《重生有了属性》 第一章 意想之外 时值盛夏之时，已是夜晚11点左右的时间，有风，在几个小时之前下过雨。 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正努力的驱逐着夜色的笼罩。 突然，一道散发着朦胧光芒的物体迎面而来。 季书呆愣了瞬间，这是什么东西？我去！ 在瞬间的吃惊中，季书猛然意识到了危险。 季书做的是房产经纪，在这之前，他的心情还处于振奋之中。 今晚他忙到这么晚，也是因为谈单导致的，而单子顺利签下，这对囊中羞涩的季书，绝对是救命的粮草。 可是，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季书只来得及微微侧动了身子，就被迎面而来的，不知名的物体狠狠撞到了胸膛。 是的，就是撞，但这瞬间，季书没有感觉到疼、痛、或者其他的感觉、、、 他只是感觉，有一股轻微的暖意，从撞击的胸膛位置扩展到全身。 随后，是一种失重感，视角突然向身后转移，如同电影中，奇异博士被古一法师一掌打出灵魂的情景。 这是什么情况？、、、 在他的“视角”正前方，是一个僵立着的，身着西服工装的男子。 对，那个男子就是季书，或者说，是季书原本的身体躯壳。 在自己能看到自己的时候，季书已经意识到了大事不妙，他可能要完！！！ 突然出现的恐惧，似乎化作实质一般紧紧包围着他。 会死？ 我不能死，我这单钱还没拿到呢！ 没给季书整理混乱思绪的时间，他就感觉胸膛处开始发烫。 似乎是从从刚才撞击的位置开始的，越来越烫，并迅速扩散。 这么热，我应该会融化掉的吧？ 确实，季书整个人真的是融化了。因为，在他的视角中，面前的季书开始着火了。 那是一种，散发着冰冷感觉的黑色的火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蔓延季书全身，包括他的衣物。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没有任何痕迹。 我消失了吗？为什么？、、、 思维湮灭的最后一刻，季书的内心仍是不可置信的念头。 而后，季书在这瞬间，被这个世界完完全全的抹去了。 ----------------- 热、像火炉一样！ 如同燃烧！ 当季书开始有了模糊的意识时，炙热的感觉很突兀的出现。 伴随着这种，“热”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意识也随着越来越清晰。 随着意识的回复，属于季书的记忆开始出现，从出生到成长、、、、、 不对，为什么画面那么清晰。 这是谁？好像，这是我！！！我刚出生的时候，被母亲报在怀中？ 那，面前这个憔悴，而又年轻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吗！ 画面中的这个女人，正是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 可是，我为什么能记得，刚出生时候的画面，印象中，自己是在大概上小学前后的才有的记性吗？ 直到现在，季书一直还在茫然蒙昧状态中，但他已经意识到，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在发生着，或者说已经发生了，在他的身上。 而当务之急，是要搞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似乎是受到季书内心的渴望，他慢慢的有了感觉。 是的，就是字面的意思，季书正在回复身体的感知。 他现在整个身体似乎很糟糕，肢体肌肉如同生锈了一般。 其次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皮很沉重，挣不开。 而且，敏感的眼球，似乎在和沙土摩擦，酸痛无比。 季书的喉咙，也像填满了沙子一样苦涩，堵塞。 然后，咕咚、、、 等等， 什么进去了他的嘴里，好像是水，可这水为什么这么难喝，好像还有不知名的沉淀物…… 我(艹艹)？ 我是在水里面，好像在溺水。 游泳！对，我会游泳的、、、 突然间，一切的感官都在快速回复中，变得清晰起来。 季书发现，自己正在下坠，身体被冰凌凌的液体包裹着。 随着身体的机能快速回归本体。僵直麻木的身体，开始变得软和起来，强劲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着。 能动了、、、 喜极而泣，如果不是环境不对的情况下，季书绝对会来一套托马斯回旋来庆祝一番。 整件事情，发生的突然，结局难料。意想之外的状况，连续不断的发生，季书害怕自己的神经，会突然崩掉。 用力伸手，摆动双臂，手掌弯曲，感觉中向着上方，然后拨水，配合双脚蹬水、、、 发现似乎水不深的样子，连续两次动作，他就感觉浮出了水面。 哗，哗，身体与河水碰撞。 呼吸，贪婪的呼吸，清新而甘甜的空气，通过酸痛的鼻孔进入到肺部。 终于，让季书感觉自己似乎又活了过来。 而，伴随着甜美的空气吸入，不远处，还有嘈杂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小国，果树、、、快救人、、、 明下去了、、、快拿长棍啊、天啊，咋掉进河里了、、、、、 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季书听力的回复，这些声音越来越清晰。 是谁在喊我？还喊我小名？ “果树”，不，应该喊的是国书，那不是我小时的名字吗？ 有些疑惑，有些茫然，季书循着喊声方向，努力睁开酸痛的双眼，视线似乎是隔了一层薄些的毛玻璃。 季书发现，自己此时，正飘在泛黄的河水里，与其说是河，更像一个大一些的水坑。 在他的面前河面中，一个人正向着他快速的游过来，大概有四五米的距离。 再远一些，河坑的岸边正有一些人，他们看着自己的方向叫喊，指指点点，加上焦急跳脚的模样。 他们大概有十来号人，并慢慢的越来越多，有大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 嗯，还有一个，看着眼熟的胖胖的妇女。 她此时，正用一只手臂摇曳着一条，对了，季书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条四角裤衩，而且还是红色的、、、 突然浮现，这些乱七八糟念头的同时，季书的余光中，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形，正快速的冲着这个方向跑来。 小国、、、小国、、、这个男人边跑边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急切，慌乱，害怕、、、 轰、、、 季书脑海中似乎响起了炸雷，这声“小国”，在耳边回荡着，亲切而熟悉。 虽然，声音沙哑，虽然，因着急而破音。 可这声音，不会错的！是自己听了近二十年，后又在梦中听了近二十年的呼喊声。 爸！ 父亲吗？ 如同被一阵高压电流导入全身，季书发红的眼珠霎时间目眦欲裂。 瞳孔中，微瘦的身形，白色背心上布满的泥泞，中短的头发，加上那刻在脑海中的面孔，真实的熟悉感和陌生感扑面撞击而来、、、、、 怎么会！ 这是我父亲！季正荣、、、 父亲，不是因病去世了吗？在自己初三的那一年？可这的确是我的父亲啊！ 悲伤和痛苦，从不知处蔓延开来、、、、 不对，要讲科学、、、擦，可他么的，我不是被烧死了？还是这在做梦？ 或者大胆一点，我已经死了，而父亲过来接我来了？ 我去、、、、、 不知是期待，还是恐惧，亦或者是悲伤，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季书觉得，他刚刚喝的河水，很可能是传说中孟婆汤，因为，没有任何的东西，让人喝了会有如此多的滋味。 心情大喜大悲之下，季书感觉，自己的大脑马上就要宕机了一样。 好累啊、好想睡！ 父亲、、、我，好想，你…… 咕咚、、、 伴随着，又一口河水吞进了季书的喉咙，他的双眼慢慢的失色模糊。 只是感觉，似乎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而这种感觉，似乎也有些莫名的熟悉。 第二章 人生重启 季书，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直也过着平凡的生活 在1988年，他出生在，中原大地的一个普通的村庄。 他大概的人生轨迹，是7岁开始上小学，13岁上中学，16岁上了一个普通的高中，19岁又上了一个大专学校。 毕业后进入到社会，刚开始他因为贪玩，就找了网络维修管理员的工作（简称网管），颓废了大概一年，才想着真正去接入社会的生活节奏，也去过一个食品厂做销售，跑过外卖，做过代驾、、、然后相亲，结婚，生子。 在35岁这年，阳康之后，他辗转来到上沪这个一线城市，目标？当然是为了挣钱生存。 因为，随着年龄的增加，迟钝的季书发现，肩上扛着的责任，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简单来说，他是被现实“教育”了。 在几年前，季书凑了首付，买了套三室的房子。然后，就眼看着开发商交房遥遥无期，他的月供，却要按时归还。 祸不单行的，他又经历了生意的失败。债务和开销，导致他只能借信用卡和朋友拆借度日。 加上母亲的身体不好，老年病也开始增多，看病买药的钱，孩子要上学也要钱，这种种的一切让季书几乎不堪重负、、、、、 当然，平庸的季书，唯一大概能算得上有点闪光点的地方，就是他生性还算乐观，面对这些重负，他没有彻底摆烂也没有怨天尤人，毕竟，造成这些的根本原因在他的身上。 因为他的迟钝，愚昧，平庸！年轻时候放肆，工作后的得过且过……所有一切因素，导致他最终自食恶果。 其实，在年少时季书也是一个有梦想的少年，如同每个男人在年少时都会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才是最特殊的一个，季书同样如此。 当然，芸芸众生中，能脱颖而出的毕竟少数，大多数的人，只能接受自己的碌碌无为。 人近中年的季书，清楚的知道，在人生的这条跑道上，虽然仍未到终点，但可以预见的，他已经处于最后的梯队中。是必然，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人都说，只有失去什么，才会懂得珍惜什么。 这句流传的话，真的很有道理，因为，这正是季书此时的真实写照。 他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失去的痛苦，就是父亲的去世，那也是他遭受过的，最沉重的打击！、、、、、、 再次清醒过来，随着意识和感知回归了身体，可季书，却害怕的不敢睁开眼睛。 他很怕，睁眼后泪水会决堤淹没他的双眼。更怕的是，睁眼后发现自己现在处于梦中，而梦总归是梦，它是会醒的，季书却永远不想醒过来！ 身下是柔软被褥的触感，耳边是低沉的而又熟悉的声音。 “他爸，海叔刚不是说小国没啥问题，只是有点惊吓才昏睡的吗？ 不是说，一会就会醒过来？这都几个小时了，咋还不醒？” “急啥？ 小国、、、刚都检查过了，心跳，脉搏都正常的很，我觉着没啥事，说不定一会就醒了。” “哎，我咋不急，从我身上掉的肉，我能不着急吗？”女人的声音开始急切了起来。 眼看女人有些急眼，男声开始转移话题。 “哎，对了，小国到底是为啥掉河里的啊” “我问了，他胖婶当时正在河边洗衣服，说是，小国和燕子几个小孩子在河边疯玩，跑的太快，滑掉河里的。 你说孩子这么小，昨天刚下雨，坑里水都漫出来了，这、、、早知道，就不让他出门乱跑了，都怪我，才出这种事，要是、、、” 季书其实，早已经听出交谈的两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母亲的声音。 而“小国”这个名字，是自己的小名，季书这一辈是国字辈，所以，他刚开始的名字叫季国书。 后来，季书上初中时自己改的名字，去掉了国字，他感觉这个字太大，他怕扛不了！ 母亲的声音，满含着自责与后怕。 季书强忍住了一跃而起的冲动，心中呼喊着，不怪他们，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听话，让他们担心了、、、 记起来了，季书明了了身处的情况。原本的这件事，是他玩耍中，不慎跌入村边河里，被村里同辈的季明所救。 由于获救的及时，季书没有大碍，只是呛了几口水，送回家里一会，就活蹦乱跳了。 爸，妈、、、 伴随着呼喊，两道轻盈而急促的脚步声，匆忙的跑了进来。 根据脚步，季书能听出，进屋来的两人应该是小孩子，而且，她们喊的是爸和妈？ 这、、、她们难道是，还处于孩童时期的姐姐和妹妹吗？ 季书真的忍不住了，就算是在梦中，只要能看到年轻的父母，姐妹的样子，只要能再次拥抱一次父亲，就算是梦醒了自己也顾不得了。 不怪季书，到了此时仍在矫情着，实在是，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太多的意外状况。 呼吸开始粗重，心中不断的自我建设，鼓足了勇气！季书，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仍有些发沉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女孩的身形，这两个女孩，此时都在用清澈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 这是两张遥远的面孔，有些陌生，突然又很熟悉。 但是，脑海中深藏着久远的记忆画面闪现，目光相视中，满满的血脉相连的亲情喷涌而出。 没错的！！年龄稍大的女孩，是自己的姐姐季明静。 她此时大概十来岁的样子，有些瘦，留着半长的黑发，面色白净，眼睛明亮，穿着不太合身的格子夏季短卦。 另外一个，是妹妹季明秀，她这时刚刚三岁多，正眨巴着大眼，好奇的看着自己。 妹妹是一张小圆脸蛋，蓬松的头发，脸上还有些没有擦干净的泥水点点。 姐姐、、、小妹、、、 季书猛地发出声来，声音沙哑而飘忽、、、 突然发现弟弟睁眼，并叫着自己。 小女孩季明静先是惊喜，而后看到弟弟泪流满面的样子，她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小弟？你咋的了？你疼吗？” 季明静，忙伸手用衣袖，去擦拭季书满面的泪水，一边回头，冲着屋外惶急的喊。 “爸，妈、、、快来，小弟哭了、、、” 哥哥，呜呜、、、 一边的小妹季明秀，看到床上的哥哥痛哭，也吓得不知所措，小嘴一张也跟着哭了起来、、、、、 只有姐姐和妹妹，父母去了外面吗？？ “小国，小国！怎么了，这是、、、” 等父亲和母亲，焦急的跑进屋来，正看到躺在床上的儿子泪流满面，季明秀也靠着床沿，哇哇大哭。大女儿明静，正手忙脚乱的用衣服为弟弟擦泪。 本来这个房间，只有一个朝南的不足一米长宽的窗户，就算外面天好，也会显得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淡。 女人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一幕。想想前面，得知儿子掉进河水里面的恐惧，心中满是后怕的她瞬间红了眼睛。 “我的小国！” 母亲杨蓝哭喊一声，扑至床边，顾不上其他，只是一把抱起季书的身子，边哭边用手，抹擦着季书脸上的热泪。 “醒了就好了，咋还哭了？” 进屋落后一步的季正荣颤声道。 “是啊！是啊！” “哎呀，可算醒过来了。” “我看本来就没啥？小国，应该是淹水被吓着了。” “对对，哭出来就没事了。” “不妥，我看去把八先生请过来给看看，这河以前可、、、去去晦气才行、、、” “可不是！他叔，你赶紧去喊去、、、” 随着季正荣的身后后，本来还算宽敞的屋子一下子涌进来十多号男女。 他们脸上，多少都有带有担忧的表情，而在看到床上季书，能哭能喊的样子后，这些人神色间都放松了许多。 这些人、、、是谁？ 季书慢慢的止住哭泣，稍微一打量，面前这些人的面孔，很快与脑海中闪现的记忆画面对照上了。 这是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有大伯，四爷，正亮叔，春燕婶，等等、、、还有自己这次落水的救命恩人明哥！ 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听着他们关切的质朴话语，这所有的一切画面，包括母亲温暖又怀念的温度，都在提醒着一个事实。 嘶、、、 季书隐蔽的用手指，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很疼，很疼！ 随后莫名的狂喜，从身体每个细胞涌出，再真实的清明梦，也达不到这种程度的、、、 他么的，我好像，似乎真的重生了！ “小国，是不是有哪里难受？身上疼吗？” 整个心都在儿子身上的母亲王蓝，似乎感觉季书面上有些异样，她不放心的开口问道。 “不难受了！妈、、、我，我还有点瞌睡。” 听到母亲的询问，季书压下心中翻滚的思绪，觉得自已要冷静一下。 而听到季书能正常的开口说话，看起来神智还比较清醒，刚刚还有些嘈杂的屋里，很快安静了片刻。 “好了，小国这应该没啥事了，大家都先出去说，屋子小，天气热，可别再闷着了娃。” 先开口的是爷爷，自己的亲爷爷，季江河。 他也是这个屋子里，无论是辈分还是年龄都是最长的。 在自己小时候，还是真正的远亲不如近邻的年代，同个村子，几乎都是家家沾亲带故，谁家有个啥事，亲朋、邻居几乎都会伸把手。所以，对这么多人在自己家里，季书并不感觉意外。 目光紧跟着父亲，直到背影消失，季书才不舍的，把目光放回仍在紧紧搂抱着自己的母亲身上。 看着母亲，此时的母亲很好看，她才36岁，正值青壮年时期，脸上的皱纹也很少，头发也没有完全花白。 她身着半袖长裤，头发留的不长，用皮筋紧紧扎着，整体是一个利索干练的妇人形象。 此时的母亲，也没有得了后面的脑梗，不过，已经有了风湿关节炎的毛病。 一到阴雨天，或者刮风下雨，就会隐隐做疼。 记得母亲自述过，这病根，还是因为生育自己时淋雨而导致的。 想一想，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在父亲早早去世后，把所有的爱和期盼都给了自己。 而自己呢，却令她一再失望，从没有让她感觉到骄傲过一次、、、 就在此时，季书心中暗暗发誓，如果眼前一切都是真的，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国儿，别怕，妈妈抱着呢、、、” 发现怀中的儿子身体有些颤抖，以为儿子还在惊恐前面落水的事情。 为了安慰年幼儿子的母亲，开始哼唱，季书小时最熟悉的儿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双眼慢慢的模糊，季书记得小时候，最好和妹妹躺在母亲旁边，听她讲少先队员的故事，听母亲哼唱儿歌，感觉这样，是最幸福最有安全感的时刻。 第三章 脱胎换骨 季书此时7岁，他是1988年8月8日出生。落水这时间，是95年的8月下旬。 或许是因为年幼的身体，突然承载了庞大记忆的灵魂，也或许是连续意外的精神刺激，季书又昏睡了过去。、、、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处于温暖的泉水中，或者是处于母胎的羊水中。 季书，形容不太出来这种感受，只觉得自己正在重新生长发育，包括灵魂，都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是季书又一次清醒过来的突兀感受，他下意识的握了握双手拳头，由内而外，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通透的力量感。 意识到了不对劲，季书没有惊慌，他暗自体会身体的变化。 不仅是浑身舒坦无比，眼睛也不在有酸胀感，喉咙的痛，涩，也完全消失了。 睁开眼，整个世界，似乎从普通的600*800的像素画面，突然调到了超高清的像素级别。 整个世界的色彩格外的鲜明，不止是静态的，必须是动态的，就连不远处的苍蝇、蚊虫展翅划过的动作轨迹都是清晰可见的。 耳边，也传来屋外由近及远的隐隐各种说话声，犬吠声，虫鸣声，蛙鸣、、、 而且，随着自己对这些声音的集中注意力，发现听到的这些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去、、、 即使以季书饱经摧残的坚强神经，也再次大吃一惊。 本来他以为，能重生就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难道还能带着超能力的吗？ 季书哪里还躺的下去，他赶紧跳下床，感觉脚下一凉，发现自己现在是赤身裸体的状态。 向下打量，这是一个光脱脱的小孩身体，没啥好看的，就是有点胖乎乎的、、、 季书伸手，一把抓过去！ 别误会！ 他此时，手正抓在肚皮上，而后他手稍微用力一抓，一层泛黄，发黑的物质被擦去了。 一片，如同瓷玉一般的洁白肌肤露了出来。 这是？身体排出的杂质吗？ 我这是洗髓伐毛？还是脱胎换骨？ 季书有点懵了，不过清晰的五感，浑身涌动的生命力，再加上此时的画面，季书隐隐确定了猜想。 如果，不出意外的意外情况下，他此时，不仅重生到了7岁的时候，灵魂带着前世全部的记忆，而且身体也脱胎换骨般被改造过了。 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季书不由想起，下班时，迎面撞向他的不知名物体，还有他突然自燃化成灰烬的画面、、、 猜测一下，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与撞到自己的那道散发黑光的物体有关。 暂停脑中的思考，事情已经发生，结果是如此美好，原因自然就不那么重要，既来之则安之。 季书觉得此时他应该洗个澡先，虽然，他前面在河里洗了一圈，而且，还带着喝了一些洗澡水。 想到这，季书有些犯恶心，而且，身上的泛酸的腥臭味道更浓郁了。 拿起，床头边衣架上一个小号的裤头套上，季书赶紧往屋外跑去。至于上衣、鞋子什么的，暂时没有那个必要。 说来，此时是盛夏的时节，光屁股的小孩子而已，谁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年少呢！ 屋外，时辰已经接近傍晚，火红色的太阳西陲，大概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样子。 季书脚步轻快，哒哒哒地跑出堂屋门口。 首先感觉到的，是盛夏季节扑面而来的闷热，包裹着一股，似乎是雨后特殊的淡淡清新气味，很特殊，有一种泥土的芬芳。 这是一座农村随处可见的普通宅院，宅子北边，是三间一体的堂屋，东侧靠围墙处是一个露天的茅厕，西侧加盖的一间厨房。 厨房南边，紧挨的是一间用木板拼成，顶部石棉瓦，简易小房间，这是季书家里的洗漱的地方。 目光一扫，季书发现此时院子里面的人似乎有增无减，大家有的站，蹲，有的坐。 而焦点的人物，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留长胡须的老人。此时，似乎大家正听着这个老人神叨叨地说着什么？ 喔，对了，这个老头应该是“八先生”，村里有名的风水大师，专业对口的是寻墓看宅，叫魂驱鬼、、、 不过这些，现在对季书来说不重要，念头只是在他脑中一闪即逝。 “爸，妈，爷爷，太热了，我先冲个澡！” 没有等父母回应，现在也不是与父母叙旧的时候。 季书一溜烟跑进冲凉房，手拿起大水缸里飘浮着的葫芦水瓢，顿时左右开弓般从头上浇下。 带着凉意的清水，划过全身上下，季书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嘶、、、舒爽的感觉，让季书口吐呻吟。 流水，很轻易的带走身体皮肤上的杂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些敏感、泛痒痒。 似乎真的是脱胎换骨了！季书发现，他的皮肤紧致白皙，犹如温润的美玉一般滑嫩润泽。 我这，是不是变成了小白脸，没错了，确定是小白脸本小没跑了！ 手拿着一个塑料筐的小圆镜，自己看着镜中出现的自己。 镜子中，是留着一头类似茶壶盖的头发，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小男孩。 这、、、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样子！最起码，不是曾经自己的模样。 季书又吃了一惊，对照记忆中自己的儿时模样。 虽然，五官都变化不太大，但似乎经过了精心的微调，仍然能看出原本的大概轮廓，但雕琢调整后，又远远超出了以前的面貌。 就以季书的审美而言，镜中的小少年，绝对称得上俊美小少年，不是那种初看很惊艳，而是越看越耐看的类型。 季书心中泛起喜悦，虽然从来没有靠脸吃过饭（主要是靠不上），但是，没有人能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不是！！！ 对自己的变化，季书一边是惊喜莫名，另一边，也是突然升起一些担心的。 身体容貌变化这么大，一会出去父母会不会接受不了。 最主要的是，季书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 对了、、、这么大的改变，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 难道，只是单单的，因为重生导致的吗？ 暂时抛开淡淡的忧愁，一直在心底的疑问再次浮上来。 作为一个饱经后世，各种脑洞的网络小说洗礼的重生者。 季书首先怀疑自己被天降系统、逆天灵宝、外星造物、、、等等的外挂金手指给附身了，不然，根本没法解释，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 那么系统，外挂什么的还在吗？ 就在季书想到这里时，很突然，意外也不意外的，在他视线前面出现一片，先是模糊的投影，很类似后世的全息投影的光幕。 这片投影在出现后，先是闪烁着明灭不定，像是刚刚启动，还没有运转正常的样子。 而后，光幕中出现一条条无序的的黑色线条，这些线条扭曲盘旋，最后，合成一片如同鬼画符一般的神秘符文。 “这是啥？外星文字吗？这也看不懂呀！” 随着季书的喃喃自语，光幕似乎与季书能心意相通一般。 那片线条突然再次扭曲组合，转瞬之间，就组成了一片排列齐整的汉字。 生命体：季书 生命值：7--89 身高：119cm 体重：27kg 体力：5+人类成熟期平均数值10 精力：5+人类成熟期平均数值9 筋骨：5+人类成熟期平均数值9 敏捷：5+人类成熟期平均数值10 智慧：20+人类成熟期平均数值8 源能：7.7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技能：汉文、英文、日文、韩文、数学、化学、物理学、生物学、建造学、机械学、电子学、游泳、射术、武术、驾驶、书法、绘画、舞蹈、歌曲、烹饪，球技、、、 这好像，很类似游戏中的人物面板哎！ 季书稳住心神，伸手试探向着面前的光幕摸去，不出所料，什么也没能碰触到。 连手掌和光幕交接的位置，都没能出现丝毫的涟漪。 再次深吸一口氧气，以缓解窒息感！季书开始研究起光幕面板上显示的信息。 除了光幕出现的方式诡异之外，上面的内容，其实并不难理解，特别是对经历过各种游戏、小说的季书来说。 季书身份证，户口本，都叫季书，所以面板第一个信息是自己的名字，这似乎没啥毛病吧。 生命值的数值是7—89，季书猜测，这应该是自己的年龄。 因为，他是1988年8月8日出生，现在正好7岁多一点点。89！！代表今生能活到这么久吗？ 身高和体重就不说了，季书也没得质疑。 对比上世此时的自己，或许因为重生后的身体变异，导致身高应该是高了一点点，体重也似乎轻了一点，不过总体这两项变化不大的。 让季书吃惊的，是上面的属性的数值，还有，这些数值后面出现的平均数值。 如果，自己的属性数值没错，后面显示人类的平均数值也没错的话。 拿体力举例，岂不是说现在自己这7岁的孩童，已经有了成年人一半的力气了吗？ 其实，季书知道，自己把体力和力量画等号有些片面，因为人类的力气指数也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包含人类的腿部力量，躯干力量，肩部力量、、、 但不说这些专业的分类，简单一点，单一普通人的拉力是90公斤左右，季书的5点体力属性，应该可以有45公斤的拉力。 第四章 属性天赋 季书7岁，而人类的男子，生长发育期一般是12岁到18。 也就是说，按着自然的生长规律，季书的身体属性也会随着增加。 继续看向下面属性，精力！应该指人类的精神和耐力，比如从事繁重的工作的人，如果精力充足，往往可以坚持更长时间。 筋骨，这个属性项，应该是指人类的骨骼强度，筋脉神经韧性。 敏捷也好理解，大概是代表着人的反应、速度。 最显眼的一项数值就是智慧了，普通成人的数值是8点，而自己的数值高达20点，这可是2.5倍的夸张数值。 这让季书惊讶并自得着，也就是说，我他么的，现在成为了别人口中，传说的高智商天才了吗？？ 季书用小手扶着下颚，以防小嘴张的太大。 哎，对了，属性数值后面的+号是啥意思？难道这个面板，还带有可以加点的功能吗？ 依据从看小说中学到的经验，集中注意力，试探性的，想象碰触体力后面闪烁的+号上。 咦，我去，真的可以唉！ 原来，是季书测试的方法给出了回馈，光幕中体力的数值，刚才还是5，现在变成了5.1。 与此同时，季书感觉到一股无中生有的暖流，瞬间流遍他的全身上下。 只不过，这种感觉在很短时间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季书现在的身体感官足够敏锐，他还以为，刚才只是一种错觉。 不是错觉，季书再次肯定了这一点，因为他此时握紧的拳头，那种涌动着的力量感，比刚刚更强大了一些。 0.1的数值，具体是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季书现在还不得而知，需要他在后面时间，进行一些测试，才能得出大概得结论。 既然，体力可以直接增加，那么代表着精力，敏捷，智慧同样可以增加。 让他同时疑惑的是，这种加点是凭空而来的，还是需要消耗一些什么？ 注意力看向了下面的内容，源能：7.6，不对、、、 刚刚，好像是7.7这个数字，得益于过目不忘的天赋，季书瞬间回忆起，刚才加点之前的画面，确定了刚才的确是7.7的数值，而现在减少了0.1，对应的正好是自己加点的0.1个体力数值。 也就是说属性的加点是需要消耗“源能”的，现在的兑换比例是1：1。 而源能，应该就是这个属性面板的核心所在。 也许自己的“脱胎换骨”，也是源能导致的，季书心里有了这个猜测。 然后，问题来了，源能这是个什么能？ 怎么能增加这种源能？ 是需要充值人民币的？或者是需要充值黄金？再不然就是充值药材什么也行，可千万不能是，需要用电能在充值的啊，亲、、、 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画面，自己正在用两根手指插在一个特制的插座中，然后，密密麻麻的蓝色弧光，从他身体涌出，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 记得，好像有本小说，就是主人公得到了一个外挂金手指，然后金手指的能量来源竟然是吸收电能、、、就真、很刺激！ 面板的后面，是一大片的技能项，比较显眼。 但，季书是先被技能项前面的八个字吸引住了。 不是因为这些字有什么独特标记啥的，而是，这几个字代表的意义，是绝对与众不同，也超出他的意想之外。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明白这八个字代表的含义，季书顿时心跳开始加快，肾上激素飙升。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次，他的重生称得上是，秦始皇吃麻椒，完全是赢麻了、、、、 过目不忘，释义：意思是看过就不会忘记，形容记忆力非常强大。 参照脑海中各种前世听，说，见，闻、、、 那些清晰画面知识，如果用他现在的过目不忘，学习消化后，绝对是季书未来人生的“超级宝藏”。 超凡感知:字面意思，指拥有者超出凡俗的感觉，知觉。 季书的理解是人的五感，形、声、闻、味、触，或者还可能加上一直存在传说中的第六感。（第六感：精神直觉） 季书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这一次的人生，要怎么个活法？系统的给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谁见过重生还带着属性面板（金手指）的？这两者任何一种，都可以改变一个平凡人的一生，可现在真真的同时发生在了季书的身上。 冷静啊！ 哗哗、、、连续的凉水浇下，也没能浇灭季书的血脉喷张，他伸直着双臂，这一刻像是要环抱着整个世界。 “哥哥”、、、 打断，季书万丈激情的是一声稚嫩的呼喊。 不知何时，姐姐季明静和妹妹季明秀拉着手已经正站在房屋门口。 哇，弟弟，你咋变白了？ 季书回过神来，忙收回手臂，先是默默转身穿上小裤衩。而后看着姐姐惊诧的小脸，嘴张了又张，最后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水泡的”、、、 “姐姐，有吃的吗？我饿了！” 季明静，并没有感觉到被自己弟弟岔开了话题。 她上前轻轻拉着弟弟的手，边走边说道：“上午咱妈没做饭，还有几个煮好的鸡蛋，走，我给你拿、、、” 屋外，天色又暗淡了几分，院子中围坐的一群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散去，只有父母和爷爷坐在那里，不时的说着话。 爷爷季江河，他那一辈有亲兄弟四人，其中大爷爷和三爷爷早已相继过世，现在还健在的是爷爷和四爷爷。 跟着姐姐走出来，正坐着小木凳的父母和爷爷，瞬间把关切的目光到季书身上。 从他们的视线中，季书感觉到了浓浓的亲情，感官敏锐的季书，不出所料，也发现了他们眼神中流露的惊讶和茫然。 应该是发现了自己的变化！ 季书心中很清楚，这种情况是难以避免的，毕竟，自己的变化根本没有办法隐藏。 他也做好了，要找借口解释的准备。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能够合理一点。 “儿子？你，呃！是不是有哪里不得劲？” 或许母亲的爱是世上，最直接的无私的。 母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季书身前，缓慢又带着急切，把季书圈进怀中。 因为经常做农活的缘故，母亲的双手显得粗糙，这双粗糙大手带着滚烫的热度，让季书如同过了一阵电流，好熟悉，这就是妈妈的怀抱。 季书现在是近四十岁的灵魂，但他此时，就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他依偎着母亲的臂弯，没有丝毫矫情和尴尬的感觉，只有最真实的孺慕之情。 其实，杨蓝此时心中是很不平静的，对于，熟悉亲生的小儿子，身体每寸肌肤的母亲来说，最先发现儿子容貌变化的是她，最先确认的，也是她。 她无比确定，这是自己的亲儿子，虽然，模样有了变化，虽然，皮肤不知怎么回事，变得白皙娇嫩。 可是，五官上仍然能看出以前的大部分轮廓，怀中的血脉亲情感，和她身为母亲的直觉都告诉她这个事实。 只是，儿子这变化，也太大太快了吧！这皮肤也太滑太嫩了吧、、、、、 发现母亲眼神中有越来越重的紧张和惊奇，还有双手，想要拉着自己好好研究一番的动作。 季书也顾不得再享受这久违的母爱，他连忙扭捏着嗓子道：“妈妈，有吃的没，我肚子真的好饿啊！” 季书完全想不到，还有一天会使出失传已久的撒娇大法。 毕竟，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感情极其内敛的人，直白点说他就是闷葫芦，情商低！对亲情，友情，爱情之类的都比较迟钝。 季书重生后的第一餐，是在家里堂屋的八仙桌上吃的。 他家里的厨房比较小，或者说这个年代，农村里家家户户的厨房是比较拥挤的。 一间屋子里，有用砖土垒砌灶台，分大灶和小灶。要有放置案板的桌案，有放置简单调料和盘子碗的简陋橱柜，还要有大片的地方是要放置引火的木柴，麦秸等燃烧物。 所以，家家户户都是做好饭后在堂屋摆上桌子，桌子一般都是四四方方的八仙桌。 这里要稍微交代一句，季书一家，已经和爷爷奶奶小叔分过家的。 爷爷奶奶和小叔住在以前的老宅子里，现在季书家里几间房子，都是在季书出生后盖起来的，至今有六年的时间。 在母亲做好晚饭之前，因按捺不住腹中如擂鼓般的闹腾，季书已经把姐姐递过来的几个熟鸡蛋吃的一干二净。 但他发现，这点东西只是稍微缓解一些腹中的饥饿，距离自己的需求还差的太多。 第五章 夜中思绪 晚饭比较丰盛，葱花炒蛋，煎豆腐片，豆角炒肉，凉拌黄瓜，稀饭和半框白面馒头。 对照记忆，与上一世一样的饭菜。不止今天晚上，如果不出意外，今后几天，家里不是有肉，就是有鱼，要不然，就是有母亲亲手养的鸡鸭。 母亲，似乎想用这种，做好吃饭菜的方式，来表达对季书的关心与爱。 季书吃的很是香甜急迫，这不是因为食材的原因，他是因为太饿了。 正常少儿的年龄，是绝对吃不了这么多的，他觉得根本的原因，是他重生后“脱胎换骨”导致的他饭量大增，身体似乎急需营养的补充。 他不仅吃的香甜，还感觉很幸福。能再次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感受着身边亲人的气息。 这种场景，是他连做梦都想再次经历的时刻，而现在梦想成真了！！ 当然，如果父母，不要用那种“古怪”的眼神观察自己就更好了！！ 终于，在父亲、母亲多次的目光碰撞交流后，还是母亲按奈不住开口道：“儿子，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没有啊，妈。” 季书茫然的抬头。 “哦，那就好、、、” 母亲咩咩嘴唇，心事重重地看向父亲。 “他爸！你看要不要明天带小国去卫生院看看，检查下身体，别有啥后遗症了。” 季正荣，放下手中的空碗。而后，从裤兜掏出香烟用火柴点燃，眼睛定定的看着，正低头只顾吃菜的儿子。 片刻后，他闷声道：“行，明早骑车带小国去镇上，家里缺啥我明天一起买了”。 季书心里想要开口反对，但抬头，看到父母目光中浓重的舔犊之情，他止住了嘴边的话。 他不该反对的，虽然检查身体，会花家里的钱，却应该也能打消父母的担忧，相比着花钱，季书更看重的是父母能否开心。 记忆中，也没有他和父亲明天去镇上的事情，很明显，这是他今天的变化的原因，造成的明天的转变。 那么，明天的事情改变了，虽然这不是季书的主观计划。 可这也证明，自己完全可以改变更多的事情，好好谋划一番，拥有几十年的记忆的自己，绝对可以改变家庭的命运，改变自己的人生、、、 一时间，季书的思想又开始发散，拥有几十岁的灵魂，就是有这一点不好，总是爱东想西想，不像小孩子的想法，单纯而直接。 不过，脑子的思绪，丝毫没有影响季书干饭的动作，直到桌上碗碟都变空，季书还是没有饱腹的感觉。 这顿饭，姐姐和妹妹因为饭量小，吃的不多，父母也只是对付着吃了些。大部分的饭菜，都被季书给吃掉了的。 看看空空的盘子，季书先是佯装吃撑的样子，双手揉着肚子，发出满足的饱嗝。 吃的时候，忘记了收敛，虽然有点马后炮，自己也只能用现在样子稍微补救一下，免得父母，太过吃惊儿子突然暴增的饭量。 父母没有多说些什么，母亲压下心事开始收拾碗筷，父亲则是夹着香烟出门，似乎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而丝毫没有感觉家里，气氛有异的姐姐一手扯着妹妹，一手扯着弟弟，准备到院里玩耍消食。 扫了一眼，挂在石灰墙面的钟表，时间是20:35分。 在屋里有灯泡照亮，屋外已经是一片黑暗。 夜色刚起，随着微风吹拂，院子一角的大枣树，茂密的树叶随着微风，发出轻微的沙沙碰撞声，闷热的暑气被夜色中和，温度开始下降着，相比白天变得舒爽一些。 季书并没有觉到很热，他发现自己可以用身体感知外界的大概温度。 也似乎因为他身体的变异，就算是在这近三十摄氏度的温度里，他也没有感觉身体有不适感，这表明着，他的身体对外界的调节与承受能力增强了很多。 季书的家乡，是位于中原大地。地大物博，四季分明，这是中原从古至今的形象。 中原大地，少山多平原，不似遥远南方的四季如春，也不似遥远北方的春冬交替，她的四季各有不同。 对季书来说，之前他一直最喜欢待的是春秋两季，夏季太热，冬季太冷。 季书和明秀，被姐姐拉着当起了人桩子，他们玩的是跳绳游戏，说是玩，其实只有姐姐自己在跳，季书和妹妹只是工具人。 他们要把麻绳套在身上，要调整在身上的高低位置。 于是，借着堂屋透出来的灯光，照亮了夜色，也照着门口处的三人。 时不时的，姐姐跳的失误被绳子绊倒，就惹来妹妹起哄般的开怀笑声、、、、、、 95年代的农村，几乎家家都通上了电。只有极少数的孤老，为了省钱，不舍得通电。 不过，此时的灯泡，都是小功率的钨丝圆灯泡，照出的光线，是淡黄透红色的，远不似后面白光灯的亮度。 季书却觉得挺好，明暗光影中姐姐灵活轻盈的跳动着，时不时发出指令，偶尔“气急败坏”的帮只顾欢乐的妹妹调整位置，整个画面，被渲染成一种朦胧的记忆照片。 过了一会，母亲端着兑好温水的水盆，喊三人洗脸洗脚。 一番吵闹的洗漱之后，意犹未尽的季书，进屋准备休息。 家里有三间主屋，东西间加上中间的堂屋，父母带着最小的明秀住在东屋，那间屋子也是今天季书“醒来”正躺着的那间屋子。 季书和姐姐，睡在西屋。进了屋子，季书才仔细打量这间，往后多年都属于自己天地的地方。 房间，有大概20来个平方，一张老式木板大床靠着房间东墙，大床有近两米的长宽，上面铺着被褥和带花色的麻布床单。 床的里侧靠北墙面，摆着一个大大的木箱子，箱子上面刷着的红漆有着大片的剥落痕迹。 房间南侧，窗棂下方摆着一张高腿的桌子，上面有一些划痕和黑色的墨迹，桌子边是一个半高的木凳，凳面磨的有些油亮。 这是姐姐学习的地方，季书上前，熟悉的拉开桌面上面的一个锁鼻，果然，半张桌面被直接拉开了。 桌斗里面，摆放着一个用布头缝制的天蓝色书包，还有其它的一些小学书本。 慢慢把桌面合上，屋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这张学习桌，姐姐用过，季书用过，妹妹也用过。 除去这些东西外，墙壁上的还粘着几张姐姐“三好学生”的奖状做点缀。 这间屋子，现在是姐姐和自己住，几年后，姐姐辍学外出打工，是妹妹和自己住。 一直到初三那一年，家里盖起了新房，这间见证了三姐妹童年生活的屋子，才结束了它的使命。 躺在床上，身搭着比正常棉被要小些薄些的被子，姐姐身上的被子也一样。 这两套被子，是母亲为他们缝制的夏凉被，被面，是密密麻麻的线脚。 姐姐似乎有些累了，她粘上床后很快进入了甜甜的梦乡，等姐姐睡熟，季书轻轻地，把被她蹬掉的被子，重新拉到姐姐身上。 耳边传来东屋父母的低声交谈，有关于地里的庄家，有关于孩子落水的后怕，还有讨论孩子模样变化的疑惑，母亲安排父亲明天的计划，以及准备对季明感激的讨论、、、、、、 季书，长长的吸气，慢慢的吐出，他也突然有了困意。但他现在不能睡，因为，短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要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回到这个时代，上一世自己的人生轨迹，小时候因为外界的诱惑很少，除了玩耍外也是知道学习的，成绩一直在小学期间名列前茅，四五年级时，每次，乡里参加考试比赛季书都没有落下。 初中，是选择了离家近的二中，没有去上更好一点的镇上一中，而后开始叛逆，贪玩，学习开始退步。 初三那年不仅失去了父亲，考试成绩也不理想，草草上了一个普通的高中。 整个高中生涯也比较乏味，此时他变得更加内向，玩游戏，看小说，学习上更是得过且过，仿佛是自暴自弃一般。 最终，自然是失去了唯一能改变他自身命运的机会，只勉强上了一所普通的大专院校。 他毕业之后进入社会，没有关系人脉，没有过硬的本领，季书从事的，都是一些专业含金量很低的一些工作。 这种下限很低的工作基本都代表着很高的强度，不管对精神上，还是对体力上，工作对从事者来说，能带来得提升也非常有限、、、、、、 而这一次呢，季书在心中问着自己！！绝对要走一条不同人生路。 那么从学习上来说，今生一定要上名牌大学！ 上一次他空活了几十年，竟然没有踏进过国家高等院校的大门，季书觉得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弥补前生的遗憾。 第六章 面板技能 学习的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当前，季书还要面对更重要的事情！ 尽早查明父亲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 前世，父亲是在季书上初三的那年，出现明显症状时做的检查。 那一年，家里也发生了几件大事，每一件都对家庭造成了重大的影响。 自己面临初中升高中，家里父母已经起了新房子的建设，姐姐谈了对象、、、、、 但是当父亲被病情被确诊的那一刻，才是造成家里天翻地覆的最大因素。 父亲确诊时，已经是到了肝癌最晚期。虽然母亲全力拆借，亲戚们慷慨解囊，但这些，也不够父亲得到更好的治疗。 从检查到确诊，到治疗，一直到最终去世，父亲短短时间内行销立骨，总共，父亲都没有坚持到一年的时间。 而现在，季书不确定父亲的病是否已经出现，毕竟距离他上初三还有7、8年的时间。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机会带父亲去大医院做全身检查。 最好是省城的三甲附属医院，只有这样，才能知道父亲身体的详细情况。 如果，没有了父亲英年早逝的打击，母亲也不会突然的状态消极，也不会孤独，不会发生爬梯子摔倒骨折，不会身体出来更多的健康问题、、、、 而这些，就关系到季书的第二个目标，就是挣钱，挣足够的钱。 季书早就受够了在人生中处处捉襟见肘，在金钱的社会中，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被金钱来衡量，生活，友情，工作，爱情，亲情，教育，医疗，等等等等。 所以为了自己父亲，为了父母的健康，为了父母的养老，为了姐姐、妹妹，为了整个家庭的所有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钱，自己这一世一定要做一番事业，要挣到足够用的钱。 其实，这个目标似乎也不很难办到的，因为此时，季书脑海中就有一座未来记忆的金山银山，只要能搭上几个未来风口，他相信，不会太难就能完成这个目标。 可难的就是现在，后面的风口再多，与他此时无用。 他迫切需求的是现在，越快越好，因为父亲的病，始终如同一个遥控炸弹般，压在他的心口。万一，这种病提前了呢！ 暂时没有头绪，季书努力在记忆画面中翻找这个年代的记忆信息。 1995年，7岁的自己能做什么，买股票，发财证已经过去了，搞互联网，好像还不到时候。开超市？这个可以备选，可也只能是有了“人”和资金后才能办的事，、、、、、、 还是，对这个时代了解的信息太少了，想来也情有可原，毕竟自己此时太年幼，又身在农村，接触到的外界信息几乎接近零。 想了好一会，暂时没有头绪，季书只能做罢。 在黑夜中，一片光幕出现在季书的视角上方。 这片虚幻的光幕发出的微光，对周边的黑夜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它似乎存在于另外一个次元空间，别的维度。和现实完全处于一个共存并隔离的状态。 生命体：季书 生命值：7--89 身高：119cm 体重：27kg 体力：5.1+ 精力：5+ 筋骨：5+ 敏捷：5+ 智慧：20+ 源能：7.6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技能：汉文、英文、日文、韩文、数学、化学、物理学、生物学、建造学、机械学、电子学、游泳、射击、武术、驾驶、书法、绘画、舞蹈、歌曲、烹饪，球技、、、 夜深人静，这一次时间也比较充足，季书想要研究一下面板上面的技能。 这些，录在面板上的技能项很多很杂，每一项都代表着季书曾经的人生痕迹，和人生遗产。 虽然疑惑这些技能的来源，但想来能在面板上显示出来，季书相信必然有因由的。 如同福灵心至一般，季书把念头精神，集中在日文的选项上面。如同是鼠标，点击打开下拉菜单，瞬间在“日语”技能后面出现几行文字来 日文：读：0级（7-100）+ 听：0级（11-100）+ 写：0级（2-100）+ 看到这几行字后，一切水落石出，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他刚刚还疑惑面板上怎么会出现“日语”的技能。 因为，他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些“抗日神剧”和小电影，季书有恍然大悟、、、、、 忙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中的一项“建造学”，弹开，出现的文字信息是：设计0级（5-100）+，土建0级（25-100）+，木工0级（66-100）+，瓦工0级（8-100）+、、、 再换一个“射击”的选项，后面出现的：弓弩0级（10-100）+，弹弓1级（115-200）+，投掷0级（6-100）+、、、 每一个技能主项，又分出多多少少的不同子类选项。 每一个子类技能后面，显示的数值也就是代表着，这个技能的具体的等级经验值！！！ 挨着观察了这庞大的技能内容，季书发现，他目前最高的技能项，是驾驶中的汽车驾驶3级（334-400）+，汉文中的读3级（387-400）+，只有这两项达到了三级，其他的，都是从0级到2级的数值中间。 看着这些技能经验值后面的+号，心下猜想，应该类似于身体属性的加点。 源能，应该同样可以用+号给这些经验数值升级，具体的源能，和经验兑换的比例，现在，可以先做下实验看看。 因为源能点有限，后续能否增加也没有头绪。所以，对待这些宝贵的源能点，肯定要报以慎重的处理态度的。 最后，季书挑选出来了三个目标，分别是武术：身法：太极拳0级（27-100）+， 电子学：计算机编程1级（111-200）， 汉语：读3级（387-400）+。 这三个技能选项都很有代表性，分别是0级，一级和三级。 如果分别用0.1的源能来加点，基本上，就能分析出大概的技能等级与经验数值的兑换比例了。 首先是太极拳0级（27-100），随着季书的加点0.1源能后，变成太极拳1级（127-200）， 计算机编程1级（111-200）变成了计算机编程1级（161-200）， 汉语中的读3级（387-400）则变成了读4级（400-500）。 根据呈现出来的数值，心中计算一下，0.1个源能在0级时，能增加100点的经验，在1级的时候，增加的是50点，在3级的时候增加的13点。大概是符合2倍递减的比例。 继续往下推算的话，总共7.6的源能，只能把一项技能提升到7级，离8级都很遥远、、、 当然，这是季书简单的换算，因为实验的目标技能不同，每个技能，都是不同的分类。 也可能，同样的级数的技能，升到上一级需要的源能点也不一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出现的。 那么源能，到底要怎么才能获取呢？带着这个疑惑，实在坚持不住的季书进入了睡眠中。 随着雄鸡一唱，天下皆白！ 本来，季书一夜无梦，感觉睡眠质量前所未有的好。 但，他绝想不到，重生的第一个早上，竟然是被饿醒的。 清醒之后，他看着窗棂外面洒进的光线，感觉应该是清晨六点钟的样子。 人饥饿的时候，会有肠胃抽搐的感觉，季书现在就是如此。 只是现在的农村，家里基本没有多余的零食储备。他现在只能用成人的意志力强忍饥饿感，盼着母亲能早点做好早饭。 幸好，他已经听到了母亲在厨房忙碌着的声音。 又等了片刻，季书起床穿衣，唤醒姐姐后，他出门简单的洗漱。 这一会，父亲也带着妹妹，走出堂屋门口。 很快，一家人分工合作，把母亲做的早饭端上了饭桌。 稀饭，馒头，窝头，自家腌制的咸菜，清炒的番茄鸡蛋，小葱拌豆腐，早饭相对简单，但今天的早饭分量都挺足。 这是母亲，特意增加了早上的饭量。 其实昨天晚上，季书就在控制自己的饭量，但或许身体对食物的渴求太过强烈，他觉得以他现在的饭量，如果放开让他吃的话，很可能会吓到父母。 但是不吃饱又太容易饿，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身体需求，所以季书有点纠结。 照例，等吃到半饱，季书就表示酒足饭饱。 早饭过后，母亲去厨房收拾锅碗瓢盆，同时，也为家里饲养的几只鸡鸭准备吃食、、、、、 季书就与姐姐妹妹一起，一人一个小板凳坐着。饶有兴趣地看父亲打了盆清水，用抹布细心擦洗他的爱驾，一辆黑色的凤凰牌大架子自行车，也是俗称的二八大杠。 这辆车，是父亲90年买的，距今天有5年，距离它彻底退休还有十多年， 这辆自行车，承载了季书从孩童到少年的成长人生。 只不过，季书骑自行车，只是简单把他当成了交通工具，而父亲则对自行车有更多的爱好。 父亲很爱骑车，从他年轻时就紧跟着潮流，学会了骑自行车。他的车技很好，能骑着车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 不夸张的说，如果父亲有属性面板的话，他的骑车技能，高低也能评上个六七级的样子，不能低也不能再高了，毕竟父亲只是业余爱好者。 言归正传，等父亲擦洗好车子，火红的太阳慢慢爬升，时间来到8点钟的样子。 季书坐在自行车后座，铁架子的后座上面，放着被母亲特制的棉垫。 这是为了坐上舒适，也是为了防止被载物夹夹到屁股。 “路上小心点！” 在母亲关切的神色中，父亲打着叮铃铃的车铃声，车子慢慢驶出院子。 出了院子大门，门外是东西向的土道。 即使是在太阳猛烈的夏季里，在大雨过去了两天的时间之后，路面上，仍有些地方土层比较松软，在车轮碾过后，留下重重的印记。 季书静静坐在后座上，双手抓着父亲的上衣两侧。 他双目贪婪地，扫视着周边的一草一木，一堵土墙，一座柴火垛，几棵大柳树，都是满满的熟悉景象。 在遇到邻居，故友时，父亲往往会停下车子，一脚撑地，简单客气招呼两句。 季书保持着安静，偶尔，被提到自己时，季书也会用腼腆而礼貌的笑脸回应。 第七章 集镇之行 从家里出发，到镇上大约有距离10公里的路程。 季家村属于本镇（南台镇）最东边的一个村子之一，出了村口，向西500米就连上了县道。 现在的县道，还没有后世那么宽，路面也还是用砖渣铺就的。 大概是在三年后，县里才组织工程，把这条路翻修成了柏油路。后来这条柏油路，也是季书每周初中和高中往返通勤的主路。 一路县道上，季书一边回忆着，一边体会着所见所闻！ 行人不少，除了步行之外，偶尔，可以见到飞驰电掣般的摩托车，带起一条扬起的烟龙。 挂着车斗，冒着黑烟的手扶拖拉机，还有用牛和驴来着的架子车。 除了这些少见的交通工具，一路上，来往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小汽车现在完全没有的。 进入到集镇范围，此时的集镇，还带着这个时代特殊的原始风貌。 说是镇子，也只是两条成十字交汇的两条主街道，和沿着街道错落着的一些房屋建筑。 这些建筑，相比此时的村庄，仍是显得高大上一些。 不见了农村里面的土坯房，也很少有青砖垒起的房屋，大多房子，都是用烧制的红砖建成的两三层的楼房。 街面上做生意的，除了流动的商贩摊子之外，其大多数，都是这些房主的经营，一楼做铺面做生意，上面住人。 在90年代开始，因为国家的快速发展，农村生活也有很大的变化，衣食住行，个个方面都在改变。 拿现在的穿衣打扮来说，此时与前些年有了很大的不同，花花绿绿的衣服已经随处可见，喇叭裤牛仔裤，风衣墨镜，各种时髦也在农村开始流行。 总体而言，此时人们的审美还正处于潮流与民俗，掺杂交融的阶段。 集镇的规矩，是逢双日成集，今天是单日，所以镇上人流不太多。 镇卫生院，和镇政府办公院是挨着的，坐落在，十字街道的中心处东北200米的位置。 父亲骑着车子由东向西，沿着主街行驶，然后就看到一段刷着白石灰的墙面，中间有着一座牌楼，上面写着“卫生所”三个大字。 父亲骑着车子直接开进去，只见一个空旷的院落，被三面的刷着白墙的房屋半包围着，只有季书刚才进来的这个方向没有建筑。 把车子停好，把季书抱下车座，父亲便直接冲着一间房子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季书便注意到屋子门框上面写着“主任室”三个字。 因为听到房间里传出谈话的声音，父亲犹豫下，没有立刻敲门，而是拉着季书站在门口等着。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一个穿着布衫，面带憔悴的中年男子，拉开门走了出来。 男人与站在门口的父亲，互相点头示意后，迈着急切的步伐走远。 父亲拉着季书推门而入，房间不大，在一个办公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 他大概50来岁，带着黑框眼镜，身着汗衫和没扣扣子的白大褂，头发有些花白，但打理的很整齐。 “表叔，忙不忙！” 进屋后，季正荣放开儿子的手，脸上带着笑容，上前对听到脚步刚抬起头的男人喊道。 “哎，是正荣阿，你咋跑这来了？” 认出父亲后，男人先是带着惊讶出声，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随后上前，握着季正荣伸出的双手。 “嗐，没啥大事，这不孩子昨天掉水里淹了下，我寻思着来卫生院检查检查、、、” “昂，咋回事，掉水了，孩子没啥事吧！” “这是孩子吧！叫“国书”是吧！霍，好家伙，长得的可真俊啊，来给表爷看看！ 表爷，把目光转到旁边的季书身上，只看到一个可以用粉雕玉琢来形容的小男孩，他心中暗自诧异，长的这么漂亮的孩子，还真是少见！！ 季书刚刚，已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父亲喊表叔的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印象。 想来，他和自己家庭，应该是普通的关系，后面的来往也少，也可能是有来往，而季书不知道、、、、、 季书相当配合，让表爷在自己身上施展了一番望闻问切，好一会之后，表爷摇头表示，没看出来毛病。 父亲也讲述了季书的变化的担忧，比如皮肤变白了一些，孩子饭量增大了一些。当然，遣词用句上父亲相对谨慎的表达。 表爷感觉有些懵逼，怀疑季正荣这小子在和他胡扯。 不过在父亲的坚持下，他斟酌着开了几张条子，然后带路领着父亲和季书一起，去别的科室，准备用仪器做一下检查。 95年镇卫生院，拥有的检查仪器是比较少的，最重要要的仪器可能就是b超机，x光机，心电图机这几种。至于一些血液，排液检测，ct，等更高端的检测仪器，那就不是镇卫生院能拥有的。 所以，季书虽然一直挂念父亲的病情，也没有想着在这里做无用功。 等季书做完所有的检查，拿到了结果，并没有发现异常。 最后，表爷对季正荣表达了两点意见，孩子身体是基本没有问题的，如果实在担心，后面可以去县里，做一次血液检测。 另外，孩子的胃口变大，这可能是孩子，提前进入到了发育期，所以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就这样，在表爷推拒了父亲想要请他一起吃个便饭的邀约，季书父子和他告别。 季书是一无所获，因为他本身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没啥问题的。而，对于父亲季正荣来说，这次没有收获就是最好的收获。 季书一直知道，父亲是一个生性大咧的人，对生活中的人和事，总是去往好的方向去想。 只是有时上来了脾气后，说话做事往往不经管不顾、、、、、 整体上，父亲是个倔脾气，爱面子，大方有责任感的普通农村青年。 放下心事的父亲神采飞扬，开始带着季书进入到了大采购的旅途。 蓝色的新书包，新本子，新铅笔，这是为儿子准备的。 虽然季书表示不想买，家里母亲缝制的就挺好，可看到父亲的坚持，季书也只能“高兴”接受这份父亲的好意。 当季书神色赫然的说“有点饿”，父亲二话没说，载着他到了烧饼摊。 买了十来个，考的金黄酥脆的芝麻烧饼。还在称熟牛肉的时候，让牛肉摊老板切下来一块，让季书，再一次体会到了烧饼夹牛肉的人间美味。 真的！现在牛肉真的很香很好吃，前世季书小时候，最想吃到的东西不是鸡鸭鱼肉，不是方便面，牛奶，饼干、、、而是！偷偷撕一点家里逢年过节才买的牛肉。 然后，一丝一丝的撕开，一条一条的牛肉丝在嘴里咀嚼，回味、、、、、、不夸张的说，一小块牛肉他能吃半天。 后来，长大了，生活条件也提高了，好像那种渴望的味道，也随之没有了。 跟着父亲一路逛，一路买。 姐弟三人一人一双凉鞋，几斤猪肉，猪杂，一些豆芽之类的蔬菜。还有，这个时代适合走礼的两箱礼品、、、、、 由于东西太多，季书已经把书包背上，里面，也被父亲塞上一些小的物品。 至于，刚才季书一直手提着的烧饼，季书表示已经都放进了肚子里，为自己的小手减轻了负担。 季书揉着小肚子，暗暗心想，这种饱腹的满足感，不得不说是非常让自己舒适的！ 父亲发现烧饼被吃完的事情，还是在季书伸手，要替他拿东西的时刻。 本来，他还以为儿子是不是弄丢了，在看到儿子尴尬、羞涩的小脸，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他儿子现在不是一般的能吃，可想到就算是再能吃，也是自己的亲儿子，还能把家里吃穷咋滴。 想到这里，季正荣抛开疑虑，转身大手一挥，又带着季书买了11个烧饼，(其中一个是老板送的)还顺道称两斤金黄流油的油条。 “儿子，还饿吗？，不够爸爸再买！”看到父亲流露出的豪迈。 季书、、、、、、 最终，季书只能坚绝地表示自己不饿了，已经吃饱了。 时间已近中午，火热的太阳高挂正中，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父亲把买来的东西打包好挂在车杠上，季书仍坐在后座，一手扶着父亲的腰背，一手拿着5分钱一根的冰糕吃着。 他有一种感觉，这加了糖精的冰糕真的是又凉又甜，一直甜到他的天灵盖、、、、、、 盛夏的天气，中午的气温让人酷热难耐，幸好是骑车而行，苦中作乐的一点是自行车行驶中，能带来迎面的微风吹拂，给人体来个自然散热，虽然这风也是炙热的感觉。 进入村口后，季书也看到个别的端着碗在树荫下乘凉的村人。 这也是农村里特有的情景，等再过些年，也就见不到了。 在进入家里的街道时，远远的，季书就发现了母亲的身影，她正在自己家的门口站立着，面朝着这个方向张望。 父亲再次打起车把上的车铃，清脆富有节奏的铃声，仿佛在预示着车子主人愉悦的心情。 一直把车子骑到家门口，父亲才左脚落地，停下车子。 第八章 各有不幸 翘首以待的母亲急忙上前，先把后座的季书抱下车座，同时急切着问道: “他爸，怎么样？大夫都说啥？” 感受到母亲颤抖的身体，没有等父亲开口，季书抱着她的肩膀抢先开口道:“妈，我知道，好几个医生都说我可健康了，对了，还有表爷也说了，妈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有生病。” 母亲杨蓝，当然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她用手，轻拍季书后背，安抚着儿子。 不过，没有得到丈夫的”好消息”，她还是紧张地注视着丈夫，期望得到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季正荣明白她的担心和急切，忙肯定地道:“没啥问题，都检查了小国很健康。” 母亲长长出了口气，脸上喜形于色地道：“那就好，幸好老天保佑，这下我就放心了！哎，别站门口啊，快进院来啊！” 父亲闻言，推着车子当先走进大门。 进院后，母亲放下了季书，去帮父亲卸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 姐姐和妹妹在院中的大枣树树荫下面，这里被摆上了一张小方桌和几个小板凳，上面还有姐姐的书本摆在上面。 “姐姐，你写作业呢，学校啥时间上课啊？” 季书坐在小凳子上，先是把自己背后的书包放下来。 然后，看到姐姐正准备把书本放进书包里的动作。 突然间，他想起了上学的事情，记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学生了，现在上的是学前班。 前面，由于需要想事情的太多，他几乎忘记了自己上学的这档子事了。 “明天就开学了，今天星期天呢！不过，妈今天给校长奶奶说了，要你在家里，过几天才上学的、、、、、、” “噢！” 季书表示听到了。 对的，季书想起来了！ 1995年的时候，国家就实行了双休的政策，昨天是星期六，后天学校才开学。 不一会，父母收拾完东西，一些放进堂屋里。 一些是关于三个孩子的东西，玩的，吃的，都摆在了小方桌上。 有三双崭新的凉鞋，季书的是蓝色，姐姐和妹妹的是相同的粉色。 姐姐和妹妹，每人一个漂亮的蝴蝶发卡，铅笔和本子，季书和姐姐一人一半。 最后，对于季书多出的新书包，妹妹只顾着吃糖，姐姐也只是稍微羡慕的看了一眼，继而就不在意。 看到这一幕，季书不由得引起了回忆。 从小的时候，三姊妹的关系非常亲密，而这种关系，也一直延续到季书重生之前。 三人的关系中，姐姐一直是充当的长姐如母的角色，她从小照顾自己和妹妹，懂事地为父母减轻家里的事务。 初中毕业后，姐姐开始外出打工，挣的钱除了自己的花销，其他的基本都带回家里，为家里做她能做到的最大贡献。 父亲的去世，给姐姐造成了很大的痛苦和影响。 因为在这个家里，虽然，季书因为是男孩，是最受父母的宠爱的，但姐姐才是家里最受重视的，她也是最爱父母的。 因为父亲的去世，姐姐放弃了正谈着的对象。因为男方家里太远了，直至后来，姐姐选了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男人嫁了，因为这一家离家近，家庭条件不错，能相对帮助季家、、、、、、 结婚之后，姐姐无论有何种难处，也从不缺席家里的大事小事。很多时候，都是她和妹妹在照顾着孤独的母亲的。 对于家人这一方面，季书觉得即幸运又惭愧！！ 父亲，母亲都为家庭做到他们所能做到的一切，姐姐妹妹也都是很好、很好的亲人。尤其是姐姐，她为这个家里付出太多了。 想到这些，季书心中就很堵的慌的，他很想哭，在这个家里，姐姐才是应该得到最多宠爱的那个啊！ 季书沉默着，动手卷好一个烧饼油条，递到姐姐手上，认真说着幼稚的话：“姐姐，我以后给你买好多好多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姐姐有些懵，不明所以的她，不知道弟弟为何会说这样的话，只是看这弟弟认真的小脸，她似乎又有些懵懂。 姐姐她惊喜地接过烧饼，先啊呜一声，美美的咬了一口，道：真的吖，可是我才不想要那么多东西啊，我最想要你以后听话，别再调皮捣蛋的就好了！说完，姐姐呵呵呵就乐了起来。 姐姐以为季书是在说着玩，父母也是这么以为。 但她们都不知道，现在的季书，已经不是，还7岁的季书了。 季书自己知道，刚才说的，虽是幼稚的话，却也是内心的真实写照，自己并不是说着玩闹，而是立下的誓言。 姐姐笑，妹妹笑，季书也跟着笑，而笑，是会传染的。 几乎全部注意力，都在孩子们身上的父亲母亲也禁不住开始笑容满面。 当然，午饭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餐，季正荣父子回来时正在饭点上，而饭菜母亲也早已准备好了，正等着上桌、、、 骄阳似火，堂屋里比较闷热，所以，午饭就在枣树下的小方桌上。 火热的太阳下，让一切的动物的活动都开始减少了，人也是一样的。 这个时节，连下地干活的农民叔叔，也要把工作时间，尽可能的往后推延，基本上，要到半下午三四点钟之后才下地干活。 此时，村里小孩子的生活，也很简单，如果是没有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就是一天三顿饭，然后就是睡觉，跑着玩、、、、、、 季书也是如此，之前虽然已经入学，但由于母亲刚给他请了假，所以，他大概要过些天后，才背着书包去上学堂。 在饭后姐姐和妹妹要出去玩，还要带着自己的时候，季书表示现在不想去，想在家里休息。 不想去的原因，不是因为天气太热，而是季书觉得，自己现在变化太大，还是需要躲在家里少露面，低调一段时间。 午饭后，父亲进屋准备小憩，母亲在压井旁，准备清洗衣物。 前几天下雨，这两天家里事情多，母亲也没有顾上。 现在，换下来需要清洗的衣物挺多的，季书主动地在旁边，帮母亲压水。 看到突然懂事的儿子，杨蓝心里很高兴，可又担心儿子是落水之后对外出产生了害怕的心理。 “儿子，怎么不出去玩儿？” “不想去，天太热了！”季书张口回答。 作为一个母亲，杨蓝一眼就看出，儿子的回答，并不是他真实的想法。 她斟酌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儿子，妈妈不反对你出去玩，只要注意，不要在河边太近。如果害怕了，就告诉妈妈，妈妈永远会保护你的。” “妈，我知道的！” 看着母亲，季书重重的点头。 做着事情的时候，就显得时间过得很快，等母亲洗完一大盆衣物，时间已经过去近两个时辰。 父亲只休息了一会，就过去了昏昏欲睡的状态，他此时正在在厨房里，做着一些准备工作。 对了，今天晚上，季书家里是要办一场酒席的。 而主角，就是昨天跳下河里救出季书的人，同村人，姓季名明。 说来，季书和季明还是一季家人，也就是农村里常说的近门的，“一门人”，意思就是，他们的直系亲人，好多辈份之前的祖宗是同一个人，只是已经出了五服。 父亲和母亲要带着季书，一起去季明家里一趟！ 一是为了表达感谢，二也是为了邀请他们，来参加今天晚上的宴请。 对于季书来说，这一趟他还是很乐意的，记得上一世，他也同样去了。 父亲提着礼物，母亲牵着季书小手，把大门虚掩后，就向着明哥的家中行去。 两家人离的不远，前后排的距离，因要沿着街道，绕一下才能到前排，所以，走了几分钟后，季书一行才赶到前排季明的家门口。 门口大开着，整个院子，是用木桩木棍和麻绳穿连，插在地下围起来的。 院子里，房屋的布局与季书自家有些类似。只是看房子的颜色，建筑年代比季书家里房屋的更早了一些。 这就是明哥现在的家了？记忆中的画面闪现，多年之后，这里会是一片荒芜、、、 “正光大哥，在家没？” 哎！谁啊！ 我，正荣， 正荣！哎，小国他妈也来了，快进来、、、 大门开着，季书一眼就看到，从堂屋里，走出一瘸一拐的中年男人，他的脚步略显艰难。 这个中年男人留着胡须，身形干瘦，衣服破旧但也干净。 这人，正是季明的父亲，季正光，也是父亲口中的正光大哥，同时季书要喊他大伯。 季正光身侧，跟着一男两女，年纪大的的妇女是大娘常二娟。 年轻的女孩，大概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正在上初中，是他们的女儿季春敏。 男的，自然就是季明了，明哥今年十九岁，他有大概1米八的个头，身形筋瘦，浓眉大眼，只是皮肤比较黑，总体也是一个年轻的农村俊小伙。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季明，仿佛在翻着斑驳的老照片，季书控制不住的就泛起难言的思绪。 明哥的一生，短暂且不幸，他的父亲季正光是家里的独生子，早年间就瘸了一条腿，导致他心情多年抑郁，也因腿的问题干不了农活。 明哥的母亲，也患有哮喘病，众所周知，哮喘病患者，同样是干不了繁重的体力劳动的。 这些，都导致明哥小学读完后，就不得不扛起了，家庭的大部分重担。 他很勤奋的劳作，不仅干自己家里的活，也打一些零工挣钱，抗起家庭的责任，也供应着妹妹上学。 早早辍学，家里贫困，和农村里一部分人的成长轨迹类似，甚至处境更加艰难一些。 不过，没文化，贫穷，也没有让明哥走上歧途，反而把他磨练成了，一个知恩重义，善良实诚的大男孩。 而就这样一个面对生活，常常开朗笑的男孩，却有一个坎坷不幸的短短人生。 第九章 源能增加 季明的父母，对季书一家的到来，显然是没有思想准备的，但他们表现的甚是热情。 两家人，寒暄着来到堂屋，分宾主落座。 正光大哥！今天弟弟过来，没啥别的，这不是昨天，小国落水这事吗！今儿过来，一来，找你说说话，二来，为了感谢明子这孩子。 “小国，来，给你明哥磕个头！” 季书闻言，回过神，上前走到明哥面前，做势就要跪下去磕头。 不过，在他刚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被麻利的明哥，急忙的伸手一把抱住。 没等季书再有动作，季明父亲就急忙着开口阻拦，对季书父亲埋怨道： 昂、、、千万别！ “正荣老弟，可不兴这样的，小国是明子的弟弟，就是不说咱们这关系，别的孩子掉水了，明子也要这样做的，哪里值当你们这还来家里一趟！” “嗨，正光哥，在你面前，老弟不给你见外，昨天这事，我和他妈现在想想还在后怕。 幸好有明子，不然，小国有什么意外，我们这个坎可就过不去、、、、、、” 注意到父亲此刻，眼眶有些发红，这是季书记忆中很少出现的画面。 如果，翻找所有的记忆的话，季书只记得聊聊的几次父亲红过眼眶。 除了亲戚的白事，唯一的一次，是在季书得知父亲病情，去医院看他的时候，那个时候，父亲才流露出他的软弱的一面！ 常大娘，本来就坐在母亲杨蓝的旁边，她很快察觉到，季正荣和杨蓝的神态转变，为了缓和气氛，常大娘连忙把季书从季明的怀里接过来。 “正荣老弟，可不能这么想，小国这孩子看着就是有福的，老话说遇难成祥，我看小国长大后肯定有出息，你和小国妈啊，就等着享福吧！” 听到夸奖儿子的话，母亲忙收拾心情，强笑着接话道：“嫂子，借你吉言，不过，我们也不求小国以后大福大贵，只要能平平安安，我们就知足了的！” 不过说真的，嫂子，我觉得明子这孩子就特别好，懂事，善良，实在！还是你们教育的好，以后啊小国长大，有明子的一半我们就偷着乐了！！ 哎呀，小国妈！你这么说就太夸了，明子这孩子还差的远、、、、、 在上一世中，季书是实实在在的磕了几个响头的，那时，他只是个听话的小孩，父亲让他磕头，他当时就很麻利的当、当、当，磕了下去。 而这一次，季书是有意识的放慢了自己的动作，这么做，不是他不感激明哥。 也不是他有成人的思想包袱，跪不下去。而是，他更想用其他的办法来回报明哥，他也有自信，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来报恩。 季书与明哥的接触，交往不多，也可以说的是极少的。 印象里面，都是滞后的道听途说的关于明哥的消息。 就是在这一年的秋收之后，父亲会带着明哥，去外地做倒腾苹果的生意。 这，本来应该是好意的，因为，父亲他们一拨人早两年就开始这个贩运的生意，多多少少也赚了一些钱的，并且也不影响田里的活计。 可就是今年，明哥第一次参加，就碰到了一场意外、、、、、、 季书在想关于明哥的事情，屋子里一场宾主尽欢的寒暄交际已经到了尾声。 最后，父亲收尾，在他的狠话威胁下，季正光才勉强答应，带着季明晚上赴约。 从季明哥家里出来到门口，因为家里带来的几样礼品，父母和大伯大娘，又是一番推让拉扯。 最终，季书一家匆匆忙忙往家里赶，莫名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当然，东西还是留在明哥家中，毕竟都送过来了，哪里还有再带回去的道理。 等回到家里，父亲还没站稳，就出门去请陪客了，应该是自己的爷爷和四爷爷。 而母亲，也开始去厨房忙活，毕竟是做一大桌酒席。 这个时候，家庭对待客是很重视，也是非常舍得的，待客的桌上是必须要摆满的。 就连在家里写作业的姐姐，都被母亲拉了壮丁，被安排着，去爷爷家借几个盘子和酒杯、、、、、 独自走进西屋，妹妹季明秀正在床上酣睡。 季书本来是想给母亲搭把手的，却被她要求回屋里睡觉休息。 他其实不累，只是，很突然的感觉，有阵阵困意袭来。 似乎和身体需求大量的营养一样，他的精神也需要和身体的进一步磨合，他现在不仅增加的是饭量，也变得有些嗜睡。 躺在床上，趁着睡意加重之前，季书再一次的唤出属性面板进行查看。 生命体：季书 生命值：7--89 身高：119cm 体重：27kg 体力：5.1+ 精力：5+ 筋骨：5+ 敏捷：5+ 智慧：20+ 源能：7.7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技能：汉文、英文、日文、韩文、数学、化学、物理学、生物学、建造学、机械学、电子学、游泳、射击、武术、驾驶、书法、绘画、舞蹈、歌曲、烹饪，球技 仔细对照了一下，只有源能一项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它无端增加了0.1个点。 回忆这个一天的经历，自己并没有做过特殊的事情。 猜想一下，能导致源能点增加的原因，也许并不复杂神秘，季书心中猜测了几个原因。 一，可能是睡眠，二，进食的能量转化，三，吸收了阳光或者未知的自然能量，四，因为时间的自然累积。 思考了一番，他把第一个因素先排除掉。 首先，他觉得睡眠虽然对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有很好的回复，但这应该只是对本身基础上的回复，和源能似乎并不对口。 对于后面的几个因素，他暂时也不能确定，只能通过时间来慢慢验证了。 可不管因为啥原因，现在让他惊喜的是，源能，的确是增加了。 这样的话，属性面板的核心，就不在是无根之木，身体属性与技能的经验升级，也有了着落。 距离季书成为一个博学多才，文武双全的儿时梦想，就不在是遥不可及的嘴炮，很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就能成为现实！ 带着愉悦起来的心情，酣然入睡，这一次他做了一个梦，一路装逼打脸的逆袭美梦、、、 可惜，这次的梦不长，就被一阵行酒令的喊声吵醒。 因为还没有睡尽兴，刚醒来的季书还有些迷糊，一时之间看着屋里暗淡的光线，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茫然感。 不过，很快，他的意识就完全清醒了过来，侧身一看，妹妹明秀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床上，应该是睡醒后出去了。 下床，穿上凉鞋，随后舒展着身体，伸了一个懒腰，浑身筋骨发出轻微的振动，感觉身体顿时轻了几两，元气满满。 走出西屋，看到堂屋里的八仙桌围座着几个人，由于是私下的宴请，除了主角季明父子外，就是季书的父亲季正荣，爷爷季江河，四爷季江海。 季书对着已经发现他身影的长辈们，表达了一番礼貌问候，最后再看了一眼正红光满面劝酒的父亲。 随后，就转身去了厨房，是的！季书现在，又感觉到阵阵的饥饿袭来，他需要食物。 来到厨房，母亲正手持锅铲，在灶台后忙活着。 姐姐在灶口旁的小板凳坐着，小脸，被灶口的火焰，映的通红通红。 妹妹就很快活的样子，她小嘴里咀嚼着，小手里还拿着几片牛肉，喜笑开颜的样子，正把手里的肉片递递到姐姐嘴边、、、、、 季书心中顿感羡慕，怎么能不喊我呢？这种偷吃的快乐，必须要有自己的参与才可以嘛！ 于是，季书喊了一声母亲，就两步走到案板前。 发现案板上，有准备的一些配菜，有一盘热气腾腾刚炒好的鸡蛋，另外就是一盘满满的，多种荤素掺在一起的凉菜，一盘热菜。 这一看就是母亲专门留下的，也是她们母子四人，今天晚上晚餐了。 “小国！你醒了，是不是饿了？妈刚看你睡得香，准备过一会在喊你吃饭呢！” 发现儿子的出现，忙碌着的母亲，忙从灶台后抢步走了出来。 母亲蹲下身，仔细打量一番季书的面色，发现儿子脸色白皙红润，眼睛明亮有神，她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后，她把准备的两盘菜，放到灶台前边的一个小方桌上面道：明静，小国，明秀，今天家里有客人，你们就在这里吃，来，明静你给弟弟，妹妹拿馒头，妈妈给你们盛稀饭、、、 哎! 姐姐应了一声，等母亲又匆忙返回灶台后面后。 姐姐先从半高的柜子，拿出两个大白馒头，一个递给季书一个被她分成一大一小的两半，大的是她自己的，小的是给妹妹的。 季书和姐姐、妹妹，三人围着小方桌，就这么站着开始吃饭。 至于母亲，她还要忙，要饭菜都做完后，才会和孩子们一起吃点东西。 第十章 上学的路 落水归来，已经是10来天的时间！季书对食物的需求，如同他预料的那般，开始慢慢的变的“正常”。 他现在的饭量，大概如同一个普通的青少年。 他的常常嗜睡的感觉，也逐渐消失。或许，这是他灵魂，已经完全适应了身体的缘故。 从那天家里的谢恩宴请过后，季书的小日子，就过得很是轻松规律。 每天正餐三顿，每天固定早睡早起，剩下的时间，就是慢慢接触，熟悉家里周边的亲人，邻居，更过时候，带着妹妹一起，和来找自己玩的小朋友们玩耍嬉戏、、、 刚开始，季书都是在自己家里玩，不怎么外出的，随着一天天时间过去，他也开始偶尔带着妹妹出门。 这是季书的，一个简单的“掩耳盗铃”的做法，他想让周围人，能对他的变化，有一个慢慢的重新新认识，接受的过程。 最后，季书也对结果很满意，这两天出门，见到的一些亲戚，邻居，她们对季书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的接受了。 只是，季书自感，好像又多了一个烦恼，那就是，很多的成年人都比较喜欢对他上下其手。 这搞得季书烦不胜烦，可他还不能表现的太过强烈反感，只能是对上了他“黑名单”的一些婶婶，奶奶，叔叔，见着就避开着一些。 就在前天，在没有征求季书的意见，父亲在母亲的怂恿下，执意又骑车带着季书去了县城一趟。 主要就是去县人民医院，给季书又做了一次检查。 包括ct透视，血液化验，排泄物化验等等，好几项的检查。 结果辛辛苦苦跑了一整天，钱没少花，一点问题也没有查出来，所有结果都表示季书很健康。 而除了这个意外的事情之外，季书也有很值得庆祝的事情！ 那就是，直到今天他的源能一项的数值变成了现在的8.8，每天大概增加了0.1个点。 因为在这十来天内，有两天是阴雨的天气，所以季书又基本排除了一个增加源能点的因素，（吸收阳光或者未知的自然能量)。 为什么排除这个因素？因为，在没有没有见太阳光的那两天里，也同样增加的源能点。 至于，其他未知的自然能量，季书表示，自己所处的世界，不是玄幻仙侠，也不是异能末世。 所以恕季书想不到，什么自然能量可以对源能点有用。 可季书现在也不敢肯定，所以他才用了“基本排除”。 毕竟他只是空活了几十年而已，一直是处于社会的底层，对世界的认知还是所知寥寥、、、、、 清晨，用过早饭后，在哄好一直闷闷不乐的妹妹明秀后、、、、 爸，妈！我和姐姐去学校了。 “嗯，小国，到学校听老师的话，不要调皮知道不？” “哦，知道了，妈！” “明静，上下学路上看着弟弟，中午放学，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是的，没有错，今天季书终于迎来了返校的日子。 早早的从起床，母亲就已经收拾好了季书的小书包。 也就是父亲给他买的那个蓝色的双肩背包，其实书包里也就装了几个练习本，和两只已经削好笔尖的铅笔。 季书本身，对去上学这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让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去上学，还是学前班，（对比后世的幼小衔接班），和一群还在尿床的小孩一起学习。 季书！实在是，不知道能学习啥东西，可又考虑到自己的年龄，加上不上学，父母那里就不好解释。 还有就是心中的一点对小学生涯的怀念，两者打平。 最终，他对上学这事，也没有什么抵触心里。 挥一挥手，与母亲，今天特意家里，饭后没有出门的父亲，还有要哭出来模样的妹妹告别，季书扯着姐姐的手，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走在土路的村道上，不时看到挎着各色书包的小学生，本来只有姐弟两人的队伍也慢慢的扩大。 穿街过巷，这些熟悉不熟悉的小伙伴从学前班，一年级，到四年级的，每个年龄的都有。 一群浑身精力没处发泄的小学生，慢慢聚在一起，自然是大呼小叫，追鸡撵狗。 还有爱嘚瑟的小孩，从书包里掏出准备的新玩具，对周边的伙伴一通没有丝毫技术的夸耀。 有的孩子，没有带玩具，就拿出手里的几分钱显摆起来，对玩的好的伙伴表示，今天带钱了，下课后请伙伴们吃好吃的、、、、、 季书是带着怀念的感觉，看着这一切的。这些穿着花红柳绿衣物的，小叔，小姑，哥哥，姐姐，都是一个村头的孩子。 虽然年龄不一，辈分不同，但大部分都是季书比较熟悉的人。 就算是忘记了，季书还有脑中的“记忆画面”翻找，有好几个，在往后的很多年里季书都打着交道的。 就比如，此时正跟在季书旁边的，一个时不时吸溜着鼻涕的小男孩。 他叫季小天，是住在自家后排的春燕婶的儿子，和自己同岁，上的同样是学前班。 他是从小到大，一直是玩的要好的发小之一。 走在这段熟悉又陌生的路上，季书仿佛回到梦中儿时的画面。 犹记得，那时总是无忧无虑，总是做梦，梦到上学路上捡到，很多很多的鸡蛋，鸭蛋！ 也总是感觉，上学的路太短，盼望着这段路越长越好、、、、、、 而现在，季书人真的回来了，他发现，自己也很难有那时的单纯和心境了。 是的，真正的儿时，或许都只会有一次，儿时，再也回不去！ 就算自己，也明白的知道。现在，他的身体是儿时，而他的心却已经不是了! 突然间，心情有些复杂难明，随即，又变得释然开来。 是的，人生哪有一成不变的呢！就算不再单纯又如何，只要尽心尽力，不错过身边的美好，珍惜当下，今生要体验一个更好的人生、、、、、 豁然开朗的季书，小脸上笑着，再也没有与周围的隔阂感，变得鲜活从容了很多、、、、、、 一群打打闹闹的小学生，很快行到学校的门口。 随后，呼朋唤友地汇入，进校门口的队伍里，过了拱形的校门口后，又很快分流，跑向各自的班级教室。 季书不慌不忙，倾听姐姐的交代和鼓励，冲着姐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时点头，示意姐姐自己都记得了。 姐姐的话翻来覆去也就简单几句：要听老师的话，不要调皮，放学等姐姐找！！！ 但就是这几句，季书听着特别亲切，一点没有厌烦的感觉。 等姐姐交代完，季书就在小伙伴季小天的拉扯下，走进了属于他们的班级。 是的，季书和季小天年龄一样大，也在同一个班级里上学，说巧也不巧的他们还是同桌同学，一直到五年级都是。 村里的这个学校占地不大，从大门口进来，正面对着一排红砖青瓦的教室，每间教室门框上方都有一个标志牌，上面写着班级名称。 例如，此时季书所在的班级写的正是“学前班”这三个字，从学前班一直到五年级，每个年级也只有一个班级教室。 学校里，总共有5位老师，算上校长，其中三个女老师（算上校长），二位男老师。 最年轻的老师姓宋，宋丽萍，今年该是31岁，也是季书印象中记忆比较深刻的老师，因为，她还是后来季书儿子的老师。 目前，教学前班的是一位女老师，幸常，季书不知道名字。 她是一位非常严肃的老师，至少，在曾经季书眼中，都是这样的感官。 季书跟着小天，找好位置坐下，刚刚把背包放到课桌上，就听到，外面传来的铛铛铛的敲钟声。 季书记起，这时候的学校上下课的铃声，都是用钟声来代替的。 就是一个，挂在屋脊檐下的一个不大的铁钟，每当要上下课的时候，校长奶奶，都会去拉钟下方拉下的绳子，铁钟随着发出振响。 现在，响的就是是预备钟声，也就是在每天上课之前，提前五分钟打起的钟声。主要是起到提醒所有老师和学生，准备开始上课的作用。 第十一章 技能学习 没一会，正式的上课铃声，也如约响起。 伴随着铃声的，是严肃着面孔，大步迈进教室的常老师。 随着常老师的出现，刚刚还在嘈杂一片的教室，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按钮，所有的同学，都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现出一副乖乖的模样。 邦邦邦、、、上课了，大家都坐好了！ 常老师，径直走到墙壁黑板前的位置道：“我在说一下，上课的纪律啊！” “咳、、、所有人上课期间，不要乱跑，吵闹，如果有被我发现了，发现一次就打手心三下，两次就站到后面罚站、、、、” 常老师，目光先是威严的扫视一圈，并用手的一根木尺，做出狠狠敲打的动作。 不得不说，满面皱纹，面貌长的就比较凶，加上她又故意做出狠狠的神态。的确是，充满着食物链顶端的强大威慑力的。 季书注意到，所有的孩子都安安静的坐着，甚至有几个孩子在常老师的威严下，瑟瑟发抖的样子。 包括他的同桌季小天，正襟危坐，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的模样。 季书心中为常老师威慑力感到惊叹，同样，他也是表现出乖巧的姿态，现在，他也不敢表现的出位，以免被枪打出头鸟。 只是季书，也注意到了常老师的目光扫过自己的时候，她的神色多少有些惊异。 应该，针对的是自己现在的模样，毕竟季书在落水前，也总共没上过几天课，想来，常老师对自己的印象还比较淡薄。 “好了，咱们今天开始学习，字母e，的读写，看我的手势、、、、、” 正式开始上课了，幸亏此时身边都是同龄小学生，才不会让季书有什么心里压力、、、、、 教室里，二十几个6、7岁的孩童，鸡同鸭讲的读着字母的发音，场面莫名有些可乐。 不能笑，千万不能笑场、、、、、 季书规规矩矩地，跟着同学大声读着，努力想着，有什么能转移自己的笑点？ 季书默默思索了半天，最后唤出了属性面板！ 在家修养的十来天里，他已经做过多次的实验，如同他刚开始的预想，属性面板的存在，是不会被别人看到的。 目前，也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具体他多次实验的对象，包括，姐姐季明静，妹妹季明秀，邻居家孩子季国华，邻居家孩子季小磊，玩伴季小天，父亲，母亲，爷爷、、、、、等等等等 他现在想着，不如趁着在小学阶段上学的时候，把属性面板上的技能提升一下。 而提升的经验来源，当然不是使用不多的源能点，而是，他储存在脑海里的庞大的记忆画面。 说真的！季书真的认为，他脑海中的记忆画面，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财富宝库。 这些记忆里，去除了纷杂的一些无用的生活经历，仍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其中很多的知识，包括天文，地理，历史，人文，经济，活动、、、、、 其中还有一些是未来的体育彩票，福利彩票，六合彩、、、几期的中奖号码，也有一些奇奇闻异事、、、、、 反正是非常的多！！ 其中有很多，是他丝毫没有印象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他的记忆画面中了。 因为记忆太多，季书也只能筛选着吸收，学习，那么第一个从哪里开始呢？ 季书先浏览着，属性面板上记录的技能选项。 考虑到，后面可能要施行的挣钱计划，有备无患，他把目光锁定在英文，数学，和电子学里面的计算机编程，这三个技能上面，这三项都与互联网有密切的关联。 确定好了目标后，季书就开始在脑海中，先调取所有关于英文，听到，说道，看到的所有相关内容。 当然，光是调取出来也是不行的。 后面，还需要季书把这些东西，整理，学习，理解并且掌握住才行，只有这样，才能让相对应的技能升级、固化。 但这样，已经相对于初学者容易太多了。 相当于，把学习掌握的难度从100点，直接降到10点的难度系数，再加上季书的过目不忘，与高达20点的智慧数值、、、、 结果，自然是相当喜人，在短短一节课的几十分钟时间里，英文的读从0级（28-100）变成了读3级（339-400） 说:从0级（42-100）变成了听3级（312-400） 写:也从0级（33-100）变成了写3级（366-400） 因为，下课的时间到了，这打断了季书高度运行的大脑。 摸着有些胀胀的额头，季书觉得这种学习方式，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反正自己也不赶时间。 他觉得，每天就学一个技能项，直到这个技能项的“脑力活动”学习达到上限，在考虑后面，需要身体配合的学习方式。 小学的上午，课时有四节，每节课在40分钟的时间，学前班也是一样的。 课间，休息时间10分钟，每次的下课铃声一响，早就憋坏了的小伙伴们就呼啦一下，拥挤着跑出教室，就算是夏季，头顶着炎热的太阳，他们也不会觉的热，整个学校里，顿时沸腾声一片。 季书为了合群，也跟着同桌季小天出了教室，别的人做啥，他也跟着一起，没有表露出不合群的态度。 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对于季书来说，因为，他一上午别的事情都是在应付，几个小时都在专心的“攻坚”英文这个技能。 最终他把英文的几项，读，听，写，都提升到了五级。不过这几乎，也快接近了季书的极限，这是因为他的“记忆画面”的英文知识基本被他消耗完了。 现在这项技能，如果想再有大的提升的话，却是需要在现实里学习更多的知识资料了。 那么，下午就开始学习数学吧！季书暗暗做好下午的规划，一边跟着涌出的人流后面。 他刚走出教室门口，就看到门口处，翘首四顾的姐姐季明静。 或许是直觉的原因，在季书看到姐姐的同时，季明静也同时发现了人流后面的季书。 季明静双手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弟弟，这里！” “姐姐。” 季书露出笑容，几步就迈过前面的几个同学，走到她身边后，把手递到伸着胳膊的姐姐。 姐姐扯着季书上下打量着，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条手帕，很是仔细为季书擦去额头的汗迹。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她抿嘴笑着道：“走，弟弟，咱们回家、、、” 放学后的学校里，人流消散的很快，可以称的上是一哄而散。 学生，也基本都是本村的孩子，只有很少少部分，是邻村的孩子，距离也是很近。 加上现在家庭的大人都忙着劳动，又要准备做饭，所以，无论大大小小的孩子，都享受不到家长接送的待遇的。所有学生，都是被放养的状态。 早上8点上学，中午12点下学。下午是2点上学，18点放学。这就是季书小学时期的时间表。 唯一例外的，就是五年级的学生，因为面临着小升初的任务，五年级开始有了早，晚自习。 也就是说，季书的姐姐，明年也要开始上早晚自习。 那时候，除了中午下学，早上和下午，季明静就不能和季书同时上下学了。 回到家中，父亲不在，妹妹一个人，无聊的坐在院子里摆弄着手上的泥巴，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着家里的午餐。 发现姐姐和哥哥回来的季明秀，高兴的不得了，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季明静的身上，抱着就不松手。 “妈，我们放学了！” 季明静使劲把妹妹抱起来，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冲着厨房方向喊着。 “哎。回来了！” 闻声的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用身上的围裙擦着双手，然后，挨个抚摸着三个孩子的脸蛋表示亲昵。 “先进屋放书包，洗洗脸，一会，妈叫你们吃饭！” “嗯！好的妈！” 等放好书包，姐姐带头，季书，季明静有样学样，一块在冲凉房里洗手洗脸。 只是，洗的时间有点长，毕竟天气是真的热。凉凉的清水，又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方桌上，季书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含糊着问道：妈，爸去哪了？不等我爸吃饭了？ 提到父亲，母亲似叹了口气，道：你爸在你爷爷家呢？他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咱们不管他，吃咱们的。 总觉母亲，话里的语气不对，不过，季书也能大概猜到，父亲在爷爷家里的原因。 不外乎是奶奶又喊他儿子去干活去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啥稀罕的事情，儿子帮父母干活，谁也不能说啥。 不过，想到家里已经分过家了，也就是说父亲干的活都是属于小叔的那份！ 季书闭嘴，忙转移话题道：妈，晚上家里做什么菜？我想吃肉了！ 听到吃肉这个词，季明静和明秀也来了精神，眼睛开始闪光。 嗯，，，母亲看了一眼季书三人的神情，最后应承下来。 说明一下，自从自己回来后，也过了几天大鱼大肉的日子。 可季书发现，最近两天，家里的伙食质量是断崖式的下降，拿今天中午的凉面条来说，浇头菜汤里面没有一点荤的，全是素的。 季书虽然现在，对进食的需求和变得“正常”了许多。 可两天不吃肉，他总感觉身体有点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第十二章 记忆的宝藏(上) 时光飞逝，日月轮转，送走了盛夏，迎来了秋高气爽的秋季。 阳历10月15日，正是星期天，此时，也正值农村中“秋忙”的尾声。 在村口，与几个小伙伴，玩了一会丢沙包游戏后。季书就借口有点累，告别了他们几个，准备返回家里。 这一天中，季书很少见的没有了以往的活跃，眉宇紧缩，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确实是有事情，一直以来，父亲未知的病情，一直沉甸甸的压在心里，而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哥的事情又摆在眼前。 就在昨晚，他不经意间，听到了父亲与母亲之间的对话。 知道了父亲现在，已经有了继续贩运苹果的计划，这样一来，距离父亲出行也临近了。 这个事情，关乎到明哥的第一次意外。 如果明哥一如上一世一样，参加了这次生意，那么就意味着，上一世的牢狱之灾，很可能再次降临。 这是自己，极力想要改变的事情。 按照季书重生后的设想，他是想把季明，培养成他的重要的“合伙人”的。 这是因为，他太年幼了，太多的事情都做不了，行动受阻，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和信息，也要靠人来执行的。 而明哥，就是他能想到的，也是他能信任的，最好的“执行人”。 现在，首先要改变明哥的行动轨迹，原本的轨迹中，明哥因为这次生意，碰到了几个混黑的，要收他的保护费。 当时的明哥，是个血气方刚年轻小伙，钱都压在货上，当然是不愿意的。 最后发生了冲突，明哥身受两刀，却也抢到刀子，导致对方一人腹部中刀，重伤，差点没命的那种。 这场意外，也导致了明哥，被收监了几个月。最后，村里出面，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明哥捞了出来。 之后的明哥，在失落的心情和郁闷中，踏上了，南方打工的行程。 明哥没学识，也没一技之长，唯一有的，只有踏实肯干和一把子力气，为了挣钱，在一个熟人的介绍下，到一个建筑工地工作，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他得到大包工头的看中，提拔他管了几十号工人的组长。 这之后，明哥挣得钱也开始多了起来，寄钱回来，准备建家里的新房。 不过好景不长，房子还没有动工，这个包工头在做一个项目时，得罪了别的人。 结果就是，包工头被车撞成了重伤，成了植物人，季明当时也在场，因为躲的快，同样受了重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明哥被接回家里养伤，两场的人生意外，让本来开朗，大方的明哥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也让他，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的艰难。 养伤一段时间后，明哥就着急着再次外出打工。 这次，他进了服装厂，当一名车间里的工人，好像也只工作了两三年。 有一次，星期天放学回家，季书从母亲口中，听到了，关于明哥的最后一个消息，明哥人没了。 季书当场惊诧莫名！！第一反应，以为听错了。是的，听说，是为了救一个女人，被人捅了几刀，等到有人报警，他人已经去世了。 在明哥去世不久后，季正光夫妻因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也相继过世。 再后来，直到季书重生之前，也没有听闻，导致明哥身亡的凶手被抓到的消息、、、、、、 想到明哥未来的遭遇，季书心里就很复杂，很沉重！ 明哥本性良善，最不济，也应该有一个普通的人生吧，他没游手好闲，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命运何其不公，有什么理由，他不该是如此的结局啊！ 思索再三，季书担心如果不早点行动，万一父亲已经找过了季明哥，可能事情会更加难把控。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季书心中充满了苦恼，他起身出门，在院子里焦躁走来走去。 现在该怎么做？央求自己父母？告诉明哥会有牢狱之灾？季书一一反驳着脑中念头、、、、、 直到他游弋的目光，在看到院中的大枣树时，一点灵光突然闪现，树？对，就是树！ 似乎想到什么重大的发现，季书几乎蹦了起来，脸上充满了狂喜之色。 哈哈哈哈、、、、是的，因为家里的枣树，他想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个信息是他现在破局的关键，不仅可以让他解决短时间获得第一桶金的难题，还可以改变明哥的行动轨迹，甚至，如果再计划一下，父亲的全身检查也可以办到。 那是发生在2000年的4月份时间，当时，是邻村的一户人家，在出一颗上了年头的大树时，意外在树根下面，挖到一个大圆坛。 在打开之后，发现里面装的是金锭银锭，好像还有一些大洋什么的。 当然这些，季书是没有见到的，他只是听闻，当成了一个身边的，幸运暴富的传奇故事。 只是在事情的过后，季书和同村里的伙伴们，都去观察过现场，位置很好辨认。现在，季书就是准备截胡这笔财宝。 想到这里，季书按捺不住，说做就做，脚下生风似的跑出家门，一路向着记忆地点寻去。 没一会，季书就走到村口，沿着村道行了大概千米，很快来到邻村胡庄的村口。 一路上行人不多，农村里的孩子跑的本来就野，季书一个小孩子，在路上游荡也不太招人注目。 在胡庄的村子西头，有一片稀疏的树林空地，这些树木也有好几个种类，除了最常见也是最多的杨树，还有樟树，梧桐树。 有些树木光看外表，就知道已经生长的年头不短了。 在稀疏的树林里，转悠的了片刻，季书就锁定了此行的目标。 这是一颗，上了年龄的老槐树，其枝叶茂密，树干粗壮，树下的地面，被蜿蜒的根系撑开很多的裂口。 根据记忆中的坑痕，季书很快在脑海中，构筑了一个简单的解刨模型，考虑到密布的树根的因素，看来要顺利挖到藏宝，还要废一番功夫的、、、、 目标已锁定，剩下的就是考虑挖出来的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季书开始思考起行动的时间，工具，安全问题。 工具很好找，季书现在力气是不缺的，如果不够，他还可以加点，主要是时间的问题，还有东西取出后的隐藏问题。 如果一切顺利，自己就可以先拉明哥入伙，然后，再择机告诉自己父母，并说服他们把东西换成现金，只有这样的“大生意”，才能让父亲和明哥放弃他们的“小生意” 至于怎么拉明哥入伙，也有很多的方式，而季书选的比较简单粗暴，那就是“硬拉”！！！ 回到家里，家里仍然没人回来。 独自坐在院子里休息，无事可做的季书，唤出了属性面板: 生命体：季书 生命值：7--89 身高：123cm 体重：29kg 体力：5.2+ 精力：5.1+ 筋骨：5.1+ 敏捷：5.1+ 智慧：20.5+ 源能：12.8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技能： 语言类:汉语6级:英语5级:日语3级:韩语3级:法语1级:德语1级:俄语1级 知识类：（数学(5级):化学3级:物理学3级:生物学2级:建造学4级:机械学3级:电子学6级: 生活类：（武术6级:游泳4级:射术3级:驾驶3级:书法4级:绘画4级:舞蹈5级:音乐5级:烹饪3级:球技3级 是的，没有看错，现在季书的属性面板变化很大，技能后面显示等级都是他这段时间的功劳。 而且，季书还把所有技能，进行了一个简单分类，让每个主技能，后面的等级只显示“子项技能”中等级最高的一个。让他惊喜的是，属性面板也回应了他的诉求。 从这一点，也让季书知道，自己的属性面板，并非是一个死板的存在。 相反，它和自己灵魂深度绑定，并根据季书自身的所有，时刻进行着更新。 身体的属性，在没有使用源能加点的情况下，依靠自然的生长发育，他身体长高了4厘米，体重增加了一公斤。 体力，精力，筋骨和敏捷四项，其各自增加了0.1的数值。 可能，最近两个月用脑最多，他智慧增加的也最多，增加了0.5数值。其最重要的核心源能，也累积到了12.8的数值。 详细的技能内容，随着季书的想法也随之出现。 先是语言类：汉语6级:读（655－700）说（621－700）写（611－700） 英语5级:读（545－500）说（466－500）写（511－600）日语3级:读（341－400）说（305－400）写（332－400） 韩语3级:读（312－400）说（303－400）写（310－400） 法语1级:读（158－200）说（113－200）写（133－200） 德语1级:读（180－200）说（156－200）写（167－200） 俄语1级:读（134－200）说（112－200）写（134－200） 知识类：数学5级:概率和数理（556－600）线性代数（503－600）解析几何（447－500）离散数学（223－300）复变函数（407－500）黎曼几何（336－400）拓补学（235－300）模糊数学（145－200） 化学3级: 无机化学（161-200） 有机化学（255-300） 分析化学（209-300） 物理化学（73-100） 物理学3级: 力学与分析力学（112-200）电磁学与电动力学（277-300） 热力学与统计力学（28-100）狭义相对论（211-300） 粒子物理学（51-100） 固体物理学（78-100） 凝聚态物理学（36-100） 激光物理学（118-200） 等离子体物理学（91-100） 生物物理学（304-400） 天体物理学（44-100） 生物学2级： 遗传学（41-100） 胚胎学（64-100） 生态学（215-300） :建造学4级： 设计（465-500） 工程（256-300） 装饰(345-400) 土建(128-200) 木工(419-500) :机械学3级: 木工机械(352-400) 工业机械(85-100) 化工机械(65-100) 交通机械(121-200)) 电子学6级:系统(431-500) 基础理论(688-700) 基础技术(371-400) 计算机编程(659-700)) 武术6级:功法1级（洗髓易筋经1级（122-200） 身法6级：(太极（612-700）形意（356-400）八极（345-400）咏春（412-500）跆拳道（324-400）摔跤（214-300）柔道（226-300） 武器5级：(刀（414-500）剑（420-500）棍（516-600）枪（308-400）鞭（351-400）双节棍（252-300）) 游泳4级:浮游(415－500)潜游(321－400) 射击5级:弓弩(123－200)弹弓(202－300)投掷(599－600) 驾驶3级:马术(55－100) 自行车(355－400) 摩托车(260－300) 汽车驾驶(360－400) 书法4级:硬笔(488－50) 软笔(432－500) 绘画4级:中国画(407－500)油画(425－500)版画(339－400 舞蹈5级:古典舞(517－600)民间舞(306－400)现代舞(533－600) 音乐5级:乐器(253－300)词曲(365－400)歌唱(566－600) 烹饪3级:工具(244－300)料理(385－400)制作(210－300) 球技3级:乒乓球(233－300)羽毛球(212－300)排球(158－200)蓝球(261－300)桌球(206－300)足球(314－400) 、、、、、、、、、、、、、、 这密密麻麻的技能，让季书看的眼花缭乱，本来，还有很多季书完全没有学习掌握的，甚至没有听闻过的技能选项，但季书把那些通通都隐藏了。 在这些，子项技能后面，显示出来的数值，同样没有经过加点，只靠着季书上一世的记忆，硬生生磨到如今的等级。 这段时间的回忆学习，这些技能，已经彻底耗尽了季书的积累，(还有一些技能是需要身体去练习，才能提高。 目前来说，还没有到季书觉得使用源能升级的时候，主要是他感觉这上面的技能项，有一些相对多余的。 虽然，人都说技多不压身，是的，的确不压身，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它们实在是派不上用场。现在的季书，就相当于是空有屠龙技，却无处施展。 第十三章 记忆的宝藏下 小时候的季书，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性格乖巧，腼腆容易害羞，像个小女孩多过像个小男孩。 而重生后，季书不自觉的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不是指他的容貌的变化，而是指他的行为举止的改变。 他现在能安静，能活泼，说话做事，也往往带着一些大孩子的感觉。 在生活上，他表现的很懂事，从不与姐姐妹妹拌嘴，也不与父母耍小脾气。 相反，他经常在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家务，主动和姐姐一起学习，背诵诗词，练习计算。 在面对亲朋，长辈，邻居的时候。也表现的礼貌大方，乖巧伶俐。这让每一个接触他的人，都印象深刻。 所有的一切，季书都处理的游刃有余，唯一让他不适应的，就是获取信息的来源实在是太少了，别说手机，电脑什么的、、、、、、 现在，对自己而言，唯独能接触到外界信息的，就是爷爷家里的收音机和村里的大喇叭。 报纸，电视是没有的，不仅季书家里没有，是整个村子现在只有两家买了电视，黑白电视熊猫牌机子。 可这两家，都离季书家里比较远，季书是不愿意跑这么远，还要掐着时间去蹭电视看的。 应该是在明年的五月份，爱面子的父亲，不知道怎么的就搬回家一台电视，同样是熊猫牌的黑白机。 记得尺寸应该是14寸的，记得电视在家里的当天，整个院子挤满了，看新鲜凑热闹的人群…… 所以，没有信息，没有知识的来源，不仅季书的一些技能，没有了再提升的养份。包括对外面社会的变化，也是全靠猜想。 思绪到了这里，季书对挖出宝藏的心情更迫切了些。 于是，他出门右转，准备去找明哥，进行他的行动。 这个点，明哥肯定在地里忙活，季书决定，就等在他回家，必经之路的路口处。 就在季书在路口，倍感无聊的时候，远处有几个小伙伴已经发现了他。 是季小天，季小磊，小叔叔季正兴，他们兴冲冲的跑过来，一口气跑到季书身边，一个个都气喘嘘嘘的样子。 国书，国书，你在这里干啥？你不是回家了？刚才怎么找不见你？、、、 “我刚出来，不是准备找你们玩呢！” “国书，告诉你个事，你猜我们去干啥了？” 看着他们三个挤眉弄眼的样子，再看他们的嘴角、脸上的黑灰和红薯渣，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好不！ 不过，季书决定不影响他们的炫耀，毕竟都是自己的“好兄弟，让他们炫耀一下也没啥！” 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季书表示不知道他们去做了什么？ 我就说嘛，国书跟定猜不到。小叔叔季正兴直接蹦了起来，季小天和季小磊也是一副得意的小表情。 “所以，你们到底干啥了？” 季书翻了个白眼，在他的容貌下，更显得可爱了几分，只是媚眼抛给了瞎子，注定不会有回应的。 “我们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阿！” 看他们继续神秘兮兮的样子，季书淡淡的道:“算了，别告诉我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了。” 季正兴，季小天，季小磊，三人一脸懵逼的表情…… 嘿嘿嘿……发觉三小的样子实在有趣，季书乐的笑出声来。 三人更懵了，心里无端生出一些挫败感。想不太明白，最后，还是年龄大了一岁的季正兴先回过神，也不在故作玄虚了。 直接低声道:“刚才，我们去扒红薯，然后烤着吃了，真的可甜了，可好吃了！” “是啊，是啊，真的可好吃了，国书，下一次我们一起去吧，你去不去？” 季书适时露出羡慕的表情，思考了片刻，然后对面露期待的三人应道:“好，下次咱们四个一起去！” 好，太好了……三人雀跃着，随后凑到季书跟前，四个小孩，就开始研究起下一次的行动准备和计划…… 小磊你带着小铲子，用木棍挖坑太累了。 “嗯，我记住了”。 “我带着洋火，我家里洋火多，我偷拿一包，我妈绝对发现不了。” “好，小天带着洋火。我拿着，点火纸，我们想一下烤谁家的，我听我妈说，四平嫂家地里种的是黄浆的，比我们吃的更甜……” “是吗？可是，四平婶很厉害的，逮到我们咋办……” 一场合伙大案之前的谋划，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 季书，也没有忘记他此时的主要目标，不过明哥还没能等到，先出现的是自己的父母的身影。 爸，妈，您们忙完了，累不累？ 不等母亲的身影近前，季书就奔到她怀里。 母亲对季书的表现很开心，自从儿子落水后，就一直表现的很亲昵，也不再像以前的那么害羞胆小，她现在对儿子，是越来越感到喜爱了。 乖儿子，饿了没？走，回家。妈妈这就回家做饭！ 妈！我还不饿，你和爸先回家歇一歇吧！吃饭不急，我还要在这玩一会，一会再回家！ 发现儿子，确实是不太乐意现在回去的样子，杨蓝把抱着的儿子放下来，而后亲昵的捋顺儿子的头发，叮嘱道:“”好，妈知道了！你再玩会，不过，不要太久哦！” “谢谢，妈妈！谢谢爸爸！”， 季书笑脸应承。 等父母的背影彻底走远，季书，也终于发现季明一家的的身影。 正兴，小天，小磊，天快黑了，今天先不玩了，等明天我们再商量！ 哦，好吧！明天我去找你，我们在好好说… 三人看着季书，都是一副恋恋不舍，眼巴巴的表情。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大娘，明哥，春敏姐！ 等明哥一家人走近后，季书乖巧地先开口招呼问候。 “呀！小国啊，在路上玩呢！我就说离多远看着就是，小国是越长越帅气了呢！” 面对季书的问候，常大娘蜡黄脸色上面的疲惫，被慈祥的笑容给代替。 “是啊，大娘，我马上就回家了！” 随后，季书对常大娘道：“大娘，我找明哥说几句话。” “哎，好，那大娘和你春敏姐，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哥俩说吧！” 看着粉雕玉琢般的小季书，认真小脸的模样，常大娘有些可乐，她接过儿子手中的农具，笑呵呵的和女儿先往家赶去。 “小国，啥事啊？告诉哥，是不是有别的孩子欺负你了？” 季明蹲下来，看着季书关切地问道。 没呢，明哥，是我真的找你问点事！ 噢，没有就好！那你问吧，啥事？ 季书侧脸，发现附近暂时没有路人来往。于是故作神秘道：明哥，你见过金子和银子没？ 噗！明哥一头黑线，差一点岔过气。本来他看小国神秘的样子，还以为是真有啥事，没想到从小国口中听到这个问题。 在季书一脸正经的表情下，明哥也只好无奈地道：当然，见过！ 不是，小国，你问这个干啥？ 季书没着急回答明哥的疑问，而是又接着道：那，明哥，你知道金子和银子卖什么价格价格吗？ 这个？额，明哥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的确是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消息。 看明哥一幅茫然，紧眉回想的样子，季书就笑了，他扯了明哥一下，让他回神，而后道：明哥，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求你帮个忙，不过是啥事，现在还不能说，就这两天，我带着东西找你，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说完后，见明哥更加茫然的神情，季书也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又接着道：反正事情很重要，明哥，你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我？ 明哥想了一会，也想不出小国让他帮着做啥。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在季书的追问下，他痛快的应了下来。 行，行！小国，你放心，这个忙我肯定帮你！ 得到明哥肯定的答复，季书一副兴奋的模样，拉着明哥的手道：“明哥，你可不能说话不算啊，来，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季明无语中，被季书，一顿孩子气的操作给整乐了、、、、、 季明一直把季书送到家门口，季书再次强调，过两天带上东西，找他商议要办的事情，明哥这才带着被吊起来的好奇心离去。 心情很好的推开门，正看到母亲系着围裙，正要拉门的动作。 妈，我回来了！ 哎！回来就好，咋这么久才回，快来洗手！ 母亲轻轻埋怨了一句，而后柔声拉着季书，走进冲凉房，给他打水清洗脸上的灰尘、、、、、、 第十四章 行动准备 晚上，夜色渐深。 季书正看着属性面板，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季书自以为在行动之前，还需要把自己的身体属性提升一波，毕竟他现在个头还太小，力气和耐力需要再加强一下。 于是，季书唤出属性面板，把体力和精力一顿“狂点”，令其相继提升到了8的数值。 体力提升到8点，用了2.8的源能，精力提升到8点，用了2.9的源能。 积攒到12.8的源能，瞬间少了一小半，只剩下7.1的数值。 季书感觉有点心疼，要知道，他的身体属性还处于平均值的低位，会随着身体的成长而增加的，现在就使用源能加点，总是不划算的。 但是，为了后面行动的顺利，这点浪费还是能承受的。 咦！为什么没有反应？ 季书刚泛起嘀咕，就被一阵强烈的，无中生有的暖流淹没了。洪流一般冲刷，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又酸又麻，又痒又痛的感觉。 这……就挺突然的！ 主要是，比上次的反应大出太多了，难道，是因为一次性加点太多的原因吗！ 季书刚有所领悟，就双眼一黑，很痛快的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星期一，也是上学日。 早上醒来，季书就觉得神清气爽，昨晚的加点也不负所望，他现在，除了身形还是以前那样，身体内里却充斥着爆棚精力。 试想，一个7岁的儿童，有着成年人的力气，是种什么体验。季书表示，这种体验，又舒服又难受。 舒服的是精力满满，感觉一拳能打死一头牛，自信心完全膨胀。 难受的是，他发现自己，现在比较难以完全掌控这种力量，这导致，他要时时把部分心神，投入到身体的控制上面，担心，不小心表现出太过异常。 有鉴于此，思考解决方法的季书。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武术技能，这里面的技能包括功法，身法，和武器。也都是季书从记忆画面中整理学习过来的。 练武能强身健体，也能蕴养精神，想来对掌控身体也应该会有明显的帮助的吧！！ 季书首先想到的，是里面的功法洗髓易筋经，和身法太极拳。 前面时间，季书在没事的时候也时常演练几遍的，他练习最多的是太极拳，而对洗髓易筋经练习的比较少。 其中太极拳已经达到了6级（612-700），（洗髓易筋经1级（122-200）。 洗髓易筋经，又叫“达摩洗髓易筋经”，是一种流传非常广的健身方法，正本的话，应该有动功和静功组成，有二十七势！ 目前，季书练习的，只有动功的易筋十二式，分：韦陀捧杵第一势，横担降魔杵第二势，掌托天门第三势，摘星换斗式第四势，倒拽九牛尾第五势，击爪亮翅第六势，九鬼拔马刀式第七式，三盘落地第八势，青龙探爪式第九势，卧虎扑食第十势，十一势打躬式击鼓势，十二势掉尾摇头势。 主要是通过这些动作配合呼吸，起到，拔伸、锤炼筋骨，身体内壮健体的作用。 太极拳的流传性就更广了，在中国，不仅限老人、小孩，几乎大部分人都会耍几个动作，流传的太极拳的版本也很多，季书练习的是，共24式的杨式太极。 先是两套易筋十二式，后又打了一遍太极拳法。 因为都属于动作舒缓的招式，等身体站定后，季书仔细体会着身体的感觉，呼吸平稳，浑身热乎乎的，感觉很轻松，像是身体突然变轻了几两，应该有点效果了！ 在他打拳的时候，母亲也已经起来准备早饭。 对于儿子早起练功的事情，她也快习以为常了，并没有打扰儿子的兴致。 从前一段开始，她这个儿子就很少有睡懒觉的时候了，基本，每天早上都要在院子里耍一会。 感觉有点没过瘾，浑身仍然充沛着精力的季书，又去翻出了自己的宝刀，一把总长99厘米的唐刀。 这是一把，季书自己动手削刻的木刀，工具是母亲做饭用的菜刀。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原料，这把刀，是用常见杨木做成的。 虽原材料不好，但也处处见季书的认真。 长刀插进刀鞘，严丝合缝，刀身刻着浅浅的云纹。刀柄，刀鞘上雕龙刻凤，除了没有上漆上色外，整体精致美观，如同一把工艺品。 目前季书只做出这把刀，后面的剑，棍，枪。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先说季书，只见他左手握着唐刀，靠近身体腰侧，身形笔直，目视前方。 随后，右手环伸握住刀柄。蹭，的一声持刀在手，亮刀带马，跟着身随刀走，先使出一招，敲山震虎式，接着夜战八方式，顺水推舟式、、、、、、 招式名称很唬人，其实就是劈，扫，削，斩，，，刀法的基本招式。 虽然招式简单，但在季书的演练下，迅疾而凛冽。木刀带起呜呜的破空声，犹如在和真人对战一般。 两遍基本刀式过后，季书收刀站立，再来一个帅气的归刀入鞘。 深呼吸，出气，很快平复了呼吸节奏，季书准备练习进阶的一种刀法：六合单刀。 这种刀法，快速威猛，变化多端，讲究身体与刀身的协调配合。季书觉得，此时练这种刀法正合适。 季书练习的这套刀法只42式，他正了正身体，继而拔刀在手，左手丢掉刀鞘。 起手大鹏展翅式，接仙人指路，接二起脚式，…………最后白鹤亮翅，并步收刀、、、 六合刀法，的确是一套快速威猛的套路刀法！ 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其中的季书，在收势以后，就觉得浑身通透无比，沸腾的血液循环，让他的身体，在秋日早晨里，升腾起清晰的云霭蒸汽。 收好木刀，因为出了一身汗，季书用热水瓶的热水合着凉水，简单冲洗一下。 和家人一起吃过早饭，季书就背着书包和姐姐踏上了上学的路途。 在他和姐姐，走到小叔家门口的位置时，正好看到爷爷和奶奶，慢悠悠出来大门口的身影。 这里，稍微补充一下季书的家庭，他爷爷奶奶一共育有两子，两女。大女儿季英，二儿子季正荣，三女儿季茹，老四季正成。 爷爷、奶奶，现在住的是老宅，也是分给小叔季正成的家。 目前，小叔年21岁，正在南方的一个电子厂里工作，明年1996年，在年底的时候才会结婚。 脑中，瞬间闪过这些念头，季书也不忘和姐姐一起，规规矩矩地向爷爷奶奶问声好。 爷爷！奶奶！ 嗯，明静，小国，你们去上学啊？ 爷爷笑呵呵的，冲着他们点头。然后交代道：快去吧，别迟到了，到了学校，好好学习哦。 相比爷爷，奶奶的态度就略显平淡，她淡淡点头示意，没有吭声。 好的，爷爷，奶奶再见！ 季书和姐姐乖巧应下，而后告别他们，继续赶路。 离挺远，季书还能听到身后爷爷，奶奶的低声的交谈。 爱，小国这孩子越长越好看了，比以前大方懂事多了，依我看小国长大后肯定有出息…… 这是爷爷的声音。 嗯。你咋看出来的，你还能掐会算啊，要我说小国是个好乖孙，就是怕他妈教不好，不孝敬老人的母亲能教出啥…… 哎，行了，说啥呢？不能盼着孩子们好！... 我说啥了，我又没说咱孙子，你急…… 季书没再听下去，他心里暗暗叹息。确实，像很多家庭一样，母亲和奶奶相处的并不融洽，如果不是早几年已经分家，可能关系还会更糟糕一些。 这个时代的农村传统，婆婆本来就处于优势的地位，再加上奶奶性格比较强势，爷爷性格绵软，掌家的大小事都是奶奶在做主。 而母亲的性格外柔内刚，与奶奶的相处自然随着时间，矛盾越来越多。 只是这件事，爷爷和父亲都挽回不了，从心里来说，季书肯定无理由的支持母亲。但母亲也不需要他的支持，在孩子面前，母亲和奶奶表现的也是正常的。 总体来说，矛盾还没有那么直白。 弟弟！ 嗯！季书侧头，发现姐姐季明静正正色的看着他。 弟弟，以后，在奶奶面前千万不要调皮，不然，奶奶会吵咱妈的，知道不？ 嗯！顿了片刻，季书在姐姐的注视下重重的点着头。 照样是平淡的一天，除了在课堂上，一个小同学没控制好，尿了裤子，他伤心的大哭之外，总体是波澜不惊的一天。 放学后，还是季小天跑到家里传达了，说季正兴家里有事，四个人的约定要改时间。 季书当然也没有反对，只说定好时间告诉他一声就行。 夜里，看着一边的鼾睡正香姐姐，季书又默默的在床上躺了好一会。 等到，接近凌晨的时间，除去远处零星犬吠声，整个村子都寂静一片时，季书轻轻的起床，穿上合身的秋衣秋裤，鞋子外套，收拾利索的他慢慢拉开堂屋房门，走出屋子。 外面一片寂寥，只有秋季高悬的皎洁明月，独自挥洒着银色的而有清冷的光线。 光线不太亮，走在月光下昏暗的街道上，周围只有两边树叶摇动的摩挲声，树上的树叶也不多了，在过一段时间，它们会被吹来的北风吹落，飘零。 手里握紧拿着的尖口铁掀，季书突然想起，曾看过的鬼片场景…… 深呼吸，不要自己吓自己！季书按下心中的悸动，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灵魂了，怎么会害怕，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呢！ 不过在这个时候，农村里鬼的传说实在流传的太多，太广了。很多野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人吓唬小孩的鬼来了…… 第十五章 起出之后 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确定今晚的时间是否充裕。 深呼吸！压下心中的紧张情绪，暗暗为自己加油鼓气，振奋精神，扛着比自己还要高的铁锨，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月光的笼罩下，昏暗的夜色，对季书的视力影响微乎其微。 一路安然无事，到达那颗目标大樟树后，季书默默计算着方位，就不在犹豫，手中的铁锨卖力的挥动起来。 虽然浑身充满着力气，可由于土地下面，盘踞蜿蜒的树根太多太密，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季书才能到一声，呯，的脆响。 这是，？听声音，是铁器碰到瓷器的脆鸣声响。 挖到了！ 季书甩甩手，主要是连续的用铁锨挖土，让他的小手、双臂微微酸麻。 继续一鼓作气下，季书终于把这个藏宝挖了出来。 显露出来的，是个圆形的物体。它大体像农家腌制咸菜的坛子，它高三十多厘米，直径约20厘米。 土青色的坛子，坛口被完好封着，看起来没有缺口和损坏，十分完整。 轻盈跃进刚挖出的土坑，季书先把坛子外面的泥土擦去，而后双手环抱，就感觉坛子很沉，大概有六十斤左右的样子。 目标到手，季书也不着急着打开坛子，本来激动的心情，也归于平淡起来。 慢慢的。 季书先把坛子放到一边的空地，然后处理善后，用挖出的泥土重新掩埋，填实，一番细心整理后，季书观察一下，发觉痕迹已经变得不太明显。 随后，季书才一手抱着坛子，一手拿着铁锨，脚步沉重着，踏上回家的归程。 我去、、、、、太重了，手太酸了！ 刚开始，感觉还不太明显，可走了一段路后，他发觉真的是受不了了。 季书！高估了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承受能力，特别是抱着抱着坛子的右手，酸痛无比，几乎失去了感觉。 这主要是因为季书的胳膊比较短，坛子的直径在那摆着，导致他抱着的姿势很别扭，特别费力。 换手，季书停下，换成左手抱坛子，右手抗铁锨。 可，又走了两百多米的路，发觉左手也抗不住了，坚持着继续走，这导致手臂上的神经、筋骨在疯狂的跳舞一样。 不行了，还是加点吧！ 幸好，季书是有属性面板的，不然，他相信，就这样坚持走回去，胳膊非得干报废不可。 体力+0.1，+0.1，+0.1 精力+0.1，+0.1+0.1 在体力和精力，增加了0.3的属性点，如他所料，伴随着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如同神丹妙药，立竿见影，他的身体瞬间回复舒适的状态。 终于到了！！来到自家的柴火垛跟前，把沉重的坛子先放在地上，季书沉重的喘息着。 揉揉酸麻的双臂，狠狠伸了个懒腰，缓了一会，季书才感觉身体恢复了大部分状态。 先看看，里面到底是啥？ 季书拿起铁锨，用尖口找好角度，慢慢翘起了坛盖。 又等了片刻，季书才移到坛口，发现一层厚厚的油布包裹着，用手扒开，露出一片银色光芒。 是银子！ 想了想，季书决定把东西都倒出来，看看前世的传说消息准不准？ 随着坛口倾斜，先倒出来的是银色的，而后，是金色的，零星还有一些硬币样式的钱币。 金属落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季书就感觉，这种声音，听着富有节奏，悦耳不俗，真的是挺好听的、、、、、 金色的，是长条形的方块金属锭。银色的，样子酷似元宝的造型。 用手拿起，凑近仔细观察，似乎是因为密封很好的原因，金锭的氧化程度微乎其微，相比着金锭，银锭和近百玫的银币氧化程度更高一些。 稍微数了一遍，一共是22个金锭。银锭52个，银币88玫。 季书对银币的了解，几近于无，在翻找一番记忆之后，知道1995年的金价大概在一克100快出头，银价在1快五左右一克的价格。 季书把金锭、银锭在手中，仔细掂量一番它们的重量，应该都是一斤的标准。 那么，如果全部换成现金，不考虑折价的情况下，金锭可以换到110万左右，而52金的银锭，大概只能换到3万多人民币…… 突然觉得，古代的富可敌国的大贪官如果只带着银子来到现代，是不是只能算小意思了！、、、、、、 得勒，幸好金子还值点人民币，反正也算是“不义之财”吧，毕竟是仗着记忆，截胡了别人的财富，贪得无厌还是要不得的，并且这些做为后面的启动资金是绰绰有余的。 已经是凌晨过后的夜里，季书还想早点回到床上休息，于是，他随意拿起两锭金银，把剩下的，都重新装进坛子里。 在柴火剁一角，挖坑埋进去，整理好现场。最后，季书抗起铁掀迈步往家里赶去…… 一夜无梦，早起时，季书发现身体恢复的很好，小胳膊腿，一点也没有了昨夜酸麻的感觉。 照例是练习拳脚功夫，一直到快吃饭时候，洗漱，吃饭，和姐姐一起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下午放学后，和姐姐一块回家，中间，又推辞了几个小伙伴的玩耍邀约。 放学回到家里，只有母亲带着妹妹在，稍微在家陪着姐姐和妹妹玩了一会后，季书就趁着空隙，进屋把藏在床底金银锭装进衣兜。随后借口外出找朋友，和母亲交代一声，就跑出了家门。 “明哥！明哥在家没？” “昂，在，是小国不？” 赶的挺巧，此时明哥正好在家。 “明哥！我来了。” 季书摇摇小手，冲着走出屋门的明哥笑道。 “小国，放学了？来，进屋。” “放学了，明哥，家里就你自己啊？” 听季书如此一问，季明瞬间灵光一闪，想起这两天自己纠结和好奇的事情，难道...... 我爸妈还没回来，来进屋说！ 跟在高大的明哥身后，季书第一次进到明哥住的房间，陈设比较简单，房间的两侧各放置一张床，中间用活动的布帘子格挡。 房间最里角，放着一个油漆剥落的木箱，门口处摆着一张旧桌子。 “小国，口渴不？” 明哥似乎挺存得住气的样子，他转身，想去给季明倒水喝。 “不渴，明哥，你别忙活了。咱俩不是说好了，我带着东西给你看的，来，你看这是啥？” 季书也不磨叽，先拉住明哥，而后从衣兜把金锭银锭都掏出来，并放到明哥的手上。 这是啥？给你要做的事有啥关系？ 季明，只感觉到手上猛的一沉，他看着手里的两块东西，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见过真实的金锭银锭的。 季书扶着自己的额头，耐心道:“别急，明哥，你仔细看看？” “这不就是两块金属吗？一个金色...金色，嘶……这个不是真的金子吧？” 明哥倒吸一口凉气，他瞪大眼睛，吃惊而急切地看着小季书。 迎着明哥的注视，季书认真的道：“是真的，明哥，这是真的金子和银子，一个有一斤重。” 得到季书的回答，明哥呆住了，他定定的看着手中金子，脸上神色变幻，过了半响，才恢复了清明。 明哥慌张道：“小国，就算是真的，你从哪来的，不会是偷的，不对，你怎么不交给叔和婶？”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想来，这么大的金子对他心里冲击不小。 季书知道，明哥嘴里的叔和婶，正是自己父亲，母亲。 季书有点无语，交给父母？我还咋找你帮忙。 看明哥着急，季书忙解释道：“不是偷的，这么贵的东西，我上哪偷去？明哥，这是我捡的！” “啊！真是你捡的？” 经过了缓冲，明哥这一会也镇定了下来。他把金锭银锭放到手边桌上，扶着季书的肩膀，他表情严肃正色道：“小国，你听我说，这东西要是真的，就更要告诉你父母了，你还小，拿着太危险了！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季书发现，明哥现在神色非常严肃认真。 “明哥，我知道，所以才找你帮忙的。我不是不告诉我爸妈，我是想，让你帮忙先去县城里打听一下价格，然后先换成钱，你放心，等换换成钱后，你跟着我，我们一起去起告诉我爸。” “你也知道，我爸这几天比较忙，而且，这东西如果不换成钱一点用也没有。” 季明想了一会，季书说的也不算错，这东西不换成钱，的确没啥用，要想有用，还是要换成钱更实用。 季书一直观察着明哥的神色变化，当发现他的神色明显动摇的时候，季书又用诚恳的语气求道:“明哥，我相信你。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吗？我相信你去换和我爸去换是一样的，你肯定不会骗我的。” 面对季书的信任，明哥当场热血沸腾，于是，他不在犹豫，道：“中！这个事，哥就办了，这两天我就去县城看看，打听一下价格，等打听好了我再找你。” “行，明哥，现在这个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可要保密。” 听到季书的认真叮嘱，明哥也认真的点头，郑重地道：“小国，我知道，我一定会保密的。” 听到明哥同意，季书终于能放松了一些。 他看了看天色，开口对季明说道:“明哥，那就这样说定啦，我就先回家了，你把东西放好，我走了啊、、、、” “啊？小国，东西你先带上、、、、、、” 说完后，季书就一溜烟的跑出明哥家，也不管明哥在身后呼喊。 跑出季明家里后，季书就放慢了脚步，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在什么时候告诉父亲，才算一个合适的时机。 应该问题不大，等明哥参与进来后，自己就可以带着他和父亲摊牌了，到那时他就是想退出都不行了。 第十六章 去烤红薯 望着季书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季明此时心情很复杂，小国，竟然如此信任他？即让他很感动，也让他感受到压力！！ 注视着桌上的金锭、银锭、脸色凝重，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听到门外传来父母的呼喊声。 季明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把沉甸甸的两块金银放进被子下面，盖好被子，又用手整理平整。 最后，季明深深的呼吸几次，才平静下来狂乱的心跳。 门外，父亲和母亲，正在从架车上往下抬东西。 他们抬的是麦麸，家里的面粉不多，本来季明是要去拉着晒好的小麦去打面的。不过，父母说下午在家太闲，他们去就行。考虑到两袋小麦也不算重，拗不过他们，自己就同意了。 爸，妈，你们先休息，我来搬！ 季明忙上前去，伸手抱住这袋麦麸，从父母的手中接过来，而后抱着放进堂屋里。 从架车到厨房，距离本来就几步远，很快，车上的面粉，被麻利的卸下，季明又把面粉倒进家里的面缸中。 把架车推到一旁放好，农村里，大件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露天放着的。 “爸，妈，你们先歇歇，我这闲一下午了，今晚我做饭，做面条！下午我去桂花婶家都压好了。” 季明先给父亲，母亲倒了杯热水，表示今天晚上他来做饭。 “那，好吧！明子啊，你做，我来烧火，让你爸先歇着！” 季明的母亲说完，就端着茶缸，站起身准备去厨房。 “唉，歇啥？车子又不是我拉着的，我不累。明他妈，还是你歇歇，烧火这个还是我来。” 季正光吸溜着杯中的热茶，而后，拿出一幅当家的神色，缓慢着站起身来。 季明母亲就没再开口说什么，她对于丈夫季正光很了解，这是一个沉默寡言，而又内心敏感的人、、、、、 见父亲拄着拐杖起身，季明不动声色的搀扶着父亲一边的手臂，道：“爸，今天打面的多不？” 季正光没有在意儿子的动作，边走边答道：“人不少呢，我和你妈在那等了老半天，才排上，可能是过一段时间要变天，打面的比较多，不过，没事，两袋面够咱家吃一段时间了、、、、” 在季明而言，父亲季正光虽然给别人的印象总是沉默寡言的，但唯独在自己面前是不一样的，父亲，时常只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很多的软弱和情绪。 季明做的是番茄鸡蛋面，一家三口人吃的很香，份量也是刚刚好，都吃饱后，铁锅里也是干干净净。 季明是被执意要刷锅的母亲，赶出厨房的。于是，无事可做的季明，在院子中慢慢走着。 不由的，又想起了床上的两锭金银，不知道这两锭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县城买金银的铺子开在哪里？自己明天要不要把东西带上？ 一时之间，没有经验的季明感觉心里突然没有了底气。 唉，可是，已经答应了弟弟小国，肯定不能打退堂鼓的。 如今，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季明首先确定，这个事情不能等，东西放在自己家里，实在让人提心吊胆。 东西先放好，不能带着，明天先跑一天，就借口亲戚买首饰，先确定店铺的位置。 对了，要先借一辆自行车！可是，要用一天的时间！ 季明一时之间有些踌躇，他不是担心借不到车子，而是，怕用的时间长影响了别家。 想了半天，季明才想到他的一个同村同学，也是一直处的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叫季三娃。 记得三娃前一段还说他刚买了辆二手的自行车，这样，他家有两辆车子，应该不会耽误事！ 想到这一点，季明就进屋，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放进兜里，而后，对父母说了一声，出门，向着三娃家里走去。 都是同村，距离也不远，到了三娃家门口，正看到三娃正端着碗，蹲在门口吃饭。 季明先笑着和他打着招呼，让了根烟，而后，说出了来由。 三娃二话没说，放下碗，就从院里把车子推了出来。 季明想把烟给他，他就点了一根抽上，最后笑着来了一句：“都是同学，别来这套啊。” 这一句，打发了季明的客套，于是，季明也不在提这茬，站在门口和三娃聊了一会，就推着车子告辞回家。 走到家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放好车子后进屋，发现父母正坐在堂屋，灯光下，母亲在用针线纳着鞋底，应该是给自己做冬鞋。 看着在灯光下，华发斑驳的母亲，季书心中五味杂陈。 “妈，灯光对眼睛不好，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做！” 季明走到母亲面前，轻声说道。 而后，他含笑，却坚定的从母亲手中拿开了鞋底，放到一旁匾筐中。 “哎，那中！明啊，妈看你推车子回来，咋了，明天要去干啥啊？” 季明笑着回答：“放心。妈，没啥，一个朋友让我去给他帮点忙，明天吃过早饭就走。” “好，着急不，明天我早点做饭。” 季明摇摇头：“妈，不是啥大事，不着急！就我那个朋友想去城里买点东西，让我跟着看看，估计，中午就回不来了，你和爸吃饭不用等我。” 一直注意母子之间对话的父亲季正光，此时沉声接到：“明啊，那你明天出门注意着安全！” 季明有和父母解释着，聊了一会家常，才算劝住父母，回房间里去休息。 关上灯，躺在床上，好一会之后，季明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进入睡眠。 他脑子里都是那两块金锭，银锭的影子，实在是他没见到过这么大的金银，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拥有”这么大的财富，可想而知这对他冲击有多大了。 金银，已经在刚才被他藏进了放棉被的大箱子里面，短时间内父母应该不会发现的。 现在，季明回忆起去季书的对话，不禁羡慕起季书的好运气。 胡思乱想了一会，季明突然哑然失笑，他知道，刚才自己失去了平常心，不过，他自认为自己从没有起什么坏心思，自己也不会起啥不好的心思。 争取这几天把这件事情办好！不过还是要小心着点，可不能因为着急被一些混子给盯上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思绪翻飞的季明才感觉有了睡意，而后，他渐渐的进入沉睡。 相比季明的辗转反侧，季书则不同了，他从明哥家离开，是带着放松的心情回到家里。 刚坐到板凳上面，屁股还没坐热乎，就看到季正兴，季小天和季小磊，三人结伴着来到自己家里。 不用猜，这一看就是找自己的。季书突然想起，前面答应他们一起去“烤红薯”的行动、、、、、、 既然已经答应了，而且，小伙伴人兴高采烈的来了，自己总不能扫兴退出吧！ 于是，无奈地和母亲报备后，带上妹妹，季书笑容满面的勉强离开家门。 最终，如愿以偿的季书，也再次体验到偷烤红薯的刺激和新奇。 至于快乐，是没有的，快乐的只是属于他们的，属于季书的就只有回忆和感慨。 这是一个难忘的下午，长大后，我会常常回忆这一刻的！在结束战场之后，回去的路上，季书如此对自己说。 回到家里，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妹妹就在季书淡定的目光中泄露了秘密。 这丝毫没有出乎季书的意料，如果，妹妹能保住这个秘密，那才会让他感到意外的事。 于是，在母亲的一番“殷勤唠叨”下，季书很认真的承认了错误，并表示，“下次绝对不烤别家的红薯，只烤自己家的、、、、、” 又是一天清晨，生物钟准时的把季书从睡梦中喊醒。 起床，穿衣，刷牙，洗脸，之后，季书就站在天色刚亮的院子中，开始了他的早课。 照例是先练两遍残缺的洗髓易筋经，然后是两遍太极拳，等身子骨活动开。 季书又开始练习现在才3级的形意拳，3级的八级拳，4级的咏春拳，3级的跆拳道。 是的，除了摔跤和柔道，季书把身法里面的技能，都挨个进行了演练。 今天他没有再练习武器技能，因为，他觉得这些身法目前对他的身体更有好处一些。 另外他想看看，不用源能，这些“身法”技能可以提升到何种程度，满级到底是多少级？ 但要达到这种程度，就需要他付出更多的时间，和无数遍的练习，。 正所谓“熟能生巧”，季书对这些技能的提升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他发现每次练习之后，这些技能后面的经验都会增加。 这就像是，能看到实时进度表的肝熟练的游戏，只要季书坚持下去，离技能升到满级指日可待，当然需要的时间不短就是了。 很快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今天季书“收功”的时间稍微晚了一些，除了父亲正坐在门口板凳上，抽着烟，神色津津有味看着自己。姐姐和妹妹已经洗漱完毕，母亲也盛好了饭菜，正准备端饭上桌。 看来，就等自己了，季书忙去简单洗漱一下，上桌吃饭。 第十七章 计划进展 周五，晴天多云，偏北风。 距离与明哥密会过去了两天时间，这天下午放学，季书正和姐姐走在回家的路上。 远远的，季书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远处的街道口来回转悠。 是明哥。 等自己的！ 这么快就打听好了？ 季书是什么视力水平，老远就认出了“明哥”。 虽然早有预料这几天明哥会来找自己，只是，明哥出现的也太快了点吧。 按照季书的猜想，考虑到现在的交通情况，怎么着等明哥打听清楚也要几天的时间。 现在时间刚过去了两天而已，看起来明哥这两天都在跑这件事情了。 心里想着，季书已经走到了站立等候的明哥面前。 明哥、明哥！ 哎！明静，小国，放学了啊！ 姐姐，明哥找我说点事，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自己回。 没等明哥开口，季书就先向姐姐说道。 姐姐好奇地看了眼明哥，发觉的确是找自己弟弟的样子。她心中对明哥是感激和信任的，毕竟是自己弟弟的救命恩人。 于是，她对季书叮嘱道：“弟弟，和明哥说完话，记得回家，不要乱跑，知道吗？” 迎着姐姐关心的目光，季书应承道：“记得的，姐姐！” “嗯，那我先走了！明哥，再见！” 姐姐满意的点头，转身又和明哥道别，随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等姐姐稍微走远，季书和明哥相视一眼，也迈着缓慢步子，同样是季书家里的方向。 “明哥，你找我，是不是打听清楚了？” “嗯，是啊，小国！我这两天去县城转了，把所有能找到的首饰店，珠宝店，都看了。 他们也可以回收，不过要看到东西才肯说价格，还要看纯度什么的，我也不懂、、、 不过后来我又打听了一下，现在卖的话，金子大概是一克80到100的价格，银子一克才1块多钱。” “对了，在首饰店门口我还碰到一个人，他好像听到我在打听金子的事情，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他们也回收金银，在县城人民医院那边开的有店，给的价格也高。 我寻思这人看着太热情，不一定保险，就借口家里人生病，想卖母亲唯一的两颗耳钉换点钱。这人问我有多重，我就告诉他大概2克的样子，后来这人留给个名片，让我如果要卖就去他店里去找他、、、” 季书认真的听着，对明哥的长篇大论也没有出言打断。 而后，季书接过明哥伸手递来的“名片”看了一眼后，随手就把它给撕了。 等明哥一口气说完后，季书瞅着明哥的黑眼圈，对他说道：“明哥，辛苦你了！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那咋行！这个事肯定越早弄清楚越好，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明哥不在意的笑笑。 突然想起了什么，季书一拍大腿，忙开口问道：“哎，对了，明哥，你这两天县城咋去的？” “骑车呗！” 面对季书懊恼的表情，季明一脸莫名其妙。 额！ 季书无语，不过也没再闻问这个问题，他刚刚想起，明哥家里现在还没有自行车，也就是说明哥借别家的车跑了两天。 这肯定是让明哥“为难”了，毕竟，借车是要费“面子”的。 心中暗暗记下这一点，等第一锭金子换成了钱，必须第一时间让明哥买辆车。当然，这辆车，肯定是辆自行车。 先略过这个事，季书把话题拉了回来：“明哥，先说给你名片的这个事，我觉得你做的很好，那个人找到你肯定不是偶然的，说不定人家是专门围着金店晃悠，目的也许就是那些想卖金子的人。” 最后这人没缠着你，我想大概是因为看你的金子太少，你应对的很对，对那种人，表现的遮遮掩掩更容易让他们怀疑。 还有，就算这人说的是真的，咱们也不能找他，毕竟咱们也不确定他正不正规，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听到季书的话，明哥面上满是笑容，对于自己的处理，他还是感觉满意的。 明哥点点头道：“小国，你说的对，我也觉得那人不靠谱。” “明哥，那对于金店的说法，你觉得我们下面怎么办？” 季书，转身就把问题抛给了明哥。 恩，面对季书的询问，明哥沉思了片刻，道：“我觉得，金店的人应该说的是真的，他们都是正规的大店，那一家“亚一金店”我听说还是连锁，在全国都开了很多家的。” 顿了顿，明哥把目光投向季书，征求道：“要不，明天我带着东西过去，看他们都给什么价格，然后我再回来，咱们商量卖给那一家？” 迎着明哥的目光，季书沉默了片刻，就在季明心中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有问题的时候。 季书终于开口道：明哥，我只同意你的一半的想法。 看出了明哥神色茫然，季书忙解释道：“我同意明天直接带着东西过去，而且，你直接就卖给刚说的“亚一金店”那家，其他的地方就不要去了。” 啊？ 对季书的话，似乎感到很吃惊意外！明哥惊讶出声，而后，疑惑道：“为什么？小国，那要是他们出的价格不高，这不就是亏了吗？” 迎着明哥的疑问，季书笑着的解释道：“明哥，咱们这样做首先安全，先不说你带着东西来回对你的危险，在大店里卖东西对钱也更有保障。 另外，你说的价格问题，这些金店都开在一个县城里，价格肯定不会相差太多，所以啊，咱们也不值当因为一点差价来回折腾，安全才是最好的。” 面对季书的说辞，明哥皱着眉头思考着。 虽然，他认为自己只要小心行事，应该不会有多大风险，但他对于季书的说法也不认为是错的。不冒风险总是好的，也解决了自己这两天的心事。 最后明哥重重的点头，表示赞同季书的决定。 “行，就这么办，我明天就去亚一金店那一家。” 说完之后，季明顿感一颗心落了地，精神顿时轻松了很多。 两人说了这么长的时间的话，就算走的再慢，路也有到尽头的时候。 眼看着前面就是自己家门口，季书开口道：“那就这样，明哥，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注意安全。等回来，我们一起告诉我爸。 哦，对了，明哥，你明天回来的时候记得买辆自行车，后面我们还要用。” 行，那我先回家了，啊！什么？买车？ 明哥一边回应季书，一边正要转身回家，却突然反应过来季书后面的一句话。 一时间明哥心中满是惊讶，他是在是想不到季书会让他买辆自行车，也想不出，后面怎么两人还要用自行车！ “那就说定了，明天我等着你啊！明哥，再见！” 没有回答明哥的吃惊和疑问，季书和茫然着的明哥道别，就蹦跳着转身进了家里大门、、、、、 似乎是季书刚才的声音有点大，母亲正向着大门口方向走来查看，堂屋里父亲和姐姐妹妹也探头向这里看着。 “妈，爸，我回来了！” 季书大声说着，随手把门关上，而后走向迎来的母亲。 “小国，刚才外面是你明哥吗？” 母亲拉着季书的小手，帮着把背包卸下，而后对季书问道。 是明哥啊！” 得到儿子的回答。母亲佯装嗔怒道：“你这孩子，你明哥到家门口了，你咋不请人进家来，下次可不兴这样，多没礼貌啊！” 季书乖乖应道：“哦！知道了，妈。下次，我一定请明哥进家。” 于是，母亲顿时转怒为喜。想起锅里炖的鸡，忙拉着儿子安排道：“小国，先去和姐姐一块写作业，你不是爱吃肉嘛！妈今天给你们炖的大公鸡，写完作业就可以吃了。” 好嘛，我的亲妈，还知道用炖鸡诱惑您的儿子，真是高明啊！ 虽然心里打趣自己老妈，嘴上：“真的啊，妈，你真好！等我，我去先写作业了！” 说完，季书拎着书包，在母亲含笑的注视下，呲溜跑到堂屋门口写作业的姐姐身旁，快速摆好装备，写起来老师布置的星期天作业。 说真的，现在季书写作业都需要悠着写，他不能写的太快太好，所以，拥有书法5级的季书、只能是写一笔一划的“真方块字”，只有这样，才能勉强不符合他的写字“水平”。 看着，练习本上方方正正的字母、、、唉！季书心中叹气，我实在是太难了啊！ 晚饭，母亲炖了几个小时的老公鸡果然是又香又解馋，季书吃了满满一大碗并两个大馒头。 把吃了一点就饱了的妹妹馋的是直流口水，可她就是吃不下咋办。 第十八章 如意金箍 每逢周五，周六的晚上，都是整个村子最热闹的时候。 因为此时，所有的小孩子明天都不上学，也难得的，没有父母长辈的催喊着睡觉！！ 这导致众多的孩子如同脱缰的野马，又如逃脱牢笼的飞鸟，散落在整个村子里面。 家中，刚吃完饭，季书就被好几个前后脚找来的“朋友”给堵在了家里。 都是过来找自己玩了？ 季书暗暗头痛，就以自己现在的人气，的确和上一世有着很大的差距。 上一世，自己是绝对享受不到这个待遇的。 不忍回绝他们的心意！ 于是，季书带着不放心的姐姐，还有凑热闹的妹妹，组成浩浩荡荡的大军。 孩子大军，在村子里这个辽阔的战场上，斗智斗勇！ 借助地形，村民，建筑，田野，等等一切的地形，争夺胜利 只是战况太过激烈，季书只能使出浑身解数！ 在进攻阶段，季书寻找有利战机，接连使出自己的绝招，先声东击西，再假道伐虢，又远交近攻，最后釜底抽薪，最后的最后底定大局，关门捉贼、、、 如果是处于防御阶段时，季书就以逸待劳，混水摸鱼，金蝉脱壳。 如果实在到了危险绝境，季书也会使出苦肉计，反间计，走为上计、、、 有时，局势相持！ 季书也有破局的绝招，往往会无中生有，寻机暗度陈仓，准备李代桃僵之策以备不测、、、、 10月的秋季，夜晚温度适宜，秋风送爽，比圆盘还要大的明月，高悬中天。 皎洁、明亮的月光泼洒在房屋，田野，树枝，还有兴奋笑颜的孩子们脸上。 就在这充满着诗情画意的夜晚，季书置身其中，仿佛置身完美的梦境，他身体和灵魂在这一刻仿佛被洗礼了一般，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童年啊....... 时间过得真快，快到一眨眼的功夫，夜就近深了。 接近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了，伙伴们恋恋不舍的道别，许下明天的彼此约定！ 疯跑了一晚上，玩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当走在回家的路上，妹妹就累的打起了瞌睡。 季书在姐姐的行动之前，当先抱起她，很轻易，妹妹的重量对自己来说完全没有负担。 只是，还没走多远，就碰到了出来了找自己三人的母亲。 母亲不由分说，伸手就把妹妹从季书怀抱接了过去。而后，轻声埋怨着季书和姐姐，怪他们玩的太晚，天都太黑了，不安全。 季书和姐姐一边认真的听着母亲的唠叨，一边嬉笑对视，显然没有真心悔改的意思。 到了家里，母亲伺候妹妹上床睡觉，季书就和姐姐打水，洗漱，然后，躺在床上静等睡眠。 默默的等着姐姐睡着，也等着父母入睡。 季书今晚还有事情要去做，明哥明天就会带钱回来。也意味着，明天就是找父亲坦白的时候，季书仔细思量了，还是不能把东西都上交的，自己必须要留下一些，当做后面的活动资金。 很明显，东西都上交之后，自己肯定没有支配权的。 假如事情顺利，自己把父亲骗到省城，自己和明哥的生意也是需要本钱的。 因此，季书决定，今晚就要先把金锭拿出来几个，不需要多，6块就可以，这对准备做的小生意前期是足够的。 做好了计较，发现此时姐姐已经熟睡，父母房间里也传来均匀呼吸和打鼾声。 季书轻缓起身，因为没有脱衣，现在也免去了麻烦，穿上鞋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清冷的月光下，自己家里整个院落一片寂静无声。 远处，传来的不知是哪家的狗叫，季书突然想起，前几天妹妹吵着要养个小狗，结果被自己镇压了下来。 虽然，从小到大季书都不喜欢狗啊，猫的动物，但让季书不同养他们的理由，只是因为他们会影响自己的行动，一如此刻的情景。 出了门，季书很快熟门熟路到了自家柴火垛旁，一番操作下，等回去的时候，季书已经手拿着6块金锭。 麻溜的进家，没有开灯，就着窗外月光的微光，打开放棉被衣物的大箱子，把金锭都藏了进去。 这是季书选好的暂时藏匿地点，长时间不好说，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被母亲翻出来的。 东西放好，季书躺在床上又控制不住的想起明天面临的问题。 事到如今，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即使事有不谐，破坏明哥参加外出生意的事，自己是一定要做成的。 如果，自己年龄再大一些就好了，也不会做点小事就如此束手束脚的、、、、 第二天，季书仍然是按时起床，练功，练拳，练刀，完成了一天三练的任务。 一家吃饭的时候，季书对自己父亲旁敲侧击的问道：“爸！吃完饭，你今天在家不？” 父亲对此有点迷惑，仍是脱口回道：“有点事，我今天要和爷爷去地里，不过，中午会回来吃饭。 “咋了，小国，你问爸这，是有啥是要爸做啊？” 没，爸，！我就是问问。 季书突然又有点疑惑的道：“对了，爸，你和爷爷去地里干啥活？” “咳，昨个，你爷爷找我，这不是那片菜地里种的红薯嘛，今天准备出了。” 哦！ 季书恍然，的确，现在是到了红薯收获的时节了。 知道了今天父亲的行踪，季书也没再问。 早饭过后，书先和姐姐一起写作业，没办法，虽然是星期天，但学生总是有每天写不完的作业。 很快完工，季书收拾完书包，就来到家里的木头堆进行一番翻找，仔细挑拣过后，季书才把最终的目标取出。 这是一根不太规整的椭圆木条，直径大概有不到10厘米，长有两米左右。 这是一根楝木，季书准备把他做成一根木棍，是季书为自己练习武器“棍法”做准备的。 材料找好了，下面就是找工具，不过这需要经过母亲的允许。 于是，季书对门口正纳着鞋底的母亲征求道：“妈，我要做个长棍玩，让我用下咱家的杀猪刀呗！” 是的，这次季书准备换一个工具，主要是家里的菜刀太钝，就算再磨刀石上磨过之后也用着很费劲。 季书知道家里是有父亲放着的两把杀猪刀的，一大一小，这是父亲前些年就偶尔做的营生，在临近年关的时候帮别人杀猪。 只是，前一次做“唐刀”的时候，没有得到母亲准许，才没让季书如愿。 相信经过了上次的做刀表现，这一次母亲应该会同意的。 “小国，那刀太快，要不，你还是用菜刀，上次不也是用的菜刀吗？” 对自己要使用杀猪刀的要求，母亲虽然在次拒绝了，态度却不算坚决。 季书一看有门，于是，连声哀求，并保证就在母亲面前小心使用，最终，母亲只好带着担心，把藏着的一把小号的刀子取出来，叮嘱了好一会才交到季书手中。 这是一把略带弧度，宽5厘米，带刀柄总长近三十厘米的“捅吼刀”，黑色刀身，刃口看着就非常锋利。 刀在手！ 季书就在母亲和姐姐、妹妹或担心或好奇的注视下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季书现在的设计技能4级，木工技能4级，而他要做的长棍也不需要更多的工具，（主要是没有）整个长棍的样子，就储存在季书的脑海中。 考虑到自己的身高，季书先把这根楝木截断，留下的大概一米五六的样子，而后，对这根楝木进行削减修整工作，随着木屑纷飞，在季书有条不紊的动作下，长棍的形状一点一点的成型。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长棍彻底成型。 在季书手上的是一根一米五长，3厘米直径的圆棍。 棍子的两头，各有十五厘米长度的位置，直径稍微粗了一点点。 接下来，季书要做的工作更精细繁琐了，他先把木棍用砂布进行简单打磨，使其圆润光滑。 而后开始用杀猪刀进行雕琢、刻画，棍体中间刻如意金箍棒五个篆体大字。 两条嘴含宝珠的华夏龙，以五个字为中心身躯蜿蜒盘桓，棍体两头位置全部雕刻云形纹饰。 是的，季书做出的武器，曾是很多儿童的梦想。季书也曾多少个日日夜夜想着若有一天，当手持金箍，踏上凌霄、棒打妖魔鬼怪、、、 弟弟，这是啥字啊？ 就在季书准备用砂布细细打磨的时候，听到了姐姐的诧异声。 噢！ 看姐姐手指的位置，是棍体中间的五个字，季书解释道：“姐姐，这是如、意、金、箍、棒，是我前几天在正振叔家里看到的。” 哦！姐姐好奇又疑惑的道：可是我知道“如意”不是这么写的啊？ 季书恍然，姐姐才上小学，肯定不识得篆字的，估计她现在连简体字金箍棒中的箍都还不曾学过的。 可是季书是不想骗姐姐的，幸好他有背锅人选，道：姐，这不是老师教的简体字，听正振叔说这是篆文，和简体字写的不一样，我也是看着有趣才这样写的。 哦！知道了，这几个字看着还怪好看的呢！ 得到了解释，姐姐就又跑回去写作业了，她主要是对这几个字好奇，对季书做的长棍丝毫不感兴趣。 第十九章 明哥到家 姐姐走开后，只有妹妹还留在旁边，她伸着小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季书继续打磨的工作。 速度很快，打磨完成之后，季书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成品。 先让妹妹走远一点，拉开场子，耍了一套少林三十六棍。 古有言，三分棍七分枪的说法，相对于枪来说，棍法更易于练习入门。 它主要以抡、劈、扫，的招式为主。 棍法特点是疾风暴雨，密而不疏，攻击范围大，灵活使用可近可远。 季书的动作相对舒缓，并没有体现棍法的疾风暴雨之势，他现在是想体验长棍的的手感。 一套棍法结束，不仅旁边妹妹看的是兴高采烈，跃跃欲试！ 季书也很满意，手中长棍无论长短，粗细，重量，基本都达到了他的要求，使着是相当的顺手。 见自己收拾好完工，一直保持关注的母亲，急忙走过来把刀收好，又藏到房间里一个高高的柜子上面。 把长棍小心的交给着急不已讨要的妹妹手上，季书开始收拾地上的垃圾。 妈！我有件事想给你说！ 一会后，季书搬着小板凳座到母亲身旁。 “啥事？” 母亲持针在头上蹭了两下，随口回应。 嗯，如果，如果你儿子我捡到一大块金子，你会不会很高兴？ 母亲抬头，一脸懵，随后失笑道：傻儿子，妈，当然会高兴！不过小国，你认识金子吗？ 季书、、、、 “妈!，我当然认识了，你的金镯子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母亲才想起一直被她放在箱底的金镯子，那也是她唯一的金首饰。 “哎！！妈忘了。 不过，儿子你上哪捡金子去？” 面对母亲玩笑的表情，季书一脸认真，道： 哎，妈，我有个要求，你想一想能不能答应？ 要是我真捡到了金子，我肯定上交给你和爸，不过，怎么用你们要听我的意见，行不？ 面对季书的问题，母亲无奈，或许她还是认为儿子在和他玩笑，不忍儿子的期盼，母亲答应道：好，妈答应你。 随后，她话音一转，叮嘱道：“小国，妈告诉你可千万不能起坏心眼，如果是别人家的东西，无论是啥，一点都不要碰，记得了吗？” 终于听到母亲答应，季书高兴的拍着小小胸脯道：“妈！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呢，别人的东西放到我面前我也不会碰的！” 母亲笑了，最近她越发少见儿子的孩子气了。 儿子现在的表现，往往让她产生一种，儿子已经十多岁的错觉。 很快时间接近了晌午，母亲停下手中的活计，准备做午饭。 季书从姐姐手中抢到了今天烧火的工作，刚点着火，父亲就按时赶了回来。 饭桌上父亲对母亲说道：“现在种红薯的家家户户都开始出了，最近几天也没啥事，要不咱家的也出了吧！” 母亲点点头，道：“行，那要不就后天，明天我想去看一下爸妈，好一段时间没去了，我想去看看。” 中！ 父亲先开口表示同意，而后道：“要不，明天咱们家一起去？反正也不耽误孩子上学。” “还是算了，我先自己去吧！方便，还不用借车，我就是去看看，不留在爸妈那里吃饭。” “那，也行！” 父亲想了一下，也就表示同意。 吃过午饭，没坐一会的父亲就点着烟再次出门。 在刚才，父母的交谈季书都听在耳中。其实，他也是想去看望姥爷姥姥的，不过又想到母亲明天这一趟注定去不成，也就没有提这个话茬。 因为有心事，季书在家里和找来的小伙伴们玩耍时也有一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事情越是临近，季书越难以平静，毕竟严格上来说，这是季书重生后办的第一件重大事情。 时间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下，缓缓流失。 直到一阵清脆的铃声来到自己的家门口，季书视线看过去，是一幅风尘仆仆模样的明哥，他推着车子走进院子，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神情。 看明哥如同预料的那般出现，季书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是的，他就怕好心办了坏事，让明哥再遇到个危险啥的？ 从明哥的上一世遭遇就可以看出，明哥，应该属于那种“招黑体质”。 “小国，我回来了！” 明哥心情似乎还没有平复，他带着急切停好车子，喘着粗气冲季书喊了一声。 “嗳！是明子来了，咋这么着急忙慌的，快，进屋喝杯水！” 一直在堂屋门口的母亲，见来人是季明，忙上前热情的招呼道。 明哥似乎这才发现季书母亲杨蓝，道：啊！婶子，在家呢！ “没事，我不渴。” 母亲不应，只招呼他进屋，一边快步去屋里倒水。 “给，喝杯温水，看你这满头汗的、、、” 有些尴尬神色的明哥，只好接货茶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看来明哥确实是渴了！季书很有眼色的接过空杯，又去给明哥到了一杯。 “婶子，正荣叔没在家呢？” 进屋，坐在凳子上，明哥把一直紧紧抱在胸口的背包放到桌上，而后舒缓着呼吸。 “嗯，你叔去西边菜地出红薯，估摸着这一会就该回了。” 母亲一边回应他的话，一边问：“明子，找你正荣叔啥事？有事你就说！” 明哥看了看院子里乱哄哄的一群小孩，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又看到旁边使着眼色的季书，忙回道：“婶子，没啥事，就是过来找小国说说话。” “噢！好，那你哥先俩聊着！” 母亲是知道从落水后，儿子和季明的关系越来越好，对此，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对了，明子，今个在家吃晚饭，婶子，今天给你们整点好菜、、、” 母亲说完，就兴冲冲的出门，季书猜测，母亲可能是去村里的小卖部去了，或者顺道还会去喊自己父亲。 等母亲出门，屋子里剩下自己和明哥两人，季书就坐到明哥旁边，低声到：“明哥，顺利不？没碰到啥事吧？” 明哥摇摇头，同样也压低声音笑着回道：“很顺利，我直接就去了亚一金店，银子一克一块五，金子一克100块，都在包里！” 看着明哥手上比划的手势，又把目光投向桌上书包，季书也顿时难掩振奋神色。 季书打开桌上的书包，里面有五捆用皮筋扎着的崭新纸币，这是第四代的100元人民币，另外还有几张散着的纸币。 同时耳边也传来明哥的解释声：“金子一共497克，一共四万九千七百块，银子492克，738块，总共五万四百三十八块！” 季书随手把书包里的散钱抓着，随后看着明哥道：“给，明哥，这是买车的钱！” 没等明哥出口拒绝，季书就接着道：“明哥，你听我说，这几天跑县城，你都是借别人车子。后面还要跑很多天，老借别人的实在不方便，你就听我的，先用这钱买辆车。” 明哥这次真蒙圈了，他木木地道：“这事不是已经办完了吗？咋后面还跑？” 迎着明哥惊诧的眼神，季书嘿嘿一笑，道：“明哥，我求你帮的忙还没办完呢？我捡到了金子又不是这一块，所以啊，你肯定要先买个车子、、、、” 季书说完，也不顾正惊呆住的明哥，把手上的钱一卷，装进明哥的衣兜里面。 对季书的动作，明哥几乎忘了反应，他只是木然的表情，还在思考季书刚才话里的意思。 就这样，静默了好一会，在自己的注视中，明哥清醒了过来。 他张口欲言又止，神色吃惊，似乎想问什么问题，又咽进喉咙。 “明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具体的事，一会我爸回来，我一块告诉你们、、、” “嗯，好吧！” 于是，屋子里又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好在没有持续太久，提着袋子的母亲就和满身泥土的父亲一起赶了回来。 父亲直接进屋，母亲则转身拿着东西去了厨房。 而见家里大人都回来，似乎有事的样子，院子里玩耍的小伙伴在懂事的姐姐提议下，呼喝着结伴跑出了大门。 等父亲给明哥递烟、倒水之后，季书就把桌上书包打开，并放到父亲面前，面对着父亲吃惊的表情解释道：“爸，这钱是我让明哥用金锭换的，总共是五万。” “小国，你哪来的金锭？” 父亲虽然惊诧莫名，但也瞬间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季书一脸坦然说道：“我捡的。” 父亲一脸懵，差点一句，“你再捡一个试试”。也幸好他没说，不然高低季书要给他回一句“试试就试试”！ “爸，真是我捡的，我和明哥也说过了，这些钱还是明哥去县城换的呢！” 额，噢！ 父亲仍没消化完这个惊人的消息，只是嘴里下意识的回应。 “对了，爸，明哥今天就进城换了一块，我总共捡的还有很多，被我藏起来、、、” 啥？ 父亲猛地站起，惊讶出声，嗓门很大。 “怎么了？出啥事了？” 出声发问的，是匆忙赶过来的母亲。 在她的眼中是这样的画面，她的丈夫瞪着大眼，站直着身体，明子也和她丈夫一样，他们两人表情夸张，都直直的看着自己儿子，如同一幅见着鬼了的模样。 第二十章 达成所愿 “如同见鬼了的模样”？ 一个念头突然在母亲杨蓝脑中浮现，身体如同被一股电流击中，她身体突然颤抖，“儿子怎么了？” 她瞬间有窒息的感觉，只跌跌撞撞的几步奔到儿子身边，对着懵逼的季书身体一阵检查。 季书本来坐在板凳上，是一副淡定从容的神态，他正欣赏着父亲和明哥的表现。 谁知道，突然被母亲来了一遍全身检查，这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妈，我没事，是我爸看到桌上的钱才吓了一跳、、、、” “钱？桌上有啥钱？” 检查一遍季书，发现似乎没啥问题，母亲恢复了思考能力。 然后，转头的她，就看到桌上打开的书包里，那几捆蓝油油的百元钞票。 这，？这是谁的钱？ 母亲幽幽问道。 ....................................... “这是你儿子的钱！” 父亲同样幽幽的回应道。 母亲、、、、、 房间里面再次没有了声音，只有几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母亲才把视线转到她儿子身上，季书发现此时的母亲，目光中充满着危险的信息。 “季国书，这钱是从哪来的？” 听到母亲如同从牙缝挤出来的声音，季书身体一个颤抖，忙露出尴尬无措的模样，伸手，把手指向了季明。 季明、、、、、、好一招祸水东引。 明哥呆愣了片刻，硬着头皮解释道：“婶子，钱是我拿来的，不过这是小国的钱！我是用小国拿给我的金锭换来的，绝对不是偷的、抢的。” 季书、、、、 我谢谢你啊，明哥，亏你还能为我解释一句。 心中吐槽明哥的不仗义，可面对母亲又盯过来的目光，季书只能解释道：“妈，您别着急，金锭的确是我捡的，钱也是我让明哥去换的，而且、、、、、” 季书把经过自己加工过的挖宝经历，给母亲交代了一遍。 说完了来龙去脉，季书突然有口干舌燥的感觉，于是，忙端起茶杯喝水压压惊。 所以说，现在那些东西，都放在咱们家柴火垛下面？ 屋里的安静终于被打破了，开口问自己的，是神色恢复正常的父亲。 “是的，爸！” 季书点点脑袋。 那你跟我去一趟，给我指一下。 说完，父亲就准备起身。 走了两步，父亲又转头冲母亲安排道：“你先做饭，今天晚上我和明子在家喝点。” 又笑着对季明说道：“明子，今晚在家里吃，你婶刚已经买过菜了，我这还有两瓶杏花村，一会开一瓶，咱叔侄俩好好喝点。” 说完后，父亲拉着季书小手，迈步出门。 随着父亲出门的时候，季书心里感慨，不得不说自己父亲气场还是很足的，毕竟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处理事情上还是能镇住场面的。 这一点，从明哥连推辞的都没说出口，就可以看的出来。 父亲走到大门口时，顺手拿着工具，眼熟，是季书用过的那把铁掀。 随后，父亲扯着季书，径直来到自家的柴火垛旁。 季书手指埋藏的地点，父亲二话不说，把上面的柴火扒开，手中铁掀挥舞几下，从原本的地方挖开，一个灰青的坛子露了出来。 父亲没有犹豫，双手把坛子抱起，季书注意到，父亲的双手被坛子重量压的下沉的动作。 “走，小国，咱们回家。” 父亲面不改色，一只手抱坛子，另一只手准备去拿地上的铁掀。 转身时，却发现铁掀，早被眼疾手快的季书拿起。 “爸，走吧！” 看儿子拿着铁掀一副轻松的神态，父亲就没有坚持，改成双手抱着坛子，迈步走在前头。 回到家中，母亲已经在厨房做着饭菜，明哥就坐在堂屋里喝茶。 父亲进门时先把大门插上，抱着坛子走到堂屋，随后把坛子放在桌子上面，没有丝毫避着明哥的意思，在季书和明哥的注视下，打开坛口，缓缓把里面的东西倒出。 随着一阵悦耳的金属碰撞声，金色的金锭，银色的银锭，还有银色的银币，如同一座小型的金山银山，铺在桌面上。 母亲也在此时，来到了房间里。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当桌面上的这一堆金银，真实的出现在面前。父亲三人，仍是忍不住的满是震惊和紧张，实在是这个画面太过惊人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父亲掏出香烟点上，长长的深吸一口，对母亲说道：“他妈，明子不是外人，你数一下，这几天我和明子跑县城，把这些能换的都换了，这些东西留在家里没地方放。” 闻听此言，季书心中猛的一喜，差点忍不住跳了起来，还是父亲给力，后面准备的说辞都不需要再用了。 不说季书暗自心喜，母亲已经开始清点桌面上的东西。 “叔，我这要不先回去、、、、 听到明哥的话，父亲先递烟给他，正色说道：“明子，你先不用回，从你救小国那一天，叔就没把你当外人，现在这事，你就听叔的安排，行不？“ 明哥，摸头，见正荣叔话已至此，他诚恳道：“叔，您说，我听您的。” 好！父亲一拍大腿，对季明的回答表示满意。 父亲思索一下后，说道：“怎么换钱的事咱们一会说，咱们先说这些东西怎么分配、、、” 没等父亲说完，明哥就急忙站起身，脸红耳赤地解释道。 叔，这是小国的东西，没我啥事，我、、、、、 “嗳！明子，听叔的！” 父亲挥手打断明哥的解释，继续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你把小国当亲弟弟，小国也把你当亲哥哥。要不，这事他也不会找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明哥忙道：对，叔你说的没错。 父亲接着道：既然是一家人，叔也不说外道的，说不能让你白忙活啥的，但这件事情必须有你的一份，如果你不同意也不成。这样一会你回去拿....... 季明连忙摆着手，涨着脸拒绝道：叔，你说的我明白，可是这我绝对不能要，说啥我都不能要的。 嗳，你这孩子！ 要看两人都着急了起来，季书忙出言打断道：“爸，明哥，你们不要争了，反正后面还要你们俩跑县城。咱们就把这些都换成钱，换好后再说，爸你看行不？” 父亲听了，思考片刻，点头道：中，就听儿子的，先就这么着！ 季明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季书父子的注视下，只有点头同意。 正在此时，母亲也把东西清点完成。 只听母亲用飘忽着的声音道： 一共15块金锭，51块银锭，还有88枚银币。 听清了数字之后，父亲一挥手道：好，你先去做菜，别耽误咱们一会吃饭。 说完，父亲起身，把东西又重新装了起来，也把装钱的书包塞了进去，随后他抱着沉重的坛子进了东屋。 放好后，父亲又去把大门打开，毕竟天还没黑，家里有人，如果有人来找关着大门总显得不好。 等父亲转身回来后，就开始询问明哥去县城兑换的具体情况，季书也陪在旁边听着。 最后，他们商定明天还去同一家金店，这次由父亲进去换，先看看情况，然后，再去其它金店分散着兑换。明天去，同样带一块金锭，一块银锭。 一天带一块，这还是季书提的意见，借口也很好找，季书就说为了安全，保险。量太大了，路上不安全，而且也容易让金店里面的人起坏心。 最后，父亲同意了。 后面，父亲提到了原本要去外地贩运苹果的事情，还说本来想带着明哥一起的，现在看来时间会有冲突，准备把这件事情推掉。 季书当场就强忍不住激动情绪，坚决表示了赞同！！ 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天色渐黑，姐姐和妹妹也回到家里，季书一家加上明哥一起，把饭菜摆到桌上，父亲果然开了一瓶杏花村。 第二天，早起的季书起床锻炼时，发现早晨的村子，被秋天的薄雾笼罩着，羞涩的太阳公公刚探头露出半边脑袋。 父亲和母亲起来的更要早一些，已经在家里忙活一些什么。 季书先洗漱，而后开始了今天早课，他现在对武术技能越来越感兴趣了。 随着每天的练习，他的身体也在发生着改变加强，虽是轻微，但季书是能清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早饭过后，父亲和母亲交流了几句，随后进屋挎着书包，蹬上车子出了家门。 收拾完家务，也如同季书所想，今天母亲也没有了出门的意思，而是搬了凳子，坐到门口继续做着鞋底。 第二十一章 进展顺利 季书吃完饭后就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第一桶金到手，明哥的事情也得到解决，这让他心如大石落地，感觉整个人都放松很多。 心情有短时间的迷惘，突然想到要面对的更重要的事情，懒洋洋的状态一扫而空。 季书振奋精神，现在远没有到放松的时候，父亲的病情一日没有查明，自己的心就高悬一日。 季书暗暗思索着，怎么才能让父亲同意做检查的办法，必须去省城大医院，只有这样才能更准确，也免得来回折腾。 钱现在是不缺的，但要说服“顽固”的父亲，却比较麻烦，不行就自己“装病”、、、 装病！季书突然一个激灵，他越想越觉得可行，如果自己生病，病情古怪，那是不是要去检查治疗，治疗的医院是不是越大越好，母亲要在家里照顾姐姐和妹妹，去省城医院是不是可以带上明哥、、、、、 我去！我可真是个机灵鬼啊！！ 季书一跃而起，旁若无人的一套手舞足蹈，嘴里发出嘿嘿的痴笑。 这可把本就心不在焉的母亲吓了一跳，母亲起身就要拉着自己检查检查，季书好说歹说才算糊弄过去。 安抚过母亲的情绪后，季书觉得做事不能得意忘形。于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心情，他为自己找了个工作，那就是继续完成他的武器作品，现在距离他要做出全套的十八般兵器还有很远的距离呢。 这次他先做的是单手剑，这把剑的模型是龙泉宝剑。 这种剑最复合季书的审美，整体简洁大方，实用美观。 使用的工具仍然是那把锋利的杀猪刀，选好材料，季书持刀挥舞，剑身、剑格、剑柄，在他的刀光飞舞中渐渐成形。 随后进行修整，打磨，雕刻，等一系列的工作。 最后做剑鞘，选一根合适的园木，慢慢从中间劈开，分别进行修整，两片木头做成椭圆形的截面，在比照剑身进行着细微的调整。 等调整好后，把两片合在一起用家里的胶水粘合，用绳子缠上简单固定，随后就需要放置等待一段时间，才能进行最后的花纹雕刻。 做这把剑下来用的时间不长，季书又想着离晌午还远，就准备再做一把长枪。 对于长枪，季书也准备做成一体成型的，因考虑到材质的问题，最终他做的长度较短一些的长缨枪。 等时间接近晌午，季书也把长枪做了出来，枪身连同钝枪头总长两米，枪身直径5厘米。 季书没有对长枪做过多的复杂雕刻，只是为了防止手滑，在枪身上划了一些浅浅的规律细纹。 做完长枪后，季书看到母亲越来越坐立不安的模样，见母亲如此的神态，季书心想，需要转移一下母亲的焦虑才是。 于是，季书持枪站在院中，对母亲喊道：“妈，我从正振叔家里看到的枪法“武功秘籍”，要不，我现在给你表演一下！” 这已经不是季书第一次用正振叔做背书了，可季书的说法是有依据的，正振叔家里真的有很多武侠小说，连环画和武功图册的。 在这个时期武术，气功，都是很流行的，正振叔就是此中的资深爱好者，所以，他家里才有这些东西。 母亲此时也被儿子的话吸引了注意，她也来了兴趣，母亲含笑又有点担心道：“小国，枪啊，刀的打在身上多疼，要不你还是耍耍拳的就很好。” “妈，你放心，我不会伤着自个的，你看着啊，我开始了啊！” 说完，季书单手持枪立右身侧，回想着记忆中画面。季书准备练习的是峨眉枪法，共30式，有进攻有防御。 季书此时选择练习峨眉枪法，主要是因为这种枪法招式没有那么的激烈迅猛。 季书一边回忆，一边演练，一边体会这种枪法的节奏。 随着季书挥枪，刺枪，转身架枪，左右圈枪，提枪倒手、、、、 三十式枪法练习结束，季书发现这种枪法的招式确实是步活身灵，变化多端。而且演练过程中给人一种优雅飘逸的感觉。 啪、啪、啪、、、太棒了，哥哥好厉害！ 季书从体会中回神，看到母亲，姐姐，妹妹，都是满面笑容。 当然她们的笑容不同，母亲笑的骄傲欣慰，姐姐笑的含蓄真诚，而妹妹就纯是凑热闹的高兴。 季书心里满满的满足感，回来之后，每天能见到家人的笑容，让季书感觉到每天都被幸福包围着，他希望今世，家人的笑容永远不会消失。 只是，又突然考虑到自己不久后会再次“生病”、、、 季书看着满面笑容的母亲，对自己说：“季书你要记得，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让母亲为你担心。” 就在这时，母亲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一拍大腿，懊恼道：“哎呀，过晌午了，忘记做饭了、、、” 说完，母亲脚步匆匆向厨房走去。 季书和姐姐对视一眼，不由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着季书笑声的是门外传来的车玲声。 是父亲和明哥回来了！季书心想。 爸回来了！这是姐姐的呼喊。 果然，下一秒父亲骑着车子直接进了大门，父亲身后是骑车的明哥。 季书注意到，明哥骑的是一辆崭新的车子，同样是一辆二八大杠。 爸爸，爸爸、、、 妹妹高兴的显得特别兴奋，她叫着父亲，小身子就往父亲身上扑去。 季书有点纳闷，妹妹现在的反应太热情了吧，转念一想，季书恍然大悟。 想来妹妹是知道今天父亲进城了，在她小脑袋想来，父亲每次去镇上，去城里，回来总是买很多好吃的，季书敢打赌，妹妹高兴的绝对是这个原因、、、、、 刚刚进厨房还没沾手的母亲，也快步走了出来，看到正逗抱在怀中小女儿的丈夫，也看到了他轻松的神情，熟知丈夫性格的她也放下心中最后一些担心。 你们先进屋喝水，我先做饭！ 母亲丢下这句话，又转身进了厨房。 “来，明子，进屋喝口茶！” 父亲抱着不愿撒手的妹妹，招呼明哥进屋。 父亲和明哥往堂屋走去，季书就和姐姐开始卸父亲车上大袋子，不出季书所料，父亲办正事也不会忘给家里买东西。 袋子虽然大，但不沉，季书先解开绳子，和姐姐合力很轻易的就搬了下来，正准备搬到堂屋时，却看到妹妹又登登登跑了过来。 看来是从父亲口中的到了消息，按捺不住，才跑了出来。 姐姐，就在这里弄开吧！ 看着妹妹渴望的眼神，季书看向姐姐提议道。 童心未去的姐姐犹豫了一下，也笑着同意。 于是，三人解开袋口，扒拉着往外取东西，有一个粉色的书包，这个应该是姐姐的，有四件毛衣，一件大的，三件小的，看颜色和大小应该是母亲和姐弟三人的。 有三双小皮鞋，看到红色的小皮鞋，姐姐和妹妹顿时兴奋的小脸通红，眼中满是小星星。 季书只是笑着，继续从袋子往外拿东西，有一包大白兔，一大袋豆奶粉，一大袋黑芝麻糊，一大袋燕麦片。 还有，没了，季书已经把东西全部掏空了、、、 趁着姐姐和妹妹在挨个比划着这些东西，季书就溜进了堂屋，进屋后，季书注意到父亲身上挎的书包已经不在身上，想来被父亲放到东屋里。 笑着坐到一边的凳子上，虽明知道事情很顺利，季书仍笑着找话道：“爸，去县城顺利不！” 父亲微微一笑，道：还行，没啥事。 “那，明天还去不？”季书继续问道。 父亲回道：“明天先不去了，先收家里的红薯，你明哥地里也该收了。等过两天，过两天忙完活，我和你明哥再去。” “好啊，爸，正好您先把去不了运苹果的事给别人说一下！” 似乎注意到季书对此事有不同寻常的态度，父亲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有深思，就随口应道：“爸知道。” 得到父亲的回应，季书也就不再提了，提的多了，令自己父亲起疑心就不好了。 吃完这顿比较晚的午饭后，明哥就忙着告辞回家去了，季书家里也再次恢复了平静的气氛。 时间在悄无声息流逝，天气慢慢的转凉，从父亲和明哥去县城那天算起，已经过去了十二天，时间已经来到11月份。 今天是11月3号，星期五。 下午放学，季书和姐姐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神情兴奋，有说有笑的。 说的是明天的事情，从前几天母亲就开始计划着，这个星期天全家人一起去走亲戚，也就是去姥爷姥姥家。 对此，季书特别高兴，终于时隔几十年能再次见到姥姥和姥爷了。 姥姥，姥爷总共有三个孩子，母亲是老幺，有两个哥哥。 母亲作为家里的唯一的女儿，母亲从小就很受姥姥和姥爷的疼爱，而爱屋及乌，季书几个姐妹也特别受他们的宠爱。 也因此，季书和姐姐一样，才会表现的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 大姑一家 下午放学后，季书和姐姐一边走一边比划着。 当他们走到爷爷奶奶住的老宅门口，正看到从门口出来的母亲。 母亲来爷爷奶奶这里干啥？ 季书先在脑中冒出这个疑惑。随后好奇的季书，放大自己听力，听到爷爷家里一片热闹的声音。 有父亲，爷爷，奶奶，还有陌生而有点熟悉的一男一女的声音，还有妹妹和另外两个孩子的玩闹声。 这一男一女是谁？ 没等季书仔细分辨，就听到身边母亲的声音：“小静，小国，放学了吧，妈妈正准备出去接你们呢！” 姐姐拉着母亲的手，好奇问道：“妈，爷爷家是来切了？” 季书同样把疑问的目光看向母亲。 是啊，是你们大姑和大姑父，今天过来看爷爷奶奶的。 母亲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把女儿和儿子的书包卸下。 随后，拉着两人进门，叮嘱道：“一会见了你们大姑、大姑父要提前问好，知道吗？” 季书和姐姐异口同声的点头答应：“知道了，妈！” 进来院子，先看到三个小孩在院子里玩，是自己的妹妹，表哥张志龙，表妹张莹莹。 姐姐！哥哥！ 是妹妹伸着双手，欢呼着奔跑了过来。 母亲怕小女儿摔倒，忙准备上前拦着，发现大女儿更快一步，而更快的是，眨眼间就已经抱着妹妹的儿子季书。 母亲有点恍惚，使劲眨着眼，怀疑刚才没看清楚，怎么突然间儿子就出现在了前面呢！ 相比母亲的反应，姐姐就淡定多了，因为，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 就在上个星期天，小伙伴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时候，妹妹没跟上被甩了出去。 当时，也是弟弟一眨眼就跑到妹妹面前接住她，要知道，前一刻弟弟还在十多米的地方站着呢。 “妗子！” 季书抱着笑哈哈的妹妹，看向面前嘴里喊着“妗子”的表哥。 表哥张志龙，今年10岁，比自己大三岁，个头也比自己高了半头。 他旁边站着怯生生的小女孩，是表妹张莹莹，今年5岁，比自己妹妹大了一岁多。 “嗳，小龙，莹莹！” 表哥，表妹。这是季书的喊声、、、、、 “呀，是明静和小国放学回来了，累不累？姑带的有糖。” 季书转头，看到门口走出的身影，这个满面笑容女人正是自己的大姑，季英。 大姑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往自己塞一把，又掏出一把塞到姐姐手上。 大姑，谢谢大姑！ “嗳！，小国，一段时间没见，现在越长越俊了！” 发过糖后，季书就被大姑拉着左看右看，稀罕的不行。 这时候，爷爷奶奶，还有父亲，大姑父此时也都围了过来。 大姑父长的面相忠厚，身着朴素，他此时也是一副惊奇的神色，与大姑一样，对季书的模样一阵夸赞。 父母两人嘴上谦虚着，但脸上的神色很是高兴。 包括爷爷奶奶对此，或多或少都感觉很高兴，不管怎么说此时季书也是他们唯一的长孙，而且也确实可爱帅气，懂事伶俐！！ 等好一阵寒暄过后，大姑表示天快不早了，准备回去，过几天再来看望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加上父母都开口挽留，不过，大姑父和大姑自然不会留下的。 最终大姑父骑车，大姑做后座抱着表妹，表哥自然只能做在车杠上面，等大姑一家走远，父亲留在爷爷家说话，母亲就先带季书他们回家。 季书猜想大姑这一趟必然是过来有事的，要不然，走亲戚不能是下午过来的。 不过季书也没问，而从大姑，大姑父的神色看来，事情应该是有一个好的结果。 回到家里，照例是要先写作业，作业刚写完，父亲就踏进家门。 看着走向厨房的父亲，季书不禁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就在五天前，村里面贩运苹果的队伍已经出发了，这也代表着明哥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兑换现金的事也比较顺利，父亲和明哥加上今天，总共去了县城七次，以每次一金，一银，加上明哥的那次，代表着已经兑换了8金、8银，也代表着家里现在现金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四十多万数字。 手里有钱，人自然心里更有底气，季书就发现，父亲现在走路都带着风声，一副雄姿英发的模样。 就在前天，父亲还和母亲商量，过年前要买一台彩电。 不止如此，在母亲和他商量去娘家的时候，父亲突发奇想，说现在走亲戚不方便，要不买一辆五征大篷车，走亲戚方便，干农活也方便、、、、、 好吧！季书知道父亲现在已经看不上三轮手扶拖拉机了，对此，季书心里是表示支持的。 父亲的借口也不算错，拿明天来说，一家人去姥姥姥爷家，还要到别家去借一辆带车斗的手扶拖拉机，的确是不太方便。 就在季书想着这些念头时，他耳中突然听到“大姑”的名字，是父亲的声音，季书略有些好奇，便集中听力。 听了一会，季书才明白大姑今天的来由，的确是有事情，大姑，大姑父今天过来是为了借钱而来。 大姑父是个木匠，就是做一些农村里常用的柜子，桌子，板凳，大床之类的东西。 手艺不能说好，但也绝对不差，所以，大姑父一家生活还算可以。 这次，他们找爷爷奶奶借钱是为了盖房子的事情，这或者是因为大姑父兄弟三个，所以他家的事情比较复杂。 季书没在意大姑父家的家务事，只是听父亲的意思，大姑父这次盖房，钱上面还缺了大概三千块。但是奶奶说没有这么多，最后咬牙凑了一千，而后，是父亲爽快的拿出了两千。 听着父母的交谈，季书没有发现母亲埋怨父亲的意思，也就放下心来，他现在只在意父母是否和睦，对借出去的两千块钱是丝毫没有感觉的。 在季书的印象中，大姑和大姑父的为人还是可以的，她家和自家相处的一直不错，记得父亲后面两年，还和大姑父合伙做过家具的小生意、、、、、 收回注意力，季书没有再往下听。他今天本来是准备着放学后找明哥一趟的，但因碰到大姑一家，导致没能去成，现在马上要吃饭了，只能是在饭后再找机会去。 不一会，母亲就在厨房喊道：明静，小国，收拾下桌子，准备吃饭了！ 父亲和母亲来回两趟，把今天的饭菜都摆在桌上，两个凉菜、凉拌牛肉片、凉拌千张丝。两个热菜、红烧鸡块，箩卜炒肉，还有一盆炖的鲫鱼汤。 从饭菜上面就可以看出，最近家里的生活直线上扬，不说父亲的习性，单以母亲来说，只要有条件肯定是想让子女吃的更好一点。 说起来“吃”这一点，季书就觉得上一世只有172厘米的身高，多少也和营养的问题有关。 所以这一世不仅为了自己，为了姐姐、妹妹，家里的饮食营养一定要跟上的。 对于这一点，季书不是只说说而已，他几乎是隔个一两天就和父亲，母亲，灌输关于营养对学习的影响，营养对身高影响等等 这导致父亲最近不光买鱼、买肉，还开始往家里带奶粉，钙片，口服液之类的营养品。 一顿丰盛的晚饭后，季书对父母说想去找明哥玩，顺利得到父母的同意，季书就溜达着走到明哥家门口，喊道：“明哥，明哥！” 季书话音一落，院里就传出明哥的回应。 小国，这么晚，咋过来了！ 等明哥推开门，季书看到他头上的短发还有些水迹，似乎是刚洗过头的样子。 “走，进屋去。” 看明哥不由分说要拉自己，季书急忙道：“明哥，不进屋了，我有点事找你说，咱们就在外面走走吧！” 啊，好吧！ 明哥有些惊讶，随后也不关门，就这么和季书并排慢慢走在街道上。 走了几步，明哥突然停下，看着季书轻声问： “小国，是不是有啥事？” 季书点头，似乎有点为难的样子。 有事就说呗！ 季书吐气，道：明哥，我在想这个事怎么给你说呢？ 顿了一下，季书看着明哥的眼神，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道：“明哥，你想不想挣钱？” 明哥沉默了一会。经过了前面的是事情，他知道不能只把小国当成一个7岁的小孩子看待，小国既然如此问他，肯定不是想逗着玩。 明哥同样认真道：“想！” 那好！季书继续正色道：“明哥，我知道一个可以挣钱的办法，这个办法怎么来的我不能说，但是这个办法肯定能挣到钱，明哥，你相信不相信我？” 明哥也回道：“我相信你！小国，你有啥直接说。” “好，那我说了，这个办法需要一些本钱，所以上次那些东西我还留着几块，我需要明哥你把这几块也换了，这件事要保密，不能告诉我爸妈。” 说完，季书就静静的看着明哥，季书也不确定明哥会不会答应，不过总要试一试，因为，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计划要在后面尽早把父亲骗去省城医院。 明哥这次吃惊不小，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小国有如此胆量，竟然敢留着一手。 “什么挣钱的办法，咋要这么多本钱？赔了咋办？” 明哥有点慌了，他可是知道那东西一块能换五万块，几块那不是有几十万了吗。 “明哥，你别着急，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个方法挣钱的机会很大。你是大人，如果这个生意可以做，也是需要你来做的，具体的方法和需要的本钱，后面我们可以再商量？ 明天我家去走亲戚，你正好有时间把这几块东西也换了，我们先提前做好准备。” 季书一口气说完，注视着明哥等他的答复。 季书能猜到明哥正在做着思想斗争，有对自己的信任思考，有对这笔钱的担忧心里，或者还有明哥对他自己的自信心考量、、、、 明哥思考再三，才重重点头应下来，并说道：“中！小国，你说的我都答应了！不过换的钱怎么办？家里没地方搁啊！” 季书轻松了起来，淡淡笑道：“这个好办，明哥，你下次带着身份证办张银行卡，唔！就办农业银行的卡，把钱存进去就行了。” 明哥先点头，又忙摇头，道：“这怎么行？钱存我卡里不合适。” 见明哥不同意，季书道：“怎么不行？明哥，我相信你，不就是这些钱吗？难道你还会贪了不成？” 面对季书的反问，明哥当场激动，连道：“那不会，绝对不会。” “那不就得了！放你卡里更安全更方便，再说了，这么多的钱让我放着，太不安全了！” 最终，无奈的明哥也只能说服自己接受了季书的理由。 见目标顺利达成，季书就让明哥在这路口等一会，自己转身回家去取金锭。 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应该是都出去了。 这正方便了自己的行动，季书取出藏在箱底的金锭，用一个布袋装着，提着就出了家门。 季书快步走到明哥面前，发现明哥有些紧张，正四处张望着。 把东西递到明哥手上，季说又安慰了了一句：“明哥，别紧张，今晚早点睡，明天你还要进城呢！” 闻言，明哥深深呼吸，而后强笑着道：小国，你放心，明哥绝不会出差错的。 夜色下，一大一小两人分道而行，明哥的身影有些沉重，而季书的感觉就比较放松。 第二十三章 意外时机 告别了明哥，季书也不想再出去找小伙伴玩了。 他直接回到家里，刚刚离开的时间不长，家里人现在仍都没有回来。 无事可做的季书就先进行，刷牙，洗脸，洗脚的流程，然后进屋躺在床上。 目光凝视中，季书唤出了属性面板。 生命体：季书 生命值：7--89 身高：124cm 体重：29.5kg 体力：8+ 精力：8+ 筋骨：5.2+ 敏捷：5.3+ 智慧：20.5+ 源能：8.7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技能： 语言类:汉语6级:英语6级:日语3级:韩语3级:法语1级:德语1级:俄语1级 知识类：数学(5级):化学3级:物理学3级:生物学2级:建造学4级:机械学3级:电子学6级: 生活类：武术6级:游泳4级:射术3级:驾驶3级:书法4级:绘画4级:舞蹈5级:音乐5级:烹饪3级:球技3级 看着属性面板，这一段时间整体变化不大。 体力和精力，从上次加点以后还没有变化。筋骨增加了0.1、敏捷增加了0.2、智慧没能增加。 技能项上面变化更小，只有英语从5级提升到了6级。 这一段时间里，季书根据自己对这些技能的掌握情况，简单把技能的等级也进行了大致划分。 他觉得如果0级技能是入门阶段，1-3级应该是初级，4-6级是中级，6级以后的等级应该是高级，可惜他到现在还没有7级的技能。 要不？把太极拳加点升到7级试试！ 季书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不过当他看到太极拳(619-700)、要81点的经验值，而换算到需要的源能点，需要大概5.3个源能点。 季书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打消了加点的念头。 实在是“太贵了”，季书觉得自己还很穷，在没有更多的源能点之前，一定要节省着使用才行。 不能加点，这里的有些技能需要吸取更多的知识，有些技能需要熟能生巧，有些技能则需要更专业的学习，这代表着面板上的技能将进入到一个瓶颈期。 心中思量着，季书又再次想起了父亲的病情，他对医学这一块比较陌生，而现在面板上也没有体现这个技能，季书觉得前面是自己疏忽了这个问题。 这时候，他就想着能否在面板上增加“医学”这个技能项。 有了这个想法，季书就开始搜寻所有的“记忆信息”，只要与医、病、药、有关联的信息他都开始记忆，吸收，也不管正确与否。 于是，让季书倍感惊喜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的注视中光幕面板上闪烁着出现了“医学0级”这个技能项。 医学这一项出现的位置是在知识类中，季书意念选中，医学0级随即出现下面的内容： 医学0级：传统医学0级(4-100)+ 现代医学0级(11-100)+ 只有两个技能分类吗？ 季书对具体的医学内容所知寥寥，但也知道，医学是一个很庞大的学科，它包括的范围是非常广的。 季书摇摇头，抛开心头的疑惑，为了对医学有更深入的了解，季书决定对现代医学加点，+0.1，+0.2，+0.4---- 季书一次性在现代医学上投入了0.7的源能，而随着他的加点完成，现代医学0级（11-100）变成了现代医学3级（301-400）。 与此同时，大量的“知识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些知识非常庞大、繁杂。 有基础医学知识，临床医学知识，检验医学知识，预防医学，保健、治疗、康复、急救、等等等等。 ----------- 哎呀，大意了！ 季书生出这个念头，随后就在这些知识的冲击下，大脑似乎进入应激保护状态，季书霎时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又似乎只是错觉。 季书只感觉自己似乎处于一个模糊又清晰的怪梦中，在梦中有无数的场景转换，大量的知识信息被他的吸收着、、、、、、 这种过程他全程都处于被动的状态，他的神态、动作、仿佛是执行着被设置好的程序一般，时间似乎很短，又似乎很久很久、、、、 不知道多久，季书是被一阵摇晃叫醒的，破天荒的他回来后第一次睡了懒觉。 睁开还有些朦胧的双眼，季书用手揉着胀胀感觉的太阳穴。 面前是母亲关切的面孔，她正用手搭在自己身上。 妈！几点了？ 季书揉了揉眼皮，笑着对母亲问道。 见季书清醒过来，脸色红润，并不像生病的样子，母亲表情舒缓下来，她回道：“快八点了，小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今天怎么睡这么沉？” 听见母亲的问题，季书刚准备“解释”的时候，他突然心血来潮般泛起一个念头。 视线里，父亲和姐姐妹妹都在，窗棂外面天光大亮，今天自己比往常晚起了两个小时。 自己计划着要“装病”的，那么现在是不是一个好时机呢？现在会不会早了点？自己要怎么说？ 电光火石间，季书决定就利用这个意料之外的时机，“装病”就从此刻起，最好要给自己父母缓冲的时间。 心中下了决定，季书面带茫然对母亲说道：“妈！我感觉头有点晕！” 闻听此言，母亲神色又慌，她忙把季书头部放到腿上，一边用手抚摸着季书额头，一边问：“小国，告诉妈妈，哪里晕？这里吗？” 任凭母亲的大手在自己额头抚摸，季书发现父亲也面带担忧的靠了过来。 看着父母的神色，季书鼻子微酸，心中升起不忍，可他还是硬下心肠。 过了几秒钟，季书勉强笑着，回应母亲道：“妈，我也不知道哪里，就是睡觉的时候感觉头晕，不过现在好了，头不晕了。” 母亲又在季书头上检查了一会，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是，就再次问道：“小国，头真的不晕了？” 迎着父母的目光，季书回到：“妈，爸，我头真不晕了！” 父亲、母亲同时舒了口气，见季书要起身的样子，母亲忙扶着季书帮季书穿起衣服。 起床后季书发现，饭菜早已经摆在桌子上。 因为今天要去姥爷家，季书也不敢耽搁，忙跑去洗漱。 见儿子仍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母亲和父亲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不知该是喜是忧。 早饭后，母亲开始收拾要带的东西，都是父亲前一段时间进城顺路买回来的。 多是一些小件的营养品，老年奶粉，奶糖，口服液，芝麻糊，罐头等等。 父亲没有参与，而是拿着两盒香烟出门，应该是去开车去了。 姐姐带着妹妹正换新衣服穿，季书也把父亲买的小皮鞋穿上，小皮鞋，小长裤，上身衬衣加深色毛衣，头发又被母亲仔细梳理一番，不用照镜子，单看母亲此时脸上自豪骄傲的神色，季书就知道此时自己的模样绝对招人喜欢。 全家人去走亲戚，母亲则是最忙的人，她要收拾礼品，给孩子挨个穿衣打扮，完后还要给自己换上新一些的衣服，再简单打扮一下、、、、、 直到父亲开着，发出突突突声音的三轮拖拉机到了家门口，母亲忙匆匆扎好头发，准备往车上搬东西。 季书自然不会光看着，他主动上前帮忙，姐姐也带着爱凑热闹的妹妹加入了进来，每人一两件，笑呵呵的抱着东西往大门口的车斗。 父亲看见这种场景也很高兴，他笑着跳下车，进院里把已经捆好的两只活鸡，两只活鸭一起装进粮食袋里，提着也放进了车斗一角。 要带的东西很快搬完了，母亲又放了几个小板凳在车斗里，这是几人的坐凳。 这个时候，由于拖拉机的声音和季书三人的嬉笑声，引来了不少左右不远的邻居前来围观。 呀，正荣，家走亲戚去啊？ 父亲笑着回：是啊。正春哥，吃过了啊？ 、、、带的东西不老少呀？？ 暧，他婶子，吃了没？这是母亲的回避式回答。 一家人都去啊，指定是去娘家吧！ 母亲笑着答：是啊，有一段没去了，今天去看看。 ----------------- 短短片刻，季书就发现自家门口这已经聚拢了二十来口人，人一多自然就热闹，大人说话，小孩喧闹，嘈杂声一片。 不过时间不长，邻居们也知道不能多耽误，寒暄玩笑了几句就纷纷散去了。 母亲还记挂着要顺路去集镇上一趟买些东西，于是在母亲的提醒下，父亲把车子摇响，拖拉机发着突突突突的声音，向村口驶去。 十一月上旬，已经是秋季的尾巴，再过几天就到了立冬。 这个时节，天上的太阳光线也不显浓烈，本来树木翠绿茂密的枝叶也开始慢慢发黄。 因为拖拉机的声音太响，母亲为季书三人安置好座位，就开始摸着儿子额头，提高嗓门询问季书的感受。 季书这时候当然不会让母亲担心，忙摇头晃脑，露出一副活泼的样子，表示自己没有一点问题，季书的表现也让母亲放下心中的担心。 姐姐上车后就安静坐着，一只手紧紧抓着妹妹的小手，照顾着她。 而妹妹从坐上车后就一直表现的很兴奋，东看西看，跃跃欲试想要在车斗里跑动。 这让母亲起了担心，于是，母亲就把妹妹抱在怀里，以制止她的多动症。 坐在车斗里，迎着吹面的秋风，季书开始观察路过的风景，行人，树木，村庄，麦田、、、、、 观察中，季书也发现了父亲驾驶的方向不对，因为车驶向了县道上，而去姥爷家的路，是不用走这条县道的。 姥爷家在自家的西北方，这条县道是直直驶向西边方向的。 不过，很快季书就想到了原因，西边是通到镇上的，父母应该是去集镇买些东西，然后再向北去姥爷家的。 12匹马力的拖拉机，行驶的速度是不怎么快的，不过也只用二十多分钟，拖拉机就进入到了集镇上。 第二十四章 到姥爷家 由于今天是双日，也是镇子逢集的日子，这导致集镇上来往的人，车，都比较多。 街道上叫卖声、谈价声、小孩哭闹声、车铃声、拖拉机声，这种种声音汇聚在集镇上空、、、、、 有了外界的对比，季书瞬间感觉父亲驾驶的拖拉机变得寂静无声了，因为它的声音都被掩盖了！ 人流比较多，为了安全，母亲要在车上看着三个孩子。 于是，父亲只能是驾驶着车子，等到路过目标店铺或者摊位时，父亲就停下车子，然后下车赶紧买好东西，放到车上后，再继续下一个同样的操作。 等到东西置办完成，父亲就开着车，径直驶向北边姥爷家的方向。 拖拉机很快驶出了集镇范围，人流，车流也变少了很多，季书这时才想起父亲刚买的东西。 这是因为刚刚在集镇上，季书的超凡五感，在那种特别嘈杂环境，让他一直处于头昏脑胀的感觉之中。 父亲买的东西很多，在几样散称的五香花生，糖果，瓜子之外，还有一大块熟牛肉，大概有五六斤的样子。一大袋白糖25千克，一袋苹果，一袋桔子，还有小半扇猪肉也有三十多斤的样子。 回来这么久，季书也对现在的物价有了一些了解。 猪肉一斤两块多，苹果四毛多一斤，桔子要贵一些大概有八九毛钱一斤，白糖要两块多一斤，熟牛肉十块左右。 这样简单一算，父亲刚买的这些东西大概要三四百块的样子，这还没算家里带的鸡鸭和营养品，要知道这个年代，营养品的价格也是不便宜的。 当然，季书算这些价格，并不代表着季书不舍得。这些钱对他来说连小钱都算不上，不管怎么说他曾经也是负债超过百万的百万负翁，心里承的能力还是有的。 拖拉机继续行驶着，随着越来越靠近目的地，季书也发现母亲的神情也越发的期待和激动。 母亲的期待和激动有着足够的理由的，首先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回家看过父母了，而且这一次她不仅带着丈夫孩子，还带着这么多的“礼品”回娘家，这是结婚多年从没有过的、、、、、 很快拖拉机到了目的地，杨老家，这是母亲出生成长的村子。 杨老家这个村子不大，总共有不到百户的人家，对比季家村几百户来说只能称为小村子。 进入村子里难免会碰到熟人，加上父亲又是一个外向的性格。于是，父亲就成了边开车，边散烟边打着招呼寒暄问好。 而母亲早在村口时就下了车，一边走在慢悠悠的车子旁边，一边跟熟悉的人招呼着。 在路过大舅家门口时，季书看到因听到动静，而好奇出门的大妗子和表姐杨玉春，表哥杨志。 这下子更热闹了，大妗子也是能说会道的人，她发现了来者是小姑子一家人，当即便喜笑颜开迎了上来，热情的大嗓门吆喝道： “哎呀，我说今早咋听到喜鹊在枝头叫呢，原来是妹妹和妹夫今天来啊，可真太好了！” 母亲笑着忙迎了上去，被大妗子紧紧拉着手一阵嘘寒问暖、、、、、 季书一家还没到姥爷家门，父母这一路的动静，都几乎影响到了半个村庄。 等到父亲车开到姥爷院子旁时，姥爷和姥姥已经笑容满面地等在了门口。 母亲是一个感性的人，特别是今天的母亲，她的情绪也似乎特别的敏感。 在看到姥爷姥姥之后，母亲急步走到二老前面。表现出了竟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只见了一声爸，妈，之后，母亲就红了眼睛。 父亲此时也忙跳下车子，快步走到母亲身边，喊了声爸妈，忙给姥爷让烟。 季书仔细打量着姥爷、姥姥的模样！ 二老如今都是近七十的老人，姥姥的身形比较瘦，面容慈祥。 姥爷个子高高的，身材略显虚胖，头发花白。 或许因为姥爷姥姥正处于高兴中，显得精神头状态很好。 姥姥和姥爷只简短的和父母说了几句话，就把目光放到还在车上季书三人身上。 他们脸上的笑容更显浓厚了，忙喊着“乖孙，乖孙女”，急步走了过来。姥爷轻轻抱起季书，姥姥也把妹妹明秀抱在怀里，稀罕的跟宝贝似的一阵又抱又亲。 母亲这时的情绪也已缓和了跟多，看到周围凑热闹的大人、小孩，母亲忙到车上拿出散装的奶糖、炒花生、瓜子，笑着见人就发了起来。 母亲分发糖果的行为，也让场面更热闹了起来。特别是对小孩子，母亲很大方的一人一把奶糖，一大捧花生，一大捧五香瓜子。 孩子要是拿不下，母亲就装进他们的衣兜裤兜，兜子装不下的小孩就脱下上衣用衣服包着。 这一阵热闹的场景持续了好一会的时间，主要是因为凑热闹的人太多了点。 就在母亲继续分发糖果的时候，得知消息的大舅和二舅一家四口都前后脚的功夫赶到这里。 大舅和二舅一家到来的原因，被大妗子安排表哥杨志和表姐杨玉春去喊的。 姥爷姥姥有三个孩子，母亲最小。大舅杨良生，今年近五十岁了，是一个老实沉默的庄家人，他的人生中极少离开过这个村子。 大舅和大妗子有两个孩子，大女儿杨玉春，今年应该是17岁上高中，小儿子杨志，今年14上的初中。 二舅杨夏生性格外向，在村里人缘不错，记得再过几年他会组建一个小工程队，就是给十里八村修建房屋的小工程，后来季书家里的房子还是二舅带人给修建的。 二舅家也是两个孩子，大女儿杨巧玲今年14岁，小儿子杨永强，今年11岁。他与自己姐姐季明静一样，都上小学四年级。 就在季书回忆着姥爷一大家子的情况时，母亲已经把所有人，一个不落的分发完糖果瓜子。 父亲在忙碌着，他主要是给周围的老少爷们让烟抽。 季书环顾四周，发现很多人是把视线放到拖拉机的车斗上面，斗身本来很低，一眼看去基本是一目了然。这显眼的满满半车斗的东西，让人看着就好奇羡慕不已。 往娘家带东西这是非常长面子的事情，父亲本也不是低调的性格，所以父亲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春风得意的父亲从车上搬东西时，引来了周围更多的惊诧和赞叹，这让父亲和母亲面色更显红润有光。 大袋，小袋，鸡鸭，牛肉，猪肉，罐头，奶粉、、、 父母这次带的礼品多而丰富，特别是一些营养品，在此时的农村还是相当少见的，这也是导致围观人群惊诧的主要原因。 季书本来是被姥爷姥姥扯着仔细瞧着，在他身边是姐姐、妹妹和几个凑过来的表姐表哥，都围在一起正热闹着。 直到父亲他们把东西往屋里搬的时候，姥爷姥姥才发现今天女儿女婿带的东西情况，这些东西种类和份量都太多了，一看就知道要花不少钱才能置办的出来。 就算是此时农村里娶新媳妇，这些彩礼也是足足够了的，想到这些姥姥姥爷的情绪就显在了脸上，一边是高兴，毕竟是女儿女婿带过来的孝敬。一边又是担心，女婿的家里情况他们是知道的，这次带这么多东西显然是超过了标准的。 季书很敏感的发觉了二老的神色变化，可这件事情只能等一会父母给二老解释了，季书只能对着二老继续装憨卖萌，以缓解他们的心情。 等到东西都搬完，围着的人群也开始慢慢散去，毕竟带的东西再多也不属于自己。 人家嫁出去的女儿回来走亲戚，总不能都围着一直看热闹，热闹虽然慢慢散了，但“季正荣发财了”这个流言很可能会成为村里往后一段时间的热门话题了。 姥姥，两个妗子，拉着季书三姐弟，还有四个表姐表哥拥进了堂屋里面，这么多人进来，也把本来不大屋子挤的满满的(主要是礼品就摆了一大堆)。 季书和姐姐向，大妗子，二妗子分别问好，表现出懂事的一面。随后季书就拉着姥姥满是褶皱的双手，一边打量姥姥的面色，感受她的脉搏。一边关心的问道：“姥姥，我好想您，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姥姥笑的合不拢嘴，亲昵的摸着外孙的小手，柔声道：“我的乖外孙，姥姥身体好着呢，看到你们几个，姥姥身体更好了。” 季书笑着猛点头，这一会，以他的3级医学能力，也没能有太多发现，只感受到姥姥的脉搏跳动还算正常范围，并没有急促不规律的情况。 这主要是季书还没有学习传统医学，因为望闻问切主要是属于传统医学的范畴，加上季书没有经验，这让季书来时想着要给姥姥姥爷“看病”的想法基本落空。 显然，季书的“医学水平”还没有达到能治病救人的程度。 第二十五章 玉春表姐 没一会，笑吟吟的姥爷先回到屋里，随之父母和两个舅舅也进了屋，应该是外面的应酬已经忙完了。 大大小小十好几口子人都在屋子里，让房间更显拥挤，几乎都没有了下脚的位置。 见到这种情况，加上屋里大人在说话，几个早就坐不住的表哥表姐，就提议带季书三个院子里玩。 得到大人的同意后，众人又抓点糖果瓜子，随后在两个年龄最大表姐的带领下，众人出屋来到院子里。 出了屋门，季书先是婉拒了表哥的游戏邀请，开始细细打量着姥姥的小院。 院子是泥土地面，打扫的很干净，西边一块地上面被姥姥种上了油菜、大葱。 季书又把目光移到几个老表身上，两个表哥在玩进琉璃珠的游戏，两个表姐带姐姐和妹妹玩丢沙包的游戏。 季书对几个表哥表姐在这个时期的了解不多，只是知道她们都没有上到大学，后面也是经常生活在打工的外地，逢年过节的也很少能碰到面。 这几个老表中，季书印象最深的是大表姐杨玉春，因为几年后姐姐外出打工，就是跟着她一起去的。 大表姐正处于花季的少女年龄，她身材高挑，穿鞋看着有一米七的身高，椭圆脸五官端正，皮肤略黄，洋溢着浑身的青春气息。 季书隐约得知，大表姐的人生并不美满，她经历了一场失败了婚姻，带着女儿又组成了第二次家庭，不过也似乎日子过的不好的样子。 印象中大表姐就在这两年缀学外出打工的？那么现在大表姐已经不上学了吗？ 想到这里，季书就开口对大表姐道：“表姐，你今天是高中学校星期了吗？” 大表姐转身，看到问自己是小表弟，于是露齿一笑，回道：“小国呀，姐姐现在不上学了。” 季书佯装诧异的样子，忙道：“表姐，你为啥不上学了？不上学你准备干啥呢？” 大表姐突然间表情低沉，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勉强笑着道：“不上了，表姐我的学习不好。过了年，我要去南方打工，听很多人说现在进厂打工能挣很多钱的呢！” 季书不知道大表姐的成绩是好是差，不过，如果表姐还能上学，这当然是季书希望的。 上不上学要看表姐的想法，如果表姐想上学，季书觉得自己可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问题的关键也是在自己的大妗子身上。 于是季书就问：“那表姐，你现在高中没上完就不上了，真是太可惜了。表姐，你还想不想再上学啊？” 表姐面带疑惑，不过看季书问的认真，她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很快表姐便说道：“我也不想上了！我觉得我继续上也考不上大学，不想再浪费钱了。” 季书仔细观察着表姐的神情，发现不似说谎的样子。季书心里叹息，即为表姐的懂事，也为表姐以后的命运。 突然，季书转念想到后面的计划，自己现在不是正缺人吗？表姐知根知底似乎也是一个很合适的选择。 心念电转间，季书准备给自己和明哥的队伍再扩大一个人，于是季书忙再向表姐问道：“表姐，你准备啥时间去打工呢？” “过了年，大概三月份吧！”这次表姐没有思考就做了回答。 噢！。。。。。 季书心中有些欣喜，时间上来说还很宽裕，季书的信心更增强了几分。 与表姐的聊天就此告一段落，季书没有着急，一是，他自己的计划还没有施行，二是，因为时间和机会还很多，不说别的，过年初二那天全家还要来走亲戚的。 不知不觉中时间慢慢过去，因为今天是全家大聚餐，刚才两个大妗子就已经在厨房开始了忙碌，大舅也被安排着开始杀鸡杀鸭。 因为姥姥家的碗碟都不够，二舅也出门回家去拿些过来。 中间姥姥和母亲想去厨房帮手，也被大妗子笑着给赶了出来。 无事可做的母亲就和姥姥两人在院子里坐着小板凳一边说着母女的悄悄话，一边也是可以看着点玩耍的孩子们。 母亲这时似乎也已经知道了大表姐辍学的事情，还把大表姐叫到她身边仔细问了情况。 从神色上能看得出来母亲在表姐辍学的事情上面，对她的大哥大嫂是有些意见的。 但是以母亲内敛的性格，她作为一个出嫁的小姑子，在大舅的家事上面是没有多少发言权的。 没一会大舅就喊着两个表哥去他家里搬桌子，搬凳子，这是为一会吃饭做准备的。 等桌子凳子摆好，午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在请示过姥爷之后，大妗子几个女人就开始往桌子上摆菜。 今天的饭菜份量大种类多，没一会两张拼在一起的八仙桌上面被摆满了碗，碟，盆、、、、、 在众人的搀扶下，姥爷和姥姥坐在主位，其余大家就开始推让着落座了。大妗子和二妗子还在厨房还忙着做汤，母亲去喊，她们只说让大家先吃着，还有两个汤马上就好。 母亲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思，无非是表现她们勤快持家不贪嘴的形象，因为如果在自家里母亲也会这样做的、、、、、 可是知道归知道，话是不能说透的，母亲就直接拽着两人把她们按到了凳子上。 于是，团圆而又丰盛的合家欢宴，在热闹的气氛中开始。 有菜怎能无酒，在大舅二舅的劝说下，本就爱酒的父亲虽因为要开车回去，也不免忍不住喝了几杯。 季书见此，想制止但又不能开口，无奈之下，季书趁机溜到姥爷旁边低声向姥爷求助。 姥爷因为年级大，也是不能喝酒的，他只在刚开始时象征性的沾了一口。 面对外孙的求助，姥爷二话不说就打压了大舅二舅的行为，对女婿说道：正荣啊，你回去要开车，就少喝点，安安全全到家最重要。 父亲面色一红，忙陪笑着应到：爸，我不喝了，您放心，肯定安安全全到家、、、、、 虽然有父亲这个小插曲，不过也丝毫没有影响到欢快的气氛。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大人们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吃饭的速度也慢。 但对好几个孩子来说确实有些不友好，他们吃饭的速度快，见到好吃的就运筷如飞，所以饱的速度自然也快。 而吃饱之后，他们就开始坐不住了，如果是以前的季书，他也会早就跑出去玩了，可是现在的季书已经不同。 在陆续表哥表姐，姐姐妹妹都离开了饭桌之后，季书扔淡定的坐在母亲旁边，听着大人聊天的内容。 在这时间，姥爷也关心的问到了今天带的东西的疑惑。面对这个问题，季书发现父母应该是对过“口供”的，父母的说法是父亲和朋友合伙做生意挣到的不少钱，因为这么久没过来看看，这次就多带了点东西。 对父母的这种说法，姥爷姥姥高兴的相信了，只是对他们的“浪费”行为埋怨了两句，父母也是诚恳的虚心接受，并表示下次一定注意。 对于父母的诚意季书不做评价，因为他知道父亲、母亲都不是小气的人，家里没有时还好，家里有的时候，他们绝对是很大方的。 毕竟，花过钱的人都知道，有钱不花那是一种痛苦。买惯东西的人也知道，有钱不让买东西更让人痛苦，而买东西这种行为绝对是能令人上瘾的、、、、、 聊天时间很长，很多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季书明显感觉很多话题都是围绕着父母展开的，不得不说父母这一次回来，待遇上不知不觉间上涨了一些的。 时间过的很快，宾主尽欢之后，桌上的菜渐渐凉透。见没有人再动筷子，母亲便主动开口张罗着和两个妗子开始收拾起来。 两个妗子自然是不依，哪有走亲戚的人动手的道理，一阵谦让推拒之后，母亲也只能无奈的当成了半个看客。 见此，季书就起身，准备再去找玉春表姐聊聊，他觉得还是要提前和表姐透露一下口风，让表姐提前有个大概印象。 表姐她们早在之前时候就出去了院子，季书出门，准备朝着他们的方向找过去。 刚出门，就听到母亲关怀的声音：“小国，要出去找你姐姐玩吗？” 转身，迎着母亲的关注，季书笑着回道：“是啊，妈，我想去找姐姐她们玩了！” 或许是透过篱笆能看到不远处几个孩子的身影，母亲也没有反对，只是叮嘱道：“去吧！给你几个姐姐说，不要走太远。” “嗯！我知道了，妈！” 季书点头答应，随后就走了出去。 几十米外，在发现了出门的季书后，姐姐，表姐，她们就冲着季书招手。 她们正在玩丢沙包的游戏，现在丢的双方是表哥杨志和杨永强，两个表姐和姐姐妹妹是躲的那一方。 当然了，妹妹是属于被特殊照顾的对象，因为沙包从没有出现在她一米范围内的。 季书也参与了进去，在玩了一会后季书就找借口有话和大表姐说，拉着她走到了一边。 面对着表姐青葱的笑脸，知道她此时心里有疑惑，季书也就直接了当的道：“表姐，我刚才想起一件事情，我的一个大哥，他叫季明，他年后要到省城开个公司，听他说要投资好几十万呢，我想问一下，表姐你愿不愿意去他公司上班？” 表姐一脸吃惊，惊呼道：开啥公司咋投资这么多钱？ 季书笑着答道：“表姐，我听说是什么贸易公司，可能就是批发东西再卖给有需要的人吧！” “主要是我家和季明大哥家里关系非常好，这种事他是不会骗人的，如果，公司开好了，表姐你愿不愿意去上班啊？” 表姐的神色有些惊喜有有些慌张，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着实太突然了，表姐想了会，道：“如果是熟人靠谱，我肯定愿意去的，就是不知道需要我干些什么工作？表弟你也知道，我高中还没毕业，啥工作也没干过，会不会让人家为难啊？” 季书笑着先安慰道：“表姐，你放心，你过去肯定做些轻松的工作，可能就是简单算算账之类的工作。” 说到这里，季书就打趣道：“表姐，我相信你虽然不上学了，但简单算算账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吧！” “那当然了，我数学科的成绩是所有科成绩里面最好的。” 表姐握着拳头，一副信心满满额样子。 那就妥了！ 季书拍着小胸口，一副坚定豪爽的做派，道：“那表姐，这件小事就交给我了，等我回去就打听清楚，如果季明大哥真的需要人，我到时候再给你说。当然了，工资肯定不能少的，咱们毕竟都是亲人，有亲人给他管账他绝对是求之不得的。” 听表弟说的虽然在理，可面对如此突然的消息，表姐还是有点患得患失的，她迟疑着道：“小国，我咋觉着这么突然呢！你说这是靠谱吗？” 表姐毕竟快成年了，虽然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少女的幻想，但也知道想找一个合适的工作不是那么简单的道理。 面对迟疑的表姐，季书也没有逼迫，他安慰道：“表姐，咱们又不是现在决定，你过后可以考虑考虑，等我回去打听清楚，你在做决定也不迟。你相信我，如果事情不靠谱，就是你想去，我都拉着你不让你去的！” 或许是感受到季书话里的真诚，也或许是因为还有时间考虑，表姐脸上露出笑容，道：“那好，小国，那表姐的工作可就让您多操心了。” 说完，表姐把季书的小脑袋捧在双手搓揉，看到季书翻白眼抗拒的躲闪着，表姐似乎发现了好玩的事情，更是得寸进尺，改成蹂躏季书洁白的小脸蛋！！！ 季书、、、、 表姐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表姐啊？！ 不亏是喜怒无常的花季少女这种恐怖生物，心态转变着实让人无法把握啊！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境地，季书只能使出绝招“走为上计”，丢下一句“表姐我好像听到我妈叫我了，我去看看啊”，说完季书一溜烟就跑回姥爷家的小院子。 第二十六章 到家日常 太阳西行，秋天的下午，阳光斜照，树叶也被染上了金黄的色彩。 坐在车斗里，季书看着一路沿途的风景，无端的升起一股秋日的伤感情绪，季书想着或许这是受到母亲的情绪感染，因为此时母亲一路上，都是一副感伤的神情。 季书不知道怎么安慰母亲，因为母亲也有她的父母，而子女离开父母总是会感觉到失落。 拖拉机行驶了半个钟头的路，终于到了家门口，或许因为到家的缘故，母亲此时很快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让季书差点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带着姥姥姥爷的回礼，季书一家进了家门，随后父亲放下手上东西，又转身上车，却是还人家车子去了。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间是16：05，距离晚上还早，季书想着在家修整一会，准备出去找明哥一趟。 不过还未成行，家里就断断续续的来了一些人，先是住后排的春燕婶，东边的小新婶，正怀婶子。 这几个婶子都是和季书家一门的，也是和母亲相处比较好的几个，平日里几家的来往也比较多些。 季书看着母亲热情的把她们迎进屋，准备着茶水，瓜子，开始唠起了家常。 本就无事可做的季书，就多听了一耳，她们聊到了去运苹果的事情，季书这才知道，原来几个婶子的男人都参与了这次生意。 而现在出发了好几天的时间，几个婶子难免心里挂念，可又没办法联系，几个婶子这几天坐也坐不住，吃饭也不香，只能多“串门子”排解这种心情。 季书知道这个时间，农村里没有手机，村里连一部大哥大也是没有的，而村里唯一的一个固定电话，是在小卖部里装着，联系起来也不怎么方便。 如果有谁家的电话过来，需要用大喇叭来通知，所以隔三差五的，季书总能听到小卖部老板的吆喝：谁谁快过来接电话了，你家的谁谁谁打来的，说找你有事，快点啊、、、、对了，小卖部老板的正是职业是村里的大队支书！ 母亲对几位婶婶的心情很理解，毕竟以前她也是如此。 因此母亲话总是挑好的说，时不时的又拿自己的经历当背书，尽力开解几个妯娌的苦闷。 虽然对母亲她们的谈天不觉得无聊，不过季书也没再听下去，他准备出门去走走。 可巧的是，刚到大门口，就碰到季小天他们几个，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正是来寻自己的。 小国，小国，你回来了！ “小国，怎么样，去你姥姥家，吃啥好吃的没？” 季书并不意外他们知道自家走亲戚的事，因为这个时期就是这个样子，村子里谁家有个什么事情，保证不用一顿饭的功夫，就能传到半个村子。 这是因为农村里面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在没有农活的时候，生活就非常单调，所以对一切的消息，人们总是传的很快，所谓的“八卦”也就是这么来的。 心里的想法，没有影响到季书的应对。他从鼓鼓的衣兜里掏出奶糖，瓜子，分给几个的小伙伴，一边随口道：“是啊，刚回来，这不正准备去找你们玩儿！” 小伙伴们顿时喜笑颜开，手忙脚乱的接着奶糖和瓜子，然后装进自己的衣兜。 季书没有厚此薄彼，而是尽量均匀着分的，一人一把糖，一把瓜子。 要知道小孩子的心虽然是单纯的，但也是非常敏感的，如果分谁少了，总会让孩子心里不舒服。 分完东西，季书的两个衣兜也已空空，就在他准备和嬉闹着的小伙伴们去玩的时候，又看到好几个小女孩找了过来，她们多是十来岁的年龄，打头的正是春燕婶的女儿季秋燕。 小国，小国，你姐姐在家没？ 听到燕子姐的大喊，季书忙笑着回道：“我姐在家呢！燕子姐，你们找我姐玩啊？” 燕子领着人从大门口探头看向院里，随口对季书道：“是啊，小国，你们去玩吧！” “好，那我们就走了！”季书回了一句，就和几个伙伴结伴离开。 走出去不远，几个小伙伴就开始向季书打听，走亲戚碰没碰到有趣的事情，季书随口应付着，一抬头，正看到拐角处出现的明哥。 “小国，正兴，小天，小磊，你们去玩呢！” 看到出现在这里的明哥，季书就知道明哥应该是准备去自家找自己的。只是，今天是不是太热闹了点！ 明哥！你回来了？ 嗯！明哥面带着笑意，对季书说道：“我正准备找你，告诉你事情很顺利！没其他的事，那小国，你们去玩吧！” 说完后，明哥就挥着着手，转身又往回走。 “好，明哥，我知道了！”季书也笑着回了一句。 等明哥走远，季书身旁的季正兴迫不及待的就开口问：“小国，明哥找你说是啥事呀？怎么神神秘秘的？” 面对几个人满满的好奇心，季书一副很自然的表情，道：“就是我家里的事，反正是他们大人的事，和咱们没关系。” 说完后，季书话题一转，看着季小磊疑惑道：“小磊，我怎么看你脸上青了几块，是不是今天你爸打的呀？” 季书问出的这个问题，也是他早就发现的情况，只不过到此时他才问出来。 季小磊面对这个问题，反应有些吞吞吐吐的，小脸涨的通红，似乎有什么难言的事情。 这下季书是真的起了好奇心，因为季书知道，如果小磊是被他爸妈打的，他绝对不会表现出这种姿态的。 好在没有让季书失望，当他把目光转到季正兴他们的脸上，就看到季正兴此时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他急忙开口道：“不是的，不是他爸爸打的，小磊是和别人打架打的！” 嘶，闻听此言，季书顿时一惊，季小磊才七岁，就已经会和别人打架了吗？ 不对，季书转念又一想，如果是单纯的小磊和别人打架，季正兴也不该是愤愤不平的样子才对？ 一时间，季书没想明白，于是，他就耐着性子，继续看着季正兴等他说出具体的因由。 随着季正兴一阵来龙去脉的讲述，季小天在一旁的添油加醋，总算是让季书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事情其实不复杂，昨天晚上季小磊在躲猫猫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别人，这本来是小事，可他踩到的人却是季小飞。 季小飞行三，他弟兄四个，大哥季正勇，二哥季正猛，还有个弟弟叫季正龙。他们四兄弟在村东头的孩子群体中素有村头霸王之称。 季小飞先是打了小磊一拳，然后让小磊给他道歉，并表示要让他踩回来，季小磊不服，说自己已经挨了一拳，就不愿意再道歉，于是两人就打了起来。 本来众多孩子都距离不远，他们的动静很快引来大家的围观，这其中也有小磊的哥哥季小刚。 哥哥季小刚见弟弟被压在地上，忙上前去帮忙，这下惹了马蜂窝了，季小飞的两个哥哥也跟着出现，当场冲了上去。 季家三兄弟那是打架打惯了的，吃亏自然是季小磊兄弟两个，最后还是被大人发现，才分开的打斗现场。 季正兴还说到，季小磊算是轻微的伤，他的哥哥季小刚才是挨打最狠的，现在还鼻青脸肿的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见人。 季书上一世对季正勇兄弟几个了解不多，这是因为季书的性格内向，加上他们在村东头，而季书主要活动在村西头的范围，交集自然非常少的。 不过季书从听闻的消息也知道，季正勇兄弟几个是属于不好打交道的，毕竟村东头霸王不是说着玩的。 但是不管以前怎样，对现在的季书来说，无论是季小飞还是他们兄弟几个，这件事到此结束还罢，如果后面还有后续的话，季书不介意教训教训他们。 搞明白了缘由，看着一脸难过，快哭出来的季小磊，季书就忙安慰道：“小磊，你放心，如果下次他们再欺负你，我肯定不愿意，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随着季书话落，季正兴和季小天也忙拍着胸脯，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表态道：“是啊，小磊，我们肯定帮你！” 季小磊微微抽泣着，一脸的高兴，看起来对几个伙伴的态度倍受感动。 “好了！小磊，咱们走，我给你们讲我去姥姥家，我表哥带我去办了一件大事、、、、、” 为了转移季小磊的情绪，季书一脸兴奋的对他们分享起走亲戚的传奇故事，当然故事只是故事，不需要追究它是真还是假、、、、、 与几个小伙伴在一块，又讲故事又吹牛，又疯跑打闹。直到见太阳快要下山了，季书就提议今天就到这里，该回家了。 秋天，傍晚，夕阳西下，在满天的红霞中，季书告别了小伙伴，返回到了家中。 家里面不见了几个婶子的身影，只余姐姐和她的朋友们。 都是一些活泼的小姑娘，季书就没往她们身边凑，而是走进了厨房，见母亲正准备做晚饭，季书喊了一声妈，就坐到灶口位置，熟练的引火、烧火。 母亲欣喜，笑着道：“小国，累不累，要累了就去屋里休息会，妈做过饭了再喊你！” 季书也笑着，摇头道：“妈，我不累！你放心，我烧火很在行的，保证烧的又快又好！” 说完，季书就开始呵呵的笑。 母亲也噗嗤笑出声，半高兴半斥责道：“净瞎说，你烧过几次火，就敢说在行，不把火烧灭就好哩！” 季书没有反驳，而是继续笑，保证道：“妈，你就看好吧！” 季书没有说谎，前世他虽然烧火次数不算多也不算少，经验上这块他是不缺的，这并不是说烧火很难，而是没有经验的人的确容易把火烧灭的。 第二十七章 电视到家 秋日的早晨是清凉的，带着一丝丝凉意，使人感到心旷神怡。 淡金色的阳光中，小院里一片寒光闪烁，带起丝丝丝的破空声响，持剑之人面如湖水、平静淡然，他身形矫健、曼妙飘逸，如同一位绝世剑客，旋转腾挪、挥洒自如。又恰似淡漠生死，凌厉无情。 转而，剑光收罢，此人又持长枪，双手运枪式，如缚苍龙。 他刺枪如线，旋枪似轮，劈枪断江，倒枪越海。只见这人运枪如信手拈来，枪隐枪现，摄人心魄。 这正是早起晨练的季书，在此之前，他已经完成了拳脚功夫的练习，此时正练习的是兵器的技能。 在练习过六合枪法后，季书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慢慢调整呼吸节奏。 此时她发现母亲才刚开始准备早餐，时间还有一些，正好季书还未觉尽兴，他又抄起长刀练习着一种新的刀法，八卦刀法。 八卦刀打共五十四式，因为是第一次练习，季书也有意识的放慢一些动作，所以用时也久了一些，至刀法结束，已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 洗漱后，围着饭桌而坐，季书就看到父亲和母亲的黑眼圈，其实今天早饭的时间之所以晚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昨晚父亲再提到买车和电视的事情，这两样东西都是属于家庭的重大决策，父母两人就此问题讨论了大半夜的时间。 父亲匆匆吃完早饭，就蹬着车子出了家门，应该是喊他的堂弟季正强和明哥去了！ 今天是周日，不用去上学。 吃完饭后，季书没跑出去玩，而是又做起了他的“武器”。这有一部分原因是季书为了消磨时间。 一边工作着，季书也一边想着父亲进城的事情，不是担心父亲他们的安全，而是在想着父亲要带回来的电视机。 是的，昨晚季书就知道了父亲今天要买一台大彩电的，一想到以后家里有电视看，季书的心就保持不了平静，他无比的期待着。因为，对目前的季书来说，电视不仅是他了解外面的重要途径，同时也是曾经带给他无数新奇和梦想的体验。 新闻联播，各省市的各种新闻节目，还有那永远经典的西游记，水浒传，新白娘子传奇，还有季书的足球启蒙“足球小将”、、、、、等等 “时间过得真慢啊！”这已经是季书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出现这样的感叹。 等待的时间里，他做好了双节棍，做好了更复杂的戟，吃完了午饭，与找来的伙伴玩了好一会结束，又做好了一把“青龙偃月刀”、、、、、、 而眼看太阳西行，红霞漫天，可是父亲还没有回来。 哎，都已经活了几十年的人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为了一台电视机如此牵肠挂肚，季书暗暗自嘲。 就在季书百无聊赖的坐在院里的时候，他隐约听到村口传来的腾腾腾的车响，这种声音季书也是熟悉的，正是三轮大篷车的独特声音，同时还有隐隐的喧哗声，似乎还有人喊父亲名字的声音。 是父亲回来了，不会错的！ 季书一跃而起，蹭蹭蹭地迈着大步跑出院门，正好看到远处村口街道上拐进来的一辆大篷车，驾驶的人也正是自己的父亲，车厢边上坐着的还有明哥和堂叔季正强。 或许因为车子周边围着几个人的缘故，大篷车的车速缓慢。 季书站在门口一边眺望，一边冲院里喊道：“妈！我爸回来了。” 母亲这一天里的状态同样不平静的，这个时候听到儿子的消息，母亲急忙走了出来。 在季书与母亲的注视中，父亲开着车子缓缓停到两人面前，把车子熄火，父亲满面春风的从车上跳下，先是冲母亲道：我回来了！ 随后，父亲就被跟着一路的几人给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打听起这个车子的情况。 在此之前，父亲要买车的事情没有任何征兆，只有聊聊几个人知道，季书，母亲，明哥，包括一起去的堂叔也是在今天才知道的。 在面对这些人的问题时，大咧咧性格的父亲也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这是自家买的新车，同时父亲也解释到买车是为家里做农活方便。或许是为了低调一些，父亲还说买车的钱有一部分是借的别家的。 而对于父亲的说法，不管围观的众人信还是不信，他们心里的羡慕却是清清楚楚都表现在脸上的。 当明哥和堂叔跳下车子，准备搬放在厚厚的草垫上的电视机的时候，这种羡慕更上了一个台阶。 季正荣家里买了大篷车和一个大彩电的消息，以一种不可置信的速度传播了出去，等父亲他们小心翼翼的把彩电搬进堂屋，先放到家里的八仙桌上面，准备组装电视接受信号的天线的时候，家里整个院子已经挤满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群。 季书早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就拉着刚回来，还懵懵的姐姐妹妹一起躲进了堂屋里。因为此时院子里涌进的人太多了，季书感觉这种场景几乎能媲美村里放电影的时候了。 母亲和父亲这时候早已忙的满头大汗，刚刚还满面春风，志得意满的父亲，笑的已经脸上僵硬，因要不断大声的回答着各种问题，也让父亲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明哥和堂叔的动作很麻利，很快接收信号的天线被他们组装好，可他们准备找长木架设天线的时候，越发现根本走不过去，于是，两人只能大喊着，让人找一根长些的木棍过来。不多时一根长木，在人群头顶接力着，传到他们手里。 母亲和父亲好不容易再次挤进堂屋，两人商量了几句，就决定把电视搬到院里，因为母亲担心一会电视有了信号，家里的堂屋会有被挤坏的危险。 于是，两人准备抬起八仙桌，当然还有八仙桌上面的电视机。 而看到自己父母的动作，门口正拥挤的几个力壮的小伙子当时就冲了上来，信誓旦旦地接过这个光荣艰巨的工作。 于是，几个人一边小心翼翼的抬着桌子，一边吆喝着电视机来了，不要挤，让人清出场子、、、、、 热闹了好一阵子，最后电视机被放在堂屋门口的位置，父亲从屋里扯出电线接上，明哥和堂叔也把天线高高架起，电视通电开机，先出现的是启动画面，几个艳红的字体“tcl王牌”。 是的，这几个字季书看的清清楚楚，因为此时季书是被姐姐拉着坐在这个正对电视的位置，毕竟是自己家里，他和妹妹姐姐也算享受到了一些优待，电视机的正前方的第一排，这个尊贵的vip位置。 面前桌子上的是一个大块头，方方正正的电视整体黑色，屏幕两侧是带着细孔的扩音喇叭，是季书记忆中老式电视机的模样。 父亲站在电视机旁，操纵遥控器，把电视调tv1的频道。电视机突然发出了声音，是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而伴随着声音，电视中也出现了画面。或者因为信号的问题，刚开始的画面很不清晰，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见此，父亲忙喊着指挥让明哥转动天线，随着天线的缓缓转动，电视的画面和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一个红色长裙的女人，在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小朋友的伴舞下，正手拿话筒唱着歌谣。 这个歌很熟悉，旋律也熟悉，季书恍然，他们唱的歌正是“中华民谣”，那么两个歌手应该是陈红和孙浩了吧。 清晰的画面和歌声传出来的的时候，院子就突然间变得安静起来，很多的小孩子都屏住了呼吸。而当歌声停歇，院子里面有瞬间沸腾了起来，有赞叹画面，歌声的，也有茫然问唱歌的两人是谁的、、、、、、 但这种嘈杂，也就持续了短短片刻间，因为随着一个陌生的主持人的话音，下一首歌的画面和声音又出现了、、、、、 一连着听了好几首歌曲，电视的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主持人介绍新闻的画面。季书对这个时代tv1的节目很陌生，他只知道一个固定的时间在晚上7点有新闻联播节目，早上有新闻联播的重播和焦点访谈，但是具体的时间他是没有留意过的。 时间慢慢流逝着，电视里面的画面也在变化着，中间父亲也试着换了几个频道，主要是测试电视机和接收信号的天线是不是有问题，结果还算是令人满意的，彩电接收的信号比较好，仔细调整天线，大多数的频道画面都能很清晰的显示出来。 最终，应群众的呼声，电视画面停留一部电视剧上，这部电视剧正是早早名动全国的（包青天）。院子里这么多人，虽然有很多没有看过这部电视剧，但也都是早闻大名的，其“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在村子里很多小孩子都会哼唱几句的。 西边的天空中，太阳只有了半边红脸，天色也慢慢的开始昏暗。伴随着“新鸳鸯蝴蝶梦”的歌声响起，两集连播的包青天也结束了。 意犹未尽人们才意识到该回家了，特别是一些妇女同志，一边回味着，一边懊恼着，都怪看“包青天”上瘾，误了回家做饭的时间、、、、、 大人们几乎是一哄而散，院子瞬间空了一半，只留下众多的小年轻，半大孩子，和小孩子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电视，他们不想回家，毕竟对他们这种饭来张口的人来说，还是多看会电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二十八章 季书生病 季书觉得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是的，他没想到一台彩色电视机的吸引力是如此恐怖，从傍晚开始，电视机一直响着，家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有一些邻居为了不耽误看电视，也不在家里吃饭了，直接端着碗过来，就在季书家院里看着电视吃着饭。 季书家里没了安静的时候，季书和姐姐妹妹三个匆匆吃着母亲赶工做的饭菜，一边听着院里闹哄哄的声音 至于母亲和父亲，他们只扒了两口饭，就忙着回应打听电视情况的一些人去了。 唉！看到姐姐妹妹着急忙慌大口塞饭的样子，季书心里又叹着气。 看来今天晚上，别想着有安静看电视的时候了、、、、、 事情确如季书所想，家里的电视机一直响到了凌晨，等电视里再没有画面出现的时候，家里才算安静了下来。 而这时候，季书已经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几个小时，躺在身边的姐姐也是一副辗转反侧的样子。 季书是早早自己进屋的，而姐姐是后面被母亲强制撵进屋的，原因是母亲担心姐姐明早起不来，影响了上学。 曲终人散之后，父亲和母亲就把电视搬进屋里。季书就听到母亲对父亲说道：“他爸，今天是特殊情况，以后可不能放这么晚了，我怕影响明静和小国上学！” 父亲的声音回道：“放心，今天大伙就是看个希奇，过两天新鲜劲过去就好了。” 可能是母亲表现出了不信的原因，父亲的声音再次传来： “实在不行，你就和来家里的人说说怕耽误孩子上学，你是女人说话好说一些、、、、、” ---------- 从那天电视到家以后，季书家里着实热闹了很多，每天傍晚总会有许多的邻居到家里追剧。 就在这种氛围中时间又过去了十多天，此时已经过了冬至，也意味着进入了冬天的季节。 季书此时一个人走在村里的道路上，他是从家里出来的，以往跟着他的小伙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在他家院里看电视呢！ 季书出门是为了躲清净要思考一些事情，这过去的十多天里，父亲并没有闲着，他和明哥连续跑了市里几天，把所有的金锭、银锭全部出手，只有几十枚的银币还放在家里。 在全部出手的那天，父亲想要给明哥十万的合伙费，而最终在父亲和明个两人的拉锯之下，双方都进行了妥协，明哥最终只愿意接受一万块钱。 无论如何，事情圆满结束，去掉前一段时间的生活花销，在加上买车和彩电将近一万块。而除去这些外，季书家里也有了八十多万的存款。 当然这是在没有算明哥卡里三十万的情况下，如果都算上，季书家里现在是妥妥的百万富翁。 有了这些钱，面对父亲的病情，季书也就有了底气，现在，季书已经不想再等了。 下定了决心，季书就打开了属性面板： 生命体：季书 生命值：7--89 身高：124cm 体重：29.5kg 体力：8+ 精力：8+ 筋骨：5.2+ 敏捷：5.3+ 智慧：20.5+ 源能：10.3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技能： 语言类:汉语6级:英语6级:日语3级:韩语3级:法语1级:德语1级:俄语1级 知识类：数学(5级):化学3级:物理学3级:生物学2级:建造学4级:机械学3级:电子学6级:医学3级 生活类：武术6级:游泳4级:射术3级:驾驶3级:书法4级:绘画4级:舞蹈5级:音乐5级:烹饪3级:球技3级 身体属性没有变化，技能项也没有变化，只有源能再一次超过了两位数，达到10.3的数值，而季书也是为了源能，因为他的“装病”还需要消耗源能点的帮助。 季书认真的看着面板上的技能项，思考着加点到哪一个技能上面。 语言类先排除，主要是他感觉用不上，而能用上的汉语和英语也都到了6级，加点的性价比又太低。 第二个被排除的是生活类的技能，原因也同语言类的一样。 也因此，季书只能是在知识类的技能中取舍目标，经过一番权衡，季书还是把目标锁定在医学上面。 只是这次不是现代医学，而是传统医学，因为他觉得传统医学中的某些方法，可能对母亲的风湿关节炎更有帮助一些。 就这样一边漫步而行，一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他又走到了自家门口。 此时，院子里人已不算多，基本都是一些孩子，他们（她们）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电视机里面播放的画面正是海尔兄弟的冒险经历，这也是一代人的记忆，也曾陪伴着季书的少儿时光。 带着重温的心喜，季书找了一个板凳坐到人群中，认真的看了起来、、、、、 海尔兄弟的冒险之旅暂时告一段落，季书就起身进入厨房中，父亲母亲都在。 母亲正在锅台后面忙碌，父亲在灶前烧火，两人脸上带笑都没有说话，厨房里只有柴火燃烧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会同母亲铁铲碰撞铁锅发出的铛铛的响声，如同一首特殊的生活交响曲，丰富着家里随着的烟火气息。 看着父母年轻的面孔，季书又一次百感交集，他明明已经再次拥有，又怎能接受再一次失去！ ----------------------- 夜深人静，季书躺在床上，注视着面板光幕，在传统医学技能上投入源能：+0.1、+0.2、+0.4、+0.8。 随着源能减少变成8.8，传统医学0级（4-100）也变成了传统医学4级（400-500）。 季书也再次体会到被无数信息洪流冲进脑海的感觉，然后，不出所料的他又再次陷入昏睡的状态。 梦很长很长，这是季书经历的最长的一个梦境，梦是光怪陆离的他跟着一个看不清面容人一起生活学习，住过高山，钻过树林，睡着冰雪，跳着祭舞，也曾健壮，也经疾苦。 随着场景变幻不休，他也经历着千奇百怪、、、、、 模糊中似乎有人在喊，季书努力的倾听，这喊声从模糊到清晰，他终于听清“小国”这个名字。 霎那间，地动山摇，天地崩塌，一切幻灭，他突然从梦中脱离。 头好晕！！这是季书意识清醒后的感受。他睁开双眼，发觉视线在晃动，是母亲在摇晃自己。 是母亲把自己唤醒的！季书大脑先闪过这个念头。 “妈，怎么了？” 看着眼含泪花的母亲，季书仍是迷迷糊糊的样子，慢慢开口问。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把季书紧紧抱着，慌乱的哭着，像是发泄恐惧：“小国，小国，你吓死妈妈了，吓死妈妈了！” 随着母亲哭声，床头处的姐姐和妹妹也开始伤心的抽泣。余光中是父亲铁青苍白的面孔，他似乎因自己醒来，正长长的吐息，身体僵硬的坐着。 视线的焦点是母亲苍白恐慌的脸色，季书突然心中抽动，如同针刺，也许是母子连心，此时母亲的痛，真真切切的被季书感受到。 季书艰难的开口道：“妈，你别哭，我没事，就，就是有点头晕，多睡了会！” “小国，你到底是哪里头晕？现在还晕不？除了晕还有疼的感觉没有？” 连珠炮般出声询问季书的是父亲，因为此时的母亲早已六神无主，反反复复只能说同样一句话。 季书强忍心痛，一只手掌搭在头顶，一边茫然一边回忆的神色，犹豫着说：“爸，我就感觉是头里面晕，也不疼也不痒！” 母亲这时似乎也才神魂归窍，她突地止住哭泣，摸着季书的头顶，强笑着安慰道：“小国你是妈妈的好儿子，别害怕，头晕一点都不可怕，你告诉妈，现在头还晕吗？” 母亲在强颜欢笑，这一点从她放在自己头上颤抖的手掌就能明白。 不想给母亲更大的刺激，季书笑着回答母亲道：“妈，我不害怕的，不过我现在真好了，头一点也不晕了。” 母亲真的笑了，她捋着季书的头发温柔地哄道：“妈就知道小国最厉害，等吃完饭妈带你去看看医生，吃点药肯定就好了！相信妈妈好不好？” 苦着小脸，季书先是答应：好的，妈！又似撒娇的说：“妈，药太苦了，可不可以让医生开甜一点的药吃啊？” 母亲宠溺地说道：“好，咱们就要甜的药，苦的咱们一个也不吃！” 来，小国，妈给你穿衣服、、、、、 说完后，母亲拿起衣服，小心翼翼的为季书穿衣。 “妈，我没事了，可以自己穿的！” 母亲对季书的话只是用笑来回应，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季书无奈，只好选择接受。 堂屋里面的餐桌已经不是哪张大八仙桌了，而是一张条形桌子，这张桌子只有八十公分高，摆在桌子旁边的板凳也变了，凳面高四十公分还带着凳背，季书坐上去也是毫不费力的。 桌子上摆的饭菜一如往日般丰盛，只是菜都已经凉了，母亲又端着回锅加热，才又端了上来。 或许因为是心情的原因，季书感觉到今天的早餐没滋没味的。姐姐妹妹吃饭的时候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第二十九章 来回奔波 早晨的家里气氛不见了往日轻快，显得沉闷，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乌云，笼罩着这个小家的上空。 父母轻声交换着意见，说的是带季书看医生的事情，他们并没有避讳着季书，只是努力地表现出轻松的神态。 这段时间季书的表现，让他们知道现在儿子不仅乖巧懂事，而且聪明敏感，相比隐瞒着，反而是光明正大的更让小儿子安心。 季书在父母说话的空隙间，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爸，妈，为啥上次去县城医院检查不出我头晕啊？” 听到季书的问题，父亲和母亲一时没有回答，只是面面相觑着。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父亲迟疑着开口解释：“可能是上次检查的不仔细，这次再仔细检查检查，也许就能查出来！” 见父亲如此说，季书露出一副不太相信的神色，低头又慢慢的吃饭。 这时母亲也出声道：我看就不去县人民医院了，直接去市里面的医院，市里面的医生和设备应该比县里的强！ 季书张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母亲后面的话打断。就看到注视父亲的母亲，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他爸，一会吃完饭就去，这件事情不能拖，小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啊、、、、、 既然母亲下了决定，季书就闭嘴不言了，去市里也不远，基本也等同从家里去县城的距离，只是多跑一趟而已。 决定一会去市里面，时间自然不能再耽搁，母亲丢下手中筷子，就骑着车子去学校给季书和姐姐请假。 父亲也起身去给车子加水加油，饭桌上只余季书、李明静、季明秀三个孩子。 弟弟！ 季书抬头，发现姐姐正欲言又止，注意到姐姐眼睛中的担忧，季书灿然一笑，安慰道：“姐姐，放心吧，头晕很好治的！” 季书只能如此安慰姐姐，解释的话也比较苍白，但姐姐是信了的。可能在她的理解中，头晕而已，她有时也会有头晕的感觉。 放下心事的姐姐又回复了安静的模样，默默的扒着饭菜。 很快，母亲蹬着车子冲进家里，到家后母亲简单的收拾几件带的东西，父亲把季书三个抱上了车斗，母亲随后也坐了上来，一阵腾腾腾的车响，三轮大篷车载着季书一家向市区驶去。 是的，这一次去市里医院，季书一家五口人都出动了。 上午的太阳很好，温度也刚刚好，毕竟只是刚进入冬季，寒冷还在赶来的途中。 一路上母亲不显异样，一直微笑着和季书三人互动，打听儿子和大女儿在学校里有趣的事，询问他们的理想，鼓励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相比着父亲大咧的性格，母亲的性格相对内敛，母亲表面柔和，内心坚韧，又有一些敏感，她从不要求自家孩子与别家孩子对比，一直的愿望就是几个孩子能健健康康。 但是季书也知道，母亲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孩子们能有出息的。 或许这是全天下的母亲都有的心里，一边希望孩子受人尊敬，一边又不希望孩子付出太多。 时间就在赶路中流逝，季书感觉过去就大概两个小时，父亲驾驶车子已经进入了市区的范围，季书仔细打量着这个时代的ha市区。 陌生，是完全的陌生！ 良久之后，季书得出了结论，他没有丝毫的印象，也和他记忆中的市区有天壤之别。 这种陌生感一直到父亲开车到达市第一人民医院才开始消退，因为这个医院季书还有印象，和他记忆中十年后的样子基本一致，而那时，他是和母亲两人一起来的！ 父亲和把守门口的大爷交流几句后，就再次驾驶车子直接开进院子，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停下车，一家人下车往正对大门口的门诊楼走去。 进入门诊楼内，季书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多，这也很好理解，因为第一人民医院是此时市里最好的医院。 父亲快步挤进排队挂号的人群，母亲就带着季书三个站在原地等待，等父亲挂号回来，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 随后季书一家人就开始求医的奔波，问诊、交费、检查、等结果，换科室、问诊、交费、检查、等结果、、、、、 中间在医院里医生中午休息的时候，父亲去医院外买了一些吃食，一家人就随意找了个地方吃了这顿特殊的午饭。 x光机、b超、心电图、脑血流图、尿液、粪便化验，、、、、 等拿到所有的结果时，已经是下午傍晚时分。 所有的结果再一次交到一位五十多岁的王主任医生手里，这已经是季书一家今天第三次来找他了。 王医生翻看着所有的检查结果，挺长的时间后，王医生才带着正色说道：如同前面我说的，你儿子的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包括你们说的头晕问题，x光片和脑流血图，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王医生话音刚落，母亲就急切着说道：“可是，王医生，我孩子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头晕了，而且今早特别严重，我喊了好久才把孩子喊醒。王医生您看是不是还需要做什么检查，我们继续去做，一定要查出来我孩子头晕是哪里的问题啊！。” 面对母亲急切而又诚恳的话语，王医生轻声叹息，他摇着头，说道：“我理解你们家长的心情，可是医院里能做的检查都已经做了，结果我认真看了，的确是没有检查出问题的。” 母亲、父亲闻听此言，神色纠结，她们的心里大概是既失望，又感庆幸。 就在这个时候，季书突然喊了一声“王爷爷，您好！”。 他是对面前这个王医生喊的，季书带着礼貌的笑容，吐字清晰的问道：“王爷爷，别的医院有更多的检查办法吗？” 王医生看着发问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从第一次进入这里到现在第三次站在这里，一直都是一副礼貌的样子，也一直是沉着冷静的表情。 见过太多的来就医的各种人，王医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他对这个小男孩有很深的印象，不仅是因为小男孩长的太过漂亮，还因为小男孩的神情状态。 王医生笑的有点和蔼，他解释道：“小朋友，咱们市里面来说，第一医院的条件是相对最好的，如果想要再好一点，就需要到大城市里去了。” 父亲和母亲听了，神色变得振奋起来，在此之前，他们也有这种模糊的想法。 母亲忙问：大夫，我们要去大城市，您觉得省城哪个医院更好一点？到了哪里我们要做什么检查？ 王医生打量着季书一家，他犹豫了一下，开口提醒道：“大医院有更好的设备，比如头部ct、核磁共振等，但你们要知道做这些检查费用可不低呀！” 季书看到母亲坚定的神色，她认真的对王医生说：“谢谢您大夫，只要对孩子有用，检查费用多少我们都花！。 好！那我就建议你们去省城附属医院，那里的就医条件更好一点。 得到王医生的答案，父亲和母亲同时连声感谢。后面，热心的王医生又说了几句去省城医院的注意事项，最后把满脸感激的父母和三个孩子送出珍室。 出了门诊大楼，看着天色，父亲就急忙去开车，载着一家人匆匆驶上赶往回家的路程。 到家的时候，整个天空也只剩半边落日的余晖，如同暗色的火烧云，翻滚奔腾着。 对于季书一家来说，今天是一无所获的一天，也是匆忙着的一天，更是担惊受怕的一天。 但父亲，母亲并没有丝毫的埋怨，他们只是一直努力做着他们认为该做的事情。 家里今天没有外人，难得的没有了电视机的吵闹，只有轻轻的北风萦绕。 母亲掌厨，父亲烧灶，季书三人围坐在灶台前边。这是季书从回来后见到为数不多的几次，一家人都在，围着灶台，置身烟火。 母亲：他爸，接点水去！ 父亲：好。 姐姐接过父亲的工作，很快父亲回转，放下水桶。 父亲：我想明天就带小国去省城！ 母亲沉默，道：我能不能去？ 父亲：你在家看明静和明秀，我和小国去就行。 母亲又沉默，良久道：可是，我不放心！ 父亲沉默着，回到：你放心，小国绝不会有啥事！ 母亲不语。 母亲：他爸，锅里不用烧了，吃饭吧！ 季书端着馍框，放到桌面上，姐姐也把手中端的菜盘放上，妹妹自己安静的坐到她的位置。 饭桌上气氛有些低沉，母亲在尽力的找着话题，不是关于季书的头晕病情，而是一些家里的家务事。 比如母亲笑着说要给姐姐和季书做两张合适漂亮的写字桌，又比如母亲说正准备给季书三人做几双过冬的草鞋，还比如母亲说、、、、、 季书认真的听着，面对母亲投来的视线也开心的笑着，母亲今晚似乎有说不完的想法，都是关于姐姐、妹妹、和季书的。 季书知道母亲现在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不仅因为她的演技不好，更因为季书知道母亲是怎样的母亲。 母亲不提明天怎么去省城的事情，可是季书不能不提，因为季书也没有料到母亲对季书的病情如此急迫，不出所料的话，明天早上就是季书出发去省城的时刻。 再不提起，想要让明哥一起去的想法，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虽然没有给季书留下和明哥沟通的机会，只是季书知道，若明哥得知自己家有事，他一定不会拒绝。 第三十章 县城车站 “妈，明天爸带我去省城的时候，能不能喊上明哥一起啊？” 听到季书的询问，母亲疑惑，她轻声问道：“小国，不说你明哥家里有没有事，你为啥有这个想法呢？ 季书用肯定的语气道：“妈，明哥家里最近没事，昨天我见到明哥他还说最近他闲的很呢！” 至于为什么要明哥一起！季书先是停顿着，流露出思考的样子，接着解释道：“妈，你要在家里看着姐姐和妹妹，爸一个人带着我去省城那么远，到了那边的医院还要跑着看病，要是检查的人多，我和爸爸还要住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有明哥一起总是要好很多的，这样妈你也就不用担心我和爸了！ 听完季书的想法，母亲沉默着与父亲对视。片刻后，母亲柔声应道：“小国，好儿子，妈妈觉得你说的很对，一会妈就去找您明哥说说。” 母亲同意了，意味着父亲也同意了，季书觉得事情基本敲定，现在就要安慰母亲的情绪，虽然季书知道此时自己的安慰，并不能起太大作用。 母亲需要的是更权威的认定，或者还需要季书长时间不再出现“头晕”，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安抚好母亲的心。 也因此，季书更不能让母亲一同去省城，季书不确定父亲的病情是否已经出现，现在是什么程度？他不想冒母亲承受这种打击的风险。 一家人草草用完饭，父亲先起身，说了一句“我去找明子说！”就带着心事匆匆出门，母亲就开始准备热水，让孩子们洗漱、、、、、、 夜渐渐深了，躺在床上的季书辗转反侧，他耳边传来的是母亲和父亲的说话声： 父亲提到明哥已经应下一起去省城的的事情。母亲喋喋不休的叮嘱着父亲，季书甚至能听清母亲压抑着的哭泣声。 造成这一切的季书很难受，想着前世的母亲，想着今世的母亲，他有些痛恨自己的做法，可为了赶时间，季书没有更好的选择。 想着想着，季书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睡。 早晨，季书清醒的时候，发现父亲和母亲起的更早，两人正在收拾着东西，季书看了一眼，是一些清洗干净的衣服。 起床后，季书如同以前一样，洗漱、练拳，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他希望用这种表现尽量减轻父母心中的压力。 今天不一样，因为要出远门，母亲在季书开始晨练不久，就打断了他，让他和父亲先吃饭，不用等姐姐和妹妹一起。 就在季书和父母吃着三人早饭的时候，明哥也脚步匆匆的来到家里，他身上背了一个自制的背包。 父亲和母亲忙把明哥让到屋里，不顾明哥嘴里说着已经吃过了的事实，又给明哥盛粥，递筷子，让他再吃一点，就这样吃饭的人从三人变成了四人。 季书猜想明哥应该知道了自己病情，因为季书发现明哥眼神里有隐隐的担忧之色。 父亲和母亲在此时表现的比较平静，母亲脸上带笑，先对明哥表示感谢，然后就关心他的各种问题，比如换洗衣物，会不会晕车等等。 就在几个人刚吃完饭，又一个人来到了家里，来人是季书的堂叔季正强。 对堂叔的到来，季书起先有些疑惑，后面通过他和父亲的交谈，才知道堂叔是父亲请来的司机。 季书轻轻抱着母亲，认真的听母亲不厌其烦的叮嘱，看着她又一次整理自己身上衣服的微小的褶皱，渐渐的母亲眼眶开始积蓄泪水，似乎害怕吓到季书，她尽力压制着，不让泪水滚落。 季书也红着眼眶，用自己的小脸贴在母亲脸上，他回应着母亲，说着安慰母亲的话，可季书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自己的安慰对此时的母亲来说作用不大的。 母亲把季书抱上车斗里，大篷车发出腾腾腾的声音，慢慢的驶出院子，季书看着跟在车边的母亲，她的脚步迈的很大很快，似乎快要跑了起来。 季书状似轻松，冲母亲大喊道：“妈，您回家吧！” 母亲继续跟着，她回道：小国，妈知道。 大篷车在慢慢加速，母亲的脚步有些凌乱，最后她停下身子冲着季书和父亲大声喊道：“到了地方，别忘记给家里打个电话啊！” 父亲冲着母亲挥手，大声回应道：“放心吧，一定不会忘！” 季书一直冲母亲挥着小手，看着母亲身影越来越远，也看着母亲的脸庞慢慢模糊。 他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低头时季书已经是泪流满面、、、、、 很快，季书感觉自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给抱着，是父亲！ “小国，别害怕，爸爸在呢！” 季书抬头，看着慈祥笑着的父亲，父亲用他的大手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珠。 父亲的手有些消瘦，骨节突出，手掌有厚厚的老茧，这是一双干活的手，也是一双为自家撑起整片天空的手。 相比经常与孩子亲昵互动的母亲，父亲和自己姐弟三人的相处大多是简单的。但是季书知道，父亲的爱并不少一分一毫，只是父亲表达的方式更传统含蓄！。 季书笑了，他抹了把脸，迎着父亲阳光下双眼，那眼睛里倒映出季书的影子。 季书嘴硬的回道：“爸，我不害怕的！” 父亲也笑了，他揉着季书的头顶，一副信任的表情，道：“爸相信，我就知道小国不是会害怕的。” 季书调整好心态，就开口喊道：“爸，咱们怎么去省城啊？” 父亲也喊着回答道：“我们现在去县城车站，然后再座客车去省城。” 此时车速比较快了，迎面而来的风很大，吹的季书几人的头发迎风飞舞，导致说话要靠吼的，要是话音小一点，可能就被狂风吹走了。 不方便说话，季书就靠在父亲身上，眯着眼睛看着大篷车飞驰而路过的风景。 季书是第二次行在这条通往县城的主路上，道路两旁是栽种的树木，多是杨树和桐树，树木外面被挖出的排水沟，在外面就是连绵不绝的农田。 很快车子就驶进南台镇的集镇上，今天集镇上人不多，正强叔稍微减一点速，也没有停车，潇洒的驾车穿过集镇街道。 从季家村到县城的距离大概是30公里，要穿过南台镇，段河乡，才能到达县城。 大篷车一路不停，只是在段河集市上面耽搁了一点时间，等进入到县城东关范围，季书感觉大概总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县城对季书来说也是陌生的，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县城，他很少来县城，季书只知道县城的第一中学是全省最好的高中之一。 县城还有一个很大的湖，这个湖大概形状成半圆的月亮，所以被起名为月龙湖。 大概几年后，县里政府会围绕着月龙湖开发旅游项目，经过努力发展，旅游项目搞有声有色，当然也带动了县城里房地产的繁荣。 可那是后来的县城样子，而现在进入县城范围，给季书的印象是旧和乱！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整齐规划的建筑、没有宽阔的马路，没有红绿灯、、、、、 随着车子靠近县城的繁华地段，才让季书有了几分进入城市的感觉，楼房、饭店、银行、宾馆、、、、、 车流开始变多了，摩托车，自行车，三轮车、四轮车，还有比较少见小汽车，偶尔还能见到载满乘客的公交车。 大篷车从东关行驶到县城北关，县城里唯一的一个长途车站就是北关车站，多年后才会有西关车站和东关车站的出现。 北关车站很热闹，人流和车流特别多。到了目的地，等大篷车停稳，季书和父亲三人就下了车子，父亲站在车旁，叮嘱堂弟季正强回去要注意安全。 正强叔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他连拍着胸脯一阵吹嘘自己的车技，很快抖擞精神再次驾车驶离。 父亲一手扯着季书，一手惦着着大背包，对身边的季明说道：“明子，走咱们去买票。” 等父亲要迈步走的时候，就感到手上一轻，原来是手上的背包被季明给拽着了。 “叔，你拉着小国，再拿背包不方便，还是我来拿着吧！” 父亲看着季明，笑着推辞道：“明子，叔拿着吧，你背的有一个了。” 明哥正色道：“叔，我这次跟您一块去就是做这些的，后面这种掂包买水这些小事，就全交给我，您主要是把小国照顾好，顺顺利利早做完检查，咱们也早安心。 父亲想了想，爽快的笑了，就不在和明哥争。说道：“中，叔知道了。” 明哥也露出笑容，把包背到肩上，亦步亦趋的跟在季书父子身旁。 售票大厅里人很多，人潮涌动着乱哄哄一片。父亲在打量了卖票窗口的情况后，就带着季书和明哥站到一个队列后面排队。 站在队列中，很快季书就发现卖票窗口出票的速度实在差强人意，以这个速度排到自己这里可能半个小时都打不住。 无聊之下季书开始观察大厅里面的情况，整个大厅大概有三四百平方，里面挤满了，大人，小孩，老人，很多人也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大厅里一共有五个卖票窗口，每个出票窗口上面都写有红色字体，如bj，上海，广州等等。季书排队的窗口上面写的是开封、中州、洛阳这几个地点。 第三十一章 车站意外 季书无聊中细细打量车站大厅里的情况，这时季书目光突然一凝，却是他发现了一个不正常的情况。 季书注视过去，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错了，那应该是个小偷。 在左边的排队人群中，在季书的左前方大概有10的距离。 一个蓝衣男人正神色鬼祟的把手伸到一个女人背着的包里，当他收回手的时候，一个红色的钱包出现在他手心里。这人的动作很隐蔽，很自然也很流畅，季书只看他的动作和神态就知道这该是一个惯偷。 当然这是季书的视力强大，才看得如此清晰，周围的人群都没有发现这人的动作，就连他面前的受害着都没有丝毫的察觉异常。 季书有些犹豫，一个偷盗现场就发生在自己眼前，按季书的性格他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可他猜测这个小偷应该是有同伙的，因为就算是在2000年以后，县城里的治安都是一言难尽，这个时代混黑社会是真实存在的。 季书担心就是这一点，不知道这个小偷的背景，如果把此人绳之以法，会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正在季书心里有些犹豫的时候，或者是因为季书的目光太过直接，也或者这个惯偷很敏感，反正就在此时这个男人猛的转头，与季书盯着他的目光撞到一起。 他发现了！、、、 这是季书心里的念头，与这个男人目光对视，季书同时也读懂了此人目光中蕴含的信息。 似乎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这个男人笑了起来，并冲着季书挑了挑眉头，一副挑逗的神态。 我去！太嚣张了，这不能忍！ 季书瞬间按下心中的犹豫，先朝着对方灿然一笑，随后露出惊讶的神色，手指着对方，大声喊道：“警察叔叔，这个人是小偷！” 季书的声音很大，儿童尖锐嗓音配上清晰的吐字，在嘈杂的大厅里回荡。在之前季书就知道大厅里面现在没有警察的存在，他只是故意这么喊的。 季书的喊声一落，大厅里突然有了片刻的安静，很多人都朝着发出喊声的季书看了过来，然后又看向了季书手指着的那个男人，这其中也包括季书的父亲和明哥！ 季书的突然大喊也让这个蓝衣男人倍感意外，突然成了人群的焦点让他很不适应，此人的神色有瞬间的慌乱，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来。 迎着周围投来的疑虑目光，男人镇定的左顾右盼，装作是同样好奇的寻找神态。 不过他的想法很快就落空了，因为此时季书一直用手指着他，并再次发声说道：“穿蓝色外套的，就是你，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把前面的穿红色大衣的阿姨的钱偷了！” 季书刚说完，才反应过来的父亲忙拉着季书的手说道：小国，你真看见了？ 季书迎着父亲的目光，同样在很多双的目光中，神色坚定的道：爸，还有各位叔叔，阿姨，我说的是真的，就是这个人他是小偷！ 季书话说完，那个男人瞬间身边一空，他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拉开了距离。 这个时候，或许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蓝衣男子强装镇定的喊道：“嗳，你这个小孩才几岁啊，奶还没断呢，就在这里胡说，我今天非代你家大人教育教育你不可！” 说完，这个男人就快步向着季书走了过来，周围人群这时有漠不关心的，有跃跃欲试，但暂时没有人出面阻拦。 季书知道很多人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可能是看自己年龄太小了，说服力有限。 不过季书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不说自己的身手，单是自己身边的父亲和明哥也足可以让自己安枕无忧。 季书面不改色，仍是指着快步走来这个男人，嘴里说着提醒的话提醒道：“穿红色大衣的阿姨，你快看看你包里是不是钱包没有了！” 经过季书的再次提醒，那个穿红大衣的阿姨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打开自己挂在肩上的背包、、、、、 面对即将暴露，迎面走来的男人神色变得狰狞起来，双眼盯着季书几乎冒出火焰一般，可是他前进的步伐却被出现的两个身影给拦了下来。 在季书面前的正是父亲和明哥，季书没再管蓝衣男，季书此时开始观察周边的人群的反应，他是想看看周围有没有这个小偷的同伙。 结果也没有出乎季书的意料，他的确发现了有几个人的动作表情有些不对劲，其中三男两女看这个小偷的神色中流露出熟悉和担心。 虽然这几人都隐藏在人群之中，可在季书的视力和感知下，他们的反应却是瞒不住季书的。 只是季书现在也没有揪出他们的兴趣，想来一会他们的同伙落网，周围的人也会提高警惕，这应该会让他们消停一些吧！ 大厅的意外情况，终于引起了车站工作人员的注意，有几个身穿灰色制服的男人，正从不同的位置向着这里是赶过来。 正与父亲交涉的男人似乎也观察到了这种情况，见情况彻底失控，他脸色刷白，彻底慌乱起来，也顾不上要找季书麻烦，他目光游移着向四面看了一眼，拔腿就准备跑路。 而一直关注着他的季书瞬间就发现他的意图，如果这人冲了起来，就很可能跑出大厅，最后桃之夭夭。 季书当然不愿意功亏一篑，季书突然一个闪身，冲到刚跑出两步的男人身侧，随即一招饿虎扑食，把这个本就重心不稳的男人扑倒在地，随即季书抓起男人双手使其锁到身后，用力死死按住。 身下的男人开始剧烈的挣扎，一边嘴里还喊着威胁的话语，可是季书充耳不闻，因为他此时没心情和此人对骂，主要是身下男人的反应太激烈，季书虽然力气也大，可吃了身体体重的亏，控制下面这个男人有些吃力的感觉。 从这个人突然逃跑至季书出现扑倒此人，都发生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 父亲和明哥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两人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扑到倒地的男人身上，父亲和明哥两个成人的体重直接把此人覆盖，使得此人再也动弹不得。 “啊，我的钱被偷了！” 就在季书和父亲三人合力控制的时候，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季书转头一看，正是那个穿红色大衣的妇女，她翻着自己的挎包，终于发现包里的钱不见了的事实。 这个妇女的一嗓子，也几乎让事情得到了定性，围观的众人这时已经确定了被压在地上的男人是小偷的事实。 红衣服阿姨大概四十来岁，脸上妆，身材中等，从穿衣打扮来说应该是属于爱美的一类人。她此时急切跑了过来，先是伸脚对着下面这个男人踢了一脚，嘴里大声骂道：“狗日的小偷，竟然偷老娘的钱！” 似乎还不解恨的样子，她抬脚又准备再踢，季书忙起身让开，因为季书害怕这个阿姨踢到自己，毕竟这阿姨穿的是尖头的皮鞋，只看那尖尖鞋尖，季书都在心里为地下趴着的小偷默哀三秒钟。 几个车站的工作人员终于挤开围观的人群，赶到事发现场，面对他们的询问，季书流畅的把整个事情述说了一遍，最后道：“叔叔，现在我爸和我哥把他控制了，你们只要搜一下就能人赃俱获。” 面对季书趁着冷静的叙述，几个工作人员神色惊讶，不过此时更重要的是先弄清楚这个被控制的人是不是小偷，几人上前接过父亲和明哥的工作，在围观人群的众目睽睽下，开始对这个男人进行搜身。 很快就从蓝衣男身上搜到了三卷钱，还有两个钱包，其中一个钱包里面还只有一张身份证，正是红衣服父母的身份证，这下彻底水落石出，任这个男人如何狡辩也改变不了他是小偷的事实了。 这里的动静，车站里也通知了附近的派出所，民警匆忙赶到后，仔细了解一番情况，对现场的一些人做了笔录，主要是当事人季书三人，红衣妇女和刚发现自己被偷的五六个人。 因为人赃俱获，在了解季书三人要赶车去省城的情况，民警在登记了季书三人的信息后，压着这个垂头丧气的小偷和几个失主去派出所处理善后工作。 民警走后大厅里顿时更热闹了，赞叹声，议论声不绝于耳。很多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季书三人组上面，现场抓贼，主要人物还是个小孩子，这几乎都只存在小说里和新闻报道里，可现在真实的发生在众人的眼前，让很多人佩服和惊讶。 父亲和明哥此时涨红着脸色，嘴里不断说着谦虚的话，对热情围上来打招呼攀谈的人很不适应。 季书此时很冷静，面对众多的问题一概不答，只是笑着表现出一副腼腆害羞的神态。 其实他此时正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之前的几个怀疑目标身上，这几个人的确是一伙的，因为此时他们已经汇聚一块，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可惜大厅里这一会噪音太大，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小，季书没办法听清他们具体说些什么？ 不过这几个人简单交流后，就分散着走出了大厅，观察他们神色的季书也没有发现他们有报复的举动，让季书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季书不是害怕他们，只是担心若横生枝节，会影响自己和父亲的省城行程。 第三十二章 终至省城 在发生了抓贼的事情后，又过去好一会，排队季书三人才顺利买到车票，车票就是一张手写的条子，上面写着出发地点和目的地，发车的时间，盖了一个红色的章。 父亲买了三张车票，季书看了一下发车时间是10：30，而大厅里高高挂着的一个大钟表上面的时间是9：23。 时间还有一些，考虑到坐车后要连续5-6个小时，父亲说自己去买点路上吃喝的东西，让明哥带着季书在车站停车场等着。 季书本不想让父亲出站的，他还有点担心有刚才那蓝衣贼的同伙在附近，于是就缠着父亲要和父亲一起去，父亲无法只好让明哥看着两个包，拉着季书一同出了车站大门。 车站大门口的两旁有很多的铺面，卖的东西也很全面。因为是在车途上吃的东西，父亲就买了二斤牛肉，一兜烧饼和几瓶矿泉水，买好东西后就直接带着季书返回了车站。 季书的担心并没有发生，他刚刚一直观察四周，也没有发现对自己父子特别关注的人，没有情况就是最好的情况，正好随了季书的心意。 回到车站候车大厅，明哥一人蹲在一角，正在无聊的举目四顾。 等季书和父亲和明哥汇合到一起，父亲就开始和明哥说起今天到了省城的安排，下午到省城车站大概在四五点钟了样子，从车站打车去附属医院，先去医院打听情况，然后就找个宾馆住一宿，第二天再医院做检查。 对于父亲的大概计划，明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季书也没有插嘴的余地，毕竟父亲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出过远门的。 说完了计划，季书三人就一边观察车来人往的停车场，一边注意着自己要乘坐的客车的动静。 没有让他们再等太久，很快一个穿着蓝色制度的妇女和一个穿着常服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一辆贴着中州标志牌的车辆旁边，随着车门打开，穿常服的中年男人上去径直坐到了驾驶位上，这个穿制度的妇女开始环顾四周，并大声吆喝道：十点半去中州的过来上车了、、、、、 这个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停车场里不管出发到哪里的客车，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提醒乘客上车的。 随着这个似乎是跟车的工作人员吆喝，周围散落的三三两两等车的乘客有一些就开始围了上去，季书父亲三人也开始移动脚步。 到了这个大客车的旁边，这个女跟车员已经打开了车身底部的行李舱，开始安排乘客把带的大件行李放进去，明哥也排着队把两个背包放了进入。 然后就是检票上车，排到季书三人的时候，父亲一手提着刚买来的食物袋，一手把三张车票出示，这个把着车门的妇女看了一眼，就喊一声“进”。 上了客车里面，首先就闻到一股很古怪的味道，人来人往的客车里面味道自然是一言难尽，季书也没有在意，就跟着父亲和明哥坐到车子的一侧。 客车以中间走道为分割线，一侧是三个座位一排，一侧是两个座位，季书父亲三人正好坐了三个座位。 寻找好座位，剩下就是等待发车的时间，不断的有乘客上来，车门外的女工作人员也隔着一会就冲周围喊着一嗓子。 看着这一慕的季书颇感有趣，对车上的乘客也大概观察了一下，以目前上车的人来说，车上的孩子很少，基本都是成年人，而且是以男人为主，有几个妇女也是有男人的陪同或者有女同伴，想来是因为这个时候孤身做客车的女人很少的原因。 季书坐在父亲和明哥的中间，明哥靠窗户，父亲的座位靠着走道，季书就一副好奇的样子，站起身前后左右的观察。 观察了一遍车里乘客，以季书的感觉来说，没有值得特别关注的人物出现，这个关注指的是扒手小偷之类的人物，从车站大厅发现小偷之后，季书就不自觉的想分辨自己出周围会不会有小偷的出现，很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时间慢慢过去，已经到了发车的时间，总共54个座位的客车里面，也坐了有八九成的乘客，一直在门口的女工作人员也不再吆喝了，她上了车就示意司机开车。 车上一直闭目养神的男司机终于打火启动车子，随着车身轻轻振动，客车开始缓缓行驶。 这个时候车门还没有关起来，女跟车员一边扶着门把手，一边探出头去又吆喝着，提醒乘客上车。表现的是相当的敬业，不过最终也没有出现新的乘客出现，等客车出了车站大门她淡定的把车们关上，而后坐到司机后面的一个座位上。 见此季书也没有了再观察的兴趣，他学着父亲和明哥，双眼微闭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到达目的地有几个小时的车程，这个时候也没有平板、手机，大多人都只能用睡觉来度过这种枯燥的时间。 客车行驶十多分钟还没出县城，季书明显感觉车子在减速，然后车子停在原地。 季书睁开眼，就发现车门已经打开，女跟车员正站在车门口和外面对话，从她和外面的人对话中，季书知道了外面是准备乘车的乘客。 果不其然，很快有一男一女上了车，男人付了钱从女工作人员手机接过两张纸条，就和女同伴找了两个座位坐下。 季书看着女工作人员熟练的样子，猜测这种情况应该是比较常见的，或许这趟车后面还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而观察到一些乘客习以为常的神情，季书也心里有了数。 果然，季书没有猜错，车子继续行驶中又停过三次车，共上来七个乘客，其中还有两个人上来时已经没了座位，所以他们付了半价车票，也只能坐到车里后面的走道上。 因为没有高速，车子行驶的路况本来就不好，一直提不起速度，又加上时不时的停车，对习惯后世长途速度的季书来说，这种体验相当的不友好。 不过还好的是，在这两人上车后，车子就没有再停下接纳新的乘客了，只是在十二点半的时候在一个县城的服务站停了二十分钟，以供乘客下车方便还有吃饭的问题。 因为要让所有乘客都下车，季书父亲和明哥也跟着下了车，就在车子旁边找了个位置，用带着的烧饼牛肉代替了午餐。 乘客们吃东西吃东西，去厕所的去厕所，如同被人撵着一般又匆匆上了车，客车再次出发驶往省城。 季书的精神头挺足的，他本来没有困意，但行驶的客车摇摇晃晃如同摇篮一般，这让闭目的季书不受控制的开始迷糊起来，不知不觉中季书就慢慢的睡着了。 在车上睡着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对此重生前的季书对比深有体会，不过这次不同，当他清醒时并没有浑身难受的感觉，。 他猜想有两种原因，一是他的身体素质很健康，二就是因为他还小，孩子在大多数的环境睡觉都能很快适应，大概因为这两个原因他才不会有身体难受的感觉。 季书清醒的时候，父亲还在睡着，明哥正面朝着窗户一直打量着窗外。 “明哥，咱们到哪了？” 季书碰了碰明哥的手臂，然后轻轻的问道。 回过头的明哥也压低着声音回道：“小国，你醒了。我刚刚听到别人说前面快到了xc市。” 季书笑着点头，担心自己回吵醒父亲，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看窗外太阳的位置，大概是两点多的样子，应该是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省城车站。 季书又环顾一圈车里的乘客，一部分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一部分是已经在睡梦中，只有极少几人是和明哥一样看着车窗外面发呆着。 季书又闭上双眼，这次他没有睡，而是在想让父亲检查的事情，这次来医院是为了自己检查身体，时间算满也可能就两三天的时间，自己必须要在这中间想办法让父亲同意做身体检查，而要想发现父亲的病情，必做的检查要有腹部胸部ct，腹部胸部彩超之类的检查。 为此季书也做着两种心里准备，一个是检查后父亲现在还没有患上肝癌，那季书就先想办法让父亲戒掉烟酒，然后每半年必须带父亲做一次全身检查。 二是父亲检查后发现患上了肝癌，那季书就准备让父亲必须尽快治疗，因为季书知道癌症早期和晚上的差别很大，早期的癌症是有不小的治愈机会的，真到了晚期那就谁也治不了的。 之前，父亲生病的时候很少，季书没有太好的借口让父亲做身体检查，不过现在家里不缺钱，这也为季书说服父亲做检查提供了很好的筹码。 客车里慢慢的开始有了说话声，动静也越来越明显，季书睁开眼睛时，发现父亲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睡醒了。 透过车窗，季书看到外面路过的一些林立高楼，道路上行驶的各种车辆，宽阔的马路口都立有亮着的红绿灯，行人也有很多很多。 一种大城市的独有的景象扑面而来，这是到省城了，虽然这不是季书印象中的省城样子，季书也肯定他此时，已经置身于中原最大的城市中州。 第三十三章 医院挂号 客车在高楼林立的市区穿行了好一会，才驶到最终的目的地市区长途西站，等车子停稳，父亲就拉着季书，示意明哥跟上，三人挤进人群很快下了客车。 客车底部的行李舱也被早一步下车的女工作人员给打开，顺利拿到自家的行李包，季书三人就没在车站里面耽搁，快步出了车站。 车站外面很热闹，来往的人流车流比较密集，见道路上停的有许多的计程车，父亲就挥手拦停了一辆，对探头的司机询问道：“师傅，到附属医院多少钱？” 司机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他先是看了看季书一行，随即回道：“出租车是起步价6块，两公里在每公里是一块五。” 父亲也是第一次做出租车，他听完后有些懵，于是父亲忍不住又问道：“师傅，您就说到附属医院要多少钱？” 这个司机笑着道：“老哥，您算是问着人了，去附属医院我这天天跑，基本上要四十多块，看你们去医院应该有事，这个点医生也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您放心坐我的车，保证在医院下班之前把您们送到。” 父亲犹豫了一下，或许是这个司机最后的话打动了他，父亲就应道：“好，师傅麻烦你给我们放一下行李，我们的确是赶时间，您路上稍微开快一点。” “好嘞！你放心，保证耽误不了你们的事！” 这个司机笑着应了一句，下车打开了后备箱，示意明哥把两个背包放进去。 父亲先让季书和明哥坐到后排车座，然后父亲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位，司机见此就喊了一声，随后挂档、加油门，黄色的小汽车驶了出去。 算上偶尔等红绿灯的时间，车子大概行驶了不到半个小时，到达附属医院的大门口时，车上的电子记程表显示的是47块钱。 季书三人对中州市区是完全陌生的，也不知道这个司机绕路了没有，不过价格的确是坐车之前的四十多块，对此父亲就很利落的付了钱。 在出租车停靠的路边下车，取了后备箱的行李，三人开始打量周边的景色。 他们位置左边是一块广场，广场中间有一块很大长形的不规则岩石，上面刻着几个红色大字（中州市附属医院），广场后面就是一片显眼耸立的大楼，黑色的玻璃楼层在下午金色的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炫光。 “走，先去里面问问。” 站在原地看了几秒，父亲对身旁的明哥说了一声，就带着季书一马当先的冲着最近的一栋大楼走去。 走进门诊大厅，明显感觉相比昨天去的市医院大厅高档了太多，挑空大厅，四周是宽大玻璃墙面，里面的采光很好，来往的人流穿着和状态明显与农村里的人差别很大。 父亲三人现在大厅里举目四顾，第一次进入省城大医院，连怎么问诊都找不到地方，最后季书提醒父亲指向大厅中间的问询台，父亲忙带头走了过去，对问询台的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姑娘问道：“你好同志，我们这过来看病怎么就诊？” 被问道的女同志扫视一眼父亲以及明显是一起的季书和明哥三人，露出得体笑容，吐字清晰答道：“你好同志，请问你们是来看什么病的？是为你看病还是你身边这位小朋友？” 父亲手拉着季书示意，忙答道：“是我儿子，主要是我儿子有几次头晕我们就赶来检查检查。” 那就要挂儿科的号，这样，您们从这里电梯上去二楼，到了二楼就可以看到儿科挂号处，然后就是等喊号，具体的诊治和检查有专门的坐诊主治医生来为你们说的。 说完后，这个身材高挑的医导员还热情的领着季书三人走到一个拐角的电梯处，示意乘坐这个电梯。 父亲笑着感谢了几句，等电梯门打开后，又和女导员客气道别，就和季书三人挤进电梯里面。 确实是挺挤的，电梯空间本就不大，又加上明哥还带着两个大背包，三人挤进去后，导致外面等待的乘客再也没有了进来的空间。 十来秒钟的时间，随着电梯发出的叮咚铃声，电梯到了二楼，按着刚刚一楼的女导员指点，三人很快到了标志着儿科挂号处的地方。 父亲让明哥先在旁边不远处的等待区坐着，就带着季书在一个挂号台开始排队，或许是因为快到了医生下班的时间，儿科的挂号台排队的人很少，很快就排到了他们。 在医生的提示下，父拿出身份证登记，交了五块钱的挂号费，然后就领了一个纸条，拿着纸条按着这个医生的指路，走到一个挂着脑科一诊室的房间门口。 轻轻敲响房门，里面瞬间穿出“进”的喊声，父亲推门，带着季书走了进去。 诊室里面有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两男一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坐在主位，另一男一女陪坐在旁边，看年龄大概都在二十多岁，光看年龄父亲也瞬间确定了谁是主治医生。 “医生，您好，我们来看病！” 父亲忙上前两步，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拿着的挂号纸条递了过去。 接过纸条的是旁边的那个年轻的男医生，他拿着纸条，开始在他桌上的表格本上写了起来，季书猜测他写的应该是接诊登记之类的东西。 这个时候年老的医生用手指向桌子对面的座椅，笑着开口道： “嗯，坐，这位同志和小朋友，来，先坐。” 父亲忙客气回应，道：“谢谢医生！随后拉着季书，二人就坐到他指着的两个座椅上。” 珍室里面的布局很简单，东西也很少，最主要的就是一张大大的办公桌了。 办公桌上有一个三角名牌，上面的名字“黄春贺”，想来应该是这个年老医生的名字。 黄医生等季书父子坐好后，拿起年轻男医生递给他登记本看了片刻，然后就出声对季书父亲问道：“同志，你是季正荣。病人是你的儿子季国书是吧？ 父亲点头，说：“是的，医生，我是季正荣，来是给我儿子看病的。” 黄医生一手拿笔，看着两人继续问道：“那你仔细说说孩子是什么个情况？” 父亲就开始把季书出现的两次头晕情况详细描述着，包括后面的检查结果也尽量描述清楚。 在父亲述说的过程中，这个黄医生也不时的打断，并提出了几个问题，等父亲说完，黄医生先是沉吟了片刻，而后问道：“季同志，根据你的描述，既然你们专门来到省城，那我建议你带孩子做一下头部全面检查，有核磁共振、同位素扫描、脑部ct、经颅脑多普勒超声这几个检查项目。” 不过，这几项检查用的仪器都是国外进口的，所以花费不低，希望你能有个心里准备。 父亲能听出来黄医生的提醒是出于好心，不过父亲压根就没考虑过钱的问题，他马上坚决地说道：“谢谢您医生，您就放心的开检查单，需要多少钱，我马上就去交费。” 父亲此话一出，黄医生面色如常，却让旁边的两个年轻医生面露惊讶，本来他们看季书父子的穿着打扮，就大概确定这对父子是从农村进城来求医的。相此的这种场景他们也见过不少了，可是面对如此有底气的回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行！那我就给你们来检查单！。黄医生应了一句，就开始在一个特别的本子上写着东西，边写他嘴里边说道：“四项检查大概需要一千二三百块，我开好单子你们就去一楼大厅交费处交费，然后就按交费处给你们的交费单上的位置去做检查。” 说道这里，黄医生突然止住了话语，然后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然后恍然道：“嗳，差点忘记了时间，现在是六点四十，这几项检查室应该马上下班了，这样啊，你们可以一会先去交费，等明天一早再来检查，当然也可以明天再交费检查。 面对黄医生投过来的眼神，父亲没有丝毫犹豫，道：“医生，麻烦您先开条子，我们这就下去交费。” 行！ 黄医生开始继续写了起来，很快他就开好了四张就诊单，在把就诊单递过来的时候，黄医生就叮嘱道：“由于明天要做检查，我建议让孩子今晚不要熬夜。等做了检查拿到结果就可以随时来这个房间找我，这几天我都会在医院，当然如果检查中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季书对这个黄医生顿生好感，在他重生后的时间，已经见过了好几个医生，而这些医生的表现，也让季书对医生这个职业升起很多的信心，不是因为他们的医术能力，而是他们表现出来的医德和态度。 听完黄医生的叮嘱，父亲忙鞠躬道谢，季书同样用礼貌语气感谢这个黄爷爷。 告别黄医生，父子二人找到明哥，父亲担心医院收费的也会下班，就把季书交给明哥，安排明哥带季书等电梯下一楼，然后父亲就跑向不远处的步梯，准备先一步下去交费。 第三十四章 省城行(1) 电梯叮咚一声，下到一楼大厅，在大厅的收费窗口处发现了父亲的身影。 季书和明哥站在原地等待，很快父亲交完费，回头时就发现了挥着手的季书，三人再次汇合到一起。 走出门诊楼的时候，父亲拿主意说道，先去找地方吃饭，然后就近找个宾馆入住。 附属医院周边是一个很热闹的区域，不需要问路，季书三人跟着人流，就来到旁边不远处颇显热闹的一片老住宅区。 这里有很多的商铺，密密麻麻的招牌，早餐店，小吃店，鲜花店，糕点店，水果店，菜市等等、、、、、 在路过的两个小宾馆打听一下入住的价格，季书三人也对此心里有了参考。一间双人床房间一天是六十五块钱，房间里面有卫生间，有热水淋浴。 从小宾馆里走出来，父亲就询问明哥和季书有什么想吃的，明哥一直笑着说不怎么饿，随便吃点东西就成。 当问到季书的时候，季书用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家豫菜馆，说道：“爸，明哥，咱们去那一家吃吧？旁边有个电话小卖部，正好看看有没有固定电话，我们要给妈打电话报一下平安、、、、、、” 听到季书的话，父亲神色懊恼着拍一下脑门，道：“嗳，我差点忘了，走先去打电话。” 说完后父亲快步走在前面，季书和明哥连忙跟上，很快三人走到季书刚刚所说的小卖部，不出意外，小面部柜面上摆着一个白色的电话机。 “老板，电话可以打不？” 见小卖部老板正给客人拿东西，父亲就直接出声询问。 老板是一个老年人，听闻父亲的询问，他慢悠悠的把一包香烟递给一个客户，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电话可以打，不过只能打省内的，省外长途是打不了的。” 得到回复，父亲也没问打电话的价格，就拿起电话开始拨号，见父亲着急的样子，季书忙对这个老板解释道：“大爷，我们打的是省内的电话，不打长途。” 老大爷点点头，道：“省内通话一分钟一块钱。”他说完价格，就自顾自的做他的事情去了。 季书也没在意这老大爷的态度，站到父亲身边等着电话接通，父亲手拿着话筒放到耳边，等了有十几秒后，才笑着大声道：“江洪叔吗？嗳，是我，我正荣啊！、、、” 嗯，对，对的，我这是过来省城一趟、、、、、 对对，是找我家里杨蓝、、、、 好，好好，那江洪叔您喊一下，我这边电话不挂、、、、、 父亲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在说话，只拿着话筒等着。 虽是站在旁边，话筒里与父亲对话，季书也能听的清楚，平心而论，季书觉得这固定电话传过来的声音有些失真，而且噪音也比较明显。 等了大概三四分钟，季书就听到话筒里穿出来的有些陌生的母亲的声音：“喂，喂，是小国爸吗？你们现在才到省城啊？”、、、、、 失真的话筒里，传来的母亲声音很急切，或许因为母亲是跑着赶到的，她的呼吸声粗重。 父亲在拿着话筒说了几句话，就转身把话筒放到季书的耳边，话筒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小国，你听的到吗？小国你、、、 季书忙开口回：“妈，是我小国啊，我能听到。” “听到就好，小国，你们啥时间到的省城？听你爸说已经去医院了？医生怎么说的？” 季书知道母亲刚才没顾上问父亲，就直接要听到自己的声音，面对母亲连珠炮一般的问题，也知道母亲心里的担心，于是季书开始从头说起，把今天的经过有挑拣地和母亲说了一遍，抓小偷的事情当然就直接遗忘了的。 说完今天的经历后，季书又用请示语气的道：“妈，明天才能做检查，这大医院看病的人还多，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检查完。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待几天，不过您放心有我爸和明哥在，我们三个大男人不会有啥问题的，您带我姐和我妹在家千万不要担心，等我们检查完一定尽快赶回去。” 母亲听完后，隔了几秒就回道：“好，妈知道了，小国出门在外一定要听你爸和你明哥的话，不要乱跑，要做什么事就告诉你爸。家里的事不用你担心，你就好好听话做检查，这样你才是妈的好孩子知道吗？” 季书点着脑袋，连连应是，随后又和母亲通话了几句，母亲又说要和父亲说话，季书和母亲说了“妈，再见”，扭头示意父亲接电话。 一直手拿话筒的父亲把听筒放到耳边，和母亲继续通话，说了有两三分钟，父亲才把电话挂断。 通过电话后，父亲的神态明显轻松了很多，他喊老板结账，最后是付了十六块钱，一通电话打出去十多克的银子，算起来还是挺贵的。 小卖部旁边就是豫菜饭馆，季书三人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饭馆不大不小有七八十平方，摆着十多张桌子。 或许是因为刚到饭点，里面用餐的人不多，父亲就选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和明哥把背包靠墙放着，三人坐着等饭馆老板过来点菜。 季书没有在桌子上看到有菜单，环顾其他的餐桌也没有发现，不过没让他们久等，很快一个妇女就走了过来，她手上拿着本子，圆珠笔，还有一张彩色的塑料菜单。 “几位，要吃点什么？” 不知是服务员还是老板娘的妇女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并把手上的菜单递给父亲，接着解释道：“这是店里的菜单，您们想吃啥，直接点就行！” 父亲接过菜单看了几眼，问道：“同志，您这里主食是啥？” 这妇女笑着回道：“我们这主食有面条，烩面和米饭。” 父亲直接在菜单上指了四个菜，说道：“这四个菜，再来三碗烩面。” 妇女快速在手中本子上记下，笑着道：“好！您们先做，我给您们倒水，菜马上就上来！” 等妇女转身离去后，明哥就忙开口道：“叔，您点太多了，咱们吃不了这么多！” 面对明哥的说法，父亲笑着道：“嗐，不多，咱们坐了半天的车，到这省城里说啥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明子，一会放开肚子吃、、、 茶水和餐具很快被另外一个妇女送了过来，菜也没让三人等太久，季书三人一杯热茶还没喝完，四个菜就被一个男员工端了上来，红烧排骨，黄河鲤鱼，葱扒羊肉，素三鲜。 等四样上齐，父亲就开口道：“明子，小国，来咱们先吃菜，等一会面来了再吃烩面。”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三人第一次在省城里吃饭，加上这家饭店老板做的菜也很有味道，季书三人吃的都很尽兴，最后四个菜吃完，烩面碗也见底，三人吃的也是肚子发撑。 坐着休息了片刻，在见到饭店里越来越多食客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到饭店的生意，父亲便出声喊来了服务员结账。 等三人走出饭店门口，就发现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但与农村里不同的是，这里不仅有路灯，周围的各种灯红酒绿，道路上人来人往，比前面天没黑的时候更热闹了很多，四周更远处高高的大楼上，闪耀着万家灯火，让季书三人突然有了置身于不夜城的感觉。 三人走在一起，一边躲避着道路上的车辆，行人，一边寻找他们的目标宾馆。 很快在一家亮着“快捷宾馆”红色灯光大字的地方停下，父亲推开门走了进去，询问了营业台后面的老板，住宿的价格。双人床房间带卫生间要价六十五，与之前问的两家一样。 父亲就说到：“老板我们要开一间双人间，最少要住两天，可能还会多住，您看能不能稍微便宜一点。” 宾馆老板想了想，点头同意，道：“行，同志，先给你们开两天，一天按六十算，同意就可以入住。” 父亲同意了，办理了身份证登记，三人跟着老板顺着楼梯上了三楼，走到一个房门前面，老板拿出一串钥匙从中挑出两把，先把房门打开，然后把两把钥匙交给季书父亲，道：“给你们两把钥匙，不要弄丢了，丢了配钥匙要五块钱。” 等这老板下了楼，季书三人就进了房间，门口处是卫生间，与摆放两张床的休息间用墙壁分割，整个房间大概有三十多个平方。 房间里面看着倒是挺干净的，白色墙面，地面也干干净净，床铺上的被子床单也都是白色的，上面也看不出污垢的痕迹。 本来就是临时睡觉的地方，父亲和明哥观察了一圈，特别是从窗户处往外看，能看到不远处的灯火通明的附属医院，两人表示对这个宾馆还是挺满意的， 季书见父亲和明哥暂时没有洗漱的念头，就先从背包里取出毛巾，洗漱用品，在问了一下父亲和明哥后，先去卫生间洗漱，洗澡。 卫生间空间不大，不过的确有热水和淋浴，用了十来分钟，季书洗漱结束，然后是明哥进去，最后才是父亲。 房间里两张床，明哥睡一张，季书和父亲睡一张，好这床铺不算窄，躺季书和父亲两人也勉强够用。 毕竟是一天的奔波，身体的疲惫和精神上的疲惫都有一些，躺在床上的三人说了一会话后，就渐渐进入了睡梦中。 第三十五章 省城行(2) 再次醒来，季书看向浅色的窗帘窗，在昏暗的房间里窗帘透散着微光，这是唯一的光源。 就在季书醒来后不久，父亲和明哥也几乎同时有了动静，见他们醒来，季书就起床拉开窗帘，清晨的冷色光线投了进来，房间里顿时亮堂了很多。 三人轮流去卫生间洗漱，穿好衣服后就出了房间，两个背包没有带，主要里面也没有贵重的物品。把门锁上，下楼，和一楼的那个昏昏欲睡的宾馆老板说了一声，就推门出了宾馆。 与昨晚上的热闹景象不同，此时的街道上一片萧条景象，走到一个卖早餐的铺子，父亲寻了一张桌子，点了三碗粥和几笼热腾腾的包子，慢慢吃起了早餐。 或许因为是位于医院的旁边，这个早餐店的生意挺好的，在吃饭的过程中，季书能看到一些自带食盒的人来买早餐打包，这些人基本上脚步匆匆，面上也带着一些愁容倦色，季书猜测这些人应该是病人的家属身份。 吃完早餐，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季书还感觉自己嘴里仍有小笼包的香味，大概是今生第一次吃，比他想象中好吃太多了。 今天是直接做检查，父亲拿着交费单，带着季书和明哥按着上面打印的地址开始找地方，四个检查项要跑四个不同位置，他们首先来到一栋位于门诊楼旁边的大楼里，这是做核磁共振检查的地方。 季书三人本来以为他们来的算早的了，但在医生处登记领号之后，才发现等候区已经有十几个人正在等着了。 坐在等候区里，父亲出言向周围的人打听着消息，他们的确都是来做这项检查的，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做，有一些人是陪同的家属。 这样算起来，排在季书前面的也就四五个人而已，这个信息让父亲放松了一些，他是担心这项检查用太多的时间。 等了好一会儿，操作核磁共振的几个医生准时来上班，又等了一会才开始叫号，第一个病人在家属的陪同下，检查清理一番身上的物品，顺利进入那厚厚特质大门的检查室里。 从第一个病人进去，季书就开始默默的计时，到他们出来总共是用了二十分钟的样子，这也意味着季书要在这里大概两个小时。 时间在这种等待中流逝，无聊之下季书开始注意倾听周围人的谈话，想要提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要知道季书费心思让明哥一起来省城，是有一番打算的，他倚仗的是他上一世记忆。 其实季书知道也只是廖廖的几点信息，比如他知道省城里90年代中后期兴起了一个电脑城，在里面经营电子产品的很多个体户，后来都挣到了不少钱。 比如季书知道中州银基商贸城批发服装卖到整个中原省，。中州市纺织大世界开业，靠着贩卖布料、纺织产品，短短几年级造就了一大批的百万富翁。 季书还知道就在这两年中州发生一场规模不大，但影响极其深远的商战，这场商战中的其中一方，上一世还是小孩子的季书都耳熟能详。 类似的消息季书还知道一些，可季书现在并不知道更详细的东西，很多东西都了解的片面，考虑到实际情况他发现能做的事情不多。 季书觉得，如果没有单独开辟战场的能力，那就加入别人战场，跟着别人做。 现在唯一可以入行的，也可能就是从小生意着手，季书现在的目标也不是想挣多少钱，而是能给明哥提供一个锻炼的场景，如果能达成这一点，季书相信以后的机会将越来越多。 季书心里思索着，他的目光也下意识的转动，这时他发现在不远处的供人休息的座椅上有一沓印满黑字的报纸，应该是被某个主人遗落的。 观察了片刻，季书确定了心里的猜测，就起身走过去拿起报纸，又坐回原处，季书扬扬手中的报纸，冲着疑惑着的父亲笑笑，随后就低头看了起来。 这沓报纸打开后只有两张，一张是中原日报，一张中原晚报。 看日期都是昨天的报纸，季书先大致扫视一遍，发现报纸上面的内容还是很多的，有时政，有新闻，故事，经济，体育，还有很多的广告和一些娱乐信息。 季书开始细细的看着，才看完报纸的一面，就听到喊号医生医生叫到自己的号。 季书忙把报纸一折，放到明哥手上，就被父亲拉着走向检查室、、、、、、 做完这项检查，医生提示说下午下班之前过来领结果，这个消息也没有出乎季书和父亲的预料，毕竟是高科技的检查，结果出来想当然的会慢一点。 汇合明哥后，三人就着急忙慌的赶往下一个地点，又是领号，排队等候，做检查、、、、、 中午，到医生下班的时候，季书一上午共做了三项检查，检查结果一个也没有出。 考虑到只剩下最后一项检查，父亲也就不再着急，三人又跑到住宿的那片住宅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下午在医院等待医生上班的时候，季书就拿着手中的报纸，对明哥说道：“明哥，你看报纸上写的这一段！” 此时父亲正去卫生间，季书也就想着趁这个时间，和明哥谈谈做生意的事情。 明哥有些好奇，他拿着报纸看向季书指着的区域，很快明哥就神情一震，他惊讶的道：“小国，你在家说的挣钱的办法是这个吗？” 季书微笑，道：“明哥，报纸上面写的的确是我知道的一个挣钱的法子，当然除了这个，我还有其他的更快挣钱的办法。但现在我们正好在省城，我想你先去这里去看一看，考察一下，如果能做我们就从做这个生意开始。 季书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报纸上重重的用手指点着，他手指的地方正印着几个黑体打字“纺织品大世界开业半年，旺季到来”。 明哥盯着报纸，神情既振奋又忐忑，几秒钟后，明哥道：“小国，我去没什么问题，可是我还要陪着叔和你做检查，恐怕没有时间去。要不，等到回家的时候你和叔先走，我就先不回去？” 明哥，你说的也是一个办法。其实，你也看到了在医院里检查很安全，根本不会有啥事的，这样吧，如果后面我们推迟了回家的时间，你再去看看、、、 见到父亲回来的身影，季书就止住话音，和明哥对视一眼后，暂时按下这个事情。 做完最后一项检查，时间刚刚来到三点钟，取这几项检查结果的时间有三项在晚上7点到八点，其中一项要等到明天早上9点。 父亲考虑了一会，就准备带季书和明哥回宾馆歇歇脚，可还没等他说出来，就被季书先出声打断了。 爸，要不你也检查检查身体，今天我看到很多人都是来检查身体的，听人家说城里人每年都做身体检查，这样能预防生病，生病了也能花最少的钱提前把病治好。 父亲诧异着摇头，道：检查啥，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再说了我这身体好着呢，用不着检查！ 季书身手拉着父亲手臂，季书劝说：“爸，人家城里人都检查，这肯定有科学依据的，要不城里人这么聪明，能无缘无故的浪费钱吗？” 或许是觉得季书这句话说的有道理，父亲就没再反驳，而是沉声道：“人家是人家，我觉得用不着检查身体。” 见父亲不同意，季书表现出一副难过的样子，眼泪慢慢流下来，看着父亲道：“爸，我就可以做检查，为什么你不想做检查？” 面对季书突然流泪，父亲有些慌乱又无奈。是的啊，在不长的时间里，他们去了镇上医院，县城医院，市里的医院，现在又来了省城医院，换一个孩子也许早就大哭大闹了，可儿子是如此懂事听话，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做父亲的还不能满足吗！ “中！小国。爸答应了，爸做检查！” 听到父亲答应，季书控制不住的脸上出现笑容，他忙拉着父亲道：“爸，走咱们去找医生问问。” 无奈的父亲被季书扯着走，两人后面跟着正在一脸迷茫神色的明哥。 再次来到门诊大楼，这一次是为父亲挂号，挂号之后就是在一个就诊室里在医生的解释下，选择检查项目交费。 由于是全身体检，除了一般的常规项目，还有一些可以选择的检查项目，但是父亲是分不清这些的，最后在季书很轻易在肝功能和肝脏ct上打了对号。 后面就是枯燥的跑检查，跑检查，一直跑到临近七点，天色昏暗，父亲的十多项检查才全部做好，而结果要等到明天下午，被汇总到刚刚的就诊室里。 刚结束自己的检查，父亲就带着季书和明哥又进入到下一个奔波模式，那就是去取季书的检查结果。 好不容易，在医生下班之前，四份检查报告被顺利取到手。 虽然还没有把报告拿去主治医生诊断，但在取报告的时候，每个检查室里的医生都反馈出令人喜悦的信息，听这些医生的意思，报告结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第三十六章 省城行(3) 带着检查报告，季书一行三人先是回到住宿的宾馆，在房间里修整了一会，才下楼准备找地方吃饭。 或许因为三人都各有心事，这顿晚餐他们吃的比较简单，速度也快。 等饭后来到热闹的街市上，父亲就强打精神看向季书和明哥，提议道：“既然来一趟，咱们就在周边转转，看一看大省城里的夜景。” 听到父亲的提议，季书和明哥都出声赞同，三人就沿着街道漫步走着。 他们没有目的地，只是记着道路随意闲逛，偶尔看到人多的摊位和门店，三人也凑过去看看。 路过一个电话亭的时候，想着要给母亲打电话，季书就和父亲要了几枚硬币，按着电话亭上面的操作说明，季书拨出了电话。 这次与母亲的整个通话用时十多分钟，与昨天的通话时长接近，只是花钱却只用了不到五块钱。 难怪季书记得在手机流行之前，这种电话亭曾风靡县城、乡镇，实在是打起电话省钱多了。 打完电话，季书三人又接着逛，不得不说这里卖的东西非常的全面，而且价格也不高，至少在父亲和明哥看来应该是这样。 因为不一会父亲和明哥就忍不住的买了一些东西，父亲为母亲买了一件素色的羽绒服，几条花花绿绿的围脖。 明哥也为他父母买了两件冬天的衣服，两种颜色的羽绒服、、、、 季书手拿一串糖葫芦，不时的出声参与几句意见。在路过一家看着很大气的手表店铺时，季书眼前一亮，就拉着父亲和明哥进了店铺，最后在季书的强烈建议下，父亲和明哥每人买了一块上海牌机械手表。 一块手表近二百块的价格，父亲和明哥付钱的时候都是一副心疼的样子，可当带着手表走在街市上的时候，又是一副顾盼飞扬的神色。 事实证明，买东西的确可以使人愉悦，就这样连续逛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季书三人的兴致稍减，才感觉到袭来的疲惫感，于是父亲决定回去休息，明天他们还需要早起。 波澜不惊的一夜过去，第二天大早季书准时醒来，今天就是父亲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事到临头，他突然有些胆怯，虽然他早已有了最坏的结果打算，但也祈祷者如有神明，若父亲康健，必诚心供奉，有始有终、、、、、、 不一会，父亲和明哥相继醒来，简单收拾之后，三人下了楼，一楼的老板如同昨日一般，在营业台后面打着瞌睡，父亲出声叫醒这个老板，说道：“老板，我们今天不确定能走，就再加一天时间。” 父亲的打算，其实也是昨天三人沟通的结果，因为今天的事情不少，首先要带着季书的检查报告去找那位黄医生，这个中间的时间不好确定，其次还有父亲的检查结果。也是考虑到这两点，再加上昨天母亲的建议，父亲决定这一趟省城之行，一定要把事情处理清楚，再考虑回家的事情。 给这个宾馆老板交了一天的费用，这次三人有了经验，也不再那么匆忙，而是慢慢用了早餐，才精神奕奕的去了医院。 时间是早上九点，地点在门诊楼二楼，儿科脑科门诊室。 季书三人已经等了有一会了，在他们前面已经有两个家庭进去这个专家诊室，而后又带着明显的愁容走出了诊室。 季书排在第三位，他从座椅上站起身和父亲一同推门走进了诊室。 都是熟人，同样是两男一女，人还是黄医生和他带的两个实习医生，就连他们坐的位置也没有变话。 “医生，我们做完了检查来诊断！” 进了房间，父亲把手里攥着的一沓检查资料递给黄医生。 黄医生微笑着点头，接过检查结果，他先示意季书父子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而后一副熟络的语气道：“我知道，小朋友叫季国书嘛，长的这么帅的小朋友我可记得很清楚的呢！那，你们坐一下，我先看一看检查结果。” 黄医生说完，就拿起检查报告仔细的看着，看完纸质的报告，他又把两张光片仔细的观察。 这个过程中，黄医生神色郑重，无法通过表情看出他的想法，这让父亲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发觉了父亲神色的异常，季书就把双手放道父亲的大手上，明显感觉父亲的双手颤抖一下，随后父亲就慢慢平静，只是他的眼睛眨的频率明显快了很多。 没有让季书和父亲等太久，黄医生慢慢把手中的检查结果放到桌面上，而后脸上露出笑容，道：“季同志，我刚才仔细看了所有的检查结果，那现在的结论也很清楚，季国书小朋友的头部并没有什么问题，以目前的结果来看，不应该出现头晕的现象的。” 黄医生话音顿住，把视线转向季书，和蔼的笑着问道：“国书小朋友，告诉黄爷爷，你这几天还有这种头晕的感觉吗？” 此时季书已经没有了装病的必要，他当然摇头，回答道：黄爷爷，我没有头晕了。 黄医生点头，继续询问道：那季书小朋友，你能不能给黄爷爷说一下你以前两次头晕的时候，会有恶心呕吐的感觉吗？ 季书正襟危坐，认真着小脸回忆说道：“没有恶心，当时就是头有点晕，感觉到瞌睡。” “好，黄爷爷知道了。” 黄医生把目光转向了季书父亲，有细细问了之前做过的检查项，当父亲回忆着说完后，黄医生才总结似的说到道：“季国书小朋友目前来看是没有问题的，出现这种头晕嗜睡的情况可能是小孩子发育中的少见现象，以后你们家长可以保持关注，如果不再出现这种情况的话，、、、、、” 等黄医生说完，父亲忙迫不及待的出声：“那，黄医生您的意思是小国并没有得什么病是吗？” 父亲急切间喊出了季书的小名，不过黄医生也知道小国指的是谁，黄医生点点头，正色道：“季同志，你可以这么理解，以我的经验来看，你儿子头部是没有得什么病的。” 得到大医院的主治医生的肯定答案，父亲顿时喜形于色，这下他基本放心了。就算是生长在农村里的父亲也知道，人的头部是最重要的部位，这个地方真有什么问题，那就不会是小问题。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儿子是健康的，他们只是瞎担心一场，又想到前些天他和妻子一直担心受怕的煎熬，此时父亲既想落泪，又想大笑一场，以发泄心中的情绪。 从就珍室里走出来，父亲的表情已经收敛了起来，只是刚出门，父亲就脚步匆匆的拉着季书就准备往一楼走去，边走父亲边嘴里念叨着说：“小国，走咱们先去给你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你妈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见父亲说着这话脸上慢慢涨红的面色，季书就冲不远处被父亲遗忘的明哥招着手，示意明哥跟上大部队！ 一路不停，来到医院不远处的一个道路旁的电话亭里，父亲掏出几枚硬币示意季书来打电话，主要是父亲暂时还不会用这种电话。 季书把硬币投进投币口，拨号，接通后把电话递给父亲，父亲拿着电话就开始语气急切道：“江洪叔，是我，季正荣。” 、、、、、、 嗯，有事，让小国妈接下电话！ 、、、、、、 好，叔劳烦您喊一下人！ 中，我等着呢！ 、、、、、 没一会话筒里穿出母亲的声音、、、、、 这通电话打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父亲说了二十分钟，季书也说了十几分钟，而明哥就在电话亭旁边无聊的蹲着，看着旁边不远的车来人往。 电话中间季书注意到有两个匆忙着走来的人，应该也是来打电话的，不过他们再等了几分钟后，就又匆忙着走了，大概去找其他的电话亭去了。 “走，咱们回宾馆。” 出了电话亭，父亲喊着明哥，准备直接回住宿的宾馆。 而一直保持冷静的季书突然心生纠结，他抬头看着父亲灿烂笑容的脸庞，就感觉很炫目，是和父亲就此离去，还是有可能破坏这种美好，要不再往后面等等，反正还有七八年的时间！ 不，只有七八年，想到记忆中骨瘦如柴的父亲模样，季书如同猛然从梦中惊醒，他大口的喘息着，拉着父亲的手站在原地。 “爸，你忘了，我们还要去医院取你的检查结果呢！” 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季书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父亲恍然大悟一般，他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 “噢，对，差点忘记了。那咱们再回医院一趟。” 回医院的路不长，季书却希望它能再长一些，可路是不会变的，变得只是人心。 怀着复杂的情绪，季书和父亲来到急诊楼八楼的健康体检珍室，这也是昨天医生安排诊断检查结果的地方。 这里人不多，登记过后不需要排队，父亲就带着季书走进这个诊室里。 第三十七章 省城行(4) 这间诊室面积稍大一些，里面有好几个办公桌，正在办公的医生也有好几个。 “医生您好，我是季正荣，昨天下午做的检查，说是今天来看结果。” 面对父亲的询问，就见其中一位女医生招手示意，等季书父子在她对面坐下后，女医生先接过交费单，而后就开始在桌上厚厚的资料中翻找。 很快女医生从中抽出一叠资料，她一页一页的看着，过了一会她抬头，问道：“季正荣是吧。” 父亲忙点头，应道：“是的，我就是。” 女医生沉吟了片刻才说道：“从基础检查，包括血常规检测，尿液检测，这些项目的指标都在标准之内的。只是我在腹部的ct片上发现您肝部右叶的位置似乎有点异常。 说到这里，女医生拿起一张光片，又在桌子上台灯下仔细看了看，才指着一处位置，让季书父亲去看。 父亲一脸迷糊，仔细看着面前的光片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于是父亲忍耐不住问道：“医生，那你是说我的肝部有毛病吗？是啥问题？” 女医生摇摇头，才说道：“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我想你之前有没有肝病的病史？，或者有没有发现过肝部的这个部位，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听到医生的问题，父亲直接就答道：“没有，我以前没有得过肝病，也从没有感觉到疼痛。” 女医生面带沉思，她想了一会又说道：“这样，季先生，我呢建议你去挂一个肝胆外科的号，那里的坐诊医生对这一方面会有更专业的判断、、、” 在医生拿着光片让父亲看的时候，季书同样看到了光片。与父亲不同的是他毕竟有三级的医学技能，强大的视力让他很快发现了光片上面，肝部图像上的确有一点异常的阴影。 这时候，季书已经意识到了结果，这之后医生与父亲的对话，季书一点都没听到。 虽早有心里准备，当这个结果真的出现的时候，季书仍然感觉到浑身阵阵发冷。 浑浑噩噩的跟着父亲出了珍室，又无知无觉的跟着父亲挂号，直到一个声音的响起，才让季书惊醒了过来。 这是一个布置的很雷同的珍室，坐在对面是中年的男医生，他正对季书身旁的父亲说道：“那就这样，我给你开张检查单，你先去交费，等核磁共振结果出来后，拿来给我看看。” 听话音，季书知道这个医生已经给父亲看过了，现在又让父亲做一次核磁共振检查，大概是医生想看进一步的检查结果。 季书深深呼吸几口，努力让大脑保持着清醒状态，事情并不是失控的，就算是确诊为肝癌，现在发现也提前七年的时间。 三级的医学内容包容万象，让季书也对癌症有了一些浅显的认知，他能通过光片看出那块阴影轻淡，有可能是肝硬化或者是大早期的肝癌。 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不说二三十年后的医疗技术，在90年代来说，癌症早期的治疗比中晚期容易太多了。 一边心里活动着这些念头，季书慢慢恢复了冷静。他跟着父亲交费，故地重来的到核磁共振排队做检查。 或许因为今天是周六的原因，季书发现排队做检查的人更多了，在等候检查的时候，季书能看出父亲的情绪开始变了，他的眉头开始紧皱，脸色慢慢沉重起来。 父亲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医生的含糊其辞，又让做价格昂贵的高科技检查，这让他明白了事情已经脱离了轨道，而且是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季书说不出故作宽慰的话，因为这个事情他才是始作俑者。他扯着父亲的大手，看着父亲的眼睛，道：“爸，你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看着儿子季书白嫩小脸上面认真的表情，父亲宽慰的勉强一笑，故作轻松洒脱道：“瞎，爸担心啥？爸什么也不担心！小国，你想家吗？等爸做完这个检查咱们就回家、、、、、 做完这项检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中午的时候季书和父亲都没有胃口，还是明哥跑出去打包的食物，在明哥的劝说下两人才对付了几口。 有什么都不要有病！，这是季书几天跑医院的真实感受，同样这道理季书上一世就有切身体会，只是这一次他又经历了一次。 做完了检查，还要等明天上午才能拿到结果，三人就准备回到住宿的宾馆，一路上似乎也看出了父亲的神色异常，明哥开始询问季书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父亲就说没什么事情，只是有点担心季书母亲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面对父亲明显的撒谎，明哥只好按下心中的急切和不解。 到达住宿的房间，父亲就对明哥和季书说道：“明子，小国，我想了一下，天天跑医院太折腾人了，这样，明天我自己跑医院，你们就在宾馆休息，要是无聊的话，明子你就带小国出去转转。市区不是有游乐场、动物园什么的吗？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就去看看玩玩。” 明哥愣了一下，把把目光投向季书，却发现季书也是一副意外地神色。 爸，我不去，明天我跟着你，正好明哥前面还跟我说想去考察一下中州的人是怎么做生意的，要不，明哥你明天就去考察考察。 季书的话让父亲突然起了兴趣，他忙对明哥追问道：“嗳，明子想做生意了？准备做啥生意？本钱够不？不够的话叔给你拿。” 明哥急忙出声解释道：“没呢，叔，我就是个想法，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父亲噢了一声，说道：“明子，有想法就是好的，你到时候要钱直接和叔吱一声，叔绝对支持你。” 说完父亲不等明哥推辞，就话音一转接着道：“那就这样，明天明子去考察看看，我就带着小国跑医院，回家不着急，先明天晚上咱们再住一晚看看。” 事情就这样被父亲敲定，季书和明哥对视一眼后，明哥就出声答应了下来。 房间里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之中，季书不想让这种气氛漫延，当他发现父亲开始走神的时候，季书就开口对父亲问道：“爸，现在天还早，要不我们出去转转怎么样？” “爸，中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啊，就说我以前从爷爷的收音机里听到的“中原之行哪里去，中州亚细亚”，咱家电视里面也经常出现这个大商城的广告呢！” 说着说着，季书露出一副非常向往的模样。 季书的话似乎也唤出了父亲和明哥的记忆，他们也对季书说的广告词极其的熟悉，毕竟此时的亚细亚在整个中原省正如日中天。 不夸张的说，在此时能有机会逛一趟亚细亚大商场，绝对是很多的梦想。 见父亲和明哥满脸的意动神摇，季书知道不用自己在劝了。 果不其然，父亲很快决定出发，因为不用在问明哥的意见了，从他跃跃欲试的动作上，不傻都知道明哥的态度。 说走就走，三人很快收拾利落出了门，在和宾馆老板打听了一下距离，三人决定达成公交车，因为到亚细亚商城的距离并不远，只有几站地就能到达。 三人步行不多远，停在宾馆老板指路的公交站点，顺利做上了公交车，途经四次站点，就来到了亚细亚商城。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们一下车就看到了亚细亚大楼，虽然这三个金色“亚细亚”大字的商场只有大概十层楼的高度，但他屹立在哪里却无比的显眼。 商场大楼前面是以前开阔的广场，正是中州着名的景点二七广场。 亚细亚商场楼的三面也是一片广场，以面积来说这片广场很大，但此时却显得异常的狭小，实在是因为此时的人潮太多了，才会给季书这种第一印象。 亚细亚大楼前面垂下很多鲜红的条幅，广场上明显是经过布置的红旗招展，一场载歌载舞的活动在广场中央的一个临时舞台上举行着。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这种场面给了季书三人极大的震撼。 不过震撼归震撼，三人面面相觑都开始有些发愁，还是因为人潮太多了，他们想挤进去看着就非常南困难，另外他们并不想挤，特别对父亲和明哥来说，季书的安全始终是第一位的。 而就在这时，一直跳着脚观察的明哥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急冲冲的拉着季书和父亲二人，沿着人群外面绕着走，边走明哥边大声喊道：“叔，跟我走，我看到那边有通道！” 父亲和季书也反应了过来，忙跟着明哥的脚步，很快他们就看到两列身着蓝色制服、带白色大沿帽的女工作人员开辟出来的通道。 这些人的衣服类似此时警察的制服，手拉着手组成的人墙通道铺着红色的地毯，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正手持喇叭喊着“尊敬的顾客，欢迎您来亚细亚，请从这里进入商城、、、” 在这些明媚笑容的姑娘们注视下，季书三人跟着人流慢慢向里面走，来到商城大门口时候，就见宽阔的玻璃大门打开着，门口和门内各有四个穿制服的女迎宾。 第三十八章 省城行(5) “欢迎光临亚细亚。”伴着这些身材高挑脸上笑容亲切自然的女郎们的礼貌问候声中，季书三人也走进了商场的大厅内部。 大厅里很宽敞，虽是白天也灯火通明。这里的装修布置也很高档，少部分的展台点缀着很多的摆件和宣传物料。 见一楼的展柜都是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物品，季书三人脚步不停，继续跟着人流在营业员提醒下继续往里面走。 很快出了入口大厅，视线突然开阔，映入所有人眼中的是四面合围的大型商场，总共是八层楼层，从一层大厅开始每一层都是用带扶手的电梯链接着。 超大的大厅里面没有摆任何一个摊位，反而被布置成了绿植森林，假山流水和人工瀑布，身边是兴高采烈的各色顾客，面前是布置精美幽静高山流水，让父亲和明哥都面带震撼之色。 每一个楼梯口都有一个年轻漂亮的迎宾姑娘，她们热情、礼貌，不时为有疑问的客户解答问题，有时又搀扶老人，帮助幼小。 在季书印象中，二三十年后大型商超里面，也没有如此热情的迎宾女郎的。 在迎宾女郎的热情礼貌的指引下，三人乘上电梯，上了二楼的卖场。 二楼主营的是一些纺织品和床上用品，整层逛下来，给季书的感觉就是这里的产品太全面了，而且里面的营业员也都打扮漂亮得体，服务态度也热情礼貌，给季书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三楼，四楼，五楼，、、、、季书三人每一层都逛着，就算是在人流拥挤中也不减兴致。 不只是因为商场里面开着空调，更因为这里卖的产品异常丰富，衣食住行，每个方面都包含在内。 这让土包子进城的三人感叹连连，对里面的一些东西父亲和明哥还惊讶着说比家里集镇上卖的都便宜。 其他的东西季书没有感觉，在逛到卖电器电子产品的五楼时，父亲指着一台长虹电视突然出声道：“早知道电视就在这里买了！” 季书定睛一看，发现父亲指着的电视和自家那台一模一样，正是长虹牌21寸彩色电视机。 季书再看旁边的促销标价： 1966元。而季书知道父亲买的电视价格：2466。这么一算吧，同样的东西，父亲等于是多花了500块钱，怪不得父亲这个时候失去了淡定的心态。 要知道现在是1995年，这个时候的500块可是城市职工的满月工资了，农村里很多人一年下来平均存款都没有500块呢。 但东西已经买过了，又不能退货，好在父亲的性格开朗，只是郁闷一会就选择遗忘了这个事情。 逛商场不买东西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气氛接近狂热的场景里面。 能克制住这种诱惑的大都是非常人，恰巧的是季书三人都该归类俗人这一档，所以他们也加入到购买大军的行列。 父亲买了三块电子手表，一块造型精美的女士手表。直到今日，父亲终于才完成了曾经的三转一响的想法，缝纫机，手表，自行车，还有一响电视机。 明哥也为她妹妹卖了一块电子表，本来他是想买机械手表的，但犹豫的是他妹妹还在上学，带那种机械手表太扎眼了。 季书也碰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在乐器店里他买一直竹笛，一只竹箫，还有一只口风琴。 其实季书还想买几个大件的乐器，比如吉他、古筝、二胡之类的，但考虑到体积比较大，带回家比较麻烦，所以季书就忍痛放弃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季书看了一眼手上的蓝色电子手表，时间是19：16。 他们此时正在商城中间的大厅里，在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季书正坐在父亲的肩膀上。 这里正举行着一场特殊的歌舞表演，是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孩子在载歌载舞，整个商城里回荡着这些孩子清脆悦耳的歌声。 不得不说，环境和教育的确是对孩子的影响非常巨大，因为季书看这些孩子大多在七八岁地样子，从他们（她们）的神情和一举一动都与季书和同学们有很大的差别。这些孩子更自信，浑身都洋溢着自豪的阳光气息。 又等了一会，在这些孩子的表演结束后，季书就低头对父亲说道：“爸，咱们走吧，还要赶公交车呢！” 父亲没放下肩上的季书，就这样扛着，三人在热闹人流中穿梭，在大门迎宾女郎的整齐“欢迎再来亚细亚”这悦耳的声音中渐渐远离。 坐上公交车，透过车窗季书注视着慢慢变远的亚细亚商场，哪里仍是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广场的歌声、音乐声还透过车窗隐隐传来、、、、、、 这几个小时的经历对季书来说很特别，他见到了只曾听说的亚细亚，也亲身体会到了人们此时的购物热情，更体验了一次亚细亚的服务。 季书突然有一种置身历史中的虚幻感觉，对比此时的景象，又想着几年后这个场景轰然崩毁，也许到那时，人们只能从记忆和照片中寻找这种场面了。 道路上灯光偶尔照在季书的脸上，明灭不定，一如此时季书的心情。 公交车刷的一声刹车停靠站点，季书三人快步下了车，对面正是三人住宿的老住宅区域。 父亲一手提着东西，他抬起空着的左手，手腕上是他那昨天刚买的上海牌手表。 “快八点了，咱们先吃饭，吃过饭再回去休息！” 听到父亲提到吃饭，季书才感觉阵阵饥饿感袭来，不只是季书，他还清楚的听到明哥的腹部发出饿极了呐喊声。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明白大家是真的饿了，于是三人二话不说就直接随便找了一家饭店，等饭菜上来后，三人也不怎么品尝味道如何，而是如同风卷残云般消灭了桌上所有的饭菜。 填饱了肚子，三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在出了饭店门口后，父亲和明哥都点起香烟，一副满足又惬意的神态。 看着父亲和明哥，季书突然想起之前自己也是抽烟的，烟瘾也不算小。季书是初中学会的，在踏入社会中后，烟瘾也越来越大，直到他重生前，那时的季书每天都要抽一包烟。 现在想来似乎是恍如隔世，不，不对，的确是不一世、、、、 不知为什么，季书几乎已经忘记了香烟的滋味，而且对这一世的季书来说他对香烟已经没了丝毫兴趣。 夜晚的街市上仍是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像这样繁华的景象还要持续几个小时。季书三人却已经兴尽而归，脚步虽慢却不停留。 早晨季书又被生物钟准时唤醒，醒来后季书看着窗户，低声自语道：“这已经是来省城的第三个清晨了。” 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季书问自己，可他也没有答案。父亲并不是牵线木偶，相反父亲有时耳根子比较软，但有时父亲又很冲动执拗，季书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洗漱之后，在早餐店三人一起吃了早餐，三人第一次分道而行，明哥独自一人去公交站点，季书和父亲一起走向医院方向。 不远的一段路，父子二人所用的时间明显比之前更长，父亲今天的脚步并不快，路上他有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态，终究父亲忍耐住了，他什么也没有说。 季书只是紧紧抓住父亲的大手，似乎毫无所觉，表现的如同往日一样。 父子两人来到取片处，照例是登记、排队，等医生上班。 八点半准时，刚刚还安静病人和家属们开始骚动起来，因为是医生来上班了。 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领到检查结果，等到季书和父亲时，医生拿到父亲的票据，却说道：“季正荣，你的结果还没送过来，应该在10点的那一批里，你们就先在旁边等一会吧。” 中！ 父亲神情有些复杂，拉着季书又回到等候区。 如同父亲一般神色，季书此时不知道时间过的是快还是慢，没一分每一秒都很清晰又很模糊，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季书很不适应，他只能压抑着心情耐心等待。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季书听到取片处的窗口有人喊父亲的名字，季书身体猛的一震而起，和父亲走上前去，而后注视着父亲接过从窗口递出来的检查结果。 父子二人带着检查结果来到肝胆外科门诊，在就诊室门口等待的时候，父亲突然出声对季书说：小国，等会爸进去让医生看看，你就坐在这等我，不要跑动知道吗？ 季书抬头，看着父亲的眼睛，季书直接摇头拒绝，认真的说：“爸，我要跟你一起。” 父亲似乎有点生气，他严肃道：“小国，听话，爸很快就出来了，你、、、、、” 就在父亲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诊室里喊出了父亲的名字，显然是轮到了父亲就诊。 见季书神色坚定，丝毫没有听话妥协的意思，父亲也只能轻叹一声，而后带着季书推门进了就诊室里。 医生，我是季正荣。这是昨天您让做的检查！ 中年医生，对了，他有名字的，他办公桌上的名牌显示的是他的名字“程定朝”。 第三十九章 省城行(6) 程医生拿出父亲递给他光片，开始在灯光下仔细的观察。 不时的他还变动手里光片的角度，大概看了有五六分钟，程医生这才放下手中光片。 他抬头正视着季书父亲，而后沉声道：“通过核磁检查来看，你的肝部的确有些问题，这块阴影部分基本可以确定为病变组织、、、” 父亲直接问道：“医生，请您告诉我这是什么病？怎么治疗？” 黄医生顿了下，用直白的话语说道：“季同志，初步诊断为癌细胞病变。但为了更一步确诊，还需要做下全身ct，和穿刺检测。” 接下来黄医生详细介绍了为何要做这两项检测，以及这两项检测的费用和检查方法。 大体意思，这两项检测是为了确认病变的性质和程度，为后面采取的治疗方式做准备的。 这个过程中父亲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黄医生说话后，父亲才出声：“医生，这个病严重吗？能不能治好？” 闻听此言，黄医生解释道：“季先生，我知道你的顾虑，其实肝癌在众多癌症病人中比较常见，以我的初步诊断，你现在应该是属于肝癌前早期，被治愈的希望很大。” 当然这是指你肝部癌细胞属于原发性的前提，所以现在你要配合做检查，这样才能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父亲听的似懂非懂，在他听闻中也知道癌症是一种很厉害的病。但他此时大概也能通过医生的神色看出自己的这个病情并不小，但听医生的话又似乎并不是很严重。 但不管怎么说，医生的说法也是正确的，大医院的医生在很多人心中还是很有权威性的。 父亲沉默着考虑了良久，最后才出声同意了医生让他做的检查。 黄医生在写单子的时候，又出声说道：“其实现在检查出来就很幸运，癌症前期的发展并没有太多明显的征兆，往往病人在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中晚期，到那个时候再治疗就困难太多了。” 面对黄医生的安慰，父亲勉强的笑着，伸手接过检查单，对医生表示感谢后，拉着季书走向就诊室门口。 在推门的时候，父亲突然回身，对黄医生问道：“医生，我这病是不是需要住院？” 黄医生微微一愣，包括他身旁的两个没有存在感助理医生也是同样的表情。 黄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这要看检查后的结果，要不要住院取决议病情和最终采取的治疗方法。” 父亲点了好头，示意明白了。然后就拉开们带着季书走了出去。 仿佛是陷入了轮回，季书和父亲又又又一次交费，排队，检查、、、、、 做完了全身ct，季书和父亲就来到做细针穿刺检查的地方，这种检查类似于一种微创小手术，不过检查的过程是比较快的，季书只在检查室外等了几分钟，就看到父亲一人走进出来。 爸！ 一直现在门口的季书上前拉着父亲的手。 感觉到季书的担心，父亲笑着道：“小国，别怕，爸没事的。” 说完父亲弯下腰，一把抱起季书，边走边说道：“医生说要做什么样本检测，明天才能出结果，爸带你去吃饭！” “好啊，我饿了，爸，你饿不饿？” “饿，爸也饿了，今天中午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父子两人轻声说着话，仿佛身处的只是平常的地方，两人都仿佛遗忘了今天的检查结果。 一如父亲说的话，午饭是在一家装修高档的饭店里面吃的，在饭店的包厢里，桌上摆的几样菜都是季书爱吃的，鸡，鱼，排骨一个都没有少。 这是季书此生第二次与父亲两人一起吃饭，第一次是在县城，这一次是在省城，当吃饭到了尾声时，父亲放下筷子，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随着父亲大口吐出的青烟，父亲沉默了一会开口对还在战斗的季书说道：“儿子，爸要你答应一件事！” 闻言，心中早有准备的季书放下筷子，认真应到：“爸，你说我都答应。” 父亲似很欣慰，他用包含着爱意的眼神看着季书，表情郑重着以表示后面的话会很重要。 这次爸生病检查的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你妈的所有人，在爸的病看好之前让他们知道，只能让他们担心，所以，儿子，你能答应爸爸吗？ 季书没有丝毫犹豫，他当即答应道：“爸，你放心，没有爸的同意我谁也不会说的。” “好，那就好！” 见父亲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季书终于趁机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此时，季书的神情认真而坚定，他目光直直地看着父亲，道：“爸，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爸！你要有信心，我们一定能战胜所有的困难的！” 或许是被烟雾刺激到了，父亲的眼睛突然发红，他忙低下头移开了与季书对视的眼神，片刻后，父亲笑了，爽朗笑声中，父亲用手摩挲季书的头顶，道：好儿子，你长大了！ 感受着头顶上来自于父亲的抚摸，大手传来的是独属于父亲的安全感。 季书和父亲相视而笑，很多话不用再说，在笑容中已经完成了传递。这是父子之间第一次有如此默契，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默契。 之前季书一直担心父亲的情绪，现在看来病情对父亲造成的影响是有，但远没有那么严重，这让季书 饭后父亲和季书先给家里打了电话，先报了平安后，父亲在电话中对季书母亲说：想带明子和季书在省城里好好玩两天。 父亲和母亲的电话交流很顺利，很快话筒就交到季书手上，就算通过话筒，也能听出母亲的声音没有了以前的焦急和恐慌。 母亲开始叮嘱季书，在城里玩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要跟着父亲和明哥，千万不要一个人乱跑、、、、、、 母亲对不在身边的孩子总有着没完没了的关心，包括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穿什么衣服，冷不冷，热不热，等等。对这些话题前世的季书或许会感觉唠叨，现在他只感觉到温馨，因为只有母亲才会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真感情。 这个电话为他们争取到两天的时间，若是时间再久的话，家里就该坐不住了。 于是在回到住宿的宾馆房间里，已经有了默契的父子二人开始商量起后面几天的事情。 父亲说道：这个事情暂时先不告诉明子，等后面看情况再给他说吧。 季书点头赞同道：爸，明哥考察市场一天肯定不够的，这两天明哥应该都会去的。 父亲又突然说道：明天专家会诊后，应该会有一个清晰的结果，不管怎么样，大后天我们先回老家。 季书知道父亲的担心，毕竟三人已经出来四天了，再加两三天总共七天的时间，因为母亲刚电话里也隐晦的提到，家里整个村子都知道他们来省城医院了。 对比季书也表示赞同。 父亲的顾虑也是季书的顾虑，时间长了不说家里母亲的担忧会与日俱增，村里的流言蜚语也会越来越多，季书和父亲是不怕这些八卦，可担心这些八卦影响到母亲和姐姐妹妹。 父子两人躺在床上休息，偶尔轻声说着话，两人都没有睡意，季书看下时间，13：45。 于是季书就对父亲提议道：爸，要不我们出去逛一下，我还想去新华书店看看。 在季书话音刚落，就听父亲出声问道：小国，是不是想买书啊！ 季书点头，道：是的，爸。 走，爸现在就带你去！父亲从床上一跃而下。 季书忙穿上外套、鞋子，跟着父亲出门。 至于最近的新华书店在哪里？当然是求教万能的宾馆老板了，在问清了详细的路途后，季书和父亲也不着急了，只步行前往。 初冬的下午阳光很好，温度也很适宜。或许是天公作美，季书三人来省城的这几天，遇到的都是晴朗的好天气。 从宾馆出发，离开了那片看住宅区，上了宽阔的大马路辅道向东走，走了大概有一千米，在一个十字路口右转，进入到一条双向道路上，道路两旁有很多的住宅楼。 季书和父亲继续前行，一边注意着道路两旁人来人往的商铺，终于在一个小区大门的旁边找到了目标。 红色门头，金色字体，季书知道这几个字是敬爱的毛爷爷题字，被人们称为毛体。 在季书的目光中，这门头很大的书店门口有人进有人出，有白发老人，有青年，也有家长牵着的小朋友。 人们往往空着手进去，带着笑容和书本出门，他们的目光中有着同样的对知识的渴望与尊敬。 季书和父亲迈步走了进去，门口位置有一张长长的收银台，有一些人在排队结账，但并没有多大的噪音。往里面走是很多的墙壁书橱、书柜，上面分门别类的摆着书籍。 为了便于购书的人们寻找，这些书架布局合理，每个书架都做了显眼的标识。 第四十章 省城行(7) 这个新华书店面积不小，里面的的书籍也很多。 季书先挑选了几本硬笔字帖，卢中南楷书字帖，庞中华硬笔字帖，柳公权硬笔书法，有楷书，行书，和草书。 软笔字帖季书也选了几本，欧阳询、颜真卿的楷书，王羲之、王献之的行书。 选好字帖，季书又找了两只英雄牌钢笔，一套现代工艺的文房四宝。 书籍方面季书选了唐诗鉴赏辞典，唐宋词选，中国通史，中国经济史，从零开始学口风琴，中国竹笛名曲荟萃，箫吹奏法。 选完这些书籍后季书仍意犹未尽，本来他还还想要找一些对应技能的专业书籍，可在书店里没有发现，想来那些专业书籍可能要去大型的图书馆才能找到。 整个过程父亲都只默默看着季书选书，就算是季书拿的书让他看着都觉诧异，他也没有出声打断。 怀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本，父亲见季书不在选书反而看着自己，于是父亲轻声问：小国，还要买什么书？放心选，爸拿得下！ 季书忙回道：“爸，我想买的都选好了，咱们走吧！” 行！父亲笑笑，然后就抱着书先行走向营业台。 12本有厚有薄的书，八本字帖，两支钢笔，一套笔墨纸砚，结算下来378.5块钱，季书看了一眼价格清单，单价最高的是这套文房四宝，售价56元。 父亲二话不说就结了账，接过营业员给的两个皮袋子，把书籍装在一起，剩下的字帖笔墨装在另一个袋子。 季书抢在父亲之前先提起一个小一些的袋子，父亲早就知道季书的力气比较大，他也就没有多说。 出了店门看了一下时间16：43。不知不觉中他们在书店里待了两个小时，虽然时间还不晚，不过考虑到带着这些东西不方便，两人就准备先把东西放回宾馆。 “爸，咱们回去换一条路走吧！” 在季书的提议下这次两人选择了绕路，这是因为季书发现，这些不宽阔的街道上更热闹，商铺和门店也更多。 其实这几天季书都有意识的在寻找一个地方，那就是几年后开遍大街小巷的网吧，可让人失望的是并没有见到网吧的踪影。 季书开始怀疑，是不是95年在省城还没有网吧的存在。之前季书也考虑过开网吧的想法，但开网吧容易，守网吧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个时候开在镇上是不行的，没有那么多会上网的人。县城里也不行，没有人脉开了网吧也做不长。开在省城中州市里相对环境会好一些，但管理是个问题。 因为这些原因，季书也就把开网吧的这个想法暂时放弃了，若是以后有了条件也可以在网吧上进行布局。 现在季书想找到网吧是因为和他的一个想法有关。这次省城之行最主要的当然是父亲的检查，另外一个就是明哥的生意，还有一个计划和季书的计算机编程技能有关。 95年，微软刚发行了windows95视窗操作系统，也是从此之后，微软就会彻底一飞冲天，统治了电脑操作系统。 季书关心的不是微软的发展，只是他知道一些关于95系统的漏洞，他准备用这些解决漏洞的方法来换取一些资金。 关于这些漏洞的解决办法，有一些季书现在就有把握用编程来解决。有一些季书感觉只要把编程技能升到7级就可以进行解决。 而目前来看，这只是季书的一厢情愿，不说微软公司同不同意掏钱，第一步的编程工作都难倒了季书。 回去的路上，果然没有见到网吧的存在，季书心中彻底放弃了这个幻想。 那么，有什么新的来钱方法吗？ 季书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虽然看着目前不缺钱，但在来省城医院之前，季书就隐隐有了模糊的想法，如果父亲确诊肝癌，那就说服父亲采取肝移植治疗。 据季书的了解，肝移植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肝部整体移植，一种是部分移植。 部分移植的来源也有，那就是季书的肝脏。另一种就是整体移植，这种就需要下大功夫寻找合适肝源。 而且这种治疗方法也绝对花费不菲，不说术后的持续检查、跟踪治疗。单单是一个合适的肝源就是一个大难题，所以就要用更多的钱来解决这些问题。 要不买彩票吧！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季书的脑海中。季书曾经也买过一段时间的彩票，但他对彩票的了解很少，每次也都是听天由命的机打号码，也只买双色球。 买彩票当然不能买那种刮刮乐，可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双色球这个彩票种类，季书开始绞尽脑汁的翻找记忆画面，希望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2021年02期有人中了2150万大奖，略过。 2011年七月有年轻小伙中了5.65亿大奖，嘶，这么多，算了，略过。 、、、、、 期双色球中奖八注，每注奖金600万、、、 6月28日开奖的深圳第26期福利彩票一等奖却至今未有人申领、、、、 1995年1995年，中原福利彩票销售万元，年销量突破亿元大关、、、 1995年香港彩票中奖号码大全 这个！这个也略过！！！ 绞尽脑汁之后，季书无奈放弃了中彩票的想法，因为他记忆中连现在的彩票种类都没有具体的信息，更别提中奖号码了。 中彩票的想法不靠谱，季书开始思索其他的办法。 关于股票的记忆廖廖，要不然就是不到时候，记忆中有一篇文章说，大概是96年股票会有一波上涨的行情。 房地产，这个时候房价的确便宜，但投资房子更需要很长的周期。 期货？这个时候好像国债期货刚刚被关闭了。 那么其他的期货品种呢？正好中州市有期货交易所很方便操作。93年的上海粳米事件，95年海南棕榈油事件，95年地苏州红事件，96年的胶合板期货，、、、、、 季书精神一震，95年的苏州红期货成了他的目标。 事情发生在95年5月到96年一月，苏州商品交易所上市了红小豆期货合约，由于价格偏低和1995年红小豆减产等利多消息促使很多资金入市抄底。 现在是十一月中旬，目前96年2月份的合约价格在现在大概三千多元每吨，而到12月份就会暴涨到最高5450元每吨、、、、 想到这里季书已经下了决定，这次是个机会，可以让明哥开户操作，就买9602的红小豆合约。 而空闲的三十万资金，具体可以买到多少期货合约，要看现在标的价格和保证金比例。 需要办的是越来越多了，本来季书这一趟还把母亲的身份证给偷偷带上了，为的是准备先注册几个公司，现在想来肯定没有时间去办了。 心里有了目标，季书心里放松了很多，当他睁开眼睛，发现父亲还在床上闭目休息，季书知道父亲并没有睡着，从父亲紧紧皱眉头，能看出父亲在想着心事。 季书又看看手上的电子表，18：33。 明哥怎么还不回来？ 季书开始心生担忧，照理说明哥这么大的人不可能出什么问题，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特别是季书还没有完全释怀明哥上一世的命运遭遇。 又按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就在季书心生焦虑的时候，终于，他听到走道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这间房子门口，随后敲门声响起，同时也传来明哥的声音：“叔，你们回来了吗？” 季书忙跳下床，三脚步走到房门后，拉开门，正看到一脸笑容的明哥。 “明哥，你回来了，快进来！” 季书高兴的把明哥拉进屋，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父亲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一瓶水递向明哥，说道：“明子，先喝口水。” 明哥没有推辞，接过水，笑着道：“谢谢叔，我还真有点口渴。” 从明哥脸上、脖子上的汗渍，大概也能看出明哥今天没少活动。等明哥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父亲就开口打断了他，让他先去洗漱一下，有什么事一会吃饭的时候再说。 等三人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街市上是一片灯红酒绿的热闹景象。 这次季书他们选了不远处的一家山东菜馆，四喜丸子，德州扒鸡，糟溜鱼片，一品豆腐，香菇蛋花汤，主食是馒头。 等饭菜上来以后，一边吃着，明哥开始讲他今天的经历。 明哥早上直接坐的是233路公交车，正好经过纺织品大世界。 今天一天的时间明哥把这个商场的所有地方都逛了一遍，大世界的确是纺织品的大世界，布料，毛料，棉布，、、、、这些轻纺类物品应有尽有。 明哥话语带着赞叹继续道：里面的生意非常好，买东西的人潮不息，还有很多外地的批发商来这里批发。我亲眼看到很多外地的生意人带着钱直接要求装货，连价格都不搞！ 等明哥介绍了大概的情况，父亲思索着问道：“明子，这个大世界里面的商户，他们的铺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第四十一章 省城行(8) 面对父亲的这个问题，明哥似乎胸有成竹，他回道：“叔。我打听了这个大商场是统一运营的，所有的商铺都是租的，租金是根据位置和面积来决定。” “租金是怎么付的？” 季书出声跟着问了一句。 明哥回答道：“里面的管理人员说最少要签三年合同，按年付，每个季度要交一些管理费用。” “明子，人家卖的货是从哪进的？” 明哥回答：“听说是广东和浙江，具体的还要再打听一下。” 父亲点点头，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看着明哥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生意能做不？” 明哥停筷，皱眉思索着，过了一会明哥出声道：“叔，我觉得现在市面上很多东西都很好买，只要好好做，我相信这个生意肯定能挣钱。” “只是我毕竟没有经验，里面的门道还不了解，所以我想再去观察一段时间。” 父亲开怀大乐，赞叹道：“好！明子，你的想法不错，做生意嘛不能盲目去干，但也不能怕东怕西，只要想清楚明白就可以干。叔还是那句话，叔一定支持你。” 明哥赫然一笑，事情还没有确定，他对父亲的表态就没有推辞，只好含笑先应下父亲的好意。 父亲季正荣也断断续续做过好几种生意，比如杀猪，推车卖牛肉，做洋油温度计，贩运苹果等等！！但说到真正的经营方面，父亲也是一知半解，对明哥现在准备做的生意，显然也提供不了参考。 虽然是这样，父亲也一直有一颗做生意的心，因为前一世直到他检查出病情前，父亲还在跑着他的生意。 饭间，父亲的兴致很很好，开始对明哥耳提面命讲他的生意经验，季书和明哥也比较配合，一边倾听一边附和。 直到准备离开的时候，季书突然对起身的父亲提到：“爸，你觉得开个超市的生意怎么样？” 父亲微微一愣，坐下身来，问道：“小国，你说的超市是小卖部吗？” 季书点点头，用直白的话解释说：“有点类似小卖部，不过要大的多。和昨天我们去的亚细亚百货商场有些类似，但又比亚细亚商场小很多，大概就是介于这两者中间的一个零售模式。” 父亲有些似懂非懂，他想了想，说道：“如果像亚细亚这种，就算是规模小很多，只要开在一个好位置也肯定有很多人去买东西的。不过，这种超市开起来房租、装修、进货、这几样花的钱可就不老少了。” “爸，我前天看报纸上面说一家国外的大型连锁超市已经在bj开起来了。你想外国比咱们更发达，他们都跑到咱们国家开超市，说明这个超市行业肯定有利可图的。” “当然，人家有钱、有人、有经验，可以开大型超市。咱们如果在县城里开一家小一些的中小型超市，这样风险小，也不需要很多人，到时候你当老板负责进货，我妈就当老板娘负责收钱，肯定比做其他的生意靠谱。” “最重要的是我姐马上五年级，到时候我们一家都搬到县城里，等姐姐升初中的时候就可以到县城上学了。” 父亲被季书如此突然的想法惊住了，不得不说季书后面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不提这个超市生意能赚多少钱，单单是搬到县城里，如果能安顿下来，这对三个孩子包括整个家庭都有很大的好处的。 之前从没有这个奢想，那是因为条件不允许，而现在似乎这个事情并非不可能实现、、、、、、 见父亲陷入了沉思中，季书知道父亲已经心动了，要不然以父亲的性格绝对不会思考这么长的时间的。 趁父亲还在沉思的时候，季书探头靠近明哥，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轻声说道：“明哥，一会回去找个机会我有话要给你说。” 闻言，明哥什么也没问，轻轻点点头示意明白。 最终，父亲也没有做出答复，只是说了一句：“这个事情回家后在考虑吧。” 季书也没有想着现在就能说服父亲，他只是提前先在父亲心中种下一颗种子，至于什么时间能开花结果，季书并不急迫，这是他对于父亲治疗后的一个工作环境的设想。 此时饭也吃好了，三人就结账走出这家饭馆。 等走到住宿宾馆的门口时，明哥就在季书的示意下开口说道：“正荣叔，要不您先上去，我带着小国在这街上转转等一会再上去。” 父亲没有多想，他对明哥是一百个放心的，于是父亲就叮嘱了两人几句，在季书和明哥的保证下，父亲就先回去了小宾馆。 季书和明哥两人沿着街市慢慢闲逛，还没有等季书开口提想要开户买期货的事，就见明哥停下脚步，神色很认真的问道：“小国，你和正荣叔是不是有啥事？” 季书愕然！ 他明白明哥在怀疑这几天跑医院的事情，可这件事情在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法之前，季书是不想说出来的，毕竟告诉明哥也只是多出来一个人的担心受怕。 “没啥事啊！”季书装作听不懂明哥话中的意思，很干脆的回答。 明哥仍是不放心，他摇摇头，犹豫着开口道：“小国，明哥知道你聪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可我总感觉有事，是不是你的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 原来明哥是担心自己的！ 季书忙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道：“啊，明哥你是说检查的事啊，这不是检查结果医生说没问题，我爸还是不放心嘛，非要再给我做全身检查。” 是这样吗？明哥想了一下，似乎事情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明哥忙拉着季书手，关切问道：“那，全身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医生怎么说？” 季书摇摇头：检查结果明天才出来！ 噢！ 明哥表情放松了一些，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他喘了一口长长的气息。 这个时候季书才开口说道：“明哥，我也有事要给你说！” “第一件是关于是关于纺织品大世界的事，你觉得我们要做这个生意房租、管理费、进货，大概需要多少钱？” 大概是在心中默默的计算，明哥想了一会，才迟疑着道：“如果租一个百平方左右的铺面，可能五万左右就可以了，不过我还要在去打听一下。” 啪，那好！ 季书双手一拍，振奋着道：“明哥，租金不是一年一付嘛，你明天去的时候先以你个人名义租一个铺面，要租一个好一点的位置。” “然后你再联系一个专门办理注册的代办公司，注册第五季纺织品有限公司，注册资金不需要缴纳，只要有个注册地址，人家代办公司为了挣钱，会很快给咱们办好的。” “小国，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了？” 没有等季书话说完，吃惊的明哥就出声打断了季书。 季书解释道：“明哥，这个生意既然有前景我们就不要犹豫，现在我们不缺钱，就算失败了我们也不怕。 再说现在纺织品大世界是属于今年刚开始，我们加入进去越早越好，再等的话，好的商铺位置肯定会越来越抢手的。” 虽然季书如此解释，明哥仍是心怀忐忑，毕竟他是第一做这么大的生意，现在也等于是两眼一抹黑，吃苦他倒是不怕，可就担心生意做赔了。 季书知道明哥的担心，可这件事他只能推着明哥去做，他也相信明哥能从这个生意中学到很多东西。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哥，你就按着我说的去办，三十万中有十万是用来做这个生意的，另外二十万的用处是我要给你说的第二件事情。” 突然听到季书嘴里吐出的惊人消息，明哥的忐忑心情被瞬间淹没。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季书，等着季书说出二十万这笔巨款的用处。 季书默默组织着语言，尽量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明哥我要让你帮我把这些钱买成一种产品，这种产品叫做“期货”，可以在中州商品交易所购买。 其实操作很简单，你就拿着银行卡到商品交易所找里面的交易员，让他们帮你开户，然后你把钱转进入全买成在浙江交易所的红小豆期货合约，你就买96年2月份合约，无论什么价格你都要全部买进、、、、、、 “喂，明哥，你在听吗？” 季书不得不暂停了，因为他发现明哥此时已是一副神游物外的状态。 季书用力扯了两把，明哥才终于回过神来，而后明哥就茫然着问道：“小国，你说的期货是啥玩意？买这东西有啥用啊？” 季书苦恼的挠挠头，其实他对期货这东西也是一知半解，就担心他说出来的解释会让明哥更迷惑。 “额、、、明哥，期货大概就是和股票类似，咱们用钱买，然后等这东西涨钱了之后，我们也就跟着挣钱。” 季书只能如此解释，但明哥的下一个问题，差点整的季书心里破防。 “小国，那股票又是什么东西？” 季书、、、、、、 第四十二章 省城行(9) 忘记了明哥大概率没有听说过股票这个新鲜事物，季书只好转移话题，说道：“这个后面我再和你解释，明哥你现在只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拿着咱们的钱打水漂的。明哥，你相信我不？” 如同季书完全信任明哥，其实明哥也对季书是完全信任的。 明哥立即道：“小国，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只是，这个事情会不会太突然了，要不咱们再考虑一下！” 季书摇头，真诚的说道：“明哥，现在正好有个机会，我有很大的把握买这个东西能挣钱，话又说回来，不是还有咱们留下10万做生意的本钱吗？就算是赔了，我相信咱们肯定也能挣回来的、、、、 季书用了很大一番口舌，最终，无奈的明哥也只好答应下来。 租铺子和注册公司地事情只要找到对口的人，办下来是不成问题的。 第二件是去交易所开户买期货合约的事，季书就尽可能详细的对明哥说清楚行动步骤。 明哥担心会记错，还拉着季书买了本子和笔，让季书把这些关键信息写下来。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季书怕耽搁太久会让父亲担心，于是就催着明哥返回住宿的宾馆。 ------------------- 第二天天色很早，季书醒来时，发现明哥已经起床正在洗漱。 没过一会，父亲醒来的也比之前更早了一点。 洗漱之后三人先是一起去吃早餐，而后明哥怀揣着笔记本就脚步匆忙的先行离开。 因为是没有住院，自然也就享受不到医生护士送检查结果的待遇，所以季书和父亲还需要早早的赶到到医院，去排队取检查的结果。 等取到所有的检查结果，已经是上午11点钟的时间，两人急忙赶向黄医生所在的就诊室。 黄医生的诊室位于门诊楼十五层，诊室走廊有一排简易的座椅，此时上面坐着七个人，有男有女，其旁边还有一个胖胖的男孩蹲在旁边自顾自的摆弄手中的“变形金刚”玩具。 通过观察，这七个大人很明显的属于两家人，一家是四个人陪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另外一家人是一对大概三十许的青年夫妇，一旁那个玩着玩具的男孩是他们的孩子。 观察到这里，季书就没有再过多的关注，只是用目光看着那个男孩手上的玩具。 小男孩上的变形金刚正是拥有赫赫声名的擎天柱，整体是红黑色，造型和做工看着就比较精美，虽然季书分不出是日版的还是美国版的，但从做工上也能看出大概率这玩具不是盗版的。 在看小男孩的面色及身上穿着，同样能看出他的家庭条件该是挺好的、、、、、 很快，随着就诊室门打开，有三人带着沉重表情从里面走了出来。见里面的人出来，排在第一位的那两男两女忙搀扶着老头走了进去。 季书转头看了一眼父亲，发现他靠着座椅正闭目养神。想着还需要再等一会才能排到，于是季书也学着父亲开始闭上眼睛。 再过一会，父亲的病情就该水落石出，季书忍不住地内心泛起波澜、、、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淡淡的清香进入到季书的嗅觉，同时一个轻盈而急促的脚步从面前飘过。 为什么要用飘呢，因为虽是闭着眼睛，通过五感，季书脑海中瞬间勾勒出一个娉婷玉立，长发美女的模糊形象。 这是季书第一次通过感知有如此的画面想象，心生好奇，季书马上睁开双眼。 视线中，一个妙龄女郎从面前走过，她身着淡蓝色的高领毛衣，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蓝色休闲鞋。 侧面看去女郎的身材高挑，曲线起伏有致，虽是脚步急促却给人一种干练优雅的感觉 与季书刚刚脑海中的画面有些不同的是，这女孩扎着长马尾的发型，一缕青丝散在她白皙侧脸，长长睫毛上方微簇的眉头证明了她此时的心情。 看她装扮略显成熟，整体又洋溢着青春知性的气息，这种矛盾感，让季书无法准确猜测她的年龄。 说时迟那时快，这女郎走到先是走到那个小男孩身边，迎着男孩抬头后惊喜的目光把他抱了起来。 “姑姑，姑姑来了、、、” 小男孩顿时兴高采烈的喊出声来，这动静也吸引到了正低声说话的男孩的父母，两人抬头后，脸上换上笑容，忙迎步上前。 “思妍，你来了！” “妍妍，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过来的？” “哥！，嫂子！” 女郎笑笑，伸手在撒娇的男孩背上安抚，一边回道：“我接到爸妈的电话，放心，我学校请了假的、、、、、、” 季书觉得这女郎的说话声音不急不缓，清脆而有磁性，非常有特点。 看着他们在前面的座椅坐下，乘女郎弯腰的时候，季书才看到她的正脸。 她面色白皙，鹅蛋脸型，鼻梁挺、眼眶略深，嘴唇薄厚适度，总体比较立体。 这是一个很有特色的美女，也是季书重生回来后见到的让他觉得惊艳的人。 虽然很惊艳，老盯着一个人也不礼貌，季书只欣赏一眼后就不再关注，同时季书也收敛着自己的听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诊室门口被再次推开，下一个就珍的就是女郎的哥哥“卫华”。 随着他们走进诊室，走廊上顿时一片安静，或许因为临近医院午休，此时等候就诊的就只有季书和父亲两个人。 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11：20。 为了缓解父亲的情绪，季书开始寻找话题和父亲聊天，问父亲，回家的时候买的东西怎么带。 问父亲，要不要再给母亲和姐妹再买些东西。 问父亲，明哥准备做的生意会不会成功。 、、、、、、 不知不觉间，正当季书和父亲谈兴正浓的时候，诊室的再次被打开，走出来正是刚才的女郎一家人。 相比他们之前难以掩饰的沉重神色，再出来的时候，几人的表情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或许医生的诊断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季书心里这样想着，直接起身做好了和父亲一同进门的准备。 或许是此时空荡荡的走廊里，站起来的季书和父亲两人显得扎眼，出来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到季书父子身上。 注意到几人的目光，季书也微笑着看向对方，相互对视片刻，双方错身而过。 推门进入诊室，熟悉的房间里走同样熟悉的三个人，黄医生和他的两个助理医生。 黄医生！。 “季同志和季小朋友，来，先坐。” 等季书和父亲在办公桌对面做好，父亲就先把提着的检查资料递到黄医生手上。 黄医生端正身姿，拿出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这次时间较长，大概七八分钟后，黄医生才放下资料，看向季书父亲问道：“季同志，最近身体有什么异常感觉吗？” 父亲努力回忆着，而后，摇头回道：“没有，没有！” 黄医生点点头，他知道很多的病人都对医学所知有限，于是就用直白的话解释道：“从检查结果看，你的肝部右叶有一小块位置，是典型的原发性癌细胞病变。” 现在应该是属于比较早期的症状，通过图像分析来看，病变位置的直径只有不到一厘米，从病理上来说是大概是属于良性，如果进行根治手术，治愈的几率是比较高的。 黄医生的话清楚明了，季书和父亲都能听的明白。 虽然不是好消息，父亲对比也做好了心里准备，父亲就直接问黄医生。 黄医生，你说根治性手术，是要开刀吗？而且我曾听说癌症不是治不好的吗？ 听到父亲说的问题，黄医生就解释道：对的，根治手术是要进行开刀手术。 关于你说的癌症无法治好的传闻，这个要看具体的情况，以肝部的原发性癌症来说，初期的时候一般不会有太明显的症状。 往往到检查出来的时候，病情已经到了中晚期，那时大多数发展成了恶性，并伴有癌细胞转移的症状，目前医疗界对此确实无法进行根治。 但对前期病症的治疗是相对有效的，特别是你这种早期的微型症状，目前最有效的办法是采用根治性手术治疗，这个你要相信我们医生，不要有太多的心里压力。 黄医生讲完，房间里陷入短时间的安静之中，片刻后，父亲才又问道：“黄医生，手术是怎么个做法？” 是这样的，具体的治疗方案我们还需要研究，目前主要的手术治疗方式有切除手术，移植手术。 先说切除手术，就是把肝部的病变位置切除掉，这种方式相对直接。 另外移植手术分为活体移植和亡体移植，这就要考虑面对的具体情况，需要考虑到合适的肝体来源和适配度的问题、、、、、 黄医生很有耐心，把这两种手术的适用病情，以及治疗的优势和缺点也详细的对季书父子进行了解说。 黄医生直言，现在国内的此类的手术也很常见，根据国内外的案例分析，这两种方法各有优点，如果病人的病症情况、身体、经济、在有合适的肝源的情况下进行移植手术是更彻底的治疗方式。 但要考虑到毕竟是换一个新的肝器官的大手术，在手术时也会有一定的生命风险的。 第四十三章 回程之前 父亲陷入了沉思中，显然是在努力消化黄医生的解释。 “那医生我们现在怎么办？需要住院吗？” 这是季书开口问的问题。 黄医生沉吟着，慢声解释道：“目前病情比较轻微，肝癌的发展因人而异，一般从癌变到发现病情需要的时间三到五年不等，所以采取何种治疗方案并不是太急切。” 说到这里，黄医生又拿起桌上的检测资料边看边继续说道： “根据穿刺化验结果分析，病因应该是由乙型肝炎引起的肝癌。 如果你们暂时难下决定，我建议可先服用恩替卡韦、阿德福韦酯等抗病毒药物，这能抑制乙肝病毒复制，为病情的发展延缓更长的时间、、、、” 大概是黄医生的话被父亲听到心里，父亲急忙开口问道：“黄医生，你是说就算是不治疗在三五年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或许是注意到病人的情绪变化，黄医生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再次强调道：“这个要看个人的身体情况和心里情况，如果患者心里乐观，身体也健康，饮食作息都规律的情况下病情的发展会更加缓慢。” “黄医生，麻烦您先给开一些您刚说的那些药，具体要怎么治疗我要回家商量商量。” 父亲很快下了决定，开口就想让黄医生开药。 这时季书忙起身拉着父亲的手，说道：“爸，您先别着急，我们再问清楚一些。” 说完，季书就看着黄医生道：“黄爷爷，我们对这些都不了解，以我父亲的这种情况是做切除手术好，还是做移植手术好？” 黄医生毕竟是见多识广，对季书一个小孩的问题也认真的思考，并做出回答：“根据国际和国内以往的案例来看，肝部切除手术常会伴有后期复发的情况出现。 肝部移植手术要看病人的身体素质，而且肝部移植的花费要更高一些，最主要的是要有合适的肝源，如果这几个条件都能满足，移植手术的治愈效果会更彻底一些。 虽然心中早有这个结论，但经过黄医生的确认，季书心里更舔了一些有底气。 “医生，在咱们国家做这种手术那个医院最好？” 其实季书是想咨询国外的医院的。可是话到嘴边，他突然想到“离乡人贱”的道理，到国外医院治疗并不见得是更好的选择。 季书的问题让黄医生和两个助力医生都呆愣了片刻，包括父亲也有些吃惊。 不过很快黄医生就笑着做出了回应，他说道：“季小朋友的问题很有趣也很直接嘛！” “那黄爷爷就告诉你，目前做这种大型手术以经验和设备来说，更好一些的是bj协和医院，上海中山医院，四川的华西医院，bj肿瘤医院，当然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咱们中州附属医院也是很不错的。” 季书羞涩的笑着，似乎也知道刚刚的问题太直白，于是季书不好意思的道：“谢谢黄爷爷。” 或许是季书年龄小长的可爱，或许黄医生和两个助理觉得童言无忌，他们丝毫没有介怀的样子。 黄医生开完药品单子，又详细的叮嘱几遍吃药的剂量，并安排父亲不能喝酒，减少抽烟，饮食上多吃清淡一些，作息规律不要熬夜，隔一段时间来医院检查、、、、、 对黄医生的叮嘱，季书侧耳倾听，保证每一个字都刻在脑海中。不止是季书如此，作为当事人的父亲也是集中注意力，显然父亲也把医生的话放进了心里。 季书父子出了诊室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12：32，明显他们的就诊，耽误了黄医生的休息时间。 门诊大楼一楼的取药窗口还有值班的医生，等了一会顺利取到药品，季书和父亲就带着厚厚的检查资料和药品走出了门诊大楼。 这应该是省城之行父子两人最后一次离开附属医院的大门了。 迎着冬季的暖阳，季书突然回忆起上一世那一次，那一天也是大概十二点钟的样子。那一年自己不到十六岁，姐姐不到二十岁，妹妹才11岁，三人加上母亲一起搀扶着父亲办理好退院手续，迎着刺目的阳光走出医院大门、、、、、 小国，小国！ 听到熟悉的呼喊，季书猛然回过神，看到父亲正欲言又止的准备说些什么。 爸？ 父亲似乎没有注意到季书的走神，迎着季书疑惑的目光，父亲柔声且认真说道：“小国，爸再安排你一句，关于这次爸生病的事你谁也不要说，至于你妈那里等爸想好了我再告诉她。” 季书使劲点头，正色道：“爸，我记得的，您放心。” 话音一转，季书又说道：“爸，从今天开始您就要听黄医生的，要先把酒戒了！我会一直监督您的！” 迎着季书似祈求又似威胁的目光，父亲面泛难色，他下意识的掏出香烟准备点上，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最终父亲把烟扔掉，对季书承诺道：“儿子放心，从今天爸就戒酒，以后一滴酒都不喝了！” “好的，爸！” 季书没有多言，只是扯上父亲的大手，两人脚步默契，很快走到他们熟悉的住宿区域。 就在两人寻找就餐地点时，父亲突然开口说想要去亚细亚买东西，季书刚听到时有些迷惑，可看到父亲迫不及待的表情。 于是两人先把检查资料和药品放到宾馆里，准备吃过午饭直接去商场。 午饭两人要了两碗鸡蛋面和两个小菜，一顿饱餐后，两人坐上直达亚细亚的公交车。 虽是周三，二七广场对面的亚细亚商城，因有独特的地理优势和享誉全国的名声，导致人流同样是超级多的。 在拥挤的人流中走进商场，父亲就开始了采购模式，母亲，姐姐，妹妹，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家里人能想到的父亲都买了礼物，或许父亲是想用这种采购的方式来舒解心情。 季书对此是求之不得，于是就全程跟着充当一个小跟班的角色。两人一直在商城逛了几个时辰，最终走出商城的时候，父亲两只手各拉着一个大大的拉杆箱。 而拉杆箱里，满载着他们一下午的收获，从进入商场到现在，父亲的情绪变好了很多。 父亲没有确诊的时候，季书心情是恐惧和侥幸参半，而现在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季书的心里反而没有之前的纠结感。 回去的路程上，整个城市车五颜六色的灯光，渲染成灯火璀璨的美丽夜景，不知不觉间时间到了晚上。 下了公交车，在步行前往住宿的宾馆路上，季书开口问道：“爸，我们明天就要回家吗？” 父亲对此也有些犹豫，说道：“等晚上看明子怎么说吧！不行明天咱们三个一起去实地看看！” 于是两人加快脚步，回到宾馆房间，就见灯光下明哥正坐在床上一副失魂的状态。 “明哥，明哥！” 见明哥对两人进门的动静似无所觉，季书忙大声喊了两句。 “明子，是不是事情不顺利？还是碰到什么为难事了？” 父亲几步走到明哥旁边，关心的问道。 噢！ 没，没有！ 叔您和小国回来了啊！我刚刚想点事走神了，没有碰到啥事。 见明哥神志清醒，似乎不像碰到难题的反应。父亲没有多想，就直接问道：“明子，你今天过去考察的怎么样？不行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明哥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季书，四目对视中，短短几秒里季书瞬间读懂了明哥传达的信息。 明哥：我该怎么说？ 季书：事情办的怎么样？ 明哥：事情都办好了。 季书：两件事都好了？ 明哥：是 季书：那就先回家。 -------------------- 叔，我今天又跑了一天，基本情况有了大概了解，我是这么想的，这个事情不急，我要好好考虑考虑！ 父亲一副赞同的表情，道：“的确不急着三两天，年前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下次叔陪你一起来，我们再好好看看。” 明哥笑着应下，问道：“叔，你和小国检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父亲爽朗一笑。 “嗐，哪有什么事情，检查结果都很正常，咱们这一趟也就求个心安。” 说完，父亲就突然提议道：“既然这样，明天咱们就回家，今天晚上咱爷三个再吃顿好的。” 于是三人就下了楼，开始沿街慢慢找寻目标，最终他们停在一家规模不小的驴肉馆，店名叫“小强驴肉汤馆”。 为什么要选这家店，只因为这家生意非常的火爆，就餐需要排队，好奇之下，三人就耐心等待、、、、、、 一盆驴肉、驴排混装，两盘驴杂，三碗驴肉清汤，两盘解腻的蔬菜小炒！ 正所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虽然夸张，但当驴肉的细腻、软烂、鲜香，进入人的味蕾时，的确是给人一种美味的体验。 以季书的味觉，也觉得这家做的驴肉不仅味道浓郁，驴肉的鲜度也很好，他遍寻记忆，最终发现这次吃的驴肉是他经历中最好吃的一次。 第四十四章 离开市区 人声鼎沸的驴肉馆中，一番风卷残云，三人胀着肚子准备结账的时候，季书就开口问老板，有没有可以带走的真空包装驴肉。 季书本来看这家店生意很好，就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的想法，而让季书惊喜和意外的是，还真的有。 于是走出这家店的时候，父亲手上多出了一个沉重的塑料袋。 回到宾馆房间里面，父亲安排季书去洗漱，而后他和明哥开始收拾明天的行李。 季书加快洗漱的速度，从卫生间走出来时，父亲和明哥正分门别类的装东西。 一些小件的物品被装进两个大的拉杆箱中，衣服之类的装进两个大背包里面。 至于那些检查资料和药品，季书暂时没有看到，不知是被父亲藏到了哪里。 大概是感觉东西装不完，于是明哥就自告奋勇说去街市上买两个行李包，见此良机的季书也忙开口说要一起去。 在征得父亲的同意后，季书就和明哥结伴下了楼。 刚出宾馆大门，明哥就径直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对季书说道：“小国，商铺已经租好了，这里是合同和收据。 还有办理公司的事情也找到了人，费用是六百，我先交了三百，他们让我一周后再去取证件。” 季书略过那些责任义务之类的文字，大概看了一下，上面写的商铺租赁合同是三年的周期，租金一年一万三千七百八十，管理费每季度600元、、、、 看完合同，季书抬头时，发现明哥又从另一边怀里掏出一份纸质的资料。 迎着季书的目光，明哥解释道：“这一份是商品交易所给的资料，有开户地资料，购买合约的单据、、、、、” 说话间，他们两人已经来到一家卖箱包的店铺，明哥拉着季书走了进去。 相对于上一份资料，季书对这一份更感兴趣些。于是他就把这份资料细细的看了一遍，当翻到盖着几个红色公章的合约，季书注意到上面的几个重要信息，交易种类，合约代码，交易单位，交割期限，交易保证金比例，合约交割地点、、、、 保证金是百分之11，这份代码红小豆的合约，标的价格为3450元每吨，一手10吨，共52手，合约保证金。 如果事情如同记忆中一样发展，意味着在96年2月份交割期限前进行交割，一吨的利润将近两千元，一手是两万，52手合约的利润有一百多万。 二十万几个月能挣到一百万的利润？？？ 这让第一次接触期货交易的季书暗自吃惊不已。 当然季书也知道这里面蕴含的风险，毕竟是只用百分之十一的本金撬动的投机行为，如果标的物价格暴跌，这份合约就会爆仓成为一张废纸。 季书刚平复下起伏的情绪，抬头时，见明哥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提着个背包，腰上还束着一个不大的黑色腰包。 季书强忍笑意，把资料递给明哥：“明哥，正好你把资料放进腰包里面。” 明哥面不改色的接过资料，整理好，放进腰包里面。 回到宾馆房间，季书就自己动手，把自己的东西，一样样挑出来装进刚买的小一号的拉杆箱中。 书本，笔墨纸砚，竹箫，竹笛，口风琴，羽绒服，围脖，一台熊猫复读机和一叠空白磁带、、、、、 把这些都装进去的时候，拉杆箱已经没有多余空间，本还想再装东西的季书也只能就此作罢。 来来回回整理到深夜，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共计三个拉杆箱，三个大背包，房间里也再次变得干净整洁起来。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季书一边听着父亲和明哥一问一答的说着话，一边唤出了属性面板。 生命体：季书 生命值：7--89 身高：124cm 体重：29.5kg 体力：8+ 精力：8+ 筋骨：5.2+ 敏捷：5.3+ 智慧：20.5+ 源能：11.1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技能： 语言类:汉语6级:英语6级:日语3级:韩语3级:法语1级:德语1级:俄语1级 知识类：数学(5级):化学3级:物理学3级:生物学2级:建造学4级:机械学3级:电子学6级:医学3级 生活类：武术6级:游泳4级:射术3级:驾驶3级:书法4级:绘画4级:舞蹈5级:音乐5级:烹饪3级:球技3级 在这小十天的时间里，今天是季书第一次看属性面板，如同他预料的一样，属性面板变化廖廖，唯一让他宽慰的是源能点一直在增加。 随后，季书一项一项的查看着每个技能选项，语言类，知识类，生活类、、、、、 每一项的经验数值都很正常，拿武术技能举例，在来省城之前，武术6级: 功法1级（易筋经1级130-200） 身法6级：(太极（615-700） 形意（366-400） 八极（355-400） 咏春（420-500） 跆拳道（336-400） 摔跤（215-300） 柔道（228-300） 而现在季书暂停了这么长时间的练习，技能的数值仍保持着不变。这也再次印证了季书的猜测，刻录到属性面板上的技能不会退步，也可以理解成一证永证。 不知不觉中，父亲和明哥已经停止了说话声，季书也在静谧的夜里慢慢的入睡。 天光微亮，房间里三人不约而同的几乎同时睡醒。 整理好个人卫生，再一次清理好房间，明哥就下楼喊来了宾馆老板。 老板检查了一遍房间物品，算清房费退掉押金，三人手提肩扛着走出这家宾馆大门。 又一次到那家最近的早餐店，这或许也是三人最后一次在他家吃早餐。 大清早，店里顾客很少，老板和老板娘或许是见季书三人面熟，又看三人提着大包的行李，他们脸上的热情笑容也更浓了一些。 哎呀，几位老乡这是准备回去了啊！ 是啊，是啊，来好几天了。 那可不是，这几天我天天见您们。带这么多行李，路上可得注意着呢！ 嗨，不当紧！ 那几位老乡，一路顺风！ 呵呵，谢谢吉言！ 几句简单的问候，让初冬微凉的清晨多了一些人情味道。 早餐吃的饱饱的，带着浑身的暖意，三人找到早餐店老板说的另一处公交站点，从这里坐车，目的地是长途客运车站。 时间刚到七点钟，公交车上只有廖廖几个乘客，随着车子行驶，路过站点上车乘客也多了起来，人多之后，季书三人起身让出座位，站到放行李的车厢一角。 “叮咚，长途汽车南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往后门走，带好行李物品、、、” 随着车内喇叭响起，公交车共途经11个站点，缓缓停靠站点。 季书三人带着行李下了车门，发现这条路段人流很多，有好几个公交车停靠站点。 从公交车上下来的乘客，很多都带着行李，该和他们的目的相同，都是前来搭乘长途的旅客。 跟着人流走，在季书的视线里，车站广场上布置有指引标识，还有被铁栅栏隔离出来的几个行人通道。 相比县城车站，省城的售票大厅就宽敞气派多了，售票窗口也多，当然排队买票人也更多了。 排队买完票，就近选了一个进口通道，这里站着两个身着黑色保安制服的安检人员，简单检查后，三人就进入到候车大厅里。 候车大厅如同一个超大的仓库，里面布置着一排排铁皮座椅，后方开着很多的玻璃门，透过玻璃能看到外面是停靠着很多的车辆。 父亲买的车票发车时间是8：45，现在是8点11分，距离发车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于是三人也没找椅子坐，而是站到写着“hk县”的门口位置。 站了一会季书就发现，省城车站乘车的规矩和县城里不同。 基本都是在每一趟客车发车的前十分钟，大厅里广播喇叭就会响起，然后会有工作人员过来打开对应的玻璃门。 经过工作人员的检票、放行，季书三人出了大厅，正对门口位置停着一辆客车，三人放好行李，登上这辆通往县城的客车。 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车上乘客还没做满员，但客车并没有继续等，车子准点准时启动，并缓缓行驶出车站。 行驶中季书环顾打量，发现车内饰品座位较新，乘坐体验比来时的客车也更舒适一些。 除了车况外，五十多个座位现在只有四十多个乘客，座位剩余，导致有乘客侧躺在车座上，好在那几位还有公德心，并没有脱鞋啥的！ 季书的位置是在父亲和明哥的中间，如同来时一样，父亲靠近走道，明哥挨着窗户。 季书收回目光，跟父亲和明哥一样，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外面是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整个城市的繁忙才刚刚开始、、、 客车在城市穿行二十分钟，进入到城郊结合地带，道路两旁可以见到传统的村庄坐落其中。 季书对这片区域有画面感，因为多年后，中州市区扩大多次，眼前的这片区域地处三环之内，房价高达小两万一平方，繁华非常。 前世季书曾在这片区域生活过两三年，因为从事的房产行业，对这片区域的小区、道路、配套都相对熟悉，只是现在时间还早，多年后的繁华景象如同梦里看花！ 第四十五章 到达县城 对于季书来说“前尘如梦”，吸取了前世的人生，现在他只想过好当下。 直到客车驶上高速后，季书就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调整到舒适的姿势闭目思索。 关于父亲的治疗地点，季书已经有了决定，必须要去bj。 之前季书考虑的是在附属医院，如今他觉得想的简单了，或许是因为在潜意识中，相比bj季书对省城更加熟悉一些，让他忽略了这个年代中州和bj的医疗资源差距。 在医院检查的过程中季书就认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他才会问黄医生那个问题，答案更多是想说给父亲听的。 现在家里有八十万，再加上春节过后期货市场的一百万，想来应对父亲的治疗是绰绰有余的 那么最近要鼓动父亲启动开超市的计划吗？ 季书心里犹豫不定，手术治疗后父亲肯定需要长时间的静养，那时候再启动超市计划显然是不合适的。 而在父亲治疗之前启动计划也有利有弊，有利处在于父亲有精力操控，还可以让姐姐到县城更好的初中学习。 弊端则在于超市计划可能会影响到父亲治疗的时间，毕竟连同季书在内，大家都没有开一家超市的经验，实际操作中可能面临各种问题。 还有一点，就算超市及时开起来，等父亲治疗时，超市也必定会关门歇业，因为那时一家人肯定会陪在父亲身边。 季书暂时想不到确定的答案，不过他心里还是倾向于尽早启动超市计划会更好，因为父亲手术的先决条件是找到合适的肝源。 而合适的移植肝脏来源有两个方式，一个是就是通过医院申请。 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充满了不确定性，就算是季书决定使用“钞能力”也心里没底。 另一个就是是用季书自己肝脏，可他不确定肝脏的发育是否完全，能不能满足使用？这需要问过专业的医生才能有答案。 因此季书决定回到家里后，就找机会和父亲“谈判”，尽快前往国都bj，先确定治疗方案。 什么时间与母亲交代一切，季书觉得最好是在确定手术的时候，这主要是看父亲的意愿。 季书脑中所想还有另外一件事，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回去，过不几天明哥就会再次来省城，铺面已经租好，公司正在注册，年前的这一段时间明哥肯定会忙着摸索生意的事情。 事情比季书之前预估的发展更快，玉春表姐的工作问题，可能等不到明年三月份了，也许过一段时间玉春表姐就要去省城“上班”。 至于期货的事情，就比较简单，只需要让明哥抽空稍微关注一下，在合适的机会交割脱手就行。 、、、、、、 查漏补缺、、、季书又把重生回来后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从脑中过了一遍。 或许为了活跃车里的气氛，客车的车载喇叭开始响起了歌声，第一首就让季书从沉思中惊醒。 这熟悉的歌声不是别人，正是季书曾经的偶像周慧敏。95年的这位偶像正值风华正茂，被称为玉女掌门人，大概是在两年后她就会退出娱乐圈。 当然季书喜欢上这个偶像的时候是在上大学的时期，那个时候她已经重新活跃在娱乐圈中了。 一首红颜知己结束，短暂的安静后，车里又响起了空灵洞彻的歌声。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熟悉的旋律，触动人心的声线，歌曲名“一生所爱”，是今年上映的大话西游里面的经典配乐。 这首哥季书太熟悉了，特别是在三十岁以后，这首歌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歌单。 --------------------- 一首、两首、三首、、、连续十多首都是港台歌手演唱的歌曲，从这一点上，季书大概能确定司机是一位港台流行音乐的爱好着。 这一点并不奇怪，90年代正是港台娱乐圈的高光时刻，在音乐上，电影，电视等娱乐方面，此时的港台的影响力辐射的范围很广。 再加上更发达的经济和潮流思想的影响，让此时内陆大部分人都认为只要是港台的就代表先进，代表着就是好的。 就事论事，在世纪前的90年代，从音乐、电影的方面，港台娱乐确实是比较发达的，很多的经典影音对80年代的人影响深远。 季书当然也包含在内的，从他比较喜欢的歌手、演员，都是港台明星就能证明这一点。 也许以后可以混一混娱乐这个圈！ 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出来，瞬间季书有些心动，因为他的确有这个资本，无论是武术技能，还是声乐技能都是他的底气所在。 可是很快季书又打消这个念头，他明白自己的性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季书并不是一个擅长这种聚光灯下生活的本性。 高速上行驶的客车速度快而平稳，虽然走高速路程绕远了一些，但季书预估会比之前来省城的用时更短。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客车在一个服务区停靠了20分钟，而后再次驶上高速，此时距离最终的hk县只有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果然如同季书猜测的一样，下午一点十分客车行驶进县城客运北站。 毕竟是县城里唯一的中长途的车站，此时车站里仍然是一副热闹的景象，车来车往，人流涌动。 下车取好行李，季书三人先是走到车站大门，季书和明哥站在一旁看着行李，父亲就在旁边的一个小卖部打通了村里的电话。 这次电话要喊的人是堂叔季正强，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他开着家里的大篷车过来接人的。 打完这通电话，父亲买了几瓶水，季书三人就坐在旁边的台阶上耐心的等待。 过了一会，正看着车站进出的车辆发呆的时候，季书突然感觉有些异样感，似乎是被人盯住的感觉。 季书不动声色的慢慢转头，用余光观察四周，很快在斜对面的一家餐馆前发现了异样的来源。 季书眼角抽动，差点绷不住表情，这是因为那异样的目光，来自于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熟人，其中一个是季书亲自抓的小偷，另一个也在当时的抓贼现场出现过。 此时这两个人正紧紧盯在自己身上，特别是季书抓过的那个，他的脸部扭曲，目光如同火焰一般灼热。 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吗？ 季书很疑惑，按照当时从这个人搜出来的足足有一千多的现金来看，他不该这么快就被放出来才对。 虽然吃惊，季书也没有乱了分寸，他一边用余光观察两个小偷的一举一动，一边唤出属性面板，随后季书不再犹豫，眨眼间就在筋骨和敏姐属性上加点完成，筋骨：7，敏姐：7！这次加点用了3.5的源能。 随着全身被阵阵的暖流冲刷，一股豪情从心里升起，对于当时的选择季书并不觉得后悔，现在既然狭路相逢，如果对方真要找事的话，季书也不惧怕。 近段时间季书心中常有一股郁结之气，若是避无可避，正好一同发泄出来。 做好了准备，季书发现那两人暂时没有行动的意思，看其模样似乎在等人。 又过了一会，果然又有几个人聚到他们身边，这几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看身着打扮和染黄的头发，就能猜出他们的职业。 这些人开始交头接耳的交流起来，或许是顾忌车站门口的人来人往，也或许是顾忌就在不远处的车站派出所，他们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季书觉得此时到了要提醒父亲和明哥的时候了，于是他沉声说道：爸，明哥！ 你们小心点看对面恒升餐馆，那里穿黑色呢绒大衣的男人是不是我们抓的那个小偷？ 父亲和明哥听到季书的话也露出吃惊的神色，等了几秒钟后，父亲就用低沉的语气肯定道：是他，就是哪个人！ 他不是被抓起来了吗？这是明哥发出的疑惑。 这时父亲没空回答明哥的疑问，而是严肃着面孔道： 看起来他们现在盯上我们了，明子，一会你啥都不要管，就带着小国跑去东边的派出所，记得吗？ 没等明哥做出反应，季书就忙开口道：爸，我是不会走的！ 国书...父亲压抑着喊声，责怪道：听话，你还太小别让爸担心！ 季书无言。 虽然没有说话，可季书用他表情做出决定。 父亲这时真的生气了，就在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明哥急忙插话道：叔，你别生气，我也不会走的。 再说，大白天的人这么多人，我就不相信他们还真敢来找事，就算他们来我们也不必怕，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谁怕谁？ 父亲听到明哥的话，反应则是摇头苦笑，见说服不了儿子和季明，父亲就立刻站起身，直接拉着季书出声道：明子，跟我走，东西先放这里不要管。 说完父亲就准备带季书和明哥动身，方向是东边不远处的派出所。 第四十六章 回家 季书三人的动作引起对面几人的关注，大概是已经知道行踪暴露，于是那几个人开始明目张胆的对季书三人指指点点起来。 父亲见状更不敢耽搁了，拉着季书加快了步伐，不过才走出十来米的距离，父亲就惊喜的停下了脚步。 不仅是父亲，明哥也是一样，因为他们都发现了道路上一辆奔驰而来的三轮大篷车，驾驶着它的正是季书的堂叔季正强，堂叔旁边还坐着他的哥哥季正力。 对父亲和明哥来说，他们两人的到来就如同旱后甘露，瞬间有了底气，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两人对六人和四人对六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通通通...咆哮的大篷车刷的一声停在靠近季书三人的路边，季正力一个箭步跳下车跑到父亲面前，笑着大声道：荣哥，你回来了！正强说来县城接你们，我就一块跟着过来看看。 父亲笑着拍了季正力的肩膀，急声道：正力，你来的正好，来，我们快把东西放车上，赶紧走，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此时，正强叔刚走了过来，他同样听到季书父亲话语的急切，虽然疑惑，两位堂叔也不废话，快步跟上，很快把东西都放进了车斗里。 事情的发展很快，显然也出乎对面几人的预料，本来他们一直在商量怎么样借机报复，可又突然冒出一辆车两个人，这让他们顿感措手不及。 没有给他们留出反应的时间，父亲就驾驶着大篷车，卷起一股黑烟咆哮着快速驶远，只留下那这人呆愣愣的面面相觑着！。 大篷车行驶过几条街道后，父亲才把油门放松了一些，坐在车斗里的两位堂叔开始向明哥和季书打听起省城的经历，明哥自然是挑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他一句也没有多讲。 就算是如此，极少去过大城市的两位堂叔对明哥的讲述羡慕赞叹不已，尤其是在明哥讲到他们逛亚细亚商场的时候，两位堂叔更是双眼放光，一直追着明哥了解商场的细节。 季书本来准备和两个叔叔打听这一段家里的情况，见此也只能作罢，毕竟马上就到家了，也不急于这一会。 两位堂叔的出现让很可能出现的冲突得以幸免，季书虽然高兴，但也同时提高警惕，明显季书三人是被那小偷及同伙给盯上了，若是被他们抓住机会肯定会进行报复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季书现在对他们的团伙势力完全不了解，又处在县城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对方的主场，显然现在能做的只有避开他们。 季书心里微微不爽，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他决定以后在没有平息这件事之前，自己、父亲、明哥，都不能在县城出现、、、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逝而过，确实是到了冬季，大地上少了很多颜色，大部分树木的绿叶廖廖，在风中摇摇欲坠。 很快季书视线中出现季家村的村口，远远看去，那里现在有一群人在翘首以待。 是母亲、妹妹，爷爷奶奶，四爷爷，还有明哥的父母和其他几个叔婶邻居、、、 这一次季书没有近乡情怯的感觉，他心里被一种甜甜的幸福感填满。 妈.....我们回来了！ 车子还离母亲有一段距离，季书就站起身来，冲着母亲摇手呼喊。 母亲很激动，她红润的脸上每一处五官都在笑着，面对季书的呼喊，母亲跑着，一边挥手喊：小国。 大篷车停在母亲身旁，车刚停稳母亲就伸出双手，把车斗里同样伸着双手的季书抱在怀里。 季书把脸埋在母亲肩膀，轻声道：妈！我好想你啊。 听到儿子的呢喃细语，母亲顿时红了眼眶，安慰道：“小国，妈妈的好孩子，妈也想你呢！” 暂时没有人来打扰季书和母亲，只有妹妹寻机上来后也被母亲抱在另一边肩膀。 父亲和明哥下了车就被亲朋们围着嘘寒问暖，村口道路上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对爷爷奶奶关心季书的检查结果，父亲则是报喜不报忧，就说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为了增强说服力父亲还把就诊的专家的国家级称谓搬了出来，听到这么大的专家，所有人都对结果深信不疑。 热闹了好一阵子，父亲让季正强先把车开回家里，随后邀请周围的人一起去家里坐坐，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跟在车后，很快来到季书家里。 到了家里季书感觉自己老受罪了，一会被爷爷奶奶拉着亲热，一会又落到几个叔婶的手里、、、、、 眼看没完没了的样子，季书忙抽空跑出家门，却是到外面躲清净去了。 季书扯着妹妹的小手在门口闲逛，今天不到星期天，姐姐还有季书的小伙伴们都在学校里没有放学。 季书本以为跑到家门口就能清闲一些，事实上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因为短短一会的功夫，就有好几个叔伯、婶子、大娘、爷奶辈的街坊四邻赶来自己家中。 每个人来到家门口总会拉着季书和妹妹表示一阵热情，来回几次后，季书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笑的僵硬了。 无奈之下季书只好带着妹妹返回家里，因妹妹追问她的礼物，季书带着她来到放行李的屋里。 季书拉开其中一个拉杆箱，里面放的都是这一趟买的礼物。 属于妹妹的礼物有好几种，电子手表，围脖、一双红色牛皮靴，一盒彩绘画笔套装，两个电子青蛙玩具。 在妹妹惊喜的尖叫声中，季书把这些东西摆在她的面前，等妹妹稍微安静下来，季书开始手把手的教她如何使用、、、 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家里的热闹才慢慢的平息下去，季书侧耳倾听发现家里只有父母和爷爷奶奶的说话声。 见妹妹正全神贯注的玩着两个蹦蹦跳跳的电子青蛙，季书就推开门进到堂屋里。 小国，妹妹呢？ 季书笑着回应母亲。 妈，小妹在屋里玩玩具呢！ 季书坐到母亲身旁，一边听四位最亲的长辈交谈，一边观察着母亲。 此时的母亲郁结尽去，容光焕发，仿佛又年轻了几岁。 季书父子安然归来，加上季书的病情彻底明了，让母亲放下了所有的担心。 过了一会儿，爷爷奶奶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父母出声挽留无果，就把两位老人送出门外。 家里变得安静下来，在简单的沟通过后，母亲和父亲就开始整理带回来的行李。 三个拉杆箱，三个背包都在，明哥刚才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带走他的东西，母亲要挑出来一会给他送过去。 整理东西的时候，母亲难免对父亲埋怨了几句，是怪他乱花钱。 而父亲的应对也很简单，只是嘿嘿的笑着说：以后注意，一定注意！ 母亲无奈的飞了一个白眼，显然是对季书父亲的保证一点都不信。 母亲问：这个羽绒服是谁的？ 父亲答：这是给你买的。 颜色太艳了！ 母亲嫌弃道。而后打开一个精致的手表盒问：这个手表呢？ 父亲再答：这也是给你买的。 母亲：你买手表干啥？我哪有机会带啊！ 父亲笑笑没说话。 然后母亲又问道：这个大的黑色羽绒服是买给谁的？ 父亲看了看，道：这个女式的还有下面那个男式的是给小国姥姥姥爷买的。 母亲这次把两件衣服打开，仔仔细细翻看，而后又在身上试穿，才喜笑颜开的道：我绝的挺好的，咱爸妈指定喜欢！ 奶奶的衣服，爷爷的衣服，姐姐的衣服，妹妹的衣服、、、、、、 季书坐在父母旁边围观，一副吃瓜的表情，他看着母亲把一件件东西取出来，观察评价，也看着父亲偶尔和母亲斗嘴两句，整个气氛充满了趣味。 东西太多，直到季书的姐姐季明静放学回来后，母亲才把所有东西整理一遍，分门别类之后，属于明哥买的东西被单独放到一边。 母亲挑出属于季书爷爷奶奶的东西，随后对父亲说道：他爸，正好有空，你先把东西给咱爸咱妈送过去吧！ 父亲点点头，接过两身衣服后就出了家门。 姐姐到家后，看到的就是父亲带着东西出门的情景。 爸！、、、 姐姐惊喜的喊出声来。 、、、、、、 姐姐，你回来了！ 见到姐姐的出现，季书忙上前去迎接，并殷勤的把姐姐的背包卸下。 季明静文静的小脸满是惊喜，她现在对弟弟的殷勤见怪不怪，惊喜的是父亲和弟弟回家。 父亲见到姐姐也很欣喜，他揉揉姐姐头发，微笑道：明静，放学了，来，看爸爸给你带的礼物！ 第四十七章 家里日常 属于姐姐的礼物也不少，衣服，围脖，电子手表，一台红色的复读机，加上季书为她准备的钢笔、两大本字帖。 三个孩子沉侵在划分礼物的欢声笑语中，母亲和父亲也挑好了东西。 首先是属于明哥的三件羽绒服，三条围脖，两盒防冻膏，一只电子表，被母亲单独装在一个拉杆箱中。 给爷爷奶奶买的两身衣服，两罐雀巢奶粉。这几样东西也被母亲放在一边，准备一会就给两位父母送过去。 其他的衣物都先放进家里的大箱子里面，最后的一些物品单独放到一起，有七八包真空驴肉，一叠检测报告，几盒防冻膏，一套女士化妆品，一个包装精美的表盒，一双皮手套，一双女式皮靴。 整理好之后，父母叮嘱了三小几句，就选择兵分两路，母亲去明哥的家里，父亲去爷爷奶奶那里。 见到父母的离开，妹妹更加撒欢了，她丢下手里的玩具，开始在床上的一堆东西翻找起来。 季书见状，很快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她是在找有没有好吃的东西。 这一点的确是季书的疏忽，幸好他当时灵机一动买了几包驴肉，要不然还真会让妹妹失望。 当父母陆续赶到家里，看到的是三姐弟正啃着肉块，满嘴流油的模样。 当时一共买了六袋，送过去明哥家一袋，爷爷家一袋，家里还有四带。 母亲回来时，一袋两斤中的驴肉被三姐弟吃了个干干净净。 对此母亲是又气又乐，她不是心疼东西，只是担心孩子吃的太多容易消化不良。 她不知道的是季书早在母亲之前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吃的时候就数季书吃的最快最猛，驴肉有大部分都进了季书的肚子。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擦黑，母亲匆忙唠叨着要准备一桌接风饭菜，于是父亲的工作是烧火，季书三姐弟也围在厨房的小方桌，姐姐开始为季书补习功课，妹妹则是听话的自顾自玩着玩具。 虽然出去了这么多天，季书落下的功课进度很少，这是因为学前班的学习任务少，进度慢造成的。当然就算是再多的功课，对季书来说也完全不在话下。 只是从表现上，季书学的是相当认真，这也让父亲、母亲很高兴，很欣慰，这就是季书想达成的目标。 ---------------------- 母亲忙碌了个吧小时，准备了六个菜两个汤，加上每人一碗白米汤，摆了半张桌子。 或许是因为出远门刚回来的原因，今天没有亲朋邻居过来串门，季书一家五口难得的享受了一次完整的家庭聚餐。 一家人围坐一起吃着丰盛的饭菜，他们用餐的速度很慢，母亲在询问父亲省城之行的具体经过，季书三姐弟更忙了一些，一边听父母的交谈，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还要关注着电视机。 晚上9点，聚餐准时结束。母亲安排季书三个洗漱、睡觉，才去收拾锅碗瓢盆。 躺在自家的硬板木床上，季书却感觉无比的舒适、安心，比宾馆里面软床得劲多了。 初冬的夜里比较安静，人们的作息时间开始提前，天地间没有了蝉唱、蛙鸣，也没有了半夜还在跑着玩闹孩童。 从这一点来看，农村里的冬天比城市里来的更早一些。 清晨，薄雾笼罩。 季书是家里第一个醒来的，穿衣出门，他用凉水洗漱后，开始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第一次晨练。 武术技能的所有子技能，季书一样一样的开始演练着，从功法，到种类众多的身法，季书的身心完全沉醉其中。当他准备再练习武器套路时，却发现不知何时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季书只好收工，整理洗漱一番，吃过饭后背上书包与姐姐一起前往学校。 早上八点钟，薄雾还未散去，季书刚出家里大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季小天和季小磊，明显两人是在等自己。 小天，小磊！ 小国、、、你终于回来了！ 看着两个小伙伴激动的模样，季书心中暖暖的很受用，童年的伙伴感情直接而纯真，季书很庆幸能再一次体验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 一路上汇合了小叔叔季正兴，季国磊，燕子姐、、、去学校的路程刚过一半，队伍就扩大到二十多号大大小小的孩子。 队伍隐隐分成了三个核心，以姐姐和燕子姐为首的五六个女孩，以季国磊、季国刚为代表的几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其中人数最多的是季书这一帮子，十几个人，从七岁到十岁不等。 季书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因为家里有了电视，也或许季书说话做事的成熟，总之，现在他隐隐混成了一个孩子头的角色。 对此季书没有故意，也不至于排斥。 小伙伴们很热情，也很好奇，一路上七嘴八舌的问着季书各种问题，所有的问题都是关于省城里好吃的，好玩的， 季书当然是尽量满足他们的好奇，对他们的问题来者不拒，面对再离谱的问题他也能给出让对方满意的答案、、、 来到学校门口，在汇入进校人流的时候，敏锐的季书发现季小磊缩着身子，神色躲闪的异常状态。 季书目光一扫，很快就发现造成小磊异常的来源，不远处的季小飞正冲着季小磊挤眉弄眼。 季小飞上二年级，应该是八九岁，吃的胖胖的，身高比季书要高出半头。 难道是上次冲突之后还有后续吗？ 暗暗把此时记在心里，季书不动声色的拉着季小磊走进校门口。 一上午的课程很快过去，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季书故意落后一些，走着走着季书突然对季小磊问道：小磊，上次你和季小飞打架过后他是不是又找你了？ 季小磊的反应是神色一慌，他犹豫着摇头，不知道该不该对季书撒谎。 此时季书身旁只有小磊和小天两人，见季小磊不愿意回答，季书就看向旁边的季小天，只是季小天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季书不想逼迫自己的伙伴，就准备岔开这个话题，想着回头问一下季正兴，看他知道不知道。 就在这时，季小磊终于开口说出了缘由。 季书的观察没有错，原来从上次打架后，季小磊有一次吃糖果正好撞到季小飞，李小飞以要补偿的方式抢走小磊的糖果。 从那之后还有两次，都是季小飞以这种借口让小磊给他带好吃的。 至于打架是没有的，季小磊本比较胆小，被季小飞几次威胁后选择了忍气吞声，没把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 季书相当无语，季小飞这是该是多想吃好吃的，连打劫这一招都用了出来。 泗、、、季小天吸溜着鼻涕，激动的喊道：小磊，这个事你咋不说，怪不得有几次我发现你不对劲呢！ 小天，你小声点！ 季书出声打断了小天的呼喊，而后对他们两人叮嘱道：这件事既然没别人知道就不要再提了。季小飞的事就让我来，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找小磊的麻烦。 季小飞忙兴奋又担忧的追问道：小国，你要怎么办？要教训教训季小飞吗？可是，小飞的两个哥哥很厉害的啊！ 季小磊也急忙道：小国，要不算了吧，大不了下次我直接告诉老师！ 未免小磊心里留下阴影，季书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出了这口气。所以他微微一笑，对两人安慰道：你们俩放心啦，咱们又不是打架，要以理服人，我相信季小飞肯定能认识到错误的。 说完后，季书就拉着两人加快了步伐，因为他注意到前面的姐姐正停步等着他们。 第四十八章 欺负小朋友 吃过午饭，季书汇合了几个伙伴一同到了学校，一路说说笑笑，似乎已经遗忘了上午的事情。 第三节下课，季书先是悠闲的逛了一圈，随后迈步走进了二年级的教室门口。 教室里只有几个学生，季书的目标季小飞也在里面，此时他和两个同学站在桌边，正手舞足蹈的说着玩闹。 没进教室的时候季书就听到了季小磊的名字，显然他们并不想这么结束。 季书心下有些恼怒，不过面色不显，只是快步走到季小飞面前。 季小磊正自得夸赞自己的战绩，转头时发现季书正看着自己微笑，他顿时疑惑的问道：咦，季小国，你是不是进错班级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学前班啊！ 这里要说明一点，现在学校里季书的脸是相当有知名度的，从高年级到低年级大部分学生都曾对他有看稀奇的眼光。 所以，季书对季小飞能喊出自己名字丝毫不觉意外。 对季小飞话音的调侃就当没有听到，季书正色的道： 小飞，下学后你先别走，我有点事想找你说。 啥事？ 季小飞一脸懵逼。 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意外，之前他和季书从没有打过交道，实在是想不出季书找他有什么事情。 不过没等他发问，季书就直截了当的解释了他的疑惑。 是关于季小天的事情，放学后咱们把你们的事情说清楚，就在东边的树林，咱们不见不散。 说完后季书也不管季小飞恼怒导致面红耳赤，潇洒转身离去，这就有一种很中二的感觉。 出了教室季书暗暗发笑，他笑的是刚才自己的行为举止，或许是重生回到孩童时期，让他现在的灵魂越来越像一个孩子，他往往忘记了自己曾是一个跨入中年的男人。 不提他离开后季小磊是作何反应，反正季书是老老实实的上课，按部就班的熬时间。 咚冬、咚咚、咚咚咚、、、 放学的钟声准时响起，季书背上书包走出教室，今天他比以往更积极了一些。 哎，小国，等等我们啊！ 身后传来季小天的呼喊，季书摆摆手回了一句：我先去找姐姐有点事。 快步走到姐姐所在的教室门口，四年级还没有学生出来，季书探头一看，发现郑老师站在讲台上正给教室里学生布置着作业。 很快，郑老师前脚刚走出门口，教室里就如同沸腾的油锅，学生们一蜂窝的涌出了门口。 姐姐！姐姐！ 季书很快发现了姐姐的身影，姐姐也看到了季书，她忙走过来把季书护到身边。 小弟，你怎么不在教室等我？ 季书道：姐姐，我找你是想告诉你我一会再回家，我跟小天他们和几个朋友要在学校玩一会。 季书要在学校里玩，这并非第一次，因此姐姐并没有多想，她只是严肃起来，伸着两根三根手指，道：那，最多30分钟，你一定要会到家里知道不！ 季书欣喜着点头，刚准备和姐姐出声保证，就看到跑过来的季小天几个伙伴。 季书担心他们在姐姐面前说露了嘴，于是忙做出手势让他们在旁边等着自己。 目送着姐姐走出校门，季正兴忍耐不住问道：小国，今天怎么不给你姐姐一块走了啊？ 季书笑了，说道：今天有点事，正好你们跟我一块去看看。 季正兴五个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看季书已经向校门口走去，他们也连忙跟在季书的身后。 出了校门，往东不到二百米就是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里面零星堆着附近村民的柴火垛。 季书赶到的时候，季小飞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他的身边站着他的两个同学，还有他正上五年级二哥季猛。 在他们玩味的目光中，季书不疾不徐的走到季小飞的面前站定。 季小飞挑衅着上前两步，盯着季书嘿嘿笑道：季小国，我听说过你！不是说要找我说季小磊的事情吗？现在我来了，你想怎么说？ 季书笑着道：小飞，你抢小磊的东西，首先这是不对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给小磊道歉，以后也不能再这么做！ 凭什么？就因为你长的好看，还是你们几个想试试我的拳头！ 季小磊突然不耐烦的出声打断，并指着季书身后的季小磊几个出声嘲讽。 嘿嘿嘿嘿、、、 对啊，小磊，说的好！ 季小国，老师喜欢你不代表着我们会给你面子，小飞和季小磊的事关你啥事？ 季书面前是季小磊嚣张着的小脸，他身后两个跟班也出声助威，尤其是不远处季猛一副看戏的神态、、、 季书也没生气，笑着一本正经说道：如果你不道歉，那我就教你道歉。 、、、、、、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面对季书吐出的清晰话语，周围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季小飞用手指着季书的鼻子，不可思议的表情道： 你，你，季小国你想教训我？我没有听错吧！ 季书回答：你没听错，如果你不道歉我的确是要教训你的！ 听到季书的话，在看到季书微笑的样子，这时季小飞终于感觉自己被小瞧了，他顿时高声大喊：别胡吹大气了季小国，看看是谁教训谁！ 季小飞话音未落，就恼羞成怒的扑向近在咫尺的季书。 两人的站位仅仅只有一臂的距离，面对突然扑上来的季小飞，季书只是一个灵活的侧身就躲了过去。 季小飞一时收不住，往前跑出去好几步才停住身形。他愤怒的转身瞪着季书，猛跑几步又扑向季书。 季书收敛笑意，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直面迎向扑来季小飞，季书伸手似慢实快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并把他按倒在地。 小国...小心、、、啊、、、 直到这时，季小天几个才发出惊呼声。 被按到地上的季小飞经过了短暂懵逼，而后他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可是对季书来说，他的挣扎实在在微弱了。 季书微抬目光，自己的伙伴季小天他们几个此时正目瞪口呆，季小飞的两个跟班和季猛也同样对面前发生画面接受不能的表情。 季小国、、、，你使诈。有本事放开我，咱们单挑、、、、 季书对季小飞的胡言乱语充耳不闻，只是手上加重了两分力气。 这时季书开口道：季小飞，你道歉不道歉？ 不道歉，绝不道歉、、、二哥，快来帮帮我啊！ 季小飞依旧嘴硬。 或许是见挣扎无果，季小飞开始喊起了外援。 季猛是刚刚回过神来，他没想到比对方更高更壮的弟弟一个回合就被放倒，而且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季小飞喊他帮忙之前，季猛正在心里犹豫，做为一个自认为有面子的孩子头，让他十多岁的大孩子上场欺负一个小孩子，免不了会被同龄人人说成是“以大欺小”。 但此时弟弟已经开口求救，护弟心切的季猛大喊一声，向着季书跑来。 放开小飞，不然别怨我揍你了、、、 季猛的上场，是早就注定的事情，总算是他还有点羞耻心没有直接偷袭，而是先大喊一声。 当然，对季书来说季猛偷不偷袭都不重要，今天就算是他大哥季勇在场，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局。 说时迟那时快，面对气势汹汹季猛，季书面不改色，他手上先放开季小飞，选择迈步迎难而上。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一个又高有壮且张牙舞爪，一个相对又低又瘦而且面容平静，无论怎么看都似乎是不对等的一场较量。 但结果却恰恰相反，在围观的众孩子面前。季书和季猛很快迎面撞上，跨步、扭腰，双手快速抓住对方的右臂，季书用一个“背身侧投式”把季猛摔在地上。 随着，扑通、、、一声震响，季猛晕头转向的躺倒在地。 幸好树林里是松软的泥土地，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枯黄树叶，加上季书最后手部有轻轻上提的动作，所以季书并不担心季猛受伤。 呀，季小国，我和你拼了、、、 闻声转头，季书看到从地上爬起来的季小飞，他涨红着脸庞嗷的一声又扑了过来。 季书打定了主意，要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于是季书精准的抓住季小飞胸口衣襟，手臂用力把他整个身体举了起来。 嘶，嘶、、、 这是季小天几个围观群众粗重的吸气声。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季小飞手舞足蹈，嘴里大声呼喊着。 季书无动于衷，面无表情问道：季小飞，现在你可以道歉了吗？ 季小飞面色慌张，他偷偷看向地面刚坐起身的二哥季猛，又偷瞄着面无表情的季书，此时他终于认识到敌我双方的差距。 可他还是不想就这么给季小磊道歉，于是他眼珠子咕噜一转，就恐吓道：季小国，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告诉我大哥，让他找你的麻烦。 见他口出威胁，季书揉揉额头，二话不说又把他按在地上。 随后季书转身面对着一声不响冲到自己身边的季猛，在他惊讶的神色中，季书猛然下腰使出摔跤中的抱腿拉腿摔，啪嗒一声，季猛这次是仰面倒地。 第四十九章 明哥去省城 没有反抗的余地，季猛虽然又高又壮，但在季书的力量压制下丝毫动弹不得。 季猛如同一条离开水的鱼，在剧烈反抗挣扎了片刻后，最后只剩喘着粗气的力气了。 季书放开他，再次走到正瘫坐在地的季小飞面前。 仍是平静的语气，问道：季小飞，现在可以道歉了吗？ 被季书喊到名字，季小飞的浑身一阵颤抖，他抬头看着季书淡淡的笑脸，又看看躺在地上的二哥，季小飞终于认清了现实。 现实就是季书一个单挑他们兄弟两个，而且季书还是一副轻松的神态，连汗都没出一滴。 作为一个打遍同龄人无敌手的季小飞如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个子小小的季书会如此勇猛？ 他想不明白是正常的，若是季书和他交换角色，易地而处，季书高低都要感叹一句，你是谁部将，怎会如此勇猛！ 季小飞当然不知道季书有外挂，不过这不影响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面对季书的再次问话，季小飞忙哭丧着脸点头认怂道：小国，我知道错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找季小磊的麻烦了！ 季书摇摇头，笑着道：知道错了就要改正，你不用给我道歉，需要的是给小磊道歉。 小磊，过来。 季书转头，把不远的季小磊喊了过来。 季小磊仍是一副木然懵懵的表情，他机械的走到季书旁边。 季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小磊回神了！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和季小飞已经把道理说通了，他现在要给你道歉，原不原谅就在于你了！ 季小磊、、、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季小飞突然腿软，又跌坐在地上。 片刻后，季小飞从地上爬起，面红耳赤着快要哭出来一样，他冲着季小磊低声道：小磊，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 季小磊目光游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腔。 季书不在乎季小磊的道歉诚心不诚心，大家都是心灵幼小的孩子，对季小飞他也不想逼迫过甚。 于是，季书就出声道：小磊，你是不是不解气，要不，我再和季小飞谈谈道理？ 不、、、不用了、、、 季小磊急忙摇着手拒绝，看样子真的担心季书会再次和对方讲道理。 季小飞，我原谅你了。以后我不想和你玩，你也不要欺负我了行不？ 季小飞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忙点着脑袋，信誓旦旦说：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抢你东西。 面对季小飞的诚恳保证，季小磊选择了相信，他心里面之前的担忧瞬间一扫而空。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往往都写在脸上。季书见目标已经达成，于是就对季小飞，还有正从地上站起来的季猛说道：今天是我要和你们讲道理的，过后你们不服就直接找我，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再有欺负低年级同学的事情，我还会再找你们的。 留下这句话后，季书就转身招呼几个伙伴，汇合后向着小树林外面走去。 ---------------------- 季书一行六人，在经过学校门口时他们发现学校大门已经被铁将军锁上了。 不久前还热闹的校门口，此时只有廖廖几个逗留玩耍的学生。 继续走向通往回家的方向，一行人都默默赶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季书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猜测，谁是第一个先忍耐不住的，最终他把答案锁定到季正兴的身上。 果然，再过去学校门口不久，沉默的气氛就被季正兴的喊声打破了。 季正兴真的正兴、奋，他拉着季书的衣服，表情兴奋、激动、疑惑、期待，种种的神情融为一体，让季书看了都分不清他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小国，你刚才太厉害了，我都没看清楚，你是怎么做到摔倒季猛的？对还有，还有你怎么把季小飞举起来的？我当时都看傻了、、、、、 季正兴的出声，也唤醒了其他几个伙伴的情绪，霎时间季书只感觉自己像是突然来到了热闹的菜市场一般。 果然是你！季正兴。 季书在心里先为自己点了个赞。 季正兴喋喋不休的问题，另外几个伙伴的问题，季书等到他们都问完之后，才做出了回答。 季书缓步走着，看着他们灼热的目光，认真道：你们不是知道我每天早上起来锻炼身体练习武术的嘛？ 嗯，对！ 是的。 被季书目光扫到的几人都点头做出回答。 季书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我从武术中学到的。 真的啊？ 真有这么厉害啊，我听我爷爷说有一些什么气功大师，可以飞起来呢！ 太好了，我记得正振叔家里有很多武功秘籍！ 、、、、、、 小伙伴对季书能如此厉害的原因顿时大感兴趣，无论再小的男孩都有一颗变强的梦想，这一点不会因为男人的性格而消失，这是源头基因导致的。 慢慢的小伙伴们的情绪开始安静下来，他们几乎同样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们要是也学武术是不是也能像你这么厉害？ 面对这个问题，又看着伙伴们期待期颐的目光，季书沉默一下，而后就一副坚定的神色说道：肯定也能这么厉害，说不定比我更厉害的吧！ 从季书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几个伙伴就更兴奋了，每个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看他们发光的眼睛，似乎正在想象练成绝世武功后，天下无敌手的英姿。 自己这算不算为发扬传统武术做出了贡献！ 浮出这个念头后，季书又开始反思刚才自己的言论，最后他确定一点，刚才自己没有说谎，练习武术练的好确实会比他要厉害，至于几个小伙伴如果没有变厉害怎么办？ 那肯定就只有一个解释，因为他们练的不够好呗、、、 在痛快答应小伙伴们的几个要求后，他们开始分道而行，几人中只有季小天是要经过季书家门口的。 家里大门敞开着，堂屋门摆着小方桌，姐姐正端坐着写作业，妹妹在旁边自顾自的玩着玩具。 没有发现父母的身影，他们大概是出去了。 姐姐，妹妹！ 打过招呼后，季书先是抱着妹妹玩闹一阵，才掏出书本、铅笔，坐到姐姐身旁开始写起了作业。 没过一会功夫，母亲和父亲一道赶回家里，听母亲的话说，近们的葫芦爷（外号）的小女儿快要出嫁了，父母刚刚去串了趟门。 对父母提到的这个小姑，季书见的次数不多，现在连她的全名都喊不出来，只知道别人喊她小莲。 母亲也只是略微感慨着提了几句，随后就开始到厨房忙活起家里的晚饭，季书和姐姐写作业，烧火的工作理所应当交给了父亲。 ---------------------- 季书的生活恢复了平静，每天免不了油盐酱醋茶，早起晨练，上学，中午看书，上学，下午放学后练习书法。 这样的生活虽平静却也充实，每天都过得有滋有味。 眨眼间已经是从省城回来的第五天，这天是星期三，下午放学后。 走在回家的路上，季书在小伙伴的多次要求下，终于亲口答应他们，在星期天开始教他们练习武术。 季书也是没有办法了，这几个小伙伴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每天在季书耳边唠叨着要学武术，季书想着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就答应他们每周的星期六、星期天，这两天大家一起练习武术。 季书并不期盼他们能一直坚持下去，除非他们中有人对练武是真爱。 回到家中，季书摆好桌子正准备练习毛笔书法的时候，却听到门外传来父亲和明哥说话的声音。 爸，明哥！ 季书冲着一前一后的走进院子两人喊道。 父亲和明哥走到季书身旁，看季书在纸张上面认真的写着毛笔字。 季书现下练习的是毛笔小楷，写的内容则是兰亭集序。 对书法这种东西父亲和明哥是一窍不通的，但他们看季书微伏桌面，神情认真，下笔从容，两人不由的心生一种愉悦的感受。 等季书一气呵成写满一张后，他就停笔不写了，因为练字什么时间都可以，而今天明哥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缓了缓神，明哥就开口说出他的想法。 正荣叔，小国，最近家里没啥事，所以我就想着再去省城去看看。 明哥去省城的目地不用多说，季书和父亲两人都是明白的。 父亲只下意识接了一句：明子，去这么急吗？这刚回开没几天不在家多待几天？ 明哥笑着解释道：叔，最近家里真没啥事，趁着这段时间空闲，我去省城仔细了解一下市场情况。结果理想的话，我想尽快做好准备，毕竟没有经验，准备的充分一点可以免去一些麻烦。 明哥的解释很有道理，父亲想了想也觉得确实该提早做一些准备。 于是父亲就开口问道：明子，要不叔陪着你一块去吧！ 明哥忙摇头推拒道：叔，真不用。这次我自己去就行了，等有什么事情我再给您说！ 那也行！ 父亲点头，随后对明哥叮嘱道：明子，你也这么大了，多的叔也不说。毕竟是出门到大城市里，一切要多想、少说、遇事千万不能冲动，知道吗？ 对父亲的语重心长，明哥正色回应：叔，您放心，我一定记得心里。 第五十章 明哥的准备 “对了，明子！ 你准备什么时间出发？” 明哥早就有了决定，他直接回道：“叔，我想明天就去！” 见明哥说的干脆，父亲就说道：“那你先把银行卡号给我写下来，明天我去镇上给你打点钱。” 叔、、、 明哥刚开口想推辞，父亲就抬手打断，说道：“叔知道你手上还有钱，不过有备无患，钱存在卡里用的时候随时可以取用。” “那好，我答应了。不过，叔咱们说好哈，这钱是我借的！” 从省城之行后，父亲和明哥的关系明显更亲近了一些，父亲现在是真的把明哥当成了亲人子侄看待的。 明哥这一趟过来似乎只是说这一件事情的，但季书知道明哥其实更多是说给自己听的。 于是在明哥告别离开不久，季书就找了个借口出了家门，在通往明哥家门的街道口看到明哥正等待的身影。 季书一路小跑，很快来到明哥面前。 “明哥！” “小国，你来了！” 此时的明哥大抵是一副踌躇满志的状态，他的眼中有一些畏惧，有一些忐忑，但更多的是燃烧的希望火苗。 从精神上明哥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其实男人只需要有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目标，有了这个目标他们往往能爆发出强大的行动力。 明哥应该也属于这种人，当然，这里面也有季书的怂恿和推动。 明哥，你真的明天就要去省城啊，我还有事情没来及给你说呢！ 明哥解释道：“小国，想到我们租的商铺，这几天我在家根本静不下心来。 小国，你刚说有事情，是注册公司的事，还是那期货的事情！” 季书没有否认，他并排和明哥走在一起，娓娓道来：“明哥，注册公司开铺面肯定是千头万绪，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另外我建议你在铺面附近租一套房子，不仅你可以住，而且后面招了员工也可以作为员工宿舍用。” 明哥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季书的这个建议。 季书继续道：“我刚准备和你说的事就是关于员工的事，我的表姐，就是大舅家的，她今年高三辍学了，正好咱们开铺面后需要人，我之前和我表姐提过，她应该也愿意去省城的。” 听到这里明哥脸上露出喜色，他当即就赞同道：“好，小国，我正担心铺面装修没有人看着，你表姐能来那就太好了！” “对了，小国，你表姐才上高三，那是不是还没有我大？” 季书笑着点头。 “是的，明哥，我表姐过了年才满十八岁。” 明哥笑着接话道：“那我就要喊她表妹了吧！” 季书微笑以对。 见季书说到这里就没有了下文，明哥忙疑惑问：“小国，那期货的事怎么处理？” 季书比较淡定，说道：“这件事情不着急，现在我们先等等，过两个月看看价格再考虑是否出手，还有一件事比这个事更重要。” 见明哥面露茫然，季书就把县城车站事情，以及再次被盯上的猜想，和明哥仔细分析了一遍。 季书的猜测让明哥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上次遭遇到那个小偷是一个巧合，现在想来远不止如此，季书的猜测很有可能成立，大概率能确定他们被这一伙人盯上了。 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祖训，明哥从善如流的答应了季书从市里坐车的提议。 确定了这几件事之后，明哥主动提起去省城后的大致规划：先租房，考察大世界里面的商品，拿到注册的公司执照，找装修商铺的设计公司，争取融入到那些做生意的群体中，打听进货渠道，去货源地实地考察，做生意开业的准备、、、、、 事情描述起来相对简单，真正的过程很繁琐细碎，无法亲身前往的季书只能期望明哥能够一帆风顺。 和明哥充当了一会儿的军师，又说了一会闲话，直到天色暗沉下来，季书知道该到回家的时间了。 于是季书对明哥说了最后一句话：“明哥，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后面我们兄弟还要一起干一场大事业呢！” 几次目光回转，直到明哥的身影被街角阻拦，季书才加快脚步返回家中。 -------------------- 第二天一大早，季书起床晨练，发现母亲父亲已经早起的身影。父亲正忙活着给大篷车加水加油，显然今天的大篷车又要出趟远门了。 季书知道父亲要开车送明哥，还知道父亲要送达的地点已经发生了变化，而这个消息需要明哥来告诉父亲，这是昨天季书和明哥商量好的。 按部就班的晨练结束，一家五口围坐一桌吃着饭聊着天。父亲先放下筷子，起身走到车旁，随着车子烟囱冒出一股黑烟，大篷车响起震耳的咆哮声。 看着父亲驾车出了大门，默默的扒拉饭碗，过了一会，季书突然放下碗筷跑到大门口，两侧长长街道上都没有大篷车的影踪。 季书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季书在门口静静的站着，直到母亲的声音响起。 “小国，吃好了吗？怎么跑这么急呢！” 回头，看到母亲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她手拿着书包，她的身后跟着已经背上书包的姐姐。 季书瞬间收敛担忧，脸上挂满面容，回道：“啊！没事的，妈我吃饱了呀！” 季书乖乖站好，让母亲帮他背上书包，听着母亲的几句唠叨，随后笑着和母亲，妹妹道别。 季书和姐姐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后方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伴随着季小天呼喊声从后方响起。 “明静姐，小国，你们走慢点等等我、、、” 季书转过头，看到季小天拎着书包狂奔而来，由于跑的太猛，季小天的鞋子都露出了脚后跟。 季书顿时乐了，他一把搀着小天因急刹车而摇晃的身体，道：小天，别着急！你鞋子都掉了。 季小天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的道：不碍事，今天睡过头了，差点赶不上你们了！ 闻言季书笑着道：那以后我和姐姐上学出发的时候喊着你！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静姐，小国你们记得下次喊我一声啊！ 、、、 一边走着一边和季小天做下约定，上学的队伍很快变得庞大，季小磊，季正兴，季国振，季国峰，和季书玩的较好的伙伴们也再次聚齐了。 注意到几个小伙伴每每看向自己时，都会有异样的目光流露。很明显这是昨天事情的后遗症，对他们目光季书只当没看见，说话做事仍同往常一样。 到达学校门口，今天季书没有发现季小飞和季猛的身影，可能他们来的早或者来的晚。 随着预备钟声的响起，提醒所有人，一天充实又枯燥的学习开始了。 要找和机会和父亲认真地聊一聊了！ 这是季书一整天都在思考的问题，他有很多想法要和父亲交流，首先是父亲的病情和治疗事情，其次是要不要到县城开超市的事情，再有就是和父亲说玉春表姐外出打工的事情。 这几件事情如果没有父亲的点头，任何一件事情都没办法进行下去的。 回来家里的这几天，父亲的作息规律了很多，每天早睡早起。光季书知道的父亲就推掉了几次别人酒场，家里放的酒也被父亲藏了起来，按他对母亲的说法是“他后面要做一个大生意，因喝酒误事，所以他准备戒酒”。 对父亲的说法，母亲当时只当成笑言，丝毫都没有相信。不过在父亲推掉几次酒场之后，母亲就既高兴又疑惑，每天都在关注她丈夫的行动。 第五十一章 与父夜谈 促使季书要与父亲谈心的原因还有一点，几天来他一直没有见到父亲吃药，或许是父亲怕家里人看到，所以他把带回来的药藏了起来。 父亲藏的很隐蔽，至少一直刻意寻找的季书没有找到。 父亲的因噎废食，这是季书不能放任的，他迫切想搞清楚父亲的想法、、、、、、 明哥离家去了省城，再加上心里关于父亲的事情，导致季书一整天都不在状态。 中午放学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回来，待到下午放学才看到父亲的身影。 爸，您回来了！ 明哥从哪坐的车啊？ 见父亲状态挺好，有说有笑的样子，季书就猜测父亲听从了明哥的建议，但为了确认这一点，季书还是多问了一句。 小国，你明哥从市里车站坐的客车。 父子俩人目光对视，父亲含有深意的点头，然后笑着回了一句。 季书笑意更深了，最后一点担心烟消云散，他读懂了父亲目光中的含义。 发现母亲起身整理着小方桌，季书知道又到写作业的时候了，每天傍晚放学写作业都已经成了惯例，几乎是雷打不动。 季书写作业比姐姐要快得多，麻利收拾好书包，趁母亲开始准备做饭的时间，他来到父亲身旁。 发现父亲正在走神，季书就扯着他的衣袖，轻声道： 爸，吃完饭你带我到外面走走呗！ 喔， 父亲晃过神，意外的看着季书，道：怎么了，小国，晚上想出去玩？ 季书摇摇头，轻声道：爸，我就想和你一块走走。 似乎听出来季书的话意犹未尽之意，父亲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就点头应了下来。 父亲用手摩挲着季书头顶，突然用洪亮声音喊道：小国，一会爸带你在村里散散步。 父亲说的话是故意让母亲听到的、、、 饭后时间，季书跟在父亲身侧出了家门，在和碰到的几个邻居闲聊了几句，父子俩就走到人很少的村口大路上。 村口的土路上，父亲出声打破了平静的夜色。 小国，你是不是有什么话给爸说！ 季书点头，在父亲面前他不想隐瞒自己的疑问。 嗯，爸我怎么没见黄医生开的药啊？ 夜色中父亲脚步微滞，他对季书这个问题应该早有预料，只见父亲用很随意的样子，解释道：小国，是药三分毒，医生也说了，作息规律比吃药更重要，所以爸觉得吃不吃药都没关系的。 爸、、、 医生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面对季书拉长语音似撒娇又似责怪的的语气，父亲尴尬一笑，忙找补说道：是吗，爸听医生那么说还以为是这样的意思呢！ 这样，爸答应你明天就开始吃药，不过不能在家里，你妈发现该担心了！ 见父亲这么容易屈服，一点也不像以前的父亲，季书终于意识到和父亲俩人之间的秘密，现在成了父亲的把柄。 怪不得父亲如此好说话，意识到这种情况，季书顿时哭笑不得，其实父亲想不到，更怕母亲发现的是季书。 既然父亲做出了承诺，季书就暂时抛开这个事情，他对父亲说道：爸，咱们抽空去bj吧！ 父亲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 知道父亲在听，季书接着解释道：爸，在医院时你也听医生说了，这种病越早治疗彻底根治的可能就越高，现在咱们家不缺钱，到首付最先进的医院，那里有咱国家最厉害的医生，肯定能治好的。 父亲长长叹着气，好一会父亲才犹豫着道：小国，这些爸都知道，可治疗要做这么大的手术，需要的时间太长了，家里根本瞒不住的。 父亲说的很对，但季书也根本没想着能一直瞒着，于是他直言道：爸，根本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很快就开始手术的，我们要先做好治疗前的准备，无论是切除手术或者移植手术，还要经过专家的会诊。 特别是移植手术，我们还要申请找合适的肝源，这中间的过程谁也没办法保证要多久，慢的话一年两年都有可能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早做准备的免得耽误了治疗的时机。 等所有的准备都做好后，我们再做手术治疗，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告诉我妈妈她们事情的时候了。 父亲半信半疑着问道： 小国，你的意思是我们去bj检查，先确定治疗方案，然后不用住院就可以回来了吗？ 季书肯定的点头，加重语气道：爸，肯定是这样的，再说动不动手术也是我们说了算的，您说对不？ 父亲重重点头，赞同道：那是肯定的，身体是咱们的，花的也是咱们的钱，医生也得听咱们的。 对！季书忙出声附和。 父亲站着想了一会，说道：既然这样，这一次我们就去bj一趟。不过咱们现在刚回家不久，最好是在学校放假的时候。 听到父亲的想法，季书默默估算片刻：现在是十一月下旬，离小学放假大概还有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这段时间还是等的起的。 想到这里，季书顿感浑身一轻，笑着道：爸，您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学校放假了再去。 父子俩人又开始迈开步伐，气氛稍松，季书就试探着提议道：爸，上次我给你说的开超市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季书就发现父亲神情一震，与上次不同，这次季书刚提到这个话题父亲就急忙接上道：说到这个事，前天我还给你妈商量来着。本来去县城想顺便转转看有没有这样的超市，不过县里面没去成，市里面我也大概看了看，暂时还没有发现开的这种超市。 我约琢磨就约觉得这种生意有搞头，所以就想着这两天再去市里仔细转转，如果有这种超市就多观察观察，就算是学到点皮毛也是好的。 只是、、、 季书听的正高兴，却发现父亲面带踌躇之色，忙急声问道：爸，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父亲轻轻叹息，道：现在爸觉得就算要做也不能到县城里面，咱们到那里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现在还有一群不知道啥背景的混子，所以这个事要从长计议。 爸，这个事是不能着急。 季书深以为然，问道：爸，那我妈是什么看法？ 父亲笑着道：你妈也很心动，还安排我要仔细打听县城里面的初中情况呢！ 知道了母亲的态度，意味着最大的困难已经没有了。另外几个因素包括资金，经验，选址，进货渠道，这些都相对好解决一些。 唯一的一个难点就是环境和人脉的问题，关于这一点确实是季书一家的弱项。 首先家中无论是近亲还是远亲，都没有能值得称道的亲戚，特别是在从政从商的这两项。 不仅季书家族中没有，遍数整个季家村都没有这等沾亲带故的亲戚，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季家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庄。 脑海中翻过无数信息，短时间内季书也没有找到可以借力的方法，季书只能先略过这个问题，他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爸，上次去我姥姥家听说玉春表姐已经不上学了，这个事情您知道吗。 父亲点头回到：知道，你妈和我说过的，怎么？小国你突然提到这个事情！ 季书道：是这样的，玉春表姐说她过年后要出去打工，我就想着明哥不是要去省城做纺织品的生意嘛，正好需要信任的人帮忙。 我表姐怎么也是高中生，给明哥算算账卖卖东西看看店铺什么的肯定绰绰有余的。 爸，玉春表姐如果去明哥哪里上班，是不是两全其美呢！ 季书的话让父亲再次陷入思考中，很快父亲就带着喜色道：小国，你说的不错，这个事情爸觉得靠谱， 这样，回去爸就和你母亲说，让她和你大舅家提一下，等明子的生意有了准信，再确定这个事情。 第五十二章 夜谈继续 摸着黑回到家门，就见大门洞开，家里灯火都亮着，堂屋里面围坐着一圈的邻居，在人群中间位置，母亲、明静和明秀都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 她们看的很认真，以至于季书和父亲走进堂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他们哪怕一眼。 季书和父亲对视之后，只好默不作声的站在后面，也加入到看电视的队伍中。 不怪季书和父亲会有这样的行为，因为电视机里播放的正是神雕侠侣。 对此时很少看电视的人来说，神雕侠侣有帅哥美女，有恩怨情仇，有历史民俗，有大侠英豪，有江湖风情等等等等。 这部经典武侠电视剧几乎是老少皆宜，追剧的情况自然不值得稀奇。 透过人头的缝隙，季书看到电视画面是金轮法王追逐杨过一行五人的画面，只短短一眼，就如同一个引子，瞬间勾起季书曾经看过的整集情节画面、、、、、、 记得这一集会有一个季书非常喜欢的人物出现。 那个手持碧绿长笛，一袭绿色长裙的美丽女子，她有古时大家闺秀的温婉大气，又带着一些现代女子的行事果决，是季书曾经极其喜欢的女性人物。 只论这部电视剧来说，她和小龙女在季书心中的地位是难分高低的。 尤其是她夜中侧首吹横笛的画面，温润又幽怨，在季书的记忆中有很深的印象。 这一世看到这部电视，比记忆中提早了两年的时间。 当再次重温这部电视，季书全神贯注，看的很认真，当“归去来”这首粤语歌曲唱完最后一个音符，季书才从电视情节中脱离出来。 堂屋里面上一刻还落针可闻，现下也重新热闹起来，人们都在讨论刚刚的电视情节，几乎没有人动身离开，看到这一点的季书就知道待会还有后续。 这种情况从前天开始，今天是第三天，而神雕侠侣这部电视剧刚刚播放的是第十五集，还不到总剧集的一半。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电视台比较讲良心，剧集的45分钟一分不少，两集之间的广告时间很短，连中间插播的广告都极少、、、、、 当充满画面感的旋律再次响起，季书就默默起身钻进自己的房间，他脱下衣物躺倒床上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今天晚上与父亲的谈心算得上是圆满，首先是确定了放假去bj的事情，这一点最为重要。 再则也知道了父亲对玉春表去省城的态度，还有父亲对开超市的生意也很重视，这从他和母亲提起，并且抽空在市里考察，这两点就能看出父亲对这个生意非常感兴趣的。 季书思考的是如何为父亲扫清障碍，其他的季书都不担心，只有县城里的那伙人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虽然还不知道那伙人有什么势力，活动的范围有多大？ 不过季书还知道一点，严打马上就要开始了，过不了几天那些人大概就会陷入惶惶不可终日之中。 还是要搞清楚那伙人的具体情况，以防夜长梦多，最好能推他们一把，让他们早日接受制裁。 要做到这一点就只能用借力打力的办法，季书又细细翻找上一世的记忆。 、、、、、、 突然间季书眼光大亮，他想起一个记忆角落的信息、、、、、 季书翻身起床来到堂屋里，满满的屋子里有二三十号观众，这里面以大人居多，小孩只有几个，从中季书看到有小天和娃蛋的身影，他们同样眉飞色舞的看着电视。 季小天就不用多提了，让季书意外的是娃蛋的出现，或许是因为近期季书的事情太多，加上两家距离稍远，所以这一段时间与娃蛋的交往少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情绪不佳，看着这个玩伴，季书就有一阵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娃蛋是小名，他的大名叫季国娃。季国娃的命相当不好，他幼年丧夫，而后母亲不告而别，只留他和爷爷两人生活。 一段时间后，他会被回乡探亲的二爷爷接去xj生活，从此之后就杳无音讯。 那是后面的事情，现在来说娃蛋的父母还都在，他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的。 娃蛋家里条件比较拮据，这主要是因为他的父亲，他父亲不务正业，整天大多与一些游手好闲的朋友厮混，一直小偷小摸的不断，所以在村子里面的风评和人缘是比较差的。 但这种风评是不包括季书在内的，也不包括很多的小孩子们的。 因为娃蛋的父亲季正远有着一颗童心，他很疼爱娃蛋，也很喜欢和小孩子玩耍，往往会不顾家里的拮据为孩子们准备各种吃的。 以季书和正远叔的接触来看，季书觉得娃蛋的父亲虽不算好人，同样也算不得是坏人，一个既尊老有爱幼的人，他地本性又能有多坏呢！ 记忆中就在明年，他参与了一次偷盗的行动，最终他和几个同伙被当场人赃俱获。 记得镇上公审地那天，十里八村看热闹的群众把现场围的水泄不通，然后、、、、、 画面到了这里季书突然倒抽凉气，不行，要想个办法避免此事的发生。 将心比心，季书知道失去父亲的感受，那种痛苦无比深刻而又久远，更别提失去父亲又接连失去母亲，这种痛苦光是想象都让季书感到窒息！。 季书瞬间就下定这个决心，季书不为别的，单单只为了玩伴不能没有父爱这个理由。 一种莫名的紧迫感让季书顾不得身处的场景，他目光很快发现父亲的位置，越过人群，季书抓着父亲的大手就扯着想往外走。 正全神投入电视中的父亲被季书的动作惊醒，他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季书，似乎是发现季书神情中的急切，父亲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带着季书走出堂屋。 父子两人默契地出了院子，到了这时父亲才扶着季书肩膀关心问道：“小国，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从屋里走出来这片刻功夫，让季书的情绪冷静了很多，于是他斟酌着对父亲说道：“爸，我刚刚又想了想，还是觉得如果开超市最好在县城里面，首先在镇上肯定不合适，如果去市里面和县城也没有什么差别。 另外，你也知道咱们县城有在全省都排名前列的县城一中。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在县城发展对姐姐包括我和妹妹上学，考学，都是更好的选择。” 关于这一点父亲也是深以为然，特别是季书提到县城一中的时候，父亲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很多期盼向往的光芒。 “小国，爸明白了！” 父亲只掷地有声的回了一句，但通过他眼中深藏着的神色，季书知道父亲这片刻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一个父亲为了孩子能有更好的学习环境，会爆发出的力量是不了估量的，要不然后世的“学区房概念怎会如此受追捧呢。 见父亲突然的态度转变，季书又担心父亲冲动行事，忙提醒道：“爸，咱们也不能太着急，你还要去市里面了解这个超市生意的情况。 正远叔不是天天比较闲吗，他也有一些门路，咱们可以请他去县城打听一下那伙人的来历背景，然后咱们再想更好的办法了结此事。” 季书的提议让父亲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父亲突然眼神闪动着，沉声道：“其实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有他帮忙，县城里那伙人根本不足为虑。” 季书心中一动，忙追问道：爸，您说的是谁啊？怎么会这么厉害？ 父亲沉默一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拉着季书岔开话题说道：“小国，这个是大人的事情，后面的事让爸来想办法。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你正远叔的确很闲，看来爸的确要给他找点事做，免得他又整天在那游手好闲。 第五十三章 事情的进展 父亲的性格属于急脾气的那种，事情不论大小，如果是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往往不爱拖延。 第二天在学校里，和几个伙伴玩耍的时候，季书就从娃蛋的口中得知他父亲今天去县城的事情。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父亲连续的好几天早出晚归，早上骑自行车赶去市里，直到傍晚时分才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中。 几天的辛苦奔波下来，并没有找到一家超市的存在，但父亲却表示收获很多，因为他对社会市场上经济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简单来说，父亲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了解到一些现在社会上什么样的生意火爆，什么样的东西更好卖，以及很多商品的大概价格。 考察完市里的情况，父亲和季书进行过一番交谈，通过交谈季书发现父亲现在彻底坚定了做超市生意的想法。 而现在需要的是找到这样的超市模版，然后观察了解，照葫芦画瓢抄袭、、、 季书对父亲提议，在放假后去bj的时候再考察这个事情，却被父亲果断拒绝了，他的想法是最近几天就要到省城去一趟，一来可以看一看明哥的情况，二来就是考察超市的事情。 说到这里还要多提一句，明哥去省城已经过去了7天，中间他往家里打过三个电话，两次是和他的家人，最后一次是和父亲的通话。 听父亲说明哥现在的进展很不错，他已经租好了铺面，正准备联系装修公司对铺面进行装修的工作。 大概是听到进度如此之快，父亲心有不安，所以才想着去看看明哥的具体情况。 季书见父亲神情坚决，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于是季书就问到另一个关心的话题。 父亲没有隐瞒，他直言是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了国远叔，或许是找对了门路，国远叔正好有朋友在县城里厮混，通过他的侧面打听，盘踞在车站范围的的确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团伙，这些人聚在一个叫做老黑的人身边，活动区域和影响范围只在县城的北关的车站附近区域。 真是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就吓一跳。 通过国远叔打听的情况，现在县城里盘踞着大大小小的势力，其中最有名的是西关的龙哥，东关的老三，至于县城的北关和南关区域，现在还是处于混杂的状态。 了解到这些情况，父亲显然把目标放在县城的西关区域，而这正好与季书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 因为季书知道西关是县城发展最好的区域，首先的从交通上来说，几年后一个高速口就建在西关附近。 再从位置上来说，西关只和市区相隔了一个乡镇，而那个乡镇在城乡一体化的时候也被划到市区，最终县城和市区连成一片。 那个时候西关区域已经非常繁华了，商业体，商业街，好几个一线的开发商在此处建设小区，幼儿园，小学，中学，包括县城一中的新校区都建在这片区域。 最后从目前的配套上分析，西关区域有本县唯一的一家妇幼保健医院，还有县城的一个短途车站，月龙湖也有大半个月牙从西关前部环绕而过。 综合了这些因素，西关才会在后面有非常突出的发展，同样在这里开个中型超市，也是季书心中最理想的位置所在。 又是一个周五，又一个薄雾朦胧的天气，季书简单身穿秋衣秋裤，就着微亮天光，在院中练习着拳脚功夫。 初冬的早晨天气已经有了很深的寒意，但对现在的季书来说影响微乎其微，老早之前他就已经确认，自己的身体对高温和低温都有很明显的抗性。 一个时辰之后，季书准备练习武器套路的时候，才听到母亲起床的动静。 不是母亲起晚了，而是因为天短了，人们的作息也自然而然顺应天时，学校上课的时间也从之前的八点改成了八点半。 晨练结束不久，母亲就做好了饭菜。 饭桌上，母亲对大女儿和季书叮嘱道：“上午我和你爸带明秀去你们姥姥家一趟，如果中午回来晚了你们就先去爷爷奶奶家，要听话知道吗？” 父母要去姥姥家这是昨晚就知道的事情，季书和姐姐当然是乖巧地出声答应。 季书知道父母这一趟，会和大舅家提玉春表姐工作的问题，还知道从姥姥家回来后，父亲就会启程前往省城了。 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季书一直有一件事情难下决断，他在想是不是要给明哥写一封信，信的内容已经在他脑海中书写了好几遍，纠结的是这封信要经过父亲的手，万一父亲起了好奇心！ 一直犹豫到了上午放学，季书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回到家中，父母和妹妹果然都在家，从父母笑容满面的神色中，季书就知道这一趟他们该是满载着“收获”。 下午上学，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一个另季书意外的人出现在季书的面前。 这个另季书诧异的人正是季小飞。说实话，从上次他们冲突之后，或许是怕丢更多的面子，季小飞和他二哥一直都极少出现在季书的视线里，就算是偶尔碰到他们俩兄弟也是偷摸着躲开。 “季小飞，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季小飞迎面走了过来，季书带着疑惑直接问他。 季小飞露出很难为情的样子，他犹豫了半晌才吐露了来意：“小国，是上次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被我大哥知道了，明天我大哥就该回来了，万一我大哥找你的麻烦，所以我就和你说一声。” “小国，我可以保证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和二哥说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本来前几天我就想给你说的，可是、、” 发现季小飞的神色不似作伪，季书就笑着道：“季小飞，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 季小飞闻言，面上惊讶与感动参半，他蠕动嘴唇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书伸手排了他一下肩膀，笑着道：“季小飞，你不用担心，你大哥都快上高中了，怎么会找我一个小学生的麻烦呢？” 季小飞思考了半天，或许是相信了季书的说法，他顿时散去了担忧，急匆匆就跑走远去了。 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季书露出笑容，他高兴的是季小飞刚才的做法，无论如何季小飞还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他的身上仍有保存纯真善良的一面。 季书刚才的话也不是特意安慰季小飞，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就算万一他想错了那也无所谓，因为他有这个自信，如果季勇真来找麻烦，季书也相信自己的实力，无非要更认真一些罢了。 傍晚下学回到家里，先是写作业，然后是联系书法，最后是季书开始增加的另一项学习音乐。 这几天他已经抽空看完了从新华书店买来的那本“从零开始学口风琴”。 剩下的就是开始实物练习，季书本来就有乐器2级的基础，其中乐器包含的种类非常多，口风琴也是其中的一种，所以他练习的进度是非常快的，不一会他就能吹奏出悦耳的整首曲子。 当然了，他现在只是入门的级别，吹奏点曲子自然也是简单的入门曲谱，比如小星星，两只老虎，小蜜蜂这样的。 第五十四章 目送父亲远行 季书的这支口琴共有24孔，在摸索了一会后，季书就试着吹奏一首稍微长的曲子，当这首意韵深长的“送别”，结束了最后一个音阶，季书暗自评价自己，得出一个还算凑合的结果。 每个音节都对，但不流畅，曲子似乎挺悦耳，但没有最重要的感情投入。 毕竟是今生的第一次练习吹口琴，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让季书自己很欣慰了。 哥哥、、、 弟弟，你怎么会这个东西的！ 季书刚在心中安慰自己，就看到姐姐和小妹一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显然她们对季书现在的表现很是惊讶和不解。 不只是她们，父亲和母亲的身影也很快出现在堂屋门口，必然是因为听到曲子来一看究竟的。 小国，刚才是你吹的曲子吗！ 母亲看着季书和他手中的口琴，脸上又惊又喜，她虽然嘴里发问，但用的却是肯定点语气。 季书先把口琴放到凑上来讨要的妹妹，随后冲着父母点头，笑着道：妈，是我，我也是刚开始学，吹的不好。 说真的，季书一家都没有音乐的天赋，范围再扩大一些，母亲的娘家也包含在内，别说是搞音乐的艺术家，就是麦霸级别的业余歌手都没能出现过一位，只能说他家族的基因对音乐这一块比较匮乏。 父母现在应该是没有想那没多的，她们只是被季书突然的表现给惊到了，毕竟这是季书第一次展露他对音乐方面的能力。 于是在家人的强烈提议下，季书又连续吹奏送别，欢乐颂两首曲子，听完了曲子父母才带着满意的笑容继续去厨房忙他们的工作。 而姐姐和小妹则是央求着，让季书教给她们怎么吹这个口琴，季书当然是无有不从，开始手把手教她们怎么吹响这只铁皮外壳的口琴。 当然，学任何一个乐器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姐姐和妹妹先不说天赋如何，反正忙活了半天两人都仅限于能把口琴吹响的程度，就这已经让她们无比欣喜雀跃了 、、、、、、 一直到饭菜摆到桌上，姐姐和妹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口琴，但季书还是没有得闲，因为吃饭的过程一直都是在她俩的各种问题中度过的。 晚饭结束前，父亲不出意外的在饭桌上提起要去省城的打算，包括他后面想要开超市的计划，也首次在家人面前完全公开的讨论。 讨论的主要人物自然是父亲和母亲两人，或许是早已做通了母亲的工作，母亲对他要做的是虽有担忧，却也表示了赞同并积极的出谟划策。 就这样，季书一边倾听父母的交谈，一边应对姐姐妹妹层出不穷的问题，整场晚餐就在这种热闹而又和谐的气氛中走到了尾声。 母亲收拾饭后的碗筷，季书被还处在兴趣十足的姐姐妹妹两人缠着，口琴再次在三姐弟手里来回转移着。 很快，不出季书所料追剧的大军陆陆续续抵达战场，等电视开机有了画面之后，季书终于得到了解放，因为姐姐的妹妹开始追她们的电视剧去了、、、 周六，母亲早早的做好早餐，与平日不同，餐桌上只有父母加上季书三个人，姐姐和妹妹还在床上睡着懒觉。 今天是父亲出远门的日子，气氛难免有些沉重，该说的话早已说过好几遍，父亲一直笑着拍胸脯说保证的话语。 不一会，正远叔和正强叔两人结伴来到家中，直到这时，季书才知道这次正远叔是和母亲一起去省城的。 国远叔身穿灰蓝色老式夹克外套，身高在一米七五上下，身形显瘦，面色暗黄，五官平平但一双眉毛又粗又重。 正远叔在季书的记忆中也是模糊不清的，这是季书第一次仔细打量他的模样，或许是因为眉毛的原因，让正远叔看上去带着一股凶相。 父亲把行李箱放到车斗里，已加满油的大篷车被正强叔开到大门口，随后父亲和正远叔两人上了车里，大篷车启动慢慢的开远。 季书和母亲站在门口注视着开远的车子，直到再也看不到大篷车的影子，好一会母亲才拉着季书手返回屋子里。 母亲很快恢复了从容的神态，她进屋喊醒了明静和明秀，又忙着去厨房盛出热饭热菜，季书没有插手，就拿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看了起来。 季书看的书是《唐诗鉴赏辞典》，目前他也只看了开头部分，看这种精品名着要细细品味，所以他的进度不快。 就在季书认真刚品读的时候，季小天几个玩伴一同结伴而来，季书只好放下大部头，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做起了临时教练。 是的，这是季书之前答应他们的事情，在星期天的时候教他们学习武术，对此事季书当然不会食言。 几个玩伴都是彻头彻尾的小白，考虑到大家心性不定的因素，在加上季书并没有教人的经验，于是季书决定从太极拳开始教起。 同样，太极拳也是季书目前武术里面等级最高的一项技能。 在季书的指挥下众人勉强站成两排，这中间还包括凑热闹的妹妹小明秀，只是他们的站位怎么也整齐不了，季书亲自上前手拉着他们站位，转身后马上就会变得散乱。 看着他们嬉笑又互相指责的场面，季书只好摇头放弃这种天真的想法。 季书站在众人最前面，开始摆出太极拳的起手姿势，大声提醒他们注意看自己的动作，并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做同样的动作。 季书没有回头，有人说真男人从不回头，季书只是担心回头会让自己忍不住捧腹大笑。 就算是季书上一世第一次上太极拳课程的时候，都笑的肚子疼了半天，要知道那时在场的都是已经上了大学的青年人，可想而知刚接触太极拳的人会摆出什么样的奇葩姿势。 手脚配合，带动全身，季书动作舒缓，嘴里讲解着动作要领和每个动作的名称，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搂膝拗步、、、 三个动作还没做完，就听到身后先是妹妹咯咯咯的笑声，然后是小伙伴们噗嗤噗嗤的接连狂笑，就连一直在旁边好奇关注的母亲和姐姐都揉着肚子笑声开始后就止不住的样子。 一切都在季书的掌握之中，他只是嘴角扯动就停下了动作，等着身后的笑声慢慢变小。 好一会之后，等他们收敛了笑声，季书若无其事的转身，又拉又拽把他们从东倒西歪排成两排队伍。 然后，又是一遍轮回、、、、、、 让季书欣慰的是这一次他们已经能坚持到第七个姿势了，季书保持着足够的耐心，一遍又遍的中断，一次又一次的从头再来，终于在第十次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再发生状况。 二十四式太极拳顺利打完，此时时间足足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真真应了那句至理名言，陪孩子要有足够的耐心。 好了，笑也笑够了吧！下面大家都要认真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学着我的动作，谁要是再不认真影响到大家，就失去了以后成为武林高手的机会了啊！ 季书面对众伙伴，脸色严肃，发出最后的郑重通告。 嬉笑玩闹导致几个小伙伴此时面色涨红，身体酸软，气喘吁吁一副有气无力的状况。 面对季书的威胁，乐够了的他们终于端正了态度，每个人都紧紧盯住季书，显然是把季书的话听进了心里。 这次季书站到他们的侧方，这样能让伙伴们看清他的动作，也方便他观察到所有人的动作。 教人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当然不仅仅只是站在前头摆姿势就可以做到的，季书还要纠正每个人的动作，要让他们每个动作姿势尽量标准，还要让他们明白这样的动作的要点和意义。 第五十五章 等待来电 足足一上午的时间，经过季书一遍一遍的纠正，伙伴们此时跟着季书做起动作来，也变得似乎有模有样起来。 当然，季书知道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还需要一段时间不间断的练习和巩固，他们才能牢记这些动作。 临近晌午散场的时候，季书家中已经变得非常热闹了，除了刚开始的五个玩伴，后面又插队加入了十多个新人，娃蛋，季刚，季小明，等等有大有小，还包括姐姐的朋友以小燕姐领头的几个凑热闹女孩子。 除了参与其中跟着练习的众多孩子外，还有一些看热闹的邻居，包括这些参与孩子的家长。 季书收到的无数次夸赞，他知道在村子里面他又再次出名了，眼见到了午饭的时间点，家里面慢慢很快变得平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三轮大篷车特有的声音。 果不其然，当季书跑到大门口拉开大门，正强叔开着车子刚刚驶到门口位置。 正强叔！ 季正强笑着点头，嗓门很大道：小国，先站一边，我把车开进去。 车子在院中停稳，季书一家四口都围到车旁。 季正强察言观色的能力很是不弱，他跳下车没说旁的，直接就开口道： 大嫂，我把大哥和正远送到市里车站才回来的，估计现在他们的客车再过不久就该到地了、、、 正强叔和父亲是同一个爷爷，两家的关系自然不必多客套，母亲带着放松不少的心情，在挽留他吃饭无果后把他送到门外。 得了空闲，季书简单洗漱过后换了一身衣服，就开始了教姐姐、妹妹吹口琴。 这一次季书取出了口琴，竹笛，竹萧。每种乐器季书都在她们面前进行了演示。 俗话说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季书发现在他带回来的几样乐器中，她们只对口琴有着兴趣。 上一世姐姐和妹妹两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音乐小白，这不仅是天赋的问题，更多的是“条件”的限制。 这个条件包括家庭，学校，身处的环境。试问一个普通人，连乐器都极少见到实物，又怎么能表现出这方面的天赋呢！ 就如同季书，他上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足球天才，从他小学接触足球小将，就和众位伙伴组成了踢球的队伍，村口的树林他们如履平地，那是他们奔跑的球场。 皮球和篮球被他们当成足球来踢，这样的快乐一直到初中才嘎然而止。 季书想说的是，他见到真正足球实物还是在上高中的时候，真正拥有一颗足球还是他为自己孩子过生日买的那颗、、、 想到足球，季书心中突然燃烧起莫名的火焰，与现在众多技能在身不同，足球是他上一世最初也是持续最久的爱好。 没有耽搁，季书唤出了属性面板，技能足球3级，是几项球技中最高的一项。 哈哈哈、、、 季书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决定以后定要重拾这个爱好。当然这不代表他要从事足球的职业，他更想要对曾经梦想有个圆满的交代。 姐姐和妹妹这一段时间对季书的偶尔反常表现有了抵抗力，面对他的突然大笑，俩人也只是嗔怪了两句。 季书很快收敛了狂笑，继续手把手教这两个笨丫头每一个音符吹奏方法、、、 吃完午饭后季书得到空闲时间，于是他重拾做十八般武器的工作，今天他准备做的是八棱混元锏，类似门神秦琼手持那种兵器。 季书的十八般兵器并不是传统那十八种兵器，截止今天共有单手剑，双手剑，单手唐刀，蝴蝶双刀，柳叶双刀，青龙偃月刀，如意金箍棒，双拐，红樱枪，霸王枪，双截棍，长矛，方天画戟，单手圆盾。 再算上正在制作的八棱混元锏，还差两种就集齐了十八种武器，后面这两种种也在季书脑中有了模样，分别是软鞭，木弓，只是相比之前的武器，这两种才是最难制作的。 制作好武器之后季书也没有跑出去玩，他就老实的待在家里，耍了一会刚出炉的双锏，看书，练习书法，教姐姐吹口琴，和妹妹玩耍。 时间慢慢走到傍晚时分，一家人终于等到父亲的来电。 当村里大喇叭吆喝到让去接电话的时候，早就蓄势待发的母亲忙蹬上自行车出了家门。 唉、、、季书叉腰叹气。 现在三人的任务是看家，没办法这个年代的通信条件就是如此，让经历后世那种一言不合就视频通话季书特别想念。 弟弟、、、弟弟！ 就在季书想深入回忆制造手机的知识，他被姐姐的喊声打断了思绪。 季书转过头，就见姐姐正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姐姐目光中有满满的求知欲。 怎，怎么了？姐姐！ 姐姐认真的神色让季书感觉很诧异，这是季书第一次见到姐姐如此认真。 小弟，咱爸想要开超市，还想让我到县城里面上初中，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季书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要么是父亲和她透露过口风，要么就是姐姐不知何时听到了父母的交谈。 无论姐姐是怎么知道的，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本身的态度。 季书表面平静实则心中难免紧张，他出声问道：姐，你想到县城里上学吗？ 姐姐没有计较弟弟的反问，作为一个大姐，疼爱弟弟和妹妹已经成为她的本能。 我也不知道！咱爸咱妈让我上哪个学校都行的！ 姐姐的答案似乎是等于没有说，只是了解姐姐性格的季书知道，姐姐和自己的性格某些方面很相似，内敛的姐姐此时已经是表明了她的态度，不反对就代表默认的态度。 姐姐的态度让季书心里的忐忑一扫而空，他笑着道：姐，县城里面学校有更多的老师，更好的学习条件，可以让学生的到更好的学习环境，这就是咱爸想让你去县城读书的原因。 注意到姐姐若有所思的表情，季书稍等片刻接着道：姐，不仅是你要去县城上学，等到合适的时间，我和小妹也会去县城里学校上学的，到时候咱们还可以一起上下学呢！ 咱爸真的这样说吗？ 姐姐顿时最后的一些忧愁也消失了，见她瞬间喜笑颜开的模样，季书摆彻底明白姐姐刚才的异样根源，她是心怀对未来陌生环境的忧虑。 歪打正着，季书刚才的话正好打消了姐姐的这种忧虑的心理。 第五十六章 思绪再起 冬日的傍晚，连洒落的夕阳光线都带着凄冷的感觉，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季书家里欢快的气氛。 母亲已经返回到家里，带来了父亲安全到达省城的消息，在回家之前母亲还跑到明哥家和娃蛋家一趟。 袅袅炊烟从厨房顶部升起，厨房里母亲开始了忙碌，季书三人并排坐在灶口前面，烧火的是姐姐，季书和明秀都没能争抢过她。 父亲不在家，母亲也没有降低饭菜的质量，有鱼有肉，鸡蛋蔬菜也必不可少。 母亲一边忙碌着，一边回答着季书三人的各种问题，昏黄灯光下的厨房里弥漫着一种让季书倍感特殊的幸福味道、、、、、、 仿佛是提前约好了时间，就在季书一家四口刚刚吃完早餐，前来看电视的人就络绎不绝的赶了过来。 姐姐驾轻就熟的打开电视，恰巧赶上新闻联播节目的结束，在几个广告后天气预报准时登场，这个时候屋子里面已经坐的满满登登水泼不进了。 说起看电视这个事情也很有意思，或许是因为季书家带起的风潮，现在村里买电视的人家足足增加了八家，其中买彩电就有两家。 季书相信这股风潮还只是刚刚起步，要不了多久村里有电视的人家会越来越多，到了那时这种众人围着看电视的场景再也见不到了。 趁着电视广告的时间，季小天几个小伙伴围在季书身边，低声嘀咕起明天安排，季书一言而决把集合时间定在8点半，这也是他们上学的时间点。 时间刚确定下来，电视里就响起神雕侠侣的片头曲音乐，伴随着屋里短暂的一阵纷乱，很快其他的杂音全部消失不闻。 季书悄悄溜进房间里，他不知道为了什么，刚才看到电视里杨过断臂的画面让他突然思绪翻飞，一时静不下心来。 季书自问他并不是一个心思多变，生性敏感多情的人，但不知是拨动了哪根心弦，先是从河中清醒过来后的所有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然后是上一世无数凌乱的记忆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来回走动的季书终于想明白让他心神不宁的缘由。 只因为家里没有了父亲的身影，这种场景勾起季书的经历，虽然他无比明白这次父亲只是短暂的离家，但失而复得的季书又感觉到那种恐惧不安。 季书愁眉不展，怎么才能万无一失？怎么才能让父亲彻底摆脱这一劫难？ 不行！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医院那边。季书猛的站定身体，他目前能想到的只有两点。第一：要想办法挣更多的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多的钱就有更多的保证。 第二：在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的情况下，怎样保证父亲治疗后不在复发就成了关键因素，而这一点季书现在的指望就落到他的医学技能上面。 西医是没有指望了，既然不知哪里有“神医”，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自己成为神医。 季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时冒出炙热的精光，这个大胆的想法瞬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生命体：季书 生命值：7--89 身高：124cm 体重：29.5kg 体力：8+ 精力：8+ 筋骨：5.2+ 敏捷：5.3+ 智慧：20.5+ 源能：12.5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技能： 语言类:汉语6级:英语6级:日语3级:韩语3级:法语1级:德语1级:俄语1级 知识类：数学(5级):化学3级:物理学3级:生物学2级:建造学4级:机械学3级:电子学6级:医学4级 生活类：武术6级:游泳4级:射术3级:驾驶3级:书法4级:绘画4级:舞蹈5级:音乐5级:烹饪3级:球技3级 这次季书的目标相当明确，他的目标只在电子学和医学这两个技能上面，一个关乎到他快速来钱的方法，一个关乎到他对治疗父亲的期盼。 意识点击电子学，出现的内容共有四项:系统(431-500)基础理论(688-700)基础技术(371-400)编程(662-700)。 时至现在，季书也早已知道电子学这四项涵盖的含义。系统包括的电子系统，电力系统、、、电路系统囊括所有种类元器件构成整合的不同系统。 基础理论囊括所有人类目前探索研究的成果。 基础技术则是各种各样的应用场景和技术实现手段。 目前季书理解的编程，是人类研究出的各种机器语言，是人类与机器交流的通道，只是他隐隐有了感觉，或许编程这个技能并不仅仅如此。 目前季书并没有钻牛角尖的去深思，对他来说，他没有成为一个伟大程序大师的念头，他目前只关心脑海中的编程能不能带来收益。 现在要把编程技能升到7级需要大概2.2个源能点，季书暂时没有动作，又把注意放到医学的技能上面。 医学四级，现代医学（389-400），传统医学（405-500）。目前4级的技能和源能兑换比例是6.25比0.1，技能升到5级需要1.52个源能点。 之前或无意或有意的两次头晕经历，让季书知道加点太猛容易导致大脑消化不良，因此季书决定还是要慢慢来。 今天晚上先把编程技能加到7级，明天开始提升传统医学技能，总之医学技能成了季书优先加点的第一选择。 季书没有再多耽搁，他脱衣躺到舒适的被窝里面，随后就开始对编程技能进行加点。 随着面板上编程技能一阵闪烁变换，无数的相关知识在他的脑海中凭空出现，编程技能的经验值也随之变成了（705-800） 这些知识是在六级的基础上扩展和深入，或许因为有了很好的基础，这一次的加点体验如同涓涓细流让季书感觉相对舒适很多。 季书大脑高速运转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渐渐的在这种头脑风暴中季书进入深层次的睡眠中。 一夜有梦，是一场长长的科幻梦境，梦中一切万物都是有代码和数字构成，包括季书自己也是如此，他在这光怪陆离的天地中畅游了很久很久、、、 第五十七章 看电影 清晨，生物钟准点唤醒了季书，睁开双眼时，季书已经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洗漱之后开始晨练、、、、、、 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那么基础就要打牢。 对此，季书有足够的时间，他也不缺这种耐心，为了拥有健康而强大的身体素质，他自然不吝啬自己的勤奋。 吃完早饭不久，成群结队的众小伙伴准时出现在季书面前，近二十个小孩在季书的指挥下慢慢排好队伍，并跟着季书动作练习着太极拳的招式。 没错，今天教的还是太极拳，季书也和小伙伴们透露过口风，只要每个人都能熟练掌握之后才教下一种“厉害的武功”。 毕竟是才是第二次，练习的过程当然是笑话百出，中间又要留出休息的时间，导致整个练习节奏时断时续。 在季书看来，与其说是大家学习武术，不如说是众人在一起玩耍更准确。 不过没关系，练习武术玩耍总比其他的玩耍更有意义，不仅可以舒展身体，陶冶情操，还可以培养小伙伴们的团队协作能力，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收工之后，所有人都不愿离去，别误会、、、他们不是想留在季书家吃午饭，而是兴奋异常的讨论起今天晚上村里的大事件。 今天晚上季家村要放电影了，这确实是件值得兴奋的事情，要知道在这个娱乐贫瘠的农村，放电影和听戏台都是仅次于过年的重要事件，不光同村的男女老少，就连邻村点很多人都会跑去凑热闹。 这种重要性也间接说明了放电影的稀缺，就如同这一次放电影的由来，村里一家在连续生下三个女儿后，终于得了个男娃，这么喜庆的重要时刻，当然只有放一场电影才能表达出喜悦之情的。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确定了出发的时间和地点后，才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对看电影这事，季书是相当的期待，电影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参与的热闹感觉。 午饭后，季书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他早就与伙伴们有了约法三章，周六周天的下午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他们一般不会过来找季书玩耍的。 季书的工作排的满满的，他要做木工活，要练习武术套路，学习乐器，要练习书法，要读书，还要抽空发呆，发呆其实是在脑中回忆学习各种技能的知识。 这些工作往后会越来越多，譬如已经被季书提到优先级的传统医学，训练踢足球，学习绘画，弓箭、、、这些不光是在脑海就能完成的，都需要身体力行才能掌握和提升的。 波澜不惊而又异常充实的下午很快度过，傍晚时分，提前准备好晚饭的母亲刚喊季书三人吃饭，就听到村里大喇叭传出的吆喝声。 咳，现在说个事啊。全村的老少爷们，大家注意了，南头的季正光家放电影了，放映员已经就位，半小时后准时开始、、、 一段话，大喇叭连续喊了两遍，在一阵尖锐的电流鸣响后，整个村子很快热闹了起来。 季书的耳中传来很多大人的议论，孩童兴奋的欢呼、、、 看电影喽，妈妈，我要看电影！ 饭桌上妹妹明秀兴高采烈着欢呼，连性格沉稳的姐姐明静都是眼睛亮晶晶的雀跃神态，显然大家对看电影都抱着万分的期待。 母亲笑着往三人碗里夹菜，道：先认真吃饭，吃好了妈带你们去看电影。 还有，一会看电影的人太多，你们三个可千万不要乱跑，谁要是不听话，妈就打他的屁股知道吗？ 季书和姐姐、妹妹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喊道：知道了，妈。 笑声中，房间里顿时充斥着一种欢快而又浮躁的气氛。 一种莫名的急切感让晚饭的过程很快结束，母亲麻利的收拾着碗筷，季书三人进屋更换装备。 皮靴，厚绒裤，羽绒服，这是明静和明秀今晚的装备，本来没打算添衣服的季书，在母亲的强烈建议下，也不得不披上了羽绒服。 11月下旬的中原还没到严寒的时候，不过也确实有些冷了，特别是在夜里的温度已经慢慢靠近了零度。 一边帮季书三人收拾妥当，一边叮嘱家里不能长时间没人，看一会电影要提前回家的事、、、 母亲披上军绿的大衣，细心的把每个房间都上了锁，包括最重要的大门。 看着大门上那个大大的铁将军，季书知道进入90年代，社会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早已成为了传说。 相反现在的偷盗事件层出不穷，那些小偷不仅盗窃钱财物品，有时连饲养的鸡鸭牛羊都难逃他们的毒手，甚至因偷盗导致杀人放火的事情也偶有发生。 这个时代是事物和思想急剧变化的年代，有很多的年轻人都处于迷茫无所适从的状态，一边是外来自由思想的涌入，一边又是接受教育的不足，很难让其中一部分人找到他们对自己的定位。 夜色中，母亲和姐姐打开了她们的手电筒，明亮的光线让季书瞬间恍过神来，他用力摇头，把刚才的思绪从闹钟甩开。 不只是季书一家出门看电影，街道上摇晃着很多或远或近的光柱，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也随之响起。 小国，小国！ 伴随着季小天的高声呼喊，季书看到他正挣脱了他母亲的牵手向着自己跑了过来。 季小天家和季书家中间只隔了一户，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也比较好，毕竟是真正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 嗳，嫂子，吃过饭了？出门看电影呢！ 是啊，小天妈，你们也吃过了吧！ 吃过了，这不小天一直喊着要去看电影、、、 看着与母亲亲热交谈的小天母亲，她一手正拉着大女儿季瑞，一手拿着一把手电筒。 季小天的母亲叫什么季书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性格比较泼辣，记忆中这个婶子与小天的父亲季正春每隔个三五天都要吵上一架，一年到头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打上七次八次。 不过还好的一点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天父母的矛盾也越来越收敛，并没有出现老两口过不下去的情况。 第五十八章 看电影后续 月光朦胧的夜色中人流不息，季书一家和小天一家都带着小板凳，而他们的目的地很明确，是村子的南头。 穿街走巷来到放电影的地方，距离主家不远的空地上已经升起了一面白色黑边的影幕，正前方一张方桌上架起放映机，此时周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粗略看去，大概有五六百号的人头。 看着面前人山人海的样子，季书暗自咂舌不已，印象中季家村共有将近三百户人家，今晚的这场面代表着大部分的家庭都出动了。 季小天凑到季书耳边大声喊道：“小国，人太多了吧，咱咋找小磊他们啊？” 看着四周密集的人群，两人举目四顾，半晌后季书摇摇头，说道：“还找啥啊，一会能看到电影屏幕就不错了！” 小国！ 小天。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抓住季书，随后在母亲的示意下，一行七人开始见缝插针寻找合适的观影地点。 “乡亲们，乡亲们！大人注意看着自家的孩子，电影马上开始，马上开始了啊！” 这时季书才发现扩音的喇叭被绑在不远处的两颗树干上，而那块白影幕也是被四根绳子绑在半空中的。 很快一道带着色彩的光柱直直射向悬挂的白色影幕上，随着影幕上出现画面，上一刻人们还纷乱嘈杂无比，这一刻顿时安静下来。 此时季书一行人也终于找到一个观影地点，影幕前方大概70度角的柴火垛旁边，这个位置不算很好，但看清影幕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好巧不巧的在这里季书发现季小磊一家，欢喜着打过招呼，把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光幕上。 随着一个激昂的男声响起，一头包毛巾的中年大叔开始拉动大圆钟，钟声响起也代表着正片开始、、、 这是一个极其经典的影片，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人们，如果没有看过十遍八遍的简直不配称为看过电影。 片名“地道战”，讲述的是1942年抗战时期冀中平原的八路军和民兵巧妙利用各种地道与日军殊死搏斗的故事。 其他的地方是什么样季书不得而知，但单单在季书生活的乡镇来说，地道战，地雷战，铁道游击队，这几部电影是每一次放露天电影的保留影片，剩下的时间才轮到其他的影片。 不知看过多少遍的人们仍是精精有味的看着，就连一些酷爱调皮捣蛋的孩子也不再胡乱跑动玩闹。人们不仅是沉默的观看，每当影片到精彩的时候，会爆发出轰然的震天欢呼声，每当我方人员牺牲的时候，小rb的祖宗十八代难免再承受一波伤害、、、、、 地道战正片九十多分钟，加上中间换胶卷的时间，影片结束时用了108分钟。 因挂念家中，虽然意犹未尽，季书几人也不得不在母亲的催促中准备离开，这里面也包括季小天一家，因为他家里也没有人看家。 抱着小板凳，在频频回头看了第二部电影的开头，血红色的四个大字“一刀倾城”，看到了片名季书等人才带着不舍慢慢远离了露天影院。 音响中传出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远到家门口的时候，还能隐约听闻兵器交鸣的响声。 时间是晚上21点22分，家中一切安好，为了安抚季书三人的情绪，母亲打开了电视，准许他们看一集神雕侠侣作为补偿。 在众人的期待中，今晚的神雕侠侣第二集已经播放近半，这是第二十八集剧情接近尾声，长大成人的奇女子郭襄成了剧情的推动人物、、、、、、 季书看的不是电视中郭襄的的扮演者，他想的是原着郭襄的一生，就如同一句诗描写道：冰心玉容侠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以季书的感官，他觉得郭襄的一生既幸运又不曾圆满，让人充满敬佩，又怀有怜惜之情。 电视结束躺在床上，季书难免又有些多愁善感，作为一个活到近中年的男人竟然没有谈过恋爱，这你敢相信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上一世季书一辈子没有一场恋爱，结婚的妻子也是相亲认识，还没有培养爱情就踏进婚姻，后面由于性格不合，双方有的更多只是亲情。 所以不仅仅女人对爱情向往，男人同样如此，但向往也只是向往而已，没有人能保证相伴度过余生的对象是彼此的“爱人”。 重生以来季书一直没有考虑过感情的事情，因为那离他很远，可在今晚，曾经可爱的儿子和女儿清晰的出现他的脑海。 季书明白已经永远失去了他们，就算他今生还与曾经的妻子结婚，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是曾经儿子和女儿、、、 想到这里，蜷缩着的季书眼泪不知不觉涌出了眼眶，揪心的感觉一阵阵袭向他，他无措，彷徨，无声中他的心脏像是被永远割裂了一块。 不知过去了多久，失去思考能力的季书才慢慢平复过来，事已至此他只能把曾经的记忆埋藏起来。 又过良久，季书唤出属性面板，今天轮到传统医学技能开始加点了，耗费1点源能把传统医学的经验提升到（502-600）的数值。 ------------------------ 之后的几天家里没有发生重要的事情，中间大舅一家走亲戚来了一趟，应该是和母亲商量玉春表姐的事情。说实话父亲保持着隔一天打一个电话的频率，季书和姐姐的上学生活也是按部就班进行着。 又是一个星期日，傍晚时分，母亲蹬着自行车赶到家中，注意到母亲满面笑容似乎有什么好事发生一般。 放下手中的毛笔，季书忙喊道：妈，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我爸要回来了？ 母亲笑容不减，回了句：小国就是聪明，没错，刚你爸电话里说明天就坐车回来啦！ 真的吗？妈！ 太好了，爸爸回来喽，爸爸回来喽！ 包括季书在内的三姐弟顿时欢呼起来，说实话，季书他们是真的想念父亲了。 母亲笑意盈盈地看着三个孩子围着她询问父亲的具体回家时间，开口安抚孩子们躁动的情绪，一种幸福的氛围瞬间笼罩整个小院。 第五十九章 父亲归家 今天的时间过的异常缓慢，中午放学后发现家里的大篷车已经不见了，母亲告诉季书和明静，半上午季正强已经开车去市里接父亲去了。 很显然父亲到家最快也要在下午的时间了，就算是如此，季书和姐姐也在家磨蹭了半天，直到快要到点了才匆忙着赶往学校。 下午学校里开始流传出一个小道消息，并且如同光速一般传遍整个校园。 两个星期后学校要进行寒假期末考试，特殊的一点是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前几名尖子生要根据这次考试成绩选拔几人去参加乡镇的统考。 不提统考的事情，单说学校的期末考试这个消息对所有学生都是一个刺激，就连季书所在的学前班也一样，毕竟考的好了会有三好学生奖状拿，考的差了大概率就要面临家里的皮带炒肉奖赏。 在这种消息的传播下，下午的学校里充斥着一种看不见的紧张气氛，仿佛所有的学生都开始认真学习了起来。 随着放学的钟声响起，紧张的氛围才得以一扫而空，季书背着书包和姐姐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罕见的带着匆忙。 姐，学校里传的期末考试是真的吗？ 姐姐明静笑着给出更准确的答案。 是啊，弟弟。现在是十二月四号，校长奶奶说20号学校统一考试。 姐姐伸出手拉着季书，似乎怕弟弟会担心考试，安慰道：弟弟，你不要担心哈，你们学前班的考试题很简单的，你这么厉害肯定能考100分的。 季书咧嘴一笑，心领了姐姐的好意，他也没有询问姐姐对考试有没有信心这个问题。 只因为，季书绝对相信现在姐姐的实力，毕竟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没少对姐姐的学习指手画脚，小学四年级的知识而已，这次考试姐姐绝对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回家的路上伴着阵阵冷风，西边垂落的太阳光线都带着几分清冷，不知不觉间所有的同学都换上了厚实的衣物，冬天是真的来了。 一路无话，很快回到自家门口，还未进家门就听到院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此时，院子里有许多人，大部分是自家的亲人，爷爷奶奶，四爷爷一家，明哥一家、、、、、 如同众星捧月般被围的中间的是父亲和明哥，对了还有正远叔也在这里。 迈步走进门口，看到那穿着黑色大衣的父亲红润的脸庞，他正慷慨激昂的说着话。 笑容瞬间布满季书的脸庞，或许是感受到季书和明静的动静，父亲侧首与季书的目光相撞。 爸！ 爸！ 明静，小国，冷不冷！ 如同平常的一句关怀，无论是父亲还是季书，互相之间感情的表达一直是克制而含蓄的。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季书不想只熟悉父亲的后背，他更想熟悉父亲怀抱的感觉。 季书没有犹豫，冲锋一般快跑几步，投到父亲的怀中。 父亲的怀抱有些陌生，有些熟悉。父亲的双臂很有力，很温暖。一种满足的幸福感从季书心头油然而生，就连父亲身体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都让季书感到安心。 吆，小国这是想父亲了吧！ 是啊，看这儿子对父亲是真亲啊！ 哈！小国，别光躲你爸怀里，男子汉可不会哭鼻子了吧！ 、、、、、、 默默感受父亲的身体从僵硬到松软，享受了一会父亲爱抚，季书主动松开父亲后开始对周围的长辈礼貌问候。 搁在以前，季书是绝对做不出主动拥抱父亲的行为，更不要提是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之后还面不改色的继续表现。 只能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无论人或事，无论思想还是行动，注定会是一个不同全新人生。 小国、、、 明哥！ 当问候到明哥的时候，两人相视而笑，两人别的啥也没说，又好像说了很多东西。 在众位长辈善意的夸奖调笑中，季书走到母亲身侧。 明静，小国，饿了没？ 母亲先是拉着两人询问，见季书和明静不约而同的做出摇头动作，于是就安排道：那就先进屋写作业吧，写完作业再练毛笔字，一会让你爸看看你们姐弟俩写的咋样！ 母亲的语气莫名带丝醋意，嘴角扬起的弧度和眼中毫不隐藏的骄傲，无不说明她刚才的话带着某种深意。 历经沧桑的季书当然明了母亲的心里，大概可以用两个字“显摆”来解释。 这似乎是母亲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主动炫耀自己孩子，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掉链子，两姐弟乖乖答应，忙进屋开始写起作业。 学前班的作业量很小，一篇中文字母，一篇阿拉伯数字而已。 季书从房间里拿出笔墨纸砚，在长桌上摆放好，砚台放入清水，研磨、、、 或许是真对写毛笔字比较好奇，特别是一个7岁的孩子写毛笔字，此时看见了季书的动作后，门口聊天的众人都好奇的进屋围观。 人一多，屋里的光线明显黯淡很多，于是父亲又拉开了灯泡。 “嗳，小国这是干啥？怎么用一根黑棒在磨啥呢？” 瞎，你这不懂了吧！小国那叫研磨，这桌上的纸墨笔砚搁老前叫文房四宝，都是有学问的人才使用的、、、 我知道，季江俊家里也有一套这样的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季书冲着长辈们羞涩笑笑，对父亲请示道：爸，我开始写了！ “好，小国，别慌慢慢写！” 父亲双手一合，似乎比季书还要紧张的样子。 季书准备写的是毛笔小楷，他坐下后身体绷得笔直，头部端正与纸面距离大概有三十多厘米；两臂自然伸开，悬腕，手捉实笔，用拇指、食指、中指的每一节指肚实实在在地捏住笔杆，手掌虚握，指关节外凸。 季书模仿的是王献之的小楷书法，写的内容则是少年中国说的部分选段。 只见他不疾不徐的慢慢书写，单看认真的神态和动作来说，充斥着一种独特的美感，这让观看的人不自觉的神情庄重起来。 第六十章 家宴 黑色小字一个一个的出现在白色宣纸上面，疏整有致。 凭心而论，季书临摹的字体劲秀雅润，落笔洒脱秀逸；虽谈不上形神具备，却也有模有样。 好，写的真好！ 是啊，看着挺顺眼的，不过还别说，这上面一些字我都不会写！ 哎呀，小国还有这本事？ 、、、、、 屋子别里面人很多，虽然他们都在说着夸奖自己的话，但季书丝毫没有骄傲，实在是因为，这里没有一个懂毛笔字书法。 写的好坏且不去说，整个季家村里面能写毛笔字的人屈指可数，更加谈论说书法造诣的问题。 面对别人的追问，季书亮出了厚厚的字帖，表示是因为这些书法字帖才学会写毛笔字的、、、 这时候母亲走到父亲身边轻声交流几句，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明哥的母亲向厨房走去。 随着母亲的这一动作，父亲适时开口道：爸，四叔，正光哥，正远、正强。一会都别回去做了就在家里吃晚饭。 父亲不等别人开口推辞，就急忙伸手示意，并正容道：正好我这里碰到点事，一会大家伙帮我参谋参谋。 在场的也都不是外人，这年头虽然家家都不是小康家庭，但邻里亲朋间确实非常亲近的，所以请客吃饭的事情非常常见，再加上最近季书家生活水平的变化也并不是秘密，所以在父亲的情真意切挽留下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要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却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除了爷爷奶奶几个长辈和行动不便的季正光，其他人都开始搭手忙活了起来。 或许是早有先见之明，父亲这次回来带了挺多的东西，光是食品类就有熏鸡，酱牛肉，火腿肠，腊肉，鱼肉罐头，卤驴肉等等。 加上父亲指挥着杀了饲养的鸡鸭，做一桌丰盛的大餐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来回在院中来回凑热闹的妹妹，看着所有人脸上真心的笑脸，听着满院的欢声笑语，季书心中被一种满足感填的满满的。 此时季书感觉很幸福，这种感觉比他前面挖出“财宝”更加强烈；父母家人、亲朋好友，所有人能欢聚一堂，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又不简单。 于是季书忘乎所以的参与了进去，他给爷爷奶奶等长辈展示泡茶；他看正强、正远叔、杀鸡杀鸭；他提着宰杀好的鸡鸭送到厨房母亲的刀下；最后他领下母亲的命令，和姐姐一起跑到正远叔家中喊来了娃蛋和他母亲、、、、、 夜幕降临，条几上的电视正播放着国家大事，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碗筷餐具按着人数摆好，两瓶52度的西凤酒也已经开瓶。 等母亲几个妇女同志端上最后的两盆鸡汤，所有人都开始推让着落座，虽是家宴但长幼有序，几位长辈分坐南北两头，男人东边，女人做西边，而季书几个孩子当然是挤在各自的母亲这边。 父亲先是斟酒，轮到自己时则是倒了一杯水，起身笑着解释道：爸，四叔、、、您们也知道我前面已经戒酒了，今天家里没有外人，我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事实确实如此，父亲的戒酒行为虽然时间不长，但也已经是远近皆知的热点新闻了，据季书听到的八卦消息，现在村里还有几个爱酒人士为父亲开出了赌约，他们赌的是季书父亲戒酒到底能戒多久、、、、、、 季书当时听闻这种消息时一脸懵逼，但他很快就为那几个下注跳河裸泳的人表示默哀。 确实，季书了解父亲，一般情况下父亲的确很难戒酒，那几个人下狠注的人也是比较了解季书父亲的。但一般情况外总有一个特殊情况，而现在就是特殊情况。 第一杯开头酒过后，餐桌上很快就热闹了起来，没有人能抵挡住如此色香味俱全的丰盛大餐，大人们还有一些矜持，小孩子的吃像就一言难尽了，包括季书在内的四个孩子此时是运筷如飞埋头苦干。 当餐桌上大人们刚酒过三巡，季书四个孩子已经菜过五味，直白的说法：他们已经吃饱了。 吃饱之后当然坐不下去，于是季书几人很有眼色的围到电视前看起了电视，电视遥控器被妹妹明秀霸占。 季书大部分注意力不在电视节目上，而是在大人们的谈话上，不出意料，父亲谈到他想在县城里开超市的想法。 之前这个事情，只有母亲，明哥，季正远三人知道，所以当季正荣突然提出的这个想法时，其他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餐桌上有了片刻的平静，而后还是爷爷出声打破了这种平静。 正荣啊，这个超市是个什么生意？ 是啊，为啥要到县城里面去呢？ 、、、、、 随着爷爷和奶奶相继提出问题，所有人都集中了精神。 见此，父亲开门见山进行一番“演讲”，什么是超市，经营的模式和产品，开到县城的原因，以及这一段时间在省城里考察的所见所闻、、、、、 父亲不慌不忙的侃侃而谈，说话间很有条理，抑扬顿挫的语气带着某种强大的信心。 这样状态的父亲不止是季书没有见过，包括季书的母亲、爷爷奶奶，在坐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 在季书的眼中，此时父亲的双目就如同点燃的火炬，季书明白父亲已经下定百分百的决心。 不得不说认真做事业的男人会有某种气场在身，此时的季书就有这种感觉，相比以前，不知不觉中父亲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变得更昂扬、更积极了。 父亲的长篇大论得到所有人积极响应，或许其中大部分都似懂非懂，但这不重要，关键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一个道理“事在人为”。 农村人一直以来可能文化不高，种田收成都是“靠天吃饭”，却从来不缺乏勤劳和勇气的品质。 这一顿晚餐吃了很久很久，收拾完残羹冷炙后，熬不住的娃蛋被他母亲抱着先回去，然后是爷爷奶奶，然后是四爷爷、四奶奶，季正光夫妇。 家里还有季正力，季正远，季正强，季国明，他们都是父亲出声留下的，很显然四人中除了明哥之外，其他三人是关系到父亲计划的人选。 第六十一章 明哥的暴露 季书本来想在一边旁听，却被母亲半推着回屋睡觉，躺在旁边的姐姐很快就进入了睡眠，而季书却是全部心神都在父亲几人的谈话之中。 父亲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他带着季正远三人去县城进行全方位的考察，寻找合适的开店位置，设想中要满足几个条件，1.交通便利，2.周边人气要足够，3.铺面在500平米左右，4.店面门口最好要有不小的空地。 或许是因为此时父亲财大气粗，关于租金的问题，父亲暂时没有提到。 说是几人交谈，其实基本是父亲的独角戏，季正远、季正力、季正强三人对生意的事情一知半解，明哥也是刚刚上路，而且最近钻研的都是纺织品的生意，因此他们基本上就是敲敲边鼓，秉承着让咋做就拍胸脯答应的态度。 季书不认为租金是什么问题，他其实更想让父亲直接买下一个商铺，不过不着急，等时机成熟他自然会和父亲提这个想法。 他又回忆着今天所有的记忆，很快他就发现今天父亲偶而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包括吃饭时季书与明哥眼神交流中明哥欲言又止的神态、 突然心中一慌，一个念头浮现心头，不会是明哥已经给父亲交代了吧！ 有了这个念头，季书越发觉得自己猜测大概率成为了发生的事实。 要说出现这种情况，季书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毕竟父亲很了解明哥家庭和个人的情况，这么短时间明哥就开店做了生意，资金的来源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破绽，只是季书现在还不知道明哥到底坦诚了多少？ 看来在父亲找自己算账之前，必须尽快和明哥对一下口供，做好充足的应对准备。 第二天，一个平常的星期二，父亲饶有兴致的看着季书进行晨练，等一套动作结束之时，季书喘息走到父亲身旁，问道：爸，明哥的生意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次回家是要办什么事吗？ 很显然季书这是和父亲挑起话题，但出乎意料的是父亲并没有提起明哥生意资金的问题。 而是若无其事般回道：明子的店已经装修好了，公司也已经注册完成，现在就是进货的事情，这趟你明哥回来一是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另外也正好带你玉春表姐一起去省城。 小国，你锻炼结束了吗？ 啊，还没有！ 见父亲没有了下文，季书只好又返身继续做起了晨练功夫。 中午放学，父亲果然已经不在家中，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和几个叔叔去了县城。 妈，那我出去玩了，一会就回来！ 嗳，小国，别跑太远了一会记得赶紧回来吃饭啊！ 知道了，妈！ 季书一溜烟跑到明哥家门口，却发现此时明哥家大门紧闭，铁将军把门，明显是家里没人的模样。 额 季书猜测明哥一家大概率是去走亲戚去了，既然如此季书也只好等下午放学。 回到家里，季书就问母亲：妈，明哥家怎么没人啊？ 母亲正往锅里下着面条，抬头回道：上午你明哥还来家里骑车子，说是要和你大伯大娘去娘家一趟。 怎么了，小国找你明哥有啥事？ 没，没啥事，就是想和明哥聊聊天！ 母亲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随后就指挥着明静填柴烧大火。 见厨房里插不上手，季书就转身去了堂屋，妹妹明秀正精精有味的看着电视节目，定睛一看，我去，这不是葫芦兄弟吗！季书瞬间来了兴趣，坐在妹妹旁边也聚精会神的投入其中。 可惜一集葫芦兄弟时间太短，感觉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小呀嘛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 不错，大声哼唱的正是季书一伙，越唱越嗨，到最后男孩女孩的声音整齐的汇聚一起，清脆的歌声洒满整个上学之路。 学校里的学习气氛明显的比以前紧张了几分，当然该顽皮的还照样顽皮，该犯混的照样犯浑。 也不是所有学生都害怕十多天后的期末考试，成绩比较好学生是有信心能考好，成绩差的估计是爱咋咋的心里。 大部分人都有了改变，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比如季书的几个要好伙伴，现在上课时间认真听课，课间休息的玩闹也少了几分放肆。 季书的校园生活也并不无聊，除了正常的交流之外，他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各种技能的掌握中去了。 学习本就是一个温故知新的过程，技能的掌握也是如此，总有一些生僻的知识点需要总结、需要举一反三、 下午放学，半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季书面前，是笑的开心而热切的明哥。 明哥… 小国，明静，小天… 明哥的专门等候让其他小伙伴有些迷糊，好在姐姐明静已经见怪不怪，她挥着手示意，带着大部队慢慢远离。 明哥伸手挽着季书的小肩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片刻，突然道：嗳，小国，你是不是长个了？ 万没料到明哥的眼神如此好使，的确如此，前天属性面板上季书身高已经变成了126cm，体重也增加到31kg。 季书笑着坦诚道：是的，最近吃的好，的确是长高的一点。 两人漫步走着，季书出声问道：明哥，这次您在家待几天啊？ 就待两三天，这次回来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接你玉春表姐。纺织品大世界的店铺已经装修好了，进货的渠道我也打听清楚了，这次去了之后就准备进货铺货… 明哥如同在做汇报工作，他把这一段时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部和盘托出，包括注册公司，店铺装修的，住宿房租的、 按照明哥的总结10万零八千的本金，现在还有七万四千多，其中八千是明哥的入股资金，按照之前两人的商定，这个生意明哥负责具体经营占股百分之三十。 另外明哥又提起他把之前季书父亲打进去的三万元已经转了回去。 明哥，也就是说我爸现在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资金来源了？ 额…嗯！ 面对季书的似笑非笑的目光，明哥如同做错事的孩童一样，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起来。 第六十二章 表姐来家 “唉呀，嘿嘿…” 见明哥一个成年小伙这样的表情，季书按耐不住的笑出声来。 “那明哥，你究竟给我爸都交代了多少？不会连买期货合约的事情都说了吧！” 闻听此言，明哥顿时着急忙慌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说了你私藏两块金锭，也就是咱们做生意资金的来源，其他的事情我是一句都没有多说、” 季书顿时放下大半的担心，幸好明哥没有彻底交代，不然季书面临的后果将极其严重，就算是这样，季书估计大概率会面临父亲的一顿皮带炒肉套餐。 “好了，明哥，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给我爸解释的，咱们还是说说生意上的事情吧！你觉得现在就开门营业是个合适的时间吗？” 提到这个话题明哥瞬间来了精神，他急切着说道：小国，现在正是时候！这一段时间我发现商场的生意更火爆了，很多商品简直是供不应求，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开业，一天都不想等了！ “生意这么好吗？”季书疑问。 明哥重重点头，语气肯定道：“真的，比真金还真。” 季书若有所思，按照明哥的说法，年前的这一段时间可能就是纺织品的旺季。 “对了，明哥，店铺里面可以装电话不？” 啊！ “要装电话吗？装一台电话可不怎么便宜啊？” 从明哥的回答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于是季书就直接道：“明哥，装电话无论是贵还是便宜都要装的，要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息，而信息就是商机，就是金钱！有了电话以后无论是联系客户，联系供货商，都方便太多了！” 明哥简单思考一下就表示了赞同：“还别说，商场里生意很好的一些店铺的确都装了电话！” 季书插话道：“所以啊，既然要装，早装肯定比晚装好” “那行，这次去了我立刻联系人装电话、” 说话间两人已经拐弯踏上季书家门口的街道上，这个时候明哥终于忍耐不住旧事重提，说起了期货合约的事情。 季书是这样说的：“明哥，这个事情还不到时候，你先全力操持生意上的事情，预计到一月底二月初我们再商量这个期货合约。” 大概看季书信心十足，没有丝毫担心的神态，明哥把继续要劝说的话语咽下下去。 临近自家门口的时候，季书隐约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刚开始季书还没有在意，以为是邻居的声音，等等，不对啊，这声音不是表姐杨玉春的声音吗？ “那小国，也到家了！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啊！” 身边的明哥似乎想要转身回家，季书忙“嗳”的一声打断了明哥的动作，随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拉起他的右手，道：“明哥，先别着急，你刚才不是说这次回来要接上我表姐一起去省城嘛，正好现在你们可以先认识一下！” 季书不由分说的拉着明哥迈步走进院门，视线中堂屋里有四个人，姐姐季明静，妹妹季明秀，母亲正拉着一个少女的手亲热的说着话。 这个少女留着一条到背部的乌黑长辫子，穿着淡黄色的羽绒服，此时正羞涩的招架着她小姑的热情。 这个少女正是季书的玉春表姐，表姐的到来即是情理之中，不用猜季书也知道表姐是怎么来的。 妈，是我表姐来了吗？ 刚进大门口，季书就大喊出声。 小国回来了…嗳，明子也来了，快进来，赶巧了正好可以先认识认识。 表弟… 季书拉着明哥快步有到堂屋门口才放手。 表姐，你啥时间到的？ 没有等满面笑容的表姐回答这个问题，季书就神色惊讶的开始打量着她，这种浮夸的演技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表姐被季书瞅的心里发毛，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嘴边的回答。她急忙看看自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就懵懵的问道：咋了，表弟我身上有啥不对吗？ 季书面色突然沉重，砸吧着嘴，道：不对，真的不对！ 哪里不对，表弟你可不能诓我！ 玉春表姐这时真的有些慌了，她上前两步伸手准备抓着季书好好审问一番，却突然发现季书身后正伫立着一个高个的陌生男人，有外人在场，表姐的行动顿时只能半途而废，一时之间表姐又羞又尬，脸色很是精彩。 母亲这时大概明白了儿子正和侄女逗乐，忙出声斥责道：嗳，小国，可不行胡说，你姐哪里有不对，我看你是没事找事，说不出个好歹来看我一会非收拾你不可！ 季书直接无视了母亲的威胁，不过此时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如果让表姐恼羞成怒，后果也是他自己不想承受的，毕竟不管是亲姐还是表姐，往往都有先天上了血脉压制。 季书瞬间变了脸色，从刚才严肃沉重变成阳光灿烂，嘴中说道：哎呀，我可没有胡说啊，这不是一段时间没见表姐，发现表姐变化太大了嘛！妈，你看表姐是不是变漂亮了，我刚刚不是一时间不敢确定嘛！ 母亲对季书的回答还算满意，而表姐确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季书忙赔笑着凑到表姐面前，一副陪罪小意的模样，道：表姐，这可不能怪我啊，谁让你变化这么大，跟个大明星似的，表弟一时之间感觉不对应该是情有可原吧…嘿嘿嘿… 噗呲，咯咯咯… 旁边一直看戏的姐姐明静，终于忍不住趴在书桌上笑出声来。 玉春表姐瞪大双眼，看着身前的小表弟，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什么意思，你这小屁孩一惊一乍的还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看你笑的这么欢快，能有一点点道歉的诚意吗？ 哎呀…忘记了！季书双掌一拍，道：妈，表姐不是要跟明哥一块去省城嘛，你快跟他们介绍一下！ 母亲脸上的笑容现在是收都收不住，她担心侄女害羞，于是就拉着侄女的手，指着明哥说道：玉春，这就是明子，今年19岁，比你大了不到两岁，以后啊，你就直接叫明哥就好了！ 小国，你先站一边。 看到母亲摆手闪开的动作，季书一看，得…自己现在正好站在明哥的身前，于是季书脚底抹油一闪跑到姐姐的旁边，准备完成今晚的作业。 第六十三章 表姐的工作 季书这边写着作业也不忘关注明哥与表姐那边的情况，不出意外的玉春表姐今天多了一个表哥，而明哥也多的一个表妹。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已经明白了，季书心里是存在撮合明哥和表姐的想法，当然这也只是试试看的想法，如果两人以后接触中没有这个意思也无所谓。 目前来说，明哥和玉春表姐都是季书愿意扶持培养的帮手，无论如何他也有信心让两人今世有一个不同的人生。 明哥与玉春表姐也都不是社牛人选，初次见面就在简单的问候中落幕，没过一会表现不自然的明哥就告辞离去。 明哥走后，母亲就开始详细介绍明哥家的情况，当然重点是说两家的关系和明哥的品性、 毕竟是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外出工作，虽说都沾亲带故，但表姐是一个刚出校园的女孩，总是会有忐忑不安的心理。 只是母亲的说法方式就容易让人误会，她一直使劲夸赞明哥，并表示有明哥照应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不知道咋回事的人还以为母亲化身了媒人了呢！ 季书注意到玉春表姐已经是双颊红红，端坐着双手紧扣，只知道垂首倾听着。 见到表姐这种模样，季书心中暗乐，就在他准备出声提醒下母亲收敛时，母亲似乎也发现了表姐的异样神态，于是母亲就很自然的切换了话题：嗳，你看说着说着天快黑了，玉春，你先和你妹妹弟弟说说话，姑这就去做饭去！ 就在母亲站起身的时候，玉春表姐也忙跟着起身，轻声道：姑，我给你一起！ 别，姑自己就行。 姑，我又不是外人，在家里也经常做饭的。 那也不行，玉春，听姑的话啊、 眼看表姐和母亲就要拉扯起来，季书笑着插嘴道：哎呀，妈…你们就别推让了，这不是平白的生分了嘛。 听到儿子的调侃，母亲狠狠白了季书一眼，拉着玉春表姐手腕亲热的道：好，玉春是大姑娘了，今天这晚饭咱们姑侄女一块做。 走到堂屋门口，母亲头也不回只突然轻飘飘说了一句：小国，作业写完别忘了来厨房烧火、 哦！ 季书应和了一声。 刚刚是得罪了母亲了吗？不过今天的确是轮到自己烧火了的，应该是错觉吧… 写完最后一篇作业，发现姐姐和妹妹都在认真的忙碌着，季书没打扰她们，收拾好书本就迈步走进了厨房。 表姐正择着青菜，母亲收拾着刚杀好的鲫鱼，两人都束上了围裙，捞着家常也丝毫不影响她们手上的动作。 妈，我来了，现在烧火吗？ 鱼才腌制上，等几分钟再点火。 噢，好的！ 季书熟门熟路的坐到灶台前静等母亲的指令。 没过一会，整条鲫鱼下锅，季书引火，填柴，大灶小灶开始吞吐着金红色的火舌。 家里没有冰箱，并不影响季家的餐饮水平，肉罐头，鱼罐头，卤肉，再加上鸡蛋，各种青菜，看着案板上摆满的材料，就知道今晚有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妈，我爸去哪了？ 直到此时，季书才问出这个到家后他一直疑惑的问题。 母亲神色一顿，淡淡道：你爸啊，去你校长王奶奶家说点事。 噢。 季书没再吭声，他心里很明白父亲这一趟的因由，只是无论是什么原因，求人办事对任何一方都不是一件愉快的经历。 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现在很明显季书自家还是太弱了，不过人生在世难免有求与别人，但此时季书不是为了这个不舒服，他心里不舒服的是需要父亲出头。 从季书问到父亲的去向之后，母亲脸上的笑容似乎就少了一些，这种细微的变化或许只有季书这种五感的人才能察觉的到。 时间接近了饭点，一阵清脆的车龄声响起，父亲骑着他的爱驾回到了家里。 人未至声先到。 好家伙，今晚做的啥菜，这么香、霍，玉春都下厨了，别说，离老远我就闻到炒鸡蛋的香味了！ 父亲进屋时，玉春表姐正展示着她的拿手菜“葱爆鸡蛋”，面对姑父的夸赞，直接把玉春表姐闹了个大红脸。 站在灶边的母亲笑着拍父亲一巴掌，道：恁夸张！不过玉春这个菜炒的真不错，看卖相跟饭店厨师做的一样，比我可强多了，是吧！ 哪有啊，姑！ 玉春表姐红着脸，连手中的锅铲都乱了节奏。 父亲配合着母亲的话表示了赞同，表示过会一定要多吃两筷尝尝。 所谓旁观者清，一直看戏的季书很快发现了母亲似乎斜了父亲一眼，只是季书也没想明白原因，难道是母亲对父亲这时候才回来表示不满吗！ 热菜、凉菜，鱼汤、主食，共八菜一汤摆上餐桌，欢声笑语的晚餐正式开始。 中国家庭里，饭桌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刻，特别是有款待亲戚的时候，怎么才能让亲戚客人感受到你的热情呢？ 当然是想方设法的让客人宾至如归的感觉，劝酒夹菜，唯恐亲戚客人吃不饱，流传下来的传统如此，季书家当然也逃不出这个套路。 所以，表姐从吃饭开始就面临着父母、明静、季书，的轮番进攻，甚至妹妹明秀都有样学样的给她夹了一块最爱吃的牛肉。 当然这中间，季书和姐姐明静得到玉春表姐的几个威胁眼神奖励，而季书却表示不懂，坚决与表姐的威胁做着正义抗争。 表姐饭量本来不大，很快她就举手投降，表示已经吃不下了、 当然，用餐中父亲旧话重提，对表姐去省城要做的工作进行了解释，总体而言表姐的工作主要是当一个营业员，因为现在还没有进货开业，所以前期只需要看店就可以了。 工资方面暂定每月底薪1000元，免费住宿，每天用餐补15元。 虽然早就知道，当再次听到这种待遇的时候，玉春表姐仍然表现的很兴奋。 表姐的心情很容易理解，要知道现在还是平均工资500左右的时代，就算是大学生想找一份月工资在千元的工作都非常艰难的。 第六十四章 第一场雪 出乎意料的是到晚餐结束后，面对季书问县城那伙人的时候，父亲只是笑着回了一句：小国，你现在还小，这是大人的事情，相信你爸一定会处理好的。 见父亲不愿多谈这方面的事情，季书就识趣的没再问下去，他明白父亲并不是隐瞒他，而是不希望小孩知道太多社会上不好的方面。 可是父亲却小看了他儿子，因为对此事的季书来说，他的听力已经随着时间的适应达到了一个变态的程度。 举例来说，如果季书聚精会神的专注到耳边的听觉，他能听到百米之内微风吹拂的声音。 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碍于见识比较少，但季书相信他的听觉已经达到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水平，事实如此季书就是这么自信。 围坐看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一个陌生的剧集，因为在昨天的时候神雕侠侣已经迎来了全剧终，遗憾的是昨天晚上家里举行宴会，导致众人都没能看到结局。 看了一会，换了很多频道也没有找到感兴趣的节目，于是当在厨房收拾完的母亲让季书几人上床休息之时，几人的反抗声极其轻微。 今天晚上家里多了一人，母亲在西屋床上加了一床被子，也就是说今晚玉春表姐和季书还有明静躺在一张床上。 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表姐也欣然接受，甚至还表现出几分迫不及待的神色，敏锐的季书很快发现了这这一点，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表姐不会趁机报复自己吧！ 都说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三姐弟每人一个被窝，刚开始表姐还轻声细语的关心起姐姐和季书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不过很快表姐就原形毕露，趁季书没有丝毫防备实施突然袭击。 唉，表姐你抓我脸干啥呢？我都快睡着了！ 很明显发出问声的是一脸无辜的季书，此时玉春表姐正半起身双手扭在季书脸上，而见季书突然睡眼朦胧的样子，玉春表姐佯装恶狠狠的表情瞬间凝固。 本来就没有用力的双手，从扭脸蛋变成了更像是抚摸。 额，小国，老实交代今天你是不是做对不起你姐我的事情了没？ 啊，怎么可能，表姐你可是我亲表姐，对我这么亲！我…我怎么可能做对你不好的事情呢？ 季书的表情很到位，语气更是自然流露感情。玉春表姐顿时怀疑起自家的感觉错了，难道小国今天说哪些话都是无心的吗！ 见表姐流露出迟疑的神色，季书忙趁机说道：表姐，你说的啥我一点都不知道，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玉春表姐突然露齿一笑，她收回一只手，另一只手却快速在季书脸蛋上蹂躏一把。 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感觉前面你在针对我，乖，表弟让我拧一下你的脸消消气。 季书… 难道这就是该死的女人的第六感吗？这次真是见识到了，这让季书深深怀疑起自己的演技、 占了便宜，表姐快速返身钻进被窝，房间里很快响起两个女孩嬉笑的声音。 季书只能默默躺在床上，相比于被表姐抚摸了一把脸蛋，他更感觉心灵遭受到重创，可如今总不能再报复回去吧，如今只有一句至理名言才能安慰他的心，那就是“好男不跟女斗。” ---------------------- 玉春表姐只在家里待了两个晚上，星期四的那天，一大早父亲就开车载着她和明哥去了市里。 说来表姐也是一个直爽的性格，可在坐车出发时候，把弟弟妹妹挨个抱住，依依不舍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季书也突然莫名伤感，他趁机低声对明哥说：明哥，商城里鱼龙混杂，到了那里记得装马上电话，还有再召个女员工，管住！！ 明哥马上明白了季书的未尽之意，他正色回道：放心吧小国，到了省城我马上就办。 表姐和明哥走的那天，父亲不只去了市里，他还独自一人开车去了县城一趟，而去县城的目标是前面提到的季江俊，他现在正在土地管理局工作，现在任二科的科长一职。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季书光明正大听父亲和母亲交谈才知道的。 也因此，季书知道自家的超市将再无阻碍，毕竟一个实职科长又有政治后台，在县城里肯定会有几分薄面。 事实也是如此，当天下午父亲回家时难掩喜形于色的神态，很明显这次拜访应该是比较顺利的。 时间缓缓流逝，在学校即将迎来期末考试的前几天，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这是一场大雪，伴随着呼啸的北风，纷纷扬扬的晶莹鹅毛从天而降，从下午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清晨。 因这场大雪，季书迫不得已中断了早上的晨练，看着院中洁白如糖的厚厚积雪，在飘飞的雪花中季书兴致勃勃的迈步走出了房门。 仿佛突然置身于冰雪的世界，松软的积雪直接漫过了他的小腿，脚踏积雪发出解压的嚓嚓声。 虽然积雪很厚，但因为季书良好的平衡感，他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当当，很快季书以白雪为画布，用脚印绘制出一副梅花图案。 随着吱呀一声，堂屋门被拉开，走出来的是父亲和母亲，正感叹雪怎么还没停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院中走来走去，俩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爸，妈，你们起来了！ 天空中浓密的雪花很影响视线，听到是儿子的声音，母亲顿时没好气道：小国，乖，快过来进屋。 妈，我这就来！ 母亲的话季书不敢不听，他带着满身的白雪适时回到屋内。母亲用忙用毛巾拍打他身上的积雪，同时仔细观察季书的脸色，埋怨道：你这孩子，大早上穿成这样就到外面乱跑啥，下一次可不敢这样了知道不，很容易感冒的。 对母亲的关心和责备，季书只好唯唯诺诺的承认错误，又在母亲的帮助下穿上厚厚的羽绒服。 这一阵动静后，姐姐明静和妹妹明秀也都起来了，当两人看到外面大雪的世界都发出兴奋的惊呼，好一阵闹腾后，待三人都全副武装后才得到去院里玩耍的允许。 第六十五章 选址 在这漫天的雪花中，无数股袅袅炊烟接连升起，那是独属于人间的烟火，这种烟火蕴含着生活的真谛。 不知为何，几乎所有的孩子见到雪都会忍不住的兴奋，包括季书这个几十年的灵魂都是一样，他觉得或许因为雪是洁白颜色，冥冥中与孩子的童真心灵有着几分契合，也或许因为孩子的心思简单而娱乐又比较匮乏。 飘落的雪花阻止不了孩子的热情，而下雪天又怎么能少了堆雪人，打雪仗呢！ 很快在季书的提议下，三人做起了雪人。 雪人的做法很简单，先用手团了一个小雪球，然后放在雪地上滚动，小雪球慢慢的变成一个大雪球，越来越大… 等到差不多后，用手对大雪球进行修正，就这样一个雪人的下半身就已经成形，同样的方法做一个小一些的雪球，这是雪人的头部。 小雪球安放到大雪球上面，在用两颗琉璃珠当做眼睛，一颗小胡萝卜插在鼻子的位置，在雪球上用手捏出嘴巴、 就这样一个胖乎乎的雪人完工，单独一个雪人太孤单了，乐此不疲的三人开始制作下一个，然后再下一个、 不仅仅是季书家里这般热闹，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响起孩子的欢呼玩闹声。此时刺骨的寒风，飘落的雪花，成为了提供孩子们娱乐的材料。 ----------------------- 这场雪一直下到中午才停止，由于气温骤降，之后的好多天内积雪融化的速度非常缓慢。 父亲近几天也减少了去县城的次数，不过一切都很顺利，最新消息是父亲已经确定了超市的地点，房租也正基本谈好，而父亲现在寻找合适的装修施工队伍。 值得一提的是县城开始进行春节前的专项整治活动，其中一项叫做严厉打击各种偷盗活动，维护人民的人生和财产安全。 好巧不巧的是其中一个团伙在车站行窃被蹲守的民警当场抓获，具体案情还在审讯之中，重要的是这个团伙中有季书抓到的那个小偷。 父亲在确定超市地点的时候专门开了个家庭会议，主要与会人员是姐姐明静，季书，和父母。 会议讨论了很多问题，统一了思想，并在三个备选地点中进行了激烈的商讨。 开这种超市要想经营的好需要几个关键点，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选址，最好周边有学校，医院，车站，这些地方都是人员密集，集中消费的地方。 父亲准备的三个位置还算不错，一个靠近县人民医院，一个靠近客运北站，最后一个就在西关短途车站的对面。 但季书却并不太满意，他又提到，在满足这些条件的同时，最好处于醒目十字路口，而且超市门口要有比较宽阔的空地，这样方便购物的人们停各种车辆。 对于季书的挑剔父母两人在稍微思索后给出了肯定，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生意，每一步都要尽力做到周全。 于是父亲转天带着他的三个帮手再次去了县城，傍晚回到家的父亲神情既欢喜又忧愁。 晚上，季书家又举行了一次家庭会议。 今天父亲的确是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和西关车站间隔了两条街道，处于一南一北的主要交通道路西北角，道路东边就是宽阔几十米的月龙湖身。 只听父亲介绍到这里，季书就已经有了印象，因为前世这个地方建成了县城最大的一栋商城大楼。 目前这里是一片工业区，父亲的目标是靠近路边的一栋两层高半新半旧的楼房，经过实勘，每层楼房层高有四米，而且里面布局简单，很易于改造。楼房周围有很大的空地，也满足了顾客停车的要求。 同时父亲也说了他心里担忧的问题，就是这栋楼面积过大，远远超出了本来的计划。 见父母一时间拿不定注意，季书出声问了另一个问题：爸，这栋房子是属于谁的？ 我打听了这栋房子之前是县报社，应该是属于国家的。报社搬迁过后，现在一直空着正在向外面出租。 哦，那就行了！其实面积大就是租金的问题，爸！租这个房子需要多少钱？ 父亲不假思索道：每年两万块！ 爸，我觉得一年两万咱们家现在完全可以承受。而且认为这个位置很好，或许您是担心我们现在的进货渠道和资金问题，不过我们可以先只使用一楼，后面生意好了二楼可以随时使用得上。 至于租金咱们可以跟人家谈付款方式，比如是按季度支付租金。还有一定要签合同，最好一次性签的年限长一些，违约金定的高一些，以免后面有发声矛盾、 季书的话信心十足，仿佛开超市生意一定会成功一般。父亲和母亲听过后，先是面面向觎，而后母亲故作责怪道：就你知道的多，还什么两万块咱家能承受！小国，这种话外面可不能随便说，知道不！ 季书忙乖乖表态，诚恳道：妈，您放心好了，我从不乱说话的。 之后，家里就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不过从父亲的神色中也能看出他的想法，父亲明显心动了，或许促使父亲心动的不是季书刚才的话，也有可能是他银行里的巨款。 这只是季书的心里活动，他只是给出了一点建议，无论父亲做何种选择季书都会无条件支持。 明天是期末考试的时间，因此吃过饭后，母亲就催促季书和姐姐上床休息，为了一视同仁，妹妹明秀也同样被禁止了看电视。 临睡前一如既往的加点到传统医学，真实梦境持续到第二天。时间已经来到12月30日，天刚蒙蒙亮，季书准时起床锻炼身体。 院子里面干干净净没有积雪，因地面是有沙土垫成，所以也没有房顶上淌下雪水造成的泥泞。 地面略有结冰，不过不影响季书的动作和身姿，截止到今天季书身法技能已刻录了十五种，武器技能也达到了十种，最拉夸的是功法，只有易筋经和五禽戏这两种。 经验值最高的是身法太极拳6级（689-700），大概再过个把月的时间，武术技能项将迎来第一个进入7级的技能。 第六十六章 期末考试 距离上次大雪已经过去了6天，积雪融化加上行人踩踏导致道路有些泥泞，在房屋背阳的地方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所以上学的学生们都是尽量沿着南侧的墙根。 到了学校，每个人都急匆匆的跑进教室，拿起书本进行最后的温习。教室里早已充斥着一种临战的紧张气氛，季书拿着薄薄的语文课本，表面认真实则是偷瞄教室里同学们的动静。 按照传统，季家村小学的期中期末考试都在学校院子内进行的，今天也不例外，三、四、五年级的学生搬着板凳到外面。 学前班、一年级、二年级的学生在考试的安排下分散到六个教室里面进行考试。 所有的试卷都是用黑色的洋油印刷，纸张很薄，印刷的质量当然很差，不仅有刺鼻的味道而且字体还比较模糊。 老师们非常忙碌，他们人数太少，工作量很大，不仅要组织六个班级的学生，还要分发试卷，巡视监考、因此等季书拿到语文试卷的时候，考试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近二十分钟去了。 季书手中的试卷有两张a4纸大小，单面印刷，有写班级、姓名的位置，试题大部分是汉语拼音，有填空题，有选择题，还有五道题是简单的遣词造句、 大概用了几分钟完成所有题目，无聊之下，季书透过窗户搜寻姐姐的身影，遗憾的是由于角度的问题，他并没有看到姐姐。 一科考试时间有60分钟，现在时间未过半，打量了一圈教室，同学们的答题似乎是刚刚开始样子。季书双眼微闭，开始用意念在脑中构建场景。 这是季书最近才开发出来的能力，或许与他的智慧属性息息相关，季书这样操作的灵感来自他几次梦境。 每次在给技能进行加点，季书都是在梦境中吸收无数的知识，所以他就想着如果在清醒的时候，能构建出这种真实梦境，那么就可以节省出技能点，同时最高效率的掌握更多的技能知识。 经过多次的实验，事实上季书的确成功了，他现在构建出的场景对他进行各种实验、操作有很大的帮助。 举个例子，拿传统医学的经脉穴位来说，季书能构建出比较清晰的人体五脏六腑、经脉、穴位，并且可以进行各种针灸、推拿、解刨。 与此类同，几乎所有的技能都可以在意念场景中进行训练，也就是说他现在再也不是纸上谈兵，不仅有理论知识，实际操作能力也势必会迎头赶上进度。 季书意念模拟的是男性的人体，他想要用传统医学的知识了解癌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人体就如同一个浩瀚的宇宙，牵一发而动全身，目前他的知识程度远达不到能解决微观问题的程度。 传统医学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体各个组织器官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不论在生理上还是在病理上都是互相联系、互相影响的。 而且在诊断治疗同一种疾病时，多强调因时、因地、因人制宜的方法。 传统医学治病遵循自然之道，人有五脏六腑，有七情六欲，世间万物万物有金木水火土组成，世间草木有寒热温凉，辛酸甘苦咸。 目前季书的传统医学理论上达到了6级（667-700），但有的只有梦境中寥寥操作经验，现实的实践几乎为零，众所周知，传统医学最重要就是“经验”！！！ 季书知道要成为一个大医会很艰难，但他并不需要精通全部的传统医学知识，再加上他有世界上最好的“老师”，因此他是抱着极大的期望能用所学帮助到自己的父亲。 不知不觉间外面响起了考试结束的铃声，教室外面开始响起纷乱的声音和老师大声的呵斥声。 或许是因为学前班的考试不受重视，铃声过去了好一会，抱着厚厚试卷的常老师才进教室开始收试卷，并命令道：交过试卷后，所有人原位坐着，不要出教室。 其实考试中间老师过来巡查的次数就比较少，季书的试卷早就经过了多少同学的双手、 中间休息的时间已经被占用，同学们只好听话的待在教室里，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大声呼喊，比平日里更热闹了许多。 下一科考试的是数学，同样是一张试卷，同样是60分钟的考试时间，很快做完试卷的季书这次很识趣的把试卷放到桌边，然后继续自己的神游物外。 直到老师走进教室开始收卷，季书才从虚幻的意念中回到现实。 在老师的指挥下，所有人搬着各自的板凳原路返回，他们现在的教室是属于三年级的教室，出了教室们口，就可以看到外面正排队等着进来的三年级学生，以及四五年级教室门口等待的人群。 只看他们缩头跺脚的动作，就可以知道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这些学生在外面考试经历的寒风煎熬。 人群中季书很快发现了姐姐的身影，她正和同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边目光四处巡视着，应该是在寻找自己。 姐姐！ 纷乱的环境中，季书放声大喊，很快季书发现姐姐的目光已经锁定到自己身上，姐弟俩相视而笑，挥手打着招呼、 回到教室里面，坐回原来的座位，常老师简单交代几句：让同学们保持安静，剩下的时间自由学习；说完后，然后就脚步匆匆的离开教室。 11点30分，放学的钟声准时响起，经过了考试煎熬的学生如同松开缰绳的野马，一蜂窝跑出了教室，跑出了学校。 汇合了小团体之后，季书几人等在校门口旁边，没过一会而就等到高年级的学生涌出了教室，迎接到姐姐后大家才有说有笑的离开学校。 姐姐，你们上午考了哪两科？ 季书这样问是有原因的，他记得小学从三年级之后就开始学习英语这一学科，姐姐是四年级应该会有三科考试才对。 上午考了语文和数学，下午还要考一门英语呢！ 弟弟，你今天考试咋样？能考双百分不？ 面对姐姐的询问，季书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应该差不多，所有的题我都做出来了！ 嗯，我相信，弟弟你肯定能考满分！ 姐弟俩的互相询问只是一个缩影，因为此时所有小伙伴都在互相询问着别人考的如何，性急的还当场对起了答案 第六十七章 出发之前 中午回到家中，父母两人都在，而且两人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 饭菜的香味飘满整个院子，父母见季书姐弟回来并没有问考试的事情，母亲只是笑着让他们用热水洗手，准备吃中午饭。 当所有饭菜摆到餐桌上，季书才发现今天中午的饭菜比往常还要更丰盛一些，很明显父亲上午应该专门去了集镇一趟，要不怎么会有多出的熏鸡和排骨呢。 父母不提期末考试的事情，只关心问姐弟俩冷不冷，考试的时候冻没冻着手！ 当姐弟俩对今天的考试进行了报告之后，父母两人听着听着，脸上已经挂满了满意且开心的笑容。 可毕竟考试结果还未出来，再加上姐姐明静下午还有一科考试，因此母亲在表扬了两人后，对姐姐明静又进行了一番叮嘱，鼓励她继续努力，争取下午考试时认真作答，不要有骄傲马虎的心里。 母亲没有给姐姐施加压力，因为本来姐姐的学习成绩就比较优秀，考个好成绩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下午学校里准时进行了一场考试，这场考试独属于三、四、五年级的学生，至于学前班和一、二年级的学生则充当了看客的角色。 一下午季书听到了很多的小道消息，比如，期末考试之后就面临着学校放假的临近，首先放假的是学前班，一到五年级还要再上十几天的课程。 还有消息说这次期末考试后，三、四、五年级会每个班级抽前几名的学生进行外出统考，考得好的不仅有奖状还有其他的奖励。 季书更在意的是第一个消息，学前班的提前放假，意味着他和父亲的bj之行进入倒计时的阶段。 因此，季书决定下午放学后就找父亲商量，确定出发的时间。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眨眼间和父亲从省城回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从季书落水苏醒过去了近四个月，回忆着近期发生的大事小事，总体一切都是向着好的一方面发展。 下午放学的路上，季书看出姐姐的神态更轻松自如了一些，显然是考完试让她放下心中的紧张情绪。 走进家里大门的时候，他们发现父母正陪着妹妹在堂屋里面看电视，似乎是一直关注自家大门，季书姐弟俩的动静很快就被母亲发现。 对孩子们爱早已融进了母亲的灵魂深处和一言一行当中，并不需要多余的强调。 季书俩人被母亲迎进堂屋，姐姐明静就迎来母亲的纪录式“盘问”，加上今天上午的考试，每一科的每一道题的题目和答案，都让姐姐仔细回忆，母亲则拿着本子做起笔记、、、 爸，今天是不是又到了明哥打电话的日子了？ 正在为姐姐加油鼓劲的父亲头也不回的道：嗯，可能一会就该打过来了。 那爸，一会来电话了我和您一块去接吧！ 行，一会咱爷俩一起。 父亲抬头看了季书一眼，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就满口答应下来。 因为今天的考试，老师就没再布置家庭作业，季书和姐姐拿出字帖练习各自的书法。 半个小时不到，村里喇叭如约般响起父亲的名字。 孩子他妈，我去接电话去了啊！ 妈，我也去了，和明哥说说话。 嗳，小国，和你明哥不要说太久了，明子打电话可是长途知道不！ 放心妈，我知道的！ 与母亲报备过后，父亲和季书就不行向村里代销点走去。 出门刚走不远，父亲就对季书问：小国，是不是有啥话给爸说？ 爸，还是您了解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父亲笑着道： 行，别拍马屁，是不是又让给你买啥东西吧！ 父亲的话是指前些天的事情，那时季书看过足球小将的动画片后，突发奇想央求父亲给买了一个足球。 爸，不是买东西。这不是我们学前班马上就要放假，前面咱们说好的要去bj的事情，是不是现在就要做好准备了？ 父亲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走了几步后父亲才开口道：小国，你看爸这几天正忙着要租房的事，去bj咱们往后推一推？ 听到后季书只是笑着道：爸，超市的事情不着急的，还要装修，联系进货渠道等等，还有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总之要想营业最早也要到过年之后了。 而且，这次我们去bj也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正好可以到bj类似的超市去取取经。 季书的说法让父亲一时之间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沉默了片刻的父亲点燃一根香烟，笑着道：中，这几天爸先把地方租下来，等你一放假爸就带你先去省城，然后在从省城坐车去bj。 季书主动拉着父亲的大手，他心里如同明镜一般，因此没有问父亲为什么要先去省城。 父子达成了统一意见，也就没在路上耽搁，两人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几分钟后来到代销点，在和既是老板又是村会计的季江洪打声招呼后，父亲就拿起柜台旁边放置的话筒。 喂，是明子吗？我是季正荣、、、 不知道是不是村里电话的质量问题，话筒里传来的说话声失真严重，若不是季书很熟悉明哥的声音，他差点没听出来电话对面说话的是明哥。 怪不得现在人们打电话，第一句话往往会自报家门，这不仅仅是一种礼貌，也是为了能让对方认出自己。 从父亲和明哥的对话中，季书得知明哥打电话过来并没有重要的事情，他现在正身处浙江绍兴批发进货。 父亲问到进货的情况，叮嘱明哥出门在外要注意人身安全，随后也和对方提到最近几天会前往省城的事情。 还说的已经说完，当随后父亲就将话筒交到季书手上。 喂，明哥，我是小国！ 嗯、、、 明哥，你说你现在在中国纺织城吗？ 哦，你啥时间回省城？ 跟着托运车一块回去吗？好的，我和我爸大概就这两三天过去、、、、、 嗯，哪明哥注意安全，再见！ 季书话音还未落，父亲就掏出一张绿色的两元纸币，在江洪爷爷的推让下坚决支付了电话费用，江洪爷爷准备找零的时候，父亲回了一句：叔，还找啥，剩下的下次一块算。 第六十八章 小学奖状 季家村整个村子目前有两个代销点，打电话的这个大致上是位于偏中心位置，另外一个是在村东头小学的旁边。 这两个代销点也是平日里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不光是一些买油盐酱醋的村民，还有一些闲的无聊大爷、叔伯在这玩牌、下棋，闲唠家常。 这不，季书和父亲结完账准备回家的时候，就被几个打斗地主的村民绊住了脚步，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父亲一边让烟，一边笑着和他们周旋。 季书知道父亲以前没事的时候也爱打打牌，不玩大的，每次输赢少的几块钱，多的也不超过百八十块。 只是从上次季书落水之后，父亲就极少参加此类场所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时候父亲正好在和别人打牌。 父亲借口家中有事，无论别人怎么怂恿也只是笑着拒绝，纠缠了一会父亲才得以脱身带着季书往家里走去。 ------------------------ 第二天，对季书来说又是平淡的一天，因为放假临近期末考试这一拦路虎也已渡过，除了一些自觉考试不乐观的同学，更多的学生是都在期盼着早日放假的来临。 在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的时候，季书发现父亲又再次去了县城，如同昨日所说的，父亲着急着想尽快搞定超市的准备工作。 下午放学的之前，校长奶奶和常老师一起来到季书所在班级教室里。 走上讲台的校长含笑看着下面的学生，讲到：“孩子们，你们都是今年刚进学校，是祖国的小花朵，老师知道这个学期你们每个人都表现的特别棒。 明天期末考试成绩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候有些同学会得到奖状的鼓励，但我希望没得奖状的同学不要泄气，要争取下个学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拿到奖状！” “后天，咱们班级和一年级二年级先放假，这里呢！老师希望同学们认真完成寒假作业，然后痛痛快快，开开心心的玩耍，健健康康的成长” 不知是因为校长奶奶话中点真挚，还是听到了后天放假的这个天大喜讯，总之，不约而同的所有人都激动的拍着双手，纷乱而又激烈的响声响彻整个教室。 直到校长和常老师走出教室后，拍的掌心通红的同学们才意犹未尽停止鼓掌，开始三五成堆聚在一起，并叽叽喳喳谈论着放假的话题。 “姐，我们后天就要放假了，老师说没说你们啥时间放假啊？” “没有，老师就安排我们要继续好好上课，不要收到你们放假的影响，等到该放假的时候自然会通知的。” “哦，姐，老师说没说考试成绩出来后，什么时间去参加统考竞赛呢？” 姐姐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道：“要培训几天的，去年学校抽考之后学校就彻底放假了，今年应该是也是一样的。” 噢！ 眼看快到了自家门口，季书才对她说道：“姐姐，其实我是想给你说，放假后我要和爸爸一起去省城一趟，可能赶不上你去县里的抽考竞赛了。” 姐姐没有在意弟弟后半句话，她急忙问道：“弟弟，你和咱爸为啥又要去省城啊，咱妈知道吗？” “嗳，咱爸应该给咱妈说过了，我们这次去主要是看一下咱表姐和明哥，然后再去城市里超市学习学习，你不只是也知道咱爸要开超市生意的嘛！” “嗯，咱妈同意就好，弟弟你放心吧，这次姐一定考个好成绩，等你和咱爸回来、” 哇、看看我是谁！ 季书和姐姐行迈进门口，就听到门口突然响起大声的恐吓声，然后看到妹妹明秀双手扯着嘴角扮成一副鬼脸的样子，显然她这个时候埋伏在门后是有预谋的行为。 啊，呵呵、 哎呀，这是谁啊？吓死宝宝了、 这点小把戏全是姐姐明静和哥哥季书玩剩下来的，怎么可能吓得住他们两人，不过，季书和明静很配合妹妹的表演，纷纷做出被吓得手足无措的样子。 一半埋怨一半夸奖，拉着满足的妹妹走到屋内，屋里父亲笑容有些尴尬，轻声与母亲解释着什么。 看母亲的神色，她也并没有很生气的神色，应该是对父亲突然的自作主张有些不解。 从只言片语中季书就猜出了事情的全貌，原来是今天父亲去县城里直接租好了房子，合同已经签好，连租金也交了一部分 母亲是一个不会发脾气的女人，也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对父亲的一丝不愉快在看到孩子的时候也就瞬间抛出了脑外。 哈哈，闺女和儿子回来了，快来，看看爸爸给你们带的好吃的、 父亲表现的比较夸张，那如同面对救星的热情，让季书直暗呼，老爸，您这表演的痕迹属实有点重了啊。 时间12月31日下午，乙亥年丙申日，地点季家村小学学前班教室；此时常老师左手拿着一沓试卷正依次叫名。 这是前天考试的试卷，一张语文，一张数学，分发的时候老师也当众报出每人的分数。 不出意外，季书是双百的分数。季书玩的要好的几个小伙伴也考的不错，最起码最少的也在及格线60分以上。 试卷分发完成后，常老师开始讲解试卷并核对每个题目的正确答案、 常老师拿出放置在讲课桌的一卷奖状，注意到这一点的同学们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同学们，现在保持安静。老师拿的是三好学生奖状，我念到谁的名字就上来领，同学们给得到奖状的同学鼓掌、 奖状的纸张比普通的a4纸张稍微大一些，奖状的内部边框由红黄两种主色交叉而成，有的黄色部分绘以小麦形状。边框上方正中间是金色五角星，两侧分别绘有两面五星红旗，抬头是“奖状”两个红色大字。 正文内容是：（季国书）同学，在本学期德智体美劳发展中被评为（三好学生）。 特发此状、以资鼓励。右下角落款着1995年12月31日。 第六十九章 医学升级 今天并没有安排放假，而是让学生明天再来一次学校，因为明天老师要布置寒假作业。 人们的悲欢并不相同，小学的校园里也逃不脱世间的纷扰。放学后有些同学兴高采烈，有些同学面带沮丧，更有一些已经红了眼眶、 到家见到父母的时候，季书和姐姐很有眼色的先献上各自的奖状，得到的自然是家人们夸奖和笑容。 相比姐姐的奖状，父母对季书的表现的更为高兴，这不代表他们重男轻女，更多的这是儿子第一次的荣誉。 季书的两张试卷，姐姐的三张试卷分别在父母的手中传阅，这时候季书看到姐姐的语文，数学，英语三科分别用红色墨水写着96分，100分，100分的成绩。 这次考试姐姐的全班排名是第二，应该说姐姐本学期的成绩进步很明显，从她五年的学校生涯只得过四次奖也能猜到她的学习成绩算不上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尖子生。 而且当得知姐姐明静这次被抽中参加抽考比赛的时候，父母带着欣慰而又激动心情，明明高兴的合不拢嘴却强自按耐情绪，急匆匆就去厨房说要做好吃的，并且还拉走了要看电视的妹妹明秀！ 安静下来的堂屋里，姐姐已经翻开了课本，比以往更认真的写着作业。 看着姐姐红扑扑脸蛋上未退尽的笑容，季书也挑起了嘴角。季书也有满满的课程，比如练字，练习硬笔，练习软笔。比如读书，读诗词，读乐理等等等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里有了开家庭会议的习惯，犹记得之前家里有什么事情都只是在他们两人商量，一般是不会和三个孩子说的。 今天也是这样，热气升腾的温馨饭桌上父亲提到两个事情。 一个要去省城的事情，而这个消息在一家人中不是秘密，而父亲也早就做通了母亲的工作，很顺利的父亲把出发的时间定到后天早上。 第二件事情就是县城的楼房已经租好，为了不耽误时间，父亲打算找人对楼房进行简单的改造装修，父亲说他已经安排了季正强，季正远三人来推进、 不知为何，季书感觉父亲对这件事情表现的越来越急切，仿佛被什么追着赶着一般。 带着这个疑惑，独自躺在床上的季书思考好久才意识到父亲的变化来源。 归根结底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父亲的病因。 听着堂屋父母姐妹看电视传来的欢声笑语，季书脸上露出坚定的笑，目光所及，一片虚幻的光幕再次浮现。 生命体：季书 生命值：7--89 身高：125cm 体重：30kg 体力：8.1+ 精力：8.2+ 筋骨：5.5+ 敏捷：5.6+ 智慧：20.5+ 源能：8.1 天赋：过目不忘、超凡感知 技能： 语言类:汉语6级:英语6级:日语3级:韩语3级:法语1级:德语1级:俄语1级 知识类：数学(5级):化学3级:物理学3级:生物学2级:建造学4级:机械学3级:电子学7级:医学6级 生活类：武术6级:游泳4级:射术3级:驾驶3级:书法4级:绘画4级:舞蹈5级:音乐5级:烹饪3级:球技3级....... 意念集中到医学6级的技能上面，现代医学4级（444-500）；传统医学6级（694-700）；如同面板显示的数据，经过这些天季书的不间断加点，传统医学目前只差6点的经验值就能升到7级。 季书没有犹豫，他目光凝视着面板光幕，把源能投到传统医学技能上，随着光幕的变动，文字变成了传统医学7级（701-800）。 与此同时，哪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受到知识洪流的冲击，季书恍恍惚惚地进入到梦境之中。 唔、 呼！ 随着长长的吐息，季书从梦境中清醒过来，注意到旁边姐姐还在酣睡着，他拿起床头的电子表，时间是凌晨4点13分。 显然季书今天醒早了，此时距离他的生物钟还有两个多小时，可是他一时也没有了睡意，在厚厚的被窝里开始发起呆来。 到了现在自己的编程和传统医学都达到了7级，又经过了前面不间断在意念场景中的训练，可以不夸张的说，他对这两项技能的掌握处于一个较高的水平。 以传统医学来说，季书这段时间对母亲的风湿性关节炎进行了针对性的模拟，对这种病症也有了治疗的方法，目前他需要的工具和药材，这些东西也是他这次bj之行要采购的物品。 关于编程技能的提升，关系到季书之前的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萌发与上次的省城之行，可因为没有找到能上网的地方，因此暂时搁置了。可季书并没有放弃这个来钱的方法，这段时间又经过了多次的整理，一些windows系统的bug以及解决代码都清晰地储存在他的脑海中。 至于具体能不能顺利达成换钱的目的，季书也只是抱着尽力一试的打算。 就这样想东想西，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窗棂外面也开始有了微亮的光芒。 时间到了6点半，季书轻轻从床上爬起，穿上一身稍微轻便的秋季衣服，随后季书就推门走到屋外，做起每天必做的晨练功课。 或许是得益于重生后身体的改造，还有身体属性的增强，从重生之后季书一直处于健康的状态，连一次风寒感冒都没有。 等到一家人吃过早餐，季书和姐姐背上书包准备去上学，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就见季小天，季小磊等几个小伙伴在大门口探头探脑的身影。 “爸，妈，我们上学去了啊、” 告别了父母，与门口的小伙伴队伍汇合，今天的同学显的格外的兴奋，他们雄赳赳气昂昂迈着步伐，上学的路上硬是走出了不可一世的气势。 季书当然知道伙伴们兴奋的原因，因为这些人中除了姐姐明静，其他的人是今年最后一天上学了，过了今天他们将迎来将近两个月的寒假。 假期中间他们可以尽情的玩耍，尽情的睡懒觉，更不要说距离过新年也越来越近了。 第七十章 踢球吧! 面临放假，学校里气氛比较特殊，上课的钟声响起后，老师也没有正常的上课，负责学前班的常老师先是为每个学生分发了两大本写着“寒假作业”的课本，一本语文，一本数学。 等所有同学分到课本后，常老师又开始布置另外的作业，具体布置的作业也不少，拿语文来说，每个拼音字母写一篇，本学期所学的汉字连拼音带汉字一个字写一篇、、、、、 这样，林林总总算下来要写四五个语文本子才能完成，再加上数学的作业，对学前班的同学来说工作量很是不小。 布置完所有的作业，老师也不再管理班级的秩序，只是让学生们在教室自习，说什么时候放学等通知，然后就潇洒的转身离开。 季书估计应该是要等到上午放学的时间，而事实也不出所料，下课，上课的钟声如同往日一样按时响起，直到最后一堂课的时候，常老师才再次出现在教室里，她也带来了消息：“上午放学后，就正式的放寒假，明年开学的时间是正月初十。” 常老师话音一落，教室里顿时如同雷震，同学们恨不得一蹦而起表达兴奋的心情。 微笑看着教室里欢呼雀跃的同学，季书默算了一下，整个寒假足足有50多天的时间，相比后世三十多天的假期显得更有诚意。 时间很是调皮，当你不在意时它会如云烟般消散，而当你想让它再快一点的时候，它会给你度日如年一样的体验。 寒假前最后的课堂十多分钟格外的漫长，班级里面三十九位同学欢声笑语打闹着，其实他们个个翘首以盼，期待着放学的钟声响起、、、、、、 与同路的伙伴们挥手告别，踏进家门的时候，看到母亲手拿篮筐站在自家的地窖口旁边。 “妈，我们回来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母亲转过身笑着道： 嗳，明静，小国，你俩先进屋陪妹妹看会电视，妈进地窖装点红薯啊！ “妈，我来，钻地窖交给我了！” 季书忙把背包卸下交给姐姐，快步跑到母亲面前顺势就拿到了篮筐。 地窖位于院子的东边方位，是父亲挖的两米多深的方形坑洞，地面用木棍和玉米秸秆做的棚顶，上面又覆盖了一层土壤。 这样的地窖做法简单而又很实用，在此时的农村家家都有，是为了过冬储存一些蔬菜，农产品的很好的办法。 “你这孩子，别着急呀，里面黑看不清楚、、、明静，去屋里把手电筒拿过来！” 母亲瞬间就拉住了季书要往地窖里跳的身形，嘴里说了句似埋怨的话，她的脸上绽放出更多的笑容。 妈，这点小事交给我了！ 很快季书左手篮筐，右手电筒，从早就掀开的地窖口，顺着里面的简易木梯钻了进去。 地窖里面黑黑的一片，不过对季书来说这种光线与白天也没啥区别，当然，电筒他也正常的开着。 地窖里温度大概有5-10度，空气沉闷，这里面堆放了很多东西，最多的红薯，还有箩卜、白菜、土豆，等耐储存的农产品。 小国，多装点红薯，白菜装一颗，对了再拿几个土豆…… 地窖口处母亲探着头冲着季书说道。 知道了，妈。 按照母亲的指示，季书麻溜的装满一篮筐，掂量一下，随后就轻松提着篮筐沿着木梯爬了上去。 出了地窖口，母亲就急忙先从季书手中接过了篮筐，然后仔细为季书拍打身上的几处泥土。 “妈，我自己来，嗳，对了我爸怎么没在家呢？” 你爸进城去了，要回来肯定是下午了。 去洗洗脸，和你姐姐进屋看会电视，妈这就给你们做饭。 妈，我不想看电视，我帮忙烧火吧！ 、、、、、、 没一会儿，红彤彤火焰在锅灶里升腾二起。 “对了，妈，告诉你个消息，学前班，一年级，二年级，刚刚已经正式放假了，今天下午也不用再去学校了呢！” “是嘛？老师说什么时候开学呢？还有你姐姐啥时间放假你知道吗？” 老师说正月初十开学，姐姐放假要到抽考结束的时候了，大概还要十来天的样子吧！ 母亲点头示意明白了，然后说道：“小国，你是不是很想和你爸一起去省城啊？” 抬头，发现母亲似乎只是好奇的神态，季书当既表态，道：“是啊，妈，我这不是放假了吗，正好和爸再去看看大城市。” “嗯，妈知道你想去，要不然你父亲也不会非得到你放假的时候去省城。” 其实，妈并不是反对你去，只是外面毕竟不安全，妈总是有点担心！ 季书尽力的说着好听的话来安慰母亲，此时，他心里明白母亲或许不清楚丈夫和儿子去省城的真实目的，但应该是猜出了这次外出，儿子在其中扮演了推波助澜的角色。 午饭做的是茄丝面条，再加上一荤一素两个炒菜，份量很足，味道也很好吃，等吃完午饭，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姐姐就独自一人出门去了学校。 季书也没能得了自由，因为他的几个玩伴已经准时的找了过来。对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玩”更要紧的事情了。 玩泥巴是玩，玩纸飞机是玩，连练习武术套路对他们来说也是玩的一种。 只是今天季书想玩一个不一样的游戏，就在众伙伴纷纷出言献策的时候，季书提议道：“我们踢球玩吧！” 没等伙伴们露出疑惑的神色，季书就走进屋子拿出了放在屋里的那颗崭新的黑白精灵。 教人踢足球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的工作，因为所有小伙伴对于踢球这种运动，除了电视里面看到的动画片，他们这些孩子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足球样子。 对于季书来说，他不缺乏耐心，也有充足的时间。 季书带头先是在院子里让众人把足球熟悉半天，随后转场去了村头的空地，以两头的几棵杨树当做球门，又呼朋唤友的组成了两只队伍，几十个孩子激烈地酣战在一起。 技术和规则啥的都是多余的，更是无所谓的事情，反而是所有人的情绪特别高昂，这种村中首次出现的游戏，让所有人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痴迷的程度。 第七十一章 出发准备 在拿出那颗足球之前，季书就意识到伙伴们肯定会喜欢踢球这个游戏。事实上却远远超出他的预想，因为直到姐姐出现在“球场”的时候，季书才得以收工结束今天的足球比赛。 经过长久的奔跑，所有人都脱去了厚厚的外套，身上是尘土痕迹和热气蒸腾的烟雾，红彤彤的小脸上满是大汗淋漓的狼狈模样。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到了傍晚，为了不耽误大家伙回家吃饭，季书出声叫停了比赛。 当他注意到拿起足球的时候，几十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双手，季书忙出声道：“天快黑了，今天就玩到这里吧，不过大家放心，明天你们想玩就直接到我家里拿这个足球！” 好…太棒了， 今天玩的太过瘾了！ 是啊，那明天早上我们继续 还在这个地方行不？今天我穿的鞋不舒服，明天我要换一双球鞋…… ---------------- 小伙伴的情绪很好安抚，当约定好明天踢球的时间后众人就带着虚弱的身体，和亢奋的心情，一哄而散返回各自家的方向。 走在回家的路上，姐姐双手抱着足球，一边拍打足球上面的泥土，一边好奇问道：“弟弟，你们刚刚是在踢足球比赛吧！是和动画片中踢的一样吗？” 感觉有些热的季书想抹去额头的汗水，却发现抹了个寂寞，他的额头干净如初。 额，是的姐姐，我们就是胡乱踢着玩呢，等以后踢的多了会越踢越好的。 “哦，我刚刚看小刚，华子都快用腿踢到你身上了，吓了姐一跳，这样是不是就犯规了？” 从姐姐那双清澈眼睛中，季书瞬间明白姐姐担心的是什么，他顿时夸张大笑道：“姐姐，你放心，我一个人能帮他们所有人。 我现在既是他们的教练又是他们的裁判，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肯定不会受伤的！ 姐姐被季书夸张的话和动作逗笑，她不服道：“大教练，知道你厉害，等几个人抱着你腿，几个人抱着你腰的时候，你想动一动都难！” 啊哈，姐姐，你别不信你弟弟的实力，我要是使出一半的水平，刚才所有人一起上都只是小意思，距离中等意思还差着距离呢…… 一直到了家里，笑点不高的姐姐已经笑弯了腰，还是在母亲关切的责备声中才勉强恢复了过来。 下午五点半多，这个点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升起炊烟，回家的季书也正好赶上了烧火这个工作，至于姐姐她当然是被季书劝进堂屋去复习课本去了。 妹妹明秀也懂事的没去堂屋，而是陪坐到季书的身边控诉哥哥下午的”错误”。 季书当然有错，而且堪称罪孽深重，于是他只能对妹妹许下承诺，并做了深刻的检讨，才得以让妹妹焕发出笑颜。 为了等父亲的原因，母亲做菜的速度不快，以至于她边做饭，边笑看一双儿女斗嘴的场面。 在夜幕完全笼罩之前，大篷车那独特的声音终于响起，这也代表着父亲到家了。 听着车声在院中熄灭，随后就是姐姐妹妹欢呼声和父亲爽朗的大笑声，季书和母亲也同样走出厨房。 “他爸，今个咋回来这么晚啊，再晚一会就赶不上晚饭了！” 嗨，这不是明天就要去省城嘛，装修的事就和正远他们多交说了一会，所以回来的有点晚了。 这不，没错过饭点吧，怎么样？我这时间把握的准吧！ 父亲嘚瑟的样子顿时迎来母亲飞去的白眼，当然还有季书三人的哄笑。 见此情景，父亲直接抱起围在他腿边的小女儿一阵稀罕，逗的明秀咯咯直乐。 母亲笑着喊了句：“赶紧洗洗脸换身衣服，准备吃饭了！” 说后母亲转身进了厨房，同时季书和姐姐也有眼色的跟上。 很快换好干净衣服的父亲出来时，饭菜已经整齐有序地摆到餐桌上面。 一家五口吃饭很温馨很自然，不存在谦让，也不存在冷场，相反木筷相碰倒是平常的情况。 不用家里人开口，父亲就仔细讲起今天的工作，目前正准备对那栋两层楼进行翻新和内部粉刷，两项工作同时进行。 这种前期的工作简单，不牵涉到设计方面，所以交给季正远，季正强管事，再找几个水泥工人就可以完成目标。 至于后面内部的改造和装修，要等到下次回来之后再进行。 母亲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对父亲的安排只是查漏补缺的提了几句建议，嘴上更多说的是让父亲不要着急，一切慢慢来就是。 明静和明秀听不懂父母的交谈，所以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能听懂的季书也对此不感兴趣，他认为这些只是细枝末节，但也不会打扰到父母之间的兴致。 用餐结束，母亲在刷锅洗碗过后，又开始给父子两人收拾起要带的行李。 内裤、袜子，秋衣秋裤、棉裤，毛衣，羽绒服、、、牙刷牙膏、毛巾、肥皂、洗头膏、、、 很快，一个个拉杆箱眼看要被装满，母亲又拿出另外一个。 本来正陪姐姐和妹妹看电视的季书很快发现这种情况，当然他也看到了跟在母亲旁边父亲脸上的苦笑表情。 妈，本来就出去几天不需要带那么多东西的，一身秋衣秋裤和几双袜子就行了，东西多了带着不方便的啊！ 季书跑到母亲身边，抱着她的双手就表达自己的诉求。 “那怎么行，出门在外一是要吃的好，二是必须穿的暖，说不定过两天又再下雪了呢？” “那也不能带这么多东西啊，这样我和爸的东西装满这一个箱子就行了。” 最终，季书在父亲的帮腔下结束了与母亲的拉扯，相互妥协之下，行李正好装满了一只皮箱。 做好了明天的出发准备之后，一家人围着看了会电视，临睡前，或许是因为知道哥哥明天要外出，妹妹明秀表现出了依依不舍的小情绪，她闹着今天要和哥哥姐姐睡在一块。 季书和明静自然不会有意见，之前三姊妹有时也会睡一张床上，父母三个孩子如此亲近，同样是乐得如此，毕竟妹妹明秀才是这个家里父母之间最大的电灯泡！ 拉灭灯泡后，黑夜顿时变得淹没了一切，窗棂外没有月亮的光辉，只有北风刮过的声音传来。 第七十二章 再临车站 冬月十六日，也是1996年的一月六号，按照中国传统的节气来说正是小寒。 早晨六点半，准时清醒的季书没有留恋被窝的温度，他麻利起身穿好衣服，推门便见到微白的天光。 虽是置身在寒冷的清晨，季书反而有神清气爽的感觉。 仍然是先练习易筋经、五禽戏，以此来活动舒展筋骨。 然后便是众多的身法套路按照顺序依次练习，伴随着圆滚滚的太阳一点点爬起，天光也慢慢变亮。 就在季书找出专属武器进行下一轮的练习时候，东屋里传出父母起床的动静，很快父母推门而出，就径直开始忙活了起来。 寒冷的早晨随着炊烟升起，似乎也开始变得暖和了起来。 当时钟走到八点多，姐姐和小妹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这个时候母亲也基本完成了早餐的工作，一切的一切衔接自然流畅，似乎经过了排练一样。 洗漱之后，一家人围坐在堂屋里餐桌边，季书一口咬掉半个鸡蛋，出声问父亲道： “爸，今天正远叔、正强叔要和咱们一起去城里吗？” “嗯，对，一会吃过饭咱们一起走，先把咱们送到车站。” “爸爸你和哥哥要多久回来啊？晚上是不是不在家里睡觉了？” 父亲被妹妹明秀的问题一时给问住了，注意到女儿大眼睛里满是不舍的流露，父亲想了一会，才斟酌着答道：“乖女儿，这次爸和你哥哥出趟远门，要几天才能回来，不过等爸爸回来会给你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听到好吃的好玩的，明秀瞬间把刚刚的不舍抛之脑后。 “那，爸爸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呀，我就在家里肯定乖乖听话的！” 妹妹表现出乖巧的模样，那可爱童真的表现直接冲散了刚刚的伤感，让家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所有人都笑出了声，母亲又笑又气，忍不住责怪了一句： “这小妮子，一听到好吃好玩的比啥都亲！” 面对母亲的责怪，妹妹则是认真的回了一嘴：“妈妈，你说的不对，我对爸爸妈妈最亲，对了，还有姐姐和哥哥也是最亲的呢！” “嗯，对对，乖女儿说的最对了！” 作为家里最受宠的存在，妹妹的话基本上没人会反驳的，更别提她现在说出的讨好话。 吃过早饭，姐姐背上书包出门去了学校，母亲收拾锅碗瓢盆，父亲开始检查车子的情况，而闲下来的季书则是被妹妹缠住。 “正荣哥，吃过了没？” 嗳，吃过了，是正远正强来了。 “嘿，刚刚吃完饭。正荣哥，加水交给我来吧！” 季正强麻利的为车子加油加水。 父亲把行李箱放到了车厢上，在厨房的母亲也放下手中活计走了出来，她先是和两个小叔子寒暄几句，随后亲手检查一遍季书的衣服，抱着季书放到车厢里面。 该交代的，该安排的在之前都强调了很多遍，很快大篷车缓缓驶出院门。 看着跟在车后亦步亦趋的母亲，季书挥舞双手，大声道： “妈，您们进家吧，我们很快会回来的！” 妈知道！ 母亲同样大声回应了一句，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微笑，她双眼瞳孔清晰的倒映出是季书的影子。 “小国，你去干啥去啊？啥时候回来啊？” 车后突然出现的是季小天，他双手端着瓷碗，焦急的冲着自己呼喊。 “小天，我和我爸要出趟远门，过几天回来，对了，足球就在我家西屋里，你们要玩直接去我家拿就行了！” “好，那小国，你快点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块玩啊！” 正荣，大早上又去县城吗？ 嗳，是啊，江华叔，吃过了吗？ 正荣，今怎么带着孩子，这么冷的天，去做啥子去呀？ 是秋丽婶子啊，给，抽烟！ 没啥事，明子前面去省城了嘛，我这次去省城看看，这不是让正强和正远开车送送！ 、、、、、 随着车子拐弯到村口的大路上，季书再也看不到母亲和妹妹的身影，也不见了村里的行人。 大篷车因为没有遮挡，加速之后那寒风迎面吹来，如同无孔不入的病刀，让车上的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心思。 一路安然无事，路过村落，穿过乡镇，等到了县城车子才开始降下来行驶的速度。 长途车站的人流仍然非常多，这导致车站内的秩序比较杂乱，比较好的一点是季书发现了车站内有几个身着军绿制服的警察叔叔在来回巡视。 很明显车站里面的偷盗行为得到了明显的遏制，因为季书他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物的出现。 排队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好不容易买到两张车票，发车的时间是10点整，见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发车，父亲直接拉着季书向旁边的停车场寻去。 县城的这个车站虽然叫做长途车站，但基本上都是本省的城市班车，每天发车最多的是到省城，唯一一班出省的客车是到广州。 因此去省城的客车最多也最显眼，找到对应的客车编号后父子两人就开始了等待发车。 临近发车时间，客车司机和检票员终于出现客车附近，周围等待的乘客在跟车员的指引下放好行李，然后排队登车。 父子二人这次坐在两个座位的那列，父亲的座位挨着走廊，季书则是坐在紧挨着窗户的座位。 随着车内的乘客越来越多，一直到所有的车位都被坐满，车内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混浊，温度也随着上升。 满载乘客的客车开始行驶，打量车内的乘客的季书发现这一车人基本以成年人为主，只有寥寥三个孩子，这还是加上季书自己的人数。 在这个时节，这些人都去省城去做什么？是探亲访友，还是外出工作？ 或许因为对这个年代的社会基础了解极少，季书一时之间没法解释心中升起的疑惑。 通过观察，他只能看出那带着男孩的一家和带着一个女孩子的家庭，大概率是去省城求医的目的。 第七十三章 火车票 好奇心起，季书放开一直被有意压制的超强的视力和感官，加上脑海中的医学知识，让他的观察能力得到最大的展现。 这个大叔从神态和气色看，应该有明显的厌食症状。 那个妇女阿姨眼圈发黑，眼袋粗大，明显是长时间睡眠不足，加上她神色恍惚不定，精神紧张。 这些都说明着此人经常失眠多梦，在中医上讲是心肾不交、阴虚火旺的症状，治疗方法可以汤药配合针灸治疗…… 形形色色的人群在季书的目光中无所遁形，以他不多的经验竟没有发现有人是完完全全是健康的状态，所有乘客都有或多或少的病症在身。 继续探寻，季书把目光放到那个蜷缩在座位上的八九岁男孩身上，他脸色蜡黄，眉目间有明显的痛苦和恐惧，小男孩患的应该是肠胃上的疾病，很大几率上可能是肠炎。 另一个年龄更小的女孩有一双极其灵动的大眼睛，她从表面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但她身边的父母却是满布阴霾，季书断定事情并不简单。 因此季书更加专注观察小女孩的一举一动，最终季书借助梦中的经验，他猜测这女孩应该是患有更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疾病。 得出这个猜测让季书心中猛一咯噔，他猛地收回目光，再次压制所有的感官，现实总是这样无情，季书真心不想见到这种人生的无奈，这会让他心里翻涌出难以描述的酸涩。 知道的太多反而会乱人心智，因为他明白自己并不能做些什么。不提能力的问题，再多的怜悯、同情也抵不过无奈的现实。 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适合学习医术？学习的医术是不是就会经常面对这种现实？ …… 小国，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得劲？ 知子莫若父，当父亲发现了季书的神色有些不对，当即出声关切的询问。 “啊，没有。爸，我没有不舒服！” 面对季书的连连否认，父亲急切的表情也松弛下来，他仍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小国，要有不哪里不舒服了就告诉爸爸，知道不？” “嗯！我知道，爸你放心我真的没啥事的！” 父亲最后还是不放心，他用手背贴到季书额头，片刻后才放下，这次似乎才彻底的放下担心。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季书就彻底放弃了验证所学医术的心思，闭目，在脑海中构建技能学习的虚拟场景、、、、、 不知过去了多久，季书是被父亲的喊声唤醒过来，原来客车已经停在一处休息的服务站点，乘客们正在慢慢的有序下车。 被父亲拉着下车的时候，季书抬手看表，时间是12点40，整个车程刚刚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 因这次季书和父亲没有提前准备吃食，所以下车后父亲就带季书买了两桶方便面当做简单的午饭。 两块五一桶的方便面用开水冲泡之后很快升腾起阵阵独特的香味，这也是季书今生第一次吃到桶装方便面。 以此时的经济条件来说，两块五的方便面价格绝对是贵的，但是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大部分人还是舍得花钱的。 客车在服务站停留大约二十分钟，足够乘客解决肚子问题，事实上不用司机催促，乘客们就很自觉的登上客车。 车子再次出发，距离终点站还有一半的距离，回到座位的季书也再次选择进去“梦境”。 季书再次清醒是因车厢内突然升起的嘈杂声音所致，透过车窗看去，外面是如林般耸立的钢筋水泥城市。 难怪乘客们纷纷交头接耳，虽然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算大，但汇聚在车厢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是非常震耳吵闹的。 “小国，睡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 季书舒展身体，随口道：“爸，我不困了。” “对了，爸，一会到车站后咱们直接去找明哥吗？” 父亲笑着道：嗯，咱们坐公交车去，估计你明哥应该已经从外地回来了，咱们正好去他商铺看一看，还可以见到你表姐呢。 “小国，你想你玉春表姐没？” 季书笑着状似感慨道：“有点想，不知道表姐到城里这一段时间会不会想家！” 父亲莞尔，道：“你表姐已经长大了，比你想的要坚强很多呢！” “爸，咱们啥时间去bj？” 父亲似乎早就有计划，他胸有成竹地道：“一会爸带着你去火车站买票，从中州市到bj可能要12个小时，所以咱们就买明天晚上出发的车票。” “儿子，你知道吗！火车上是有卧铺，就跟家里的床一样，这次爸就带你坐火车卧铺，好不好？” “哇，爸爸是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坐大火车呢！火车是不是特别长，跟电视里面长的一样吗？” …… 在季书父子俩兴致勃勃的讨论中，客车在城市里穿行近半个小时后驶进了中州客运中心站。 中州市中心客运站位于繁华的二七区，亚细亚商场也在这附近，所以这片区域也是90年代最繁华，发展最好的区域，另外不远处就是号称中国交通枢纽的中州火车站。 父亲护着季书步行出了客运站大门，瞬间就看到宽阔的马路斜对面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一排很气派四层的大楼，上面挂着“火车站”三个红色大字。 火车站附近是一片异常繁华区域，小汽车，公交车，自行车，摩托车，大客车、、、 有叫卖的商贩，有行色匆匆的乘客，有身着体面的行人，有穿衣潮流的青年男女，有面容黝黑身着朴素的农民，也有青葱年岁的学生，以及好奇张望的孩童、、、 这完全是一副形形色色，涵括万千众生的画像，让季书父子俩一时有目不暇接之感。 穿过密密的人群，来到宽敞高大的售票大厅，根据售票窗口处显示的电子字幕，父子俩站在一排长长的队列中。 幸好这里的窗口工作人员有很高的熟练度，出票的速度很快，大约用了半个小时父子俩就到了窗口的最前面。 “同志，有明天晚一点的列车车票吗？买两张去bj的卧铺票。” 父亲手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身份证还有几张百元大钞，一把递到窗口里面的售票员。 直到此时，季书才发现中州火车站此时已经使用了电子售票，只见那名女售票员一边操作大屁股的白色电脑，一边回应道：“乘客您好，明天晚上七点30分有一列车有卧铺票！ 始发站中州，终点站是bj西站，请问是要买两张卧铺票吗？ 父亲忙出声：是的，买两张卧铺，我和儿子我们两个人！ 售票员熟练的接过身份证和钞票：“好的，两张去bj西站的卧铺车票，总共460元，找您40元请收好！ 随着售票员的话音刚落，两张新鲜出炉的车票被打印了出来，售票员麻利的把车票取出，汇同身份证、零钱，全部递到父亲手上。 第七十四章 店铺 139路公交车上，因为是始发站的原因，季书和父亲有了随意落座的机会。 公交车启动之后，季书手拿两张火车票仔细打量，车票是软纸打印，比第一代身份证尺寸稍微小了半号。车票反面是白色，正面淡红色，上面打印着车次和时间之类的乘车信息。 这张车票和季书记忆中世纪后的车票差别不大，只是少了二维码，另外是纸张质量的差别。 公交车共经过了八个站点，停靠在“纺织品大世界”这一站点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的父子二人快步下了车。 父亲熟门熟路的领着季书径直走向对面的一栋呈弧形的高楼，大楼顶部有明显的标志大字“中州纺织品大世界”。 远远看去，给季书的印象是崭新而又充满活力的大市场，不仅是因为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更多成群结队的人力三轮车，摩托三轮车，满载着各种纺织品穿梭行驶。 眼前这个占地庞大的市场，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库房机器，持续吞吐着海量的货物，而这也意味着生意的火爆，金钱的流转。 “爸，明哥做生意的位置在哪啊？” 眼看着商场大厦有不下于十个的进出口大门，初次驾临的季书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紧跟着父亲。 父亲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在六号门入口进入商场一楼，第一印象就是进入到了一个五颜六色布料的世界，在向内部走了不远后，父子两人在拐角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第五季纺织用品店”，看到这个显眼的门头名字，季书瞬间明白这就是明哥开的那家店铺。 此时店铺里有三个人在忙碌着摆放货品。 是明哥和表姐！ 其中一男一女季书一眼就认了出来，而另外一个女人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她大约二十四五岁，中等身材，干起活来动作很是麻利的样子。 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也很明显，她应该是明哥招的店员。 明子！ 玉春！ 父亲的喊声瞬间引起店内三人的注意。 叔，小国！ 姑父，小国。 寻声看过来的明哥和表姐两人脸上满是惊喜。 两人急忙跑步上前，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叔，姑父…怎么没提前通知我好去接您们！ 季书呵呵的笑出声，抢先说道：“明哥，表姐，看来你们俩很有默契嘛，连见面第一句话都说的一模一样呢！” 面对季书的调侃，明哥和表姐的反应有很大的差别，明哥嘿嘿一笑，忙着上前接过父亲手上的行李箱。 而玉春表姐面上出现突兀的红霞，羞恼地甩给季书两个卫生眼。 季书疑惑的看了看二人，还没等他再次出声，就被父亲的声音打断。 “明子，玉春，你们是在摆货的嘛，看来我来的正时候，这样我来搭把手多一个人干的快一些。” 明哥闻言，忙拉着父亲的手臂，神色坚决，道： “嗳，不行，我们这又不着急，叔你们刚到，先喝杯水休息休息…… 可俗话说的好，胳膊拗不过大腿，在纠缠了片刻后，明哥只能在父亲的坚持下选择败退。 于是，店里面干活的变成了四个人，至于季书嘛！他当然是坐着柔软的沙发座，嘴里哼着歌。 当然这是开玩笑。 毕竟是自家的买卖，季书这时开始打量店铺的情况。 整个店铺总体是呈不规则的长方形，面积有大概两百来个平方，现在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外面大部分是货品展示区，最里侧的小部分是货品仓库区。 因为是位于拐角的位置，店铺有两个进出口，每一个门都是比较宽敞双面的玻璃门，这样的设计也能尽量展示店里面的货物。 店铺的装修简单而又干净明亮，顶部有许多大大小小嵌入式灯具，保证每一个角度都能照射得到，墙壁上面镶嵌着很多固定的展示架、壁柜、挂钩等等。 展示区中间的位置是几条长形的三层展台，展台四周镶嵌的有一些不同色彩的小灯。 总体装修的还算可以，虽然没什么风格和特点，但最起码保证不让人感觉别扭。 观察完店铺的布置，季书就彻底放下心中的些许担忧。 不一会季书就从明哥和父亲的交谈中了解到了这段时间明哥具体的情况。 明哥昨天刚进货回来，这是第一批货，总价值接近了三万，以各种布料、纺品、床上用品和室内用品为主，而且明哥还说到，后面会再进一些服装类的货品…… 当然，明哥所说的价值应该说的是进货价格，如果全部顺利卖出去，以季书的猜测估计会有不低的利润率。 就在季书在店里闲逛的这段时间，不间断的有顾客进门询问，每当这个时候，玉春表姐和另一位叫张舒丽的店员都会迎上前去接待介绍。 或许是这个年代的生意的确好做，或许进来的每一个顾客都有很强的需求性，总之成单率特别的高。季书计算过，总共进来8组客户有6组是带着大包小包出门的。 这个比例就相当惊人了！ 因为从季书出现到这里，到六点半商城准备歇业，中间只有大概两个小时。 而最后经过结算，今天的营业额是一千六百七十八块五角。 这个数额不算大，但要知道今天第五季纺织用品店还没有正式开业，严格意义上连试营业都算不上，而且店铺里面的货品也是断断续续刚摆放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面对这个事实，此时店里面的四大一小都感觉相当的意外加开心，从开店铺第一步就全程主导的明哥更是兴奋不已。 “叔，小国，咱们先回宿舍放行李，一会给您们接风洗尘。” 见明哥正处于紧张亢奋的情绪中，父亲也是由心的高兴，他用力拍了拍明哥的肩膀，道：“中，咱先回去。” 明哥拿出铁链和锁头把玻璃门锁好，一行五人一边闲聊一边向着宿舍走去。 一路上都是落锁闭户的店铺老伴和员工，一些身穿制服的市场工作人员穿梭其中检查。 明哥所说的宿舍距离商场不远，出了商场大门后几人步行也没用十分钟的时间，是一个叫做西苑花园的家属楼小区。 明哥在这里租了紧临的两户，一户501、一户502、据明哥介绍这两间房子是同一个房东，同样的户型和面积。 目前玉春表姐和张舒丽住在502，明哥单独住在501房间。 说话间，几人来到这个叫西苑花园的小区，找到单元楼步行爬到五楼，而后玉春表姐和张舒丽进了502房，季书三个男人进了501房。 出于曾经职业的敏感，季书用有限的了解对这个小区进行了一番评头论足。 首先从区域来说，这个小区目前只有挨着纺织品大世界这一个卖点。 通过房子的状况，季书觉得这个小区本身还算属于次新小区。不过小区占地较小，总共只有七栋楼，里面的环境、绿化也非常一般，健身、游乐之类的设施更是影子都无。 从房间来说，总高6层，没有电梯，步梯和走廊也过于狭窄，房子虽是两房一厅厅，不过户型不正气，凯窗位置也不怎么合理，采光一般，装修也是简单装修，唯一的优点或许只能是有较高的得房率了、、、、、、 第七十五章 坦白 虽然心中升起这些吐槽，不过这也只是租住的房屋，好与坏似乎都与自家关系不大，因此季书自嘲一笑很快就抛开这些莫名其妙的多余念头。 房间的建筑面积大概有七十多平米，里面的布置和装修比较简单，没有冰箱、空调、厨房也没有抽油烟机，做饭也是用的燃气罐。 最后在卫生间里季书发现了一台海尔牌双桶洗衣机，这是唯一的家用电器。 两间卧室分为南主卧和北次卧，明哥住的北边的次卧，空出来的是一间主卧，房间里大床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干净的被褥、枕头和床单。 房间里整理的比较干净，想来是明哥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能是旧地重游，也知道明哥的秉性，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含笑接受了明哥的安排。 放好行李的三人回到客厅，一人一杯热水慢慢喝着。 几分钟后，门口响起敲门声，季书抢先一步打开房门，门外正是玉春表姐和店员张舒丽。 季书甜甜一笑，出声道：表姐，张姐，先进来！ 张舒丽神色有些拘谨，面对季书的热情招呼只是笑着站在原地。 玉春表姐的反应很大，她上前就把季书搂在怀中，笑着道：小国，才几天没见啊，你怎么又变帅了！还有，咋只穿着毛衣，快把羽绒服穿上，屋里也没有空调啊！ 没事，我不冷…… 季书拒绝的话被表姐的动作掩盖，她很快发现了挂在墙上的小羽绒服，二话不说的就取下来给季书穿上。 得！ 季书只好顺从表姐的好意，等穿上羽绒服，感知中发现店员张舒丽从始至终一直用好奇的目光观察着自己。 那是好奇和惊讶的目光，难道她刚才在店铺和路上还没看清楚吗？ 想到这里，季书突然转头，与她来不及躲闪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似乎被吓了一跳，张舒丽马上慌张的低头，一副被发现后不好意思的神态。 季书、、、 是不是自己长的太丑吓到了别人！ 就在季书准备反省一下时，父亲站起身笑着大手一挥说道： “好了，天也不早了，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有什么话咱们边吃边说！” 好，姑父，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玉春表姐当先积极响应，能看出他对季书父子俩的到来有着毫不掩饰快乐。 于是几人下楼，就在小区门口找了一家临街的火锅店，店不大只有六张桌子，此时还有三张桌子没有顾客。 进了火锅店，一股浓郁的鲜香味道伴着蒸汽迎面而来。 在店员的招待下，五人坐在靠近里侧的桌子，在询问了送来茶水的店员后，他们要了一个铜制的鸳鸯锅。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或许发现唯一一个外人张舒丽的不自在，明哥寻机介绍道：“叔，这个姑娘叫张舒丽，是店里刚找的员工，之前也在别的纺织用品店里工作过，人性格很好，工作也很认真、、、、、 不得不说明哥这一段时间有了明显的提高，要知道他不久之前可是一个见到大姑娘就只会沉默寡言的男孩，现在呢…当面夸起一个姑娘也是一副坦然大方的做派。 张姑娘，你好！ 父亲朗声而笑，继续道：不用明子你介绍了，我自己介绍。张姑娘，我呢叫季正荣，这是我儿子季国书，以后你可以喊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季老哥，季大叔，都可以。 从今个开始我希望大家都要像一家人那样，以后你在店里工作，有什么事情该和明子和玉春沟通一定不要客气，特别是我侄女玉春，她刚入社会很多事你多多担待！ “哎呀，季…季叔，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我，您放心，我和玉春妹子一定好好相处的。” 张舒丽急忙站起身，满面尴尬，说话结巴中透着诚恳。 “张姐，你好！我是季国书，今年七岁，你直接叫我小国就好！” 呵呵…好了，大家都认识了，都坐都坐，小心别碰到热锅、、、、、 其实并不是父亲想要喧宾夺主，而是明哥和玉春表姐两人压根不存在“主”的念头。 因此整个接风的过程都是父亲在主导，就好像是专门为明哥他们三个准备接风洗尘宴一般。 鸳鸯火锅上桌，菜品也很快摆满了桌面，冬日里第一顿火锅在渐渐熟悉的氛围中越发的有滋有味。 因为父亲戒酒，也许明哥今天想喝一点，但他最终坚决的抵制了这种诱惑。 今天每个人都很高兴，尤其是明哥，这一段时间他都是围着纺织品店铺在忙活，现在眼看着店铺将进入营业状态，而且前景似乎非常乐观，这让他既兴奋又期待，所以相比以前，今晚明哥的话明显多了起来。 季书特别能理解明哥的心情，这不是指今世，是因为季书前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很不幸，他那次得到的是一个失败的结局。 不过说真的，张舒丽毕竟是一个“外人”，父亲和明哥并不能真正的畅所欲言，于是在菜过五味后，五人结束了今天的聚餐。 回到住宿房间，父亲和明哥坐到客厅里抽烟谈话，而季书则被父亲命令去卫生间洗澡。 火锅的味道太重，又经过路上冷冽的寒风洗礼，身上的确有些不舒适，因此季书愉快地钻进卫生间洗澡。 城市楼房的洗手间的确比家里的方便很多，有电热水器，有花洒，不像在家洗澡那样需要直接钻进水缸里。 痛痛快快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秋衣秋裤来到客厅，按照顺序轮到了明哥，然后再是父亲。 趁父亲在卫生间的时候，明哥突然面带犹豫，问道：小国，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给哥说句实话，明天你和叔去bj到底是因为啥事？我总觉得你是有事情瞒着我呢！ 季书…… 看着明哥诚恳的神色，季书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明哥，我不想骗你，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真正的原因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可以吗？ 明哥本质上虽是一个农村小伙，但并不意味着笨拙，他也能看出此时季书眼中的真诚和坚定，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略过这个话题。 第七十六章 坐火车 无论身处何处，季书的生物钟都会准时的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仍然是早上六点半，季书从温暖的被窝爬起，穿衣、洗漱，随后一个人出门在小区的宽敞花园做起每日的功课。 时间不长，季书的一整套功课还未做完，朦胧的白雾中就出现明哥的身影。 “明哥，你起了啊！” “是啊！小国，你还是六点半就起来锻炼身体的吗？对了，上次你说是看连环画学的功夫，我怎么感觉你打的越来越厉害了，比电视里面的那些表演看上去更真实，更有感觉呢！” “哪有啊！明哥，我这就是照着葫芦画瓢，主要就是锻炼锻炼身体的！” 嗳，明哥，你起这么早干啥？ 哦，我想去门口买点早餐，见你不在房间里，想着你肯定在小区了练功夫，怕你不熟悉来找找你！ “明哥，你放心我才不会乱跑呢，正好我给你一块去买早餐！” 说着，季书穿上外套和明哥一起走向小区外面。 小区大门旁边的临街商铺的确有家早餐店，而且生意是相当不错。 明哥买了五个人的份量，有米粥，包子，油条，糖糕和煎包…… 回到宿舍的时候，501房间里表姐和张舒丽两人也在，五个人消灭了买回来的早餐后，很快做好出发的准备。 前面说过大世界的营业时间是8：00到18：30。 一行五人出现在商场的时候，虽然不到八点，不过工作人员已经提前把所有的大门打开，为的就是里面的商户能提前进入做好营业的准备工作。 他们今天的工作，主要就是摆放货品，以及理清每样货品的价格。 这样说着似乎很简单，但其实不然，因为单单只是货品的摆放都有很深的学问，首先要整齐，次序井然。 货品的展示要全面，显眼，让进来的顾客能很快找到需要的目标，这也是一们不简单的工作。 最后，货品的展示方式也要仔细实验，怎么样才能让产品突出更多的优点，也是要精心设计的方面。 目前来说明哥和玉春表姐两人还属于邯郸学步的阶段，季书和父亲两人更是一窍不通，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明哥的先见之明，他招的张舒丽是一个有足够经验的老手。 于是，货品的摆放，包括店内收银台位置，大部分都是听取老手张舒丽的意见。 忙碌之中时间过得很快，中间不时接待进店的顾客，几人只在中午时分简单吃的“外卖”，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整个店铺内的工作才算基本完成。 简单欣赏了一番大家的劳动成果，季书和父亲又面临着乘坐火车的准备。 7：30的火车，时间虽然充足，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提前出发保险一些。 于是，表姐被安排留下守店，明哥和季书父子三人先返回住处，简单整理后带着行李，坐公交赶往火车站。 事实上，时间确实很充足，三人到达车站广场的时候时间还不到下午五点。 既然时间还早，三人又找了个烩面馆提前解决了晚饭的问题，吃过饭后明哥借口买烟，没成想他回来却拎着一包的东西，却原来是给季书父子买的车上吃的食物。 正在季书打开食品袋看明哥买的什么东西时，发现明哥被父亲扯着走到一旁。 季书心如明镜一般，他知道明哥将要面对父亲的“关照”。原因也很明显，父亲并不完全知道明哥的资金实力，目前明哥的生意才刚刚起步，他应该是害怕明哥大手大脚花钱。 季书不是有意偷听，但奈何他的听觉能力实在超标，父亲和明哥两人的对话声声入耳，包括父亲硬塞进明哥手上一张银行卡，顺带还听到父亲交代的银行卡密码！ 说起银行卡的事情，或许是因为父亲和母亲都有着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传统思想，因此现在家里财产被父母分别存进不同的银行，季书偷偷翻查过，足足有四张存折和至少六张银行卡之多。 这次出门时父亲除了带着少部分现金，还带有两张银行卡，此时给明哥的一张农业银行卡是父亲单独准备的，里面存的有三万块钱整。 要说父亲不是早计划好的，季书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几次催促明哥回去无果，明哥仍坚持着说要送进车站再走，最终三人一同进去火车站，在候车大厅里明哥又呆了一会，才在父亲的催促下站起身来。 临告别时，明哥虽然笑着神色却难掩几许担忧和茫然。 他的目光与季书对视中，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季书回以大大的笑脸，好像在说：明哥，你放心吧，真的没啥事。 “叔，小国，你们注意安全。回来之前一定打个电话，我来接你们！” “中，明子，叔记得的，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赶紧回去，你现在店里面的事重要！” 那…叔，我就先回去了啊！ 、、、、、、 送走了明哥，父亲带季书在大厅里找了座位坐下，虽然他一直和季书说笑互动，但季书很快发现父亲的心情似乎又开始变的低沉。 发现这一点，季书很快恢复了原本的童真，他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开始对父亲进行狂轰乱炸，目的就是为了让父亲不要闲下来乱想。 其实父亲对火车站里面的一切同样好奇，季书更是知道这是父亲人生中第二次坐火车。面对的季书的一些问题，父亲只能凭着经验猜测给出合理的答案。 父亲的回答生疏但又满是耐心，季书听的认真而又虔诚。 候车大厅里还没有配上暖气，不过因为乘客太多，大厅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要高出很多。 大厅里面汇聚了来自天南海北的乘客，季书大部分的心神投入到与父亲的互动中，只小部分的分心就已经听出了不下于二十种各地的方言口音，这也印证了人们都说中州这个城市是火车拉起来的城市确实不是虚言。 随着时间的推移，候车厅里连续送走了几波登车的乘客，又迎来连续不断进来新的乘客。 直到时间来到七点十分，大厅里响起工作人员的提示声：尊敬的乘客，t337次列车由于运行原因，晚点10分钟，请乘坐t337次列车去往bj的乘客耐心等待，列车预计到达中州车站时间7：40。 大厅喇叭传出女广播员连续两遍的通知，虽然广播员发音标准，声音甜美，可这也熄灭不了此时一些乘客嘴边的“卧槽”。 当然，经常坐火车的人都知道，列车晚点这是家常便饭的情况，准点那才是属于极少见的情况。 第七十七章 偶遇(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准备乘车的乘客已经排起了几列拥挤参差的队伍，就算是一些比较淡定的乘客也被气氛裹挟，不得不加入排队的人潮中。 季书和父亲也同样挤在这里面，担心季书被别人的行李挤碰，父亲用腾出的手直接把他抱在肩上。 看着四周涌动挤压的各种各样的面孔，听着周围嗡嗡的低语，喊声，哭声，偶尔有人争吵引起的小范围骚乱等等。 这让季书顿时有一种置身春运的感觉，季书特别不能适应这样的环境，感觉比让他蹲小黑屋更让人崩溃。 眉头紧锁，强忍自身感官的不适，他从没有像这一刻如此期待火车能早点进站。 重生后的身体改造带给季书的不全是优点，所谓有得必有失，超人的感知必定会对他造成别的困扰，他必须强迫自己适应，只有适应好了，超强的感知才能随心为他所用。 之后季书几乎封闭了所有感官，他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抱着父亲脖子，整个人处于一种朦朦胧胧的状态。 “小国，小国，睡着了吗？” 爸？ 父亲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雾里看花般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明亮，转瞬间季书就清醒了过来。 爸，咱们坐上车了吗？ 是啊，小国，咱们现在就在火车上，你看，这是咱们的位置，是不是给床一样，只是小了一些…… 恢复了清明之后，季书把目光从父亲脸庞上移开，看向父亲拍击的床铺，目光流转间，周围的一切都映入眼帘。 延伸至火车车顶的钢构床架，左右各有上中下三张床铺，床铺长度大概近两米，宽80公分，每个床铺上面都有折叠好的被褥和枕头。 此时他和父亲正站在包厢中间，根据车票号码，他们的位置是右手边的中下两张床铺。 六个床铺算上季书和父亲此时已经有了五个主人，对面的三人是一男两女，从年龄以及穿着来看似乎是还在上着学的学生身份。 小国，还困吗？困的话就睡，爸在你身边看着。 爸，我不困了。爸，咱的行李放哪了？ 父亲笑着道：那，在床铺下面。说着他伸手从床铺下面拉出行李箱一角。 喂，让一下，让一下！ 突兀的喊声，满是不耐烦的口气，包厢走进来的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风衣，夹着皮包，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按说此时季书和父亲都坐在床铺上面，基本不影响此人从床铺最外侧的爬梯到最上铺的。 面对这人毫不客气的语气，父亲只是稍微向里面挪动下身体，并用友善的口气的说道：同志，不好意思哈，你请过。 哼… 这名发型油亮点男人喉咙轻哼一声，似乎回应了又似乎没有回应，只是用挑剔的目光在打量一圈每个床铺的乘客，他思索片刻，才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季书的父亲说道：“这位农村来的大哥，给你商量点事呗？” 眼看这人突然套近乎的举动，显然出乎了父亲的意料，虽然觉得这人的称呼有问题，不过父亲也没有多做思考，直接回应道： “同志，有啥事你说！” 大概看对方是一副朴实友善的模样，油头男干脆直接说道：“是这样，你看我这一身衣服，爬上爬下的实在不太方便，咱们换换位置，我躺这个下铺吧！” 油头男此言一出，不仅让父亲突然楞住，连对面正收拾自己床铺的三个年轻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我去… 季书表示这次真开眼了，先不说油头男人的借口太过勉强，求人商量总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吧！相反，季书从这人的模样看不到任何的诚恳态度，反而是虚假笑容后隐藏着的蔑视和理所应当的高傲。 面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奇人，季书当然不能惯着，于是在父亲还没开口的时候就抢先开口道： “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哥。我们不熟，所以你该是哪个位置还是去哪个位置吧！” 一句话直接表明了父子两人的态度，再多的话季书一句也不愿意多说，因为在面对不尊重你的人，你说再多都是多余的。 面对季书这个小孩毫不客气的回绝，男人感觉很是没面子，他顿时斥责道： 嗳，你这小孩，我在和你家长说话呢，你在这插什么嘴啊！什么素质真是…… 这人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同志，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要负责任的。另外，我儿子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想睡下铺可以去找别的地方。” 父亲此刻身体绷得笔直，看向油头男的目光严厉，说话声音虽不大却饱含着浓浓的怒火。 本来差点被油头男逗乐的季书，这时见到父亲的反应，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 他一点都没有在意别人苍白的语言攻击，并不是他性格有多么宽宏豁达，而是他压根就不在意。 油头男的脸色阴沉无比，似乎感觉自己遭受到极大的挑衅，特别是他发现对面三个年轻男女正兴致昂昂看戏的情况下。 也许这个看似成功人士的油头男，可能真的是一个成功人士，因为他并没有继续发作，而是在几个深呼吸后，脸上很快恢复了虚假的笑容。 哎呀，大哥，我刚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油头男打开臂弯夹着的皮包，从一个牛气钱包里抽出几张蓝色大抄，豪气的直接递到季书父亲面前。 “这样，我也不会让你们吃亏，我可以给你们加钱，一张车票230元，我给你300百块，这个下铺就算是我买的！” 啪… 实在没能忍住，季书一巴掌呼到自己脑门上发出一声脆响。 哈，哈哈… 噗嗤，鹅鹅鹅… 而季书的动作，再加上翻着白眼的神态，却让对面床铺的三人整破防了。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看戏的三人，此刻成为了戏台上的一员。 也许是这三个可能是学生身份的男女笑点太低，总之在油头男和季书父子不同目光注视下，三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收住笑声。 “不…不好意思，我们不，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 说话的是中铺坐着的女孩，她有一双月牙般的眼睛，红润小嘴说出的口音带着明显南方的风情。 大家素未平生且都是刚上车，不好意思仔细盯着别人打量，也是这个时候季书才看清了说话女孩的模样。 女孩大概二十许的年龄，一头微烫的黑发披肩，五官看上去精致靓丽，略微画着淡淡的妆容。 抛去身材的方面，单从长相和她本人由内而外散发的青春气息，用美女来称呼这女孩绝对是恰如其分的。 既然是美女，而且又“真诚”的表示了歉意，动作表情又是那么点可爱。 油头男很有风度的表示接受，他用看似很大气的神态道：“嗨，没事没事。其实呢，我这次去bj也是着急要见一个很重要的领导，要不是时间紧急我出远门一般都是坐小轿车的！ “对了，相逢就是有缘，还没有介绍一下，我叫卫中伟，在中州国棉四厂办公室工作！” 第七十八章 偶遇(中) 眼看着这个卫中伟装模作样地整理姿态，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骚包心思。 至于和季书父子之间的“交易”和冲突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 从性格上来说，季书和父亲也不是多事之人，所以父子俩便自顾自的收拾起床铺。 “看你们的样子，我猜你们应该是大学生吧！其实我也是前几年刚从中州大学毕业，可能你们还要喊我一声师哥呢！ “嗳，对了，几位师弟师妹你们怎么称呼？” “本来火车时间太长，我还一直担心没有共同语言的人聊天，现在咱们几个碰到，坐火车也不全是缺点嘛！” 呵，呵… 卫中伟一番声色俱茂的套近乎确实有一套，对面三个年轻人确实比较吃这一套的。 卫中伟此人的目标明确，说话间也知道笑脸迎人，语气完全不似刚开始的生硬。 所以，他只对自己父子这样的人，才流露高人一等的姿态吗！ 季书暗自摇头，低声对父亲说道：“爸，你躺下铺，我躺中铺吧。” 嗯，好。 父亲笑着点头，显然刚刚的事情对他也没多大影响。 父亲说完，先是给季书脱掉鞋子，抱起季书正准备放到中铺时，却被突然的一声给打断了动作。 “哎，等下！这位大哥你赶紧去上铺，马上火车该开了！” 季书和父亲先是看了一脸不耐的卫中伟，而后父子俩一时间面面相觑，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惊呆了有没有…… 季书反应快，他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问道：“所以，那什么，卫科长，你是和我们说话的吗？” 季书此时的称呼，还是新鲜出炉刚刚听到的。 “是啊，不是和你们说的还和谁说的？” 卫中伟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着就走到靠近车窗的里侧，似乎就准备直接坐到下铺上。 等等。 季书当即怒了，伸手示意他止步，毫不客气的问道： 卫科长是吧！我记得我爸并没有答应和你换位置，所以该去商铺是你。 我刚刚不是给你们钱买你们的座位了吗？怎么，不就是换个位置吗？三百块钱…… 停！ 首先，我们并没有同意和你换位置，再则，我们也没接受你的钱。最后，不管是三百还是三千，我们就是不想和你换。 所以你要是还有点你刚刚说到的“素质”，就请你别再打扰我们了行不？ 被连续抢白的卫科长当即脸面变成了铁青色，注意到走廊路过听到动静驻足的几个乘客，还有对面三个大学生，这几乎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孩子看不起，让他多年的演技瞬间失灵。 “你这个小孩，我好声好气的和你们商量，你……” 哎，别，不要和我们商量，我们是从农村小地方来的，可承受不起你这个大科长的商量。 你，你没教养… 卫同志，你说啥？有种啥事冲着我来！ 眼见这卫科长表情管理彻底失控，担心儿子安危的父亲顿时起身，把季书护到身后。 眼看似乎要发生冲突，被事情发展惊住的对面三个人也终于有了反应，纷纷开口劝说。 或许是父亲的威慑足够，也或许是两个女学生的轻声细语，卫大科长勉强收敛脾气，嘴里嘟囔着“大人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悻悻的走出车厢。 “小国，别怕，有爸在呢！” 面对父亲的关切，季书笑着道：爸，你放心，我不怕的。 事态平息下来，从头到尾旁观整个过程的三个大学生却对季书抱有很深的好奇。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刚才表现真的特别棒。” 是啊，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上几年级啊、、、 说话的是已经从卧铺下来的那两个女学生，她俩的名字是季书刚才顺耳听到的，一个叫于佳，另外一个叫赵月霞。 她们的身份的确如季书开头猜的那样都是学生，还是正在上学的大学生。 面对别人热情的搭讪，季书很礼貌回以笑容，答道：两位姐姐你们好，我叫季国书，今年快八岁了。 季书落落大方的回应，让两个女生越发有了兴趣。 她们的眼神如同扫描仪在季书身上端详片刻，最后紧紧钉在季书小脸上。 那，我们可以喊你小书吗？ 可以的。 好的小书！是不是别人经常夸你长的可爱，还有，你这皮肤怎么这么光滑白皙啊？…… 我去，大姐你这说归说，好端端的你伸手这是什么情况？ 眼看自来熟的于佳几乎把手摸到自己脸上，季书当场不淡定了。 虽然对于别人的接触季书不至于反感却也称不上喜欢，特别是对于陌生人，他无法接受身体的接触，无论男女的性别。 于是，季书灵敏的一个侧身躲过。 而季书的躲闪明显出乎女生的意料，于佳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冒昧，脸上瞬间升起两朵红霞。 这个时候季书一本正经的说道：“于佳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小国好一点，小书听起来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叫你“小书”为什么让人误会？ 于佳满脸不解的表情。 小书，不是挺好听的……哎呀，你这个小朋友占我便宜！ 处于尴尬心情中的于佳自言自语，而后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下她是真的意识到刚刚称呼的问题所在，小书同音小叔，不知情的人听到这种称呼确实很容易产生误会的。 我可没有，哎，于佳姐姐你这、、、 于是，让季书无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因为羞恼中的于佳不忘本来的目标，伸手就在季书脸上摸了两把，等季书表示抗议的时候，于佳已经退步回到安全的距离。 好了，你占了我便宜，我也占了你便宜，咱们现在算是扯平了。 后面我们就叫你小国，你可以叫我于佳姐姐，旁边这个你要叫月霞姐姐，还有这个大哥哥是我们的同学叫郭双海，你叫他海哥就好了！ 聊天终于恢复了正常，包括一直置身事外的父亲在内，几人都互相做了简单的介绍算是互相认识，话题也一直被有社牛属性的于佳掌控着。 “尊敬的各位旅客，列车马上就要启动，请凭票坐到各自的座位，本次列车终站是bj西站，预计行驶时长12小时20分……尊敬的各位旅客……” 第七十九章 偶遇(下) 卫中伟卫科长有一句话说的没错，相逢就是有缘！ 天南海北的几人能同坐一节车厢又是临近的卧铺，显然是缘分的作用，几人的陌生感也在聊天中慢慢消散一些。 然而，融洽的气氛在卫科长出现之后就急转而下，或许是感觉到自己被排除在外，走进包厢的卫科长明显是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态度。 总算卫科长有一些城府的，他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冷笑几声，发泄似的自言自语：不亏是农村来的，一点见识都没有，换个位置就能赚三百块钱，送到手边的钱都不知道赚…… 季书本来是不想理会这个卫科长的，以免影响的心情。但此时见他似乎不依不饶的样子，季书顿时真有些生气了，就在他准备好好与卫科长谈谈素质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也打断了卫科长的冷言冷语。 佳佳，月霞…… 一个清脆带有磁性的女声，很有特点。 众人寻声看去，一个身姿娉婷的女生走了过来。 女生大约二十许，身材高挑，精致的面容带着些许英气，身形挺直迈步时尽显不疾不徐的气场。 女生的出现让季书异常惊讶，不是因为她长的多么漂亮，也不是因为“楚思妍”令人难忘的气质。 是的，这个突然出现的女生叫楚思妍，这是季书第二次见到她。 老实说，中国这么大，中州的人这么多，这让本来认为人生中不会再有交集的季书难免心生惊讶。 思妍，楚思妍。 思妍，你东西放好了没？玲玲和张华呢？ 于佳和赵月霞看到来人表现的很是开心，她们绕开堵在外侧发呆模样的卫科长，三个青春靓丽的女生轻声笑语，顿时让昏暗的车厢都亮堂的很多。 当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投射到自己身上，季书回个大大的笑脸，他分析这双眼睛蕴含的信息，猜测楚思妍可能是认出了自己。 佳佳，月霞，我刚刚听到有人说换个位置就能赚三百块钱，还有这种好事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女生轻轻一笑，从她洁白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似乎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没等于佳和赵月霞回答，站在一旁的卫科长突然笑着半是解释半是夹带私货说道： 呵呵，学妹你好。我叫卫中伟！ 刚刚的话是我说的，这不是我想和这位农村来的大哥换个下铺吗，所以我就准备给他300快钱的补偿，反正几百块钱而已，能帮助到别人的生活的话，我…… 嗳，等等…… 这位卫同志，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学妹的呢？ 面对女生笑意盈盈，却毫不客气的打断，卫科长懵了一下，而后才笑着解释道：是刚刚于佳和月霞学妹说的是你们不是还正上着大学的嘛，我呢从中州大学毕业好几年了！ 女生点点头，认真道：“是的，我们上着大学不假，不过我们上的是bj大学，咱们上的学校不一样，严格上来说我们算不上你的学妹的，所以我们互相称呼为同志更合适一些。 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生说出的话会是如此直接，而这看似直白的话却充斥着令人扎心的事实。 毕竟，中州大学与bj大学的差距那是有目共睹的现实。 没等别人继续深思，女生又接着道： 另外，我听卫同志你的意思是想换一个下铺点位置吧！ 发觉刚进来这个美女的表现不对劲，卫科长的笑容也变得勉强起来。 额，是的，我这也是为了工作，下铺靠窗这里有小餐桌，可以让我在路上整理一些重要的资料。 女生在众人的各种目光中，仍是一派淡然的神色，突然她展颜一笑，这个笑容让周围几个男人都有一种刺目的感觉。 “卫同志，我的正好也是下铺，我为了不耽误你的尽职尽责，我愿意做件好事和你换一下位置。 至于三百块钱，我肯定不会要的，你看，火车马上就要出发了，咱们赶紧换位置吧！” 啊！ 卫科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化。 季书和父亲更是对这个结果表示目瞪口呆。 真正高兴的或许只有于佳三人，他们几人都是同学，关系应该非常的好，还有什么能比坐火车时同学们的位置在一起更令人高兴的事情呢。 再说此时的卫科长，本就丢了颜面的他此时当然没了其他的选择，或许换到其他的位置能缓和他连续遭受打击的心灵。 卫科长努力保持风度，跟着三名大学生去了旁边的包厢。 至此，火车上换座位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等三女拉着一个行李箱走进车厢的时候，火车的车身在经过几次重重的抖动后，火车也慢慢的开始行驶起来。 姑娘！ 你看，要不你坐下铺吧，我们父子坐中间的和上面的。 发现了女生带着的是一个大行李箱，父亲忙挪动床铺下面的自家行李箱，并帮着把女生的行李箱放好。 父亲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因为他已经扶着爬梯准备行动了 不用，不用的。我喊您季叔叔，还是我去上铺，我的名字是楚思妍，您可以直接叫我小楚或者小妍就行。 嗳，这怎么好，你一个姑娘爬上爬下不方便，你还是坐下铺正好和你的同学方便说话。 父亲说完，不顾阻拦直接爬到了上铺。 因为刚刚楚思妍的仗义，此时父亲的做法不出季书的意外，只是父亲的做法让女生多少有些尴尬，这发展似乎多少有一点挟恩图报的意思。 “思妍姐姐，你就不要客气了，就是火车的上下铺而已，没什么打紧的。” 季书的突然出声，算是让楚思妍很快恢复了淡然，她站在季书面前，目光正好与盘膝而坐的季书目光持平。 小朋友，你是不是认识我呀！ 季书没有躲避视线，微笑着点头，坦然道：嗯，是的，我们见过面的。 楚思妍，眉头微皱，似乎正在回忆。 哦！那让我想一想，我们在哪里见过呢？ 不用想了，思妍姐姐，你能考上北大这已经证明你的记忆力了。 闻言，楚思妍神色一踟，突然展眉而笑，道：我想起来了，咱们的确见过的。不过，你已经知道姐姐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叫什么呢！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楚思妍，就像你刚刚喊我一样，可以叫我思妍姐姐， 思妍姐姐，我叫季书，你可以喊我小国，我的家人都这样喊我的。 哦！ 楚思妍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叫你小书呢？ 季书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于佳凑过来打趣道：思妍，你这么聪敏，猜一猜为什么要不喊小书而喊小国呢？ 楚思妍…… 第八十章 了解 良久的沉默之后，季书突然出声说道：其实我有改名字的想法，以后我就叫季书。 所有人都盯着季书，似乎很惊讶他的说法。 于佳喉咙吞咽两下，紧接着问道：“为什么要改名，我觉得季国书这个名字挺好的呢！” 大姐，这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咱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呀。 虽然心中吐槽，季书仍要想一个好的说辞。其他的倒是无所谓，只是季国书这个名字是父亲起的，如果没有合适理由，父亲这关却不好糊弄。 于是季书摆出小意的表情陈述道： “我现在只是这样想想，就是觉得季国书这个名字的同音“寄国书”，这个含义太深了，所以叫季书更合适一点。” 对于季书的解释，父亲只是呵呵轻笑，并未多说什么。 而于佳想要再次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楚思妍拉了一把，让她把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咽了下去。 于是季书又发现了楚思妍姐姐的另一个优点，那就是善解人意。仔细盘算，她长的漂亮，身材有好，学识气质俱佳，拿白富美称呼似乎都嫌肤浅。 虽然刚刚接触，季书已经发现她身上有几个明显的特质。譬如富有正义感，处事有决断力，明知进退…… 等几人都躺在各自的床铺之上，包厢里面开始变得安静下来。 看了一眼手腕，时间是刚刚20点钟。季书没有睡意，他盘膝而坐开始放缓了呼吸，很快进入到冥想之中。 季书所谓的冥想与别人理解的不同，他的冥想不是放空精神，而是用意念创造“世界”。 创造世界这个说法是比较高大上，其实季书更愿意用做梦来描述这种独特的修行，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做梦，大概属于白日做梦。 小国，小国…… 季书刚刚进入状态，就被一阵呼喊惊醒了过来。 原来是对面上铺侧躺的于佳，她一手持书“时间简史”，一双大眼睛正好奇的盯着自己。 季书茫然，回道：“怎么了？于佳姐姐。” 小国弟弟，你在干嘛，怎么不躺下休息啊？ 额，我在休息啊，只是还不困所以这样坐着调息一下。 调息？ 让季书意外的是于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 “小国，你练的可别是哪些乱七八糟的气功吧？” 瞬间听出她话中的未尽之意，季书忙摇头解释道：“不是武功，就是简单放空一下脑袋；更不是你想的其他什么功，于佳姐姐你想哪里去了啊！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练的那些来历不明的气功呢！ 于佳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敏感，小国这么小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接触到那些宗教呢。 “小国，可不可以给佳姐说说你家是在哪？这次去bj是做什么的啊？” 于佳姐姐的确有社牛属性在身，不忍见她失望，季书只能放弃了冥想计划。 好吧，那我就和于佳姐聊聊天。 “我家是在中原省zh县南台镇，这次我和父亲去bj也没啥大事，主要是从没有去过，现在想去bj看一看…… “小国弟弟，你是第一次去bj吗？ “是啊！第一次去。” “那小国弟弟，你们要不要找个导游，要知道bj很大的，如果你求求我的话，姐姐可以免费当你们的导游，怎么样？” “所以，于佳姐姐你大学学习的是导游专业吗？” 于佳杏眼圆睁，好奇道：“不是啊，为什么这么说？姐姐学的可是管理专业。” 季书笑笑没回答，而是继续问： 那姐姐你是bj人吗？ “姐姐家是在fj省的，不是bj的。” 姐姐你现在是大学几年级？在bj上学几年了？ 我大学二年级，去bj还不到两年的时间。 哦！ 季书一副了然的表情，小脸认真着说道：谢谢姐姐你的好意，还是不了，我们这一趟就是随便看一看，不能影响到你的学习时间。 哦！ 于佳有些失望，不知道是季书的拒绝还是其他的原因。 “小国弟弟，你们要在bj待几天？ 季书想了想，回答：大概四五天吧，也不确定。 于佳姐你们在bj上学，为什么会在中州这里？是过来旅游的吗？ 和于佳的一问一答持续了半天，季书终于问出了之前心中的疑惑。 于佳咯咯一乐，张口欲言。 季书听到楚思妍悦耳带着节奏的声音。 “我们因为跟着老师来参加一项调研实践，现在已经结束了，回bj要继续上课呢” 季书探头看向下铺，如瀑的青丝被发卡束缚，绰约多姿的体态，手捧书本端坐，突然给了季书一种看电视里古代仕女的感觉。 季书赶紧晃晃脑袋把脑海中的臆想甩开。 思妍姐姐，你们大学里什么时候放寒假啊？ 楚思妍也不抬头，用纤细手指捻起书页，慢悠悠回道：“应该还要一个月左右，去年是腊月二十房的寒假。” 思妍姐姐，你的普通话说的真好！冒昧问一下，你是哪的人啊？ 或许是季书这个问题让她比较意外，只见楚思妍终于侧身抬首看向季书。 两人距离不到半米，在季书的目光下，楚思妍的五官，肤质都清晰可见。 五官且不去说它，因为这个比较唯心，有人喜欢棱角分明，有的人柔和。有的人喜欢双眼皮大眼睛，也有人喜欢丹凤眼…… 只是从楚思妍姐姐的肌肤来看，确是让季书发现不了瑕疵，细致粉嫩，这是季书目前心中真实的评价。 当然季书不想挑刺，因为他要是放开全部视力，再光滑的肌肤在他眼中也会变得不那么好看。 “小国弟弟，咱们可是是老乡哦。你要不要猜一下我老家是中原哪的？” 季书微愣，很快他随口说出的答案也让对方露出错愕之色。 思妍姐姐，我不知道你老家是哪里的，不过我猜你是在中州长大的。 惊讶之下，楚思妍当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中州长大的？ 只看她的神色就代表着季书说的正确与否。当然，季书能说出正确答案不是因为猜测，他是在之前医院遇见时不小心听到的。 此时季书肯定不能如实回答，毕竟偷听这不是个光彩的事情。 “啊，思妍姐姐你不是让我猜嘛，我就是胡乱猜的，怎么？我是猜对了吗？” 楚思妍对这个回答表示怀疑，可此时季书小脸上除了猜对答案的高兴，其他的全是真诚，丝毫没有一点心虚的破绽表露。 小国弟弟，那你猜猜我是哪里的？猜对了一会姐姐给你奖励哦！ 咳… 季书清了清嗓子，看向对面中铺坐起身说话的赵月霞。 “月霞姐姐，我能先问一下到底是什么奖励吗？” 姐姐行李包里带的有一些好吃的糖果零食，你要是猜对了，姐姐送给你怎么样？” 季书表情一窘，感情这姐姐真把自己当成了贪嘴的小孩子了。 “不好，我不喜欢吃零食，也不爱吃糖果的，我想要其他的奖励行不？” 旁听的于佳和楚思妍没忍住乐出声来。赵月霞更来了兴趣，她笑着保证道：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你说，姐姐帮你想办法！” 季书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月霞姐姐，我想要借你手中的书看一看。 第八十一章 闲思 “月霞姐姐，我想看一看你手上的那本书。” 当季书此言一出，赵月霞很是诧异，他的这个要求显然出乎在场之人的预料。 “小国弟弟，你认识这本书上面写的字吗？ “我的意思是你要看这本书当然可以，只是里面的内容你看不懂的！” “没事的，月霞姐姐，我就是有点好奇随便看看。至于书本上的字我好像是认识的，是不是读“计算机学报”？” 见季书能正确的读出这个书名，赵月霞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惊讶过甚，毕竟对于她们这种能考上学府的学霸来说，打小就聪明这应该是必备的能力。 “成，那就这样说好了，你只要能猜对，姐姐就把这本书当礼物送给你！” “不用，不用，我就是看看，还要还给姐姐你的、、、” 季书心里突然有胜之不武的想法，因为赌这个，结果没有丝毫的悬念。 首先赵月霞那普通话口音中浓浓的大渣子味，实在是太过入耳了些。 行驶中的火车缓缓的减速，不一会就在一个车站停下，卧铺车厢极少有到站的乘客，只有一些烟民出了火车去外面放风。 季书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个，事实上，这一段时间父亲的抽烟量已经少了很多，从之前一天一包多的量到如今两三天才抽一包，作为曾经是老烟民的季书也知道完全戒掉，这并不容易。 趁着停车的时间，车厢的动静嘈杂声开始活跃，赵月霞愿赌服输不仅把书给了季书，还拿出糖果零食让季书品尝。 季书也不甘示弱，把明哥买的一大包东西摆到包厢的小餐桌上，这两人的行动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紧跟着于佳同学准备的食品袋，楚思妍同学的，还有另一个存在感很弱，看长相就是一个老实人的陈双海同学的，大家纷纷进行了展示，并交换品尝了起来。 这充分体现了相逢即是有缘的汉民族思想，也证明了这个时代的人们仍有纯朴、热情、好客的本质。 这种场景大概也只发生在八九十年代的旅途，时间再往前推，那时候的大家都穷，没有这么丰富的条件。 时间再往后推，那时候人们经历了思潮的变迁，虽有的更好条件，却也几乎失去这种本质、、、 “小国弟弟，来！姐姐给你剥一块果糖。” 季书转回思绪，一颗剥好水果糖被于佳放进他的嘴边，他下意识张口，跟快果糖入口，他顿觉口齿生津、无比的香甜。 “谢、谢谢于佳姐姐！” “哇，小国弟弟，你还挺有礼貌的嘛！姐姐是越来越觉得你可爱了呢！” 对于佳的调笑，季书选择置之不理，他觉得用“可爱”这个词，是对自己的一种“冒犯”，庆幸的是他已经快免疫了，因为从重生到现在，被“冒犯”次数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火车咣当咣当的再次启动，透过车窗外面的站台的零星灯光也逐渐隐没在深深的黑夜之中。 包厢里四位大学生拿着一些资料开始探讨起来，季书静静的听了一会，发现他们在研究的是关于企业改制和管理改革方面的课题。 对于他们的讨论，季书只是抱着旁听态度，他大部分的注意力是放在手中的这本计算机学报上面。 这本书白皮黑字，里面的内容不多却很有深度，浏览完目录，就给了季书一种专业书籍的感官。 比如里面的关于知识推理描述语言numl的设计、实现及应用，下三角矩阵神经网络逻辑电路的设计，等等、、、 这些内容从理论、举例，到实现应用，显然是超出计算机初学者接触的知识范畴。 季书却是沉醉其中，自身他已经有了“灌输”而来的丰富而全面的相关知识，但目前他只有在编程一项堪堪达到了“高级”的门槛，这本书里面的一些内容对他很有用处。 除了特定的一些书籍之外，无论看什么书，季书的速度都很快，因为他并不追求全部理解透彻，这本书也是一样。 如果有人观察季书看书就会发现，一本书他有时翻的很快，有时候又停留在某页，不像是在认真看书，反而像随心所欲在玩耍一般。 不一会，季书放下书本，侧首发现下方的四个大学生围着小餐桌谈性正浓。 头顶上铺传来父亲均匀的呼吸声，听动静是睡着了，这也很正常，这时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若是在火车上没有相熟的朋友聊天解闷，能做的可不就是发呆和睡觉了嘛！ 时间已经到了该休息的节点，但季书不困，或许是“第一次坐火车”的缘故，也或许是面临明日的烦恼，所以他少见的发起呆来。 此行父子二人的目标很明确，一是到大医院问诊，二是寻超市取经。 只是去哪一个医院去问诊？季书到现在还未拿定注意，他现在还在协和医院和北大肿瘤医院之间权衡，作为一个只是道听途说的普通人，事关父亲的命运才导致他如此纠结难安。 不知过去了多久，包厢里面探讨声慢慢变小了一些，突然一阵泡面的味道弥漫而来。 “哎呀，这都快十一点了，我的脖子好酸啊！” 没办法，回到学校要上交调研报告啊，别忘了这可是马教授布置下的作业！ 是很晚了，明天加上玲玲和张华，我们到学校之后一起再讨论吧。 好，我赞成思妍的安排，现在咱们收工，对了，我突然有点饿了，月霞，陈双海，你们饿不饿？ “小国，小国弟弟，你睡着了吗？” 于佳的喊声让季书从发呆中惊醒，他看到几人正往餐桌上摆着零食，桶面，矿泉水等物品。 季书报以微笑，客气道： “于佳姐姐，你们先吃，我还不太饿，等一会我父亲醒了我们再吃。” “噢，季大叔是睡着了吗？那我们说话小声一点。” “没事的，影响不到我父亲的。” 季书很快惨遭打脸，因为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父亲醒来的动静。 呀！ “季大叔你醒了，正好我们准备吃夜餐，刚刚还担心影响到你呢！我们六个人同一个包厢，大家吃饭同时吃，这样也不怕馋着谁了！！” 第八十二章 早起 泡面，烧鸡，熟牛肉，加上面包，零食……这些速食品足够每个人填饱肚子，在收拾完用餐产生的垃圾之后，车厢里才重新安静下来。 到了晚上12点，随着车厢的灯光熄灭，大部分的乘客开始进入睡梦之中。 躺在床铺上的季书沉浸在构建的梦中学习着，不知不觉中他也彻底进入睡眠。 断断续续的说话，呼噜声，行走的动静，等等因素或许对别人来说会睡不习惯，但对季书来说不存在这种现象，因此他一觉到底，在生物钟的提醒下他才准时睡醒。 季书醒来时，发现包厢里六个人都在熟睡，他轻轻下了床铺，小心翼翼的翻出洗漱用品进入到车厢链接处。 洗漱结束，季书的精神状态恢复到饱满的顶峰。 放好洗漱用品，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季书就在包厢走廊里的简便座椅坐下。此时，外面天色未亮，车窗外隐约可见各种建筑的轮廓一闪而逝。 随着季书注意力的调整，车窗外面的风景也越来越清晰，如同用目光穿透了黑色迷雾，视线所及，所有的一切如至白昼。 小国弟弟，你起来多久了？怎么一个人做在这儿呢？ 望着窗外出神的季书被轻柔的女声惊动，回过头，手拿洗漱用品的楚思妍一副慵懒的神态。 楚思妍姐姐刚刚睡醒，发丝微乱，眼眸迷蒙，也是这种原因，让她少了一些英气，多了几许柔弱的感觉。 思妍姐姐，你也起来了！ 我刚刚睡醒，已经不困了，所以就在这里坐一会。 楚思妍听罢，盯着季书看了看，脸上浮现笑意，樱口吐出的既像关心又像恐吓的话：那你记得不要乱跑，万一有坏人看你长的可爱要带你走，你就大声喊，知道吗？我去洗漱很快就回来！ 嗯！…我记得的。 季书认真点头回应，一副把话听进心里的表情。 目送楚思妍这个大姐姐特意加快的轻盈步伐，却让季书的心里微微翻起波澜。 从之前医院的惊鸿一面，到今日同处一个车厢的上下铺，接触过后季书觉得无论是身材，五官，皮肤，气质，还包括素质，楚思妍都能称得上季书所见真人的第一美女。 就算是在有滤镜加持的那些女明星，视频网红，整容美女、、、楚思妍整体形象都是毋容置疑的顶尖水平。 此刻，季书心里的波澜不是对楚思妍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果他单只是一个七岁的儿童，美女姐姐也只是一个长的漂亮的姐姐罢了。 只是季书曾经也是一位“老男人”，拥有屌丝一般的人生，所以对美丽事物的感官难免有一种渴望而又抗拒的复杂心里。 是的，我只是欣赏，感叹而已。世界那么大，长的漂亮的人有千千万万，能好运的相遇并成为陌生的朋友，这或许就是人生的奇妙之处。 只是，上一世为神马几十年都没能见到如思妍姐姐这般的美女呢？不谈交集，只是遇见就这么难吗？ 季书仔细思考这个问题，最后他只得出一个扎心的答案：或许他曾经也碰到过，只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没去仔细的用心看…！ 所以时间不缺少美，只缺少发现美丽的眼睛吗？？？ 摁摁… 重重的咳嗽两声，季书连忙调整濒临崩溃的情绪，还没等他从窒息中回过神，就闻到一股薄荷味的气息，还有女人淡淡的清香。 啊，思妍姐姐，你回来了！ 季书感觉此刻他的脸有些热，因为一张洁白的脸庞离他很近，对方呼出的气息，让他皮肤痒痒的。 是啊，我刚看你在发呆，能好奇姐姐你在思考什么吗？ 楚思妍此时与季书面对而坐，满脸好奇的询问，似乎对季书这个男孩丝毫没有男女之防心思。 见对方坦然，眼眸之中也只有纯净的关切，季书这时也恢复了平静。 用了几秒钟整理思绪，季书才开口道：思妍姐姐，我刚是在想马上就到了首都bj，听别人说bj很大，很繁华，还能见到很多的洋人呢，这是真的吗？ 楚思妍抿嘴一笑，答道：是的呢，bj是咱们国家的首都，也是经济，文化，政治的中心城市，外国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罕见。 只是…，小国弟弟，你从哪学来的把外国人叫“洋人”呢？ 这个… 他们不就是洋人吗？还有人叫他们洋鬼子呢！电视里不是都这么演的嘛！ 呵呵呵，… 或许是见季书说的认真，楚思妍忍不住发出悦耳的笑声，这是自见以来楚思妍笑容最真最美的一次，柳眉弯弯，眸若点星，嘴角上翘，显得特别的嫣然妩媚。 楚思妍的五官立体，气质偏向清冷。相比此时的笑容，之前的笑更像是发自于礼貌的回应。 思妍姐姐，你应该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像花一样好看！ 是吗？ 是啊，你自己不知道吗？ 两人一问一答，随即感觉有趣地笑出声来。 等笑声停歇，楚思妍对季书讲bj好玩的地方，天安门，长城，故宫，圆明园，德胜门，前门大街等等。 断断续续有起床的乘客从不宽敞的走廊走过，这也没有打扰到一大一小的兴致。 楚思妍讲的绘声绘色，季书听的津津有味，他脸上的向往和好奇也是真实流露，说来惭愧，因为这些地方他只去过天安门广场。 车窗外面的天色渐渐明亮，车厢里变得人声嘈杂，为了不影响列车乘务员的餐车过路，季书两人才返回包厢。 无论是季书的父亲，还是楚思妍的三位同学都在之前洗漱过，每个人的随身行李也收拾好放在旁边。 小国弟弟，你思妍姐姐刚刚讲的bj好玩的地方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去玩啊？ 于佳笑容中带着怂恿的含义，对此季书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很棒啊，思妍姐姐讲的可好了，有机会我和我爸一定都去看一看。 嗷吼，那有机会通知下姐姐哦，有我这个地头蛇带路党，绝对安全，还能少花冤枉钱哦！ 听于佳说的有趣，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季书心中知道，于佳所说的话非常在理，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几乎所有的景点总会碰到很多的套路和意想不到的“插曲”。 虽然对于佳这个热心肠姐姐心有感激，季书也不准备真的麻烦人家，毕竟他这趟行程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八十三章 再见 火车不知疲倦的向北行驶，车窗外的景色从山川河流变成了村庄农田，慢慢的又出现了一些公路、楼房，一闪而逝的蓝色指示牌上面写着bj的字样。 “尊敬的列车乘客，本次列车从南京来往bj，前方到站bj西站，预计到达时间7点40分，请乘客做好准备，下车时带好随身携带的物品，照顾好老人和小孩以免发生意外。” 听到列车上的广播，季书拿出那本《计算机学报》递到赵月霞面前。 月霞姐姐，这是你的书。 赵月霞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道：小国，这本书不用还了，算是姐姐送给你的！ 季书能看出她说这话没有丝毫勉强的神色，可季书的确不能要的。 于是，季书不顾她的推让，坚持把书放到她手上，说道： 不，月霞姐姐，这本书我现在看不懂，留着就真的浪费了。 赵月霞无奈之下只好把书收起。 就在这时，楚思妍拿着一张刚刚写好的纸条递到季书父亲的面前，笑着说道：季叔叔，这是我们宿舍楼下下的电话，毕竟您和小国在bj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们打个电话。 父亲看着面前的纸条一时有些犹豫，作为一个农村男人，他打心里不想麻烦到别人，更别说她们都是拥有天之骄子身份的大学生。 是啊，是啊，还是思妍想的周到，我怎么就没想起来留个联系方式呢！ 季叔叔，你看我们同坐一个车厢，这说明我们大家多有缘分啊，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忙帮不上，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于佳和陈学峰的相继出声让父亲不再犹豫，面对这几个真诚而又心善的大学生，父亲就感觉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 父亲接过纸条，并郑重的折好放进口袋，随后说道： 中，电话我们收着，你们说的不错，我们现在都是朋友，以后说不定你们还会再去中州，到时候可千万要联系我们。 小国，你把明子店里的电话里号码也写一下，给你这几个哥哥姐姐。 在列车到达目的地之前的这一刻，来自农村的季书父子和来自bj大学的几个学生关系更近了一步。 不管以后事情的发展如何，至少在此刻，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的双方，代表着认可了对方是朋友的关系。 结识新朋友，出门靠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等等……这些流传的话语早就揭示了国人对朋友态度。 欣喜的笑容从所有人脸上绽放，季书也是如此，虽然他心底身处很是清醒，他知道有极大可能双方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但他还是很高兴。 他真心的感觉这趟火车没有白坐，就算以后再无交集又如何，这一天的经历会一直保存在他的人生记忆深处。 经过留电话的插曲之后，众人的最后一些陌生感与隔阂感顿时消散一空，大家交谈起来，如同真的是相识良久的朋友一般。 她们为季书父子介绍大学的生活，讲述不同省份的风俗地理。父亲也为她们描述农村里的风土人情、、、、、 然而，旅程终有结束的时候，当火车缓缓停靠在bj西站的站台，也意味着大家到站了。 看到车厢走廊拥挤着准备下车的人群，众人没有着急，而是选择坐在车厢里等待，事实上也没有必要着急这一刻，毕竟这一站就是终点站，他们有的是时间下车。 思妍… 于佳！ 随着喊声，走廊人流中一男一女奋力挤进了包厢，这两人同样是二十来岁，应该就是她们同行的同学。 陈雪峰急忙上前帮助两人，至此，楚思妍一行六人顺利汇合。 时间有限，环境太过嘈杂，活泼的于佳仍然不忘记把没见过的几人进行了简单介绍。 玲玲全名叫王双玲，张华的本名就是张华，同样两人都是bj大学的学生，也是于佳四人的同班同学。 几人耐心的等待了一会，等看到人流稀疏之后，才慢慢汇入下车的通道。 踏步到站台的时候，季书就感觉自己重新拥抱了天空。 带着行李慢慢跟着人流，长长的列车，打开的一个个车门持续不断的吞吐着乘客。 这个时候也不需要指示牌的指引，因为所有的人都是同一个方向，目标是火车站的出站口。 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进入宽敞的出站大厅，大厅的尽头是十多个铁栅栏样式的检票出口。 每一个人在出口的时候都被身穿大氅的工作人员要求出示车票，当然他们不是仔细检查，只是大概扫一眼，也就是说只要有车票就行。 一行人顺利出了站口，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如同中州市的车站一样是一个人山人海的场面。 今天是个好天气！ bj给季书的第一感觉是她的温度比中原的还要冷一些，空气也更干燥一些，头顶之上的整个天空不是暗淡泛黄的颜色，而是蓝天白云。 几位同学…我不怎么会说话，就说一句真心话，我们父子俩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们，人都说山水有相逢，希望我们以后能有缘再见！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虽是笑着，眼睛里满是真诚。这里或许只有季书能理解父亲的心情，他只是个农民，对面几人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然而今天农民父子却在大学生面前收获了平等和尊重！！！ 季叔叔…我们也是很高兴认识您和小国弟弟的，我相信以后我们肯定能再见的。 是的，是的，季叔叔！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们，有机会你们也可以到bj大学，到时候我一定带你们好好转转。 、、、、、 楚思妍，于佳，赵月霞，王双玲，陈学峰和张华或多或少都说着告别的祝福。 六人之中性格最外向的于佳姐姐很调皮，她首先对季书送上了友情的拥抱。 四位漂亮的姐姐，两位帅气的哥哥，祝您们学业进步，健康快乐！再见、、、 再见，小国，下次见面可别不记得你于佳姐姐哦… 季书拉着父亲的大手，刚走出几步远，回头时已经是满目的陌生身影。 季书仍是放声大喊道：放心吧，于佳姐姐，我记忆力很好的！ 第八十四章 住院 爸，咱们现在要先去哪？直接去医院吗？ 当父子俩走出广场，来到专门搭乘出租车的地方，这时季书开口询问。 父亲没有思考，直接说道：咱们先去医院。 季书又问：爸，咱们去哪个医院，我们要不要先打听哪个医院更好一点？ 父亲这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做出答案。 父亲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季书走到停靠的一辆红色出租车的车窗旁。 师傅，劳烦问一下，bj协和医院和bj 师傅，劳烦问一下，协和医院和bj肿瘤医院哪个离这里近啊？ 同志儿，您说的肿瘤医院是不是bj大学肿瘤医院！先告而您，这俩医院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咱们这是哪儿，是bj西站啊，绝对、、、 发觉司机师傅有继续滔滔不绝的意思，父亲忙礼貌出声，道： 好，师傅，就去bj大学肿瘤医院，劳烦您给开下后备箱，我放一下行李。 父子俩坐上车后，司机师傅也没耽搁，利索的挂档、起步，加油、流畅的操作下，出租车稳稳的行驶起来。 同志，看您们这情况，是孩子有哪儿不舒服嘛？ 不是，我儿子很健康，是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这不准备到大医院检查检查。 哦！ 司机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了片刻，又继续找话题道： 同志，您多大年纪啊！您儿子看着和我儿子大小差不多，有八岁没？ 父亲礼貌的回应：师傅，您看的真准，我儿子马上就八岁了。至于我，我戊戌年属狗的，今年37周岁了。 喝，妈我得喊您老哥，我六零年的属鼠，正正比您小两岁。 老哥，您贵姓儿？ 师傅，您客气了，免贵姓季，禾字头的季。 季老哥，老弟我多句嘴您别见怪哈！不瞒您说，我呐是头一次见到您儿子这么俊的孩子，有个词语叫什么来着，对了，是金童玉女，您儿子就好比菩萨座前的金童，绝对一点都不夸张。 呵呵，师傅您过奖了，实在过奖了！… 父亲顿时眉开眼笑，一时之间都找不到合适的谦虚话来说。 季书、、、 终于响起曾经的一个传言，江湖中流传；bj的出租车司机们曾经威名遍传天下，他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们关心国家大事，传播娱乐八卦；一个比一个能侃。而今日，季书认为市井流传的消息果然很有道理的。 别看这个司机师傅有话唠的属性，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车技，加油门，变道超车，熟练的转弯，都说明这是一个老司机的身份。 出租车在钢铁如林的城市里穿行，当时间来到9：18，出租车缓缓停靠在马路的一侧。 父亲和季书结账下车，拿好行李，转身就朝着医院大门方向走去，从脚步上能看出，父子俩都有某种匆忙远离的感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树木、绿化环绕的院区，后面是一排连起来的高楼。 医院是开放的大门设计，不仅可以过车，也可以行人。走进大门首先是两侧长形的大停车场，正对面是人来人往门诊大厅。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到医院医院看病大抵都是同样的流程，季书和父亲也算是有过经验，在挂号大厅预约肝胆外科的专家号，随后就按照指示标志到门诊三楼。 因升降电梯排队乘坐的人太多，季书和父亲乘坐扶梯到了三楼，很快他们就找到肝胆外科的就诊区域。 曾有人说医院就是一个微型的社会，此时这个现实就出现在季书的眼前。这里有男女，有老少，有穷人也有富人，无论何种身份，在“疾病”的面前，所有人大概是最平等的。 人真的多… 父亲先在就诊台登记取号，然后带着季书站在人群的后面。虽是排在后面，但季书父子俩还是吸引到一双双的好奇目光，可能他俩是唯一带着大行李箱的“病人”。 当然别人也只是好奇而已，这里的每个人都尽量保持着安静，即使是交谈的时候也都是压低着嗓音的。 父子俩观察了一下，很快发现一共有7个就诊室进行接诊，有的病人用时长，有的用时短，排队求诊的人也是按照顺序随机进入各个诊室。 时间就像是一条小溪在慢慢的流淌，排队的人数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有人来有人走，来的人少，走的人多。 一次一次的移动着位置，终于他们身前再没有了别的病人，等六号诊室的门开之后，季书父子俩快步走了进去。 进入就诊室里父亲首先是放下行李箱，然后拿着早就准备好点资料包递向了坐诊的专家。 季书慢慢合上房门，然后就站在门口的行李箱旁，目光一扫整个诊室映入眼中。 诊室算得上宽敞，目光所及大概有三十个平方，两个房间一侧有两个关着的小门，季书猜测门里面可能是配套的休息室和卫生间。 目光移动到诊室的中心，一位头发完全花白的医生正拿着检查资料详细观看，他的身旁一边一个同样白制服的男医生，看样子应该在25岁到30岁的年龄。 这种安静的沉默持续了十来分钟，郑专家才放下手上的资料，说道： 季同志，中州附属资医院的检查结果我看了，目前呐我认为之前医生的结论是没问题的，你的肝部右叶确实发生了病变。 季同志，现在病情已经查明，你能和我说一下这次再次就诊的原因吗？还是说你对病情有什么疑惑？ 父亲闻言先是摇头，说道：郑专家，我对病情没啥疑惑的，来这里就是是想要治疗这个病，附属医院的黄专家也推荐说咱这医院治疗的更好，所以、、、、、 等父亲说完前因后果，郑专家下颚轻点，道：我明白了，季同志你目前的病情比较轻微，治疗的成功率是相对高的，不过到底是采取那种治疗方法，还需要你在我院做几项详细的检查，还包括一些常规检查，在拿到这些检查结果我们在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父亲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个道理，进了医院，医生才是权威！ 郑专家，我想问一下这些检查出结果需要多久？ 季同志，因为牵涉到具体的治疗，所以这次的检查会比较详细，也比较繁琐，预计全部检查完毕要至少五天的时间，这一段时间我建议你直接住院，检查点时间节点会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负责通知，这样会更加方便，减少患者的舟车劳顿！ 父亲回头看了身后的季书一眼，季书的回应是肯定的笑容。 中，那就住院！… 第八十五章 病房 当父子俩走出就诊室，他们的身边跟着一个助理男医生，这个男医生是领他们去交费并办理住院手续的。 一路很顺畅的办理好住院手续，最终父子俩被男医生领着到一栋外科的住院楼，六楼27号房间，靠近窗户的三号床位。 大概是被占用了中午休息的时间，男医生简单交代几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时间已是12：36，早上到现在季书父子都没有进食，到了现在，或许是因为心情的短暂放松下来，两人都感觉到阵阵的饥饿感。 放好行李，和房间的两个病人以及他们的家属简单认识一番，顺便打听到了吃饭的位置，随后父亲带着季书就开始寻找吃饭的食堂。 医院的食堂设在一栋只有三层的附属小楼里，里面布置简单，环境也很干净，进来吃饭或者打包的人络绎不绝，这里面不仅有患者，家属，还有一些医生和护士。 父子俩要了三菜一汤加三份米饭，找了一个位置很快利索的分食干净，因下午还有几项检查要做，吃完饭后两人没有回病房，而是直接出了医院，他们的目标是位于医院西门外面“市场”。 所谓市场，是一些活动的小摊小贩和有需求的患者自发形成的，这里有卖吃的喝的，更多的是卖杂物百货的摊位。 不过市场虽然简陋但东西倒是挺齐全，父子俩开始对后面几天的安顿做些准备：暖水瓶、水杯，一卷草席，劳保被褥，一个水盆、、、 父子俩合力把买来的东西送回病房，简单安置好物品，没顾得上休息片刻就再次匆匆出了病房，因为父亲的检查时间快到了。 众所周知，求诊的人在医院里如同一个陀螺，他们在医院里来回奔波，没有停歇的时间，仿佛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在操控着病人的思想。 时间就在一项一项的检查中度过，等待，检查、、、周而复始，直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做完今天的安排的最后一个ct，父子俩同时露出放松的表情。 走在回病房的路上，父亲轻声对季书说道：小国，今天刚坐了火车又在医院跑了半天，不适合再跑出去了。 这样，一会咱们就到食堂吃饭，然后早点休息咋样？ 季书看了一下时间，是晚上 中啊，爸，我也感觉到有点累了。 回到病房里父亲让季书躺到单人病床上休息，季书听话的照做。父亲拿出草席铺到床头，草席上面再铺一个褥子。 父亲的“打地铺”做法其实很常见，因为门外走廊里有很多陪护的家属是这样做的，比别人幸运的是，他们的病房里面有位置，所以地铺不用铺到走廊上。 病房里共有三个床位，另外两个病床上躺的是两个本地男人，一位大概四十多岁中年人，姓黄，父亲喊他黄哥，一位是年过花甲的老年人，姓葛，父亲尊敬称呼葛老爷子。 从今天的短暂接触来看，这一中一老对季书父子的态度还是比较热情的，医院西门的市场就是两人告诉父亲的。 当然两人的和善态度与季书父子俩的套近乎分不开因果的。人们本身没有高低贵贱只分，到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适放低姿态是熟络关系的有效方式。 在病房里修整了一会，父子俩告别了病房的两人，还有一位为葛大爷送饭的儿子，出门的时候父亲带着暖水瓶，准备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打瓶热水。 来到食堂的时候，季书发现诺大的食堂已经冷清了下来，食堂窗口后面的饭菜也不在热气腾腾，看这情况父子俩就知道他们来的晚了。 本着毕竟是身在医院能不饿肚子就是最难得的，于是在窗口大妈的笑脸招呼下，父亲随便打了几个菜，一份热汤，两份米饭。 饭菜很快被父子俩消灭的干干净净，又去取水区把热水瓶打满，便慢步走回了不远处的住院部。 乘坐电梯到了六楼，看到一些医生正在查房，父亲忙带着季书加快了脚步，回到住的病房门口正巧看到郑专家带着几个医生从旁边的病房出来。 郑专家，各位专家、、、 父亲笑着开口打着招呼，没想到却得到了郑医生的回应。 季同志，你这是出去打热水去了，怎么样，今天的几项检查都做了吗？ 唉，唉，刚打水回来。郑专家劳你关心，今天的检查我都做了。 喝，季同志，可别这么客气，有什么问题找护士站点护士还有值班室的医生，不要怕麻烦，要保持好心情，明天还要继续做几项检查、、、 郑医生边说边示意父亲和季书进病房，而后他便带着几名医生跟了进来。 郑医生按照床位的顺序分别进行问询，从他与病人的问答中，季书听出了同病房两位的病情。 中年黄大叔得的是肝癌，属于中晚期，治疗采用的是切除手术，目前手术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现在住院属于术后的观察期。 葛大爷的病因是肠部癌症，目前属于早期症状，他的手术被安排在后天。 、、、、、、 等医生们走后，父亲便开始和黄，葛，攀谈起来，特别是同样病情的黄大叔，父亲问了一些关于手术的事情。 季书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有句成语叫同病相怜，不管黄大叔的经验对父亲有无帮助，交谈下来总是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交情的。 看到葛大爷起身要下床，季书忙帮他把床下的鞋子摆好放到他脚下，笑着问道：葛爷爷，您要做啥？我来帮您！ 好孩子，真是乖娃儿！ 葛爷爷显得很是高兴，拉起季书并拍着他的小手说道： 听你爸爸喊你小国，葛爷爷也叫你小国，好不好？ 好啊，葛爷爷！ 小国，葛爷爷先谢谢你哎。不过葛爷爷身体还能蹦能跳，去厕所自己就可以了。 见葛爷爷勉强的站起身，季书只是笑着，双手顺势扶着他一边的手臂。 葛爷爷，正好哟也要去厕所，咱们一块吧！ 好，好，那咱们一块！呵呵… 门口位置有一个病房自带的卫生间，本也就几步远的距离，等季书扶着葛爷爷返回病床，又顺势脱下了他的鞋子放到床下。 躺到病床上的葛爷爷精神头突然好了起来，一直拉着季书说话聊天，有些混浊的眼睛更是饱含着莫名的情绪。 小国，你全名见什么啊？ 小国，你今年几岁了？生日是哪一天？ 小国，你有姐姐，弟弟，妹妹吗？你在家排老几呢？ 第八十六章 夜寻 夜渐渐深了，病栋的动静慢慢的小了，刚刚护士过来为黄大叔拔去了输液，并叮嘱让众人早点休息。 本来季书更想躺地上地铺，但这显然不现实，最终他还是在父亲严肃的目光中妥协，躺到了床铺上面。 关上房门，熄灭灯泡，整个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坐了一夜火车的原因，父亲进去睡眠的速度很快，季书静静躺在床等了一会，等房间所有人都熟睡之后，季书轻轻的起身来到父亲身边。 借助窗外的微光，季书放开视力，默默看了父亲的脸庞几秒钟，他发现父亲的离家前刮干净的胡须重新长了出来。 深深呼吸，季书不在犹豫，他缓缓伸出双手，在父亲的额头，耳门，后脑等几个位置或轻或重的按压片刻。 停手后，他等待了片刻，发现父亲丝毫没有被打搅到，反而是睡的更加香甜的样子，季书终于长长的呼出气息。 季书的手法属于传统医学的范畴，通过不同的力道按压这些穴位，能达到让人更长时间保持熟睡的状态。 轻手轻脚的穿戴整齐，慢慢的拉开房门，走廊里亮着灯，两排打地铺的病人家属基本上都在睡觉，视线看去，只有少个别人的还在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走在走廊中间的季书一副不紧不慢的步伐，或许是他的神态过于从容，当路过位于六楼中间的护士台时，几个值班的护士也没关注到他。 伴随着叮咚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穿着羽绒服的季书快步走出大楼，他的目标是远处的急诊楼方向。 季书并不是要做什么坏事，他只是计划出医院到周围找一下网吧，至于为什么要弄的跟做贼一般，却是他怕父亲担心。 医院点大门有保安值守，季书打算从门诊楼前面的停车场那里出去，通过今天在医院的观察，他知道只有停车场外面是用树木和绿化和外界隔离，其他的方向都有围墙和铁栅栏。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外界温度基本接近了零度，因此医院里还在外面的人比较少。季书一路畅通来到停车场的边缘，现在他面对的唯一阻碍就是前面有三米宽的万年青绿植。 茂密的万年青没有稀疏可行的通道，不过这难不倒季书，只见他退后一段距离，深吸一口气，随后猛然启动脚步，跑到绿化带前面时用力跳跃而起。 为了保证成功季书采取的是半俯身姿势，人在半空越过绿化带开始下坠的时候，他身体收缩，落地时如同一只半蹲的青蛙。 既已出了医院，季书开始沿着马路慢跑，方向是今天乘坐出租车来的方向，因为他在今日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飞翔电脑室的招牌。 虽然这个地方距离稍远了一些，有一公里多，但距离不是问题，主要是他不能确定其他的方向能找到另一家。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中国网吧文化刚开始萌芽的阶段，还不是后世大街小巷都是网吧的鼎盛时期，因此大多数普通人根本还不知电脑是何物呢。 季书的感觉没有错，当他前方看到飞翔电脑招牌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跑了有一千六百米左右，总共用时不到六分钟。 令季书失望的是这里虽然打着飞翔电脑的招牌，但是招牌未亮，房门也是上锁，显然这里并不是季书要找的目标。 心中莫名的失望，不死心的季书抱着万一的想法，原路返回，去另外的方向寻找，跑了四五公里远也没有发现，季书干脆以医院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找了一圈，而最终找了近四个个小时他仍然是一无所获。 至此，季书心中已经基本放弃了这个计划，带着满身的疲惫溜进病房，房间里面父亲三人都熟睡正鼾。 放心不下了季书还是先为父亲把脉，感受到父亲脉搏很正常，他才彻底的放心。 睡觉之前季书小心的从行李箱取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合身躺到床上短短片刻就进入到睡眠状态。 清晨季书准时醒来，几个呼吸后季书起床穿衣，简单的活动身体，他感受到已经完全恢复的身体状态。 季书端起放有洗漱用品和毛巾的水盆，放轻脚步推门进到卫生间开始忙碌起来。 刷牙，洗脸，清洗昨晚换下的衣服，整个过程用时不长，没有发出太多的动静。 一切收拾妥当，季书准备下楼找地方坚持每天的晨练，临出门的时候他写了一张纸条放到熟睡的父亲跟前。 医院的中心位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季书赶到的时候这里还不见人影，他脱下外衣不紧不慢从易筋经开始今天的练习。 现如今经过季书不断练习，面板上的武术技能项每天都一点，虽然每一项的等级都不高，但他相信在日积月累之后，必然能达到精通甚至大师的程度。 冬日的低温下，经过一个小时的晨练，季书额头冒出汗花，浑身暖烘烘如同一个火炉。 慢慢的花园里开始有起床活动的人出现，不想心思过多视线的季书兴尽而回，病房里面父亲已经收拾好了床铺。 小国，快进卫生间洗洗脸，马上咱们去食堂吃饭。 哎，爸，我马上就好。 季书转身进了卫生间，耳边传来父亲和葛大爷的说话声。 葛叔，我这孩子有爱晨练的习惯，只要不是刮风下雨天啊，他几乎每天都会锻炼着玩。 晨练好啊，晨练能强健体魄，主席都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小季，葛叔也活了这么大年纪，不是我夸小国这娃，长大之后绝对有出息，你啊就等着享福吧！ 嗳，哪里，哪里…您太夸了，我也不求小国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能健健康康就好！ 是啊，小季，你这样的年纪能明白这一点就很好，健健康康才是最重要的啊、、、、、、 爸，我好了。 中，那咱们去吃饭。 葛叔，，您要一起去不，要不你们看要吃点啥，我给你们带回来。 父亲没有询问第一个床位的黄大叔是因为他的妻子和女儿正在伺候着他。 不了，我啊，食堂里饭吃不惯，估计这会老伴马上就该到了。 闻言父亲不再多说，拉着季书准备出门。 葛爷爷，黄大叔，阿姨，姐姐、再见！ 第八十七章 外出 季书没想到住院的第二天会是如此的忙碌，相比昨天今天父子俩正正奔波了一个白天，而这也让父亲抽空外出的计划无疾而终。 其实昨天做的血常规检查、肝肾功能检测，心电图、超声心动、胸片。事实上这些检查在中州医院的时候已经做过了，但没有办法，现在是在另外一个医院，必须要重新再做一遍。 电解质、凝血分析、感染筛查，血气分析，核磁共振，以及穿刺病理检测。 也就是说在两天的时间里所有想到想不到的检查项全部做了一遍，当然这一波下来钱也没少花费，季书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一万四五的样子。 一整天的检查下来就见父亲明显出现了劳累过度的状态，这种状态比季书见到的父亲连续干三天农活还要显得憔悴。 要不怎么说没有大事千万别去医院，因为去了医院没有病的人也会被折腾出病。 季书看到父亲的模样心就一阵阵的绞动，他明白父亲被折腾的不轻，不仅是身体上的，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因素。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父亲身边，陪父亲说话，为父亲按按肩捶捶背，说一些俏皮话逗父亲开心。 只要他在父亲的身边，只要让父亲知道儿子需要，他相信父亲仍然是坚强如同大山一样的男人，没有任何东西能打倒这种状态的男人。 从食堂返回病房的路上，路灯下季书和父亲漫步而行，一阵寒冷的夜风吹来，父亲停下脚步把季书的羽绒服拉好拉链，笑声道：小国，检查基本上都做了，现在就要等出结果，明天爸带你去外面转转吧！ 季书静静的感受着父亲的动作，轻声说道：爸，您这两天做了这么多的检查肯定累了，要不咱们先休息一天，过了明天再去吧？ 休息啥？爸又没干什么累活，作为男子汉咱可不能学那些娇滴滴的坏习惯；再说这次来咱们还有正事，明天就先抽空找一找超市…… 父亲虽然没有明说，但季书还是发现了父亲似乎有某种急切的心思。 父子俩回到病房，发现病房里黄大叔的妻子和女儿还在，白天出现的葛爷爷家属没在，季书猜测大概率是已经回家了。 见有女同志在场，父亲先开口简单寒暄了几句就没再多聊。 整个过程季书只是陪着礼貌的笑容，等他进卫生间洗漱出来后，黄大叔点妻女也已经走了。 爸，今天我想躺地铺，这床有点太软我睡着不舒服。 正收拾被褥的父亲闻言顿时不乐意的道：那不行，地上太硬了，小国你听话啊，赶紧躺床上睡。 季书坚持道：爸，真的啊，我睡惯了咱家里的木板床，这里床躺着我真的难受。 说这话时，季书小脸满是诚恳，丝毫没有破绽；并且说话间就已经躺在地铺之上，以这种行动来表达态度的坚决。 无奈的父亲只好说道：中，你先躺一会，爸去洗漱，一会你感觉不得劲就还躺床上去。 看着父亲走向卫生间的背影，季书脸上露出笑容。 父亲的妥协是必然的事情，因为相比前世的父亲，他对几个孩子明显更加的溺爱，特别是对季书这个儿子，父亲几乎是达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季书记忆中父亲从没有打骂过自己，就算是自己不懂事偷家中的钱，父亲也只是严肃批评几句。 季书记得很清楚，父亲批评之后拉着自己说：“小国，你想要钱买东西就和爸爸说，要多少都给你，但是不能偷拿。” 父亲不只这么说，他当场拿出十块钱放到自己手上，而这张钞票是季书偷拿的十倍。 曾经未知世事的季书认为，只要有父亲在，只要有父母在的家里，自己什么都不用发愁，因为会有父亲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然而季书的美梦醒的太早，早到他还没有明白什么是责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想到这里季书的双眼开始酸涩，为防止眼泪溢出他紧闭着双眼，努力压制这种感觉。 耳边清晰传来父亲走近的脚步，大概看到季书闭目要睡的情况，脚步停顿了片刻后才走向了旁边的床铺。 一夜无话，清晨早起的季书仍然在花园处晨练，直到看到找来的父亲出现，季书才惊讶的迎了过去。 爸，你怎么过来了，我正准备回去呢！ 父亲没急着回答，他先是拿起放在草地上的羽绒服为季书穿好，这才笑着说：等你回去还要多跑一趟，走爸带你先去吃饭。 父子俩在食堂吃过饭又返回了病房，因为今天九点左右的时间还有一次医生巡房。 果然九点一刻的时候，郑专家带着一群医生和实习医生巡察到这里。 仍然是按照床位挨个询问病患的身体情况，轮到父亲的时候，在郑专家询问过后，父亲出声问小：今天想出去在bj转转看看，顺便办点事。 郑专家没有问什么事情，只是笑着道：可以，季同志你住院本来就只是为了方便做检查，现在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只等结果出来组织会诊确定之间的方案，只要别失联，外出是没有问题的。 得到了医生的准许，父亲带看贵重物品，其实就是钱包和银行卡，随后父子俩便收拾妥当，不再耽搁出了医院。 至于出了医院到哪里去父亲暂时还没头绪，不过或许对bj的出租车司机印象极其深刻，父亲把希望寄托到司机的身上。 在大门口的马路边父亲招收拦下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父亲让季书做到后排，他自己做在副驾驶座位上。 出租车司机是一位瘦瘦的中年男人，开口就是一股老bj的味道。 爷们儿，咱这是到哪儿？ 父亲笑着道：师傅，您知道哪里开的有超市没？我们想去那里逛逛！ 超市？是百货大楼那还是…哎，爷们儿这您就问对人了，前段一个在国展中心哪儿刚开了一个大商场，叫什么家福超市，听说在国外非常有名气，里面卖的还有很多国外的洋玩意，要不带爷们儿去瞅瞅？ 中，就去那，师傅麻烦您了！ 得嘞，最多半个钟头，一准儿把您们送到！ 司机师傅咧嘴一笑，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出租车如射出的箭矢瞬间加速而行。 第八十八章 想法 出租车在城市的街道行驶，因道路复杂多有转弯，不过整体的方向是东北的方向。 一路上所见与季书见到后世的bj城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虽然季书对这个城市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看过一些宣传片，广告，和电视剧，那时候的bj城是一座高度发达的现代城市。 一路上不止有高楼大厦，有宽阔的水泥马路，还有坐落在楼房之中的城中村，有随处可见到的古建筑，还有没完全落伍的自行车潮流大军。 如果要季书给出确定的形容，他觉得这个城市既有历史的厚重又有新时代躁动。 物、景、人。一切都与中州市有截然不同的面貌，自己家的小村庄所有人口都还没有半条街上的行人多！！！ 师傅，前面那个看着跟寺庙的地方是啥地方？ 哪里，爷们儿，那是报国寺，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你发现没那里有一些工人在干活，这是政府正在翻新重建呢！ 过了一会，车内的父子俩发现周边肉眼可见越发繁华了起来，这边的繁华几乎可以和出发点的火车站附近相媲美的程度。 师傅，这一块有什么说法，看热闹程度和火车站那里似的？ 这里是西直门南街，一会咱们就要走很有名的西直门立交桥，交通有客运总站，商业有bj人都知道的王府井大街等等，现在发展的非常不错！ …… 就这样偶尔父亲会问司机师傅几个问题，而司机也不觉的厌烦，每个问题都给出了热心的解说。 半个小时的车程，出租车缓缓减速停靠在路边，却是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季书下车的第一眼就看向了不远处临街的异常目标，异常是因为这一段的道路很是拥挤，停满了各种车辆不说，还有众多的男女老少，仔细观察能发现这些人中多是以拖家带口的家庭为主。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大部分都该归咎于对面的一排四层高的楼房。 楼房是白色的外墙，中间的门头白底蓝字，正是国外的零售巨头在进入中国入乡随俗取的名字“家乐福”。 小国，注意跟着，这里人太多！ 父亲的大手紧紧抓住季书的手腕，一边叮嘱，一边拉着季书向商铺的大门走去。 步入大门，季书就找到了后世进入超市的一些感觉。高挑的空间，纤毫必现的白炽灯光，分开而设的进入通道，出口通道，收银台，和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 最主要的是里面精心布置的各种展柜和货架，以及种类繁多的各种各样的商品，这一切都意味着自选超市这种购物方式道路国外的确是走的更远。 终于得偿所愿的父亲显然是完全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与其说父亲是逛超市，不如说是钻研。 因为很多的货品，价格，他都记在从衣兜掏出的本子上，每一个货架的形状，样式他也尽可能的简单画了出来。 逛完整个一楼父子俩用了足足两个钟头的时间，而后他们站在传送电梯上了二楼，在二楼仍然是用了近两个小时。最后是三楼，这里主要是一些家居用品和服装类产品为主，也因为如此父子俩在三楼呆的时间最短。 想象中的四楼是没有的，因为超市所在的楼房从外面看和内部是有差异的，整个超市总共只有三层楼，经营面积大概有三千多个平方。 逛完第一遍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钟，不用说饭点早就过去，感受到饥饿的父子俩买了几个夹心面包，肉脯和两瓶饮料，也算是亲身体验。 坐在超市门口不远的马路牙子上，父子俩慢慢吃着东西，视线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小国，你说这超市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过来买东西呢！ 季书回头，发现父亲看向前方的目光，仿佛刚才的话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并不是真的要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 当然，这个问题他们早在计划开始的时候就交流过，要说超市能流行起来的原因自然是有很多的原因的。 但就其本质，有最直观可见的几个因素，一是：超市这是一种新型的购物模式。二是：产品丰富，贴近生活。三是：方便快捷。 爸，爸你喝点水！ 把拧开瓶盖的饮料放到回神的父亲手中，季书接着说道： 爸，其实现在咱们面临的只有两个主要问题，一个是要找一些合适的供货商，这牵涉到商品的种类和价格。二是要总结出管理方法，包括员工管理、商品管理、还有运营的管理。 季书的话明显说到了父亲内心，父亲这是似乎忘记了季书的年龄，有一种想抓住救命稻草的盲目感。 父亲急切的问道：我也正头痛这些问题，本来以为开个小超市会很容易，可现在租的地方太大了，总不能空着浪费啊！ 儿子，你给爸想想，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没有？ 爸，你别着急，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做的好的。 季书先是安慰了一句，而后认真的说道：爸，第一个问题需要咱们下大功夫去跑，去谈，没有别的捷径可走。 而第二个问题，第二个管理的问题…… 正考虑怎么说的季书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 爸，你还记得咱们在火车上遇到的几个大学生吗？ 记得啊！怎么了，这个时候提到他们是和他们有关心吗？ 父亲很是疑惑的表情，不明白说着说着怎么说到遇见的几个大学生身上去了。 季书没卖关子，高兴的说道：爸，于佳姐姐她们学的都是管理方面的专业，她们都是高材生对于开个超市这种管理肯定懂，要不我们找她们给我们出出主意怎么样？ 这，这样合适吗？ 父亲面露犹豫之色，应该是不好意思以这种事情去打扰刚结识的陌生朋友。 爸，我觉得可以的，几位姐姐都是很热心的人，他们去中州是为了调研考察，说明她们也需要积累更多的经验，在说我们可以给他们钱，就当做请专家指点指点。 季书的说法终于打动了父亲，他激动的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拉着季书就往超市的大门走去。 中，就这样，咱们现在再去里面仔细逛一逛，等一会出来先给她们打个电话说说，就算事不成，咱们也可以瞻仰一下咱国家厉害大学…… 第八十九章 电话 二次进入超市的父子俩又在里面呆了好久好久，再次出来的时候父子俩手中带着“战利品”；这里面一些是准备带回老家的，还有一些是买来为明天的拜访准备的。 超市门口不远处就有一个绿色的电话亭，出门的父子俩径直走到里面打起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到明哥的店铺里面，投币拨号，在几声嘟嘟嘟的前奏声响后电话被接通。 喂，您好！这里是第五季纺织品公司，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话筒虽然在父亲的手中，不过季书还是能瞬间听出话筒中传出来的女声，正是自己玉春表姐的声音。 喂，是，是玉春吗？我是你姑父季正荣、、、、、 父亲只是简单和表姐聊了几句，得知明哥正在外面送货，而且听到店里的生意非常不错的好消息。 听到话筒里传来乱哄哄的喊结账的声音，父亲就让表姐赶紧去忙，说：明后天再打过去电话。 挂断与玉春表姐电话后父亲拨通了第二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往家里的。 算算时间，今天很有必要往家里通个电话。最多隔个两天联系一次家里，这是离开家的时候就答应母亲的事情。 电话接通后，又等了几分钟，话筒里才传来母亲的声音，听力敏锐的季书还听到话筒里传来妹妹的呼喊声。 话筒从父亲手上传递给季书，几分钟后又回到父亲手上，父子俩直到挂断电话都没有提在bj的事情，只是说着千篇一律但又满含朴素感情的话语。 挂断第二个电话，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六点钟，这个时间是于佳她们已经放课的时间，于是，父亲接过季书递来的纸条，并按着号码拨通了第三个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音。 喂，请问找谁？ 本就感觉这个电话很冒昧的父亲有点不知怎么开口，只好笑着问道：啊，您好，您好… 请问这里是于佳同学和楚思妍同学所在的宿舍吗？ 话筒传来这个女声回答：是的，佳佳不在，我让思妍接电话。 女生没再多问，直接喊道：思妍，接电话，是找你和佳佳的… 几秒钟后话筒里传来楚思妍淡淡的声音：“喂，你好，我是楚思妍！” 父亲笑着道：楚思妍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前天火车上季正荣，你还记得吗？ 啊，是季叔叔！我当然记得的，今天佳佳和月霞还聊到你们这两天去哪里游玩了呢！天气冷您和小国弟弟一定要注意保暖啊！ 听着话筒中传来的声音有明显的熟络感觉，父亲才放下大半的担心。 楚思妍同学，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们带的有厚衣服一切都好。 双方在电话中寒暄了几句，父亲一直不好意思提到正题，见此，季书直接从父亲手上抢过话筒。 思妍姐姐，你好！我是小国。 话筒传来的楚思妍声音明显温柔了三个刻度。 你好，小国弟弟，这次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放心大胆的告诉思妍姐姐，姐姐给你出出主意好不好？ 思妍姐姐，你真说对了的确是有事情我们想请姐姐们帮下忙，是这样的，我们家想在县城开个超市…… 季书尽量用简短的语言把情况描述了一遍，说完后就静待对面的反应。 几秒钟后，话筒传来楚思妍信心满满的承诺。“这没问题，之前我们有关于这方面管理的课题。小国，你家要开的超市是什么规模？” 季书开心的笑道：思妍姐姐，先不着急，如果方便的话我和我爸准备明天去你们学校，具体的情况当面说的更清楚，只是…会不会耽误你们上课啊？ 话筒传来对方的轻笑：“好，那太欢迎了，放心吧大学里上课是比较自由的。 对了，明天你们几点过来？我提前到学校门口去接你们。 季书目光看向了父亲，具体的时间还得父亲拿主意。 父亲思考了几秒，笑着大声对话筒问道：楚思妍同学，实在太麻烦你们了，你们上午是几点下学啊？ 父亲这个问题的意思不言而喻是担心父子的到访会影响她们的上课时间。 话筒传来楚思妍的回答：季叔叔，我们下学是十一点四十。 父亲确定到：好，那我们十一点五十准时到学校门口。 那好，季叔叔，小国，明天咱们学校门口碰头。 挂掉电话后，父子俩同时舒缓了呼吸节奏，毕竟打这个电话之前他们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而结果却是很让父子俩暖心和感激。 因为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交通，返回医院的方式父亲仍是选择了打的。方便、快捷，也的确对得起打车的高价格。 坐在出租车上透过车窗，整个城市变成了各色灯光的海洋，晚上的bj城似乎比白天更显得繁华，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更显忙碌。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父子俩先去食堂吃饭，而后才回到病房。 时间不到八点，这个点医生还没来查房。而见父子俩带着东西回来的葛大爷和黄大叔很是感兴趣他们今天去了什么地方。 聊天中父亲讲起今天外出的经历，并热情的送上今天买的包装面包。 其实，送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对人的态度，从陌生到熟悉往往都是从类似的行动加深的，而父亲的举动也让这个病房的气氛更加和谐了很多。 晚上九点，郑专家带人来巡查病房，在轮到父亲的时候，父亲问到检查结果的进度问题。 郑专家详细解释了情况，目前大部分结果已经出来，最迟后天拿到所有结果，专家组会进行会诊研讨具体的治疗方法…… 郑专家并没有说手术的事情，但听话听音，父亲知道目前能采取的最好治疗方式就是移植手术。 不管是切除手术还是移植手术，大动干戈都是势在必行，父亲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等郑专家带队去下一个病房，父亲开始铺地铺，季书则带着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第九十章 见面 一夜无梦，第二天季书和父亲双双起了个大早。 季书能起这么早是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这样，而父亲起早指定是因为今天要去bj大学的原因。 洗漱，晨练，与父亲去食堂就餐，最后等到九点的医生查房，过后父子二人收拾一下东西便直接出发。 出行的交通方式仍然是选择了打的，只是这次的出租车是一辆黄色的面包车，看其车标确定是季书不认识的牌子。 不过牌子什么的都无所谓，这辆八成新的面的，在司机熟练的操纵下如同一条胖游鱼在公路上灵活的穿梭。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路上的车辆，以季书几次的乘车所见，这个时候的首都还不能称为首堵，因为这时人们出行的主力还是自行车这种交通工具。 季书一路上都能见到只存在记忆中的老照片里面景象，两条自行车的长龙队伍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红绿灯，在绿灯亮起的瞬间，长龙开始交错而行，车玲声此起彼伏汇成一首杂乱而独特的乐章。 至少季书听着是这样感觉的！这极具生活气息的画面给了季书不一样的感受，他一时不知怎么形容。只是知道这样的时代已是如同日落的余晖，不久之后这样的画面再也见不到了。 “爷们儿，前面快到了，您这是准备到那个门儿下？” 司机的声音把季书从某种情绪中拉了出来，面对他的问题，父亲张口欲答却又止住了。 这却是因为昨天忘记问楚思妍这个问题，确实是疏忽了。季书和父亲一样，潜意识的都认为bj大学只有一个大门。 好在季书瞬间接过这个话茬，他好奇似的问道：叔叔，bj大学有几个大门啊？我们要去的应该是正门，您送我们到正门就好了！ 呵呵…… 司机善意的笑了笑，开口说道：“小朋友，你这个问题可难不住叔，告诉你哈，bj大学大小门加一起共有八个门儿，最出名是学校西门是正门，bj人称为校友门，而且上面的大字可是毛主席手书的呢！” 伴着司机的热心讲解，面的很快行驶进颐和园路。不多时，车子停靠路边的一辆公交车身后，马路对面雕梁画栋的大门建筑出现在季书的视线里。 如同曾见到的图片，这是一栋充满古典气息的朱漆庙宇形状的建筑，坐东朝西，三开门，大门的两边是石砌的围墙。 单单只论大门的形状和色彩，给季书的印象是非常吸引眼球的，在加上大门正中悬挂的四个蓝底金色大字，更是明显提升了大门的气势和底蕴。 下了车后的季书和父亲俩静静的站在路边，怀着不同的心情看了许久。 而后父亲突然拉着季书用满怀期望的语气说道：小国，如果你以后能考上这个大学，爸爸死也会开心的… 爸！ 季书猛然出声打断了父亲话，他注视着父亲的目光很认真：爸，儿子向你保证，你会看着我考上咱们国家最好的学校，只是清华北大还是其他学校我还没有想好呢！ 父亲开怀大乐，笑的眼圈发红。 好，好，儿子有志气，爸会等你长大，到那一天爸送你去学校！ 季书只紧紧拉着父亲的大手，至于刚刚他的大放厥词导致周边人看来的一些怪异的目光，他丝毫没有在意。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也许别人都认为这个小孩只是说些童言无忌。 但季书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他有足够的信心。他也知道父亲的期望不是假的，父亲对自己的信心也不是假的，而这就足够了。 等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父亲想起了此行的正事，他看了一眼手表，又环顾下四周，说道： “走，儿子，咱们跟着别人进学校试试！” 俩人穿过马路，跟在刚从公交车下来的人群后面向着对面的大门行去。 面前这三个朱红色大门全部敞开着，中间的大门略高，镶嵌着九排铜帽；两侧的大门略低，镶嵌着七排铜帽。 右侧大门排队等着进入校园的人群一部分是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另一部分则是一些各个年龄段都有的游客，这一点很好分辨，学生亮出的是学生证，游客亮出的是身份证。 发现这一点的季书季书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说要进校园。 亮出身份证，在侧门登记处进行身份信息的登记，随后父子俩得以顺利的进入大门。 一条笔直而又宽阔的硬石板道路通向校园深处，两旁是裁剪得整齐有致的万年青，草地和树木，若非冬季这里该是一副生机勃勃的花园景象。 可现在是冬季，父子俩按耐着好奇，没往里面再继续走，而是在旁边的木椅坐下。 此时时间接近了中午11点，北风不烈，温暖阳光洒下，在北方的冬天也属于不错的天气。 到了约定的时间，从校园内部开始走出来三三两两的学生，离得老远季书就发现了楚思妍和于佳的身影。 这既得益于季书的观察力，也是由于她们两人走在同样青春的学生人群中也是特别的显眼。 发现她们的同时，季书就站起身来冲她们挥舞着手臂。 思妍姐姐，于佳姐姐… 由于是坐在路边，季书和父亲在来往的行人中也是同样的显眼，因此季书动作和喊声很快被楚思妍和于佳发现。 就见于佳拉着楚思妍小跑了过来，跑到季书身前时未语先笑，并且拉着季书上下打量。 “小国弟弟，见到你姐姐特别开心，你见到佳佳姐高兴不？” 季书笑着猛点头，回应道：开心，见到两位姐姐特别开心！ 于佳和楚思妍同时轻笑了起来，见她们笑季书也笑，旁边站起身的父亲也面露微笑。 再次相见，几人的陌生感就在这一笑中消儿一空。 在于佳询问关于超市的事情时，父亲说不急，要请她们两人去校外吃饭边吃边聊。 只是让季书父子俩意外的是于佳和楚思妍却不同意，她们表示作为主家，这顿饭该她们来请，最终四人决定去学校食堂。 第九十一章 方案 地点在燕南食堂一楼，此时正是学校午餐的高峰期，人声鼎沸，碗筷交击的食堂中季书父子正坐在餐厅的角落位置。 父子俩在等楚思妍和于佳打饭回来，相对于周边的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吃饭的同学，一大一小静静的坐在这里显得属实有点扎眼。 这不，端着餐盘坐在季书旁边的一个带眼镜的男生就忍不住对他们搭起话来。 “你好，大叔、小朋友，你们是父子吗？” 面对男生的试探询问，父亲笑着回应道：“是啊，同学你也好，我是这孩子父亲。 男同学停下手中的筷子，礼貌的笑，继续问道：“大叔，我姓欧，你们是在这等人？这里吃饭不用饭卡用钱也是可以的。” 父亲瞬间明白了此人的善意，因此父亲礼貌的解释道：“谢谢同学！我们在这等人，也是这里的学生她们应该一会就过来了。还有我姓季，叫季正荣；这是我儿子季国书！” “那我喊你季叔叔吧！” 眼睛男子此时把目光看向安安稳稳坐着的季书，他笑咪咪用略带夸张的语气对季书说道：国书小朋友，你好，你可是我第一次长的这么可爱的男孩，今年几岁了啊？ 季书保持着微笑，脆声回答：谢谢！大哥哥，我今年七岁。 就在这欧同学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楚思妍和于佳一人端着两个餐盘走了过来。 季叔，小国弟弟，让你们久等了…… 于佳和楚思妍把餐盘放到桌上，随即俩人便坐在对面。 同学，你好！ 似乎刚刚发现了之前的情况，于佳冲对面的眼镜男生微微一笑，并率先打起了招呼。 额……同学，你们好！我，我叫欧海磊，我是经济学系三年级。 欧同学的神情明显有些紧张，以至于他说话的语气都有点打颤。 从这一点上，季书发现了欧同学大概是一个不太擅长与女同学交流的男生。 于佳姐姐，你们回来之前欧大哥正夸我长的帅气呢！你们说欧大哥是不是和你们一样特别有眼光！ 季书摆出一副骄傲的模样，他的表情让包括父亲在内的几人忍俊不止的笑出声来。 哈哈…咯咯咯…… 季书认为笑容是世界上最容易拉进距离的武器之一。 笑声之后，欧同学的拘束模样减轻了许多，在季书四人边吃饭边聊学校的景观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说上几句见解。 只是很快欧同学他的餐盘变得干干净净，他也只好带着遗憾的眼神先行告辞。 找到机会的于佳这时迫不及待的提到今天的主题，就是关于超市管理方面的问题。 父亲没有隐瞒，向于佳和楚思妍一五一十的讲了关于开超市的计划和准备。 季书在一边成了旁观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有问有答，他发现楚思妍问问题时候很干脆直接，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很淡然专注。而于佳不管在任何时候的表情都比较丰富，属于情绪外露的性格。 一顿饭四人吃了挺长时间，了解到基本情况的两女也当场给父亲出了很多的建议，这些建议本来父亲准备掏出本子记下来，不过却被两女制止了，她们说要做一个书面的管理方案。 感动不已的父亲当即表示要给她们报酬，却也被她们以朋友帮忙的理由推辞。讨价还价之后，父亲坚持不能白白请别人帮忙为由，最终结果是请她们吃顿大餐算作感谢。 走出餐厅后，父亲出言准备离开，但于佳说她们下午两点才上课，非要带着季书父子俩在校园里转一转。 本担心太过打扰她们的父亲见季书对此感兴趣的样子只好表示同意。 燕大的校园很大，与季书曾经的大专校园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景观，建筑，学生面貌，文化气息，都给了季书很深印象。 如同刘姥姥初次进大观园的感受，而且父亲的表现更甚，毕竟这是国家数一数二的大学，大概普通人进这声名远播的燕大都难免会有这种类似的表现。 一行四人在校园里逛了半圈，在走到学校南门附近时候，父亲开口要走，临告别的时候季书把父亲一直提着的手提袋递到于佳手上。 两位姐姐，这是给你们带的一点吃的零食，你们别嫌弃一定要收下啊！ 于佳表现的很是惊喜，她当面打开手提袋。 啊，小国弟弟你真棒！ 思妍，你看这袋子里的东西都是咱们爱吃的，小国，你真不亏是姐姐认的弟弟哦！ 呵呵…两位姐姐喜欢就好。 季书笑的很开心！ 他开心的是于佳和楚思妍的反应，通过今天的见面，他知道这两个大学生应该真的把父子俩当成了熟人，也是平等的相处方式。 思妍姐，佳佳姐，那我们再见！ 小国弟弟，再见！ 下次过来别忘记提前打电话呀！ ------------------- 父子俩出了校园南门，选择了搭乘22路公交车，这辆公交车有能直达zl医院的站点。 公交车肯定没有出租车方便快捷，不过父子俩也没有赶时间的事情，而且乘坐公交车也有好处，可以更多的接触这座城市。 事实上也是如此，公交车行驶的速度不快，而且站点密集，乘坐公交车的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而这些人的言谈举止才是折射出这个城市市井生活的真实状态。 爸，咱们快到了！ 季书的提醒声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父亲。 唔…小国，来咱们下车。 父亲笑着用手拉起季书，在公交车停稳后便走下了车门。 回到医院病房的时候，病房里面正是热闹的时候，不仅黄大叔的妻子和女儿在房间里，葛爷爷的家人也全部出现了。 在病房里听了一会，季书也搞清楚了大概的情况，原来明天就是葛爷爷做手术的时间，今天他的老伴和两个儿子一家都是来陪伴他的。 这么多的人在，让本来不大的病房显得有些拥挤，不过温馨的气息却也掩盖了那种冰冷的消毒水的味道。 父子俩只是在病房里待了一会，随后季书就建议父亲一起到外面走走。 今天是他们来医院的第四天了，父子俩对整个院区还没来得及熟悉，正好今天有空，在这个大医院里面转转圈就当是散步放松心情。 第九十二章 方案续 接下来的两天父亲和季书都是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他们大部分时间呆在医院，偶尔烦闷了才会到外面去逛逛街。 父子俩一直在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也是在等主治医生的专家会诊。 季书也趁着一次外出的机会做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在一个名叫回春堂的中医馆买了一套银针共108枚银针，这是季书的小金库完全掏空才买到的。 传统医学中针的种类大概有九种，有镵针、圆针、鍉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 这些针各有各的用处，组合使用起来可以起到很好的协同效果。 当然，这是在正确用针的情况下，如果是和二把刀胡乱扎针，扎出毛病的可能性更大。 季书现在对针灸的理解已经不算小白，可是他仍然不敢贸然为父亲下针，因为懂的多了自然会有敬畏之心。 两天的时间似乎过的很漫长，就在父亲渐渐开始心浮气躁的时候，晚上查房的郑专家终于对他们说出了一个“好消息”。 “郑专家的大意是让父亲明天早上十点到普外科诊室，届时有几位医生会诊来确定接下来要采取的治疗方法。” 按照郑专家的解释，让父亲参与会诊是因为病人有知情权和最终治疗方法的决定权。 面对明天的“结果”，父亲一反常态的心情骤然放松了很多，他脸上也不见了前两天的浮躁表情，也许对父亲而言，等待的过程才是最难熬的事情。 这一晚，父亲早早的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反而是之前一直很淡定的季书辗转反侧到夜深才缓缓睡去。 “这该死的生物钟！” 清晨，醒过来的季书在心里暗暗抱怨了一句。 起床，洗漱，见父亲睡的正香，季书穿好衣服就出了病房。 今天早晨是暗沉沉的，冷冽的北风吹动漫天的迷雾，人正常的视野只在十步之内，温度也绝对是在零度之下。很少有人在这样的凌晨六点多外出，不过季书却是这样的例外。 凝神运气，气贯丹田，自然站立式之下，一股暖流从檀中穴而起，过中庭，汇气海，走任脉，返督脉，最后经神庭再回檀中…… 额……其实这些都是季书的臆想。 他的这种感觉其实是来自于自身血液在血管经脉中的流动所致。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季书并没有感觉到气的存在，至少到现在他觉得“气”大概是一种虚无的“意念”。 想到这里季书不再多想，他认真的开始做着今日的晨练功课。 天色渐渐的越来越亮，浓浓的白雾也开始慢慢的消散一些，正准备结束晨练的季书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了寻来的父亲。 “小国，快穿上外套，今天的天气太冷别感冒了！” 人未到声先至，季书尴尬一笑，赶紧把放在旁边的羽绒服穿在身上。 爸，今天起这么大雾，会下雪吗？ 穿行在漫天雾气中，季书好奇的发问。 父亲思索片刻，解释道：虽然雾气和雪都是由于水蒸气遇冷凝结而成的，但是下雪和起雾是没有啥关系的，不过看今天的天色确实有想下雪的意思…… 父子俩吃过早饭再次返回到了病房，病房里只有葛爷爷和他的家人，至于另一个病友黄大叔在昨日已经办理了出院。 葛爷爷前天刚动了手术，所以他的家人轮流在病房里24小时陪护着。 很快到了医生查房的时间，郑专家先是检查了葛爷爷的状态，然后对季书父亲提醒了一边今日的安排。 季书和父亲在九点半的时候就出现在门诊楼的三楼普外科。 时间没到，父子俩就在走廊尽头的七号诊室的门口寻了两个位置坐下等待，有两组人应该是和他们的目的一样。 医生们很准时，时间刚到整点，几位看着就很有气场的医生出现在季书的视线中，这里来来往往的医生不少，能让季书确定的是因为这一行人中有郑专家的身影。 果然，已经有随行的助理医生小跑着打开门七诊室的大门，一行医生保持着微笑走了进去。 诊室门口被从里面关上，不过没多久房门又再次打开，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走出来喊道：哪位是季正荣，现在可以进来了！ 嗳，我就是，我就是季正荣。 父亲忙站起身，在旁边人的注视中，拉着季书跟着女医生走进诊室。 诊室内的空间很大！ 里面布置有一些简单的检查器械，三位年级大的专家并肩坐在一张大的会议桌上，七八位助理医生如同众星捧月在三位专家身旁。 这种场面有些出乎父亲和季书的意料，拘束的在女医生的指点下父子俩坐到办公桌的对面位置。 下面先是父亲交上了病历表，然后是三位专家交替审视助理医生递过去的父亲的各项检查意料…… 问诊的情况也是免不了的，包括家族有没有发生过这种病因，饮食情况，查明病情之前是否有异常的身体问题……等等。 详细了解了父亲的情况，三位医生一边翻看检查结果，一边交换着意见。 这次会诊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走出诊室外面，季书和父亲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实在是这个过程太煎熬了，或许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明白这种感受。 走，咱们先回去！ 父亲双手揉了揉脸颊，强打精神准备拉着季书要回病房。 季书突作惊讶的说道：爸，您先等我一下，咱的病历表还在里面，我进入拿一下！ 嗯……父亲看看了双手，还没来得及话出口，就见季书转身推门进了诊室，随即诊室门再次被关上。 季书躲开正准备拉门的女医生，在诊室医生们诧异的目光中，他笑着解释道：医生，我爸爸的病历表忘带了，我进来拿一下。 呵呵…季小朋友你进来的正巧，呐，你父亲的病历表小王的手里拿着的就是了。 郑专家用手指的方向，正是和季书差点撞到的女医生，小王嘛，应该是她的姓。 姐姐，谢谢你！ 季书一边感谢，一边伸手接过女医生递过来的病历表。 他这时候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走到三位专家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医生我想问下，我爸移植的肝源是不是亲人的更好，就…就比如我的肝可以移植到我爸身上吗？ 季书的话让三位医生都有些诧异，不过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专业医生，郑专家很快给出了解释。 亲属之间的移植是常见的情况，不过也并不绝对，最终要根据血型是否相符或相和来决定，为了减少移植后的排异反应，基因配型和血型都相符的成功率会更高很多。 至于你问的第二个问题，因为你现在年龄太小，身体没有完全发育，所以很明显，不适合做移植的肝源提供者。 哦… 季书漫不经心状，问：那，多大年龄适合呢？ 郑专家微笑着答道：“原则上肝源的提供者需要满足成年的这个准则。”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第九十三章 准备行程 从门诊楼回到病房，父子俩的情绪都很正常，只是说话交流少了一些。 在房间休息了半晌，眼看到了中午时分，父亲才惊醒似的拉着季书去食堂用餐。 吃饭过程中，父亲对季书提到了回家的事情，父亲说：小国，明天爸带你回家好吗？ 季书用一双大眼睛看着父亲，说道：爸，咱们还没有确定医生说的治疗方案呢！ 父亲笑了笑，解释道：今天医生也说我这个病情发展的很慢，我想着咱们先不着急治，等过上几年在说！ 季书摇摇头，异常认真的说：爸，不行的…这种病不能等，越等越难治，咱们家现在不缺钱，我们就选移植手术的治疗方案，这一趟我们做好治疗前的准备。 父子两人视线在这一刻发生了碰撞，片刻后父亲的目光从威严慢慢的柔和，他低下头勉强笑着道：行，就听你的。 爸，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手术是后面有合适肝源之后的事情，咱家的钱你开超市也用不完，再说，等你超市开起来钱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或许是季书的安慰起了作用，父亲脸上的笑容开始多了起来，由此可见父亲对做超市生意抱有多大的期待。 既然确定治疗方案，季书和父亲还要在医院里多待两天，这两天他们要做血型检测、淋巴交叉检测、人类白细胞抗原a系统，群体反应性抗体的几项检查。 等做完这几项检查，主治医生会把父亲的信息上报，等待合适的肝源，也就是说中间的这段时间并不确定，有可能三俩月，也有可能一年半载。 一年之内的时间季书是能接受的，如果不发生改变，距离父亲查出肝癌晚期还有近七的时间，这一世他有信心能让父亲病情发展的速度更慢。 但该花的钱仍是要花的，花钱的对象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父亲的主治医生，只是不能冒昧的直接去送，那样太唐突了，人家指定不会接受的。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式比送钱更好，那就是送“人情”，但这个“价值”也不是两眼一抹黑的季书能提供的。 哎… 季书发出一声轻叹，轻微的叹息声在冷风中瞬间消散不见。 下午，呆在病房里无所事事的父子俩正在和躺在床上的葛爷爷聊天。一位医生推门而入，他把手中的几张检查表交给父亲并提醒道：今天先交费，明天做检查，检查之前记得不要吃饭。 时间走到第二天的早晨，刚起床的季书就听到窗外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下雪了。 静下心来，窗外传来瑟瑟瑟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这的确是雪花飘落的声音。 人们常常用静谧无声来形容雪花飘落的声音，但在季书的耳中确是那样的悦耳好听。 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季书没有设想过，今生见到的第二场雪会是在祖国的首都城里。 来到外面，地上的雪花只白白的一层，似乎这雪也是刚下不久的样子，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不大，更像是晶莹的小颗粒状。 周围没有一个人影，脚步踩在地面发出嚓嚓的轻响，一个个黑色的脚印出现在季书的身后，用力呼吸，有几许柔弱的雪花漂近鼻孔带来点点冰润，仿佛这片天地只是他个人的专享。 来到每日晨练的花园，把外套放到凉亭下，季书选择走到外面置身于细细的雪花之中…… 历经一个多小时的活动，身体的热蒸汽和雪花融化的水汽让他从身体到衣服都很是湿润，体感有些不舒服，不会季书的心情确实舒畅的很。 晨练结束，回到病房里季书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的衣服需要从内到外全部换上一遍。 这无疑是雪上加衣，他决定一会抓紧把衣服洗好，就是不知道在回家之前能不能晾干。 说干就干，为了衣服早点晾干，季书选择让父亲给自己带饭回来，他带着一盆衣服进了卫生间去清洗。 对于洗衣服这个技能季书一点都不陌生，虽然他不常洗，不过几十年累计下来也是一个不菲的熟练度。 就在父亲带着早餐回来的时候，季书已经麻利的完成了第一遍揉洗，听到父亲的催促，季书用了几分钟解决了早餐，而后又进了卫生间继续洗衣服。 父亲跟到卫生间里，而之后看到季书熟练的洗衣服动作，父亲的表情满是迷茫。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儿子会洗衣服，而且看着就很熟练的样子，翻遍所有记忆他都没找到儿子有哪怕洗过一次衣服的。 小国，你，你啥时候学会的洗衣服？ 爸，洗衣服挺简单的，我经常看妈妈洗，看着看着自然就会了啊！ 父亲：…… “哦，那你别着急，洗好了喊爸一声，爸给你晾起来！” 洗衣服的确不是个多复杂困难的事情，儿子的话似乎没啥毛病，于是父亲丢下这句话去和葛爷爷继续聊天去了。 又是一天单调的行程，陪父亲做完几项检查结束后已是下午，父子俩在医院外的公用电话亭打完电话，慢慢的走向远处的公交站牌。 父子俩已经决定好了明日的行程，早上办理出院后直接去天安门、故宫看看，下午去燕大取管理方案，然后赶到火车站乘车去中州市。 决定明日回去，父亲难免突发奇想的决定要去名气很大西单商城去观摩观摩。 其实季书更相信是父亲爱带礼物的习惯发作了，此行必然是满载而归的结果。 沐浴着下的不紧不慢的小雪，在路边的公交等了一会父子俩终于等到了他们的目标。 两人这辆标注211路的黄色公交车，才发现虽然是在下雪天里，车上的乘客也不见少，导致座位完全坐满，于是季书和父亲站了一路。 雪天路滑，行驶公交车速度不快，最终在西单商场站缓缓停下，还没下车之前，季书就已经见识了这片区域的繁华程度。 属实这边的车流、人流实在太多了些，下了车后，季书更是吃惊这里的热闹景象，因为这里热闹的不是只有旁边的huawei大厦，而是一眼望不到边整条街道，街道的两侧是各种各样的商业，蜂拥的人流更是丝毫不受下雪天的影响，相反为这种场景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意境。 季书对西单这里的印象是仅仅听说过西单有王府井百货大楼的存在，对了还有后来很火的西单女孩，至于再多的信息却是没有的。 第九十四章 雪人 俗话说人一过百行行筛筛，人一过千铺地连天，季书打眼看去显然不止这个数，这场面可比镇上赶大集繁华的多了。 “西单商场购物中心”就位于公交站牌的东侧，父子俩跟着人流走了进去，两人没有目的，只是在里面闲逛。 从一楼到二楼…一直到六楼，从南楼到北楼，随着父子俩不知疲倦的游荡，本来空手而来的俩人慢慢的手上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提着大包小包的两人走出商城大门，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五彩缤纷的灯光把整片区域照的美轮美奂。 父亲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灯红酒绿的景象，从他脸上明显的表情就能看出对此震撼的程度。 “走，儿子，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大餐！” 听到父亲兴致勃勃的提议，季书的情绪同样很好，他当即表示了赞同。 太好了，爸，咱们走一走看有啥吃的！ 说完，季书扯着父亲大手，两人沿着街道向南边走去。 衣食住行这四个方面关联程度很深，越是热闹繁华的地方必然有很多吃饭的地方。从特色小吃到家常饭馆再到高端饭店，在这条热闹的街道上应有尽有。 可选择性实在太多，转了一会父子俩都有了选择困难的症状，最终还是在季书的建议下，两人走进了一个装修古色古香的老bj涮锅店。 就是那种烧炭，中间有圆形的烟囱的铜火锅。 说来惭愧，这还是季书第一次吃到“正宗的bj火锅”。这句话没有褒义也没有贬义，只是如实陈述的一个事实。 大概一个小时，走出火锅店父子俩都不约而同的把腰上的皮带松开一些，脸上红光满面的表情也说明了这一餐两人吃的有多满意。 天空的雪还在不紧不慢的飘落，此时看雪花并不是晶莹的白色，而是被七彩灯光渲染成了不同的色彩，很是漂亮。 首都毕竟是首都，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这里仍然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不过季书和父亲已经没了继续体验的兴趣，他们找到路边的公交站牌，等了一会便坐上了车。 半个小时的车程，回到医院父子俩轮流洗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很快进入了沉睡。 又是一天清晨，季书起床后先是进卫生间洗漱，顺便看了一下昨日洗的衣服，结果就发现衣服只是半干的状态，为了不带着湿衣服，他只好把衣服拿出来搭在房间的暖气片上。 透过窗户，季书发现外面的雪扔在下，而且看起来比昨日还要大了一些。想着今天应该是在首都的最后一个清晨，季书不准备再外出晨练，他尽量清空杂念盘坐在床上试着打坐。 因为有太多记忆的原因，和之前的打坐一样，季书完全静不下心来，一直保持了半天的姿势，意料之中的没有感觉到半点效果。 季书并没有气累，他站起身慢慢活动活动身体，等感觉浑身气血通畅后，再次盘膝而坐，他相信只要坚持不懈的实验，总有一天能找到打坐的真谛。 又过了一会，整栋楼都在慢慢的苏醒，就在传来的声响越来越明显的时候，这个房间里父亲和葛爷爷以及陪护葛爷爷的儿子也相继清醒了过来。 父亲醒过来第一个动作先是看向了季书，当发现季书还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诧异的。 父亲起身穿衣，看着季书轻声问：小国，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爸，今天雪下的更大了呢！ 季书虽然没正面回答父亲的疑惑，却也等同于告诉了父亲今天这么老实的原因。 是吗？我看看。 父亲走到窗前用袖口擦了擦窗户的雾气，观察了片刻。 的确是比昨天下了更大了，不过这么大的雪应该不影响咱们坐火车吧！ 小季啊，我啊听中央台的天气预报说这场雪下的范围可不小，可能还要下个两三天，你们要回家最好还是坐火车，这样比较安全些。 听到是葛爷爷的声音，父亲忙转过头笑着回应：嗳，葛大叔，还是您老见多识广，您放心，我们一定按您的嘱咐。…… 在医院食堂吃了最后一顿早餐回到病房，等待九点出现查房的郑专家，和医生做了一番沟通，父亲带着各种票据开始一个人去跑出院手续。 跑完了整个流程的用时远远超出了估计，父亲回来时已经接近了晌午，所以父子俩商量了一下，只好放弃了昨日准备去逛故宫的计划。 最终俩人又在医院食堂多吃了一顿午餐，和同病房的葛爷爷告别后才带着行李离开了医院。 在打出租车之前，他们在电话亭打通了燕大宿舍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正好是楚思妍，很快父亲简单说明了情况。 看到父亲挂断电话，季书及时伸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载着父子二人的轿车碾着积雪一路向北而去。 同样是上次来过的西门，只是虽只相隔没几天，但面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很大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不在学校大门瓦檐上的白雪，也不是大门进进出出欢声笑语的学生人群，最大的不同是来自学校大门里面。 看着面前伫立的大小不一的雪人，这些雪人如同排列整齐的士兵，在道路两侧一直延伸到远处，第一次同时见到如此多的雪人，季书表示大为震撼。 堆雪人的工作扔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始作俑者是一些有组织的男女学生，不时的有一些路过的学生欢乐的加入这种工程之中。 季书突然想到今天的日子是周六，难怪今天会有这么多学生进出校园，也难怪有这么多学生体验这种堆雪人的快乐。 小国弟弟！ 小国，那个是姐姐刚刚堆的雪人，怎么样？可爱不？ 季书看向迎面快步走来的三人，楚思妍，赵月霞，以及粉色毛线手套上满是雪迹的于佳。 等三人走近，季书先是笑着挨个喊一声姐姐，随后看向于佳手指的方向，众多雪人中季书很快锁定了目标，那是一个明显更胖的雪人，这个雪人脖子上还缠着一天红色围脖，看上去很是与众不同，还别说确实蛮可爱的。 季书比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夸奖：于佳姐姐，我看到了是红色围脖的那个雪人吧，确实与众不同，很可爱！ 是吧，小国，你太厉害了，这么远都能猜到！ 于佳虽惊讶自己只是指着方向就被季书找到了目标，不过他更高兴的是得到了赞扬，红润的脸上变得更是喜笑颜开。 季书，小国…你们怎么带着行李啊，是准备换地方入住吗？学校旁边就有干净又实惠的宾馆，我们带你们先安顿…… 性格更沉稳的楚思妍大概发现了这次的不同，因此她出声问道。 对于楚思妍的关心，父亲忙出言解释，道：楚同学，谢谢您们了，我们这是准备今天回家，所以就随身带着行李。 此言一出，对面三女全都有些诧异，口快的于佳更是直接建议道：啊，季叔叔你们今天怎么就要回去，现在还下着雪，等雪停了再回不是更好。 父亲笑了笑，解释道：没事的，我们回去也坐火车，主要是出来好几天了有点惦记家里。 第九十五章 第三目标 这一次的见面既是取方案书也是道别，双方叙旧之后，楚思妍把手上一沓a4纸递了过来。 “季叔叔，这是一份根据你计划的超市规模，我们整理的一些参考方向，包括从产品采购，产品布置，超市定位，员工管理，设备管理，活动案例等等。 当然具体的实际的实行还是要看现实情况的……” 季书眼疾手快先接过这份资料，很明显这是一份用打印机打印点资料，而要打印这份资料，必定是要用到电脑的。 其实也不奇怪，燕大毕竟是顶尖的学府，有电脑和打印机的存在算不得稀奇，具季书记忆中的信息，早在十年前方正电脑就是在燕大诞生的品牌。 季书表现出一副好奇的神色。 思妍姐姐，这些字看着不像是写的，我听说用电脑就可以打出这样方方正正的字，是吗？ 是的，这是输入到电脑里，经过处理后用打印机打印出来，所以这些字才这么整整齐齐的。 小国，你接触过电脑吗？ 此时惊讶的不止楚思妍一个，于佳和赵月霞也同样很好奇的看着季书，父亲更是露出迷茫的神色，不知道几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 季书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话超出了应该了解的范畴，只是这时候季书已经意识到此时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季书诚实的回答道：“思妍姐姐，其实我对电脑是了解一点点的。” 小国，怪不得在火车上你会对计算机学报感兴趣呢！那你是怎么接触到电脑的？ 季书的答案没有让楚思妍三女的好奇心消失，反而让她们起了深究的兴趣。 其中一直在三女中存在感最弱的赵月霞表现的更为明显。 季书能理解她们好奇的原因，正常来说季书只是一个小学生，而且生活在农村，根本接触不到电脑这种高科技的东西。 只是略微沉吟，季书就“坦诚”了原因。 三位姐姐，是这样的，我们村隔壁邻居有一个很爱收藏各种书本的叔叔，不仅有连环画、故事书等等，还有一些其他的杂书，比如电脑爱好者，电脑报，我就是通过这些才了解到的。 虽然从季书口中得知了因果，不过更大的疑问从脑中生出。 于佳在季书话音刚落就带着疑惑继续追问道：“那小国，你是怎么看懂的？你不是才刚上学前班的吗？” 为什么这么难？你们难道不能不正常一些吗？ 此时季书心中已经开始暗暗叫苦，不过为了后面的计划，他硬着头皮表现出故作茫然的表情，并说道：“我就是好奇，所以多看了几遍，看的多了就对书上的内容学会了一些。 对了，我还会会用键盘打字呢，五笔输入法的口诀我背的也很熟练，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背一遍。 王旁青头兼五一，f土士二干十寸雨…… 等季书不由分说的把五笔打字口诀顺利背诵下来，楚思妍三女的只是略微表示惊讶，但旁边的父亲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什么五笔，什么输入法，父亲大概感觉像是在听天书一般丝毫理解不能。 “所以，小国弟弟，你对所有学过的书本都记的内容吗？” 季书点点头，很坦然的承认道：是啊，月霞姐姐，只要我看过的书我都记得，这一点我爸也知道的，我可没有撒谎，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啥问题！ 赵月霞和于佳、楚思妍人互相对视一眼，紧接着于佳突然哈哈的大笑，她指着季书大声道：“没问题，小国弟弟你太棒了，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可是一个小天才呢！” 或许是因为于佳的动作幅度过大，说话的声音也大，导致刚刚一直处于晕晕状态的父亲此时终于清醒了过来。 对于于佳的夸奖，父亲习惯性的表示谦虚。 “哪里，哪里，小国这孩子还小啥也不懂，就是记东西快了一点……” 楚思妍微笑，认真说道：“季叔叔，小国弟弟的记忆力是很厉害的，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只要再培养爱学习的习惯，长大后一定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的。” 呵呵…… 父亲脸上的皱纹完全化开，也似乎听出了楚思妍话中的言外之意，父亲真心的说：借你们吉言，以后一定让小国养成爱学习的习惯，家里也不奢求能把他培养的多么优秀，只要能为国家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就好。 -------------- 总站在道路上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五人在于佳的提议下走向不远处的能遮雪的廊亭。 几人边走边说话的漫步而行，季书敏锐的发现了父亲低头看表的举动。 意识到时间现在是很紧迫的，季书准备再努力一把，于是他就试探着对楚思妍问道。 思妍姐姐，你们今天星期天是不是比较自由啊？ 身前的楚思妍侧身嫣然一笑。 “是啊，大学里实行的是双休日，学校是不禁止学生外出的。” 看得出来此时思妍姐姐的心情是放松的状态，季书想着干脆趁热打铁，就直言道：“思妍姐姐，学校里哪里有电脑啊，方不方便带我去，我想第二次看看电脑的样子。” 第二次？ 没等楚思妍回话，于佳突然探头好奇的问：“小国弟弟，你第一次看电脑是在哪里呀？” 在中州火车站买车票点时候，那是我第一见到真的电脑。 啊，额…… 季书的说法显然让楚思妍三女感觉意外，短暂的惊讶过后，她们不由的格格笑出声来。 “行，小国弟弟，我们带你去学校的微机室去，今天就让你近距离体验电脑，对了，我们还可以比一下打字的速度哦！” 听到于佳痛快的答应，季书瞬间喜形于色。 “好，那谢谢姐姐们了……” 终于看到了来首都的最后一个目标完成的希望，季书内心是相当的振奋，连双手都不自觉的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父亲出声说道：“小国，这次时间有点赶，就不要麻烦几位姐姐了，你忘了，咱们还要赶到火车站呢！” 万万没想到，父亲成了最后的拦路虎，季书一时间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表情。 发现父亲虽然笑着，但神色比较认真，季书虽心中虽不愿但也不能反驳父亲，于是他抱着最后的挣扎，把期盼的目光看向了于佳三人。 第九十六章 微机 接收到季书目光的三位女大学生很快就读懂了季书眼神中的含义。 赵月霞：季叔叔，一点都不麻烦的，我们今天也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到微机室里查一些资料。 于佳：是啊，是啊…学校微机室有学生卡号就能上，你不用担心有什么麻烦的。 父亲的神色有些动摇，发现这一点的季书灵机一动，出声又加重了砝码。 “爸，咱们不是一直想找机会想感谢几位姐姐的吗，正好今天是星期天，要不晚上咱们请几位姐姐吃火锅吧！ 季书此言一出，父亲当即就干脆说道：“中，小国就麻烦你们看着，我先去一趟车站订火车票，到晚上我做东大家一起去吃火锅，对了，张华他们三个别忘记请一下…… 父亲深怕于佳几人不同意，干净利落的把事情基本敲定。 说完，没等于佳三女表达意见，父亲就兴冲冲的拉着行李箱转身准备向校门走去。 啊…季叔叔，您先别着急。 还是楚思妍反应最快，她急忙出声喊住了季书父亲的动作。 季叔叔您先别着急走， 父亲以为楚思妍喊住他是想要出言推辞，却没想到楚思妍直接应下了他请客吃饭的事情。 季叔叔，吃饭的事情您放心，我们答应了，小国你也不用担心，一会您回来咱们就在西门口碰面…… 哈哈…谢谢楚同学，还是你们大学生想的周到一些，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小国就先麻烦你们照看着。 小国，一会跟着几位大姐姐，记得不要调皮知道不？ 知道了爸！您坐车注意着点安全啊！ 父亲只是对季书简单叮嘱了一句就放心的转身走了，从这可见，父亲对楚思妍她们有多么的信任。 事情如同季书的预想一般发展，父亲离去后，他跟着三位姐姐很快来到了学校微机室所在的教学楼。 面前是一栋黄色的四层高楼房，一楼入口处门上方有五个镶嵌的金色铁皮字“电化教学楼”。 或许因为星期天，此时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络绎不绝，季书被于佳拉着手进了大门，听着于佳的介绍。 小国，这里就是学校的电子教学楼，简称电化楼，是目前学校最好的教学楼，这里面配备了很多先进的多媒体设备，咱们要去的电脑室只是这里其中之一………… 季书确实比较好奇，他一边认真听着，一边跟着三女走楼梯到了三楼，刚到三楼一块醒目的标志出现在季书眼前。 “计算机中心”这五个红色大字被写在三楼楼梯入口的墙壁正面，然后就是想“掌握信息技术，做朝代弄潮人“。“人生最需要的是学习。”之类的学习标语。 于佳三人熟络的走到一写着“第三微机室”的大门前，得益于两扇木门洞开且被什么东西固定住，让季书一眼就看清了这间很大教室的全景。 季书首先注意到了是里面摆放整齐的白色大头电脑显示器，算上门口讲台上的两台，房间里面总共有80台清一色的方正电脑。 第三微机室大概有个三百平方，此时大部分的电脑桌都坐的有身心投入的学生，因此虽然微机室里人很多，但显得比较安静，偶尔有三两个学生讨论问题也是尽量压低着嗓音，整个微机室冲斥着的是机械键盘的敲击声和点击鼠标的轻响。 这种熟悉的声音顿时把季书拉到了他上大学的时候，记得那时候每到有空隙，哪怕是课间的十五分钟时间来，他都会和几个室友冲到楼下微机室去打几把cs。 只是现在cs还没有发行，而季书此时所见，几乎每一个燕大的学生都在电脑前忙着正事。 有的学生在练习打字，有在学生在编辑代码，有的学生在看vcd，还有的是在网上冲浪…… 等等，冲浪？ 注意到这里的电脑使用的都是windows95系统，而有两位同学正通过聊天室于别人对话。 让季书高兴的不是因为发现？那两个聊天的网站叫cfido（慧多网），而是代表着这里的电脑已经不单单只是局域网，这里电脑接入了“互联网”才是他高兴的根由。 思妍，月霞，快点那边有几台空电脑…… 眼疾脚快的于佳当先带路，目标是房间最里面角落位置的几台空位。 几人刚刚坐下，季书怀念般地看着面前桌面上主机和显示器，就感觉如置身梦。 很快一根纤细洁白的手指伸了过来，伴随着主机箱上的开机按钮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主机电扇嗡嗡的转了起来。 十四寸的crt显示器有着厚重的外壳，从显示器包括主机箱以及桌上的键盘鼠标来看，这里的设备使用的时间不长，成色是比较崭新的。 当经典音乐和熟悉的蓝天白云画面出现在季书的面前，让他一下子有了重温复古的感觉。 小国，这里的电脑刚换没多久，采用的是咱们国家方正586微机，现在屏幕上这个画面就代表进入了视窗系统，这个系统是美国的微软公司不久前研发的最先进操作系统，如果要进行操作，可以用这个鼠标点左键…… 于佳很有好为人师的兴趣，她知道季书是第一次操作电脑，所以耐心的手把手教季书如何进行简单的操作。 好的，就是这样双击左键，还可以先点击右键选定，然后再下拉选项中左键选择“打开”选项……这是记事本，里面可以打字，我们可以先从右下角选择用拼音，这个是五笔输入法………… 于佳，楚思妍，赵月霞，三人的敦敦教导下，很快季书“掌握”了电脑的基本操作。 刚开始季书表现出好奇的样子，电脑桌面上的每一个图标都点开仔细探究一番，也因为这种情况，于佳三女终于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她们自己的电脑屏幕之上。 忍耐良久的季书终于机会开始了他的工作，第一步他要先制造一个“镜像系统”，所谓镜像系统就是一个映射的虚拟系统工具，这是季书为了隐蔽性而做的一道保险。 双手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得益于季书超人的控制力，机械键盘发出的声响很小，每当于佳视线关注过来的时候，季书总会快人一步切换到正常的“界面”。 大约用去了十分钟，脑海中的所有c++代码被复刻了出来，季书轻点回车，显示屏闪烁成了黑色，瞬间又再次恢复如常。 季书知道第一步的工作已经成功，从现在开始他可以放心大胆的继续后面的行动，只要到最后再销毁了这个虚拟系统，一切的痕迹都会随着这个系统消失。 第九十七章 代码 季书要进行第二步仍然是前置工作，他需要做一个检索小程序，毕竟所有95系统的bug和解决方法都储存在他脑海中，用点时间很轻易就能敲击出来，倒是怎么发送给“目标”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因此，这个小程序要具备搜索，分析，锁定，以及传送的功能。 幸好季书不是临时创造而是早有准备，以他的七级编程技能，苦思冥想了很久也有了完善的解决办法。 这个被季书命名为“信使”的小程序，他足足敲击1081行代码，用时近四十分钟。 呼…… 季书完成最后一个字符，终于得闲让双手放松了片刻。 小国，怎么样电脑熟悉了吗？我看你键盘敲击了半天，是在编程序吗？ “”是啊，已经熟悉了！” 季书侧首看向坐在身旁右侧说话的赵月霞。他坐的位置是位于赵月霞和于佳的中间，楚思妍则是坐在最角落的一个位置，三人正好把季书保护在中间。 知道刚刚不仅赵月霞在时不时的关注自己，楚思妍和于佳也是如此。因此季书很坦然的解释道：我刚刚是在试着写之前书上看到的一个小程序，不过写着写着就发现有一些不记得了，所以我就又给删除了。 听到季书的解释，赵月霞先是不置一笑，接着便似鼓励又似感叹的说道：小国弟弟，我现在真的相信你对编程方面很有天赋的，你刚刚是用c++语言写的代码，重要的是我也只看懂了一点，小国，你能告诉姐姐你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这段代码吗？ 额…… 迎面是赵月霞白静的脸颊，以及她双眼饱含着的强烈好奇，哪怕是季书这样的久经“谎言”考验的战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答案。 为了能给自己缓冲的时间，季书伸手扶额做回忆状，他确实是在思考想从记忆中找出一个合适理由。 对于赵月霞的反应于佳和楚思妍是见怪不怪，因为她们知道室友赵月霞是三人中对计算机技术最感兴趣的人。 片刻后，季书终于一拍小脑瓜，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月霞姐姐，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在一本叫做《visual c++程序设计》的书上看到的，不过因为这本书我看不懂，所以只是简单记住了一些…… 小国，没关系的，月霞只是有些好奇吧了。 小国，你不是会用五笔打字吗？要不咱们俩比一比，看谁打字的速度更快好不了？ 好啊，于佳姐姐，你是大学生要让着我哦！ 季书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他此时电脑桌面上打开的正是一个叫做“超级打字”的练习界面。 兴致勃勃的于佳指挥着季书选择和她同样的难度，同样是第一个关卡。 ok，三，二，一，开始…… 随着于佳一声令下，两人放在键盘上的双手同时开始动了起来。 一场不对等的较量拉开了序幕，直到这时季书才发现于佳这位姐姐的打字速度实在有些一言难尽，据估算她大概每分钟打出接近三十个字的速度，这与季书真正的实力确实是天差地别。 不过季书此时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放水，只是他感觉有时候谦让却也是一件有技术含量的活计。 打字中间，季书悄无声息启动了刚才完工的检索程序，随后他把程序置于后台运行，就放心在下方隐蔽的输入框编写代码，当然偶尔他也会在打字软件赶一赶进度。 这么简单的一心二用对季书来说没有丝毫的难度，第一关，第二关，第三关，第三关…… 大约十多分钟后在于佳停止敲击键盘的同时，季书也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检查复盘之后，两人的正确率都达到了百分之百，这一轮的较量结果自然是季书取得战败。 咯咯咯……小国弟弟，你也不要气类哈，等你长大一些一定能追上我的！呵呵…… 取得胜利的于佳像似中了头彩一般，若不是身处的环境不对，看她高兴的模样，季书怀疑她能直接跳起舞来。 虽然被于佳用哄孩子的语气安慰，又加上她不老实的双手在头顶上揉搓，对此季书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反而是旁边看戏的赵月霞看不过眼，出声怼上一句：佳佳，你这也只是比小国快了十二秒中，顶多算勉强获胜，至于这么高兴不…… 于佳毫不在意，开心道：这不是快多少的问题，主要是这种胜利的感觉，再说了谁让你们之前老拿这个欺负我来着。 哪有，这不是因为你不喜欢练习打字嘛…… 突然从当事人到置身事外的感觉，看着战火从于、赵，蔓延至楚，季书一边欣赏当代女大学生的斗嘴日常，一边默不作声继续他未完成的编程。 季书这次总共要写出六个bug以及解决的办法，这虽然属于比较高深的知识，但说实话工作量并不大，因为属于抄袭答案，他的进展很是神速。 时间慢慢流逝，就在季书开始写最后一个bug的代码时，看到于佳操作关闭了电脑。 思妍，月霞，你们先在这里带小国再玩一会，我去喊玲玲和张华他们三个…… 楚思妍提醒道：佳佳，玲玲有可能在宿舍，陈学峰和张华有可能在图书馆。 好！我知道了。 小国弟弟，不要乱跑哦！ 于佳姐姐，下雪路滑，你不要着急哈！ 于佳最后不忘拍了一下季书的头顶，随后一脸笑意的匆匆出了微机室。 于佳离开后，几人所在的小小角落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也许就说明了于佳这个女孩的特殊之处。 通过接触，三个女孩不论颜值各有各的性格特色，于佳青春活泼，性格爽直，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传统印象中的娇小南方妹子。 赵月霞内敛沉着，性格文静，又与印象中东北姑娘有着明显的反差。 而楚思妍干练稳重，性格大方而又清冷，有一种让人惊艳而又只能保持距离的特别气场。 季书本也不具备多么擅长分析女孩的能力，前面都是他的直观感受。很快，他边把注意力放到电脑屏幕之上，却原来是他前面运行的检索程序终于有了反馈。 第九十八章 网络 季书所做出的检索程序并不复杂，功能上也比较单一，唯一算上高深一点的大概是其中所用到的数据算法。 而以现在的网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给出最终的反馈，确实让季书稍感意外。 思考之后，他觉得可能是因为现在互联网还没有防火墙存在的原因，尤其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目前没有所谓点“网络长城”这种关卡。 季书没着急去点开任务栏跳动的检索程序查看，目前完成手上的代码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继续敲完所有代码，封装，设置访问权限。 货物已经备好，那么下面就是怎样把东西安全准确的送达的问题，季书这时终于点开了“信使”界面。 信使的整个界面大小类似弹窗，功能按钮设置比较简洁明了，当季书用鼠标点击“结果”按钮，弹出的是密密麻麻的字符和数字。 信息中包含有几个陌生的邮箱地址，也有几个网址，最重要的应该是其中几个ip，这些就是信使在网络世界里大海捞针找寻到的，同样这里面必定包含着季书需要的目标信息。 看着屏幕密密麻麻的字符，季书思索片刻后终于开始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稍微接触因特网技术的人都知道，在网络上找寻目标，最有效直接的手段就是使用黑客入侵技术。 季书现在就是做的这一步，他快速在运行框输入一连串字符，随后电脑桌面下方有三分之一变成黑色，一排排字符和数据开始快速刷屏，这是本机电脑进行的状态自检。 随着数据刷屏，整个微机从硬件到软件，从性能到网速包括存在的漏洞所有一切都显示在季书面前。 交换数据只有可怜的9kb\/s左右，这点速度显然是不够用的，因此季书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抢占“流量”。 燕大学校的联网用的是中国电信开通的线路，节点架设在bj，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因此季书一番代码之后很快就取得较为优先的交互权限。 如果说操作着电脑浏览网络是所谓的上网冲浪，那么以人机交互的语言进入纯数据的网络绝对能称得上是在网络的大海中游泳。 季书并非是裸泳状态，也不是漫无目的，他以映像系统为身体，双手敲击的代码为工具，在充斥着无数的数据海洋中徜徉寻找…… “小国，你在做什么呢？屏幕怎么有一部分是黑的，电脑是坏了吗？” “啊，没有没有，我是在用看到一段程序试着检查一下这个电脑的情况！” 季书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发现问话的楚思妍的电脑桌面显示的正是鼎鼎大名的ihw.网站。 楚思妍看了几眼季书面前的电脑屏幕，随即把目光转到她自己屏幕上并状似苦恼的轻轻抱怨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会感觉网有点卡，打开网页很慢，难道是今天上机人数太多了么？” 季书沉默微笑。 很快楚思妍又投入到网络冲浪乐趣之中，另一边的赵月霞正全神贯注的练习编程，于是季书放心的继续敲击键盘。 留给季书的时间不算宽裕，这次他能接触电脑也是意外之喜，之后短时间内他很难有渠道和机会，因此他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或许普通人会认为屏幕上滚动的数据只是一堆杂乱的乱码，但在始作俑者季书的眼中，这些乱码都代表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最终“信使”没让季书失望，当他入侵某个检索到的ip坐标，立刻就发现这台电脑很不一般，不仅有防火墙的存在，而且硬件的底层参数很是特殊，如此异常的情况很可能其正是目标人物使用的电脑。 一番验证下来季书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中却激动兴奋起来，毕竟他此时操控的非是一般人的电脑，而是马上要成为世界首富的外国人。 想一想？无论是“首富”还是“外国人”，这种体验，是不是很上头！ 幸好季书心里还算强大，他只上头了短短片刻便冷静下来，接下来他先把事先准备好的包裹点对点传输到目标电脑，并在目标电脑桌面留下提示及留言，随后再打扫现场，消除痕迹…… 呼…… 该做的已经都做了，注意力返回现实的季书轻敲键盘，一段代码过后，整个电脑屏幕完全黑屏，几秒钟后电脑进入开机自检重新启动。 而当windows95重新启动后，之前创建的虚拟映像系统和编写的程序都消失不见。 为了安全起见季书开始对电脑进行各种检测，最终确定了没有遗漏任何痕迹才选择罢手。 现在是bj时间16：45分，相对美国的时间大概在深夜时分，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个小时自己留下的东西应该就能被目标发现，至于后面的结果是否如设想般达成，这主要取决于对方的想法。 不管怎么怎么说，季书的执念总算暂时了结，就此bj之行的三个目标全部完成，心无挂碍的季书顿感一阵从内而外的轻松。 这个时代的互联网到底是怎样的呢？ 放松之后的季书本来想打开扫雷游戏玩玩，不过想到上网的机会实在难得，他突然有了探究一番的想法。 这个时候后世耳熟能详的互联网大厂还没有出现，网络游戏也没有流行，此时单机游戏才是主流，当然微机室里486的电脑性能毕竟有限，就连电脑桌面上的浏览器都是季书从没有用过scape…… 没有好123导航，没有度娘，也没有狗搜，打开浏览器的季书一时间两眼一抹黑有无从下手的茫然感觉。 最终季书在浏览器上敲下了 季书不知道这家公司具体做是什么的？但从后世很多关于互联网的文章中都能见到这个名字，可见她必定对中国互联网有些极大的影响。 首页布局繁琐，密密麻麻的各色颜色的字体，莫名有一种远古而又新潮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季书准备好好探究一番的时候，发现离开有一会儿的于佳终于赶了回来，而且她是和几个人一起出现在教室门口处。 看到于佳在门口连蹦带跳挥手的举动，季书忙挥手回应，示意自己已经接受到了信号。 季书随手把电脑关机，轻声对身边的楚思妍和赵月霞提醒道：“于佳姐姐回来了。” 第九十九章 赶车 收到提醒，楚思妍和赵月霞抬头也看到门口的于佳几人，没有东西需要收拾，关闭电脑后三人轻声轻脚的离开。 出了微机室，同学们汇合自然先是一阵问候。 其中大家都算是熟人，双玲，张华，赵双海三个见到季书时表现的很是熟络，可见能上燕大的大部分都是情商和智商双高选手。 现在下午五点半，季叔叔应该也快赶回来了，咱们小区西门吧！ 楚思妍的建议一出口，所有人都表示赞同，于是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电教大楼。 从温暖的室内到了寒冷的室外，让除去季书之外的其他人都不禁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 天空中仍飘落着洁白的雪花，远处行走的人影如同雾里看花，视线看去，银装素裹的的校园有着一种独特的清冷美感。 于佳姐姐，大学里学习紧张吗？ 当听到季书的问题时，众人反应不一，于佳却是思考了一会才面带认真说道：我感觉是紧张的，因为有太多优秀的同学了，学习不进则退，为了不被抛下抓紧用功是必须的。 似乎感觉自己话说的有些沉重，因而于佳突的又展颜一笑，语气转折道：不过大学里可不仅仅只有学习课本哦，还有很多兴趣爱好方面的知识，比如体育运动，乐器音乐，书法绘画等等。 所以呐大学里的学习与小学，中学的学习不太一样。小国，你能明白姐姐说的意思吗？ 季书恍然大悟般点头，他没有立刻回答于佳姐姐，而是又继续问道：于佳姐姐，我听说大学毕业了可以去洋人的国家留学，不对，应该是去出国深造，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所有人，因为季书能感应到所有人的情绪都在剧烈的波动，而直面季书问题的于佳姐姐也是没有了声音。 几乎每个人都突然有了心事，不过楚思妍却是一个例外，她神色平静，说出的话也是慢丝条理的语气。 小国，出国留学是有的，不过那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同学，有的同学毕业进入社会，有的同学继续读研学习，也有的同学选择其他的道路，所以说选择还是在每个人理想。 说到这里，楚思妍突然话题一转。 不过，小国弟弟，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小小年纪懂的还不少俚。 无论什么原因，楚思妍是刚刚众人中情绪波动最小的一个，因此她的出声并未让季书感觉诧异。 楚思妍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季书生出她似乎已经猜出自己心中想法的感觉。 心里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季书稳住心神，先是尴尬一笑，嘴上求饶道：没有的，我什么都不懂，就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一嘴。 小国，姐姐问你，你以后想上大学吗？ 当然想。 季书毫不犹豫回答道。 楚思妍继续问：那你想什么大学？ 这个问题让季书不得不陷入沉思，事实上他并没有确定自己要上哪个大学，但他也并不想撒谎随口说一个学校。 或许见季书迟迟没有回答，楚思妍脸色突地柔和起来，她换了一个问题。 小国，你想过长大后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季书又想了想，最终选择实话实说：这个问题我想过，以前我想成为一个军人，一个英雄，后来我又想当名科学家，或者成为一个作家，然后我有想过当一个大商人，或者成为一名武林高手，而现在我却不知道我到底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季书的回答不仅让楚思妍感觉意外，其他人也都感觉特别诧异。 首先是季书这小小年纪理想却挺多，另外他这理想也变的太快了吧，更想不到的是季书最后却说他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么年轻就进入到了人生迷茫的阶段了吗？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季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一番解释，因为他的未来可选择性实在太多，他自己也无法真正读懂自己的内心。 “小国啊，我感觉你的理想很棒啊，比如当军人，当科学家，当作家之类的，可是你后面又想当一个大商人，一个武林高手，这是因为什么呢？” 打破众人之间安静的是按耐不住好奇的于佳姐姐。 季书笑而作答：于佳姐姐，这很好理解的啊，成为大商人可以挣很多的钱，做很多的事。而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就可以惩恶扬善。 …… 不一会众人来到校西门口，远远的季书就发现了父亲独立雪中的身影，父亲的黑色头发和羽绒服上面覆盖了一层薄雪，应该是等了有一会时间了。 爸。 季书一阵小跑，迎着父亲宠溺的微笑，双手紧紧抓住父亲的大手。 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双手揉碎季书头顶的雪花，随后便朗声而笑，挨个和走来的楚思妍众人打起招呼来。 日央时分，天光暗淡。众人汇合后父亲就提议要去东来顺吃涮羊肉，不过在听取了于佳几个地头蛇的理由后，最终选择了前往五道口附近。 酒足饭饱，面色红润的众人走出火锅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季书和父亲要去车站赶火车，因此双方选择在这里挥手道别。 路灯照耀下，皑皑白雪也染上温暖的颜色，坐进出租车，看着不断挥手新朋友，季书心中莫名有些不舍，这种感觉另季书自己都有些不解，大家刚认识不久，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缘分，或许是对方的真诚相待，当后面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的时候，季书却是预感到再见之期可能并不遥远。 一路无话，父子俩顺利到达火车站，检票进站，然后在候车大厅等待发车。 小国，瞌睡不？ 发现父亲想要把自己揽到腿上的动作，季书忙笑着拒绝。 爸，我一点也不困，要不咱们说说话吧。 行啊，小国，咱们聊些啥呢？ 嗯……季书沉吟半晌，问道：爸，咱们到省城要呆多久啊？ 父亲应该是早有决定，说道：看你明哥店里需要帮忙不，如果不需要咱们后天下午就能回到家。 父亲问：小国，你是不是想家了？ 季书发自内心的回道：嗯，有点想我妈，我姐还有妹妹了…… 第一百章 中转 从哈尔滨开往中州的雪国火车在凌晨一点一刻到达车站，等像季书这样深夜乘客登上车厢，列车再次出发。 父亲买到的还是两张卧铺车票，为了不影响其他乘客睡眠，上了床铺之后，季书安安静静的等待睡意降临。 …… 再次清醒过来，感觉车轨之间震动感特别的清晰，车厢里的乘客都在酣睡之中，只有载着他们的列车一直在不知疲倦的奔跑。 被生物钟叫醒的季书再没有了睡衣，用精神饱满来形容他每天早起的状态也丝毫不夸张。 在床铺上躺着，突然感觉骨头有点发痒痒，他明白应该是身体提醒他到了该锻炼的时间了。 于是，季书轻轻爬下床铺，穿上外套就出了包厢，最后他在靠近两节车厢链接处的吸烟区停下脚步。 当然停在这里季书并不是为了抽烟，主要是只有这里的空间稍微大了一点，季书是为了锻炼身体。 不过这里的空间也算不上宽敞，季书只能做一些缓慢的动作姿势，比如说洗髓易筋经和道家长生功。 经过几个月不间断的练习，目前季书的洗髓易筋经经验值达到了0级（91-100），至于道家长生功才到0级（46-100），距离升上一级还有段距离。 一遍，两遍，三遍，这是季书第一次连续练习武术中的功法一项技能，让他感觉意外的是几遍过后，比练习其他动作剧烈的“身法”，他的身体反应更加的强烈。 他只感觉浑身上下变成了一个火炉，血液流淌在血管里如同加速的河流越来越澎湃汹涌。 难道这简单的功法还真的能练出名堂不成？ 季书想要仔细感知自家的身体状况，却一时没有更多的异常发现，就在他疑惑时，看到两个青年推门走了过来，两人边打呵欠边猛抽香烟。 知道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因为过会肯定有连续不断过来过瘾的烟民。 其实能走到这里抽烟的人就算是很有品德的，就怕很多人根本不顾及场所直接在车厢内吞云吐雾。 但没有办法，大环境如此！这时候列车上对抽烟的管理并不严格，导致一些人对列车工作人员的劝阻选择置之不理。 返回包厢，慢慢翻出洗漱用品，又去车厢一侧卫生间处简单洗漱。 再次回到包厢发现父亲还在熟睡，于是季书就爬到床铺上躺着闭目养神。 …… 下午三点二十分，列车终于缓缓驶进中州火车站，跟着拥挤的乘客走出车门，一股阵风带来几许凉意吹到季书脸上。 原来中州也在下雪？ 季书父子俩带的行李物品不少，因此他们出了车站后选择乘坐出租车这种交通工具。 看来中州的雪下的也不小啊！ 车内，父亲突然发出感慨声。窗外整个城市成了灰白两色，灰色点是钢筋混泥土构建的楼房，白色的则是那厚厚的积雪。 是啊，这场雪下了两天多了，今天才刚刚有点想停的意思？！ 接上父亲话题的是紧握方向盘的司机师傅。 老乡，看你们这大包小包的东西，是刚从外地回来吧！ 父亲笑着回应： 是啊，师傅你说对了，我们这是刚从外地回来。 …… 因为马路上有积雪的原因，出租车不敢开的太快，一直开到大世界门口，季书和父亲下了车，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众多行李直奔明哥开的店铺找去。 虽然是雪天，纺织品大世界的生意仍然很不错，商城外车来车往，商城内人流稠密，事实一目了然。 第五季纺织品店门口摆放有简单的花篮和条幅，也说明这家店铺刚开业不久的状态。 季书和父亲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发现持续不断的有进出客户，对比旁边的店铺大概属于同样的水平。 这样就挺好！ 父亲似乎对面前的这种情况特别满意，尤其是脸上的笑容非常明显。 说实话，季书也很满意。他始终认为做生意是一门特别高深的学问，倒是因为接触的环境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因此对普通人来说，最好是从小商小贩学起。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锻炼，经验和思考自然是会随着经历一点点累计，才尽量减少出现走的太猛扯着蛋的境况。 季书和父亲一直等，一直等，直到商场临近闭门打烊的时候，商场的客流明显稀疏，第五季店铺也没有了新进门的客户，父亲才带着季书提着大包小包迈进商铺里面。 欢迎光临…… 啊，是姑父和小国回来了？ 玉春表姐站在距离门口最近的营业台里面，刚开始贸然间把季书父子当成了客户，可她看到熟悉的一大一小两张面孔，玉春表姐顿时激动的蹦了起来。 荣叔，小国！ 明哥瞬间丢下手边的工作，一个箭步就迎到季书和父亲两人面前。 叔，啥时候到的？路上顺利吧！ 店里只剩下张舒娟不忘本职耐心的为两个客户讲解产品，老板明哥和收银员玉春表姐围着季书父子俩一边接东西一边问东问西的关心…… 季叔，小国，你们喝口热水吧？ 谢谢，舒娟姐！ 季书接过水杯，看着她又马不停蹄的开始盘货，感觉明哥的那1000元工资开的确是物超所值。 明子，玉春，你们赶紧把店里规整一下，别耽误了店里！ 最后还是父亲出声，催促着让明哥和玉春表姐赶紧先忙店里的活要紧。 “好的叔，您和小国先坐着休息，马上弄好咱们去下馆子。” 店铺不大，分工却很明确，张舒娟负责摆货，明哥负责仓库区的货物清点，玉春表姐负责营业账单，见着三人配合的井井有条不慌不忙的样子，明显在这不长的时间里，三人磨合的很顺利。 本来父亲是要帮忙的，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根本插不上手，于是就只好和季书一样坐在凳子上以目光加油鼓劲。 店铺落锁，父子俩带回来的行李被五人分散提着，出了商场径直向着宿舍行去。 501房间里面与上次来时却是有了明显的改变，首先客厅添置了一张直径一米二的圆形餐桌，厨房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也是一个不拉。 也因此整个房间的生活气息更浓烈了很多。 第一百零一章 归家 季书父子俩只在明哥租的宿舍住了一宿，第二天上午他们就坐上回老家的客车。 没有在省城继续多待的原因有三点，一是明哥店铺里确实不需要人手的帮助，父子俩留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二是父子俩却是想家了，尤其是父亲一直记挂着县城楼房的改造进度。第三是因为姐姐参加乡里抽考的日子临近，包括季书和父亲都想让她心无杂念的参加考试。 归程的客车上季书还在想着大清早与明哥的对话，除去店铺这这天经营的情况以及明哥后续进货的想法沟通，两兄弟主要沟通的是关于之前买期货的事情。 现在时间是1996年冬月二十六，距离春节有34天。 几天后就是农历二月份，记忆中二月份虽然他们手持的期货价值回更高，但掌握不好时间就很可能可能面临政府的调控。 因此季书安排明哥这次去苏州进货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期货变现，季书的想法是落袋为安才最重要。 还有一些杂事，季书让明哥帮忙注册公司几个公司和商标，为此季书专门写了一张清单交给明哥。 明哥和玉春表姐都打算在新年的最后几天再回老家，主要是他们想趁着面前这个旺季多营业几天，这样自然能多赚一些钱。 其实季书还有一件事没有和明哥坦白，主要是他感觉那件事会不会发生，因此他只是提醒明哥留意会不会收到一份从国外寄过来的邮件，如果收到了就要尽快打电话通知他。 一路无话，下午申时许，客车停在县城的车站停车场，刚下车的季书和父亲还没等取行李，就先发现了站在自家大篷车驾驶座上季正强。 强叔这直接把三轮车开进车站里接人来了啊！ 正强叔，我们在这！ 季书挥舞双手，这动作很明显，瞬间就引起正举目四顾寻人的强叔的注意。 只见强叔蹭的跳下车，一边挥手，一边大步跑了过来。 “荣哥，我来了，这次带这么多东西啊……” 不知道强叔怎么的就把车子开进了车站里面，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们装行李。 等父亲和强叔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放到车斗里，两人分别点着香烟，上车直奔县城西关开去。 目前县城的整体面貌显得陈旧且杂乱，随着车子行驶往西边去，这种情况越发的明显一些。 看着道路两旁参差不齐的低矮建筑，季书略有感慨，时间不用太久，也就是几年后整个县城的规划和建设就将发生很大的变化。 月龙湖畔，东西向的中州路和南北向的风华大道在此交汇，路口的西北角一栋长方形的两层楼房就坐落在此。 车子刚停稳，季书不等父亲伸手就轻身跳下，不厚的积雪下是不太平整的砖渣地面。 楼房墙面设着几处脚手架，里面传出一阵阵霹雳哐啷的声响，显然是敲砖砸墙的动静。 走啊，小国，你爸都进去了…… 回过神来，季书看到父亲只看到父亲转角的一抹背影。 大门朝南，目测足足有近三米宽，一进大门，里面一览无余，除了一些承重墙柱，多余的墙壁都已经被拆除了。 至于问季书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墙壁拆除后的痕迹还没有被掩盖。 应该是一楼点拆除工作已经完工，现在的工人都在二楼忙碌着，包括父亲和正强叔也一前一后从楼梯上了二楼。 整个一楼视线开阔，层高大概四米，面积有将近一千平方。季书在如同散步一般转了一圈，整个一层的3d模型就已经在他脑海中构建完成。 不仅于此，就在季书沿着水泥楼梯上楼的时候，好几个不同的装修设计方案也快速成形。 霍…… 这不都是村里的熟人嘛！ 上了二楼，看到父亲身边围着几个浑身灰尘的男人身影。 有点出乎季书意料之外的是这几个人都是熟人，有正远叔，正力叔，正新叔，正军叔，以及辈分最长的江朋爷。 江朋爷四十多岁，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与建筑行业有关系的人，他会盖房子，木工，瓦工，水泥，水电，不说样样精通，也是都能上手的选手。 季书不声不响的凑到众位长辈旁边，听到江朋爷爷正在为父亲解说这段时间的干活的进度…… 说真的也确实是挺为难人的一，两层楼房的改造工程能完成到这个程度也让季书感觉挺意外的，毕竟是一个半专业的人带着五个业余选手干活，没有出什么问题和隐患就绝对称得上顺利。 几个大老爷们吞云吐雾片刻，父亲就开口表示“下班”。随后，趁大家伙收拾东西的时候，父亲和江朋爷两人一边交流意见，一边走着把上下两层楼都转了一遍，当然季书这个时候寸步不离的充当了一个小跟班的角色。 一辆大篷车坐八个人丝毫不显拥挤，特别是在这雪后的冬天，大家伙挤在一起彼此插科打诨，凛冽的寒风似乎也不过如此。 回家中途路过集镇时，父亲买了酒，熟食，卤肉，凉菜，蔬菜，鸡蛋等等。 季书以为父亲今天又要在家摆宴，因为按照父亲的性格，今天晚上百分百会请客。 车斗里父亲拍了拍正力叔说道：“正力，一会这些带回家，晚上到你家里请大家伙喝酒。主要是这两天我家明静要参加考试，家里太热闹怕影响孩子学习……” 父亲这话不仅是说给正力叔说的，也同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好嘞，荣哥，你放心，我家那口子的手艺不是弟弟吹嘘，绝对不是盖的…… 哎呦，这话没毛病，村里谁不知道我嫂子是厨师世家出来的！ “强子，你就是再怎么夸，你嫂子也不会让你去家里吃饭了，还记得上次你偷吃干净的半只炖鸡吗？你嫂子说了下次绝对不让你进家门！” 哈哈…… 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大瓜八卦，父亲几人大声笑了起来，徒留驾驶位的正强叔徒劳无功的羞恼解释着。 “我哪里是偷吃，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尝尝味道咋样？谁知道一不小心没刹住而已！” 江朋爷大声调侃道：我觉的强子说的有道理，怪就怪你哥家只炖了半只鸡，要是炖一整只鸡，我相信强子绝对不会把另外半只吃掉的！ 众人顿时又开怀大乐，连季书此时也顾不得寒风灌口嘿嘿直笑。 第一百零二章 正轨 回家的路上风景很美，放眼看去，不论是田野还是村庄都被白色的积雪覆盖着，这种美是单调且独特的，但往往会让人产生某些胸怀大开的莫名感慨。 美中不足的是道路上积雪被行人碾压变成了黑色的泥浆，行驶中的车子难免溅起四射的泥水。 车上的人也无法幸免，几乎所有人衣服上都印上密密的泥点，其中父亲的新衣服上最为明显，众人之中只有被大人们紧紧围在中央位置的季书一直保持干净。 驾驶车子的正强叔似乎归心似箭，油门一直没怎么松过，这种路况之下，车子仅用半个小时就开到了季家村的村口。 村西头路口车子终于停下，车上的人纷纷在此下车，包括司机正强叔，他和正力叔两人提着食材却是着急回去为今晚的酒宴做准备去了，至于其他的长辈先各回各家换身衣服。 父亲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载着季书拐进同样家里的街道上。 此时，天色临近擦黑，自家门口这条道上不见一个人影。 不过很快这种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一些好奇心重的街坊邻居纷纷出现在家门口张望，而造成这种场面的原因，很明显是大篷车的动静引起的。 一番热闹自不必提，父亲一边挥手招呼，一边大喊发出邀请让大家到家里坐坐。 车子行到自家门口时，就见围着围裙的母亲带着姐姐、妹妹出现在家门口。 母亲的脸笑开了花，她手忙脚乱的推开大门，在车子开进院子，紧紧跟随直到车子停稳，母亲才心急的抱起车上的季书。 小国，妈想你了！ 这是母亲抱起季书后说的第一句话，同样这也是母亲这天晚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并不是母亲的语言匮乏，因为只有这一句话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从整个晚上一直被母亲呵护在身边就能知道她的心情是多么的激荡。 毫不例外，今天晚上季书家里又是非常热闹的氛围，亲朋，邻居，还有一些不太熟悉的老老少少前来家里凑凑热闹。 人多之后，季书就和姐姐妹妹，以及赶来的众多小伙伴开始叙旧玩闹。 正所谓关起门来自成一国，家里的西屋完完全全成了他们这些孩子的天地。 …… 第二天醒来，季书突然有片刻不想起床的想法，实在是家中这张床上温暖被窝太过舒服，让他有种无比的踏实感和满足感。 纠结几秒钟，强大的习惯让季书选择了起床穿衣，他告诉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自家院子里积雪被清理到一起堆到院墙的一角，整个院子打扫的很干净。 季书从杂物间抬出武器架放到一边，开始拔伸筋骨，练习拳脚身法，既然到了家里当然还要加上兵器的练习。 关于兵器，季书既是练习也是学习，比如今天他主要学的是双锏，当然他并不是瞎比划，而是学的来头很大的三十六式游龙翻天锏。 其实，就是因为季书实在没有接触过锏法的秘籍图谱，无奈之下季书只能根据记忆剪辑复制的一些使用双锏招式拼凑，名字也是季书自家取的。 近两个小时的运动之后，季书感觉浑身舒坦状态正好，不过这时他发现父母已经快做好了早餐，而听动静西间的姐姐和东间的妹妹还没有起床的动静。 照理说这个点姐姐应该早就起床了，难道已经放假了吗？ 季书收功走进厨房，对灶台后面的母亲问道：妈，我姐现在是不是也放假了啊？ 母亲笑着道：是啊，前天就放假了，不过在明天去参加考试之前，每天下午还是要去学校复习的。 好了，菜炒好了，小国，去喊你姐和妹妹起床洗脸吃饭！ 哦！ 季书满口应下，跑到西屋里先把姐姐明静喊醒，然后又到东间费了一番功夫把妹妹哄起床。 父亲吃过饭后早早就带上队伍出发去了县城，姐姐很有自觉的开始复习起她的课本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季书先是陪着妹妹玩了一会，等母亲忙碌好家务，他便坐在姐姐卓边看书。 季书认真的默读大部头书籍，不过他总能及时发现姐姐的任何举动，比如姐姐双眉紧皱，用手指扣铅笔头的小动作，这往往代表着她遇到了思考不明白的题目，而在这时候季书往往会凑上去出出主意。 中间伙伴们上门来找，被季书把出去玩的时间定到了下午，虽然小伙伴们有些失望，不过再拿到足球又得到了承诺，他们也就一蜂窝的跑去踢球去了。 下午一点多钟，等姐姐又背起书包孤身一人去了学校，季书考虑到自己刚刚回来不能太冷落了玩伴，于是就带着拖油瓶妹妹加入到玩耍的队伍之中。 小孩在牵涉到玩的时候总是精力特别的充沛，特别是生长在农村的孩子，无论是男孩女孩总是特别的皮实。 这一玩直接到了傍晚，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的季书终于观察到天色的变化，忙喊着叫停。 大大小小二十来号小孩才依依不舍各回各家，每个人都脸红气喘，全身上下随处可见泥土和雪水混合的狼狈模样。 小妹，一会咱们，算了…… 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本来季书还准备和妹妹对一下口供，如果能躲着母亲关上干净的衣物那就最好了。 不过，眼尖的季书已经看到堂屋门口纳鞋的母亲，还有在桌子做练习题的姐姐。 妈，我和小妹回来了！ 抬起头的母亲笑了笑：快进屋里，出了这么多的汗别受了凉。 说完后母亲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取来了茶瓶和半盆清水，调好水温，耐心而又细致的为季书和明秀清洗脸上和手上的泥垢。 整个过程母亲没有半句训斥，只关心的是孩子有没有哪里受伤，当得到安心的答案后，母亲又取来干净的衣服为两人换上。 小弟，你带妹妹去踢球了啊！ 此时姐姐也放下了铅笔选择过来帮忙，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清澈双眼有闪烁的光芒。 是啊，姐姐。 姐，等你参加完考试咱们一块儿玩好不好？ 面对季书期盼的目光，姐姐状似思考了霎那，而后轻轻点头同意。 好啊，不过我不会踢哦！ 季书欣喜，大包大揽道：姐，你放心，我保证很快就把你教会。 第一百零三章 画图 要说包括姐姐在内的很多小孩子是喜欢踢足球吗？ 季书知道并非如此，原因其实很简单，是这个时候他们能接触的娱乐太匮乏了。他们能玩的游戏包括砸纸面包，叠纸飞机，摔泥巴，弹琉璃珠，丢沙包等等。 这些都是很传统的游戏，现在一个新奇的踢足球游戏突然出现，简直是在他们的世界中点亮了从未有过的另一颗星星。 待俩姐弟做好约定，姐姐带着明显的笑容再次投入到学习之中。 眼见天色将要完全黑下来，母亲手中的铁铲发出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凌乱了一些，从她时不时看向厨房外的天色，就能明白母亲是在挂念未归家的父亲。 自从父亲戒酒那一天起，今天应该是父亲晚上回家最晚的一次，为了不让做好的饭菜变凉，母亲刚刚把菜盘放进大锅里保温，下一刻就听到响亮的三轮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你爸回来了，快去把大门打开！ 母亲的话音刚落，季书和姐姐就不约而同的跑向大门口。 此时母亲一扫刚刚的担忧，快步把家中的灯全部拉着。 季书和姐姐打开大门，俩人眼中那疾驰而来大篷车的前灯很亮很亮，如同一把光剑撕开了黑暗，照的整个街道亮堂一片。 爸… “明静，小国，你们怎么跑门口了，快进家，爸调一下头给车开进去！” 爸，你等下啊！ 季书喊了一声，忙和姐姐一人一边扶着过道的大门，以免大门活动影响车子进来…… 很快季书一家五口人整整齐齐的围在饭桌上，父亲用平实的语言解释了今天回家晚的原因，不出所料必然是店铺改建的工程。 父亲说现在现在楼房多余的墙壁已经基本清除干净了，下一步就是考虑装修的问题，包括走水管，布置电线电路，顶部的灯具，店内的布局等等，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 眼见父亲说话间愁容满面的神情，显然父亲和他的几个帮手并没有想出一个成熟的方案来。 这种装修方案对季书并不太难，他脑海中已有完整的工程模版，不过他本来是想私下和父亲沟通此事的，但考虑到他以后在家人面前会显示出越来越多的异常，因此季书这个时候突然插嘴。 爸，其实咱们那个店铺的工程方案我就能做出来。 什么？ 父亲似乎没有听明白，他瞪大眼睛看着季书。 季书：爸，你还记得咱们回来之前我去学电脑嘛，我在电脑上查到的，想着咱们后面要设计装修，所以我就把其中的一份方案记下来了。 季书的话让父亲一时间接受不能，就在他想努力消化的时候，母亲却突然发问：儿子，啥是电脑？ 注意到母亲探究的神色，季书突然突然想起和父亲去bj是秘密的行动，自己可不能说漏嘴了。 余光看向父亲时，发现父亲只扫了自己一眼然后就一声不吭的低头吃饭，留下季书一人面对。 啊，呵呵…… 面对母亲的审视，季书赫然而笑，回答道：妈，电脑就是类似电视的高科技产品，通过它可以查到很多知识和资料。 季书的解释既不正确也不专业，不过只有这样的解释能让母亲能勉强听懂。 母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后话回正题：小国，你刚刚说的什么装修方案和咱家的店铺有用吗？ 妈，应该是有用的，这样明天我把设计图和施工图做出来，到时候如果你们觉得好，咱们就可以这样施工。 这次，父亲和母亲都没反对，算是默认了下来。 过了一会，思考了半晌的母亲突然看向父亲问道：“他爸，小国刚说他记下了方案图纸？你说，这事靠谱吗？” …… 躺在被窝里，听着东屋父亲和母亲低声说话声，想着前面饭桌上母亲突然发光的双眼，季书一时之间竟无心睡眠。 今晚他算是在全家人面前坦白了自己的记忆能力，这让心里先是一阵轻松，随后就是压力加身。 直白点说，他后面百分百要面临母亲的各种验证。 这虽然麻烦了点，不过季书也不怕，他担心的是母亲会不会对自己的教育方式发生大的改变。 ----------------------- 第二天是姐姐参加考试的日子，如同过节一般，家里包括最小的妹妹都起了个大早，在早早吃过饭后，父亲就骑自行车带着姐姐去了校长家里集合去了。 送别了父亲和姐姐不久，季书就准备完成关于超市的装修方案和设计图。 这并不是一个小工程，首先季书两世加起来都属于第一次，另外他也没有专业的画图工具，加上他此时的设计技能和画图技能都很低级，因此他虽然脑海中有现成的模版，但是亲手画出来又是另外一会事了。 不过季书很有耐心，他用铅笔在白纸上一点一点的涂抹着，时而沉思，时而下笔，偶尔也会用橡皮擦抹去痕迹进行修改。 母亲和妹妹见他如此认真，唯恐打扰到他，只坐在旁边密切的关注，连说话时都是压低着嗓音。 虽然是第一做这种工作，但季书发现他的动手能力着实优秀，灵活的双手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就能画圆是圆画方成方。 首先季书按比例还原把楼房内部结构被完全复制了出来，而后季书分别画一层和二层的平面图，这上面包含了走水管，走电线，以及消防设施的设计。 这还不算完，下一张纸上画的是装修设计图，这包括整个超市空间的布局，上到顶部下到地板，灯具的安装，货架的摆放，区域的划分等等。 为了更直观的表现，季书直接拿出彩笔画出来装修后的效果图，当最终的效果图画好后，本来就惊讶且欣喜的母亲用双手捧着图纸更是连声惊呼。 “儿子，你啥时间学的画画？这也画的太好了……” 如同正常孩子得到夸奖一样，季书同样很高兴，道：妈，我觉得画东西和写字一样，只要脑子知道形象，再用手画出来一点都不难！ 第一百零四章 袒露 几张图纸被母亲视若珍宝的收了起来，为此母亲还批评了毛手毛脚的小明秀一顿。 中午家里只有三个人吃饭，不过母亲仍然用心的下厨，家里条件好了之后，母亲最乐意的就是为家人尽可能的增加营养。 农村里有句土话，叫吃啥补啥。这不是说吃脑子就可以让人变聪明，而是农民对食物的营养有最朴素的认知。 刚吃完午饭季书被季小天等伙伴拉出了家门，当然上午其实他们已经来过，只因为季书正忙着正事，所以和他们口头约定了下午。 带上足球，正准备拉起妹妹的时候却意外得到了拒绝。 “哥哥，我不去了，外面太冷我要在家里看电视！” 对了，妹妹是个小电视迷，家里面也只有母亲能真正的管的住她。 行！ 妈，小妹，我出去玩了啊！ 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出了院门，干冷的北风吹在脸上犹如小刀般。虽然气候不美，不过出门的大人和相比并不少见，因为临近了年关，邻里和亲朋之间往来走动的更加频繁了起来。 这个时候季书已经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年味，不像后来只有过年的当天才像过年。 说起过年，最高兴的绝对是如季书这般的小孩子，这一段时间他们可以看到许多的稀奇，比如看杀猪宰羊，比如看唱戏，年关也是红白喜事密集的时候。 过新年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吃到饱的鸡鸭鱼肉，当然还有最期待的压岁钱…… 这般想着，季书突然有些期待起今年父母会给自己多少压岁钱？应该不会少于十块吧，五十或者毛爷爷也是有可能的吧！ 在西头村口踢球有一个多小时，一队自行车从远处出现，季书瞬间发现了其中的父亲和姐姐的身影。 是参加抽考的队伍回来了！ 正兴，你来当裁判，我爸和姐姐回来了，我先回一趟家！ 季书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跑到不远处的路上等着车队到达。 校长奶奶您好！ 季书礼貌地先和带队的校长问候，得到回应后立刻把全部注意转移到父亲和姐姐的身上。 后座的姐姐露出一张笑脸，由于寒风的原因脸色冻的有些发青。 看来为姐姐买的防冻膏似乎也不大顶用，季书心疼的不得了，想着赶紧回家让姐姐暖和暖和。 爸，姐姐！ 小国，出来踢球啦，回家不回？ “回，爸，我要坐前面。” 季书麻利无比的爬上自行车大杠，一声“出发”，随着父亲脚下用力车子稳稳启动。 到了家里，季书第一时间拉着姐姐跑进堂屋，先是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姐姐手掌中，又取热水打湿毛巾为姐姐敷脸颊。 季书的一番操作不仅让当事人姐姐难以招架，父母更是看的目瞪口呆，突然有一种幸福的味道出现在房间之中，是能让所有人感知得到的味道。 家里的人谁都没有问姐姐明静考的如何，只是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电视机也开着，喜庆的歌声此时更像是点缀的背景。 而感官灵敏的季书发现在闲聊的过程中父母多次观察姐姐明静的情绪反应，显然父母并不想表现出来的这般不上心。 一会后，季书和姐姐一同自觉的去了西间去看书写字，窗台的长桌上姐弟俩刚摆好书本，就听到堂屋的电视机声音微弱了很多，季书和姐姐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对妹妹羡慕的意味，很快两人便投入到各自的书本世界。 断断续续过去了很多天，季书方式从新华书店买来的书籍也基本上看完，他现在看的这本叫中国通史，进度也已经接近尾声。 季书本来是计划让明哥下趟回来时带一些书籍，但显然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他就面临着“断粮”，或者可以让父亲在县城的新华书店买！ 打定了主意，季书拿出铅笔在本子上列举书单，写了七八本后他想了下就放下了笔，准备认真把没有多少页的中国通史先看完。 一口气看到最后一页，转头见姐姐正埋首在寒假作业之中，季书拿着纸条悄悄出了门，堂屋里妹妹聚精会神的看着动画片“猫和老鼠”。父亲和母亲两人趴在餐桌上正低声研究着上午自己画的图纸。 父亲和母亲此时的神情自不必多说，母亲大概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居多，而父亲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兴奋之情。 季书凑到父母身边，笑着道：爸，这是我想买的几本书，您下次去县城的时候到书店给我买一下呗！ 哦， 中… 父亲兴奋神色未消就看到面前纸条上写的书名，一时间表情十分精彩。 父亲后知后觉的表达了疑惑： 小国，上次买的书你看完了吗？ 季书点头，道：是啊，看完了。 没等父亲继续说什么，母亲就惊讶道：儿子，上次那几本书那么厚，你真的全部认真看完了啊？ 知道自己母亲太过吃惊，毕竟每一次看书的时候母亲基本都在身旁，正常情况下这些时间的确不能把那些书读完的。 季书耐心的为母亲解释道：妈，你也知道我看书比较快，记忆力也比较好一点，那几本书我不仅看完了而且很多内容我都记下了呢！ 儿子，不是妈不相信你，这样我去拿书过来，如果你真的能记下书上的内容，以后你想看什么书，妈亲自给你去买！ 兴冲冲的母亲闪身进了西屋然后抱着几本厚部头冲了出来。 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脸上更多的是期待和忐忑神色。 相比母亲这么大的反应，父亲这个时候淡定很多，不仅因为他是一家之主，更多的是父亲之前就对季书的记忆力有了心里准备。 母亲的验证自然是出奇的顺利，无论是诗词背诵还是历史典故，再或者是艰涩难懂的经济理论，只要是母亲提出问题，季书立刻就能一字不落的脱口而出。 事实上季书本也没有吹牛，他的智慧属性和过目不忘天赋绝对是相得益彰的效果。而趁着这次机会，彻底在父母面前展现能力也是有着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