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又把目光瞥向了别人》 第1章 她来总校区了 林市的夏天炎热又漫长,九月高温预警持续不降,树叶被太阳烧灼卷了枝叶,知了扯着长鸣聒个不停。 弄得温稚因开学而起的烦躁更重几分。 大二,播导系从淮云校区搬至总校区。 温稚喊搬家公司将行李大包小包收拾到总校区,将东西收拾整齐。 出了宿舍楼,温稚将化得滴水的雪糕扔进垃圾桶。拿出一张手帕纸将手指根根擦净,忙完一遭儿,白t还没有半点汗渍。 江苒揽着她肩膀,要去餐厅乘凉:“温稚,你猜我在新校看到谁了?” 温稚睨她一眼,将被热风吹乱的头发挽至耳后,慢条斯理开口:“放。” 言简意赅,骄纵的脾气不改半分。 从小就众星拱月的温稚,长大后脾气更是被惯上天,散漫慵懒,对待什么都兴致缺缺。 如瀑的长发垂至身后,上身套了件粉色字母刺绣的白t,黑色包臀裙及至大腿侧,秀靥清雅的脸蛋画着淡妆。 可此刻,她神情烦躁,看了眼手机,冷声骂道:“不依不饶的男人,真是让我倒尽胃口。” 最近她被以前的暧昧对象缠上,说好好聚好散,到现在又说忘不了她。 说着,温稚表情更厌恶几分:“还真以为我这里是垃圾回收站,什么二手货都能看上眼。” 江苒听到她在回消息,戏谑地挑眉看戏。 哪个倒霉蛋在温稚这儿碰壁了。 想起拉温稚出来的目的,她戳了戳温稚胳膊,玩味说道:“听说了没?路听白也在林大。” 温稚头也不抬,哦了一声后,静默半晌。 她微微蹙眉,侧头瞥向江苒,酝酿半晌才开口:“乖乖生?” 江苒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双手合掌发出清脆响声,有些不可思议:“你想起来了!” “那个给别人带表白信,害我丢了十八岁最后一个男朋友的人?” “他长什么样来?”她笑着一字一句说道。 温稚想不起路听白长什么样,对他最深的印象,是因为自己那个宽肩细腰的学弟小男友。 那时候她好不容易谈了一个脱衣有肉,穿衣禁欲的男友,却被路听白捎来的一封表白信吹黄了! 小学弟认为温稚只是逗逗他,气得面色绯红,不听任何解释就把她拉黑了。 江苒惊呆双眼,怔了怔脚步空了半拍,“得了,以前住一个大院,可别说你没听过上学时的那些传言。” 温稚回完最后一条消息,随意问到:“听过什么?” 听她们父母天天夸路家孩子,优秀又实力。 还把她贬成了一无是处二世祖。 想到自己减半的零花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能有多出彩?! “走,看看乖乖生长什么样。”她拿手机抵了一下江苒,让她带路。 不信邪了。 主席台上。 路听白修长挺拔的身子裹着黑色西装,衣服熨得没有一个褶子,黑色的皮鞋擦过红毯,发出钝响。 他站上发言台,拿着手稿,微微调试话筒,作为学长学姐欢迎新生到来。 乌发被他随意梳开,漆黑的眼眸注视手稿,高挺的鼻骨和锋利的墨眉如青山延绵,侧脸线条紧绷,整个人散发着疏离的气息。 轻抿双唇泄出低磁的嗓音,引得一些学弟学妹拿出手机拍照。 江苒看着不约而同对着主席台的手机,戳了戳温稚的胳膊,戏谑地调侃着:“信不,一会表白墙绝对都是找禁欲路听白。” 温稚睨一眼台上的男人,冷淡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身板这么瘦,有腹肌吗?” 一出口,就谈色。 “路听白这种男生谈起来应该就是个宝贝,你不赶紧培养培养,试试?”江苒打趣看她。 温稚淡淡开口:“我不是集邮,谈恋爱当然谈对我胃口的。” 她抬眸看了眼男生,目光淡淡。 路听白念完手稿,抬眸对着台下欠身鞠躬。 视线划过乌泱泱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瞳孔骤缩,心剧烈跳动,被人握在手心,一下提至喉咙。 温稚。 路听白走路的脚步也有些乱了,像极了他此刻慌乱的内心。 大二大三的学生一般不会来新生典礼,温稚不是刚过来总校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手背突起的青筋略显狰狞,目光直直望向温稚所在的方向。 走下台,路听白拿出手机,看到好友给自己发的消息。 [图片] “看,温稚。” 路听白暗恋温稚的消息,朋友没有不知道的。 他假装不在意的经过温稚身旁,听到温稚说了句:“这种类型的,估计说句我爱你,都和刚才上台讲话一样。” “官腔官调。” 路听白的心随着她的话被泼了冰水,攥着手机的手,渐渐垂下。 是他痴心妄想。 温稚收回目光,对着江苒摆手:“赶紧走吧,这天挺热。” 江苒摇摇头,叹气说着:“你呀,让这么多小男孩失心,哪个男菩萨能收了你。” “不会有。”温稚脑海里一抹身影一闪而过,她扯着嘴角,摇头嘲道。 栽过的坑,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温稚在高中就很出名,林市一中几乎无人不知。 即使是男生口中,也不免了对温稚的谈论。 今天温稚和谁谈了,明天谁又被温稚甩了。 悸动青涩的青春里,所有人都是荷尔蒙的囚徒。 路听白也是,不敢宣泄爱意的年纪,他将温稚深埋心底。 年少的成长不止伴随耀眼羡慕,更带着说不出口的妒忌。 路听白在高中也是风云人物,超乎寻常的优异成绩,姣好的容貌是少女春心萌动的心仪对象。 被藏在桌洞里的礼物,同学递来的表白信。 温稚被同级的女生排挤,精致的脸廓被女生诋毁;而路听白也会在午夜男生宿舍成为被唏嘘的对象,说装十三,清高自持。 所有人都不会将路听白和温稚的名字放在一起。 却不知当事人午夜梦回里,都是无法宣之于口的少女。 新生典礼回去后,路听白像是丢了魂似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回到宿舍,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手机弹出沈卿池的消息。 “过几天学生会牵头的联谊,淮云校区的也参加,你去吗?” “不去。”他言简意赅回道。 “温稚好像也去。” 第2章 替她受罚 路听白出神看着那条消息,合灭手机。 将手机扔在一旁,闭目养神。 夜里,他做了一场梦。 梦里有年少的初见,幼时躲在门后的偷看,还有高三的心碎。 高三的某个课间,他从办公室抱着物理试卷往教室走,三楼通往二楼的狭小的楼梯间,他看到了众人簇拥的温稚。 温稚身靠扶梯,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 她侧头瞥了眼身旁的男生,低头挑笑:“路听白那种类型啊,我不玩乖乖生。” 棒棒糖被她扔回嘴里,咔嚓咬碎。 路听白感觉自己也像那个被咬碎的棒棒糖。 他的自尊心也被温稚三言两语撕扯开,鲜血淋漓般将他的心玩坏。 深夜。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瞳孔骤缩,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剧烈起伏,额头上的薄汗映着他此刻心底的悲怆。 手机微弱的灯光在黑夜格外刺眼。 弹窗上是沈卿池新发来的消息:“温稚去,你确定不去吗?” 路听白拿起手机,这一次没有半点犹豫:“我去。” 次日。 温稚在化妆镜前收拾近一个小时,她扔下刷子,飞快跑去厕所。 狼狈的身影让江苒连连摇头。 温稚捂着肚子从厕所出来,接过江苒递的蒙脱石散一口闷。 “你说你昨天为啥闲的没事非得吃完那个冰镇西瓜,拉肚子了吧。”江苒大口咬着冰淇凌,嘲笑她。 温稚白了她一眼,狡辩着:“是肚子疼,不是拉。” “得得得,咱赶紧走。温稚妖精一出场,怕不得杀的全场片甲不留。”江苒收拾着小包,招呼温稚赶紧走。 拿出鞋架上的高跟鞋,温稚提上,得意对江苒挑眉:“那是大杀四方。” 到了那里,果真不出所料。 温稚刚进门就吸引了一圈男生的注视,她走到哪里,那群男的目光就移向哪里。 目光露骨火热,放谁身上都不加半点掩饰。 白色连衣裙紧紧裹住温稚修长苗条的身体,身形曼妙窈窕,腿笔直修长,肤如凝脂。 照温稚一席话,穿红色裙子妖冶没有半点稀奇。 妙的是把白裙子穿活,宛若那降世仙子,美艳诱人到不可方物。 温稚被江苒拉着坐到一堆认识的人桌上,江苒招呼着大家拿牌玩局鬼牌开开胃。 身旁的温稚暗暗咬牙,咒骂道:“你丫的真狠。” 温稚不擅长各种游戏,幼时和大院的孩子玩扑克,一口袋糖果输的一个不剩。 到了大学同学聚会,她总是那个倒霉蛋。 江苒讪讪笑着,讨好似的拉着温稚的手,不让她逃:“温稚,你看着在场的男生,你输了,哪个不想替你喝酒?” 两人窃窃私语,江苒把目光瞥向沙发上的其他男生。 大家都在捋着自己手中的牌,可余光又都瞥向温稚所在的方向。 “不真心话,不大冒险?”她半信半疑。 玩过那么多游戏,温稚尤其讨厌真心话和大冒险。明明小孩子的游戏,一堆大学生却玩得不亦乐乎。 其实,如果她不是那个倒霉蛋的话,可能也不会这么讨厌。 江苒拍拍她的肩膀,“安心,一定不是。” 玩鬼牌全凭运气,大家都护住自己的牌不想让被别人偷看到任何一张。 五局过后,温稚已经输了三局。 一杯酒进肚,钝刀撕割的痛感从体内往外蔓延,她捂住肚子,额上薄汗渗出,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患难姐妹,此刻说的就是她们两人。 温稚输三局,江苒输两局。 不慎酒量的江苒替温稚一口闷了一杯,自己也有些找不到北了。 眼下温稚头重脚轻,她半阖双眼,拇指揉按着太阳穴,“得了,这游戏我就没有玩明白的。” 她笑着,要接过酒。 酒桌游戏,温稚向来玩得起输得起,不恼也不逃。 坐在沙发里侧的一个男生倏地起身,在温稚接过酒杯之前,将酒杯握在手里。 路听白晃晃着酒杯,冰块和杯壁碰出叮当响。 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温……她看着不太舒服,这杯酒我替她喝。” 温稚愣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生,轻轻挑眉,眸底玩味的意味愈发浓郁。 黑眸自下而上打量着眼前的男生。 路听白身前的黑色t恤上绣着红色玫瑰,蓝色的牛仔长裤,头发干净清爽。 长的倒是很乖的那挂,可眉眼间的倔强和隐隐怒气,倒是让人捉摸不清。 沈卿池看到路听白站起身,双眸瞪圆,他无奈的吐了口气:“真是出息。” 路听白手指攥紧衣服下摆,指尖微颤。 一杯酒饮尽,他涨红了脸,耳侧的烧灼感更愈。 不止是酒太烈,还是温稚的目光太过炽热。 她看他的眼神,像是猎人审视猎物。 让他感觉周遭空气稀薄,气氛被暧昧侵袭。 她看路听白的眼神大胆直白,让周围几个犹豫没有站起来的男生不住后悔。 早知道就站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温稚拿出手机跳出微信页面,抬眸看他,眉眼之间尽是撩拨。 江苒突然拽了一下她拿着手机的手,制止住她的动作。 她咬紧牙关,提醒像只花孔雀求偶的温稚:“那是路听白。” 看着路听白凝视温稚的眼神,江苒摇头唏嘘。 这高中的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啊。 温稚瞬间合灭手机。 她笑着拿过一个干净的酒杯,去隔壁桌要了一杯果汁。 回来时,温稚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响亮,和路听白碰杯:“谢谢了。今天肠胃确实不在舒服,我就以饮料代酒。改天再谢。” 温稚一饮而尽,笑着放下酒杯:“肚子不太舒服,我也不扫大家的兴致。我去吧台温杯牛奶喝,大家继续。” 说完,温稚拍了拍正在看戏的江苒,拿起手机,疯狂输入。 [你丫的早点告诉我,害我差点就伸手机了。] [滚啊,我可在关键时刻拦住你了。] 温稚无奈笑笑,默默朝江苒翻了个白眼。 江苒也不甘示弱,低声骂她。 想起刚才路听白执拗替她喝下那杯酒的表情,冰冷又带着些傲气。 倘若是个别人,她怎么也得尝尝是什么滋味,乖乖生就罢了。 惹上,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路听白愣在原地,手里的酒杯被他箍出温度,自己却如同被人掌掴,将他的心捏成一团。 坐回原位,路听白失神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 第3章 她不记得自己 沈卿池看他那副低迷模样,恨铁不成钢。 却又说不出什么重话。 “哎,早知道不让你来了。” 路听白暗恋温稚近六年,大家都看在眼里。 总感觉能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万一就成了呢。 可偏偏温稚是吃人不眨眼的妖精。 路听白靠着沙发出神,怔了半晌他起身,一言不发往外走。 沈卿池问了句:“干什么去?” 路听白顿住,转头睨他一眼,没有说话。 “得嘞,知道了。” 看这样儿,是要去找温稚。 温稚在吧台上和调酒师聊天。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身发现是个男生。 男生挠着头发,轻抿双唇,开口还有些羞涩:“美女,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温稚抬头打量着男生,淡淡点头,她掏出手机,就要翻自己的二维码。 “温稚!” 路听白语气有些着急。 他停在两人身侧,有些慌乱着急地看她。 攥着手机,路听白心悬在嗓子眼,双眸紧锁在温稚身上。 看到温稚被要联系方式的一刻,他紧张的大脑空白,只想赶快冲上前拦住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看着温稚的目光直白露骨,眼底被欲望沾满。 男生以为路听白是温稚男朋友,神色顿时有些慌张,他后退几步,“你……不好意思,你有男朋友了吗?” 男生满脸涨红,拿着手机的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手心冒着冷汗。 “我单身。” 温稚笑着,心底一股莫名的烦躁让她对身边碍眼的路听白有些不悦。 她打开二维码将手机摊开在男生面前。 叮的一声,男生扫了二维码,抿平的嘴角勾起:“姐姐再见。” “再见。”她轻挥双手,手指不经意划过男生小麦色的胳膊。 男生心跳得飞快,慌乱地跑走了。 一旁的路听白双眸直视温稚,心底委屈漾开,酸水淌过身体每一处角落。 他眼尾泛红,眸色暗沉,温稚明艳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双眼。 “你身体舒服点了吗?” “刚才谢谢你啊。”温稚礼貌疏离地同他说道。 “不……不客气。”嗓子像是有团棉花,他哑声回答,喉咙酸的更厉害。 “给这个同学点一杯酒,青提蝶豆花。”温稚朝调酒师伸手,点了一杯酒。 “我姓路。”他突然开口,话语中带着些许委屈。 温稚没有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她也没留心,只是随口搪塞着:“我知道,江苒提过你。” 路听白愣了片刻,以为是在同一所大学才提起的。 他哑着声音开口:“我叫路听白,我们是高中同学,温稚。” 温稚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她不动声色押了口牛奶,附和着:“好巧。” 其实,如果不是前些天江苒提起,她早就忘了有路听白这号人了。 更别提还是高中同学。 调酒师调好了青提蝶豆花的酒。 她接过酒杯,放到迟迟不离开的路听白面前。 “这杯酒算我请你,刚才解围的酒不能白喝。”温稚向来讲面子,也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 别人对她好,她就千倍万倍还回来。 路听白看着手里的酒,眸色微沉,酒水倒映出自己的脸廓。 看起来像是个十足的可怜怪。 他缄默许久没有出声,只是押了口温稚请的酒。 酒清润不涩口,进入喉腔留下一股温热,细品还有甜味回甘。 温稚见他在品酒,还对着酒出神。 好脾气的解释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烈酒,就给你点了个清爽的,度数不高,当个饮料喝也合适。” 两人在吧台前沉默,气氛有些微妙怪异。 路听白却倏地来了句:“我是七班的,在你们班隔壁。我们以前住在一个大院。” 温稚看他的模样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路听白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温稚的确不记得他是谁。 “你记忆还挺好的,不愧是学霸。”温稚面色未僵,心里感觉有些尴尬。 她没想到路听白竟然这样说。 尽管平时她也没心没肺,可被人当面拆穿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说完,侧身略显认真的和路听白对视。 眼底倏地一眸亮光闪过,她眼睛微眯,轻挑细眉。 酒吧昏黄的灯打在他身上,皮肤皙白透亮,深邃的眉眼凝视酒杯,长而翘的眼睫让人艳羡不已。 这路听白还是挺有姿色的。 近看身材也是有料,身材精瘦有劲,这黑色t恤下没有八块腹肌也得有六块。 不得不承认,路听白很合她的胃口,不论是身材还是长相。 可是,他们不是一路人。 感情放任惯了,谈恋爱这种事还是找个大家都拿的起放得下的好。 路听白这种,看起来就是纯的连女孩手都没摸过的那种,吵个架估计绕十个巷子都哄不好。 这种尤物还是让别人培养吧。 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温稚起身就要走:“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她礼貌和路听白道别,想赶紧逃离这里。 路听白起身,却又倏地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温稚不悦的蹙眉,她不是看不懂路听白的小动作,小心思。 见多了不同把戏的她,更是一眼看出路听白没有宣之于口的情感。 只是,既然她不想懂,就不要越界。 温稚挥挥手,潇洒离开酒吧。 路听白攥紧手里的酒吧,眼底最后一眸光随着温稚的消失,失去踪影。 回到宿舍,江苒追着温稚问:“发生了什么,你后来怎么没回去直接走了?” “艳遇了?”她大胆猜测。 温稚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多艳遇。” 她打开手机,一条消息弹出。 [我叫梁木,是林大计算机系大一的。] 男生发完消息后,又发送了一个可爱小猫的表情包。 温稚笑出声,回了个:[不叫姐姐了?] 男生秒回:[怕把姐姐喊大了。] 挺上道。 温稚打开男生主页面,给他打上了备注。 江苒看她心不在焉的玩手机,直接将手里的抱枕扔了过去:“你笑的可真荡漾,真像是小姐逛鸭窝,处处都新鲜。” 温稚将抱枕拿开,不理她。 江苒自顾自说着:“路听白出去找你没?后来他回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出神,也不说话。” - 看这本书的宝贝们,路听白前期会因为温稚伤心,但不会很久,拉扯感在慢慢产生~ 第4章 嫉妒的发狂 “你在外面知道怎么回事吗?谁惹了乖乖生?”江苒还挺想吃瓜。 温稚回消息的手顿住,冷声回道:“不知道。” “得,估计你对他也没兴趣。”江苒悠悠感叹着。 温稚放下手机,心虚的有些没敢说话。 应该不是因为她吧…… 那天回来之后,路听白看起来更加心不在焉。 不是像个要破碎的玻璃娃娃,而是像个思春少年。 沈卿池见他上课经常出神,有些看不下去了,问道:“路听白,你那天见完温稚后,就像没魂了一样。被吸魂了?” 路听白低头记笔记,一言不发。 沈卿池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出声来了句:“温稚请我喝酒了,我怎么还?” “啊?”沈卿池以为自己没有听清。 路听白拿着手机出神,上课一向认真的他,竟也在课堂上开小差。 沈卿池看着心不在焉的路听白,无奈摇头,简直没眼看他。 那天,温稚摆明了就是对他没兴趣,路听白怎么还陷的出不来。 沈卿池实在看不得路听白被迷得六神无主的样子,于是给他提议:“有温稚联系方式吗?” 路听白做笔记的手猛地顿住,他怔了怔,低耸着脑袋摇摇头。 “……” 合着八字还没拿纸呢! 沈卿池是没招了,台上老教授又在说纪律问题。 他赶紧将头转过来,假装认真听课。 专业课上。 路听白一直都在发呆,他回想自己和温稚有没有共同朋友。 想了一圈才恍觉,他们的交集少得可怜。 尽管幼时都住在一个大院,可路听白身子骨差。 大院的孩子聚在一起打雪仗,他却被母亲仔细养在家里,不许受一丝风寒。 幼年路听白体弱多病,别说大人对他娇贵,连顽皮的孩子都不敢和路听白开玩笑。 大家都怕大院的瓷娃娃碎了。 只有温稚除外。 小时调皮的温稚,总是他家门口堆大大的雪人。 她曾向路母询问能否让家里的弟弟出来,可路母回绝次数多了,她就再也没来过。 路听白也不知道温稚堆的雪娃娃长什么样,他只见过雪白的背影。 就像他此后多年,只能看温稚背影一般。 沈卿池看路听白愣在原地发呆,他猛地给路听白一击,“喂,想啥呢?” 路听白眉宇紧蹙。 他拍掉沈卿池的手,声音紧绷:“烦。” 得嘞,太子爷。 新学期开始,社团、学生会又忙着新一年的招新。 柏油路两旁摆着各种摊位,身穿军训服的新生被这个学长喊去,又被对面学姐拉去,大家都卯足劲接纳干事。 沈卿池作为部长,需要亲自坐镇。 可刚上完课的他饥肠辘辘,只感觉前胸贴后背。 他捂着肚子,询问一旁的路听白:“听白,你饿吗?” “不饿。” 听到这个回答,沈卿池简直两眼发光一般,奸诈地看着路听白。 路过一个摊位,不等他反应,就将路听白按在椅子上。 他还招呼着身旁的学弟学妹,说着:“你们听白学长替我看一会摊,你们盯好他,可别让他跑了。” 说完,沈卿池将书包一扔。 他谄媚地给路听白捏捏肩膀,好声劝着;“阿白,一会想吃啥,小弟给你一会捎回来。” “烤鸭拌饭怎么样?” 路听白睨他一眼,满眼嫌弃直钻沈卿池眼底。 沈卿池笑意更深,“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两步并三步飞快跑向餐厅。 路听白坐在椅子上,无聊看着手机,他托腮划着列表联系人,长而翘的眼睫微微下垂。 身材挺拔,微风吹过衣摆,卷起他的衣服下摆。 身旁不住有女生朝这看,满眼的心动就差把路听白吞没了。 “学长,能问下怎么报名吗?”身旁响起女生的声音。 路听白抬头,眼神微愣的看她一眼。 他拿起桌子上的报名表递给两个女生。 原本还踟躇不前的学妹如潮水袭来,都在那说着学长我也要一张报名表。 路听白将报名表放在桌上让她们自己拿。 两块长桌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 他不喜欢人多的场合,立即拉开椅子,从摊位走了出来。 靠在梧桐树下,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感觉有些燥热不已。 可他却好像听到了温稚的声音。 “好巧啊。” 他猛地抬起头,发现隔壁摊位有温稚。 温稚穿了一身黑色连衣裙,她仰头看着眼前的男生,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他。 男生有些受宠若惊,他急忙接过,“谢谢姐姐。” 听到男生这样说,摊位的女生瞬间炸开锅,都在那里起哄。 男生红了耳尖,连带着耳根附近的皮肤也看起来有些泛红。 男生无措站在原地看着脚下,手里抓着军训帽子,心思根本掩饰不住。 温稚浅笑不语,她只是仰头看着男生,没有打断周围人的起哄。 有时候,越是人群的起哄,越让人小鹿乱撞。 路听白的眼眸如同一潭死水。 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一幕,男生灿烂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双眸。 站在原地,自己的心像是被蚁噬一般酸痒难忍。 他面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眸色暗沉。 只想冲上前阻止男生和温稚的对话。 路听白像是个只会嫉妒的小丑,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作出反应。 他到了温稚的摊位前。 温稚面对眼前这个意外来客有些惊讶。 她微微吃惊的神情,被路听白全数收入眼中。 他感觉呼吸一窒,心底烦躁的嫉妒要将他吞灭。 “路听白!”周围认出他的女生在低声惊呼。 温稚看向他,问道:“路听白?” 路听白对上温稚的目光,心空了一拍,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 “我来报名艺术团。” “卧槽,路听白你去干什么了?”沈卿池看到路听白拿着一张报名表回来,惊得简直要合不上下巴。 路听白紧抿的嘴角泄出一丝笑意,他虚掩着嘴角:“报个名。” “你大一不报,大二凑什么热闹?”沈卿池满心疑惑。 说着,他趁路听白不注意,猛地一把将报名表抢到自己手里。 在看到上面的字样时,诧异的表情直接收不住。 艺术团。 第5章 为她艺术团 这哥们彻底栽了。 “别说是为温稚报的。”他根本没眼看路听白。 暗恋这么多年,路听白别说是和温稚牵个手了。 连说话的机会都能一个手数过来。 当初高考结束,他们让路听白表白。 写了一封修修改改三天的信,这家伙心慌意乱去找温稚,却空手而归。 直接说,不想打扰她。 气的沈卿池当时差点没把墙翻了。 谁也不清楚,路听白到底为什么能喜欢温稚六年。 在外人看来,温稚就像路听白循规蹈矩的二十年里的一个禁果。 一直都是父母口中好孩子的他,却偏偏喜欢上了与众不同的人。 路听白在温稚这个坑里栽了好几次。 以后只会栽更多次…… 路听白拿出笔在那里认真填着竞选申请票。 三下两下就将表填满了。 填好表格后,路听白又作势要去隔壁摊位交表。 沈卿池直接将他按在原位,“好哥哥,您坐您坐,我去给您交。” 他生怕一会儿温稚再给路听白说些什么,会让路听白当场崩溃。 毕竟路听白为温稚做的出格事,实在太多了。 顺风顺水的路家小少爷,在温稚身上栽的坑都快能安个树林了。 四天后。 路听白一下课就去了艺术团的面试。 面试过程还比较顺利,没过几天路听白就收到了艺术团通过的短信。 那一天,路听白的心情格外好,沈卿池说他是个开屏孔雀。 艺术团团长将团内所有成员都拉到了一个群里。 路听白将群成员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温稚的微信。 朋友圈里是她各种照片分享,路听白对着主页,按下了添加好友。 将验证消息填好后,立即按下发送。 “路听白,你进艺术团不会是为了有温稚的联系方式吧?”沈卿池看到他填写的备注,不住嘲笑。 “……”路听白合上手机,没有回答。 他回到自己桌子上,开始写作业。 晚上十二点,路听白打开微信,却发现温稚并没有通过好友申请。 而自己新的好友一栏,许多红点。 他不死心打开群聊天窗口,点开温稚的朋友圈,却发现温稚更新了朋友圈状态。 手机被他合灭,路听白躺在床上,不住愣神。 一周的课结束,温稚被江苒拉去参加派对。 堪称林市交际小公主的江苒,就没有到不了的场子。 温稚穿着t恤长裤,脚上还踩着拖鞋,站在市中央的酒店门口,面色铁青。 她抓住想要临阵逃脱的江苒,双唇紧抿,怒目圆瞪,恨不得将江苒胖揍一顿。 “你他丫,可真是我好闺蜜。”温稚黑眸微眯,对着江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月一次的家庭聚会是温稚最讨厌的场合。 温家老爷子老一套的迂腐思想,重男轻女。 温家四个孙辈只有温稚是女孩。 要不是温父温母对温稚如同瑰宝,只怕温稚还没成年,就要被看重门当户对的温老爷子许娃娃亲了。 因为幼年不公平的待遇,温稚对爷爷也没有半点好脸色,逢年过节也不打招呼。 为此,没少挨温家老爷子的骂。 这一次,她特意跟爸爸说自己周末满课不去家庭聚会。 却没想她哥哥一点都不识趣,竟从江苒那里打探她的消息。 江苒暗恋温稚哥哥——温岫白许多年。 他一问,江苒就立即见色忘友将温稚兜了个底儿朝天。 温岫白长身鹤立站在酒店门口,面色肃静的男人轮廓清隽,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人更加挺拔。 他正低头打着电话,在注意到温稚两人后,他从容不迫走来,眸光疏离淡漠。 江苒羞涩地低下头,糯糯喊了句:“岫白哥哥好。” 温岫白朝她微微点头,说着:“辛苦你了,苒苒。” 江苒哪里还有夜店小霸王的模样? 她耳尖爬满红雾,眼神四下乱转,只感觉脸颊温度逐渐上升。 温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少女含春的江苒,却被自家哥哥拍了一下脑袋。 温稚当即大叫:“喂,温岫白你轻点。” 男人不理她,只是挂断电话。 拽住温稚的胳膊将她带去酒店,嘴里不容置疑的说着:“温稚,以往你不来就算了,今天必须得来。” 温稚还在那里用力打着温岫白。 男人手上的力道更重几分,惹得她齿牙咧嘴,嗷嗷喊疼。 可等到了包间后,温稚彻底安静下来。 大家都低头安静喝茶。 她站在门口看着桌前的人。 满桌子的温家人却并没有温稚父母,桌上还有一些陌生面孔的人。 “你来了。”老爷子抬眸瞥了眼温稚,不清不淡说道。 说完,他又侧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完全没把温稚放在眼里。 “嗯。”温稚被哥哥戳了戳胳膊,满不情愿地回答。 她拉开位置坐下,温老爷子又开口了:“岫白,过来。” 温稚感觉胳膊被用力拽了一下,她低头发现落座的哥哥扯了下她的胳膊。 温稚眼底的浊雾散尽,她戏谑地看着自己大哥。 好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催婚。 温岫白今年二十八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 林市和他年龄相仿的人,差不多都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 再不济者,也有了女朋友。 现在温岫白算是林市上层圈子里,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感情史干净的比白开水都清澈。 她哥明显不想去温老爷子那边,所以才托江苒把她喊过来撑场子。 温稚识趣拽住她哥,像个小孩一样拉着他,附在他耳边说道:“你喜欢江苒吗?” 得到的是温岫白模棱两可的回答:“别胡闹。” 啧。 温稚嘴角向上微挑,扬起一抹戏谑的嘲笑。 闷骚男。 “岫白,过来。”老爷子又发话了。 温稚又被她哥用力戳了一下。 得,又要演坏人了。 “这家宴怎么还有旁人啊。”温稚夹着嗓子,柔弱开口。 还不等温老爷子说话,身旁的二叔母就嫌弃地开口回道:“温稚,你今年都二十了,还这么没礼数?” “二叔母教的好,也没见你那里俩儿有什么礼数。”温稚直接回怼。 “爷爷,我怕生,爸妈不在,我要哥哥陪我身边。” 说完,温稚扯着温岫白的胳膊不撒手,声音柔的可以掐出几把水。 她紧贴着温岫白的肩膀,压低声音威胁他:“我要你车库里的一辆车。” 第6章 表白墙王子 温岫白毫不犹豫答应她。 她几乎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在那奋力表演。 眼前的仿佛不只是自家哥哥,还是那白花花的金币。 老爷子冷眼瞪温稚,温稚全当视而不见。 她缠着温岫白给自己夹菜,表演着兄妹情深。 “温稚!你成何体统!”温老爷子猛地敲了下拐杖,房间瞬间寂静。 温稚夹菜的手僵在空气中。 她目光直视温老爷子,半点不畏惧。 老爷子满脸皱纹,冷如冰霜的黑眸淡淡划过桌前的众人,定在温稚身上。 温英延一家急忙向前安抚温老爷子,做足了红脸角色。 身旁的女生和父母,也在那里低语宽慰:“温爷爷,莫凶。” 温稚起身,直挺挺站在原地。 她双眸微眯,不屑地看着那群作秀的人。 “成何体统?你好意思说我!”她大声呵道,双唇紧抿,瞪目圆瞪。 眼前的那些人,还用着嫌弃的眼光瞥了眼温稚。 仿佛在说她没规矩,不成体统…… 温稚缓了一口气,又开口说:“好好的家宴,你来带旁人做什么!我父母还都不在席。你说我不成体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你不懂吗?” “你就这么想让我哥和你看中的人结婚?我哥接过温家的生意,收拾了我二叔留下的一堆烂摊子。你们帮过一点吗!” “你让他相亲,还不如为我二叔家的两个儿子操心呢。” 温稚感觉全身血冲至颅顶。 气得她脸颊绯红,双颊些许灼热。 她气息急促,胸廓上下起伏,眉心紧锁,眸底闪着怒气。 说完,温稚拽着温岫白直接从包厢出去。 温老爷子今天的这番作为她不是看不明白。 不就是想找个听话懂事的儿媳妇拿捏她哥,没门! 她家这种事早就不稀奇了。 温稚的二叔母是温老爷子选中看中的好儿媳。 结婚三十多年来,温老爷子是年年夸,年年赞。 而温稚母亲却因当初温老爷子反对,这些年都没得什么好脸色,连带着对温稚也怨气横生。 从酒店出来。 温稚还怒气冲冲,眉毛向下拧成一团,眼神冷漠。 温岫白揉了揉她的脑袋,“消消气。” 说完,还招来温稚一记白眼。 “去去去,你就是拿我当枪口使。”她不屑冷哼。 温岫白也没否认,他只是低头耐住性子哄自家妹妹:“车库里的车随便选。” 说完,温稚也不掐腰瞪眼了。 她两手环上温岫白的胳膊,眉目带笑:“我要你买的那个酒红色跑车。” 识货。 那是温岫白一个月前提的新货,还是托人才抢到的名额。 温岫白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笑意,他缓缓点头,应下了:“好,给你了。” 夜晚,微风吹拂衣摆,两个人在夜光底下走着。 繁星映照黑幕,温稚仰头看着天,心底说不出的情绪上涌。 灯火通明的酒店里,传出老人的怒骂声,今夜注定又是个不眠夜。 次日。 一回到学校,温稚就被江苒缠住了。 她像个牛皮糖粘着温稚,在那里不住向温稚打探消息。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温稚靠着座椅摆烂,眼下乌青让她双眼微阖。 手指打圈按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精神振奋些。 昨夜,温老爷子从城南赶回城北,将她们一家骂了一晚。 温稚没有出面,却一夜也没睡好。 她本就睡眠浅,夜里翻来覆去几次,谩骂声就没停过。 此时,她全然不理江苒,心里还有些气她和哥哥合伙骗自己。 睡不好觉,温稚的脾气大了不止一丁半点。 江苒软磨硬泡,大包小包替温稚拎着也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急得她抓心挠肝,却又不敢发半点脾气。 这温妖精脾气可大了。 一气她敢憋死你。 温稚手机响了几声。 她打开聊天页面,就看到江苒一下给她转了十条转账信息,一条两万。 小手一动,一个不落全部收下。 收完之后,温稚将头发撩至身后,勾唇凝视江苒:“还有一点气。” 江苒将手机摆在温稚面前。 双手合十,诚信起誓:“我尊贵的温大小姐,这一个月我将是你最忠诚的小弟,随你差使。” “我哥……”温稚缓缓开口,她提高音调,嘴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 “相亲了。” 江苒啊的一声,整个人都蔫了。 她不悦地瘪嘴,心里只感觉一股酸水爬升,心尖也像有蚂蚁啃噬。 “但是,我已经全力打退敌人。冲吧。” 温稚得意对她挑眉,眼角的促狭若隐若现。 江苒对温岫白的喜欢根本不能用暗恋定义。 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温岫白,没事就跑温岫白面前刷存在感。 就是不知道她哥怎么想的了。 两人从餐厅出来,路过餐厅两侧宣传栏时,发现有很多同学聚集。 一些女生情绪激动,像是看见宝贝了。 喜欢凑热闹的江苒也拽着温稚要去看看。 宣传栏上张贴的各学院的优秀学生代表,路听白赫然在列。 一对女生在路听白照片前停留,还有人拿出手机按下快门。 “路听白真的好帅,小说男主照进现实,” “这种人逮住摸个手都赚了。” 温稚双手环抱,看着宣传栏上路听白的证件照,眉毛轻挑。 她耸肩推推身旁的江苒,打趣感叹道:“路听白还挺受欢迎啊。” 江苒看她嘴角的挑笑,补充道:“给你说,咱学校如果有校花校草选拔大赛,路听白指定能拔得头筹。这表白墙,路听白几乎天天登。” 温稚低头回着消息,被上面的消息逗得笑出声音。 她看了眼江苒,没个正形的回复着:“表白墙王子。” 听完,江苒也不敢说啥。 这妖精平时就大胆惯了,现在靠着一堆人声音也不压低半点。 她急忙环顾四周,捂住温稚的嘴,生怕她再一鸣惊人。 温稚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是前些天找她的林羽泽。 “姐姐,我在体育馆打篮球比赛。可以邀请姐姐来看吗?”男生直球不断。 温稚听着他喘息的声音,眸底一抹亮光闪过。 她扯着江苒往回走,“陪我买瓶水。” 江苒双目瞪圆。 她瞅见温稚拿手机,急忙就要抢过偷看:“谁家好人大中午去体育馆啊?” 第7章 妖精害人啊 她话里有话。 上下打量着温稚,贼迷的眼神,嘴角还是略显猥琐的笑。 “当然是看打篮球。,”温稚从冷柜拿出一瓶矿泉水结了账。 到体育馆时,比赛已经开始。 两队僵持不下,周围还聚了一堆看赛的人。 温稚看不懂篮球,对篮球更是没半点兴趣。 如果不是为林羽泽,她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在观众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低头玩手机。 略懂篮球的江苒在一旁看的热火朝天,还时不时发出惊呼。 “卧槽,你林弟弟打球还行。”江苒拍了拍温稚的胳膊,看比赛之余还夸赞了几句。 温稚低头刷着视频,头也不抬的反问:“能赢吗?” “这……难说。”江苒吞吞吐吐回答。 温稚微愣,将手机合上,仰头看向球场。 球场上。 两队僵持不下,她一眼就注意到了林羽泽。 皮肤微黑,身材挺拔,他在人群之中穿梭走位,表情势在必得。 比他还要耀眼几分的是身旁的男生。 男生皮肤皙白,细碎的黑发下是遮掩的黑色发带。 男生很轻易的接住了队友的球,一个漂亮三分完美进框。 周围响起一阵喝彩,连江苒也在那里拍手叫好。 温稚多看了男生两眼,才发现他竟是——路听白。 温稚不可思议地盯着路听白。 她有些愣住,深吸一口气,转头问江苒:“路听白会打篮球?” 说完,就遭到了江苒一记白眼:“路听白可是咱高中校队的,篮球技术没得说。你以前不还拉我去看了好几场比赛。” “你高中三年都在关注什么?”江苒好奇发问。 温稚撇撇嘴。 她只记得,路听白小时候身体挺弱。 印象里,他就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况且高中时,她拉江苒去看比赛,全是因为暧昧对象。 到最后恋爱没谈上,倒是让江苒爱上了篮球。 怎么在江苒口中成这样了? 她没有接话,看着场下的队员散开,起身准备去送水。 林羽泽从场上下来,上下环顾四周。 周围人太多,他连温稚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拿起手机看到温稚给他发的图片和消息,林羽泽急忙跑向观众席,却在楼梯遇到了温稚。 他满头大汗,前额的碎发被汗珠打湿,见到温稚伸手给他擦去。 林羽泽只感觉自己心空了一拍,随即是击鼓般的振跳。 他脸廓微红,有些羞涩的僵直身体。 温稚瞧他愣在原地有些碍事,将他拉下来,又把自己手里的水递给他。 “打的很棒。”她浅浅夸赞。 江苒听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夸奖都替她脸红。 刚才林羽泽打球,她几乎一眼没看啊。 林羽泽羞涩地挠着黑发,接过温稚的水。 见到两人独处的队友们,都起哄问着林羽泽两人的关系。 林羽泽目光不断看向温稚。 温稚只是笑着看着那些队友。 不说话,也不避讳阻拦。 暧昧—— 玩的就是周围人的起哄,多巴胺的激生。 林羽泽见温稚一直浅笑不语,绯红直接窜至耳边。 温稚往他身侧微挪脚步,贴在林羽泽耳边轻语回道:“我朋友还有些事,先走了。” 她的靠近,让周围起哄的男生动作更甚。 他使眼色让周围人闭嘴,自己尴尬挠着头发,对着温稚踟蹰不前。 到底要不要送。 温稚注意到他的动作,也不戳破。 喊着身旁的江苒要离开。 好不容易讨好温妖精的江苒急忙跟上。 两人作势要走,身后的林羽泽又倏地喊住她:“姐姐,我去送你吧。” 温稚启唇,对上林羽泽的眼眸又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浅笑不语,缓缓摇头:“你们比赛结束应该还得聚餐,很遗憾这一次我去不了了。” 说完,林羽泽眸底闪过一抹亮光,“下一次,喊姐姐去。” “好。” 温稚转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路上,江苒心里十分疑惑。 她扭头看向温稚,问道:“你怎么不去?” 温稚手掩着稀疏太阳光,对着手机照了照自己眼下的乌青。 “盛装出席,我今天没化妆,当然不想出去。”她淡淡说。 说完,她又拍了下江苒的脑袋:“而且,有一些信号没必要我去放吧。” “妙!”江苒这才意识到温稚说的什么意思。 她不住点头,满心佩服。 论情情爱爱这方面,还是温稚。 两人缓慢在树荫下挪动。 林市依旧烦闷,灼热的太阳烘烤着柏油路,只有树荫下让人可以短暂喘息。 温稚打开了宿舍的空调,想回去睡个舒服的回笼觉。 却蓦地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温稚。” 她下意识转头,对上了路听白的视线。 路听白和沈卿池从两人身后经过,穿着球服,身上还带着湿意。 路听白看到眼前有些像温稚的背影时,脚步就有些收敛不住。 他加快脚步,就想跟上去。 好像一直熄灭的心,在和温稚说过第一句话后就疯狂燃烧,不可收拾。 温稚和路听白不熟。 对于他打招呼,她只是微微颔首。 两人注意到温稚身旁的江苒,也是微微点头示意:“好巧。” 江苒尴尬地扯着笑,嘴不由自主说着好巧。 八齿标准微笑,笑得她脸部肌肉僵硬。身体僵在原地,手悄悄拽温稚衣服的力道更重几分。 这丫的,不是修罗场吗…… 寒暄实在太过刻意。 不是多熟络的关系,倒是真没有打招呼的必要。 温稚接收到江苒的信号,两人扭头就要走。 路听白表现的实在太过明显,她不是看不懂。 只是这样自讨没趣的人,她是第一次见。 “你怎么黑眼圈这么严重?”注意到温稚眼下的乌青,他径直问道。 问完又意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却又什么也说不出。 温稚眼皮不抬地回答:“放纵过火。” 说完,周遭一片安静。 路听白双眸直勾勾盯着温稚。下颌线条收紧,漆黑的瞳仁里翻滚着汹涌的醋意。 江苒也有些诧异地看向温稚,注意到她嘴角得逞的笑。 江苒心里默默给路听白上了束香。 妖精害人啊。 第8章 他特意打扮了自己 温稚的话果真起作用。 她说完,路听白就愣在原地,一句也没有回答。 而温稚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 她目光冷冷划过两人,眼神带着几分慵懒。 一句招呼也没打,扯着江苒就走了。 沈卿池站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拿着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 又无奈拍了下路听白的胳膊:“哥,咱实在不行就放弃吧。这么多年,不是也一直没个结果。” 说完,路听白喉咙一梗,重重嗯了声。 想起刚才温稚出现在体育馆,和一个男生暧昧的行为。 他心如刀割。 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难过,去谴责温稚。 却还是止不住想,为什么不能是他。 就他知道的温稚前任,就不下五个…… 两人寝的宿舍,住起来也最是惬意。 温稚一进宿舍就将鞋子一脱。 书包一扔,躺在床上。 她仰头望天花板,手指挥着江苒:“小弟,给我把书包放好。我要睡觉了。” 江小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自讨苦吃地将温稚书包放好,还顺便将她书包里的书给摆好。 弄完这些,江苒躺在床上,转头问温稚。 “路听白也不错,你试试啊。” “打篮球比林羽泽强,别看他白的给个瓷娃娃,估计也不错,谈了你就有福的嘞!” 温稚清空了好友申请,她扭头看着江苒,表情认真:“得了,不搞乖乖生。” “和他谈,我爸不说我糟蹋人家就算好了,要是以后分手,不知道多难缠。” 温稚神情淡然。 她唇线微抿,眸底凝结几分思考,猛地合上手机。 路听白对她的喜欢太过强烈了,可说到底真是喜欢吗? 人往往会对得不到的东西,产生强烈的索求心理。 这份感情她消受不起。 听到她的回答,江苒就忍不住打断她的谬论。 她双手托腮,认真凝视温稚:“宝贝,谁家谈恋爱一开始就想分手啊,你对感情太不认真了。” 说完,江苒又猛地想起一件事。 她怔了怔,责备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江苒跑到温稚床上,面有愧色:“抱歉,我忘了之前那个事了。” 温稚和她自幼相识,几乎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 从幼儿园到大学读的学校都一样,两人就像是孪生姐妹,就没分开过。 温稚随意笑着,还搞怪弹了下江苒的脑门。 她毫不留情的搂住江苒脖子往被子里陷:“得了,多少年的事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缄默不语。 温稚眸底的冷淡浮现。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自己曾经的笑话。 哪里是不认真,只是也曾爱的太深了。 在那之后,温稚被林羽泽约出去几次。 每次回宿舍的时候,还亲自回到宿舍门口。 江苒看到温稚回宿舍,急忙凑上去,眼神暧昧看瞅她:“谈了?” “约我出去看个电影而已,大惊小怪什么。”温稚嫌弃地睨她一眼,扒拉开她缠着自己胳膊的手。 坐在书桌前,温稚拿出化妆镜,准备卸妆。 江苒拉开一把椅子:“都看电影了,人家学弟没半点表示?” 对于温稚的话语半点不信。 最近。林羽泽对温稚的攻势愈发明显。 恨不得时时刻刻在温稚面前刷存在感,去个餐厅都能偶遇打招呼。 温稚低头仔细卸妆,洗完脸后还敷了个面膜。 “慢慢来,反正我不会主动。”她冷漠回道。 回来后,也没见温稚拿手机回消息。 听到这个回答,江苒只是啧啧感叹。 “你们艺术团啥时候聚餐啊,我给你说,大学城的一家烤肉赶紧避雷。今天吃了我一头油,吸烟机半点作用都没有。” 江苒在那里不住吐槽今天发生的事。 温稚也不恼,只是耐着性子听她抱怨。 说完之后,温稚才缓缓回了句:“明天聚餐。” - 次日,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 温稚将自己书包递给江苒,自己就要去赴约聚餐。 江苒看着她拿的车钥匙,嘴巴都要合不住了。 她目瞪口呆看着温稚,猛地拽住温稚的手:“温大小姐,你啥时候又买车了?” 温稚十九岁的生日礼物是辆黑色卡宴。 后来温稚迷上了hello kitty,还特意带着车去贴了个膜。可惜没开多久就嫌弃那粉色太嫩,扔回家了。 这一年也没见她开过什么车。 温稚拿起车钥匙得意对江苒晃晃。 她眼眸含光,嘴角满是肆意的笑,“还得感谢你,我的好宝。” “你不会是拿的温岫白的车吧!”江苒双眸瞪圆,尖叫出声。 下一秒,她拽住温稚的胳膊,又开始在那软磨硬泡,“好温稚,让我坐坐可以吗,让我坐坐。” 一提到温岫白,江苒就不冷静。 温稚猫眼似的黑眸淡淡扫过江苒,她眯紧眼眸,轻启红唇:“看你表现。” 说完,温稚猛地坐起来,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江苒在身后大包小包追,也没追上。 到了车上,温稚给江苒回了句:[八点去大学城等我,带你兜风。] 温稚插上车钥匙,发动跑车。 低沉的油门声在空荡的校园回荡,温稚带着墨镜,出发去聚餐地点。 酒红色的跑车从学校两边的停车位驶出,黑色的车窗遮掩住周遭过路同学的好奇目光。 到了聚餐地点,温稚就略微夹了几口菜。 晚上她胃口一向比较小,稍微吃两口就饱。 再加上对面那炽热的视线,让她更加没有胃口。 路听白今天收拾得格外精致,坐的地方恰巧有束光从头顶倾斜洒下。 男生冰冷淡漠的黑眸中没有焦距。乌黑的头发被刻意打理过,更添几分纯感,白色t恤简洁又带着几分矜贵。 温稚看到对面凝视自己的路听白,轻挑眉,眼里满是笑意。 可笑得没有暧昧,又平添几分疏离。 吃完饭。 一堆玩心不散的学生吵着说要去ktv唱歌,温稚看着时间快到八点。 江苒给自己发来了消息,说自己准备出发去大学城。 温稚给各位说了缘由,准备先行离开。 她推开厚重的门,离开饭香气弥漫的餐馆。 路上灯光稀疏,夜空的繁星也只有淡淡几颗。 路听白在温稚离开后,也跟着她出来了。 第9章 要她的联系方式 “温稚,最近文艺团有活动,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路听白打开微信,将手机紧紧攥在手心里。 他低眸望着她,小心翼翼让她占据自己所有视线。 温稚顿住脚步,这才注意到路听白。 她没有说话。 只是朝他微勾手指,示意他拿出手机。 打开手机扫一扫。 温稚扫了一下路听白的二维码,点击发送请求。 “好了。”她惜字如金,说话的语气也不含半分感情。 随即,她低头打开江苒的聊天页面,让江苒来餐馆门口见面。 江苒秒回道:[三分钟后见。] 回完消息,温稚才发现身旁的男生并没有走。 路听白依旧站在他身旁,眼底带着一些期待又有几丝隐秘的胆怯。 “你不去?”她扯了扯嘴角,问道。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站着,侧身眉头轻蹙,声音冰冷。 路听白愣在原地。 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头认真凝视温稚。 最近这些天,他经常听人说温稚和一个男生走得很近。 温稚在学校也算风云人物,最近关于她的动态也不少。 路听白也在学校遇到过几次。 温稚和那天见到的男生在校园散步,两个人站得很近,男生几乎要贴上温稚了。 路听白不是看不出来,男生什么心思。 对于自己的身份,他也早就有了清晰的认知。 最可悲的就是自作多情,却没有任何身份质问的普通同学。 相识近十五年的岁月里,他都没能和温稚走近一步。 他还挺嫉妒的…… 心脏也不受控制的迅速跳动。 他站在原地出神看着温稚,目光所及,都是她的身影。 “你谈恋爱了吗?”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问出声。 温稚听闻笑意更盛,但眸底没有半点温度,“还没有。” 话音刚落瞬间,周围的空气像是瞬间静止。 路听白也僵在原地。 “还……没有?” 他喉咙一梗,感觉全身血液片刻之间凝结。 眼中温稚的笑容愈发灿烂清晰,好像也在无声嘲笑着他此时的自作多情。 他下颚紧绷。 男生再开口时,带着明显沙哑停顿。 嗓间被塞了团棉花,他用力攥紧自己的手,此时却依然感觉有些脱力。 温稚笑意不减,语气格外轻松,“差不多。” 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对于他的打击有多大。 路听白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站直身体,不想在温稚面前有半分丢脸。 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愫,不想让女生发现半分。 江苒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她小跑冲向温稚。 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开始撒泼:“快点,快点带我去兜风。” 江苒过分热情的情绪,让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此刻尴尬的氛围。 温稚稍带歉意朝路听白点头,淡淡说了句:“先走了。” 说完,温稚扯着江苒上了自己的跑车。 路听白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酒红色的跑车,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感觉自己孤寂的身影在此刻,更添几分落寞。 对啊,自己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半分喜欢。 怎么可能喜欢他。 路上。 江苒回想起刚才看到路听白和温稚在一起的画面。 她好奇问了一嘴:“路听白刚才在陪你等我吗?” 温稚调着汽车挡位,在空旷的马路上加了些车速。 落下顶棚,微风吹着长发,让温稚神清气爽。 她不想回忆刚才的局面,只是随意说道:“他找我问点事。” 江苒‘哦’了一声,情绪随着暖人的夜风开始上扬。 她兴奋地张开双臂,在那里尖叫呐喊。 温稚见她兴奋地还要起身,降慢了一些车速。 两人在马路上开了一小时,直到江苒没有劲儿吵了。 温稚才将车开回了林大。 回到学校,温稚将车停到学校空地的停车场。 她从车上下来,和几个朝这频频投来目光的人相撞。 温稚夜晚视力不太好,容易看不清事物。 她没有注意这些人,拦着江苒的手,回了宿舍。 却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盯上了。 - 最近,学校在筹备十一汇演。 汇演不仅是庆贺十一,更是校庆表演。 林大建校和十一相近,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学校最忙的时间。 学生会的文艺部开始从各个学院抽调节目,还需要从校学生会选出节目参与节目表演。 文艺部联合艺术团已经连续开了一周大会。 一到晚上,一堆人聚在空教室里被各种策划折磨的绞尽脑汁。 温稚也逃不出魔爪。 播导系导师布置的作业她刚熬夜赶完,现在又要被汇演折磨。 上得哪是大学,分明是技能磨练场。 几位部长在那里讨论方案,温稚坐在后排,和一堆人在那里安静玩手机。 过一会儿。 文艺团团长将一堆人喊过来,开始布置任务。 “你们两人负责去邮箱接收各个学院发来的音频视频,做好汇总。” “你们负责统计节目具体名单,以及彩排中的要求,话筒,服装等我一会儿详细和你们说。” “温稚,路听白。你们俩做一下这一次的汇总工作,他们几个人弄完,你们汇总保存。” “还有苏甜恬,你们三个一起,任务比较多,有些重。” 团长在那里给每个人都发布了任务。 温稚听到自己要干的工作时,浅笑的脸瞬间垮下去。 这个活可是最多,任务最重的活。 是再问她十遍,都不想干的活。 可碍于和团长关系比较好,温稚也没说什么。 现在十一汇演,摊在谁手上的都不算少。 路听白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应着:“好。” 温稚也点头应着:“可以。” 只有苏甜恬答应的语气很不情愿。 她看着团长,嘟着嘴还想故作可怜。 可团长根本没理她。 温稚看着苏甜恬那副绿茶样,有些嫌弃地挪开目光,嘴角的弧度带着些轻蔑。 倒了大霉,和最爱偷懒的人分到一组。 苏甜恬在文艺团浑水摸鱼不是一两天了,熟悉的人都知道她这个脾性。 没有分到她的人都在庆幸,分到的也只能自认倒霉。 温稚打开电子木鱼。 敲一会儿,攒点功德。 散会时,路听白却倏地被苏甜恬缠上。 理由是,想要加个微信。 第10章 出面维护他 路听白收拾着自己的书包,正准备走。 却被苏甜恬拦住去路。 女生有些无赖地横在路听白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她理所应当地开口:“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工作,加个微信吧。” 路听白头也没低,冷漠看着前方。 微侧身体,手拽着书包就要离开。 苏甜恬又往右一步,拦住路听白。 温稚打趣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靠着教室前门的位置站着,在听闻两人说话时,止住脚步。 温稚满眼笑意看着两人,却蓦地和眼前的路听白对上视线。 他双眸直勾勾盯着温稚,眸底竟向她流露几丝委屈和无措。 僵直的身体站在原地,路听白执拗地停住脚步,盯着偷偷窃笑的温稚。 她笑得实在有些太过猖狂。 就在这儿,看着他被人刁难。 路听白睬了眼缠着自己不放的苏甜恬,心底的烦躁更甚。 “不好意思,一些团里的事可以在qq上聊,微信不加不熟悉的人。” 温稚被他盯得竟然有些心虚。 她只觉自己像个犯错的孩童,眸底泛起微微波纹,思考片刻上前。 她走到路听白身边,手拽住路听白的衣袖,将他往自己身后扯。 “没听到他说不加不熟的人吗?” 温稚对苏甜恬的印象一直不好,人懒嘴茶,她瞧不上。 “温稚,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己好看点,在男人堆里混得好点,就这么蹬鼻子上脸?” 苏甜恬双手环抱,轻蔑地眼神上下打量着温稚,她翻了个白眼,嘴里发出不屑地嘲笑声。 温稚听到这些话,心里一下被点燃了火。 烦躁的情绪上涌颅顶,让她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 她平日里最讨厌女生在背后诋毁自己。 温稚不喜欢拿家庭背景在外炫耀,不至于也没有必要。 毕竟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和任何人也没有关系。 背后一些说她闲话的人,温稚没听到,就只当不知道过去了。 以至于后来,有一些女生愈发猖狂,甚至在背地里对温稚说些风言风语。 可这不代表她是个省事的人,没闹到她头上,她只装风平浪静。 可如果闹到她面前,可就别怪她不顾惜人情世故了。 “你说什么?”温稚压低声音,低声质问。 见温稚没有什么动作,苏甜恬以为温稚不敢和她撕破脸。 态度更加猖狂了。 “开了个跑车,你有没有被别人包,还不知道呢。”苏甜恬嗤笑一声,不屑地回道。 她高高在上地看着温稚,得逞地瞪着温稚。 “你这个脏嘴,是不是自己做了这种事才会这样揣测别人。跑车?”温稚越听越感觉荒唐。 青春期女生的妒忌,再寻常不过。 可她是万万没想到流言蜚语不止,这些人只会愈发猖狂。 她说着,就要上前继续讽刺道:“人最劣根的……” 可话还没说完,温稚就被路听白拽住。 路听白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手似乎害怕温稚会挣脱,故意用了些力。 “同学,造谣是犯法的。你不了解温稚,不要这样诋毁她。”他眼眸森然,低沉的嗓音里压制着怒气。 温稚,他不允许别人诋毁半分。 苏甜恬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口径如此一致。 自从开学,关于淮云校区的温稚,大家的风言风语都很多。 甚至连温稚的同学都对她态度冷淡。 可路听白怎么也这样! “路同学,你不要被温稚迷惑了。” 她还苦口婆心对路听白说,企图让路听白意识到眼前这个女生的真面目。 可话还没说话,又被路听白打断。 “这不是你造谣她的理由。”男生冷漠回道。 片刻后。 路听白缓缓松开拽着温稚的手,低头看着那个缄默不语的女生。 他眉心皱得厉害,心底泛起一丝心疼。 双唇轻抿,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又放下,他踟蹰片刻又轻拽温稚的胳膊,拉着她要往外走。 身后的苏甜恬,还怒声发火。 连带着路听白也一同辱骂:“恶心,真是没皮没脸。” 他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加快脚下的步子,带着温稚离开教学楼。 比起自己听这些话,他更不想温稚听一点。 尽管失了分寸,可他控制不住对温稚好。 只要温稚站在那里,他对她永远都有偏爱。 没有理由的偏爱。 现在已经接近十月,暑气在夜晚褪去,夜风中依然透着些许凉意。 出来教学楼,温稚略微裹紧双肩。 温稚穿的不多,打扮得依然十分清凉。 上身简单套了件白色吊带,下身还穿着牛仔包臀裙,性感又夺人目光。 路听白注意到她收紧衣服,轻抿双唇,在心底不断酝酿要如何才能将自己的外套脱给温稚。 林大夜晚的灯光不亮,只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勉强让路面多了几分亮光。 路灯之间间距还有些大,可在稀疏的月光照耀下,温稚的皮肤依旧皙白透亮。 她又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肩膀。 路听白攥紧衣袖下的双拳,心脏以急速的频率骤跳。 他想好措辞,将外套脱下。 “晚上有些冷,披上吧。”他将衣服递到温稚面前。 温稚下意识想要拒绝。 可迎面一股风直直朝她吹来,让她瞬间又打了一个寒颤。 伸出去的手有些尴尬地收回接过路听白的外套。 她将外套披在自己身上,黑色外套的布料上还清晰印着主人的体温。 略暖的体温竟有些灼烫她的皮肤,让温稚面颊爬上淡淡绯红。 她将碎发挽至耳后,轻声回谢:“谢谢。” 两人无声在柏油路上走着,有些怪异的尴尬。 温稚一路上都想着该如何对路听白拉开界限。 他现在做的有一些过界。 身旁有个男生经过,和路听白打了个招呼。 温稚见状,像是得到解脱一般瞬间放慢脚步。 她几乎龟速挪动,只为了让路听白和他同学一同离开。 可,路听白也放慢了脚步。 她无奈轻叹,动作变得懒散:“路听白,我风言风语挺多的,你应该和我拉开一点距离。” 第11章 她被人诬陷了 她不打算和路听白再继续耗下去,直截了当的说道。 路听白怔了怔。 在听到这句话后,胸口如同被猎刃划过,疼的他心尖滴血。 他感觉心像被人狠狠揪住,隐隐作痛。 她总是把两人距离,划得太过清晰。 清晰到,两个人一点暧昧的可能都没有。 “可是,你不是这样的人。”他有些执拗,甚至带着些赌气的意味反驳着温稚的话。 他想让温稚正视两人的关系,至少不要给他直接判死刑。 温稚没有想到他这么难缠,“我的意思你应该懂。” 到了男女宿舍分开的地方,温稚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机械般颔首,重重嗯了一声。 路听白看着温稚远去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 酸楚的感觉吞噬着他的嗓音,再开口沙哑到他自己都认不清。 这是第一次,他和温稚一起走。 然而此刻,他盯着温稚离开的背影,感觉自己像是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路听白空茫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用力咬紧牙关。 想要尽力压制住心底的苦涩。 眼眸中有水雾渐渐弥漫,却又被他强忍咽下。 温稚仓皇失措一般跑回宿舍。 刚到宿舍还没缓口气,就听到江苒惊诧的声音:“温稚,你怎么上瓜墙了!” 现在论坛早就在大学退出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校内同学研发的小程序,被林大同学戏称为瓜墙。 温稚心底有些疑惑,但似乎想到是什么内容了。 她接过江苒的手机,果不其然发现了有关对她身份,生活的恶意揣测。 帖子是匿名发布,评论区已经盖了几百层楼。 一堆同学都在那里蹲着吃瓜。 有人偷拍了她停车的照片,在那里对她评头论足。 [播导系二班的温稚,被人包了吧。平时也没见她开车来学校,最近见她换了酒红色跑车,衣服最近也是各种高奢大牌,不是被人包了还是什么。在线求蹲,感觉会有很多瓜。] 评论区更像是冒了一堆侦探一样,匿名用户像是撒了欢一样在那里评价。 [大一见她开过一辆卡宴,后来突然不开了。] [听说她和同班同学都不太熟,圈子很小,很瞧不起人。] [前几天在市中心的永德酒店兼职见过她,她和一个西装男很亲近。] 帖子往下更加不堪入目,甚至还有人开始了综上总结。 温稚对着这些瓜,只觉得十分荒谬离谱。 她肩膀一颤一颤,被逗得笑弯腰。 怪不得刚才一路上,看到很多人对她投来的目光。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还能笑出声,我的祖宗。赶紧弄弄,我感觉这个会越闹越大!”江苒见温稚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就着急。 她急得面色绯红,眼尾泛红盯着温稚。 比温稚本人都委屈。 温稚赶紧抱住她,笑着哄道:“我这当事人还没哭,你怎么先哭上了?” 江苒听到她这样说,更是替温稚委屈,大颗泪珠从眼角滴落,砸在温稚胳膊上。 她眼睛红肿,鼻尖也泛着些红意,汹涌的泪水在面颊肆意流淌。 越哭,江苒情绪越激动:“我要给你哥说,你不能受这种委屈。” 温稚制止住她要打电话的手,真是冷静回道:“看看情况。” 她的情况和她关系很好的人都知道。 哥哥温岫白也十分宠溺温稚。 大学刚入学那会儿,温岫白害怕温稚在学校惹祸,还托人找了温稚导员,和她导员打过招呼。 而那些造谣的人也十分搞笑,拿着眼见为实的名头就开始四处造谣女生。 仿佛只有诋毁别人,才能感觉到生活的曙光。 温稚大一的时候,喜欢私定,衣服都是专门定制,或者是从设计师那里直接买的。 她喜欢穿的衣服类型也很多,对于价钱什么的,并没有很高要求,喜欢就行。 最近这一年高奢多,完全是因为她妈妈从国外出差回来,对女儿的打扮简直不要太关心。 甚至还嫌弃温稚眼光不好,给温稚买了一堆衣服回家。 现在,温家还有几箱跨国快递,她还没来得及拆。 她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早已被冲爆。 很多人都给她发来消息,询问她现在还好吗。 温稚给关心询问的人一一回复,划到顶部发现林羽泽给她发的消息。 林羽泽发了不下二十条,最新一条是:[刚才托同学问了管理学校瓜墙的学长,帖子已经被人撤掉了。] 此时,江苒也瞬间惊呼:“温稚,帖子没了!” 温稚微惊,谁给她撤了? 她还想看看那些造谣的人是谁,最好都给点处分。 温稚打开手机,回复林羽泽:[你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你们同届的。] 她好像知道是谁了。 - 路听白低头丧气回到宿舍,就被沈卿池一阵炮轰惊了一跳。 “温稚被人贴瓜墙了!”沈卿池大呼小叫。 路听白关门的手微顿,脑海中还是刚才温稚拒绝自己的无情冷漠。 他紧抿双唇,朝沈卿池伸出手:“我看看。” “你没瓜墙?”沈卿池诧异,他现在在和那些造谣的人狂喷。 好歹温稚也算半个发小,每年去温伯父家拜年,红包总是给的最厚的。 路听白缓缓点头,回道:“没有。” 他不喜欢消遣时间看些无聊的瓜贴,没有营养也挺无趣。 不如看些纪录片,电影。 “得嘞。”沈卿池将手机扔给路听白。 路听白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心紧锁。 他盯着上面难以入目的话,心里感觉郁闷烦躁。 甚至也替温稚感觉委屈。 那种感觉,像是钝刀凌迟他的心,在他心上一下一下钝割。 他真的看不得温稚受一点委屈。 看了几眼,路听白将手机扔给沈卿池,拿起自己的手机往阳台走。 沈卿池看着他的动作,满头雾水,他还疑惑问着:“你干啥去?” 路听白没有理他,他打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这两年路听白一直在参加科创之类的项目。 上一年,他参加拿下国奖的项目里,有一个朋友是计算机系的,好像瓜墙就是他弄得,那时候男生还托路听白改了几个bug。 第12章 暗中帮助 电话很快被接通,路听白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温稚的造谣贴,你给她撤了。” “啊?”男生下意识愣了一声,没有听清路听白的话。 “温稚被人造谣了,你给她撤了。”路听白烦躁地挠了下头发,语气冷淡地补充了句。 男生惊呼一声,略显吃惊。 温稚被造谣了! 和路听白他们认识这两年来,关系好的谁不知道路听白暗恋一个女生近七年。 后来,听沈卿池说叫温稚。 男生毫不犹豫回道:“马上撤,马上撤。” 听到男生的回答。 路听白还缓了半响又补充道:“一会儿我问下温稚,看她那边什么态度。” 男生急忙应下,“尽管说,我睡觉晚,一点前都能找到我。” 路听白挂断男生电话,打开微信。 对着最新弹出的新添加联系人,他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主动找温稚说话。 她似乎不喜欢自己再继续这样对他。 被发好人牌的滋味也不好受,路听白对着温稚的聊天对话框出神。 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犹豫半晌,又将所有的字都删掉。 算了。 - 另一边,江苒还沉浸在惊讶中,她不住询问温稚:“是不是林羽泽找人给你下的?” 林羽泽是计算机系的,还是院篮球队,人缘挺广。 她思来想去一圈,都感觉最有可能是林羽泽。 温稚将手机摊开在她面前,神色淡淡给她看两人对话:“不是。” 江苒叹了一口气,感觉线索又断了:“那是哪个好心人?” 温稚心里有个猜测,可她不确定。 刚才两个人才分开,她对路听白还说了那样直白的落人面子的话。 如果是她,估计现在还有些气性。 可…… 温稚思绪一顿,眸底一抹亮光稍纵即逝。 她打开手机,找到路听白的聊天页面,敲敲打打发过去两个字。 [谢谢。] 对面几乎是秒回:[不客气。] 似乎等待她的回答已经许久。 可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一直显示,过了半晌也没见对面再发来什么消息。 温稚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那些招摇的人,可也没必要去自证让那些吃瓜的看戏。 江苒走到温稚身边,往她身旁一坐,却蓦地摸到了一件衣服。 一件黑色薄外套。 江苒拿起衣服愣了一会儿,这衣服一点也不是温稚的风格。 她轻拍了一下温稚的肩膀,将衣服拿至温稚面前。 “谁的衣服?” 温稚看到路听白的外套,双眸微瞪,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她喉咙一梗,话语卡在嗓间,酝酿半晌也不知道要回什么。 她拿起手机,岔开话题:“瓜墙处理一下吧。” 江苒果然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她托腮思索,“你打算怎么办?” “影响挺不好的。”温稚平淡地做出结论。 帖子发布不过一小时,由此衍生出来了一堆吃瓜贴。 披着匿名马甲的同学,像是穿衣服上网一般猖狂肆意。 手段得硬一点才好。 温稚拿出手机,又一次打开路听白的聊天对话页。 她问了一句:“可以把管理瓜墙的同学推我一下吗?” 对面秒推了一个联系人,还附言说道:“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温稚看着路听白回复的那几个字,心停顿一拍,像是被人轻轻捧在手心里。 可对温稚而言的感觉却又越发晦涩。 温稚回了个好。 路听白对她的喜欢,总是隐忍又止不住情绪外露。 可他做事偏偏又闷声不吭,为自己做了什么也不会主动提起。 心像是被人掐在虎口间扼住命门,说不出的酸涩苦楚在一时间朝她袭来,却又片刻消失。 温稚也顾不得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她加了管理瓜墙的同学。 对面几乎一秒通过。 并且立即秒回说:“播导系的导员给我打过电话了,如果有需要,这边会全力配合。” 这件事影响愈发不好,刚才导员都给她发来消息询问了,她只说自己可以处理好。 关于随意揣测她的那些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匿名用户的发布也不是全无限制,每一个用户都要进行校内实名认证才能使用此功能。 温稚摘出来几个对她恶意揣测的评论,说能否将他们的不实诋毁言论发给所属学院,进行通报批评。 吃瓜可以,可造谣不行。 对方问:[你这边还需要造谣同学的名单吗?] [不需要,交给我导员就可以。这些人如果有任何异议,可以去和我的律师商量。]温稚回复。 发完这条消息后,温稚给温岫白打了一通电话。 “哥,我需要用一下你名下的一位律师,谁比较擅长造谣相关的方面?”温稚问道。 温岫白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双腿交叠在一起,换了一个姿势。 “需要我出手吗?” 兄妹二十多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点明,就能理解彼此话里的意思。 温稚被她哥正经语气逗笑。 她笑弯眉眼,有些无奈的摇头:“小事,那些人还不配我哥出手呢。” 温岫白可是有名的杀人于无形的企业家,大大小小的棘手事只要一经他手,都会变得顺利起来。 让他出手,实在是大材小用。 温岫白见妹妹这样要求,也没再说什么。 挂断电话,他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助理全权配合温稚。 温稚将自己诉求告诉律师后。 顿了半响,又补充道:“麻烦向学校提一下要求,把瓜墙匿名功能关了。” 既然这么想吃瓜,那就实名拿出胆量使劲吃。 趴在床上玩手机的江苒,在听到温稚说这句话后,瞬间弹起,朝她数了个大拇指。 “牛。” 温稚轻轻挑眉,得意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挂断电话,温稚打开qq,在空间发布了一条动态。 “永德酒店背后姓的是温。造谣我,先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动态瞬间被一堆人点赞。 温稚处理完这件事情,直接将手机扔在一边。 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在床上的黑色外套,她拿起来,往阳台走。 水龙头轰得一声冲出激荡水流。 温稚将衣服泡在盆子里,倒了一些洗衣液,准备给路听白洗一下,再送回去。 第13章 她对路听白有些特殊 江苒看到温稚在洗衣服,双眸圆瞪。 像是看到什么震撼事一般,猛地冲到温稚身旁。 她好奇又震惊地问道:“这件衣服到底是谁的?还能让你亲自洗?” 两个人在阳台上安了小型洗衣机,一般衣物都用洗衣机洗干净。 温稚刚才回来,看着那件衣服眼神神神秘秘的,什么也没说。 现在又拿着衣服去洗,实在是不对劲。 “林羽泽的?”江苒猜测。 “不是。”温稚低头,专注洗着衣服。 她刚做完的美甲,洗起衣服不是很方便,可盆子里的泡沫又实在有些多。 温稚将衣服揉了好几遍,水终于没那么多泡沫了。 “那是谁的?”江苒眉头微蹙,嘀嘀咕咕地在那绞尽脑汁猜着,却没有半点眉目。 想了一圈,也没见温稚最近除了林羽泽还接触过哪些男生。 想到最后,她猛然想起一个人。 拧着眉,江苒酝酿半响缓缓开口:“不会是……路听白的吧?” 她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 温稚却倏地开口:“你好烦。” “卧槽!”江苒控制不住,直接惊呼出声。 还真让她猜中了! 不是说没兴趣,怎么这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默不作声盯着温稚看,温稚也不理会她炽热的目光,只是装作没有看到。 洗好衣服,拧干水,她将外套晾好。 不是没想过用洗衣机洗,可毕竟是男生的衣服。 既然不小心穿了回来,那还是手洗还回去好。 温稚找人要了一份金融系的课表。 次日,温稚在路听白上课的教室外等他下课。 江苒也看热闹的跟了过来。 下课铃响起,教授从教室离开。 同学们收拾书包,也从教室出来。 在看到温稚的一刻,一堆人只是投来目光,却不敢再出声说些什么。 昨夜,学校瓜墙关闭了匿名功能。 还对参与造谣贴的人进行了惩罚处理。 尽管没有实名公布受处分的学生,可依然在同学之间引起不小震慑。 所有人,都知道了温稚背后是永德集团。 林市有钱人多,林大也有些有钱人的孩子。 可大多都集中在国际班。 大家都心知肚明国际班同学的后台身份。 尽管不了解实际背景,也会忌惮三分。 可谁都不知道,林市上层圈子里的小姐公子哥也有在这读书的。 永德集团在林市赫赫有名,是有钱都攀不上的权贵。 混圈子的都知道温二家的三个爱玩公子,却很难了解到不爱在公众面前露脸的温大一家。 温稚也不是爱张扬的人,不喜欢整日顶着温家大小姐的身份出门。 路听白从教室出来。 一眼看到了在后门靠窗站着的温稚。 温稚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在看到路听白出来后,笑唇浅笑。 路听白倏地顿住脚步,他直视着温稚,却不敢上前。 温稚是来找他的吗? 沈卿池见路听白停在后门不动,还以为他是在等自己。 他直接一个飞扑,揽住路听白的胳膊。 “阿白,这么不舍得我?”他没个正形靠在路听白身上,夹着嗓子说道。 路听白扯开他揽住自己的手。 温稚还在看他。 视线扫在他身上,让他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电流击中,身上麻酥酥的感觉让他不想就这样轻易走开。 见路听白就站在那里看自己,温稚竟从他眼底看到几分委屈和期待。 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就这样瞪着漆黑的眼眸,让你将他领回去。 “路听白。”温稚喊了他的名字。 他注视着她,唇角勾起,神色缓和无比。 不等温稚反应,他就急忙朝她走去,脚步急不可耐,更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喜悦。 他神色舒展,眉目含笑,“问题都解决了吗?” 想了一个最合适的开口理由。 问候太过生疏,还怕她觉得敷衍。 温稚轻轻点头,回答:“已经解决了。” 她将自己手里提的纸袋递到路听白面前,“你的衣服,昨天有些急,忘了还你了。已经洗好晒干了。” 路听白微微一怔,手指顿了半拍,接过衣服。 两人指尖在交换纸袋时,不经意间触碰在一起。 接触瞬间,指尖相触而流入路听白身体的暖流。 让路听白手指传来温热感,电流顺着指尖流入他心尖。 温稚换了衣服后,拉着江苒就走了。 路听白提着衣服愣神,嘴角的笑半点收敛不住。 “看你稀罕的模样,笑得真不值钱。”身旁的沈卿池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模样,止不住嘲道。 路听白收好衣服,唇角的笑也随着沈卿池的话逐渐抿平。 “好烦。”他瞥了沈卿池一眼。 “……” 得。 是捧在手里的祖宗,半点说不得。 - 处理完造谣的事后,温稚还有个意外发现。 那日诋毁她的苏甜恬对文艺团提出了退团申请,说是学业压力过重,平衡不过来团的工作和学习的任务。 江苒知道后,白眼都要翻没了。 “造谣就有本事承认,有本事说现在怎么不猖狂了。”江苒在那里替温稚愤愤说道。 温稚不在乎,可心情也有些意外轻松:“再也不用看她在那里躺着乘凉。” 以前和她分到一组干工作,简直比催债还难,让她干点活能要她的命。 现在也不用再和这种人白费口舌了。 “你和路听白一起工作,还好吗?”江苒打趣地看着温稚。 温稚此时收拾着笔记本,将电脑装在包里,拿起一本本子,准备和路听白去餐厅处理文艺团的汇总工作。 “有点尴尬。以后给团长说声,尽量避免就好。” 温稚没这么矫情,公是公,私是私,没必要混为一谈。 和路听白约好一点半在餐厅见面。 温稚提前十分钟到餐厅,却发现路听白已经在那等她。 “不好意思,来晚了。”温稚拉开一把椅子,礼貌回道。 路听白将自己买来的一杯酸奶推至温稚面前,“我也刚到。” “买了两杯酸奶,不介意就收下吧。” 温稚看着这杯酸奶,又一次礼貌回谢。 她将酸奶放置一边,也没有拆开吸管。 第14章 她谈恋爱了 两个人办事效率都很高,整理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提示。 温稚抬眉对上路听白,神情冷淡。 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视线在他紧抿的唇角之间微顿。 “抱歉,回个消息。” 路听白轻轻点头。 他看着温稚笑意挂在唇梢,眉眼笑弯。自己下颚线条绷紧,眼眸里涌起一股淡淡醋意。 却又感觉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她只是笑笑,他就忍不住吃醋。 可过了一会儿,林羽泽出现在餐厅。 “姐姐。”他几乎是在看到温稚一瞬间,就兴奋地摇手喊道。 声音清润,是少年独属的干净温柔。 尾音勾着笑意,逗得温稚眉眼中的温柔更甚。 温稚起身朝林羽泽走去。 林羽泽带着一杯果茶,在看到温稚朝他走来,立即插上果茶吸管,递到她面前。 少年略显羞涩地挠着脸颊,神色期待地看着温稚,他动作小心翼翼靠近她。 “姐姐,三分糖的葡糖青提多多,少冰。现在喝应该刚好。” “谢谢。”温稚接过去,轻咬吸管押了一口。 是她刚刚喜欢的程度。 “姐姐做完文艺团的工作了吗?今天说好要去看电影。”林羽泽问道。 今天他精心打扮过,只为了能和温稚去约会。 温稚这才想起来被她抛之脑后的事。 她点点头:“我们已经弄完了,这就走吧。” 林羽泽腰杆僵硬,在温稚身边站得笔直。 他耳根染上一道红,微拳的手心沁着薄汗。 路听白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眼前这一幕。 两个人低头仰视的视线里,是暧昧的情愫。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抿直了唇线。 心像是被密密麻麻地戳了无数针孔,让他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的,大幅度呼吸。 他真的嫉妒的发狂。 猩红的双眼被水雾模糊视线,酸水要将他整个人完全吞没。 温稚朝这走来时,路听白将头低耸了一些,他脸色微沉,眸光微动。 温稚略显抱歉地回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工作都已经做完了,她早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林羽泽的出现,正如她心意。 在她收拾东西,转身要走时,听到了略显沙哑且委屈的声音。 “你男朋友?” 温稚手指微微一顿。 “快了。” 路听白只感自己如雷似火的心跳,被温稚毫不留情地扑灭。 他执拗地看着被温稚忘在桌子上的那杯酸奶。 那是他托人打听的温稚喜好,自作主张买的葡萄酸奶。 此刻,被忘在原地的酸奶,就像同样被温稚抛弃根本不看一眼的他。 他心底最后一点希翼也被她掐断。 他鼻子一酸,水雾盛满眼眶,已摇摇欲坠。 控制不住情绪,他不住哽咽,行动先脑子作出反应。 “酸……奶,你没拿走。” 他登时红了眼眸,仓促地将头低下,可鼻间的哭腔已将他完全出卖。 温稚手上砸下一滴滚烫的泪水。 他默不作声,眼泪掉落。 眼泪不住往下流,他没有察觉到,只是用力抓住温稚的手,偏执地,执拗地抓住。 “路听白,到此为止。” “别做蠢事。” 温稚看着滴落在手上的滚烫泪珠,心情有些烦躁。 她说不出的烦闷,将路听白的手指一根根扒开,随即转身。 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路听白愣在原地,满脑都是温稚挣脱他的画面。 夜晚,沈卿池从外面回到宿舍。 开门,扑面而来的酒味朝他袭来。 路听白蹲在地上,身边一堆酒瓶。 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瓶子随意的摊在地上,房间一片狼藉。 路听白仰头灌着酒。 喝光一瓶,路听白又随意拿起一瓶酒,往嘴里灌着。 他刘海凌乱。 一向生活最一丝不苟的路听白,此时全然不顾自己的洁癖,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灌着酒。 沈卿池走到路听白身边,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男生,无奈叹了一口气;“路听白,别喝了。” 男生两眼猩红,哭过的泪痕还清晰隐在脸上,清冷的脸廓泛起微红,他眼神迷离,意识涣散。 “她谈恋爱了。” 路听白拿着酒,自嘲的笑出声,呢喃开口。 “她看着那个男生,笑得很明媚。我从来没见过,一次都没有见过。” “她也不会这样对我笑。” 沈卿池看着他,不住皱眉。 一瓶酒,顷刻间说话的功夫,就被路听白一饮而尽。 他喝完这一瓶,又要拿起一瓶新的。 沈卿池一把抢过路听白手中的酒,怒其不争地吼道:“路听白,你有出息吗!你这样一个人买醉,她又不会心疼你!你这七年怎么还不醒悟!” “你看看你最近什么样!温稚如果和你有可能,早八百年就在一起了!咱别想了,不行吗?” 最近,路听白被温稚迷乱心神,一点不像他。 “你看看你这样!别说她不会喜欢你,连我都看不起你!” 沈卿池越说越气,他恨路听白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可除了骂他,又做不了什么。 活了二十年,路听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酩酊大醉,像是一个失恋的醉汉,在那里诉苦。 路听白喜欢温稚,喜欢的根本不可收拾。 可路听白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路听白低着头,呆滞地说:“凭什么,她和任何人谈都不能和我谈……” “是因为我不会叫她姐姐吗?” 可他小时候,也追着她叫过姐姐。 可是叫她姐姐的小男孩太多,她估计记不住他。 那一夜,路听白彻夜无眠。 整个人精神不振,像是大病了一场。 路听白上课也没有精神,气质也愈发冰冷。 沈卿池在那之后也不敢再对路听白说一句重话,他是真的被温稚折磨坏了。 想起朋友圈里温稚更新的最新动态,沈卿池就为路听白不值。 喜欢什么人不好,非要喜欢温稚。 路听白最近看谁都像温稚。 可却再也没有见过温稚。 原来没有刻意偶遇,小小的林大也很难再见一面。 路听白一连几天都梦到了温稚,梦里她对他极其厌恶。 恶语相向…… 他深夜惊醒,心底说不出的酸涩。 可这种悲伤,似乎只属于他一个人。 (小林很快就要领盒饭了,然后之后就是感情线进展啦~) 第15章 这个年纪的恋爱,谈起来最带劲。 那天,和路听白分开后。 温稚和林羽泽去了电影院。 回到宿舍,她对江苒说了个事:“我谈恋爱了。” 语气稀松平常,就像在陈述一件再不过平常的事实。 “和林羽泽?!”江苒问道。 温稚将手机一扔,不以为然:“除了他,还能有谁?” “……”江苒沉默不语。 她以为温稚会和路听白发生了些什么,温稚最近对路听白还是有些特别的。 有一些妖精,还得菩萨来收。 路听白那清冷寡淡的样儿,就很适合收温稚这条妖精。 顿了半晌,她又问道:“林羽泽表的白?” 温稚点点头,睬她一眼:“除了他还能是谁?” 她不喜欢主动。 暧昧期男生如果不戳破这层关系,那等她新鲜感一过,分道扬镳就好。 玩的都是感情,大家也心知肚明。 刚恋爱的新鲜劲儿还没过,温稚跟林羽泽聊了两句,互道晚安后才睡。 温稚下课后,小男友总是亲自来接。 会撒娇,会哄人。 午餐后,温稚和林羽泽在花廊散步。 路上,林羽泽拉着温稚的手,一直在看温稚。 两人贴得很近。 花廊小路比较窄,两人只能单行通过。 岩石路砖在雨后总会存水,一天前林市雨天降的水被树荫遮挡,直到今日还没有完全蒸发。 温稚走路不小心滑了一跤,被林羽泽猛地拉在怀中。 两人身体贴的很近。 温稚一把拽住林羽泽的衣领,抓着衣领,让他贴近自己:“林同学,抱人得搂紧啊。” 她说的极尽暧昧,又满是命令口吻,不给对方任何拒绝的余地。 对方也没想拒绝,只是轻笑。 - 无人的花廊里,路听白被人堵住告白。 手还被人扯了一下。 他不耐地手玩树叶,烦躁蹙眉,耳边却倏地响起那个悦耳又熟悉的声音。 温稚挽着新男友,玩味地看着眼前一幕:“路听白,赶紧答应人家姑娘啊。” “这个年纪的恋爱,谈起来最带劲。”她手指摩挲着男友的脸廓,视线从红唇上滑过,声线暧昧。 前些天他那样执拗偏执,没想到这么快就释怀了。 “是个好事。”温稚默默腹诽着。 可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如刀绞。 他看着两人挽手离开的一幕,烫红了双眼。 温稚暧昧的动作,无声暗示着刚才小情侣发生的事情。 树林里似乎有的接吻声,他刚才只是装作没有听到。 大学开放自由,没有人会再偷偷摸摸谈恋爱。 可,他没有想到是温稚。 路听白烦躁睨了眼女生,还是礼貌回着:“不好意思,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 说完,他转身离开花廊。 在那之后,路听白强制自己不去关注温稚的存在,两个人彻底恢复到从未相识一般。 路听白依旧是被女生追捧的暗恋对象,学校表白墙名字不断。 而温稚和林羽泽的甜蜜恋爱,也被人称为帅哥靓女,连在社交平台都有发的两人路人视角的恋爱。 甚至还在网上小爆了一段时间。 可最近,林羽泽黏人得有些过分。 前些时间,还安静懂事,把握分寸,可最近总是缠着她,还带着些无理取闹的别扭。 他几乎是想占取自己所有的私人空间,一分开就各种信息攻击。 和她见面时也带着怨气和委屈。 温稚不想承认,同意林羽泽的告白其实有一部分是因为路听白。 那段时间,她和路听白关系总感觉有些越线。 温稚在路听白帮了自己后,梦到过他一次。 在那之后,她也感觉自己也要乱了差池,便连忙捻断了心里要萌生的苗头。 可和林羽泽谈了恋爱,温稚才发现她和自己想的还有些区别。 原以为他恋爱经验多,懂得松弛有度,却没想到他依旧稚气未脱,仿佛谈了恋爱,自己所有事都要按着他来。 最近,老师刚布置了一项视频作业作为期中考核。 温稚正忙着选题,整天焦头烂额,更抽不出时间陪他谈恋爱。 给林羽泽回消息也是言简意赅。 [在忙。] [我也想你。] [在三教有些忙,别过来了。] 她感觉不痛不痒,林羽泽却对温稚有些不满。 十月中旬,林大十五届篮球赛举行决赛。 进入决赛的学院,都有资格来体育馆观赛。 计算机系,不出所料进了决赛。 林羽泽邀请温稚来参加,可比赛当天,温稚也没给个确切答复。 直到开始上场比赛,也没有看到温稚的身影。 他们系所对战的是金融系。 两大系对战,必然是全赛焦点。 林羽泽一上场,就看到了对面的路听白。 “恶心。”他低声咒骂。 他和温稚谈恋爱后,因为温稚太独立洒脱,也不喜欢天天粘在一起。 他便没忍住向别人打听了温稚。 意外得知,温稚谈过的男生不在少数,几乎都超不过一月。算起来,他和温稚谈了也快一个月了。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林羽泽便异常焦躁。 温稚简直像是一朵带刺的地狱玫瑰,明明充满危险,却还是不住吸引人靠近。他被温稚简直要迷乱心神。 和他暧昧期间,林羽泽对路听白印象深刻。 身材高挑,长相清俊,就连认识的男生都夸帅。 尤其是他眼里对温稚毫不遮掩的喜欢,更是让林羽泽心里响起警铃。 和这样的人一比,林羽泽异常害怕被路听白撬墙角。 对他的敌意,也止不住上升。 比赛一开始,林羽泽就打得很猛。 几乎次次都冲着路听白去。 路听白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敌意? 在接过球的瞬间,路听白立即跳起,三分进篮。 “装什么装!”林羽泽不屑朝路听白放狠话,双眸泛着火光。 林羽泽被路听白几乎拿球就进的实力惊到,脚下的拍子有些乱,整个人也有些着急。 甚至在路听白拿到球之后,猛地撞了一下。 险些将路听白撞倒在地。 路听白冷眼看着他,黑眸中带着几丝烦躁和不耐。 “是男的就堂堂正正打。”擦肩而过一瞬间,路听白冷声说道。 正眼都没看他,又一个三分球进框。 这一场球赛,计算机系成了手下败将。 而温稚直到篮球赛结束,还没有出现。 林羽泽的委屈瞬间涌出心头,不止输掉比赛的难过还有对女友的怨气。 他质问温稚为什么没来。 温稚好声给他解释道:“今天下午有事,回家了。” 他不信,却又不敢再问。 隔阂在两人之间,不断增多。 某天,林羽泽找不到温稚人。 一连给温稚打了五个电话,还在微信里大发脾气,无病呻吟地说着茶言茶语。 第16章 她分手了 温稚忙得一天脚不离地,更没时间回他的微信。 她拿起手机,在两人聊天页面,上下滑了几下,就将手机反扣。 江苒见温稚蹙眉,放下手机后还轻揉太阳穴。 她递了个眼神,“不哄哄?” “赶紧收集资料。”温稚头也不抬,直接栽进电脑里,继续忙作业。 晚上,她洗漱完,打开微信,看了眼林羽泽发的消息。 直接拨过去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挂断,对方似乎还有些生气。 温稚也不恼,轻笑着打了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第一句便是:“才知道给我打电话?” 他语气讪讪,还带着几分未消的火气。 温稚听到之后,只是平淡开口:“林羽泽,我很忙。” 谈恋爱不过是各取所需,她随意惯了,也不打算去迁就任何人。 林羽泽听到她的口吻,更加不信。 “就那么忙,连回我一个消息,接我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他感觉温稚随意拿着一个理由搪塞他。 他也谈过很多恋爱,和各任女友分手后对他也是十分夸奖,他自认为自己做的不错。 恋爱总也要有个热恋期,和以前女友刚恋爱时,都恨不得一天黏在一起。 可温稚恋爱前、恋爱后,还是那个模样。 “我以为你会懂。这种事情不用我教你吧。”温稚感觉头嗡嗡作响,一声长鸣在她耳边聒噪不止。 她烦躁地捏了捏鼻梁,摘下防疲劳眼镜。 她不想和林羽泽去浪费时间讨论这些事情。 不过都是一时新鲜感上头才谈的恋爱,有什么非要问明白,撞得头破血流的必要? 同样的情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 将那些烂熟于心的话,反复在嘴里咀嚼,就为求种心理安慰。 “你不感觉这样很过分吗?我们才刚谈恋爱。” 林羽泽看不惯温稚对感情随意的态度,感觉自己的真心被温稚放在地上随意践踏。 他怒声控诉着温稚,想要让她赶紧哄哄自己。 篮球比赛后,他一次都没见过温稚。 “林羽泽,我说过我很忙。我的时间不是全部要用来谈恋爱的,我有喜欢的专业,也有想追求的梦想。”她顿了半响,换了个姿势又道,“你是一个成年人了,思想可以成熟一点吗?” 林羽泽要被她的言论气到眼冒白光,“情侣不都是互相分享日常,相互鼓励的吗。你给我回个消息,只需要几秒而已。” “我以前哪一届女朋友都没有这样的。” 他真的不理解温稚的观点。 听到林羽泽这样说,温稚呵笑一声,烦躁地将手机拿离耳廓。 她摆弄着指甲,对于他的话漠不关心。 “表白是你表的,我没有强迫你和我谈恋爱。对于感情,我一直是这个态度。”温稚说道。 “你真是别人说的那样。你很渣,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林羽泽在电话另一头,已经气到爆炸。 他烦躁地在阳台上,用力踢了几下墙,胸口剧烈喘气,上下起伏。 “林羽泽,我感情态度什么样,轮不到你来管教我。那么喜欢听别人的话,我还真是错看你了。”她冷漠回道。 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衣服不喜欢,扔了就好。 男人也是。 “所以,你就是不想和我继续谈了吗?”林羽泽沉默一会,愣愣开口。 温稚“嗯”了一声,就将电话挂断。 她打圈按揉着额头,打开微信,将和林羽泽的联系方式,全部删净。 江苒沉默看着温稚,大气不敢出。 直到她打断电话,才弱弱开口,插了一嘴:“分了?” “嗯。” 男生果然不能找太粘人的,吵个架还不够生得气多。 林羽泽被温稚挂断电话,他听着嘟嘟声,气得又用力踢了几下阳台的墙。 舍友听到林羽泽在阳台发火,还伸出头问他:“怎么了?” “分手了。”林羽泽双唇抿紧,脸色发青。 “温稚那种女生,一般人根本玩不过。咱想要什么女生没有,温稚这款你就别想了!” - 分手第二天,路听白在教学楼遇到了林羽泽。 林羽泽面色苍白,眼下乌青,整个人戾气横生,看路听白的眼神也带着几分不屑。 “没见过分手的啊。”林羽泽经过路听白身边,眸色狠戾,语气不善。 他以为自己分手后,路听白和温稚搞在一起了。 最近温稚一次也没有来找他,给她发消息却发现自己被删了。 林羽泽不想承认自己被甩了,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温稚几乎没有空档期,一旦分手就有前仆后继的男生想和她谈。 路听白脚步微顿,目光闪过一丝错愕,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林羽泽。 他侧头,手扯了下沈卿池:“温稚分手了?” 沈卿池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分了吗?” 他不清楚。 课上,沈卿池一直在上课,身旁的路听白也在认真记笔记。 可倏地,路听白突然给沈卿池说道:“温稚分手了。” 沈卿池睬他一眼,不以为然:“嗯,你刚才说了。” 他淡淡看了路听白一眼,继续上课。 路听白低头出神看着书本,倏地开口:“我想试一次。我想追温稚。” 沈卿池听到手猛地颤抖一下,猛地开口:“你没事吧?!” 他下意识捂住嘴,又小声重复一遍。 路听白坚定地点点头。 他想试一次。 沈卿池陷入沉默,见他表情坚定,说不出任何阻止他的话。 路听白喜欢温稚这么多年,不撞南墙是真的不会回头。 “行吧。”沈卿池轻轻叹气。 路听白攥紧手中的笔,心在此刻猛烈加速,抑制不住的感情冲上心头。 他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温稚一次次和别的男生谈恋爱,他也想试一次。 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他不想放弃。 夜晚,他从教室出来,看到了一个身影,很像温稚。 路听白揣着激动的心情,给温稚发了一消息。 [你今天是去三教了吗?] 消息没有得到回复。 路听白看着自己发送的消息,沉默不语。 可心却没有以前那般酸楚难忍。 他要自己努力一次,让温稚看到自己。 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对温稚表达心声。 怕无人发现;又怕震耳欲聋,让温稚逃跑。 第17章 路听白来了温家寿宴 路听白要追温稚,沈卿池虽说着不管,可他来找自己,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找人要来播导系的课表,路听白连续几天假装偶遇。 结果,温稚连理都不理,只是上下,随意扫视他一眼。 路听白发的消息,也没回复过一条。 有一次,温稚给他突然回了个句号。 一个宿舍的男生,对着温稚的消息解读一晚上。 路听白对着温稚发来的那个消息,失眠一夜。 - 追了她一个月不见成果,路听白因为自家父亲的话,周末回了趟老宅。 温稚也因为温老爷子庆寿,周末请假回了家。 温老爷子寿宴说白了不过是换个措辞的社交场,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 从学校出来,她被温岫白接去造型室,弄造型。 衣服发型都换得乖巧风的,米黄色香风外套搭配同色裙子,保温又不失温雅。 发型方面,发型师建议温稚做下造型, 温稚烦躁地起身,“散着头发就行。” 能去温老爷子的寿宴就已经给他面子了,还在这里弄七弄八。 没半点必要。 温岫白什么也没说,他手整理着西装,从沙发起身,走了出去。 拽住要拉车门的温稚,他低声说道:“一会儿寿宴,别和老爷子对着干。” 正要上车的温稚不悦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好气回道:“我不是不懂事。” 她还分得清分寸。 温岫白手拍了一下温稚背,低声说道:“好好好,哥哥做错了。” 他笑着替温稚关上车门,自己坐上驾驶座,往老宅方向驶去。 老宅灯火通明,空旷的马路两边,停的全是各种豪车,院子里也是来来去去的宾客。 温老爷子从原来位置上退去,可人脉势力还在。 林市温家,是别人想攀也不攀不上的达官门第。 现在温老爷子祝寿,一堆人挤破脑袋也想进来露个脸。 老宅是经典的中式建筑。平实而精致,家里装修并不奢华,可处处细节都是金钱雕琢。 温老爷子在楼上书房和老友会客。 二叔母和母亲在下面迎宾。 宾客来来往往,二叔母的派头却要比那深宫的皇后还大。 和别人热络的侃侃而谈,话里极尽亲密。 温母和温父归国不过两年,现在还忙于商业,对于人情世故的拉拉扯扯,她母亲也瞧不上。 娘家显贵,婆家殷实,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二叔母想尽力表现自己。 娘家普通的二叔母,靠着自己的一步步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温稚也知道,她二叔母是条咬人不眨眼的毒蛇。 平日里温温柔柔,可一不小心就要被她收敛的毒牙咬伤。 温稚进入大院,刚靠近住宅。 她一眼就看到在正门迎宾的母亲。 温稚小碎步分块,越过混乱的人群,跑到母亲面前。 温母——李清舒见到女儿,伸手急忙往前迎了两步。 见温稚毛毛躁躁,没个安稳样儿,她笑说着:“你个大姑娘家,别跑步像个毛小子。” 温稚只是眉眼笑弯看着母亲,撒娇地拉着温母的胳膊,扯着温母往里走。 二叔母刚才被人喊走说是叙旧,温稚看着温二一家眉飞色舞的模样,满心不屑。 这究竟是叙旧,还是偷懒? 年年祝寿都是她母亲从头到尾,在门口迎客。 这二叔母未免也太过轻松了。 直接把欺负人放到了明面上。 温稚拉着母亲,径直朝二叔母走去。 二叔母拍着手,和别人说着自己儿子有多出息。 她听到,没忍住,噗呲笑出声。 二叔母仰头,看了一眼温稚,唇角立即抿平:“温稚回来了啊。”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情不愿。 温稚假装听不清她话里的嘲讽,只是虚情假意笑着,“二叔母好。” 二叔母上下打量了温稚一眼,端着长辈的架子,勉强点头。 作秀实在是太累,温稚直接说道:“刚才门口有个阿姨找二叔母,说是旧人。我来通知一下二叔母。” 温稚说完,拉着自己母亲就上了二楼。 她搀扶着李清舒的胳膊,上楼梯时还注意温母脚下。 温稚轻声提醒:“母亲,你腿现在不好,就少站着。” 李清舒见女儿心疼自己,心里暖洋洋的。 她不想让女儿担心,只是笑着轻拍几下她的手,让她安心:“母亲心里有数,这场合特殊,我总不能丢了你爸面子。” 温稚听到心里更是难受。 她咬嘴,不悦蹙眉,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寿宴很快开始,温稚看着家里那来贺寿的人,神色平淡。 老爷子虚伪地和每一个人聊着,温二一家跟在老爷子身边,她哥温岫白也在。 温老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让温稚出现的话语,她也瞧不上,更不想和这群人阳奉阴违。 “真是好久不见啊,令孙一个个都这么相貌堂堂,真是优秀啊!”有人拉过自己的女儿往前一站。 话语里说着对温家三个男孙辈的夸奖,极其满足了温老爷子的虚荣心。 这寿宴的性质又怎会如此单纯…… 各人揣着不同心思,有人当相亲局,有人当交情局。 能和温家攀上关系,那和改变身份没有区别。 二楼,走廊空荡荡的。 温稚站在楼上,看着一楼乌泱泱的人,神色冷淡。 可眼前一个人,让她蓦地怔在原地。 他怎么来了? 路听白跟在路父身后。 竟然也来给温老爷子贺寿。 路听白长身鹤立,笔直站在原地,面色清冷的男生轮廓清隽,眸光疏离淡漠,剪裁合体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没有任何不妥。 他身材高挑,穿西装也如同衣架模特,将西装的韵味都穿神了几分。 温稚站在二楼看他,竟然出了神。 分手后,路听白不止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尽管自己不理他,可路听白却没受半点打击,一直在她面前装作偶遇。 微信上,他胆怯又小心翼翼地试探她。 她心底五味陈杂,在不知不觉中已被路听白扰乱心神。 有些看不懂他想做什么。 温稚紧锁眉头,将心底的想法捻碎。 她大脑空鸣,在吵闹的老宅里,感觉有些透不过来气。 下楼梯,温稚跑去庭院的无人处,打算散心。 房间里人声鼎沸,而她不属于那些人。 第18章 不属于他的东西 院子除了通往正门的地方,几乎没有人。 温稚靠在花园的矮石墙边,散心。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又翻找着打火机。 温稚一烦就会有烟瘾。 找到打火机,温稚打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女士香烟。 她含在嘴里,低头点火。 吸了一根。 烟气在鼻腔里缭绕,好像抚平了她心底的焦躁。 将烟气在鼻腔里轻轻过了一遍,张口,轻轻呼出白烟。 一根烟很快被她吸完。 她低头,又拿了一根。 身旁一个低哑且清冷的声音响起:“吸烟不好。” 温稚动作一愣,稍纵即逝的惊讶从瞳孔溜过。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转头看他:“因为女孩吸烟不好?” 说完,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笑着,带着些暧昧和勾引。 路听白动作微微一顿,片刻恢复正常。 他嗓音带着一些沙哑,低垂着眼帘,解释道。 “对你身体不好。” 他以前就知道温稚有烟瘾,却没想到这么大。 刚才,他站在温稚身后,见她吸烟又急又猛,像是被什么困扰事绊住双脚。 站在原地,路听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看到温稚一瞬间,他惊喜溢出心尖,脸上的寒意也在顷刻间消失。 只是,见她又拿出一根烟。 他还是没忍住,走上前。 听到他的话,温稚像是挑衅一般,将指尖的烟放在自己嘴上,轻笑着:“你猜我吸不吸?” 路听白默不作声,心却像被温稚用力捏了一下。 嗒的一声,打火机被温稚打开。 手指掐着香烟顶端,点着了烟。 她低头,准备含住烟口,却被路听白抢走。 路听白将烟夹在手中,用力吸了一口。 他没有吸过烟,注意到温稚仰头直视她,浅笑里带着几分蛊惑勾人。 他刹那间失了神,被烟呛得咳嗽不止,眼角挤出几滴泪水。 泪珠在眼角两边,呛得他双眸猩红,透着几分委屈。 温稚见到这一幕,不出所料地侧头轻笑。 她握住路听白的手,低头含住他手上的烟。唇没有注意,在不经意间略过路听白手指,湿热触感。 他手里的烟倏地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赤红的星光在两人中间,发着微弱火光。 温稚抬头,将嘴里的烟气呼在路听白脸上。 灰白色的烟雾洒在路听白了脸上,烟草灼烧味的雾呛得路听白,低头轻咳。 可他却执拗地依然凝视温稚,双眸说着他心底不会有任何动摇的想法。 “乖乖生就不要轻易尝试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温稚轻笑回道。 路听白颔首,通红的双眼因为她的话语,绯红更甚。 他低声,一字一句道:“你怎么知道不属于我?” 男生眼眸坚定,他直视温稚,双眸不甘示弱地看她。 温稚抬眸轻睨他一眼,呵声一笑。 她不再出声,低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 猩红火光在她指尖夹着,女生靠着矮石墙,看着略显凄清的花园。 她沉沉吸了一口烟。 一旁的路听白也不离开,他微微蹙眉目不斜视盯着温稚吸烟。 周身散发着疏离淡漠。 许久后,他倏地开口:“你和林羽泽分手了?” 温稚吐出烟圈,烟雾缭绕间,她迷离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慵懒随性。 她双眸轻眯,低声笑着:“刚吸了我的烟,就跟我说前任话题。” 男人猛然低头看温稚,目光停留在她擦着口红的唇间,眸光下沉,却感觉心间舒心了些。 他们应该是没有希望了。 路听白还对着她出神,和她的距离却更靠近了一些。 男生的目光时时在她身上停留,薄唇轻抿,却欲言又止。 她察觉到路听白的小动作,却又云淡风轻般移开目光,低头咬住烟。 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尴尬,路听白的执拗有些超过她的想象。 自己对于他的追求没有给予过任何回应,他也从未向她索求些什么。 温稚不得不承认,对于路听白的追求,她从未感觉有任何不悦。 可这种追求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任何特别。 不痛不痒,就像一杯平平无奇的白开水。可以找一百个喜欢的理由,也可以找一万个不喜欢的缘由。 想到这里,她眼眸划过路听白喉结,缓缓上移,和他如谭漆黑的眼眸对视。 “很喜欢我?”她声音慵懒。 路听白感觉自己喉咙痒痒的,心也痒。 对上温稚的视线后,他更是有些心猿意马。 路听白点头,重重嗯了一声。 听到这个话,温稚随意撩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将即将熄灭的烟蒂捻灭在石墙上。 “就像烟一样,你吸不惯。有些人,也不是最好不要尝试的。” 温稚不让自己追她。 路听白表情越发沉重,像是心被压了块石头,让他喘不过来气。 他一点不能理解温稚对于自己没有理由的拒绝。 “温稚,我还没追过你,你没有理由直接给我宣告失败。” 他声音夹着委屈和愠怒,双眸直直瞪她,好像在谴责她的不公。 路听白通红的眼眸湿漉漉看她,眼眶闪现水光。 整个人像是被温稚,欺负的可怜狗狗。 偌大的身形站在温稚面前,竟没有任何士气可言。 在温稚面前,路听白随意就可以被她一句轻飘飘的话打败。 说完,路听白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他侧头,别扭的将他头转向一边。 “扭头。”温稚说道。 路听白就像没有听到一般,低耸着头,可怜小狗的委屈感更深。 “扭头,路听白。”见他没有反应,温稚声音也冷了几分。 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人终于转过头来。 泪水盛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他眼眸猩红,鼻尖也带着哭意所致的绯红。 皙白的皮肤,让路听白的哭意表情更加明显。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温稚,像是她做错什么事情一般。 明明心里委屈的要死,却不敢和她对峙。 温稚竟然莫名生出一种心虚感。 明明最讨厌男生一副哭腔看着自己,控诉她多过分,以让自己去安慰他们。 可看着路听白,她实在生不出一丝恼意。 第19章 就放纵这一次 他紧抿下唇,委屈涌破心头,鼻尖身体的抖动说着主人此刻的崩溃。 可他却又十分听她的话,双眸猩红地看她。 路听白仅剩的对峙,似乎只有悬在眼眶里的水光。 温稚乱了节奏,她沉默不语。 路听白眼里的湿意,在注意到温稚冷淡表情时,彻底消匿踪影。 他默不作声,低头看着脚下。 温稚被他这副摸样气笑,只是仰头挑眉:“路听白,没有人追女孩哭着可以追上。” “就这么喜欢哭?” 她淡淡开口,嗓音慵懒。 “温稚,你不讲道理。”路听白哑着声音开口。 自己努力了已经一个月了,她说不理还是不理,见面也当他是空白人。 她会知道自己每天,如何做着心理建设去追她的吗? 可温稚还是总拿着不让他追的理由堵他。 她好像就是在说:所有人都有资格,只有你不行。 路听白僵直身体,笔直站在原地,低头偏执地看她。 听到路听白的话,温稚被逗笑了。 她神色淡漠,声音更带几丝冰意。 “路听白,我明确说过不让你追我。是你自己,不听话。” 温稚不想在这里和他继续白费口舌。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却被路听白拽住手。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眸色暗淡:“如果我能吸烟,是不是就可以追你了?” 路听白此刻只想拽住温稚。 他总感觉,如果现在不拉住她,以后或许都没有机会了。 可他的这番话,实在蠢得像个幼稚鬼。 温稚听到他的回答,缓慢掀起眼皮,与他的目光对上,眉眼间尽是疏离。 她被他的话怼的气笑,将手里的烟盒和手机塞给路听白。 “路听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要耍孩子脾性!”温稚烦躁揉着太阳穴,话语间染了几分躁意。 说完,温稚眉头皱得更深,身体紧绷,鼻子也喘着几丝蹙起。 身体语言说着她此刻的不悦。 路听白那番话,她气极反笑。 自己明明好言相劝,对方还不买账,偏执执拗地像只不听话的猫。 明明没有獠牙,连爪子都被人剪去锋利的指甲,却还是偏执,不听劝。 回到老宅房间里,温稚给江苒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被接通的下一秒,温稚就疯狂输入。 “我真是不理解路听白,他给我说是不是学会吸烟,他就能追我。” 温稚想起这件事,就感觉头大。 她烦躁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对着见底的高脚杯,又倒了半杯香槟。 这是温稚这周,第三次提起路听白了。 名字频率,已经要比大多数暧昧男生高了。 “你对路听白一点感觉没有吗?那些传闻,你真的没听说过吗?”电话另一端的江苒,语气也有些认真。 温稚微愣,眼底也闪过一丝困惑,神情错愕。 “什么传闻?” “你不会真的不知道路听白喜欢你好多年了吧!”江苒惊呼。 温妖精,不会这么多年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吧。 结果,对面给她的是肯定回答。 温稚的确不知道。 高中那些年,温稚暧昧对象不断。温稚也态度明确,可以混,但绝对不混乖乖生。 找的暧昧对象也都是合得来眼缘的,即使分开,再见面也能互道平安。 再后来进入高三,她被她哥管着。 整天忙于学业,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哪里还有管别人的心思。 “印象还挺深的。高一军训,你不是有次低血糖晕倒,我还记得路听白给李明杨一瓶水和几包糖,好像是想让他给你。” “我那时候正好看完你往队伍里赶。” 听到江苒的话,温稚略显惊讶开口:“李明杨?” 李明杨是温稚高中同学,高一时追过温稚一段时间。 两人最开始的接触,是因为李明杨在她低血糖时给了她几包糖和水。 后来,她还特意买了东西,感谢李明杨。 只是她对李明杨一直不感冒,总感觉气场不合,看不对眼。 李明杨追求温稚时,给她买了一个月早餐,温稚一次也没接受。 再后来,李明杨被爆出孤立同学,还网暴暧昧女生,她更是嫌弃三分。 想到他给早餐里还总会有一包糖,温稚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倏地开口:“那一个月早餐,不会也是路听白给的吧?” 温稚将这件事复述给了江苒。 电话那头,语气更是惊呼不已,“你不会不知道吧!” “路听白每天都多带着早餐上学,我们那几个班就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人。”江苒目瞪口呆,当即想飞过去撬开温稚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宝贝,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感觉,你对路听白还挺特殊的。” 这么多天,温稚和路听白的相处,江苒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路听白装作偶遇的把戏太过拙劣,很容易就被人识破。 尽管温稚没有主动和路听白打招呼,可哪次看到路听白,不都多停留两眼。 认识温稚这么多年,她对温稚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电话这端,温稚静默半声,手晃着酒杯,出神想着:“他不合适,如果分了,以后会很尴尬。” 路家和温家交情甚久。 以后老一辈的退位,到他们这一辈,总是免不了有很多接触。 温稚怕麻烦,所以根本不想弄出一堆焦头烂额的事。 江苒无奈叹气,她只是平静告诉温稚:“温稚,感情没有公不公平,合不合适。你都没试过,就把人家一杆子拍死了。” “你所有的理由都是路听白是个乖乖生。可我感觉,如果他真的是个听话孩子,就不会执拗喜欢你这么多年。” 说完,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温稚出神沉思,她长叹一口气。 挂了电话,温稚去洗漱。 睡觉前,她轻合双眼,脑海里全是两人分别时,路听白执拗说着自己学会吸烟的场景。 十足的幼稚鬼,却又让温稚牵肠挂肚。 打开微信聊天对话框,温稚发了条消息。 [不要学吸烟,对你身体不好。] 发完,温稚猛地将手机合灭,不敢再看第二眼。 算了,就这么放纵一次。 第20章 朋友圈的定位惩罚 在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路听白依旧每天给温稚发好几条消息。 [最近天气转冷,记得增添衣物。] [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如果出门记得带伞。] [现在空气很冷,你嗓子不舒服,出门记得围围巾。] 还会在装作偶遇后,给温稚带几盒口香糖,让她戒掉烟瘾。 温稚一到冬天,呼吸道就格外脆弱,经常咳嗽不断。 温母给温稚一连看了好几个中医调养,可因为她什么都不戒,养了许久,也不见好。 一到天冷出门的时候,温稚还总想抽个烟解闷。 路听白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给温稚带了几盒口香糖。 电影戏剧鉴赏课结束后。 温稚和江苒从教室出来,撞见了路听白。 路听白将口香糖塞给温稚,话语带着几分认真,眼神却害羞躲闪,不敢和温稚对视。 “口香糖,你如果想吸烟就吃个,你最近咳嗽太严重了。” “给我口香糖想干什么?”温稚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口香糖,表情玩味。 她说的太过深意,江苒下意识就明白她指的什么事情。 可路听白却愣在原地,讷讷看着温稚,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有些拘谨,只感觉一股热流直冲面颊,浅浅调戏意味的话语,让他的耳朵渐渐发热。 路听白讷讷回道:“我先走了。” 他仓皇逃窜一般离开,被温稚逗得羞了脸。 江苒在一旁看戏地抵了下她的胳膊,老鸨眼神看她:“看上路听白了?” 这丫的,当众调戏乖乖生。 温稚打开口香糖,往嘴里塞了一粒。 她低声笑着:“逗逗。” “渣。”江苒笑骂。 温稚也不恼,她低头看着怀里几盒口香糖,心情竟然好了有些舒畅。 路听白的攻势并不猛,温温柔柔的。发消息做事都有分寸,做法也挺高明。 至少,温稚对他并不厌烦。 不碍眼,就先留着看看。 周末,林市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雪比任何一年来的都早,都突然。 温稚拉着江苒去清吧喝酒。 大雪天里,两人风尘仆仆从外面赶来。 进入清吧瞬间,扑面而来的热气让温稚褪去一身寒气。 两人开了间包厢,温稚去找酒保点了一些酒。 感觉两个人喝酒无聊,温稚和江苒打电话邀来了几个寒假放假较早的朋友。 平日玩的放得开的,几乎都带来了自己的男友。 大家都各自询问近况。 见温稚坐在沙发上,无聊喝酒,对于谈论的话题也不参与。 一堆人便将话题移到了她身上。 平日里很少见温稚有空档期,今天见她一个人来喝酒,许久不见的朋友都问她:“最近没情况?” 温稚看了朋友一眼,抿了口酒。 她轻抿双唇,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江苒抢去了。 江苒打趣看她:“有个学霸在追温稚。” “我的天,什么情况?”朋友瞪大双眼,一副吃瓜模样将视线瞥向温稚。 温稚淡淡扫了几人一眼,搪塞道:“褚从灵,你闭嘴啊。” 说完,温稚将自己面前打开的酒,推她面前,想拿酒堵她的话。 “给你喝。” 刚才褚从灵一进屋就看中了温稚眼前的酒。 温稚常来这家清吧,在这里存了不少好酒。 褚从灵进来就一直对温稚软磨硬泡,想尝口温稚存的酒。 可她不会喝酒,喝酒就像灌水一样,给她也品不出来味。 温稚让她倒了一杯,褚从灵一杯进肚。再给温稚要,温稚说什么也不给。 可现在,褚从灵半分眼神都没分给眼前的酒,只是追着温稚问:“学霸怎么样?” “是乖乖的那挂,还是活泼有意思,还是情场学习两不误的那种?” 她喋喋不休,一副闻不到必不罢休的认真表情。 温稚淡淡开口:“是路听白。” “卧槽!”全场惊呼,原本都竖起耳朵偷听的各位,此时都不禁爆粗口。 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温稚,表情不可思议。 震惊的声音让温稚拿酒杯的手微顿,她淡淡瞥了眼,没说话。 “卧槽,你对他有没有意思?”有人问道。 高中那些传闻,可不是白传那么多年,连附高的人都知道一中学霸校草有个白月光。 温稚眼皮都没掀,只是神色平淡地回了句:“你感觉呢?” 她说的模棱两可,可话语间的语气又像极了对路听白没有半点意思的意味。 听到她不冷不淡的话,一些人气势瞬间蔫了。 有些人‘啊’了一声,只是说了句:“那还是对他没感觉啊。” 一直在默默看戏的江苒,插了嘴:“不好说。” 她打趣的语气极尽暧昧,促狭的目光盯着低头喝酒的温稚。 众人一副“我懂了”的神情,也都玩味探究地看着温稚。 褚从灵也摇头低声感慨道:“妖精说不定要河边湿鞋了。” 这玩弄人感情的妖精,哪个不都是被菩萨收了心。 温稚现在对路听白的态度,哪像是高中那样的决绝坚定,不给人家留半点机会。 一堆人只喝酒也没意思。 小酌几杯后,有人提议玩点游戏,大家也都没有异议。 温稚今天手气也不算差,三局游戏过后,温稚一把没输。 看着最终接受惩罚的倒霉蛋,温稚还笑着喝酒看戏。 接受惩罚的男生被要求和女朋友鼻尖对鼻尖对视一分钟,必须板着脸不能有任何表情,否则就视为惩罚失败。 男生连续罚了三杯酒,游戏继续。 温稚感觉自己对游戏的感觉上来了,还以为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糟糕。 却没想到,自己下一把直接输到底。 最大赢家褚从灵对着温稚说了惩罚要求,让温稚发一条朋友圈。 内容也很简单。 [雪下大了,回不了学校。] 朋友圈内容还被要求附加了酒吧定位。 一些还没看透褚从灵惩罚目的的人,还吵着说:“你放水放的也太明目张胆了,我要控诉,控诉!” 褚从灵微抿下唇,做了个鬼脸:“可没有规定惩罚不能这样啊。” 一眼就看破褚从灵惩罚目的的江苒,拿出手机,在聊天对话框给褚从灵发了一句:[褚姐高明,撩汉还得看褚始祖。] 褚从灵回了句:[等着看戏吧。] 而被惩罚者——温稚此刻还不痛不痒,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把戏。 第21章 你怎么来了? 在悠闲地喝酒温稚,此时还不知道另一边发生的事情。 温稚发出消息的下一秒,路听白秒赞了那条朋友圈。 看着温稚发的那条朋友圈,路听白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阳台看了眼窗外。 发现雪还在不停落着,没有半点要停的趋势。 他回到桌子前,拿起手机,打开了温稚的聊天对话框。 对着对话框,路听白犹豫许久,发了一条:我去接你吧。 可对面的人一直没有回他消息。 不知道是没有看到,还是感觉没有必要回。 路听白拿着手机,一直看着聊天对话框,可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他决定去接温稚。 想到上一次温稚在酒吧被人要了联系方式,他心里就不住有酸水上涌,自卑吃醋的心思不停作祟。 路听白喊来沈卿池,请他打扮打扮自己。 路听白平日里穿的中规中矩,就胜在一副好皮囊,怎么穿都好看。 可自己第一次主动去接温稚,他想打扮的好看一些,给温稚留个好印象。 沈卿池做到路听白椅子上,朝他伸伸手。 “收钱,不白干。” 路听白一句话没说,打开微信给路听白转了五千。 沈卿池秒收帐,打开路听白衣橱,从里面挑挑看看,拿出来几件衣服。 拿了一件白色衬衫,黑色针织羊绒毛衣,又在他一堆摆放整齐的领带里,挑出一条暗红色领带。 路听白直接换上。 沈卿池将挂在衣架上的黑色毛呢大衣扔给路听白,示意他:“就穿这一身。” 离开前,路听白对着镜子反复整理了四五次发型,心跳声在他耳边回荡。 让他莫名有些紧张。 “给我你的香水用用。”路听白对沈卿池说道。 沈卿池平日就像个花孔雀,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是讨小女孩喜欢。 “路听白,你这个孔雀开屏的模样,最好给我收收。”沈卿池嫌弃说道。 他被路听白面色含春的模样,惊得目瞪口呆。 嫌弃地找出自己的香水,递给了路听白。 路听白对着毛呢大衣里侧喷了几下,小心翼翼将牛角扣系好,拿着把伞离开宿舍。 路上,雪下的有些大。 路听白在学校外面站了近二十分钟,都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 好不容易等了一辆,还带错了酒吧地点。 因为清吧位置不太好找,司机师傅只得将路听白放在gps导航周围,先行离开。 路听白从车上下来,对着错综复杂的街巷,研究着上面并不是十分清晰的定位。 林市近几年兴起了一片有名的网红街,老店新馆都开在一起,店的定位在地图上也不太找。 巷子因为处于老城区,道路没有标明,地图上显示的导航。 是死路。 路听白在巷子里绕了一会儿,还没找到清吧。 路上,他问了几个路过的人。 多亏了他们的指示,路听白才找到并不明显的清吧。 沈卿池突然发来了一条消息:[十二包厢。] 路听白掏出自己冻僵的手,机械地打着字,手指还有些颤抖:[你怎么知道的?] 温稚到现在都没有给他回消息。 [江苒告诉我的,你到了吗?] [刚到。] 路听白推开清吧门,迎面扑来的热气让他眼睫上起了一层雾珠。 身上的寒气还未褪去,他裹紧外套,往里走。 服务员应了上去,礼貌问着:“帅哥,是一个人来喝酒吗?” 路听白摇摇头,说道:“我是来找人的,能问下十二包厢在哪吗?” 服务员立即带他过去。 停在包厢门口,路听白朝服务员道谢,自己却瞬间失了胆子,竟然不敢推门进去。 而门在此时恰好被打开。 迎面出来的一个男生和路听白撞上。 他目光错愕,还以为对方找错包间了:“你是走错包间了吗?” 路听白摇摇头,侧身让男生离开。 他目光循着视线挪移,看到了坐在包厢里面笑着喝酒的温稚。 温稚拿着一杯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旁朋友说话,低头又对着自己手里的牌发愁。 江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路听白。 她急忙站起身,媒婆似的招呼路听白过来:“路学神,你来了啊!” 她这一喊,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大家目光都停在站在门口的路听白身上。 这不是刚才的话题男主角吗! 男生头发乌黑,皮肤皙白,眉眼冷峻,身上的一身衣服带着些精心打扮的精致感。 而男生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喝酒的温稚。 心思不言而喻。 褚从灵眸底一亮,她激动地暗戳戳捣了下江苒:“卧槽,真的来了。” 温稚此时也注意到了,突然到来的意外之客——路听白。 她眸底闪过一丝错愕,神情惊讶地看着他,话语里还带着几分疑惑:“你怎么来了?” 说完,她目光转向坐在角落的两人。 狠狠扫了她们一眼。 怪不得发了朋友圈后,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原来这两人在这等着你自己呢。 门外,路听白听到温稚诧异的话语,激动的眸光逐渐暗淡。 他轻抿下唇,开口:“我以为你没法回学校了,就想来接你。” 说话时,他还站在门外。 可包厢内,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路听白略显委屈的声音,清晰传入在座的每一位耳中。 褚从灵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学神,赶紧进来。” 她话语刚落,几个大大咧咧的男生,就喊着路听白进来了。 进来后,一堆人默契起身,给路听白腾空。 想让他坐在温稚身边。 褚从灵给他倒了一杯酒,说着:“来来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温稚,突然出声:“路听白不会喝酒。” 温稚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学生会大会,她和沈卿池靠的很近。 沈卿池提了一嘴:“路听白不会喝酒,” 他随意提了一句,她却记住了。 温稚看了眼路听白,冷淡的眸色让路听白误以为她不喜欢自己的到来。 路听白鼻头一酸,他心口发软,却一句话说不出口。 可他的行为,却在执拗地说不。 第22章 喝过酒吗? 路听白接过酒,一口闷了。 褚从灵见他一口闷的干净利索,赶紧又给他倒了一杯子。 路听白接过之后,又准备喝掉。可身旁却传来一声不悦的啧声。 温稚瞪了褚从灵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可酒已经倒好伸出手了,路听白也仰头要喝。 温稚突然起身,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一口闷了酒。 喝完,她还冷声说着:“别给他灌酒。” 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温稚抬眸看了眼路听白。 她从里侧沙发出来,手扯着路听白的衣袖,对众人说道:“我先走了,账记我头上。” 路听白低着头,看着拽着自己的温稚,唇角微微勾起。 心情也莫名好转。 身后,褚从灵起哄声音不止:“大小姐慢慢走,我们绝对不打扰你们。” 她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满是玩味。 温稚骂道:“闭嘴。” 褚从灵瞬间噤了声,她戳了戳江苒:“有戏。” 温稚带着路听白离开包厢,在楼梯拐角处停下脚步。 她转身仰头问他:“你会喝酒吗?” 声音冷淡,还带着几分质疑意味。 刚才他喝酒一口闷,眉头微蹙的模样,一看就不会喝酒。 “我会。” 路听白攥紧拳头,开口。 听到他带着些赌气意味的话,温稚气的笑出声。 她拽着路听白,走到吧台前,对着调酒师说了句:“给我上三杯酒。” 她将调好的酒,递到路听白面前:“喝过几次?” “好几次。” 路听白拿过酒,又是一口闷。 温稚微眯双眼,眼底已经染了几分危险的眸光。 她降低声音,冷冷开口:“喝过几次?” 又重复了一遍。 沉默再次将两人包围。 路听白感觉自己心脏顿疼,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侧脸,表情带着一丝倔强。 “没几次。” 他又拿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温稚的手碰到他冰冷的手指,酒杯被她拿走。 温稚押了一口,他刚喝过的酒:“酒需要品,不是猛灌。” “你那样叫买醉。” 她不知道路听白其实没喝过几次酒。 为数不多的几次喝酒原因,她占了一半。 说完,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生。 男生眉头微蹙,表情带着几丝委屈和倔强,双眸直直盯着她,竟看的她忘记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近距离和他对上目光,才注意到他今天精致的打扮。 路听白鲜少有这样的穿搭,黑色毛呢大衣里的一抹红色领带格外显眼,可路听白穿着却一点不突兀,反而更显干净青春。 大学里,男生普遍注重起个人打扮。 只是绝大多数打扮过后更加潮酷华丽,很少有路听白这样干净的穿搭。 因为两人肩并肩坐着,身体几乎肩并肩坐着,一股淡淡男香钻入温稚鼻腔。 温稚侧身,对着路听白说道:“你今天身上的香水很不错。” 路听白手指轻顿,他看向温稚的目光带着些许光。 他用力抿紧唇角,才勉强克制住内心的喜悦。 可在说话一瞬间,还是没忍住勾起嘴角:“嗯。” 回去要去问问沈卿池用的什么香水。 温稚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她勾勾手,对他说道:“走吧。” 路听白在这里,她也不能继续和那群酒鬼朋友们喝酒,只能带着他回去。 外面,雪花肆意。 街道两旁的行人很少,雪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气温也随之骤降。 离开巷子,马路上的出租车已经见不到踪影。 因为地点比较偏僻,温稚网约车也打不到一辆。 路听白撑起自己带的黑色雨伞,想为两人挡住冰冷的雪花。 他低头看她,小心翼翼朝她靠近,轻声问道:“一起打伞吧。” 温稚礼貌回了声谢谢,随口问了句:“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这家清吧虽然小有名气,但位置很偏,除了有熟客带领,一般人第一次来,很容易找不到店。 路听白平淡说着:“我来到之后,向过路的人问的店地址。” 温稚目光循他望去,微微侧头,目光里是一只冻得微红的手。 想起刚才无意间触碰到的冰冷指尖,她目光微沉,问了句:“你找了多久?” 他喉咙微哽,眼里晦暗不明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静默半晌,他声音略显沙哑,“没多久。” 他能陪她回学校,多久都不算久。 以前那么多年,他只能在梦里偶然梦到和她相处的时光。现在能真实和她一起走在街巷里,这点算不了什么。 眼前的女生盯着他冻红的手,长眉微蹙,唇角紧抿。 两人沿途回学校,路上经过一家中式餐厅。 温稚拽住脚步高他一头的路听白,对他说道:“等我一下。” 温稚进了餐厅,在里面买了一杯粥。 拿粥出来时,路听白眼神一滞,他眸光微动,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温稚。 给他买的吗? 路听白不敢确认。 直到温稚将粥递给他,“你暖暖手。” 路听白愣在原地,他身体站得笔直,声音却有些颤动夹着不知所措:“好。” 温稚想要接过伞撑着。 路听白却又不肯撒手:“我不冷。” 他口是心非说着,尽管自己冻得手指冰凉,却也不想让她拿。 温稚不悦,手放在伞柄上,一言不发僵持着。 路听白垂下眼帘,心有一块松动:“你打伞的话需要迁就我的身高,胳膊会很累。” 路听白身高一米八八,站在那里就是一个人形衣架。 因为自己个子太高,打伞的时候,路听白害怕温稚身上会沾雪花,还特意将伞朝他倾斜。 温稚这才收回手,没再说什么。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对话。 路听白不知道该和温稚谈论什么话题。 他不追星,不追漫,兴趣爱好也都很少,整日里就围着各种比赛忙来忙去。 不知道,该和温稚说什么缓解气氛。 可这也都足够了。 一路上,他贪婪地看着温稚,哪个视角都会让他看红脸。 总是面红心跳,小鹿乱撞地盯着温稚偷看一会儿,着急忙慌转过头,怕被她发现。 路听白显得有些拘谨,他局促地放缓脚步,配合着温稚的小步子。 进了学校,他却也没有任何要分开的意思。 第23章 给她买的礼物 温稚朝女生宿舍走去,身旁的脚步还不停跟着她。 她顿住脚步,转身仰头看他:“我要回女生宿舍。” 温稚没有直接道破,只是侧旁敲击,告诉路听白,你可以走了。 可路听白却双眸盯着她,缓缓点头:“我送你回去。” 他目光带着些许偏执,却在温稚仰头看他时,又躲闪她的目光。 她轻叹一口气,却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我上去了。”温稚对着路听白说道。 两个人不是情侣,大雪天里也不会在雪地里相拥告别。 她转身,进了宿舍楼。 也没有转身再看一眼路听白。 路听白却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身影,直到看不见。 回到宿舍,温稚躺在床上玩手机。 宿舍供着暖气,温稚被冻僵的身体一会儿就暖回来了。 幸好今天她没有为了魅力不顾温度,要不然现在腿又该疼了。 可她的脑海不知为何突然闪现了路听白冻得通红的手指。 温稚打开对话框,给他发了一句:[记得吃感冒药。] 对面回道:[你也注意保暖,今天雪很大。] 她看了眼手机,关闭了对话框。 打开投影屏,温稚放了个电影。拿着薯片,随意放在嘴里。 林市的雪越下越大,夜晚已经堆了十公分,是近六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江苒被温岫白送回林大。 她高兴地和温稚分享着这个消息,温稚还沉迷在科幻电影中,无法自拔。 她随意搪塞了江苒一句:“要不你以后嫁到我家?” 亲上加亲的关系。 江苒激动地大叫一声,直接跑到温稚床上,用力晃了她一下:“真得吗!” 她和温岫白年龄差距有些大,现在想踏破温家大门求门亲事的人不少。 可,江家没有温家权高位大。 早些年江家老爷子还健在,江家在林市也是极其显赫的门第。 江苒母亲早些年因病去世,江父拒绝了无数上门说和的婚事。 说什么也不二婚。 商业联姻在他这里,就彻底断了。 更何况江苒父亲无心商政,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为了考古事业,全国奔波。 江老爷子去世后,江父也没继续维系他父亲的人脉。 现在。 江家也远不及以前那般荣耀,和温家早就不能相提并论。 温家老爷子是个嚣张跋扈的专制主,以江家现在的身份地位,是不配温家的儿媳妇人选。 江苒清楚,也明白。 她有些失落地窝在温稚床上,无奈摇头,语气也有些落寞:“可太不现实了。” 温稚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手毫不留情地戳了下江苒脑袋:“生米熟饭,强扭吃瓜,招数多着呢。” “温老爷子都入土半截了,你还怕他?” 全家上下,最讨厌联姻的莫过于温稚。 她只希望自己哥哥娶得是自己喜欢的,而不是一纸商业联姻,各玩各的。 这个圈子,各种腌臜事不断,她不想那种事也在自家上演。 - 林市的雪一下,下了两天两夜,直接启动了天气预警。 平日里爱玩的温稚,被这场大雪弄得连宿舍都不出了。 一天三餐全靠外卖解决,去一楼拿个外卖,都让她感觉自己命丢了半条。 天气更是跌谷式降低,直接降到零下十度,突破历年新低。 即使出现晴日,积雪也长时间不化,导致林市全城交通不便。 市政府出动人员,进行全城积雪处理。 连林大也在周末发动全体同学进行清雪活动,还设置了全体活动分。 在综测面前,没有任何同学可以拒绝活动分的诱惑。 温稚这个视综测如心情的人,自然不可能放过。 她哥最看重她的成绩,其综测结果直接影响她一年的经济花销。 班级要求九点集合,温稚一早就起床,拖着江苒去餐厅吃早餐。 “温稚,九点才集合,没必要起那么早。”江苒困得两个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她眼睫打颤,吃饭时头一点一点,又要睡着了。 昨晚江苒追剧到三点,觉都没睡醒就被温稚从床上拽起来。 手里拿着的啃了半根的油条,眼睛已然闭上。 两人慢吞吞吃完饭,回宿舍换了一身保暖的衣服,就赶紧去班长说的集合点集合。 温稚套了身长款羽绒服,将小腿都遮住,只能勉强迈开脚。 江苒和她分了一套除雪设备,两人要一起打扫二十平方米的空地。 温稚拿起铲子,用的还有些生疏。 她用的还有些生疏,手用力推着铲子,将雪堆到道路两侧。 江苒在那里拿着扫把用力扫雪。 两个人干的是一点默契都没有,左边漏一块,右边落一块。 她们俩在家里都没怎么做过家务,很多本领还都是到大学才积累的。 温稚更是如此。 她们家最受宠的就是她。 过年一家人包饺子,温岫白都要擀面皮帮下手,温稚却在旁边只需要加油助威。 她铲了还没十分钟,就累的直弯腰。 江苒已经开始在一旁摆烂,开始搓手取暖。 “这个活动分是一点都不好赚。”江苒抱怨道。 林市的雪积了近十公分,人少的地方,学校都派给学生打扫。 看起来没多大的面积,却让两人倏地头疼。 “这个活动分,学校不累掉你半条命,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你。”温稚将铁锹放到树旁,自己搓着手,开始给手指回温。 温稚连续铲了十几分钟雪,手指冻得通红,指尖硬邦邦的。 她将手指放在衣服,里面也没有任何回温。 两个人站在小路两旁,踟蹰踱步。 “温稚。”身边响起一个清润且略显磁性的声音。 路听白朝温稚所在的方向走来,他手里还拿着给一双白色羊绒手套。 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在他身上不显半分臃肿,脖颈处围着灰色围巾。 男生目光落在温稚身上,拿着手套的手微微下垂,视线里裹挟着些许喜悦,和不易察觉的期翼。 路听白的手套在下雪那天就准备了,送温稚回去后,他又去学校的饰品店买了一双女士手套。 第一次进饰品店的路听白,还略显局促。 第24章 勾搭别人女友有意思吗? 他站在货架子前,局促地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手套。 挑选了好一会儿,路听白拿走一双白色手套。 软软的,也很舒服。 应该会很适合温稚。 温稚搓着手,错愕对上路听白的视线,没有料到他会回来。 学生打扫区域分布的很零碎,路听白找了一路,才找到温稚。 他早早地清完雪,压抑着暗戳戳的激动心情,四处寻找温稚。 “你怎么来了?”温稚问他。 路听白沉默许久,将手里的手套递到她面前,弱弱地说了一句:“怕你冷,来给你送双手套。” 温稚惊讶挑眉,却也没有拒绝。 她接过手套,说了一声谢谢,却又倏地被路听白握住手。 她的手落入路听白手掌瞬间,指尖接触的温热,让她竟贪恋这种温度。 可她也被路听白这个动作震惊到了。 不过是两三天不见,他的胆子像是翻了一倍。 她唇角含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被他拽住的手,眼神暧昧。 “路听白,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允许拉我的手的?”她语调散漫,还在他将自己手用力裹紧后,促狭地质问他。 路听白抿下唇线,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 他表情清冷,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想帮你暖暖手。” 刚才碰到她手指的瞬间,他被冰的全身寒颤。 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 他垂着头,依旧握住温稚的手不放,眼睫遮掩着他涌动的情绪,却又不肯退让半步。 “我可不会被这种好人牌行为感动的。”温稚带着些笑意回道,却没有挣脱他的手。 此刻,她升起了半分调戏他的心思。 将自己缩在口袋里的手也伸了出来,递到他面前。 她命令似的口吻,给他说道:“这只手也给我暖暖。” 路听白有些震惊,他呆滞地站在原地,神色错愕。 “冷。”温稚放软声音,又开口。 这一次,路听白用力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还弯腰凑在她手边哈气,为她取暖。 他小心翼翼捧着温稚的手,还惹得她笑出声:“这么小心翼翼?” 路听白怔了怔,“嗯”了一声。 身旁的江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如遇雷击。 这温妖精,又整的哪一出? 最后,在路听白帮助下,两人的打扫区域终于清扫完毕。 拍完照片后,两个人就准备离开。 路听白眉宇舒展,唇角略带笑意,目光也紧锁在她身上,想再多看一眼。 温稚对着路听白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江苒问她:“你刚才怎么像换了一个人的感觉?” 对路听白态度好得不得了。 这么多天,她看温稚吊路听白,竟然看的都习惯了。 对于温稚突然的温柔顺从,还很不适应。 对于她的质问,温稚只是笑出声:“他很好玩,逗逗他。” 路听白对她的好是半分藏不住。 明明拿来手套给她,可目光又停留在她冻得通红的手。 她刚才顺势摸了一把路听白的手,让他入了自己的圈套。 手套都给了,暖暖手的一条龙服务也不过分吧。 回去之后,温稚躺在床上看手机。 她无聊刷着朋友圈,发现路听白更新了一条动态。 是晴朗无云的碧空上,略显冷清的冬日。 配文是一个小太阳的表情。 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因大雪暂停的课,重新恢复进度。 温稚又开始苦命上课,心情也被这早八晚六的课弄得十分烦躁。 限选课结束后,路听白从教室出来。 却迎面和林羽泽相撞。 林羽泽被宿舍的一众兄弟簇拥在中央,几个人有说有笑走着。 身边的男生注意到迎面走来的路听白,还暗暗示意林羽泽。 两人分手后,林羽泽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底也被温稚狠狠挫伤。 上一次,和温稚分手后,他还认为自己有希望。 却没想到,温稚几乎无缝衔接,和别人暧昧了。 甚至不久后,还有舍友拍到温稚被人追求送礼物。 而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路听白。 不是冤家不聚头,林羽泽还正想抽时间会会路听白。 没想到,他直接找上门来。 林羽泽经过路听白身边,顿住脚步,手扯着他的衣袖。 眼底满是不屑,以及对路听白堂而皇之的嘲讽:“无缝衔接,勾搭别人前女友很有意思吧?” 他话语夹杂着愤怒,眼睛上下打量着路听白,言语之间尽是诋毁。 说完,身旁的男生也都哄堂大笑。 几人仗着人多,还都纷纷上前,想要围住路听白。 路听白对于这群人的嘲讽没有半点反应,他神色冷淡地瞥了眼林羽泽:“你也知道是前女友。” 说完,他还嫌弃地拍了下被林羽泽触碰到的地方。 路听白锐目定格在他身上,眸中寒意渐起:“喜欢过你这个人渣,不代表温稚没有再喜欢别人的资格了。” “你应该感恩戴德温稚在外面听别人说你是他前男友,而不会像你这般诋毁。” 他声音平淡,可字字却如雨点击打在林羽泽脸上。 “见色起意,就趁着刚喜欢的这股热乎劲儿,舔着脸往她面前蹭,也不害臊。”林羽泽说不过他,又改成破口大骂。 林羽泽脸色发青,怒目圆睁,眸里火光外露,气得咬紧后槽牙。 男生被路听白气的失去理智,他此刻满心只想为自己讨回面子。 其他的,半点不在乎。 “林羽泽,我喜欢她多久,怎么追求她,都和你无关。”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算做不了朋友,至少也不别相互诋毁。” “你怎么考的林大?” 他眉眼含笑,眸光却淬着寒冰,闪过几丝刺骨寒意。 路听白话语不恼,却字字珠玑,让林羽泽感觉有些抬不起头。 对于路听白这种行为,林羽泽十分不屑,可心底又被他燃起嫉妒的怒火。 他将对温稚分手的不甘,全都转化成谩骂叱责在路听白身上。 想要借着贬低他,来舒缓自己心底的丑恶。 眼见说不过路听白,林羽泽有些尴尬地瞪着他。 嘴里却嚷嚷着:“没劲,娘炮啊。” 扯着身旁的朋友离开。 路听白站在原地,身体笔直,可心底却有丝丝委屈和不公。 他替温稚感觉不值。 第25章 让你尝尝烟的味道 可随之而来的,更是他满心后悔。 那时候学生会招新,林羽泽去温稚摊位找温稚时,他应该阻止。 亦或是,温稚在酒吧被要联系方式时,他就应该阻止。 那时候,他不应该如此怯懦,以至于给了别人这么多趁机而入,诋毁温稚的机会。 “路听白,你的逻辑很清晰啊。”身后,促狭的笑音钻入他的耳朵,让他耳尖爬满绯红。 路听白出神愣在原地,没有注意到温稚走了过来。 刚才,温稚下课在楼梯间走着,听见二楼走廊很吵。 似乎有男生在吵架。 她对这没有兴趣,是身旁的江苒发现了不同。 江苒对于声音很敏感,她立刻就辨认出是路听白和林羽泽的声音。 扯住玩手机向往一楼走的温稚,她指了指二楼出口,示意道:“我听到路听白和林羽泽的声音了。” 温稚眉宇轻蹙,诧异地瞥向二楼出口。 江苒听音辨人一向很准。 温稚站在二楼楼梯的出口处,看着正前方对峙的两人。 林羽泽话语低俗,看向路听白的神色竟还带着几分高傲。 被前任诋毁的时候,不在少数。 但这一幕,着实让她感觉意外。 和林羽泽谈恋爱时,总感觉他人品没那么差,可她似乎低估了男生的逞强好胜心。 她不在乎那些随意揣测的话,可当面听人诽谤自己,还是第一次。 温稚抬脚就要往外走,可路听白的话却让她止住脚步。 连一旁默默看戏的江苒,也拽住她。 江苒压低声音,给她递了一个眼神:“看看路听白怎么说?” 温稚往后退了一步,两人躲在楼梯间的阴影里,听着两人说话。 最终,林羽泽气急败坏地从另一侧楼梯离开。 江苒催促温稚让她赶紧向外走,温稚却倏地睬她一眼:“你先走。” 说完,她转身进入走廊。 似乎还害怕江苒会偷看,特意转头警告她。 江苒举起双手,作投降姿态,飞快离开。 - 路听白听到温稚调侃自己的声音,心骤跳不止。 他局促地站在原地,还有些躲闪温稚的目光。 温稚说完,又紧接着追了一句:“在我面前,怎么就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她心情不错,唇角微扬,仰头看向路听白时,眉眼笑弯。 这个乖乖生,竟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木讷。 反驳林羽泽,竟是条条有理有据。 路听白在她面前一直讨不到半点优势,时间一长,温稚还以为他是一个好欺负的主。 路听白被温稚玩味的话语羞红脖颈,他梗住话头,低垂着头,耳尖尽是爬满的薄羞。 “我说的只是事实。” 他小声回答。 “他们说的那些话,你只装作没听到就好。”温稚无所谓笑着。 “可我……替你不值。” 男生话语说着自己此刻最真实的内心。 眼前的女生,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泄出半分笑意,离开。 路听白还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温稚的意思。 他以为自己哪里又惹温稚不喜欢了,却倏地对上温稚的目光。 路听白眉宇瞬间舒展,喜形于色,急忙跟上温稚。 温稚去了二楼的环形外廊。 夏季时,环廊是很多同学都会选择的绝佳背书地点,学校还特意设置了夜灯。 只是到了冬季,气温骤降,也没有学生会在夜晚选择在冷风瑟瑟的连廊背书。 空无一人的连廊上,温稚靠在栏杆上,摸着口袋里的烟。 她从口袋里拿出火机和烟。 烟被她夹在手中,随着火光翕动,她点着了烟。 一口烟吸进唇中,她缓缓将烟雾从嘴中吐出,贪恋着香烟给予的短暂舒缓。 路听白看到她又在吸烟,长眉轻蹙。 他站在温稚身后,皱了皱眉:“温稚,吸烟对你身体不好。” 语落瞬间,温稚啧了一声。 还是那句被人嚼烂的话。 她低头又用力吸了一口烟,烟圈在她面前被打散,竟让她的脸也带了几分朦胧感。 空气中的烟草味,随着冬日刺骨的冷风吹向他所在的方向。 让路听白不适地蹙了蹙眉。 温稚刚才的好心情也因为路听白的扫兴的话,而消失殆尽。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路听白被烟熏得墨眉轻蹙,话语里也满是打趣:“不是说吸烟,怎么还没接受烟味?” 她调侃地看他,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仿佛在斥责他越界了。 路听白被她的话弄得心情不悦。 他脸色愈发难看,看向温稚的眸光里带着几分委屈:“温稚,你对我说过的话能不能不要转头就忘?” 那天结束后,他分明收到了她不让自己吸烟的消息。 可当事人,却早已将这句话抛之脑后。 好像也在说着,他对她而言也一点不重要。 温稚错愕,夹着香烟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慵懒地吸了一口烟:“什么话?” 她忘性大,很少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除了约定。 “把烟给我。” 男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目光停留在温稚身上,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还有显而易见的委屈。 温稚微愣,睫毛轻颤,手微微向前,将烟伸在他面前。 她有几秒,被路听白愠怒的神色唬住了。 路听白接过温稚手指间的烟,拿过来,用力猛吸一口。 烟口还带着她唇间的温度,竟让他贪恋。 可疯狂往喉间钻入的烟雾,呛得他满脸通红,眼角挤出泪花。 他猛咳不止,却又不愿意服输。 路听白拿起烟,又要吸第二口。 温稚却突然抢过,她将拿着香烟的手反扣到身后,眼睛半眯,看他。 “这么想吸烟?”她问道。 头也不抬,温稚似乎一点也不关心眼前人的答案。 她低头,用力吸了一口香烟,重重吐出。 随后,她指了指连廊角落的一对情侣,对他说道:“看到了吗?” 路听白目光循着温稚的手望去,脸被烫得通红。 角落的板凳上,女生手指交叉在男生脖颈处,两人疯狂拥吻。 短暂的交谈空隙间,他这才清楚听到唇齿吸吮的声音。 清晰,又缠绵。 却不约而同让他面红耳赤。 温稚又吸了一口烟,手突然拽住他的毛呢衣领。 她看着路听白眼底神色变深,心底有一种无名欲望在燃烧。 那一秒,她成为了情·爱的囚徒,看着路听白,脑海中竟然想什么都不顾了。 她附在路听白耳侧,缓缓说道:“给你一次表现机会,让你尝尝香烟味道。” 一阵温热勾上他的肩膀,男生浑身一僵,附在身上的重量让他迫不得已弯了腰。 第26章 浅尝辄止。 唇上传来微微痛感,让他大脑瞬间放空。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上移,用力扣住他的头,让他向自己靠近。 唇被温稚轻咬着,在他干涩的皮肤表面轻轻撩拨。 她似乎也有一些莽撞一般,路听白的唇染了丝血痕。 抢走他所有理智。 路听白垂在身侧的手,想要勾住温稚纤细的腰肢。却在触碰到腰肢瞬间她抓住反扣在自己身后。 路听白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只是浅浅的接吻,就让他腿脚发软,身体不受控制。 她步步挪动,直接将路听白抵在连廊的石柱上。 身体闷地一声抵在墙上,力道重得让他不由自主哼了一声,却引起女生更肆意的笑声。 她手指抚上他的脖颈,在他脖颈处缓慢摩挲。手指间的温度,让他心尖攀起痒意。 口腔被温稚闯入,却又随即退出。 唇齿间的烟草味,将他缓慢浸染。 可身体主人,仍然剧烈喘息不止。 温稚覆在他耳边,低声喃着:“浅尝辄止。” 说完,她大拇指缓缓刮过自己的唇角,回味着刚才的吻。 这个吻,实在算不上正式接吻。 毕竟没有唇齿交缠。 她不过是轻咬了几下,就让路听白乱了心神。 她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问他:“知道香烟什么味道了吗?” 乖乖生点了点头,粗重的喘息声间,他闷声开口:“嗯。” 女生笑眼更弯,她松开路听白的手腕,低声笑道:“所以,好学生就不要学这些不乖的行为。” 路听白大脑还有些缺氧,她吻得太急太猛,他一点没反应过来。 眼前的人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低下头,舔了舔湿润的唇角。 “嗯。” 眼廓周围尽是绯红,眸底含着水光。 - 两人的关系对于路听白来说变得有些不同。关系不像是打嘴炮,却也被披上了一层模糊暧昧的关系。 只是,温稚没有戳破,他也不敢质问。 毕竟这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那天夜晚,被温稚吻完的路听白,回到宿舍还久久难以回神。 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无论沈卿池怎么喊自己,都听不到。 “路听白,你嘴怎么这么肿?”沈卿池看着他艳红的唇,不禁问道。 路听白的笑意止住,他动作有些机械地躲闪目光。 在沈卿池的不断追问后,还淡淡开口:“被我自己咬的。” 沈卿池看向他的目光瞬间带了几抹深意,他眼睛半眯,奸笑着:“我懂我懂。” “到哪一步了?”他急忙追问。 路听白却不再回答,只是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作势要写作业:“赶紧忙你的吧。” 在那之后,两个人的聊天对话框,也不再是路听白一人的独白。 温稚高兴时,偶尔会回路听白一两句。 尽管很少,频率也很低,可路听白却非常满足。 两个专业的课虽然时间不同,可路听白还是会特意想和温稚偶遇。 江苒看到路听白到来,还会特意避险,却被温稚阻止了。 她看着喜悦难掩的路听白,只是冷声说道:“路听白,你可以先忙你的事情,没有必要每天都要和我一起上下课。” 自从接吻后,她明显感觉到路听白的变化。 频繁增多的见面,藏不住心思的问好,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路听白的心思。 无可否认,她对路听白有点意思,但也的确没有到需要谈恋爱的地步。 横在两个人面前的许多变数,她也变得小心翼翼,没有以往那般随性。 路听白听到温稚的话矗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他表情越发沉重,仿佛有块巨石压在心尖,让他喘不过来气。 “好。”他只觉自己声音沙哑,千针扎在嗓间,让他说不出其他话。 说完,路听白往后退了一步,低垂着头,情绪不明的离开了。 温稚看着他沮丧离开的模样,蓦地有些烦躁。 “怎么回事?”江苒不住好奇问道。 温稚看着渐渐缩小消失的背影,心里无奈叹气。 好像被他误会了。 “小事。”温稚只是随意拜拜手,敷衍说道。 现在,学校举行的数学建模大赛已经到了校赛阶段,获奖者可以被推选参加省赛,国赛。 温稚在学生会开会时,偶然听人提到了这次数学建模大赛。 路听白好像也参加。 她也记不清,具体从哪里知道的他也参加比赛的消息。 只是现在距离比赛开始仅仅不到两天,路听白却没有半点参赛模样。 反而更像个恋爱脑少年,整日为了追求心动女孩,荒废学业。 这实在是太过火,也着实会让温稚厌烦。 她不喜欢分不清孰轻孰重的人。 回到宿舍,温稚对着视频电影出神,嘴里的午饭也没了味道。 她切出视频软件,打开两人的对话框。 给路听白发了一条消息。 [好好准备数学建模大赛。] 对面回了一个好。 温稚感觉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路听白似乎很听她的话,之后几天没再出现在温稚面前。 反而在微信上,时不时给她发几句关心问候。 提醒她多喝热水,出门记得及时更换衣服。 温稚只是浏览消息,却不回复。 比赛当天,温稚收到路听白发来的:[我要去比赛了。] 她回了句:[凯旋而归。] 之后几天,路听白一直忙于比赛。 而温稚在周五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和一起完成期中作业的小组成员,去了大学城附近的参观聚餐。 期中视频考核,温稚他们一组是专业最高分。 连带着期末考试,都轻松了一些。 吃烤肉期间,温稚收到了路听白的消息。 身旁的江苒比她还积极,一直戳温稚让她看消息。 打开聊天框,是路听白发来的获奖消息。 [比赛获得了一等奖,应该是你的好运起了作用。] 江苒看到路听白发的消息,暧昧的看着温稚,嘴里不住感叹道:“这就是甜美男孩吧,乖乖生真的有点会撩人。” 说完,她催促温稚赶紧回路听白。 温稚啧了一声,淡淡睨她一眼:“你给我冷静点。” 江苒现在激动的状态,比她自己谈恋爱都要疯狂。 温稚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回道:[回来给你奖励。] 第27章 他问礼物可以许愿吗? 她和在座的同学,随意聊着学校的八卦。 聒噪的吃饭氛围,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烤肉店门口走进来一堆男大学生,各个身高一米八以上,清爽帅气。 以色着称的江苒,几乎从他们入店一瞬间,就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他们身上。 拿着夹子的手也不动,头微侧,目光停滞。 温稚嫌弃地看了眼江苒,抬手挡住她的目光。 实在是有些丢人。 温稚将自己烤好的烤肉全都夹到江苒的盘子里,哄祖宗似的语气对她说道:“大小姐,快吃饭。” 烤肉店是江苒提议去的。 温稚知道她最好这口,来这里烤的大多数肉片,都给江苒吃了。 江苒看着自己眼前堆成小山堆的烤肉,嘴上咯咯笑着,烤肉一刻不停往嘴里塞着。 “吃完温大小姐给我烤的美味烤肉,明天就减肥。”江苒讨好似地对温稚说道。 说完,又将自己拿来的烤肉摆在温稚那边,让温稚烤。 温稚对于烧烤制品一类的没有太大胃口,她来到这里纯粹就是工具人。 任命拿起瓷盘,将上面的烤肉贴在烤炉上,为江苒烤肉。 人越聚越多,原本充满凉意的烧烤店,此刻也聚了几分火气。 周围,说话声音不止,伴随着女生清脆的声音,以及低沉男声。 温稚从其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路听白的声音。 她转头循声音看去,意外发现路听白也在烤肉店。 他们似乎是结束比赛,来这里庆祝。 她眼睛微眯,穿过层层人群,看向坐在里侧的男生。 有一个女生停在他们桌前,目光朝向路听白,似乎在和他说些什么。 江苒看到温稚出神看着远处,回头也发现了路听白的身影。 女生拿出手机,唇形所说的话,能猜个一般无二。 是来要联系方式的。 大学表达喜欢的方式,大胆直接。 温稚欣赏勇于追求喜欢的勇敢,但被追求对象换成路听白,她却感觉心底有躁意泛起。 神色慢慢沉了下去,她感觉自己的猎物被人盯上了。 可路听白,只是摇摇头,拒绝了女生。 温稚目光收回。 正准备低头烤肉时,身边也出现了一道声音:“你好美女,能问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巧合总是不约而同间上演。 刚才自己被烦躁吞噬的心情,路听白似乎也要经历。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自己在这里。 想到这里,温稚颔首,嘴角漾起弧度,语调随意散漫:“好啊。” 她让男生扫了自己的二维码。 随即,又低头继续给江苒烤肉。 自己细眉舒展,淡笑着。 江苒见她这副模样,只是笑骂着:“刚才路听白被人要联系方式你眉毛都快成夹子了,现在到你,还两副面孔。” “可怜乖乖生,竟然还没有收服温妖精。” 江苒嗔她一声,手里的夹子在烤炉上夹起一块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肉,往江苒嘴边探去。 “我喂你,你闭嘴。” 江苒吓得猛地一个后缩脖颈。 这肉碰到嘴,必然起泡! 歹毒女人! 温稚拿起手机,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出去了。 这家烤肉店是大学城最受欢迎的一家,店面也十分大,甚至还设计了后院小花园,供各位顾客拍照打卡。 温稚推开通往花园的门,想要去散散心。 现在接近严冬,花园没有了绿色植物,只挂着几束暖黄小彩灯。 温稚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坐在花园的圆桌椅子旁,悠闲吹着冷风。 或许烤肉店太热,让她心情有些烦躁。 “温稚。”身后有人喊她。 路听白站在后院门口,紧攥的手青筋略显狰狞,他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不断上涌的酸涩。 他一进店就看到温稚了,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 见她被人要联系方式后,路听白心底的酸水更是要溢出心尖了。 亲吻过后,路听白总感觉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可温稚却没有半分表示。 他站在温稚面前,浑身都僵了下,声音也带着涩意:“你被人要联系方式了吗?” 他有些委屈地看她。 温稚挑眉,看着路听白委屈式的拧巴撒娇,眼神带着几丝慵倦。 她把手机打开,放在他手里,“决定权在你。” 微信页面,通讯录页面的红色好友申请,让他鼻尖一酸。 他下意识看向温稚,语气带着几分骄纵:“我不想你加他。” 暧昧也要讲究先来后到吧,他不想温稚对自己的温柔,也可以复制粘贴给别人。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 心想着,他鼻尖凝起酸涩,眼眶微红。 嘴里,又重复道:“不想你加他。” 可他又实在按不下去那个拒绝。 温稚手拽着他的胳膊。 手机横在两人中间,狭小的距离,几乎可以立即身体相触,紧密拥抱。 温稚当着他的面将新的好友申请拒绝了。 男生清冷的五官,透着几分柔情,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定在温稚身上,注视着她。 “礼物可以许愿吗?”他其实是想找她来领奖的。 温稚轻轻挑眉,略感意外地看他:“抵消了。” 爱吃醋的乖乖生,有些太过界。 总不能让他立即尝到甜头,愈发无法无天。 她最近对路听白,实在是太好。 也打得她的脸,啪啪响。 真相定律,同样发生在她身上。 温稚从口袋里掏出烟,又准备抽一根。 路听白却倏地拽住她的手,嘴里喃着:“对身体不好。” 温稚眸光微动,长长的睫毛掩住她眼底的情绪。 她轻声挑笑,唇角似笑非笑:“你能帮我戒啊?” 他局促站在原地,呼吸一窒,脑海里突然呈现那日发生的场景。 烫的他大脑空白,心里的那根弦彻底绷断。 温稚看着他脸廓爬上肉眼可见的绯红,眼里带着一丝玩味:“想回忆一下香烟什么味道吗?” 她话语说得直白不加掩饰,视线游走他的红唇间,眼神缠绵。 他的头更低了,脸直接红成樱桃。 温稚玩味地靠近他,手攀上他的脖颈。在他耳侧轻轻问道:“吃烤肉了吗?” 路听白不明所以,讷讷点头。 温稚却倏地放开他,故作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烤肉味道。” 她微微离开他,将他沮丧失望的模样尽收眼底。 第28章 他委屈了 “可惜了。”她耸耸肩,眉梢轻挑。 路听白眼里瞬间聚满了失望和委屈,漆黑的眼眸空空定在她身上,目光格外深沉。 瞳仁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温稚不得不承认,他看着你时,眼中就只有你一个人。 认真,专注。 但此刻,更带几分委屈。 温稚被他这个模样逗笑,她虚掩着唇角,心底笑意漾开。 其实她本来就不打算亲路听白。 气氛不对,环境不对,她又没什么特殊癖好。 况且,对路听白这种性格的男生,她更是不敢经常挑逗,占便宜。 担心惹出事。 可路听白却被温稚的故意挑逗,弄得心情低落。 他杵在原地,被温稚面容上明艳的笑意烫红眼睛。 面对她,唇角像被蜂蜜糊住嘴,心底的委屈怎么也说不出口。 “温稚……”他只是呢喃着她名字。 这么多天,路听白心里一直没底。 他总感觉自己是味调味品。 温稚高兴会多让他出现几次,不高兴他就要被遗忘在角落里。 那夜两人嘴边的亲热缠绵,对他而言还有些不真实。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温稚留在他唇边的触感,久久不能消失。 像是飞翔的候鸟终于落地,他贪恋地想要向温稚索取安全感,却又不敢过多打扰她。 生怕被她讨厌。 温稚听到他喊自己,诧异抬头,目光瞥向他的脸。 “回去吧。”看着他吃瘪的模样,温稚哄了句。 “外面太冷,回去吧。”温稚见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毛衣,提醒他进屋。 说着,温稚起身走到后门,推开门,示意他进去。 两个人都回到各自桌子。 路听白低着头,眼眶微红,像是被人轻薄了。 温稚却神色恹恹,慵懒地不像话。 她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就被江苒围上来。 江苒暧昧地睬了眼路听白,又暗戳戳推了温稚一下,问道:“啥情况?” “乖乖生手指放在下唇,眼睛都红了,你强吻人家了?” 她话语里尽是暧昧,打趣的看着温稚。 温稚嫌弃瞥她一眼,将自己的位置往后拉了几公分,将两人拉开距离。 “别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真亲了?”江苒更兴奋了。 这年头,看别人谈恋爱,可比自己谈恋爱有趣多了。 “没有,我没这癖好。” 她又不是亲嘴怪,更没有肌肤饥渴症。 温稚,夹了一块烤好的香肠,淡淡开口:“就逗了逗。” 好像还把人逗委屈了。 想着,温稚笑出声。 这么爱哭的男生,真是少见。 真是虎狼身材,兔子心思。 聚餐回去后,路听白没有再向以往那般发来各种消息。可睡觉前,他还是忍不住发了一句:[晚安。] 温稚没有被激起半点涟漪,只是感觉手机更清静了。 现在她一看到路听白委屈地盯着她,总会生起逗他的心思。 和帅哥暧昧,总比和丑男谈恋爱好。 聚餐过后,温稚收到了任课老师发来的消息。 温稚的期中考试的作业因为完成出色,被任课老师推荐参加了比赛。 由于视频某些部分还存在不足,温稚他们小组需要赶紧成处理视频。 温稚所有的课余时间,几乎都放在参加比赛上。 一下课,一堆人就往餐厅赶。 大包小包背着电脑,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分块处理视频,写材料。 温稚他们一组不得不加快进度。 一些不必要的水课,温稚抱着电脑,赶比赛需要的材料。 再加上项目还需要指导老师过目,他们的时间更是一块分成八块用。 现在温稚沾床就睡,更没有时间聊天消遣时间。 路听白给温稚发的信息,一条都没收到回应。 路听白下课后,去偶遇温稚,却很难见到她。 连带着她身边的江苒,露脸次数也减少了。 一堆人赶进度,赶了一周。 小组成员里有几人交际范围比较广,还找来其他学校的同学帮忙处理视频流畅问题。 林大的计算系不算是本校强科,相比较大学城的华大,她们学校的计算机差了不止一节。 路听白和沈卿池去餐厅吃饭,意外在三楼看到了温稚。 她和一群人围桌而坐,桌子是几张饭桌拼成的,上面放着一堆电脑。 温稚在坐在电脑前,还在整理总合资料。 路听白的目光几乎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定在他身上。 买完午餐后,路听白去二楼奶茶店买了一杯温稚喜欢的果茶。 沈卿池见他放下午饭往下走,还有些疑惑:“阿白,你去哪?” 路听白眼神晦暗不明,淡淡回答:“去买个东西。” 沈卿池更加不解。 一会儿,沈卿池见路听白从楼梯口提着一杯果茶,往两人所在的反方向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远处有温稚。 路听白提着果茶走了过去。 在靠近温稚时,他却踟蹰不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嘴唇轻抿,默不作声看着温稚。 人有些多,过去会不会给温稚造成困扰。 在她面前,路听白总有胆怯的自卑。 他纠结要不要离开,在一旁干饭的江苒却一眼注意到他。 她将他喊住:“路听白?” 温稚听到江苒的话,倏地抬起头。 她抬眸看着路听白,轻轻一笑。 话语带着几分亲昵和随意:“你怎么来了?” 路听白这才讪讪收回脚步,转身朝她走去。 背在手后的果茶被他伸到眼前。路听白拿着果茶给温稚说道:“给你买的。” 温稚听到玩味挑眉,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随后接过路听白买的果茶。 “谢啦。” 说完,她目不转睛盯着路听白,笑意似有似无。 她稍抬眼睑,与他的目光对上。 温稚神色淡淡,眼眸含水般温柔,还带着几分熟稔的缠绵。 路听白被温稚炙热直白的眼神盯得双颊发烫,不受控制。 他躲闪地移开视线,低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好。”温稚轻笑。 路听白离开,身后人群的哄笑声,让他心跳更快。 沈卿池看着路听白双颊绯色的红意,嫌弃地嘲笑他:“阿白,照照镜子。” 说完,路听白头低得更厉害,他闷闷来了句:“吃饭。” 温稚被将果茶放在桌子上,正准备继续处理文件。 身旁有人打趣问她:“那不是路听白啊,你俩什么关系?” 第29章 相谈甚欢 一堆人也都纷纷起哄,还有人视频都不处理了,抬起吃瓜的眼睛紧盯着温稚。 温稚拿出吸管,吸了口果茶。 三分糖,少冰。 她目光一闪。 记得还挺清楚。 对于其他人的起哄,温稚纹丝不动,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闭嘴啊。” 说完,这堆人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起哄的更厉害。 她靠着椅子,神色倦懒,嘴角的笑意渐起几丝危险:“再这样,项目结束后吃饭的地方就要改了。” 那些人果然安静下来。 可江苒却倏地说道:“未来对象。” 说完,江苒贼兮兮和在座各位对视。 温妖精对路听白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不是有戏是什么? 说完,刚要放下吃瓜心情的小组成员,又闹起来。 目光也都看向温稚,一副不得不地不罢休的模样。 温稚侧头,暗暗瞪了眼江苒。 “待定。”她轻声说道。 说完,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温稚却不再理这群人的打趣,只是整理文件。 对于众人对两人关系的暧昧猜测,她不做半点解释。 她埋头苦干,对着大家提交的材料进行修改。 期间,温稚还不忘加一句:“一小时后,视频收尾。别只顾着闹。” 玩心四起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 比赛最重要。 当天下午,温稚拿着u盘去办公楼找到任课老师。 视频完成的异常出色,老师对温稚一组赞许不断,让他们赶紧投稿发到学院邮箱,进行下一步申报。 以指导老师的话来说,获得省奖不成问题。 得知这个好消息,温稚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周六下午聚餐。] 瞬间,群聊炸开,一堆人欢呼。 参考大家的意见,温稚将聚餐地点选在了永德酒店旗下的会员制餐厅——竹意。 竹意在林市也算半个网红打卡餐厅,不止菜品美味,装修雅趣,服务态度都好得没话说。 竹意最出名的就是传统菜系。 当下网红创新餐品不断登上市场,竹意还在坚持做传统菜系。 聚集了八大菜系有名主厨,一道菜价值珍馐。 一堆人来到竹意正门前,惊得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已经震惊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林大有句话,能在竹意吃顿饭,就算半个成功人士。 一顿饭五位数起步,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得了的。 走进竹意,经理就迎了上来。 他走到温稚面前,毕恭毕敬说道:“小姐,需要包厢吗?” 今天一早,温岫白就让秘书给竹意经理通知了温稚要来的消息。 温稚看着身后众人,犹豫了几秒,缓缓摇头:“不用了。” 她害怕弄得太正式,会让这些同学放不开。 刚才进餐厅的时候,就看到有些人拘谨地站在原地,放不开。 “今天预约的人多吗,哪层人少?”温稚又问道。 经理回道:“三楼现在还没有人,要不将小姐和同学安排在三楼。” 温稚听到之后,微微颔首:“排一个普通隔断间就可以。” 说完,服务员带领大家去三楼。 小组内的一个女生拉着温稚,担心地问道:“温稚,你这样不会太破费吗?” 女生名叫阮梦诗,是中文专业的,文字表述能力极强。 组建团队时,有人给温稚推荐了她,温稚二话不说就将她拉入了自己团队。 阮梦诗痴迷二次元,平时最喜欢追漫,参加各种漫展。 对于学校的各种传闻,是一点不清楚。 她刚说完话,就有男生说道:“温稚家里很有钱。” 男生玩笑的语气里,总带着几分刺。 温稚听到这句话,略微蹙眉,却没有说什么。 江苒却在听到男生的话后,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男生:“显眼包。” 男生被江苒冷冷怒瞪,噤了声。 温稚只是笑着给大家说:“自家餐厅,大家不用客气,随便点。我也没来过。” 竹意餐厅的主厨,做的菜全是有名。温稚没少吃,却的确没来过竹意。 一般想吃什么菜,一个电话,就送到家了。 被人正面说家里有钱,温稚也不打算过多谦虚,干脆顺着下去,立好自己的态度。 到了三楼,服务员给大家递上一份菜单。 温稚接过菜单,递给了江苒,让她先点。 菜单十几页,大家点了十多道,就将菜单给了服务员。 说是不够再加。 餐食吃了差不多几个小时,温稚感觉到饱意就放下了筷子。 她身旁坐着的男生,是华大计算机系的。 男生和她很有话题,两个人都很喜欢电影,连喜欢的类型都十分相像。 “楚默最新导的那部电影我感觉不错,后期剪辑,包括特效都很到位。”男生说道。 温稚点点头,十分同意他的观点:“确实。不过我感觉只能在国内获奖,想进军奥斯卡可能还有些难度。” 两个人对于国外的老剧还口味也很相像。 男生拿起手机,给温稚分享着自己最近看的几部电影,“这一部我感觉不错。但它后面几部有些烂尾,有些高开低走的感觉。” 屏幕距离温稚有些远,她头微微倾斜,靠近男生的手机,看了一眼。 头发轻蹭男生的手,让他心尖有些痒意。 “《最好的星期天》吗?我也看过,确实后面有些烂尾。”温稚点点头,附和道。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手机,调出自己收藏的几部历史记录前。 “你看历史纪录片吗?”温稚问道。 男生点点头,“可以,也很喜欢。” 说完,温稚嘴角笑意更盛,她半眯双眸,手撑着桌子,笑说:“那我们品味真的是很像。” 她将手机横在两人中间,正要给他分享纪录片的名字。 男生突然说道:“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我平常看了好电影,总找不到可以分享感想的人。” 温稚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将自己二维码调出来:“好啊。” 她看着男生眸底一闪而过的欣喜,只装做没有看到。 成年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温稚见过太多人要联系方式的不同方法。 男生扫了二维码,又补充道:“要不你把纪录片发给我,我回去看看。” 两个人相谈甚欢,长廊的过道上,一个男生目光直直望向两人。 心底的酸水要溢了。 第30章 你怎么这么喜欢哭? 路听白站在门外,讷讷看着两人相谈甚欢。 今天路听白陪爷爷出来吃饭,路过一间隔断间时,他发现有个身影意外熟稔。 路听白脚步微顿,侧身朝里面看去,发现温稚在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 和自己在一起不同,温稚笑容肆意,眉眼弯弯。 男生的手机贴在温稚手机前,两人似乎加了微信。 眼前男生的小动作,也逃不出路听白双眼。 肩膀所在的方向朝温稚倾斜,目光停留在温稚身上,上下打量。 一瞬间各种复杂情绪如潮水涌上心头,他目光冗杂地望向两人,长而翘的眼睫收敛眸底所有翻涌的情绪。 有点嫉妒。 今天他给温稚发的消息,一句都没有回复。 路听白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下头,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 面对温稚,他理智难存。 他矗立在隔间门口,高大身形十分显眼。 温稚看到隔间前的黑影,眸光一顿。她微微上掀眼睑,发现路听白站在那里,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眼眶微红,盛着些雾气,眼里全是委屈。 偷窥被发现,路听白泛起红意的眸底迅速掀起一丝惊慌失措,他神情紧张地匆忙挪走。 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酸楚难忍,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惊慌。 路听白慌张地从厕所过道的长廊走去。 古色古香的装潢,让餐厅色调偏暗,房间内的光几乎无法投入长廊。 暖黄色的木制灯具将走廊点亮,带着几丝神秘和蛊惑。 他躲在拐角处的小角落里,下颚线条紧绷,眼泪顺着眼角缓慢滑落。 温稚注意到路听白慌张跑开的身形,眉头微蹙。 她起身,要出去。 身旁男生倏地拉住她的手:“温稚,你要去干什么?” 温稚低头看着男生扯着自己手指的手,摆手拍掉:“你过界了。” 男生刚才不着边际的话语,她尚且可以不计较。 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她猛地拍开男生的手,起身出去。 路听白躲在墙角,颤抖地身体随着眼泪一颤一颤,他不断用力,想让自己心情平复。 “哭什么?” 温稚站在身后,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沙哑。 她向微微向前,手扯着路听白的衣服,想让他转身。 竹意全餐厅供暖,室内温度高达二十度。 温稚放在路听白长臂上的手,明显感受到男生线条分明的肌肉。 眼前的男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在听到温稚声音后,将头埋得更低。 可耳边的哭声,清晰地减弱了。 半晌后,路听白转过身,猩红的双眼带着未褪的哭意,湿漉漉的眼眶,说着他此刻难过的心情。 路听白低头和温稚对视,眼眶里还有几滴泪水盘旋。 温稚手指抚在他脸颊一侧,缓慢移动到眼角,轻轻替他拭去。 “路听白,你怎么这么喜欢哭?”她低声笑着。 他微微侧头,躲开她含笑的视线,强忍住心底的酸涩感。 “问你话呢。”见他侧头,温稚拽了一下他的衣领,将两人距离拉近。 鼻息交织,温稚下巴轻抬,笑唇里带着几分玩味。 一双明媚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看,视线划过他每一处,摄人心魂。 “温稚……”他低声念着她名字。 被叫名字的温稚,微微颔首,笑眼哼道:“嗯。” 可男生又不说话了。 水光在他出声一刻,又盛在眼眶里。 温稚抬手将他眼前碎发轻轻拨弄,好脾气地说:“别人追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温稚……”他哭声更甚,泪珠悬在眼眶,几欲滴下。 她无奈叹了口气:“别说我欺负你。” 手轻轻搭在路听白脖颈处,用力压着他僵直的脖子。脚尖轻点,她对着男生唇红齿白的唇轻咬。 趁他没有反应,又风轻云淡地离开。 她恍如什么没有发生一般,拉开距离。 “抱歉,看你哭的有点激动。”温稚强忍住自己的笑意,轻轻挑眉。 果真,男人的眼泪,是爱情的躁动.剂。 那天在视频软件上刷到类似视频,温稚还嫌弃地划走,满心疑惑。 现在身临其境,才发现其中的奥妙。 路听白的泪水在两人双唇相触瞬间,消匿在眼底。 “我不会追人,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能不能告诉我?”他这才慢吞吞出声。 温稚眉眼沾着挑逗,“这你得多勾引·勾引我。” 她眼中满是笑意,上挑的眼尾说着她此刻心底的玩味。 “温稚!”男生有些羞愤。 她却像没有听到一般,拽着他的手,让他的双手移向腰腹:“要不露个腹肌,我先收点好处。” 男生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轻轻挣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温稚嘴边压制的笑意在此刻溢出唇角,她肩膀轻颤,笑弯了腰。 “你也就会欺负乖乖生。”身后突然响起江苒的声音。 温稚转头,发现江苒双手环抱,促狭地看她。 “乖乖生的嘴,还沾着你口红呢。”江苒话语带笑。 “他陪谁来的?”温稚蹙眉。 “反正不可能是像我们这样,和同学一起来。” 路听白不是铺张浪费的二世祖。 上层圈子里,他是各家都夸的乖乖生。 别说跑车名轿了,路听白现在出行还是家里车接车送。 整的还是他们小时候的那些老把戏。 听完,温稚啧了一声。 感觉有点麻烦。 路老爷子好像还挺喜欢竹意的菜。 她打开聊天对话框,给路听白发了一句:[记得擦口红。] 说完,温稚还感觉不妥,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卸不掉,找我来借卸妆巾。] [不过要收点利息。] 温稚细眉舒展,心情轻松,连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 江苒看到她这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嫌弃地说道:“你撩人家零恋爱经验的,能不能收敛一点?” 她刚才看路听白红着眼,脚步慌乱擦肩而过。 不知道的,真以为清冷帅哥被流氓轻-薄了。 手机另一端,路听白看到消息弹框发来的信息。 下意识打开聊天对话框,话语惊得他双颊发烫,还带着隐隐的烧灼感。 “听白,你嘴怎么这么红啊?” 路老爷子看自己孙子盯着手机,绯红的双唇让他多停留几眼。 第31章 被调戏了 语落瞬间,路听白身体僵直,手机从指尖掉落,砸在腿上。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没……” 卡了好几次壳,话衔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双颊烧灼感更烈,喉咙像被塞了一团棉花,痒痒的,又让他心脏骤跳。 路爷爷一眼就看出来孙子的娇羞作态,笑而不语,反问他:“听白,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路听白轻轻摇头,耳尖却更红了:“没有,爷爷。” 他说着就给路老爷子夹了新上的菜。 路老爷子淡笑不语,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孙子给自己夹的菜。 尝完,他悠悠来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喽。” 而被自家爷爷一直调侃的路听白,再听他爷爷说这种话,也不羞臊了。 只是平淡看了眼爷爷,回了句:“爷爷,你就别瞎猜了。” 路爷爷却眸底一闪,老顽童似的看着路听白,手戳了下他的胳膊:“哪家小姑娘?” “爷爷……” 被自家孙子无奈瞥了一眼的路老爷子这才安静下来,他笑着继续低头夹菜,不说话了。 可坐在他一侧的路听白却依旧如坐针毡。 手机时不时收到温稚一条信息。 他们一行人吃完饭离开时,路老爷子和路听白还坐在包厢里。 温稚离开前,还特意询问了竹意经理,问路老爷子有没有走。 得到没有的回答后,温稚打开手机,给路听白又发了一条消息。 身旁的江苒看到温稚嘴角略有深意的笑,“你这样调戏人家,不怕路听白受不了。” 温稚耸耸肩,略带质疑的口吻,疑惑说着:“就这点程度,还受不了?” “得,你就是吸人魂魄的妖精,小路要被你吸干了。” 温稚笑骂她多嘴,揽着江苒的肩膀离开了。 昏暗的手机屏幕上,还躺着温稚发过去的那条回复。 [记得来找我要卸妆巾。] - 另一边,路听白陪路老爷子吃完饭离开竹意,路爷爷让司机调头先去林大,将路听白送回学校。 可路听白却拒绝了,他说有东西忘在老宅,要回去拿。 路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赶紧让司机往老宅赶。 路听白坐在车后座,盯着手机出神。耳珠上的绯红一点点往其他地方蔓延,连锁骨的地方都染了些许红意。 她就会取笑他。 路听白羞愤地关上手机,目光移向车外的街景,瞳孔却无神,不知落在何处。 他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淡淡身影,低声自语:“嘴很红吗?” 他回忆着在竹意发生的事情,可呈现在脑海的都是温稚在他视线里放大的五官,以及唇上清晰的碾压触感。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路听白猛地掩住双唇。 面上一烫,红透了耳根,整个人像是刚煮熟的虾米。 太荒唐了。 可他竟还有些喜欢。 回到老宅,路听白找到周末放假回家的堂妹。 他停在路宁的房门前,手指轻敲。 里面传来一阵慌乱地声音,“谁……谁啊?” 路听白淡淡开口:“我。” 下一秒,门被从里侧打开。 路宁从里面钻出一个脑袋,手拍着胸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 “哥,你怎么回来了?” 她打开房门,让路听白进去。 粉嫩嫩的房间里,书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唯独没有学习的。 他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游戏页面,微微蹙眉。 路宁看到路听白不悦的神情,赶紧将手机页面合灭。 她尴尬笑着,可怜兮兮地拉着路听白的胳膊,祈求道:“好哥哥,你可千万别给我爸告状。” 路听白只是回道:“高中学业要紧,别只顾着玩游戏。” 见路听白松口,她用力点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发誓的表情严肃认真:“我明白。” 说完,她看向他,问道:“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到此行目的的路听白面露窘色,他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向一侧,干咳两声,才缓慢开口:“你有卸妆巾吗?” “啊!”路宁猛地尖叫一声。 伴随着堂妹的尖叫声,路听白双颊更红。 下一秒,路听白就正了正脸色,故作严肃地睬路宁一眼。 路宁双目圆睁,盯着路听白的脸,视线认真扫过每一寸:“你开始化妆了?” 她看着路听白瓷白的脸,脸上几乎看不出毛孔,皮肤比她的还要好。 啧了一声,路宁手指狠狠擦了一下路听白的脸,一点粉底痕迹都没有。 她更加疑惑了,“你也没化妆啊。” 路听白眸底略显局促,他微微侧头,声音更冷了几分:“别管。” “你不会谈恋爱,要和女朋友去开房吧!”路宁脑中一个想法惊现,她说完,又猛地捂住嘴。 她神色骤缩,感觉自己发现了路听白什么秘密一样,赶紧双手合十,举手认错:“哥,我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被自己戏精堂妹弄得有些无语,路听白绷紧下颚,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心思但凡用到学习上,也不会让叔叔动了让你出国留学的心思。” 路家权大位大,却没有其他家那么多的规矩。对于孩子上学的要求,都会尽可能遵循他们的意见。 除非是学习一塌糊涂的头疼怪。 路宁恰恰就是这种,从小就贪玩,艺术爱好很多,学习积极性却不高。 现在眼见进入高三备考阶段,她却还像过大年一样,轻松自在。 路宁被自己堂哥这样一说,瞬间就蔫了。 她赶紧跑到梳妆台前,赶紧拿了一包卸妆巾,递给路听白。 双手奉上,极其恭敬。 “哥,您要的卸妆巾小宁子给你拿来了。” 她急忙塞给路听白。 说完,赶紧跑到门口,拉开门。像是酒店门口的开门人员,九十度鞠躬,走出请的姿势:“您这边慢走。” 路听白回到自己房间,对着卸妆巾上的使用说明仔细阅读。 他看了眼镜子中,自己微红的唇。 拆开包装,路听白拿出卸妆巾,放在自己唇上,轻轻摩挲。 过了一会儿,他拿下来,发现卸妆巾上没有任何痕迹。 “卸干净了吗?”他有些疑惑。 路听白拍了一张照片,找出路宁的聊天对话框。 问道:[这是没有口红的意思吗?] 第32章 狂欢 照片上,卸妆巾干净的像没用过一般。 对面却立即秒回道:[天呐!] [哥,你不会被强吻了吧!] [哪位美女,这么勇猛!] 对面如轰炸机一般,飞快回复着。 路宁震惊地直接连游戏都退了,她激动地还在不停发送消息。 却倏地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被拉黑了。 看到这一幕,路宁更是震惊。 她尖叫着,和同学游戏连麦的童话还没有挂断。 对面疑惑问道:“路宁,你怎么了?” 路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高冷之花跌落人间红尘了!” 而另一边,路听白恼羞成怒,拉黑不靠谱的堂妹后。 他决定去百度搜索。发现没有痕迹是卸妆卸干净了。 夜晚,路听白被路家司机送回学校。 在回到宿舍不久,路听白又一次收到温稚发来的消息。 这一次是一张拍着卸妆巾的照片和一句留言:[不来吗?我都准备好了。] 路听白感觉燥意一下就冲至颅顶,红了耳根。像是清冷高贵的真神堕入人间红尘,别有一番韵味。 他抿紧双唇,羞意透上心尖。 [我卸干净了。] 温稚:[可惜了我准备好的卸妆巾。] 温稚看着路听白回复的几个字,脑海中已经浮现了他羞恼的模样。 她眼角轻轻扬起,将手机反扣。 抬眸,神清气爽看着墙上播放的电影。 窝在床上吃薯片的江苒,看到她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奸笑地问道:“又调戏路听白了?温妖精第一次送人东西送出去没有?” 吃完饭回来,温稚就翻箱倒柜,找卸妆巾。 最后没找到,还找江苒借了几片。 温稚斜瞥她,淡淡开口:“多嘴。” 在一旁看戏的江苒,瞬间明白了。 连嘴角的笑意都收敛了几分,只敢默默捂嘴偷笑。 温妖精碰壁了。 路听白似乎被温稚那天调戏他的话吓到了,给温稚发消息的频率都减少了。 江苒问温稚为啥不着急。 “追我的是他,又不是我。”温稚悠哉拆开一个糖纸包装袋,低头复习课本。 刚说完,手机上就弹出路听白发的消息。 最近,路听白不在网上继续追人,他不会聊天,还总是会被温稚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总想趁温稚上课的时间去假装偶遇,却没想到播导系的课,很多都已经结课。 去假装偶遇,三次总有一次落空。 路听白看着只有零星几人的教室,还是决定偶尔在网上给温稚发几条消息。 期末周在接近十二月末时到来。 学校教务处安排的考试时间,排的比较满。 温稚所在的播导系几乎是两天考一科,弄得整个专业都沸腾了。 温稚和江苒更是挑灯夜读,狂补一学期没学的崭新课本。 金融系的考试安排也很满,乖乖生给温稚发消息的频率也降了下来。 上一次见面后,两个人已经有一星期没见。 整个学校掀起学习狂潮,所有人都在空教学楼,图书馆中一待待一天。 一向在乎形象的温稚,也开始素面朝天。 好在磨人的期末周,在一科接一科的考试中匆忙度过。 温稚就像被煎得全熟的牛排,整个人都蔫了。 考试结束,江苒回到宿舍,直接将书包里的书随手扔在地上。 “狂欢开始!”坐在桌子前,拿出自己的化妆品,准备化妆。 温稚也开始忙碌收拾。 “几点回来?”江苒化完妆,在那里温稚。 温稚淡淡挑眉,“夜不归宿。” “可别整,我爸知道了会杀了我。”江苒慌张摇头。 江苒虽然爱玩,可也很怕自己父亲。 江父在隔壁学校担任考古系教授,和本校很多老师都认识。 对自己女儿更是严加看管。 可以爱玩,但不能玩过火。 温稚听到她这句话,嫌弃地睬她一眼:“这就是你对夜不归宿的认识太过片面。” “晚上嗨完,去我们家酒店泡温泉。”温稚轻轻挑眉,调出她给温岫白秘书发的信息,得意说道。 江苒激动地直接抱住温稚,“你就是我最爱的宝贝!” 温稚却又在此刻开口说了句:“泡温泉就不能喝酒。” “那还是算了。改个别的酒店主题吧。”江苒又蔫了。 化完妆,两人换上精致的服装,准备去午夜狂欢。 跑车被温稚停在自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内。 两个人去了林市最大的会员制酒吧。 结果一瓶酒还没拆,温稚就被温岫白下场抓了回去。 酒吧是温岫白最近正在洽谈的合作方开的酒吧。 温岫白对妹妹的重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温稚也不幸成了那个倒霉蛋。 温稚刚在二楼开了一个卡座,菜单都没勾全,就被酒吧老板请走了。 “你们干什么?”温稚双手环抱,神色不悦地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 明明暗暗地灯光中,男人西装革履,领口却解开几颗扣子。 他略显随意地靠着沙发,双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唇红齿白地俊脸带着几分妖冶,幽暗深邃的冰眸,邪魅性感。 是一眼就让人感觉到危险气息的男人。 莫星铭朝楼梯口看了眼,慵懒的样子配上他那张脸,无端地更让人感觉危险。 他微微低头,手指间夹着半截烟,零星的火光安静地在空气中燃烧。 “温小姐,你哥让我来看着点你。”莫星铭含笑开口。 今天还真是让他捡到便宜了。 最近和温家的合作还有些没有着落,温稚的出现,让他对项目,更多几分把握。 “先生,没必要告状吧。我是来消费的。”温稚烦躁地开口,声音也夹着几分不善。 好不容易有机会来这最大的酒吧开开眼,还被逮到了。 听到温稚这样说,男人笑意更甚:“的确是我们的不对。” “那别打扰我消费。” “这不行。” 男人歪歪斜斜靠着沙发,话语含笑。 右手食指点了点烟灰,玩世不恭的面容上盛满兴味儿,狭长的眼眸有几分狐狸的神色。 “你和我哥很熟吗?”温稚也正了正神色,目光凝在男人身上,从他脸上缓缓扫过。 “这不靠你熟了。” “奸商。”一边的江苒,忍不住骂了句。 刚才,她刚到嘴边的酒都被服务人员给拿走了,气得她双颊都鼓起来。 此刻心底还怒气不消。 可话语刚落,一个清冷男声响在几人耳侧。 “温稚。” 第33章 怎么付车费? 温岫白皱眉看着坐在卡座上的两人。 “江苒。”他目光移动,看到了坐在温稚身旁的江苒,眉宇紧锁。 “你俩来这干什么了?”他坐在两人对面,声音如切冰碎玉。 “玩啊。”温稚耸耸肩,对着温岫白也一点不怂。 两个人的相处很多时候是温岫白管温稚,而温稚这么多年被温岫白管着,却依旧半点不怕他。 反而更随心所欲。 听到她这个回答,温岫白双唇紧抿,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里很乱,不适合你来。咱家名下的酒吧不够你玩的吗?” 他话语刚落,身旁的莫星铭就打断了他的话。 “哎哎哎,能多乱?咱也不违法违纪。” 温岫白淡淡瞥他一眼:“你说呢?” 这一次,莫星铭也闭嘴了。 他颔首默不作声,开始装哑巴。 对这护妹狂魔,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温稚和温岫白还在那里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斗嘴。 最终,没有任何经济大权的温稚被温岫白揪着带离酒吧。 温稚被温岫白一路扯进车里,路上他冷着脸,一言不发。 两人被温岫白揪回林大。 没到九点,两人的夜生活就宣告结束。 回到宿舍的温稚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未读的微信消息。 微信一堆红点点,她只感觉心烦。 将应用后台页面关闭,她戳了一下江苒,晃了下手机:“来个烧烤趴吗?” 对方眼里果然闪过一抹亮光。 两个人学校东门,接过夜晚十点的外卖,狂欢到半夜两点。 次日,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温稚不喜欢像别人那样大包小包收拾行李,她简单找了几件最近比较喜欢的衣服,扔进行李箱。 过年行李就打包完成了。 家里不缺衣服,更不缺各式各样的化妆品、护肤品。 实在没有的,去商场买就行了。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又不停响着。 温稚打开微信,发现路听白发来了消息。 她看着上面的聊天提示微愣,这才想起来昨晚没有回路听白的消息。 打开聊天页面。 路听白问她:[我今天要回家了,你什么时间回去?] “你在哪里?”温稚点开语音条,随手发了一条语音。 [我刚下宿舍楼,准备走了。] 温稚眸子微挑,她拿起自己的车钥匙,提着行李箱就准备走。 一旁的江苒看到她要离开,还有些疑惑:“你干什么去?” 温稚刚才说送她回家。 推开宿舍门的温稚眉眼带笑,她唇角微微向上,话语里满是兴味:“有个有意思的事。” “给你转一千,你打车回家。”温稚打开手机,给江苒秒转账。 “大小姐您慢走,我自己可以自力更生!”江苒态度陡然转变,狗腿似的正襟危坐看着温稚。 眼底满是痴笑。 温稚将车开到男生宿舍楼区前,她推开车门。 一眼就看到了从宿舍楼刚下来的路听白。 她打开微信,扬唇发了条语音:“路听白,过来。” 她声音慵懒,带着些似有似无的妩媚。 眼前的乖乖生,几乎在消息发出的下一秒就拿起手机。 他目光停滞,又倏地抬头。 温稚轻轻招手,两人视线交织。 他显得有些拘谨,带着些许羞赧。目光交织瞬间,他双眼四处乱瞟,站在原地眼神有些飘忽。 温稚歪歪斜斜靠着跑车,目光慵懒地看着路听白走过来。 路听白低着头,双唇翕动,讷讷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不想让我送你?”温稚回过头,淡淡说道。 男生果然噤了声,紧拽着行李把手,眼睫毛轻颤。 “没有。” “上车。”温稚朝他示意,让他上副驾驶。 男生低垂着脑袋,将行李放在跑车的前备箱里。 打开车门,路听白系上安全带,拘谨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温稚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打开车钥匙。 发动跑车前,温稚微微侧头,像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路听白说道:“我可是收车费的。” 眼前的男生唇角紧抿,眼神中隐隐的紧张逗笑了温稚。 “我给你。” “我不要钱。” 男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始低头不说话了。 路听白在听到温稚给的回答后,满脑子蹦出的只有温稚亲自己的画面。 两个人的关系现在还有些不清不楚,说是恋人没有明确说明,说是暧昧又少了几分氛围。 他只是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冰冷的脸上透着几丝紧张。 跑车内逐渐上升的温度,让他额头隐隐浮现几滴汗珠,耳尖通红,带着滴血似的异样红晕。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路上,温稚侧头看着身旁局促的路听白,玩味地开口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微信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她的手机里,每天都会有路听白发来的很多消息。 尽管她不一定回,可不代表她不看。 “不知道说什么。”男生的回答很诚实。 “说说,路听白有多喜欢温稚。”红灯亮起,温稚踩下刹车,侧头看他,嘴里兴味的笑意更重。 男生表情却渐显沉重,他眼中好像一瞬间盛满了委屈。 “很喜欢。” 他语气算不上沮丧,更带几分认真。可拿着手机的手青筋凸显,骨节线条分明。 这一次,是温稚沉默了。 直到来到路家外的柏油路上,温稚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路听白的心情却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有听到温稚的回答,他眼神紧张不安,却只敢低头,出神空想。手指蜷缩着,手心还冒出细密的汗水。 几乎是温稚停车瞬间,他就慌忙地想要解开安全带,离开。 却被身后的女生拽住了手。 女生说话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慵懒随意,“还没给我车费呢。” 路听白脸涨的像红辣椒,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他故作镇静,说了一句:“怎么付车费?” 温稚目光在他脸上游弋,定在他绯红的唇上,眼神暧昧。 她轻挑眉,并不着急下一步。 只是看着路听白,视线缓慢地在他唇间打量,声音缠绵:“你说呢?” “你想怎么付呢?” 第34章 会接吻吗? 跑车内的空间狭小暧昧,温稚侧头,眼眸半眯定在他身上。 路听白脸肉眼可见地窜起一抹绯红,瞳孔紧缩,下意识躲闪温稚的目光。 见他没声,温稚挑笑说道:“嗯,没想好吗?” “我……”他手心冒出细细的薄汗,紧抿下唇,试图显示自己的不安。 见他这个反应,温稚被不禁笑出声。 她关灭车钥匙,侧身扯了一下路听白的衣袖:“会接吻吗?” 温稚的眼神在他脸上扫过,看着她局促不安的脸,唇角笑意愈发明显。 逗路听白真的很好玩。 他一逗就像羞赧的兔子,急恼她的过界,却又不敢声张,只是将她的调戏全盘接受。 深邃的黑眸闪过几丝慌张,他眉眼尽是被她逗红的晕色。 “可是你不会接吻,能支付的了我的报酬吗?”她手指托腮,故作深思冥想一般,一本正经说着让人耳红心跳的话。 温稚亲过他两次,可只能说是初级选手,领他入个门。 脑海瞬间被路听白猩红的双唇,以及亲吻后身上似有似无的香气占满。 不过红唇相触,他就被慌乱心神,呼吸急促,连手指都会紧张羞涩地蜷缩在一起。 说完,路听白有些急了。 “我……”他磕磕巴巴说了好几次,眼角压住眼底的水光光华。 酝酿几次,他被温稚的话,羞红了脸,只是羞赧的喊着:“温稚!” 可眼前的女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她认真凝视路听白,可视线却次次落在他紧抿的双唇上。 温稚倏地解开安全带,起身朝副驾驶座俯身。 路听白还没准备好,眼前就袭来一抹黑色身影。 他身体猛地一晃,视线和温稚轻笑的面容对视,心脏剧烈跳动,感觉周身的血液都涌上脑袋。 下一秒,他倏地闭上双眼。 可唇上并没有温热的触感,湿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却又逐渐偏离方向。 温稚附在路听白耳边,低声说着:“回去学学怎么接吻,改天再来找我付款。” 说完,温稚手轻蹭了下路听白脖颈。 “你身上的香水很好闻,不要换了。”她又说说道。 随即,温稚坐回驾驶座。 而路听白脸却像煮熟的虾米一般,耳尖绯红,瞳孔放空。 他的思绪像是炸开了花,脑袋那根弦绷到极致,让路听白神色呆滞。 意识到被温稚又一次调戏后,路听白猛地解开箍住自己的安全带。 声音带着几丝羞恼:“我要走了。” 温稚打开前备箱,看着路听白拿走行李箱。 路听白脚步有些急促,裹着几分羞恼和无措。 而温稚却依旧随意依靠着跑车,在路听白拉着行李箱就要离开时,她手指勾住路听白的小指。 “记得回家好好学习哦,好学生。” “我可是要检验你学习成果的。” 她话里含笑,没个正形。 而路听白的反应却像摸到烫手山芋一般,急忙将手放回自己衣侧两端的口袋里。 “温稚!” 乖乖生真的恼了。 温稚这才安静下来,站在身后,看着路听白脚步飞快地朝老宅走去。 她轻轻摇头,无奈叹气:“谁家被追的人是这样的。” 路听白一被她调戏,就羞得无地自容。 放在她以前的追求者中,真的是被杀的片甲不留。 这乖乖生,除了学习,还有什么优点? 她盯着渐渐缩小的背影,出神冥想。 可没过多久,她还真发现了乖乖生的优点。 放寒假后,路听白对着聊天对话框,不知道要给温稚发什么消息。 自己给她分享的生活趣事,有时只会得到几句潦草的回复。 憋了半个月,等到了一场雪。 清晨起来,路听白从窗口看到雪花飘落。 最不喜欢搞孩童游戏的路听白,脑海中却陡然跳出堆雪人的场景。 幼时,大院的孩子总会在大雪天聚在一起堆雪人。他却只能趴在二楼窗户里,羡慕地望向窗外。 那时候,温稚总是一堆孩子里堆雪人堆的最快的,也是最漂亮的。 也因为母亲太过保护他,路听白从来没有亲眼看过温稚堆出的雪人长什么样。 他只有等积雪融化时,才有机会出门。 可那时候,温稚的雪人也开始融化,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路听白从床上站起来,穿起来衣服,跑到庭院里堆雪人。 堂妹路宁看到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滚着雪球,还不住嘲笑道:“哥,你都多大了,还堆雪人。” 路听白神色清冷,眼神看着自己手中的雪团,如获珍宝。 “你赶紧学习去。”他不愿多和路宁讨论这些。 可堂妹却突然停住,她弯下腰,蹲在路听白身边。 眼睛看向四处,发现没人后,她靠近路听白,悄咪咪来了一句:“是不是发给那天送你回家的美女看?” 路听白手里的雪猛地砸在地上,他目光微顿,眉眼低敛,绯红从锁骨往脖颈蔓延,染红了他灼热的耳尖。 “没有!” 见自己堂哥这个反应,路宁更乐了:“你俩是不是还亲嘴了?” 她说的直白大胆,不加修饰的话语让路听白脸上浮了层红晕,冰冷的手指也稍有回温。 “真刺激。被美女强吻什么感觉?”她贼迷地看向路听白。 却遭到他冷眼斜视:“没有亲。”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心里却羞得不行。 怎么被路宁看到了! “啧啧啧,哥你话里怎么还有点惋惜的……”路宁话还没说完,耳朵突然被人狠狠拽了一下。 路听白羞赧着脸冷眼瞪她,威胁她:“你最好赶紧去学习,再让我听到一句,你就完了。” “抓到把柄就恼羞成怒了!”路宁乐开了花,目光停留在路听白微红的脸上。 “如果你再这样,留学我会主张二伯送你去德国,顺便培养一下你勤俭节约的美德。”路听白弯腰捡起雪球,给雪人按上脑袋。 他话语恢复平静,可字字都带威胁。 路宁秒变脸,她飞快后退几步,仿佛什么都发生一般:“我哥呢?” 她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在路听白所在的地方停留。 呢喃的女声随着木门的合上,彻底消失。 路听白蹲在地上,仔细制作雪人。 他想给温稚分享。 第35章 作为她的模特 过了许久,路听白才堆好小雪人。 他给雪人拍了几张照片,打开微信,将一句话反复敲打几遍,才小心翼翼按下了发送键。 看着横在聊天框里的照片和话,他竟然有些期待温稚会发来什么。 可直到日上三竿,也没有等到温稚的回复。 中午,路家上下齐聚餐厅吃饭。 路听白吃饭时,手机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 是温稚发来的。 他放下碗筷,说着自己吃完了,就匆匆离席。 刚出餐厅,他就打开微信,打开了温稚的语音条。 声音调小,放至耳边。 路听白却倏地红了脸。 [好学生,可以帮我完成一个作业吗?] 明明是极其正经的话,可经由温稚嘴中说出,却带了几分不同意味。 她声线慵懒,于他而言更是蛊惑。 路听白紧抿双唇,手指颤抖地打了一个:[好。] 这一次,温稚回的很快。 [我在路家外面,来吧。] 温稚还发来了路家老宅的照片。 路听白急忙跑去自己房间,拿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唇掩在羽绒服里,他乌黑的发丝稍显零乱,却无端让他升起一种被人欺负的感觉。 温稚放下车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直白的眼神从他身上缓缓扫过:“你适合穿白色。” 路听白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发丝沾着几片未化的雪花,长而翘的眼睫掩住情愫汹涌的黑眸。 温稚朝副驾示意,让他赶紧上车。 路上,温稚专心开车,路听白规矩坐在副驾驶座,一言不发。 “雪人堆了多久?”她突然开口。 路听白一愣,眉宇舒展,可又很快反应过来。 他压制着心底的喜悦,回道:“没有多久。” “挺好看的。” “你喜欢就好。”路听白愣了半晌,小声补充道。 “喜欢就好?我要是以后年年喜欢,你年年堆给我吗?”听到之后,温稚轻笑出声,忍不住逗他。 “年年堆给你。” 跑车却猛地一停,惯性让路听白向前倒去,却又被安全带紧紧箍住。 温稚眉头轻蹙,目光凝视前方,唇线抿平。 她头也不回地淡声说道:“脚滑。” 说完,她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路听白的语气简单地像是在陈述事实,可不知为何又像一把利刃,扎在她心上。 让她愣了神,心像被重石压着,说不出的烦躁。 车内彻底陷入安静。 直到到达拍摄地点,温稚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路听白也始终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的街景,脸上的羞赧消失的无影无踪,表情也回到原来的清冷。 温稚将跑车停在一家装修简约的工作室前。 下了车,温稚随手指了一下工作室,“进去就行,这是我的。” 她说着打开前备箱,要拿拍摄道具。 手刚碰到行李箱,就被身旁的人夺走;“我给你拿。” 他讷讷说道。 声音带着几分认真,细听还有些许鼻音。 温稚微微侧头,弯腰仰视路听白。发现他眼尾猩红,眸中却没有水光。 “温稚。”他声音略显气恼,躲闪的将目光移向一侧。 她噤了声,给路听白推开工作室的门。 两人去了二楼。 温稚将自己拍摄的主题本子给路听白拿了一份。 她坐在沙发上,简单给他说了一下大致主题。 “这个是个摄影大赛。我定的主题很简单:共存。”温稚给他大致描绘着自己想要呈现的主题表达。 共存,黑白共存,希望与破灭。 她从一排排衣架上,拿出一件衣服给扔给路听白:“前面是更衣间,你先去换上。” 温稚递给他的是一件白色衬衫和裤子。 路听白听话去换了衣服。 从更衣室出来后,温稚沿着眼前通体白色服装的路听白,眼前一亮。 她手指抵在红唇上,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唇角上翘,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温稚让路听白来到白幕前,将一把透明椅子放在正中央。 “你坐椅子上去,动作随意点。”温稚说着,拿出三脚架固定摄影机。 她低头调试着摄影机上的参数,调光,选取最合适的角度。 从四周打开的白光将幕布前照的没有一丝影子,路听白坐在聚光灯一般的通白场景下,竟有些没安全感。 眼前,温稚正专注调节摄影机,他坐在椅子上,动作还有些拘谨。 温稚调好机器,看了眼路听白。 “动作随意一点。”她微微蹙眉。 可说完,路听白的动作更加拘谨了一些。 温稚眉宇紧蹙,她上前调整了下路听白的坐姿。 不动还好,一动路听白更拘谨了。他僵硬坐在椅子上,目光无处安放。 温稚将倏地俯身向前,头微微颔首,手按在路听白肩膀上,耳边覆在他耳侧:“总不能让我亲你,亲到腿软吧。” 路听白愣了,他猛地侧头:“温稚,你不要总取闹我。” 他一字一句道,声音夹着些许认真。 温稚轻轻挑眉,往后微微挪动几步,小声说道:“那你做好放松姿势,就好。” 说完,路听白僵硬地挪动身体,做出了一个自认放松的姿势,将温稚给他的黑色绸缎搭在自己身上。 温稚站在摄影机前,看着动作如同机械的路听白,微微蹙眉。 镜头里,路听白的脸蛋精致的无可挑剔,可动作却十分机械。 她微微蹙眉,看着路听白僵硬的表情,无奈叹气。 这一次拍摄,估计会困难重重。 温稚选定主题,寻找模特时,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路听白。 路听白清隽又透着些许冰冷,如降世神子,不染人间烟火。可被她调戏时,面容上的细微表情,又让人感觉清冷神子堕入人间。 极致的反差,比任何人都更适合这个主题。 可她忘了,路听白不是模特生,面对镜头的拘束感,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上层圈子里会有礼仪老师教他们礼仪,面对镜头的平静从容,处事的细致入微,极致的绅士。 可没有人教他们在镜头面前放松。 温稚低头想着该如何帮路听白缓解时,一通电话响了。 第36章 小禾苗长大了 是江苒打来的。 看到通信联系人,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喂,怎么了?”她低声问道。 说着,温稚走到楼梯间。 “沈闻璟回国了,现在在你家。”江苒犹豫许久,才说出口。 温稚眼神呆滞,她缓了好久才回过神,心脏像是被什么揪着,钝刀般的触感,在她心尖撕磨。 她喉间一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你还好吗?”江苒有些担心。 “他有什么重要的。”温稚淡淡开口。 可话没说两句,温稚就将电话挂断了。 回到房间,温稚看着还局促坐在椅子上的路听白,目光没有停留在他身上,只是冷淡地瞥他一眼:“今天有点事,不拍了。” “走吧。”她关上各种布景灯,房间显得有些凄清。 温稚眸色暗淡,她低耸着头看着手机,脸色苍白。 路听白有些慌,他步履匆匆走到温稚身边,想要拽住她,却被温稚挣脱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忍住酸涩感,低磁的嗓音轻颤:“你怎么了?” “走吧。”她不再看他一眼,直接走下楼梯。 “我……我还没换衣服。”路听白喉咙发干,僵在那里无措看着自己身上的拍摄服装。 听到这句话,温稚脚步微顿。 她淡淡回眸睨他一眼,朝他指了指更衣间:“换吧。” 说完,她将手里的钥匙扔给路听白:“你开我的车走吧,我有点事。” 她淡淡转身,声音也是他从未听过的冷漠。 温稚脚步没有半点停顿,她打开手机,拨了江苒的电话,让她来接自己。 二楼楼梯间的拐角处,路听白静静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盯着女生的身影,直到她消失,身形也一动不动。 心脏深处的绞痛感,让他感觉自己怦然跳动的心被温稚扑灭,没有任何不舍和情绪浮动。 他自嘲,拖着铅重的脚,朝更衣室走,手上是温稚扔给他的车钥匙。 路听白慌忙换好衣服,一路小跑到工作室出口,却早已没有温稚身影。 他眼神空洞看着远处,感觉身影略显熟悉。 是温稚。 重燃的火苗在心底钻出火光,他正要推门出去。 车内一个男人的身影转入他的眼眶。 男人朝温稚伸手,动作亲昵,是两人不曾拥有的熟稔。 温稚手放在男人掌心,上了车。 万念俱灰一般,路听白下颚紧绷,黑眸无神看着离去的车,眸底的落寞要将他吞噬。 他喉咙发干,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陌生的房间里,狼狈不堪。路听白垂着头没有说话,潮湿的眼眸将他心底翻涌的情绪泄出。 路听白眼角泛红,脸色苍白,声音很轻:“温稚,是不是我们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连一点点也不能喜欢吗?” 房间内,路听白蜷缩身体蹲在地上,猩红的双眼下是两道泪痕,他闷着声音,无声掉泪。 和温稚置顶的聊天对话框,他看了很久很久。 手上的车钥匙,路听白出神看着。 好像以后也没有资格,再去跟温稚说他很爱她。 下意识的习惯,控制不住的目光,还有自卑的心。 路听白在两个人的对话页面,一条条往上翻看着两人的聊天对话框。 他十句,温稚能回两句,自己就会开心的不得了。 是孩童一般的满心欢喜,只与她有关。 聊天消息,一直翻到:[以上是打招呼的内容。] 他手指颤抖的点开温稚的主页面,点击了刺眼地红色删除键。 这是他第一次,不想再回头看温稚。 自卑的他,不敢再燃起温稚会喜欢他的痴心妄想。 路听白回到路家,躺在床上看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这一次他不想去喝酒,可清晰的酸楚感,让他还是想要灌醉自己。 - 温稚给江苒打完电话后,让她开车来接自己。 可她万万没想到,接自己的是沈闻璟。 去国外进修四年的沈闻璟,让她盼了四年的沈闻璟。 男人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领带被他随意仍在车内,西装披在肩上。他斜靠在车内,眉眼冷峻,眼神闲散慵懒,干净利落的面部线条,似乎没有经过任何岁月雕刻。 垂眸时,长而翘的眼睫连着那颗红色泪痣,妖美性感。 “小禾苗这么大了。”男人话语含笑,语气亲昵地就好像两人从未分开。 男人个子很高,修长的双腿交叠在车内,还显得十分别扭。 温稚没有接话,只是伸手搭上男人递来的手掌,撑着上了车。 手掌接触瞬间,温稚还是几不可察地轻颤一下。 她冷眼瞪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的江苒。 还不等自己去质问,江苒已经负荆请罪了。 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在手机页面不停滑动。 温稚上车,并没有理沈闻璟,只是拿起手机想要回消息。 可沈闻璟似乎并不想如了她的意。 男生嘴角挂着一抹醉人的笑,“温稚,怎么上车也不和哥哥说话了。这么几年不见,生分了这么多吗?” 低沉的男声,话语收敛笑意,字正腔圆地音调,还是她曾经最喜欢的。 温稚抽回自己被他轻握着的手,她身体僵直,声音略带沙哑:“当了明星的人,还没有一点艺人素养吗?” 她冷声质问他。 听到她这般带刺的话,沈闻璟却淡淡笑着:“温稚,哥哥来接你,以为你知道了。” 说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撩过她身侧的一缕黑发。 骨节分明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轻轻打圈。 温稚反手拍掉,淬了寒冰的眼眸中此刻更添几分烦躁。 她声音冰冷,半点不讲面子:“知道什么?” 说完,她低头打开手机,要去质问江苒怎么把沈闻璟带来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江苒,此刻如同鹌鹑一般,尽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她手指不停敲动,急切地给温稚解释着。 江苒紧咬双唇,透过后视镜,恶狠狠地瞪了沈闻璟一眼。 刚才她给温岫白接车,却意外撞到从一楼上来的沈闻璟。吃人不吐骨头的男人,轻笑着同温岫白交谈,一言两语就知道了她和温岫白的对话。 听到她要去接温稚,沈闻璟嘴角笑意毫不遮掩。 他低头看着轻轻擦拭自己手腕上的腕表,轻声笑道:“那我陪江苒妹妹去接吧。” “也省得岫白还要担心她俩。” 第37章 沈家闻璟 男人眉眼含笑,长身矗立,话语半分没有不妥的地方。 沈闻璟的话温岫白也有些认同,江苒和温稚两个人开车都不靠谱。 一个胆怯开车不敢踩油门,一个飙车直上二百迈。 温岫白看向沈闻璟,眸色微沉,甚至带着些许考量。 可怔了半晌,他还是轻轻点头,“那麻烦闻璟了。” 江苒听到温岫白这样说,心里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她忿忿叹气,转身就开门出去,准备自己去接温稚。 让沈闻璟接温稚,还不如杀了她。 江苒去一楼给向温母要了温稚的车钥匙,打算开温稚的粉色卡宴去。 结果刚拿到车钥匙,就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拿走。 沈闻璟粲然一笑,上翘的眉眼,勾起的唇线于江苒来说,和挑衅无半点区别。 “江苒妹妹,我去送你。” 温岫白西装革履从二楼下来,要去永德集团处理紧急会议。 见他们二人站在门厅口,他微微蹙眉说道:“江苒,一会你也跟着沈闻璟去吧。” 他又将目光移向沈闻璟,缓缓说道:“你知道地点吗?” 说完,沈闻璟唇角微扬,低头笑看江苒,语气勾人:“江苒妹妹正要告诉我呢。” “……”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江苒顶着双重压力,目光恶狠狠地凝视着登上车的沈闻璟,嘴里不住小声咒骂:“真是不要脸。” “江苒妹妹?”沈闻璟坐在后驾驶座,神色从容,还带着几分和善。 真是会演…… 她内心的白眼都快翻了几个跟头,江苒轻轻一笑,急忙上了车:“来了。” 心里又狠狠骂了沈闻璟一句。 真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腌了三年的咸菜。 什么花花肠子都学会了。 - 车上,江苒肠子都悔青了。 她从后视镜里看着面带微笑的沈闻璟,冰冷的目光如利刃一般想要扎了他的眼睛。 温稚坐在沈闻璟身旁,动作有些僵硬。 她低头看着手机中倒映的自己的脸庞,神情淡淡,可她却看出了几分僵硬勉强。 温稚在此时,有几分嫌弃自己。 不得不承认,她面对沈闻璟始终无法以平常心态面对。 对于她的冷言讽刺,那人就像没有听过一般,嘴上的笑意半分不退,甚至还愈演愈烈。 他笑意依旧同她说话,可温稚却半分不想理睬。 她淡淡睬他一眼,目光冷如冰霜,声音也带几分刺。 “意味着什么?” 眼前的男人笑意渐深,故弄玄虚一般看着她,“马上就知道了。” 温稚微微侧头,心底被他掀起的波澜更加汹涌,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讨厌这种感觉,可是被沈闻璟掀起的情绪早已不是表面那般风平浪静,她像一只在大浪中航行的帆船,即将倾倒。 温稚眉宇紧蹙,强忍着心底苦涩的情绪,低下头。 “温稚,你在感伤什么?”她在心底默默腹诽。 既然出国,那就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打开手机,微信上江苒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蹦出来。 她微微蹙眉,轻敲了几个字:“沈闻璟说的话,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对面消息不住输出,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我不知道,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他真是比狐狸精还会演戏,在娱乐圈怎么就没见他这么会演戏啊!] [演戏的功夫半点没用到正道上!] 江苒快被沈闻璟惹炸了,刚才他将刀悬在她脑袋上,逼她说出地址,气得她一路直喘粗气。 可偏偏始作俑者还一副无辜模样,和她叙旧。 问他父亲最近身体是否康健。 江苒目光冰冷,恨不得当场将他手刃。 可眼前的路,越来越不对。 根本不是回温家的路! “我们去哪里?”江苒看到司机将车移到左侧行道,分明是要去新城。 司机沉默不语,根本不把她们放眼里。 沈闻璟只是轻笑道:“岫白刚才给我说,直接去永德酒店,一会咱们几家一起聚餐。” 语落,温稚回过神来,眼神骤然转冷,表情阴沉:“沈闻璟,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温稚,话不要说得太难听。”沈闻璟唇线紧抿,也不再是那副温文儒雅公子模样了。 他神情漠然,周身温度也降了几度:“温稚,你成年了,不要再耍这些孩子性子。” “沈闻璟,我耍性子?你他妈横竖说的是人话吗?”温稚怒极反笑,攥紧衣袖下的手指,强压怒火。 她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气得脑子嗡的长鸣一声。 狠狠怒瞪他,恨不得不顾形象扯他一记耳光。 那么多年前发生的事,他也真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又在她面前打哑谜,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男人嘴角含笑,可眼中笑意逐渐褪去,话语冰冷:“温稚,你还是和当年那样,很不乖。” “沈闻璟,你别欺人太甚!”江苒又恨又气,忿忿说道。 “沈闻璟,你以前把我耍得团团转,是我年龄小见识短浅。可现在,你还真的当你还是那几斤几两重的香饽饽吗?”温稚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她漫不经心的冷笑,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些淡淡嘲意。 十五岁的温稚,喜欢了沈闻璟三年,也深刻体会到了自尊被碾碎在脚底的滋味。 温稚二叔母是济北沈家所出,济北不及林市繁华。济北富贵之家所出的孩子,在林市的地位也要降几分。 温老爷子看中了沈茉莉这点,娘家名誉比不上温家,出身也没温稚母亲的娘家排场大,可温老爷子仍是对沈母一百个满意。 沈闻璟是沈茉莉哥哥的儿子。 嫁入温家后,温二家没少扶持娘家,甚至在暗地没少扶持自己哥哥,让他们一家在林市站稳了脚跟。 沈闻璟更是被从小就接来林市。 沈茉莉因为讨得温老爷子欢心,年轻时更是水涨船高,管起了温家家内各种事。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沈茉莉一手遮天,沈闻璟也享受了一波林市公子哥的待遇。 而温稚和温岫白幼时因温父温母忙于事业,只能养在老宅。 父母不在跟前,他们两人也没少受温二一家明里暗里的挤兑,直到温稚小学一家人搬出老宅,情况才慢慢变好。 沈家人如出一辙,都会讨人欢心。 沈闻璟幼时被说是温文尔雅的小公子,连温稚也被他蒙蔽了双眼。 第38章 温稚埋在心底的秘密 沈闻璟对谁都笑靥如花,在男孩还顽皮打闹的年龄里,沈闻璟已经学会了绅士。 温稚对温柔礼貌的大哥哥,更是十分喜欢。 进入小学,温稚搬离老宅,对沈闻璟的喜爱更是成倍增长。 越见不到,感情就越发深刻。 温稚被那个大自己四岁的男孩吸引了所有目光。 情窦初开的芳华里,温稚的少女心事都和沈闻璟有关。 初中部的女孩总爱趴在高中部的栏杆处。看着篮球场上潇洒奔跑的身影,心生崇拜。 而温稚的目光总会定格在最高,最亮眼的沈闻璟身上。 他长着一双勾人的凤眸,睫毛纤长浓密,面部线条流畅干净,黑色的球衣遮掩着他若隐若现的肌肉。 在男生个子还未发育完全的年龄里,他鹤立鸡群,球场总是最耀眼的那个。 少女怀春的温稚会站在栏杆外喜形于色,她会和身旁的同学分享对于沈闻璟的夸赞。 沈闻璟也凭借温稚的描写,成为了许多女生口中的男神。 那时候,男神的定义总是太过浅显,只是好看的外表,就可以夺走多有女生的艳羡。 而沈闻璟也如同一只狐狸精,很会讨温稚喜欢。 他会在看到温稚之后,温柔拉起她的手:“温稚,想哥哥了吗?” 也会在看到好看的发圈时,买一个送给温稚:“这个,哥哥看到第一眼就会感觉温稚很喜欢。” 会在放学时拉着温稚的手,将她送上回家的车;也会在某个周五放学的下午,给温稚一包她最爱的葡萄味果糖。 所有的一切,都让温稚在心中悄无声息的埋下了喜欢的萌芽。 直到,沈闻璟恋爱。 某个下午,中考完的温稚兴冲冲拿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去找高考完的沈闻璟。 却在约定地点外的一条小巷里,看到沈闻璟手环抱一个女生的腰肢,将女生抵在墙上,缠绵亲吻。 两个人的亲吻特别激烈,以至于温稚耳边都是唇齿交缠的声音。 让人瞬间羞红了脸。 那一天,温稚没有理由的失约了。 沈闻璟发来的消息,温稚也没有回复。 直到某次回老宅的午后,她再次见到了沈闻璟。 “温稚!”男生惊呼,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惊喜。 “听说我们家温稚考上了一中,很棒啊。” “温稚,怎么不看哥哥?” 他话语总是带着无尽温柔。 可温稚在和他说话时,都忍不住想到那个缠绵的吻。 她不敢在和他说话了。 可直到沈闻璟给她打来了电话。 “温稚,哥哥好难过。温稚在哪啊?”他说话的语气实在太过可怜兮兮,以至于默默喜欢他的温稚又忍不住去找了他。 沈闻璟失恋了,他眼睛微红看着温稚,将她抱在怀里,用尽所有力气。 “以后只有我们家温稚会对哥哥这么好了。”他低声笑说,可嗓音的哭腔和委屈又太惹人怜惜。 于是,之后的温稚又忍不住对沈闻璟好。 她会在高中放学的周末,买沈闻璟想看的电影,陪他去想去的餐厅,两个人亲密无间。 哪怕买好的双人电影不是周末,只能沈闻璟一人去看;哪怕有事约好的相约会被沈闻璟无意放鸽子;哪怕沈闻璟带她去的打卡店是情侣餐厅,她也不怪。 进入高中的温稚,对爱情有了最初的定义。 一群女生都爱在下课的短暂课间里,讨论着春心萌动的男孩,而温稚喜欢的男生始终只有沈闻璟。 她的高一都与沈闻璟有关,他会给她介绍一中,以至于她开学就成了小百事通。 期末考试后,沈闻璟主动来接她。 可那一次,他竟握了温稚的手。 自从温稚上高中后,沈闻璟就开始和她渐渐注意距离。 那一次他的犯规,竟让她感觉自己的喜欢得到了回应。 沈闻璟的手从双手相触变成十指交叉。 沈闻璟拉着她贴在一棵百年老树后,含情脉脉地看她。 她见他微微颔首,五官放大。 映入温稚脑海中的是一年前汹涌的吻。 她好像也要恋爱了。 可沈闻璟那一吻,并没有落下。 她只听到吃痛的闷哼声。 沈闻璟被赶来接温稚放学的温岫白:一拳打趴在地。 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也被硬硬分开。 温岫白狠狠踢了一脚跪在地上捂脸吃痛的沈闻璟,气得双眼通红。 他紧握双拳,又朝沈闻璟腹部来了一拳,“你他妈对我妹在干什么!” “沈闻璟,你别把你在外面那套,拿到我妹身上。” 温岫白面色铁青,脸瞬间冷了下来,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沈闻璟,拉着温稚的手走了。 离开的时候,温岫白又用力朝沈闻璟跺了两脚。 温稚一路大吵大闹,却被温岫白狠狠骂了一顿:“你什么时候和沈闻璟暧昧的?他想吻你,你竟然闭眼!” “温稚,什么年龄做什么年龄该做的事,你不要给我胡来!” “我怎么就胡来了!你为什么打沈闻璟!”温稚眼睫上挂满泪珠,她肩膀不住颤抖,内心十分委屈。 说完,温岫白气得用力踹了一下自己的新车,车子瞬间鸣响,吓得温稚都不敢说话了。 那时温岫白二十二岁,虽然性格冷淡,可情绪十分稳定,从未见过他这么大火。 路上,兄妹二人都一言不发。 回到家,温稚生气地跑回卧室,自己趴在床上,胳膊垫着额头,轻轻啜泣。 她想给沈闻璟发消息,却被自己哥哥收走了手机。 那天晚上,温岫白扔给温稚一沓白皮文件。 是他派人调查的沈闻璟。 温稚独自坐在书桌前,哭肿的桃核般的双眼空洞望着窗外,泪水还在顺着滴落。 可她此刻却没有任何闹的心思了。 温稚心里完美温柔的沈闻璟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放荡渣男。 沈闻璟和各种女生暧昧,甚至拿着温稚取乐,他身边狐朋狗友一堆。 沈闻璟也臭味相投,女朋友更是一个接一个不断,他喜新厌旧,生活也一片混乱。 对于温稚眼里藏不住的喜欢,他更是门清。 沈闻璟不阻挠,甚至享受温稚对他的好。 他拿着温稚订的各种东西,去约会,谈免费恋爱。 第39章 暧昧的界限 同样的话,他不知给几个人说过。 给温稚的发圈,是暧昧对象选剩下的。 买的葡萄味的糖果是从女友零食里顺道拿走的。 至于冲动想吻温稚的念头,是看到温稚张开的脸萌发的。 十六岁的温稚模样渐渐张开,巴掌大的笑脸,高挺秀气的鼻梁,精致小巧的五官,还有她纤纤玉腰和白皙笔直的腿。 温稚在沈闻璟口中成了口嗨对象。 他明明是来接高中的小女友,却在看到温稚后,一个邪恶的心思从心底冒出。 这么好看的温稚,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温稚哭的立都干了,可随之而来的更是满心恶心。 她干净利落地删除了沈闻璟的所有联系方式,对他绝口不提。 可沈闻璟劣根性上脑,甚至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他有时会假装出现在一中门前和女友举止亲密,看着温稚江苒还会形如往常一般:“高中的恋爱谈起来才最是味道。” 江苒满心不屑,拉着温稚赶紧离开。 温稚眼底盛满苦涩,她只是无所谓笑着,可心底的难过还是会将她包围。 也是这段经历,让温稚对感情的态度也变得冷漠随意。 她恶心沈闻璟那种洁身不自好的行为。 玩的花,理由还冠冕堂皇。 那个年级里,温稚很受同龄男生欢迎,追她的人不计其数。 温稚看着他们的行为不屑,可脑海中沈闻璟的话却又不断重现。 “你有多喜欢我?”温稚不屑地看向他们,对于未知领域的好奇又不断吸引着她。 她在看到那些会玩的男生追求自己时,高兴时会对他们的话做出回应。 她好奇沈闻璟的心态,却又在那追捧中将自己对于爱情的态度变得更随意。 不相信喜欢,也不让任何人住进心里。 那些人对于感情都不拖泥带水,甚至散的愉快,再见面也能打声招呼。 温稚不断在越界边缘思考沈闻璟的渣·男心思,却又不越界。 被温岫白管着的温稚,从不恋爱。 以至于很多更多男生想和温稚恋爱。 那个年纪所有的事情都荒诞又合理,但又真实地在时光机里上演。有些事情一回生两回熟,温稚对暧昧的界限越来越熟悉。 甚至在不同类型男生说出各种各样的暧昧后后,还得出了经验,她不碰任何乖乖生,也不想惹上麻烦。 而温稚对于沈闻璟的态度也愈发清晰,厌恶且烦躁。 可她不得不承认,她也没有完全放下。 沈闻璟始终像个刺活在她心中。 拔不掉,却又在某些时候隐隐发痛。 - 温稚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车,狭小的空间,他的呼吸声都让她感觉碍眼。 车子在争吵最激烈时刻到达目的地。 沈闻璟轻轻裹了下身上的西装,看向温稚的眼神透着几分深意,他声音不恼,只是笑说:“温稚,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 说完,男人起身离开商务车。 温稚气得满脸绯红,她下了商务车,才发现到了永德酒店。 “来这干什么?”温稚有些疑惑。 江苒也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儿。 刚才的争吵实在太不愉快,沈闻璟直接往里面走去,也不做表面关系。 温稚也不想和他再打一声招呼,和江苒挽着胳膊来到酒店门口。 不出所料,刚到门口就有人来接她们。 男人看着两人,恭敬说着:“小姐,我带你们去。” 温稚点头示意,让男人带路。 电梯里,温稚看了眼带路的工作人员,还问了句:“你知道今天是干什么吗?” 不年不节的,沈闻璟的面子也不至于来永德开个场。 “好像是温老爷亲定的场。”男人说道。 听到这句,温稚乐了:“温老爷子?” 还真是显得出来他了。 到了那层,温稚并没有让男人带自己去具体地点。 温稚让他告诉了自己房间号码,随即就让他走了。 温稚给温岫白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怎么了?温稚。” 男人声音平淡。 “哥,今天温老爷子安排场子了吗?”她不知道温老爷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爷爷一会让我也过去,具体不清楚。”温岫白回道。 “重要吗?” “爸妈不在,你感觉呢?”温岫白没有把话说明。 可凭借两人兄妹多年,很快就知道了对方话里的深意。 温稚挑着眉,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去了。” “给我开间温泉房。”温稚说道。 “你给李秘书说就可以。”温岫白回道。 他也没有说妹妹不懂事,只是随她去了。 现在温老爷子越大,心思就越多。从高位退下后,心却没退,整天想管这个管那个,他也烦了。 再加上温二一家天天在老爷子面前演戏,他更是不想去看到那家人。 温稚听到自家哥哥默认的回答,朝江苒得意挑眉,她拨了李秘书的电话,让他给自己安排了一间温泉房。 “所以,我们现在去哪?”江苒还不明所以。 温稚无聊耸肩,她晃了晃手机,眸里闪现一抹亮光。 “去补一下,我们因为喝酒而没有去成的温泉房。” “温稚!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江苒惊呼出声,笑意都止不住了。 两人进了电梯,直接去了后面的休闲中心。 温稚在前台拿了一间vip温泉房卡,两个人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去泡温泉。 温稚还点了一堆饮料水果,甚至还准备整一个全身spa。 江苒换好衣服,进入那热气腾腾的温泉池,舒服地直眯双眼。 说归说闹归闹,江苒看着神色慵懒的温稚,止不住担心:“温稚,你不怕温老爷子发飙吗?” 温老爷子的脾气很大,上一次温稚家宴没给他面子,气的温老爷子发了几天火。 温岫白去跪了宗祠,跪在草垫上抄了一晚上佛经。 这是江苒从自己堂哥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温岫白没有告诉温稚,她也没有给温稚提过。 印象中那个洒脱慵懒但又极尽热情纯粹的温稚,不需要多想这些事。 所有事情都没有谁对谁错,这么多年温老爷子的偏心,大家更是心知肚明。 温稚嫌弃瞥了江苒一眼,无所谓地摇头:“随他发飙。他不喜我这个孙女,我何必给他脸呢?” 第40章 来请你去宴席。 温老爷子的做事风格,一直都整得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在干什么。 房间外,服务员送来两盘温稚点的果盘,打电话时,温稚还特意让人加了冻葡萄。 现在冬天,含一块冻葡萄放在嘴里,冰与火的新奇触感,紫色的葡萄外皮凝结着薄薄的白霜,进入口腔瞬间,皮和果肉就可完美分离。 冰沙似的咀嚼感,让人欲罢不能。 她拿起一只勺子朝江苒晃了晃,说道:“吃点水果吗?” 江苒在温泉池里,舒服地眯眼摇头,“你吃吧。” 温稚点点头,自己又拿起几块冻葡萄,一颗一颗放进嘴里下肚。 吃了小半碗,她脱下浴袍,下水准备泡一会温泉。 浑身上下都没有泡舒坦,她靠着汤池墙壁耸肩放松,周围氤氲上升的热气,让房间多了几分烟雾缭绕。 就在这时,房间突然响起敲门声。 温稚不悦地蹙眉,眼皮缓缓掀起,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躺在温泉池的两人都不想上去开门,你看我,我看你。 不知两人交换了多少目光,她朝江苒递了一个眼神,“去看门。” 江苒看着温稚威胁的表情,无奈地撇嘴。 得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从水中缓缓起身,拿起扔在椅子上的浴袍裹在身上,沿着石梯正要出去。 温稚的电话却在此时响起,江苒拿起手机,顺手递给温稚。 温稚不悦抬眸,眼底带着些许疑惑,她伸手接过手机,低声喃着:“我哥干什么?” 她疑惑片刻,接了电话。 电话另一侧的人说话有些急促,更带着几分怒意。 “温稚不要开门,一会一切问题我来处理。我已经派李秘书去接你了,他到了后,会给你打电话。” 温岫白跟她说话的语气很克制,可下意识的话语还是流露出他此刻的烦躁,像是被什么事情缠着一般。 话落片刻,温稚面色一凝,整个人放松的神情全然不见,她猛地从水中站起,语气也认真几分。 “哥,发生了什么?” 可温岫白并不打算和她说,只是淡淡回道:“听我的话。” 温稚拿起浴袍,耳边响起了咔嚓的门响声。 晚了。 她正要阻拦江苒开门,却没想到话还是晚了一步。 江苒手放在门把手上,门被从内侧打开。 她裹上浴袍,从屏风后出来。 门外,是沈茉莉。 温稚的眸子瞬间带了几抹冰意,她目光冷冷地瞥向门外,细眉紧蹙,危险从眸底爬升。 可下一秒,她眸间的冷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虚伪的笑:“二叔母怎么来了?” 沈茉莉摇摇走进来,一身青色旗袍勾勒出她苗条的线条,盘好的发髻上坠着一颗带着祖母绿的发簪,耳边也是奢靡的耳饰。 温稚目光冷淡地从她脸上滑过,嘴角的讽刺意味渐显,她将手机放在肩窝处,脑袋夹着手机。 对着自己大哥笑道:“哥,晚了。” 沈茉莉身后跟着两个佣人,排场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家主母。 温稚低头系好腰间的浴袍,没有再给沈茉莉任何一个正脸。 德不配位之人,太多宝石装饰,反倒有些头重脚轻了。 “我来请咱们稚稚去宴席。老爷子没见到自己孙女,特意派我来请的。” 她说话夹着几分刺,咬牙切齿间特意加重了“请”一字。 听到这里,温稚笑出声。 她冷冷掀起眼皮,眉眼笑弯:“是请,不是压吗?” 身后的佣人拿着一套绸缎旗袍,粼粼白光从旗袍面上映入她的眸底,叉开到膝间。 温稚缓缓走上前,低头扯了一下佣人手里的旗袍,指节从旗袍上缓缓拂过,指尖的柔软触感,能感觉出旗袍的面料珍贵。 她神色慵懒,轻蔑地勾起唇角,带着几分懒洋洋地姿态:“这料子是二叔母能弄来的吗?” 字里行间,全是对沈茉莉的轻蔑。 她方才还想着沈闻璟接她来是去参加什么,现在看来,是去赴鸿门宴吧。 沈茉莉被温稚的话激的有些恼怒,可却什么都说不出,她气得喘了几口粗气。 却又说不出什么。 温稚看着沈茉莉这憋屈样儿,朝她明艳勾起唇角。 见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压了一头,沈茉莉皮笑肉不笑地一字一句说道:“温稚,老爷子让我请你去宴席。” “温稚,沈茉莉来了吗?”温岫白微微蹙眉,眉眼间的温度也冷了几分。 他加快脚下的步子,想在温稚到达宴席前,先一步到达。 温老爷子退居幕后近十年,温岫白没想到他的手竟然还想只手遮天。 “嗯。”温稚淡淡回道。 “哥,一会见吧。”她说完,挂了电话。 现在被人逼到家门口,不去有点说不过去了。 温稚拉着身旁的江苒,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 却被沈茉莉身后的佣人拦住去路。 “大小姐,这是今天宴席要穿的衣服。” 温稚微微侧头,冰冷的眸光睨了眼身后的佣人,她长眉又蹙了几分,将目光瞥向沈茉莉。 “主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 说完,温稚手猛地拽了一把旗袍,手掌一挥,将旗袍扔在地上。 “这快过年了,家里又没丧事,穿什么白色?”她冷冷说着,黑眸直直凝视着沈茉莉。 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江苒进了更衣室。 沈茉莉在后面咬牙切齿,脸上结了一层冰霜。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旗袍,用力踩了一脚。 “可真是没有教养的丫头,竟然敢踩在我头上。” 沈茉莉瞳孔微沉,神色不明。 更衣室内。 江苒拉住温稚,表情有些愧疚。 她低耸着脑袋,此时没有半点生气,语气也十分愧疚:“温稚,你骂我吧。我不该开门。” 江苒做事一向没心没肺。 刚才温稚让她开门,她脑子连转也没转,就直接奔向门口,一把按在门把手上。 刚才看着温稚被沈茉莉刁难,她气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我是猪队友。”想到这里,江苒又低声说了句。 温稚扯了扯嘴角,屈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闭嘴。从小到大,我还不了解你。” 她对于江苒没有半点气性,只是让江苒赶紧穿上衣服。 马上要去赴鸿门宴了。 这是……这是场什么鸿门宴? 她有些好奇了。 第41章 林市变天了 换好衣服,温稚走出更衣室。 她只是朝沈茉莉微微示意,眼神里满是命令的意味:“二叔母,劳烦了。” 话语虽显得懂得分寸,可语气却全是懒散轻松。 沈茉莉面色铁青,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温稚,眼神微顿。 她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里站着五个人。 温稚看着沈茉莉趾高气扬地站在前面,昂着脖颈,像一只高傲不可一世的白天鹅。 她轻描淡写地看了眼手机,自家哥哥没有再发什么消息,余光扫到了沈茉莉频频向这望来的神色。 估计是一场好戏。 到了那里,温稚看着眼前衣着华丽,人来人往的情景,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温岫白站在温老爷子对面,那双深邃的黑眸异常冰冷,唇线紧抿,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宴席是设在永德最大的宴会厅开的,两层的宴会厅,里面还有一些身着晚礼服的男男女女。 每个人都精致打扮,多数是较为年轻的面孔。 其中,还能看到一些最近网上稍有名气的艺人。 温稚一身却和周围格格不入。 她穿着一件米黄色大衣就走了进来,脚上更是踩着一双棉拖,和这华丽的场子没有半点相关。 温岫白看见温稚进来,他抬手朝温稚挥挥,让他过来。 眼前的温老爷子也循着温岫白的目光,将视线移在温稚身上。 他拄着金丝拐杖,笔直地站在原地。满是皱纹的脸灰白的眉毛紧蹙,对她这一身打扮很是不满。 上下打量着温稚,在看到她没有穿旗袍后,神色愈发不悦。 可老爷子又像是忌惮场子,没有落脸色给温稚看。 他抬起眼皮,带着大家长的口吻训斥温稚:“你怎么才来?” 说完,他朝身后的男人挥挥手,又说道:“这是华北影视集团的公子——顾墨宇,你们年纪相仿,爷爷感觉很适合你。” 他说的话语直接,竟让温稚听出了一种“卖女求荣”的感觉。 温稚不答话,面若冰雕地站在温岫白身后,根本没把温老爷子放在眼里。 今天来这里,全是看温岫白的面子。 温岫白在听到温老爷子的这句话时,冷漠微眯,脸色略显阴沉:“爷爷,您身体不好,还是派人送您先回去吧。” 今天他来到这里,才知道温老爷子设的是什么局。 重男轻女的温老看着现在永德集团话语权都落在了大儿子一家,而大儿子一家和他并不亲近。 年近耄耋的老人,还不消停,竟然还想在这个家只手遮天。 前有温岫白相亲,后有给温稚介绍。 心思一点都不安分。 说着,温岫白抬眸看向站在温老爷子身后的顾墨宇,眼中好似能射出冰刀。 华北影视集团的继承人可是顾池,哪里有顾墨宇的份儿。 他斜着眼,将目光从顾墨宇身上移至温老爷子脸上,声音冷淡:“爷爷,人老了,就不要操心儿孙福了。” “温岫白!”温老爷子没想到温岫白这么不给他面子,竟然当众和他说反话。 今日他让沈茉莉以他名义办打着过年联络感情办的相亲宴,为的就是压压这永德的锐气。 大孙子接管永德三年,竟然将他的势力根根拔除。 他能不知道温岫白安的什么心思? “嗯?”温岫白抬眸对上眼前的冰冷的目光,淡然笑着。 “自幼你就对温稚不好,华北影视姓的到底是什么?爷爷你现在退了幕后,难不成耳朵也闭塞了?”他语气冷冰冰地渗出冷气。 “现在永德集团,我爸都开始撒手不管了。您如果感觉林市的空气不好,我们就换个城市活。” “咱们温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温岫白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西装袖口轻擦了下表面,抬眼打量着眼前的老人。 对于温稚,他不准任何人欺负。 温老爷子顿时身体僵直,他紧绷着一张脸,面色愈发阴沉。 面上带着泥塑石像一般的凝滞之态,连额上的皱纹,都没有丝毫颤动。 他气地直咳几声,握着拐杖的手用力撑着地,气得身体剧烈起伏,肩膀也在剧烈颤抖。 一旁安静看戏的沈茉莉猛地跑上前搀扶住温老爷子,她弓着腰按住老爷子的胳膊,手轻拍着老爷子的背。 “岫白,你怎么能说这种大不敬的话!”她咬牙切齿看着温岫白。 却在西装革履的男人瞥来冷冷目光时,噤了声。 温老爷子气得嘴唇上下哆嗦说不出话来,他弯着腰,双眸圆瞪,眼底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手一颤一颤地指向温岫白,却又被男人抬手按住。 “爷爷,您以前多一碗水端不平,我们不妨在台面上争。” “可温稚……你们不疼,我们疼。”他语气冷淡,可嗓音夹着些许愠意。 “爷爷,这新年宴席,今年就我来主持吧。”说完,温岫白微微侧头,朝身后的人使眼色。 几个西装裹身的男人搀扶着温老爷子,一步一步扶着温老爷子走出会客厅。 老爷子面色铁青,可又被按着说不出一句话。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面脸通红地被人以要挟的姿态请出了宴会厅。 这林市的天,早就变了…… 温岫白孤身而立,挺拔的身姿微微侧身,摸了摸身后女生的脑袋。 “是哥哥做的欠缺了,没想到爷爷竟然这样做。”他语气有些愧疚,眼帘低垂,看着眼前的温稚。 温稚却被他这样一句话弄得鼻头一梗,滚烫的泪水扑簌簌地从眼眶中跌下,砸在地上。 她极力压低声音,可肩膀一抖一抖地停不下。 “哥。”她低声喃着,委屈极了。 温岫白见妹妹这般委屈,心颤了一下,他低头拿着口袋的丝巾给温稚擦去眼角的泪水。 “有我在呢。”他放软声音,哄着温稚。 温老爷子现在越老是越糊涂啊。 温父温母那一辈被教化父母之命为天,到现在还是十足的孝敬温老爷子,哪怕温老爷子将偏心放在明面上,他们也从未争抢过什么。 却忘了孙辈的教育,早就变了天。 温老爷子一辈子都活在权力下,也终究要尝试一下没有权力是什么滋味。 温岫白看了眼自己妹妹,手推了她一下,让她不要再跟在自己身边了。 “去吧,今天相亲宴,你去玩玩。” 温稚点点头,拉着江苒拿些香槟。 宴会厅角落处,一个目光紧锁在温稚身上。 他用力攥紧自己的手,身上的寒意未退,猩红的眼尾又染上了一滴水光。 第42章 男朋友? 温老爷子今天办的相亲宴排场很大。 再借着温家的名头,林市的人几乎都给个面子。 连路听白也被自家爷爷赶去参加了。 温家和路家几十年至交,捧个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今天不止路听白参加了,连温二家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参加了。 沈茉莉给自家儿子物色了两个品行样貌都极为端正的女生。宴会一开始,就介绍双方互相认识了。 温稚不屑于参加这样的场子,可对于宴席长桌上的餐点,还是值得品尝品尝的。 她拿了一杯香槟,轻押几口。 目光随意地望向四周,角落里举止暧昧的两个人钻进温稚眼眶。 是沈闻璟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子。 两个人眼神拉丝,就差给个房卡,现在切磋一些爱情的火花了。 温稚目光一滞,喉咙发干,她深吸了口气,平复着自己有些复杂的心情。 沈闻璟对她而言,还是心底的一根刺,让她有些膈应。 对他的喜欢早已随着时间被冲淡,可是曾经的伤楚却没有消失。 许是自己目光太过热烈,她静静坐在原地看向两人时,竟发现两人的目光也朝这袭来。 可温稚却在目光对视一刻,仓皇躲开。 她扯了下江苒的手,侧身问:“走吗?” 这种场合,她一点也不喜欢。 江苒没有任何异议,她刚才胡吃海喝将肚子都塞满了。 不得不说,永德的糕点真是一绝。 回味起刚才入肚的中式糕点,江苒提了句题外话:“你们家真的不打算将永德的糕点也单独开个生产线吗?哪怕弄个店铺,都会生意火爆。” 温稚喝完酒杯里最后一滴酒,神色淡淡:“会赔本的。” “啊?” “他们工资很贵。”温稚说道。 说完,她拉着江苒起身准备离开。 江苒瘪瘪嘴,不说话了。 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堵住两人的去路。 男人身着白色西装,黑色的头发被发胶向后抿去,眉眼冷峻,身形修长,却瘦的有些过分,西装也没有被他撑起来。有几分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视感。 温稚淡淡睬他一眼,感觉男人面容有些熟悉。 出于礼貌,她淡淡问道:“你找谁?” “我是顾墨宇。”男生面色一窘,似乎并没料到温稚不认识他。 听到人名,温稚才给他一个正眼,她上下打量着男生,兴致缺缺。 “你有什么事吗?”温稚问他。 “温小姐美若天仙,我们能认识一下吗?”男生表情有些得意,一颦一蹙都像设计好一般,他拿出手机,将联系方式调了出来。 昂首挺胸地站直腰板,他的神情有些傲慢,眉飞色舞地望向她,似乎对自己的个人魅力很有自信。 可温稚却噗嗤一笑:“美若天仙?词汇量这么少?” 说完,她略带玩味的脸上,更添一抹嘲意。 眼神中也是淬冰般的冷漠,对他没有一丝兴趣。 出去宴会厅,温稚走到电梯前,正要按下电梯按钮。 身后不约而同的传来一阵声音,“温稚。” 她缓缓转身,看到沈闻璟和路听白朝她走来。 温稚目光落在路听白身上,墨眉一拧。 他怎么也在? 温稚落在路听白身上的目光,让他神色微窘,看似镇定的面容下,隐隐透着一丝委屈和不知所措。 男生握紧放在口袋里的手。 温稚的视线并无焦点,她目光从沈闻璟身上移到路听白身上,又移回沈闻璟身上。 温稚瞥了眼江苒,让她先离开了。 温稚心底躁意攀升,她看着眼前如同修罗场的一幕,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你怎么来了?”她不悦地看向沈闻璟,对他还有些窝火。 这个男人,真的是每一次都会让她恶心出新高度。 “温稚,你和顾家不成器的旁氏相亲,不如和我。”沈闻璟说着,话语里尽是自信。 他看着温稚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温稚心中地位仍然不浅。 沈闻璟惯会读人心思,八面玲珑心也能安在他身上。 说着,他眼睛微眯看向身旁的路听白,语气带着几分嚣张:“这位是谁啊?和小禾苗还很亲昵。” 温稚皱眉,知道他心里没安什么好心思。 她拽了一把沈闻璟,示意他适可而止:“与你无关。” “男朋友?”沈闻璟提高声调,质疑道。 他目光盯在路听白身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猜出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眼前的路听白略显颓唐的神色,他表情僵硬,盯在原地,目光瞥向地下。 “呵。”男人的挑笑声更加肆意,他嘴角扬起带着几分敌意,目光里尽是挑衅。 “沈闻璟,知道适可而止吗?”温稚不悦说道。 说完,她抬步准备离去,眼神从未停留在眼前的男生身上。 就好像她的态度一般,在她这里,路听白没有任何存在感。 温稚身影渐渐远去,她没有乘坐楼梯,而是朝楼梯间走去。 眼前这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神色得意的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路听白呆呆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久久没有回神。 他好像,真的没读懂过温稚。 - 温稚打开楼梯间的门,走进安全通道,身后的男人紧追不舍。 她脚步微顿,眼底冒着怒火:“沈闻璟,你不要打我身边任何人的心思。看清楚你是什么样的角色。” 她语气冷漠,还夹着怒气。 “温稚,没跟我谈过不后悔吗?”男人语气满是笃定。 “没有人会一直喜欢吃清粥小菜。”她语气冷漠。 说完,就打开了下一层的安全通道的门,转身离开了。 - 出了酒店,温稚脑海中突然发现刚才路听白略显落寞的脸。 她心空了一拍,拿出手机想要给他发个消息。 他怎么也在这个相亲宴? 难不成是来相亲吗…… 想到这里,温稚面色微僵。 她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了一根,夹在指尖,让猩红的火光缓慢燃烧。 寒冷的冬风吹的刺骨,她裹紧身上的衣服,肩膀微微内扣。 打开手机,温稚找出路听白的聊天页面,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下来吗?] 刚才他略显委屈的神色,有一些揪着温稚的心。 可消息刚发送,就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请先发送好友验证求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她被删了。 温稚脸色骤变,她猛吸了一口烟,心底的烦躁更甚。 “挺厉害啊,路听白。”她咬牙切齿说着。 气性真大。 第43章 她追出去了 那日之后,温稚一气之下将路听白也删了。 第一次,动了跟人解释的心思,竟然还被送了红色感叹号。而路听白也一次没有联系过她。 温稚想不明白路听白怎么会突然将她删的一干二净。 前不久,她刚有要和路听白好好相处的意思,却没想到竟然让路听白喂她吃了闭门羹。 温稚坐在卡座上一口一口抽着烟,灰白的烟雾飘散在燥热的空气里,她拿着酒杯,押了一口酒。 往日和追求者一拍而散的情况不在少数,温稚也从没像今天这般耿耿于怀。 她不是接受不了别人的离开,相反她十分欣赏断的干脆利落的人。 这样大家都省事,也心照不宣的会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不知为何,这一次被删的烦闷在她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温稚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酒,她弯腰俯身又拿了一瓶,让身旁的人给她起了盖子。 自己又灌了满满一杯。 褚从灵看温稚大口大口喝酒的不悦神情,啧啧几声。 她摇头感叹,嘴里带着几分兴味:“温妖精,从哪吃了枪炮?” 温稚最近的心情不能用不好来形容。 以前酒局,她也爱喝酒。可哪次像最近一般,那酒都是像水一样往自己肚子里灌。 连以前经常输的牌局都连赢三把,最后还没劲说了句:“你们真菜。” 褚从灵撇撇嘴,这妖精估计是情场失意了。 听到褚从灵的话,她眉头骤然一紧,唇角抿紧,骂了褚从灵一句。 最后,还淡淡说了一嘴:“你咒我点好行吗?” 想到被路听白删了联系方式,温稚红唇微启,吐了一句脏话。 见她这个反应,褚从灵大气都不敢出,她只是小声呢喃着:“你这不很明显吗?” 说完,她还求救似的拉着江苒的手,小声说道:“我说的没毛病吧。” 话语一出,温稚连着江苒都说了句。 江苒手指竖在唇前,噤了声。 那天从相亲宴出来,温稚情绪就不对。 不知道是因为沈闻璟,还是因为路听白。 毕竟那个修罗场,看的她都怕。 “我天!” “温稚,你快看。” 褚从灵有些惊呼,她伸手指着远处的一个卡座,呆呆愣住。 温稚见惯了她的大惊小怪,早就免疫了。她头也不抬,继续闷声喝酒。 褚从灵情绪激动,她瞪大眼睛,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再确认眼前的男生后,她弯腰拽了一下江苒,悄悄指着那个男生:“我没看错吧!” 江苒拿着牌的手微微一顿,瞬间卧槽了一声。 她张大了嘴巴,眸底满是不可思议。 她猛地向前,手撑着温稚的脑袋,强迫她抬头:“那不是路听白吗!” 江苒诧愕地看着不远处卡座上,喝酒的男生。 褚从灵和路听白不熟还可能认错,可是她怎么可能认错。 说完,温稚瞳孔微微一震,拿着酒杯的手也顿住,进入口中的酒让她猛地咳出声。 下一秒,她猛地抬头,仔细看着不远处卡座的男生。 是路听白。 男生穿着米色的毛衣,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十分明显。他手里拿着一杯酒,双指晃着酒杯,眼底满是随意。 男生头发有些长了,微过眉眼的黑发遮掩着那双醉人的眼眸,他低头轻笑,是温稚没有见过的模样。 温稚心情更加烦躁…… 卡座上有男有女,路听白往嘴里押着酒,和身边女生低头聊天。 心底窝着的火气在此刻聚得更满,她眸底闪着几抹冷光,眉心微蹙。 “褚从灵?喜欢看戏吗?”江苒睨了眼身旁两眼玩味的褚从灵。 最喜欢各种热闹的褚从灵,默契地站起身,她挽着温稚的胳膊,对着自己低头玩游戏的堂弟用力踹了一脚。 “阿旺,上线。”褚从灵轻笑,踹人的劲儿却半点不轻。 “我不叫狗名。”男生吃痛地抱住自己的腿,扯了扯嘴角,无语的说道。 “一万。”她淡淡瞟了眼自己堂弟。 “我是狗。”男生立即扔下手机,跟在两人身后去了。 温稚看着和自己拉开一个人距离的男生,淡淡使了个眼神:“靠近点。” 男生目光微滞,乖乖地往左挪了一步。 “知道怎么演吗?”温稚轻挑眉毛。 “yeah!”男生得意地挑眉。 见男生极其配合的语气,温稚无奈笑着。 自己最看不上的把戏,现在也要玩了。 一年河东,一年河西啊。 几人停在路听白卡座的三步的距离处。 表弟假装从远处走来,打断了挽着胳膊的褚温两人。 “美女,能要个联系方式吗?”男生说话温柔,声音清脆悦耳。 坐在卡座喝酒的路听白,几乎在温稚靠近的一瞬间就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他低声和身旁的女生交谈着林大的特色专业,心底却被各种复杂情绪折腾着。 他竖起耳朵,像是胆小鬼一样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温稚所在的地方,心被人攥在手心里。 抬眸悄悄朝温稚看去,在注意到温稚拿出手机后,路听白彻底蔫了。 “好啊。”女生轻松的话语,好像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心脏,痛得他难以呼吸。 路听白喉咙干涩难忍,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他说话地语气有些异样,连身旁的女生都注意到了。 “路哥,你还好吗?”女生是沈卿池小姨家的女儿,最近回林市陪沈卿池姥姥过寿。 路听白微微摇头,只是说着:“没事。” 可下一秒,他再抬头时,眼底已经盛着盈盈水光。 另一边。 温稚和褚从灵堂弟演戏,假装交换完联系方式。 她目光假装无意地从路听白所在的卡座划过,竟然和路听白对上视线。 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委屈,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即使她看不真切他此刻眼底的情绪,可还是能感觉他很低落。 她目光微顿。 路听白却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低头起身,朝楼梯方向走去。 温稚玩味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她略显慌张地朝路听白离开的方向走去。 嘴中无意识的喊了一句:“路听白!” 第44章 光想和我谈,你知道亲嘴怎么换气吗? 音乐声作响的酒吧里,鼓点和混响交织,温稚的声音随着昏暗的灯光,很快被冲散在空气中。 路听白脚步飞快,落荒而逃般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消失在楼梯间拐角处。 过道里,有调情暧昧的男女。 温稚脚下的步子加快,她飞快地人群中挪动,心脏像被人用力握住。 眼神慌乱看向四周寻找着路听白的身影,内心的不安无法掩饰。 手扶扶梯,温稚顺着楼梯下去,却被眼前拥挤的人群,弄得心底烦躁更甚。 三楼是vip区域,下面的两层空间,人多的有些站不住脚。 借着诡谲的灯光,温稚嘴里不住说着抱歉,看着人群中的白色身影,眸底的彷徨无措更烈。 顾不上会撞到人的任何意外,温稚脚步慌乱,目光在每一个白色毛衣身上停驻。 但,路听白还挺好找。 过高的身高,再加上一身白色毛衣,几下就被温稚找到了。 温稚见他朝包厢位置走去,小跑上前。 刚才眼前看到的一幕,让他原本低落无法释怀的情绪变得崩溃。 温稚如同以往一般慵懒随意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霎时间所有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他鼻头一酸,猩红的眼尾坠满水光。 他用力咬了咬唇,走廊尽头半开的窗户吹进冷风,让他想要跑到那里去吹干所有眼泪。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窝囊,窝囊到路听白都嫌弃自己的幼稚行为。 可在喜欢温稚这方面,他一直是一个钻牛角尖的幼稚鬼。 “路听白,你怎么来酒吧了!”身后的女生有些急切,手被人猛地拉住。 熟悉到日日入梦的声音,让他复杂情绪如潮水涌上心头,泪水没忍住,从眼角滑落。 可他不想理她。 路听白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又匆匆挪开目光,冷冷说道:“不要你管。” 语气带着些许哭意,沙哑涩意的嗓音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说完,他喉咙一梗,甩开温稚的手朝包厢处的楼梯拐去,步履匆匆,不想被身后的人发现自己可此丢人一面。 转过楼梯,他脚步放慢,耳朵却又忍不住听周围的声音。 温稚没有再说话。 想到这里,路听白情绪有些低落,低垂着头,双唇紧抿。 不可否认,他其实是希望温稚着急找他的。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会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微微侧身,却见温稚安静跟在他身后,紧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像一汪深潭要将他吞没。 路听白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朝后仰,背部毫无防备地撞上墙。 他疼得嘴角微微扯开,不住倒吸冷气。 却让温稚有了可乘之机。 温稚猛地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堵在楼梯间狭小走道里。 包厢处的楼梯几乎没人用,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哭什么?”她说话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双眸半眯看他。 路听白却被她这种语气,弄得心情更差。 他手用力甩了一下温稚,却让温稚又靠前一步。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如果不是身高差距,只怕现在就唇齿相触了。 “你这是骚扰。”他冷着声音,故意说道。 温稚神色不变,却在听到他说“骚扰”时,目光微颤,唇中更添几分促狭。 “所以呢?”她踮起脚尖,目光凝视着他的红唇。 眼底带着某些深意。 路听白被她目光盯得呼吸一滞,“你不会和我谈恋爱,就不要一直取笑我。” 说着,眼眶又不争气泛红,他喉咙一梗,又说道:“我也会烦的。” 说完,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也会烦的,每次被温稚像宠物一般示好又被丢弃,起起伏伏的情绪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 路听白烦透了自己,轻易就被温稚的话弄得心神不宁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温稚的手突然捏住他的下巴,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 湿热的呼吸在他脖颈处漾开,痒的他心底泛起一阵涟漪。 “乖乖生,光想和我谈。你知道亲嘴怎么换气吗?” 之前,她没忍住美色诱惑,被荷尔蒙推动着吻过路听白几次。 可那种程度不过是小学生温习,哪算什么真枪实战。 想到这里,她暧昧地抿嘴,唇齿相碰的嘣嘣一声,实在是意味颇深。 路听白颔首看着视线缠绵暧昧的温稚,对视片刻,那双眼眸更加肆意。 他倾身,较劲地咬上那抹红唇。 他想自己理智早就在看到温稚的一刻彻底绷断。 周遭的喧嚣似乎不与他们有关,耳边的狂欢音乐声仿佛在顷刻之间消失,五感所能体察到的只有唇上那抹清晰触感。 温热,缠绵,唇面似乎还染上了他的心跳声。 路听白在触上红唇的一刻,慌乱闭上眼,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对于亲吻没有任何经验,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温稚引领的。 那时的他,像没了意识的游魂,浑身发软,大脑充血地没有任何印象。 而温稚的视线却未曾离开半分,她沿着路听白清隽的脸廓在她视野中放大,唇角笑意更甚。 眼前的男生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惶恐。 只是唇齿相触,就已经达到了他大脑极限。 “就这?”耳边是女生的挑笑声。 “睁开眼,好好感受。”温稚言简意赅说道。 极为隐秘的角落里,温稚将路听白挤在那里,以壁咚的姿态,让他无处可逃。 下一秒,女生手臂勾上他的脖颈,压着他颔首的脑袋,低的更低。 嘴唇被用力咬着,缠绵…… 疯狂熟稔的动作,让他心小鹿乱撞,耳廓全是怦怦心脏悦动声。 气息交织,他的身体像是脱力一般,腰不受控制地弯下。 他俯下身,轻颤的双眼依旧不敢睁开半分,可唇上的清晰触感,让他大脑被点燃。 路听白手颤抖地抚上她的腰肢,轻轻搂住她的腰。 “呵。”温稚感觉到腰上的清晰触感,轻笑出声。 男生思维微顿,呆愣地轻启双唇。 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第45章 在一起 外面dj放着音乐,引领所有人进行狂欢,音乐舞动,声音欢奏。 而他们所在的小角落,像是其他天地一般,安静地只有两人的呼吸缠绵声。 路听白的手搂紧温稚,呼吸被完全抢夺。 不知过了多久,路听白的唇已经开始发麻,口中的呼吸几乎被温稚完全撩夺的一刻,才放过他,结束了这缠绵一吻。 她仍然是慵懒随意的姿态看他,唇角的笑意未去,视线凝视他:“知道了吗?亲吻是这样换气。” 她像是老师一般,亲吻的过程中,以缠绵的语气口吻教他换气。 手指还扰乱他心尖一般的在喉结抚弄,惹得他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乖乖生讷讷地站在原地,胸腔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嗯。” 说完,温稚又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奖励似的说道:“不愧是好学生。” 两个人依旧站在楼梯的过道里,路听白环着温稚腰肢的手一直不放。 温稚侧头看了眼他的手,“还不放手吗?” 说完,路听白的手一下收至自己腰间,瞬间红了耳尖,红晕向下蔓延连着耳根那一块的皮肤也有些泛红。 接吻的后劲像是在此刻爬满心头,一股热意直冲脸颊。 路听白指尖轻颤,轻轻咬紧下唇,却又被微微的痛感弄得松了口。 唇上的分明痛感和微微红肿,说着刚才两人激烈的热吻。 他后知后觉一般脑子瞬间炸开,语言功能也在此刻全部化为虚无。 两个人卡在小角落处。 温稚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身上,还在接吻后,手指轻拭着唇角,拭去唇上温热的触感。 可眼前的人还是一副羞赧模样。 温稚也不打算主动开口,黑眸一直看着路听白,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 不得不说,和路听白的接吻感受还挺不错。 或许是他身上未退的青涩劲儿,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莽撞和新奇感。 每一步都让温稚感觉有些意外。 可总体感受,又十分不错。 过了半晌,路听白低垂着眼帘,终于敢和温稚对视。 他声音略显沙哑,更带着不易察觉的占有欲:“你刚才还给了别人的联系方式。” 他压低声音,不敢大声去质问温稚。却没想到小声喃喃的语气,竟带着缠绵意味。 温稚眼眸微眯,轻挑眉毛看他,音调上调:“我给了别人方式?” 听到她反问的语气,路听白眉心轻蹙,心底有些委屈了。 忍住酸涩感,他掀起眼皮,淡淡望了她一眼,喉咙发干:“给了。” 赌气似的开口,路听白刚干的泪水,在出口瞬间又出现在眼眶。 她怎么总是这般逗自己。 刚才的一幕在他脑海中记忆尤深,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醋的不行。 更何况,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温稚又被多少人要过联系方式。 路听白因为亲吻而有些凌乱的毛衣,在温稚目光游走在他身上时,被他紧紧攥住领口。 半点春光都不舍得泄给她。 温稚轻轻挑眉:“追我追了这么久,就这么不相信我?” 此话一出,路听白彻底安静了。 他只是愣愣摇了几下头,却又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 以自己无声的反应,控诉着她的不公平。 说完,温稚作势要走。 却又被身后的人用力攥住自己的手。男生似乎很怕她离开,拽着她的手从胳膊移向腰侧。 将她用力抱在自己怀里。 温稚目光闪过一抹亮光,她欲擒故纵一般故意轻晃几下,抱着自己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胆子越来越大了呢。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喃着:“别走。” “嗯?”温稚笑着看他。 “温稚,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他犹豫半晌,缓缓开口说道。 他大气不敢出,屏住呼吸,害怕温稚又会取笑他。 温稚慢条斯理地转身,抬眸看向路听白,以疑问的口吻开口:“抢了好学生三次吻,如果不负责,好学生会不会哭?” 她看着路听白微红的眼眶,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委屈小狗一般的神色。 他唇几乎抿成一条线,长眉紧蹙,神色深沉,可模样又委屈地不行。 温稚唇角挂着慵懒的笑意,眼底不明的情绪闪动。 不得不说,路听白真的很对她的胃口。 尤其是他总是会委屈巴巴地安静地看着她,满腔委屈也不敢在她面前泄露。 路听白哑了声,他喉咙发干:“温稚……”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眼角的水光已经摇摇欲坠。 下一秒,就会砸在她的手心。 温稚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无奈叹气,她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淡淡开口:“所以,得负责啊。” 看着路听白身体轻轻颤抖,不住哽咽。 温稚的心都软下来了,甚至像是被人握在手心里。 她有些喜欢路听白。 “你……不许反悔。” 不出所料,说完泪水就砸在她的手指上。 他抽噎着,支支吾吾回道。 温稚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威胁:“再哭,我就要考虑考虑了。”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不住颤抖的身体,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受惊的兔子。 温稚抱着路听白的手更用力一些,拿出手机给江苒发了一条消息:“来一楼,给我送包。” 这个酒吧,是没要继续待着了。 心底聚积许久的烦躁不知在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腰处的温度贴着男生皮肤透入她轻薄的修身长袖,烫红了她的皮肤。 江苒秒回:[五千马上送。] 温稚单手打字,痛骂江苒无耻奸商。 下一秒,给她发了一条转账。 路听白还在抱着自己,偌大的身形委屈地像个大狗狗,正在求着心爱之人的怀抱安慰。 温稚开口说道:“走,我送你回家。” 路听白身体一怔,目光呆呆地看着她。 视线对视几秒,他又迅速挪开,有些害羞:“现在吗?” “难不成你还想和我在这楼梯间里亲半小时吗?”她玩味地开口,挑笑说着。 路听白脸上的绯红更深,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知在做些什么。 温稚手指扯着他的手,黑眸半眯:“不过,坐我的车,可是要收车费的。” 第46章 路听白,你这样真的很想让我弄哭你。 她看着路听白的眼神隐晦,一米八八的个子跟在自己身后,低垂着头,带着说不出的反差感。 市中心的星火璀璨,酒吧外面冷得刺骨,寒气直直吹向两人。 温稚身上只裹了一件长袖,上衣修身,微微抬起胳膊,还会露出纤细的腰肢。 风吹得起了一身冷颤,温稚手指摩挲着胳膊,冻得小动作不断。 路听白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嘴唇很小,但很饱满。现在微微颤抖,唇角上的口红已经开始晕开。 俨然一副刚亲完的模样。 路听白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唇上,脸蓦地通红。 他朝温稚靠近,手犹豫地在她肩膀处徘徊,不知道要不要抱住她。 见她被冻得又打了一个寒颤,路听白再也忍不住,手轻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 “外面有些冷,我们进去等吧。”他说道。 温稚点点头,神色变得平淡:“进去吧。” 说完,她的身体自然靠近路听白,将身体几乎完全贴上他的前胸。 路听白动作一顿,被定在原地,微微向后挪了一步。 他有点羞。 可接下来温稚说出口的话,仍是让他心乱成一锅粥。 她贴近路听白,疑惑地开口:“你看着这么紧张,怎么心跳声一点不明显?” 温稚说着,脑袋完全贴上他的前胸。 路听白像是熟透的柿子,呼吸一滞,他凝眉,有些羞恼地瞪温稚:“我……温稚!” 男生有些恼羞成怒了。 温稚讪讪笑着,嘴上调戏他的话依然不停:“难不成你不是初吻了?和小女生接触其实没那么……” “唔!” 话还没说完,路听白突然低头朝她袭来,眼底透着一丝委屈。 他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 却也只是一下,他用亲吻表达自己不满的反抗。 可离开温稚唇角瞬间,又怂了。他突然低头抱住温稚,将她用力拥在怀里。 嘴里小声呢喃着:“我只喜欢过你。” 红唇紧贴着她的脖颈,湿热热的触感又惹人遐想。 温稚感觉到路听白唇紧贴着自己的皮肤,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带着密密麻麻的痒。 她轻笑着,拽了一下他勾着自己的手:“别给我身上留下草莓印啊,今天衣服很短。” 话语实在是太直白。 路听白感觉一股热直冲脸颊,声音有些急:“我……我没有。” 他真的不是温稚的对手。 她每一句话,每一步行为,都会让他羞得说不出什么话。 说的话语明明都带着更深层的暗示,可经由她的嘴说出,又带着明显的逗趣。 “温稚!”不远处传来江苒的声音。 语气带着几分震惊。 他愣愣地后退几步,低头看着脚下,可手依旧扯着温稚的不放。 江苒眼神暧昧地在两人身上移动,她朝温稚挤眉弄眼,说着唇语。 “牛啊。”江苒竖起大拇指,瞪得眼睛都圆了。 真刺激! 乖乖生的嘴都肿了,唇瓣周围还有溢出区的口红印,绝对是刚亲完! 温稚嘴上的口红少了不止一点,烈焰红唇之间变成温柔美人妆。 她情绪有些激动,手又一直比着打电话的手势。 温稚暗暗瞪了她一眼,让她适可而止。 接过自己的包和外套,温稚手轻轻扯了一下身旁的路听白,低声说道:“走吧。” 路听白点点头,跟着离开了。 到了车上,温稚打开车钥匙,随即点开了空调。 她睬了一眼路听白身上的毛衣,问道:“你来的时候穿外套了吗?” 尽管他身上穿的毛衣看起来很保暖,可如果这样送路听白回家,还是会惹得他们家怀疑。 路听白点点头,想起来什么:“还在酒吧。” 车已经驶离酒吧一段路程,她降低车速,问他:“还回去拿吗?” 路听白眼睛看向她,轻轻摇头:“不用,我不冷。” 温稚没有说话,却默默将车调了方向。 车子没有朝路家所在的公路驶去,温稚在市中心的繁华街的十字路口处拐弯,带着路听白去了购物中心。 “下车。”到那,温稚解开安全带,对身旁的男生说道。 路听白一愣,“不用给我买。” 他见温稚朝市中心的商业街走,就差不多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温稚,我真的不冷。”他不想让温稚刚谈恋爱就为自己花钱。 总感觉这样不好。 温稚神色渐沉,她淡淡瞥他一眼,弯腰朝副驾驶探去,她打开安全带。 身体却猛地往前一栽,唇直直碰在毛衣上。 路听白被温稚的动作弄得有些始料未及,他赶紧扶起温稚。 却见温稚一副得逞的表情看他,她无辜地揪起毛衣,指给他看:“啊,沾上了。” 他的视线循着温稚目光移动,却在看到红唇的印记时,没有出声。 她真的是…… “所以,好学生回家只能再买新衣服了。要不然,我很怕好学生会被家长看到。”她眉宇间透着无尽的得逞似的喜悦。 她下车,绕过车子打开副驾驶的门,朝路听白伸手:“出来。” 可眼前的男生却紧抿双唇,不下车。 “嗯?”温稚微微眯眼。 怎么,还生气了? 想到这里,温稚竟然有些烦躁。 眼前的人只是低眉顺眼,小声说道:“男朋友,不是好学生。” 他不喜欢她拿着那种逗人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这样,总会让他感觉他是温稚的玩物。 温稚被他这个反应逗笑,她微微颔首,眉眼笑弯:“好,男朋友。” 路听白这一次十分利落地起身,从车里出来。 他拉住温稚的手,紧紧握住。 抿嘴,轻轻一笑。 承认吧,他真的很容易满足。 温稚带他去了家自己一眼就看中的高奢专柜,买了一件黑色毛呢大衣。 他乖乖地坐在那里,任由温稚拿起一件又一件外套比量自己。 “棕色也不错,米色也不错。灰色也好看。”温稚在一堆大衣里犹豫不决。 路听白身材挺拔,宽肩窄腰,穿什么衣服都十分有型。 犹豫再三,她给路听白选了一件黑色毛呢大衣。 这件穿着,更有青春感。 看着眼前的男生,温稚目光渐深,“路听白,你这样真的很想让我弄哭你。” 第47章 他还没交车费 眼前的男生乌黑头发微微中分,线条流畅分明的脸,白皙的皮肤衬得他更显清冷。精致的五官像被造物主精心雕刻过,饱满的红唇此刻带着几分肿意。 深邃的黑眸周围是猩红的湿意,他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站在原地,动作僵硬地不行。 温稚的一席话,让他脸颊爆红。 他暗暗瞪了温稚一眼,让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逗他。 可温稚嘴角的笑意更深,她淡淡咂舌,“缺一个金丝边框眼镜。” 她已经能想象到路听白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眼皮轻抬,无奈看她的表情。 路听白试过衣服,温稚招来服务员包了这件衣服,直接让她们去开发票。 男生慌慌张张,像是拿着一块烫手山芋一般,想要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却被温稚猛地按住手。 她眼神迷昧,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丝不纯洁:“我其实更好奇你不穿衣服的模样。” 视线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划过,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 温稚踮起脚尖,手指点在路听白身前,还在他身上挠痒一般滑动几下。 路听白脱衣服的手猛地转移到温稚身上,他压低声音,深吸一口气,对她有些无可奈何:“温稚!” 他耳边的红连至锁骨根,烫的他呼吸乱了。 她…… 她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 见路听白被她逗得说不出话,温稚也不打算步步紧逼,她朝柜姐走去,拿出自己的手机付了钱。 路听白将衣服规矩整理好,在穿上大衣后,还欲盖弥彰似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挡住了毛衣上的口红印。 温稚付款的时候,路听白看向温稚一直纠结的那些大衣,朝身旁其他的柜姐示意。 她好像很满意自己穿上那几件大衣的效果…… “路听白,走吗?”女生朝他挥挥手。 路听白急忙跟上离开。 离开商场,温稚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 他转过头,拉住她空着的手。 车上,两人一路无言。 路听白没有在别人开车时,一直说话的习惯。 跑车提速快,温稚的车速算不上慢的,遇上红绿灯,她的提速简直能甩身后的车一大截距离。 开车说话唠嗑,是有些危险的。 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大衣,在车内空调的作用下,竟感觉比以前所有的衣服都更保暖。 甚至还让路听白感觉心底前所未有的满足。 直到到路家附近,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温稚熄了火,侧身看着身旁默不作声的路听白,眼神有些冷淡。 刚才车上,她故意没和路听白说话,而他也是讷讷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街景。 还真把她当司机了? 想到这里,温稚也没了刚恋爱的热乎劲儿,只是淡淡开口:“下车吧,你到家了。” 说完,温稚伸手按开他的安全带,目光却半点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她眼底没有任何温度,只是坐在驾驶座。 可身旁的人却纹丝不动地坐在副驾驶座…… 温稚低头打开手机,准备看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她神色淡淡没有任何起伏,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狭小的车内只有隐约的键盘声响。 “安全带都给你解开了,还不回家?”她冷声开口。 说着,她抬眸睬他一眼,却见路听白直直盯着她。 他手指摩挲着腿,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温稚从他轻蹙的眉眼里看出一些纠结和委屈。 “我还没交车费。”他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路听白的话,温稚看手机的双眸神色稍缓,轻蹙的双眉瞬间舒展。 “你说的要付车费。”路听白看向她,眼神坚定,又带着殷殷期盼。 温稚将手机扔向一旁,轻挑眉毛看他:“准备好了?” 男生紧抿双唇,没有反应。 温稚乐了,她猛地起身按开安全带,猛地侧身朝路听白袭来。 车内位置有些不方便,她单手轻抚路听白的脸,身体却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伸手摸索着升降按钮,猛地将副驾的车座往后倾倒。 路听白随着倾倒的座椅身体毫无防备地后仰,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温稚腰肢,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温稚赤裸的皮肤,传入腰间。 她长腿跨过副驾,坐在路听白腿上。 不等眼前人反应,她附在路听白耳边,轻声说着:“我车费可是很贵的。” 说完,她长指轻按路听白双颊,声音蛊惑:“张嘴。” 路听白的思绪早就被温稚莽撞的动作冲散,他愣愣张口,呼吸被温稚抢夺。 “温……” 路听白呼吸粗重,完全不是温稚对手。 他感觉自己大脑逐渐发昏,呼吸被完全抢夺,他乱了阵法,只是无助地抱紧她的腰。 上方的女生轻声附在他唇侧,低声哄他:“乖,换气。” …… 许久之后,温稚才堪堪从路听白身上下来,她松开环在他脖颈处的手,看着他情迷意乱的黑眸,轻轻吻了一下。 “好学生,你怎么学的这么慢?” 路听白呼吸急促,他的脸几乎完全陷在温稚颈窝里,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说不出话。 “温稚。”他支支吾吾地喊着她的名字,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 温稚看着在她腰侧摩挲的手,轻轻按住,心情不错地看他:“谁让你在我身上吃豆腐的?” 路听白的手放在她腰后,只是轻轻摩挲,甚至都不敢大幅度移动。 可被她扭曲事实的话语一说,路听白竟然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急忙放开自己附在她腰侧的手,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表情又回到之前的清冷,可脸上未退的旖旎气息,让他如同堕入凡间的佛子。 带着几分温稚忍不住想欺负的感觉。 “我没有。”他只是小声解释。 可对上温稚喜悦的神色,他又不出声了。 她心情看似很不错…… 温稚坐回驾驶座,拿起一张纸巾轻轻擦着自己的双唇,纸上几乎没有口红的痕迹,纸上却带着隐隐潮湿。 她挑眉,从车子的收纳箱里拿出一个口罩,递给他:“给你。” 路听白不明所以:“干什么?” 第48章 恋爱中的人 温稚的视线从他脸上一掠而过,带着些许旖旎。 她手指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轻笑着说:“有点肿。” 说完,路听白的脑袋却像炸了一样,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目光带着些许羞愤。 哪里敢再看眼前意味深长的女生,他急忙打开车门,手略显慌乱地接过口罩,打开带上。 低着头,双颊的温度滚烫,带着些许烧灼感。 此刻,路听白感觉自己又被温稚调戏一通,他被逗的哑口无言。 原本还坐在车里犹豫踟蹰不想离开,现在却只想赶紧逃回家。 温稚按下副驾驶的车窗,眼前的男人步履匆匆,朝拐角处走去。 漆黑夜空将小区笼罩在无尽暗色中,空中繁星一颗颗姗姗来迟,别墅大的离谱,家家至少隔几百米。 空旷的柏油路上没有任何声音,连冷风蹭过跑车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见没有人,温稚更加肆意妄为。 她伸腰,朝车外喊去:“不再上车坐坐?” 男生不再理她,脚下的步子更快几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步伐更带几丝急不可待。 温稚得逞地笑着,手握着方向盘,调头朝家的方向拭去。 到家之后,温稚将车停到车库,回卧室泡了一个热水澡。 许是和路听白两个人黏在一起太长时间,躺在浴缸时,温稚还感觉自己心跳跳的有些快。 像小鹿乱撞似的,让她心跳有些乱了节奏。 和路听白在一起,或许有一瞬间是气氛所致,可静下来仔细思考,她对这份恋爱的新鲜感比任何一段都更强烈。 亲吻时,他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他猩红的眼尾,粗重的呼吸又让她感觉眼前的男生在清醒的自我沉沦。 这种感觉很新奇,在记忆中极少有过。 她泡了半小时的澡,才从浴室出来。 温稚吹干头发,拿起手机,果不其然看到了路听白发来的消息。 [你到家了吗?] 信息是五十分钟前发来的,几乎是他刚到家就给自己发了信息。 温稚哼着小曲,心情不错地坐在床边敲字:[回来了。] [你们家有没有人问你戴口罩干什么?被发现了吗?] 发完,她兴致不错的从一堆表情包里发了一个奸笑的表情。 守在手机旁边的路听白听到信息提示音后,去看温稚回的消息,眸底一怔。 三秒后,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抓起身旁的枕头,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脖颈后全红了。 他点开语音条,又气又恼地低声说着:“温稚,你不要一直逗我。” 她绝对是又要拿他开心。 在温稚面前,他总是被逗得说不出一句话,可她偏偏就趁了他这个空子,他脸越红,温稚越想继续逗他。 刚才,路听白回到家里。 家里的灯几乎已经全部熄灭,只留下守夜的佣人。 见他戴着口罩回来后,佣人急忙上前,关切地问他:“少爷,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说着,就想去客厅打家庭医生的电话。 路听白只得急忙按住他的胳膊,冷淡说着:“只是怕嗓子不舒服。” 幼时,他一到冬天身子骨就弱的经常生病,哪怕后来花了大把大把钱用中药调养好了,可以到冬天,身体还是免不了会出些差错。 所以寒冬一来,一家人对路听白的关心又上了一个等级。 他急忙回到自己屋里,去洗漱间洗漱,站在镜子前,路听白看着自己微肿的,唇形饱满异样发红的唇,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 他低垂着眼帘,脑子里全是和温稚激烈亲吻的画面。 他偏过头,不敢再看向镜子。 和温稚亲吻的具体感受已经被紧张的心情冲散,他只记得自己心脏猛跳,嘴不自觉地回应着。 还想再亲温稚的唇。 被她用力亲吻,被迫承受时,他其实心情很不错…… 就像是将她每一步的主动撩火都变成了爱他的证据缩影。 - 温稚躺在床上和路听白聊了没几句,对方就不理她了。 温稚看着自己给他发的:[拍个照片给我看看。]就知道对方又是被她逗恼了。 她没再继续给路听白发消息,只是点开一直狂轰不止的群,发了个条消息。 群里都疯了,尤其是褚从灵。 在她听到江苒说温稚被路听白抱在怀里,乖乖生嘴红的不行后,直接开启疯狂轰炸模式。 酒也不喝了,她就好奇,温稚说了什么既拿下了乖乖生,还把人家初吻给夺走了。 路听白可是这个大院最乖的孩子,别说谈恋爱了,小时候玩过家家都不会和女生拉手。 在高中更不知道是多少少女的梦中男神,哪怕路听白已经从林市一中毕业,可林市一中至今还有他不朽神话。 消息已经不止是第几次99+。 温稚只是发了一句:[夺走好几次了。] 原本因为没有当事人回复而逐渐安静的群再次收到信息攻击,褚从灵都兴奋炸了。 [和这么完美的帅哥亲嘴感觉不错吧!学习又好,个子高,颜值还高!] 说完,她又拉着江苒在那起哄,群聊更是直接发起视频通话。 温稚按下接听,下一秒,房间被尖叫声充满。 “你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你知道的,你不说我不会满足的!”褚从灵在那里夹着嗓子学林黛玉的语气说话。 温稚嫌弃地瞥她一眼:“和学霸帅哥亲嘴也不会获得额外触感,你激动个什么劲?” 褚从灵依旧十分激动,在那不停说着:“你主动还是他主动?” “江苒说路听白眼睛都红了,不会是被你亲哭了吧!”她戳了一下身旁的江苒,两个人都吃瓜似的表情看她。 眼底冒着亮光,两个人手上还都拿着烤串。 敢情是从酒吧切场出去吃夜宵,现在拿她当下酒菜了。 听到褚从灵有些荒谬的话后,温稚微微一愣,看向她的目光更加嫌弃:“我没那种特殊癖好,也不是采花大盗。”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还亲哭?你怎么说的我给犯.罪的呢。” 几个人缠着问她两个人发生的事情,一边听第一视角描述,一边撸串。 说完,褚从灵问她:“就这样谈了?” “嗯。”她淡淡点头。 情绪到了,气氛到了,她也有点想谈恋爱了。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冬季最适合依偎在一起谈恋爱。 第49章 慌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了。 恋爱后,路听白在温稚面前仍然是那副局促样子,可他不知道该如何谈恋爱。 几乎有关喜欢的第一次,都与温稚有关。 喜欢她的时间太久了,路听白在面对温稚的偏执似的委屈仍然无法消失。 不会和女生聊天,尤其是面对总是喜欢撩他逗他的温稚,他一点办法没有。 甚至,有时候一觉睡醒,还以为两个人的恋爱是他的一场白日梦。 那天从酒吧回来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见过面。 女朋友只是每天给路听白发几条信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床。] 温稚语气言简意赅。 路听白急忙回复,说自己正在晨跑,还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却并没有人回复。 他等了一天,却没有等到温稚发来的任何消息。 路听白不知道该如何去跟温稚主动说自己想她了,害怕太过直接会显得虚假,又害怕温稚玩的忘了他的存在。 可他没想到温稚竟然出国了! 路听白突然接到沈卿池的电话:“路听白,温稚出国了?” 他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路听白愣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他冷淡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瞳孔无神,“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五个小时前两个人刚发完消息,她怎么这么快就出国了。 “江苒朋友圈,你没她联系方式吗?”沈卿池疑惑说道。 男生下颚紧绷,握着手机的手因为过度用力,骨节处泛白,他咬紧双唇。 “不知道。”故作冷静回道。 下一秒,沈卿池给路听白发了一个视频。 视频是江苒发布在朋友圈的动态。 她喜欢分享日常,进入寒假朋友圈动态就没停过。 路听白愣了半晌,挂断电话,点开了沈卿池发来的视频。 视频出现几秒,和温稚一闪而过的一个比耶的动作。 配文是:“出发去看极光。” 沈卿池是录屏发来的视频,视频下面的评论一长串,两人的共同好友还挺多。 路听白身体猛地颤抖一下,心脏仿佛被什么用力敲击一下,让他呼吸在此刻瞬间停滞。 手指颤抖地打开他和温稚的聊天对话框,他咽下喉咙的酸楚,给温稚发了一个消息。 [温稚,你出国了吗?] 他有些无措,不知道温稚为什么出国,也不知道温稚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晚饭时,路听白也没有下楼吃饭,他始终拿着手机,无聊的看着电影消遣时间。 投影屏上的科幻电影的打斗场景多激烈他没有印象,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睡醒之后,已经是次日五点。 依旧没有回复…… 空空的聊天页面,最后的对话仍然是他发出的。 路奶奶听佣人说他下午没吃饭,一早就喊他,将粥送在了他卧室门前。 路听白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白里充着血血丝,在奶奶的强硬要求下,勉强喝光了粥。 见自己孙子脸色苍白,她关心地问道:“听白,身体不舒服吗?” 路听白摇摇头:“没有。” 说完,他又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路奶奶像是明白怎么一回事,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失恋很正常,难受的话可以给奶奶说。” 只见路听白脸色更加苍白,他僵直身体,执拗地摇摇头。 他没分手…… 他和温稚在一起才不到四天。 可紧张不安的情绪从他心底钻出,心烦意乱的感觉让他不想去做任何事。 不知过了多久,路听白突然感觉湿热从脸上划过,视线全是水光。 他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和有些崩溃的情绪,给温稚发消息:[你出国了吗?] [到了吗?] [到了给我回消息。] [好想你。] …… [温稚,我是不是又惹你不开心了?] 到最后,路听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发些什么。 他只感觉自己应该是做错事情了,否则温稚怎么会不理他。 他鼻腔发酸,躺在床上,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一滴,路听白擦去自己的泪水,表情从委屈到冷漠。 可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通电话。 他没有接,任电话铃声自己停住。 铃声又一次响起,这一次路听白接了电话,声音让他有些意外。 “喂?男朋友?” 是温稚的声音。 他愣了,片刻之后,泪水跟珠串似的掉落,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 周围空气在此刻仿佛凝凝滞,他肺部剧烈抽痛,呼吸也急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温稚,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 “你要是感觉我亲你不主动,我其实可以你随便亲的……” 他支支吾吾说着,不想让温稚听出自己流泪哭了,可说到最后却失声了。 路听白身体抽动,一颤一颤地在那里抽噎。 温稚刚下飞机,再看到了路听白给发的九十九条消息后,瞬间慌了。 她看着江苒,猛地说道:“我出国忘了告诉路听白了!” 手机提示页面,消息一条一条不断弹出,温稚手机像个dj调音台,噔噔噔响个不停。 …… 最近,永德出了一些事。 温父温母在哥哥的要求下去了澳大利亚度假,而她也被温岫白强制要求出国避险。 永德集团在淮北建了一家新的连锁酒店,可刚竣工装修完,却被爆出拖欠工人工资。 临近年末,国内掀起返乡潮,这一举动无疑让许多人气愤不已。 现在永德集团形象受跌,温家每个人的举止都可能引起一系列不可想象的连锁反应。 事发突然,各路网友甚至扒起了温家地址,直接由抗议者闹到了温家别墅庄园外。 但永德集团财务部已向子公司拨款,并没有拖欠工人工资。温岫白急忙召开紧急会议,cfo拿出年度账单,却仍然不具说服力。 消息是在凌晨爆出,到现在已经在网络发酵一天之久,永德集团已经收到严重影响。 温稚在江苒家为她庆生,因为生日玩的忘记时间,她干脆在江家住了一晚。 可第二天,却被李秘书的电话打醒。 李秘书给她定了三小时后的机票,让她出国去避嫌。 这一波对于永德的影响,实在是太大。 可她却忙的,忘了告诉路听白! 第50章 他想温稚了 不止酒店被客户退宿,连餐厅门口都聚满了抗议者。 还有一些无良营销号抓着热度,来了一场实地采访。 每个农民工人都在那里抗议,要求给他们返乡过年的公款。 温岫白在永德集团住了三天三夜,连轴开会,派秘书各种调查。 始作俑者渐渐浮出水面,矛头指向了温二——温英延。 温英延自从温岫白接任永德集团后,便被迫从永德集团高层管理退出,进入了子公司。 明升暗降,所有人都知道永德变了天。 温家的新继承人,年纪虽小,可本事却一点不小。 温岫白高中就被送去国外留学,大学读的是美国常春藤的普林斯顿大学。 十七岁进入学校,仅用三年就读完了本科所有课程。蝉联三年全额奖学金,在本科毕业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进行演讲。 回国二十二岁进入永德集团,于同年进入管理层面。在二十五岁全面接任永德集团,成为家族产业继承人。 温老爷子前半辈子战沙场,后半辈子在商界闯出永德。 可永德集团真正能在林市成为高门大户,温岫白的功劳也不在少数。 永德集团在酒店餐饮业成就显赫,资产更在温岫白接任后,翻了一番。 温老爷子门清。 再过几年,温岫白就不是他能按住翅膀,碰掉一簇羽毛的苍鹰了。 - 事件已经查明,温岫白便派人去抓二叔。他派了一堆人保镖去拦住温二一切逃跑的可能。 一亿公款全部被贪不是小数。 可温岫白却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等他赶去温二家的住所发现温老爷子也在。 “爷爷,二叔犯了错,永德上上下下都受连累。”温岫白坐在书房里,看着拿着毛笔写对联的温老爷子,语气半分不让。 他冷眼看着一旁像个孙子的温英延,嘴角挂着不屑的笑。 温老爷子放下毛笔,空气倏然安静。 他侧身看着温英延,面色铁青,一巴掌落在他脸上,“你看你干的好事!” “你丢的不是永德的脸,也是我的脸!”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书房,温英延脑袋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瞬间挂了一丝血痕。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我错了。我是被猪油糊了心啊!” 温英延将公款尽数贪污,在瑞士买了一栋别墅,准备五十五去养老。 温岫白冷眼看着父子二人演戏,神色不改,嘴角挂着一抹嘲笑。 温老爷子猛地踹了一脚温英延,大骂着:“赶紧给我滚!” 二叔连滚带爬离开书房,他捂着嘴,低着头,像个过街狗一般不敢抬头看温岫白。 没出息的温家二儿子到老还要被他老爹训。 温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书桌前,他缓缓抬眸,看了一眼自己长孙:“岫白啊,是爷爷没教好你二叔。” 他语调平缓,眼角是时光落的褶子,他只是摇头不语。 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温岫白,他低声问道:“岫白,你打算怎么办?” 温岫白不是听不出老爷子的话,他在自己面前打了温英延一顿不过是为了保全他。 温老爷子想来会这一出,他的目的温岫白不是猜不到。 他没有接话,想看温老爷子下一步说什么。 “你二叔终究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岫白,新加坡咱们不是弄了一个酒店吗,就让他去那吧。算爷爷求你。” 温老爷子声音冰冷,带着一些疲惫,可话语又是在命令。 “爷爷……”温岫白没有直接答应。 老爷子却又开口:“爷爷老了,永德以后就看你了。” 良久,温岫白开口:“好。” 他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门随着男人远去的身影应声合上,温老爷子神色晦暗不明。 他只是悠悠感慨道:“温家以后的掌门人,只会是个吃骨头不眨眼的人了。” 永德集团填了这些坑,定罪的人是温老爷子的亲信。 温岫白不在乎,也没有再管。 温二夫妇连夜出国去了新加坡,他不是看不懂温老爷子的行为。 温老爷子怕他狠心,会不顾及亲情,断了温二一家所有后路。 - 温稚也因此去瑞典休息几天,永德集团现在刚出了这档子事,虽然补上了这个空子,但很难保证之后几天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却没想到竟然把路听白忙忘了。 温稚知道自己理亏,可听到路听白略带哭腔的声音,还是有一瞬间的慌张失措。 江苒见温稚愣在原地,小声说道:“闯祸了?” 眼前的女生哪里还有功夫理她。 “这一次,温家出了一些事。哥哥让我出国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国。”温稚语气淡淡,可话语间,又是在对他解释。 以前对于感情的态度是随意惯了,温稚也不习惯去向男朋友解释这种事情,却忘了路听白和那些人并不一样。 路听白抽噎着,他的手背用力轻轻抵住自己的唇,压制着不让哭腔从嘴中溢出。 温稚见他没有理自己,心底的不安更慌了几拍。 她又出声问道:“路听白,你怎么不说话?” 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攥紧,骨节发白。他压低声音,将手机拿离耳边,掩住话筒,轻咳几声。 感觉自己的声音恢复到往常,路听白这才回了句:“嗯。” “我估计会在瑞典待一星期,时差的原因你可能联系不到我。”路听白夹着手机,通过安检。 听到她这样回复,路听白故作冷静的模样又瞬间崩掉。 他低头拭去眼角的泪水,鼻音却更重了一些。 “好,我等你。” 温稚目光闪过一眸亮光,她说了一句:“先挂了。” 不等他反应就将路听白的电话挂断。 路听白听着手机的嘟嘟声,咬了咬唇,刚刚平复的心情,竟然又有些低落。 他其实有些怕温稚会在国外玩得忘记了她。 看身边的人恋爱,刚确定关系后都是感情升温的阶段,尽管或许会害羞,放不开。 可哪里有温稚这样的。 像谈了个网恋。 他打开手机,想要去看去往瑞典的机票。 眼眸里是几分微不可察的小委屈。 他想见温稚…… (os:最近数据有点惨不忍睹,我最爱的校园文总是一次次让我的小心脏受伤t—t 首秀不冷启,会写到30多万字。 祈福ing——) 第51章 烫手的小方盒 另一边,温稚挂了电话,拉着江苒往外走。 身旁的江苒被温稚拉的有些愣,她疑惑看着温稚,语气不解:“你怎么突然给挂了?” 温稚只是看着她,语气平淡:“回去长聊。” 江苒见她那样,一眼就看穿她想做什么。 不拆穿温稚,江苒只是啧啧调侃几声,拉着温稚去了订好的别墅。 坐了一个小时的车,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瑞典的天黑的很快,两个人到了别墅,就赶紧脱下身上厚重的羽绒服。 温稚去了自己的房间,给路听白打了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就很快被接听,温稚躺在床上,唇角上扬。 因为网络延迟问题有些严重,温稚举着手机过了十几秒才看到路听白那边的画面。 可看到的是书桌上的书,而不是路听白的脸。 “嗯?你为什么不转摄像头?”温稚拉长声调,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挑逗。 男生闷闷的声音钻入温稚耳中,他说话仍然有明显的鼻音:“我现在不太好看。” 在焦急等待温稚打电话的这段时间,路听白特意去收拾了一下自己。 可到了镜子前,看到自己肿的像个桃核一般的眼睛,他也感觉自己这样有些狼狈。 在温稚打来视频电话的第一时间,路听白慌得拿着手机的手猛地颤抖一下,将手机跌落在地。 路听白急忙弯腰,将手机拾起,接通了电话。 可他有些没有不想让温稚看到自己哭的像个桃核一般的眼睛,有些丢人。 “乖,转过来。”温稚唇角情不自禁弯起,她压低声音,故意哄他。 可对面的人并不买账,他只是说着:“我不要。” 听到路听白第一次这样回复,温稚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她接过佣人递来的温水。 胆子大了? 温稚低头轻轻喝了一口水,随即也将手机的画面从自己脸上移开。 “那你也别想看我。”温稚十分清楚路听白的命门,她也不急,只是故意刁难,不惯着他。 路听白看着被换了视角的画面,目光微沉,他深吸一口气,睫毛轻颤。 “温稚,我很想你。”他一本正经地开口,语气却十分委屈。 他在暗暗控诉温稚。 “那你把镜头转过来。” 温稚嘴角笑意更甚,她不慌不忙,眸底尽是势在必得。 “转过来,我给你一个惊喜。” 见自己的话没有任何作用,温稚又加了一个条件。 对方立即切了画面,温稚只看到一个被手捂着的脸,面容清隽的男生有些羞,把眼睛全都遮挡了。 温稚见到这一幕,视线微眯。 “路听白,我好想你。”女生眉眼笑弯,眼眸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画面里,男生的手倏地垂下,通红的眼眸直愣愣看着温稚,此刻嘴角紧抿,还委屈得不行。 温稚心跳在刹那间漏了一排,她呼吸骤然停滞,心底有些酸酸涩涩。 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喜欢哭的男朋友。 “路听白,没有女生会一直喜欢哭的男生。”温稚板着脸,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说完,路听白立即低下头。 他手握着衣袖,将头转向一侧,随即手暗暗用力捏了自己一下。 他仰头,看着温稚,嘴里不承认:“我没哭。” “温稚,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讨你喜欢,我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 “我不会的东西,我可以慢慢学。” “你能不能就是,对我再好一点?” 他淡淡说道,愈发绯红的眼尾却暴露他此刻的情绪。 “让我再对你好一点?”温稚眉峰微挑,嘴角的玩味更重。 男生用力点点头。 她低头点了一根烟,手指横在镜头之外,不想让路听白发现自己吸烟。 不知为什么,路听白对她而言总有一些特殊。让她用在别人身上的手段,总是不舍得用在路听白身上。 “你要不要来瑞典?” “这里白人帅哥还挺多,艳遇这种东西,说不准的。” 淡淡的烟雾在空气中燃烧,温稚低头笑着,掀起眼皮看他。 她故意这样说,逗路听白。一路上别说白人帅哥了,她根本就没心思去看。 满心只想着赶紧去别墅,给路听白打一通电话。 “我给你订好机票了。”温稚拿出备用手机,放大手机屏幕,给路听白看了一眼机票订单页面。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让江苒给沈卿池打了一通电话。 沈卿池和路听白的关系好的像穿一条裤子的,她轻而易举地从那知道了路听白的身份号码。 路听白在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愣了。 其实…… 他也想问温稚,可以不可以来瑞典陪她。 却没想到被她先一步做了。 男生身体像是静止一般没有任何动作,她侧身离开画面可视区域,吸了一口烟,随即将烟头扔在垃圾桶里,拿水浇灭了。 “不来?” “我来。” “行,那你赶紧收拾收拾。明天早上的飞机。” “等你哦。”说完,温稚的手指轻贴在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路听白。 挂断电话,路听白很快就去收拾行李。 他给沈卿池打了一通电话,也不顾及自己猩红的双眼,直接说道:“来我家帮我看看带什么东西。” “出息啊,哭了!”对面看到路听白通红的鼻尖和双眼,嘴角的嘲意根本止不住。 沈卿池乐了,他啧啧感慨道:“路听白,我认识你二十年,可没想最近这样看你这么喜欢哭。” 路听白自从追温稚,那眼泪简直像不要钱的一般。 对方不想和他多费口舌:“给你钱,来我家。” 他立即答应下来。 十分钟后,沈卿池到了路家。 他在路听白的更衣间里,翻着各种各样的衣服。 给路听白搭配好了四身,“相信哥们的眼光。” 路听白看着那几身衣服却摇摇头,“再多几身。” “滚啊,这衣服再带就超重了。”他看着路听白那不值钱的模样,嫌弃说道。 可说完,他又突然走上前,神神秘秘地揽住路听白的肩膀。 表情暧昧隐晦,压低声音说道:“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路听白目光冷淡,“什么?” 可下一秒,他的脸上瞬间窜起一抹红晕。 “这可是好东西,到时候没有难受的不知道是谁。”他贼迷地拍了下路听白的肩膀,往他怀里塞了一小盒东西。 第52章 让人脸红的烫手山芋 沈卿池将那盒东西塞到路听白怀里,语气里尽是促狭之味。 路听白低头看到那盒子的时候,一股热量直冲颅顶,感觉脑内的空气都稀薄了,手上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 那个红色的方盒,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刺激着路听白的意识。 极薄。 “不知道适不适合你,如果不合适,走之前赶紧去超市买几盒。”沈卿池清了清嗓子,说完还拍了下路听白的背。 这小情侣出去旅游,哪里是表面上那两个字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沈卿池不禁感叹自己体贴。 可路听白却一下子炸了。 他猛地将那盒东西扔到床上,用力捣了一下沈卿池的腹部,语气带着些许羞恼:“沈卿池,你给我适可而止。” 床上那个红色盒子的东西,让路听白有些惊慌失措,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虽然都已经成年,对于青春期的男孩来说欲望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可路听白却从来没有被兄弟拿着那盒.套直接将这种事摆上明面的时候。 他的脸上温度持续不降,只是低着头收拾着自己的衣服。 沈卿池见他羞恼的像个兔子的模样,嫌弃地看了两眼,啧啧调侃他。 可越说,路听白的脸越红,桃红色染了脸颊,全然不理沈卿池的话。 可收拾完行李,路听白目光却定在那个方盒上,沉默许久,将盒子塞进了自己书桌的抽屉里。 太早了…… 他想和温稚慢慢来,一切都不急。 夜幕渐渐沉了下来,路听白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瞳孔放空的看向远方,眸底期待的亮光久久不散。 拿出手机,他打开微信想问温稚在做什么。 和温稚已经四天没有见,他真的好想她。 不想在思念中再煎熬度过一秒。 却发现温稚更新了朋友圈。 路听白点开去看,黑眸瞬间圆瞪,呆呆地看着照片。 照片上温稚和一些人坐在一起,身后的背景是无边无际的夜幕以及割开天空的极光。 而且温稚身旁是几个白人男生,男生看着温稚的眸底含笑。 一眼就看清了那些人未说的小心思。 有些碍眼,甚至看着感觉让人心情异常烦躁。 他感觉自己心底酸罐子翻了缸,此刻溢出心尖,惹得喉间也有些酸涩感。 不想温稚和其他男生近距离接触,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吃醋的情绪。 心底一个卑劣的想法在此刻在脑海中放大,甚至让他内心挣扎。 只想让温稚看他一个人,属于她自己。 他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点开聊天对话框:[睡觉了吗?] 现在瑞典已经接近凌晨,温稚可能已经睡了。 却没想到秒收到温稚回复:[在喝酒。] 看到喝酒两字,路听白的心瞬间空了一拍,嗓子也像堵了一团棉花。 大脑一片空白,耳中是倏然出现的长鸣声。 想都没想,直接拨了温稚的电话。 甚至因为自己太想看到温稚,拨的还是视频通话。 电话被接通,卡顿几秒的画面上突然显示着香肩赤裸的温稚。 他目光微沉,脸色由白转红,猛地将手机从自己眼前挪开,耳尖的红晕钻至耳根。 “温……温稚!”他眼睫轻颤,表情有些不自然。 画面里,温稚竟然在泳池里,穿着黑色的泳衣毫不避讳地接了视频电话。 温稚常年运动,对身材管理也十分重视。腰身苗条,腿修长笔直,身材前凸后翘。 路听白拽住衣服的手暗暗用力,维持一个动作许久,手背上突起的青筋略显狰狞,似乎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欲望。 “我挂了。”男生声音还有些急促,带着几分紧张和不知所措。 温稚却关了摄像头,悠悠挑笑说道:“在别墅泳池里游泳看到你打电话,有些激动,忘了。” 语气听起来很轻松,没有任何起伏。 她眸底笑意更深,轻轻呷了一口红酒,眸底闪过一丝兴味。 “怎么了?没看过我这么好的身材?”温稚声线本来就有些妩媚,此刻更是带着难言的性感。 路听白的耳廓随着温稚的话越发绯红,他拿着手机,支支吾吾辩解着:“我……”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青春期时,路听白从不参与男生宿舍那些关于女生的讨论,更别说去看一些他不喜欢的片子。 在以前,路听白还被沈卿池嘲笑是禁了欲的真神。 刚才看到温稚白皙的身材,路听白却感觉自己身体有股无名的怒火,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怎么?我还很好奇我男朋友有没有八块腹肌,宽肩窄腰。”女生见路听白迟迟没有出声,逗他的话语更加不收敛, “……” 视频页面突然显示聊天结束,长鸣一声后,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温稚看着结束的视频通话,嘴角又上扬几分,眼眸微眯。 真是经不起一点挑逗。 挂断电话的路听白却跑去卫生间,脸燥热不已。 房间里的水声不眠不休淌了半个小时,路听白出来后,脸上仍有几丝绯红未去,说不出的旖旎。 手机通知页面上,是温稚发来的消息。 路听白第一次没有打开,他羞恼的关上手机,想让自己又一次跳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他实在不是温稚的对手…… 路听白一夜翻来覆去没有完全睡着,可次日还未破晓就已起床。 为了早一点见到温稚,路听白在昨夜改了航班班次,将去往瑞典的航班提前半天。 五点就起床准备,让司机送自己去机场。 小心思作祟一般,路听白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可里面却穿了一件衬衫,衣服下摆被他收进裤子里,领子整理的一丝不苟,没有一丝皱褶。 去瑞典的旅程十分顺利,甚至连飞机都没有延迟。 路听白上飞机前给温稚发了一条信息,告诉自己即将登机。 半球彼岸一端,江苒和温稚正打算去当地小酒吧喝些洋酒暖暖身子。 江苒甚至早早起来画了一个全妆,而换装准备出发的温稚却倏地改变了主意。 “一会再去。”温稚按住江苒的手,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收拾几间房子。”她低声说道,话语带着淡淡笑意。 第53章 乖乖生学坏了 江苒眼神错愕,有些不理解温稚说的什么意思。 她刚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正要换上衣服。 温稚得意地晃了下手机,眉峰轻挑,嘴角微微扬起。 她吩咐着别墅的佣人,将空余的几间客房的被子收好,再把客房的门锁锁上。 佣人将房间里的被子收起来,放到储藏间里。 温稚站在门口,指挥着其他人佣人,促狭的笑意愈发深长:“某个纯情乖乖生要来,我不得盛情款待一下。” 一直追着温稚,缠着她去酒吧的江苒瞬间明白温稚的意思。 她目光微顿,随即被震惊和不可思议充满,克制着震惊的语气说道:“你这么急不可耐?这么想把乖乖生吃干抹净?” 眼神暧昧的在温稚身上上下打量,微眯的眼眸里是浓浓的戏谑。 听到江苒这样打趣自己,温稚应得平淡,睬她一眼,神情中更带几丝漫不经心。 “得了,说的我给个狐狸媚子呢,这玩意吃亏的是我。” 对于路听白这种男生,温稚既然谈了就没打算以玩玩的心态。她清楚路听白和她们这种人不一样,乖还有些纯情。 连逗都禁不了,温稚怎么敢随意将路听白的玩弄于股掌之间。 恋爱之前,她早就把和路听白在一起的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既然谈了,就走一步看一步。 看着客房空空的床,温稚的笑意更甚,有些好奇路听白到达之后,羞恼无措的表情了。 温稚临近傍晚还是被江苒拉去酒吧喝酒。 小酌几杯后,不知是酒浓度太高,还是喜悦的心情醉人,温稚感觉有些微醺上头。 路听白坐了近十一小时飞机终于抵达瑞典。 时间已近凌晨,寒风瑟瑟,刺骨的冬风让人不住缩紧衣服。 司机开车送温稚去机场。 她裹着白色羽绒服,头上带着针织帽,脖子上还怕冷围了围巾。 温稚不喜欢冬天,尤其是讨厌这寒风瑟瑟。 那时候,也不知道她脑子怎么抽了,竟然同意江苒去欧洲滑雪。 早知道,两个人就飞去澳大利亚或者三亚待一阵子。 路听白航班延迟半小时才落地。 温稚在等候厅里,等待许久才看到路听白推行李箱出来的身影。 他身材高挑,即使穿着宽大的羽绒服也一眼可以认出,线条分明的侧颜,让路过的一些女生都不住停驻目光。 只是,路听白推着行李出去的地方和她所在的方向相反。 路听白目光无定处地望着周围稀疏的人群,没有在接班的人群里看到温稚的身影。 他目光向前望去,以为温稚还没到。 路听白走的匆忙没有带随身便携wifi,国际漫游的信号有些慢,他切了飞行模式好一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低头看着手机,对周遭一切不闻不问。 温稚眼角上翘,眉眼笑弯。 她缓慢跟在路听白身后,放缓脚步,想要去吓路听白。 在路听白站在原地,调试手机时。 温稚走上前,手轻轻勾住路听白的脖子,压低声音说道:“handsome guy,who are you waiting for?” 帅哥,在等谁? 流利的英式发音从她唇中溢出,话语的挑笑意味十足。 路听白先是一愣,随即回过头,用力将温稚抱在怀里,眼底情绪汹涌。 圈着温稚的手箍紧,皙白的手背青筋突起,男生将脑袋埋在温稚颈窝里,轻轻摩挲,湿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 “我在等我女朋友。”他压低声音,低沉的男声如清泉清冷悦耳,灌入她的耳朵。 温稚嘴角得意的笑容更深。 男生收敛了声线中的笑意,神色微沉,就接着说道:“可她没来,我可以跟你走吗?” 他低哑的嗓音里尽是克制的热潮涌动,尾音勾人,像一根羽毛轻轻在她心尖上挠。 温稚有些吃惊,完全没有料到路听白竟然还有这一句话等着她。 她笑意更深,暗暗瞪了路听白一眼。 “这可是你惹得。”她暗自腹诽。 下一秒,环在路听白身后的手,竟然转至路听白身前。 他还在用力抱着温稚,疏解着自己心头无法消散的思念,抱着她的手越发用力,想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却没想到,竟然被偷袭了! 路听白的腹部多了一双手,她覆在他腹肌处,轻轻摩挲。 另一只手,按着路听白的脑袋,用力压至她唇处:“那我一定让你满意。” 车上,温稚的手一直在不停逗着路听白,在他身上各处乱窜,让路听白紧张地不知道要把目光放在哪里。 前面司机一本正经地开车,充耳不闻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可路听白脸皮却很薄,他只是羞红着脸,按住温稚的手,膝盖夹住温稚不老实的双腿。 “温稚。”他无奈败下阵来,垂下眼帘,身体坐的笔直。 温稚一点不满意他这个道歉,淡淡睬了一眼,继续捣乱。 这可是他挑起来的,一两句羞恼的没诚意的道歉,她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可手脚都被路听白扼住,她力气比他小不少,根本挣脱不开。 路听白感受着怀里纤细的身躯,侧头轻轻吻着她散落在身后的发丝。 压低声音,一遍又一遍喊着:“温稚。” 像个复读机一般,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喊着。 温稚冷淡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她眼神微微一暗,侧头躲开他缠人的撒娇。 “干什么?”她淡淡说道。 “想你。”男生直接将自己此刻的内心说出,语气是熟稔的缠绵。 他晦暗不明的神色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彼此气息交织,渐渐有些乱。 或许是太长时间不见,亦或许是车内空调气温过高,外套拉开拉链的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渐渐有些不对劲。 温稚不理他,只是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刚才他可是让她大吃一惊,士别三日,还真得刮目相看。 往日路听白都是被她逗得哑口无言,现在竟然还学会了反击。 想着,温稚轻笑几声,声音有一些似有似无的恼。 怪不得乖乖生总是被人夸。 现在看来,不仅是学习举一反三。连恋爱的本事,都是翻倍迅猛增长。 想着,温稚突然有些挫败,低头咬了一下他的手腕。 “啊。”男生倒吸一口气,声音喑哑。 第54章 情话撩拨 路听白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气,嘴角紧抿,胳膊在被咬得瞬间略微后缩。 可下一秒又像反应过来一般,顿住胳膊,不再移动。 男生立体的五官上,透着几丝隐忍,眼中神色晦暗不明,目光在温稚身上,带着几分乖巧。 另一只手轻轻松开握着温稚的手腕,他在暗处轻轻扯着温稚的胳膊,压低声音求饶:“我错了。” 温稚轻轻掀起眼皮,一点不买账,她冷哼一声,淡淡开口:“你错什么了?” “不该在车上太粘人。”他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拉着温稚的手还在轻轻用力,说着自己的愧疚委屈。 男生轻拽她的胳膊半点没有卸力,温稚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浅浅红痕。 温稚见他半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仍旧佯装生气模样,低头拿出手机回消息。 路听白注意到她打开聊天页面,感觉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不礼貌,只是堪堪挪开。 将余光移向窗外,看着瑞典的空荡的公路。 可手仍然搂着她的腰,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 手上的小动作,时不时蹭一下温稚的胳膊,脑袋蹭蹭她的头发,诉说着自己的存在感。 温稚被身后男生的小动作,弄得心又痒又乱。 被路听白头发蹭过的地方似乎传来麻酥酥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透入皮肤钻入血管,随着血液流经全身。 她微微侧头,有些怕痒地躲闪着他亲昵撒娇的动作。 路听白注意到温稚的小动作,更是低下头,脑袋紧贴着她的颈窝,手指轻轻撩起她的乌黑的长发,露出女生皙白的脖颈。 他压低声音,话语带着笑意:“稚稚。” 火苗像是一下子在温稚心底点着,她呼吸一窒,脑袋里的那根弦像是绷紧到极致。 靠着路听白脑袋的脖颈处,窜起一道绯红,夹着灼热的温度,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能这么犯规! “路听白!”女生声音含羞,耳珠也由粉转红,话语更是说不出的惊慌失措。 感情这方面,温稚是个十足的老手,情话更是信手拈来。 往日只有她撩的别人心慌意乱的份儿,哪会像今天这般羞赧的反应。 就在路听白说完“稚稚”二字后,温稚脑海里竟然感觉路听白话语带着故意挑逗。 像是一个祸乱人间的妖精,要吸走她的魂魄。 江苒往日里还总说她是妖精,真正妖精分明在此! 路听白见温稚理自己,以为撒娇的方法管用,抱着温稚的手更是紧了紧。 “我错了,稚稚。”语气是含水般温柔。 怀里的女生身体微微一颤,视线仰起和他对视,眼神里带着几抹羞愤:“你不要做这种动作,说这种话。” 说着,温稚眉头轻蹙,脚下的动作又急又躁,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脚。 让路听白适可而止。 这几天没见,她还真以为路听白去了男妖精培训班。 路听白原本还垂头跟她乖乖撒娇,却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 他怔了怔,有些没有缓过来。 男生手轻轻磨蹭着温稚的手背,声音带着些许涩意:“温稚,你是不喜欢吗?”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路听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温稚,有些颓败地低着头。 以为自己又惹温稚不高兴了。 结果,女生突然靠近他,手扶住路听白的脖子,唇在他耳侧轻轻划过。 似有似无的湿润触感,让路听白呼吸一滞,心随之急速跳动。 温稚轻声开口:“有点色。” 她说的简洁直白,每一个字都在路听白耳中放大数十倍,让他原本抱着温稚的手,迅速松开。 他双颊染上不自然的绯色红晕,感觉脸颊被烧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我……我不是!”路听白有些焦急的为自己辩解,他焦急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男生声音有些结巴,断断续续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甚至,被急得脸上都有些不自然。 他瞬间坐的僵直,挺起腰板,连呼吸都不敢。 他只是太想念温稚了,一靠近她就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和她有一些肢体接触。 仿佛只有将她抱在怀里,摸摸手,得到一些她的语言回应,才能有他真正属于自己的真切感。 毕竟,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一直都是他去仰望温稚。 “我……我真的就是,就是太想你了。”他越说越没底气,越说脸越红。 等到磕磕巴巴说完一句话,路听白已经羞臊地不敢抬头看温稚。 他垂下长而翘的眼睫毛,规矩地坐在车座上,连抱着温稚的双手,都乖巧地收回自己膝盖上。 温稚看着他一被逗,就羞臊地像个红心火龙果的脸,无奈叹了一口气。 “出息。”她轻轻摇头。 车很快到了别墅。 停好后,温稚立即起身下车。 路听白紧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一进门,就看到江苒笑呵呵地看着路听白,嘴里尽是促狭的笑意:“路学霸来了,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路听白微微颔首,同江苒打招呼。 温稚双手环抱,看两人尴尬地寒暄。 她轻轻推了一下江苒,示意她赶紧走:“你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我原本打算看戏。”江苒压低声音,眼睛贼迷地在她和路听白之间游走。 说着,她还虚掩唇角,低声笑说:“你看见乖乖生这样,怎么忍住的?” 路听白黑发细碎推着行李箱站在客厅里,他站得笔直,黑色羽绒服仍裹在身上。 房间内暖气供得很足,路听白的脸已经慢慢有些红晕,他将拉链拉到锁骨处,就不再往下拉。 温稚看着江苒的眼神更带几抹威胁,推着江苒让她去楼上:“你可别给我当电灯泡。” 把路听白接回来,温稚正打算好好戏弄他一番。 谁让他刚才在车上那般猖狂! 江苒一副绝不当电灯泡的神情,跑上二楼。 离开前,还不忘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不嫌声音大,你不用憋着。” 温稚清冷的眸底已经带了几抹不耐,她压低江苒的肩膀:“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咬牙切齿般,带着暗暗威胁。 第55章 温稚,能和你谈恋爱我就很高兴了。 一百瓦电灯泡光荣退场。 温稚侧头朝路听白示意,带他去楼上。 路听白身上还裹着那身宽大保暖的羽绒服,和温稚只穿着一件毛衣,形成鲜明对比。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路听白,提醒他:“你还没脱羽绒服,不热吗?” 瑞典冬天的气温远比中国北方低得多,路听白穿的羽绒服更是从脖到腿,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被温稚这样一提醒,路听白的手再次握住自己的拉链,睫毛轻颤,在原地犹犹豫豫。 不知是什么原因,路听白耳廓漫起一圈红。 他动作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拽着拉链的手青筋凸起,脸愈发通红:“我一会换衣服再脱也不晚。” 看着目光略显错愕疑惑的温稚,路听白的局促感更强,他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轻轻抓挠。 想起自己羽绒服里面的衣服,路听白就有些羞恼。 早知道就不穿那一身衣服了。 好在温稚没有揪着这点一直问,他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想要赶紧去客房换下自己这身衣服。 在路家的时候,路听白也不知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在里面穿了白色衬衫,就好像是昨日沈卿池拿方盒的举动刺激了他。 让他的心思也歪了。 二楼房间很多,温稚打开一间房,拽着路听白往里走,嘴角的笑意愈深:“这是卧室。” 说完,她还拽着路听白去各个区域介绍了一些。 房间简约干净,但似乎有人住过的痕迹。 温稚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新的牙刷杯,轻轻摇晃:“这你的。” 说完,她就将牙刷杯放在了洗漱台上。 可路听白的目光却一直定格在洗漱台上的其他用品。 有化妆品,有护肤品,甚至还有脸部按摩仪。 他瞳孔放大,被惊得有些缓不过神:“我……” 几乎是一刹间,他像是明白什么似的,脸上因为室温过高而泛红的双颊此刻更红几分。 路听白伸手指着洗漱台,脸颊的两片潮红更显:“我们……我们一间房?” 话语说到最后已经没声了,路听白只感觉被雷击穿,从上到下都酥酥麻麻的。 温稚见他上钩,此刻羞得无地自容,嘴角得逞的笑意更盛。 她抬眸看他,低声笑了,悠哉悠哉地开口说道:“嗯,对呢。” 她故意拉长声音,姿态散漫地双手环抱看他,说完手指缓缓指着放着两个枕头的床。 路听白看到床上的枕头,呼吸急促。 他剧烈喘息,眼神四下乱窜:“没。没有其他房间吗?” 说完,他的目光急忙从床挪开,尴尬无措地不知道要看向何处,心更是怦怦直跳。 温稚饶有兴致地看他,见他僵直身体站着,还故意上前攀上他的脖颈,手指缓缓挪到他的锁骨处。 “没有呢,别墅有点小,真可惜。”女生笑着回道。 她压低声音,目光停驻在他捂得严实的衣服上,低声喃道:“你穿的什么啊?一直不肯脱下来?” 说完,温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拽住拉链,手猛地拽住拉链往下扯。 路听白缓过神来,有些羞耻地拽住,不肯让她拉下来。 甚至还较上劲,手上微微用力。 温稚见路听白紧抿双唇,慌张地躲闪温稚的目光。 “没有。”他苍白无力地解释着,拽着温稚手腕的手又用力几分。 “那就是没穿?”她嘴角扬起淡淡弧度,腔调散漫。 温稚故意曲解路听白的意思,想着方法逗他。 此话一出,路听白呼吸更乱。 见他始终不放,手还执拗地拽着她,温稚装作吃痛一般,微微蹙眉。 紧接着,她还故作吃痛微微咧开嘴,倒吸一口冷气。 路听白以为自己手上力气过大,瞬间有些愧疚地松开手,低着头说道:“是不是捏疼你了?” 计谋得逞。 温稚得意地扬起头,眉峰轻挑,唇边的笑意狡黠又得意。 手上的动作干净利索,温稚一下将羽绒服拉链拉开。 在看到白色衬衫的片刻,她眸底闪过一抹亮光,整个人都精神了。 眼前的男生已经羞得不敢看她,下一秒竟然猛地被温稚推倒在床上。 温稚单手压住路听白的脖颈,手轻轻按住脖颈两侧,不敢碰到他的喉结。 她手上一向没个轻重,温稚怕自己会弄痛路听白喉结,手上的力道更是小几分。 “故意勾引是不是?”温稚淡笑一声,目光缓缓划过路听白的脸廓,嗓音暧昧。 可路听白浑身却像失了力气一般,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感觉周遭呼吸稀薄。 “我没有,我不是……”心思被拆穿,路听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缘由。 静了半晌,他又苍白地解释道:“我没找到合适的衣服。” 说完,路听白心跳得更乱,感觉自己的解释更加刻意。 “没找到合适的衣服?”温稚提高声调,话语中的玩味更甚,“林市最大购物中心——临悦广场的路家公子,会找不到合适搭的衣服?” 说完,她目光下移,手指勾着他的衬衫扣子打圈:“是不是想让我摸摸你腹肌?” “看我看其他帅哥,吃醋了?”她一脸媚意地微眯双眼。 “不是这个。”他被怼的无话可说。 男生局促略显慌张的声音在她耳边摇荡,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十指交叉。 “我没想做什么。” 他缓了好一会儿,呼吸恢复平静后,解释说道。 “温稚,能和你谈恋爱我就很高兴了。” 他没想奢求那么多。 进展没必要这么快,他们可以慢慢来。 只要温稚还愿意把手交给他,他就会一直握着走下去。 温稚听到这句话,眼神微微一沉。 她看着他这副羞赧模样,轻声一笑,语气夹着些许无奈。 和路听白谈恋爱是一时冲动做的决定,可和他接触下来,温稚一点也不厌烦。甚至看向他的目光,也总是会不由自主多一些。 她不知道这份恋情的保质期会有多久,可现在看到路听白,她满心只有喜悦。 好像,她对路听白的喜欢在慢慢从心底产生。 “高兴吗?那就亲我一口。” “给我个回应。”她微微眯眼,手指抚上他的唇,身体一点点向路听白靠近。 第56章 晚上锁好门哦。 温稚轻轻俯身,精致五官在路听白眼中放大,表情带着几丝蛊惑,彼此气息相互交织。 路听白被她饶有深意的眼神盯得心猿意马。 他目光有些慌乱,微微侧头躲过温稚的注视。 晦暗不明的神色随着合拢的眼皮消匿,无措放在身侧的手,青筋凸现。 呼吸更在此刻乱得不像话。 温稚低头见他这副表情,眼里满是笑意,带着些许勾引氤氲:“不是你给我回应,怎么你自己把眼睛闭上了?” 说着,温稚放在路听白脖颈处的手拿走,从床上起身离开,嘴角的暧昧笑意更甚。 路听白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上了她的圈套。 手上多了一抹温热触感,温稚牵起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里,手指轻轻挠了下。 “这么想和我一起睡觉?”她扬唇轻笑出声。 路听白背部像着了火一般,眼眸立即睁开,又慌又羞的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还后退几步,和温稚拉开距离。 “我……我不是。”路听白感觉自己在温稚面前要丧失语言功能了。 他尴尬地挠了下头发,颔首盯着地板,像是被冤枉的学生,在无措解释自己的清白。 温稚唇边笑意渐盛,眼角眉梢都是无法克制的笑意。 她双手环抱低声咯咯笑着,肩膀轻轻颤抖。 路听白被她笑得脸更加红,像是煮熟的虾米。男生脚步匆忙地向外走。 可到门前,他握住门把手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向身后满脸得逞笑意的温稚,讪讪说不出话。 “温稚,还有客房吗?”他讷讷问道。 温稚也不打算继续逗他,万一把人逗急了,自讨苦吃地只会是她自己。 她在欧洲呆在这儿的时间还很长,温水煮青蛙,早晚可以煮熟。 温稚去一楼找到客房的钥匙,拿出钥匙给他开了一间客房的门。 床上的被子床单,都被佣人收好放起来了。 她目光瞥向那空空的床,只是啧啧说道:“床都没有收拾,你确定在这里睡吗?” 路听白头都不敢抬,他只是站在客房门口,推着自己的行李箱,态度坚决:“在这睡。” 温稚见他这副反应,也只是说道:“好。” 乖乖带路听白去杂货间拿来收拾好的床褥,路听白默不作声收拾着床褥,温稚在一旁双手环抱,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我收拾好了。”收拾完床铺,路听白见温稚还站在原地,有些局促说着。 温稚没出声,转身朝门走去。 路听白急忙跟上想要送一下她。 却没料到,走到长廊的温稚会突然转身,踮脚亲了一下他的唇。 一阵刺痛传来,路听白没忍住蹙了蹙眉,脸上非但没有半分痛苦反而还浮现一丝羞涩。 “晚上锁好门哦,乖乖生不能做坏事。”温稚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停在他穿着的白衬衫上,语气揶揄。 直到温稚回了自己房间,路听白都没有回过神。 手握在门上时,他对着门发呆,还是没有将门锁上。 回想起自己被温稚压着时,身体无意识升起的火,他眼中眸色更深。 其实……他对温稚的这些动作,是想有所回应的。 只是太早了。 - 欧洲旅行多了一个人,江苒也不想当电灯泡时刻发光。 她连夜给在林市日日摆烂的褚从灵打电话,想让褚从灵来欧洲陪她几天。 温稚对于这个情况也有些愧疚,她看着打电话的江苒,说道:“江苒,你这一次出来的钱我给你承担了。” “褚从灵如果来,我也承担了。”她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江苒瞬间笑开花,瞬间抱住温稚,狗腿地说:“温妖精,你大胆放心玩。天塌下来,都不能打扰你俩二人世界!” 说完,她立即看向手机对褚从灵说着这个好消息。 褚从灵原本想和男友去三亚来个甜蜜约会,正在犹豫不决要不要来欧洲。 纵使姐妹情谊深,可对褚从灵这个见色忘友的人来说,不亚于世界性难题。 听到温稚要包欧洲之旅所有费用,褚从灵直接从床上弹起来,目光坚定:“男人有什么重要的?桃园三结义的誓言我老褚就没忘过。” “欧洲是吧?十三个小时后瑞典见!” 她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手机,直接买了两小时后的机票。 弄完,她又让江苒把手机递给温稚,天花乱坠的谄媚简直要夸出花来。 “你想干什么?”温稚一眼就猜透了她的目的。 褚从灵贼迷笑着,眼睛两眼放光,激动地搓手:“我可不可以买一个小高级的包包?” “回去,去我家挑。”温稚嫌弃看她一眼。 当即,褚从灵眼闪烁着耀眼光芒,装哭感谢温稚:“姐姐要是喜欢女生,我甘愿给姐姐当备胎。” “滚。”温稚听到这句话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将手机扔给江苒,转身去楼上找路听白。 前几天,褚从灵来到她家对着温稚的包包简直要当场流口水。 温母喜欢买各种高奢,有看得顺眼的还会给温稚买回家,一买就是一柜子。 温稚没有经常换包的习惯,平日里最常用的六七个包包就够她所有的换衣穿搭。 温母买的很多包包,都只有落在柜子里生灰的份。 上了二楼,温稚停在路听白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房门从内侧打开,路听白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面穿着大衣,收拾得衣服没有一点褶皱。 温稚靠着房门,目光带着些许暧昧:“怎么不穿白色衬衫了?” “今天不想让我上钩了?”温稚低声笑问。 路听白讷讷摇头,不敢回温稚任何话。 他根本就不是她对手,一点斗不过。 “走,陪我去瑞典短暂的白天来次city walk。”她朝路听白缓缓伸手。 今天一早,温稚问过路听白想去干什么,却没想到这人一点安排都没有,什么都说听他的。 什么都说好。 她在瑞典也待不了几天了。 温岫白今天一早来电话,告诉她玩几天就可以回来了。 现在离中国春节还有不到一周,她还需要去外祖父家提前拜年。 两个人走在路上,路听白和她并肩走着,脚步配合着温稚的小步子。 温稚见自己的手一直空着,朝他轻轻挥了下,歪着头看他:“不牵我吗?” 昨天在机场都好意思撩她,今天就他们两个人,怎么还不好意思撩了? 第57章 送给你的冬日玫瑰。 路听白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 他突然停住脚步,仿佛被钉子钉在原地。 下一秒,路听白小心翼翼握住温稚的手,耳尖透着些许红。手在轻握着她的手,指尖轻颤。 “牵。”他点头说道。 “电话里不是还说很想我,怎么现在一句话说不出了?”温稚轻抿唇角,声音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路听白眉峰轻蹙,表情有些严肃,眸底暗暗沉下去的光让温稚瞬间噤了声。 她微微侧头,脚步缓缓挪了一下,肩膀贴上路听白的手臂。 “温稚,下一次如果发生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吗?”他表情越发沉重,眼里似乎有委屈在堆积,连带着他的情绪也有些许低落。 他顿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旁的温稚,眼睫微垂,手指轻轻勾住她的发丝,指腹轻轻摩挲。 他想成为能住在温稚心里的人,好像有些贪心,但是他控制不了。 好像在和温稚确立关系后,他就一直这样惴惴不安,害怕温稚会像牵线风筝一样,在他指间溜走。 温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停顿片刻,更加用力握住路听白的手:“好。” 再纵容他一次。 他的手横在她肩膀上,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男生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是温柔的。 “我真的好……好想你。”他贴近怀里纤细的身躯,轻蹭着她的发丝,在索求温暖。 其实他想说他真的好喜欢她,可又感觉爱说多了会不值钱。 停顿半晌,他转了话音。 温稚听到这句话,目光微沉。 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有时候真的感觉路听白有些傻的。 在她面前,他的反应总是过于实诚,甚至一些小动作都会让她感觉对方无措紧张的内心。 就好像一张白纸,摊在她面前。 可温稚其实对这种情话不感冒,感情很多都是凭着一时新鲜感维持的。 就像有些话,再发自肺腑,也会因为次数过于频繁,让人怀疑怀疑其真实性。 温稚带他去了自己发现的一家口味不错的餐馆,让他尝试一下当地的特色美食。 一到冬天,温稚胃口就很小。午饭吃了没几口,就撂下叉子,不想吃了。 路家餐桌上的规矩严,吃饭讲究米不留碗。 路听白此刻还低头安静地吃饭,动作斯文,吃饭没有一点声音。 冬季的瑞典,冰雕玉砌般通体白色,除了雪和一些四季常青的树木,几乎再难看到其他颜色,世界好像只有单调的白。 她无聊看着窗外,对着一家门上未拆的圣诞圈发呆,喃喃道:“有束玫瑰就更好了。” 路听白拿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听到她隐约的话语后,眼中划过一抹亮光。 他只是低头吃饭,没有出声。 餐后,温稚和路听白逛回别墅,草草一天就这样被夜幕笼罩。 温稚去泡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却并没有看别墅看到路听白。 卧室里没有他的身影。 她问了佣人,却被佣人告知,他借了车钥匙出去了。 温稚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 窗外飘起雪花,雪从空中摇摇坠下,被风吹乱航向,砸在落地窗户上。 打开手机,给路听白发了个消息。 两个小时都没有回,温稚窝在沙发里看手机,有些无聊。 突然感觉和路听白腻在一起还挺有意思的,他的反应总是会让自己出乎意料。 就在她出神发呆时,门突然开了。 温稚缓缓起身,朝门厅望了眼。 却看到路听白从外面回来,身上落满了白雪,怀里捧着一束玫瑰花。 娇艳似火的玫瑰被用白色包装纸包裹着,上面还有飘落的雪花。玫瑰花瓣色彩娇艳,像是刚从花树上裁剪下来一样。 路听白看到站在原地的温稚,脸上喜悦难掩,他快步走过,颤抖着声音将花放在她怀里。 “送给你的冬日玫瑰。”他眼眸中映着璀璨微光,深邃的黑眸里倒映着她有些惊诧的表情。 温稚接过玫瑰花,眸中的怜惜一闪而过。 她的心跳似乎停了一拍,随即如擂鼓般急速震动。 风吹大雪的夜里,他身披黑色大衣在雪中奔走,肩上落满雪,玫瑰缀着冰晶雪露,她抬头看到了他眼底的光。 温稚想…… 或许回到故事最开始,她会主动走向眼前的男生。 路听白见温稚没有反应,他只是又温柔开口说着:“温稚,这是给你的玫瑰。” 温稚眼眶微红,她踮起脚尖,替他拍去肩膀上的雪花:“冷吗?” 离开别墅的几个小时,原来他一直在找玫瑰花。 冬季雪夜,路听白出门去找花店,却发现几乎都关了门。 门上显示的停止营业,零下几十度的雪夜,玫瑰花似乎是一种过分奢求。 他在地图上找了很多店,从这个镇子跑了三四个小镇,才终于找到一家花店。 冬季玫瑰对于瑞典来说,是一种奢靡。 玫瑰价高,和雪地黄金无疑。 路听白买了一束玫瑰,拿到后,他只想赶紧拿给温稚。 手被冻得微红,他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摇头:“还好。” 温稚不苟言笑,表情有些严肃。 她微微向前,拽住他企图往回手的手,语气更是带着几分命令意味:“伸过来。” 路听白动作微顿,不想让温稚摸自己冰凉的手。 眼前的女生不像是和他开玩笑。 温稚看他出门也没有带围巾,鼻尖被冻得有些通红,心像是被人揪住,有些不舒服。 她根本不理会路听白的反应,只是走上前,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指尖是血液不流的红。 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抬起头问他:“冷吗?” 这一次,路听白乖了。 他点点头,回答:“有点。” 温稚听到这个回答,轻哼一声。 低头拿起热水杯,让他握在手心里,温稚则是将手包在他手背上。 两个人坐在沙发前,安静默契地没有一句话。 良久,她突然出声说道:“路听白,谢谢。” 男生眼睫毛轻颤,压低声音问她:“可以给你拍照吗?” 他其实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第58章 第一张合照 朋友圈里谈恋爱都会公布,或者发有关男女朋友的照片以宣示主权。 他和温稚在一起已经快一个星期,只有关系十分要好的人才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消息。 他没有温稚的照片,也无法在朋友圈发她的照片。 如果爱是分享欲,那这个分享欲一定也要包括将她告诉所有人。 路听白没有谈过恋爱,可在此刻却感觉,自己对温稚的占有欲强到发疯。 听到他这个询问,温稚抱着花,双眸含笑看他:“可以啊。” 窗外,雪翩翩坠落,大片的鹅毛雪花落在地上,将雪层一点点堆起。 温稚从架子上拿了一件白色大衣,正好和路听白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形成对比,又像极了情侣配色,惹人遐思。 她抱着花,转身对路听白示意:“来吧。” “现在吗?”路听白眼眸划过一丝惊诧,唇齿微张,有些震惊。 他其实没有特别着急。 现在别墅外飘着雪花,气温比以往更低,现在出去估计没一会儿就会被冻得手脚冰凉。 路听白不在乎,可他不想让温稚受冷。 温稚淡淡点头,指了指手里的玫瑰花:“玫瑰花现在很好看,我想抱着它在雪里拍。” 听到这句话,路听白清冷黑眸里柔光浮动,眸底闪烁着无数情丝,将她吸入眼底。 他用力点头,目光逐渐灼热,心底也随之悸动。 温稚换好衣服后,还特意换了一双黑色小皮鞋。 她打开门外昏黄的灯,雪落在这漫天黑夜里,像是童话里雪后的王国。 欧式建筑下,昏黄的灯里是热恋的情侣。 路听白看到挂在衣架上的白色围巾,从衣架上拿下来。 他追出去,拽住温稚的胳膊。 眼前的女生有些兴奋,转身看路听白时,眼底悦动的星光让他不自主唇角上扬。 “怎么了?”温稚声音含笑,清冷媚人的声线在此刻浸满了蜜。 路听白手指轻颤,低头给她小心翼翼带上围巾,贴心围好。 温稚抱着玫瑰花束在院子里寻找适合拍照的角落。 最终,她还是感觉房前昏黄的灯下,最适合拍照。 拱形木门前的小路两旁是暖黄的灯光,圆拱形的窗户里灯光穿过窗户映在雪上。 欧式建筑的别墅落着冰晶雪花,漆黑不见边际的天让别墅莫名升起几丝有关公主城堡的神秘。 温稚招手对着路听白示意,“来这拍。” 她站在别墅前,抱着花,眉眼笑弯。皙白明媚的脸上,是发自肺腑的笑容。 由于夜晚光线不好,路听白还喊了别墅的一个佣人前来打光。 暖黄的灯光洒在温稚脸上,她站立在别墅前,黑发自然垂在身体两侧,怀里的玫瑰花开得正艳。 温稚镜头感很好,几乎是一个天生为舞台而生的演员。 路听白的拍照技术也不错,不止是画中人美,还是拿着手机的人看眼前人美。 照片里,温稚的笑容仿佛带着温度,微微勾起的嘴角上,是她一汪含情的星眸。 温稚看到照片后,还不住赞叹两句。 “路听白,你还挺会拍照的呀。”她笑着打趣男生,对照片十分喜欢。 路听白被她夸赞的有些脸红,他只是无措摸着自己的头发。 低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给女生拍照。” 他看着温稚,只是将自己感觉温稚美丽耀眼的瞬间拍了下来。 见温稚脸上的笑意愈深,路听白嘴角也露出轻轻的笑意。暖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他很珍惜和温稚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倏地,温稚转身跑回别墅,有些急匆匆。 突然想起没有给路听白说理由,她转身拉开门,对他说:“等我一分钟。” 她上楼喊了正在刷剧的江苒。 想要让江苒给她和路听白拍一张合照。 今天的玫瑰花殷红鲜艳,有雪夜的冷也有沁人心脾的花香。 江苒轻轻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温稚这副模样。 可想到她现在的男朋友是路听白,一切又特别合理。 往日里对感情十分随意的温稚,在此刻好像也成了沉浸在恋情中幸福的女生。 路听白他和那些男生不一样…… 江苒换好衣服随温稚出来。 路听白在院子里缓慢踱步,缓解着瑞典雪夜刺骨的寒冷。 还是房前,还是那个景色。 听到温稚要和自己合照,路听白瞪大眼睛,瞳孔放大,略显震惊地张开嘴。 可对上温稚的目光后,他又点点头,笑着说:“好。” 可到真正站在镜头前,路听白又有些紧张。 心脏像是悬在嗓子眼,他感觉浑身寒颤,呼吸声都不敢太大。 下颚紧绷,路听白僵直身体站在温稚身旁,目光坚定地更像是奔赴心中理想。 江苒扯了扯嘴,她看了眼路听白,酝酿许久,才缓缓开口:“路学神,你离温稚近一点。” 男生和女生之间空了一个人的距离,如果现在有个雪橇犬,也完全能插在中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追星现场…… 路听白有些紧张地颔首看了眼自己和温稚的距离,脚步踟蹰不知道要不要靠近。 温稚见他犹豫不决,自己向左跨了一步,肩膀靠在路听白胸膛,两个人身体完全靠在一起。 身后的男生有些错愕,心间被轻柔的羽毛拂过,令人发痒。 他低头专注看着温稚。 江苒看着眼前的一幕,按下快门键。 拍完后,又感觉少点东西。 灵光闪现,江苒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她提高音调,说道:“路学神,抱住温稚的腰。动作亲密一点。” 两个人之间还有些生涩,不如推波助澜。 当一次爱情丘比特! 温稚听到江苒的话,表情有些欣慰。 可身后的男生的手还是垂在自己身侧,手指用力紧紧拳头,青筋凸起。 不好意思去抱温稚。 温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凝眉嗤了眼。 她倏然仰起头,对路听白说:“抱着我的腰。” 说完,她脑海中浮现上一次给路听白拍照的经历,感觉他在镜头前的拘束感很强。 又压低声音,告诉他:“你看我就可以,不要想着是拍照。” “就想,现在是我们两个人在独处。”她淡淡笑说。 第59章 给她暖脚 听到温稚这样说,路听白便不再刻意去注视眼前的镜头,只想看温稚的笑。 温稚看着镜头,脸上笑意灿烂。 路听白紧绷的姿态也有些许放松。 两个人拍照没有那么复杂繁琐,江苒给他们两个找好角度,按了几张快门键后,温稚就说可以了。 江苒将手机还给温稚,嘴里还不住感叹道:“温妖精,我宣布这是你找的最好看的一个。” “郎才女貌,原图直出。”她压低声音,附在温稚耳边感叹道。 路听白和温稚两人拍照都十分上镜,尤其是合照。 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拉扯感让照片的整个氛围镀了一层滤镜,画面中的情侣在漆黑的雪夜异常亮眼。 温稚听到这个散漫挑眉,话语带着些许慵懒:“也不看看他是什么宝贝。” 一亲就脸红。 拍照看着简单,但不知不觉间也过了近二十分钟。 温稚脚上穿的黑色小皮鞋不是很保暖,等到走路时,已经感觉血液有些凝结,脚底没了知觉。 脚面感觉僵硬,走路更是有些不自然。 她将手机还给路听白,他眸底尽是亮光,看着手机,半分都不想挪开。 温稚好好看…… 目光看向身旁的女生,他见温稚脚步有些僵硬,步子挪动地很像,嘴角轻扯,肩膀微微轻缩内扣。 路听白目光顿住,视线从头到脚扫过温稚的衣服,却在看到她黑色小皮鞋后,眉峰轻蹙,目光渐渐暗沉。 他靠近温稚,低垂着脑袋,看向温稚被冻得有些发白的脸,语气也带了几分严肃:“现在雪天很冷,鞋子不能穿那么薄的。” 语气有些冰冷,说完路听白内心又有一些愧疚,害怕语气太过强硬。 他又压低声音,手轻轻摩挲她的发丝,说道:“这样会生病。” 第一次见路听白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表情。温稚还毫不在意地浅笑,饶有兴致地伸胳膊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语气软的不像话:“路听白,你这样很可爱。你知道吗?” 她语气轻松含笑,带着几分挑逗,更像是在逗小宠物。 男生目光微动,唇齿微张,对她不痛不痒还说自己可爱的反应很不满意。 他颔首将手机放在大衣口袋,身体微微屈膝,手穿过温稚的膝盖和腰肢,将她横抱起来。 温稚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有些吃惊地往后倒去,身体摔进路听白怀里。 路听白轻抿双唇,漆黑的眸子被长而翘的眼睫遮住。他腰杆挺得笔直,神色淡淡,不苟言笑。 他抱起温稚感觉十分轻松,甚至还腾出手开了别墅的门。 别墅的佣人目光频频朝这看。 温稚也不羞恼,躺在路听白怀里的表情肆意张扬。 路听白有些紧张,尤其是在被人看到他抱着温稚后,心底的局促紧张感更甚。 双颊不知何时爬上了些许绯红,可他又故作镇静地大步走着,脚下的步子却还是禁不住快了很多。 害怕自己因为太过紧张会让温稚从怀中跌落,路听白抱着温稚的手不住用力。 温稚似乎丝毫看不出他的紧张感,甚至还老鸨似的躺在路听白怀里调侃他:“怎么想霸王硬上弓吗?” 说完,目光原本平视前方的男生,倏然低下头。 一双漆黑的眼睛有些许绯红,是紧张不安的,又是捎带情欲的。 温稚见他绯红的脸,嘴角克制的笑意从唇中溢出。 路听白紧咬下唇,心头狂跳,他声音有些羞恼:“温稚……你不要一直逗我。” 他现在哪里敢霸王硬上弓啊! 温稚见她因自己的话语而肉眼变红的脸,目光在他脸颊上缓缓游走,手上也不老实。 她拽拽他的衣服,手指还在他胸口撩拨似的画圈。 路听白在客厅顿了一瞬脚步,有感觉自己接下来做的动作有些太私密。 他又朝楼梯走去,让温稚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进入温稚卧室,路听白弯腰将温稚小心放在床上。 他站起身,贴心的给温稚解下围巾,又一颗一颗纽扣解开她的大衣。 害怕她回屋里会热的出汗。 见他这些动作,温稚大脑一片空白。 竟有些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路听白的行为总是会一步一步出乎她的预料。 有时幼稚可爱,有时又大胆直接。 可无论如何,和路听白谈恋爱,他的爱意是不受控制传达给她的。 没有任何雕琢和渲染,只是毫无保留地,不由自主地让她感受到。 她在路听白给她脱下大衣后,嘴角轻轻上扬,她踮起脚尖,揽上路听白的脖颈。 唇齿向他靠近,却又在彼此一指之隔时,顿住。 她慢慢回温的指腹落在他唇上,含着情丝的星眸在他红唇附近停驻。 语言暧昧:“怎么?想亲我?” 路听白轻轻摇头,他抓住温稚作乱的手,语气带着些许无奈:“乖。” “……” 下一秒,眼前的男生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他手指停在温稚的黑色皮鞋上,给她解开系带,缓缓脱下。 脚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白色的袜子在此刻也有一些冰冷雪意。 路听白的手小心包裹住她的脚,动作自然,没有任何犹豫。 温稚调戏暧昧的话语戛然而止,她先是一愣,随即是彻底顿住。 眼底的情绪如海潮一般凶猛袭来,在眸底深处翻腾。 她感觉嗓子堵了一团棉花,痒痒的说不出话。 心尖上的寒冰好像在被路听白捧在手心里,一点点融化。 路听白低垂着头,眼眸里藏着轻柔的暖光。 他手指攀上温稚的脚踝,将她的袜子脱下来。 温稚的脚很冰…… 就像是在雪地里奔走几十公里后,僵硬冰冷,此刻还有些血液不流通的异样殷红。 袜子被路听白脱下放在鞋上,他捧着温稚的脚,握在手心里,给她取暖回温。 人手心的温度没有很大作用。 很快,他的手也有些凉意。 路听白去了浴室,找到泡脚桶,给温稚接了一桶热水。 “路听白,你怎么像个父亲一样照顾我。”温稚见他在房间里身影忙碌,她双手撑着床,淡淡调侃他。 路听白只是低声笑着:“不想你生病。” 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只是满脑子都是她。 第60章 第一次公开关系 路听白将水抬到温稚面前。 水还冒着热气,满满一桶水盛在桶里。 他单手托着温稚的脚,另一只手捧起水,缓慢洒在她的脚上。 动作轻柔缓慢,是温稚对自己都不会有的耐心。 男生卷起袖子,单膝跪在地上,眼睫下垂看不真切他此刻眸底的光。 温稚看着眼前的男生,眼睫垂下,盯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目光停驻。 凝视着他的眼眸,情绪逐渐翻涌,眼里无数的海浪激起,拍在她心尖的海岸。 心底有一股暖流涌过全身,卷携着酥麻的电流,让她此刻的眸底满是温柔的光。 “路听白,我很幸运。”温稚缓缓开口。 她唇角的笑容浅淡,可每一次都是真心温暖。 就在刚刚,温稚才恍然意识到,在这段关系里,她一直都是被特殊对待的那一个。 以前的恋爱中,不是没有人对她好。几乎每一任男友都想讨她的欢心,使出浑身解数对她好。可是那种好,总带着一些目的性,就像是狩猎的猎人,他发出猎枪的子弹,是为了获得猎物。 温稚不喜欢那种,甚至在这种的长期恶性循环下,对于感情的态度更加随意。 男生不对她表白,她永远不会主动。 因为在她看来,那些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是,当她遇到路听白后,她没有办法将这种荒唐理论带入到路听白身上。 路听白对她的喜欢虽然不是多克制,可是每一步都十分尊重温稚。他只是将自己做的做好,将选择权交给温稚。 不是对你好需要你给我回应,是感觉你值得,我甘之如饴。 朋友圈里的玩笑惩罚,她的粗心大意,以及他闷声不吭的帮助。 那种温柔与细心,像是冬日里一缕和煦的阳光,在不知不觉中,温暖了她这个住在冰雪城的人。 …… 听到温稚这句话,路听白手上动作微顿。 他唇齿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感觉被温稚目光注视的有些许局促,他讪讪笑着,抬眸看她:“脚还很难受吗?” 在雪地里待的时间过长,很容易冻上脚。冻伤后挠心的痒意,是最让人抓心挠肝的。 温稚眼里尽是笑意,她轻抿双唇,缓缓摇头。 寂静的房间里,她低头看着眼前给自己洗脚的男生,耳边只剩下心脏的跳动声,和男生粗重的呼吸。 路听白近半个小时后,才缓缓起身。 他给温稚拿来棉拖,让她踩上,自己收拾干净,准备离开。 时间已经接近瑞典深夜。 路听白手按在门把手上,正准备打开,却倏然想起来自己拍照的目的。 他颔首看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温稚,盯着她的脸,欲言又止,唇一下一下轻捻唇瓣。 “温稚。”他缓缓开口出声。 温稚脚步顿住,她微微一愣,“怎么了?” “我……我可以拿着我们拍的照片,发朋友圈吗?”路听白声音压低,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忍不住紧咬下唇。 温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轻笑挑眉。 她踮脚,手指轻按了一下路听白的唇,“别咬。” 唇齿相触,温稚印上男生的唇。 她没有更深的意思,只是轻触后,随即离开。 男生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愣住,站在原地,任她亲自己。 温稚冲他浅浅一笑,“当然可以,这是放在你手机里的。” 路听白紧抿的唇角终于轻弯,他的眸光带着说不出的蛊惑,双眸湿漉漉的,盯着她看。 温稚竟然被他看得有些心痒,她动作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手抵在他的背部,轻轻推他。 “很晚了,早些休息。”她淡淡开口。 心底却暗暗嘲了一句,“温稚,你栽了啊。” 路听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底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他想赶紧去发朋友圈。 身后的温稚,又忽然来了一句:“也给我发过来原图。” 门被缓慢关上,温稚手虚掩住自己的面颊,眉眼笑弯。 好像,谈恋爱还挺不错…… 路听白在朋友圈里,发了他给温稚拍的照片。 图片里,周遭漆黑一片,女生的身影立在欧式城堡模样的别墅前,手捧着红艳玫瑰,露齿微笑。 配文简单却又肉麻:[我的公主。] 照片中的温稚,在他眼中是捧着玫瑰的公主,是雪夜里的光。 动态一发,朋友圈都快炸了。 沈卿池首当其冲,评论道:[哎呦呦,我的公主~~~] 高中的朋友们,和沈卿池出奇的一致。 [我的公主(恋爱脑版)。] [我的公主——温稚啊!!] 大学里的同学,却都是疏离客套的送祝福。 温稚没有发朋友圈,将手机屏幕换成了两个人的合照。 她截图发给路听白,还故意说道:[换成了你的照片,如果以后天天看到都想亲你怎么办?] 路听白的骤然染上一抹红,迅速蔓延至耳根。 他盯着手机屏幕,一个一个字回道:[可以亲我的。] 说完,路听白脸涨得通红,心脏急速跳动。 浑身酥麻从脊椎骨流向脚趾。 回复的是女生的语音:“这可是你主动要求的。” 话语伴着女生的笑意,让路听白更加羞赧。 又被她调戏了…… 她总是喜欢颠倒黑白,故意取笑他。 江苒看到路听白发的朋友圈后,直接私信打趣温稚:“小路同学攻略看样很到位啊,第一次公开被他拿走了。” 温稚往前的几段恋情,都没有任何公开的打算。就算是合照也必须留在温稚手机上,对于男生提公开,她也只是拿着各种理由委婉拒绝。 “我们谈恋爱,朋友都知道的,没有必要的。” “恋爱我感觉是很私密的事情,和你谈,就很开心了。” 她甜言蜜语信手拈来,把各任前任哄得合不拢嘴。 再后来,谈的都是会玩,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公开也成了心照不宣不会提起的话题。 “你不懂。”温稚神色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 她姿态散漫,香烟直到燃尽都没有吸一口。 窗外雪花纷扬,橙黄的灯在雪夜摇曳,所有的一切,都着实醉人。 第61章 对他的特殊 温稚在瑞典待了四天,就打算返程回国。 和路听白两个人一直在瑞典,也没有再去其他国家。 江苒和褚从灵因为温稚请客,现在去了意大利,打算过几天再换个国家逛逛。 她们两个人回国也没什么事情,家里的规矩更没那么多。 可路听白和她们还不太一样,他出国出得着急,又拿着沈卿池当幌子,时间一长也容易让人怀疑。 沈卿池甚至还为了好兄弟的感情,飞去香港玩了几天。 温稚那边虽然温岫白让他回国,可也没有催的很急。 她原打算趁此机会放松放松,可路听白又粘人粘的厉害。 他说自己晚回家几天也没事,一副要粘着温稚的样子,让温稚又气又笑。 温稚只好让路听白和她一起买了回国机票,两人定好第二天中午走。 收拾好行李,温稚让司机送两人去机场。 路听白推着两个行李箱,说什么也不让温稚拿行李。 在这几天,路听白发现温稚出门总喜欢将手放在衣服口袋外后,还特意给温稚买了一双手套。 身着白色羽绒服,脖颈处围着路听白强制要求带的围巾,手上也套着羊绒手套。 温稚不喜欢将围巾围得很紧,她伸手扯了扯围巾,就遭到身旁幽深的眼神。 路听白视线沉,侧身凝视温稚,手轻轻拽住温稚,眉宇轻蹙:“很冷的。” “路听白,你真的越来越有一种爹系男友的既视感了。”温稚不悦地瘪嘴,吃瘪地放下手,不再说话。 她长舒一口气,余光里是路听白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的模样,她嘴边浮现一丝狡黠的笑意。 温稚不喜欢戴着手套。 见路听白这样说她,她逆反的心理,多了不止一点。 走了没两步,温稚将手上的羊绒手套摘下来,挂在行李箱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美甲,想着回家要不要换个颜色。 路听白凝视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见温稚将手套摘了下来,唇角紧抿,表情严肃。 静默半晌,路听白将两个行李箱移到一侧,单手推着两个行李箱,另一只手握住温稚的手。 温稚扯了扯嘴角,眸底尽是得逞的笑意。 她明知故问,仰起头看他:“你握我的手干什么?” 路听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她的手,手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手里。 “想牵你的手。”他低声回答。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回到家,就不能天天看到你了。” 他其实是害怕温稚手冻得冰凉,却不想让温稚再说他总是有一种爹系既视感。 不过是想对温稚好,却被她这样调侃。 路听白总感觉有一些怪怪的。 可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刚才那样的回答,更像是撒娇的小狗。 温稚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视线定在他身上。 “是不是想要接吻了?”她话语含笑,眼眸里满是勾引和促狭。 倏地,路听白动作有些僵硬。 他一噎,身体顿住,有些慌张地摇头。 两个人谈恋爱后,路听白一逗就会脸红的情况半点没有好转,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眼尾猩红,眸底尽是柔光。 温稚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眉峰轻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嗯?” 她提高音调,不满他的反应。 路听白见她蹙眉盯着自己,摇摇头又点点头。 耳尖处的绯红沿着耳根蔓延到脖颈,他有些躲闪她的目光,眉间尽是羞涩。 “我们快进去吧。” 见走到机场大厅,路听白堪堪转移话题,故意不搭温稚的话。 她总是知道如何用一句话,就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温稚一脸散漫地微眯眼睛,目光在他的侧脸处上下打量,嘴角挑笑的笑意更甚。 飞机延误了一小时,两人在候机厅等了许久,才终于上了飞机。 但这短暂的一小时,对于路听白来说无比冗长。 温稚见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手上的动作便一直不老实,甚至还故意将身体贴向路听白,说着暧昧的话语,让他脸红心跳。 “路听白,怎么办。你这副模样,真的想让我狠狠亲你。”她撩下细眉目光扫在他的脸上,手指一下一下轻挠着他的掌心。 让路听白身体坐的更加僵直板正,他面部线条绷紧,坐在位置上。 低头看着手机,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可话语钻进他的耳朵,让温稚唇角的笑溢出,咯咯的让她肩膀轻轻颤抖。 “路听白。” “路听白。” “……” 她像复读机一般,一遍遍重复着他的名字,看他脸色由白转粉再转红。 可男生的免疫能力,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 路听白半点不对温稚做出的话语有任何一点反应。 可却在温稚说了这句话后,猛地身形一顿。 “你如果主动亲我,我就让你换情侣头像。”她眯着眼眸,目光中有一丝玩味。 她纤细皙白的手指托着腮,身体倾斜,靠近路听白。 昨天,温稚和路听白在别墅刷电影时,无意间瞄到了路听白和沈卿池的对话,问他情侣头像是不是谈恋爱必要换的。 路听白第一次谈恋爱,没有一点经验。 上网搜的——第一次恋爱不得不做的几件提升恋爱幸福感的事。 这些都是哄骗小孩子的手段,可路听白却信了。 甚至一件一件纳入自己的恋爱计划,想要和温稚一起做。 他没谈过恋爱,可不想让温稚和他谈恋爱,比别人少什么。 贵宾候机室里现在候机的人不多,偌大的休息室,只有零星几个人。 身在异国他乡,没有认识的人。 她哥再管她,也不可能有心电感应。 温稚撩·拨路听白更是半点不收敛,腿故意蹭着路听白的膝盖。 在男生没有任何动作后,更加肆意猖狂,甚至将一条腿搭在路听白身上。 腿上清晰的摩挲触感,女生的腿一如她不安分的手一般,让路听白感觉有一股躁火从心底窜出。 他倏地朝她袭来,手指轻按着温稚的下巴,目光带着情丝:“真的吗?” 第62章 想和温稚结婚了 男生声音沙哑,克制隐忍的声音里尽是蛊惑。 他眼睫下垂,低眸看着温稚涂着口红的唇,视线缓慢徘徊。 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彼此气息交织。 他粗重的呼吸声在温稚耳边异常清晰,喘息声在此刻气氛中又像兴·奋·剂一般,让路听白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温稚。 想亲她…… 温稚却倏地抓住他的手,轻轻抬头,对上路听白情绪汹涌的黑眸,声音带着勾·引的意味。 “但必须让我满意。”她唇角一挑,有些得意慵懒地看向他。 “好。”路听白上下滑动一下,他红唇轻抿,鼻尖的喘息声更重。 下一秒,休息室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吓得路听白猛地后退,缩回到沙发上,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温稚见的兔子胆子的路听白被进来的人吓得规矩变回原来模样,她嗤笑一声。 低声喃道:“出息。” 直到上飞机,路听白都没和温稚说一句话。 不知是刚才被催起的浓重的暧昧氛围被打断,让他心里憋了一股欲火;还是被吓得又缩回龟壳。 总而言之,路听白此刻目光一直不敢正视温稚。 上了飞机,温稚就有了些困意。 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航班,没有网络,男友还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此刻不敢直视她。 温稚有些无聊,戴上眼罩,就准备小眯一会。 两个人买的是双人床。 可此刻,路听白坐在一侧,一直低头默不作声。温稚对他翻白眼,也没有任何反应。 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温稚将整个身体缩进被子里,带上眼罩就睡了。 路听白心猿意马地放下来书,低头看着身边的女生。 他的目光情丝似水,眼里满是爱意。 关上一直亮着的电视,路听白缓缓移动身体,坐在温稚旁边。 手指轻轻勾住温稚一束发丝,放在手心里出神。 想起之前他因温稚而心情低落,六神无主时,沈卿池问他的话。 他问路听白:“你从来没想过一直放不下温稚,是因为从来没有在一起过的执念吗?” 那时候,他告诉沈卿池的是:“我从来没有认不清对于温稚的感情。” 那么多年,温稚身边的男朋友不知换了多少个,可他的心却一直陷在温稚身上。 现在,看着温稚的睡颜,他才感觉自己对温稚的感情,远比自己想的要深。 他想和温稚结婚了…… 想法从脑海中弹出,路听白都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 手指虚掩住自己的唇,他在心里无声叹道:“路听白,慢慢来。” 刚谈一个星期,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幻想了。 - 温稚一觉睡醒,已经过了五小时。 今天为了回国,她早早就起来收拾,觉也没睡好。 睡眼惺忪,她轻轻用力眨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周围的光线。 可…… 她腰间怎么环着一双手! 温稚倏地转身,发现路听白正抱着她,手环在她腰间。 男生没有睡觉,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有多久,他目光炯炯,盯着她。 灼热的目光,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吞没。 “你没睡?”温稚刚睡醒,声音还带着未褪去的倦意。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低,传入别人耳朵里,更像几分撒娇。 他低着头,颔首看她。 眸色微暗,路听白喉结微动,环着温稚腰肢的手,收紧几分。眼底的一寸春光在此刻,像是点燃了某种欲·望,让温稚看的都怔了几瞬。 昏暗的机舱房间里,空间狭小。 他身上散发的热意随着被子和手,缠绕在她周围。淡淡散发的雪松木清香,却因他缠绵目光,带了几丝媚意。 “条件还算数吗?”男生倏然开口,目光微沉。 下一秒,唇被人用力贴上,力道有些不受控制。 她被迫承受路听白突然的激吻,缠绵纠缠,气息混为一体。 温稚始料未及。 起初,还有些处于劣势方。 可初学者到底是初学者,怎么都比不上实践老师的教导。 温稚反客为主,坐在路听白身上,微微直起身体,手指陷入路听白的黑发里。 炙热的呼吸洒在鼻尖,唇角还有脖颈。 双方毫不示弱,像是一场博弈一般,彼此都想占据主导地位。 许久之后,温稚喘着粗气,窝在路听白怀里。 仰头,看着双眸猩红的男生:“你属狼的啊?” 她低头,吃痛地捂着嘴角。 刚才,路听白的牙齿磕到了她的唇。 不知是他故意为之,还是情深所至。 温稚好像还感觉到被路听白用力咬了几下…… 像一只没有轻重的雪橇犬。 温稚唇上的口红,此刻晕出唇角,几乎看不到踪迹。 路听白却一副餍足模样,他的手放在温稚腰部,脑袋抵在温稚颈窝里,头发轻蹭着温稚。 他双眸闪着喜悦的光芒,像是祈求主人夸奖的小狗一般,深邃的黑眸此刻有些星星光芒。 “你想要什么情头?”温稚被他撒娇无底线的动作,弄得有些心痒痒。 她败下阵来,低声问他。 此话一出,路听白低低笑出声,他脸上滚烫的温度迟迟还未降去,声音含笑:“我都行。” 她能答应,对他来说很惊喜! 温稚听到他这个回答,开口说道:“那不换。” 此话一出,被他握着的手指此刻被人捏了下。 他抿紧双唇,带着些许嗔意,双眸圆瞪:“温稚!” 她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嗯?”女生憋笑,故意逗他。 “成年人不可以说话不作数,你都答应我了。”他将脸埋在她脖颈,低哑着声音回道。 说着,路听白脸色微冷,眼底是委屈的神采,看向她的目光暗淡。 “那回去,我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温稚微微侧头,手指在他脖颈处,轻轻按了一下。 “嘶。”男生倒吸一口冷气,耳珠由粉变红。 温稚唇角得逞的笑意更甚。 刚才两个人亲的有些激烈,甚至带着无名的情·欲。 路听白这次亲吻像是准备了丰富的知识理论,她一时间还讨不到好处。 为了不服输,她在路听白的脖颈处,种了一个草莓印。 第63章 没有偏袒的宠爱 考虑到路听白还要回家,她特意扒了一下路听白的领口,往锁骨处种的。 位置隐秘,可当身体主人看到时,又是不可言说的暧昧。 路听白吃痛地倒吸冷气,却只能受着,说不出一句狠话。 窗外,视线渐暗。 温稚看着路听白轻眨地双眼,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 可她刚睡醒,此刻一点都不困。 温稚轻轻扯了一下路听白的手,对他说道:“睡觉吧。” 路听白注意到自己有些瞌睡,也没有再继续强撑。 他戴上眼罩,准备睡觉。 却没想到怀里突然多了温热的身体。 温稚也躺在他身旁,嘴角笑容肆意:“陪我乖乖男友睡觉。” 说着,她手指放在路听白的黑发上,轻轻摩挲。 路听白的手指握住她的手,眉眼笑弯:“好。” - 飞机在经历十小时空中飞行后抵达林市国际机场,时间接近早上十点。 温稚和路听白从机场分开。 温岫白亲自来接温稚,路听白则打车回了家。 和他一起撒谎的沈卿池在香港玩嗨了,打算过两天再回去。 温稚看到自家哥哥的瞬间,心头像是有酸楚的水流过,让她瞬间噤了声。 温岫白最近忙于公司的事情,几乎来不及休息,人竟然有些消瘦。 面部线条更加清晰分明,冷峻的脸上五官更加立体,眼下却有淡淡乌青。 她仰头看着哥哥,喉咙一梗:“哥,还好吗?” 温岫白见温稚目光里闪着莹莹水光,他只是轻笑着,温柔摸着她的头发。 “这只是个小事,哥哥见过的风浪多了。让你出国不过是害怕影响你的心情。”温岫白耐心跟她解释。 温英延一家做的事对于永德集团来说,真正的利益损失并不多。 永德继承人背后虽姓温,可温家早就形聚神散,远没有那么和谐。 温英延和沈茉莉被温岫白亲自派人送去了新加坡,这四五年里,他们很难再翻出什么大波浪。 温老爷子也被温岫白完全拔了权力。 人老了,就该颐养天年。 一路上,兄妹二人有说不完的话。 温岫白问她最近玩的怎么样。 可看向温稚的目光却带着一些深意。 他上下打量着温稚的故作轻松的姿态,将她刻意隐藏不想提及的话题,草草隐去。 在商圈里打打杀杀多年,温岫白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几乎是一眼就看透了温稚没说的小心思。 他提前一小时去接温稚,在接机口看到温稚和一个男生走得很近。 男生身影有些熟悉。 可距离有些远,温岫白停住目光去看,也没有看清男生到底是谁。 温稚站在那个男生身前还有些小鸟依人。 行李箱,背包都是男生拿着,始终低着头和温稚说话,一米八八的身高,出挑的身材和略显清隽的模糊脸廓。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林市上层圈子里,和温稚年龄相仿的男生不在少数。 温稚目光移向窗外,余光里是温岫白冷淡的侧颜。 她故意躲开温岫白的眼神的询问,只是假装不懂。 到了温家。 下车前,温岫白突然对她说了一句:“谈恋爱,别给我谈不三不四的人。” 他不是对温稚的生活不了解。 温稚对于感情随意敷衍的态度,他也感觉有些头痛,可又不能说她什么。 温母——李清舒对于温稚现在谈恋爱的态度,就是完全放任不管。 她让温稚保护好自己,遇到什么情况都可以告诉家人。 但又告诉温稚,谈恋爱多不代表你是坏孩子。 青春肆意的年龄里,你总要体会被少年热烈爱过的感觉。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遇到真心相爱的人很难。 - 听到自己哥哥这样训话,温稚只是瘪着嘴,讷讷点头:“我知道了。” 进门前,她想到路听白,又不住说了一句:“他挺好,和以前那些人不一样。” 温岫白脚步顿住,沉思片刻,走进去。 温母半个月没见自家女儿,十分想念。 一见到温稚就各种心疼宝贝,让佣人拿来温稚喜欢的各种水果,让温岫白去盛饭。 家里的两个大男人被当作苦力使唤。 可没有人不愿意,都是笑着,乖乖去做。 吃完饭,李清舒想要带温稚去商场买些衣服。 她看着温稚的一身装扮,不悦地摇头:“稚稚,妈妈把你生的这么好看,就是为了让你打扮。不要每天穿那几身衣服。” 温稚外套穿来换去也有十多件,可温母还是感觉少。 有一个爱给自己打扮的妈妈,温稚也有些无奈。 不愿意扫了李清舒的兴,吃完午饭。 两人便去了临悦广场买衣服。 温母甚至不想温父当司机去接送,反而想让温稚带着她先去兜风再买衣服。 温岫白听到母亲的话,眉宇轻蹙,说了句:“妈,温稚她开车会吓到你。” 手机app上,温岫白经常能看到车子有过百的飙车车速记录。 听到儿子这样说,李清舒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十七八的时候,不也爱玩车。” 温岫白爱车,出国留学时,更是在国外买了很多车,恨不得一周不重样。 说完,李清舒又转头看了眼温稚,朝女儿微微眨眼,话语有些调皮:“宝贝,妈妈能相信你吗?” 温母向来就会端水,从小没偏向哪个孩子,对两个孩子都是宝贝的不行。 温稚在自家哥哥的冷眼注视下,像只鹌鹑一般乖乖点头:“我不飙车。” 她小声说道。 结果,话语刚落,就被温岫白轻轻踹了一脚。 温稚翻了一个白眼,暗暗骂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母女两人出门。 一个小时后,出现在林市的外环路。 “哇哦,真爽!”李清舒舒服地伸展胳膊,语气十分兴奋。 她转头对温稚说:“宝贝,你再快一点!” 温稚看着自己八十迈的车速,手机上不住嗡嗡作响的手机,降了一些车速。 “……”她无奈看着自己母亲,长叹一口气。 终于知道她和她哥这么爱车的基因,是遗传的谁的了。 第64章 害羞——她让买的衣服 温稚和母亲在城郊开车兜了半小时,才开车去临悦广场。 临近过年,她打算给温稚添置一些新衣。 温稚接过李清舒递给自己的衣服,嫌弃地瞥了一眼,轻扯嘴角,不喜欢这种风格。 “妈,我不喜欢粉色衣服。”她拿着那件粉色香风外套,皱起眉头。 李清舒一进店,就让导购员给自己介绍衣服。 她停在颜色亮丽的衣服上,拿起粉嫩颜色的衣服,一件件对着温稚比划。 温稚坐在沙发上,目光移至李清舒拿的衣服上。 “妈,你给我选些其他颜色的衣服也行,我穿粉色不搭。”她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想要温母别再继续看那一堆颜色粉嫩的衣服。 李清舒听到自己女儿这句话,只是啧了一声,不悦地蹙眉看她。 她上下打量温稚一眼,眸底又尽是满意:“温稚你这个年纪穿粉色,是很好看的。” 温稚生的身材苗条,海藻般蓬松柔亮的黑发,身上没有一点赘肉,可又不显羸弱。 温稚个子不算很高,一米六八的身高,身材比例堪称脖子以下全是腿,和一众同龄人比起来,更显高。 母亲这样说,温稚也一丝一毫没有动摇。 她只是继续说道:“妈,我真不喜欢粉色衣服,你换个其他冷色系也行。” “你这孩子,大过年的,不得穿的喜庆点。”李清舒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身交给导购员,被迫和温稚妥协了。 小时候,李清舒总喜欢给温稚买各种颜色粉嫩的衣服,逢人遇到就会夸像个小公主。 这长大了,反倒一点粉色都不想穿。 一小时后,温稚拎着三袋衣服和温母从那家服装店出来。 她看着袋子里的衣服,无奈长叹一口气。 姜还是老的辣。 李清舒虽然同意不给温稚买粉色衣服,但最后却给温稚买了一件色调偏深的红色大衣。 温稚在导购员和母亲的糖衣炮弹攻击下,被迫去试穿了那件大衣。 结果刚穿上,李清舒就连连称赞温稚穿这身衣服好看,根本不给温稚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她看向温稚,眉下眸光闪动,唇角轻扬。 “宝贝,这件衣服一定要过年穿,太好看了!”李清舒对于夸赞女儿这方面,毫不吝啬词汇。 她声音柔和温婉,在温稚换衣出来后,更是在温稚周围走了几圈,语言要把温稚夸上天了。 不等温稚反应,她直接招呼导购员将这件衣服抱起来,将卡递给导购员,让她去结账。 温稚从穿上到脱下,还不到三分钟。 她看着自家母亲,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只是乖乖点头。 箭在弦上,干什么根本由不得她。 试完这件衣服,温稚说什么也不想再买其他衣服。 她和母亲根本不是一个审美风格,她更喜欢自己挑。 李清舒见自家女儿态度坚定,并没有一直强硬要求再给她买几件。 临近过年,她也要给自己买两件衣服。 顺便随意给温英元买个,免得他再说自己出去买衣服,心里一点不想他。 温稚乖乖跟在自己母亲身后,安静地当个提包的。 温母去了几家自己经常去的时装店,饶有兴致地在那里试衣服。 导购员热切地李清舒介绍当季新品,让李清舒的目光止不住发亮。 而温稚则乖乖坐在等候区,看手机。 突然,耳边有一声熟悉的男声。 温稚眉头不经意轻蹙,随即她掀起眼皮,循着声音望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路听白的身影。 他身边站着一位女生。 女孩背着书包,身上还穿着林市一中的校服,像是刚从学校放学的样子。 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林市一中的学生也要放寒假,准备过春节。 女生似乎是路听白的亲戚。 温稚不喜欢搞圈子里奇奇怪怪的应酬。 家里受邀参加什么宴会,寿宴,大多都是温岫白或者温父温母出席。 温稚没怎么见过路家人,一家上下,只对路父路母有些许印象。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路听白和那个女生出神。 路听白一回家就被爷爷派去接路宁放学。 今天是林市一中最后一天上学日,学生返校领了成绩,拿了寒假作业后,就正式开始了寒假。 路宁这一次考试进步三百名,吵着闹着让爷爷给她奖励。 被迫当作工具人的路听白,负责给路宁这个小祖宗,支付奖励金额。 几乎是一放学,路宁就拉着路听白来到临悦广场,想要买几身过年换的衣服。 路听白还要陪同,监督路宁选衣服。 路宁审美总是有些过于开放,冬季衣服直接想买成超短裙。 路爷爷过年要求规矩,路听白只能看着点路宁,不让她乱买衣服,惹得爷爷生气。 他替路宁拎着书包,站在一旁低头玩手机。 正想问温稚在做什么时,对面突然显示正在输入中。 过了几秒,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你前方左侧,有一件男士衬衣很适合你,还有一件运动衣,也不错。] 路听白目光一顿,他慢慢抬眸,视线望向周围。 却看到等候区那儿,温稚正双眸含笑看他。 她笑得肆意,甚至还对着他指了指那件衣服。 她低头,继续打字。 路听白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好奇她要发什么。 可下一秒,他感觉喉咙堵了一块棉花,文字像是被温稚点燃,让路听白心猿意马地朝衣架走去。 [想用那两件衣服给你拍照片,但我妈妈在这里……] 他踱步站在衣架前,给温稚拍了一个照片。 [要买哪件?] 他不知道温稚说的具体是哪件。 温稚圈出照片上的衣服,发给他。 路听白看着温稚指的衣服,拿起衣服后,整个皮肤像是被点燃,带着无法缓解的灼热感。 她怎么说的是这两件! 温稚指给他的是一件紧身运动衣,和半透衬衫。 对面的人,看到他乖乖拿起那两件衣服,还特意发了一条消息:[对,好聪明。] [就是那两件衣服。] 温稚得逞的偷笑,甚至有些好奇路听白敢不敢去买。 这家服装店是临悦广场最大的一家,服装种类多,其中还不乏会有几个让人咂舌的衣服。 温稚看到之后,脑海中下意识浮现的就是路听白的身影。 第65章 拍照的灵感 上一次,没给路听白拍照,她还挺可惜的。 改天必须补上。 眼前的男生出乎她意料。 他表情不自然地拿着衣服想赶紧去付款,不想让路宁看到他买这种衣服。 身旁有其他顾客经过,路听白还感觉有股莫名的羞耻感从心头萌生,他将衣服折叠拿在手里,不让人看出来他买的是什么。 她抿下唇线,嘴角的弧度扬起,漫不经心地打开路听白的聊天对话框。 又发了一句:“一定给你好好拍。” 她故意发的语音,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的勾人,话语还刻意拉长声调,让人感觉异常暧昧。 另一边的路听白,尽管自己将衣服叠起。 可付款时,结款的导购人员将衣服摊开,望向路听白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异样。 导购员匆匆睨了路听白的两眼,让路听白感觉心底的局促不安更甚。 可无法否认,温稚这样的行为。 他十分纵容。 两人之间暧昧拉扯的关系,远不止温稚总喜欢逗路听白那么简单。 外表看似冷清,不染红尘凡欲的路听白,实则也一直心甘情愿被温稚勾引。 恰如那句话,最聪明的猎人,总会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路听白拘谨地站在柜台前,还特意嘱咐导购员,多加一层密封的包装。 他怕路宁在回去的路上,会因为按捺不住的好奇心,打开这些衣服。 到时候,他真的全完了…… 身旁突然站了一位女士,声音钻入路听白耳朵里,格外熟悉。 路家和温家也算世交,路听白幼年还没少被李清舒抱。 大院里都说路听白是个娃娃,一逗就乐呵呵笑的可爱模样,很受大人欢迎。 他几乎是立即就认出了温母,可不敢对温母打招呼。 导购员刚把他的衣服打包好放在包装纸袋里,很难去猜测,温母刚才有没有看到! 路听白侧头故意将头瞥向一侧,甚至还小幅度后退两步。 接过导购员包好的衣服,他拿着转身就走了。 温母拿着包装好的大包小包来到休息区。 她眸光中带着几丝兴味,压低声音对着温稚说道:“刚才看到一个男生买了两件衣服。” “真的是,我看了都羞。” 说着,温母还故意朝路听白走去的方向看了几眼,对着背影不住摇头。 现在的小男生,也都是大胆。 衣服都快透明了。 温稚听出李清舒说的是谁,她笑而不语,听着母亲打趣路听白。 她是罪魁祸首…… 回到家,温稚立刻找路听白约时间。 让他穿这个衣服拍照片,可不得趁热打铁。 别再过几天,乖乖生就转口,不答应了! 虽然和比赛拍摄的照片毫不相干,但足以让她过把眼瘾。 温稚给路听白发的消息,却许久没人回复。 - 另一边,路听白有些胆战心惊地往自己屋里赶。 刚才回到家,他随意脱了外套,搭在了衣架上。 宅子里,暖气供得很足。 人一进去,就能感受到热意。 路听白感觉肩骨处有些许痛感,下意识想要扯领口去看怎么一回事。 却猛地想起那里有什么! 是温稚给他种的草莓…… 路听白赶紧松手,脚步有些急切地往自己屋里走。 手机被他攥在手里,捏出薄汗。 回到房间,路听白脱下衣服,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脖颈处暗红的痕迹。 他眸光加深,视线不敢在脖颈处停留许久。 心却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可余光又在许久后扫视着镜子里的亲吻痕迹。 他拿出手机,看到温稚的发来的消息。 心脏像弹到嗓子眼一般夸张,他坐直身体,回了句。 [我都有时间。] - 两日后,温稚说要来接路听白。 这一次,主要目的是为了完成上一次的主题拍照。 白黑主题继续进行,温稚拿出上一次路听白脱下摆在衣架上的衣服,让他换上。 考虑到上一次,路听白对于镜头的拘束感。 她可是牟足了劲,准备让路听白呈现最好的一面拍摄状态。 “路听白,闭眼睛。”她站在镜头前,命令道。 路听白轻轻闭上眼睛,温稚瞬间按下快门。 她让路听白想象某些场景,去回答她的问题,拍摄进行的异常顺利。 可到最后一幕还是犯了难。 温稚想拍堕落。 可路听白正襟危坐,黑色的绸缎挂在路听白身上,他冷淡地表情,竟让人感觉有些像战斗的濒·死天使。 倾尽生命所有时刻,为理想战斗。 他盯着镜头的目光炯炯有神,带着汹涌的炙热,唯独不带堕落的散漫。 温稚放下相机,她朝路听白挥挥手。 “过来。” 路听白身形一顿,起身走到温稚身边。 温稚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问道:“带我给你说的衣服了吗?” 男生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丝裂痕,他下颚紧绷,眼眸的亮光颤动。 他颔首,乖乖回答:“带了。” 她……不是要拍吗? 想起那几件衣服,路听白就感觉面红心跳,像被她调戏了一样。 他被温稚纤细的手箍得脖颈有些酸痛,下意识俯身,将下巴抵在女生的肩膀上,压低声音问她:“下一步要拍什么?” 温稚伸手,手指划过路听白的脸颊,缓慢下移至耳畔,手指轻轻在耳珠上打圈。 她话语含笑,声音里尽是媚感:“帮你找灵感。” 路听白一愣,身体顿住,眸底也有一丝错愕。 “什么灵感?”他声音沙哑,垂下眼帘,视线里是温稚张扬明媚的脸,表情带着几丝隐忍克制。 “抱住我的腰,撑住我。”温稚说。 路听白乖乖搂住她的腰,双手贴在她的腰上。 “再用·力一些。”温稚微微蹙眉。 男生乖乖照做。 倏然,他的耳边尽是女生的轻笑声。 温稚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撑,双腿微屈,轻轻跳起,将双腿挂在路听白腰上。 她动作有些不稳,下一刻就要掉下去。 路听白撑在她腰肢上的手,不得不往下移动,用力拖着她的身体。 温稚手捧着他的脸,鼻见呼吸洒在路听白的脸上。 她低喃着:“好好体会。” 这一吻来的猝不及防,她猛地吞没他的呼吸。 第66章 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温稚俯身前倾,覆在路听白微凉的唇上。 路听白拖着温稚的力气很大,温稚的脑袋高出路听白一头。他用力拖住她,生怕温稚会从他身上滑落。 温稚微微颔首,手指从双颊两侧,缓缓移至路听白的后脑勺。 手掌微微收力,让路听白的脸贴近她。 红唇落在他的额头,眼睛,鼻尖……鼻间的呼吸洒在他的面颊上,像被人在心间轻挠了一下。 路听白被迫仰着头,她吻得又急又烈。 这场亲吻路听白完全处于劣势,他被迫仰起头,嗓间的呼吸因为仰头,有一些轻微的急促。 他呼吸声变重,怀里还抱着温稚,整个人身体前后剧烈起伏。 让他大脑发麻,缺氧一般的呼吸不畅感让他感觉眼前一阵白光。 “温……温稚。”他被吻得呼吸急促,略微后仰身体,嘴角轻轻滑过温稚正在忘情吻着的红唇。 “啧。”她不悦地啧了声。 随即,温稚手指更加用力地按住路听白的后脑勺,眼眸半眯,看着他有些意乱情迷的黑眸。 侧身在他耳畔处说道:“我在教学,你怎么打断我?” 话语刚落,路听白张口想要解释。 却被钻了空子,唇齿间呼吸尽数掠夺。 温稚吻得缠绵用力,攫取他周围的空气,让路听白只能被迫承受。 他接吻经验不多。 之前温稚吻他,还有些循循善诱的感觉。 可这一次,路听白感觉自己像是她嘴边的猎物,她正用尽所有力气将自己吃·干·抹·净。 路听白大脑昏沉,亲到最后,他被迫抵在墙上,缓解自己有些发软的双腿。 身体在她的攻势下像被无形的铁链束缚,小腿在一个姿势下,有些发麻僵硬。 甚至渐渐失了力气,他渐渐后退,直至最后抵在墙上。 温稚见路听白面颊上涌起的两片潮红,绯红从耳尖蔓延至脖颈,让她低声偷笑。 “路听白,这才哪到哪?” 她压低声音,嗓音有些沙哑,和长久亲吻后的媚感。 路听白在她说话的片刻间,胸腔前后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猩红着眼,抬眸看她,鼻尖呼吸更加灼热:“我们……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吗?” 他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衣服也在亲吻的过程中,变得有些凌乱。 白色的衬衫甚至不知在何时多了几抹口红印痕,印在他的衣领上。衬衫甚至因为两人过激的动作,皱起的褶皱从衣领延至下摆。 他领口的纽扣,更不知在何时,被温稚解开。 他颔首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以及半开的领口。心脏的烧灼感更烈,一股电流从心底爬升,让他感觉皮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睫毛轻颤,路听白脑海中腾地浮现的一个场景,让他烫红了脸。 纽扣是刚才路听白被她吻得身体不受控制轻颤时,温稚轻笑给他解开的。 因为拍摄,温稚让路听白将衬纽扣扣至衣领最上方,说这样会更显禁欲。 可刚才路听白被迫仰头接受她的亲吻,纽扣卡在颈根儿处,压得他呼吸一滞。 想到这儿,路听白的脸颊的温度更甚。 温稚听到路听白喘着粗气的请求,笑吟吟说着:“好啊。” 下一秒,她起身从路听白身上离开,朝他指了指那一小片拍摄的区域。 路听白现在这个模样,像坠入人间修行的真神刚被妖精撩拨完。 红唇染上妖冶的娇艳,眼眸含着水光,脸红发烫。 身体脱了力,靠在墙上,贪婪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感觉会适合最后一幕的拍摄。 “我们先拍完最后几张照片。”她拿起摄像机,招手对着路听白说道。 路听白起身,感觉脚下还有一些软绵绵的在空中漂浮的不真切感。 他坐在椅子上,身体找到支撑,坐姿更放松,脚下无力,整个身体完全靠在椅子上。 温稚看着他略带唇痕的脸,藏在摄像机后的唇角上扬,溢出低低的笑声。 “抬头。”温稚轻声喊他。 路听白抬眸,目光却在看到摄像头时,眸光微顿,又有些不自然了。 连原先那点慵懒的魅惑感,也随之消失殆尽。 她调试出自己刚才拍摄的几张照片,发现路听白唇上颜色在摄像机下,有些浅淡。 转身,温稚去自己背包里翻找着化妆品。 她习惯随身带一些补妆的化妆品,包包里会特意腾出一些空间装补妆的化妆品。 温稚翻找出口红,在手背上试着颜色。 拿着口红,温稚朝路听白走去,打算给他涂个口红 最后一步坠落的主题,适合妖一点。 路听白唇色粉嫩,但看起来更有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不适合这个拍摄主题。 “微微张嘴。”温稚低头,按住路听白的下巴,打算给他补妆。 路听白怔了怔,却乖乖照做。 他微微仰头,盯着温稚下垂的眉眼,自己眼眸里也尽是温柔。 和温稚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他都很高兴。 给路听白涂上口红,她却又凝眉看着路听白。 颜色太红了。 她用着合适,可到路听白脸上却有一种不搭调的既视感。 上下扫了他一眼,温稚伸手,手指捻在路听白唇角处,用力给他蹭掉一些。 温稚指尖沾着殷红的口红,她轻轻蹭在路听白衬衫上,还故意在他唇角晕开。 她的动作,对路听白来说,有一种暧昧感。 指尖湿热的触感,若即若离在他身上划过,让路听白感觉皮肤激起寒颤。 被温稚划过的地方,酥麻的触感沿着皮肤钻入血管,让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战栗。 躲闪温稚直白的目光。 温稚见他唇上的口红还有些浓,更是俯身,直接轻吮了一下他的唇。 力道又急又重。 她面无表情,半点没有亲昵的旖旎,倒像是公事公办的感觉。 可被她亲吻的男生,脸上的红晕根本不受控制。 直到温稚见他唇上的口红都被晕开,才堪堪停手。 她起身,准备拍摄。 温稚从摄像机后出来,她看着路听白,目光稍显无奈。 路听白目光错愕,似乎还停留在被温稚亲吻的情境中。一时间还沉浸其中,思绪难以缓神。 她让路听白再次看向摄像头。 下一秒,他坐在在椅子上的姿势略微收正,眸底的欲念却陡然少了几分。 “别看摄像头,看我。”温稚朝他招手,缓解他在镜头前的尴尬。 第67章 温稚,可以跟你提个要求吗? 注意力不再集中在那个黑色的摄像机上。他眸底微光闪动,看着轻笑的女生。 温稚按下几次快门键,将最后一幕搞定。 他的状态比开始放松许多,尤其是凌乱的衣衫和猩红的眼尾,倒真像是被蛊惑了心神。 拍完,温稚利落的将摄像机收起来。 这台摄像机有些大,超长的伸缩镜头,对她接下来的拍摄有些不方便。 想起她让路听白买的那两身衣服,温稚就忍不住偷笑。 路听白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听话。 她去换了一台摄像机,拿着一台较为小巧玲珑的相机,打算用这个给路听白拍照。 毕竟接下来拍的照片,都像是情侣之间的小把戏。 她看向路听白,问道:“你的衣服呢?” 路听白朝衣架一旁指了指。 来的时候,他将衣服放在了衣架旁。 温稚满意地点头。 她径直朝那走去,拿起衣服袋子,将里面的两件衣服都拿了出来。 “换这个吧。” 温稚将紧身运动衣放回袋子里,打算让路听白穿那个半透的真丝衬衫拍照。 她拿着那件半透衬衫,对着路听白上下打量。眼眸眯起,似乎有狡黠的笑意在其间漫开。 路听白脸上泛起一抹绯红,讷讷点头。 他接过衣服就想去更衣室换,拿在手里,指尖的皮肤隔着两层衣服,都能隐约看清。 很难去想,穿上这件衣服,到底会有多透。 他感觉浑身有种被蚂蚁啃噬的感觉,略显尴尬境地让他脸上的火热感更强,尽管刻意掩饰,可面颊上的绯红却更烈。 “在这换。”温稚收回手,将衣服缩回自己手里。 她得意挑眉,故意背过手,将衣服缩在自己背后。 路听白被吓了一跳,他抬眸看到她满是兴味的目光,羞耻感从心底钻出。 “在,在这?”路听白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凝眉看了眼周围。 温稚颔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能在这吗?” 路听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也不敢抬头去看温稚,只是躲闪她炽热的目光。 心里乱成一锅粥。 对于温稚只会乖乖妥协的路听白,再一次接受温稚的无理要求。 他拿着那件衬衫,在温稚的要求下,坐在沙发上。 脸上是无措羞赧,他低头看向脚下,紧握着衬衫的手青筋凸显。 温稚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的男生,随手推来一把椅子,坐在路听白对面。 她目光戏谑,唇齿微动:“脱。” 男生动作一愣,额头间有薄汗渗出,眸光闪动。 他愣在原地,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温稚俯身要给他解开衣服,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却无一不让他感觉全是打趣的意味。 “我……”路听白被温稚这毫无章法的动作,弄得心神错乱。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路听白眉宇轻蹙,脸色由粉转红。 脑子嗡地一下炸开,思绪也逐渐被点燃,让路听白讷讷说不出话。 温稚放开双手,轻声笑道:“那你自己解开。” 可眼前的男生并不配合。 温稚也不着急,这个拍照本来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主题所拍摄的。 至于接下来要拍的照片,于她而言全是意外。 她没想到,路听白竟会无底线放纵她的这些过火行为。 那些衣服,完全是她感觉很炸裂,才禁不住多看两眼。 男生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温稚低头蹙眉,语气轻松地开口:“你不脱,那我就不拍了。” 说完,温稚就转身收拾摄像机,好像对于给他拍照真的没有了半点兴趣。 她将包打开,神情平淡。 身后,手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腰肢被人搂住,男生手上的力气有些重,她被身后的人揽在怀里。 她的确是故意装作离开,想要让路听白乖乖听话。 却没想到他竟然猛地将她搂在怀里,力气格外大,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他的双手在温稚腰间轻轻摩挲,手肘暗暗用力,将她紧搂在自己怀里。 不想让温稚离开。 这次拍照,是她主动答应的。说要当作情侣头像。 他很期待…… 想要温稚去证实自己的存在,去告诉其他人温稚已经有对象。 寒假期间,学校表白墙上,还有人询问温稚的联系方式。 甚至有人直接点名道姓问:[播导系02班温稚是单身吗?] 评论区有些不明真相的人的回复,让他感觉十分碍眼。 [yes or no,没见她公布。] [好像谈了,但不知道现在分没分。] [谈了,男生公布了。] [没谈。] 大家七嘴八舌,还有很多人在下面凑热闹。 路听白盯着那些匿名表白墙,目光停在手机屏幕上,手背上凸显的青筋略显狰狞。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不断翻涌的酸涩。 没有一次能忍住,他总会一条条在下面回复:[还在谈。] 他和温稚现在没有任何矛盾,彼此相处也都很开心。 为什么要分…… - 他克制着自己发酸的鼻腔,眸中的苦涩却愈发沉重,好像有一根细小的银针轻轻在他心尖扎了一下。 “别走,我脱。”路听白讪讪开口,话语的羞耻要将他吞没。 路听白单手解开纽扣,脸涨得通红,眉眼间带着些许无措。 他从未接触过这个领域,现在却要在温稚面前脱衣服。 实在是有些太荒唐…… 她的话让他真的有些弄不清,她到底是想拍照片,还是想捉弄他。 可不得不承认,她做到了。 路听白解开最后一个扣子后,双眼烫得猩红,搂着她的手指轻颤,耳廓更是漫起一阵红。 将衣服脱了后,他的心像一汪深潭一样被彻底搅动,心悸难以停止。 他再次用力将温稚抱在自己怀里,赤裸的皮肤被稍冷的空气吹的一阵寒颤,他将她拥在自己怀里。 前胸贴着后背。 不止是取暖,更是害羞。 温稚余光里尽是他脱衣服的小动作。 她一阵轻笑,开口说道:“很自觉,那继续拍吧。” 说完,怀里的人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路听白手指微微用力,温稚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崽,挣扎几下,没人回应。 男生微动,摩挲着她的手指,语气认真:“温稚,可以跟你提个要求吗?” 第68章 她说:这是你自己主动的。 温稚微怔,侧头看他,脑袋却被身后的手扼住。 “可以吗?”男生压低声音,语气弱了几分。 怎么了? 温稚有些许疑惑,安抚似的摩挲着路听白的手指,随意点点头。 “你说。”她淡淡回道。 “温稚,可不可以不要总这样逗我?”路听白颓败地低着头,声音带着颤抖。 他有些躁动不安,表情也变得越发沉重,心间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让他无法呼吸。 这样主动脱衣的行为,让路听白总感觉像是一只勾人的狐狸,在求取伴侣的宠爱。 路听白不知道温稚是什么想法说的这句话,可他却为自己这种行为感到不耻。 在温稚面前,他没有任何底线。 温稚一愣,她眉峰轻蹙,轻咬的双唇也泄了力。 侧头看着路听白的有些沮丧颓败的表情,她目光微顿。 温稚的心跳在刹那间漏了一拍,呼吸也骤然停滞,丝丝密密的酸气窜至她的喉间。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扼住,让她有些不适应,那种酸涩感。 好像……她一直没有考虑过路听白的感受。 “温稚。”他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感受着身后男生的体温,温稚微微颔首。 和路听白在一起后,她总感觉自己在这段恋情里比以往任何一段都放纵。 路听白总会害羞,明明没有胆子,却仍梗着脖子,接受她所有的调戏。 慢慢地,在这种相处下,温稚能感觉到自己对路听白也越来越过火。 总喜欢调戏他,看他束手无措,看他气恼又说不出一句话,看他红着脸可怜兮兮看她。 而温稚,也十分受用这种把戏。 她为路听白破了许多例子。 可她……似乎真的从来没考虑过路听白的想法。 和以前的恋爱一样,她从不会考虑男朋友的想法。 能谈就谈,不能接受就分——她一贯的交往态度。 可此刻听到路听白这句话,她却有些愧疚。 她微微转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着他的脖颈。 “我没给别人拍过这种照片。” 路听白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拍过的男生。 她不喜欢拍个人图片,大一参加的一个摄影大赛,她选取的还是自然风景。 她暗戳戳为自己解释,虽然有些模棱两可。 可温稚却希望路听白能理解。 对于这段恋爱,目前来看,她希望能一直进行下去。 二十岁的温稚不会替二十五岁的温稚做任何决定。 可此时,她希望二十一岁时和她谈恋爱的人,还是路听白。 他总能给自己太多惊喜。 路听白听到她的话,眼里水光闪动,却在他的强忍下憋了回去。 “那以后能不能不要经常逗我?”他低声讨着条件。 温稚却倏地摇摇头,手指拽住他的衣领,让他同自己对视。 路听白眸里聚满委屈,水光粼粼的眸底,略显可怜地看她。 “不逗你是不可能的。”她淡淡说道。 下一秒,注意到路听白线条分明的肌肉,皙白的身体在空气里微微泛红,带着些莫名的蛊意。 温稚唇角上扬,明亮的瞳孔里,是她促狭的笑意:“但是,我可以答应不让你脱衣服了。” 她俯身靠近路听白耳畔,嗓音压低,语调散漫。 男生心骤然一颤,他脸色由红转白,眼眶微红。 “所以,是不是我也不是独特的那个?”他在心底默默腹诽,酸水漫开心间,让他难受的要死。 可眼前的女生表情却有些严肃,她缓缓抬头,唇轻轻印在路听白额头上。 是轻的,温柔的,也是缠绵的。 她看着他的眼神少了往常的慵懒,眸底愈发直白和真挚:“但和你谈恋爱,我很高兴。” 因为高兴,温稚感觉她对这份恋爱的期待感都变多了。 周围温度在顷刻间上升,暧·昧因子在此时炸开,恍若绽放的烟火。 气氛升温。 视线大胆直白,如干柴烈火,在烟火的星星火光中,一触即发。 路听白抬手扣住温稚的后脑勺,手指插·进她柔亮的发丝里,压着她靠近自己。 另一只手,更是猛地贴上温稚的腰肢,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男生的下颚线微收,却在温稚有些躲闪的动作后,主动出击。 有些不受控制! 许久后,温稚放下手里的相机,有些脱力地瘫在路听白怀里。 不想理他了。 路听白的吻技好的令人发指,明明今天还被她吻得眼神迷离。 可怎么刚才,她像被他绑架一般被迫承受着他的亲吻! 甚至,还带了些许技巧。 可实际上,路听白也并没有占到什么好处。 他身上穿着那件半透衬衫,若隐若现的皮肤格外蛊惑。 脸颊,脖颈,唇……都满是红色的唇形印记。 衣服上也是带着零星的口红颜色。 亲吻时,温稚的手从脖颈延至喉结,又在他的锁骨处,暧昧地摩挲着吻痕。 手掌甚至覆在他身体上,感受他慌乱的心跳声。 双方都没讨到任何一点便宜。 路听白更像是被人欺负过一般,看着温稚心底莫名发痒。 可眼前的男生,却倏然一副委屈模样看她,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埋怨。 微沉的眼神盯着她看,委屈的不行:“你又欺负我。” “啧,恶人先告状?”温稚微微蹙眉。 听到她这样说,路听白更是委屈看她,深邃的双眸对上她的眼睛。 拉过她的手,指着自己略显凌乱的衣服:“就是你欺负我。” 温稚却轻轻耸肩,表情有些得意:“这是你自己主动的。” 刚才,吻得有些过激。 路听白和温稚脸都红了,不是因为缺氧,而是因为男生身体清晰的反应。 温稚似乎很相信他的自制力,像一只蛊惑的妖精,手指撩拨着他的脸颊,让路听白憋红了脸。 她故意靠近他,低声喃着:“我还挺馋你身子的。” 男生身体僵住,脖颈以上像被煮熟一般,眼神也更加炙热了。 不过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他只是将温稚从自己身上抱离,抬手“自暴自弃”地解开刚系好的纽扣。 羞着脸,让温稚拍摄。 - 被温稚这样提醒后,路听白眸光带着羞赧,“不是。” 女生语气轻松,可话语却拿捏了他的命门:“说谎,我就不答应换头像了。” 她总是知道如何让他败下阵来。 路听白一言不发拽住温稚的手,微微颔首,侧身躲开她戏谑的目光。 女生唇间笑容肆意,眉眼尽是得逞:“好乖。” 第69章 这是他的特权 和路听白在工作室待了半天,两个人才从工作室离开。 温稚将这一次比赛拍摄的图片,进行后期加工处理,调节一些细节和滤镜。 忙完这些后。 她又找了画师将两人在瑞典拍的合照,单独截出来,画成头像。 她不喜欢和别人用一样的图片,不如花点钱买点特殊。 至于给路听白拍的那些图片,就留做珍藏,放在了电脑里。 温稚将照片保存在电脑文件夹的时候,还特意询问路听白要不要自己留作纪念保存。 路听白只是回了句:[你答应我的!] 看着他回复的那一句话,温稚脑海中瞬间浮现路听白梗着脖子,羞愤说她的表情。 那天。 拍完照,送路听白回家的路上。 路听白和她讲条件,问她可不可以不要经常逗他。 温稚总喜欢看他又羞又臊的模样,他不是不知道。 可,她不是容易妥协的人。 对于路听白的条件,温稚一开始,还佯装听不懂。 直到路听白说:“你下一次过生日,我可以多满足你一个愿望,任何都可以。” 温稚眸里闪过一抹亮光,她侧头看他,话语中尽是玩味:“什么都可以?” 男生眼睫轻颤,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 可面对温稚,路听白只是回道:“嗯。” 最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短暂执行一周为条件,看看效果。 却没想到还不到两天,她又如往常一般逗他。 吃了闭门羹的温稚,温稚唇角满是无奈的笑容,将照片放在保密文件夹里。 - 之后几天,路听白被路老爷子带着去南方走亲访友,两个人一直没有见面。 路奶奶是从南方嫁过来的,算是远嫁。 但结婚五十多年,路老爷子几乎是每年都要陪路奶奶回一趟娘家。 现在,两个老人年事已高,单独出去总是不让人放心。 这个任务,就放在了做事稳妥的路听白身上。 路听白没有任何意见,可想到和温稚有一周见不了面,情绪就不免有些低落。 却没想到,他远比自己以为的更思念温稚。 几乎是到那第二天,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想要看温稚的脸。 可温稚似乎感受不到,他克制隐忍的思念。 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路听白发:[起床了吗?我在跑步。] 温稚回:[刚起,准备和江苒出去玩。] 下午六点。 路听白发:[你们回去了吗?] 温稚回了一张图片。 图片是温稚所处的地方。 晚上睡觉前。 路听白发:[我要去洗澡了,一会要睡觉。] 温稚:[真乖。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回完,温稚就像从人间消失一般,也不主动发任何消息。 路听白有些挫败的对着手机出神发呆,心中的思念如潮水一般,要将他吞没。 不知道怎么对温稚说,他想和她打视频。 酝酿到半夜一点,还没有想好措辞。 实在是有些难想。 一直忍着心中潮涌般的思念,直到第五天,温稚给他发来了一条语音。 “嗯,还没回来吗?”温稚问他。 今天,温稚和朋友去了一家私厨吃饭,正巧遇到了沈卿池。 沈卿池疑惑问她:“路听白回来了没?” 他最近找路听白,都找不到人。 温稚眉宇轻蹙,这才意识到路听白离开林市已经五天。 她只是说道:“应该没回来。” 路听白每天都会联系自己,只是今天联系的频率,有些少。 她看着路听白早上发来的一条消息,目光骤然闪过一丝亮光。 是要回来了吗? 吃完饭,温稚给路听白发了一条消息。 消息发送不久,对面直接弹来一通视频电话。 她点下接听键,画面里立即蹦出路听白的身影。 画面里,他拿着手机,双眸盯着屏幕看她。 鼻尖微红,路听白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针织帽,身上是同色系的卫衣和短款夹克外套。 漆黑的眼眸带着几分笑意,高挺的鼻梁下唇角微微上扬,勾出几分漫不经心。 和以往的风格不同,今天竟然有些格外冷俊。 “路听白,你今天这一身很酷啊。”温稚看到他这一身打扮,神色惊讶。 她眉梢轻挑,话语间尽是打趣。 路听白一愣,他只是低头抿嘴轻笑,眼眸抬起盯着她。 心里,却被她夸得有些害羞。 今天这身,完全是随便套的。 可被她这样一夸,他心中的郁闷稍微淡了些。 手机里的女生眉眼笑弯,手虚掩着唇。片刻之后,她才说道:“什么时候回来?” 路听白目光微顿,怦怦直跳的心脏跳至嗓间,又在他话语一出的片刻,转为唇间的笑。 “还要再过几天。”路听白说道。 原本打算明日回去。 可是最近突然多了一些事,路老爷子和路奶奶要在这里多留几天。 路听白订好的返程机票,也只能取消。 看着画面里的温稚,路听白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要抱抱她。 温稚微微颔首:“想和你见一面了。” 其实,她有点想路听白了。 这几天找到几家不错的中餐馆,十分像小时候的味道,她想带路听白去尝尝。 只可惜他现在无法回林市。 路听白的内心也备受煎熬,他想要问温稚能否给她打视频电话。 刚才,听到她声音的片刻,脑中的思念涌出,不受控制地要将他吞没。 真的好想温稚。 他表情有些沉重,盯着镜头的黑眸出神,表情也有些呆讷。 两个人耳边厮磨片刻,路听白仍有些心猿意马。 想和温稚每天打视频电话。 直到温稚的房门被轻敲了一下,她在镜头里朝外说着:“这就来。” 温稚拿起手机,对他说:“先挂了,我有点事。” 父亲在叫她。 路听白低垂着眼帘,眸底暗淡。 温稚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微微凝眉:“怎么了?” 路听白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僵硬,片刻后,由冷淡转为委屈又瞬间变成了可怜。 “可以每天都和你打视频电话吗?”他垂下脑袋,低声问道。 男生无意识地咬紧下唇,略显沙哑的嗓音轻颤:“好想你。” 好想她。 话语在说出口的片刻,让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有了半分疏解。 温稚怔了怔,点点头:“随时。” “想我随时可以打电话。”温稚加了一句。 这是他的特权。 挂了电话。 路听白眉间的烦躁舒展,最近他因为烦躁,对什么都兴致恹恹。 冬日,天空晴朗无云,空气有些微微入骨的冷,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暖。 他淡笑出声,对于回去的日子更多了几分期待。 第70章 好奇他给自己的备注是什么 可没想到,处理完这些事情再回林市,已经到了年末。 家家户户对于春节的重视远超任何一个节日。永德集团也对员工发放年终奖励,开启年假。 温稚和路听白直到年三十,才有机会见面。 三十一早,路听白就早早起床和父亲一起贴春联。 路家祖孙三代,一直都是路老爷子写春联,路听白陪父亲贴春联。 三世同堂,说起天伦之乐,不过于此。 等到张罗完,已经快到中午。 路听白忙完之后,一直在等温稚给他打电话。 昨天傍晚,两个人通视频电话。 温稚提起江苒每年都会在大年三十晚上,邀朋友一起出来跨年。 她问路听白要不要来,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路听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温稚见面。 “温稚,我们几点见面?”路听白给她发消息。 没有回复。 “今天下午,我去接你。”他又发道。 “起床了吗?” “起来,记得给我发消息。” 路听白断断续续发了几条消息,温稚一直没有回复。 没有得到她的回复,路听白也没有一直催问。只是在楼下陪爷爷下棋。 直到吃年夜饭前,他才收到温稚回复。 温稚今天起床就已经十一点了,起来之后,她陪母亲去美容院做了一套vip护理,又做了一次全身按摩。 最近,天气稍冷,温稚一直没有运动。 在家里待得,感觉腰酸背痛。 等一套美容按摩护理做完,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温稚手机开了勿扰模式,路听白发来的消息,她一直没有听到。 回到家,打开手机。 她眉峰轻蹙,看着路听白发来的消息,直接回了电话。 嘟嘟几声,电话被挂断了。 手机听筒里的机械女声正播放着:“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 温稚半眯着眼,轻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却冷了些。 被挂电话了。 李清舒见女儿还在车里不下来,她停在驾驶座的门前,手指轻叩几下玻璃。 “你怎么还在车里?” 温稚将手机反扣,按下车窗玻璃,侧头看着自己母亲:“妈妈,我打个电话,一会再上去。” 听到她的解释,李清舒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嘱咐她几句,就进了宅子。 “快点,马上要吃饭了。” 刚才来的路上,温英元给李清舒打电话,说晚饭做好了,等她们回来就开饭。 温稚关上车窗,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眼眸更加冷冽。 她倒要看看路听白在做什么。 温稚听了几分钟,对着通话界面纠结何时再给他回一通电话。 对面却忽然给她打来电话。 温稚故意停了许久,计算着铃声结束的时间,接通电话。 温稚眼睫下垂,眸底的情绪被长而翘的睫毛遮掩,让人看不真切。 她又不是好说话的人,尤其被路听白挂断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声音稍显慌张。 路听白回到自己房间里,锁上房门,立即给温稚回电话。 “温稚,刚才我妹妹在我旁边,她看到之后一直在问我是谁。”他不住紧咬下唇,声音却越说越小,手指攥紧,掌心沁出薄汗。 路听白刚才在楼下陪爷爷下象棋,下完象棋后,路宁一直缠着他,想让他陪自己玩游戏。 可温稚的电话突然响起,被路宁看到了。 她话语尽是玩味,让路听白有些不自在。 他们谈恋爱,还没有跟家人说。 温稚一愣,想起路听白有个堂妹,叫路宁。 路宁不可能不认识她,怎么会一直在问路听白她是谁。 温稚目光有一丝玩味,她总能轻易捕捉到其他人察觉不到的细微处。 听到路听白略显慌乱的声音,她一脸慵懒地轻笑,身体靠在驾驶座上,打趣他。 “哦?路宁会不知道温稚是谁?”她唇角轻挑,嗓音里尽是戏谑和挑逗。 路听白突然噤了声。 刚才被路宁打趣,现在又中了温稚的“圈套”。路听白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长鸣,脑中空白,讷讷说不出话。 他靠在房门上,手虚掩黑眸,心如擂鼓般骤跳不止,脸也火辣辣的。 对面不打算放过他,只是继续问道:“你给我备注的什么?” 温稚话语噙笑,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的联系人列表,除了家人,其他一律都是全名,连路听白也不例外。 可她,却并不知道路听白给她的备注。 电话听筒里尽是她的低笑声,声音透着兴味。他将手机拿离自己耳畔,耳尖随着她的笑声,红得不像话。 他给温稚的备注,不是本名,而是十分肉麻的宝贝。 这是路听白在兄弟群里聊天,看其他男生给自己女友的备注后,才改的备注。 大多数男生备注的都是宝宝。 可路听白从来没有叫过温稚宝宝,于是将宝宝改成了宝贝。 温稚不止是他的公主,更是他心尖上的宝贝。 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他红着脸,梗着脖子,讷讷说道:“没什么……” 听到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温稚更乐了。 她揪住这个不放,牛皮糖一般粘着他,问着:“男朋友,到底是什么?” 她放慢,故意拉长音调。说话的声音轻柔悦耳,像是在路听白心尖上拿着羽毛挠了一下。 路听白的脸瞬间像火烧云一般红透了,绯红腾地红到耳根,他支支吾吾回道:“宝贝。” 声音有些小,温稚却并没有完全听清。 她又一次问道,“什么?我没听清。” “不告诉你。”呼吸都有些灼热的路听白已经由羞转愤,他懊恼着低头,不想再说。 感觉温稚是故意这样逗他,便说什么也不想再开口。 温稚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捂嘴偷笑。 “我去吃饭了,一会来接我。”温稚散漫对他说道。 今天大年三十,温稚必定会喝酒,路听白便主动提议要接温稚。 温稚欣然应下。 听到温稚放过自己,他长舒一口气,乖乖点头:“你一会吃完饭告诉我。” 温稚挂断电话,姿态散漫地靠着驾驶座,对着手机壁纸出神。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呀,乖乖生。”她指腹轻轻蹭过手机壁纸上路听白的脸,唇边是狡黠的笑容。 她必须知道路听白给她,改的是什么备注。 太好奇了啊…… 第71章 今天要牟足劲撩路听白? 温稚吃完饭后,准备离开。 她上楼去化妆。在衣帽间里,翻翻找找,有些纠结该穿什么衣服。 最后,温稚穿了件黑色包臀裙,腰肢不盈一握,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和锁骨,搭配着黑丝英伦风小短跟,外面裹了件长至小腿的白色毛呢针织外套。 黑发披肩,精致的妆容让温稚脸上的妩媚更多几分。 她随意提了一个包包,准备出去找路听白。 十分钟前,路听白已经到了温家附近,现在正在外面等她。 走到二楼楼梯口,温稚迎面对上自家哥哥。 温岫白凝眉看她两眼,表情有些不悦,眼底闪烁着一丝薄怒。 “温稚,你去干什么?”温岫白皱眉,问道。 温稚在家的打扮一直比较乖巧,尤其是在自家哥哥面前。 尽管温稚老老实实将针织外套扣到最顶端,可v型领依然能看清她里面穿的是什么。 包臀裙,腿上裹着黑丝出现在温岫白面前,是第一次。 温稚见到面色不悦的温岫白,呼吸一滞,心虚地笑着:“今天我和江苒,褚从灵她们一起去跨年。” 被温岫白盯得有些心虚,温稚又讪讪补充道:“不去干别的。” “那你穿的是什么衣服?”他目光淬了几层冰,表情寒若罗刹。 尤其是看到温稚小腿下面的黑丝后,温岫白的眉宇蹙得更紧。 “有你那个人模人样的小男友吗?”他沉着脸,问道。 温稚听到这句话,脊背一紧,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变化,她只是乐呵呵的讪笑,低声讨好自己哥哥:“没有没有,就小女孩的聚会。” 其实什么人都有…… 可温稚不敢跟温岫白说明真实情况。 温岫白听到这句话,凌厉的目光依旧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他微微颔首,半晌才说道:“今天,我会经常打电话,别让我接不到。” 对于温稚的话,他是一百个不放心。 平时在他面前收敛着玩,都快舞到他面前了,更何况不在他眼皮子底下玩。 温稚哪敢不同意,在温岫白面前,她就是没有爪子,没有獠牙的小白兔。 哥哥说啥,就是啥。 见温岫白没再理她,她低耸着头,慌忙下楼梯。 出了温家宅子,温稚低头解开自己包裹的严实的外套纽扣,又恢复到以往那副懒散的姿态,给路听白发了条消息。 [你在哪?] 路听白给她发来一张图片,图片里正巧有温稚的身影。 温稚朝前看到路听白开的辉腾,轻轻挥手,准备过去。 路听白也发动车子,朝这开。 她坐上车,路听白目光一直直视前方,根本不敢转头看温稚。 温稚今天的打扮,是一眼就会让他害羞的程度。 到了酒吧。 两人从车上下来,温稚拧眉看着目光稍显慌乱的路听白,故意贴近他:“你怎么车上一直不理我?” 来的路上,温稚问路听白今天好不好看,结果男生头也不回的答道:“很好看。” 温稚轻挑眉毛,唇角的笑却收敛几分。 今天这身是特意为路听白打扮的,原本就是想看乖乖生什么反应,却没想到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 以为他会面红耳赤地认真夸她好看,却没想到这般敷衍。 考虑到两人安全,温稚才没有继续盘问。 可到了目的地,“新账旧账”一起算,他一个都躲不掉。 路听白听到温稚这样问他,手指微微一顿,局促地挠了挠脖颈:“没有。” 他真的是一点不敢看温稚。 心脏像是被电流穿过,让他感觉麻酥酥的,又似擂鼓一般,耳廓里尽是心脏的怦怦声。 温稚顿住脚步,她转身,伸手按住路听白的脖颈,微微用力,让他转头看自己。 却没想到,他的眼波迷离,脸似晚霞烈云,眼眸更像是喝醉一般,眼尾猩红,透着羞恼。 “我……” 话还没说完,女生便咯咯笑起来。 她眉眼笑弯,捂着肚子看他:“路听白,你害羞了啊。” “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她的话语有些惊讶,眉间舒展,眼底闪过一丝愉悦。 怎么现在一害羞,还是不敢看她? “你知道,还说。”他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委屈。 温稚靠近他,撩拨的话语更加肆意妄为。 “所以,是不是很好看?”她顿了半响,又说道:“好看到,让你不敢看我?” 结果遭到男生冷冷一瞪,眸中略显愠怒。 下一秒,他揽住她的腰肢,低喃着:“温稚,说好不许逗我。” “可是,我很喜欢看你脸红。”女生笑意不止,眼尾带笑,像是个撩人魂魄的妖精。 “那也不行。”他的回答不讲道理。 温稚见路听白紧咬下唇,面颊上染着绯红,梗着脖子反驳她。 他真的很有趣。 - 江苒选的酒吧性质偏向私人会所,有包厢有吧台,也有露天饮酒区。 算是林市较为高档的酒吧,知名影星艺人也时常光顾。 江苒看到路听白和温稚一起走来,招手喊两人。 她们订的是半开包厢,在全封闭式的包厢里,总感觉太过吵闹,不如大空间玩得尽兴。 温稚走过去,脱下针织外套。 路听白立刻接过外套,给她放在自己身边。 江苒上下打量着路听白,嘴角勾起,忍不住啧啧几声:“你丫的,今天晚上要牟足劲儿撩路听白啊。” 温稚不常穿黑丝,今天还是头一回。 “要出去过夜?”江苒压低声音打趣道。 “滚啊。”温稚白了她一眼。 “我要出去过夜,我哥直接能把我双腿打折。”温稚无奈叹气。 平时在江苒,褚从灵家留宿,温岫白都要视频查岗三次。 如果知道她住酒店,不止把她打折,还能把路听白打骨折。 “你这一身衣服,还需要我们给你腾地方吗?” 江苒话语一开口,就遭到温稚一记无情白眼。 她瘪瘪嘴,“调情,不是霸王硬上弓。” 说完,她坐到路听白身旁。 手里拿着一杯酒,浅呷了一口。 上一秒还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教训江苒,下一秒,就将目光转向路听白。 压低声音,戏谑问道:“喜欢我这一身吗?” 第72章 游戏惩罚——热吻 路听白手攥紧,抬眉对上温稚的视线,心剧烈跳动。 “好看。”他驴头不对马嘴地回答她。 听到他这个回答,温稚一点不满意。 她啧了一声:“我问你喜欢我这一身吗?” 说完,身旁男生的脑袋早已侧向一边。他规矩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脚下,一言不发。 温稚身体更贴近路听白,她手指搭在路听白的膝盖上,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腿,挪到他的手背上。 美甲尖轻轻划过的地方掀起一阵涟漪,他心口一紧。 见路听白没有任何反应,温稚的动作更加猖狂。 酒吧里灯光昏暗,光线氤氲,隐约透着蛊惑,周围的环境音乐却是低吟悦耳的。 沙发坐得没留一点空隙,温稚和路听白坐在双人沙发上,空间还算大。 可这一点不影响温稚吃路听白豆腐。 她单手抽牌,另一只手一直摩挲路听白的腿,唇角得逞的笑意半点不掩饰。 身旁的路听白,长而翘的睫毛微垂,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可视线却落在温稚的手上,眸底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倾泻而出。 男生女生聚在一起,在那里玩着酒桌游戏。 因为今年是三十晚上,一堆人打算通宵到天明,之后再各回各家。 玩的也是花样百出,满酒,抽积木,摸鬼牌,种种游戏齐上阵。 轮到温稚抽牌,她从上家抽了一张牌,将手中剩余的相同牌扔出去。 此刻手里只剩一张。 她掀起眼皮,得意地看着路听白,语气有些兴奋:“马上要赢了。” 结果,对上路听白晦暗不明的黑眸。 感觉到路听白情绪稍有变化。温稚侧身和他对视,却倏地被男生圈住腰肢。 他将温稚搂进怀里,下颚抵着温稚裸露的肩,抓着她的手暗暗用力,目光灼灼:“喜欢。” 温热的指腹绵延点火,在他身上点燃。 他看向温稚的目光微醺。 被她划过的地方,激起酥麻,心脏不听使唤地加速骤跳。 路听白被温稚的小动作弄得心神快飞了,他感觉自己的理智都要随着温稚的动作渐渐崩溃。 他眼眸盯在温稚身上,眸底的炙热要将她吞噬。 声音带着一丝引诱:“我好喜欢。” 温稚大脑的那根弦好似瞬间绷断,她身体僵直,嗓音发紧:“什么?” 路听白的声音压低,沙哑间染上了缠绵暧昧。 “你这一身,我很喜欢。”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说道。 鼻间喷洒而出的呼吸,烫在她的赤裸的皮肤上,心底像被一束火光点燃。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甚至因为温稚,他的身体起了异样反应。 脑海中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却在此刻折磨路听白许久。 温稚感受着他身体渐热的温度,卡在嗓间的调·情话语被她憋回腹中。 白皙的耳朵和脸颊,因他而染上一抹绯红。 温稚感觉自己此刻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急促,猛烈,是她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心跳如擂鼓般,在她耳膜回荡。 心中早已掀起狂风巨浪。 “耶!温稚你输啦!”上家的褚从灵长舒一口气,兴奋尖叫。 这一局,她们玩的是鬼牌。 输的人要喝一杯酒再加接受惩罚。 除夕晚上,一堆人都说,要玩就玩刺激的。 阴历年末,新年伊始。 而温稚,不幸成了第一个倒霉蛋。 玩游戏在她身上的霉运,就没消失过。 褚从灵扔了手中两个相同的牌,将作为小王的鬼牌放在温稚手中。 她拿过满上的一杯酒,放在温稚面前,表情得意:“来吧,游戏女王。” 可,温稚的注意力早已放在和路听白聊天拉扯上,对于游戏没放一点心思。 她怔了怔,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鬼牌,将那个小王牌扔在桌子上,挑眉看着褚从灵。 没眼力劲儿的家伙。 她弯腰拿起那杯酒,低头准备接受惩罚。 路听白见满满一杯酒,想要阻拦,却被温稚按住手。 她贴近路听白的身体,在他身侧低声喃道:“不是要送我回家吗?” “司机不能喝酒。” 手指更是轻捏了一下路听白微红的耳尖。 路听白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温稚仰头,一饮而尽。 酒是配的洋酒。一堆酒掺在一起,只怕一杯下肚,人都要醉三分。 “好了。”温稚将酒杯反扣,没有一滴酒滴下。 褚从灵硬着头皮看了眼空着的酒杯,不禁感叹道:“真强。” 第一杯酒,在座的每个人都放了自己选择的酒。 打算开头来个猛的,却没想到温稚竟然完全喝下了。 见温稚这么爽快的接受惩罚,一堆人兴致渐起。 众人都在那里起哄说道:“接受什么惩罚啊,温稚?”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酒桌之上,越是简单的,越劲·爆。 温稚扫了眼在座的各位,悠悠开口:“大冒险。” 她身上值得问的话题,能玩一晚上。 尤其是感情方面。 可现在路听白在自己身边,她怎么能让这群人钻这个空子。 万一,一会儿问得问题太过敏感,路听白能和她吃三天醋。 “那和你男朋友,热吻三十秒。”有一个人起哄说道。 听到这个惩罚,一堆人更乐了。 他们都在那里拍手叫好。 温稚抬眸看了眼路听白,冲他浅浅一笑,“愿意吗?” 路听白表情极为认真,他的眸底映着温稚狡黠的笑容,清晰到让温稚片刻晃神。 “我听你的。”路听白讷讷回道。 温稚不是玩不起的人,她起身看着路听白,单膝压着路听白的腿,拿出手机,设置了三十秒倒计时。 温稚低头坐在他腿上,一手插·进路听白的黑发里,扣住他的脑袋用力拖向自己。 路听白仰头凝视她,眼尾随着她的动作,泛起猩红,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温稚拿着手机的手轻触按下开始键,猛地堵住路听白的唇。 她身体绷直,颔首热烈吻着路听白。 两人坐在双人沙发上,背后又靠着墙。 她的身影将路听白完全盖住,一堆人只能看到路听白搂着温稚的手暗暗用力,皙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扶住她的身体,手在她的腰间停留。 这一吻足够缠绵,甚至让温稚大脑,热血上涌。 满室静谧里,两个人亲密深吻的吸·吮声响格外清晰。 甚至挑动了倾听者的神经,让人头皮发麻。 “叮!”铃声突然响起。 温稚的手轻轻垂下,惩罚结束。 第73章 他学坏了 她喘息着攫取空气,脸泛着微红的模样映在他意乱情迷的眼中。 温稚轻轻抿唇,擦去自己嘴唇的湿润感,手指上蹭了些吮掉的口红。 她缓缓从路听白身上起来,淡淡说道:“惩罚结束。” 一堆人目瞪口呆。 下一秒,一群人都炸了。 那可是路听白,是林市一中的学神路听白,也是林市临悦路家的路听白。 此时,却和温稚激吻缠绵在一起,眼睛烫得发红。 实在是让人惊讶。 路听白眼尾猩红,眸里渗出水光,喘出烫热的呼吸。 在座的各位,看的是两眼冒光,却一句话起哄的话都不敢说。 惩罚前起哄怎么都行,可吻完之后再起哄,怕都是不想要命了。 右边永德集团唯一千金,左边临悦路家的接班人。 哪个都是不能惹的主。 可到底是有没眼力劲的家伙…… 褚从灵和江苒拿着手机,将拍好的照片,发到三人小群里。 温稚拽住路听白的手,眼底的汹涌烈焰还未褪去。 她起身,淡淡回了句:“我们出去透透气。” 路听白也起身,跟在温稚身后离开。 身后的路听白看着温稚的目光炽热,缠绵的吻还在口腔停留着存在感。 刚才的那一吻,不知是周围人起哄的目光,还是温稚口腔里的微微酒气。让他感觉自己被欲望吞噬,双眸直直盯着温稚看,不敢逾越半分。 刚才的场景,实在是太危险。 路听白感觉浑身燥意将他吞没,可却不能做出半点回应。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一发不可收拾。 路听白的手被温稚勾住,他看着温稚皙白的手,从两手相握变成十指相扣。 两人从室内走到露天吧台。 除夕夜晚,露天吧台的人影也多了起来。 温稚和路听白在露天吧台的拐角处停驻。这里人少,最适合调·情。 她猛地抬头看向路听白,眼底微醺更甚。 温稚手勾上他的脖颈,身体完全靠在路听白身上,修身的短裙,将温稚姣好的曲线完美勾勒出来。 唇齿微启,口腔中的淡淡酒气将路听白围绕,她眼眸半眯,唇角的笑慵懒散漫。 “路听白。”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同以往的柔软,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女生踮起脚尖,想要往男生的唇角凑。 下一秒,路听白用力环住温稚的腰,翻身将她抵在身后的墙上。 手指隔在温稚背部和墙面间。 男生另一只手猛地扣住温稚的后颈,将她往自己怀里拖。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彻底撬开她的红唇。 吻得很烈,很猛。 他眼底的炙热翻涌,喉结耸动,和温稚的身体越贴越近。 耳边,眼底都是两人热恋缠绵的情愫,周遭被又细微又暧昧的声音包裹。 温稚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舌·根是微麻的触感,自己的呼吸不知在何时彻底乱了。 酒精上脑,温稚只觉沉迷缠绵,沦陷在他温柔的攻势里。 结束后,温稚紧靠着路听白的身体,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看着男人猩红的双眸。 口腔的感觉,提醒着她刚才缠绵荒唐的一幕,她的手掌下是男生清晰擂鼓般的心跳。 温稚这才恍然意识到,路听白早已将她用在他身上的伎俩,融会贯通。 “路听白,谁教你这么亲的?”她声音带着缠绵后的沙哑,被路听白搂住腰。 “你。”路听白喃喃道。 温稚轻挑细眉,歪头看他。 真是学坏了…… 两个人站在露台吹风。 温稚的外套扔在了沙发上,此刻只能被路听白搂在怀里,分享着他的体温。 高楼大厦里灯火依旧常亮,街道两旁挂了颜色喜庆的红色灯笼,还有暖黄的小彩灯。 看着眼前的一幕,温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神情玩味地看向路听白,手指做着打电话的手势:“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来到酒吧后,温稚被那群人吵得险些忘了,还有一个“旧账”没算。 “好喜欢你。”他微微弯腰,搂着温稚的手更加用力将她搂在怀里。 头轻蹭着温稚的颈窝,唇浅浅擦过温稚的皙白裸露的脖颈。 男生羞恼着不想承认,此刻故意答非所问。 哪里还有刚追温稚时的单纯老实。 温稚手指轻轻摩挲着路听白的手指,从他怀里转身回头,和路听白专注认真的目光对视。 她大拇指停留在男生微肿的嘴唇上,轻轻蹭过。 她踮脚,轻吻:“男朋友,你的手机呢?” 路听白面颊顿然滚起一抹红,他搂着温稚的手扣紧,无奈叹了口气。 给温稚拿出自己的手机。 他低头在她面前解开密码,温稚眸光一闪,嘴角的笑容更加肆意。 “是我生日啊?”温稚没想到。 给自己手机密码设置男女朋友生日的把戏,早就是八百面前的小把戏了。 却没想到,路听白真的是让人意外。 路听白眼睫轻颤,耳尖的热度窜至脸颊,让他不敢低头再看她。 “嗯。”男生点头。 温稚低声笑了,眼底透着炙热,眉眼笑弯:“你怎么这么让我惊喜。” 低下头,她在路听白手机上翻找着通话记录。 发现[宝贝]是最近通话。 点开,是她的电话号码。 “宝贝。”温稚饶有兴致地看他,眼神悠悠停留在他身上,姿态懒洋洋。 “温稚!” 一缕羞意透上心尖,路听白羞恼地瞪了她一眼。 “叫我一声,我还没听你喊过我宝贝呢。”温稚又逗他逗上了瘾,语气调侃。 男生无动于衷。 “作为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条要求。”温稚勾了勾唇。 路听白目光微闪,“宝……宝贝。” 温稚不住颔首,随意轻轻抬手打上男生的侧脸,指腹摩挲着他的面颊,“嗯。” “再叫一声宝宝。”她得寸进尺。 “温稚……”路听白早就料到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有些无奈地嗔了她一眼。 “再答应你一个要求。” “宝宝。” 这一次路听白干脆利落地开口,话语中甚至有些许自暴自弃的意味。 为了温稚的诱人条件,他什么都不在乎。 路听白双手落在温稚腰际,勾住她的手,轻吻。 “温稚,这是你说的,给我的两个愿望。”他低喃着,一字一句回答。 眸底的认真和炙热,要将眼前的女孩吞没。 让她完全只属于他。 第74章 你小男友? 温稚视线从远处移至路听白身上,她轻笑说道:“我答应你了。” 她不常许诺,既然答应他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给了他所期许的,便不会让路听白失望。 不知为何,温稚看着路听白眼底化不开的温柔,便不想见他委屈着脸盯着自己的模样。 他和那些人不同,她清楚且明白。 在她这里给他的,是别人从未得到过的。 林市冬季,除夕夜晚已经接近立春时节。 风穿梭在城市的街巷中,扑在温稚身前的风,洒在她皙白裸露的肩上,细微的冰冷让温稚身上激起寒颤。 她不由自主地轻颤肩膀,手指轻轻摩挲自己赤裸的皮肤,一声不吭。 温稚的黑发吹起,路听白将她被风撩乱的头发挽至耳后,为她细细整理碎发。 落在腰际的手,为她扯了扯自己的外套。 身旁一个男人停在露台前,看着车水马龙的灯火。 “温稚?”男人侧头看向搂在一起的两人,眉宇轻挑。 话语是还未散开的惊讶玩味。 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露台前身形笔直,手里拿着一杯香槟。 精致打理过的发型,像是刚从红毯上下场似的。 身上的西装在昏暗的夜幕里闪烁着淡淡耀眼的光芒,点缀着碎钻的西装是d家最新的高定。 温稚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侧身循声音看去,发现是沈闻璟。 她表情微沉,眉宇间的不悦也多了几分。 温稚的笑意不达眼底,眼尾上调,语气也带着几分狠:“沈闻璟,你在这里干什么?” 现在,她看见沈闻璟就感觉晦气。 打扮精致的男人,在她面前像是散发黑气的瘟神。 路听白听到沈闻璟的声音,也下意识转头。 他眼底神色深沉,看向沈闻璟的目光带着冷。 一双冰冷的黑眸,目光冷冷射向眼前的沈闻璟,脸色骤然一变。 他对眼前的男人印象颇深。 那日拍照,温稚就是看到这个男人才神色骤变,抛下他离开工作室。 路听白还记得温稚面对男人时,眼底翻涌的情绪。 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划开,酸楚,疼痛的感觉在无形的伤口处漫开。 让他上一秒还喜悦的心顿时跌落谷底,心里的酸醋掀了缸。 他目光冰冷地看向沈闻璟,下颚紧绷。搭在温稚腰际的手,像是宣示所有权一般搂紧温稚的腰。 不想让温稚再次抛弃他。 上一次,三个人的白热化局面,他是被留在原地的那个。 沈闻璟睨了一眼路听白冷淡的面容,视线不经意划过男生青筋凸起的手。 心底暗暗嘲讽道:“心里搁不住东西,到底是嫩了。” 他瞥了眼路听白,眼神尽是嫌弃。 根本不屑多给他停留半分目光。 眼前的男生身形颀长挺拔,五官生得精致。鼻骨高挺和眉形好看的墨眉勾勒在一起,如青山延绵。红唇带着异样的红肿,眼神冷淡。 看向沈闻璟的眼神,像是在看捕猎的竞争者一般。 他嗤笑一声,慵懒地押了口手中的香槟,散漫问道:“你小男友?” 说罢,沈闻璟故作不经意似的,打量了路听白一眼。 装作不在意一般开口:“还是谈的这种类型啊。” “忘不了我吗?”沈闻璟见温稚一直紧抿双唇,并不反驳他的话。 他以为自己占据优势,心底的笃定便更强了些。 男人将自己精致打理过的微卷的亚麻色头发轻轻拨至额前,遮住了造型师故意留白的额头。 见路听白脸色沉下去,沈闻璟嘴角得逞的笑容愈发张狂。 “你……”路听白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心底的怒火却要将他吞噬。 他余光里是面无表情的温稚,心底无法控制的情绪让他指尖渗出冷汗。 温稚却在此刻按住他的胳膊。 路听白怔了怔,颔首看着温稚,晦暗不明的神色让他理智几乎吞没。 他心跳一乱,对上温稚的目光,像是在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眼眶倏地红了。 温稚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闻璟,手拍了拍路听白的胳膊:“路听白,你去里面帮我拿过来外套吧。” “天,太冷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话语间尽是漫不经意。 路听白手指轻颤,他咬了咬抿平的唇线,眼底盛满潋滟的水光。 喉结滑动,他哑着声音转身回道:“好。” 路听白紧闭双眼,挤在眼尾的水光顺着眼角滑落,让眼尾烫得猩红。 他用尽全力将眼中的委屈吞下。 委屈的,难过的,失落的,无可奈何的。 他们的主动权一直在温稚手里,他从来没赢过。 脑海中此刻全被温稚轻松的表情占据。 他想转身将温稚拽走,质问她,到底有没有心。 他不是垃圾,不是她想扔就能扔的。 路听白不敢转头,害怕身后的两个人身影交缠。 可他又想转身,因为温稚是他的。 是他梦了近七年,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 温稚一直看着路听白的身影消失在露台的出口,才转身看向沈闻璟。 她表情漠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的凶狠一闪而过:“你怎么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不被她不屑的话语影响半分,“温稚,承认吧你忘不了我。” 路听白和沈闻璟的少年时代,总有太多相同的缩影。 看着刚才满身毛刺的男生,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沈闻璟伸手,手指微勾温稚的发丝,却被女生一手拍掉。 “沈闻璟,谁给你的自信?”她骤然抬眉,目光冰冷的看向他。 语气平淡,夹着些许冷意。 她不知道沈闻璟为什么总是出现在她面前。 少年时代的荒唐,于她而言早已在心底消失。 再看到眼前的沈闻璟,她只怀念那时满心喜欢一个人的自己。 她早就记不清,爱意从何处开始,又何时从她脑海中消失,没有留下一丝踪迹。 眼前男人颔首看着温稚,眸底闪过一丝暗光。 他只是俯身靠近温稚,低声喃着:“温稚,我们很像。” 动作极其暧昧。 露台入口那儿,有一抹身影望向两人,脚步顿住。 第75章 那个男人是谁? 沈闻璟目光瞥向那抹身影,嘴角是得逞的笑容。 他手指轻蹭过温稚的发丝,在她错愕间,为她捋了捋散乱的头发。 温稚微微一愣。 她目光微沉,反应过来沈闻璟说的是什么。 他们两人很像,像的是身上那股劲儿。 他在说温稚因为忘不了他,所以找了一个和沈闻璟很像的替身。 回想起刚才,沈闻璟落在路听白身上别有深意的目光。 她才恍然明白,沈闻璟那个举动的目的。 想到这儿,温稚埋在心底未解的那个结,在此刻被心底的火燃尽。 和路听白在一起的每一天,她从未将路听白看成是别人的替身。 狗血的白月光替身这一烂掉牙的梗,她不屑做,更从未将沈闻璟看的那么重。 那段未有结果的暗恋,温稚最无法释怀的是曾经的自己。 喜欢沈闻璟的荒唐事,让她不想再付出真心。不想看到自己小心翼翼黏好的心,被人再踩在地上践踏。 高中时暧昧不断,不过是为自己缩在龟壳的心找一个释放口。 没有人认真,她也从未将那些人放在心里。 逢场作戏的疯狂的青春里,他们都在为子虚乌有的自由找着错误的宣泄口,去展示所谓的年少轻狂。 温稚拍掉沈闻璟的手,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沈闻璟,你很聪明。”温稚顿了一拍,又接着补充道:“但又蠢得无可救药。” 耳边拂过带着冷意的风,她手指轻蹭过寒颤的皮肤,目光朝入口看了眼。 路听白拿衣服怎么还没来…… 她不想让路听白看到沈闻璟这个恶心玩意。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没必要扯上他。 “你觉得你配吗?”她又反问道。 沈闻璟眼底闪烁着冷光,唇角的笑更带着几丝讥讽:“你我都是一种人。现在你和他谈,过几个月,他又有什么特殊的?” 男人话语里满是鄙夷。 私底下狂的不行,可面子上不依旧要叫一声哥? 沈闻璟早就不是以前需要挂着温家旁系身份的男生,而是娱乐圈谁见了都要让几分的影帝。 现在温家和沈闻璟还有些工作上的来往。 从前,温岫白和他撕破脸,可现在表面不照样和和气气的。 “沈闻璟,有些事管了,就是多管闲事了。”温稚眉头轻蹙,不想再和沈闻璟多费口舌。 “你学的不是播导吗?温稚妹妹。在温家,我们还是亲戚。”沈闻璟手拍了一下温稚的肩膀。 温家注意形象,尤其是温老爷子,爱面子爱的要死。 怎么可能放任温稚毕业以后,在娱乐圈里混。 权大势大怎么了? 换了圈子,照样插不上手。 “人都要知道自己根怎么长的。靠着温家起来,温家也能把你根拔干净。” 温稚拿过沈闻璟手上虚握着的酒杯,利落夺走,想要泼在沈闻璟身上。 却又倏地被沈闻璟握住手腕,酒杯直直跌落在地。 玻璃杯壁触碰到地砖,瞬间碎成玻璃片。 玻璃碎片从地面弹起,扎在温稚的黑丝上。 “你一个男的,能不能不要总出现在我面前恶心人啊?”温稚语气冷淡。 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开。 沈闻璟垂下眼帘,看着碎成一地的酒杯,扑面的酒气萦绕周围。 他咬牙切齿地抿紧双唇,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脸上的冷意越发盛了些。 看着女生摇摇离开的背影,沈闻璟眼中的怒火中烧:“温稚,别不识好歹。” 沈闻璟不想承认,刚才自己搭话,是因为被温稚和男生拥在一起的动作,烫红了眼。 在进入娱乐圈后,沈闻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娱乐圈里的花花肠子,他也玩过。 逢场作戏,暧昧横生。 表面上不合的两人,暗地里说不定滚·在一张床·上。 等看了好多不同类型的女人,沈闻璟又发现自己对温稚动了心。 他多次想要和温稚凑在一起,却发现以前跟在他屁股后面走的女孩,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样子。 沈闻璟喜欢温稚姣好的容貌,和放在娱乐圈里也不逊色的身材,以及温家的权势。 可是,那个温家独女,早就长满了刺,一见他就着火。 想着,沈闻璟只是不急不躁说了句,“温稚,再过几年,我等你来求我。” - 温稚轻揉着自己被冻得僵硬的胳膊,转身准备去找路听白。 却被一双手,猛地拽住。 她怔了怔,转身发现是路听白。 温稚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低声问道:“怎么才来?” 男生却像没听到一般,他低着头,默不作声给她披上拿来的针织外套,转身就要离开。 路听白眼睫下垂,脸色苍白,眼尾还有一抹不正常的猩红。眸底散乱的情绪像是被泪水冲散一般。 温稚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却被路听白微微使力挣脱。 刚才他一个人站在入口,看到沈闻璟抬眸朝他投来的得逞笑意。 温稚和沈闻璟所在的地方角度晦暗,从路听白所在的方向看去,格外暧昧。 他手指撩着温稚的头发,两个人站的很近。 路听白吃醋的心底尽是不可言说的酸涩。从眼底止住的涩意,不断涌升,让他眼眶泛红。 理智告诉他,温稚不可能那么做。 可他又只敢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万一所见的一切都是真的,路听白只怕自己会当场发疯。 他不想在温稚面前,太过难堪。 “我下楼拿个东西。”他哑了半响,才缓慢开口。 他话语说得很慢,咬字却有些含糊不清,尾音拖得很长,带着模糊的鼻音。 男生背过身去,潮湿的眼睫遮住他眼底的神色。 不想在温稚面前,表现的很可怜无助。 温稚手指微微扯了下自己的外套,视线落在路听白身上,她只是淡淡开口:“我和沈闻璟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没有诋毁他人的恶臭趣味,更不想在她口中说出那些沈闻璟做过的腌臜事。 她瞧不上半点。 说了,也感觉会脏了自己的嘴。 男生只是用力攥紧自己的拳头,喉咙发干,脚步不受控制地微颤。 却没有再走一步。 “他是谁?”路听白缓了半晌,沉默闻着。 他背对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第76章 哄味的吻 “一个臭虫。”温稚缓缓开口。 说完,她抬眸瞥了眼路听白低耸的脑袋,心蓦地一软。 “我叔母娘家那边的亲戚。以前喜欢过他,不过现在早就忘了。”温稚只是淡淡说道,话语平淡的像是陈述一个简单事实,激不起半点波澜。 对于路听白,她总狠不下心去,甚至还会担心他误会自己,特意解释。 可路听白却在听到温稚这不冷不淡的话语时,心骤然停了一拍。 他阖了阖眼,心间的酸意顺着喉咙蔓延至嗓间,让他更加用力地咬紧唇。 眸底的光更是在听到温稚那句轻飘飘的“喜欢过”时,轻颤闪动。 脑海中,他记忆里的温稚曾发生过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中时,很多同学都知道同年级,有个女生叫温稚。对于她的“风光事迹”,很多人都唏嘘不已。 仅仅因为她和很多男生暧昧,就说温稚是出了名的放·荡。 每当他听到这种话时,总是会反感地替温稚反驳。 以前的温稚并不是那样,更是和渣女完全不同的词。 温稚在他的记忆里是小太阳,曾经给予他许多光。 可当他听到温稚那句轻飘飘的“路听白那种类型啊,我不玩乖乖生”,心还是不受控制地颤动。 她曾经分明不是那样…… 这个疑问困在路听白心底许多年,他一直将这个问题深埋心底,不去过问。 可当听到温稚不咸不淡的解释后,他才恍然意识到什么。 两个人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温稚双手环抱,神色淡然的看他。 眼前的男生一直不回头。她眉头轻蹙,冷声喊了句:“路听白。” 温稚看着路听白一直背对她的身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她不想再出声解释一遍,有些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两个人站在原地,温稚也不再喊他,只是轻眯双眸,冷淡看他。 她在心底默默倒数六十秒。 如果路听白不转头,她就转身离开。 温稚自以为自己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却并没有真正体会到路听白此刻内心所做的纠结。 “你之后变成那样,是和这个人有关吗?”男生倏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话语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委屈。 听到这句话,温稚神情转冷,她扯了扯嘴角。 “怎么你嫌弃了?”她声音冰冷,眼底泛起冷光。 路听白满是自卑委屈的话语,因为两人此刻心境不同,在她耳中陡然变了一层意思。 她和沈闻璟什么关系都没有,更没背着路听白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他却在在这里质问自己…… “温稚……” 男生声音微顿,声音染上了些许慌张。 他急忙转身,慌忙地抬头去看温稚。 指尖轻颤,路听白眼睫也在不住颤抖,唇齿翕动。 脸上是浓浓的悲怆和慌张,眸底闪着水光。大脑更像瞬间缺氧一般,让他粗重地喘息,猛地握住温稚的胳膊。 可女生轻轻扬手,挣脱了路听白的束缚。 “嫌弃了,你告诉我啊。”她笑得轻松。 心底却无奈自嘲。 嗓间更像堵了一团沾了酸水的棉花,让她心情更加烦躁。 这个新年,好像从一开始就令人不快。 她直直经过路听白身侧,准备往酒吧里面走。 胳膊却被人再次用力扼住,下一秒,温稚撞进那个温热的怀抱里。 男生身体颤抖,话语里全是恼意和可怜:“我吃醋了。” 路听白红着眼眶,话语在说出口的瞬间,将眼底的水光挤出,洒在温稚皙白的脖颈上。 异常滚烫。 男生眉眼间尽是醋意,他猩红的眼眸里闪着羞恼的火光,语气委屈的不行。 温稚一愣,“醋什么?” 她嗤笑一声,星眸淡淡扫过他低垂的脑袋。 “我很嫉妒他。”路听白用力抱紧温稚,唇线紧抿。 十分委屈。 想要温稚哄哄他。 他没有躲避,也没有羞赧,只是毫不犹豫地在她面前承认,自己吃醋了。 他嫉妒温稚曾在沈闻璟身上倾注的感情,更气自己那么多年的小心翼翼。 对于温稚,他爱的太过卑微。 听到路听白的直白坦率的话,温稚戏谑地看着他,嘴角噙着玩味的笑。 “嫉妒?” 路听白微微颔首,神色晦暗不明,可温稚却从他紧蹙的眉眼里读出两分醋意和一分委屈。 “嗯。” “你现在不会是生气了吧?”温稚眉毛轻挑,低笑着看他。 “嗯,很生气。”他说话声音很低,语气还有些委屈。 路听白整个人的气质更显安静清冷。他站在原地,手指轻蹭着她的胳膊,眼角泛红,目光略带祈求的意味。 一双手抚上他苍白的面庞,踮起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不气了。” 她语气带着哄人的意味,声音压低,腔调上挑:“还气吗?” 被亲的男生眉间稍稍舒展,眼底尽是委屈可怜:“还气。” 温稚又一次踮脚轻吻,手搭上路听白的脖颈,唇齿相依。 不知在何时,男生的手托住她的脑袋,压着她向自己靠近,抢夺她所有的呼吸。 路听白脖颈处青筋凸显,眸底炙热的火光要将温稚点燃。 他像是掠夺者一般,肆意证明他的存在。 而女生半眯的双眸,像是十分纵容他这般无礼霸道的行动。 一吻结束。 路听白猩红的眼尾好似染上了情·欲般,盯着温稚的双眸微沉,鼻间粗重呼吸。 他脑袋靠在温稚颈窝处,低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谁能想到,上一秒还缠绵亲吻温稚的路听白,此刻搂着温稚的腰,大口喘息。 路听白没有任何技巧的吻着温稚,哪怕大脑缺氧,也不想放开。 温稚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低头喘息的路听白。 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再次问道:“还气吗?” 她话语里满是笑意,看向路听白,眼底尽是温柔缱绻。 男生却突然从她颈窝处离开,再次看向温稚,眼底多了几抹恃宠而骄。 他轻咬红唇,说道:“还有一点。” 温稚听到这句话,眸底闪过一丝惊愕。 她被路听白气笑,带着一些鼻音,松松懒懒地睨他一眼:“还有一点?” 她声音上扬,红唇微弯,轻嗔了声。 路听白,真的很是让她意外呢…… 第77章 他们镀在金光里,热切亲吻 他双眸凝视着温稚,眸底尽是被委屈可怜占满,眼中的情绪却全数将他暴露。 这分明是恃宠而骄。 温稚见他这副模样,看透不说透。 她环着路听白脖颈的手缓缓垂下,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温稚掀了掀眼皮,淡笑一声,微微耸肩,“哄不好,那就不哄了。” 说完,温稚就要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落在路听白身上。 眼前的男生,完全没有料到温稚会是这个反应。 他愣在原地,眼睛还没有意识到具体情况,眨了眨。 刚才温稚一哄,路听白心底的委屈便一时间无法控制,全部倾泄在她面前。 在她哄味的亲吻后,甚至还想让她再多哄哄自己。 却没料到,温稚竟然说不哄了。 女生裹着自己拿来的针织外套,迈着优雅散漫的步子,正朝着酒吧里面走去。 路听白心尖一颤,他脚步匆忙地走上前,双手拽住温稚的胳膊。 手将她带进自己怀里,身体完全贴着她的后背,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了。 他低耸着头,轻轻摩挲着温稚的手,胳膊圈住她,不想让她有半分挣脱的可能。 “我不气了。”男生睫毛轻颤,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不知所措地开口说道。 温稚听到男生乖乖开口,嘴角的弧度上扬,心里有些得意。 还想和我斗? 温稚手指弹了一下他的手背,脸上笑意更甚:“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路听白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温稚一个措不及防的举动,就让他心慌的不行。 男生在她印象里一直都很安静清冷,追人的手段单一,还有一些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把戏,更是不善言辞。 可他面对自己时,坦率纯粹的喜欢,才让温稚不住对他停留目光。 恋爱后,更是经常做出一些不合人设的举动,明明看着是清冷自持的人,现在竟也学会了不讲道理。 但不可否认,温稚很喜欢他这种反差。 否则,温稚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和一个榆木疙瘩谈恋爱,会有什么意思。 “真不气了?”她语气略带迟疑,故意调侃他。 路听白的脑袋快垂在地板上了,他脸上不知何时温度骤升,像是烧起的晚霞,让他此刻羞耻的不行。 “不气了。” “所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她揪住这个话题不放。 微微勾住路听白的手指,让他紧搂自己的手松些力道。 他抱的实在是太紧了。 温稚转身望着他,见他表情无辜又委屈,眼里还带着一些无声的控诉。 好像在说——你在欺负我。 温稚见他吃瘪的样子,眼眸闪着淡淡亮光,隐约还透着春风得意的神情。 他只是委屈地瞪圆眼睛看她,和她对视。 目光中有些许执拗,心底却还是被温稚不甘示弱的眼神,盯得有麻酥酥的痒意让他心乱。 “温稚……”他只是喊着她的名字,语气委屈地说。 她嗯了一声,“怎么了?” 说完,温稚就要带着路听白往酒吧里面走。 露台还是有些冷,她想进去暖暖。 可一旁的男生,却在此刻开口。眸底的祈求和期望在慢慢聚集,手指轻轻扯了扯她的外套。 “温稚,你答应我的愿望,我可以在此刻许愿一个吗?”他低声说道。 刚才,他被一时醋意的情绪几乎要冲昏头脑。 可冷静下来,路听白却意识到了他和温稚之间一个一直被忽视的问题。 他和温稚的处事态度一直不同。 对于这份感情,路听白如视珍宝。所以,一旦存在可能被温稚误会的可能,他会立即向温稚解释,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去证明自己对于温稚的真心。 可是,温稚却不是这样。 其实,他也希望可以得到温稚的回应…… 温稚听到他这样问,心底有一些疑惑,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 她微微颔首,“可以,我答应你了。” 温稚从不食言,答应他的只要能做到,一定会不让他失望。 男生在她答应的下一秒,牵住温稚的手,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以后如果遇到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要让对方产生误会好吗?” “遇到问题,我们就解决。不给任何误会发生的可能。” 说完,路听白顿了几秒,又紧接着说道:“可能我的这个要求,很无理。” 他声音已经有一些颤抖,低头看着脚下,眼睛一点不敢抬起看向面前的温稚。 “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吃醋,这样可能很不……” 路听白一开口,思绪就有些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具体跟温稚说明自己此刻的担忧,不想让温稚知道,他其实很爱吃醋。 也很容易会嫉妒和温稚说话的任何一个男生。 所以,在面对温稚对于沈闻璟特殊的解释时,他才会感觉浑身血液上涌,内心的嫉妒控制不住。 可是,跟温稚解释清楚,似乎也很难。 他不想以爱的名义,要挟温稚妥协。 他慌乱解释着,想要让温稚明白他的意思,却被女生抬起的手指,堵住红唇。 “好。”她微微颔首,眉眼轻弯。 路听白猛地抬头看向温稚,眼底的水光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但是,路听白我没有尝试过如何去爱一个人,也没有真的用心谈过一段恋爱。”温稚淡淡开口。 “如果你误会了,可以告诉我。不要像这次一样,闷声不吭就准备离开。”她顿了顿,缓了半口气说道:“没有任何感情,可以经得起冷暴力的打击。” 温稚的手轻抚着路听白的面颊,手指抵在他眼睑下方,将他眼角处晶莹的水光沾在自己指尖。 她看得出来路听白在这段感情里缺乏安全感,她只是平静地告诉他。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眼眸微眯,语气里淡淡的哄:“作为你坦诚的奖励,奖励你一个吻。” 说完,温稚轻笑一声,踮起脚尖,奖励般亲了他一口。 环抱在一起的两人,眸底的温柔和珍惜在彼此眼中交换。 路听白手垂身侧,暗暗用力攥紧。 新年伊始。 烟花表演在跨年夜的倒计时中燃起。 烟火将夜幕撕裂,金黄的火光燃燃灼烧着光芒,变成金雨洒落夜空,湖边的水上映着烟花绚丽的身影,天地一线成了烟花的海洋。 火树银花将夜幕点燃如同白昼,他们镀在金光里,热切拥吻。 第78章 渐渐转好的开始 温稚皙白的脸在金雨的烟花中一半落在阴影中。 她周身仿佛镀了层金光,笑弯的眉眼里只有路听白的身影。 她抬头看着路听白,眸色清澈如水:“新年快乐。” 路听白微微垂眼,跟她对视,弯腰将她拥在怀里,手指轻颤。 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新年快乐。” 星空漫天璀璨,冷风清凉,却吹不灭冲向天空留下一道金闪弧线的烟火。 在林市的街头小巷里,银发鬓白拄着拐杖的老人口中有这样一个传说:新年伊始的几秒里,手中的事情,眼前的景物,会相伴那个人此后一年。 他们在璀璨烟火中依偎在一起,好像这一年都会彼此不分开。 神明的庇佑或许是人们对于美好生活所给予的期望,鞭炮在街巷里穿梭,所有人都在分享横跨数千年的虔诚。 温稚看着眼前的男生,心中一股暖流淌过。 恍然间,她还有些庆幸,还好和路听白相遇的不算晚。 金光笼罩的黑发少年,眉眼中的温柔是绵绵爱意。 温稚此刻好像突然理解了,她为什么会在心底,为路听白开了一个特殊通道。 路听白于她而言,好像让她知道喜欢与被喜欢的滋味。 - 在那之后,两个人好像一直都有在为对方做出改变。 温稚还是会像往常那般,看着路听白被她刁难的模样,故意出声调戏。 可路听白好像在温稚的调侃中,渐渐变了一个模样。 他会无奈地看着温稚,眼底尽是纵容;会在温稚见他吃醋时,目光可怜地看向温稚,让她哄自己;哄不好时,路听白的脖颈,锁骨处会留下几个温稚落下的唇痕。 路听白在那时满心的别扭,都会随着脖颈处微微的痛感消失,只是羞赧着趴在温稚的颈窝里,说她:“不公平。” 回到家里,他却口是心非一般,在洗澡时,看着自己脖颈处的草莓印,思绪飘然。 而从电视台参加完节目的路母,看着自家儿子,高领的衣服,总会不悦地说他:“这家里这么热,你怎么还是穿着高龄的衣服。” 心虚不敢说话的路听白,耳尖的绯红染得面颊也有些异样的红。 温稚在寒假里,和江苒褚从灵见面的次数也减少很多。反而经常和路听白在一起,两个人像牛皮糖一般,整日粘在一起。 路听白朋友圈里,全是和温稚有关的标题。 而温稚的朋友圈里多了一条动态。 被烟花璀璨金光笼罩的男生隐在身影里立体的侧颜。 开学前,温稚和江苒陪褚从灵喝酒。 褚从灵大学不在省内,一开学,几人会有很长的时间见不了面。 温稚来到约定的地点,和两人喝酒。 期间,路听白打来一通电话,温稚接通之后,唇间的笑意就止不住。 “不用你来接我,晚上,我哥来。”温稚说道。 电话另一头的路听白,听到温稚的回答,只是说道:“那你回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来的时候,温稚因为要喝酒,特意没有开车。 让路听白送她来的。 看到温稚脸上未褪去的笑意,江苒微微有些惊讶。 “你和路听白谈了一个多月了吧。”江苒吞吞吐吐问道。 这么多天,别说温稚和路听白急脸了,两个人看如胶似漆的样子,怕是连狠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温稚听到江苒的疑问,只是淡淡点头:“对。” 她轻轻挑眉,看向江苒的眼神,有些许错愕:“怎么了?” 情人节前夕,是两个人恋爱一个月的纪念日。 路听白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招数,给她买了一束玫瑰。 温稚不喜欢记这些,在看到路听白雀跃的心情后,还有稍许愧疚。 她如实告诉路听白自己忘记时间了,但是可以答应路听白许一个可以在今天完成的愿望。 路听白坐在原位沉思片刻,看着温稚的脸动作局促,表情也有些纠结。 他酝酿许久之后,对她说道:“我可以抱你吗?我想多抱抱你,抱久一点。” 语罢,路听白的耳尖已经挂了一圈红晕。连看向温稚的目光都有些躲闪。 温稚走上前,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耳尖,嘴角的笑意憋不住了。 话语格外暧昧:“喜欢怎么抱?” 话还没说完,温稚就被路听白紧拥在怀里。 男生嘴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我好喜欢你。” 两个人在包厢里一直相拥许久,久到温稚感觉路听白的声音带了些许沙哑。 她戳了戳他的肩膀,语气异样温柔:“我也喜欢你,喝点水吧。” 冬季嗓子容易干哑,温稚总是怕路听白会生病。 想到这里,温稚笑得完全像是思春的少女。 褚从灵看着温稚这副模样,只是淡淡说道:“你就没有一瞬间有分手的念头吗?” 温妖精不是向来没有超过一个月的恋爱。 温稚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眸底滑过一丝诧异。 她拿着酒杯,押了一小口,语气有些疑惑:“和路听白谈的挺高兴的,我为什么要分。” “再说,一个月也不长吧。路听白和别人不一样。”温稚目光微沉,灼灼目光里看向两个人的不解。 褚从灵和温稚是高中认识的。 江苒和温稚自小干什么事都不喜欢分开,连高中参加的社团都一模一样,三人便是在社团认识,结下的深厚友谊。 褚从灵一开始见到温稚时,因为她身上的流言蜚语,对温稚还有些偏见。 可相处过后,又发现温稚和自己所认识的完全不一样。 被人说是坏女孩的温稚,竟然又在帮一些被渣的女生,揭穿男生的真面目。 可她又在某些时候和一些男生走的很近,会浅笑着和男生告别,然后转头擦着自己的手。 而温稚更不喜欢跟别人分享,她遇到的一些事情。 高中时期,她也看到温稚被孤立过,全班几乎没有女生理温稚,可温稚一点都不在乎。 她随心所欲地笑得明艳张扬,对于她们开的玩笑也是一带而过。 所有人都说温稚渣,似乎连她也默认了这个评价,甚至不想作出半点回应。 可是,温稚又会在某些时候,让她感觉这个人很孤寂。 像是独自行走在漆黑的街道上的夜行人,没有一盏灯照亮。 第79章 两人的恋爱超乎所有人预料 “不都说,你没有超过一个月的恋爱吗?”褚从灵打趣道。 温稚和几人待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会提及自己的感情。 更没有见过温稚将哪个男生在她们三个聚会时带来。只是她有时会看到温稚手机上消息不断。 而温稚,也总是会看手机。 听到褚从灵这句话,温稚表情一顿,眸底有隐隐的寒光闪现,“少听些胡言乱语。” “别在路听白面前说这些,他不了解真实情况,你们也给我收敛一点。”温稚说完又不放心的补充道。 江苒也没说话,只是看着玩心不去的褚从灵,无奈叹气。 “你最大嘴巴,给我收好一点。”江苒轻捶了一下她的肩膀。 褚从灵和温稚认识时间还比较短,对于一些事情还不清楚。 江苒很多关于温稚的流言蜚语,都是从外人口中听到的。 她总是会为温稚打抱不平,可温稚压根瞧不上那些话。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有一些事情是真的,温稚不想提起;有些事情是假的,也不过是因为少男少女的嫉妒心。 后来听多了,她们也成了乐子经常拿来消遣。 只是,现在和路听白谈了,温稚也感觉自己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实在是不想被路听白会误解。 交待两句之后,褚从灵保证守口如瓶。三人在那里说着不醉不归的口号,要血战到天亮。 可实际上,还没到十二点。 温稚,江苒以及褚从灵,就被西装革履来抓温稚的温岫白,一同送回了家。 温岫白来到时,三人已经微醺。 他皱眉看着身上尽是酒气的三人,嫌弃地睨了一眼。 温岫白坐在沙发上,坐姿端正,对着温稚一直嬉笑喝酒的模样,无奈翻了一个白眼。 拿出手机,录下温稚的醉酒证据。 这个月的生活费,减半。 温岫白给温稚立过规矩,在酒吧喝酒不能喝醉。 如果被他发现,生活费少则减半,多则归零,并让她天天回家吃饭。 温岫白在林大附近还特意买了房子,为的就是给温稚一个下马威。 这一次,生活费减半已经是第三次接受惩罚。 那三个女生,嘴角尽是醉酒的笑意,眼神飘忽地喝完最后一瓶酒。 温岫白喊来女服务员,将三人扶上车子。 忙完一遭,他多给了服务员一些小费。 将她们一个个送回家。 - 次日,温稚醒来,看着和以往没什么异常表现的哥哥,还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 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开学噩梦。 温稚开学前,照例收拾行李,准备回学校。 临走前,还特意笑嘻嘻地对温岫白挥手告别,语气格外亲昵。 甚至还为了多讨一些生活费,对着温岫白又捏肩膀,又倒茶。 可刚坐进车里,就收到了温岫白的一条微信消息。 温稚疑惑半响,打开。 却发现自家哥哥发的是一条视频,场景还有些异常熟悉。 她点开,发现是自己傻笑着和褚从灵碰杯的样子。 褚从灵学的是服装设计,温稚支支吾吾说着让她赶紧在服装界站稳脚跟,以后还能跟着她蹭褚从灵的红利。 两个人还没进入社会,就在那里侃侃而谈自己的宏远理想。 看到视频,她心底有些不妙的预感,微微的凉风好似从她心尖划过,心虚地瞪大双眼。 关上,果不其然发现温岫白又发了两条信息。 [生活费减半,看你表现。] [不要想着从爸妈那里拿钱,我已经告诉了。他们看到这个视频,也同意我的做法。] 看到温岫白发的这两句话,温稚是敢怒不敢言。 得了,现在一家上下都态度一致了。 回到学校,温稚撤下自己围好的各种巨宽长形保护膜,简单地将灰尘收拾到垃圾袋里。 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这一个月该怎么活…… 现在温稚谈了恋爱,多了一项花销。 她和路听白出去,每当自己对什么东西多停留几秒目光,路听白都会二话不说直接买下。 几次下来,她发现了路听白这个举动,被弄得又气又笑:“路听白,和你出来,我以后怎么再看别的东西?” 路听白只是无辜地低头,乖乖听她说自己。 等她说完,路听白又会稍显委屈地解释道:“我以为你喜欢。” “钱这么多?”温稚轻抿唇线,淡淡看他一眼,声音透着微不可察的不悦。 眼前的男生根本没有明白温稚的意思,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给她看自己的银行余额。 “有钱的。” “……” 两个人讲道理,温稚毫无疑问甘拜下风。 他根本没有听出她话语中的深意。 路家、温家,哪个都不是缺钱的。 温稚只是不想让路听白一直买,他买来了,自己也没地方放。 男生以为她生气,还无措地靠近她,小心翼翼扯了一下她的手。 温稚掀起眼皮,无奈长叹一口气:“别买了。” 结果下一次,他仍然不改。 温稚拗不过他,只能也给路听白经常买些东西。 她哥现在的行动,简直是让她勒紧脖子过日子。 两个人一个新城,一个旧城,见面总是花费不少时间。 现在回了学校,温稚和路听白见面的次数也多了。 而温稚的时间也被划了很多块。中午和江苒在一起,晚上和路听白在一起。 吃完饭,热恋中的两人,还总是会借着散步的理由,在学校闲逛。 路听白每次都会紧握着温稚的手,眉间舒展,眼底的亮光就没有消失过。 以前,他见过温稚和男生在夜晚city walk。 这一次,身旁的人终于是他。 而两个人的恋爱,甚至超乎所有人预料。 时间一晃逛了三个月,温稚和路听白,依旧在一起。 而江苒也不再做两个人之间的电灯泡,她被温稚和路听白的“贿·赂”,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学校出了一对有名的颜值情侣。 播导系的温稚和金融系的专业第一谈了恋爱。 第80章 可是我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播导系专业的学习任务,远没有金融系的强度大。 现在临近大三,路听白的学习任务比上学期多了不止一点。 之后,路听白还要去准备去临悦实习,学习和生活时间便更加忙碌了一些。 现在,他很多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剩下的时间,几乎每一秒都想和温稚在一起。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温稚竟然也会经常陪路听白去自习室学习。 没有作业的时候,温稚就会带着平板去刷剧,看小说,追漫画。 实在是无聊时,就会故意调戏路听白。 一会捏捏他的手,一会转头侧身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男生。 而路听白的脸又会像在桑拿房里蒸过一般,被长而翘的眼睫遮挡住眸底所有的情愫涌动。 因为周围都是安静学习的同学,路听白只敢羞赧着脖子,嗔温稚一眼。 可女生哪里会理他? 促狭的模样,总会让路听白脸脸败下阵来。 每当那时,路听白只是梗着脖子,紧抿双唇准备收拾书包,陪温稚去吃饭。 得逞的她,在路听白拉着她的手离开教室后,还一脸无辜地看他。 语气中全是无措:“你怎么不学习了?” 路听白无奈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耳尖被她逗得如滴血般的殷红,漆黑的眼眸好像在无声控诉她。 你说呢? 温稚见他被自己逗得敢羞不敢言,故意扯着他的手,逼着他走到教学楼后的角落里。 她的手支在他胸膛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他下巴底部,微微挠痒般的触感,撩拨着他擂鼓般跳动的心脏。 他被温稚突然的动作,弄得身体一僵。 他绷直身体,背部整个贴在墙上,气息都有些不稳。 温稚缓缓挪动脚步,视线停留在他紧咬的红唇上,反复游走。 “惩罚我吧。” 温稚故意说道。 说完,她眼眸半眯,得逞一般看着男生,似乎料定了他不敢这样做。 却没想到,男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涂着温柔豆沙色的红唇上,眸底是汹涌的海浪,拍在他心底。 猛烈地让他思绪有些不定。 路听白喉结微微滑动,视线定在她的唇上。 “你说的……” 他呢喃着。 说完,路听白手突然抚在温稚脑后,弯腰低头,感受着她的唇。 眼睛更是在此刻,缓缓阖上。 凭着五感去感受,两人缠绵的独处。 动作又急又躁,像是带着一种无名的冲动,让他脑海中的弦瞬间绷断。 肆意让她沾·染自己的气息。 温稚踮起脚,皙白纤细的手指,早已勾上他的脖颈。 干柴烈火,好像在此刻被点燃,燎起熊熊大火。 一吻结束,路听白的一只手落在温稚的腰际,手指不停摩挲着她纤细腰肢,呼吸粗重。 温稚却躺在他怀里,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身体前后起伏,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刚才,路听白亲的又急又猛,温稚竟然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等呼吸渐渐恢复平稳,温稚骤然抬眉看他,语气里带着些许不甘示弱:“吻技进步的很快啊!” 路听白听到后,附在她耳边,声音还带着亲吻后的缠绵沙哑:“老师教的好。” 他声音哪里还有以前的羞赧,完全像是扮猪吃老虎,让温稚感觉自己耳侧发热。 “犯规!”她小声控诉着。 温稚的脸更似晚霞烧暮一般,眼波也稍显迷离。 路听白眼眸含笑,只是看着她,并不出声反驳。 两个人的关系里,路听白好像也不总是处于劣势的那个人了。 - 最近,学校开启了春季篮球赛。 路听白作为金融系主力代表专业出战,最近将要和篮球队的成员进行篮球训练。 其中很多场训练都和温稚的课冲突了,没有办法去接温稚下课。 难过的他,和温稚一起吃饭时都神情恹恹,眼底尽是委屈。 他看着温稚,想到好久都可能无法和温稚一起去吃饭,腻在一起,情绪更是低落。 路听白鼻尖一酸,看着眼前的饭都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筷子许久都没有动过。 温稚看着路听白一直不动筷子,眼底有些错愕。 她疑惑看着他,问道:“怎么不吃饭?” 路听白头低的更低了,他鼻尖凝起酸涩,眼眶微红。 “不想参加比赛了。”他低声说着,话语里尽是散不开的委屈。 温稚听到他的这句话,还猛地一愣。 她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男生,“为什么不参加?” 路听白的篮球很厉害,听江苒说,只要是路听白出战,就没有赢不了的比赛。 而且篮球比赛还能加学分,对路听白来说利大于弊。 可男生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米饭。 眼眶里聚满莹莹水珠,让路听白眼前有些模糊。 他止住自己心头的酸涩感,嗓音哽咽,眼尾猩红。 “不想参加。” 话语已经带了明显的鼻音。 温稚听到他情绪不对,淡漠的眸底迅速掀起惊慌失措。 她起身,走到路听白身边,拉开他身旁的椅子。 手指按在路听白的下巴底部,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等路听白的视线直视她时,男生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滴落,砸在温稚手心里。 格外滚烫。 见温稚哄自己,路听白浑身都僵了一下,声音里的涩意再也控制不住。 他眼中聚满了委屈,双眸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眼泪跟珠串似的往下掉。 “那样,我就没有办法去接你下课,也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吃饭了。”他表情越发沉重,眼睫轻颤,手指也不住颤抖。 听到路听白的解释,温稚悬着的心才从空中缓缓落地。 她长舒一口气,语气更是温柔了一些:“这有什么的,又不是见不了面了。” 温稚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明亮的眼眸里是如玉般的笑意。 可路听白却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他紧抿唇,用力眨了一下眼。 红着眼眶看她,喃喃着:“可是我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路听白想用自己所有时间和温稚黏在一起,喜欢温稚故意逗他,喜欢和温稚夜晚分别时的温柔缠绵。 只要和她在一起做的任何事,路听白都喜欢。 第81章 小哭包 现在,他好不容易和温稚谈了这么久,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分开。 见路听白哭的特别委屈,温稚的心好像被人握住,心底漫出几丝酸楚。 温稚轻轻抱住路听白,仰头看着他猩红的双眼,满心只有担心。 “你以后去训练,我可以经常去看你啊。”温稚温柔哄着他。 路听白听到之后,眼睛无措眨了几下,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眼底的泪水伴随着被触动的心,聚在眼眶边。 “这样,你会没有个人时间的。”路听白说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 温稚和他虽然几乎一有时间就会在一起,可是温稚平时也有很多自己的交际。 他黏着温稚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想到这里,路听白无法平静的内心更带了些许酸楚。 他眼眶周围登时红了,鼻腔酸楚感更深,手指无措勾着温稚的头发。 动作像极了在撒娇。 温稚安抚似得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脊背,眉目间透着温润柔和,话语满是笑意:“不会的。” “你可以对我提出要求,只要不是过分的,我会在自己能力范围里做到的。”温稚眼眸如夜空中的星辰明亮耀眼。 眸底透出的温柔的光芒,像是绵绵细雨一般在填充着路听白委屈的内心。 她目光静静地停驻在他身上,眼底的笑意裹着今日温和的月泽。 路听白在这段感情里,对她很好。 对于温稚的用心程度,是不需要他人观察就能发现的。 和他在一起,温稚感觉自己的性格都更加放纵了。 江苒总说她是金屋藏娇,可温稚却感觉路听白也在被她捧在手心里的缘分。 他会兴高采烈,满心欢喜地朝她献上自己所有的宝贝。 路听白听到温稚的回答,心尖一顿,万般难耐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缓了半晌,才慢慢开口说道:“真的不会影响你吗?” 温稚被他可爱可怜的表情弄的整个人都没了脾气,只是耐着性子一遍遍告诉他。 “我会在自己有空的时间去看你,给我的小哭包男友送上女友牌的毛巾和水。”她唇角是扬起的浅浅弧度,用着调戏一般的语调逗他开心。 听到温稚这样调侃自己,路听白脸蓦地一红,语气瞬间带着些许羞愤:“温稚!” “嗯,怎么了?”她佯装不懂一般问他。 路听白见她一脸无辜地盯着他,眼神慵懒。 温稚见他浑身僵硬,脸似煮熟的虾米一般,红一阵白一阵的,心底也有些轻松。 看着男生耳尖上的薄红,温稚像是上·瘾了一般,轻轻地蹭了两下。 眼尾猩红的路兔子瞬间恼了,他眉宇轻蹙,耳尖羞红更甚。 “温稚!”又小声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女生眼眸微眯,“嗯。” “我才不是小哭包。”他有些不自然地将头瞥向身体一侧,语气又羞又恼。 听到他的低声争辩,温稚轻轻挑眉,“哦”了一声。 她手指勾着路听白的脸,强使他转头看自己。 温稚指着他哭得浮现红血丝的眼眸,轻挑了一下眉,话语含笑:“不是小哭包?” 路听白委屈地瘪着嘴,眼眸里全是可怜无措的神情,像是一汪酸水的溪流,滚进温稚的眼里。 看的温稚心尖一颤。 “谁教你这么做的?”她见他这副反应,饶有兴致问着。 眼前的男生眼眸移向一侧,语气里全是他的控诉:“我女朋友。” “小哭包。” “温稚!” 几下拌嘴之后,路听白眼底的水光也都被他憋回眼底。 此刻,心底只剩下说不出的羞耻。 身旁,有吃完饭放餐盘经过的同学。 看着路听白猩红的双眼,没忍住多停留了几秒目光。 路听白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吃晚饭时的失态。 他立即离开温稚的怀抱,还有些不知所措地退了两步,急忙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 “我们还在餐厅。”他略显慌张的无措解释着。 温稚听到他这句话,有些疑惑:“在餐厅怎么了?” “我哭,别人看到会说。”他抿下唇线,小声解释着。 “谁会说?谁不喜欢看帅哥哭?”听到路听白可爱的解释,温稚唇角的笑就没有忍住。 “没有人会看到的。”她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纸,给路听白擦着脸上的泪。 还准备给他去买瓶冰镇的水,冰冰眼睛。 路听白一哭,泪水就像被打开的水龙头,眼泪掉个不停,眼睛也总是会肿的像个桃核。 两个人放完餐盘,温稚拉着路听白去买水。 把温稚送回宿舍之后,温稚特意嘱咐路听白许多遍,必须敷敷眼睛。 否则,第二天找她的路听白,眼睛总是干涩流泪。 回到宿舍,一进门,就听到江苒的戏谑声。 “乖乖生,今天哭了?”江苒一副吃瓜的眼神看着她。 温稚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江苒的话,只是下意识出口:“你怎么知道?” “有人发帖子了,说爱哭的男人,最好命。”江苒打趣说道,还特意拿出手机,给温稚看那个帖子。 有人实名发了一个帖子,上面特意附了一张照片。 是路听白红着眼睛看温稚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人。 帖子下面议论纷纷,猜测是不是两人吵架,更甚者还问是不是再闹分手。 [八成是吵架了,爱哭的男孩,好可爱。] [哥们冲啊,你的春天来了。@19岁纯情男大] 直到发帖人直接置顶了一条留言:[女神在哄学霸,好像是学霸心情不好。温稚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先磕为敬!] 围观看戏的群众都炸了,感觉被塞了一嘴的糖。 温稚看了眼那个帖子,轻轻嗤笑了一声:“还真有人发。” “还是男菩萨才能收了你。”江苒也唏嘘不已。 温稚和路听白谈恋爱,真的是用心又费心思。 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生一对。 - 另一边,路听白回到宿舍。 刚打开门,也会收到了沈卿池的唏嘘打趣。 “呦呦呦,又哭了?”他玩味的看着路听白。 瞥见他手里拿着的水,眼底的兴味更重:“现在哭不喝酒,改成喝水了?” 第82章 被人针对了 路听白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悲伤感,眼睑处是哭后的潮红,让沈卿池看了都不禁多停留几眼目光。 刚才,学校校园墙上的帖子都炸开了。 连带着几个关注他们学校瓜墙的朋友,都在兄弟群里唏嘘不已。 路听白平日里别说哭了,就连那张脸几乎都是一整天绷着,就没见他脸上有什么其他表情。 前些天,他突然在朋友圈里公布恋情。 一群不在林大的男生,才知道路听白竟然谈恋爱了! 恋爱对象还是高中朝朝暮暮肖想的温稚。 连带着沈卿池都受了一遭围观盘问。 “你很无聊。”被人调侃的路听白,顶着哭得微肿的眼睛,淡淡睬了一眼沈卿池。 将温稚给自己买的水放在桌子上。 去洗漱的时候,他还特意转头叮嘱沈卿池。 “这是温稚给我买的,你不能喝。”他双眸略显戒备地看了沈卿池一眼。 听到路听白的声音,沈卿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学着茶言茶语的语气,在阳台口对着洗漱的路听白作妖:“姐姐给你买的水,我根本不敢喝。” 说完,果不其然遭了路听白的一记白眼。 沈卿池瞬间收敛了,表情变得严肃。 他朝路听白比了个眼神,好奇问道:“你为啥哭啊?” 那帖子刚出来的时候,别说其他人震惊,连他都惊讶地嘴里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 路听白和温稚现在谈的,真的像是整个人都换了个壳子,每天都恨不得和她黏在一起。 听到沈卿池的询问,路听白洗脸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被水淋过的脸上带着些许烧灼感,好似被热锅上的蚂蚁,让他的头又低了几分。 “没啥。”他支支吾吾不肯说。 见路听白这副模样,沈卿池只是摇摇头,“得了,你俩好好谈。” 洗漱完,路听白拿着那瓶被冻得里面有些冰块的水,在那默默敷着眼睛。 打开手机,发现温稚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眼睛必须敷敷,否则明天你会特别难受。] 他回复着:[我在敷。] - 自那之后,路听白的一些课余时间,便不得不放在和队员一起进行篮球训练上面。 和温稚已经三天没有见面。 一周的最后一节课上完后,温稚直到周一都是空闲的。 她和江苒吃完饭,便去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打算去体育馆看路听白训练。 今天路听白要从下午三点训练到晚上六点。 她答应了要去看路听白,顺便陪他吃晚饭。 高兴得路听白和温稚打电话时,唇角的笑意都克制不住。 他盯着屏幕里的温稚,双眸炯炯放光,眉眼笑弯地盯着她:“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温稚回想起路听白昨日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就更想去见他了。 “得嘞,被菩萨收服的妖精,要去千里迢迢望夫了。”江苒看着温稚拿着的白色毛巾和水,不住打趣道。 听到江苒玩味的话,她也不恼。 只是神情淡然地朝超市周围划了一圈,“想要什么,自己挑。别说我重色轻友。” 江苒拜拜手,条件反射一般后退了一丈远,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说话的语速也不住加快:“不要不要,这个电灯泡福利,我是一点都不想要了。” 最近温稚和路听白给江苒买的“贿·赂”福利,让好不容易减重十斤的江苒,又重新胖了五斤。 还全都胖在了腿上,忙碌了一个月的瘦腿计划,完全白费。 有些福,是有嘴享受,没命消瘦! 天空一声巨响,肥肉再次登场。 难过的江苒已经吃了一个星期的素菜,嘴里就像咀嚼青草一般。 看着温稚一年到尾都不胖的身材,心里更是有些难过:“温稚,为啥你天天也吃肉,却几乎体重不变?” 听到江苒这句话,温稚嫌弃地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轻轻挑眉:“一周运动六天,你如果经常动,也不需要天天节食了。” 温稚不是易胖体质,再加上经常运动,哪怕平时放纵一顿,肉也很快会掉秤。 两人从餐厅分别。 温稚拿着书和毛巾,去体育馆找路听白。 到了那儿,她一眼就看到身穿黑色球服的路听白。 在一旁找了个休息的座椅,温稚低头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现在春季篮球赛在即,学校的体育馆、篮球场都要爆满了。 林市天气转热,这一次的篮球比赛只能算是抓了一个春天的尾巴。 室内的篮球场都被约没了,就连室外的篮球场也是人爆满。 有一些喜欢打篮球的同学,都快抢不到球架了。 温稚看不懂男生打篮球,却还是可以被人群之中路听白的动作,一眼夺走所有目光。 路听白身材颀长,鸦羽般的黑发细碎散落在额前,眉目如画,黑色的球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动作干净利索,穿梭在人群之间,踮脚跳起,轻松进篮。 训练结束,路听白被几个候补的男生簇拥着,朝温稚的方向递了几眼目光:“你女朋友在那。” 听到这个称呼,他立即循着男生们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朝他微微招手的温稚。 路听白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他赶紧将自己手里的球递到队员手里。 脚步慌忙地跑向温稚,语气带着些惊喜:“你来了?” “水,毛巾。”温稚伸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语气温柔。 路听白一愣,接过水拧开猛灌了几口。 刚才,一群人一下训练了一小时,现在口干舌燥,感觉浑身的水分都要随着汗液完全挥发了。 温稚看着路听白额头的薄汗,起身给他擦掉额间的汗水。 又将毛巾放在他手里。 “训练完了吗?”现在时间已经快接近六点,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训练完了。 “训……”话还没有说完,路听白的肩膀突然被人用力撞了一下。 他眉宇轻蹙,转头,发现是林羽泽。 温稚侧身,看向路听白身后的男生,目光格外深沉。 她眼底尽是被冷漠占满,眼神骤然转冷,朝前挪动一步:“走路没长眼?” 温稚张口还要继续说,却被路听白掩在身后。 他冷漠看着眼前的男生,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愤怒:“有事?” 第83章 修罗场 路听白眼里尽是薄怒,看向林羽泽的眸底全被冷漠占满。 想起之前,林羽泽对于温稚气急败坏的诋毁,他就替温稚感到不值。 眼前的男生只是冲两人微微一笑,可唇边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达心底,笑容更有几分冰冷。 林羽泽佯装不小心地欠身后退了一步,“哈,没看清楚。失误啊。” 听到他搪塞一般的解释,温稚唇角下抿,眸底的神色宛若冰刀一般冷冷地看他一眼。 刚才路听白被撞得往前踉跄了半步,如果不是他嘴里的那口水咽了下去,怕现在路听白就要呛水了。 温稚向来最护短。 对于自己的前任,她更是会手软。 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完全消失。 如果分手愉快,见面也不是不能打个招呼。 只是面对林羽泽这种,温稚着实不喜欢。 她眼睛半眯,手按在路听白的胳膊上,听着林羽泽的话感觉十分刺耳。 “林羽泽……”她刚喊了男生名字,就被转身看她的路听白,再次掩在身后。 这一次,路听白直接转身按住温稚即将抬起来的胳膊,低声说道:“没必要理这种人。” 他说着,眉毛微微一蹙,眼睫遮掩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停在温稚身上的手,悄悄用力。 路听白眼睫微颤,不想温稚和林羽泽说话。 刚才,路听白看到林羽泽盯着温稚意味深长的眼神,就感觉不舒服,眼眸仿佛被刺痛一般。 让他的心立即翻涌起一阵心痛酸楚。 他真的很容易吃醋,哪怕温稚看别人一眼,他都会不喜欢。 只想要温稚看着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他像个卑劣的小丑,祈求真神降临,给予他灵魂沐浴。 温稚哪里会听路听白的话,刚才看到林羽泽那刻意又明显的动作,她只感觉怒火直冲脑门。 连带着对路听白的脸色也不好了。 她深深看他一眼,表情转冷。 “别人欺负你,也不知道还手。”温稚小声呵道。 可仰头看到颔首盯着自己的男生,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路听白低敛眉眼,表情小心翼翼,眼底闪过几丝委屈可怜。 让温稚感觉自己的心,被路听白攥在手里用力扼住。 嗯…… 他也委屈。 林羽泽看着眼前这两个眉来眼去的人,脸上的表情一改往日的慵懒嬉笑,神情略显严肃,眉宇紧蹙。 看着路听白的背影,甚至带着克制不住的嫌弃与厌恶。 真的不知道一个会对着女朋友委屈流泪的书呆子,有什么好的。 之前听到有人传温稚和路听白谈了,他还感觉荒谬。 尽管和温稚谈的时候,他将路听白视为情敌。 可分手之后一个月,他再看路听白,又感觉这个男人没什么出色的。 长相精致的不像男生,站在阳光下皙白的皮肤透着些许病弱感。除了成绩优秀点,也没有哪里特别耀眼。 昨天,他们宿舍在瓜墙上刷到路听白在温稚面前哭。 一群男生,对着路听白挑三拣四。 “这不娘炮吗?”有室友嘲笑道。 “真硬汉不流泪。羽泽,不和温稚谈也好。” 林羽泽那时看着刺红他双眸的照片,声音扯着几分沙哑,语气不悦:“书呆子有什么好的?我打听到的哪里见温稚谈过这种类型的男生。” 说完,他又自我安慰一般加了一句:“估计也就是玩玩他。腻了,就分了呗。” 可,林羽泽根本不想承认,他依旧十分关注温稚的一举一动。 好像被温稚甩了这件事,让他无法释怀。 今天,计算机专业也约了室内篮球馆训练。 他来到场内,一眼就看到了金融系人群之中的路听白。 上一次,输在金融系手中的耻辱感仿佛又从心底冒出,让他看向路听白的眼神,更带几分嫌弃。 有同在篮球队的舍友,也一眼认出了路听白。 那个男生指着路听白,表情讪讪:“路听白也参加?” 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意外和惊讶。 训练前,男生特意托朋友去问了一下,得知的是路听白不参加这一次的篮球比赛。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男生长舒了一口气。 上一次,金融系和计算机系对决,脸都快丢光了。 路听白的三分进球,简直虐爆全场,打的计算机系是一点没有还手之力。 很多男生表面说着不在乎,其实也都有些怕。 只是今天,他怎么来了?! 男生目瞪口呆,眼里满是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又确认了一遍。 可林羽泽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参加就参加,还能翻起什么浪。” 上一次,是他没有发挥好。 这一次,路听白不会那么走运了。 - 温稚被路听白按住,可她此刻却想为路听白讨回道理。 她暗暗瞪了路听白两眼,有些气他不说话。 路听白眼眸含笑,带着些许湿意的手指抚过她的黑发,开口的声音,裹挟着春日的温柔。 他的声音,如清润的泉水般温柔缠绵:“温稚,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他不想温稚和林羽泽吵,会脏了温稚的眼。 温稚瞪大眼睛跟他对视几秒,无奈败下阵来,“走吧。”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喊住。 “打一局呗,谁先进三球,谁赢。”林羽泽语气发狠,一把拽住路听白。 路听白平静地转身,按住他的手,用力扯开。 他眉头轻蹙,神色愈沉,眸底是翻涌的怒火,眼神异常冷漠,仿佛矗立在寒冷极地中的冰川,寒冷刺骨。 “和你?”路听白音调上扬,语气透着淡淡不屑。 他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眼眸一眯,十分不屑。 见路听白是这个反应,男生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他猛地走上前,平视着路听白,一把拽住他的衣服,语气发狠:“不敢吗?” 声音又急又响,想要故意引起周围人的关注,亦或是不想让对方感觉自己士气不足。 路听白抬手,一把握住男生的手腕,微微用力,猛地将他拽着自己球服的手松开。 林羽泽被路听白突然的举动,弄得后退半步。 他站稳身体,表情更加猖狂:“不敢吗?joker。” 路听白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球服,语气平淡地开口:“你会输的。” 第84章 三球定胜负 他眸底神色浅淡,漆黑的瞳孔中尽是冷意,素来温润缓和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 路听白双眸停留在林羽泽身上,深深看他一眼,眸中是敛去的阴沉。 男生分明就是在故意挑衅,林羽泽话语更像是想要激怒他。 温稚听到路听白应下林羽泽的挑衅,太阳穴只感觉被人抵在枪口,突突几下。 两个人实在都有些太过幼稚。 林羽泽分明就是故意挑衅,可路听白竟然答应了。 她目光转移在路听白脸上,抬眸双眉紧蹙,语气带着些许震惊疑惑:“你答应他做什么?” “他以前说过你。”路听白听到温稚的质问,微微瘪嘴。 他手指轻轻扯了一下温稚的手,眸光里的可怜委屈更甚,炉火纯青一般展现在她眼前。 答应林羽泽挑衅一般的约球,完全是因为想堵住他的嘴。 路听白怕自己如果不答应林羽泽的挑衅,会让他在背后说出更令人讨厌的话。 大概会说——“温稚男朋友真逊。” 那日,他在教学楼和林羽泽的对话,让他对眼前的林羽泽十分反感。 所以,此刻面对他的挑衅更不想退缩半分。 温稚见路听白表情坚定,只是微微颔首,放开了拽着他的手。 语气还带着少许担心:“注意安全。” 说完,温稚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他没什么特殊的,你没必要理他。” 突然想起自己和林羽泽确定关系的那天,她似乎还和路听白见了一面。 那时候,路听白坐在餐厅的餐椅上,握住她的手,不住颤抖。 嘴里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低垂着头,声音沙哑无力地问她:“你男朋友?” 那时候,她回复的语气好像敷衍又烦躁。 心底漫出几丝酸水,竟让温稚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掉进了满是沼泽的深渊。 让她心尖不是滋味。 她害怕路听白会多想,所以又不不由自主地同他解释几句。 告诉他,林羽泽没什么特殊的。 她以前谈恋爱,更像是一种青春的叛逆。 心底被压抑的某块东西被她撬开,让一直被束缚的温稚,迫切寻找释放口。 高考后陡然消失的压力,让温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一个月谈了两个男友。 可回过头来看,又发现自己连人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没上一点心,更没费一丝心思,就像是养了几次小宠物。 只凭着新鲜劲儿,热乎那几天。 她兴致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谈了两个人后,就像是对感情腻了一般。 微信里总有男生借着问东西的名义,主动和温稚聊天。 她不想让人说她装,有时会礼貌回些。 却没想到竟然传得更加离谱。 面对那时,她只是会无奈叹气,说自己是常走河边湿了鞋。 可遇到路听白后,又在后悔,其实她早该注意到他的。 他很合自己的胃口,哪怕是自己对他刻意不搭理时,面对他无可挑剔的脸,也会不忍心说出很难听的话。 在这个颜值横行的世界,温稚不得不承认,皮相是第一相貌。 可她又被路听白除了皮相以外的其他闪光点吸引。 对这份感情,她有自己的清醒认知,所以才会对路听白多说好多话。 - 路听白听到温稚的关心,抿嘴轻笑。 “很快的。”路听白胸有成竹。 林羽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一旁的林羽泽看着两个人依旧在那里浓情蜜意不想分开,心底感觉有无名的怒火被点燃,让他心头的妒意更盛。 两个人的对话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有一些还没走的同学,都纷纷调头,准备看两个人的pk。 “三球定胜负,我赶着吃饭。”路听白从一旁拿来一个篮球,淡淡示意林羽泽。 现在正是饭点,也不知道温稚吃没吃饭。 他担心温稚会饿。 男生表情平淡,眉宇之间又带着隐隐的不屑,让林羽泽眸底的冷光亮了几分。 “呵。”他嗤笑一声,不屑地挑眉看着路听白。 好家伙,是怕自己输的太惨吗? 想到这儿,林羽泽唇角的嘲意愈演愈烈。 他片刻之后,伸出手,一把握住男生的手,和路听白做着开场前的仪式。 “速战速决是吧?我喜欢。”他话语不屑,嘲讽一般说道。 路听白听到林羽泽撂狠话的语气,只是淡淡嗤笑,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笔挺地站在球场中央,将自己手中的球扔给林羽泽,唇角微微下压。 “你先来发球吧。”他挑眉淡淡示意。 球场之上,路听白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在球场中央闪闪发光。 皮肤冷白,眼神中的不屑,以及轻轻扬起的墨眉,又让他多了几分不同以往的邪味。 他的语气平淡,又极具打击能力。 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将林羽泽的自尊在地上用力碾过。 被人嘲讽,大概是年轻气盛的男孩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林羽泽被路听白语气激的脸色发青,双唇紧抿。 胸腔的血液感觉在奔腾不朽。 让林羽泽胸腔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他呵笑一声,不甘示弱地回道:“瞧不起谁啊?” 路听白让他先发球的决定,让林羽泽感觉有些恼火。 听到林羽泽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路听白也不恼,只是淡淡点头:“那我先发。” 说完,路听白将篮球拍在地上。 双方神情紧绷,下一秒,路听白直接跃起,前进突击,三分进球。 动作干净利索,快得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温稚在那里也是看的全身感官一齐调动,在听到路听白和林羽泽争辩起来后,更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可接下来,路听白的动作竟然让她出奇意外。 漂亮的空中三分进球,都让温稚看傻眼了。 路听白的进球,让林羽泽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将了一军。 “一球。”路听白淡淡说道。 他弯腰捡起球,扔给林羽泽:“到你了。” 两个人轮流发球,谁进是谁的。 不讲那么多赛场上的规矩,赢得越快越好。 此刻,路听白的心跳也在不住加速,他故作镇定。 不想让一边为自己加油的温稚失望。 第85章 释怀和不安 林羽泽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不过男生的心理承受能力,远没有路听白的强。 被路听白一激,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上涌的怒火。 周围那么多人,他不想丢脸。 更何况身边还有满心期待路听白赢得前女友。 林羽泽的脸色愈深,仿佛只有赢了路听白,才能平息自己心中许久未散的不甘。 他不认为自己比路听白差了哪里。 所以在听到两个人谈上的时候,才有了一种被猴耍的怒气。 林羽泽接过球,双眸紧盯着路听白,瞅准时间准备发球。 路听白看透了他的下意识动作。 可在林羽泽发球时,心底有有些松懈,让他钻了空子。 路听白翻身没有防守住,被林羽泽跃起,投篮。 双方各进一球。 在场的所有观众,都不能小瞧任何一位。 林羽泽对于路听白没有防守住,感觉十分得意。 他得意挑眉,唇角上扬的弧度难掩自己的高兴。 视线上下打量着路听白,因比赛而起的胜负心愈演愈烈。 “呵,有意思了。”林羽泽淡淡嘲讽道。 路听白能有多强? 眼前的男生表情浅淡,只是看着林羽泽,唇角笑意似有似无。 刚才有些大意了。 想到达成平局的场面,路听白也不打算和他再顾及什么“不要输得太难看”之类的话。 接过林羽泽用力扔来的球,路听白微弓身体。 拍球,准备进攻。 男生动作迅速,出手动作比刚才还要干净利索,更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狠劲。 再次抬眉时,路听白冷冽的目光宛若锋利的刀刃一般,射向眼前的林羽泽。 出击瞬间,嘴角轻扬,漫不经心又稍带散漫的动作,让人察觉不到他此刻的危险。 毫不意外,林羽泽根本防守不住。 从进攻到进球,不足一分钟。 “两球。”路听白转身,朝林羽泽轻轻做着“二”的手势。 他散漫地捡起球,往篮球场中央走来。 刚才路听白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让人猝不及防,林羽泽站在原地,还没缓过神,就已经让自己距对方几步远。 根本没有任何反杀的可能…… 球再次被扔回林羽泽手中。 这一次,路听白手中的力道也带着一些狠劲。 两个人都在无声较量。 他凝眉嗤了声,做好防御动作。 林羽泽被路听白第二球的动作,弄得有些心慌。 他双眸紧盯着眼前的男生,心底暗暗感觉不妙。 刚才,路听白分明在隐藏实力。 心里思考着,动作也带了些许慌张。 第三球,林羽泽出击后,没有多久,就被路听白夺走。 对方动作又急又猛,脚下的步子快得让林羽泽应接不暇。 连预判都没有预判到。 三步上篮,三球落筐。 林羽泽输的一点悬念都没有。 他喘着粗气,看着路听白。 “你会输的,我说过。”路听白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冷意,甚至还有淡淡嘲讽。 男生的两句话将林羽泽堵地哑口无言,他面色一僵。 刚才的三个进球,他输的很难看。 甚至连自己唯一进的那一个球,都似乎带了一些水分。 林羽泽身体站得笔直,目光和路听白对视。 许久后,他缓缓出声,挤出来一句话:“你赢了。” “我输的心甘情愿。”男生的话语里带着些许肯定,目光也没有一开始的不屑嘲讽。 他略显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里唯剩的那些不悦也都随着这场比赛尽数散去。 他林羽泽,不是输不起的人。 眼前的男生,也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 输给这样的对象,他也算是受教了。 林羽泽主动伸出手,和路听白微微碰肩,准备离场。 金融系不败的神话——路听白配得上。 对方的球技远在他之上,林羽泽和他对打,更像是上了一场私教课。 人外有人,他也该多提高提高自己的实力。 只求,到时候春季篮球赛输的不要太难看。 上一次,四比一的比赛结果,计算机系是输的一点脸都没了。 路听白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转身寻找温稚。 温稚激动得朝他招手,小步往前跑着,赞许的话毫不吝啬:“原来,我的男朋友打球那么厉害。” 路听白听到温稚的夸奖,脸上因打球而起的燥热此刻攀上了一抹绯红,灼热感让他心绪快飘了。 他偏过头去,动作略显局促地看向一侧。 温稚拿着路听白的书包,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嗯?你要自己走?” 她哪里看不出来路听白害羞了,只是一发现他害羞,自己想要逗他的心思就停不下。 路听白听到她的询问,赶紧转身握住温稚的手,讷讷说道:“我们,一起。” 两个人从体育馆出来,看到了刚收拾完的林羽泽。 林羽泽视线从两人身上缓缓滑过,朝路听白比着九的手势。 “祝你俩九九哦。” 说完,男生背着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年少的心动似乎特别简单,起的也快,放的也快。 林羽泽脑海中满是路听白看向温稚的目光,那眼底的目光是他这辈子大抵都学不会的温柔。 对于温稚主动分手的不甘,此刻也烟消云散。 夕阳西垂的昏黄日光落在林羽泽身上,他低头拿出耳机,放了自己歌单的音乐。 不再是伤感歌曲,而是让人心情悦动的说唱。 夕阳落下的傍晚,他的心动从这开始,也从这结束。 - 篮球馆内,听到林羽泽那句轻飘飘的祝福后,他握着温稚的手微微收紧。 可心却又下沉,男生低垂着眼帘,不住想着:“他会成为温稚的例外吗?” 眼前的女生疑惑看着发呆的男孩,手指在他双眸前轻晃,声音里藏着微笑的温柔弧度。 “今天晚上去散步吗?” 她和路听白,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 春末夏初的夜晚,夜风带着些许冷意,可又最适合热恋中的情侣,依偎在一起,将爱情的情丝吐织。 “好。”路听白颔首攥紧温稚的手,点头答应她的提议。 鼻间是女生最喜欢喷的那个香水。 他闻不出是什么,可淡淡的玫瑰尾调,像极了他眼中的公主。 第86章 情人海的传说 春季篮球在半个月之后,如期来临。 因为有路听白的加入,金融系的夺冠已成囊中之物。 这一次,计算机系的对战结果,也要比去年好了许多。 可依旧败在了金融系的对决之下。 天气转热,五月接踵而至。烈日染上夏日的余温,阳光炽热。 时间一转数月,眨眼之间,五一劳动节就到了。 学校放了五天假期,也正巧赶上了温稚的生日。 温稚生在五月初,温度恰逢适宜舒服,也最适合在这时候出去旅游。 路听白在知道温稚即将过生日后,便匆匆忙准备起来。 这是他和温稚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于他而言,意义非同寻常。 可知道温稚每年生日都要和家人一起度过后,心情便萎蔫了半截。 温稚见他眸底难掩低落,失落快要将他整个人包裹,只是轻笑,并没有将自己的打算立即告诉他。 李清舒一早就吩咐人去永德酒店取来了蛋糕。 更是亲自去了酒店点菜,口味全都按照温稚的来。 生日庆祝几乎从温稚醒来就开始,日程被喜欢做计划的温母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每一件事都是温稚喜欢的,更是一秒都没有停下过嘴角的笑容。 温岫白也特意推迟了当日的非必要日程,四点未到,就回了温宅。 众星拱月的小公主,全家上上下下都宝贝着。 一家四口在家里给温稚庆祝了生日,连着家里的佣人,都上上下下包了大红包。 晚餐结束后,温稚唇角的笑容都憋不住了。 “妈妈,我真的吃不下了。”温稚看着自己碗里的菜,肚子里真的是一点空都没有了。 “我吃,我吃。”温父赶忙夹起女儿碗里的菜,也让李清舒别再夹了。 她和父母提前说好了,晚餐结束后,温稚打算趁着生日和五一假期去外面旅游。 这个事情,温岫白不知道。 但在晚餐结束后,听到温稚提起后,眉宇轻蹙,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去旅游?”离开餐桌前,温岫白蓦地说道。 他饶有深意的目光落在温稚身上,缓缓开口。 温稚被他盯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只是故作镇定开口:“嗯,去旅游。和爸爸妈妈说了。” “稚稚说过啦,现在五一假期,就让她玩去吧。”温父笑着说道,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温岫白看着温稚,只是长舒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温稚去楼上收拾衣服。 对着一整个衣帽间的衣服挑挑拣拣,也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带什么衣服走。 她拿着和江苒一起出去旅游的名义说的,其实陪她去的人根本不是江苒。 而是依旧被被蒙在鼓里的路听白。 路听白在知道温稚年年和家人一起过生日后,自己精心给温稚准备的惊喜,几乎都派不上用场。 今天凌晨,他掐着时间给温稚在视频通话里,说了准时的生日祝福。 电话另一头,还有路听白特意买回家,在自己卧室放着的蛋糕。 哪怕和温稚见不了面,他也想温稚可以在她面前吹一次蜡烛。 生日祝福,生日歌唱完,路听白眼底的落寞都快藏不住了。 见不到女友的特殊日子,他更是荒唐到约了沈卿池,打算喝酒消遣。 可路听白估计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到,温稚给他准备的这份惊喜。 在自己的衣帽间里,温稚几乎是不厌其烦地试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几乎全是修身的衣服,完美的将温稚的身材曲线勾勒了出来。 这一个生日,温稚计划的可多着呢。 她跟沈卿池试试保持联络,让他必须稳住路听白,可不能让路听白回家。 晚上八点的高铁票,温稚打算带着路听白去看海。 前些日子,网上掀起一阵热潮,都说要去看五月的情人海。 更是莫名有了一个传说:在夕阳初升时一起热吻在情人海的恋人,可以在一起很久。 路听白的手机里几乎全是这个,连温稚都无意间看到好几次。 她问过路听白几次这是什么,可路听白却又支支吾吾地,竟不敢提议跟她一起去看海。 温稚就索性,自己主动带他去。 现在,和路听白谈的时间越长,温稚越能感觉到路听白稍显拧巴的小性格。 明明在别人面前,是清冷面不改色的好学生。 可到她面前,又不住自卑,自己不经意一句玩笑话,都会惹得乖乖生像只委屈小狗一般,可怜地眼巴巴地望着她。 可温稚又像着了迷一般,感觉他的这个模样,可爱的不行。 总是让她升起把他气哭的心思。 江苒骂她:“变·态。” 温稚眼皮不抬的纠正她:“是bt,不要跟不上5g网络。” 听到温稚没脸没皮的回答后,江苒都被气笑了:“行行行,大bt。” 收拾完行李,温稚推着行李箱,准备去接路听白。 可刚出门,就对上温岫白冷冽的目光。 他双手环抱,站在她门前,语气冷冷开口道:“和谁去?” “江苒。”温稚眼皮不眨,满脸认真。 “和江苒?” “嗯。” “不是和你那个缩在乌龟壳里神神秘秘的男友?”温岫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稍带冷意的话,浅棕色的眸子极其冰冷,目若寒芒。 最近他妹妹好像一直在谈恋爱,朋友圈背景就没换过。 温稚眸眼里全是讨好,她讪讪说道:“真的不是啦,哥。” 说着,手还扯着温岫白的衣服,更心虚了。 “千万别让我知道,你给我说的是假话。”他侧身,屈指用力弹了温稚的脑门。 温稚疼得齿牙咧嘴,却不敢说一句反抗的话。 温岫白的鼻子就像是测谎仪一般,她现在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生怕被温岫白发现半点端倪。 “被我发现,卡直接停。” 临走前,温稚耳边还全是自家哥哥威胁的话语。 她让家里的司机送自己去了目的地的酒吧。 现在路听白还在一个人可怜巴巴喝着酒,沈卿池愁的头发都快抓光了。 再多喝两杯,人就要醉了。 碾药一般,往嘴里慢慢押了一小口酒,半小时都喝不完一杯。 醉翁之意不在酒,全在自己见不了面的女友身上。 温稚拖着行李箱,暂时放在前台保管。 第87章 她的特别惊喜 到了沈卿池说的地方,她一眼就看到了劝都劝不住的路听白。 路听白坐在卡座上,低头对着酒杯里的酒出神。 眸底含着潋滟的水光,神情尽然被落寞占满,满身心思都沉浸在思念温稚上,周遭的声音是一点听不进去。 温稚弯腰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低声问他:“帅哥,去看海吗?” 路听白一开始还没有听出温稚的声音,目光稍带疑惑,手还企图夺回酒杯。 可抬头看到温稚之后,路听白眸底的委屈都要盛不住了。 他声音透着沙哑,对上温稚的目光片刻,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你怎么来了?”他说的委屈又落寞。 温稚今天不是要和家人一起过吗? 看到突然出现的温稚,路听白阖了阖眼,感到自己眼眶周围徘徊的水光后,他还讷讷侧开脑袋,将头转向一侧。 “晚上十点的高铁票,如果我们现在到了虞莲市还可以看到日出。”她坐在路听白身旁,轻挑眉毛,朝路听白说道。 听到温稚口中的虞莲市后,路听白目光一顿。 她要去看海? 路听白还有些不敢确定。 温稚见他眸底聚满的震惊还久久无法消散,手指轻轻抵住路听白的额头。 拖着悠长的声调,缓慢开口:“走吗?” 说完,温稚将自己的手朝路听白张开。 这一次的看海,是给温稚的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也是给路听白的神秘惊喜。 “好。”路听白攥住温稚的手,十指相扣,用力点头说道。 话语之中是他雀跃的情绪,和无法掩饰的喜悦。 他的心因温稚的话怦怦跳个不停,心底的烦躁也不知在何时烟消云散。 出乎意料的兴奋感顿时将他点燃。 路家管路听白没有那么严。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就十分听话,家里的人对他也特别放心。 所以在路听白给堂妹发消息,让她代为传达,自己临时打算出去旅游。 在外面待两天。 路家上上下下也没有怀疑的,似乎潜意识认为路听白和沈卿池一起出去的。 他们两人就像穿一条裤子长大,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家人也没啥不放心的。 路听白合灭手机,侧头看向一侧的温稚,手指从她的手掌处,缓慢移向温稚的腰。 他颔首,下巴轻轻抵着温稚的头,话语中尽是温柔缠绵。 手指摩挲着她的腰肢,胳膊将她圈在怀里,更加用力的抱紧。 “温稚,我好高兴。”话语中,是男生再也克制不住的惊喜。 温稚的二十一岁生日,他打算明天补过的。 就当是迟来的祝福,把自己想给她全都再做一遍。 有一些东西,重要的不在时间,而在心意。 温稚只是低头轻笑。 微微拉开距离,对上他眸底含水的笑意。温稚按耐不住想要将他逗羞的心情。 她凑过去,轻轻戳了一下路听白的鼻子。 踮起脚问他:“亲一口吗?” 问的没有一丝犹豫和铺垫。 即使谈了这么久,路听白在听到这句话的下一刻,眼底尽是震惊。 他视线微微下移,停留在温稚的红唇上,喉结上下滑动:“嗯。” 俯身,就要凑近温稚。 温稚眨了眨眼,在路听白几乎唇齿相贴的一刻,倏地侧头。 男生的吻落在了女生的脸颊上。 温稚唇角上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得逞地挑眉,看着路听白。 “我还没说准备好呢。”她故意逗他。 路听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耍了,耳尖顿时窜起一抹红,连带着脸颊的温度都有少许烧灼感。 他下颚绷紧,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黝黑如墨的双眸直直盯着温稚。 眼神透着几抹委屈。 仔细观察,表情更像是生气一般,温润的模样里藏着几分凶神恶煞的羞恼。 “生气了?” 温稚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心里微微有些吃惊,话语也带着几分求饶一般的软。 她赶紧开口哄道:“别生气……” 路听白抿着唇没有说话,手却倏地拽住后退的她,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后,将她往自己怀里推。 他把脸凑过来,漆黑的双眸直视温稚,声音低沉。 “刚刚没亲到。” 下一秒,男生覆在女生的唇上,抢夺她的呼吸。 动作又急又猛,温稚的唇还有一瞬间被他咬到,钝疼的感觉从红唇传来。 她的手抵在两个人身体之间,想要捶他,控诉他。 可路听白眸底此刻像是充血一般,被欲望霸占。 漆黑的眸子落在温稚的脸上,极尽缠绵。 连带着她挣扎的动作,都有了一丝其他深意。 他的手箍住温稚乱动的手,反手扣在身后,不让她动弹。 两个人在酒吧外面的无人角落里,荒唐的像是醉酒后的男女,放纵的享受这一刻。 恋恋不舍一般,从温稚唇角离开。 他声音沙哑,眼中的那团墨还久久未散,靠在温稚的肩处,低声喘·息。 “不要推开我。”他低声说道。 刚才怀里的温稚推他的动作,让路听白心底有些酸水外溢。 温稚听到他不讲道理的话,震惊地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咬到我了。” 她平静地陈述事实,却让路听白像拿了烫手山芋一般,瞬间脸红心跳。 他惊得心跳到嗓子眼,羞恼地支支吾吾说道:“我……我……”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稚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对他指着自己唇上的红痕。 “你看。” 路听白目光听了几秒,脸瞬间像是煮熟的虾米一般,瞬间转头:“我不小心。” 说完,他顿了半晌,又无措补充道:“还需要抹药吗?” “下一次你温柔一点就好。”温稚说道。 两个人在外面磨蹭了近二十分钟,才准备打车去高铁站。 虞莲市和林市距离很近,高铁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两个人要去高铁站等车,准备去看明日的日出。 路上,路听白一直摩挲着温稚的手不放,占有欲很强地攥着她的手。 视线望向窗外变换不停的模糊夜景。 夜晚的接近最后一个班次,两个人坐的高铁人很少。 路听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温稚身上,满心满眼只有她。 第88章 好慢。 高铁准点抵达虞莲市。 路听白一身行头都没带,只有身上穿的那身衣服。 可现在时间接近凌晨,虞莲市的购物广场几乎都已经关门歇业,连出租车都很难约到。 五一节假日,很多人都选择出去旅游,景区附近的酒店都被订满了。 温稚起意去虞莲市看海的念头来的突然,几乎是在决定好的下一秒,就拿起手机在网上看着购票。 她手机上存了路听白的个人信息,买高铁票的事才能瞒过他。 路听白那边,又有沈卿池助攻。 到那之后,两人搭车去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 温稚不喜欢旅游南辕北辙绕很多路。 虞莲市是邻海一线城市,旅游业也因邻海的地理位置,以及饶有特色的建筑而在国内占有一席之地。 恰逢假期,来旅游的人更是多了几倍。 永德集团在虞莲开了连锁酒店,地理位置靠近情人海,又是在景区附近。 酒店的名字加在虞莲景区打造的服务,让永德酒店在假期期间几乎爆满。 温稚自己悄摸摸拜托母亲,给自己弄了一间豪华总统海景房。 房间面朝大海,还能看到情人海朝霞日出。 到海边不足五分钟。 两人在酒店门口下车,夜晚值班的礼宾员,出门相迎,为温稚接过手中的行李箱。 到达前台,温稚将预约的房间号告诉了前台人员。 对方工作人员眸底微顿,随即有一抹稍纵即逝的亮光。 她急忙让温稚初示身份证以及个人信息核对,又登记了路听白的个人信息。 拿到房间卡后,她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路听白朝握着温稚的手微微用力,表情有些错愕。 两个人就只有一张房卡,难不成住在一起吗? “我们俩住在一起吗?”他压低声音询问道。 温稚听到他的询问,琥珀色的眸子里星光流转,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指,还轻轻刮蹭了一下他的掌心。 “当然。” 说着,她声音都夹了些许蛊惑:“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和我分开啊?” 温稚让服务人员给两人带路,舟车劳顿,还是需要休息片刻。 两人抬脚刚走,身后的前台接待,嘴里不住赞叹:“好有钱。” 温稚住的房间一晚十六万。 她定了三天两晚。 进了房间,温稚让又订了两瓶红酒,要让前台给他们送过来。 她打开行李箱,准备洗漱换上睡衣。 路听白局促的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坐姿规矩,眉宇微微蹙在一起,目光只是盯着自己脚下看。 温稚订的还是大床房,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那一张睡觉的床。 他看着近两米长的沙发,打算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和温稚睡在一起,实在是不妥当。 “你去洗澡吗?”温稚去浴室前,探出一个脑袋对路听白说道。 总统套房里,各有两间卫生间和浴室。 “你先去洗吧。”他囫囵吞枣一般回答。 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客厅暖黄的灯光洒在路听白身上,他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休闲款式的白色衬衫。 穿在路听白身上,如同从漫画中走出的少年。 鸦羽般的黑发稍显凌乱,却又平添几分慵懒。眸底滚烫的情绪,被微微下垂的眼睫遮掩。 他手落在膝间,无意识地做着心慌的小动作。 路听白一旦紧张,就会控制不住地轻咬唇角,唇边上的莹莹水光,被头顶的灯光照的多显几分旖旎。 房间门铃被按响,门外是来送酒的服务员。 路听白拿着那烫手的深棕色的酒瓶,心猿意马地将红酒放在木制的茶几上。 思考和理智在他脚步下冲乱,在耳侧响起的怦怦心跳声,让他露出心慌的马脚。 虞莲本来就比内陆城市温度低,现在深夜,房间里也有几丝冷气,可却丝毫无法干扰路听白脸颊上骤然上升的温度。 他打算去洗澡,洗去满身的躁乱心思。 可当他路过小厨房时,却又盯着高脚杯,出神思考些什么。 良久之后,小厨房的吧台上,多了两个被仔细清洗过的高脚杯。 温稚洗完澡出来时,客厅里空无一人。 只能隐约听到靠近门口的浴室里的,哗哗水声。 温稚拿起瓶器打开了红酒的木塞,将红酒倒在醒酒器中,去小厨房找酒杯。 目光一下就落在了残留水迹的高脚杯上。 她勾手拿起,又在客厅后面的货架上看着上面摆着的酒。 房间消费高,酒的种类也多。 其中,还有几款温稚比较喜欢的酒。 度数不低,入口是刺激口腔的辛辣,可细细品尝唇中又尽是回甘的浓厚香气。 她拆了一瓶酒,一个人靠在吧台上,饶有雅兴地喝着酒。 眼前紧闭的门后,哗哗的水声仿佛夜晚的白噪音,让温稚的心渐渐染了醺意。 路听白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 刚打开浴室的外门,一声清脆响亮的弹舌音响彻在他耳廓周围。 比那面红心跳的成人视频,还要让路听白羞赧。 “好慢。”女生拖着悠悠从长调,缓缓开口。 她站的慵懒,随意地撑着吧台,目光停留在路听白胸·前的半点春光前。 身材还挺好。 他目光微顿,视线里尽是被女生皙白的挂着一串银链的脚腕占满,她双脚交叠,腿部线条绷直。 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蕾丝花边的短款睡裙,睡裙的长度只到大腿往下一寸的位置。 细白的双腿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遮挡,两根吊带细细的悬在肩膀上,颈部线条流畅。带着湿意的头发散落在身后,肩处还滴落着莹莹水光。 她目光毫不遮拦,只是直直盯着他。 放下手中的酒杯,身体前倾,手指勾住路听白的脖颈。 “你这么喜欢洗澡啊。”她话语里已然带着醉意,眼眸半眯,唇齿翕动间溢出半点酒气。 路听白站在原地没有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在温稚靠近时,下意识抚在她的腰处。 可……腰处的睡裙竟然没有半点布料! 和他浸满薄汗的掌心相触的是女生皙白的皮肤。 大脑的思绪在瞬间被点燃,他的手指在她的腰肢处心猿意马地一点一点摩挲。 “温稚……” 第89章 疼。 他声音沙哑,看向温稚的眸色渐深,目光从她的湿漉漉的头发移至稍带酒气的红唇上。 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关于情·爱的目光。 两个人挨得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路听白能清晰感受温稚唇中醇香甜腻的红酒。 他眼睫微垂,目光徘徊在她卸了妆的红唇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 弯腰,凑近温稚。 鼻间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温稚的面颊上,温热又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 温稚不知是什么东西散发的气味,却意外让大脑有些眩晕的她感觉舒心,像是春日第一束阳光照在了飘散着薄荷芬芳的海洋。其中,又有一种她品不出的味道。 “温稚,你是故意的。”男生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道。 话语稍稍捻在唇中多咀嚼细品一会儿,又能察觉男生话里的缠绵。 路听白整个人散发的气势与以往截然不同。 此刻,他眼白充着血丝,视线被她已然带有醉意的面容占满,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突起,温稚的腰被他紧紧拖进自己怀里。 他靠近温稚精致小巧的耳朵,珍珠圆润的耳珠有着一个小小的针眼。 他微微侧头,唇齿微张,牙齿刮过她的耳垂,惩戒一般地咬了一下。 下一秒,女生的耳朵瞬间红了。 “你是故意的。”他咬重字音,又说了一次。 作为一个成年人,路听白即使没有谈过恋爱,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青春期里,荷尔蒙躁动的少年,也会聚在一起,话语里讨论着有关异性的话题。 路听白从不参与,可不代表他像一张白纸一样,还有着幼年那种亲亲就可以怀孕的思想。 有关性的认识,好像随着年龄,成了大家大家无法宣之于口,又控制不住幻想的话题。 刚才。 路听白在浴室里待了一小时,他一直在冲淋浴,满心满脑都是温稚。 脑海中挥之不去地是女友暧昧的话语,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多想。 狭小的空间,旖旎的话语,还有极具深意的时间。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来的刚刚好。 温稚也在等待路听白洗澡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闲情雅致地押着酒,可不知不觉喝了已经五杯了。 吧台上放着一瓶见底的酒,旁边还有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红酒。 她拿红酒是想作为晚间话题,调节气氛的。 可不知不觉间,温稚自己就喝了大半瓶。 喝的又急又猛,酒精也随着血液似乎抵达大脑,让温稚的意识也有片刻混沌。 路听白的话,她一点也没有听出话语中的警告和危险。 只是忍不住一般,仰起头,想要贴上路听白的唇。 路听白下意识地微微仰头,手指轻轻抵在温稚的额头。 语气中的警告意味更加明显:“温稚,你醉了。” 他不想趁人之危,在温稚微醺的情况下,占她的便宜。 这份感情,他不急,可以慢慢来的。 可温稚的哪里会思考这么多。 此时的她,完全不同于以往,反倒像是融化在路听白身上的糖,他不答应,就会让她不开心。 她摇着头,声音里全是无赖:“你干什么啊……” “我勾引你,你为啥不亲我啊?”她有些气急败坏地伸手拽住路听白的衣领,扯着他,想使他低头弯腰。 温稚这身白色丝绸面料的蕾丝边睡裙,是江苒很久之前上网无意发现的。 她看到睡衣的一瞬间,就立即分享给了温稚,说十分适合温稚。 那时,她嘴里还说着嫌弃。 可不久之后,又口嫌体正直地买来,留作备用。 这一次出来,她特意带的。 路听白的手指倏然按在温稚的下巴处,压低声音,借着自己最后的理智,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刚才,他将她搂在怀中,目光无意间看到女生胸·前的风光。 略微紧身的睡裙将她的身体线条勾勒,皙白的皮肤连至温稚的胸·口,稍带些许粉白。 他不敢多看,更不敢贪婪地停留目光。 那是他仅仅慌张瞥见一眼,就会让掌心发烫的禁忌。 鸦羽的眼睫随着她微垂的眼睑压得更低,他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更像是有一股火。 温稚见他无动于衷,醉酒后的心思早就没了往日的沉稳慵懒,而是毛躁地将身体,更加紧贴路听白的身体。 柔软身躯贴上了路听白的胸膛,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地微微后仰身体。 可下一秒,手却不听使唤地将她抱紧。 身上的冷香与女生泡澡后的香橙气息结合,竟让他感觉视线氤氲。 思维更加混沌。 “别躲。”他突然俯身,用力吻住女生的唇。 力道又急又猛,是午夜里无法释放的旖旎心思。 或许是她唇中的酒气太迷人,亦或是昏黄的灯让他失了心智。 他甘做欲望的囚徒,手指从女生裸露的腰肢处,缓慢游移。 将她猛地抱起。 温稚被路听白重重扔在床上,突然覆来的体重,让温稚微微吃痛。 他扶着她腰坐在他怀里,放情亲吻。 直到彼此都气息不稳。 温稚靠在路听白的胸膛上,呼吸急促。 还没有缓过来,又被男生重重咬了一下下巴,他话语中是未褪的情愫:“还没结束。” 下一秒,温稚的衣服都乱了,她被迫承受他的接吻。 此刻的路听白,像是一瓶被储藏多年终于面世的伏特加,烈的温稚有些受不住。 “路……路听白”她呢喃着,手不住抵在两人之间,想要和他分开。 温稚的酒随着亲吻,竟渐渐转醒。 她唇上像是被蜜蜂蛰了,疼痛和麻木的感觉从唇上往四处蔓延。 “我嘴……”温稚小声挣扎。 最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路听白的唇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他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手从温稚后背裸露的睡裙里拿开。 “疼。”温稚的眼眸湿润,里面倒映着可怜的水光,看的路听白心底一软。 两个人几乎都衣衫不整。 他低头,目光停留在温稚的唇角,眼底翻涌的情绪还烧得厉害。 可他只是极力压制,沙哑着嗓音问她:“是不喜欢吗?” 可是,他很喜欢…… 第90章 从未领略过的疯狂 路听白一双深潭般的黑眸中浪潮般的情绪翻涌。 目光闪动间,是透着缠绵迷离的眼波。 他的视线停留在温稚被吻得微肿的唇角,俯身低吻的动作仍带着几分未褪去的缠绵情愫。 突起的喉结暴露了他心底的念头,目光中尽是两人因缠绵亲吻而弄的半褪的衣衫。 “不喜欢吗?稚稚。”他软着声音叫她的叠字,眼睑周围湿漉漉的。 现在的路听白似乎惯会使用温稚无法抗拒的点,话语中微不可察的委屈,恰到好处地让温稚轻笑。 他软着声音向她撒娇,可动作却又急又猛,好似被欲望支配。 温稚看着眼前扮猪吃老虎的路听白,只是勾住他的脖颈,不悦地蹙眉。 “别分心。”女生斥责他的不专注,微微阖上的双眼,放纵享受着此刻。 温稚的睡裙,在两个人逐渐着急慌乱的动作下,起了褶皱。 及至大腿的睡裙,也因为温稚坐在路听白怀中的动作,逐渐上移,卷至了腿根儿。 路听白像是那染了情·欲跌落人间的真神,双眸猩红的贪婪地注视着怀中的女生。 他把她搂在怀里,女生贴身睡裙前的柔软,完全贴在他的胸膛上。 不可言说的微妙触感,让他大脑中的那根弦儿紧绷,似乎下一刻就会绷断。 周围气氛涌升。 他的余光里,是少女身前若隐若现的风光。 即使没有亲手触摸,好像也能想象到贴入掌心的柔软细腻之感。 动作渐渐乱了拍。 路听白的衣服也被温稚不停作乱的手,完全敞开。 她手指不老实,在两个人放纵亲吻时,还贴上了他的腹肌,话语格外暧昧:“身材还怪好。” 回应她的是男生手上滚烫的温度。 温稚皙白的脸庞也因为不间断的亲吻窜起一抹绯红。 细腻的皮肤上是蚂蚁途经而留下的触感,她的肌肤上被男生的指腹一点点触摸。 温稚没有接触过这种场面,可身体还是有一瞬微不可察的僵硬。 安静到只能听到急促呼吸声的房间里,唯剩衣衫摩擦的声音。 金属挂扣突然被人解开,束缚在她胸前的无形力量顿然消失,让沉迷亲吻的两人突然分开。 手指无意识划过的细腻触感,让他猛地一顿。 路听白气息有些不稳,而他的领口早已敞开,女生的手指好似撩拨一般刮过他的胸膛。 激起他一声闷哼。 “怎么?”温稚的湿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垂,“不敢了?” “内衣扣,可是你解开的。”女生的话语依旧不依不饶,唇轻触路听白脖颈处青筋凸显的肌肤,用力轻捻了一下。 可在路听白的手指在腰肢处摩挲时,她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一颤。 这种情况,温稚也是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和男生如此过火的行为,这是第一次。 见路听白双眸猩红,僵直地坐在原地。 温稚唇角得意的笑更甚,估摸着他也没这胆子。 哪怕两个人几乎衣衫半褪,可她此刻的话也只是逗逗他。 温稚起身,想再去冲个澡。 房间内温度适宜,可两人刚才几乎像是着了魔一般耳鬓厮磨,彼此身上都沾满了薄汗。 可下一秒,一动不动的路听白猛然抓住她的手,将她用力拖回怀里。 “我不想你后悔。”他声音沙哑,话语中透着未褪的情欲。 男生唇角紧抿,漆黑的双眸直直的望向她,停留在衣衫凌乱的睡裙上。 目光微微停顿,几秒之后,他又低垂着眼帘,不再有任何动作。 “我们还小。”他话里还有些一本正经。 余光停顿在她贴身的丰盈处,心猿意马。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刚才无意识触碰到的柔软。 仅仅一下,就让他心中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崩塌。 女生撑起身体,微微俯身,身前的风光尽数暴露在男生面前。 喉结滑动,猩红的眼尾充了血。 “温稚……” 他喃喃叫着她的名字,手心里尽是薄汗。 “好学生,只给你一次实践的机会。”她迫使他抬头注视着自己。 下一秒,男生的手被她牵着按在自己的腰肢处。 好学生得到了默许,氤氲的眸子里翻滚着汹涌的潮湿滚烫,附在温稚的耳边,轻喃着:“生日快乐。” 时间仅剩三分钟就到第二天。 她的生日,马上就要过完了。 可这一次,身心愉悦的明明是他。 …… 不知过了多久,繁星布满夜幕,温稚躺在路听白怀里,脖颈处是暧昧旖旎的红痕。 而男生身上似乎也没比她好了哪里,从下巴处缓慢往下挪移,男生的身上满是抓痕,咬痕,以及暧昧的吻痕。 温稚的吊带巍巍地挂在胳膊的上臂处,松松垮垮地勉强只有一个遮掩的作用。 她是过度亲吻后的红肿,上面还带着旖旎的水光。 “温稚,抬手。”路听白抱着温稚的手臂微微松开。 温稚有些体力不支地微微张开手臂,眸里还有几分呆滞。 男生的手穿过她的纤细的手臂,摸索着从她滚烫的皮肤上摩挲,停留在松开的内衣扣上,手指勾起,将金属扣扣好。 “疼吗?”他哑着声音,耳尖异样的红此刻窜至脸颊,让他感觉自己心底的紧张无措感更深。 他视线只要微微下移,就能看到女生胸·前类似抓挠的红痕。 刚才,两个人没有再发生什么,他在温稚情绪高涨时,停下最后一步。 抓着她裙摆的手,始终不肯脱下她的衣衫。 路听白克制着自己身上的反应,只是羞赧着脸,让自己的理智再多一些。 “温稚,还太早了。”他做不到。 做不到,在这个年纪,拿着成年的口号,去偷尝他的宝贝。 可他似乎又放纵了自己的底线。 就在刚才,他如同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使出浑身解数,触·摸了她。 他无法去评价这种从未领略过的疯狂,那种放纵又暗藏美妙玄机的一刻,也让他失去了理智。 衣衫中的手指骨节明显,女生紧咬着下唇的动作。 让规规矩矩的路听白,此刻只想再多索取一些。 第91章 我不太懂。 而一直故意逗他的温稚,在路听白不按常理的出牌后,心里还是有一瞬间空了一拍。 她很少会向他人提起自己不愿去说的感情问题。 其实,温稚谈过的前任,算上林羽泽也不过三个。 高中时,温稚不乏很多追求者。 高一她满心思慕沈闻璟,对于各种男生的暧昧,一概不管,全做忽视处理。 高二下学期,她被沈闻璟的恶心面孔弄得心碎成八瓣。 青春期时,尚且不成熟的思想,让她搬弄了那些错误的行为,将对于感情丝毫不负责任的态度,搬弄在他人身上。 对于男生的暧昧,起初几个月,遇上对她口味的男生,会回应几句。 暧昧对象的满心满眼只有她,让温稚对感情毫不负责的态度,仿佛有了精神加持。 更加变本加厉。 直到高三开学,任务加重,她被温岫白管着一举一动,甚至还在察觉她和别人暧昧的端倪后,给温稚办了一个月的休假。 让她在家上私教,闭门思过。 可那些流言蜚语却不胫而走。 说她前任说不过来,和她曾经有过联系的男生,都成了同学口中赫赫有名的男朋友。 有同学的嫉妒,也有男生有关面子的谎言。 一传十,十传百,破窗效应的连锁反应,温稚根本应接不暇。 她原就是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在听到这种诽谤后,她尝试过自证,得到的是变本加厉的谎言漫天飞。 最后是,温岫白出面处理的那件事。 在同学口中流传的流言蜚语,又成了表白墙上的wz缩写。 直到上了大学,温稚终于摆脱了温岫白的看管。 像是被解脱了锁链的幼兽,她开始去接触自己曾经不曾接触过的领域。 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里,她和一个行为细枝末节十分像沈闻璟的人谈了恋爱。 对于恋爱这个从未踏足的领域,她却佯装一副老手的模样。 在燥热的仲夏夜里,眼神错愕间交了自己的初吻。 大学之后,她却没再恋爱。 看够了男生速食爱情观的追求,让她不屑。 只是像逗自己的宠物一般,嫌弃地不让任何一个人在她心中存留。 直到遇到路听白。 和林羽泽谈恋爱,温稚不得不承认,路听白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 从思绪里拔·出,她仰头看着抱着自己,阖上眼睛的男生。 微微撑起身体,嘴角轻轻印在路听白的唇上。 “男朋友,晚安。”她眉眼笑弯,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在看到路听白的睡颜时,笑意更深。 路听白的手规矩地放在温稚的腰上。 次日四点半,温稚被人轻轻晃醒。 她睡眼惺忪,意识还有些混沌,眼皮都没掀。 黑发稍显蓬松,细密的睫毛覆在眼皮上。 她拍了一下那个落在她身上的手,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温稚,我们要起床看日出了。”路听白手指轻轻拨开温稚额前的碎发,她睡姿有些随意,睡裙的吊带脱落在皙白的手臂上。 胸前的丰盈上,还有昨日的抓痕。 他微微侧开目光,拉起被她踹到一边的被子,遮住她胸口的春色。 路听白订了四点的闹铃,在听到铃声响起后,他惊觉一般睁开双眼,立即关上闹铃。 不想吵醒温稚。 两个人此行出来就是为了看海,路听白不想让温稚错过。 他收拾洗漱完,才准备去喊温稚。 温稚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支支吾吾地,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嗯。” 下一秒,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路听白不厌其烦地喊了温稚六七次,依旧不见她有任何转醒的趋势。 他打开被子,手托着温稚的腰,让她紧靠在自己怀里。 她的睡裙,路听白盯着,思量片刻,面颊却感觉有一股热量直升。 最终,路听白还是没有自作主张给温稚换衣服。 他不相信自己的控制力,更不想在温稚还沉睡时,占她的便宜。 路听白手托着温稚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带她去洗漱。 “嗯,不要。”温稚有些拒绝被凉水轻轻擦过脸,可意识却清晰不少。 她睁开睡眼惺忪的脸,看着面前五官放大的路听白,又眼眸半眯,轻轻俯身吻了一下。 “早安,宝贝。”她声音是睡醒的沙哑,可语气又软的好似能捏出水。 说完,眼底的笑意极为浓厚。 洗漱间的顶灯打在路听白的脸上,落在她眸中的光像是火星一般,让他耳旁抚过温热的触感。 他抱着温稚的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却遮住了温稚看向他的双眸。 她的眸子,好像在勾引他。 “睡醒了?”路听白睫毛轻颤,弯腰想要把她放下来。 可温稚却搂紧了他的脖颈,撒娇似的手指插在他鸦羽的黑发里,“想要男朋友抱着我。” 这个称呼,简直是拿捏了路听白。 他显然受用极了,抱着温稚的手青筋凸起,微微颔首,顶着脸上的那抹羞红,给她洗脸。 温稚像是牛皮糖一般,赖在他身上。 享受着,早起的特殊关心服务。 温稚换了一身紧身的粉色修身吊带长裙。 这还是李清舒,最近给她买的。 她不喜欢穿粉色的长裙,可却又心猿意马地放在了行李箱里。 粉色的包臀长裙,长至小腿脚踝,笔直细长的双腿裹在裙下也能看出双腿细长的痕迹。 吊带挂在温稚的皙白的肩上,腰腹处平坦地没有一丝起伏。可身材该瘦的地方没有一点赘肉,该多的地方又让路听白贪恋。 他目光在温稚胸前微微一滞,心里却蓦地一愣。 “温稚,没穿内衣吗?”他有些疑问。 吊带只有一条。 昨日,他分明记得有两条。 看着温稚低头翻找着鞋,他停驻在她身后,心里有些犹豫。 “温稚,你是忘记穿内衣了吗?”他说话地语气一本正经,没有一丝轻浮。 看向温稚的双眸里是淡淡的疑惑和不解。 只是关心的询问。 温稚穿鞋的动作,微微一顿。 下一秒,温稚轻声笑道,手揪着胸口的布料,打趣地说道:“不是只有内衣一种东西,你要看一眼吗?” 说完,她抬眸看向路听白的目光稍带玩味,手指却拨弄着衣服,一副真要往下拉的模样。 “不……不用。”路听白只是好奇地询问,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心思。 他堪堪移开目光,“我不太懂。” 第92章 奖励。 话语干涩,又带着些许无措。 他堪堪为自己解释着,想要说明自己不是很懂。 温稚听到他羞赧又稍显仓皇失措的话语,嘴角笑意更甚:“你如果知道就奇怪了。” 她也没打算和路听白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去告诉自己的男朋友,她穿紧身包臀长裙里面垫着其他的,话题会让人感觉稍显怪异。 可话题并不羞耻,温稚只是感觉照路听白那种性子。 她主动地饶有兴致地跟他讲,他或许只会羞着耳朵,双颊滚烫的听不进去一句话。 反倒像是对牛弹琴的效果。 路听白默默坐在沙发上,安静看着温稚收拾。 两个人起得很早,路听白也特意留出足够的时间给温稚收拾。 对于温稚的回答,路听白一直在思索。 因为两个人性别的差异,很多问题的看法可能不一样。 可无论如何,对于温稚的穿着,他都没有任何问题。 路听白沉思片刻,他倏地说了一句:“我会保护好你。” 他低垂着眼帘,视线看向地板,出声的瞬间,还让原本纠结配什么包包的温稚,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她倏然回头,看向路听白的背影,心里有一股暖流淌过,顺着血液直达全身各处。 她不知道此刻到底该说什么,好像对于此事,又什么都不需要说。 路听白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而多幸运,是她遇到了路听白。 “好。”沉默许久,温稚淡淡出声。 琥珀色的眸子停在身前背对她的男生身上,眸底星光流转,又似有汹涌的情绪在她眸中翻涌。 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包包,只是将随手带着的一个口红拿在手里。 起身,温稚朝路听白走去。 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男生的肩膀。 路听白感受到肩上的触碰,他转身回眸看向身旁的女生。 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温稚的双眼,黑眸中含着温和的笑。 “帮我拿一下口红可以吗?宝贝。”她拿着口红的指尖轻轻挠了一下路听白的手背。 男生立即打开手,口红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温稚俯身,指腹擦过路听白的眉眼,在他眉心之中停顿几秒,手指下移,唇轻点了一下他的唇。 “奖励。”她低声说道。 - 凌晨五点十分,情人海的天空依旧被月亮涂着藏蓝般的色彩,天空灰暗,只能听到海浪拍打银色沙滩留下的冲刷声。 五月的海,在北纬四十度地区,还有些彻骨的凉。 温稚和路听白走在酒店外通往情人海的快捷小径上,一阵晨风拂过身旁,让温稚下意识浑身战栗。 温稚微微瑟缩肩膀,因为只穿着吊带裙,赤裸的皮肤几乎全起了寒颤。 她下意识往路听白怀里躲了躲。 路听白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拉开外套拉链,将她搂在怀里。 “很冷吗?”他颔首看着她,关心问道。 温稚点点头。 路听白抱着温稚的手,更裹紧了衣服。 情人海位于永德酒店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东方的日出。 现在人尚且较少,温稚和路听白站在还未涨潮的沙滩边,看着破晓的天地相接的那条线。 天边金轮从海的尽头缓缓涌起,金光洒在情人海的碧波上。 像是一抹鲜血染红了天。 金光和朝霞染红了藏蓝的夜幕,澄澈的海上,所有的海浪和涟漪都点缀了破晓的日光。 “路听白。”温稚轻声念着路听白的名字。 她突然从路听白怀里离开,背对着日出,往后退了一步。 温稚仰起头,看着目光中映着晨光和她面容的男生。 路听白眸中透着浅浅的呆,他略显诧异的看着她,安静等她说下一句话。 “我们接吻吧。”女生唇角扬起,脸上是绽开的明媚的笑意。 从眉梢连至唇角。 女生缓缓向前,还未踮脚,就被男生拉进怀里。 路听白的手抚在温稚的脑袋,手指替女生将眼前的碎发挽至耳后,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用力让她靠向自己,弯腰吻住她的唇。 海浪声此起彼伏的情人海岸,温稚说着:“是你说的,情人海亲吻的情侣,可以在一起很久。” 眼眸中除了真挚和小心翼翼再无其他。 两个人镀在晨曦的光里,日光洒在身上,他们拥吻在一起。 这个时刻,太过美好,又让他们想停留在此刻。 吻得缠绵似乎太过热切,唇齿相贴,是含蓄说不出口的汹涌的爱。 - 那天之后,温稚和路听白又去了很多地方,两个人将虞莲市的有名景点都打卡了一次。 没有美丽精修的自拍,也没有在朋友圈里各种各样的场景切换。 只是一张日出的照片和一个虞莲市的gps的地址。 有的话不需要太多情节渲染,因为最好的早就停留在那个人心尖的最软处。 温稚回到酒店后,却倏地接到了温岫白的电话。 她不敢不接。 可刚接通,电话另一头略显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来了。 “你告诉我,你和谁去的虞莲?”温岫白的声音满是怒意,男人咬牙切齿地问她。 温稚死鸭子嘴硬,依旧说道:“江……江苒啊。” “你告诉我,1806的房间里,为什么有个人叫路听白?”男人话语中的怒气不消,忿忿地说道。 话语中的愤怒让温稚吓得猛地噤了声。 “你调查我?”温稚话语也瞬间染上了些许愠怒。 电话那端的温岫白听到,只是嗤地嘲了一声:“你哥我没这么闲。” “妈妈告诉我,你在永德住,特地嘱咐我打个电话,让你住的舒服点。”温岫白平息着话语中的怒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比较平静。 可下一秒,又完全被打破:“你他妈猜我发现了啥?路家?路听白!” “温稚,你他妈别给我乱搞!”电话那一端,是东西被猛地砸在地上的声音。 “哪怕咱爸天天夸路家儿子,你也别给我像是没见过男人一样,往前靠!” “如果让我知道了,有套的使用记录,你和他,你俩的腿都得给我断!” 说完,电话就猛地被挂断。 温稚赶紧回过去,却发现已经被自己哥哥拉黑。 但之后的事情发展似乎有些意外。 旅游结束回到家的她没有得到一点惩罚,而温岫白只是嬉笑着说着:“事情解决了。” 只是,自家男友脸上挂了彩。 可心情,却也没有很糟糕。 男人之间的竞技,温稚只感觉幼稚。 第93章 分歧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 春去秋来,似乎在顷刻之间的变化中酒到来了。 这一年,林市的冬季到的似乎很快,快得让温稚感觉夏的痕迹一退,冬日就来临了。 林市的雪,比往年来的都早,初雪竟在十一月就落下。 鹅毛似的雪花坠落在堆着冰晶雪水的地上,温度只在雪落前后的顷刻之间,降至零度。 事情变化之快,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可对于季节的变化更替,所有人又都说不出是好是坏。 瑞雪兆丰年,雪花将尚且嫩绿的麦苗裹在了一尺厚的白雪似的棉被里。 让大家都出乎意外,又惊讶唏嘘地不知说什么是好的,还是温稚和路听白的恋爱。 所有人都将两个人的恋情,当作一场笑话。 闲暇之余,茶余饭后的谈资里,不知何时就会有发闲的人,提一嘴温稚和路听白的恋爱。 这场恋爱,原不被任何人看好,所有人都认为路听白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温稚踹了。 可破天荒的是,两个人竟然谈了两年。 温稚和路听白的爱情故事,在林大之后学弟学妹的口中,都能听到对于这对郎才女貌的艳羡。 温稚像是换了一副人似的,在这两年的恋爱中,从没有听说过她与任何一个人传出过风言风语。 看向路听白的双眸里,总是水波之中尽是温柔缠绵。 - 江苒看着在宿舍化着精致妆容的温稚,嘴里稍带调侃:“去找路听白啊?” 最近,温稚和路听白已有三天没见。 往日里,一天不见面。 温稚也会主动给路听白打去电话,甚至还会缠着路听白,听他说句情话。 这几年谈的,路听白和温稚的身份好像对调了一般。 往日里怎么撩人都不会脸红心跳的温稚,有时和路听白对视久了,竟也会羞涩地移开目光。 让江苒看的,都直呼丢人。 任谁看了,还会想到两年之前的温稚可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夺人性命的妖精。 温稚对着化妆镜里,仔细画出眼角的眼线。她透过镜子打量着两个眼线,是否对称。 直到化完了妆,温稚才悠悠开口,勉强回了一句:“天天找他干什么。” 她语气淡淡,话语中没有任何一点感情起伏。 平淡的掀不起一点波澜。 江苒听到温稚这种说话语气,只是暗暗扯着嘴,啧了一声。 绝对是吵架了。 尽管路听白和温稚谈了两年,可这两年里,两个人也免不了吵架。 只是,两个人一吵架,温稚总是喜欢冷淡处理。 她不喜欢和人争吵,可在自己讲道理没有被听取后,总是会采取忽视处理,希望对方能理解。 可,这一次,两个人吵架,吵得其实有些凶。 大四临近毕业。 路家有打算将路听白送出国进修。 从国内大学毕业直接进入临悦,难免会落人口舌。 可路听白却是铁了心一般,执拗地像是海边磨不锈钢的针,不听人劝,只是硬着头皮,要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走下去。 路家已经为路听白安排好一切,只等他毕业。 可路听白却突然一副恋爱脑模样,只说在国内也一样可以读书。 他烦恼一般向温稚倾诉,企图得到温稚的安慰。 吃饭时,他夹着菜,索然无味地开口:“温稚,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很久。” 他斩钉截铁,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看向温稚所带的含水的温柔。 可温稚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表情严肃:“路听白,你应该听路爷爷的话。出国留学进修,是必要的。” 林市圈子和和别的不同。 有些人挤破脑袋都进不来。 林市的人去到魔都,也要所交际的圈子里,被称一声少爷,一声爷。 绝对地位面前,所有名门望族都说着学历不重要,可是哪家的继承人,会是初出茅庐的幼兽? 出国留学不过是打的一层幌子,镀了一层金圈,再回来接过家族的企业,敢说不同意的人,只怕舌头都已经被自尽咬断。 温岫白早些年一直在国外留学,常春藤毕业后,温岫白没少被温英元放在永德历练。 进公司两年,才正式接过家族的担子。 说不同意的大有人在,可表面上,又有谁敢对永德的接班人说一句不呢? 路家怕那家风再开放,通情达理。 有一些要遵循的规矩,还是不得不办。 温稚不认为路听白不懂这个事情的孰轻孰重。 他是路家人,路家家内纷争少。 路宁的父母早早就放弃了家族企业的继承权,在公司里当着个小官,偶尔在临悦加加班,就已经足够了。 临悦的摊子很大,接在手里,只有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份儿。 路听白的父亲几乎全世界到处飞来飞去。 路母这些年减少了在观众面前的露脸时间,将自己的生活重心,更多倾注在家庭身上。 甚至在最近几年,也陪着路父在飞机上忙着出差。 娱乐圈更新换代最快,人过了五十。 对于娱乐圈中所谓的名声名望,早就看开,没那么在乎了。 - 路听白听到温稚不悦的话语,脸色微变,没有当即就回复她的话语。 只是停顿半响后,才缓慢开口:“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路听白只恨不得和温稚搬到校外住。 每天,只要见到温稚,他就一刻都不想和对方分开。 温稚,怎么就不理解?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眸睨了眼路听白,眸底翻滚着淡淡的疑惑以及他看不清的情绪。 温稚微微低垂眼帘,将目光瞥向一侧。 “路听白,这不是一回事。” 他总是喜欢将不相干的事混在一起,温稚不明白也不理解。 下一秒,她猛地站起身,俯身盯着他漆黑倒映着她身影的双眸。 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把你脑袋中的迷雾弹走。” 说完,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语气更是认真:“出国留学,你该去。我们谈恋爱的事,万事都有可能,异国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话语刚落,男生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微微叹了口气。 再掀起眼皮看温稚时,眼里已经带了一些晦暗不明的低落:“你感觉异国恋有那么容易坚持吗?” 第94章 可以借用温稚一些时间吗? 多少情侣因为恋爱之中的距离问题,而被迫分开。 一国之内的异地恋,都尚且成为许多人被迫分开的理由。 更何况横跨一整个太平洋,相隔数个时区的异国恋。 路听白对于这份感情的不安感,从未消失。 这个一直被他刻意忽略,假装不去注意的问题,其实依旧藏在两人之间。 这份感情中,路听白能感受到温稚对他的爱意。 可是,他也很贪心,他想要温稚眼里,心里一直只有他一个人。 贪婪到想让温稚的世界,只有他自己。 “你知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温稚话语中已然淬了几层寒冰似的冷。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低垂的眼帘收敛的情绪,让路听白心尖一颤。 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和你在一起。” “不。”她神色淡淡没有丝毫为之动容,视线在他脸上滑过,只是轻嗔一声。 “路听白,和谁在一起不重要。”她淡淡开口,缓了半响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对于感情都足够忠诚,这点问题算不了什么。” “我们都大了,对于一些事情的情形认知,你应该比我清楚。” 她不想把话说的太难看,路听白这副态度,实在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必要。 路听白呼吸渐渐沉重,他双眸定格在她身上,一双漆黑的又满是委屈的眸子里,要将她看穿。 这一段感情里,被两个人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还有很多。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弹指一挥间,它又不过是一笔带过的草草数笔。 而路听白心底最细软的地方,又始终被温稚捏在手里。 是死是活,任凭她发落。 他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低耸着脑袋,看着脚下。 “你不知道我纠结什么。”他一个人默默说道。 温稚听到这句话,语气中的正经更深:“路听白,在林市这个圈子里。谁家的继承人不都出国留学过,你总该多出去见见一些东西。” “出国留学,路家既然为你提出了这个提议,更不可能是害你的。你是路家的人,最后临悦的担子终究还是要落在你身上。” 她试图在和路听白讲道理。 爱情之于生活来说,远不值得放的那么重要。 “一份健康的爱情是彼此成长,而不是束缚在壳子里相互依偎在一起。” “那不叫爱。” 温稚长叹一口气,话语说到最后,嘴角是淡淡的浅笑。 语气中更是他从未透露的沮丧低落的语气:“但是,你会慢慢忘了我。” 温稚说过,一份感情之中,她最看重的就是陪伴。 可是,异国恋,最无法做到的就是陪伴。 “你会忘了我。”他又一次说道。 这一次,话语之中,却莫名多了些许笃定。 那句话,听到温稚耳里,格外的刺耳。 好像,路听白对于这份感情,始终对她不信任。 温稚只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你凭什么感觉我会忘?” 他说不出具体原因,只是摇摇头。 许久之后,又不知为何点点头,话语喃喃着:“这份感情里,我得到的安全感与我付出的始终不成正比。” 他只是想要温稚也能给予他足够多的安全感。 路听白的内心深处对于温稚最大的欲望,是完全占有。 如同一个开在阴凉潮湿处的花朵,没有经过阳光的滋润。 所以在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丁达尔效应的光落在他身上,贪婪的他,只想完全拥有。 让世间所有的人与物,都不配有和他共享的权力。 他不知这份感情到底该如何评价。 这不是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 路听白,清醒自知,却又自我沉沦。 温稚听到他这句话,深处有一抹荒谬从心间最深处蔓延至血液,随着殷红的血液流经大脑。 让她大脑深处,倏地一阵空白嗡响。 “你在纠结这种问题?”她又气又笑。 路听白不回答,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许久之后,身前的位置被人猛地推开,女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处。 路听白看着那抹消失的背影,脑袋中紧绷的那根弦儿好像在顷刻之间绷断。 他动了动嘴唇,却最终没有留下温稚的勇气。 - 温稚在那天之后,被气疯了。 她更是没有主动给路听白发过一条消息。 而让她意外的是,路听白也没有再给她发过一条消息。 以前,两个人不是没有过剧烈争吵。 对于感情来说,有些小吵小闹,是免不了的情感经历的过程。 可哪里会像这次一样,两个人都不肯低头。 在那之后,温稚就像没事人一般,整日和江苒走在一起。 对路听白这三个字绝口不提。 江苒见温稚不愿去谈这个话题,便没有继续说。 大四的课几乎没有,温稚的本科论文甚至都已经订好初稿,只剩下最后交由导师审批的环节。 她手里拿着一本托福的备考教材,有些愁眉苦脸。 最近,温岫白在周末约她见了一次面。 其实温家也有打算让温稚出国进修的打算,欧美那边作为电影工业的摇篮,在专业知识方面更具有代表性和指导性。 温稚出国留学学习,也是对于自己的一次尝试。 所以在温岫白提出后,她一直有在考虑。 温岫白给她一年的决定时间,让她先把托福考下来,哪怕考下来不去,多学些东西也没有坏处。 温稚最近在啃那本晦涩的书,低头全神贯注地看着课本,牙齿轻轻咬在中性笔帽上,留下一个微小的牙齿印痕。 一个身影在温稚身前,有几秒的短暂停顿。 男生的视线从那本书上滑过,眸中是疑惑和转瞬即逝的落寞。 他轻咬着唇,手指轻颤地攥紧拳头,转身离开自习室。 吃饭的时间,江苒拉着温稚去餐厅吃饭。 温稚作息时间不规律,对于午饭时间安排的又乱,吃的又少。 江苒也不得不拖着她去餐厅吃饭。 刚打开教室后侧的门。 两人和迎面走来的路听白直直相撞。 他敛眸,落在温稚脸上的目光微沉。 “可以借用温稚一些时间吗?” 三人擦肩而过一瞬间,路听白倏然拽住温稚的手,转头对着她身旁的江苒说道。 第95章 为什么我感觉你一直在推开我? 他目光落在温稚身上,低垂的眼帘敛着眸底所有汹涌的情绪海浪。 眸中水光颤动,轻按着温稚的手,也在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手臂被路听白握在手中,皮肤相触的瞬间,虎口轻陷的凹痕,格外突兀。 他目光不自觉暗了几分,神情之中两分苦楚,三分无措。 江苒看着气氛僵持的两人,瞥了眼路听白,急忙点点头。 “可以,可以。” 江苒不知道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温稚和路听白还如同以往的小吵小闹,便急忙答应,想要让两个人独处解释。 她说完,几乎是下一秒,就飞速地跑开,像是捕食中的兔子。 只是两三秒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稚嘴中的那句“不必”还没开口,江苒的身影就早已消失不见。 路听白手箍着她的手臂,转身想要拉着她,去别处展开这段对话。 箍着她手臂的力道微微用力,从骨处渗出的丝丝疼痛,让温稚微微蹙眉。 她手臂轻轻晃了一下,挣脱了路听白的手。 拉着自己的男生,却倏地顿住脚步。 他转身回眸看她,眼里眉里是他克制又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委屈。 他眼里尽是充血般的猩红,眼皮微微掀起,抬眸望了一眼温稚。 路听白没说话,却让温稚心底有些酸水上涌。 两个人来到楼梯间,路听白的手依然按在温稚的手臂上。 执拗,不愿放开。 他总感觉这一次放开手,要用好久都不能再触碰她。 “你在学托福?”路听白顿了半响,才缓缓问出声。 “嗯。”温稚微微颔首,并没有反驳。 说完,眼前的路听白猛地抬起头,看着温稚。 欲言又止。 他略显灰白的嘴唇,血色慢慢褪去,像两片在风中旋动的柳叶,轻轻颤抖。 唇齿翕动,路听白张口,又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你要出国留学?”话语中是疑问,又是不敢明确询问的犹豫。 前些天,路听白曾问过温稚是否有去国外留学的打算。 如果温稚出国,他可以去一样的国家,那就可以和温稚在一起。 路听白不信出国留学的那套说法,只是常春藤的商科有名,去了只会是有益无害。 可……那时,温稚是怎么说的来? 她说,她没打算去留学。 现在即将毕业。 温稚这几年里,参加了不少比赛。 现在手里还有一个被评奖的毕业作品,短片在网上甚至引起了一波热潮。 温家不差钱,把温稚送去剧组里学些东西,也是不成问题的。 可……现在,她怎么又在学托福? “不一定。”听到路听白话语中的希冀,温稚只是轻轻蹙眉,抬眸瞥了他一眼,唇角轻抿。 她不愿对路听白有任何隐瞒,只是坦诚布公说着。 可语落瞬间,路听白话语中是明显的喜悦。 “你去美国吗?我们可以一起去。” 他唇角微微扬起,眸底一抹亮光闪过,却在顷刻之间刺痛了温稚的眼。 心跳一乱,又堪堪移开目光。 好似在躲避着什么。 温稚脸色冷淡,她淡淡回道:“路听白,你真的感觉你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事情吗?” “我前些天给你说的话,你真的听了吗?”温稚感觉有些无力。 她看着眼前完全沉浸在这段恋爱之中,为之沉迷的路听白,竟然感觉有些心烦。 现在,路听白真的和以前截然不同,她看着眼前一副思春模样的路听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一次出国留学,受益人是你。路听白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一份恋爱,你就必须要谈吗?” 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无奈长叹一口气,看向路听白的双眸里已然带了些许冷漠。 她越说越气愤,企图让路听白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临悦的未来在你手里。常春藤那边的商科我哥就有去读过。你去了那之后,多学一些东西。”她无奈长叹了一口气。 看向他的双眸里,尽是疲惫。 好像在无声说着,所有人都在为你费尽心思,可你怎么不明白? 可路听白却倏地涌上一股无力感。 他只是低头自嘲:“你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我要出国,你留在国内。我们真的可以一直像现在这般吗?” “温稚,为什么我感觉你一直在推开我?”他微微仰头,眸中充着潋滟水光。 他情绪有些激动,却不想在温稚面前失态。 他克制着泪水从眼角流下,微微侧头,抬起手,轻轻拭去眼角微不可察的水光。 温稚听到他的质问,只是猛地靠在墙上,仰起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路听白,你真的感觉我们现在这般就很好吗?”她出声打断路听白的话,话语中没有一丝留恋。 说完,温稚的神情冰冷,平缓的语调让路听白有些心慌。 他好像听到了温稚心底,尖锐的石锤落地声。 明明前几天,两个人还亲密无间,为什么今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自嘲地低头回想着,比对现在和以前,路听白竟然感觉格外嘲讽。 好像,他真的从来没有看懂过温稚。 温稚眼里,很多都重要。 在她心底,路听白从来不可能排到第一位;或许,他可以排在第一,可那也有很多人。 心中,他从来不是唯一选择。 路听白喉咙一梗,他微微咬唇,声音已经渐渐透出委屈的哭声:“温稚,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想要每天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将近九年,我真的一刻不想和你分开。” 他微微颔首,眼睛瞬间红了。 一时间,心中被各种复杂的情绪填满,波涛汹涌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朝他涌来,难过的,无措的,伤心的,不解的。 他希望温稚可以理解他一下。 可路听白,又不敢告诉她。 可是,眼前的女生好似根本不能理解他一般。 “九年?”温稚声调上扬,她转头,眼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路听白,你不能要求我现在喜欢你必须和你喜欢我一样深。爱情之中,你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吗?”她越说越崩溃,感觉现在的路听白有些不可理喻。 “我只是为你好。”温稚缓缓补充道。 可说出口的瞬间,温稚又有些后悔。 这句话,似乎有些道德绑架他了。 (bb们,人家不说五星好评。宝宝们,就真的不给人家吗\/(tot)\/~~,可以求求五星嘛) 第96章 误会加深 好似在拿着爱他的理由,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可是偏偏最矛盾的事,她又是真心感觉是为路听白好的。 男生的手指微顿,抬眸看向她的黑眸里,已然多了几抹破碎的光。 他双唇轻颤,欲言又止:“温稚,你是在说我吗?”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缓了一会儿,路听白向前迈了一小步,手抬起想要抓住温稚,可又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倏地垂下。 他轻轻嗤了一声,向后退了半步:“你喜欢我吗?” 温稚感觉自己卡在喉咙中的话语一顿,她蓦地抬头看他,点点头。 “我喜欢你。” “那你会出国留学吗?”他有些陷进了无底洞的旋涡里。 像是分不清方向又勇往直前,撞得满身是血的人。 她只是摇摇头,“这不是一回事。” 路听白有料到她会这样说,可听到她话语出口时,心还是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他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委屈和凄楚,甚至还有几分怒气涌上心头。 可最后,路听白又什么都说不出,他只是自暴自弃一般,颔首看了眼温稚:“可是,温稚我想要的只是和你在一起。” 他又一次将自己心底的愿望说出口。 温稚听到这句话,表情更加沉重了些,她细眉紧蹙,表情严肃地转头看他。 可目光只是堪堪停留几秒,就将目光挪开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 手按在门把手上,语气有些许无奈:“你暂时冷静一下,现在不适合交流。” 此刻,温稚也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和烦躁。 看着情绪低落的路听白,温稚竟然第一次生出了不想哄他的想法。 只是想赶紧逃离这里。 大脑之中好像缺氧一般,让温稚想要赶紧离开,去呼吸新鲜空气。 说完,温稚转身离开。 楼梯间的门被合上,路听白的双眸一直盯着门口缓缓消失的身影,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良久之后,路听白低垂着眼帘,眸中的光随着紧闭的门渐渐熄灭。 他委屈不安的心好像要掉进深渊,漆黑的眼眸里悬着水光,越聚越满。 下一秒,泪水顺着眼眶从眼底溢出,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脸上留下明显的泪痕。 视线渐渐模糊,路听白葱白一般细长的手指轻轻擦去下巴处的泪水,顺着泪痕,将湿热的泪水擦干。 他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 “再哭,温稚也不会心疼的哄你了。”路听白哑声说着,可话语中还是他止不住透露的委屈。 唇角嘲讽的笑容挤出,他表情格外阴沉。 手指攥紧,修剪的平齐的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肉里。 - 在那之后,路听白和温稚像是陷入冷战一般。 温稚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而路听白也像是在人群之中消匿踪迹一般。 那天,江苒看到温稚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桌椅上出神,还诧异问着:“你怎么了?” 温稚唇角紧抿,脸上的表情冷淡,甚至透着烦躁和不安。 “没和好吗?”她讪讪问道。 “随他去。”温稚手中的笔在她手里被用力划出了很多黑色线条,像是发泄怒意一般。 可是将草稿纸划的看不清一个字后,她又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次,两个人的矛盾,远没有那么简单。 大四毕业在即,温稚曾经跟着一个导师做过有关中国电影的报告分析,最近这个导师的一个学生,也加入进来。 温稚作为老学姐,要和学弟对接一下工作。 现在温稚去向不定,说不清楚是要继续读硕,还是要创业工作。 这个导师带的学生是他们那届的综测第一,不仅学习成绩好,还勤学好问,处事也恰到好处。 以前的报告分析的收集都是温稚一人完成,工程量有些多。 温稚将那些案例发给学弟后,男生有些看不懂,便多问了她几次。 温稚见男生勤学好问,甚至还主动跟他分享了自己搜索信息的数据来源。 她不是吝啬的人,面对勤学有能力的同学或者学弟学妹,温稚乐意为他们分享。 有几次时间方便,温稚便让学弟在餐厅等她。 趁着有空,可以一下弄完。 免得分成好几次,给双方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可偏偏似乎上天都成心作对一般,温稚第一次和学弟见面,就碰上了路听白。 路听白和沈卿池去餐厅吃饭。 刚上二楼的一瞬间,他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温稚的身影。 脚步踌躇犹豫,不知要不要上前。 可下一秒,他转头看到温稚身旁的男生。 两人有说有笑的。 温稚唇角上扬的笑意,和笑弯的眉眼,发自内心的愉悦,是他许久都不曾看到的。 路听白愣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血液好像一股脑儿全冲向了大脑,他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竟想上前对峙。 温稚,她在做什么? 沈卿池也注意到了路听白的失态,循着路听白的目光看去。 他看到了温稚和一个陌生男生。 他胳膊戳了戳路听白,好奇地问了句:“啥情况?” 最近,路听白和温稚好像反了常似的,就没见他俩见过面。 路听白也整日郁郁寡欢,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般。 或许是沈卿池的话鼓动了路听白。 下一刻,男生脚步匆匆,走上前。 他推开一把椅子,坐在温稚身旁。 路听白眼底黯淡的光被他强撑着亮了几分,他轻轻扯了扯嘴角,下颚线条紧绷:“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稚握着鼠标的手猛地顿住。 她侧身看向路听白,下意识说道:“你怎么来了?” 话语不经大脑思考蹦了出来,又好似一把剪刀,让路听白的思绪在瞬间被斩断。 他强颜欢笑的镇定表情瞬间有了破绽。 心像是被密密麻麻地细针扎满了空,他有些嫉妒和温稚坐在一起欢笑的男生。 抿紧唇线,喉咙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 他哑着声音说:“温稚,我们单独聊聊吧。” 说完,他起身拽着温稚的胳膊,态度不容拒绝。 第97章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眼神中带着些许防备,落在学弟身上的目光,更是有许多醋意和委屈。 停留在温稚身上的目光包含淡淡的醋意和难过,他脸色很苍白,看似平静的语气中,不知藏了多少悲痛的裂痕。 温稚和别的男生有说有笑的场面,实在是刺痛了路听白的双眼。 温稚注意到路听白的到来,目光有刹那间失神,惊讶在眼中一闪而过,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她缓缓点头,应道。 路听白不敢回头。 他眼角泛红,眼里全是委屈。 黯淡的神色被长而翘的眼睫遮挡,他下颌先紧绷,漆黑的瞳仁里又有数不尽的漫天浓烈的低落情绪。 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他胸膛起伏,极力隐忍着自己的心绪。 拽着温稚一直往前走,两个人在餐厅东侧的走廊里。 尽头已经快到了工作区域。 温稚脚步一顿,她微微挣开路听白的手,平淡说道:“就在这里吧。” 轻轻揉了揉被路听白一直箍着的手腕,她神情平淡,看不出一点感情变化。 好像,对于路听白,她好似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她开口说道。 路听白扯着嘴角,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感觉格外陌生。 他手举起又放下,眸中的一抹苦笑透过瞳孔落在温稚身上。 只是望着他,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你最近还好吗?”他嘴角支支吾吾酝酿着心底的千言万语,可说出口又只是一句苍白的问候。 问的太假,让温稚听到,都感觉不禁笑出声。 路听白猩红的眼尾从眼角晕染到鼻尖,他眼眶中含着少许水光,却始终悬在眼眶里,模糊了视线。 “还好。”她微微颔首,言简意赅说道。 抬眸,温稚对上男生微微发红的双眼,琥珀色的眸子轻轻颤动。 心好似刹那间被人扼住命门,让她感觉呼吸稀薄,说不出的难受苦楚。 路听白强颜欢笑的模样,让温稚十分不喜欢。 她只是淡淡问出声:“路听白,你高兴吗?” 男生苦笑的神情一顿,他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许久,他才缓缓说道:“高兴。” 他其实一点都不高兴。 可面对温稚的质问,他不知道除了违心的回答,还能说什么。 其实,他一天看不到温稚,心就如同被蚂蚁啃噬,钻心的酸楚让他沉沦又企图挣扎。 可路听白始终就像一只牵着线的风筝,需要人握住手中的那根线,他才感觉自己有安全感。 可现在拿着那根线的人,只是轻轻捏着,好像下一秒,他就会飞走。 看着笑容带着一丝冷漠的温稚,他强撑着精神,哑着声音问了一句:“你高兴吗?” 温稚嘴角笑意更深。 她只是沉默看着路听白,却并没有回答。 路听白顿了许久,双眸中颤动的星光随着温稚长久的沉默,彻底灭掉。 他声音哽咽,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开口:“温……温稚。” 可这一次,回应路听白的不再是她的温柔轻哄,而是无可奈何的话。 “路听白,你最近挺不理智的,我们现在继续交流只会让矛盾加剧。”温稚轻轻摇头,仿佛有千斤重的巨石落在心房上,让她鼻尖酸涩上涌。 她呼吸也有些急促,温稚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看着眼前的路听白,她心中一滞。 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无力感。 路听白总是将她放置在最重要的地位上,好像只要可以和温稚在一起便可以什么都不顾。 可温稚偏偏又是最不可能成为恋爱脑的人,她在乎的人很多,也在乎路听白。 可对于这种在乎的放纵程度是有限的。 现在,她一和路听白见面,就有吵不完的架。 好像,让温稚对他的喜欢也随之消磨殆尽了。 “我们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良久之后,她缓缓出声。 话语时几乎是在说出口的下一秒,就让路听白几乎崩溃。 他瞳孔放大,落在温稚身上的目光早已被委屈占满。 温稚不想看路听白在她面前的任何失落伤心的反应。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又心软了。 可是,这一次如果她不强硬,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或许根本无法解决。 “我错了。温稚,我真的错了。” 男生倏地拽住她的手,拉住即将转身离开的温稚。 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可路听白早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这一次,他不拉住温稚,不再主动一点,或许两个人真的就彻底完了。 他好不容易,才和喜欢了近九年的人在一起这么久。 沉浸在如美梦一般的恋爱中,每一分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恩赐。 “我不该这样不听话,我真的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 “你如果不想出国留学,我也不会强迫你。” “异国恋也没什么的,我可以。我真的可以……”说着,男生的声音已经哽咽地断断续续的。 他视线早已被水光沾满,看不清脚下的地板砖的模样,天地像是被水雾蒙上了影子。 连带着他,也被洪水一般的绝望吞没。 头重脚轻一般的失重感让路听白几乎站不稳脚跟,他抿紧双唇,手指捂住自己颤抖的唇。 可不争气的泪水,顺着眼角砸在地上。 大颗大颗的泪珠,如同连珠串似的往下掉。 温稚心脏感觉瞬间被人拧紧,她目光微沉,话语中也带了几分慌张。 “路听白,别哭了。” 话语还没说完,她就被路听白打断。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我真的会改,我真的会改。只要你还有一点喜欢我。” 只是一点…… 路听白只需要一点爱,哪怕温稚最爱的人不是他,只要心里有他,他都可以撑下去。 他受不了温稚和别人恋爱。 更无法接受温稚和别人拥抱,接吻……甚至谈起未来。 他怕,他会嫉妒地不惜一切手段,将那个男生从温稚的世界里抹除。 因为,温稚是他肖想好久的宝贝。 “那一点爱重要吗?”得到的竟是女生的冷淡反问。 第98章 自卑的他 她看着泣不成声的路听白,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男生只是缓缓挪动脚步,走到她面前,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可又在下一秒,倏地放开。 他小心翼翼又带有些许不易察觉的自卑,手指颤抖着轻轻勾住温稚的手指。 语气几近低到尘埃里:“我不想分手……温稚,我真的不想分手。” “我真的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真的会处理好。”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不厌恶我就可以。” 说到最后,路听白的脑袋一直低垂着,连虚虚勾着温稚的手指都放开了。 声音是明显的哭腔,鼻尖是哭后的绯红,眼眶周围被水意占满,鼻尖微微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他又偏偏强忍着声音,不让哭声从唇角溢出。 可他说的话,半分没有作假。 因为路听白只会爱温稚。 他只喜欢过她,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 温稚看着快哭成泪人的路听白喉咙一梗,卡在嗓子里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看着他,良久后说道:“好。” - 温稚虽然虽然没有拒绝路听白没有分手的请求。 可在那之后,路听白和温稚联系的频率开始逐渐减少。 路听白甚至连早安,晚安都不敢给温稚发,他怕发多了,温稚会烦。 那日,温稚对他说的话,路听白历历在目。 在一个学校,也看不到两个人同框的身影。 有些人问大四播导系的美女学姐单身了吗? 可在表白墙下面回复的又是两人在一起的信息。 朋友圈里的官宣文案依然存在,背景也是以往的模样。 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偏偏让很多人找出漏洞。 相恋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连一次同框都没有。 路听白再见到温稚,是一个月以后。 他听了温稚的意见,在脾气彻底平复后,才发现自己曾经在温稚面前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幼稚。 温稚讨厌那时的他,好像也也能理解。 夜晚的梦里,他不知做过多少次有关那日的场景。 “我们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温稚表情冷漠地看他。 “好。”他哭着,尽管满心不舍,可又最终同意了温稚的分手。 “不!”路听白猛然从梦中惊醒。 额头上尽是薄汗,他瞳孔放大,从睡梦之中猛然惊醒,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息,呼吸着新鲜空气。 背后的薄汗已将睡衣濡湿,眼中泛起的水雾,让他感觉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已经麻木了。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看到半个月前与温稚互道晚安的置顶。 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 …… “我们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温稚眸里尽是嫌弃,她双手环抱,神情恹恹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凭什么?”他泪水肆意,走上前大步奔去,却发现温稚的身影早已不见。 路听白再次从梦里惊醒。 反反复复的噩梦,让他神经都有些衰弱。 他深陷的眼窝下是明显的乌青,落在眼眶周围,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 和温稚没有见面的这一个月里,路听白一直在准备出国的手续。 他如同心死一般,看不到温稚的日子里,情绪更是没有一点波动。 出国留学申请的常春藤的offer已经办下来了,再过两个月路听白就要出国了。 得到消息的那天,路听白的心突然猛地一跳,可随之又是无尽的失落。 他看着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联系的温稚。 手指轻点聊天框,探出的键盘,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已经忘了要怎么给温稚发消息了。 是发我想你了,还是发可以见你一面吗? 好像都太过直白的展示他迫切想要见温稚一面的愿望。 可,他又怕温稚厌恶。 她看向他时,尚且平淡的目光就已经让他感觉呼吸不畅,更何况是她厌恶的神情。 路听白不敢想…… 思量许久,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 最近,因为弄一些证明走程序,他已经从宿舍搬回路家。 吩咐了家里的司机,路听白安静坐在车后座,让司机将他送去林大。 从林大校门,沿着去温稚宿舍最近的一条路,他磨磨蹭蹭地走到温稚宿舍楼下。 他站在宿舍楼下的树荫里,一整个下午都耗在那里,如同一个门神一般,只是眼巴巴等着温稚。 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 路听白也数不清自己被多少个路过的人围观,他微微颔首,盯着手机上的微信出神。 直到,他看到宿舍楼下温稚的身影。 温稚从宿舍里面出来,在门口时,脚步微顿,目光循着路听白所在的方向望来。 可,她只是目光停留几秒,就侧开头,移开目光。 今天是周末。 温岫白亲自来接温稚,要回家聚餐 温稚被温岫白随意摸了几下头发,她张牙舞爪地同温岫白嬉闹,唇角的笑意张扬明媚。 路听白盯着温稚的开心放松的笑,眸光失神。 他……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看到的来? 温稚在他面前,好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来接温稚的车子不知何时离开,路听白呆呆站在原地,手机上没有一个新的未读消息提示。 - 几天之后,路听白给温稚发了一条消息。 [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果茶,放在你楼下。] [你如果想喝,就下来拿吧。我先走了。] 刚才温稚在自己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 [买了一杯葡萄波波酸奶,一口没喝被江苒抢走了!此条特此声明,本人多了一个月免费小弟。] 她几乎是刚发朋友圈,路听白就点进去了。 他毫不犹豫,点了赞。 可下一秒,又在纠结犹豫。 几分钟后,点赞取消。 发完消息,路听白看着上面的时间提示,才发现,两个人现在越来越疏离了。 一点不像恋人。 温稚看到弹出的消息,她盯着那条信息,目光停留许久。 点开,是路听白发来的。 看着他略显卑微的语气,温稚脑子里有几声空明的嗡嗡声响,她突然有些懊悔,对路听白说那些话了。 现在的路听白,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可怜。 第99章 我们分手吧。 她看着手机页面显示的路听白的讯息,沉思不语。 顿了半响,她回道:[见一面吧。] 一向最注重个人形象的温稚,下楼去见路听白,脸上素面朝天。 眼前的男生双眸停留在温稚稍有乌青的眼睑处,仔细盯着她看,还能注意到温稚的眼角竟然还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看到泪痣的一瞬间,路听白的目光停顿此处,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温稚,没有化妆。 他瞧着她憔悴的面容,心像是被细针一点点扎进了心脏,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沉重的苦涩。 他唇齿微张,欲言又止。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路听白不知道的是,温稚已经很多天没有化妆了。 那天,和路听白直截了当的挑明了那些话,让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而在那之后,温稚的心情却莫名的十分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心底的烦躁几乎要将她吞没,说不出缘由的情绪起伏,更是让温稚辗转失眠几夜。 从其他人那里,会偶尔听到有关路听白的消息。 在得知路听白开始准备出国留学的手续后,心里一直担心的一个担子放下了。 可温稚心底却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都没有。 只是希望他多一些安全感。 可是,两人心中早已经存在间隙,心间裂开了一条缝。 无数冷气顺着心间的裂缝钻了进来,让他无处可躲。 温稚看着站在树下犹豫踟蹰的熟悉背影,心不由的一顿。 虽然已到春季,但由于林市最近一连下了好几场雨,温度连续下降,人也不得不裹起来厚衣服。 路听白穿着黑色冲锋衣,站在风口中,身形竟让她感觉比以前消瘦了。 他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比以前更瘦了。 眼窝深陷,漆黑的眼眸下一片乌青,是长期失眠熬夜造成的结果。 她想说话,可思量片刻,却吐不出一个字。 “什么时候回的林大?”她故作冷静地走上前,停在他面前,淡定问道。 路听白目光一直停留在温稚身上,他目光微沉。 轻扯着嘴角,淡淡哑声回道:“我一会儿就走。” 话到嘴边,思绪万千,可说出口,又干涩地让他喉咙发酸。 其实,他回来只是来看温稚。 两个人只是站在宿舍门前,你看我,我看你。 可气氛,又十分尴尬。 雨后,林市刮起了风。 女生宿舍楼前的空地,处于风口的位置。 她下来的有些着急,只是堪堪穿了一件薄卫衣就出来了。 她冻得浑身微微瑟缩,身体猛地颤抖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 路听白却下意识想要脱外套,想要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 可握在领口的手,微微一顿。 竟也有些许犹豫。 犹豫几番,最后还是堪堪收回了手。 温稚欲言又止,只是嘘寒问暖一般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路听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良久,只是开口说道:“陪我逛逛吧。” 她有些错愕。 却还是缓缓点头。 气氛有些沉闷,两个人从女生宿舍,一直朝操场的方向走去。 女生宿舍前宽广的公路上人影寥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有些大。 温稚注意到自己和路听白之间的空隙比较大,便缓缓向一侧挪了一步,拉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路听白的身影微不可察的一顿,整个人的身体仿佛僵住了一般。 他动作有些机械,却也没有再挪开。 两个人的手臂时不时触碰在一起,默契地擦肩而过。 周围的情绪略显冷清,温稚挂在唇角的笑也维持不了多久,只是稍显又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面对一个月不见的男朋友,温稚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力感。 想问问最近过得好不好,准备的怎么样。 还有他开不开心。 这一个月的时间,温稚也数不清自己萌生过几次想要找路听白的想法,却最后都被强压下。 她只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假装自己不在乎这些事情。 时间长了,竟似乎也麻痹了神经。 疲惫和无力感随着长久的堆积,聚集在一起。 可路听白竟突然开口了。 “你最近怎么样?” 他微微侧身,颔首看着眼前的温稚,眉眼之中尽是她的身影。 漆黑的瞳仁里能看到的唯有温稚的身影。 这一刻…… 他们都想停留。 温稚没有谈过这么长时间的恋爱,两年于她而言更是难以置信的数字。 而对于路听白来说,他更是第一次恋爱。 和喜欢有关的所有第一次,都给了她。 温稚愣了几秒才缓过神,她仰头,怔怔地开口回着:“挺好的。” “你呢?”卡了半拍,她又接着说道。 路听白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继续说道:“但是,我感觉你好像不开心。” 温稚眸光中闪过一丝错愕,她只是摇摇头,下意识说道:“没有。只是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我有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可又默默咽下自己的情绪。 其实,温稚一直不开心。 自从和路听白吵了那场架后,她就一直不开心,情绪像是被闷在笼子里的困兽,渴望美好与自由。 却又被现实的牢笼困住。 听到温稚的解释,路听白却感觉到了其中的尴尬和无措。 他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其实,你不开心的。我能看出来的,温稚。” 说话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话语还没说完,路听白眼底已经浮现水光。 在温稚面前,他连对她的“控诉”,也只敢小心翼翼。 偏过头,路听白的眼尾已被泪水烫红,他不敢放声大哭。 尽管心间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可他偏偏说不出什么。 只是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他抬手,悄悄拭去眼尾的泪。 温稚听到他的这句话,心底蓦地一惊,张口想要解释。 却发现又十分苍白。 而身旁的路听白,神色黯淡,表情之中带着些许挫败和沮丧:“温稚,我们分手吧。”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耳边的声响,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温稚,愣了很久都没有回答。 她只是放慢脚步,缓缓开口说道:“你看,天气挺冷的。” 就像现在的他们,心都不在一起了。 好像下一秒,就彻底没有联系了。 路听白没有说话,听到她插得题外话,眼角的两行泪水从脸颊滑过,留下一道泪痕。 他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沉默。 现在,所有的回复好像都有些无力。 “你最近不开心吗?”温稚停顿几秒,开口说道。 第100章 梦醒了 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想要缓和气氛的意思。 可说话时,她的目光却并没有停留在路听白身上。 只是直直地盯着地板,平淡的表情上,也有了一丝裂痕。 路听白突然提出分手,着实让温稚有些吃惊,更多的是疑惑。 对于这份感情,温稚也是付出了真心的。 他倏然这样说,实在让她没有头绪。 可路听白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在说出分手后,心底一直堆积无法释放的情绪此刻全然迸出,汹涌地让他此刻更加崩溃。 盛在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尾滑下。 滚烫的泪水,一路滑到下巴处。 他不敢在温稚面前泄露自己的哭声,最后只是将呼吸中的哭声全部咽回去。 很久很久,他才缓慢开口:“温稚,出国之后,我们不能天天在一起。即使我想见你,也不能像今天这样,立即就能见到你。” “相隔几个时区,只能通过手机联系。温稚,我做不到……”说到最后,路听白几近失了声。 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泪水在皙白的脸颊上,留下泪痕。 因为憋着哭声,他用尽全力抿平唇角,不想让温稚看到他沮丧的脸。 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感,酸水从心间上溢至喉咙。嗓间更是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一般,让路听白哑了声音。 他一直低耸着头。 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盯着温稚鸦羽般的黑发,目光贪婪。 “以后,我怕我会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会将我在你眼中的好也全部磨光。” 顿了几秒。 “温稚,我食言了。” 他最后没前没尾的话,让温稚有些听不明白。 可路听白最后一句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她不想问,也不想懂。 此刻,她脑海中只有路听白刚才哽塞的语气,和委屈又难过的话。 沉默良久,她只是说了一句:“如果你是来通知我的,我没有任何意见。”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话语中的任何情绪。 她只是仰头凝视他,对上路听白猩红的双眸时,温稚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被刺痛的表情,温稚轻轻扯了一抹笑。 话语之中带着些许唏嘘:“对于感情的事情,我就是这个态度,不相信我的人是你。” 对于路听白,如此的反应,温稚感觉有些烦躁。 她话语刚落。 路听白听到她平淡的语气,喉间一哽,潋滟水光彻底崩不住。 “是我没有安全感。” “温稚,我希望你能快乐。”他只是再次开口说道,话语中的梗塞和无奈几乎要将他吞没。 温稚和他在一起,不快乐。 两个人之间吵得矛盾,让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爱温稚。 语落瞬间。 这一次,眼前的女生半分目光都没有分给他。 她不作回应,只是转身离开了。 他眼中颤动的目光一顿,浑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一般,视线中被即将转身离开的女生,占满视线。 他呆呆愣在原地,下颌线紧绷,嗓间酸涩的棉花将他的声音堵住。 沙哑,说不出一句话。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力,浸出的薄汗将他掌心浸湿。 男生的目光中已然有些些许空洞,仿佛无底地深渊,即将坠落。 女生的身影渐渐走远,从宽广的道路一旁走着。 身形单只,更有些许孤寂落寞。 春日渐暖的风里仍然裹挟着冬季的余韵,风从她身旁刮过,让温稚的身形微微蜷缩,好似在无声说着他再也没有资格去关心她。 而最终酿成这一切后果的人,是他自己。 只是,他目光所及,依旧是她的身影。 这一次,是他看她离开。 过往的两年,他也曾无数次目送她离开。 在温家房外,在女生宿舍,在教室口,在火车站。 只是,从此以往,心境再不相同。 而可惜的是,他再也没有去拥抱温稚的资格。 与她的恋爱,更像是一场短暂而又美妙的梦。 梦醒时分,所有一切都物归原位。 温稚仍是温稚,路听白却如被坚石砸过的水面。 水面掀起层层涟漪,从坚石落入水面的一瞬间,偌大的水花,不断在他心里,泛起一阵一阵微小的波澜。 梦也终于醒了…… 如果时光的码头可以调转,他想在年少的十六岁去跨出他久在纠结的一步。 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十六岁的温稚,单纯美好。最爱穿粉色的连衣裙,他见过好多次。 之后,好多好多年,梦里他又见了好多次。 那场看似或许可以称之为青梅竹马的游戏里,他从一开始,就成了她目光之下的不二之臣。 - 在那之后,路听白好像在温稚的世界里失联了。 她好像,再也没有接收到过任何一点与路听白有关的消息。 朋友圈里,温稚几乎是在分手的第二天,就更改了朋友圈背景,头像换了一个。 可当她目光落在手机桌面的壁纸时,视线还是微不可察地被刺痛了一下。 照片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温稚仰头看向路听白,画面中的两人在相互对视,笑意溢出了屏幕。 以前,她总感觉这照片拍的很好。 人好,景好,对视的目光更好。 照片中的两人被爱意裹满。 这一次,她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心好像空了一块,却也并没有到想要落泪的地步。 只是对什么,好像都没了兴趣。 那天,江苒看到温稚一个人回来,出去还没一会儿,目光盯着她落寞无神的眸子,什么都没有问。 她只是轻轻抱着温稚,两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 安静的,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夜晚好像比以往的任何一天来的都快,夕阳西垂,漫天的碧空被夜幕笼罩。 还未察觉间,温稚打开了路听白的朋友圈。 等到注意时,她的目光只是深深陷在朋友圈里。 路听白朋友圈里的动态一条没有删,两个人曾经的过往,依旧在他朋友圈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无声说着他们曾经的甜蜜。 路听白不喜欢发朋友圈,所以几乎所有的动态,都和她有关。 她盯着上面的官宣动态,陷入沉默。 温稚终究不会明白,路听白在分开前说的那句,“温稚,我食言了。” 二十一岁的路听白许下的生日愿望,是可以和温稚走上婚姻殿堂。 而那块许愿的蛋糕,更是温稚买给他的。 第101章 曾经的恋爱承诺 七岁的路听白,十分好奇邻居家大他两个月的小姐姐堆的雪人是什么样子的。 幼时,体弱多病的他,只远远地看过那个快要融化的雪人。 十一岁的路听白,开始嫉妒小升初的同学,因为他们可以和温稚一起玩。 情窦还未初开的时节,路听白第一次萌生了有关嫉妒的情绪。 十四岁的路听白,第一次了解到那种感觉,叫做喜欢。 在人群中,他总能一眼发现温稚的身影,她的身影在他视线中不断放大。 此后多年,她一直住在他心里。 十六岁的路听白,和温稚进入了一个高中,满心欢喜的他,却在不久之后,听到了有关温稚的传闻。 他不知道温稚怎么了,可满心满眼,依旧只有她。 二十岁的路听白,和心心念念的女孩谈了恋爱,不敢信,又深陷其中,好似一场梦。 二十二岁的路听白,和温稚分手了。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一下就到了尽头。 现在梦醒了,所有都物归原位。 路听白那些天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知道。 沈卿池也联系不到路听白,路听白一个人彻底消失了。 温稚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现在,已经接近大四下学期,温稚几乎没课,毕业作品和毕业答辩都已经准备好。 江苒现在也是个闲人。 两个人经常去泡泡酒吧,在酒吧里喝酒。 - 面前的温稚,又开了一瓶酒。 拿过酒桌上的杯子,将酒倒满,酒顺着杯壁溢了出来,在桌子周围漫开一圈水花。 温稚好似没有察觉一般,还在往里面倒着酒。 江苒注意到轻轻拍了一下温稚的胳膊,温稚这才回过神。 她目光有些愣,只是目光错愕地看向江苒,疑惑问着:“怎么了?有事吗。” 江苒只是伸手指了一下她的酒瓶。 温稚循着江苒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酒已经满了。 她只是低声回道:“注意到了。” 说完,她将酒瓶放在一边,语气慵懒地说着:“这杯酒挺好的,可惜了。” 她一没有注意,酒水就洒出来了这么多。 微微颔首,温稚将酒杯拿起来,放在一边。 被倒满的酒杯里,水摇摇晃晃的,随着她的动作,撒出许多。 温稚细长皙白的手指淋了酒,她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随意拿开。 空闲的手按在洒着酒水的桌子上,将洒在桌子上的酒水全部擦去,指尖有酒顺着手指滑落。 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接过酒,表情平淡地喝了一口酒。 看不出她有几分嘴,清醒的目光,懒散的表情。 从温稚脸上,看不出任何一点破绽。 可江苒却知道她心情不舒服。 江苒沉默良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们分了?” 温稚微微侧头,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唇,嘴角是扬起淡淡弧度。 “分了。”她缓缓点头,又押了一口酒。 才将心底的郁闷,随着酒一同冲走。 可随之留下的都是淡淡乏味,和心底莫名的郁闷。 她不愿再和江苒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只是岔开话题,说着其他的事情。 江苒看着温稚一如往常的模样,却莫名感觉有些心疼。 这些天,她凌晨起来上厕所,总能看到温稚的手机亮着。 被路听白管着,总在十二点之前睡觉的温稚,也学会了睁眼到天明。 那一刻,江苒才真正有了感触。 这两个人,真的散了。 路听白分手说的太仓促,让江苒都大吃一惊。 明明一个月之前,还依偎在一起的人。 只是吵了一架,就冷战到分手。 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尤其是发生在对感情了如指掌一般的温稚身上。 让她这个局外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可是,她到底也什么都说不出。 没一会儿的功夫,温稚就将满满一杯酒喝光了。 她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闷声不吭看着手机。 两个人在酒吧待了很久。 直到,温稚好像突然看到了路听白的身影。 路听白的身形出现在酒吧二楼入口。 酒吧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和人们说话的嬉笑声,叮咚的酒杯杯壁碰撞,躁动因子在深夜被彻底点燃。 温稚明明没有有意寻找他,可心底却像是莫名有种预感一般,将目光移向了酒吧入口。 路听白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挺拔的身形站在二楼入口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一般。 他头发稍显慵懒凌乱,几天不见,竟感觉他的头发比以前更长了。 温稚远远看着他,目光之中带着些许戏谑,嘴里的话语更是带了些许气:“怎么学会来酒吧了?” 两个人恋爱许久,路听白也没有形成来酒吧的习惯。 一是他不喜欢这种昏暗压抑的场所,二是温稚不让路听白单独来。 那时,路听白甚至还目光委屈地看着她,向她讨条件。 “你也不能一个人去。”他手拉着她,认真严肃的脸格外让温稚喜欢。 也是从那时起,温稚每次去酒吧,几乎都会带上路听白。 而路听白更是被戏称为温稚的定位器。 温稚身高一米六八,在一八八的路听白面前尚且显得娇小。 酒吧人多,有的时候温稚并不能一眼就被找到。 可是身高高挑挺拔的路听白,却可以一眼被找到。 酒吧里,路听白所在的方向,一定就是温稚在的方向。 他如同一个人形挂件一般,一直粘着她。 只是,世事难料。 一个月后,人形挂件不再会拥有了。 看着不远处的路听白,温稚的目光停顿,一直落在他身上,久久不离开。 好像真的很好奇,路听白来这做什么。 男生从酒吧入口朝里面走去,更是在拐角处,拐入了温稚所在的区域。 可,在经过温稚所在的卡座时,他目光还是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心间像是被钝刀撕裂过一般,痛的他有些呼吸急促。 九天了…… 终于见到温稚了。 第102章 温稚,你醉了。 她陷在卡座里,目光似乎停留在他的身上。 可是,路听白并没有转头看向温稚的勇气。 他只是低头目视地板,唇角却要抿平了。 嘴里苦涩的笑容,几乎要将他吞没。 眸底神色黯淡,长而翘的睫毛将他眸中汹涌的情绪全数吞没。 此刻,他或许该庆幸,鸦羽般浓密细长的睫毛将他所有情绪遮掩的严严实实,在温稚不袒露半点踪迹。 袒露他胆小鬼一般热潮汹涌的爱意。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 他不想再打扰温稚。 可是,路听白又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之所以来酒吧,完全是因为温稚。 最近,路听白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整日混混度日。拿酒消遣度日。 沈卿池最近和其他同学在酒吧喝酒,偶然看到温稚在这里喝酒。 便给路听白发了消息。 消息简短,言简意赅。 [温稚在酒吧,你来见一面吗?] 路听白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出国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可最终,又只是无奈叹气。 温稚和路听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 只是得知了两人分手的情况。然后,路听白几乎是光速准备出国手续,快得没有任何预兆。 他没有问过路听白,更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只是默默当着局外人,为行尸走肉一般的路听白发愁。 消息发出之后,沈卿池没认为路听白会来,却蓦地接收到了路听白的回复。 他真的是……彻底栽了。 路听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从温稚所在的卡座经过时,还是有些不甘。 不甘心就这样偷偷来看温稚一次。 他还想在温稚的世界里,留下自己的身影。 正犹豫如何假装不经意出声时,耳边倏地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是温稚的声音。 “帅哥,分手有滚床单的习俗吗?”她语气轻浮,从沙发上微微起身。 朝路听白所在的方向走去。 路听白在听到温稚略显随意轻浮的话语,微微抿紧下唇,嘴角尽是不悦。 他抬眸,目光倏然看向温稚,嘴角的苦笑让他看起来十分颓丧。 “温稚!”他咬牙切齿地回道,呼吸顿然变得急促,甚至还有些许焦躁。 听到温稚口中不可思议的话语时,路听白感觉又臊又气,可话到最后,又说不出什么好。 眼前的温稚,眸底神情没有半点变化,看不出她此刻是醉了,还是没醉。 只是,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温稚似乎并没有过多说话,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动作依旧没有半分收敛。 “来吗?”说着,她的手攀上了路听白的脖颈,红唇在路听白的视线里不断放大。 她眼眸半眯,琥珀色的眸子此刻全然染上了几分漫不经心,唇角之间尽是随意。 可红唇却在接近路听白的唇角一刻,猛地停了下来。 她只是挑笑地说着:“不躲?” 说着,温稚垂眸,视线从路听白抿紧的唇角滑过,视线暧昧缠绵。 指腹轻轻抚摸着他的唇瓣,仔细感受着他的温度。 可最后,她却突然松手,从路听白身上离开。 语气有些失了兴趣:“无趣,真的是像个榆木疙瘩。” 温稚转身,回了沙发,躺在沙发上无聊看着手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留下路听白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久久无法缓过神来。 他垂着头,呆呆看着脚下,似乎还没有从被温稚调戏的余温中回过神来。 可许久之后,路听白发愣的表情,变成了下陷的唇角,和似笑非笑的无奈沧桑。 真的是他,痴心妄想了…… 路听白,缓缓转头。 原路返回,离开了酒吧。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头。 只是手指攥紧,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流出泪来。 良久之后,他从酒吧出来,视线早已被水雾模糊了视线。 一路上,路听白跌跌撞撞地,像是没了心神魂魄一般,只是目光无神的看着脚下。 心更是像一堆碎瓷片一般,好似随时都能看到他被割的七零八碎的灵魂。 路听白无力瘫倒在地下,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然碎成了无数碎片,不知要如何拼好。 温稚和他真的,真的是过去式了。 路听白其实不知道的是,温稚喝醉了。 温稚很少醉酒,以前喝醉的模样的确是和以往有些许不同。 可最近温稚也像是失了魂魄的人一般,即使喝醉,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刚才,她感觉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目光循着那个身影望去,顿时停住,而后久久出神。 她视线模糊,眼神迷离之间,并不能完全看清那个人的身影。 只是感觉,好像……真的好像路听白。 所以,她几乎是什么都没多想,就立即走上前,将眼前的人当成了路听白。 可是,竟然怎么撩都撩不动。 便又让他感觉有些乏味。 于是,温稚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些许的玩味,也随着逐渐下沉的心,恢复平静。 她只是打开手机,点了好几次,才点进去手机相册。 个人收藏里,第一张就是她和路听白的合影。 温稚对着那张照片愣神,看了许久。 倏地低笑出声:“真的好像路听白。” 可最后,她又彻底变得沉默,只是默不作声看着图片,合灭了手机。 “都结束了。”她低声自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感伤。 实在是有些无病呻吟的做作感。 她不喜欢。 可是心却不听她的使唤。 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好像在思念着路听白。 思念着唯一住进温稚心底的人。 她微微转身,看着不远处安静的江苒,突然出声问道:“江苒,那个是路听白吗?” 江苒目光移到温稚身上。 缓缓起身,她默不作声地走到温稚身边,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笑着:“温稚,你醉了。” 看着温稚眼底的水光,心竟也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也有些替温稚难受。 这么多天,温稚憋在心里一直不愿意外露的情绪,江苒不是看不出来。 她只是不希望那个洒脱的温稚,变了模样。 那个一直洒脱肆意的温稚,她应该一直如此耀眼。 第103章 年少的信 一周之后,温稚从自习室出来。 林市最近下起了小雨,春雨淅沥沥的,洒在地上。将林市的地沾湿。 天空阴沉,纷扬的雨丝从天而降。 温稚仰头看着周围仿佛褪色的建筑物,心里总有一抹不安的感觉隐隐升起。 她撑开雨伞,准备去餐厅买饭。 最近,温岫白又找了温稚几次,来和她商量,是否出国留学的事情。 现在马上毕业,温稚播导系本科毕业的出身,没有响当当的作品,一开始在圈里还是很难站稳脚跟的。 林大的播导系不算是强科,只是看在温稚恋家的份上才勉强同意温稚留在本省。 那时候,温稚高考完,准备填报志愿。 温氏夫妇对于女儿填报的学校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秉承着温稚开心的思想,报的专业也只要温稚喜欢。 可那时,路听白在得知妹妹准备填报播导系,并打算留在林市读书时,还是不由得眉毛一蹙。 国内,的确有一些有名的电影学院。 论起专业,更是这些学校专业。 可温稚偏偏想要在林大。 林大虽是国内名校,可播导系实在算不上有名,只能算是一个小专业。 所以,在温稚填报志愿时,温岫白没少唱白脸。 他提议让温稚出国留学。 谈论起电脑制作,还是电影摇篮的西方在这方面更胜一筹。 可温稚说什么都不愿意,她只想待在林市。 想家,还能经常回来。 上学已经十多年的温稚,却不曾在学校住过一天。 说起来,温稚也算是一个家宝女。 所以到最后,温岫白退了一步。 他尊重温稚的意见。 可现在临近毕业,他又不得不让温稚去面临这个残酷的事实。 温稚对于镜头感、画面感、故事感的捕捉算是有天赋,但是作为导演入行,实在还是有些不够格。 所以在温岫白和自己谈话后,温稚也有一瞬的犹豫。 自家哥哥说给她一个月的时间,让她考虑要不要去美国进修。 她垂着头,随意踢着脚下的雨水,手机铃声在这时突然响了。 她低头打开手机,发现是消息提示音。 可发信人,却实在有些让她意外。 是沈卿池。 温稚和沈卿池等人都是在大院长大,那时候进了学生会,他们两人看在算是发小的份上,还特意加了联系方式。 可,这是第一次沈卿池给她发消息。 让温稚,大吃了一惊。 可在点开消息后,她却感觉心传来一阵酸楚,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苦涩。 [路听白出国了。] 今天一早,路听白乘坐十点十八分的飞机去了美国。 沈卿池一早起来送行。 他出国的排场很大,路家人全都来了。 路老爷子更是一路送到登机口,为路听白打理了好几次西装领带。 他轻轻拍了拍路听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听白,爷爷相信你。” 无需多言,路家孩子里最出色的就是路听白。 在还没有接管临悦的年纪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他是临悦的继承接班人。 路听白只是轻轻点头,哑着声音回着路老爷子的话。 “爷爷,我会的。” 登机时间到了,一群人在机场分别。 而温稚是在路听白登机一小时后,才知道的这个消息。 她看着上面的六个字却感觉自己的心脏最深处,在猛然之间空了一块,让她有些难以喘息。 一直压在心间的石头,在此刻好像变得越来越大,她让有些喘不过气。 温稚拿着伞的手猛然垂下。 雨下大了,将温稚的衣服淋湿了。 她呆呆站在雨中,目光无神地目视前方,唇角是一抹苦笑。 很久很久,温稚才缓缓出声。 “万事顺意。” 万事顺意,我的少年。 十三岁的路听白喜欢上了叫温稚的女孩,二十二岁的时候,这场故事落下了短暂的句号。 那一天,温稚在雨势越来越大的暴雨里,站了一小时。 全身衣服尽然淋湿,她却浑然不觉,只感觉挺难受的。 那双无形的手,一直禁锢着她的心。 让她缓缓重燃的心,再次起了冰霜。 那天夜里,温稚不受控制地打开了路听白的微信主页。 男生的头像换成了两人最初加好友时的图片,是一个麋鹿。 朋友圈里,有关温稚的踪迹全部消失。 干净的就好像朋友圈的主人,从来都是吝啬地不想对外界分享自己的喜悦。 可温稚却视线渐渐模糊。 她蜷缩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看着路听白的朋友圈。 泪水砸在枕头上。 她默默哭着,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哭的眼尾猩红,双眸肿成桃核。 - 从那之后,温稚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械。 她同意了温岫白去美国进修的提议。 日子变得忙碌起来。 一早起来学习,准备托福考试,又在那里一遍一遍弄着申请的材料。 温岫白对于妹妹的同意,更是有些意外。 甚至还没少为温稚费心。 而温稚的脸上笑容却越来越少,仿佛是一个被雕刻好的木娃娃,所有的动作,肢体语言都有了束缚。 温稚整日板着脸,没日没夜的学习,只是麻木地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夜变了模样。 曾经的洒脱妖精,竟也学会了收敛。 而她,似乎也有很久没有接收到路听白的消息。 她将路听白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剔除,白日里她几乎分秒不休的学习。 黑夜里,温稚又总是辗转反侧,失眠到深夜。 路听白离开的第二十二天后,温稚突然发现了一封藏在自己本子里的一封信。 那个本子,是十八岁的温稚的画本。 高考结束后,她曾在漫长的暑假里,学了画画。 想要消遣时间。 最近收拾东西才收拾出来。 她稍稍起了些兴趣,好奇曾经她都画了什么画。 却在第六张的油彩画,看到了一封信。 信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个信封里。 信封首页写着的是一行短小的字体。 字体笔锋流利,力透纸背,是方正的楷体。 信封上写着[温稚收。] 信封好像和油彩融为一体,颜料还将信封粘住,没有办法立即拿下来。 第104章 突然来电 上面蓝蓝黄黄的颜料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凝固。 信封背侧被粘的牢牢的,她手指微微用力,拽扯着那封信。 信封的背面终于被撕开。 一部分被黏在了画纸上。 她低头将目光移向已经破损的信封上,里面夹着一封信。 她犹豫几秒,才拆开了信。 是一封告白信。 视线从那封信上一行一行滑过,她看的很慢,又很仔细。 这封信的字体还稍显稚嫩。 力透纸背的方楷体,在微微泛黄的纸上,更添了一抹少年感。 信的内容温稚不知该如何形容。 她只是将信的每一个字都仔细阅读揣摩,读到最后几字,温稚的视线早已模糊不清。 泪水不知在何时悬在她的眼眶里,悲伤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将温稚的心用力划开。 血淋淋的,又让人不知如何宣之于口。 [我实在不知自己何时喜欢上你。] [只是,待我察觉时,眉眼之中尽是你的身影。] 写信的人写的话语十分含蓄。说是表白,不如说是回忆。 少年将自己对于温稚的印象全数记录在这封信里。 三页信纸,不长也不短。 可每一个字又精简的没有一丝多余。 许是怕看信的人觉得字数太多,便绞尽脑汁地用最少的字体,记录他们之间的故事。 可又似乎怕温稚看不懂,所以那封简简单单的告白信,又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三页。 按照温稚从前的性格,她必定不会将这封信看完,甚至可能连看都不看,就扔进垃圾桶里。 可是,这一次,温稚却逐字逐句阅读。 因为那是十六岁的路听白写的。 时光的沙漏里,这封信被藏在她不曾发现的角落里,在她描绘的蓝天大海中,悄悄诉说着他的喜欢。 可,温稚此刻又庆幸。 时光穿越多年,她好似跨过时间,接收到了十六岁的路听白写给自己的信。 滚烫的泪水砸在纸上,让她看不真切,信的内容也起了水花。 她一个人蜷缩地坐在地板上,呆呆看着那封信。 嘴里自言自语道:“十六岁的路听白,你好。” 话语说到最后,女生的声音仿佛消失在空气之中。 找寻不到踪迹。 她紧抿双唇,原本一直故作冷漠的心房彻底破防,所有的情绪在霎那间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汹涌的情绪翻涌,让温稚有些崩溃。 这一次的黑衣比以往任何一天来的都快,温稚记不清那天她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心里,眼里,尽是关于路听白的回忆。 可是,人到底是要往前看的。 他们的生活里,爱情向来是最无足轻重的。 家族,门楣,名誉都是他们要考虑的东西。出生在名门望族,就注定爱无法轻易随心。 可是,和路听白的日子,她真的很开心。 印象最深里,路听白提到了对于温稚幼时雪人的好奇。 她目光落在那行字,久久没有回神。 和路听白在林大的回忆,最终定格在两个人第一次亲吻的连廊外。 现在,天气回暖,连廊上也有了学习背书的人。 连廊上的朗朗读书声,好似在说着,他们的故事从未留下踪影。 和路听白最后的恋爱回忆,也定格在了林大的每一处每一角。 - 不知让人欣喜还是难过。 温稚在五个月后,也前往美国出国进修电影专业。 离开时,江苒亲自去送了温稚。 机场,温稚身后跟着一堆跟从出国的人。 李清舒更是担心女儿出国一开始无法适应国外生活,索性直接跟了过去。 温稚和哥哥相拥。 温岫白看着唇角挂着浅浅微笑的妹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无奈长叹一口气,骨节分明,皙白修长的手指放在温稚的颅顶,轻轻拍了一下。 “如果想家,就经常回来。” 不过是一趟航班的事。 温岫白看着自己妹妹欲言又止,最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停留在温稚身上的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温稚通过检票口,准备登机。 身后的温岫白,站在机场大厅,看着温稚逐渐消失的身影,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低头,低声呢喃着:“妹妹,经常回家。” 温稚其实不愿意出国,如果不是他一直提议,温稚或许并不会选择出国。 可最近,他也似乎听到了一些传闻。 路家的继承人和温稚分了手。 两个人谈恋爱的消息,温岫白从来没有告诉过父母。 有一些事情他知道归知道,可到底没有要提起的必要。 只是,温稚和路听白分手后,好像一直兴致不高。 温岫白也没有主动过问过,只是当作从没发生一般,让这个事情翻了篇。 - 温稚去了国外后,在纽约停留了将近四个月。 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好像在林市发生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温稚申请的学校不错,在电影专业算是顶级王牌。进入学校后,温稚收敛了从前的锋芒,只是规规矩矩学习。 李清舒察觉到女儿兴致不高,便总是想办法逗温稚开心。 来到美国之后,温稚使用微信的频率稍有降低,除了和亲近的人说话。 温稚几乎从来不登录微信。 后来,温稚偶然从江苒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路听白的消息。 是沈卿池说的。 路听白依旧散发光芒,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成了pdf中的例外。 在所有人,都在pdf吃瓜中,路听白像是开拓了一个崭新的领域,成了一些人的白月光。 更是成了一堆人口中的猎人,射中了许多少女的心。 而温稚也一直在刻意避免看到路听白的消息。 她不得不承认,路听白于她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一种痛处。 许久后的某个夜晚,温稚在忙于自己的新短片处理。 每天为了画面和选景而头皮发疼。 她在书桌前熬夜赶短片,却倏地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may i ask who\\u0027s speaking?”温稚缓缓开口。 (您是哪位?) 电话另一端没有声音。 可是,却又隐隐约约的急促呼吸声和啜泣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她有些疑惑。 “may i ask who\\u0027s speaking?”她又重复了一遍。 温稚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手机电话。 却发现通话号码竟然是中国地区打来的。 第105章 是他 温稚动作猛地一顿,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电话或许是路听白打来的。 她呼吸一滞,喉咙之间竟有苦涩感不断上溢,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停顿几声,温稚酝酿了一会儿,缓慢开口问道:“路听白?” 她话语之中带着稍许不确定,还有隐隐的疑惑。 可对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外面的夜,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偌大的卧室里,只亮着书桌前的一角台灯。 李清舒早已经睡觉,而温稚因为不想让妈妈总催她睡觉,所以每当熬夜的时候,总是关上房间的灯,只留一台台灯。 李清舒跟着温稚到了国外,打算陪她半年,适应适应再走。 温稚从来没有离家这么远的时候。 身旁的朋友提起家宝女,那必有温稚的名字。 洒脱肆意的温稚,其实也是个恋家鬼。 她随意摆弄着手里的鼠标,有些停顿了问了一句:“路听白吗?” 话语之中有期待,亦有迟疑。 可说到底,又是对于这份感情的留恋。 电话另一头的人咬紧了嘴唇,潋滟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的泪水。 男生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熟烂于心的号码,一时间所有的声音功能都丧失了。 没有任何预兆,电话被挂断了。 温稚几乎是在电话被挂断的下一秒,心底就有了猜测。 是路听白。 她对着通话记录的页面出神,压抑感从心底深处往上蔓延。 看着那个电话号码,仿佛有一根细细小小的针尖在她心尖轻轻扎了一下,稍纵即逝,却又有些随着时间持久出现的伤痛。 可,这种疼痛又似乎是时候去掐断。 温稚没有再继续在书桌前熬夜处理视频短片。 那通电话响起后,温稚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烦躁,让她只想去摆烂休息一会儿。 想着,便这样做了。 温稚躺在床上,常亮的手机页面仍然显示着与那条凌晨的通话记录。 手按在电话上,轻轻点击了拉黑。 既然结束了,那就干脆一点吧。 从书桌的桌洞里掏出一盒烟,她拿出花纹精致的打火机,随意摆弄着。 推开卧室连通阳台的门,温稚拿着烟和打火机,想要去外面透透气。 现在,纽约还有些许冷意。 凌晨的夜晚更是被瑟缩刺骨的寒冷浸透身体,她瑟缩肩膀,身体内扣蜷缩在一起,手指在手臂上缓缓摩挲。 “好冷。”她蓦地开口。 她打开没有拆封的烟,随意抽出一根。 却在打开打火机的时候,犹豫了几秒。 温稚脑海里突然闪现路听白的身影。 从两人恋爱开始,她就在有意识的戒烟。 路听白不是很喜欢闻烟味。 说是不喜欢烟味,不如说是接触了烟就会嗓子不舒服。 起初两人刚谈恋爱,温稚偶有几次抽完烟,想要和路听白接吻。 他脸红着乖乖任她亲自己,将他吻得喘息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可吻完之后,路听白的总是红着眼睛看温稚。 唇间,鼻间,呼吸之中都是烟味。 而第二天,更是离谱到嗓子不舒服。 温稚只知道路听白幼时身子骨娇弱,却不曾想他幼时烙下的病根,竟还有嗓子。 在那之后,温稚便戒烟。 路听白也总是说对她的健康不好,戒烟的理由便又多了一个。 最后,温稚放下了手中的烟,平静的将这种东西扔在了露台的桌子上。 - 路听白一个人蹲在床上,瞳孔无神的看着手机电话。 温稚在去美国之后,为了方便联系,在当地办了一个电话卡。 那是他辗转多方才要到的电话号码。 可此刻,路听白却只能拼命压制着自己心底的酸涩,和渴望与温稚说话的作祟心。 他一直在忍…… 忍着不敢和温稚打电话。 他害怕自己一出声,就是哭腔。 那样,任谁都会反感。 可是,今天是两人相识二十七个月纪念日。 他将两个人之间的所有可以纪念的日子,都记得十分清楚。 不动声色,控制着自己不要在第二十六个月联系温稚。 于是,那日。 他借酒消愁,缓了三天,才恢复成原来的清冷模样。 留学圈子里,几乎没人不知道林市的路家公子在常青藤深造。 没见过路听白本人的人,只会唏嘘他被传闻吹捧的太过神奇。 可见过路听白的人,却又在不住感叹,他真的是一眼难忘的惊艳。 只是,大抵所有人都不知道。 对外清冷的不染红尘凡欲的路家公子,也会在深夜为自己喜欢九年的人买醉。 他感伤弄丢了温稚,又在难过自己太过无礼。 如果……如果那时的他,真的能忍住对于温稚的占有欲,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可是,这又是最不可能的事。 路听白对于温稚的占有欲,从来就不可控制。 而且还随着日子一日一日的递增,愈发浓重。 “温稚,我好想你。”他肩膀上放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微微歪头,耳朵紧紧压着手机。 不知道现在的思念是否能传递给温稚,可是他早就没了理智。 只是一遍一遍说着:“温稚,我好爱你。” “温稚,我们谈了二十五个月了。” 他不想承认怯懦的他,提出的不负责任的分手。 将自己禁锢起来,仿佛两个人只是闹了冷战。 可是,事实偏偏又残酷的让他,心痛的无法呼吸。 “温稚,我有在好好学习。” “温稚,你知道吗。过几天,我有假期。” “可以去看你。” 路听白双眼迷离,漆黑的眼眸里此刻如同没有聚光的黑洞,空洞的看着桌边的酒瓶。 他踉踉跄跄地伸手接过一个酒瓶,想要再往嘴里灌一些酒。 可是酒早已经见了底,根本没有一点。 这一夜,他一直不停的给自己灌酒,只是想要麻痹自己,仿佛和温稚不曾分开过一般。 可是,他真的好想好想温稚。 想到,下一刻就想要立即见到温稚。 可是,这个念头又太荒谬了。 他们早就没有可能了。 第106章 五年后 “你知道那件事了吗?” “你说那些?” 电话里,隐约有些许杂音。 许是周围的环境太过嘈杂,连带着女生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沙哑。 电话那头,又接着问道。 “真的就这样同意了?”女生的声音还稍带着震惊和惊讶。 接电话的女生将手机换了一只手,行李被身旁的人接过。 行李箱被身着西装的人全数接过,身后还有几个跟着女生从vip出口出来的人。 她弯腰从手臂上的水桶包里拿出墨镜,遮住了琥珀色眼眸中的光。 “还有,还有……” “得了,一会见面聊吧。”女生打断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随即挂断电话,不打算在电话里继续讨论那些无趣的话题。 温稚将手机扔进包里,打开车驾驶座后座的车门,跨进车里。 将手里的包随意扔在一边,闭目养神。 美国时间凌晨5点,温稚就起床去了机场,等待最近一班飞往中国的航班。 一路上行程颠簸,更是没有好好眯眯眼。 在飞机上更是因为不习惯,睡觉也睡不好。 所以,现在一到车上,温稚就想赶紧闭目养神。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闭目养神的温稚,只是笑的合不拢嘴,语气之中尽是欢喜:“小姐,夫人老爷他们都在家等着你呢。” “少爷知道小姐回家,正准备开完会往家里赶呢。” 司机越说越激动,话语中的喜悦与兴奋根本克制不住。 温稚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唇角轻轻扯了扯,慵懒的声音淬着几抹冷意,眼里没有半分温度。 身上裹着宽松的衣衫,眉头微蹙,只是微微颔首。 却并没有再说下文。 温稚出国近五年,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估计还不会回国。 在国外的这几年,温稚在国际上获得过几个奖项,更是积攒了些许名气,在青年导演里不逊色半分。 两年前,她在ins上发布的一个电影短片名声大噪,更是参加了一些国外知名剧目的拍摄,成为了唯一的华侨女导演。 一周前,她在社交平台发布回国的信息,一堆影迷更是纷纷留言支持。 她说:[我从这里来,我的根也在这里。] 只是留下这句话,便收拾行囊,准备回国。 没有人知道,她回国的具体缘由。 车一路开向温家。 路上,温稚随意瞥向周围的街景。 林市在五年之间变了好多,快到温稚几乎认不清。 这五年里,温稚虽然经常和家人团圆,可真正在林市待的时间,并不长。 一年回家两三次,除去在林市待的时间,她还要去外祖母家待着。 这几年,和江苒团聚的时间,大多数都是江苒出国。 温稚出国留学是在南加州大学读的。 在那里,温稚成了坦斯汀教授的关门弟子,并且是那一年唯一的一个名额。 在南加州读书的日子里,老天赏饭吃的温稚比绝大多数学生都要更加努力。 几乎每一天,都是不足六个小时的睡眠。 往常最喜欢的泡吧放松的温稚,也不再去泡吧。 交际圈子更是小到离谱。 今天回家,温稚只是在飞机上,略略画了一个淡妆,遮掩了一下自己眼下的浅浅乌青。 早上九点,车窗外吹过一阵阵冷风,柏油路上是洒水车淋过的潮湿痕迹,让人分不清是昨天的雨还是今天的露水。 行人步履匆匆,在繁华的林市里,拼搏着自己的青春。 五月的风更是在此刻稍带冷意,她按下车窗按钮,让车窗缓缓上升些许。 通往温家的路需要经过一片经过绿化的中心公园。 五年前,中心公园的花坛里种的还是樱花。 五年后的今天,樱树不知何时被砍了,颜色艳丽的郁金香种满花坛,别样的生机在此刻上演。 好多事,真的都变了。 她目光停留在花坛中的郁金香上,迟迟没有移开目光。 你看,不在祖国的这几年,林市的变化翻天覆地到,她好像成了局外人。 像是一个远行的旅人,以难以言说的心,看着这个久违的城市。 车还未到温家,温家就已经有很多人出来接温稚了。 李清舒早早起来梳洗打扮,为迎接女儿回国做准备。 温英元更是去竹意订了温稚最爱吃的菜,一家人一会就准备去竹意聚餐。 五年前,只是看脸还感觉不过四十出头的温父。 如今两鬓也生了些许白发,眼角也多了几丝皱纹。 温稚看到在门口迎接她的家人时,原本一直平静的内心,好似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泪珠,双眼猩红的看向温家的方向,心底更是有千言万语的汹涌情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诉说。 心中对于家的思念,在此刻涌上心尖,让她一直居无定所一般的心,好像回到了港湾。 这一刻,温稚才有了回家的感觉。 激动,心尖喜悦更盛。 她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便瞬间低头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让自己的泪水憋回眼里。 回家嘛,再激动,也不是需要抱头痛哭的。 车停在温家门口。 温英元和李清舒便迎上前,眉眼笑弯,打开车门。 “宝贝!”李清舒话语中的喜悦半分都克制不住,她弯腰俯身,就想拉温稚出来。 温稚赶紧握住母亲的手,借力起身,和李清舒拥了个满怀。 “妈妈,我好想你。”她用力回抱住温母,喉咙一哽,微微麻麻的酸涩感直冲大脑。 听到温稚的这句话,温母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泪再也憋不住,顺着眼睛流了下来。 她低头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只是不住轻拍温稚的背。 站在两人身后的温英元看着眼前相拥而泣的母女二人,手只是轻轻搭在温稚和李清舒肩膀上。 “咱们有话,回家说。”他说着,招呼着两人赶紧进屋。 温稚揽着温母的胳膊,看着双眼发红的温母,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紧。 算起来,温稚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国了。 因为国外特殊环境和忙于工作,温稚一直抽不出空回国。 李家那边也是出了一些事。 温稚的姥姥生了一场大病,在icu里待了两个月才出来。 李清舒这一年,几乎都在娘家那边忙碌。 第107章 临悦继承人 李家那边只有李清舒这一个孩子,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温稚姥姥病重后,温氏夫妇二人几乎就没有回过林市,一直在李家那边,忙碌大大小小的事宜。 更是抽不出去看温稚的时间。 一家人一来二去,愣是一年没有见面。 温岫白还在永德处理最近的项目开发事宜,一个项目的会,已经连着公司上上下下,忙碌了一月。 现在,正是到了关键的守关之时。 一堆人,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永德刚从上一场风波中恢复。 现在,对于手头上的这个大项目,如果拿不下,对于永德的损失只会是重重一击。 温岫白下午一点,突然往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项目负责人刚落地上海虹桥国际机场,现在我们出发过去,这几天估计不回家了。”温岫白的电话打的有着急。 话语中的急迫,也能隐隐让人感觉到这次行程的紧急。 温父温母都能理解,让温岫白赶紧去忙公司的事,一家人团聚什么时间都可以。 挂断电话前,温岫白还让温父温母把电话递给温稚。 温稚接过电话之后,听到温岫白说:“温稚,你回国哥哥没到,是哥哥不对。” “这一次,哥哥回来给你赔罪。” 他话语戛然而止,声音带着些许的焦躁和内疚。 似乎话里有话。 最后的那一句话,像是无声诉说着什么。 温稚听出温岫白话中的深意,只是微微勾起嘴角,说道:“哥哥,你去忙就好,路是我自己选的。” 兄妹多年,两个人的默契不言而喻。 温稚自然明白温岫白话语最后的赔罪是什么。 对于这个,她只是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神情平静。 挂断电话后,一家人直接去了竹意,庆祝温稚回国。 回国的家庭宴席虽然只有三人,可是该有的一样不少。 李清舒甚至还订了温稚最喜欢的蛋糕,给温稚切了一块。 整个家庭宴,温稚更是没有半点不开心。 回国的感觉,真的很棒。 - 晚饭结束后,温稚还没歇脚就被江苒接走了。 路上,江苒带上墨镜,一身红色包臀裙裹身,微微卷曲的鸦羽长发,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完全是一副钓系美人。 哪里还能看出她从前的模样。 以前不喜欢喷香水的江苒,身上现在也有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飘进温稚鼻翼。 她看向江苒的目光微微停顿,只是上下打量了江苒几眼。 眸底闪过一抹惊讶的目光:“怎么,现在火了?” 江苒大学和温稚学的都是播导,可毕业之后,江苒却并没有去当导演。 当初,初出茅庐不怕虎的江苒,还决心要在娱乐圈里闯出一片天地。 可是自己第一部自费小网剧敲定剧本,刚开机第一周,就直接将江苒气到不干了。 江苒改的小网剧因为网络营销做的比较好,未拍先火,在热门不断的推广视频里,小网剧也有了一些生气。 可是却没想到男女主竟然这般不像话。 为了网剧可以再吃一波红利,江苒特意在选男主角上下了很多功夫。 请了一个有些粉丝基础的演员。 却不曾想,咖位还没起来,架子却起来了! 扎戏,要替身,记不住台词,表情不到位。 江苒虽然玩的开,也喜欢玩。 但工作起来,也是十分认真,从来不会在拍摄上有一点马虎。 所以,开机没有三天,江苒直接气到失眠。 半夜说话,都是拍摄的场景。 一来二去,到最后钱打了水漂。 江苒也直接在网络撒疯,要自己亲自上场。 自己上阵扮演女主角,托朋友打线找了一个刚毕业的科班男大学生。 经费减半,主打心力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网剧还在网络上掀起了一些水花。 江苒也因此攒了小百万粉丝。 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当起了演员! 现在江苒在娱乐圈也算是二三线的艺人,虽然不能和一线顶流明星相比,可工作却十分让她满意。 开了自己的公司,还签到了临悦旗下。 小日子别提多舒坦。 就是签到闺蜜前夫哥名下,见面还是有些尴尬的。 路听白在两年前从美国归来。 二十五岁的年纪,就接管了临悦。 一开始,临悦的股东高管有一百个不满意。 退居幕后的路老爷子因为继承人的事情露了面。 那些一开始吵吵嚷嚷,还一百个不服气的人才彻底没了声。 可表面不说,心底仍是一百个不满意。 直到路听白摆平了临悦所有的棘手事,那些人才算消停。 两年前,林市的五星级酒店——永德酒店里办了一年来最盛大的一场盛宴。 全城的人都见证了,决定林市半边天的临悦的继承人,正式接管临悦集团。 次日,林市早报上,临悦集团继承人接班的事占了大半个封面。 连远在大洋彼岸的温稚都知道了这件事。 她依稀记得,那日温岫白也亲自去贺喜。 永德集团接待的这场盛宴,亦是温家对于路家接班人的恭贺。 那一日,温稚浑浑噩噩,做什么事都失神。 不由自主之间,她更是给江苒打了一个电话。 “干嘛呢?”温稚假装不经意的提起,可视线却看向江苒身后的礼堂。 江苒身着白色礼服长裙,手里拿着香槟,随意摇晃。 看到温稚来电后,她毫不犹豫地接通,却并不敢立即告诉温稚,自己在哪里。 “出来参加个场子。”她不想温稚再次回忆起那些伤心事。 这么多年,江苒不是看不明白,温稚其实一直没有忘记路听白。 回国过春节的那些日子里,温稚的目光总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于路听白的思念。 或许是天公不作美,这么多年,江苒并没听过温稚提过路听白一次。 “什么场子?”电话另一头的温稚微微挑眉,神情慵懒,眸底还有几丝促狭的意味。 她和温稚对视,只是轻轻笑着,将摄像头换了个视角。 “临悦继承人啊。”电话另一头,温稚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变化。 可下一秒,她分明看到温稚的眼红了。 第108章 她回国的原因 画面之中,是路听白在众人的簇拥中从台下走向发言台。 路听白一身黑色西装,领口边的棱角前被金丝勾勒,身上的领带是含蓄内敛的酒红色。 鸦羽般的黑发微微中分,每一根发丝都是被打理过的精致。 高挑的身姿单单站在人群之中,就吸引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 出众的相貌更是让全场恭贺临悦继承人的女性,眸底闪过一抹亮光。 温稚的目光却久久停留在男人身上的酒红色领带,眸底黯淡的星光中更多了几丝说不出的情绪流转。 那是她给路听白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她是去商场时,在路过男士西装定制时,目光踟蹰。 几乎是毫不犹豫,她立即选择买了那条领带。 但,一直没见过。 今天见到,突然感觉真的很适合路听白。 她的眼光向来不会有错。 只是,眼眶周围瞬间又被濡湿。 她说不出一句话,琥珀色的眼眸一直停留在眼前的画面中。 久久没有回神。 江苒记不真切,后来温稚和她又说了些什么。只是挂了电话,好像再也没有下文。 - 温稚打开浅蓝色玛莎的副驾驶座,径直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墨镜,戴上。 身体靠在座背上,一副放松的模样。 江苒看到她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双眸瞪圆。 下一秒,江苒仿佛一个牛皮糖,胳膊黏在温稚身上。 她没脸没皮地看着温稚,语气之中尽是撒娇:“你看看我这个车好不好开,刚提的。” 江苒最近新提的跑车,刚拿到手第一天就给温稚各种炫耀。 此刻,她靠在副驾驶的车门前,手一直轻轻推着温稚,想要温稚开车。 她淡淡看了一眼江苒,哪里看不出来她话语中的深意。 分明是第一天回来,就想要她做苦力。 温稚不同意,眼底眸光微转,神色平淡。 “我刚回国,在国外手都生了。”温稚轻轻推开江苒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淡淡笑出声。 听到温稚这句话,江苒瞬间蔫了。 见服软不成,江苒直接赖在那里不走,更是索性将手里的车钥匙给了温稚。 “不管嘛,我不管。你带我。”江苒站在温稚面前,直接开始耍赖皮,眸底却微微掀起几层涟漪,一层水光盛在眼眶周围。 温稚淡淡睨了她一眼,只是扯了扯嘴,冷声说道:“别给我演戏,我看得出来。” 见这一出戏也不管用,江苒彻底败下阵来。 她只是低垂着脑袋,手指压在帽檐之下,往下扣了一些。 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江苒拽出来安全带,插上车钥匙:“行,我带你。” “但是,有一个好的消息和不好的消息你要听那个。” 停顿半晌,江苒蓦地说道。 低头处理事情的温稚,微微抬头。 她只是平静的瞥了一眼驾驶座的江苒,手指轻轻捏了捏鼻梁,眸色变得略显幽深。 “有屁快放。”她淡声开口,对什么都神情恹恹。 江苒欲言又止,酝酿了几秒,才终于开口说道:“好消息是,我有驾驶证。” 温稚右眼皮倏地跳了几下,她猛地转头看向坐在驾驶座的江苒身上,双眸瞪圆。 “坏消息是,我上个星期刚追尾,是偷偷开车出来的。” 上个星期,江苒刚提到新车。 惊喜和兴奋感交织,她直接激动地开到剧组现场。 开车去剧组那天,恰好是江苒杀青最后一场戏。 档期空了近一个星期,她准备好好休息休息。 开车去兜风。 却不料,在高架桥上追尾了。 还好车祸不是很厉害,只是轻微追尾。跑车的损坏也不是很严重,否则早就上了热搜。 最近,刚从汽车维修店将车子提来,三十迈开到竹意门口。 已经让她胆战心惊,说不出一句话了。 此话一出,温稚果不其然瞪圆双眼,眼底潮涌翻动。 “你怎么开来的!”温稚顿时感觉这个副驾驶座都好像瞬间生了刺,舌尖顶了一下双腮,话语中的惊讶根本控制不住。 说着,温稚立即打开车门。 脚步匆匆从一侧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让江苒下来。 自己二话不说,坐上驾驶座。 根本不敢让江苒开车。 一群人约在only酒吧,准备为温稚接风洗尘。 到那里时,褚从灵早已等候多时。 江苒和温稚刚出现在酒吧vip区,褚从灵就迫不及待迎上来。 褚从灵一个月前刚从法国回来。 这些年,褚从灵的工作一直在法国进行。 从服装设计,转为室内设计。 参加过几次国外秀场的设计,更是成为c家春季秀的主设计师,在时尚圈里也小有名气。 国外的秀场,经由褚从灵设计的很多,更是登上了法国时尚的专访杂志。 这么多年,也算是学有所成。 知道温稚从美国回来,褚从灵直接从三亚飞回林市,将工作全都推了。 好不容易等到温稚回国,她是一刻都等不了。 褚从灵从沙发起身,踩着八厘米的尖角高跟朝温稚一路狂奔。 她嘴上笑着,心里更是欣喜不已,眉眼笑弯地看着温稚,“可算是等到你了。” 温稚双手打开,和褚从灵相拥。 三个人落座,一左一右将温稚围在周围。 拿出酒杯,将玻璃杯里倒满酒,递给温稚。 “国外的洋酒喝的还习惯吗?”褚从灵打趣道。 在法国工作的那段时间,喜欢泡吧的褚从灵也有些不胜酒力,总感觉国外那些洋酒,喝起来比国内的烈。 连一直在国内喝的进口酒,到了国外都好像换了个滋味。 不知道到底是喝酒的伙伴不在,还是心态变了。 温稚接过褚从灵倒的酒,微微押了一口酒,淡淡说道:“不习惯啊。” 一个人喝酒没有意思。 细细数来,温稚差不多有半年没有喝酒了。 近半年,她一直处在进修状态,也没有再准备本子。 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更是让她提前准备好了回国的打算。 剩下的半年,几乎一直在处理原先工作的尾巴。 - 三个人坐在那里,开始闲聊。 从最近忙不忙,到身体关怀。 再到说起正事。 江苒倏地想起刚才电话里没有说话的事情,便是开口问道:“那件事,你真的就这样打算吗?” 第109章 联姻。 听到江苒的话,温稚脸色稍沉,眸光稍显黯淡:“我现在在这,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吗?” 说完,温稚低头押了口酒杯里的酒。 刚才进口还绵柔的酒,这一刻再喝,却让她感觉有些呛。 让她心间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喘不上气。 “真的和路听白联姻吗?”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褚从灵突然开口说道。 她双眸紧紧落在温稚身上,看向温稚的目光有些复杂难懂。 可作为局外人,最终又说不出什么,只是无奈长叹一口气。 温稚微微耸肩,嘴角的笑意带着几抹轻浮和浅淡:“对,联姻。” 这次,她回国就是为了联姻。 风水轮流转,转头往回看,竟不知道说什么。 五年前,和路听白的分手并不愉快。 那时,她都做好这辈子不再来往的准备了。 却没想到,五年后的今天,她要和他结婚了。 - 一年之前,温稚的姥姥家出了些事。 李清舒从林市回到李家那边,温氏夫妇一直在为李家跑前忙后,可对于那时的局面,却依然有些无力回天。 温稚的舅舅在去澳洲的飞机上,遭遇飞机失事,尸首葬身太平洋。 到最后,连个骨灰盒都没有。 而温家,也在那时遭遇了突然变故。 温老爷子从三年前病倒。 一年三次全身检查的温老爷子,突然晕倒在家。 佣人发现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温英元,并将温老爷子送进了林市的私立医院。 温老爷子年近八十,做手术下不来手术台的几率很大。 或许是上天眷顾,又或许是有未了却的心愿。 老爷子挺过了心脏搭桥的手术,住进icu。 可在icu待了一周,却没有挺过去。 温老爷子的葬礼,被遣送去新加坡的温英延一家终于从国外回来。 刚回国,温英延几乎是将温家的脸丢尽了。 从机场一路哭到温老爷子的灵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尽了无数孝心。 更是在灵堂里跪了一天一夜,在媒体公众面前做足了面子。 温大一家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打的主意,只是装作不懂,想将温老爷子的葬礼和和气气过去。 温老爷子出殡那天,温稚从美国赶来,穿了黑色西装,带着墨镜,整个人一点表情都没有。 可其实说到底,温稚对于温老爷子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这一场葬礼,她半点泪水都掉不下。 温稚站在人群之中,脸上只是微微擦着粉底裹面,没有任何修饰。 皙白的皮肤,清秀精致的五官遮掩在墨镜后,她站在温父温母身后,安静地看着黑色棺椁里的温老爷子。 一辈子的不公,好像就随着这个人的逝世,而飘散在空气中。 察觉不到,它的踪迹。 那天,温稚还记得她隐约见到了路听白。 他亦是站在人群之中,一袭西装裹身,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剑眉与鼻梁如起伏山水连绵流畅,唇红齿白。 温润如玉,还是那个画中少年郎。 …… 如果说联姻,这件事不得不提起温二一家。 温老爷子葬礼结束后,这一家人,竟然不准备回新加坡,只是吵嚷着根在这里,要留在中国。 为老爷子守孝。 嘴中,还念着古代的孝道。 说父亲去世,要为其守孝三年。 温稚听到之后,无语吐槽:“二十一世纪,还整这些。” 可作为现在当家家主的温岫白却说不出什么,现在外面关于老爷子去世的报道不断。 一堆人都盯着温家,他更是不能让温家在这时爆出一些其他传闻。 便允许这群人留在国内。 却不曾想到温英延一家,竟还准备了好大一出戏,等着他们。 两个月后,温英延一家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温老爷子的亲信,说是温老爷子遗言,要分家产。 永德集团还因此被温英延摆了一道,内里大亏。 那时,永德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 而,李家更是在那时遭遇温稚舅舅去世的变故。 一家人,忙的天旋地转。 而李家不在林市,距离林市更是几千公里。 现在温家遭自家人当头一棒,自己都快补不上空子,更别说还能分出精力去帮李家。 永德酒店遭人恶意差评,吵闹视频被人恶意剪辑抛到网上,让永德风评在短短几天内瞬间下降。 原本,板上钉钉子的项目也遭遇负责人临时毁约,甚至不惜支付违约金。 温英延一家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温老爷子的遗嘱,说是要分家产。 在机谋没得逞的时候,甚至还想打压永德,让永德集团制度改为股份合同制,企图使用上市手段,来控制永德。 温岫白为了永德忙得直接住在公司里,无数公关备案,被一遍遍打回去,又一遍遍开会。 别说有多忙。 甚至,连一向讨厌相亲联姻的温岫白,也开始去认识林市的名媛小姐们。 事情大的,远在大洋彼岸的温稚都知道了。 温稚印象很深,那场相亲宴场面很大。 不止温岫白去了,连路听白也去了。 而提出联姻的是路听白。 他拿出父母在他们幼时的戏言,直接去拜访温父温母,问指腹成婚是否作数。 连大人都以为是玩笑话的一句,竟被路听白记了很多年。 温岫白在听到路听白的请求拜访时,却并没有立即拒绝。 他知道,出国深造的温稚,从来没有忘记过路听白。 手机相册里,他分明见到过妹妹对着那张照片出神。 当天晚上,温岫白侧旁敲击温稚,只是询问她:“今天路家的人来我们家,问了一个事。” “什么事?”对面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 “联姻。”他顿了半晌,咬着那两个字,嘴里却漫出苦水。 温岫白在说出这句话后,心里也有一瞬间后悔。 他其实有私心。 对于现在的温家来说,和路家联姻是解燃眉之急;可对于温稚来说,或许是搭上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谈过恋爱。 可是,他却从心底不是很认同路听白。 那个男生,眼底的执念太重。 他和温稚在一起,只怕最后两个人会碰的一身刺。 如同想抱在一起刺猬。 只会两败俱伤。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温稚知道这句话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可以救李家吗?” 第110章 联姻,能走什么心啊? 温岫白没有料到温稚这样说。 在听到她的询问时,话语有一瞬间的卡顿。 好像有一块棉花卡在嗓间,让他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犹豫半响,他只是缓缓点头,说出事实:“可以。” 现在温家自顾不暇,想要帮李家,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李家和路家远在千里之外。 现在,自己已是碗中鱼肉,自保都可能无法全身而退。 听到自己哥哥这样说,温稚只是在电话另一端沉思良久。 许久之后,她缓缓开口:“哥哥,现在我也大了。” “也该考虑婚事了。” 说完,温稚没有再出声,只是默默挂了电话。 她默许了这段联姻。 后来,一切事情都发展的格外顺利。 温路两家联姻。 路家出手救了李家,让即将被瓜分干净的李家得以保全。 还将李家的产业代为管理在永德旗下,等到温稚十六岁的表弟有能力之后,再还给他。 永德也得以喘息。 温岫白也趁热打铁,将温英延一家送去了法庭,将温二一家从族谱中除了名。 只是那时温路两家联姻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布。 而作为当事人的温稚,更是没有出面和路听白见过一面。 只是,约定的联姻期限到了,她也没有打算当逃兵。 联姻是她选的。 能救李家,一切条件,她心甘情愿。 李清舒在九十年代,是带着千万嫁妆嫁来的林市。 没有李家的背景,温稚不敢想象母亲这些年该被温老爷子,如何百般刁难。 - 从前的回忆涌上心头,让温稚有一瞬间心悸。 她俯身拿起自己面前的酒,随意满上。 推了推身旁两个默不作声的人,温稚笑得轻松随意。 低垂眼皮,她神色淡淡地举杯:“敬我所剩不多的单身生活。” 见她这般模样,慵懒的表情之中,透露着些许疲惫。 温稚身上好像透着冷气,陷在沙发里,目光凝视前方。 眸底的光只是飘散在空气之中,看不到她将目光聚焦在了何处。 江苒和褚从灵都没有说话,只是无奈长叹一口气。 褚从灵给自己饮了半杯的酒重新满上,她拿在手里,指腹擦过冰冷的酒杯,好像在想些什么。 她目光冷淡地看着酒吧一楼狂欢的人,藏在镜片后的双眸,眸光微沉。 “我们这群人都是这样,婚姻由不得自己。” 她悠悠感慨道。 温家和路家联姻,于双方而言都是如虎添翼。 林市的圈子里,能和路家相提并论的不多,有女儿的更不多。 温家算一家。 照温家对温稚的娇宠程度,更是不可能让她远嫁。 路听白是那圈公子哥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和乖。 只是…… 两个人的曾经,实在是有些尴尬。 想到这里,褚从灵只是低头轻声笑着,唇角之间的嘲讽尽显。 “还不知道我的结局是什么呢。”弹舌音从褚从灵唇中挤出,她收回目光,再次将视线落在眼前的酒杯里。 褚从灵父亲英年早逝,母亲改嫁,自幼在伯父们的庇佑下长大。 褚家开枝散叶的明珠少,到褚从灵这一代,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娃娃。 褚家在林市远没有温家的实力,婚姻这个东西她更是没有想过。 手机提示音在此刻不停不朽,似乎说着发消息那人此刻的心急。 江苒看着褚从灵常亮的手机,微微挑眉,嘴里尽是打趣:“哟,吵架了?” 褚从灵谈了一个小男友,比她小三岁,是个音乐生。 两个人是在今年夏季的青岚走秀会场认识的。 小男友是个刚入圈的歌手,对褚从灵一见钟情,开始猛烈追求。 算起来,两个人到现在已经谈了快两年,甚至还同居了。 只是最近,小男友一直嚷着想结婚。 可褚从灵却一直回避这个话题。 两个人意见不合,已经吵了快一周了。 褚从灵淡淡睬了一眼手机,随即将手机反扣,低头从包里找烟。 却发现包里根本没有烟,连自己最喜欢的雕花打火机都没了踪影。 褚从灵啧了一声,烦躁地骂了一句脏话,双眉紧蹙。 下一秒,她转头看向温稚,手指抬了抬:“带烟了吗?” 江苒不吸烟,她和温稚以前的烟瘾都很大。 温稚只是随意耸肩,淡淡地回了一句:“戒了。” 说完,她转头,眉峰轻挑,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和探究:“什么情况?” “打算听家里的话,去联姻?”温稚问道。 褚从灵听到这句话,心底的烦躁更甚。 她押了一口酒,眼皮上掀:“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能力反抗,却两边都想顾着。 哪一边,都不想放。 她也感觉自己有些贪心。 褚从灵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聊,只是问温稚:“你呢?联姻你打算怎么办?” 温稚听到她的询问,低声笑了。 她唇角弧度扬起,语调尽是漫不经心:“联姻,能走什么心啊?” 她说的理直气壮,话语之中更带着淡淡嘲意。 以后的日子,挺难办的。 可不远处的卡座上。 面色冷漠的男人矜贵清隽,穿着得体的西装靠在沙发上,手指搭在酒杯上,手背的青筋凸显。 男人平淡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斯文俊朗的侧脸,墨眉紧蹙。 手中的酒也索然无味了。 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变化,只是闹作一团,没有半点正经样儿。 酒吧昏暗氤氲的灯光从男人的脸上轻轻滑过,安静坐在沙发上人仿佛一幅画,止不住让人停留目光。 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手,说话的男人靠在这人肩膀上,打趣说道:“听到温家那边的消息了吗?路总。” 路听白这才回过神。 他微微侧头,看着有几分醉意的沈卿池,脸上的表情落在阴影之中,叫人看不真切。 “什么消息?”他问的不急不躁,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早已箍起。 今天一早,他就听说温稚要回国了。 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唇角紧抿,漆黑的眸底有暗暗潮水涌过。 掩在他长而翘的眼睫下。 “温稚,回国了。”沈卿池压低声音,说道。 第111章 我的公主,欢迎回家 此刻的男人,话语之中尽是醉意。 说到最后,他还幸灾乐祸地偷笑几声。 下一秒,腹部就被人猛地戳了一下。 沈卿池痛得齿牙咧嘴,下意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硬是被他憋回心里,只是咬牙切齿地瞪了眼路听白:“你丫的,恩将仇报啊。” 说完,沈卿池直接赖皮不走了,坐在路听白身旁,一副非要要个交待的模样。 路听白神色淡淡,他只是押了一口酒,眸中翻涌的神色渐渐收敛踪影:“我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温稚什么时候回国。 他恨不得,恨不得现在就去她面前。 凭什么说联姻,走什么心啊…… 这是他求来的联姻,更是他求来的妻子。 他无法做到亲眼看着温稚和别人走入婚姻殿堂,更做不到多年之后,仿佛和解一般,看着他心爱的人,如同陌路。 知道温家询问温稚意见,同意联姻后,他更是激动地睡不着觉。 失眠难熬的夜晚里,他靠着这个消息,撑过了这么多年。 甚至还强制自己去调整作息。 不想让温稚看到自己乌青苍白的脸。 可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路听白整个人被清冷包裹,脸色由红转白。 眼前只感觉一阵白茫茫的光闪过,让他感觉自己大脑中的某根弦,摇摇欲坠。 手指更是冰冷,麻木。 心间好似被一把钝刀用力割开了心,血淋淋地,让他的眼尾微微氤出一点猩红。 “怎么不联系她?”沈卿池醉意不退,仍是趁着酒劲问道。 说完,他还加了一句:“好歹,你们也是未婚夫妻了。” 路听白握着酒杯的手上,箍得关节发白。 他紧抿双唇,克制着自己沙哑的声音:“我……” “再等等。”他只是搪塞道。 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他在忍,忍着不去找温稚,忍着不想在她面前,像是一个怯懦的失败者一样,只会委屈的掉泪。 眼泪,太不值钱了。 他红着眼眶,微微颔首喝了一口酒。 去卫生间的江苒从里面出来。 经过走廊时,她目光随意地瞥向周围的人。 在白炽的灯光下,她不敢将目光移向别处。 只敢在漆黑的环境里,肆无忌惮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当了演员之后,行为也得收敛了。 路过一个卡座时,江苒的目光一顿,随即被惊讶占满,瞳孔放大,双眸瞪圆。 路听白怎么也在这里! 她惊讶地嘴巴张大,不可思议地远远望着眼前的人。 “我丢……修罗场?!”她压低声音,默默惊呼。 路听白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单手放在膝盖上。 手里拿着酒杯,手指按在杯壁,轻轻摇晃。 酒沿着酒杯微微泛起涟漪,从酒杯之中逃离的酒液,落在地板和沙发上。 低垂着眼眸,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江苒捂住自己还没说出口的话,急忙压低声音,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可眼前的人似乎不按常理出牌。 路听白突然转头朝江苒所在的方向望去,深邃的眼眸里有暗暗潮水涌过。 江苒正想装作不认识一般,想要跑走。 却不想,那些人根本不想放过她! 路听白微微朝她点头,口型好似在说着些什么。 可江苒哪里还有看的心思。 她弯腰屈膝,弓着身体,像是落荒而逃一般,跑回她们所在的卡座。 刚回到座位,江苒连气都顾不上喘,头都快低到地板上了。 她压低声音,一把拉住温稚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知道……你知道我遇到谁了吗?” 在一旁沉默喝酒的温稚,被她拉的猛地一愣。 酒溅在手背上,险些让温稚含在口中的酒呛到嗓子里。 她轻咳了两声,淡淡瞥江苒一眼:“怎么了?” 话语平淡,没有一点震惊。 江苒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只是压低声音,可话语之中的惊讶依然无法控制半分。 “我看到你未婚夫了,未婚夫。” 说完,江苒赶紧捂住嘴。 这不仅是温稚未婚夫,还是她大老板。 一边闺蜜,一边生意。 难! 温稚听到这个词蓦地一愣,还有些不习惯这个用语。 她目光落在江苒身上,下意识出口反驳她:“什么未婚夫……” 说着,她双眉轻蹙,落在江苒身上的目光微沉,嘴唇轻咬。 话还没说完,她却戛然而止。 对,她联姻了。 其实,温稚一直在刻意忽视这个问题。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只是,这么多年,她心里还有路听白,只是一直迈不过去这个坎。 那是,两个人的分手,好似在她心底留下了一个芥蒂。 让她无法轻易原谅那个,她喜欢了两年的男生。 视线有一个男人的身影闯入。 酒吧氤氲昏沉的灯光落在男人立体的五官上,透着些许冷意。 侧脸一半笼罩在阴影里,让她看不清他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 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丝动容,似乎也有一丝委屈。 温稚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落在腿上的手攥紧,蓦地将视线移开。 心底又在刹那之间,被无形的手扼住。 酸痛的,她无法呼吸。 既然遇上,还对视了目光。 温稚自然不能做视而不见的举动。 她神情故作淡然地起身,朝路听白微微点头,迎了上去。 可脚步又在距离路听白两步远时,停住脚步。 面容上是嘴角漾起的淡淡弧度,她慢悠悠抬眸,语气轻松:“好久不见。” 语气中,还有几丝熟稔。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两人是老友相逢。 可面前的男人却久久没有回应。 他站在原地,眼睫微微垂下,遮掩着眼中在看到她一瞬间,聚满的委屈。 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是骤然停滞。 朝思暮想那么多天的人,终于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压制着扑面而来的酸涩感,嘴角却扯出了一抹苦笑。 他浑身僵硬,手背突起的青筋略显狰狞。 温稚顿了一下,视线落在他紧绷的拳头上,目光停驻。 男人低敛眉眼,呼吸乱了节奏。 他克制着自己沙哑的声音,终于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我的公主,欢迎回家。 第112章 什么时候去你家? 目光紧锁在温稚的脸上,充斥着思念与渴望的眼眸含情脉脉地注视她。 可他又微微颔首,错开温稚看向他的视线,似乎怕自己眼底翻涌的神色,惊扰了温稚。 面对温稚,心中千言万语难以诉说。 想要瞬间将自己脑海中有关思念的话语,完全倾倒给她。 可又怕,她会被自己吵到。 五年的分手,他不得不承认,那时的心态,实在是有些幼稚。 可回头再看这件事情,路听白又感觉,事情再重来一次,或许也不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在和温稚有关的问题上,他好像一直是一个怯懦的人,永远对她做出让步。 尤其是,在他和温稚有过恋爱关系后。 自私作祟的因子在体内蔓延,控制不住,只是肆意将他包裹。 只是,现在面对温稚。 他早已不敢轻易袒露,他自卑又极具占有欲的心。 路听白表情微敛,薄唇紧抿,眼神中的隐隐闪光,蓦地钻入温稚的双眼。 温稚声音一顿,面对突然出现的路听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回来了。”她略显尴尬地出声。 一语落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落在酒吧房间的阴影里,眼前男人的视线将她完全遮挡。 逆光看着温稚的路听白,此刻无法看真切她脸上的表情。 他默了几秒,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只是讪讪开口:“你……” “什么时候去你家?”他倏地开口,话语中透着几分冰冷陌生,隐隐能听出几分着急。 这声话语仿佛一把利刃,将周遭的空气撕裂,让还算缓和的气氛,在刹那之间,点燃了火星。 温稚敛眸,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抹冷淡,眸中浮起寒光,让她的唇角也微微下陷。 这个对话,现在没有了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温稚淡淡睨他一眼,面上是浅淡的又有几分疏离的笑。 她脚步后退半步,客套疏离地开口回答:“改天吧。” 一天的好心情,随着他一句煞风景的话,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突然感觉,今天来only酒吧,是个挺错误的决定。 心里缓慢上延的酸楚让她心情烦躁,更让嗓音在此刻微沉,有几分不耐烦。 眼前的路听白,唇齿微张,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温稚早就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情,只是侧身,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我就先不聊了。” 前任相见的修罗场,她不是没见过。 只是和前任联姻,还在此刻,说着某些话题,她实在是…… 烦。 说完这句话,温稚头也不回地返回,坐在沙发上。 拿起手机。 身前一直僵在原地的人,她丝毫不关心。 可眼中的余光,又在不抬头间,用力瞥向他。 看到眼前空空一片,没有那个修长的身影时。 心中,又似乎空了一片。 真的,又见到他了。 和上一次相见,大概隔了两年吧。 - 温稚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个秘密。 去美国留学的两年,温稚其实偷偷去看过路听白几次。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是在某个辗转反侧,想起路听白的夜晚里,临时起意去看路听白。 乘着几个小时的火车,一个人悄悄赶到路听白所在的大学。 走一走他曾经走过的路,然后再在心底,将自己骂的狗血淋漓。 运气最好的一次,她曾见到路听白从教学楼出来。 一身大衣裹身,矗立在人群之中。 依然亮眼的吸引她所有目光。 只是,那时看到路听白后,她心底猛然出现的绞痛,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回去南加州的夜晚,温稚更是连续几夜失眠。 相见并不能了却心底的思念,只是在日日积攒后,更像剧毒一般,吞噬着她的心脏。 而她偷偷去见路听白的行径,更有一种莫名的嘲讽感。 分手时,信誓旦旦说的不出国;却在分手不久后,踏上了前往美国的航班。 好像,就是在无声嘲笑,他的喜欢。 可,那不是温稚的想法。 但是,事实又铁证如山一般,让两个人愈走愈远。 听到联姻的消息时,温稚承认自己有私心。 李家,她不可能放任不管。 可是,对于联姻,她也不是随意哪个人都可以的。 只是,当温岫白问她是路家提出来时,她心底下意识的想法,是应下。 可脱口而出的,又是思量片刻的理智。 - 江苒看到她冷着脸坐回沙发,一旁的路听白更是倏地走开。 身影落寞,又带着几分孤寂。 男人身影挺得笔直,只是脚下的步子踉跄了一下。 让一直看戏的江苒,都微微吃惊。 临悦继承人自从上任以来,在众人面前一直哪里露出过这副模样。 回来之后,在一年之内,让临悦市场价值翻了一番。 原本那些还沸沸扬扬说他是个镀金回来的绣花枕头的话,瞬间消失的找寻不到一点踪影。 “怎么了你们俩?”江苒现在两头头皮发麻。 一边老板,一边闺蜜。 哪一边来问责,都不是她这个娱乐打工人可以承受的。 “烦。”温稚淡淡开口,话语之中的烦躁更甚。 听到这里,江苒咽了一口口水,缓了半声才说道。 “如果……” 说完,她顿了一下。 温稚俯身拿起自己手中的酒,押了一口酒。 唇齿间溢出微微弹舌声,她紧咬双唇,嗔了一声:“如果什么?” 被温稚冷冷瞪了一眼,江苒这才说完口中未尽的话,只是挂着讪讪的笑容,尴尬开口:“他我老板。” “我惹不起。”说到最后,江苒都没声音了。 下一秒,耳边的嗔声更烈,“滚啊。” 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拉过褚从灵,一起讨伐江苒。 江苒大气不敢出,只是呵呵笑着,看着温稚。 “不过,我一定会坚定我的立场!” 讨伐完毕,江苒立即坐正身体,规规矩矩收着腿,语气信誓旦旦。 听到江苒的发誓,褚从灵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说:“如果敌方给你找来女主的本子,你会动摇吗?” “绝对不会!” “如果出一线大咖和你演对手戏,并且由名导掌镜呢?”褚从灵继续说道。 “不会!” 第113章 路听白,我想一个人待着。 下一秒,江苒乐呵呵地挽过温稚的胳膊,谄媚地看着温稚:“临悦的老板娘可是我闺蜜呢。” 听到这句话,温稚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手指轻轻抵在江苒的额上,用力推开他。 “得了,可别给我耍着堆绣花枕头。”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温稚起身,要出去。 江苒顿了一拍,慢慢放开拉着温稚的手,眼眸中透着稍许疑惑:“你要干什么去?” 温稚拜拜手,只是说着:“出去散散心,抽个烟。” 此话刚落,一旁安静喝酒的褚从灵突然猛地啧了一声:“刚才不还说戒严了吗?” 这又抽起来了?! 温稚眼皮微微掀起,弯腰拿过褚从灵放在桌子上的烟,手指摇晃:“所以拿你的。” 褚从灵双眸瞪大,只是暗暗腹诽道:“出息。” 两个恋爱脑。 这些年,一直断情绝爱的温稚,又再次陷入爱河。 从前反复掉入的这个坑,这两人,恐怕要住进去了。 明明眼里都有对方,却执拗拧巴的,不想对彼此道歉。 好像谁说了,谁就会输。 - 温稚离开酒吧的二层,打算去酒吧外面透气。 鼓点涌动的音乐,让温稚感觉自己的大脑即将爆炸,让她烦躁的内心,跳的更加猛烈。 额上渗出薄薄的汗,眼睫轻颤,眼眸却没有停驻在任何一处。 只是,漫无目的巡逛。 only的酒吧占据了整整一层偌大空间,甚至还在酒吧后侧留出场外喝酒的空间。 温稚随意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和女士香烟。 推门打开通往露天酒台的玻璃门,看着一侧有空闲的座位。 温稚低头打开打火机,细眉轻蹙,琥珀眼眸之中倒映着猩红火光。 她侧头视线定格在双指夹着的香烟上,目光停驻。 火光靠近香烟烟味,她缓缓点燃。 香烟放在唇边,红唇轻咬烟嘴。 温稚吸了一口,口腔之间顿时被烟雾的干涩苦感,从舌根后蔓延。 蓦地,呛的她双眼泛起水光。 刚入口的白烟,瞬间从嘴中吐出,青白色的烟雾延着她的唇,散在稍带冷意的空气里。 许久不吸烟。 竟已经吸不惯了…… 她不得不承认,戒烟两年,好像已经形成习惯。 习惯到,她此刻脑海之中下意识弹出的是路听白。 五年了,她已经不习惯烟的味道。 路听白是不是也早就习惯了她的离开。 金属摩擦的声音响彻在周遭的空气中,咔嚓一声,再次将打火机掀开盖子。 火光在漆黑的夜晚,如同一盏明星,在长夜中安静燃烧。 温稚目光落在猩红的打火机火光之上,内焰是似有似无的蓝色,火焰在空气之中肆意摇晃。 另一只手,夹着一根安静燃烧,在空气之中拉出一条白色浓雾的缭绕白痕。 眼前突然多了一个阴影,将她完全遮挡。 眼前的男人眉眼低垂,目光落在温稚手中的那根烟上,墨色的眼眸更似在瞬间被滚烫的热水淋过。 “别吸烟了。”男人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在安静的露天酒台里,好似拉出回音。 温稚眸中的光被彻底碾碎,她瞬间敛了神色。 身体更是僵直,目光之中多了些彼此才能看懂的深色。 说着,眼前的男人从身后拿出一瓶水,递到她面前,“今天听着你的声音有些沙哑,喝水吗?” 他声音之中透着些许不确定。 温稚倏然抬头,和路听白对上视线。 她只感觉路听白望着她的眸色幽暗又深邃,漆黑的夜里,她看不真切,看不清晰。 “不用了。”她摆了摆手,没有接受。 路听白扯了扯唇,握着水的手轻轻颤抖,唇瓣抿的紧紧地,眼眸之中有泛红也有零星的破碎。 他感觉自己的一腔热血被泼了一头冷水,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拍在心口。 刹那之间,忘记了如何呼吸。 他攥紧拳头,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透着几分苦涩的开口回答:“嗯。” “好。” 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再缓和的话语,在此刻都有些苍白僵硬,让他只能默默吞咽自己的情绪。 “路听白,我想一个人待着。”温稚说话带着几丝烦躁,她压低声音,只是平静说着。 她一直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烟,轻轻按在桌前的烟灰缸里。 猩红的火光在烟灰缸中熄灭,安静的黑夜里,没再有一点火光。 说完,她更是弯腰伸手,拉过路听白。 将自己捻灭的女士香烟,放在路听白手中。 路听白显然没有意识到温稚的举动,他微怔,盯着她身影的眼神有片刻间失神。 路听白微微攥紧放在他掌心中的烟,只是说着:“好。” 说完,他离开。 手放在玻璃门上时,路听白心底竟倏地希望温稚可以留他。 可,直到他离开,路听白也没有听到温稚口中的挽留。 路听白身影隐在墙壁后,他目光落在眼前心心念念的女生身上。 唇齿紧咬。 是不是他太着急了。 可,真的好希望,和温稚合好。 他不会再是以前那般幼稚,动不动就委屈流泪。 可是,现在心底,还是蓦地钻出一股酸水。 - 回去之后,路听白坐在酒吧卡座的沙发上,沉思。 他早已准备好去路家的所有东西,可此刻,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毕竟,他和温稚之间的问题,一点都没有解决。 目光无神地看着酒吧周遭,视线却依旧不受控制地落在眼前的楼梯处。 江苒和褚从灵都还没走,温稚她应该也不会提前离开吧…… 他不确定想着。 突然出现在楼梯拐角的一抹身影,瞬间夺走他所有目光。 温稚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却被一个男人拦住。 背影熟悉,他怎么可能忘记。 沈闻璟…… 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他猛地起身,作势朝两人走去。 一旁醒了一些酒意的沈卿池,靠在他肩膀上,诧异喊他:“听白,你去干什么?” 说着,弯腰就要递过来一杯酒,想要灌他。 第114章 筹码 今天这酒局是沈卿池组的,可目的是为了陪路听白散心。 临近傍晚,沈卿池刚开完会,准备换装回家,车钥匙还没拿,就被路听白一通电话喊了过来。 按照路听白在群里发的定位,沈卿池一路踩着油门,去了only。 到那给路听白打了一通电话,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酒音:“来了吗?” 话语中带着绵长的困倦,声音透着一股被沙砾蹭过的沙哑。 沈卿池问路听白在哪,只见一个身影缓缓站起,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轻轻挥手。 走近,发现路听白身旁已经躺了几瓶见底的瓶子。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一个人,坐了多久。 看到沈卿池来,路听白抬眸睬了他一眼,眼眸微眯,却没有半丝醉意。 原先一杯酒就会脸颊泛红的路听白,现在五瓶酒都倒不了。 只是,为爱买醉的模样,但是半点没有改变。 - 沈卿池酒递在他面前,笑的没个正形:“要去干啥?” 路听白侧身,手随意拍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目光定在眼前烫眼的一幕。 沈闻璟手臂拦住温稚的去路,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练的更加炉火纯青。 温稚看到拦住自己路的人,眼皮抬起,在看到那人是沈闻璟时。 她眸底瞬间翻起一圈淡淡烦躁。 温稚只是后退一步,并没有立即接话,目光看向沈闻璟时,更是带着几分毫不遮掩的厌恶。 “温稚,回国了?” 他轻声问道,尾音上扬。 温稚不想理睬沈闻璟,眉峰轻蹙,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她没有不理睬,只是礼貌疏离地点点头。 “对,刚回国。”她言简意赅说道。 也没有再按照以往约束自己的那些礼仪,对沈闻璟再说那些客套话。 如今温老爷子逝世,他们和温二一家也早就撕破了脸。 在林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温家也因此落了很大面子,背后还被人唏嘘。 她抬眸,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闻璟,嘴角的一抹淡淡挑笑,更甚。 眼前的男人穿的低调又吸睛,无法让人确定他是否是刻意打扮,还是衣品所为。 可不得不说,娱乐圈里,沈闻璟的“代餐”的确很少。 他走的风格和绝大多数演员不同,温柔又极具性张力。 在私下,更是被一堆粉丝发现了多面不同的模样。 吸引了很大一批粉丝。 连江苒都给她吐槽过许多次,说沈闻璟在娱乐圈的势力,简直今非昔比。 江苒进了圈子,见到沈闻璟都要礼貌喊一句沈老师,没少让江苒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像被灌了一嘴呕吐物。 在国外时,温稚倒着时差,没少听过江苒对于沈闻璟的吐槽。 恨不得,想要拆穿沈闻璟的真面目。 可是,证据早就不复存在。 她也无从找寻对证。 而沈闻璟,现在在圈子里,更像是一个好名在外的前辈。 跳出来,只会是满盘皆输。 - 温稚轻轻扯着嘴角,目光略带嘲讽地从沈闻璟身上滑过,“先不打扰了。” 她不想和这种人在一起多费功夫,只想赶紧敷衍搪塞过去,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和这种人见面,已经让她十分心烦。 说着,她侧身准备从一旁的过道擦肩而过。 手臂却蓦地被沈闻璟握在手里,皮肤传来的微微痛感,更是让温稚蹙眉,眼神之中,有些许烦躁。 “有事吗?”温稚倏地甩开他的手。 瞬间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和这种阴魂不散的人渣见面,简直是浪费生命。 她从牙缝里冰冷地抛出几个字,目光从沈闻璟身上扫过,如同冬日寒冰,寒冷彻骨。 沈闻璟注意到温稚下意识嫌弃的动作,微微下垂的眼皮遮掩住目光之中的半点阴狠,狠戾。 他唇角弧度上扬,却让人感觉有几丝不舒服,仿佛是黑暗之中的一团黑雾,让人心被揪在一起。 “许久不见,叙叙旧而已。”他说话很有分寸,只是挑着不重不轻的话题聊着。 可眼前的温稚,并不打算和他耗下去。 在听到这句话后,嗓间的噗嗤嘲笑声彻底隐忍不住。 她笑得直不起腰,眼睛一眯,眼底是从心尖上沿漫出的寒意:“没什么好叙旧的。” 和沈家的人叙旧,可真是抬举她。 如果不是在酒吧,温稚甚至连伪装都不想装下去了。 说完,她抬脚,朝江苒和褚从灵所在的卡座走去。 身后又是男人的说话声。 他压低声音,可话语却让她蓦地一愣:“和路家联姻,你没有想过其他要牺牲的后果吗?” 俊朗的面容上躲着一丝被冷冽利刃隔开的危险。 他唇角冷然的笑意,在注意到温稚脚下动作一顿时,仿佛得逞一般,更加肆意。 眼前的人,果不其然转头,不悦看着他。 可出口的话语早已将温稚出卖:“你想说什么?” 温稚长长的眼睫遮盖住她眸底此刻稍纵即逝的诧异星光,她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问出这句话后,她更是紧抿双唇。 朝沈卿池走近一步。 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女生的动作,眉毛轻挑,略显得意地看着她,轻启双唇:“我们好歹也算亲戚。” “挺不想看你进入这个火坑的。” 他说完,略有深意的将目光转向一直盯着两人的方向。 不远处,路听白目光直直落在两人所在的方向。 毫不遮掩的醋意,将他的情绪完全暴露。 可身体主人,早就不顾这些,只是将全身注意力都放眼前的的一幕上。 他紧咬双唇,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箍紧,好似随时都准备蓄势待发。 注意到路听白目光落在温稚身上后,他更是不动声色地朝温稚靠近一步。 得意,挑眉看向路听白。 这两个人,终究还是嫩了一些。 他压低声音,转头,看向眼前的温稚。 “有些话,你总该多考虑一些。”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似是真的为温稚好。 那年,谁人不知,温路两家联姻的筹码。 李家被救,温家脱离水火之中,更是因为路家的介入,摆平了一些在圈子里流传的流言蜚语。 有人说温家卖女求荣。 明明是有名的名门望族,到这任接班人手里,不还是走了下坡路。 更有人唏嘘,出生的门楣再好又有什么用。 最后,还不是变成了家族之间交换的筹码。 第115章 他没忍住…… 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把女性,当成了利益之间的特殊兑换筹码。 又企图以一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般,去审视别人。 在茶余饭后间,将所谓上层圈子里发生的腌臜事,拿出来反复咀嚼。 光鲜亮丽的身份,也无法改变,他们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沈闻璟更是将这个圈子的恶臭,学得炉火纯青,甚至更胜一筹。 那时候,温家被人挤兑。 沈闻璟在自己积攒了一定人脉后,更是不嫌事大的插了一脚。 所有人,都不认为温岫白可以全身而退。 而所有人也都没意识到,临悦会不惜千百倍代价的去主动接手李家的烂摊子。 可也免不了唏嘘嘲笑。 毕竟,这一局利益交换之中,围绕的中心依旧是讨论到烂的联姻。 - 他微微颔首,低头轻笑:“临悦,路家。他们会接受自己的女主人,签了别人的公司?” 他声音说的很低,可每一个字又掷地有声地落入温稚耳中。 仿佛在鼓膜上跳舞的火星,让她感觉大脑顿时被点燃。 嗡地一声长鸣从大脑之中,呼啸而过。 留下的是许久不散的空鸣声。 他……怎么会知道? 温稚眸色一顿,琥珀的眼眸之中更是被不可思议的神色占满。 回国之前,温稚有意识的去靠近一些符合她制作风格的公司,甚至有几家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可温稚,并没有对任何一家做出过明确回应。 更是始终对外保持中立态度。 因为,这一次她回国。 联姻的目的,让她又不得不顾及路家的脸面。 路家这些年来影视公司规模逐渐扩大,还签了不少属于自己旗下的艺人。 林市中心cbd的广告牌,偌大闪亮的广告艺人,更是来自临悦旗下。 只是,临悦的拍摄风格,和她的不是很像。 她也不想立即和路听白沾上关系。 她不想这么轻易的,如同牛皮糖一般,贴上去。 两个人之间没有解决的矛盾,实在是太多。 听到沈闻璟的话,她轻轻笑着,双手环抱,抬眸看向他:“我可没说过要签谁家。” “再说导演这一行,和艺人还不是完全一样。”她压低声音,唇角溢出几丝笑意。 低吟吟的,听不出喜怒。 说完,温稚转身就要离开。 可身体还没有移动,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手掌很大,一下覆盖了温稚半个肩膀。 如葱白一般,骨节分明的手指附在温稚赤裸的肩膀上。 手的主人有意避开温稚的脖颈,只是手指微屈,将她的肩膀轻轻包裹。 下一秒,温稚感觉到自己身体后多了一抹温度。 男人身上的冷香,更是在瞬间将她包裹,萦绕在她的鼻间。 让温稚多了几分心安。 还是以前那个熟悉的气味。 “沈先生,好久不见。” 身后,路听白微微弯腰,靠在温稚背后,轻声说道。 尽管话语之中是打招呼的语气,可眼前的男人却并没有打算伸出手。 只是草草打了一个招呼。 随即,又将目光移向眼前女生所在的地方。 他贪婪注视着温稚,目光之中,有着些许胆怯。 偷偷的,不想被温稚察觉地注视她。 温稚面对突然到来的路听白,悬在空中的心,似乎在此刻落地。 她下意识,朝路听白怀里微微后退。 后背猛地贴向了他的前胸。 男人身体炙热滚烫的温度,透过西装,钻入她的贴身包臀裙内,让她的皮肤清晰感受。 心跳声,似乎也在温稚耳边震响。 一时间,她甚至无法清晰感觉到,究竟是自己的心在不受控制。 还是身后的男人不受控制。 沈闻璟在注意到路听白到来后,眸底暧昧的光瞬间消失踪迹。 他垂眸看向地下,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 可抬眸,却又是挂着温柔笑容,说话客气:“好久不见,路总。” 最近,临悦最近有一个剧本在统筹拍摄中。 全明星咖位领衔主演。 沈闻璟也参与了电影。 尽管不是男一号,可在电影之中,仍然占据十分重要的戏份。 其实,按照临悦的上层指令,是不打算请沈闻璟的。 尤其是,这个命令是从总裁办那边传出的。 路听白看到沈闻璟就烦,更别说让他参演自己公司制作的电影。 可是,沈闻璟的形象又十分符合电影。 小说原着的基础在,书粉更是齐名推荐沈闻璟。 经过市场的调查,沈闻璟的确是呼声最高,又最符合人物形象的。 路听白那边松了口,临悦自然不会放弃这个。 主演咖位几乎撑起半个娱乐圈,最近刚开机,更是一路登上微·博·热搜。 让人唏嘘不已。 亿万出资,最高度还原。 未拍先火,所有人都期待电影上演。 前些时间,路听白还去剧组探班。 只是,他依旧不喜欢沈闻璟。 可如今在面对自己想象的情敌,路听白早已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鲁莽,和青涩。 他只是客气,又带着些许熟络的同沈闻璟聊天:“沈先生,找温稚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两个人一凑到一起,路听白就注意到了。 他简直要被酸水吞没,扑面而来的酸水,让他痛得心口,几乎无法呼吸。 全身的血液更像是凝固一般, 他不喜欢温稚和其他人说话。 更无法接受,温稚和沈闻璟靠的很近…… 嫉妒的心理,让他失去理智。 听到路听白直截了当的询问,沈闻璟只是笑说:“许久不见,问问温稚近况。” 说完,就听到女生不屑的嘲讽。 两个人,此时沆瀣一气一般。 身体完全贴在一起,她冷淡地朝向沈闻璟:“这近况,你没资格问。” “沈闻璟,过街老鼠都知道夹紧尾巴做人。” “温英延一家早就完了。哪怕你现在站稳脚跟,可一样,可以被人连根拔起。” “挺蠢的。” 说到最后,温稚的嘲笑声半点不加掩饰。 第116章 只是一瞬的亲密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亲昵的姿态让人看不出,两个人还是不欢而散的情侣。 听到温稚咄咄逼人的话语,沈闻璟脸上没有一丝裂痕。 脸上挂着的已成模式化的微笑,浅淡看着温稚。 竟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沈闻璟不气不恼,话语之中尽是镇静:“路总,我可是听说您未来夫人,签了青华影视公司。” 说完,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凶狠。 现在,温稚身后还有路听白。 他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毕竟,路听白在这,更是代表了临悦的身份。 转身,男人悠悠离开。 温稚目光定在远去的沈闻璟身上,在男人身影消失在楼梯一楼拐角处时。 温稚猛地向前挪动一步,和路听白拉开距离。 眼眸全然不见半点亲昵,瞳色渐冷,更带几丝抗拒的冷漠:“谢谢。” 说完,她转身,朝江苒所在的卡座走去。 卡座上的两人,都已喝尽兴了。 此刻,怕是方向都找不到了。 温稚心底的烦躁几乎要将她吞没,尤其是和路听白单独相处。 她现在,一点做不到和路听白心平气和的相处。 有气,也有怕。 之前,两人分手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路听白的幼稚和无理取闹。 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清冷的五官眉眼,更是察觉不出他半点情绪。 没有正式相见的这五年,住在她心底的人,如何从稚气男生变成临悦接班人的具体经过,她半点不晓。 甚至,在单独面对他时,更是有说不出的陌生感。 此刻,温稚抬眸看着眼前,脑海中却尽是回荡着与路听白有关的画面。 手被猛地拽住,身后的男人牵住她的手腕,有些执拗地,不想温稚离开。 他颔首,漆黑的眼眸之中被温稚的身影占满。 男人的声音冰冷又带着几丝着急,仔细回味,更是有几抹不易察觉的委屈,暗含其中。 “温稚,我们可以聊聊吗?”路听白压低声音说道。 说完,他甚至朝她走近一步,气势不容拒绝。 可话还没说完,手却被温稚猛地拍开。 她双手环抱,微微侧身。 平静又不悦的眸色从他脸上滑过,眼底的情绪透过瞳孔,钻入路听白眼中。 他瞬间噤了声,不敢说话。 “路听白,挺晚了。” “我没有时间和你闲聊。” 女人的话语冰冷又刺耳,更像是刺骨冰锥一般,直直钻进他滚烫的心脏。 冰的,整个人,都没有再抬头的勇气。 可他似乎又有一些不死心。 话语低声再次开口:“你要去干什么?” 眼中是空洞无底的委屈,他眼尾泛红,眼眸之中却克制着不让自己浮现水光。 二十七岁的路听白,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被温稚一说重话,就会哭着看她。 将满心委屈毫无保留,袒露在她面前的男生。 现在,他只是用力隐忍着眼中的泪水。 不得不承认,面对温稚,他从来都没有理智。 如今,泪水竟还如同从前那般,拼命想要往眼中挤。 只是,他一直在忍,将所有的委屈都拼命往心里咽。 心间如同压了千万斤重的巨石一般,让路听白呼吸带着灼热酸楚的刺痛。 “和你无关吧。”这一次,温稚连头也没有回,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朝卡座走去。 - 回到卡座,温稚直接夺过江苒手中的酒,仰头就往肚子里灌。 喝了两瓶酒的江苒,脸上爬起淡淡薄红,透着微醺的醉意。 此刻意识还算清醒。 注意到温稚将她手中的酒夺走,江苒蓦地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立即转头,双眸圆瞪,惊讶地看着温稚:“怎么了?” 温稚喝的又猛又急,甚至还有一些说不出口的烦躁。 温稚淡淡睬了江苒一眼,只是哑声开口:“烦。” 她不愿多说,只是继续沉默喝着醉酒。 遇到事情,温稚一向不喜欢和别人倾诉。 反倒是江苒遇到烦心事,喜欢拉着一群人喝酒。 她只是一个人默默坐在沙发前,沉默地一杯一杯灌着酒。 喝到最后,温稚已经不记得喊了多少次服务员,让他们抬上来多少酒。 到最后,温稚只感觉视线之中,天旋地转。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重影,更似蒙了一层浓雾面纱。 大脑内感觉温度骤然上升,冰冷的手指触碰太阳穴,得到的是舒适的冰凉。 温稚放下已然喝尽的酒杯,默不作声地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里。 许久之后,眼前的视线,多了几抹漆黑。 好像有人低头,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脑袋上,低声喊着她的名字:“温稚。” 喝醉的温稚,在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后,还是下意识的点头,“嗯”了一声。 脸上多了一抹冰冷的温度,她蹭过去,眯着眼睛,低声喃着:“困。” 可面颊之上,却在下一秒感觉到滚烫湿热的触感。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双眉紧蹙,“不要。” 脸上,瞬间被人轻轻摩挲。 她看不清楚是谁,只是以为是褚从灵,便彻底放下戒备。 三人之中,酒量最好的是褚从灵。 号称千杯不醉。 这么多年,无数个买醉的夜晚,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褚从灵说嘴。 后来,她好像又听到了自己哥哥的声音。 只是,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等到次日醒来时,温稚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 宿醉醒来,温稚感觉大脑带着一些肿胀感,口中的干涩感,让温稚下意识睁开眼。 “水。”她低声说道。 睡眼惺忪,口腔里上涌的酒意,让温稚想要去赶紧洗漱。 手用力撑起整个身体,温稚从床上坐起,靠在床上的靠背上,缓解着头痛的大脑。 好晕。 许是,还有酒意没有褪去。 温稚从床上站起来后,还感觉自己脚下轻飘飘的,还有几丝不落地的虚浮感。 温稚在加热水壶旁,倒了一杯。 轻轻押了一口酒,在口腔之间回荡,直到口腔之间的干涩感全都褪去,温稚才将水吐在洗漱台里。 她捏着牙膏,准备刷牙。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却还在不停作响。 温稚诧异地抬眸看了一眼。 只见群里,消息都快被轰炸烂了。 第117章 温稚,我好想你。 [温稚醒了吗?!]江苒在群里一直狂轰乱炸。 褚从灵也在群里也在不停发消息。 [醒了吗!!@温稚]褚从灵一直重复着一条消息。 温稚在看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有一些诧异。 她点下聊天对话框,发了一条语音。 “怎么了?”话语之中,还是浓浓的倦意。 鼻音顺着嗓音收进对话里。 几乎是在温稚消息刚发送成功的下一秒,群里立即进入癫狂状态。 江苒和褚从灵的消息如轰炸一般,让温稚对话框一直嗡嗡作响。 [昨天晚上的事还有印象吗!] [真的是,震惊住我了!] [采访一下当事人的第一视角,感受是啥?!] [……] 两个人没头没尾的发送着消息。 让在手机另一旁认真刷牙的温稚,脑中还一片混迹,不理解两个人说的话题是什么。 她诧异之间,又说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 下一秒,群电话直接被发起。 温稚接通电话,炮轰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卧槽,你真的不知道?”江苒震惊不已,嘴巴大的都快能塞下几颗鸡蛋了。 温稚一边刷牙,一边稍有口齿不清地回复道:“我真的没有印象。” 昨天,温稚喝酒喝的很急,很猛。 完全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思考片刻,犹豫地说道:“我好像听到我哥的声音了。” 她眉峰轻蹙,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天夜晚,酒后遇到的画面。 可是,大脑之中却一片空白,怎么都没有想出来。 见电话另一端的温稚,满脸疑惑。 江苒和褚从灵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只是直接将话题撂在那里。 “你昨晚,对着路听白撒娇来!”江苒语气不受控制,巨大的声音让温稚感觉自己的手机都快要炸了。 她将手机拿远,瞳色充满了不可思议。 神情更是有一瞬间的震惊错愕,瞳孔也是微微一震。 好似在述说她此刻的惊慌。 昨天晚上,来接她的是路听白? 温稚在听到温岫白的声音后,满心的戒备好像瞬间放松,对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她只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趴在一个人背上,无奈嘟囔着:“真的好烦。” 那人在问自己烦什么,她只是有些许印象。 那时,喝醉的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询问着她此刻醉醺的状态。 那人好像十分关心她,温稚甚至烦躁地拍了他一下,嘴里说着:“哥哥,你能不能闭嘴。婆婆妈妈的,很烦人。” 说完,那人好像就没再有动作,只是默默背着自己。 再后来,就应该是送她回了家。 可她,没有想到送他回家的,竟然是路听白! 她没有丝毫印象。 发现温稚对昨日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印象后,江苒和褚从灵,两个人一个接一个说着。 谁都不给自己任何喘气的机会。 “不是温稚对着路听白撒娇!”褚从灵在那一旁纠正道。 说完,她顿了一下,也和江苒一般,声音不受控制地说道:“是路听白红着眼睛看你!” “他哄了你一小时,我看他眼睛都哭了。” “还怪刺激的嘞。” 褚从灵感叹道。 昨日,褚从灵和江苒去外面散酒气回来后,发现她们所在的卡座上,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视线一直注视在温稚身上,颔首盯着温稚出神。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箍紧。 江苒一眼认出是路听白。 她给褚从灵说了后,两个人瞬间心提到嗓子眼。 今天,她们陪温稚开庆祝宴,说白了更是陪温稚散心。 温稚没回中国前的最新一通视频电话里,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感觉她心里一直憋着事,只是看着两个人什么都不愿意说。 今天,看到温稚见到路听白后,更是确认了温稚心情不悦的来源。 可,当她看到路听白慢慢在温稚面前蹲下后,整个人脚下的步子彻底顿住。 褚从灵拽住一旁还要往前走的江苒,只是轻轻拉住她,压低声音说道:“给他们一点空间吧。” “有些事情,需要他们两个人说开,解开心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认识两人的人,几乎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爱意。 只是两个人一直在纠结,始终没有捅破那层后障壁。 路听白提出联姻,而温稚答应联姻时,所有的一切其实都不攻自破。 这两个人,到底是相爱的。 只是相爱的路上,隔了许多东西。 在时刻阻拦着两个人。 甚至,温稚对于路听白仍存在许多不满。 面对恋爱更加理智思维的温稚,注定会让路听白遇到很多碰壁。 江苒注意到褚从灵按住自己的动作,也是顿住脚步。 可眼神之中仍然有些许不放心。 她朝温稚和路听白所在的方向看去,担心地开口:“我们就这样不管温稚离开吗?” 褚从灵只是轻轻摇头:“我们在一边默默看她就好。” “我怕温稚会突然崩溃。”江苒低声说道。 温稚最讨厌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弱点,即使面对十几年的朋友,江苒也很少见过温稚流泪的模样。 褚从灵明白江苒的担心,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总该相信温稚。” 温稚,从来不是一个弱懦的人。 如果公主可以身披铠甲,温稚一定会是凯旋而归的女王。 - 路听白看着安静出神的温稚,垂在身侧的手指抬起又放下,犹豫几下,最终还是帮温稚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温稚似乎不喜欢他的接触,在路听白抬手挽发时,猛地拍开路听白。 “谁啊?”她神情冷漠地看他,清寒的眸子里泛冷。 路听白却感觉自己原本平静的心房在此刻瞬间破防,霎那之间,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他鼻头一酸,停滞在空中的手微微颤抖,此刻全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温稚,我是路听白。”他颤抖着声音开口,嗓音之中透着几丝委屈的哭腔。 可男人只是眼眶泛红,一抹稍纵即逝的水光框在眼眶内。 他心口阵阵发软。 站得笔直的双腿更是缓慢蹲下。 手轻轻握住温稚搭在腿上的手,额头抵在她的手上,语气呜咽着:“温稚,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第118章 和他见面吗? 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路听白喉间一哽,声音却像失音一般,倏然又说不出话。 他用力压制着自己心间的酸涩感,可汹涌的情绪又似乎要将他吞没。 路听白的目光停留在温稚身上,漆黑的眼眸之中,将她脸上的一颦一簇,刻进脑海之中。 他自嘲地扯着嘴角,勾唇浅笑。 额头轻轻抵在温稚身上时,整个人的情绪仿佛被打开的水龙头让他彻底绷不住。 有关思念的话语,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咬字清晰。 尾音拖得很长。 “温稚,你都瘦了。”他的双手轻轻摩挲着温稚细长的手指。 指腹间明显的骨骼感,手指只是像虚虚包裹着一层皮,他甚至不敢用力握住她的手。 害怕会拽的她生疼。 路听白脸色随着声音愈发苍白,呜咽的声音如同被撕裂一般,让他手指颤抖的如同筛糠。 “温稚,以前那些年,是我不对。是我不懂事,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蹲在她面前,乌黑铮亮的皮鞋被路听白毫不在意弯出一道印痕。 他握着温稚的手微微用力,害怕拽的她太紧,会让她眉头轻蹙。 路听白的指间发白,咬紧双唇。 可眼前的女人早已喝醉,此刻更是没有一点清醒的意识,对于路听白的话,没有一点回应。 许是,路听白握着温稚的手在情绪激动间,用力失了分寸。 让面无表情的温稚,眉毛轻蹙,表情略显狰狞,让她被路听白拽着的手,挣脱。 注意到温稚的动作,路听白心底微惊,握着温稚的手更是顿时松开。 他漆黑的眸子里被惊慌填满。 下一秒,路听白无措地低头,唇齿微张,带着体温的呼吸在此刻轻轻洒在温稚手上。 他小心翼翼地轻揉着温稚的手,为她吹风。 像是在哄孩童一般,让温稚眉心舒展。 眼前的女生,在感受到自己手指被人用力箍紧后,对于身旁的人的触碰,已经有了些许抵触。 温稚的手随意在周围摇晃,却戏剧性一般,呼在路听白脸颊上。 周遭空气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却很快很短,瞬间飘散在空气之中,找寻不见踪影。 躲在一侧默默偷看的江苒和褚从灵瞬间倒吸口一冷气。 看到温稚的手落在路听白脸上,而路听白竟然轻轻捂住。 背对两人的视角,褚从灵和江苒看不清路听白此刻的面部表情。 却让两人可以预料到,路听白此刻唇角笑弯,眼里尽是被温柔占满。 “你是谁?”醉了的温稚,对于人的戒备更深。 她双眸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时间,脑海中并分辨不出是谁。 “江苒?” 她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 她微微蹙眉,想不到是谁。 于是,又问了一句。 “褚从灵?” 依旧无人回应。 温稚又喊了几个人的名字,却都无一例外,没有人的回应。 可,眼前的男人目光之中的委屈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单膝跪地的膝盖,此刻却像被压了千斤重的巨石一般,让他无法起身。 他鼻头一酸,猩红的眼尾之中,被浅浅的水光占满。 强忍的眼泪一直在眼眶周围打转。 可此时,路听白或许该清醒。 他的眼泪,没有人看到。 连眼前的温稚,也会没有一点印象。 让他又喜又悲。 他红了的双眸之中,泪水仿佛潮水一般涌来,让他仓促低头。 眼泪随着动作倾泻而下。 有几滴,滴落在温稚手上。 吓得他,立即擦去。 他不死心一般,说着自己的名字:“路听白,我是路听白啊温稚。” 路听白一遍又一遍说着自己的名字,想要让温稚听清。 老天似乎都和他作对,温稚口中始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甚至,还在最后不断叫着自己哥哥的名字。 等到泪水擦干,路听白拿出手机,给温岫白打了一通电话。 解释清楚温稚喝醉的原因后,温岫白让路听白将手机放在温稚耳边。 一直跪在地上的路听白,想要站起身。 可失力的感觉,让他瞬间再次跪地。 膝盖上传来刺骨的钝疼的感觉,疼的路听白呲牙咧嘴,说不出话。 他倒吸一口冷气,手撑在沙发上。 手背之上,青筋凸起。 他用力站起,将手机放在温稚耳边。 声音依旧是说不尽的温柔:“温稚,你哥哥的电话。” 听到哥哥,温稚终于有了反应。 她支支吾吾地对着电话另一头说话,话语前言不搭后语。 过了一会儿,路听白重新将手机拿回耳边。 温岫白拜托路听白送温稚回去。 路听白,自然答应下来了。 可在路听白背着温稚,从江苒身边经过时。 江苒清晰听到温稚说了一句:“路……好烦。” 她没有听清楚具体的话语。 可抱着温稚的路听白,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 她急忙跟在身后,却看到路听白放下温稚后,面颊之上的两行眼泪。 江苒感觉太阳穴突突的弹跳不停,脑海之中嗡地作响,让她欲言又止。 最后,江苒只是尴尬地开口:“路总,辛苦了。” 她急忙坐在温稚身旁,抱住温稚,只希望温稚不要再继续说话了。 生怕她下一句,会让一群人愣在原地。 - 听完江苒讲述前程的温稚,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她只是单手扶额,略显无语地说道:“我真的这样做了?” 江苒吞了一口口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被温稚盯了一会儿之后,江苒只是怯怯地点了点头。 褚从灵更是在一边说道:“真的,路听白又哭了。” 听到褚从灵的这句强调,温稚只感觉有些烦躁。 以及从心底不断钻出的酸水。 有一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褚从灵停顿半响问道。 听到她说完这句话的温稚,已经许久没有再出声说一句话。 只是安静洗漱,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而江苒在描述完整件事情经过后,更是一句话不敢说。 只是安静看着温稚,等待她下一句话。 “不知道。” 温稚停顿了许久,才倏地说了一句。 “过几天,路家说不定会有动作,你到时候怎么办?”江苒也紧接着问了一句。 可温稚只是淡淡回了句:“还有工作。” “再说吧。” 第119章 登门拜访 话语之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不准备见面。 尤其,在听到褚从灵说路听白又哭之后。 过了这么多年,路听白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哭? 此刻,时隔五年再次听到这句话。 温稚只感觉满心烦躁,甚至还有一些想要逃离的感觉。 以前,她就讨厌极了,路听白一旦遇到一些事情,就只会掉泪的模样。 后来,事情发展的愈发严重,无论是遇到什么事情,路听白一旦不舒服,第一时间就是满心委屈无法控制。 谈恋爱的那两年,温稚不知道看到过路听白多少眼泪。 一次两次是委屈心软,可时间多了只剩下心烦了。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面对路听白时,她心底第一时间钻出来的,还是心疼。 无法控制,对于路听白的喜欢。 和路听白谈恋爱之后,温稚才第一次意识到喜欢一个是什么样的滋味。 可是,她喜欢的人,又在一定程度上让温稚有些心力交瘁。 - 温稚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几乎是三人聊天后不久,就出差准备去处理她最近相中的一本本子。 最近,一本有关末世的题材小说大火。 温稚有意想要去和作者接触,询问是否可以进行影视改编。 进入圈子很多年,温稚拍过纪录片,也有过电影和电视剧的拍摄经历。 可她的喜好更偏向原创剧本。 可以给影迷包括粉丝一些新奇感,和热度。 一部本子好不好,看剧情,更看人们对于这部剧本的喜欢,以及热切程度。 原创剧本对于剧情是具有一定的保密和神秘性。 而且,改编剧本,又说易不易。 尽管有原作的基础,可一旦处理不好,又会让原着粉丝不满。 如何将改编剧本拍好,考验编辑,也考验导演。 温稚第一次尝试,完全是因为十分喜欢这本书。 她联合团队前后工作进行了两个月。 甚至亲自阅读,操刀参与剧本的改编。 那时,在国外,不方便和团队成员见面。 温稚便派工作室的人,先回国去处理。 而自己,一直在国外进行工作交接。 现在回国,温稚只想马不停蹄的投入工作。 “温导,您到了吗?”一通电话响起。 温稚接通之后,刚从vip出机口出来。 她站在出机口附近,目光随意地看向别处,寻找着自己的助理。 “我出来了,你在哪里?”温稚看着零星的接机人群,前后看了好几眼,都没有看到助理的身影。 助理有些疑惑,她啊了一声,“姐,我到了。” “我在c3,你在哪呀?” 听到助理的声音,温稚心底有一抹无力升起。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只是有些无奈说道:“我在c1。” 这个助理,除了工作,其他事情,真的是让她无奈。 可工作能力,让温稚不止一次赞叹。 说完,小助理瞬间惊呼。 这才意识到她看错了。 便急忙说道:“啊啊啊。稚稚姐,你在c1等我,我这就下去。” 温稚只是说好,便站在原地,等助理。 等待时刻,温稚也没闲着。 而是给江苒发消息。 最近,江苒再次进组,准备开始拍摄电视剧。 好不容易拥有的短暂假期,也飞速驶过。 和温稚几人没待几天,又再次投入工作。 进组之后,江苒更是遇到了一堆事,恨不得一有空就给温稚打电话。 温稚看着自己手机上显示的三通未接电话,没有立即回过去。 只是打开微信,给她打了一句:[怎么了?] 江苒找她,最多的事就是吐槽。 温稚也喜欢吃瓜。 尤其是作为导演。 说完这些事情,江苒突然插了一句题外话:“你最近来找我吗?” 温稚团队忙碌的地方,正巧在江苒所在的剧组附近。 温稚听到江苒的问题,只是停顿了半拍,并没有立即接话。 “看情况再说吧。” 温稚想要先把电影剧本的拍摄定完,之后再说别的事情。 和江苒挂了电话之后,温稚又突然接收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 - 和温稚分开之后,路听白和她一直没有再见面。 那日,和温稚分开时,钻入自己耳中的话,让路听白不敢在温稚面前再说什么。 她那句话,刺耳的让他瞬间失了声,什么都说不出。 “路听白,好烦。” 她开口说的话,让路听白感觉被淋了一头冰水。 刺骨冰冷的温度钻入他的耳中,让路听白想要立即逃离。 可他又不想放弃和温稚相处的每一秒。 自卑的像是一个作祟的小丑。 分开之后,路听白开始忙于处理临悦的事。 一直有意去刻意忽略,那日温稚说的话。 可是,心脏还是会想起温稚的某一秒,刺痛他的呼吸。 心烦意乱的感觉,让路听白几次开会走神。 甚至都没有注意高管说的话。 这些天,临悦上上下下都感觉老板状态不对。 甚至出现了,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许久都没有回神。 在某个加班的深夜,路听白甚至让秘书去买酒,送到办公室。 这一次,路听白仿佛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温稚那边,却一直都很有干劲的。 一堆人,对着剧本研究到深夜。 温稚处理好最后一个分镜,准备给总编剧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完成之后,她回到酒店,准备睡觉。 自己在卫生间洗漱时,温稚突然听到手机铃声。 电话是没有备注,也没有印象的陌生号码。 但归属地却在林市。 温稚有些疑惑,犹豫半响,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声音。 她喂了好几句,仍然没有回答。 电话那一头,传来一声玻璃杯落地的声音。 随即是一声清脆的男声:“女士,不好意思,打错了。” 温稚有些疑惑,只是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 那时,右眉一直突突跳着,让温稚感觉有些不妙的事要发生。 第二天,无事发生,甚至顺利的谈拢合作。 末世生存主题的小说,改编权力落在了她手里。 顺利的让温稚都有些意外。 好像昨日的预兆,是假的。 可却接到了温家电话。 是李清舒打来的。 “温稚,听白来了。” “你应该需要回来。” 第120章 重视 李清舒突然一通电话,让温稚感觉当头一棒,不知要说些什么。 她拿着手机,却很久都没有出声回答,好像是愣在原地,缓不过神。 “温稚?”李清舒叫她的名字。 音调上扬,甚至带着浅浅的试探语气。 她手机虚掩着手机听筒的收音处,在卧室里给温稚打的这通电话。 温宅里,温父在那里和路听白安静喝茶。 今天,路听白是作为男方女婿的身份,第一次主动上门。 用当地的说法,叫相看。 在林市有不成文的习俗,新婚夫妻结婚前,男性一方要先去女性家里让女方父母家里主动拜访。 第一次,叫相看。 是看看合不合眼缘。 可温路两家早就联姻,这一次来,不过是路听白尊重林市习俗,走一次过场。 路老爷子也说,即便是联姻,该有的流程一次都不能少。 路老爷子特意嘱咐路听白,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温稚爷爷在时,十分重视这些习俗。” “尽管老爷子已经仙逝,可温稚和你的婚事,是温家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喜事。” “该有的流程,咱也得按照林市传下来的老规矩办。” “不能马虎一点。” 路家重视这件事,路听白更是对这个事情十分上心,将这件事办好。 他从温稚回来之前,就一直着手准备去温稚家的事情。 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一直耽搁下来,没有提上日程。 在忙完临悦最新的市场开发项目后,路听白一连推了好几个会议,想要尽快去温家。 那日,送醉酒的温稚回家后,路听白也一直没来得及问她。 还想问一下,这些年在国外还好吗? 去国外留学的那几年,路听白像是一个怯懦的小丑,一直不敢去见温稚。 尤其是得知温稚也来到了美国后。 那时,两个人分手的导火索,就是因为留学的事情,闹的不愉快。 甚至,离开时他也是带着气走的。 满心感觉温稚不爱他,更确切的说是不够爱他。 更是将那股气憋了几年。 明明就在一个国家内,可他偏偏执拗的说什么都不去见温稚。 甚至,通过找人打听温稚的消息。 都不愿意,去偷偷见她一面。 可,路听白又在某天看到了一个和温稚十分相像的背影。 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捉摸不到。 等到自己跑到教学楼前的长廊时,早已不见那个身影。 他只是以为自己看错了。 后来,快回国的时候,他也曾去找过温稚。 却意外,一次都没有见到她。 - 去温家的当天,路听白早早起来收拾准备,更是许多年来头一次将造型师请来家里,收拾发型。 他还准备了一个装满信箱的盒子。 这是他每年都会写的信。 和温稚谈恋爱时,有一些话,他无法像温稚那般将爱意用话语从口中表达,便将信写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他想说的话竟然有那么多。 多的,让他看到这满满当当的信盒时,蓦地一惊。 还准备了很多想和温稚说的话。 他准备好了一切,却没有想到,温稚没有在家。 他去温家登门拜访时,温母笑吟吟地让他进来。 又吩咐管家将温父从楼上喊来。 自己,只是一直在路听身旁,和他随意闲聊。 路听白起初并没有意识到温稚没在家。 直到温父和温岫白一起从楼上下来,一家人始终对温稚没有提起后。 他才恍然意识到了不对。 手里握着的茶杯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他手指握紧,紧抿双唇,不敢让他们看到自己一丝情绪不对。 可路听白的思绪却不受控制的飘走,甚至让他说话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晃动。 “伯母,温稚没在家吗?” 许久之后,路听白还是没有控制住,犹豫问出声。 听到路听白的询问,李清舒脸上也滑过一丝不自然。 她只是讪讪笑着,不动声色地开口回答:“温稚这些天一直在出差,今天应该快回来了。” 李清舒说话时,手还悄悄推了一下温岫白的胳膊。 压低声音,示意他:“你妹妹,那边说的什么?” 路家来温家拜访是提前告知好的事情。 甚至,还是在温稚回国后,询问好几次,确定的时间。 最近,李清舒回了一趟李家,看望年近九十的母亲,却没想到,再回家后,温稚竟然出差了。 可李清舒,怎么也没有温岫白竟然没有告诉温稚! “母亲,我忙忘了。”温岫白回答。 听到温岫白的回答,温母双眸瞪圆,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听,就知道是故意的。 她长叹一口气,暗暗瞪了温岫白两眼。 只是说道:“路家提前给我们说,不就是为了见温稚一面吗。” “你这孩子倒好,直接没给温稚说。” 一旁,温父和路听白和和气气的聊天。 两个人相谈甚欢,温父还要约路听白下棋。 温家母子二人,在那说着悄悄话。 她对温岫白是又气又笑。 看着自己儿子坐的规规整整对样子,动作还随意的没有一点样子,就似乎理解了怎么一回事。 温岫白不是做事鲁莽粗心的人。 怎么可能会真出现忘记通知温稚的情况。 她轻咳两声,弯腰拿起水杯,轻轻押了一口,润润嗓子。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她语气里,尽是对温稚的担心。 上一秒,话语之中,还全是对于自己儿子的责备。 下一秒,就陡然转了一种态度。 温岫白轻轻拍了下母亲的肩膀,只是让她宽心,别担心那么多。 “都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小事而已。”他不愿多说,也不想将温稚和路听白曾经的过往现在就抛给父母听。 说完,他也轻勾唇角,准备朝路听白所在的方向走去。 李清舒并不清楚儿子现在想的什么事情,只是感觉他做的不妥,便上楼准备告诉温稚一声。 这兄妹二人,总是背着他们一堆点子。 一些事情说会说,可做不到别人只会说是温家礼数不行。 她上楼,就给温稚打了电话。 想询问温稚今天是否能回来。 林市圈子里,路家的孩子是出了名的乖。 今天登门拜访,礼数也是让人没别的话说。 和路家联姻,温稚总不会吃亏。 第121章 对不起 可李清舒怎么也没有想到,温稚还没有听完她的话,就直接拒绝了。 温稚听到母亲的话后,手指轻轻按揉着太阳穴,有些烦躁地回着。 “母亲,我这里的工作还没有忙完,实在抽不开身,再说吧。” 温稚有些搪塞地说道,并不想和母亲继续说这个话题。 说完,温稚甚至不想继续聊下去,找了一个理由就挂了电话。 可挂了电话之后,温稚却感觉心里更加郁闷,一直压在心尖的事情,好像在此刻爆发。 打了前台的电话,温稚让人送来房间。 一个人想要喝酒。 她拿着起瓶器将酒塞打开,一个人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夜景。 被黑幕包裹的无边无际的城市,昏黄的灯光将城市间的车水马龙点亮,人潮川流不息,所有人都在为生活奔波。 她眸底夹着浓厚的阴云,让温稚不悦的情绪,愈发浓郁。 许久之后,温稚突然拿出手机。 将黑名单里的路听白拉了出来。 她实在是不理解路听白为什么那么急着见面。 尤其是,她回国还没有一周。 现在,路听白去温家简直是把温稚回国的目的,堂而皇之地搬到了明面上。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温稚,就是因为联姻回来的。 当年,两家联姻的事,不知多少人说温家高攀。 现在,路家几乎前后脚的登门拜访,更是让温稚不知说些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感觉,路听白的性格,还是那么的冥顽不灵。 他不知道自己那些年听过的浑话,再次见面,更是将他的想法,附在她的身上。 温稚:[你去我家了?] 她也不原因再客套周旋,直奔主题。 对面立即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路听白:[嗯,我去拜访了一下伯父伯母。] 温稚看着对面回复的几个字,只感觉心烦意乱。 她不悦地啧了一声,脸色透着些许薄红,脖子根儿也有隐隐的绯红钻出,让温稚心底烦躁的怒火,在此刻飙升。 温稚:[我才刚回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进你家门啊?] 话语说的难听,又十分伤人面子。 而温稚更是在刚才怒火迸发的一瞬间,点了语音条发送的语音。 对面,许久都没有回应。 温稚喝了一杯酒后,手机屏幕才再次弹出信息提示。 路听白:[对不起。] 二十分钟后,他只想出了三个字的回复。 温稚淡淡瞥了一眼那个回复,拿起手机,再次将两个人的聊天对话框拉黑。 甚至厌烦到不想和路听白再说一句话。 可做完这些之后,温稚又一个人蜷缩在懒人沙发里,目光空洞地不知在思考什么。 琥珀色的眸子里空空,主人的情绪此刻好像被她全部咽回心底。 心灵的窗户,从她眼眸之中,察觉不到半点其他的情绪。 蓦地,温稚慵懒地窝在沙发里,眼角却有一抹濡湿从猩红眼尾落下。 “呵。”她颤抖着低头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却再也无法忍住。 很多事,她一直假装没见过,也从没听过。 答应和路听白的联姻是因为心里有他,现在对他发火又是因为烦他。 爱与恨交织,温稚说不清自己心底对于他的感觉,只是又在一次一次唾弃自己。 两年前,温家险些败落。 多少人看热闹,多少人等着看好戏,她没有计算过。 只是当她同意路家提出的联姻后,有关她的传闻又漫天飞。 从林市飞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 华人圈子里,没有人认识温稚,却都听说过林市路家的未婚妻,在美留学。 甚至,还有人嘲笑不可一世的温稚,也终究成了富贵的阶下囚。 而她的名字,更是在那些漫天笑话中,被一个特殊的代名词取代。 温稚讨厌成为附属品,更反感极了,他们那样的称呼。 甚至当她成为导演后,自己拼尽全力得到的一点为数不多的成绩,也都是路家给予。 一旦多了,她也就懒得解释了。 那么多年,她更不信路听白没有听过一声传闻。 可如果他听过,甚至放纵流言贯穿她漫长的渡美时光。 她只恨自己喜欢错了人。 可现在,路在眼前,也只有这一条,她只能这样走。 却还是,不顾一切,撕破脸。 - 坐在书房办公的路听白,听到手机提示音后,只是淡淡睨了一眼,并不打算回复。 工作时间,路听白的手机虽然放在身边,却很少拿起来。 可当他看到,手机屏幕的备注是宝宝后。 心底浮现的是一抹诧异,随即尽是惊喜,惊讶。 温稚,竟然把他拉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被温稚拉黑了多久。 好像从分手,就进入了黑名单。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前任,温稚更不可能会让他安然无恙的留在朋友圈,偷窥她的生活。 被温稚拉黑的日子,获得不到温稚动态的日子里。 路听白只是靠自己的手机壁纸,缓解着自己心头的思念。 所以,在看到温稚发的消息后,路听白几乎是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手机回复温稚消息。 每一个字都纠结深思熟虑,考虑该怎么回复比较好。 消息发送之后,路听白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发的敷衍。 手指点在屏幕上,反复敲打着话,思考如何说比较好。 可下一秒,她却抛来了一句,让路听白心倏然停滞的话语。 温稚:[我才刚回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进你家门啊?] 他硬生生停住手中动作。 拿着手机的手轻颤,鼻腔发酸,登时红了眼眶。 让他感觉呼吸都带着刺痛的酸涩感,心被密密麻麻的带着痛意的针扎穿,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我……”他点开聊天对话框。 什么都说不出。 将对话框拉回红色反悔符号时,路听白只有沉默。 不知道,要怎么回复温稚。 更不知道,温稚为什么突然发了这句话。 让他只能无措地看着手机,连工作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不住敲打着解释关心的话,可许久之后,又全数删除。 只是回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又让你烦我了。 第122章 他要来 说完这句话后,路听白不知道还可以给温稚回复什么。 有很多想要和她解释的事情,可当想要细细说起时。 又发现,无从说起。 他该怎么样告诉温稚,他发了疯地想要和温稚有一个家。 两个人的小家。 深夜,偌大的路家宅子里,只有书房的灯光常亮,将漆黑的夜晚划开一道白昼的线。 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眼眸之中是略显麻木空洞的神情。 路听白安静地倚靠在椅子上,手一直在聊天页面敲打着文字。 许久之后,他想要再去向温稚解释时,却发现弹出了红色感叹号。 这一刻,路听白眼里尽是被委屈的神情占满。 轮廓分明的侧脸如同画像之中被精细雕刻过的模特。 唯有眼中猩红的红晕,让他看起来比画更多几分目光。 这一次,他又做错了…… 那日,温稚头脑发热去质问路听白,事后想起来,又感觉有些失了分寸。 母亲的电话,更是让温稚失去理智。 所有人都似乎默认了这段婚姻,甚至在路家提出登门拜访时,也没有明确拒绝。 温岫白是向着她,没告诉她。 可不代表温稚不知道。 无数双眼睛盯着温家和路家。 没听说过两人曾经过往的人,都期待看路家悔婚。 路家更家大业大,想要攀上路家关系的人不在少数。 魔都那边和路家有生意来往,甚至在早些年,有些交情的人,也有意给路家示好。 前两年,温家出事,内里亏损。 再加上温老爷子去世,两兄弟反目,这些年一些温老爷子的亲信也相继离世。 温家在林市的名望远不及前几年。 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聪明人也自然不会蹭上脸,去将这事挑明。 只是,私底下,却都巴不得路家认清现实,赶紧悔婚。 - 所以,在拿下末世题材的改编原着权后,温稚没有立即返回林市。 而是,改道去了江苒剧组所在的城市。 江苒出演的是女三号,戏份不是很多,却是一个十分讨喜的角色。 可江苒最近却在剧组要被气死了。 女二空降剧组,进入剧组之后,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她搭戏不对。 刚入圈不到一年的新人,没有一点先辈之分的在那里教前辈拍戏。 气的江苒一连几天,被卡了几十场戏。 明明两三场就可以过的戏,却被反复拍了十几遍。 温稚的电话都快被江苒打爆了。 剧本的事还没忙完时,江苒就求温稚来她那一趟。 必须当面好好聊聊。 “喂,我要到了。”温稚下了飞机之后,直奔横店,打算看看江苒被气成什么样了。 电话打了三个才被接通。 接通后,电话另一头江苒的声音,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地回她:“到横店了?” 温稚倒吸一口冷气,被江苒说话的语气震惊到了。 “你生病了?” “嘘,今天我们这里来大boss,你到哪里了?”江苒压低声音回她,说话神神秘秘的,让温稚有些摸不清头脑。 她眼睛微眯,坐在出租车上,半是开玩笑地挑眉回她:“什么大boss?” 温稚找了一个闲适的位置,靠在车座椅背上。 电话另一头,有一些吵。 温稚也不急,只是安静等江苒回复。 顿了近半分钟,江苒的声音才再次出现在电话听筒中。 “你未婚夫来探班了。”江苒倏地说道。 让眉眼轻弯的温稚,瞬间双唇紧抿,嘴里像是被塞了一团蜡块,说不出话。 落在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停住。 她的表情越发沉重,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温稚顿时双眉紧蹙。 女人靠在出租车后面,突然倾身朝司机师傅说道:“师傅,现在还能打道回府吗?” 瞬间没有要去横店探班的心思吧。 人活一辈子,最狼狈的也不过这几秒。 江苒一直虚掩着电话,站在无人角落里,给温稚打电话。 她目光不断望向站在人群之中,恨不得贴上去的女二,气的牙痒痒。 今天,路听白是陪同合作方来的。 这部剧是鹏盛集团是最大的投资方,而鹏盛更是在最近和临悦达成产业合作,在临悦广场开了最大的电器产品专区。 合作是在上海签订的。 鹏盛集团的总经理提议去看一下自家妹妹,路听白没有异议,在得知这部剧有临悦的几位演员后,便也决定陪同。 而鹏盛集团的总经理妹妹,就是女二——宋念。 宋念被家里娇生惯养惯了,一家都十分娇宠。 毕业后,吵着说着想要进娱乐圈。 家里,更是斥巨资给宋念安排了圈里上层的资源。 让一二线演员都给她当陪衬。 江苒在宋念刚进组时,就看不惯她。 平常就在人群之中如同显眼包一般,恨不得全剧组都围着她转。 今天,路听白来剧组探班,更是没脸没皮一般,一个劲儿往前凑。 丝毫不理睬,自家哥哥给她投来的眼神。 现在,谁不知道临悦接班人有婚约在身。 最近,未婚妻还回国。 两家现在,正筹备婚礼。 听到电话那儿头,温稚好像给司机师傅说话,说要不来这边了。 听到这句话,江苒瞬间瞪圆双眼,语气着急地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别不来呀,你赶快火速到达现场!”江苒立即说道。 江苒恨不得现在就直接一通视频打过去。 司机师傅在听到温稚的提议后,也是双眸圆瞪,嘴里说道:“闺女,现在马上就到目的地了,还不到五百米。” 说完,这师傅还调侃一般来了一句:“和朋友吵架了?” 温稚没有理,乌黑的睫毛轻轻垂下,遮掩住眉眼之下的神采。 “那就麻烦师傅了。” 温稚长叹一口气说道。 的道温稚肯定回答的江苒简直比本人还要激动。 她立即起身,准备和助理说一声,自己亲自去外面接温稚。 还要让温稚将实时定位共享给她。 温稚到那时,司机师傅从汽车后备箱拿出行李箱,放在地上。 接过行李箱,温稚远远就看到朝自己用力挥手的江苒。 “来啦!”江苒激动地快要原地跳起来了。 还是和十几岁时一样,没有半点不同。 还是那般孩子心性。 温稚却急忙拉过她,压低声音问道:“路听白走了没?” 第123章 未婚妻 现在,她还不太想和路听白见面。 见面,也挺尴尬的。 江苒只是拍拍胸脯,给她说道:“我送你去酒店,你陪我在这里过一一天。最近,我正巧一直没有戏。” 剧组里,有几个勉强能和她说的上来话的人,没戏的时候,几乎也都被安排满了行程。 很少有人和她一样,没戏的时候,就在酒店待着。 临悦对演员艺人管理的比较严格。 对于走向不同的艺人,安排的行程也都十分讲究。 江苒分到了临悦演员部。 上面给她下达的培养计划就是按照演员的路子发展,也很少会给她接综艺,养眼熟度。 再加上江苒家庭背景放那,临悦也顾忌以前老一辈的面子。 一些行程安排也是遵循了江苒的意愿。 二三线的艺人中,很少有人像她这般自在的。 - 听到江苒这个回答,温稚还是比较满意的。 她微微颔首,接过江苒递给自己的车钥匙,准备和江苒一起回酒店。 将行李放回酒店后,江苒就要说带着温稚去吃饭。 去年,她来横店拍戏时,感觉这里的饭菜难吃涩口。 今年再来这时,发现有家馆子饭菜很合她胃口,便禁不住想要和温稚一起分享。 温稚对于江苒的热情邀约,也只是答应。 可两人刚走出房间,江苒倏地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导演打来的。 江苒有些疑惑,实在想不明白导演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打来电话。 今天她没戏,去剧组,完全是因为闲的没有事干。 犹豫片刻,江苒还是接通了电话。 “江老师呀,我们剧组一会要去聚餐,你也一起来吧。”导演是地道的北方人,说话大大咧咧,语气说很是亲昵。 江苒看了一眼身旁的温稚,并不想答应导演的邀约。 刚想找一个理由婉拒,单独和温稚出去狂欢。 两人站在电梯口,等待缓缓降下的电梯打开。 电话那边,导演信号突然有些不好。 说话带着微弱的电流声,让江苒瞬间瞪圆双眸,眼底尽是被惊喜填满。 江苒原本还惆怅找什么理由拒绝比较好。 现在导演电话十分卡顿,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江苒说着几句:“导演,你说什么?我这边听不到。” 说完,江苒立即将电话挂断,拉着温稚准备离开。 电梯门在此刻打开。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一堆人站在里面,显得周围的空间,十分拥挤。 温稚淡淡侧头,却蓦地被电梯里的人夺走所有目光。 路听白西装革履被人群簇拥在中间,身旁还站着一个稍微比他矮半头的男性。 两人身旁,有一些男男女女,大家都在那里喜笑颜开说着些什么。 却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刻,全都噤了声。 路听白在狭小的电梯里,仍然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很轻易就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江苒却在下一刻,用力扯了一下温稚的胳膊。 她瞬间低头,压低声音说了句:“完了。” 温稚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江苒猛然抬头看向电梯里的一个人,眉眼轻弯,嘴角是标志的八齿微笑。 笑得没有半点感情。 “导演,你们也在酒店啊。”江苒的笑容带着几分尴尬,和略微的窘迫感。 此刻,她却只能硬着头皮打个招呼。 电梯里,导演拿着手机,诧异地合灭屏幕。 却倏地听到江苒的声音。 目光之中裹着些许诧异和好奇。 在电梯外,发现江苒和一个女人站在电梯外。 导演微微颔首,同江苒打了一声招呼。 江苒尴尬不过两秒,又恢复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眉眼笑弯的同导演问好。 见到她,导演也立即挥手让她进来:“赶紧,就差你了。” 电梯里,男一女一,还有一些主演都全了,就差江苒未到。 被人点名道姓指出来,江苒只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许不自然:“导演,我朋友今天来看我。” 说着,她还特意拽了一下身旁的温稚。 将站在人群中心视野外的温稚,拉到人群中央。 原本姿态随意的温稚,被拉的愣的没有缓过神。 她微微颔首,朝电梯内的导演微微颔首,礼貌说着:“导演好,我是江苒朋友。” 一直将目光放在江苒身上的导演,这才注意到身旁还站着别人。 他定睛瞥了一眼温稚,也只是礼貌开口说道:“你好。” 说完,见江苒身旁还有别人,便不再一直邀请。 他对着江苒颔首,浅笑着回答:“那我就不再喊你了,和你朋友好好玩玩。” 缓缓后退一步,他对着一旁的助理示意。 助理接收到导演的眼神指示,手指还未碰到电梯关闭按钮。 就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清冷低沉的声音:“上来吧,你们一起。” 导演听到路听白突然出声还有些诧异,正要解释时。 却发现路听白的目光一直落在江苒身旁的女士身上。 一直沉默,想要做一只乖巧花瓶的宋念,出声说道:“路总,江老师和她朋友都说不去了,我们其实不用喊她们。” 她说话声音很小,仿佛苍蝇一般嘤嘤地在路听白耳边聒噪不止,让一直没有和路听白对视的温稚,都不住将目光瞥向她。 温稚神情清冷,微微掀起眼皮,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嗤了一声。 目光却落在路听白和那个女人身旁。 路听白一直规矩地站在电梯里,不曾和宋念有一句对话。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温稚身上。 见男人没有立即出声,温稚的唇角的嘲意,更是明显。 手缓慢下垂,扯了一下江苒,准备离开。 男人的目光一直追寻他,可怜又带着几丝急切。 “江苒的朋友是我未婚妻。”路听白说话不苟言笑,漆黑的眸子冷漠又沉稳,长而翘的睫毛遮掩住他所有的情绪。 让人看不透,此刻他在想什么。 “上来吧。”再开口说话时,男人已经迈出电梯,弯腰朝温稚伸出手。 男人手指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 第124章 她的接受 修长身姿从电梯迈出,他的手从出电梯的一刻便一直伸出手,穿过层层人群向她走来。 温稚的视线里,尽是路听白款款走来的修长身形。 他步履坚定,低垂着头,在她身前停住脚步。 漆黑的眼眸染上一层温柔的光泽,让他身上的冷淡和冰冷退却几分。 身后,看不清情况的宋念还在那里不悦地低声念着什么。 只是,没有人留意。 更没有人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路听白身上。 男人的喉结滚动一次,他微微弯腰,一直伸在外面的手却有一些颤抖,“温稚,去吗?” 他话语说的小心翼翼,更带着几分微不可察地颤抖和期冀。 此刻,路听白眉眼之中,尽是被温稚的身影占满。 温稚的目光却在路听白出声一刻将目光瞥向他。 在路听白脱口而出未婚妻的下一秒,温稚缓缓抬眸,眼眸随着他的移动缓慢拉回。 路听白站在她面前时,温稚眼中笑意一闪而过,随之有几分尴尬和不忍。 路听白说出口的那句话,温稚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轻笑着,挑眉问他:“你想我去吗?” 她说话声音很低。 甚至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微微朝路听白挪动一步,不想让两人之间的对话被别人听到。 伴随她的声音,路听白垂在身侧的手更加用力收紧。 嗓音更是在此刻带着几分不自然,他尊重温稚意愿,更是祈求一般,低哑着声音说:“我听你的。” “你想去,我就去。” 话语之中,还是透着不曾改变的执拗。 眼前的人,没有立即对于他的话给出回应。 眉眼微弯,话语带着几分促狭意:“如果不去呢?” 听到她的这句话。 路听白眸底闪过一抹亮光,说不出的熟稔感爬上心间,竟让他在此刻,贪恋这种滋味。 对于她这种反问回答,路听白丝毫不恼火,只是微微点头。 更弯了腰,垂在身侧的手颤抖地控制不去拥抱她。 鼻间包裹环绕着是他这么多年,不曾闻到的特殊香味。 好像是,独属于温稚的味道。 他声音更低了一些,可话语中的笑意却比刚才浓郁几分:“那就不去。” 说完,他顿了半响,终于缓缓说出后半句:“我也不想去了。” 他不喜欢这种应酬。 一群人围在一起,在商人般的名利场里谈笑。 温稚一愣,仰头对上路听白温柔的眉眼。 心蓦地一软,竟说不出话去驳了他的面子。 她缓缓伸手,在手指即将触碰到路听白手掌一瞬间,突然改道,放在他的手臂处。 目光直视前方,终于看到了让她刚才感觉后背焦灼的目光。 宋念此刻毫不遮掩的直愣愣地盯着她,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下一秒将温稚拆穿分食入腹。 温稚对这种小场面丝毫不在乎,只是将挽着路听白手臂的手用力收紧。 身旁的男人身形一滞,仿佛被定住一般,没有了动作。 感受到温稚温热手掌的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回扣手掌。 修剪整齐平整的指甲被人他用力陷进肉里。 一股电流却不听使唤的从温稚触碰自己的地方,开始蔓延至心脏,让路听白感觉,像是触碰到了无底黑洞。 让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可心底又被填的很满。 他们之间的相处,理应她做主导。 他甘愿匍匐膝下,做唯一的不二之臣。 温稚笑的温柔,收起身上的锋利和张扬,说话时也压低声音。 “处理一下你的烂桃花。” 她还是没忍住,同路听白提了她感觉碍眼的一幕。 其实,从电梯门打开那一刻,温稚就看到了被一个女人缠着的路听白。 起初,她只是安静看戏,好奇路听白会做出什么反应。 可心底,还是有一抹不悦的感觉,让她感觉鼻间呼吸稀薄。 或许是刚才路听白的反应,让她有了骄纵的资本。 此刻,她更是遵循心底最初的想法,直接将自己的不悦直接放在明面上,告诉他。 路听白却蓦地一愣,温稚刚才说出口的话语,他因为怦怦直跳的心,没有听清。 只是下意识弯腰,压低声音问她:“你说的什么?” 身旁的人立即没了声,温稚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只是回了一嘴。 “没什么。” 路听白一愣,被温稚态度骤然改变的话语震惊到。 只是,低垂下眼帘,什么都没有说。 默默站在一边的江苒注意到温稚答应了路听白的邀约,只是先两人一步进入电梯。 这两人估计快和好了吧。 她默默腹诽着。 温稚和路听白一起踏入电梯,和一众人准备下楼。 被路听白说明身份的温稚,在众人眼中的受关注程度,简直不能和刚才相提并论。 连剧组的导演,都主动和温稚搭话。 他主动找话题聊着:“能问一下,温小姐现在在何处高就吗?” 但凡了解临悦的人都知道,路听白早在两年前订了婚约。 还是和林市的温家。 两家强强联手,有一些人都说林市要成温路的天下了。 一边餐饮房地产,一边多元发展。 温稚听到导演的询问,视线抬起,回道:“编导。” 她回的模棱两可,并不想和这人继续交谈。 狭小的电梯更是让她感觉有些窒息。 挽着路听白的手,也碍于和众人挤在一起,不好放下。 她的视线随着自己的手落下,看着他痩削分明的手。 心不知为何,骤然紧缩。 有些酸楚。 路听白感觉比大学时期,还瘦了。 可他穿上西装又恰到好处的身材,让温稚又升起几抹,身材管理不错的感叹。 - 一群人去了五楼的vip包厢里聚餐。 温稚自然也去了。 只是在看到一群人仿佛看路听白脸色一般,一个劲儿想要让两个人坐在一起时。 她终于忍不住拉下了脸。 她嘴角的笑意彻底消失,只是用力拽着江苒的手腕,将自己的手从路听白手臂上松开。 路听白车察觉到手上的束缚感消失时,刹那间失神愣在原地。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旁的人开口说道:“你们应该会喝酒,我就不和你们一桌了。” 第125章 失控 她说的话语很明显。 对于这对人拍马屁的示好,也完全不想配合。 女人的话直接将最后的结果告诉他们,肆意嚣张的语言,对上她面无表情的脸,让一堆人都不敢说话。 路听白也是微微颔首,顺着温稚的话说道:“那你和江苒坐在一起吧。” “你们也很久没见了。” 他倏地补了一句。 声音染着几分喑磁沙哑。 也是在默认温稚的话。 见主人公都这样说,众人也没有异议。 - 这种场子,说好听是私底下大家聚在一起,加深感情。 可说到底,又都是在搞名利场,为自己下一步布棋。 除了路听白和鹏盛集团宋副总的桌子上,几乎都没有坐在旁桌的人。 温稚和江苒更是两人吃了一大桌。 江苒喜欢吃。当了演员之后,因为控制身材,对饮食的要求也多了很多。 这不能吃,那不能吃。 甚至还要在清粥小菜之余,进行高强度的健身训练。 现在没有了经纪人看管,她简直是准备放开了吃。 等江苒吃高兴时,已经不知温稚跑去哪里了。 酒过三巡,路听白从洗手间回来后,经过江苒他们所在的桌子时,视线停顿。 发现桌子前,只有还在埋头吃饭的江苒一个人。 他侧身迈步走近,淡淡问了一句:“温稚呢?” 问完,心口还蓦地一紧。 这一次,他其实来剧组探班还有另一个原因。 就是温稚。 路听白最近听江苒经纪人说,江苒最近推迟了几天档期,说什么也不要去赶通告。 而是想要和朋友聚聚。 那时,他留心多问了两句。 知道是温稚后,竟然心猿意马有了一些其他主意。 而鹏盛集团副总要来看自己妹妹,更是在无形之中,让路听白一直想不出正当理由的意外行程,多了一个合理解释。 江苒吃的正认真,突然听到身旁有男人的声音。 还吓得一个寒颤。 发现是路听白后,又赶紧回道:“她可能出去了,我没注意。” 说完,江苒拿着筷子的手更是一顿。 心里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仰头,双手合十看向路听白。 声音又尽是谄媚和狗腿:“路总,路学神。你千万别给我经纪人说啊!” 她点头哈腰地向路听白说道。 自己眼前摆放着一堆美食,江苒的餐盘都叠了两个。 丝毫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听到江苒的话,路听白并没有很大反应,只是眉头微皱,说了一句:“你先吃。” 转身,就走了。 - 温稚吃了几口饭后,便没了胃口。 她想去附近逛逛。 一个人站在酒店外,冷淡平静地坐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安静看着漆黑的夜空。 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人来了。 路听白来的时候,声音很小。 他只是站在她一旁,见温稚手里和桌上还放了两瓶酒。 还都是洋酒。 他蹙眉,掩声长叹:“你一个人在喝酒?” 温稚缓缓转头。 眉眼之间却有一刻迷离,带着微醺和酒意。 温稚此刻一瓶酒进度,醉意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往大脑爬升。 视线迷茫,意识涣散。 她轻声笑着,拿着酒杯的手突然松力。 酒杯棱角跌落在地上,砸出一道裂痕。 她不动声色地开口,喊他的名字:“路听白。” 开始,一直没有得到温稚回应的路听白,还处在失神之中。 倏然之间,被她叫了名字。 路听白还有片刻愣神。 随即,他只是站在温稚身旁,略微颔首,看着温稚微醺的脸庞,沉默不语。 “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稚没有理他,只是低头从口袋之中掏出烟盒。 白色的烟盒在她手中打开。 她弹出一根烟,双腿交叠,坐在躺椅上的姿态更见懒散随意。 她翻找着打火机,烟嘴含在口腔之中,想要将烟点燃。 弯腰,低头翻找着打火机。 却始终没有找到。 她伸出胳膊,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路听白的手,扯了一抹笑,询问他:“有火吗?” 现在的温稚,也并不在意路听白吸不吸烟。 此刻,两个人独处。 从她心底溢出的烦躁,她唯一想到的可以解决的办法,就是吸烟。 路听白按住她的手,冷淡的表情上透着几丝愠意。 他紧抿着唇,双目被温稚有些刺耳的话烫红眼眶。 眼白处也愈渐赤红,心里又急又气。 可面对温稚,他又偏偏说不出一句狠话。 许久之后,只是哑着声音,说着可耻的提议:“不要吸烟。” 不喜欢温稚吸烟。 对身体不好。 她嗓子也不好,吸多了冬天容易生病。 温稚听懂这句话,态度竟如出一辙的如同大学那般。 她笑得轻浮,更带着几丝不易捕捉的嘲弄,话语也是透着淡淡的嘲讽意味:“那你说怎么办?” 眼前的男人俯身,血管凸显的皙白手臂抚住温稚脖颈,用力将她推向自己。 话语更是霸道地在此刻,十分不符合他的身份。 他压低声音,唇齿相触的一瞬间,说着:“吻我。” 那就还是如同大学那般,吻我。 我是你的不二之臣,更是甘愿被你亲手捕获的猎物,任你宰割。 男人的唇只是浅浅碰了一下,整个身体却像要爆炸一般。 体温骤然升高,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完全抢夺。 甚至,让路听白那整颗颤抖的心仿佛爆裂的火山一般,岩浆沸腾。 “这可是你说的。” 温稚的声音在此刻,也添了几分不理智。 她的手瞬间勾住路听白的脖子,将他用力拉向自己。 更是让路听白没有预料一般,重心前倾和温稚倒在椅子上。 两人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 电光火石间,有关多巴胺的火花在此时,一触即发。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脖颈,又从脖颈缓慢移动至温稚的脸颊。 微微粗糙的拇指指腹,轻擦过温稚的红唇,密密麻麻的酥麻感从唇齿缝间蔓延。 他的动作,他的理智,在此刻被陌生的潮涌吞没。 让路听白快要成为欲望的囚徒。 第126章 思念的吻 他动作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急切,和她唇齿相触的地方,像是触摸到了自己心意的宝贝。 又如久旱逢甘霖般,急切地想要寻找解渴的水源。 而温稚一切思念的源头。 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切都迎刃而解。 所有折磨他许久,让他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的问题,只要看到温稚,都会在顷刻之间消失。 环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圈紧,想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 缠绵的吻,更是在控制不住的摩挲间按下了开关。 这么多年不见,温稚竟感觉她有些快承受不住他的亲吻。 她微微侧开脸,喘息着攫取周围的空气,琥珀色的眸子此刻更添许多意乱情迷。 察觉到她有些抗拒的动作,路听白心间漫出一丝委屈,可随即而来的又是执拗的火。 他拖着她腰肢的手,更是微微箍紧,手背上青色纹路凸显。 瘦削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弓起,稍不留意的用力间。 他指腹下按,更是让温稚在此刻完全靠在椅背上,没有丝毫逃离的可能。 起初,两人久别重逢后荒诞亲吻,只是温稚一时脑热而纵容的亲昵。 可她却没有想到,眼前的人是这般不镇定。 在她说出那番话后,更是报复一般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吸吮之间,口腔,唇边尽是他的味道。 他看着温稚挑衅的表情,猩红的双眼在此刻被烫红几分。 贪婪地吸取着温稚的呼吸,吻她的时候更是颤抖着手,心也在轻轻颤抖,可烫红的双眼却在此刻浮现水光。 见不到温稚的那几年,路听白发了疯地克制着自己想要联系她的心情。 去美国的那么多年,路听白的手机里,电脑里,甚至是现在办公的桌子上。 不知道存了多少与温稚有关的信息。 提出亲吻温稚解决烟瘾的方法,分明隐藏的是路听白不敢宣之于口的思念。 酒店外,漆黑的夜幕中,暧昧氛围涌动,胸膛前后起伏,彼此都在此刻缴枪投降。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温稚感觉自己的大脑都缺氧了。 大脑之中轰鸣一声的空白,让温稚倏地拽紧了路听白的腰间的衬衫。 纯白的衬衫被温稚拽出皱痕,让路听白唇上的动作蓦地停滞。 路听白漆黑的眼眸中一抹错愕稍纵即逝,他哑着声音,问出声:“怎么了?” 出口时,声音已经有了几分沙哑和哽塞。 嗓音之中围绕着缠绵的氤氲。 温稚喘着粗气,手抵在路听白身前,制止住了路听白还想继续亲吻的动作。 眼眸之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心也是骤跳不止。 “足够了。”温稚压低声音说着,她视线下沉,暧昧地在路听白微肿的红唇处摩挲。 暧昧缠绵,又拉丝。 说完,温稚手指轻点着路听白的肩膀。 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时,已经感觉唇齿有些痛麻。 “路总,你应该回名利场了。”女人站起来缓缓起身,微抿下唇,嗓音透着漫不经心。 温稚低头整理着裙摆,将衣服上因为亲密缠绵而起的褶皱,抿平。 身后的人失神诧异的神情,温稚也没有心情去看。 她只是转头,回到江苒所在的楼层。 没有再返回那个应酬的场子。 至于路听白回不回去,与她无关。 回去之后,温稚一直没有再给江苒回消息。 只是提了一嘴:“去你房间了。” 说完之后,温稚便将手机扔在一旁,不再关心。 后来江苒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已经没有印象。 好像已经睡熟,没有意识了。 次日醒来,温稚起身却感觉唇有明显的刺痛烧灼感。 说话时,唇角扯着有些痛感。 她吃痛着扯着嘴,身体倚靠在床脊上,烦躁地拿起手机,想要看看什么情况。 难不成,昨天亲那一会儿,还亲肿了? 一晚上都不消。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温稚倏地嗤笑出声,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 再这几年没有和别人亲过嘴,也不至于弱到这种地步。 自己的嘲笑声有些大,将一旁的江苒吵醒了。 江苒的睡眼惺忪,还带着未退的倦意。 她手指揉了几下眼皮,声音满是没有褪去的慵懒。 “温稚,你嘴怎么肿了?”江苒诧异问道。 听到江苒这句话,温稚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顿,随即遮了一下唇。 “可能看错了。”江苒现在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说完,又倒头就睡。 可一旁的温稚却有一些心虚地起身,跑去了卫生间。 洗漱台上的镜子里,她红唇微肿,简直像是两个被烤熟的香肠。 仔细观察,还能察觉到微微的擦破皮的迹象。 让温稚直接愣在原地。 她震惊地嘴角抽动,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看向镜子里。 真的嘴肿了?! “得了,真逊。”温稚不屑地自嘲。 原来,五年没有再谈过恋爱。 自己这一身空本领,也早就是绣花鞋功夫了。 江苒起来后,便一直对着温稚的脸出神。 直到温稚有些不耐地出声询问后,她才酝酿半响回答:“你今天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 说完,她手指抵在下巴处,思考状看着温稚,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稚看到只是淡淡挑眉,却并没有说话。 “你今天这么高冷?”江苒更感觉不太对劲了。 “嘴疼。” “不想说话。”拿着冰水缓缓押进嘴里的温稚,此刻贪恋这种冰凉而带来的触感。 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让温稚唇上的痛感,得以缓解。 听到温稚这句话,江苒一直克制不表现的吃瓜神情再也控制不住。 她只是戏谑地挑眉,一脸贼迷地看着温稚。 一副吃瓜不嫌事大的表情看着她,压低声音说道:“昨晚干了什么?” 她分明记得,路听白昨天晚上去他们桌前,询问温稚去哪了。 在得到她的回答后,路听白也是直接离场。 没有再返回酒桌,和那群酒鬼喝酒。 那时候,她还有些诧异。 以为两人之间又有什么矛盾没有解决。 毕竟这些年,两人分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其中发生的事情,她作为旁观者也不是很清楚。 直到路听白一个小时没有回去,连导演都跑来问她,“路总是不是和温小姐先回去了?” 江苒胡吃海塞,嘴都快装不下东西了。 听到导演的询问,她差点没把喉咙吞掉。 “不……不太清楚。” 这种情况,她哪里会知道? 第127章 意外? 对于导演的话,江苒也回答不上来。 只是认真的搪塞过去。 后来,她吃饱喝足离开宴会厅,却在门口和路听白打了照面。 路听白捂着嘴,眼尾却红的带着几分血色的艳,看的她都神色震惊。 只是,江苒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感觉语言功能都在此刻完全丧失。 她只是压住自己震惊的表情,回到自己的房间。 满心八卦的心思,想要和温稚赶紧分享。 打开房间之后,却发现温稚已经睡熟了。 再醒来,给忘了个精光。 然而,此刻看到温稚肿的不同寻常的唇,她突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现在,八卦吃瓜的心思又重新燃起。 跟在温稚身边,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 “多年不见,干柴遇烈火?一触即燃?”江苒问道。 听到这话,温稚眼皮都没抬,只是冷眼抬眸瞥了她一眼。 往日,看到温稚这副神情,江苒绝对会乖乖闭上嘴巴。 只是今日剧情实在是太过劲爆刺激,江苒丝毫不在乎这个表情。 只想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结果。 她又紧接着问道:“你主动,还是他主动?” “怎么样?年龄变大的路听白,还有没有以前的味道?” “刺激吗?” 她嘴里一直不停问着,八卦的心情根本控制不住。 听到江苒如此跳脱的话语,温稚只是淡淡掀起眼皮,哑声问了一句:“你要不去试试?” 语气又拽又酷,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迷昧。 江苒只是讪讪笑着,嘴里的话却一点不见收敛:“不会,你俩在外面亲了一小时吧?” “路听白找我问完你去哪之后就出去了,你俩怎么也得待了快一小时。” 听到江苒这句话,温稚眼底的惊讶也有些抑不住。 她微微侧头,眉毛轻蹙,只是疑惑地说了一句:“他出去一小时?” 温稚总感觉两个人没有在一起待那么长时间。 只是亲吻的时候,两个人都像是猛兽一般,毫无保留地宣泄着彼此的思念。 尤其是路听白。 路听白对于接吻,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依然没有很多技巧可言。 可唇齿之间的吸吮,又将她的呼吸抢夺的一点不剩。 让即使满身亲吻技巧的温稚,在面对路听白毫无章法的亲吻前,也有些溃不成军。 “你俩不会真的亲了一小时吧?!” 原本江苒只是猜测,可看到温稚这副沉思不语的表情后,她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感觉整个人都被震惊住了。 原本还以为这两个人还要过些时间才能和好,毕竟以前那些年的矛盾,不是几天可以说开,和好的。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直接吵着吵着又亲一块去了! “或许吧。”温稚不想一直探讨这个问题,只是敷衍的搪塞了一句。 只留下江苒一个人坐在原地石化。 出了江苒的房间后,温稚想要去酒店下面去散散步。 现在心烦意乱,除了想一个人散散步,她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散心方法。 江苒此刻只是想吃瓜起哄,而温稚现在心里脑里都很乱,不想和她在这里去调侃一些什么。 她一个人围着酒店,逛了两圈。 接到江苒突然打来的电话时,已是两小时后。 “怎么了?”温稚淡声问着。 “我丢!你快来片场!”江苒语气大呼小叫,满是震惊。 温稚手指轻揉了一下太阳穴,只是轻轻晃了一下脖子。 话语之中,尽是漫不经心:“发生了什么?” 江苒整日都会大呼小叫,对于她这种反应,温稚早就见怪不怪了。 此刻,对于她不说缘由,只是震惊的话语,更是没有任何起伏。 “路听白在片场,他被人纠缠了!你不来吗?”江苒说道。 语落片刻,她又将目光瞥向站在不远处的宋念身上,双眸瞪圆,暗暗替温稚瞪了两眼。 路听白和鹏盛的副总在酒店住了一夜之后,便准备回去。 两个人都有要务在身上,公司更是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 不可能如同待业无事可做的人一般,整日在这里度日。 鹏盛的副总想要在离开之前再去看一眼自己妹妹,路听白也不好驳了面子。 只是让司机再次陪同前往。 而且,他也想再见到温稚一次。 江苒应该在拍摄,温稚应该也会去。 至少,会有很大的概率可以和温稚见上一面。 路听白对于这次的出面,也是有私心在的。 只是在来到片场,没看到温稚后,怀揣着期待的心彻底落地,仿佛是没了声响一般。 让他有些烦躁。 江苒看着宋念丝毫不顾及其他人尴尬的神情,还在那里找着话题就替她尴尬。 牛皮糖黏人,都知道适可而止。 宋念却没有一点意识。 反而是,让她看着都感觉格外碍眼。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为温稚生气的心情,便急忙给温稚打电话。 想要让温稚赶紧去片场。 路听白也是被宋念烦的双眉紧蹙,一直躲着宋念。 碍于鹏盛的宋副总也在,他不能直接拒绝。 否则,按他平常的处事态度,根本不会给宋念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实在是,太过聒噪。 而且,他是来找他的温稚的。 路听白双眉紧蹙,低头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清醒意识的宋念,只是说了一句:“宋小姐,你们剧组不拍戏吗?” 所有演员都已经到位了,此刻都在等着她。 可她,还在这里。 真是一个既没有敬业精神,又十分愚蠢的人。 —— bb们,最近真的很忙,一直在处理班级的事情,最近这一周马上就处理完了!忙完这段时间,我会仔细休整一下剧情,大学生开学,除了不学习,啥都干,真的是,免费的劳动力。 剧情推进一半了,不会很虐的,会持续推进两人关系,大家很快就会看到糖啦! 另外,大家感觉虐吗?我想询问一下 第128章 几秒的擦肩而过 温稚听着电话另一端,江苒略显聒噪的声音。 顿住脚步,站在原地,语气中尽是漫不经心:“去捉奸吗?” 她话语过分随意,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好似对这件事情丝毫不关心。 甚至带着几分玩笑戏谑的语气去调侃这件事。 江苒和温稚隔着一部手机,此刻更不可能去看到温稚此刻的表情。 她只是在电话另一边,为温稚头皮发怵。 “路听白应该不会给你捉奸的机会。”江苒瞥了一眼,看宋念如瘟疫的路听白。 再想说些什么时,又猛然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嘟嘟声。 江苒的话被卡在嗓间,顷刻之间,说不出一句话。 她动作机械地低头瞥了一眼手机,发现通话已经结束。 丝毫不理解,温稚这个突然的动作。 三十分钟后,温稚突然打来了一通电话。 江苒眸底一抹疑惑一闪而过,随即接通电话,问道:“怎么了?” “路听白走了吗?”温稚语气清淡,听不出具体的情绪。 被她突然的问题问的一愣,江苒只是如实说道:“已经走了,你挂了电话之后,他好像过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刚才,路听白对于宋念避之不及,甚至有些阴沉着脸看她。 连一直默不作声,不出声阻拦的鹏盛宋副总,也出声让妹妹收敛一些。 宋念实在是一个算不上很出色的花瓶。 长相虽然清秀可人,可放在娱乐圈,却没有让人一眼记住的特点,很容易在娱乐圈数不尽的帅哥美女中吞没。 砸钱考上影视学院后,又开始摆烂,连毕业证都是找人托关系,勉强得到的。 如果不是因为鹏盛家大业大,她更是不可能在娱乐圈有一隅站脚之地。 这两天,鹏盛副总的所作所为,明眼人心里也都有一杆秤。 明白,这兄妹二人揣的什么墨水。 路听白虽然一直对外宣称订婚,可始终没有女性出现在他身边。 这几年,他作为继承人接管临悦的生意后,频繁出现在公众面前。 更是因为偶然一张照片的爆火,让他在网络上积攒了一定的名气。 但凡能和临悦扯上一些关系,哪怕只是捕风捉影,就已经足够炒作一把了。 宋念心思不正,鹏盛的宋嘉霖更是纵容妹妹所作所为。 也在放纵宋念,去试探路听白的底线。 只是,没想到路听白竟然如此落人面子。 一句话不说,当场离开。 听到江苒的解释说明,温稚轻轻扬唇一笑,唇齿之间溢出笑意。 可又随机消散在空气之中。 让人捉摸不透。 “得了,那你拍完这场戏,赶快回来。我明天下午,就准备离开了。”温稚语气平淡,周围有风刮过的吵闹背景音。 江苒听到她这句话,有些惊讶,可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告诉温稚,自己会拍完这场戏,赶回酒店,两人好好聚聚。 导演今日临时起意改了一场戏,更是让编剧组连夜整修剧本,江苒的剧情也因为剧本调整的原因,提前开始拍摄。 片场外,一个女人裹着黑色风衣,米白色修身长裙及至脚踝。 鸦羽瀑布般的长发垂落肩侧,被风轻轻吹起发梢,刮乱了打理过的精致发型。 她只身一人安静地看着眼前的片场,手臂处的菱格包被她伸手拉上肩。 温稚抬手拨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唇角的笑慵懒又带着几分嘲弄:“温稚,这一次可是你自作多情了。” 刚才,江苒突然打来的那通电话,让温稚的舒缓平和的心间,此刻又浮现那抹烦躁。 她听着钻入自己耳中与路听白有关的话语,心又好似被压了一块巨石。 烦得,让她此刻只想吸烟。 她站在酒店门口,仰起头,眼睛半眯。 心里,在思考要不要去片场亲自看看。 想去,可又不想面对路听白。 无法否认,她对于江苒说的话,十分在意。 甚至想直接给路听白打电话,想告诉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沾花惹草。 温稚最厌烦拒绝不了暧昧的男人,尤其是和她扯上某种天特殊关系的人。 而且,对于路听白。 她的占有欲,尤为严重。 那日,第一次看到路听白被宋念缠着说话时。 她心间竟蓦地钻出,想要去冲到两人面前,让路听白说她是谁的念头。 这个念头,将她都吓到了。 实在是,没有礼数,也一点不像她。 可今日,再听江苒说起类似的事情。 她却没了昨日的冷静,直接回酒店换了一件外套,准备来找路听白。 却没想到,他竟然走了。 她到底有些高估了自己在路听白心中的地位。 温稚不想承认,她一直吃软不吃硬。 可面对路听白的示弱,她又恃宠而骄的将心底的怨气放大,想要他再多哄哄自己。 性格变得,更是一点不像她。 往日,她最讨厌撒娇。 可如今,也委屈了。 眼前的轰然鸣笛声,将她的思绪扯回现实。 她侧身猛地往身后退了一步,踏入人行道。 温稚垂眸看向不远处鸣笛驶过的车辆,无神的瞳色,没有聚焦。 “路总,那个是不是温小姐?”开车的司机,在行驶的柏油路上,看到人影后,立即鸣笛,提醒行人注意避让。 可视线却在行驶到那位女士身前时,蓦地一愣。 司机跟了路听白许多年,是路老爷子亲自选的。 军·人退役,从专业的安保团队高薪雇来的。 今年,是跟路听白的第三个年头。 他见过路听白桌子上的照片,后来听路总的秘书提起,说那是路总的未婚妻。 他记忆能力超群,对于仅仅见过一面的人都会过目不忘。 昨日,他更是在电梯内,第一次见到温稚。 听到司机的话,一直垂眸办公的路听白终于抬起头。 他猛然将头转向窗外,两旁的人行道却什么人影都没有。 放大的瞳孔在无所收获后,骤然收紧,他只是扯了扯嘴角。 黑眸中欣喜被怅然所失冲散。 “应该不是。”他只是淡声回答。 眼眸之中的凉意愈发清晰,将他的理智在丝丝揉碎。 第129章 小狗 路听白的头低垂,手指暗暗攥紧,唇线抿平。 心里升起无边的颓唐,像是坠入漆黑的深渊,汹涌的黑色海潮不断拍打在他的身上,裹挟着他卷进浪潮之中,呼吸渐渐乱拍。 他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后悔。 离开前,他应该联系温稚的。 至少,还有可能在和她见一面。 说不定还能好好聊聊。 说一说,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 此刻,路听白如同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身形单只的坐在马路边,祈求他爱的主人来找他。温柔的摸摸他的头,他就可以欢快的摇着尾巴,跟你离开。 可时光,到底是没有后悔药的。 他倏然打开手机,打开被温稚拉黑的置顶聊天。 想要再加她,却始终都无法添加。 她还没有将他拉出黑名单。 “温稚,你什么时候回林市?”他看着红色感叹号的聊天,微愣出神,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无法在她面前倾吐的思念。 - 温稚在横店待了两天后,就立即启程离开了。 团队成型的剧本已经得到原着作者认可,并顺利在一堆人中脱颖而出。小说改编进入最后的洽谈阶段,原着作者那边并没有立即开出版权费。 可又对于她们团队提出了很多问题。 助理最近给她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时候返回林市。 温稚也不敢在外过多停留,只想赶紧返回林市去处理工作。 飞机从上海十点出发,下午两点就抵达林市。 “温导,我在这!” 温稚刚从vip岀机口出来,就看到小助理摇摇晃晃的身影。 她被逗得笑出声,眉眼轻弯地将目光落在小助理身上。 脚下的步子加快些许,她走近,将自己的行李箱递给小助理。 还不忘说道:“你让我买的面膜,我从专柜给你整了一套。” 昨天,出发前。 小助理问温稚能不能帮自己一个忙,温稚还没等她说,就直接答应了。 在得知小助理想要买提拉美白面膜后,也是二话不说答应了。 这款面膜,最先在上海上市。 林市现在还没有货。 小助理听到温稚这句话,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一般,双眸落在温稚身上。 眸底尽是亮光。 原本还稍微收敛的走路姿势,此刻如同醉酒大汉一般随意,半点没有正形。 她嘴里咯咯笑着,恨不得赶紧抱住温稚。 “姐,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小助理毕业就跟着温稚一起工作。 一开始,在面对高薪工作,老板还远在国外的情况,她还以为是骗局。 却没想到是富婆创业,直接让她远超同龄人的工资收益。 “稚稚姐,多少钱?我转给你。”小助理脚下生风,走路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了。 h家最新出的面膜,正式出售还要一个星期。 现在只有高级会员才可以购买使用。 而温稚,却豪气地整了一套。 温稚唇角轻轻扬起,半眯着双眸,一脸慵懒地听着小助理的马屁。 心情却被她的话逗得轻松许多。 “送你了。”温稚声音慵懒,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小助理的额头。 她不差这点钱。 这么多年,小助理也一直尽职尽责,兢兢业业。 善意,是相互的。 听到温稚这句话,小助理更是惊讶地双眸圆瞪。 她震惊地手舞足蹈说着此刻的无措,出乎意料的惊喜让她感觉整个人都晕了。 送温稚去工作室的路上,嘴里的小调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任谁看,都能感觉小助理遇到开心事了。 回到工作室,温稚立即将工作室的人聚在一起,准备开会。 丝毫不给自己任何喘息、适应的时间。 温稚将所有人召集在会议室里,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你们这几天调查的,对于选角包括拍摄场景的落地,有推荐吗?”温稚看着满桌子的文件,问着周围的人。 温稚前往横店前,给团队的人交代过一些工作,让他们在自己回来前完成。 “目前对于男主女主这边,我们在纠结要不要选定咖位。从明星流量出发。” “如果单单是靠网络ip的原效应,很害怕会因热度降低,而导致后期电影发布后,粉丝基础小。” 温稚听着团队成员的一一分析,又让他们打开ppt,在会议室投屏前,做着详细的电影拍摄分析。 从选角到场景选定,温稚每一步都亲自把关。 这一部电影,不单是网络翻拍这么简单,更是温稚回国振名的关键一战。 国外的名誉,她不想带回国内,并一直拿着那些所谓的奖项在娱乐圈杀出一片天。 来到哪片土,就以哪片土的故事为主。 她明白,并且一直践行。 会开了近两小时。 结束后,温稚给小助理画了一个重点人物,让她看一看娱乐圈有没有当红影星比较适合。 演技第一,角色第二。 会演,才能将角色演活。 如果真的没有,到时候就在去电影学院现场选角。 “你今明两天做出来,我们拿去给原着作者看一下。征求一下最后的确定权。”温稚拿着笔,在上面重点标出圆圈。 给小助理阿玉说了自己的要求,就马上催促她去办。 原着作者那边看得紧,她也想将最后的顾虑全部打消。 “温姐,你还吃饭吗?”阿玉问道。 温稚手指轻轻在太阳穴附近打圈,她坐在办公桌前,闭目思考。 顿了半响,温稚只是轻轻摇头,轻启薄唇:“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 前些天,她和以前的一个同校校友,约在酒吧见面。 现在那个男生从商,在知道她启动新电影后,找多人牵线好几次,想要投资。 温稚将这件事告诉褚从灵,她最近闲来无事,也打算跟着温稚一起去。 她提前一个半小时从工作室出发。 顺便回了温家换了一身衣服。 现在温稚一身包臀长裙,衣服也是带着些随意慵懒,不太适合谈工作。 她从地下停车场开出自己的酒红色保时捷后,一路直奔温家。 李清舒看到突然回来的女儿,还有些震惊。 愣在楼梯口,半分钟没有缓过神。 等到意识到,她快步走下楼,来到温稚身旁,拉过她的手:“宝贝,回家怎么也没跟妈妈说一声?” 李清舒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女儿了。 温稚只是轻轻回抱母亲,眼里笑意,满是温柔:“我回来谈个工作,临时改的行程。” “我回来换身衣服,一会就出去。”她将行李箱放在门厅处,就往楼上走。 李清舒看着女儿苗条背影,纤细得如同随风轻晃的柳叶。 “哎,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只是悠悠感慨道。 生的这两个孩子,竟都是工作狂。 第130章 莫星凌 温稚忙于电影,为了自己的播导行业,前些年一直在欧美各国奔波;而温岫白,在接手温家产业后,更是拿加班当家常便饭,一年都很少给自己放下。 甚至在年三十有会的时候,都会二话不说跑去永德。 李清舒看着这两个孩子为事业四处奔波的模样,又欣慰又感伤。 事业蒸蒸日上,可现在这俩孩子的感情生活都是愁人。 尤其是温岫白,现在已经三十了,却还没有一点声音。 介绍相亲,温岫白也都以工作忙碌为由,根本不去。 - 温稚从衣帽间草草找了一身休闲西装,换上之后,便直接给褚从灵打电话,和她约定见面地点。 坐在车上,温稚拿出手机给今天约定见面的老同学说了酒吧地点。 既然作为东道主,一些事情还是她们安排妥当比较好。 酒吧依旧定在only。 温稚在林市常去的酒吧就那几个,only算是她心头好。 褚从灵认识only老板,还在酒吧建设初期投入了一些资金,也算是股东。 去那儿,也相当于去自己的地盘。 她和褚从灵六点过半就坐在酒吧,给老同学发了酒吧地点,让他到那儿,给她们通知。 褚从灵让服务员上了几瓶度数比较低的酒。 今天主要任务是来谈工作的,没必要和以前那般买醉,酒都是拿度数高的喝。 温稚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酒杯,随意摇晃。 她淡淡抿了一口,目光平视前方,不知她在思考些什么。 “听说,你前几天和路听白见面了?”褚从灵颔首,低头掩笑。 她看向温稚的眉眼是月牙的弧度,嘴角更是漾起弧度,语调散漫慵懒。 听到褚从灵的话,温稚只是轻轻嗤了声,随即缓缓摇头,打趣地回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不用想,就能猜到是江苒说的。 三人之中,就她话最多。 心思,也最为细腻。 褚从灵听到她半是调侃的话语,眉峰轻挑,侧身直视温稚,又问了一句:“江苒不是说,路听白在一堆人面前,为了留住你,说你是他未婚妻?” 她饶有兴致地看向温稚,好奇温稚的回应又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温稚拿着酒杯的手蓦地一顿,沉思片刻。 最后,她只是轻轻揉着太阳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情绪翻涌。 不是烦躁,却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可又说不出悲伤。 仔细想来,大概是无法释怀。 经过褚从灵这样一说,温稚突然察觉到一个自己一直忽视的点。 路听白那样是为了留住她,还是想要摆脱宋念。 那日,她满心满眼被宋念一直缠着路听白的一幕,刺痛心间。 说不出的烦闷,让她在那时,竟想逃走。 甚至在路听白说她是自己未婚妻后,她也只是以为路听白想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 回国那日,醉酒后江苒两人说的话,让她思考自己是不是对路听白太绝情了。 可,她的心有些酸痛刺痒,可大脑又不想让她那么轻易原谅他。 矛盾如果只是搪塞过去,两人之间存在的隔阂的刺,就真的会消失吗? 她只是摇头自嘲,目光瞥向褚从灵时,依然带了些许颓唐:“留住我吗?” “留住我,那天他离开时,我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温稚语气平淡地说出这句话,话语之中所裹含的情绪,也都被她遮掩的瞧不出一丝一毫。 说完,她一口闷了酒杯里的酒。 两口酒下毒,大麦发酵的酒意淡的如同白开水一般。 没有任何味道。 温稚一口闷了那杯酒后,眼眸半眯,享受着此刻,微弱的酒精气息在大脑蔓延的感觉。 耳边再次响起褚从灵的话,可这次却让她的心被锤子用力敲打:“温稚,或许是路听白面对你有些自卑。” “你们分手是他提的,可你还记得那时候的话吗?” “那时,你给我们说,他感觉自己无法在异国坚持下去。害怕频繁的索取安全感,会让你们的感情消磨殆尽。五年前,他如此;五年后,你们再次见面,他就真的是天之骄子吗?” 褚从灵发自肺腑的话,让温稚猛然惊醒。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温稚的淡淡叹息。 “感情之中,有什么好自卑的?”温稚不屑地嗤了一声,十分不满意褚从灵的这句话。 人们常说爱意平等,她对路听白投掷的感情,不单单是一次恋爱,更是第一次让人住进她的心。 将冰封的心缓慢融化,再缓缓打开心门。 他们有什么区别? 听到温稚的这句话,褚从灵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摇头,看着温稚淡淡轻笑。 “你会明白的,温稚。”褚从灵只是这样回了一句。 语落,她便坐正身体,弯腰拿过酒瓶,将自己酒杯里的酒满上。 褚从灵低头看着酒杯里澄澈的酒水,此刻只是羡慕温稚这种从不被爱意困住的模样。 人面对喜欢,理应是大胆主动;可经历的事情多了,面对爱的倾泻,又变成了退缩。 - 温稚的老同学是在二十分钟后,到达only的。 温稚和褚从灵一起下楼去迎接。 老同学姓莫,名星凌。 那时,刚进大学,温稚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女生,好听的名字,总是难免让人多投掷目光。 莫星凌倒也符合人如其名四个字,温温和和,做事也不骄不躁。 大学参加活动比赛,温稚甚至主动邀请他进入自己小组。 莫星凌大学毕业创业,现在也算是一位年轻有为的总裁。 男生立体的五官透着淡淡沐浴春风的温柔,明明身着一身黑色西装,却没有半点攻击性。 温稚见莫星凌站在酒吧门口,脚下步子加快,急忙去迎接。 “好久不见。”温稚轻笑着,伸出手,和男人轻轻虚握了一下。 莫星凌微微低垂双眸,跟温稚对视,眸底一片云淡风轻:“多年不见,你还如大学那般肆意耀眼。” 他夸奖的恰到好处,语气之中的温柔,更是将温稚逗笑。 “莫总,可别这样打趣我了。今天和莫总见面,只希望莫总能看上我的电影,给我们第一笔投资。”温稚话语含笑,侧身迎莫星凌往酒吧里面走。 今日去酒吧,一部分也是莫星凌的意思。 他说老同学见面,没必要太过严肃,主要是联络感情,生意是连带着的事。 褚从灵跟在温稚身后,暗暗指了一下走在前侧的莫星凌。 眼底的光亮一闪而过:“这一挂的,也很不错。” 她只是悠悠感慨道。 第131章 他也在 听到褚从灵这句话,温稚只是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随即,温稚压低声音,说道:“你可以去试试。” 她看着褚从灵眼底带着一抹兴味的表情,还十分认真地给褚从灵分析了一嘴:“莫星凌人品还是很靠谱的,身份背景这些我没了解过,如果你比较喜欢,我可以去找人打听打听。” 听到温稚这般认真的语气,褚从灵立即双眸瞪圆,被吓了一跳。 她赶紧压低声音,手拽住温稚的胳膊,嘴巴几乎贴上温稚的耳朵。 “我就是开玩笑,你可别整。”她用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想让走在前方的莫星凌注意到两人的对话。 见她反应这般大,温稚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她微微侧头,附在褚从灵耳边,低声问道:“你和港城的那个男生还没散?” 褚从灵听到温稚的询问,只是轻轻摇摇头,唇角更是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没有。” “我挺不舍得的。”褚从灵如实回答。 她此刻低垂着头,目光直视着地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温稚听到她的话,也只是长叹一口气。 她轻拍了一下褚从灵的肩膀,“他回港城了?” 挺长时间没有见褚从灵更新朋友圈了。 这段恋爱,褚从灵谈的应该是用了心,就连朋友圈,也有很多男生的存在痕迹。 可现在,仔细想来,好像有一个月没更新了。 褚从灵一个喜欢分享生活的人,也开始在朋友圈渐渐淡了踪迹。 “港城那边催他催得紧,他回去了。”褚从灵淡淡开口,声音之中却透出几丝无力。 “没再联系过?” “我不想打扰他。”褚从灵不置可否。 说完这句话,她不再和温稚继续在这个话题聊下去,只是拽了一下温稚的手,示意她抬头:“赶紧,今天可是为了你的工作来的。” 楼梯登上最后一阶,她的手轻轻抵在温稚的腰间,推了她一下,让她往上走。 莫星凌此刻站在楼梯口,垂眸看向温稚,话语温柔:“温稚,我们去哪里坐?” 听到莫星凌的话,温稚急忙回神,倏然抬头,和莫星铭对视。 “在这。”情绪在瞬间被整理好,她抬脚快步走上二楼,带着莫星凌去两人所在的卡座。 身后,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一楼拐角处,仰头看向二楼,目光停顿,带着几丝错愕。 “路总,你怎么还在这?”身旁有男人的声音。 路听白缓缓回神,抬眸淡淡瞥了一眼搭话的男人,深邃的五官透着寒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男人被路听白盯得心尖一颤,浑身上下的酒意都褪去几分,连大脑都有些清醒了。 “你先回去。”路听白根本不理那个男人的搭话,只是冷着声音回了一句。 说完,路听白就径直离开,去了厕所的方向。 只是路听白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看了眼那个男人,说道:“有烟吗?” 听到路听白的询问,男人赶紧摸着自己的口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双手递到路听白手心。 “路总,给您。” 路听白微微颔首,目光瞥向烟盒,又说了一句:“打火机呢?” 男人,又赶紧翻找出打火机,将打火机递给他。 路听白接过男人递给的打火机,目光停留在打火机上,微顿。 他安静站在原地,顿了半晌,轻轻点头,说道:“谢谢。” 他清冷的声音传来,路听白从男人眼前离开,憋在嗓间的气终于从嗓间松出。 男人诧异地看了一眼路听白的背影,“路总怎么了?” 可他又不敢说什么,只是闭上嘴巴,回去包厢。 今天临悦刚忙完最近一个项目,策划组一堆人说要出去聚餐,可在电梯口,竟和下楼探察的路听白打了照面。 一堆人瞬间收敛嬉笑的表情,严肃地站在楼梯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最后,还是经理率先出声问道:“路总,下午好。” 说完,整个走廊都安静了。 身旁有人暗暗戳了她一下,经理更是骑虎难下一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嘴角尴尬地笑意更甚。 最后,还是路听白率先开口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他见策划组一堆人都聚在楼梯口,女士肩膀上背着包,男士外套风衣都已经裹在身上。 经理这才说道:“这不是项目刚完成,我们策划组,正要出去聚餐。” 说完,经理感觉话语不妥,又蓦地加了一句:“路总要去吗?” 她本是客套,缓解气氛。 路听白很少和职员一起聚餐,哪怕是高管也很少有和路听白一起闲下来吃饭的。 眼前的路听白没出声,一堆人更是半点不敢放松。 却没想到,路听白竟然缓缓点头,对着一旁的秘示意:“不介意我加入吧?” 他说的客气礼貌,让在场的人瞬间不住点头:“当然当然。” 路听白唇角微勾,同属下点头:“这一个月,大家都辛苦了,一直在加班,也没有休息。这一次聚餐,我请客。” 策划组对于临悦颁布的春季销售流量计划,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一直在为如何提高临悦广场的人员流量绞尽脑汁。 现在,网络购物发达。 临悦广场这个全息品牌,也受到了微弱影响。如果不引起重视,恐怕会在几年之后,掀起大浪。 一堆人聚餐后,有的人喝的半醉,面对路听白收敛的表情,也早就没有了。 甚至在跑到路听白面前,说道:“路总,你去唱歌吗?” 一直安静吃饭的路听白,正要拒绝。 手机却在此刻响起。 “这不是温稚!”群里弹出一条消息。 是路听白那堆发小发的。 是only酒吧的萧店长发来的。 萧宇不用继承萧家产业,萧家对他的约束也少。 他爱喝酒,大学毕业后更开了only酒吧。 第132章 他的刻意偶遇 许是萧家基因里自带经商属性,萧宇酒吧的生意一直火爆,甚至在林市新城又开了一家分店。 他大学学的金融,炒股更是玩的一把好手。 闲暇时,炒炒股的钱,就够日常消费的了。 这次,来林市城中心这家新开的酒吧巡查,和几个朋友在二楼闲来无事喝酒,却意外看到了温稚。 萧宇高中也是在林市一中上的,对于路听白喜欢温稚的过往,更是一直看在眼里。 之前,传出温家和路家联姻的消息,他还以为是假的。 毕竟,路听白在外许多年,都很少听他再提起温稚这个名字。 直到,后来喝酒,他当玩笑话问出口,却意外地听到闷声喝酒的路听白的承认。 那天,路听白一个人坐在卡座角落,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路听白眼底的翻涌的神色。 一堆男人聚在一起,酒瓶撂倒了许多,说话间的醺意不退。 萧宇喝的最多,在此刻说出那句话时,更是在兴头上,嘴里的笑声也半点不收敛,克制。 却蓦地听到一句:“是真的。” “和温稚联姻,是我求来的。” 闷声喝酒的男人,说了到那之后的第一句话。 那时,萧宇的笑卡在唇角再也扯不出来。 他目光停留在现在阴影中的男人,许久之后,只是长叹一口气。 从那一刻开始,萧宇就知道,路听白一直都陷在温稚身上,不曾出来。 所以,在酒吧看到温稚后,他第一时间告诉了路听白。 路听白对于温稚的执拗,他一直看在眼里,作为旁观者,更是无奈叹气。 自己的兄弟,被一个女人牵断心肠。 多少醉酒夜,他提起最多的,只有温稚这两个字。 手机屏幕上,一张用了七年的壁纸,更是不曾换过。 - 莫星凌对于温稚领头签下的改编剧本很看好,更是主动提出做最大的投资商。 他见过温稚在国外拍的电影片段,温稚对于镜头感画面感捕捉的敏感度,向来是他无法比及的。 对于温稚首次尝试的末世电影,他更是十分看好。 或许是对于老友的信任,亦或是在大学并肩作战时温稚的可靠。 和温稚参与的项目,绝无空手而归的时候。 合同聊的很爽快,莫星凌更是提出明日就让温稚他们去签合同。 聊完正事,顺利拿到第一笔投资,温稚心情也是舒畅不少。 更是主动和莫星凌闲聊着其他事情。 莫星凌神情认真,落在温稚身上的目光温柔又夹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温稚,我接个电话。” 莫星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欠身离开卡座,去无人的角落接听来电。 温稚听到莫星凌的话,颔首点头。 过了一会儿,男人回来,看向两人的表情更是带了些许歉意:“我哥一会也要来only酒吧,再和你们聊一些时间,可能就要失陪了。” “抱歉。” 他说的礼貌,温稚更没有任何意见。 她甚至主动提出:“如果现在比较忙,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就可以,星凌。” 莫星凌听到温稚的话,脸上更是带了一些愧疚之意,“今天是我扫兴了。” “没有的事,能给我们第一笔投资,才是我们的荣幸”温稚说话也是礼貌客套。 两个人寒暄几句之后,莫星凌就准备先行离开。 可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是路听白。 他此刻眼睛带着些许潮红,白色衬衣朝三人走近时,更是缭绕着些许烟味。 “好巧。”男人看着几人,主动出声打招呼。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温稚身上,直白的目光,更似乎在此刻,直接说着他的明晃晃的心思。 说话间,他淡漠的眸底已然泛起惊慌失措,目光游走在温稚身上。 更是带着一些防备感落在莫星凌身上。 温稚注意到路听白的到来,方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更是消失,她只是朝路听白微微颔首。 不冷不淡地开口回道:“好巧。” 莫星凌看着路听白,目光微滞。 路听白一手揣着裤兜,表情清冷,又透着淡淡倨傲,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几丝敌意。 如不是观察仔细,绝不可能发现。 不知为何,莫星凌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没那么简单。 他出于礼貌,还是朝路听白点点头。 随即,问着温稚:“这是?” “路听白。”温稚淡淡睨了路听白一眼。 “未婚夫。”她又补充了一句。 目光一直带着不悦和倨傲的路听白,这才堪堪将脸转回,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带着些许骄纵,脸上的冷意却退了半分。 莫星凌不是拎不清情况的人,在听到路听白这个名字后,更是心底被敲了一下。 他眼底带着笑意,话语一如刚才的温柔:“幸会。” 路听白淡淡看了他一眼,只是哦了一声。 见男人这个模样,莫星凌也不再同他说话。 只是将他忽略一般,同温稚寒暄两句,随即离开。 温稚一直压制的火意,直到莫星凌身影完全从楼梯消失后,才倾泻出。 她看着路听白这副高冷又拿腔拿调的模样,心里有些火气。 她没打算和路听白说话,只是拉着褚从灵,扭头就准备离开。 褚从灵一直在低头玩手机,没有注意到几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被温稚这样猛地一拽,她更是愣的脚下的拍子都乱了。 “怎么了?”褚从灵有些疑惑。 身后的路听白更是在此刻喊住温稚。 “温稚。”路听白话语之中听不出情绪,却莫名让温稚感觉有些拽。 温稚不悦,却仍是转头看他。 “你为什么不理我?”他的话语说的理直气壮,更是让温稚感觉心底的火意怒了些许。 她目光淬了些许寒意,转头定睛看了他几秒,一声不吭,放开褚从灵的手,一个人往走廊走去。 一副,说什么,都不打算理路听白的样子。 身后,男人一直跟着她。 温稚脑海之中翻涌的一直是路听白刚才拿腔拿调的模样。 他主动找他们刷存在感,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对莫星凌使脸色。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她,温稚脚下的步子更是加快几分。 第133章 沦陷 随即,身后的皮鞋走动声更响。 一拍一拍的落地声,像是锤子一般敲击着她的心。 让温稚不快的心情,此刻更是有些情况严重。 她转身,和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的路听白对视。 两人视线交织,此刻眸中的情绪,更多几分不明神采。 “别再跟着了。”她语气说的略显无奈,落在路听白耳中,更是变成了不耐烦。 路听白的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更带了几丝委屈,只是他表现的不明显,温稚丝毫没有察觉到。 路听白被温稚略显不悦的语气,弄得心底微微颤抖,他绷紧下颚,低垂着眼帘,又一句话不说了。 见他这个模样,温稚更是心里来气。 他这样的表现,就好像温稚一个人在欺负他,他难受,又不敢表现。 每每觉察到,温稚就感觉头要炸了。 她烦躁地啧了一声,转身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此刻,温稚只想一个人待一会。 她走到楼梯拐角处,想要去外面散散心。 寂静的走廊,在此刻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踩在楼梯上,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身后发生了什么情况,竟倏地被人抵在墙上。 男人双眸圆瞪,落在温稚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委屈和执拗。 他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箍着温稚的手紧的让她无法挣脱。 路听白满腔委屈在此时倾泻,他将她堵在楼梯角落,强制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根本无法移动。 猩红的双眸夹着怒意瞪她,他手指轻按在温稚唇角处。 下一秒,像是洪水猛兽一般,将温稚口中的呼吸全数抢走。 他吻得没有技巧,更多的是此时心绪的宣泄。 他吻得毫无章法,唇齿之间的力道重的又让温稚感觉微微刺痛,嘴唇被人堵住,她刺痛的咧开嘴,却似乎让路听白的心思得逞。 对方的进攻更加猛烈。 她瞬间瞪大眼睛,昏暗的光线中,她睁开双眼,感官却在此刻愈发清晰。 他眯着眼,亲吻不减的力道,略带情惑的染着绯红的双颊,以及他箍在她脖颈处青筋凸起的手。 她竟意外不厌烦。 眼前的人,似乎感受到她此刻的分心,更是撬开她的唇,箍着她,让温稚被迫扬起头。 承受他的进攻,唇齿之间尽是他的气息。 温稚被他带着几分野性又毫无章法的进攻,弄得有些呼吸不畅。 她挣扎着,空闲的双手捶了几下路听白的胸膛,手指更是抵着他,阻挠他的亲吻。 路听白的手,直接握住她作乱的双手,反手扣在她头上,将温稚最后一点挣脱的可能,撕毁。 他完全不见平日的温柔委屈,此刻的亲吻带着怒气,又像发泄怒火一般,让温稚已经快不能承受。 她趁着换气的功夫,喘着粗气说道:“路听白,适可而止。” 眼前的男人,身体几乎完全贴上她。 他猩红的眼尾将整个脸带着几丝魅惑,他的语气慵懒又带着几分倨傲:“温稚,这才哪到哪。” 他是她亲自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现在他生气了,也只能她哄好。 说完,男人再次覆上她的已经晕掉口红的双唇,几乎是拿着啃得气势,将她的口红全数吞掉。 不给她任何喘息的动作,好像在说着他此刻烦躁愤怒的心情。 他双眸在亲吻的迷离间咧开一条缝,路听白看着她享受的表情,嘴上的动作更狠了一些。 还带着啃咬的动作。 怪她刚才不情不愿介绍自己,又气她对自己说伤心的话,更难过她此刻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心动的反应。 想着,心里泛出几丝酸水,酸水从心间溢出一路蔓延至嗓间,让他的双眸在此刻染了几滴水光。 他很怕温稚这副不在乎的模样。 好像在无情打着他的脸,再说联姻是他的自作多情,而她不过是可怜他。 可路听白又无法否认自己卑劣到谷底的自私心理。 联姻,是他在赌。 他赌她还喜欢他,他赌她还在乎他。 只要他提出的联姻的这个诉求,或许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断。 他无法接受,更不想去看到温稚嫁给别人。 所以,他想拿着婚姻的名义,以束缚的锁链限制她,不想让她和别人在一起。 可现在,这一场豪赌,他好像输的很彻底。 直到路听白口腔之中已经有丝丝铁锈的血腥味,他才堪堪放过她。 猩红的双眼怒瞪她,温稚的妆更是被他啃花。 他语气里的执拗和委屈不散,盯着她的双眸,话语之中更是充斥愠意:“温稚,你凭什么把我丢掉。” 凭什么和别人有说有笑,一面对他就拉下脸,仿佛是仇人一般。 他烦透了吃醋嫉妒的感觉,可面对温稚,他又纠结委屈。 其实,只要温稚告诉他,她还爱他,哪怕只是她还喜欢他,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要,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 天之骄子的路听白,在过去的五年里,将自尊心扔在地上,跪在尘埃里,祈求他的太阳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心间的种子萌芽,又被她无情踩踏,遍体鳞伤。 温稚蹙眉,吃痛地捂着嘴,语气更是不饶人:“你在发什么疯?” 上来就亲就吻,将她的手按在墙上,像只狗一般用力咬着温稚的唇。 她红肿的唇上还渗出半滴血珠,痛麻的感觉让已经快说不出话。 听到温稚这句话,路听白整个人都像被泼了一瓢冷水。 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停顿半响,路听白只是气急败坏地咧嘴自嘲,语气透着些气急败坏:“好,是我发疯。” “是我像一只狗一样,向你求欢,好了吗?”他气笑了,漆黑的眼眸又不争气地浮现了一抹水光。 如同一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可怜儿,看着温稚的黑眸水光浮动。 温稚原本堵在嗓间的咄咄逼人的话语,顷刻之间完全消失。 她唇角轻颤,心间钻出的酸涩的情绪,让温稚喉咙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她有些晃,眼底的光更在剧烈跳动,她下意识时想要握住路听白的手。 “我……” 温稚想解释。 她其实本意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可路听白却倏然躲开,躲开她企图拉着他的手。 哑着声音转头,说道:“你就是不想看到我,对吧?” 第134章 你顾虑的太多了 这一次,路听白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他落寞的背影逐渐被黑暗吞没,白衬衫勾勒出男人线条分明的身形,即使渐渐走远,可在温稚眼中依旧十分扎眼。 他今天穿的格外正式,严肃的黑白配色,是一贯的社会精英装扮。 可此刻,男人的衬衫多了几处褶皱,让他内敛清冷的气质,钻出几抹性感妩媚。 尽管他背对着温稚,可温稚此刻大脑之中,仍好像可以看到男人身前揭开的锁骨处的纽扣,领带只是堪堪挂在脖颈处,说不出的迷昧。 那是两人刚才亲热时,她弄出来的。 领带是她扯的,褶皱是她抓的,连领口那颗禁欲的纽扣,也是不知何时,被她解开的。 温稚心底有股说不出的烦躁,可更多的是心烦意乱,酸溜溜的感觉从她心底漫出,让她很不舒服。 只是这一刻,温稚大脑好似被抽空一般,她愣在原地看着路听白。 喉咙被堵了一团棉花,她尝试许久,才说出声:“路听白。” 她想要去跟他说,自己原意不是这样,只是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路听白的反应如此之大。 “路听白!”身后的女人提高音量,更是猛地冲出去。 此刻,温稚大脑之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追上路听白。 只是,等她回神跑到走廊拐角,已经没有颓丧离开的男人身影。 一瞬间,温稚身上仿佛脱力一般,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心脏瞬间加速,快到她鼓膜,此刻因路听白而剧烈骤跳。 男人身影不见,这一次没有人听到她一声呼唤,就会不管不顾的出现在温稚面前。 她目光空洞无神地望着地板,喃喃自语:“错了吗?” 是她做错了吗? 可温稚此刻鼻尖萦绕的都是路听白来时,身上浓烈的烟味,烟味与他身上自带的清冷香融合,意外让她十分喜欢。 像是刺激她兴奋的多巴胺分子,只在路听白身上,特定的对她有用。 可温稚,又忍不住蹙眉,略显不悦地想着:“路听白也学会吸烟了?”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他是从来不抽烟的,这五年,变的事情好像真的很多。 可她口腔之中存有的他的味道,没有残留一丝烟味。 路听白……越来越难懂了。 - 她一个人在走廊拐角待了近半小时,一个人对着窗口吹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去之后,褚从灵安静坐在卡座上,闷声不吭喝酒。 她低头看着手机,嘴唇挂着淡淡笑意,可持续时间很短,堪堪几秒就不见了踪影。 温稚走近,褚从灵注意到她过来,仰头看她。 发现温稚情绪低落,目光无神地略显呆愣的看她。 褚从灵心底一惊,急忙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刚才,温稚还有些烦躁地步履匆匆的往走廊那走去,路听白更是急冲冲跟在身后。 两个人虽然别扭,可倒是有解释缓和的可能。 只是现在,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 褚从灵有些诧异,尤其是在注意到温稚落寞的神情。 温稚眸光微暗,眼底更是染上一抹自嘲:“我好像说错话了。” “对路听白?” 她微微颔首,承认了:“对路听白。” 此刻,温稚脑海之中尽是路听白因怒气而剧烈起伏的身体。 愤怒使路听白双眼泛红,他那时凝视着她,可黑眸中的光却渐渐暗淡。 “你凭什么把我丢掉。” “是我像一只狗一样,向你求欢。” 他忿忿地语气之中,尽是怒气。铁青着脸看着温稚,可表情又委屈落寞。 温稚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情绪激动,可心又在默默告诉她,这一次好像是她错了。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烦躁渐渐褪去,浮上心间的只剩无力。 温稚将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给褚从灵描述回忆了一遍。 等到说完,温稚拿在手中的酒不知抿了几口。 她酒量很好,三杯连续进度,仍不觉醉意。 听完温稚的讲述,褚从灵沉思许久,长叹一口气。 她侧身将目光直直落在温稚身上,慵懒的表情收敛,此刻更带几分严肃:“温稚,其实有一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温稚,目光微顿,看着她颔首:“你说。” “温稚,你顾虑的太多了。以前路听白追你,你拿着不想惹乖乖生的理由去拒绝他,甚至连他喜欢你的机会都不给。” “你想的太多,所以有时候,一件事情还没开始,你就已经给它打了错号。联姻的时候,你第一时间考虑的也是李家。” 听到这句,温稚想要反驳,只是无力开口解释了一句:“不止是这样。” 褚从灵轻轻摇头,低头轻笑地再度开口:“我知道。其实我们这种人,和自己喜欢的人恋爱都是一种奢望,更何况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走上婚姻殿堂。” 说到这里,褚从灵也弯腰拿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或许是今晚酒太烈,亦或是话题太醉人。 褚从灵两杯下肚,感觉眉眼之中都染上微醺。 她平淡开口。 “我们的感情干涉参与、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可你答应和路家联姻,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你心里还有他吧。” 她语气说的笃定,一字一句又像寺庙的铜钟一样,敲进她心底。 温稚和她们不一样,家人宠,本身又是佼佼者。 若她不愿意,宠妹狂魔的温岫白更是不可能替温稚答应这门婚事。 褚从灵想着,侧身目光直勾勾看着温稚,“可温稚,路听白他不一定会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你顾虑的太多。这种考虑会让你对路听白的爱意蒙了一层面纱,你不曾去向他展现这层薄纱,他更无法接触到你的真心。” “你总要主动一次,不要杞人忧天,亦不要瞻前顾后。不要成为那种一辈子都活不明白的人。” “至少要让路听白看到你是喜欢他的。” 他早就将一颗炽热真挚的心拱手递在温稚身前。 这份感情是扔掉还是接受,从来不在路听白,而在温稚。 - 这次酒,温稚喝的心情烦闷。 可一直困在心间的事情,又豁然开朗。 两个人坐在卡座上,聊起感情和往事,褚从灵喝的有些猛。 没过多久,就去了厕所。 温稚坐在那,沉思着,打开微信。 点开了微信黑名单。 将路听白那三个字拉了出来。 她对着那个聊天对话框出神,思考。 第135章 又把我拉黑了? 要让她去追路听白吗? 温稚心底密密麻麻的酸痛感,喉咙里也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让她难受又刺痛。 她坐在原地,对着手机出神。 眼眸有些泛红,带着纠结更多的又像是无措苦恼,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颓唐又绝望。 温稚要被自己纠结的内心打败了。 她做不到,心中面对路听白更多的是有些别扭。 将路听白拉出黑名单,已经是她现在能做出的最大主动了。 可是,她脑海中又不断浮现褚从灵那句话。 “你顾虑的太多……不要做杞人忧天,亦不要瞻前顾后。不要成为那种一辈子都活不明白的人。” 是啊,她这一辈子顾虑的太多了。 出生在林市的温家,有喜有悲。 一出生,就置于顶端的身份,注定她人生此行,需要考虑,需要周全的事情太多。 她们这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如同翱翔的海鸟,随心所欲。 可路听白对于温稚来说,他是她这一辈子不可多得的宝藏。 是温稚尝试爱的无数个第一次,亦是她心底唯一的温暖。 回想着路听白一步步走进她的视线,从反感到接受。 温稚不敢想象他做过多少心理准备,在她最为排斥,甚至故意答应林羽泽告白时,一个人该多伤心。 他莽莽撞撞地闯入温稚的世界,却又温柔不着痕迹的心甘情愿的对她好,不求任何回报。 好像连她所有的窘迫和难堪,落在路听白眼里,也都是可爱。 只是,温稚到底没有主动给路听白发消息。 褚从灵和温稚在凌晨到来前分开,两人被温家派来的司机,亲自送回各自的家。 温稚简单冲了一个淋浴,头发在吹风机下缓慢吹干。 她躺在床上,莫名想要拿出手机看一眼。 似乎心有灵犀一般,手机在下一秒,立即弹出一条消息。 “晚安。” 联系人提示为——路听白。 温稚视线蓦地一顿,琥珀色的眸子被烫红,她心里蓦地一惊。 行动先一步比思绪做出回应,温稚已经打开微信对话框。 [?]温稚回道。 对面停顿几秒,回的话竟让温稚吃了一惊。 [把我拉出来了?]对面有些阴阳怪气,可落在字面上的话又不痛不痒。 让温稚猛地攥紧手机。 她被他这句话,弄得不想再理他。 温稚将对话页退出,打算去看一些电影影评。 江苒更是突然给她发来消息。 时间接近两点,估计是夜戏刚结束。 江苒:[听说你今天拿到了第一笔投资?] 温稚:[对。] 说完,她又将相册里的一张截图发了过去。 江苒注意到照片备注的人名,震惊的说不出话。 江苒:[你把路听白拉出来了?!!!] 温稚:[拉出来了。] 江苒:[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发完这一句,江苒更是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温稚看着聊天电话提醒,按下接通。 江苒打的是视频电话,她此刻正在卸妆,却仍是一副八卦模样看着温稚。 “你们俩现在什么情况?和好了?” 温稚淡淡瞥了她一眼,只是将今天发生的情况给江苒说了一番。 江苒听到她这句话,看向温稚的目光也多了几丝沉默。 “你打算怎么办?” 温稚没有立即接话,只是靠在床上,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没想好。” 面对路听白,她其实有一些纠结无措。 她和路听白之间存在的矛盾误解太多了,最大的一个阻碍,更是温稚对于这份感情的纠结。 路听白对于这份感情如果依旧很没有安全感,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只会是折磨。 “你俩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了,说不定那天你俩一碰头,头脑一热,就直接先去领证了。” “温稚,你怎么没有以前洒脱了?” “没必要担心这么多,大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当下,就做好当下的事就好了。” 江苒说话语气随意慵懒,却又句句在理。 让温稚不住沉思。 她长叹一口气,两个人又扯了一些其他事情。 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温稚突然发现路听白发来的两条消息。 路听白:[不回了?] 路听白:[又把我拉黑了?] 他说话一反常态,竟然还有一些咄咄逼人的感觉。 温稚竟然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陌生,可说到底,她又什么都说不出。 路听白咄咄逼人或许一直是这样,只是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 她看着聊天对话框出神,竟然不知道要回什么。 时间已经接近深夜两点,她却因为路听白两句询问,彻底睡不着觉。 其实,那时刚出国的时候,温稚心里也没少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想法, 对于路听白更是或多或少存在念想。 两个人那时都在美国,巧到几个小时的火车就可以相见以料慰藉。 甚至想着,某天路听白突然出现在南加州,她别扭几下,或者是他委屈看她一眼。 她就会答应。 温稚到底没那么别扭,所讨厌不过是猜疑。 两人分手前,路听白没有安全感,尽管从未质问过她什么,可温稚仍能感觉到路听白即将破碎的内心。 只是,这五年来,他到底没有来找过她一次。 后来事情愈来愈忙,而她更没有时间去在那里为儿女情长买醉。 生活被电影填充到没有一点空隙,她渐渐变得只有在某些喝酒的夜晚,才会想起路听白这个人。 联姻于她而言是变数,但又有欣喜。 只是现在欣喜退却,她发觉他变了许多,两个人也都不再是沉迷情爱的少年。 可温稚又到底没有办法对路听白真正狠心。 她沉默许久,还是敲了几个字:[没。] 对面立即显示正在输入中。 她对着手机屏幕愣神许久,两人的对话终于被弹上一格。 路听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136章 提出正式见面? 温稚对着这一行话出神,目光停留,却不知道要回什么。 最后,温稚只是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没再回他。 今日的夜晚比回国后的任何一个夜晚都漫长。 一个月,足够她将美国作息调整好,可此刻,闭上眼,却早已没有睡意。 许是今夜的酒太醉人,最后温稚还是睡着了。 只是向来不做梦的她,一整夜都被梦中的场景缠绕。 路听白看着温稚,漆黑的眼眸被委屈占满,梦里,她都感觉心间被压了一块石头。 让睡梦中的温稚辗转反侧几次。 一觉醒来,温稚看着镜子中自己眼下的乌青出神。 她长叹一口气,涂在眼下的遮瑕比以往多了几层。 甚至,这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九点半。 洗漱完,温稚打开手机发现小助理打来了好几通电话,却无一次被接听。 手机锁屏页面,甚至多了几条微信消息。 来自路听白的。 她眸光微顿,却没有立即点开聊天对话框,而是率先解开手机锁屏,给助理阿玉回过去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立即被接通。 阿玉说着:“温导,今天莫总派人九点来工作室签约,但您不在。” 温稚听到,眉毛微蹙,回道:“他们派来的人还在吗?” “我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莫总秘书已经被莫总临时喊走了。” 听到这里,温稚只是微微颔首,手机夹在肩膀上,拉出眼角的眼线。 “下午,我去工作室后,你陪我再去一趟莫总公司吧。” 她将自己的决定告诉阿玉后,助理表示收到,并准备立即给莫星凌那边回电话。 嘟嘟声在耳边响起,温稚放下眼线笔,拿过手机,打开微信。 路听白在她睡着后,一连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路听白:【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路听白:【不回了?】 【睡了?】 路听白:【晚安。】 最后一条消息是凌晨五点。 不知道是他睡着了,还是一夜无眠。 温稚看着微信页面显示的消息,心里更是流淌过酸水,几乎完全将她吞没。 让温稚一时间,感觉鼻腔发酸。 眼睛登时红了。 她仓促仰头,让眸中要浮现的水光再次吞回眼底,更是将泪水止住。 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尤其是在昨天之后。 凌晨,温稚合灭手机后,一个人闭目思索许久。 心好像在一瞬间明白了路听白的别扭和委屈。 他说话的冰冷和咄咄逼人不过是自卑下的保护色。 路家良好的教养注定路听白不会如同稚气未脱的少年,或是做事没有深思熟虑的成年人。 可面对温稚,他身上始终带着无法脱去的自卑,这种自卑更是被他小心翼翼裹藏好,一旦有任何人想接近,都会被他异样的行动阻挡。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他心底的这个不想向世人公布的秘密。 只是,好像还是被她发现了。 深爱温稚的路听白,其实一直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的爱。 可心底,又默默祈求救世主将他照耀,拉他脱离苦海。 而那个人,只会是温稚。 温稚看着聊天页面的消息,喉咙间的酸涩感久久卡在嗓间,无法消散。 她垂头,想着该如何给路听白回复。 【没有事。】 她点击引用了那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消息,回复道。 而对话框意外安静,手机另一端的那个人好像没有再一直抱着手机,渴望她回消息。 就好像,不再对她抱有期待。 她只是沉思片刻,直到手机屏幕渐渐熄灭。 扔下手机,温稚转身下楼,打算去吃早饭。 李清舒见女儿从二楼下来,便立即朝小厨房走去,告诉厨房的阿姨可以准备温稚的早餐了。 温家一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早餐更是一家最聚不齐的时间。 温岫白是全家上下起的最早的人,五点半起床有氧运动半小时,六点之后,回到温宅简单沐浴后,便准备吃饭。 温父温母一般七点起床,起来后夫妻二人一起出门晨跑一会儿,回来吃早餐。 而温稚的时间,就乱的毫无规律可循。 温稚看到在一楼看书的李清舒,笑着朝母亲跑过去,粘着母亲腻味一会儿,便去餐厅吃饭。 李清舒略显无奈地看了一眼温稚,只是打趣地说她:“你还是小时候那副模样,在我面前一点都没有长大。” 温稚也不害臊,眉眼笑弯回着母亲的话:“爸爸可说过,我八十,在你们面前让人是孩子。” 李清舒听到之后,嘴角尽是纵容的笑容,她无奈摇摇头,和温英延相视一笑。 温稚一个人在餐厅安静吃早饭。 她没有吃饭看手机的习惯,也不和温岫白那般,在餐桌上都要处理工作。 汤碗里的五谷粥快要见底,温稚小嘴轻抿着,却发现李清舒从外面走进来。 李清舒拉开温稚面前的椅子,坐在她面前。 母亲表情稍显沉重,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同她讲。 李清舒的眼神若不带任何感情,看向人时如冷月一般清亮刺骨,更带着微微警意,让人心生畏惧。 温稚此刻见母亲没有任何表情,卡在嘴角的笑都迟钝了。 她平视着温母,还没问出声,就倏地见温母开口。 “稚稚,你还记得我前些天给你说过的一件事吗?” 温母没有点名,温稚听的也一头雾水。 心里思索许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只是微微蹙眉,疑惑地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见温稚这副表情,李清舒眼皮微微下垂,只是长叹一口气,表情有几分无力。 “前些天,小路亲自来咱家见过我们了。” “你们联姻的事,爸爸妈妈不催你们。可路家那边表态,小路也是来我们家,待了整整一天。” “路家那边,你也需要出面稍微露个面。” 李清舒话说的很委婉,可温稚还是一言就听懂了母亲话中的深意。 前些天,路听白亲自登门拜访。 无疑是将联姻这件事提上日程,表态十分明显。 林市表面虽风平浪静,可实则早就暗潮涌动,对于路听白登门拜访温家的事,早就传遍了。 路听白出面代表男方的意思,而温稚作为联姻的另一方,即使不需要登门拜访,可按理也需要见一面的。 说好听一点,就是订婚。 联姻的名头虽早已抛掷在外,可两家到底没有正式见过一面。 第137章 工作室的意外来客 路家那边现已登门拜访,温家这边再不做出一些回应,实属不妥。 再次听到李清舒说这件事情,温稚的情绪早就没有上一次那么大起伏。 见女儿一直没出声,李清舒顿了半响,又缓缓开口提了一句:“回国后,你和听白见过面吗?” “虽然你们长大后交集变少,可小时候,我还记得他很是黏着你。”李清舒笑着,眉眼之中倾泻而出的温柔,好似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之中。 李清舒对于她和路听白之间发生的事情,应该半点不知晓。对于两人接触的印象,还仅仅停留在幼时。 甚至,还以为两个人不熟。 听到自己母亲再次旁侧敲击,温稚只是沉思许久,淡淡回道:“还没正式见过面,最近一直在忙。” 她撒了一个小谎,许是心虚,可却又是她脑海之中想到的最好答案。 说完,温稚又蓦地加了一句:“我会考虑在有空的时间,和路听白约出来见一面。” 听到女儿肯定的答复,李清舒只是点点头,有些欣慰。 聊完正事,李清舒又询问了一下她的工作近况。 在得知温稚回国签下的第一部电影进行第一轮融资后,李清舒微微蹙眉,缓了半响说:“需要永德那边给你注入一笔资金吗?” “你刚回国,在国内导演圈闯荡,可能会有些难度。”李清舒也有些担忧。 温稚手轻轻拍了一下母亲的手,让她安心,“永德的投资,第一轮我不考虑。现在你和爸爸都退居幕后,不用过多为我担心。” 和李清舒闲聊几句后,温稚吃完饭,便上楼准备换衣服去工作室。 她从衣帽间找了一件米白色修身长裙,下面的裙摆及至小腿,温稚又找了一件淡咖色风衣,裹在身上。 开车一路往工作室驶去。 到了工作室附近的停车场后,温稚将跑车停好,拿出手机,却发现路听白给自己发来了一条消息。 她眉心微微动了动,眸底更是一眸稍纵即逝的光闪过,快到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只是,回过神时,眉眼之间又尽是冰冷。 打开微信,对面发来的消息让她面色一沉。 路听白:【我到你们工作室了。】 温稚嘴唇瞬间抿成一条线,她不知道路听白突然这样做目的到底为何,可看到这几个字时,温稚又感觉自己太阳穴被人突突撞了几下。 让她大脑感觉有些眩晕。 脚下步子加快,温稚按下钥匙上的锁车按钮,朝工作室快速走去。 还没等她到工作室,助理阿玉又打来了一通电话。 这一次,不等阿玉出声,温稚直接开口问道:“是一个叫路听白的人来了吗?” 阿玉刚要出口的话被温稚这一句硬生生堵在嗓间,她只是讷讷应着:“是。” 刚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黑西装,白衬衫,领口结卡着深蓝色温莎。 面容立体分明,皮肤如温润的和田玉,英俊精致到阿玉在第一眼看到男人时,竟忘了该有的基本礼仪。 他侧眸和她对视,更是让阿玉整个人瞬间紧绷,半点不敢放松。 男人面色肃静,在前台的引导下进入会客厅,笔挺得体的西装裹在他身上。 路听白静坐在椅子上,修长双腿自然交叠,净白的手指随意搭在腿上,浑身的气质矜贵且高冷。 门外,一堆女士早就兴奋了。 见过帅哥,可哪里见过这么帅的! 等阿玉出来,一群人更是将她团团围住,缠着她压低声音问道:“这是温导看的新人吗?” 最近,温稚正在将电影选人的事提上日程。 工作室近来也一直为这件事忙着。 阿玉只是微微摇头,说她并不清楚。 听到这个回答的同事,也都纷纷长叹一口气。 透过透明玻璃,忍不住朝男人暗暗投去几抹目光。 因为从事和演艺有关的行业,他们平日里也见过不少明星,一般面对艺人也都会表现的比较淡定,即使兴奋也只敢偷偷讨论几句。 可今日的这个男人,让人惊艳到几乎丧失语言能力。 - 听到阿玉的回答,温稚脚下步子更加快几分,她只是哑声说着:“我马上就到工作室了,告诉路总,我一会就到。” 说完,她感觉大脑的发麻闷肿感更甚。 路听白,这是要做什么…… 工作室是一个两层的办公小楼,是温稚几年前在中心cbd买下的。 面积不大不小,容纳工作室三十个人完全足够。 阿玉在温稚打完这通电话后,便早早来到工作室门口等温稚。 会客厅里的那位实在是太让人有压迫感。 只是站在那里,阿玉就已经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了。 更别提,再说话。 温稚淡淡看了阿玉一眼,问道:“他在哪里?” “我将路总安排送到会客厅了。”阿玉说道。 温稚点点头,将自己的背包递给她,自己却径直朝会客厅走去。 会客厅被温稚安排在一楼,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人。 此刻,路听白安静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手机,他眉峰微蹙,不知被什么牵住了心神。 温稚推开会客厅的玻璃门,直接走进去。 她拉开一把椅子,看向路听白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路……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她把刚要溢出嘴边的路总收回。 再喊路总,好像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的更远了。 男人抬眸,两人视线交织。 她竟突然从路听白眸底察觉到淡淡委屈和愠意。 可似乎又是一瞬间的错觉,等她眼睛眨了一下,再看向路听白时,他眸中的神色平淡的没有任何不同。 路听白回:“吃饭了吗?” 他没有立即回她的话,只是扯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温稚点头:“吃了。”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男人突然低头轻笑,笑声之中一闪而过的情感流露快的让温稚抓不到。 “我以为你没吃饭呢。”男人低声喃道。 第138章 可以不去吗? 他低头盯着脚下,手指却又无意识勾在一起,话语之中带着几分委屈和自嘲。 今天,路听白几乎没有合眼。 温稚没有他接连几句的盘问后,路听白胸腔之中的酸涩无法控制,让他从头到脚都被酸意灌溉,麻麻的触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等温稚回复的漫长时间里,他一直抱着手机,祈求温稚可以给他回个消息。 目光紧紧地盯着手机,不想错过一秒温稚给他回复的消息。 可是,直到五点,他都没有等到来自温稚的回复。 路听白素来养成的作息习惯,今日意外被打破。 一夜没有合眼,此刻路听白感觉心脏竟蓦地有绞痛,倏地从心尖滑过。 一年到尾除过年从不请假休息的路听白,竟告诉秘书今天不去了。 他只在去温稚工作室的路上,短暂闭上眼睛,眼皮的下垂和困倦感让路听白几乎立刻入眠。 可睡了还没半小时,就抵达了温稚工作室。 其实,昨夜温稚会回他的消息,完全出乎路听白的预料。 上次被温稚拉黑后,路听白沉默许久。 面对红色的感叹号,他仍是不死心一般,每天都会给温稚发一两条消息。 就好似,在期待她的回复一般。 可每每看到新发送的消息旁显示的红色感叹号时,炽热滚烫的心又瞬间被冰水浇灭。 但,路听白却又偏偏像个受虐狂一般,做着非常人的行为。 每天都以自虐的心理去给温稚发送消息,看到感叹号后,又会如同遭受电击一般,咽下所有想要继续回复的激动情绪。 今日,他更是克制不住自己不安的心,直接去找了温稚。 听到他稍显刺耳的话后,温稚不悦地蹙眉,拧眉看着他回道:“你有什么事?” 她连表面风轻云淡的样子都不想假装了,拉下脸神情不悦地看着路听白。 路听白听到温稚开口说话的一瞬间,掀起眼皮和她对视,却蓦地注意到温稚眼中淡淡的厌恶。 心脏感觉在此刻被剑用力刺穿,他强忍住自己有些受伤的表情,更是不敢轻易在温稚面前倾泻自己的情绪。 他微微垂头,哑着声音,低耸着头,“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声音之中,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悲伤溢出。 温稚表情微顿,话语被卡在嗓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像,她刚才对路听白的语气有些过于狠了。 温稚心里倏然有些异样流过,让她望向路听白的目光带了几分柔。 只是,最后温稚没有再继续接话。 两个人在会客厅安静待了几分钟。 阿玉敲响会客厅的玻璃门。 温稚抬眸,和她视线相触。 她缓缓点头,示意阿玉进来。 阿玉立即走了进来,走到温稚身边,压低声音对她说了一句话。 路听白听不到,只是安静地待在椅子上,有些受伤的偷看着温稚,心里却更加委屈了。 此刻,路听白竟感觉自己是一个没人要的小狗。 现在,他最爱的温稚,好像不在乎他了。 路听白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间有些无法脱离。 悲伤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将他吞没。路听白的清醒理智,几乎都要被这汹涌的潮水吞没。 一个人独自悲伤,面对近在咫尺的心爱之人,却感觉相隔银河。 许久之后,阿玉站直,离开会客厅。 温稚也要起身,默不作声准备离开。 注意到温稚的动作,路听白整个人都警觉起来,他猛地站起身。 由于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近一米七的温稚穿着短跟高跟鞋站在路听白面前,仍然显得娇小。 她纤细的腰肢和骨架,让路听白感觉自己一个胳膊,就可以将她抱起来。 只是……好像不能再如以前那般想抱就可以抱她了。 想到这里,路听白原本颓唐低落的情绪,更甚。 他低垂着头,俨然如同一只高大的猎犬。 只是此刻,猎犬脸上的表情十分受伤挫败。 他声音有些急切,还有些毫不遮掩的着急:“你……你要去做什么?” 说到最后,路听白还刻意放缓了自己的语速。 温稚缓缓转头,神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底,看不出任何对路听白的温柔。 声音更是没有任何起伏:“去第一家融资公司签合同。” 她没有不理路听白,而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道。 可听到温稚的回答后,路听白整个人的焦躁不安却愈演愈烈,他神情稍显纠结紧张。 看向温稚的漆黑双眸,此刻多了几抹脆弱晃动的水光。 只是不是在他眼眶之中打旋的泪,而是他此刻最为不安的心。 “是昨天那个男人吗?”路听白再次开口问道。 听到路听白的询问,温稚也没有遮遮掩掩,只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昨天那个人。” 莫星凌作为同学老友更作为甲方和她签了第一笔投资资金,温稚此刻很是感谢。 她虽不是那种端着架子说什么都不用家人支持的人,反而对于温家的支持她丝毫不介意,没有温家怎么可能有她的今天。 说到底,还是荣辱一体的。 只是,这一部电影对于温稚意义非凡,不到不可以的地步,温稚是不想让温家作为第一家融资公司,或者最大的投资方。 她若想在国内的电影圈子里站稳脚跟,还是需要自己拿出真本事,不能一直顶着温家的名义。 借着温家的光,去进行自己的电影事业。 面对温稚的承认,眼前的男人身形一顿。 他一反刚才咄咄逼人的模样,竟有些可怜地拽着温稚,开口的话也是十分不讲道理:“可以不去吗?” 他不想温稚去见其他男人。 看到温稚和男人说话,路听白每一次都感觉自己体内的细胞在拼命叫嚣。 想要将温稚私藏,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想要温稚远离那些男人,身边缠着的人只有他。 可是,他却又不忍让温稚不开心。 她应该活在阳光下,自由肆意地笑。 他被她这个模样吸引,更不想要去亲手毁掉他的爱。 爱应该是克制理智后的冲动,而不是自私鲁莽后的占为己有。 喜欢一朵花的方式,也不只有将它摘走。 美丽的花,自应该生长在广阔偌大的蓝幕之下。 可是,他还是没有忍住,想要缠住温稚。 路听白知道自己的话,粗鄙不堪,可还是如同卑劣小丑开口询问。 只祈求,她或许可以理解他。 第139章 神秘男人 听到路听白这个没有道理的要求后,温稚双眉轻蹙,不悦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好像无声说着。 你在提什么无理要求。 她啧了一声,看向路听白,反问他:“你不去上班吗?” 温稚的询问让路听白瞬间敛色,他的头更低了,可高大的身形却让此刻委屈的路听白,多了几分滑稽。 西装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社会精英,此刻在会客厅里,委屈看着温稚。 会客厅外,工作室的同事们已经看直眼了。 一群人暗戳戳地聚在一起,一副吃瓜表情看着会客厅内。 面对大老板,一堆人吃瓜也只敢默默不出声的吃,哪敢在正主面前造次。 这会客厅里长相极为精致的男人,一看就是对老板喜欢,眼底的情绪半点都控制不住。 见阿玉出来,有几个和阿玉比较熟络的职员,偷偷对阿玉勾勾手,示意她过来。 阿玉过来后,有人压低声音,好奇地询问道:“这里面的男人不会是老板的追求者吧?” 阿玉不了解,只是诧异地看了那人一眼,有些疑惑:“我不清楚。” “里面那男人的姓名你知道吗?老板她未婚夫我一直没见过。”有女生好奇地说道。 温稚工作室的人虽然都知道温稚已经订婚,但对于未婚夫是谁,鲜少有人知道。 路家和温家订婚的消息在林市达官贵人,商贾之中虽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可当初两家宣布消息时,并没有在媒体上公布。 尤其是路家。 近几年临悦不断扩大市场,一跃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涉及的产业占据生活方方面面,近几年更是投资进入娱乐圈。 临悦继承人眼光好,家里培养出来的子弟个个都有真本领。 临悦开启影视娱乐公司后,更是在娱乐圈短短两年占据了一席之地。 虽然现在温家还能和路家放在一起比较,可说到底,温家的实力早就在路家之下。 永德这么多年,产业还是涉及餐饮和房地产。 近几年餐饮业深受社会环境影响,连永德都有几月赤字。 现在,临悦更是在路听白手中,一路发展壮大,在今日的林市,独占龙头。 对于路家的婚事婚约,更是八卦媒体所关心的事情。 在娱记圈更是流传了一句“谁能拿到路家少爷的绯闻消息,后半辈子就吃喝不愁”的话。 只是抓到有关路听白的劲爆消息,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对于路听白联姻对象的消息,更是只有听闻,却未见其真人。 林市圈子里,路家上上下下都已经打点好,对于温稚的消息不敢走漏半点风声。 甚至连娱记圈子那,都已经有人出面打点好了。 谁敢挖路听白未婚妻的消息,无疑是自砸饭碗。 但消息,却还是有不胫而走的时候。 - 听到那个女生的话,有人神神秘秘地来了一嘴,“我有听人说过,老板的未婚夫是临悦路家。” 说话的是前台的一个员工,是办公室刚成立时进来的,也算是工作室骨干了。 听到她这样一说,其他几个人瞬间激动了。 见状,那些人也都继续将目光看向阿玉,眼底戏谑吃瓜的神情根本控制不住:“是吗?阿玉。” 阿玉沉思片刻说了一句:“里面那个人确实姓路。” 路在林市属于少姓,提上名字的更是只有临悦路家一家。 此刻,阿玉的话更是证明了某种猜测一般,让周围的人瞬间惊呼。 阿玉也意识到继续说下去有些不好,便示意几个人适可而止。 见到阿玉出声说,其他几个人也瞬间噤了声,只是低着头,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工作室的人是签过保密协议的,做这一行的多多少少会有见过一些不可以公之于众的事,大家见多了便也习以为常。 只是今天,听到这个消息,还是禁不住吃了一惊。 - 会客厅内,路听白听到温稚的话,满心的委屈瞬间被堵在嗓间,说不出话。 他表情有些纠结无措,反应过来后,又是低着头,语气格外乖:“我今天休息。” 路听白今天其实就是故意请假,不想去上班。 今日,路听白的情绪格外低落,尤其在彻夜未眠后,低落的情绪更是让他没有工作的心。 听到路听白的回答,温稚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会客厅。 助理阿玉已经给她拿来工作有关的文件,装到了温稚一贯习惯用的包包里。 她从会客厅一路径直往门口走去。 前台那儿,几双眼睛一直默默落在温稚身上。 温稚注意到这几抹目光,只是诧异地转头看了她们一眼,语气有些不解:“怎么了?” 一群人注意到老板的目光,瞬间低下头,默契地简直如同提前排演过一般:“没事,没事。” 随即,都各自低头,安静地干着自己的事。 而温稚身后,身穿西装的男人从会客厅走出,双眸染着些许猩红,几秒之后迅速褪去。 表情又恢复到以往那般冰冷,只是神情之中还是有控制不住的低落溢出。 他低垂着头,脚步却不慌不忙地跟在温稚身后。 直到温稚打开商务车的车门。 她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身影。 男人高大的身影,脚下稳健的步子,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去忽视。 尤其是顺着微风钻入她鼻腔之中的淡淡冷香,更是让温稚感觉自己的思绪都被路听白扰乱。 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 温稚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路听白却没有说话,双眸和她对视,视线更显无辜。 此刻,温稚已经拉开车门,坐上车。 路听白没有说话,站在商务车门口,看着车内的温稚。 两个人的默契,已经让温稚知道,下一步路听白要去做什么了。 第140章 惊喜的事 他站在车前,却一直没有出声说要做什么。 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温稚,明明没有出声,却尽是委屈看他。 好像在很难过地看着她,问她为什么一直都不转头看自己。 路听白站在商务车前,目光看向温稚,眸底的温柔几乎要将她完全冲没在这汪洋之中。 他看着她,冷淡的脸上渗出淡淡温柔,“我也想去。” 亲眼看着温稚去找别的男人,他做不到。 此刻更是满心委屈,想要跟在温稚身后,一步不离地跟着她。 内心的嫉妒委屈,已经让路听白快要丧失理智,可偏偏又不能在温稚面前展现。 想到这里,路听白即将崩溃的内心,更是遭受重重一击。 温稚听到路听白的话时,眼眸微垂,眉峰轻挑,早就料到了路听白的要说的话。 刚才,路听白跟过来的时候,温稚就感觉他要跟着自己去莫星凌的公司。 此刻,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对于路听白的要求,她没有立即作出回应,反而抬眸,侧身望向路听白。 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温稚平淡的眸色对上路听白轻轻颤抖的瞳色水光。 她唇齿翕动,收在身侧的手缓慢摩擦,犹豫要不要让他上来。 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拉扯的怪异氛围。 阿玉拿着文件走过来,看到堵在商务车门口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顿。 男人低耸着头,目光望向坐在车内的老板,巨大的身形在西装的衬托下,本应清冷倨傲,可此刻男人微耸的身躯,却让整个人多了几分被撕开的委屈。 她没有看到眼前男人的具体神情,却好似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内心。 应该是委屈至极。 从在会客厅看到路听白那一刻,阿玉就冥冥之中察觉到,老板和路听白之间关系不简单。 尤其是在听到工作室其他人的八卦后,更是感觉不一般。 她是少数知道老板订婚的人,但对于具体信息却并不是很清晰,只是知道是商业联姻。 起初,阿玉知道时,还感慨万千。 温稚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一个潇洒肆意的人。 她曾经飞去国外和温稚一起东奔西跑,见过身着黑色西装的温稚在生意场上轻蔑地拒绝白男的示好,在一众白色皮肤的人群中,仍是众星拱月的存在。 甚至陪温稚在昼夜颠倒一个月的疯狂加班后,去美国西部开机车。 成为温稚的下属后,她听说过许多属于温稚的传奇故事,感慨又倾羡她肆意多彩的一生。 却从来不曾想过,肆意洒脱的温稚会接受一段商业联姻。 可此刻,看到男人面对温稚卑躬的样子,又瞬间恍然大悟。 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许多故事。 她走到商务车前,打断了两人的相处。 她站在身后,并不敢往前继续当碍眼的电灯泡,只是提醒温稚:“老板,我们要去莫总公司了。刚才,我已经和莫总秘书打过电话了。” 温稚目光从路听白身上转移至阿玉所在之处,她只是微微颔首,回道:“现在走吧。” 说完,阿玉朝她点点头,却有些纠结地看向路听白。 两人视线相触瞬间,身旁的路听白似乎有所察觉,他缓慢抬头望了一眼温稚。 随即,却又默默挪开位置。 好像早就知道温稚不会带他一般。 温稚自是发现了这一点,她看着路听白的目光,还是有几分藏不住的柔软溢出。 说出口的话,却故意拿腔拿调:“你也上来吧。” 这一次,她没再继续推开路听白。 就像褚从灵那句话说的。 她回国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无声证明了她原谅了路听白,并且始终没有忘记他。 听到这句话的路听白,又惊又喜。 他猛地抬头,望向温稚。 欣喜瞬间爬上双颊,他眉眼笑弯,弯腰俯身踏上商务车,更是自觉地坐在了温稚身旁。 仿佛刚才的悲伤情绪全然不是他流露透出的。 阿玉识相的打开车副驾驶的门,对着司机说了莫星凌公司所在地址。 导航开始,商务车出发。 车上男人阵阵心跳声不断在他耳边回响,可他却无暇顾及,双眸只是停驻在温稚身上。 他唇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心里也是狂喜。 此刻,面对温稚更是手足无措地像个毛躁小子,在温稚面前无休止的主动,献殷勤。 “签完合同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吃个饭吗?”他看着温稚,黑眸之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听到路听白的话,温稚才终于从文件之中抬起头。 她眼眸之中有一抹稍纵即逝的疑惑一闪而过。 路听白说话声音不响,不仔细听根本不能完全听到他说的是什么。 而温稚更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直到感觉到身旁有人的耳语声,才诧异抬头。 其实,他没有听到路听白在说什么。 可她,又不好意思让路听白再重复一遍。 女人没有出声,目光平淡的看着路听白。 路听白温稚是纠结犹豫。 刚才,温稚同意他上车的兴奋情绪未消,此刻他心仍然怦怦直跳,哪怕温稚没有回他,他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反而是再次出声,再次温柔地开口询问她:“可以吗?” “可以。” 她鬼使神差一般回答,尽管没有听清路听白说什么。 可面对他好似闪着亮光的双眸,和微微上扬的唇角,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再次听到让他开心的回答,路听白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地微微瞪圆双眼。 赶紧打开手机,让秘书去订餐厅。 这家餐厅是路听白回国后,在谈合作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餐厅的菜口味不错,甚至有很多是温稚会喜欢的味道。 他第一次品尝时,就立即想到以后一定要带温稚来。 温稚回国后,他曾几次想单独约温稚出来,却一直没有机会。 这一次机会,突然到他根本没有预料到。 - 车在三十分钟后,抵达莫星凌公司所在的大楼下。 路听白在车停稳后,立即走下车。 站在车外,他目光期待地看向温稚。 温稚目光微顿,甚至被他看的心蓦地空了一拍。 随即,是控制不住地酥麻往上钻。 她弯腰俯身准备下车时,一双手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男人修长净白的手指夺走她所有目光和注意力,耳边是清冷低沉的声音:“小心。” 第141章 醋坛翻了 手搭在向自己伸出的那个手上,她微微提着风衣,在路听白的搀扶下,走下商务车。 眼前,阿玉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两人。 温稚抬眸瞬间,和阿玉目光对视,心间却蓦地有一股尴尬滑过,让她悻悻移开目光。 甚至故意瞪了阿玉几眼,让她不要偷看。 而自己的手,却被路听白用力攥在手心里。 掌心里贴着他的拇指处的皮肤,明明不是十指相扣,温稚却分明感受到手被他用力包裹的感觉。 指节被男人皙白的手指轻轻摩挲,说不出的暧昧缠绵。 他手指微微勾着她的小指,指腹的触感暧昧又勾人,好像说着两人此刻独有的亲昵。 温稚看着一直缠着自己的手,心间如同乱撞小鹿一般怦怦直跳,从手指处传来的酥麻似电流一般流经全身。 她感觉自己的理智也难尚存,今天,她好像格外纵容路听白。 纵容到,她本人都感觉有一些离谱。 可路听白却丝毫没有察觉,反而一直沉浸其中,享受着温稚的温柔。 莫星凌秘书站在公司楼下迎接几位。 温稚见过莫星凌秘书两面,对他也有一些印象,此刻看到莫星凌秘书,整个人气质内敛,完全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她轻轻挣开路听白拽着自己的手,侧身淡淡扫了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 动作落在路听白眼里,却平白多了几分其他意思。 她的挣脱,好像是说她不喜欢。 路听白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被温稚无情挣脱的手,心间又有不受控制的酸楚如刺针一般扎着他的心脏。 他沉默了,低着头,眼睛微微泛红。 此刻,更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仿佛被人抛弃的小狗。 可温稚的动作只是碍于工作原因,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面对温稚,他从来没有理智用正常思维去思考。 只是偏执的无限放大自己此刻的不安。 在外面,路听白的情绪不敢轻易外露,只是低着头,一个人默默消化自己的情绪。 莫星凌秘书注意到温稚的到来,急忙走上前去迎,礼貌朝温稚问好,说道:“温导,莫总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在办公室抽不开身。” “没有办法亲自下楼来接温导。” 温稚不恼,只是说着无妨,便让秘书引路,准备上去签合同。 莫星凌的秘书说话谦卑,可说到底,温稚她们作为乙方,到底没有必要非让甲方爸爸下楼亲自迎接。 一旁的路听白听到这句话,渗出冰意的脸上,在此刻更多几丝寒意。 他冷眼看着地下,再抬眸时,瞳色中又尽是被委屈填满。 他可怜兮兮地将目光瞥向温稚,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却还是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想让自己颓唐的情绪变化被温稚发现,被温稚讨厌。 路听白不慌不忙地跟在温稚身后,和他们一同去了莫星凌公司所在的楼层。 可走到莫星凌办公室前,秘书却一脸戒备地看向路听白。 声音微沉,对温稚说道:“温导,这位先生可能没办法一起进去。” 温稚转身淡淡看了路听白一眼,表情平淡,只是一闪而过,没有过多停留:“好。” 话语也似乎不含半点感情。 路听白垂在身侧的拳头暗暗收紧,他眉头一紧,表情却冷了半分。 清隽的脸被寒意淬满,他眼睫微垂,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神情。 “嗯。”他哑着声音回道。 随即,坐在办公室前的等候区的沙发上。 修长的双腿交叠,男人身体坐的笔直,唇角抿成一条线,目光淡淡看着眼前,却没有在温稚身上再停留片刻。 温稚见路听白坐在等候区,心里长舒一口气。 刚才,她竟然有些怕路听白会不配合要求。 可当她缓缓转身进入办公室后,等候区的男人突然抬眸,失神地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 此刻,恨不得直接进去。 撑起林市三分之一经济的临悦集团的当家人,此刻却如同委屈小媳妇一般,坐在别人公司的等候区。 满脑都是自己夫人和其他男人相处的画面。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他大脑神经上跳动。 让路听白神情清冷,眸光淬了几层冰,一直盯在办公室的玻璃门上。 眼底没有半点温度,如余烬冷寂。 不知等了多久,路听白才终于等到温稚出来。 她和莫星凌一同从办公室出来。 莫星凌和温稚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室一路往外走。 路听白却猛地站起身,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倏地卡在耳尖。 眼前的男人一直低头和温稚说着话,甚至故意抢走温稚想要朝他投来的目光。 路听白看着男人的神情,更多几分敌意。 他心感觉被人用力攥在手心,让他恨不得冲上去。 可理智,却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路听白紧跟在温稚身后, 两人在电梯门口停下。 温稚率先出声:“莫总把我送在这就够了,你先回去忙吧。” 听到温稚的话,莫星凌唇角轻勾,只是笑说:“那好,我就送到这。” 说完,他才终于将目光放在身后的路听白身上,话语听不出敌意,却意外让路听白感觉刺耳。 “想必,这位就是临悦路总吧。” 说着,莫星凌朝路听白缓缓伸出手,想要握手。 可眼前的男人却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不做任何回应。 温稚微愣,不可思议地仰头看了一眼路听白。 却意外看到路听白朝她投来的视线,漆黑的眼眸透着淡淡冷意,此刻又瞬间多了几分别扭。 莫星凌见状,只是轻扯嘴角,暗自挑眉。 这临悦的接班人,好像将他当成情敌了。 他没有出声解释,只是不慌不忙地收回手,和温稚微微点头示意。 身后,路听白根本不给两人再次道别的机会。 手指竟直接握住温稚的腰肢,将她搂在怀里,带进刚打开门的电梯。 第142章 惊喜 “莫总,告辞。”男人这才说出第一句话,清冷的声音里虽不透露任何情绪,可人的第六感还是让莫星凌感觉到了敌意。 被他点名的莫星凌微微颔首,回道:“告辞。” 路听白目光闪过几丝冷意,在电梯门合上瞬间低头,落在眼前人身上的目光便只剩满眼温柔。 温稚感受到身侧的手,有些别扭地想要挣脱。 却不曾想身后的男人,竟拿着清冷又带着些委屈的声调同她说话:“你不喜欢吗?” 身后男人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她脖颈,后颈处仿佛被电流流经,不争气地激起一阵涟漪。 温稚更是听的脸颊温度上升,双颊一热,似乎让她的大脑也短路了。 不得不承认,这五年,路听白的声音竟也产生了细微变化。 他说话声音淡淡的,尾音略微有些沉,透着些许磁哑,仿佛羽毛扫过心间,醇厚低沉。 路听白一半的脸隐在阴影之中,背对着电梯里的光,表情晦暗不明。 钻入温稚耳中,又尽是说不出的缠绵。 温稚竟有些格外享受他这般说话的声音。 明明还是如同以前那般,话语之中的意思分明是他吃醋了。 可此刻,这套行为却对她十分受用。 她甚至没有立即回复路听白,将口中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不,硬硬咽回去。 温稚缓了半响,侧身看了路听白一眼,目光和他对视。 他乖乖地站在那,脊背挺直,脑袋却耷拉着,目光全然集中在她身上。 小心翼翼地看着温稚的神色,和他高大的身形形成剧烈反差。 路听白的手依旧覆在她的腰肢处,可贴的并不紧,似乎还很怕被温稚讨厌,尽量不去增加自己违规行为碘存在感。 温稚心里一软,竟对他说不出硬话。 刚才,路听白没有理莫星凌的行为并没有让温稚有任何情绪变化。 虽说心里不生气,可对于他这样的一样行为,还是有些气恼。 只是感觉他还是如同从前那般,吃醋吃的比之前还要明显。 “你有点奇怪。”她只是蓦地说道。 说完,目光落在他覆在自己的手上,想要挣脱。 听到温稚的话,路听白唇线抿直,咬紧牙关,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拉着无限下坠。 血管里好像被外来物质注入,随着血液流动,路听白掌心之中渗出冷汗,让他从头到脚都被冷意贯穿。 每一次呼吸吐气,肺腑之间又全是尖锐的酸痛感,让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温稚那句话,好像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他的脸上。 他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很奇怪吗?” 路听白的话好像是对她说的,又好像自言自语。 他喃喃自语,落在温稚身侧的手,仿佛被焯烫一般,让他缓慢垂下。 不敢再轻轻摩挲,用衣服间的磨砂触感,证明此刻他在和温稚亲近。 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说完那句话后,甚至缓慢挪了半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男人耷拉着脑袋,有些消沉的站在电梯里,眸底被落寞占满。 直到上车,路听白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对于路听白刚才恍若质问的语言,温稚也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该如何出声。 说他吃醋的奇怪吗,还是责备他在外面轻易袒露情绪,容易被人留下话柄的奇怪吗? 温稚其实也说不出她感觉路听白有些奇怪的具体原因,只是随着心,将心底的感叹脱口而出。 回温稚工作室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连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阿玉,都被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弄的大气不敢出。 尽管八卦心理让她十分好奇,可她哪里敢吃老板的八卦呀! 快到工作室时,一路上闷不作声的路听白,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他坐在温稚身旁,侧身靠近温稚,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哑着声音,开口说道:“我们还去吃饭吗?” 早上,两人出发去莫星凌公司前,她答应他一起吃饭的。 一路上,路听白内心作着各种斗争,他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可却还是止不住对温稚满心期待。 在闷声回自己的公寓和再一次询问温稚还能不能答应和他一同吃饭之间,挣扎。 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声。 埋头一直看着电影剧本,以及对于选角分析的文件的温稚,蓦地一顿。 她抬眸,看见路听白漆暗的眼眸中的淡淡祈求,心蓦地一软。 “去吧。” 说完,她将平板合灭,索性也不工作了。 说着,温稚抬手轻戳了路听白的手一下,询问他:“我们是现在就去,还是先回工作室,坐你的车去?” 来的时候,路听白是司机送来的。 出工作室时,温稚注意到停到工作室前方停车位上的辉腾。 里面,还有随时候命的司机。 出乎意料的回答,伴随兴奋感瞬间充斥路听白全身。 眼底更是倏然亮起一道光,让他此刻的心全然被激动充满,一股暖流从身上涌过。 让路听白冷淡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兴奋和激动如决了堤的洪水,充斥着他的心脏。 眼眸漆黑暗沉,瞳底滚烫浓郁的情绪,只是稍稍袒露几秒,就瞬间被他隐藏。 路听白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生怕温稚又会反悔。 可此刻,听到温稚询问他的意见,路听白感觉四肢仿佛踩在棉花之上,不真切感从心底萌生。 他轻轻挪动一步,离温稚又靠近几分,俯身,垂眸看她。 眼神是化不开的温柔:“我都可以。” 他长眉狭眼,似笑非笑地看她。 目光之中的温柔,映着璀璨微光,让温稚都有一瞬间失神。 温稚被路听白盯的,眼中闪过地柔软,在两人对视的瞬间,被彻底放大。 他低眉顺眼一般看着她,像极了同主人撒娇的小可怜。 此刻,又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对她。 温稚无奈长叹一口气,又再次问路听白:“你今天下午还去公司吗?” 路听白摇摇头,乖顺的不得了,只是讷讷回道:“今天请假了。” 得,老板就是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温稚不再问其他,只是对着司机吩咐道:“王司机,一会你把我们送去工作室,就可以午休了。” 说完,她才将目光瞥向路听白, 问他:“一会,让你司机带我们去吧,今天下午工作室可能还有事,我先把车留下。” 路听白没有任何异议,点头应下。 第143章 回应 抵达路听白说的餐厅地点,两个人在前台服务员的带领下,一路走上二楼雅间。 餐厅外表是在寻常不过的私厨,装修风格是近来比较火的新中式,私厨餐厅统一采用的雅间。 温稚看着菜单,手指翻弄几下,又放下,挪到路听白身边。 她语气平淡对路听白说:“你来点吧,毕竟你是东道主。” 说完,温稚的目光依旧停驻在菜单上,目光流连。 心里,更是暗自挣扎。 为什么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只是现在两人关系还有些尴尬,面对路听白,她还是有些放不开,直接去点一菜单。 听到温稚点话语,路听白也没有很大反应,只是微微颔首,拿起笔,几乎将所有的菜单点了一遍。 服务员看着几乎画满对勾的菜单,双眸都瞪圆了,心里更是感慨不已。 眼前的男人长得就已是惊艳到她不敢对视,没想到出手竟也如此阔绰。 身旁的温稚虽没有点菜,可目光依旧停留在路听白身上。 她侧眸视线落在他侧脸上,薄唇轻扯,眸光之中带着些许深意。 随即,缓慢从路听白脸上滑过。 饶有深意的表情。 “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啊。”温稚默默腹诽道。 对于路听白的心思不当面拆穿,只是安静看着他别扭地对她好。 无法否认,温稚有些享受此刻的温存。 这种感觉还不赖。 菜品上来后,偌大的圆桌上,只有两个人安静坐在那里吃饭,彼此甚至没有靠在一起。 诡异的尴尬将两人笼罩,她低着头默不作声吃着转到她面前的菜品,没有一点声音。 路听白目光却频频朝她望去,欲言又止,想要同温稚说话,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出声。 酝酿许久,眼前的男人终于还是率先破除尴尬,他率先出声说道:“你们工作室为什么和莫星凌公司合作?” 说完,他又瞬间僵住声,话语卡在那。 心却恍然漏了一拍。 那日看到温稚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坐在那,他控制不住自己嫉妒的卑劣情绪,更是控制不住,去派人查了莫星凌。 得知莫星凌公司从事的主要业务后,他更是有些疑惑。 愈发想不明白,温稚和莫星凌见面会有什么合作。 温稚的剧本在拍摄前,全部签署保密协议,不准向外界透露半点消息。 只是在网上通过娱乐媒体曝光发布了一则“《末世求生指南》翻拍权定夺”的稿子。 抢先一波吸睛。 热点营销到位,甚至一路飙升至微博热搜。 众人都纷纷猜测是谁,却始终没有导演正面回应。 温稚要的就是这么热度,在炒的最热的时候,趁热打铁公布,将流量玩的团团转。 只是,面对路听白,她也无需那么多顾忌。 温家和路家有婚约在身,按道理说,现在已经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算是半个家人。 她将两人合作的缘由告诉路听白,只是简单的陈述一件事,话语之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始终是淡淡的告诉路听白。 可眼前的男人,漆暗的眼眸却渐渐沉了下去,表情晦暗不明。 握在虎口的筷子被男人用力攥紧,默不作声消化着自己因剧烈情绪起伏,而产生的情绪变化。 尽管温稚只是平淡陈述,可路听白还是没忍住有些吃醋地在那暗暗咬紧双唇。 低垂着眼睑,说不出一句话。 眼下随着时间流逝,被酸楚划过一道红痕,墨眸氤氲着一层淡淡水雾,眼皮微微下掀,脸部线条紧绷。 终于,他感觉自己一点也无法忍受,从温稚口中吐露半点有关莫星凌的话题。 路听白沙哑着声音,语气却如跌落谷底一般,染上淡淡地破碎,撕裂感:“我也要投资。” 男人话语平淡,可细品又不难发现其中的赌气和执拗。 他如同交付答案一般将话直愣愣放在那里,将温稚未说完的话瞬间卡在嗓间。 温稚目光微沉,眉头微蹙抬眸看着一旁的路听白。 “理由。” 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反倒淬了几层冰,透着淡淡寒意。 让路听白脸色更加惨白,他睫羽轻颤,拿着筷子的手,只是低头无聊夹弄着餐盘里的油麦菜,不吭声。 “理由是什么?” 温稚似乎没了耐心,声音更冷了一些。 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路听白语气有些急冲,尾音是半点不加掩饰的嫉妒:“就是想投资。” 听到他别扭的回答,温稚将手中拿着的筷子放下,表情严肃地看着路听白。 没有气恼,没有烦躁,更没有敷衍。 她只是平淡地开口,神色淡然地回答路听白:“我希望你是投资商品,欣赏我的电影,而不是盲目地因为你此刻的情绪变化而选择去投资。” “路听白,我们都是成年人,做事应该成熟一点。” “联姻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我答应了,自然不会后悔。” 说到这儿,温稚长舒一口气,眸中最后一点慵懒褪去,她唇线抿直,这才将目光从路听白身上抽离。 “只是,如果还按照以前那种相处方式来处理我们的关系。这段商业联姻,我会做好朋友的身份。” 她话语说的直白又冰冷,平淡的语气却仿佛擦了一层辣油的箭,直直射入路听白心间,让他心间瞬间传来一阵火辣的灼痛感。 那种痛感,仿佛要将他五脏六腑吞噬,连呼吸都带着火热酸痛的温度。 路听白眸底的光被她的话一点点吞没,让他无力地低垂着头,仿佛被判了死刑。 直到吃饭结束,离开私厨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男人悲怆的视线停驻在温稚身上,又在顷刻之间如同盗窃者一般,仓促离开,不敢让她发现。 司机往温稚工作室所在的方向开去。 快到工作室的时候,男人缓缓出声。 话语之中有些自暴自弃,低头自嘲的声音萦绕在温稚耳边,每一个字音都艰涩至极。 “其实,我什么意思,在你面前一点都装不了,温稚。” 男人低头说道。 他说的委婉,没有讲话直接挑明。 不止是不想被温稚拒绝的太痛心,还是想维护自己卑劣的喜欢。 路听白对于温稚的喜欢日渐浓厚,在她回国后,只是想和温稚黏在一起。 不分开。 辉腾在温稚工作室前停稳。 女人拉开靠着她一侧的门把手,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男人的话始终没有得到正面回复。 直到他以为没有任何可能时,突然看到温稚停在车门前。 目光望向他,半侧埋在阴影之中的眼眸,看不清她此刻瞳色之中的情绪。 “路听白,在不打扰我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尝试换一种方式相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144章 想去找她(1) 她没有明确拒绝,亦没有全盘接受,只是说着“我们可以尝试换一种方式相处”,可路听白却听出了话语之中的深意。 我会接受你的靠近,尝试和你回到以前。 但我不接受将历史重演。 路听白眸中被眼前人的身影占满,眼底像是被浸了蜜糖一般,眉眼弯弯,嘴角亦是轻轻勾起。 他用力点头,感受着此刻在心间溢出瓶框的喜悦,心间敞开的一条缝隙,撞进他胸口。 温稚的话让路听白,久久难以回神。 一人坐在车内,一人站在窗外,两个人视线交织,刹那之间,将周围裹了一层氤氲的暧昧。 渐渐西斜的太阳,将温稚的身影在地面拉得很长,风拂过温稚身旁,将温稚头发吹起,肆意飘在身后。 风拂过瞬间,路听白鼻腔之中,竟尽是温稚身上的香水味。 淡淡的香,不浓烈,却又极具存在感。那种味道,他好似只在温稚身上闻到过,那种独特到好像是只属于她的气味。 让他心间,莫名有一股想要下车跑上前的冲动。 想着,他便那样做了。 只是脚刚落地,他又听到温稚说道:“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处理。” 言下之意,便是我们不需要下午也一直黏在一起。 尤其是,她刚对自己说完这些仿佛春雨雨露的话语。 听到这句话,路听白立即点头,半点也不恼。 许久不曾笑过的人,此刻眼尾轻轻上挑,看向温稚的眼眸,眸底是点点星光闪动,如仲夏的湖泊。 水面层层涟漪,尽是心动痕迹。 他此刻乖的不像话,只是回道:“那你先忙,不打扰你了。” 现在两人之间刚有缓和迹象,他不该如此心急。 慢一点,挺好的。 说完,路听白再一次坐回车内,仿佛乖巧精致的娃娃,让人挪不开视线。 温稚唇角稍弯,又随即说道:“那部电影的相关信息以及作为一个商品展出寻求投资的介绍,稍晚我会让助理整理出来,微信发给你。” “看完,再决定要不要投资也不晚。” 她说的语气平缓,可每一个字落下,又会让路听白眼底尽闪亮光。 “好。”男人话语之中的欣喜再难克制。 - 在那之后,温稚又陷入下一轮忙碌。 前些日子,有关《末日生存指南》改编的消息热度一直在网络居高不下。 温稚的团队更是联合原着作者和出版方一起公布了这个消息。 宣传营销到位,温稚甚至还注册的微博。 有人震惊,有人惊讶。 国内关于这部作品改编的消息传闻很多,甚至有些着名导演都有意夺下翻拍权。 网友们更是发起投票,选出你认为最可能拍好《末日生存指南》的导演。 众多名导赫然在列,第一位更是前段时间刚斩获白玉兰最佳导演奖的宋斯明。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拿下这本当红网络小说翻拍权的导演,竟是一位无名小卒。 甚至连微博都是刚注册没多久的。 网络上有人骂,有人笑,更有很多原着粉丝不满。 就算有网友爆出温稚在国外拍摄的履历时,那堆人也不买账。 [刚镀完金回来,谁知道是不是个花瓶,靠这个打响名气呢。] [大ip落在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手中,怕不是千金回国。] 更甚至在看到导演性别为女一栏时,更是争议声大增。 可反观当事人——温稚,她却不急不躁,冷静地像个旁观者。 “温导,你别看了。”阿玉小声提醒温稚,想要将温稚手中的平板拿走,却被她轻轻一躲,避开了。 温稚目光落在微博页面上,唇角微微上扬,眼里却尽是促狭的笑。 “这才哪到哪,我遇到的比这个激烈多了。” “更何况没了解过我,就在这里随意叵测的人,他们才应该是下水沟的的老鼠。又臭又骚。” 温稚妈的直接,却让一旁的阿玉眼底瞬间冒出一抹光。 她满眼倾羡地看着温稚,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完,温稚抬眸淡淡睬了一眼阿玉,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嘴:“快到电影学院了吗?” 今日,他们要去电影学院选角。 前些时间定下了一些重要戏份,领携的几位主演都是温稚一家一家上门拜访得来的。 有名导引荐,也有原着作者心怡的。 温稚为了这部电影更是呕心沥血,势必要做到最好。 重要戏份的几个演员,温稚都找的老戏骨。 不看名气,只看实力。 领衔女一号这边,温稚从临悦影视部签了一个势头发展正好的女演员。 今年二十五,毕业三年,正式一个演员发展的关键黄金时期。 线下又有一部正剧在电视上映,是个根正苗红的演技派。 戏路很广,对于女主苏然这个角色认识定位都很有独特见解。 前些时间和原着作者见面试镜,连作者都给温稚说,第一眼,她感觉苏然跃然纸上。 可男一,温稚看了很多,甚至和团队一起讨论了一整个下午也没有立下具体人员。 男主的气质和长相都十分挑人,如果只是看演员咖位,这个位置倒是很好定,就怕观众不满意。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温稚直接大手一挥:“我们去电影学院找。” 车行进一半路程,阿玉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还是问道:“温导,你还再看一眼剧本吗?” 温稚反应平淡,只是摇摇头:“我恨不得都会背了,没必要看。” 话语刚落,温稚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发现是江苒打的。 “怎么了?”温稚说道。 电话那一边,江苒一开始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顿了半响才出现声音。 女声笑得谄媚,凭借两人多年相处,温稚立即就知道江苒这葫芦里没卖什么好药。 “温稚,你要去干嘛呀?” 江苒声音仿佛掐出水一般温柔,嗓子也想被夹子夹住,娇滴滴地让温稚赶紧浑身不适应。 “去选角,怎么了?”她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却仍是好声好气回答。 听到这句,对面瞬间惊呼,说道:“现在?” “我也要去!”江苒的声音已经将她的情绪完全暴露,她尾音瞬间提高音调,十分亢奋。 温稚长叹一口气,打开手机将自己所要去的影视学院位置发送给她。 退出来,发现路听白不知何时发来了几条消息。 9:00 路听白:【你最近还忙吗?】 她目光微顿,这才想起来,自从上一次吃饭后,两人一直没有再见面。 第145章 想去找她(2) 期间,路听白给她说过自己要出差,两个人也只是淡淡聊了几句。 10:38 路听白:【我今天下午不是很忙,可以去你工作室见一面吗?】 11:29 路听白:【我是不是发给你的消息太多了?[哭泣]】 看到这,温稚噗呲一声,眉眼笑弯。 也不知道路听白从哪里学到的,最近也开始给他发表情包了。 小猫小狗,比自己的都可爱。 她对着手机出神,回了一句:【今天有点忙。】 电影预计一个月后开机,可现在最关键的女一号却还是没没有定下来。 选角进程必须加快,在一周之内定夺确定下来。 抵达电影学院,已经一堆人在那里排队等候试镜。 试镜又三轮,初次筛选,中期试镜,最终人选。 试镜开始后,温稚坐在那里,脸上就没有一刻眉毛舒展。 这个演员实在是太难找,大多数都是因为《末日生存指南》的名气来的,真正想要试镜,做足功课准备的实在是太少。 长相符合的,演技却跟不上;表演有灵气的,长相却又不太符合。 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合适。 温稚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小时,试镜教室里,她一直板着脸,让来试镜的男生们,大气不敢出。 突然,教室外响起一阵人群吵闹声,紧接着教室门被打开。 门外,脸上戴着墨镜的江苒从房间外摇摇走来。 唇角微扬,笑脸明媚地看向温稚,鸦羽似瑰丽长发自然垂在身体两侧,一身黑色长裙,手上提着一个酒红色包包,让周围的男生都不安了。 来试镜的人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江苒,满眼之间尽是倾慕。 最近,江苒有一部热播剧在映。 原本只是小成本网剧,却不曾想正式开播火爆全网。 现在只要一打开社交娱乐软件,必会有这部剧的剧情介绍,相关推荐。 题材新颖,尤其是江苒在剧中又钓又妖的形象,男追女爱。 不过,这部剧的火爆,温稚也有一部分参与。 江苒性格和温稚截然不同,网剧中女主形象简直是照着温稚的模子刻出来的。 拍这部剧时,江苒没少给温稚打电话,甚至请教。 甚至对戏时,有想不明白,表达不出来的感觉,也都会请教温稚。 一次一万,剧拍下来,温稚也赚了二十万。 够她买个小高级包包了。 注意到江苒到来,温稚的目光终于从试戏的演员身上移开。 她对着江苒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目光又瞬间停留在江苒身后的人身上。 路听白怎么来了…… 男人似乎是刚从公司过来,一身西装,领带打的整齐,颀长的身形仿佛素描画一般,每一个线条都深邃深刻。 浑身矜贵散漫的劲儿,让一些来围观面试的女生,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 男人从容不迫地跟在江苒身后,朝温稚所在的方向走来。 立体精致的五官之间染上唏嘘清冷,眸光疏离淡漠。 漆黑的丹凤眼望向温稚时偏偏又含情脉脉,其中透着淡淡委屈。 大庭广众之下,温稚竟被路听白这直白坦荡的目光,看的心底莫名有些羞耻。 脸颊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一阵灼热,完全不受控制。 路听白穿过人群,朝温稚走来。 坐在江苒身旁的阿玉甚至都识相的站起来,赶紧给路听白让位。 正宫来了。 说着,她赶紧走到江苒身后,小声说道:“江老师,这个是温老师正宫吗?” 阿玉私下和温稚江苒玩的比较好,尤其是面对没个正行的江苒,说话也大大咧咧,没有丝毫顾忌。 听到阿玉的话,江苒甚至感觉背后冷汗直冒。 她赶紧拉住阿玉的胳膊,手掌瞬间捂住阿玉的嘴,嘘的一声,让她赶紧压低自己的声音。 想起来刚才她给温稚打完电话,准备去让助理开车带她找温稚。 刚走到电梯前,江苒按下下楼的按钮,电梯门一打开,却不巧遇到了路听白。 他神情落寞地站在电梯里,淡淡睬了江苒一眼。 出于礼貌和面对老板的怯懦,江苒像个兔子一般,尴尬地走进电梯,给路听白打了一个招呼:“路总好。” 私下,她怎么喊路听白都可以。 但在公司,她还是没胆子喊别的称呼。 路听白看到江苒微微颔首,声音冷淡地问了一句:“去干什么?” 江苒脑回路也是直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去找温稚。” 身后的男人没有说话,电梯抵达地下一层时,她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迫不及待想要逃走。 却听到身后的男人出声说道:“我也去。” 他也要去温稚。 刚才温稚给他的回复,让路听白整个人情绪低迷,甚至早早下班,准备去餐厅吃饭。 可现在,又瞬间改变主意。 想去找温稚。 好想她。 江苒哪敢拒绝,只是讷讷点头,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心里,又泪流满面。 只求温稚不要当场手刃了她…… 江苒最近刚从剧组杀青,和温稚联系也是甚少,温稚也没有给她说她和路听白关系有所好转的话。 现在,江苒还以为两个人还是僵持的局面。 - 她压低声音,两个人贼迷地对视一眼,说道:“别说正宫。正宫外面有彩旗。” “路听白可是断断不允许温稚把她的爱分成好几份。” “他,可是个醋精呢。” 江苒压低声音说道。 路听白坐在温稚身旁。 温稚侧身,又倏然和男人炙热的眼神对视。 视线相触,路听白喉结耸动一下,落在温稚身上的眼神暧昧拉丝,没有说一句话,又将占有欲尽数展现。 温稚目光微闪,竟堪堪移开目光,脸颊微微浮现一抹绯红。 “怎么现在不是路听白对手了。”温稚默默腹诽。 路听白看她的目光,竟让温稚有些想当场睡了他…… 第146章 调戏(1) 当初和路听白在一起的时候,她感觉路听白全身上下最迷人的就是眼睛。 含情脉脉,又直白坦率的将自己所有情绪袒露。 看着温稚时,目光中只会有温稚的身影。 现下,路听白瞳眸之中更是含水般的温柔,火光般的炽热映入她的眸中,任笑意在眼中荡漾,带着连外人都能轻易察觉到的温柔缠绻。 可现下,并不是一个适合暧昧,温存感情的场合。 温稚身体微倾,手指虚掩唇角,几乎用唇语一般,小声说着:“收一下。” 她眼眸半眯,心中的羞臊在自己三言两语之中,尽数飘散。 剩下的只是挑逗,和如同以前那种戏谑想要逗逗路听白的玩味心态。 路听白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温稚口中的话:“收什么?” “收收让我感觉你很可爱的眼神。”她将路听白在自己眼中的神态换了一种说法告知他。 盯着路听白的眼神有一抹稍纵即逝的促狭流过,她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说完,眼前的男人更是瞬间低头。 只是仓促无措看着自己脚下,心里慌乱一地。 路听白垂在身侧的手缓慢箍紧,随即又立刻垂在身体两旁,不敢大胆表现。 可血液好似在体内加速,按捺不住的冲动和兴奋感,让路听白感觉从头到脚每一处都被酥麻的电流感贯穿,刺激的他完全没有刚进门时的冷淡模样。 此刻,路听白双眸之中,又好似渗了一层水光,如断了凡尘俗欲的真神染了红尘,跌落人间。 猩红的眼尾此刻红的发烫,有羞恼。 更多的又是不愿告诉别人,只想一个人独自细细品尝的确幸。 他和温稚这样,是不是缓和了? 路听白没有问,可目光之中又将他的情绪尽数暴露。 只是此刻,事件发生的另一位当事人,迅速调整好情绪,投入到工作之中。 现在选人的事迫在眉睫,她必须在快些进程,将所有的事拍板。 刚才发生的短暂调节心情的小插曲,让温稚此刻心情十分不错, 连带着刚才的烦躁也一同消失。 她专心致志看着每一位候选演员的试镜,可眉头还是没过一会儿,又蹙在一起了。 哪怕已经经过了初轮筛选,可进入中期试镜的演员,质量仍不是很高。 面试近上百个演员后,温稚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脖颈处发出几声短暂又清脆的咔咔声,一个姿势坐久了,温稚感觉脖子又酸又疼。 她随意转头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路听白,手指轻轻戳了他一下,半是无聊地问道:“你感觉这个可以吗?” 路听白视线这才暗戳戳地从温稚身上挪开,他抬眸,目光认真的看向眼前的男生。 男人不动声色的面容上,透着不苟言笑的温柔,他眉宇微蹙,尽显郑重之色。 许久之后,路听白才缓慢出声,说道:“刚才试镜演的那个片段不错,是我看到这几个演员之中,最真实也最能让人沉浸其中的。” “可……”他顿了半响,在温稚稍带赞许的目光之中,唇角微勾,继而说道:“演技这方面我感觉可以,只是形象这一部分,还是不能完全切合的。” 他哑声说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温稚连连点头。 “不错。”温稚附和道。 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连带着心底刚才只是打趣无聊问路听白的玩味心思,也都尽数散尽。 路听白说的很有道理。 之前虽给他发送过《末日求生指南》的剧本以及分镜,却没想到他对角色的见解,远比他说的还要深刻。 温稚低头大致浏览了一眼男生的个人简介。 蒋孟舟,男,二十三岁,林市电影学院本科毕业。 这一次虽是说的学校内招新,可实际上来投递简历的不单单只有在校生。 蒋孟舟是温稚自从来到这里以后,看到的演技最具真实感的人。 尤其是对于角色的解读,也很有独特见解之道。 连带着温稚让他试戏的片段,都比别人多了一回。 只是眼前的男人长得身形却与主人公差距有些大。 《末日求生指南》讲述的是末日突然来临,来自不同地区的逃生者在暂未被波及的救援中心相遇,组成小分队,进行末日逃生,寻找传说之中可以避难的诺亚方舟。 男一号叫林辰屿,是一名年轻的退伍军人。宽肩窄腰,身姿挺拔,体格健硕。 蒋方舟唯一达标的便是身高,接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少年感的宽肩薄背。 来面试的人统一要求穿白色短袖,黑色长裤,这一点也是为了尽量还原男主人公的形象,初次进行定夺。 可眼前的蒋方舟,肌肉线条紧实利落,虽有健身的痕迹,但和小说中的描述仍有很大差距。 温稚不免有些发愁。 她转身朝编剧招招手。 身旁的总编辑微微扯了一下自己的椅子,靠近温稚,俯身侧耳听温稚说话。 “你感觉这个演员怎么样?”温稚问道。 这个演员如果身形完全符合的话,简直是从《末日求生指南》中走出来的。 “如果还有更好的,这个人就可以pass掉。”编剧说道。 “这个演员是我这三天试镜以来,感觉最好的,除了形象这一块。”温稚手托下巴,目光在蒋孟舟身上打量。 她眼眸微眯,目光直勾勾望向蒋孟舟,嘴角扬起弧度。 温稚唇齿微张,声音散漫慵懒,“你感觉林辰屿和你的形象差距最大的在哪吗?” 听到导演的询问,站在台下的蒋孟舟有些紧张,以为自己没戏了,却还是讷讷回答道:“身形。” 《末日求生指南》中最具性张力的人物便是林辰屿,拍出来,也必是一大卖点。 听到这个回答,温稚点点头,继续说道:“对,如果你有机会通过复试,你会去增肌吗?” 这两天温稚不是没有见过身材十分符合林辰屿形象的人,只是都差点意思。 面对自己比较满意的这个试镜演员,偏偏又身材不合适。 “会。”男生说的斩钉截铁。 说完,他就发现眼前姿态散漫的女人饶有兴致地看他,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却让蒋孟舟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好的,你可以回去了。如果试镜通过,会有工作人员联系你。”温稚说的轻快。 蒋孟舟离开试镜教室,温稚趁着空余的间隙,偷偷用手指戳了路听白一下。 第147章 调戏(2) 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兴味,温稚依靠着椅子,话语却十分不正经:“你身材怎么样?”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过分的话似的,瞬间垂下眼睑,脸也立即垂下,耳根更是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漆黑的眸色中水光潋滟,如春日掀起微波的涟漪水花,在他心间泛出一阵阵波纹。 让路听白感觉浑身不在在。 他原本一直定在温稚身上的目光,更是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 男人的红耳尽数展露在温稚的余光之中,她唇角肆意的笑更加荡漾,忍不住翘起的浅浅弧度,恰如其分地说着她愉悦的心情。 “温稚……”他压低声音,语气之中透着些许羞赧。 声音低磁,在嘈杂的环境中,犹如一捧清冽的泉水,沁人心脾。 听到男人接不住话茬的回答,温稚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毛,啧了一声,继续看下一位试镜的演员。 最后一天试镜,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面试完最后一个人后,一堆人终于长舒一口气,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胳膊脊背。 温稚更是让阿玉招呼着剧组中的各个工作人员,请大家去吃饭。 忙碌近一个月,工作室所有人包括编剧,制片都一直在跟进剧组进程。 今天试镜彻底结束,也算是将选角的事告一段落,大家也终于可以短暂调休一下,再继续投入到之后的工作中。 一堆人去准备去目的地,温稚和江苒几人在人群最后面慢步踱步。 到达温稚的商务车前,她这才想起安静跟在两人身后的路听白。 他不慌不忙地跟在温稚身后,目光神色全部集中在温稚身上。 温稚缓缓转头,看向站在一侧的路听白。 抬眸看向路听白,神色浅淡:“你也去吗?” 路听白目光一顿,看向温稚的神情带着几丝小心翼翼,他说话的语气之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意外。 男人缓缓点头,却仍旧问道:“我可以去吗?” 听到路听白这句话,温稚的思绪好似被扯回从前,她抬起眸子,目光缓慢在他身上游荡,视线从他深邃的双眸挪至他凸起的喉结。 此刻的路听白,话语分明没有明显的情绪吐露,却让温稚感觉他竟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只要她回头摸摸他的头,给他一点好,他就会欢快地对自己摇尾巴。 想要用力抓住温稚给予他的一点点好。 温稚视线微沉,嗓间被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半响没有说出话。 最后,她只是缓缓点头,说道:“可以。” “晚上有工作吗?”温稚又问道。 她不想路听白推掉公司的工作,就为了陪她吃一顿饭。 不至于,也没有必要。 “没有。”这一次,男人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 其他的同事都已经开车出发准备去目的地。 只剩他们几人还在原地徘徊。 她正要告诉几人出发,江苒却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注意到江苒朝她投来的眼神后,温稚垂眸,目光稍带疑惑。 江苒又将她从人群之中扯出来,压低声音说道:“我的稚稚,刚才来的时候我是坐路听白车来的。小的命都快交代到路上了。” “要是一会你还让我坐路听白的车走,我怕胆都会被吓破。” 江苒说的惟妙惟肖,恨不得当场将自己的最高演技贡献出来。 听到江苒的话,温稚淡淡嗤了一声,“出息。” 说完,几人要上车时。 除路听白,阿玉、江苒和温稚都像商量好似的往温稚车走去。 身后,一直默不出声,只是安静站在温稚一旁的路听白也瞬间挪动。 跟在温稚身后。 上车前,温稚注意到身后的阴影,转头瞬间,发现路听白正乖乖站在身后,看着她。 两个人靠的很近,温稚甚至能看到他漆暗的眸子里有一抹化不开的委屈和可怜在暗暗产生。 只是男人的表情又十分冷淡,唇线抿直。 透亮的眼眸中,此刻仿佛没有光芒一般,迷人中透着些许阴郁。 他睫羽稍敛,眼皮的弧线亦是低垂,表情在两人对视间,又瞬间蒙上了一层委屈:“我也想和你坐一个车。” 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个车,不能和温稚有任何相处时间。 温稚面色平淡,只是指着不远处路听白的车:“你的车不还在那?” 她无声反问他,为什么不坐自己的车。 落在路听白耳中又像是在拒绝他的请求,让路听白眼眶有些发酸,苦涩堵在心尖上。 委屈仅仅持续几秒,愣在原地怔了片刻后,路听白又像想通了一般。 他看向温稚的目光更带几分认真,只是说道:“我明白了。” 温稚被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搞得满头雾水,她疑惑地眨眨眼睛。 路听白眉间却稍稍舒展,唇角稍弯。 “明白什么?”温稚不甚理解。 安静的停车场内,路听白的辉腾却猛然亮起车灯。 从停车位上倒出,几经调整从车位上挪走,可在经过路听白身旁时,却没有停下,反倒有加速的迹象,瞬间离开停车场。 温稚惊得双眸圆瞪,简直不敢相信。 坐在车内安静看戏的江苒却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夸张。 这乖乖生进了生意场,手段越来越让人惊讶。 真是太会了! “你……”温稚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唇齿翕动,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 眼前,路听白缓缓低头,眸中恍如委屈小狗看着温稚,轻声问道:“我司机走了,可以坐你的车吗?” 温稚瞬间被气笑,她嘴角微微抽动几下,感觉一口闷气直接憋在心里,让她抿平嘴角。 只是点着头,“路听白……” “你还挺会做阅读理解的啊。”她被气的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第148章 不让牵了 其实,她给路听白说这句话是疑惑他司机在那,为什么放着司机不用,偏偏坐这个车。 如果他实在想和自己一起坐,温稚也不会十分抗拒接触。 因为她自己说过,可以换种方式重新开始。 既然答应了,便不可能做出出尔反尔的决定。 只是,现在被路听白这样一句话弄的,她是又气又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可以吗?”男人反应有些委屈,眼眸落在温稚身上,满眼只剩可怜。 眼角眉梢下垂,目光之中尽是被温稚的身影占满。 他唇角微微下垂,眼睫遮住眸中的翻涌的潮水涌动。 他乖乖地站在原地,脊背挺直,脑袋却耷拉着,好似在在无声讨求关爱的可怜儿。 路听白说话声音很轻,尾音上扬,犹如撒娇一般看着温稚。 让温稚又气又笑,可心底又不禁败下阵来。 “上来吧。“温稚淡声说道,唇角似笑非笑。 可转身后,眉眼又稍稍舒展,早就没有了烦躁。 江苒坐在车内,安静地看着暧昧拉扯的两人,唇角戏谑的笑却早已收敛不住。 她目光打趣地看向两人,唇齿之间尽是窃笑。 江苒坐在商务车内侧,温稚上车后更是紧靠着温稚。 路听白在温稚上车后,默默也跟上车,更是一副乖巧安静模样坐在温稚身旁。 他手指轻轻扯了一下温稚的膝盖,手小幅度挪动,想要触碰温稚的手。 可动作不明显,温稚的手更是仿佛预料到一般,堪堪挪开手,拿出手机,开始办公。 工作上还有一些没有处理完的事情,温稚回复完最后一条消息后,发现身旁的男人,视线竟然一直定格在她的身上。 温稚目光一顿,仰头去看,两个人视线交织。 路听白漆黑如墨的眼眸更如一潭无底黑潭,要将温稚完全吞没。 对视一刻,她的心顿时空了一拍,随即是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加速,让温稚慵懒勾起唇角。 “怎么了?”温稚淡声问道。 她话语之中含着淡淡疑惑。 身旁的男人却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膝盖,哑声问道:“你最近快忙完了吗?” 他说的没前没尾,让温稚听得一头雾水。 温稚眉毛轻挑,嘴角轻轻扬起,话语之中带着些许不正经,腔调散漫至极:“怎么了?” 路听白躲开温稚直白更带些许考究的目光,目光躲闪,低头眼睫微垂,双颊更是在瞬间爬起一抹淡淡绯红。 “想问你最近有没有空。”男人说话的语气中透着淡淡请求,目光微闪。 他不敢将自己话中的撒娇祈求说得太过明显,尤其是现在还有其他人坐在车里。 狭小的封闭空间,实在有些妨碍路听白的发挥。 他必须去控制自己克制不住想要外露的情绪,甚至要顾及他人在场,又不能太过失态。 面对温稚,他可以在她毫无顾忌的袒露自己的心绪。 或许温稚的表情会流露出一点不满,可他单单面对,又只会控制不住。 “你想干什么?”温稚淡声问道。 听到这个,身旁的男人动作一顿,身形僵在原地,手指戳了一下温稚的手。 指尖触碰皮肤的触感,在她的五感之中格外明显,微凉带着些许冷意的手指在温稚皮肤上激起层层涟漪。 “不是说我们要换种方式好好相处吗?”男人声音喑哑,低磁清亮的声音如潺潺泉水,含着绵绵温柔渡入温稚耳中。 “我想去找你。”这一次,路听白的话语不再如同刚回国时那般别扭。 他将思念的话语说的十分直接。 将简简单单的思念,隐去心里的苦楚,将浓烈的情绪收敛,却还是无法让语言晦涩。 说完,触碰温稚的手叫她没有任何反感,便更加大胆了一些。 他勾住温稚的小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温稚的手,丝毫不敢放弃任何一点可以从温稚身上汲取温暖,缓解思念的每一秒。 甚至也不再顾忌身旁还有别人。 温稚注意到男人不安分的小动作,却没有阻拦。 只是碍于江苒和阿玉,她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手却并没有任何闪躲,两个人在车内坐在一起,双膝之间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却又稍稍的将手勾连在一起。 许久,车已经抵达此次聚餐的餐厅。 阿玉和江苒恨不得在车刚停稳的一刻就赶紧打开车门跑出去。 江苒更是被两人微妙的气氛弄的满心疑惑,想要吃瓜,又不敢在拿捏她命门的老板面前吃。 万一惹到路听白,大手一挥就给她雪藏了。 她不敢试,车刚停好,她就立即打开车门,仿佛逃生一般,跑了出去。 温稚注意到几人离开,目光微顿,起身也准备离开。 两人路听白勾着的小指微微有些挣脱之势,他目光微顿,手指摩挲着温稚的手指微微用力。 好似无声说着他不愿意放开一般。 只是,他一人说的不算。 温稚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两人拉着的手指上。 “还不松开?”她淡淡出声。 她不出声,路听白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听到她的声音,路听白眼睫轻颤,些许酸涩感扑面而来,他眸底的光暗了几分,随即又彻底隐去,不敢表露分毫。 “可以再拉一会吗?”他小声祈求着,脑海中全是与温稚牵手的兴奋感因子风暴。 “不吃饭吗?”这一次,眼前的女人没有再惯着他,眉毛轻蹙,淡淡瞥了他一眼。 说完,身旁的男人立即松开手,他立即打开车门,率先下车。 随后,又转身朝温稚伸出手,“注意脚下。” 净白修长的手指在温稚面前摊开,她的手覆上时,又一次被彻底包裹住。 只不过,这一次他似乎被温稚纵容的,亦或是被自己心里不断填满的蜜罐迷失了方向,竟愈发不知满足。 最后,以路听白一人落寞地跟在温稚身后,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不断翻涌的苦水和酸涩。 路听白可怜兮兮地抬眸看向温稚,心里却长叹一口气。 刚才路听白丝毫没有察觉到温稚频频朝他投来的眼神,最后弄的温稚轻轻挣脱开他的手, 转身,目光微沉地看向路听白,声音也带着些许不悦:“去吃饭吧,牵手就不必了。” “啊?”男人没反应过来。 “太热了。”她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 嘴角却轻轻勾起,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有些享受被路听白拉着手的感觉。 心竟也软的一塌糊涂。 第149章 未婚夫 聚餐定在大包厢内。 一堆人聚在一起,人多了,也总想去寻个乐子开。 同事和温稚关系都比较熟络,从今天下午路听白进来的一刻,就盯上了温稚。 现在,这一身西装革履长相惊艳英俊的男人更是跟来了聚餐,一堆人更是好奇不已。 酒过三巡,许多人都已带上了些许醺意。 话题更是从工作聊到感情生活,很多人的过往都快被大家扒光了,唯有温稚还没人敢问。 有人看着安静吃饭的温稚,便斗胆想要问:“温导,你身边这位英俊男士是谁啊?” 拿着筷子,安静夹菜的温稚,动作一顿。 她抬眸和说话的那人目光对视,眼眸微眯,眸中更有一抹稍纵即逝的促狭闪过。 她声音不响,话语似乎也比以往更多几分温柔:“临悦的路总。” 有贪酒的人喝高了,甚至没有听出临悦路总的意思,更是问道:“哪个路总。” 温稚闻言挑眉,侧头淡淡睬了一眼路听白,两人目光对视,男人望向他的眼眸带着浅浅期待。 好似在无声说着,介绍我,想要公布身份…… 温稚低头呵笑,手便路听白所在的方向摊开,“路听白。” 说着,她话语停顿一拍,“我未婚夫。” 此话一出,全场几乎都倒吸一口冷气。 唯有身旁的人抿紧唇线松开,错愕惊讶地瞬间转头看向温稚,漆暗的眼眸中被无尽的亮光充满。 心更是怦怦直跳,好似漂浮在空中,让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抹滑稽的喜悦。 “嗯。”男人点头配合。 没有人知道他是点头路听白的名字,还是她承认自己未婚夫的名号。 不过这早已不重要,听到温稚脱口而出的几个字时,周围已经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连喝高的那人,都瞬间清醒几分。 临悦路听白,走到哪里不都是矜贵的代名词。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更是创造许多商业奇迹的经商鬼才。 竟然还是温导的未婚夫! 一堆人已经不敢在开玩笑,生怕惹到他们,自己的未来事业就断了。 之后的整个餐宴,安静的格外不像话。 吃完饭,时间尚早。 工作室里有一些比较年轻的女生,提议要不要去酒吧放松嗨一场。 说完,又将请求的目光投向温稚。 温稚被她们略显搞笑的模样逗笑,只是点点头,眉眼笑弯:“来吧,今晚不醉不休。” 今天是她请客,温稚开的场子都是自己最常去的。 今天带的人多,去她还是比较倾向去only。 褚从灵在那也算半个小老板,她也挺喜欢那里的氛围。 可江苒却提议,说去林市的一家会员制酒吧。 温稚有些印象,好像还是两人大学考试后去被温岫白抓住带走的那家。 她眉毛微蹙,疑惑开口:“莫星铭?” 温稚还隐约记得那家老板的名字,眼前的江苒表情却有几分不对劲。 温稚眉毛微蹙,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她矗立在原地,深深看了江苒一眼:“你不会背着我有什么事吧?” 以前江苒可是是酒吧就想去的人,根本不挑地方,今天反倒是主动提议去别的地方。 实在有些不对劲。 听到温稚这句话,江苒目光却有些躲闪地看了温稚一眼,随即立即挪开,极力摇晃着脑袋和手:“当然没有啊。” 见她如此巨大反应,温稚轻笑,语气笃定:“你背着我有事。” “没有没有。”江苒继续摇头答道。 温稚却根本不听她任何解释,只是侧头睨了路听白一眼,指了指身旁的江苒,说:“看好你们公司的演员,有事。” 直接将状告到老板面前。 说完,她眉毛轻挑,表情透着些许得意,手压着江苒的胳膊,小声说道:“你的演技,不过关。” 听到这句话,江苒是又急又气,却又不敢说一句话。 她其实还真的有心事…… 却没想到温稚这个妖精,真的看人真准…… 温稚一副狐疑的表情看着江苒,让江苒感觉自己脊背发凉,尤其是在温稚答应去那个酒吧后。 到达那家会员制酒吧,江苒大步走在前面,让身后的温稚根本跟不上江苒的步伐。 温稚目光微沉,表情透着些许戏谑,落在江苒身上的目光愈发深沉。 她拿出手机,给还在其他城市出差的褚从灵发了一条消息:“江苒最近有情况?” 对面没一会儿,就立即回复了她的消息,话语之中尽是震惊:“什么?有什么情况?”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温稚也感觉褚从灵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异常。 温稚和路听白走在人群最后,她一边回消息一边缓慢挪动步子。 路听白只是安静地默默跟在她身后,时走时停。 等到温稚定的包厢时,她目光从包厢内的每一个人脸上划过,却始终没有注意到江苒的身影。 她问着坐在沙发最外侧的阿玉,“你看到江苒了吗?” 阿玉只是说没有看到。 温稚点点头,没有多想。 说着,她坐了下来,路听白更是安静坐在她身旁。 注意到两人坐下,其他人却如坐针毡地都往背对温稚的一侧挪动脚步。 沙发上更是形成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场面。 温稚和路听白两个人占据半个沙发,其他的人如同切糕一般,人挤人,坐的没留一点空隙。 这家会员制酒吧提供的服务很多。 吃完饭,喝酒的也都喝了,吃饱的也都吃饱了,只还有一些人玩的还不尽兴。 温稚便提前让阿玉联系,开了一间可以k歌的房间。 正在兴致头儿上,工作室里刚毕业的一些年轻人,更是拿着话筒一个接一个唱歌。 温稚不喜欢k歌,便安静坐在一旁当观众。 只是看了一会儿,她就感觉房间里实在有些太过聒噪。 k歌的音量远比酒吧里的音乐吵闹,温稚想要出去透口气。 便准备出去。 第150章 暧昧—气氛升温 身旁的路听白看到温稚起身,下颌线绷紧,整个人散发的气息陡然之间改变。 他也急忙站起身,跟在温稚身后,目光锁在温稚身上,低声问道:“你要出去吗?” 温稚微微侧头,注意到路听白的话语后,微微颔首。 绕过人群,从包厢内出去。 酒吧外光线昏暗,喑哑稍带寂寥之感的歌让原本就氤氲着莫名情愫的酒吧,更多几分味道。 莫星铭名下的酒吧,和only走的风格极为不同。 比起稍带温馨又存有清冷的only来说,这家酒吧的昏暗色调让酒吧更像是一个消遣放纵的场所。 甚至蒙上了几丝暗色调。 温稚打算去走廊尽头的长廊偷取一分安静。 整个酒吧要说最安静的,那便是特意留出来的这一处安静地。 听烦音乐的人,便会来酒吧这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押口小酒,偷得一份安闲。 温稚不是很喜欢来这家酒吧,但这一处地方,她还是比较喜欢的。 两个人安静地在走廊走着,脚迈出没有几步,甚至还未走到走廊尽头。 周遭的氛围却陡然变得暧昧,唇齿之间的纠缠声,水渍的微微作响,以及此起彼伏的气息喘息声。 走廊的拐角处,似乎有一对男男女女,在热吻。 两人吻得缠绵,女人似乎被男人抵在墙上,情到深处,甚至吻得有些情不自禁。 温稚听着稍显熟悉的声音,微微挑眉,眸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变成意味深长。 她猛地顿住脚步,立在原地不再移动。 她缓缓转头,侧身看着路听白,反倒是将问题抛给他:“走吗?” 两人明明是温稚走在前面,眼前的人却转身反问他。 路听白抬眸淡淡望了一眼热吻的两人,语气淡淡,没有任何温度:“或许不太方便。” 他话语之中透着少许尴尬,淡淡的语气又让他显得有些冷漠。 听到男人这句话,温稚眸光一闪,掀起眼皮,眼底透着些许兴味看向他。 话语之中透着挑笑:“我也不介意看个18r.” 她将路听白的意思故意曲解,甚至拿些意味深长的话语去故意打趣他。 男人在听到温稚这句话,双颊之间顿时钻出一抹红晕,绯红顺着皮肤延伸至耳部血管,让耳廓瞬间如灼烫般的通红,神情变得不太自然。 甚至莫名地开始躲闪温稚的目光,好似他自己多想了一些什么。 路听白吞了一口口水,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在温稚身上短暂停留,扫视几眼后便仓促挪开。 最终,路听白只是微微侧头移开目光,始终不吭一句声。 温稚见他这副反应,便更加猖狂了一些:“不用看我,你总不能是渴望我去尝一下你现在的肉体什么味道。” 她将话语说得太过暧昧,甚至带着一些男女之间的情愫,让路听白的脸瞬间又红又臊。 话语说的简单直接,可温稚的神情又十分平淡。 说这句话时,目光甚至没有向路听白瞥来半分,她只是淡淡望向一侧。 如闲聊一般开口启声。 温稚的这句话像是勾起从前的回忆一般,让路听白仿佛被烤熟一般,整个人被电焦愣在原地。 浑身的酥麻和痒意,让他有些难忍。 恋爱那两年,两个人几乎一同出去旅游过许多次。 温稚在国内的景点城市逛的比较少,从前上学时,温家对她的学业十分看重,更不必提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路听白。 就连暑假都是各种兴趣礼仪班。 有时也会有暑假夏令营,寒假冬令营,和机构的许多人去到不同城市。 可带了某种目的,似乎连旅途进程都会变得不愉快,温稚更是对这种十分反感。 面对暑假各式各样的自主安排,她恨不得用各种乐器书法兴趣班塞满,而不是去所谓研学。 大学和路听白谈恋爱后,她的观念也因为路听白改变许多,甚至会每一次都应下路听白提出的旅游申请。 朝夕独处次数和时间多了,难免会有情难自禁的时候。 只是从未突破那层界限。 那时温稚热情又大胆,甚至在两人洗漱后会和路听白腻在一起,坐在他腿上各种撩拨打趣路听白。 可路听白到底不过二十岁热血方刚的青年,被怀中心爱的女孩一撩拨,浑身血液便会不受控制的流向某·处。 让他整个人都仿佛电焦一般,又羞又臊。 脸红的如同九月露齿石榴,红的不像话。 那时,两个人有过激情拥吻,情难自禁的抚摸,以及抚上某处柔软。 做过很多破格又不成样的事情,又从未坦诚相见。 路听白会在自己控制不住的时候,喘着粗气按住温稚作乱的手,有气无力说道:“温稚,爱一个人,证明一种爱意浓厚的方法不只有占有,比起占有,我更想守护。” 不是不爱,不是不想占有,而是各种自私作祟的心思流淌过心间,他仍是下意识去考虑她。 “我不想你某天会后悔。我们都是成年人,有尝试的机会和主动,可也有承担的责任。” “我们可以慢慢来。” 说到最后路听白话语之中尽是散不开的温柔。 那时,温稚慢慢收回手,又抬眸看向路听白,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那一夜,路听白闭上双眸,眉眼之间尽是有关浴室里,他靠在淋浴下,耳边温稚的温柔低哄声。 清泉使出湖泊,从此也将心交付给掌握唯一钥匙的人。 - 思绪拉回现实,路听白愣神之间,目光无意从温稚脸上滑过,却陡然发现她暧昧打趣的眼神。 那眼神如同红色火球一般烫红了他的眼,更让他眼角多了一抹暧昧的猩红。 男人顿住脚步,随着温稚的脚步缓缓后退。 没走几步,整个人瞬间抵在墙上。 砰。 路听白脊背腰腹完全贴上墙壁。 他眉眼低垂,眼睫遮住眸底大半部分光影,晦暗不明的神色让他不受控制地喉结耸动。 温稚手指抵在墙上,踮起脚尖,目光和他仰视,在他喉结处目光停顿,缓缓呼出一口气。 说出不出的瘙痒一般的感觉,让路听白心间爬满痒意。 蚂蚁好似在瞬间聚集在脖颈处,缓慢移动,每一处每一个动作都让脖颈处的绯红不断爬升。 此刻,路听白只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要爆炸,嗡的一声长鸣在脑海中回荡。 第151章 游戏的惩罚 思绪完全被温稚暧昧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打断。 只是,眼前的人却并不想他如意。 温稚倏地停住她的目光,目光移开,身体微微挪动。 她附在路听白耳边低声说了一嘴:“不过,在这种地方我可没有兴趣。” “没有被人撞到甚至当场观看一场活·春·宫的好心情。” 可游移在路听白身上的目光又像是藕丝一般,让他无法忽视。 嘴中稍显扫兴的话甚至因为温稚的语气,变得如同调·情的气氛话语,让路听白呼吸急促。 对于某些独自相处的私密空间,温稚还是很是看重的。 尤其是刚才好像看到了某个人的半场激情热吻。 也得亏是另一位当事人的,不然估计江苒的星途就要葬送在这了。 透气似乎也透足了。 温稚倏然抽身,和路听白拉开距离,目光瞥向路听白,轻轻挑眉:“回去吧。” 她似乎刻意为之,故意让路听白浑身不舒服。 实际上,路听白也确实中了温稚的招。 他目光微怔,僵在原地,一时间甚至有些无法回神,目光踟蹰。 在温稚赤裸又带着些许兴味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温稚。” 他只是小声喊着她的名字,话语之中却分明听出一些浅浅的怨意,只是路听白表现的不明显,甚至有些克制。 温稚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抬眸看他,又不说一句话。 在温稚面前,路听白偏偏又当真不是她的对手。 没有几句话,就败下阵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包厢。 这一次出来请客,温稚是东道主,消失许久,大家也不是察觉不到。 只是看着两个一前一后回到包厢,衣衫整洁,双方眸中的冷淡。 有一些人又暗自叹气。 还以为可以起哄老板。 却不想对方根本不给他们任何一点机会,只是落空看着两人。 温稚目光淡淡望向他们,轻轻挑眉,眸中无声说着:“还想不想玩?” 收到指示的一堆人,脑袋瞬间转移,直到每个人都轮完一首歌,一堆人都没敢朝温稚所在的方向投去目光。 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商业闻名的大佬,哪位都是惹不起的程度。 甚至有一些人,已经开始狂磕两人cp了。 好奇温导和路老板之间的爱情故事是从哪里开始的。 聚会到最后,已经快没有乐子了。 便有人提议玩酒桌游戏,惩罚又是最简单的真心话大冒险。 可桌上一堆人都已经带着些许酒意,此刻更是频频点头,这种简单粗暴直接的游戏,正是酒过三巡最爱的。 一堆人见温稚安静坐在一旁看他们,便出声问道:“温导,你们要来吗?” 温稚听到后,偏头看了路听白一眼,“你想参加吗?” 路听白不置可否:“我听你的。” 他话语说的很小声,像是只给他听的,甚至让温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今天下来,他真的完全就是想要一直粘着她的态度,无论做什么都想和她在一起。 温稚看着周围人兴奋的眼光,右眼皮横跳几下,总感觉有些不妙。 可偏偏那堆人又在起哄,还是陪她一起创建工作室的几位元老级人物。 温稚暗暗瞪了她们两眼,却没想到那些人更热切了,吵着闹着也要说一起玩游戏。 温稚拗不过她们,被他们拉了几轮,无奈之下就同意了。 “好,来吧。”她点点头,起身准备去她们那堆人群里。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立即起身,跟在她身后,活像温稚的小尾巴。 他注视着温稚的身影,十分贪恋此刻的温存。 周人见这情况,立即腾出两个空,给两人让出位置来。 游戏很简单,甚至有一些不太适合成年人玩,可这群人却在兴头上,根本不受控制。 温稚玩游戏倒霉的霉运,过了这么多年,似乎还没有变过。 五局输三次,直接让那些想要看戏的人,如了愿。 第一个问题,就是询问:“温导,能说一下你和路总相识的经过吗?” 刚说完,就被身旁的人暗暗扯了一下胳膊。 外界都说两人是商业联姻,现在这个问题更像是打温稚的脸。 询问问题的那人立即想起来,整个人都感觉背后发凉,可眼前的人目光没有丝毫变化,她低头默不作声,让人想不明白此刻在做什么。 见温稚没有立即回应,那人便急忙改口,说道:“就是,温导和路总看起来感情很好,是怎么相处熟悉的?” 听到这个问题,连温稚身旁的阿玉也紧张了。 她不是很了解温稚的过往,可通过私下路听白和温稚的相处,她又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绝非那么简单。 路听白听到这个问题后,呼吸停滞一拍,他倏地转身侧头,目光落在温稚身上。 平缓的心在此刻剧烈加速,小鹿乱撞一般,在他心里不停奔涌,让路听白有些无法消受。 他甚至有些不敢让温稚去回忆。 害怕温稚会想起曾经他种种模样,再对他产生厌烦。 甚至,他还小幅度地将手落在温稚的膝盖上,极强的存在感,无声说着,他此刻不安的内心。 对于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路听白不想再走错一步。 如果他不出错,或许两人会早一点幸福。 温稚注意到落在自己膝盖上温热的手,微微抬眸,却倏然看到男人稍显不安的眸光。 她看着眼眸甚至有些颤动,只是晃动几秒,温稚又立即移开目光。 她抬眸看向那些同事,唇角轻扬,哑声说道:“这个,说来话长,或许可以给你们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她将众人的胃口拉的很长,人群中有一些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 却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我们曾经是大学情侣。” 第152章 讲述过往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双眸圆瞪,不可思议地看向温稚和路听白。 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此刻,包厢之内只有环绕的音乐背景声。 周围人几乎都屏住呼吸,甚至都听不到喘息声。 所有视线聚焦在两位当事人身上。 温稚说完这句话,抬眸看向周围的人,发现大家的目光几乎都带着满满好奇,以及按捺不住的八卦心。 见所有人都想知道,温稚也不是对于过往十分吝啬的人。 她微微耸肩,唇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却一直凝视脚下。 没有看一眼周围的八卦目光,以及身旁存在感极强的路听白。 “我和路听白认识的经过,只是以我的角度来说,单单是以我的角度去说。” 在正式讲述故事之前,温稚将那句话重复说了两遍,以她的角度,只是以她的角度。 因为是其中一个当事人,温稚不能确定自己的印象是否是主观还是客观,甚至说到最后,她还藏着自己的私心。 是以她的角度去讲述,所以故事难免会有些偏颇。 温稚话中没有说尽的意思,是给自己的留的退路和颜面。 也是希望路听白可以理解的温柔。 “我一直以来都不是家长口中的乖孩子。大概就是那种十分张扬,很容易在人群之中有两种不同看法的人。路听白这种类型,其实不是我最喜欢的。” 温稚淡淡说着,话语说到一半,她俯身拿起一杯酒,淡淡押了一口酒。 午间的感情故事,最配的还是小麦果汁。 啤酒的度数很低,温稚一下闷了一大口,也不感觉有任何涩口。 啤酒汁液冲入口腔的瞬间,微微的酥麻感和神经末梢的跳动,让温稚竟有些贪恋。 不似红酒的呛口,也不及白酒冲入喉腔瞬间的辛辣干涩。 恰到好处的酒精氤氲和淡淡麦香味,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现在的气氛。 她每一句话,一到最后,总是给在场人一个惊吓。 甚至连坐在温稚一旁的路听白,都瞬间绷紧下颌线,心仿佛在她脱口而出那句“其实不是我最喜欢的”之后,酸涩感和苦水弥漫心间。 让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紧,低着头,始终不做反应。 他不知道要不要配合温稚,此刻不受控制的莫名的酸楚情绪,让路听白无法做理智的主人。 低着头,是他唯一存有的理智行为。 温稚似乎并不急于讲述这段故事,她浅浅押了两口酒之后,才继续说。 “应该是路听白主动的吧,他一直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一开始我还十分抗拒和他接触。但后来,便十分明显的察觉到他在追我。” 说完这句话,温稚更是侧头看向路听白,对他开口询问:“应该是这样的吧?” 她话语夹着淡淡的疑惑,缓缓如清泉潺潺的温柔语气,明明说着这种话,竟意外让路听白感觉没有很烦躁。 她似乎是温柔的询问他:我说的应该是这样,应该不会很过分吧…… 两个人曾经粘在一起的恋爱时光,对于感情默契的培养,又好似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改变。 此刻,温稚这般模样,竟让路听白恍然之间回到了两个人热恋的时候。 两人相恋的那两年,温稚是一个十分合格的恋人,甚至在恋人答卷中可以拥有满分。 这种温柔,让路听白瞬间失神,甚至许久无法回神。 最终,他只是讷讷点头,说道:“对。” 嗓音之中透着淡淡的沙哑,细听又含着无尽温柔。 只要是她说的,无论什么都对。 尤其是感情经历,他也十分好奇,自己在温稚口中是什么模样。 见到路听白的肯定回应,温稚唇角轻勾,侧身继续看向人群,讲着故事:“后来江苒给我说了一些话,让我有些感觉到,我对路听白有些不太公平。” “‘还没有接触过,就给他扣了一顶失败的帽子。’江苒给我说的那句话,我印象十分深刻。于是,我便开始尝试和路听白接触。” “只不过,我其实也挺坏的,对于路听白,我一开始的表现真的太渣了。” 说着,温稚此刻已经忍不住,话语之中带着淡淡笑声。 女人一直没有看向那群安静听故事的人,只是一个人出神地看着前方,目光空洞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没谈恋爱,就占了他很多便宜。” 温稚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了,低低笑声让她肩膀微微颤抖:“别说,如果是现在去看那时候的我,还挺坏的。” “有一种教坏乖乖生的感觉。” “不过后来,和路听白的相处多了,我也发现自己心动,开始关心在乎他,就谈恋爱了。” 说到此刻,她讲话戛然而止,手中轻轻摇晃的酒一口喝净,瓶底之流有淡淡的水迹。 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一下手,示意结束话题。 “好了,到此为止。故事结束,游戏继续。” 温稚淡淡说道,此刻她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之中,有些无法抽回思绪。 身旁的男人却缓缓按住温稚想要拿牌的手,长而翘的眼睫望着脚下,遮掩住眸底汹涌的情绪,此刻如同潮涌的潭水,在他心间掀起狂风大浪。 “故事还没讲完,后来的故事就我讲吧。”男人的声音浅淡,甚至带着些许怀念的意味,他话语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思绪瞬间绷紧。 “我们两个人谈了两年。喜欢温导大概是在初中吧。” “小时候,我就特别喜欢跟在温稚身后,大院里一堆孩子,她是我最喜欢的。年龄再大一点,甚至会讨厌温稚和其他男生说话。” “后来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刚接触情爱的年纪里,我知道了那种感情叫做喜欢。” 男人的声音清磁又透着丝丝沙哑,字正腔圆的声音十分适合讲述晚间故事,此刻更是将所有人的思绪调动。 甚至,连路听白身旁的温稚的目光中都闪过一丝错愕。 温稚眸底猛然一顿,随即立即转头,侧身看向路听白,眸中的惊愕依然隐藏不住。 眼前的男人目光不知在何时停留在她身上,温稚抬眸瞬间,两人实现对视。 氤氲着暧昧情愫的视线在昏暗的光线下,如藕丝一般纠缠不休。 她眸中水光晃动,看着路听白的双眸,万般情绪涌动,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心底万马奔涌,好多想说,好多说不尽。 第153章 你确定吗? “后来和温稚谈恋爱了,特别开心特别高兴。那时候的恋爱状态,大概就是恋爱脑这三个字。”路听白缓缓说道,话语之中透着淡淡的笑意,他头微微侧身,转身看向温稚,眸底是化不开的的温柔。 他话语之中的潺潺爱意,不受控制地通过话语表露出来,让温稚眸中翻涌的情绪,不断涌动。 眼前的男人周身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让温稚有些难以移开视线。 他坐姿端正,哪怕坐在沙发上也一点没有放松姿态,眼眸微垂,目光落在温稚身上,五官的一颦一簇之中,都只有温稚。 一切起因,皆因为她。 温稚看着男人的身形,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眸光微闪,进而变成了水光颤动的情绪涌动。 这一次,真心话对于温稚来说好像不再单单只是惩罚。 两个人关于感情过往的讲述,竟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染上了说不出的暧昧。 彼此之间的情绪涌动,尽管在此刻没有被揭开面纱,可又早已让对方心知肚明。 正如两个人的身体靠在一起,心却渐渐融化心间的薄冰,春意萌发。 男人的话语依旧在继续,“那时候我对于感情的态度还太过幼稚,太过敏感。甚至有些不受控制地一直向温稚表露自己低落的情绪。” “再后来,是我有些懦弱胆怯,提了分手。” 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尽是明显的沙哑和悲伤。 只是路听白仍然在不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在温稚面前表现的太过懦弱,如从前那般。 说完,路听白似乎陷进回忆里,一时间无法立即抽身。 男人的身影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此刻多了几抹寂寥之感。 他许久没有出声。 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窃窃私语声:“后来呢?” 那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仔细去听很难发现。 男人却清晰地听到了那句话,他扯了扯嘴角,沉浸在过往之中的悲伤情绪还在他周身环绕,让路听白一时间无法回神。 “后来……”路听白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听到路听白的这句话,温稚很快缓过神来。 她抬眸,琥珀色的眼眸淡淡看向人群,话语之中是如沐春风的柔和:“后来,我和路总因为一些巧合,订婚了。” “是我的荣幸。”男人低声回道。 这句话,落在别人耳中是缓和气氛的客套语,亦或是情侣之间的小把戏。 众人始终不甚清楚两人现在的具体关系。 远超朋友,却又给人一种恋人未满的感觉。 让周围的人有些看不清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为旁观者,沉默是此刻最好的保护色。 具体的话语,只有路听白自己知道。 这一段联姻,是他求来的奢望,是他一辈子的梦。 现在大梦成真,哪怕困难重重,他也在所不辞。 身旁的温稚却沉默许久,她余光之中是男人的身影。 温稚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攥紧,她唇线抿紧,心也似乎在刹那之间被人握在掌心里,禁锢着地带着些许烦躁之意的情绪向她心间袭来,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 不过,她掩饰地很好,情绪很快自己恢复平淡的表情掩盖,眸光淡淡,话语平淡,情绪甚至十分配合周围的人。 除了十分熟悉温稚的人,没有人清楚现在她的真实情绪。 路听白注意到身旁沉默的温稚,他目光始终定格在温稚身上,唇齿翕动,欲言又止。 心中有千万话语要说,甚至立刻察觉到了温稚此刻情绪并不高涨。 可现在,路听白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聚会结束,两个人的交际,都可以说是很少。 甚至,都没再有目光交集。 离开的时候,温稚只是站在酒吧门口,看着每一个工作室的职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的代驾来到后,才让他们离开。 一直到最后一个人,温稚一直站在门口,亲力亲为。 甚至代驾将车开到温稚面前后,她还忍不住叮嘱几句。 今天说到底,这场子到底是她开的。 出了事,实在是让人焦头烂额。 温稚在工作上一直是完美主义,此刻更是如此。 她看着最后一个人被代驾接走,温稚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人。 阿玉和路听白跟在温稚身后,一个还是十分有精力,一个目光时刻定在温稚身上。 她神情浅淡,只是跟阿玉交代道:“明天早上你好好休息,下午再来上班,车你开走就可以。” 温稚的话让阿玉有些惊讶,她双眸圆瞪,下意识啊了一句,随即又点点头:“好,谢谢温导。” 只是这一次,她们分明是坐一辆车来的。 她开走了,路听白和温稚怎么办。 看向身旁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家老板身上的路听白,阿玉又抿紧唇角,抑制住嘴角的笑意,不让笑声表露出来:“好,老板和老板夫好好休息。” 今天,阿玉也是放开了兴致玩,现在浑身燥热因子还没有褪去。 她开玩笑一般,摇晃了一下温稚的车钥匙,飞快跑走了。 丝毫不敢耽误两个人的独处时间。 身后,温稚目光终于移向一侧的路听白。 她抬眸看向路听白,眉眼之间尽是兴味。 话语之中的暧昧和缠绵,让眼前的男人眼中顿时浮现潋滟水光:“路听白,接吻吗?” 这一瞬间,或许是酒精太上头,温稚此刻只想和路听白接吻。 感受唇齿缠绵,相拥热吻的感觉。 她真的很很想念路听白。 在那离开祖国的几年,在那无法相见的几年。 男人在听到温稚这句话后,没有立即走上前。 路听白喉结微微耸动,他垂眸看向温稚,目光之中尽是如火光般的亮光:“你确定吗?” 男人吞了一口口水,说话还留有几丝理智。 第154章 接吻啊 可目光却早已将他的心思完全出卖在温稚面前,他看向温稚的目光隐忍克制。 漆黑的眼眸之中,是汹涌的欲火在翻涌,看着温稚,眸底更是被点燃了火炬。 让温稚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了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温稚仰起头,唇角流露着些许兴味的唇角十分明显。 不再等眼前男人有任何反应,温稚踮脚,仰起头,手指轻轻抵在路听白脖颈后面,不由分说地吻上路听白的双唇。 口腔之中的酒意更加明显,只是与她口腔之中的不尽相同。 干红的呛口早已在路听白的唇中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淡淡甘醇。 她如同戏水的的鱼儿,在路听白的大脑之中,存在感极强。 路听白鼻腔、耳中、眸底尽是温稚的存在痕迹。 今日,有酒精因子的助兴,温稚的吻似乎比以前更让人陶醉沉迷。 时隔五年,无数个辗转反侧难眠的梦夜,这个画面路听白不知梦到过多少次。 只是,每每醒来,身边又都是冰凉的被子,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有关温稚的身影,无数个日夜只在他脑海之中,成为思念的化身。 时而将他的心紧握在手心里。 时而让路听白完全成为梦夜的囚徒,拜倒在梦中她的石榴裙下。 他甘愿做她的不二之臣,与她驰骋万里,梦醒后只剩满地唏嘘。 只是,此刻美梦成真,竟让路听白有些不敢信。 他几乎在温稚红唇附上来的那一刻便愣神不止,眉眼之间,只是温稚过分的动作。 她带着些许技巧的撩拨,让路听白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五年之后,他似乎除了身上自己察觉不到的撩人的功夫有些许渐长,不似那日在only的长廊里,两人带着些许怒气的吻。 今日的吻,是缠绵的,是酒意催生之间下说不尽的魅惑。 深夜的酒吧门口,正是热闹时间, 可停车场门口,安静的不像话。 竟让温稚感觉,这真的是个偷·情的绝佳地点。 此刻,酒意醉人,路听白的双唇被温稚勾引的眼神牵制住,他身体的每一个感官都渴望着温稚的侵·入。 叫嚣着,想要完全被她占有。 如果人的身体上当真带着特殊气味的信息素,路听白此刻却希望可以被温稚完全标记。 只作温稚的唯一,甘愿系上无形的锁链,任她差遣。 唇齿交融,唇齿缠绵。 两人之间急促的呼吸声,让安静的停车场,也染上了几抹不可名状的暧昧气息。 她动作又急又猛,甚至带着一些鲁莽。 可路听白十分喜欢。 他感觉自己大脑已经有些缺氧,脑中的长鸣声,让路听白大脑瞬间放空。 此刻,只想她再过分一些。 越过分越好,撕咬他,占有他,咬破他的嘴唇,挤压他的舌·头。 将无尽的缠绵和思念,以及怨气都撒在他的身上。 路听白感觉自己像个受虐狂,想要温稚再暴力一些,再过分一些,去证明她心里还有他。 正像此刻,她撩拨地吻他。 路听白的手始终垂在身侧,他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低头,放纵地接受着她此刻的亲吻。 路听白身体前倾,却偏偏始终不回抱温稚。 他像个冷漠的木疙瘩,竟然不知道用肢体动作回应温稚。 可又像动了情的思春的痴情儿,此刻他微微颔首,唇齿之间是彼此回应才能发出的水声。 如水滴溅落在湖中,激起浅浅水花和淡淡的声音,水滴声如声势渐大的雨,气势愈发过分。 只是,这一切的主动权都不在温稚手中。 路听白此刻是个完全的服从者,接受温稚的一切过分的所作所为。 心在不断加速,爱也在不断上涌。 可此刻温稚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缓缓离开,手却依然搂着路听白的脖颈,仰起头,眉眼笑弯地看向路听白。 温稚的语气稍显轻松,其中又透着淡淡的促狭和认真。 让卢婷一时间分不清真实情况。 “夜挺深了,对面有家酒店。”她说的隐晦。 彼此都是成年人,有些关于调·情的话语大抵不用太过直白。 某些时候,太过直白的话语甚至会将那种微妙的小气氛撕破。 “我想和你接吻。”温稚再次开口,她眼眸之中闪着淡淡的暧昧星光,牙印轻轻隐在唇角上,陷出一个凹痕。 让路听白此刻,心跳得更加快速。 气氛到了,有些事情便不需要过多描述。 温稚俯身,口红已经有些晕开的唇附上路听白的喉结,轻轻吻了一下。 带着微微的痛感和不住漫开的酥麻从喉结瞬间流经全身血液。 他的手猛地握住温稚的腰肢,手横在温稚腰前,似乎很轻松的就将她环绕抱起。 路听白个子很高,近一米九的身高,三步并两步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酒店前。 温稚说了一间房间,前台立即将房卡给她,眼都不敢抬一下。 这家开在酒吧斜对面的酒店是永德开的,规模正式,而且正好临近市中心的商务区。 是出差的选择绝佳地点。 温稚更是在永德长期开了一间房,只要她来,随时可以入住。 每一次来自家酒店,都要办卡实在是太麻烦。 温稚便想了这个方法。 两个人拿过房卡之后,脚步匆匆地朝楼梯走去,落地的皮鞋声透着明显的焦急。 情到浓时,这个时间,是真正的午夜场。 刚到房间所在楼层,走出电梯。 温稚正要落地,脚步刚在铺着毛毯的走廊上,走了两步。 拿着房卡的手指贴在门上,咔嚓一声,门开了。 身后的男人一直不慌不忙地跟着她。 可路听白看温稚的眼神却活脱脱地想再看一只猎物,赤裸裸的有关欲望的描述在路听白脸上展现。 他吞了一口口水,眸底神色更加浓厚。 温稚正要转身,想要继续亲吻。 今晚,其实想和路听白接吻的念头很冲动。 今天他的真心话大冒险,真的是让温稚有些惊讶。 她总以为路听白是高二或高三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比她猜的还要早。 路听白很少会在面前说自己如何喜欢上她的。 可他对于爱意的表现又从不吝啬,总是把自己最直接热切的爱,展现在温稚面前。 他口中有关爱的话语永远与行动等同。 爱的宣言里,路听白是最不会说好听话的那个人。 第155章 路听白,你是在期待吗? 今天,如果不是有人好奇询问起两个人相识的经过,温稚大概还会不知道这个事情。 温稚身体已经微微侧开一半,她还没有看到身后的路听白。 脖颈后突然感受到一抹存在感极强的力量,他手指用力地放在温稚脖颈后。 在她想要转身去看他的一瞬间,在房间门打开的一瞬间,满身的痒意和叫嚣着的欲望再也无法克制。 此刻,路听白脑海之中尽是自己的理智和欲望抗争的声音,他眸底的光染上了几丝不可名状的深意。 看着温稚,如同在看一个猎物。 此刻,路听白似乎化身成为猎手手中那把最为传奇的手枪,只是亮出,就让所有猎物都闻风丧胆。 而此刻,这把猎枪只想完全征服这一只令许多猎人都头疼的,不敢接近的猎物。 心间似乎在此刻如同荆棘刺身,说不出的酸涩溢满心房,此刻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温稚被眼前双眸猩红的男人用力握住后颈,力气大的更是将温稚瞬间抵在墙上。 手上的力气不减分毫,双方都似拿出浑身的力气,要殊死搏斗,唇齿之间的亲吻缠绵,在此刻也带了几分剑拔弩张之感。 午夜似乎太过醉人,而酒店这个太过特殊,又有些含着某些深意的地方,让两个人都有些失控。 路听白颔首,唇齿用力附上温稚的双唇,用力极重地证明着他的存在感。 他如同一个饥渴的行人,途经许久才来到大漠之中的这片湖泊。 理智已经不复存在。 此刻,路听白听从心得召唤在此刻肆意的畅饮湖水的甘泉。 时轻时重。 甚至,已经露出自己收敛许久不曾展现的獠牙,将獠牙用在此刻,咬伤了猎物的脖颈。 脖颈处微微的痛感让温稚有些不舒服地蹙眉,她双眼微眯,有些挣扎地松开了自己不服输的动作。 插·入黑色发丝之间的手指更是在此刻,带着几分真力气,在此刻拽住男人. 微微的痛感,对于路听白而言,全然尽是催·情·剂。 温稚消息的腰肢被更加用力地抵在有力的臂弯,路听白的胳膊微微收紧,身体无声地贴合,两个人的姿势太过亲密无间。 温稚被路听白抵在墙上,仰起头,全盘接受男人的亲吻。 这一次的吻,是真正的成人夜开场。 他喉咙那个微微发干,心跳加速。 眼中,口中,呼吸之间都可以感受到温稚的体温和气息。 手指缓缓滑过她的皮肤,在她心里掀起无数巨浪,让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达到高潮。 这支猎枪俯身拉上弦,剑出鞘。 猎枪眸光晦暗不明地看着猎物身上那个浅浅咬痕,俯身再次覆上。 唇齿吮吸,湿热粘腻的感觉是如同甘泉一般的诱哄, 轻咬猎物脖颈,又立即如同猎物受伤后的自我舔舐,给猎物疗伤。 只是此刻,所有的行为,都不似那么简单。 所有的故事在此刻,多了一些其他的不可名状的意思。 温稚感受到脖颈处的温热,有些闪躲。 却被附在脖颈处的手更加用力的拦回逃跑的路,她只能承受着那抹温热带来的抓心挠肝。 温稚双眉轻蹙,呢喃地嗯哼一声。 停留在脖颈处的触感,在此刻顿时消失。 男人的声音在此刻,又染上了几分喑哑。 他看着温稚,漆暗的眼眸瞳底是闪动的烛光和燥热因子。 还不等男人出声,温稚的话语就将男人最后一丝理智全部剪断。 “路听白,你想占有我吗?”她踮起脚尖,靠近路听白的耳畔,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温稚的话语实在太过暧昧,甚至如同蒙着一层媚色薄纱的妖精,让所有人都无法在此刻还保持理智。 而妖精最忠心不二的臣子,更是不例外。 路听白动作一顿,随后男人猛地拽开领带,空着的手,在此刻再次环在温稚腰际。 单手直接抱起温稚,将温稚扔在床上。 气氛刚刚好。 温稚在此刻也有些不受控制,她琥珀色的眼眸,眼尾之间尽是暧昧而起的猩红。 胸腔剧烈浮动,她喘息声十分粗重,红唇也在不断翕张,大口喘吸新鲜空气。 温稚脱了外套,她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用路听白的领带随意绑起,转身完全露出自己皙白的脖颈。 女人全身裙上的小小拉链也被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手指已经拽着拉链,此刻却将拉链交给路听白。 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都让路听白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立即回应:“帮我。” 帮我脱下衣服,我们鱼·水·之·欢。 她的话,甚至太过暧昧。 让刚才动作急切的路听白倏然怔了怔,他看着温稚。 语气也含着几丝命令和霸道:“不许。” 说完,男人似乎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妥,便又立即开口说道:“我脱,就可以。” 可温稚却一把拽住男人已经带着些许褶皱的西装,用力拽住,拖向自己:“你也不许,我来。” 短暂的对话,让两个人的思绪之中都有了些许理智。 而温稚随理智而生的,更多的又是玩味。 她猛地将路听白推倒在床上。 动作干净利索地翻身坐起,坐在路听白的腿上。 女人的衣衫也已经有些凌乱,胸口微微向外露出的春光,让男人不受控制地投来目光。 也没有了以往的羞赧。 温稚手指附上路听白的西装,一颗又一颗的解开,可此刻,她的动作之中又带着稍稍的撩拨之意。 手指如同勾人的妖精,每解一颗纽扣,就要在赤裸的皮肤上轻轻划一下。 指甲轻轻刮过,让男人皙白的皮肤上掀起一阵红色的涟漪。 温稚看着那些红痕,笑不成声:“路听白,你是在期待吗?” “告诉我,你在期待什么?” 第156章 我期待的,你好好想想。 她话语之中带着蛊惑,此刻温稚的话语对于路听白来说全然如同致幻的魔药。 让眼前的男人目光一滞,随后是热潮般的火光涌上心头,情绪潮涌的热烈,甚至让温稚眼前都猛地一顿。 温稚说话间手指还轻轻刮过路听白的脖颈,皙白的手指在灯光的照耀下衬得男人的皮肤更加绯红。 不受控制的浓烈的情绪让潮红全部涌上路听白的大脑,他被温稚撩拨的已经理智全无,此刻只想放情的拥吻她。 可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想他如愿,温稚的手抵在路听白胸膛前,修长精致的美甲,顶端的尖锐带着些许酥麻的针刺让路听白不受控制地吞咽口水。 路听白此刻的目光完全随着温稚的动作移动,缓慢的,完全拜倒在温稚的石榴裙下,此刻温稚的大脑之中,玩味更甚。 面对女人的阻拦,路听白的目光已经带着些许缠绵的丝,他缓缓开口,说道:“期待……” 他开口启声,只是轻轻说了两个字,心中的思绪就已经起伏不止。 话只说了半句,路听白就瞬间梗住话头,他目光久久停驻在温稚身上,眸中的光却变得有些黯淡。 他眼睫微垂,将漆黑的眼眸的情绪完全遮掩。 “我所期待的,你会给我吗?” 听到他的这句话,温稚只是缓缓挑眉,目光有些暧昧的看着路听白,手指轻轻抵在路听白的下颌处,唇齿贴近他。 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只剩分毫。 她目光如同蛊惑人心的妖术,单单只是看着路听白,就已经让路听白感觉自己有些理智不清晰了。 好像,此刻就完全告诉她,自己好想好想,好爱好爱她。 只是,面对温稚时那自卑的心又在隐隐作祟,让路听白对于自己有些不耻。 温稚好不容易松下口,他不能太心急。 可此刻,他还是输了。 “你想要的,我应该还给的起。”女人的头微微倾侧,话语之间尽是暧昧之意。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指腹轻轻摩挲过路听白的双唇,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拉近。 女人的吻变这样根本不给他任何准备的如骤雨一般降落,点在他的唇上,眉眼之间,脸颊上,下巴处。 还点在了男人最为脆弱的喉结之上。 突兀的喉结让路听白在感受到那抹异样的温热时,再也无法克制情绪。 男人的手突然覆上,几乎是用尽全力一般,细绵密密麻麻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有缠绵,有温存,还带着淡淡的气,已有一较高下之感。 男人的吻更多的是情绪的宣发,技巧依旧很少。 女人的吻如雨后甘泉,让人有些不舍逃离,甚至想要继续沉沦下去,结局谁赢谁输,显而易见。 路听白很快就败下阵来,根本不是温稚的对手。 他吻得气喘吁吁,可双眸之间却早已被情欲占满。 他动作已经待了几分急促,慌忙地回吻着温稚,半点不甘落后。 两个人的吻势渐渐有些失控,他动作急促慌乱地靠近温稚,手指也不受控制地在温稚腰肢旁缓慢挪移。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浅浅的,不受控制的情欲。 他的衣衫不知何时被温稚解开,身上是温稚刚才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让路听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让男人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 他眉宇轻蹙,此刻,伏在温稚的肩膀上,低声喘着粗气,嘴里喃喃着:“我不是想期待这个。” 虽然,这个年纪,情欲对于成年人来说,甚至可以当作日常生活之中的一个正常事。 可路听白心中最期待的并不是这个,而此刻的温稚似乎只想和他做这个。 今日聚餐玩的愉快,温稚向来是个游戏黑洞,今天晚上没少被罚酒喝。 情致不错,今日的酒度数也高。 温稚开了不少好酒,甚至还在来到莫星铭的会员制酒吧后,拿着江苒的名号,开了几瓶好酒。 服务员的态度简直就是将她当作家属一般看待,让温稚都大吃一惊。 随后,隐去心中的惊讶,心底只剩唏嘘。 很多年之前,江苒还十分喜欢温岫白,甚至一心想要当她的嫂子。 那些年,江苒因为温稚的关系和温岫白来往也十分亲密,甚至让温稚都感觉有些暧昧不清。 那时,她还总是喜欢打趣两人,甚至问自家哥哥是不是喜欢江苒。 只是后来她出国留学后,就很少再听到或是看到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而她也不喜欢去打听别人的感情私密事。 这么多年过去,竟然没想到故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换了主角。 温稚对于江苒找的这个男朋友,心底还有些好奇和赞赏。 开了几瓶高度好酒,服务员甚至还上了果盘。 会来事。 - 酒精太醉人,温稚的意识此刻已经有些许混沌,只是微醺,轻轻的头重脚轻感,在大脑心房的刺激下。 视线中路听白的唇形在不断放大。 她眼眸半眯,想要贴上他的唇,主动献吻。 男人十分受用,此刻的手也不再绅士礼貌。 他的手不知在何时扯上温稚的内·衣·衣·带,松紧衣带接触皮肤发出的轻轻的弹声,让温稚浑身激起一阵涟漪。 身下,路听白的身·体·变·化,也是十分明显。 她被烫得双颊之上,有一抹淡淡的绯红燃起,心底竟蓦地有些心虚,可撩拨的动作却有半分不收敛。 温稚不甘示弱的手指继续刮蹭路听白皙白的皮肤,所到之处皆从路听白心底激起一股电流。 从温稚蹭过的地方不断蔓延至全身各处,反复如此。 心跳如同过山车般,在起伏变化前,从心底激起一抹心悸。 那感觉如同心动一般,让她有些遭不住。 “那你期待什么?” 温稚坐在路听白胸前不断打着画着圆圈,让路听白的呼吸已经有些不畅。 自己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又被路听白完全牵制住呼吸。 他大口大口地抢夺着她口中的呼吸,让温稚想要即刻逃离。 却没有丝毫办法。 路听白的动作变得有些坏,甚至闷骚的不像话。 此刻,眼前的男人也化身成为黑夜中的妖精,此刻在用骚意的话和动作,索求爱人关注。 他的手指在温稚的腿上轻轻打圈,酥麻的感觉也从路听白接触的地方,往她身体各处传来。 “我期待的,你好好想想。”男人压低声音回道。 第157章 会给他想要的 说完,男人的身上倏地感觉到温稚不安分的手放乱了地方。 那个地方,无论对于男女来说,都是十分特殊的地方。 甚至在温稚无意之间的轻触下,呼吸已经重到如同拍子一般,声音极大。 他瞬间涨红了脸,手猛地抓住温稚作乱的手,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路听白双眸轻蹙,淡淡睬了她一眼,哑声说道:“温稚,松手。” 明明上一秒还做着极具暗示性暧昧动作的温稚,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优势。 面对路听白这个模样,温稚眸底的光微怔,眉宇轻蹙,暗暗骂道:“糟糕,玩过了。” 刚才,温稚的手放在路听白的腰肢上,手指打开了男人的皮带。 甚至男人西装裤的锁链都已经开了。 此刻,路听白的脸完全肿成了猴屁股。 房间之中,有一种不明的暧昧在蔓延。 男人猛地拉住温稚的手,将她的手扯向一边,手指立即拽住自己的锁链,将锁链拉至最顶方。 甚至看到温稚还坐在自己身上,将她抱离了自己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身体上。 路听白面无表情,刚才还满是情欲的脸,在此刻没有任何一点表情,只是淡淡的,甚至还有一些戒备地看着温稚。 见到路听白这副反应,温稚却感觉有些挫败。 这让一直好胜心很强的温稚很是不服气,她俯身,唇齿覆在路听白的脖颈处。 她压低声音,甚至带着隐隐要挟的意味说道:“你不期待吗?” 现在,路听白和完全脱干净衣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他穿在身上的西装裤,和满是皱褶的衬衫,都已经如同cosy让温稚大脑的理智疯狂跳动。 可眼前的路听白却已经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双眸淡淡瞥了一眼温稚。 随即,眼中又立即被温柔填满,他颔首,眉眼微垂,看着温稚。 低声开口:“温稚,我们以后好不好。” 他们应该还会有好多时间,只要他还喜欢温稚,温稚就只能是他的。 只是这一切都还太早,还没有领证,还没有正式见家长。 路听白一直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 爱在他的观念之中,守护大于占有。 此刻,他只想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的女孩,不想太过轻浮的就将两个人的第一次在这种场合下。 因为酒精因子的调情,就仓促开始。 他怕明日等事情真的为时已晚时,完全理智的温稚会后悔。 “我们以后好不好,你让我好好准备。”男人只是小声和温稚商量。 听到路听白这个话,温稚却感觉有些无趣。 她只是淡淡啧了一声,说道:“不就是气氛的事,你准备什么?” “三聘九礼,八抬大轿,婚书,明媒正娶。” “该准备的事好多。温稚,比起占有你,我更不想你后悔,我们可以慢慢来。” “只要你回头看,路听白一直站在你身后。” “你勾勾手我就会跑过来,你不需要主动,所有的东西,我来就可以。好吗?” 男人的每一个字都是温柔,又都是小心翼翼的商量。 想要温稚明白自己的用意,想要一切都稳定下来,再顺其自然的发生。 他们还有好多个日日夜夜,不需要太慌。 直到说完,温稚的手都一直被路听白紧紧握在手心里。 他指腹如同对待瑰宝一般,小心翼翼地珍惜地抚摸着温稚。 话语说到最后,路听白更是缓缓附身,亲了温稚的手背一下。 吻得很礼貌,又极尽缠绵。 听到路听白这样的话,温稚卡在耳边那些略显轻浮的话也全部被压回嗓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啊,路听白她一直都在他身后,只要她回头,好像一直都在。 现在,温稚好像一瞬间想明白了。 她看着路听白,手指轻轻摩挲着路听白的双颊,低声告诉他:“你期待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 这一次,温稚说出口的是肯定句。 淡淡的话语之中,满是肯定和认真。 “等我两个月,那时候,我应该就可以给你答案了。”温稚轻声说道。 给她两个月,让她想明白,与自己释怀,让她可以再次完全接受路听白。 他的撒娇其实没什么不好的,或许她自己的性格,本来就有一些矛盾。 可或许,又只是她陷进牛角尖里一直没有想明白。 听到温稚这句话,这一次路听白终于仰头,掀起眼皮,将目光看向温稚,唇角笑意弯弯:“好。” - “后来呢,然后呢?” 身旁的女人一直在惊讶大喊。 “全垒打了你们?”褚从灵话语之中也含着淡淡的震惊。 温稚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江苒和褚从灵。 三个人脑袋一热,立即约到酒吧,说要好好听温稚讲述这件事情。 可故事刚讲一半,江苒就大惊小怪,惊讶好奇的语气半点不克制。 温稚听到江苒的话,只是淡淡掀起眼皮,哑声回道:“没有的事,他阻止了。我俩说要好好来,我也打算对路听白再好一点。” 之前,两个人的矛盾之所以陷入僵局,也有她的原因。 说到这里,江苒还想问,却被温稚的一句话堵住:“你和莫星铭是不是有点什么故事?” 一句话,让咋咋呼呼的人瞬间蔫了。 褚从灵也倏然想起温稚前些时间提起的那件事,目光看向江苒说道:“对,你和莫星铭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苒瞬间低头,不敢看两人。 “有……有点。”她说的磕磕巴巴,十分有心事。 - (爬完山啦宝子们,赶紧写稿子,我要累死了\/(tot)\/~~ 另外故事的感情线我一直在处理,最近进展有些慢,因为我一写就想详细一点,可能拉慢了进程,休息完这两天,我就多更,到时候给大家通知 国庆快乐o(* ̄▽ ̄*)ブ) 第158章 玩纯爱? 江苒说话时,语气有些磕磕巴巴,看向两人的眼神更是有些躲闪。 逃避的反应,更是激起温稚和褚从灵想要询问的八卦心。 两个人对着江苒就是一番盘问,让江苒根本遭不住。 三下两下,就交代了全部事情。 江苒和莫星铭是一年前认识的。 一年前,江苒和莫星铭在一个酒局上认识的。 那时候,江苒进圈还没多久。但在林市圈子里,借着江家从前的面子,没人敢动她。 尤其是在签约了临悦娱乐影视部后。 由于路听白的关照,江苒更是混的如鱼得水。 毕业进入社会,更是在进入娱乐圈之后,江苒整个人可以说是发生巨大改变。 明恋温岫白的那几年,两人一直没有任何结果,江苒也愈发意识到自己和温岫白之间的差距。 这么多年来,江苒面对温岫白一直是以仰视的角度去看,那种角度,无形之间将两人的关系,拉的更开。 厉害到,江苒面对温岫白时,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自卑。 有时候,人越清醒,看到的东西也愈发现实。 她和温岫白之间的差距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温稚虽为温家唯一的女孩,放在她身上的条条框框不多,甚至一生之中绝大多数时间,温父温母,包括温岫白都在遵循温稚的思想。 让她按照自己的既定思想,去活。 其背后大概还是绕不过那句,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而承担这个担子的人,都变成了温岫白。 温稚没有接触到的领域,大概是温岫白一生或许要为温家牺牲的东西。 生活,学业,爱情。 现在温岫白虽已三十,上门有意和温家联姻的人不在少数。 所有人都不知道温岫白到底想要什么,就好像江苒在那一刻意识到,她和温岫白没有任何可能。 消沉一个月的江苒,在那场酒局上认识了莫星铭。 是最俗气老套,又带着几分狗血的相识场景。 在那个所有人都四处笼络拉拢关系网的酒局上,江苒如同一个局外人,独自沉闷喝酒,直到喝的有些醉。 她一眼看中了站在人群之中,稍显鹤立鸡群的莫星铭。 一路跟着莫星铭,在无人的走廊上,拉住莫星铭,甚至主动献吻。 将他当成了哪家刚出道的艺人。 激吻过后,江苒竟然有些爱上和这个男人接吻时的感觉。 在那之后对莫星铭发起强烈攻势。 热情高涨的小太阳,一天就拿下了莫星铭。 两个人谈了几个月的地下恋之后,江苒竟有些不想继续。 感觉和莫星铭谈恋爱没意思,尤其是知道他和温岫白常有合作后。 江苒之所以和莫星铭快速谈恋爱,其实也有温岫白一部分原因。 江苒承认自己没有办法立即忘记温岫白,更多的感觉大抵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所以,莫星铭在知道这件事后,生气的说了分手。 却没想到两个人最近又走到了一起了。 - “所以,就是这样了?”听完江苒说的全部过程后,温稚甚至都略显惊讶的挑起双眉,侧眸看向江苒。 江苒点点头,承认了。 “那天和莫星铭见面后,我看到之后,其实挺难受的,就没忍住拉住他了。”江苒说。 说完,她顿了半响,又紧接着说道:“他沉着脸问我;‘是不是想和好?’,我点头说是。” “其实,我感觉我还挺贱的。和他谈的时候不珍惜,分了三个月,却还没忘掉人家。” “莫星铭就让我吻他,之后的场面,你们就看到了。” 她视死如归,将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告诉两人。 说完之后,褚从灵却眼神有些神神秘秘地看向江苒,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俩那个过吗?” 听到这句话,江苒一顿,随后双颊如煮熟的虾米,一直红到耳根。 她整个人如同被定在原地,僵直身体坐在椅子上,许久之后,缓缓点头,嗯了一句。 说完,褚从灵直接嗨了,她难得打趣江苒,话语之间尽是调侃:“莫总怎么样?” 一说这个话题,江苒整个人都像被点着一般,半点经不起逗,没一会儿,就已经不知所措地低头。 手指无措的交互交叉,目光四处乱窜。 “几次?”这一次,温稚也插进来,打趣问着江苒。 江苒目光一顿,尴尬地再次低头,手指比出一个四。 “行啊,挺厉害的啊。”褚从灵在一旁不住说道。 说完,她又一顿,下一秒眼神全然如同老鸨,目光旖旎:“第·一·次吗?” “啊……”江苒完全没有想到她这么敢问。 过了一会儿,又“嗯”了一声。 这一次,不止是褚从灵,连温稚也破天荒,低头呵呵直笑。 两个人肩膀一颤一颤的,温稚更是虚掩着唇角,完全就是看戏的表情。 江苒瞥见一旁的温稚,略显羞赧地嗔了她一眼。 看不得温稚这般得意,江苒便将问题抛给了温稚。 “你和路听白呢?”刚才两个人的话题可是在她和路听白身上。 被温稚提了一嘴,才让她接受了这么多盘问。 这一波,江苒必须打成平手。 听到江苒的询问,温稚还以为他在说前几天发生的那个事情。 目光淡淡地从江苒身上划过,语气更是十分敷衍:“没有。” “不是。” 听到温稚这个回答,江苒下意识出声反驳。 下一秒,江苒贼迷地看了一眼温稚。 她没有立即询问温稚,而是拉过一旁的褚从灵,两个人在那里小声的不知道在嘀咕着些什么。 结果,没想到褚从灵在听到江苒的耳语后,竟也双眸放光的看了一眼温稚。 “你俩以前呢?”江苒问。 路听白和温稚可是谈了好几年恋爱。 听到江苒这个问题,温稚也难得表情一怔。 温稚颔首,拿过手中的酒押了一口酒,在两人激动好奇的目光之中,缓缓开口说道:“没。” 此话一出,身旁的两人惊得嘴都合不拢了,惊讶的完全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温稚看到两个人眼底燃起的玩味的光,目光愈发冷淡,不服气地说道:“喂,你俩这啥意思?” 说完,温稚还有些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尖。 江苒听到温稚的回答后,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她目光看向温稚,啧啧两声。 “卧槽,你和路听白谈的时间还挺长的。” “别告诉我,以前被称为斩男之神的温稚,一直在玩纯爱。” 江苒话中的笑语声,已经憋不住了。 第159章 找她(1) 听到江苒的纯爱这个词,一旁的褚从灵也乐了。 此刻完全一副吃瓜的神情,看着温稚,语气之中尽是打趣:“是你色胆包天,路听白宁死不从?” 一旁的江苒听到褚从灵的猜测,也在一旁接话:“还是路听白有这种想法,你坚守底线?” 温稚听到两个人的说法,头也没抬,果断选择了第二个答案。 撒谎一点也不脸红,甚至还极为平淡的押了一口酒。 可这个动作却下意识让江苒看出了温稚的撒谎。 而且对于路听白的为人程度,江苒和褚从灵更相信前者可能。 现在看到温稚低头押酒,默默不说话的模样,江苒更是确信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温稚绝对是色胆包天,乖乖生宁死不从。 此刻,话题再次转移到路听白和她身上。 江苒一把按住温稚的肩膀,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这么多年,乖乖生真的对你一点欲望都没有?” 听到江苒这个话题,温稚没忍住干咳几声。 她问的话语简单直白,甚至还带着些许冲击感,让温稚一时间无法接受。 温稚又一次喝了一口酒,想要躲开江苒的盘问,转移话题。 可眼前都江苒似乎早已预料到她这样,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你问的问题,太私密了。”温稚实在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这样讷讷回道。 见温稚这副吃瘪的模样,江苒和褚从灵两人都乐开花了,头一次见温稚这个模样。 路听白还真是频频让两人刷新目光,刮目相看。 果然,妖精还得是清心寡欲的真神才能收。 温稚现在虽然明面上还说着和路听白闹别扭,可实际上,估计早就被路听白吃得死死的。 两个人都是死心眼,这出戏估计有的看的。 褚从灵见温稚这副模样,也嬉笑着询问:“乖乖生这么清心寡欲吗?” 听到这句话,温稚只是不悦地啧了一声,抬眸,嗔了两人一眼。 明知故问。 她酝酿半响,才终于将话说清楚:“路听白说慢慢来,他估计是想领证。” 看路听白每一次的意思都是,领完证再去发生一些其他事情。 温稚在恋爱之中并不是一个素食动物,尤其是和路听白的相处,她更不是什么欲望都没有。 甚至几次,都是温稚故意去撩拨路听白。 将人撩的面红耳赤,羞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有时候,两个人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对于路听白的身体反应,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只是每一次,路听白都是喘着粗气,红梗着脖子,同温稚温柔地讲着道理。 将她哄好之后,一个人跑去卫生间。 身体的反应路听白控制不住,却仍可以理智的无数次告诉温稚,他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对于爱情,两个人的程度完全感觉不是一个等级。 温稚想谈一个18r恋爱,而乖乖生却一直在搞纯爱。 可和乖乖生搞纯爱,还真的很带劲…… - 想到这里,温稚没忍住笑出声。 江苒一怔,看着温稚诧异地来了一句:“你白日宣淫啊?” 说完,她又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温稚,无奈摇摇头。 - 酒局来的快,散的也快。 温稚和两人约了一次酒后,就一直没有时间见面。 温稚的电影进入筹备阶段,临悦更是作为最大投资方投资了这部电影。 路听白一开始说要给温稚电影投资一亿元后,她下意识的反应是拒绝。 认为路听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给的。 而路听白在听到温稚的解释以及不接受的理由后,神情严肃的亲自给温稚解释了投资这部剧的理由。 所有的解释,无一例外全部是从商品的角度去解释的。 说到最后,路听白只是淡淡地评价道:“温稚,这部剧我相信你能拍好,你之前的片子,都很不错。” 温稚看到了路听白眼神之中的认真,却意外忽略了一个点。 路听白其实这些年一直都有在暗暗关注温稚,温稚抄刀拍的每一部电影,他都看过。 思念温稚的夜晚,他拿着手机里仅存几张的合照和她的作品,揣摩着她的内心。 去思念他的爱人。 温稚接受了来自临悦的投资,肩上的担子却感觉更重几分。 这部电影,温稚所要面临的挑战性很大。 女一虽是当红一线影星,最近刚拿下玉兰奖影后,却传出要和新人搭戏的传闻。 对双方来说,对温稚来说,有机遇,但更多的还是压力。 面对如此重量级的网络小说改编,许多原着粉都很期待。 弄好,皆大欢喜;弄不好,血本无归。 最近电影进入到最后的筹备阶段,所有演员将在三天后陆续进组,《末日求生指南》也即将正式开机。 温稚在正式开机前,提前到虞莲市监场,每一步都要亲力亲为。 事情于她而言,是头等重要的大事。 《末日求生指南》开始在海洋背景的情况下,环境遭到破坏,所有人将在这无穷无尽的末日之中,展开人类生存之战。 这一部对于整个电影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开始。 潮起潮落,高开低走的场面,是许多电影都会犯的通病。 温稚做不到自己的作品不完美,对于开场更是尤为看重。 事情需要温稚忙碌的很多,温稚更是许久没有和路听白见面联系。 平日里,路听白给她发来的消息,温稚忙的看完只有空回一两句。 两个人的聊天比例简直可以一五开。 她一,路听白五。 有的时候,路听白扔来一堆关心的问题,温稚只能回一两条。 次数一多,远在林市的路听白,便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让温稚烦了。 可是他不敢问,次数越多,更是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了。 第160章 找他(2) 温稚那边,电影很快开机,温稚整个人几乎是忙的焦头烂额。 男主角蒋孟舟没有荧幕拍摄经验,第一天一连几次去拍戏,都表现的过于拘谨,放不开。 尽管经过一个多月的健身,身材已经和男主人设差不多,但演技方面,她还是多想了。 正式开机第一天,温稚坐那监工,一连喊了十个卡。 演到最后,已经感到演员的压力巨大。 不止演员压力大,连温稚都愁的,夜夜拿酒当饭。 回到酒店,温稚睡觉前几乎总要小酌几杯。 这一部电影拍摄周期时间比较长,温稚安排了十个月的时间。 拍完虞莲市的取景后,剧组调休一个月,就将赶往西北地区,进行下一部分取景。 今日,回到酒店,温稚从橱柜里,拿出一只高脚杯,起了一瓶红酒,放到醒酒器中片刻,就直接往杯子倒。 一杯接一杯,如同喝水。 喝到最后,温稚脑中倏然闪现路听白的身影。 她有些想找路听白了。 最近好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 打开手机,温稚直接给对方拨了电话号码。 凌晨十二点,电话铃声只短促的响了几声,就被立即接通。 电话另一头,是男人含着些许倦意的嗓音。 “温稚?” 慵懒低磁,话语之中的睡意,久久未消。 路听白话语之中带着些许诧异,似乎对于她打来电话很是意外。 温稚听到男人声音,微微颔首,低笑出声。 手中的酒杯在她指尖轻轻打转,温稚声音荡漾,酒意明显:“路听白,我有点想你。” 对面声音瞬间消失,再之后,一声嘟嘟声从耳边传来。 温稚落在唇边的话语猛地一顿,表情也有些许僵硬,一时间没有回过神,目光之中更有几丝惊愕滑过。 被路听白挂电话了…… 她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看着上面显示的电话挂断,目光之中的惊愕许久不消。 下一秒,温稚眼中升腾起一股不悦,她眼眸微眯,啧了一声。 “怎么,还吓到了?”她无奈地呵笑一声,低头又押了一口酒。 呛口的酒从口腔之中窜入,留下一股回甘的葡萄气息,久久不消。 正当她诧异时,微信突然收到路听白发来的信息。 “等我。” 男人发来的语音,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急切,还有隐隐没有表露的开心。 听到路听白略显仓促慌忙的声音,温稚嘴角笑意渐盛。 她按下语音键,回了一个五秒的语音。 “我的电话打不通,可以找阿玉。” 两个人的默契,哪怕表面还别扭的不行。 可温稚早就知道了路听白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退出和路听白的聊天页面,温稚给a组导演发去消息。 【明天有一些事情,a组那边你看着点。】 最近,温稚一直在跟进a组的拍摄。 对于蒋孟舟的戏份,温稚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于b组、c组温稚只在正式开机第一天到过。 此刻,心底的烦躁也似乎瞬间消失。 这一夜,意外好眠。 最近,温稚睡眠不过四小时。 次日醒来,却发现已是早晨九点。 温稚猛然惊醒,看着空荡的房间,根本没有路听白的身影。 浑身的惺忪睡意,在此刻全然消失,温稚猛地从床上坐起,靠着倚背,侧身拿起手机。 手机页面,是路听白发来的消息。 【我给你买早饭了,醒来就可以吃。】 看着路听白发来的这条消息,温稚一头雾水,甚至被气笑了。 她直接发过去消息,【饭在哪?】 对面立即回复。 【我在门口。】 看到这句话,惺忪的睡眼之中睡意全无,饶有兴致地看着手机上回复的那句话,唇角的弧度浮现,眸底更染上了几丝玩味。 这几天不见,谁教的路听白这么会撩人…… 想到这,温稚跑向门口开门的脚步,都轻快几分。 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路听白站在温稚门前,双眸垂向地下。 手中拎着打包好的早餐。 盒盒罐罐一堆,不知道路听白买来的什么, 听到开门声,男人猛地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在瞬间望向温稚,“醒了?” 他眼下一片乌青,一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觉。 温稚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舒展的双眉微蹙,“几点到的酒店?” “五点。”路听白低声说道。 他赶了最早的一班航班飞来的虞莲,还是红眼航班。 听到男人这句话,温稚的目光落在他黑色冲锋衣上,眸光蓦地一亮。 看惯了路听白身着西装的样子,此刻看着他一身冲锋衣的休闲穿搭,不由得多看几眼。 唇角更是扬起浅浅弧度。 前些时间,她给路听白发过一个穿搭推荐。 平日里,路听白几乎是任何场合都穿着一身西装,定制皮鞋擦得铮亮,身姿倾长而挺拔。 可给人更多的都是淡漠。 自己也似乎许久没有看过那个满是少年感的路听白了。 发给他穿搭推荐的原因也十分简单,就希望他可以改改自己一贯的严肃装扮。 却没想到,这人学的很上道。 路听白鸦羽乌发微微遮掩眉眼,男人身形颀长,上身套了一件黑色冲锋衣,下身是简单的白色裤子,只是站在那里,就是满满的少年感。 好像,年龄这个数字从来没有在路听白脸上留下痕迹。 往日斯文禁欲的男人,此刻透着一股熟悉的清冷矜贵感。 好像此刻,站在温稚门口的人,还是大学时那个清冷倨傲的金融系神话。 她目光上下打量着路听白,朝他微微勾手,示意他低头。 路听白一顿,随即微微侧头,颔首靠近温稚。 皙白的耳垂和脸颊却在下一秒瞬间转红,耳廓周围的淡淡红色,让路听白心脏的温度在急速上升。 “我问的饭在哪,你说你在门口。” 温稚压低声音,话语之中尽是戏谑之意。 说完,温稚目光暧昧地停驻在路听白身上,从男人突起的喉结视线滑动。 温稚视线氤氲,更是缓缓上前,身体几乎完全贴上路听白。 手指却蓦地抵在男人的下把前,暧昧的目光来回打转。 “是让我吃你吗?” 第161章 所以,让我吃吗? 说完,温稚视线下移。 白色蕾丝睡裙虽长至膝盖下,v领因为温稚随意的睡姿已经有些微微敞开,领口微皱。 微卷的头发随意散开在身后,靠近路听白的时候,发丝之间的熟悉的气息钻入路听白的鼻中。 她故意踮脚靠近路听白,附在他唇角下,话语缠绵。 “你说,现在别人会不会说我们在偷情?”她俯身贴近路听白耳边,眼神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听到温稚这句话,路听白猛地一顿,整个人僵直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一般。 脸更是蓦地涨红,连带着路听白的呼吸都有几分灼热。 他红梗着脖子,拽住温稚企图环在他脖颈后的手。 盯着红到耳根的氤氲,支支吾吾地说道:“偷……情?偷情。” 说到最后,路听白话语之中的惊愕和羞恼已 经无法遮掩了。 听到路听白这句话,温稚更加猖狂,她微微后退半步,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 “我们的衣服还挺像的。”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裙,目光又在路听白身上停留几秒。 路听白颀长挺拔的背影配着冲锋衣,完全如同尚在学校的学生,蓬松的头发,遮掩着眸底汹涌的情绪。 此刻,更多了几抹不可描述的迷昧。 让温稚想要立即扑上去。 现在,温稚越大越感觉自己面对路听白,总多了一股无名的渴望。 让她一看到路听白,脑子里,就没有什么其他事。 她大胆的目光看的路听白,心乱成一团。 温稚手指似有似无撩拨着他的胳膊,虚掩着唇角。 路听白,怎么还这么可爱…… 见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温稚更是乘胜追击,“所以,让我吃吗?” 一直支支吾吾不说话的男人,此刻眸中浮现几丝冷清,面对温稚的语气更多几抹认真:“不……” 听到这个回答,女人不悦的啧了一声。 她眼神稍冷,转身就要往回走。 此刻,更是头也不回,根本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路听白完全没有想到温稚这个反应,只是以为她还是挑逗自己,和以前那般打趣他。 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往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一面发展。 “不是……”路听白想要解释。 温稚的手此刻立即要将酒店的门带上,却被突然横在门框上的手拦住。 拽着门缝的手,力气大的温稚根本控制不住。 两个人只能勉强僵持住。 门外的男人,低哑着声音喊他,手紧拽着门,心彻底慌乱:“温稚……” 他声音有些委屈,甚至还有几分故意。 温稚明亮的眼中闪烁着得逞的微光,她嘴角是若有似无的弧度,“怎么了?” 男人心跳漏了一拍,喉结上下滚动,眸中尽是纠结。 根本不敢思考许久,他顿了半晌,“可以。” 温稚听到这句话,瞬间打开门。 她目光戏谑地仰头看着路听白,面对身高压迫,没有丝毫被压低气势。 气息暧昧,声音也平添几分燥热:“可以什么呢?路总。” 温稚的这句话,在这种场合下说,无疑是调情。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下一秒,路听白眸色渐沉,声音沙哑地启唇说道:“吃我。” 这一次,路听白的话语没有任何犹豫。 还不等温稚有任何回应,男人早已踏入温稚的房间。 路听白的手穿过温稚的腰肢,另一只手随即带上房门,将手上的早餐全部放在玄关处。 男人的动作又急又猛,进门直接将温稚抵在玄关的橱柜前,压着她的身体,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带着哄味,还有渐渐变重的攻势。 温稚感受到路听白轻柔的吻后,眉梢微挑,目光灼灼:“路总的开胃菜,就才这点功夫?” 路听白目光一沉,随即将她作乱的手握住,抵着她的比肩,唇在她耳边停留:“这只是提醒温小姐,做好准备。” “正餐开始。”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淡淡的四个字,声音轻的温稚几乎听不清。 却随男人的动作,多了几分旖旎。 在她心间掀起层层涟漪。 温稚挑眉,目光如同深夜的灯,灼灼视线落在路听白脸上。 他白玉似的皮肤已然尽是绯红,矜贵清冷的气息平添几分性感。 男人俯身亲吻着温稚,接吻的技巧早已不是以前那般生疏,熟练的好似开了小灶一般,让温稚有些沉醉其中。 她被吻得喉咙微微发干,心跳加速。 手却依旧不甘示弱,拂过路听白的皮肤,从他的胸膛,缓慢移动,想要去感受他的心跳。 温稚的手掌附在男人线条明显的地方,可隔着冲锋衣,根本感受不到男人的心跳。 路听白呼吸微沉,捏着她的下巴,在温稚分神间,继续加深这个吻。 撑开她的牙关,手抵着她的后脑勺,不许温稚此刻再分心半点。 而路听白的另一只手,更是单手扯着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下部,将冲锋衣敞开。 微微侧开头,喘着粗气,同温稚说道:“这样摸。” “轰”的一声,温稚整个人就像被烤熟一般,让她感觉身体内有电流流经。 路听白抓着自己的手,更如同烫手山芋。 可,温稚的羞耻只存在了几秒。 随即,她眸中兴味渐深,手勾着路听白的脖颈,身体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去……去床上。” 今日。 好似应该,白日宣淫一场。 男人在此刻被温稚的话点燃,手上的动作不停,直接拦腰抱起温稚,将温稚扔在床上。 冲锋衣被脱下,男人身上的白色t恤更是被随意撤下,扔在床尾。 温稚手拽着路听白的裤子上摆,手却不安分的想要拽住男人略显宽松的裤·子。 另一只手已经拉下自己的睡裙拉链,里面的内衣尽显。 路听白却在此刻停住动作,看着温稚,将她用力抱进怀里,目光丝毫不敢瞥向只剩内·衣的温稚。 蕾丝边以及金属扣的清晰触感,让路听白的皮肤仿佛在被温稚·抚·摸·一般,所触及之处,尽是绯红。 “温稚,我有一个条件。”路听白喃喃道,手指一直摩挲着温稚的肩,粗粝的触感仿佛调·情的因子。 第162章 结婚好不好? 男人喘着粗气,温稚手下是路听白微微起伏的胸膛,男人额间尽是薄汗。 逐渐灼热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眸中的热潮涌动,无数情丝几乎要将她绕进眼底最深处。 他说话声音低·喘,带着几丝蛊惑之意。 手用力撰住温稚的肩窝,唇齿从她的唇角处移开,目光下移。 温稚此刻被路听白吻得全身燥热,只感觉自己被路听白触碰的皮肤,燥热滚烫,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大脑此刻完全成为了欲望的囚徒。 她手指攀上路听白后颈,眸底就是缠绵笑意。 指尖轻轻刮过男人后颈的皮肤,似有似无的撩拨,让男人心间发痒。 “什么条件?”温稚挑眉,火热直白的视线,让男人的脸颊,瞬间染上两抹绯红。 她说完,手指插在路听白鸦羽的黑发间,感受到脖颈处的密麻的痛感,用力按着男人的脑袋,往自己身侧推。 随即,温稚低头,想要凑上去吻路听白。 她眸中眼神幽深,此刻温稚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像是无形的勾引,让路听白的呼吸更加急促。 “箭在弦上,你想提什么条件?”温稚手指抚过男人的脖子,在男人皮肤表面掀起层层涟漪,指尖的温情此刻全然成为气氛因子。 让他目光发烫,手上的动作,却将两个人分开。 温稚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贴近路听白,此刻更是如同缠人的妖精,缠绵的吻,攫取着他周遭的空气。 哪曾想到路听白会倏然这样说。 “我……我很认真的。”男人的声音尽是缠绵的欲望,低磁沙哑,此刻更是蛊惑。 让温稚笑着仰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眉眼之中的亮光含着几分促狭:“嗯。我也是认真的。” 听到温稚这句话,男人的表情却有几丝晦暗不明。 他眸色微沉,落在温稚身上的肩膀却更加用力的收紧,指尖轻颤,犹豫至极。 下一秒,温稚眼前整个陷入黑暗。 她被路听白用力拥进怀里,男人指尖收紧,原就不安的心此刻更是提到嗓子眼。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双臂收紧,语气认真:“温稚,我想结婚。” “我想结婚,真的很想结婚。” 怀中的人原先作乱的手指猛地顿住,她轻轻拍了一下路听白,示意他松些力道。 感受到温稚的小动作,路听白黑眸湿润。 此刻,所有情绪更是随着温稚的动作,在顷刻之间全部化作委屈。 他喉咙发紧,眼中的·情·欲·猩红此刻已经浮现几丝水光。 他不敢有大动作,更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吐露,此刻只是侧头离开温稚的脖颈,将泪水无声砸落在床铺上。 “我想吃你,和结婚应该没有什么必要吧?”温稚怔了怔,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懵。 听到温稚这句话,路听白原本还故作镇静的心瞬间破防。 抱着她的路听白,用力咬紧嘴唇,黑眸之中盛满潋滟水光。 他缓缓摇头,喉结上下滚动,晦暗的眸底此刻更添几丝无措和慌张。 温稚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做不到。 做不到无名无分,就和温稚发生关系。 那样,就像亵渎了她一般…… 长睫轻煽,男人克制着情绪说道:“温稚,结婚好不好?” “只要结婚,我什么都答应你。”路听白抓着温稚的胳膊,力道在无意识间微微收紧,呼吸微沉。 温稚瞬间仰头,和男人猩红的双眸对上。 他情绪有些不对,睫羽轻颤,唇线抿直。 此刻,在和温稚对视后,更是慌张不已,脖颈线条紧绷,眼眶却更加红了。 温稚心蓦地一紧,看着男人微红的眼眶,手指轻轻抵在男人眼角处。 “只要结婚什么都答应我?”她尾音上扬,话语之间还带着几丝质疑。 听到温稚的话,男人用力点头,模样却有些可怜。 “嗯,什么都答应你。”他轻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几丝祈求和渴望。 温稚轻笑,眉眼的温柔在此刻点燃,绽放在路听白的瞳孔中。 男人眼中此刻尽然倒映着温稚的笑颜。 “是不是包括可以现在吃了你?”她眉眼弯弯,话语之中尽是打趣的笑意。 路听白听不出她话语之中的意思,心中涩意漫延,眼眶发着酸,心间更是被洒了苦水。 他只是垂眸,看着温稚,喉弦绷着,深呼吸道:“嗯。” 路听白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 想答应她,可怎么都说不出再多的次。 他只是嗯了一声。 身下的温稚眸中却顿然闪现一抹亮光,手用力推了男人一下,反身将毫无防备的路听白摔倒在床上。 随即,跨腿横坐在男人身上,手指从路听白的下颚处往下滑。 视线暧昧缠绵:“那结婚啊。” 男人目光停顿,呼吸更在霎那间停滞一拍,有些不敢相信温稚的话。 路听白凝眸看着温稚,眸子盛满贪婪和占有的欲望。 手指曲起,手按在温稚的腰间,暗暗用力:“温稚,不要骗我。”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淡淡的哽塞要将男人所有的委屈一股脑涌上眼眶。 他攥紧拳头,将自己的委屈全数吞下。 “那我,可以享用我的早餐了吗?”温稚眼神意味深长,灼灼火光。 看向路听白的眼神,完全如同在看一道诱人的菜品。 “难道你要让我自己来解开你的包装吗?”看着男人还稍显整齐的衣服,温稚不悦蹙眉。 因为刚才的亲热,温稚的衣衫已经垂落身侧。 此刻,只需要解开那个系带就可以完全脱落。 她将自己的系带放在路听白手中,目光暧昧缠绵:“给你……” 说完,女人的手指立即插入到路听白的发丝之间,身体完全贴上他,内衣触感更是清晰的在他身上描摹。 让路听白脑中的弦已经绷到极致。 思绪也在灼热之间被渐渐消融。 冷白的皮肤在日光的照耀下是如玉的光泽。 男人的衣衫已经被尽数脱下,她视线旖·旎。 路听白接过温稚递给自己的丝带,视线微沉,唇角抿紧。 “路同学,这道题你想怎么解?” 路听白攥紧丝带,喉结上下滑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男人的下巴被温稚轻轻挑起,她俯身在路听白喉结处,落下一个似有似无的吻。 路听白的思绪瞬间绷断,呼吸重的烫人。 “会吗?”女人又问了一遍。 第163章 他的她的 男人目光垂下,看着眼前的春光,堪堪移开视线,心却乱了:“不……不会。” 他视线随着眼前的人移动,手指轻轻在温稚睡裙丝带上打结,软唇蹭过他耳侧的皮肤,烫得双耳绯红。 “那我教你。” 路听白心瞬间跳至嗓间,他目光微沉,被他拽着的睡裙已经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掉落。 “好好学……” “我只教乖乖生,乖乖生也只教一遍。” 她声音之中尽是蛊惑,可说到底,两个人都全无经验。 这一场亲力亲为的教学,到最后已经分不出伯仲。 男人的汗水从下巴处滑落在温稚的锁骨处。 晃动的视野和路听白低哑的喘息,以及身体深处传来的细微感觉,让温稚不住蜷缩手指。 想要躲,却被路听白按住腰窝,拽回到男人身·前。 路听白眼眸猩红,呼吸交织在一起。 眼前的人,是他朝思暮想多年,萦绕在无数梦境中的身影。无数个深夜梦中,他数不清多少次为她痴为她狂。 此刻,所有的细枝末节的触感,都说着一句话。 她是他的…… 笨拙生涩的吻早就不知在何时与路听白无关。 男人满是技巧和抚慰的吻顺着他的指尖,落满全身。 大脑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沦为欲望的囚徒,昏昏沉沉之间,视线之中是温稚潮红的脸,以及她缠绵的声音。 被薄纱遮挡落地窗的房间里,尽是喘·息的声音。 毫无阻隔下,完全感受对方的体温。 路听白此刻只想完全臣服在温稚脚下,任她抚·弄。 “路听白……” 温稚每一声的呼喊,对于温稚来说,完全如同荷尔蒙的燃烧因子。 “吻我。” “轻一点啊……” 她的声音在此起彼伏之间响彻在路听白耳畔。 此刻,路听白领悟到了所有梦境都没有真切体悟到的美好,已经大脑喧嚣。 时间被耗尽。 …… 到最后,两个人已经过了多久。 房间内,安静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以及旖·旎的暧昧蔓延。 大抵日过三竿,温稚被路听白拥在怀里,彻底失去意识。 等到醒来,房间内已经染上了夜幕的光。 昏暗的房间中,薄纱被月光透过,只堪堪有几丝光穿过。 房间内暗的只能隐约看到手指和净白的被子。 路听白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 视线之中,满地凌乱。随意扔在床下的冲锋衣上是白色的睡裙,有在自己视线之中晃动许久的蕾丝内·衣。 垃圾桶旁,暧昧的包装纸没有被扔进桶内。 桶内到底有多少暧昧浊秽,路听白已经不敢去想。 大脑之中冒出的今日早上发生的一幕幕,男人清冷平静的脸上已经浮现些许绯红。 绯红上窜让他面红耳赤,下入让他心间慌乱。 这种乱,此刻又尽数化为许久不曾拥有的心安。 身上的被子滑落,垂在腰际。 不着一缕的上身,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落满路听白全身,殷红色痕迹落在皙白的皮肤上,格外惹人遐思。 长长的抓痕,落在肩颈的咬痕,以及身上的红色点点。 独属于他的烙印,是温稚亲自刻下的。 起初,路听白在被烙下第一个时,还紧张微痛。 到最后,看着迷人又折磨他心肝的温稚,路听白只希望她能将自己全身都落满痕迹。 荒唐无度的白日里,路听白已经记不清自己抱紧怀中的人,缠着她说了多少声缠绵的话语。 有她的名字,有“我爱你”,还有“好想你”。 有思念的倾诉,更多的又是关于爱意的汹涌。 他缠着温稚,在自己说话时回应自己,又仿佛学坏一般,更加用力的回应她。 让怀中人的声音,乱的只剩轻哼声。 他缓缓侧身,怀中还是正在熟睡的温稚。 温稚只有脖颈露在外侧,红痕布满脖颈,说不出的靡·艳。 而这些,全部都是他的。 第164章 偷喊老婆 大脑钻出这个词的顷刻间,路听白只感觉思绪点燃。 被子里的人似乎有些不舒服,翻身随意换了一个姿势,却意外靠在路听白身上。 温稚的手有些 手指蹭过路听白的腹部,似有似无的触感,让男人净白的皮肤迅速掀起一层涟漪,从温稚抚摸的一处,向身体四处蔓延。 几乎是一瞬间,路听白的呼吸立即急促,前后起伏的胸膛诉说着男人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路听白低头,手指轻轻滑过温稚眼前都碎发,替她挽至而后。 柔情被眼底晦暗不明的光揉碎,透着丝丝缠绵蛊惑。 他俯身,身体再次完全陷进床里,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往温稚身上裹紧,害怕她会冻到。 海滨城市,比林市温度低了四五度,尤其是太阳落山后,房间内已经爬升微微凉意。 那刺骨的凉意好似裹挟细微水珠,房间内的凉尽往骨子里钻。 路听白视线之中尽是温稚的熟睡的脸。 眼眸之中的柔软和暖意几乎要将眼前的人完全吸进眼里,想把她深深刻在脑海之中。 黑眸深邃,认真的看。 他凑近温稚,眼眸半眯,呢喃着凑上去,鼻尖轻抵着温稚的脸颊,唇角上扬,已经开心地无法克制要咧开的嘴角。 “宝宝,好爱你。” 说完,又感觉称呼不太对。 男人深思片刻,脑袋轻轻蹭着,继续说道:“老婆。” “不对,还没领证。”想到两人还没有领结婚证,结婚的步骤还差几步,便不悦蹙眉。 他喃喃自语,又思索着要喊什么好。 深思片刻,一声“宝贝”再次从路听白唇中溢出。 男人喉间尽是低低笑声,往日平淡冷漠的黑眸此刻也已有月牙弧度。 “宝贝,好高兴。”面对熟睡的温稚,路听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满足的语气。 他语气被暖意占满,一直克制压抑在心中的思念,好似在此刻终于有了可以宣泄的窗口。 让路听白的内心十分满足。 他终于是她的了。 她也终于属于他了。 男人的手指轻轻蹭过温稚的脸颊,将她抱在怀里。 “嗯……”怀中的人微微挣扎,路听白也不恼,低头看着温稚,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将她压在身下的头发移至身体两侧。 可刚整理完,目光突然被一处夺去所有目光。 温稚的肩膀半露在外,皙白的肩上有几处殷红色的圆形咬·痕和枣红色暗沉的红·痕。 一点一点,都是某个始作俑者留下的。 而此刻,始作俑者只感觉一股热量直冲脸颊,耳珠更是从粉变红最后聚成深红向脖颈处蔓延。 红意只窜锁骨。 路听白急忙拉上温稚身前的被子,目光更是一刻都不敢更多移开。 脸颊染得羞赧的红,让他感觉浑身燥热,此刻只想赶紧去浴室冲个澡。 旖·旎·缠·绵一场后,路听白抱着有些乏力、满身·红·痕的温稚去了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 就沉沉睡去。 此刻,刚开了荤的路听白,感觉浑身热量四处涌动。 而某处反应更是让他有些扶额掩唇,眉峰微蹙,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 推开浴室门的一瞬间,路听白只感觉浑身热血一齐涌上脑门,心烫得他感觉呼吸急促,呼出嗓间的气,都带着一层淡淡灼热。 心间酥麻的激涌让路听白已经有些不敢直视浴室里凌乱的场景。 此刻,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挠他的心脏,让路听白又羞又无可奈何地走进去。 他竟忘了,两人来到浴室后,又戏水一番。 路听白从来没感觉温稚这么折磨人,将他的心、思绪完全抓在手心里。 不止身心交付,路听白那时只感觉,自己生为她来。 喘气的声音混杂着某些暧·昧·潋·滟在狭小的浴室内回荡,声音似乎放大无数倍,环绕在两人耳侧。 不止温稚的情绪高涨,连路听白此刻也只想无尽沉沦。 他喘息着说:“温稚,你不·用·低·头,我来就好。” 肩膀被女人的美甲用力按住,留下五个殷红指甲印。 他呼吸已经不稳,语气也全然不像他的风格:“温稚,我慢·不·下。” 他还说了好多,好多,好多话。 所有的话又都在那浴缸里成了奏乐爱情的音符。 青春期里,男生围成一团讨论的有关胴·体的话题,路听白那时不屑参与,也从未发表过任何言论。 可,此刻他好像体会到了具体缘由。 又好像没有体会过…… 因为,他之所以如此快乐,是生理而发更是由心而生。 他的女孩此刻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卫生间里“噗”的一声流水声透过门缝钻入房间,却只让床上的人换了一个姿势,睡意仍深。 男人站在花洒下,温水从头顶滴落。 暧昧喘息声他不敢过多表现,只是用力咬紧双唇,低哑着声音喊着“温稚”二字。 那一次,他又感觉亵渎了他的宝贝。 可,又控制不住。 荤戒一破,路听白感觉自己对于温稚的渴望又多了更深的一层。 他在浴室里平复了许久,才出来。 打开卫生间门的一瞬间,热气穿过沉重的木门往外钻。 周围一片漆黑,太阳西垂,繁星早已布满星空。 路听白改了房间模式,漆黑的房间顿时被昏黄柔暖的灯点燃,墙上的灯打在吊顶的天花板上,此刻所有的爱都有了具象。 路听白看着眼前的人,只庆幸他没有犹豫。 听到温稚那通电话里的我想你了,路听白不曾思索,就立即定了最早的一班航班。 他一刻都不想多等,只想赶紧见到温稚。 因为她想他了。 只这一句话,就足够。 床下衣衫散乱。 他将散在地下的冲锋衣和裤子捡起,衣服上是一件白色bra。 路听白目光微顿,耳朵没忍住,红了…… 真的好软…… 喜欢。 男人的捡起bra有很长一段时间愣神,脸羞红不成样子,好像看失了魂。 耳侧,突然响起了一阵淡淡沙哑声:“喜欢吗?” “喜欢,我给你。”温稚的声音从床侧传来,淡淡的话语中满是促狭之味。 路听白瞬间慌了,仓皇收回手,手指握紧bra,又感觉有些烫手。 面对温稚直白的对视,他下一秒就想要放在床上。 第165章 你喜欢哪件,我就穿哪件。 可眼前的人却倏地啧了一声,微微侧头,手托着腮,打趣他:“想扔啊?” 心思被拆穿,男人瞬间不敢这样做了。 路听白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放在手里,视线根本不敢抬。 脸却羞赧的更厉害。 “不喜欢?”见路听白不出声,温稚更是压低笑声,再次出声问他。 结果,男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温稚看到这一幕,愣了。 目光微沉,她唇角笑容收敛。 视线在他身上打量,心里却不屑地呵了一声,可面上却淡然的看不出她任何情绪变化。 温稚默默腹诽:“得到了,态度就变了?” 可温稚到底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看着男人低耸着头的模样,温稚只是暗暗挑眉。 害羞不回答,这可不是乖乖生该有的态度呀。 不达目的不罢休,温稚看着路听白,眼眸微垂,声音缠绵低哑:“不喜欢就摇摇头。” 她声音轻松,目光却一直定格在眼前垂头颔首的路听白身上。 眼前的男人身形微顿,头低的更厉害,目光停滞片刻后,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见男人这个反应,温稚乐了。 因为被子下一丝不挂,温稚抱紧被子,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 棉被将温稚的身形完全包裹,她身体几乎完全缩进被子里,目光落在路听白身上:“喜欢?” 她乘胜追击,根本不给路听白任何后退或者逃脱躲避的机会。 话直接问在路听白面前,分明是不听到答案,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路听白双颊滚烫,呼吸已经有些灼热,此刻拿着内衣的手更是不知所措。 “嗯。”最终,男人还是低低说出声。 听到路听白这句话,温稚眸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竖起耳朵,尾音上调,话语之中尽是打趣:“喜欢?” “温稚。”这一次,男人不再出声,眸光微闪,有些嗔怒地看了她一眼。 男人声音夹着些许涩意,细听又是羞赧的嗔怒。 温稚也不恼,只是朝路听白勾勾手指,唇齿笑弯,看向路听白:“给我拿件睡衣。” 男人刚抬起的头瞬间僵住,他目光微怔,夹着几丝错愕看向温稚,随即耳珠的薄红加深,颜色愈发红。 他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有些被温稚这句话惊到。 路听白身形有半秒难以察觉的停顿,随即又恢复正常,脸上的羞赧减淡,只是视线一直不看向温稚。 温稚看着路听白这副模样,彻底乐了。 这路听白……得了便宜,还卖起来乖了? 谁家第·一·次后,男人羞得不成模样,反倒她更像是采花大盗一般。 让温稚此刻,都有了几丝负罪感。 “没听到?”女人声音不恼,她只是又重复一遍,眉宇轻挑,视线氤氲暧昧。 男人抬脚弯腰,拿起那件满是褶皱的睡裙,眉峰轻蹙,看着那件蕾丝睡衣,以及上面扯开的蕾丝边。 路听白只感觉鼻间呼吸稀薄,身体已经不听大脑使唤。 看到路听白拿起那件衣服,温稚琥珀眸底一抹惊愕稍纵即逝,她启唇说道:“不要这件。” 男人赶紧将手中已经要坏掉的睡裙放在床尾。 抬眸,目光这才敢和温稚对视。 他轻抿双唇,深邃黑眸意外落在温稚锁骨的吻痕上,不敢多看。 “去哪里拿?”他低声问道。 听到路听白挺上道的问题,温稚抬手指了指衣柜:“那里面,我衣服都放在那里面了。” 说罢,男人转身走到衣帽间的衣柜前。 打开衣柜,对着那满满一橱柜衣服发愁了。 他拧眉,不知道要给温稚拿哪一件。脑袋从衣帽间探出半个脑袋,疑惑问着温稚:“你要哪一件,温稚?” 房间内是温稚阵阵低笑声,笑声缠卷着暧昧和淡淡柔意。 出口的慵懒清脆声,再一次让路听白红了脸。 “你喜欢哪件,我就穿哪件。” 听到这句话,路听白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彻底爆炸,根本说不出一句其他话。 他被温稚的话羞得已经咬紧嘴唇,颀长挺拔的身子裹着一件浴袍,站在衣柜前,脸红成日落夕阳。 耳根已经红的几欲滴血。 耳边女声还在不断钻入耳中,让男人的思绪已经快要点燃:“快一点啊。” 橱柜里衣服挂满衣架,什么颜色都有。 路听白哪里敢细看,他只是随意拿了挂在衣架上收拾整齐的裙子。 随即,立刻转身,拿着衣架出去了。 身体僵硬的恍若机械,脸侧向一边,根本不敢看向温稚。 握在手中的裙子撩下上面的两个细细带子,手指触碰到细长带子时,男人的手指猛然顿住。 他震惊地双眸圆瞪,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裙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条裙子,好像有些不太像睡衣…… 可现在,路听白又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弯腰将裙子放在温稚身前,表情格外沉重。 眼前的温稚视线一直随着路听白移动,从他挑着裙带时,唇角就已然控制不住勾起。 挺会挑啊…… 竟喜欢这一套。 温稚还有些惊讶,惊讶之余,还不忘打趣路听白:“喜欢这个啊?” 男人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啊”了一声,睬了一眼裙子,随即移开目光:“不……” “不喜欢啊?” “不是……” “想看我穿吗?” “我……”说话时,男人的目光已经完全落在地板上,身体几乎完全背对温稚。 支支吾吾的语气,和着那耳边绯红,让温稚此刻,更想逗路听白了。 “想不想看我穿?” 现在,温稚完全如同一个成魔的妖精,一颦一笑就要把路听白的魂都给够没了。 温稚会撩,也会调·情。 此刻,面对路听白,一切技巧更是信手拈来。 他越害羞,温稚的行为就越大胆。 路听白听到温稚半是挑笑的语气,话语之中透着些许轻浮和打趣。 他轻咬双唇,手指落在温稚肩上,看着温稚。 “温稚,你穿什么我都喜欢。” 第166章 喜欢这一件吗? 若放在以前,温稚这样逗逗路听白就会放过他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两人的关系也不再是从前那边,彼此都还赌着气,见面一个委屈,一个冷漠。 尽管两人之间的问题没有全部解决,可温稚也在尝试去不断接近路听白,两人之间的寒冰,似乎就在一来一往之中,逐渐消融不少。 此刻,两人关系更近一步,温稚怎么可能还如以前那般只是逗逗他就完了? 路听白的话,她根本不买账。 手轻勾着自己指尖的裙子,还故意拿着路听白刚才挑过的裙子细长的带子。 视线暧昧地在路听白身上来回打转,声音尽是漫不经心。 “那,喜欢我穿这一身吗?”温稚低声笑着,悠哉悠哉开腔,散漫的语调却让路听白感觉自己周遭呼吸稀薄。 说完,见身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回应,温稚的手指还轻轻蹭过路听白的掌心。 羽毛轻挠一般,让路听白心间发颤。 可他到底又说不出其他的话,视线落在温稚身上,脸颊发烫,唇角的弧度却浅浅漾起:“可以。” 声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更是让人不会联想到临悦路家掌门人四个字。 此刻,面对温稚,路听白还如同五年前那般。 满心赤诚,满心欢喜。 所有的欢喜和喜悦都与她有关,无论何时看向温稚,他大抵还是二十岁最为疯狂的模样。 在林大冬夜连廊上,肆意接受女生略带调戏的吻,被吻的心间颤,一梦都是她。 他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面对温稚,路听白向来不讲道理。 路听白声音有些低,说话黏黏糊糊的,让温稚没有听清。 她抬眸,意外和男人目光相对,看着男人猩红的眼尾和印着牙印的唇。 温稚朝路听白微微勾手,示意他俯身。 路听白注意到温稚的动作,乖乖俯身,目光落在温稚脸上,神情温柔。 “怎么了?”男人喉结上下滑动,看着温稚微肿的双唇,脸上的红晕一下又腾起。 “喜欢这一件吗?” 这一次,温稚再出声,手指微微抬起,落在路听白后颈处,微微用力。 眼前的人的胳膊从被子中伸出,肩膀处痕迹,格外刺眼。 路听白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视线,脸颊处烧灼的温度就没有停止过。 “嗯。”这一次,男人的声音响彻在温稚耳边,呢喃之中藏着几丝羞意。 让温稚得意的挑眉,按在路听白后颈处的手指,却更加不安分了。 “喜欢啊。”她悠悠说着。 顿了半响,温稚接着说道:“那你给我穿。” 她声音缠着低低笑意,似乎是故意打趣路听白。 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之势。 男人表情尽是错愕,僵在原地,一时间甚至没有回过神。 他嘴唇轻咬,不接温稚的话。 温稚也不恼,注意到他的视线。 淡淡睬了一眼自己的肩窝,挑笑说道:“你刚才羞什么?不都是你弄的?” 男人猛然低头,对上温稚的视线,脸色又羞又恼,出口的话又不敢太生硬:“不羞。” 说完,男人的脸在柔光的氛围灯下已经尽数保留,净白的皮肤上一抹红都格外明显。 尤其是附在她唇侧的耳垂。 她说完,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微微挑眉:“不羞?那你怎么不敢看?” “我羞。” 男人彻底自暴自弃,板着脸的神情却又一丝愉悦闪过,比刚才紧绷的脸,好了不少。 温稚完全如同一个妖精一般。 视线暧昧拉扯。 女人的手指轻轻蹭过男人的脸,气息洒在男人的脖颈耳侧间,让男人脸颊的温度更烈。 她拿着自己那件布料少的可怜的裙子,放在路听白手里,半眯的双眸,目光中一丝玩味闪烁。 “给你一次机会,给我穿上。” 路听白头更低了,甚至还微微侧向一侧,羞赧地不想答应。 可身旁的人却倏地双手环在他脖颈后,声音是不同于往常的清冷慵懒。 温稚声音细软,带着几分刻意撒娇的意思。 微垂着眸,目光落在男人红的几欲滴血的耳垂上,手指轻轻抚过,唇更是蹭过去,轻轻咬了一口。 “未婚夫,你不能帮人家穿吗?” 这是她第一次在两人私下去喊这种名字,不够亲昵。 可从她口中说出的语气却足够暧昧,这就足矣了。 男人眼神中的光暗了些,随即转为迷昧的光,灼灼燃烧。 盯着温稚的眼神好似要把她折骨入腹一般,手按着温稚的肩膀,手背上突起的青筋略显狰狞。 是他此刻极力压制的欲望,和汹涌的爱意。 路听白感觉全身憋得难受,怔了片刻,手指轻轻抵在温稚身后。 他下巴抵在她肩上,语气低沉缠绵:“我不会。” “你教我。” 说完,路听白根本不等温稚的回答,他直接将温稚放在床上。 刚洗完澡的身体,此刻又多了几丝热意,还想大汗淋漓一场。 他俯身,目光和温稚对视,唇落在她心口处,“有好处吗?” 路听白眼眸漆黑暗沉,看不清里面浓烈的情绪。 他此刻嗓音低哑,声音更带着一丝嘶哑,“宝贝。” 称呼足够暧昧,足够让眼前的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温稚手指按住他的头发,不甘示弱的挑眉回道:“这个,主随客便。” 说完,耳边男人的呼吸陡然变重。 温稚这时又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可是,路听白,我有点饿了。” “还没吃饭,一口没吃。”她声音带着一些委屈,似乎是故意为之,好让他愧疚一般。 男人的动作瞬间停住,他身体姿势微微摆正,拿起温稚的裙子,眸光暗淡:“我给你穿衣服。” “能教我吗?”男人蹙眉,根本看不懂那一小块布料,绑着两个带子该怎么穿到身上。 第167章 限定版男大 手上的那一件衣服,路听白摸着,脸羞恼着。 可面对已经躺在床上的温稚,他又只得遵命。 眼前的女人丝毫不着急。 温稚整个人陷进被子里,面上没有一丝羞恼,笑意盈盈看着路听白。 听到路听白这句话时,温稚轻轻摇头,语气缠绵暧昧:“内衣呢?” 男人手上的动作彻底愣住,热浪腾得一下涌上双颊,烫得鼻间呼吸有一些灼热。 他又羞又恼,此刻早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思维意识已经完全被温稚的话一步步消融。 路听白的目光更亦不敢四处移动,目光只是堪堪停留在温稚脸上,眼尾猩红弥漫。 “这个,还能穿吗?”路听白转身去找自己方才放在床尾的白色内衣,薄蕾丝已经被揉皱。 “不能。”温稚挑眉轻笑。 “那……怎么办?”路听白原就紧张不安,此刻,眼底更是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 在听到温稚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去给你拿”。 话落在嘴边又总觉不妥,他顿了半晌,只是询问温稚。 温稚神色平淡,在听到路听白这句话的一瞬间,只是轻笑着,挑眉看向他,手指轻轻抵在他唇角。 “还是你去给我拿呀。”她语气轻松,身体轻颤,忍了许久的笑声还是从嘴边溢出。 听到这句话的男人,身体顿住,看着温稚,缓缓摇头:“不好。” 路听白眉宇轻蹙,清隽的脸上有一丝错愕,稳静之中夹杂一丝无措。 他语气说的认真,细听更有几丝无措。 温稚就爱路听白这副模样。 “可我想去吃饭。”温稚唇齿轻启,轻轻挑眉看着路听白。 她视线微垂,落在男人低头看向她,而无意间露出的胸膛处。 锁骨下,几分狰狞,又有几分掩藏不住的隐晦。 温稚看的专注,悠哉游哉的眼神,丝毫没有饥肠辘辘一天的模样。 路听白注意到温稚直白赤裸的眼神,手猛地拉了一下自己的浴袍,随即他俯身将手伸在温稚身后。 下一秒,温稚被腾空抱起,冰凉的皮肤倏然多了一抹温热滚烫的触感。 是路听白掌心渗出的薄汗,落在她皮肤瞬间,激起一阵涟漪。 路听白抱着温稚去了衣帽间。 他步履矫健,目光直直看向前方,半点便宜都不敢占。 站在酒店窄小的衣帽间内,他抱着温稚,停驻在一堆柜子前:“你要穿哪个?” “打开第二层抽屉。”温稚命令道。 路听白乖乖打开。 她视线淡淡扫过那满满一抽屉的内衣,随意给路听白指了一套。 说完,温稚微微倾身,拿了两片硅胶贴。 路听白乖乖将温稚抱回卧室,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 “给你。” “给我穿。”温稚将自己手里的内衣放在路听白手里。 坐在床上,琥珀色的眸底此刻全然被玩味充满。 “教我。”男人垂头看着衣服。 声音低哑,像是砂石在心间磨过一般。 钻入温稚耳中,让她心痒。 这一日,注定是慌乱的。 男人跪坐在床上,脸上尽是薄红,停滞在衣服上的目光,僵硬地从眼前人上来回移动。 不得不说,路听白的确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乖乖生。 她亲力亲为的教学,女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缠着羽毛的爪子,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理智崩溃边缘。 他乖乖听着她的指令,将手心里的衣服,小心翼翼展开,从女人的脖颈处套上。 “对,往下拉。” “路听白,我这里很多皱褶,你怎么不弄?” “嘶,温柔一点。” …… 到最后,已经分不出是穿衣服,还是两人之间的暧昧把戏。 他从来都不是温稚的对手,此刻更是被温稚扰乱心神,身体的异样感受,让他想要立即跑去浴室。 可此刻,自己手上的衣服还没有完全穿好。 他跪在床上,将自己的弱点全部暴露在温稚面前。 而此时,路听白也彻底满足了。 - “你快一点啊。”温稚站在卫生间紧闭的房门前,话语含笑,得意的对着里面说道。 卫生间内,水声作响。 这是男人今日第三次洗澡。 是慌乱,又是服输。 “你秘书给你打的电话,有三个未接电话,应该有急事。”温稚看了一眼路听白的手机,手指轻敲木门,提醒里面的人。 水声在此刻戛然而止,温稚唇角得意的笑意扬起,摇摇走到沙发前坐下。 今日,身体真的是体力不支。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饿得厉害,温稚大抵会在床上度过今天一天。 脚落地发软,酸痛异样,更是无声说着某件事情。 五分钟后,门被打开。 路听白从里面出来,身后的热气更是一涌而出。 净白的脸上又盛着淡淡艳粉,让坐在沙发上的人,微微挑眉。 温稚指了指路听白的手机,说道:“你秘书给你打的电话,应该比较着急。” 男人身上套着t恤,下身是今日一早穿来的休闲裤,通体的白色,让他如初冬的雨雪,清冷矜贵。 许是带着水汽,路听白上身的白t紧紧贴肤,宽肩细腰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微微俯身,男人长眉微拧,看了一眼手机,又放下了。 “没有什么事。”路听白声音淡淡。 今日一早出来,路听白已经告诉秘书。 看手机上的信息,是临时有几个合作方来,已经安置妥当了。 现在,路听白丝毫不想处理工作的事。 在虞莲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尤为重要,让他一分都不想放过。 说完,男人将手机放进裤子口袋,手指按在温稚胳膊上,轻拽:“去吃饭吗?” 温稚说过她自己很饿。 温稚点头,指了指放在床尾的冲锋衣,姿态散漫:“男大学生,走吧。” “跟了姐姐,姐姐今日带你去吃点好的。” 说完,温稚已经开始抿嘴偷笑。 下一秒,她又仰起头,眸光落在路听白身上,饶有兴致打趣他。 路听白穿冲锋衣,头发蓬松的慵懒样,实在是太……对味了。 穿西装的路听白总有些太过冷漠,不如穿冲锋衣的男人,更有青涩感。 温稚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脏话,又默默腹诽:“不亏。” 第168章 下一次 两人出发,准备去酒店餐厅吃一顿晚餐。 离开房间的时候,温稚走路有些慢,她穿的衣服是裸露大半个背部的裙子,布料少的可怜。 倒是十分适合去酒吧喝酒。 温稚在房间没怎么走路,现在刚挪动几步,就感觉自己实在是身体不适应。 之前闺蜜夜谈酒局。 最先拥有某生活经验的褚从灵曾经给两人分享。 经验好,欲仙欲死;经验不好,死去活来。 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苒,还果断放言刚被定下婚约的温稚。 “路听白,我只能说,你还需要多培养培养。”说这话时,江苒笑得已经合不拢嘴。 温稚只是淡淡瞥她一眼,疑惑问着江苒:“啥意思,话放明白。” “得了,你这个纸上谈兵的假妖精。”江苒白她一眼,不想再接温稚的话。 此刻,温稚想起三个人的谈话,只想说。 路听白,其实还不差。 她出神想着,腿处传来的钝疼异样感,让她猛地顿住脚步。 双眉轻蹙,有些难受。 那时候舒服是舒服了,现在是有点不舒服了。 路听白注意到温稚放慢脚步,自己的步子也慢下。 此刻,温稚腰间多了一只手。 男人的手放在温稚腰间,扶住她,身体更是完全贴在一起。 他将温稚完全搂在怀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动作暧昧温柔。 骨节分明,修长净白的手指落在温稚黑色的裙子上,格外显眼。 温稚注意到身后的男人,她微微仰头,对上路听白浸着水的黑眸。 “怎么,不想让我的衣服被别人看到?” 男人放在温稚腰间的手暗暗收紧,目光微顿,低垂的眼睫将他眸底的情绪完全遮掩。 “不。” “我看你走路不舒服,想让你靠着我。”路听白讷讷说道。 可话语落地最后,他视线之中又蓦地浮现温稚刚穿上这件衣服的模样。 皙白的背近乎完全袒露,腰窝处被布料遮掩,直至膝盖。 上面两条带子勉强挂在温稚肩上,让他根本移不开目光。 双眸仿佛被定住,直到温稚喊他,路听白才回过神。 眼眸宛若触电般眨了一下,再次垂头,看着温稚,俯身在她额顶,轻轻一吻。 “真的不是吗?”温稚半信半疑询问路听白,她手指覆在路听白的手上。 手掌握住路听白三根手指,指尖的触感滑过手背,在路听白身上掀起一阵涟漪。 实在是不是温稚对手。 温稚狡黠的双眸落在路听白身上,眯缝着眼,一丝玩味和考究从里面钻出。 姿态散漫,格外慵懒。 以前,两个人谈恋爱时,路听白恨不得把所有醋都吃一遍。 江苒甚至都忍不住嘲笑温稚找了一个醋坛子。 只不过,路听白这个醋坛子很乖。 吃醋了只会自己委屈难过,不敢在温稚面前撒泼打滚。 而且,再吃醋也不会忽略温稚,只是语气冷淡了一些,说话也没有那么频繁。 可,每日的早安晚安还是不会忘。 就像是一只暗暗怄气的小狗,哪怕心里气死,还是会背对着你,朝你摇着尾巴。 而且路听白这只爱吃醋的小狗,又很好哄。 那时,温稚谈恋爱,大大咧咧的很,对于路听白的关心,远没有现在多。 甚至都发现不了路听白吃醋。 有时,两人见面她察觉到了,朝路听白勾勾手,亲一下就好了。 然后醋坛子就会秒变害羞小狗,不吵不闹的跟在温稚身旁。 完全如同一个人形大摆件。 过了这么多年,温稚依然不相信路听白会有变化。 听到温稚这样问,眼前的男人有片刻纠结,他搂着温稚的腰更紧了一些:“你可以穿任何你喜欢的衣服,都很美。” 他从来不认为要限制温稚的穿衣自由才是爱她。 玫瑰本就应该绽放在骄阳下,她自应当展现自己的美。 因为,路听白也曾是匍匐在温稚脚下,被她迷住脚步的人。 自私的作祟心让路听白想要独占眼前的人,可清醒的思维意识又告诉他不许。 路听白低头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独属于温稚的香味,路听白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香。 可他总感觉香气独特。 男人将头埋在她肩胛处,搂着他的腰,轻轻蹭着。 透着一丝撒娇的甜腻,和淡淡不安。 两个人在门口腻味了一小会儿,温稚提醒他要去餐厅。 路听白这才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只是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丝毫移动。 甚至在温稚起身前,路听白还微微用力,单手将她抱离地面。 温稚下意识惊呼一声,随即诧异看着路听白。 男人神色淡淡,甚至有一丝羞赧和愧疚:“你应该会不舒服,我抱着你走。” “如果难受,就踩我的鞋上。” 温稚听到路听白的话,声音带着两分笑意。 她垂头喃喃笑着,眼角弯弯,“你那时候,也没有轻点啊。” 恶人先告状一般,温稚故意出声讨伐路听白。 她承认自己今天早上有些上头,尤其是看到一身冲锋衣,瞬间年轻几岁的路听白。站在他面前,温稚有一种无名想要占有他的欲望。 甚至在此刻,有些完全接纳了路听白。 哪怕他以后还会不安,温稚都感觉,自己似乎可以去尝试换一种交流方法对待他。 所以,听从心的召唤,温稚也成功感受到了那个又难忍又刺激的经历。 “我……”路听白被温稚打趣的话堵到哑口无言。 他支支吾吾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甚至还有些逃避的看着温稚。 男人手上的动作,有些讨好似的放在她手上,轻轻抱起,缓慢移动。 “我下一次,轻一点。” 缓了半响,男人淡淡说道。 话语说到最后,已经快没声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是否会实现这个承诺。 毕竟,这个承诺对于路听白来说,真的有些困难。 顺风顺水十几年的路听白,总会在温稚这个问题上,频频栽了跟头,犯了难。 第169章 想再来一次加餐? 对于路听白来说,温稚始终是一个会让他不知所措的难题。 而面对这个难题,唯一的答案只有缴枪缴械。 路听白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话,自己都有些没有想到。 说出口片刻,男人终于陷入沉静。 路听白垂下眼帘,嗓间像是被一团砂纸摩挲过,低哑难忍,心间也是痒意漫出,让他有些控制不住。 好像,自己的这句话有些轻浮。 温稚听到男人这句话,垂着头,被他逗笑:“下一次?” 她说话很慢,将这几个字来回在嘴中咀嚼,直到最后身后的路听白,眼底掀起一抹红色涟漪,灼烫了男人的眼尾。 “这一次才刚结束多久,你又开始想下一次了?”温稚瞅准他话语中的漏洞,此刻更是不打算放过他。 路听白手按在温稚腰间,他微微用力将温稚抱离地面。 此刻心情轻松愉悦,嬉闹之意不退的女人,感受到覆在自己肩胛处的热浪,透过薄薄一层黑色面纱裙,和她皮肤亲密无间。 温稚身体意外一愣,随即是不轻不重的湿热感,落在肩上。 路听白自知自己理亏,面对温稚,没有任何可以讨要的借口。 他只是覆在温稚身后,轻轻落在一吻。 那吻,意味深长。不是浅浅的轻触,而是男人唇齿微张,落下了一个圆扇形的牙印。 是羞恼,又是成人之间不可描述的撒娇。 被男人这样一吻,温稚身体宛若触电一般,让她彻底僵住。 她只是愣了几秒,随即落在腰间的手,暗自用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真的是,现在越来越胆大了。 女人不羞不恼,此刻却抬眸看向路听白,暧昧地将手指抵在男人唇间,淡淡“嘘”了一声。 路听白急忙想要拉回温稚的动作彻底静止。 在女人略带威胁的目光下,路听白默默收回脚步,乖乖站在原地。 近一米九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酒店连廊里,垂眸颔首,看着眼前衣着妩媚性感的女人,满眼委屈。 他不敢表露的很明显,两颗深邃黑眸只是抿唇,安静看她。 默不作声地垂着头,蓬松的黑发好似也带上了主人委屈的情绪。 温稚手指缓慢下移,从男人唇间到喉结处,再到锁骨,最后落到胸前。 她手指轻点着男人的心脏处,笑意如常,只是话语到有几分不讲理:“胆子大了?谁许你咬我的?” 说完,温稚的手指还轻敲了两下路听白的心脏处。 心又痒又涩,甚至身体都有几分莫名的心悸加速,仿佛还是二十出头的毛小子,此刻被喜欢的人弄乱了身心。 注意到男人微微后退的半小步,温稚微微垂眸。 随即仰头看着路听白,笑容更加肆意:“路听白,我可没有用力啊,你怎么就动了。” 说完,温稚还故意后退半步,打趣路听白,打趣上瘾了:“我可不让碰瓷啊。” 女人此刻软语甜腻的声音,让眼前的男人听得更加心痒。 温稚后退半步时,无意间弯腰泄出……更是让男人蓦地失神。 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女人身前,竟忘记移开目光。 注意到路听白赤裸的眼神后,温稚循着视线看去,发现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得逞的笑意更深:“怎么?还没管够你?” 说完,温稚踩着细跟高跟鞋的腿已经有些不老实,开始蹭着路听白的小腿。 很是调情,又时机十分不对。 路听白只是深深看她一眼,垂下眼帘,弯腰拽着温稚的手,将她拉回自己怀里。 手再次附在她腰间。 这一次,男人手上的力道很重,竟直接将温稚箍在怀里。 与地面的接触少了,温稚几乎是下意识向身后靠去。 和男人贴了一个满怀。 “我们去吃饭。”路听白语气认真,甚至有几丝无可奈何的宠溺。 温稚见路听白如此一本正经,感觉眼前的人有些煞风景,不悦地蹙眉,手指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吃完饭?想再来一次加餐?” 她“加餐”二字说的意味深长,目光甚至主动朝男人看去。 直白赤裸的眼神,不像是调情,更像是看即将拆吃入腹的猎物。 见温稚逗他的心思不停歇,路听白只是淡淡摇头,看着温稚的目光,更严肃认真:“温稚,我需要缓缓。这种东西,不能一天太多。” 路听白那双深邃幽暗的黑眸里,是淡淡星光闪烁。他表情认真,更像是在严肃谈合作一般。 温稚想起男人今天的某一幕,只是缓缓点头,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很正常的,第一次嘛。” 想起男人今天早上不到十分钟就出来,颓唐低落,无措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还很让人心疼。 温稚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 在国外留学那几年,认识的一些朋友,生活远比她自由张扬。 甚至还主动跟“假妖精”——温稚分享某经验,告诉她完全不必要害羞。 很难想象一堆女生,午餐话谈是这些话题。 彼此目光都严肃认真,随意的像是在谈论今日天气。 起初,温稚对于这种话题,还有些羞耻,不敢在太过公众的场合说。 后来,反倒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今日一早,温稚还哄了路听白几分钟,让男人重新“振作”。 (今天一直在弄比赛的事,实在是焦头烂额。更新晚了(滑跪),凌晨补今天的稿子,各位宝宝们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t—t) 第170章 他是名正言顺的 许是自尊心作祟,那时被温稚这样一哄,路听白脸一阵红一阵白,甚至有些不敢抬头去看温稚。 床-笫之事,这样的举动反应,实在是让路听白有些不知所措。 温稚的声音越温柔,路听白内心就越感觉羞耻。 只是,好在后面男人又重新证明的自己,甚至有不折不挠之势。 温稚是怕疼的人,可在这件事上,却对路听白例外的放纵。 不得不承认,路听白作为一个恋人,除了没有安全感这一块,堪称满分。 乖又懂事,甚至很会照顾温稚情绪。比温稚本人还要关心她。 在床上,路听白又很有服务意识,抱着温稚的时候,也会再三确认她是否舒服。 一旦温稚有一瞬不悦蹙眉,路听白都会立即停止,耐心哄她,丝毫没有一丝不耐。 两人在床上相拥而眠时,路听白也很少会动,甚至连起床掀被子的动作,都轻的不让温稚有一丝一毫察觉。 温稚虽然睡眠深,但睡前,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 - 此刻,男人听到温稚这句话,简直是被烫红了眼。 在温稚面前,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又好像,有很多时候比这还要丢脸。 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让他想要遁地逃离。 实在是让人有些面红耳赤,又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拥着温稚的动作更紧,长睫垂下,连廊暖黄的顶灯在眼睫投射下,显现淡淡睫影。 “温稚,我以后会好好证明自己的。” 路听白沉默许久,只憋出这几句话。 他心跳的很快,是被自己的虎狼之词弄羞的,也是被自己脑海中的幻想触动的。 温稚被路听白拥着,走到电梯前。 腻味的完全不像是年过二五的社会精英。 身穿冲锋衣的男人此刻像是大型犬一般,一直挂在温稚身上,皙白的脸颊,满是餍足。 精致的五官清隽如旷世的冰山,惯是淡淡疏离的黑眸此刻尽是被温柔碾碎,他眼角处的淡淡红痣,在烫红的眼尾处,几近消失踪影。 男人棱角分明,透着些许冰凉锋利的脸,是单看外貌看不出的冷。 偏偏那一身休闲穿搭,又让他平添几分少年感。 尤其是怀里妖艳张扬的性感美人。 实在是像熟领女精英,玩弄不谙世事的少年。 温稚站在电梯前,淡淡睬他一眼,话语挑笑:“路听白,我们真的很像是在偷·情。” “你这样穿,真的很带劲。” “有种刺激的背德感。” 她语气轻松慵懒,半眯的双眸落在路听白身上,大胆打量着。 还不等他调戏完,男人又将她重新抱回怀里。 “不喜欢你这样说。”将温稚搂在怀里后,路听白紧抿双唇,声音透着些许低哑干涩。 她这样说,就好像是将两个人的关系拉远了。 他们分明订婚了,现在他还上门去拜访了温伯父,温伯母。 才不是偷情,是有名有分的。 温稚听见路听白稍显认真的语气,只是意外挑眉,“但是我很喜欢你这样穿,你以后也不这样穿了?” 她还是喜欢路听白从前那副打扮,又乖又帅又冷。 温稚承认自己是个颜控,尤其是对于路听白这种不过分打扮自己的男生。 听到温稚这句话,路听白立即转变了一个态度,他只是摇摇头,脑袋又垂下,轻蹭着她的脸。 “会穿。” “嗯?”温稚听到路听白这又娇又羞的语气,挑眉。 “你喜欢。”这一次回答,路听白倒是坦坦荡荡。 两人走进电梯,去二楼餐厅吃饭。 电梯抵达二楼时,电梯门打开。 从外面一拥而入的几人和在电梯里抱在一起腻味的两人,撞了照面。 为首的一个男人,惊愕地看着温稚,神情有一丝慌乱。 目光更是不知道该往何处放,眼神游移不定,踟蹰几秒后,还是和温稚打了招呼:“温导,晚上好。” 听到为首的人嘴中的温导,还嘻嘻闹闹说话的几人,更是一齐抬头,看向前方。 “温导好。” 说完,一堆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温稚抬眸看着剧组里的人,神情没有一丝变化,还是往常那般慵懒,靠在路听白怀里的身体半点不打算离开。 “你们好。”温稚微微颔首,冲那些人打了一个招呼。 随即,她侧身仰头看了眼路听白,“走啊,还愣在原地干什么。” 身后的男人这才回过神,他抱着温稚离开。 留下在电梯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几人愣神。 “温导,不是有未婚夫来?”有人诧异说道。 “怎么身后那个男人这么年轻,还挺像大学生。”有人接着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只是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有一些话,大家都不敢说的太明白。 倒是为首和温稚打招呼的剧组妆造率先反应过来。 男人只是摆摆手,平淡说道:“那后面的男人,是临悦的路总。” “临悦,路听白?”一个女人回想起温稚身后男人,淡漠疏离的矜贵面孔,这才恍然想起。 “温导的未婚夫不会是路家吧。” 人一多,总免不了想要八卦的人。 有人压低声音猜测,目光看向周围几人。 这一次,电影翻拍临悦是最大投资方,永德也提供了拍摄场地和并且参与了电影融资。 这几人在剧组里算是有个一职半差,知道的也比别人多些。 只是对于温稚的感情生活,一堆人也只是听过传闻,并没有亲眼见过。 今日,看到温稚脖子上的点点红-痕,和身后穿着年轻的男人。 还是不免吃惊。 八卦也只敢浅浅聊几句,电梯抵达各自楼层,众人也都散了。 剧组拍摄签过保密协议,大家也不敢将这些事说出来。 一是违约金,二是那背后的永德,和众人猜测的路家。 惹上哪一个,都是致命的。 第171章 还想和姐姐约会? 两人从电梯出来往餐厅走,身后的男人闷声不吭,看起来有些许兴致不高。 温稚瞥见他抿紧双唇,似乎心情不太好,手扬起,指尖轻戳了一下路听白的脸,唇角是淡淡挑笑:“怎么了,不高兴?” 说完,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心情不错的双手环抱。 眸底被戏谑占满,眸中波光浮动,看不真切她此刻的想法。 男人注意到温稚的目光。 她话语虽不同于以往的冰冷,可还是透着浅浅狡黠,让路听白只敢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却说不出其他任何话。 可落在温稚眼里,却平添几分委屈。 见他这个眼神,温稚踮脚靠近路听白,身体前倾摸了摸他的耳朵,含糊暧昧地说道:“难不成是刚才没介绍你身份,醋了?” 刚才遇到剧组那堆人,路听白一直跟在温稚身后,温稚也急于应付那群人,也没多想。 现在看路听白这副模样,温稚不免朝这个方向去想。 看着男人眉心微拧,温稚指腹轻轻揉了一下他的眉心,似关心又是玩味一般。 淡淡眸光瞥向他:“不说话?” 男人没有说话,眼帘微垂,目光落在温稚的手上。 他轻轻拽着她的手指,指腹缠绵摩挲:“不是。” 男人话语无比认真,当真没有半点气性。 听到路听白这样说,温稚轻挑眉毛,不信地质疑一声,手扯着他的外套。 强迫身形颀长的男人弯腰俯身。 温稚靠近男人,在他耳侧倾吐绵热呼吸,“还是,你想和姐姐偷会?” 看路听白这副又羞又恼的模样,温稚总是按捺不住自己满是兴味打趣他的心情。 在温稚倾吐这句话的瞬间,路听白将她圈的更紧,箍在怀里,根本无法移动。 “温稚,不要这样说。” 他不喜欢。 路听白穿着自己身上的冲锋衣,总感觉自己这副模样,好像真的是在和温稚偷情。 让他的心又痒又乱。 “好,不说。” 温稚现在心情不错,什么事情都可以依着路听白来。 两人约了餐厅双人座,在极其微妙安静,又氤氲着暧昧的环境中,吃完一餐。 温稚没有任何感觉,现在她饿坏了,只求马上饱腹。 那么多年的餐桌礼仪,在这顿荡然无存。 整个人埋在粥里,勺子一下一下往嘴里送,根本没有片刻停歇。 路听白目光却一直落在温稚身上,看着自己的桌前的中餐和眼前的温稚,有片刻恍惚。 仿佛还在虚梦中,让他有些难以回神。 温稚离开的那些年里,他幻想过无数次,和面对面吃饭的场景。 今天,梦境成真,他却有些不敢信。 害怕,温稚还会在下一秒消失。 许久,温稚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将汤匙放在瓷碗后。 眼前,路听白也放下碗筷。 温稚诧异看他一眼,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随意摆摆手:“你吃就可以,我等你。” 路听白轻轻摇头,随即立刻起身,站在温稚身旁,朝她伸出手:“我们回去吧。” 现在已经快九点,再歇一会儿,就可以睡觉了。 温稚听到他这句话,歪头,目光缓慢在他身上游走。 雪肤黑发的女人身上的裙子尽显身材,她手指轻轻从自己身侧滑过。 对着路听白指了指自己,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后的碎发:“我们换了四十分钟的衣服,你亲自挑选的,我们不出去city walk一下?” 说完,温稚还故意缠上路听白的胳膊,让男人顿时不知所措。 伴随着温稚的靠近,路听白一下就闻到独属于温稚的飘动的香气。 他浑身紧绷,脸更是蓦地发热。 说完,温稚扯着路听白就要往外走。 见身后的人没有任何动作,她还不悦蹙眉,扭头看他:“干么呢?快点。” 被温稚扯着手的路听白,脑袋几乎快要按在地上,乖乖跟着女人离开。 可若知道温稚所谓的city walk是干什么后,路听白恐怕会立即后悔,那时为什么跟着温稚。 面对温稚,他实在不是对手。 温稚他们住的酒店是永德旗下的。 剧组在虞莲拍摄,酒店离拍摄地点不远,开车不到一小时就可以抵达。 温稚也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更是直接给自家哥哥打电话,温岫白眼皮不眨一下,立即应了。 来到永德,温稚更是直接回了自己家,房间是自己住的不说,连周围的一切也是熟悉的不得了。 永德旗下这家酒店的室外装修,算是深得温稚满意。 不但夜景美,连一些路都格外懂事。 温稚说好和路听白city walk后更是带着他轻车熟路的往小角落拐去。 被她扯着的路听白起先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只是跟着温稚越走,小路两旁的路灯便越少。 到最后,两人竟然到了湖心亭旁的小径处。 小径彼此联通,只是中间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几个石凳。 周遭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两旁的地灯熄灭,只能听到淡淡的流水涟漪声,黑沉的夜笼罩碧空,树影婆娑,夜风轻拂过耳。 一路上,温稚手也不老实,指尖总是时不时轻轻摩挲过路听白的掌心。 饶有兴味的看着男人动了情,又无动于衷,满身清冷。 路听白见周围没了灯光,而温稚始终不停脚步。 他有些诧异,却还是没耐住问了句:“温稚,前面没灯了,我们要去哪?” 听到男人疑惑稍带几些呆愣的话,温稚笑意顺着嘴角溜出。 她肩膀轻颤,看着路听白:“没灯,更要去啊。” “更要去?” 女人点点头,“对啊。” “跟着姐姐去幽会,不得去一些黑灯瞎火,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吗?”她勉强止住自己的话语中的笑意,拖腔带调,又极尽慵懒地慢悠悠说道。 又是这句话。 路听白目光微敛,他语气已经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愠意:“温稚。” 他不知温稚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总是爱说这个词。 弄得他现在和温稚相处,竟也有些入戏似的,感觉和温稚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在心跳加速。 仿佛,他真是被温稚藏在外面的人…… 话还没说完,路听白感觉自己肩膀被人轻轻抵着。 温稚似乎用的巧劲,两三下,就让他瞬间坐在石凳上。 第172章 你一点也不烂。 女人的身体更是在顷刻间覆上他,手指抵在他唇间。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眼睑下。 鼻尖更是有一抹温热的触感,让路听白瞬间涨红了脸,连带着耳尖也泛起红雾。 他眼神不知该放向何处,浸着薄红的脸更是倏然多了一抹冰凉的手。 女人一直落空的手抚在他双颊上,感受着他脸上微微发热的温度,唇角笑意更甚:“在呢。” “怎么了?”温稚佯装不懂地打趣他,手却半点不老实。 一直在他身旁周围,轻轻乱动。 温稚动作如同她一般,直白赤裸之中,就带着几分慵懒暧昧,在男人身上点起火星,撩的他心神不宁。 路听白拿她没法子,却又正中温稚下怀。 现在虽然在户外,可是周围没有灯。 夜深了,更少有人会往没光透过的地方散步,两人所在的地方,对于温稚而言,当真是一个十分适合约会调情的地方。 只是,向来没做过这种事的路听白不会这样想。 现在在户外,他不仅要防着温稚对他上下其手,惹得他浑身热气难忍。 还要防止被周围的人看到,以防别人经过。 对路听白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是一种酷刑折磨。 他只感觉自己的脸越发殷红羞恼,耳侧温度更是逐渐上升,让他连忙握住温稚不安分的手。 语气更带几分认真:“温稚,不要挠我。” 眼前的人实在太熟悉他了,几乎每一下触摸,都让路听白有些痒意,想要躲闪。 可偏偏温稚完全贴在他身上,如同牛皮糖一般,根本摆脱不了。 只能被迫承受温稚的调戏。 两人几乎是鼻尖碰鼻间,温稚从看着男人在月光下微微发红的脸颊。 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兴奋,让她更想捉弄路听白。 “害羞了,嗯?”她附在男人耳边,压低声音,以一种近乎暧昧蛊惑的语气说着。 效果很好,她感觉自己手下的脸,更烫了。 路听白感觉自己心脏仿佛被火把点燃,心间仿佛在被人拿着细小的电流线轻碰。 激涌起阵阵酥麻,胸口更是跳的极快。 好似,自己隔着耳膜都能听到。 下一秒,温稚的话更是在顷刻之间让他的脸红了个彻底,思绪在此刻绷断:“路听白,你说这里像不像我们以前的高中?” 虽然,温稚对于高中时期的路听白印象比较少,可她对于林市一中的每一处倒是印象清晰。 林市一中占地面积堪称江北第一高中,几千公顷的占地面积,数不清的连廊教学楼是林市一中的一大特色。 红墙黄瓦,偌大的钟楼立在校门前,那是许多刚进一中的孩子,都会留下的相册一角。 温稚对于高中很多地方的记忆,都已有些许减淡,但对于林市一中的中心湖,印象颇深。 高三时,她压力一大,就喜欢和江苒几人偷溜出校门。 从校外买些东西,溜回中心湖那一片空旷,又很少有保安巡察的地方。 那时,中心湖的灯,每到晚上,只会点亮湖泊周围的小路,为的就是避免某些走路不看前方的学生,以防他们看不到中心湖为其的小小石壁护栏。 免得他们直接栽进湖里。 那片中心湖,是她高三整年里,一直在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地方。 现在想起那片中心湖,竟和永德这里的这片偌大湖景,有些莫名相似。 那时,有时候吃饭时间不巧,甚至还能听到中心湖附近有幽会的情侣。 - 路听白不明白温稚这话里的意思。 他余光滑过周围的夜景,却怎么都没感觉和林市一中的中心湖有哪些相似。 眉宇轻蹙,他还想继续去看周围到底长什么样子,却被身前的人掰回脑袋。 路听白目光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认真占满。 只见他缓缓摇头,语气认真地回答:“不怎么像啊。” 温稚不满意这个回答,她轻轻摇头。 眉眼间的琥珀色眸子浸染星光,她勾了下唇,说话语气不太正经:“很像啊。” “这里的灯坏了,一中湖泊那里晚上就不开灯,难道不像吗?” 路听白依旧没有感觉有那些相似,除了这个不太能说是一样的相同点,其他几乎是全无。 可路听白又不愿打扰温稚的兴致,又只是点头:“那还有一些像。” 下一秒,只见女人眼睑微垂,目光洒在他身上。 眸中的神色又像是在怀念过去:“那时候,可以去偷吃个饭。谈恋爱的,也有去那里,拉拉小手,亲亲嘴的。” 温稚越说越来劲,舌尖轻抵下颚,啧了一声:“别说,真的都很刺激。” 那时候,忙里偷闲,是最带劲的。 现在进入社会,却多了几分成年的无力。 女人说的甚至开始缅怀起青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情绪不对。 路听白眸光幽暗深邃,长睫下垂,将眸底闪过的一丝酸涩和苦楚遮掩。 他神情稍显麻木,垂着头,没有配合温稚的喃喃自语。 心中却莫名有些酸涩,像是一股气憋在胸口难以宣泄。 他眼眸轻闭,眼角眉梢,依然有一丝无法遮掩的苦楚泄出。 顺着血管漫在嗓间,让男人心底有些委屈。 听到温稚轻松愉悦的话,“谈恋爱”那刺耳的几个字,在他思绪之中反复横跳。 没和温稚谈恋爱前,他对于他人关于温稚的流言蜚语一字不信。 两人谈恋爱后,有时也会或多或少谈起过往事。 温稚有一次曾经给他说过一瞬,自己高中有和别人暧昧过的事实. 甚至在说出那些话后,还故意无所谓地重复了一句:“他们都说我很烂,倒还挺让我震惊的。”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复的来…… 那时候,路听白好像在温稚脱口而出那句话的瞬间抱住她,只是喃喃重复着:“你一点也不烂。” “我知道。”女生随意耸肩,笑容肆意张扬。 可现在,他听到温稚谈起这个话题,却有些好奇温稚是否也曾在某个上自习的晚上,和暧昧的男生。 在中心湖无灯的角落里,拉手,将话语间的暧昧反复咀嚼。 第173章 喊他路同学 心里,是控制不住,不住上涌的醋意。 路听白也说不清楚这醋意因何而生,只从温稚口中听到,还是会控制不住多想。 那种感觉抓心挠肝的感觉,让他心间酸意漫出,控制不住。 想要去问她,想要去证实,又害怕温稚会朝他投去微微不悦。 他实在是太害怕那种眼神。 让他感觉格外不安。 女人还在那饶有兴致同他说着高中的事情,心情似乎不错。 和男人的心情千差万别,好像全然不能理解,男人此刻委屈低落的心情。 黑暗中,路听白的眼尾早已染上猩红,长睫微敛的眼眸中水光攒动。 只是周遭没有半点光线卸入路听白眼眸,让温稚也根本没有发现他此刻情绪的剧烈变化。 路听白圈着温稚的手,搂的更紧,竹节似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叉,几乎将女人纤细的腰与自己的身体完全贴在一起。 头靠在她肩胛骨处,语气中夹着淡淡委屈,“温稚,我有点嫉妒。” 温稚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心头蓦地一愣。 她只是低声笑着,这才注意到男人不知何时颔首,垂眸没有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温稚手轻轻抵在男人下颌处,指腹微微用力,迫使男人抬头看她。 见男人眸中浅浅猩红,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路听白刚才又委屈了。 只是这一次,看着男人泛红的眼眶,温稚竟然没有任何烦躁。 她语气不见半丝恼怒,甚至带着半丝哄意对路听白说道:“怎么了?” “嫉妒什么?” 她有些不理解路听白的话。 听到温稚这样询问,男人的委屈似乎更多了一些。 此刻,路听白的双眸里,水光潋滟。 黑眸湿润,眼神更是委屈,眸底破碎的光倒映在温稚眸中,让她心口有些发软。 见温稚这样问,他喉咙一哽,鼻间凝结的酸涩,让他呼吸都如陈醋般涩口。 “就是想到你以前可能也和别人一起在学校的中西湖散步,我就有点接受不了。” 这一次,路听白的话倒是坦坦荡荡,半点没有遮掩。 他皙白的皮肤上是哭意所致的浅浅薄红,此刻猩红的黑眸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有些许柔软可怜。 看的温稚都收敛自己唇角玩味地笑意,闲散也褪去。 她的手放在路听白鸦羽似的墨发上,轻揉。 甚至带着些许哄意,环住男人的胳膊,唇贴近路听白的鼻尖。 只是,路听白一遇到问题还是会委屈的模样,温稚看到之后,还是有些不喜欢。 她稍稍止住笑容,眉眼间亮光闪动,环在他脖颈处的手,指尖顺着他的脖颈上滑。 “路听白,你现在倒是委屈了。” “高中时,你就默默暗恋我,我连你长什么样都可能忘了,你现在倒还和我翻起旧账了。” 她盯着路听白的眼睛,语气半开玩笑。 “你说呢,现在回忆起往事有什么好醋的?”她唇角微扬,看着路听白,轻轻挑眉。 路听白被温稚这几句堵得哑口无言。 她每一一句话都说的在理,语气不恼,只是平淡地同他陈述事实。 只是听完这些,路听白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可他又无话可说,只是抬眸,看着温稚。 对视几秒,又堪堪将视线移开,手指在温稚腰腹处摩挲,无声说着他此刻的不安。 男人身体贴近温稚,脸颊更是紧贴着女人的锁骨处,头半埋在颈窝里。 温稚见他这副模样,微抿下唇,靠近他耳侧,压低声音,腔调散漫地说道:“路同学,可以和我接吻吗?” 听到这个称呼,男人彻底愣了。 他表情有一瞬僵硬,缓慢抬眸,环着她的指尖轻轻颤抖,唇齿翕动,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路听白吞咽了下,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哑地说:“接吻?” 男人有些不敢相信,双眸圆瞪,此刻更是猛得太欧,不可思议地将目光瞥向他。 此刻,路听白彻底愣在原地,被冷风吹凉的脸上,委屈和悲伤尽数消隐,留下的是淡淡震惊。 温稚并不着急,这夜还漫长。 他们有的是时间。 女人眼睛半眯,落在路听白后颈的手再次滑过男人脖颈。 激起一阵涟漪。 看到路听白眸底只一秒的震惊,温稚更是稍稍弯腰,眼神意味不明地在他身上山东。 她垂眸,看到路听白眼底期待地光,溢出唇角的话语更是让男人身体猛地一颤。 “路同学,我是高二十四班的温稚。” “听说你暗恋我很久了,你可以申请和我接吻的机会,而我现在同意了。” “所以,路同学,你要和我接吻吗?” 她狐狸般狭长妩媚的眸子此刻似笑非笑,她微微侧头,故意将唇角停在离路听白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彼此视线交织,眼神在暧昧氤氲间拉长。 男人垂眸看着自己视线中的红唇,凸起的喉结更是没忍住,滑动一下。 这个动作落在温稚眼里,又成了欲望的无形诉说。 她笑而不语,环在他身后的手,缓缓向前,在他的喉结处缓慢滑动一下。 下一秒,温稚更是低头轻吻了一下。 又重新掀起眼皮和路听白对视,“所以,这个机会,你不珍惜吗?” 她将自己想要和路听白接吻的缘由巧妙转移到他身上,反而还故意刁难打趣他。 男人眼底的光迷昧不明,眼神更是骤然转变,表情微沉。 “珍惜。”男人声音低磁沙哑,仿佛在砂石上摩挲过一般,干涩难忍。 下一秒,唇齿覆上清泉,不似疯狂和热情,而是极致的缠绵柔情,在享受这一吻。 彼此气息交织,他却有些木讷地好像跟不上眼前人的节奏。 温稚俯下身,闭着眼,细细感受此刻的温柔。 却如掉进荒漠一般,是那行途中口渴的人,迫切想要寻找水源。 只是水源寻到,却并不让她喝到。 这怎么可能让温稚满意,她不悦蹙眉。 喘着粗气问道:“路同学,怎么这么生-涩?” 第174章 入戏 眼前男人目光微顿,说话却干净利索许多:“我没谈过恋爱。” “没接过吻。”路听白声音低沉,细听还有一丝无措和可爱。 听到他这个回答,温稚显然是被点燃了。 她轻轻挑眉,意外看他。 入戏了是吧。 “那这样说,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夺走你的初恋了?”说话间,女人手指放在路听白的下颌处,牙齿轻轻用力。 在男人红唇上,印了一个牙印。 红唇上的咬痕不深,又恰好烙印在路听白心中。 男人听到这句话,又缓缓摇头,望着她的眸色幽暗,看不清他眸底此刻最真实的情绪涌动。 或许是入了戏,又或许是身心回到了过去。 路听白这一次的接吻,表情严肃,双眸紧闭,如果不是耳侧的绯红,恐怕还真以为是温稚在和某个大学生在暗处将暧昧碾碎。 见路听白这般配合自己,连神情模样都好似大学路听白从他眸中走来。 她贴近男人,在两人换气间,将彼此距离拉开,手指从男人下颌处缓慢移动至锁骨。 手更是将路听白冲锋衣上的拉链拉开。 呲呲的拉链滑下声音在路听白耳膜作响,让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睁开眼。 睫羽轻颤,指尖颤抖。 他抬眸看向温稚,眸底的热浪潮涌要将温稚吞没。 可路听白又很是克制,将自己此刻被真切撩拨起的欲望,咽回腹中。 他哑着声音,配合着温稚的即兴演出:“我自愿的。” 自愿被你吸引,自愿献出我的一切。 只要你在我面前,大抵赴汤蹈火,甘之如饴。 说完,路听白又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表情又回归刚才入戏般的清冷。 额间溢出一层薄汗,耳尖更是爬满氤氲殷红,冲锋衣的领口被温稚拉开,倒有几分可怜的凄美。 温稚注意到他的反应举动,便更大胆。 手指落在他的心脏处,来回打圈。 轻巧的力道,让男人心间痒意蔓延,说不出的难受,让他瞬间心乱。 “我想要点好处。”温稚半眯眼眸,视线意味深长地看向他的腹部。 那白色t恤下,是温稚今日流连忘返的腹肌。 宽肩窄腰,温稚还有些庆幸自己捡到宝贝了。 路听白日常工作远比她繁忙,竟还能定时抽出时间健身。肌肉线条紧实利落,皙白的皮肤,更是让人目光停驻。 温稚目光最终停留在那处,唇角扬起淡淡弧度。 随即,啧了一声。 今日,她好像在这里留下了几道抓痕。 别提多漂亮。 实在是让她惊喜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款。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环在她腰间的手,青筋突起,略显狰狞。 呼吸更是在此刻沉了半拍,重的在温稚鼓膜上来回敲打。 “什么……好处?”路听白深深看了温稚一眼,声音喑哑。 听到男人佯装不懂似的回答,温稚唇角散漫笑意浮现,声音慵懒:“当然是,从你身上讨要一些好处啊。” 说完,温稚还故意靠近他,动作暧昧至极,在周围安静的只剩风声的空旷里,更甚。 都说,深夜是最适合暧昧的时间。 温稚看着男人僵在石凳上的身体,有些不满意,眉宇轻蹙,手指落在路听白胳膊上。 示意他拿开。 暧昧还在悄悄攀升,却在温稚那句“放开我”后,瞬间消匿踪影。 连路听白都有些诧异不解。 他眉眼颤动,眉心微不可察的都动了一下,瞳孔中的火光好似被冷水破灭。 路听白颓唐地垂下头,手却还是乖乖松开的温稚。 视线却还停留在温稚身上。 男人看向她的神情带着些许空茫,骤然垂下的眼眸,更是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为什么不让我抱了?” 说完,眼前的女人微微耸肩,歪着头,散漫看他一眼,将垂在身前的乌发整理。 踩着高跟鞋的脚却缓慢前伸,…… “路同学,难不成这个福利,你想让我动作局限的去享受吗?” 她话语满是调戏,甚至还夹藏着故意的成分。 路听白怎么都没料到是这个理由。 他愣住,深邃的黑眸有刹那间失神。 片刻之后,却背却挺得更直,双手略显乖巧地垂在膝盖上,垂着头,又不敢看她。 心跳在这一刻猛然加速,不知名的酥麻感从后颈处传来,似电流淌过全身。 “嗯。”男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刻,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可面对温稚,他又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是驴头不对马嘴一般回答。 听到路听白这声嗯,温稚一直极力克制的笑早已压制不住。 害羞的路听白,哪怕已经当了总裁,还是这么可爱。 尤其是还穿着冲锋衣。 真的是,嫩得很对她的胃口。 温稚笑了笑,声音慵懒,手指更是缓慢落在他身前,命令一般说道:“那就脱吧。” “这……这不太好。”路听白瞬间反驳道。 说着,他仰起头,对上温稚的目光,话又没音了。 “好。”又改了口风。 男人乖乖将自己的冲锋衣拉直最底部,羞耻地看着温稚,没几秒,就堪堪移开目光。 实在是顶不住。 温稚的目光,太撩人。 “那,让我检查检查,爱学习的同学,是不是不爱锻炼。” 说完,女人径直走上前,唇间的笑容却收敛,抿紧双唇。 神色浅淡。 第175章 荒唐 此刻,看着男人如此沉浸在这个角色扮演里,温稚更是兴起。 往日里,路听白虽也是这般,总会被她堵得没话说。 可到底还是羞赧,对于她再过分的行为,也最多是极其败坏地喊她名字。 只是,现在见路听白如此配合她的表演。 温稚也有些好奇,他会继续带给自己什么惊喜。 她俯身低头,手指蹭过男人的冲锋衣,夹着路听白身上的冲锋衣,往外扯。 路听白长睫微垂,目光投向地面,落在膝间的手指攥紧,眼底神色渐暗,抿紧下唇。 极力克制着自己不住的轻颤,可到底还是控制不住。 眼前的温稚,见路听白没有任何动作,不悦地啧了一声。 瞅见路听白滴血似的耳垂时,她又靠近,纤细净白的手指落在他耳侧,指腹用力,轻轻掐了一下。 更是让路听白猛然一抖。 下一秒,又佯装镇定地坐稳身体,深邃黑眸更是半点也不敢往温稚身上瞅。 被占了便宜。 温稚回味着自己刚才手指触碰过的触感,不禁啧啧几声,话语暧昧:“还不错。” 听到温稚的夸奖,男人紧绷的脸这才有片刻放松,他只是尴尬地空握手指,说道:“我有在锻炼身体。” 以前听说温稚喜欢身材好的男生,他就有意识的去健身。 后来也慢慢养成的健身的习惯,直到现在,他对于自己的身材,都还有严格把控。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 温稚和他见面,看到他肌肉线条紧实分明的身材,还会对他有兴趣。 “哦,这样啊。”温稚拉长尾音,呢喃的话语声中将柔情和暧昧缓缓研磨,带着丝丝缠绵的蛊惑。 让路听白有些晃神。 温稚看着路听白染了些许潋滟红意的眸子,指尖如蛇形一般,顺着他的眼尾滑至唇角。 最后,手指落在路听白下巴处。 轻抵着他的下颌,让路听白抬头。 “路同学,对你我还挺满意。” “你要不要和我在这偷偷亲吻一下。” “中心湖里没灯,你可得搂紧我。” 皙白的皮肤暴露在夜色之中。 仿佛湖中任风浮动的芦苇,脚下的黑色高跟将女人脚踝的分界线,拉的格外清晰。 让那本就纤细的脚踝,让路听白想要握在手里。 女人将身后的长发全数散在身后,光亮的肩颈完全暴露在路听白的视线之中, 她唇上如蜜,晶莹的光泽,在月色下甚至都不消隐半分。 路听白被温稚这副模样,弄得心尖一颤,他眸光微沉。 声音喑哑,带着几分欲:“好。” 他鬼使神差的应下,仰着头,主动献吻。 女人看着他羞红的模样,唇角笑意更深,得意地低头,回吻眼前的男人。 …… “乖学生,要换口气吗?” 温稚紧搂在路听白脖颈处的手才缓慢松开,她扫过男人微红的唇。 声音暧昧喑哑,此刻更是染了几层说不出的迷昧。 可下一秒,温稚却被路听白突然的动作愣住。 男人仰头掐着她的下巴,磁哑迷昧:“温稚同学,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做一件事情要专心投入吗?” 此刻,路听白的话语似乎在控诉她接吻不认真。 听到男人这般话语,温稚半眯双眸,慵懒地颔首点头,明亮的眸子微沉。 多了几丝狩猎的危险。 被薄汗沾湿的几缕碎发黏在侧脸,有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野。 看着路听白的目光,更加赤裸不加半点掩饰。 “路同学,老师没教过我,那你能好好教教我吗?” “好好教教我。” 她压重最后几字,缠绵暧昧的话音里,女人嗓音悠哉悠哉。 又似有一丝破碎感,让路听白心间一颤。 竟想要把她揉碎,只属于自己。 路听白仰头看着温稚的黑眸有片刻失神。 随即他耸兀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好。” 寂静的夜里,大抵没有人会发现,永德那夜景的黑灯处,有一对缠绵的新人,在黑夜之中将暧昧思念,碾碎在唇间。 - 再后来,温稚甚至忘了两人几时回去的。 那时,两人虽在并肩走在一起。 可温稚的腰被路听白始终搂着。 男人步履匆匆,甚至将她半悬空抱起,半抱半搂的将她往酒店房间带。 温稚的动作有些着急,两个人动作稍快,回到酒店房间。 将阵地转移到主战场。 直到最后,声音沙哑,才结束。 酒店房间里,路听白甚至在洗澡前给前台打了电话,询问某种物品。 浴缸里,温稚此刻只想贪恋的泡澡。 大概是今日气氛,实在渲染的太好。 后半夜,路听白从心底最深处的卑劣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没。 甚至有些让男人无措。 今日,他看着双眸含泪,双颊透着红晕的温稚。 还想更过分一些。 甚至,冲动鲁莽的因子,还在他大脑中叫嚣。 等一切结束,周遭彻底陷入寂静后,路听白内心又在后悔。 好像,刚才有些太过分了。 可温稚有说:“路同学表现得很好,不愧是好学的好学生。” 好像,又对他十分满意。 到最后,路同步也不想再想这么多,只想赶紧睡觉。 这一夜,这一天,于他而言,都太过美好。 (降了chidu,法拉利和第一版去wb) 第176章 路总要去探班 次日,温稚一早就醒了。 昨日,明明是打算给自己放松休息一天,谁知道路听白穿的实在是让她按捺不住,一不小心就将那一整天都完全用进去了。 今日勉强听到了自己手机闹钟的震动声,悠悠转醒。 浑身的酸软和无力,甚至让她有些想在床上彻底瘫倒一天。 腰腹间还环着一双手,男人将手搭在她身上,将温稚搂在怀里。 此刻,路听白还双眸紧密,呼吸节奏规律平和,浓密的眼睫微微上翘,鼻骨高挺,唇角微微勾着,似乎在做着一个不错的美梦。 额前碎发细碎散乱,看着比往常更少几分锋芒。 温稚看着这副睡颜的路听白,手指轻轻按在路听白的眉心处。 将男人现下微微蹙起的眉心,抚平。 随即,温稚掀开被子,将男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挪开。 目光却又无意间瞥见路听白的赤裸的胸膛。 实在没眼看。 身上,与温稚相比,只多不少。 尤其是锁骨处的红色,和斑斑点点的红点。 胸膛之上更是有几道突兀的长痕,仿佛被什么用力挠过一般。 太过旖--旎。 温稚看着这一幕,不仅啧了一声,甚至有些莫名羞耻的移开视线。 昨日,她也没感觉自己这么过分啊。 反倒是他,更过分。 到最后,让温稚只感觉自己如同那热锅上被翻来覆去,翻了几次面的咸鱼。 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化妆后,温稚准备去衣帽间找个衣服换上。 去楼下餐厅吃点饭,便准备去片场监场。 今日,戏份不多,a组却有两个重要戏份要拍。 是电影的重要一幕,温稚自然不可能交由其他副导演监场。 还是自己去的放心。 现在天气回暖,虞莲温度也要比前些日子高了些。 温稚不怕冷,三月份的天,她就敢赤裸着皮肤穿裙子,浑身寒颤不起。 今日,她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紧身包臀长裙,又找了一件开衫,打算一起搭配穿。 只是,当她站在落地窗前,将自己的睡裙,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时,彻底陷入寂静。 昨日,情深意乱,温稚感觉到自己脖颈处的微微痛感后。 便用力咬了路听白一口,不让他在自己锁骨处留下太多痕迹。 她衣服几乎没有高领,如果留下什么痕迹,她甚至不能找衣服遮挡。 那时,男人还格外委屈地看她一眼,无声控诉着她的不合理要求。 但,确实没有在温稚脖颈处留下痕迹。 只是锁骨一下,却有些不受控制。 甚至连背部都无一幸免。 数不清多少红点,殷红落在温稚身上。 她看着自己的皮肤,突然感觉自己昨天对于路听白还是太心软了。 应该直接给他挖掉一层皮。 温稚身上的红痕,让她看着都有些咂舌,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像,她刚才还有些可怜路听白。 现在,还真是…… 自作多情。 温稚又气又笑,可又无可奈何,只是重新从衣柜里找着衣服。 最后勉强找到了一个高领的衬衫长袖。 她换上那件淡灰色衬衫长袖,下身随意找了一条蓝色喇叭裤搭配好。 这才将身上的痕迹勉强遮掩。 只是,温稚还是有些心疼自己。 温稚喜欢洗澡,甚至一天三次都可以。 她估计要有一两天不能碰水了。 出了衣帽间,温稚从床头柜子上拿过自己的手机。 目光淡淡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路听白,心里更是有一股莫名的气。 她恶狠狠地瞪了路听白一眼,转身走了。 不过,心里倒是半点没有气。 其不得不承认,昨日温稚对于那一切都是很满意的。 以后,她和路听白结婚后,至少婚后和谐生活这方面,还是不需要过多担心的。 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他吃点韭菜,生蚝。 壮壮身体。 想到这里,温稚不悦地“啧”了一声。 “最近,怎么这么不正常。”温稚默默腹诽道。 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 路听白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九点。 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从床上醒来后,下意识地去搂怀里的人,却发现落了空。 身旁的被子,甚至有些冰凉。 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路听白撑着身体坐起来,淡淡扫过满地凌乱,心间的满足溢出心间。 他拿过手机,发现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 好在,现在的他好像很幸运。 那十条未读消息里,有一条是温稚发来的。 温稚:【监工。】 她只是淡淡回了两个字,简单陈述她在做什么,却让路听白感觉无比满足。 她会给自己主动发消息,这……路听白真的很开心。 路听白坐在床上平复许久,才让自己雀跃的心情渐渐恢复。 他起身将昨日扔在床下的衣服都捡起,每一件都仔细收拾叠好放在床尾。 从洗漱间收拾完,男人又看到温稚发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我让组里的妆造组的,给你买了件衣服,应该挂在门口了。】 路听白眸光颤动,脚步加快,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门把手上面果然有一个袋子。 是一件白t和黑色运动裤。 尺码,长度都很适合他。 路听白的心情,已经不是自己可以用言语表达的喜悦。 他要去换上,找温稚去。 他好像从来没有给温稚探过班…… 第177章 好想结婚 温稚坐在摄像机前,看着今日最后一幕戏的时候,突然听到片场有些吵闹。 周围寂静的人群,突然躁乱,甚至让监视器前的几个副导,都朝声源处看去。 只有温稚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显示屏上,看着镜头中,男三的表现,不悦蹙眉。 她拿起收音器,语气冷淡,寒意将她包裹,让周遭的人看到都不禁后退半步。 “卡。” 说完,她直接站起身,拿起身旁的剧本,往演员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一幕感觉不对,更多的不是绝望,而是想要有所作为却无措迷茫的纠结心理。”她低头看着剧本,眉宇紧蹙,神情不悦。 温稚嘴角最后一抹笑容早也不知何时褪去。 她缓缓地抬起眼皮,冷冷扫了一眼此刻神情淡淡,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男三号。 最近,温稚对于蒋孟舟的进步都看在眼里。 尽管是个新人,可来到剧组后的表现,温稚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这个男三,温稚真的是一直压制着怒火,没有表现出来。 男三是投资方——计算机芯片公司塞进来的人,作为投资方的小儿子,温稚一开始还是有些排斥的。 尤其是演员这种身份。 可当她看到那个演员后,温稚见形象符合,一开始试的那场戏也可以,便也让他进了剧组。 却没想到,好景不长。 进组前一套,进组后一套。 男三是娱乐圈最近刚有些热度的新人,算是艺人转型,目前还算成功。 粉丝群体刚破百万,现在势头正火,甚至可以在冲一下名气,进入一二线。 只是,温稚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进组一周,竟然也开始轧戏。 对于拍电影,温稚有自己的原则。 不许演员扎戏拍摄,赶通告的次数都会有所限制。 为的就是提高拍摄质量,严格把控电影的每一步。 温稚电影拍摄周期比较长,可中间相对间隔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 为了就是还原场景,最大化追求逼真程度,增加观众代入感。 除去间隔时间,拍摄进程还是比较紧张,对于轧戏这种情况,她更是厌恶。 只是,碍于是投资方的人,她又不可能说的太难听。 可又说实在的,温稚到底也没有必要去怕这些人。 这个投资方黄了,有的是想顶上去的人。 只是她不想耽误拍摄进度。 现在,在虞莲拍摄的剧情进展到二分之一,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结束了。 可今天,男三演员这个模样,她实在烦了。 - 周围人在听到温稚稍带冷意的语气后,顿时陷入安静,甚至不敢说一句话。 可眼前的男三却好似没有任何察觉,还是慵慵懒懒地站在那里。 甚至还故意往温稚所在的位置移动两步,目光落在温稚脸上,散漫又有几丝缠绵。 “稚稚姐,我感觉自己就是这样演的啊,你给我讲戏的时候,我也有在认真听。” 说着,男人的脚步又朝温稚所在的位置移动两步,手抬起,几乎要立即落在温稚身上。 温稚淡淡看了他一眼,身体正要向后撤。 却突然撞在一处地方,如白墙一般,让她猛地顿住脚步。 一双手更是倏然从温稚身后伸过来,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那人目光冷如冰霜,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如冬日刺骨的冷风,让男人不寒而栗。 温稚仰头去看身后的男人,脚步在正要躲闪时,却蓦地发现是路听白。 她正欲抬起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微微贴着路听白,没再移开。 路听白浑身散发着冷意。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精气岚氢,只是看了一眼那人,就让男人瞬间收回目光。 “说话就说话,你拉你们导演做什么。”路听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目光扫过男人,手上的力气重的男人怎么都无法挣脱。 “你谁啊。” “你什么角儿,对我拿腔拿调。” 男三似乎被家里和以前相处的那些人宠坏了。 面对路听白的冷声警告,他反而还有些许不屑,甚至还怒气冲冲地看着路听白,语气不甘示弱。 温稚见两人凝立不动,不想让路听白插进来。 她手握在路听白胳膊上,目光移动,落在男三身上。 “楚南洲,你过来吧。”她对着楚南洲使了一个眼神,打算和他去隔间单独谈话。 身后,路听白不紧不慢地跟着,站在温稚身旁。 好似宣誓自己的主权。 温稚在休息室前停住脚步,她转身,目光落在路听白身上。 “你就别进去了,毕竟也是剧组的事。” 她不想路听白去参与剧组的事,弄多了,他如果参与进来,多少有些影响不好。 可听到温稚这句话,路听白却如僵住一般,愣在原地,落在温稚身上的目光,亮光消失。 他几欲张口,可嗓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 路听白嘴唇紧闭,唇角微微下压,眼帘微低。 “好。”他直接蜷起,敛眸乖乖回道。 心却有一丝酸楚蔓延,可不至于心痛。 但还是控制不住吃醋。 温稚身后,路听白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温稚和楚南洲走进休息室,门缓慢闭上,将里面的声音与外面斩断。 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温稚和差不多的同龄男性单独相处。 占有欲的卑劣感,在他思绪中作祟,让路听白挣扎。 休息室外,男人佯装不在乎地低头处理工作。 路听白没有任何缘由直接跑来虞莲,将林市的工作全部抛掷脑后。 一时冲动的结果,路听白在虞莲也只能待两天。 为了能多和温稚相处一段时间,今日凌晨有司机来虞莲接他,一路高速,将路听白接回林市,去处理工作。 临悦上上下下,一日不处理,工作便会多的人喘不过气。 现在,路听白的手机,消息不断。 公司有整个秘书办和那些领工资的高管。 他走一两天,也不会有大问题。 可工作处理了还没两条。 男人就忍不住想要竖起耳朵去偷听里面的人,都讲了一些什么。 有些嫉妒,现在可以和温稚单独相处的那个男人…… 下一秒,路听白又不住低声喃道:“好想结婚。” 赶紧得到法律认可。 可以,一想她,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和关系,过来找她。 想着,路听白又给秘书发了一条消息:“最近工作给我安排紧一点,之后空出来两天,有些私事要处理。” (本人不追星,没有任何指向,一切只是剧情需要。另外非导演相关行业,描述可能存在不妥,如果有错误,欢迎大家积极指出,o(* ̄▽ ̄*)ブ) 第178章 刻意接近 那边,秘书立即回道:“路总,具体大概什么时间需要空出来,我这边马上安排。” 路听白思索片刻,立即打字回复道:“一周后吧。” 可停顿片刻,又将自己打的字全部删除,改成了:“越快越好。” 心底想要和温稚结婚的念头,实在是太过喧嚣。 让他此刻全然没有工作的心情,只想快点和温稚结婚。 “怎么办,好想和她有个家。”男人默默腹诽道。 想着,路听白更是立即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民政局一般几点开门?】 两个人的关系,他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 休息室内,温稚坐在沙发上,冷漠看了一眼楚南洲,语气冷淡。 “我这个人再一再而不再三,你现在这个戏为什么会演成这样,我也不想说,你现在为什么这个样。” “你心里有点数,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剧组了。” 这一次,温稚把话撂的简单直白,也没有再顾及任何一点情面。 可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他目光夹着些许委屈,看向温稚。 目光之中有着纠结犹豫,可看向温稚的目光里又满是小心翼翼。 每一个动作精妙的都像是被精心设计过一般,温稚淡淡瞥了一眼他的小心机。 目光缓慢移开,只是假装没有看到。 楚南洲那些小心思,温稚不是没有发现。 一开始进组后,私下给她拿着各种名义,想要和温稚单独见面。 起初,温稚以为他是谦虚好学,还对他印象有所好转。 可事情多了几次后,她又发现男人的异样。 甚至剧组都有人开始,在两人在片场交谈时,停留目光。 那眼神,和吃瓜没有任何两样。 温稚不知道楚南洲打的是什么心思,可到底不会是什么好想法。 她看不上,反而还十分厌恶。 有时,有些导演和制片为了提高电影热度,也有默许那种暧昧不清的绯闻登上热搜。 然后双方坚定的证实一下,既表了清白,又给电影增加了热度。 只是,温稚十分讨厌这种行为,更是半点看不上。 此刻,看到楚南洲双眸闪着些许泪光。 他鼻头泛着淡淡的红,整个人完全如同委屈小狗一般,可怜兮兮地看着温稚。 温稚对于他这副模样,非但没有给半个眼神,反而还有一些厌恶。 委屈小狗她见多了,可到底没有见过哪个人比路听白还吸引她目光。 路听白只是站在那里,委屈巴巴地紧抿双唇,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温稚就已经软了脾气。 现在,楚南洲这副模样,更如东施效颦一般。 可笑至极。 她淡淡睬了一眼楚南洲,烦躁地轻揉太阳穴,语气更是不耐:“心里有苦,就回家给你哥说。” “真那么委屈,就好好回到舞台,多去练功房里练练舞,唱唱歌。” “别在我面前耍着些花花肠子。” 听到温稚这般不留情面的话,楚南洲也感觉面上有些挂不住。 他瞬间板着脸,不悦地看了一眼温稚,语气却欲言欲凶:“稚稚姐,我真的不懂,扎戏是我不懂事,感觉自己能安排过来时间。” “之后一定不会了。” 说完,楚南洲起身还想靠近温稚。 却被温稚不耐烦地扔了一张纸团。 “扎戏是你不懂事?你以为你自己是分身超人,飞毛腿。时间管理大师啊?” “天真是你保护词,认不清真相就是你无知。” 说完,温稚更是直接起身,根本不想再和楚南洲耗下去。 继续待着,也是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身后,男人却猛地站起,一把握住温稚的胳膊。 “温导,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说完,手指更是想上下移动,去勾温稚的手。 注意到男人意味深长的动作,温稚直接甩开楚南洲的手:“你是黄鳝吗,一碰别人的手就打滑?” 说完,女人转身,径直离开休息室。 留下身后的男人,恶狠狠地盯着他。 楚南洲待在房间里,烦躁地看了一眼被猛地关上的门。 心更是烦。 “如果不是沈总,我才不稀罕来。”男人话语不屑,丝毫没有刚才的楚楚可怜。 楚南洲虽说是那家计算机芯片的幺儿。 可那毕竟是对外宣称,实际上他是楚家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因为楚家的大房生了三胎都是女儿,他说什么都不可能有认祖归宗的机会。 可回到楚家,楚南洲不受宠,进娱乐圈更是为了闯荡。 这次投资,是公司里一个老板以楚家名义出的钱。 理由很简单:和温稚搞上,存在暧昧举动,留下证据就可以。 楚南洲不知道温稚的具体来头,尤其是在看到钱后。 更是见钱眼开。 在所谓的阶级层次看的十分重要的圈子里,能不能从下等人变成上等人才是关键。 他所在的团热度已经开始降低,如果不寻找出路,他早晚会被新人顶替。 只是,楚南洲怎么也没有想到,温稚真的很难办。 - 温稚打开门,一眼就看到门前的路听白。 男人靠着那面墙,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休息室三个字,眼神放空。 心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稚出来后,路听白才缓过神。 他猛地站直身体,收起自己浑身的冷意和委屈,唇角轻扬,慢步走上前。 “温稚。”男人尾调上扬,带着些许撒娇的意思。 温稚轻轻挑眉,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听到温稚的疑问,男人目光停顿几秒,只是站直身体,话语却不禁压低:“我想你了。” 其实更是想让温稚去夸一下,他身上这身衣服很适合自己。 第179章 分别前夕 眼前的女人将男人眸中的亮光,收进眼底。 温稚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眼路听白,话语含笑,眸中尽是亮光闪烁:“这一身果然很适合你。” 温稚今天一早派人去买,助理将具体的服装照片发给她,温稚几乎是一眼看中了几件衣服。 直接让助理包起来。 那时,助理询问路听白衣服尺码,她几乎没有犹豫片刻,就讲具体的衣服尺码,发给了助理。 发完,温稚才后知后觉,她对路听白的了解,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深。 和路听白相恋的那几年,温稚第一次尝试去如何谈一段真正的恋爱,对于路听白的重视,超过了任何一任。 对于路听白的具体衣服尺码,也在那几年恋爱时,不知不觉掌握了大致信息。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是否适合他。 思索片刻,温稚又给助理发了一条消息:【都买大一码。】 以防万一。 毕竟,那日,路听白的身材,好像比以前还要好。 尤其是上身,应该更需要去大一尺码。 现在,这衣服穿到路听白身上。 温稚不禁多停留两眼目光,“还挺合身,看样尺码没选错。” 看着男人微微贴肤的衣服,温稚又佯装不懂一般,可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 路听白注意到温稚赤裸的目光,以及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有些尴尬无措地将目光从温稚身上移向别处,“其实有一点小。” 温稚细眉轻挑,视线落在男人身上,缠绵的时线,眸底有似水的柔情水光闪动。 她缓缓上前,悠悠开口:“哪里小?” 男人被温稚盯的有些心猿意马,略显仓促慌乱的将视线移至自己的冲锋衣上。 颔首看着自己的衣服,路听白将领口微敞的冲锋衣拉到底部。 可手一直落在冲锋衣上,并不移开。 路听白视线匆匆掠过自己身上,让温稚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盛满狡黠的笑。 她本就是故意逗逗路听白的,却没想到他如此认真。 温稚手指微屈,对着路听白勾勾手:“走吧,路同学。” 路听白来这里,除了找她,温稚实在想不到第二个其他理由。 男人没有说话,不紧不慢地跟上温稚的步子。 看着温稚垂在身侧的手,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手处,久久不离开。 路听白眼波微闪,凝眸望去,眸底的情绪汹涌,可落在行动上,又悄然无声。 今日,剧组因为某人的到来,多了一些怪异的气氛。 剧组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时朝坐在休息区的面容清隽矜贵的男人。 男人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吸睛,尤其是身上清爽透着淡淡少年感的穿搭,更是让整个人的锋利感消弱几分,更多几抹冰冷,遥不可及。 路听白不怎么在公众面前露脸,接管路家这几年,他也仅仅上过一次访谈节目。 当时,访谈节目登上热搜,引起一阵热潮。 后来,临悦公关部,花大笔钱压了下去。 网络时代,更新换代快,记得住路听白具体模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临悦娱乐部门并不经由路听白之手,亲自管理。 他更是极少参与娱乐圈的事,恨不得退避三尺,半点也不接触。 现在,剧组里,不认识路听白的人很多。 只是,见眼前这个散发冷意的男人,大家更不敢轻易议论。 尤其,还是温稚带来的人。 今日,温稚来剧组来的没有以往早,举动极为异常的穿了高领长袖,好似在故意遮掩什么。 昨日,在电梯前遇到温稚的那群人,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温稚脖颈处,锁骨间的红·痕,根本让人无法忽略。 - 路听白一直在剧组,陪温稚监完最后一场戏。 离开时,温稚神情淡淡,好似没什么不同。 路听白却快步走上前,手轻轻虚握着温稚的手腕,皙白的脸上,更有一抹异样的绯红。 出了片场,温稚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她仰头看着路听白,语气稍带疑惑:“你什么时间走?” 路听白总不可能一直陪她待在这里。 大家都是成年人,温稚尤其不允许路听白这般放纵下去。 听到温稚的询问,男人只是乖乖回道:“凌晨走。” “怎么走?” “司机来接我。” 路听白的目光始终落在温稚身上,没有一秒离开过。 长睫微垂,睫羽颤动间,男人在用尽分别前的一分一秒,多去看温稚几眼。 “怎么这么晚?”听到路听白的回答,温稚有些不解地蹙眉,话语稍冷。 “赶过来需要一些时间。” 面对温稚的质疑,路听白尴尬地移开目光,心虚地不敢和温稚对视。 其实,他是想多和温稚在相处一些时间。 这一次分开,他有预感,两个人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见面。 今日下午,他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国外一个客户想要提前和路听白见面。 邀请他去国外实地调研。 这个客户是临悦新合作的一位重要客户。 他回到林市处理完那些工作后,便要立即坐飞机前往国外,进行实地调研。 一出去,就是半个月。 想到半个月没有办法和温稚见面,路听白就感觉心间被压了一块巨石。 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男人喉咙发紧,可又说不出一句话。 知道路听白何时离开后,温稚看了眼手机。 还有六个小时。 还挺快的。 停在车前,温稚手握在驾驶座车门上,询问路听白:“今晚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正要打开副驾驶座车门的男人,手猛地一顿,他只是缓缓摇头,语气平淡:“没有。” 说完,男人的话语顿了一拍。 愣了半响,又蓦地来了一句:“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站在车前,沉默许久。 最后,还是温稚出声打破这异样的沉静。 “那去吃饭吧。” 心底有一些酸涩的水顺着喉咙上漫,温稚看着男人垂头不知思考些什么的模样,心里有些莫名悸动。 好像,这一瞬间。 温稚有些也不舍得分离。 和路听白在一起,还挺不错。 眼前的男人,还是这副模样。 不知该形容他如何惊艳,还是改用他去阐述惊艳的具象。 女人缓缓抬眸。 路听白注意到温稚投来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些柔软。 他唇角微弯,看着温稚,话语一字一句砸在她耳膜:“你今天好美。” 片场外风正大,将温稚的头发吹起,随意飘散在耳后。 路听白眸底的亮光稍纵即逝,克制的话语还是没有忍住,从嘴角溢出。 听到这句话,温稚肩膀轻颤,低声笑了。 好像,有关于心间的疑惑,此刻悄然消失。 路听白站在她面前,只是路听白。 此刻,大抵最微妙的幸福,也有了具象。 第180章 未解决的问题 温稚带着路听白去了虞莲的一家私厨,吃的临行前的最后一顿晚餐。 酒店里的菜到底还是那些花样,温稚早就吃腻了。 两个人在私厨的包间里,吃完了晚餐。 一个小时,两个人竟然有些怪异的尴尬。 知道路听白要走后,温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感觉并没有什么要说的。 此刻,她看着路听白,满眼的欲望大于不舍。 好像,在成人游戏里,男女开了荤,表现的都差不多。 尤其是,此刻路听白将衣服拉链拉开,露出了里面稍微紧身贴肤的短袖。 路听白迎上温稚直白的目光, 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只是忙不迭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顶着压力和羞赧,吃完了一顿饭。 默默吃完自己餐盘里的最后一口菜,路听白放下碗筷,擦拭了一下嘴角。 随即,又恢复成温稚面前的温柔样儿,侧眸看向她:“我吃完了。” 温稚放下手机,目光在手机显示时间上,停顿几秒。 八点十二。 现在回去酒店,路听白还能休息一段时间。 温稚点头,拿起车钥匙准备往外走:“走吧,现在回酒店,你还能休息一会。” 从林市到虞莲相隔一千多公里,开车也需要四五个小时。 尤其是夜间出行,更要注意安全。 哪怕,路听白安排了两个司机来的,也需要多多留意。 身后,男人的黑眸终于不再平静。 男人立即从椅子上坐起,瞳孔紧缩,手指微微蜷缩,掌心冒出细密的汗水。 心里更是又慌张又焦躁。 他害怕,这一次错过,他下一次就没有勇气说了。 路听白手指握在温稚手上,唇齿翕动。 将他一整晚都在纠结的事,说出口:“温稚,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昨天,温稚答应过自己,会结婚。 他想再快一点定好,最好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结婚。 身前,女人握在门把手的手,猛地顿住。 身体愣在原处,却没有再出声说些什么。 路听白被她如此的反应弄得有些心慌,他攥着温稚胳膊的手,悄悄用力,心却有些慌了神。 此刻,路听白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温稚身上,生怕会错过她任何一个动作。 面前,温稚缓缓转身,目光和路听白对视,神情浅淡。 她看向眼前的人,轻启薄唇,问道:“会结婚的。” 此刻,面对路听白的询问,她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说完,她立即垂头看向脚下,故意和路听白错开视线。 他突然说:“温稚,我是认真的。” “我也不是开玩笑。” 温稚有些莫名,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肉眼可见沉了下去,心里却更想要逃避。 昨日,那时热情上头,无论路听白说什么,她估计都会答应。 可现在,热情褪去,温稚却有了些许顾虑。 “温稚,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会结婚。” 眼前,路听白缓慢移动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温稚完全隐在阴影下。 他颔首看向脚下,深邃幽暗的眼眸里,潮水涌动,汹涌到她看不清晰。 说完,男人的手更是用力微扯温稚,将她往自己怀里拉:“我们聊聊吧。” 温稚眉宇轻蹙。 和路听白目光对视片刻,她又慵懒散漫地低声笑着,肩膀微微颤动,笑说:“聊聊吧。” 她也有一些话,想和路听白说。 那个问题,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何时,都始终摆在她心里。 不谈,她或许根本跨不过去。 身后,路听白的手指,痩削修长,骨节分明,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 他手掌摊开在温稚面前,对她轻声说道:“我开吧。” “你想去哪?” 见路听白向自己要钥匙,温稚拿着钥匙的手,停顿片刻,缓慢放在他手心里。 路听白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没有说话。 “回酒店。” “回酒店?”温稚有些不解。 “去酒店后面的那片海。” 那个,他和温稚相恋第一年,去过的海。 虞莲的海在路听白心中,是有些特别的存在。 他数不清楚具体的缘由,或许因为和温稚一起去过,又或许那个海本身就很美。 可让他心神驰往的,还是和温稚曾经留下的回忆和誓言。 那时,说好要一直走下去的两个人,最后在时光潮流中走散。 如今,又在冥冥之中走回,来到了虞莲。 好像,时空闭环在此刻重现。 他们之间的故事转折在这开始,或许也应该在这画上一个句号。 是过去的结束,是未来的开始。 温稚听到路听白这句话,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懂了。 - 车在半小时后,回到酒店。 路听白将车钥匙交给酒店门口的工作人员,自己则从车上下来。 绕过半个车身,走到副驾驶前,给温稚开了车门。 坐在副驾驶座椅上,出神思考的温稚回过神,解下身上的安全带,从车内出来。 现在,虞莲的夜晚,靠近海边的地方,风裹挟着冰冷的海水,让温稚猛然瑟缩一下。 路听白注意到温稚的小动作,还是没忍住,将他拉回自己怀里。 “有点冷。”他声音有些干涩,此刻更像是在酝酿什么情绪一般。 温稚点点头,没有拒绝。 她被路听白半搂半抱的,去了酒店后面的那个沙滩。 此刻,彼此都心知肚明,好像都有所预感,他们想聊些什么。 抄小路去往沙滩,两个人站在柔软的沙子上,温稚的高跟鞋,往里陷了半分。 她走路有些踉跄。 路听白注意到,立即停下脚步,话语中的关切,藏不住。 “温稚。怎么了?” 第181章 隐瞒 温稚只是轻轻摇头,拦住了路听白想要抓住自己的手。 她俯身将高跟鞋脱下,脚站在沙子里,好像感受不到海滩边潮湿的沙石的冰冷。 她话语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走吧,这没什么。” 温稚平淡的目光冷冷从路听白身上扫过。 她没有等路听白,只是自顾自往前走,目光落在海浪声渐起的海平面,让人看不透她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身后,路听白的目光一直定在温稚身上,浪潮汹涌的眼眸,长睫遮掩。 将自己此刻所有的情绪,尽数咽回肚子里。 他神情有一瞬的慌张,下颌线紧绷,脚下更是大步流星般,走到温稚面前。 路听白望着温稚的神情严肃,眸底的情绪渐渐变浓,眸中的火光如夜幕的烟花,炙热烫人。 还是没忍住,路听白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 他将自己的鞋子脱下,缓缓单膝跪地,手落在她赤裸冰凉的脚踝处。 路听白表现的好似十分镇定,只有自己知道。 此刻,他单膝跪地的膝盖,支撑了身体大半部分的重量,心剧烈跳动,让路听白感觉自己心脏有些不听使唤。 男声低沉,此刻贴着温稚的双耳灌入,喑哑的音调,是克制不住的情绪流露。 “抬脚。” 温稚一愣,眸光幽深几分,乖乖将脚抬起。 “另一只脚。” 温稚乖乖配合着路听白的命令,此刻也没再继续和他唱反调。 单膝跪地的路听白,将温稚脚下的沙子耐心的拍干净,又将自己的鞋子给温稚穿上。 眼前的男人,缓缓抬眸,和温稚投来的目光对上。 他唇角微微勾起,眉眼含笑:“这样应该会好一些。” “秋天的沙子太冷,还是不要脚心沾地好。” 路听白嘴里虽这样说着,可自己却将鞋子给了温稚。 此刻,换成他双脚赤裸的站在沙滩上,手上还拿着刚从温稚脚下脱下的高跟鞋。 黑色的细跟高跟鞋被路听白拎在手里,骨节痩削细长的手指勾着。 高跟鞋更是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晃不止。 说不出道不明的迷昧,让温稚目光微顿。 路听白拿着她这双鞋的模样,竟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暧昧。 两个人朝沙滩走了一段距离。 夜晚,海水还在涨潮,海浪随着夜晚刺骨的风,不住的被卷起,掀翻在金黄的沙子上。 温稚目光落在那水光粼粼的海面,语气淡淡:“想聊什么?” 近处,浪花不时涌上岸边,温稚看着那微微卷起的白色细浪,思绪拉远。 “温稚,我想结婚。” 男人一句话,将温稚的思绪又拉回现实。 她身体僵直,反应慢了半拍:“想结婚?” 她尾音上调,疑问的语气,侧身问他。 这一次,男人目光没有再落在她身上,只是颔首看着脚下,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她终于听到了路听白淡淡的说话声。 声音很轻,几乎下一秒,就要被海浪的哗哗声吞没:“温稚,我是认真的。” 说完,路听白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温稚。 漆黑幽暗的眸子泛着淡淡水色,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在酝酿,几乎要将他吞没。 “认真的?” 回应他的,还是女人稍带疑惑的反问。 眼前,路听白缓缓点头。 颔首看向脚下的沙子。 一阵海浪激起,比之前的都要大,都要汹涌。 白色的海浪卷起阵阵浪花,沿着沙滩往上爬,却噗地一下,砸在路听白脚下。 他声音依旧很平淡:“温稚,我等了八年。” 想和她结婚的梦,他等了八年。 从少年怀春的十九岁,到独当一面的二十七。 这八年,那个和温稚结婚的肖想,从幻想变成梦想。 此刻,又从梦想变成现实。 可他,似乎还不满足。 路听白不想要拿任何联姻的理由当作由头。 他想娶温稚,他一直想娶温稚。 无关家族,无关利益,无关商业联姻。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费尽心思,为取得心爱之人而耍的手段。 男人说完,目光一直落在地上。 此刻,他情绪有些许不稳定,压制着自己满身的颓丧,继续道:“其实,我一直有个事情瞒着你。” 听到这句话,一直默不作声的温稚终于有了反应。 她缓缓抬眸,眼波微闪,眼眸半眯,话语也不似刚才那般暖:“什么?” 路听白,他能瞒着自己什么东西…… 温稚在脑海中思索,想要去找那个答案,却发现,她好像根本猜不中。 她想不到路听白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她稳定好心绪,又一次开口:“是什么?” 温稚,有些好奇了。 “其实,我们联姻的事在许多年之前,可以说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儿。” 说完,路听白自顾自低着头,脑袋轻摇,随即又点了一下。 “我一直瞒着你。” “什么?”路听白的话,果然让温稚有些惊讶。 她眸底目光微沉,话语甚至也带了几丝冷意。 板上钉钉子的事儿? 合着这这婚姻还不是她舔着脸,求来的啊。 温稚心间好似一瞬间压了一块巨石,让她烦躁地心头窜起一束火苗,却只是一束火苗。 并没有愈来愈凶之势。 路听白此刻猛地向前走了一步,手指用力握住温稚的肩膀,指尖轻轻颤动。 “和你分手后,我有一段时间不太好,请了一个月的假。” “那一个月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有一次半夜酗酒酗过头,进了医院。那时好像说了很多胡话,被我爷爷听去了。” “出院后,爷爷私下给我谈过话。” “路家的孩子只有进了临悦,才有资格拿到临悦的股份。” “可那天,他却突然给我说,过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去找了温大哥,没皮没脸求了几天,他就答应我了。” 路听白话语说的轻松,可声音却越来越沙哑。 温稚一下就听出了他话语之中的漏洞,他好像刻意隐瞒了很多。 留学那几年,她疑惑的一些事,似乎也拨开迷雾见月明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准备托福考试时。 温岫白有半个月脸色特别不好,连温父温母的神情都有些不对。 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明令禁止,最近不让温稚回家。 只是,那时她忙于考试,便也没有多想。 第182章 可怜可怜我,温稚 之后,又过不久。 一家人除了她又都像不对劲一般,尤其是她哥——温岫白。 温岫白不主张温稚谈恋爱,甚至给温稚说过:“只要你为爱私奔,温家养十个你都不成问题。” 可那一段时间,温岫白却破天荒问起她和路听白的事。 那时候,温稚为出国的事忙的满心烦躁,只是随意搪塞过去,没多在意。 现在,温稚好像明白是什么事了。 只是,温稚听到路听白的话,还是有些疑惑。 “什么板上钉钉子的事吗?”她声音越说越冷,看向路听白的目光甚至都带了几分冷意。 “合着我们联姻,无论李家出不出事,都会联姻吗?” 说到最后,温稚心里竟然有些无力,甚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可眼前的男人又猛地摇头,手有些慌乱地想要握住温稚的手,却被她轻轻拍开。 “不是,不是……” 路听白意识到自己话语说的不对,他有些慌张无措地想要解释。 却发现,在温稚面前,他还是原来那个模样,根本没有半点理智。 可下意识拒绝之后,又彻底没了声音。 男人只是低头无措看着脚下,下意识的动作,又将他此刻没来得及掩藏的心思,彻底暴露。 “路听白,说实话。”温稚看着路听白眼尾处的淡淡猩红,有些哭笑不得。 可脱口而出的话,又稍带冷意:“路听白,你如果想结婚,就和我说实话。” 这一次,眼前的男人扯着温稚的手,掌心浸出的细细薄汗,将温稚手心浸湿。 “是。” 他不想告诉温稚,其实他把爷爷给自己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全部拿出来当了联姻条件。 那时,路听白喝酒喝到胃出血,进医院住了五天才出来。 拿到股份后,他在某个深夜终于想明白爷爷的话。 次日,便马不停蹄地去找温岫白。 他借着爷爷的面子,预约了四天才终于约上。 堂堂七尺男儿,为了求温岫白答应自己几乎完全倒贴式的联姻条件。 路听白甚至在温岫白办公室,禁不住红了眼眶。 “温大哥说会尽力撮合我们,说只要你愿意,就会答应联姻。” 这一次,路听白说话,存了一些私心。 他没有将以前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温稚。 温岫白其实答应了路听白的联姻,可前提有一个条件:需要温稚同意。 可哪怕温稚还没有答应路听白,他就已经将临悦的股份全部交了出去。 联姻的条件更是在林市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条件。 婚后男方所有财产夫妻共用,如果男方在婚姻出出现任何过错,净身出户,临悦百分之十的股权过到温稚名下。 男人说完,却莫名有些心虚。 路听白很少撒谎,尤其是面对温稚。 他从未对着温稚说过任何谎言,此刻面对温稚略带猜疑的目光,更是不敢直视。 “路听白,说实话。”温稚被路听白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弄的又气又笑。 听到温稚转冷的语气,路听白更慌了。 他一个人挣扎了一小会儿,怯怯看了温稚一眼,淡漠的黑眸迅速掀起一阵惊慌失措。 好像是怕温稚会走一般,抓着温稚的手更加用力,指节攥的发白:“温稚,对不起。” 见路听白此刻委屈的像个孩子。 温稚眼眸半眯,手指抵在他下巴处,半带哄意的说道:“对不起什么?” 今天,路听白的情绪简直像那多变的天气预报,一天八个模样,让温稚都有些无措了。 男人委屈的脸上,多了一丝慌张无措。 他双眼紧闭,两人交握的手用力攥在一起。 可指尖却还是在不住颤抖,语气尽是被慌张包裹:“我刚才撒谎。” 说完,男人下颌先紧绷,心里更是向忍受着无法言说的压力。 “我看出来了。”温稚话语含笑,此刻烦躁的心情,稍有缓解。 路听白撒谎的一瞬间,温稚就立即识破了。 他在自己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合撒谎。 整个人,站在温稚面前,好像一张白纸一般。 哪里还有临悦当家人的半点影子。 “那就说实话。”温稚淡淡出声。 听到温稚的话,路听白微微颔首。 “其实,我那时候,过到你名下百分之十的临悦股份。外加了一些像是入赘的条件。” “可能也是我哭的太惨,岫白哥就答应了。” “只不过,还是有前提的条件的。” 听到路听白的话,温稚淡淡掀起眼皮,平淡问道:“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能打动她哥温岫白,让他同意。 “百分之十临悦股份,婚后男方所有财产夫妻共用,如果男方在婚姻出出现任何过错,净身出户。” “还有,被你哥打了一顿。” 男人最后的语气有些委屈可怜,眼角泛红,讨求关心一般,抬眸看向温稚。 他眼里全是可怜。 此刻,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甚至还有些小孩子心性,“温稚,你可怜可怜我。” “我们结婚好不好?” 路听白咬了咬唇,漆黑的眼眸里尽是潋滟水光。 他手指轻轻揉着温稚的掌心,好似挠痒痒一般。 此刻,用着小动作,想要温稚原谅他。 温稚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眸微眯,又蓦地后退半步。 和男人拉开距离。 路听白没有料到温稚会是这个反应。 此刻,更慌了。 他急忙想要上前。 心更是乱成一锅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路听白嘴唇灰白,面无血色,鼻子一酸,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此刻正在打转。 “我……” “温稚,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女人没有对他的话作出回应。 她只是目光平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此刻心间的那个困惑和坎,好像在悄然之间消失。 而她似乎也早已拨开迷雾,与困在牢笼里的自己和解了。 “路听白,我有几个问题,你要好好说。” 第183章 八年 温稚语气平淡,缓缓转身。 夜幕渐晚,月光洒在温稚赤裸的背上,脸几乎完全埋在阴影里。 而温稚此刻眸中是否热潮汹涌,路听白看不清,更不敢看。 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分说的攥紧,惊慌从身体各处上溢至心间,让男人此刻,有些说不出话。 看着温稚面无表情的脸,路听白心底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男人声音沙哑,堪堪应下来了。 “什么时候有想法和我结婚的?”温稚淡淡问道,目光落在眼前的海面上,半分没有停驻在路听白身上。 听到这个问题,眼前的男人身形猛地一顿。 路听白安静地站在原处。 原本侧身看向温稚的动作,慢慢收回。 他无声地颔首,看着脚下,心中莫名有些酸涩,万般汹涌炽热的潮水几乎要将他冲没。 温稚的话仿佛巨石一般,落在他心尖上,让他此刻呼吸沉重而灼热。 他紧闭着双眼,眼角眉梢,是控制不住的苦楚和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倏然抬起头。 他的眼眸漆黑暗沉,目光直直落在温稚身上。 眸底炽热的情绪,不加掩饰,完全暴露在温稚面前。 路听白忽然出声说道:“八年。” 语落瞬间,男人眼尾轻颤,长睫颤动,将他眸底的光尽数遮掩。 或许,此刻的对话,实在是不适合被温稚看到自己此刻的情绪。 路听白始终没有转身看向温稚,他只是僵直地站在原地,从身体最深处上涌翻腾的情绪。 已然将他吞没。 十八岁那年的情书。 是高考后,少年思春的路听白写的。 没有人知道信中到底是什么内容,所有的秘密大抵只有路听白一个人知道。 他写了三天三夜。 高考后的时间,多的让人一时有些无法适应。 顺风顺水十几年的路听白,清高倨傲的少年,却在温稚这个问题上栽了跟头。 语文作文可以长篇大论,条理清晰写出优秀作文的路听白。 此刻面对一封情书,却无从下笔。 小小的一张纸,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清自己的喜欢。 好像只用言语表达太过浅显,好像他暗恋温稚的那些年,只用文字又显得太一笔带过。 无数黄昏傍晚,他只想和温稚分享。 于是,倨傲的少年坐在书房的长桌前,沉思几晚,才终于酝酿好那篇情书。 只是,还没送到当事人手里,就被轻飘飘的打开,不要了。 那时,温稚正在热恋,满心满眼只有她眼前的男生。 半分没有分给路听白。 她没有拆开那封信,就好像,少年的心思,也从未被十八岁的温稚窥见过。 想到最后,路听白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怎么走回家的了。 只是,将自己喜欢的心思,硬生生埋在心里一年。 不愿再对任何人倾述,他是多么喜欢温稚。 喜欢到,十八岁的路听白在信里,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路听白会永远只喜欢温稚一个人,会真的一直一直从不改变的喜欢你。 路听白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有多么喜欢温稚,只要心脏跳动,爱她就不会停止。】 那时,少年将一生的喜欢,含蓄内敛的用另一种方式表达。 那话语的意思,其实在他心里直白到路听白有些羞赧。 他想和温稚结婚,哪怕温稚还不喜欢他。 他就已经为两人的一切,想好许多设想。 在喜欢温稚这个问题上,路听白好像一直是偏执的。 - 他说完那句话,唇齿间泄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 却很快被吹散在空气中。 他只是自顾自低着头,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温稚。其实跟你说完分手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 路听白的声音沙哑低沉,此刻更有一股微不可察的轻颤从尾音钻出。 彼时,温稚猛地转身,双眸落在路听白身上,赤裸直白。 她双眸圆睁,心脏猛地收缩。 耳边是刮过的海风,潮湿裹着盐腻的滋味。 温稚感觉,今天的海风好像裹了酒气。 让路听白有些醉了。 让她也有些醉了。 “其实,你去美国留学后。我有去找过你,只不过那是在去美国之后,过了很久的事情了。我刚到美国的那几个月,每天每秒都在想你。好像除了学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好像真的就是一个书呆子,只会学习。只能将书本上复杂的公式看懂,却始终看不懂自己的心。温稚,我那时真的很后悔,后悔和你提了分手。” “可我那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想到你,我就害怕自己会在哪那天被你腻烦,你厌恶地看着我,将我扔掉。” “去了美国后,我还经常通过沈卿池的朋友圈关注你。你去的美术馆,后来我也去了。只是,不知道我看那幅画时,是否会和你的想法重合。” 男人自顾自在那里低声说着,他声音有迷昧,有沙哑,有羞涩,也有哽塞后停留在喉腔中的久久忧伤。 听的,身旁的温稚都感觉自己被人用力打了一拳。 她喉间被堵了一团棉花,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在无人注意的地方。 路听白早已将他所有的爱双手捧着献到温稚面前,随她处置。 是将埋在尘埃中的种子碾碎,还是将那颗种子浇洒一滴水,让可怜地花骨朵萌芽,只需温稚一句话。 路听白早已将自己的爱意献给温稚,所有的一切,只因她而生动。 第184章 让你久等了。 眼前的温稚,骤然转身,目光落在路听白身上,许久未离开。 男人颔首,目光落在地面之上。黑色冲锋衣的背影站在空旷的沙滩上,身形略显孤寂站在沙滩之上。 看着路听白的背影,温稚此刻,只感觉好似所有的话,在此刻都失了色彩。 原来,在温稚还未注意到的时候,路听白的爱早已兜底。 而路听白依然将是颗破碎的种子,他将自己放在温稚只要抬头,就可以轻松看到的地方。 他渴望被光照耀,发了疯的偏执地想要靠近那束光。 那束唯一才能温暖路听白的光。 只是路听白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全部倾倒在温稚面前后,却害怕他会不要她了。 时隔多年,他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面对温稚,路听白还是一如既往的渴望得到更多爱。 路听白眼眶之中被潋滟水光盛满,在他的眼眶周围打转,每一口呼吸,都烫得他嗓间发酸。 眼里的泪水早已汹涌,让路听白的眼角猩红。 祈求的目光只敢落在海面上,眼前更是瞬间划过无数刺眼的光,让他大脑之中的某根弦紧绷,手指冰冷麻木。 他颓丧的背影略显孤单,灼热的呼吸让他脸色更显苍白。 温稚沉默许久,才缓慢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声音沙哑哽塞,带着淡淡的不知所措。 此刻,温稚的眼眸微沉,抬眸看向路听白的双眸中,眼波热潮汹涌。 “路听白……” 她只是堪堪念着他的名字,良久却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每一个字,都让温稚感觉心脏被人用力握紧,酸疼的她已经呼吸发疼。 路听白眼角泛红,缓缓转过身,手缓慢拉住温稚的胳膊。 最终,握在她肩胛骨处,手用力将她拥在怀里。 脑袋趴在她的颈窝处,低哑的话语从嘴边溢出:“温稚,我好爱你。” “温稚……和我结婚好不好?”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温稚的颈窝里,烫得在她的皮肤上激起小小涟漪。 这一天。 在路听白即将离开虞莲的夜晚,他将自己的心,如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在温稚面前剥开。 把最真实,最脆弱的他,完全暴露在温稚面前。 所有的一切,是结束,还是开始。 只需温稚的一句话。 或许是,许久没有得到温稚的回应。 路听白有些慌,他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卸力,心慌得没有底。 “温稚,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被路听白唤了名字的人,看着路听白微微颤抖的身体,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她只是停顿半晌,看着眼前俯身抱住自己的路听白。 “路听白。”她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男人身体猛地僵住,顿了半响,他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温稚,缓慢抬起手,指腹轻轻落在路听白猩红的眼睑下,顺着眼角的方向,轻轻给他擦去泪水。 “路听白,你好奇我还喜欢你吗?”温稚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她说这句话的情绪,更猜不透她询问这个问题的缘由。 不紧不慢的语气,让路听白手指攥紧。 他哑了半晌。 此刻,面对温稚的询问,好像没有了勇气。 他不敢猜温稚喜不喜欢他…… 害怕那个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害怕他真的会绷不住,完全崩溃。 “温稚,我会一直爱你的。”男人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的鼻音在此刻,让话语有几分模糊不清。 没想到路听白会是这个反应,温稚低低笑出声。 却让路听白更加慌乱了。 “我们分手前,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很烦也很乱。对于你没安全感的行为,只感觉是火上浇油,脑袋要爆炸。” 听到温稚略带挑笑的话语,路听白就像被当头一棒,泼了一头的凉水。 让他脆弱委屈的表情,半分也收敛不住。 他更慌了,脑袋从温稚的颈窝处挪开,猩红的眼眶里满是泪水。 此刻,更是顺着眼角完全流下,让他无助的想要握紧温稚。 “温……温稚……” 求求你,求求你,爱我。 眼前这个,对外人高冷倨傲的脸,此刻不再平静,依旧是那个无助的可怜。 只需要温稚一句话,就会彻底崩溃。 她仰头,将他眼角的泪水再次拭去。 眉眼笑弯:“可现在,看你还是这般没有安全感,我只想哄你。” “临悦的掌门人,总不能在我这受了委屈吧。” 听到这句话,路听白猛然呆住,心更是剧烈颤抖。 从身体最深处上延的涩意,让他此刻手指剧烈颤抖。 大梦一场,他好像得到了真神的眷顾。 男人鼻尖一酸,强忍在喉间的最后一丝委屈再也压制不住。 从唇角,立即要泄出。 可路听白却还是紧咬嘴唇,咬着牙说道:“温稚,不许骗我。” 她脸上的笑意依旧。 似乎在刺骨海风的吹拂下,更加灿烂。 温稚缓缓走上前,手指抚上路听白冰凉的脸颊。脚尖踮起,轻轻一吻落在他干裂的唇上。 “路听白,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有一个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没有告诉你。” 温稚声音轻松,此刻话语中的偷笑似的愉悦,没再隐藏。 “什么?”路听白哽塞问道。 “我想,或许在二十岁的温稚刚认识路听白的时候,就不住被他吸引目光。那天,你给我买了我爱的酸奶,委屈看着我的时候。” “我的心,没忍住颤了一下。” 在她二十岁,对于感情最随意的年纪里。 普度众生的真神,或许看到了那颗脆弱敏感的心,给了她这世上,最赤诚的爱。 他炙热,温暖,甚至不顾一切。 让动了心的温稚,下意识的反应是逃跑。 在这个网络信息极其发达的时代,人们对于真爱的表述很多。 却忘了爱意浓郁,更是无形。 真爱,落胆小的人身上,是使出半生的勇气;落在洒脱的人身上,又是下意识的退缩。 还好,他们相遇。 - 海边,月亮爬在夜空的更高处,将周身所在的地方,彻底照亮。 温稚缓缓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抚在路听白的双颊处,指尖轻颤。 “让你久等了。” 第185章 陷入热恋的路听白 “所以,你俩现在就是在一起了?!” 视频另一头,江苒的声音惊讶的半点不能克制。 温稚被她吵得不住皱眉,只是淡淡点头,“和好了。” 说完,她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唇角轻弯。 “不过,堂堂临悦当家人,鸽子蛋大钻戒呢?”褚从灵看着温稚低头冲着手上的东西轻笑,调侃的问道。 听到她的询问,温稚却将手中的戒指贴在镜头前,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许久没有移开目光。 “这是二十岁的路听白给我的。”温稚低声说道。 - 前些天,在温稚出差去西北前,路听白送她时,交给温稚的。 那时,男人羞得说不出话,只是告诉温稚,到了新疆再打开。 温稚看了一眼低头无措又紧张转移目光的路听白,没有当场拆穿他。 只是点点头,配合着他:“那我到新疆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和你一起拆。” 路听白乖乖点头,可怜小狗望妻石一般,看着温稚从登机口消失。 下了飞机,转车到酒店后,温稚第一件事就是给路听白打过去电话。 会议室内猛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声,让所有人都几乎倒吸一口气。 大家正襟危坐,低着头,看了眼坐在最中央的冷着脸开会的男人。 路听白曾经明确规定过,禁止在开会时接听电话,有什么事,找时间再解决。 可下一秒,脸色微沉的男人,却拿出手机,目光在看到来电提示后,彻底控制不住。 他干咳一声,看着因为报告没有做好的人,脸色稍缓,淡声说道:“市场调研部本周结束前给我再弄一份报告,不要再给我这种半成品。” 说话间,男人的手指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 目光微颤,余光落在眼前的手机提示上,想要赶紧回办公室。 温稚给自己打来电话了。 看着那个【宝宝】的称呼,男人唇角克制的笑意,一直在极力压制。 “散会吧。”说完,路听白率先起身,离开座椅。 手指立即点开视频电话的提示。 另一只手打开会议室的门。 里面,所有人依旧坐在椅子上。 在门合上前,听到了一句:“超级超级想你。” 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声音尽是被温柔填满。 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乱看。 回到办公室后,路听白的脸从耳尖到脖颈,满是绯红氤氲。 耳边,还是温稚挑逗的话语。 她在她面前打开精致的包装,发现里面躺着的是一颗小小钻戒。 在女人打趣的询问下,路听白羞赧着脸,脸颊的温度逐渐上升。 最终,终于抵不住温稚的逼问,男人压低声音,说着:“是我设计的,二十岁的时候设计的。” “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戴进去。” 那枚戒指,是路听白和温稚恋爱一个月纪念日时,他偷偷熬了好几个夜晚设计出来的。 只不过,最后因为一些情况没有送出去。 沈卿池说恋爱一个月送戒指,会有些轻浮。 路听白思索片刻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将那枚戒指,小心翼翼收好,想着以后时机成熟,再送给温稚。 - 温稚说完后,电话中的两个人的起哄声,早已控制不住。 “别人二十七都真枪实战全垒打了,你俩还在那里玩纯爱啊。”褚从灵听完温稚的讲述,话语之中的兴味已然隐藏不住。 她笑得肩膀直颤,低声发表感叹。 可听到褚从灵的话,温稚无语的白眼,却猛地一顿。 被笑得合不拢嘴的江苒,一眼收到眼底。 见温稚的身形猛地一顿,江苒的嘴都要合不拢了。 她惊讶地唇齿微张,半响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江苒几乎要惊掉下巴,眼神被难以置信填满,“卧槽,你俩啥时候的事?” 一直低头笑弯腰的褚从灵,被江苒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弄得满头雾水。 却在下一秒,猛地意识到江苒指的是什么事情。 这下,吃瓜群众变成两人。 两人都追着温稚问个不停。 最后,温稚实在是扭不过两人,只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尾调上挑:“就是,在虞莲的时候。” “路听白去探班了?” 听到询问,温稚只是耸肩,“对。” “啥情况,让你俩能发生那个关系?”听到温稚的讲述,江苒继续问道。 那时候,他们之间好像还没有和好。 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么保守的路听白怎么会答应温妖精的条件。 听到这句话,温稚只是轻耸肩膀,“没办法,西装男扮嫩,谁不有兽·欲。” 那时候,路听白那身,实在是让温稚有些抵抗不住。 视频那一头的人,彻底按捺不住了。 “几次啊,几次啊。你知道的,不满足我,我会一直这样的。”褚从灵也在那里没个正形,娇滴滴地在那里故意说道。 视频里的温稚,沉默许久,比了一个五。 爆破般的尖叫声从电话另一头,发出。 温稚被吵得耳朵有些疼,关上了视频电话。 那日,从林市离开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 期间,路听白来过这里探班。 原因很简单,拍摄地区靠近沙漠,温稚在片场时信号极差,严重耽误路听白的思念电话。 特意带人去修缮了网络信号。 那时,还特意去剧组请了全组聚餐,宣誓了一下主权。 温稚对此十分无所谓,不花自己的钱,干啥都好说。 而路听白那边,在温稚离开林市后,一直没有闲着。 他厚脸皮求了温稚一个月后,特意在温稚回林市的空隙,让两家父母见了一面。 路家上上下下见到温稚后,满眼都是喜欢,赞不绝口。 在温稚离林市后,路家更是多次上门拜访,准备将将所有的提亲程序走一遭,尽早将两个孩子的婚期定下。 路母和温母更是时不时就会凑到一起,已然都是一家人的亲昵姿态。 只是,两个当事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尤其是温稚。 似乎还是那般不着急的状态。 现在拍摄进行到一半,马上就要结束了绝大部分的拍摄,进入到最后收尾阶段。 她不愿意操心婚事,尤其是在还没领证的前提下。 现在,电影拍摄是头等大事。 路听白更是十分支持温稚。 今日,听说沙漠那边的拍摄结束后,还不等温稚出片场,就将电话打了过来。 第186章 两副模样 “温稚,你什么时候回来?” 视频那一边,路听白所在的城市夕阳早已落下,他坐在办公室里。 近半个林市的光影,都被完全收在路听白的身后的玻璃背景下。 温稚这边日光闪耀半边天,此刻更是刚回到酒店,还未收拾行李。 看到视频画面中,男人眼底的亮光,温稚却突然变了刚要说出嘴边的话。 最近,两个人解开心结之后,路听白对于温稚的粘腻程度,远比以前还要夸张。 几乎是一有时间就要和温稚打电话。 百忙之中,也要想破头皮和温稚见一面。 温稚看视频电话里的路听白,双眸一直定在自己身上,眸底的温柔水光,几乎要完全倾倒在温稚面前。 她只是低声笑说:“这么想我吗?” 她只是调侃路听白,却不想眼前的男人,竟真的乖乖点头,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完全暴露在温稚面前。 “很想你。” 电话那一头,路听白还在办公室里加班。 一身西装裹身,黑色的西装上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上面还有暗黑色的花纹。 如果不是近距离观察,很难看清。 那是,温稚给他买的。 一次,路听白送温稚回公寓后,却被微醺的温稚揽住脖颈,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那晚,两个人一直闹到晨曦破晓。 从深夜的客厅,到卧室里的哗哗流水声。 心血来潮的温稚还提出用领带绑住手腕,却没曾想,让一直克制压抑的路听白彻底兴奋。 直到最后,温稚的手腕上有着微微红痕,领带也已经不成样子。 后来,温稚特意去商场给路听白亲自选了一条。 让本就满足的男人,高兴的好几天都合不拢嘴。 在那群朋友里,更是成了出了名的稀奇。 - 只是,温稚此刻面对路听白,好像还是从前那副模样,慵懒散漫的姿态,迷得路听白根本挪不开目光。 温稚没有回来林市,路听白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只想多处理一些工作,把温稚回来后的时间空出来一些。 他实在是太想念温稚,近两个月不见面。 男人此刻,只想等温稚回来后,赶紧腻味在一起。 料慰思念。 他抬眸将埋在文件中的头缓缓抬起,金丝边框眼镜后的黑眸,直直盯着视频里,打趣看着他的温稚。 路听白目光一闪,注视着她,“什么时候回来呀,温稚。” 实在是太想她了。 恨不得现在抛开所有工作,去新疆接温稚回来。 温稚第一次看到带着眼镜认真处理工作的男人,此刻被他这副禁欲的模样,迷了心神。 她只是低声抿嘴轻笑,眼神透着淡淡暧昧,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半丝不躲避他的目光。 可,哪曾想,温稚嘴角的弧度扬起,眉眼笑弯。 说出的话却十分不正经:“怎么,想让我睡你啊?” 时间长了,她面对路听白完全如同流氓一般。 下一秒,拿着笔安静处理文件的路听白,动作彻底愣住。 他眸底迅速泛起一阵惊慌失措,立即抬头,想要对温稚解释。 以为自己的话被温稚误解,眸底浓烈的惊慌起伏,要将他吞没。 路听白的双颊绯色的红晕渐显,热度更是从脸颊,蔓延至耳朵。 “我……温稚,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就是好想你。” “想见到你。”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已经快成微弱的猫叫,弱到几乎让温稚听不真切。 看着路听白整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温稚得逞的笑容更深。 却让面前的男人,更加局促无措。 温稚只是半眯双眸,慵懒地靠着沙发,玩味地看他:“我知道。” “我想,睡你了。” 说完,男人拿着笔的手都已经剧烈颤抖。 钢笔直直砸落在桌面上,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格外清晰响亮。 路听白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脑袋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被温稚剪断。 让他唇齿翕动,却说不出声。 沉默良久,眼前的男人才缓缓点头,讷讷回道:“好。” 她又调戏了路听白一会儿,直到男人羞赧着脸,又羞又恼的盯着她看。 才终于,让温稚满足地停下。 看到他鼻间的眼镜,温稚略显疑惑,只是随意问着:“你近视了吗?怎么还戴眼镜了?” 路听白只是缓缓摇头,将鼻骨间的金丝边框眼镜摘下。 “防疲劳的,一整天对着文件处理工作,很容易眼睛酸痛。”他很认真地同温稚解释,自己戴眼镜的缘由。 却哪里会想到,温稚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她微微歪头,手指落在自己的太阳穴处,轻点几下。 语气悠然地说了句:“很禁欲。” “下一次,我想看你戴眼镜的。”她话语意味深长,却让路听白瞬间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路听白双颊之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绯红,再度窜满。 这一次,他只是讷讷点头,乖乖回应着:“好。” 而心里,男人也默默记下。 打算哪天让助理多买几副不同的眼镜,温稚好像很喜欢。 现在路听白对于自己身上的任何穿搭,只执行一条命令。 只要温稚喜欢的,他都穿。 平日里,除了上班时间一身西装裹身。 其他休息时间,尤其是和温稚见面的时间,路听白的衣服都如大学时的风格。 满是少年感。 让朋友之中,最早结婚的沈卿池,不屑地嘲笑路听白。 “老牛装嫩。” 第187章 去他那儿 不过对此,路听白倒是很无所谓。 他甚至不想对沈卿池的发言做出任何评价。 装不装嫩路听白根本不在意,温稚喜欢就好。 想到自己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温稚的回答。 男人将自己手上的文件处理好后,将手机拿在手里,目光一直落在视频中的温稚身上。 满眼温柔。 “温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男人的是声音已经带了些许委屈,他唇角紧抿,漆黑的眸子紧盯着温稚。 声音低磁,在寂静空旷的办公室内,更显清冽。 他坐在办公椅上,乖乖地直盯着她,脊背挺得笔直。 他脑袋耷拉,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可怜。 看的温稚心发软,却仍没有松口风。 “这里临时出了一些事情,还得过几天才能离开。”女人声音轻松,话语透着淡淡低笑声。 可眼前的人,在听到温稚说不能立即回去后,情绪瞬间低沉。 没有听出温稚话语中的玩味,以及淡淡玩笑。 他神情微愣,长睫微垂,将眸底的落寞委屈全部遮掩。 不敢向温稚表露。 他真的好想念温稚。 注意到男人瞬间转变的情绪,温稚似笑非笑,心底更是吃了一惊。 只是开个玩笑,这人还真信了。 见路听白垂头坐在那里,面色苍白。 温稚只是放缓声音,低声说道:“我会尽快处理完,乖乖等我?” 听到温稚略带哄味的话语,路听白瞬间被安抚好。 他睫羽稍敛,上眼睑的弧线低垂,委屈感依旧没办法瞬间收回。 “好。” 那他最近再加班几天,回来必须要和温稚黏在一起…… 男人默默腹诽道。 温稚见他还是这副委屈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路听白,你都二十七了,怎么还这么委屈?” 路听白自从温稚说了那句话后,就一直没有再看屏幕。 此刻,他眼眶发酸,唇间涩意漫延,“没有委屈。” 说完,心里更加委屈了。 “不开心,被老婆嫌弃了。” 路听白内心的小人酸坛子已然不知道被打翻了多少个。 他只是红着眼眶,没有看到画面之中,温稚憋笑到轻颤的肩膀。 挂了视频电话,温稚赶紧将行李箱翻出来。 “看样,得赶快回林市了。”温稚低声呢喃,眼底的温柔潮水汹涌。 估计,自己再晚回去几天,某人就要日日以泪洗面了。 只是,看着路听白委屈可怜的模样,温稚只感觉自己满心的狂躁因子沸腾,特别刺激。 不仅不厌烦,反而还有一种莫名的恶趣味。 温稚没有告诉路听白,自己买了深夜十一点多的机票。 现在手机时间,六点半。 她要二十分钟收拾完行李,其他全部让阿玉帮她带回去。 她要先行一步,早点回去看那个委屈包了。 想到这,温稚不住捂头伏额,“路听白,平常到底什么模样上班啊。” 她没见过路听白工作时多模样,只是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委屈,红眼,羞赧的模样。 实在是想象不到他板着脸,会是什么模样。 - 深夜十一点,路听白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 拿出手机,给温稚发了一条消息:【要睡觉了,晚安。】 发完消息,男人并没有立即合灭手机。 双手拿着手机,手背的青筋凸起,靠着软枕,眸底尽是期待紧张。 想和温稚多聊一会儿。 可……路听白等了近半小时,都没有等到温稚多回复。 他喉结上下滑动,眼眸深处的光随着秒针转动,一点点消隐踪迹。 路听白又发了一条消息:【是不是今天太累睡着了?晚安。】 点击发送。 路听白鸦羽般的长睫轻扇几次,不知过了多久,才不舍得放下手机。 闭上双眸,脑海中依然是和温稚的聊天记录。 好想早点见到温稚。 下一秒,男人突然翻身坐起,拿出手机,开始找飞往新疆的机票。 温稚不能回来,那他就去找温稚吧。 翻翻找找,路听白买了次日十三点的机票,打算好好收拾一番,装备齐全地去找温稚。 想着,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过自己的腹部。 腹部肌肉线条干净利落,凹凸有致,没有一丝赘肉。 最近他一直在健身,和温稚见面,她对自己的身材应该也会很满意。 想到这里,男人不安的心,有了一丝缓解。 心里,更有些期待明天见到温稚后,她惊喜的表情了。 路听白实在是太想念温稚了。 - 凌晨近三点,温稚所在的飞机抵达林市。 夜幕降落,漆黑的幕布上几颗星星乍现,星光在夜最深处,愈发明亮。 风冷得入骨,弯月如钩,清如碧水的澄澈光辉照不暖她身上裹身的大衣。 今日,温稚回来前给温岫白发了消息,让他派个司机来接自己。 温岫白得知她要凌晨回来后,不悦地想让她改个时间。 “你坐明天中午的航班更好,这红眼航班对身体不好。” 温岫白不想让温稚熬夜赶航班。 现在温稚在新疆的拍摄彻底结束,工作档期不着急,更是没有必要非要熬夜去坐那种航班。 温岫白和温稚讲了几句,想要让她改个航班,却根本不管用。 温稚就想这天回去,车已经开到半路,她更不打算调头回去。 和自家哥哥讲道理讲不通后,温稚只是又重复一遍:“哥哥,我买好票了,就今天回来。” “你派名司机来接我就可以。” 说完,温稚没再等温岫白的回复,只是将结果直接告诉他。 随即,温稚就挂了电话,不想再和温岫白争论这个问题。 过了半响,温岫白给她发来消息:【几点飞机,司机已经安排好了。】 对于宠妹狂魔的温岫白,尽管自己对于温稚的行为颇为不解,可对于她的决定,温岫白大多数都是双手支持。 - 此刻,温稚刚下飞机,手机就被一通陌生号码打响。 归属地是林市。 温稚眉梢轻挑,接通电话。 “小姐,少爷派我来接你。” 温稚看着温岫白秘书给自己发来的车牌号,在接机厅外的停车场找到了目标牌号。 司机将温稚的行李放到后备箱后,发动车子,准备朝温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温稚却给司机说道:“不回温家,去这儿。” 第188章 凌晨电话 她将手机上的住宅地址放在司机面前。 司机点头,在导航上输入地址,准备将温稚送去目的地。 到那之后,温稚拿着行李,站在大平层的楼下,看着楼上稀疏的灯光。 这个点儿,估计路听白还在睡梦中。 今天,一到林市,温稚就心猿意马想要来找路听白。 等不到天亮告诉某个熟睡的男人,自己已经到了林市。 此刻,只想看到某个人仓皇失措地起身,慌张跑到楼下来接她。 事实上,温稚也的确这样做了。 深夜的凌晨,小区内安静地连风吹草动声都可听到。 温稚站在路听白所在的公寓楼下,借着微弱的灯光,站在玻璃门外。 她左手拿起手机,半个身体坐在行李箱上。 手机屏幕上,左上角的屏幕,显示着此刻的时间。 04:09 女人毫不犹豫,点开通话记录,找到路听白的名字,打了过去。 “嘟嘟嘟——” 等候的通话音在免提键被按下的一瞬间,在周遭响起。 让异常安静地夜,如同被撕裂一般,多了一分好似不属于这的吵闹。 清冷的月光洒在温稚面无表情的脸上,直到她唇角的笑意渐渐变淡,电话在响了十几秒后,仍没有被电话另一头接听。 她知道路听白睡觉时,生活号不会设置静音。 只是,这一次,男人却没有如同以往那般让电话很快被接通。 直到最后,温稚等得双眉紧蹙,眼角眉梢透着一丝焦灼。 电话才终于被接通。 电话中的男声,出声片刻的清晰睡意还未从嗓间褪去,他语气稍带鼻音:“温稚?” 男人声音有一丝难以置信,甚至还带着淡淡疑惑。 似乎还在睡梦中,没有缓过神。 听到这个声音,温稚心间窜起的那抹烦躁焦灼的情绪,在瞬间扑灭。 她看着电话接通提示,唇角微微勾起,声音慵懒:“在睡觉?” 这句话,问的实在是有些没有必要。 凌晨四点钟,不睡觉才是让人疑惑的。 “嗯……” 路听白有些疑惑,却仍是乖乖回答。 他睡眼惺忪,此刻将手机贴在耳侧,眼底的困意未去,只是强撑着同温稚说话。 “来接我吧。”她声音透着淡淡笑意,没头没尾的话更是让路听白不明所以。 “我在你家楼下。” 说完,对面的睡意彻底褪去。 路听白愣了片刻,双眸猛然睁开,不可思议地看向天花板。 随即,手机里是明显的起床声,男人的脚步又重又急,被子被掀开瞬间的摩挲声,以及男人渐重的呼吸。 在安静的室外,实在是过分清晰真切。 “你回来了?!”路听白的声音猛然提高半响,语气微急。 下一秒,是开门的咔嚓声。 昏暗的房间内,男人的净白痩削的手用力攥紧手机,此刻还有些不可置信。 温稚,从新疆回来了?! 几个小时前,明明还在说着要过几天回来的人,现在却突然告诉他自己到了林市。 路听白又喜又慌,只是踩着拖鞋,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急忙跑下楼。 清隽皙白的脸上满是激动,他下颌紧绷,电梯从十五楼抵达一楼的短暂时间内。 路听白只感度日如年。 实在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手机上面的嘟嘟声,吵闹地证明着两个人刚才的通话。 温稚站在公寓外,听到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 一个匆匆忙忙地身影快步从里面走出。 男人背对着光,温稚依旧安静坐在行李箱上,半点不着急。 此刻,路听白是急忙跑下来的,身上还穿着睡衣睡裤,甚至连脚下的拖鞋都穿反了。 温稚的目光落在男人穿反的拖鞋上,挑眉抬眸望向路听白。 满眼戏谑:“怎么这么毛毛躁躁?” “我又不会走……” 话还没说完,温稚立即被眼前的人用力拥进怀里。 视线顿时陷入黑暗,腰肢处的力气用力将她箍在自己怀里。 拥抱的力度紧得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温稚感受着路听白灼热的体温,唇角的笑意不再掩饰,手轻轻环在男人腰后,回抱住他。 微微的一个动作,让路听白猛地颤抖一下。 男人声音呢喃,缠着她的腰,下巴落在温稚的颈窝处。 路听白声音沉闷,此刻更是透着淡淡的缠绵温柔:“冷吗?” 夜晚,林市的风还是刺骨的冷。 感受着温稚周身的冰冷,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腰,想要同她分享自己的体温。 说完,男人的声音更加缠绵低沉:“我好想你。” 路听白唇角的笑意不再克制,他白齿露出,此刻更是笑弯了眉眼。 真的好开心,温稚提前回来了。 今夜,所有的困意和疲惫在此刻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满心欢喜,让他此刻半分不想再浪费两人独处的时间。 两个人如同牛皮糖似的,从楼下黏到楼上。 路听白平常住的公寓靠近临悦的办公楼,市中心的富人区,寸土寸金。 永德集团开的楼盘向来不会有错。 路听白的住的是大平层,一层只有他这一户。 两个人从电梯出来后,男人按下指纹,打开房门。 房间内,暖意在门缝敞开瞬间,潮涌似的往外涌出。 路听白将温稚拥在怀里,另一只手推着她的行李箱。 进门瞬间,门被大力关上。 温稚反客为主。 她慵懒散漫的脸上多了一丝迷昧的性感,双眸更是直勾勾地看着路听白。 话语大胆直白到路听白羞红了脸。 “接吻吗?路同学。” 两人和好后,温稚对于路听白的称呼从全名变成了路同学。 这三个字,明明没有特别的意思。 可从温稚嘴中念出,又是无尽的缠绵暧昧。 氤氲旖旎的情愫,暗生。 第189章 于他而言的幸福事 路同学,这三个字对温稚而言,完全就是调-情的工具。 让眼前的男人根本无法抵抗。 听到温稚这样叫他,男人的身体彻底僵住,目光落在温稚身上。 明显的身高差,却依旧让路听白在温稚面前,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此刻,面对温稚如此话语,路听白只是缓缓附身,凑上去,主动让温稚吻自己。 唇齿相触瞬间,路听白干涩的红唇没忍住凑上去,轻轻吮了一下。 感受着温稚唇间冰冷的温度,心却更烫了。 “温稚……” 情到深处,路听白被吻的已经有些意乱情迷。 他眼神迷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稚的腰,指腹的螺纹凹陷处,是溢出皮肤的薄汗,沾在温稚的腰腹处。 不知吻了多久,温稚被路听白紧搂在怀里,用力回吻。 明明是温稚的主场,可到最后,双方渐入佳境,已经不分伯仲。 只是,路听白的动作依然十分规矩,他只是紧搂着温稚去宣泄自己对于她的思念,手更是一刻都不乱动。 可,他怀中的温稚又清晰感受到,路听白身体的变化。 她仰头看着路听白的脸,手指放在他双颊处,嘴唇却默不作声贴上路听白的脖颈。 张口,轻轻咬住,留下一个浅浅的淡粉色印痕。 “路听白,我可以允许你今天过分一些。” 她话语说的暧昧隐晦,可彼此之间的默契,很容易就知道温稚这话语中的深意。 耳边,路听白的呼吸瞬间变重,他气息粗喘,落在温稚的颈窝间,烫得她激起一阵酥麻。 痒痒的,好像在她心间打转。 他只是说道:“很晚了,我们先休息。” 说完,甚至还因为自己面对温稚情难自禁的反应,让耳尖瞬间爬满薄红。 他只感体温上升,可依旧不舍得和温稚分开。 极力克制压抑着自己,腹部却又悄悄往后挪动,减弱存在感。 温稚见路听白始终隐忍地咬着唇,粘着他从客厅,一路亲到卧室。 直到温稚被他亲的身上溢出薄汗,挣扎地从路听白怀里挣脱。 她将额间浸湿的薄发撩到耳后,语气轻喘:“我要去洗澡。” 路听白落在她腰间的手,不舍得放开她:“我去给你放水,还要泡澡吗?” 温稚摇摇头,只是打算冲个澡,洗个头发就去睡觉。 现在时间已经快五点。 虽还没有晨曦破晓,可距离日出也不远了。 见温稚这个反应,路听白只是讷讷点头,略显落寞地坐在床尾,可怜兮兮地看着温稚。 双眸落满点点星光。 温稚转身,注意到路听白这副反应,打趣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满是兴味:“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洗个澡?” 男人原本还微耸内扣的肩,瞬间挺得笔直。 他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温稚,以为被她误解了,想要急忙为自己解释。 “不用不用,我在这里等着你。” 路听白摇头回答,坐在床尾的姿势却更加规矩了一些。 耳边是温稚的慵懒轻笑声。 浴室的门被缓缓合上。 随即,冲入卧室的是哗哗流水声。 路听白坐在卧室内,身体倚靠在床上软枕,手指焦灼不安地摩挲着手机。 流水声在寂静的卧室内,染了一层说不出的情-欲。 在温稚洗澡前走出浴室的时间内,路听白度日如年,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了。 许久,温稚满身热气从浴室出来。 她身上穿着和路听白同色系的睡衣,黑色衣服落在的领子微敞,让温稚脖颈处暧昧的红痕,更显。 男人目光落在那处,愣愣看了两眼。 瞬间,脸颊染上绯色的红晕。 脚不听使唤地站起身,路听白快步走到温稚面前,目光缠绵:“我给你吹头发吧。” 他的手接过温稚手中的毛巾,轻轻抓住她的头发,略显笨拙地给她擦着头发。 动作温柔,极具耐心。 对于温稚时不时捣乱的小动作,路听白也只是一笑带过。 手中拿着吹风机,小风吹着温稚鸦羽似的浓密黑发。 温稚从镜子里,看着男人认真,微微蹙起的眉毛。 她并不恼,只是轻轻挑眉,故意打趣说道:“是不是感觉我头发长,吹起来很慢?” 风声在路听白耳边聒噪不止,他没有听清温稚的话。 只是诧异地啊了一声,疑惑地看向温稚。 温稚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路听白瞬间摇头,“我很开心可以给你吹头发。” “嗯?”对于路听白的回答,温稚有些意外。 她双眸微睁,眸底的诧异稍纵即逝,“为什么?” 低垂着眼眸给她安静吹头发的人,终于看向温稚,他缓缓抬眸,低声说道:“能给恋人吹头发,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尤其是在我的公寓里。” “温稚,我很开心。” 很开心,可以和温稚做如此亲密自然的事。 也很开心,她回林市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他。 路听白的话,不出所料,让温稚震惊又兴奋。 她唇角弧度扬起,半点不再掩饰,手更是轻轻环着路听白的腰。 隔着丝滑的睡衣布料,感受着男人精瘦的腰腹。 “路听白,你怎么这么纯爱。”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路听白。 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话。 温稚只想对路听白再好一点。 好像,他对于自己的爱,远比她以为的,远比他表露的还要浓郁深刻。 听见温稚打趣自己的话语,路听白落在温稚手上的动作更轻,更温柔。 很怕自己会弄疼了她。 “什么是纯爱?”路听白不怎么玩网,没听过这个词。 眼前的人,抿下唇线,抬眸眼底满是温柔地看他:“就是,满心满眼,只想对我好,不求任何回报和欲望的对我好。” 明白了纯爱解释的路听白,以自己的理解给了温稚回复:“我爱你,温稚。” 沉默半响,路听白红梗着脖子,又小声说了后半句:“我可能也有欲望……” 开了荤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任何一点触碰,都像在身体上掀起层层巨浪,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 心又告诉他,必须节制。 女人轻轻挑眉,意外地看着路听白。 “欲望?” “什么欲望?” “让我看看……” 温稚的话语越说越猖狂,甚至故意撩起路听白的睡衣。 纤细净白的手指,作乱的在他身上移动。 “温稚……” 男人被她逗得身体窜起躁意,话语又羞又恼。 阻止温稚的动作,在被女人故作愠怒地瞪了一眼后,又悻悻作罢。 后半夜,温稚和路听白闹得实在精疲力尽,在男人的卧室里,陷入沉睡。 路听白环着温稚的腰,满心满眼的满足。 温稚能够回来,对他而言如同做梦一般。 好似,今日夜中的梦,得到了真神的眷顾,让他的宝贝,真的一下来到他的面前。 满身凉意,风尘仆仆,却又点亮了他的心。 os:【看作者有话说→重要的嘞~(●''?''●)~,你懂的(咳咳咳)】 第190章 兔子变成了狐狸精 温稚倒时差赶了几小时的行程,再加上剧组拍摄繁忙。 她和路听白闹了没一会儿,就困的睡着了。 倒是让身旁惹了一身燥意的路听白,有些睡不着了。 他颔首看着怀里的人,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稚的腰,将她身上的被子更裹紧了些。 最近,熬夜赶工作的疲倦也瞬间消失。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路听白而言都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满足。 方才,和温稚依偎在一起,路听白还没来得及给秘书发消息。 现在温稚回来了,他今日便不打算去公司,提前进行休假。 好不容易空出来的时间,他必须每一分每一秒都和温稚在一起。 日上三竿,温稚才悠悠转醒。 她懒散地展了一下胳膊,伸了个懒腰,却倏地感受到腰间环抱住自己的力量。 惺忪的睡眼微睁,微怔抬眸看着身旁双眼微阖的路听白。 目光停留在他长而翘的眼睫上,目光停滞。 许久之后,温稚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蹭了一下他的睫毛。 指腹间,微微带着些痒意,如羽毛在她掌心间轻轻蹭过。 有些好玩上瘾,温稚看着眼前熟睡的路听白,手指没忍住又戳了几下。 上一秒,好似还在熟睡中的男人,手指握在温稚的胳膊处,将她微微用力,裹在怀里。 话语慵懒低沉,还有几分没有退去的睡意:“痒,温稚。” 听到男人的话,温稚手上立即停住了。 她微微挑眉,“什么时候醒的?” 路听白浑身睡意还没有褪去,此刻面对温稚,脑袋微低,轻蹭着温稚黑发,像只祈求温暖的小兽,此刻贪恋和她相处的每一秒。 “刚才。”他低声说着,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稚胳膊的动作,半点没有收敛。 许是睡觉期间一直被路听白紧紧拥在怀里的缘故,此刻温稚转醒,却感觉身上有些酸疼。 好似挤在单人床上,睡得十分不舒服。 现在更是脖子酸,腰也疼。 她手指轻轻揉了几下脖颈,换了一个角度,继续按摩。 路听白此刻缓缓睁开眼,注意到温稚的动作,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脖颈处。 眸中亮光微闪,关切的目光落在温稚身上,语气温柔:“怎么了?” “脖子有些酸痛。” 听到温稚的回答,路听白从床上翻身坐起,手轻轻将温稚拖进自己怀里,手指力度轻柔,小心翼翼给她按摩。 “好些了吗?”路听白认真做着手上的动作,对于按摩这种事,也十分专注认真。 温稚舒服地伸了一下脖子,随即轻轻点头:“舒服。” 得到温稚肯定的赞许,此刻路听白的动作更加认真卖力。 从脖颈认真按摩,力度不重不轻,恰到好处,甚至还想让他多按摩几个地方。 温稚又轻声开口,说道:“背也酸痛,腰也痛。” 说完,给自己认真按摩的人,手从脖颈转移到背上,手指酸软也不放松。 只是,路听白按摩的力度,在温稚感觉身上的酸痛都没了。 趴在路听白腿上的人,呼吸变重,双颊也有了些许绯红之意。 她摆摆手,示意路听白没有必要继续按摩时。 男人却意外没有听她的话,手上按摩的力道不减,甚至有几分别样的味道。 此刻,温稚有些想要躲。 昨天,两个人闹着闹着,气氛转变,衣服散落在地上,在他身上留下满身痕迹。 甚至在结束时,被路听白抱着去浴室洗漱的温稚,又接受了男人还未宣泄完的思念。 实在是荒唐又美妙。 只是现在,路听白怎么还有一种没有满足的感觉! 她手指撑住路听白骨节分明的手,“不要了……” 可此刻,路听白却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只是任由温稚拽着自己的手,俯身凑过去轻吻着温稚的耳侧,将耳垂吻至滴血般的殷红。 “宝宝,早上腰酸背痛就是要运动运动。” “不做做早操吗?” 说完,甚至根本不等温稚的回答,意外有些强势地拉着温稚腰间的带子,目光迷昧,意味深长。 “宝宝,我们做做运动,你就不腰酸背痛了。” 温稚感觉自己真的是着了路听白的道。 听着他夹着声音,低磁沙哑,心蓦地软了。 感受到自己怀中的人,没再有任何反抗的语气和动作后。 路听白得逞的笑意更甚,他继续说着:“我一定会带着宝宝好好运动。” 话语轻柔,温稚甚至因为他柔声细语的“宝宝”二字,心里软得不像话。 甚至十分受用。 男人话语温柔,俯身轻吻温稚的脸,思念难以抑制。 手指放在温稚的腰窝,指尖摩挲。 “路……听白。”温稚声音都要碎了。 男人却依旧稳得听不出一丝不同,可话语中恃宠而骄一般的得逞语气,还是没有忍住。 全部袒露在温稚面前:“宝宝,我在克制了。” “你要跟好我。” 温稚听到男人这般慵懒撩拨的话,微蜷的手指伸直,环在路听白耳后,手指更是在他滴血的耳垂处,打转。 “路听白,我不在谁教你那么多花花肠子?” 路听白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他羞赧的移开脸。 额间的汗水滴落在温稚的锁骨处,他俯身吻住温稚紧抿的唇。 “没有,我只有你。”他低声,声音呢喃,让他双眼眯缝,带着一丝愉悦。 尾音上扬。 许久不见温稚,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一直乖乖爱脸红的兔子,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狐狸精本事,开始厚着脸皮,主动勾引温稚。 为的就是抒发自己的思念,还有面对温稚,无法克制的欲望。 实在是荒谬,又让他沉沦。 他俯身轻轻回吻温稚,让她咬住自己的唇。 到最后,路听白又轻轻挠着温稚的脖颈,故意为之一般,话语缠绵又带着撩拨:“宝宝,你可以做你自己。” 说完,自己的反应却要比温稚更甚。 温稚用力抱住路听白,挑眉看着他,“路听白,到底是谁忍不住。” 到最后,事情愈发脱离轨道。 温稚只感觉,这个路同学,早已经出师。 让温稚都有些遭不住,实在是太磨人。 糟糕,将爱哭兔子,养成了狐狸精。 (卡了一夜的原版稍后更新在wb上,t-t,wb主页有) 第191章 结婚提上日程 这一闹,又是一早上。 两个人在床上,更是一下将中午耗尽。 第一次,如此明显的将自己的欲\/望,在温稚面前展露的一览无余。 最后,路听白抱着温稚去浴室洗澡时,温稚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 清理完身体后,温稚躺在床上。 罪魁祸首此刻正任劳任怨给温稚按摩,也不再说情话撩拨了。 狐狸属性此刻在路听白身上找不到半点。 气氛升温时,温稚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 温稚手指轻颤,手机被路听白拿过来,放在温稚手里。 他低哑着声音问她:“接听吗?” 温稚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面显示着三条未接电话。 还都是来自江苒的。 她伸手让路听白将手机电话递到自己手里。 “喂,怎么了?”此刻,温稚说话还带着未褪去的温柔,柔还渗在声音之中。 对面,江苒一早就听出来不同。 对面愣了半晌,随即震惊的声音都快收不住了。 “温稚,你不会是在……?!” 两个人的对话,尽管到了这个年龄,江苒还是没有办法将那个字说出口。 温稚手机音量很大,江苒的话几乎完全被路听白收入耳中。 安静坐在一旁,垂头给温稚按摩的男人,手上动作一下没有控制住,力气稍大,落在温稚手上的力道更是让她微微蹙眉。 眉宇轻蹙,不悦地啧了一声。 “路听白。” 这一次,温稚的声音更有了一些沙哑。 可落到江苒耳中却陡然换了一层意思。 电话另一端,江苒的尖叫声已经控制不住,温稚被她喊得头皮发麻,立即挂了电话。 不打算继续和她浪费时间了。 - 挂了电话,温稚将手机扔在床一边。 始作俑者还在乖乖按摩,满脸餍足地看着温稚,目光却不敢抬起很多。 此刻,两个人的独处时间,温稚抬眸睬了眼路听白。 目光从他脖颈处移至路听白的胳膊处。 他脖颈处的红色痕迹一直蔓延,被衣服的领子完全遮住。 皙白皮肤上的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只是殷红依旧明显。 她手指落在路听白身上,故意为之一般。 手指落在他手臂上,指腹用力。 说完,温稚还故意抬眸,笑看路听白,话语满是笑意:“谁教你今天这么过分的?” 听到温稚这句话,路听白的脖颈处迅速漫起一圈殷红,脸颊烫得灼人。 此刻,他眼神四下乱转,却不敢说什么。 他只是乖乖地,继续给温稚按着自己不舒服的地方。 温柔。 生怕自己再如刚才那般,让温稚疼的蹙眉。 见路听白这副反应,温稚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猖狂。 她乘胜追击一般,话语之中满是兴味:“你现在羞什么?刚才也没见你羞得,不敢啊。” 这个话,对路听白而言,实在是有些羞耻。 此刻,他更是低头不敢看向温稚,不知所措地收回手,无措的坐在床上。 语气又羞又恼,话语如水上奏乐,让人心软的浮起一层涟漪:“温稚。” 听到路听白喊自己的名字。 温稚微微颔首,半眯着眼,语气慵懒:“在呢。” 说完,见男人又不吭声。 她更是故意说着:“这一次可不是我吃你,别想碰瓷。” 今日早晨,已经快让温稚精疲力竭了。 这一次,掌控全局的权力,根本不在温稚手里。 路听白非但没有半分蹙眉,反而还将她抱紧,俯身凑在她耳边,脸埋在她颈窝里:“难受就抓我。” 到最后,温稚只感觉自己如同咸鱼一般。 - 这么久没见到路听白,不止路听白思念她,她也十分想路听白。 在此之前,片场网络不好,接不到路听白电话时。 温稚还动了让人来修缮网络信号的想法,只不过拍摄很快要走,属实没有必要。 拍电影每一笔,都得精打细算。 - 被温稚这般故意打趣后,路听白面颊上涌现的两片羞红,从脸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 耳垂处如同被篝火环绕一般,微微烫意,让他无处闪躲。 此刻,他没有再接温稚打趣的话。 手轻轻拉住温稚垂在身侧的手,指腹轻轻摩挲,“我不是故意的。” 苍白无力,为自己解释。 路听白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今天一早发生的事,他是失了控。 温稚在最后,催促他快一些结束。 他还领会错了意思。 身上的伤口又多了两个。 那一咬,温稚没保留半点力气。 他看向温稚的目光温柔,话语更是要被掐出几滴水:“温稚,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一下伯父伯母?” 听到路听白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温稚有些错愕。 她不明所以,只是眨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路听白。 “你不是电影快要忙完了吗?”路听白接着说道。 现在,温稚的电影一半剧情已经拍完,其他剧组也在同步拍摄中。 b组那边有两个监场的导演,温稚也派工作室里的人去监场。 戏份不如a组的重要,再加上工作人员经验丰富,温稚对于b组的拍摄,便也没多操心。 现在,b组的拍摄也马上结束。 只剩下最后几个剧情点没拍。 等所有主演聚齐后,拍完最后几幕后,电影的拍摄部分也算彻底宣告结束。 后期只剩下影片制作,交审,排档期等。 事情虽然繁琐,但也的确完成近三分之二。 这一次,温稚更是留出来半个月的休息时间,准备好好缓一缓。 多个场地换着拍摄电影,实在是又累又麻烦。 第192章 可以留在这里吗? 面对路听白的询问,温稚只是点头。 再次默认。 接收到温稚的反应后,路听白更是下意识握紧温稚的手,讨好一般轻晃。 “我还有好多婚假可以用。” 他话语说的委婉,温稚也是一下听出他话语中的深意。 “可以结婚吗?”这一次,路听白直接将话语挑明。 说完,脸颊更是在一瞬间,迅速被灼热的热度扩至整张脸。 路听白空着的那只手用力拽进被子,倏然不敢抬头看温稚。 他只是强忍着心慌,红着脸询问她。 心里却还是有些没有底。 可他却没想到,眼前的人答应的十分爽快。 温稚猛然从床上坐起,手用力环上他的脖颈,身体几乎一下子贴上来。 她笑意名言张扬,话语含笑:“好啊。” 得到温稚肯定的回答后,路听白克制在唇角的笑容,不再压制。 他低声肩膀轻颤,笑意从唇角溢出,洒在她耳边。 - 因为温稚的回答,两个人又在一起腻了一会儿。 路听白这才恋恋不舍地准备送温稚离开。 别看温稚再过几年就快三十了,可没成婚,还是要不定时回家报到。 尤其是刚从新疆回来。 再加之给温岫白说凌晨派司机接她回家的前提。 温稚只怕今天不回家,不给家里报个平安。 她会被温岫白直接活剥了。 温稚从路听白的怀里缓缓起身,她拉开自己带来的行李箱,准备换身衣服再回家。 昨天那身,就看着被折腾的那样,是怎么也不可能穿了。 这一次,估计还要穿高领在能遮住脖颈下,被路听白控制不住留下的标记痕迹。 温稚蹲坐在行李箱前,翻找着衣服。 路听白则默默跟在一旁,跟着温稚,收拾她弄乱的衣服。 她翻翻找找从行李箱里,找了好长一会儿,才找到了一身勉强可以搭配在一起的衣服。 又是高领长袖,又是外套,又是长裤。 回家主打一个能遮就遮。 否则,回家被家里人看到自己脖子间暧昧旖旎的痕迹,估计还要被李清舒打趣一番。 甚至,恨不得赶紧让两个人扯证抱孙子。 现在,温父温母彻底从永德集团退出来,提前开启了退休生活。 林市那些圈子里,同龄人中有一些结婚结得早,更甚者来了段商业联姻,完成任务一般,三年抱俩。 李清舒虽然对儿女情长看得开,对于温岫白的婚事也没有过多干涉。 可看着身旁的那些太太们,孙子长,孙女短的。 时间一长,也如被洗脑一般。 人老了,也动了替子辈看孙子的心情。 - 温稚几乎是翻了一整个行李箱,才搭配好衣服。 行李箱里,衣服全都乱了。 路听白跟在温稚身后,默默给她叠好。 却没有给她放回到行李箱,而是放在了他的床上。 温稚对着路听白伸手,示意他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时。路听白却有些纠结犹豫,动作也不干脆。 他踟蹰半响,才蓦地来了一句:“可以留在这里吗?” 温稚眉宇轻蹙,诧异看着路听白:“什么?” 今天,路听白说话总是没头没尾的。 总让人满头雾水。 路听白只是默默解释道:“以后你来,这里就有你的衣服了。” 最近,路听白因为温稚给自己分享的一些视频,特意去下了视频软件。 在软件上,除了看温稚给自己偶尔分享的几个视频。 路听白也开始研究起,情侣之间要做的事。 后来,甚至推荐列表都是与情侣有关的内容。 他在上面刷到过,情侣二人,有时在对方公寓过夜后,时间一长,自己的东西便会留在另一半的公寓里。 路听白在看到那些视频后,沉默许久。 脑海之中,却有了另一种不同想法。 把温稚的衣服不时留在他的公寓后,自己就有理由留温稚在这里过夜了。 路听白看了那些视频,把小心思全都牢牢记在心里了。 温稚听到他这番话语,挑眉看向路听白。 指了指今日凌晨被扔在地上的散乱的衣服,“这些你洗了,留在这里吧。” 话还没说完,身旁的男人就立即起身,转身立即将今日被扔在床边的衣服收到脏衣篮里。 收完,路听白还认真询问温稚洗涤条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需要其他洗涤方法的衣服吗?” 温稚不知道,只是摇头。 男人做事效率很高,见温稚不知道,便拿出手机,让秘书去问。 心满意足,路听白替温稚拉着行李箱,开车准备送温稚回温家。 一路上,如果不是温稚一直提醒,怕男人的目光早就时时刻刻黏在温稚身上,不愿挪开了。 到了温家。 路听白没有立即让温稚走,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看她:“温稚,你最近没有其他事情吧。” 温稚微微一愣,如实回答:“没有。” 最近,褚从灵和江苒都在外地出差,她也不愿意再到处飞。 现在回了林市,她还是想休息休息。 “那我可以申请这几天一直和你在一起吗?”路听白目光认真地落在温稚身上。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稚掌心,乖乖坐在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瞄着她的神色。 “好。”温稚神情淡然,眉眼间却闪过一丝愉悦。 - 送完温回家后。 夜晚,路听白的公寓里。 某个男人拿着身上的女士衣服,对着手机,逐字逐句阅读。 水温,柔顺剂,洗衣液,四十度温水。 看的比处理工作还要认真。 自此,路听白的公寓衣柜里,多了一个空旷的区域。 里面多了两件女士服装,被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 期待,被他心心念念的人填满。 第193章 上热搜了 只是路听白对于结婚的迫切念头,还是没有立即完成。 温稚休息期间,路听白几乎是用完了自己腾出来的所有时间,和温稚腻在一起。 两个人如同普通情侣一般,腻在路听白的公寓里。 清晨被路听白亲手做的早餐唤醒,温稚在路听白柔声轻哄中被抱下床吃饭,吃完饭两个人依偎在沙发里,无聊看着电视。 温稚对于恐怖片是又爱又怕,胆子意外小的可怜,可好奇心却又很强。 和路听白窝在一起,到恐怖吓人的部分,就会躲在路听白怀里。 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形象,路听白却十分受用。 温稚这副反模样,真的让路听白感觉到自己又在被温稚需要。 这一次休假,温稚不想四处乱跑去其他地方玩。 路听白也一直配合温稚待在林市。 清晨相拥而醒,午后依偎在一起休息,晚饭后,在附近的公园里city walk,夜晚偶尔开启一下鱼水之欢。 两个人好像提前进入了婚后日常生活,默契甜蜜的,让旁人看了都艳羡几分。 休假期间,两方家庭在永德正式见了一面,准备谈婚事。 这婚事前前后后谈了好几面,可还是没有最终定下。 路听白不喜欢联姻两个字,虽然这是那时候不得已的手段,可对于温稚,他是真心相爱。 联姻二字实在是糟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喜欢,也太过利益化。 原本,路家和温家见面后,就要将婚期提上日程。 可温稚电影的工作,又恰好开始。 不到电影上映,温稚根本抽不出一点时间。 温家那边的意见,也是让温稚先忙完电影的事,再定下。 路父路母对于温稚是一百个满意,还没有结婚,就将路家的传家祖母绿的戒指,交由路听白带给温稚。 路母原本想在两家见面时亲自交给温稚,又怕孩子压力大,不敢接受。 才不得已让路听白私下将戒指,带给温稚。 这心底,早就是将温稚看成了路家的儿媳妇。 只是,这一拖,就拖了大半年。 - 现在,温稚的的电影制作完成,电影宣传片在网上引流不错。 再加上全明星阵营,演技流量,更是没得说。 粉丝群体对于这部电影的期待值也十分高。 电影定档在国庆期间首映。 赶上国庆假期,消费流量大,引起大爆的可能也大。 电影首映会在林市举行,受邀参加观影的人群,对于电影的评价都十分高。 几个电影板块的网络大v直接重磅推荐。 温稚对于这部电影下的功夫大,每一秒每一帧的画面,都是自己亲自核对了数十遍的成果。 无论是从环境,拍摄角度运镜,剧情处理,特效设定去看这部电影,都让人眼前一亮。 直接将国内科幻片的水平线拉高两个度,简直是天堑的距离。 所以,电影上映电影院当日,票房突破十亿。 临悦广场的电影院更是从一号直接满场到七号,连凌晨场都座无虚席。 电影在某瓣的评分,高达九点二。 甚至有些人都在怀疑是否能够出自一个新人导演手中。 而对于温稚有过了解的博主,更是趁着这波红利,为温稚做了一下小型的引流宣传片。 不仅电影大爆,主演火了,连导演在大众视线下的关注度都直线提升。 尤其是男一——蒋孟舟,更是经受住了无数影迷刁钻的目光,从籍籍无名的新人,一跃迈入前二线演员行列。 蒋孟舟三个字更是从首映前的200次,变成了首映后100万次。 近五万倍的数据差,不仅是新星的诞生,更是一个电影得到广分认可的缩影。 温稚也从不被看好,到实至名归。 只是,这段时间,站的越高,被人盯着的几率也越大。 温稚和一众演员忙完发布会,在休息室休息。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在温稚身旁响起。 她感受到手机的嗡嗡震动声,拿出手机,接听电话:“怎么了?” 说话间,话语含笑,心情十分不错。 只是,给她打电话的人心情却并不如此。 江苒说话语气甚至有些许着急,她音调压制不住。 声音几乎如同尖叫:“温稚,快看热搜!” “我真是震惊了!这个烂黄瓜怎么还不消停!” 耳边,是江苒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温稚,你快啊,谁在背后搞你啊!你上微博头条了!” 下一秒,温稚只是微微蹙眉,“什么?” 她被人搞了? (过渡章节,下章精彩剧情。小说最早周三完结,最晚周四。感谢宝贝们的一直陪伴!!宝宝们想看什么番外,可以给我留言回复一下(●''?''●),我看看先写哪个~) 第194章 绯闻 #《末日求生指南》导演资源咖# #沈闻璟秘密情人曝光# #沈闻璟温稚# …… 微博热搜与温稚沈闻璟的词条早已坠上了一个爆字。 服务器更是瘫痪数次。 今日,某个百万娱乐大v将自己在一个月前预告的绯闻爆出。 那日,百万娱乐大v开直播时,曾预告粉丝,自己最近拍到了一个大瓜。 一个新晋前途不可估量,一个入圈多年,顶级流量,千万粉丝。 那时,那个匿名预告流出后,网络曾经鼎沸一时。 很多人都在猜测是谁,更有一些吃瓜网友将可能入围的人纷纷列了一个文件。 许多当红明星,赫然在列。 而娱乐大v在开直播时故意没有透露男女具体是谁,关于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的猜测,更是议论纷纷。 只是后来,各家明星粉丝都齐力反对这个绯闻。 还有一些反吃瓜超话上,更是有甚者在那说此人是为了博眼球而故意设计的剧情。 却没想到,一个月后,大v再次更新状态,发布的是一段模糊视频。 文字描述更是言简意赅:视频在这,文字爆料马上就来。 视频里,男女身形实在是太过明显,体型差背影实在是太过夺人目光。 昏暗的室外,男女身影被人以微妙角度拍入画面中。 两人站在户外的灯光下,暧昧旖旎的角度,让人看去,更像是在缠绵暧昧。 男人的胳膊更是被女人用力拽紧。 只是这个动作似乎没有得逞,不等女人靠近,男人反手挣脱,转身离开。 评论区早已在视频发布一瞬间彻底沦陷。 那身形,那脸实在是太过明显,男人手上清晰可见的手表,更是直接表明了两人身份。 “新晋美女导演”——温稚,“三金顶流影帝”——沈闻璟。 只是相对于曝光度来说,前者最近曝光度更高。 文字爆料更是在一分钟后,再次被那人同步在自己的微博主页。 据爆料称,两人自幼相识。温稚暗恋沈闻璟多年,并一直不死心。在沈闻璟入圈后,更是各种卖力讨好,从妹妹转变成迷妹。 被温稚追求数年后,沈闻璟同意两人恋爱,并且有意将自己的资源介绍给温稚认识。 而女方,因为家里有钱,和某名门联姻,私下却一直和沈闻璟藕断丝连。 拍摄电影期间,两人更是多次私会。 在文字爆料中,更是附了许多照片。 每一张,温稚和沈闻璟的脸都十分清晰。 在数个小时后,绯闻更是持续升级。 #温稚与多名男性有染# 视频是她和楚南洲,以及一个背影十分年轻帅气的男人视频。 事发突然,温稚那边根本没有任何预料。 而她的微博更不知在何时被粉丝群体攻陷。 沈闻璟和楚南洲粉丝更是大批来到她微博,进行辱骂诋毁。 温稚没有任何粉丝基础,账户很快沦陷。 看到网上的爆料贴后,温稚神色平淡地合上平板,悠闲淡定地在那里喝水,好像这些事和她一点也不相关。 阿玉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更是赶紧冲到温稚身边,询问她该怎么办。 这一次,对方有备而来,根本查不到任何讯息。 而那个百万娱乐大v后面更是一些港城势力,只凭温稚的势力,恐怕很难知道背后的造谣者是谁。 而这一次,对方似乎准备的十分充分,根本不给她任何还口的可能。 温稚只是轻挠着太阳穴,指甲轻轻摩挲黑发,丝毫不急。 她目光瞥向门侧,落在紧闭的门上的目光,此刻更是有暗暗火光闪烁。 好戏很快就上演了。 在绯闻被爆出,温稚立即去了一间单独的休息室,和其他人隔开房间。 过了几分钟,门被轻轻叩响。 温稚对着阿玉示意,让她去开门。 阿玉不明所以,可还是乖乖照做。 打开门,门外的人,让阿玉惊得双眸圆瞪。 里面,是温稚慵懒愉悦地声音:“人来了吗?” 门外,男人不等阿玉的回答,只是侧身越过阿玉,对着里面说道。 “温导,我来了。” 温稚抬眸,目光缓缓从楚南洲脸上扫过,她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让他坐下。 “证据带全了吗?” 楚南洲垂眸,视线落在地板上。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许久后缓缓松开,一个u盘落在他掌心中。 楚南洲微微点头,低哑着声音说道:“带全了。” 温稚挑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弯腰从男人手中拿过那个u盘,随即对着阿玉眼神示意。 u盘被阿玉拿走,一会可就是真的好戏上演。 “温导,你真的能护我周全吗?”楚南洲眼下一片乌青,似乎是许久没有睡好觉。 此刻,他眼底更是如同无底的死潭,看不出一丝生气。 温稚不恼,眼底满是兴味,话语平淡地说着:“好处你不已经尝到了,信他,还是信永德?” 一个月前,楚南洲在首场发布会时,整个人如同死尸一般,没半点生气。 粉底和遮瑕不知上了几层,才勉强有些健康人的模样。 那日,结束后,温稚找上楚南洲,主动跟他谈话。 楚南洲一副受惊兔子的模样,不敢靠近温稚,看向她的目光更满是戒备。 温稚却姿态慵懒,只是看着他,目光从他头顶缓慢移至脚踝,视线意味深长。 “最近过的不好吧。”她话语没有说明,却还是让楚南洲听懂是什么意思。 他瞬间慌了,再也没法佯装淡定。 此刻,更是满身带刺的看着温稚,“我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想干什么?” 温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随即她将手横在自己脖颈前,轻轻挪动。 随即,一身“咔擦”从唇角溢出。 她笑得轻松:“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 “楚南洲,一直被别人左右人生的日子不好受吧。” 此刻,温稚也没有再装做好人样子,她语气冷淡,看着楚南洲的眼神微沉。 楚南洲并不领情,听到温稚这番话,他更是脸色煞白。 双眸圆瞪,心更是一下跳到嗓子眼。 “有……有什么区别吗?不……是掌握在别人手里,就是掌握在你手里?!” 说到最后,楚南洲手心里满是薄汗。 他恨透了这种生活,每日左右逢源,如同交际花一般,连微笑都是机械虚假的。 每到夜晚的噩梦更是缠着他,让他终日不得安眠。 第195章 真相 现在,温稚这般高高在上的话,听的他更是浑身恶寒,一点都想继续和她在一个房间里待着。 说完,楚南洲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温稚,低声轻笑,平淡的话语如同古钟一般,砸在楚南洲心间。 “我没这工夫掌握你的命运。” “我们做一场交易,互惠的。” 眼前,男人猛地顿住脚步。 他转身目光落在温稚身上,喉结上下滑动,踟蹰许久,问道:“什么交易?” - 阿玉拿着u盘走出房间。 楚南洲仍有些坐立不安的看向温稚,语气担心,还带着淡淡质疑:“你能护住我吗?” 温稚听到这句话,眉宇轻挑,不免笑出声。 她双眼微眯,身体靠着沙发,一副懒散的表情:“资源我会信守承诺,能不能护得住你,不在我,而在你自己。” “什么时候,让我可以进临悦。”楚南洲沉默许久,再次问道。 说完,他更是咬牙切齿地怒视着脚下,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恨透沈闻璟了,一秒也不想在他公司待下去了。” “合约,一个小时后,会有永德的团队带你去谈。违约金,永德给你付。” 随着男人起身,温稚的话语在他身后响起。 楚南洲眸中的亮光闪动,却犹如那沙漠中的湖泊。海市蜃楼般,转瞬即逝。 他手指微微攥紧,落在门把手上。 门打开瞬间,温稚的声音再次从他身后响起。 她目光落在楚南洲身上,神情复杂,话语却是发自肺腑的真诚:“楚南洲,期待你有朝一日创造新的神话。” 沈闻璟这个名字,到这里,已经是尽头了。 从今往后,娱乐圈内,这三个字,只会是过街黄鼠狼,人人喊打。 - 一小时后,微博一条信息再次刷新“爆”字名单。 沈闻璟的手机更是被打爆了。 他坐在办公桌前,满目寒凉,此刻身旁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经纪人胆怯地看着沈闻璟,肩膀快要锁到一起了,他怯怯开口:“闻璟,这我们该怎么办呀?” 话还没说完,一个烟灰缸砸落在男人脚下。 沈闻璟心间怒火无法压制,他双眸发红,攥紧的拳头用力砸了一下桌面。 此刻,沈闻璟被气的双眸瞪圆,手指着经纪人,破口大骂:“滚!” 血忽的涌上他的脸,沈闻璟说完那句话,心头怒气不解,更是气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倒在地。 经纪人大气不敢出,转身,灰头土脸的离开办公室。 此刻,沈闻璟的手机响起,他瞄了眼来电提示人,拳头咯吱响,牙关咬紧。 脖子间的红痕更是突起,让他怒不可遏。 可手却又在下一秒接通电话。 他面色难看,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喂,宝贝?”男人声音在下一秒,瞬间变得一副腔调,温柔地听不出上一秒,他还在发火。 电话那一头,女人的声音烦躁,对着沈闻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眼瞎了吗?!沈闻璟,你感动永德的人,你真是感觉自己羽翼丰满,查不到你吗!” 沈闻璟气的牙关咬紧,下颌紧绷,甚至隐隐发颤。 他只是说着:“楚楚,不要生气。” “‘这隔行如隔山’,永德也插不上我们娱乐圈的事啊。我这一次是失足了,是我做的不妥。” 永德早已不是以前的永德,虽然还是名门望族,可到底还是老一套。 现在时代变化如此之快,他们还是守着那一亩二分地,不知道变通。 温岫白也是,接管家族产业更是不知道更大的资金变现。 沈闻璟感觉自己自有一套,却没想到电话另一头的人更怒了:“永德和谁联的姻,你·他·妈心里没点数吗!” 被劈头盖脸这样一顿骂,沈闻璟满心不乐意,却仍是谄媚着脸,在那里哄着叫楚楚的人。 林市的圈子,沈闻璟虽然也能立足,可到底接触不了那个圈子的高门大户。 这一次,他万全准备,甚至和港城攀上了联系,不可能这么容易败露。 “路家知道吗?路听白喜欢温稚十几年。你一个白月光,你他妈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沈闻璟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拿着手机的手都不稳了,他颤声开口,难以置信:“喜欢十几年?!” 不等他反应,对面立即挂了电话。 而沈闻璟也彻底慌了。 之前,他见温稚身旁跟着一个年轻男的,穿着年轻,长相清冷俊秀,只以为是哪个新欢。 甚至不稀的去花心思调查。 那些年,温稚的名声多烂,随便找个同学都能知道。 哪里还值得费心思。 可现在,他心底不好的预感愈发严重。 不会是路听白吧…… 完了…… 此刻,娱乐圈彻底翻了天。 - 十分钟前,温稚工作室账号,公布了一篇微博。 温稚工作室:[图片] 在这里,我们将势必维护受害者的隐私,并保留所有诽谤起诉权力。沉默的这一个小时,不是在为虚假开脱。所有在温稚导演个人账号及《末日求生指南》电影官方账号及工作室评论区中进行诋毁的人,都已进行区块链取证。 永德集团公关部,将不惜一切代价,对于诽谤者进行无限期追责。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请勿轻易造谣。 此前,一堆在温稚评论区下发泄怒火的人,都慌了。 一分钟后,工作室转发了一条微博。 是一直位居热搜榜榜首的长博文。 此微博是由一名着名娱记发布。 【受温稚导演所托,这一件事情将我我来讲述……】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沈闻璟和某芯片公司老总女儿有染,在明知对方结婚情况下做男小-三,靠着女人在娱乐圈一路成名。 却贪欲不减,对娱乐圈多名新人进行过潜规则事。 文字描述十分简单,令人咂舌的是附在文章最下面的一段长达五分钟的视频。 视频画面没有经过任何剪辑,微针孔摄像拍下了沈闻璟和一个男人的对话。 男人声音和模样进行了模糊化处理,而沈闻璟的模样却一览无余。 连续半年,对圈内一名艺人进行强迫性关系行为。 …… 网络上,更是许多实名举报沈闻璟,称他利用娱乐圈内的势力,满足自己的私欲。 与沈闻璟有关的代言,纷纷宣告解约。 一夜掉粉数百万。 而账号更是被官方封了,直接显示查无此人。 - 温稚坐在休息室内,永德公关部来人同她商议如何为楚南洲解约。 温稚脑海中浮现楚南洲离开的身影,她只是长叹一口气。 沈闻璟到底不值得股息。 恶魔混迹人间,毁了好多人的本该明媚的人生。 而楚南洲真的可以成为神话吗? 这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阿玉从门外走进,她对着温稚说道:“温导,路总来了。” 第196章 唯一 温稚微微侧身,目光落在阿玉身上,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你找一间空的休息室,让路听白等我一下。”她对阿玉说道。 说完,温稚立即回身,为楚南洲这件事做最后的商讨。 半小时后,温稚来到路听白所在的休息室。 推门走进去。 路听白此刻在休息室内,局促不安地坐着,目光频频望向门口。 今日,他看到热搜那条信息,整个人就如被泼了一头冷水。 头脚冰凉。 更是一点工作的心思都没有。 推掉了下午的会议,路听白让秘书买票去温稚宣传所在的城市。 那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去见温稚。 他又吃醋又担心,可更多的又是不安。 哪怕现在温稚给他的安全感足够多,可路听白在看到沈闻璟和温稚出现在同一个热搜话题,心还是没忍住颤了一下。 控制不住地吃醋。 他无法做到云淡风轻的毫不在意,面上更是一刻不能隐忍自己心中的醋意和委屈。 男人坐在飞机上,手却一直不安地交叠手指,缓慢摩挲。 看到温稚和沈闻璟出现在那个宴会现场,还在私下说过话。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下沉的心,和吃醋委屈的别扭心理。 此刻,只想赶紧见到温稚,在她身边,陪她找出背后作梗之人。 等她心情转好后,让她再哄哄自己。 从看到消息到来到温稚宣传所在的城市,总共时间不超过三小时。 可现在,温稚站在他面前,他却如哑了嗓子般,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问不出那件事,更说不出让她哄哄自己的话。 看着温稚眼底的疲倦,他只是猛地起身,手指握住温稚的手指,放在掌心中。 用她的体温,聊以慰藉自己的心。 温稚看到路听白,眼角泛红,眸底尽是澄澈水光。 她任由路听白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他面前,坐下。 “哭了?” 温稚话语中的笑意已经无法藏匿,她唇角轻勾,心蓦地软了。 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路听白此刻西装裹身,只是胸前的领带被他随意扯开,微垂的微卷碎发遮掩墨眉,让他此刻寂静的模样。 更添几分怜人。 听到温稚的询问,他说得很慢,用力将含糊不清的哭音吞下。 咬字清晰地回答:“我想你了。” 他没有回答温稚的话语,只是说着自己此刻最真实的内心想法。 唇色稍白,落在温稚眼中更是染了几分委屈。 她正想逗逗路听白,他的手机却在此刻响起。 路听白愣了半响,拿出手机,看到是沈卿池的来电时,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目光无措的落在温稚身上。 温稚只是缓缓点头,“你接就行。” 可却没想到,沈卿池下一秒的话语,让他只想赶紧挂断电话。 “路听白,你看到你媳妇和沈闻璟的绯闻了吗?竹马比不过天降?” 男人说到最后,话语还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而沈卿池话语之中的几个词,更是如同砸在他心间的巨石。 让他又疼又痒。 媳妇,天降,竹马。 电话另一头,那人还想继续说下去。 却被路听白猛地挂断电话。 手机被他用力攥紧在手里,此刻,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了。 心乱成一团,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被无限放大,让他原本假装平淡的心房瞬间有些破防。 温稚听到沈卿池的话,眉梢轻挑,打趣的目光落在路听白身上。 这是,又醋了啊。 她只是轻声问道:“看到了?” 路听白微微颔首,只是讷讷回道:“看到了。” 她手指落在男人手心,指尖轻轻摩挲过他的掌心,一副懒散的神情,玩味的看着路听白。 “为这件事来的吧。”她话语含笑,打趣看着路听白。 “没什么想问的吗?”温稚低声问道,目光落在路听白身上,意味深长。 路听白本就低落消沉的心情因为温稚的话,更加委屈难过。 他目光落在温稚身上,大气不敢出。 只是乖乖摇头,话语更是惹人心疼:“我相信你。” 可说完这句话,路听白又立即紧咬嘴唇,潋滟的眼睛里盛满水光。 只是他低垂着头,不想让温稚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温稚没想到路听白这么不经逗,心底蓦地有些惊慌,手指摸了摸他的脸:“真是相信我啊?都哭鼻子了,不怕我喜欢别人?” 温稚不可否认,看着路听白这副模样,心底想要逗他的欲望更甚。 只是,路听白被温稚这样一逗,换了半响都没有变好的脸色,更是骤然转变。 他欲哭欲笑,表情十分难看。 可此刻又是仰着头,看向温稚:“我信你。” 话语又一次重复。 温稚见这个模样,便也没有继续逗他。 只是轻轻坐在他怀里,“看最新微博热搜了吗?” 男人目光微愣,略显错愕地摇摇头,“还没有。” 依旧十分委屈。 温稚轻挑眉毛,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热搜给路听白看。 这一次,沈闻璟彻底玩完了。 亡羊补牢,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往日的三金影帝,此刻全如过街老鼠。 路听白低声喃着,“我好像晚了一步。” 他压低声音,落在温稚耳边的话并不清晰。 温稚微愣,没有明白他什么意思。 她的手环在路听白脖颈后,指尖如同羽毛一般,让路听白心痒痒。 “什么晚了一步?” 路听白只是摇摇头,脑袋轻轻蹭着温稚的颈窝,落在嘴边的话又变了:“后悔,没有早一点来找你。” 其实,路听白在知道这件事第一刻,就派临悦娱乐部的公关进行介入,甚至对接到了百万大v幕后的资本方。 只是,一时间没有办法谈拢。 都是金钱交易的事,对面给的条件很多,那人竟一时不答应。 他只得多派了一些人手,而自己更是等不及。 在信息报出的半小时后,直接赶往机场,满心慌乱地要来找温稚。 此刻,真切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 自己一直慌乱的心才终于被抹平。 - 温稚看着路听白由白转红的脸,只是轻轻摩挲着他的双颊,语气呢喃:“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沈闻璟更是不配。” 在她心中,路听白早已是别人不可替代的存在。 是她心底,唯一的爱。 第197章 完 两个人在休息室腻味了好长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 温稚抬眸,目光落在路听白微红的双颊,俯身将嘴唇靠近他眉眼。 似有似无的触感从温稚唇上刮过,她缓慢移动,红唇停在路听白耳垂处。 女人声音含笑,眼底更是含着浅浅的笑意。 她轻声说道:“路听白,结婚吧。”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猛地一颤,随即放在温稚腰间,用力箍紧她的腰。 路听白脑袋微垂,长而翘的眼睫更是猛地一颤。 他不可置信地仰起头,抬眸看向温稚。 眸中尽是惊喜和难以置信。 男人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不知所措,低磁沙哑的声音如同浸了水一般,格外温柔:“温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不敢多想,害怕自己和温稚的想法不一样,最终只是空空幻想。 现在是温稚的上升期,他支持温稚的一切做法。 只是对于婚姻的某个特殊证明,他一直很想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温稚轻笑,手指轻放在男人的下颌处,红唇轻轻凑近。 一吻落在他唇上:“是你的想的那个意思。” 在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平凡一天;又在这个最兵荒马乱的一天。 他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他要迎娶他心爱的姑娘,迎接他窥探多年的肖想,和他完整的青春。 - 此言一出,两个人几乎是以最高的效率去履行这个决定。 在冲动之下的决定,在深思熟虑后的承诺。 温稚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走进婚姻殿堂是一种什么模样,但如果身旁站着的那个人是路听白,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 他一定是双眸满是亮光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牵住她手,替她前行。 甘愿做她最忠诚的不二之臣。 就像此刻,男人激动得唇角无法下压,肩膀轻颤,双眸闪着亮光,频频望向温稚。 路听白自从温稚说了要结婚的话语后,就一直是这个模样。 温稚手指就没有从路听白手中抽出。 他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是寻到了什么稀世宝贝一般。 今日是在清末市发布会的最后一天,按理来说温稚要聚齐所有人一起聚餐一次。 可现在,她根本等不住。 她身边的激动的男人更是没有办法等。 两个人当即决定返回林市去领证。 路听白那边提前让秘书去民政局约号,今日不是什么特殊节日,应该很快。 而两个人更是登上了回林市的航班,打算去领证。 敲下这最后几个重要仪式的开头。 飞机在两个小时后,抵达林市国际机场。 两人从vip出机口离开后,一路辉腾接送。 路听白先送温稚回家,让她提前告诉一下叔叔阿姨。 而自己则先回家拿户口本。 现在,两个人几乎是所有程序都走完了,就差结婚证和婚礼了。 因为温稚的电影,一直耽搁下来没有弄。 路听白坐在车后面,笑意不住。 送路听白回老宅的司机看到少爷这副模样,更是止不住笑着问道:“少爷,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路听白听到司机这句话,意外点头,低声笑道:“李叔,我要结婚了。” 听到这句话,司机也是为路听白开心,双眸笑弯:“这是好事啊!赶紧回去告诉老爷夫人!” 回到路家老宅,全家人早就在门口等着路听白的到来。 几小时前,路听白还没从清末市离开,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母亲。 全家人都沸腾了,老爷子更是在自己的书房里,纠结拿什么好。 路母在看到儿子一刻立即走上前,将户口本塞到他手里:“儿子,可得好好对人家温稚。” 路听白用力点头。 身旁的路老爷子更是重重拍了两下他的手,语重心长说道:“这儿孙福,我也算是有朝一日盼到了。” “这正式去领证的日子,也不能空着手去。我派人放在你车上一些东西。可一定得给温稚,和她父母。” 说完,身旁的路宁更是叽叽喳喳说着:“爷爷快把自己书房搬空了,都是好宝贝。” 路听白再次点头。 等家里人说完,路听白坐在车上,在全家人的目送下,准备去温家接温稚。 - 中途,他返回了自己住的公寓,从公寓的书房里,拿出了自己准备了许久的戒指。 刚到,温家一刻。 温父温母一开门,路听白直接跪下,对着二老行了个大礼。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把温稚交给我。” 温父温母连忙将路听白扶起来。 两人只是笑着说道:“交给你啊,我们也放心。” 路听白听着两位长辈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底。 身后,是刚从公司赶回来的温岫白。 他面色冰冷,板着脸看了路听白两眼。 停顿半响,手放在他肩头,用力拍了两下:“好好对我妹妹。” 路听白点头,“岫白哥,无论做什么,我以前答应你的承诺永远会履行。” 七年前,温稚在被温岫白发现恋爱后,私下约了路听白一次。 那一次,他脸上挂了彩,也得到了温岫白的肯定。 温岫白听到他这句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在众人目睹之下,路听白拉着温稚走出温宅,准备去民政局。 - 当天下午五点,永德集团和临悦集团,在5:21分共同发表了一个微博。 【路先生和温小姐自幼相识,相恋多年,今日结为合法夫妻。新婚快乐。】 配图是那年,他们在瑞典昏暗的夜里拍下的照片。 画面里,女生看着镜头,张扬明艳。画面中的男生,目光落在女生的脸上,眉眼含笑。 外面,早已是巨浪滔天。 可事件的当事人,一起回了林市一中。 他拉着温稚的手,站在教学楼的一个狭小楼梯间里。 外面,金黄色的光洒在地上。 他微微垂眼,和温稚对视。 眼底温柔缱绻。 “温稚,我很幸运。” 男人低声喃着。 八年前,十七岁的路听白在楼梯间听到了他的青春对他的全盘否定。 “路听白那种类型啊,我不玩乖乖生。” 八年后,二十七岁的路听白,站在这个楼梯,手里紧握着他的青春。 故事的结局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 那个句号落在了十七岁,也落在了二十七岁。 是青春的结束,是幸运的开始。 十四到二十七,路听白最肆意耀眼的青春里,有一个女生的名字鲜活在他的世界里。 那时,他与她相隔遥远,两两相望,只留奢望。 今日,大梦一场,他是千万亿中的幸运。 正文完 - 2023.10.18 感谢所有相见,你们轻轻来过,注定在我的生命中历久弥新。 咱们番外见。 番外1 新婚篇 两人从民政局领完证,去了以前的高中。 路听白说想回去一趟,温稚没有问他去哪的理由,只是直接答应下来了。 到了林市一中的学校正门,门口有看门的大爷。 时隔多年,温稚看到学校门口的大爷不免还是有些应激性,她拽了一下被路听白扯着的手。 压低声音说道:“你会翻墙吗?” 高三那年,温稚三人因为晚自习的宵夜没少翻墙出去过。 这么多年,林市一中的栅栏还是那个高度,半点没有变。 路听白只是看着温稚稍显紧张的模样,低声笑着,“老婆,我们可以登记进去。” 不是学生,便也没有偷偷翻墙的必要了。 听到眼前的男人十分平静的说出那声“老婆”,温稚却蓦地感觉面上一热,连耳尖也跟着泛起红雾。 温稚身体有一瞬的僵硬,随即又恢复自然。 此刻,一贯喜欢打趣路听白的温稚,破天荒的没有回他这句话。 只是略显局促不安地移开目光,手轻挽着路听白的手臂。 跟着他,在保安室登记了来客信息。 看着认真填写信息的路听白,温稚只是默默腹诽着。 这称呼改的还怪顺口。 自从从民政局出来,路听白对她的称呼就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变了。 两个人在高中待了一个多小时。 两个人去了以前高三所在的教学楼,夕光染红半个教学楼,红墙在夕阳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沉醉的色彩。 碍于在校园,路听白一直不敢抱温稚。 他只是紧紧握着温稚的手,声音异常喑哑:“温稚……” 路听白一直重复着温稚的名字,好像不会喊腻一般,一声又一声。 温稚也是一声声回应着。 没有很多话语,也没有太多的情话渲染。 此刻,好似不需要任何语言。 所有苍白的文字,落在此处,都失了原本的颜色。 只要她在他身边,所有一切都足够。 许久,路听白喊着温稚名字的声音染了几分哽塞。 温稚的肩胛处更是倏然多了一滴温热,直直砸在她衣服上,透过那层薄薄的贴身上衣,浸湿她的皮肤。 她原本还稀松平常,眉眼笑弯的眼角,瞬间僵住。 可温稚没有回头,她只是目光落在前侧,嗓间还是有些淡淡的酸楚。 男人又是低低一声“温稚。” 这一次,温稚不再只是简单回应路听白的声音。 她只是垂眸,用力握紧路听白拽着自己的手,“路听白。” 她薄唇轻启,喊道他的名字。 此刻趴在她颈窝间的男人,沙哑地嗯了一声,发丝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却又不再说什么。 温稚侧身,垂眸看他,蓦地说道:“咱们回家吧。” 从今以后,她的家人多了一个他,而他也拥有了自己的家庭。 - 两人开车准备回去。 路上,路听白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余光中,身旁的人在安静地看着手机。 好似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 又好似,有了很多不同。 两个人要去准备的新房,现在正式结婚,住的地方也准备换了。 只是。 那里,温稚的日常用品还没有搬到那儿。 经过温稚公寓附近,路听白将车拐进小区。 两个人几乎一整天都在外面,下午领证前,她也只是换了一件衣服,并没有过多收拾。 此刻,一回到家里,温稚突然有些累了。 她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路听白,走过去,俯身坐在他怀里。 “我们要不要明天再去新房?”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路听白听到温稚的意见,觉得有道理。 现在时间已经快八点了,还没有吃饭。 新房在城中心和温稚的公寓还差近半小时的路程。 这样收拾完再回去,实在是有些赶。 倒不如明天回去。 见路听白同意了自己的意见,温稚便拿出一件睡衣准备洗澡。 洗澡前,她还特意从衣帽间探出一个脑袋看路听白:“这里应该没有你的衣服,记得让人送件。” “小区外有个大型购物商场,你可以去那里买件。” 说完,温稚又立即钻进浴室,去泡澡了。 最近一直在为电影上映的事忙碌,到现在还没有好好休息过。 现在,她只想赶紧泡澡放松一下身体。 路听白听到温稚的话,规矩坐着的身体猛然僵了一下,他瞬间坐直身体。 脸却禁不住红了。 两个人和好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可路听白一次没有在温稚的公寓留宿过。 很多时候,都是温稚去路听白公寓,尝他在美国练出来的厨艺。 吃完后,又总是一副妖精模样,准备彻底吸干他的精-气。 虽然,他也来过温稚公寓,可在这还是第一次。 这个地点,实在是太过特殊。 这是温稚成年后,温父温母送她的公寓。 考虑到多方可能,面积太大聚了不人气,便送的三百平的。 温稚住进来也有很多年了。 相当于少女的闺房。 温稚洗好后,从外面买了睡衣的男人,才缓慢走进浴室。 浴室外,温稚听着隐约的滴水声,视线轻挑。 只是,今日还是有些特殊。 温稚躺在床上,心却意外有些悸动,加快的心跳声是此刻她平淡面容下,最真实的写照。 男人洗好后,吹干头发,从卫生间出来。 卧室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床边灯亮着。 温稚躺在床上看着手机。 路听白缓慢走到床边,看到温稚身旁空着的枕头,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有些局促不安。 他目光落在温稚身上,哑声说道:“我们睡觉吗?” 温稚将手机放下,侧身准备睡觉。 昏黄的夜灯被熄灭,漆黑的卧室里,只有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路听白有些睡不着,他侧身看着一旁紧闭双眼的温稚,身体侧身,目光落在温稚身上。 手指轻轻搭在温稚的腰间,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 “不睡吗?”许久后,温稚蓦地出声。 眼前,路听白猛地一顿,手上的动作彻底僵住。 嗓间如被堵了一团涩涩的棉花。 他支支吾吾说道:“睡不着。” 今天,实在是太高兴。 “那我们聊会天吧。”温稚淡淡说道。 其实,她也有些睡不着。 可身旁的路听白,又彻底没了声音。 他看着温稚,又不吭声了。 温稚有些疑惑,侧身看着身旁的男人。 才发现,此刻,路听白目光缠绵,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如潮水涌进温稚眸底。 路听白的视线终于从她漂亮的琥珀眸子上缓慢下移,落在她唇侧。 男人声音带着几分迷昧的诱惑:“温稚,我可以亲亲你吗?” 可这话哪里是请求,说完,路听白就翻身,手指放在温稚脑后,轻吻着温稚。 原本只是淡淡的吻,像是抒发着此刻他的欣喜。 只是,到最后慢慢变了味道。 这个地点,实在是太特殊。 实在是让他控制不住。 最后,被子不知道是何时被扔在地上的。 衣服也不知是何时从身上褪下的,只是到最后,房间里尽是被暧昧旖旎的味道环绕。 路听白身上没一处好的地方,温稚更是。 温稚被路听白抱着去浴室清理时,她累的有些脱力。 此刻,说话更像是娇嗔:“路听白,你今天……” 话说一半,她又不吭声了。 路听白今日一副餍足样儿,此刻更是不敢多言。 只是俯身低头轻吻了一下,温稚略显红--肿的唇。 见男人这副模样,温稚落在唇边的话语,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 他今天,实在是有些太亢奋了。 到最后,事情又有些脱离了轨道。 原本说好的休息,到最后,又在浴室里闹了一番。 往日里,一直站在上风的温稚,此刻全然没有了半点优势。 路听白此刻,反倒更像一只男狐狸精。 他的手,只是轻轻箍住。 温稚的腰间有了一道红痕。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丝粗气,和喘意。 “温稚,最后一次。” 此刻,怀里的人,眼睛泛红,不想理他。 可下意识的反应,既痛苦又美妙。 “路听白……” 男人俯身轻轻吻住,温稚紧咬的下唇。 “老婆……”声音已经带了一些沙哑和微弱的撒娇。 “路听白……” “老婆,老婆……” 到最后,所谓的休息也没休息好,反倒是让温稚有些后悔。 这男人,早就是准备好了吧。 谁家去超市,还会买那个方块包装! (其他会在之后补在大眼上~) 番外2 婚礼篇(1) 两人的婚礼是安排在次年五月举行的。 自从路听白持证上岗后,便一直在准备婚礼的各项事宜。 林市位处北方,《末日求生指南》上映后,十一月的林市就已初显寒意。 婚礼实在是不适合在冬天举行。 明明两家母亲也都在为婚礼事事上心,可路听白更甚。 往日最爱加班的人,在结婚后,成了最准时离开临悦的人。 甚至还在临悦集团,开了新制度。 鼓励所有员工提高工作效率,准时离开办公岗位,放松自己。 每个月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当日工作的,一个月还可以获得一笔额外奖金。 而路听白依旧会花费很长时间在书房里。 只是这一次,男人手上拿的不是文件,而是婚礼的策划案。 每日都在书房里,对着婚礼策划各种费心思。 房门被人打开,温稚拿着一杯热牛奶从外面走进。 她脚步顿住,看着轻揉太阳穴的路听白,只是将热好的牛奶放在他面前。 俯身,替他摘下眼镜。 “很晚了,去休息一会儿吧。”温稚小声说道。 可路听白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勾手将温稚抱进怀里。 鸦羽般的头发轻轻摩挲着她的颈窝,如同一只在撒娇的兔子。 温稚坐在路听白腿上,手指落在他蓬松的碎发上,指缝穿过黑发,“婚礼,爸妈都在看,你回家就休息一会儿吧。” 趴在她颈窝的男人缓缓摇头,有些执拗地说:“不要。” 这是他们两人的婚礼,对他而言,意义实在是太过重大。 说完,男人俯身,准备继续看策划案。 温稚见柔声劝说没有任何作用,温稚视线微顿,目光落在他的西装领带上。 手指抓住领带尾端,微微用力。 让眼前的路听白猝不及防的前倾身体,猛地撞在温稚肩膀上。 他没敢反抗,只是扔掉手中的策划案,急忙低头,看着温稚:“没有撞疼你吧?” 说完,路听白的手更是轻轻放在温稚肩胛处,轻轻揉着。 抬眸,又见怀里的人,目光稍带嗔怒地看着他。 双眸里是淡淡的愠意火光燃烧,更是让路听白不敢反抗一句。 他手指扶上温稚的腰肢,抱着她:“不看了。” 听到这句话,眼前的人,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温稚微微颔首。 下一秒,垂在身侧的手却猛地将路听白的手握住,十指相扣,将他的手从自己腰间移至路听白脑后。 温稚此刻穿着保暖的睡袍,精致的五官落在路听白视线中。 带了几分性感妩媚。 她从路听白腿上坐起,手指用力按着男人的手腕,微微俯身,嘴唇停在男人耳边:“你乖吗?” 她压低声音问道。 路听白被她这一句话弄得心猿意马,可还是乖乖点头,说道:“乖。” 说完,他更是目光一刻都不敢移动。 此刻,因为温稚的俯身动作,松垮的领口敞开了一丝。 锁骨分明的线条完全展露在路听白面前。 他余光扫到了一瞬,却又蓦地移开,不敢多看。 可喉咙还是没有忍住,上下滚动了一次。 温稚空着的手指抵在路听白下颌处,挑着他的下巴,让他仰头看向自己。 “今天是你阴历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路听白比她小几个月,算是同岁,两人很少会考虑这几个月的年龄差。 只是,他好像在自己面前。 无论年龄比她大还是小,除去那身西装,真的还是很嫩。 连褚从灵都打趣她,到底是找了个乖乖生,还是找了个唐僧。 细皮嫩肉的,一直没变过。 路听白这才记起今日是他的阴历生日。 现在,家里的头等大事就是两人的婚礼。 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件事操心。 现下,路听白更是忙的连自己生日都给忘了。 见男人表情还有一丝呆愣,温稚的手从男人的下颌处,扫过喉结。 最终落在西装领带上,手指一圈一圈将领带缠至顶端。 她故意靠近路听白。 此刻,说话更带几丝撩拨:“拆礼物吗?” 番外3 婚礼篇(2) 温稚的这句话,如同星星火光的打火机,在不知不觉悄然燃烧着路听白的思绪。 让他整个人瞬间绷紧,目光落在温稚拽着自己领带的手上。 或许是持证上岗的原因。 温稚总感觉路听白与婚前相比,有了一些微妙变化。 就比如说现在。 往日里,她这般调戏路听白,哪里有机会得到男人肯定的回答。 此刻,路听白的目光从她的手,缓慢上移,移动到温稚透着几分性感的脸上。 他喉结上下滚动,顿了半响,声音沙哑的回道:“我自己拆吗?” 说完,温稚只是配合路听白一般,微微颔首。 默认了男人的要求。 下一秒,男人的视线有些不安分。 他看着温稚的目光微热,和温稚直白的目光对视后。 扶在温稚腰肢间的手,更加用力握住,随即让温稚猛地靠向自己。 此刻,路听白早就没了继续看婚礼策划书的心情。 全部思绪都早已被温稚调走。 此刻,男人唇角紧抿,声音喑哑,透着几分蛊惑:“现在可以拆吗?” 说完,路听白的手更加不安分。 只是没有得到温稚的肯定回答,他现在还不敢有很多动作。 只是轻轻摩挲着温稚的腰,暗暗向她述说着自己的欲望。 结了婚,路听白真的感觉,自己越发过分了 看到温稚,不仅想粘着她,更想在床-上粘着她。 只不过,路听白总会克制自己,尽力压制自己每天都要不住升起的欲望。 眼前,温稚缓缓点头。 路听白像是得到了某种特许一般,他脑袋完全贴上温稚的脖颈,发丝轻轻蹭着她的皮肤。 如羽毛般的痒感,让温稚微微后缩。 实在是有些痒。 温稚的手扶在路听白双颊处,目光暧昧地看他。 路听白被她看的心猿意马,仰头问她:“礼物在哪?” “我今天作为你的礼物。” 温稚的话,简直是让路听白的思绪彻底绷断。 大脑中的那根弦,随着温稚的话,被剪断。 他的手正要缓慢移动,换一处地方。 温稚突然的动作,让路听白的手彻底顿住,扶在她腰间,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她从哪里弄来的眼罩,在路听白不注意的时候。 将手从他双颊挪走,打开眼罩,挂在路听白耳边。 下一秒,周遭彻底陷入黑暗。 路听白的手下意识握紧温稚的腰。 眼前的视线被完全夺走,让他其他感官,在此刻变得愈发敏感。 “拆礼物,当然要有一点特殊。”温稚声音倏然出现在路听白耳边,挑笑的声音让男人不受控制的吞了一口口水。 下一刻,路听白的喉结感受到一丝温热的触感。 是温稚在他喉结处落下的吻。 “拆礼物啊。”她低喃道。 温稚的话语,让路听白只觉自己的理智都快要没了。 她真的很会折磨他。 而,路听白也十分受用。 下一秒,眼前一片漆黑的男人,手指落在温稚的睡衣带子上。 用力一扯,温稚的睡衣散落。 男人的呼吸更是在此刻,重了几分。 周围的空气在渐渐升温,他低声说道:“温稚……” 声音带着几分痛苦。 “嗯?” “给我摘掉好不好?” 戴着眼罩,实在是让他有些敏感。 看不到温稚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有接触的体温,和她挑笑的声音。 只是,眼前的人并没有答应他这个请求。 可温稚又俯身轻吻了他的红唇。 只是一下,就让男人彻底变了。 兔子这一次变成了狐狸精,男人的手扶着温稚的后颈。 亲吻。 书房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 男人的手,箍着不让她跑。 如同一只狐狸,让温稚都有些败下阵。 到最后,书房已然成了路听白作画的场所。 温稚已经记不起,路听白眼上的眼罩是何时掉落的。 她坐在书桌上。 第一次,有些羞赧地不敢抬头去看路听白。 “你……”温稚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嗔怒地瞪着罪魁祸首。 太羞了。 书桌上键盘被推到了桌边,笔筒也随意倒在地上。 路听白低头轻轻吻她,替她解开领带。 “老婆……”路听白的语气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温稚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这个礼物,我好喜欢……”男人的笑意,早已止不住。 他低声在她面前轻笑,唇角漾起弧度,心情很好。 只是,苦了温稚。 半小时后,路听白乖乖坐在床上,给温稚按摩着腰。 对于温稚指指点点,鸡蛋里挑骨头的意见,没有半点不悦。 反而,更加认真地为她按摩自己不舒服的地方。 - 温稚和路听白的婚礼是在次年五月举行的。 路听白更是腾出了当年所有的年假,抽出所有的时间陪温稚。 开始,婚礼打算订在林市。 只是临悦和永德,身份实在是有些招摇。 不免会有一些媒体狗仔关注。 思考再三,婚礼便被定在了私人小岛。 全封闭式的环境,周围还派游艇巡查,为的就是保证婚礼的私密性。 两人不想把婚礼变成交易场,邀请的都是亲朋好友,祖辈世交。 婚礼开始前一个月,路听白不知道一个人私下彩排过多少遍。 所有的环节流程,他都要亲自参与。 更是将自己攒了许多年的年假,近一半时间都用在了婚礼上。 婚礼流程很简单,路听白还是将彩排改了许多次。 原本温父带着温稚入场。 他看着总感觉有些不好,怪怪的感觉。 和双方父母商量后,从原本的女方父母带领新娘进场,变成了双方父母带领新人入场。 结婚不是将家人变成亲人。 而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双方有幸走到一起,共同变成了一家人。 此外,还有很多地方,都被路听白多多少少做了修改。 婚礼宣誓词更是不知道被他修改了多少遍。 连路听白的秘书都说:“路总没事时,就喜欢抱着稿子,各种熟背。” (其他之后补大眼) 番外4+后记(完) 只是,温稚一想起路听白,站在她面前,就羞红着脸,说不出任何话的模样。 就有些怀疑,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直到,有一次。 温稚临时打算去临悦探班。 靠近总裁办公室的门,听到门内的声音。 是路听白在背婚礼宣誓词。 她站在门口许久,却久久没有走进去。 直到办公室内,男人自言自语般的声音消失后,温稚才推门走进去。 婚礼在五月的海岛举行。 带着丝丝海风的凉意,裹挟着淡淡海盐气息。 婚礼正式开始。 两人在双方父母带领下走进婚礼主场,又在所有亲朋好友的注视下相互交换戒指。 司仪让新人互诉新婚宣誓词。 温稚转身,和路听白四目相对。 她看着路听白,唇角轻弯:“我或许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如此期待和一个人结婚。庆幸是你,还好是你。” 温稚眼底满是笑意和宠溺。 她靠近路听白,下一秒就准备吻上。 却被司仪小声提醒:“路先生还没有说新婚宣誓词。” 温稚只好啧了一声。 婚礼对于两人来说还挺重要,她难得如此遵守规则。 发言轮到路听白。 男人垂眸看着眼前的温稚。 视线却在一瞬间,模糊。 水光在眼眶中打转,他紧张地手指轻颤,嗓间更如被塞了一团棉花。 痒,酸,涩。 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到最后,所有情绪一股脑涌上头,让路听白又红了眼。 他没忍住,手指勾着温稚的手。 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砸在了温稚手背上。 温稚见路听白如此反应。 手指,抵在他的眼睑处,擦去他眼角的泪。 “不哭。”温稚低声哄他。 到最后,男人声情并茂的宣誓词,一个字都没说。 他只是抽噎着看着温稚,又笑又哭:“温稚,我好……高兴……” “温稚,我真的爱你……” 到最后,路听白都快失声了。 他肩膀轻颤,泪水如潮水一般从眼眶中滴落。 温稚被他哭的如此可怜的模样,心都慌了。 根本等不了司仪让两个人亲吻。 温稚仰头,手落在路听白脖颈处。 用力吻住他。 路听白的泪水砸在她脸上,唇齿颤抖着回应她。 他真的好爱温稚…… 婚礼举行到最后,新娘没有落几滴泪,反而是新郎哭成了泪人。 那日,婚礼结束后。 温稚和路听白两个人坐着私人飞机,要去度蜜月了。 飞机上,两个人窝在一起。 温稚轻轻摩挲着路听白的手。 男人的眼睛红肿:“温稚,我真的好高兴。” 说话,是浓浓的鼻音。 温稚被他这副可怜鬼模样逗笑。 她只是笑着抱住路听白:“我知道。” 路听白的爱,实在是太拿的出手了。 -(其他番外日常) 01 婚礼结束后,路听白当天哭成泪人的视频,在兄弟群里快被笑疯了。 往日里的冰山,第一次哭。 对此,路听白什么反应都没有。 众人自讨没趣,以为路听白不稀罕搭理他们。 却不曾想到。 每一次,兄弟群里发这个消息。 男人都会假装十分难受的模样,找温稚讨要温暖。 温稚的哄从最开始的温柔,到最后被狐狸一般的路听白,勾到床上去了。 到最后,路听白和温稚一起去酒吧和朋友喝酒。 温稚看到沈卿池,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能不发那个视频了吗?” 周周发,难过的是她。 - 02 路听白和温稚的婚礼,在林市十分轰动。 甚至在网络都有很多人关注。 只是,两家的保密性实在是做的太好,狗仔娱记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视频。 而临悦那边,公关工作做的也很足。 在临悦出面,上上下下给很多营销号和媒体包了大红包封口后,对于两人婚礼的消息更是一点都看不到。 他们不是娱乐人物,也不想需要很多的曝光度。 温稚更是如此,不想以后在拍电影,参加采访节目时,总被网友拿出来婚礼说几句。 毕竟,婚礼虽然是在小岛举行的。 但,实在是有些铺张。 - 03 可路听白似乎还是没有躲过。 参加经济访谈节目时,采访结束前,主持人插了一嘴题外话。 看着,低头轻轻把玩着婚戒的男人。 主持人斗胆问了一句:“路先生,很多网友都十分好奇您和您夫人相识的经过,可以讲述一下吗?” 可说实在,主持人也是没底。 路听白很少在网络上谈起自己和妻子的事。 温稚也是。 甚至,有些网友已经开始传两人婚变了。 被问的路听白,目光淡淡睨了主持人一眼。 却让主持人蓦地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我和温稚相识,大概很长。”男人轻启薄唇,淡淡说道。 “两家世交,青梅竹马。可是幼时并不熟悉,我是初中开始发现自己有些喜欢她,情窦初开,那个年纪,实在不适合谈喜欢。” “大学时,我追的她,还好我追到了。” 男人说的很少,只是潦草几句,将两人轰轰烈烈的相识,一笔带过。 他不喜欢在公众面前说这些,这一次还是因为前几天爆出的婚变视频。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 他和温稚不过是一个月没见面,就这样传。 温稚最近在国外参与一部纪录片的分镜拍摄。 拍摄进度慢。 再加上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便一直没来得及见面。 - 采访结束后,男人刚出了演播厅,就拿出电话。 “老婆,我想去找你……”男人的声音早就委屈的不行了。 番外完 - 后记: 首先,十分感谢一路陪我走到完结的宝宝们,你们的互动真的是我一直写下去的动力。 写到结局,我也眼熟了很多id。 其实这本书的题材受众很受限制,在番茄可能不是很受欢迎。 温稚的人设可能会劝退很多人。 但写这本书,我最初的初衷就是写一个洒脱的女主。 他们不是我酝酿很久想出来的,只是在一个深夜,我突然想到的。可偏偏又让我十分意外的是,这本书从开始到结束,几乎没有卡过文。 可能有一句话不是很好听:路听白本来就是为温稚而来的。 写这本书的初衷只是那句话:善良是有标准的,可爱没有。无论你如何,你是善是恶,所有人都值得被爱。 爱的权利,众生平等。 很久之前,我偶然看到一句话,印象很深刻。 如果路听白没有去追温稚,是不是他的暗恋此生都窥不见光。 那时,我看到这句话,愣了很久。 也沉思了许久。 温稚的性格注定她不再会主动去爱一个人,只有感受到汹涌的爱意,满身是刺的刺猬才会缓慢走出一步。 而路听白的性格一直也是一个十分争议的话题。 小说一开始的名字叫做《怎么办,偏执少年总是哭着看我!》,哪怕之后改了叫《怎么办,她又把目光瞥向了别人》。 其实,路听白偏执的性格一直没有变。他赤诚却又敏感,执着但又胆怯,可又因为偏执,所以这么多年,他只爱温稚。 而温稚其实恰恰需要这种爱,一直坚定选择她的爱。 所以,这个问题到最后是可以解释的。 路听白的爱一定会窥见光,因为他无法做到真的此生就看着温稚走向别人。 而温稚或许如果没有遇到路听白,会不信爱情,甚至可能一生单身。 所以,以上又恰恰印证了那句话,路听白只为温稚而来。 但他们的故事,也永远不会在我停笔的那一刻结束。 路听白此生都一直深爱温稚,而温稚也在一生学习,如何去更爱路听白。 或许故事的开始,小路依然没有勇气去追温稚,可最终他们还是会相遇。 世间的一切我们尽人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时空闭环。 无数平行时空内,闭环会形成一个永恒存在。 他与她的爱,也永远不会在某一刻断开。 而这里的故事也不会是他们的结束,只是他们真正生活的开始。 多年之后,温稚会在某天,两人没有计划好的日子里,怀孕。 路听白更是十分高兴,发了一条朋友圈:我的宝宝怀了我的宝宝。 - 这本书,最最最感谢所有一直陪伴我的,还有给我捉虫的宝宝们!留言的所有错字,我都改了,可能有还没有看到的,但我会尽量改完。未来期待遇到更好的我们。 此后,番外包括福利(法拉利)全部更新在大眼,wb在主页有,宝宝们可以关注一下。 最后,可不可以求宝宝们再给我一个五星好评o(* ̄▽ ̄*)ブ! 新书想法也会同步在wb~ 咱们下本书见! 年朝朝呀 2023.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