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厚黑录》 楔子 鄙视,怎么又是穿越? 李二狗这个名字如果出现在六七十年前,或是更早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即使是四五十年前,一个农村人取这两个字作小名,也是很正常的。可这个名字,偏偏出现在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学生身上。 李二狗本不叫这么二狗这个名字,他本名李二苟。只因为他他出身农村,父母偏生是个文盲。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一丝不苟的苟字。为了买弄学问,于是乎,他大哥叫做李不苟,依照排行,行二的他也就得了二苟这个名字。 也许是因为名字的关系,李二苟的长相实在龌龊——看完第一眼,一辈子忘不了,因为做噩梦的时候总是出现。体重又实在惊人,而且和个头成反比——一米六的个头近一百八十斤的体重。 李二狗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有着所有正常男人的通病——好色,而且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好色,因为个人原因,属于闷骚型。 如果好色这个毛病长在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郎身上,想来绝大多数美少女都会心甘情愿的依附于他。 如果好色这个毛病长在一个虽然称不上英俊,但家世不俗,年少多金的二世祖身上,美女更不会在意,通常会一边骂着“纨绔子弟”,一边带着一脸幸福加兴奋的笑容主动靠上去。 如果是一个长相粗鄙,但一掷千金的大富翁,哪怕他身材和体重再不成比例,那些向往奢靡生活的青春少女也会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的飞上去。 事情的关键在于,李二狗一没有英俊的相貌,二没有显赫的家世,三没有足够他挥霍的金钱,于是乎,他只能作为一个望着美女干咽唾沫的可怜虫。在班上,他没有一丁点的女人缘,即使是班上那个比他长得还恶劣的史前恐龙,见到他也退避三舍。 如果单单是只能望着美女咽唾沫,对于一个男人,还不那么倒霉,关键是作为一个学习成绩并不十分出众的弱者,不会受到那些得用势利来形容老师的喜爱和保护,在学校中自然没少受欺负。 压抑的环境彻底塑造了一个人的性格,农村出身,知道金钱粮食金贵的李二苟和眼前的这些天之娇子格格不入,性格也越来越古怪。 郁闷到极点的李二苟只能把有限的时间花费到无限的网络中,尽情的欣赏网络小说。 熟读唐诗三百篇,不会做诗也会吟。为了在网上附庸风雅,他虚荣的起了一个清虚居士的名字,又私下里将二苟这两个字改成了“随云”二字,倒也雅致,至于“二苟”,只好作为小名了。在没有视频的情况下,这两个名头也糊弄了不少美少女。不过在他的同学中,二狗这外号是逃不掉了。 李随云真的很羡慕那些人,居然轻轻松松的就回到古代,轻轻松松的就创造一番事业,轻轻松松的就左拥右抱,轻轻松松…… 强烈鄙视,老子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正在欲求不满的李二狗愤怒的嘟囔时,一个滚地雷突然炸响,紧接着李二狗用的电脑鼠标突然漏电,仿佛受到吸引一般,九天之外,一道水桶粗细的霹雳一下子落了下来,不偏不斜的落到了坐在窗边,正因为触电而浑身颤抖的李二狗身上。 转眼间,就把他烧得连灰都不剩,可偏偏意识却还在存在。李二狗在一瞬间,头脑里冒出一个想法:不会是穿越吧!鄙视,怎么又是穿越,老天,我不想穿越啊…… 第一章 靠,怎么穿越过头了 被闪电击中的李随云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偶尔会有几道闪电,但也于事无补。反而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他短暂失明,根本看不清所处的环境。他如同陷入粘稠的蜂蜜中的昆虫,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有说不出的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旋涡似乎又发生了改变,由泥潭变成了鸡蛋,眼前没有一丝光线,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甚至连原本不多的闪电也消失不见,陪伴胖子的只有那无尽的孤独。 李随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压抑,让人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动却动不了,想吐却吐不出,更为关键的是,对前途的未知,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面对这种奇怪的现象,李随云心头升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里莫不是地狱不成?曾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地狱的景象:整日里无所事事,每天只能孤独的呆在清一色的空间……自己现在的情形,不和书上说得很相似吗? 虽然存了这种想法,李随云心中还存了一丝疑惑,自己一向奉公守法,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充其量也就是偶尔偷看几眼美女,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更为关键的是,若自己真落到了地狱,怎么没见到牛头、马面这些阴差?若是没有他们,这里又由谁管理? 在这种不知身在何地的情况下,与认为自己已经死亡相比,李随云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在穿越,只不过穿越的方式有些特别罢了。 不过这种说法,李随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自己也在怀疑,如果非要说是穿越的话,为什么自己的穿越会这么古怪?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 如果说自己现在是胎儿,为什么会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如果说自己是夺舍,为什么看不到阳光?难道夺舍的对象昏迷了不成……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乱七八糟的,李随云被自己的想法折腾得脑袋都大了一圈。 在黑暗中,没有时间之分,如果不是李随云坚信自己是穿越,早晚都要苏醒的话,他怕是早就疯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似乎是一亿年,又似乎是一天…… 终于有一天,被孤独和无聊折磨的已经快要神经崩溃的李随云,忽然间听到一阵巨大的响动。这样的响声,对于一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声音,几乎已经忘了声音为何物的人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这是他“穿越”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已经被孤寂折磨得快发疯的李随云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他的脑袋竟然冒出了一个异常古怪的想法,难道我真的成了胎儿不成,莫不是我要出生了?不过这动静怎么这般奇怪?快啊,快啊,接生婆在哪里? 这个时候的李随云,已经不再想其他的事情了。只要自己有机会见到阳光,哪怕是只有一瞬间,即使自己再挂一次,他也愿意。 习惯了黑暗的李随云第一次发现,光明竟然如此美好,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换取那一刹那的光明。 可惜他的愿望难以实现,他只感觉到有一股清气上腾,一股浊气下沉。这一刻,他惊讶的发现,他居然可以用思维去感知,感知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肉体,更不要说四肢和五官了。这只有一种解释,自己现在只是一缕连肉体都没有的意识……也许自己真的已经挂了,现在只剩下一缕幽魂。 心中悲苦的李随云尽力发散自己的意识,去感知这个没有光的世界。让他惊讶的是,在他感知的范围内,世界竟然如此的单调。 这里没有风,没有水,没有光,没有土,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使所有的生命,以及组成它们的元素,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岩石,棱角分明,断口鲜亮,分明是刚刚断裂的。 猛然间,李随云“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一个巨大的身影,手拄着一柄开山大斧,仿佛亘古不变的山岳一般,矗立在天际,静静的观看着天升地沉。天生地沉?想到这个词的李随云不由得一惊,他不是笨蛋,不由得脱口而出:“靠,怎么回事?这不是盘古开天吗?我怎么穿越到这个时代?靠,穿越过头了……” 就这么傻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巨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神经一向大条的家伙猛然间发现,开天辟地后,天地间的混沌之气突然产生了混乱,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找到宣泄口一般,疯狂的向他涌来。 这些灵气,是天地间最原始的气息,就像世界上最纯净的水一样,不含一丁点的杂质。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片刻间,李随云竟然凝聚成一团足有泰山大小的虚幻的影象。而且随着灵气的不断增加,逐渐有实体化的趋势。 盘古那一劈似乎也用了不少力气,他站着喘息略微喘息着。作为上古大神,直接从天地间孕育出来的他,对灵气的变化,自然要比其他人了解不少。天地间最原始的混沌之气疯狂的流动,自然瞒不过他的感觉。盘古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有新的生命体在召唤着这些灵气,虽然可能是无意识的召唤,但这也意味着,除了自己之外,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生命体。 同样感觉到孤单的盘古,立刻展开了神念,疯狂的搜寻这个和他同时代的生命。孤独的滋味,并不是只有转世重生的李随云才能体会得到。 李随云也感知到盘古在寻找什么,他不会在寻找自己吧?! 自认为是小人物的李随云再一次仔细打量这只在传说中才出现的上古大神,心中充满了震撼: 只有亲眼见到盘古,才会知道他的高大。他真是顶天立地的巨人,原本初步幻化出形体的李随云已经觉得自己很大了,可没有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就仿佛是一只蚂蚁在瞻仰高山。 只不过他不知道,他这只蚂蚁,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第二层,仅次于位于顶端的盘古。 经过一阵寻找,盘古终于感知到李随云这个小生命的存在,这还是托了他追踪灵气的福。你可以想象,山一般伟岸的男子,找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蚂蚁,要花费多大的力气。 盘古仔细打量着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很惊讶,又有些疑惑。他没有想到,在那个可以用无尽压抑来形容的世界里,还会诞生出一个和自己万分相似的生命体。 虽然这个生命体还很幼小,甚至还没有肉体,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凝炼出一副更坚实的肉体。 盘古又费力的打量了一阵这个简直是在考验他本事的小东西,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是他有生以来,最亲切的笑容——虽然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感知到自己的表情,他用最柔和的声音询问道: “小家伙,想不到这里除了我,居然还有别的生命。你叫什么名字哦,对了,我的名字叫盘古。不过看样子,我比你要大的多啊,你要叫我大哥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兴奋的笑了起来。 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和嗓音,但盘古的个头在那里摆着,他自认为柔和的声音,听在李随云耳中,依然宛如雷鸣。 李随云嗖的一下蹿了过去,漂浮在空中,用最大的力量,努力的感知着这个只在书上才能看到的大神,满眼的小星星,就如同最狂热的追星族一般。他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的道:“盘古大神,您好,见到您真的很高兴。想不到能看到你开天辟地……” 盘古见对方居然能回答自己,显然也是有意识的智慧生命体,心中更是高兴,呵呵的笑了笑道:“小家伙,想不到你也会有意识,哦,我没有别的意思……”盘古从来没有和外人打过交道,自然喜欢直来直去,发现话说得有些直了,匆忙掩饰,又哪里掩饰得了。 李随云是何许人,他当年倍受欺侮,自然成了察言观色之辈。此刻见盘古尴尬,急忙道:“盘古大哥,小弟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见到生命体,这可是缘分啊,在这么荒凉的世界,能看到您,啥也不说了,缘分哪,眼泪哗哗地……”说完,还装模做样的抹起了眼泪。 盘古用右手挠了挠脑袋,嘿嘿大笑道:“本以为就我老哥自己,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一个。没想到还有一个你,而且还有意识,像你说的,真是缘分啊……我不会太孤单了……”说到这里,性格得用憨厚、朴实来形容的盘古也不禁抹起了眼泪。 感知着对面高大的盘古,李随云也产生了一丝感动,是啊,现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这两个生命体吧!一想到日后盘古以自己顶天立地,以自己的肉身演化洪荒世界,宇宙空间,他的心中就一阵感慨。 李随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前世的记忆和经历,使他变得很孤僻,他甚至可以用极端自私来形容,即使到了今天,他也没有想过要做一个高尚的人。 李随云不在乎后世会怎么样,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的这个兄长死去,哪怕后世洪水滔天,也不能让他这个充满仁爱之心的兄长死去…… 看了一眼盘古,他声音有些嘶哑,有些不知所云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一切都像一场梦……” 处于兴奋之中的盘古并没有发现李随云的异常,也没有发现李随云话中隐含的意思,依然大笑道:“梦吗?” 李随云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上古大神,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现在就要对他说,“我是后世来的,你不能顶天,否则你会死!”这样的话,他会相信吗? 盘古看了看形体正在不断坚实,同时也在不断壮大的李随云,心中微微一动,轻声道: “你我相识一场,也是有缘,我见你虽然是天地间灵气所凝聚,却还没有凝炼出实体,由虚返实,是修炼者最难面对的一道关口。我这具肉体,却是天生地成,自我有意识以来就存在,我对凝聚实体,没什么经验,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你天赋极佳,但凝聚实体,却要耗费时日。我送你一滴我的心血,助你一臂之力。你好生凝炼,当可事半功倍,或许能早日成功。他日有缘,你我或有相见之日。” 李随云不知道盘古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懵懂点头。不过看他的表情,猛然醒悟,脱口道:“你万不可顶天立地……” 盘古见李随云知他心事,微微一愣,一脸的惊讶,沉吟片刻,笑道:“我若不如此,万一天地重合,反为不美?如此一来,你我岂不是成了罪人?我等岂可因为一己之私,废天下之事?” 李随云脸色大变,还要劝阻,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盘古见李随云一脸急切,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表情,不由得微微摇头,不再理会还不死心的李随云,径自取了自己一滴心血,滴在不断凝聚形体的李随云身上,随即又送入一缕神识,记录了自己修行的方法。 盘古神念一扫,自寻了一处藏风聚气的山场,长足有七千二百余里,宽有三千六百余里,当即将此做为李随云的安身之所,又施展移山倒海的本事,将周围十几座大山移来,仿佛众星拱月一般,将山谷团团围拢。 为了防止有外物骚扰,盘古又在山上和谷中布了几个聚拢天地灵气的阵法,在外围布下凶阵,随即大手一挥,将不断挣扎的李随云送入其中。 作完这一切,盘古随即一个人顶天立地,双手托天,双脚踏地,径自破开混沌,使天地分离。从此每日天高一丈,地厚一丈,盘古身躯也长一丈…… 心血对一个修炼者来说,最重要的,那是他修炼的精华,也是他本身最纯粹的力量。 盘古的一滴心血对于比他小上许多的李随云来说,一点也不比正在不断凝聚形体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随云得了盘古之心血,又得了修行之法,可以说碰到了莫大的机缘,一旦修成形体,必然超越常人,直入仙道。想来不甘于寂寞的他,会在着苍莽大地上,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第二章 演化洪荒,我自潜踪塑体 得了盘古心血的李随云,远远的感知着远方顶天立地的盘古,这上古大神的身影,是那样高大,宛如亘古不变的山峰,哪怕是海枯石烂,也无法让他改变分毫。 看到这一幕的李随云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感到自己那原本一应融化的心,再次被冰封了起来,然后悄然碎裂。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那亲切的兄长,终将用他的一切,演化这世界。 原本以为掌握这先进的知识,熟悉的历史,在这个世界上定然一帆风顺的李随云,真切的感觉到,在历史的洪流面前,自己是那样的弱小,明明知道命运的走向,却无力扭转命运之轮。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求力量。渴求可以扭转命运之轮的力量。 李随云清楚,在没有凝聚成实体之前,他根本没有能力阻止盘古顶天立地。即使自己凝聚出实体又如何,难道就可以阻止他吗,若想真正做到这一步,怕是得斩却三尸,成就混元放才可以吧! 山谷中,越来越多的灵气凝聚了起来,稠密到用肉眼都看得到的程度,可以说,整个山谷,都已经被灵气所充满。 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李随云多想。他回忆了一遍盘古留给他的功法,然后盘膝而坐,依照记忆上的修炼方式,默默的修行。他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像盘古那样傲立于天地之间。 盘古留给李随云的修炼方法,和他在网络上看到的修行境界大不相同。 但凡修炼,莫不要经历筑基、开光、旋照、辟谷、心动、灵寂、结丹、金丹、元婴、出窍、空冥、合体、大成、渡劫、飞升十二个关卡,又称修真十二品。不成十二,不入真流。若是连筑基都难完成,却也不入修行之列。 可盘古留给李随云的,恰恰相反。但凡修士,只有到了元婴初成之时,才有机会塑体炼形,重塑肉身。李随云不过是一缕意识,又能凝聚天地之气,盘古也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直接给了他元婴时的塑体法诀。 盘古固然是好意,但因为没有相应的法术,李随云日后若想出人头地,只能靠着自己摸索。 山中方一日,人间已数年。不知道过了多久,盘古终于倒下了。在倒地的一瞬间,天地再度发生了变化,盘古呼出的气体化作风和云,声音化做雷电霹雳,左眼为太阳,右眼为月亮,头发和胡子化作洪荒星辰,四肢五体化为四极、五岳、山川、峡谷,血液化作江河,肌肉变成田土。身上的汗毛变成草木。 从此,天地间有了光,有了土地,有了生机,从而分化阴阳。而后天地阴阳之气**,万物尽生。万物有走兽、飞禽、鳞、甲之属,走兽以麒麟为之长,飞禽以凤凰为之长,鳞甲以龙为之长。 这李随云自从被盘古困在山谷,闲来无事,一心修炼,吞吐天地灵气,采集日月精华,只求早日修得人身,步入仙道。 那盘古心血,力量端的醇厚,李随云身体被心血包裹的严严实实,犹如一个巨大的血色大茧,同时还有无数的天地灵气涌入血茧之中。 他在血中盘膝而坐,已经现出了形体,而且已经凝聚出内脏和血脉。这种感觉,对于正在内视塑体的人来说,既恐怖,又恶心。 但这个“现代人”也知道,作为一个只拥有意识,但没有肉体,但却能操控天地灵气的恐怖存在,如果不早早修成大道,终是天下修炼之人梦寐以求的“补药”。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早晚都要被他人炼化。至于魂魄,能否超升,却还是个未知数。 修仙一路,艰苦异常,需得有定性,舍得费时间。以异类修道,所耗之力,更是要付出不知几许。 但凡修道者,都是以人形而得道。否则终归是散数,难入真流。故而异类修道,都是先化人形,再修大道,所费之力,不知道要比普通人修道,难上多少倍。像李随云这般仙灵之气修炼的,更是危险重重,一个不小心,便要被他人拿去炼化。 所幸此为开天辟地之初,天地阴阳之气刚刚**,不要说人烟,就是得道的大神,也没有一个,只有那些灵智未开的飞禽走兽。整个空间,虽然说不上死气沉沉,却也没有后世那般生机勃勃。李随云的时间,也还充足得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随云终于完成了实体化的艰苦进程。 也许是为了保留前世的记忆,他依然是从前的一副模样,整个人胖胖的。不过容貌多少做了些改变,少了些丑陋和狰狞,多了些憨厚和朴实。一看就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是李随云总结出来的经验,胖子老实啊,最起码给人第一眼的印象是老实。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前提下,阴人绝对方便。 不过李随云此时虽然还是一副胖子的模样,但他的皮肤却异常细腻,整个人用冰肌玉骨来形容也不为过。只不过一想到形容绝世美女的词语,用来形容一个长相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胖子,这就让人一阵反胃。 此时的李随云绝对是一块宝。他整个人都是天地间最纯净的灵气凝聚起来的。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蕴涵了令人感到恐怖的灵气。 他以盘古所留心法修炼,又以盘古心血为根基。不经意间,为盘古散落在天地间,肉身所化的灵气指引了一条归家之路,尽数吸了过来,用来塑体。 这胖子大概是前世受了起点大神《佛本是道》的影响,居然将肉体锻造得如同金刚不坏之躯一般,只差一步,就要形成角质层了。 这李随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自己的“无双玉体”,就见天空中突然阴云密布,而且愈来愈浓厚,宛若山峦。看上去倒是颇称得上奇景。若是摄影家在场的话,一定会将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奇异景色拍摄下来。 李随云可没有外行人那么轻松,他的脸绷的紧紧的。他可以感觉到天空中的乌云内部,蕴涵着的醇厚的,足以毁灭世间任何生物的庞大力量。他知道,出现这种情况,只会有一个解释。 看过不知道多少仙侠小说的胖子知道自己中了大彩,这居然是天劫,这大概是开天辟地以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天劫。 真是该死,作为第一个修道有成之人,难道不应该享受一些优待吗?难道非要用天劫招呼自己不成?恨恨的唾了一口,李随云飞快的在身边布下了几个防御性的阵法,他在等待这天劫的到来。 所幸他不过是凝聚肉体,不是要飞升,想来天劫的难度也不会太大。虽然没有什么法宝护体,但仅凭自己的肉体,应该可以抵挡住劫雷。想到这里,原本有些的李随云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天空的乌云浓密到一定程度之后,开始闪烁耀眼的雷光,渐渐的,乌云之中,仿佛睁开了一只巨大的,似乎燃烧着无尽火焰的巨大眼睛。眼睛中心,似乎闪烁着耀眼的白光和紫光。终于,白光之中射出了一道让人感到恐怖的闪电,这是第一道劫雷。 李随云的双眼闪烁着令人感到畏惧的光芒,他也不躲闪,猛然跃起,拳头迎向那道耀眼的闪电,他居然想用硬碰硬的手段,打散雷劫。 天劫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这似乎是天地间自然形成的。 李随云对天劫有着自己的解释,这是宇宙发现世界上出现了可以超脱于规则之外的强大生命体,从而对这个生命体进行的考验。修为越深的人,他所要面对的天劫也就越强大。 只不过让李随云不满的是,为什么异类修士要经历的天劫,比人类修士,哪怕是肉身成道还要难上许多?难道苍天也存在着种族歧视吗? 正因为心中存着一丝不满,一向逆来顺受的李随云被激发了性子,放弃了最稳妥的办法。修行一道,本就是逆天而为,与其被动的防御,还不如主动的出击。他倒要看看,这九天雷劫,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李随云是聪明还是傻了。九天雷劫之威,可谓天地间最纯净的雷元素,岂是普通天雷可比? 李随云一拳砸上劫雷,只觉得手臂一阵麻木,这滋味可不好受,正在他浑身使不上力的时候,第二道劫雷紧跟着劈了下来,正劈在他的头顶,将他劈的头晕脑胀,一下子从天上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面,将坚实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这还是因为李随云早就将自身的肉体锻造得强悍无比的缘故,否则这一下,就能让他魂飞魄散,将万载苦功,化为一场虚梦。饶是如此,他也被天雷劈得浑身乌黑,犹如掉进了墨潭相似。 李随云知道此时耽搁不得,这雷劫之威,可比天雷要厉害多了,若是再来几道,自己就是勉强保住性命,修为也要大损。他一咬牙,勉力调动起身体内的真元,催动布置的阵法。 随着真元的涌入,阵法发出了黄蒙蒙的光彩,犹如黄色的玻璃罩子,后面的几道雷劫击在上面,犹如在水中投入了一个石子,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随即消弭于无形。 李随云利用这段时间,勉强恢复了过来。他恨恨的看着天上的劫云,心中暗骂。 这劫雷也有强弱之分,只可惜胖子并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的究竟是何等强度的劫雷,只希望不要是最强大的九九天雷,若真是那东西,自己今天的命运,怕是堪忧。 不过那九九天劫,一般都是考验修为精深的飞升之人,想来不会找他的麻烦。 李随云不知深浅,却也不敢拖延,用最快的速度,再次布下了几道阵法。这个时候的他,肠子都悔青了,以前在某网站看小说的时候,人家度劫都是法宝、朋友一起上,自己却是老哥一个,若是这雷劫降个没完,这让自己如何抵挡这威力强大无比的雷劫? 雷劫的威力果然无穷,李随云布的阵法虽然威力强大,玄妙无比,但也只挡住了第七次的闪电。当第六十四道闪电劈下来的时候,那些散发着黄色光芒的防御阵法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看着天空依然没有消散的劫云,李随云知道,自己这次中了大彩,怕是遇上九九天劫了。正所谓三三见九,九九归一,不得九九之数,难入真流。可这九九劫雷,不是应该成就仙道之人才应该面临的吗? 自知前路艰难的李随云脸色铁青,他此时竟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猛然跃起,在虚空之中盘膝而坐,摆出练功的姿势。他也想开了,自己的肉体本几是天地间的灵气聚集在一起而形成的,只要真灵不灭,假以时日,自己还是好汉一条。 这九天雷劫虽然威力强大,足以毁灭世间的一切,但它也是能量构成的。比起构筑自己肉体的本源——混沌之气,怕还差上一筹。如果自己的想法没错,应该可以炼化九天神雷为己用。 此时的李随云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如果他硬抗下去,凭借阵法的配合,再加上对地利的熟悉,未尝不能抵抗剩下的几道劫雷。 即使真的抵挡不住,到了最后的危急关头,他也可以借助盘古布置在周围的阵法。那阵法的防御力,可称得上一绝,定能抵挡住天劫。他早就消化了盘古那一丝记忆,自然可以操控周围的阵法。可他如今居然打算炼化劫雷,这简直是拿命去赌博。 此刻的李随云脸沉似水,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天空中那红色而妖异的巨眼,似乎也觉察出下面应劫者的变化,剩余的一十七道劫雷迟迟没有劈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的巨眼似乎忍耐不住,终于降下了第六十五道劫雷。这道劫雷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亮白色,而是带了一丝紫色的光芒,更显得狰狞。 李随云猛然抬头,任由那道闪电劈下,突然间,他整个人都散了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正是无上神通,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消弭与天地之间,藏身于万物之内。 那道劫雷犹如拳击手的一记重拳,却打在了空处,劫雷仿佛有意识一般,一下子失了锐气,仿佛一下子委顿了不少。天空中的巨眼,似乎也因为震惊,一下子睁大了许多。仿佛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就在劫雷失去了动力的一刹那,李随云的躯体猛然间又聚集起来,一下子将那道劫雷包裹了起来,就如同一滴请水包裹一点墨水一般。 直到这一刻,李随云才发现,劫雷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此刻的劫雷,犹如倒入热水的浓硫酸,又像是被点燃的火yao桶,总之,原本看上去直来直去的劫雷变得极不稳定。 李随云被这种情况惊得险些失了三魂,落了七魄,此时尚有十六道劫雷未落,可自己包裹的这道,却无法在短时间内炼化,这可如何是好?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恰逢夜雨,迟船恰逢大风。苍天上的巨眼,仿佛也窥到便宜一般,将那剩余的十六道劫雷一股脑的砸将下来。这可不再是那种普通的劫雷,而是闪烁着耀眼紫色光芒的闪电。 李随云也被激发了狠性,他发出一声大喝,竟然再散,拼着身受重创,居然将那十六道劫雷尽数包裹在体内。天空中的巨眼似也被这一幕惊呆,居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在查探一般。 拼命收了劫雷的李随云,此时苦不堪言。这劫雷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他只觉得劫雷如同一只只被火焰所包裹的老鼠一般,在他的身子里面乱窜。而且这东西带着巨大的破坏性,每过一处,都要将李随云好容易塑造的躯体、筋脉破坏得支离破碎。 李随云被激发了血性,拼命运转着周身真元,尽可能的炼化劫雷,削弱劫雷的力量。他的体形此时也变得格外古怪,忽而变得肌肉隆起,忽而变得大腹便便。而且他的皮肤之下,不时闪烁着紫色的电光。 李随云努力将那十七道闪电聚集到一处,他体内的真元,犹如一个巨大的石磨,一点点的消磨着闪电,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想法是好的,但想法和实际有着很大的差距。李随云虽然努力想消化劫雷,但劫雷并不甘心就这么消失。他们绝大多数汇聚在一起,拼命的挣扎,和李随云的真元相对抗。更为可恨的是,这劫雷居然知晓后世的游击战术,几股小的电流到处乱窜,让李随云不能全心投入,对付汇聚在一起的,那最大的一股劫雷。 那劫雷宛如一只猛虎,牢牢守护着自己的地盘,短时间根本拾掇不下。李随云无奈之下,只好以绝大部分真元压制劫雷,然后分出一部分真元剿灭那几股小电流。 他此时无疑是在玩火,正所谓做事一心一意,不可分心二用。李随云偏偏分心而为,操控体内多股真元,和劫雷恶战,一旦有个闪失,怕是立刻堕入魔道,到时心火升腾,他又呆呆怔怔,不知自救,必然连魂魄都被炼化,万载苦修,化为井中之月。 但劫雷终归是劫雷,他们并没有人类的思维。如果在坚持片刻,怕是就会尽到自己的义务,成功阻止李随云凝炼肉身,得成大道。 那充满破坏力的劫雷突然转移,不再和李随云对峙,直冲天灵而去。那些在李随云筋脉之内游荡的雷电,也如同脱兔一般,倏的一下,和劫雷汇聚在一起。 李随云也吃了一惊,不知道劫雷想要干什么。头乃六阳之首,无头而无法凝聚魂魄。除了巫门大圣,哪怕你修成正果,若是不斩却三尸,也只能勉强维持几个时辰,若是久了,自然魂魄消散。 李随云惊怒之下,调动全身真元,猛砸了过去。他已经彻底火了,再不想炼化劫雷的事,他就是豁出身体不要,也要将这劫雷轰散。可劫雷此时的冲击力,需要用恐怖来形容。李随云以全身法力构筑的防线,居然如同一层薄膜,被轻易的撕破。劫雷在一瞬间,汇聚到李随云脑门上。却再也动弹不得,原来李随云见挡不住劫雷,顾不得多想,急忙将自身能拿得出手的真元全都调动起来,再一次将劫雷包裹起来。 这一次雷劫似乎温和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暴虐,充满破坏性的yu望。但这并不代表它变得温和,他依然充满了破坏力。只不过李随云的本体却是开天辟地之初混沌之气,拥有包容和吞噬一切的能力。劫雷虽然恐怖,却依然由能量构成,终归会化为能量,回归本源。 此刻的劫雷就如同母亲怀中的婴儿,温顺了不少,只是仍在撒娇罢了。 劫雷似乎对自己的命运有所感悟,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即放弃了。真如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婴儿,静静的,没有一丝反抗。就连天空中妖异的巨眼,也似乎柔和了不少,虽然没有消失,但却在等待着什么。 李随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他知道,这个时候一旦放松,劫雷再失去控制,自己的头颅,怕是会像西瓜一样,轰然爆裂。自己毫不容易才实体化的肉体,又得重新凝练,虽然是轻车熟路,却也不知道要耗费几许岁月。 劫雷虽然没动,但李随云体内的灵气却不安分起来。他们开始在他的脑门处聚集,而且有和雷电融合的趋势。 李随云大惊,他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试了几次,却控制不住体内的真元,这样的情况让他十分着急。其实何止是李随云第一次撞到这种情况,即使在他穿越之前,也没有人想过要炼化劫雷。他这纯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李随云急怒之下,有心遁出元神,又有些舍不得这具躯体。这可是用盘古心血,混合开天辟地之初的灵气,再加上收集到散落在天地间,盘古肉身所化的灵气,凝练而成的。说这件躯体是一件天地间独一份的法宝,怕是不会有人怀疑。 正在李随云举棋不定的时候,劫雷和本源之气又开始了变化,他们似乎要脱离肉体一般,不停的挣扎,如果此时有人的话,一定会发现李随云的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而且愈来愈大,有迸开的趋势。 渐渐的,大包开始蠕动,似乎里面有一只不安分的虫子一般。如果李随云此时看到这一幕,定然会惊恐的叫出声来。 那大包正在蠕动之时,忽然啪的一声爆响,大包径自爆裂开来。但却没有想象中的血液飞溅,在李随云的额头中央,居然出现了一只眼睛,一只倒立着的,闪烁着银白色和紫色的电芒,又带着些许妖异红色的眼睛。 李随云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在那只眼睛睁开的一瞬间,他发现他的视野开阔了许多,连整个世界都仿佛变了一个样子,是那样的清晰,而且随着他的心意,仿佛可以看出万里之遥。他试着控制着额头的怪眼,怪眼合上了,世界转眼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李随云强自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幻化出一面水镜,镜中的他,额头没有一点变化。他犹豫了一下,控制着怪眼睁开,顿时发现了这只怪眼的不同。他仿佛和天空中的巨眼十分相似,不,不应该说相似,应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只不过他变小了很多罢了。 此时天空中的巨眼,竟似露出了欣慰的光芒。渐渐的敛去。而李随云额头的怪眼,竟似有着子女对母亲般的孺慕一般,居然涌出类泪水,似在告别。 轻轻的合上额头的眼睛,轻轻抚mo,什么都没有的感觉。他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自己如今岂不是和二郎神,和闻太师很像,不过他心里清楚,用劫雷炼就的怪眼,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着他不知道的功效。 第三章 苦修大道,天道艰辛 却说李随云塑体已成,又成功度过天劫,还因祸得福,炼就一颗神眼。这颗眼睛的作用,显然不光是看东西那么简单。 李随云可以感觉到神眼中蕴涵的恐怖力量。而且在修炼过程中,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随着法力精深,这颗眼睛的威力,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恐怖。他知道,这颗眼睛的力量,还有待他去挖掘。也许就如同天劫时出现的妖异巨眼一般,具有毁灭一切的力量。 可以用志满意得来形容的李随云并不知道自己交了天大的好运。正常来说,由异类到人身所要经历的天劫,并不应那么恐怖,最多也就三九天劫罢了。只不过他不仅仅是跨越了成形这一步,因为盘古心血和天地灵气的缘故,他直接步上了仙道,也正因为如此,九九天劫才会找上他的麻烦。 已经彻底轻松下来的李随云,信步走出山谷,他想要看看广阔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个仁慈、博爱、无私的兄长,用其躯体所化。 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了巨变的世界,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的他,眼睛湿润了。 李随云并没有纵风驾云,他默默的走着,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他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这么赤着脚,感受着大地的温软。这种感觉很亲切,仿佛盘古就在他的身边,像当年那样,充满慈爱,充满关怀。 天空的太阳很温暖,也很耀眼。它是由盘古的左眼所化,阳光照射在身上,李随云有一种被盘古注视的感觉。 感受着这里的一切,李随云突然间想要仔细的看一眼太阳,他想知道,盘古的双眼,为什么会化成日、月。但他也知道,以自己眼下的力量,神念根本延伸不了那么远。 犹豫了片刻,李随云抱着试一下的心态,猛的睁开了额头上的神眼。在神眼睁开的一刹那,额头爆射出一真诡异、耀眼的红光。太阳上的一切,以及它的核心,都清晰的展现在李随云眼前。 乍一看到这一幕,李随云不由得一惊,他没有想到额头的神眼,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应该属于尘世间。也许只有快要斩却三尸,或者已经斩却三尸,得证混元的时候,才可能出现吧。李随云在一瞬间,竟然愣住了,他有一丝兴奋,也有一丝恐惧。 李随云是一个和理智的人,他并不会被眼前美好的一切蒙蔽双眼。更多的时候,他会静静的思考,思考自己的将来。作为一个现代人,一直很信奉一句话,世界上没有百吃的午餐,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他用劫雷炼出的这颗神眼,究竟会给他带来些什么,他不敢确定,也不想去考虑。他只想随心所欲的生活,他不想当什么英雄,甚至连最普遍的,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努力改变历史的想法都没有。 从某些角度来说,李随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这也和他当年所受的欺侮,有着直接的联系。他不想为别人而活,他只想为自己而活。 不管再怎么怀疑,再怎么惧怕,再怎么漠视,李随云的心底,多少还是有一丝兴奋。这颗神眼的威力,足以让任何人动容。依照他的记忆,日后为争天下之主角,肯定要发生大战,以至于连洪荒的星空都毁于一旦,更不要说在商亡周兴的时候,阐截两教的大战。 那种法宝纷飞,血流成河,百万修士战洪荒的场面固然激动人心,让观者热血沸腾。但这样的大战,也会殃及池鱼。要想快乐的生存下去,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作后盾。这颗神眼,大概能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生存下去吧。 李随云正自思量,不知不觉间已经收回了神眼。他也知道,仅凭自己现在的本事,若在日后万仙大战之中,想保得自身太平,怕是远远不够。他还需要努力,只有斩却了三尸,成就混元,才能保得自己无事。 额头上的神眼,大概也能保得自己平安,他的威力,应该可以抵挡那先天法宝一时半刻。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这颗神眼当成了自己最大的筹码。当然,这颗神眼的真正作用,还需要他不断的去摸索。 已经定性的李随云继续修炼,他的道法并没有完全按照盘古所传递的心法,而是自悟天道,取长补短,自成一脉。 其实这也很正常,几万年来,李随云参悟天道,就是再愚钝,也能摸到门槛。更何况他不是笨蛋,悟道颇有心得。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一味依靠盘古留下的心法,将来的成就只怕有限。莫不如自行惨悟,日后也好开宗立派。在这洪荒世界占一席之地。 李随云所修炼的心法,大异旁人。他外锻肉体,内修法力,同时还注意心境上的磨练。可以说,在各个方面,都要修炼。 正所谓人力有时而穷,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像李随云这般修炼,功成之后,固然威力绝伦,但修炼起来,却也耗费时光。可李随云眼下多的就是时间,所以并不在乎。 李随云一心修炼,对外界的事情,了解得自然不多。他隐居山谷福地,外面又有阵法、禁制保护着,不虞外力打扰。时间过得飞快,正所谓山中无日月,转眼已数年。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万年,李随云修为日深,已经远远超过了所谓的大罗金仙。只不过天劫再没来找他的麻烦,这倒让一心想试试自己本事的他好生懊恼。 这几万年的时间,天地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修行有成的李随云几次出游,都被世界变化惊的连连称奇。 先是天地之间多了一尊神,却是: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袖,一气化鸿钧的鸿钧道人。 若问这鸿钧道人从何而来,却是混沌初开时,西昆仑一先天神祗,得到造化神器的一部残片,名为“造化玉牒”,从而修成大道,端的是法力通天,自号鸿钧老祖。 自鸿钧老祖之后,又有女娲等大神一一现身,天地间也多了几许生气。 而这洪荒世界,得阴阳之气相**,进而演化万物。天地间物种渐繁。这些洪荒异兽,得天地之灵气,其始祖多是天生地成,天长地久,自然开了灵智。也懂得修炼。而盘古肉身所化之灵气,被李随云收了一部分,剩余的部分,感受天道至理,分成一十二份,凝聚成十二尊大神。 因这十二尊神一脉而成,自出世那一刻起,便可掌握天地之元素运用,而且尽喜外修筋骨,故自成一脉,称之为巫,故成巫门,十二尊神自为巫门十二祖巫的便是。 而那洪荒生灵,受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日久,也自通灵。一番修炼,几番苦功,也有不少得了正果。就连那太阳星上,居然也孕育出几尊大神。 太阳星本是盘古左眼所化,日久天长,先是生出帝俊、太一二尊大神,这二人,可谓尽享上天之眷顾,一出世便各自得了一件先天灵宝,端的是厉害非常。而后妖族大兴,又有不少灵兽得道。 这先天灵宝一事,着实让李随云心碎。自己得道之早,怕是称得上天下之最,可连先天灵宝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命字,强求不得。 却说这巫、妖二族,尽是法力高强之辈,初得大道,自视甚高。彼此不能想服,一点火焰,便即动怒。双方斗了几场,死伤无数,直弄得整个洪荒世界,生灵涂炭,各族不得安宁。 众大神见巫、妖不能相合,急现身调停。巫、妖经过几场大战,也伤了元气,自觉得对方了得,难以取胜,早都存了罢手的心思。在众神的调停之下,妖族管天,巫门管地,弄了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因为当时天地间没有规则,生灵死后,魂魄飘荡于天地之间,昼夜哀号,天长日久,径自化为虚无。更有那倒霉的,被邪修拿去炼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当真是惨不堪言。 巫门大圣后土娘娘感生灵之苦痛,遂以身化幽冥,成六道之轮回。其余诸巫,也和妖族配合,制定规则,使山川、河流、风火、万物顺应天势,东方渐渐开始兴盛、强大。 在东方繁荣发展之即,西方也开始了变化。 西方的神祗也开始出现,以乌拉诺斯为首的神族,在奥林波斯山上上定居,自称堤坦神。以奥丁为首的神族在寒冷的,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北欧定居,自称奥丁神族。以埃蒙为首的神族最终在金黄色的沙漠上安家,那时的沙漠上,绿洲遍布,可谓一片繁荣。 大地上的神族显然不止这些,各大神族经过碰撞、摩擦、协商,最终确定了自己的地盘。安顿下来的众神开始造人,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天地。此时的大地,可以用热闹非凡来形容。 潜心修炼的李随云并没有在意这些,在这个纷乱的年代,只有拳头才是最管用的武器。在他出现的时候,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般。 眼前的这一切,在他转世之前,早就在在神话书中看到过,可谁又能体会到,当自己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时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李随云虽然一心修炼,但偶尔也会出来走走。他也知道自己所创造的功法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在鸿钧讲道之日,他总是早早的去占位子。采他人之长,补己之短。天长日久,所创之功法渐渐完备,修为日深。 这李随云但逢鸿钧讲道,必去听道。天长日久,那些修士也自认得这个胖胖的,不能用英俊潇洒来形容的修士。 也有道法精深者,看出此人修为之深,怕是不下于金仙,都暗自惊叹,言语间颇为恭敬。一些瞧科的,见这些即将成仙的修士如此,虽不清楚是何道理,但也收敛了自己的行径,好生结交李随云。 李随云一心修道,自然不屑理会琐事。他也不是看不到那些修士刻意结交自己,但他也不放在心上。别人鄙薄他,讥讽他,他也不在乎。他修道修心境,早将心境磨得坚如铁石,如果连这点讽刺都受不了,如何得窥大道? 当然,这胖子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正常的男人,但凡见到美丽的女修,少不得暗中窥探几眼,不过他行为隐秘,修为又高,倒也不虞他人发觉。 李随云占据洞天福地,为人又少言寡语,名声不显。虽然一些高手尊他、敬他,但其人行事低调,不像有大神通之人。又不知道是何人泄露,李随云乃是一缕灵气修炼得道的。于是乎,不要说那些一瓶不满,半瓶逛荡,没有多大本事的修士起了坏心,就连不少修为高深,颇有美名的大派修士,也起了歪心。 毕竟洞天福地在洪荒大地数量虽多,但多被名门大派,道法高深之辈所占,如今有一个无名小辈窃居福地,正好夺来供本门使用。更何况洞天福地有德者居之,自己取来,也没有什么不好。 李随云修为日深,也能略窥天机。这日正在洞府中打坐,收取那天地灵气,锻塑肉体,忽然心绪不宁,当即收功,运转元神,想要窥探天机。但见他面容僵化,宛如木人一般。 过了良久,李随云缓缓睁开双眼,唤来守侯在门外的童子,这才开口道:“你拿着这个葫芦,去谷前守侯,若是有人来聒噪,你自收了他们。若是不敌,你可退入山谷,发动禁制、阵法,若他们不知道深浅,直接轰杀了便是。” 那童子本是开天辟地之初的一块顽石,感受日月精华,居然通灵,绽放五色光芒,渐渐化出形体。李随云游玩之即,见他懵懂无知,生出同病相怜之意,遂将他带回山谷,传他道法。那童子感恩,半师半仆,小心侍奉李随云。李随云怜他身世,为其取名玄璞,隐含其出身。 玄璞听了,恭声答应,拿起李随云身前的一个一尺左右的黄皮葫芦,施了一礼,便要出去。忽然醒起一事道:“师父,若是连阵法也挡不住那些聒噪之徒,我该如何处置?” 李随云听了,大笑道:“那阵法乃上古大神盘古氏所设,若是那些人连这阵势也能破得,倒也可堪与我一战。届时我自会出手,与其证个高下。” 玄璞听了,点头答应,自出了山谷,在谷外等候。他虽然道法一般,但他手中的葫芦,却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宝。 话说开天辟地之初,大雪山之颠,居然生出一根葫芦藤,长出了这个葫芦。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这雪山之颠,是一个火山口,正是这万载玄冰,镇压着地火魔龙。这葫芦受天地之灵气、日月精华,又得玄冰、地火滋养,内蕴阴阳而气,外表居然坚如金刚。 也是偶然碰到了云游的李随云,被他采了回来,修炼成法宝,取名“无量”,取的是别有洞天,内部空间无限之意。 只因这葫芦着实厉害,居然内成一个空间,也有天,有地,有山,有水。只要被收入,任你法术通天,莫想脱身。到时候发动禁法,就如同作菜一般,或煎、或炒、或炸、或炖,随便炮制。 再说这起了窥探福地之心的修士,也怕自己不是李随云的对手,毕竟人家在此地修炼多年,若说没有布置什么阵法、陷阱,只怕欺骗自己也难。更何况即便自己夺了着福地,以自己的本事,怕也难以守住。 为了眼前和以后的打算,这些人拉帮结派,或二三十人一伙,或三五十人一帮,纵风的、驾云的,骑灵兽的,坐法宝的,都奔李随云的老窝而来。 这些人的举动,自然也惊动了一些修士。这些人彼此间,也探听到一些风声。都打着占便宜的心思,所以都十分小心。一些修为浅薄的修士,也都纷纷赶赴,想要看看热闹,长些经验,若能占些便宜,那也是意外之得。 最先到达山谷的是一伙足有六十多人,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为首的修士,名唤苍澜,是个剑修,却也颇有威名,一身修为,在人间界也算得上高手,是个即将飞升的人物。 这苍澜老头也知道自己快要飞升仙界,自然考虑为子孙后代留点家底。这福地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才呼朋唤友,拉妻携子的召集一帮人。若那小子识趣,乖乖让出洞府,也就罢了。若他不识趣,也不要怪自己心狠了。洪荒世界,就是这般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玄璞远远的看到一大帮人,心中也是骇然。不过他也非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惊骇过后,便也恢复了正常。但他终归是小孩子,师父又不在身边,多少有些紧张。他紧抓着葫芦,大声喝道:“尔等何来?扰我师父清修?” 剑修苍谰不由得一愣,他没有想到对方早有准备,也自吃惊,但他自恃修为精深,混不在意。 苍谰的小孙子,已有三百余岁,修为在同龄人中,也称得上翘楚。他一下子蹿了出来,指着玄璞喝道:“兀那小辈,这山场哪里写了名字,是你们的?洞天福地,有德者居之。而等窃居福地,也不怕折了寿算。我也不和你争辩,叫你师父出来说话。” 玄璞大怒,猛的跳了起来,指着那些张牙舞爪的修士喝道:“你等有何目的,直说便是。若是无事,速速离去,休得在这里聒噪。我师父乃是有道之士,自不会与你们这帮无知之徒一般见识。” 苍谰听了,倒还好说,他毕竟修为高深,虽然脾气火暴,但也不屑与小辈一般见识。但他的晚辈可不那么容易打发。 几个孙子辈的修士齐声大喝,为首的一个,长得英俊儒雅,把玩着一柄用精金打造的飞剑,口中喝道:“小子无礼,让我教教你怎么对待长辈,看打。”话音未落,飞剑已然射了出去。 众人相距又近,谁也没有料这人会突然出手。连苍澜也吃了一惊。他知道这下糟了,此行怕是会落下个以大欺下的名声。 玄璞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说下手,就下手,百忙间,用左拳重重的迎向飞剑,只听“铮”的一声,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玄璞本是块顽石得道,又跟随李随云修炼,内炼道法,外炼肉体。虽然因为在心境和法术上的修炼稍稍逊色,导致修为停滞不前,学不到李随云一身功夫的一成,但在肉体上的修炼,却是得天独厚,颇有进境,居然有了一些火候。那白金飞剑虽然锋利,但和玄璞的肉体想比,还要差了许多。更何况他本身的修为,也不如眼前这个童仆打扮的孩童。 苍谰见玄璞挨了飞剑一击,居然若无其事,只是后退了几步,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孙子的本事,起码得了自己七分真传,如今却奈何不了对方,固然有轻敌的缘故,但这孩童的修为,也自了得。他知道不好,刚要说话,却已经慢了一步。 玄璞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对方的这一剑,已经激发了他的怒火,他不再犹豫,手一动,拔开了葫芦的塞子,正对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那些正自惊讶眼前这孩童本领的众人猛的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一些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吸入葫芦之中。其他反应快的,急忙催动法宝,妄想脱身,但那股吸力实在太大,以他们的修为,又哪里挣脱得开。 苍澜吃了一惊,他虽然看出那小子手中的葫芦不是凡品,但也没有想到威力会如此强大。不要说那些晚辈,就是自己这样的高手,也感到立脚不住,渐渐的向葫芦口凑去。 这老头不敢在迟疑,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他采五金之气,以北海玄铁锻造的苍澜宝剑自动出鞘,直奔玄璞而去。他此时也顾不得以大欺小的恶名,再不使出全力,只怕自己都不能保全。更何况杀了这小子,夺了那葫芦,也是一件美事,最起码后代能多一件法宝保命。 玄璞见那胡子拉渣的老头祭出宝剑,眼睛不由得一亮。他跟随在李随云身边,也曾潜踪匿行,窥探他人斗法,着实见了不少好宝贝,颇为识货。他一眼认出那柄宝剑的价值,比之仙器也不逊色。若是到了自己的手中,让师父再加些上等的金属,好生淬炼一番,定然是一件好宝贝。他一直没有什么法宝,又是小孩子心性,见别人使用,心中难免痒痒。此时再不犹豫,催动葫芦,吸力更胜方才。 那苍澜宝剑被苍澜锻出,一直带在身边,经历了不知几许岁月,早已通灵。见势头不好,方要躲避,那里躲得了,直接被吸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苍澜见宝剑被吸入葫芦,如泥牛入海,再无反应。任自己百般催动,却没有一点回应,脸色不由得大变。但他也知道,自己附在剑上的神识并未被毁,否则自己定受重创,也略微放心。 但旋即皱起眉头,自己和这班朋友尚未脱离葫芦的吸力,而且吸力越来越大。看对面那小子,面色轻松,显然未尽全力,不由得愈发焦躁。 玄璞却有些不耐烦了,他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几人修为如此之深,看来自己不用全力,怕是收不了他们。想通此节,他不再犹豫,体内的灵气,疯狂的涌入葫芦的禁制之中。宛如平地刮起一阵旋风,苍澜等修士连喊都没来得及,直接被吸了进去。 这一手一下子震慑住了了在远处窥探的心怀叵测之徒,这个宝贝的威力,简直可以媲美传说中的神器,仅凭这一个东西,他们占据着山谷,就没人敢说个不字。更何况这小子的师父还没有出来,天知道他的师父有多大的本事。 一些稳重的,或是胆小的,都退走了。福地固然是好,但也要有命来享受才成。他们不是笨蛋,被收到葫芦里的,怕是性命堪忧。可他们走了,不代表那些本领高强,来看热闹的人想走。 玄璞不留余地的举动,已经激怒了几个本领高强的修士。 第四章 开杀戒,乱相现 玄璞见聒噪之徒已经光了,当下收了葫芦,紧紧的塞上塞子。那塞子上面有李随云亲手绘刻的符文,任你道法通天,只要进了葫芦,莫想得出。 却说这玄璞收了葫芦,见四外无人,料想不会再有人聒噪,拿着葫芦便要回去,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且慢。” 玄璞吃了一惊,停住脚步,扭头一看,却见一个大汉,身高十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头上长着一对牛角,弯曲盘绕,宛如虬龙。圆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睛,下巴上留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的落腮胡子,赤着双膊,手中拿着一只金红色的倒钩狼牙棒,当真显出几分剽悍之色。 正在玄璞惊骇之即,旁边又闪出一人,这人打扮又是不同。一身天蓝色的八卦太极道袍,头带紫金道冠,手持银光闪闪的拂尘,足蹬一双金丝绣的八卦布鞋,背后斜背着一口盘龙护手的宝剑。这道人生的是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三缕美髯,随风飘荡,在佩上这身装扮,翩翩有出尘之态,仿佛神仙中人。 玄璞眼睛一亮,紧紧盯住了那道人的拂尘,那可是好东西啊。那拂尘分明是用火蚕丝所做,坚韧无比,天生带有火属性,又能火免疫,只要拿着这东西,等闲火焰,绝对伤不了,绝对的好东西。如果自己又这样一件衣服,那是何等风光的事。 那大汉瞥了一眼身边的道士,眉头轻轻一皱,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小子,你的师父是哪个?怎么教导你的?下手居然如此之狠,不留一点余地。人人修炼都不容易,你何苦下此杀手?得饶人处且饶人,须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玄璞脸色一变,手一紧,握住了葫芦,右手已经摸到了葫芦塞子上,口中厉声喝道:“好个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与他们无怨无仇,若不是我修为精深,只怕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这个时候你站出来说话,方才他要夺我福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头?你装什么英雄好汉,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蛋。” 那大汉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他本事一头夔牛得道,夔牛本无角,但它天生异种,出生之时居然带了两只巨角,左角属风,右角属雷,天赋异禀,故此修成大道。虽然炼得人身,但那两只大角,却无论如何都不肯隐去,它干脆以身为姓,起名虬角,自号虬角大仙。 这夔牛修为精深,虽然比不上妖族大圣,但也有惊天动地的本事。他此次出来,只因为看上了玄璞手中的宝贝葫芦,起了抢夺之心,这才站了出来。本想先以言挤兑,待其词穷后,再动手抢夺。不想对面的小子灵牙利齿,一翻话说得他理屈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他本是脾气暴躁之人,心中的怒火顿时腾腾泛起,双眼血红,口中大喝道:“小子,作死……” 还没有等牛虬角动手,这边的道士却猛然喝道:“牛虬角,你想以大欺小,也不怕落了面皮。若是让天帝和东皇知晓,怕你少不得一顿训斥。你不过是一头夔牛得道,在这里聒噪什么。 这童子手中的葫芦,分明是开天辟地之初,天生地成的法宝,又被高人炼制,岂是你能够染指的?若想保得性命,还不速速离去,修要在这里耍横。倘若惹怒了福地的主人,怕是你想走都走不了,你那两只夔牛角,可是天下罕有之物,当心被人家拔了,炼成法宝。” 那牛虬角见他人叫破他根脚,也自吃了一惊。他也知道自己是夔牛总的异类,那牛角更是天地间少有之物,整个世界,怕也只有一对。若不是自己跟随在东皇太一座下,多立功勋,怕早被人宰了炼宝。饶是如此,他也异常小心,生怕被人看破真身,要不然也不会盯住别人的法宝不放。 如今见对方叫破自己的身份,哪里敢在多说,扭转身躯,便要离开,刚刚迈步,却又停下。他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那可是开天辟地之初的好东西啊。这东西,貌似只有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手中才有几件吧!更何况若是这道士和自己打的是一样的主意,自己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想到此节,他又停了下来,不过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观看。 那个道士见牛虬角远远的观望,也不在意。他压根没有将牛虬角放在眼里。牛虬角的功夫虽然了得,但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莽夫,虽然有些难缠,却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道人的身份又自不同,他本是天上金仙,姓冯名道的便是。他原是终南山炼气士,修成大道,在天宫任职,他道法精深,倒也是天宫中难得的高手。 只因当年他未得道之时,那苍澜老头和他有过赠饭之德。几日前他偶然听到巫门大圣玄冥和几个仙人,闲聊起苍澜老头等修士不知深浅,要来夺洞天福地,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必然倒霉,当即赶来还一饭之恩。不想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中了对方的毒手。 冯道叹了口气道:“小兄弟,那苍澜老头不知道深浅,冒犯了你,还请小兄弟见谅。正所谓德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小兄弟念在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份上,放他一马。” 说罢,这道人从怀中掏出一粒金光闪烁的丹药道:“小兄弟,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粒九转金丹,当能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早日修成大道。你就勉强收下,放他出来罢。”玄璞斜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道士,心中不住的盘算。他对丹药并不是很感兴趣,那东西貌似师父也会炼。他感兴趣的还是冯道手中的拂尘,那可是好东西啊。天知道他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火蚕丝。他想用葫芦中的人交换那柄拂尘,但又怕李随云责骂,不由得踌躇起来。 冯道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如何看不出玄璞的犹豫,他立刻猜出了玄璞的师父有话,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胆怯。 他犹豫了一下道:“要不,小兄弟,你看是不是让我和你师父谈谈,那老头与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还请小兄弟理解我的苦衷,放他一马。” 玄璞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耳根子软,听了冯道一番话,更是拿不定主意。犹豫了好一会才道:“我不要你的金丹,我想要你的拂尘,如果你要换,就用拂尘换。我师父说了,依靠丹来提升修为,根基不稳,对力量把握得不完全,远不如自己修炼的力量来的实在。我不要丹,只要拂尘。” 冯道听了,也是一愣,不由得犹豫起来。其实那拂尘和金丹的价值相差并不多,只不过金丹是他求来的,而拂尘则是他成仙之后,费尽了心思才炼就的,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一直跟随在他身边,自然有了感情。若要交换,多少有些使不得。 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若是拿不出能打动对方的法宝,怕是换不回苍澜老头。对方连这天地至宝九转金丹都不放在眼里,可见其身家也颇富裕。更何况他身后的人居然说依靠丹来提升修为,不如自己修炼来得稳固。就凭这份见识,天下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想到此处,他不禁踌躇起来。 玄璞见对方磨磨蹭蹭,心中也不动怒。李随云常教导他要修道要将心比心,不要恃强凌若,但也不要畏惧那些所谓的高手。他一个小孩子,大人说什么,他自然听什么。也能理解冯道的不舍,因此也没有多说。 这冯道踌躇了好一会,终于叹了口气,作出了决定。东西没了可以在炼,可这人也没了,即使重塑肉身,修为也毁了。想通此节,他恋恋不舍的抚mo着拂尘,终于,一咬牙,断绝了自己和拂尘的连系,头一扭,递给了玄璞。 玄璞见对方同意,不由得大喜过望,立刻接过。他也不迟疑,立刻拔开了葫芦塞子,默念咒语,一声低喝:“出——”便见葫芦中冒出一股白气,裹着一个人,滴溜溜的在地上转了个圈子,随即缩回了葫芦,而人却留在了外面,一脸的迷惘,正是苍澜老头。 冯道叹了口气,走上前,微微一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方体内的真元灵气十分紊乱,也不知道这老头在葫芦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冯道不再犹豫,从怀中掏出了一瓶玉露,捏开了苍澜的嘴,一股脑的灌了进去,然后运功帮助苍澜恢复。 玄璞也不再把玩拂尘,而是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二人。他也想知道,这老头有什么话说。万一再聒噪的话,绝对不能放过他。 苍澜老头过了好一会,总算缓了过来。他见了冯道,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放声大哭。 冯道尴尬的看了玄璞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安慰着这个悲痛的老人。他既怜悯,又恼火,他恨这老头马上要飞升的时候,晚节不保,居然想要夺人家的福地。 他也不想想,那么多妖族的大圣,怎么没有人打这片山谷的主意?这片山谷的主人,虽然不知道功夫深浅,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人能炼化他?那可是修炼出肉体的灵气啊!即使对大神来说,也是大补。难道他就不会把问题考虑得再全面一些吗? 苍澜老头渐渐止住了哭声,他站起身,猛的发现玄璞还在一边,不由得脸色一变,双眼圆睁,牙关紧咬,显然深恨眼前的童子,作势欲扑。 旁边的的冯道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把拉住,随手打了一个禁制,随即向玄璞打了个稽首,也不多说,驾着云头,径自去了。 牛虬角远远见了,也自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本事。他暗自估算,自己要是对上了那个道士,怕是凶多吉少。自冯道拿出九转金丹,他就知道,对方是天仙,而且是地位很高的天仙。天仙对那童子尚且如此尊敬,不敢来硬的,可见对方的恐怖。他不敢多呆,转身纵风而去。 其余尚自观望的修士,见天仙都不敢招惹福地中人,都暗自骇异,也都不敢多想,尽数散了。 这玄璞童子得了法宝,心中兴奋。蹦蹦跳跳的回去禀报李随云。 李随云正盘膝而坐,见玄璞眉目间颇有喜色,知道他心中甚是高兴,不由得微微摇头。 玄璞交还了宝贝葫芦,恭敬的立在一旁。 李随云接过葫芦,微运神念一查,随即发动禁法,葫芦中的人,顿时被禁法化为飞灰,连同魂魄,都化为最原始的灵气,他又拔开塞子,取出收取的法宝。至于那些灵气,他有空闲的时候,自然会去炼化。 玄璞在法宝中看到苍澜宝剑,不由得一喜,正想向李随云讨要,却见李随云伸手在剑上一抹,原本光闪耀眼的宝剑顿时黯淡了下来。被冯道挟持的苍澜突然脸色一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神识显然受了重创。冯道也吃了一惊,微一沉吟,随即醒悟。苍澜附在宝剑上的神念怕是让人灭了。看着委顿不堪的苍澜,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无奈。 玄璞看着李随云手中的宝剑,眼中充满了渴望。他太渴望有一件属于自己的强力法宝了。 李随云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把为首的人放了?” 玄璞微微一惊,有些胆怯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我用他换了一柄火蚕丝做的拂尘。”说罢,从身后抽出拂尘,恭敬的递了过来。 李随云并没有接过拂尘,只是轻轻的道:“除恶一道,通常情况下,只除首恶,余者不论。可是你倒好,放走了首恶。我一脉怕是和他少不得纠缠,这洪荒大地上,怕少不得血雨腥风。我之一脉,眼下只有你修成人形,那些人奈何不得我,只好冲你而去。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沉吟片刻,又拿起那柄苍澜宝剑,思索着道:“这宝剑锋利无比,本身的材料也自不同。你收的那柄拂尘,也是一件难得的宝贝。配上些材料,当可炼就两件不错的法宝。待我炼成后,与你防身。” 玄璞大喜,慌忙拜谢。他心中兴奋,终于要有自己的法宝了。他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早就把李随云所说的因果抛在脑后。 李随云见了,不由得微微苦笑,随即取了当年自己搜集的几件材料,却是哪几件材料,乃是精金之气凝聚而成的一段一尺长短,半尺宽,厚一指的金之精华。又有一把万载玄冰之下潜藏的冰蚕之丝,至于仙石、宝玉,当年他周游天下之时,没有搜集,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是稀有物品了。 玄璞见李随云开始炼器,乖乖的将拂尘放在了洞中,自去山谷中修炼。 第五章 天劫现,收弟子 却说冯道挟着苍澜,也不知道飞出多远,这才停下脚步,为其推宫过血,调理体内乱成一团的真元,待其缓过气来,方才罢手。 苍澜一缓过气来,随即运用神念联系宝剑,却哪里感受得道,知道宝剑易主,不由得放声大哭。随即跪倒在冯道跟前,哭求道:“先生,那修士辱我太甚,擒我眷族,夺我宝剑,求先生为我做主,报仇雪恨。” 冯道听了,脸色也是一变,怒斥道:“你这老头,怎地如此不晓事?你也不想想,你招惹的人是什么来头,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吗?你一向很稳重,怎么起了夺取他人福地之心?你连对方叫什么都不清楚,就敢打上门去,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好容易逃得一条性命,还想着要报仇,你嫌你活得时间长吗?” 苍澜听了,默默无语,他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没有想到,自己满怀希望的求助,却遭来了一顿斥责。这事放谁心上,谁心里都会不好受。 这老头咬着牙齿,过了一会,情绪略微平复,这才开口道:“先生既然知道我有难,想来知道那人的根脚,不知道能否见告,苍澜感激不尽。” 冯道看了一脸悲苦之色的苍澜,心中也自软了,他叹了口气,温言道:“那人的来历很神秘,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偶然听巫门大圣玄冥娘娘和几位上仙谈及此人,称此人道法通玄,法力高强。似乎连她也不敢轻易招惹。但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却又语焉不详。想来此人来历怕不只是一缕灵气那么简单,怕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苍澜听了,面色一黯,心中微微一动,已有了定计,脱口道:“那人占据的洞天福地,怕是有不少人惦记……” 冯道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口中冷笑道:“确实有不少人惦记。你难道没有发现?他那福地,实是天地间罕见的宝地。我虽然没有去过,但临近山谷,便能感到疯狂流动的天地灵气。比起天宫,有过之而无不及。下界那些法力通天的高手的修炼之地,怕也和此处差上老大一截。 可即使这样,却没有人来争夺,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若你看不透他的修为,那证明他的修为比你高得多。想来那些自视甚高的妖王、修士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能让巫门大圣也不敢轻易招惹的人,会是简单的人吗?” 苍澜有些失落,他怔怔的看着冯道,沉默良久道:“先生,您能不能把我查探一下那个人的根脚?玄冥娘娘既然知道那人的根脚,您能否帮我打听……” 冯道脸色再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总想着报仇,不想想自身的问题呢?若不是你起了贪念,又如何会有今日之事?你若就此罢手,潜心归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思报仇,因果纠缠,怕是到时候难以脱身,弄不好连我也拽了进去。若是一个疏忽,只怕连魂魄也难保全,反为不美。” 苍澜听了,也自沉吟,他倒不是思量到哪里潜修,而是琢磨到哪里去找帮手,方能报仇血恨。他现在也知道对方本领高强,若是普通的帮手,怕也会落个今日这般下场。 冯道见苍澜不再说话,以为他听了进去,也放缓了语气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又从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枚玉环道:“我行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宝贝。这东西名为千幻,你好生修炼,以做防身之物吧!还望你勤加修炼,早证大道。”说罢,他大袖一挥,驾起云头,径自去了。 这苍澜看着手中的法宝,沉思良久,突然发狠道:“你狠?我不信你比妖族太子还狠。”说罢,驾云奔东方去了。 自从玄璞谈笑间,就灭了苍澜一行,这福地不由得声威大振。一些好信者私下里给玄璞起了一个童颜魔君的称号。童颜,指的自然是他的相貌,而魔君,则指的是他的手段。那些人被收入葫芦中,再没有出现过,多半是凶多吉少。至于福地,在暗中被人贯上了一个“魔谷”之名。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玄璞一战成名,福地之名气,更甚当初。但福地主人的手段,显然更深入人心。自从那一天开始,无数人开始向这里迁移,他们想拜入师门。如此强大的修士,哪怕得到他的指点,也是受用无穷。 李随云对这些人很无奈,他不想有无所谓的杀戮,但又不想被打扰,但若置之不理,到时候因果纠缠,自己固然不怕,但也不愿意纠缠其中,万一生出什么变故,自己或能跳出圈子,但他的门下怕是要遭殃。沉吟良久,却不得其法。只得命玄璞发动阵法、禁制,将整个福地笼罩起来。 玄璞得李随云炼化的两件法宝,一件是火蚕丝和冰蚕丝织就的锦帕,名唤“阴阳天罗帕”,另有一柄三尺长剑,名为“冰凌”。这两件法宝,自有一番妙用。 天罗帕威力无穷,擅网魂魄。若人被罩住,禁制一动,魂飞魄散,连肉体也化为飞灰,端的歹毒无比。 而那冰凌,用法又自不同。也不知李随云当年是不是看玄幻小说看得多了。他居然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刻了十几个阵法,宝剑本身携带的冰属性就不用说了,上面居然还有削弱、噬魂、麻痹、缓慢等十几种负面功能,若天罗帕用歹毒来形容,这东西就得用阴毒来形容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随云,他打斗的经验十分丰富。在他看来,只要能取得胜利,达到自己的目的,使用再卑劣的手段都是应该的。难道一个人能要求一个刺客和一个剑客光明正大的决斗吗? 这日玄璞正自打坐,吞吐天地灵气,吸取日月精华,忽见天空中劫云显现,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山谷有盘古大神留下的禁制,天劫一般不来骚扰。除非又有人修成大道,或只谷中哪个灵兽修成人身……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立刻飞奔而去。谷中灵兽日日听李随云讲道,可算得上他的师兄弟。他岂能袖手旁观? 方走几步,却又停下,心中自思,以自己的本事,配上手中的两件法宝,或能帮助其度过天劫,但这天劫却与度劫之人修为有关。若度劫者修为高深,甚至远超此时的自己,想化成人形之即,劫雷之强悍,自己怕是抵挡不了,莫不如去求师父帮忙,只要师父出手,自然无过不了的门槛。 李随云盘膝打坐,见玄璞小跑着进来,心中一动,已知其意,不由得轻叹一声道:“你为何不自己出手,助其度过天劫?” 玄璞一愣,随即醒悟,劫云那么大的动静,以李随云之修为,自然不会看不到。当即解释道:“师父,谷中灵兽,修为精深,有不少远在我之上。师父曾经说过,劫雷于度劫之人的修为成正比。我怕万一招架不住,反害了同门。所以来禀报师父。只要师父出手,自然万无一失。”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大袖一挥,起身道:“既然如此,就便和我前去,看你师兄能否度劫!” 玄璞听了,微微一怔道:“师父已知是谁度劫?”话音刚落,立刻醒悟自己失礼,慌忙住嘴,垂首跟在一旁。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不错。按他的修为来算,也就是这几天了。玄璞,你修为虽然不错,终是小孩子心性,我又不允你借助丹药之力,故此进境缓慢。需知修炼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若是再这般三天打鱼,两天赛网,怕是谁都要超过你了。” 玄璞听了,不由得低声道:“只要跟在师父身边,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是天劫降临,师父您也可以帮我摆平……” 听了这番充满小孩子气的话语,李随云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求人不如求己,我帮得了你一时,又岂能护得了你一世。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你又遇上了大对头,你当如何?难道还能依靠我吗? 我为什么为你炼制两件法宝?还不是为了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能有自保之力?若是不经受风雨,不历练心境,你如何能成大道?需知天道漫漫,谁也不晓得前路如何。” 玄璞听了,连里那点头,恭声受教。但他心中还是嘀咕,我是你身边的童子,你不带我,还能带谁?只要跟在你身边,又有谁能奈何得了我? 李随云带着玄璞赶到劫云攻击的地方,但见周围尽是灵兽,虽然没有出手,但都注意观察着场中情景。见到李随云过来,尽数俯首低嗥,以示迎接。 李随云虽然占据洞天福地,却不禁灵兽往来,此处灵气稠密,又不用担心被人猎杀取丹,也不会被人抓去做守门之灵兽,此地聚集灵兽之多,达到一个骇人的程度。更关键的是,这些灵兽日日听李随云讲道,尽以师事李随云,若是假以时日,修成人身,定然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李随云微一摆手,望向场中,却见一只五彩孔雀正舒展彩屏,抵挡着来自上天的劫雷。他身后的彩屏,呈青、黄、赤、白、黑五色,每次劫雷下来,五色光芒一闪,那劫雷径自消失不见,此时已经二十七道劫雷,依然神色轻松,显得绰绰有余,浑不在乎。 李随云微微点头,他自知那五色毫光,乃是这只先天灵兽的尾羽所化,威力无穷。只要你犯了五行之数,不入先天之流,任你法术通天,也难逃他一罩。那劫雷虽然威力无穷,却只针对这孔雀自身的修为,没有想过他这件法宝,如何伤得了他? 正自赞叹,他突然醒起一事,为何这灵兽得道,天劫之时,却没有出现那妖异的红色巨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品问题不成? 还没有等他思量清楚,忽然天上劫云连番变化,劈下的雷电粗大了不少。李随云不由得吃了一惊,天劫还真是恐怖,居然发现了度劫之人有异宝护身,加大了攻击的强度。 那度劫的孔雀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堪忧,勉力施展彩屏,但只抵挡得三五道闪电,便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孔雀的尾羽乃是天地灵物,也修炼了万年,可以说一半的修为,都在这尾羽之上。但因为他一方面要提高自身修为,一方面又要凝炼尾羽,分心两用,进境自然缓慢。若是他修为足够,或是尾羽再凝炼一段时间,即使天劫再凶恶十倍,怕也奈何他不得。 李随云知道再不出手,那孔雀怕是要变成烤雀。微一沉吟,从玄璞手中拿过阴阳天罗帕,窥个时机祭起,但见天罗帕宛倏忽间涨大十倍,宛如一方罗盖,竟将连续劈下的几道劫雷网罗其中。李随云还是改不了他的小农意识,在这个时候,他还打着收取劫雷,炼成法宝的主意。 旁边的一头灵兽一声大吼,其余的灵兽一起呼啸应和,几个甚至喷出修炼的内丹,一起迎向劫雷。他们聚集到这里,本就想帮助同门度劫,只是李随云到此,他们不知道其心意,此时见师父动手,如何不奋力向前? 天空中的劫云似乎也被激怒了,翻滚不休,银白色的电光不时的闪烁着,似乎在酝酿着一次更大的攻击。 李随云挠了挠脑袋,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众人弟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帮家伙,急什么,不会一个个来?天劫也是有尊严的。让你们这么欺负,就是泥人怕也要还手。这回好了,不知道这次的雷劫究竟有多厉害。若是自己这个弟子撑不住的话,怕是要堕了自己的名声。门下第一次度劫就以失败而告终,这也太残酷了点吧! 想到此处,李随云也不再犹豫,额头的神眼猛的张开,那诡异的红色闪烁着魅惑的光芒,看向劫云。 这些日子,他反复实验,多少摸索到一些使用的方法,那神眼似乎也可像那红色巨眼一样,可以施展劫雷。自己正好以劫雷破劫雷,看到底谁的劫雷更厉害。 劫云似乎感觉到那诡异的目光,突然间猛的缩了一下,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原本已经开始凝聚成形的闪电,一下子缩水了一半。就像一个美女对你说,她胸前的伟大像馒头,当展现在你面前的却是旺仔小馒头一般,巨大的反差让人的大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劫云似乎十分匆忙,那道卖像十足,威力奇差的闪电降下之后,不过几弹指的工夫,就散得一干二净。 李随云对劫云这般举措也摸不清头脑,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他度劫的那次,天地为之变色,自己布下的数十道阵法尽数被毁。自己也险些被毁,可今天的劫云竟似怕了自己,真是让人摸不到根脚。 更关键的是,曲指算来,这孔雀受的不过是五九天劫,比起自己当年所受的九九天劫,难度不可同日而语。难不成这孔雀还要修炼一阵,才可能追上当日的自己吗? 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量,那度劫的孔雀猛然间被五色光芒所包裹。待光芒散尽,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显露了出来,身披五色袍子,望李随云便拜。 李随云顾不得再做思量,慌忙伸手扶起。那汉子恭敬的道:“弟子孔宣,拜见师父。” 李随云听了,不禁一怔,心中大喜,原来此人便是孔宣。在封神一书中,此人可是连擒西歧大将,夺取法宝。可以说一身修为,仅次于教主级的高手一线。有徒如此,还有何顾虑,当即伸手扶起,点头道:“你乃我门下第一个化出形体者,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门下大弟子。” 孔宣大喜,连忙答应,其余灵兽,也齐声应和。一时间,山谷中回响阵阵。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只不过孔宣若是知道,李随云打着以后干坏事的时候,让他殿后的主意,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第六章 渐乱,再起波澜 却说李随云收了孔宣,心中大喜。当即传授孔宣几套法诀,让他好生修炼。那几套法诀虽然不能说是天上少有,地上全无。但却十分适合刚刚修炼出人身,急需巩固道基的孔宣。 李随云别看有些小家子气,那却是他从上辈子就带在身上的脾性,早已渗透到他的灵魂,又岂是容易更改的?但他对自己门下的弟子,却着实不错,毫不吝啬,简直可以用大方来形容。他见孔宣除了那五色尾羽护身外,再无其他宝贝,也自为他考虑。 那五色尾羽若是修炼到后期,就如《封神演义》中所言,色彩斑斓,成五色神光。那个时候,若不是先天法宝,又岂能入得他眼?但此时孔宣尾羽显然尚未炼成。若是没有厉害法宝护身,一旦遇到高手,怕是要吃大亏。 李随云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将这次用天罗帕搜集的劫雷尽数炼成阴雷,拿去与孔宣防身。数十道劫雷,经百般炼制,炼成鸽卵大小的阴雷一百零八颗,恰符天罡、地煞之数。 这东西威力绝伦,阴毒无比,专伤魂魄。如附骨之躯一般,再也无法清除。一些修为高深之士,见到这东西也大为头疼。用来防身,最合适不过。 先不说李随云一心授徒,却说那苍澜老头,别了冯道,径投极东之地,驾着云头,直赶了九天九夜,方才勉强窥见那棵大可连天的梧桐。此时方是玉兔初升之时,但见十只金乌正在嬉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苍澜老头感受到金乌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足以焚毁一切的热量,此时虽然离得极远,却也忍受不住。急忙在身上拍打了十几个防御的法诀,勉强抵御难熬的热量,又咬牙忍耐,靠近了少许,这才远远的施礼,恭敬的喊道:“十位太子,一向可好?小道有礼了……” 那金乌乃是自太阳真火中孕育而生,是天地间少有的灵兽,又是妖族太子,身份超然。像苍澜这样的修士,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生物,平日里哪里会放在心上。而天下修士,也多畏惧众金乌的地位和修为,也都恭敬有加,不敢轻易搭讪。 今日见居然有人凑到此处,不禁都暗其称奇。一个个敛翅断坐,这一来,再不复刚才之纯真,尽显太子之威严。但不过片刻,却又故态复萌,一个个振翅飞舞。 正在飞翔的一只金乌看苍澜依然恭敬的站在远方,眉头一皱,大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到此?” 苍澜老头一惊,随即恭敬的道:“小人本是终南山脚一炼气士,曾有幸见过七太子一面……” 两下相距甚远,说话极不方便,金乌道法高深,还好说,但那苍澜老大修为不高,简直就是扯脖子在喊,双方都觉得不爽利。 一只正自梳理羽毛的金乌听了,一声惊啼,随即舒展翅膀,仔细的打量了苍澜老头一阵,这才道:“你是那个到处寻找材料铸剑的剑修吗?我记得当日你还因为一块矿石和人大打出手呢!” 苍澜老头一听,连连点头道:“七太子好记性,正是小人。”他见对方还记得自己,不由得对报仇之事多了几分希望。 为首的一只金乌见苍澜老头在火气面前实在难熬,彼此间说话也不方便,又见对方确实和族人相识,当即右羽一抖,一道金光打入他的肉体。苍澜立刻觉得金乌散发的热量不再难熬,反而有一种异常舒服的感觉。他不由得轻出了一口气。 为首的那只金乌笑道:“你这娃娃修为实在差得可以,居然还没有步入天道。虽然只差一步,但想跨过这一步,却难上加难。你心结不解,你的修为一生怕是难有寸进。说吧,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那金乌可谓见多识广,知道若不是有事,对方怕不会不辞劳苦,奔波到此,当即开口询问。 听了金乌的话,苍澜只觉得悲从心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想到伤心之处,哭得愈发悲痛。 那七太子用嘴梳理了一下背部金色的羽毛,轻声道:“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你如此落魄!你修为虽然不高,但在人间也是难得的高手。能把你逼到如此地步的,那人的本事,可见一斑。说出来吧,我与你有缘,自当为你做主。你如果不说,我就是有心,也是无力。” 苍澜听了,心中一喜,表面上哭得愈发悲痛。他知道,他能不能报仇,就看这十只金乌肯不肯出手了。 定了定心神,当即哭哭泣泣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其中自然少不得添油加醋,将玄璞形容得骄横跋扈,十恶不赦。说自己本想拜望福地之主,为子孙求得一块安身之地也就罢了,可那童子竟然仗势欺人,连通报也是不肯,自己气愤不过,这才争斗起来。 七太子听了,不由得眉头微皱道:“这事倒也怪你。那福地乃是天地间属一属二的宝地,据说是当年盘古大神移山倒海,刻意为之的修炼之地。周围据说有盘古大神亲自设立的阵法,一旦发动,威力无穷。 那谷中人我虽不知其名,但也闻得他实是有大神通之人,一身修为,端的是惊天动地,未必就在我父皇之下。你怎么就偏偏招惹于他?他为人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那不死不休的结局,决不留一点情面。因此他修为虽高,在世间却也名声不著。这事难办,难办……” 苍澜老道听了,不由得脸色惨白的道:“如此说来,我这仇是无法报了?”想到此处,心中悲意更盛,不由得放声大哭。 七太子摇头道:“这也怪你,我虽然和他不识,但那人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你若提我等名号,他定然会放你一码……” 苍澜心中暗思,请将不如激将。若不激怒众金乌,怕是报仇无望。当即道:“七太子不知当日情况,好教太子得知,我不提太子名号还好,一提及,那童子更是变本加厉。 他言道,‘你这老头仗着区区几只金色的乌鸦,居然敢到这里聒噪。那几只乌鸦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虽是先天异种,由太阳真火中而生,却也脱不开异类,入不得真流。他们若敢上来,壮的擒来当坐骑,肥的将来下酒,若是瘦的也无妨,抱着鸟腿啃筋……’” 苍澜老头这一习话,直将那十只金乌气得三尸乍跳,一个个浑身上下,涌出金色的火焰,显然怒急。整个三千里方圆,温度平白上升了数百度,幸亏方圆万里内杳无人烟,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那七太子尤其愤怒,大声喝道:“那童子真是这般说的?” 苍澜点头道:“却是如此说的。我本不想把这等羞人之话说出,可那里的修士确实不将太子放在眼中。他们早就忘记了太子的本事,只知道妄自尊大。” 众金乌听了,无不大怒,一时间,梧桐上下,尽是火焰翻飞。可见众金乌尽都动了真怒。 为首的金乌终归是阅历丰富些,有当老大的资历,他最先冷静下来,沉吟片刻道:“我等与那人井水不犯河水,他何苦羞辱我等?莫不是有什么缘由不成?” 最小的一只金乌怒道:“兄长何出此言?先不说他是否辱及我等,单说他占据洞天福地——那地方又岂是他能占据得了的?我等不如夺了那福地,让父亲的手下尽数在那里修炼,正好壮大我族实力,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为首的金乌沉吟不语,二太子看着他道:“兄长,我等身为妖族太子,若是任由他人诽谤,堕了我等名头是小,丢了妖族脸面是大。而今世人鲜知我等本事,正好夺那山谷立威。让世人知我妖族威名……” 为首金乌听了,脸色微微一变,呵斥道:“众弟年纪幼小,见识浅薄,倒也有情可原。你枉自活了那么大的年纪,居然还这么毛躁,成什么体统?你既知我等乃妖族太子,岂不知一举一动代表着全族的形象?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招惹那人,胜了人家会说我等仗势欺人,若败了,世人尽道我等无能,岂不落了妖族的脸面?” 苍澜老头听了,脸色微微抽搐了一下,对方显然十分精明,但他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老头整了整衣装,沉声道:“太子此言差矣。正所谓善良的生命,容易被人欺侮。太子虽然宽容,但不代表那些人可以感激太子。他们会认为太子软弱可欺,定然变本加厉。长此以往,妖族的名望,将被那些无知的小辈践踏在脚下……” 话音未落,最小的一只金乌已经愤怒的跳起来道:“兄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不用一起出手,我自己就能将那人摆平,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居然如此嚣张。” 为首的金乌沉吟良久,终于点头道:“你可去试探一下他的虚实。若那人果有本事,不可恋战。可速回来,从长计议。” 最小的金乌点头答应,随即跟着苍澜而去。金乌所散发的光芒和热量,顿时将那玉兔清冷的光辉扫得一干二净。刚黑下不久的天空又亮了起来,当真是声势浩大。灼热的太阳真火,直将那高大的植物尖端烤焦。 排行第六的金乌一直没有说话,连其他金乌动怒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太过激的行为。他看着为首的金乌道: “大哥,小十年纪尚轻,怕是不知道轻重。那人的虚实,我等一直不知,即使以父亲、叔叔那般神通,也摸不清那人的根脚。小十不知深浅,万一吃了大亏……那人虽然少在世间走动,但需知一出手就不留情面,需得派几个兄弟随后策应,方保万全。” 为首的金乌微一沉吟,随即道:“此言甚善,既然如此,你和七弟、九弟前去接应。你为人稳重,又为兄长,切记好生约束他们。” 老六听了,郑重点头道:“请兄长放心,我自当小心谨慎,何况我此去又不是厮杀,只是接应小十,想来也没有什么危险。” 最大的金乌沉吟良久,随即取出一块天蓝色的宝石,散发着森森寒意,他将宝石交给六太子道:“我等尽带太阳真火,威力无穷。若是轻临大地,必然生灵涂炭,反为不美。此宝乃叔叔特意为我修炼,只可使用一次,却可掩住我等散发的热量。你拿去罢,千万小心。若真的打起来,又不是对方对手,切记不可恋战。” 那六太子慨然应诺。他也知道,修行一道,修为并不代表一切。那人的来历虽然鲜为人知,但修行时间极长,比他们还要长上许多。这无数岁月,他能占据天地间数一数二的福地而相安无事,其本事可见一斑。自己若是对上他,实无必胜的把握。 三只金乌冲天而起,带起一阵旋风。因为蓝色宝石的作用,他们身上那灼热的太阳真火并没有散发出来。眨眼间消失在天际。 那为首的金乌沉吟良久,总觉得心神不宁,踌躇片刻,扭头对其他几只金乌道:“你们在这里好生守护,不可擅离。我去父亲那里禀报一切,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准备。” 二太子嗤笑道:“兄长未免有些小心过头了,那人即使有些本事,想来也不是小十的对手。你这么做,未免有些太过小心了。” 为首的金乌轻声道:“那人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他也活不到今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十弟会吃大亏。” 二太子听了,半信半疑,却没有再说什么。 大太子知他心意,冷冷的道:“你也许不知道,那里毕竟有盘古大神设的阵法守护,即使父亲和叔叔一起出手,动用本命法宝,怕也要耗费一甲子的时间,才有望破开那里的禁制。小十仅以一己之力,如何能胜?我只求那人在谷外和小十相斗……” 二太子干笑的道:“大哥开玩笑了,父亲和兄长合力,天下间除了鸿钧道人,还有谁是对手?你太夸张了……” 大太子冷冷的道:“你以为巫门大圣是等闲之辈吗?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夺取福地?他们的弟子为什么不出手夺取福地?谁都知道那个人不好惹,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 此言一出,二太子且惊且怒,冲着大太子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小十去?你这不是把他往绝路上推吗?” 大太子终归是众金乌之首,他自有他的道理,一振翅膀,低声道:“那确实是个好地方,万一那个人真的没有什么本事呢?”说罢,双翅一振,直上九霄,见天帝帝俊去了。 其余的几只金乌也暗自吃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太子如此作为,对在山谷中修行的李随云多了一丝戒备。 第七章 y的,太子我就不敢动了? 不说最大的金乌去见天帝帝俊,且说苍澜老头领着最小的金乌奔李随云隐居之地而去。说来也怪,如此福地,却没有一个名字。实在让人无语。 这金乌出行,端的是声势浩大,一路上虽然极力收敛自身的热量,但树木焦枯,生灵涂炭,却是不可避免。 李随云正在洞府中打坐,忽然心血来潮,运用元神微窥天机,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方才睁目沉思,良久,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正在身前的玄璞,微微摇头道:“你惹的麻烦,现在来了。你说我如何是好?” 玄璞正自把玩着两件法宝,自从得了这两件法宝,他一直没有机会施展一下,听了李随云的话,不由得大喜道:“师父,若是如此,正好拿来与我练手。” 李随云听了,哑然失笑道:“你可知对方请的帮手是谁,就要拿来与你练手?他请来的乃是妖族的太子,自太阳真火中而生的三足金乌。就是我对上他,也要小心应战。你不过初窥仙道之门径,就要和他交手,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玄璞如何听不出李随云言语中的嘲笑,雪白的脸上腾腾的泛起红色,他有些恼火的道:“妖族太子怎么了,不也是修士吗?我就不信,不是他的对手……” 李随云听了,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好个也不过是妖族太子,果然是新生小妖不怕妖族太子。你难道不觉得你想得太简单了吗?我先不说他本事如何,单说他的父亲,却是天帝帝俊,他的叔叔,乃是东皇太一,这两个人的本事,你应该知晓,岂是容易招惹的?” 玄璞听了,不由得吃了一惊,气势为之一沮,但随即嚷道:“师父,您老人家不会不想出手吧?依你的本事,真打起来,未必输于那东皇、帝俊,你不会想让你的弟子自己去对抗他们吧?” 李随云闻言,不由得摇头轻笑道:“好你个小子,居然挤兑我。我虽然不弱于那二人,但他们若是联手,我必败无疑。更何况他们还有先天灵宝混沌钟、河图、洛书护身,我更不是对手。” 玄璞听了,神色黯然,有些无奈的道:“既然如此,我自与他们赔礼,任由他们处置便是。”他也聪明,玩了一手以退为进,若是李随云真的奈何不了那妖族太子,不肯出头,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只能束手就擒。 李随云如何不知道弟子的心思,不由得微微叹息,这孩子果然聪明,他伸手从身前的玉盘中拈起一枚朱果,吃了下去,闭上眼睛,似在品尝其中的美味,任由玄璞在那里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会,李随云才睁开眼睛道:“我虽然不是东皇他们的对手,但想来他们也不好为了孩子向我出头。即使出头,那又如何?犯到我手,我管他是什么来头。”说到这里,李随云似乎也有些恼火,猛的爆出一句粗口:“y的,太子就牛x,敢到我这里耍横,太子我就不敢动了?来了照样一板砖拍倒……” 玄璞还是第一次听到李随云说粗口,不由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喃喃道:“师父,你说粗口了。那板砖是什么法宝,弟子怎么第一次听到……” 李随云脸上也是一红,在小孩子面前爆粗口,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沉吟片刻道:“板砖是你师父的独门兵器,威力无穷。任你法力通天,挨上一下,也得头晕眼花。只不过此物太伤天和,故我一直不肯轻易使用。对付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乌,倒也用不到这件法宝……” 话音未落,却见孔宣冲了进来,一脸的兴奋之色道:“师父,外面来了一只金乌和上次的老头,正在辱骂我等。那金乌的羽毛可是好东西啊,一会一定要拔光,做法宝……” 听了这话,李随云杀气腾腾的看像玄璞,却见那童子脖子扭向一边,显然不敢和自己对视。他此时只有一个感觉:“我有罪,我真的有罪,明知道玄璞贪心,却没有好好教导,居然连孔宣这么好的孩子也被他带坏了。” 李随云清了清嗓子,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出去看看,究竟是哪个家伙如此放肆,敢到我这里耍横。”说罢,信手取了一根青翠欲滴,宛如翡翠的竹杖,左手拿了黄皮葫芦,带着两个弟子走了出来。 那竹杖也不是等闲之物,本是开天辟地之初,天地间第一根竹子,据说沾染了盘古的精气,刀剑不能伤,是一件难得的兵器。更重要的是,每当抚mo这根竹杖,就让他想起了当年那逍遥岁月。 却说妖族十太子化成人形,正在福地前谩骂,忽然一道霹雳从天而降,速度快得惊人。那金乌自太阳真火中衍生,岂是等闲,双手一振,竟在千钧一发之即躲了开去。只不过他身边的苍澜老头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电得乌黑,还散发出一股烤肉的香味。幸好李随云手下留情,只是想给他们一个警告,并没有下太重的手,要不然,苍澜怕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那十太子躲过闪电,正要破口大骂,忽然后脑感觉被什么东西重撞了一下,耳朵嗡嗡做响,恍惚间听到“砰”的一声,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前金星乱闪,他有些糊涂的嘀咕着:“天怎么黑了?我在这里,天怎么就黑了……” 一旁的苍澜老头勉力睁开眼睛,却见一个一身道袍,慈眉善目,看上去五官一团和气的胖子赤这右臂,右手拿着一块金砖,显然是砸晕金乌的凶器。 那胖子双眼圆睁,眼中充满了愤怒,他猛的跳了起来,又一砖砸到了金乌的头上,嘴里还骂道:“好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欺上我门……可怜我门前的花花草草啊,居然就这么让你烤焦了,你还我花草来……” 李随云此时可以说气破了肚皮,那金乌自太阳真火中而生,一身的热量,端的是非同小可,直将他隐居的山谷外,烤得如同火焰山般相似,莫说花草树木,就连那石头,也被烤得通红,一些倒霉的,甚至被烤成了水。 李随云在此隐居修炼,此地灵气充足,里里外外自然生机盎然,但让这金乌此番折腾,直将这外面变成了这般鬼样,他如何不怒,挥舞着手中的金砖,宛如风车般相似,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打,直将那妖族太子打得眼眶迸裂,满头大包。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看着宛如掉进了酱缸里的金乌,李随云总算出了口恶气,收了金砖,冷冷的喝道:“起来,别装死,我知道你没什么大事。小样,居然敢到我门前聒噪,若不替你父亲好生管教一番,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妖族大圣了。你难不成以为我好欺侮不成?” 那金乌确实如李随云所说,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不到一弹指的功夫,他就清醒了过来,猛的跳起,现出原形:身如泰山,翼如祁连山,双眼如星,三足如刃,金喙如钩,浑身火焰翻腾,如同沸水一般,翻滚不休,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十太子被李随云打了一闷棍,想他自出世以来,何曾受过这般委屈,不由得怒发冲冠,盯着李随云喝道:“你这道士,好不晓事。居然偷袭于我,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吧!” 李随云冷冷一笑,并不答话。若说东皇太一他们过来,他倒需谨慎应付,若这小辈,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他虽然没有混沌钟一级的法宝护身,但阴人的法宝,却着实不少。 这李随云毕竟是转世重生之人,对于武侠小说中的那些暗器十分喜爱。什么紧背低头花装弩、什么暴雨犁花针……他弄出好多。这可不是普通的暗器,而是真正的法宝。经过百般淬炼,专伤魂魄,端的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必备之良器。他就不信,任你本事通天,还能架得住我的闷棍不成? 老大不说话,小弟自然不能再沉默了,玄璞立刻跳了出来,指着十太子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扁毛畜生,居然跑到这里来来撒野。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揍你是轻的。若是你不识进退,当心拔了你的毛做扇子。” 十太子听了,脸色变得铁青,大喝道:“好小子,竟然敢如此放肆。你也是异类得道,乃我妖族一脉,居然敢如此放肆,找打。”话音刚落,嘴一张,一道红得发黑的火焰直奔玄璞而去。 玄璞本事一般,如何招架得住这太阳真火,正自危机时刻,旁边孔宣身后五色神光一闪而过,将那道足以将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融成水的火焰收了起来。 十太子见了,也自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对方如此了得,自己那太阳真火的威力,他是清楚的,即使妖族的高手,也不敢轻易收取,那东西的热量,一个不小心,足以让他们魂飞魄散。可眼前这个少年居然凭借背后的五色光芒,就将自己的火焰收了过去。 虽然自己为了防范那个不知道姓名的胖子,出手留了余地,但那也不是好相与的。看来今天,自己碰到了难缠的对手,一个不小心,自己怕是真的会载在这里。 李随云冷冷的看了一眼十太子,颇为不悦的道:“凡是异类修行,就要服你管了不成?叫你一声太子,是看在你父亲和你叔叔的面子上,也是对他二位的敬意。 你不过是一个凭借长辈的小子罢了。就是你的父亲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你有多大本事,敢上我门来聒噪?刚才只不过给了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速速离去,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十太子听了,虽然有心离去,会同其余的兄弟,再来找过这场子,但这个相貌丑陋的胖子的话,实在太伤人落。若是自己就这么离开,怕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想到此节,他恼怒的道:“死胖子,你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如此猖狂,你以为你占据福地,收拾了一些刚入门的小辈,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吗?居然敢如此放肆,甚至连名字也不敢说,你这藏头露尾的家伙,有什么颜面在这里聒噪,休走,吃我一爪。” 李随云脸色微微一变,世人皆道三足金乌最厉害的手段是太阳真火,却没有人知道,这三足金乌真正恐怖的,却是他们的爪子。其实但凡禽类,除了极个别的,真正搏斗的时候,还是愿用爪、喙,所以三足金乌要出爪的时候,李随云已经知道对方想下杀手。 看破对方心机的李随云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刚才虽然言辞尖锐,却也打着让对方知难而龟的主意,不想对方如此强横,居然浑不在意自己的好心,竟然要对自己下杀手。他也曾经历大风大浪,如何能忍耐得下去,他一抖手中的竹杖,径自迎了上去,和那妖族太子斗在一起。 有些时候,修为并不一定太重要,尤其是在肉搏的时候。当然,这并不是说修为不重要,只不过有一个比较。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即使他的格斗经验再丰富,赤手空拳的时候,他也未必有机会战胜一个肌肉强健,身材魁梧的成年人。成年人固然可能会遭受如同暴雨般的攻击,但因为力量的问题,那孩子却伤害不到他的根本。若是一个青壮年,虽然身体素质和力量不如那大汉,但凭借丰富的格斗经验,未尝没有胜算。 李随云和金乌的修为自然不在一个档次,这胖子得道甚早,得道之时,莫说金乌,就连东皇太一和天帝帝俊都还没有出现。这亿万年的修炼,岂是等闲,更何况这胖子也不是良善之辈,也曾和高手动手,也增暗自演练,搏斗经验之丰富,岂是那初出道的金乌可以比拟?更何况他又占了地利之便,胜负之分,已然分晓。 但见李随云手中竹杖翻飞,带出一团团翠绿色的虚影,那十太子也奋力相争,杖着身才巨大,将那羽翼舒展,周身的火焰四处乱射,在身前舞动出一片金红色的光芒,勉力抵挡那翠绿色的侵袭。 李随云和金乌斗了十几招,见对方门户守得甚严,不由得心中焦躁。他虽然名声不著,但一些老人,大都听过他的名声。这也是他占据着洞天福地,却一直没有什么人敢来造次的原因。若是战一个小辈迟迟不下,传了出去,岂不是有损名声? 想通此节的李随云下手再不容情,又斗了几合,见对方防守得异常严密,正是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架势,心中冷笑,卖了一个破绽。 那金乌不知是圈套,一爪抓去,却抓了个空,被李随云绕到身后,将那竹杖冲着后脑就是一下。 这金乌也不愧妖族太子的名声,手下着实有几分功夫,听得脑后风声骤起,追悼对方偷袭,心中大惊。他本事虽大,但怕也经受不起那小竹杖的一击,当下爪下发力,猛的向前蹿出,想要躲过这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李随云随手甩出竹杖,正中金乌后背,直打的这妖族太子口中喷火,眼冒金星。 李随云一招奏效,一声大喝,将头一摇,身子一扭,口中一声大喝:“长。”却是施展出法天象地的本事。长得身高万丈,头如泰山,眼如日月,口似血池,牙似门扇,手执一跟青翠欲滴的竹杖,那竹杖也是通灵之物,可大可小,李随云拿在手中,却也不显得离谱。 那金乌尚在地上挣扎,但半身酸麻,哪里挣扎得动。他见李随云施展出法天象地的本事,心中骇然,知道不好,想要逃跑,却动弹不得。 李随云呵呵大笑,他本就对这些妖族太子有成见,在他的那个年代,后羿射日的故事早就深入人心。如今他已有大法力,见对方欺上门来,自己有意放水,对方却不识进退,如何不怒?当即上前,一脚踏上金乌的后背,这脚宛如千钧之重,那金乌只觉得呼吸不畅,再也动弹不得。 李随云眼露凶光,冷冷的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金乌吃了大亏,尚自不倒旗枪,口中兀自嚷道:“你个杀千刀的泼才,万人欺的东西,你有本事放了小爷,明刀明枪的打上一场,从背后下手,不是英雄好汉。你有胆量放了小爷,我不将你扒皮抽筋,将你那万人唾骂,肮脏得不可形容的魂魄贬在九霄云外,小爷名字倒过来写……” 李随云听了,脸色立变,心中不由得大怒,他虽然不喜欢惹事,虽然有前世的懦弱的影响,也有韬光养晦的打算,但更关键的是,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但这并不代表他好欺负,他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他没有在说下去,但见左手虚抓,金乌只觉得身上一痛,满身的羽毛径自消失不见,扭头一看,却见他的羽毛,整整齐齐的出现在李随云手中。 金乌惊恐的喊了出来,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已被李随云下了禁制,以李随云的本事,这点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 看着脚下挣扎抽搐的金乌,李随云冷冷一笑,他充满了不屑,这种水平的对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当然,他心里也清楚,以这金乌可以和大巫相争斗的本事,他们日后的发展绝对不可限量。只不过他不在乎,若能在此时狠狠的打击他的信心,让其一蹶不振,他还是很乐意做的。 李随云松开脚,随即用脚尖将浑身的骨头仿佛都已经散了的没毛金乌挑了起来,微一发力,挑出了好远,这才收了法身,顺手叫那一大把的,充满了太阳真火之力的羽毛收了起来。 这边玄璞已经摩拳擦掌的走了过来,他的目标赫然是苍澜老头,他显然打着斩草除根的心思。他恨透了这个老头,上次自己放他一马,他却不领情,反倒找人为难自己。若不是师父出头,怕是自己早就挂了。想到此节,他心中怒火更盛,手中的罗帕被攥得紧紧的,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李随云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要干什么?” 玄璞有些兴奋的道:“师父,这老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日落到我们手里,如何能放他得过?莫不如直接结果了他,以绝后患。” 李随云脸色微微一变,刚想斥责这个糊涂的徒弟几句,却又改变了主意,扭头看向孔宣,微笑着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孔宣倒也知道事情始末,闻言沉吟片刻,笑着道:“师父,我觉得留着这人的性命,比结果了他更好。” 李随云闻言轻笑道:“哦,为什么会这么看,你说说看。” 玄璞听了,也是一脸好奇,他也想知道,这个才修炼成人形,拜入师门不长时间,地位却比自己还高的少年究竟有什么见识。 孔宣胸有成竹的道:“先前听师父所言,这老头虽然修为不错,但也不过是在人间称得上高手,尚未入得仙道,不知道是也不是?” 玄璞听了,立刻点头道:“确实如此。那老头本事虽然不小,却也不过即将飞升罢了。即使碰上我,怕也有来无回……” 孔宣听了笑道:“这就是了。想那金乌,终归是妖族太子,身份非同小可。岂是等闲之辈可以请得动的?若我所料不错,这老头定然花言巧语,哄骗金乌,那金乌仗着是妖族太子,不知道是天高地厚,上门聒噪,方才有今日之事。 我等也不知那老头说了什么挑拨的言语,若是杀了他,倒不费什么事,反倒坐成了我们的坏话。倒不是惧怕那金乌他们,但他们毕竟是帝俊的儿子,若真理论起来,倒也麻烦,搀杂不清,后患无穷。” 李随云听了,微笑点头,看向一脸惊愕之色的玄璞,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啊,年纪也不小了,却还如此莽撞。那老头现在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他甚至巴不得我们杀了他,坐实了我们的罪名。” 玄璞听了,也是一脸愤怒,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师父,万一这老头在这里自杀……” 李随云摇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禁制了他的法力,倒时候把他交给那只没毛的金鸦也就是了。” 孔宣听了,微笑点头,自裹了那动弹不得的苍澜老头,将他扔到已经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的十太子身边,随即和李随云入谷去了。 十太子虽然没了羽毛,不能凭借本体飞翔,但他还有腾云的本事。但他对李随云设的禁制却也无可奈何,当即裹胁动弹不得的苍澜老头,勉力纵起云头,向东方而去。 半路上,正撞上前来接应的几个太子。若不是十太子身上依然腾飞着太阳真火,他们几个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见十弟如此凄惨,不由得都放声大哭。那苍澜老头虽然在一旁说不出话,但也泪珠滚滚,有助其悲。 若知众金乌有何打算,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章 休言妖族无高手 六太子终究沉稳,他见到最小的弟弟被人拔光了毛,心中也自悲愤,但他知道自己的责任,迅速稳定了心神,沉声道:“你和他动手了?” 那十太子正自絮絮叨叨的向他的兄长诉说自己的苦痛,闻得此言,不由得语带哭腔的道:“那厮好生无礼,将我妖族颜面剥得一干二净。兄长,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六太子眉头一皱,沉思良久,渐渐从小弟的话中理顺了整件事情,随即沉声道:“你到人家门前破口大骂?你的本事倒不小,你自知本事不如他,对方又给了你离开的机会,你为何不知进退,非要证个高下?你能逃得性命,怕也是对方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结果。按你的说法,对方要想取你的性命,也不过是顺手之事罢了。” 那十太子听了,恼怒的道:“兄长,我们本是兄弟,可你为什么要帮外人说话?那人辱及我族,这口气你难道能忍耐得下来吗?我们可是妖族的太子,若是就此罢休,岂不是落了颜面?我不管,你若不去,我自去报仇,哪怕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为我妖族争一口气。” 其余的两只金乌也勃然变色,齐声道:“六哥,那人欺我妖族太甚,我等岂能容他猖狂下去?莫不如我等召集兄弟,联络高手,将那人铲除,出这口恶气,顺道夺了那人的福地,此一举两得。若是任由那人猖狂下去,我族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六太子沉吟不语,众金乌知他智谋超群,虽然心中愤恨,但也勉强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多说什么。 那排行老六的金乌沉吟良久,终于长叹一声道:“此事小十固然有错,但那人也不该如此羞辱于他。他一身翎羽,若想重新长出,怕不得百十年的苦修。那人虽然法力高强,也不该如此,这番举动,分明没有把我们,甚至我们身后的妖族放在眼里。” 众金乌听了,连连点头,齐道:“兄长所言不错,正是如此。” 那没毛的金乌更是咬牙切齿的道:“兄长,我们速速召集其他的兄弟,杀上门去,将那人扒皮矬骨,将其神魂贬在九幽之地,让其万载不得超生,以雪我妖族之耻。” 六太子显然没有那么乐观,他淡淡的道:“那人虽然只是一股灵气得道,却也也算得上我妖族一脉,但对方显然没有这种归属感。直到现在,我等仍然摸不清对方的根脚。若是轻易动手,定要吃亏。” 说到这里,六太子看了一眼那边动弹不得的苍澜,有些踌躇的道:“听这老头说来,那人门下童子,居然以拳迎击飞剑,而且未尝少损,由此可见,那童子修炼的该是巫门大法,或者说,修炼得法术中,有巫门的影子。” 一直勉强压抑着怒火的七太子听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如此说来,对方是巫门的人了。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们如此,难不成他要挑起妖、巫大战不成,哪怕他有巫门撑腰,我们兄弟也未尝便怕了他。”嘴上虽然如此,但语气却也不似开始时那般强硬。 六太子看着这些冲动的兄弟,无奈的摇头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成熟一些?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我什么时候说那人是巫门中人了,何况他修炼的即使是巫门大法,那又如何?他终是妖族的一员。他再怎么不肯承认,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九太子实在忍耐不住,他听得头昏脑胀,他有些恼怒的道:“兄长,你究竟要说什么?他的出身,他修炼的功夫,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我侮辱了我们,又打伤了小弟,我们要去找他算帐……” 六太子看着冲动的弟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以为我们妖族天下无敌吗?” 此言一出,其余的三只金乌无不变色,齐声道:“兄长,你这是何意?” 六太子冷冷的道:“父皇管天,巫门之祖管地。表面上看各有所属,天下太平,其实不然。想我妖族未尝入仙道之时,还不是在那巫门管理之下,定然要受他们的气。而天庭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巫门中人虽然都有大神通,却难得重用。可以说两族彼此积怨已久,早晚必有一战,以证个高下。” 十太子已幻化出人形,没有羽毛,确实不好看,他穿着一件金红色的袍子,看着他的兄长,有些疑惑的道:“战便战了,与那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可以扭转局势,直接灭了我妖族不成?” 六太子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只知道打斗的小弟,这才沉声道:“巫门之祖人数众多,但父皇和叔父都有先天灵宝护身,倒也不惧他们。但双方若是拼斗起来,怕也只能搏个平手,若证高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搞不好生灵涂炭。” 七太子已经明白了六太子的意思,他恍然道:“兄长原来是怕多生事端……” 六太子摇头道:“不止如此,那人也是有大神通的人,一身本事,未必就在父皇之下。他现在虽然对我妖族不满,却也没有向巫族表现出善意。他这次虽然落了我等颜面,但毕竟留有余地,我等若不识进退,怕是要将他推向巫门一边。更何况此人法力高强,即使我等兄弟会合,怕也不是此人的对手,若是想找回面子,需得父皇或叔父出马。” 那七太子尚未说话,九太子已然大怒道:“兄长此言差了,想我兄弟一场,怎可如此胆怯?若不收拾掉他,万一在将来大战之中,他从背后向我们捅刀子,我们岂不是无力翻身?”说到此处,他冷哼一声,就要前去。忽然间,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天而至,竟将三只四只金乌压制得行动迟缓。 众金乌脸色大变,方欲对敌,忽听耳边钟声一响,声音激越。众金乌猛然醒悟,齐声欢呼,他们知道,他们的叔父东皇太一来了。 东皇太一脸色铁青,堂堂的妖族大太子,宛如一个小厮,垂头丧气的站在以一边,显然心情糟糕之极。 那妖族大太子前去向禀报东皇太一,听清楚事情始末的东皇太一脸色大变,对侄子破口大骂,连解释也顾不得,直接去寻那寻衅的金乌。 东皇太一得道甚早,他的阅历,自然不是那些金乌可以相比的。他虽然不知道李随云是何时得道,但他知道对方得道之时,自己尚未出世。若论起辈分,怕是还要低上对方一辈。更关键的是,对方法力通玄,自己虽有东皇钟护体,立于不败之地,但对方修为高深,虽然奈何不得自己,但要逃跑,却是无虞。 想那巫、妖之争,虽然表面上缓和了下来,但也不过是暂时之事,早晚要证个高下。若在这之前,树下一个强敌,日后怕是难办。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为众侄子招惹这个人而恼火。若是往常,以他护短的毛病,怕是早就带着人马杀上门去,将冒犯他们的人打得魂飞魄散了。 东皇太一见诸金乌无事,心中微微一松,脸上表情不变,依然冷冷的看着他的侄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训也不是,不训也不是。 过了好一会,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委顿在一旁的苍澜老头,淡淡的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报信之人吗?” 大太子听了,慌忙道:“叔父,正是此人。正是他来报的信,我等方才知道那人轻视我等,小弟也因此出手,不想吃了大亏。一身翎羽,尽数被那恶人拔了,若想恢复,怕不得百十年的苦修。” 东皇太一沉吟片刻,淡淡的道:“小十的羽毛落到那人手中,倒也没什么,过一会你们随我前去讨要,也就是了。”说到此处,不由得一顿,话音一转,看向苍澜老头道:“至于此人,怕也没安什么好心,居然挑拨我妖族内斗,当真该死。” 东皇太一说罢,也不待众金乌说话,头顶东皇钟一震,但见一道黄色的光芒射出,正中目露求肯之色的苍澜老头,可怜即将步入仙道的修士,连哼都没来得及,变化为灰烬,那光芒着实厉害,苍澜老头的魂魄竟也没有逃出,直接消散于天地之间。 东皇太一举手间灭了那苍澜剑修,正欲带着众金乌去寻李随云讨要十太子的翎毛,方欲动身,忽然停步不前,低头沉思。众金乌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只道他在推演天道变化,也都不敢打扰,只在四周盘旋。 过了好一会,东皇太一才做出了决定,他看了一眼没毛的小十,微微摇头,头上现出东皇钟,钟声一震,顿时一道黄光笼罩了十太子。这道光芒煞是古怪,居然凝聚不散,渐渐渗透到十太子的肌肤之内。 那十太子只觉得皮肤痒得难忍,不由得缩脖展翅,不听的摩擦,以减轻麻痒的感觉。他那难以忍耐的表情,再配合光秃秃的身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九太子见小弟一脸痛苦之色,也自心惊,顾不得在一旁的东皇太一,慌忙询问道:“怎么了,十弟,莫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十太子猛的打了一个滚,哀叫道:“痒得紧,痒到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面……痒得紧……” 六太子有些疑惑的望向东皇太一,却见对方一脸平静,知道并没有什么不妥,也就不再开口,静观其变。 过了片刻,突然间,十太子的皮肤渗出一层金红色的火焰,随即如同有人往里撒了一勺油般,火焰腾的一下蒸腾起来,将十太子整个笼罩在其中。 又过了片刻,只听得一声长鸣,火焰犹如黑夜里的礼花,四散开来,但见十太子一身金红的羽毛已然长出,但连他自己似乎也不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只知道用喙轻轻的触摸。 众金乌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了。那金乌的羽毛,可不是等闲之物,乃是太阳真火之精所化,一旦脱落,若想在修炼出来,可不是光耗费自身功力就可以的。需得采集太阳之真气,用心凝练,耗费百十年的功夫,方得全功。这还是金乌自太阳中孕育而出,方才能如此。若是旁人,怕是穷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将太阳真火凝聚成实体。 众金乌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可东皇太一在动用了东皇钟的情况下,只不过过了片刻,就让小十长出了羽毛,而且看那威势,更甚当初,心中无不惊羡。 七太子忍耐不住,脱口道:“叔父,您有如此法宝,为何还要放任那人猖狂?莫不如趁势杀过去,铲除那人,以绝后患。趁势夺了那人的福地,也好让那些晚辈有安身修炼之处,同时出一口恶气,此一举两得之事,叔父,您就不要再犹豫了。” 其余几只金乌听了,齐声应是,就连沉稳的大太子,多智的六太子也不住的点头,显然对弟弟的提议十分心动。 这金乌本就记仇,若说先前没有什么仇怨,自十太子被人拔了全身的羽毛,这也结下了难以化解的死仇。虽然迫于大局,不能出手报仇,只能忍气吞声,求一时风平浪静,但心中的怨恨,却是愈来愈深。如今见东皇太一手中法宝厉害,有夺天地造化之玄功,不由得都生出报仇血恨之心,只盼他们的叔父能点头,凭借此宝,将羞辱他们的恶人碎尸万段。 东皇太一见众侄儿心中愤恨,连一向沉稳的两个侄儿也跃跃欲试,知道他们恨李随云已极,不由得微微摇头,他何尝不想铲除对方,但正所谓投鼠忌器,万一失了手,怕是后患无穷。 他之所以施展法力,为十太子恢复周身羽毛,也是不想到那里求取羽毛不成,反坏了面皮。但反过来一想,自己一再退让,会不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万一日后大战,他从背后捅上一刀子,那自己可就乐子大了。毕竟对方修炼的功法,和巫门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正在东皇太一踌躇不定只即,六太子有浇了一勺油,他沉声道:“叔父,正所谓后顾之忧,若此人在我等与那巫门证高下之即,从后面下黑手,我等岂不是要吃大亏?此时他刚欺侮十弟,想来疏虞防备。岂不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要不趁机收拾他,怕是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东皇太一听了,深以为然,又见其他侄儿百般劝说,衡量了一番,猛的一咬牙,便要点头,率众金乌铲除李随云,以绝后患。 第九章为人需得识进退 东皇太一方欲答应众金乌的请求,可忽然又改变了主意。据传那山谷乃盘古大神亲手布置的防御阵法,威力无穷。在那人的经营下,怕是又多了不少杀阵、毒阵、绝阵,即使自己有先天灵宝护身,怕也一时半会奈何他不得。若是巫门趁此机会发难,这些年的隐忍、努力,怕是要付之东流。 想通此节的东皇太一手微微一摆,沉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人实有惊天动地的本事,若是草率行事,怕会给自己平白添了一个对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有些焦躁的侄子,淡淡的道:“此仇当然不能不报,只不过我们寿与天地相齐,又何必急于一时?待天下大定,你想怎么收拾他,还不是举手之劳吗?” 众金乌听了,默不做声,他们知道东皇太一已经做了决定,自己也不好反驳,只好点头答应。 东皇太一见众金乌垂头丧气,显然懊恼之极,不由得轻轻一叹,他兄长这些孩子,终归是年轻气盛,若长此以往,难免会得罪那些高手,自己需得好生磨磨他们的性子。 想通的东皇太一向众弟子点了点头道:“你们收起这副表情,随我去见那人,与其赔礼,免得对方心生芥蒂,日后横生变故,反为不美。” 大太子听了,脸色大变道:“叔父,若是我等不再理会此事,倒也罢了。可若我等上门认错,怕是要丢了妖族的脸面,还请叔父三思。更何况我等示弱于那人,怕是那人不知进退,变本加厉。我族人在这尘世修行的,着实不少。眼看着他们受其荼毒,我等于心何忍?” 东皇太一沉吟片刻,摇头道:“这你不需担心。想那人修为高深,行事又十分低调,他应该不会拿那些小辈出气。你们不必多想,若是一个认错能换来对方的友谊,哪怕我亲自向其赔罪,我也愿意。巫妖之争,不可避免,早晚要证个高下。若是失败,怕是全族灭绝。为了全族的利益,我个人之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众金乌听了,都黯然点头,他们此时甚至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本领低微,若是他们几个合力可以抵挡得住那人,以他们叔父心气之高傲,又岂会向那人低头? 东皇太一见众侄子心中悲愤,也不禁叹了口气,他何尝愿意向一个动起手来,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的人低头,但为了妖族的大业,他别无选择…… ************************** 化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这李随云得胜回洞,眉宇间微有得色。要知道,金乌乃上古时期,自太阳真火中孕育而出的灵兽,虽然此时年幼,但若假以时日,必然成为妖中之圣。它那一身羽毛,乃是太阳真火之精,是天地间罕见的宝贝。若是采集太阳真火,好生凝练,在佐以地火之精,定然可以炼出一见大威力的法宝,虽然比不上东皇钟这等先天灵宝,但也是难得之物。 孔宣乃是眉眼剔透,心思精灵之辈,他见李随云面有得色,不由得轻笑道:“师父,想那金乌不过是一个小辈,您修为高深,收拾他不过举手之牢,为何如此兴奋?” 李随云心中高兴,见玄璞也是一脸好奇之色,当即向二人解释那金乌羽毛的奥妙,说到兴奋处,不由得露出笑容。 孔宣听罢,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道:“师父,若如您所言,那金乌的羽毛乃天地间罕见之宝物,它们身为妖族太子,又有天帝帝俊、东皇太一这等高手做后盾,想那二人都是护短之人,自己的亲族吃了如此大亏,难保不要面皮,亲自出手,找本门的麻烦……” 李随云听了,不由得放声大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妖族虽然强横,帝俊、太一虽然法力高强,又有先天灵宝护身,却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我。更何况此事是金乌理亏在先,他们若是动手,先在道理上说不通,二人都是精明之辈,不会那么做的。” 孔宣沉吟片刻,恭敬的道:“师父,弟子愚钝,愿闻其详。” 李随云听了,也不动怒,淡淡的道:“现在天下表面上一片平静,实际上已暗潮涌动。妖、巫面和心不和,只因为彼此各有私心,天长日久,矛盾渐生。如果我所料不错,巫、妖早晚必然有一场恶战,证个高下。 我虽然没有东皇钟那样的宝贝护身,但一身法力,未必弱于他们多少,在这个微妙的时机,他们不会为自己树强敌的。纵使心中不愿,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现在还不是得罪我的时候。” 孔宣听了,沉思良久,突然道:“师父,我们究竟属于什么?我曾听人说,您本是一缕灵气得道,似乎应该归属到妖族之中;但您传给我们的修炼之法,其中却有巫门的痕迹,但又有些不同,师父,我们究竟属于那一边?” 说到这里,孔宣挠了挠脑袋道:“想那巫、妖之争,必然牵连甚广,若是站错了队伍,难免遭殃,将万载苦修,化为流水。还请师父指点。” 李随云轻笑道:“确切的手,我们当属道门。我听鸿钧道人讲道,得悟大道,但我一身修为,有半数得自盘古,说是巫门一脉,也不是没有根据。不过我等都是异类得道,说是妖族,却也说得通。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采各派之长,自成一脉,外炼筋骨,内炼心神,又需磨练心境,。总的来说,归在道门一脉,却是最为妥当。 其实我等法术,归之何派,也不需多想,我等修炼,无非为了长生、逍遥罢了。只要能做到这两点,无论哪门哪派的功法,我们都可拿来修炼。完全不用在意自己是道,是巫,或是妖。只要是担得起逍遥二字,哪怕是修炼所谓的邪派功法,又有何妨?” 说到这里,李随云有些迟疑,沉思了片刻才道:“至于你说的巫、妖之争,我也曾运用元神,窥探天机,但前途云雾迷漫,根本看不清楚。若是没有河图洛书,哪怕你法力通天,也无法窥探天机。如果我所料不错,此战无论是巫门,还是妖族,都不会有胜利者。” 孔宣尚未说话,一旁的宣濮忍耐不住道:“师父,既然双方都不能胜利,那岂不是两败俱伤?待其恢复元气,少不得又来一场恶战。” 李随云轻声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何况这天下的渔人着实不少。我虽然不知道哪个渔人会最终得利,但妖、巫衰落,却是定数。” 孔宣听了,脸色不禁一变,叹息道:“巫门、妖族中不乏心思灵敏之辈,想那天帝帝俊,手握河图、洛书,那二物最能推演天机,他怎么会没有一丝察觉,非要和巫门拼个你死我活?” 李随云听了叹息道:“河图、洛书乃先天灵宝,善推演天机,但天道无常,又岂是能随便推演得了的。更何况以此二宝推演天机,也不过管中窥豹,略见一斑,哪里见的了全貌。况且巫、妖尽占顶端,两雄不能并力,一雄日久,却也难以独存,他们都不适合做天下的主角,早晚都要被淘汰。” 玄璞听了,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道:“师父,那我们该如何处置,方能在大战中保得平安?” 李随云听了,放声大笑道:“巫、妖大战,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我既知结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早晚都要开宗立派,正好趁此机会夺两件法宝,依可防身,又可护派。” 李随云师徒三人正自商议,忽听谷外有人大喝道:“东皇太一,前来拜访——”声音激越,宛如雷鸣。 李随云听得这声,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他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他虽然料想对方不会这么早动手,但那终究是猜测,做不得准,既然来了,需得应对。不知道对方是何来意,他也不敢大意,随即将几件最厉害的法宝藏入袖中,看了两个弟子一眼,一点头道:“出去见他,再做打算。”那东皇太一虽然有心向李随云低头,但他也是高傲之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他来回踱步,显然心中气急。但表面上示弱,又不能表现出一丝不满,真真气杀人也。 李随云嘴巴上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他心里对这东皇太一还是存了一丝畏惧。人比认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家手握混沌钟,背后小弟一大帮。自己赤手空拳,只有几见勉强拿得出手的法宝,背后小弟两个,拿什么和人pk?做人狂点没什么,关键要认清自己的实力。 李随云远远的看着东皇太一,左手紧了紧袖子里的暴雨梨花,这才遥遥一揖,口中连声道:“不知东皇陛下光临寒舍,失迎,失迎;罪过,罪过。” 东皇太一的脸上立刻挂满了荣幸的笑容,他快步上前,走到两人刚才距离的中间,停下脚步,大笑道:“我久闻道友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三生有幸。冒昧相询,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李随云也快步走到东皇太一跟前,他见对方询问自己的道号,险些露出苦笑。难道说自己叫二苟吗?这叫什么道号,这不是惹人耻笑吗?若是“随云”,却也不甚好,这只能做俗名,却难做道号。 但这时候他又犹豫不得,否则必会被对方误以为心存恶念。他也不想和东皇太一翻脸,但又顾忌自己的面子,一时间不由得进退维谷。 李随云终是精明之人,他微一犹豫,便有了主意,口中淡淡的道:“我不过是山野间的一个普通修士罢了,哪里有什么道号,陛下若是愿意,叫我清虚好了。”这清虚二字,却是他想起自己当年取清虚天之意,取的网名,所以才随口说出这个道号。 东皇太一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如何把握不到李随云在那一瞬间的迟疑,他心中生起一丝疑惑,但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根本没有发现一样。他露出最真诚的微笑道:“原来是清虚道友,我只知道道友其人,却不知其名。今日终于得偿夙愿,实是难得的机缘。” 说罢,东皇太一手一挥,将几个金乌招呼了过来,也不顾忌李随云门下微微变色,自顾自的道:“道兄,我这次是来赔罪的。” 李随云听了,已然明白对方的心思,表面上微微一怔,有些惊讶的道:“陛下何出此言?我隐居此处,也不与外人争执,不知道何时与陛下有了争执,还望陛下明示。”说罢,谦恭的施了一礼。 东皇太一见对方如此恭敬,心中微微一动,暗道此人若不是奸猾至极点的小人,就应当是赤诚淳朴的君子。以这人法力高强却隐居不出,一身本事却名声不著的性子来看,他应该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该是第二种人。 想当然的东皇太一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这个人的威胁立刻由五星级滑落到三级。 虽然对方的危险等级下调,但该做的面子上的事还需做的。这东皇太一正容道:“道兄不怪,我却不能不所。我这几个侄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被一个人间的修士挑拨,来找道兄的麻烦,还请道兄见谅。念他们年纪幼小,原谅则个。” 李随云听了,心中冷笑,脸上却充满了惊讶之色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如果非要赔罪的话,最应该赔罪的却是我。想我出手不知轻重,竟将太子周身的羽毛剥净,若不是陛下法力无边,太子怕是要耗费数十载的苦修,放能炼回。我早该想到,以太子这般人物,如何会无缘无故找我的麻烦,只恨我没有早些醒悟,还请陛下恕罪。” 东皇太一见对方如此谦恭,心中也自欢喜。若是这次能结下一个强援,那真是意外之得。他不再犹豫,立刻让几个侄子上前赔罪。他心中自有计较,眼下不能得罪于清虚道人,但此人难保忠奸,待平了巫门,自当铲除后患。 李随云口中连称不敢,心中却自有了计较。他知道东皇太一为人精明,又是高傲人物,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若是与巫门证了高下,怕是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自己。当即虚以委蛇,宾主尽欢而散。 正所谓人皆好信,李随云的弟子谈笑间灭即将飞升的高手,李随云挥手间制服金乌,以东皇太一之地位,尚得上门赔罪,这几件事一传,顿时将那清虚道人之名传的宇内尽知。 李随云心中情绪,这事十有八九是东皇太一有意传播,既显示出他的大度,又间接表明彼此的关系已经有了进展。日后若是巫门想要拉拢自己,他们也要好生考虑一番。 虽然被人算计,但李随云并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待到鸿钧讲法之时,依然前去听讲。也许是他的诚意打动了鸿钧,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鸿钧终于收他为关门弟子,位列老子、元始、通天之后。 第十章 yd的开始 这李随云名声已显,世人将他和老子、元始、通天并称为鸿钧座下四大弟子。当真是生平不识清虚士,便称高手也枉然。但凡修修士,听到他的名字,无不称其法力通天,一时间当真是风光无限。 李随云并不喜欢这么招摇。在他看来,一个人若想在这强者林立的世界生存下去,那就永远不要当出头鸟,如若不然,除非你证得混元,否则终有被雁掐了眼的时候。更何况喜欢打人闷棍的李随云,在声名远播的情况下,又哪里能继续他这伟大而神圣的事业? 不过李随云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说实话,他已经压抑得太久了。他实在不是个好人,从某些角度来说,他甚至得用委琐来形容,他的性格也让人不敢恭维。作为一个法力高强,将心境磨练得坚如铁石的修士,居然还在考虑着七情六欲,有了大靠山的他,已经开始打起了女仙的主意。 一个本领高强的修士,尤其是他又拥有庞大靠山的修士,一旦他下决心做恶,那结果是让人束手无策。 据仙界传闻,清虚修士,极为好色,所作所为,罄竹难书。 据传,此人自成名以来,但凡见到美丽的女仙,必上去搭讪,脸皮之厚,不亚于巫门大圣那强健而宽广的胸肌。 据洪荒消息灵通之士所传,此人成名以来,曾不止一次偷窥女子沐浴,曾经偷过天庭仙女的纱巾,看过牡丹仙子更衣,强吻过蝴蝶仙子的樱唇…… 据天下小道消息传播,此人成名以来,最擅争风吃醋,曾经为了某位女仙的绣鞋,大打出手,入天宫,下地府,闹龙宫,闯洪荒,总之是打得天翻地覆,直将那法力不比东皇太一差上多少的修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到最后被剥光了身上所有的法宝,吊在那不周山上,受那风吹雨大,日晒冰冻三月之久,方才作罢。 如果他仅仅如此好色,那也就罢了,偏偏此人又极为贪财。仗着本领高强,四处钻营,整日里搜集法宝、材料,只要是他认识的,没有不被他剥削过的。 不要说巫门和妖族那些善炼器的,多法宝的修士,就连他的师父鸿钧也曾被他搜刮去好几件宝贝。李随云的举动使得他又多了一项恶名:“天高三尺真人”,或是“无良天尊”。 正所谓居安思危,李随云也知道自己的名声恶了,虽然有靠山,但难免会有不要命的,因为情侣被骚扰而疯狂的修士找上门来。自己本事高强,固然不怕,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自己一时疏忽,被对方得了手,虽然未必伤及性命,落了面子,却是必然。考虑到自己的劣势,在闲暇时,李随云大兴土木,将自己的山场建造得异常隐秘、稳固,周围设置了无数杀阵,又将从巫门大圣那里偷学来都天神煞之阵,从东皇那里拐骗来的周天星斗大阵,一股脑的布上,更不要说其他的凶阵、恶阵、毒阵、幻阵,大阵套小阵,小阵套陷阱,阱中还有阵。 李随云以此配合盘古布置的主阵……总之,将他的老窝打造得铁桶金城般相似。哪怕你法力通天,要想硬闯,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即使是证了混元正果之辈,怕也要发几个昏。 其实李随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个人如果太正直,太完美,那他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就连那太阳尚且有黑子,何况人乎? 再说无欲则刚,对于他来说,如果隐居避世,不露真身,反而会让有心人更忌惮自己。若是自己显露出一星半点的缺点,却也正好安这些人的心。毕竟像自己这种有着不良嗜好的人,更好对付一些。 ********* 李随云的举动很快就传到了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的耳朵里,这两个人本是精明之辈,如何不会怀疑李随云的动机? 若说着帝俊护起短来,比起太一,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太一出头,他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虽然坐在天帝的位子上,但性子远没有太一来的深沉。他一直对最小的孩子被拔光羽毛是事耿耿于怀,一直想找机会报仇雪恨。 以太一的头脑,如何猜不透帝俊的心思,他有些好笑的道:“兄长,凡事不可急噪。若我等此时出手,以那人的本事,在配合福地的禁制,短时间内怕是没有机会攻破,定然要拖延日久。更何况那人本领高强,逃跑的本事据说也不错,万一我们失手,让他逃了,岂不是白白多了个敌人?” 帝俊听了沉吟不语,过了一会才缓缓道:“那人眼下的行为大是古怪,他居然变得如此浅薄,整日里调戏仙女,仗势抢夺法宝,实在不像以前那个甘于平淡之人,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太一微一沉吟,低声道:“我也曾思量过这件事,但那清虚道人,行为处世,不能让常理来推断。我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判断他的目的。他现在的举动确实让人难以适应,但我想那人大概是以前压抑得太久了,现在好不容易能释放出来,自然会有些疯狂。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帝俊听了,默然无语,沉吟良久方道:“其人遨游于天地之间,又喜独来独往。你我若是一起出手,他毫无防备之下,应该可以一击得手吧……”太一大惊道:“兄长万不可如此。此时不同往日,想那清虚身为鸿钧老祖的关门弟子,自然倍受疼爱。若是行事不秘,怕是白白多了一帮对手。想鸿钧座下的四大弟子,尽是法力高强之辈,证那混元,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和我们理论起来,再加上一旁的巫门虎视耽耽,我等如何是其对手?” 帝俊听了,眉头一皱道:“若是等清虚道人修成混元,我等要收拾他,岂不更难?此恨何时可雪?” 太一恨声道:“谁想到此人竟会拜到鸿钧门下,若早知如此,当年拼得与巫门立时反目,也要击杀了他。” 帝俊听了,微微苦笑。以他对太一的了解,如何不知道对方说的是气话,太一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动手。 太一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发发牢骚,他沉吟片刻道:“兄长,我一直在想一件事,现在这天上、地下,洪荒、宇宙,是我们和巫门做主角,可日后……” 帝俊听了,也自叹了口气,他沉声道:“我现在虽然将那两件法宝修成身外化身,威力强大,但若想窥探天机,却还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是看不清楚。若想窥探天机,除非是我证得混元,方有希望窥探到过去未来之事。” 太一听了,不禁黯然,沉吟良久才道:“其实天机岂是能窥探得清的?若是有一丝疏漏,被人力强行扭转些微,怕是天道变迁,天机随之改变。我等夺天地之造化,造日月之玄功,不知耗费几许功夫,方才修成大道,本就是逆天之行。仔细想来,似我等这般逆天而行的妖族,若是还想窥探天机,也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帝俊听了,也不禁大笑,显然也对二人的谈话有些好笑。笑罢,他沉声道:“你我体悟天道,还看不破这天机?世上无不落的太阳,凡是不可永恒,又哪里有人能做永恒的主角?人无千人好,花无百日红。天下主角易位,这也是早晚的事。” 说到此处,帝俊不由得顿了顿,看了一眼一脸无可奈何的兄弟,有些索然的道:“我妖族与那巫门两雄难以并立,早晚要证个高下。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斗两败俱伤,也不得不行此事。” 太一听了,脸色黯然,一番辛苦,流血流汗,到头来,为谁忙? 帝俊见太一默然无语,叹了口气,沉声道:“话虽如此,有些事情,还得早做准备。那清虚道人既然好色,我们成全他也无不可。不过还需好生防范,免得他又生出什么事端,反为不美。” 太一听了,深以为然。他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对李随云的所作所为,心底也着实怀疑,怕对方是韬讳之计。可让他恼火的是,李随云所收的弟子,全是他谷中得道的灵兽,外来的人一律不收,更不要说带艺投师的人,这让心存算计的他着实恼火。 但太一也知道,即使这件事再难,也得出手在他身边安插钉子,现在这种情况,总比对方躲在福地里不出来,要好得多,也容易得多吧…… ************************************************************* 已经为自己闯下了偌大的恶名的李随云,对眼前的情况非常满意。他知道自己已经初步闯下了名声,凭借自己的恶行和浅薄,应该不会太受他人重视。在有靠山的情况下,只要没有触及他们的底线,帝俊和太一绝对不会动自己。 而一直就和自己关系不恶,又是同源而出的巫门,也绝对不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想法。自己对他们来说,成为朋友的可能性,比成为敌人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想来在洪荒破灭之前,自己可以快乐的生存下去。 巫、妖大战,对于一些修士来说是灾难,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挑战和机遇。他门下弟子虽然不多,但那也只是暂时的情况。时间久了,怕是不会弱于他的三个师兄。如果不趁天下大乱之际,夺个先天灵宝,作为立派的根本,怕是日后弟子难逃轮回之苦。 轻轻的把玩着随身携带的竹杖,就如同抚mo亲人一样。这东西乃是天地间第一根竹子,沾染了盘古的精气,每当抚mo这根竹杖,就让他想起了当年那逍遥岁月。 漫不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枚千年朱果丢进了嘴里,任凭甜美的汁水流入口中。 没有人知道这个本领高强的胖子,究竟有多贪婪。李随云现在如同葛朗台一般,疯狂的搜集着一切可以炼丹和入药的东西。 就像这朱果,他在自己炼制的乾坤戒里存了数百斤,其中万年的也有数斤。这东西眼下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只要是灵气稠密的地方,就可以采到。但一想到日后连百年人参都成了人人争夺的对象,李随云再一次下决心要加大搜刮的程度。 正自逍遥之即,却见一个好事的仙人急匆匆的驾着云头从远处赶了过来。这仙人他倒也认识,乃是一株柳树得道,自号柳书生,又名柳随风的便是。 要说这柳书生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本是一株柳树,起码有万年寿命,受那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滋养,终于脱去本体,修得人身。一身本事,更是深不可测,因此入了天上金仙之位,好不潇洒快活。 李随云与其相识也是偶然,这柳书生居然也是一个好色之人,在一次偷窥仙女沐浴的时候,两个人撞在了一起。正所谓臭味相投,两个人在交换偷窥心得的时候,居然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竟然成了好友。不过李随云喜欢独来独往,所以两人并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李随云见柳书生行色匆匆,似又急事,心中一动,捏了个法诀,向柳书生一指,柳书生正行间,猛然觉得云头一动,竟然消散。大惊之下,待要捻诀施法,却已经晚了。径自落了下去,可可落入李随云身边的一处水潭之中。只听得轰的一声,水花四溅。 平白无故的被人算计,谁都不会高兴。柳书生纵然是个泥人,也有些土气。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被人开了玩笑? 经验丰富的他猛的向水底一沉,随即一捻法诀,猛的蹿出水面,随手掣出自己的法宝,却是一根一十二节的柳木制成的鞭子,这是他用自己本体上,一条主干修炼而成的,可以操控植物,使其为自己所用,是一件难得的宝贝。 李随云见柳书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呵呵”大笑道:“呀呵,这根鞭子不错啊,居然可以操纵植物,以前怎么么见你弄过?” 柳书生一听这声音,原本三千丈高的无名之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杀气腾腾的面容转眼间换成一副笑脸,声音流露出一股谄媚:“呃——这不是清虚真人吗!您怎么在这里啊……”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缩到了怀里,将自己的兵器塞了回去,还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李随云。两个人当日交浅言深,加上传言,他自然知晓对方是一个雁过拔毛的主。 李随云何等精明,又怎么会看不到柳书生的小动作,他也不为己甚,毕竟谁弄来一件法宝都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对方和自己勉强称得上朋友,而这件法宝还是他本体的一部分。 看着有些紧张的柳书生,李随云又好气又好笑。随手从怀里套出一个酒葫芦,“咕嘟”一声,灌了一大口,任由散发着水果芳香的酒液在腮边流淌,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我说,你这匆匆忙忙的要干什么去啊!” 柳书生见李随云没有再打他法宝的主意,偷偷的松了口气,举手一揖,这才点头道:“我听人说,西方奥林波斯山上,神族第一美女阿芙洛狄忒即将嫁给最丑陋,而且是瘸腿的火焰之神——赫淮斯托斯。不过战神阿瑞斯似乎想要和火焰之神竞争……这个消息可够响的吧!”说到这里,柳书生自己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东西方虽然相安无事,但绝大多数修士,却看不惯那些只知道勾引美女的大块头,能看对方的笑话,自然十分乐意。 李随云沉吟片刻,点头道:“西方神族的事,果然古怪,只要能让他们头疼的事,我想我们没有人会不喜欢。不过你说的阿芙洛狄忒,应该是掌管爱情的那个女孩子吧!” 柳书生对李随云这么说,一点都不意外。作为朋友,他多少知道一点李随云的根底,他微笑着点头道:“不错,正是那个集美丽、温柔,体形完美绝伦于一身的女神。据说连西方神王宙斯都忍不住追求她,因为被拒绝,因嫉生恨,这才有意把她嫁给最丑陋的火神。” 说到这里,柳书生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道:“掌管爱情的女神,偏偏不能决定自己的爱情归宿,身为西方神族的一员,她也够可怜了。这似乎也是爱情的悲哀。” 李随云低头盘算,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对柳书生道:“兄弟,你那个鞭子真得借给我用用,我要到西方去一趟。” 柳书生一愣,随即一惊,脱口道:“你怎么又打起我的宝贝的主意来了?我可就这么一件宝贝,经不起你折腾,再说你到西方神族的地头,要我这法宝干什么……” 李随云见柳书生一脸惊恐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的形象真够惨的。他苦笑道:“西方神族也不是没有高手,我就这么一头撞进去,这不是找打吗?我听说你的法宝能操纵植物,因此想借来防身,最起码,也可以用它操纵植物,探听一些机密。若是在西方折了威风,咱们东方神族不也是没有面子吗?我想这点小事兄弟不会拒绝吧!” 柳书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道:“你原来想偷窥啊!怎么不早说。呵呵,这好办,我传你一项法术,却是我木系一脉得道者的独门绝技。保管你能和植物勉强交流。”说到这里,猛然醒悟道:“清虚道人,你不会色心大发,要打阿芙洛狄忒的主意吧!” 李随云被人窥破了心思,脸色却依然是一副惫懒的样子,依旧用玩世不恭的语调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这么高尚的人,怎么会做那么龌龊的事呢?我只不过是想去看看老朋友,普罗米修斯,自从他为了凡人,被宙斯捆在阿尔卑斯山的悬崖上,我就在没有见过他。” 柳书生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李随云,也没有多说什么,西方神族的事,他不想搀和,也没有能力搀和。如果李随云真的在打西方女神的主意,他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好。这个祸害若是走了,怕是整个仙界都要欢呼。让他去祸害西方神族,比祸害东方仙界,不是要好得多吗! 想通此节,柳书生立刻向李随云传授木系独有的法术。待传功完毕,也不多做停留,客气了几句,转身离去,他可怕李随云惦记他那随身的法宝。想当初,自己锻造出来的时候,花费了多少心血,只有自己知道,这可是用血汗炼出来的…… 李随云见柳书生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急匆匆的走了,自然知晓他怕自己强行索取宝贝,微微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有那么无良吗?居然连朋友也抢,自己貌似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吧!似乎真的没有啊!真的没有,绝对不会是因为抢的人太多了,而忘记了。 又灌了口酒,挥去了心里的苦涩,自己成功麻痹了妖族,却终究留下了一个恶名,一得一失,乃是天数,违背不得……想到这里,李随云绵力驾起云头,一溜烟的向传说中的奥林波斯山飞去。 到了东方仙界的边境,他立刻停了下来,按落云头,用上了地行之术,一溜烟的向目标前进。他这也是迫不得已。东西方以及北欧、埃及、美洲,各个地区的神祗都有各自的地盘,同样有人监视着边界,免得他人入境。 李随云是做贼的老手,如何不晓得边境这一说,如果还没有动手就让人发现,也太损他“无良”的名头了。 这奥林波斯神一系,以掌管雷电的神王宙斯(zeus)为主,其余几位却是生育及婚姻的保护者——赫拉(hera);主宰蓝色水域的海洋之王——波塞东(poseidon);黑暗的地狱,死亡的掌控者——哈得斯(hades);给予大地生机,教授人类耕种,掌管农业,代表正义的女神——德墨忒耳(demeter);象征力量与权力的战争之神——阿瑞斯(ares);象征智慧和威力,农业与园艺、法律和秩序以及英雄的保护神——雅典娜(athena);掌管光明的太阳神——阿波罗(apollo);李随云此行的主要目标,最完美的身段和样貌,女性体格美的最高象征,掌管爱情的女神——阿佛洛狄忒(aphrodite);行走敏捷,精力充沛,多才多艺的神使——赫尔墨斯(hermes);掌管月亮的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artemis);长得最丑陋,但却拥有一双最灵巧的火焰和锻造之神——赫淮斯托斯(hephaestus),以及其他的神祗。 对于这些强大的神祗,李随云了解得并不多。当年他看动画片和希腊神话的时候,曾有一个“伟大”的目标,如果将来他有了足够的能力,他一定要将雅典娜、阿耳忒弥斯以及阿芙洛狄忒收入私房。 随着道心日益坚固,他常常感叹自己当日想法的可笑。不过借机到西方找个合籍双xiu的同伴,也未尝不是好事。仙路漫漫,正果可期,但时间难定。如果一个人走下去,不是太孤单了吗? 奥林波斯山,似乎因为李随云的到来,变得有意思起来…… 第十一章 这年头,作贼得先踩盘子 作为奥林波斯山上最美丽的女神,阿芙洛狄忒静静的抱着蜷曲起来双腿,仿佛受了委屈一般,静静的坐在宫殿的天台上,默默的想着心事。 说句实在话,她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她虽然名为神祗,是十二主神之一,但她却不得不受宙斯的欺凌。她虽然拥有奥林波斯神系最美丽的容貌,却没有足以保护自身的强大战斗力。 她不像雅典娜那样充满智慧,骁勇善战。虽然掌管着智慧,却有着连战神也难以匹敌的强大战力。 她也不像阿尔忒弥斯那样,拥有一个掌握强大神力,在需要的时候,足以毁灭世界的哥哥。 她虽然也拥有强大的神力,但她最拿手的却是腰间的那条充满媚惑之力的腰带。这条腰带并不能保护她自己,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灾难。她真正的力量,却是赐予凡人爱情。不过很显然,神的爱情并不归她管。 有些时候,她真的很恨阿瑞斯,那个混蛋,凭借英武的面容和高超的武艺,以及一张能说出无尽甜言蜜语的嘴,偷走了自己的心。可到最后,却因为宙斯的一句话,再也不肯和自己见面。 轻轻的叹了口气,对未来已经丧失了信心的阿芙洛狄忒摘了一朵不知道名字的野花,默默的把玩,她不甘心嫁给赫淮斯托斯,虽然火神对他很好,她也很喜欢火神,但那是兄妹、朋友之间的那种感情,和爱情搭不上一丁点的边。 轻轻的叹了口气,阿芙洛狄忒有些无奈,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答应宙斯的请求呢?也许这样一来,两人不过是一夕之欢娱,在这之后,她可以尽情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 沉吟了良久,她还是否定了这个让她恶心的想法,她不能容忍宙斯这么做,更何况,即使自己真的成了宙斯的情人,赫拉也不会放过她的。在她和赫拉之间,宙斯会选择谁,虽然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谜底。但她心中清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李随云的速度很快,并不十分精通瞬移的他已经潜入了奥林波斯神族的领土。作为偷渡者,他十分小心,连地行之术也不敢用了。 据他所知,奥林波斯神族和东方神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种族。他们之中,除了地母该亚,以及有数的几个没有掌握实权的神祗以外,没有天生地成、自自然中孕育而出的,所以他们全族,更多的是姻亲关系。 奥林波斯山上的诸神,绝大多数都是身体强悍,善于肉搏的种族,从某些方面来说,和巫门的修士很像。由于地母该亚的存在,精明的李随云不敢再使用地行之术——谁都不知道该亚的态度如何。他只好变成一只苍鹰,向阿尔卑斯山飞去。 被吊在山崖之上,终年忍受着寒风,不得不接受惩罚的普罗米修斯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原本紧闭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看着远方。 李随云敏锐的把握住普罗米修斯的变化,心中暗自吃惊,这家伙的神念越来越强了,居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看来这些年,并不只有自己才变得更强大。也许这次西方之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也许真的来错了。 也许是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李随云咧了咧嘴,整个人突然消散在空气中。他本来就是天地间的灵气得道,如今回归本源,当真是了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正自微笑的普罗米修斯眼睛猛的一亮,这是惊骇的光芒。他先是满脸的疑惑,随即又变得释然,他已经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他随即收敛了眼中的惊骇,一脸的平静,他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随云凝聚身形,出现在普罗米修斯的面前,正个人呈半透明的状态,仿佛是一个虚影,让人感到分外的不真实。 他坐在虚空之中,看着身材高大的堤坦神,忍不住笑着调侃道:“聪明睿智,据说明亮的双眼可以看透未来迷雾的普罗米修斯哦,你怎么也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真让我感到惊讶。难不成你在当时睡着了不成?” 普罗米修斯看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李随云,也不动怒,面色从容的道:“东方神族中,仅次于大神的存在,现如今人人畏惧的害虫啊,我虽然被禁锢在这里,也知道你的名声愈来愈响亮。你怎么会有空闲来看望我这个倒霉的朋友?难不成你要来祸害奥林波斯神族不成?” 李随云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因为笑得太剧烈,以至于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他借笑声掩藏内心的惊讶,谁能想到这个一直被禁锢的神祗,居然对自己的行为知道得如此清楚。面对这样的人,谁都不会舒服。 他看着普罗米修斯,充满了笑容道:“如果你说对了,我打的正是这个目的,想必你会很高兴吧!毕竟被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吊到了这凄凉的山峰之上,日日忍受秃鹫的折磨,即使是心胸如苍穹般广大,也会忍受不了吧!” 普罗米修斯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李随云的讥讽而有一丝的改变,他微微一笑道:“我的母亲,留给我可以感知他人命运的双眼,虽然有些时间,看得很模糊。我已经知道了你此行的目的。可是你考虑过后果吗?你的命运我无法知晓,但我知道,那一定不会像结冰的湖面那样平静。 清虚,此时的西方,已经不是当年的西方,那些神祗,也远比当年来得强大。我不知道你有多强大,也许在这无尽的岁月中,你又炼了什么新功夫,但我希望你不要打破这里的平静,我只能看到你的目的,其余尽是一片迷雾,我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听我的劝,回去吧,不要打破平静……” 李随云听了,心中微动,却做出一副忍不住的样子,大笑道:“你什么时候跟我们东方算命的一样了?哈哈,说实话,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会为了人类,甘心被锁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山峰上。你可是堤坦神族的智者,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难道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出来的缘故,导致世界变化得快了?” 普罗米修斯看了一眼搞怪的李随云,淡淡的道:“你不了解我,就像我看不透你一样。这个世界,又有谁能完全了解对方?绝大多数生命,只怕连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吧!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李随云沉吟片刻,微笑道:“你能看透未来,那你告诉我,这次我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普罗米修斯没有说话,只是垂头不语。他大概还希望李随云能听从他的意见,回到东方,不要打破西方表面上的平静。 李随云见了,“嘿嘿”冷笑道:“普罗米修斯,我和你不一样,我这个人,在某些时候,很喜欢冒险。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些事,可惜,从来只有我占别人的便宜,还没有人能占我的便宜。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说就不说,难不成我还在乎吗?”说罢,径自化阵清风去了。 普罗米修斯看着李随云远去的方向,一阵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小子还是一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自己和他相识,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一直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放弃隐居,而跳到前台来。 他本来想吊吊他的胃口,然后指点他一条明路,顺便请他照拂一下西方的人族和被关押起来的堤坦神族,却不想他压根不在乎这一切,难不成他要打上奥林波斯山,将他看中的美女抢走不成?一想到这里,他就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想到惨烈的情景,心中一阵烦闷。 普罗米修斯有些时候真的很恨自己,只能模糊的看到未来,却不能窥探到全部。这无疑将影响他的判断。再看了一眼李随云远去的方向,这才无奈的低下头,默默的为人类祈祷。 临近奥林波斯山的李随云心中不住的盘算,说实话,他知道自己这副尊容要打动西方最美丽的女神——阿芙洛狄忒的话,简直比太阳星从东方落下、巫门和妖族结永世之盟还要难。 但李随云又不想放过这号称最美丽的女神,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从上一辈子开始就是处男,一个正常的男人,尤其是已经拥有强大力量的男人,大概没有几个不想改变这种状况。仙路漫漫啊,虽然可以窥探到大道的边缘,但时间却不知道要费几许,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更何况一再压抑自己的性情,怕是早晚会滋生心魔,难以证得大道。 李随云迫切的希望改变这种状况,只是他现在的地位已然不同,所选择的对象自然也不能是庸脂俗粉,现在这世界上,除了最美丽的女神阿芙洛狄忒以外,难道还有更适合的不成?至于东方的仙女,还是等以后在说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为了保证此行顺利完成任务,李随云甚至准备了一系列的破坏法宝,必要的时候,他不惜和众神动武。他就不信了,凭借自己一身的修为,还打不过这些绝大多数只知道近身战的奥林波斯神族! 驾驶着由神马牵引,连车辕上都布满灼热火焰的太阳车的福玻斯·;阿波罗,在奥林波斯山上,有着崇高的地位。这不光是因为他掌管着奥林波斯神族领地内的光明,更因为他那百发百中的神箭。实力,是获得认证的最重要的标准。 阿波罗最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阿芙洛狄忒那美丽的面庞,完美的身段,醉人的微笑,已经征服了所有男性神祗的心。 在某些时候,他真不明白父神的心思,为什么要把最美丽的女神嫁给最丑陋,而且最无能的火神。他驾驶着太阳车,重重的一抖缰绳,催促着驾车的那四匹有翼的神马加快速度。 李随云很轻松的发现了这个被失望和焦躁蒙蔽了双眼的神祗,做惯了贼的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像风一样轻盈的落到了喷射着火焰的车上。他本是天地之气所化,最善转换体内的灵气,轻轻的变成一缕金色的火焰,在火焰中藏匿住了身形。 阿波罗根本没有注意到心怀叵测的“小贼”,他操纵着太阳神车,靠近了奥林波斯山上的奥林波斯神界,随着特定的方法,强大得足以抵挡住先天法宝一击的结界上,出现了一个刚好容纳阿波罗和他的战车通过的圆形通道。李随云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奥林波斯神界,完成了自己窃玉偷香的第一步。 李随云心里清楚,自己虽然厉害,要穿过这结界也不难,但要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穿越结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个神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法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势力和权威,要不然他就会别的神族所取代。 奥林波斯众神虽然很少有擅长远程攻击的,但是能雄霸一方,想来也不是好惹的。曾经有一个金仙故意挑衅,结果被雅典娜仿佛游戏般的一枪刺伤,白白损耗数百年的修为,这才恢复过来。由此可见奥林波斯神族强悍的程度。 李随云虽然自信,但他也同样吃不准对手的深浅,万一要是折在这里,那他可是太亏了。他可不想白白折了百十年的修为。 他更担心的是奥林波斯三巨头同时出手,如果真的被逼到那一步,自己也只能全力出手了。但这样一来,自己的实力必然过早的暴露,对自己一直十分关注的妖族,定然会更为忌惮自己。 一旦到了这一步,自己日后的计划必然受到影响。在巫妖大战中,自己怕是只能选择一方加入,若想打闷棍,夺宝贝,怕是要难上许多。 阿芙洛狄忒静静的站在自己的宫殿前,她感觉到阿波罗正驾着他的太阳车赶了过来。这又有什么用呢,这些天他每天都来安慰自己,可他也没有勇气反抗他的父亲。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一阵失落,眼角又渗出了泪水。轻轻的滑过柔嫩的肌肤,滴落到大地上,化做晶莹剔透的宝石。 李随云小心翼翼的离开了阿波罗的战车,像一片落叶一样,落到了地上。他不知道这个掌管光明的神祗要到哪里去,但他知道,自己要想成功抱得美人归的话,必须在不暴露的前提下行动。有些时候,还是小心点好。多一个敌人,对于他来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在李随云刚落地的那一刹那,一股强大而威严,同时充满了自信的神念扫了过来。 李随云如果显现出身形的话,他的脸色一定变得很难看。这是一股不弱于东方太乙金仙的神念,甚至接近帝俊。 在这里,拥有如此强悍神念的,大概也只有掌握着雷电力量的宙斯吧!虽然这不代表宙斯可以打败他,但这表明了,宙斯绝对有资格做他的对手。如果再加上宙斯的兄弟姐妹,自己的敌人数量可太多了。如果都是和宙斯是一个级别的,那自己除了以硬碰硬外,也只有跑路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一想到跑路时的悲惨场面,然后眼前又浮现出自己那帮无良的,勉强可以算得上朋友的家伙,幸灾乐祸的嘲笑,李随云就头皮发麻,辣块妈妈,不就是欺负老子没有先天灵宝吗?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狠,这次回去,说什么也要弄个先天至宝了。这年头,拼的就是装备和补给,玩的就是肝颤啊! 李随云这次可是下了狠心,他为了躲避东方的争斗,到西方招惹点不是太大的事端,以转移自己身上的目光。事情不是太难,关键是一个尺度的问题。一旦严重了,自己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宙斯并没有发现李随云,他只是在观察阿波罗的时候,发觉灵气的波动,一时起意,这才用神念进行搜索。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也没有在意,也许是风吧!他这样想着,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阿波罗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导致了一个巨大的害虫,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他们的领域。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早点见到自己心目中最仰慕的女神,好好安慰他。他急匆匆的赶到了阿芙洛狄忒居住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战车停在阿芙洛狄忒的宫殿旁。 阿芙洛狄忒的宫殿并不像其他男性神祗的宫殿那样雄伟,也不像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宫殿那样充满了英气,更不像神后赫拉的宫殿那样充满了高贵、巍峨、华丽。 她的宫殿显得很柔和,在各种各样奇花异草的装点下,显得异常美丽。这和阿而忒弥斯的宫殿十分相似,在阿芙洛狄忒心中,自然,应该是最美丽的吧! 停好战车的阿波罗一下子从战车上跳了下来,随即一个纵身,径自跳上了三层的越台,蹿到阿芙洛狄忒身边,静静的看着因为烦恼而显得有些憔悴的女神。 满怀心事的阿芙洛狄忒轻轻扫了一眼阿波罗,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夹杂着一丝痛苦。她垂下头,轻轻的走回屋内,没有说话。 阿波罗也有些尴尬,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其实不光自己,这奥林波斯山上的神祗,哪个不对阿芙洛狄忒心存爱慕?可令人悲哀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冒犯宙斯的威严,将这个可怜的女神救出火海,连他自己也不敢。 默默的站了一会,有些留恋,又有些痛恨自己怯懦的阿波罗,慢吞吞的将自己的身体挪到战车上,无奈的离开了。 坐在高大的黄金打造的椅子上的宙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很满意,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敢反抗他。 宙斯其实在很多的时候,也很无奈。他是推翻了父亲的统治,才登上今天这个位子的。这意味着,有一天,他的子女很可能效仿他的所作所为,推翻自己的统治。 他一直将普罗米修斯的预言放在心上,他不知道究竟是他和哪个女神的儿子,有能力战胜自己。这个预言,就像一柄锋利的宝剑,始终悬挂在自己的头顶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柄宝剑会突然落下,斩下自己的头颅。 他之所以不顾众人的非议,将阿芙洛狄忒许配给自己那个瘸腿的儿子,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拉拢火神,增加自己在这奥林波斯山上的臂助,同时报复阿芙洛狄忒拒绝他的求爱。 另一方面,也不乏有试探众子女的态度,看看究竟是哪个子女,有胆量违抗自己的意志。如果没有得到权利,他可能不会在意,甚至不会去争取,但如今他已经得到了神王的权利,他就不想再放弃。 宙斯虽然满意阿波罗的行为,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最近似乎要发生什么。他不相信阿瑞斯有胆量背叛自己,或是跟随阿芙洛狄忒私奔,去追求所谓的爱情。在生存面前,爱情值几个钱?如果说雅典娜有勇气这么做,还有几分可信的程度。 究竟是什么事情呢?居然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安?命运是最是神秘,连命运三女神也无法拨开那层迷雾。难不成有什么强大的存在要介入这场并不匹配的婚姻吗? 宙斯很烦躁的起身踱起了方步,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他轻轻的抚mo着手中的权杖,这是神仆为他新打造出来的雷神之锤,这东西的威力,足以震慑奥林波斯山上,任何一个神祗,他从这权杖上面,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他安心了。 与此同时,李随云已经不露痕迹的锁定了阿芙洛狄忒的位置,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既然来到了这里,又怎能不疯狂?盘子已经踩好了,下面就该自己好生活动了。 第十二章 和美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李随云小心翼翼的和奥林波斯山的的草木交流着,都说做贼心虚,他也怕被别人发现。幸亏着草木不分国界,要不然,他的身份早就被暴露了。 毕竟这里有着一个丛林女神阿尔忒弥斯,如果这些草木告密的话……李随云眼前浮现出自己在前面飞快的跑,后面一大群奥林波斯神族挥舞着只有野蛮人才会使用的大棒,在追杀他的场面。他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为了保证隐秘,李随云像蛇一样在地上潜行,他现在不再顾及地母该亚了。该亚虽然厉害,但想来,她的触角只能触及到奥林波斯山的外围,谁都有隐私,都不会希望被人窥探。更何况宙斯未必会信任堤坦神出身,曾和他爆发过战争的该亚。 丛林女神阿尔忒弥斯刚刚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完毕,穿着由柔软的小鹿皮制作的轻便猎手装,拿着她那张即使休息时也不离开的金黄色的,弯月一般的长弓,在柔软的草坪上散步。 阿尔忒弥斯长得很漂亮,但她同赫拉、阿芙洛狄忒以及雅典娜相比,少了一分成熟和妩媚,多了一分青春的气息。 做为丛林女神的她并不在意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婚事,说实话,她很有些看不起阿芙洛狄忒,这个美丽到极点,需要用妖媚来形容的女神,只知道卖弄风骚,连自己的父亲都勾引,她听到这个“坏女人”即将嫁给最丑陋的主神赫淮斯托斯的时候,甚至还欢呼雀跃了一阵。 李随云冷冷的盯着这个胸大无脑的女神,她胸前的汹涌,让他暗暗咽了一口口口水。说实话,李随云并不太喜欢阿尔忒弥斯,她太自以为是了,她完全是一个没有长大的,被宠坏的女孩。但阿尔忒弥斯的体形实在太好了,好的让他产生了强烈的yu望,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爱抚。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李随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嘀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生媚骨吧。想自己也是一代高手,不敢说天下第一,怕也是少有的高手,即使宙斯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也自诩见过无数美女,比阿尔忒弥斯美丽的也未尝没有,可都没有让自己产生冲动,惟独这个金发的女孩,带给了自己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正所谓魔由心生。李随云当初在无事,完全是因为他在东方时,虽然时不时的偷窥仙女更衣、沐浴,但只不过是小孩子的心性,又是刻意而为,有意丑化自己的形象,虽然多少带了点色意,心却不歪,所以并没有什么冲动。 这次他到西方,他本就心存不良,从一开始就打着劫色的主意。他本就是那种无法无天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将金乌的毛拔光。这一路行来,为了躲避奥林波斯神族,心里多少都憋了点气。 此时见到长相清纯,却拥有魔鬼身材的阿尔忒弥斯,即使是一个道心坚定的人,怕是也要心神动摇,更何况道心本就称不上坚定,早存了掠美的李随云呢? 深深的吸了空略显得有些潮湿的空气,李随云心中不停的念着前世学来的道德经,分散注意力,眼睛也离开了阿尔忒弥斯,死死的盯着身下的小草,这才勉强将那种想将对方压在身下肆意蹂躏的冲动。 直到阿尔忒弥斯走远了,李随云才显出身形,他有些恼怒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中嘀咕,难不成自己心境的磨练还不够?怎么会被一个女子勾动心神? 正自懊恼的他猛然间醒起一事,难道自己竟然碰到了修道之人最大的敌人——“心魔”不成?想到这里,以李随云的沉稳也不禁脸上变色。他还未证混元,又仇人众多,万一在对敌的时候心魔大起,自己一世修为,岂不是复之东流? 在李随云看来,心魔这东西,其实就是将修士内心深处最黑暗的yu望无限放大化。哪个修士不是禁欲潜修?心中的yu望一旦被放大,粗心大意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够把握自己,不被yu望迷失本性? 想通此节的李随云立刻凝神静气,平复心态。他心里清楚心魔一旦彻底产生,等于在他坚如铁石的心上,开了一道口子,留下一个破绽。万一以后遇到幻术高手,被幻术引诱出心魔,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过了好一会,李随云才睁开眼睛,出了口长气,心中暗道一声侥幸。自己虽然勉强平服心魔,却是治标的举动。若想治底,不看破情欲,怕是难上加难。 有些时候,李随云真的很恨自己,想自己得道极早,却因为拥有前世的记忆,为人处事,处处掣肘,反倒成了得证混元的障碍。如今这情欲勃发,却也是受了前世记忆的影响。 对yu望的压制,就如同治理洪水,堵远不如疏。看来自己的心性磨练还是不够,窥不破yu望一道,达不到应得的境界,想证混元,还有一段路要走。 定了定心神,李随云整理了了一下随身的法宝,除了几件防御力勉强差强人意的随身法宝外,还真没有什么太出众的法宝。在乾坤袋中搜索了好一阵,除了那号称无量的黄皮葫芦,总算找出了几枚“霹雳梭”。 这霹雳梭是李随云亲自采集九天之上的雷屑,又用炎阳真火修炼九九八十一天。使用时,雷火交加,威力更胜阴雷。李随云自认这东西的威力不亚于九天雷劫,但美中不足的是,这东西是一次性的物品,消耗一个少一个,着实有些可惜。 阿芙洛狄忒的宫殿并不难找,加上植物的大肆出卖,李随云很容易就找到了这栋密林中的宫殿。如果不是怕飞行时风的波动被宙斯发觉,他早就运用法术,直接飞到转世重生一来,第一个决定弄到手的少女身边了。 阿芙洛狄忒已经休息了,她睡得很沉,也许只有在梦中,她才能逃避自己那称得上可悲的命运。 睡神休普诺斯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衣服,站在阿芙洛狄忒的身边,他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女神,目光中没有任何杂念。仿佛他看的不是最美丽的女神,而是一件罕见的艺术品。 李随云显然没有料到,在这里,自己居然会见到“同行”,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飞快的掏出法宝,左手霹雳梭,右手无量葫芦,嘴已经放到了葫芦的塞子旁,作出动手的准备。 休普诺斯轻轻的树起了食指,放到嘴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随意示意李随云随他到一楼谈话。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李随云并没有把睡神放在眼里,他知道,在奥林波斯神系,能和自己有一战之力的,除了宙斯和海王,冥王、地母以外,似乎真找不到哪个。但出于谨慎,他表面上虽然毫不顾忌,但手中还是扣了三枚霹雳梭,万一真的有事,他不惜拼上一场。 休普诺斯看了李随云一眼,随手施展了一个结界,将两个人笼罩其中,这才开口道:“想不到东方大名鼎鼎的‘无良天尊’,居然会屈尊到这小地方,实在让我感到惊讶。” 李随云摸了摸鼻子,不停的腹诽: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自己的大名,居然连外国的神仙都知道了,这也传播得太快点了。有些气恼的揉了揉鼻子,他这才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休普诺斯轻轻一笑道:“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你来到奥林波斯山,又在晚上来到阿芙洛狄忒的房间,你不会只是想溜达溜达吧!” 李随云咧开嘴笑道:“是啊,这么晚了,你在这里,不会想溜达溜达吧?” 休普诺斯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神殿,轻声道:“阿芙洛狄忒她掌管着爱情,却不能掌握自己的爱情,这对于爱情这个高贵的字眼来说,不是一种讽刺吗?” 李随云眉毛一扬,轻笑道:“怎么,你也对她心存爱慕?想不到连你也被迷住了,我还没有仔细看看,能把奥林波斯山上的神祗都迷住的女神,到底有多迷人。” 休普诺斯淡淡的道:“她的美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即使不佩带那条充满了诱惑力量的腰带,只要她愿意,单凭容貌,也足以使任何人为她神魂颠倒。” 李随云的眼睛亮了,他从休普诺斯看似平静的语言中,捕捉到了一丝很特别的意思。 休普诺斯极其复杂的看了李随云一眼,轻声道:“清虚道人,我有一事相求。” 李随云嘴角微动,轻笑道:“有事求我?呵呵,你既然听过我的大名,居然还敢求到我的头上,胆子倒是不小。” 休普诺斯没有笑,依然一脸平静的看着李随云,待他笑声停止后,这才开口道:“我希望你善待阿芙洛狄忒,不要辜负她,她只是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弱女子,是个可怜的神祗。” 李随云的脸色变了一变,他有些惊讶的道:“想不到连你也堕入了爱河。可是你为什么不自己保护她,反而要让我这么干呢?再说我的名声并不好,你怎么会信任我这个恶名在外的人?” 休普诺斯似乎对李随云提出这样的问题很惊讶,他自嘲的苦笑道:“我?!你怎么会这么想,你难道认为我可以保护她吗?对于普通人和一般的神祗,我虽然可以用强大来形容,但比起十二主神以及那些早期的堤坦神来说,我还是很弱小。 至于你,你虽然恶名在外,但你真正干过什么恶事?我虽然身在西方,但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目的,我清楚的很。我也不瞒你,我也曾潜入东方,对你的了解,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李随云“哼”了一声,有些恼火的道:“就算我答应你又如何?这里戒备森严,我怎么带着一个没有多大战斗力的女人离开?难道我有能力打出去吗?即使真的打出去,又会造成什么结果?更何况就凭我这副尊容,她肯不肯心甘情愿的跟我走,还是另外一回事。” 休普诺斯淡淡的道:“你虽然长相并不出众,但你拥有和火焰之神一样仁慈的心。赫淮斯托斯也很爱阿芙洛狄忒,但他知道,两个人不可能有结果。即使在宙斯的干预下结合,生活也不会幸福。 他不希望毁掉阿芙洛狄忒的幸福。如果你能带她离开这里,说不定火神还会感谢你。至于怎么离开,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使整座山上的神祗陷入沉睡,到时候再带你离开。” 李随云吃了一惊,脱口道:“你开什么玩笑,我承认你有能力让这奥林波斯山的神祗都陷入沉睡,但以他们的能力,很快就会清醒。你难道不怕宙斯发怒,追究你的责任吗?面对宙斯的愤怒,普路同未必能保得住你。” 休普诺斯平静的道:“这个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永远不要辜负她,要善待她。” 李随云看着休普诺斯如此痴情,也自感动,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有什么奸计,但算来算去,却也没有这个可能。 他当即点头道:“如此,明天再动手不迟。我到这奥林波斯山,说什么也得好好游玩一番,这才不枉我出游一趟。” 休普诺斯不知道李随云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暗想以李随云的散漫性子,想来也不会做东方神族的间谍,更何况他也不知道阿芙洛狄忒的心思,眼下只想让他带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离开,固然有希望让阿芙洛狄忒从此摆脱宙斯的纠缠,但也有报复宙斯的心里。他当即点头答应,并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休普诺斯径自撤去了结界,随即隐没于黑暗之中。 李随云叹了口气,他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休普诺斯,一方面固然是想游历一番奥林波斯山,另一方面,却是想先见见阿芙洛狄忒,他想先见识一下,这号称最美丽的女神,究竟值不值得自己为他开罪宙斯。 毕竟东西方的审美观点不同,他可不希望到最后抱回一只“恐龙”。 李随云刚要离开,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边,这让他微微吃了一惊,在这里,自己居然如此大意,让对方摸到跟前才发觉。看来清闲日子过得太久了。他猛的抬起头,一头美丽的金发和一双犹如大海般蔚蓝、深邃的眼眸进入了他的视线。 大惊之下,李随云本能的退了一大步,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那样的美丽,即使天上的阳光和她相比,也会黯然失色。但她并不是那种柔弱的美,而是那种充满了勃勃英气的美。他猛的想起一个神祗,有些不确定的道:“帕拉斯·;雅典娜?!” 那个女子正是以智慧著称的女神雅典娜。她冷冷的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矮胖子,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她的声音很悦耳,宛如黄鹂一般清脆:“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奥林波斯山?你和休普诺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李随云看着雅典娜,感到嗓子有些发干,嘴巴发苦。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居然撞上了奥林波斯神系中,战斗力最强大的神祗。他倒不是畏惧这个女神,想要收拾她,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但若想在不惊动他人的前提下收拾他,这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雅典娜在奥林波斯神中,是一个强大,同时也是独特的存在。她是智慧女神墨提斯和宙斯的女儿。拥有如此强大的父母和高贵的血统,她是幸福的,同时也是不幸的。 曾经有预言说宙斯和墨提斯的子女将会推翻宙斯的统治。为了保护手中的权利,宙斯将墨提斯整个吞入腹中。从那以后,宙斯得了严重的头痛症。包括药神在内的所有天神,都对这种病症束手无策。忍无可忍的父宙斯只好要求儿子火神赫斐斯托斯用斧头打开他的头颅。当宙斯的头颅被砍开的那一刹那,一位体态婀娜、披坚执锐、威风凛凛的小女神从裂开的头颅中走了出来,光彩照人,仪态万方。这个女神,就是今天的雅典娜。她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和力量,是智慧和威力的化身,心灵手巧,战无不胜。 看着眼前美丽而坚强的女神,李随云心中一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极其绅士的施了一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想不到我居然有幸见到最美丽、最睿智的女神,这是我的荣幸。” 说到这里,李随云自己暗叹一声惭愧,如此肉麻的话,害得他自己都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雅典娜并没有被李随云的话所打动,她依然一脸的警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右手的长矛已经握紧,她淡淡的道:“你是谁?” 李随云看到雅典娜依然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道:“我道号清虚,俗名叫做李随云,又叫李二苟。”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名字告诉了眼前的女神。 雅典娜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有些想笑,真是好有趣的名字。苟和狗谐音,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强大的人,一个只是随便站在那里,就让自己从心底产生畏惧的人,居然会有这有趣的名字。她想板住脸,但她控制不住自己,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李随云见雅典娜可以称之为痛苦的面容,不由得苦笑道:“是啊,很难听吧!想笑就笑吧,憋着很难受的。想我堂堂清虚真人,俗名居然如此俗气。” 雅典娜猛然间醒悟过来,他自称“清虚”。天!难道是东方神族中,强大到极点,传说修为已经超过共工、祝融等大神,已经可以和鸿钧老祖比肩的清虚道人,无良天尊吗?(传言,传言可畏啊……) 一想到此神在东方的恶名,雅典娜不由得抓紧了长矛,矛尖斜斜的指向了李随云的咽喉,左手的盾牌则不着痕迹的遮挡在胸前。 李随云自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不由得微微一叹,自己有那么可怕吗?居然如此防备。但随即想到雅典娜的威名,他也有些顾忌,万一惊动了别人,自己的计划怕是泡汤了。 雅典娜见眼前这个矮胖子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由得着意提防。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东方大神和父神相比较,据说实力尤胜一筹,对方在东方闯下了偌大的名头,他的实力当差不到哪里去。她定了定心神,低声道:“清虚真人,不知道你驾临奥林波斯山,有何见教?” 李随云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心中苦笑,这该怎么解释呢?雅典娜可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如果说奥林波斯一系中,最聪明的,大概就要属她了。难道自己要说到这里,是来劫美不成?那她还不一矛刺过来! 雅典娜见李随云沉吟不语,心中的疑惑更盛,她手中长矛一缩,蓄满了力道,随时可以刺出。她的双腿也微微弯曲,这双充满了爆炸力量的美腿在一瞬间的爆发力,足以让雅典娜脱离危险的境地。而她手中的盾牌,则微微倾斜,在危险的时候,随时可以当做武器,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李随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赞赏的意思更浓了,是个高手,最起码拥有强烈的战斗意识。但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可以用强大来形容的对手,一旦发出警报,那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围攻。 胖子的手不经意的晃动了一下,那根翠绿欲滴的竹杖已经出现在手上。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有必要,那自己只好将雅典娜打晕了。他嬉皮笑脸的道:“我听说这奥林波斯山上,有一个智勇双全的女武神,我自然想来见见。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完,竟恬着脸凑了上去。 雅典娜虽然骁勇善战,智慧过人,却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处女神,其他的神祗,就是看她一眼,莫不自惭形秽,只觉得是对她的亵du。就是色胆包天的,也因为畏惧她强大的实力而退避三舍。雅典娜如何受过这般待遇,不由得俏脸绯红,飞快的退了几步,避开了这个仿佛是急色的胖子。 李随云见了,心中大喜,心道雅典娜怕是没有经历过这阵势。他立刻鼓动如簧之舌,一脸郑重,用极其肉麻的声音道:“我最最亲爱的娜娜,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吗?为了见你一面,我费尽了心思,从遥远的东方跑到这里。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也没有必要一见面就舞刀弄枪啊!你这么做太伤我的心了。” 说到这里,李随云竟然大哭起来了。只不过他在哭泣的时候,手不经意的抖动着,布下了一道道结界,防止他和雅典娜谈话的声音传出去,而被别人发觉。 雅典娜已被李随云的表白弄得面红耳赤,俏脸绯红,美艳不可方物。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厚脸皮的人物,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神慌乱的她竟然没有发现李随云的小动作,此时的她心头如同小鹿乱撞,她不自然的又退了一步,避免和这个看上去充满攻击性胖子。 李随云一脸的淫笑,心中则在飞快的盘算,如何才能使雅典娜在几天之内,不把自己潜入的消息透露出去。他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失误,而导致整个计划失败。他虽然也曾有过把雅典娜收入房中的想法,但那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自己以后有什么打算?他现在想要做的,是先把阿芙洛狄忒劫走。 李随云突然做了一个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的决定,突然冲了上去,一把把惊慌失措,头脑中一片混乱的雅典娜扑倒在地。 雅典娜惊呆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大胆,居然……居然会扑上来,她在这一瞬间,竟然被李随云的大胆惊呆了。 李随云也惊呆了,在那短短的一刹那,自己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他的右手,抚在了雅典娜的左肩,而可恶的左手,却正好扣在了雅典娜胸前,他的嘴唇,不偏不斜,正好和对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贴在一起。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左手下意识的捏了捏,舌头则顺势顶开了对方的樱唇,品尝那一点芬芳。这一刻,李随云只有一个想法——这种感觉真好…… 胸口传来的让她面红耳热的感觉,以及口腔中那灵活的小舌,使大脑处于当机状态中的雅典娜猛然间惊醒过来。她的俏脸在一瞬间,比正午的太阳还要鲜红,她猛然发力,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男子,飞也似的逃走了。 李随云也是一脸呆滞,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左手无意识的举着——那一刻的感觉,真好。放弃处男的身份,一定更好……嘿嘿,当个逍遥修士,潇潇洒洒的证得混元,也是不错的选择嘛! 第十三章 美女,我们发展得太快了吧(上) 李随云看着雅典娜迅速消失的背影,他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和雅典娜动手。现在她羞愤之下离开,想来在几天之内,心情都不会平复下来,自己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次的目标吧! 抬头看了看天色,还不到四更天,他立刻小跑着冲向阿芙洛狄忒的宫殿。今天晚上,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他说什么都要见识一下,这奥林波斯山上,最美丽的女人。 阿芙洛狄忒睡得很沉,一头细丝般柔顺的金发随意披散在床头,她嘴角带着一丝甜笑,美丽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休普诺斯显然对她施展了神秘的法术,让她可以在梦中做自己想做的事。 李随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眼前的睡美人,美丽得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雅典娜很美丽,但她的美丽,和眼前的佳人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美丽。雅典娜的美丽,是柔弱中带着坚强,美丽中带着睿智。而眼前的佳人,有的只是无尽的媚意,让人有一种拼命搂到怀中,尽情呵护的媚意。 阿芙洛狄忒在梦中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人,下意识的往上拉了拉被子,遮挡住原本半露的雪白的胸脯。这不经意的动作,充满了无尽的诱惑。让原本就已经口干舌燥的李随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液。 此时的李随云拼命念叨着:“我不是禽兽,我不是禽兽……”拼命压制着心头那越烧越旺的欲火。他真的很怕自己忍耐不住,扑了上去,做出禽兽般的举动。 可偏偏此时,他的耳朵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诱惑着他,不停的在叫嚣:“扑上去,扑上去,是男人就扑上去,你如果不扑上去,连禽兽都不如……”陷入剧烈的内心争斗的李随云,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强忍着心头的欲念,李随云猛的扭转了身躯,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压住了心头的躁动。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犹豫了好一会,终于离开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正当李随云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充满媚惑的,听起来软软的,让人百听不厌的声音响了起来:“站住,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随云猛的停住了脚步,肚子里大骂休普诺斯。这家伙枉称睡神,对阿芙洛狄忒施展了法术,可人家这么一会就清醒了过来,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其实李随云冤枉了休普诺斯。阿芙洛狄忒虽然柔弱,但她毕竟是奥林波斯山上的十二主神之一,若是只会些花拳绣腿,也做不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她的神力不容小觑。 虽然西方诸神彼此之间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关系,其实道理和东方的一样,都是强者为尊。若不是宙斯打败了强大的父亲,他也做不成爱琴海一带的众神之王。 身为十二主神之一的阿芙洛狄忒虽然陷入了沉睡,但感觉依然灵敏,刚才李随云努力平复心境,多少弄出了些动静,自然惊动了她。她虽然不认识李随云,但对方在屋中那么久,却没有动她,显然没有什么敌意,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那个主神的客人,走错了房间,这才出言相询。 见对方没有做声,阿芙洛狄忒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头,飞快的披上了一件袍子,冷冷的看着对方,她已经意识到,对方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随云舔了舔嘴唇,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戒备之色的阿芙洛狄忒,微微一笑道:“你好,最美丽的女神,我是来自东方的修士。”说罢,极其绅士的施里一礼。 阿芙洛狄忒微微一愣,对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而且是来自东方的修士。这让她不得不产生了一丝疑惑。 传说东方的修士强大而神秘,可以借助洪荒星辰的力量,发挥出巨大的攻击力,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尤其是当他们面临毁灭的一刹那,选择的同归于尽的招数,足以让比他强大得多的敌人陪他一起上路。 据说阿瑞斯手下的几个小神曾经到东方挑衅,撞上了一个东方的仙人,在天庭中的地位似乎也不是很高。双方一番大战,结果只有一个身负重伤,逃了回来。其余的几个连灵魂都没有保住,直接灰飞烟灭了。对方却毫发无损。据说东方高层的仙人,只有按巨头可以勉强一战。 一想到东方修士恐怖的实力,阿芙洛狄忒不由得有一些紧张,微微还了一礼,口中淡淡的道:“尊敬而强大的东方修士,你为什么会到奥林波斯山来?这里是西方神族的领地,按照诸神协议,你在没有得到官方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属于偷渡者,我们有权对你进行攻击。你为什么要冒险?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你吗?” 李随云心中微微一动,对方并没有立刻攻击,看来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微微一笑,深深的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轻声道:“我听说西方奥林波斯山上,最漂亮的女神即将嫁给她不爱的神,我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发生,特意赶了过来。” 李随云看似彬彬有礼的话,正戳中了阿芙洛狄忒的痛处。她凄然苦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是一个不祥的神,也许我应该成为纠纷女神,那样反而更合适。尊敬的东方修士,您说不忍这一幕发生,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说到这里,阿芙洛狄忒极其失落的摇摇头道:“难道您还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吗?” 李随云眼珠子不易察觉的转了转,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用充满鼓惑的声音道:“我到这里来,是要带你离开这个充满了欺诈的地方。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我要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让你不快乐的地方,带你到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 如果这番话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说的,那这将是一番浪漫的表白。说不定是古代第一次私奔的开始。 如果这番话是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剽悍的人说的,那也将是英雄救美的台词。英雄,在任何时候都是正义的。 可这番话在李随云这个称不上英俊的胖子口中说来,无论是听还是看,都那么让人不协调。 第十三章 美女,我们发展得太快了吧(下) 阿芙洛狄忒显然也没有了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她不由得呆住了。她并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矮胖子,但这个人却说出了即使是她的最爱阿瑞斯也不敢说出的话。也许他不知道宙斯的恐怖,但这话听了,却是如此顺耳。 不过阿芙洛狄忒在这一瞬间,竟然萌生了一个充满了叛逆的想法。宙斯不是想得到我吗?我偏不让你得逞。你不是想让我嫁给丑陋的火神吗?我偏偏要嫁给别人。阿瑞斯你不是不能带我离开这个充满压迫的地方吗,那我就找别人带我离开这里。 这世界上的神族,似乎除了强大、神秘的东方仙族以外,没有人敢开罪宙斯,只是眼前这个人的长相实在是…… 李随云看出了阿芙洛狄忒的犹豫,他是成了精的人,如何不知道对方在沉思?立刻鼓动如簧之舌:“我知道,我长得不帅,但我的心很善良。我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宙斯凭什么干涉你的幸福?我愿意保护你到永远……” 阿芙洛狄忒始终保持着沉默,她的思想在激烈的斗争着,她并不想把自己交给这个矮胖子,可是自己如果不依靠他,又怎么能和宙斯作对呢?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李随云有了动作。 可能是因为和雅典娜的亲密接触刺激到了李随云,也可能这个情场初哥只会这一招。 他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阿芙洛狄忒,一下子将柔弱的女神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在阿芙洛狄忒反应过来之前,深深的吻住了她的樱唇,舌头如同灵蛇一般,钻入对方的檀口,尽情攫取其中的芬芳。 阿芙洛狄忒一下子呆住了,她一直都是天之娇女,众神虽然爱慕她,但也不敢作出如此放肆的举动。即使是蛮横到极点宙斯也是如此。 谁能想到,这个长相并不出众,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东方胖子会如此大胆,居然毫不犹豫的夺走了自己的初吻。她一时间竟然被惊得呆了,大脑中一片空白,毫不反抗的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李随云还没有自认为魅力达到了连女神也可以迷惑住的地步,他心里清楚,阿芙洛狄忒之所以会有如此反应,只是因为自己的举动太突然,她没有醒悟过来,她一定是被自己的举动弄糊涂了。他虽然肆意轻薄怀里的女神,但肌肉却已经绷紧,随时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做好了应急的准备。 果然,阿芙洛狄忒猛然间惊醒了过来,发现对方正在揩自己的油,羞怒之下,双臂猛然发力,将李随云一下子推出老远,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飞快的退到一旁,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李随云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他并没有得寸进尺,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脸愧意的望着阿芙洛狄忒,目光中充满了悔恨,仿佛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般。 一种不安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让人觉得有说不出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谁都不知道,在寂静的背后是什么,可能是暴毁灭一切的暴风雨,也可能只是几朵遮住太阳的乌云,很快就会被风吹散。 阿芙洛狄忒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看到这一幕的李随云猛的一惊,难道她要拼上一把不成?想到此结,他不由自主的扣紧了刚才被推开时就握在手里的几枚小型法宝。 阿芙洛狄忒的举动显然让人摸不到头脑,她居然扑上去,一把抱住了李随云,反过来狠狠的回吻他。因为对近身格斗颇有“心得”,李随云居然让她轻易“得手”了。 李随云呆住了,他曾想过一千种可能出现的情景,但十分现实的他,惟独没有想过这一种情景。 他那不算聪明脑袋中一下子冒出了一个想法,这阿芙洛狄忒不会食髓知味,喜欢上接吻的感觉了吧!想到此处,李随云顿时感觉自己被漫天飞舞的臭鸡蛋和西红柿淹没。 阿芙洛狄忒的想法很简单,其实李随云也没有什么不好,除了长相一般,勉强算得上普通外,他起码拥有别人所没有的勇气。 在这一刻,这个对奥林波斯山快绝望的女神,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报复毁掉了她的幸福的宙斯,她宁可投入一个并不英俊的东方修士的怀抱,也不会接受他的安排,让他的目的得逞。哪怕这个人不能带给她幸福,而她将付出的代价,则是她一生的幸福。 李随云不是笨蛋,这无穷岁月早就将他的心肝磨成七窍,当真是精明到了极点,要不然他也修不成大道,跳出三界之外,脱离五行之中,在强者如林的洪荒世界有一席之地。。 他微一盘算,就明白了阿芙洛狄忒的心思。不由得暗自苦笑,自己在凝练身体时,保留以前的尊容,似乎真是一个错误,至少在泡仙女的时候,起不到作用。这副尊容,想不让人讨厌都难,更何况让人喜欢!不过他随即有释然了,如果后悔,他也不是李随云了,也就不是横行东方的清虚道人了。 阿芙洛狄忒显然没有打算把接吻作为自己的底线,她的双手开始轻柔的撕扯着李随云的长袍,很显然,已经有点陷入疯狂的她希望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李随云当然没意见了,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可关键是某人的某些行为实在是很让人生气,简直可以用极端无耻、极端龌龊、极端**来形容。 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两个人的衣服都不见了,然后又肆意打量着阿芙洛狄忒那足以迷惑住世间任何生物的完美**,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胸前那两点嫣红,口中居然慢吞吞的道:“亲爱的,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急了点?” 阿芙洛狄忒一听,差点没晕过去,怎么弄来弄去,自己倒成了急色的了?现在让他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想到此处,阿芙洛狄忒悲从心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李随云见阿芙洛狄忒如此,知道玩笑开得大了,急忙将她拉在怀里,柔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你放心好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阿芙洛狄忒听到这话,哭得更欢了。 李随云此时也不在弄什么玄虚,使什么手段,只是轻轻的爱抚阿芙洛狄忒。夜已经很静了,除了在抵死缠mian的两人,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睡神休普诺斯静静的站在爱神的宫殿外,他那对任合神祗都适用的,只能维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的隐身已经到时间了,他目睹了李随云追求阿芙洛狄忒的整个过程。 当阿芙洛狄忒主动投入李随云怀抱的时候,这个一直保持着严肃面容的神祗流泪了,他的心情很复杂,但他说不出理由,他静静的离开了,到时候,他还得帮助李随云和阿芙洛狄忒离开这座笼罩在宙斯光环之下的圣地。也许他们已经不需要他的帮助了,但他要尽到自己的最后一分心意。 ps:有疑问上书评区,那个天羽冰是我的号,可惜大号被人注册了。 第十四章 垃圾始终是垃圾(上) 天终于亮了,李随云从睡梦中惊醒,他多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十年还是百年,又或是千年万年?自己为了心中那一点的追求,整日历打坐炼气,修炼道法,淬炼筋骨,别人只看到自己表面上风光无限,可又有谁知道自己所受的苦楚。 不管怎么说,自己终于告别处男生涯,自己和别的修士不一样,他们生怕元阳泄露,以致一身修为,化为流水。 自己的想法恰恰相反,修行一道,若不讲究阴阳调和,怕是性格也会变的孤僻。更何况修行之事,前路漫漫。自己可谓得了正果,虽然未证混元,但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如果没有个双xiu伴侣,自己如何能在这尘世中熬得下去。 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的阿芙洛狄忒,李随云站起身,走到那一人高的,水晶打磨成的镜子面前,随着心意,整个人的容貌和体型居然迅速变化,片刻间,竟然变成了阿波罗的模样,转眼间,又变成了休普诺斯的模样,如此变幻,最终变化成一个高大、英俊,充满阳光的东方人。 轻轻的抚mo着身体上矫健而强劲的肌肉,他叹了口气,如果以这副尊容出现,怕是远没有那矮胖的样子阴人那般容易吧。自己既已得窥大道,此时无非是想在大道路上多个伴侣,排忧解闷,免得滋生心魔,只是她真的会喜欢上自己那副矮胖的样子吗?哪怕彼此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要想真正交心,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床上的玉人不经意的动了一下,仿佛要马上醒来。李随云脸色一变,身上的肌肉迅速蠕动起来,眨眼间,他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普普通通的样子。表面上看去,要多憨厚有多憨厚。 阿芙洛狄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看了李随云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迷离,一丝悲伤,又有一丝无奈。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起得好早。”声音依然是那么悦耳,但却夹杂着一丝伤感,显然她在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李随云随手凝聚了一团灵气,一边把玩,一边笑道:“我派修行之人,修身,炼心,追求天道。自然要早起体悟天地变化,你慢慢就会懂了。” 这胖子看似漫不经心,但却不经意的点出了两个人的关系。他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随手散去了灵气,走了过去。 阿芙洛狄忒一阵羞怯,她不知道李随云要干什么,匆忙间,整个身体都缩到了被子里,一脸的畏惧,一想到对方可能又要轻薄自己,虽然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但还是有些难以适应,心中悲伤不已,泪珠盈然。 李随云如何不知道阿芙洛狄忒的心事,他也是无可奈何,微微一笑道:“还不快去梳洗!如果这个样子,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阿芙洛狄忒一惊,脱口道:“离开这里?什么时候动身?我们怎么离开?” 李随云本就想惹点事情出来,他看了看天色,笑道:“时候也不早了,等你梳洗之后我们就走。至于怎么走,自然光明正大的离开。我倒要看看,宙斯凭什么阻拦我带走你。” 阿芙洛狄忒大惊失色,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李随云居然如此强横,想要硬打出山门。她却不知,李随云本就怀着一颗惹事的心而来,更何况他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凭借本事震慑奥林波斯山诸神,免得日后骚扰。 阿芙洛狄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并不知道李随云的身份,说来好笑,两个人都有了夫妻之实,女方却还不知道男人的根底。 她失魂落魄的装扮完毕,换上了一身猎装,她知道,接下来的很可能是逃亡,绝对不能穿那些可以称之为累赘的衣服。 李随云没有再理会阿芙洛狄忒,他盘膝而坐,调整状态。在漫长的岁月中,他经历的大仗着实不少,可以用久经沙场来形容,但对抗像宙斯这样强大的对手,他却还没有几次。他有一些兴奋,一丝让他斗志昂扬的兴奋。 有些时候,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如何击溃宙斯,又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实力,是李随云最关心的事情。有些时候,过早的量出低牌,等于自取灭亡。 猛的,李随云睁开了双眼,他感到昨天的那股神念又扫了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连万载寒潭之水都可以冻结的厉芒,毫不顾忌的将自己的神念散发了出去,狠狠的撞上了对方的神念。 宙斯这天早上,不过是例行公事的用神念巡视,不成想撞上了一个早有准备,而且绝对不弱于他的对手,等到反应过来,想要全力应战时,早就失了先手,又哪里来得及。 有心算无心之下,宙斯登时吃了大亏。他只觉得脑袋被大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一般,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闪,胸口发闷,嗓子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登时委顿在座位上,身子乱颤,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来自灵魂的冲击,藏不得一点马虎。李随云这一招,直接让宙斯吃了大亏,去了三层战力。没有几天功夫,他怕是难以恢复。 李随云猛的站起身,掣出随身的竹杖,目光中充满了自信,看着已经穿好衣服,怔怔的坐在那里的阿芙洛狄忒,微笑道:“我们走。”说罢,拉着不知道再想什么的女神走出了宫殿。刚才神念的碰撞并不是所有的神祗都没有发觉,阿芙洛狄忒没有多少经验,自然不会发觉,但这不代表其他强大的神祗没有发觉。 阿波罗和阿瑞斯,雅典娜和赫淮斯托斯,阿尔忒弥尔和赫尔墨斯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他们很惊讶,他们都想知道,究竟是谁,居然使他们的父亲,强大到即使众人合力也无法反抗的父亲受到伤害。 原本在奥林波斯山上嬉闹的众多低阶神祗,也都接到了主神发出的讯息,纷纷向爱神的宫殿赶了过来。一些精明的,甚至已经穿好了盔甲,拿好了长矛,有的居然连战车都准备好了。看上去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第十四章 垃圾始终是垃圾(下) 李随云拉着阿芙洛狄忒,一脸傲然之色,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化,他们之中,只有阿波罗、雅典娜、阿瑞斯、赫尔墨斯四位知道李随云,或是凭借他手中的竹杖猜测到了他的身份,四人的脸色都变了了,东方无良天尊的大名,可谓恶名卓著。 事实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残酷,一些事情你好说好商量不成,非得把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或是露出凶名,对方才会心生畏惧。 李随云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淡淡的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速速退去。难道要学扑火的飞蛾,自取灭亡不成?” 阿波罗脸色微微一变,他猛的踏前一步,沉声道:“清虚道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你若想离开,看在你的身份上,我们也不拦你。但你不能带走她。” 说着一指阿芙洛狄忒,目光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她是奥林波斯山的神祗,你没有权利带走她。” 李随云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猛的射出一道刺目的银光,那是强大到可以凝结成实体的神念,阿波罗不及提防,犹如被铁锤击中一般,一下子飞了出去。越过高高的人群,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甚至和空气摩擦,发出了刺耳的音爆,再然后,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将地面砸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阿波罗有说不出的郁闷,他本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只不过一时疏忽,失了先手。李随云的神念着实了得,居然让他动弹不得,有说不出的难受,只能爬在坑里恢复体力。他却不知道,这神念攻击,却还是李随云偶然间从西方学到的。 这一幕一下子震慑住了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低阶神祗,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这次的敌人居然会如此强大,连强大的阿波罗都没有接下一招,便失去了战斗力。他们都不经意的变换着自己的位置,想让自己往后一点,如果真打起来,自然有十二主神打头阵,还轮不到他们这些小神上战场。 战斗经验异常丰富的雅典娜和阿瑞斯自然看出阿波罗是吃了措手不及的亏,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失败就是失败。即使是因为没有准备,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 更何况方才即使阿波罗小心防备,也不是清虚的对手。毕竟对方是东方有名的修士,据说可以和宙斯比肩,并且在早上的交锋中,击败了宙斯的强大存在。 雅典娜看了一眼阿瑞斯,她知道,自己这个兄弟还不是阿波罗的对手,怎么能抵挡得住这个东方的修士,她一咬牙,刚要出手,却见阿瑞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踏前一步,盾牌横在胸前,长矛斜指李随云,口中冷冷的道:“清虚道人,你仗势欺人,难道想挑起东、西方神族的战争不成?” 李随云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这家伙也不是等闲之辈,普通的一番话,先从道理上压制自己,再给自己扣上一顶挑起战争的大帽子,最后,还顺带探了一下李随云的底,看看到底是不是东方神族蓄意挑衅。 雅典娜的脸上也显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也没有想到,阿瑞斯居然会变得如此精明。那个曾经轻薄过自己的矮胖子似乎真的很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想来虽然强大,但一向保守的东方神族,也不会轻易挑起战火吧! 李随云看了一眼阿瑞斯,深吸了一口气,放声大笑道:“我本天生地成,无忧无虑。只因想闭关参悟大道,又恐天道漫漫,前途寂寞,故想求个伴侣,两人双xiu,也好排解忧闷。我久闻奥林波斯山上的爱情女神阿芙洛狄忒之名,特来相见。我二人两相情愿,离开这里,有何不可?” 阿瑞斯脸色大变,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阿芙洛狄忒,却见对方一脸默然,斜靠在李随云身上,理都不理自己,心头不由得一阵巨痛。 以阿瑞斯的莽撞的性格,也猜测到阿芙洛狄忒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产生了报复众神的心理,最后委身于眼前这个胖子。他突然间有些失控,略有些歇斯底里的指着李随云吼道:“你凭什么带走她,她和赫淮斯托斯已经有了婚约,你凭什么带走她?” 火焰之神赫淮斯托斯并没有某些神祗那么高傲,相反,他相当善良。当年锁拿普罗米修斯的时候,他就曾出言反对。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阿芙洛狄忒,他也没有李随云那么厚的脸皮。更关键的是,他也喜欢阿芙洛狄忒,只不过是兄长对待妹妹的那种感情,他不希望破坏这份感情,也不希望两人的强行结合,最终导致两个人的名誉受损。既然她想要离开,那就由她去吧。 赫淮斯托斯看了一眼有些疯狂的阿瑞斯,扭头看向李随云和有些不愿面对他的阿芙洛狄忒,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心平气和的道:“阿芙洛狄忒,虽然我们在父神的主持下,订立了婚约,但毕竟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幸福。” 说到这里,火神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不介意你和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可以和父神相抗衡的强大修士离开,但我希望,你能得到父神的允许,毕竟,你是奥林波斯山的一员。得到父神的祝福,将使你们的婚姻更完美。” 听了这番话,无论是李随云还是雅典娜,都暗中竖起了大拇指,叫声“厉害”。火焰之神在十二主神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高,但谁也没有想到,他说的话会如此有水平。 他显然不想接受这桩让他和阿芙洛狄忒都不会幸福的婚姻,但又迫于宙斯的压力,不得不接受。但他借助这次的机会,当着众神的面,不露痕迹的表白了自己的心迹,同时巧妙的点出了眼前这个东方修士的强大,不是自己这些神祗能抵挡得了的,到最后,又不露痕迹的向宙斯表达了忠心,保证了自己的地位和安全, 更关键的是,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没有落奥林波斯山的脸。赫淮斯托斯果然不像表面上那个粗鲁、野蛮的铁匠那么简单。 李随云微微一笑,按照奥林波斯山的礼仪,绅士的向赫淮斯托斯施了一礼,表示对他谅解的感谢。一切情况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着,似乎一切都可以以和平的方式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阿瑞斯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手中的长矛,毫不留情的刺向了阿芙洛狄忒,口中大喝道:“我杀了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所有的神祗脸色都变了,其中的一些神祗甚至惊叫出来。他们都意识到,一旦阿芙洛狄忒受到伤害,甚至陨落,那这个强大的对手,必将采取血腥报复,那时候,整个奥林波斯山,都将处于恐怖之中。 阿芙洛狄忒平静的看着刺向自己咽喉的长矛,没有躲避,也没有畏惧,眼中有的,只是那无尽的失望。她已经伤透了心,她所爱的人,没有勇气反抗宙斯的独裁,却埋怨她的不忠,反而向她下了毒手。他可知道,当自己被迫接受婚约的那一刻,自己每天都在等待,等待着他带自己离开,可他却始终没有行动。在这一刻,她的心已死。 第十五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上) 阿瑞斯杀机顿起,眼见得阿芙洛狄忒便要香消玉陨,这边李随云却是不依,他右手竹杖微微一点,点在长矛之上,先化开了阿瑞斯这声威赫赫的一矛,解了阿芙洛狄忒之危,随即竹杖又是一挥,“啪”的一声,正中阿瑞斯左脸,将他打得头晕脑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因为李随云着了恼,在手上使了暗劲,阿瑞斯受的伤害,比阿波罗还要重上许多,而脸上那道青紫色的伤痕,将陪伴他很长一段时间。 阿瑞斯伤得着实不轻,他整个人躺在地上,铠甲散乱,兵器扔在一边,镶嵌着巨龙牙齿,标榜他赫赫战功的头盔也滚落在一边。原本梳理得十分整齐的金色的头发,也散乱的披在一旁。 李随云冷冷的看着无比凄惨的战神,口中不屑的冷笑道:“阿瑞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怒火撒到一个女子的身上。难道这就是你身为战神的习惯吗?” 说到这里,胖子一振手中的兵器,大喝道:“还有谁不服,可一站出来!”此时他长袖迎风飘舞,威风凛凛,让人不敢逼视。这时的他,才显露他他真正的实力的冰山一角——他是来自东方的清虚真人。 正在奥林波斯众神凛然畏惧,不敢出战的时候,一个宛如雷霆的声音响了起来:“清虚道人,你欺我奥林波斯山上无人吗?”话音未落,只见宙斯一身金光闪烁的盔甲,手中拿着一根象征着神权,掌控着雷霆的黄金权杖,雪白的披风更衬托出他的英姿,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宇内少有,此地无双。 李随云见了,也是微微一惊,随即暗叹,宙斯太好面子了,在刚才的交手中,他已经落了下风,最起码也受了点伤。可他为了拦住自己,不惜带伤出战,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吗?哼哼,这家伙最多和大圣修为的高手是一个档次,居然如此不自量力。 想到这里,李随云忍不住喝道:“宙斯,我不想和你动手,我两人一旦交手,必然波及无辜。我只要带走阿芙洛狄忒,我不希望你拦我。” 宙斯听了,脸色不变,口中“呵呵”大笑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待李随云脸色微变,这众神之王突然怒喝道:“清虚道人,你欺上我门,打伤我的儿子,挑衅我的族人,如今又向带走我们最美丽的女神!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打着这样的算盘,难道我奥林波斯山是你的老窝,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说到这里,他须发怒张,杀气腾腾,显然动了真怒。他重重的一顿手中的权杖,大喝道:“说。” 众神看到宙斯如此英勇,都恢复了信心,纷纷鼓噪起来,齐声指责李随云和阿芙洛狄忒。 阿芙洛狄忒见到宙斯,显得异常畏惧,几乎整个人都缩到了李随云背后。她身材高挑,和刚刚一米七的李随云相比,明显要高了许多。可此时,她只有眼睛以上露在了李随云肩膀以上,但从目光中,还是可以看出她对宙斯的恐惧。 李随云叹了口气,轻轻的反手拍了拍阿芙洛狄忒的后背,安慰了她一下,这才冷冷的打量着宙斯,语气还是淡淡的,但其中已经多了一丝不屑和冷意: “尊敬的奥林波斯山之王,掌控闪电的君主,你的确很强大,但我相信,你手中的霹雳,并不能斩断我对阿芙洛狄忒的爱。爱情的力量,远远超过你的想象。我不会允许你羁留我的至爱,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我也不吝惜一战,我会用战争,证明我的力量。你尽可以一试。” 宙斯的脸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也知道对方的实力,如果自己今天早上不被暗算,一对一对决,依靠地利的话,他应该有三成胜算。只恨自己今天早上吃了亏,虽然伤势不是很严重,但也绝对不轻。 精明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动手,如果没有这些神祗的帮助,自己绝对不是清虚道人的对手。即使所有神一拥而上,结果也是伤亡惨重,这很可能会让那些堤坦神有可趁之机。唯一有实力可以和自己相抗衡的兄弟哈帝斯则不在跟前,这让他有说不出的恼火。 宙斯同样清楚,如果今天让阿芙洛狄忒离开,自己将再没有机会得到这个美丽得足以让石头人产生思维的尤物。一旦阿芙洛狄忒进入东方的地界,就不是他能触及得到的了。东方的神仙强大而神秘,他们有着太多的秘密,这让他不愿意去招惹。 沉吟了许久,宙斯最终决定把自己的威严和yu望放在了第一位,他冷冷的看着李随云,声音如同北国的寒冰一般: “清虚道人,我不管你有多厉害,今天,你想从这里离开,必须拿出让我信服的本事。既然你怕伤及无辜,那我们到天上打。” 说罢,不等对方回话,率先飞上高空,站在一朵云彩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的对手。 李随云冷冷一笑,他也想领教一下,宙斯这个级别的西方神祗究竟有多强的战斗力。 他先拍了拍一脸惊恐的阿芙洛狄忒,安慰了一下恐惧到极点的女神,又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围拢在一旁的神祗,这才慢悠悠的飞上高空,信手一招,天空中的水蒸气立刻汇聚在他脚下,形成了一朵巨大而洁白的云彩,比起宙斯虚空而立,显得要从容自如得多。 宙斯重重的哼了一声,毫无征兆的出手。一道足有一人粗的闪电,闪烁着死亡的光芒,直奔眼前这个要多可恶有多可恶的道人头颅而去。 此时的李随云已经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贪宝好色的矮胖子了,此时的他,是那个名动东方,法力无边的清虚道人。 他冷冷的看着那道闪电,连手都没有动。在那道闪电即将劈到身上的时候,仿佛一粒石子投进了湖中,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消失在空气中。整个过程是那样的自然,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比起宙斯那种声威赫赫的手法,要赏心悦目得多。 在刚才聚拢水气的时候,他就不露痕迹的布下了一道坚韧的防御阵法,此时果然派上了用场。 第十五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中) 宙斯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对方的手段之高明,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但如果让他就此罢手,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他冷冷的盯着清虚道人,目光中充满了冷漠,他在等待出手的机会。 李随云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脸正气的看着表情阴郁的宙斯,他知道,这次应该他先出手了。可他的手里,实在没有什么好的进攻法宝,沉吟片刻,他突然催动座下云团,向宙斯扑了过去,手中的竹杖闪电般的砸向宙斯的面门,他竟然想和宙斯玩近身战。 宙斯见了,心中大喜。西方奥林波斯山的神祗喜好角力,宙斯身为众神之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强横的他曾经有和整个奥林波斯山诸神较量的勇气。如今见对方舍己之长,用己之短,舍弃强大的法术,要和自己近身战,如何不喜。 已经看到胜利曙光的宙斯立刻挥舞着手中的权杖,招架住对手的竹杖,将竹杖卸往一旁,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对方的腰眼。 看到这一幕,几乎所有的奥林波斯众神都大声喝彩,宙斯这一手实在太漂亮了,以那个胖子的实力,怕是要吃大亏吧。 此时的宙斯,心情远没有下面的那些神祗那么好,他那一脚居然踢空了,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个残影。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后心已被李随云的竹杖重重的打中。这一下疼得他眼冒金星,口喷鲜血,半身发麻,再也控制不住身形,一下子从天空中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将坚硬的山体砸了一个大坑。 李随云颇为不屑的把玩着手中的竹杖,宙斯太大意了。如果他只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也成不了众神之王了。这个好色的君主,可是能和东方大圣相抗衡的强大存在,看来安逸的生活,已经消磨了他的斗志。 看了一眼下面的大坑,天地元气猛然间在这个脸露狞笑的胖子手上聚集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球体。 李随云冷冷的一笑,也不理会那些惊讶的神祗,随手向下一抛,象七龙珠中的招数一样,那个灵气组成的篮球带着一道长长的尾迹飞向大坑。他本就是灵气凝聚的肉体,又修成无上大道,操控这天地间的灵气,自然轻而易举。 东方的仙法,以雷电最为见常,可宙斯也是擅使雷电的佼佼者,不知对方根底之下,李随云可不想冒这个险。 只见“篮球”落下,坑中巨响与光芒齐发,当真是音响俱佳。所有的神祗都不由得嗓子发干,身上发痒,双腿发麻,感同身受,仿佛品尝到了坑中宙斯享受到的滋味。 李随云眉头微皱,盯着大坑,没有说话。他知道宙斯的实力,他虽然吃了点小亏,但远没有到重创的程度。他迟迟不起来,怕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又过了片刻,烟尘渐渐散去,众神这才发现,宙斯满身尘土,裸露的肌肤上多了几道浅浅的伤痕,他满脸怒色,如果目光有实质的话,他此时目光中愤怒的火焰,连终年不化的山峰也可以熔为沸腾的岩浆。 李随云淡淡一笑,平静的道:“宙斯,你还要打下去吗?你我的本事不过在伯仲之间,谁也奈何不得谁。如果再打下去,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你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宙斯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自己愤怒的心脏。他看了李随云一眼,冷冷的道:“事虽小而恨则深。你仗着本事高强,欺上我的地头,又打伤我的子女,这等大恨,即使倾尽爱琴海的海水,也难以洗刷……” 李随云也不是良善之辈,他听了宙斯的话,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你个老不修,难道我会怕你不成?你要战,那便战。我清虚还真没有怕过谁!” 宙斯听了,嘿嘿冷笑道:“小子,你太猖狂了。你东方法术虽然神妙,但我西方也有西方的独门绝招。你若是以为凭借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制住我,你未免小觑我西方神族。”话音未落,但见人影一闪,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随云见了,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两下,他早就听说西方神族对空间的掌握有独到之处,刚才他分明感觉到一丝撕裂空间的波动,毫无疑问,对方跨越了空间。 惊觉不妙地李随云立刻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不过这空间法术甚是诡异,以李随云的本事,却也摸不清头绪。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东方神族若论格斗、单兵作战能力,以及大法术的施展,几乎各个方面都远在西方神族之上。但若论起空间法术,却是各有所长。 东方的修士可以炼出拥有广阔空间的法宝,却不能轻易让自己跨越虚空。而西方神族恰恰相反,他们虽然不擅炼器,但却可以掌握空间的奥妙,在不借助器械的情况下,轻易移动到任意的地方。 李随云也知道不好,他深吸了一口气,耳朵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竖起老高,敏锐的探听着周围的东静。 天空中毫无征兆的出现一个漆黑的大门,宙斯高大的身躯在其中显现。 李随云也感觉到身后撕破空间的波动,脸色不禁一变,左手则猛的向后一挥,一个巨大的冰锥射了过去。身子猛的向前一冲,他想躲过这危险的位置。 宙斯脸露不屑的微笑,右手猛的一挥,一道闪电不偏不斜的砸到急速前行的李随云身上。至于那道冰锥,他只不过微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李随云对这雷电,倒也不是很惧怕,他额头上的那颗神眼,就是由劫雷修炼而成。他虽然感到身上一阵酸麻,但也知道这时候大意不得,腰部猛的发力,翻了个筋斗,往天上便走。 宙斯好容易占得主动权,哪里肯轻易罢手?双手连挥,闪电犹如一道道银色的锁链,几乎联成了一条直线,直奔李随云而去。 李随云大吃一惊,这y的不是学了后世的机枪扫射吧,这东西简直可以比拟“加特林”了。好在他身子灵活,在天上连翻筋斗,施展那s曲线,那些闪电虽然厉害,却也伤他不着。 第十五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下) 宙斯一口气打出上百道闪电,却劳而无功,心中如何不焦躁?更关键的是,两军对决,凭的就是一股血勇之气,连战无功之下,他的气势自然就弱了,出手的威势,再也不如从前。 李随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一捻法诀,空中一声大喝,竟然使出道家神通,五雷正法。一道掌心雷,劈面打了过去。 宙斯见了,也是一愣,这家伙分明是旱鸭子和鱼比游泳,大葫芦和石头比潜水。居然在自己这玩电的祖宗面前使闪电,他不是转得糊涂了吧。 感到好笑的宙斯也没有在意,随手一抖,就是一道闪电,他显然想将那道闪电击散。 李随云微微冷笑,他是打闷棍出身,如何不知道对方擅长的本事,又岂会这么轻易的让对方化解自己的攻势? 果然,当两道闪电撞击在一起的时候,突然间,爆发出一片冰雾,白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李随云居然在其中藏了一道濒临融点的冰球,利用闪电撞击的力量,将其化开,彻底遮挡对方的视线。 宙斯见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不由得吃了一惊,这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别说分辨敌人,就是前行都要小心。宙斯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用这样的战术,大意之下中招,登时没了招法。恰待后退,又哪里来得及。 李随云苦心营造这个机会,好容易可以扭转局势,自然不肯放过。他趁宙斯将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时候,猛的蹿到上方,像老鹰捕食一样,倏的一下俯冲了下来,拳头犹如出膛的炮弹,重重的撞在这个勉强称得上强大的对手的鼻梁上。 李随云恼恨宙斯刚才让他出了亏,下手更不容情,这一拳快如闪电,他人只见得人影一闪,宙斯鼻子上早着。 一个人即使再强大,他也怕酸鼻,宙斯虽然是大神,却也不例外。李随云的左拳打在他右眼之上,右拳正好砸在他鼻子之上,他顿时涕泪交加,酸的、苦的、辣的、咸的一发涌了出来。更糟糕的是,这一拳下来,眼泪直接模糊他他的双眼,当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好在这宙斯也是经验丰富,白忙中向后一仰,避开了绝大多数的拳力,鼻梁骨倒也无事。他在危机时刻,右腿猛的踢出,直奔李随云下阴而去。 李随云脸色一变,猛的躲闪开来,心中却是大怒,这家伙既然连这撩阴腿都使将出来,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只见这胖子猛的向前一蹿,居然蹿到宙斯跟前,舒展上臂,隔开宙斯想要回击的双臂,一副角力的样子。他那右腿,却猛的向上一提,用膝盖狠狠的一撞。 风似乎静止了下来,时间也似乎在这一瞬间定格,原本摇旗呐喊,擂鼓助威的西方神族,也都张大了嘴巴,停止了手头的一切活动。 所有的女神都红了脸,将头别了过去。所有的男性神祗则脸现痛苦,双手不由自主的护向**的部位,双腿紧紧并拢,扭曲着脸,极不自然,同为男性的他们,对李随云给宙斯来的这一下,感同身受,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宙斯的脸先是苍白,而后是铁青,最后是通红。他犹如离开水的捻鱼,大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什么声音。这种情况维持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他猛然间跳了起来,双手捂着下面,痛苦的嚎叫起来。 李随云施展完这招,才觉得下手狠了一些。他也是男人,看着宙斯痛苦的表情,这个始作俑者也感到下面有些不好受。 不过战场上可没有同情这两个字。李随云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一个冲天炮,正打中微微弯腰躬背的宙斯下巴,直接将他打得倒仰,整个人飞了出去。在天空之中再也立不住脚,头冲下,犹如炸弹一般,砸向地面。 李随云大喝一声,宛如平地打了一个霹雳,一个白色的,直径足有一米的球状灵气团,轰的射了下去,直冲宙斯而去。 宙斯左手捂着下身,即使以他惊人的恢复力,也难以承受那一击。此时依然觉得疼痛难忍。他心中破口大骂:你这家伙怎么尽使些下三滥的招式?那积聚灵气难道不耗费法力不成?还用那么大个的。 虽然腹诽不止,但他也顾不得再多想,忍这下体的巨痛,勉力撕扯开空间,一头载了进去。那白色的灵气弹轰的砸到地上,随即升起一个不大的蘑菇云,让人感到一阵后怕。 这灵气弹却是李随云的独门招式,他本就是灵气凝聚而成,自然和灵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操控起来,并不需要耗费多少法力。他这也是独门招数,一般人想学也学不去。 李随云见攻击无效,对方又施展瞬移,心中暗自懊恼。同时又有一丝庆幸,西方神族显然比较老实,居然没有趁机攻击阿芙洛狄忒,若是他们真的群起而攻之,自己怕是得灰溜溜的逃回东方,徐图再进了。 不过宙斯的瞬间移动确实了得,让自己根本没有攻击的机会。连人的影子都抓不住,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奈对方如何? 一向都是无往不利的李随云略微有些浮躁,他也是个犟种,他已经被激发了凶性。如果不是顾忌阿芙洛狄忒,他怕是已经开始轰击下面的低级神祗,迫使宙斯和他正面交战了。 就在胖子苦思如何对付这个强大敌人的时候,对面的空间再一次撕裂了。不知道瞬移到什么地方的宙斯,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此时的宙斯根本看不出曾经的伤痛,不过他脸上愤怒的表情,出卖了他激动的内心。他冷冷的看着明显带着丝烦躁的李随云,冷冷的道:“清虚道人,你做的未免有些太绝了。” 李随云明显听出他语气中的杀气,心中没由来的打了个突。他扫了一眼宙斯,淡淡的道:“我只要带走阿芙洛狄忒,无论谁阻挡我,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将他踢开。让开道路,我们还可以相安无事,否则,不死不休。东方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宙斯的脸色明显变了,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的杀意,他猛的一抓手中的权杖,大喝道:“清虚道人,你欺人太甚,这是你逼我的。告诉你,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话音未落,一道灰蒙蒙的罩子以宙斯为中心,向四周扩展开来,将毫无准备的李随云,罩进其中。 第十六章 藏奸耍滑为那般(上) 李随云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那罩子将自己笼罩进去。他知道,要想将阿芙洛狄忒带走,不打败宙斯,是不可能的。宙斯显然已经施展出自己的绝技,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必要退缩。 可真被笼罩入其中,李随云才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自成空间。犹豫了一下,他沉声道:“领域?!” 宙斯傲然点头,声音中充满了骄傲和自信:“不错,这就是我的领域。在这里,我就是主宰者,主宰一切,我让你生,你就生,我让你死,你就死。清虚道人,你就认命吧。我本想留你一条性命,可你却不知道天高地厚。执意和我作对——这是你自找的。” 李随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领域,他有些好奇,又有些紧张。这东西的威力如何他不知道,不过能作为宙斯压箱底的本事,应该差不到哪去。 宙斯见李随云没有反应,也自奇怪,他对对方的沉稳有些摸不清底细的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清虚道人,你还有什么说的吗?我可以代你向你的弟子转达……” 李随云脸色微微一变,轻声反问道:“怎么,你就这么大的把握?以为凭借这东西,就能干掉我吗?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还是说你一直就凭借这东西作威作福,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 宙斯眉头一皱,刚想说话,李随云冷冷的继续道:“你这也算是领域?这应该是依靠你自身力量,加上你对空间的理解,而形成的对你有一定帮助的空间吧!这东西,在我看来,不过是唬人的东西罢了。” 宙斯的脸色一变,他刚想讥讽几句,李随云再一次截断他的话道:“宙斯,你也不用狡辩,你的修为并没有那么强,怎么可能随意施展领域?领域是什么?在领域中,施展者是绝对的主宰者,你能做到吗?你这所谓的领域,大概也就能提高你自己的力量,再对对手有一定的限制罢了。这东西对付一般的神祗,大概绰绰有余,对付我,却还不够。” 宙斯的脸色再变,他冷冷的道:“即使只有这两样能力,要收拾你,也足够了。除非你有能力打破这个领域,要不然,你只有死……” 李随云冷冷的讥讽道:“少拿死吓唬我。老子得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居然跟我耍横。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九天劫雷。” 这胖子已经彻底的火了,虽然宙斯没有说什么太激烈的言辞,但他知道,对方根本不需要再说什么。能施展出领域,本身就证明了对方并非一无是处。自己若打着藏奸耍滑的主意,怕是真要吃大亏了。 宙斯精明得厉害,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凶名在外的胖子就会那么两下子。他可不想给这胖子反击的机会。 就如李随云猜想的那样,宙斯的领域并不是小说中那种万能的领域。那样的领域,若是东方的修士想要施展,怕是得证混元之后才有可能。只知道享受,不知道修炼的西方神祗要施展,怕是这辈子没有希望。 宙斯的这个领域,看似强大,实际的威力,却和传说中的领域差上了不止一星半点。在高手眼中,纯粹的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宙斯的领域,名为雷霆领域。顾名思义,在这个领域里,雷电的攻击和破坏力,被放大了一倍。宙斯拿手绝活本就是闪电,他费尽心机,琢磨出这个领域,一举击败了他的父亲。他的领域和波塞东的冰洋之境,哈帝斯的亡者的挽歌,并称奥林波斯三大领域。这也是他们三个在众神中,成为当之无愧的三巨头,保证其超然地位的根本。 为了保证一击中地,宙斯毫无征兆的开始了攻击。整个领域顿时被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闪电所笼罩。闪电风暴的威力,被病态的显现了出来。 李随云也自吃了一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宙斯的领域居然会强化闪电的攻击,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领域,居然极大的限制了他的行动,让他移动得异常缓慢,只能被动的承受着闪电的攻击。 只能挨打,却不能反击的滋味绝对不好受。李随云感到从没有过的恼火,他勉力在身边形成了一道真元罩,抵挡着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闪电。 在这个领域内,宙斯就是闪电的主人,李随云似乎已经丧失了主动权。在这里,他消耗的真元,是外面的两倍,而宙斯,恰恰是外面的二分之一。换言之,他的消耗,是宙斯的四倍。 在宙斯看来,用不了多久,他这个难缠的对手就会陷入油尽灯枯的境地,然后任他宰割鱼肉。 精明的李随云知道再拖延下去,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好处。他微一沉吟,额头中央的神眼猛的张开,射出一道紫红色的电芒,却不是射向宙斯,而是射向领域。 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雷元素构成的领域,居然被劫雷击得粉碎,宙斯如同受了重创一般,脸色一红,嘴角居然溢出了一丝鲜血。 李随云脸色苍白,看上去仿佛也不好受,似乎他刚才的一击,虽然威力无穷,将对手重创,但他自己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大损元气,是真正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更让奥林波斯神目瞪口呆的是,仙风道骨,看似神通广大的清虚道人居然一个筋斗,从空中落了下来,左手一抄阿芙洛狄忒,又猛的蹿上高空,一溜烟的奔东方去了。这简直跟被发现的小贼没什么分别,而且逃跑的时候还要带上贼赃。 宙斯有心阻拦,但却无力出手。那领域和他心神相联,他即是领域,领域即是他。领域破碎,他已然受了重创,如果不抓紧时间修养,怕是对神王之位的众神会有异动。权衡再三,他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任由李随云裹胁阿芙洛狄忒而去。 众神中早就见识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虽然有心出手,但都畏惧李随云的实力,见宙斯没有发话,正好借坡下驴,规规矩矩的呆在山上,任由看似吃了大亏的胖子逃离。 第十六章 藏奸耍滑为那般(中) 阿芙洛狄忒并不知道那场战争的胜负,但她从李随云惨白的脸色中,还是推断出这个敢于挑战西方最强大神祗的胖子,应该受了点伤。 李随云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奥林波斯山的范围,他那副表情,任谁都会以为,他一直都是杂咬牙支撑。突然,他仿佛忍不住了一般,一个筋斗从天上载了下来。若不是阿芙洛狄忒突然伸手扶住了他,他怕是要摔得满头大包。 二人踉踉跄跄的寻了一棵大树坐下,李随云看了一眼身边的阿芙洛狄忒,低声道:“我怀里有一个羊脂玉净瓶,你取来倒粒丹药给我,不用多,一粒就好。” 阿芙洛狄忒听了,也不多说,伸手摸出了瓶子,取出一粒朱红色的丹药,送到李随云嘴边。 李随云见那朱红色的丹药正在那羊脂白玉一般的素手之上,红白相衬,竟是美艳不可方物。抬头一看,却见阿芙洛狄忒一脸焦急,湖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关切之意,心头不禁一热。低头吞下药丸,趁势吻上了那娇嫩的手心。 阿芙洛狄忒一声惊呼,她虽然和眼前的胖子有了肌肤之亲,但还是羞涩不已,急忙将手缩了回去,想要擦拭,却也知道那样不好,又见李随云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慌忙上前扶起。一时间,气氛微妙之极。 李随云如何不知道在相貌上自己配不上阿芙洛狄忒,他见对方羞怯,心中也是叹息。不过他心志早就磨得犹如如同铁石,脸皮更是厚得宛如城墙。更何况追女孩子,脸皮不厚,怎能得手? 计较已定的李随云立刻涎着脸道:“怎么了,又生气了?” 阿芙洛狄忒看着眼前的胖子,心中一阵酸楚,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该怎么办?奥林波斯三巨头中,波塞东和宙斯走得极近,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很快就追来……” 李随云似在喘息,过了好一会才轻笑着反问道:“你害怕吗?” 阿芙洛狄忒听了,神色黯然,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害怕又有什么用,难道能解决问题吗?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从我诞生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 李随云听了,咳嗽了一声,沉声道:“这就是东西方的差别。在我们东方,我们修行功法,成就仙道,超脱生死,本就是逆天而行。我们一生的苦修,只是为了扭转命运之轮。那怕是命中注定,我们也不会放弃,只会努力的去争取,去改变。” 阿芙洛狄忒听了,摇头苦笑道:“你不了解我叔叔的强大,他们和宙斯一样,都拥有各自的领域。他们一个掌管着海洋,一个掌管着死亡。波塞东虽然不如宙斯那般恐怖,但你也不是全盛时期的你。你在刚才一战中,怕也尽了全力……” 阿芙洛狄忒没有再说下去,李随云也不需要她在说下去,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自己故意藏拙,给人的感觉已经是强弩之末,怕是再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迎战不弱于宙斯的敌人了。 不过习惯打闷棍的人,绝大多数都可以干掉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更何况只是装模做样,掩人耳目的李随云。像他这么卑劣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毫不犹豫的掏出一大堆的仙石,飞快的在四周布上了几个阵法。 阿芙洛狄忒看着李随云古怪的动作,心中疑惑,她有些不确定的道:“你是在弄陷阱吗?那东西,对我叔父是没有用的。” 李随云听了,嘿嘿之笑,十分得意的道:“在东方,有一门学问,叫‘打闷棍’,这可是门高深的学问,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只要用好了,哪怕你比对方强大,也要栽个跟头。” 阿芙洛狄忒眉头不经意的一皱,她有些不确定的道:“这和你的陷阱有什么关系……” 李随云嘴角上翘,似有说不出的得意:“我听说你们那里有一种修行者,名为幻术师。他们似乎并没有太强大的攻击力,但若修炼到极至,一样可以成为强者。这和打闷棍是一个道理,一会你就知道了。” 阿芙洛狄忒还要在说什么,天空中传来的强者的波动,让她不由得闭上了嘴。 ************************************************************** 大洋之主波塞东很气愤,他不是为了宙斯受伤而气愤,他也不喜欢他,他巴不得这个压在他头上的人吃亏,省得他总是指手画脚。不过他不能容忍一个东方人将他打倒在地,肆意践踏奥林波斯山的尊严。 更让他怨气难平的是,一个东方的修士,还不是最强大的修士,居然跑到西方神族的老窝来耍横,而且还拐走了奥林波斯山上最美丽的女神——他还没有尝过她的滋味呢。这不是欺负奥林波斯上无神吗? 处在下方的李随云遥遥望见杀气腾腾的波塞东,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这家伙身上的铠甲不错,手上的三叉戟,也应该是神器,据传说,他掀起波浪,制造灾难,凭借的就是那三叉戟。看来自己又要发财了。有了这东西,以后闹龙宫,可是容易了许多。 轻轻的拍了拍紧张得发抖的阿芙洛狄忒,李随云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猛的捏碎了手中的一颗仙石,发动了阵法。 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波塞东猛然感受到下面仙灵之气的波动,这是东方仙族特有的气息。看来阿瑞斯这个笨蛋并没有欺骗自己,对方受伤的事是真的。要不然对方绝对不会在这里停留,甚至连自身的气息都无法掩饰。他毫不犹豫的落下地面,他要好好的收拾一番这个敌人。 李随云嘴角露着一丝狰狞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冷酷的火焰,他有些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卑鄙到如此程度: 这里是古埃及的疆域,这里的神祗,神秘而强大。即使是最桀骜不逊的修士,路过这里,都会放低姿态。这并不是惧怕,只是不愿意招惹这个神秘的神族。没有人愿意打没有把握的仗,尤其是对对手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神秘,有些时候也是一种保护的手段。 第十六章 藏奸耍滑为那般(下) 李随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这波塞东是西方的十二主神之一,又是三巨头之一,待自己剥了他的铠甲和兵器,再跑到埃及那些神秘的家伙的老窝闹一场,不怕他们打不起来。正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到时候,自己又要财源广进了。当然,这只是计划,能不能付之于行动,还不好说。 波塞东驾御着可以深入大洋的两匹神马拉着的黄金战车,轰然落地。他的装扮很打人眼,甚至可以用花哨来形容。一身金光闪闪的的铠甲,护肩高高舒展,宛如海鸟的两翼,手后白面蓝底的披风,将他衬得威风凛凛。镶嵌着尺来长的还龙牙齿的头盔,更衬得他英武不凡。 黄金做的胸甲上,雕刻着九头怪兽许德拉,九颗巨大的头颅,盘绕在周身铠甲之上。长达尺许的獠牙,显得分外狰狞。 威严的,看似有些莽撞的波塞东是个经验很丰富的人,同时他也有细心的一面。一落到地面,他就发觉了不对。 他刚才也是一时激愤,才毫不犹豫的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可现在,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以他对无良天尊的了解,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行踪,即使受了重伤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不是陷阱,就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紧握手中的三叉戟,波塞东如同做贼一般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可惜没走几步,便扑的一声,陷入了一个泥潭。 泥潭这东西,对付普通人倒是威力无穷,可若说对付修士,哪怕是刚入门的修士,也是远远不够,更不要说西方神族的三巨头。 波塞东一声大喝,一股用肉眼可以看到的冲击波猛然以他为圆心,向四面八方射了出去,原本不大的泥潭被彻底摧毁。 阿芙洛狄忒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贼笑的李随云,轻声道:“这小把戏对我叔父没有用,你若指望这东西击退他,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李随云一脸得意,极其肉麻的道:“亲爱的,要说阴人,你可外行了。我东方谋略的精髓,可不是你们能知晓的。你这叔叔别看精明透顶,在我眼中,却还不值一提。你看我怎么阴他。”说罢,又嘿嘿笑了几声,此时的他,哪里有什么高手风范。 阿芙洛狄忒听了胖子的话,脸上飞起两片红霞,有些羞涩的道:“你要阴人?只有小偷和盗贼才会这么做。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引以为荣,洋洋得意。你难道不怕影响你的名声吗?” 李随云听了,更是乐不可支,他看着阿芙洛狄忒,得意的道:“亲爱的老婆,你是不知道你老公的根脚。在东方,只要听到清虚道人之名,都会想起我的两个外号。” 阿芙洛狄忒见对方叫自己“老婆”,顿时羞涩不已,但她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了一眼一脸坏笑,仿佛奸计得逞的小孩子一般得意的李随云,轻声道:“哪两个外号?” 李随云洋洋自得的道:“你老公我有两个外号,一个叫‘无良天尊’,一个叫‘天高三尺’。这可是东方修士集体为我取的。” 阿芙洛狄忒自动过滤了“老公”二字,低头沉思,她虽然没有雅典娜那般智慧,但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她马上就明白了无良二字的含义,但对天高三尺的意思,却弄不清楚。但她不想问李随云,毕竟这会给这个惫懒的家伙揩油的机会。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讨厌这个胖子了,甚至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伙时不时的开两句玩笑。 李随云也猜到阿芙洛狄忒弄不懂天高三尺的意思,他也知道该收敛时就收敛,过于急噪反而会取得反效果。看了一眼阵中的海王,知道那个家伙一时间还摸不清方向,这才向阿芙洛狄忒低声解释道: “我们东方在说一个人贪婪的时候,会用刮地三尺来形容。你站在着刮完的坑里看天,天不就高了三尺吗?” 阿芙洛狄忒听了,不由得愕然,过了好一会才脱口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李随云立刻听出了阿芙洛狄忒语气中的失望,马上意识到两人观念上的差距。刚想解释,却见波塞东已然不奈,挥舞着手总的兵器,大肆破坏。渐渐向他们藏身的地方逼了过来。 这胖子也自吃了一惊,他布置的这个阵法虽然称不上恐怖,但也不是绝不是可以轻易就破坏的。可这爱琴海的主人似乎已经摸到了门道,若是这样下去,自己岂能有打闷棍的机会? 李随云顾不得和阿芙洛狄忒多解释,匆忙间回了一句:“若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敢到西方把你抢来……”话音未落,人已经蹿了出去,这灵动的身法,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胖子。 波塞东正自搜寻着敌人,他已经被眼前的幻阵弄得火冒三丈,这阵势欺人太甚,让自己根本找不到发泄的对象。身为奥林波斯山上十二主神之一的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恼怒之下,波塞东猛的一挥三叉戢,空气中的水元素迅速凝聚在一起,居然凝聚出六个蓝色的,身体呈半透明状态的水元素傀儡。 躲在暗处的王二苟吃了一惊,险些骂出声来,你在玩魔兽啊,还带水元素,而且一召就是六个,没有冷却时间,带作弊器还是怎么着?水元素别的能耐没有,却是难得的肉盾。而且看波塞东游刃有余的样子,天知道对方还有多大本事,那可是三巨头之一,海洋的统治者,想来召唤个百八十个傀儡不成问题。 一想到自己被铺天盖地的水元素围在中间,外圈宙斯潇洒的使用远程攻击,自己则被动迎战,李随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彻底坚定了他打闷棍的决心。哥们,这可是你先用作弊器的,怪不得我了。 六个水元素排成六芒星的的位置,将波塞东护在了中间。海王也不笨,此处幻影重重,天知道无良的东方修士会不会从哪个角落跳出来偷袭自己。自己掌管海洋,操控几个水元素就像玩一样,用这东西做肉盾,再好不过。 第十七章 切记莫要惹小人(上) 做好动手的准备,已经将兵器抄在手中的李随云气得脸色都青了,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居然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你怎么不在你脑袋上面也安排一个水元素?这样不就万无一失了? 已经下定决心,不把波塞东剥光绝不罢休的李随云猛的掣出三是六枚阴雷,他也有主意,水的导电性也不错,自己要在他最拿手的功夫上找露洞。 波塞东自从陷入幻阵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要在这里吃个大亏不成?想不通缘由的他,即使有六大肉盾保护的情况下,也开始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生怕一个不慎,使万载英名化为流水。 李随云可管不了对手的想法,他窥个便宜,待海王将扭脖子,查探周围动静的时候,手中的三十六颗阴雷恰似连珠般相似,一股脑的打出,却是六枚取本体,三十枚打水元素。 这阴雷倒也厉害,但对于波塞东这等高手,却还力有未逮。李随云心里也清楚这东西的能力,他不求建大功,只求这雷电可以麻痹对手一时。他生怕阴雷力道不够,待三十六枚尽数发出,左手捻个诀,一个掌心雷跟着劈将出去。紧接着整个人高高蹿起,以泰山压顶的架势砸了过去。 波塞东在对方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但所谓艺高人胆大,他又有六个元素护卫,居然混不在意,不想阴雷居然是电属性的,登时吃了大亏。而紧接着打过来的掌心雷,更是让他尝到了大苦头,整个脸都被电的黑漆漆的,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幸好水元素和波塞东心意相通,他正待指挥这些肉盾还击,却见跃起的黑影手中射出几道白光,原本灵活的水元素顿时变成了冰雕。紧接着,一个翠绿色的东西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波塞东只觉得脑袋一蒙,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一只拳头就已经砸中了他的鼻子,他那多灾多难的鼻子仿佛被铁锤撞了一般,泪腺顿时发挥了作用,泪水滚滚而下。 李随云要装做法力并没有彻底恢复的样子,自然需要一定的伪装。他知道,一旦对方缓过神来,自己假装受伤的事怕事瞒不住了。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他毫不犹豫的连施狠手。 李随云肉体的强悍程度,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也不知道挥出几百拳,终于将海王打得昏了过去。 李随云也不迟疑,双手如飞,不过片刻,就将波塞东剥得如同白羊相似,以便剥还一边嘀咕着:“铠甲不错,回去改改给孔宣……兵器不错,自己先留着……披风不错,卖了换法宝……” 阿芙洛狄忒慢慢的走了上来,看着兴致勃勃的李随云,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想知道,他如何面对海王的愤怒。 李随云不过片刻,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和阿芙洛狄忒多说,一把拉住她,转眼间溜出老远,只将变成白条的波塞东扔在了这里。 ******************************************************** 生活在撒哈拉大沙漠中的神祗,在诸多超自然的存在中,是最神秘的一只之一。他们的主神阿蒙神秘而强大,这让起了坏心的李随云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如果计划失败,自己怕是要招惹一个强大的敌人。 时间容不得他多想,李随云已经感觉到来自沙漠深处的神识,他让一路上都没有和他说话的阿芙洛狄忒躲藏在云层中,又在两人身上布置了一个藏匿气息的阵法,这才一溜烟的冲了下去。 那股神识越来越近,李随云不敢多耽搁,他穿着波塞东的黄金铠甲,刚要挥动三叉戟,却又猛的停了下来,仿佛屁股着火了一般,一溜烟的蹿上高空,拉着阿芙洛狄忒就跑。 李随云不是笨蛋,就在他也出手的一刹那,他猛然醒悟,自己大闹奥林波斯神界的事,怕是早晚要传出去。况且自己独自一人到这里耍横,也太假了。聪明人一想就会醒悟,自己这是在栽赃嫁祸。难保不会顺藤摸瓜,找到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什么叫阴人?阴人是要在对方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前提下动手,这是一门艺术。对方即使到了最后关头,也不知道你是幕后主使,甚至还要寻求你的帮助。如果动不动被人看破,那就不叫阴人,而叫坑人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李随云的头脑转得还是很快的。如果他真要出手的话,怕是再也逃不了被追杀的命运。他很强大,但他毕竟孤单。孔宣还很弱小,还不是后世那个所向无敌的妖族大圣,帮不上自己的忙。至于仙界,却被妖族所把持,向来不会帮助自己这个欲除之而后快的人。人要想活的自由,只能靠自己。 既然已经彻底推翻了嫁祸的主意,李随云只能自己想办法。犹豫了好一会,他眼中闪出一丝精光:太阳奥林波斯那帮家伙,你们敢派人追击老子,老子让你们自顾不暇。 谁都没有想到,李随云居然带着阿芙洛狄忒杀回了奥林波斯神控制的疆域。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他的目标,竟然是深渊之主塔耳塔洛斯的世界。 已经对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的男人有了一定了解的阿芙洛狄忒,立刻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她不由得用手掩住了自己的樱唇。深渊之主的强大,对每一个奥林波斯神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包袱。 塔耳塔洛斯是创造奥林波斯神界的五大主神之一,是地狱冥土的创造者,深渊的本体。他的任务,是看管那些因为罪恶而被投入深渊的神祗和魔兽。能压制住这些强大神祗的人,又岂是一般高手?一些神祗甚至在私下里议论,如果当年塔耳塔洛斯出手的话,怕是众神之王的位子,轮不到宙斯来坐。 李随云来到那个连阳光都无法照射进去的深渊,他的用意不用猜也知道,他打算放出里面的堤坦神,让这些强悍的巨人给奥林波斯山的众神找麻烦。这样险恶的计谋,大概只有李随云这种充满了叛逆精神,对权利有着无穷蔑视的家伙才想得出来吧! 阿芙洛狄忒虽然知道了李随云的计划,但她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对方是为了她才弄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更何况自己已经叛逃出奥林波斯神族,又有什么理由再为那些毁灭自己幸福的同族考虑呢? 第十七章 切记莫要惹小人(中) 李随云赶到塔耳塔洛斯的上空,他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变了变,他深刻的感受到,来自黑暗深渊那股强大的威压。这是领域的力量,是充满了破坏力的领域力量。这种领域不同于宙斯的领域,在这个领域里,塔耳塔洛斯制定的规则,是不允许改变的。除非你的领域比他的更强大。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才能压制住众多的放逐之神,毕竟个体实力,在正个奥林波斯世界,还没有谁能超过塔耳塔洛斯。 阿芙洛狄忒见李随云脸色凝重,知道他的心思,当即轻声道:“你没有必要这么忧虑。塔耳塔洛斯虽然强大得让人感到恐惧,但这里的领域,并不完全是他的力量。他以身化做深渊,整个深渊都弥漫着他的力量,同时他身靠地母,也借助着地母的力量。正因为如此,这里的领域才能长久的存在。” 李随云听了,眉头一皱道:“你知道他的领域规则是什么吗?我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个领域,有着克制我的力量……” 阿芙洛狄忒听了,在对李随云的卑劣手段产生反感之后,第一次露出了微笑。她轻轻的道:“没错,那个领域,对任何人都有压制,他有一个别致的名字,叫封魔领域。无论你多么强大,除非你能超过深渊之主三倍的力量,否则,你在领域之内,无法动用神力。” 李随云听了,沉吟片刻道:“也就是说,领域内,只能凭借蛮力决胜负了?” 阿芙洛狄忒听了,微笑着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领域并不十分完美,但不得不说,用了做神狱再合适不过。想来没有哪个神祗,可以以肉身对抗深渊。” 李随云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他也是堤坦神之一,他为什么要帮助宙斯?” 阿芙洛狄忒听了,再一次笑了出来,她仿佛开玩笑般的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一点不了解就敢杀到西方。深渊之主在在大地的下端,只有在那里,他的力量才最强大。他也不可能离开那里,他本事就是深渊,深渊又怎么会移动?” 李随云突然笑了起来,盯着阿芙洛狄忒,目光色色的道:“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你娇憨的样子,有多么可爱。一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都是火热的。从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就没有亲热过……” 阿芙洛狄忒如何受得了这么露骨的话,顿时双颊绯红,美艳不可方物。她有些嗔怒的看了一眼李随云,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在胡说什么?再这样,我……我再不理你了……” 李随云听了哈哈大笑,他知道,阿芙洛狄忒虽然对他还有一定的成见,但已经开始接受他了,而不像当初,是不得不跟他在一起。 心中高兴的李随云展开神念,与塔耳塔洛斯开始联系。他还没有自大到可以打破这个领域,他只希望塔耳塔洛斯能主动放出被囚禁的堤坦神。 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塔耳塔洛斯被惊醒了,他惊讶的感受着这股不弱于他的神念,犹豫了片刻,发出了回应。 李随云也不多说,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他知道,身为堤坦神的塔耳塔洛斯,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晚辈被关押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塔耳塔洛斯也是个精明的家伙,他半晌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谈判技巧,居然开始考验对方的耐性。 李随云也不急,他一向是拼命占便宜的主。不过总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自己皮糙肉厚不怕太阳晒,可阿芙洛狄忒细皮嫩肉的,若是晒黑了怎么办? 李随云眼珠子一转,立马从随身带着的储物戒指里找出两张躺椅,一个小桌子,两柄太阳伞,仿佛度假一般,在深渊边缘支了起来,然后极其绅士的请目瞪口呆的阿芙洛狄忒好好休息。 即使这样,他尤嫌不够,又找出一只紫砂茶壶,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小包细嫩的茶叶,而后又掏出一个由一整块寒玉雕刻成的瓶子,里面装的赫然是万载寒冰融成的水。做好这一切后,他慢条斯理的烹起茶来。看这模样,他分明是到这里度假来了。 塔耳塔洛斯远远的看到这一幕,险些气炸了肚子,这家伙把自己这里当成旅游圣地了?因为愤怒,整个深渊都开始了剧烈的震动。不过一想到对方狡猾的头脑,塔耳塔洛斯又沉默起来,镇静,绝对不能失去镇静。要不然在谈判的时候,自己一定会落在下风。。 刚苏醒的时间,塔耳塔洛斯就已经和该亚交换了意见,他知道上面的那个胖子拐跑了奥林波斯山上最美丽的女神,他要自己放出堤坦神的目的,无非是转移宙斯他们的注意力。 同样,他也知道堤坦神的弱点,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真的能打败宙斯率领的奥林波斯众神吗? 塔耳塔洛斯这点很好,他不懂就问,他希望能从李随云那里得到答案。 李随云慢听了对手的疑问,并不急着回答,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待塔耳塔洛斯有些不耐烦了,这才开口道:“我说塔耳塔洛斯,你以为我是吃白饭的?凭我的本事,随便给他们指几条明路,还怕他们不是宙斯的对手?” 塔耳塔洛斯沉默了一会,这才冷冷的道:“我又怎么能保证,你不是东方仙族的探子?让我们兴起内乱,消耗力量,然后占便宜?” 李随云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连一旁的阿芙洛狄忒都为之侧目。他有些恼火的道:“我当探子?有我这么嚣张的探子吗?我只不过看不惯宙斯那么跋扈罢了。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这就回东方去。宙斯也未必有胆量到那里去挑衅。” 塔耳塔洛斯听了,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反复思量,感觉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宙斯和波塞东都吃了大亏,阿芙洛狄忒叛逃,可以说是很虚弱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动手的话,取胜的机会很大。 李随云也不着急,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悠然自得的品着茶,等待着对方的决定。 第十七章 切记莫要惹小人(下) 看了一眼悠哉悠哉的李随云,塔耳塔洛斯在和地母该亚商议良久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但在最后拍扳的时候,他还是藏了一个心眼,塔耳塔洛斯同意释放被关押的堤坦神,但他也有个要求,他不会撤消领域,如果李随云真的愿意帮助他们,往里面扔个绳子也就是了,最起码可以让他们爬得更容易一些。 还没有等李随云回话,一直留心倾听两个不良神仙谈话的阿芙洛狄忒已经冷冷的开口道:“强大的深渊之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难道想让我的丈夫承担全部的责任吗?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怯懦的家伙,你竟然也畏惧宙斯?” 听了这话,李随云的心猛的跳了跳,他第一次真正认识阿芙洛狄忒,这个美丽的女神,并不像传说中那样胸大无脑,相反,她很聪明。能看出狡猾的深渊之主目的的神祗,在奥林波斯山上,大概不会超过三位。 整个深渊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颤动,随即,塔耳塔洛斯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大笑,过了好一会,他才冷冷的回道:“想不到我们最美丽的女神,刚刚投入对方的怀抱没多久,就开始为他考虑了。” 阿芙洛狄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知道对方在讥讽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李随云看了阿芙洛狄忒一眼,爱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冷冷的反驳道:“塔耳塔洛斯,请注意你的言行。现在的阿芙洛狄忒,已经不在是你们西方的爱情女神,而是我的爱人,我不希望你惹她伤心。你难道以为我扔根绳子,你就脱了干系?你未免太想当然了吧!” 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悲伤的阿芙洛狄忒,李随云的火又上来了,他猛的站起身,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在她的吻了一下,随即道:“别难过,不要和这个软骨头一般见识。我们现在就走。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没有我的谋略,还想打败宙斯?做梦去吧!”说到这里,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漆黑的深渊,将东西收入戒指,头也不回的走了。 塔耳塔洛斯也没有想到李随云会如此强硬,居然说走就走。一时间不由得后悔不迟。他知道东方人计谋超群,而自己这方,根本没有精通谋略的。偏偏宙斯的阵营又有一个精明得异常厉害的智慧女神雅典娜。 即使强入深渊之主,也不由得对李随云的烈性而愤怒,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对方并没有进入自己的领域之内,在不使用领域的情况下,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看来自己只能和地母该亚商议了。 李随云气冲冲的还没有走出多远,便被阿芙洛狄忒拉住了。这个即使是哀伤都别有一种风情的女神忧虑的道:“随云,你不要这么冲动,还是回去找他吧。没有堤坦神的帮助,宙斯很快就可以缓过气来,以他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到东方去找我们。” 李随云看了一眼满脸焦急之色的阿芙洛狄忒,轻轻一笑,他感受到对方的关心,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又近了一层,如果自己刚才的举动能打动对方的芳心,自己即使得罪再多的人,也无所畏惧。他整理了一下思维,温柔的道: “没关系,你不用这么担心。以深渊之主的强悍和头脑,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即使他放弃了,地母该亚也不会放弃。宙斯的所作所为,已经断绝了他和堤坦神和好的可能。 帮周宙斯登上神王之位的普罗米修斯被吊在了高加索山脉,终日被秃鹰啄食肝脏。提堤俄斯被宙斯用闪电击中,只能躺在地上,任由两只大雕在啄他的肝脏!强大的巨人阿特拉斯被判处肩扛苍天,终日不得休息…… 堤坦神的存在,比宙斯要早得多,可他们的命运,是何等的凄惨?他们强大、野蛮、凶猛,如果掌握在手中,天下间谁敢轻易冒犯西方神族?即使是我这种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也不会这么猖狂的横冲直撞。可惜宙斯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新的神族取代旧的神族,并不一定非要将旧神族彻底毁灭。 没有人愿意被压迫,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即使我不帮堤坦神出主意,他们也会冲出深渊,反抗宙斯的暴政。不过如果我是他们,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解救普罗米修斯,没有他的智慧,堤坦神即使再强大,也难逃失败的命运。 堤坦神的死活,和我没有一丝关系。我西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得到了你的爱情,带走了西方最美丽的女神,有你的爱情熨烫我的心,我还有什么好畏惧呢?如果宙斯真的要来,那就让他来吧……” 阿芙洛狄忒听到李随云深情的告白,她的眼睛红了。她的心,虽然还没有完全想眼前的这个人敞开,但她感觉到一丝骄傲、一丝幸福、一丝满足。她轻轻的将头靠在李随云的胸前,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柔。 李随云轻轻的抚mo着阿芙洛狄忒的秀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虽然软玉在怀,他的心思却已经飞回了东方。 也不知道东方的局势怎么样了,自己虽然躲了出来,但以太一之精明,应该不会放松对自己的提防。不过想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吧!要不要回去呢?是等到巫、妖大战开始后,再偷偷的回去,从中攫取巨大的利益。还是等西方的事了,立马潜回东方? 西方无论如何都会乱起来了。焦头烂额的宙斯,应该不会有机会找自己的麻烦吧!自己该怎么办?是将他彻底拉下神坛,在西方获取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还是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扶植一个称不上强大的势力,让他们陷入内耗?李随云再次陷入了沉思。 *********************************************** ps:总算要开始第二个小高潮了。在后文中,将出现一个神秘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凡人,但却拥有非凡的天赋。放心,她和主角没有感情上的纠葛。大家猜一下她的身份,猜中有精华。一百多个精华啊,怎么就没有人领呢?汗一个。 第十八章 不怕偷,就怕惦记(上)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李随云所料,地母该亚毫不犹豫的让深渊之主塔耳塔洛斯释放那些被囚禁的堤坦神,在她看来,恢复堤坦神荣光的时候,已经到了。 这些杂乱的长须,长发,身材高大,身后拖着一条带鳞的龙尾巴的堤坦神,在塔耳塔洛斯的有意纵容下,从帖撒利的田野上冒出来。 该亚咆哮着发出了战争的宣言:“去吧,孩子们,为我,为往昔的神衹之子去报仇。秃鹰在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提堤俄斯也受到惩罚,宙斯用闪电击中了他,他躺在地上,两只大雕在啄他的肝脏!阿特拉斯被判处肩扛苍天;提坦巨人被铁链锁住受尽折磨,去吧,去报仇,去拯救他们! 你们应该用我的肢体——高高的山峰作为阶梯和武器!登上星光照耀的城堡!阿耳克尤纳宇斯,你去夺下暴君手中的权杖和闪电!恩刻拉多斯,你去征服海洋,将波塞冬赶走!律杜斯去夺下太阳神手里的缰绳,珀耳菲里翁去占领特尔斐的神殿! 去吧,我的孩子们,将那些高高在上,只知道安逸享乐的神祗拉下神坛,去吧,去战斗吧,直到恢复我们堤坦神的荣光。” 所有的堤坦神都咆哮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巨棒和山峰,不停的咆哮。 就在几乎所有的堤坦都开始疯狂的时候,塔耳塔洛斯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他的声音异常的冰冷,就犹如北国的寒风: “愚蠢的家伙们,你们难道忘记了宙斯的强大?他的闪电,足以毁灭你们的灵魂。即使他眼下受了重伤,他的力量,也不是你们可以轻易抵挡的。 你们难道忘记了充满睿智的雅典娜?她的智慧,足以掩盖明亮的星辰。如果没有计谋的帮助,宙斯又怎么能成为众神之王?” 巨人珀耳菲里翁听了,立刻反驳道:“那和雅典娜有什么关系?帮助宙斯的,是普罗米修斯,尊敬的深渊之主,你不会把这两个神祗弄混了吧……” 塔耳塔洛斯猛的发出了咆哮:“愚蠢的珀耳菲里翁,你那巨大而丑陋的脑袋里面,装的一定是糨糊。雅典娜的智慧,连普罗米修斯也赞叹不已,她的智慧,在有些时候,甚至比宙斯还要可怕。 如果你们想要胜利,恢复曾经属于我们的荣光,那就不要再这么无知下去。你们要先解救普罗米修斯,听取他的意见。堤坦神中,也唯有他有能力和雅典娜对抗。” 蛇足巨人珀洛罗斯用异常沉闷的声音反驳道:“既然宙斯和波塞东已经受伤,我们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进攻奥林波斯山?难道要等他们恢复之后再动手吗,至于被囚禁的堤坦神,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解救……” 塔耳塔洛斯被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气得火冒三丈,他的愤怒,使黑暗的深渊都发出了颤抖。他咬牙切齿的道:“你们这帮白痴,只要你们解救了普罗米修斯,他将为你们解答一切。你们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去。” 说完这句话,塔耳塔洛斯就沉寂了下去。再和这些人浪费口舌,他怕是要神经崩溃。应付这些愚蠢的家伙的事,还是扔给普罗米修斯吧,这个前任智慧女神的孩子,应该有办法指挥这些只知道蛮干的家伙。 **************************************************************** 并没有回转东方的李随云带着乖巧了许多的阿芙洛狄忒,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这些疯狂的堤坦神。对方聪明了不少,至少知道先解救普罗米修斯。有了军师的堤坦神,应该可以维持一阵吧! 阿芙洛狄忒静静的看着李随云,轻声道:“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呢?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应该回去了。” 李随云看了一眼一脸疑惑之色的阿芙洛狄忒,心头一热,轻笑道:“我这个人很小气。得罪了我的人,别想有好日子过。我不是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更何况奥林波斯神族的神器着实不少,我不弄点来,岂不是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阿芙洛狄忒听了,不由得连连摇头,她有些无奈的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你就不能不那么小家子气吗?以你在东方,也是有身份的人,你为什么总像赫尔墨斯那样,打着别人东西的主意呢?” 李随云轻笑着调侃道:“我是个穷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富,怎么养活你这么漂亮的女神?天啊,东方那些家伙如果知道我成功的拐到了这么美丽的女神,都会疯掉的。” 阿芙洛狄忒听了李随云的玩笑话,不由得笑了出来,她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仔细看去,还有几分可爱的胖子,轻声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 李随云原本玩世不恭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看可一眼有些惊惶而不知所措的阿芙洛狄忒,淡淡的道:“亲爱的,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为什么面对宙斯的强权,你无力反抗,只能承受?” 阿芙洛狄忒听了,眉头轻轻一皱,毫不犹豫的回道:“因为他是神王,因为他最强大……”说到这里,她猛然间醒悟了过来,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怔怔的出神。 李随云目光看向东方,话却依然是说给阿芙洛狄忒听的:“正因为我强大,我才能保护你。可是谁又能保证,不会有更强大的存在? 你知道,我爱你,我不忍心你受一丁点的委屈。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要保护你,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你。我不知道要面对多少高手,我只能未雨绸缪。掠夺他人的法宝、神器,对于提升自身的力量来说,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阿芙洛狄忒默默的点头,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展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轻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打‘闷棍’?” 李随云显然被阿芙洛狄忒这句话问住了,他有些惊讶的看着突然间对这项“运动”十分感兴趣的爱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芙洛狄忒也知道自己的转变让李随云有些不适应,她轻轻的皱了皱瑶鼻,有些娇憨的道:“我听阿瑞斯说过,东方的女子以丈夫为主,丈夫的以至决定她们的一切。更何况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ps:我要说一句,本人就一个帐号,没有马甲。不要自以为是,我写书有自己的大纲,不用别人操心。能看到这章的,都是我的忠实读者,我可以说一句,本书是仙侠,不是玄幻,之所以写西方,是为了后文做铺垫。 第十八章 不怕偷,就怕惦记(下) 李随云听了阿芙洛狄忒,立刻笑了起来,他也不去考虑阿芙洛狄忒的真实打算,他淡淡的道:“打闷辊是一门学问,我们用不着这么早就出手。我之所以停留在这里,也是为了躲避来自东方的风暴。有些时候,远离风暴中心,才是最安全的。” 阿芙洛狄忒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她头一次听李随云说起东方的形势,她惊讶的发现,似乎东方,比西方更复杂,只不过像他这样强大的存在,在东方,也有难以解决的事情吗? 不说李随云和阿芙洛狄忒准备打闷棍,单说强大的堤坦神开始向高加索前进,他们要解救被束缚的普罗米修斯。虽然他们不明白强大的深渊之主的用意,但他们知道,对方的智慧,远不是自己可以领会的。 普罗米修斯看着远处飞速赶来的堤坦神,眉头皱了皱,随即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地母该亚的派出的一只苍鹰,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聪明的他如何不知道李随云打的是什么主意,说实话,他有些惧怕那个胖子。那个在东方原本不是很出名的修士,只要出手,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而且他很懂得保护自己,也不在意什么虚名。 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为了猎物,可以静静的等待着机会。只要出手,绝不落空。直到现在,还没有谁能让这个看似憨厚的胖子吃上大亏。他似乎每干一件坏事,都会将自己参与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即使他开始展露头角,也只是干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也是他蓄意诋毁自己的名声罢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普罗米修斯就一阵头疼。他真的不想搀杂在这其中,但自己毕竟是堤坦神中的一员,自己难道能眼看着那些疯狂的堤坦神毁灭吗? 满心烦恼的普罗米修斯无奈的摇摇头,看了一眼又跑来羞辱自己的威力神和暴力神,再次叹了口气,当初就是这两个家伙,和火神赫淮斯托斯将自己钉在这高山之上的。如果今天他们还要阻止自己的那些兄弟的话,他们怕是难道此劫了。 堤坦巨人恩刻拉多斯是最先赶到的,当他看到昔日强大的堤坦神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人戏弄,顿时爆发出让任何人都会感到恐惧的怒火。他猛的跳了起来,如同一发出膛的炮弹,冲向天空中的威力神。 威力和暴力这对兄弟也不是没有发现远来的堤坦神,不过没有经历过众神之战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堤坦神的恐怖。在他们看来,这次是为自己增添功勋的绝好机会。 恩刻拉多斯的拳头很重,只听轰的一声,不可一世的威力神直接从天空中坠了下来。他的透露已经如同被大铁锤砸过的西瓜,红白相间,由于血液的热量,居然还散发着一丝丝的热气。 当威力神强壮的肉体犹如一个巨大的布袋一般,轰的一声将大地砸了一个大坑,暴力神才醒悟了过来。 这个和威力神长得十分相似的神祗猛的掣下盘绕在身上,燃烧着火焰的锁链,一声怒吼,重重的向恩刻拉多斯砸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普罗米修斯不由得呻吟出来,他这是鄙视,极端的鄙视。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白痴的家伙,他以为堤坦神是什么?即使用闪电也难以彻底毁灭的存在,难道会惧怕区区一条燃烧着的锁链? 恩刻拉多斯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大叫,猛的抓住了锁链的末梢,微一用力,就将准备和他角力的暴力神拉了起来,随着他手臂的挥动,重重的砸向地面。 暴力神知道不好,他立刻松开了手,可是锁链却失去了控制,一下子缠绕到他的脖子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一直用来锁拿别人的锁链,居然成了别人手中的利器。 恩刻拉多斯哈哈大笑,他很喜欢这个玩具,他用力将这个玩具摔向了地面,连坚硬的岩石都被砸得粉碎,形成一个人形的大坑。所幸暴力人终归是神祗,这样的伤害,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威胁。 不过堤坦神实在太多了,而且绝大多数都好久没有见血了。刻吕提俄斯一把抓起摔得头昏脑胀的暴力神,双臂微一用力,直接将这个低阶的神祗撕成了两段。 金色的血液如同雨一样洒落。刻吕提俄斯很喜欢这种感觉,他眯缝着双眼,任由滚烫的血液落在自己的脸上。 所有的堤坦神都疯狂的咆哮起来,他们尝到了奥林波斯神族的鲜血,这将是复仇的开始。 看着天空盘旋的秃鹫,高大的波吕波特斯握紧了一根用木头削制的,显得异常粗糙的长矛,猛的掷出,随着一道白光,嚣张的秃鹫被粗大的长矛击成了碎肉。 普罗米修斯被众堤坦神解救了出来,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他知道,他的命运,已经和这些堤坦神纠缠在一起了。如果他们失败了,等待自己的,将是可悲的命运。 普罗米修斯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肉体,默然无语。自己在这座山上,受的苦难太多了。 抬头看着那些满身伤痕,虽然兴奋,但却掩饰不了憔悴的堤坦神,普罗米修斯不由得想起了聪明美丽的女泰坦,有预言能力的美狄丝。这个曾经帮助宙斯夺取王位,后来被宙斯诱惑而shi身的女神,最终葬身于宙斯腹中。 自己的兄弟,强大的阿特拉斯,因为不满宙斯的暴政,奋起反抗,却因为失败,不得不抗着沉重的天柱,终日不得休息。 自己的弟弟,那个可以用愚蠢来形容的厄毗米修斯,连这样一个人宙斯也不放过,利用他放出了疾病,罪恶,使各种灾难降临人间。以至于他终生懊悔。也许真像李随云劝说塔耳塔洛斯时所说的,这对堤坦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已经下定决心的普罗米修斯,眼睛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历史第一次发生了大的改变,蝴蝶的翅膀扇动了。 第十九章 机辩腾挪求混乱(上) 阿芙洛狄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轻声道:“看来普罗米修斯准备出手了。依照你所说,如此一来,宙斯大概会头疼好一阵子吧!” 李随云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轻声道:“头疼吗?也许吧。不过可能会更惨,我不介意玩得大点。在东方,我虽然强大,但势力还是小了点。在西方有一些强力的朋友,这也不错……” 阿芙洛狄忒带着一丝惊愕,怔怔的看着李随云,她甚至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个人真的不是东方仙族派来的探子吗?他不会是为了达成目的,而欺骗自己的感情……她不敢再想下去。 陷入沉思的李随云并没有注意到阿芙洛狄忒的变化,他想了好一会,又见堤坦神已经离开,微一沉吟,嘴角露出一丝怪笑。 他猛的跳到山峰之上,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凿子,疯狂的凿了起来。不过片刻,一个和普罗米修斯差不多大小的石像出现在眼前。虽然显得很粗糙,但已经有了人形。 李随云满意的大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左手一召,已经渗到大地的金色血液,居然飞快的渗出地表,向他手中聚集。 阿芙洛狄忒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幕,任谁看到,都觉得分外诡异。 李随云看了看大概有棒球大小的那团金色的血液,微微一笑,随即均匀的涂抹在巨大的石像上。随即喝了一声:“咄——”但见那石像就地一滚,径自变得与普落米修斯相似。都是一般高矮胖瘦,连神态竟也一般无二。 李随云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一旁惊得目瞪口呆的阿芙洛狄忒,颇有成就感的询问道:“感觉怎么样,这件作品不错吧!” 阿芙洛狄忒檀口微张,一脸的难以置信。她走到高大的巨人面前,有些畏惧伸出手,触摸到眼前这个普罗米修斯的身上,随即,她惊恐的缩了回去。她居然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居然可以感受到对方强健肌肉下,欢快流动的血液,甚至还可以感觉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 李随云很轻松的笑道:“很惊讶是吧!没有想到一块石头,再加上神族的血液,就可以创造出一个可以同以假乱真的石像。” 阿芙洛狄忒听了,不由得惊讶的喊了出来:“你还在骗我,这分明是一个活人,你为什么还要……”说到这里,她猛然住口,就在刚才,那还是个石像,怎么可能一下子具有生命呢? 李随云显然很满意阿芙洛狄忒现在这副模样。他走上前,轻轻的抚mo着自己的作品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石头做成的人声音呆板,但和普落米修斯的声音一般无二:“我是先知者普罗米修斯,是大泰坦爱泼特斯之子。” 李随云得意的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继续道:“告诉我,能推翻宙斯的秘密是什么?” 普罗米修斯的面孔露出一丝决绝:“除非他将我释放,否则我绝对不会开口。他终将被他的儿子所推翻,暴君的统治不能长久。” 李随云问到这里,放声大笑,显然满意之至。他看着一脸惊骇之色的阿芙洛狄忒,得意的道:“亲爱的,你不了解我们东方的法术。不错,你感觉到了他的体温,甚至心跳。但这都是幻觉,这种能欺骗神祗的技巧,乃是东方金仙级别的高手,才有可能施展的绝妙法术。” 阿芙洛狄忒听了,喃喃自语:“东方,神秘的东方……” 李随云没有理会一脸震惊的阿芙洛狄忒,他大手猛的一挥,将这个假的普罗米修斯锁在了高加索山上。随即,他又用泥土捏了一只秃鹫,让它围绕着这个堤坦神盘旋。 阿芙洛狄忒已经明白了李随云的用意,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帮助堤坦神?难道你要推翻宙斯的统治,然后趁奥林波斯山衰弱的时候,带领东方仙族大举入侵吗?你当初不是说,只是给宙斯找些麻烦吗?” 李随云听了,不由得大笑起来,他看着阿芙洛狄忒,目光中充满了怜爱,他轻声道:“我们和你们不同。你们一身修为,得自天授。可以说,你们就像继承了大量宝藏的富豪。 我们东方仙族则不同,除了少数天生地成的,其余尽是后天修炼所得。我们修行,无非为了两点,一是为了长生,二是为了逍遥。你难道认为我会抛弃逍遥的生活不过,而要干那种受人管制的活计吗?” 阿芙洛狄忒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苦恼的道:“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既然你喜欢自由的生活,为什么又要推翻宙斯的统治,这和你逍遥的目的,不是很矛盾的事吗?” 李随云轻声道:“有些时候,一些事情由不得我们做决定。我需要强大的力量,保证自己快乐的生活。东方的格局在短时间内不会发生变化,所以我只能从西方想办法。”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仿佛自嘲一般,继续道:“如果宙斯是个聪明人的话,根本不回横加干涉,我会带着你回到东方,或是找个地方隐居,纵横逍遥于山水之间,也是一件美事。可惜他太相信自己的力量了,我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难道还要等他恢复过来,到东方找我的麻烦吗?” 阿芙洛狄忒看了一眼那个假的普罗米修斯,沉吟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随云笑道:“以普罗米修斯的为人,他一定会先解救那些被束缚的强大的堤坦神。如果这样的话,必然会给宙斯以准备的时间。我们不妨去找那些低劫神祗的麻烦,打打秋风,也是不错的。” 阿芙洛狄忒听了轻轻一笑,似乎对这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活动很感兴趣。可她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如此一来,不就暴露了你、我的身份……” 李随云微微一笑道:“这个你放心就是了,我们只是去高破坏,一点伪装技巧,我还是懂的,你不用太过担心。”说罢,也不多做解释,拉着阿芙洛狄忒飞快的离开了高加索山脉。 第十九章 机辩腾挪求混乱(下) 堤坦神逃离深渊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宙斯的耳朵里。 最先发现这个情况的,是每天都要驾御太阳车巡视疆域的福玻斯·;阿波罗。他当着众神的面,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丢失了铠甲和兵器的波塞东,一直都叫嚣着要率领大队人马,讨伐东方。可他听到堤坦神已经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他的脸也黑了下来。那些古老而强大的神祗恐怖的战斗力,任何人都会感到畏惧。 宙斯的脸色不是很好,和李随云对决时所受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他的内腹受到了剧烈的震动,虽然在医术最高明的神祗治疗下,恢复得很快,但要恢复全盛时期的水准,还需要静养三个月。 冷冷的看了一眼麾下的诸神,宙斯重重的咳了一声,沉声道:“他们现在有什么举动,谁能告诉我?” 阿耳忒弥斯恭敬的施了一礼,回禀道:“尊敬的父亲,燕子告诉我,那些可恶的家伙,刚刚离开高加索山脉,不知所踪。” 雅典娜的脸色变了,她猛的站起来,连碰到了乘满了鲜红美酒的金杯都浑不在意,她急切的道:“他们救了普罗米修斯?他们居然救了他?!他们没有救他吧……” 阿耳忒弥斯见雅典娜居然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不由得怔了怔,随即道:“似乎没有,那个狡猾的堤坦神还被吊在高加索的山峰上,这有什么问题吗?” 雅典娜松了口气,轻声道:“幸好如此。普罗米修斯是所有堤坦神中,最富有智慧的。一旦他加入堤坦神族的队伍,对我们将是一场噩梦。” 阿瑞斯一直看雅典娜不顺眼,他有些不屑的道:“不过是一个脑袋灵活点的堤坦神罢了。有什么好怕的?帕拉斯,你未免太紧张些了。” 雅典娜盯着阿瑞斯,冷冰冰的道:“你这个白痴,这个只知道打斗的白痴,你怎么会成为战神?你的脑袋让提丰给砸坏了,还是让许德拉给弄傻了?普罗米修斯的智慧,连父神都可以欺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那些堤坦神真的听从他的谋略,我们如果想剿灭他们的话,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阿瑞斯还想争辩,赫拉开口道:“好了,只知道招惹是非的家伙,你难道还嫌不够乱吗?” 说罢,赫拉看着雅典娜,沉声道:“帕拉斯,你是所有神祗中最聪明的。你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才能铲除那些神族的败类。” 雅典娜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道:“堤坦神虽然强大,但他们应该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按照那些家伙愚蠢的头脑,他们一定会主动来攻打我们。奥林波斯山不是那么好上的。我们可以轻松的等待,作好准备,将那些家伙一网打尽。” 阿波罗有些惊讶的道:“就这样简单吗?这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雅典娜摇头苦笑道:“容易吗?你不要忘记,父亲已经受了伤,而波塞东也失去了操控大海的三叉戟。在开战之前,我们这方的力量,就受到了严重的损失。我们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掌握黑暗地狱的哈帝斯。” 宙斯听了点头道:“现在只希望他们能迟一点到来,最起码让我们有一定的准备时间。” 波塞东则愤怒的道:“没有关系,即使我没有了铠甲和兵器,那些家伙,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当然,所有神祗都知道波塞东是在说气话,都自动过滤了他的话。 雅典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父亲,如果说他们眼下就进攻,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我担心的是,如果他们并不急于攻打我们,而是解救、召集被囚禁,或是失去了权利的堤坦神,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所有在座的神祗都沉默了,他们都陷入了沉思,有的,只有那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他们为自己命运担心而发出的剧烈的心跳声。 就像雅典娜所担忧的那样,普罗米修斯在堤坦神的帮助下,成功解救出被判抗天柱的阿忒拉斯,已经聚集起强大力量的堤坦克神并没有立刻攻击奥林波斯山。 普罗米修斯很聪明,他知道,如果自己贸然攻打奥林波斯山,即使胜利了,堤坦神族怕也是元气大伤,再无力抵挡其他神族的进攻。如果因为内部战争而使别的神族取代了他们的地位,那他就是西方神族的罪人。 经过一路上的思考,普罗米修斯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个计划。据他所知,奥林波斯众神也并非铁板一块: 想那宙斯凶残、好色,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中闪电的威力,又有多少神祗愿意归顺于他?雅典娜虽然是他最喜爱的女儿,但她却没有母亲,她的母亲,被宙斯吞到了肚子里。 波塞东和哈帝斯是宙斯的兄弟,他们一样强大,却不得不臣服于他的权威之下,他们又怎么会甘心? 阿波罗表面上恭谨万分,但他也是一个强大的神祗,谁也不能保证,他对众神之王的位置没有野心。更何况阿芙洛狄忒一事,他已经伤透了心…… 能真正站在宙斯身边的,大概只有赫拉和阿瑞斯,而赫淮斯托斯很可能保持中立。至于阿耳忒弥斯,不过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罢了,根本没有人把她放在心上。赫耳墨斯的立场虽然不好把握,但即使他坚定的站在宙斯一边,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他战斗的本领,远不像他的盗窃技巧那样出众。 普罗米修斯知道,李随云一定还没有离开,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打闷棍的机会。宙斯千不该、万不该得罪这个报起仇来,一天到晚的小人。他为了和阿芙洛狄忒幸福的生活,他一定会将宙斯这个隐患解决掉。 如果能借助李随云的力量,那堤坦族取胜的机会大大增加。不过要想让这个狡猾的家伙走到前台,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想法,也只能作为附加计划,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此。 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拉拢那些普通的种族,以及那些臣服于宙斯的堤坦神,壮大堤坦族的力量,同时让那些自以为强大的神族不得安宁。 最为关键的是,仅凭堤坦神族的话,根本无力掌握这个庞大的世界。等到时机成熟了,堤坦族将和奥林波斯神族将共同掌管西方的土地。到那个时候,西方神族将真正的强盛起来。 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没有监视者,阿波罗已经不敢再驾驶太阳车巡逻了,毕竟随时可能遭遇到恐怖的敌人。普罗米修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明天,就是报仇的日子了。宙斯,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第二十章 天赋虽高岂厚赐(上) 李随云知道堤坦神中有普罗米修斯,这个智者绝对不会允许强大的堤坦神失败。再不济,也可以和奥林波斯神族对抗一段时间。 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再一次展开神念,搜索奥林波斯山的周围。他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不怕死的神祗还敢四处游荡。 一旁的阿芙洛狄忒把玩着手中的几件勉强说得过去的武器,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她感到真的很有趣,这几天的工夫,李随云居然打劫了十二个低级的神祗和神仆。 这些神祗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好东西,但阿芙洛狄忒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从背后偷偷摸摸的下手,真的好刺激。如果是别的神祗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呼:奥林波斯神族最美丽的女神被带坏了。 李随云又发现了一个猎物。那是一个忧郁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显得分外柔顺。她那淡紫色的眼睛,充满了忧郁,仿佛心中充满了悲痛。 李随云的眉头皱紧了,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少女,他的心底,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名字——“潘多拉”。 阿芙洛狄忒发现了李随云的异常,她有些欣喜的道:“又发现什么好目标了?还是说你又看到美女了?”说到这里,她自己倒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并不清楚李随云打劫背后的真正目的。 这些天,阿芙洛狄忒和李随云的关系进展飞速,虽然心中还可能有着一丝芥蒂,但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将自己摆在了李随云妻子的位置上。 李随云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淡淡的道:“你听说过潘多拉吧!那个美丽而聪慧的女子!” 阿芙洛狄忒听了,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突然提起了她?她是由诸神亲手创造出的生命。她美丽、聪慧,是诸神心血的结晶。她具有一切天赋,神都不可能一个人拥有那么多的天赋,甚至一些连神都不具有的天赋,也完美的体现在她的身上。 我清楚的记着那时的情景,在宙斯的命令下,心灵手巧的赫淮斯托斯亲手雕刻了一尊美女石像,那石像栩栩如生。 最聪慧,织出的纱布可以媲美星辰的智慧女神雅典娜亲自给石像披上了闪亮的白衣裳,蒙上了面纱,头上戴上了花环,束上了金发带。 那金发带也是出自赫淮斯托斯之手。他为了取悦宙斯,细心制作,金发带造形精巧,带上饰有神态各异的动物形象。 赫耳墨斯给这妩媚迷人的形体传授语言的技能;而我,亲手赋予她种种诱人的魅力。最后,由宙斯赋予她生命……”说到这里,阿芙洛狄忒有些失落的道:“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凡人,同样,也是她将一切罪恶,带给了人类。埃庇米修斯因为这个原因,不再和她交往。其他的神祗,面对如此聪慧的女子,也不愿意和她搭讪。她只能孤独的生活在奥林波斯山上,虽然能永保青春,长生不老,但陪伴她的,只有无尽的孤独。” 李随云听了,冷笑道:“这果然是宙斯的习惯。干了坏事,却还要往别人身上推。她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自保能力?如果那样的话,她又怎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阿芙洛狄忒刚想回答,猛然醒起一事,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突然提起了她,你不会对她也有意思吧!我听说你们东方的男人都很色,可以找好几个妻子,你不是要……” 李随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仿佛在保护自己的宝贝一样的阿芙洛狄忒,嘴里解释道:“我发现她出现在奥林波斯山脚,所以才向你询问……” 阿芙洛狄忒听了,松了口气,沉吟了良久,这才开口回答道:“我只是听别的神祗谈起过,做不得真的。我曾听阿瑞斯说过,潘多拉拥有一切的天赋,她似乎精通所有的法术。当然,这只是听说而已。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别人的命运?!我想他不过是卖弄学识” 李随云听了,眉头轻轻一皱,随即低声道:“如此说来,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曾听说你们西方诸神曾创造出一些自己的种族,可有此事?” 阿芙洛狄忒听了,微微一愣道:“具有创造力的人族侍奉所有的神族,阿尔忒弥斯创造了森林的孩子精灵,波塞东创造了操控水源力的海族,赫淮斯托斯创造了精通锻造的矮人,阿瑞斯创造了和他一样野蛮的兽人,雅典娜创造了强悍而充满智慧的巨龙,而我,则创造了充满魅惑之力的妖精。不过这些种族数量实在太少了,我们没有堤坦神那样强悍的神力。” 李随云听了,心中微微一动,原来这些种族确实存在,只是不知道后世如何消亡。当即轻轻点头道:“原来如此。我看到潘多拉,想起了一个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种族……” 阿芙洛狄忒听了,不由得轻笑道:“哦,什么种族?居然如此神秘,不会是你创造的种族吧!” 李随云听了,哑燃失笑道:“我东方之修士,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虽然法力不弱,但却不能创造生命。我见的潘多拉双眼淡紫,不由得想起传说中的魔族……” 阿芙洛狄忒听了,不由得笑道:“魔族?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种族?不过我们这里魔兽倒是不少。” 李随云听了,也不多言,只是低头沉思。他暗道莫不是所谓的魔族是虚构出来,以增加信徒的?不过有光必有暗,如果没有魔族,又有谁和奥林波斯神族唱对台戏? 正在犹豫的时候,展开神念的阿芙洛狄忒突然惊叫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她向这边走过来了。她怎么会向这边走过来?她难道发现了什么不成?” 李随云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阿芙洛狄忒,淡淡的道:“她虽然是诸神创造的,但她却没有幸福的命运。她该感谢,还是仇恨?她既然拥有一切天赋,那她就有自己的主意。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不将她毁灭,而是选则让她居住在奥林波斯山。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话音未落,一个婉转清脆,直能让人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的声音传了过来:“尊敬而强大的东方修士,你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我来到这里,有要事和你相商。”随着声音的结束,一身淡紫色长袍的潘多拉宛如出水芙蓉,缓缓走来。 ************************************************************** ps:为什么都猜不到呢?呵呵,现在知道了吧。大概还有三、五章的样子,回转东方,开始大高潮。 第二十章 天赋虽高岂厚赐(下) 阿芙洛狄忒的脸色变了变,她充满敌意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美丽的女子,充满了敌意。 李随云看着一身盛装的潘多拉,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道:“拥有一切天赋的女子,果然不同凡响。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像你表面那么简单。有些时候,我很同情你,同样,我不希望与你为敌。” 潘多拉轻笑道:“清虚道人,你在东方固然是赫赫有名,但同样,你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以你的精明,应该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我想和你做笔交易,一个对你万分有利的交易。” 李随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这边阿芙洛狄忒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质问:“潘多拉,你怎么会找到我们?你怎么会使用法术?你怎么……” 潘多拉微笑着看着有些激动的女神,平静的道:“最美丽的女神,你应该已经不是奥林波斯山上的神祗了,我告诉你却也无妨。我被你们赋予了一切天赋,但我身为凡人,却在你们的逼迫下,将灾难带给了凡人。你能想象到我的心情吗? 从我亲手将魔盒中的灾难放出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报复事情的始作俑者——宙斯。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祗,对我并不是太在意。你们的图书馆中,记录的神术,足够我修习。你们也许忘了,我拥有凡人和神祗拥有的一切天赋,我既修炼神术,又修改神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奥林波斯神族……” 李随云听了打断了潘多拉的话,他冷冷的道:“如此说来,你所修炼的法术,都是针对奥林波斯神族而修炼的,应该有克制他们神术的作用。但我想知道,你现在达到了什么水平?大概可以和谁做为对手。要知道,没有实际战斗经验的人,即使力量再大,也可能吃亏。” 潘多拉听了,不由得轻笑道:“你真的很奇怪,居然不问我的目的,就打算和我合作。” 阿芙洛狄忒眉头轻轻一皱,她有些奇怪,李随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合作,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李随云也为潘多拉思维的敏捷而惊讶,他看了对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的道:“你不喜欢宙斯,我也不喜欢他,我们两个已经有了合作的基础。不过我要知道,你究竟有多大的实力,到底有没有资格和我合作。” 潘多拉轻笑道:“东方大神鸿钧老祖的关门弟子,一身强横的本事,连东皇太一都不敢轻易招惹,要和这样强大的存在合作,我自然得有足够的本钱。”说到这里,她那秋水一般的双瞳闪烁着魅惑的目光,但言谈中却充满了自信: “我的力量,虽然不如宙斯,但也摸到了领域的边缘——虽然我的领域,不如宙斯他们那样持久。我的领域,名为‘迷途者之悲歌’。大概能维持一刻钟的时间。因为经验的问题,面对阿瑞斯,我可以保证必胜。但如果是雅典娜,我只有一半的把握。” 阿芙洛狄忒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在奥林波斯山上,若说格斗最弱的神祗,她无疑能排到前三甲。潘多拉连战神都不放在眼里,那自己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但她对潘多拉的话,还持保留态度,她不愿意相信一个凡人,可以拥有超越神祗的力量。 李随云看着潘多拉,笑得十分灿烂,他突然发现,宙斯这神王当得实在太失败了。他看着这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道:“说出你的目标,我要知道,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潘多拉看了一眼有些恼怒的阿芙洛狄忒,轻声道:“据我所知,你在东方虽然风光无限,但却属于在夹缝中生存。你虽然是鸿钧老祖的大弟子,却也难保自身安全。因为你一身修为,非巫非妖,其中又有道家的影子。而巫、妖表面融洽,实则两强不能并存,早晚必有一战。他们都怕你到时候投到对方的阵营。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李随云听了,心中惊骇,但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他轻笑道:“你知道的倒很详细,确实如此。” 潘多拉知道若不解释清楚自己如何得的消息,和李随云之间的合作定然存在芥蒂,当即笑着道:“你原本默默无闻,但自从打了妖族太子之后,变得飞扬跋扈,名声在东方并不是太好。 在你带走西方最美丽的女神之后,我问过普罗米修司,知道你的修为原本就厉害的吓人。你前后差距如此之大,定然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想对别人构成威胁,所以才刻意败坏自己的名声。 你能威胁到的,想来也只有巫、妖二族。想想两个强大,但却有着旧怨的种族一起掌握天地间的大权,时间长了,定然会出问题。所以我才会故意试探,事实果然如此。如此一来,我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更有把握了。” 这一番话,直将阿芙洛狄忒说得目瞪口呆,把李随云说得胆战心惊。这女子果然不愧“拥有一切天赋”之名。只凭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推测出东方的实际情况。若是她成为一方霸主,对各大神族来说,定然是一场灾难。 潘多拉并没有发现李随云对她的戒惧,她只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之所以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分析局势,却是在增添自己的筹码。在她看来,自己精明的头脑,无疑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筹码。她看了一眼对面惊愕的两人,继续道: “宙斯是个很看中权利的人,我要报复他,莫过于将他拉下王位。或许将他投入深渊之狱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的丈夫——埃庇米修斯,他也是堤坦神的一员,他也同样痛恨宙斯。我相信,他可以为你拉来堤坦神。 至于奥林波斯山上的神祗,怕也不都是一条心。我可以说服那些野心勃勃之辈。 有堤坦神强大的攻击力,有你和我精明的头脑,还有隐藏得极深的内应,宙斯必亡。我报了仇,出了心头的恶气;堤坦神和诸神得到了他们想得到的一切;你的妻子不用再担心来自奥林波斯山的威胁,而你则在西方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这样美好的结局,我想你是不会拒绝的。” 听到这里的阿芙洛狄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难以相信,眼前的女子,居然有这么精明的头脑,以雅典娜的智慧,怕也不过如此吧。 李随云听了潘多拉的话,也颇为心动。他沉吟了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第二十一章 苦心谋划终开战(上) 李随云对潘多拉的提议很感兴趣。他甚至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沉吟片刻,他淡淡的道:“仅仅将宙斯拉下神王的座位就可以吗?你还想得到什么?” 潘多拉听了,肯定的点头道:“只要能让他失去权利就足够了。” 李随云沉吟良久,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潘多拉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轻轻的点头。不过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阿芙洛狄忒看着潘多拉远去的背影,轻声道:“我不喜欢她,真的很不喜欢她。她给我的感觉,就如同大海中的人鱼,虽然美丽,但她的歌声,却足以致命……” 李随云听了,轻轻的笑了笑,爱怜的把玩着阿芙洛狄忒的秀发,贴着她那娇小美丽的耳朵道:“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她……” 阿芙洛狄忒被李随云弄得十分痒痒,不由得轻笑着躲开,看着一脸正经的李随云,又好气,又好笑的道:“既然你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还要和她结盟?难道她的魅力,连你也不能抵挡……” 李随云听了,摇头大笑道:“她的魅力再大,也比不过你。关键是她的提议,我不能拒绝。我之所以放出堤坦神,为的就是让他们找宙斯的麻烦。如今能把那个刚愎自用的家伙拉下来,我为什么不这么干?” 阿芙洛狄忒的脸色也郑重起来,她有些不确定的道:“能告诉我你心中的打算吗?” 李随云听了,微一沉吟道:“我只有一个大概的主意。普落米修斯、雅典娜、阿波罗,他们三个都可以当上神王。然后两大神族进行融合。西方神族不能彻底灭绝,否则很可能被别的神族所取代,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构想。他们不见识到对方的恐怖,是不会答应的。” 阿芙洛狄忒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头,继续把玩着手头的几件“劳动所得”。 **************************************************************** 李随云在西方劫走最美丽的女神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东方。 帝俊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他急忙去见东皇太一,他要和他的弟弟好好商量一下。 太一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自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一向低调的人,疯狂起来会这么大胆。他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帝俊看到太一这般模样,也不在意,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如此。他自顾自的道:“那清虚道人,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没想到,他居然有这般胆量。如此一来,他定和西方神族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死仇。到时候因果纠缠,怕是再也脱身不得……” 太一脸色凝重的道:“消息是谁传回来的?可靠吗?” 帝俊听了笑道:“这你放心,绝对可靠。这消息是我族中人传过来的。是几个土拨鼠得道的小妖,我见他们本事不错,又善藏踪匿形,故传了他们一些修行法门,将他们派到了西方做探子。” 说到这里,帝俊又补充道:“刚接到这个消息,我也不信。特意派来几个草木得道的手下去探听。现在西方已经传遍了清虚道人大战宙斯,劫走阿芙洛狄忒的事。应该假不了。” 太一听了,飞快得踱了几步,眉头紧皱道:“如此,情况倒是不妙。” 帝俊听了,不由得一愣,笑道:“二弟,你糊涂了不成?应该说情况大妙。想按清虚道人,在东方也算得上超一流的高手。离那斩却三尸,也不过相差一线,一身修为,未必在我们之下。 只是此人非妖、非巫,委实让人不好确定他的立场。若是日后我们和巫门决战,他站到巫门队伍之中,我们怎么办?此时西方神族找他的麻烦,此天赐良机。他再厉害,也难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西方神族。就是能脱得性命,怕也得潜踪匿形,再不敢露头。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平白去了一个大对头?” 太一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他有些恼火的看着帝俊,沉声道:“兄长此言大谬。我等既然掌管天宫,管理仙界,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清虚道人虽然对我们有威胁,但他终究是我东方的人。我等忌讳他,此为家事。 那西方神族虽然强大,和我们的一些族人交好,但若要闹将起来,却是外人。我们难道能帮外人欺负家里人吗?若是我等任由西方神族追拿清虚道人,我等颜面何存?怕是天下的修炼之士,也都会取笑我等。” 帝俊听了,脸色大变,猛然间醒悟了过来,他有些恼火的道:“如此说来,我们要为清虚道人擦后脚了。那西方神族,实力也是不弱,若是我们强自出头,定有损伤……” 太一冷冷的道:“正是如此。如今我等进退两难,战损实力,不战又丢了人望。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清虚道人有意为之,故意削弱我等实力。” 帝俊听了,微一沉思,摇头道:“应该不会。若是西方神族追到我东方境内,巫门大圣也当出手。如此一来,损失也避不可免。仔细想来,他若是巫门中人,或是倾向于巫门,应该不会如此。” 太一闻言,刚想点头,猛的想起一事,急道:“坏了。万一他料定我等不会出手,而让巫门中人显露身手,以增人望,那我等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正中了他的奸计?那西方神族,除了三巨头勉强有点本事,其余神祗,不过土鸡瓦狗一般,如何是巫门对手?” 帝俊听了眉毛一扬,摇头笑道:“应该不会如此。洪荒之地,已然被几大势力划分。妖、巫乃是东方之主角,而道家一脉,虽然从者云集,但因其清净无为之理,多讲究修身养性,应该不会介入这天下纷争。如此一来,我等就是落了人望,也无甚大损。况且万一我等出手,他的算盘,岂不是落了空?” 太一听了,脸色再变,双眉紧皱道:“糟了,那清虚道人乃是鸿钧老祖的关门弟子,一身修为,倒有一半是出自道家。他莫不是打着消耗我族和巫门的力量,待实力损耗过大,道门在突然杀出,一举而定天下,从而成为天下之主角……如此一来,我等一番辛苦,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第二十一章 苦心谋划终开战(下) 帝俊听了,也自吃了一惊,他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子,脸上露出笑容,摇头道:“二弟,你还是多虑了。那清虚道人,既然出身道门,遇到这等事情,若是他师门都不出面,我等自然有了借口,可以不用出手。如此一来,他能奈我何?他还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西方神族不成?那清虚道人一想谨慎,应该不会冒这个险的。” 太一听了,也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脸色突然一变,连带帝俊的心也打了个突。 果然不出所料,太一连连搓手道:“完了,如此说来,这东、西大战已然不可避免。如此一来,我等眷族必然损失惨重,最后胜了,也是元气大伤,再无力震慑洪荒,那道门想来也因为大战的缘故,名头大振,原本两强并立,变成三分天下……” 帝俊苦恼的咧了咧嘴,有些无奈的道:“这天下也不光东、西两大神族。万一实力大损,被别人占了便宜,岂不糟糕?西方神族也不全是笨蛋,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他们不会那么做的,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太一长出了一口气,宛如搬开了压在胸口的大石,可他的长气只出了一半,猛的停了下来,他转头怔怔的看着帝俊,猛的跳起来道:“大事不好。如此一来,我等损失惨重,却是为那无耻之徒出气……” 帝俊再也忍耐不住,跳起来吼道:“你给我闭嘴,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坏了,糟了、完了、大事不好……你就不能说点好事?你考虑事情从来都是面面俱到,今天怎么净往坏处想……” 太一方才想醒悟,慌忙道:“此事涉及到东、西方神族的关系,却是马虎不得。一个不慎,就是旷日持久的争斗,任由谁都不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别别人摘了桃子。谨慎些还是好的。” 帝俊听了,微一沉吟,却也无法反驳。事实却实如此,他飞快的踱了几步,这才皱着眉头道:“应该不会这样。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拥有极度扩张yu望的神族。” 太一似乎已经恢复了精明,他沉思片刻,淡淡的道:“我们应该听听清虚的意思。也许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刚才我们忽略了一点,他的速度,无疑要比你的探子快得多。可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说明他很可能留在西方。我们应该多派探子打探一下,看看究竟如何。” 帝俊听了,连连点头,他知道,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 李随云劫夺阿芙洛狄忒之事,虽然奥林波斯神族并未外传,但天下间有数的势力,却都看在眼里,算在心头。纷纷观望事态的发展,琢磨怎么才能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 巫门之祖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立刻聚拢在一起,商议如何面对这事。 帝江一脸兴奋的道:“清虚道人果然了得,居然拐跑了西方最美丽的女神。哈哈,果然是条汉子。” 玄冥更是兴奋,她是个女子,自然喜欢维护女子的权利。她冷笑道:“宙斯这个家伙想占阿芙洛狄忒的便宜,不想吃了大亏,当真不错。那阿芙洛狄忒倒也是个人物,居然敢在强权下追求幸福,倒也没落我们女人的脸。” 共工虽然掌握水之力,乃是东方的水神,但他的性格则刚好相反,在一些时候,反而很冲动。他沉声道:“西方神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他们闹到东方,我定要让那些妄自尊大的家伙知道什么才叫高手。” 祝融听了,点头道:“不错,清虚道人是我东方的人,哼哼,更何况阿芙洛狄忒还是自愿的。如果他们真敢上门聒噪,直接打回去。” 巫祖强良听了,面色一沉,低声道:“西方神族能雄霸一方,自然有他们存在的道理。想来他们的首脑,虽然不如我等,想来也不会差了太多。更何况我等之敌,并非西方诸神,而在萧墙之内。若是一力开战,折了手下,必被宵小所趁,反为不美。” 帝江闻言,勃然变色道:“你这话是何意思?想我巫门一脉,传自盘古。那清虚道人,身具盘古血脉,实为我等之兄弟。你难道想要置之不理吗?莫不是因为你耽于享乐,以至于消磨了斗志!若是如此,我立刻去把你床上的狐狸精解决,省得你只知道温柔乡,忘记了兄弟。” 此言一出,众大巫一起鼓噪起来,纷纷指责强良忘了兄弟情谊。强良脸色大变,不敢多说。只能闷头坐在那里。 玄冥在众巫中颇有权威,她沉声道:“那清虚道人和我等同是盘古血脉,虽然投身道门,却依然是我等兄弟。虽然没有明说,但平日里,他对我们却也多有回护之意。我等和妖族早晚都有一场大战,胜负难料。正好由他照顾我等晚辈,庶几可免覆亡之祸。” 大巫句芒听了,点头称是道:“确是如此。天意难违。若是气数到了,任你法力通天,也难逃大难。我等本就自天地中而生,若是回归天地之中,也没有什么好遗憾和胆怯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清虚道人做何打算。” 共工听了,也自一惊,眉头一皱道:“此话怎讲?那清虚道人虽和我等一脉所出,但却从不求人。你若想等他来求我等,却莫要费这份心思。” 句芒听了,摇头道:“我岂是那种要人情的小人?那清虚道人一身法力,不在我等之下。可这消息都回来了,他人却没有回来,难保有什么算计。我等若是莽撞行事,岂不是坏了他的大事,反为不美?” 帝江最为多智,闻言沉吟片刻,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一方面派人打探消息,一方面派卧底盯着妖族,再做定夺。若清虚真有心思在西方搅风搅雨,那我们也好助其一臂之力。” 众巫齐声应是,自去派人准备。 与此同时,盘踞在北欧的奥丁神族也开始关注奥林波斯。 奥丁神族和奥林波斯神族的关系极近,他们有着密切的交往。拥有非凡智慧的奥丁,如何看不出宙斯的地位岌岌可危。 轻轻抚mo着手中的流星之枪昆古尼尔,他最终放弃了给老邻居提个醒的打算,毕竟他没有足够的证据。他给他的族人下令,严密注视奥林波斯的一切。 就在所有人把眼光都放在西方的时候,奥林波斯神与堤坦神又一次大战开始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href=http://。cmfu/showbook。asp?bl_id=102285target=_nk>;喜欢圣斗士同人的读者去看看<;/a>; 第二十二章 同室操戈何太急(上) 普罗米修斯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很懂得御下之道。他手底下,尽是一帮桀骜不逊的堤坦神,要想让他们真正听从自己的安排,必须让这些人尝到甜头,见识到自己的能力。否则,好容易聚集到一起的堤坦神,必将分崩离析。 普罗米修斯拿着巨大的地图,低头沉思,他在思索着进攻的路线。因为地母该亚的缘故,奥林波斯诸神除了坚守奥林波斯山外,其他的一切行动,都掌握在堤坦神手中。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兄弟,力可抗天的阿特拉斯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普罗米修斯,不由得笑道:“怎么,遇到难题了?其实我们根本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直接和奥林波斯神族开战,也就是了。” 普罗米修斯摇头道:“看似强大的奥林波斯神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他们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如果我们将他们全部列成打倒的对象,那等于让他们团结起来,如果到那时,他们的力量就不是可怕,而得用可怖来形容了,我们未必能取胜。” 阿特拉斯听了变色道:“怎么,你难道认为我不是那些弱小的奥林波斯神的对手吗?你未免太高看他们了吧!我只要一拳,就能将他们打倒……” 普罗米修斯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既然你如此厉害,那为什么还会托天?不要告诉我你愿意干那体力活。谁都不能保证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如果再这么莽撞,怕是连托天的机会都没有了。” 阿特拉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有些恼怒,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重重的喘着粗气。若是别的神祗这么说他,他早就一拳打了过去。可他能拿眼前这个人怎么样?对方毕竟是他的兄弟。 普罗米修斯重重的叹了口气,上前吃力的拢住比他高大了不知道多少的阿特拉斯的肩膀,有些软弱的道:“我们是兄弟,我需要你的支持。你不知道奥林波斯神的可怕,雅典娜的智慧,足以让星辰为之失色。我只能依靠你了,你要理解我。” 阿特拉斯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有些动情的道:“我的兄弟,我知道你的苦衷,我会忍耐心中的杀意,我会帮你压制那些猖狂的家伙。你尽管放心就是了。不过我们需要一场胜利振奋士气,更何况若是迟迟不进攻,万一宙斯的伤势恢复……” 普罗米修斯轻笑着点头道:“你放心就是了,我的兄弟,我们很快就会进攻的,我已经有了主意。这次,我们最起码要干掉一个强大的神祗,才算达到我们的目的。” 阿特拉斯惊喜的道:“我们要干掉谁?是雅典娜还是阿瑞斯?” 普罗米修斯听了微微一笑,沉吟道:“奥林波斯诸神中,我认为雅典娜、赫淮斯托斯这两个神祗对我们没有威胁,她们一个和宙斯有杀母之仇,一个不受重视。他们两个一定不会满意宙斯的统治,只要我们和他们联合,或者保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我想在战斗的时候,他们应该会放水的。” 阿特拉斯听了,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才微微点头道:“你说的倒有些道理。不过赫淮斯托斯未必会帮我们。他和雅典娜不同,我想你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了。毕竟宙斯对他不错……” 普罗米修斯听了,沉吟片刻,露出了一个微笑,赞许的道:“想不到你竟然能看到这一点,你没有丢母亲的脸。” 阿特拉斯听了,憨厚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脑袋不够灵光,不过他有一个聪明的兄弟,时间长了,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他很重感情,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义无返顾的支持普罗米修斯。同样,没有他的支持,普罗米修斯也不可能压服住众多强大的堤坦神。 普罗米修斯将目光放在了巨大的地图上,嘴角微微翘起,他已经有了主意,一定可以给宙斯一个难忘的教训。 随着普罗米修斯发出聚集的命令,帖撒利山上,聚满了高大、强横的堤坦神。这是攻击奥林波斯山的唯一通道。所有的堤坦神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激动的心脏已经使充满战斗yu望的血液燃烧。 诸神的使者,彩虹女神伊里斯最先发现了堤坦神的聚集,她用最快的速度飞回了奥林波斯山,将这个消息禀报给宙斯。 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的宙斯听到这个消息,眼中充满了不屑,他立刻着急众神,准备和堤坦神的战斗。 诸多天神、水神以及地府里的命运女神一起前来。冥后珀耳塞福涅也离开了她的冥府;她的丈夫,强大而神秘的冥府君主也骑着畏光的骏马爬上金光闪闪的奥林匹斯圣山。如同一座被包围的城市的居民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卫城一样,奥林波斯一系的神衹们,几乎全部集合在奥林匹斯圣山上,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一时间,风云涌动,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奥林波斯和堤坦神的第一次碰撞即将开始。东方、北欧、拉美、撒哈拉等强大势力,都将目光关注到爱琴海。 宙斯显得有些激动,他向身边的神祗吼道:“诸位神衹,你们看看,大地之母如何起劲并又恶毒地反对我们。大家起来进行战斗吧!她给我们派来多少个儿子,我们就要给她送回多少具尸体!” 如同最狂热的听众一般,所有的神祗都爆发出欢呼声。一些神祗甚至高举兵器,不停的挥舞,一些暴力感十足的神祗,则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用力撞击着盾牌,为宙斯的讲话助威。 正当所有的神祗都陷入疯狂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苍鹰,这些苍鹰将一卷卷羊皮纸抛了下来。 狂热的奥林波斯神族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所有的神祗都将注意力集中到羊皮上。一些性子毛躁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观看。 羊皮上的字迹很漂亮,充满了古朴的意味,这显然是出自堤坦神的手笔。不过这些刚才还异常狂热的神祗看过羊皮上的内容之后,脸色都变的异常难看,一些胆小的,甚至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羊皮扔到地上,仿佛那东西烧手一般。
第二十二章 同室操戈何太急(下) 那是一篇战争檄文,很显然,普罗米修斯借鉴了东方的智慧。在檄文中,他毫不客气的揭露了宙斯的暴行。 普罗米修斯书写这篇檄文的时候,显然很激动,他愤怒的斥责宙斯忘恩负义。他借助堤坦神的力量登上王位,却又反过来对付堤坦神。在骗取了女泰坦美狄丝的感情之后,却无耻的将其吞噬。因为担心墨提斯的儿女将推翻自己的统治,残忍的将其吞入腹中。在创造出人类之后,却只知道剥削,不知道给予。整日里眠花宿柳,欺骗女子的感情,却不知道为西方生灵考虑…… 总之将宙斯驳斥得体无完肤,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宙斯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众神之王。 在檄文的末尾,普罗米修斯毫不客气的指出,堤坦神这次的主要目标是宙斯,他们是为了复仇。和其他神祗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只要其他神祗不参与进来,他们绝对不会主动攻击。 看到这篇檄文的宙斯脸色变了,变得相当难看。他能在神王的位子上坐这么久,自然有他的生存之道。他并不惧怕堤坦神的打击,他担心的是对方这种分化打击。 从宙斯继承神位的那天起,有关于他将被其子女推翻的预言就没有停止过。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扼杀于无形。可他知道,不光是他的子女,甚至连他的兄弟,也对他的神王之位感兴趣。 他实际上是一个很悲哀的神王,他身边的神祗,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他最强大的女儿——帕拉斯·;雅典娜,很可能就是最想推翻自己的人。 宙斯突然发现,他居然开始对身边的人产生了怀疑,这在战斗伊始,无疑是极其不利的事。 正在苦恼的时候,雅典娜站了出来。一身金色的铠甲包裹着她那曲线玲珑的躯体。她的声音,由于高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一般冰冷:“你们这些懦弱的家伙,怎么,对方使用一点点的诡计,就让你们的勇气丧失殆尽不成?堤坦神的强大,你们难道忘记了?一旦他们重新掌握了权柄,他们难道会放过你们不成?要想生存下去,你们只有战斗,战斗,再战斗。” 说到这里,雅典娜一抖身后的披风,握紧了长矛和盾牌,胜利女神妮可(nike)轻轻的落到女战神的肩膀上,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所有的神祗都被雅典娜征服了,在这一刻,这个坚强、美丽、睿智的女神,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甚至已经超过了宙斯。所有的神祗潜藏在心底的勇气,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疯狂的唤着雅典娜的名字:“帕拉斯、帕拉斯……” 宙斯看着成功调动起奥林波斯神战斗yu望的女儿,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从心底感到一丝恐惧。他的这个女儿,实在是不简单。如果她愿意,说不定现在就可以利用这些低阶神祗的支持,推翻他的统治。也许预言说得并没有错,雅典娜真的会推翻他的统治。 堤坦神的进攻开始了,普罗米修斯的算盘打得很响,他利用檄文扰乱人心,在诸神心思最混乱的时候,开始了进攻。如果雅典娜不出来激发诸神的士气,这场战争的结局,怕已经注定。 强大而恐怖的堤坦巨人拔掉一座又一座高山,使帖撒利的俄萨山、佩利翁山、俄塔山、阿托斯山全部堆砌起来,然后,用赫贝罗斯的一半源泉冲走罗杜泼山。巨人们以山作梯一步步地朝着神衹的住地爬上去,手里拿着燃烧的栎木大棒和巨大的石块,像风暴一样向奥林匹斯冲击。 高大的阿特拉斯最为勇猛,他穿着一件用镔铁锻造的铠甲,左手拿着一面由金、银、铜、铁、锡五种金属锻造而成的五层盾牌。盾牌的边缘经过仔细打磨,锋利得如同宝剑一般。他的右手抓着一根锋利的长矛,矛尖涂抹着提丰的毒液。他的这套铠甲,是当年神王克洛诺斯的装备。 自克洛诺斯被推翻后,这套装备就由深渊之主塔耳塔洛斯和该亚一同保管。如今它有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普罗米修斯眼中闪烁着狂热,他驾御着由两头飞龙拖拽的战车,他也全副武装,除了盾牌和长矛之外,他的背后,还背着两柄巨大的战斧。 普罗米修斯的弟弟,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对自己行为深深自责的埃庇米修斯充做哥哥的御手,为他驾御战车。他同两个兄长一样,全副武装,这套铠甲,是潘多拉亲手为其制作。在他的身边,放着一张黄金弓,还有三十只由龙牙做成的羽箭。 地母该亚显然很满意堤坦神的阵容,她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响应着堤坦神的行动。回应奥林波斯山顶那隆隆雷声。整个西方世界都陷入了混乱,就像造物时一样。 最先冲出奥林波斯山的阿波罗见多对方的阵容,脸色惨白,他本想射杀两个堤坦神,振奋己方的士气。谁想对方如此强横,尤其是阿特拉斯,那是力能抗天的巨人,他的勇武,奥林波斯山上,没有他的对手。 阿波罗不敢再逞强,他猛的一拉缰绳,神马顿时发出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随即拨转马头,飞快的向奥林波斯山跑了回去。 带着阿芙洛狄忒,隐藏在云层中的李随云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随手掏出一个苹果,重重的咬了一口。一边狠狠的咀嚼,一边含混不清的对阿芙洛狄忒道:“看到这种场面,你有什么感觉?是不是感到很激动。”说到这里,他一抻脖子,咽下了苹果,笑嘻嘻的仰头看着身边的女神。 阿芙洛狄忒温柔的揉捏着李随云的肩膀,这些天,两个人的关系飞速发展,她已经完全习惯了李随云的存在。她轻笑道:“这么大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果算上神仆的话,怕是得有几千人参战……” 李随云又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有些无聊的道:“这样的场面还叫大场面?算了,等这边的事了了,我带你到东方看看。在东方,即使是一次小冲突,也得数百人马。” 阿芙洛狄忒听了,眼中闪烁着一丝憧憬,她真的很想早些看到传说中,美丽的东方。 ps:啥也不说了,大家给点票支持一下啊,谢谢了。
第二十三章 苹果扭转的战局(上) 阿波罗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了奥林波斯山,他犹如巨大的风箱,疯狂喘息着,将敌人的情况向宙斯做了汇报。 当听到普罗米修斯作为对方的首领时,几乎所有的神祗脸色都变了。他们清楚,一旦拥有强大战斗力的堤坦神有了精明的指挥官,那将发生什么事。 雅典娜的表情很坦然,自从堤坦神开始散发传单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普罗米修斯一定已经被救了出来,那个悬崖上挂着的,不过是一个假人罢了。现在的情况,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随云的眼睛也亮了,他看到威风凛凛的普罗米修斯,不由得低声赞叹道:“看来这家伙算是动的真怒。呵呵,不过话说回来,谁在那山上困了几千年,每天被雄鹰啄食心脏,怕是都会有天大的火气。一朝翻身做主,又有强横的实力,谁能按耐住报复心?看来宙斯要倒霉了。” 阿芙洛狄忒沉吟片刻,低声道:“我们什么时候下去?要等到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才出手吗?” 李随云听了,摇头笑道:“打起来我们也不能出手,要想打闷棍,下黑手,你得等他们打得糊涂了再动手。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让他们头破血流,没有还手的机会。若是运气好,窥个机会,直接送他们上路。” 阿芙洛狄忒这些天和李随云闲谈,早就摸清了对方的习惯。听到对方如此说,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你为什么打算下杀手?前几次你不都是手下留情吗?难道因为你不用再顾忌奥林波斯神族,才会如此?” 李随云听了摇头道:“前几次我们对付的是落单的对手。即使失手,也没有什么关系。量那些人也飞不出我的手心。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是在战场上。到处都是厮杀的人群。若是失手,暴露身份还是小事。万一被缠住,脱身不得,岂不是坏了大事。” 阿芙洛狄忒听了,微微点头。她轻轻的抚mo着手中那根闪烁着金光的棒子,这是李随云送给她的兵器,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无论是诸神还是修士,对于凡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低阶生命对与他们来说,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根本不用在意。 ************************************************************ 普罗米修斯指挥着堤坦巨人冲上了奥林波斯山,所有人眼中都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最先出战的几十名低阶神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强大的堤坦巨人撕得粉碎。 阿特拉斯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发出令人恐怖的咆哮,用盾牌掩护着身体,冲进了奥林波斯神族的阵地。 奥林波斯一方,战神阿瑞斯端端正正地坐在战车上,车前的骏马高声嘶鸣。他驾着马车朝着阿特拉斯冲了过去。他左手执着闪闪发光的金盾,照耀得比火焰还要明亮。他的战盔上的羽毛在风中呼呼作响。右手拿着锋利的长矛,刺向了眼前这个巨人的咽喉。 阿特拉斯的各自实在太高了,阿瑞斯即使站在战车上,也不过才到了他的肩头。他高举着盾牌,护住头脸,猛的和对方的战车撞在了一起。用他那可以托天的庞大力量,给了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拖着战车的战马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被撞断了脖子,巨大的惯性将战车砸向了盾牌,在剧烈的冲击下变了形。阿瑞斯整个人被巨大的撞击力撞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 阿特拉斯左臂微一用力,将变形的战车掀了出去,阿瑞斯本不幸的被压在了下面。所幸他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用最快的速度从车下钻了出来,同时用盾牌掩护着身形,跌跌撞撞的向己方阵营逃去。 阿特拉斯并不在意这个对手。在阿瑞斯逃跑的时候,他已经用手中的长枪,刺杀了两名神仆,一个低级的神祗。他似乎已经沉迷于这种杀戮的快感之中。 普罗米修斯的眉头皱了皱,他对堤坦神的愚蠢真的很无奈。奥林波斯神族中,神仆和低阶神祗并不是很重要,他们大多是凡人中的强者,被选中后加入的神族。只要宙斯想要,很容易就可以增加上万的神仆。屠杀这些廉价产品,远不如斩杀两个主神重要。 阿波罗冷冷的看着战场上的变化,战局对奥林波斯神族很不利。他已经射杀了三个堤坦神,不过那些都是堤坦神族中的小卒子,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难以影响到大局。 普罗米修斯也在战场上冲杀,不过他没有深入腹地,只是在边缘收拾那些不长眼睛的奥林波斯神族。死在他手上的敌人,也有几个。他的长枪,滴滴答答的落着金色的血液。 埃庇米修斯的眼睛通红,嘴上雕着一枝龙牙箭,他已经射杀了五个强悍的对手。不过对于这种水准的敌人,他没有使用龙牙。他的龙牙箭,是为奥林波斯山的主神准备的。他在等待时机,用鲜血洗刷仇敌加在他身上的耻辱。 正在埃庇米修斯如苍鹰一般搜寻猎物的时候,阿瑞斯又一次冲了出来。他毕竟是战神,他代表着战争和胜利。他怎么能允许自己躲在后面,看着别人战斗? 阿瑞斯如同猛虎出笼一般,带起一股血腥的旋风,疯狂的斩杀了三名堤坦巨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勇武,他将仇敌的鲜血,涂抹在自己的铠甲上。 埃庇米修斯的眼中闪过比火焰还要灼热的光芒,他猛的拉开弓,拿下嘴上叼着的龙牙箭,瞄上了阿瑞斯,一箭射了过去。 阿瑞斯正杀得高兴,眼角的余光猛然看到一道银光射向自己的咽喉,大惊之下,猛的向后一躲,躲过了要害,但箭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他的肩窝,带出一股金色的鲜血。 这边埃庇米修斯见此箭无功,不由得失望的摇摇头,他没有继续攻击。他知道,若想正面射杀战神,自己还没有那么高的水平。 宙斯见事情紧急,连使几道闪电,重伤了两个堤坦巨人。被劈中的堤坦神浑身焦黑,宛如焦碳,当真是惨不堪言。其余堤坦神尽吃了一惊,都暗自畏惧,攻势稍稍被遏止。 第二十三章 苹果扭转的战局(下) 阿波罗窥到便宜,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蛇足巨人珀洛罗斯,一箭射了过去。金色的羽箭宛如流星,珀洛罗斯本能的想躲闪,却哪里来的及,太阳神的箭直接从他的锁骨中间射了进去。 蛇足巨人珀洛罗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随即重重的砸到了地上。他生命力甚强,一时间竟不得死,倒在地上挣命。 堤坦神脸色大变,他们对阿波罗的神箭还是心存畏惧的。几乎所有的堤坦神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但又因为面子问题,又向前冲了一下步,显示自己并不是畏惧,不过被折损的士气,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了。几个精明的堤坦神飞快的将珀洛罗斯拉了回来,对其进行救治。 李随云脸色微变,他已经看出堤坦神并没有打算在今天发动总攻,这只不过是试探罢了。若是这次失利,不光是堤坦神对奥林波斯人产生畏惧,怕是连普罗米修斯的领导地位也岌岌可危。他冷冷一笑,猛的将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重重的砸了下去。 也是阿波罗倒霉,这李随云不知道那根筋不对,单看他不顺眼。那苹果滴溜溜的从空中落了下来,上面还带着巨大的仙灵之力,宛如小行星撞地球,不偏不斜,正砸到他的头上。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但见苹果果肉纷飞,阿波罗只觉得脑袋仿佛被赫淮斯托斯的铁锤砸中,眼前发黑,踉跄着向前走了一步,伸手一摸,却满是果肉,那残存的果肉上,牙印宛然。他喃喃道:“世道变了,苹果什么时候变得像铁锤了……”话音未落,整个人轰然倒地,晕了过去。 所有的神都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地不起的阿波罗,眼中充满了震惊。谁也想不到,强大的阿波罗,居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落下来的苹果给干掉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雅典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她不露痕迹的抬起头,仿佛在寻找苹果是从哪里掉下来的一般,扫了一眼天空。不过他的目光,更注重那些利于藏匿身形的地方。 李随云扔下苹果后,已经不露痕迹的藏了起来,就像躲到洞中的老鼠,再也不轻易露头。他知道,在这里,一定有精明的人会发现破绽,谁会相信强大的阿波罗居然会被一个被啃了一半的苹果给干掉? 阿芙洛狄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随云,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的丈夫居然用半个苹果,而且是被啃过的半个苹果,就解决掉那个强大得让宙斯都深深顾忌阿波罗。这也太厉害点了吧!李随云很享受阿芙洛狄忒这种目光,也是活该阿波罗倒霉,像个木桩子似的站着不动,这不是找打吗?若是他动一动,换一下位置,自己的苹果又没有锁定,怎么能正好砸到他?这人要倒霉啊,连苹果都会欺负他。 ****************************************************** 普罗米修斯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这阿波罗不是有意放水,就是有人暗中相助。他如何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挥舞着长枪,指挥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堤坦神,疯狂的开始了冲锋。 阿特拉斯冲得最猛,他似乎要洗刷自己刚才的懦弱,他如同一辆重型装甲,在厚重的盾牌掩护下,将面前的敌人撞得远远的飞了出去。倒霉的甚至被撞得骨断筋折。 宙斯冷眼旁观,他轻轻的抚mo着手中的权杖,又扭头看向雅典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道:“帕拉斯,你去干掉阿特拉斯,他对我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雅典娜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甚至连一丁点的为难之色都没有显露出来。她点头答应道:“父亲,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的力量太强大了,一对一的话,我不是他的对手。请您用闪电麻痹他的动作,我直接刺杀他。” 宙斯听了,微微点头,随手一记闪电劈出,正打中阿特拉斯的胸膛。不过阿特拉斯的铠甲保护了他,上面绘制的密密麻麻的符文可不是装饰。宙斯这道不是很强的闪电,没有给他造成一丁点的影响,只在盔甲上泛起一层蓝色的火花。 雅典娜挥舞着长枪,毫不留情的刺向阿特拉斯的咽喉,又快又狠,宛如流星一般。在她的身边,胜利女神妮可也挥舞着一柄闪烁着耀眼白光的宝剑,狠狠刺向对方的眼睛。 阿特拉斯也自吃了一惊,他知道雅典娜的厉害。据说此女出生之人,便全身甲胄,左手盾,右手枪,威风凛凛。若论格斗技巧,实是奥林波斯神族中的第一个高手。 阿特拉斯虽然身强力壮,力可托天,但他那不过是蛮力,若说格斗技巧,他还真差了些。他猛的用长矛拨开雅典娜的长枪,盾牌上举,随即猛的挥出,竟然将妮可撞了出去。 雅典娜的长枪收回,整个人向后一缩,随即刺出,这次的目标刺的却是阿特拉斯的下盘。 阿特拉斯一声怒喝,盾牌下砸,竟然卡住了雅典娜的长枪。若不是这枪结实,怕已被砸断。 雅典娜眼中光芒一闪,身子微侧,让过了阿特拉斯刺来的长矛,左手一把抓住矛柄,右腿猛的发力,踹到阿特拉斯那厚厚的盾牌上,巨大的力量让阿特拉斯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盾牌压住的长枪自然也放了出来。 雅典娜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趁势踏前一步,前进中左脚一踢枪柄,长枪宛如毒蛇一般,猛的弹起,犹如毒蛇捕食一般,飙向阿特拉斯的咽喉。 阿特拉斯百忙中盾牌上举,勉强挡住了这致命的一枪,但巨大的盾牌,再一次遮挡了他的视线。 雅典娜在长枪被挡的一刹那,将弹回的长枪猛的插到大地,以枪为支架,双手握枪,整个人跃起,双腿重重的踢出,正好踢在挪开了盾牌的阿特拉斯的胸膛。 阿特拉斯闷哼一声,整个人跌跌撞撞的退了开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胸口发闷,险些吐出血来,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正要追击的雅典娜脸色突然一变,左侧的盾牌猛的挪到胸前,护住了上半身。只听得叮的一声,一只龙牙箭镶嵌到盾牌上,再有一枚铜钱大小的距离,就要穿透盾牌。 远处的埃庇米修斯放下长弓,眼中充满了怒火和遗憾。 已经缓过气来的阿特拉斯也发出了怒吼,眼睛如同充了血一般,再次冲了上来。 第二十四章 暗窥天机终混战(上) 李随云在天上看了这场恶斗,额头不由得渗出一层冷汗,这雅典娜未免太辣了点。对方可是阿特拉斯啊,就是宙斯也不敢正面交锋。可雅典娜不但出手了,还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如果不是埃庇米修斯射箭的话,怕是这个力可抗天的巨人,已经毙命了。 阿特拉斯愤怒的吼了出来,他也是成名日久的人物,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女孩逼得手忙脚乱,若不是有名的“后知者”出手,他怕是性命不保,他如何不怒?猛的踏前一步,手中的长矛舞了一个枪花,点向雅典娜的面门。 雅典娜眼中精光一闪,卖了个破绽,飞快的退了几步。在后退的时候,故意让阿特拉斯的长矛在身上带走了几片甲叶,这才装做不敌的样子,退了回去。 宙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的格斗技巧也偏于大开大合,疏视小巧细腻的功夫,竟然没看出雅典娜有意放水。他见雅典娜败退,心中也是骇然,急忙给他的兄弟波塞东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出手挽回败局。 波塞东叹了口气,双手微动,眨眼间弄出了数十个水元素,在他的指挥下,这些水元素像蚂蚁一样冲了上去。 阿耳克尤纳宇斯是该亚最喜欢的孩子之一,他发出一声怒吼,双臂连挥,转眼间将水元素打得粉碎。冰冷的水箭射到他的身上,不过像给他洗了个冷水澡一般,没有一丁点的伤害。 阿耳克尤纳宇斯被激发了凶性,如同好斗的蛮牛,疯狂的攻击着身边的敌人。他的肌肤如同钢铁一样,虽然没有甲胄护身,但奥林波斯神族的兵器,最多在他身上开几道小小的口子,根本威胁不到他的生命。 波塞东因为丢失了三叉戟,只能被动的应战。但他也着实厉害,双手连挥,一个劲的召唤水元素做肉盾。在危险的时候,甚至弄出了几只巨大的怪兽。 阿耳克尤纳宇斯不是笨蛋,他知道波塞东依然在保留实力,海皇的神仆中,共有七个低级神祗,他们强大的战斗力,据说不弱于普通的神祗,而这七个人,根本没有出手,很显然,不是这个家伙蓄意保存实力,就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所有的堤坦神都杀出了火,在这个时候,普罗米修斯也丧失了指挥的权利。战局开始混乱,双方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李随云在云层中看到这一幕,眉头也是一皱,他知道,这场战争,双方都已经无法控制战争的走向,很可能在今天就会分出胜负。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可要小心些了。潘多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手,看来情况真的不是很妙。 李随云心中的不妙,指的却是他打闷棍的计划。而且他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像他这种修士,心血来潮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正所谓事有反常必有妖。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阿芙洛狄忒见李随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惊讶的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李随云眉头紧皱道:“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一会你就不要出手了。万一有事,你马上到东方。我自然会去找你。” 阿芙洛狄忒脸色大变,有些急切的道:“到底怎么了,事情很严重吗?你倒是说啊……”说到这里,这个美丽的女神已经急得流出了眼泪。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李随云如此紧张、郑重。她难以想象,这个即使面对宙斯都谈笑自若的人,要面对多么大的困难,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李随云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深刻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深深的关切。他轻抚着阿芙洛狄忒的秀发,低声道:“你急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就是了,这边的事,即使真出了变故,我还不至于应付不了。只不过我自保有余,若是加上你,怕是力有未逮。若是事情真的糜烂,你还是回去就是了。” 阿芙洛狄忒有些嗔怒的道:“既然明知道事情有变,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呆下去?下面本就是奥林波斯神族和堤坦神族争夺主导权罢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那些所谓的神器,咱们不要了还不成吗……”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随云有些无奈的看着阿芙洛狄忒,心中既甜蜜,又有些腹诽,原来女人都是一个样子的,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对方对自己的爱意,看来对方已经基本上彻底接受自己了。 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李随云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不过我既已搀杂其中,又哪里脱得身来,正所谓因果纠缠,此时若不了解这段因果,怕是日后纠缠不休,难免出了变故。” 阿芙洛狄忒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因果,那是你们东方的说法。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一起走。” 李随云知道阿芙洛狄忒的脾气,越柔弱的人,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她表现得越固执。有些时候,被人爱不光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负担,是一种责任。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将清新的空气吸入体内,李随云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冲阿芙洛狄忒点点头道:“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我下去试试手,你千万要小心,不可露了踪迹。” 阿芙洛狄忒知道这是李随云最大的让步,她也不争辩,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不笨,她一直都在暗中学习东方女子,她既然已经决定做李随云的妻子,就要有做妻子的样子。 李随云给了阿芙洛狄忒一个鼓励的微笑,整个人突然化做一股旋风,倏忽间飘了下去。 李随云本就是灵气得道,最擅炼化天地灵气。他所创的修炼功法,若说是邪派法术,似乎也说得通。那些尸体,却也是天地元素构成,虽然驳杂不纯,却也是难得之物。尤其是神族的尸体,比起那些凡人,自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李随云的潜意识里,对这种修炼法门还是有一些排斥。总觉得不是正道,虽然较吸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要容易许多,却不易淬炼心境。若非心坚如铁石之人,早晚要堕入魔道。所以他虽然又此修炼秘法,却一直秘而不宣,倒也没有别人知道。 **************************************************************** ps:各位读者,给点票支持吧,谢谢了。 第二十四章 暗窥天机终混战(下) 不过此时情况显然很特殊,李随云心神不定,哪里还管得了许多?此时的他,只想全力壮大自己的力量,壮大一分是一分。 但见一股青色的,有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烟雾倏忽间覆盖道一具神族尸体之上,不过片刻,那尸体干瘪,全身精血,早就被李随云取走。剩下的杂质、骨骼,随风而散,化为尘土。 这场景着实恐怖,若非双方舍生忘死的苦斗,早就惊得一轰而散。 这李随云吸了一神的精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宛如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处不妥帖,无一处不爽快,又似寒东腊月,在冰天雪地里喝了口热腾腾的肉汤,从喉咙一直暖到肚子里,心肝脾胃肾,没一处不舒服,没一处不得劲。当真如吃了五石散,吸了毒品般相似。 此时他方才明白,为什么一入魔道,再无翻身的可能。这滋味,实在是痛快,实在是得劲,如此一来,修炼起来又万分方便,什么打坐,什么炼功,什么修行,早都抛到九霄云外。有不费力气就可得惊天法力,有不用吃苦就可享受无边快乐的功法,又何必整日里受那苦楚? 舒爽到极点的李随云不再犹豫,炼化一个是炼,炼化两个还是炼,正道不会因为你只炼化一个人,就否认你修炼魔道功法的事实。已经横了心的李随云迅速炼化诸神的精气,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的壮大自己。 并非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尸体的情况。一直关注着战场情况的埃庇米修斯最先发现了情况的变化。他亲眼见到一个身强体装,肌肉虬起的奥林波斯神族的尸体,在一瞬间变成了皮包骨头的恐怖模样,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微风吹过,整个尸体都化为尘土。 埃庇米修斯用力稳了稳心神,他扭头看了一眼普罗米修斯,他那睿智的兄长一脸的凝重和焦急,显然战局并不乐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种诡异的情况告诉了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怒,怨埃庇米修斯不晓事,在战场乱成这个样子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想别的事情,可随即,他就醒悟了过来,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他见多识广,自然听说过这等功法。东方有不少修士精通此道,虽然这种修炼方法有伤天和,颇受抵制,但因为修炼这等功法进境极快,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冒天下之大不为而修炼此道。 此刻定然有东方修士潜入。东方修士的修炼功法有独到之秘,很少外传。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奥林波斯神族偷学了这等功法。 本来最大的嫌疑人应该是李随云,但他已成大道,炼化精血对他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事了。虽然那些尸体蕴涵的灵气需得用恐怖来形容,但对于步入仙境的人来说,不过是热石头上的一滴水,起不到什么作用。 既然李随云排除了嫌疑,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还有其他的东方修士潜入。如果那样的话,对于西方神族,无论是奥林波斯还是堤坦来说,都是一场灾难。两强难并立,相斗后,弱者亡而强者伤,一雄难独存。如果在这样下去,定然要被对方占了便宜。 普罗米修斯不敢在犹豫,深吸了一口气,对他的兄弟道:“你多加小心,我们提前发动计划……” 埃庇米修斯吃了一惊,他惊讶的瞪着他的兄长,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兄长,你为什么要发动这么早,你不是说今天的攻势,只是为了给那些人一点颜色吗?如果提前发动的话,情势对我们很不利……” 普罗米修斯看着混乱的战场,有些失落的道:“堤坦神虽然强大,但却太自以为是,缺乏纪律性。战场的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做出撤退的命令,一定会损失惨重。反正我们还有胜利的希望,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一股脑的解决掉敌人?” 埃庇米修斯犹豫了一下,狠狠的摇头道:“亲爱的哥哥,我不敢苟同你的想法。现在宙斯还没有出战,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就量出最后的底牌,未免早了点。如果这个时候出手,必然会造成巨大的损失,这未免也太得不偿失了吧!” 普罗米修斯听了,眉头突然拧的紧紧的,他狠狠的盯着埃庇米修斯,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花一般 埃庇米修斯初时似乎畏缩了一下,可随即他又毫不退缩的盯着他的兄长,目光中竟似燃烧着火焰,他的嘴角也开始下弯,嘴唇抿得紧紧的,鼻子微微抽动,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但面上的坚决,却已经证明,他做出了选择。 过了好一会,普罗米修斯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你爱着那个女人,你还爱着那个女人……” 埃庇米修斯将牙齿咬得格格做响,手中盾牌一举,挡住了飞射而来的两只流箭,点头道:“是的,我爱她,她也爱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她。如果没有她做内应,你会这么早就攻打奥林波斯山吗?我的哥哥,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酷?不要忘了,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亲人。” 普罗米修斯没有说话,他仿佛在沉思。就在埃庇米修斯以为他说动了他的兄长的时候,普罗米修斯突然指着后面喝道:“小心……” 埃庇米修斯一惊,猛的回头,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心念一转,已然醒悟,刚要回头,却觉得后脑被重重的撞了一下,顿时头晕眼花,轰然倒地,昏了过去。 普罗米修斯猛然出手,将埃庇米修斯打昏,看着即使是昏迷时也是一脸悲痛的埃庇米修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的道:“埃庇米修斯,我的好弟弟,我不光要为堤坦族的命运考虑,我还要为整个西方神族的命运考虑……待事情完结,我自会向你赔罪。”说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发出了信号。 第二十五章 自古天下少义战(上) 正战的如火如荼的双方突然感到天阴暗了下来,他们猛的抬起头,却惊恐的发现,天空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大量长着蝙蝠一般翅膀,头上长着弯曲如虬龙,晶体状的巨角,身后还带了一条长尾巴,尾巴尖端,犹如箭的锋镝一般。 正将吸收来的神族精血转化,努力淬炼肉体的李随云脸色大变,心神激荡之下,险些骂了出来,这不是恶魔吗?看那些恶魔身上密密麻麻,多达六对的翅膀,这不是传说中大恶魔吗?在看他们头上的巨角,更让人感到恐怖。 恶魔这东西难道在这个时代就有了不成,李随云的冷汗都下来了,这东西身上蕴涵的恐怖力量,并不比低级神仆差。他固然不惧,但天知道还有多少恶魔没有出来,若是让他们杀到东方,对于东方的普通修士来说,那岂不是一场灾难? 正在李随云感叹之际,情势又发生了变化,一大群精灵拿着弓箭冲了上来,不过这些精灵比阿耳忒弥斯创造的精灵,肤色要白了许多,只不过他们的肤色是惨白和苍白,分明是长期见不到阳光的结果,而且他们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充满了杀意。 李随云的脸色再一次变了,他只有一种想法,这全乱套了。这分明是黑暗精灵,这年头怎么什么都出来了?不会再出现点魔法师吧! 李随云的念头刚生出来,远方居然轰隆隆的砸过了数百个巨大的火球,正砸在担任预备队的奥林波斯神仆的队伍里,顿时将一些神仆砸成重伤。 远方,赫然是百十个身穿黑色长袍,手中拿着黑色祭祀私权杖,但是没有翅膀,也没有角,形容枯槁,但神情异常庄严、肃穆的老头。 正在堤坦神和奥林波斯神族不知所措的时候,普罗米修斯亲自驾着战车,发出了怒吼:“兄弟们,战斗吧,来的是我们的援军,让我们把一直以来,都在压迫我们的宙斯,拉下神王的宝座……” 已经回过味来的堤坦神顿时欢呼起来,毫不犹豫的挥舞着兵器,疯狂的攻击着身边的敌人,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奥林波斯三巨头中的宙斯和波塞东的脸色都变了,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焦虑。二人猛的站起身杀气腾腾的走向了战场,他们身边的神仆,立刻紧紧跟随。 黑暗精灵的攻势可以说是最弱的,他们仅能凭借密集的箭雨攻击敌人,但他们的箭上,都涂满了毒药,总算增加了一定的杀伤力。 波塞东医生怒吼,右手猛的一挥,大地上突然多了上千个水元素,疯狂的冲向黑暗精灵和法师的队伍。 一个水元素的冰箭可能伤害不到敏捷的黑暗精灵,也伤害不到可以施展护盾的法师(也许称之为祭祀更合适),但上千只兵箭同时发射,效果绝对不会一样。 量变直接引起了质变。物理攻击显然不那么有效,而魔法攻击却又处于弱势的一方,祭祀和黑暗精灵的队伍,一下子就乱了套。 至于天空中飞舞的恶魔,刚想过去支援,就被天上突然落下的闪电打乱了阵脚。这些恶魔的皮肤对闪电等元素攻击都有一定的抵抗力,但宙斯的闪电显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纯净的雷元素,即使没有领域力量的加成,也让肉体强悍得变态的恶魔损失惨重。 这些恶魔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最轻也要摔个头晕,战场上,哪怕眨错一下眼睛,都可能是毁灭的开始。那些恶魔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强横的奥林波斯神族占了便宜。 不过堤坦神族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强大的战斗力足以挽救大量的盟友。战争的主动权仍然掌握在他们手中。不过他们盟友的损失,在这片刻,至少达到了一半左右,对于一只部队来说,这样的损失也未免太大了些。 更让人忧虑的是,奥林波斯神族还有一大巨头没有出手,而且强大的他,是三巨头中,最神秘的一位,谁也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正在混乱之际,宙斯再度发出一声怒吼,他身边的空间骤然扭曲,一个巨大的的身影已然出现,那是一只双头龙,紧接着,又有几只巨大而恐怖的怪兽挣扎着挤出了空间裂缝。 普罗米修斯见情势危机,冲着战场大吼道:“阿特拉斯,动手……” 阿特拉斯一声怒厚,手中的长矛化做流星,只一下,就将双头龙钉在了地上。他双手连挥,从身边的奥林波斯神族的手中又抢过两秆长矛,又是几次猛投,仿佛是游戏一般,那些怪兽竟然一个都没有逃脱被钉到地上的命运。 宙斯也吃了一惊,他知道阿特拉斯的恐怖,但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恐怖,从战争一开始,他就凭借一己之力,带动着整个战局。他的威胁太大了。 李随云此时毫不客气,这里的尸体实在太多了,而且质量着实不错,他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打算,他迎风幻化成一个重伤的堤坦巨人,挥舞着木棒,奋力格斗,暗地里却掏出了葫芦,疯狂的收取着地上的尸体。 已经恢复过来的阿波罗也参加了战斗,战争开始变得更加残酷,带伤出战的蛇足巨人珀洛罗斯被阿波罗一箭射中面门,又被波塞东的战车碾过,整个身躯支离破碎,死得惨不堪言。 面对这样的尸体,连李随云都倒了胃口,但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还是偷偷的将破碎的肉体收了起来。 珀洛罗斯是堤坦巨人中,阵亡的第一个高级神祗,他的死亡,极大的刺激了强悍的堤坦神。所有的神祗变得更加疯狂。 刚刚恢复过来,勉强走上战场的阿瑞斯很不幸,实力没有恢复的他,被珀耳菲里翁狠狠的打倒在地,随后又被对方的木棒砸断了一条胳膊,当真是惨不堪言,倒在地上挣命。 宙斯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好战的孩子,但他并不想看到忠于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死去,他马上让巨人产生要看一看神后的念头,珀耳菲里翁刚掀开赫拉的面纱,宙斯用炸雷击中了这个强大的巨人。 第二十五章 自古天下少义战(下) 珀耳菲里翁被宙斯的闪电打得飞了起来,浑身焦黑,虽然没有危急到生命,但因为闪电的麻痹作用,他不停的抽搐,一时间竟然动弹不了。几个奥林波斯山的神祗立刻扑了过来,要抢夺这难得的功勋。 李随云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他立刻冲到珀耳菲里翁跟前,挥舞着手中的大棒,同时支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盾牌,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不得不承认,这奥林波斯神族中,除了雅典娜以外,其他的神族的功夫,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如果不是怕顾及身份,李随云绝对有兴趣将眼前这几个人打倒,然后炼化。在得证混元之前,每一丝力量他都不想放弃。 宙斯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如何看不到情势的变化,即使情势再险恶,也在他的把握之中,毕竟他还有一个兄弟没有出手。他所担忧的,是场中的外来者。 地面上的尸体明显少了很多,仗打到这个份上,可以说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自己这边没有人去收尸体,而堤坦神那边似乎也不会有这个雅性。唯一的可能,就是场中还存在着东方的修士,也只有他们会对尸体干兴趣。 心中一动,宙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猛的上前一步,浑身被银白色的雷电所笼罩,他怒声大喝道:“李随云,你居然敢搀入我族内政,你好大的胆子,你给我出来……” 李随云听了也自吃了一惊,惟恐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但随即就醒悟了过来,对方大概发现了尸体的变化,所以猜测自己在此,他不由得暗恨自己糊涂,居然为了蝇头小利,暴露了身份。 不过李随云终归是经验丰富,随手打翻了一个扑上来的敌人,呼喝几声,仿佛是在召唤同伴一般,随即疯狂的攻击。他的动作,比起真正的堤坦神,也毫不逊色。 已经恢复过来的珀耳菲里翁感激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同族,感激的道:“兄弟,谢谢了,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已经被这些卑劣的奥林波斯神族干掉了……”说罢,他一拳打倒一个低级神祗,夺取了他的武器,反手一矛,又刺杀了一个神仆,端的是干净利落。 李随云“呵呵”大笑道:“强大的珀耳菲里翁,你是我们堤坦神的骄傲,绝不能倒在卑劣的的奥林波斯人的手里。” 珀耳菲里翁听了,大起知己之感,他有些激动的道:“好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位神祗的后裔,我珀耳菲里翁,一定会将你的情谊记在心中。” 李随云心中一动,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他用眼角余光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随即一声大喝:“珀耳菲里翁,说那么多干什么,为了我们堤坦神的事业,为了往昔神祗之子所受的苦楚,杀啊。” 珀耳菲里翁听了,也自大吼一声:“为了神祗之子的荣耀,杀……” 宙斯远远的看到李随云变化的堤坦神的勇悍,眉头不由得皱得紧紧的,他看了一眼正在边缘游走,却没有什么战果,明显是出工不出力的雅典娜,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帕拉斯,你去干掉那个强悍的敌人,把他的头颅带给我。”说罢,一道闪电劈向李随云。 李随云刚干掉一个中级神祗,正在剥对方的铠甲,猛然间感觉自己头上浓厚的雷元素,不由得吃了一惊,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整个人,连同到手的盔甲,横移数米,险险的躲过了那道闪电。 这手功夫着实漂亮,连宙斯也不由得暗自喝一声彩,但他猛然醒悟,刚才对方根本不是瞬间移动,那分明是东方的移形换位。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大喝一声,手一抖,三十六道闪电连锁劈下,当真是恐怖之至。 李随云脸色再变,他刚才躲闪之时,就已经意识到不好,东方的法术实在太独特了,和西方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落到宙斯眼里,他一定会发现其中的猫腻。,那可是三十六到闪电啊!即使最强大的堤坦神,怕也经受不住。若是自己躲不过去,却又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吗?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李随云有他自己的本事,他随手抓起地上的一具尸体,猛的向上一抛,迎向闪电,随即又抓起几件兵器,高高抛起,这才就地一滚,躲闪看来,一溜烟的跑到阿特拉斯身后。 奥林波斯神的眼珠子都瞪圆了,这还是堤坦神吗?这脑袋也太聪明了点,简直可以媲美雅典娜了,这么卑劣的招式都想的出来,真是人才…… 宙斯的眉头拧的紧紧的,他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种办法隐藏自己的身份,但他也知道,眼下这种混乱的情况,自己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去验证对方的身份。 雅典娜可没有管那么多,她一声娇呼,整个人一跃而起,手中的长矛刺向阿特拉斯的咽喉。目标躲他他身后,只有干掉了他,才能完成宙斯的任务。 正在这时,战场上又发生了变化,数百道连锁闪电,无差别攻击了激战的双方。一些弱小的堤坦神,和绝大部分奥林波斯神族都遭受了致命的打击。即使有些人侥幸在闪电中逃得一条性命,但也被闪电麻痹得动弹不得,白白便宜了敌人。 交战双方都愤怒且惊讶的看向宙斯,在西方神族中,也只有他才能如此熟练的使用闪电。堤坦神的愤怒,源于对宙斯的刻骨仇恨,而奥林波斯神族,则是难以置信对方会进行无差别攻击。 波塞东被闪电波及到了,他扭曲着脸,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他真的很恼火,这家伙到现在还在想着排除异己吗? 哈帝斯脸色铁青,手已经摸到了权杖上,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打算,但他知道,这么干对战争的局势绝对没有好处。 躲在阿特拉斯身后的李随云也探出了脑袋,一脸敬佩之色的看着宙斯,眼中的目光分明在说:“兄弟,你狠,居然敢进行无差别攻击,你嫌自己败得不快吗?” 可让他们惊讶的是,宙斯也是一脸惊骇,显然他也对这次攻击感到莫名其妙,他震惊的不是无差别攻击,他震惊的是,除了他以外,在西方的土地上,又有人可以使用雷电了。 第二十六章 世上利益为永恒(上) 正在交战双方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天鹅绒晚礼服的高贵女子走了过来,她赫然是拥有一切天赋的女人——潘多拉。 普罗米修斯的脸色变了,他猛的站出来,指着潘多拉的鼻子吼道:“潘多拉,你疯了!居然攻击我的人,你难道忘记了约定吗?” 宙斯也愤怒的道:“潘多拉,你疯了不成,你怎么攻击起我们的人?还有,你怎么会使用雷闪电?” 潘多拉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个强大的神祗,仿佛在看死人一般,她的声音不带一丁点的感情,冷冰冰的,宛如阿尔卑斯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强大的宙斯,睿智的普罗米修斯,你们难道对这一切很吃惊吗?我以为你们应该会明白,这种结果是必然出现的。” 普罗米修斯脸色一变,咬着牙齿,让堤坦神撤到身边,他恶狠狠的盯着潘多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我们的约定是推翻宙斯的统治,这没有错吧!?你为什么要进行无差别攻击?让我们堤坦神受到不必要的损失?” 聚拢在一起的堤坦神听了普罗米修斯的话,也愤怒的大吼起来。他们不畏惧战斗,也不惧怕死亡。他们所不能容忍的,是被别人的出卖,以及盟友的背叛。 李随云见了,心中暗暗为自己的盟友捏了把汗。他并不清楚潘多拉的计划,他也没有用心去考虑,他不认为对方的计划会对自己构成威胁。从心里说,他还是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对她很不妙,他甚至已经清楚,他心中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 潘多拉冷笑着看了一眼已经聚拢在她身边的恶魔、黑暗精灵、祭祀,这才道:“普罗米修斯,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罢,她轻轻的抚mo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怒火熊熊的的堤坦神,没有一丝畏惧,眼中反而多了丝蔑视。 她轻哼了一声,看着咬牙切齿的普罗米修斯道:“按照我们的约定,我和我创造的族人,要等到最后围攻宙斯的时候才出现。即使不那样,也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我和你不是笨蛋,我们都知道什么时候动手最合适,只有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最意想不到的部队,才能取得最大的战果。” 说到这里,潘多拉有些激动,她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怒火,足以焚烧一切的怒火,她的头发,似乎也因为她的愤怒而飘舞起来。她指着普罗米修斯吼道:“你为了保存堤坦族的实力,让我的孩子提前进入战场,使他们损失惨重,这难道就是一个盟友应该做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要你们堤坦族的神的性命才值钱吗?我和我的孩子们,就应该白白送死吗?” 普罗米修斯脸色铁青,却没有说出什么,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实话,自己确实打着保存实力,消耗潘多拉力量的想法。毕竟堤坦神损失惨重之后,潘多拉的势力一家独大,其他神族也可能趁火打劫。作为西方生灵的保护者,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李随云趁着众神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潘多拉身上的时候,悄悄的退到了后面,双手不露痕迹的打了几个法诀,隐秘的布置了几个防御的阵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未雨绸缪,防患未然,总是好的。 不过这场内三方,都是实力强横之辈,李随云心下也着实忐忑,暗地里紧了紧那青翠欲滴的竹杖,又刻意放松了葫芦的塞子,还在袖筒里藏了一罐暴雨梨花针,这才让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阿芙洛狄忒虽然不知道李随云的打算,但她看到场上的这一幕,心中也是骇然。这奥林波斯山上的三方势力,今日定然会分个高下。如果堤坦神失败,那李随云挑拨其反抗宙斯的事定然会败露,如此一来,后患无穷。 阿芙洛狄忒能想到的事,李随云如何想不到,他脸色连变,眼中精光闪烁,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边普罗米修斯被驳斥得哑口无言,那边宙斯却是怒气勃发,他如何听不出事情的始末。这潘多拉分明和普罗米修斯私下里有了协议,协议的内容也不用多想,无非是要推翻自己的统治。自己创造的人居然要推翻自己,这让他如何不怒? 宙斯狠狠盯着潘多拉,寒声道:“潘多拉,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忘记,是谁将你创造出来,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又是谁赋予你无尽的天赋,让你拥有连神祗都嫉妒的一切?你难道忘记了……” 潘多拉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宙斯的话:“我当然记得,是谁赐予了我无尽的苦难,我当然记得,是谁利用我达成其卑劣的目的,我当然记得,是谁毁了我的幸福,我当然记得,是谁让我被世人唾骂……” 一身盛装的潘多拉一脸愤怒、悲苦的诉苦,无疑是很感人的,不要说当年有份参与那件事的人脸色一脸愧色,就连那些不知道事情始末,只是道听途说,或是推测出细枝末节的人,也是一脸的同情。 原本杀气腾腾的堤坦神听了,也都收敛了自己的怒气,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同样,他们也讨厌阴谋诡计。他们宁愿在战场上英雄般的死去,也不愿意像小人那样苟活于世。潘多拉成功的挑动起双方的同情心,她为自己赢得了中下层神祗的同情。 宙斯的心情很快平复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眼下最关键的是稳定人心。同时拉拢堤坦族。从某些角度来说,现在奥林波斯最大的敌人,已经不再是那些堤坦神了,而是眼前充满了恨意的女人。 他飞快的盘算了一下,心中已有了计较。堤坦神虽然恨自己,但并非没有缓和的可能。毕竟都是一脉而出,都流淌着金色的血液,只要自己让出一部分利益,双方还是可以妥协的。而潘多拉很可能已经勾搭上了东方的高手,而且很可能是实力强大的邪派高手,这倒不能不防。不过要对付她,正可以从这里下功夫。 ps:实在不好意思,雪峰要下榜了,为了在榜上多呆几天,只能一天一更了,十一日以后会恢复一天两更,谢谢大家的支持。顺便说一句,这仗结束,就会到东方了。 第二十六章 世上利益为永恒(下) 宙斯眼总闪过一丝冷酷,他冷冷的道:“潘多拉,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怎么学会神术的?以你的力量,又怎么会创造出种族?那可是泰坦神族的专利,我很难想象,身为凡人的你居然可以学会……” 潘多拉冷冷的笑了笑,嘴角上翘,分明带了丝不屑。她冷笑道:“你难道忘记了,我是你们亲手创造出来的,我拥有连神也嫉妒的天赋。从某些角度来说,我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说到这里,这个美丽的女人再一次扫视着默默无语的诸神,语气变得有些哀婉:“我是一个女人,可是你们却让我出卖了自己的丈夫。我是一个凡人,你们却让我坑害我我的同胞。丈夫恨我,同胞鄙夷我,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痛苦的事吗?”说到这里,看似坚强的潘多拉已经泣不成声。 所有的堤坦神,包括绝大多数奥林波斯神族,都显出同情之色,即使一小部分奥林波斯神族还对潘多拉充满了敌意,但他们内心的天平,也逐渐像这个可悲的女人倾斜。 李随云飞快的盘算着,他清楚,今天是西方三大势力相碰撞,谁都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快跳出这个圈子,如若不然,只怕搀杂不清,他有心抽身就走,又怕这些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一时间不由得踌躇不决。 潘多拉轻轻的把玩着手指,声音变得平缓了许多:“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利用完我之后,仍然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拥有你们赋予的天赋,我可以轻松的学习你们的法术。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居然掌握了只有强大的泰坦才可以掌握的本领,创造生命。也正因为如此,我有了报复的机会……” 宙斯突然喝道:“够了,你住嘴。我知道你的用意。想不到我当初瞎了眼,留下你这么一个祸根。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你的本事再大,也是有限,你怕是还勾结了外族,要图谋我奥林波斯的基业吧!” 潘多拉眼波流转,分外诱人,她轻笑道:“宙斯,你真的很厉害,居然还想拉拢诸神为你卖命。你难道认为,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会动手吗?” 说到这里,她瞥了一眼普落米修斯,微笑道:“若不是这个家伙提前让我的人进入战场,我也不会损失这么大。”她也不理会普罗米修斯尴尬、怨恨的目光,继续道:“宙斯,我不妨告诉你,就是奥林波斯神族中,也有我的援手……” 李随云眉头轻轻一皱,借着宙斯一失神的功夫,化成一只蚂蚁,躲在一块石头下面,他不清楚,为什么潘多拉会透露自己的计划,这不是让宙斯有防备吗? 宙斯听了潘多拉的话,脸色一变,随即缓和了下来,他的手却不经意的握紧了权杖。 正在这时,一直端坐在座位上的哈帝斯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冷冷的:“诸位,在谈论事情之前,我们应当让我们的客人入座。”说罢,他也不理会诸神惊愕的目光,大声道:“你说是不是,强大的东方修士,清虚道人!” 李随云听了,心中一惊,微一盘算,却又有了新的打算。他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诈他,迎风一幌,现出真形。口中呵呵大笑,看着诸神遥遥施礼。 诸神无不变色,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自己在那边舍声忘死的苦斗,旁边却有一个高手在暗中窥探。一想到对方很可能暗中支持某方,他们都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随云脸上充满了笑容,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看着哈帝斯,微笑道:“尊敬的普路同陛下,请恕我冒昧,你是怎么发现我这个旁观者的?”嘴上说着,脚下却也不慢,他不露痕迹的移动到阵法附近。同时隐蔽的给躲在云层中的阿芙洛狄忒做了暗示。 哈帝斯看着李随云,轻笑道:“清虚真人法力通玄,我又岂能轻易发现?不过却是真人在东方的名号暴露了身份……” 李随云听了,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笑道:“原来如此,陛下果然是好眼力,好算计。仅凭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事情的始末。” 哈帝斯听了微微一笑,见周围的神祗都是一脸疑惑,当即解释道:“清虚真人在东方有个外号,名为无良天尊。我见场中尸体突然形容枯槁,与东方的掠夺精血的法术十分相似,所以想到了清虚真人。想真人有无良之称,一身本事有惊天动地,前段时间又在此大闹,想来在这风云际会之际,也只有清虚真人有胆量、也有这个本事来占便宜。” 李随云听了呵呵大笑,也不理会那些知道他夺取战死神祗精血,而杀气冲天的神祗,他看着哈帝斯,微笑道:“普路同,据我所知,在奥林波斯三巨头中,你是最低调的一个,同样,你也是最强大的一个。”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宙斯,以及一旁咬牙切齿,勉强控制自己不冲过来的波塞东,轻轻笑着道:“其实,我和奥林波斯神族并没有什么仇怨,我只想追寻属于我的快乐和幸福。不过很可惜,某个人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让我不能不选择战斗。我厌恶战斗,但不畏惧战斗。我站在这里,就是要表明我自己的立场,和平还是战争,决定权在你的手中。” 哈帝斯手一摆,拦住了愤怒的波塞东,至于宙斯,根本没有动手。他看着李随云轻笑道:“清虚道人,如果我猜得不错,堤坦神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怕是居功至伟吧!那高加索山脉上的假人,也一定是出自你的手笔。也只有神秘的东方,才会有如此神妙的法术。” 李随云看着哈帝斯,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口中冷冷的道:“我和普罗米修斯是朋友,帮他也无可厚非,更关键的是,我是一个小人,得罪小人,要有心理准备。” 哈帝斯听了,已然明了李随云之意,不由得呵呵大笑,便欲答话。 毕竟不知说出什么,李随云能否安然离去,且听下文分解。 第二十七章 利益至上终分道(上) 哈帝斯大笑道:“清虚道人不惹俗事,可谓有道全真……” 李随云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的目的你应该清楚,我只要和我爱的人离开,同时不希望以后被骚扰。我不介意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毕竟这对我来说,在特定的情况下,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 一直阴沉着脸的宙斯终于按耐不住,冷冷的呵斥道:“清虚道人,不要以为你侥幸取胜,我就怕了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阿芙洛狄忒违背了我们的规矩,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她。” 李随云的脸色再变,他分明可以感觉到云层中,阿芙洛狄忒在深深的战栗,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他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杀机,性子也被激发了出来。沉稳的向前踏了一步,竹杖也被掣出,紧握在手中。 不过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并不之后宙斯一个,李随云还没有说话,那边波塞东也开口了:“清虚道人,不管你有多大本事,既然欺上我奥林波斯,又挑拨我族人内斗,哪怕你法术通天,这个仇也结下了。你将我那兵器盔甲藏到哪里去了,还不快交出来……” 李随云听了,脸色再变,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潘多拉开口道:“强大的波塞东,想不到你也吃了大亏。身为水族的王者,居然被人剥得赤条条的躺在地上,象征身份的盔甲和兵器,都不知道遗失到哪里。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究竟有没有能力,为神族守卫着万里海疆。” 波塞东的脸一红,被李随云打了闷棍,兵器铠甲被盗,这是他的奇耻大辱。他也不想对方留了他一条性命,此时被潘多拉翻了出来,如何不怒,他一声大喝,手一挥,一道巨大的冰球从天而降,砸向那个美丽女人的头颅。 潘多拉不屑的冷笑着,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暗黑色的火焰结界,翻滚的火焰,眨眼间就将冰球融化,那沸腾的水还没有接触到目标,就化为水蒸气。 潘多拉无疑在展示她的力量,向诸神展示她那可以推翻宙斯的力量。在西方,从来没有人见过黑色的火焰,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所有的神祗都后退了一步,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波塞东一招失手,如何不怒,随手抢过身边一个神祗的长矛,猛的向潘多拉投了过去。 李随云眉头一皱,这波塞东还真是毛躁,且不说潘多拉本事如何,但是她前面那么多的肉盾,就足以挡住这次攻击,他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想到此处,他心中猛的一动,潘多拉口中的帮手,不会就是海神吧。不过仔细想来,确实有这个可能。如果能搬倒宙斯,他定然可以坐上神王之位,他现在的表现,大概也是为了取信宙斯吧。 不过波塞东曾经折在自己手中,连盔甲兵器都失去了,怕是地位也受到了损失,他若想登上神王之位,倒还有些难度。想到这里,他脸色再变,莫非这潘多拉还有别的暗棋,这波塞东只是其中的一个……如此一来,她的心计也太深了。 果然不出李随云所料,波塞东投出的长矛离潘多拉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就被那些头上带角的恶魔给打了下来。 宙斯见了,也不理会堤坦神,一声怒喝,一道闪电霹了过去。在他眼中,潘多拉精明的算计,才是他最大的敌人。只要干掉了这个狡猾的女人,自己要对付那些堤坦神,也就容易多了。说不定自己可以将那些强大的神祗,重新收入麾下。 潘多拉微微一笑,素手微挥,竟然也挥出一道闪电,和宙斯的闪电重重的撞在了一起。不过两者相较,还是宙斯的闪电更胜一筹,原本胳膊粗的闪电虽然变成了筷子般大小,但还是顽强的冲向目标。 就在闪电要击中目标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扑了出来,正挡在闪电之上。强烈的电击让他发出一生惨叫,所幸这闪电已然不强,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他只伤得在地上挣扎,不停的抽搐。众人看时,却是一个大恶魔。 旁边的一个祭祀见了,手中的法杖一挥,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射了出来,勉强让那个恶魔恢复了一些气力。 宙斯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呆了,他猛然间发现,自己对对手一点都不了解。很显然,在自己安逸享乐的时候,对方已经创造出属于她自己的领域。也许她现在就是一个没有获得称号的神。 正在宙斯目瞪口呆的时候,波塞东劈手从一个神仆的手中抢过长矛,猛然向后挥出,宛如一条毒蛇一般,角度刁钻的刺向宙斯的小腹。 宙斯一惊,本能的缩腹,大手已经飞快的抓住了长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他分明感觉多对方在努力的将长矛刺向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你疯了?” 普罗米修斯大手猛的一挥,制止了几个想要趁火打劫的堤坦神族,同时下了一道命令,所有人都不许乱动,静观其变。为了保证自己人的稳定,他还特意给阿特拉斯送去了一道神念,如果有人不听命令,可以直接斩杀对方。 阿特拉斯无疑具有强大的威慑力,尤其是他高大的个头,魁梧的身材,以及那可以抗天的强大力量,足以让他压制住桀骜不驯的堤坦神,几个对普罗米修斯心存不满的神祗,也乖乖的收起了自己的念头,静静的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至于潘多拉,一脸的笑容,仿佛没有看到宙斯的窘境一般,连她的手下,也向后退了几步,完全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李随云的脸色最古怪,他不是三大势力中的人,换个角度来说,他应该是个外帮秧,最为关键的是,他还是挑动堤坦神族逃出深渊的罪魁祸首,他的地位顿时十分尴尬,他开始头疼起来,他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如何收场。 哈帝斯在波塞东出手的一刹那,身子微微一动,却又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他最终没有出手,而是冷冷的打量着另外两方人,以及最为强大的李随云。 ps:票啊,读者们给票啊,再过两天就可以恢复更新速度了,大家给票啊,谢谢了。 第二十七章 利益至上终分道(下) 哈帝斯的威慑力并不比夜神小,感到到他冰冷目光的神祗,都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他们可不想招惹这个强大的对手,就连李随云也是心中忐忑,不露痕迹的向布置的阵法挪近了一点。 其余的奥林波斯神祗见两巨头角力,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都以哈帝斯马首是瞻。见哈帝斯一脸冷漠,并不参与,也都不好说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宙斯曾经有过豪言壮语:“如果你们怀疑我是否有力量做到,那么你们可以试一试:用一根金链拴住天宫,然后一齐用力拉,看看是否能把我拉到地上。相反,我可以把你们连同大地、海洋全都拉上来,并将链条系在奥林匹斯圣山上,让大地永远吊在半空。” 这话虽然不乏夸张的成分,但却从侧面反映了他的强大。波塞东虽然纵横七海,却远不是他兄长的对手,如若不然,也不会掌管蔚蓝的海洋,而让宙斯掌管辉煌的天空,并听从宙斯的调遣。 两人角力之即,但见宙斯双臂发力,猛然间将长矛向上一攫,巨大的力量,竟然是矛柄折断。巨大的惯性让两神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宛如一拳打在空处,有说不出的难受。 宙斯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猛的止住了身形,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向几个亲信一挥手,立刻有人递上了一根长矛。他指着波塞东的鼻子喝道:“你疯了?怎么回事?” 波塞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潘多拉抢先开口道:“他没疯,是你疯了。你不觉得你在神王的位子上坐得太久了吗?我想很多人愿意取代你,成为新一代神王……” 宙斯突然冷冷的大笑起来,眼中充满了冷酷,他看着潘多拉,充满了不屑:“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你难道认为仅仅凭借你的帮助,就可以将我拉下神王之位吗?您未免太天真了。更何况你难道认为干掉我之后,你们可以抵挡堤坦神的攻击吗?” 普罗米修斯突然开口道:“不是她天真,而是你自信。按照她的计划,完全可以将你拉下神王之位。” 宙斯脸色一变,猛然抬头,死死的盯住这个最聪明的堤坦神,他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普罗米修斯淡淡的道:“单凭潘多拉和波塞东,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如果加上我们堤坦族,想来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宙斯眉毛一扬,沉吟片刻,声音有些嘶哑的道:“原来你们联合到了一起。我真不明白,你们是怎么联合到一起的!似乎你们并没有联合的可能,究竟是什么打动了一心想占据奥林波斯的堤坦神?” 普罗米修斯微微一笑道:“潘多拉的计划很简单,纵横七海的波塞东最起码可以不再听从奥林波斯的调遣,他将成为一方的真正霸主。神王之位,谁有本事谁来做。而我们堤坦神,将获得自由,永恒的自由,不再受奴役和囚禁。” 宙斯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才道:“你们的要求真的不多,不过你的主意似乎改变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和我说这么久的话。着不符合你的性格,要知道,这等于给我恢复体力的机会。” 潘多拉听了这话,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讶,没有不经意的皱了皱,随即恢复了常态,但她的左手,却已经抚mo到右手中指带的戒指上。 哈帝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仿佛轻松了许多,原本绷紧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场中的诸人,信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珀耳塞福涅,安慰的排了排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仿佛看戏般,看着场中众人。 李随云的心情最为糟糕,他总算明白了自己最担心的是什么,他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他的脾气一向很倔,此时知道事情不好,居然不想走了,反而准备大战一场。 此时的李随云有些懊悔自己的莽撞,他太小看西方神祗了,自己这次也许真的错了。不如红尘,不染因果。可如今自己已是因果纠缠……都是那些金乌惹的祸,自己这次回去,一定要找他们算帐。 李随云还没有作好准备,这边普罗米修斯已然大笑道:“你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我确实改变了主意。你终究是神王,换个人,未必能比你干的更好。何况你也能给我们想要的一切,我为什么要浪费更多的力气呢?” 说到这里,普罗米修斯看了一眼充满了惊讶和不解的堤坦神,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奥林波斯神,以及充满了愤怒和被背叛的失望的潘多拉和她身后的族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李随云身上,用充满鼓惑力的声音道:“更为关键的是,我们消灭你,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大得让我们承受不起。幸存的神祗,没有力量抵御来自其他神族的进攻。” 潘多拉脸色大变,她有些歇斯底里的道:“普罗米修斯,你背弃了承诺。你难道要奉这个卑劣的小人为神王吗?” 波塞东的脸色也变了,他异常愤怒的盯着普罗米修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所有的堤坦神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想说什么,但普罗米修斯随即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我想宙斯不会让我们失望……” 宙斯听了,急忙点头道:“不错,你们将和我们一起掌管神族的权利。神族,离不开你们的拱卫。你们将是奥林波斯神界的守护者。” 尽管有些不愿意,但堤坦族还是被普罗米修斯那句抵御外敌的话所打动了,他们稀稀落落的答应着,算是认同的宙斯的统治。虽然这只是表面现象,但至少不至于再针锋相对。 看到这一幕,波塞东和他手下的神族立刻向潘多拉靠拢,两帮人迅速结成了防御阵。 而李随云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将眼前的敌人放在眼里。 已经勉强控制住局势,暂时将反对自己的力量压住,占据了上风的宙斯松了口气,冷冷的看着李随云、波塞东和潘多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一挥,所有的神祗都将目光对准了他们,战争一触即发。 第二十八章 百般韬毁终出手(上) 宙斯有些玩味的看着波塞东和他身边的海族神祗,突然露出一个微笑,点头道:“我的兄弟,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轻信别人的话。这也是我的过错,我一直以来都忽视了你的感受,你回来吧!” 波塞东的嘴唇动了动,明显在犹豫。 潘多拉看了一眼满脸都是柔和微笑的宙斯,这才冷冷的道:“怎么,射出的箭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如果说普罗米修斯占据了你的地位,说出这样的话,或许还说得过去,可你会吗?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可以囚禁,连自己的爱人都可以吞噬,连自己的后代都不放过,你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其实你不应该得到神王的称号,谎言之神这个身份,最适合你。” 宙斯笑了笑,显得很随意,他有些不屑的道:“我对我的兄弟一向很仁慈。我只不过忽略了他的想法罢了。我掌管天空,哈帝斯掌管地狱,波塞东掌管海洋。三巨头缺一不可,我为什么要对我的兄弟动手?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挑拨,他怕是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波塞东还在犹豫,这边李随云可按耐不住,他没功夫听他们聒噪,一声暴喝道:“宙斯,你少废话,上次饶你一命,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哈帝斯脸色一变,沉声道:“清虚道人,这是我族的内政,与你无关,希望你不要插手。” 李随云脸色铁青,使出无赖的手段,握着竹杖,口中喝道:“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也不是为了帮助某一方而出手。我是为了我自己,哼哼,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他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哈帝斯眉头一皱,沉声道:“清虚道人,为人需得识进退,该收手时就得收手。用你们东方的话来说,却是莫要得寸进尺。我西方神族让着你,是敬重你的修为,尊重你的地位,却不是怕你,你还是回东方去吧。” 说到此处,哈帝斯的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淡淡的道:“你想躲开东方的争斗,在这里也耽搁了百十天,时间也不短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在这边磨蹭,纵然躲得了一时,又岂能躲得了一世?用你们东方的话来说,你已被因果纠缠,如何得脱?你还不如回去面对。” 哈帝斯这一席话说得云里雾里的,除了李随云外,怕是没有人听得明白。 李随云听了这番话,饶是他心境磨练得坚如铁石,也惊得冷汗潺潺而下,宛如雷惊的虾蟆,呆呆怔怔。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对情势把握得如此清楚,将自己的心思摸得如此透彻。他表面上确实为了追究绝世女神阿芙洛狄忒,但暗地里,未尝没有躲开巫、妖之战前,各族各派纠纷的心思。如今被人说出,如何不惊? 如果说摸透了自己的心思,倒还没有什么。毕竟这世界上聪明人多得是,只要用心琢磨一番,未必猜不出自己的用意。真正让李随云恐怖的是,哈帝斯对东方形势的把握。可以所,他完全把握住了巫、妖两族的心态,以及日后发展的情势。 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如果哈帝斯对东方的领土有野心的话,那对于一心内讧的东方来说,将是一场灾难。他眼中杀机频闪,将那竹杖拍打左手,口中冷喝道:“我欲如何,还轮不到你管。我只要跟宙斯了断这段因果,与他人无甘。” 普罗米修斯在一旁听了,也自一笑,没有做声。他不想招惹李随云,虽然勉强选择臣服于宙斯,却是为了西方神族的整体利益考虑。若是李随云不再置身事外,直接动手解决掉这个家伙,那对于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宙斯冷冷的看着李随云,嘴角撇了撇,一声大喝:“波塞东,你还犹豫什么,你难道真的要错下去吗?你难道认为,即使你真的打败了我,他们会任由你当神王吗?” 说到这里,宙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吼道:“你这个只知道利益的白痴,你难道认为,这个对奥林波斯神族充满了恨的女人,会真心支持你吗?” 波塞东猛的打了一个激灵,飞快的扫了一眼潘多拉和李随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手下走回了宙斯的身边。 潘多拉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她并没有出言阻止,她似乎已经对奥林波斯神族死心了。她身边的战士,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中充满了杀气。 宙斯冷冷的打量了一番李随云和潘多拉,沉声道:“清虚道人,交出阿芙洛狄忒,我可以既往不咎。” 李随云轻轻的抚mo着手中的竹杖,看了一眼一旁的潘多拉,仿佛十分随意一般,轻声道:“我和她不是一伙的。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没有抛弃女人的习惯,尤其是我爱的女人。你一而再,再而三打我女人的主意,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啊。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法术通天。” 说到这里,李随云猛的抬起头,向前一步,身上宽大的道袍,无风自动,当真是威风凛凛,配合上他冷漠的表情,一时间,竟让敌对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宙斯的脸色变了,他原以为清虚道人之所以敢和自己叫板,仰仗的无非是潘多拉和波塞东,如今自己这方三大巨头俱在,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敢如此强硬。 哈得斯的脸色变得最为难看,他有些恼火这个兄长。他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本事究竟有多大,但他清楚,对方一身修为,能在强者如林的东方混得风声水起,却没有人敢去招惹,绝对有惊天动地的本事。上次虽然两败俱伤,但谁又能保证对方没有藏拙,保存实力?难道女人在自己这个兄弟的眼中,就这么重要吗? 李随云显然不耐烦和宙斯在这里浪费时间,突然爆喝道:“东方清虚道人在此,谁敢上前一战?”他刻意在声音中加了真元,宛如魔音一般,直震得诸人头晕眼花,心神震荡。 第二十八章 百般韬毁终出手(下) 身为奥林波斯三巨头之一的哈得斯脸色再变,他见多识广,自然听说过东方法术的玄妙。此时见除了自家兄弟三人之外勉强可以支持外,其余神祗都心神震荡,脸露胆怯之色,不由得更是心惊。 李随云见了,心中微微得意,刚才那手,是他自创的魔音贯脑,专门震慑他人魂魄,这次用来,效果果然不错。他眼中精光闪烁,见众神皆有退意,心中微微一动,森然大喝:“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为之奈何?” 这次声如雷霆,直将诸神震得宛如树上枯叶,摇摇欲坠。有两个胆小的神祗,直接被吓得坐到了地上,一脸的惊恐之色。如此一来,整个奥林波斯神族的士气低落到极点。 这边堤坦神族,也被李随云的气势惊得呆了,谁能想到这个一脸和气的胖子发起怒来会如此强横,所有的人脸色都不由自主的变了,有的只有深深的畏惧。就连普罗米修斯也深深的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李随云猛的踏前一步,沉声喝道:“你们还犹豫什么?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在这里接着。你们难道畏惧我不成?”说到这里,左手猛的掣出腰间的葫芦,右手已摸到塞子上,只待一言不和,便即开打。 这边潘多拉也自忍耐不住,一声娇喝:“普罗米修斯,你们根本不配这堤坦神的称号……没有你们,我一样可以复仇。”说罢,毫不犹豫的指挥手下开始了攻击。她自己先是一片闪电砸了过去。 这边李随云见了,也自大吼一声,并不理会宙斯,猛的拔开葫芦塞子,对准奥林波斯诸神,一股绝强的吸力疯狂的吸收着诸神,一些弱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收了进去。 李随云以自身法力催动葫芦,威力又自不同,但见风烟滚滚,仿佛连阳光都要吸收进去一般。休说普通神祗,就连最强大的神祗都有些立脚不住,踉踉跄跄的向前挪动。 宙斯脸色大变,惊恐中向左右看了一眼,惊恐的发现绝大部分神族都在勉力抵挡李随云的攻击,而剩下的一部分,却已经和潘多拉创造出的古怪生物交上了火,当真是打得天昏地暗。 宙斯看着一旁的堤坦神族,扯着脖子喊道:“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诸神微一犹豫,齐刷刷的看向了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一咬牙,一声大吼:“杀——”话音刚落,带头杀了过去,目标赫然是潘多拉创造的种族。 李随云知道不好,一声暴喝,猛的将葫芦对准了堤坦神,右手飞快的将竹杖插在腰间,猛然间打出几颗闲暇时制作的阴雷,炸在了密密麻麻冲上来的奥林波斯神族之间。 李随云此时可是开了杀戒,左手的葫芦疯狂的攻击着堤坦神族,这堤坦神族虽然强大,但对东方的玄妙法术却不知道多少,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更重视肉体的修炼,而忽略了法术的修炼。再加上措手不及,一时间,他们的损失竟然比奥林波斯神族的损失还要大上许多。 普罗米修斯脸色大变,他怒吼道:“清虚道人,你敢……” 李随云一扭头,狰狞的面孔吓得普罗米修斯倒退了一步,原本一团和气的胖子此时双眼通红,浑身散发着一种震慑人心的煞气,如果说他是九幽恶魔,也有人会相信。 阿特拉斯不信邪,大步冲了上去,他要收拾这个外来者。 李随云见了,一声大喝,收了葫芦,掣出竹杖,将头一摇,将腰一扭,整个人凭空高了数丈,不多不少,恰恰比阿特拉斯高出一头。他也不多说,挥起竹杖,招头就是一下。 阿特拉斯吃了一惊,猛的竖起盾牌阻挡,可这李随云是动了真怒,当真是出手不容情。只听得喀嚓一声,盾牌被砸得裂开了一条小缝。 李随云可不管这是不是神器,身子微微一侧,躲过了阿特拉斯刺来的一矛,猛的来了一记膝撞,正中对方小腹。即使以阿特拉斯的强悍,也不得不弯下腰来,捂这小腹呻吟不止。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李随云可谓深得其中三味,他也不留情,猛的踢出一脚,正中对方心窝。以堤坦神之强悍,也发出一声惨叫,张嘴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整个人倒飞出去,宛如一颗炮弹,也不知道撞倒几个倒霉鬼,这才重重落地。短时间内,怕是无再战之力。 李随云被激发了性子,身子微侧,让开了两个扑上来的堤坦神,又一转身,躲开了一个奥林波斯神祗刺来的长矛,手中的竹杖一抖,啪的一声,正砸在一个堤坦神的头上。 那堤坦神也是倒霉,还没等明白过来,就被那竹杖将颗大好头颅打得粉碎。宛如金黄的瓜果,金的、黑的四处流淌,期间夹杂着白色的脑浆,宛如黄汤里的豆腐脑,还腾腾的散发着热气。 那个奥林波斯神族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胸口发闷,喉咙发痒,居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另外一个堤坦神,显然要好些,并没有呕吐的迹象。不过他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一时间竟惊得呆了,不知道还手。 李随云呵呵大笑,双手猛的一伸,竹杖砰的一声,打在右手边的奥林波斯神族脖子上,直接将对方脖子打断。左手猛的捏住了堤坦神的咽喉,仿佛捏一只小鸡一般,也不理会对方的挣扎,微一用力,直接捏碎了对方的喉骨,随即将尸体远远抛出,正砸在一个奥林波斯神身上,直接将他砸了个跟头,旁边的精灵趁机一箭结果了他。 连战连胜的李随云冷冷的扫视着战场,他那青翠的竹杖上沾了几滴金色的血液,在一片青翠之中,分外的耀眼。 哈得斯长出了一口气,无奈的抚mo着手中的权杖,他刚要上前,却又犹豫了,他和别人不同,他并不贪恋权势。犹豫了片刻,他又将权杖放了下去,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一脸平静的坐了下来。 宙斯脸色一变,刚想斥责,却再一次变了脸色,战场上的局势,又一次变了样。 ***************************************************************** ps:今天恢复正常,因为最近工作太忙,有些时候只能更新一章,请大家理解。明天的章节,李随云大概就能回到东土,开始大高潮了吧!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十九章 管中窥豹见一斑(上) 战争已经陷入了混乱,潘多拉的战术和李随云孑然不同。她没有李随云那样强大的法力,也没有李随云那般强横的肉体。不过她创造的种族,显然十分适合这种战斗。她所创造的生命,是为了战争专门而创造的。 奥林波斯神族的肉体,并不像堤坦神那么强健,两者相比,他们似乎更注重神术的修炼。黑暗精灵的箭,毫不留情的撕裂他们厚重的铠甲,刺穿他们的肉体。 但这个时代,人海战术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个人实力并不能起决定的因素,人数上的差距还是弥补了质量上的不足。 奥林波斯神族在付出了几十名低阶神祗的代价之后,成功的冲到了潘多拉跟前,和她身边的战士,开始了疯狂的激战。 潘多拉紫色的眼睛也变得血红,充满了杀意,她和她的手下,此刻的攻击可真称得上是无差别攻击。什么闪电、火球、冰锥、风刃,噼里啪啦的砸了上去。当真是了无章法。一时间法术并羽箭齐飞,长矛共盾牌一色。 李随云已经被激发了性子,他猛的掣出一个金色的,巴掌大小的圆桶,冲着和自己纠缠不休的十几个堤坦神嘿嘿狞笑,猛的扣动的扳机,但见千百道金光射出,犹如蜂群一般,直接将那些堤坦神笼罩在其中。 那些堤坦神只觉得仿佛有蚂蚁钻进肉里,先是一麻,随即是痛彻心扉的巨痛,这是直接侵蚀灵魂的力量,一时间,无数的神祗躺在地上呻吟。 李随云冷冷一笑,见那边潘多拉已然岌岌可危,当即一声大喝,从腰间的乾坤袋中摸出十二个做工精细,栩栩如生的铜人,猛的甩出。但见十二道金光,分射四周,正在厮杀得不亦乐乎的诸神一时间竟然呆了,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 但见那十二金人,迎风而长,眨眼间,长得足有二十丈高下,一个个顶盔贯甲,脸色凝重,左臂一面巨大的盾牌,右手握着一杆大戟,腰间还挎了一柄宝剑。那巨大的个头,分外有威慑力。 这十二金人,却是李随云闲暇时,用首山赤铜,混合五金之精所铸,以南明离火淬炼,又以葵水之精浸泡,这金人,浑身上下,坚硬如铁。又以秘法炼制,周身共有三百六十五道符录,神妙飞凡,端的是件不可多得的肉盾。用以寄托元神,指挥起来如同臂使,可以说凭空多了十二个分身。 这十二金人虽然珍贵,但实际作用却不是太大。若想用他对付东皇太一一流的高手,不过是给对方送菜。李随云炼化这东西的目的,却是为了日后巫、妖大战,对付那些金乌一流的对手。只不过这次西方之行百般不顺,先是被人叫破身份,接着又是普罗米修斯率领的堤坦神族的背信弃义,跟着自己又被人威胁……他虽然讲究韬光养晦,但却是因为招惹他的对手都被彻底毁灭。现在虽然刻意营造一个浅薄的名声,但不代表他的脾气好了。 正作为帝王一怒,流血千里,勇士一怒,血溅十步。此时的李随云已然抛弃了帝王的荣耀,此时的他,显然属于勇士一流。他已经彻底火了,也许自己隐藏得太深了,以至于曾经畏服自己的对手,都开始变得猖狂。 那十二金人虽然不会说话,但他们仰头的一刹那,场中人仿佛都听到了他们在仰天咆哮。但见十二金人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彼此相应和,犹如一个奇怪的大阵,牢牢拱卫着处于中心位置的李随云。 李随云虚立半空,左手微背,右手握着竹子,若是不看相貌,单看背影,仿佛是有道修真。若是看到面容,却是一脸狰狞之色,仿佛九幽魔王一般,当真能吓得止住小儿夜哭。 那十二金人放开脚步,那三丈大小的巨大脚掌,犹如一个个小山,覆盖面积着实不小,几万钧重的体重,压到敌人身上,只听得格啦一声,但见金色血液从脚掌下渗出。一些个子矮,实力弱的神祗,直接被践踏为肉泥。 波塞东见了,勃然大怒。他要向宙斯卖好,挽回自己的地位,一声大吼,整个人凭空长高了十数丈,当真是威风凛凛。他迈开大步,直奔那十二金人而去,竟然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十二金人。 作为旁观者的哈得斯眉头一皱,几乎忍不住要站起身来,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不过从他焦躁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有多么紧张自己的兄弟。 冥后珀耳塞福涅见了,忍不住低声道:“你如果想出手,就去吧。不用顾及我的安危。清虚道人是有道真修,他应该不会对我一介女流下手。至于潘多拉和她的手下,还伤不到我。” 哈得斯听了,犹豫了一下道:“不了,我还是不要出手了。清虚道人已经被激发了性子,你不知道,他这人修为之深,需得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而且这人最好隐藏实力,谁也不知道他的深浅。若是惹火了他,怕是后患无穷。更何况此时他怒火冲天,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珀耳塞福涅听了,眉头一皱道:“可现在他以一人之力,对抗奥林波斯神族和堤坦神族,反倒占了上风。若是再这样下去,宙斯他们必然失败。这事传扬出去,我奥林波斯神族可真是……” 哈得斯听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头道:“这是他们自找的。若不是他们一再咄咄相逼,激恼了对方,怎么会有些在这事。倘若宙斯肯退一步,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血流成河的地步。那清虚道人,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如今闹到这步田地,谁上前,谁就是和他宣战。” 珀耳塞福涅看了一眼场中的李随云,不由得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此说来,宙斯是在劫难逃了?想不到宙斯看似强大,在东方的高手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哈得斯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光芒,过了好一会,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战场。 ps:遵从大家的意愿,明天上午就结束西方之旅。 第二十九章 管中窥豹见一斑(下) 战场的形势又自不同,波塞东自恃勇力,要独斗十二金人,还没有冲到跟前,但见十二金人猛然变化,三个金人成一个三角形,护着李随云,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另外九个金人每三人一组,成倒三角形,三个三角形排列,又是一个倒三角形,直接将波塞东包围在中间。 这阵势看上去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彼此之间,遥相呼应,攻击左侧,则右侧相主,攻击右侧,则左侧出手。若是攻击中间,则左右皆动。端的是让人头疼。 但见铜人手中的几根大戟上下翻飞,当真是如群蝶戏花般相似。那波塞东手中只有一根长矛,如何抵挡?不过片刻,周身上下,鲜血淋漓,已是险象环生。 宙斯见了,脸色大变,手一抖,一连串的闪电横飙而出,原本金光闪闪的金人身上,登时增添了几道瓦蓝瓦蓝的电弧,仿佛绽放异彩一般,当真漂亮得紧。 若是血肉之躯,挨上这招,怕是不死也得掉层皮,但那金人却是不同。他们全由金属打造,全靠李随云指挥,近似于身外化身,却又不是,李随云并未将这些死物修成第二元神,倒是可以勉强算做法宝,尚未通灵,哪里有什么感觉。宙斯的闪电竟然无功而返。 正在危机时刻,只听的一声大吼,却是律杜斯、珀耳菲里翁、埃菲阿耳斯、刻吕提俄斯、恩刻拉杜斯、波吕波特斯、希波吕托斯七个巨大的巨人冲了过来,和宙斯合力,抵挡住了金人的攻击。 李随云见了,丝毫不惧,眼中精光闪烁,忍不住放声大笑道:“普罗米修斯,你干得好啊!你居然干到了宙斯想干而干不到的事,你难道认为我杀不了他们吗?” 话音未落,他一声大喝,手中的柱杖竟似有了生命一般,居然飞了出去,直奔律杜斯而去。啪的一下,直接砸在他的脖子上。 律杜斯被巨大的力量砸了一个踉跄,只觉得骨头险些被砸断。他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一旁的金人已经一戟刺进了他的咽喉。 神话传说中,原本死于酒神狄俄尼索斯的酒神杖之下的律杜斯,结果死在了李随云的金人之下。而且死得如此轻松,一身本事,尚未施展,实在令人扼腕。 律杜斯的死直接影响了其他几个堤坦神的战斗,人数上占据优势的金人,在李随云竹杖的帮助下,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珀耳菲里翁的最是凄惨,他的头颅直接被削得飞了起来,那圆睁的双眼,纷飞的金黄色的鲜血,以及那写白色的,兀自散发着热气的脑浆,分外骇人,这场面刺激得那些女神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埃菲阿耳斯被打倒在地,任由巨大的金人在他身上践踏,将他腰部以下,强健的肉体和骨骼碾得粉碎,金色的血液混合着惨白的骨渣,让人感到一阵恐怖。生命力顽强的他尚不毙命,只能躺在底上挣扎祈命,痛苦的哀号,让那些尚自苦战的神祗肝胆俱丧。 刻吕提俄斯、恩刻拉杜斯、波吕波特斯三个巨人最惨,直接被腰斩,内脏血液流得满地都是,连宙斯都觉得恶心。 希波吕托斯见势头不妙,想要跑开,却被一杆大戟飞射中后心。不过片刻,不可一世的七个堤坦巨人尽数毙命,波塞东重伤,这个结果让激战的双方都傻了眼。 此时的李随云,却是一派绝顶高手的风范,虚立于虚空之中,傲然四顾,长袖飘飘,威风凛凛。 普罗米修斯见了这一幕,当真是痛彻心扉,最强大的堤坦巨人,居然一下子全毁在李随云的手中,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这种巨大的反差,险些让他吐出血来。 李随云冷冷的扫了一眼战场,突然觉得有一些乏味,自己在西方,究竟干了什么?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意兴索然。当即一声大喝,直接将十二金人收了起来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你们若是不怕死,尽管到东方来找我吧,我接着呢。”说罢,他直上云层,拉了阿芙洛狄忒,径自奔东方去了。 场中的西方神族,竟然无人敢出手阻拦。 是役,西方神族损失惨重,奥林波斯神族中,爱情女神阿芙洛狄忒叛逃,三巨头之一的波塞东、战神阿瑞斯、太阳神阿波罗重伤,低级神祗、神仆战死者几近八百。 强大的堤坦神族,除了阿特拉斯重伤以外,八大堤坦巨人尽数身陨,其中有七个死于李随云之手。其余的巨人也损失惨重,至少有六成的巨人被李随云的葫芦所吞噬。 没有达到复仇目的的潘多拉依然具有强大的实力,她身边的恶魔和黑暗精灵依然具有和神祗一战的实力。 实力严重受损的堤坦神族和奥林波斯神族没有足够的实力消灭对方,为了避免两败俱伤,被其他神族捡了便宜的事情发生,只能任由对方退入了地狱塔耳塔洛斯。 以埃庇米修斯为首的一部分不满普罗米修斯做法的堤坦神,以及少部分参与了叛乱,害怕宙斯报复的的奥林波斯神加入了潘多拉的队伍,和她一起退入了塔耳塔洛斯,并以地狱为根据地,逐渐恢复、壮大自己的实力,在那里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 奥林波斯神族和堤坦神族最终走到了一起,不过因为堤坦神族实力大损,最终只能沦为从属的地位,再也不复往昔的辉煌。 因为太过精明,导致偷鸡不成失把米,不但原定目标没有达到,反而损失惨重的普罗米修斯,也失去了堤坦神的尊重,他的地位,也逐渐开始滑落。 西方神界不再平静,看似强横的奥林波斯神族不再是一家独大,而潘多拉和她所创建的种族,也有了一个形象的名字——魔族。一心复仇的她,开始联结志同道合的战士,一同反抗宙斯的统治。而北欧,对奥丁不满的神祗,也选择和魔族合作,双方一起对抗神族,反抗对方的统治。 西方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大战。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href=http://。cmfu/showbook。asp?bl_id=124767target=_nk>;丹劫<;/a>; 第三十章 玄武聚魂霸边疆(上) 这李随云带着阿芙洛狄忒一路杀回东方,他被激发了性子,归程中,真如蝗虫过境一般,凡是他能看得上眼的东西,没有一丁点的留下。他那葫芦里,最少收了上千个西方神祗,他也下了狠心,要将这些神祗炼成尸兵。 所谓尸兵,和僵尸有些相似,不过又有些不同。尸兵实际上是保留了生前的战斗技巧,没有灵魂,可以吞噬对方力量的古怪存在。不过似乎炼制这东西有伤天和,但已经跑到悬崖边上的李随云,没有别的选择。 本来李随云将这些神族炼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在炼化神族精血的时候,他发现量变并不等于质变。他虽然在炼化他人精血的时候感到极度的快感,但自身的提高却没有太大的作用。他初时以为炼化的数量不够,所以效果不明显。但炼到后来,他却发现,强夺的,终不比自己修炼的来得好。 也许在先期这夺人精血的功夫倒还有用,等到了自己这种程度,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成为自己修炼的最大障碍。 刚到东方边境,他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脸色也凝重起来。 阿芙洛狄忒有些惊讶的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李随云看着远方,沉吟片刻道:“你难道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阿芙洛狄忒听了,不由得轻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啊,而且景色也好……” 李随云双眉紧皱,眼中寒光闪,沉声道:“景色确实不错。不过这里太安静了,没有一丝生气,仿佛是一片死寂的森林……” 说到这里,李随云双眉猛的一扬,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沉声道:“如此说来,这里当有高手。一会你要小心……” 阿芙洛狄忒听了,也吃了一惊,脱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宙斯联结东方的仙人,一起攻击我们不成?” 李随云听了,摇头道:“你不知我东方之事。我东方疆域广大,能人辈出。那些修士虽然比不上我这般强悍,但一身修为,也着实骇人。似帕拉斯·;雅典娜拿般高手,可谓车载斗量,数不胜数。” 阿芙洛狄忒眉头轻轻一皱道:“这些高手,难道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吗?” 李随云听了,沉声道:“怎么没有关系。这些人修为虽高,但性子古怪,一言不合,便即动手。这里死气弥漫,当有邪派高手在此修炼。只是不知道是何等人物。” 阿芙洛狄忒听了,没有一皱,思索了片刻,低声道:“怎么,你要去拜见他不成?” 李随云眉毛一扬,冷笑道:“我去拜见他?若论起辈分,这天下似乎也没有哪个来得比我大。此处死气沉沉,生机断绝,其人杀孽太重。我有一门绝阵,需要七百七十七名尸兵,以及一个主魂,如今尸兵尸体已有,惟缺主魂……” 阿芙洛狄忒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不由得惊呼道:“你要杀了他……” 李随云眼中突然显现出悲天悯人的神色,他一脸悲伤的道:“杀一人而救万人,我愿也。” 若不是当日亲眼看到李随云在奥林波斯山上大开杀戒,她真要相信对方的话。可如今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不由得有一种鳄鱼淌眼泪的感觉。 李随云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阿芙洛狄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沉吟片刻道:“我先送你回去,待你安顿下来,我再找这里主人的晦气。居然敢在我的云路前摆这种阵势,合该他倒霉。” 阿芙洛狄忒听了摇头道:“我绝对不会那么做。我并不是一个弱女子。肉搏战我不是雅典娜他们的对手,但如果说神术,我未必比他们差。” 李随云听了,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东方的战斗。”说罢,拉着阿芙洛狄忒进入了东方的地界。 二人行不过三十里,但见边疆遍地尸体,一具具形容恐怖。李随云面色再变,急展神念搜索各地,不过片刻,他再次变了脸色。他也自负见多识广,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 阿芙洛狄忒见了也自吃了一惊,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李随云沉声道:“自此向北三百里,又一座玄武大阵,其阵以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颗头颅为一堆,共成七堆,按玄武七星斗,牛,女,虚,危,室,壁之位排列,玄武属阴,以此阵凝聚阴寒之气。不过其人以头颅为阵,修得定然是鬼宗、魔宗的大法,哼哼,撞上我,活该他倒霉。” 阿芙洛狄忒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舒展开来,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他那玄武大阵有什么玄虚不成?” 李随云看向北方,低声道:“他布置的大阵,并非玄武大阵,只不过借助星辰之力,借了玄武之名罢了,全名唤做玄武七宿聚魂阵。那阵法专能聚集天下至阴至寒之气,又能勾取方圆千里之魂魄,实是歹毒无比。 若是布阵手法高超,似眼前这阵法,间隔百里,有一骷髅堆,再借助星辰之力,方圆五千里内,哪怕是修为一般,道基不固的修士,也难逃厄运。” 阿芙洛狄忒听了,脸色也不由得变的惨白,她也听说了东方法术的神秘,但似这般以活人魂魄练功,还是第一次听说。她虽然视人命如蝼蚁,但这般歹毒的功法,却还是让她心惊肉跳。 李随云垂首不语,思索破阵之法,他虽然不是良善之辈,却也不是那种冷血之人。方才他话并未说全,此地阴气如此之重,怕此间主人用来做头颅的,却是那童子骨。若是如此,此人实是罪大恶极,若任其为祸洪荒,却置之不理,心也不安,日后修炼路上,怕也会滋生心魔。 沉吟良久,李随云眼中精光一闪,低声对阿芙洛狄忒道:“你在此好生防备,待我会会这此处主人。” 阿芙洛狄忒还没来得及答应,李随云已一声长啸,整个人化一股狂风而去。 第三十章 玄武聚魂霸边疆(下) 却说这布置玄武聚魂阵的修士,也不是等闲之辈。此人名唤玄阴老祖,本是巫门修士,可谓根红苗正,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反出巫门,糅合道家法术,自成一脉,号玄阴修罗道。他这一脉,却是以祭炼生魂,淬炼自身魂魄为主,同时兼修肉体。和李随云之清虚一脉,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玄阴修罗道,着实阴狠,虽然进境极快,却极伤天和。那玄阴老祖修炼有成,已成邪派大圣,也不知道祭了几百万条生魂。要不是洪荒生灵众多,且多是灵气充盈,他还不知道要杀多少生灵。 他在这边陲之地,摆开着玄武聚魂大阵,却不是为了修炼法术,却是为了凝炼一门法宝。若是这法宝凝炼成功,当可毁天灭地,就是妖族太古大妖出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到时候玄阴修罗道将自成一脉,于那巫、妖、道三派分庭抗礼,在洪荒世界,占一片天下。 这玄阴老祖手下也有那百十个修为高深的弟子,每个都凝炼过上万条生魂。最弱的,修为也堪比散仙。 这些修士为了让玄阴老祖修炼法宝,从各地搜集了不下百十万条生魂,团团围坐在一旁,看其师父炼宝。 但见玄阴老祖面前浮着一座三寸大小的黑色宝塔,这却是玄阴老祖在极北极阴之地,偶然发现的一块头颅大小的寒铁之精。这寒铁之精却是天下罕见的宝贝,最能聚集魂魄,滋养生魂。寻常指甲大小的一块,都是稀世之珍。 玄阴老祖得了这玄铁之精,欣喜若狂,连夜跑到这极北之地,召集弟子,生生屠了百十个大部落,凑齐那五十多万颗头颅。又斩杀了无数灵兽,凑齐生魂,借助星辰之力,聚集魂魄,以玄阴之火,硬生生的将那玄铁之精,炼成三寸大小的宝塔。其中所耗费的精力,不可用言语来形容。 也是这玄阴老祖倒霉,再过七天,再投入百十万生魂,这法宝也就炼成了,偏偏这几日李随云回来,更倒霉的是他的主阵之中,缺了一个强大的幽魂,如今正碰上这邪派修士,而且足够强大,当真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李随云遥用元神窥探,眼见那法宝即将修炼成功,也看出那法宝的珍贵,不由得大喜,他一声大喝,望南方吸了口气,捏着法诀,冲着斗宿就是一喷。 原本散发清幽之色的斗宿青色光芒猛的一震,随即爆发开来,一股红色的光芒如同看到蜜糖的蚂蚁,轰轰的布了上去。 李随云刚才却是借南方朱雀七宿之力,破北方玄武之力。本来玄武属水,性阴寒,正克那朱雀之火。但凡事都有个度。当火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有限的水也无能为力。 玄阴老祖正自凝炼法宝,猛然觉得斗宿的位置发生了剧烈的震动,知道有外力惊扰,心中大惊,急派大弟子霸龙前去。 这霸龙却是一只恐龙得道,乃是一只罕见的霸王龙,天赋异禀,修炼不知几许岁月,终于得脱兽身,拜入玄阴老祖门下。玄阴修罗一脉,修为属他最高。 他带了几个师弟,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在他想来,充其量不过是几个正义心过剩的修士在破阵罢了。正好拿来祭炼生魂。 李随云远远的见了几人,修为颇有根底,微微点头,他也不多说,迎面唾了一口,转身就走。 霸龙等人大怒,直接出了大阵,就来拿李随云。 李随云突然转身,手总竹杖一甩,啪的一声,将一个小妖打了一个跟头,反手一个掌心雷,正中霸龙面门, 李随云最近明显火气大了,出手毫不容情。可怜那霸龙修炼一场,肉身就这么毁了。魂魄刚刚遁出,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李随云已经抢先举起葫芦,收了进去。这葫芦的威力着实厉害,居然超过了玄武聚魂阵的威力。 其余几个修士想跑,却被李随云一人一杖,尽数打死。又搜了一番,将身上的宝贝尽数取了,这才作罢。又拘一人魂魄,一番盘问,知晓了事情始末。 李随云微微冷笑,这玄阴老祖贪图小利,将这阵法布置得异常巨大。却没有相应的人守护。而且这阵法空有主阵,却没有相应的辅阵,可以说空得其神,未得其形。想来这修炼之人也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 想通此节,李随云也下了狠手,一声大喝,脚踏震位,右手指天虚引,只见天空轰隆隆一声巨响,一条水桶大小的闪电直击而下。轰的一声,正击中这头颅堆。 只见哗的一声,人头飞舞,火焰纷飞,那些童子的骷髅,尽被雷火化为灰烬。李随云见雷光破了阴气,微微点头,随即脚踏离位,又是一声大喝,双手飞舞,打了个法诀,只见那南天星斗,猛然一亮,平地竟生出火来,方圆十里,尽是火焰。端的是好火,却是李随云借周天星斗之力,以南明离火煅阵。 那玄阴老祖炼宝正炼到关键时刻,只觉得斗位大震,还没等作出反应,只觉得好容易凝聚的阴气四散,连一些刚聚集过来的生魂,竟然也有逃跑的趋势。他不由得大惊失色。 心中一动,知道霸龙等弟子怕是遭了毒手,不敢迟疑,一咬牙,竟将自己收聚的三千修士之元婴打入阴火之中,只见青绿色的火焰轰的一声,凭空长了几丈,锻造得愈发狠了。 李随云破了斗位的阵角,慢悠悠的踱着方步,想等待对方前来,过了片刻,却没见到半个人影,不由得心中狐疑。又过了片刻,还不见动静,微一沉吟,已然知晓对方的用意,不由得呵呵冷笑。 李随云缓缓伸手,左脚踏离,右脚踏震,依然借星斗之力,猛然发动。但见天雷地火,一起发动。方圆千里之内,雷火交加。宛如地狱。 玄阴老祖正自炼宝,猛然感觉不对,急忙收了阴火,停了功法。百忙间,匆匆布下了一个防御阵法,不想脚下火焰升腾,大惊之下,急奔天上走,不想天上雷电交加,若不是他带了几件防御力不错的法宝,怕是要吃大亏。 玄阴老祖直气的三尸乍跳,自己好容易要炼成一件法宝,以为立教之本,却不想被人搅局,如何不怒?他百忙中看到门下弟子,一个个凄凄惨惨,在这雷火交加之中,连元神都无法逃出,直接被炼化,可以说整个玄阴修罗道一脉,就此断绝。 李随云漫步在着天雷地火之中,有说不出的潇洒。他布置的防御法术,自然不会在乎这种程度的攻击。他远远见到玄阴老祖狼狈的模样,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狞笑。 玄阴老祖也发现了这个胖子,原本三千丈高的无明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李随云因为恶名卓著,以至于影像普地里都传遍了。这玄阴老祖如何不知?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自己怕是出门犯了太岁,做事触了霉星,要不然怎么会撞上这个凶神?只不过此人不是跑到西方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敢大张齐鼓的在这边疆修炼,毕竟对方的恶名天下闻名。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在此出现! 第三十一章 万载苦修成虚话(上) 玄阴老祖见了李随云所逼甚紧,知道难逃毒手,不由得勃然大怒道:“清虚老贼,你好狠……” 李随云见了,抚掌大笑道:“玄阴老贼,你这是在说你自己不成?数百万生灵毁于你手,又在这边疆布下如此毒阵,生怕杀的不多,居然把出这等毒手来,可如今,你居然称他人狠毒,当真是贻笑大方。” 玄阴老祖本就是狠毒之人,他也不臊,反口怒斥道:“清虚道人,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乃得享大道之人,便是证那混元正果,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我祭炼生魂,与你何干?又不曾冒犯于你,何苦苦苦与我为难?” 李随云呵呵大笑道:“不错,你祭炼生魂,只要不犯到我一脉,哪怕你祭炼百亿生魂,也与我无甘。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面前炼宝,你难道忘了我的外号不成?那东西不错,交上来吧……” 玄阴老祖听了大吃一惊,脱口道:“清虚道人,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虽然不如你,但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想夺宝?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再说。” 李随云听了,微微冷笑道:“如此甚好。我原本也没想放过你。我有一阵法,缺少一面聚魂旗,正好拿你来做主魂。你拒绝,动起手来,我更觉得理直气壮。” 玄阴老祖听了,气得嘎嘎怪叫,口中冷笑道:“清虚道人,休要猖狂。看谁炼化谁来。”话音未落,整个人竟然化成数道黑气,铺天盖地的向李随云罩了过去。 这本事确实玄阴修罗道的至高法术。将全身血肉精气,尽数炼化,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威力无穷。 李随云呵呵大笑,以指虚点道:“不过如是乎?”话音未落,他周身竟自升腾起一股火焰,将其笼罩得严严实实,当真是密不透风。 说来也怪,那黑气竟似对火焰十分畏惧,微一接触,却如汤泼雪,嗤嗤有声,竟自被消磨不少。 李随云在火焰总呵呵大笑,指着黑烟笑骂道:“玄阴小子,你修炼的玄阴修罗道,不晓得调和阴阳,只知道一味的祭炼生魂,哪怕你功德圆满,成就大圣,也是先天不足。你这一身功夫,尽是阴寒之功,南明离火,正是你的客星。我看你还有何本事?” 玄阴老祖猛然间聚集起身形,却是委顿不少,南明离火之下,还是吃了点小亏。他没有料到李随云会如此凶悍,居然能以南明离火护身。 正所谓属性相客。这就是东方道法的玄妙,远非西方神术可比。同样是火,东方却有数十种乃至成百种、上千种。而且火与火之间,也能相生相克,变化无穷。李随云以南明离火护身,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 玄阴老祖心中畏惧,不敢在拖延下去,微一犹豫,复又有声大喝,整个人化做九股黑气,奔四面八方而去。 李随云见了,不由得呵呵大笑道:“你也有些道行,居然修炼出九大分身。若是让你修成十二道分身,岂不是功德圆满,成就邪派至尊?不过你运气不好,遇上了我。我倒要看你这邪派大圣有多大本事。”说罢,一声大喝,无量葫芦一举,巨大的吸力竟然将跑出好远的黑气收了两道。 剩余的七道黑气不敢再跑,复又聚集到一起,那玄阴老祖原本青黑的面孔如今变得惨白,显然伤了元气。 李随云见了,微微调侃道:“玄阴小子,你还有什么本事,一发使出来吧!爷爷在这里接着呢。” 玄阴老祖直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李随云轻笑道:“你不过是巫门弃徒,虽然也学了些邪派高妙法术,却也不过是是皮毛罢了。若你得悟天道,成邪派至尊,你这玄阴修罗道未尝不能传承下去。只可惜这修炼功法有伤天和,老天都不容你,直撞到我的手里。活该你倒霉。” 玄阴老祖气得血气上涌,有些恼火的道:“清虚老儿,你不要仗势欺人,我虽然修为不如你,但也不是任由你欺凌之人。” 李随云有些烦闷的斥道:“你就不能有点新意?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你这一身修为,若不是仗势欺人,杀戮弱小,又怎么混到今天这步?在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再说。也是你恶事做尽,终该遭了报应,认命吧!” 玄阴老祖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吼道:“清虚老儿,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夺人法宝,抢人丹药,哪个事你干不出来?你如今在这里装成正派人士,大放厥词,你难道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李随云听了,也不动怒,一脸笑容的看着对方,点头称是道:“不错,不错,我确实不该如此说。我就是看上了你的元神,想拿来炼宝。怎么着吧,势比人强。这年头拳头大的就是大爷。我本事比你大,就要收拾你,你若不服,尽管上来就是。” 玄阴老祖哭的心都有了,这哪是得道真人,有德修士,分明就是一个水婆不进,脸皮可比城墙般厚的地痞无赖啊。 他也是头脑精明之辈,如若不然,也创不出玄阴修罗这一脉。以他的精明,如何不怀疑李随云的伪装?沉吟良久,他终于认输道:“清虚真人,我不是你的对手。您究竟有何目的,还请明言。那法宝,你若真想要,我也认了,你拿去就是。”李随云微微一笑道:“玄阴,我也不和你罗嗦。我有心炼造玄武七星大阵。需要八面大旗。其余七面好说,只需要一般高手的魂魄即可。惟有这主旗,须得以高手魂魄为主。我关你元神坚实,道法也自不错,正好做主魂。” 玄阴老祖听了,只觉得一股凉气,自足底涌泉穴直上天灵,整个身子如坠冰窟。他恐惧的道:“你真要将我元神炼化……”他本就是邪派修士,靠炼化他人元神起家,自然知道元神被炼化的苦楚,听了李随云的话,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李随云听了,微一沉吟道:“若你愿意,我也没必要将事情做绝。我可以保留你的意识,不过你需得抛弃肉体,只能以幽魂的样式存在。想你那玄阴修罗道的本事,原本就将肉体炼化,你倒也不需要抛弃肉体。” 说完这话,李随云一脸平静的看着玄阴老祖,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动手的架势。 第三十一章 万载苦修成虚话(下) 玄阴老祖知道势比人强,对方法力高深,要炼化自己,也忒容易些。犹豫良久,他试探的道:“清虚真人,不能保留我的肉体?我愿意尊您为主,听你调遣。我本事虽然不高,却也是大圣级别的人物。想这洪荒大地,真正担得起大圣名头的,也不过三五十人而已。 似你那般所,我平日里不也是一副人形?若是再无现出躯体之日,这漫漫岁月,也实难熬……” 李随云听了,也自盘算。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自己若是将这玄阴老祖的魂魄拿去炼器,需得抹去他的神识,如此一来,自然降低了威力。若是他甘心情愿,却是最好不过。 思索良久,李随云终于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那主旗需得为你本命之旗,旗断则你亡。” 玄阴老祖知道那旗上必然会被李随云下了禁止,不过即使那样,也好过自己魂魄被炼化。当即磕头拜见主人。并献上了自己的法宝。 李随云微微点头,手一伸,一道红芒射入玄阴老祖眉心,却是下了禁制。若是对方生出二心,他随时可以灭其元神。又取出无量葫芦,将收取的两道黑气放出。 那两道黑气缠在玄阴老祖身上,盘旋两圈,自然融入其中。玄阴老祖的绝技,却有独到之妙。若是平时,他这一身修为,分化九道,可攻、可退,行动如电,瞬息千里,倒也称得上无敌。只不过撞上李随云,却是遇到了客星,连连吃瘪,到最后竟沦落为奴仆,下场也着实可叹。 李随云正要会合阿芙洛狄忒,猛然间,只见极东之地一片红芒,其中一股焚烧一切的力量,正在不断的接近。 李随云眉毛一扬,看了一眼一旁规矩得仿佛是最底层奴仆一般的玄阴老祖,沉声道:“怎么,你得罪了谁不成?那红芒之中,分明有高手存在。一身修为,已不下于妖族大圣。看这架势,似乎是来找你麻烦的。” 玄阴沉吟片刻道:“回禀主人,我玄阴修罗一脉,在功法未大成之即,最怕的就是炎阳真火。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连我平日里都十分小心,不敢招惹那修炼炎阳真火的火系修士,门下的弟子,虽然跋扈,却也知道深浅好赖,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冒失。” 李随云看了一眼这个新收的、注定要被自己炼成法宝的修士,叹了口气,将葫芦对准对方,轻轻一拍,一股吸力,直将其吸了进去。 只见远方火焰升腾,不过片刻,却见一只金乌飞至,周身火焰如龙,盘绕飞腾,不是妖族太子,却是何人? 李随云也自吃了一惊,他倒不是惊讶对方的身份,只是惊叹对方的实力。若说当日之金乌,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先天灵兽罢了。可如今,对方却已经有了大圣的实力。大圣是一种境界,就像混元一般,是对修士本领的一种评价。 之所以不称金乌为大圣,却是不知道对方的道心,是否同其修为一样,达到了大圣的水准。在东方,达到大圣那般法力的,不下数百,可真正能称得上大圣的,也不过几十。这就是差距。若是境界达不到真正大圣的标准,所谓的大圣,不过是比普通修士强大一些的伪大圣罢了。 那金乌正是当日被李随云拨光了羽毛的十太子,当时虽然为了妖族大业,勉强压制住了复仇的心思,但却一直怀恨在心。今日遇到,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这金乌自当日之事后,整日里修炼法术,他本自太阳中而生,修炼起来,自然是一日千里。也是该这洪荒遭此大劫,他可可听几个妖族子弟说,有人拿妖族修士的元神炼宝。如何不怒?他修炼有成,早就想找对手试招。当即瞒了几个兄弟,偷偷溜出,来为族人出头。 李随云见了,心中冷笑,他也知道自己和对方的仇怨只不过暂时埋藏在心底,早晚都会证个高下。他遥遥一揖,口中道:“不知道太子哪里去?” 那金乌见李随云施礼,强忍着心头的恨意,点点头,以平辈之礼回礼道:“清虚道人这是哪里去?我听人说你闯荡西方,将那三巨头好生羞辱,大壮了东方仙族之威势,却不知何时回来的。” 李随云微微一笑道:“西方神族吗?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除了三巨头尚有些看头外,其余尽是些土鸡瓦狗,没有多大本事。” 说到这里,李随云斜了金乌一眼,口中冷冷的道:“真是奇怪,对方如此虚弱,居然还能占据肥美之地……” 金乌如何听不出对方的潜台词,他分明是在讥刺自己的父亲没有本事,只知道内耗……他脸色不由得一变,待要发作,却又放下了姿态,浅笑道:“我等只管天,巫门却是管地。这奥林波斯神族虽然不济,却也有自知之明,没有占据天界,只是在那小山包上安居,若要征讨,却是巫门之事。” 李随云听了,眉毛不经意的一扬,嘴角撇了撇道:“妖族管天,巫门管地,亲如兄弟,何分彼此?更何况我只不过说说那西方神族不堪一击,我们东西方亲如兄弟,怎么能随便掠夺他人之物?” 这几句话直将那金乌气的心头火发。他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勉力压下自己心头的怒火,这才勉强道:“哼哼,不想清虚真人倒是如此宽厚之人。不知道清虚真人可曾看见一个脸色青黑之人?” 李随云听了,不答反问道:“他又怎么得罪你了,居然值得堂堂妖族十太子亲自出马。”李随云也不是笨蛋,他从对方言语中深刻的敌意轻易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十太子冷笑道:“那人居然敢拿我妖族人炼宝,这如何让我不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招惹我的族人。” 李随云听了,耳朵微微一动,询问道:“据你所知,那人本领如何,却是什么来头?” 金乌疑惑的看了李随云一眼,沉声道:“那人是玄阴修罗道的祖师,倒也有些门道。却是巫门弃徒,得道也不过万年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情虚真人莫不是认识他?”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笑,打了个哈哈道:“既然如此,也不打扰你了。你自去寻他。”说罢,径自拉了阿芙洛狄忒去了。 那金乌既生出怀疑之心,自然不肯轻易放弃,待李随云去得远了,复又查探一番,只觉得疑惑万分。这里分明有一场大战,那四周尚有玄武七宿中的六宿阵脚残存。但似这聚集天地元气的阵法,破其一点,满阵尽破。 金乌自火中孕育,对火自然了解非常。如何发觉不了这玄武聚灵大阵是被人借南方朱雀七星之力,以南明离火破阵!这洪荒星辰,威力无穷,非是有大神通之人,不能得用。思前想后,他还是把怀疑的对象放到了李随云身上,沉吟良久,他自回去禀报兄弟去了。
第三十二章 十大金乌闹洪荒(上) 却说这金乌十太子飞回扶桑之上,直气得面皮青紫,周身火焰惨淡。其余金乌尽惊,齐声询问缘由。 最小的金乌摇头叹息,恨声道:“清虚道人欺人太甚,我为族人出头,追那玄阴蟊贼,直到边疆之地,见到他布下的玄武聚魂大阵。” 大太子虽然恼这十太子私自出行,所幸是在晚上出去,虽然惊扰了苍生,却没有造成大害,见他如此说,心中也自来了兴趣,开口道:“那玄武聚魂大阵正是聚集玄阴之力,搜集生魂之阵法,既然其阵在,那蟊贼当在左近。” 十太子见兄长面色缓和,心中松了口气,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可偏偏我运气不好,正撞上那个清虚老道。” 此言一出,其余就只金乌无不变色,齐声道:“那人不是到西方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如何说?难不成又启衅了?” 十太子寒声道:“他言辞对我族颇不恭敬,照他的意思,西方神族不堪一击,而我们却没有征服的心思。” 九太子听了,恨声道:“若不是巫族掣肘,我族早就横扫洪荒宇宙,何必如此费力?” 三太子听了,也自笑道:“这清虚道人的脑袋大概让哪座大山给撞了,才会所出如此糊涂的话。那西方不过是蛮夷之地,连那种族也不过区区几种,而且都弱得不成样子,取来又有何用?” 五太子听了,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他那民众,不过初通用火罢了,一个个呆得如同木头一般,那又我东方苍生来得聪慧?若所凡人神智未开,倒也好说,只不过我就纳闷了,你说那神界的人怎么也近亲同婚,父娶其女,兄取其妹,弟娶其嫂?这样的地方,我们要来何用?” 六太子沉吟良久道:“若不是有巫门掣肘,我们也不至于如此困顿,怕是这整个宇宙,都为我东方仙族所统治。我们还是内耗太严重了。” 大太子听了众乌的话,冷笑道:“那清虚道人枉称得道真人,居然不识天数。天道阴阳想承,无非是平衡二字。若是整个世界都为我东方仙族所有,那何来平衡之道?似他那般所说,这天下尽为我东方所有,怕是天降大祸……” 二太子听了,点头称是道:“兄长所言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想那西方神族弱小,偏生一家独大。我东方仙族强大,偏偏两雄并立,互相掣肘。仔细想来,着实可恨。” 六太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众兄弟,沉声道:“我说诸位,小弟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争论这些干什么,还是听小弟把情况说清楚在说吧!”诸金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跑了题,一个个都多少有写些愧意,不过都是自家兄弟,也没有什么外人,立马恢复过来,一个个的催促十太子说明情况。 十太子沉声道:“那人也不告诉我蟊贼去向。我想来想去,定是那人贪图那蟊贼的宝贝,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刻意隐瞒。” 大太子听了,点头称是道:“正是如此。那人一向贪婪,定是贪图对方的法宝,才有如此动作。既然如此,我等自去禀报父皇再做理论。” 那十太子愤然道:“若是如此,父皇肯定又是大局为重,莫要轻启事端。他们考虑事情众多,总是顾虑重重。岂不闻凡事成于初念,败于转念?我等苦修,无非是为了报仇雪恨。如今修为有成,又碰上这等事,实是那清虚贼道理亏,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出这口恶气。” 众金乌听了,齐声呐喊,纷纷要出战雪恨。 大太子自从上次被折辱,心头也是憋了股无名之火,见众兄弟纷纷嚷嚷的要去报仇,也自失了主张,作用不得。 二太子见兄长犹豫,又添了把火,他恨声道:“上次我为他人出头,却是受人挑拨。这次他包庇我族之仇人,若是再不出头,怕是天下人人皆认为我族人可以任意欺凌。” 大金乌听了,眼中精芒一闪,羽翼一振,大喝道:“走啊,找清虚老贼算帐去……” 众金乌听了,齐声喝道:“找他算帐去……” 十只金乌立刻离了栖息的扶桑之树,向李随云隐居之地飞去。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轻易的烧干了大地,烤干了河流,所过之处,尽成焦土。生灵涂炭,群灵震骇,百兽仓皇,天下乱成一团。 要说这东方大地,修道有成的着实不少,就是达到金乌这水平的,也有数百。但即使是各族大圣,也不敢说自己是十只金乌的对手。在一定程度上,量变显然超过了质变。 三足金乌知道李随云的栖身之所,一路行来,也不隐藏踪迹,也不收敛自身的热量,当真是杀戮无数。那炎阳真火端的厉害,一些倒霉的生灵,连魂魄都被烤化了。 正所谓凡事有度,金乌骄横跋扈,不想惹恼了一个高手,却是巫门大圣夸父氏。 这夸父是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坐着的时候,像一座大山,站起来的时候,头顶云彩。前行一步,可以跨越千里。一身修为,虽少见其显露,但仅从其露出的冰山一角,也可推知其本事深不可测。 他得道较早,出世时间仅次于巫门十二祖,也称得上前辈。他为人不似妖、巫那般蛮横,辈分又高,在众多有大神通之人中,更显得突出,所以在洪荒之境,口碑却是不错。 这日夸父正在作功课,不想闻知金乌为害,十乌齐出,大地为之焦枯,江河为之干涸,以致生灵涂炭。他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也精明,知道这巫、妖之争,由来已久,彼此不能想服,双方都缺一个动手的借口。但双方又隐隐顾忌对方,都不想贸然开战,一时间都十分矛盾。如今这金乌横行无忌,已然犯了大忌,这不是逼双方动手吗? 想那巫、妖大战,定然生灵涂炭。能幸免者,怕是曲指可数。一想到日后惨状,夸父如何不怒?恼怒之下,他仗着自己辈分高,掣出修炼的法宝,却是一根巨大的,伴随他度过了无数岁月的木杖,径自去见金乌。
第三十二章 十大金乌闹洪荒(下) 金乌正在赶路,要去寻李随云的晦气,猛然间见到一个山一般高大的巨人,气势凶凶的走了过来,一脸愤怒,相貌狰狞,满身煞气,眼露凶光,心中知道不好,当即停住脚步,各自散开,为首的大太子凝神喝道:“夸父是何来意?为何到此,阻我等去路,欲要何为?” 夸父听了,脸色再变,自己犯了事,却还如此猖狂,见了自己,也不所一句好话,这让他如何不怒? 已经火冒三丈的夸父指着大金乌的鼻子喝道:“你们仗的却是谁的势?竟然敢如此猖狂。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周身火焰,已经让这大地化成一片焦土吗?你们的恣意妄为,以至于生灵涂炭,难道妖族太子就有特权了不成,帝俊就是如此教育孩子的吗? 想你等虽然也是先天之数,混沌初开之际衍生的生灵,但终归是后天成道,未入真流,虽然是妖族太子,却也没得天仙之位,又没有职事,怎可如此放肆?难不成你们仗了妖族之势,就可以如此放肆吗?” 众金乌无不变色,齐声呼喝,大声呵斥,拍动着翅膀,支棱棱的乱跳,为首的金乌咆哮道:“好你个夸父,我等敬你,却是给你面子,不是怕你。 可你这家伙好不晓事,我看你好歹也是得道之人,看模样似乎修炼了巫门功法,称得上一方霸主。但你不要如此猖狂,难不成你真以为修炼了巫门大法,就可以横行无忌?我等乃是妖族王子,你难道要和我等为敌不成?” 夸父大怒,他见这片刻左右的功夫,附近的无数生灵已然被金乌散发的高温烤焦,顾不得多想,手起一杖,正砸在为首的金乌背上,将他砸得眼冒金星,口中喷出三昧真火,伤得着实不清,险些堕入大地。 其他九只金乌见夸父动了手,不由得一声怒鸣,一拥而上,和夸父斗在一起。一场好杀,夸父法术高强,更兼练就巫门大法,已修得金刚不坏之身,任凭你何等神兵利器,都伤他不得分毫,只要不是先天法器,他根本不放在心中。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杖,径自生出无穷变化,忽而似游龙,忽而似铁棍,危难之时,随手祭起,却能由一化二,由二化三,进而化做千千万万。都从九天之上落了下来,将十只金乌迫得无力招架,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却说东皇太一正在闭目凝神,忽然睁开眼睛,掐指一算,又沉思良久,不由得苦笑道:“不想祸事却是来了,时候却还是早些。只恨我妖族王子,终究不能为巫门子弟所灭。”话音刚落,头顶上却现出一顶大钟,却是先天灵宝——混沌钟,被他得来修炼,炼就成东皇钟。一声钟响,一道黄茫茫的光芒射了出去。普地里都仿佛听到了一般。 夸父正在和三足金乌舍生忘死的苦斗,听到种声,不由得一震,不知为何,下手竟然慢了一拍,三足金乌得此机会,从漫天飞杖中脱得身来,却不敢再战,转身震翅膀而走。 夸父知道是东皇出手,他也不惧,又恨对方不知道理,被激发了性子,当即一声怒喝,指着金乌大喝道:“尔等闯下如此大祸,谁也救你们不得,不要说东皇帮助你们,就是妖族高手齐至,我也要将你们擒拿,以明正典刑。你们上天,我追你们入天宫殿,你们入地,我追你们入轮回地。” 三足金乌被追赶得无路可逃,又不敢四散而走,怕被各个击破。其中一只回头怒叫道:“夸父老贼,我等此行只是来寻清虚贼道的晦气,又不甘你事,你追我等做甚?我等和你无怨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夸父呵呵大笑道:“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仗着自己妖族王子的身份,就敢横行霸道了。居然想挑战号称“无良”的情虚道士。你等连我尚且不敌,居然想找不知道深浅虚实的清虚晦气……尔等自寻死路,我本不应该插手,只是你等不该祸及无辜,以至于生灵涂炭。不罚你等,如何平息苍生之愤怒?我倒要看看,帝俊如何处理你们这些视天条于不顾的纨绔子弟。” 三足金乌大怒,复又翻身杀回,这次它们不再顾忌,东皇先前既然出手,在危难之时,自然还会出手。他们毕竟出身高贵,夸父的话,已经伤到了他们的自尊,这种侮辱,只能用鲜血来清洗。 夸父夷然不惧,依旧将手中的木杖祭起,把众金乌困在一起。厮杀的异常激烈。相比之下,还是夸父占了上风。他毕竟修炼日久,法术高强。那夸父杖也是天下难得的宝贝,乃是他亲手在昆仑之颠的一棵扶桑树上摘下来的主干,专门破人法术,端得厉害无比。 三足金乌厉声高叫,奋力冲杀,却冲不过木杖组成的罗网,身上的羽毛反而被击落了不少。他们虽然出身高贵,但得道时间还是太短。修行一路,除了极少数的修士能另辟稀径,其他人只能按部就班的打坐炼气,一点点的积累。三足金乌虽然得天独厚,但还不是那另辟稀径的少数生灵。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落败。 东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一声大喝,东皇钟再次发出震耳的响声,淡黄色的光芒笼罩了夸父。夸父只觉得如堕火窟,浑身竟然一丁点的力气都使不上。夸父杖失去了操控,自然也落了下来。 三足金乌趁机脱出身来,一拥而上,竟要拼命。东皇大惊,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一只三足金乌一爪抓破了夸父的天灵。只恨夸父一身功夫,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就被东皇治住,落个画饼。 东皇脸色惨白,知道事情大条了。如果夸父受伤,还好解释,凭借妖族的威势,在放低姿态,未尝没有缓和的余地。如今夸父身陨,巫门大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也不招呼三足金乌,急驾祥云,见帝俊去了。 第三十三章 你争我吵天下乱(上) 却说这李随云收了玄阴老租,直回福地,刚到门前,倒为眼前的情景吃了一惊。 原本清净的福地外面,赫然立着七个大寨,看营盘大小,每个寨子怕是有四、五万的妖兵、修士。 这七营连环,宛如长蛇,首尾相顾,暗合天机。就这阵势,如果配合得当,同等级的对手,没有五倍,修想取胜。但面对本领高强之人,却也无用。只消一挥手,自然化为齑粉。 李随云不知深浅,心中疑惑。忽然听得一声炮响,却见一个小道士,领着三五百妖兵,都是面目狰狞之辈,呼啦啦的冲出,在云头下立定,摆了个正正方方的小阵。 那道士长的倒也英气勃勃,指着李随云喝道:“你是何人,到这里有何目的?” 李随云听了倒也好笑,这小道士不过元婴后期,似他这种修为的人,在洪荒世界,如同过江之鲫,多的数不胜数。 他也不屑和这小辈一般计较,打量了一眼远方,笑道:“这是我的山场,我如何不能来?” 阿芙洛狄忒这时也听出猫腻,她本不知道这里是李随云的地盘,如今听来,却是这些人不怀好意。 那小道士听了李随云的话,倒吃了一惊,一脸的惶恐之色,推金山、倒玉柱,大礼参拜道:“贫道不知老主人归来,有失远迎,还请老主人恕罪。” 李随云听了这番说辞,不由得一愣,他眉头一皱,喝道:“你背后主事是谁,让他出来见我。” 那小道士跌跌撞撞的冲回营盘,不过片刻,中军大营呼啦啦的冲出一大帮修士,都是顶盔贯甲,威风凛凛之辈。为首一人,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黄金锁子甲,足踏一双步云履,身批绛红袍,腰间跨一口宝剑。倒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李随云见了来人,却是怒由心生。来人不是别人,却是玄璞童子。想来在自己不在的着段日子里,这小子不甘于寂寞,整日里的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可这等修为之人,招来有什么用处?徒惹人忌罢了。 玄璞见了李随云,满脸笑容,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又向一旁的阿芙洛狄忒咚咚咚的磕头,口中道:“这位想必就是师娘了。玄璞给师娘磕头了。” 李随云撇了一眼阿芙洛狄忒,见她满脸笑容,知道玄璞有意为自己拉靠山,不由得冷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今天你不说清楚,任谁求情,你也少不得受苦。” 玄璞听了,讪讪笑道:“师父,您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因为修为浅薄,被人逼迫,才投到此处的。天长日久,人数众多。我和师兄商议,师父的山场着实不小,难免有些宵小前来骚扰。索性将他们整合起来,巡山护林,也省了不少事情。” 李随云冷笑道:“怕是你想当山大王吧!” 玄璞听了大惊道:“弟子不敢……” 阿芙洛狄忒见玄璞惶恐无地,心中不忍,轻轻拉了拉李随云的袖子,有求情之意。 李随云没有理会阿芙洛狄忒,她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情况。若是任由这玄璞胡闹下去,日后还说不定惹出什么大事。更何况聚集的这些人再修炼个几百年,几千年,或许还会有些作用,如今的他们,和炮灰有什么区别? 李随云沉声道:“你师兄哪里去了?” 玄璞听了,立刻恭敬的道:“师兄他领着三千小卒去附近的虎头山建要塞……”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李随云直气得火冒三丈,这些家伙还真有才,居然开始圈地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以为这天下间真的没有人能收拾得了他们不成? 想到这里,李随云怒斥道:“马上把你师兄找回来,你们两个来谷中见我。”说罢,大袖一挥,带了阿芙洛狄忒进了福地。 福地依旧是那副模样,看来这玄璞和孔宣虽然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实力,但还是颇有分寸,最起码没有让那些不相干的人进入腹地。 阿芙洛狄忒第一次见到东方式的建筑,也是第一次见到东方人修炼的场所,她感到一切都很新奇。 李随云修炼的洞府得用朴素来形容,没有太过华丽的装潢。这让阿芙洛狄忒多少有些奇怪。 她曾听人说,东方修炼之士,洞府宫殿莫不极尽奢华。以罕见金属制炼制的洞府,都不过是下九流的,本领高强者,尽以罕见玉石、天财地宝为材料,用穷奢极欲来形容也不为过。那有大神通的修士,以一己之力,炼化五行,开辟空间,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只不过今日一见,李随云的洞府未免太过寒酸,让她大失所望。 李随云心中忧虑,也不理会阿芙洛狄忒,径自在蒲团上盘膝而坐,一脸的愁苦之色。他暗怪自己忽略了两个弟子的心性,那玄璞小孩子心性,难免有点好玩。这一来怕是整个洪荒世界,都知道自己开始招兵买马了。 正自烦恼,却见孔宣和玄璞大步走了进来。这孔宣如今打扮,又自不同。一身黄金铠甲,两翼护肩如刀。背插无秆大旗,却分五行五色。猛兽盔,狮蛮带,一领红袍,一身甲胄,雄赳赳,气昂昂,果然是英雄年少。这孔宣见李随云脸色不善,也自吃了一惊,慌忙下拜道:“师父却是几时回来的,弟子未曾远迎,还请师父、师娘恕罪。” 李随云脸如寒冰,口中冷笑道:“孔大王岂是一般的人物,若是让大王迎接,岂不是折了我……” 孔宣大惊,慌忙道:“师父何出此言,莫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弟子愚钝,请师父明示。” 李随云猛然呵斥道:“你不知道?我看你胆子不小,居然拉帮结派,怎么,你要造反不成?若说玄璞不懂事,这么做来,倒也有情可原。可你一向沉稳,怎么如此不晓事?你难道怕巫、妖二族,不注意这里吗?” 孔宣听了,却是松了口气,立刻道:“师父有所不知,也是弟子失了算计,未曾先行禀报师父,还请师父恕罪。” 第三十三章 你争我吵天下乱(下) 李随云见孔宣如此说,语气微微放缓了些,没好气的道:“我听着呢。” 孔宣听了,立刻道:“师父,您有所不知,我这么做,恰恰是为了清虚一脉今后的考虑。” 李随云听了,沉思片刻,看了一眼在一旁一脸疑惑,又有些无所事事的阿芙洛狄忒,点头道:“说下去。” 孔宣沉思片刻,整理了一下语言道:“师父,如今真正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的,似乎只有妖族。巫门虽然强大,但他们毕竟和您是一脉所生,所以也算不得敌人……” 李随云冷笑道:“说重点,我要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 孔宣立刻道:“师父,如今人族渐渐势大,人数众多。虽然没有太多的高手,但隐隐有和巫、妖三分洪荒的架势。一些邪派修士,也开始杀怪取丹,斩仙夺魂。那些弱小的修士,惶惶不可终日……” 李随云冷笑道:“于是你就趁机招揽他们,霸占这附近的山场?” 孔宣听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他们需要托庇于强者,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更何况这些人也没有多大本事,面对高手,也不存在威胁。这样一来,恰恰可以迷惑帝俊、太一他们。让别人产生我们只想做一个草头王的念头……” 李随云听了,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点头道:“有那么点意思。不过你和玄璞私自招兵买马,将我的山场搅得乌烟瘴气,这却不能不罚。你们自去闭关,三个月内不许出来。” 孔宣和玄璞听了,都松了口气,打也不曾打,骂也不曾骂,只不过关三个月了事。看来李随云已经消了火,二人当即起身,询问李随云近况,又是一连气的奉承,将阿芙洛狄忒逗得笑个不停。 李随云这边气氛缓和,天宫之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天宫本是一团清气形成,这些年经过帝俊的整治,却也有模有样,颇有仙家气派。不过此时的帝俊,心情显然十分不好。 他狠狠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十个金乌,不知道说什么好。愈想愈气,他将万年寒玉案上的白玉神龙镇纸猛的摔到地上,直摔得粉碎。 东皇太一在一旁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十个侄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兄长纵有冲天之怒,却也无济于事。如今这事既然已经做下了,即使兄长将他们几个打杀了,却也于事无补。” 帝俊沉声道:“你看这事弄的,这如今如何收场?我们一再避免冲突提前发生,可到头来还是避免不了,巫妖大战,两败俱伤。一场辛苦为谁忙?人族势大,我们和巫门相争,定然被他们占了便宜。天下之主角,不再是我等。” 太一听了,摇头苦笑道:“兄长何必如此消沉,我们和巫门之争,不过是早晚之事。纵然两败俱伤,两族也不至于湮灭,日后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此消彼长,这是天道,谁都不可避免……” 帝俊冷笑道:“你难道认为人类会重蹈覆辙不成?” 太一听了大惊道:“我前段时间窥探天机,发现我族虽有大祸,却无灭族之灾。反观巫门,后世却是多灾多难……” 帝俊用鼻子哼了一声,有些无奈的道:“你可知那是什么时候,可是巫妖大战之后?那却又过了多久?” 太一脸色再变,他飞快的踱了几步,这才一脸凝重的道:“兄长这是何意?难不成我的推算错了……” 帝俊苦笑道:“前些日子,我以河图、洛书推演天机,这次也不知是何缘故,居然让我窥探到玄机……” 太一大惊道:“兄长,究竟如何,何必吞吞吐吐,难不成连我也信不过?!” 帝俊一脸愁苦之色道:“我看到日后无族人被人族迫得只能苟且偷生,被人族修士杀了取丹成了常事……” 听了这话,不光太一,就连跪着的十个金乌都变了脸色,猛的抬起头来,一脸的惊怒之色,为首的金乌恨声道:“父皇,这等大事,你还瞒着我们做甚?难不成你要看着我族被人欺凌不成?我等这就去杀光那些人族,免得日后为祸……” 帝俊勃然大怒,指着众金乌的鼻子吼道:“我一世英明,怎么会养了你们这帮饭桶?你们除了打斗,还有什么本事?人族是那么好对付的吗?那可是女娲娘娘所创,是你们能说灭族就灭族的吗……” 太一犹豫了片刻,沉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眼下最关键的是怎么和巫门交代。依照巫门的性子,必然让我的侄子抵命。如此一来,除了翻脸,再无其他可能。” 帝俊极其恼火的看了一眼几个金乌,恨声道:“都是这几个不晓事的家伙。你现在马上到女娲宫中,和女娲大神好生商议。她是我妖族大神,当可助我等一臂之力。” 太一点头道:“正该如此,兄长又如何打算?” 帝俊一咬牙道:“我去见鸿钧老祖,哪怕见他不到,也要见他的几大弟子。那老子、元始、通天、清虚四人,都是有大神通之辈。老子三人,与我等无甚交往,好言求恳,倒也未必不能出手,最起码也能保持中立。唯一可虑的却是清虚道人。”说到这里,帝俊恨恨的看了一眼金乌,恼火的道:“都是你们不晓事,惹得事情不好收场。大不了卖他些好处,总之不能让他帮巫门。” 太一苦苦思索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召集天下群妖……” 帝俊看了太一一眼,沉吟良久道:“聚妖幡一出,天下群妖震动,还是不要轻易动用了。这毕竟只是我们和巫门高层的事,与那些小辈无干。若是惹得全族大战,怕是连日后的苟且偷生都做不到了。” 太一听了,犹豫了好一会,终于点头道:“若我二人说动女娲和鸿钧,再加上寄托元神的先天法宝,任巫门修士本领高强,也奈何我们不得……” 帝俊听了,点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二人速去准备。”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诸金乌,沉声道:“你们给我回扶桑那里去。不许出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 诸金乌脸色一变,待要说话,太一在一旁开口道:“你们休要争辩。好生去罢。你们还不到大圣的修为,如何是巫门之祖的对手?好生修炼,若是我们有什么不测,妖族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众金乌还待说什么,太一变色斥责道:“还不快走?” 众金乌不敢迟疑,急忙退走。 东皇太一和天帝帝俊对视了一眼,分头去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href=http://。cmfu/showbook。asp?bl_id=131389target=_nk>;《贴身保镖》<;/a>; 第三十四章 拉帮结派求生机(上) 女娲娘娘乃是先天大神,人首蛇身,抟黄土作人,为人族之母。其兄伏羲,也是人首蛇身,这两尊神,都是先天得道,乃是人族之祖。 女娲娘娘早就证了混元,居于娲皇宫。她也不是不知道天下之事,只不过巫、妖两族,仇怨已久,两强难以并立,一雄不可独存,此衰彼兴,此为天理。他们执掌天地已久,衰落却是不可避免。 不过这女娲娘娘终究和妖族有着一线联系,虽然知道日后是人类为天下主角,但总想为妖族存一线生机。不过她也知道,若是自己深陷其中,却是无法分辨,定然惹得天下不服。 正自踌躇,忽然侍女报说东皇太一求见,微一沉吟之下,已知其意,急命手下请入。 这妖族忙着钻营,巫门大圣也没有放松。十一祖巫齐聚一堂,商议妖族挑衅之事。却是那十一祖巫?乃是玄冥、共工、祝融、帝江、奢比、烛阴、句芒、强良、天吴、蓐收、竖亥。 巫门十二大圣,如今只剩十一人,那大巫后土娘娘,以身化六道轮回,为天下苍生谋福,可谓功德无量。而这十一个大巫,则全心发展巫门一脉。但这巫门功法,实是博大精深,饶是这巫门人才辈出,但将法术炼到极至之人,也不过十几个而已。 比起妖族,巫门显然要逊色一些。妖族大圣级别的高手,不下数十人,都是法力高强,武艺强横之辈。更为可虑的是,巫门的伪大圣,足有二百多人,这些人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巫门唯一可以仰仗的,却只有十一大巫,至于刑天、相柳、蚩尤、风伯、雨师之辈,虽然强横,但人数实在太少。 玄冥虽为女子,却是巫门大圣中,最为古板的一个。她一脸的愤怒,冷冷的扫视着在座的大巫,所有的巫祖都不敢和她对视,对方的倔强和强硬,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畏惧。 过了好一会,玄冥才沉声道:“妖族击杀我巫门大圣夸父氏,以妖族太子金乌之力,怕还奈何不得夸父。据传闻推测,当是太一出手,以混沌钟压制夸父,那金乌放才有机会得手……” 祝融听了,眉毛一扬,沉声道:“事情既然已到如此地步,你又有何打算?” 共工猛的一拍金钢打造的桌子,一脸的愤怒,恶狠狠的盯着那些比较温和的巫祖,满脸的杀气,声音冷冷的:“打算?还需要有什么打算?你难道认为妖族会承认他们的过失,然后交出凶手,任由我们惩处吗?你们在做梦吧……战争,我们只有开战。巫门的尊严,不容蔑视。哪怕我们全部战死,巫门的尊严,也不容亵du……” 天吴听了,眼中精光闪烁,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话虽如此,但若想占据道理,需得先礼后兵,派人责问妖族,待他们拒绝,方可动手。” 烛阴听了,眉头一皱,点头附和道:“正应如此。巫、妖大战,天下震动,弄不好生灵涂炭,说不得连洪荒世界都会化为齑粉。想那妖族,怕也不是铁板一块。神通广大的妖怪,怕也不愿意为金乌之事出头。我等先占据道理,正给了他们观战的借口。” 一直没有开口的帝江咳嗽了两声,所有的巫祖都住了声,把目光投向了这个以心计深沉,智谋超群的巫祖。 帝江看了一眼众巫祖,淡淡的道:“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怕是已经比妖族晚了一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哼哼,帝俊和太一两个家伙,现在怕是正上窜下跳的拼命钻营,拉拢帮手吧……” 奢比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凶芒,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帝江冷笑道:“那妖族占据了天宫胜景,也太久了点。那些妖族子弟,仗着先人余泽,横行霸道,弄得天怒人怨,这都是我们的好机会。” 竖亥听了,沉思良久,终于点头道:“似你所说,我等当连结人族,共同对抗妖族……” 帝江点头道:“正是如此。各位莫要忘记清虚道人。此人和我等系出同源,都是盘古血脉,他又是鸿钧老祖的关门弟子,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更为关键的是,他曾和妖族结仇。正所谓疏不间亲,如果我们寻他相助,当可平添一臂助。” 玄冥听了,沉吟片刻道:“若是如此,那人族……” 帝江沉思道:“人族之事,却是不易。需得一人,前去说服龠兹氏(指燧人氏)。他现为人族之主,或可说动,助我等一臂之力。不过此事需得赶紧,毕竟女娲乃是人族之母,已证混元,端的是法力无边,又有帝江、太一在一旁钻营。若是后土不以身化六道轮回,我等摆开都天神煞大阵,还可一战,如今我十一人之力,却是力有不逮……” 说到这里,帝江看了一眼侧耳倾听的众巫祖,摇头苦笑道:“那女娲和妖族有一线牵连,虽不至于亲自出手,但以她的身份地位,若是为妖族拉些帮手,却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动手,以免失了算计,让妖族占了先手。” 众巫祖听了,纷纷点头,若是能和人族联手,对付起妖族来说,自然是事半功倍。 不过众人正自兴奋之即,烛阴冷冷的开口道:“各位,我们想法固然不错,可若是那龠兹不肯和我们合作,反帮着妖族对付我们巫门,那又如何?万一清虚道人不顾忌同源血脉,不理会我等。毕竟人家新婚燕尔,正是柔情蜜意之时,未必会出来搏战……” 帝江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淡淡的道:“龠兹一定会答应的。他身为人族之主,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巫门和妖族相比,和人族走的还是很近的。各族之巫,权利仅次于族长,有的甚至尤有过之,这份关系,可不是妖族能比的。 再说那人族受妖族欺凌日久,如今有这扭转乾坤的机会,又如何不善加利用?更关键的是,若是无巫门湮灭,怕是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人族,想那龠兹也是精明之辈,如何看不到这点?” 玄冥沉思片刻道:“那清虚道人又如何?他若出手,等于是天下道门一起出手,如此一来,我们对付妖族,可谓是十拿九稳……” 帝江眼中精芒闪烁,他自信的道:“他一定会出手的。你们不要忘了他的外号,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无良天尊。他得道尤在我等之前,却没有先天灵宝护身。若说他心里平衡,谁信?再说妖族还曾得罪过他。这份仇怨,他难道不想了结?” 众巫祖听了,齐声应是,立刻分头行动,各自去了。 第三十四章 拉帮结派求生机(下) 这边女娲娘娘也自恼恨妖族不晓事,仗着有几分本事,居然四处惹事。奈何经不住帝俊哭求,犹豫良久,这才缓缓道:“你执掌河图、洛书,当能窥探天机,为何这般不晓事,居然让儿子如此嚣张,你平日里是怎么管教的……” 帝俊苦笑道:“娘娘有所不知,那河图、洛书,是何等法宝,岂是那么容易炼化。我祭炼这么长时间,虽然将其炼成本命法宝,但若说到推演天机,却又难上加难。推演天机,太耗法力。每用一次,足足要耗费我万年苦修,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女娲沉声道:“此事却是你等失了计较,你来找我,却也无甚作用。我若出手,怕是天下纷乱,白白让巫门落下话柄。你何不去找那龠兹,与其联手,共抗巫门……” 帝俊听了,脸色再变,如同被秋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满是愁苦之色,他颇为无奈的道:“好教娘娘得知,那人族和那巫门联系颇为紧密。各部族之祭祀,多为巫门高手。更何况我族中多有无知之辈,仗势欺人,今天要美女,明天要美玉,将人族得罪深了,如今前去相求,怕是……” 女娲娘娘大笑道:“这后一句怕才是真心话。不过人族高手却是不多,你也不用担心。更何况妖族虽有大劫,却不至大损,你何必担心?为今之计,你需多聚群妖,免得到时失了计较。” 帝俊再三求恳,女娲娘娘却执意不肯松口,他心中无奈,只得告退。 巫、妖各自拉帮结派,求那一线生机,这边李随云却封闭了山谷,那数万妖兵,齐整整的驻扎在周围十数个山头之上。团团拱卫福地。 至于李随云,却也闭关修炼。他也不藏私,传了阿芙洛狄忒几个粗浅的修炼法门,让她自己修炼。他多少还有一丝防备,没有传给她太高深的修炼法诀。 李随云有他自己的目的,他从西方神界掠了不少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肉体极其强横之辈,对于李随云来说,量变已经无法影响质变了,他也放弃了将这些强横的肉体炼化的想法,他要将这些人炼成尸兵。 尸兵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他们动作僵硬,但却力大无穷,经过淬炼后,整个肉体坚硬如金铁,修说刀剑,就是一般的法宝,也奈何他们不得。而且档次越高的尸体,炼出的尸兵档次越高。 尸兵虽然厉害,但也有致命的弱点。他们动作过于僵硬,在单兵对敌的时候,很可能被同等级的对手磨死。再加上材料难求,但凡肉体强劲的,都是修炼巫门功法的,谁敢老虎头上拍苍蝇?所以长久以来,除了不入流的修士偶尔炼两个防身,很少有人大规模修炼尸兵。 李随云和那些人的看法不同。在他看来,若是这尸兵修炼到飞天尸兵的程度,哪怕你是金仙,若是同时面对三个,怕也是手忙脚乱,招架不住。若是炼成七百七十七名飞天尸王,那又会有什么效果?到那时,怕是大圣级别的修士,也得忘风而逃。那可是尸王啊,比尸兵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存在。虽然一个尸兵升到尸王,尤其升到飞天尸王,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工夫。 尸兵的修炼,并不费太大的事,李随云炼尸兵的方法自成一脉,以五金之气,又以阴阳二气淬炼,为了增加尸兵肉体强悍的程度,他又加入了一些天才地宝。当尸兵炼成的时候,真个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再配上李随云炼制的淡青色厚重铠甲,倒也威武不凡。 闲来无事的阿芙洛狄忒待李随云闭关告一段落,立刻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可随即她就愣住了,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尸兵。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昔日的同胞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不由得目瞪口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尸兵,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副模样,严肃的脸庞,宛如石像一般的表情,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更让人心寒的是,这些尸兵,已经丧失了西方人的特征,灰色的眼珠,给人一种死亡的压力…… 阿芙洛狄忒仿佛不认识的看了一眼李随云,她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和她朝夕相处的人,居然也掌握着让几乎所有西方神祗既讨厌,又渴望,即使再怎么掩饰,也无法隐藏内心深切恐惧的死亡之力。 李随云用了七七四十九昼夜,凝炼了七十七个重甲尸兵,以及一个尸将,同时还有一杆聚魂旗,待七百七十七名尸兵,八面玄冥聚魂旗炼成之后,尸兵陷阵自成。而后以聚魂气积聚天地幽冥之气,供尸兵自行修炼。端的是威力无穷。 松了一口气的李随云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阿芙洛狄忒,淡淡的笑道:“怎么,有些奇怪?这就是东方法术玄妙的地方。你现在只见到了冰山一角,待我将尸兵大阵炼成之后,你就知道大阵的可怕之处了。” 阿芙洛狄忒犹豫了好一会,终于鼓足勇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以你的力量,还有能威胁到你的存在不成?你为什么要亵du死者的尸体……”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你这么美丽,我如果不壮大自己的实力,万一有人要把你抢跑该怎么办?” 阿芙洛狄忒明知道李随云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喜悦,羞涩的推了他一把…… 正在二人打情骂俏之即,被罚禁足的玄璞走了进来,先叫了声“师父、师娘”,这才道:“师父,巫门之祖玄冥娘娘到了,她要见您。” 李随云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舒展开来,他暗自点头,自己刚一出关,这玄冥就到了,看来她有急事,否则断不至于如此凑巧。当即命人请入。 玄璞恰待出去,李随云突然叫住他道:“玄冥身份高贵,岂可如此轻慢,我还是亲自去迎接。”言罢,带着阿芙洛狄忒快步而出。 那玄冥一身白衣,长袖飘飘,傲立福地之外,静静等待。她观着山场,建得井井有条,各处营寨,颇得其法,心中暗暗赞叹,对于联手之事,更多了几分迫切。 毕竟不知李随云如何决断,且听下文分解。
第三十五章 分宝岩上散法宝(上) 李随云带了阿芙洛狄忒亲自迎接巫祖玄冥娘娘。只因他并不喜好排场,以至于谷中除了孔宣,就是玄璞,外加几个打扫、侍侯的童子,也没有别的什么人,一时间倒显得有些冷清。 玄冥见李随云亲自出来迎接自己,心中也自欢喜。心中对成事的把握又多了几分,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李随云见了玄冥,远远施礼,口中道:“不知玄冥娘娘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玄冥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的光芒,她猛的看到一旁的阿芙洛狄忒,也为对方的美丽而心惊,她化成人形,也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但她比对方多了一丝英气,对方却比她多了一丝媚意,一丝让人呵护的媚意。 阿芙洛狄忒也看到了玄冥,她也惊异于对方的美丽。对方不像她这般稚嫩,反而带了丝成熟和高贵。对方的美丽,居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危机感,联想到李随云亲自迎接,她不由自主的将手挽上了李随云的臂弯,宣告这个男人的所有权。 玄冥眉眼精透,如何看不出阿芙洛狄忒的变化,她心中暗笑,这个男人本领倒是高强,只不过长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更何况自己对情欲一事,向来敬而远之,难道会和她抢男人不成? 玄冥先向李随云回了一礼,随即上前挽住阿芙洛狄忒的手臂,轻笑道:“这位便是嫂嫂吧!世人皆传奥林波斯山上,爱情女神最为美丽。我只当他们吹牛,今日一见,才知道名不虚传。我这兄长,倒真是好福气……” 阿芙洛狄忒听了,直羞得俏脸通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中的那一丝敌意,早就不知抛到那里去了。 李随云脸露微笑,心里却在一个劲的盘算玄冥的来意。自己和十二祖巫可以说一脉所出,因自己有意识极早,说是他们的兄长,倒也没有错误。不过在众人看来,自己和十二祖巫的修为,不过是伯仲之间,即使比他们略高些,也高不到哪里去。今日相见,对方居然称自己为兄,自然又事相求,看来巫、妖之争,是不可避免了。 他将玄冥让到洞府之中,分宾主落定。玄璞送上果品、仙酒后,和阿芙洛狄忒退了下去。 李随云让了杯酒水,笑道:“不知娘娘大架光临,莅临我这荒山,有何事情?” 玄冥听了掩嘴笑道:“难道无事就不能来见清虚道兄?” 李随云摇头笑道:“娘娘何出此戏言?我这荒山僻岭的,又有何好处,值得娘娘区尊玉趾?” 玄冥听了笑道:“如此说来,道兄却是怪我了。若不是怕道兄厌烦,我自当常来叨扰。”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多言,伸手让客。 玄冥也不好推辞,勉力用了几个果子,这才开口道:“道兄居于这洞天福地,果然逍遥自在。不想我等,各有职司,终日不得安生。” 李随云听了笑道:“娘娘说的是哪里话?娘娘修为高深,自然需得为天下苍生考虑。似我这等浅薄之辈,除了在这洪荒中躲一时逍遥,做着尘世的米虫,却也没有别的本事,如何敢和娘娘相比?这却是娘娘取笑了。” 玄冥看了李随云一眼,沉吟片刻,以言挑道:“道兄有所不知,我等虽然掌地,各有职司,却是被人处处掣肘,未免有些不爽利,哪似道兄这般,不服天帝管,不服人皇辖,端的是逍遥自在……”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笑,反驳道:“其实娘娘若想如此,倒也容易。娘娘只消放下琐事,自然能得逍遥。其实我等尽已得大道,何必还要自寻烦恼?” 玄冥听了,心中自思,我要说他,不想反被他说了。沉吟片刻,苦笑道:“道兄何必装糊涂。若是我等撒手不管,怕是小辈难逃妖族荼毒。我身为巫祖,岂能做事不理?若是小辈被欺凌得无处容身,岂不是我等罪过?” 李随云听了,默不做声,只是把玩着面前的水果,不过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却是在考虑。 玄冥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李随云的决定。她心里清楚,若是李随云肯出手,以他的修为,最起码可以应对十个妖族大圣。如此一来,妖族自然落了下风。 过了好一会,李随云才抬起头,一脸的凝重之色道:“这些日子,我在闭关,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少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弄的巫、妖两族要立时开战?须知两族开战,生灵涂炭。败者亡族胜者伤,最终要便宜别人。” 说到这里,李随云踌躇不语,又过了好一会,才劝阻道:“娘娘,若是大战,怕是结局难料,还请娘娘三思啊。” 玄冥听了,也自一惊道:“怎么,连如此大事,道兄都不知道?难不成有人故意阻塞了言路不成?” 李随云听了,也自一惊,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如此重要?” 玄冥沉声道:“日前妖族太子斩杀大巫夸父氏。以三足金乌之能,纵然一起出手,也不是夸父的对手。经过我们的推断,当是东皇出手,才有这般结果……” 李随云听了,脸色凝重,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玄冥听了,微一沉吟道:“大约五十天前……” 李随云听了,猛然起身,飞快的踱了几步,随即喝道:“玄璞、孔宣,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玄璞和孔宣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他们从李随云的表情和语气可以轻易推断出他们的师父现在心情很不好。 李随云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冷喝道:“玄璞,最近可有前来投奔的修士、小妖?” 玄璞听了一惊,微一沉吟,惊觉道:“师父不言,我倒忘了。近来倒真的没有人前来投奔。若是往常,三五日内,总有一两个落单的人前来投奔我们。” 李随云看了一眼孔宣,沉声道:“你最近闭关,倒也无事。在这之前,你可曾派出探子?” 孔宣听了,微微一窘,摇头苦笑道:“师父莫怪。我那几个连营,组织得甚是匆忙,虽然颇有章法,却没有来得及细细钻营。又哪里有机会散播探子?” 李随云听了,眼中寒光闪烁,冷冷的道:“若是如此,定然是那妖族有意欺瞒于我,派人封锁了消息。” 玄冥听了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对方如此猖獗,怕是已有了杀心,否则断不至于如此。” 第三十五章 分宝岩上散法宝(下) 李随云听了玄冥娘娘之语,盘算良久,沉声道:“娘娘放心,我本是巫门一脉,断不至于袖手旁观。更不要说那妖族与我有大仇,正可以借此了断因果。” 玄冥听了大喜,急起身道:“若如此,那就有劳道兄了。我巫门与那妖怪族两雄难以并立,早晚要证个高下。若是他们秉公处理,我等自然收敛,若是他们蓄意包庇,我等也不畏惧,定要证个高下,分个死活。” 李随云听了,点头应是道:“正是这个道理。若是妖族不知进退,也怪我们不得了。” 二人正自分说,忽听外面鹤鸣。诸人心知有异,急忙出去相见。 方才出了洞府,却见天空之中,一青衣童子乘白鹤而立,见了李随云,匆忙施礼,口中道:“师兄,老师要你和三位师兄带着门下弟子前去相见。” 李随云吃了一惊,他认出那童子正是鸿钧老祖坐下的童子,听了这话,他微一沉吟,脱口道:“老师可曾说有何事?” 童子摇头道:“老师未曾明言,只叫你们快去。” 玄冥听了,微一沉吟,开口道:“鸿钧老祖道法通玄,最能窥探天机,他大概也预感到这场大战,让道兄前去,怕是有什么交代……” 李随云听了,看了那童子一眼,微一沉吟,点头道:“你且回去禀报老师,我随后就到。” 那童子听了,也不迟疑,微一拱手,随即跳上白鹤,当先去了。可不过片刻,却又回转,于坐骑上拱手道:“师兄,看我这记性,居然忘记了要事。师父说了,让师嫂一同前去。” 李随云应了,那童子这才催促坐骑,径自去了。 一旁的阿芙洛狄忒也曾听李随云提起过鸿钧老祖,这些天下来,也约略知道东方的规矩和礼仪,听到要见长辈,心头宛如小鹿乱撞。双手绞着衣裙,紧张之极。 李随云看了一眼玄冥,微一沉吟道:“娘娘放心,不管老师是如何主张,我绝不食言。你我系一脉所出,我岂能袖手旁观?” 玄冥听了,点头称谢,目光中微露喜悦之色,当即去了。 李随云见阿芙洛狄忒紧张,笑着安慰了几句,这才带着诸人,封闭了洞府福地,直奔约定的地点而去。 到了约定地点,李随云却才发现,老子、元始、通天三人,已然到了。三人各占了一个位置,身后的弟子,整整齐齐的坐在后面,一个个神色肃穆,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喘。 李随云微微一笑,先向鸿钧行礼,然后又向三个师兄打了一个招呼,这才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脸笑容,不停的打量着他人门下的弟子。 鸿钧老祖见诸人到齐,微微一笑,也不罗嗦,直接切入正题道:“今天找你们来,却也无甚大事,只因我需闭关修炼,从此再不开坛讲道。在这之前,我倒要将这些年搜集的法宝,分与你们防身。” 众人听了,无不变色,恰待劝阻,鸿钧微一摆手道:“我意已决,勿再多言。”诸人见了,知道多说无益,也都不做声了。等着鸿钧安排。 鸿钧看了众人一眼,微一沉吟,径自取了先天至宝太极图赐予老子,嘱咐道:“你入我门最早,执掌此图,需得好生教化天下生灵。” 老子听了,恭声答应。双手高举,接过太极图。 鸿钧看了眼左右,微一沉吟,又取先天至宝盘古幡赐予元始,嘱咐道:“你修为高深,执掌此幡,好生修炼。”说罢,微一沉吟,又将十几件法宝与了元始,让他分赐弟子。 元始拜谢而退。 鸿钧又取先天至宝诛仙四剑赐予通天。嘱咐道:“你门下多异类,性子急噪,赐此物与你,为立教之本。”随即取了几十件法宝,一发赐予通天,让他分赐弟子。 通天谢了,也自退到自己的座位上。 鸿钧看了众人一眼,又将李随云叫到跟前,他取出一个古色的三足圆鼎,交给李随云,嘱咐道:“此乃乾坤鼎,可炼化天下万物。你拿去好生修炼,自有好处,以为立教根本。” 李随云得此宝物,心中欢喜。但表面上依然一副苦瓜脸道:“师父,想我们师徒一场,我法力不及三位师兄,您怎么着也多给我几件法宝防身,免得日后出去弱了您的威风。再说我门下弟子虽然眼下只有两个,可是将来……” 鸿钧听了笑骂道:“你这贪心不足的小子。你本与盘古同时而生,得盘古心之精血凝聚肉体,修炼了巫门大法,早就成了金刚不坏之体。又从我这里学得道门神通,自成一脉。 你修为之精深,除了你自己,大概没人知道,偏偏整日里装嫩。如今怕是连我也奈何你不得,居然如此装蒜!” 说到这里,鸿钧老祖有些无奈的道:“你若想要法宝,当年游历洪荒,虽说这先天灵宝难求,但说起普通的法宝,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也罢,既然你为你那些弟子考虑,我也不能不给你。”说罢,又取出几十件法宝。 李随云见了,脸上不动声色,手上却不慢,一把抢过,收了起来。随即又可怜兮兮的看着鸿钧老祖,一副你不给我法宝,我和你没完的样子。 鸿钧老祖又好气,又好笑,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师兄他们已经说我偏心,你怎么还不知足?速去、速去。” 老子三人听了,无不微笑,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似李随云这般修为之人,耍赖皮会是何等模样。原本听到李随云修为精深,暗暗吃惊的心思也就淡了。 李随云可不在乎这些,他一直信奉几句话:“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会哭的孩子没奶吃。” 他才得了几件法宝,怎么够呢?他苦着脸道:“师父,您老人家法术通玄,要那些法宝也没有用处,再给徒儿几件,也让我风光风光。若是日后我的弟子出山,却没有什么法宝,您也脸上无光不是?” 鸿钧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取出十几件法宝,递给李随云,呵斥道:“只有此了,你拿去吧,那里面有几件女子所用的法宝,你拿去给你娘子修炼,人家大老远的随你过来,你万不可薄待人家。” 李随云大喜,急忙接过道:“师父,给一个也是给,给两个也是给,您索性再多给几个吧!” 鸿钧愕然,饶是他修为高深,也被这徒弟气得哭笑不得。当即道:“去罢,我这里的宝贝都入你手,速速去罢。” 其余诸人无不大笑,李随云也自浅笑,看上去颇有自得之意。众人拜了鸿钧,各自散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href=http://。cmfu/showbook。asp?bl_id=131389target=_nk>;贴身保镖<;/a>; 第三十六章 东边日晒西边雨(上) 却说这李随云满载而归,匆匆跟同门道别,领着家人几门下弟子,一溜烟的回了洞府,随即发动了禁制,又取出得自波塞东的黄金铠甲和三叉戟,给了孔宣。又将一根火属性的长枪,予了玄璞。最后将几件女子用的法宝,给了阿芙洛狄忒。又传令周边的小妖、修士关闭寨门,好生安扎、修炼,严禁外出惹事。 李随云这边开始闭关修炼法宝,巫、妖那边也开始了各自的动作。巫门派出了帝江、祝融、共工、强良、奢比五大巫祖,一同去见帝俊。 帝江打得好算盘,这五大巫祖一同出手,即使天帝帝俊、东皇太一当场翻脸,较量起来,他们也无所畏惧,可以全身而退。毕竟天*妖神的本事,他们心中还是有数的。 帝俊劳而无功,先回来了,正在那宫中烦恼。眼前虽是无边圣景,却没有一丁点的心思欣赏。他心中着实恼恨,已经下了狠心,既然女娲娘娘不肯出手,那也怪不得自己了。说不得,等太一回来,立刻请出聚妖幡,聚拢天下群妖,他就不信,以天下群妖之力,不是巫门之敌手。 正自烦恼只际,那守护南天之门的大妖快步上前禀报道:“陛下,那巫门帝江、祝融、共工、强良、奢比五人来了,一个个气势汹汹,已经闯入南天门,诸将抵挡不住,正往这边来了。” 满天仙神听了,无不变色,由于帝俊和太一对消息的封锁,使得这些种族搀杂的仙、神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但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飞升上来的,即使一小部分从一出生起就在天宫的,他们也知道祖巫的强大。如今五大祖巫同时出手,打将上来,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都可以想象得到。 一些精明之辈更是暗中沉思,这巫祖一向沉稳本分,安守地界,各有职司。今日怎地如此恚怒,居然打上天宫,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有等众神想清楚,却见凌霄殿外,镇殿将军,洪荒大神,妖族大圣毕方退了进来。他一身朱红色的铠甲,如今却甲叶散乱,宛如羽翼的护肩,一个歪,一个斜,当真是凄凄惨惨,显然在格斗之中,吃了大亏。 不过众神没有一个惊讶的,这毕方虽然一身本事,仅次于帝俊,在天庭之中,排得上前三甲,而那巫祖,却是可以和帝俊同样强大的存在,更何况五人同时出手,这毕方抵挡不住,却也有情可原。 毕方脸色通红,剧烈的喘息有如风箱一般,他昂然施礼道:“陛下,那巫门之祖,甚是愤怒,臣阻拦不住,还请陛下示下……” 帝俊脸色一变,猛的一拍桌子,口中喝道:“那你为何回来?你一回来,那些兵将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诸神无不变色,这不是要毕方的命吗?别说是毕方,就是你帝俊有先天灵宝护身,也不是五个巫祖的对手啊。几个和毕方交好的神仙已然变了脸色,眼中闪烁着冷酷的怒火。 毕方听了帝俊的话,眼中杀意一闪即逝,也不答话,起身便要出去。 那些和毕方交好的神仙正要说话,却听到一声不屑的冷笑:“好啊,果然很好,果然是排除异己的好手段。你除了会这手,你还会什么?” 帝俊脸色大变,他已经听出了这是谁的动静。说话的人正是帝江,他一马当先,左手边是祝融、共工,右手边是强良、奢比。这五个巫祖,都是满面怒容,杀气腾腾。人人手持兵器,兵器上还带着未干的鲜血,果然是一路打上来的。 帝俊寒声道:“你们几个果然长了脾气,居然一路杀了上来。你们难道已经忘记了当年的约定,打算背弃盟约,重新开战吗?” 帝江听了呵呵大笑,双手一横,拦住了几个冲动的巫祖,一脸不屑之色,讥讽道:“这些日子不见,居然学会先下手为强了。我就纳闷了,是我巫门要背弃盟约,还是你妖族要背弃盟约?难不成你真以为这天是你的不成?” 帝俊脸色一变,眼中杀机一闪,但还没有等他说话,那边帝江又开了口。只见这巫祖猛的踏前一步,指着帝俊的鼻子吼道:“我问你,你为何纵然三足金乌害了夸父氏?又为何闭塞天庭消息?你难道堵得住天下修士幽幽之口?你难道能蒙蔽得了天下苍生的眼睛不成?” 说到这里,帝江眼中杀机闪烁,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两旁的神仙,又将目光聚焦在帝江的身上。他冷冰冰的看着显得有些苍老的帝俊,恨声道:“今天,我们就是来讨一个公道。如果你蓄意包庇你的太子,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巫门虽然本分,却不代表我们怯懦。”说罢,帝江死死的盯着帝俊,眼中充满了冷酷的杀意。 强良看了一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帝俊,冷冷一笑,冲着天*的诸神道:“各位,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奇怪我怎么突然闯了进来,找个被卑劣的小人算帐吧,”说到这里,他恨恨的看了一眼帝俊,飞快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这一下诸多天神都乱了起来。其实所有的人都怕死,成了神仙的修士尤其怕死。修真为了什么?长生和逍遥。若不是为了长生,怕是没人愿意受修行的苦楚,整日里打坐炼气,调和龙虎,根本享受不到人生的乐趣。这些神仙如何不知道轻重?巫门高手虽然不多,但都是破坏力恐怖之辈,和他们交战,无疑自寻死路。况且这事是妖族理亏,又是妖族自家之事,和天庭无关,谁都不愿意为了妖族之事,把自己的性命赔上。 帝俊又怎会知道手下的心思,他咬着牙道:“此事尚未明了,为何几位一口咬定是我妖族之人所为,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帝江听了,脸色一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这边共工怒了,上前一步,横着大戟,大声呵斥道:“你这人安的倒是什么心?天下苍生为证……” 话音未落,帝俊的一个亲信快步上前,大声喝道:“天下苍生?谁不知道你巫门管地?天下苍生?怕是你巫门中人都知道吧!” 这句话无异于在火上浇了勺油,三帮人登时吵了起来。却是哪三帮?一帮为巫,一帮为妖,第三帮却是中立一帮,只求明哲保身,不想为两族相争而卖命。 第三十六章 东边日晒西边雨(下) 正在巫门、妖族在争论不休的时候,整个洪荒也开始了混乱。 金虎在这洪荒世界,是个很有名的妖怪。他的本事倒还说得过去,他本是山中一只普通的老虎得道,在这先天灵种、洪荒异种遍地都是的世界,他的天姿不能说好。可失之桑榆,收之桑梓。正因为他天资平凡,所以他才出名。 一片荒芜的地里,能长出一棵出类拔萃的植物,这未免会引人注意。金虎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本事,若在洪荒妖族之中,也不过是一个中上的水平,但因为出身贫贱,所以显得出类拔萃。再加上阅历广些,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自然成了妖族高手的宠儿。 这金虎得了那些大妖的信任,行为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经常压迫一些人族部落。这日他带了三百妖兵,到人族部落收取供奉。 若说这金成虎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他手下三百亲兵,各个都是剽悍之辈,本领高强,最弱的也有千年道行,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尤其是三个头领,一个唤做狼傲,乃是一头银狼得道,有五千年的道行;一个唤做青竹,却是一根竹子得道,有六千年道行;还有一个名为黑山,乃是一头黑熊得道,也有五千年的道行。 这三个妖怪,狼傲为人狡诈,青竹攻于心计,而那黑山则好力。这三个被金虎引为臂助,乃是心腹之臣。 三个妖怪,既为金成虎心腹,自然知晓他人所不知道的事。这金成虎表面看来风光,却是妖族大圣为了安抚那些普通的妖怪,才特意将他拔到如此高位。位子虽高,但却是个闲职,看上去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没有多大的权利。冲其量也不过压迫压迫人族,弄点小油水。真正的大油水,勒索那些修真的门派的没差,都落到那些先天灵种,洪荒异兽手中了。 金虎有他自己的理论,看那些先天异种,洪荒异兽风光无限,可真若是出了事情,那些家伙先吃亏。自己对付实力较量弱的人族,却是轻而一举,即使对方反抗,自己也不至于大损。 这日他领着手,开到一处数千人的人族部,却是辛氏。乃是北方大族,实力强悍,一直被人族依为北方屏藩。可即使以辛氏之强大,依然要被妖族盘剥。这也是为何妖族和人族不能相容的原因。 这金虎领着人马,直开了过去,行入辛氏地界不过数里,青竹率先开口道:“大王,情况有些不对头。” 金虎听了,眉头一皱,还没有说话,那边狼傲开口道:“是有些不对头。想那辛氏乃是北方大部落,实力强悍,其中有本事的修士,也有十几个。他们族中的大巫,一身本事,尤在大王之上,若非迫于妖族之势,又岂会任我等盘剥?如今我军入境数里,莫说人烟,连野兽也未曾见了一只,难不成有什么变故吗?” 金虎听了,两道浓眉登时立了起来,眼中杀机闪烁,沉声道:“若所能不动声色的灭了辛氏,等闲也没有这个本事,除非妖帝出手。可金雕大圣座下的三大妖帝都没有离开过,难不成别的妖族上我们这里打野食不成?” 黑山听了大笑道:“大王说哪里话?谁有胆量到妖族大圣的地盘打野食……” 这黑山话音未落,那边的青竹已然变色道:“大事不好,那辛氏怕是要对付我等,快……”走自尚未出口,一口飞剑已然刺向他的咽喉,无数羽箭铺天盖地的射出,天雷震震,地火熊熊,一发将来,直将这三百余妖兵困在核心,转眼间放翻了一半人马。 金成虎大惊失色,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听的林中一声大笑,一人身穿兽皮,手中拿这一根生铁打造的铁棒,身高丈二,长发披肩,一双眼睛碧油油的,仿佛野兽一般,正是辛氏部落的族长,辛成。 他身边跟了两人,一个蓄了长及胸腹的胡须,脚穿一双八耳麻鞋,手中提了一口宝剑,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另一个身材魁梧,一派威武模样,手中提了一口黑黝黝的大钟,不知道是何作用。 见了这一幕,那边的青竹脸上已然变色,他认出那两人,一个是大雪山玉蟾洞炼气士玉蟾真人,另一个却是幽冥海雷鸣岛岛主轰雷真君。那口大钟,经真元催动,声如雷鸣,威力无穷。这二人出手,看来这人族已经决意和妖族撕破面皮,决一死战了。 那轰雷真君看了一眼青竹,嘿嘿冷笑道:“你这娃娃倒也精明,居然发觉了不对头。嘿嘿,既然知道巫、妖大战将即,怎么还敢如此猖狂,勒索我族?难不成以为我族无尺寸之刀,斩尔等头颅吗?” 那边玉蟾真人听了,呵呵大笑道:“这帮家伙大概还仗着金雕的势,以为没人敢动他们呢。既然大巫刑天出手,想来以那只扁毛畜生的本事,也难逃一死。只可惜了他万载修为,嘿嘿,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金虎听了,如同腊月天在北方的雪地里用结冰渣的水洗了个澡,心拔凉拔凉的。又似在大雨天里,被霹雳打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懵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没有正式开战之前,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族会和没有动手意思的巫门联合,一起向妖族发难。 他知道刑天是谁,那个手持大斧的大巫,一身本事,端的是惊天动地。不要说自己的主子,若是对方发怒,就是太一也不敢轻盈其锋。刑天出手,那金雕大圣断无幸免之理。 想到此处,他看了一眼左近,见尽是人族修士,外围都被人族战士围得满了。他本就是异类得道,自然有一股血性,他一声大吼,眼中一片血红,手中兵器一指,径自引着手下杀了过去,竟然要拼命。 这巫妖之战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ps:真的好难受,也不知道下午能不能保证更新,我尽力吧,请大家谅解,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七章 先天灵宝岂等闲(上) 那金成虎奢望冲将出去,可人族既然有备而战,岂容他得脱法网?一时间雷火冰剑乱飞,直将那数百妖兵,尽数杀死。连元神都直接剿灭了。 那轰雷真君呵呵大笑道:“如此小辈,居然妄想逃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玉蟾真人听了点头笑道:“那小子也是蠢材。他也不想想,天庭的妖族尚未做出决定,我们就能抢先开战,就不怕失了道理?” 轰雷真君听了嘿嘿冷笑,一脸的不屑:“畜生终究是畜生,即使占据了高位,也还是畜生,你难道认为狗能改得了吃屎的毛病吗?” 玉蟾真人点头冷笑道:“这次即使打不起来,巫门也和我族紧紧绑在一起,再无分开的可能。” 轰雷真人阴险的笑道:“打不起来?可能吗?即使太阳从西方升起,这场战争也不会改变。从金乌击杀夸父氏的时候,这场战争就注定要开始了。那帮白痴,他们太小看巫门的力量了。他们真以为管天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玉蟾真人狞笑道:“清虚真人一直闭关不出,大概再凝炼法宝。若是等他出手,嘿嘿,妖族就有好日子过了。” 此话一出,诸人无不放声大笑。只不过辛氏的祭祀依然沉默,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 却说这李随云回了洞府,直接闭关。他不是笨蛋,自从鸿钧分宝,他就知道事情不是太妙。想来这巫妖之战,必然牵连甚广。 李随云知道自己手下没有太多的高手,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最短的时间,炼化乾坤鼎,炼出尸兵大阵,以应对那些可能出现的敌人。妖族未必敢一开始就对自己下手,但以太一的稳重,大概会派两三个妖族大圣找自己的麻烦,最起码也要监视自己的动向。 自己倒是不怕那些所谓的高手,但自己门下的弟子,山谷外那几万士卒又如何得以保全?既然这些人投到自己的门下寻求庇护,孔宣又接纳了他们,自己就有义务和责任让他们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 乾坤鼎虽然是先天灵宝,但却不似盘古幡、太极图那般难以祭炼。鸿钧显然没有用过这宝贝,为了安全起见,他又在闭关的洞府门前设了几道禁制,这才沉下心神,专心凝炼。 李随云将沐浴更衣之后,盘膝坐于虚空,须臾,沉入鼎中,欲窥此鼎虚实。莆一进入,就吃了一惊。这鼎名为乾坤,实则内有乾坤,中心灰蒙蒙的一团,宛如鸡卵,似那刚生的宇宙一般,不停的旋转。鸡卵周围,尽是漫天星斗,神秘莫测。 李随云吃了一惊,待要回转,却发现后路已断,整个人都陷入星空之中。不由得大惊失色。 正自惊骇之际,忽见周围四十九颗星辰挪到自己面前,居然摆成大衍之阵,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又有六十四颗大星,挪到自己身后,依照伏羲六十四位,摆成大阵。 李随云猛然醒悟,若想炼化此鼎,需得炼化那鸡卵,否则一个不小心,自己连元神带肉体都要被炼化在这里。 其实也是李随云倒霉,他贪图好宝贝,偏偏中了一个头彩,得了一个威力最强大的宝贝。这乾坤鼎自开天辟地之初,天生地成,却有一般恐怖之处,专能炼化天下万物。无论是飞禽走兽,草木生灵,还是山石水火,只要落如鼎中,直接被炼化,回归本源。 这乾坤鼎却是修炼用的好东西,那炼化后的灵气,着实纯净,若拿来修炼,却可事半功倍。对敌之时,使将出来,却也威力无穷。任你本领高强,任你法宝凶狠,只要不在先天之属,终究难逃炼化的结局。 可这东西虽好,却也有其弊病。修炼起来却是极难,可谓是凶险重重,一个不小心,元神反倒要被炼化。所以这东西虽然威力强大,但在绝大多数修士手中,却也不过是一个摆设。 从诞生至今,这鼎也不知道经了多少人手,换了多少主人,却一直是宝珠蒙尘,未曾绽放其光彩。鸿钧也是在偶然间得到这东西,他修为高深,自然不需要这法宝,最终在分宝岩上赠了了李随云。 李随云也是这些天,舒服日子过惯了,自然也滋生了骄横之意,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炼化这乾坤鼎居然如此凶险。自己若是毫无动作,怕是难保性命。眼见几个阵势就要发动,李随云一咬牙,整个人都散了开来,化为天地灵气,直奔那乾坤鼎中心的鸡卵而去。 那团云雾状的存在似乎也觉察到不妙,立刻发动了阵势。但李随云整个人已经融入天地灵气之中,那阵法虽然恐怖,却找不到目标,一时间束手无策。 李随云猛然间出现在那团云雾之气旁边,也不等他做出反应,直接一口三昧真火喷出。接将那团神秘莫测的云气笼罩了进去。 这乾坤鼎开天辟地之初,也不知道在这世界上存在了多少时日,乃是先天之宝,早有通灵之意,如何不识得进退?它猛然发动了禁制,但见最纯净的混沌之火,万火之源平地生出,直冲李随云而去,竟也打着炼化对方的目的。 李随云也吃了一惊,他一直都在纳闷,这乾坤鼎究竟凭什么炼化天地万物,将其转化为灵气,如今见了,方才恍然大悟。那混沌之火为火之本源,万火之母。什么东西能经受得起它一烤? 惊怒之下,李随云疯狂的运转提内真元,将靠近的馄饨之火炼化。李随云的本源也是混沌之气,倒与这混沌之火一脉同出,那混沌之火虽然了得,但一时间却也奈何他不得,反被他炼化了不少。 正自李随云暗中欣喜之时,那火焰又变,猛然间现出二十四条火龙,利爪如钩,双目如电,盘旋缠绕,杀将上来。 李随云倒吃了一惊,猛然伸手,将那最前面的两条火龙抓住,猛的一掐,掐做两段,依法炮制,弹指间,又解决了火龙。还未来得及高兴,却觉阴寒之气大盛。 第三十七章 先天灵宝岂等闲(下) 李随云心中恼怒,猛的一窜,直往那团云气冲去,可未到跟前,猛然刹住脚步,脸色大变,端的是惊骇欲绝。但见眼前水成瀑布,飞流直下,这却是水之源头,虚无之水。据传开天辟地之初,传下的一点水之精华,却是专毁人元神。任你法力通天,只要沾上一丝一毫,立刻魂飞魄散,化为虚无。将那万载苦修,化为虚无。 李随云见了这虚无之水,心中畏惧,小心避开,可那虚无之水仿佛知道对方畏惧自己一般,居然化成两条水龙,张牙舞爪的布将上来,当真是凶恶无比,似欲择人而噬。 李随云恼将上来,一声大喝,额头的神眼猛的射将出一道天雷,直将那两条水龙打得电光闪烁,却就破了对方的属性,不再纯净,直接化为虚无。 李随云还没有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却见那团云气直接化成一个老头,有鼻有眼,五官俱全,却只是一个虚影,向李随云遥遥施礼。 李随云眉头一皱,知道是这鼎中之灵,他也不答话,一道闪电劈将过去,随即手中现出一面小旗,却是他费尽心思,炼就的七十七大尸兵,一发布将上去,当真是铺天盖地,兵器直管往那鼎中之灵身上招呼。 那器灵也自不凡,周身凭空现出九条火龙,张牙舞爪的抵住那尸兵,双方斗在一起,战得难解难分。他眼中光华闪烁,做声道:“仙长莫要如此,我情愿皈依。还请仙长手下留情。” 李随云听了眼中杀机显现,呵呵大笑道:“我欲将你炼成本命法宝,你居然还想求饶,打的倒是好算盘。” 器灵听了,连声道:“仙长,岂不闻得饶人处且饶人?仙长将我炼化,无非是添了一个威力强大的法宝,其实我除了炼化灵气,也没有别的什么本事。仙长莫不如饶我一条性命,我情愿皈依仙长门下。” 说到这里,那器灵看了一眼格斗的火龙和尸兵,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漫天星斗,微微操控,使其缓缓布将过来。口中却道:“况且仙长法力虽高,但却没有什么帮手,这些尸兵,虽然肉体强横,但若想将我炼化,却还不易,还请仙长三思。” 李随云突然放声大笑,左手猛的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猛然吹拂过去,将刚刚聚拢过来的星辰吹得七零八落,都偏离了自身的轨道。有些星辰,直接撞到一起,顷刻间化为齑粉。 那器灵似是吃了一惊,似有些不知所措。 李随云冷笑道:“想来你也炼化了不少的高手,已经通灵。不过你似乎并不能完全掌握这乾坤鼎的力量,刚才那漫天星斗,大概是你勉强能操控的力量所化吧!” 器灵听了,脸色再变,他突然变了脸色,冷冷的道:“你倒是好胆量,我虽然无法控制这先天法宝,只能依靠炼化那些倒霉生灵的力量,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的力量可以掌控这法宝,以此修成人身……” 说到这里,那器灵猛的住嘴,一脸的惊恐,显然已经意识到说漏了嘴, 李随云听了呵呵大笑,随即冷声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不过是得了神识,却还不能充分把握自身的力量。若是等你真正修成人身,可以任意操控本体的力量,怕是天下也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 说到此处,李随云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闪烁,似在盘算,又似在吊对方的胃口,待那虚影仿佛渗出汗珠,这才慢条斯理的道:“算你倒霉,落入我手。我也是天生地成,自混沌之气正孕育而成,不怕你那混沌之火,虚无之水。你认命吧。” 李随云说罢,一声大喝,一口本命元气喷出,正喷在那尸兵之上。原本和火龙斗得势均力敌的尸兵登时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嘶吼着扑了上去。 器灵吃了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却见李随云一声大喝,整个人居然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眨眼间,现出十二个一模一样的人来,这些人宛如一个模子里铸的一般,没有一点差别。 器灵见了这诡异的一幕,不由得倒退几步。他虽然也炼化了一些修士,却没有碰到过这样的高手,一时间不由得乱了手脚。 李随云又是一声狂喝,十二人一人扑向器灵,十一个的目标却是漫天星斗。还没等器灵明白过来,那边的尸兵已然放倒了一条火龙,七八个尸兵扑将上去,一顿狂啃,直将那条火龙吃点丁点不剩。 有一就有二,还没有等众人缓过气来,又有两条火龙哀鸣着倒地,成了尸兵的腹中餐。不过片刻,九条火龙径自湮灭。 吞噬对方血肉,是尸兵壮大自身力量的捷径之一。要不然就得炼者以本命元气滋养,不过前者更容易一些,后者对炼者的损害实在太大,所以基本上没有人用第二种方法。反正这世界弱肉强食,你不吃别人,别人就要吃你。 那些尸兵吃光了火龙,立刻将注意立转移到那些纯由能力形成的星斗之上,一个个发出刺耳的尖叫,疯狂的扑了上去,开始吞噬那些力量。 器灵这时哭的心都有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的对手这么难缠。若是往常,自己凭借自身力量,幻化出的星斗,完全可以将来人击杀,然后从容炼化。可眼前这人,也实在太恐怖了点,自己好容易才能勉强操控的混沌之火,虚无之水都搬了出来,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将所有的力量凝聚自身,这样一来,也能维持得久一点。可现在倒好,自己哪里有足够的时间收回那些力量? 不理器灵自怨自艾,李随云已然收回分身,十二个肉体,占据十二个方位。正是那传说中的都天神煞之阵。 器灵倒也见多识广,勉强认得这传说中的凶阵,不由得脸色大变,不敢再支吾,跪倒求饶。 李随云冷眼旁观,也不答话,本尊和十一尊分身,一起出手,但见平地火光焰焰,赫然是灰色的混沌之火,他竟然要以那混沌之火炼化器灵。
第三十八章 七百陷阵莫能当(上) 上回书说到,李随云以混沌之火炼化气灵,诸位看官定然生出疑惑。其实不然,正所谓善火者焚于火,善水者溺于水。那混沌之火、虚无之水,对元神来说,有不可估量的伤害。 这器灵虽然可以操纵这水、火,却不代表他不害怕这水火。他又没有李随云那种散则成气,聚则成形的本事,如何经受得起都天神煞大阵聚集的混沌之火,不过片刻,那器灵的神识遍灰飞烟灭。 李随云随即收了散乱的灵气,又费了一周天的功夫,直到三百六十五天,方才将那乾坤鼎炼化。 左右闲来无事,李随云又将那余下的七百名尸兵炼成,又耗费了好些时日,这才出来。 李随云方才出得洞府,却见阿芙洛狄忒猛的扑上来,投入他的怀中,一脸的惊喜、幽怨之色,显然怪自己耽搁了太多的时间。 李随云心里清楚,东西方有很大的差别,西方神祗修为多得自天授,而东方修士则多靠后天努力,这也是东方为何一直强大的原因。而阿芙洛狄忒显然不适应这样的生活,至少暂时还不适应。 轻轻的抚mo着对方的背部,以示安慰,李随云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孔宣,还没有等他询问,已经迫不及待的孔宣便抢着道:“师父,那巫门和妖族谈崩了,双方在天庭大打出手,五大巫祖一同出手,天庭众仙各存心思,帝俊吃了大亏。若不是太一及时赶回,帝俊怕是难逃湮灭的结局。” 阿芙洛狄忒有些气恼的道:“你一出来就关心这套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你在里面呆了多久吗?” 李随云微微笑道:“我能有几次这样闭关的机会?我无非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罢了。”说罢,看了一眼孔宣,继续到道:“既然太一赶到,当是巫门吃了大亏。” 孔宣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点头道:“不错,巫门五大巫祖,伤了四个,实力也受损伤,已经撤回修养。 这妖族先失了道理,天*的仙人,绝大多数都不愿意为妖族卖命,纷纷反下凡间。莫说神仙,就是那些修为高深的妖怪,也不愿意启战端。都闭门不出。若不是帝俊这些年广招手下,这仗不用打也自知道分晓。 现如今,双方小战不断,大战却还没有发生。双方高手都在养精蓄锐,等待机会。不过人族和巫门联合,在地上将那妖族压得死死的。一些本领强大的妖怪,纷纷落马,被人、巫联军直接剿灭。” 李随云听了,轻轻的放开怀里的阿芙洛狄忒,随即拉着她走到外面,呼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玄璞,问道:“妖族的损失大吗?” 玄璞听了点头道:“怎么不大!巫门高手刑天、蚩尤、风伯、雨师四个亲自带队,直将那不平日里气压人族的妖族大圣斩杀了五个,其余高手斩杀得不计其数。人族也是高手尽出,一些投入道门的弟子,纷纷出手,杀妖取丹。妖族怕是熬不过这一回了。” 李随云听了,眉头微微一皱道:“如此说来,这妖族主力未损了。” 孔宣听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妖族损失的多是那些外围高手,帝俊和太一的嫡系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颇有斩获。想那妖族数十个大圣,折损几个本事不太出众的,想来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害。” 李随云看了一眼一脸不耐的阿芙洛狄忒,微一沉吟道:“妖族没有对我们有什么举动吗?” 孔宣听了点头道:“师父说得一点都没有错。那妖族在这周围布置了三个大圣级别的高手。至于妖帝、妖王级别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他们还派上古大妖毕方率领一只三十万人的天兵驻扎在附近……” 李随云听了,微微冷笑道:“这几个高手怕是帝俊和太一手下的刺头,若非如此,也不会被派来监视我。太一知道我的本事,即使有毕方做阵,又能奈我何?至于那六七十万的兵卒,想来是试探我们实力的炮灰了。” 孔宣听了,点头笑道:“师父所言一点都不错。以师父的本事,即使太一,若是没有先天灵宝,也不是对手。又岂是外面那几个本领高强的大妖所能抵挡得了的?” 李随云冷冷一笑,随即道:“对方可曾启衅?若是如此,直接干掉他们也无妨。难不成我好欺负吗?” 孔宣听了,脸露微笑道:“师父放心,那几个妖怪还没有这么大的胆量,不过他们常在我等山场之外游荡,一些小卒,也常越界打野食。若我所料不错,师父大概已经把那乾坤鼎脸成了本命法宝。如此一来,那几个家伙本领再高,想来也不是师父的对手。” 李随云听了孔宣的话,微微一笑,也没有所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弟子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虽然言语间未曾明言,但内心总是猜测。否则孔宣也不会说出炼就先天灵宝,定然无事之话。 阿芙洛狄忒显然不太喜欢这种谈话。似她这样的女人,对丈夫分外痴缠,李随云也知她心事,一年多的时光未见,虽然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但对于这西方的女神,显然还是太长了些。 仿佛是为了弥补对阿芙洛狄忒这一年多的亏欠,李随云并没有立刻找外面敌人的晦气。不过在孔宣和玄璞的调动下,那几个大营的妖兵开始了调动。从他们的气势来看,却是杀意弥漫。 担任三十万天兵统帅的毕方心中也不痛快,他是太古大妖,火灵神鸟毕方得道,虽然比那太一得道晚了一线,但却是妖族中,除了帝俊和太一之外,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身法力,惊天动地。 也许是因为本领太大,地位太高,声望太隆的缘故,他和帝俊兄弟二人总是不太对路,在妖族之中,一直郁郁不得志。想他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却沦落为凌霄殿护卫将军,这让他如何舒心? ************************************************************ ps:雪峰明天搬家,不能保证更新,请大家见谅,另推荐蒙冲新作《贴身保镖》,他正在冲击新书榜,请大家支持。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href=http://。cmfu/showbook。asp?bl_id=131389target=_nk>;贴身保镖<;/a>; 第三十八章 七百陷阵莫能当(下) 毕方心里清楚,和自己驻扎在这里的三个妖族大圣,一个是上古恐爪龙得道,为人最是奸滑,一身本事,走的却是阴险残诈的路子,倒也符合他的身份。他是太一的亲信,手下有五大妖帝,三十大妖王,驻扎在人间,守护人间妖族。这次派到这里,怕是有监视自己的目的。 另一个妖族大圣却是一头猛犸得道。猛犸虽然强大,寿命也长,但灵智却是开得较晚,若要得道,实是难上加难。这猛犸大圣可谓天资独厚,修成大道,也不知道比常人费了几许工夫,自然看不起那些靠着长辈的庇护而作威作福的妖怪,所以一直不得宠信。手下实力也不强,只有两个妖帝,四、五个妖王。 第三个妖族大圣也自不凡,乃是一只剑齿虎得道。这剑齿虎也称不上异种,乃是常兽。似他这般修成大圣的妖怪,在帝俊手下,也着实不少。偏生此人脾气倔强,用骄横形容也不为过。虽然手下有三大妖帝级别十个妖王级别的高手,却一直不受重视。 毕方如何看不明白,这是帝俊要拿这几个人做炮灰的缘故。想来合四个超越或达到大圣级别的大妖出手,应该可以对抗赫赫有名的清虚道人,不过这场大战之后,能有多少人活下来,这就不放在他们心上了。 沉吟片刻,毕方方欲召集三人议事,忽听外面喊杀声震天,大惊之下,却见一人,身穿黄金铠甲,背后雪白披风,手提一杆三叉金戟,脚瞪一双饰宝战靴。却是李随云的大弟子孔宣,领着三万妖兵出战。 毕方大惊,他知道清虚道人虽然一直没有理会自己,但不代表永远不会理会。他急召三大圣,点集大军,约五十余万,以二十八万天兵为中军,两翼各十二万妖兵,扎下阵角,还没有等他和三大妖圣商议,对面鼓声又响。 但见三万妖兵齐整整的向左右分开,随即现出八面大旗,由七百七十七名金甲尸兵保护,浩浩荡荡的开了出来。这只尸兵队伍人数不过八百,但肃杀的气氛,隐隐的威压,却比百万雄兵还要来得迫切。 毕方见了这只队伍,脸上惊意更甚,目光中充满不难以置信的惊恐。一旁的恐龙大圣也吓坏了,口中喃喃道:“尸兵,居然让他炼出了七百多个尸兵……” 毕方勉力定了定心神,沉声道:“不要惊慌,他这些尸兵大概是刚炼出来,还是普通的尸兵,没有达到尸王的境界……” 一旁的猛犸大圣立刻反驳道:“那些尸兵可不是普通的尸兵,那架势,起码也有小仙的水准。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的材料,我们需得小心行事。”剑齿虎大圣听了冷笑道:“我们坐拥五十余万大军。二十八万天兵中,随便一个都有小仙的实力,那些妖兵虽然不如天兵,但也差不太多,有什么好怕的!我率五万妖兵冲阵,去探他一探,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这边四人还未商议妥当,对面又是鼓号齐鸣。只见玄璞驾着一辆由十二匹天马拉着的沉香辇,在中军中显出身形。上面坐的,赫然是清虚道人和他的夫人,奥林波斯山上的爱情女神阿芙洛狄忒。 毕方微一犹豫,上前一步,喝道:“清虚真人,我等与你无怨无仇,你今日陈兵相向,却是何意?” 李随云听了呵呵大笑,遥指毕方道:“毕方,想不到你也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成了炮灰般的角色。你虽本领高强,却还不是我的对手。那帝俊派你等在我山场周围陈兵,却是何意? 其实你何必狡辩,我和帝俊、太一不能相容,早晚有一场大战,却和你无关,你何必为他卖命?你手头有三十万天兵,何不拉将出去,自立山头,不伏他人管辖,岂不快哉!” 毕方听了,脸色一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边的恐龙大圣已经迫不及待的吼道:“清虚老贼,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凭借那七百多尸兵就能天下无敌了不成?我这里百万天兵,还怕你不成?” 李随云也不动怒,呵呵大笑,眼中精光闪烁,不屑的道:“我在这里接着,有本事你来打阵,我倒要看看你的天兵有多大本事。” 恐龙听了,却是吃了一惊,他深知尸兵的恐怖,但现在却是骑虎难下,退缩不得。 一旁的毕方却也知道他的窘境,嘴角含笑,慢条斯理的道:“既然恐龙大圣有心建功,我也就不抢这功劳了。我助你三万精兵,还请恐龙大圣率领座下五大妖帝,三十大妖王,以及十万妖兵,前去破阵。” 恐龙大圣听了,却也不推辞,点头答应,自点兵出战。他有自己的算盘。那尸兵只闻其名,谁也不知道有多厉害。不过自己出动十几万人马,那些妖兵就是再强悍,怕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这等功勋,和送上门的功勋有何不同?自己有什么推辞的必要? 李随云见了,微微冷笑,默念咒语,直将那八面大旗中的主幡上的玄阴老祖拘了过来。 这玄阴老祖被李随云收了,将那魂魄与主幡炼到一起,可谓旗在人在,旗毁人亡。以此控制,让他做了尸兵大阵的主脑。 玄阴老祖宛如最下贱的奴仆一般,一溜烟的跑了过来。见了李随云,大礼参拜,必恭必敬的道:“主人,有何吩咐?!” 李随云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一会对方打营,就看你的了。那些元神、肉体,可是增进修为的好东西。你好自为之,我可不希望看到失败。” 玄阴老祖立刻点头道:“主人放心。有这尸兵大阵,哪怕那三个妖族大圣同时出手,我也不怕。” 李随云微一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玄阴老祖自去准备。 那边恐龙大圣却是迫不及待,一声令下,十三万大军铺天盖地,宛如蝗虫过境一般,扑将上去。 玄阴老祖和七大尸将端然而立,所有的尸兵,猛的将手中的兵器一顿,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地都为之一颤,这等威势,让进攻的妖兵气势为之一沮。 两军甫一接触,但见尸兵大阵一变,让过前锋,随即挥舞手中的兵器,三四个尸兵招呼一个妖兵。可怜妖兵空占人数上的优势,却发挥不出,着实郁闷。 可怜那些妖兵的兵器伤不了对方分毫,自己反倒被好几个人款待,一时间伤亡惨重。 恐龙惊怒交加,不过片刻,三千精锐就被这不起眼的弹丸小阵吞噬掉,他如何不怒?他猛的一甩披风,握着兵器,率领大队人马,逼将过去。
第三十九章 将士军前半死生(上) 那恐龙大圣,当真是气冲斗牛,心头之恨,怕事罄黄河之水,也难以洗刷。这不是损失多少人马的问题,即使损失三万妖兵,他也未必会皱一下眉头。可他不能容忍三千悍卒被不到八百的对手吃掉,更不能容忍自己的手下的元神和肉体被对方吞噬。 十二万雄兵,天上八万,地上四万,层次分明。其实同等级修士之间的战争,拼的还是法宝和计谋,若是这两者相差无几,拼的却是勇力。 李随云手下的尸兵大阵,却是七人为一小队,又以七队为一大队,中间加以连接,层层叠叠,宛如鱼鳞一般。每一百余个尸兵有一面聚魂旗,由实力出众,材料精良的尸将执掌。在大阵中心,却是玄阴老祖的本命旗,以此操控其余七面旗帜。进而统领全局。 那玄阴老祖见十万妖兵布将上来,不由得呵呵大笑,兴奋得双眼通红。他原本就是杀人夺宝之辈,虽然此时被李随云炼成了法宝,但本性却是难改。他也知道,若是自己无用,也就是炮灰一流,如今这十几万的魂魄摆在自己面前,难道还要放弃不成? 这近八百名尸兵,犹如一个龟壳,坚固无比,那妖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无法发挥兵力的优势,犹如拉龟的老鼠,没有地方下口。更兼对方一身刻了符咒的重甲,肉体又坚如钢铁,寻常兵器砍将上去,连皮都不破,一时间哪里能攻破对方的阵地。 玄阴老祖在阵心见了,呵呵大笑,他也不急着出手,他在等待机会。对方实力这么强大,自然有高手存在。若是炼了一个高手的魂魄,那可比那些普通妖怪的元神有用得多。 那些尸兵轮流出战,清闲的,疯狂的吞噬着妖兵的尸体,尽可能的壮大自己的力量。原本在战斗中挂彩的尸兵,再吞噬了几具尸体之后,那几道在战场上称不上伤口的伤口,也飞快的愈合。 妖阵之中,担任前锋的妖帝乃是一只苍狼得道,手下六大妖王,都是狼族的高手。却是青、黄、赤、白、黑、灰六大狼王。一个个凶神恶煞,都跃跃欲试。 苍狼妖帝见自己手下久战无功,反倒折损甚重,不由得心中焦躁,急派人令前军青狼妖王出战,无论如何要将敌方的大阵撕开个口子。 青狼妖王接到命令,仰天长啸,手下亲兵,群起响应。一时间,狼啸震天。 李随云听到狼嚎,不由得微露笑意,对身旁第一次见过这么庞大场面的阿芙洛狄忒道:“慢慢看,好戏马上要上演了。” 阿芙洛狄忒惊讶的看了李随云一眼,充满了疑惑,犹豫了一下,她轻声道:“你怎么知道?从战场的变化上看出来的吗?” 李随云摇头笑道:“听到狼嚎了吗?那是群狼决死一战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嚎叫。看来对方已经丧失了耐性。” 阿芙洛狄忒眉头轻轻一皱,她有些好奇的道:“决一死战?他们可以退回去,然后重新组织战斗,没有必要一次成功啊。” 李随云听了不屑的笑道:“这种理论大概是阿瑞斯和你说的。他妄担战神之名,这种战争理论,若是对上我东方大军,只有失败一条路可以走。战场上注重的是审时度势。似这般,以数万大军,对抗八百人不到的小队伍,还要重新整队,冲锋几次才能成功,这样下来,休要说士气,连士兵决死一战的心都淡了。” 阿芙洛狄忒听得云里雾里,原本就对战争不甚了解的她,如同凡人听天书一般。 李随云看了几眼战阵,微微冷笑,若是毕方带队,自己的尸兵大阵只有毁灭一条路可走,但若是区区几个妖族大圣或是他们手下的大将带队,那等于给自己送菜,不吃白不吃。 想到此处,李随云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己手下的尸兵材料实在太好,想要进化,却也比寻常材料炼的尸兵要费上几倍的工夫。不过想来吞噬了这些妖兵天将肉体、元神的尸兵,应该可以成功进化吧! 却说这青狼妖王一声大喝,手下妖兵,也不讲什么阵势,飞快的排成一列横队,随着一声大喝,所有的妖兵一窝蜂的冲了上去,原本整齐的队形一下子就散了。 两军碰撞到一起,并没有见到什么火花,尸兵飞快的变化着阵势,仿佛是精通农活的农民,在田间劳作一般顺畅。轻松的将冲在最前面的妖兵打翻。 青狼妖王大怒,一声大喝,现出原形,却是一头牛犊大小的青狼,嗖的一声,蹿进了圆阵。可还没有等他找准目标,忽然听的耳朵边上,一声桀桀怪笑,知道不好,猛的打了个滚,想要避开可能到来的危险。 玄阴老祖等了半天,总算见到一个不错的猎物,立刻化为九道黑气,扑将上去,可谁想到对方会如此滑溜,居然轻松的躲了开去,没有一顶点的损伤。 不过玄阴老祖修炼的工夫,却也着实厉害。那九道黑气,犹如毒蛇一般,居然又缠将上去。 妖王见了,惊骇莫名,又是一滚,可还没有等他站直身体,两个由堤坦神炼成的尸兵已经扑将上来,猛的抓住青狼,将其扑倒在地,张嘴乱啃。那锋利的双手,已然刺进对方的身体内,犹如绞肉机一般,疯狂撕扯。 那青狼妖王展转腾挪,却脱身不得,不过片刻,便已遍体伤痕,鲜血淋漓,一些地方已然露出白骨。他见事不可为,一声长啸,元神脱体,弃了肉身,直奔上空而去。 那玄阴老祖刚才没有得手,尸兵又占了便宜,他为主旗,也不好和小兵争利。此时见了元神,如何不喜?九道黑气立时织就几张黑色大网,网将上去。 妖王正欲脱离站场,却见一张黑网,从天而降,大惊之下,急欲躲闪,却见上下左右,好几张网一同围绕上来,待要逃跑,又哪里逃得掉。 玄阴老祖嘎嘎怪笑,大网散开,化为九道黑气,转眼间又凝聚成玄阴老祖,他看着手中的元神,又是一阵大笑。 ************************************************************* ps:又不是我不想快点更新,谁让单位搬家。我已经三天一笔没动了,完全吃存稿,等搬完后就会恢复更新速度的。
第三十九章 将士军前半死生(下) 那青狼妖王,落到这步田地,兀自挣扎,不肯倒了旗轻,口中大骂不止。 玄阴老祖可不是好脾气的人物,他看了一眼那元神,张开雪盆大口,喷出一股黑气,将元神笼罩,也不理会对方的挣扎嚎叫,直接吸入腹中。他那玄阴修罗之气,自然会将元神炼化。 那边几大尸兵,早将这青狼妖王的肉体吞噬干净,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那眼尖的小妖早就瞧科,见主将身陨,发声喊,扭头就跑。万余妖兵,转眼间星落云散,逃回大阵。 苍狼妖帝脸色颇为难看,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将居然这么轻易就折到对方的手里。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五个妖王,又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你们几个一起上,无论如何都要把对方的战阵撕开一道口子,我随后就到。我们不能丢了狼族的脸。” 那五大妖王齐声应和,一人率领一只两千人的队伍,咆哮着冲了上去。 这次这些妖兵明显聪明了许多,先是远远的施放法术,虽然尸兵身体坚入金刚,对那些攻击性的法术混不在意,但那些冰系法术,多少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一些麻烦,延缓了行动的速度。 玄阴老祖冷冷一笑,一声爆喝:“不动如山……” 尸兵不会说话,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发出声音,所有的尸兵,一起发出“呵——”的大喊。这动静可比后世传闻,某个帮派的狮子吼响亮的多。声波宛如平地起了一股旋风,呼啦啦的冲那些妖兵去了,直将那些妖兵震得胆战心惊,胆小的登时被吓死了好几个。 那五大妖王见了,心总也自吃了一惊,不知这巫妖大阵的首脑是哪个,居然如此精明。看那黑漆漆的八面聚魂旗,他们心中都暗自打了个突。这大阵尚未完全发动,若是全盘发动,怕是元神都逃脱不了。犹豫片刻,五个妖王,黄、黑打头,赤、白灰殿后,再次发起了冲击。 李随云眉头紧皱,有些无奈的道:“这些妖怪,难不成都是傻瓜吗?尸兵之强悍,莫说普通妖兵,就是三五个天兵天将,也奈何不得。似这般蝼蚁,即使人数再多,又能如何?” 阿芙洛狄忒在一旁听了,不由得微微一笑道:“你难道还希望敌人强大不成,似这般对手,岂不是越多越好?” 李随云听了摇头笑道:“你莫欺负对方没有高手,那些妖兵,别看他们在尸兵手下束手束脚,他们实际的本事,未必比奥林波斯山的神仆差。似那般妖王,即使是奥林波斯山的小神,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阿芙洛狄忒听了,一脸的惊讶,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炼尸兵的材料,分明是西方奥林波斯神族和堤坦神的尸体,可他们怎么会比活着的时候还厉害?”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笑,自信的道:“我东方法术的神妙,又岂是西方法术能比的?”说到这里,他不再解释,将注意力放回战场,仿佛在看戏一般。 阿芙洛狄忒满头雾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站到一旁,静静的观看事态的发展。 这次进攻的妖王明显谨慎了许多,不再逞匹夫之勇,决不脱离部队,直将那玄阴老祖气的哇哇乱叫。整个人坐在旗下,上蹿下跳,犹如猴子一般。 黄狼妖王见手下久战无功,折损甚重,心中也是忧愤,率领三百小妖,乘云纵风,自天上直扑而下,冲中央聚魂旗而去。 玄阴老祖见了,眼中精光闪烁,高兴得嘎嘎大笑,立刻化为九道黑气,三道留守中军镇旗,六道分成两拨,杀将上去。 那些小妖离的尚有数丈之高,猛然间见那中军阵中,三十余个尸兵高高跃起,手中长戈挥、刺、钩,挑、划、磕,转眼间将上百个小妖砸下云头。那些小妖刚一落地,还没有站起身,就被中军中那些疯狂的尸兵吞食殆尽。 云头上的小妖一个个心惊胆战,有心逃跑,却又怕妖法难容,一个个只能勉强站立,但两股战战,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玄阴老祖六道黑气,直将那黄狼妖王缠得脱身不的。这妖王恼怒之下,撕吼连连,他身上也不是没有法宝,但他这法宝,对付那些有肉身的家伙却还好说。似玄阴老祖这般,将肉体都炼化了,与元神一道,聚则成体,散则附于元神之中,又岂是一般的法宝能伤得了的。 正在此时,天空中又是一声大吼,却是赤狼妖王杀将上来,他一身红色铠甲,整个人都如一团火焰一般,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这赤狼妖王冲将上来,嘴巴一张,一团火焰喷将出来,却是他自己炼至的阴火。他本是一只红毛野狼,偶然间得了一个修士遗留的修炼发诀,这才得道。他这团火焰,乃是他采集地火凝炼而成,若是沾上他人魂魄,却如跗骨之蛆一般,元神不化,火焰不熄。端的是威力无穷,阴险歹毒。 玄阴老祖见多识广,知道厉害,一声怪啸,躲闪开来,六道黑气聚集到一起,形成一个人形。只见他嘴巴一张,喷出一团青幽幽的气息,呈云雾状,让人感到脊背发凉,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那团青气,却是这玄阴老祖凝炼的阴气,阴寒无比,与那地火有异曲同工之妙。此次施展出来,却是为了克制对方的地火。 黄狼一声大吼,现出原形,是一只牛犊大小的黄狼,绿油油,夹杂着红丝的眼睛,让人感到从心底发寒。他一声怪叫,扑将上去,冲玄阴老祖的咽喉就是一口。 那边赤狼正操空地火迎战阴气,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不由得吃了一惊,大喝道:“不可如此,使不得……” 话音未落,只见玄阴老祖嘴角露出一丝阴笑,整个人再度散开,五道黑气缠绕在黄狼周身,另一道黑气,宛如虫子一般,直接钻入黄狼口中。 而赤狼妖王在这一愣神的工夫,他那团好容易炼出的地火,已被阴气包围,当真是如汤泼雪,转眼间就湮灭了。不过这种以硬打硬的方式,可以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团阴气也小了很多。 赤狼哼了一声,大手一挥,一道半月形的气刃现出,将那团阴气劈得四散。他刚松了口气,可扭头一看黄狼,心中又是一惊。 只见黄狼已经跌落尘埃,正在翻滚挣扎,欲知这黄狼能否逃脱性命,且听下文分解。
第四十章 妖族帝王也束手(上) 那黄狼妖王被玄阴老祖紧紧缠绕,不过片刻,整个狼身干瘪下来,犹如饿了几个月的老狼,当真是皮包骨头,那肉身精华,都被玄阴老祖吸得光了,更不要提对修士最为滋补的元神了。 赤狼见了,双眼冒火,但他也知道自己怕不是那气不气,人不人的东西的对手,若再迟疑,怕是连自己也折在这里。他一咬牙,猛的拔高,乘云便走。 玄阴老祖见了,一声怪叫。九道黑气齐出,眨眼间将那赤狼锁拿,一样吸干。顷刻间,两大妖王毙命,其余妖王莫不胆寒,没人再敢向前,纷纷退缩。 苍狼妖帝见了,直气的双眼喷火,他一声大喝,亲自出战,手握一口巨剑,都顶一顶紫金盔,身穿黄金鱼鳞甲,脚上穿了双龙纹战靴,身后三米多长的披风迎风舞动,威风凛凛。 李随云看了一眼远方的变动,轻叹了一口气,他在等待妖族大圣出手。尸兵大阵虽然威力强大,但现在的尸兵,还处于初级阶段,对那些大圣还构不成威胁,至于玄阴老祖,虽然本是大圣的修为,但被自己炼化,修为多少落了一些,再加上有尸兵掣肘,怕不是妖族大圣的对手。 已经不知道发动了几次攻击战场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妖兵尸体,一些尸体上,甚至还有着牙印。那是尸兵尚为吞食完的证据。 苍狼妖帝刚一出阵,就被恐龙大圣叫了回去,恐龙大圣可不希望手下随便损失,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摸清对方的虚实,心中未免有些胆怯。 李随云看了,也懒得和这些小卒一般见识,他当即令玄璞驾车,向两军大阵中央走去。 两军阵前,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地上到处是黑糊糊,挂着红色,泛着浓重血腥味道的血泥。那七百陷阵尸兵,正自争夺小妖尸体,狼吞虎咽,吧唧之声,不决于耳,若是胆小之辈,怕是少不得被吓掉三魂,惊走七魄。 李随云端坐车上,冷笑道:“毕方,我也不想和你为敌,你也非我对手。速速退去,免受那轮回之苦。” 毕方尚未说话,久战无功的恐龙大圣猛然跳将出来,口中大喝道:“兀那贼道,休要大放厥词,吃你爷爷一剑。”说罢,整个人跳将上来,就将那松纹宝剑砍向李随云额头。 那恐龙大圣也是高手,这恐爪龙的杀招不在前爪上,也不在嘴巴上,却在他的后爪上。他明着是用宝剑砍李随云,暗地里,却是猛然出脚。他那脚爪却是凝聚了他大半心血,经历了无穷淬炼,比之寻常法宝,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随云见了,也自一笑,眼中满是不屑之意,竹杖轻挥,将那宝剑隔开,身子微微一侧,偷袭的一脚自然空了。他随即一杖,直击在恐龙的头上,顿时西瓜落地果瓤现,雨打桃花点点红。整个脑袋都被打得碎了。 李随云一击得手,还不罢休,直接将其逃逸出的元神拿住,冷冷一笑,随即大手一挥,连同尸体送入尸兵大阵之中。 那恐龙大圣还未来得及求饶,便被玄阴老祖缠住,直接用玄阴之火炼化。尸体也被众尸兵分食。可怜恐龙大圣自白垩纪就已经存在,拖延到今,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日。可惜撞上了李随云,十成本事未施展出一成,便即身陨。亿载修为,顷刻间化为画饼。 那妖族大圣的元神果然不同凡响,那玄阴老祖吞噬之后,只觉得一股如同火焰一般的热气在周身沸腾,忍不住发出一声狂吼,那盘绕飞舞的九道黑气,似乎都凝实了不少,连带本命大旗,都绽放出光辉。 李随云这一手着实骇人,大圣级别的高手,不过一招,就被击毙,连元神都没有逃出。这样的本事,就是太一出手,若不借助东皇钟之力,怕也不能如此轻松。毕方等人见了,莫不胆寒。 李随云心中也自得意,自己炼化了乾坤鼎,连自身法力也大有长进。如今莫说是东皇太一,就是证了混元的上古大神,他也有信心一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乾坤鼎的攻击力实在是差强人意,比不上东皇钟等法宝来的凶恶。 毕方见手下的妖圣一个个噤若寒蝉,而恐龙大圣手下的几个妖王、妖帝,一个个也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生怕被人点名,前去和这个恐怖的对手做战。 毕方犹豫片刻,一咬牙,越众而出,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看着李随云道:“清虚真人,你法力大进,当真是可喜可贺。但你终归是洪荒世界的一员,理应受天帝调遣,若都似你这般,视规矩如无物,天下如何能保得太平?” 李随云听了大笑道:“修行一道,本就逆天而行。若要顺应天意,却不是背道而迟?况且你说我无规矩,我倒要问问,这天下的规矩,究竟是何物?难不成所谓的规矩,就是帝俊一家可以满山放火,我等修行之士,不许点灯不成?” 毕方听了,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清虚真人,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谈帝,我自然尊重他的命令。更何况顺天者逸,逆天者劳。你乃逍遥散修,何必要搀杂入这种事情之中?” 李随云听了,冷冷一笑道:“你看我可想胆小怕事之人?” 毕方听了苦笑道:“你修为高深,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大名声,但你出手不留活人,怎么会是胆小之人?” 李随云听了,点头笑道:“如此说来,我这一身修为,也不是等闲之士可以抵挡得了的了?” 毕方听了,脸色更苦,他叹了口气道:“你何出此言?你刚才举重若轻的击杀了恐龙大圣,这份本事,哪怕是帝俊和太一,怕也不能如此轻松。似这等本事,又岂是过得去可以形容的?” 阿芙洛狄忒听了李随云和毕方的对话,心中颇感好笑,忍不住抿嘴微笑,但又意识到有失庄重,慌忙用手轻掩。 李随云听了毕方的话,脸色突然一凝,冷冷的道:“我既然本领高强,不弱于帝俊、太一,又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如今他派你们欺上我门,难道我还要容忍不成?”说罢,眼中杀机闪烁,大有一言不和,便即动手之意。
第四十章 妖族帝王也束手(下) 毕方听了,脸色一变,手下诸妖,也感受到李随云的怒气,不由得小退了一步,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生怕对方突然出手,虽然知道自己未必能挡住对方一击,但兵器在手,总是多了些心理安慰。 李随云也不等毕方解释,冷笑道:“我虽然不喜惹事,但我也不是怕事之人。我也知道你们身不由己,若是识时务,退下去,我也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若你们不识时务,我也不在乎在多些杀业,让这些尸兵多些食物。” 毕方到底是上古大妖,一身本事,惊世骇俗,若非如此,当初也不至于和帝俊闹的那么僵。他听了李随云的话,如何不恼火,对方分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一咬牙,喝道: “情虚道人,你莫要欺人太甚。我本领虽然不济,但也不是任你欺凌之辈,你若非要搀杂于妖、巫之争,说不得,我就是豁出这亿万修为不要,也要和你决一雌雄,证个高下。” 李随云听了,眼中怒火一闪,随即消于无形,他看了一眼怒火熊熊的毕方,叹了口气道: “毕方,你也是上古神兽,先天灵种,怎地如此不晓事?那帝俊待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只和帝俊、太一了结因果,与其他妖族无关,你何苦为那两个小人卖命?” 一旁猛犸大圣听了,心中愤怒,他手中握了两柄大刀,却是他脱落的象牙所化,锋利无比。他扬刀指着李随云的鼻子吼道:“清虚道人,我等本就是妖族,你若灭了帝俊、太一,我等岂不是任由那巫门屠戮?莫说我等身为妖族大圣,哪怕就是一个普通小妖,也不能容你如此。” 李随云听了,心头怒火已生,他冷冰冰的道:“巫门若是赶尽杀绝,他们也不配掌管洪荒大地这么久了。天下万物皆可成道,飞禽走兽,草木山石,得道之后,自然是你妖族一脉,若想彻底灭绝妖族,难不成还要将这天下生灵屠杀殆尽不成?” 毕方听了,心中一动,没有等他开口,那边剑齿虎大圣已经迫不及待的道:“清虚真人,我们不是你的对手,若说你任由我等离开,我倒也相信。但你说巫门不会赶尽杀绝,未免有些臆断。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样的道理,他们又怎么会不明白?”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笑,沉声道:“你们此处大军数十万,若是称霸一方,又有谁是你们的对手?你放心就是,若是巫门中人,想要赶尽杀绝,我自不会让他们得手。” 毕方听了,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微微一动。李随云开始时就提出这个建议,但在不知道对方本领深浅的情况下,谁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对方实力高超,帝俊、太一怕是难逃此劫。若是为他二人陪葬,这让毕方如何甘心? 那边猛犸大圣见毕方心动,微微点头道:“将军,帝俊派我等前来,无非是想让我们做炮灰。这清虚道人的本事,岂是等闲可比?怕他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我等何不自立为王,也图个痛快?” 毕方听了,眉头忽的一皱,看了一眼左右,一声大喝:“撤兵。” 只见对面旌旗闪动,数十万天兵天将,并十数万妖兵妖将,轰轰而退,宛如蝗虫一般,径自去了。 阿芙洛狄忒见了这般场面,不由得笑道:“你们这里的天帝,也真不得人心。这几十万人马,岂是那么好应付的?你固然可以将他们全歼,但你手下的兵卒,却得大有损伤。” 李随云听了,不由得微笑道:“你说得倒也不错。可你知道吗?以毕方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自立门户。” 阿芙洛狄忒正斜靠在车上,伸手去拿水晶葡萄,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道:“他不是被你说动的吗?” 李随云听了摇头叹道:“对方乃是上古大妖,是天下少有的有大法力、大神通的修士,心志之坚,比之金石也不为过,怎会被我几句话就说动?他只不过不想手下白白损失,保存一些实力罢了。更何况帝俊还有一件法宝没有将出来呢!” 阿芙洛狄忒听了心中一动,急忙询问道:“是何法宝,居然如此了得?” 李随云看向远方,漫天妖兵已经撤得差不多了。他轻叹了口气,淡淡的道:“自然是可以聚集天下群妖的聚妖幡了。” 阿芙洛狄忒依稀记得听李随云提到过这件法宝,不由得暗自吃惊,东方的情况,比之西方,复杂得不知道多少倍。就是刚才的毕方,一身修为,怕也远在宙斯之上。她一想到故乡的衰弱,心中不由得一阵神伤。 李随云可没有工夫理会阿芙洛狄忒的心事,他看了一眼左右,随即下令打扫战场,又令孔宣严防妖族大军反扑。同时派人联络巫门、道门高手,又派玄璞去老子、元始、通天三处报信,以求共同进退。 玄璞听了,自拿了李随云的信笺,驾云去了。孔宣这边也自整兵,又将大营向周边扩充了百里,方才作罢。 那玄阴老祖着实得了不少好处,请示李随云之后,随即将尸兵大阵扎在附近一处藏风聚气之地,布上了阵法,安心修炼,以求早日达到大圣的境界。他现在居然认识到当奴仆的好处,当得有滋有味,李随云若是赶他,他怕也不愿意离开。李随云带了阿芙洛狄忒,径自回了洞府之中。又传了阿芙洛狄忒几个小法术,让她好生修炼,自己则取出当日从玄阴老祖处强夺来的幽冥塔,以及数百万的生魂,他要将这法宝凝炼完毕。日后自有用处。 而那毕方率领大军直退回天宫,当真是凄凄惨惨。正如李随云所说,他终归是妖族一脉,战场上放水倒是可能。可聚妖幡的威力,他还是知道的。与其等到时候再到天庭,还不如直接回去,看帝俊如何处理。 他因为不知道帝俊是何主意,只好令众兵驻扎在南天门外,自己带领残存的两个大圣,以及恐龙大圣手下的几个妖帝、妖王,去见帝俊、太一,听他们发落。
第四十一章 群妖相聚啸天宫(上) 毕方大败而归,还折了一个妖族大圣,这个消息,对于已经处于风雨飘零之中的天庭来说,无疑于一个地震。 如今的天庭,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哪个天庭了,各路神仙,各大统兵的神将,散去了不少。这些离开的人,都是人族或是巫门的子弟,没有人愿意为了要妖族,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为了保证天庭这个机构的正常运行,太一不得不将一些本领强大的妖怪安插到各个部门。但这些妖怪虽然法力高强,神通广大,但处理政务的事,显然和这挂不上钩。天庭的日常工作,几近混乱。 这些大妖如何不知道毕方的恐怖?这太古大妖的神通,可不是一般妖怪能想象得到的。似他们这般修为,达到大圣级别,怕是已经顶天。表面看来风光无限,但比起那些超越大圣的太古大妖,却还要差上许多。 似毕方这等高手都吃了个大亏,落个刹羽而归的结局。那对方的实力,实是毋庸置疑。所有的人都感到脊背发凉,他们不知道帝俊会如何惩罚这些失败者。 令人惊讶的是,帝俊只是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战况,就没有再说什么。有资格进入大殿的妖怪,一个个沉着脸,都在打着各自的算盘。对方看上去,不是很好惹的样子,只一下,就将那恐龙大圣结果了,这样的本事,自己碰到他,岂不是也是一招了事不成? 过了好一会,帝俊再次确认道:“毕方,你真的确定那清虚道人只用了一招,就了结了恐龙不成?” 毕方听了,双眼险些喷出火来,牙齿不由得格格做响,立时便要发作。可随即他又勉强压下了心头之火,恨声道:“这种事情我又怎会撒谎?那人本领太高,恐龙乃是我妖族大圣,修为高深,却被对方一招击毙,如此本事,即使百万天兵齐上,怕也不是那人对手,我不想让士卒白白流血,只好率兵回转。” 帝俊并没有因为毕方的不敬而发火,他起身踱了几步,又思量了好一会,极为突兀的问了一句:“如果你和清虚道人交手,你能支持多久?” 毕方听了一愣,随即低头沉吟,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道:“他并没有暴露太多的实力,恐龙连三成本事都没施展开,就被击毙,凭那短暂的时间,我根本摸不清对方深浅。” 说到这里,毕方犹豫了一下,随即像下定决心一般,继续道:“如果在没有先天灵宝的情况下,他如果和陛下的法力一般,我有一成取胜的希望,有三成把握全身而退。若是逃命,倒有八成把握。” 听到这话,所有的大妖一片哗然,这分明是说帝俊是凭借先天灵宝才那般强大的,这样的话也太犯忌讳了。 令人惊讶的是,帝俊并没有动怒,只是看了一眼毕方,点头道:“若是他和我修为一般,你确实能达到那种水平,如此说来,他的修为……” 毕方点头道:“我并不知道那人是否有先天灵宝护身,但若说一招击毙恐龙,又是那般轻描淡写,若陛下不动用先天灵宝,怕是也力有未逮。那人修为,很可能在陛下之上……” 帝俊听了,浑身的精力仿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垂首不语。 一旁的狐族族长出班而立,却是一只十尾天狐大圣。这狐狸天生一尾,千年苦修,方得一尾。修至九千九百九十九载,方才修得九尾。九尾既成,则可脱离妖身,步入仙道。若是休成十尾,立时肉身成圣,称之为大圣。 从狐族出世之日起,一直到现在,九尾出了三五个,十尾却是只有一个,至于更高境界的狐狸,却是一个未曾见到,由此可见狐狸修行之难。 这狐族族长见众妖恐惧,急忙出班道:“陛下,其实那清虚真人,并不值得惧怕。但若是动硬的,怕是需得陛下和东皇同时出手,才有取胜的希望。” 帝俊听了眉毛一扬,沉声道:“若是依你所言,却该如何是好?” 毕方在一旁听了,也是一脸的惊讶和好奇,他也想知道,究竟用什么办法,可以打动清虚道人。 狐族长老看了一眼众人,用手抚mo着雪白的胡子,慢悠悠的道:“这清虚道人的修为如何,大家虽然没见,但从毕方将军的口中,我们都能知道的大概。诸位如果有谁怀疑那人的本领,可先和毕方将军比划比划。”说到这里,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个牛头的妖怪见了,有些恼火的道:“老狐狸,你就不用卖乖了,谁不知道毕方大神乃是太古大妖,先天灵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这里除了陛下,又有几个妖怪是他的对手?你就快说什么办法吧!” 狐族族长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众妖道:“这清虚道人虽然本领高强,但他毕竟势单力孤。如果将他放在头号敌人的位子上,却是本末倒置,平白让巫族得了便宜。所以我们对付他,要处于守势。避免和他正面交战,让他占点便宜,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话音未落,呲铁开口喝道:“你这老头,好不晓事。想我等当初披荆斩棘,始有这尺寸之地。你这晚辈却不爱惜,动辄与人,若是如此,久而久之,我等再无安身之地。” 狐族族长听了微笑道:“此话差了。那清虚道人本领高强,要土地何用?他乃是有道的全真,追求的是天道,求的是混元,他之所以和我等纠缠不休,大概也是怕巫门失败后,陛下和东皇与他算旧帐吧!” 此言一出,所有的妖怪脸色都不禁变了一变,谁都知道金乌与清虚的旧怨,可又有几个人愿意为妖族太子出头,惹上这样一个强横的对手?所有妖怪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扫向了帝俊。 帝俊此时杀了狐族族长的心都有了,他这那是出主意,分明是在挑拨离间,制造矛盾啊!因为妖族太子,而引出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存在,怕是更让这些妖怪离心离德吧。 第四十一章 群妖相聚啸天宫(下) 这狐族族长的话实在太犯忌讳。如果不是因为这狐族族长的本事在众妖之中排不上前二十名,妖族族长的位置无论如何轮不到他做,帝俊几乎都要以为这老家伙是在蓄谋夺权了。 毕方冷冷的看了一眼狐族族长,沉声道:“你究竟有什么办法,何必支支吾吾?快快说来……” 狐族族长听了,微笑道:“诸位不必心急。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清虚道人帮助巫门,那我们就对他采取弱势,避免和他正面交战。同时拉拢他的三个师兄——通天的座下,不是有很多妖族子弟吗?” 听了这话,白泽恍然大悟道:“你打算分化他们师兄弟四个,拉拢可以拉拢的,让他们作为我们的臂助……” 狐族族长听了点头微笑道:“正是如此……” 话音未落,这边白泽已然暴怒道:“好你个老狐狸,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似你这般说来,我族怕是再也无翻身之日。那通天门下虽多是我族,但他终归是鸿钧坐下弟子,怎会和清虚道人同门相残?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狐族族长听了,也自恼怒,愤然喝道:“白泽,你虽是先天灵种,但也不能如此欺侮于我。你怎知通天不会帮助我等?万一清虚道人看在通天的面上罢手,岂不是更好?” 眨眼间,殿中妖族就分成两派,先天灵种的大妖一帮,大多支持白泽,反对和通天接触,免得徒受羞辱。 而后天得道的妖怪,则站在狐族族长的一边,在他们看来,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当然还有几个太古大妖自持身份,和毕方站在一起,沉着脸,也不言语。他们都是反对开战的一帮。在他们看来,开战,远不如将犯事的妖族太子交将出去。如此一来,则两族相安无事。 吵了好一会,双方却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忽然一个守殿的将军快步走了进来,大声道:“东皇驾道……” 众妖吃了一惊,不敢再喧哗,急忙各归本位。一个个绷着脸,犹如庙的的泥塑,一声不吭。 这东皇太一率领计蒙、英召、飞诞、飞廉、九婴、商羊六大太古大妖出征,时间几近一月,正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所以并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此次出行,夷灭人族六个部落,斩杀修士数百,巫三十余,可谓斩获颇丰。捷报早到,故此众人先知。 帝俊见了太一,心中大喜,急忙起身迎接,却见太一一脸的愁苦之色,不由得惊道:“贤弟大获全胜,威吓如此忧虑,难道战事又有反复不成?” 太一看了一眼下面的众妖,叹了口气道:“天下妖族散居者何其多?我此次出征,虽然灭人族万余,重创巫祖强良,但却未伤及对方根本。兄长,不要再犹豫了,若再不动用召妖幡,我等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太一话音刚落,那边毕方已然开口道:“难道局势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召妖幡一出,天下群妖莫不响应,哪怕隐居的大妖也尽到来,但那是全面战争的宣言。难道真要将全族卷进其中不成?” 太一听了,脸色一变,冷冷的看了一眼毕方,沉声喝道:“毕方,你究竟是何意思?你几次出战,都无功而返,这次又损兵折将,你难道和那巫门、人族有了协议不成?” 毕方闻言抗声道:“我只是不服,为何非要聚集天下群妖?那巫门也是强大,若是全面开战,我族定然元气大伤……” 话音未落,帝俊已在一旁斥道:“好了,不要再说了。败军之将,何敢言勇?速速退下,莫要支吾。” 毕方还要再言,一旁的风狸猛的拉了他一下。毕方如何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只得恨恨而退。 诸妖见毕方受斥,又见太一、帝俊一意孤行,只想挑起妖、巫大战,将这洪荒世界弄个天翻地覆,一个个如何不恼?一些性子烈的,便要出头,都被身边精明的拉住,但有不少妖怪都已离心离德。 不过也有一些修为高深的妖怪,知道太一和帝俊的苦衷。这妖、巫两强难以并立,早晚有一场大战。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证个高下。天数到了,又岂是可以违背的? 其实以毕方的性子,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这事,却是妖族理亏。若以此开战,道理上先就弱了,更不愿意为了妖族太子的事拼命,所以才执意反对。 其实双方的心思都是一样,不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一种主张早早了解,一种却想维持假象的和平,直到连这虚假的和平都不存在的那一天为止。 却说这太一执意要动召妖幡,太一自取出一个葫芦来,放在丹墀之下,令童子揭去芦盖,用手一指。只见葫芦中有一道白光闪烁,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白光之上,悬出一道幡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正是那妖族至宝——“招妖幡”。 但见幡出,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漫,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太一急令南天门大开。又过了片刻,只见黑云遮蔽天日,无数妖怪直涌入这天宫盛境,天下群妖俱到天宫听候法旨。 这些妖怪,也自有规矩,按照种族排列,一堆堆,一帮帮,大多是面貌凶恶之辈,还有不少没有脱去兽体,修得人身之辈。虽然也有面貌俊美之徒,却终归只是少数。 那凌霄殿外,十二生肖现出真身,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各执法宝,摆出那生肖大阵,弹压群妖。 帝俊随即宣大妖进见。 只见各族妖怪熙熙攘攘,不过片刻,大妖纷纷上前,却有十万余众,多是妖王、妖帝之辈,至于大圣、伪大圣,以及隐居的太古大妖,却不过数百。饶是那凌霄殿广大,也显得有些拥挤。 这些妖怪都是精明过人之杯,如何不知道太一的意思?召妖幡一出,群妖听命,却是不可违背。故虽有心中不愿卖命者,却有不得不听令而行。 待帝俊申明号令一毕,群妖立时呼啸,以示应和,天庭之中,一时间鬼哭神号。天空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
第四十二章 洪荒大妖任其行(上) 李随云退了天兵,又闭关数月,将那幽冥宝塔祭炼完毕,出得山来,却见玄璞在一旁守侯。 李随云眉头微微一皱,也没有理他,闭目沉思,三魂七魄,却有一魂一魄,透出体外,云游九霄,须臾间跨越千里,又归于自身。天下大事,已尽明了。 玄璞见李随云睁开双眼,慌忙上前,恭敬的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李随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师娘呢?” 玄璞听了一愣,随即道:“弟子才回来不久,听几个童子说,师娘闭关去了。” 李随云听了微微点头,看了玄璞一眼,沉声道:“事情不成?” 玄璞听了,脸上腾腾的泛起红色,有些恼火的道:“大老爷倒是豁达,他门下也没有几个弟子,只说他不会介入此事。二老爷倒也没说什么,他表示自己不会参与其中,但门下弟子是否出手,他绝对不会干涉……” 李随云听了,没有轻皱道:“如此说来,却是通天师兄有话说了?” 玄璞听了,摇头道:“三老爷倒也没有说什么,也表示不会参与此事。不过他门下的一些弟子,却纷纷鼓噪,指责我身为妖族,却要帮衬巫门和人族,忘了本。纷纷有要出手之意。” 李随云听了,叹了口气,点头道:“我刚才窥探天机,发现通天师兄门下弟子,多有加入妖族大军者,如此说来,通天师兄也不打算管束门下弟子了?” 玄璞听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三老爷也不打算管束门下弟子。他门下弟子多是异类成道,总归也是妖族一脉……” 李随云沉吟片刻,看了一眼玄璞,询问道:“我三个师兄,没有再多说别的吗?” 玄璞听了,思索片刻道:“大老爷似乎说过一句,顺天者逸,逆天者劳。天道难违,若是想强行逆天,弄不好亿载苦修,都要成虚话。连元神都会化为灰灰。” 李随云听了,眉头轻轻一皱,却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天空,轻声道:“你和孔宣好生守护洞府,我要到天上走走。” 玄璞听了吃了一惊,脱口道:“师父,您不是不想现在就和妖族开战吗,为何还要主动招惹他们?” 李随云冷笑道:“前日我退了毕方,如今妖族齐聚天庭,大战不可避免。那太一自然不肯将我这祸害留下,他已经带人来了。” 玄璞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脱口道:“他自己来的吗?” 李随云眼中杀机闪烁,声音似九幽地狱一般寒冷:“看来我伪装得太成功了,还真以为我是一盘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计蒙、英召、飞诞、飞廉、九婴、商羊,还有白泽、钦原、呲铁、鬼车,当真是阵容雄厚,为了我居然出动了十名太古大妖,看来这次他不杀我,怕是不会回山了。” 玄璞听了,惊得脸如土色,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师父,妖族实力如此强大,莫不如我去他方求救,以策万全……” 李随云冷笑道:“若是我没有炼成幽冥之塔,没有先天灵宝乾坤鼎护身,说不定真要遭了他的毒手。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若想此时对付我,他未免太自信了些。这等阵容,却还不够。” 玄璞听了,微松了口气,当即道:“师父,那我们该如何做?” 李随云看了一眼还是有些紧张的弟子,安慰道:“你放心好了,这些鼠辈,为师还不放在心上。” 玄璞咽了口唾沫,看着李随云的脸道:“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李随云看了一眼杀气冲天的远方,冷冷的道:“发动大阵,保护好你师娘。至于外面的妖兵,自求多福也就是了。”说罢,也不理会玄璞,大袖一挥,脚下自起庆云一朵,直上云霄。 玄璞也自着慌,慌忙跑到福地深处,发动盘古遗留下来的大阵,霎时间,云雾遮蔽山谷,若是法力不够之辈,再也找不到福地的位置。 阿芙洛狄忒并不知道这件事,为了打发无聊的生活,他不得不苦心钻研修炼的法门,如今她已经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并逐渐沉溺于其中。无知的人最幸福,闭关的她并不知道一场震动洪荒的大战即将开始。 李随云一身道袍,傲然而立,那团杀气凝聚的云雾,距其足有万里之遥,可不过弹指之间,太一便已杀至。 但见太一一身大红的长袍,中心一轮红日,以显示他的出身。如此打扮,却是官威凛凛,颇有帝王风范。 在太一身后,乃是十大太古大妖:计蒙、英召、飞诞、飞廉、九婴、商羊,、白泽、钦原、呲铁、鬼车,一个个或俊美,或凶恶,或壮硕,或娇小,服装各异,都手执兵器,有的眼露凶光,有的却是若有所思。 太一见李随云早有准备,也是一愣,随即冷笑道:“清虚道人道法大进,当真是可喜可贺。” 李随云听了冷冰冰的一笑,颇为不屑的道:“大名鼎鼎的东皇太一怎么也落入了俗套?你既然来取我性命,何必要说这冠冕堂皇的话?反倒让人觉得不爽利。你深厚那十大古妖,怕也会心存鄙视。” 太一看了李随云一眼,冷哼一声道:“清虚道人,你倒也精明。可惜了,你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我妖族湮灭巫门,却是天数使然,你何苦要趟这趟混水?若不是你执意搀入我族和妖族之争,怕也没有今天这事,只可惜了你亿万年的修为,今朝却要化为画饼……” 李随云听了,突然放声大笑,语气充满了讽刺:“太一老儿,你何必悻悻作态?即使我不斩杀那帮混蛋,你肯放过我吗?哼哼,你什么时候那么大度了?除非我在你之前证了混元,否则,你我早晚有一战。” 太一听了,眼中杀机一闪,冷喝道:“清虚道人,既然你有此觉悟,我成全你。”说罢,大手一挥,身后的十大太古大妖立刻冲了上去。 李随云眼中精光一闪,呵呵大笑道:“想杀我?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吧。”话音未落,已和十大妖怪战作一团。 ************************************************************** ps:恢复正常速度了,总算搬完了,本来下午还有一章,但因为机器的缘故,只能等到晚上了,请大家见谅。
第四十二章 洪荒大妖任其行(下) 那十大妖怪,也不是等闲之辈。 大妖计蒙,本相人身龙首,隐居于漳渊,所行必有*。一身法力,多在这风雨之中。现出人身,相貌颇威武,手中一柄三叉的闹海钢叉,身披一身龙鳞铠甲。 大妖英招,本相人面马身,身有虎纹,生鸟翼,声音如榴。现出人身,相貌凶恶,手持一根混铁棍,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符咒,身穿一件虎皮衣服,颇显凶悍之意。 大妖白泽,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通过去,晓未来。天生能人言。在先天灵兽之中,是当之无愧的老大。若非他得道较晚,这妖族族长的位置,怕是要换个人来做。他人形之时,却是一派仙风道骨,颇显儒雅风范。他手中一把羽毛扇,不紧不慢的在那里摇着,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大妖飞诞,乃是羽族得道,本相似鼠,赤足。现出人形,相貌略显委琐,两撇鼠须,倒增添了几分滑稽。他手中把玩着一口宝剑,冷冰冰的看着李随云,颇为不善。 大妖飞廉,本相鹿身,头如雀,有角,蛇尾豹文。他也是一身兽皮,颇显豪迈之色。手中一柄六尺余长的扇子,上面饰满了各种属性的宝石,看上去华丽非常,倒和传说中的芭蕉扇极为相似。 大妖九婴,有九头,乃水火之怪,似他这般双属性的生灵,着实少有。她静静的站在一旁,手中拿了两件半月形状的武器,却是她采集日、月精华,耗费数万年的功夫,方才凝炼而成的独门兵器日精轮、月精轮,上带水火属性,端的是威力无穷。 大妖商羊,本体却是青色的一足之鸟,据说和凤凰一族,颇有源源,她相貌极其美丽穿了一身淡青色的丝织长袍,静静的站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根青玉簪,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大妖钦原,亦是羽族得道,本相似蜂,和鸳鸯差不多大小。她的人形,也是罕见的美女一身五彩衣服,尽用先天灵禽的羽翼织就。她手中拈了一根绣花针,面露微,平静的看着李随云,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大妖呲铁,本相丑恶,形似水牛,但有巨角,皮毛漆黑,以铁为食。排泄物利如刚。似他这等灵兽,着实罕见,居然可以精炼钢铁。他幻化出人形,肤色黝黑,脸如锅底,手中绰了根狼牙榜,赤着上身,虎视耽耽的盯着李随云,一看就是蛮横力大之辈。 大妖鬼车,却是大名鼎鼎,别名九头鸟。色赤,似鸭,现出原形,翼广百丈许,昼盲夜了,稍遇阴晦,则飞鸣而过。此兽却是洪荒凶兽,在这十大太古大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幻化出的人形却是相貌堂堂,颇有豪杰气概,手中一杆方天画戟,斜拄在云端,一脸不屑的盯着目标。 李随云打量了一眼这十大古妖,慢条斯理的将注意力集中到太一身上,眯缝起双眼,仿佛多看对方一眼都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充满调侃的道:“我说东皇太一,你不会想凭借他们的力量来收拾我吧!你未免也太轻视我了。” 说到这里,李随云横了大妖一眼,继续道:“还是你根本不拿手下的性命当回事,把他们当作炮灰?” 太一听了,眼中杀机闪烁,口中冷冷的道:“你再挑拨也无用。你难道以为我族中大妖的本领都一般吗?他们若是联手,我不动用东皇钟,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对付你,绰绰有余了。” 李随云听了放声长笑,傲意十足。右手微微一动,青翠欲滴竹杖已经出现在手中。他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突然喝道:“想死的上来。” 话音刚落,大袖飘飘,当真是威风凛凛,自有一股豪迈之气。联想起洪荒世界中的传言,十大古妖,一时间竟然摸不清对方的根脚,一个个面色凝重,即使那些看似随便的大妖,也都换了副面孔,都紧守着门户,生怕被对方抓到破绽,阴沟里面翻船。 李随云心中也自焦躁,他可不想和这些家伙在这里耗费时间,他再次扫视了众妖一眼,突然大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如之奈何?一帮懦夫。” 此话一出,十大妖中有一半以上的大妖勃然变色。鬼车一声大喝,眼中凶光闪烁,再不复当初那潇洒模样。手的的画戟一抖,月牙直砍李随云的咽喉。 李随云眼中精光闪烁,窥个便宜,身子微侧,让过锋镝,手中竹杖搭在戟柄之上,顺着戟柄直挥而上,若是鬼车不放弃兵刃,手指怕是不保。 鬼车大惊,急松手后退。那边呲铁一声虎吼,一狼牙棒照头砸下,风雷声阵阵,威势端的不凡。 李随云一声长啸,整个人突然化做一颗流星,宛如闪电,径自从包围中脱出身来。 众妖大惊,谁都没有想到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家伙,这会会突然来这一手,若是让他逃得出去,怕上日后危机重重。一个个再不复沉稳之态,离开散开,再一次围拢上去。 李随云倒不怕诸妖,他忧心的却是太一。对方同样有先天灵宝护身,自己需得先击败对方,方才有机会对付这十大妖怪。若是自己光顾着收拾大妖,难免露了底牌,搞不好要被对方占了便宜。 太一一直关注这战局,看似逍遥,实际上整个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他见李随云脱离包围,也自吃了一惊,对方这一手,玩得着实漂亮,他一时间竟然没有看清对方究竟如何脱困。他也不再迟疑,立时拦在李随云面前。 李随云见了太一,眼中精光一闪,也不多言,手一抬,劈面就是一个掌心雷,直奔太一面门而去。 掌心雷是一门小法术,一般的神仙都会这手。李随云的掌心雷虽然威力强大,但若想伤到太一,却还远远不够。 太一见对方攻击,一声大喝,头顶突然现出一口大钟,嗡的一声巨响,一道肉眼可见的土黄色波纹直冲过去,将那威力十足的掌心雷冲得无影无踪。 李随云见了,也不着慌,胸前突然白光闪烁,现出一口三足大鼎,上面雕龙饰兽,满是古朴之色。但见鼎中一道白光闪烁,疑团云雾状的气息射出,无声无息的抵消了东皇钟的黄色波纹。两大高手,第一次正面碰撞终于开始。
第四十三章 杖舞九霄千层绿(上) 太一见了李随云胸前的鼎,不由得脸色大变,脱口道:“乾坤鼎……” 李随云听了,微微冷笑,傲然道:“你有混沌钟,我有乾坤鼎。东皇太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太一听了,心中一寒,随即冷喝道:“李随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你要知道,东皇钟之排名,尚在乾坤鼎之上……” 李随云毫不客气地截断了对方的话,眼中全是蔑视:“太古十大先天灵宝,却是各有所长。所谓排名,无非是出世先后罢了。更何况法宝虽有灵性,却终是死物。你一味依赖法宝,已自落了下乘,可叹一代大神,居然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实在可悲之至。” 太一听了,不由得气冲斗牛,若不是这些日子,一直忧心和巫门的争斗,他何至于依靠法宝?若他能安心修炼,怕事那混元正果也证了。想到伤心处,如何不恼火。 他一声怒喝,掣出兵器,却是一根四尺长短的铁棍。莫要小瞧这铁棍,却是以那先天铁之精华,混合那五金之气,又不知用东皇钟之气,淬炼了几亿年,方才出炉。出炉之日,天地为之变色,日月无光,降九重天劫为其洗礼。此兵器上饰异宝,遇水不溺,遇火不焚,重十万八千斤,当真是擦着皮破,蹭到骨者,端的厉害无比。 李随云见了,也不畏惧,呵呵大笑,右手一翻,竹杖舞了个杖花,照头就是一杖。太一也不示弱,指挥那十大妖怪将二人围在垓心,自己挥舞铁棒,与李随云拼斗在一处。 好斗,一个是先天生成的竹杖,翠绿如凝翠,受那盘古的精血,先天的灵气,坚入精钢。一个是后天锻炼的法宝,黝黑如泼墨,享那先天的灵火,九天的神雷,变化无穷。竹杖舞动,绿影重重,宛如仙境,让人不敢亵du,鬼神辟易。铁棒挥洒,黑影蒙蒙,犹如炼狱,让人心惊胆战,鬼神魂伤。 李随云和太一斗在一处,当真是棋逢对手,将与良才。不过李随云终究是狡诈之辈,打得再怎么光明正大,也脱不了狡猾的性子。从交战一开始,他就引着太一向宇宙中去,避免和他在洪荒世界中苦斗。 太一也是眉眼剔透的人物,如何看不出东方的心思?但他心中也清楚,二人都是神通广大之辈,又都有先天灵宝护身,若是在这洪荒世界放开手脚,怕是整个世界都要被毁。那些神通广大的妖、神固然无事,但自己的眷族、天下的生灵,怕都要化为齑粉。因此也自小心,跟着对方杀到洪荒宇宙之中。 到了宇宙之中,二人直杀到宇宙身处,至此,二人再无顾忌,都放开手脚,施展出全身的本事,战做一团。 两人一场好杀,一个是先天中衍生的灵气,得盘古精血,亿万年的修士,自成一脉。一个是太阳中孕育的生灵,受炎阳真火,无数载的大神,妖族霸主。 一个道:“你妖族恃强凌弱,怎能担当天下之主角。”一个道:“你枉称全真,世事与你何干?”一个指责对方:“妄自尊大,只想着自身利益,白活了亿载岁月。”一个呵斥对方:“不识天数,行事我行我素,可惜了亿万年的苦修。”…… 李随云与太一相争,威势无穷,周遭数万里的星辰陨石,在先天灵宝的威力下,尽都化为齑粉。 那十个太古大妖,都不敢进前,远远的观望。手中的法宝上,都有一层汗水。这等好杀,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这等高手对决,却也是从未得见。 几大妖神,想起方才自己还想和那清虚真人证个高下,无不变色,心中连呼侥幸。似这等神通,自己一生怕是都难望其背。 李随云和太一斗了不知道多少招,却没有占到一丁点的便宜,心中也自佩服对方的本事。二人的先天灵宝只是用来护体,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不过李随云的乾坤鼎在护体之余,依然不停的搜集着星辰破碎时所散发出来的灵气,倒有些小家子气了。 太一久战无功,心中也自焦躁。他自得道以来,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还从来没有如此吃亏过。他仗着先天灵宝混沌钟,当真是所向披靡。就是第一次妖、巫大战的时候,他以一敌三,对抗三大巫祖,也没有这般吃力。 此时的感觉,就如同海边的巨浪,疯狂的攻击着岸边的礁石。每一次攻击,看上去都威力无穷,不可阻挡,但每一次攻击,都化为凄美的浪花,最终消于无形。对方就如同一只缩在龟壳里的乌龟,在打破龟壳之前,休想伤得了对方一丝一毫。 李随云和太一不同,他虽然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大战,却打得连呼过瘾。有句话叫高手寂寞,虽然李随云在追求更高的修行境界,但能碰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太多的对手,却也是一件让人热血沸腾的美事。 他连声呼喝,手中的兵器,居然凭空生出千般变化,一时间,方圆百里之内,都是翠绿色的杖影。宛如雨点般相似,一窝蜂的往太一身上招呼。 太一头上的东皇钟,散发出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将他的身躯笼罩在其中,将李随云看似猛烈无比的攻击,化为无形。在自保无虞的情况下,他双眼血红,手中的铁棒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带着可以焚烧世间一切的炎阳真火,疯狂的攻击着李随云。 乾坤鼎的恐怖威力,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显露了出来。它连太一攻击时溅落的火星都不肯放过,纷纷收入鼎中炼化。除此之外,还不停的转化天地灵气,射出一些葵水之精。这东西可是自太阳中孕育而出的太一最讨厌的东西。 太一终于被磨光了耐性,他一声大喝,冲着远处围观的十个大妖一甩头,示意他们一起上前,围攻这个难缠的对手。 十大妖神的脸色都变了变,在这么强大的攻击下,即使想保证自己的安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在对方法力明显高出他们不知道多少倍,又有先天灵宝护身的情况下,他们的加入,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战斗了,这种级别的战斗,是即将证混元的高手才能参与的大战。 ************************************************************** ps:广告,广告:《东周末年有战国》历史类的。书号121278 下面是某人,哦,对了,是已经完本两本vip的孤僻男生的大作《天惑人生》
第四十三章 杖舞九霄千层绿(下) 太一见手下迟迟没有动作,也自恼火,猛的喝了一声,眼中杀机频闪,口中大喝道:“你们还再犹豫什么?莫不是有私心不成?” 十大妖神都吃了一惊,想起太一对叛逆者的残酷,心中都是一惊。呲铁是十大妖神中最强壮的一个,可他的法力,偏偏是十大妖神中,最弱小的一个。 上天也许是公平的,在赐予呲铁强悍肉体的同时,让他在修行的路途上变得更为艰辛。上天也许是不公平的,在同样赐予生灵样的天赋之后,又赐予了呲铁强悍的肉体。可过于迷恋肉体的强悍,最终使他落后于同时代的妖怪。 呲铁最先忍受不住这种压力,他是妖族的一员,抛除太一,还有帝俊,他不可能违背妖族君主的命令。他挥舞着狼牙棒,从李随云后面呼啸着砸了上去。 李随云听得后面风响,不屑的咧嘴笑了一下,猛然间一闪身,退出了战团,看他那举重若轻的姿态,分明还留有余力。 看到这一幕的太一脸色惊得脸色发青,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在自己如此攻势之下,还能保留实力,自己早先想的并没有错,他确实是自己最强大的敌人之一。如果今天不能将对方铲除,怕是日后祸患无穷。可眼下凭借自己和这十个太古大妖,实力明显弱了点,能不能把对方留下,他心里实在没底。 李随云远远的站在高处,身边是七颗巨大的行星。他看着太一,微微冷笑道:“怎么,一个不是对手,上一帮了?似这等对手,我视之如土鸡瓦狗,来得再多,也不是我的对手。” 呲铁双眼通红,大声喝道:“清虚道人,你未免太狂妄了吧。” 李随云看了一眼逐渐逼近的十大妖神,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同情之意,放缓了声音,淡淡的道:“你们只知苦修,却不知大道。需知追求天道,固然需要修炼法力,但同样需要淬炼心境。否则,永无证混元之日。似你等这般,法力与我相差不只毫厘,心境与我相较,更是距之万里。岂是我的对手?尔等与我无仇,我不与尔等为难,速速退去,我不害你们。” 十大妖神听了,一个个屏息凝气,沉吟不语,各自打着算盘。他们知道对方不是虚言。似刚才那般威势,若想对付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不需要费太大力气。似他们这种修炼有成的大妖,分外珍惜生命,一个个闻言不由得犹豫起来。 太一死死的盯着李随云,语气中充满了愤恨:“你这家伙,倒是牙尖嘴利,你的本事,若有你这张嘴巴三层的功力,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打错了算盘,你以为我妖族似你那般,见利忘义之辈吗?” 说到这里,太一扫了一眼几个踌躇不决的大妖,冷笑道:“招妖幡出,天下群妖莫敢不从。此乃妖族至尊,地皇女娲娘娘颁下的法旨。你若想挑拨离间,可是打错算盘了。” 李随云听了,眼中精光一闪,这太一的嘴倒也厉害。先是讥讽自己挑拨离间,后面却有不露痕迹的点出妖族有女娲娘娘的支持,既拉拢,又威胁,果然不愧是在妖族族长位置上坐了那么久的人物,精明得让人感到恐惧。 大妖飞诞无声无息的挪到李随云身后,眼中凶光一闪,一剑直劈李随云后脑。他也想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违背女娲娘娘的命令,莫不如窥个便宜,斩伤此人,立个小功,女娲娘娘面前也好看。 但见清光闪烁,疾如闪电,快似流星。李随云仿佛没有反应一般,站在那里。只见宝剑光华闪烁,李随云的头颅高高飞起。谁也没有料到,这飞诞居然一击得手。 看到这一幕的太一不由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可以和自己斗得难分胜负的清虚道人,就这么着了道?这也太容易点了吧! 其余几个大妖,大多心中懊丧,早知道这小子背后的功夫如此差劲,自己刚才出手,却是好了。这般大的功劳,却被这家伙得了,着实惹人嫉妒。 这大妖中也不是没有精明的人物,但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居然将众人都震住了,心思已乱,思维自然比不上平时。 飞诞一剑成功,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在他心中,自己这一招,最多也就是轻伤对方,谁想到会立个大功。一时间,竟然惊讶得呆住了,嘴唇一开一合,犹如捻鱼一般,说不出话来。 太一终究心思过人,最先发现不对。且不说对方有先天灵宝护身,单说对方身陨,但元神到哪里去了?先天灵宝乾坤鼎又到哪里去了?他猛然醒起一招,不由得大声提醒飞诞:“小心,那个人是假的……” 话音未落,只见虚空之中李随云的身影,他一脸的狞笑,手中的竹杖飞速一挥,带起一连串的绿色杖影,重重的砸到了飞诞的头上。 飞诞只觉得耳后生风,但他已经兴奋的麻木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待要躲闪,又哪里来得及。 诸妖只听得啪的一声,但见的头颅被击得粉碎,鲜血淋漓。心中都是一紧。但凡修士,元神不灭,便不算死亡。只要假以时日,自然可以重新修炼出肉体。再不济也可以夺舍投胎,从头开始修炼。可若是元神、内丹被对方夺去,那可是永无出头之日。魂飞魄散,倒还是好的。若是倒霉的,魂魄永受煎熬,当真是永无出头之日。 太一大惊之下,急忙上前,想要救飞诞一命。 李随云哈哈一笑,左手猛的一伸,已然穿透飞诞的肉体,取了内丹,随即收了元神,将这肉身向冲过来的太一投去,整个人随即退出好远,避开了对方的攻击,脸上全是得色。 正是一场辛苦空欢喜,反为敌手窥机宜。太一等人被李随云玩了一手,反倒折了一员大将,生死难料,实是吃了大亏。毕竟这场大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晓。 **************************************************************** ps:心情有些低落,不能按照原计划,8月1日上架了,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才能上架,希望大家把8月的月票给我留着吧,谢谢了,雪峰不胜感激。 顺便说一句,如果雪峰真的可以在8月上架,每30张月票,会爆发一章。每一百张月票,会爆发两章,如果还有的话,会继续爆发的。不过似乎现在说这些有点早,呵呵。 推荐林宝之王的《花从炼心》,他抢的是7月的月票,如果大家还有7月的月票,又愿意看他的书的话,支持他一下吧。 下面的连接是心在流浪的《无赖群芳谱》。
第四十四章 碧血纷洒遍天红(上) 李随云这手着实漂亮,他如同弹掉一点灰尘般击杀飞诞,看似普通,却已震慑住各大妖神。 毕竟同为太古大妖,在对方的攻击下,压根没有还击的余地,虽然可能比自己弱上一点点,但这一点点的差距,并不代表对方承受不住清虚贼道一击,而自己就可以承受得住。这个恐怖的结果不能不让他们感到畏惧。 李随云一脸**的笑容,看着怒气冲天的太一,语气中充满了调侃:“怎么,心疼了?砍了我一个葫芦,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又有什么好心疼的?难道你和刚才的妖怪,一失一得,定数当然,你何苦如此这般,难不成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成?天啊,你枉自修炼了这么多年,居然好这口。这天庭胜景无边,眉毛仙子无数,你怎么单好男色? 我看刚才那位,相貌颇为威武,乃是少有的伟丈夫,想来也不会任由你欺凌,难道你扮演的竟然是……天啊,想不到你堂堂大神,居然会好这一口。” 太一听了李随云的污蔑,直气得双眼发黑,直想杀将过去,将眼前这个可恶的胖子碎尸万段。但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这样冲过去,很容易吃大亏。 太一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恨声道:“你尽管胡说就是了,你除了徒逞这口舌之利,却却没有别的本事。” 说到这里,太一微一沉吟,继续道:“你从哪里学来的邪门法术,居然如同第二原神,身外化身一般,如此逼真,连我都被瞒过……” 李随云看上去十分得意,他把玩着手中的竹杖,眼中精光闪烁,口中却是淡淡的道:“怎么,几个分身也值得东皇陛下担忧吗?难不成你想修炼几个,自己和自己玩?” 太一咬着牙齿,不理会李随云的挑衅,冷森森的讥讽道:“这分身的作用怕是不光是帮你办事,欺瞒他人耳目这么简单吧!似乎在你危机的时候,可以替你受过。想不到你还有这手功夫,这等于平白多了无数条性命。” 说到这里,太一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的看着李随云,语气也变得十分古怪:“你这套功夫,在拼命的时候,绝对是难得的本事。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保命的功夫,难怪敢不把天下修士放在眼里。我和兄长联手,怕也奈何不得你吧!” 李随云听了这话,笑了一笑,又看了一眼各怀心思的九个大妖,淡淡的道:“太一,这都是你逼我的。若非你步步紧逼,我又何苦与你为敌?” 太一恨声道:“你说这句话,不是太迟了吗?事实就是如此。你我都不愿意沾染因果,但普天之下,又哪里是净土?身在红尘中,就是你不去招惹因果,因果也会来招惹你。你修为日益精深,难道这也看不透吗?你我因果纠缠,早晚都有一个了断,这是不可避免的。” 李随云看了一眼太一,盘膝坐于虚空之中,淡淡的道:“你今日命不该绝,却又奈何不得我,为何非要拼命,你我之间的因果,也不是今天能了结的,再斗下去,怕是便宜了你最大的敌人。太一,你好好想想吧。” 太一盯着李随云,沉声道:“清虚道人,你我早晚都要做个了结,正所谓赶早不赶晚,何必再拖延时日?你虽然分身无数,但我若灭了你的元神,就是分身再多,怕也无用。” 李随云有些恼火的指责道:“东皇太一,我不是怕你,我只是不想和你打这无所谓的战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我相斗,三两个月未必能分出胜负,嘿嘿,你难道不怕被别人钻了空子?更何况你我相斗,我就不信你身边这九大妖神能平安无事,保得性命。” 此言一出,九大妖神齐齐变色,漫长的岁月,无尽的苦修,为的就是跳出轮回,又有谁愿意选择死亡?更何况在两大高手的争斗中被卷入,-怕是连元神都保不住,一时间所有的妖神心中都萌生了退意。 太一斜着眼睛看着李随云,恨恨的道:“飞诞死得冤枉,他的法宝还没有使出来,就被你干掉了,实在可恨。可你不要忘了,他们也是有法宝的。”说着一指九大妖神,冷冷的炫耀道:“他们的法宝,虽然不如你的乾坤鼎,但若一起使用,也够你头疼一阵子的。” 李随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为何非要和我分个高下,我哪里得罪你了?我虽然可能帮助巫门对付你,可这不是还没有动手吗?若说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动手,应该早早的动手,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呢?” 太一听了这话,不由得默然无语,是啊,自己为什么非要和这个胖子过不去呢?他虽然可能是巫门的臂助,但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冒着被巫族偷袭大营的危险来追杀一个拥有强大后台的对手,真的值得吗? 其实太一原本也没想这么早就和李随云翻脸,自从巫妖大战开始,他就打算派两个探子暗中监视清虚道人的洞府,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动,也就是了。万一对方真的帮助巫门,到时候再做打算。 可偏生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妖撺掇帝俊,在那洞天福地的外围驻扎大军。一方面起到震慑的作用,让福地中人,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也正好将那几个刺头打发到这里,免得在天宫中看了惹人生厌。 计划确实不错,太一自己虽然持反对意见,但反对得并不坚决。也许自己心中也存在一丝侥幸,在妖族强大的实力面前,可以迫使清虚道人放弃帮助巫门的打算。 虽然太一心中对这样的威胁,能否震慑不知道究竟有多厉害的清虚道人,没有一丁点的底。 谁也没有想到李随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居然会毫不留情的打上门来,直将那数万妖兵屠杀殆尽。 更让人惊讶的是,手头一直就那几件可以入得了这些大神法眼的,勉强可以称得上宝贝的清虚道人,先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大批强悍得可比拟仙人的尸体,炼成了传说中的尸兵大阵,而后又仿佛游戏一般,击杀了他的一个亲信。展露了他那恐怖的法力,震慑住了天庭中的妖神。
第四十四章 碧血纷洒遍天红(下) 面对如此强横的清虚道人,帝江当日如果听从老狐狸的建议,采取妥协,那定然会影响到妖族必胜的信心。普通的妖兵和高层的大妖想得不一样,他们需要胜利来激发勇气。更何况妖族和李随云本就有因果需要了结,借这个机会,倒也不错。 其实太一决定剿杀李随云的决定,看似迫不得已,其实也有他的道理。他仗着实力雄厚,又有先天灵宝东皇钟护身,会同十大妖神,如此强大的阵容,即使碰上了五、六个祖巫,虽然不敢说必胜,但起码可以保证不败。 若是灭了清虚道人,可谓一举数得。如此一来,既扫清了一个障碍,又震慑了那些摇摆不定,尤其是准备帮助巫门、人族的修士。 可谁也没有想到,事到临头,却出了变故。先是这清虚道人手中多了一件先天灵宝——乾坤鼎,而后又有身外化身,无穷分身的法术,让人摸不清他的虚实。更让人忌讳的是,他出手依然狠辣,果然是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自己手下的一个大妖,连真本事都没有使出,变被他毁尸,夺丹、收神,这手功夫,也忒狠辣了点。 似李随云所说,双方罢手,日后再争个高下,看似容易,可事到如今,已经是如同骑虎,再难脱身。自己派人围杀于清虚道人,而清虚道人击杀太古大妖,这都是死仇,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揭过去的。况且若是半途而废,天下群妖如何看待自己? 李随云知道太一很难做出决定,但是他自己一点都不在乎。对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巫门和人族没有一丁点的动作,那才奇怪呢。如果他们真够聪明,绝对不会玩弄什么趁虚而入的把戏。天宫中的妖神,比围攻自己的,应该只多不少。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和自己联手,直接击杀太一,断妖族一擎天之柱。 太一突然抬起头,他的目光中居然有一丝决然。 李随云见了这一幕,心中吃了一惊,知道不好,乾坤鼎猛的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他笼罩在其中。他恨恨的盯着太一,咬着牙齿道:“我和你之间又不是需得立时了结的大仇,你何苦要和我拼命?” 太一微微冷笑道:“你我早晚都要做个了断,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错。既然你说我今日命不该决,那你就受死吧。” 说罢,冲着九大妖神,厉声呵斥道:“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九大神齐齐上前一步,眼中精光闪烁,杀气腾腾的逼视着李随云。 李随云叹了口气,他那分身的方法,却是他当年游历天下,偶然间得到的一个功法残片上记录的。那残片也不知道是何时传下来的,他只知道他看完之后,残片便即化成飞灰,随风而散。即使以李随云当时的修为,也看不透其中的端倪。 不过这修炼分身,却也极为耗时耗力,而且影响修炼。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好生修炼,壮大自己的实力。所以这无穷岁月中,李随云也不过修炼了七个而已。刚才为了震慑对手,不得不损失了一个。耗费了无数苦功的分身就这么毁了,他嘴上不说,内心着实肉痛。 如今对方又要围攻,不由得让他大为头疼。正在此时,忽然东方一声大笑,但见一人高歌而来,见了众人,呵呵大笑道:“清虚道友休慌,有我在此,妖族小丑逞不了能。”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巫祖烛阴。脸色不由得齐齐一变。 还没有等众人醒悟过来,西方又人高歌而来,众人惊视,却见来人一身玄袍,手中一杆黑黝黝的大戟,还没有等众人说话,那人已放声大笑道:“清虚道友勿惊,我共工前来助你。”其人却是巫祖共工。 太一脸色铁青,知道今日断不能讨得好去。可还没有等他想完,南方又有一人大笑而至,但见其人一身大红袍,手中倒提一杆大戟,眼中凶光闪烁,行动间鹰视狼顾,却是巫祖祝融。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咧嘴一笑,其意不言而寓。 太一脸色青白,他可以看到手下瑟瑟发抖的双腿。对方的实力太强了,这九大妖神,大概勉强可以拖住一个巫祖,而自己,最多能和清虚道人保持一个平手的局面,若是再加上两大巫祖……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太一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只见北方突然升起一股旋风,随即幻化出一个人形,乃是巫祖句芒。 这四大巫祖占据四方,将十妖困在中心,一个个虎视耽耽,显然不是来请客喝茶的。 这四大巫祖一起向李随云施礼。李随云慌忙回礼。心中暗自嘀咕,看这样,这四大巫门至尊,分明没有把这几个大妖放在心上。 共工呵呵大笑,看了一眼脸色异常难看的太一,冲李随云道:“道兄,看来帝江说得不错,这太一果然没安好心,要加害于你。玄冥特让我等助你一臂之力,斩杀此獠。”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四巫,大笑道:“既然诸位有此雅兴,我与这妖族的因果,若不趁此了结,却是逆天而行了。” 四巫听了,齐声大笑,点头称是:“正是如此。” 太一心中焦躁,暗向九大妖神传念:“一会开战,各自突围,莫要顾忌,否则祸福难测。”九个太古大妖,也自瞧科,一个个打着自己的算盘,即使太一不说,他们也要各自奔逃,求一线生机。 这边共工性子暴躁,早就忍耐不住,更不屑和那些对手争论。他一声大喝:“拿命来。”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上。那方天画戟,迎头砸下,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的招数。 这边句芒也怕拖延下去,生出变故,当即一声低喝,杀将过去。祝融和烛阴如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立时冲上。几大巫祖,目标却是不同,有的却是冲那群妖而去。 李随云看了几个巫祖一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还是担心自己坐山观虎斗。微一沉吟,随即加入战团。毕竟太一等大妖能不能逃脱性命,且听下文分解。 第四十五章 十万星辰十万血(上) 太一双眼圆睁,东皇钟散发出一道道黄色的光晕,将诸人牢牢的挡在外面。九大妖神,如同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四散奔逃。 大妖飞廉,擎着手中的扇子,猛的一扇,但见凭空生出一阵大风,好风:此风不是天上之风,也不是寻常之风,更不是那东南西北风、和熏金朔风、花柳松竹风,虽不同于三灾之中的赑风,威力却尤有过之。 这扇也不是凡间常有之物,也不是人工造就之物,乃是自开辟混沌以来产成的珍宝之物,实为太阳之精叶,最善灭火气。用此扇,直将那漫天星斗扇得乱飞,满天诸神立不住脚步。 这飞廉急欲逃生,下了狠手,毫不容情,一连扇了百十扇,直扇得风云变幻。日月无光。那些小的行星、卫星,直接被风吹得粉碎,随即化为齑粉。 祝融见了这法宝,也自吃了一惊。他虽然也是太古大神,却是火之神灵。而那芭蕉扇专灭火气,虽然不至于取他性命,但属性相克却是难免。 恼怒之下,他一声大喝,手中的方天画戟,顿时火光焰焰,整个人都似被火焰笼罩一般。他也现出了原形,却是兽面人身,双耳穿两条火蛇,脚踏两条火龙,全身覆盖着火红的鳞片,火焰在周身盘旋围绕,借着风势,升腾起三千丈高,威势着实骇人。 飞廉见祝融如此威势,心中大惊,惧怯非常。他手中的扇子最能灭火气,又能召大风,普通修士被他一扇,定然要飞出八万四千里,此宝乃是他保命的不二法宝。谁能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这风居然伤他不着,反而让他借了风势,燃起大火。 正在此时,只见那大妖商羊一声娇喝,手中青玉簪猛的绽放出刺眼的光芒,霎时间,整个世界动被蓝色的光芒所笼罩,但见天空之中,突然黑气弥漫,却是那葵水之精,直冲祝融笼将上去。 见到这一幕的祝融险些哭出来,他倒不是怕这东西,这葵水之精再厉害,也比不上共工的本源之水。他只是感觉憋屈,这也太憋屈了。一个个怎么都是克制他属性的?这不是拿豆包不当干粮,以为自己好欺负吗? 已经彻底被激发了性子的祝融突然仰天咆哮,但见红色的火焰四散纷飞,竟然形成了莲花一般。那红色的火焰,分外的妖艳,居然让人忘却了恐怖,只想轻轻的触摸。 九婴见多识广,见了这火,脸色大变,惊恐的叫道:“小心,那是红莲业火,乃是业力化成,碰不得。” 商羊听了,脸色也是一变,她知道这业火的恐怖,这纯粹由业力化成的火焰,一旦沾染到身上,却是直接焚化元神,再无翻身之日。这祝融乃是火神,掌握火焰之力,所以才能如此娴熟的将操控这修士最为恐惧的红莲业火。 飞廉也知道厉害,急用扇子扇了几扇,随即狼狈逃窜。 祝融“呵呵”大笑,颇为不屑的道:“我身上有太古灵宝定风珠,你的风就是再猛烈十倍,又能奈我何?” 这边钦原苦苦抵住大神共工氏,这共工乃是水之神,但见他身边数十股黑气,却是葵水之精所化,宛如黑龙一般,盘绕不休。 钦原手中的绣花针早被祭起,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万,化为漫天针影,无穷无尽,如同暴雨一般,轰轰然的攻向共工。但那绣花针,一近共工身前,便被他身边的葵水之精化为无形,占不到一丁点的便宜。 一旁计蒙、英招两个大妖连连出手,但见漫天风雷雨电,却奈何不得对方分毫,他们几个大妖,反而渐有不支之势。 白泽、鬼车、呲铁三个一组,对上了巫祖强良,这四个使的尽是近身战,双方都是身强体壮之辈,那巫祖强良更是刀枪不入,动起手来,直打得洪荒星辰,乌烟瘴气。 这边李随云和巫祖烛龙联手,双战太一。这两个都是连下狠手,阴招迭出。李随云仗着有乾坤鼎护身,也不注重自身的防护,一个劲的猛攻。他身上的阴毒法宝着实不少,虽然当初没有什么威力,但让他扔到乾坤鼎中好生淬炼,这些时日却也炼得威力无穷。 烛龙肉体强横,他提着那巨大的拳头,如同凿子一般,一拳接一拳的轰击着东皇钟。但见黄光闪烁,在洪荒星空之中,宛如午夜的烟花,煞是漂亮。 若是平时,太一自然不惧,完全可以凭借东皇钟的力量将其击杀。但现在不同,东皇钟被同级别的先天灵宝乾坤鼎牵制,就是李随云那层出不穷的法宝也让他头疼。 太一真的不明白,是自己落伍了,还是这世界变化得快,对方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希奇古怪的法宝。那如同暴雨一般的钢针(暴雨梨花针),一低头就可以射出来的雷霆一般的梭子(紧背低头花装弩),那普通的瓷瓶,被击碎之后,却喷射红莲业火(燃烧瓶新一代)…… 这些法宝对于自己来说,虽然威力都不是很强大,但中了怕也有一瞬间的迟钝。面对同等级的高手,这就是致命的破绽。他现在只能处于守势,可天知道在这两大高手的围攻之下,他还能坚持多久。 李随云又是一连串的天雷打出,嘿嘿怪笑着看着太一,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霹雳打出,嘴上还不停:“我说太一,你是何苦呢?非要找我麻烦,这回好了吧……啧啧,想不到啊,我的先天神算也会出毛病,可惜啊,今日怕是你覆亡之日。” 烛龙在一旁也是“嘿嘿”冷笑:“他作威作福惯了,又哪里会在意你的良言?此人着实可恨,害我巫门夸父氏,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嘴上说着,手上不停,那拳头犹如闪电一般,连环击下,直将那三丈大小的光晕,击得缩到一丈方圆。 太一知道情势危急,犹豫不得,一咬牙,猛的咬破舌尖,一口本命精血喷将出来,正喷到那东皇钟上。只听得大钟嗡的一声,光华四射,一时间古朴的钟身,竟然光彩夺目。耀眼的黄光,直向李随云和烛龙射将过来。 第四十五章 十万星辰十万血(下) 李随云倒吃了一惊,猛的一口元气喷在乾坤鼎之上。乾坤鼎光华闪烁,犹如张大了嘴巴的巨兽,疯狂的将东皇钟的攻击吞噬。 李随云接了太一这不要命的一击,也是不好受,脸色微白,看了一眼烛龙,苦笑道:“他要拼命了。” 烛龙此时也是气喘如牛,那道攻击,着实恐怖。虽然李随云承受了大半的攻击,但东皇钟的余波,还是让他吃了一个大亏,此时只觉得气血翻涌,有说不出的难受,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是骇异。 东皇太一发出这道攻击,脸色惨白,不听的喘息,仿佛受了巨大伤害一般。他心里清楚,刚才那一击,足足耗费他万年苦修,否则断不至于如此。原本他寄托极大希望的一击,却牢而无功,他心中懊恼,难以描述。正自危机之时,忽见远处光华闪烁,心中更惊。 李随云和烛龙此时已经恢复过来,他们也看到了远方的光芒,心中惊骇更甚。烛龙知道,四大巫祖齐出,这等阵容无论进退都足够了。巫门不会继续派出高手,远处光华,定然是妖族援兵。 李随云和烛龙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双方眼中的肯定,齐声大喝,下手更不容情,李随云手中竹杖翻飞,仗着乾坤鼎护身,和太一玩起了近身战。 这边烛龙也不示弱,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根巨大的金戟,看那架势,分明是太乙玄金所铸,重愈万钧。在他神力的舞动之下,宛如风车般相似,李随云的乾坤鼎吸引了东皇钟几乎全部的力量,使得他可以将八成精力放到攻击上。 那祝融、共工、强良三大巫祖,也发觉不对头,收起了玩笑的心里,下手更不容情。强良好力,打发了性子的他连声呼哨,竟将周围的洪荒星辰聚集到一处,在他庞大的力量下,这些星球犹如巨大的石锥一般,漫天飞舞。星球移动时带起的巨大气流,异常恐怖,似那十大妖神的水准,立足都成问题,更不要说还击了。 白泽、鬼车、呲铁三个大妖,虽然也是一身神力,但远没有强良那么恐怖,如何招架得住这漫天星辰?呲铁是三妖之中最弱的一个,一个躲闪不及,被一颗巨大的行星砸中,整个人在巨大的星爆中化为齑粉,也不知道元神逃出去没有。 白泽、鬼车两个见不是头,呼哨一声,借着星辰的气流,直接飞出老远,头也不回的跑了。强良追之不及,不由得连声咆哮。宣泄心中的愤怒。 那边六大妖神见白泽、鬼车逃跑,也吃了一惊,奈何他们的对手实在沉稳,一时间根本无法逃脱,但六妖情急拼命,激战的场面,比方才火暴了许多。 强良也不去追赶白泽、鬼车,他抱起一个陨石,一声狂吼,向太一抛了过去。太一急欲躲闪,但李随云和烛龙联手,又哪里能腾得开身。但见东皇钟爆发出一道黄光,将那陨石击得粉碎。 李随云借着东皇钟威势稍弱,猛的突破了防线,手中的竹杖,重重一击,直击在太一面门,铮然有声。 太一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跳,知道不好,一声怒号,一大口鲜血,猛的喷在东皇钟上,但见这先天灵宝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威势无穷。 李随云知道不好,一声呼哨,口中大呼:“风紧、扯乎。”带头先走,转眼间就逃出万里之遥。 那共工和祝融也自吃了一惊,弃了对手,匆忙远遁。那六个大妖,也匆忙远避。 但见东皇钟一道黄芒,将李随云笼罩其中,宛如收紧的袋子,将其包裹进去。 李随云忍不住破口大骂,急喷一口本命元气,乾坤鼎顿时绽放出耀眼的光华,将那黄光牢牢的挡在外面。 太一下了大本钱,连喷数口本命精血,足有数万年苦功,他这次算是吃了大亏,连折两大妖神,自己也损失了几万年功力。他不敢多呆,急向远处光华处奔逃。 这边共工、祝融一起大喝,舍了妖神,当先追赶。强良大喝道:“太一重伤,此时不了结因果,更待何时?”说罢,急纵身追赶。 这边烛龙见了,也自大喝一声,冲李随云道:“道兄,你还犹豫什么,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正好趁此了结因果。那太一虽然有援兵接应,但想来不会是帝俊亲临,那些土鸡瓦狗,岂是我等对手?”说罢,也不理会李随云的反应,急纵云光,急追而去。 李随云见了,微一沉吟,随即纵声应和,也追杀上去。 太一亡命奔逃,李随云给他来的那下,着实不轻,头脑昏昏沉沉,他也知道不好,逃亡间,勉力将两颗行星,变幻成两尊金甲大神,以期阻住后面的敌人。 共工、祝融杀起了性子,见了两尊金甲大神,一起大喝,但见左侧的金甲转眼间被烈火包裹,只听得耳中毕毕剥剥,不过片刻,烧得通红,随风化做漫天火星。 右边的金甲神方欲动手,忽然间身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坚冰,而且越结越厚,不过片刻,整个金甲神漫身蓝光,共工随即就拳,将冻的脆生生的金甲击得粉碎。 但金甲总算让太一得到了一丝缓和的时间,但见远方旌旗招展,打的赫然是天宫的旗号,知道自己赌得对了,一头扎将进去,却是大妖青牛带队,身后是毕方、蛟龙、诸犍、庆忌、夫诸、鸣蛇等数十个大妖,率领三千余万的妖兵,急匆匆的过来接应。这些妖兵修为参差不齐,是以没有太一那般迅疾。 诸妖见了太一如此狼狈,慌忙扶起,询问经过。太一脸色苍白,也不多言,但以手指头,言其昏沉,又以手指身后,催促手下妖神速撤。 这样李随云会同四大巫祖,直逼将过来,他们眼中杀机闪烁,远远望见旌旗闪动,知道对方实力强横,却夷然不惧,一个个呵呵大笑,直扑将上去。 毕竟太一能否逃得性命,且听下文分解。 第四十六章千万妖兵血溅红(解禁) 这李随云和巫祖烛阴、强良、共工、祝融追赶甚急。太一知道不好,急率那几十个大妖,弃了兵马辎重,逃往天宫。 那三千万妖兵的首脑,却是一些妖帝修为,或是伪大圣修为的大妖,一个个面目狰狞,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这些妖神虽然听说过清虚道人的大名,但却没见过他的身手,远没有想象中的恐惧。一个个指挥兵马,十万为一营,由一个妖帝统帅,三千万妖兵,总共三百个妖帝,实力可谓强悍之至。 这为首的妖帝,见李随云等人飞得较近,一声大喝,无数法宝,直接飞将出去。什么飞剑、长矛、宝刀、钢圈、锤子、套索、金砖、法印,如同成灾的蝗虫一般,密密麻麻,让人决定心中糁得慌。 李随云见了这种场面,险些惊个倒仰,这也太让人感到震撼了。数百万的法宝一同攻击,这是何等的华丽? 四大巫祖也脸色变色,他们身如精钢,这种低级法宝对他们自然一点作用都没有,但让他们感到无奈的是,这东西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李随云眼中精光闪烁,乾坤鼎再次暴发出耀眼个光华。那漫天的法宝,犹如倦鸟归林一般,纷纷洒洒的投到鼎中。不过弹指之间,那近千万的法宝就被收得一干二净。 李随云这手着实漂亮,那些妖神一个个被惊得呆呆怔怔,不知所措。他们还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法宝。 正在他们惊愕之即,忽见乾坤鼎中红光一闪,随即那漫天妖兵,至少有四分之一口吐鲜血,委顿不堪。却是李随云催动乾坤鼎,将那法宝尘归尘,土归土,都化为本来面目。那些法宝多是本命法宝,上面附着的神念、元神被毁,怎不让他们重创? 为首的妖怪,修为着实高深,他的本事,离那大圣也不过一线之差,比之李随云擒拿住的玄阴老祖,仅差一筹。他见势头不好,也不再犹豫,一声呼哨,喝令手下妖兵四散奔逃。 四大巫祖脸色一变,再次怒吼,直杀入妖兵阵中,当真入虎入狼群。可这妖兵众多,虽然法力不高,打仗不是对手,但若逃命,你又怎能一一抓捕? 四大巫祖都是法力通玄之辈,怎么能受这个气?烛龙一声大喝,将头一摇,但见满头长发如同钢针一般,向四面八方射将出去。那些倒霉的小妖,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杀死。更让人恐惧的是,那发丝似乎拥有吸取精血的能力,所过尸体,尽数化为枯骨,随风而散。 那祝融下手更不容情,只见他冲那南方猛吸一口气,但见遍地火光,方圆万里之内,尽被火焰笼罩。好火,这火不是天上之火,不是凡间炉中之火,也不是那山头火,灶底火,乃是五行中自然取出的一点灵光火,名为南明离火。 这火煌煌烨烨,就如电掣红绡;灼灼辉辉,却似霞飞绛绮。更无一缕青烟,尽是满天赤焰,只烧得欢娱之中,星辰如火球,柳木松柏得道的精怪,变作灯笼。走兽成灵的精怪贪图性命,西撞东奔;飞禽之妖爱惜羽毛,高飞远举。这场神火飘空燎,只烧得星烂河干遍天红! 但见那南明离火,铺天盖地,休说那修为一般的小妖,就是那法力高强的大妖,也自抵挡不住。一个个被烧得舒拳抱腿,一个个被烤得脂油横流,这南明离火着实厉害,那些妖怪连元神都未来得及逃出,直接炼化了。 祝融这边施展威风,共工那边也不示弱。他脚踏罡斗,向那北方一指,但见漫天黑气,随即化为滔天洪水。 好水:冷凄凄,雾漫漫。盖唯神功运化,利万物而流涨百川。只听得那潺潺声振谷,又见那滔滔势漫天。雄威响若雷奔走,猛涌波如雪卷颠。千丈波高漫路道,万层涛激泛山岩。冷冷如漱玉,滚滚似鸣弦。触星辰沧沧喷碎玉,回湍湍渺渺漩窝圆。低低凹凹随流荡,满涧平沟上下连。 这共工施展水漫星空之势,洪水滔滔。跑得慢的妖怪,直接被着洪水卷走,这水冰寒刺骨,又善毁人修为。那些妖怪,尚未来得及抵抗,连元神便都被化了。跑得快的,却又哪里比得上那滔天洪水?沾上些须,即刻沉于水中,再难翻身。 世上万物,唯水火最为无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三千万妖兵,至少三成被水火吞噬。 这边强良也自施展法术,但见他将头摇一摇,将腰扭一扭,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愈来愈多,这分身之法施的着实漂亮,但见数十万个强良疯狂的追击着那些逃窜的妖兵,一个个的将其击毙,倒也称得上一景。 李随云见了,心中一动,随手掣出无量葫芦,拔去塞子,但听飕飕风响,那些小妖,哪里受得了这股吸力?一个个犹如飞蛾扑火一般,都被吸了进去。 十停妖兵,被水火炼了三停多,被李随云收了三停,又被烛阴夺了精血的停半,被强良身外化身击毙了近停半,只有那精明的,瞧科的,跑了十几万。 这一仗可以说让天庭元气大伤。天庭虽然家大业大,这世上的修士,妖族能占六成还多,飞升的,也占了五六成。但天庭之上,正规的天兵,充其量也不过一、两千万人马——这还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虽然妖、巫大战,妖族大肆扩充军队,矮子里面拔矬子,想方设法的增加实力,使得部队膨胀到六千万人马,但整体实力,反不如当初。今天折在这的三千万人马,其中有一千万是原本的底子,都是法力高强,久经沙场的宿将。结果被这五大修士硬生生的给屠杀殆尽,任谁也承受不起。 更关键的是,妖族的东皇太一,身受创伤,虽然不至于要命,却也损耗颇大,更因拼命之时,耗费了数万年的苦修,不将养些时日,怕是难以恢复。 而此次大战,上古大妖折了两个,更是开战以来,前所未有的损失。尤其在巫门大圣实力丝毫未损的前提下,这样的损失,更是让人头疼。至于对普通妖怪士气上的打击,更是不可估量。 李随云和四大巫祖大获全胜,可谓皆大欢喜。那四大巫祖,尤嫌不够,兀自要会合十二巫祖,一同杀上天宫,了解巫、妖之间的因果。 李随云嘴上不言,心中也自赞成。现如今,东皇受伤,妖族势力大损,群妖丧胆。可谓自巫、妖大战开启至今,未尝有如此有利之形势。若是巫门真能一鼓作气,则大事可定,洪荒生灵,也可免受太多苦难。 正在四大巫祖商议之即,忽见远出光华闪烁,霞光万道,光彩夺目,五人知道有大神奔此地而来,都是微微变色。各自立定了方位,静侯来人。 不过片刻,只见一鸾驾自西方而来,只见前面两首黄幡,空中飘荡,香烟霭霭,遍地氤氲。有数对女童分于左右,当中一位娘娘,跨青鸾而来。端的是一天瑞彩紫霞浮,香霭氤氲拥凤軥。展翅鸾凰绵雅驯,飘飖童女自优游。幡幢缭绕迎华盖,璎珞飞扬罩冕旒。止为昌期逢泰运,故教仙圣至星空。 李随云见了此尊大神,心中也自感叹,微微摇头,暗道“可惜”。却是感叹妖族气数不绝,这天下苍生,还要受那无穷苦楚。那四大巫祖却也看清来人,都是微微一怔,心总也自盘算。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地皇女娲娘娘。 却说这李随云和四大巫祖见是女娲娘娘鸾驾,都不敢放肆,恭敬的立与左近。但李随云终是有大神通之人,得道又早,虽未必不如对方,却也不肯倒了旗枪,气昂昂的抬头侍立。 女娲娘娘见了诸人,急停鸾驾,与五人见礼。 双方礼毕,女娲娘娘问道:“不知四大巫祖与清虚道兄缘和在此?” 李随云心中暗叹,也不待众巫祖开口,当先道:“好教娘娘得知,那妖族着实可恨,仗着实力强横,欺凌若小。也不知道他们仗了谁的势,居然欺上我门。我只不过略施薄惩,那太一亲自出头,率十大妖神,数千万的妖兵,与我在这洪荒星空赌斗。” 说到这里,李随云义愤填膺,恨声道:“想我虽不敢称有道全真,但也是开天辟地之初,便得道的修士。若不是这巫门相助,怕是就要遭了妖族毒手。此恨可谓比山高,比海深,还请娘娘为我做主,评一评妖族究竟是何道理。” 女娲娘娘听了,不由得愕然无语,心中也自恼恨太一、帝俊不晓事。这满天仙、神,你们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没事还要找事,无理还要辩上三分的清虚道人。更让她恼恨的是,这清虚道人话里话外,分明就是指责她纵容妖族为恶,明面上让她主持公道,实际的意思却是让她给个说法。 女娲娘娘也知道这清虚道人得道极早,也不知道其根脚若何。私下里甚至有大神猜测,他是和盘古大神同时代的人物。他虽然拜鸿钧为师父,但谁都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用那韬毁之计,隐藏自己的实力,又或是在证那混元道果之前,找一个靠山。 那巫门之祖虽然都是性格朴实,心思淳厚之辈,但却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修士,要不然也修炼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自然听出李随云话语中的意思。都冷冰冰的瞪着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沉吟片刻,心中已自有了计较,她看了一眼众人,轻声道:“那妖族果然有错,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执意剿灭妖族,却又生灵涂炭。若是多造杀业,却折损了功德,怕是大道路上多有阻碍,还请诸位三思。” 李随云没有说话,这毕竟是巫、妖之争,他和妖族并没有太大的仇恨,他的敌人只有帝俊和太一。决定权还在巫门手中。他看了一眼巫门四祖,等待他们的决定。 四大巫祖虽然聪明,但却不是那种精于厚黑之道的聪明,十二巫祖之中,也只有帝江最擅此道,可偏生他不在此处,一时间不由得踌躇不决,有心拒绝,但对方毕竟是女娲娘娘,如何能不给对方面子?想到此处,不由得把目光望向了李随云,想听他的看法。 女娲娘娘见了这一幕,心中也自思量,看来这巫门大圣多以清虚道人为首。若想化解巫、妖之争,还得从他身上下功夫。 李随云见了几大巫祖的目光,也知道他们的用意,微一沉吟,欲要说话,却又垂首沉思,复又踱步不语。 女娲娘娘见了,不由得笑道:“道兄何故踌躇不决?还请道兄以天下苍生为重。” 李随云听了,抬头看了一眼女娲,随即咬牙道:“既然娘娘发话,我也不强求,但需和太一、帝俊了断因果。至于巫门与妖族之仇,只诛恶首,从者不论。” 听了这话,莫说女娲,就是四大巫祖,也不禁齐齐变色。李随云这番话说得着实高明。他表面上卖了女娲娘娘一个天大的面子,放弃灭杀妖族全族的打算。但实际上,他却针对妖族撒下了一张大网。 妖族之所以能和巫门分庭抗礼,固然又女娲娘娘做后盾,但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族长帝俊和太一,有能力对抗十二巫祖。可李随云若要了结因果,恰恰需要和这两个人证个高下。双方之间因果纠缠,已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若是二人身陨,则妖族再无为天下主角的机会。 而巫门若是只追究首恶,怕是太一和十大金乌都难逃一死。即使巫门退上一步,放过太一,那十大金乌,又岂能逃得性命?而且无论是太一和金乌,若想铲除,都不是能轻易得手的,如此一来,巫门必然需要和李随云继续联合。更为关键的是,妖族肯束手待毙,将族长和太子交出来吗? 而且李随云这番话,分明要女娲娘娘做保,一同铲除妖族的两大族长,十个太子。以免巫门放过了妖族,让其有休养生息,东山再起,再复大战的机会。 四大巫祖是佩服,女娲娘娘则是惊恼,她沉吟良久,却又不知如何决断。 若知女娲娘娘如何决断,太一、帝俊能否保得性命,且听下文分解。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href=http://。cmfu/showbook。asp?bl_id=140280target=_nk>;好友闪烁的新书《海魂》,这家伙存稿多的让人羡慕。<;/a>; 第四十七章 难将胜勇追穷寇 女娲娘娘听了李随云的话,踌躇良久,这才缓缓道:“清虚道兄,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帝俊和太一虽然和你因果纠缠,但若你退上一步,也未尝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李随云听了这话,脸上勃然作色道:“娘娘何出此言?我一再忍让,不忍生灵涂炭,可那太一、帝俊步步紧逼,难不成我怕他们不成?我和他们之间的因果,不死不休,娘娘若是一再偏帮他们,却是让人心冷。” 女娲娘娘听了这话,脸色再变。她心中着实恼恨这清虚道人不识进退。自己百般容让,对方偏偏一再相逼。以清虚贼道的本事,若是真和太一他们斗将起来,怕是胜负难分。一个修为虽高,却还没证混元的修士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聒噪,若非他的师父,自己早就出手灭了他…… 李随云看了一眼一旁的四大巫祖,示意他们说话。 那烛阴瞧科,立刻道:“娘娘,我心中有话,不吐不快。那妖族害我巫门大圣夸父氏,此恨罄竹难书。想那金乌的本事,如何是夸父氏的对手?若非没有太一背后下手,他们如何能得手?若说首恶,那太一怕不弱于金乌。正所谓只除首恶,从者不论。若是放过太一,岂不是本末倒置吗?” 女娲娘娘听了这话,也自无语,过了良久,方才道:“既然如此,那帝俊与此事无干,清虚道兄何苦抓着他不放?” 李随云听了,点头道:“既然娘娘如此说,我和他的因果,日后再了断也是不迟。不过金乌和太一,却是不得不除。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想那太一身为东皇,却擅自违反天条,长此以往,谁还会把天条放在眼里?到时候天不天,地不地,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强良听了,当先点头道:“正该如此。太一违背天条,合该他受轮回苦楚。若不惩戒于他,天条何存?” 强良话音未落,那边共工不由得冷笑道:“真是这个道理,太一不死,巫、妖之争不止。若是他逃脱法网,说不得,哪天我也违背天条,反正天条没有管束的能力……” 一旁的祝融没有一丁点水火不容的意思,反倒和共工有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意思。他立刻顺着共工的意思道:“娘娘,所谓公正二字,还请娘娘三思啊。若是处理不公,怕是天下苍生,对娘娘也会有非议。是非轻重,还请娘娘三思。” 几个人的这一席话,直将那女娲娘娘气的柳眉倒竖,俏脸含嗔,她万没有想到,这次巫门会如此强硬,根本不顾及她的身份。 女娲娘娘原以为有她的调停,巫门无论如何会卖她个面子,最起码也应该就此罢手。可没想到,在李随云的鼓噪之下,一向朴实的巫门之祖也变的如此奸猾,词锋变得如此犀利。 李随云见女娲娘娘犹豫不决,当即道:“娘娘若是能化解巫、妖之争,则洪荒亿万生灵无不感激娘娘之善举。娘娘此举,实有大功德于天下。还请娘娘三思啊!”说到这里,李随云大礼参拜。 那四大巫祖见了,一起施礼,齐声道:“如此大功德,非娘娘不可。请娘娘为洪荒苍生考虑……” 女娲娘娘此时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李随云,对方居然将自己逼到这等地步,着实可恨。此时若不答应,怕事明天普地里便要传言,女娲娘娘偏帮妖族,置洪荒生灵于不顾。 李随云见了,心中冷笑。他虽然尊敬女娲娘娘,毕竟她创造了人类。但他却也不愿将嘉奖到手的丰硕成果让出,所以非要将女娲娘娘拉下水,和自己绑在一根绳子上。 女娲娘娘沉吟良久,看了一眼李随云,淡淡的道:“清虚道兄执意如此,莫不是为通天道兄考虑?想那通天道兄门下多是异类修士,若是太一身陨,想来天下兽修多会投入令师兄的门下。” 李随云听了,查一点咧嘴苦笑,这女娲娘娘太精明了。她这分明是在离间自己和巫门的关系。照这么说来,自己和巫门联手,最终目的却是为了道门考虑,这不是让巫门和道门对立吗? 那共工和祝融听了,倒也没什么反应,倒是烛龙和强良听了,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女娲娘娘的话,显然对他们多少有些影响。 李随云心中恼恨,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耍性子的时候。若是闹将起来,自己固然不惧这女娲娘娘,但日后大计,却定然化为乌有。更关键的是,那巫门中,除了帝江攻于心术,其余巫祖,多是朴实之辈,又岂是帝俊、太一的敌手? 他看了一眼女娲娘娘,轻笑道:“娘娘此言大谬。想那妖族强者林立,岂是随便投入他人门下的?似今日这般,我击上一个太古大妖,尚且费了一个分身,似这般强横,又岂是任人欺凌之辈?更何况我等只诛恶首太一,妖族却有帝俊守护,想来自保有余。更兼此事之后,天条得以维护,玉宇澄清,洪荒太平,娘娘又何必为妖族日后的兴衰担心?” 女娲娘娘听了这话,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随云,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四大巫祖,微微一笑道:“清虚道兄果然不负盛名。我自去与妖族分说。但我终是外人,妖族肯不肯听我之言,却还是个未知数。” 李随云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惊,他尚未来得及说话,那边强良已然开口道:“如此,娘娘善果无数,洪荒生灵尽感娘娘大德。此事还请娘娘费心了。” 李随云见事已至此,也自无可奈何,跟着其余三大巫祖一起道:“如此,娘娘费心了。” 女娲娘娘微笑点头,临去时,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随云,目光中的含义,让人摸不清头脑,这才去了。 李随云待女娲娘娘凤驾去得远了,这才开口道:“各位好自为知吧!”说罢,不待众巫开口,径自去了。剩下四巫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祝融虽然朴实,但心思转得急快,他立刻明白了李随云的不快的根源,不由得恨恨的瞪了一眼强良,冷笑道:“你干的好事。” 强良尚未说话,那边烛阴开口道:“你也不用怪强良,他也是为我巫门考虑。若是太一身陨,那些妖族小辈定然要寻求道门高人庇护。此消彼长之间,我们等于为自己创造一个强大的敌人,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也是不希望看到的……” 共工这时也明白了过来,他扫了一眼强良和烛阴,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道:“我等自天地中而生,秉承天地之力。却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辈,更不是那些过河拆桥之徒。你们着相了……”说罢,也不理会强良和烛阴,头也不回的去了。 祝融看了一眼强良和烛阴,摇头叹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况且草尚未大损,你们就得罪了清虚道人,以后的路,难走了。”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跟着共工去了。 强良看了一眼烛阴,随即冷哼道:“他们太看得起清虚道人了。没有他,难道我们就不成了?” 烛阴犹豫了良久,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随云心中也是恼恨,他径自赶回那洪荒世界。方才行了一半路程,却又停步,心中恼恨之下,便欲上天宫证个高下。方欲起步,却又停下,他看了天庭一眼,又盘算了一番,冷冷的哼了一声,直奔福地而去。 先不说这李随云和巫门生了芥蒂,却所女娲娘娘凤驾直入南天门。但见南天门外,杀气弥漫,数十万天兵枕戈而立,调兵布阵,尽显繁忙之态。 把守南天门的太古大妖鲲鹏见了,立刻恭敬施礼,不敢阻挡。喝令手下大开天门, 女娲娘娘凤驾直入天宫,也不游览这无边胜景,也不寻访朋友,直入那凌霄殿外,通明殿里,早有上古妖神毕方拦住去路。 毕方见了女娲娘娘,也自吃了一惊,连忙恭敬施礼。女娲娘娘见了毕方,不由得微微一愣,露出一个笑容道:“你是当年火山边上的那只小鸟?” 毕方听了,微笑点头道:“娘娘好记性。当年我灵智初开之即,有幸见到娘娘。不想今日又得见娘娘仙容。” 女娲娘娘听了一笑了之,点头道:“我要去见帝俊,你让开道路。” 毕方听了,不卑不亢的回禀道:“娘娘稍待,我进去禀报。” 女娲娘娘尚未答言,坐驾旁的碧霞童子已然出言呵斥道:“你这毛神好不晓事,娘娘凤驾至此,你怎敢阻拦?” 毕方面尚自和颜悦色,听了这话,不由得勃然变色道:“兀那童子,是何意思?你虽然是娘娘身边的近臣,道法高深,却也不能如此蛮横。我虽然法力低微,官职不显,却也是天仙,岂容你如此斥责?你身为娘娘身边的近臣,需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天庭自有天庭的规矩,你蓄意让娘娘破坏规矩,究竟是何目的?” 开始时这毕方也只是斥责,到后期却是声色俱厉,显然对碧霞童子的话极为恼怒。 女娲娘娘开始也对毕方的拦阻有些恼怒,是以碧霞童子出声斥责,她也没有阻拦。但她没有想到毕方的口舌居然如此凌厉,宛如刀锋一般。看似斥责碧霞童子,实际上却是在指责自己破坏规矩。 女娲娘娘自李随云和四大巫祖那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那还有情可原,毕竟那五个都是有大神通的修士,虽然未证混元,但也相差无己。这毕方不过是一个修为有成的大妖,虽然法力高强,也是太古大妖的一员,却是自己的晚辈,居然如此,如何让她不怒?更关键的是,自己还是为了妖族之事所奔走,受自待遇,岂不令她心寒? 女娲娘娘尚未说话,那边毕方已急开口道:“娘娘勿急,我这就去禀报。”说罢,急抽身入内。 女娲娘娘有心立刻打道回府,却又心有不甘,但面上却是不露丝毫不悦,径自打量天宫的风景,排解这心中忧闷。 这天宫端的是好风景:只见那天宫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妖神,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化乐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 女娲娘娘见了,心中也不住的感叹,这天宫胜景,比之娲皇宫,也不逊色,只是不知道能否得那和平,若是刀兵再起,这天宫胜景,能保下几分。 那帝俊正为太一疗伤,天宫妖怪,知道太一受伤,三千万妖兵,折得一干二净,无不亡魂丧胆,畏惧巫门趁此机会攻打天庭。都筹谋后路,积极备战。 那帝俊听得毕方禀报,说女娲娘娘尚在殿外,不由得大惊失色,急斥退毕方,随后汇集天宫众妖神,出殿迎接。那太一也顾不得伤痛,带伤出迎。 一时间,天宫大乱,群妖知道女娲娘娘驾临,莫不欢喜雀跃,急聚殿中,依班排列,浩浩荡荡的开将出去。 毕竟不知女娲娘娘能否止住刀兵,洪荒世界能否免去一场灾祸,却听下文分解。 ps:雪峰新书上传,大家多多支持一下吧,雪峰在这里谢谢大家了。让点击、票票、收藏来得更猛烈些吧。 http://。readnovel/book/1061138。aspx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言语岂能化因果 女娲娘娘正自观赏仙宫胜景,忽见凌霄殿里,鼓乐齐鸣,钟磬合奏。随即两旁数十个天庭的元帅,都是法力高强,神通广大的太古妖神,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将出来,侍立两旁。 众元帅方才立定,又见一班宫娥彩女,飞将出来,漫天飞舞。天空之中,但见鲜花朵朵,飘飘洒洒的飞将下来,显得分外美丽。 女娲娘娘见了,心中暗自感叹。自己虽然证了混元,但要说到排场,却远比不上这天宫。正自赞叹之即,忽又听的对面脚步声频起。但见一大帮仙官拥出,一个个规规矩矩的侍立一旁。 女娲娘娘心中微动,但见帝俊扶了太一,急步而出,见了女娲娘娘,大礼参拜,恭敬到了极点。 女娲娘娘见了这一幕,方才的不快自然淡了,心下稍平。在众人的拱卫下,进了凌霄宝殿,入首座做了。帝俊和太一坐在一旁,屁股微搭在椅子上,却是恭敬到了极点。 女娲娘娘方才坐定,那边玉液琼浆,奇花异果,流水价的送将上来。不要说那千年的朱果,万年的雪莲,就是那昆仑山上的蟠桃、五庄观中的人参,也有上一二盘。这天宫之富裕,群妖之奢靡,果然甲天下。似那女娲娘娘等大神,虽然证了那混元,享那福地仙山,但若论起享受,却还远不如这漫天群妖。 帝俊见女娲娘娘用了一枚果子,这才开口道:“不知娘娘驾到,未能远迎,还请娘娘恕罪。”太一跟其余群妖一起道:“还请娘娘恕罪。” 女娲娘娘听了,微笑点头,随即又道:“太一伤势如何?那清虚道人下手极狠,又好夹杂暗劲,需得早早治疗,不然怕是逶迤不去,反为不美。” 太一听了,忙回道:“让娘娘费心了。伤势倒还不重,只是头脑略显昏沉,不过和开始时相比,已经好了很多。让娘娘费心了。” 女娲娘娘点头道:“你也是侥幸。清虚道人手中那根竹子,虽然比不得什么先天灵宝,但也相差得有限。若是等闲,碰也碰不得。似那有大神通的修士,也经受不起,中者莫不毙命。你挨上一杖,性命固然无碍,怕是要损上上万年的修为。” 众妖听了,无不骇然变色,谁也没有想到,这太一挨了这一下,居然损了万年苦修。这清虚道人的本事,也未免太过恐怖了。 女娲娘娘见太一着实苦痛,当即取出一玉盒,教从人递与太一,却是一盒碧绿的药膏。 太一谢过,涂抹之后,只觉得伤处不痛不痒,便体清凉,有说不出的舒泰。不由得连声称谢。众妖见了,莫不称赞女娲娘娘法术神妙,神通广大。 熙攘了一番,渐渐静了下来,那大妖青牛微一沉吟,向女娲娘娘告了个罪,这才开口道:“娘娘,那清虚道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地有如此神通?似他那般修士,早就应该名动洪荒,不至于这几年才声名渐显。” 女娲娘娘见众妖一脸期盼,微微叹息道:“你等对他一无所知吗?” 帝俊沉吟片刻,摇头道:“我等只知道那清虚道人乃是灵气得道,却不知其根脚。我也曾用那河图、洛书窥探天机,查他根脚,却是迷雾一片,想来我法力还不够。” 女娲娘娘看了一眼帝俊,摇头苦笑道:“那人来历着实神秘。虽然未证混元,但即使是我,若是和他斗法,也不敢说必胜。他的来历,实在难以揣测。我得证大道之时,他已存于世。故我也不知其根脚。” 说到这里,女娲娘娘见众妖一个个难掩失望之色,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清虚道人,法力通玄,实是有大神通之人。我曾听鸿钧老祖言道,清虚道人,自成一脉,择巫、妖、道之所长,再加上自身体悟,自创修行大法。其法力之虚实,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太一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娘娘,那清虚道人和我也斗过一场,我感觉他不过略胜我一筹,虽然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法术,但也是旁门左道,称不上什么高手,也入不得真流,远没有娘娘说得那般恐怖……” 女娲娘娘连连摇头叹息道:“你太小看清虚道人了。我也曾思量他究竟有多大本事,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他。他太好隐藏自己的实力,自开天辟地以来,又多少大神湮灭于岁月之中,有的就是栽在他的手下。他出手不留活口。想来是没有把握将在场之人全部斩杀,才不得不隐瞒实力……” 说到这里,女娲娘娘也觉得自己有些夸大其辞,她见诸妖皆有不信之色,当即道:“我说得或许有些夸大,也许那清虚道人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但他自身的实力却是毋庸置疑,对上他,还是小心些好。” 太一听了点头道:“娘娘说得是。”其余诸妖听了,这才纷纷点头附和。 帝俊见下面渐渐平静下来,方才开口道:“娘娘,不知道您此次前来,是何目的,莫不是天下大事,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女娲娘娘看了诸妖一眼,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道:“我此来却是化解妖、巫二族的仇怨。巫门此时势大人强,若是和其硬撼,怕是损失惨重,即使胜了,也无力维持统治地位。难免被某些宵小钻了空子,占了便宜。”帝俊听了,尚未说话,那边计蒙按奈不住,起身道:“娘娘何出此言?所谓事虽小而恨则深。我妖族这些天来,损失了多少子民?若是双方在此时罢手言和,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 英招和计蒙关系颇近,闻言点头道:“娘娘,那巫门一向强横,若是向其示弱,岂不是更让他们行事肆无忌惮?我等修行有成之士,都不自在,更不要说那些洪荒世界中的小妖了。” 帝俊听了,勃然作色,呵斥道:“休要胡言,莫要乱讲。”说罢,看向女娲娘娘道:“娘娘,不知道那巫门罢手的条件又是什么?” 女娲娘娘赞赏的看了一眼帝俊,点头道:“那清虚道人本意要诛灭帝俊、太一……” 话音未落,众妖无不变色离席,一个个脸色铁青,显然对女娲娘娘的话感到震惊。他们不是笨蛋,太一和帝俊可以说是妖族的保护伞,如果没有他们两个,哪怕是上古大妖,怕是也任由巫门宰割。 太一冷喝道:“都给我坐下,成什么体统?”众妖恍然醒悟自己失态,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坐了下去,但目光紧张,显然等待女娲娘娘的下文。 女娲娘娘看了诸妖一眼,轻叹道:“若非那巫门和清虚道人并非铁板一块,我也无计可施。不过若你肯交出金乌,我再从中周旋,凭我的身份地位,当可缓和彼此的冲突,化解巫、妖之间的矛盾,双方就此罢手倒也不错。” 听罢,众妖脸色再变,一个个各自打着主意,金乌虽然高傲,终究是妖族太子,若是交将出去,岂不是向巫门低头?那些大妖还好些,那些小妖帝、小妖王不由得愤愤不平。 帝俊听了,也自沉吟不语,太一也是一脸的凝重,低头沉思。 过了好一会,帝俊才沉着脸,有些犹疑的道:“娘娘是何主意?” 女娲娘娘看了看一脸谨慎的太一,微微叹息,自己在妖族之中,地位虽高,但却终是外人,那些妖怪,在关键时刻,还是唯帝俊、太一这两个妖族族长马首是瞻。 勉强抛除心中的不快,女娲温言道:“我只是一个建议,决定权在你们的手中。不过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我话已带到,若是你们反对,也有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总不至于让人一窝端……” 说罢,女王娘娘不待众妖说话,起身道:“而等好自为之。”说罢,径自去了。 帝俊、太一等苦留不住,只得率众送出南天门外,这才回转凌霄宝殿。 群妖都是精明强悍之辈,如何肯轻易低头,不过片刻就拿好了主意。先和巫门拖上一段时间,而后在证个高下。 不说妖族在琢磨阴谋诡计,却说这李随云杀气腾腾的赶回福地,尚有千里之遥,但见杀气弥漫,心中暗惊。急催云头,片刻即至,却见方圆上千里的山场,几十万修士组成的大军,浩浩荡荡的的摆成数十个方阵,一个个舞刀弄枪,买弄本事。 只见孔宣和玄璞顶盔贯甲,指挥妖兵演练。进退间颇有章法。军中层层管束,原本乱哄哄的杂兵,此时竟有精锐之气象。 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从哪里弄来了数万匹飞兽,居然组成了一只三万余众的骑兵,一个个盔甲鲜明,装备精良,都是虎背熊腰,面目狰狞之辈。尽是左手盾牌右手枪,马上一张宝雕弓,背后一口青云剑,紫金铃铛挂马前。 又见那身材高大,体格强健之修士,一个个身披重甲,仿佛小山相似,人人配了一面巨大的盾牌,看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符文,显然不是普通的盾牌那么简单。再看右手,不是厚重的大剑,就是宽大的板斧,又见那整整齐齐的方阵,竟似重装步兵一般。这样的部队对付高手自然无用,但若对付天兵天将,想来对抗三倍于己的敌人不成问题。 方阵之后,场面又自不同。但见一只五千余众的修士队伍,有人类修士,也有异类修士,尽是红衣红甲,背后俱是五杆火红的大旗,腰间挂一个刻了南明离火符的玄铁葫芦。若是善瞧气的,远远的就能见到这些修士头上笼罩着浓浓的火气。 离这火阵百步之遥,也有一只五千余众的修士大队,尽是玄衣玄甲,背后也是五杆大旗,却呈玄色,腰间也挂了一个铁葫芦,上面刻的却是北冥葵水的符号。 在这大阵之后,更是那所不尽的蟠龙阵、长蛇阵、旗门阵、混天阵……种种玄妙之阵,数不胜数。 又见阿芙洛狄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身铠甲,坐在一辆战车之上,看得兴致勃勃。 李随云心中恼火,这孔宣和玄璞之行为,与他主张的韬光养晦大相径庭。虽然他自己已经连连显露真实的本领,但他还是不希望他的弟子如此锋芒毕露。 心中恼怒的李随云当即按落云头,那孔宣和玄璞见了,急喝令妖兵让开,二人急上前施礼。 阿芙洛狄忒见了,也兴奋的从车上跳了下来,急跑过来,投入了李随云的怀抱。 李随云心中恼怒,也不理会怀中佳人的温柔,狠狠的盯着两个弟子,沉声道:“我让你等潜踪匿行,等候我归来,为何如此猖獗,在此演练士卒?难道你以为这些不入流的修士,会是那些太古大妖的对手吗?” 孔宣听了,立刻道:“师父,我既然收留这些修士,自然与他们有了因果。若是抛弃不管,怕是日后也难以心安。我自思这些修士,若按照师父的教导,依照兵法调教,也未尝不是一只助力。” 李随云冷笑道:“若是我败于太一之手,这些修士,太一不过一举手间,尽为齑粉。你不依托盘古大阵躲避,以待胜负分晓,反而在此演练大军,却是好大的胆子……” 阿芙洛狄忒听了,不由得轻笑道:“是你错怪了他们。我闭关出来,听说你去与人赌斗,我担心你,所以才让他们召集各部兵马,以防万一。” 李随云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在战车之上,看得挺开心……” 阿芙洛狄忒一听这话,不由得狠剜了李随云一眼,这才道:“你和四大巫祖战败太一之事,整个洪荒世界怕是都传遍了……” 李随云听了,心中一动,知道是巫门故意散播谣言,却也没有多说,冲孔宣喝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我观你定性不良,你以后就统帅这些兵马,安心做山大王吧!” 孔宣大惊,还未来得及说话,李随云又将目光转向玄璞。 玄璞知道不好,匆忙跪倒,连连磕头道:“师父,弟子也是为了您考虑啊,还请师父饶恕我和师兄这一回……” 李随云冷冷的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等自去吧。”说罢,大袖一挥,径自入谷去了。 阿芙洛狄忒知道李随云动了真怒,也不敢多说,垂头跟在身后。 孔宣心中郁闷,斥退了各路兵马,与那玄璞低声商议。 玄璞跟随李随云日久,知其性情,若想让他改变主意,无异于凡人登天。他沉吟良久,这才开口道:“都怪你,若非你非要过什么大将军的瘾,如何会有今日之事?” 孔宣听了,心中也自懊恼。沉吟良久,他方才决定道:“你我去师父门前,长跪不起,若是师父不回心转意,我等活着还有什么乐趣,跪死算了。” 玄璞深以为然,二人径自去李随云洞府前长跪。 ps:雪峰新书《宋殇》已上传,请大家多多支持,雪峰不胜感谢。下面是连接,书面页有直通车,请大家多多支持,让《宋殇》的票票和收藏来的更猛烈些吧,谢谢大家了。 http://。readnovel/book/1061138。aspx 第四十九章 亿载苦修终成道 ps:默默无语两眼泪,新书《宋殇》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大家支持一下吧,雪峰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 李随云心中恼恨两个弟子个性太强,主意太正,径自到谷中福地闭关。他心中清楚,若是巫、妖打起嘴仗来,起码也有百十年的岁月是太平的。若不趁此机会好生修炼,却是有些荒废时光了。 阿芙洛狄忒快步跟了进来,几个新收的童子立刻退了出去,让二人独处。 李随云眼睛一翻,看了一眼美丽的女神,随即闭目凝神,不再理会。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仁慈,而使得这个不知道东方的水有多深的女神,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阿芙洛狄忒第一次见到李随云发这么大的火,心中不免忐忑。她有些讪讪的道:“随云,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也是担心你……” 李随云眉毛猛的一拧,便要发作,随即却似想起什么一般,又舒展开来,淡淡的哼了一声道:“你且出去。我要运玄功,祭炼法宝。”说罢,闭合双眼,再不理会阿芙洛狄忒。 阿芙洛狄忒见李随云甚是决绝,也不敢多说什么,一脸的委屈,规规矩矩的出了洞府。又见孔宣和玄璞跪在外面,不由得一声轻叹,径自去了。 这李随云盘膝坐在洞府之中,将元神沉入内腹,但见星光弥漫,宛如宇宙一般,生生运转,无止无息。又见宇宙中心,一尊样式古朴的小鼎,缓缓旋转,带动那漫天星斗,随波而动。 在那小鼎之上,却又有一尊黑漆漆的宝塔状的法宝,正是那幽冥之塔。此宝本为后天之物,但经过百万幽魂淬炼,已成至宝。又受乾坤鼎日益熏陶,已沾染了灵气。倘若再修炼一段时间,若是不遇到属性相克的法宝,却也不输于先天灵宝。 李随云眼中精光闪烁,心中一动,睁开双眼,将那葫芦中千万天兵的魂魄尽数拘了。随即现出幽冥之塔,但见塔身幽光闪烁,显得分外诡异。 毫无征兆,幽冥之塔突然被淡青的火焰所笼罩,这火焰竟然没有散发一丝一毫的热量,反而带了丝阴冷的气息。那幽幽的火苗,让人心中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李随云看着火焰,微一沉吟,随手将一万元神投入那火焰之中。元神甫一进入火焰之中,那青色的火焰随即腾的蹿起一丈高下,将整个宝塔笼罩其中。那些元神,弱小的,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即化为飞灰,较强大的,却又足足哀嚎叫了许久,方才逐渐湮灭。 当日那玄阴老祖以百万幽魂炼化此宝,已是了不得的场面。今日看李随云的架势,却似是欲以千万修士的元神炼化此宝,如此魄力,却是等闲修士不可能具备的。 李随云以元神为燃料,燃起幽冥之火进一步炼化幽冥塔,又以百万修士元神为基础,任其肆意吞噬。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最后炼出一个幽魂,却是威力无穷。 这幽冥之塔一十三层,炼到最后,共有一十三个幽魂,于是成为魔头,却是汇聚世间人情百态,善恶美丑。任你法力通天,落到其中,也需迷失本性,不被其他幽魂吞噬,也得成为新的魔头。 这法宝虽然有如此功效,但炼制起来却是不易。属于杀戮越多,威力越强的法宝。实是有伤害天和,若是普通修士炼将起来,难免惹得天怒人怨,怕是大功未成只即,便似那玄阴老祖一般,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似李随云这般,以千万修士的元神喂养宝塔,淬炼天魔,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那些残存的元神见了这一幕,也自骇然。那些见多识广的,已经明白了李随云的用意。那幽冥之火,分明是在淬炼宝塔的同时,锻炼魔头的元神,使其元神更加凝聚,免得在对敌的时候不好用。 这些妖怪的元神,还没有谁有把握对抗魔头,一个个不由得脸色苍白,胆子小的,不停的磕头求饶,胆子大的,却是破口大骂,只求速死。 李随云看着被拘禁到一处的上千万妖魂,心中冷笑,自己夺了玄阴老祖的法宝,又如此淬炼,若无意外,此宝当在自己手中大放异彩。这些妖怪与自己作对,合该受此劫难。只不过有的修士受的劫难可以从头开始,最多耗费些时光重修,有的妖怪受了劫难,却是魂飞魄散。 李随云先是被巫门背后耍了手段,后又被门下弟子气出了真火,他也自着恼,原本平和却坚实的的心,此时更是坚如铁石。他也不理会妖魂求饶、漫骂,大手一挥,这千万妖魂,径自入了幽冥塔中。 此时的李随云实是铁了心炼化此宝,他随即现出乾坤鼎,以乾坤鼎炼化天地灵气,又以被鼎炼化的天地灵气为燃料,助那幽冥之焰。 正所谓有文火、武火、文武火,又有那急火、慢火、徐火……李随云此时犹如一个给大厨打下手的小工一般,小心翼翼的控制这火候,有最合适的火眼淬炼着魔头,没有浪费一丁点的力量。 但见幽魂聚集一处,每层都有上百万的修士元神,一个个张牙舞爪,同原来的主人厮杀杀的不亦乐乎。这些妖魂也自清楚,若想保留意识,只有成为最强大的魔头,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李随云本以玄阴老祖打下的基础,进一步完善了这件宝贝,那一十三层,本就有魔头存在,不过一下子就多出百万妖魂,质量和数量都远超以往,似那弱小的魔头,一时间竟然也陷入了困境。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有那聪明的妖魂,疯狂的吞噬着同伴壮大着自己,以期能和原本的主人有一战之力。那冷冰冰的幽冥之焰,宛如最纯净的山泉一般,洗涤着因为吞噬了太多灵魂,而变得驳杂不纯的妖魂。 李随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惊喜、有骇异、有犹豫、有决然。不过他手上可没有一丝退缩,依然小心翼翼的催动着乾坤鼎,控制着幽冥之焰,免得火焰灼伤了妖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下面一层的妖魂已经决出了胜负。原本的主人很不幸成为牺牲品,新的妖魂通过吞噬,成为最强大的存在,不得不承认,能成为最强者的妖魂,他的确是一个恐怖而邪恶,阴险而狡诈的存在,不负魔头之名。 有一就有二,渐渐的,十三层魔头最终诞生,除了第一层,尽是原本的主人取得了胜利。显然玄阴老祖当初凝炼法宝之即,“材料”并不是很够,要不然也不至于出现魔头反被新魔头吞噬的局面。 李随云见魔头已成,也就没有了顾忌,一口本命元气喷到乾坤鼎上,但见鼎中一股白气升腾,青幽幽的幽冥之火再次蹿起老高,疯狂的煅烧着魔头。 随着火焰升腾,那魔头渐渐凝炼,离那天魔也仅有一步之遥。猛然间,宝塔大放异彩,宛如最璀璨的流星一般美丽,深深的吸引旁观者的心灵。 李随云只觉得眼前景色纷呈,似是曾经经历,又似和自己极为遥远。但见漫天飞仙,美仑美奂。又见漫天仙子,一个个环肥燕瘦,垂髫及笄,乳波臀浪,极尽诱惑之能。 似这般景相,哪怕是石人也会动心,修士并非不近女色之人,有双xiu伴侣的也是不少。似这般场景,柳下惠怕也难坐怀不乱。 李随云心念电转,知道法宝将成,那塔中魔头不甘为奴仆,临起反噬,欲要迷惑自己。当即不再理会,依然催动乾坤鼎,一味炼化魔头。 塔中魔头见李随云脸色平和,似对周围美女混不在意,场景又是一变,李随云仿佛处于天庭之中,但见一身龙袍,头带皇冠,腰扎宝带,周围天仙,尽持象芴而立,一脸恭敬之色。周遭仙女相伴,前面大神导引,却是天帝的排场,分明是入主天庭,站在了权利的顶峰。 李随云的权欲之心早就淡了,却也不在意天帝之尊,面色不变,仿若不知。 权欲不成,场景再变,却见李随云端居云团之上,以一己之力,开辟那五行,自成空间。云团之下,无数修行有成之人伏地而拜,却是李随云证了那混元道果,四海千山尽皆拱伏之景。 李随云面色依旧,面沉似水,色冷如冰。对于美**欲之道,他身边已有阿芙洛狄忒,似那般庸脂俗粉,自不入眼。更兼他求道之心甚盛,功名利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更何况他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本事,似那证混元,他也知不可急于一时,心中自然不动,不想那不切实际的事。 塔中魔头,又连施招法,李随云浑不在意,心如铁石。那火焰愈加猛烈,将那些魔头急得哇哇乱叫,已渐渐委顿,怕是过不了片刻,便要被炼化,从此为奴为仆,永无翻身之日。 但见第十三层光华闪烁,场景却又一变。 已步入大道的李随云仿佛回到了家中一般,父母、兄长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他面前。家庭的温馨,对所有人都有着致命的诱惑,除了那些弃家向道的冷血之人。 李随云显然不是那种主动弃家的人,从某些角度来说,他是被迫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虽然他过得远比当年要好得多,但家庭的温暖,却是不可抵御的诱惑。他的心微微一颤。 陷入垂死挣扎的魔头敏锐的把握住李随云心灵这一丝丝的悸动,趁虚而入。此时的李随云已不在洪荒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种生活中,依然是一个可怜虫,但却可以恣意的享受亲情。 看到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这一幕,李随云的眼睛湿润了。原本灼烧幽冥之塔的火焰,也黯淡了下去。 李随云似乎已经沉迷于家庭的温暖之中,可渐渐的,家变了,因为考试成绩的低落,父母不再喜欢这个并不出众的孩子。而他的兄长,也满是嘲讽。无数声音在李随云耳边想起:“二狗,好土的名字。你还再等什么,死吧……死吧……” 一时间,各种杂乱的声音涌进李随云的脑海,他似乎也受了这些声音的诱惑一般,渐渐迷失了自我,燃烧的火焰,却只剩下一个火苗,渐有熄灭的趋势。 那些魔头失去了火焰的钳制,一个个更是踊跃,拼命诱惑李随云,期盼这个害了自己的强大存在就此沉沦,永无出头之日,也好还自己自由之身。 李随云在幻境中,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无数声音再劝他:死吧,死吧,死了一了百了,再不用受世人的白眼,再不用受考试的威胁,再不用受世俗的羁绊…… 李随云的眼睛渐渐的闭上了,似乎顺从了,服从了命运的安排。那些一直胆战心惊,关注着事态发展的魔头也渐渐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可就在这时,原本将要熄灭的火焰猛然间蹿起数十丈高下,将那十三层的魔头尽数炼化。成了一十三颗雪白的珠子,却是天魔珠,乃是十三大天魔的本命之珠。 此时的李随云,眼中只有坚定,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犹疑。他的声音冷冷的,看着被炼化的天魔珠,生硬冰寒之至:“谢谢你们断了我最后一丝执念,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以前的李二苟,有的只有李随云。” 幽冥宝塔中的十三颗珠子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似是感到畏惧。李随云虽然得道极早,却一直无法斩断心头执念,正所谓成也前世,败也前世。前世记忆帮助他成道的同时,也成为他成道的羁绊。 正所谓心有执念,难证混元。李随云正是放不下对家庭、亲情的那一丝眷恋,才看不破天道。可方才魔头的诱惑,恰恰断了他最后一丝执念,坚定了他的道心。 借着心魔大生,李随云彻底斩却自身与前世的羁绊,将那幽冥之塔寄托执念。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更兼事前巫门耍弄手段,已然绝了和李随云的联系,那一丝源自盘古血脉的情感的羁绊,也自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李随云已然大彻大悟,凡事再无羁绊。一时间,他已彻底融入天地自然之中。何为地,我为地,何为天,我为天,何为道,我为道,何为自然,我即是自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在这一瞬间,李随云的道心已然大成,前世今生,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在眼前滑过,盘古留给他的记忆,再一次展现在他的眼前。天道变化,宇宙玄机,所谓的大道,在他的眼中,再无什么玄妙可言,他已经明白了,彻底的明白了。 此时的李随云,修为大进,彻底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超脱于众生之上,不再受红尘之羁绊。 天随人变,有异人出,必天生异相。那天体自有冥冥感应,一时间,风云变色,天地间灵气涌动,有灵性的生灵,也纷纷拜倒。似在朝拜新生的圣人一般。 天下间有大神通之人,无不面露讶异之色,纷纷起身,目光直扫向李随云隐居的地方。有精明的,已经猜到了结果,一时间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