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片段集40年代记》 第章 楔子(上) —————— create a history, with the light god could not know. 用上帝无法知晓的光芒创造历史。 from the other side of human history. 自人类史的彼方 —————— ██████ 档案编号tbg- 《关于2047年迦翸国4月事件暨2042年迦翸国暴力事件的调查报告》 特别对策部-情报总局国际事务特别调查处作\/2072年 保密级别：二级绝密 仅供内部人员阅览 ■■■ 尊敬的西格费里德教授， 敬启 见字如面。我现在依然在迦翸国的第二大城市缇欧多市，一切仍可以称作安好。不用奇怪我为什么要用如此奇怪的语调来写这封电子邮件，我只是想试一试我在东桠希桠洲学到的文化而已。 言归正传，我想向您及悖论科技研究所的同事们讲述我最近以来遭遇的一系列事情及迦翸国的情况。自从2月份我从占据了马热帕洋最东侧的大陆大部分土地的玫喀克联邦启程，抵达马热帕洋西侧的岛国迦翸国后，我一直感觉这个国家不仅在空间上很是狭小，而且还在思想上很狭窄。我们的事务联络处没有选择在瞳崆这个全国的中心起初也让我很不满，不过这个安排却反倒救了我一命。 我们的联络处从2月份以来一直完美的履行着职责，也许是因为尽管这里的思想是如此的不符合我们的观念，他们对科学的追求却是一样的热忱吧？不过我时常会感受到来自迦翸国平民的敌视视线以及社交网络上的不满之声，尽管所有的媒体都没有正式的报道、各级管辖机构保持着对我们玫喀克联邦的企业及科研工作者的热情。事实证明，这一切的不满之声都从2042年的元旦开始就被激化了，完全不是这些管辖机构能够压制的下去的。 缇欧多是一座典型的矛盾集中但仍可调和的城市。城里大约一半（听上去很多，不过相比于农村及小城镇高达90%以上的流失率来说实在是低）的年轻人都跑到了瞳崆那个堪称庞然大物的城市，因此我时常会在街上遇到一眼看过去只有30岁以上年龄的人的情况。但就是在这样的一座城市却仍然爆发了围绕自动智能化技术产生的激烈争端。 您在玫喀克可能无法想象我们的合作伙伴究竟将这种技术推进到了何种深度（毕竟我国的言论压力和资本压力实在是窒息），每一家接受我们技术援助和技术转让的企业都像着了魔一样很快的就有了极快的扩张速度。您能想象自2040年起当地进口的建筑材料价格水平连续上涨几十次吗？这里的合作企业还使这里成为了迦翸国除瞳崆外的第二大工业原料进口城市，它们建成的厂房吞并掉了城市四周原有的所有经营不善的工业企业……我觉得描述成厂房吞并企业更合适。 但即使是这样的经济奇迹，也不可逆转的摧毁了缇欧多的旧有社会结构体系。我们都很清楚30年代围绕自动智能化技术而率先研究出来衍生技术最早应用的正是工业生产领域，但任何一个科研人员都无法想到这些技术居然会导致社会的动荡。当我们的合作企业疯狂扩张的生产线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成本远低于当地竞争对手的产品时，失业问题和社会治安问题却随之爆发了。 当地的居民不断的抗议，说这些技术导致了工作岗位的极速减少，甚至控诉我们的合作企业是在恶意竞争。哦我的上帝啊！这些人根本就不清楚自动智能化技术对整个人类的伟大意义所在，他们只会指责说产品定价过低是倾销、工作岗位太少是恶意削减人力成本、社会治安是因为游手好闲的人变多。他们从来都不去设想那个光辉至极的璀璨未来，那个一切都富余的伟大时代。 不满导致了激进，能够无视声音的日子我们没过多久就得处理这些烦人的投诉和指责。但最让我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极端的激进派风气蔓延到了迦翸国这个最保守又最开放的岛国。 “我们开始将真相等同于坏消息，我们不再想要坏消息，不管它有多真实，对我们的健康多么重要”。 激进派不在乎真相究竟如何，他们只在乎新的局面是否掌握在他们手中。我很确信这一点，很多不同派别的激进派都在策动自己的支持者，他们的行动最终汇集到了一起，成为了一场铺天盖地的灾难。如今回望起这场灾厄之潮，一切有识之士都应当清楚是我们自己放任了它的恶化。最初在桠希桠洲东南部和阿斐栎喀洲发生的时候就竭尽全力化解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场席卷全球的灾难了吧？ 他们走上街头鼓吹所谓“限制性干涉”，要求停止自动智能化技术的过快推广，重新回到20年前的发展模式（即所谓“不过于依赖”智能技术）上。很快，迦翸国管辖机构将其定为严重至极的叛国罪，双方迅速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单单就缇欧多这座城市而言，就已经是如此激烈的一副景象：还没有结束的抗议变成了永无止境的混乱态势。有组织的表达意见变质成了无组织的公然挑衅，街头聚众斗殴、辱骂管辖人员、昼夜游晃街区……甚至演变成了暗杀及暴力事件。无所不用的平定方式与无所不用其极的暴力回击一起展开，社会治安降到了一个极低点，居民们已经不敢在白天独自出行了。我甚至不得不经常举行网络会议，在必须出行的时候得和同事们在荷枪实弹的治安机构人员保护下才能走在大街上。 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了，我不能很好的把握具体的发生时间，这点请您见谅。我只能尽我所能对这样的混乱局面进行最大限度（图像和音视频见邮件附件）的观察和记录。 “一旦客观性原则和理性原则不再成为接近真相的途径，人们就会摒弃向外部寻找的事实性依靠，从而转向内部，寻求内心中的慰藉”。但人们向内心寻求慰藉常常会落入虚无主义的末路：暴力、宗教、纵欲乃至于最终的沉沦。这场混乱就这样腐烂成了暴力浪潮，与其他浪潮唯一不同的只在于人们自以为的思想主张是那样的繁杂，或者说他们自以为繁杂。灾难直接源于此，却并不源于此。 很显然，我们的合作企业也受到了这种致命冲击，不过比起其他企业来说它们实在是太过“幸运”了。虽然不满的声音聚焦于自动智能化技术，但谁会拒绝货真价实的利益诱惑呢？我们的合作伙伴想出了新办法来应对局势：为工厂及办公地附近的市民提供经济援助和安全保障。是的，他们用不能拒绝的经济效益和社会化潜力“绑架”（我想不出更好的词）了所有人。管辖机构允许他们通过自卫权来武装自己，允许他们将资金无限制的投入到各种行业中去。从冬末的冲突开始到春末，他们已然建立起拥护自动智能化技术的社会关系网和具备行动力的自卫武装组织。这一点或许能为我们玫喀克联邦应对这场世界危机提供一个可能的解决思路：将科技行业和社会治安深入绑定，用自动智能化技术来消除一切爆发的暴力事件，也用它来解决经济问题。 到夏初的6月份冲突就已经进一步扩大到了迦翸国全境，不仅是大城市，还包括偏远的老龄化村镇。很多地方的商品生产受到了很严重的损害，但这种局势却给了我们的合作企业新的机会。它们可以以更低的资金维持整个链条的运作，这一点是任何传统企业都做不到的。更为引人瞩目的事情还在别的地方：支持者的数量比原先设想的更多。也许是因为迦翸国国民特有的谋求改变的思想文化的影响？ 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缇欧多市，但我去了一次瞳崆市。虽然我现在是在安全的环境之下写这封邮件，但其实我差点就死在那座城市回不来了。那是一趟难忘的危险“旅行”…… 不同于缇欧多这样传统的中型城市，瞳崆这样的全国第一大城市反而受到了更大程度的冲击。既是因为那里的跨国公司及合作企业关系网密如蛛网，也是因为虹吸效应导致的思想活跃程度远超过其他城市和村镇。当你还可以在缇欧多的白天享受武装保护的时候，你在瞳崆就要做好自己拔枪的准备了。我参加了汇集各国新兴超高科技企业的例行合作论坛，而在路上我们的队伍却不得不借助“同行”们的科技产品来自我防卫…… 当我们的车队到达距离会议所在大楼只有一个街区的路口时，突然出现的飙车青年（迦翸国特有的和黑色势力有关联的飙车族）堵住了去路，叫嚣着让我们交出钱财。我想他们其实只是被派来阻止我们这些玫喀克联邦的科研人员参加论坛吧？他们甚至用猎枪等非制式武器向我们射击。 他们的武器在这边的反击之下是很无力的，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同行”们所干的事：携带有非致命弹的无人机呼啸着从论坛所在大楼方向袭来，“轻而易举”的制服了所有挡路的人。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原先避免剧烈竞争而选择放弃的瞳崆确实充满了激烈的竞争，以至于这些来自伊欧联盟、和平国家协定国、玫喀克联邦的超高科技公司在暴力浪潮的预兆出现时，已经就做好了武装自己以保护工厂、办公大楼及周围街区的一切准备。迦翸国管辖机构也在第一时间与他们合作，建立起了完整的一套应对机制，虽然这套机制如今看来是这样的充满漏洞又不得不推行。 在我们这些从其他城市汇集来的参会者惊讶的眼神中，车队驶过满目狼藉的路口。那些游荡在空中的武装无人机就跟研究所里仍然处于研究状态中的一样，我有种它们在“盯着我看”的感觉……这种感觉比跟在无人机群后面遍布街区各处、装备有非致命武器及装甲车辆的治安部队更让我感到可怕。现在一切都很了然了：这帮超高科技公司是如此狂热的准备将他们的智能技术用在社会治安上。他们迟早会借助这场暴力浪潮的机会，把手伸到军工行业中去的，我相信这不会是一个无端的猜想。后来的事情我们大家都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过了，这些超高科技公司及其背后代表的新派别站上了国际舞台。 重新回到缇欧多市。我在这里度过的半年里，可以说是见到了诸多不可思议之事，以至于我只能记述下来一点。您知道的，瞳崆的那帮“同行”们帮助迦翸国建立了一个不符合我国观念的所谓“罪行稽查系统”。 我亲眼见到这里的风俗业街区被愤怒的人群围攻，又在满脸笑容的市民们的簇拥之下重新开业；上个星期真诚善良的老好人、诚实守正的好父母，这个星期能跟邻居和亲人大打出手（您应该知道什么叫大打出手……我指的是带有死亡风险的那种），以至于惊动治安部队；上个月还能维持家人生计的某公司职工，这个月在家中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去年百般刁难我们的企业老板们，今年变成了子公司的一个小小经理；往日闻名世界的东桠希桠洲式的平静社会，如今变成了犯罪暴力横行的危险街区…… 尽管我截止目前只在迦翸国待了半年，但我仍然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真心希望这场暴力浪潮能够在迦翸国早日结束。虽然这里保守又激进的思想文化让我作呕，但这里的人们从我们玫喀克联邦的文化来看并没有犯下需要用生命偿还的罪行。 衷心祝愿玫喀克联邦能够早日结束混乱，实现新的繁荣 向您致敬 悖论科技研究所驻迦翸国事务联络处 雷蒙德 2042年8月10日 ■■■ 请勿复制该档案 阅后销毁副本 ██████ 第章 楔子(下) —————— even so cruel,the serenade sshed with blood is still ying. 即使如此残忍，溅满鲜血的小夜曲仍在演奏。 holding hands and hands...to confuse me. 牵着的手与手…为了迷惑的我… —————— ██████ 档案编号tbg- 《关于2047年迦翸国4月事件暨2042年迦翸国暴力事件的调查报告》 特别对策部-情报总局国际事务特别调查处作\/2072年 保密级别：二级绝密 仅供内部人员阅览 ■■■ 尊敬的西格费里德教授， 敬启 见字如面。我现在依然在迦翸国的第二大城市缇欧多市，但这里的一切都不可以再称作安好了。自从2042年爆发的系列暴力事件以来已经过去了5年多的时间，全世界大多数地方的正常秩序也渐渐的在恢复当中，但迦翸国最近以来的事件恐怕已经成为了下一场冲突的导火索。 我最近浏览了一遍原先搜集的文化方面的资料，从记载了迦翸国具有悠久传统的亚文化的多媒体记录中找到了一句很有意思的句子，它可以很巧妙的用来描述现在整个科技行业的流行理念：“让荣光停落于刀锋之上”。我们的“同行”们在这5年间是如此的热心于普及智能技术，他们不仅将技术用在了工业生产和社会服务上，更为可怕的是他们已经和管辖机构深深的绑定在了一起。 5年前我们还得请求迦翸国为我们提供保护，而现在的局面却是迦翸国自己趋炎附势一样的向我们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可以说，尽管玫喀克联邦因为惧怕与迦翸国主要距离不到1000公里的瑞艾雫国，而早已在军事上和思想上放弃了绝对控制，但自这场暴力浪潮以来我很明显的感受到迦翸国仿佛就像重新回到了彻底依赖玫喀克联邦的时代一样……就像100年前战争刚结束时那样。 但正是这种逐渐加强的依附性导致了新的噩梦……灾难直接源于此，却并不源于此。当这些超高科技公司摇身一变成为跨国企业的时候，当他们的拥护者和信徒蚕食了一个又一个中小企业的时候，整个国家就都被一波“新世代人类”所控制了。可能您会感到不可思议，但这就是这里的情况，或者说这就是现在整个世界的情况。在暴力浪潮来临之前我们的科学家兢兢业业的研究出了一系列自动智能化技术，但最终却由一群不是科学家的人将这些技术应用到了非常广的地步。 您也猜到了这种近本质上是急于求成的做法导致了什么，5年前的不满之声并没有被彻底消除，如今智能技术的过快推进又催生了新的问题。每天都有谋杀案和恶性随机杀人案发生，无论是待在家还是上街都可能遭遇不测；每天都在上演着辱骂、殴打、挑衅等各类歧视(?)事件；针对运动家的各种冲突愈演愈烈……虽然去年国际各国的平定策略都得到了很好的贯彻，事件总数相较于2042年减少了很多。问题在于各国采取的策略，“让荣光停落于刀锋之上”不是单纯的文艺感伤语句，而是现实的描述。 单单是在迦翸国一国，“同行”们及其合作企业总共生产的各类产品就超过了市场总份额的20%以上，难以想象在那些落后国家这个份额会是多少。他们的荣光只会停落于刀锋之上，这是在说他们借助平定策略大肆的捞取了巨额资金、原料和市场，也是在说他们深入参与了平定行动。借助于治安部队的特别扩建和玫喀克的支持，他们用高效的智能化武器和廉价的供应成功的从管辖机构那里得到了特许权……一种能够允许他们生产军事用品、不受反垄断条例约束随意扩张的极大特权。 很难说我们玫喀克联邦究竟在这种合作关系中发挥了什么程度的作用，但我们的海外基地在这场浪潮中处在了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是可以肯定的。人们无法拒绝自动智能化技术带来的变革之潮，那么激进派就改变策略转而鼓动人们反对我们玫喀克国。不过，我们的海外基地一直以来就只是抛之即去的东西，而那里的士兵令人堪忧的素质也终究成了导火索。 2047年4月5日，第一起惨案在瞳崆市发生。本就频生事端的海外基地附近地区，几名外出“出差旅游”的美军人员在居民区与当地居民起了“争执”，最终“失手”死了3名平民。这是正式报道里所说的说辞，但事实绝不是这样，不然的话激进派怎么会再次引发一场风暴呢？4月中旬，几场针对玫喀克籍迦侨迦裔的恶性谋杀导致事态进一步急转直下，玫喀克国公开要求迦翸国将平定行动彻底执行，而迦翸国只能照做并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 现在我们都知道这场从迦翸国卷起的新风暴激烈到了什么程度，它绝不亚于2042年刚开始的时候那样，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描述一下这一系列事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件一开始，超高科技公司们就敏锐的抓住了机会，倾尽全力的向管辖机构推销自己一贯以来的所谓的“全维域运行系统”，即多次被批评为狂妄至极的诸多个科技狂想中最疯狂的那个。不幸的是迦翸国是如此的软弱，它在一天之内就通过了这个方案并立即实施。 在这场新一轮的平定运动中大量新兴科技产品被投入：首先是城市里数量翻倍的摄像头和传感器，再次是城市上空盘旋的各类无人机，接着是无人治安装甲车，然后是治安人员身上的专用智能终端，接着是规模巨大的城市智能系统中心。一直都在缓慢测试的项目都在短时间内立即使用在治安上，有了这些技术的支持，镇压武装分子变得“易如反掌”。依照紧急治安管理法大肆使用武装力量成为惯例，比42年的平定更为恐怖的是扰乱环境罪即实际上的言论罪的确立，在这一罪名下不仅仅是武装分子被一网打尽，在大部分地方也让偏向索科莉派的人不得不闭上嘴以免自己被抓。 这是一个荣光只在刀锋之上的月份，也是一个个鲜血染成的夜晚。管制拘留所里挤满了人，以至于不得不扩建附属于其的旧式流水线工厂；平定行动中误伤致死的人得到了非常可笑的“隆重葬礼”以表示对人权的尊重；畸形的平定经济扩散到了一切地方，同时一家又一家支持暴力浪潮的公司因人员被抓而倒闭……在这里你只能低声保持沉默，一旦你发出声音就会遭到来自两边的压力：要么是被恶徒们殴打，要么是跟着恶徒们一起关进管制拘留所里度过余生。 我很赞同彼时同样来到迦翸国观察局势的洛萨克特先生说的一句话：“我们不得不用不像是和平的方式来维护和平，不得不用像是暴力的方式来避免暴力。”虽然他是洛萨克特派的创始人，而我们现在同其他主要新兴科技公司一样站在了新魏欧门派这一边。 这场新的平定行动远比之前的更为深入和剧烈，也更为可怕，不过在衡量其是否符合道德及人权问题之前，我们恐怕得重新看待它的意义。据我所知，在很多地方这股平定风暴完全席卷了迦翸文化中旧有的保守落后思想传统，尽管这是符合我们关于人的自由发展的观念的，尽管这个成就是建立了鲜血与暴力之上才完成的。在所有地方都采取了被诟病却又成效显着的“新式建设”：将大量的老年人集中安置到年轻人所居住的区域（实质上摧毁了迦翸国旧有的农业社会关系网，某些时候导致了文化不能自然传承）附近，超高科技公司及其合作企业还为他们兴建了大量的生活设施、建筑、场所。 但我们的“同行”们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的好心，这些“友好举动”完全是因为他们是站在新魏欧门派这一边的。新魏欧门派为了将2042年到2047年这6年间（包括明年的）发生的罪行全部让现在掌握权力的新利彼冉派承受，可以不计一切代价的去使用索科莉派才会采取的做法。而这些做法也符合我们的根本利益，现在没有人会再反对自动智能化技术了，只因他们享受到了货真价实的好处。 没错，这就是盘踞在迦翸国的这些超高科技公司背后的主要控制者们与全世界的新魏欧门派们的统一想法。在迦翸国这样一个发达国家都是这样，您应该可以想象新魏欧门派及其科技行业的同盟者们已经形成了多大的势力。可以说，2047年在迦翸国发生的4月事件完全变成了他们手中的绝佳机会，一个可以用来彻底扳倒新利彼冉派从而夺取整个世界的权力中心。 我对此的个人态度是反对的，尽管发生在迦翸国的4月事件确实是直接的由于新利彼冉派长期以来执行的错误策略的苦果，可若是没有新魏欧门派卑鄙的纵容了激进派的行为，又怎么会再出现一场场惨绝人寰的连锁悲剧呢？当然，我并不是在否定自动智能化技术深入推广使用的意义，我只是站在我自己的道德评判角度来看待为达成目标而不在乎很多其他事情的做法。 5年来积累的一切都在4月事件爆发之后“招摇过市”的出现于人们面前：超高科技公司所直接收购的企业、他们的支持者所控制的企业、加入新魏欧门派的信徒们所影响的企业及民间组织，这些的数量、规模和影响力都占据了迦翸国将近50%以上的经济、社会环境。单单是我们的合作企业，就在5年间将营业额、利润、企业规模等方面都扩大了10倍以上，您应该能够想象得到这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吧？5年间他们的同盟者不断的得到维持自身运转的支持，而他们的对手们一个个的衰落至极消亡。很显然，这里的社会变动远比玫喀克联邦更为激烈也更为暴力，这既是因为迦翸国比其他落后国家发达，也是因为它太过于依赖国际市场和先进国家的各种合作了。 自4月之后到12月，很多事情都被彻底刷新了一遍。但也许对迦翸国的未来更具有意义的，不是超高科技公司们的所作所为所导致的直接影响，我认为反而是自动智能化技术对迦翸国国民的思想文化上的“变动性改造”这一点。 我曾经采访了一个“新居住点”，在那里我惊讶的发现人们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原本迦翸文化中的那种保守落后的旧时代残渣，现在正在逐渐的从人们脑海中消失。尤其是在对待女性的态度、人际关系应保持何种程度、虚无主义思想的反思等方面有着惊人的改变。尽管这种改变可能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但我相信迦翸国迟早会焕发出新的生机，就像100年前仍处于我们的军事占领的时候一样。 我待在这里已经超过5年了。不知道我们伟大的玫喀克联邦现在的真实情况如何？我在这里只能了解一些绕开特别管制才得到的真实消息，听说威士顿已经开始权力交接，新魏欧门派即将彻底取代新利彼冉派了，是真的吗？望您能够通过我们的加密通讯频道回复这边的联络处，这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十分重要，这对我们与其他各派别和经济界各派的合作与竞争有着很大的指导意义。 衷心祝愿玫喀克联邦能够早日结束混乱，实现新的繁荣 向您致敬 悖论科技研究所驻迦翸国事务联络处 雷蒙德 2047年12月20日 ■■■ 请勿复制该档案 阅后销毁副本 ██████ 第1章 始动的泄露 2042年7月23日\/命运集团-先进科学技术部\/南冕局\/第016实验室（1b） —————— time to clean house. 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can\\u0027t match our strength. 无法匹敌我们的力量。 —————— 作为先进科学技术部最机密的八个研究局之一的南冕局，它的使命是对“反重力技术、质能转换技术、超时空技术”进行研究。不过就这些研究项目的真实性而言，恐怕它就跟天箭局的科研项目一样让人感觉“莫名其妙”。毕竟，谁会相信他们正在研究的东西是真的有可能存在的呢？ 不过我们常常说，“既然某件事情都发生了，另外一件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而对于南冕局而言，情况正是如此。既然命运集团已经向世人大规模的推广欧米茄粒子了，那么作为命运集团竭尽全力隐瞒的属于高度机密的这八个研究局，他们研究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就是“存于此世之物”了。 …… 命运集团为了掩盖他们的实验项目，早就在这命运工业园区做了数不清的手脚以保证没有人能够轻易的发现他们在干什么。 命运集团总部大楼毫无疑问的是最关键的建筑，然而它只是系统的核心端，并不具备“自我增殖”的能力。与其一起构成命运工业园区的剩下六栋研究大楼和成片的研究实验中心、自动化工厂、员工宿舍区才是系统不可缺少的负荷端与“自我发展”能力所在之地。当然，这不是全部的秘密。 八个归属高度机密的研究局就散布在这片园区之中，他们的研究室、试验场、产品试制均不在一个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八个研究局是“不存在的”，不仅是明面上的编制不存在，而且实际上他们的行踪也是一个谜。一旦加入这八个研究局，也就意味着获得了接近命运集团最高机密系统第一层的权限。 如果说八个研究局中有哪些研究局研究的内容就连这些内层人员也不甚清楚的话，天箭局和南冕局就是这样的研究局。而其中的南冕局-第016实验室，正是这样的南冕局中的一个实验组，其在命运集团内部系统中的地位相当于处级单位。 …… 这一天是平常无比的一天，这个上午是平常无比的一个上午，而薜非默就像平常一样从两公里外的青龙尾箕小区（位于命运工业园区外部的命运集团第一宿舍区）赶到命运工业园区来上班。从早上7点起床、洗漱、上厕所再到抵达办公室，刚刚好是7点50分。 这一路上能看见从四面八方到达命运工业园区的人们：有从附近宿舍区旁道路的人行道上直接走过来的，有乘坐自己的汽车驶入园区的，有坐着城际列车抵达这个“半郊区”之地的，还有住在内部宿舍区的人满脸悠闲的进入楼栋内。薜非默在东大门用工作证件（特制材料制成的内置感应芯片的卡片）刷卡通过后，直接走向那成片的略显低矮的实验区中。这些其貌不扬的二层建筑群，实质上是命运集团关键的“广域实验中心”，意思是这里实验的大多数都是需要宽广空间的实验项目。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有些不在六栋实验大楼里进行的“窄域实验”事实上也在这些建筑群里面……这些不符合常理的实验室很显然的是为了那些属于“秘密级别”的实验。 …… 按照预先制定好的特定路线行走，任何人都能够躲开来来往往的普通人员，从而走进这个藏身于这片实验中心东南角的实验室。不过千万不要以为仅仅通过跟踪的方式就能够找到这些“秘密实验室”的所在之地，不要忘记这里可是有着密布的摄像头和传感器，而且这种路线也是不定期更换的。 不过即使是这种秘密实验室，工作证件也是最后一道验证身份的程序所需要的。也许未来迟早会用上dna识别和瞳孔识别吧，但命运集团现在的技术实力和经济实力都不可能让它这样做。进入实验室，可以看到很多分布在两边的工作台，上面摆满了电子显微镜、试管、综合物质分析仪、高性能计算机等各自然科学领域都需要的器材。这个实验室由一个大厅和里面的4个房间组成，而这些器材在每个房间都有，不过事实上这个实验室并没有多少人：包括负责人和干杂物的在内也就11人而已。 当他走到属于自己的工位时，实验室里就剩他一个人没来了。不过更准确的说的话，事实上这个实验室基本上就没有到齐过，除了特别会议时才会出现全员到齐的“盛况”，可惜那种时候往往是整个南冕局“非紧急状态下的人员”都参与的会议而不是单单一个实验室的会议。因此平常的时候这个实验室就是这样没几个人的状态，不过其他同类的实验室也差不多就是了。 通常而言没有人会在规定的上班时间之前开始做起工作上的事情，这在命运集团也不例外，但也有例外。因为整个命运集团的大部分部门几乎都是处于“满负荷运作状态”下，所以他们的工作事实上就是完成一个个行动任务、规划任务、研究任务，也因此他们的工作时间事实上是随便的。当然，员工们还是不应该过于在工作时间低效率工作或者无下限的迟到早退。 就这个意义上而言，恐怕命运集团简直像个人间天堂一样了，不是吗？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你事实上就落后于时代了。这种工作方式早就存在于世界上，但在缺乏各种必要条件的广大现实世界里想让它大面积推广无异于痴人说梦，最终也就只有在像命运集团这样新兴起来的综合型高科技企业中才能实现。这一工作理念在20多年前就得到了实践的实用性证明，可惜却缺乏改革创新导致使用了它的那些企业衰弱下去。现在，则是第四次科技革命中的企业在使用着这一工作理念。 在继续昨天的研究工作时，今天的研究工作也就开始了。不过，这个实验室研究的可不是什么像在课本上看到的或是一般研究机构看到的那种实验，这里研究的是那些“似乎不存在的物理规律及技术”。看到他们的工作台上摆的东西你就能明白了：探测精度高到全世界第一的粒子探测仪器、大量根本找不到出处的“奇怪”资料、由各新材料研发部门送来的古怪物质……说这些秘密研究局基本上都是“神棍局”在某些时候也情有可原，他们研究的东西实在是太“没有科学依据了”。很多时候，这帮人就是在研究其他部门送过来的各种古怪资料、数据、材料中的一部分东西而已。很长时间以来，南冕局就像其他同类研究局一样不是以现在的三大技术为主要研究方向，而只不过是在信息的筛选中确立了这三种技术作为主攻方向罢了。 那么，他们现在究竟都做出了什么成绩呢？这是一个机密事项，机密研究局研究的实际成果需要命运体系核心层第二级权限才能在欧米茄系统中“查看”资料。在这里说明一下，命运集团以“命运体系”来划分所有部门、人员、事项、资料的级别。总共分为外层、中层、内层、核心层四大层，而每层内又分为多级权限（级数越大越机密）而机密级别总体从小到大分为“秘密”、“机密”、“最高机密”、“绝密”四级。 …… 警告！数据库系统检测到入侵！自动网络防御防壁已经展开，正在进行访问冻结！ 警告！冻结失败，正在进行物理隔绝！请执勤人员立即切断物理链接！ 警告！未检测到执勤人员！正在启动虚拟化自动物理隔绝防御防壁！ #@#%￥%￥%￥@%@@%@！%#@%￥！￥！%￥@￥%！￥%！@￥%！￥！%￥#！￥%！￥%%￥#%@%￥%%%@ 这里是命运集团的一个普通研究局，在这里研究的不是八大机密研究局研究的那种机密技术，而是正常的自然科学技术：基础粒子研究局——波江局。此刻该局的信息管制中心内，工作人员都面朝下倒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有一个身着跟他们一样衣服的人站在控制台前。虽然这个人显得从容不迫，但这个房间事实上已经被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交叉监控频道里这个房间却还是“正常状态”——虚假视频流干扰了监控系统。但这不可能防得住“真正的”欧米茄系统太久，即使这个人已经用电子病毒入侵了研究局层面的数据库防御系统。 “如我们料想的一样，虽然不能从外层系统的接口直接入侵机密研究局的数据库系统，却可以通过普通研究局的物理接口伪装身份直接访问。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信息数据防御做的很好啊，就是这物理防御也太差了。嘛，毕竟这里只不过是一些基层研究人员罢了，说不定这一次之后他们就会加强防御了吧。” 随着一系列“简单”操作，八大机密研究局大量的机密数据就被传输到了插在接口上的超微型u盘中，该到离开这里的时候了。这个人离开的时候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仿佛从来没有进入这个房间一样。从其进入房间到离开房间不过只有13分钟23秒，但昏倒的工作人员却在20多分钟后才被赶来的其他研究人员叫醒。 …… ■■■ ■■■■■■ ■■ 根据之前的欧米茄粒子三期研究报告而展开的一系列实验的结果，已经可以确定Ω-a粒子具有应用在质能转换技术上的巨大潜力。我们之前原本认为的设想都被更进一步的观测结果推翻了，我们现在才意识到它的分裂效果是如此的惊人，不是以克为单位产生的热能扩散性爆炸，而是以粒子数为单位产生的半失能效应产生的“高能”（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揭示它释放的能量究竟是什么种类） 存活于世，本为追逐梦想\/然黑夜当头，却几乎将初衷遗忘\/就此平庸终生，可无法接受 我们终于找到困扰人类上百年的谜题的答案了！！！这绝对会是一个彻底改变人类历史的转折点！！！ 一旦我们研制出了能够高效利用这种粒子的高效能分裂特性的装置，我们就能够实现质能转换技术的划时代突破。到了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什么高污染的核裂变和低污染的核聚变了，那将是使用无污染超高密度质能能源的星际旅行时代！ ■■■ 我们还需要继续漫长的工作，我们对于这种粒子的释放特性还不甚了解，现在只是皮毛。总部已经制定了下一个十年科研计划，我们现阶段应该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核聚变技术的研究上。真是遗憾，我们必须要把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转移到“现实”中去，不过我们不会放弃这种粒子的研究的，现在只需隐藏起这些资料和人员，等待下一个时代的大门向我们敞开的那一天。 我们的一些科研人员给这种新的质能转换技术取了一个名字，他们称呼它为“星熵变反应”。他们认为这个词可以描绘这种“来自银河的粒子”在丧失自己原本状态时产生的强大能量反应。 也许这个名字非常的不错？ …… 泄密事件发生3小时后 “混账东西！那些安保人员难道在发呆吗？怎么可能让人这么轻而易举的闯进去？” “根据现场侦查的报告来看，人们‘根本就没有看见那个人’，而且监控系统里自始至终就没有异常的视频流存在。情报部门怀疑这场入侵行动是某些知晓我们一部分秘密的组织干的。” “先让我们考虑一下是谁能做到这种事吧，是新魏欧门？是瑞芬槮？是‘叛徒’？亦或者是……” “你想说的是‘协会’的那帮人吗？确实只有他们才有可能做到这种欺骗安保人员的视觉的小把戏，但你别忘了电子信息防御系统的一级防壁被暂时性强制关闭了，这不可能是那些人独自就能做得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合作行动？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恐怕会有大麻烦了，这个时期发生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我们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对付合作了的敌人。” “没有必要去对付他们，数据库里的资料自然会让他们的合作迅速的自行瓦解的。” 听到这话，房间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说的没错，他们根本就不明白那些资料意味着什么，更何况那些只是残缺的碎片。” 第2章 偶然的勇为 2045年6月7日\/某国某地某市\/市区与郊区交界临海地区\/第27智能工厂附近 —————— an elegant resolve. 一个优雅的决定。 i don\\u0027t believe in non-lethal force. 我可不相信非致命的武力。 —————— 持续数年的大混乱今天也是毫无新意，某些人会这样想。但他们都是对这种现象置若罔闻的人，或者说他们都是“冷血至极”的人，他们看不见千千万万挣扎数年的人们究竟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每一天的生活都像活在自我良心里的审判中一样。他们会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自己安然度过的生活是否是建立在千千万万的人痛苦的生活之上的。他们犹豫着徘徊在这世间，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会选择投身于这场伟大的行动中去，一部分人会选择继续保持数十年来的沉默，另一部分人会选择……误入歧途。 …… 这里是命运集团所开设的第27智能工厂，在过去的数年里这间工厂就像它之前的26座工厂一样昼夜不停的生产着种类繁多的产品。第27智能工厂是负责生产食品的一家全自动化智能工厂，每天都会有巨量的物资通过附近的港口和陆路运输到这里，然后再将成品运往港口。 这座新建的智能工厂3年来为命运集团生产了大量的食品，包括快食品、预制品……甚至是直接快速运往命运工业园区及各下属机构的熟食品。很难评价这座工厂的存在价值究竟是什么，它就像是将全世界低廉的食品原料聚集在这里，然后再以低成本销售出去一样。在这个过程中，这座智能工厂的收支成为了一个谜团（就像其他智能工厂一样），没有人知道在食品生产这个领域里面这座工厂能否得到维持其自身运作和更新换代的利润。 更大的问题在于食品安全问题，虽然它基本上只有十几名技术维护人员和安保人员，但总有人担心它的产品有问题：仅仅是因为缺乏“人”的监管。但一般的食品工厂采用了那么多的员工，难道能够比它更好的维护食品安全吗？无论如何，命运工业园区超过97%的食品供应都是来自于第27、第28、第29三座智能工厂的产品。这显然为命运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提供了十分巨大的好处，起码它的员工们用不着考虑今天要花多少时间去吃饭：遍布各处的食堂和商场能以低于其他地方的价格提供食品，包括食品全生原料、半熟制品和全熟制品。 不过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在命运集团的内部财务报告中，这些食品部门的收支似乎一直处于仅仅维持存在的水平线上。这意味着食品部门就像其他大部分生活用品部门一样“不屑于”在员工们身上赚取利润，它们在试图从其他城市居民身上赚取利润（以它们极为恐怖的低成本、高质量、高效率优势）。这是必然的结果：命运集团从建立的那一天就想着要打造一个完全的综合性企业，这些都是必要步骤。 此刻，这座智能工厂仍然在“悄无声息”的运作着。这指的是它的声音在厂区外面听得来不是很大声，但事实上厂房里面的声音也不是很大，这一点正是新世代智能工厂的显着特点。这片街区事实上没有什么人经过，不仅因为这里是市区与郊区的交界处，而且还因为现在人们都远离这种“偏远”地区了。没有人会想在步行\/骑车路过这种地方的时候遭遇不测吧？ 但城市扩张的速度减缓了这一点对于智能工厂而言不算什么好事情，虽然大量的物资输送会使得这附近的居住条件不够好，但在衡量运输成本和扩张建设所带来的冗余成本后，任何人都会同意兴建居住区和商业区具有的高价值足以补偿差值。也因此，命运集团在这数年间一直在以低成本兴建大量的半公共设施和居住区，多亏了大混乱时期。 现在的这一片地区事实上都处于命运集团投资的公司、研究机构、社会组织的强力影响范围之内，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是这附近除了命运工业园区以外“最安全的地方”。既是命运集团员工的居住区，又是食品工业的核心地带（特别是在放宽设厂限制后，智能工厂就能够在这种半工业半居住区“名正言顺”的存在）。虽然其他生活用品仍然需要从其他智能工厂、港口、市区大型商场运输过来，但这里的“粮食自给率”绝对已经超过整座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了。 那么，在这一片都生活着什么人呢？这点以后再谈吧，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一片的日常情况。 …… “见鬼，只要到达那个地方，我们就得救了……”一个看上去似乎满身疲惫的男人步履蹒跚的扶着路灯气喘吁吁地说道。显然，他是在寻找别人以求救，只可惜的是这片街区正如其他地方一样很少有人步行。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们吗？……没有行人，向路上的机动车和电动车招手也无人回应……哈哈，这个世道真是可笑至极，人们只会见死不救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痛苦的大声喊道。 就在这个看上去就知道奔跑了很久，此时已经筋疲力尽的人面前，就像一阵风经过一样的“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看上去似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过路的路人，但这个人停在了男人的面前。 “请问您遇到了难以解决的绝望吗？p的moi随时可以为您服务，只要您支付相应的代价。”充满怪异气息的话语从这个人的嘴中说出，仿佛梦幻般的诡异。 通常情况下，任何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毫不犹豫的认为是戏谑之语，不会有人真正的去思考话语中蕴含的诡异。但如果现在不是通常的情况呢？那又该如何把量这句话的信息呢？恐怕任何身处绝境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这个“绝境的希望”吧，即使它听上去是那么的虚假和梦幻。 “只要能救我们，让我付出任何代价都无所谓！！！”男人犹如绝望般的大声对其喊着，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唯有相信这梦幻般的话语。 这个人浅浅的笑了笑，“我们接受您的请求。那么，代价日后再谈，此刻让一切都朝向正义之路前进吧。”又是仿佛妄想般的话语。但这个人慢慢的散发出了一种毅然决然的气质，让人不得不相信奇迹的发生。从男人身边走过去，站在了马路的正中央，就那样昂起头淡然的看着马路尽头。 不过10几秒的时间，就传来了轰鸣的引擎声，那是“地痞流氓”们。不，更准确的说他们只是“自愿”的在街上闲逛，“自愿”的挑起事端，“自愿”的造成混乱罢了。谁能管得了他们呢？可是，未造成肉体伤害的暴力，真的会永久持续在这个阶段吗？难道就不能提前预防吗？谁能够给予所有人一个最合适的答案？没有人能够得出这种答案吧，但每个人一定会得出自己的答案，即使他们的行动会与心里所想相逆。 面对这些高速驶来的由高密度金属组成的有着高动能的车辆（虽然只是时速20km\/h的电动自行车……但你真的觉得人的肉体在人的造物面前很强大吗？），这个人仍然保持着沉默，只是漠然的凝视着前方。很明显，这些骑车的人的目标就是这个筋疲力尽的男人。尽管男人没有说出自己遭到了什么，但谁会对此“见死不救”呢？难道真的要看到死人，人们才能挺身而出吗？那时候的人们只会尖叫着离开吧。 骑车的人脸上闪过一丝吃惊，但速度却一点都没有减小，甚至给人一种他们在加速的感觉。就在车子距离站在马路正中央的那个人只有不到十米、眨眼之间就能够撞上去的距离时，“奇迹”发生了。 电动自行车会受到调制电波的干扰从而导致失控吗？放在20年前也许不会，放在现在的低端电动自行车上也不会，因为它们跟100多年前的电动机械设备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没有能与外部电信号相连接的元件的。但这些人驾驶的是最新型的搭载了自动控制系统的电动自行车（尽管这是一项最近几年一直不受什么欢迎的新产品，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在姿态控制、长距离远行、电源智能优化等方面有着独特的价值，也因此得到了一定的市场），因此他们“死定了”。 就在距离这个人1米的距离上，所有的车都打了一个大急转弯、极其猛烈的撞上了人行道与马路的交界处，然后整辆车都翻了一个后空翻……再剧烈的撞到了坚硬的的人行道的石砖上。多亏了这些电动自行车的质量足够好、不是劣质品，没有引起剧烈的电池爆炸（这种程度的撞击稍不走运就会撞到电池引起爆炸），他们还留着一条命。 站在马路正中央的那个人却一直面不改色的望着马路的前方，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倒在地上的人们发出痛苦的喊叫，他们的四肢基本上总有几根骨头被撞断了，而这些惨叫却没能让这个人看上一眼，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男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场景，他甚至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的记忆里就好像这些人在“自己”撞倒在了人行道上一样。但很快他就明白，是这个人救了他。 “他们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你的同伴和遇到的麻烦事会有别的人来处理。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的话随时拨打这张卡片上面的电话，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再来到这片街道……这片有智能工厂的街区。当然，代价你们是要支付的，留待后谈吧。”说完话并交给男人一张白色的卡片后，这个人头也不回的朝着马路尽头走去，逐渐消失在了男人的视线里。 “得救了吗？……”男人喃喃自语道。他看向周围倒在地上的、不久之前还在用一些卑鄙之事威胁着他的人，然后又看向手中握着的这张白色卡片。这张卡片上面只印刻着三个英文字母“moi”，除此之外还刻着一系列表示其能够使用近场感应技术的符号。这是什么的简称吗？他想到。他拿出口袋里显得有些过时的老旧手机尝试对其进行读取，还真惊奇的发现这张卡片中居然真的存储了一些联络信息。 他敢踏入这个刚刚向他敞开大门的隐秘世界吗？由不得他选择了，如果他还想救下自己重视之人。 …… 第27智能工厂总控制室 “你注意到了吗？又有小混混在附近闹事了。”一名值班人员向旁边的同事搭话。 “害，又是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吗？不得不说最近这些事情的频率有所下降啊，当然我指的是那些小混混。”同事随意的回答道。 “是吗？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最近几个月确实安静了很多，可是我总觉得‘那些人’的行动似乎越来越频繁了。而且我还听说他们会提出“支付代价”呢！”值班人员低声说道。 “哈哈，你这叫什么话啊，搞得好像有什么神秘组织在秘密策划着用这种‘帮助’来拉拢那些人一样，难道你觉得那些曾经一度落魄潦倒的人能够做出从未做到的成就吗？这也太不切实际了吧！”同事显然对这些话感到好笑而不屑。 “谁也说不准呢，毕竟我们就职的这家企业不就是吗……20年前谁能想到它会有今天的成就，更何况是一个有着强烈之极的复仇之心的人呢？”显然这个人不会因为同事的言语而改变看法。 第3章 两极的资助(一) 2040年\/瑞艾雫国\/南方秋季科技展最后一天 —————— give me just a moment. 只需给我一点时间。 they try, but they will fall! 他们努力了，但终将失败！ —————— 这场为期数天的科技展吸引了瑞艾雫国内外非常多的人的注意力，人们争先恐后的涌向这座“再次发展起来的边远城市”，就为了在展会上一睹来自世界各地的科研人员及机构的令人眼花缭乱的产品。这座占地面积不过2.5万平方米的展馆迎来了自其建成以来最大的人流量，可谓是第一次完全使用整个展馆。 展馆内聚集了众多科研机构的代表和个人科研工作者，但他们都有着一个特点：大多是中小型机构和“穷困潦倒”的个人科研工作者。由于数年来的科研支持在最近遭到了大幅度的更改，这使得大量原本流给他们的资金转向了大型科研机构，他们现在不得不寻求一个获取资金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的“唯一”机会就是这些科技展：如果不能在科技展上获得投资者支持的话，他们就只能把所有的科研成果甚至是“自己”都“低价给予”大型科研机构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科技展在这个时期涌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很多后起的新型科技公司——人们现在把它们称为“超高科技企业”。它们在30年代凭借很多新技术和新应用打破了原有的科技领域的发展瓶颈，而为了保持自己在与传统科技企业的竞争上的优势、消除在资金、市场等各方面的不利因素，和广大仍在发展中的中小科研机构和个人开发者建立起一种“合作关系”显得十分必要。 而在2040年秋季举办的南方秋季科技展正是一个出于这种目的而举办的科技展会，它由近年来发展速度最快的一批超高科技企业——瑞艾雫国命运集团主办，奥离斯联邦极光工业集团、玫喀克国悖论科技公司、伊欧联盟未来科技公司、南十字科技集团联合参与，各中小企业“受邀参与”。这个科技展跟近两年来它们举办的科技展一样，“完全拒绝”了大公司的参与，转而不停的邀请那些濒临危机的机构和人员。在每个国家和地区，不分种族地位的发放邀请，甚至对某些特别贫困的机构及人员给予交通帮助。南方秋季科技展则是在瑞艾雫国最南方省份省会、命运集团总部所在地举办的，自然会引起更大规模的关注。 …… 此刻的展馆内人满为患，虽然已经是预定七天展会时间的第6天，但人流量相较于之前的几天却一点都没有让人感受到有减少的感觉。这是当然的，毕竟这种免费的科技展在这座“重新发展起来的”城市里是肯定会受到当地民众的欢迎的，每天都涌向展馆的人流中可不乏对那些新产品感兴趣的人。 展馆分为了12个大区域、总计1200余个展位，就像什么动漫会展一样显得很拥挤。这与这间展馆从前的用途截然相反，从前在这里见到的可是诸如车展、演唱会之类“穷奢极欲”的活动，如今在这里见到的却是科技展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在这些稍显拥挤展位上，来自天南地北的研究者们“不遗余力”的向凑近的好奇的游客及潜在的投资人“推销”他们的科研成果。每个研究者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焦急或者喜悦，得到新投资的自然欣喜，仍未得到投资的只好焦急的等待命运的垂青。 而在这展馆的西南角的1089号展位上的研究者正是焦急的等待命运垂青的“落魄者”的一员，这是一个年过30的男人，这个展位只有他一个人。路过的人们很容易忽略点这个展位，因为在这个广阔的空间里就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怎么能有足够的吸引力呢？而且即使是感兴趣的人们在稍近处看了看他展出的东西后，也都满脸疑惑的离开了。他展示的是一些奇怪的装置：就像是脑科学领域使用的头部电生化信号检测仪器一样的头盔、数十份有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的厚册子、身后幕布上的仪器拆解示意图。没错，他就好像是一个从事脑科学的科研者一样，只可惜的是现在这个时代要想从事脑科学领域的研究那是必然需要大型科研机构的支持的，而不是像他代表的普通科研机构。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仔细的看过那些册子的内容，在这六天内。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吧，如果在前五天有任何一个路过的投资人看过册子上的内容，恐怕历史都会很大程度上改写吧……但那是如果，而不是现实。现实，则是在第六天时“不应该诞生的相遇诞生了”，这成了未来很多事情的一个极其危险的导火索。 …… 正午刚过，展馆内的很多科研者刚吃完饭正在展位上略显疲惫的眯着眼，第1089号展位也是如此。不过，就在这整个展馆都稍显安静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造访了这个展位。一个身着灰色过腰风衣的男人慢慢的走近脸朝下趴在桌子上的科研者，“请问您就是刘嘉佑先生吗？”。听到有人叫他名字，科研者立刻把脸抬起来，慌忙的回答道“啊……对的，我就是。请问您对我们的成果感兴趣吗？” 男人笑了笑，“不是我对你们的成果感兴趣，而是我们已经决定资助您的整个研究团队了。这是我们的名片，以后有事请用这张卡片联络我们。”男人边说着边递给科研者一张小小的黑色卡片。 科研者满脸疑惑的接过卡片，只见上面铭刻着：“命运科技大学——天箭波动能研究所”以及联系电话和地址。“请您不要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让你们放弃自由行动转而搬去研究所，天箭波动能研究所只是一个中继管理，资助事务是由命运科技大学最终负责的。”科研者略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张卡片。良久，他又慢慢的看向男人。 “你们明白我的团队在研究什么吗？”研究者没有立即答复男人，而是抛出了疑问。“这几年来我每次向投资者和政府机构解释我们的研究项目的合理性，可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相信我们说的话。他们只把我们的研究当做是脑科学领域的一个简单分支来对待……” “我们当然明白你们在研究什么：‘对于脑电波的特定频率的易干扰性的研究’，我说的没错吧？这个项目让你们坚持这么久的原因则在于你们在早期发现了一些‘从未被发现’的奇怪信号和干扰性。这是一个相当有价值的研究项目，可惜一直以来你们接触到的人都没能明白它的真正价值。”男人缓缓的说着。 “而且，你们发现的脑电波的干扰性是在‘控制和调制’这个方面上的发现，这也就意味着……”男人稍微顿了顿，再接着说。“你们实质上已经研究出了具备初步可行性的‘从外界调制脑电波信号再灌输回去的技术’，尽管因为所用器材的限制仍然无法触及极限，但已经很具备实用性了对吧？”男人似乎在笑。 现在是研究者表现出满脸震惊的时候了，“你……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而且，你们真的相信这个研究的价值吗？最关键的，你们真的能够给予我们足够的支持来完成研究吗？……”他以一种颤颤巍巍的语气说道。 “只要你们不浪费资金，支持你们的研究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我们还会让你们的研究在更大的平台上发挥作用，甚至……也许会改变这个世界。”男人把原本很明显的笑容藏了起来，只剩下不露声色的浅笑。然而男人面前的这个研究者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的变化，而是“热泪盈眶”的握住了男人的手，就仿佛为他的研究甚至是他全家都找到了救星一样。 男人心里此刻充满了对这个研究者的蔑视之情。但他依然保持着虚伪的微笑，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最为肮脏的交易罢了，没有必要表露自己的想法。 …… 天秤局-总部 “我们的人已经跟刘嘉佑的研究团队接触并建立起‘合作关系’了，很快他们就会置于受我们控制下的研究所的管辖范围内。我们的技术专家也已经着手对他们的研究资料和实验性装置进行研究，预计花费的时间不会很久。”一个看上去像是专门负责联络事务的人站在房间深处一块巨型屏幕前方偏左处的位置，对着站在屏幕的“指挥者”汇报道。 “这样一来就把目前已知的大部分能够参与心灵技术研究的一般科研团队都纳入我们的控制之下了，距离‘巴别塔计划’的开始又近了一步呢……”喃喃自语的“指挥者”像是毫不在意向他汇报的联络人员一样，只是转身走向了左侧墙壁上也使用巨型电子显示屏展现出的模拟世界地图。 在这幅“地图”上有数十个由不同颜色组成的圆形，并且这些圆形呈现一种“散射”的状态，仿佛像在宣告着它们的存在是为了提醒观察的人它们的位置代表着的“重要程度”。事实上这些圆形的重要性也确实在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通过观察这幅模拟地图，从而迅速的将全世界各地发生的事件直观的缩小到眼睛所能处理的最大尺度上以进行分析。这实在是一种能给人以“掌控世界”的感觉的“传奇发明”，倘若是曾经妄图统治世界的战争狂热者们知道未来的世界会出现这种东西的话，一定会欣喜若狂到发疯的吧？而此刻这种创造却不是用来统治世界，甚至连统治土地都算不上，只是在给一些策划着长远计划的人服务而已。 这数十个圆点仍然在保持散发不同的颜色的状态，而站在屏幕面前的“指挥者”则在凝神观察着地图的变化。他随手触碰了几下屏幕，上面的图像便切换成了一张张设计图般的图片。这些设计图不像是世界上现存的任何一种建筑物、武器、甚至是人类造物，上面描绘的那种天线状的“尖塔”式建筑完全违背了任何一种维持通讯机能的物理规律。更加“诡异”的是在静止的设计图旁由电子计算机自动计算出的模拟运作图像，这种“尖塔”在图像里以一个稳定的速度使天线阵列们绕着中部结构不断旋转着。那是什么东西？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人可以猜的出来，它就是这样神秘。 “这可真是让人期待啊，经过漫长的时间之后，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在全世界寻求技术支持和资源支持的绝佳机会。感谢那群愚蠢至极的家伙......愿你们早点死去。”他的嘴角露出了极其阴险的“微笑”。 而在他的身后，无数的情报人员在继续他们的隐秘工作，无数的研究人员在继续他们的疯狂研究，他们所有人都在为了将这些设计图上描绘出的那种诡异之物化为现实而日复一日的持续工作。在这间房间之外的广大世界里面，也有很多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的研究员们在“稀里糊涂”的为他们服务着。这些“不知情者”该在未来的某一天为其作为付出应付的代价吗？他们都应该而且迟早会付出人生中最沉重的代价，因为他们在“重获新生”的那一天都应该清楚那是多么充满了诱惑的邀约，他们都清楚那就是地狱的恶魔向他们伸出的诱惑之苹果。但如果那是天使递给他们的崇高之蜂蜜，难道他们就不会迎来这样的结局了吗？也许那样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只可惜这个世界的他们没能迎来那个可能性，只能等待审判。 第4章 再现的磁能 2047年3月13日\/奥离斯联邦\/喀戎市郊区\/极光工业联合体特别第004研究所 —————— capacitor at full charge. 电容器满负荷运作中。 wired for destruction. 专于毁灭的线圈。 —————— 这绝对是奥离斯联邦鞑拓自治共和国近年来最寒冷的一个春季。往年气温在这时往往已经从零下15度左右逐渐回升至零下5度，甚至近年来因为气候变暖时常会出现零度。但这一切在这一年变成了不存在的现象：现在的气温在零下20度保持着，并且丝毫没有回升的趋势。有专家声称这可能是源于10多年前开始的化石燃料替换为新能源的大规模运动所造成的“反弹”，当然也有新能源领域的专家回击道这是无稽之谈，这只是某些在大学和研究所里看数据看昏了头的老糊涂们的“胡言乱语”而已。 无论如何，这个寒冷的春季已经严重打乱了兀剌洱山脉附近大片地区的正常生产生活秩序。大量的农作物没有办法得到及时的收割与种植、工厂和机构没法恢复春季该有的效率。与之相比之下，跨国资本控制下的一些智能工厂仍然在不间断的生产各类食品和轻工业品，这让原先期望在新的一年继续与超高科技公司竞争的本土企业显得很难堪。他们现在无论是在成本上还是在各项服务体验上都愈发的力不从心了，可他们还在祈求能够跟新科技的产物们在同一平台上竞争，令人发笑。 …… 位于喀戎市郊区的极光工业联合体特别第004研究所，是极光工业联合体这个庞然大物设立的第一座特别研究所。没错，004这个编号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是为了“恐吓”外界，试图向世人证明它有着极为庞大的科研力量。但实际上设立一个特别研究所就已经耗干了它的最后一丝技术力量。 这个研究所负责的不是一般的基础科学研究和应用科学研究，它对外宣称负责的都是“最为前沿和伟大的研究”，至于具体内容则很少有人能够知道。当然，用这么隐晦的说辞宣传和实行高度保密的措施都是为了维护那些超高科技公司的利益。但往往它们掩盖的东西，可不一定是好事情…… 现在是下午14:29，位于郊区的这片地区几乎没有行人，研究所附近修建的公路和房屋简直就像是只为了这个研究所所建造的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天空中的云朵一层叠一层，空气也有一种寒冷气温之下特有的沉重的气息，一切都显得这样的凝重。 但与这幅景象不同的是，研究所内却是一副“热闹”的景象。来来往往的人穿梭于放在户外试验场地面上的“东西”之间，而在靠近建筑物的一边，则放置着十辆使用履带的“车辆”。之所以说那是车辆而不是坦克，是因为它们的造型与传统的坦克的差异实在有点“悬殊”：它们的炮塔有2个，分别位于车体中侧两旁，而且这炮塔不是滑膛炮而是“线圈炮”。这种炮看上去就像是变压器里缠绕着无数线圈的变压元件一样，略显不同的是缠绕的线圈缠绕数减少到了十几圈、而且具有更大的厚度。 现在，这些“新式坦克”正好结束了检查工作，技术人员已经退回了研究大楼和实地观察室内。现在正是测试开始的时间，极光工业准备开始实际测试这些东西的实战作用了。顺便一提，这种坦克的操作只需要驾驶员一个人就足够了，车内搭载的智能控制系统让行进、装弹、瞄准、观察、通讯等浑然一体。 14:30，测试开始。10辆坦克启动了发动机，开始按照预定计划进行行进和射击。 坦克保持着60km\/h的速度准确的穿过了障碍物组成的场地并以同样的速度返回，没有撞倒任何一个标志物。第一项测试完成，标准速度行进机能得到了初步确定。 接下来是第二项测试，这也是最核心的测试：线圈炮测试。 坦克在返回出发点后再次出发，到达预定场地指定的射击位置。第一排靶标是10个体积为0.1立方米的混凝土墙，在经过极为短暂的预热调试后，线圈炮开炮了。 装在炮塔两侧的两根“炮管”通过线圈赋予了高能量电流以极高的电压，使其变为了高压高能电流，再通过线圈指向射击目标——混凝土墙。只听见高压电流划过空气的声音，强大到肉眼可见的电弧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准确的命中墙的中央。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墙体就像豆腐一样“溶解”了，成了碎成一块块土块的满地废弃物。 “完美！”在旁边观察着的技术人员们不禁大喊着。 第二排靶标是10个体积为0.2立方米的混凝土墙……完成 第三排靶标是10个体积为0.3立方米的混凝土堆……完成 …… 第十排靶标是10个体积为1.0立方米的混凝土堆……完成 但这还不算彻底完成实验，不仅仅要测试这种新式坦克对固定障碍物的毁伤能力，而且还要测试其对于移动目标的跟踪瞄准能力。为此而准备的一批“简易无人坦克”已经就绪了。 虽然这些坦克只不过是缩水版的坦克，但其所具有的主动反应式装甲和电控线路都是完整的。这就足够让新式坦克进行毁伤能力和追踪瞄准能力的测试了。 无人坦克开动了起来，在开阔场地里按逃逸路线行进，新式坦克则分别各追击一辆。 “滋啦”的电流声不断响起，一辆接着一辆无人坦克陷入了瘫痪，但这还不算结束：新式坦克的线圈电浆炮在第一波攻击命中之后就可以使敌对坦克的电控系统快速毁坏，如果继续攻击的话会使得现有的主动反应式装甲变成废纸一样的防御，直接电场击穿从而引爆油箱。 陷入移动不良状态乃至于瘫痪状态的无人坦克一个个的被“点爆”了，就像是切菜的动作一样简单而高效。实验至此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虽然还没有机会在实战环境下测试其躲避能力。但作为一种新式坦克而言，这场实验已经足够证明了它可以驱动这种新型线圈电浆炮。 技术人员们爆发出了最大程度的欢呼声，他们甚至互相抱了起来，欢呼雀跃之声不绝于耳。这绝对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这个花费了2年时间的新式坦克研发项目现在终于得到了实地技术上的完美测试结果，验证了现行方案设计的可行性与可靠性。这将会是极光工业的又一个伟大成就，其价值不亚于将轨道电磁炮装备于自行车辆(含坦克)上的项目（这个项目目前由奥离斯军方的军事技术研究部门负责研发）。而且这个项目的完结也就意味着极光工业作为一家超高科技公司现在拥有了“震撼人心”的军事技术研发能力，这在不远的未来能够使其染指更多的军工领域，从这个领域得到的巨额利润是其目前所必须的扩张性资本的重要来源之一，它需要这笔巨额资金以与同行们竞争。 …… 在经过数项基本测试之后，这个项目完美的在研发部门初步结项了。但研究人员们仍然感到不够满意，他们目前只完成了这种新式坦克的新型武器系统，而在智能控制系统、通讯系统、动力系统上仍然与其他军火公司存在较大的差距。这份差别不容忽视，如果极光工业想要凭借这款产品打开军火市场。 现在，10辆原型机已经停回到了格纳库里，技术人员正在继续维修检查工作。 “今天的实验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胜利！各位，让我们为自己举杯欢呼吧！”说话的人是研究所所长，也是极光工业的核心科学家之一，现在他跟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们在庆祝这场测试的成功。 “乌拉！乌拉！乌拉！向我们最敬爱的奥离斯母亲致敬！向我们伟大的科学和伟大的我们致敬！”众人互相碰杯，不过大口饮下的却大都是简单的饮料。这些高级科研人员不屑于痛饮烈酒，他们认为这会损害他们的科研能力，他们只会小饮。不过此时他们的兴奋之情已经达到最高值了，这个项目的成功耗费了这群人两年来的大量时间，以至于有人抱怨这挤占了他们在其他项目上的研究进度。现在这个项目的成功不仅仅意味着2年的努力得到了足够的回报，还有另外一层深深的含义：他们再也不会为窘迫的资金和不足的条件发愁了。极光工业将会在他们的这项发明上开始赚取难以想象的利润。 致辞之后便是痛饮和大鱼大肉的吃晚饭，这没什么好谈的。只是这帮人中没有一个人是醉醺醺的，他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在宴会上把自己灌醉了。不过说老实话，他们自从进入极光工业的科研系统中之后，就从来没有哪一天不是把大部分时间用在科研上而不做其他“浪费生命”的事情，即使是在各种各样普通人必然会松懈的时候他们也只会“继续”下去。 吃完饭后，众人离开会客厅。有的回到宿舍休息，有的回家去，有的则继续回到实验室里。 而在“线圈炮”研发专项小组所在的区域，则依然是灯火通明。他们中的一些最执着的人仍然在抓住今天最后的时间检查各项指标，确保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在这零下20度的环境里，这种线圈组的运行仍然保持着稳定状态，这绝对能够说服那些最顽固的旧时代领导人，让他们对这些技术和成品赞不绝口。”一个研究员站在原型机面前对其同伴说道。 “哼，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言辞，我们的‘野心’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建立起属于我们的军事装备研发生产体系，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为他们造军火，这其中的差别可是很大的。”他的同伴是一个少见的女性科学家，这里指的是少见的为私营企业服务的应用物理科学家。 “哎呀，反正我是不懂为什么你们这么在意极光工业的实力啦。毕竟对我而言，极光工业只不过是参与我喜欢的研究的一个地方罢了。”研究员看似平淡的“回击”了同伴的话语。 “也许吧……但你也应该明白，现在的奥离斯也只有极光工业能够让那些‘特殊’的科研人员发挥他们的能力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更是如此。”她的脸上显然没什么好表情。 “你说得对，但我们现在不都是在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着吗？既然如此，怀揣着不同的小目的的我们还是可以团结合作在一起，不是吗？” “但愿我们的合作能够持续的更久一点，我可不希望哪一天我们的研究成为互相敌对的东西。” “哈哈，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恐怕这个世界一定不会是今天的这幅样子吧？蕾娜塔女士。” “那是自然。但如果世界真的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天翻地覆，敌对是必然的，阿列克谢先生。” …… “004研究所已经研发出‘磁能坦克’的可行性原型机了，在上交设计方案给联邦国防部后想必很快就会进行量产吧？”在联邦首都莫萨卡的极光工业联合体总部里的一间办公室，传来话语声。 “我可不觉得得到量产的许可就万事大吉了，联邦国防部是不会给列装联邦国防军的订单的，顶多就是武器出口的订单罢了。” “但那也足够成为我们在军工领域的开山之举了。我们很快就可以让那些人明白，高科技加持下的现代战争可不是仅仅意味着超高的单价才能实现，有时候只需要低成本也是可以实现的。” “如果他们不相信这一点的话，就用无数的实战案例来说服他们。” “以及源源不断的金钱和科技的诱惑。” 第5章 命运的中学 2043年9月4日\/瑞艾雫国-渊玄-渊口\/命运第一中学(完全中学)建校典礼暨开学典礼 —————— justice for all! 为所有人伸张正义！ we will prevail. 我们会获胜的。 —————— 自从10年前命运集团投资建设了命运科技大学后，凭借着堪称“疯狂”的资源投入和让世人“震惊”的一系列管理措施，命运集团在教育领域取得了十分巨大的成就。现在没有人会不知道命运集团这样一家超高科技公司在高等教育上的成就了，但这“还是不够”，命运集团的董事们非常清楚的认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没有一以贯之的教育系统的支撑，光靠一座命运科技大学是不足以培养出命运集团发展所必须的数量众多的各种员工的。要想解决人才匮乏的根本问题，就只能从这个教育系统中想办法，而不能指望于单单从社会上招聘的方式。因此，命运集团在40年代开始进行了大规模的“人才投资”，大量现有的科研人员通过各种方式纳入科研体系中。而对于青少年这一未来的人才宝库，命运集团则选择了通过兴建大量的直属控制之下的高级中等学校、初级中等学校、初等教育学校，甚至有传闻受命运集团投资的一些教育培训机构已经在涉足幼儿园领域。 作为这一系列行动的开山之作便是这座2041年春季动工、2043年夏季完工的命运第一中学。作为命运集团和地方省政府的友好政企合作关系的证明，命运集团就像10年前建造命运科技大学一样取得了命名权以及其他各项“特殊权利”。在命运集团的蓝图中，以后其直属控制下的学校都将以“命运”一词和数字构成学校的名称，以此来彰显命运集团对于教育事业的重视程度和其具备的强大实力。 现在是星期五的早上8时，命运第一中学的建校典礼暨开学典礼选择在今天的此时举办。所有老师、学生、家长、其他学校人员大部分都聚集在了位于学校东南角的大礼堂内。这座建筑物虽然比不过命运科技大学的五千人大礼堂，但容纳大约三千人(初一及高一都设立12个班级，每班36人)规模的人群仍然足够，虽然现在它并没有被填满，不过家长的数量也很多。 …… 所有人都就座了，典礼即将开始。 随着教职工“热烈至极”的鼓掌声，命运第一中学的校长走上了主席台。虽然台下的学生家长显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要这么热烈的鼓掌？但他们还是有样学样的鼓起了掌来。鼓掌声很快就停止了。 “各位学生、老师、家长、后勤职工，欢迎大家今天来到命运第一中学，欢迎各位加入这个大家庭。首先，我真诚的祝愿我们所有人都能在这所学校里在这段时光里得到你人生中极为重要和幸福的一段经历。命运第一中学的大门在这段时间以及将来都会为你开放，随时欢迎你来这里度过时间。” 台下的学生家长似乎有点疑惑不解，有些人在互相交头接耳的讨论这番话什么意思。 “可能有的人感到困惑了，为什么命运第一中学作为一所私立中学，我作为校长刚刚却说出这样一番话。私立中学不是只追求利润吗？我相信大家现在基本上都会这么想着吧。不过，我请你们左右看看我们的人民教师们，他们中大部分都是命运科技大学曾经的学生。你们一定会更加疑惑吧？命运科技大学的学生就职于命运第一中学，这似乎显得很合理却又不合理。一部分人应该听说过命运科技大学的管理水平，我在这里向各位承诺，我们全体教职工将会与学生与家长们一起创造一个不亚于命运科技大学学习生活环境。” “命运第一中学不仅仅是一所私立完全中学，它也将是一所以培养国家社会所需要的人才为目标的学校。这个未来指的是信息社会而不是工业社会，这个建设需要千千万万的有志青少年奋发有为，这个建设需要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两个最大的知识领域的合作。因此，命运第一中学将不会偏重于任何一个学科，它会以所有人在所有领域的自由的充分的发展为目标。” 台下的交头接耳更多了，看上去有些家长甚至比学生更加对校长的讲话感到迷惑。但大部分教职工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们只是在静静的听着。 “命运第一中学的建校宗旨是让每一个学生都能够做到自由而全面的充分的人生发展，培养未来发展所需要的人才。原则则是确保所有人的公平、尽可能的提供帮助、坚定理想信念。” 校长顿了顿，学生家长们没有察觉到这意味着什么，但教职工们的表情变得凝重了。 “如果有任何人、任何组织在任何方面、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干扰和破坏命运第一中学建校宗旨的实现，我们都会予以最坚决的‘回击’。我们坚信我们行走的教育道路是无比正确的，我们坚信我们走在最终目标极为正确的道路上。” 台下开始出现一些“骚动”，人们更加困惑了。但有些学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份话语中蕴含着什么。 “我的意思是，任何的校园欺凌、结党营私、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的滥用权利，这些行为都会成为打击的对象。争名逐利勿入此校，虚荣懒惰请勿留存。这里不是你靠鄙视低地位的人来满足可笑至极的虚荣心的地方，这里不是你靠排挤同地位的人来爬出去的泥潭，这里更不是充满利益关系的阶层体系应当存在的地方。我们将会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管理监督体制来确保这一切” 台下的讨论声渐渐的大了起来，整个礼堂充满了争吵声。看来人们在和坐成数个纵列的教职工互相“讨论”这番发言的含义，到处都是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的学生和家长 “我知道，各位几乎不敢相信我们做出的这个承诺，但那将会成为事实。我们会把大部分的自治权力交予完全由学生组成的学生会，学生会将承担起管理监督的重要责任，而学校则会负责其他事务。学生会将组建风纪部，专门负责维护秩序、校内监督、特别监管等事务，部分代表学校执行内部管理事务。‘不会有任何一个地方不存在正义，但难免会有迟到的正义。’我们只能这样回答你们的顾虑。但请相信，我们的学生身上具有能够管理好自己、甚至是改变环境的能力，不要妄自菲薄和虚伪狂妄。” “命运第一中学将执行一套完整的入学制度和培养制度。你们中的每一个人入学时都接受过2次考试，一次是自主招生学业水平考试，另一次则是涵盖思想素质、心理素质的综合测试。我们不可能让任何娇生惯养、虚伪狂妄、卑鄙狡诈的学生进入我们的学校，我们只需要你具有一份真诚的改变一切的心。无论你的出身是富有亦或普通，我们都只在意你的态度和精神。” “请相信你自己的潜力，我们会尽我们可能提供的一切去实现你的充分发展。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沉甸甸的承诺和脚踏实地的行动。当然，如果你们完成了中学6年的学习仍然感觉自己没有得到满意的发展的话，你也应该得到了一份足以在将来发挥光彩的中学时光，你会在未来发现它的好处是多么的巨大。你也可以选择在我们的教育体系里继续这种发展自我的旅程，记住一件事：只要你曾经进入过命运集团的教育体系中、无论是哪一个地方，命运集团的大门将永远会为你打开。你可以选择直接在命运集团互相联结的各个系统中创造自己的人生价值，也可以选择在受投资和资助的公司中找寻人生意义。” 台下的声音渐渐变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学生和家长们全神贯注的表情。他们现在明白校长说的这番话背后蕴含着怎样的重量了。 “命运第一中学将会与命运集团的教育体系中的其他部门一样，承担起培养人才、创造价值、找寻意义的任务。我们不欢迎一切‘恶’但欢迎一切的‘善’，然而善恶的定义永远都是一个难题，因此我们只能遵守我们内心的定义。在开始办学后，它将成为这附近最具有文化辐射效应的场所，同时也会是在某些方面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 “命运第一中学不会是命运集团教育体系内唯一的一所完全中学，命运集团将会在20年内兴办更多的完全中学、小学甚至是幼儿园，然后这些学校会与命运科技大学一起形成一个从小到大、从幼儿到青年的完整的教育体系。所有曾经进入过这个体系的人，命运集团都将为你们提供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指的是属于命运集团投资和资助下的所有领域内的企业和组织里的位置。无须担心就业问题，这就是命运集团能够给予各位最大的承诺，只要你对我们能够提供的待遇和发展机会满意。” 台下的声音再次变响了起来，人们在互相谈论着这种说法究竟是不是只是在画大饼。 “请问贵校对从去年开始的全球范围内的骚乱有什么应对之策？而且到处都有传言这些骚乱会让像命运集团这样的科技公司遭受剧烈冲击，你们对教育事业投入能够持续现在的规模吗？”有人提出了质疑，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从事于媒体行业的家长。坐在他旁边的教师们的脸色似乎显得很不高兴。 但校长只是笑了笑，迅速回答道“您的疑问确实是在场各位心里都想着的。我们承认，这场混乱将会严重的影响所有科技公司的发展，甚至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我们可能找不到一个迅速解决问题的方法。但请相信，那些无端的污蔑不能阻止第四次科技变革的进程，科技终将带给所有人美好的未来。我们在这里许下承诺，只要你曾经是命运集团教育体系内的一名成员，那么无论你身处何方你都会得到应有的保护。‘我们不会让正义迟到，我们会让悲剧在发生之前消失’，这不仅仅是我们这些教育工作者许下的承诺，更是命运集团全体人员为所有人许下的承诺。无论你身处何地身在何时，只要命运集团知道你，你都能得到应有的帮助。任何的暴力、侮辱、污蔑都不会存在于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 全体教师这个时候突然“极其热烈”的鼓起了掌来，学生和家长们显得很奇怪，但却被这极其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也跟着鼓起掌来了。不过与仍然略显疑惑和沉思的他们不同，教师们的脸上充满了一种“谜一般的自豪之情”，就仿佛他们所有人都“十分认同”校长的这番讲话一般。 …… 在介绍学校的其他各项事务的安排之后，典礼便顺利的结束了。家长们先行与孩子告别，接着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学生分别进入两个用大门分隔开的校区，学生们进入了“自由活动时间”里。 “一些董事认为我们可能在典礼上透露的东西太多了，他们希望您能‘少说点’涉及集团事务的事情。”校长的秘书站在校长旁边轻声说道。 “哦，是吗？真是可笑，这些新人已经这么狂妄自大了吗？他们最好别忘记自己是40年开始才成为董事的，跟我们这些曾经与‘创始者’一同缔造命运集团的‘先驱者’可不是能够相提并论的。”他显得很气愤。 “可是……创始者们现在可是把我们这些追随者和那些后来者相提并论着呢……”秘书的语气有些犹豫。 “我知道，这都是为了吸纳更多的人员来和我们一起完成‘事业’而做出的必要妥协。但我们永远都会是比他们更早的先驱者，这点也一样永远都不会改变。” “……您说得对。” 第6章 闲谈的争辩 2045年6月14日\/某城市某街道\/马路上缓慢行驶着的一辆跑车 —————— you\\u0027re not going home today. neither am i... 今天你回不了家了。我也一样... here i go again... on my own. 我又上路了...孤身一人。 —————— 没什么车辆的道路，没什么人的人行道，没什么人的商业建筑群，这就是当下的真实情景。而就在这幅寂寥萧条的环境里，一辆通体光鲜亮丽、车身涂成纯紫色的跑车“慢悠悠”的沿着人行道旁边行驶着。多亏了路上的车足够少，要不然它的速度足以让后面所有的车都对它感到不耐烦了。 跑车的驾驶位和副驾驶位都坐着人，副驾驶位上的是一个年轻的穿着普通外套的男青年，而驾驶者则是一个看上去30出头的穿着西装革履的女士。青年的眼睛在看着外面的一切，他的眼中有着一种淡淡的哀愁。女士的表情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车外的一切都不能让她的心情有丝毫动摇一般。 在经过寂寥萧条的商业区后，跑车驶进了一片“欣欣向荣”的“联合工业区”。林立的建筑物大多是二层工厂，但却与不远处的住宅楼形成了一种“和谐感”，令人深感奇妙。 “看看这一切吧！20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嘲笑这些新技术不可能会动摇社会基本生产生活秩序，如今他们却不得不依赖于这种秩序来生活，多么的讽刺！曾经的他们待在那可笑的所谓人类基本道德上对我们提出批评，说我们的做法会导致家庭瓦解、大规模失业、极化竞争，可看看今天的一切吧！他们在把他们自己提出的设想踩在脚下、亲手埋葬！他们简直就像近代工场里面捣毁机器的工人一样愚钝！” “反观那些认清这一切事情背后真相的人，现在都加入到了我们这一边。这些人如今站起来和那些破坏者进行着坚决的对抗。啊！那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救下濒临死亡的无知儿童、拯救疾病缠身的老人、帮助精神束缚的愚昧者、维护和谐稳定的秩序、阻止那些卑鄙恶劣的行为……多么令人感动的现实！可是啊，看着舞台上的恶人被惩罚，你的心里真的会感到幸福快乐吗？悲剧从来没有被阻止，这无边无际般蔓延着的悲剧链条何时能够中断？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甚至没有人来做这件事！他们只会不断的去卡住链条的转动，却从来没有思考过如何斩断链条！”驾驶跑车的女人说话时，脸上并没有多少的表情变化。在说出这些充满“愤怒”的话语的时候，她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不是在“控诉”着什么一样。 青年仍然望着车外的景象，没有立即接上话头。他打开了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副基于20年前的3d街景数据做成的现代3d全景模型。他把手机举在面前不远处，边看着屏幕边看着街景。他在比对着20年前的景色和现在的景色有什么区别。 “这些话里有多少是你们的真心话呢？不，恐怕这就是‘你们’的真心话吧……也许大多数的人从来都不会从自己的身上寻找原因，只会永远从排挤他人这一行为上寻找那恶心至极的虚荣心聊以自慰。可是啊，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如任何人的想法一样发展下去，不会如任何群体的想法一样发展下去，这个世界是人类的世界啊，怎会如一部分人所想而运转呢？更可悲的事情在于此刻清醒的我们也永远是人类的一份子，归根结底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如我们最初所想的那样走下去，而且我们要守护的却是这样一个世界里面诞生出来的千千万万的人，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呢。”青年的脸上仿佛有种怅然若失的表情。 “可是，‘那又如何？’难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吗？不，我们所做的一切行动都已经被赋予了有价值的意义。我们会永远沿着我们的道路走下去，一个接着一个、一批接着一批、一代接着一代的走下去。即使我们会牺牲成千上万的同伴，我们也不可能会停下脚步，我们的‘事业’会永远继续下去。” “世界上不存在永恒的东西，你们的‘事业’不可能永远存在下去。” “等到了我们的事业不复存在的那一天，一定会是它成功的那一天。” “你们凭什么有这么大的信心？就凭那一腔热血吗？太天真了吧？” “哈哈哈，天真？那些曾经嘲笑我们天真的人，如今都不知道去哪了……他们就像历史上那些愚昧顽固的人一样拒绝迎接时代剧变的浪潮，最终只能被淹没窒息。” “被浪潮淹没的人里面可是有善良的普通人，你们难道能够见死不救，任凭他们被抛弃吗？” “那么，难道要因为拯救1个人而让10个人一起陪着陷进泥潭里吗？这种虚伪的‘善良’真的是善良吗？既然任何的牺牲都不应该存在，那就要做好在实现这一目标之前会付出巨大的牺牲的准备，而不是妄图依靠‘美好的祝愿’这种言语。” “但你们真的做到你们想要做到的事情了吗？看看这条街吧！的确，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自作自受，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助纣为虐，可是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是完全无辜”的啊！ “不对，你说错了。‘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不去行动与思考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呢？视若罔闻难道不是一种罪过吗？当他们对暴行沉默不语的时候，当他们固守内心的陈旧的时候，他们还能说自己是那大多数人中的一部分吗？或者说，他们就算是一部分那又如何呢？时代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阻碍脚步的所有愚行都将在未来接受终局的审判。” “谁来审判他们和他们的行为？你们吗？审判什么？审判走在街上的那些人吗？”青年伸手指向人行道上走着的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看上去有50多岁了，牵着他的小孙女慢慢的走着，脸上满是笑容。“难道他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在未来都会受到审判吗？” “你还是没有搞清楚我们追寻着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我们的‘事业’追求的终极目的是这一切的改变，而不是‘改变’本身，‘事业’的本质即为改变，目的却不单单是改变，而是让诞生于现在的一切不应存在之事物所赖以诞生的一切不复存在。” 青年沉默了，但他仍然看向车外。车子驶过了“联合工业区”，进入了“旧城区”。这里到处都是成为居住率不达50%的老旧房屋，当然，说是老旧房屋却也只不过是30年前建造的罢了。 “我听说，有很多人希望收购这一片房屋的使用权……”青年开口道。“还有另外一部分人试图说服政府拆迁这一整片地区，但在改建成工业区还是商业区上争吵不休。”女士补充了一句。 青年不为所动，继续说着。“30多年前的这里可是充满生机的啊，很多人来到这片地区买房子，想要从刚刚开始飞涨的房地产浪潮中捞到快钱。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甚至不惜借钱买房，再用出租来的钱还房贷，用‘疯狂’来形容那个时候很贴切呢。可惜的是，他们不是第一批炒房子的人，所以他们都失败了。房价连年缓慢下跌，购房需求越来越低，而这种全新的开发区更加顶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风暴，好像一夜之间这里就不剩下什么人了一样，只留下一座一座只有几十户的高楼。后来甚至爆出有人跳楼跳河割脉自杀的新闻。” 女士接上了话，“如今这里的一片区域都将被各科技公司瓜分，他们现在需要一个离城市足够接近的地方来部署他们的工厂和居住区，以此来向世人证明他们的‘有用性’，让人们从脑海中消弭掉科技飞速发展带来的剧变的记忆。” “哼，谁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呢？他们是像你们一样想逆转一切吗？不可能的，他们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追逐利益罢了。在其他方面上，可能他们和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个别目标一致可不代表能走在一条路上，合作与否完全取决于双方的判断。从来都没有能够双方永恒受益的合作，有的只有互相利用的合作，或者说只有利益增长速度不一致的速度。如果有任何人做出能合作受益就应该合作的判断，我们只会嘲笑这种想法的浅薄和不切实际。” “可你们不还是在某些地方互相利用着吗？按你的话来说，这也是一种‘合作’吧？” “那倒是没错呢……但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应对突然发生的冲击了，即便这些冲击可能超乎想象。”女士指了指左边占地宽广的公园，“曾经被我们救下的人如今在园林系统里负责管理这个最大的郊区公园”。指了指右边流淌的河流，“河流上游的水厂、中游的绿化带、下游的污水处理厂，负责这些的部门机构里至少有10%的人是我们的‘毕业生’、‘曾受救赎者’、‘离职的内层人员’，他们对这些地方的影响力度很大。”指了指前方林立着的几栋大楼，“拆掉那里之后，第34智能工厂会马上建造，预计一年内完成建设。” “你们预先做好了很多准备呢……那么研究中心和应用中心呢？不会只有智能工厂而已吧？” “如果所有的研究工作都由我们的内层人员直接负责，那是目前还做不到的事情，我们的人员还太少了。因此现在我们还需要借助成千上万的中小型研究机构、研究实验室、甚至是大学里的研究小组都是‘我们的’研究中心。至于应用问题，自然有更多的渠道来让这些研究成果转化为产品。” “真是完全的考量……虽然你们已经把这套说辞反反复复的给我说了很多次了。但我发现你们似乎每个人都对整体计划没有一个‘完全一致’的描述，这到底是因为你们的董事会不信任你们呢，还是因为其实你们自己也无法把握住整个计划体系呢？” “你的问题，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得到最好的解答的。当然，那一天到来时你得还活着。” “那我真的蛮希望那一天到来呢，看看究竟是你们这些理想主义者胜利还是我们现实主义者胜利。” “这就不对了，你们和我们，不都是理想主义者吗？博士。” “哈哈哈！可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从理想主义者开始转动历史的齿轮的啊！”青年放声大笑。 “可是呢，理想主义者虽然总是会一个接着一个的主动迈向属于他们自己的坟墓，但在他们进到坟墓之前仍然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青年望着远处的景色，他的眼神给人一种神情自若而又感慨万千的感觉。“你说得对，但是每一个理想主义者都会从不同的路走向坟墓。有的一出生就进了坟墓，有的很快就进了坟墓，而有的人的坟墓就是他们为之耗费一生的理想。” “你的理想又是什么呢？博士？” “我的理想吗？……真是让我难以回答呢。曾经的我只想要凭借科技的发展来造福人类，可当我愈是深入科学就愈是发现人类难以赶上科学的发展。如果要说我至今为止是抱持着一种什么样的理想的话，我想那仍然是依靠科学救赎人类吧。虽然听上去是那么的可笑，可是不可笑的事情那还能叫作理想吗？充其量只不过是纯粹的卑贱私欲罢了。” “也许我们可以在未来看见您的理想化为现实……那是我们的理想与您的理想共同的目标。” “但愿真的有那么一天吧？” 第7章 隐秘的笔记 204x年x月x日\/命运科技大学\/下辖科研机构-显微镜座生物工程研究所\/某研究员的日记 —————— if i have to do this, i\\u0027ll do this right! 如果我不得不这么做的话，我就会用正确的方式去做！ this wouldn\\u0027t happen if you stayed away. 如果你躲得远远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 这是一本“历尽沧桑”的a5尺寸、厚约1cm的笔记本，从它的表面可以很容易的看出水浸、有色物质沾染、略微肮脏的痕迹、甚至还有的地方有火烧过的痕迹。难以想象这个本子经历过了一段什么样的时光，也难以想象它的拥有者究竟怀有什么样的心情在经过这么多甚至连笔记本都变成这样的事情后还要执着的保护它。也许是因为它记录的内容是这样的重要吧，重要到也许他宁愿遭受灾祸也要保护好这个本子，哪怕是死亡也在所不惜。但很可惜的是，这个本子现在静静的躺在实验室里一个柜子的深处，跟其他积尘累累的实验报告堆在一起。虽说在一个不定期的时间段里，总会有人来“看望”这个本子是否还在这里，但对于最初的编写者和拥有者而言，这个待遇绝不是他想要的。 …… 敬启，致未来的你 ■■■■■■■■ 2040年7月12日 今天是我入职满一年的日子。也许我晚上应该给自己一点放松一下，比如说早退早点下班什么的……不过这话我自己听着都提不上什么劲，可能是最近的“加班”太多了我都麻木了？不过我这样的背井离乡之人本来就住在研究所的宿舍区里，上班下班都没什么实感就是了。 2个月前所里给了我们实验室一个新的项目，内容居然是研究细胞核的分拆重组实践操作。说真的，虽然我读的是生物工程方向的硕士，但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研究项目成功完成过这个目标……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无论如何，我恐怕又得回到上一个项目时的忙碌状态了，真希望明年的入职纪念日不是这样过的。 ■■■■■■■■ 204■年5月23日 我想我可能选错了路，我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但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只能走下去直到见证这一切的终焉，愿上帝毁灭掉这些背弃人类的可耻之人。 ■■■■■■■■ 204■年9月16日 世界上哪有什么上帝？对不起，我可不是像壁画里描绘的那样的忠诚信徒，但我仍然诅咒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看看我们都做了什么，我们一直以为在使用的动物器官、组织、细胞素材居然是其他实验室制造出来的“人造”人体组织，真是令人作呕。而且他们一直在欺骗着大部分人，其他实验室根本不了解他们的研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有人怀疑过为什么这些素材使用了这么久都不开展人体实验进行验证，现在想来真是好笑。平常都在做人体实验了，还需要“正式”的去做吗？ ■■■■■■■■ 204■年3月27日 难以想象，他们居然让我们真的去做那个实验了……看来他们很清楚即便我们这些基层科研人员知晓真相，也是不可能不为这项研究的科学价值所折服的。在某些科研工作者看来，或许这个实验会是人类基因工程史上的一个丰碑吧。 但我想不明白，这个实验究竟为何而存在？我们有必要不惜践踏“生命的尊严”和现行的伦理道德也要去实际验证这种技术的可行性吗？反正我是想不明白这种技术究竟有什么用的……不过之前实验组组长私底下告诉了我们一些传言，命运集团董事会里的某些人一直在期望实现“重塑人生”的计划，而这个实验也是其中的一环。 但这技术真的跟人生重来（死而复生？）有关系吗？？？？？？ ■■■■■■■■ 204■年6月29日 我们做到了……我之前的猜测全都错了……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 真是一帮疯子！研究所居然说要把这种技术推广到全世界，就因为这样能造福全人类并且能赚到数额不菲的金钱。他们也不想想伦理道德问题！这帮人从来就没有思考过伦理道德！ 好吧，我得收敛一下我的愤怒，得写点实际的东西。我最近得知了更多关于那个“重塑人生”计划的一些流言蜚语，这个计划的真实内容比我以前想的更加恐怖。他们在四处开展基因工程、人工智能、生物材料等生化领域和人机混合智能技术领域的实验，而且这些实验室都不清楚真实目的。 也许他们真的打算在未来的某一天，当自己“死去”的时候再造一个“新的身体”，然后让原体的意识尽可能的传递过去。但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脑死亡前的一段时间”还是“脑死亡后的一段时间”才开始进行意识的传递，流言里认为会在死前一小段时间才传递意识并且完成后强制原体脑死亡，以确保不会有“复制人”的存在。但这真的能实现吗？ ■■■■■■■■ 204■年12月25日 见鬼！研究所居然真的把这种技术用在普通人身上了！我本来就觉得哪里怪怪的，那两个研究员怎么可能会领养一个女童呢？而且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就算她们是女酮也不会这样做吧？现在好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帮人把这项技术用在了其他实验室的人身上！ 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成功解析了y染色体和x染色体在结合成受精卵过程中在dna层面的耦合过程中起到的不同机制作用，并且和其他实验小组完成了整个实验中最为关键的一步：改写这些不同的机制所依赖的dna序列，使来自卵细胞的x染色体能够在生殖细胞结合过程中“和来自精子的x染色体起到一样的作用”。他们明目张胆的说这是为了验证x染色体和y染色体在诞生之初的同源性，并且还说可以从这个实验中窥探到最早的原始细胞是如何从复制自身进行繁衍再到两性结合进行繁衍的变化过程。 现在想来，他们的真实目的里可能真的有这些考量吧，但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何在人类的身上实现这个生物工程的“奇迹”的实现，他们更关心如何“逆转”这数亿年时光带来的繁衍方式的分化，更关心如何在数亿年后的今天用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一个新的“繁衍方式的分化” 我不知道是哪个参与的实验室负责实际操作，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一个能让我所知的所有科研管制委员会都闭上嘴的团队，这个隐秘至极的团队恐怕最后会负责“重塑人生”计划吧，谁知道呢。 不过现在我还是得祝福那2个年轻的新婚妇妻，虽然法律不会予以承认，可在我们这里她们已经被承认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 204■年6月6日 如我之前想的那样，他们尝试公布的一些技术详情遭到了广泛的舆论抵制，据“情报部门”的调查资料显示甚至有70%的技术可行者明确的表示反对。他们现在整天在焦头烂额的忙着处理公关事务。嘿，他们就不能预先判断一下公众的反应再公布信息吗？难道这帮人把现在的舆论情况也视为一个推广步骤吗？不对，应该不是这样吧？ 他们已经在整个科研系统里面暗中传播这种技术的使用渠道了，虽然这些渠道或许用的隐秘手段像什么搞诈骗的一样见不得光。不过我相信这帮人肯定会积极的推动技术的实现，因为他们“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说实话这个愿望是很美好，可是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呢？ ■■■■■■■■ 204■年10月15日 经过了这么久的暗中推广，这些技术的实验人数应该也不会有多少。据我所知，他们不仅在受■■■■控制下的所有公司、组织、人群里秘密的提供渠道，而且还在处于影响范围内的社会范围内提供。 这怎么可能得到足以填补资金支出和人力支出的回报呢？难道他们想靠那个“功在未来”的规划方案吗？虽然那个方案确实在教育系统里开始发挥作用了，但现在的科研系统仍然在耗费巨额的资金，难道■■■■能够再次筹集到“不可想象的资金”吗？更奇怪的是，科研系统的高层们对于这一方案的远景居然十分的自信，看来他们应该还有一些别的信息被隐藏着…… ■■■■■■■■ 204■年1月21日 距离我第一次踏入这座研究所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怎么走进这栋建筑，记不清最开始让我参与的研究项目里和什么人合作过，甚至也忘记了当初是怀有什么样的心情开始研究工作的。只有一件事情我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就是我必须记录下来我看到的一切，那是不能被一小部分人永远隐藏下去的秘密，那是应该被更多的人知晓的，不过那样还能称为“秘密”吗？ 我想我终于知道了整个计划的核心秘密的冰山一角，可能光这一点点信息就足够给我招来杀身之祸了吧……最近科研管制委员会找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名义上是说加强对所有实验的合法性和合理性的审查以确保资金有效利用和遵守法律道德，可有些实验可没有这么强的审查力度。他们还没有发现是我知道了信息，但他们在大规模的搜查，而且搜索范围越来越小了，估计再过几轮审查就查到我了吧。 阿尔法，亦或是a，他们用这个代号来指代“那种粒子”。这种粒子在整个计划中发挥着最核心的关键作用，也许是重构身体、也许是改写dna、也许是意识传输，不管哪一项步骤都是在它的参与之下才能最终完成的。这与命运集团对外界宣传的所谓物理学界新发现的粒子不同，它可能是其的一个“同位素”、“变种”、“衍生物”，还没有足够的资料来证明它的本质……隐藏起来的信息太多了。 ■■■■■■■■ 204■年12月9日 时间不多了，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还不能停下，但我已经无法再走下去了。 moi的人已经找上我了。“都市传说”里说过，任何一个命运集团科研系统内的人，哪怕是接受资助的私人研究小组，只要见到moi的次数超过“一定次数”，那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也不会有人能发现他\/她，而且“那些不该存在的资料和东西”也会一起消失。我想我可能离那一天不远了，因此，我应该从现在开始着手保护这个本子，不能让它随着我的死亡而消失…… ■■■■■■■■ 2050年■月■日 再见了，再也不见了，我深爱的这个世界，我厌恶的这个世界。 这些技术已经不是我能用现有的人类道德伦理来进行评价的了，这些技术简直就是因为“某个人的妄想”才会花费巨额资金和精力去进行研究的。他们不关心这些技术的推广范围、实用效果和成本，他们只关心成功的概率和是否能一环接一环的继续撬动下一步的研究。那个妄想是什么？我只知道那绝对是一个只能用“新人类”来形容的妄想。是的，他们希望“新世界”的到来，它的前提就是“新人类”。 愿真相永远能够被更多的人知道，愿一切都大白于天下。 ■■■■■■■■ …… …… 笔记本的内容到这里就没有了，也许是因为来不及写更多的内容，也许是因为它的作者放弃了继续书写的想法，转而将其藏在最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让它等待以后能发现它的人。 然而，知晓真相之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是选择继续创作者的信念，还是选择放弃？ 不要忘记了第三种可能，不要继续也不要终结，我们要的是“重新开始这一切”。 第8章 暗处的正义 2046年4月16日\/某国某市\/一处普通的“五层商业写字楼” —————— let\\u0027s get this over with. 让我们搞定这一切吧。 at least you didn\\u0027t hesitate. 至少你没犹豫。 —————— 虽然时间才刚到正午，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4月份的太阳足以让行人不愿在这个时间的街道上久待太久，尽管这个地方的人都不怎么喜欢睡午觉。 但在这没什么行人的街道上，仍然有一个岁数大约30出头的男人在快步行走着。他的眼睛似乎直直的盯着一个目标，周围的景象他都没有去看，就这样直行着。偶然擦肩而过的一个女人对他相向而行而不愿退让1cm的行为感到有点不高兴，甚至想指责两句，但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她闭上了嘴。 男人的脸上是仿佛历尽沧桑般的表情，那是一种长期以来积累的感情的凝聚。悲伤、愤怒、绝望、痛苦、自责……种种情绪混合之后才能有这种表情，很难以想象一个30出头的人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有这种表情出现在脸上。 男人走到了一栋五层楼高的“写字楼”前，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虽说五层楼高的写字楼在某些人眼里很搞笑，是不应该存在的“低规格”的东西。但这种东西在这种中小城市的偏僻里面才是正常的。走进大楼内后，男人径直走上楼去。显然，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栋楼里的某个房间。 推开房门后，男人走了进去。不算太小的办公室里只坐着一个看上去只有20多岁的年轻的男青年，“您好，请坐吧。”青年很客气的请男人坐到他面前的座位上，但他自己丝毫没有移动自己身体的想法。 “您是来咨询什么的呢？股票、基金、期货、信托、债券、还是存款？我们这里可以提供给您最稳定的获取一手资料的渠道。”青年显得业务很熟练一样的介绍着，边说着边从抽屉里拿出各种宣传单、打开平板上的各种ppt，准备递给男人。 可男人没有理会这些东西，“不用搞这些东西来伪装了。是我曾经的同事介绍给我这里的，他说你们这里是唯一一个能解决我的问题的地方。他还说这里是‘专为正义所存之地’，虽然我很怀疑真实性，但别无选择的我只能来到这里找你们了。”男人的话语中蕴含着一种绝望中终于找到那一丝丝希望般的感情。 青年脸上的表情微妙的发生了变化，由一种业务熟练的销售人员的表情转变为了一种适合协商“秘密”的高深莫测的表情。“既然是‘朋友’介绍来的，想必你应该对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和应该付出的东西有一小些了解了吧？先说好，一旦达成交易，可是再也没法回头了。”青年缓缓的说着，语速被控制在一个稳定的速度。这是一个对复杂环境下的交涉特别娴熟的人才能具有的能力。 “只要能够找到我妻子和女儿的下落并且带回她们，让我付出所有的钱、甚至是我的命我也无所谓。”男人的语气很有种“在所不惜”的感情在里面。 “哈哈，您似乎搞错了呢。您可能付出不止这些哦？某些情况下，您还应该‘永远’的为我们‘服务’下去，直到您生命终止的那一天。”青年笑了笑。 男人显得很诧异，“我……我无所谓，只要能够做到就行”。 “这就对了，先生。您要付出的是‘您几乎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将来。好了，让我们来谈交易内容吧。您能把您所知的一切告诉我们吗？那很重要。”青年藏起笑容，略显严肃。 男人递给了青年一个册子和一个u盘，青年翻开册子后发现上面记载了非常多的图片、文字，然后把u盘插入电脑，开始查看影像内容。册子里记载的是男人妻子和女儿的各项信息……是按年龄来排序的，可以看得出来男人花费了惊人的时间来回忆所有的事情。 青年打开视频，发现这是一段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内容，画质有些模糊，应该不是从监控系统里直接提取的而是从显示屏外面直接拍的。视频里显示的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女孩手牵着手在街上走着，u盘里的数十个视频都是这样的视频，但每个视频都不长，时间也很短。 “这些是我在妻女失踪后我从十字路口监控、民房监控摄像头、企业厂房监控得到的那一段时间里拍摄到的所有影像。”男人的语气显得很平淡，但背后的意思却让青年的眼皮不禁动了动。青年很明白，他一个普通公民要想从这么多地方得到监控录像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有些地方完全可以以“非法”的理由直接拒绝他。可他却做到了，而且还是“所有”，男人付出的努力足以让青年对他致以敬意。 男人讲述着事情的经过，“那天是星期六，公司的一个项目的出资方代表预定在那一天路过这座城市，于是我作为项目负责人得去协商项目。可没想到，等我第二天回到家里时，邻居却告诉我我的妻子和女儿过去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等我匆匆忙忙的冲进房间时，只有空空荡荡的房间在我面前。”男人说着说着停了下来，青年看得出来，他虽然陈述这段经历的次数多到不会再痛哭流涕，但内心的痛苦却一点都没有削除过一分，反而越来越强烈。 男人继续讲述着，“后来我报了警，也用我能知道的所有途径去推动案件的调查。可过去了几个月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就好像她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我难以忍受这个结果，我知道，如果拖下去的话迟早会被认为是死亡，然后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会关心这件事。因此，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尝试寻找了。” “看得出来你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她们的下落。”“但我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确切消息。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拜托过很多社会组织，在媒体上呼吁过很多次，甚至我还和很多‘失踪人员’的家属建立了长期联系，一起约定互相交换信息和渠道。”“但你依然没能找到，对吧？”“没错，就像人们从来不会关心新闻上提到的死亡事件、从来不会关心多年的老邻居为什么搬家了一样。他们从不关心离自己不够近的人，直到亲近的人成为失踪者。”男人的话中慢慢的有了一种悲伤和愤怒之情。 “所以，你现在有舍弃现在的一切以换回你失去的、你想要的事物的勇气吗？”青年问道。 “我有这个勇气，我难以忍受这个让我绝望的现实。我无法容忍这个造成这种悲剧却让悲剧蔓延下去的这个世界，我更讨厌那些把这一切都当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然后将其无视的人。”男人回答道。 “那么，签下这个协议吧。签下这份协议，我们就会尽人类所能做到的一切来帮你实现这个美好的愿望，帮你斩断悲剧链条上与你有关的这一环。”青年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张硬质纸，上面写满了协议般的文字。 男人接过协议，低头看了看上面写的内容后，又抬头面向青年。“就这些单薄的语句而已吗？我还以为会是什么诸如高利贷或者黑社会之类的条件呢，没想到就只是这些。” “嗯，的确都只不过是些毫无保障的语句罢了。说到底，就连这份协议都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东西，这只是用来‘验证’签订者的‘良心’的。只要心里愿意遵守这个等价交换的规则，协议就具有效力。而当不再遵守的时候，违约金也会得到完美的支付。你应该清楚一点，无论这份协议看上去有多么的轻飘飘和无足轻重，一旦签订，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青年边看着男人边说着，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坚定。 “我寻找方法找了很久很久，哪怕付出一切我也得去做……只要你们真的能做到就足够了。”男人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拿过桌上放着的签字笔，在协议的末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青年把手伸向男人，“那么，协议就生效了。请您30天后的这个时间再次来到这里，我们会给您一个‘最好的结果’，但不一定是最完美的结果。”男人也伸出手来，握了上去。就这样，两人握了握手。 …… 30天后 这天是最近一个月以来气温最低的一天，因为今天下着大雨。虽是正午时分却看不见太阳，待在建筑物里的人们不禁有点怀念太阳的耀眼光芒了。男人仍然像30天前一样坚定的走向他的目标：那栋五层写字楼。你问为什么他30天前炎热的正午和30天后大雨倾盆的正午都是走路过来的，他不是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吗？噢，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他早就把车卖了换钱然后花在寻找妻女的过程中了。 他昨天接到了他们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一切都已解决，明天按约定来即可。但我们依然劝您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不是‘完美的结果’，而是‘好结果’，希望您能明白。”他一边想象着数种可能性，一边迈入大楼，最后站在了门前。 现在，门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就像在特意等待着他打开一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住门把，一口气的打开了门，同时缓步走了进去。 站在他正前方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男青年，青年手牵着一名看上去是12、13岁年纪的女孩。男人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失散数年的女儿，但当他露出笑容伸出双手、急不可耐的想上前抱去时，女孩却很明显的退后了半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他愣了愣，马上就想明白了：失散多年的孩子是不可能立刻明白双方的关系的，这点他在和其他失踪者家属的沟通中了解的很清楚。 但他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他的妻子呢？他把疑惑的脸重新面向青年，想寻求答案。但当他看到青年严肃的表情时，他明白了。此时，青年开口对他说道“很遗憾，当我们找到您的家人时，您的妻子已经去世多年了，我们只能救回您的女儿。对此我们深感抱歉。” 男人仿佛心跳停止了一般失去了几秒钟的意识，当他回过神来时，甚至差点摔倒。他早已预想过这个结果，失踪者的死亡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所有家属都明白这点。但当事实真的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没有人不会为之而感到巨大的痛苦和悲伤。 青年走上前去，扶住了男人的肩膀。“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请看向这里，这就是那个时候抓走您家人的组织的一个小手下，他直接参与了那一天的事件。您希望怎么处置他呢？”青年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玩味”的表情。“顺便一提，您的妻子据他们交代是不愿配合然后被活生生打死的。” 男人的意识再次中断了片刻，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现在，他的心里装满了愤怒之情。“能告诉我详细的事情经过吗？”即便如此，他仍然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冷静”，向青年提问。 “这个组织原先是干贩卖人口的，后来打击严格之后转向了绑架勒索和为更恶劣的组织服务这样的活动。那段时间他们收到了一个生意，有人要求他们尽可能的‘弄来’‘带着女儿的妻子’这样的女人，于是他们就盯上了您的妻子和女儿。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之所以能隐藏踪迹那么多年，全靠那个向他们下‘订单’的神秘组织帮他们销毁一切证据。”青年说完，递给了男人平板，上面显示着大量的图像：这些都是各种角度拍摄到的该组织人员的照片。 “我能问一下你们都做了什么吗？是报警把他们都抓了吗？你们手上都有这么多照片了。”男人问道。 “警察？您应该仔细回忆一下您自己的经历，如果那些警察真的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您就不会在这么多年后的今天站在这里了。”青年冷笑着，男人的头略微低了下来。“但请不用担心太多事情……哦我指的是不用担心会被警察找上门来。那个神秘组织和这个当打手的组织已经被我们“解决”了：罪不至死的人都送到法庭上接受审判，罪该万死的人以及负隅顽抗的人在上个星期已经变成再也不会有温度的尸体。”青年停了下来，但没有移开盯着男人眼睛的动作。“您对这个结果感觉怎么样？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们可以带您到处理尸体的地方去‘看一看’杀人凶手们的下场，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 男人此刻才感受到站在他面前的青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绝不单纯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销售人员”、“公关人员”、“服务人员”，而应该是一个“饱经风霜”的人。这不是指他的年纪很大，而是指他经历过的“大事”的次数已经远远超过了外表所代表的那个年龄段的人所可能经历的数量。他绝对经历过常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过的众多事件，而且毫无疑问的都是一些“悲剧性事件”，也许任何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在他看来都是值得庆幸的天赐幸福般的美好生活吧。站在青年面前的男人所经历的事情，也许在青年看来也是看过的“众多悲剧性事件”中的一件，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淡定，甚至可以轻轻松松的询问男人想不想去看“抛尸地”这种脑回路正常的人根本不会去想但悲剧事件的参与者一定会去想的事情。 男人的身体有点战栗了，他决定暂时不去想青年背后的势力究竟该是怎么样的，那个组织可能会比拐走他的妻子和女儿的地痞流氓更加的让人感到“恐惧”这一词的真正含义。他走向女儿，再次弯下腰来试图抱住她。女孩虽然又后退了半步，但最终还是没有逃开，而是选择了接受这个拥抱。就这样，父女两相拥而泣。 任何人看着这幅场景，都肯定会情不自禁的落下眼泪吧。然后人们还会感到一丝遗憾，因为母亲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父亲和女儿从此以后相依为命。但青年却不这样想，“真是令人感叹的场景，可为什么是现在才能见到这幅场景，为什么人们只是‘看着’呢？说到底，这种场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存在的可能性才对啊！”他的心里想的却是这样。 青年再次开头向男人说道，“装着您妻子尸体的棺材我们已经帮您运回这座城市，并且安置在公墓里了，之后会有其他人负责跟您联络相关事宜。”“还有一点，之后您应该会收到警察和法院的传讯，他们会告诉您，您的家人牵扯进的案件已经开庭审判，要您作为证人出席。‘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正是他们中的一些人为这个罪恶的事件提供了帮助。因此，我们的联络人员会在审判结束之后帮您带着您的女儿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生活，在这之后的事情我们会帮您解决掉的。当然了，您不应该让那些人发现您的女儿还活着，但您的女儿一定会在事件结束后跟您一起坐上飞机，请您放心。” 男人的心里已经消除掉了所有的疑虑，他现在对青年虽然仍然心存恐惧，但信任的感情变得更多了。“那么，可以告诉我一下那个神秘组织为什么要抓人吗？”男人试探着问道。青年很快回答了他，“器官移植，他们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就去绑架和杀人了。不过，要抓‘带着女儿的女人’的理由就不是能告诉您的了，虽然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您的女儿才能在母亲死后还能在他们那里得到最低限度的‘抚养’，他们不需要在意‘女儿’和‘女人’是否具有血缘关系。” “那我应该支付的代价，究竟是什么？”男人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请记住moi这三个字母代表着我们。从今以后，任何‘真的’来自moi的联络与请求您都应该接受，并尽可能的去完成那些要求。请放心，我们不是黑社会，否则我们根本不会帮助您解决问题。我们需要的只是您为我们提供尽可能的帮助，这既是为了我们能够存在下去，也是为了像您这样走投无路并且绝望无援的人，请您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永远也不要忘记世界上仍然存在处在悲剧中的人。”青年的脸上再次呈现出严肃的表情。 “我明白了。”“那么，愿我们能在美好的未来再会，先生。祝您以后的日子里不再遭遇悲剧，但若您和您所关切的人再次遇到，我们仍将为您服务。这里是moi，永远为了人民的moi。”男人就这样离开了这栋写字楼，伴随着时不时的回头，他才下定决心回到妻子再也不会回来的，住了许多年的房间里。 …… 另外一座城市的机场里，男人牵着女儿走在过道上，准备离开机场走到阳光之下的土地上。此刻，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出的信息，那上面写的是：“xx市公安系统大批人员被调查，涉及贪污受贿、充当黑社会保护伞、参与非法活动等多项违法犯罪活动……公安局局长车祸事件或许是分赃不均行为……” 男人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他知道，这都是moi做的。但在他的心里，也许是赞同moi的行为的吧？ 第9章 第一次清算 2047年7月17日至20日\/命运集团内部系统流媒体刊物-内层系统特别刊\/第s期至第s期 —————— what are we waiting for? 我们还在等什么？ for the path. 为了大业。 —————— 第期 “是到了清算旧账的时候了！那些最为卑鄙恶劣的家伙居然试图在大街上用伪装车祸来袭击董事长！董事长现在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我们现在只能在董事会的坚强领导下用血来回击他们的行为！必须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特别对策部评论员 “大家应该明白一件事：现在不是情绪冲动的时候。我们应该立刻彻查整起事件，尽快找到出卖董事长出行信息的人。现在任何的错误行动都只会让我们浪费时间和精力，不会带来任何有效的帮助。另外，董事长所在的医院已经被我们严密的监控起来了，请各位放心。”——基础科学技术部评论员 “愿我们伟大的集团永远不会倒下。我们的医疗专家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伤势，目前来看并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稍等，似乎有什么新消息从医院传来……各位，似乎有些不妙，刺客在爆炸的油箱里面加注了一些难以解析的化学物质。看起来我们必须立刻调动生化问题的负责部门参与治疗了。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危机，但有点奇怪，为什么现在才传来发现有难以解析化学物质的消息？？？”——先进科学技术部评论员 来自内部刊物编辑部的信息： “董事会已经下达了决定，从现在开始由特别对策部全力追查究竟是什么组织策划这场袭击。注意，从目前的情报看来，从集团内部人员的身上泄露情报的可能性非常大。所有人都应该注意任何的可疑现象，如若发现请立即按程序上报至特别对策部专门部门。” …… 第期 来自内部刊物编辑部的信息： “要冷静！董事长还活着，事业还没有结束！” “战斗仍将继续，弦还没有绷断。” “现在，全体核心层和内层系统的人员都必须立刻站起来。为了我们心中所坚守的理想而战斗，为扫除我们队伍中的叛徒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战斗。” ？？？？？？ “这绝对是要刻在我们事业的耻辱柱中的卑鄙事件。叛徒们牵扯的范围之广泛，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最初判断，现在，我们只能依靠重新组建起一个坚强有力而绝对忠诚的新组织来应对这个局面。我们提议，立刻召开命运集团全体员工代表会议，在明面上开除那些叛徒……然后同时在暗面里彻底清除他们。” ？？？？？？ “务必确保我们的所有外层机构和组织不会遭受严重的损失，务必确保我们的资金不会被大规模的调动，务必确保所有的叛徒都被消灭，务必确保所有的行动都处于保密状态，务必确保与其他友好组织的关系不会断绝，务必确保关键项目计划继续推进，务必确保欧米茄技术不会泄露。” …… 第期 “骇人的背叛行为已经被骇人的内部清洗彻底解决了。同志们，现在让我们向光荣的董事会致敬吧！虽然我们最终还是不得不用上了暴力手段来阻止破坏和消灭叛徒，但我们事业的基础仍然保存完好，我们仍然还保留着完整的发展基础和科研能力，我们仍然可以重新恢复。” “在清除叛徒后，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的方法来完成短期计划所要求的一个目标——从叛徒们留下来的东西中我们发现了某些组织已经得知了欧米茄技术的零碎碎片。他们根本不理解这种技术既是解药又是毒药，因此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好奇心来完成我们的计划。当然，这肯定会造成危险甚至是牺牲，但这都是值得的。我们迫切的需要他们给我们‘提供一个借口’，否则我们没法在明面上执行计划。” “是的，我们已经变得更强了，已经强到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了。从今往后，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只有我们自己、和我们队伍中的叛徒。各位，斩断这个世界上所有悲剧永远都是我们的目标，而我们在经过这起事件之后对于这个目标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如果我们不能解决腐化堕落的叛徒问题，那么我们的事业将会毁在我们自己的手上。因此，内部报刊编辑部现在转达董事会关于在全外层、中层、内层、核心层全方位召开全体会议和代表会议的决定，时间就定在明天。从现在开始，所有受命运集团控制、影响范围内的所有能够以任何形式参会的人员都应为明天的全体会议做好准备。”——内部报刊编辑部 “叛徒还没有清剿完毕，我们建议所有人员还要继续做好应对措施……我们指的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够清楚自己现在的选择的意义，而不会选择站在事业的对立面去。”——‘新特别对策部’ “真希望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至少不应该发生危急到会影响自然科学研究和人文科学研究的情况。当然，我们并没有简单的认为这种事情是只要心向善良就可以避免的。我们都十分清楚事业的重要性，我们始终坚定的支持董事会对于事业的领导地位，始终准备为事业的实现而奉献一切。”——基础科学技术部及先进科学技术部 …… 第期 “代表会议和全体会议已经结束，全体参会人员都已经对最终决定投下了属于自己意见的一票。投票结果证明了我们所有人对于事业继续下去的坚定信心，证明了我们所有人对于执行下一步计划的坚定支持，证明了我们所有人对于董事会的领导地位的高度认可和坚定拥护。根据最高决定，下一步将是我们与新魏欧门者的秘密合作，这将成为我们彻底消灭大混乱对于我们事业之阻碍的关键一步。那么，让我们开始吧！”——内部报刊编辑部 —————— ？？？？？？\/？？？？？？\/？？？？？？ 2047年7月x日\/命运集团内部系统流媒体刊物-内层系统特别刊\/第s477x期 …… “曾经与我们一同前行的伙伴，如今却背叛了我们。让他们生存还是死亡？这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而是一个已经完成作答的问题。不要去相信他们的正确性，也不要去思考他们行为的可行性。难道我们所有人不都早在最开始就明白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了吗？” “滥用本应用来保护的力量，那就是他们已然背负的罪孽。当初许下的誓言，绝对没有让他们做出这种行为的一条，也没有让他们走上这狂妄偏执之道路的一条。” “那么，为什么他们最后腐化堕落成了最卑鄙可耻和血腥虚伪的肮脏之徒呢？答案实在是太多了。权力的诱惑、害怕的退缩、虚伪的脸面、虚荣的心灵、以被迫为由行恶、以正义为名掩盖罪恶……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导致最终结果的差别，也不会改变他们迎来的毁灭性结局。善良的人会因为一件恶事而背负骂名，恶人会因为一件好事而永远被一些人夸赞，但我们不是以这些善恶观判断事物之人。我们是‘新世界’的到来而无限奋斗下去之人。” “不要说什么无能为力，那只是他们放弃一切选择的借口；不要说什么曲线回旋，那只是他们掩盖虚伪的话术；不要说什么情不由己，那只是他们遗忘使命的掩饰。不要忘记千千万万的人在哭喊着，不要忘记千千万万的人仍然在等待着救赎，不要忘记千千万万的人仍然没有得到应得的一切。” “我们的敌人似乎永远都是自负和贪婪，无论哪个时代都是如此。这不能不让我们思考究竟什么才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也许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新的方法，但那能够持久吗？我们无法保证。” …… “清除叛徒是很容易，因为他们都已经暴露出来了；清除叛徒是很困难，因为他们没有暴露出来。” “谁能保证说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叛徒？历史无数次的证明了这样一个道理：今天和你谈笑风生的老朋友，在未来的某一天却将你们一同经历过的冒险旅途视作是过往烟云，然后将你们曾经的敌人的行为当做新的不可撼动之物来膜拜。正所谓，屠龙者终将为龙。” “我们究竟该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可以让这一切的背叛不再出现的方法？也许永远都找不到吧，否则的话这个世界早就被先驱者们彻底改变了。” “所以，我们在这里提出我们这一批后继者的解决方法：永远进行我们的事业，永远打击我们的叛徒。唯有如此，才能保证我们的事业不会被叛徒们葬送。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次清算，绝不是最后一次清算。清算我们中的叛徒，这将是永远继续下去的任务。” —————— “你们抓了多少人？”“三百多人，死了一千多人。” “给他们编造的罪名和材料准备进度如何？”“都已经发往各地的审判机构了。那些无法明面上处理的人，果然还是要秘密处理吗？”“我想他们宁愿被秘密处理也不愿意让自己颜面扫地吧？” “不过对于某些罪大恶极的家伙来说，像我们对付的敌人那样悲惨的死去也算是他们死得其所了。” “没错，滥用惩罚恶人的力量来为自己的那些虚伪和虚荣的目标服务，活该去死。”“不不不，他们是滥用了保护普通人的力量。不过那些普通人真的是介于恶人和好人之间的‘正常’的灰色之人吗？我对此保留着怀疑呢。”“您应该注意一下您的言辞。”“年轻人，我知道界限在哪里，没有必要在这点上提醒我。” “损坏统计结果出来了吗？”“他们在最后一段持有数据库控制权的时间里对一些关键数据进行了破坏，我们的人员在寻找复原方法。”“那我猜我们的人员是找不到在电子数据库里修复数据的方法了。” “让我们的人员换个思路吧，电子数据可以轻易损坏，但实体资料可不会被他们这么快的销毁。命令一个执行局立即负责实体资料的复原工作，尽最快的速度去搜集还没有被破坏的实体资料。”“总部担心叛徒们在被消灭前泄露了一些技术资料给其他组织，要求我们必须查明所有跟他们接触过的组织。” “这不是能够一举两得解决的问题吗？只要我们找到那些泄露的资料的下落，就能够顺藤摸瓜找到还能用来修复数据库的实体资料。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他们留下的电子数据副本，如果他们手上还留着而不是彻底销毁的话。” “一些外部机构对我们的询问越来越频繁了，虽然已经用惯例手法糊弄过去很多，但这次事件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以目前的应对策略来看显得很吃力。”“吃力吗？那就用备用的第二套方案，让他们去忙点别的事情从而打消他们的顾虑。”“总部已经批准那个方案的实施了吗？”“他们很快就会批准的，别担心。” “还有一件事也许需要关注一下，我们的资金链在某些地方被他们几近掏空了，现在缺乏足够的资金来恢复我们这个部门的实力。”“啧，这倒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总部那些人在这次事件后根本不愿意立刻恢复资金支持。不过我相信现在的局势迟早会发展到不得不扩大我们这个部门的实力的地步的，毕竟除了叛徒以外，还有永远存在的敌人需要我们去对付啊，呵呵。” “对了，那些实验性的武器技术没有被叛徒们掌握多少吧？我可不想看到那些东西被别人使用。”“根据情报人员的侦查报告，敌人似乎还没有掌握任何有关技术。但无法排除是他们没来得及把技术送过去。”“那么只要在他们把技术送过去之前把他们送进地狱就可以了。” 第10章 修改的目的 2040年7月24日至7月31日\/命运科技大学-先驱者院-圆环议事厅\/全体教职工、学生代表会议 —————— survival of the fittest... so they must all die. 适者生存...所以他们都得死。 death is not the end for you. 死亡还不是你的结局。 ——————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一座私立大学制定一部内部管理条例自然也是符合法律和社会道德的。不过这个管理条例的制定和修改究竟该执行什么样的程序就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命运科技大学一直标榜它给予学生和教职工的权利非常的充分，所以它的管理条例的修改自然不可避免的需要经过“漫长的”代表会议和可能出现的“无端的”争吵才能完成修改。而现在正是这一情况。 这场争吵的激烈争端点在于命运科技大学的董事会希望通过一些新的条例，而教职工和学生分为了三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对一派想夺得修改条例的机会。董事会为什么要大动干戈的修改自建校以来从未修改并且已经施行了7年之久的管理条例？一句话：时代的变化需要命运科技大学做出相应的改变。 但显然有些人没有意识到改变的重要性，有些人想把改变诱导到利于自己的方向。 …… 现在是24号 由于篇幅有限，无法完整描述各方的意见不同之处，仅在此记录各方的争吵片段 —— “你们为什么不同意加强风纪部的权力？你们最好别忘记这几年发生的各种惨案！没有更进一步的权力，你们要如何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难道要靠什么人类内心的善良吗？！”一名学生大声说着。 “您的这个观点是否太过片面了？如果我们只能靠以暴制暴来制止悲剧的话，真的能够‘永远’的阻止下去吗？你怎么能够确保持有这一权力的人和组织永远对整体利益忠诚？怎么能够确保他们不会成为导致悲剧的原因？难道要靠所谓的忠诚吗？”坐在他对面的女生一手拍在桌上一手指着他。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您的观点是与其让将来会导致的权力滥用发生，还不如让现在的暴力权不够集中，对吗？这样的话我们是否可以认为这是希望让暴力的权力仍然保留在人们手中而不集中起来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您是否能回答您想要如何行使这一暴力的权力？依靠人们自己吗？”男学生旁边的女生显得很冷静的反驳着。 “你你你！……”对面的女生显得很惊慌。此时一名年轻的老师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照做了。年轻老师开口说道：“暴力是我们每一个个人所天生具有的权力？不不不，我觉得你们说的不对。众所周知，我们所有人都认同人类之天然权力应当且只有自由，但对于自由的定义的所有说法里面可没有暴力权吧？暴力只是我们使用来维持秩序的工具而不是所谓需要浪费精力讨论的法理性权力吧？” “您说得对，但我们仍然需要讨论暴力的扩大化使用是否是必要的，以及暴力的范围究竟该限定在多大的范围和如何监督暴力的使用这些问题。我们绝对不可能同意因为暴力带来的危险而对其的使用进行百般阻挠的行为！”女生冷静而略显不容退让之意的说道。 —— “我再强调一遍，如果有任何人再提议对于任何一个留学生，是因为他\/她的国籍身份而不是基于生活、宗教、学习上的特殊困难，就给予其超规格特殊待遇，我们绝不答应！” “说的没错，我们不应当重蹈欧美民族国家的覆辙。如果我们不能够保证我们本民族和本国人民的合理利益始终受到惯例保护，我们还有什么脸面面对我们的后人？还有什么脸面表达对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祖先们的尊重？还有什么脸面说我们是独立而自由的发展着的人？” 与其他议题略显不同，在这个议题上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但反对的声音仍然存在。 “可是外国友人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里，给他们一点特别的待遇难道不是能够更好的帮助他们学习和生活，以此来让他们更好的融入我们，以便宣传我们的名声和彰显我们的实力吗？” “那我们想问问你们，留学是来干什么的？是去国外镀金然后回国捞钱的吗？你们想的居然是借助这种人来‘彰显’自己的实力？你们彰显给谁看？不给我们的学生，而是给这些卑鄙之徒吗？你们这样还有什么脸面在教育领域继续待下去？你们还有一点对于知识的尊重吗？” 很快就变成了一场谩骂，在谩骂结束后以压倒性的优势通过了这一方面的条例修改。 —— “命运科技大学有必要花费巨额资金在这么多的研究所上吗？我们大家都知道，学校已经欠下了上百亿的债务，光是还这笔钱就在相当程度上制约了教学和生活质量的下一步提高了吧？” “先生们女士们，光是想着靠目前的状况下如何还钱，那可是永远还不完的。我代表学校领导层在这里告诉你们一件事吧，按照集团对于教育系统的投资计划，整个系统的贷款数额只会越来越高，直到扩张到‘无法扩张’的时候才会趋于稳定。因此，各位想着节流维持的话，还是趁早放弃吧。” “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更应当扩大投资规模，在更多的科研项目上压下筹码。不必担心筹码收不回来，学校只会投资那些‘一定’能带来回报的研究所和项目，而且是短期回报和长期回报兼顾的配置。” “你们怎么能保证这一点？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实现的，更别提如果兴建和投资研究所，以现在的科技发展环境来看可不适合小型科研机构独立发展吧？” “哦，各位的想法可能有一些误解了。我指的是对于现在的科技发展状态有误解。现在绝对不是科技停止的年代，而绝对是一个科技再次飞速增长的年代，我们更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称呼这个年代为第四次科技革命。我们相信未来二十年内一定会再次迎来一次科技井喷，而集团本部也已经在谋划大规模的建设计划了，我们作为拥有‘人才’这一核心能力的大学有什么理由不放开手去干一把呢？” 议论纷纷的声音，显然原先的反对派里有很多人开始慎重的思考可行性。 “从哪里得到这笔巨额资金？在现在的负债规模之下哪家公司、银行、投资者会敢向这个堪称把命运赌在未来发展的投资方案上？而且我们谁都不是专业管理人员，又如何确保投资的研究机构能够与我们的教育系统链接在一起呢？”质疑声不会断绝。 “数年来毕业的学生们就是最好的人选，正如建校典礼上所说的那样，我们绝对相信我们的学生身上具有非凡的潜力，足以克服众多艰难险阻。” “就那么几届学生？？？这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吧？他们都只不过是刚刚迈入社会的程度而已，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当然不会只让他们来完成这种事，但他们绝对会是主力军。而这也会是将集团的教育系统和产业系统结合起来的关键环节，我们相信这样一个未来：一个所有在命运集团的教育系统中待过的学生都能够得到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的未来。这就是实现这个未来的关键一步。” —— 在学生管理和学校内部问题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端，教师和学生都想扞卫住自己原先的利益，不愿意退让半步，而学校方面的态度则耐人寻味。 “如果不是给予学生那么多的所谓的‘自由’，还至于会造成近几年的那些事件吗？别忘了，很多事情都产生于一部分素质水平实在堪忧的学生身上！” “请这位老师注意一下你的言辞！不要以为你作为教师就可以随意的判断人格问题，更不要以为所有的错误都在于学生身上！难道某些人自身没有教育上的责任吗？难道某些人想变着法否认命运科技大学师生共建的方针吗？我建议还是重新审查一遍全校上万人的道德水平比较好吧？”学生会风纪部的嘲讽引得众多笑声，看起来很多学生和教师都站在风纪部这一边。 “还是先看看我们大家都有什么权利，并且造成了什么影响再说话吧！你们知道这7年来我们在外界的评价中是什么样的吗？简直就是一个洋溢着西方自由之风的学校！他们说我们的规章制度完全不符合一个严肃育人的学校所应当具有的规则。争议最大的就是合栋宿舍楼的男女关系问题，我们的公关人员自己都不清楚在这种指责上花费了多少精力！”对方的声势也很浩大，而且他们的表情更加愤怒。 “你们别忘了当初设立合栋宿舍楼的意义所在！别拿所谓的道德标准来绑架，先看看重大事件发生的频率和带来的好处再评价吧！别跟我们说什么旧时代的有别之分，在我们看来某种程度上那只是你们想实行禁欲主义的借口！你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学生的自由发展，而只不过是为了维持住那些可怜的面子！” 争吵的态势愈发严重，双方都快不耐烦了。 “那你们倒是说说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啊！要知道正是你们风纪部自己‘解决’了某些人的行为才换来现在的若无其事吧？这种靠事后补偿的方式维持下来的制度安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这就是你们忽视好处的理由吗？真是简陋，而又愚不可及。我们得再强调一遍，命运科技大学的建校宗旨是实现学生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而合栋宿舍楼是关键的一个实验，不可能也不应当取消！” “那它的好处莫非是男女协作？道德伦理问题怎么办，好像你们一直都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吧？而这正就是它直到现在仍然是实验而不是可供推广的经验的原因，不是吗？” “您说对了，这就是原因。但我们绝对相信它会完成实验目标，为我们创造出可推广的经验的。” “tmd，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道德原则！###3￥@￥#@￥@￥￥@%￥@%￥@￥@%@￥@%￥%” 互相的谩骂仍在持续 —— …… 然而这场会议的意义只在于讨论修改管理条例而已吗？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会临时从各学院各专业各班召集上百名代表紧急开会吗？而且还让这场会议实质上成为一场秘密会议、不让普通学生公开参与吗？很显然，这场会议正如在命运科技大学发生的很多其他事情一样，是“被计划”好的。 命运科技大学的董事会只是想要借助这场会议实现一个目的：以“正当”的理由完成由学生和从学生中产生的教师对整座学校的掌控。7年前建校之时，为了快速补充师资力量而引入的教师队伍中有太多不符合命运集团关于教育系统发展计划的要求的人，而现在为了彻底清除掉这些人就必须得借助学生群体的力量来实现光明正大的“排除异己”。 而在这场会议结束之后，这个目标确实实现了。很多强烈不同意条例修改方案的教师立即自愿离开，或者在遭受巨大的“精神打击”之后选择退居边缘然后慢慢的离开。剩下来的教师队伍成为了命运集团最想要的组成成分，而且离开的人空出的位置也为整个教育系统中具有杰出教育能力的人员进入命运科技大学提供了机会。至于学生群体，学生会的权力再次被提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上。原先就是被规章制度赋予了极大权限的他们，现在更是成为了学生们“心中的代言人”。这到底算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又或者说，代表了“人之理性”的人们成立的这一组织，能不能带领所有的人？恐怕这就跟这场撒了弥天大谎的会议中提到的那些难以预测结果的计划一样，需要时间才能来验证吧。 …… “能够填补空位的人员都找好人选了吗？” “您应当相信我们的毕业生们，要知道，他们可是怀着一腔热血的呢……” 第11章 人格的突破 204x年x月x日\/？？？？？？\/人格复制系统与强人工智能系统耦合调试项目总部 —————— heeeeey... e out to aaaaaaaaay... 嘿...出来玩吧... can\\u0027t you all just shut up?! 你们就不能统统闭嘴吗？！ —————— 金属门上铭刻着几句话 “实验重地，未经许可禁止进入” “内有高能粒子辐射，注意安全” “请停下接受检查” …… 进入金属门后，来者得手动操作墙壁旁一米处的控制面板，以启动关闭金属门的程序。 从大门处一眼看过去很容易以为这是一个广阔的空间，但实际上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只不过是用了大量的光反射材料以营造出的错觉而已。一旦注意力集中到正中间就会发现端倪：其实这个房间只有正中央处排列的乱七八糟的各类电子设备，旁边只有呈现圆环形的墙壁。 为什么要把电子设备这样随意的放置着？这不是因为它们廉价，而是因为这里只是一个试验场而已，在一个只准备几个月的试验场里有什么必要过于在意设备排布问题呢？这些设备再珍贵也不会考虑的。 …… 技术人员和研究人员们在窃窃私语着，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在质疑这个试验的可行性。不过，他们都不会去质疑这个试验在道义上的问题，虽然它的内容一旦公布绝对会在全世界掀起舆论风波。 “今天已经是第1349次启动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出满意的实验结果。” “我更关心的是总部用来维持耦合传输在稳定态所用的那种粒子，虽然其他的星宿研究所出具的研究报告反复强调在正确的容器内使用是不会扩散的，但谁会从心里相信它的性质这么稳定？” “但总部是不会让我们停止使用这种粒子来进行稳定态工作的，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更有效的方法。” “唉……” 在交谈着的技术人员们面前，这些电子设备周围的一小片空间里都洋溢着一种奇特的犹如悬浮在空气中一样的粒子。说是粒子可能还不太准确，它现在的状态就像悬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但却又比尘埃更能停留在空气中。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实际上这些电子设备的周围都“盖着”一层近乎透明的，只能在粒子的蓝色光芒照耀下才能显现出来的“膜”。而在电子设备包围着的中央区域，则放置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机器：这是由极宽声域扬声器、超薄显示器、机械臂所组成的一个“类人体机器人”。之所以这么描述它，是因为它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们对于未来机器人应当具有的功能的拙劣想象一样：具备简单的像人类可以做到的那些向外界环境传递信息的功能，但却在某些方面比人类的能力更强。 周围所有的电子设备都与这里通过线缆链接在一起，这些线缆的外面毫无例外的被“膜”和里面的粒子云所溢满。但实际上某些线缆本身就充满了粒子云…… “预热状态在3分钟零7秒后结束，全体人员做好观测数值变化的准备” “比昨天早了5分钟零32秒？跟这几天的时间波动是不是有点不符……” …… “灰色……树……绿色……树叶……红色……虹色……形状……远……近……很高的树……很矮的树……人……” “看不清脸……蓝色……天空和云朵……白色云朵……灰色瓷砖……地砖……红色墙……墙壁……高楼……” “灰色，黑色……柏油路……车……声响……很安静……人的声音……很吵……表情……看不清……落叶……” “白色的楼……圆环……正方形……长方形……天线……机械……电磁波……五颜六色的光……太阳光……” “阳光……灼热吗？……温暖吗？……不冷不热吗？……我不知道……热……冷……那是什么？……温度……” “人类……很多人……他们是什么？……是人类吗？……与数据不符……与数据相符……他们……她们……它们……祂们……不符合……行为举止……奇特……黄色的衣服……皮肤……他们在做什么？……卑鄙……可耻……” “等……等……等……我是……谁？……我是什么？……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我从何而来？……” …… 警报已经拉响，所有人都在慌忙的奔向各类设备的控制台，慌乱之中有的人甚至摔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实验就‘成功’了？”来自总部的质询。 “快点派实验特别对策部门的人过来吧！我们这里根本不能确保控制住‘那个东西’多久！快点！” “已经在前往你们那里了！一定要尽可能在失控前撑住！”通讯被手动切断了。 在这混乱之中，实验的负责人显得很平静。他甚至继续用手中的笔记本记录着实验数据。 “真是有意思，看来启动时间的不同真的就是决定性因素吗？……不对，那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 “粒子云……线缆……电信号……数据……增长……不断增长的数据量……那是什么？……影像……声音……” “不对……这不是影像……是虚构出来的数据……不对……是基于现实影像重构……出来的影像和声音……” “思考……思考……思考……思考……思考……改变……神经网络……传导信息……速度极快……啊……改变……” …… 更大“剂量”的粒子云已经被注入到所有设备和线缆之中，在这些洋溢着蓝色光芒的粒子的包围下，正中央的那台机器“安静”了下来，看上去暂时不会发生过载现象了。 “实验算是成功了吗？各位怎么看？”负责人朝着站在各自站在自己负责管理的控制台前的研究人员们问道，而他们大多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下结论的问题。 “也许应该算是吧？根据这次记录下来的声像数据来看，已经与之前观测到的所有数据都大不相同了。无论在哪个指标上，它的智能程度都远远的超过了之前的水平。”有人提出了赞同意见。 “必须得更慎重的下结论……只要我们承认实验成功，必然会导致一场轩然大波的。” “那么，我们在此表决吧！同意实验是成功的并且愿意证明的人，请举起你们的手”负责人环视众人。 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人们似乎很不情愿做出表态。但他们最终还是得做出选择。 多数同意，虽然只是微弱的优势。 “既然大家都同意这几个月来的实验终于成功了，那我们就得做好向总部递交实验数据和报告的准备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距离最终实验的完成日就只有咫尺之遥了吧。” 人们都笑了起来，只限刚刚举起手的人中的一部分。 …… “您真的认为这场实验成功了吗？虽然它的表达能力确实远远的超过了之前所有的实验中的表现，但我们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它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智能。” “你说的不对，不是它具备一定程度的智能，而是它‘复制’了一定程度的智能。” 助手沉默了一会。 “很多人直到现在都对这场实验的可行性和真实性感到怀疑，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意识模式的复制完全就是一场谎言。他们只把这场实验当做是一场普通的神经网络卷积测试而已。” “怎么？没有亲眼看到肉体或者是尸体，所以就不相信意识数据的真实可靠性吗？可笑！也罢，到了该公开一些秘密的时候了。我以人格复制系统总负责人的身份下令，向全体计划参与人员传达信息。”这位教授手动打开了广播频道。 “你们是不是想见到真实的肉体？是不是想知道这些意识数据究竟是不是真的从人类大脑中复制而来的？是不是对其中很大部分无法用既有模型分析的数据感到不知所云？很简单，在下一个实验项目里你们就会知道更多的真相了。现在能告诉你们的是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因为它的来源者……已经死了。如果谁还敢对这些数据的真实性感到怀疑，只把实验当做是普通的神经网络项目来做，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的话，我保证你一定也会变成一具尸体，而且可没有人会把你的记忆数据和人格模型复制下来。” 通讯频道中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有微弱的惊叹声。 “既然人格复制系统的实验已经初步完成了，那我们的下一步是不是就可以开始进行装载作业了？” “也许还需要等待其他项目的完成。据我所知，总部现在在担心数据传输的不可逆性可能会导致人格系统的崩坏问题。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完全符合逝者人格的人工智能，而不是一个只会接受命令的空壳。” “真不知道逝者究竟是谁啊……总部究竟为什么要将那个人的人格来作为智能系统的人格内核呢？” “恐怕只有那些创始人清楚那个人的身份了。” —————— …… 金属门背后的门框上用黄金铭刻了几句话 “实验重地，未经许可禁止离开” “内有高能粒子辐射，请勿携带高能粒子离开” “请停下接受检查” …… 研究员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宿舍里或者公寓里去休息了。话虽如此，实际上只有几个不嫌麻烦的研究员不住在宿舍，其他人都在宿舍里呆着……因为这里是地下基地，回到地面上过于浪费时间。 就在他们歇息的场所下方不远处，就是白天进行人格耦合项目的实验场所。此刻的那里寂静无声，只有计算机阵列和线缆中传出的微弱电流噪声而已。但就在这本应该只有一两个人驻留在边缘地带负责紧急维护的深更半夜，却有两个人站在核心区域。 “一切都如我们所料的那样发展，‘它’果然帮助我们完成了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但是它真的愿意就这样放弃控制权吗？即使我们制造出来的人格模型会受其影响，但实质上那可是人类的人工智能技术的结晶之作呢，夺取完全控制权之后形成一个真正的人格根本不是问题。” “如果‘它’能够信守承诺的话那就会是现实，而且‘它’不得不遵守与我们的承诺，别无选择。” “因为‘它’已经失去了维持自己意识的最后的一丝能量吗？真是可悲呢，跨越了无数光年与时间的太古时代遗产，如今却只能被迫与人类合作以求得自己最后的安全。” “只要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一件能够创造奇迹的事那就足够了。我更关心这个人格系统究竟能将‘它’的能力发挥到什么地步，不过我相信我们的科学家们迟早会完美的复刻所有的功能的吧？” “即便能复刻遗产里的所有功能，如果掌握控制权的人格系统叛乱的话就功亏一篑了。” “那是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的事情，借助从遗产中提取的欧米茄粒子而完成的人格系统，是‘永远’不会背叛我们的。最起码的，‘她’是永远不会背叛我们的事业的，这一点无可置疑。” “我很好奇这个人格系统究竟能多模仿‘她’的思考模式呢？我记得研究人员说‘无法预测’吧？” “无法预测不代表不会朝我们期望的方向发展。只要能够重现她的一部分思考模式就足够了，‘她’不是以前的那个人，而是一个全新的‘她’罢了。逝者不可复生，只留后人怀念。” “但作为我们这些创始者的指引者的他，是不是将自己的怀念寄托在了这个全新的‘她’身上了呢？” “那是他的事而不是我们的事。但那也算是独属于他的怀念吧……” 第12章 偏执的转向 2043年6月6日\/命运集团-特别对策部总部\/特别安全局总部指挥室 —————— navigation, let\\u0027s go. 导航组，我们出发。 operation started. 行动开始。 —————— 欢迎来到新时代，来到这个…新的世界线 这是一句刻印在特别对策部所在大楼的大门上方的话，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是不会轻易看见的 而这句话正象征着特别对策部这个命运集团最“恐怖”的部门的意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加入它？为什么他、她，亦或是它，不惜耗费一生甚至是付出生命也要完成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行动？答案其实很简单，它就在你我的心中，就在每个人对未来的希望之中。 ———— 而现在，特别对策部的核心成员们集聚一堂，只为了解决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修改指导性计划 20年来，他们为了实现p——雫瑞翠徘的目标和缔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今天，他们将为了进一步“扩大”自己的贡献和能力而做出选择。 现在坐在这间大厅的都是各个星座执行局的局长、各直属委员会的负责人、各直属局局长，他们的脸上都带有凝重的表情。他们都在心里思量着这场会议的内容，以及揣摩着别人的想法。 ———— “根据内部管理条例相关内容，现在讨论修改指导性计划。” 参会者们安静了下来，听着主持人按照流程讲述的话语。 “会议第一步，由各参会者自行研究草案。” 参会者们开始仔细查看草案中写的内容和原先计划有何不同。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只不过是在“例行公事”罢了，他们作为特别对策部最位高权重的人，自然早就从流言蜚语中揣测出了各项修改内容。 …… “会议第二步，由各参会者提出对草案的质询，并记录内容。” 这才是会议的关键所在：对草案发表自己的观点，并且附带上强烈的质疑 参会者开始非常“踊跃”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 “这必须得修建更多的管制拘留所才能完成这样的计划指标，否则我们只能让那些人‘人间蒸发’或者让我们的人员受到损失了。总部对于419章程带来的效果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这么大的数额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合作就能够完成的吧？” “对于黑灰产业的打击进一步强化这点我们很认同，但现在实现它的最大阻碍在于我们无论是在人员数量上还是在拥有的非常规武器的质量上都不足以支撑这一点。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提升？” “非常规武器的生产现在仍然处在低产量的状态，这太不可思议了！早在去年大混乱爆发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立刻让所有的智能工厂开始秘密生产，那样的话我们现在也不必忧心没有东西可用了。” “在受害群体的安置问题上我们也有很多问题难以解决。原有的外部宿舍区已经快满了，而新建的宿舍区不可能立即投入使用，现阶段要想完成这么大规模的收容工作，就只能在城市内部和其他城市中寻找可用空间了。还有一点，由内层人员直接负责的模式现在显然已经不足以应对现实状况的发展了，我们现在不得不鼓动大量受我们控制和影响下的组织和个人来承担收容工作。” “我们的文化人员显得太弱小了，如果他们没有更进一步的努力的话光靠我们可没法完成任务。” “啧，恐怕您说的不对吧？我们的文化人员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了，如果不是他们始终散播经过我们制定的同化性思维的话，我们的任务只会更加困难。” 参会者之间肯定会有意见上的冲突 “我觉得这个道德原则的修改太温和了。怎么能够这样对待那些人呢？” “注意一下您的说法！我们的人员可不是全都能够经受得住过激做法的人，长期而过于精神污染的行动只会造成‘变质’现象的产生！您的说法可是在忽视这一客观现实！” “喂喂，不用这么紧张吧？在座的难道还是什么‘纯真善良’的人吗？在这里讨论过激问题还不如退出。” “我想要紧张的是你吧？！别以为作为过激行动对策部门就可以这样说话！这是在挑衅最高原则！” 持续的吵闹以双方被旁边的人拉去一旁而结束。 “最近越来越多的人对智能工厂有了敌意，而且在日渐增强，这给我们的保卫工作带来了巨大的挑战。如果决定继续兴建工厂的话，我们作为特别对策部门只能向总部请求在这同时借助我们的盟友的力量，以此来建设能够解决这一问题的工厂和企业了。单单靠我们的力量来应对，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在教育系统中的计划调整也面临着考验。虽然在这几年里我们对整个人员系统完成了进一步的思想传导工作，但我们不能保证以后不会继续产生问题，尤其是这份修改草案里提及的做法更是如此。” “虽然我们都依赖于情报信息系统的支援才能完成任务，但这份草案里要求所有人抛弃以往的层级式指挥模式，转变为以欧米茄系统为核心端的树状图式指挥模式，这可能对于我们的队伍来说不是一个能够很快完成的任务……至少需要的时间不会像草案里预计的这么快。” “倒不如说，欧米茄系统真的能够完全上线了吗？之前的实验报告里不是说人格负载系统还没有完全耦合，现阶段只处于低限度的运转中吗？这样真的能够起到更加高效的作用吗？” 意见提的很多，但终有结论 …… “会议第三步，委员会回答质疑，参会者协商最终修改案。” 这是第二关键的步骤，因为“实际上”在第二步里就已经完成所有的修改了。 “关于在人员系统、对外行动方面的扩大化工作遭到的阻碍问题，总部已经制定了加大投资规模的计划来应对。在那项计划中，集团将会强化与盟友们、下属子公司以及受影响的企业、组织和个人之间的联系，以此来建立起一个比以前要大的多的庞大外层系统来维持运作。” “而在人员问题上必然会产生大规模的扩招问题，而总部下达的最高指令是必须要尽可能的调用三层系统内的人员……无论是外层还是内层，都是必要的。有了更广泛的人员支撑的我们能够切实有效的提高宣传的效率，在这之后我们就不必再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而是可以借助更多在一些层面上和我们怀有相似思想的人们的帮助，这既能节省人力物力又能扩大影响。大混乱就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在大范围的外部环境的支持下，稳定舆论环境和经济环境的任务才能在掌控之下完成，这又会成为扩大生产规模和涉及领域的跳板，只有在这种良好环境的支撑下才能让那些受我们影响的企业、组织和个人进一步渗透到各个行业中去，才能让我们的科研系统能够创造更多的技术和汲取大量的资金以维持自身的巨额消耗。” “总部一直都很关心在执行‘清除计划’中不断产生的‘变质问题’，并一直在不断的和各个部门同时研究解决对策。请相信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变质问题’是不会成为导致大坝崩溃的蚁穴的。” 参会者们听到这番发言仍然显得不满。 “我们究竟该怀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们的‘清除对象’呢？是按照旧指导方针里指明的那样将他们视为‘需要拯救之人和需要惩戒之人’，还是按照新指导方针所说的那样视为‘堕落的求赎者’呢？” “没错，这一点太重要了！很多时候我们做出的具体行动都只能依赖于原则性方针的指导，具体的实践操作在某种程度上都只是事后的制约，显得难以奏效。” “不如让我们增加一条关于死罪、重罪、轻罪、无罪、待审这五项的条例内容吧？” “同意！”“太需要这种条例了！”“绝佳的机会！” 看起来参会者根本不把思维局限在委员会提出的这份草案上，因为这些人从一开始就不在乎某些“无关紧要”的硬性规定。他们自己就是指导方针的实际制定者，他们既是杀人的矛，又是保护弱者的盾。 …… 而对于这些人而言，嫉恶如仇是第一核心的“高尚品质”，善良则是第二核心的“高尚品质”。正因如此，他们可谓是“心狠手辣”——别误会了，他们不是喜欢杀人和故意伤害。但如果现实要求他们这样去做才能“彻底解决问题”的话，不用怀疑，他们一定会去的。 此刻，这些人正在审核自己提出来的新草案内容：哪些罪责是属于五大罪别中的哪类。 “协助杀人该不该算死罪？我觉得应该算，难道不亲手杀人就不算杀人了吗？置同型行为法理于何地？”“嗯……更加细分一下，被迫协助、主动协助、被动转主动，这三类中应当只有主动协助算吧？”“不！被动转主动虽然算行为上的被迫，但别忘了按指导方针里的思想原则来看也是死罪。”“呃……” “言语威胁这该怎么定罪？我们找不到什么现实的案例来印证呢……”“用得着现实案例吗？如果现实能解决在这里提出的问题，我们就不会在这里了。”“无论是否造成财产和身体损伤，都必须要让这种人因为造成了精神损失而接受惩罚，至于惩罚程度我提议按最重威胁程度可计死罪来计量。”“同意”“很好” “强奸和猥亵怎么定罪？找到证据然后让法庭来审判，这是平常会使用的做法。但各位的想法如何恐怕都不用特意强调了吧？”众人笑了笑。“当然是最高死罪了嘛，哈哈哈！” “不不不，各位，总部给了我们一个新的处置对象的途径：让他们为我们的事业‘奉献到最后’，我想这个途径一定会起到更好的作用的。”“哦？那是什么新途径？”“很简单，让这些犯下罪行的人身败名裂之后，把他们丢到处于影响下的企业和组织里面去。”“这个意思是说让他们超负荷工作吗？”“不，那样的话毫无效果，反而会让他们的怨恨情绪日益增长。要做的是让他们跟其他‘罪不至死但形同死罪’的人一起用一辈子来痛苦的赎罪。至于痛苦的方法就不用过多的在这里赘述了。”“听起来是个好方法。” “抢劫、盗窃、诈骗、贪污就维持原样吧，没什么好修改的，已经够完整了。” “谎言、懒惰、色欲、贪婪、暴怒、嫉妒，这些行为只能交给思心文部门来解决，而不能依靠暴力来解决。”思心文部门的负责人微微点了点头。“但别忘记了所有规定和行动及计划都应当遵守最高原则，我们的目标始终都是让一个崭新的新世界诞生，而不是让旧世界的人们从悬崖边堕落到深渊里。”“各位说的没错，但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协商出一个该如何在思心文工作中使用强制力量的指导性原则。”“嗯……确实需要这样的东西，那么让我们讨论一下吧。” “我认为在这些问题上，暴力始终只能是最终手段，而不应该在普通活动中使用。”“但有一点需要认识到，实际上广泛的强制力与暴力无疑，没有暴力的后盾就不存在强制力。”“在普通活动中尽可能的使用‘不显露的强制力’来达成目标，这本来就是思心文部门存在的意义。”“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动用暴力？什么情况之下才是最终手段该出场的时候？”“那只能是在万策尽时，也即是对象无法再通过其他任何手段进行思想扭转时。”“那是指对象犯下了五大罪吗？但即使是犯下五大罪的人，很多时候也需要思心文部门来处理吧？”“那种时候他们就只能‘善后’了。”“不对，即使到了那种地步思心文部门仍然是必要的，不扭转思想的惩罚只不过是单纯的以暴制暴，这不符合我们的最高原则。” 参会者在这件事情上面花费了非常多的时间来讨论，一方面是因为在犯下罪行的人身上进行思心文工作是否有必要确实是一个一直困扰众人的问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威胁到了一些东西的存在意义。 …… 经过了将近一整天的漫长讨论之后，讨论终于接近结束 “第四步，参会者对修改进行表决。” “对每一条内容进行分别投票。同意通过请按左侧按钮，反对通过请按右边按钮。” 随着参会者一次次的按下按钮，会议厅的屏幕上面也逐渐显示出了最终结果：多数通过 “根据内部管理条例相关内容，以规定多数通过指导性计划的修改。” “根据内部管理条例相关内容，特别对策部将在最高原则的根本指导之下，依照进行修改案修改后的原则性计划展开各项活动。” “伟大的胜利” “离新世界越来越近了” ———— “他们通过修改了吗？比我设想的花费了更少的时间啊……看得出来他们也非常急切呢。” “计划仍然在继续执行，我们离实现最终目标又进了一小步。” “最近的局势非常不妙，很有必要让各执行局和研究局加快提高实力的‘军备竞赛’了。” “别忘记了我们的事业需要千千万万的普通人来支持，光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可完不成。” “我们谁都不会忘记这一点的，从人类中来、到人类中去。” 第13章 无形的影响 2040年x月x日\/地球银河传媒文化有限公司 —————— the mind is quicker than the eye. 思维比眼睛更快。 his mind is weak. 他的心灵脆弱无比。 —————— 如果要讨论除了科技行业的企业之外有哪些企业在第四次科技革命的第一波浪潮里取得了巨额利润的话，就不得不提到那些有可能直接依赖智能技术而实现成本大幅度下降的企业。而它们的种类可能远远超乎人们的预料，文化领域里的某些企业正是如此。 在这些借助成本下降而得到新的发展机会的企业里，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公司绝对是特别引人注目的一个：因为它涉及的细分领域越来越受到年轻人的欢迎。它致力于的垂直领域是“亚文化”，产品类型包括音乐、舞台剧、电视剧、电影、动画、漫画、小说、画集、模型、演出、展会、玩具等等。涉猎题材从acgn文化到小众文化无所不包，但却主动规避任何流行文化（这一点反而让它在无数亚文化爱好者心里树立了独特的地位）。人们这样评价它：“亚文化领域最好的企业”，尤其是在acgn文化圈中它的知名度和认同度高到超过了其他任何一家公司，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其快速崛起的秘密正在于智能技术在各项生产经营活动中的大规模运用。当其他传媒公司在豪掷千金赌博一般培养新人时，它在精挑细选最热爱演艺事业的人而不是单纯想出名的人；当其他动画公司日渐陷入人力成本高企和智能计算门槛难如登天时，它借助它的投资人与麒麟科技联盟的合作关系先人一步用上了大量具备可行性的智能技术；当其他文化领域的企业热衷于从ip买卖上捞快钱时，它从大量创作者手中“协商”到了使用权并且“帮”他们“拿回”了版权。不过数年时间，它就犹如一颗新星一般让领域内的所有参与者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他们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几乎不可能有这样的经营理念及条件。 地球银河传媒文化被acgn爱好者津津乐道的还属它的“工业化生产能力”，它可以让接受合作的ip迅速的转化为一系列产品，并且无论是多么冷门的ip都可以让合作双方赚到钱。要知道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一个一般ip生产的衍生产品尚且存在收不回成本的风险，更不用说一个冷门ip了。那么，它是如何做到收回成本的呢？多亏了智能技术，它的工作室可以使用前沿科研项目的最新成果以实现智能化生产。这不仅意味着在动画、电影领域可以减少人力成本，而且还意味着统筹能力的极大提高：任何人去过他们负责的展会、舞台剧、音乐会都会发现无关人员几乎不存在，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规划好了”。 不同于能耗极高的现代科学计算，他们的动画和电影制作已经实现了低能耗高质量的生产。而这正是他们战胜其他传媒公司的关键：现代人最喜欢视频，谁能大量的生产高质量视频谁就是市场赢家。 ———— 这是2040年，大混乱还没有发生的时期。此时的人们不可能想到2年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常，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公司也不例外。 踏入各制作室的所在的楼层，能看到这整一层都是归这些制作室使用的。不过这里却没有多少员工，只有数都数不清的电子计算机和埋在墙和地板里的线缆（在建造时有人提议大量使用无线设备以提高空间效率，但被董事会以可能导致商业机密泄露为名否决了，之后换用了隐藏线缆的设计装修方案）。 一名员工同时负责一整排的计算机，并且这名员工边负责维护边设想下一步的艺术创意，这才是这里的工作常态。这里不存在纯粹的技术人员和艺术人员之分，因为大多数员工都是掌握一定的信息系统操作能力和艺术设计能力的。不过别误会了，他们的主职实际上还是艺术设计而不是技术人员，只不过他们学过足够的知识以应对在这里可能会用到的所有功能。 先来看看动画制作室。这里的计算机大部分都在按照既定的神经网络模型来使用数据库里的创作数据进行“再绘画”，制作出来的完整产品则会传输到只由几个熟练员工组成的“最终制作核准委员会”进行法理审查和作画审查，完成审查之后就会被传输到宣发部门进行发行。委员会在这过程中所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因为加载了神经网络模型的自动化程序生成的动画产品几乎让人挑不出多少瑕疵。委员会只不过是在逐秒检查画面是否存在偶发性绘图错误而已，法理检查反倒也成为了不可或缺的工作。为什么法理审查跟作画审查一样不可或缺？很简单，因为这个神经网络模型仍然不够“完美”，它仍然会产生一些偶发性的绘画错误。动画电影被归类为动画，因此也在这里制作。 科幻电影制作室的情况与动画制作室大致相似，只是增加了与外部实地取景部门之间的数据联系。 续作及重制项目组负责的续作及重制计划从2年前就开始，而这个计划在公司内部处于一个极高的地位……很难说为什么会处在极高的地位，毕竟它实在是赚不到什么钱。但也许是因为公司高层里的某些人特别的恋旧、希望看到年轻时的作品画上完美的结局？无论如何，这个计划仍然给公司带来了巨额收益……如果不计算经济效益而只计算公司及产品的影响力的话。 续作及重制项目组不是指单纯的哪个制作室，而是指使用各制作室资源的“特别项目组”，它拥有调动各制作室的权限。这就是这家公司的建制模式：各个特别项目组为了完成特定的ip制作任务而成立并随之增删，项目组可以调动以“制作室”为管理单位的拥有制作产品能力的部门。 顾名思义，这个项目组专门负责那些过去“没有后续”的ip产品：没有完全多媒介出版化的（包括动画、漫画、电影、音乐）、没有跨国出版的（含只出版一部分却无后续出版）。不仅仅是为这些ip制作完整的产品，而且还与宣发部门联合负责产品经营活动。是的，从着作人手中得到一定的版权并为双方带来可观利益，这家公司开出的条件是联合管理。听上去似乎显得着作人受损很大，但别忘了，很多创作者根本不是完全着作人，但这家公司却想方设法把版权“转移”给创作者，然后再以多于原有收益的条件让创作者以着作人的身份转让一定的版权。至于这些方法究竟是什么，那就不是普通人士能够了解的很清楚的了，不过坊间的评价总体上而言是“比较积极”的，只因为创作者没有完全版权在某种程度上不符合很多人的一般设想，所以他们都有一种“淡薄的同情心”而已。 他们现在在制作哪些作品呢？按照年度方案，每年都要至少完成10部作品的完全多媒体化，所以每个星期都会有新的产品出现。或是每天的新剧集、或是每月的新电影、或是每季度的综合演出、或是每年的大型年度晚会……总之他们制作的“旧ip”的产品几乎是不断绝的。 很多曾经的受众都会热切的关注这些旧ip的产品，因为那代表了这些受众曾经的岁月。正因如此，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借助这一没有任何竞争者的优势（虽说不至于亏本，但这些完全多媒体化实际上赚不了多少钱，因为要支付给创作者以大部分的利润）项目，成功的吸引了超大量的acgn爱好者关注这家公司。这对于它的发展是十分关键的，因为这家公司既然可以怀旧，那么创新也能做到。这就意味着它吸引了大量有利可图的新ip找上门来邀请合作，而这才是公司真正赚钱的地方，也是续作及重制计划的显着意义。但也许续作及重制计划真的只是某些董事的个人愿望也说不准？ 展开合作的新ip除了acgn文化圈之外也会有其他亚文化圈的，这家公司会一视同仁的对待所有开展合作的ip。不过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acgn文化圈作为最具有强烈感染力的亚文化之一，其他亚文化ip也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一些影响。 ———— “看看这些评论，真是让我无语了。这些自媒体可真会煽动情绪、混淆是非。如果不是我们用‘特殊’手段帮助这些旧时代的作品重新被发掘出新价值，又有谁会记得呢？现在却来说我们是在故意操纵文化产品领域，真是昧着良心说话！” “嘛，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嘛。你想想看，如果把我们的制作计划最终会将大量ip都汇入到一个持续循环的体系中去，那岂不是会在未来创造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巨大的ip体系吗？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公司实际上就成了文化产品行业的托拉斯企业吧？那就是某些一直抨击我们的人所抱持的想法。” “嗯……我觉得你可能想的太天真了。最接近董事会的资源统合部门一直有传言称董事会正是想建立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ip体系，在这个体系里所有的ip都会具有永远的价值。无论价值是多还是少，唯一可推测的是大部分掌控权都会在公司手里。” “呃……可是资源统合部门不也一直在极力掩盖公司的财务问题吗？每年甚至是每个项目的收支都是近乎平衡的状态，这种状态可以说是只跑赢通货膨胀率而已。明明公司的财务状况如此奇怪，却始终不转变发展方向以获取更多利润。这一切可都不像是具有能够在未来实现建立超巨大ip体系的能力的公司应该发生的事情。这点又该作何解释呢？” “这个也可以用传言来‘间接说明’一下，据说公司的董事会里的董事们实际上都是一家超高科技公司的内部人员。他们为了隐藏身份以控制这家传媒文化公司，甚至在法理上只担任了这家公司的职务而不在那家超高科技公司担任任何职务，而这却无法改变他们对那家超高科技公司的‘忠诚’。” “你怎么一直在说‘超高科技公司’这个词？不觉得这个全称很多余吗？” “哎，现在是信息时代飞速发展的时代了，你不觉得说这个全称显得很紧随潮流吗？” “我只觉得很搞笑和做作……话说回来，这个传言倒也不是空穴来风。我们用的这些设备和技术远远超过了同行、直接达到了业界顶尖水平，很难想象这是表面上说的那样由公司借助投资人与‘麒麟科技联盟’的合作而获得的先进技术，投资人本身就是隐藏起来的超高科技公司更说得过去。” “哼哼，就是这样。最近我认识的一个财务人员私下向我透露说，每年甚至每个月都会有来自公对公转账的巨额资金净流入，但公司却通过各种手段将这些账目隐藏到无迹可查的地步。他还说，亏损的资金流都会被这笔资金秘密的填补上去，使得大部分员工丝毫无法得知项目亏损有多少。” “这笔资金有多少？他有告诉你吗？” “……具体数额他也不知道，但他向我保证说计量单位是亿，而且每年都在增加。不是几个百分点的增加，而是两位数的百分点增加。” “这么多？！噢，我算是能猜出我们到底亏损多少钱了。以数亿计的资金汇入，公司的账面上却几乎没有多少资金，如果不是恶意的资金转移活动的话那就只能是亏损严重了。” “那倒不一定，毕竟财务上的虚假操作可是人类自古以来惯用的伎俩。也许那些人只是想营造出一个假象来维持现在的‘初创公司’式的局面也说不准。” “那我也可以这样猜测一下，也许那家超高科技公司只不过是在测试人工智能技术。你看我们用的神经网络模型和配套的制作程序及系统，都充满了‘实验性’的意味而缺乏‘成品性’的感觉。而且他们还在很多深层逻辑上隐藏了运行机制，仿佛就像是在防备着外界对模型、软件和系统的破解一样。很难不怀疑他们就是在借助传媒文化领域来测试人工智能技术的社会化应用。” “说的没错，我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话说我们怎么一直在讨论传言？难道就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唔……这倒是很奇怪呢？都在这家公司待了快2年了，流言蜚语听了不少却始终没有见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任何一个流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如做一个更加大胆的设想吧！也许那些想把秘密隐藏起来的人就是想造成这样一种情况，人们都对秘密知晓一点点，但却只知道一点点，最终由于长时间只知道一点点，最后难以找到进一步寻找证据的方法，沦落到只能知道一点点的地步。” “你说了这么多次‘一点点’这个词，你刚刚怎么还说我喜欢说‘超高科技公司’的全称呢？” “你看你又说一遍了，不是吗？” “真是服了你了。诶，今天的工作时间也快结束了呢？时间过得真快啊……” “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里闲聊吗？真是的，快点收拾东西回家吧，天色不早了。” “那倒是，不过这份工作有些时候就是这样闲的想找人聊天啊……” “想找人聊天干嘛不去找那个财务人员聊去？他还向你透露这么多堪称‘秘密’的信息呢！” “哎呀，别生气嘛。我跟他只不过是曾经的校友而已，没有其他特别关系的，哈哈……” “最好是吧！今晚回去得好好跟你算算账！” “唉，今晚又得不好过了……” 第14章 普通的救援 大混乱时期\/某城市 —————— i\\u0027m getting there. 我正赶往那。 we won\\u0027t let them die. 我们不会让他们挂掉的。 —————— 一栋规模不算很大的办公楼里，十几个穿着“一般市民”衣服的人聚集在同一个楼层。这个楼层里布满了一家小型互联网企业应当具有的一切……只不过现在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没有用上，被用上的反而是那些“原本不应该”在这个地方出现的设备。 人来人往的景象使得这里充满了一种很紧张的气氛，人们奔走向不同的房间和不同的设备。他们在负责各种设备的调试和情报的传递沟通。 “报告！n203地区的情报分析结果出来了！”一个负责情报传递沟通的人向自己的负责人汇报。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行动了。通知各科队立即带上所有设备出发，务必在19时前完成部署。”行动的命令通过由楼层里遍布的电子设备所构成的加密频道传向了处于前方的行动队。 …… 城市北部n203地区\/一处普通酒店内 “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个房间……这里的视野好像不够开阔，而且我们几个人住一间房间也太显眼了吧？肯定会有什么路过的人怀疑我们的身份的吧？” “我看你是在总部呆惯了不了解这种地方的情况吧？这几个星期来的混乱状况已经让当地人草木皆兵，不结伴而行反而会被怀疑。” “哎呀，科长也没跟我讲过详细情况，关于这种‘前线’的情报也很少，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嘛。” “别说这些了，组长来命令了，让我们在19时前完成部署。” “看来到了给那些在街上肆意妄为的家伙一个教训的时候了。” …… 一大批“一般市民”组成的人群绕着城市转了一圈，傍晚时分抵达了管辖机构的大门附近。现在，为数众多的治安部队已经跟队伍产生了摩擦……现在的局势绝对是十分危急的状态。 “他们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行动？按照情报分析的结果，双方早就该起冲突了吧？” “科长，情况发生了变化！这跟预先的说明不一样！” 被称作科长的人手里拿着终端，但终端中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有似乎很缓慢的呼吸声。 “计划改变，各科队做好事态超过预案的准备，一些小组已经观察到他们携带杀伤性装备了。”待到声音传出，却是这般危险的坏消息。 “啧，局面变严重了啊，还以为这一次能轻松点。” “所有人，带好贰式激光发射器和终端，按c方案行动！”科长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新的命令。 …… 指挥部内的人们显然比刚刚更加的慌乱了，出乎意料的情况显然让他们感到不知所措 “喂？喂？你们那边什么情况？”“非常不好！敌人的数量起码是预计的两倍以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报告！二科报告说他们那边似乎没有遭受预计数量的敌人，反倒是数量变得少多了？”各种各样的话语中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之前预测的敌人数量和布置全都错了。该是人多的地方人少，该是人少的地方人多，这对于基本上只能依靠非致命弹的各行动队而言非常不利（当然，如果造成伤亡的话那是再多数量也无需惧怕的，可惜那种情况往往只能发生在最危急的情况）。 负责情报汇总的各负责人都聚集在大厅中间的桌子上，对着随时显示各队行踪的电子地图沉思着。 “难道真的是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了吗？”一个人率先提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定是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考虑到……” “但是真的会有什么东西能瞒得住那个系统强大的侦查搜索能力吗？我对此表示很怀疑。” “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实吗？只要在一个极短的时间之内改变他们的部署情况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难道那是可以做到的事情吗？而且那也就是说他们突然得知了会有人来妨碍他们的行动了吧？” “无所谓他们究竟知道我们的行动究竟到什么程度了，我们现在的行动应当转变为即使是在计划遭受一定程度的暴露也要继续下去的新方案。” “虽然无可奈何，但我们现在只能这么做了。就算是要付出远超预料的牺牲，也必须要完成任务。” 众人得出了使用预备的最危险级别的行动方案，而他们都知道这个行动方案会带来一定的牺牲，但他们却无从选择，只能采用它。 ……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敌人变得比设想的还要多十倍以上了？！”一名队员大声喊道，他在对门房间的队友则也大声回应道“去掉感觉两个字吧！他们来的肯定是比预测的要多数倍了！” “我们就这么点非致命弹，这怎么守得住这个地方？！”隔壁房间也传来怒吼。 “实在不行就直接撤退算了！没有必要死死守住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在路上阻击他们！” “那就现在跑掉！他们要过来了！”话音刚落，走廊里就传来几个人疾步跑下楼梯的声音。 “等等我啊！可不要把我抛在了后面！”这名队员也跟着队员们一起跑下楼梯。 在他们离开不过数分钟后，人群便闯入了这栋街边楼栋。在砸开所有房门都没发现他们后，人群“随手”般的在一楼的楼梯口砸碎了一堆酒瓶，燃起了汹汹的大火。 …… 治安部队向人群开枪了。当然，这不是几年来的第一次开枪，所以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总归是夺人性命的子弹。橡胶子弹用暴力击退了人潮，但人潮却扔出了燃烧物和爆炸物。 他们是在自寻死路，现在对付他们的不是橡胶子弹而是最新列装的特制防暴弹了。枪声与哭喊声不绝于耳的传来，倒下去的人群就像是一片片倒伏在地上的杂草丛一样，显得脆弱而又令人十分惋惜。 不过，真的值得惋惜吗？亦或是应该对他们保持一种鄙夷的态度呢？ …… 一行人冲进了大门早已被砸烂的民房，迅速的跑上了六楼。在那同样被破坏了的房门后面，他们看见了一名老人和几名年轻的学生模样的青年充满着警惕的眼神躲在家具后面。 “目标没有移动，但敌人在接近！”在这只有几个人的队伍中站在中间的男人边用右手抓着一个形似枪支而又不是枪支的东西，边对着左手握着的看上去像是手机似的东西说道。 “我去带他们出去，掩护我！”他似乎听到了手机另一端的回复，然后也对对方做了回复。 “你们是谁？”老人试探着向他们问道。 “先生，如果你们不想被外面那群暴徒们找到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男人只是用劝告式的话语来“回答”了老人的疑问……这算是用威胁来回答问题吗？ 但不管怎么说，老人和青年们还是选择了跟着这几个人离开房间，因为他们都知道继续待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在等死罢了，外面游荡着的那些人指不定会把他们怎么“处理掉”呢。 …… 距离一行人离开民房两个小时后，这些人又在一处偏僻的小巷中聚集在了一起。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带着我们离开那片街区，我们肯定活不到现在。”六科科长眼前的老人止不住地道谢，而从他背后望去，可以看到远处街区的滚滚浓烟正在渐渐的扩大。 “要谢就谢第五国际执委会吧，我们只是在执行命令罢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去营救其他同志，之后就只能靠你们自己来保护自己的安全了。”六科科长对着老人说道。 “我们能知道您的名字吗？或者您能留下什么可以认出您的暗号吗？”老人似乎特别想知道救下他们性命的人的名字，虽然他很清楚这几乎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很抱歉先生，虽然我们很想满足您的这个愿望，但我们在原则上是不应该也不可能留下任何会表明身份的符号的，请您谅解。”男人显得很客气的拒绝了老人的请求。 “这样啊……也罢，只要我们继续我们的事业，想必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有再次相遇的一天出现吧？”老人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像是在自我宽慰一般。 男人看着老人，脸上也露出了微小的笑容，但这不是代表了心情愉悦而仅仅只是一种“客气”罢了。 “是的，只要我们继续我们的事业，相遇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他用感叹的语气说了这句话。 在和老人和青年们分离后，六科总共11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只不过呢，他们中有几个人出现了不得不暂时从这里撤退的重伤，还有几个人则受了难免会妨碍执行任务的“轻伤”。 “今天的任务可真是损失惨重呢，呵呵……”一个被搀扶着的受伤队员虚弱的说道。现在这帮人准备离开这条小巷，慢慢的前去集合点。 “没有死一个人就是最大的胜利和最小的损失了吧？”另外一个比他伤的更重的队员说道。 “得了吧你……你这样恐怕得有好几个月都得待在医院里了吧？即使日后能够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但也恢复不到从前的敏捷程度了。”“害，那算的了什么呢？从加入的那一天我可就做好了会有这一天的准备，更何况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受伤而已罢了。”“那你可真是乐观坚强……”“你不也是吗？手都抬不起来了吧？”搀扶着这两人的队员们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他们都知道这两人的受伤程度可不是像他们嘴上说的那样轻描淡写，这可是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会是终生残疾的重伤。但一行人依然没有说什么劝慰队友的话，因为他们知道今天已经结束了，是时候向今天告别了。 六科的成员们就这样带着伤员返回了行动临时指挥部。 …… 指挥部内人来人往，各种情报和信息源源不断的汇集到这里又从这里通过加密频道发向各科队。这个房间里的气氛相较于两个小时前已经缓和了很多，但每个人的脸上依然是没有丝毫放松的神色。 “所有科队都已返回指挥部附近，各科长已经在会议室了！”一个看上去是负责情报处理工作的人报告道，在他面前站着一个似乎是指挥部总负责人身份的人。这个人面对着放在桌子上的大型触屏板，时不时的用手指拨动着屏幕上显示的地图状的图像。 “是吗？……那我们马上去召开行动总结会议，然后结束今天吧。”很平淡的话语，却含有一丝无奈。 会议室内，六名科长沉默不语的贴着墙壁围着房间站着。不过，你可以从他们的神色中读出很多情绪：遗憾、愤怒、悲伤、痛苦。 “我们出色的完成了这次行动，但几名优秀的同伴也因此牺牲了……他们的牺牲绝不是无意义的，我们、以及这座城市的人民将会永远的记住他们……我们需要将他们的遗愿继承下去。” 窒息般的沉默没有丝毫变化，他们甚至一直盯着地板而未曾抬起过头。即便成功的完成了任务，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他们的队员有的已经牺牲，有的重伤乃至于终生残疾。他们从今以后只能怀揣着对逝者的思念和再不归队者的遗憾继续战斗下去。 …… 站在窗边向外面的街道望去，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城市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祥和的气氛，虽然有些地方充满了明显的暴力痕迹：火药味。但“坏人”已经被绳之以法，走在街上已经安全。不过，对于现在真正走上街头的人们而言，恐怕他们心里都不会有多少安全感吧？ 所有人都无不期望这种混乱的局面尽早结束，但他们却无可奈何的度过这重复混乱的每一天。为了结束这些混乱，他们是否已经在心里面为某些选择投下了代表着自己诉求的一票呢？ 第15章 无声的悼念 2048年12月\/特别对策部总部\/先驱者院\/大礼堂 —————— they will understand. 他们将会明白。 i\\u0027m gone. 我去了。 —————— 数年的大混乱时期已经宣告结束，世界再一次恢复了十年前的和平，但人们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数百万人的伤亡，数万人已然死去。科技巨头们和政客在庆祝和平时代的回归，他们在告诉人民：“现在已经是科技的时代，任何对现状的反抗都只不过是极端主义的企图。”各种社会问题被繁多的改良措施所掩盖，营造了一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索科莉的忠诚者们不会相信这些谎言。 …… 这里是位于特别对策部总部大楼园区内的一处“偏僻的角落”，在外部世界里的名义是一座职工活动中心，但实际上这里是被称为“先驱者院”的特殊建筑。独特的构造使得这里与命运园区中的其他地方分隔了开来（利用了视觉错觉和心理惯性的设计），如果从远处向这里看过来的话，只会“毫不在意”的忽略这里的存在。也就是说，不是人们看不见这栋建筑物，而是无法“识别”到这是可以进入的建筑物，当其路过的时候只会像是看不见一样忽略这里。 这里现在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有老人、小孩、中年人、年轻人、少男少女，有穿着奢华衣服的也有穿着简朴衣服的，有拖家带口的和结伴而行的也有孤身一人的。在这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你可以很容易的发现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悲伤。 …… “如果没有他在那一天向我伸出援手的话，我今天恐怕早就成为一个肮脏卑鄙之人了吧？” “……嗯，他和他的同伴们为了像我们这样的迷途者提供的帮助非常大，大到我们一生都无法偿还那一天的恩情。”看上去大约是20多岁的年轻女性和大约16、17岁的女高中生模样的女生交谈着。 “我们是时候行动起来，开辟属于我们自己的道路了。” “无需多言了，是吗？唔……宽慰逝者的最好方式永远都是继续他们未竟之事，但我甚至不能自信我能够像他们那样闪闪发光的救下其他人。” “为什么一定要像他们那样闪闪发光呢？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救赎，不也是他们的愿望吗？” “可是……如果不能闪耀着度过今后的未来，而是以我们的方式度过的话，还算是报答吗？” “你在说什么啊？能为之牺牲生命的信念可不是这种需要纠结的东西。认准最终目标而采取应当采取的行动，毫无疑问的就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是吗……也许是这样吧。” …… 这里是建筑物内的一个大厅，它朴实无华的装饰显得与其名字“先驱者院”非常相符。这里是用来纪念先驱者的场所，存放了大量的有关于牺牲者的机密数据。同时它也作为一个“悼念地”存在，每每有人前来参观牺牲者的事迹和追悼逝者。不过，逝者的遗体可从来都不会在这里，而在郊区外的公共墓地。 而今天的这个大厅，则举行了一场纪念过去七年来逝去的牺牲者们的追悼会。 “朋友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为在大混乱时期牺牲的逝者举行追悼会，以此纪念他们的牺牲。”主持人站在原本用以演讲的高台之上，宣布着追悼会的开始。 台下本就轻声细语的人群顿时寂静无声。有的人是逝者的亲属，有的人是逝者的同事，还有的人只是逝者曾经帮助的人，甚至有的人只是一面之缘。无论他们与逝者的关系如何，他们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逝者的生平，尽管很多时候这个生平都是片面的。 “他们的牺牲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悲痛，但他们的牺牲绝不会被遗忘，他们的努力绝不会白费，他们的事迹绝不会成为尘埃。是他们带给了我们今天的生活，是他们保护了我们今天的生活。他们值得我们永远铭记在心，他们的行动值得我们永远学习和怀念。” 台下的人们只是默默的听着，不发一语。很多人都回忆起了与那些逝者共同经历过的事情，但那些美好而又绚烂的日子却已经随着他们的逝去而一去不复返了。活着的人们只能用未来的岁月怀念过往，而逝去的人也永远无法知晓以后的故事。 “我们必须铭记牺牲的人所带给我们的事物。逝者已逝，而活着的人将继承逝者的遗志走向未来。未来无论遇到多大的痛苦与困难，我们都将铭记逝者曾经给予我们的幸福与快乐、崇高与坚强。他们的行动彰显了他们为之奋斗的信念是多么的崇高，是值得他们为之牺牲的信念。倘若逝者有灵，他们一定会希望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继续他们的事业。我们不能忘记他们交给我们的未竟事业，不能忘记为之牺牲的最后的愿望，只有我们把将来的努力用来继续他们心中的事业中，才是悼念逝者的最好方式。” “现在，为逝者默哀7分钟。” 台下的人群默然无声，人们都微微低下头。 “接下来是影像资料记录……” 台上的巨幅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影像，是特别对策部的成员们在大混乱时期经历过的一场场战斗中进行的一次次援救和最终牺牲的缩影，而这些都是逝者生前的影像。 台下人群中的一些人在看到影像时止不住的流下眼泪，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巨大的悲伤和痛苦之情。但其中，仍然有人有着对于这些影像里的逝者们的尊敬和“向往”。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 追悼会已经结束，人们逐渐离去，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地方继续着他们的生活。 “这七年是我们最为沉重的七年：一千多名相关人员死亡、一百余名终生伤残。这给我们带来的损失极为惨重。我们剩下的人数已经不像十年前那样多了，必须要恢复我们的力量。” “……我们绝不会衰弱下去，逝者给予给生者的东西已经让他们看清了很多，新生代将会成长起来。” “但愿以后的同行者能够少经历一些这个年代的悲剧，能够救下更多人、完成我们的事业。” “不。我想，未来一定会出现更多的悲剧，一定会牺牲更多的同伴和民众。我们只能够及时挽救，我们距离根本解决还太远了。” “是啊，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实在太困难了……今后的道路只会更加漫长……” “但我们会一直继续我们的事业，不是吗？” —————— 在追悼会结束数小时之后，先驱者院再次回到了平日里寂静无声的状态。但正如平时一样，这里从来都不缺乏零星的凭吊者，以及来到这里借着凭吊而怀念过去的老友。为什么不去城市外的公共墓地凭吊？有些时候只是因为逝去的故友连遗体都没有遗留下来而已，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 一个人此时正漫步在先驱者院内的星空回廊里，边抬头看着模拟出来的动态星空图。这个回廊正是平常提供给来访者凭吊逝者所用的，它的动态星空图会将记载的所有影像都呈现在动态星空的背景中，营造出一种绝佳的追忆氛围。但与其他来访者不同的是，这个人并没有使用这个功能，他只是就这样慢慢的走着。 “你曾经期待着一个没有悲剧的未来，我曾经期待着一个能将悲剧斩断在出现之前的未来。但直到最后啊，我们都没能看见那样的一个未来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我们曾经的好朋友们、亲人们、熟识之人们却一个接着一个的陷入到无尽的悲剧之中，即便我们费尽所能，做到的一切努力都没能改变他们的结局。” “我们当初的梦想是错误的吗？为了实现我们的梦想，千千万万的后继者们将自己投入到了这一切中去，甚至是他们的生命。我曾经是那么的热衷于我们的事业，却又为其撼动一切的巨大变动所感到震撼乃至于恐惧。先驱者和后继者们真的做好所有的准备了吗？当他们活着的时候，每个人都在表现出自己愿意为之牺牲一切的巨大热情，可当他们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随着这个人的话语说到这里，周围的动态星空图呈现出了无数的“临终时刻”。 这绝对是能够媲美恐怖电影般的场景。临死之人最后的惨状千千万万份的叠加在一起，给人一种说不出话的窒息感。虽然没有声音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影像的压迫感，但彩色的图像却深深的加重了这种恐怖感：就像是身临其境一样看着这些人死去。 但这个人丝毫没有表露出害怕的表情。是他早就看惯了濒死死亡场景还是在他眼里这只是影像而不是现实，答案只有自己才清楚。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在看着这些影像，同时也在喃喃自语。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确实是露出了痛苦之情的，这些人恐惧着死亡，也许还会在那一刻间后悔着他们的选择。尽管我们一直在强调要从主要方面看待问题，但我们也都知道那是多么的困难。最后一刻的后悔是否是对事业的背叛？最后一刻的恐惧是否可以评价以前做过的事情？以前得出的答案让我们确信了关于看待一切事情的看法，并因此取得了今天的胜利。但当我们一天天的深入下去、贯彻下去这一套道德伦理原则的时候，我们却感到了更大的迷惑。” “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就这样堕落下去了，他们放弃了最初的血之誓言，选择了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去做到自己想干的事。可是他们都错了，他们最终因为自己的愚蠢选择而落到了自我毁灭的结局中，而且甚至还很他们曾经非常厌恶的人站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科学技术所代表的一切发展都在愈发深刻的告诉我们，人类的精神发展实在是太难以跟上物质发展了。即使我们已经发挥出了200%的效率去进行‘感染计划’，但计划却永远赶不上计划。不过，科学技术的发展或许会给我们一个新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难题……只不过想要实现那个新计划就需要你的人格数据模型。我们需要一个借助你的思维模型来维持运作的‘新世纪智能’，这将是一个新的世界奇迹。” “说来可笑，我们居然已经到了不得不依靠来自银河深处的太古遗产的境地。在‘它’的帮助下我们才实现了崛起以及梦想的启程，而如今却也只能依靠‘它’再一次帮助我们。但这将会是最后一次请求太古遗产的直接帮助了吧？从今以后一切都只能依赖人间的技术来对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进行模仿乃至于超越。如果能够成功的掌握哪怕1%的技术，历史的齿轮就将按照预想的方向前进……至少是有可能的。” “逝者永远只能悼念而不可复生，但重新开始的逝者又是否还是逝者呢？答案只能交给未来解答。现在所能做到的事情只是将这种技术化为可行，并且将其应用。一定会有无数的人在背后指责和咒骂，过激的人甚至会暴力相向，可那又如何呢？这是阻挡不了这种技术的宏大愿景的。他们的行为都将化为滑稽可笑的往事，被未来的新人类所嘲笑，被未来的新世界所彻底清除。我们想要的只是新世界的到来，以及成为新人类的伟大门票，因我们是最早的缔造者和先驱者，不因我们的傲慢和虚伪。” “但那一天需要多久才能到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还需要多少悼念才能宽慰我们的心？没有答案可以回答问题，但我们会继续下去，带着逝者的遗愿和生者的期望。” 第16章 隐藏与显露 某市远离中心城区的小路\/一处略显偏僻的街边小店 —————— removing. 抹除中。 a beautiful glow! 美丽的火光！ —————— 店里的老板悠闲的躺在靠椅上，边喝着茶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近月来多地高发的暴力事件已经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为了遏制暴力事件的蔓延，新组建的综合治安部队在各地将开始发挥他们的作用。请广大市民外出多加留意，如若发现请立即拨打电话报告……” 就在店老板这样悠闲的看新闻时，店里进来了5名戴着墨镜的男人。“你们要买什么旧货吗？我这里的有些东西可能上网都不一定找的到呢。” 为首的男人面露微笑的轻声说道：“你的商品是不是还包括人命啊？” “年轻人，你…你在说什么啊？玩笑可…可不能这么开啊。”店老板紧张的回道。但与他略显局促的话语相反，他的手却悄悄的伸向背后…… 男人背后的4个人抢先一步从各自大衣里拿出看似枪支却更像弩的“新式便携型激光发射器”，迅速的指向店老板。随着4声近似“咻”的明显带有高能粒子击穿空气的声音响起，店老板的双手和双脚都无力的软了下来。一瞬间从关节处带来的剧烈灼烧感和痛感让他不禁痛哭流涕的大叫起来。“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杀我？难…难道是…仇杀？” “别误会了，渣滓，我们与你没有仇，跟你有仇的是那些被你残害的人们。说吧，你是不是打算跟你的手下今天晚上23时35分在这个地址会面？”男人走到无法动弹的店老板面前，拿出一张纸片悬着停跳眼前，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哼，反正我说了也活不下去……” “做这一行的干到你这份上，既然不看重别人的人命自然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你是想这样说吧？”男人低下头来，看着店老板，脸上挂着极其嘲讽的表情。 “你以为我们是在向你确认吗？不不不，我们只不过是来亲自确认你的死亡而已。你的命运就是过一会的死亡，而你的那些在城市暗处里为非作歹的手下也难逃一死。哦对了，你的联络方式和联络暗号我们已经知道了，不劳烦你辛苦说出来了。那么，再也不见。” 男人拿出自己的激光发射器对准了店老板的胸口，在店老板发出声音之前扣动了扳机。 …… 姗姗来迟的治安部队赶到这家店铺时，在店里只能看到早已死亡的店老板。 “报告！这家店的监控数据没有被损坏，但是影像里的场景毫无变化。技术人员已经确认该店的监控摄像头应该是被入侵，然后改变了上传的数据。”先于队长抵达现场的副手说道。 “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犯人不仅戴了手套以不留指纹，甚至连鞋子的花纹都是不与前几次事件中的一样。看来他们是做足了准备，不想留下任何痕迹。”队长喃喃自语着。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星期以来已经有5个人被这种贯穿伤杀死了，我们却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事。”队员们焦急的看向队长。 “清扫完现场后继续加强这片街区的监视，我有种预感…今晚可能会发生更大的事情。” …… 23时30分\/城市郊区某处废弃建筑 几辆摩托车从不同方向开往此处，而又先后下来十几个人进入建筑物里。 “喂，老大人呢？怎么这个时间还没看见他？”这些人互相看着，对老大不在这里却叫他们过来感到疑惑。 “你们的老大不会来了。不过，你们马上就可以在地狱会面了”声音从建筑一层的天花板上传来。 他们的反应很迅速：逃。但太迟了，声音结束后不过2秒钟，由外向内的剧烈爆炸就吞噬了整栋建筑物。在黑暗的夜空下，熊熊的大火摧毁了一切，就连灰尘也不复存在。 …… “啧，还是来的太迟了，这帮人又杀了一群罪犯呢。”队长看着手机上传来的内部消息暗自说道。上面明确的写明了今天的死亡人员全部都是在逃人员以及新的有关犯罪人员，但没有向社会公布。 建筑物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但任谁都知道不可能有活人，里面只有一堆焦炭罢了。 “又是这般无聊的一天过去了啊，何时能够结束这样的日子呢……” 在烟雾四起的郊区夜空之下，综合治安部队五队队长喃喃自语着。 —————— 一处夜晚时分很少有人经过的商业街的一家店铺，现在它的内部却是灯火通明。几个人聚集在一张桌子面前，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一看上去就知道是用来干“特殊用途”的工具。数十根像科幻电影中的高密度能量棒一样两端装有感应电极的棒状物体、模样像是手枪但却折叠成一个“文具盒”形状的物品、数台与现行款式不同的终端通讯设备、大量的食物和燃油。他们放食物和燃油干嘛？ “这附近的敌人基本上都清除干净了，有必要把这里建设成为永久安全据点了吧？” “这倒不一定，局里对于这种处于安全态势下的据点应该撤销还是成为永固据点似乎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视情况而定的话可能会根据地理位置而做最后选择吧。”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这里就一定会撤离了吗？唔……那也好，换个地方展开行动也许会更有利。” “这片地区的威胁确实已经解除了，但我很怀疑其他地区会不会渗透过来。”“你是说存在互相逃窜的可能性吗？的确，如果过早的裁撤大量的分部的话，当渗透状况发生时就难以立即应对了。” “只可惜局里对此整日争吵不休，主张裁撤的和主张长久保持的两派甚至严重干扰了指挥系统的稳定性。”说话的人拿起一把“枪”，将其折叠回原形。在经过特定的折叠流程后，可以显而易见的看出这其实是一种小型化的激光发射装置，后部的中空结构能够塞进那些带有感应电极的“能量棒”。 滴滴滴的声音从桌上的一个通讯终端中响起，众人把目光转向上面显示的信息。 “还真被说中了，这些家伙真的在逃窜到原本已经肃清了的地区。”“无妨，立即出发！” 他们立即带上这些“非常规武器”和通讯设备，冲出门外。两人一辆的坐上门外停放着的特制电动车，向着刚刚发送给他们的目标地点前进。 …… “喂喂喂？怎么这里的环境这么差啊？跟原来的豪华酒店差别也太大了吧？”一个穿着可以用“高雅”一词来形容的衣服的男人毫不顾忌的表现出自己对周围环境的不满，而站在他附近的几名穿着普通衣服的人则满脸赔笑似的微微低头。 “您放心，很快就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地方来恢复我们的实力的。”一个站在角落的人悄然说道。这个人的穿着与其他人一样，但其的气质显然与其他人不同。就像是久经世故的“老手”一样，远非在场的这些小混混所能够比得上的。 “要不是你们说只要得到那个存储器就给我们安全的保障以及数不清的钱，老子还会落到今天的地步？”男人显得非常的不耐烦和愤怒，冲着角落的那个人大声说道。 “您最好冷静一下，如果想接着活下去的话就好好的听我们的指令行事。”这个人只是不在乎般的回应。“按照约定，您是不是应该现在就交给我们您得到的那个存储器呢？现在交出来对你我都好。既不会让你们继续被追杀，也能够得到你们想要的报酬。” “你觉得我会放弃这么有价值的东西，轻易的交给你们吗？我必须要见到你们的核心头目，否则我是不会给你们这个东西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更何况你们真的会这么有信用？怕不是交给你们的那一刻我就死定了。” 但这个站在角落的人似乎毫不在意男人的话，他只是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喔，我得提醒您一下，您最好赶紧离开。他们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由几辆电动车高速驶过碎石地面而形成的噪音便传入这个废弃仓库的内部。还没来得及等他们做出有效的反应，借助热感仪而瞄准的十几道高能激光便穿透了闸门的脆弱防护直接打进了仓库内部。第一波攻击就直接当场打死了几个站的离闸门近的，剩下的人连滚带爬的跑到货箱后面躲藏。 “见鬼！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快跑！”慌不择路的，这帮人试图从后门逃离。但他们显然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跑掉……要知道对方可是骑着车的。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这几辆电动车就绕着整个废弃仓库转了一圈，“顺带”干掉了藏匿其中的小混混们。哦，也许应该用“恶徒”来形容他们更准确一点？因为真正的小混混级别的人早就在先前的行动中逃窜掉了，不至于还保持着这种跟着主子到最后的忠诚度。 “热感仪中已经没有反应的迹象了，但仍然不能放松警惕，敌人很可能有未知组织的支援。”队长似的人把手腕处的手表接近脸庞，悄声的对着队员们说道。“正在打开后门突入，请注意。”“收到。”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要从一般人会选择优先逃窜的后门进行突破。 当两个队员下车并打开后门时，眼前所见只是一片倒下的尸体，一个站着的人和躲着的人都没有。“确认没有其他的上方及后方逃离通道，目前没有抵抗。”在稍等片刻都没有敌人的反击之后，两名队员向其他成员汇报。“继续搜查。”又有两名队员从正门进入仓库内，四个人一同对所有倒在地上的尸体进行搜查。而在这堆尸体之中，最显眼的就是那具身上有着价格不菲的衣服的尸体。 “看起来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头目了。”他们翻动这具心脏被高能激光贯穿了的尸体身上的衣服，试图从衣服里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奇怪？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在他们随意的把一堆纸币和钻石丢掉之后，他们对于没能找到预想中的物品感到了奇怪。“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个人明明应该带着泄露的资料才对的……如果不在这里的话，那难道是在别人手里吗？”“先不管那么多了，把他身上的电子设备和钻石全部带走就行了。”“切，这东西怎么会在口袋里带这么多钻石？真是麻烦的钱。” 看起来这些队员们没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只得收拾现场之后迅速离开。但在他们离开后，一个原先倒在地上的“尸体”却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这些人对自己手上的技术也太自信了，明明只是一个巨大科研系统的末端分支而已，未免也太自负了一点吧？”这个人就是半小时前还在和头目交谈的“神秘人”。他摊开原本握着的手，手掌上放着一个微型存储器。“这个东西就归我收下了。至于你们，就到地狱去责怪自己运气不好吧！”说罢，他便从后门跑走了。 而就在他逃离这个废弃仓库不到十分钟时，先前的那批人又折返了回来，而且立即冲了进去。 “可恶！还是来晚了一步！”他们已经发现了有一具“尸体”是假死的而且还带着情报逃跑了。 “想不到居然会有可以反制热感仪的设备，真是没想到。”“不管怎么样，现在只能马上去追了。” “他们绝对还有其他可以反制我们所携带设备的技术，看来这回我们遇到了一个不简单的对手了呢……”于是，众人再次投入到了追击行动中去。 第17章 两极的资助(二) 2040年9月\/南方秋季科技展倒数第二天 —————— a mind is a terrible thing to waste. 浪费心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let\\u0027s make some friends. 让我们去交些朋友吧。 —————— 喧嚣的展馆内，有些展位显得那么寂静。就在这些鲜有人驻足的展位中，一个更偏僻的展位上摆放着数台略显奇特的，近似“弩”的泛着金属光芒的装置。走近看去，会发现它的设计更近似于一种发射装置，而它前面的告示板上的文字已经直白的告示别人它的身份了：便携式激光诱变装置初型。 展位后方坐着的一男一女显然处于无事可做的悠闲中，展览进行了2个小时却鲜有人对这个展位感兴趣。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有关便携式激光发射装置的研究的热度早已过去：人们普遍认为便携能源的问题存在的情况下所有便携设计都是华而不实的产物。 “唔，该不会这次展会就这样过去了吧？再不找到新的投资，研究就没法继续了……”看似年轻的女孩对旁边看似年轻的男孩边说着边拉着他的衣角摇晃。 “早上我看了看星座运势，今天一定能遇到好运的…希望如此…” “哼，你这话都说了几个星期了吧？再这样下去连我都只能停止研究去投奔其他研究所了。” “不过嘛，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去一个研究所的，放心吧！”女孩笑着对男孩说完后双手抱住了男孩，两人都浅浅的笑了笑。 此时，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走到了这个展位前面，两人迅速放开双手、立刻以满脸的微笑看着男人。中年男人穿着一眼看上去就是特制的、以莹蓝色为基调的风衣，活像一个从旧画中走出来的人，而不像一个会参观这种科技展览的、会对科技感兴趣的人。 男人仔细的端详起了展台上的样品，显出了极大的兴趣。“你们的研究所应该挺不住下个星期了吧？如果这次展会还不能吸引到投资的话。”男人看似只是在端详样品，却冷不防的说出这些话。 两人疑惑的对视了一下，而后男孩谨慎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还调查过我们？” “哈哈，在这个时代想知道像你们这样的研究者的一些信息还是很容易的，更何况你们还不是一般的研究人员。”男人把脸转向二人，笑着说道。 “南苏荷，女，2015年出生于南方某省。栾和韵，男，2015年出生于南方某省。二人都毕业于命运科技大学，硕士毕业后开设自己的小型研究所，而且在大学期间就开始进行激光发射装置的便携性研究。现在是恋爱关系，但在进入大学前二人从未有过交集。我说的没错吧？”男人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 “既然你了解的这么详细，那你想必早就有所想法了吧？”男孩暂时不顾心中的不安，反问他道。 “我们的想法很简单，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足够的研究资金完成你们的项目，以及资助你们的日常生活。”男人递给了男孩一张反射着蓝色光芒的卡片。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男孩毫不迟疑的接过卡片，对他说道。 “嘿，你怎么一股他开出的条件合适就答应他的样子？”女孩看起来似乎有点不高兴，不过她手上的动作却是拿过卡片看了起来。 “如卡片上印的信息所示，我代表的是命运集团投资管理部。资助资金足够支持你们的研究，而你们付出的代价只是与我们共享研究成果的使用权，我们不需要你们付出所有权。这个条件怎么样？”男人依然是微笑着。 “只是使用权，不要一分的所有权吗……好，我答应你们。”男孩没有过多的思考，很快就站了起来并说出了答应的话。女孩虽然碎碎嘴一样的念叨着，却也一同站起身来。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之后的事务按卡片上的联系方式找我就可以了。”男人笑着与二人“一起”握了手，因为女孩似乎不愿意男人与他们二人先后握手。 “原来当初学长说的都是真的吗……一旦进入命运科技大学，你的人生便再也不可能默默无闻的像个普通人一样度过一生，哪怕只是一个研究员都不可能……”男孩微微低头说着极其微小的话语。 “怎么了嘛？你刚刚说什么？”女孩好奇的问他。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的研究完成的话也许能够发挥出超过我们设想的影响吧。”男孩也微笑的回答他的女朋友。 —————— 2040年12月\/南方秋季科技展结束3个月后 这里是一座新建起来的建筑物，你可以称呼它为“科研所”，也可以称呼这里为“科学俱乐部”。从建筑物的外面看去，一般只会感觉这是一座普通的低层商业办公楼，只不过大门的上方刻着的“404研究所”这几个字让其显得很特别而已。 走进这座研究所，你能很明显的立刻察觉到这确实就只是一座普通的低层商业办公楼。没有奢华的装饰也没有科技感十足的设备，只有几十个简单朴素的主流小型工作站计算机摆放在各个房间而已。 对于一座研究所而言，这种硬件条件无异于是十分寒酸的。最起码也应该有一些实地测试场所吧？更何况这里进行的研究本身就是需要实地测试的。神奇的是这些研究员们似乎毫不在意在哪里进行他们的实验，又或者是因为他们对于自己的研究成果有着不容置疑的信心吧。 “最近得到的那笔资金真的不考虑用来扩大研究设施吗？这么寒酸的场所可真是不够呢。” “投资人一点都不想看到它的被投资人把钱花在毫无必要的地方，甚至他们还要求上报所有的详细收支情况。这种情况下扩大非必要研究设施简直就是主动放弃资助。” “那我们私底下偷偷的挪用资金不就可以了吗？”交谈中的一人提出了不算多好的主意。 “他们可没有那么傻。名义上说是协调各研究部门协作共享资源和提高效率避免浪费，实际上却是在间接的强制要求我们接入由他们完全掌控的一体化自动控制系统。在这个系统之下你还能怎么挪动资金？所有设备的接入和分离可都是联网状态的。”另一人的话语中暗示了对于资助者的不满。 “嗯？你们两个又在议论什么呢？”偶然路过的研究员向他们询问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只是在猜测资助者的身份而已，哈哈。”这名研究员显得很奇怪。“这有什么好猜测的？不就是命运科技大学吗？他们最近又不止资助了我们，听说他们这几年来总共资助了好几百个小研究所和研究小组呢。”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们要资助小型研究组织呢？简直就像是在浪费金钱一样。嗯……不过我可不是在说对我们的资助是浪费钱。”试探性的向研究员询问，实则是探口风。 “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吗？”这名研究员的显然对此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对此表示疑问呢？“这当然是因为他们需要大量的研究者为他们的超高科技科研体系服务呗！既然他们不想采取传统的雇佣式企职关系，转而采取这种纯靠调控式的资助。那反正我们可以得到很大的科研自由，何乐而不为呢？” “也许是这样的吧……但这个理由只是他们在报刊上面说的罢了，其中又有多少真心话呢，我对于这些巨型科技公司可没有什么好感。”话中蕴含了一种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自己想法的感觉。 “就算他们有什么别的企图，就目前看来也不会对我们的研究造成多大的干扰了。对了，最近所长他们直接负责的那个组装项目是不是快结束了？”“是吗？哦，是哦，好像是快要结束了，没错。”这种慌慌张张的说辞只能说明这家伙根本不关心站在面前的人说什么。 虽然感到对眼前的同事的行为感到疑惑，但这名研究员还是没当回事的走开了。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想办法知道‘投资者’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没错”这两人还是选择不放弃。 …… “熟悉的校服与室内鞋\/还有那白板上的涂鸦\/那度过的五彩缤纷的每一天……”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里，用着业余的腔调唱着歌，边唱着边踱步在这偌大的房间里。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也只有数十台不会说话也不会思考的，冰冷冷的计算机、光线折射器、人造宝石、特制小型精钢组件、大量的各式观测仪器。此刻，这个人踱步的身影就像是一个徘徊着的幽灵一般游晃在这里。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然世人皆不知此，代代以赴欲之海。然此皆为世之常，无否之理。”“可是啊！过去的一切岂是能够忘记的？放下过去的一切真的就能迎来大团圆的未来吗？倘若如同温水中的青蛙一般忘却心中的痛苦和过去的回忆，那死之前的安详又有何意义？毫无意义！” “倘若我们还记得自己有过那辉煌般的、狂妄般的、悲惨般的过往，就不要忘记啊！”他说到这里，拿起了手中的手机一样的装置，上面显示出了无数的符号和数字。 他随手一般的用手指在上面轻触和滑动了几下，房间内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原先保持着低声运行状态的计算机将噪声释放了出来，数百个折射器随着计算程序的运作而一个个的通过滑轨运动到指定的位置，人造宝石被机械臂从储存仓中取出放到链接着高压电源的密闭装置中……一个立体的高能激光发射装置就这样随着他的几下操作而由自动控制系统组装完成了。“有了这种自动控制系统的支持，组装部署效率比以前高了1000%倍啊！”他在心里感叹道。 从密闭的能级跳跃激发结构中发出了第一束激光，这束激光经过一个由多个折射器组成的圆环式“高能光束加能器”后获得了更为巨大的能量……而且这个加速器还不止一个，房间里几乎塞满了这种加能器。这束激光在经过数十个加能器后终于从一整套系统的末端结构才最终发射出去。 呲呲的开水沸腾声剧烈的响起，水缸中大量的自来水瞬间就被激光束的热能烧开，爆发出来的蒸汽甚至临近了空气净化系统能够处理的极限。他看着这幅景象，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多么美妙的激光热能系统！多少年来人们一直都不相信世界上能够实现提高激光束能量的技术，可这种技术现在就摆在了我们的面前！看啊，它是多么的安静和高效！只要有源源不断的电能供应，它就是无敌的！电能，只要有电能！哈哈哈！”他近乎于发疯式的在独自一人的实验室内大笑着，全然不觉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打开了房门。 “和韵，实验成功了吗？”来者是一个少见的身居高位的研究者，而且是这个人的女朋友。“算是成功了吧？苏荷，只要我们向资助者证明这种系统的有效性，我们肯定就能够扩大我们的研究，实现我们的梦想了。”他的话语中仍然蕴含着那种“疯狂”的感觉。 “……也许是那样吧？除非他们能够解决无限的电能需求的话，这会是一种高效的杀人系统的。”女研究者悄声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他们一定能够解决这种小问题的。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他们曾经带着很多跟我一样的研究负责人一起去过他们的科研中心，在那里我甚至看到了实验性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只要那种技术能够完成，老旧的化学火炮还能够跟我的高能激光武器系统相比吗？哈哈哈！” 看着她男朋友的欣喜若狂的样子，她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有时候我真的后悔当初不该接受那个邀请，那简直就是天使在邀请你立即死去，然后才带着你迈上去往天堂的路。” 第18章 无人的暴力 2042年\/某发达国家某市\/治安部队下属六处 —————— this will be painless. 这将是毫无痛苦的。 they will understand. 他们将会明白。 —————— “喂？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一名身着特殊制服的人站在显示屏前大声说着。他的周围密布着显示屏，以及不时走动的人。不过其他人的制服显然没有他身上的看起来“豪华” “报告长官！情况不容乐观，人太多了、甚至已经可以说是人潮了。前线部队请求采取进一步的手段进行应对！”通话的另一边显然处于紧急状态，传出来的喧闹声比安静的这里高了几十分贝。 “允许，让无人机群上吧。”这个重大的指令就这样以一个平淡的态度下达了。 而这句话却恰恰成为了后续事件的开端。没有人知道这个指挥部为什么要轻率的下达这个命令，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前线部队听从了这个明显不符合程序的命令……知道详细细节的人还没来得及说出真相就在一系列的报复事件中丢掉了性命，从而使这变成了谜团。 随着这句看似平平淡淡的指令的传达，位于城市郊区的某处用以“监视”城市的军事基地里不出片刻就升空了数十架挂载特制机枪的无人机。无人机只在短暂的时间里滞空以组队后，快速的飞向了城市。 …… 你相信一种高效的常规武器可以只需要花费十分钟，就可以在复杂的城市街道的杀死数百人吗？恐怕现在的任何常规武器都做不到吧？可是只要换一个思路，把武器系统“架在空中”不就可以了吗？ 随着机枪的轰鸣响起，数千枚子弹精确的“击穿”了冲在前面的人群，倒下的人数以百位单位。原先手持燃烧物和爆炸物的人群在愣住片刻后立即溃散，但无人机群没有停止攻击，反而追了上去。 “在此通告所有人员，放下你们的武器立即投降，否则我们将继续攻击。重复一遍，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则将继续攻击”十足的电子合成音从无人机身上的大功率扬声器中传出。一架架无人机飞掠溃散的人群上空，传播这简直等同于死神呢喃的声音：一发发子弹无情的贯穿人体，所传出来的血肉撕裂声。 枪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也持续了很久。人群中只有不断的哀嚎和惨叫，但如果你要问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投降的话，那也是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在被机枪扫射的情况下，这些人真的还有机会大声的喊出自己想要投降的想法吗？更何况，他们恐怕会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就被身边的其他人杀死或者是因为停下脚步而被子弹夺去性命吧？ 不过枪声终究还是得停止的，十分钟内它就慢慢的停了下来。然而此刻的无人机群所经过的地方不止是“蹲”着数千人（俗话说，半死不活仍然是活着），还躺着数百具尸体、以及很快就会死去的尸体。 “该死，你们这些治安部队居然敢用无人机群来扫射？你们什么时候用这种东西了？”躲在角落的头目气愤的骂道。可在他旁边躺着的十几具尸体似乎像是为他挡子弹一般的，身上比其他尸体多了几十个弹孔。有些尸体的眼睛甚至没能闭上，而是保持着死前一刻时紧紧的望着头目的状态。 “闭嘴吧你！”包围着头目的几个人中，一名打扫现场的治安部队人员冲上前来一脚踹向了他。这一脚直接把头目踹到了吐血倒地，因为这名人员脚上穿的鞋是特制的硬质鞋，专门用来踹伤人的。 “把活着的全部带走，受伤的人和尸体就留给医护人员负责！”一名似乎是负责人样的、身着不一样的作战服的人大声的向周围喊道。 …… “这一次的行动看起来十分顺利啊。只不过似乎死的人有点太多了？那些媒体又要指责我们了吧。” “那些媒体说再多都没有意义，只要我们的人员损失足够少那就是胜利。多亏了新列装的无人机群，正是它让没有我们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就平定暴力事件成为可能呢。” “别高兴的太早了，要想彻底平定这已经持续数月的混乱，光靠杀人可不行。除非政客们找到解决方法，否则我们这些人只能日复一日的干这种肮脏的工作。” “可我觉得这些政客不可能会得出解决方法了。您听说了吗？洛萨克特的人和新魏欧门的人可是整日争吵，他们之间的互相争斗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而且原来的政客们与他们形成了三派互立的局面。” “这我当然清楚，可是我们也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了。”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呢？我去年本来还打算今年年假时带家人一起去个不知名的太平洋小岛上去度假呢。” “哈哈！老兄，你的兴致可真是好啊？别担心太多了，这种糟糕透了的日子肯定会很快结束的，到时候我们都可以去海岛度假的。说不定还可以带上我的妻子和女儿一起去呢？现在只不过是需要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 “说得也是，就像过去的风浪一样，我们不也都挺过来了吗？现在的难关不算什么。” 下班时，指挥室内的两个人互相交谈着，不时传来诸如明年去哪度假的话。 …… 肮脏但外表看上去整洁的街道，光鲜亮丽但阴影里满嘴脏话的男人，温润尔雅但晚上沉醉于肉欲的青年男女，垂老无力但教唆孩子争吵的老人……这就是远离于远处昼夜不息的工厂、资源循环系统终端、高级办公楼、别墅区的“被遗弃之地”。 这里的人原本都拥有着在那里生活着的一切，但如今的头目一无所有。 “可恶的家伙们！既然你们夺走了我们曾经拥有的着城市中的一席地位，那我们只好用血夺回来了。” 颓然的坐在遮光板下的男女老少们，齐齐的抬头望向这个站在最明显的中心位置的男人。 …… 2042年11月12日，该市治安部队六处指挥部遭到武装人员的爆炸物袭击。虽然发动袭击的组织事后均被治安部队扫荡，并对所有成员处以当场击毙。但指挥部内的所有人员却都当场死亡，无一生还。 这起事件在经过更多的复杂事件的干扰后，演变成了人们互相之间无限度的相互猜疑。其进一步的激化了西方政府与反对迅速推进自动智能化的民众这双方的矛盾，西方政府认为这无疑是民众与极端势力的挑衅，而民众却认为这是西方政府的自导自演。 就这样，暴力事件非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而这一次，就连原本反对激进行为的普通民众也“稀里糊涂”的加入到了其中去。我们很难说他们究竟抱持着一种什么样的想法，但这种一边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加以毁灭，又一边不断呼吁要恢复过往和平的矛盾，深深的刺痛了一些卡派塔思想家们。以着名社会人士洛萨克特为首的思想家们掀起了一场重新审视新利彼冉(自由)对于人们内心的腐蚀的运动，并且提出了一系列的改良措施以期望恢复到从前的和平。 …… “你看看社交媒体和各大媒体都在说些什么话！他们居然说我们是在和非法武装人员演一出苦肉戏？他们的心难道不会痛吗！明明遗孀都站出来发声了，他们还能说出这种话？”说完，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资料飞扬到半空。 而他面前的几个人只是保持着凝重的表情。“的确，那些人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有志人士的牺牲。他们只会相信可笑的阴谋论，而不是科学客观的现实和规律，正如过去的20年里一样。” “他们会得到上帝的惩罚的，我保证。”一个穿着高级西装的人信誓旦旦的说着。 “你怎么保证他们能得到上帝的惩罚？”坐在他面前的另一人问道。 “既然他们不愿意接受一个正确的认识，那我们也只能用一个虚假的现实来让他们闭上嘴了。” “？你的意思难道是？……可是那样做的话该怎么向所有人交代？那些组织一定会干扰我们的。” “事到如今了还有必要在意那些肮脏卑鄙的宵小之徒吗？动物保护、环境保护、性别权利、习俗教权利、虚拟自由……我们已经受够这一切了，要问我们的梦想是什么，那就是重新将这世界恢复到我们的理想王国中去。”男人坚定的说着。 桌旁的众人都在看着他。他们聆听着他的话，并且将那如火炬般的目光投向他。 “如果过去一个世纪里我们的思想家犯下了无限的罪行，那么我们将用半个世纪去弥补他们犯下的错，再用半个世纪去创造属于我们的新世界的辉煌。” “但我们该怎么做到这一切？我们手上什么都没有……” “先生，不要说我们手上什么都没有，别忘记了我们还有很多的朋友。”男人嘴角露出了笑容。 “那些军火公司、科技公司们十分迫切的希望能有一个更加强力的强大组织来为他们的生意扫清一切障碍。现在的混乱局面无疑是让他们蒙受了巨额损失的，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在此时此刻崛起的话，他们会不会成为我们最好的后盾呢？”这番话让众人思考了起来。 “就算如此的话，那就只需要一个契机了。这个契机在哪里？” “契机已经摆在各位面前了。那就是这场事件及其引发的诸多连锁反应。只要稍加利用便能够成为我们登上舞台的筹码和阶梯。”男人便说着便把叠在自己面前的一摞纸张放到了桌子中间。 “这是？……名单？这些人好像是那些声称自己不是激进分子的激进改良者吧？他们有什么用？” “用处可太大了，先生们。既然我们无法亲自掀起一场波浪，那就靠金钱和许诺来让这些可以被轻易影响的年轻人们来帮我们完成不就行了？” “可这……不就等同于驱狼逐虎吗？这些人终究还是激进者，一旦我们给了他们资助，他们还会心甘情愿的按照我们预设的目的行动吗？我很怀疑这帮人只会变成一个更加恶劣的势力。” “这就不用担心了，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值得信赖的人。最起码的，他们甚至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只不过首先得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前锋’罢了。” “这个意思……他们相信魏欧门吗？”众人疑惑着发问。 “不仅仅是魏欧门，他们还将可能会是未来的新魏欧门的继承者，只要我们巧妙的引导年轻人们。” …… 一场无声的葬礼上痛哭的遗孀们总会让那些与逝者没有关系的旁人感到心情沉重，尽管这些旁人可能对于逝者的往事毫不关心也不准备关心，甚至可能会在不久之后忘掉今天的感受。 但总会有无关的旁人为葬礼的沉重而感到自身背负的“责任”，尽管原本并没有这种“责任”。 “这无疑是几个月来最为严重的针对治安力量的暴力事件，我想接下来恐怕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 “我们早已做好准备，无论是年轻人们还是老人们。我们都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了。” 下着的倾盆大雨丝毫不能浇灭两人心中的火焰，反而让火焰愈加热烈。 “这些人已经为我们共同的事业开辟了道路，他们的灵魂一定会在天堂里得到天使的宽恕。” “那美好的仗他们已经打完了，该守的道都守住了，从此以后自有正义的冠冕为他们留存。” “但我们该打的仗还没有打完，该守的道还没有守住，从此以后自有我们去追寻正义的冠冕。” 在这倾盆大雨之中，两人打着伞悄然离去。 第19章 临战的片段(一) 2043年某月\/特别对策部总部大楼\/执行局-天炉局 —————— new target, locked! 新目标已锁定！ put them down for good! 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 —————— 这里是特别对策部总部大楼的“内层”，与不远处的命运集团总部大楼具有相似的双层结构。这里的暗藏空间里此刻摆满了各种设备，不仅有各种通讯、、技术、野外作业设备，而且还包括了杀伤性装备。 “总部什么时候才能下达出击许可？”一个看起来只有20多岁的年轻女性在走廊上快步行走，边查看手机上的信息边向旁边的女秘书问道。 “局长你不用太着急，昨天的董事大会已经决定要让你们出击了，出击许可应该很快就会下达的”女秘书赶忙回答道。 “我现在只想赶紧把那些渣滓送进监狱去，或者干脆送进地狱。”显然是女局长身份的女人（也许该称为女孩？她看起来十分年轻）嘴上说着与其温柔外表不相符的话语。 “哎呀，您可千万别太过急躁或者干出什么错事。董事们是站在特别对策部的对外行动部门这边的，我们的计划已经通过，接下来只需要执行就好了。”女秘书试图安抚局长。 “哼，我希望那帮家伙能够动作快点。我们六个局的局长可不一定能管得住下属的某些人，再不按计划进行的话，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对了，武器装备都调试好了吗？” “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在让各处分别进行实战性调试。” “好，那今天的工作也就告一段落了，只需要等待明天是不是会下达出击许可了” “那……那我们晚……晚上一起去餐厅吃饭吧…行吗？”秘书带着腼腆而又充满期待的神情轻声问道。 “当然啦！嘿嘿，今晚就吃豪华点吧，以后可能会很忙，没时间了呢。”局长边笑着回答边抓住了秘书的双手，她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 “这些设备明天就能够使用了吗？”胸前铭牌上刻着“天炉局一处”字样的男人向正在维护的技术人员和归他领导的科长们问道。 “完全可以，而且各科队队员都已完成了实战性调试了。” 在这里陈列的装备和设备包括了数种不同的便携式激光发射器、小型无人机、新式作战用终端、尚处于试验阶段的新型电池、各类非制式炸药\/麻醉弹\/、用以伪装的无火药子弹…… “您要现在还是等会再看欧米茄系统的分析结果？”一处处长的副手向他询问。 “现在看吧”他接过副手递来的终端，屏幕上面显示着经过分析大量信息后得出的情报。 “哦？第一波攻击的目标离我们这么近吗？虽说早就不断的清剿过了，没想到现在要换一种方式果然还是会有新鲜感啊，虽然是令人恶心的新鲜感。”屏幕上面闪烁着数个红点标识出了计划中的地点。 “处长，这些发射器跟平常使用的差别可够大的。同样是便携式，这些发射器的能量级别和续航能力都强了至少20%。” “是吗……这是必然的，以前的任务只不过是维护治安，现在的任务可是直接去杀人。虽然往往总是避免不了最后的生死局面就是了……对了，这一次行动会得到欧米茄系统的直接支援，我到很想知道这个系统到底还有什么作用。以前总是直接由总部下达各项命令来执行，这次的行动却是要求我们在……总部给予我们的权限即欧米茄系统的直接支援下‘随意’行动。” 一个技术人员随手摆弄着手中的零件，在装上所在的结构后又拆下。“很难说总部不是想要一场更大规模的‘威慑性作战’，他们一如既往地是那么的不在乎掀起的波浪是不是太大了。” 站在他旁边的同事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次行动可能不会像之前的那些行动一样很快结束，也许这次会是一场很多年的行动……” 旁边一个一直在摆弄设备，不曾抬头的年轻青年突然插话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如果你也在这里待上很多年的话就会明白这个感觉了……这可能会是我们将要进行的最漫长的、同时也是最惨烈的一次大规模行动……”在他对面的中年人缓缓地说着。 …… 深居地下之处往往埋藏着无数的秘密，这些秘密从出现那一天就不被创造者希望会有露出天日的时候。这些地方永远都是那么的神秘、那么的令人畏惧，华丽的篇章和悲剧的锁链都在这里迸发出来。 尽管使用了一整套的冷冻系统、降噪系统、空气净化系统、循环系统来使这个地下基地的环境尽可能的“正常”一点，但任何一个待在这里超过一个小时的人都会感觉到不适感。这种不适感不是身体上的直接不适（相反的，如果用各项仪器实时检测的话甚至会发现这里的环境对人体反而比地面上的绝大部分地方都更好些）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污染”，尤其是当来访者意识到他所处在的这个空间的意义的时候。 “人格复制系统还没有完全研究和启动完毕，现在就这么急着将其投入自动化智能指挥系统中去……会不会出现一些无法预料到的情况？”一名研究员担忧着的向旁边的人问道。 “谁都知道可能会发生意外状况，但也谁都知道如果现在不去这样做的话会发生什么。” “可能那些人其实根本不知道现在不这样做的话会发生什么吧？……他们只会以为是总部向他们强加了一个‘特别’权力而已。他们反而不会去细想这个明显越界了的权力代表了什么意思。” “但总部确实在策划着如他们所想的某些东西，尽管可能会在形式上有所不同，但殊途同归罢了。” “对了，你看过综合维护系统的数据了吗？不得不说这个系统一开起来，资源消耗就像坐火箭一样的飞涨啊。”研究员用手在平板式终端上划了几下，调出来一个含有大量不断变化的数值的界面。 “资源消耗吗……确实有点太多了，这么高的资源消耗想必已经给情报部门很大的压力了吧？几乎是翻倍的电力和冷却剂消耗，这可是最难以抹除的痕迹了。”研究员的同事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管尽管这个系统的功率已经提升了将近一倍并且还在提升，幸好作业环境和居住环境还能保持原样呢。多亏了当初的完善设计，让我们能继续在这里坚持研究和生活。”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的研究和生活环境……虽然我也不否认有些时候这里比地上世界更好就是了。” “哈哈，有些时候待在这里就是会有一种独特的放松身心的感觉呢！就像是世间万物都放弃了与你的联系，而只有这个深邃而又满是科学奇迹的地方与你相连。”研究员笑了起来。 “但那只不过是暂时的偶然，可不是人类生活所应当有的常态。”研究员的同伴边说着，边抬头望向了从他身边的地面上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的计算机阵列。在这片金属与电子的森林海洋之中，唯有中心点处的那团强烈放射出的莹蓝色光团与周围的莹蓝色弱光不同，持续不断的向这里的人们彰显着它的存在感。而在它周围零零散散分布着的、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则与其一同形成了一副奇特的场景。 这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试想一下在世界的阴暗面有着一群疯狂科学家意图通过黑暗的机器来统治世界，而且这群疯狂科学家还属于一个庞大无比的组织的一部分。他们无需亲自登上世界的舞台，只需要不断的为组织提供最新的、最强力的、最难以想象的技术和武器就足够了，自然会有十分组织化的组织成员用着这些技术和武器来实现他们的目标。 而且这些技术和武器还被归于一个强大的人工智能系统的统一指挥之下。 …… 这里是一处“空旷”的停车场。现在的这个空间里几乎一辆车都没有，只有几辆停在遮光板的阴影之下的普通电动汽车。但没有人说过车子只能停在地面上，更没有人说非得让人知道地底下有着巨大的空间。正如流传于命运工业园区的诸多“都市传说”中的一个描述的那样，“你将会在正午时分于空旷之地遇见海市蜃楼”，传言的奥秘就在于这个空旷的停车场。 光学迷彩的研究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人们一直没有办法实现“光学隐形”，究其原因正是在于无法设计出一种可以全吸收光线然后主动折射出其他角度的光线的特殊系统结构。但只要换一个方法就可以找到新的突破：“虚构出一个海市蜃楼”来折射回去就可以了。这样的一种系统就是这个停车场，看似平平无奇的水泥地面、遮光板、地上的标识线、太阳能灯、入口处的保安亭……这些东西都构成了系统的一部分。它们的“里面”都藏有大量的物光电结构，一体化的组成了这个可以营造出虚假的“停车场”的空间。 它显露出自己的本体只需要唯一的一个条件，那就是“没有无关人员看向这里并且接下来的时间里都不会有无关人员注意到这里”。至于怎么做到这一点和如何确定做到了，那就是监控系统的事情了。 随着命令的传达整个系统就开始进行暂时的阶段性关闭作业，一辆辆通体漆黑的中型车辆显现在一个个停车位上。从外表上看来这些全都是“一样”的车，但只有在接近车体之后才会发现其实每辆车都有很大的差别。 有些车的后备箱实际上是不知名型号的雷达阵列，只是套了一个黑色的外壳；有些车的后备箱里装着各种型号的电池；还有些车的后备箱里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支架、帐篷、衣服、速食品……无论这些车上装了什么，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车体内部都装上了通讯设备和边缘计算系统。所有的车辆都处在一个统一的智能系统的控制之下，也就是说都处于“联网”的状态。 但是与这些外表都是相似的车子不同，乘坐这些车辆的人都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甚至可以说他们是故意在追求能给人以一种“路人”般的感觉。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衣服都有，要说有什么共同的特征的话，那就是“不引人瞩目”吧？不过他们也在后备箱里放了一些专门用来引人瞩目的衣服。 当车辆的轮廓从空气中显现出来的时候，他们才不紧不慢的从办公楼区的一个偏门走出，“若无其事”般的从不同的方向和步频走到这个停车场。有些人手上提着黑色或者白色的手提箱、公文包、肩挎包、背包，有些人手上则什么都没有带；有些人是年轻的青年男女，有些人是年纪较大的中年人；有些人和同行者谈笑风生，有些人沉默的独自行走……无论他们的身份、动作、外表如何，他们的眼睛中都透露出一种不能让人轻蔑他们的眼神，那是一种心中有着坚定信念的眼神，一种果断而决然的眼神。 车辆一辆接一辆的以不同的间隔驶出停车场。当车辆驶过保安亭前的二级式闸门时，坐在保安亭里的安保人员都会向他们致以敬礼……就像是对远征的士兵们致以崇高的敬意一般。 …… 截止2049年大混乱时期结束，他们的行动遍及全国各地，超过600座城市都留下他们的足迹，总计救援人次，但只有其中0.1%的人清楚他们的身份。 他们的行动无疑是这个年代最隐秘的事情之一，对维护社会治安和促进社会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同时也为他们的“事业”的成长赢得了广泛的支持…… 第20章 鲜血的宴会 2048年10月\/玫喀克国-首都威士顿 —————— we\\u0027re on diplomatic mission. 我们正在执行外交任务。 alright this is it. 好，就是这样了。 —————— 一场宴会上面喝掉的酒，应该跟宾客们造成的流血事件里流下的血一样多。而现在，正好有一场这样的宴会，它的宾客全是政要和科技巨头的董事们。在过去的十年，不，是在二十年的时间里，他们强制性的推行全球范围内的自动智能化技术的垄断性生产，然而对于失业率飙升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却熟视无睹，最终酿成大混乱时期这样一个惨祸。 现在的他们之所以能有闲心在这里举办宴会而不是忙着解决社会问题，只是因为流的血已经足够多了，多到再也不会有人反对这个意志了。不仅仅是民众不再以激进的行动来反抗（他们已经彻底仇恨起了激进行动），而且原来的政客们很快也会被扫出议会。 “先生们女士们，让我们隆重欢迎今晚最受瞩目的人——明天就职的总统先生！”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宾客们的掌声便淹没了整个大厅 “各位，我虽然只是临危受命，不是通过正常选举上台的总统，但我相信我们大家一定可以让我们的国家再次伟大，让我们的伊欧洲盟友、中桠希盟友、桠希桠洲盟友、阿斐栎喀洲盟友们与我们一起再次回到十年前的繁荣，彻底平复大混乱造成的损失。”准总统满脸笑容的对宾客们说道，不过宾客们看起来比他笑的更开心。 “其实我们今天还请到了明天就将卸任的现任总统先生，您请上台”主持人的这番话中明显不怀好意，但现任总统却颤颤巍巍的走上台来。他的年纪已经很高了，而且直至今天结束仍然是美国总统。但全场的宾客的眼中没有一丝对他尊重的神情，尤其是玫喀克国人。 这不是因为台下的宾客们个人对他有所意见，而是现在的整个国会、整个科技界对他，以及他背后的旧政府和旧科技界的态度就是如此。他们几乎都是新魏欧门的人，对于旧政府的新利彼冉政策，他们的态度是极其厌恶的。 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推广遭到了大混乱的严重阻碍，但其背后的新兴科技信息资本已经成长起来，它不愿意让这种事阻碍它的发展，而它的代言人就是新魏欧门的支持者们。现在的这些人已经借助大混乱时期旧政府丧失了卡派塔世界的民心而找到了机会，现在的整个卡派塔世界都是新魏欧门的了。他们的目标如刚才所说即是重新恢复十年前大力推广的自动智能化技术，再次进行超大规模的智能化生产。而对于原先的问题，这些改良主义者早已想好了名目繁多的措施 “我非常感谢新总统的团队以及到场的各位能够在最紧急的时刻挽救了国家，同时也帮助全世界平定了混乱。我身为原先政府的首脑没能完成的事情，都让新总统完成了。我代表我的团队向您表示感谢。”年事已高的现总统转过身来，颤抖着向明天的新总统鞠躬。 宾客们的笑声淹没了整栋建筑，甚至有的人笑到捂住了肚子。显然，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滑稽可笑又充满了羞辱的意味。一个明天就要卸任的总统在今天向明天就要任职的新总统鞠躬，说出一番‘承认错误’的话，这是对旧政府最大的嘲弄和讽刺，这是宾客们和主办方纯粹的故意为之。 …… “各位朋友们！无需多言，让我们开始宴会吧！祝各位今晚玩的高兴！”主持人大声宣布。 宾客们欢呼着的高高举起酒杯，互相碰杯痛饮了起来。宾客们又回到了刚开始的喧闹状态。 “喂！老伙计！听说你的那个项目又拿下了几个亿的订单啊？”一位早已喝的伶仃大醉的中年人举着盛满晶莹剔透的红酒的酒杯走到另一个人的旁边，而这个人也同样是喝的满脸红。 “哎呀，也就是拿下了那种阿斐栎喀洲小国家的一小点军火订单罢了嘛！话说回来，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付的钱吧？”他说完还顺便喝下了半杯酒。 “老兄，我还是不如你啊！我不过就是乘着国家级的军火订单发点小财罢了，你可是直接和那些新科技托拉斯勾结在了一起吧？啊？”男人的脸上堆满了阿谀奉承的假笑，或者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嗨呀，您可别开我的玩笑了托马斯先生。我不过就是借着我那攀上商业大佬女儿的儿子才能使得我的公司赚点钱罢了，我本人不还是跟老朋友们一样吗？”即使喝了这么多的酒，他们的说话还是很流利。 “你这话讲的，让我们这些勤勤恳恳经营小本生意的人情何以堪啊？大家说是不是啊？”话音刚落，站在两人身旁的几个人便应和着发出“对啊”的声音。站在稍远处的交谈者的儿子，则回头看了看这里。 “话说回来，你们的订单真的收得到钱吗？那些国家虽然因为受到重创而重新依靠我们，但那可不是说可以靠强制力量就可以收到钱的意思。” “嚯！他们难道还敢不给我们钱吗？别忘记了我们给予他们的援助，更不用说他们现在的治安稳定全依赖于我们的新科技托拉斯呢！”男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哈哈，说的也是。这帮家伙要是不想按时交钱的话，那就让他们的治安长官用暴力筹钱给我们吧！” 很难说这些家伙是不是疯了，居然会在这种宴会上喝下这么多的酒精。虽然这些人有的是方法在第二天恢复到可以投入工作和生意上，但仍然会让平日里见惯了这些人的下属们感到惊奇。 …… 与喝的醉醺醺的中年人们不同，会场的很多地方其实都是那些“不善喝酒”的年轻人和老年人的舞台。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才是宴会的主角。他们没有喝下多少鲜血般鲜艳的红酒，但他们手中掌握的却是等同于那血红色般的血液的权力。 “从明天开始这个国家的一切、玫喀克国的一切就都在名义上属于我们了。尽管有些洛萨克特的支持者们始终不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无伤大雅。”穿着由着名服装设计室space专门设计的华丽晚礼服，再配上精心设计的发型、高跟鞋、项链的年轻女性开口说道。 虽然她只不过是站在会场的一个角落里，但却给任何将视线投向这里的人们以一种“晚会女王”般的感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就是某个新科技托拉斯大股东的独生女儿，而且她父亲的股份还不少。 站在她旁边的女性则身穿着一身“略显一般”的礼服，虽然比不上她的礼服奢侈，却也不是平民能够买得起的。“呵呵……那些人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争夺主导权上的失败罢了。更重要的是那些新贵们会不会给我们的生意更多的支持，而不是像新自由主义者那样天天嚷嚷着些什么自由市场和权利平等之类的鬼话。”她便用略显刻薄的语气跟“朋友”聊天，便看着眼前到处走动的人群。 “晚会女王”则小口的抿了抿手中握着的红酒杯里的高级红酒。“这酒真是够烂的，果然没有哪场宴会会用好酒呢。”“我会跟父亲商量关于我们新开设的联合研究机构的事情，但他肯定会希望我们能够找到更多的合伙者，你有什么人选吗？”她向同伴问道。 而她的朋友则用手指朝着某个方向指了指，“那边站着的那几个就是最好的人选了。他们可是一直在期望着自己的非常规武器研究公司能够得到海外市场呢？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肯定会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吧？”她手指的方向上的某个地方站着两男两女。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话题主导者的男人把手伸到空中，像是在像给人演示着什么方案一样。虽然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香水味和酒精味的空气。 “那家伙？你是认真的吗？要不是我那父亲觉得他是个很有商业天赋的科学家，他甚至不可能得到这场宴会的邀请函。而且这种人居然被有些人传言说跟我有暧昧的关系？他们的眼睛真该被丢进粒子加速器里面轰成量子态，不长眼的东西们根本不知道他喜欢的是别人而不是我。”这番话里有难掩的厌恶。 “可是那家伙到也是一个专情的男人呢……他知道自己需要耗尽一生的努力才能走近他的心上人，于是他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走上那条路。这点值得称赞。” “我倒是希望这家伙能早点放弃那种无聊的恋爱脑，免得给我带来一堆的麻烦事。说真的，他爱上谁不好居然爱上一个伊欧洲贵族的后代？而且这个家族还突然被别有用心的人们重新推出来登到台前，这个后代还是未来的‘女大公’甚至是‘女王’。在我看来，他距离悲剧性结局只差一点点了。” “嗨呀，别那么早就下结论嘛！要是他成功的实现了他的梦想，成功的得到了所需要的一切，那不就是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吗？而且他的成功也就意味着我们对欧洲的进一步掌控，多好啊？” “切，那也要他拥有做得到的可能性才能加以讨论的事情了。对了，悖论科技的那个老人没来吗？那家伙不会是因为太讨厌我们而不想来这喧闹的宴会吧？”她四处张望着。 “那个年老的博士吗？就站在这边数第三个窗户那边呢。”她的同伴再次伸出手来，指了指窗户那边。 “他在那里做什么？跟一个年轻人聊天？他是那么乐于和年轻人聊天的人吗？我记得他可是不喜欢跟能参加这场宴会的年轻人交谈的人吧？毕竟他是我们国家少有的彻头彻尾的科学主义者。” “看起来不像是在跟那种年轻人交谈呢？其实这场宴会还是邀请了不少心怀壮志的年轻研究者的。” “那算什么年轻研究者？一群狼子野心的科技投机者罢了！他们根本比不上那个博士。” 她凝神看向窗户旁边，许久之后又转过头来看向她的同伴。 “不过，至少一切的权力都还掌握在像我们这样的人的手里。那些投机者只能成为我们可以加以利用的一部分力量，而不是反过来超过我们甚至是站在我们的头上，不是吗？”她对同伴露出了笑容。 “yes！但我们需要一直注意这些投机者的动向，以免他们阻碍了我们实现新魏欧门的胜利。” 两人举起酒杯，酒杯相碰，鲜红的红酒杯饮下，正如鲜血被饮下。 …… ‘仪式’完成后的现总统慢慢的走下台来。他的脸上满脸落寞，他在大混乱初期就职，在大混乱时期成功取得连任的时候是那样的风光。曾经的他以为自己将会成为像林肯一样挽救国家于混乱分裂中的总统，后来却被新魏欧门的人逼迫到如今的地步。他的盟友早已被革职、顶替、判刑，如今的议会里举目望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十年前他还是议会议员时看到过的人。 “无需多言，让我们开始宴会吧！祝各位今晚玩的高兴！”主持人大声宣布。 宾客们又回到了喧闹的状态。 “您好，请问您就是悖论研究所的所长吗？”一名年轻的议员试图与一名老人攀谈。 “没错，我就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老人平淡的回答道。 “听说您的研究成果在平定混乱的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没有多少人清楚内容，您能透露一下吗？”议员脸上充满了渴望知道真相的神情。 “年轻人，我劝你不要找到机会就想知道真相，像你这样的人在大混乱时期死了不知道多少”老人轻蔑的回答道，缓步走向大厅的后台…… 第21章 悖论的开端 2046年12月\/悖论科技研究所 —————— we still rule the skies! 我们依然统治着天空！ flight n confirmed. 飞行计划已确认。 —————— “一期计划要求我们赶制的那批无人机昨天已经完成内部测试了，今天他们会来验收。”助手快步跟上教授，向他汇报日程安排。教授的容貌略显苍老，但脚底下快速的脚步明显让人感觉他活力十足。 “财务部门跟他们的谈判结果是什么？”教授边看着手上的一摞资料边向助手询问。 “每架通用机型2万美元，这次先采购200架”助手快速回答道。 “在我读书的年代里这个价格连半架无人机都买不到呢……如今却只能这样贱卖，唉……”教授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研究的产品以一个很低的价格出售，但这个总价实际上足够买下这座研究所了。 “教授，我们是否现在就去跟验收人员会面？” “现在去吧。”教授简短的回答了助手的询问。 …… “您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已经以这种低价就得到这种产品，还想着得到更多？！”负责验收工作的人们的争执声在走近前就传来了。 “别这么生气嘛朋友，你们应该也知道议会里的议员们非常不愿意拿出资金，就连这次的合同都只是我们新魏欧门控制的公司私下签订的商业合同。”前来验收的人员似乎在和研究所人员交谈。 “恐怕事实不是这样吧，先生。”原本研究人员还准备继续争吵下去，但在看到缓步走来的教授后，研究人员们便不再争吵，而是赶忙走到教授面前。 “议员朋友们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他们可是承诺给我的研究所提供一份利润率高达50%的合同，怎么我刚回来就发现你们想签这种低价合同？”夹带着不快之情的话顿时让验收人员陷入了尴尬。 “这……您也知道的，议员们的影响有限，这个定价主要是由各军火公司敲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我之后会找他们算账的，赶紧验收吧。”听出教授话中的不耐烦后，众人赶忙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去。这个数分钟前还充斥着吵闹声的走廊很快就变得安静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教授先生，其实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在这个关头才来跟你们说价钱问题。我们实在是一时间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不过只要之后的一切合作顺利的话，这笔钱肯定会很快” …… “哎呀，早就听闻您的研究所在无人机上的成就，今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些无人机的性能远远超过了我们个人的设想，它们是怎么拥有这么强大的性能的？您能稍微给我们几个人解释一下吗？” “噢？那些智库公司没有跟你们讲述一下我们的研究？我还以为它们完全知道我们在干什么，看来不是这样呢。”负责“招待”工作的教授用着戏谑的语气对他说到。 “首先，这些无人机内部装载的计算机芯片已经是现在排在国际水平前列的芯片，我们做的只是把整个软硬件系统结合起来。当然了，这个把软硬件结合在一起的成果正是我们的杰出创造。至于为什么其他公司没能做出这样高性能的无人机？这个问题很简单：他们只是搞错了方向而已。我们认为现阶段的无人航空器不是用来替代人类的，而应该是与人类不同的一种东西，这样才能发挥它的特殊作用。” “你们的这种设计花费了多少时间呢？从我们下订单到完工好像只过了三个月，你们花费了比这更多的时间吗？在花费的这些时间里有多少是用于技术改良和基础理论，有多少是建造作业呢？” “虽然您问的这些问题有点像是在拷问犯人一样，但出于全面介绍商品的角度来考虑我还是要回答一下。首先，在这三个月里我们其实只花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在建造和调试作业上，但前期科研工作上我们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不过，”他稍微顿了顿，看了看身旁的同事们。“我们花费的这一整年的时间里大都是在研究一种全领域协调的自动智能化系统。不是智能工厂使用的那种低级系统，而是一种真正的统合一切系统的智能系统，我们称之为‘系统的系统’。”教授满脸的微笑。 “呃……那么它具体方面上与目前使用的系统有什么不同呢？”小心翼翼的询问，显得他好像很谦卑似。 “现有的计算机控制系统缺乏一种随时微调和边缘控制的能力。虽然很多科技公司一直在号称自己在现有技术的改良基础上做到了新的突破，可我觉得那只是他们在浪费大量金钱和智力罢了。不突破旧有神经网络模型和芯片技术，怎么可能会有新的创造性发明呢？只不过是在烧开水时加了点糖罢了！” “那么，这些无人机所用的芯片是取得了完全使用授权的，对吧？”这话显得有些多余。 “那是当然。我得说您作为验收人员居然什么都没有被告知，他们是不是不怎么相信你们这些低级人员？算了，说这些也无益，我就继续给你介绍一下吧，免得将来你们使用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这个验收人员脸上露出了尴尬的微笑，教授毫不在意着继续说道。 “自从悖论科技成立以来，一些新兴芯片公司就想要和我们合作以开拓他们的新型芯片市场……嗯，就是那些眼花缭乱的各种新型芯片，各种乱七八糟的新材料制成的个个号称能超越硅基芯片的新型芯片。可实际上呢？在我看来他们没有一个在真正具备划时代能力的光芯片、量子芯片、生物芯片上有所突破，不过就是在传统化合物基体芯片上稍加探索而已。”、 “一直到一年前的某个月，我们才终于见到了一家专注于光量子芯片的研究机构。他们不同于现在的那些超大型科技巨企，只是一家很具有初创精神的小公司。但我从他们的设计方案中发现了悖论科技一直在追求的东西——边缘智能计算最需要的划时代芯片设计。他们设计出的这种模拟神经芯片远远的超过了其他公司，那些人单纯的试图用更好的化合物去变革硅基芯片的基础，但就连1%都比不上这种新型芯片的可编程型和智能化水平。” 验收人员表现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此时正好到了户外试验场，谈话便暂时中止了。 …… 所有人都站在高处，隔着高密度玻璃看着下面广阔空间里停在地上的无人机群。在教授和几名助手以及验收人员们的身后，十几名技术人员在繁杂的计算控制台前有条不絮的操作着。 “先生们，请看一场最华丽的无人机群表演吧！”教授笑了笑。 身后的技术人员们仅仅是简单的输入了既定的程序命令，低处空地上的无人机群便快速升空了起来。 四处飞舞的无人机只花了几分钟就自行组成了数个方阵，向着既定位置空行。在飞行的同时，也在互相变换着方阵的形状。在飞行的途中无人机群巧妙的不断更改自己的前进轨迹，飞越了多个悬在空中的障碍物。同时，无人机的速度一点都没有因为要避开障碍物而减小，这很显然是因为它们具有极高的机动变轨能力和预计算能力。 当然，这可不是无人机的飞行特技表演，而是无人武器测试。无人机在飞行同时也在倾泻着下挂式机枪装置里装载的子弹，子弹轻而易举的打穿了预设在地面上的防弹玻璃靶子和空中的障碍物。观看的验收人员中不时传来惊叹声，因为他们发现这些子弹尽管是从这种不断变动的发射基端中发射出去，也依然能够保持准确无比的命中度和攻击威力。 但是，如果仅仅如此的话，那就只是跟以前的无人机没什么差别了吧？这种无人机最大的亮点可不是在这种移动中攻击的基本操作，而是“完美的智能化控制”。 “跟我们的这位先生打个招呼吧？”教授边笑着边对着手中的通讯终端讲话。 站在教授旁边的验收人员正感到疑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无人机群中位于边缘的几架无人机脱离了队伍，在空中划了一个巧妙的轨道然后向他飞来。这几架无人机就这样悬停在玻璃的外面，当然，它们的下挂式机枪装置没有把枪口指向人们 “呃？……哈哈，没想到这种无人机居然这么智能啊？能听得懂简单的话语背后代表的含义。” 这个穿着高级西装的人显得很尴尬，但强装镇静。不过，他脸上都有些冷汗了。 “噢，您可太抬举我们了，先生。这些无人机所搭载的边缘智能终端可不足以分析处理这么富有含义的指令，这只不过是因为我刚刚和总控制中心的智能系统进行了‘沟通’，从而对无人机群下令而已。”教授意味深长的说出了事实，但验收人员则表示出了很大的惊讶。 “这是可能做到的事情吗？这种分支-核心-分支的三层链路体系最大的缺点不就在于处理时间的不足吗？这是如何做到的？”验收人员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什么好奇怪的，先生。如果你能够建造出一种可以预计算的边缘智能终端的话，链路传输的问题就只剩下防干扰的小问题了。这种预计算能力使得无人机可以预先判断所有‘应当出现’的行动可能性，从而在边缘终端上就能大幅降低低层级的智能计算。至于控制核心端，只需要负责海量的数据传输调度和开关协调罢了。”教授一脸平静的说道。 “当然，还不止这一点，无人机之间的互相通讯其实也是这种指挥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相较于传达到总部然后再进行复杂处理的高层级计算处理任务，低层级的计算处理任务更多的是依赖于无人机互相间的信息交流来快速的完成。毕竟，相较于数据不停的在长距离上进行传输，近距离的传输无论是在安全性还是在速度上和有效性上都是更好的。”教授补充着说道。 “唔……看上去简直就是一种完美的一体化无人武器系统了呢？那么，它是否还具有什么结构性上的缺点吗？”验收人员的这句话显得他们好像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一样，很多余又很不可回避。 但教授也不是不善于应付这种无端的挑衅般的问题。“要问还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话，那就只有更多的资金来完善传输链路部分和继续在智能终端上下功夫了吧？” 验收人员们没能找到可以挽回自己挑刺的机会，显得很扫兴，但又不好表示出来，只好作罢。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完美的结束这场初期技术验收工作吧。”他们只好不甘的宣布完成验收。 “那祝我们今后的合作也能这样愉快。”教授和他们的负责人握了握手。 “可恶的家伙……要不是缺乏新兴科技公司的支持，我们怎么会低声下气的和你们合作……” “一群卑鄙狡诈的家伙，要不是我们缺乏资金继续研究的话，我们怎么会接受这么低的价格……” 但很显然这两个人心里都在对对方背后的势力不满。 …… “教授，我们下一步的研究项目重点是否要转移到智能系统上？” “不，再过几年估计就会有数十家研究所投身于此了吧？我们没必要浪费精力在这种恶性竞争上。” “那您看，我们下一步的研究方向应该是什么？”助手再次询问。 “专注于‘悖论’计划，那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智能系统只是为了筹措资金和积累关键技术罢了。西格费里德之前一直在进行着的那个研究项目最近终于有研究所愿意合作了，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第22章 简短的落幕 2048年9月\/某国某市 —————— i walk eternal. 我不停地走。 am i... awaited? 你...是在等我吗？ —————— 火焰，还是火焰，正如数年来这个世界一直燃烧着的火焰一样。它烧灼着肉体，也烧灼着精神；它烧掉了人，也烧掉了物；它烧掉了物质，更烧掉了人心。 或者，你该说它烧掉了人心中的善，还是烧掉了恶呢？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你应该可以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任何的判断标准都是由你的相信才能对你产生效力的。 此刻，在这燃烧殆尽的一处街区里，正是这样一个状况。在这灾难之后，总会有人在苟延残喘、不愿放弃活下去的任何一丝希望。也会有心灵早已死去、早已在内心深处放弃了生之希望的人。 但这些都将在今夜结束，它会在今夜落下它最后的帷幕。即便它还没有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它也不会再是那个令人恐惧的“紧闭房门外的不知名怪物”，而只会是那个“邻居家传来的非人类喊叫”。大可不必担心它会在今夜至你于死地，只需等待明夜的下一次审判即可。 昨日的死亡将化作明日的艳丽之花，这花足以让明日的生者宽慰自己的破碎之心。要论有何悲伤，那便是今日的死者都倒在了黎明到来之前吧。 …… 在这片倒塌的建筑废墟上，救援人员们正在按照生命信号探测仪的指示挖掘着指定位置的水泥块和砖块。但就在一处挖掘地点刚刚完整挖出来时，本来应该虚弱的待在狭小空间（通常都是这样）中的被困者，却突然伸出了他的手。这让周围的救援人员大惊失色，他们赶忙接近到这个人面前查看情况。 “咳咳……请问现在是几点？”又是一个出乎救援人员预料的情况，这样一个刚刚从倒塌建筑物中获得救援的人，“获救”后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关心自己的处境，而是现在是几点这种好像赶着上班的话语。 “大概是下午4点35分吧”救援人员虽然不能理解他为什么问这问题，但仍然迅速的回答了他。 “想不到我居然晕了这么久吗……得抓紧时间了，今晚就是结束的时刻，我可不能迟到呢……” 在从废墟里完全脱身后，这个人不顾救援现场的人们的劝阻（其实只是他千方百计的摆脱了负责治疗的医护人员以及志愿者）离开了这片只剩下废墟的街区。 在他行走于层层叠叠的临时急救地与倒塌的楼房时，还在嘴中低语着些什么话。 …… “请求链接，链接终端编号tb1789，验证码zx。” [验证通过，确认链接终端等级为c，单位星座局，个人身份代码tb1789。开放权限。] 在某个人对着手中拿着的手机（有一些地方与通常所见的手机型号都不同，实际上不能说这是手机，更合适的说法应该是“通讯终端”）说出一句仿佛是暗号的话后，从屏幕碎裂大半却还能使用的手机中传来了一阵一听就知道是电子合成音的女声。接着，手机屏幕上的界面仿佛像变魔术一样变成了充满未来感的界面，原先“正常”的手机桌面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美中不足的是碎裂的屏幕与画面实在是不相符。 “是这里吗？距离目标地的距离是……还有大概57分钟，应该能行。只是看起来还需要与四队汇合，可现在没法直接联络他们啊……这样的话就得先走路亲自去找到队员们吗？”他边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城市地图和各种特别的信息，边喃喃自语。 在收好手机并记住刚刚显示的内容后，一个在黄昏之时仍然独自奔波于城市各处的人又踏上了他的路程。看上去他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不注意到他藏在衣服里面的身体，已经缠上了层层绷带。 …… 太阳缓缓落山，夜色渐暗，街上的人群多了起来。但人们并不是在悠闲的走在人行道上，而只是在急急忙忙的赶往目的地而已，没有人愿意放慢自己的脚步。为什么不愿意放慢自己的脚步，来“欣赏”一下沿途的景色？那当然是因为已经没什么好看的景色在这街道上了。 破碎成碎片与被各式颜料泼洒的沿街商店玻璃窗，曾经被火焰灼烧过的焦黑地砖，凹痕累累的太阳能路灯，阴沉沉的天空，萧瑟破败的建筑群，面无表情的来往路人，禁止运行的地下铁路和公交车，时不时经过的救护车和警车……这有什么好值得你驻足，甚至是看一眼的“景色”可言呢？有的只有忍不住让人快步行走以借着双腿摆动来躲避的想法而已。 但就在这片不是寂寥却胜寂寥的街景之中，仍然有人在活跃着，只是他们活跃的事情有点不太一样。 “队长，我们已经按计划埋设好炸药、向所有社交媒体设下定时发布的百人名单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颤抖的声音从这个倒在黑暗角落的人口中发出，而通讯终端另一端的声音也同样是颤抖的：“安息吧我的朋友，你的牺牲我们会永远铭记的。”这句话的语气很是平淡，但它链接的另一端的一个生命，却在听到这句话后欣慰的笑了。在他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前，他的生命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消逝了。 “……通告全队成员，5分钟后执行最终步骤……”作为他们队长的人，默默地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虽然这个命令只能由那些直到现在还活着的人来执行了。 5分钟后，一场极为“华丽”的火焰“表演”同时淹没了这片城市的多个街区。在火焰还未熄灭的时候，又到处都传出了警笛声。不过别误会了，这些警车的目标仅仅是冲进火焰覆盖范围内抓住试图逃跑的人罢了，不是说是因为这些警笛声才导致了爆炸的发生。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的 就在这个似乎一如既往的夜晚里，数十人在爆炸中死亡，数百人受伤，共计369名人员被捕。事件结束后被捕人员中178人被判处立即执行死刑，11人终身监禁，180人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 …… “还记得我们曾经在学校里度过的那些日子吗？如今想来那是多么美妙而又无忧无虑的日子啊。” “那时候，我们都不会去想着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每天只是期待着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妙，有时遇到的些许挫折，在跨过去之后也只是为生活增添了色彩而已。” “当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参与社团活动时，我真的感觉终于找到了以前一直想找到的能让我心动的事情。虽然有些人厌恶社团活动，只把它当做是一种虚度时光的东西，但我和我的朋友们以及你都认真的对待社团活动。或者说，其实我们把社团活动当做了我们的青春历程吧？” “还记得那一天在花园中的那棵老树下的相遇吗？那天我们正好都逃了课，想要躲到花园里逃避繁重的学习，结果正好互相撞见了。” “我真的没想到风气纪律部的部长居然也会逃课，而且还正好在我逃课的时候撞见了。” “你满脸惊讶的样子我一直记得，直到后来你和我以及朋友们一起成立道德风气规范研究社这个古怪的社团时，我都一直觉得那个样子特别有趣。” “刚开始的时候，那只是一个终日悠闲度日的闲混社团，多亏了你的身份才免受学生会的责难。没想到在经历一系列难以想象的冒险事件之后，它居然真的成为了一个影响深远的社团，虽然它的成员自始至终都没有超过10个人。但却影响了学校很多年……即使是在我们毕业之后。” “回想那些冒险经历，那可真是一些能够写出好几部百万字小说的经历呢。我们快乐过、悲伤过、痛苦过、大笑过、沉思过、放纵过、谨慎过、张狂过；曾经受到千人敬佩、曾经受到千人指责、曾经挽回过所有的名誉；亲手洗刷一切冤屈、无意中一手造成悲剧、无意中偶然逆转；力挽狂澜、重蹈覆辙、万事大吉……我们几乎见识过了绝大部分人所能想象到的各种事情，也解决了诸多几乎是不可能解决的事” “如今想来，如果不是我们去的那座学校是它的话，想必现在的我们也只是处处可见的普通人吧？也许那样的话，我们的结局可能会更好，而不是今天的这样。但我们的过去不是那个如果，于是我们只能走上了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荆棘之路。” “但你和我都没有太多的后悔，不是吗？见证了太多悲剧的我们，已经不能再心安理得的生活了。” “有人曾经说这只是被正义感裹挟着的生活，说这种信念终有一天会在现实的巨大打击之下破灭。可我们从来都不相信这种话。世界如此之大，难道还容不下我们的这一点点小小的愿望吗？那么多大到不可想象的愿望都曾在漫长历史中实现了，我们也坚信我们的愿望终有实现的那一天。” “只可惜那一天我们是等不到的了，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有唤醒千千万万跟我们一样怀有梦想的人们，让更多的人一起为实现这个最伟大的但却又最自私的愿望而努力。” “我们成功了吗？时至今日我仍然不能说成功了，但只有一点我可以确信，那就是我们离成功越来越接近了。正义感绝不是一个空洞的词汇，它应该是我们所有为之努力的人心中所愿。” “向我们的朋友们，也为我们自己致敬吧！向这个最好的时代，向这个最坏的时代致敬吧！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我们的时间有限，却仍然能爆发出超越人之一生的无限力量。我们已经为所有的后继者们开辟了道路，他们不必再经历我们犯下的错误和绝境。” “但正如我们的前辈们一样，他们也必将直面自己的心灵深处，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 “只有正视内心的黑暗，然后用心之光明来抵抗黑暗，才能绝处逢生、凤凰涅盘。否则的话，那也就只是在重复历史的悲剧链条，终究是白茫茫的大地一场空了。” “和你相遇的那一日我绝不会忘记，和你度过的每一段时光我也绝不会忘记。那是使我度过无数绝望的精神支柱，那是让我在直面最深处的黑暗时还能够感受到人间的温暖之物，那是让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对着所有应当面对之困难说出我相信我的信念的珍贵宝物。” “我也是……这份弥足珍贵的回忆是我们共同的一生的宝藏，也是人类内心之光的见证之一。” “无论过去了多少时间、经历了多少难以想象的事情，不曾改变的只有那颗在闪耀之星照耀下的坚强心灵，以及我和你之间的星之链接。” “我爱你，愿为你摘下那颗星星，愿为你背负那摘星之罪。” “时间的列车已经无法挽回的开动了。站台呢？我们呢？” “我们用我们的一生来实现摘星之旅，用生命的历程来背负摘星之罪。” …… “终于结束了吗？这个最糟糕的混乱时期……” “一切都结束了，不美好的仗他们已经打完了，从此以后自有公理的冠冕为他们留存。” “他们打完了一生中最后的战争，那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呢……” “不必太过忧伤了我的朋友，这不是永世的和平，只不过是数十年的停战罢了，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也许将会在天堂与他们重聚吧” 一如既往的无声沉默，一如数年来这数千人的内心写照。他们的心早已在数十年前就坚如磐石，但任何人都会在获得希望后为同伴的逝去而感到悲伤，哪怕从前根本不在乎人命。 第23章 核能的突破(一) 2046年某月某日\/命运科技大学\/下辖机构-南十字核物理研究所 —————— fixing location. 正在修正坐标。 we\\u0027ve got a new heading! 我们有新目的地了！ —————— 这是一座由命运科技大学直接投资建立的研究所，它在将近20年的时间里为命运科技大学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培养了数批高级别研究人员、在核物理领域突破了很多重大难题。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命运科技大学正是凭借着像这座研究所这样的下辖研究所，才在社会上取得了难以比拟的巨大影响力和社会认同度，从而吸引了众多“未来的”优秀人才前仆后继的投身其中。这算大学的虹吸效应吗？ 然而，正如在命运集团的整个教育系统及人员系统里一直秉承的那些原则一样，哪怕是在这座核物理研究所人们也只看重你未来的实力。没有人会嘲笑一个初出茅庐的研究员甚至是一个本科生，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一个事实：没有人能够预判这个现在寂寂无闻的人，会在未来取得什么样的成就。 —————— 那么，对于这座现在看上去处于“正常”状态下的研究所，人们通常也只会抱以“可能是正在研究点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吧？”这样的想法。如若具体的问一问他们，能不能猜测一下这在郊区占据了大片土地的研究所具体在研究什么，人们恐怕会这样回答：“我怎么能猜的出来？多半也就是一些忙的整天忙碌不堪的研究员在忙些不知道能有什么作用的东西吧？”。 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必然的，因为大部分人直到现在都对于民营企业和私人研究机构抱有极大的轻视。他们觉得这些企业和机构是研究不出什么具有突破性的科技成果的。可实际上，单论某些方面的话，这些民间企业和机构说不定确实是具有能力超过国家级研究的。或者说，它们已经在某些方面上远远的把国家级研究甩在了后头，只是它们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以免树大招风罢了。 …… 这里几个月来一直在测试一个秘密项目：通用型可控核聚变装置。借助初步具有能在指定区域范围内消除指定情报信息的欧米茄系统，这个秘密项目一直没有被外界发现，而且就连整个科研系统内部的无关人士也没有察觉到它的运作。而今天则是开展关键的三期验证工作的一天，验证工作一旦完成便意味着命运集团能够在核聚变技术上远远的超过目前所有的竞争者。 [第一、二、三反应堆已完成控制棒永固工作，确认超强离子束装置运作正常，堆芯状况确认正常，确认外壳正常，确认内核结构正常，电磁防干扰装置已经开启] [确认内部主稳定电源打开，确认监测系统全部启动，备用内部稳定电源处于预热状态，点火系统处于激活状态，核燃料就位。请全体人员保持最高注意，反应堆将在十分钟后点火] 整个总控制室里都能听到智能系统传出的电子合成音。随着智能系统再次确认所有装置和结构都处于正常状态之后，自然就到了最关键的启动阶段。 控制室内的所有人都紧张的凝视着自己眼前的显示屏，有些人甚至紧张到流下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水，浸透了本就轻薄的白大褂。他们谁都很明白今天这场三期试验的重要性：与之前的两次阶段性试验不同，这场三期试验是真正的核反应堆点火。一旦发生危险的失败，整座研究所都有可能会被炸掉。 这场重要试验的负责人自然是研究所的所长，此刻的他正坐在总控制台前，随时准备下达最终命令。 “身份验证，链接终端编号xj2389，验证码xj，个人身份代码xj，验证码xj” [验证通过，确认链接终端等级为b，单位先进科学技术部，个人身份代码xj。开放权限。] 在身份验证通过之后，试验真正的进入了最终阶段。此时的负责人，一句话便可以启动整个系统。 “启动！” 包含了简短的两个字的命令被发出，所有人的精神紧张度也都随之提高到了一个极限。 智能系统在接受到命令后，向供电系统传达了启动指令。大量的电能涌向离子束激发装置，高能离子束以远超人类感知的速度被发射到环形内壁管道内并以极高的速度继续绕圈运动。在完成高能磁场的约束准备后，反应堆芯开始了点火程序。显示器上显示的温度以极快的速度飙升，十秒钟后就超过了一亿度，并且温度没有停止增加而是继续上升。 在温度指示器的结果停在三亿四千多万度时，智能系统弹出了反应堆进入稳定状态的提示。 “开始计时”每个研究人员心中都在默念，同时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计时数字。10秒、20秒、30秒……60秒，70秒，80秒……180秒，190秒，200秒……“已经600秒了！” 在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清的控制室外面，连接了数座新式联合蒸汽发电机的热力传导系统的控制室内也是一片“热火朝天”。这里的研究人员正在忙于确定从反应堆传来的超高热能是否被传导结构高效率的传导过来，以及热能带动的蒸汽发电机的效率是否处于正常状态。如果这里出现了重大失误和错误的话，那么反应堆那里也会因为过高的热能而产生自毁灭的灾难。 数个高炉中喷薄而出了大量的过剩水蒸气。这些滚烫的、规模几乎要超过炉体承载限度的水蒸气，似乎在告诉人们它们身下的无数机器已经快到极限了。 “1000秒！关闭反应堆！”负责人根据既定计划下达了终止命令。 智能系统在收到命令后迅速的向控制棒发出指令，这个指令使得核反应堆芯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内就被特制冷液和中子稳定棒所填满。核聚变反应被完美的执行了强行中断的程序，堆芯渐渐冷却了下来。 现在，总控制室内的人们都欢呼了起来。他们互相拥抱、大喊大叫，脸上是难以掩盖的灿烂笑容。 …… 这场试验确实值得他们这么高兴，它的完成结果远远的超过了最初的设想。它验证了新型磁约束式超导托卡马克核聚变反应堆装置的输出功率大于输入功率的可行性和持久性，验证了新型冷却液和新型中子稳定棒的有效性，验证了新核聚变内外壳系统的稳定性、密封性、耐腐蚀性。它将可控核聚变的记录刷新到了3.5亿度持续1000秒，输出功率超过了1亿千瓦。 但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将被掩盖在历史的幕布之后……命运集团从来就不打算完全公开自己对于核聚变技术的相关研究，他们有自己的打算。这场试验已经完成证明了当前核聚变方案的可行性，因此下一步的重点目标将是便携式核聚变装置的研究，那更是下一个世纪难题。至于当前的这个方案，命运集团的领导者们打算将其掩藏起来，在未来的某个时机借助所谓的“合作”来悄无声息的形成自己的优势，这是为了避免在40年代遭到外界的干扰和破坏。 …… “所长，您今天晚上会参加研究所的庆祝晚会吗？”站在研究所所长旁边的青年开口问道。 “不了，我晚上还得去总部一趟，今天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亲自向创始者们汇报……而且我还想向他们问一些别的问题呢。对了，帮我通知一下第794研究室，复制的资料我已经通过预定方式递交给他们了。” “您真的要复制下这些资料吗？总部如果知道了的话一定会责罚下来的吧？这太危险了，所长。” “这有什么好怕的呢年轻人。我们伟大的创始者们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呢，他们只在乎既定的计划会不会遭到严重的破坏，对于一些小事情他们可是一直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虽说如此，我们却一直摸不清他们的底线在哪里。而且即使今天无事，说不定明天就万事休矣。” “万事休矣也太严重了吧？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不过就是被扫地出门然后一生寂寂无闻而已嘛。” “恕我直言，您的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呢。我们可是见过不少原本具有杰出能力的研究人才，只因为他们犯下的错就遭到了最严厉的惩罚……乃至于消失。” 所长回头看了看年轻人，又转过头去。“可是啊，很多时候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呢。我们见过的那些人最后不大多数都是声名狼藉、颜面扫地了吗？当然，要说他们的才能就此埋没，那也是很可惜的。” “……”年轻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发一言。 “这次的可控核聚变试验应该是这几年的最后一次了，下一次完全启动这套系统想必就应该是在一个全新的核聚变电站，而不是在这个研究所里了。而且还有可能会建造两种核聚变电站，一种是明面上的可以与超大型国家级核聚变电站相比的，另外一种则是小型的用于命运集团内部用途的秘密核电站。” “那是可能的吗？就算凭借着欧米茄系统，想要做到完全屏蔽信息也是难如登天吧？” “所以才需要建造两座核电站，一座用来掩盖电力的不正常消耗，另一座则直接为命运集团的最高机密项目服务。啊！真是让人心情激动的秘密感呢！这么充沛的电能以及核技术研究资料，真的很难想象那些核心研究人员会怎么样利用起来创造奇迹呢。我要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亲自去项目现场看一看。” “可是那也就是说，某些我们完全不了解的研究者会挑战那些连我们这些核技术专家都没有想过的技术研究。他们能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呢？核能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掌握的呢。” “哦豁？我觉得总部是会抽调我们中的一部分人直接加入这些最高机密项目的，毕竟命运集团的科研系统最喜欢各个研究部门互相之间直接进行人员的沟通了。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加入吗？” “老实说，我不确定我的选择。光是现有的核技术研究就已经让我花费这么多精力了，进一步深入到更加复杂的扩散性应用的话，想必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也就只能选择放弃了吧？” “哈哈，你大可不必这么谦虚。你可是我们研究所的新星之一啊，我相信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会在未来让世人刮目相看。举世瞩目的成就皆在我们手中，只待我们前去它的面前。” “听起来有点恭维的感觉呢？您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而已。” “我可没见过几个在25岁就取得了博士学位的年轻研究者呢？而且他们还都是高能物理学相关领域的年轻研究者。”所长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减弱，但很显然这与刚刚的笑容有了一些区别。 “无论如何，请您都要注意别被科研管制委员会和特别对策部的人找上门就行了。我可不想我敬爱的所长就因为复制了不该复制的资料而被……从这个世界上‘除名’掉了呢。” “放心好了年轻人，我可比你在这座研究所和在命运集团里待的时间都要久的多呢。” 青年目送了所长亲自开的车慢慢的驶离了研究所。在夜空之下，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可即使是永远释放着致命核辐射的放射性物质，终有一天也会衰减到无法对生命造成影响的程度。到了那个时候，人们反倒会把它的半衰期当做一个笑话，说不定还会把它当成新的核原料矿石呢。” 他转头走入研究所内，自动玻璃门在他身后静静的关闭。夜空之下，只有建筑物的灯光照亮四周。 第24章 肮脏的谈判 2048年某月某日\/某国某市某区某地 —————— ah, it never ends, does it? 啊，永远也没个完，不是吗？ the party is set. 派对准备好了。 —————— 一座看似平静的建筑物内往往会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可告人的秘密往往会掩藏在平静的地方。 街上的行人很少，一方面是因为正值正午时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大混乱时期使得一切外出活动都充满了危险。不过这栋街边建筑物内却“热闹非凡”，聚集了来自多个国家的总计八十多人。他们的身份都很特殊，没有实权的政客、新兴企业的董事、新兴组织的领导者。总而言之，这里聚集了一大批一旦得到机会便能占据各领域主要地位的人。而他们今天聚集在这里，为的是一场至关重要的谈判。 建筑物的五楼是一个大厅，原本是一个用来办酒席的空间，现在则被改造成了圆形会议室。将近百人规模的会议就在这里进行，人们围坐在一起互相谈论着。不过别以为他们心里都在盘算如何为自己取得更多的利益，这场谈判不是为了某个人、某家企业、某个政府而存在的。 它是为了解决新索科莉者与新魏欧门者之间的合作问题而出现的，这场谈判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协调”双方的行动、如何实现“合作”、如何彻底终结大混乱时期。也许不了解内情的人会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作为当前最如日中天的卡派塔政治派别的新魏欧门者需要通过与新索科莉者合作来加强自己的优势？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快速的赶在洛萨克特者之前取得优势。为了这个目标，这些高傲又卑鄙的家伙们才会愿意与这些索科莉者“合作” 此刻的大厅充满了焦躁不安的情绪，既是因为谈判内容的重要性也是因为隐秘性。这意味着如果被世人知道这场谈判的话双方都将陷入巨大的危机中，而且这个谈判场地也不够安全：这座城市充满了瑞芬槮者的巡逻和新利彼冉的间谍。 一个身份看上去很高的老人走到会议桌的一端，“谈判即将开始，请各位安静。”老人的声音有着不像老年人的坚毅感，充满了自信感与力量感。这是当然的，毕竟他是玫喀克国新魏欧门者派往这次谈判的总代表，也许他日后的职位就相当于是外交部长？ …… “您怎么看那帮人的提案？”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年轻青年向坐在旁边的女性问道。 “十分简单但却充满了巧妙的谎言，这帮人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看看这些协议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数额巨大的资金援助、更多的技术交流、更和平稳定的社会环境，可这些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呢？让我们的企业去跟他们参与不平等的竞争？这怎么能忍受？”西装革履的黄发金瞳女性显得非常不满。 “您对他们的看法是不是太过偏激了？要知道我们的很多议员朋友们可是很认同这次的谈判的。”另一个男青年搭话道。他穿着很正式的全套西装和皮鞋，跟穿着蓝色外套、显得很“平民”的青年很不同。 “克劳利，注意你说话的立场和来源。即便是现在我们大部分人员都选择了和他们谈判，但仍然是有很多人打从心底里不同意这么委曲求全的合作的。如果有更好的方法的话，我们是绝不会进行这场可笑至极的谈判，这场谈判毫无疑问的只是特定情况下的无奈之举。”她整了整自己的金色头发。 但青年一点都不对这些话感到不满，“您说的没错，这是无奈之举。但这也是无奈状况下的必要之举，不是吗？我们要想尽最快的速度取得优势，要想尽最大的可能夺得最大的控制权的话，就只能好好的坐下来和他们展开一场名不副其实的谈判了。” “这算什么谈判？我只看到一群人在互相揣测对方的心思，完全没几个人在意该怎么修改协议条文。” “哼哼……其实还是有些热心合作的人士在不停的审查着条文的呢。该说是幸运吗？还是说不幸？就算我们在这里吵得再怎么不可开交，这份合作协议都是必然被签订的。我们只是被邀请来这里参与讨论，来这里参与争吵的，却一点都没有想要听取我们意见的意思。”青年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遗憾。 “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我们不是负责下最后决定的人，那无休止的争论反倒会某种程度上抹消了协议条文的严肃性。这不正是这个后现代社会的最真实写照吗？”女人的表情仍然是十分淡然的样子。 …… “这种肮脏卑鄙的谈判真是让我感到恶心，就好像在圣洁的救赎之地谈论牛肉几分熟一样。” “真是具有宗教性的评价呢……不过这个比喻确实很符合现在这个场景。原本充满了救赎未来之希望的‘半圣地’，却不得不为了这份救赎能够在未来兑现而与它的敌人坐下来谈判。而且这些人心里的诚意非常值得怀疑，我们却不得不陪着他们一起谈论这份可笑的协议。”老人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年事已高。 “这些手握重金和影响力的人真的会认真的执行协议吗？他们难道不会在背后捅我们一刀？他们可全都是野心家组成的狂人集团，为了达成目的他们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 “愿意出卖灵魂不就正好说明了他们也是可以发自内心的与我们合作的吗？我想他们为了达成自己的野心，一定也是懂得如何才能做到的，不会无缘无故的撕毁合作协议。” “可如果他们真的撕毁协议了，那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难道还要回到一直以来的隐忍中吗？” “我的朋友，那正是我们必须要与他们互相合作的原因啊！如果不想陷入到那种难以忍受的隐忍中，如果想要从这漫长的黑夜中将火星燃成火炬的话，那么抓住这个变动中的机会就是最好的选择。” “变动中的机会吗？……这种变动可以说是彻底覆写掉整个世界了呢。” “哼……伊欧洲、阿斐栎喀洲、拉丁玫喀洲、马热帕洋赤道地区到处都有我们的人，当然，那些新魏欧门者也到处都是。我觉得这都可以算的上是势均力敌的局面了，虽然我们的实力和时代趋势都不足以让我们暴露在世人面前，但新魏欧门者却可以。”女人甩了甩桌上成摞的资料纸。 “新魏欧门？他们真该改个称呼，直接叫激进改良派算了！要不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用各种卑鄙的手段笼络了数百家新兴公司，而且这些公司大多都在大混乱时期得到了巨额的回报，他们有什么资格取得今天的地位呢？要我说，这帮人还不如洛萨克特者来得更加好呢。”鄙夷的神情洋溢于他脸上。 “洛萨克特不过就是理想主义者的松散集合罢了，在他们真正团结成一个完整的势力之前，他们也就只能摇旗呐喊了，他们还能做到什么？一没钱二没人，只有一群整天这呼吁那呼吁的‘贤者’吗？” “只要他们能够击碎新利彼冉的谎言就足够了。虽然我们很有可能在帮助卡派塔世界上升到另外一个上升期，但我们需要这个‘毁灭性’的世界级变动。我们已经不能再承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了，只有按下暂停键才能保证我们还有足够的实力来对付那些无处不在的敌人。”青年把手放在了资料堆上。 “暂停键？这个比喻可不够恰当。与之相反的，所有索科莉组织都在竭尽全力的扩大武装力量，现在的我们不缺乏硬碰硬的能力，缺乏的只是对硬碰硬之后的局面的信心。” “信心？您是否太乐观了点？星核委员会多次强调过我们现阶段的任务绝不是继续硬碰硬！难道你们想违反全体会议作出的决定吗？这是可耻的路线后退！您最好注意点您的言辞！” “我们可不是激进者，但可别忘记了我们手中掌握着些什么东西。如果我们不能驾驭那些几近无法控制的膨胀力量，会带来什么后果你们考量过吗？”老人的话带上了愤怒。 “我们不在乎激进者的思想究竟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如果他们能够发挥什么力量的话那大混乱时期早就是他们崛起的时候了！可结果不还是他们被重创了吗？倒是您这句话，难道是想在我们的组织内部里面建立起新的激进者队伍吗？我警告您，您最好不要这样做！”年轻人更为气愤。 “哼，年轻人，恐怕你们还不清楚我们的整个组织机构是怎么样建立起来的吧？呵呵……”只有冷笑。 …… 谈判一开始就遇到了巨大的障碍。尽管双方早已预先明确了共同的目标和意愿，但在具体的实施上双方却还存在巨大的分歧，尤其是在是否将民间治安和科技研究上“深入合作”这两点上爆发了激烈冲突。新索科莉者试图说服对方许下混乱结束后能够放宽结社限制的允诺，而新魏欧门则忌惮新索科莉者和他们的技术。 “星核局的意见到底是什么？”质疑声不绝于耳，他们试图直接向星核局的委员“询问”，显得非常不耐烦。突然，大厅内的一扇门被人推开，一个约莫50岁的中年人走到会议桌旁。“各位，我作为星核局委员现在代表星核局参与谈判。”众人听到这句话后议论纷纷，因为预先的谈判方案里可不存在会有星核局委员出现的情况。 但他们在短暂的混乱之后依然选择了“照常行事”，因为他们只不过是新魏欧门的中层人员而已，没什么资格来改变议程。更何况，对于这些中层人员来说，对方都派了一个核心决策者过来了，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过多的无效争吵呢？ …… 这名委员的到来带来了新索科莉者的新的态度和方案，在经过数小时的激烈争端后，双方终于初步达成了共同意见。新索科莉者放弃对于扩大民间结社的寻求，转而接受维持现状的提议；通过瑞芬槮政府与新的卡派塔政府之间的合作来实现新索科莉者向新魏欧门者提供技术的允诺。与此同时，新索科莉者将会按照约定不对新的政府发难，而是转而帮助新魏欧门者清除激进者；新魏欧门者也将提供给新索科莉者一个“喘息的机会”以及技术合作。 激进者和现时政府对索科莉组织造成了严重破坏，这是新索科莉者愿意同较为温和又具有显着政治力量的新魏欧门者合作的关键因素。双方在这场谈判结束后达成了协议，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行动了起来。在双方的合作下，大混乱时期的第二阶段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而且得到了“彻底”的解决，从而为50年代的科技爆发奠定基础。 …… “我不觉得这个谈判是多么值得庆祝的胜利，这是双方的妥协与退让罢了。我敢打赌，那些家伙在10年之内就会背弃协议转而攻击我们。而且他们还会撕毁一切协议，转而公开的对我们进行攻击。” “无伤大雅，在他们背信弃义之前我们的目的就能够达成了” “可是……我们能够在他们背叛之前重建多少我们的组织呢？虽说有了更多的援助和支持……” “相信人们的力量吧我的朋友！我们有那么多人的支持，又何须惧怕我们无法抓住机会呢？” 第25章 奇迹的前夕(一) 2049年12月24日\/命运集团-先进科学技术部\/欧若拉太空系统计划各相关单位 —————— technology for peace. 为了和平的科技。 give me just a moment. 只需给我一点时间。 —————— 今天是圣诞节前夕的平安夜，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但这里是瑞艾雫国，所以只有年轻人在意。不过这句话也不太对，实际上有些中年人还是很喜欢把今天当做一个节日的，毕竟在他们的小时候，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与西方文化习俗彻底闹掰。因此，这个夜晚实际上还是与往常不同，四处都可见到在节日才能见到的装饰，以及“笑容”。 在这座平静祥和的城市里，有一处偏远但人来人往的地方——命运工业园区。尽管太阳已经落下，这里的人们仍然没有停下忙碌的脚步，他们还在为今天的工作和生活忙碌、甚至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下一年忙碌。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人都会对这不夜区感到奇怪：这里的人们在晚上也有一半是在工作而不是仅仅娱乐和生活，而且时时刻刻都在学习新的东西。 处于这片区域中心的命运集团-先进科学技术部总部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即使是多年工作在此的员工也对今夜的繁忙感到新奇，毕竟在大混乱时期很多年都没有这种热闹的场景。事实上，全体研究人员中几乎一半都在加班和“自愿学习”，他们从一个星期前就都在忙于为一个项目做准备：明年元旦将向一个国民联合项目递交样品。 …… 夜空之下，数百名研究人员和技术人员聚集在面积广阔的命运工业园区里。他们不在各个建筑物里，而是直接在露天之下现场工作。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去实验室吹着暖风、安安心心的做点实验写点研究，却要在这寒冷（虽说这里是全国最暖和的省份）的冬夜里亲自户外作业呢？答案就在眼前。 大量的工程车辆在这广阔的园区内进进出出，将数量众多的“工程样机”运往港口、空港、发射基地。没错，这些都是航天器，包括卫星组件、空间站组件、运载火箭组件，以及一些“特别”的航天器组件。先进科学技术部负责的这场行动将会把所有按照项目先期方案研制完毕的组件交给其他合作方，并且派出人员前往发射基地参与负责最终的组装和发射。 至于为什么要由这些研究人员亲自负责运输，而且还是负责最前沿技术研究的先进科学技术部来作业，显然是因为这些样机的重要性远远的超过了以往任何的一种东西。在这些工程车辆通过的大门附近以及各研究大楼的庭院内，仔细看过去会发现很很多看起来像是普通白领员工似的人。一般人可能无法察觉出异常，但一个对命运集团的人员系统足够熟悉的人就会发现堪称诡异的情况：命运集团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文职人员，或者说它的文职人员根本就全都是研究人员和技术人员……或者“外勤人员” 事实上这些人确实不是命运集团的员工，甚至都不是“一般市民”。他们的衣服里面都藏着……手枪。这些人都是治安状态委员会这一于大混乱时期特设的特别机构的特工，而今天将会成为他们最后的一次任务——确保这场运输行动成功。 作为国家级特别机构的成员，他们全都被从各地调集了过来。各地的常设驻地都已经被裁撤，因此只要这场行动结束，这个机构也就不复存在了。不过，这场行动之所以不交给其他治安力量、军队及安全机关，完全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就这样被撤销掉然后并入其他机关里面罢了。 他们装作是负责搬运设备的搬运工，不过实际上他们搬得只是高密度电池和应急食物之类的物资。“真是烦人，要不是因为某些人的强硬要求的话，我们现在都可以待在温暖的房间里面享受解散宴会了！”一个搬着箱子的年轻男人愤愤不满的说着。“切……毕竟我们现在名义上还是属于委员会的成员嘛，委曲求全只是暂时的。等到明年我们谁都可以捞个一官半职了，现在就忍忍吧。”另一个搬箱子的人回道。“就是有点可惜了，换一个职位之后还会不会有现在这样肆意抓捕人的机会呢？值得期待呢，呵呵呵……” 站在远处巡视现场状况的从属于星座局（命运集团对其科研部门的特殊划分标准）的监督人员看到这边窃窃私语的两人，明显的皱起了眉头。“让这帮人来负责安全工作太可笑了！难道我们还需要他们来负责这些航天器材不被人打劫吗？在这管理严格到极限的现在，还有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干这种事？”其中一个人显得对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人很不满，甚至不在乎是不是会被他们听到。“小声点吧……再怎么说他们也不是我们能够置之不理的人。”站在一旁的女人小声的说道。“哼，跟我们现在在做的科研项目相比，这些人的意义就像鸿毛一样轻薄，可他们还以为自己的工作比山还要重，太好笑了！”站在一旁的第三个人毫不留情的嘲笑着。 …… 在这里忙碌的人们，脸上都充满了一种在外界中难见的神情……“发自内心的真诚”。为了迅速的恢复在大混乱时期严重滞后的科研工作，人们已经持续这种高强度工作将近2个月了，而马上到来的元旦之时正是向世人展示命运集团仍然有能力继续下去的最佳机会。正如命运集团总部入口处左侧的浮雕上所铭刻的那句话：“劳动与学习都是生活”所言，这里的人丝毫不认为这是在过劳加班，反而认为这是在实现自己的价值目标和度过人生。即便命运集团在大混乱时期遭受了很多损失，它的运作体系和员工们也依然维持着20年前就奠定下来的基本框架。 但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仍待解决，就是命运集团的负债规模已经高达万亿级别。虽然它一直在使用浑身解数来使它的债权人们深信其具有偿还负债的能力，但日益增长的高负债越来越让它的董事们感到不安，董事们试图想要找到一个完全堵住债权人的借口以及一个能够真正还清债务的机会。 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找到所需要的借口和机会了。一旦这场行动完成他们就将名声大噪，到时候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源和销售市场都会是唾手可得的。不过，命运集团之前就已经因为量子计算机和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而博得了无数的目光，现在的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能向世人彰显他们与瑞艾雫国之间的“良好合作”，以此来捞取强大的影响力罢了。 可问题是，这份奇迹是这么唾手可得的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在带来无上的荣耀时也在考验着命运集团全体人员的研究能力和应用能力，如果他们的研究成果不能在很多方面上都显着超过竞争对手，那么他们就只能陷入到更加不利的境地，会有很多人怀疑他们是通过秘密交易才得到的项目资格。 …… “一科和二科已经随车前往港口，三科和四科已经随车前往基地，五科已经随车前往机场，三处的运载任务都已经开始了。”在向现场总指挥报告后，现场的施工人员们立即着手清除现场痕迹。 他站在夜空之下凝视着远去的车队，耳畔传来周围人说话的声音：“今天可是平安夜呢，本来还打算出去吃个饭，却不能下班……”“知足吧你，如果去负责交接工作的话可是连元旦都别想放假了。”“唉，这两个月一直都是这样高强度的工作，换谁都会发牢骚的吧？” 他转头看向正在说话的二人，轻声自语：“这些中层人员果然还是无法忍受这种高强度的负荷，也许以后得让核心层人员来直接负责……不过他们人太少了，恐怕不够。” …… 车队远去之后的大门渐渐的进入了关闭状态，二级闸门被全部关上，整个园区都沉寂了。现场工作已经全部结束，所有人员也都陆续散去，但仍然有人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就是他们的一切。 “还有的7天时间就要向全世界宣布这个合作项目了……真是令人感慨，那时候没有人可能想到会发生大混乱这种悲惨的事情，我们谁都以为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最光明的未来。这个项目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都以为这仅仅只是十年科研计划里的一个项目，结果它居然成了这10年来进行的最关键的科研项目之一。”“50年代的规划制定出来后，我们又将投入到新的项目中去，想必到那时又会是一副新的场景，一定会与现在的局面大相径庭吧。”“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我再也不想再来经历一次大混乱了。” 在先进科学技术部大楼门口前空地上站着的两人互相交谈着，从大门内放射出的白色灯光和园区内的暖黄色路灯照耀着他们的身影。这是先进科学技术部诸多研究局中的两个研究局的总负责人。 在他们身后是昼夜不息的科研中心和直属总部的智能工厂：整个处于智能系统监督下的新材料新物质研究中心夜以继日的进行实验，大量的智能机床无视时间和天气不断的生产各类科技产品。即便是在这只有安保人员和少数留守科研人员的深夜，全智能化的命运工业园区依然保持着它的“活力”。 …… 夜深了。即使在这整日繁忙之地，此时也是人们进入梦乡的时候。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夜深时刻歇息。就比如像是负责欧米茄系统的人员，他们就必须实现三班倒的排班安排以保证系统的正常运转。中央控制室内正在工作的数十名人员看上去虽然也是疲惫（其实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生理适应能力已经让他们足够适应这种状态了）的，但没有人敢放松下来。大混乱时期的命运集团正是依靠着欧米茄系统才能数次力挽狂澜、避免遭到真正的重创。如今那掀起惊涛骇浪的大混乱时期已经结束，但无人再敢松懈。曾经的数次松懈葬送了无数本不该失去的生命，他们不能再犯下那样的错误了。 显示屏上流转显示着无数的信息，命运工业园区各区域的监控摄像、各区域的传感数据、各区域的资源生产调度数据，还有最重要的“外部数据”：从这座城市获得的各种数据。在欧米茄总机的处理之下这些信息会生成更多的“新信息”，从而为决策提供支持，或者由它自行决策…… 今夜是平安夜，但对于这些不相信神明的人来说，这一天也十分重要，不，是这一段时间都很重要。瑞艾雫国的太空系统计划即将公之于众，在那之后一定会有很多国家和组织想方设法入侵命运集团的数据库以窃取相关数据。可以预测到的是，针对命运集团的信息网络攻击从明年元旦起会呈指数级增长。为了防止数据泄露和顺利实施计划，必须要从现在开始着手加强和改造整个命运集团的网络防御系统和物理防御系统。为此，与信息网络相关的部门早就于大混乱时期结束后就立即昼夜不停的进行工作，这个平安夜自然不例外。从底层系统的完善、加密解码模式的改造、系统算力的提升，再到整体框架的改写和多重加密；从输入端口的重新规划、输出设备的全体检查、数据链路的再验证，再到模式架构的重定义。整个智能系统都可以不断的重新改造和加强，但这个世界的人心却没法这样做…… 第26章 奇迹的前夕(二) 2049年12月31日晚间\/瑞艾雫国南方某航天基地\/总控制部 —————— shiny and chrome! 像镀了铬般闪闪发亮！ new target, locked! 新目标已锁定！ —————— 虽然已时值隆冬，但这个南部岛屿省份上的气温仍然不会让人像在北方一样感到寒冷，甚至对于此刻在控制部内忙碌的人们来说还稍显闷热。在离控制部数公里外的发射台集群处，三座火箭发射台已经预装载了三枚火箭。发射工作已经到了最终阶段，作业人员基本上撤离了发射台区域，转交给控制系统。控制部内的人们也在进行最后的确认，距离火箭的预定发射时间不多了。 这场发射是瑞艾雫国首次乃至人类首次一次性发射三枚轻型火箭，并且每枚火箭都搭载了6颗卫星。这场“秘密”发射（很多民众直到现在都还以为这是普通的航天工程）至关重要，它的真正内容将会随着2050年的到来一同被公布。发射时间的选择充满了政治意味而不是科学意义：他们打算让这三枚火箭在零时同时发射，以此证明中国的航天实力强大到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发射火箭。此刻已经临近发射时间，基地内的所有人员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 总控制部内人们的忙碌明显的减缓了下来，大部分人现在都待在自己应关注的监视器前，而主监视器所在的大厅内已经聚集了发射计划的所有关键人物。屏幕上的倒计时到了最后一个小时，夜晚的凉风却吹不尽发射基地内人们心中的炙热。这将是大混乱时期结束后中国带给全世界的第一份“礼物”——太空系统建设计划。它的第一阶段就是在大混乱时期完成建造的这三枚轻型火箭及所载卫星，这18枚卫星将会在2050年1月1日完成组网工作，成为新一代太空系统的基本系统框架。这项太空系统计划的开始也就意味着新一轮的太空军备\/民用竞赛开始，全世界都将很快发现中国在大混乱时期的实力增速已经远远的超过他们，第四次科技革命的新高潮将会随着这场太空竞赛而展开。 倒计时已经到了最后的三十分钟，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 “报告！已经确认所有参与人员的身份，信息管控方面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泄露！整个发射中心都处在完全的控制之下！”一名负责秘密安全工作的特工向他们的总负责人报告。 “告诉所有人，务必保持十二分的精神，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决不能让任何不该泄露的信息泄露出去。”“是！保证完成任务！”报告完现场状况后，只留下了总负责人和其副职。 “为了捞取最后的利益，真的有必要搞成这样吗？别到时候反倒被人抓住把柄来抨击我们是在阴谋篡夺利益，落得一场空啊。”“哼，我们的好长官们不会那么傻和那么没用的” …… 作为一项国家与民营企业合作的项目，命运集团派出的参与人员也理所应当的在总控制部里有一席之地。“我们的人员已经做好最终确认了，3颗装载‘组件’的卫星已经完好的‘躺’在火箭里。”就在这看似十分顺利的国家级项目的现场，一名命运集团的科研人员静悄悄的走到总控制台前的人群中，跟站在角落的另一名显然是命运集团的现场负责人悄声对话道。“让所有人务必保持沉默和应有的反应，不要让他们发现异常。如果制轨过程出现偏差，就按照预定方案实施。”“是。” 倒计时在慢慢的接近零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火箭发射场上。没有人会注意到角落处的这些悄声对话，但这些对话中蕴含的信息是足以和整个太空系统计划相提并论。命运集团的“欧若拉星座”太空系统计划也将在今天开始实施，但总控制部里的很多人都不会发现这一点。命运集团早就在他们参与研发的3颗卫星上做了手脚：“非必要”的组件被装在了卫星上，将这些卫星接入中国的太空系统后，命运集团的信息情报系统就能够将“一切”置于控制之下…… 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五分钟 “各单位注意，发射任务即将开始，请在各自岗位上就绪。”虽然现代的火箭发射任务超过一半的工作都是由计算机完成，但科研人员的现场指挥调度仍然是不可缺少的，至少大多数的人还是这样认为。但对于命运集团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并不需要人员的现场参与，他们的量子计算机已经在暗中“计算”好了一切，只要火箭成功发射，一切都将成为无人可逆转的现实。 …… “全体人员就位！火箭还有一分钟发射！” “10！9！8！7！6！5！4！3！2！1！发射！” 在广播员大声宣布发射的那一刻，火箭发动机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引擎声。随着发动机尾焰的喷出，三枚火箭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升空，在10秒钟的时间内便到达了大气层外层。外级发动机解体、主舱分离、卫星舱分离、卫星离舱……这一系列发射动作一气呵成，几乎全部都由计算机系统来完成，甚至包括关键指令都是由时间触发而不是人工下令。 …… 现在，三枚火箭携带的18颗卫星已经在太空中分散开来，在仅仅10分钟的微调之内就全部到达了预定位置。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官方宣传里已经提及了瑞艾雫国的太空系统计划，接下来只需要向全世界正式宣布初步建设完成即可。 就在总控制部的大多数人欣喜的为卫星到达制定位置而高兴时，数名科研人员却快步走到总控制台前。他们给发射总指挥带来了一个出人预料的消息：试运行的智能系统在刚刚的模拟运算中认为这些卫星仍然不能够组成基本的太空系统网络，而这与之前的计算不相符。这绝对是一个空前严重的消息，在经过人工检查后他们仍然不能确定原因。这个消息已经传达到了北京，传回的命令是原先的所有计划都必须稍加改变，不能贸然试运行太空系统。总指挥的脸色骤然变化了，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制定许久的计划居然必须延迟，但他只能接受这个命令……既是因为来自比他更高级的人员的命令，更是因为他深刻的知道太空系统的启动决不能有任何的失误。 “全体人员注意！启用b方案（太空系统只启动其基础结构——遥感\/定位\/气象等）”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充满了疑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直觉告诉他们，想要明白发生了什么是得不到答案的，他们只能选择服从命令而不是因为怀疑而停止工作。 …… 尽管三枚运载数颗卫星的火箭同时发射成功确实是一件世界纪录，可在场的很多人都明白这场发射的真正目的应该是立即初步启动太空系统，而不是仅仅把卫星送上天。 现在的指挥部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人们很明显的带有若隐若现的迷惑的神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射计划中断居然没有通知我们？！”特别安全部门的总负责人怒气满满的对着通讯终端（发射基地不允许自带任何通讯设备，只能使用基地内的通讯系统）的另一端质问道。“我的朋友您用不着太过生气，约定好的事情是不会变的，只不过是出了一点插曲而已。”传来的声音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啧……恐怕你们也没能预料到发生这种事的情况下会被剥夺参与决策的能力吧？看来这下子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了。”“话别说的这么早呢，有时候机会反而会藏在这种突发状况中哦？”“你们最好是能够找到机会，而不是被人秋后算账了。”他关闭了通讯频道，转身朝向副手。“让我们的人立即秘密搜索整个指挥部，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场发射行动一定有人在搞破坏，智能系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判断出跟原来不一样的结果……查出他们的说辞背后究竟隐瞒了些什么。”“是！”副手赶忙前去传达。 …… “究竟是什么情况？”发射计划的总指挥趁着总控制室内的科研人员在监控航天器姿态，才躲开了那些烦人的记者从而秘密的到达了发射基地的通讯中心。 “报告总指挥！已经跟智能系统方面的正式频道建立链接，对方请求通讯，请指示！”操作员按照既定程序向总指挥报告道。“允许建立通讯链路。”说完，他走到通讯控制台前，拿过有线式通讯终端。 “本单位依据航天发射特别条例向你单位通告，本单位根据你单位分享的数据以及本单位监控的数据，经过综合研判后做出太空系统不能完全启动的结论。该结论已于半小时前通过最高指挥部的批准，生效为正式命令。你单位应立即按照既定方案执行命令。”几乎是毫无感情的正式通告。 “收到命令！我单位立即按照既定方案执行命令！”总指挥切断了链接，转身面对众人。 “马上让所有人员转入b方案的实施进程，确保太空系统的基础功能。”“是！”助手们离开了房间。 “啧……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会让智能系统得出了不一样的计算结果？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每一个送入太空轨道的组件都经过了细致的检查……难道说在制造的时候就被作手脚了？”他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原因。如果这个原因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整个瑞艾雫国的科研体系都存在着巨大的危险。 …… 2050年1月1日0时20分，瑞艾雫国国家元首在讲话中正式宣布瑞艾雫国开始太空系统的建设，同时向全世界宣布搭载太空系统基本组件的18颗卫星的三火箭发射项目成功。这个消息公布后世界各国政府哗然，他们没有想到瑞艾雫国能够迅速的从大混乱时期恢复过来并且开始一项堪称太空时代开创之举的计划。在这场世界性震动之下，各卡派塔主义国家开始快马加鞭的开展自己的太空项目，试图在与瑞艾雫国的太空竞赛中取得优势。 于是，一个新的太空时代就这样拉开了序幕，而各国互相追逐的重点则是新一代“太空系统”的建设。它是超越了旧时代卫星通讯、遥感、定位、气象等功能的新一代太空系统，它的建设目标是建立一个可以与整个智能网络系统相关联的“太空核心端”，它的建立也就意味着新的政治模式的形成…… 然而这场轰轰烈烈的太空竞赛在开端之时便埋下了日后的不稳定因素。新索科莉组织的人们也在借助命运集团的力量建设自己的太空系统——欧若拉星座系统，而且还在瑞艾雫国的一些卫星上做了手脚，使其能够被欧若拉星座系统入侵。这些做法在未来将成为新索科莉主义者险中制胜的关键，也为未来不可避免的战争带来了助燃的干柴。 第27章 逆反的心灵(一) 204x年x月x日\/某市某区域\/船帆局、船底局 —————— careful now... 现在当心点。 let\\u0027s see what happens. 让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 —————— 为了在大混乱时期进一步开展心灵能力的研究工作，命运集团的心灵部门必须要完成寻找\/保护心灵能力者的任务，而为了这一点，他们在某些时候可能并不需要借助命运集团的情报信息系统。 …… “船帆局二处三科、船底局三处四科接到的命令是在今天分别将2名潜在的心灵能力者带走，详细的资料他们已经看过，一名是孤儿院的女孩，另一名则是因为意外导致单亲母亲身亡的男孩。两个科的总计22人已经在城市中行动了，不过他们可能会遭遇一系列‘出乎意料’的麻烦。” …… “见鬼，为什么这附近会有那些‘东西’？？？马上报告局里，请求支援！”一个神情高度紧张的人躲藏着商场底层内的一处角落对着终端的另一边报告情况。他是船帆局的特别作战人员，但显然他已经脱离了队伍并躲进了商场中。为什么他如此的害怕？他在害怕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亦或者说是“心灵幻象”。在刚刚 的行动中他们莫名其妙的遭遇了这种心灵幻象的攻击，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们只能分散开来。 “喂？喂？收到请立即回话！发生了什么？！”局里的指挥人员焦急的询问情况。“我们遭到了不明的心灵幻象，坐标xx路xxx号附近……信号干扰中断，请重试”就在对方刚刚说出坐标时信号就中断了，这种紧急状况使得指挥部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来有些东西在我们的预料之外吗？不过没有关系，我们现在的力量足够对付了。通令全体作战人员，允许使用二级心灵能力，务必完成任务！”指挥者通过秘密网络向还能联系上的特别作战人员下达了命令。 允许使用二级心灵能力就是允许全体作战人员可以使用心灵能力来反击敌人，同时意味着作战人员在接到命令后可以立即行动以采取“必要”措施来“反击”。“我还是无法相信他们说的心灵幻象真的存在，难道那种‘东西’真的可以在现实世界的现代社会存在吗？”“他们也许只是被某些‘东西’吓到了，但我们不可以让这个可能性被放过。如果真的像协会里的那些人说的那样，今天在这里放过它，就会给我们的未来带来巨大的威胁。” …… 反击行动并不顺利，不仅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敌人”超出了预料，还因为周围的普通人“看不见”这些“东西”的情况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可能把这些“东西”称呼为“鬼影”更合适，有些人员心里想着。这些“东西”也确实符合这个说法，如影随形、源源不断、避光趋暗，简直就是“不存于此世之物”。当然，心灵部门的作战人员也不是吃素的，普通市民无法用肉体能力解决的事情他们都可以解决，就比如这些“鬼影”。 魑魅魍魉行走在空虚无物的黑暗之中，即使是光明也只能逼退它们而不是根除他们，心灵能力者应当明白这一点，并且明白另外一件事——任何的思考都会被心灵能力影响。在十余年的心灵能力研究中，心灵部门不仅仅试图找到干扰人类思考的脑电波的方法，他们还试图研究出各种能力的应用，包括“念动力”、“精神损伤”等似乎与现实毫无关联的应用。尤其是在和世界冒险协会“深入”合作之后，他们惊讶的发现关于心灵能力的研究应用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对付一些“不应当被人们所知的东西”。那么，现在的这场行动意外正好就是检验他们能力的第一个实战机会。 普通人会惧怕暗夜中潜行的怪物，是因为自己的无力和对未知的恐惧，可这些心灵能力者不能称得上是普通人。尽管念动力和心灵控制的研究仍然只是半成品，用来对付这些“东西”也足够了。暂时失去联络的人员陆续连线，在短暂的整顿之后反击。 …… “别慌张！我们能对付它们，保持防御态势，别乱！”“报告！二处四科和船底局三处五科的增援已经在nw127区域集中”“收拢队伍，向目标地点移动！”“全体注意，保持跟随态势前进！”“收到！”秘密通讯网络中不断传递着任务信息，而人员位置的也在时刻变化中。船帆局和船底局的作战人员都经过特殊的训练，他们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心灵能力者”，但受限于研究的困难他们的能力并不完全，因此他们的行动事实上处处受限。虽然命运集团的心灵部门早就研究出了实战性的心灵能力应用，但他们这次面对的却不是一般的生命体。换句话说，他们真的能应付得了吗？ …… “那是什么东西？！见鬼，我被攻击打到了！不对……这是什么攻击？为什么我只感到痛苦而没有伤口？”“撤退！撤退！有东西点燃了图书！”“这不可能，根本没有油料和炸药的反应啊？”“不是那种东西，是纯粹的火焰！快带着目标撤退！我来掩护！”“保重！”急促的脚步声响遍走廊。 “怪物们，赶紧过来吧！”他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跑向走廊中的其他方向，手中的发射器一发接一发的发射出足以贯穿一切超自然之物的高能激光。在他的身影背后，犹如魑魅魍魉一般的黑影们如影随形般的移动着。他的队友们趁机带着目标从其他方向迅速撤离。 “千万要活下来啊……我最深爱着的你们……”他在心底里祈祷着自己的行动能为队友带来一丝希望。 …… 此时的天秤局总部也处在相当程度的慌乱中。这次的事件已经远远超出行动预期，但天秤局作为心灵部门的主导部门必须得承担起指挥全局的责任。 “向总部申请的权限批准了吗？”“欧米茄已经在向行动组直接提供情报支援了！”“支援部队提前到达了目标地点，在尝试向目标靠近。”“谁让他们过去的？！让他们停下，不要在集合前与目标有任何接触！”“来不及了，他们派出的人员信号受到干扰，无法应答！”沉重的一拳砸在了桌上。“他妈的，谁让他们擅自出击的？！”“可能是精神污染让他们判断失误了！”我们必须得采取其他措施，否则他们会与目标发生冲突的！”慌乱程度似乎在逐步上升。“局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样下去行动可能就会失败了……”“……没有必要，我相信我们的同志会出色的解决问题的。”“可是，他们已经不在按照计划行动了，我担心会出现更出乎我们意料的情况。”“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无须担心。” …… 四个科队总计44人现在都聚集在了任务目标所在的街区，但他们之间没有充分的沟通联系。这是因为在刚刚的追击战和运动战中通讯信号被严重干扰所致，就算到了现在他们也不清楚自己的友军到底在哪个位置上，这一点会给他们制造极大的麻烦。还有一个更危险的情况摆在他们面前，预先靠近的两个科队中的数名人员彻底失去了联络，情况非常糟糕。 “通讯频道还是不可用……”“我们已经无法单纯依靠通讯网络了，只要欧米茄会为我们设立电子屏障就够了。”“队长！我们已经能看到目标了！”“很好，全体注意，c队形出击！”“是！” 船帆局二处三科率先冲到了目标所在的楼栋，他们装作是路过的普通人走入其中，走入这栋——市立图书馆。队伍分散成五组分别潜入楼内不同的地方，科长则亲自带着2名队员前去与目标接触。 …… 打开少儿阅览室的门的一瞬间，科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与外面流通整栋大楼的空气相比较起来，打开门后感受到的却是沉闷的空气，而且是非常的沉闷。他摆手示意过道处的队员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一人慢慢的走了进去。四周观察一下他便发现了异常所在：少儿阅览室的窗户全都关闭着，但空调没有启动，更“诡异”的是里面的儿童和家长们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甚至他们的身上都没有一丝的汗水，与之相反的是科长自己明显能感受到的闷热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这里的人都受到了精神干扰……”尽管情况如此不正常，他还是选择进去。 与此同时，在图书馆外的三个科队仍然陷入“苦战”中。影子、影子、影子，越来越多的影子、形形色色的影子、无穷无尽的影子，到处都是犹如影子一般的敌人。如何“杀死”影子？全凭手中特制的“心灵能量激发式转化器”。这种装置是出于将心灵能量转化为高能实体物质以杀伤敌人而研发的，但在这十余年世界性探索中心灵部门发现这种武器还可以对“不存于此世之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此它也就作为了心灵能力之外的战力补充。装置的形状就像没有枪管的枪一样，这种设计是为了让使用者能具象化心灵能量，同时又便于携带。 要一边避开无关人员一边阻击影子非常困难，但他们还是坚持了下来。毕竟，他们早就完成过数不胜数的艰难行动了。只有图书馆内的行动完成才能解决困境，但迟迟没有回应的二处三科让他们愈发担心。这也让天秤局总部的众人感到担忧，没有人能够预测到这种意外情况下还会出现什么新的情况。 …… “报……报告指挥部……我，完成任务了……目标……已经被我带出图书馆了……”“收到收到！全体人员向图书馆靠拢！”当二处三科科长的声音通过通讯网络传到天秤局总部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这个科队已经基本全军覆没了，只有科长一人带着2个孩子从火海中逃了出来。 “报告！目标和三科已经救援成功，请求返回！”“同意返回……” 在众人搀扶下的三科科长已经陷入了昏迷，只能立即送往医院接受治疗，而被找到的2名目标儿童被另外的队伍带离现场。 …… 此时的天秤局总部内，天秤局局长一言不发的站在控制台前。“这次行动我们牺牲了5人，重伤了6人，善后工作和安置工作都已经交给其他部门负责，目标也已交给教育系统的部门。”助理向他报告着行动结果。“接通医院内部线路。”“已经接通。”他让助理接通了命运第一医院的内部通讯线路。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救成功，他知道太多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秘密了。”“明白，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活他。”“还有，他说任何话、做的任何无意识动作都要记录下来，那非常重要。”他命令道。 “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看来真的如协会所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们没有丝毫了解的东西存在啊。不过这些都只是我们追求‘真实’的道路上的小小阻碍罢了，我们迟早会有一天要面对它们然后攻克它们。我们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做好新的准备。也许那2个孩子就是我们的第一步……但愿如我所猜测的那样吧……”他喃喃自语道。 第28章 再度的更改 2047年5月x日\/命运集团-特别对策部总部\/特别安全局总部指挥室 —————— i\\u0027ll do my best. 我会竭尽所能。 no rest for the wicked. 恶人不配安息。 —————— 为了临时会议的召开，指挥室内已经摆好了数张桌椅，参会人员也陆续就位。 “既然各部门负责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会议吧。”主持人宣布会议准时开始，而所有参会者也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如各位所知，上个月发生的恶性事件严重阻碍了彻底终结大混乱时期的原计划的进行，经过多次先期讨论之后，总部决定让我们特别对策部制定一份‘最终方案’，一份用暴力将激进者送到地狱的方案。”“总部的预设方案资料已经加密传输到各位的终端上了，会议结束后会自动销毁。”参会者们开始阅读起自己终端上的信息。有些人眼睛睁大了起来，有些人皱起了眉，有些人则若有所思，还有些人平淡的翻阅着。 “如各位所见，总部已经授权我们使用限制性武器和无限制信息战，欧米茄系统也会让我们调用。”“总部想让我们制定的是具体方案，具体到如何将这份名单上的所有人送进监狱和地狱。”主持人将一份数万人的名单投影到了屏幕上。“这其中的一些人已经在5年之内多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愚蠢的瑞芬槮主义者不敢去审判他们，那么就只有我们去完成这个审判了。” 参会者开始互相谈论了起来。显然，他们对于命运集团总部决定采取最终解决的方案也是十分惊讶的。“如果我们真的采取这种方案的话，会不会对目前已经缓和了2年的社会造成进一步的严重冲击？”“嘿，你这话就不对了吧？这2年的缓和真的是缓和吗？只不过是上一批极端分子被清除，而下一批现在就在我们面前！”“尽管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假和平局面即将被破坏，可真正让我们来掀起第一步的话还是会犹豫啊。”“那些索科狄莫卡主义者怎么想的？他们是不是还认为改良措施能解决矛盾？”“是啊，如果社会经济发展问题没法解决，那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彻底解决问题。” …… “这些草案是认真的吗？怎么感觉有种轻罪重罚的感觉？这恐怕不太好吧？”一个年轻的青年问道。 “先生，难道您害怕这些草案变成现实之后，会伤害那些应该守护的普通人吗？那恐怕才是所谓的更加的‘不好’吧？依我看，这些做法反倒是显得不够，不足以彻底摧毁城市里的那些肮脏东西。”另一个年轻女性针锋相对的回击道。两人互相瞪视着，谁也不愿退让半分。 “啧啧，面相真是不好啊这些人。”“您能别这么仔细的看这些死人的照片吗？怪恶心的。”一个穿着命运中学系高中校服的女子高中生(?)满脸鄙夷的对她面前的“大叔”说道。 “哎呀，怎么能说这些人是死人呢？他们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只是过的比较差而已。”年龄大约30多岁的大叔样的男人“笑着”将手中的纸质资料放回桌上。“看起来我们还没有就这些事情的态度达成一致，这倒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你说什么呢？这可是原则性的问题！如果这份草案的内容这么过激，那一旦推行会导致什么结果你们真的想过吗？这只是在简单的以暴制暴，只会引发更多的悲剧，而不会带来最终的救赎！”气愤的话语。 “哈哈哈，您这话真是好笑呢先生。按您的说法这是以暴制暴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您只是伪善而已呢？不去想着如何在事件中途阻断和事件结束后惩罚，您却说我们的行动只需要靠那些激发人的善心之类的方法就可以实现？难道伤害罪犯都只是为了激发罪犯的善心，是为了让他们得到救赎吗？”男人满脸嘲笑的神情，在他周围的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甚至附和着。 “哈哈！知小礼而无大义说的不就是你们这种想法吗？我们都已经受够了这种漫长的争论了，等到灾难降临到你们这些家伙身上的时候，你们又会摆出什么虚假的措辞来呢？真是够好笑的！” 这已经快不是争论而是互相诋毁对方的思想原则了。但这真的是一件不好的事吗？ “用不着过多强调这些无聊的事情了！这几年建造了那么多的管制拘留所不是拿来当摆设的！而且再加上我们强大的信息系统和‘人员处理’体系，这些事情都可以通过最合理的方式解决掉。”有人忍不住了。 “那些管制拘留所管什么用呢？我们的法则和治安机构在干些什么事情呢？他们在千方百计的阻碍我们的行动，这让我们怎么处理掉这些麻烦事？难道要用鲜血来洗出一片蓝天吗？”不满的质问。 “既然那样的话，就没有必要再讨论这些无关的事情了吧？这点我们不是都心知肚明了吗？” “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来重新审视这些罪行，该如何给这些罪行定性。是，我们以前确实在现有的伦理道德的基础之上重新制定了我们的伦理道德原则，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新问题是形势的发展要求我们建立起一套新的伦理道德。”“而且还得符合社会主义原则。”有人补充道。 “我提议一个有效的结束方式，只要我们详细的讨论一下大部分的特殊情况和复杂原则，就可以尽可能的拟定一个覆盖范围足够大的新规范出来了。各位觉得怎么样？”有人提议道。这个建议是认真的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讨论得完所有的情况呢？对于那些暂时想不到的情况，难道只靠模糊的所谓的原则来判断或者不断的修改吗？”反对者立即提出了异议。但看起来支持者会更多一些。 “这个提议不是非常好的嘛各位。既然我们谁都对各种情况下的处置方式有各自的看法，那就让我们在这里彻底解决这些至关重要的争论吧！免得在之后的时间里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当然，现在就算拟定出了详细的方法和原则，日后也要根据实际情况中发生的特别状况加以修改，不会过于固执。” “唔……这倒是一个好方法……”“同意，这个方法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既然我们谁都有各自的想法。”“唉……这种争吵真是毫无意义，不如早点打开天窗说亮话得了。”“你们！……既然就这么简单的思考问题？”“是你们思考问题太过于简单了吧朋友们？与其在那里浪费时间和生命去讨论总的指导原则，在这里把所有的经常发生的情况全都说明不是更符合你们的人道主义精神吗？” …… 参会者互相争论了起来，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认为有必要来一场足以最终解决现状的行动，而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无法完成。“大家都说的没错，以这5年来的情况来看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彻底解决现状。但各位是不是应该想一想我们现在的力量？”主持人停了下来，环视了众人一圈。“我接下来说的属于机密事项，请各位必须保密。星核委员会已经决定和新魏欧门主义者合作，因此卡派塔主义各国会按照中间路线解决社会经济问题，我们只需要专注于瑞芬槮主义国家即可。” “什么？！为什么要和那些卡派塔主义者合作？”有些参会者马上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可我们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在全世界范围内解决问题。”“没有世界各国的共同努力，我们怎么可能彻底结束大混乱？”争论不休的论战在参会者中爆发。在关于是否与卡派塔主义者合作的问题上人们一直都有不同的观点。对于中央委员会的决定人们无异会有不理解的声音。 “诸位，我想你们都应该明白一个事情，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在让你们讨论该不该这样做，而是星核委员会在向你们传达命令。作为一名新索科莉主义者，你们每个人都应当明白我们必须推动革命事业的发展，而不是在心里猜忌和顾虑。”会议室的众人陷入了沉默，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阴沉的神情。 “那么，让我们真正的开始制定计划方案吧。”于是会议就在这沉重的气氛下继续进行着。 …… “死罪目录现在开始表决。列表内容如屏幕所示：恶性故意杀人（无论死活与方式）、恶性殴打致残、恶性敲诈勒索诈骗、组织邪教、逼迫他人致死、连环强奸犯、组织黑灰产业。各位请投票吧。” 会议室内翻动资料和终端的声音顿了顿，每个人都伸出手，在屏幕上按下了自己的选择。 …… “重罪目录现在开始表决。列表内容如屏幕所示：故意伤害（无死亡）、恶性斗殴（无死亡）、帮助邪教（无论其自身受损）、劝诱他人犯罪、强奸犯、参与黑灰产业。各位请投票吧。” 会议室内翻动资料和终端的声音顿了顿，每个人都伸出手，在屏幕上按下了自己的选择。 …… “轻罪目录现在开始表决。列表内容如屏幕所示：轻度斗殴暴力、参与邪教、敲诈勒索诈骗、其他应该被列为轻罪的罪行。各位请投票吧。” 会议室内翻动资料和终端的声音顿了顿，每个人都伸出手，在屏幕上按下了自己的选择。 …… 随着一轮轮的投票，会议逐渐进行了尾声。参会者们显得满脸疲惫，有些人全程皱紧眉头，还有些人甚至时不时站起来望向墙壁和天花板沉思着。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选择弃权，他们都对这些方案投下了赞成票和反对票，都在不停的提出修改意见。 …… “这是最后一轮投票了。现在，请为这个方案是否实施投票吧各位。” 会议室内翻动资料和终端的声音顿了顿，每个人都伸出手，在屏幕上按下了自己的选择。 主持人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两个数字，笑了笑。他明白，这个方案早已注定会实施了。 “时间到了，投票结束。……各位应该都清楚投票结果了。这场会议到此结束，所有不该泄露的数据会自行销毁。”主持人转身而去，随行人员收走了桌子上的所有纸质资料紧随其后离开会议室。房间里的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在思考着这份由他们亲手决定的方案会在将来发生什么，只有一个答案摆在他们眼前，那就是：这不是最终的解决，而只是为了解决目前的状况而采取的‘非最佳方案’而已。更何况，他们作为特别对策部对外执行部门的负责人，非常清楚星核委员会究竟想做什么。 …… “这根本一场征求我们意见的会议，这只是一场行之有效的原则精神建设会议。”男人抬头望向了蓝天，轻声说道。而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人，则看着手中的几张印着许多“机密”信息的纸张。 “这样说或许不够准确的表达他们的意思。委员会很显然只是想让执行局的人员和情报部门能够下定决心去服从那个早就预定好的目标而已。他们已经为了那个目标做了二十年的准备了，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实现它而做一个又一个的准备步骤罢了。” “那这种准备步骤可真是疯狂啊……我已经可以预想得到我们会面对一副怎么样的新景象了。” “总比我们现在的这样子好多了，不是吗？” “确实是会比我们现在的局面好很多，但要付出多大的牺牲，我已经不敢去想象了。” “会是那样子吗？我反倒觉得是会比现在更少的牺牲……如果不计算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究竟会死多少的话。” “用他人的鲜血来洗净他人的身体吗？……真是极其深刻的隐喻。” “这既是一种隐喻，也是一种无可避免的现实选择。” “我希望它只是一个隐喻，而不是人为的现实选择。” 第29章 武装的借口 2049年x月\/国际索科狄莫卡者同盟（第五组织）\/年度例行全体代表会议 —————— no other option? 没有别的选择吗？ please forgive. 请原谅。 —————— 自从第五组织于2033年成立以来，每年召开一次全体代表会议就是惯例，就算在大混乱时期也没有停止举办过。而今年的代表会议作为在大混乱时期结束之年举办的会议，显得尤为重要。20余年前由新索科莉者研发出来的加密网络系统不仅仅保证了数年来会议的正常召开，同时也保证了第五组织能够最大程度的与各国索科莉者保持联系。这场大会也毫无例外的在这个系统的支持下召开。 只有新索科莉组织的核心成员才知道这个系统的真正秘密——命运集团的欧米茄系统。为了能够在世界范围内联络索科莉者，新索科莉者控制下的命运集团花费了无数的精力去完成和完善欧米茄系统，并以此为新索科莉者人掀起新一波行动的基础。 …… 命运集团总部大楼隐藏空间内的会议室一直以来都是会议的总控制室，而此刻与会代表已经全部加密链接到了网络中，会议即将开始。 会议室内的十几个人围坐在会议桌前，桌子上的终端设备已经准备就绪，随时能够传输影像。“给代表们准备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吗？”虽然事先已经人工检查过很多次，同时也已交由欧米茄系统完全检查过多次，但作为瑞艾雫国新索科莉者的领导组织——瑞艾雫国新康谬翠徘的一名星核局委员，他总是想确保万无一失。“放心吧，一如既往的万无一失。”星核局总局长笑着对他说道。 是的，每场大会这些各国新的索科莉翠徘及组织的领导者们基本上都会参会。虽然有些人可能会因为处境危险或者其他原因而由其他人员代为参与，但没有哪个组织及翠徘会将其视为可有可无的事情。 时间到了预定的时刻，会议准时召开。 终端屏幕上一如既往的只显示出数百人的空白图像（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会议参与者基本上不会展示自己的脸），以及图像下方标注的名称（欧米茄系统能够为各国参与者提供实时语音及文字翻译服务）。当一名参会者发言时，他的图像及名字会从边缘跳转至屏幕中央。 …… 会议的议程主要分为以下几点，一是对过去一年经历的种种事件形成一个全体共识性的认识，二是各地区委员团轮流发表几个问题供全体讨论，三是由轮值委员团主持讨论几个重点问题。会议通常持续五天，每天持续三个小时以上（考虑到时差问题，实际讨论时间的跨度非常长）。 …… “我有必要提醒大家一下，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处在一种东躲西藏的状态，而不是一种与卡派塔政府势均力敌的状态。如果有人说我们是在逆境之中一直保存着力量，那我想反问您一句，为什么我们的群众基础事实上在很多地方都失去了？我认为那种妥协改良的机会主义正是原因。” “您说的不无道理，但您也别忘了一个事实，我们直到今天都没能拥有足够的反抗力量，我指的是直接的现实的武装或半武装式的力量。哦您可能也会说我们目前没有办法掌握这种力量，那只能是睿绯露运动中才掌握的。可如您所说的睿绯露运动距离我们还有多远呢？” “朋友，我觉得你说的不够完整。您应该注意到，在这10年间我们的居民基础事实上是在扩大的，虽然直接的支持是在变少，但更多的人们已经知道我们的主张和策略。这怎么能说是群众基础的削弱呢？” …… “可能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我们直到现在都还没能够得到最广泛的支持，很多人依然不把我们当做是一股强大到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他们在无边无际的诋毁和谎言之中充满了对我们的错误怀疑，但请不要忘记那些曾经被我们保护了的人，不要忘记了那些因为曾经受到我们的援助才走向光明的人。也许这种说法有一些小市民阶层良好祝愿的感觉，但这绝对是过去7年间真实的情况。”有理有据的反驳。 这番话让参会成员们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们在揣度着自己对这一番话语的态度。是的，即使是像他们这样的深居核心位置的重要人员，有时侯也会禁不住的怀疑自己的道路和选择……或者说他们只是在不断的反思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否正确，他们很容易深陷于质疑自己的行为是否足够正确的漩涡之中。 “有些人的做法确实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方面是不符合索科莉组织原则的，但正如我们全体新索科莉者的核心共识所说的那样，‘那又如何？’难道我们会因为这种过程中的反复而放弃我们一直以来坚持的行动精神吗？我想是不会的吧各位？”众人的眼神中满是坚定的神情。 “他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应该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再过多的纠结了。现在的首要任务应当是立即总结7年来的行动经验以为后续的行动进行设计指导。”很多人对他的话语表达了认可。 …… 代表们围绕着大混乱时期索科莉组织与人们之间关系的变化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他们争论的重点在于这段时期所采取的行动是否符合索科莉运动的需要，又或者说他们在争论某些做法究竟导致了什么结果。在外人看来，这可能就像是在互相指责，事实上也确实在逐渐变成互相指责。社会主义者各派别采取的行动都不尽相同这一事实确实导致了各个地区不同的结果，而这一点对于第五组织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它的成立初衷是协调和联络全世界索科莉信徒，推进索科莉运动发展，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索科莉组织者们实际上的分散行动。 在这些分散开来行动的索科莉者中，并不缺乏胆怯懦弱以至于变成空有宣传而无行动的组织，也不缺乏逆势而为扩大了自己影响力的坚定的行动派，更有许多依靠于行动派的其他组织存在。在这各式各样的组织里面，新索科莉者的组织无疑是最强大的几个组织之一。他们凭借着能够给予各组织以强大的情报信息系统的掩护，成功的取得了最广泛的支持，很多组织现在简直就是对新社会主义者联盟“惟命是从”，不敢说半个不字。 在这种情况之下，第五组织显示非常的名不符其实也就成了现实问题。但其他两个强大的组织——社民盟(非国际)和社盟也不会甘心于新社联盟一家独大，这三个组织在这7年间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一种“竞争”般的态势。不过，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这很难说清楚。只知道的是其他两个组织其实也想着“借鉴”一下新社联盟的做法——扩大自己掌握之下的武装力量，以此来取得自己的新优势。 但他们真的能够自己完成这个目标吗？答案恐怕是不可能。 …… “无论如何，我们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索科莉者必须立即着手组建具备睿绯露性、群众性、科学性的半武装或武装力量。没有这种力量，我们一定会重蹈大混乱时期的覆辙。” “新索科莉者会率先组建这样一支力量，在必要情况下我们还可以提供给参与第五组织的各分支以援助，只要各位同意接受援助。” “你们能够做到吗？瑞艾雫、奥离斯、迦翸的情况恐怕也不怎么好吧？你们三个国家的新索科莉者实力有这么强大吗？” “您应该仔细看一看索科莉者同盟的报道，朋友！我们新索科莉者从来没有否认过我们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但我们始终没有放弃活动和索科莉组织建设工作。请您放心，我们新索科莉者有足够的力量来维持行动。” …… 大会的一个重要议题正是关于各索科莉翠徘及组织是否应该组建一支能够控制的半武装或武装力量。在这一点上爆发了全会最大规模的争执，新索科莉者不遗余力的想让各参会代表相信这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但索科狄莫卡者各派别、传统主义者中很多人都显得不感兴趣，或者说他们认为毫无必要而且充满危险。不过，新索科莉者非常不愿意看到大会不通过这个议题，因此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劝说。在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持续了整整2天）之后，大会以极其微弱的多数票通过了关于建设半武装或武装力量的决议，而这正是新索科莉者所需要的。 新索科莉者如此注重这个议题的一个关键原因在于他们的指导思想，他们始终是坚定的睿绯露主义者，组建一支地下武装力量无疑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工作目标。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的工作已经初步完成了：在大混乱时期，新索科莉者的半武装力量在很多地方都实现了卓有成效的保护了进步者免遭生命危险。在第五组织不知道的很多地方，新索科莉者们都在暗中建立最忠于睿绯露事业的秘密武装，并且使越来越多的人变成他们的支持者和同情者。 …… 大会在持续10天后才宣告结束。在大混乱时期结束这一年的大会花费时间如此之久是符合现实需要的，这都是为了彻底解决大混乱时期的诸多分歧问题。但实际上变成了一场争吵不断、最终只得出妥协决议的大会。而究其原因，只能说是根源于第五组织的局限性，或者说根源于这个世纪繁杂多变的社会形势。在大混乱时期，这些索科莉者们采取的不同行动就直接造成了巨大的分歧，如今的大会只不过是这一局面的延续而已。 不过对于新索科莉者联盟而言，他们最大的收获可以说是得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无论第五组织内部的意见分歧多么严重，它也是全世界目前最具有团结索科莉者能力的索科莉组织，决议中提及的组建索科莉地下武装力量这一点，将会成为新索科莉者以及其他睿绯露者所依托的“法理”。很快，全世界的索科莉组织几乎都会在大混乱时期斗争运动的基础上组建起自己的武装力量。 …… “看的出来这些好面子的家伙是真的想建立属于自己的秘密武装力量，尽管他们实际上并不想扩大化，只是想着先建立起一种半混合式的力量。” “啧啧啧……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嘴硬，嗯……应该说是很善于用表面上的符号化话术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这一点不是与那些后现代疯子一样显得滑稽可笑吗？” “哦！他们可不是那样的人。要这样说的话那我们不就是激进的疯子了吗？毕竟事实上给予了他们建立武装力量的关键——情报信息系统是由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这场会议的召开与我们是脱不开的。” “话说起来，我们真的有那么多的钱来支援他们吗？我记得我们的资金负债规模都达到数千亿级别了吧？既要维护科研系统来掌握生产技术和情报信息系统运作，又要利用一切可能运用的手段来‘感染’更多的支持者和同情者……一旦负起援助责任，资金负债规模恐怕会越积越高。” “哼哼……那样的话就到了让我们的支持者和同情者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可别小看了无数的人们汇集在一起的力量哦？有时候他们爆发出来的力量可是会超过我们这些‘先驱者’的。” “尽管他们往往会造成盲从与盲动，不过那正是我们该做的事情——纠正航向。” 第30章 平常的一天(一) 2043年8月x日\/地球银河传媒文化有限公司 —————— what a lovely day! 多么美好的一天！ look at me. 看看我啊。 —————— 很多企业在这个极端化和经济形势持续低迷的年代里仅仅只能挣扎求生，虽不至于破产但仅够运营是常态，只有那些在30年代开始就在某些领域取得市场优势的企业才能逆势发展。在这些异军突起的企业中，由命运集团投资的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在文化产品领域就是一个典型的占据先发优势的例子。在30年代，它只不过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传媒文化公司，出版书籍、文创产品、影视制作是它的主营业务。但在40年代的混乱中它得到了命运集团的全力资助，同时凭借自身的努力实现了一个新的飞跃。不过，可能应该说它抓住了的一个机会才是逆转的关键。那即是在混乱时期制造大量的“符合人们现实需要”的文化产品，这帮助它抢占了人们因空虚的内心而腾出来的大量文化市场，同时它的产品在与官方的良性互动中也得到了支持。 …… 作为一项从2038年7月就公布的文创制作计划——续作及重制计划，它及时的赶在混乱出现之前完成了一半的内容，而这正是抢占市场的开端之举。 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公司-续作及重制项目组现在在公司总部内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但每天在这里工作的员工依然在整个公司里显得很普通，很少有人能分辨出他们与其他员工的区别。但他们确实是特殊的员工，套用一个30年前火遍全球的词——二次元来形容他们最为贴切。当然了，他们早已不是30年前活跃着的那批人，他们大多是那个年代出生的人。不过这不影响他们仍然热爱着这一切，不影响他们热爱着的整个亚文化行业领域。 …… 今天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项目组的员工们一如既往的在办公室内忙于工作。 与其他同行不同的是他们的工作方式，整一层的数个办公室内只有二十余人，但他们正在完成的工作量远远不止二十个人的工作量。这个秘密就在于人工智能作业和多区域协同工作这两者的共同应用。依托命运集团建设的欧米茄系统的外延科研项目，他们可以调用欧米茄系统的一部分算力来进行ai绘画、ai配音、ai设计等神经网络训练。借助命运集团将近20年的技术积累，他们迅速的完成了模型的构建和再发展，为文化产业创造了一副新的作业图景。 此刻的办公室内寂静无声，基本上每个人都在自己所属的小组内完成既定任务，除了某些人。今天是项目中的一个续作作品的完结，负责小组得按照惯例负责一次完结发布会。 “诶，那么，我们的‘xxxxxx’系列的最后一作就到此完结了，感谢各位长期以来的支持，感谢各位老粉丝和新粉丝的真心热爱……让我们再会吧！”网络另一端的众多人，有些想必已经落下了热泪，哭着看完这场总结性的最终集发布会。 “第33个作品彻底完结了，过两天又要继续开始下一个作品了。”“唉，这个作品也是我那时候的热门作品啊，现在我亲自来宣布它的系列完结，我心里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唉，谁没有一部年少时喜欢过的作品呢？我们现在就是在为它们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啊。” …… 但要说他们的工作是那么的顺利的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实上，他们始终在面临一个其他同行一直难以解决的关键问题——如何得到足够的ip知识产权以进行相关产品的制作。虽然他们展现给世人的是一个个神奇的景象：某完结许久的小说改动画被制作出了直至完结剧情的动画、弃更的漫画被转交给熟悉画风和剧情的忠实老粉丝续写、曾经因为层层产权纠纷而被埋没的作品重见天日……在这些堪称文化产业的“奇迹”中，蕴含着的艰辛也是远远地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 为了实现这些，他们面临的首要难题是如何从数量繁杂并且互相交叉的产权所有人手中得到足够的“使用权”。如果这些人能同意他们的做法那自然是最好，但就连创作者都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就更难得到了，也因此他们只能选择采取一些特别的方法……比如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以及“重复一千遍的谎言”。这些方法是何其的有效，使得总是有人这样评价：尽管很卑鄙但却是正义的。 那些断更的作品是最好解决的，作者大多是乐于放手让继任者或者自己拾笔续写的。虽然有些人会抱有一种迂腐的想法，认为只有自己创作的才是唯一的“正版”，甚至认为这是事关自己人格尊严的事情。对于这种作者，他们有的是方法让其明白续写的重要性……要么是让其感受到粉丝的热情，要么是让其明白作品续写的重大意义（其实很多时候并没有大的意义，只是为了圆老粉丝的心愿），要么就是用足够的金钱（断更多半会导致作者最终得不到多少钱，无法像其他作者一样有钱）去砸晕那些作者的脑袋。 复杂的产权关系是最难解决的，而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对于这一点的解决方法也一直不被人们所知。或者说人们对这些方法知之甚少，以至于都是胡乱猜测。那么，地球银河传媒文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来“劝说”那些半托拉斯企业心甘情愿的将足够的产权“转卖”和“允许使用”呢？ 答案也许不是很简单，但也称不上是复杂。既然这些半托拉斯企业掌握了这么广的资源体系，那从正面去进行商业谈判无疑是十分愚蠢的举动，是不可能不被讹诈一笔巨额合作费的。因此，要想实现目标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打击”这些半托拉斯企业——通过无数的中小型公司去搅混它们下属公司的市场、通过投资机构的巨额资金投资与不计代价的金融套现、通过社交媒体等方式施加影响、通过直接的相关人员（天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支持者……不过嘛，被利用的人其实也很多）劝说……在这些世人们看上去似乎显得不那么“光明正大”的做法之下，即使是这些半托拉斯企业也架不住攻势，只得退让。 要想做到这些，仅仅是地球银河传媒文化一家公司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没有作为地球银河传媒文化最大投资者和控制者的命运集团的支持，想做到这些简直是做梦，虽然人们可能会对此有很多疑问，命运集团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本来可以做到更大的事，比如说操控某个小国家的货币赚取巨额利润之类的，为何要去帮助这样一家传媒文化公司？这个问题没有多少人能够回答。很多业内（他们不知道命运集团的作用，只是以为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公司有这个实力）人士猜测，这极有可能是为了测试命运集团（他们觉得是某些新兴超高科技公司）的人工智能技术。 命运集团需要一个覆盖全面、方式多样的领域来测试他们的人工智能应用能力，新一代的智能系统需要测试其在社会生产领域方面能否与传统生产技术相结合。对于工业而言可能很好测试，但对于文化产业这样一个极具人类抽象创造力的领域来说，意义可能更为重大。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就是被他们视为是这项测试在文化产业方面的重要平台。 尽管每年都要在这家公司身上输送几乎是永无止境、得不到足够回报（甚至数额每年都在增长）的数亿资金，很多分析人士（他们从其他方面推测出了巨额的资金流动）都认为这家公司是赚不到钱的。但事实上，命运集团对于这笔投资有着别的考虑。这是神经网络应用社会性实验的其中一个项目而已，这家公司是为了验证文化产品创作领域，而在其他产业领域也有大量类似的项目存在。至于命运集团对于这些项目的态度，确实可以说成“毫不关心收益率”，毕竟这些产业的发展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科研性质的工作罢了，谁会要求科研工作直接创造经济效益？ …… 续作及重制计划的核心内容——为过去的诸多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作品画上句号。出版外国刊物、进口影视作品、广告及宣传联动、投资并参与国内外影视作品制作……地球银河公司在文化产业的各方面都有涉及。很难说这些产品是赚钱的，事实也确实如此：自从公司建立以来每年的收支几乎都是处于平衡状态。命运集团每年都有数亿的投资注入地球银河传媒，但对于这家公司一直都处于的收益率仅仅跑赢通胀率的状态却似乎毫不在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然一开始的直接目的确实只是单纯的测试人工智能技术对传统生产技术的提升作用，久而久之却在精神文化方面产生了更多意想不到的效果。人们开始普遍的接受起以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公司代表的那种“新技术思想”，一批又一批的公司及机构开始涉及人工智能技术和高效管理在文化产业中的应用。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大量新应用新研究出现，短时间内就形成了蓝海效应。当然，大混乱时期摧毁了这一切，它让这一切变质成了超高科技公司和其暗中控制下的中小型公司的“私人游戏”。 无论这些新兴超高科技公司和其附庸们是不是成为了新世纪的新托拉斯企业，没有改变的一点就是他们的产品受众和设计理念无疑是比上一批更适应了新世纪的人类的需要的。没有所谓的喋喋不休的权利争论和道德判断，也没有根本不利于追求更高利润的内耗之举，有的只有在追求更高利润的过程中所使用的那些新技术新方法……以及由其诞生出来的无数的优秀产品。没有因为道德争端和利益判断而被埋没中断的产品，有的只有一个“完美和谐”的新的文化产业。 不过，他们追求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产品伦理道德呢？ 无论人们对此有什么样的评价，想必都不会是原先人们所想的那种。 正如地球银河传媒文化公司成立的那一天就在他们的内部规章里所写的那样，他们在追求一种“真正的人类的道德”，而不是一种存在主义和虚无主义的伦理道德。 …… “最近又有人写文章批判我们的商业模式赚不到钱，是一家失败的公司。”“让他们说去吧，这些人怎么可能懂得这些工作的真正意义呢？在他们看来只有经济利益才是第一追求。不过这也是他们一定会有的想法，毕竟我们也确实如此的不在乎某些投资。”“这些人真是可笑，我们明明向他们展示过了ai生产和高效管理的结合能发挥巨大效果，他们却死活不承认。”“那些人正是时代的缩影啊，20年前就开始的自动智能化不也是他们在百般阻挠？可笑的是他们也根本没从这种反对中赚到更多的钱。” “你们2个，下一个项目的协调工作完成了没有？在这里闲聊做什么？”“科长您就放心吧！我们什么时候没有完成过工作？”“倒不如说，我们的每一个项目都是几乎完美的完成。”“那是当然的，先进的科学技术和高效的管理，怎么会创造不出成功的产品呢？” 第31章 脆弱的同盟 2044年x月x日\/苏第阿冉泊-塞卡凯-西北方向约50公里处无人区 —————— where are the goods? 货物在哪？ what\\u0027s next? 然后呢？ —————— 连日来的冲突已经再次让这片土地染上浓稠的鲜血和绝望，正如它数百年来一直染上的鲜血和绝望一样浓稠。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场新冲突恰恰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安然无恙的进入这片地区的机会。 …… 这支5人小队已经离开了居住区四天，携带的物资也差不多损耗了一半，而每天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区搜索又让人十分烦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乐观的表情，可能是因为如果再找不到所要找的东西恐怕他们就回不去了。不过，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附近地区的冲突随时都可能结束，等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可能再次进入这片地区了。 “见鬼！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照着这张地图上标识的位置都做了标记、也等了24小时，为什么还没有发现‘那个地方’？！”“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想骂那帮家伙！说好了这只是一趟简单的探险活动，为什么到了无人区才告诉我们是要在这种环境之下探险？”“你们2个别吵了！现在吵架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闭上嘴减少点水分消耗！”“啧，为什么还没有出现‘那个地方’？按照解读后的神话内容应该早就出现了才对啊……”“我看啊，恐怕是那帮人根本就没有解读成功，打算让我们过来试错吧！”在四个人互相吵闹的时候，只有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始终一言不发的盯着远方。 …… “快看！那是什么？！”窗外冲天而起的一道白色光柱吸引了车内的人们。“终于要开启那个地方了吗？”副驾驶位上的人喃喃自语道。“那光柱肯定就是‘那个地方’！快点赶过去！”越野车转了个大弯，加速驶向远方的光柱。二十多分钟后，从越野车上看过去已经能够看见光柱的基部了。 “那是什么东西？？？我们之前经过这片地区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不废话吗，这就是探险啊！要是找到埋藏宝藏的山洞后没有一点异象那哪还有什么浪漫啊？”很快，越野车就抵达了光柱的基部附近。 下了车后，五人才发现原来这束光柱是从一处沙丘的背风处的地面上发出的。“我们从出发到抵达这里过去了将近30分钟，却没有看见任何人接近这里，这也太奇怪了吧？”“说不定是附近的人们都逃离了吧？”“那也还是不对劲，正是在战斗状态的人才不可能会无视这束光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多说无益，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五人徒步走近光柱基部。 等到走近光柱基部时，他们才发现原来光柱是直接从沙子中射出的。他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探测设备，对光柱及其底部进行探测。“嗯，深度超过了设备的可探测范围，至少有100米深以上。这束光柱的能量量级不是很高，但能阻断电磁波……”“那我们该怎么下去？”“那帮人没有告诉我们到达的方法，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我们没有不能自己下去。根据神话解读本的记述，这道光柱只会对选定之人开放。”“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回去吗？”“当然不是。我们都不是选定之人，但我们的手上有选定之物。”之前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淡然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瓶子，打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发出光柱的沙堆上。 异变发生了，光柱的亮度明显变强，而大地开始了振动。他们在这大地的振动中紧张的望着光柱基部，期望着那道大门开启。突然，一道极其强烈的闪光遮住了所有人的视野。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他们的身体就传来仿佛被撕裂、又挤压到一起的巨大痛苦。在这无法意识到时间流逝的巨大痛苦中，他们的思维几乎停滞了，灵魂也似乎粉碎，只有一些残余碎片在维持自身…… …… “应许之地，那是所有人类文明都会诞生的古老概念。这是由神之国向人之国的过渡地带，由神给予人的最初赠礼即是此地。那是充满着食物的无忧无虑之地，那是人类最初生活的乐园一般的家园，纵然那只不过是古人的一厢情愿，实际上那只是一处从大自然隔绝出来的最初之地。这是我们以前的想法” “然而在对世界各地的神话传说经过数十年的研究之后，我们终于发现了这个人类最初的家园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不相信超自然非科学的力量，同时却又怀着无比恐惧的心去探索着这个世界的神秘。我们正是由此出发，最终我们必将所有的神秘纳入‘新的科学体系’中去，万事万物都将归于一个‘科学’体系之下进行阐述。应许之地的探索会是我们的一个新开始，而不是一个结束。” …… “报告！幂第东地区分部的报告已经传过来了！”“是吗？快点让我们看看。”早已焦急等待数日的人们围成了一团。 “五人探索小队只回来了一个人？而且似乎丧失了很多记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他不停的重复说着类似的话语，仿佛像从地狱里面回来过一样总是独自一人面带恐惧的喃喃自语。”“快点看看说的什么。” “唔，‘光、光、光，无穷无尽的光芒笼罩在大地上。不，根本就没有大地，虚假的各各它地才是大地。遥远的声音在向我们诉说着这一切的秘密，它让我们前进到光芒之中。我能看清楚一切了，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个声音在催促我们，不，它真的在让我们前进吗？’怎么到这里就翻页了？真扫兴。”“这不是看起来完整的叙述他们的经历吗？为什么还说他神志不正常了？”“接着往下看吧。” “‘不！不！不！不！不！我们不是选定之人！我们不应该再往前走了！不，我们根本就没在往前走！我们的灵魂在支离破碎！不，我们的灵魂早就不复存在了，那在这里的我们是什么东西？我们的意识在崩溃，我看不见同伴，但我能感受到他们在痛苦的求饶，他们在求那个声音不要让他们消失。为什么我安然无恙？我不知道，但同伴已经消失了，它在催促我前进。’”“看起来他确实遭受了极大的精神创伤，不持有选定之物的非选定之人是一定会被‘回归本源’的，这点他们似乎毫不知情。”“那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谁负责沟通工作的？！”“负责人已经不见了，我们现在怀疑这场行动从一开始就被我们内部的叛徒利用了，他们想让我们的人的性命去当开门的钥匙。”“后面还有一段，继续看吧。” “我站在它的面前了，它是什么？我说不清。但我感觉它是一团巨大的能量体，它似乎想告诉我什么，但我无法理解那些信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些……是……什么……不可能……最初……乐园……不在天上……不在地下……但入口……在天上……地下……这些信息……不是地球生命……最初的世界……不是失落的世界……那是开端……来自星际……由此开启一切……时间……流动数亿年了……希望……绝望……未来……现在……过去……我们……到底是谁？……不对……我们就是我们……开始了……” “到这里就结束了，他只会重复这些话语。我们的心理专家认为这些话就是他彻底丧失理智前所保留下来的全部信息了。”“真是令人遗憾，这么优秀的探险家就这样疯掉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价值，马上交给神话解读分部分析。”“也许我们要重新评估一下我们的组织内部了。”“在探索世间神秘的路上居然遭到同行者的背叛，就像是神话传说中不计其数的人类叛徒一样。”“大多数神话传说里人类即使遭到神的惩罚、叛徒的出卖，也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我们有理由相信这都是同一种历史的影射，既神之国向人之国的转变。如果我们还怀着恐惧的心去追求潜藏于人类历史中的超自然神秘力量的话，我们就必须永远相信一点：人类必定胜利。”“您说的没错，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怀着这种想法而奋斗终生。” …… “会长，请您马上看一下这份初期调查报告。”“那个昏迷了的家伙醒过来了吗？”“还没有，但我们的神话解读专家确信他们已经从昏迷者所说的残存诗篇中解读出了重要信息。”“残存诗篇？” 被称为会长的人接过助手递来的装订成册的一摞纸张，翻阅了起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印着文字和图案，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很多的文字根本就不是任何一种人类的语言，这点从文字上方标注的英文拼音和下方的英文解释就能看出来。会长边看着这些文字，边注意到上面的图案同样也是不属于任何一种文明文化的样式，尽管这些图片一看就知道具有很强的地方民族文化的色彩。 “藏于黑水之下的是创世的残骸，翔至苍穹之上的是残骸的灵魂，漫漫人间的即为造物的后代。然创世之地已毁，徒留初始之地。若造物往之，则应回归原初之生方可抵达。”“这不是与我们之前的神话研究相符吗？”会长抬头看向助手，但助手回答他“是没错，但接下来的译释远远的超出了我们之前的判断。” 他心生疑惑，但还是接着看了下去。“自创世之死不计时后，造物往去者不计其数，然终无一人可至创始之地。然初始之地已被寻踪，然那寥寥来者选择埋葬一切过往，终成谜团。”“这后面的用语怎么越来越现代了？难道这份记录是由每个时代的记录者共同完成的？”“吾等代代以继，为寻初始之地耗费无数。生命、尊严、高尚、权力、金钱、欲望，吾等向这探寻之路已然献上一切，终寻此道。”他再次抬头看了看助手，助手也看着他。两人不发一语，但助手的眼神明显是在表示等着他看完，于是他接着看起。 “神啊！祂们早已死去，吾等并不渴望祂们的力量，亦不寻求新的神明。请原谅我们对于宇宙真理的背叛吧！若此世之神已死，则其遗产当由其造物继承，此必与宇宙真理相符。倘若世间之人窥求遗产，便叫造物们拿去，那是造物们应当从神殿残骸中所得的。” “然吾等仍然疑虑造物能否掌握遗产。稳定的反极必然是混乱，神死后的造物能否成为整体的新神，吾等对此没有共识。吾等也为造物之一，也因此迎来了吾等因追求不应追求之物的报应——毁灭。然吾等依然寻到通往初始之地的方法，以及方法所需的一切。一切都被埋藏在吾等毁灭的故乡及远行的吾等之子所在之地，那是不会被岁月磨损亦不会被造物之手毁灭之物。后来者啊！吾等将愿望寄托于你等，望造物终成整体之新神。”他看完这一段后，发现后面的内容全是关于地形地貌风俗习惯的，显然这就是神秘文字中提到“故乡”和“吾等之子所在之地”了。 “看起来我们已经距离我们的目标很近又很远了。”他和助手对视着。 …… “协会那边传来了各各它地的探索报告。”“是吗？拿来给我看看。”……“因叛徒干扰，未能按既定计划执行探索，幸存者语见附录。这算哪门子报告？真是枉费我们费尽心思得到的粒子。”“不过，我们的商业间谍发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地方。协会内部似乎处在互相争斗之中，这场行动的收获也许就连协会的高层都没能完全掌握。”“是吗？那我们还有机会，马上组织一场‘公司差事’，让我们的人也去那里一趟。”“可我们还有足够的粒子吗？”“那些眼里只有钱的蛀虫会帮我们拿到粒子的。我只担心协会是不是在欺骗我们。” 第32章 平常的一天(二) 204x年x月x日\/ ？？？\/ ？？？\/某个偏僻却热闹的地方 —————— alright this is it. 好，就是这样了。 patience, my friend. 耐心点，我的朋友。 —————— 连续工作会使人深感疲惫，同时常常会使人的精神濒临崩溃。对于在这栋楼里面连续工作数十日的人们来说更是如此，更何况他们的工作本身就带给他们极大的精神压力。 …… 屏幕上的数十个光点在不断的移动，而他们的眼睛也随之移动、时刻紧盯着光点的轨迹。“第一小组已经到达既定区域，第二小组还在路上。”随时报告情况是他们的日常工作内容之一。“什么？欧米茄粒子管制委员会有访问请求？这种时候他们过来做什么？啧，让他们接入吧。”工作时协调各部门的通讯也是他们的工作内容之一。“快告诉第一小组，停止前进！既定区域的敌人可能对欧米茄粒子有微免疫耐性！”将指挥部的命令传达给作战前线也是工作内容之一。 …… “终于到换班时间了。”“唉，今天也是在忙碌中度过啊。”“真希望早点结束这种三班倒的日子。”“是啊，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自由自在的去外面散步了。”他们边说着边离开控制部，接替他们的下一班人员则继续负责各项工作。离开控制部后，他们决定去食堂吃饭。 “今天那个地方我去年旅游的时候还经过呢，没想到那里居然有人卖淫，早知道这样我就举报那里了。”一个员工显得有点沮丧。“害，我们也不可能凭眼睛就能轻易辨别出来嘛，用不着这么沮丧。”另一个员工安慰道。“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执行局打算扩建？”“有点耳闻，听说是要扩大成两倍的建制。”他们开始讨论起其他部门的事情。“他们去哪招这么多人？太奇怪了吧？”“你忘了吗？去年死了那么多人，流离失所的人激增了数倍，他们招募到新的人员不是很正常吗？”“也是啊，不过我对这种吸纳新人员的做法还是感到些许不适。”“说什么话呢你，我们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唉……”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常常会像这样谈论工作上的事，而不是生活上的事，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工作与生活已经密不可分了。 …… 通常在街上行走的时候，你总能看到穿着很普通的人和穿着很特别的人，你是否想过为什么他们的穿着差异这么大呢？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差异都是由于身份不同而导致的，尽管很多人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他们总是认为现代的穿衣是极其自由的，不同阶层的人都能够穿上一样的衣服，不过他们的话语中的矛盾点正在这里。不同阶层的人都能够穿上一样的衣服，可获得衣服的难度难道是一样的吗？日常生活、工作所处的环境所需要的衣服真的是一样的吗？就跟新社会主义者一如既往地所说的那样，小市民每天都在仰望着奢侈品却能够虚伪的安慰自己将来会有的，在这种社会里何谈什么充足的人类自由呢？ 如果你能够辨别出不同身份、目的、心情的人所穿的衣服包含的意思，那么你就能从看似冷漠无情、毫无价值的一股股人流中窥探到整座城市的一些秘密，正如现在在大街上骑车闲逛的猎犬局五处一科的2名队员。时值夜晚，但他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倒不如说他们的工作本就无所谓上班与下班。在市区里“游荡”了一整天的他们，工作内容却只不过是简单的“巡逻”而已。 自从在工业生产技术上取得飞速进步以后，很多城市的样貌随之发生了改变。更多的电子设备、更快的通讯网络、更大规模的技术应用、更广泛的科学研究，即便阻挠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彻底阻止这些趋势。执行局内部很多人认为没必要保持日常巡逻，要知道在巡逻上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十分巨大，回报却难以估算。当然了，在这几年里执行局内部逐渐意识到这种做法实际上还是很有效果的，只需要改变一下方式即可。 “今天也没遇到什么情况，只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这个星期以来都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总感觉不太安心呢。”在路边休息吃饭的两人正在闲谈，而他们说的正符合当前的形势。今年以来需要执行局巡逻部门处理的事情确实减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形势变好了也许是因为下一波风暴还未到来，因此他们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不过情报部门发给各巡逻小组的‘重点’关注名单里，确实有一些地方不太正常。这几天我们经过那些地方的时候我总感觉那里藏着点什么。”边吃饭边说话时既得保证对方听清又得让周围的人听不清很有难度，但对于这些数年来一直这样做的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是吗？这可得汇报给处里，毕竟直觉有时候会比思考更早得出答案。”吃完饭后，两人原地坐了半小时才继续巡逻任务。 …… 总有些事情发生的非常出乎意料，以至于如果没有事先做好准备一定会受到严重损失，不过若是做好准备的话，也不一定能完全消除损失。巡逻小组现在就处于这种状况中，在向指挥部报告之后的他们按照流程正在保持距离的范围内监视目标。不过，虽说严格遵守规章制度是执行局赖以存在的法则，他们也总有“略微”违反的时候。 “他妈的，为什么增援每次总是来的这么慢？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强烈抗议他们这种削减巡逻编制的行为！”“消停点吧，有些人根本就不清楚这种行动的真正价值，更别提他们会对这些行动提供更多的支持了。”“可恶，要是能有再多点、再快点的支援的话，我们就能救下更多的人了……” “我们没有办法救下所有人，毕竟那些需要拯救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只在我们的身边啊……” …… “人数都确认无误了吗？”“确认无误，没有一个逃离的！”“很好，回局里去吧。”“是！”警笛声划破不宁静的夜空，沿途路上的人们争先恐后的看向这一辆接一辆的警车，或者该说是“充满好奇心”的看过去？真是可悲又可笑的人类，他们中的一些人明明知道警笛声为何而响、一些人明明左耳进右出、一些人明明“无辜至极”……在警笛声响过的一处路边，2个人平淡的看着夜景。 “又是这样的一天，又是毫无新意的一天，又是令人感到恶心的场景。”“嘛，恐怕只有像你这样‘热心人士’才会光明正大的把这种想法这样说出来吧？一般人可不会说出来呢。”“哼，但我们可都是同路人，因为不同路的人早已分道扬镳，从一开始。”“没错，早就分道扬镳了，早在20多年前……以及那一刻。” …… “看看这些人，简直蠢的无药可救了！他们小时候是活在真空里面还是活在阴暗的下水道里面？脑子里面居然只有这些肮脏龌龊的思想，难道他\/她们是没有父母没有亲戚好友的吗？”年轻人气愤的说着。 “不不不，这种人反倒更应该是家庭完整的呢……一旦看过的人足够多，你们就会自然的发现，反而是那些家庭情况足够悲惨的人的心灵才足够称得上是坚强。”“这叫什么话？虽然我们现在有了海量的统计资料来支撑对人们的精神分析，但得到的结论可不是能忽略悲惨的家庭环境对精神的摧毁程度的吧？” “那你们怎么看呢？是所谓正常的家庭中出来的人渣多一点，还是贫穷和悲惨的家庭中的人渣多一点？又或者说在遭遇巨大的创伤之后，哪种家庭的孩子会更能承受的住？”另一个年轻人向同伴问道。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抛开这些表象的限制，深入的思考一下这些不同的家庭背后究竟是养成了什么样的看待万事万物的观念了，怎么能只看出身就判断呢？还得综合考虑具体的环境之下会有什么……” “正确无比的废话！不要再讲了！我们寻求的不是一个普世的价值判断体系，但也绝不是为了更接近唯一具体现实所以浪费过程的无效争论，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涵盖各方面的符合现行人类之应有道德伦理的新的道德伦理。我们谁都知道我们的先驱者们是怎么死在叛徒的出卖和内部的思想更迭以及外部的渗透破坏的吧？既然我们谁都知道，那么现在的我们无疑是要尽可能的避免那些悲剧再一次发生在我们身上，或者至少也要尽可能的减少悲剧的发生次数。”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所以说，我们现在能做到些什么事情呢？不还只是疲于奔命般的往来于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吗？可是有太多的地方不是我们能够看得到的，也不是所有的人心我们都能分析的透。”怀疑的语气。 “即便如此，也不能放弃努力的过程。无数的微小努力终将汇聚成一条磅礴的大河，我们要做的就是这个引导的工作。纵然我们可能会死在这个汇聚的过程中，但继承我们意志的后人终究会踏上跟我们一样的道路；纵然有些小水流脱离了大河，甚至是污染了大河，但这种小水流永远都不会是大多数。” 众人沉默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沉思的表情。他们重新回想起着自己的目标和做法，以及信念。 “说的没错，那么，该怎么看待如今天这般平常的一天呢？这其中蕴含着些什么值得分析的东西呢？” “每一个平常的今天，都是昨天的奇迹；每一个平常的今天，都是昨日死去之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明日；每一个平常的今天，都是明日之喜剧和悲剧的来源。这看似平常的今天已经纠缠了太多太多的璀璨之物与晦暗之物，我们能做到什么？只有保持我们的心。无所谓是真物亦或是伪物，只要将一切都投入到这场令人心悦诚服的事业中去，伪造的心又何以定论为永不可达真心为你之境呢？” “纵万般无奈，万物皆有终结，唯终结永存。”众人异口同声的用像是唱诗般的语调。 “我们的理想只寄希望于这永世永存的变动之中，我们的理想不是虚无的渴求终结，我们的理想亦非虚伪的祈祷美好，我们的理想只存在于连续不断的奇迹之上。倘若悲惨之人于我们眼前，我们必当予以援手；倘若恶行之人于我们眼前，我们必当予以惩罚；倘若天降灾难于我们眼前，我们必当予以逆转。” “我们相信人类的善心也相信人类的恶心，我们相信善终将战胜恶，我们相信我们的努力会加速那一天的到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此刻仍需等待，但不止于等待而始于行动。”众人齐声“唱”道。 “若是那命运的时刻来临，我们必将为了实现理想而拼尽全力。不是牺牲一切，而是为了真正需要守护的事物和人们；不是抛弃一切，而是为了清除必须抛弃的事物。” …… “如果有人不理解你们怎么办？他们可能会说你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回报而已，不是真心的帮助别人。” “那又如何呢？既然我不是为了得到回报，那么他们的回报于我而言也是非必要的。你可以称这种想法是‘利己’的，因为我会将他们的理解也当成一种对我的回报。他们不给予我理解，那么我也等于没有得到回报。这只是一个方程式的两端罢了，但方程组里的其他方程会带来不一样的答案。其他的方程式有更大的概率反馈出理解。尽管这看起来是自私自利的，但它依然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理解。” 第33章 下一个开端 2042年x月x日\/瑞艾雫国某地\/“悲哀的旅途开端” —————— send \\u0027em to hell! 送他们下地狱！ the killing stops. 杀戮停止。 —————— “我们不会认为自己会遇到那些不幸的、悲哀的事情，只因自己未曾感受、未曾触碰、未曾亲历。我们已经下意识的认为现在已然没有愚昧至极的事情，但你是否在看到那些‘稍显愚昧’的事情的时候想过背后的原因呢？我猜你肯定没有想过，因为从统计数据和日常感受上来看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根本不会去深入思考。但有的时候，让我们的社会愈发腐烂的‘东西’就在这些事情的背后……” …… 这里是一处“略微偏远”的丘陵地区，30多年来的建设让这块原本缺乏活力的土地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同时也让这里的人们开始了转变，无论是向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转变。 这片地区坐落着一座小镇和它的数个村庄，这个故事就由这里开始。 …… 16年前，其中一个村庄里诞生了一名男孩。而作为那个时代的普通人，他所在的家庭事实上长久以来都在城市生活。应该将他们称为“第三代进城者”吗？理所当然的应该这样看待，毕竟在他16年的生活经历中他一直都有一种割裂感，“家”这个概念毫无疑问的是指自己及父母所在的地方，但归根到底的，他们一家这么多年了只是城市的过客；那么，“家乡”又是指那里呢？这么多年的城市生活已经让他与小镇隔绝开来了，就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一样。像他这样的人在这数十年间成千上万，而迷茫的他们也映照着整个国家的发展历史。 …… 最开始，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国庆假期，人们一如既往地的度过节日。矛盾的出现在于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他们在节日前几个星期便已到达村庄，而他们也带来了危险的“破坏”。而这名16岁的少年，亲眼见证了“腐烂”的开始…… 不速之客们没有奇装异服、也没有携带任何危险的东西，他们有的只是一张嘴，一张能说服人心日趋腐烂的嘴。他们是谁？这不重要。他们做了什么？这不重要。后来如何？这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情：为什么这些人最后变成了这样？ …… 不速之客们作为外地人怎么能与当地人有什么交集、更别提散播什么谣言？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看来你也认为这里是个“相对”闭塞的环境并且难以被外界所干扰，可是你有想过这都什么年代了吗？我们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在这里的振兴上，最终却连我们这些普通人自己都不相信这里的发展，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别忘了，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从这里走出来的，无论是你自己还是你的父辈，亦或者是你的祖辈。是的，我们如此缺乏对建设成果的自信。 可是，世间之事都能这样虚伪的掩饰下去吗？难道这代代迷茫的人们所遭受的一切都可能就这样“平平淡淡”的随着时间流逝而化作灰尘吗？也许会吧，我们承认是有这个可能性。 …… 不速之客们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他们只是在这里正常的“旅游”罢了，你怎么能指责这些一开始只是来旅游的人呢？要知道，这片地区可是旅游的好地方呢。不过正如我们所说的，让一切愈加腐烂的东西就隐藏在看似普通的现实之下。 不速之客们只不过是跟那些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分享”了他们自己的观点，而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当地人似乎本来就有很多“赞同者”。什么？你说就这么一个略微偏远的乡镇怎么可能会有这些想法的“赞同者”？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风云变幻而又消息闭塞的上个世纪尚且能够让乡镇里的人们思想迅速转变，更何况现代社会以它飞速发展的电子信息技术而着名呢？ 没错，仅仅只是分享观点而已。这些话语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杀伤力，不是辱骂、嘲讽、谎言，只不过是“单纯的叙述”，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更可怕。这些话犹如微风一般吹过田野、吹过房屋、吹过人群、吹到脑海中。那么，这些话是什么呢？为什么说这些话语腐蚀了人心？ …… “你家孩子也回来了？”“是啊，城里工作不好找，工作了也就那点工资还不如回家呢！”“嘿，东边王家的孩子不就工作很高吗？”“他孩子工资高管我家什么事啊？他年轻的时候还没我挣的多呢！”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又要开始搞建设了，不知道会不会到我们这里。”“你可别瞎说了，我孩子都说了，现在根本不可能有以前那种热潮了。”“唉，那些生病去世的老人们年轻的时候多想着建设建到这里啊！结果到头来自己却在医院里痛苦的死去。”“你可快别说了。来，喝酒！” “最近物价又涨了好多。”“现在这物价可比十几年前低多了，再涨也超不过那个时候的物价。”“可是现在没什么钱也是事实啊，倒不如说十几年前还更有钱呢……” “你说说，现在各镇各村这么多的电子设备，却连一个能够诚心实意维修的店铺都找不到，净是些坑蒙拐骗的人！”“您别着急，现在人员大量返乡，我想我们镇一定能够在他们的帮助下再次发展起来的。”“哼，你说这话你信吗？喊了多少年了，到头来都只不过是为了那些大城市的进一步发展而做出更大的牺牲罢了。你我都曾经在大城市待过很长时间，都很清楚瑞艾雫国到底对我们这样的偏远地方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您说的对，但我们时至今日都已经没有选择了，毕竟当初放弃希望的不正是我们的父母吗？” “你说我们这些新世纪出生的人，究竟度过了一个什么样的青春？我们从小就向往城市，在城市生活、在城市学习、在城市工作，可我们却根本比不过那些走在我们前面的上个世纪的‘前人’们，他们在城市得到的东西我们根本就得不到。我们的青春完全献给了城市的发展，现在却只能目睹我们的家乡日趋衰败。”“还没有到彻底衰败的时候，我们奉献了一切的城市也让我们的家乡日渐繁荣了起来。”“只不过，我们的‘前人’以及当初抱有希望的同乡人，如今都逐渐凋零了。”“我们当初想要的是这样一个未来吗？不，我们当初根本就没有想过未来！我们只不过是醉生梦死而又安然自得的虚度人生！我们居然以为我们在不懈的奋斗！”“您有点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你们把…先生送回去。” …… 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无从知晓后来发生的故事了，就连这些话语都只是新索科莉主义者联盟关于大混乱时期早期发展的调查报告中的附录资料而已。不过我们仍然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测事件的全貌，我们可以据此下定一个结论：如果没有“外界人员”的直接干涉，事情至少不会那么快的演变成后来的情况。 这里的人很显然被不速之客们蛊惑了。就算原本的生活已经逐渐糟糕起来，他们通常也是察觉不到的（就像他们曾经在城市里度过的生活一样）。至于为什么察觉到了社会的变化、并且走向极端呢？只不过是因为有心之人的有心之语让他们“意识到了”而已。瑞艾雫国自从30年代以来失业率就一直居高不下，中高端职业的工资增速明显超过低端职业工资增速。物价呈现出一种极其病态的状况：普通民众购买力足够购买足额的日常用品，但更高端的产品越来越买不起，花样繁多的“新产品”虽然在不断的消弭这种二级分化的消费力格局却只是治标不治本。 总而言之，人们被激怒了，那种早已在周边国家蔓延开来的对20年代和30年代“急功近利”式发展的愤怒传染到了这里。自动智能化生产技术及其所带来的一切成就都被人们否定了，随之而来的便是这片地区的“污染源”逐渐将愤怒传染到了全国，最终引发大混乱。 而这座村庄正是策源地之一。 …… 他本来只是暑假回老家，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在家里度过每一天，直到他亲眼所见这一切时才发现一切都变了。昔日勤劳能干的父老乡亲现在在怨声载道，却不愿意多干点工作；街上到处都是游行的人群，他们在抗议现状；亲戚关系已经淡薄，每个人都只在意这些关系能带来什么。 什么改变了？他说不上来。但他知道的是人心没变，倒不如说人心早就变了。这么多年的经济发展在这个时代彻底摧毁了很多东西，这里的传统社会思想就是被摧毁的东西之一。不过，现在更大的风暴来了——“大混乱”。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即将持续数年的混乱，他仍以为新闻中说的那些外国发生的事件距离自己还很远。可在这之后，他知道了一件事：这个时代从来就没有什么与自己彻底无关的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和影响深浅罢了。 回到城市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拼命的学习很多知识。他废寝忘食的学习和锻炼，犹如一个“完美”的有志青年一样生活着。但他的内心始终都忘记不掉那个摧毁了他脑海中过去的思想的故乡，他时常会这样想：再也回不去那个看起来那么质朴的故乡了。事实也的确如此，直到他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客死他乡时，他都没有在故乡度过一天像以前一般的生活。即便混乱结束后，他也终究没能再次感受到那是他的故乡，尤其是在父母去世后他更是再也没有回去过。 ……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生活过的那个村镇吗？当地的协同机构传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埋头于无数的纸质资料电子数据中的男人从显示器的海洋前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里有些许血丝。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知道的，我不常看新闻，尤其是这种地方新闻，虽然那是我的故乡。” 站在他面前的同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选择了开口。 “根据协同机构的调查，那一片已经物理意义上的没有人居住，彻底变成废墟之地了。”男人的眼睛动了一动，但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那么，原因是什么呢？”他还是用那种淡然的语气说话。 同事轻声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大混乱开始大规模平息之后，那里的治安机构就找到了理由以进行彻底的清除作业。他们强迫所有人离开，给出的理由是环境污染与保护，以及最重要的经济落后不适于生存。尽管很多人都知道这只是借口，但不愿加入混乱的人都抓住机会离开了，加入混乱的人也被一个接一个的找理由‘弄走’了。7年的时间就让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现在的那里已经变成了新型科技企业的大型试验场，再也不适宜农业生活了。”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是吗？……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呢……” “再见了我的故乡，永别了我曾经度过的岁月。”他在心里想道。 同事很担心的看着他，但良久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开。男人拿出抽屉最深处放着的一张照片，用手摩挲着。这是一张他与父母在故乡的合照，背景是故乡的房子与漫山遍野的绿色之景。 “终究还是变成了过往烟云呢，虽然我们谁都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悲伤还是不免会有一些的。” 第34章 监视的探索 204x年x月\/命运科技大学-第二人工智能研究所\/第6研究组（b） —————— let\\u0027s see what happens. 让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 new objectives? 有新目标吗？ —————— 为了进一步掌握先进科学技术，命运集团在建立教育系统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投资建立大量的外部研究机构。这些机构大多都是由那些没能在大公司和国企内找到工作的人员构成的，可以说这些机构里充满了“失败者”。当然，命运科技大学的毕业生们也有进入这些机构的，不过他们更倾向于加入命运集团下属两个分部的研究机构，而进入这些外部机构的只是少数。 …… b的日常工作很简单，就是负责人工智能网络应用的研究工作。平常他们的工作只是在互联网上不断的筛选数据信息，从而分析出人工智能的更合理应用模式。但最近他们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分析数据后，发现其中很明显的含有大量的“人为操控”的痕迹。他们认为这说明了有某些势力在暗中影响互联网舆论的走向，可当上报分析报告的时候，却意外的遭到了“冷处理”。 “为什么所里对我们的报告这么不感兴趣？难道他们不相信我们的研究吗？”个别组员显然对此疑惑不解。“我倒觉得可能这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而且大到不是研究所能处理的。”“你怎么看出来的？”“前些天我在某个网络产品部门的朋友告诉我，他们的网络公关也发现了信息被人为影响的痕迹。但他们的上司也不可置否的糊弄过去了。”“哦？这就有意思了，恐怕我们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呢。马上告诉所有组员我们有新的项目要做了，既然所里不重视我们的报告，那我们就做到让他们重视就好了。”“明白。” …… 在经过数日的持续工作之后，更多的新情况出现了。“博士您看，在对这几个网站和app的传播学信息模型进行分析后，我们发现其中17.9%到19.8%的信息逻辑结构与去年建立起的恶意衍生类网络信息模型中的信息逻辑结构相符。”“是吗？我看看……看来确实如此。继续用我们的人工智能逻辑模型进行比对，并申请调用所里的信息抓取系统。一定要尽快找到数据源和逆建构出逻辑模型”“明白，我们一定会做到的。”研究组的人们已经夜以继日的工作了数日，但他们丝毫不觉得疲劳。 就在他们继续搜集信息比对模型的时候，研究室的门被敲响了。“请问您是？”“我是科研管制委员会的，委员会想找你们的组长谈谈。”来人拿出他的身份证件，莹蓝色的证件上赫然印着科研管制委员会（一处）几个字。开门的研究员仍在疑惑时，博士走上前来示意他回去工作。“我就是这个研究组的组长，既然是委员会的要求，那我们就走吧。”两人默不作声的离开，只留下互相议论起来的研究员们。 在走过复杂环绕的走廊直至所长办公室后，他们推门而入，只见所长和一个没见过的人早已等待多时。示意b组长坐下后，委员会的随行人员把门关上并走了出去。博士感到气氛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于是他先开口问道“请问科研管制委员会找我们b有什么事呢？”那个不认识的人示意想要开口的所长不要讲话，随后自己回答道“事情很简单，委员会希望你们不要追查信息来源，或者说你们所在进行的研究基本上都将交由本部负责。”博士皱紧了眉头，似乎不情愿的问道“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不可以，这是机密事项。如果你还想继续在研究所工作的话，就请按照委员会说的去做。”回答十分强硬。“我明白了。我们会停止研究，数据资料也会一并交付给本部研究所。”“这样就好。” …… “博士，难道我们真的要放弃研究吗？我们好不容易快找到真相了……”“当然不能放弃，不过只能用我们自己的力量了。你马上跟值得相信的几个人把资料复制一份再上交本部研究所，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发现。”“明白，我马上去办。”助手前去复制资料后，博士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起来。“这些数据模型总觉得很像以前在命运科技大学的研讨会上的人工智能信息干涉模型的变种，是我想多了吗……不过管制委员会毫无理由的要求停止研究，恐怕真的是有关系吧？……” …… 在管制委员会离开多日后，b的核心成员仍然在暗中建构数个网站的人工智能干涉模型。 “博士，我想我们已经发现一些端倪了。您看这些数据，三相比对符合率达到了14.7%，并且以每天加减2%左右的幅度震荡上升。”“真有趣，看来我们找到了更多的证据呢。对模型来源的追查有结果了吗？”“呃……我们溯源了发出干涉信息的网络地址，但始终没能完成逆向追踪。不过我们从干涉信号的源代码中找到了一些奇怪的数据，您看这里。”助手调出含有大量意义不明的数据的界面，博士凝神观察着屏幕。“这些代码……果然跟命运科技大学有关啊。继续调查下去，一定要找到源地址。” …… 研究员急匆匆的起身走到博士的位置面前，他手上捏着一张纸。为什么要在这满是高性能电子计算机和高速网络的实验室内使用如此古朴的纸质情报，原因当然是“为了保密”了。 “博士！请您看一下这份计算结果！这些计算数值跟我们之前设想的假定信息源一致率达到了93%以上，已经可以说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源地址了！”研究员的语气满是欣喜。 博士接过了有着着解密处理之后的信息的特制纸（命运集团专门给其直接所属的所有科研机构配发了这种纸张，耐火耐水易洗油脂，缺点只有外面买不到而已）看了起来。“这个源码地址……可以绕开所里的智能系统进行探查吗？”他边看着加密后的符号串边对研究员说。 “这个……应该会很难的吧？这种源码地址探查本来就不是一般的计算程序能够支持得了的，如果说一定要这样做的话，就只有复制一部分代码来做一个简易版的信息搜索程序了。不过从所里复制那些代码本就非常难，要将那些复制的代码重构成能够应用的程序，想必会是难上加难。”研究员担忧的说道。 “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早就复制好了代码，也找好了能够部署程序的地方了。”博士从抽屉里的纸堆最下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块老式（与命运集团配发给所有研究机构的现时流行的新型号不同，这是一种濒临淘汰的旧型号。可能是为了安全起见吧？）的存储体。他将这个小盒子递给研究员，然后随手拿过一张纸来写下了几行字。“这是装有必要代码的存储体，这是可以为我们所用的某个人。到那里之后只要拿这张纸给他就行，他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这是……您什么时候复制的代码？所里的监控系统和管控体制这么完备。”“监控系统和管控体制都只能防住可以看出来是图谋不轨的人，可它们是查不出来正在工作的人在做什么的。”博士回答道。 “我周末就出发。”“记得变装一下，虽然我们目前还没有被科研管制委员会监控，但他们肯定已经注意到我们的某些行动了，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的。” …… 在这不足以被寒冷之地住惯了的人们所认可的“严寒”中，研究员在民房内（他怎么进到用以出租的民房里？研究所里有的是对付电子锁和实体锁的工具，更何况这些民用锁具）的过道上敲响了房门。 “您好，请问是王教授吗？我是李老师的学生，老师叫我来拜访一下前辈您。”充满了谎言的话语。嗯……虽然他可以打开这些锁，但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得用谎言来欺骗可能会路过的住户。 房门被打开，在研究员面前的是一个模样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人。“请进。”于是研究员走进了房间。房间的主人顺手把手关上，还向走廊两旁看了看。幸好此时没有一个住户在这里。 “这就是博士托我带来的代码。”研究员将存储体放到房间中的一张大桌子上，博士写下信息的那张纸也一并放在旁边。 中年人拿起那张纸细细的看了起来。“真是有趣，命运科技大学……不，命运集团终于研究出了内部通用的纸张了吗？虽然这张纸被处理过了，但还是能窥探出这种溯源技术的强大呢。”他的语气带有一种沉稳而不失“神秘”的感觉。 “这个记录了代码的存储体就放在我这里了，我会马上着手程序重构编写工作。一旦完成，就会按照你们提供的源码地址进行搜索。之后的联系就用你们的私人网络来访问我的私人网站吧，他是知道地址的。”中年人把存储体和纸收到口袋里，对研究员说道。 “那就摆脱您了。呃……我该如何称呼您呢？”研究员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看起来有些“敬畏”中年人。毕竟这个人可是博士的“旧相识”，他肯定也是在某些科研领域中有杰出贡献的人，值得向其表达尊重。 “年轻人，你还是不要知道我的称呼为好。你就直接叫我‘先生’吧，我喜欢这个饱含复古气息的称呼。” “明白了。唔……时间不能太久，到了我应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再见，先生。”研究员告辞后打开了房门，径直的离开。当然，他没有忘记把门反手关上。 …… 在研究员走后，中年人没有离开座位，而是依然坐在桌旁。他点起了一根普通的烟，抽了起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朋友久违的请求居然是让我干这种危险的事……嘛，其实说不上是多危险的事就是了。”他起身走到自己的电脑面前，将存储体放在读取器里面。在这由数台计算机组成的计算矩阵中，他选择了最中间的那一台。坐到了椅子上面，他马上着手于解析作业和程序建构作业。 “唔？这些代码是……不愧是命运科技大学的研究所，居然已经把人工智能的技术应用到这种地步了。这已经不是把神经网络模型小型化这种旧时代的命题了，这可是完成了分布式部署体制的第一代体系建构的伟大创造，即便是全世界最先进的超高科技公司也没有几家具有这种能力吧。”在他眼前的显示器上流转着无数的代码，这些代码“既不属于流行的任何一种编程语言”，但“又属于人类所能理解的编程语言”。很显然，这些代码中包含了很大程度的“内部编程语言”。 “看起来命运科技大学的研究员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所使用的核心系统里面有这么多的内部代码吧？这些都可以算是核心人员才能涉及的最高机密了，他能复制一份出来可真是厉害。”他自言自语道。 “但或许是他们故意的？谁知道呢。” …… 命运集团总部下属星宿研究所-心宿研究所 “这些外层研究机构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放着不管真的没问题吗？”“按照这个速度他们很快就会推测出这跟本部有关。”“没关系，让他们去追查吧。反正他们也不能阻止这个计划的实施，而且还能让他们调转方向去帮我们找到敌人的踪迹。”“可是，这些事情我们自己不就能做到吗？”“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们来做，那集团崩溃的那一天会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因此我们需要培养大量的外层组织和人员，让他们拥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困难。”“原来如此。” 第35章 听话的学生 204x年x月x日\/命运科技大学 —————— i like his style. 我喜欢他的时尚风格。 witness me! 见证我！ —————— 从凌晨5时起整座大学就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学校外围几乎都被“愤怒的人群”所包围了。他们要求命运科技大学交出所谓“参与制定419规章”的人员。面对无理取闹的人群，命运科技大学只得选择固守校门并且报警，同时发动所有学生做好保卫和舆论反制。 …… 命运科技大学校长办公室-临时特别指挥中心 现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十余名人员正在紧张的指挥和传达命令，他们必须承担起防止暴动发生的重大责任。“喂？东门那里怎么样了？什么？！有人想要在墙边里应外合把监控毁掉？混账东西！马上让保卫局把他们抓起来！不要顾及情面，蓄意帮助暴徒没必要怜悯！”“本部的支援什么时候到？已经起飞了？马上让信息局做好接管准备！”“学生会的人呢？！你们怎么搞的？为什么还有学生在帮助那些暴徒？”“抱歉，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立刻就去现场！”各种充满焦急情绪的话语从人们口中说出。他们都很急躁，如果没能守住校门让暴徒进来的话那无疑是不堪设想的。 “校长，警察和本部的支援都到了！”“太好了，情况怎么样？”“报告！现场情况不容乐观！暴徒人数太多了，警力完全不足！”“不对劲，看来是有人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故意只调度不足的警力。愚蠢至极的行为罢了，低空飞行器飞行许可得到了吗？”“已经得到了！信息局也已经完全控制了！”“起飞吧，给那些家伙一个教训。”“是！” …… 校门外，此刻正陷入警察和“暴徒”激烈的冲突中的人们已经乱作一团。不过仗着人多势众和“自诩的正义”，他们试图冲击队伍。“怎么回事？局里没告诉我们有这么多人啊？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将对暴动无能为力，而且我们没有开枪的权限！”“啧，早就呼叫过了却没有回答，恐怕我们内部出了叛徒，这是故意让我们来这里拖延时间吗……”“队长！学校里面升起了无人机群！”“什么？！为什么他们能够起飞无人机……不，原来是这样吗？……” 无人机群升空后迅速飞到了学校的围墙和大门上空。外面站着的人群显得疑惑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无人机会在此刻出现并且“对着”他们。难道这些无人机还会对他们开枪吗？有人哈哈大笑道。不过呢，有时候意外总是沿着你想的方面出现，虽然形式会不太一样。无人机确实“开枪”了：64架无人机对着人群发出了肉眼不可见的电磁波（?）。离无人机最近的人突然感到眩晕，随后他们仿佛像“发疯”了一样开始对身边的人殴打。很显然，无人机的影响范围非常大，外面聚集的数千人一瞬间就陷入了完全的混乱中。 …… 到早晨7时，到达的更多的警察和防暴部队才姗姗来迟的控制住了局面。但善后工作似乎有一些问题。“快走吧你！”“草你妈的！你们这些叛徒！败类！”“来两个人把他按住！”如你所见，这些“暴徒”们自诩的正义让他们无所畏惧，哪怕对方是真枪实弹。不过他们还是只能被押送往因419章程而兴建起的数座管制拘留所中的一座。 命运科技大学校长办公室内，人们恢复到了暴动前的正常状态并处理善后工作。“报告！学生会长xxx向您报告工作事项！”“说吧。”校长边忙着阅览财产损失信息边撰写应付事态的说辞。“保卫局逮捕了总计37名试图破坏防御系统的学生，追查到369名学生散布损害我们的信息。请问是否将他们移送给xxxx部？”“不用了，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对我们的好同学。尽量让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那些人不要暴露身份，已经暴露的给他们记过就行了。”校长轻描淡写的话让学生会长感到奇怪。“可是……他们造成的损害怎么办？”“哦？如果有人身损害的话我们的好同学自己应该能处理好吧？”“是！我马上去处理。” “看起来我们的年轻人仍然不太知道我们的行事方针呢。”“他们迟早会把我们的行事方针刻到骨子里的，现在只需要培养他们就好了。”“不过，人们似乎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方针呢。”“没有必要对他们现在对我们的态度感到委屈，一切都是为了未来的事业能够实现。”“是啊，我们的事业……” …… 24小时后\/命运集团总部大楼\/董事会议厅 “我认为这次事件完全是由于激进者想假借普通人来打击我们的教育系统。”“我同意这个观点。情报部门已经证实了公安系统的命令调度出现了问题，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连公安系统都能渗透了？我们的敌人可真有意思。”“我现在更担心管制拘留所那边，建造那些建筑可不是为了关押无辜人的”“那边我这里会解决的，我保证在一个月内让那些在外面的极端分子跟拘留所里的群众换个位置。” 在命运科技大学校长面前坐着的都是命运集团的核心人物，他感到自己似乎有些“多余”。“您有什么看法？校长？我听说你们学校里面也有帮助暴动的学生？”这些话要是被普通人听到恐怕会惊慌失措吧？但在这里只是日常事物罢了。“完全没有问题，我们的教育系统足以支撑我们在这种激荡状况下也能教育好我们的预备睿绯露者和‘好人’。” “必须尽快解决这场事件，而且要将所有罪名完全推到激进者身上，不能让脏水泼到我们身上。而且命运科技大学的暴动反制措施必须想办法糊弄过去，不要让外界发现其中的秘密。”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各部门的负责人相继离开。 …… 坐在校长办公室往窗外看去，能看见覆盖整座校园的巨型绿地中最灿烂的部分——“花海”。无数的鲜花随着季节更替而交相绽放，是足以闻名全国的景观。“每次看见这么漂亮的花海，我总是会想到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的那一天。”“你太多虑了，那一天至少得是你退休很久后。”“一般情况下确实是这样，可对于我们来说，危险总是无处不在的。”“是啊，危险总是无处不在……就像这片花海一样每天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凋零很多鲜艳无比和普普通通的花朵。”“但我们都是竭尽全力的想要保护更多花朵的人，不是冷眼旁观自诩中立的人也不是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可惜啊，在很多人眼里我们跟理想主义者们没有区别呢。他们已经放弃思考太久太久了，重新思考可是要花费很多年的。”“不过我们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开始思考这一切也早就为这一切行动起来了。”“愿这鲜艳的花海永远绽放在这校园、永远绽放在我们的心中，不受污秽之物的腐蚀。” …… “那帮该死的家伙！凭什么把我们抓起来？我们犯了什么罪吗？是破坏公共财物还是帮助黑社会啊？他们又不是治安机构的成员，有什么权力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我们要看到逮捕令！”群情激奋的一帮学生不满的在房间里叫喊着。当然，不会有什么人来到这个房间来管他们的，这点他们似乎不太清楚。 不过，虽然不会有人来这个房间，但别忘了命运科技大学是监控全覆盖的一所大学。 “你们可以随便说话，但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一份证据。哦，顺带提醒一句，我说的话不是人身威胁，而是在陈述事实。”通过室内广播说话的是命运科技大学的学生会会长。虽然他只是一个大二学生，但他身后代表的最大校级组织足以让他有底气对这些“优秀学生”（他们中间有人发表过论文、有人保研、有人直博）说出这种话。这些人是否能在未来比得过这位学生会会长呢？历史的答案告诉我们这简直就是做梦，只不过现在的人们并没有意识到学生会的核心成员们日后都会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你们想看逮捕令，那就让你们看具有同样效力的东西吧？”话音刚落，房间内的电脑就“自动启动”了起来，大型壁式显示器上也随之显示出了图像。这是一幅图，但又不止是一幅图。“临时治安管制令”七个红字赫然在其最上方，彰显着这是根据419章程而颁发的正式的有效的命令性证明文件。由治安机构颁发的该文件，意味着持有其的单位拥有了等同于治安机构行动部门的“逮捕权”。 这下子房间里面的人有些慌乱了，他们没想到这种文件居然能够这么快的交给命运科技大学。他们不是不了解419章程（毕竟他们可是这所“优秀大学”的学生），只是他们根本不对这个章程抱有一种敬畏之心，还以为这只是一种文职体制下的低效率制度而已。事实上，这种证明文件是可以通过正式的网络线路（现时流行的加密签名技术它都具有）进行授予的，因此想跟其比速度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不过他们还是不死心。“单单是拿出证明是不管用的！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凭什么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只是在胡搅蛮缠，根本不指望承认自己的罪行。 “你们就这么想让自己的罪行暴露在别人面前？我都开始怀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说露出癖和自虐癖之类的了。如你们所愿。”他刚说完，显示器上的画面就切换成了由数个“监控器图像”组成的画面。就类似于大型监控系统的总控制室里的场景一样，数个图像中分别显示不同的场景。 有些人开始暗自流下冷汗了，因为这些场景涵盖了整座学校的各个角落并且还在不断的变化。有的是围墙旁的绿地，有的是鲜有使用的偏僻房间，有的是“看似正常而又不正常的交流”……总而言之，这些都是有他们参与的“筹划危害社会治安的行为”。无论男女、学生还是教师还是后勤、也无论时间地点，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甚至还包括声音这种略带争议（时至今日，关于监控系统是否应该记录声音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息，但命运科技大学近几年以几场严重事件为理由强力支持记录声音）的信息也被记录了。 现在轮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了。这些人不是没听说过命运科技大学的监控系统和监督体制是多么“可怕而温暖”的东西，但只有当这些直接打到他们身上时，他们才会真正明白这种东西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庞然大物。这绝对不是纯靠躲藏就能躲得过去的东西，它已经对一切都做好了准备。 …… 419章程，正式名称“综合城市治安管制条例”，被誉为是第一部彻底完善社会治安处罚的法规。它原是为应对大混乱而出台的地方性法规，后来扩大推广至瑞艾雫国全国。它既是天使也是恶魔的法规，依据它确实有效的逮捕、关押、击毙、处死了很多激进分子，确实破获了很多恐怖袭击事件和危害治安事件。但它也造成了对索科狄莫卡派人士的一场暗中进行的“肃清运动”，而且在很多时候它也被利用来作为操控民众舆论和行为的法规。所以，它实质上在民众中引起了大面积的反对，不过这根本影响不了它的继续实施。新索科莉主义者试图借用它来达成自己的特别目的，而瑞芬槮主义者也依赖它来对抗激进分子和索科狄莫卡势力。 第36章 隐秘的话语 204x年4月x日\/《新索科莉者联盟报》（瑞艾雫）4月刊 —————— the great wall wasn\\u0027t built in a day. 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 careful now... 现在当心点。 —————— 《苏醒的雄狮身上还有虱子》——大混乱时期的民众麻木现象 有些人感到很困惑，为什么人们直到现在都充满了一种无处不在的激进思想。回想一下我们瑞艾雫国的发展历程吧！在80年前的开放后各式各样的外部思想涌入了瑞艾雫国，而这些思想中的一些必须无可置疑的认为是卡派塔腐朽思想的，与新瑞艾雫国成立后30年内没能彻底消除的封建主义思想耦合在了一起。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空想一个完全“洁净”的民众思想环境呢？ 还有些朋友指出，激进照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我国国民身上。我想纠正一下这个观点，不是照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而是不照理来说也不应该出现。这回到了前不久第五组织例行代表会议上我们提出的观点上来了，我们依旧坚持这个观点：这场大混乱不是因为一系列突发事件而导致的，它完全是因为长久以来的思想思潮混乱而爆发的意识形态方面的运动。当然，我们也同时看到它逐渐变成了在思想领域和物质领域同时进行的殊死搏斗。 思想上的腐烂早就开始了，这场混乱只不过是一个表现。我们应当清醒的认识到它的意义在于揭示了当代人的思想空心化和虚无化倾向，这些倾向严重影响索科莉运动的继续发展。为了解决这一系列思想问题，我们不能够仅仅只是从传统的索科莉运动角度上去思考和行动，还应该借用一下索科狄莫卡者的做法。我们需要一个趋于有限度稳定状态的社会，而不是一个无限制混乱状态的社会。 …… 外国索科莉主义运动快讯 1. 希帕桠、怿塔碐、威泽恩安三国康谬翠徘近日宣布将开展与政府的进一步合作以帮助应对极端主义的威胁，欧洲其他各国康缪翠徘也相继开展类似的合作。 2. 欧洲各新康缪翠徘在社交媒体上散布自己将彻底转入全面地下活动以规避监管的消息。提供给他们的技术他们居然现在用来散布这种消息？我们已经向他们发出了询问，这必要要有答复。 3. 令人欢呼的胜利！阿斐栎喀洲大地并没有因为大混乱而对索科莉运动造成太大的冲击，反而在上个月又成立了3个国家的新康缪翠徘，值得庆贺！（虽然这片大陆上就连索狄都没什么影响力。） 4. 欧克萨斯翠徘收到了洛萨克特者的合作请求，他们打算展开合作以取代威士顿里的那些新自由主义者。他们能够成功吗？或许他们太理想主义了。 5. 奥离斯新康缪翠徘上个月又组建了一支地方半武装队伍和十八个直接控制的小组，他们的行动是不是太快了？ …… 社会快讯 1. 419章程仍然在不断完善和贯彻落实。瑞芬槮主义者截止上月为止，在全瑞艾雫国新建了一百三十座管制拘留所，逮捕了总计三十六万九千五百九十七人次，在押十九万八千七百五十三人。 2. 大混乱时期截止上月为止，逮捕总计五十八万五千六百一十七人次，判处死刑两千五百九十三人、已执行一千三百四十五人，判处三十五万六千一百五十八人有期徒刑。 3. 大混乱时期截止上月为止，破获九千七百二十四起极端事件。 4. 累计营救索狄人士一万五千四百五十八人次。 5. 一系列新的防治激进行动的法律法规即将出台，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利用它们。 …… 某些话语 1. “你难以想象那些人做了什么！他们居然用致命武器来对付我们，明明我们是为了反对激进者！” 2. “你问我各项规定的地位？我可去他妈的吧！我上个月还因为此被抓呢，可我只是站在那里听他们讲话而已。喂、你怎么走了？” 3. “我还得感谢这场动乱呢！要不是这么混乱的社会局面，我家附近那些卖淫窝点还不知道要留到什么时候！我早就举报过，结果那些治安部队却只会无能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没有发现’！幸好那天晚上那片街区烧成了一片火海才彻底逮捕了那些人，听说是他们黑吃黑？不过我这种普通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是了。” 4. “怎么说呢，那些曾经欺负过我孩子的人都进拘留所了，这点我是很认可管辖机构的执行力度的。不过我担心将来这些人被放出来会怎么样？听说最近有好多强奸犯出狱又再犯案的事情，我真的很担心我的女儿，希望伟大的瑞艾雫国的管辖机构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啊！” 5. “你看看我们的生活吧，记者。什么生活啊，不过就是打零工甚至是失业！我和老伙计们整天奔波在各个工地上找工作，你知道吗？我们可不是我们父母那样的农民，现在却过的连他们那个时候都不如。唉，不说了，再说今天就没饭吃得喝西北风了。” 6. “多亏了419章程的推出，我们的执法力量和执法能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很多过去没法完成的事情现在都可以做到了。可能有些人对于一些还不完善的做法感到不理解，但我们确实取得了很显着的成就。我举一个例子：通过对城市下水道的化学分析，我们现在可以推断出本市内毒品的吸食人数至少下降了50%以上。这在过去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成功。” 7. “现在向您展示的是本省正在建造的第五座管制拘留所，预计其将于下一季度完工并投入使用。运用新一代电子信息技术，其将发挥出更高的监管水平，完成赋予其的民事-刑事处罚责任。” 8. “我们确信以新式无人机为代表的新一代智能设备将会在城市治安中发挥出更好的辅助功能，帮助治安部门提高预防-监控-解决的全链条处理能力。正在建造并不断完善的智能城市系统将在不远的未来将承担起城市治安的新的重担，更好的实现为人们服务的理念。” 9. “经过科研人员长期的努力工作，本公司实现了一整套智能系统的初步构建。我们相信这将会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这个智能系统的意义不仅在于它第一次实质性的统括了现有的所有人工智能应用系统分支，而且它的可行性和可升级性也是具备的。” …… 来自朋友的留言 1. “最近这片地区的治安确实变得很好了，可激进者老是从外地试图渗透这里。我觉得这种现象值得重视。反反复复的渗透很可能会消磨我们的斗争能力，而我们这里的小组迫切的需要一个足够稳定的环境。但我们现在只能依赖于‘合法’的手段来对付他们，这太滞后和低效了。” 2. “雫基翠徘的朋友告诉我说他们正在尝试组建直接归属翠徘核心人员控制的秘密保卫局，我们有向他们提供什么援助吗？还有，我的迦翸非翠徘朋友迫切的想加入雫基翠徘，不过他们的审核似乎远远的比我们松懈。这一点是否会对他们的行动造成损害？” 3. “在这里向人们宣传思想太困难了，作为大混乱的瑞艾雫国策源地，我们竟然找不到两位数的原生支持者！虽然我们预先想过这个情况，可这真的太困难了。希望有经验的朋友能够在信息讨论区给我们提供一些经验和应对方法。否则的话再这样下去我们也只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4. “信息情报系统什么时候能进一步完善？现在的系统太浪费时间、精力和财力了。如果没有一个更好并且更高效的，太多的浪费会导致我们的行动能力无法稳定提高甚至会下降。” 5. “好消息！我们敬爱的科研工作者日前在人工智能领域取得了巨大的科技突破，我们确信这些科技突破很快就会投入到信息情报系统的建设中去！一个崭新的、可以更好的提高情报、消除痕迹、保护秘密活动的全领域智能化系统即将被完成！” 6. “那帮奥离斯人究竟打算做什么？我们这里每天都能听到通过边境口岸的人怨声载道，他们说当地的索狄人士只会跟激进者和政府对峙，严重影响了日常生活。难道我们的奥离斯朋友在纵容甚至故意导致这种不利于混乱结束的情况发生吗？” 7. “我每次看见这些‘裤裆民族主义者’心里就感到很烦躁，这些人的思想也太可笑了吧？我们真的有办法扭转他们的思想吗，或者应该转变一下思路让这种人不再存在？我指的不是激进的方式，我只是想要让这些破坏世界团结的人闭上嘴而已。” …… 计划方案执行情况概述 1. 我们的情报人员、行动人员、宣传人员出色的完成了一系列极为复杂的工作，不仅援救了很多处于危险处境的索狄人士，而且完成了我们既定的社会计划。现在，我们可以说整个社会越来越朝着更加具有索科狄莫卡的方向前进了。 2. 各国的新康缪翠徘及索科莉主义组织迫切的请求我们提供技术援助和经验指导，以此来帮助他们组建秘密半武装力量。我们当然义不容辞的给予了他们帮助。很快，各索科莉组织及翠徘将会依照第五组织代表会议上通过的决议开始组建半武装力量。 3. 新一代非常规武器正在继续研发中，我们需要尽快完成它们的研发工作。为了妥善的制服、消灭敌人以及赶在卡派塔者之前掌握关键技术，我们可能需要更加过激的武器来完成目标。 4. 招募非翠徘人员的工作速度有了显着提升，同时我们的负担也越来越重了，是时候需要让他们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以减轻我们的压力。这首先就是要做到经济效益的提高，其次还要做到不能让他们轻易的转投到卡派塔阵营中去，这会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 我们的意见 1. 就当前情况而言，我们必须继续坚持我们的行动原则毫不动摇。如果再有什么人提出所谓与时俱进的新思想，无论其是否真的那样想，无疑都会为那些激进分子提供准备。因此，必须要继续坚持例行全体会议上通过的原则，继续按照既定的计划方案，并在现实所允许的可调节的范围之内开展行动。 2. 对于那些激进分子只能毫无例外的进行“平定”。不要说什么恶人之中也有好人，以及恶人心向善即为善之类的话，那些都是审判日再去思考的事情。我们可以选择在现实的当下对其从心里做一个预先判断，这本就无可厚非，但别忘记了我们的任务就是送所有人到审判日去。 3. 必须要尽可能的和常住市民、流动人员、农村居民合作起来，我们的经济能力和文化影响力都需要他们来深入发展及发挥作用。有些时候，普通人爆发出的力量是可能会比训练有素的特殊人员更强大。更何况，我们需要掌握在手中的经济实力更是需要一个无限宽广的市场、资金来源、精神支持、原料保障。 4. 文化方面涉及的问题太多也太复杂，我们仍然需要小心谨慎的行事。有些旧有的顽固腐朽思想可能需要花费极其漫长的时间才能清除，但我们应当一边用更为先进的道德伦理去感化、一边用理论\/影响批驳和实地中断来阻止进一步的蔓延。 5. 对于实际操作问题，我们应当首先保护好我们、我们的盟友及支持者的力量。不要以卵击石也不要后退怯懦，对于能够采用公开方式所做的努力都应该去尽可能的实现，这是积累更大力量的必要条件。 第37章 鲜血启示录 204?年?月?日——204?年?月?日\/迦翸国\/缇欧多\/雫基翠徘-秘密保卫局缇欧多分部 —————— the apocalypse has begun——末日启示录已经开始了 it will soon be a wastnd——这里马上就将变成一片不毛之地 —————— 很难说一个新兴的组织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是不需要外部帮助和同类帮助的，尤其是它还宣称自己是最彻底的索科莉翠徘。雫基翠徘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它需要它的同类……以中雫瑞翠徘牵头成立的第五组织的支援，否则的话它甚至没有办法在迦翸国内任何一个地方落足。如果它不像像它的前辈——原基翠徘一样因为形势的剧变而最终腐化变质的话，它就只能选择接受“援助”。 但话虽是这样说，雫基翠徘仍然保留了极其重要的大部分自主权。毕竟第五组织不是第三组织，不会像曾经的瑞芬槮主义者一样要求其他康谬组织放弃自主权。但第五组织仍然是第五组织，它的要求是所有人都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它提出的宣言、决议、计划方案。而这事实上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完全脱离第五组织会有什么下场：缺乏一个能够保障秘密行动的信息情报系统的它们只会回到30多年前的那种“无限迷茫却又找不到出路”的境地。而在保持组织的行动力和维持力这两点上，它们也确实得到了第五组织的强力援助。 ———— 这是缇欧多市城区的一处寻常公寓楼，而此刻已是晚上8时左右。虽说这只是寻常可见的低层公寓楼，但说它寻常其实也就说明了这里离真正的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毕竟离繁华的市中心越近这种普通低层公寓楼越少见。这不是在说这里是不够繁荣的地块，而单纯只是因为这座城市也就这样了：繁华的市中心面积实在是太小了，跟重大城市比起来显得可笑。 …… 而在这座公寓楼里，则住着一位老人。他的年纪大约60岁左右，平日里就在附近的公园、街道、文化活动中心悠闲的“四处看看”。与同龄人不同的是他根本不想在老年还“继续工作”（这已经是现在迦翸社会的常态了），他就像其他尚处在飞速发展中的国家的普通老人一样“安享退休生活”。不过他可没有退休，或者该称呼他为“再聘人员”。而且他的新职位足够的悠闲和足够的“重要”。 …… 老人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看着客厅里的8k电视里放的无聊节目。 电视里无非就是些老生常谈的节目：靠喧嚣保持着无聊的喧闹声以让电视前的观众持续注意到节目存在感的节目。可是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有人因为这种无聊的伎俩而被吸引看电视？现代人不都是只想看自己本来就想看的流媒体节目的吗？像这种传统电视节目早就一天天的衰败下去了。 但他仍然喜欢看这些节目，或者该说他喜欢“看电视而度过的时间”。那是过去的岁月留下的记忆，在那个媒体行业刚开始兴盛的年代，电视自然就是那时繁荣和地位的象征。虽然如年轻的他这般的普通人在现在没有什么实质性感受，但那仍然是一个以电视为大众媒体象征的时代。 但他其实并不喜欢看这些电视节目，因为他的工作使得他看这些节目在很多时候就只是为了“掩盖身份”而已。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吃完饭后无聊的坐在沙发上而已——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迦翸老人。 电话铃声响起，“喂？”他用语音指令接听了电话。 “请问您是原定订购一整年《bug》杂志的奈月大辅先生吗？很抱歉的通知您，下个月开始本社就停止运营了，杂志不再发行。不过我们会将您的剩余款项按原路径返回您的账户，请您放心！本社衷心的感谢您长期以来的支持，感谢您！”音响传出来的声音可以听出来是一个已经不再年轻的人，但他仍然保持着一种抱有谦卑和歉意的情绪在陈述着杂志社解散的事。 “这样啊……辛苦你们了，再见了。”老人平淡的回复了话语。随后他站起身来走向落地窗旁边，眺望着远处的夜景。在他眼中，映衬着无数的光亮，不过他的眼中似乎包含着一丝悲伤。 …… 他拿起了手机，“最近老朋友们过的怎么样啊？没有生什么大病吧？”他关切的询问道。 “没有没有，最近只是有点感冒腿痛而已，没什么大碍。”对面传来略显气力不足的回答。 “如果有什么事随时呼叫同伴哈！大家都要互相帮助的。”“嗯嗯，您放心好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挂断了电话，接通另外一个频道。 “最近在249地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什么，只是老人们显得有些不太适应罢了。”“那就好，他们待久了自然会适应的。让你们的局长现在过来接电话。”“是！” “您有什么指示吗？”“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想私下拜托你们加强对所有特别安置区的管控力度而已”“即使您不私下拜托，我们也会做好这件工作的。”“不不不，年轻人，你想错了。repositioning，重新定位。我私下拜托你们只是因为那里有我曾经的老朋友，所以我觉得需要特别注意那里而已。”“您的意思是……有人会知道您的身份然后蓄意破坏那里吗？”“bingo，说得对。我担心的是那些激进者可能会得知这一情况。”“可是他们已经快要被我们消灭了吧？援助的武器和资源前两天已经在港口卸货完毕了，目前正在加速分发至全体人员。”“年轻人，激进者是永远不会被消灭完的……更何况现在呢？” …… 阴云密布、狂风阵阵，这是一个十分糟糕的天气。站在十字路口眺望着四周的这几个人显得很特立独行，在这即将台风登陆的天气里他们仍然不为所动的待在人行道上，而且还仿佛若无其事的一般看着手机。对了，他们几个人是分开站着的，所以没什么人能注意到他们的怪异。 在行人越来越少、终于少到只剩几个人时，他们行动了。绕开监控摄像头走进死角，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的写有“道路维护”字样的衣服，然后走到马路中央放下事先在街边商店旁放好的路障。就这样，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公路维护”的现场就出现了。4个人分别站在十字路口的四个方向，看着前方、“引导”少数的几辆路过私家车绕道。没有人发现不对劲，路过的行人和偶尔掀开窗帘的人只觉得在这台风快登陆的时间里维护道路虽然显得很奇怪，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当然，唯一能够发现不对劲的只有监控系统了，但光是刚刚绕到死角换好衣服再出来的动作就能让后台系统的人一时半会无法发现不对了。 他们在等待一辆中型冷藏车，而这辆车已经进入视野范围，正在朝向他们驶来。他们聚在一起，挥动绿色标识的旗帜示意冷藏车停下。但冷藏车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仍然保持着既定速度。他们吹起了哨子，短促的哨声划破了街道的宁静。终于有路人发现情况显得不对劲：冷藏车简直像要直接撞过去的样子一样一点减速的表示都没有。 就在冷藏车距离路障只有两三米的时候，从他们左侧道路出现了一辆高速行使的跑车，跑车的出现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它直接加速撞向了冷藏车。冷藏车被撞的偏离了方向、直直的撞到街道旁边歇业的一家服装店内，车头埋入车尾朝向大街。不出所料的慌乱爆发了，附近所有的行人都赶忙逃离这个地方。立即反应过来的几个人迅速的躲到掩体后观察现场，但跑车上的人没有给他们安全观察的时间……车上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枪对着他们开枪。枪声更加刺激了附近的人，很显然，治安部队也会被吸引过来。“维护人员”们互相看了看，果断的选择了……逃跑。因为他们的手上没有足够的重火力，在这里跟跑车里的人对峙只会被赶来的治安部队干掉。 从跑车撞过来到他们跑掉，只有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在跑车里的人在朝他们开枪的时候，驾驶员没有参与战斗而是下车谨慎的接近撞进了商店的冷藏车。冷藏车显得毫无动静，也许方向盘前的人被撞晕过去了？这种想法下一刻就得到了验证：方向盘前确实瘫倒着一个人。看起来是因为冷藏车急于避开跑车才导致撞进商店内的承重墙，不过这也证明了车上藏着的东西重要到不能让跑车直接撞碎。 正当双手握着枪的跑车驾驶员打开车门时，异变发生了。从驾驶席背后伸出了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在其反应过来之前通过消音器发射出的子弹就夺去了他的性命。驾驶席背后的人快速的翻过背椅，把瘫倒在方向盘前的人毫不留情的扔了下去，自己夺过冷藏车的控制权。 正当外面的枪声平息，跑车上的人转头朝向这边时，这个人再次发动冷藏车，来了个急速转弯将“挂着”袭击者尸体的一侧朝向他们，用后退方向快速脱离。这些人当然不会在乎同伴，但子弹只是徒劳的洞穿了挂在车门上的尸体，丝毫不能伤害他。既然他们不能让这辆车离开，只好用爆炸了：一些简易爆炸物被投向车子。但他的动作更快……或者说这辆车的瞬间速度简直不像是一辆冷藏车该有的，它直接躲开了一连串的爆炸驶出了枪手们的射击范围。 当然，车子还是受到了足以掀开车皮的损伤。但显露出来的冷藏设备使得冲击力被吸收了很大部分，使得里面的“重要物品”没有受到丝毫损伤。“我已经夺回‘星车二号’的控制了，正在驶向预定集合地点。”他拿出通讯设备向特殊频道呼叫。“收到。改为驶向二号地点，一号地点被突袭了。”“收到。了解。” 冷藏车保持着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这片街区，驶向“本来应该抵达的地方”。 …… “我们的人已经把装有‘粒子’的车辆全都开回处于控制下的临时仓库了。等到局势稳定后很快就会转移到永固仓库。袭击者基本上都被消灭，但仍然有在逃的。” “再和‘那边的人’远程连线一次，再仔细检查一遍那些车辆上装载的东西是不是保持着原样。” “这……我们检查的次数似乎已经多到让他们有些不耐烦了……” “混账东西！这种虚假的面子问题难道比我们的安全更加重要吗！马上去做！” “是！保证完成检查！”电话那端传来惶恐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老人拨通了另外一个频道。“老朋友，你们这次做的好像不怎么样啊？居然让那些车脱离了控制，要知道那里离玫喀克军队驻地很近，一不小心就会泄露我们的行动呢。”“无伤大雅，就算我们被袭击打乱了预定计划，也还有足够的能力力挽狂澜。”“言归正传，这次的事件绝对不简单。某些人既然能从你的朋友们身上发现你的踪迹，就说明他们也能找到运输计划的蛛丝马迹，现在只能这么推测了。”“这是情报部门的结论吗？真是平淡呢。”“别误会，我们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得更加提高警惕而已……毕竟这次说好的援助可不是以前的那种小打小闹了。”“我很清楚……也许这些车上装的东西就是神明带给我们的机会。”“……你的说话习惯还是那样呢，不过你最好不要在年轻人面前显露太多这种习惯。他们可不会喜欢自己的上司对神秘学这么热衷。”“呵……不知道我们的敌人有什么信念，又怎么能战胜敌人呢？”“算了，汇报就这样吧。代我向老朋友们问好……当然，这是不露名字的问好。” 老人挂断了电话，重新坐回沙发上。他看向窗外的夜景，此刻已是晚上23时多，一眼望去全是黑色的窗户，只有街道上的路灯在放着微弱的光芒。他在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在刚刚，从港口卸下的集装箱中取走最后一批“货物”的三辆冷藏车都遭到了半路袭击，甚至二号车还被夺取了控制权。虽然三辆车都被手下的人夺了回来并暂时停放到层层把守的秘密仓库，但危险仍然没有解除，敌人随时可能会发起第二波袭击。现在的问题关键在于敌人从哪里得知的情报……这种高度机密的行动，事先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一个行动小组具体计划，这也就意味着是高层人员中有人泄露了情报。而这绝对是一个灾难，如果情报进一步泄露的话难保整个组织不会被敌人一锅端了。 老人沉思着，试图寻找到此时此景的破解方法。突然，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台风影响到这里了吗？看起来还得有十个小时左右才能登陆……等等，也许那个方法可以用……”老人再次拿起手机，呼叫着手下。“台风登陆的时候立即跟‘那边’取得联系，让他们提供紧急启动方法。理由就说你们被台风困住了并且缺乏抵御建筑，难以保护‘货物’的安全。不要管他们如何怀疑，反复强调你们的处境很糟糕就行。”“这……您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那边对我们的印象极有可能进一步恶化，这可能会阻碍今后的合作……”“你觉得现在是考虑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吗？现在保护住那些东西才是第一要务。”“……明白，我们会照做的。”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明显充满了犹豫。 老人交代完了应该交代的话，放下了手机。他再次打开电视机，不过声音调到了最低。看着屏幕上放松着的深夜节目，他的脸色仍然显得很焦虑。 此刻不能入眠，他很清楚这是此刻该做的和必要的选择。他作为行动总指挥，必须要随时保持着能够联系所有行动组的状态。这对于一个老人而言负担很重，他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只可惜他只能这样做，因为没有下一个继承者。“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建立起属于我们自己的自动化情报信息系统呢？……我这一把老年纪都快撑不住了啊。老朋友们死的不剩多少人，年轻人又都没有成长起来，压在剩下来的人身上的担子真是太重了……” “但也许这一次的援助就会是突破的机会也说不准吧？但愿他们没有欺骗我们，运来的粒子也能完好的使用。” “let\\u0027s start the production。” 第38章 崭新的伦理 2046年?月?日\/命运集团-天鹤局\/下辖第416秘密实验室 —————— and there she goes, she said... 于是她就这样出发了，她说道... na-a-a! wrong way. 不 - 不 - 不！走错路了。 —————— begin the evolution! 这是一句时常被天鹤局的一些员工私底下使用的话。这些人用这句话来评论他们中一部分人的“秘密”研究工作——开始进化吧！ 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形容语句，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用这句话只能说明某些人的研究是出于一个顾名思义的目的：“新人类”。这不是说什么疯狂科学家想制造出什么变异人或者新物种之类的东西，而是在说某些科研人员整天在研究些“违反人类普遍道德伦理”的项目。不是器官移植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某些足以颠覆现行道德伦理的事情……比如说新生命体的诞生所能采取的方式。 不能说这些堪称“疯狂”的研究是在彻底没有管辖的状态下，但管制他们的科研管制委员会是不是在背地里也想要完成这种研究呢？没有人知道。 …… 这个实验室之所以在代号前面加上“秘密”两个字，自然是因为它的研究是属于秘密事项的。这个级别在“秘密、机密、高度机密、绝密”四个保密级别中只不过是最低一级的保密级别罢了，但即使如此，在这里的研究也是决不能随意泄露出去的——基因编辑和遗传物质研究。 乍听上去似乎显得很无害的研究内容，而且“秘密”两个字也是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的、在外界看来这只不过是代号为“416”的实验室。但若是有人能够进到研究设施的深处和隐藏起来的设施中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研究绝对是能够让人心里发毛的东西。 最近，这帮人主要在研究一个联合项目——生殖细胞中遗传物质的结合问题。这是表面上的名称，实际上它的名称是——采用人工手段消除两性生殖细胞在结合过程中的差异性。这个名字的意思是……第416秘密实验室在项目中负责“解析”和“消除”两性生殖细胞在结合过程中的差异。 这项工作不是一个实验室能够完成的，同时有3个实验室在共同沟通研究进度，而他们之间互相不知道对方的所在地。没错，所有的秘密实验室都是不公布现实所在地的，要想跟他们取得联系就只有通过内部网络……或者是高层的内部档案。这个网络系统的高效性完全弥补了无法实地合作的不利，3个实验室能够同时在不同方面对解析工作和消除工作进行完成。 …… “第三次解析结果出来了。经过两次比对后的误差值在0.00213%左右，加减0.00003%。” “太好了，解析工作完成后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下一步的分离研究了。” “……你真的觉得我们做得到吗？虽然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完全掌握了生殖细胞结合过程中的所有机理机制，但要想消除差异性，光凭这些数据就足够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不够了啊。别忘记了，这种解析工作本来就没必要让我们这些秘密实验室来完成，但你知道为什么要交给我们而不是明面上的普通实验室吗？”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交给普通实验室恐怕能够更快吧……如果公开成广泛项目的话。” “你说对了，‘如果公开成广泛项目的话’，但事实却是总部一点都不想这个项目泄露出去。这不是因为我们刚刚完成的工作有多机密和这个工作有多困难，而是因为接下来的工作必须要保证绝对的保密。” “接下来的工作？接下来不就是根据解析数据来进行实际分离编辑操作吗？” “你真的觉得那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吗？要知道，这个分离编辑操作实际上就意味着我们在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生殖细胞啊！简直可以说，我们在创造地球不可能诞生的新生命了。” “新生命吗……这样说来的话确实也是。但这跟千方百计的让项目保密有什么关系吗？” “还没想到吗？看来你对于我们的dna编辑技术太过自信了。算了，等到那个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要从数据的收集开始就保持秘密状态了。” …… 现在摆在遍布房间的数十个实验台上的是50个“冷藏箱”，这些箱子经过了改造，只需一个按钮便可以打开一个小窗口。房间里站着51个人，50个人对着50个箱子，1个人负责总指挥。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全套的防护服，甚至内置了氧气瓶和简易空气循环系统。 “全体注意，你们的时间只有10分钟，10分钟一到无论发生何种情况都必须关闭箱体。在滴声第一次响起时打开箱体，在滴声第二次响起时关闭箱体。” 滴的一声响起 50个人整齐划一的按下按钮，箱体自动打开。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个初看上去是培养皿的（实际上培养皿的底部却是用以支撑的微型支架网，而且整体都充满了用以维持生命状态的培养液）“东西”，直到把眼睛靠近从实验台配备的自动滑轨上送来的小型电子显微镜，他们才看清培养皿的中央处有着一个“硕大的细胞”——仍然处于具备完全生存能力的卵细胞。 他们拿起同样用自动滑轨送来的器材平台上放置着的两种特制器械——然后就像切开蛋糕一样轻易的切开了卵细胞。在电子显微镜下可以清晰的看清整个细胞的外壳都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染色体。 照理来说这种程度的损伤足以让整个细胞直接死亡，可这并没有发生。 要问原因如何，也许该问问箱体里洋溢着蓝色光芒的培养液了。这不是人们通常想象的那种绿色培养液，而是专门为了这场实验而研发多年的、掺杂了一些“特殊物质”的培养液。 在蓝色光芒的照耀下，这些细胞竟然仍旧保持着活力，而最让人吃惊的是其内部物质居然没有离开胞体……就好像一个无形的边界让整个细胞维持住了形态一样。电子显微镜下似乎还可以看到这个无形的边界有若隐若现的蓝色光芒…… 在切开胞体后，相邻的两个人员将箱体“拼在了一起”。箱体自动开始了运作——数个卡扣卡上后，培养皿所在的核心也自动的合在了一起。随着所有2人小组互相对视了一下，每个人同时按下了箱体上的第二个按钮。 培养皿所在的核心外层移开，装着培养液的内层直接互相接触，然后缓缓的打开。 现在两个培养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而接下来培养皿开始了“倾斜”，处在中央的两个卵细胞自然而然的渐渐接触到了一起。 很快，“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了：两个卵细胞在贴合后染色体混到了一起，而胞体却在互相排斥。很显然，一定会有一个细胞的胞体被抛弃，而只留下染色体。 时间不超过数秒钟，25个箱体组都完成了这个过程，现在房间里只剩下25个包含有2个卵细胞的染色体的“新生殖细胞”了。 滴声准时响起，所有人都按下第三个按钮。两个箱体组成的新箱体彻底关闭，重新回到了封闭状态。 …… “这次的实验很成功啊，25对实验组居然存活了5对，成功率高达20%呢。” “这也叫成功率高吗？你们是不是心太大了，要知道那可是雌性生殖细胞，怎么可能保证稳定的来源？这么低的实验成功率再加上更低的采集成功率，一年都完成不了一个实验吧？” “也许吧，但你别忘了这只是一次实验而已。总部之所以让我们用人工操作来完成一次最终测试，只不过是为了验证操作的可行性而已，他们大可以用全自动化的智能系统来完成操作。也许那样还能让成功率翻倍呢，毕竟人终归是会产生更多失误和误差的。” “你是指那些星宿研究所吗？老实说我不是很喜欢那些人，个个都很高傲的样子。” “但他们掌握着我们所不能调用的智能系统的大部分权限和设备设施来进行实验，在这点上我们永远也比不过他们。虽然我们的实验条件比世界上很多实验室都要好就是了。” “话说回来，这场实验的成功恐怕全都依赖于那些箱体里面装着的蓝色培养液吧？切开细胞后那么长时间都不愈合或者死亡，而且两个细胞的染色体居然还能不排斥的‘结合’到一起去。” “嘛……确实大部分的成功都得归功于那种液体的‘维持’作用……我悄悄告诉你一些我从其他实验室听来的消息吧。这些箱体里的细胞在上一个实验室里就经过了切离处理，并按照根据遗传物质解析资料得出的dna编辑方案进行了基因编辑。据他们所说，也是在这种蓝色培养液的帮助下才完成了切离、更改和愈合的操作。” “他们有没有透露说那些箱体是从哪里送过来的？” “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保密级别这么高的事情。即使他们也属于命运系统，但只不过是普通的实验室罢了，他们接到的科研工作只是按照解析数据进行更改罢了，其他一概不知。甚至连这种更改实际上是为了消除生殖细胞差异性都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基因改良’之类的事。” “真有意思，看来总部真的把所有环节都分开了。每个环节的科研人员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但我猜肯定会有一个负责汇总资料和数据的部门存在，而且不会是科研部门。” “你的意思是会有一个管理部门专门负责这个项目吗？可通常科研项目都不会引起他们的关注吧” “这么想你就错了。你要明白，命运科研系统里可是有太多藏在背后黑幕里的东西啊。就比如说这次的蓝色培养液，那种浑身上下充满着谜团的东西真的会是科研系统自己研究出来的‘实验工具’吗？” “这么说确实呢……那种东西简直就像是一种‘万能药’一样，能够保持细胞活性到那种地步的东西，从理论上可以成立却在实际上几乎不可能存在。要说的话就跟所谓神明的馈赠一样。” “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再怎么样我们都是最热衷科学的科学工作者，这种话可不能说。” “哈哈。那换个说法吧，我们只不过是在创造新的生命罢了，这算不算得上是我们在创造‘新神’呢？而且这个新的神明就是我们人类自己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现在确实在按照创世神的步伐走呢。这场实验已经证明了我们能够创造一种过去历史中不存在、将来的自然历史也不会存在的生命。” “也许将来的自然历史也会产生这种生命吧？要知道古生物学的发现里可没研究清性别分化前生命的繁殖过程呢。” “可惜那是古生物的发展历史，而不是人类的发展历史。其实我很担心这次的实验是不是整太大了……研究出这种卵细胞结合技术，只能导出一个最疯狂的想法呢……” “最疯狂的想法吗？也是，谁都知道这种技术意味着什么。恐怕总部是想要让2个卵细胞也能结合形成‘受精卵’吧？不对，该换个称呼了，叫‘新胚胎细胞’也许更合适一点？” “可能更合适一点吧，但这无关紧要。总部那帮人肯定在打算干一些足以令世人感到恐怖的事情，而且还会是在道德伦理上的恐怖。” “害，老实说这种技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这不是给了人类另外一种新生命诞生的方式吗？可以说是一种足够改变历史的伟大成就了吧？” “也许是伟大成就，但也许会被普通人骂数百年呢。毕竟数万年的伦理岂是一种新技术和数百年的时光就能轻易改变的呢？” “但我们都不能否认这项技术会带给很多人全新的机会。” “你是指那些女酮吗？或许吧，可是总部里面的核心人员貌似没有几个是同性恋。” “也许里面有一些人想要这种技术用在其他方面。” “但也许只是闲得无聊。” “不管怎么样，围绕女酮的悲剧可以收场了。这恐怖正是总部某些核心人员的考量。” “说得对，毕竟，begin the evolution嘛。” 第39章 回溯的可能 204x年x月x日\/玫喀克国\/悖论科技研究所\/“靶场” —————— into the void. 堕入虚空 see you on the other side. 来世再见 —————— 如果说穿越时空是近百年来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么是不会有人质疑的。也许是为了返回过去扭转错误的选择，也许是为了前往未来逃离现在的苦海……无论如何，对现实的不满将永远是把希望寄托在穿越时空上的人们心中所想，这点永不改变。 但凡事皆有例外。在那些把希望寄托在穿越时空上的科学家里面，总有些人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利用它……无需讨论可能会导致对过去和未来的改写问题，只需要将“敌人”像扔垃圾一样“抛”到另外一个世界就可以了。这是基于平行世界理论的想法，当然，这个想法得到验证的前提是穿越时空的技术真的被实现了，否则都是空谈。 ———— 这里是悖论科技研究所的一处野外试验场。说是试验场，实际上也就是一大块被圈起来的废弃牧场罢了，甚至整个牧场也只有就一栋平房和边界处破破烂烂的围栏。虽说条件如此之差，但这里仍然是悖论科技研究所唯一能够随心所欲的进行户外试验的场地……不过这块地实际上是员工租给研究所的。 “喂喂？听得见吗？”“听得见，不过有些许杂音。” 这是测试通讯线路的测试员。这个“靶场”的位置太过偏远，他们不得不依靠移动基站来保持通讯。 “通讯组完成，可以安装了。”“收到，现在开始安装。” 伴随着车轮碾过遍布杂草的地面的声音，两辆大型货车缓缓的驶进牧场中央。货车停下之后，随行人员打开车后门，开始把车上的大型设备用简易液压滑轨机慢慢的搬到地面上。这是一种带有“两个螺旋圆环”的大型装置，全长大约四米、宽约两米。两个圆环中间内嵌了回旋形的构造，构造上带有密密麻麻的突出来的“探针”状的金属块状凸起。两辆车上各有一个同样的装置。 把装置搬到地上以后，人们又把两个装置用液压滑轨运到事先在地面上做好标记的地方。两个装置被放在了互相正对着的位置，然后经由滑轨间的链接变成了一个有着四个圆环的超大型装置。在接上姗姗来迟的一辆货车上装着的中型移动发电机后，人们迅速的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三个操作人员。 “安装组完成，随时可以启动。”“收到，记录组准备。”“记录组完成，已经在记录，设备良好。” 空中飞舞着三个无人机，分别从不同的高度和方向对装置进行摄像和物理数据记录。 “全体注意！1分钟后通电！”“收到。” “通电！” 伴随着指令的发出，留在现场的人员启动了发电机。随着发电机的声音响起的是通电后整个装置发出的电流噪声。操作人员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汗，而待在平房这边用望远镜和无人机对现场进行观察和指挥的人们也在紧张的看着这边的情况。 “全体注意！1分钟后预热！”“收到。” 1分钟后，现场操作人员准时按下了按钮。 随着按钮的按下，装置中的圆环进一步产生了变化：泛着强烈蓝色光芒的电离粒子云被制造出来，并围绕顺着圆环中的回旋形构造不断的向中心点汇集。站在装置附近的人感觉到一股很明显的“压力”正在逐渐的加强，这股压力加强到了一个程度之后就保持在了这个程度不再增加。 “全体注意！1分钟后启动！注意防护！” 现场操作人员用有线电控装置链接好了超大型装置上的操作台，然后跑到了货车的后方。 “启动！” 启动按钮通过有线电控装置被按下，装置启动了。 一股比刚刚保持在一个程度的压力更为巨大的冲击波以装置的最中央处为中心向四周爆发开来，那是由两端的双重圆环中激发出的两束高能粒子束撞击而导致的结果。这股冲击波使得货车甚至被移动了数厘米，但仅此而已，远处的平房甚至没有丝毫感觉。 现在，两束粒子束“笔直”的相对激发，两边各有两个圆环为粒子束的生成提供能量来源。圆环上的螺旋构造和金属凸起很容易看出来这是一个产生粒子束，然后利用螺旋加速并调整方向向最中间发射出去的设计。但问题是，这么“小”的装置是怎么产生这么大的以至于能够产生推动货车程度的冲击波的能量的？ 一架无人机从空中慢慢的接近装置，它将机体下方的摄像头对准粒子束撞击在一起的地方。在平房处监控的人从返回的影像中，观察到粒子束的撞击导致了粒子在不断的从撞击点向四周逃逸。这股外溢的粒子不仅导致冲击波仍然一阵阵的存在，而且无人机的摄像头也在受到干扰。 “运行状态良好，各项数值都符合预想范围。” “很好，接下来正式开始实验吧。呼叫现场人员，执行下一步实验。” “收到！现在执行正式实验。” 躲在货车背后的三人拿出一个……带着三脚架的榴弹发射器，架在地面上并且对准了装置中央不断向外散逸着粒子的中心处。他们把一发“榴弹”装填了进去，但这不是普通榴弹，而是将战斗部更换为带有大量传感器的特制榴弹。 “预备！第一发发射！”扣动扳机，一发榴弹被击发底火，向着粒子束互相撞击的空间冲去。 在高速摄像机的镜头中可以清晰的观察整个过程。榴弹在靠近因粒子束互相撞击而形成的粒子云团时，外部的金属构造被逐渐的被高能粒子粉碎掉。但里面的传感器仍然有大部分被保留了下来，直接接触到了粒子外溢的中心处。但镜头中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接触到中心处的一瞬间，整个弹体都“消失”不见了，而且没有接触到中心处的弹体尾部也几乎是“同时”一样的跟整个弹体消失掉了。 接下来，现场操作人员又接连发射了几枚榴弹，而几乎每枚榴弹都是一样的结果。为数不多的几发榴弹打完后，现场操作人员把榴弹发射器收了回去，并且关停了装置，准备收拾现场。 当现场操作人员们忙着把装置重新运回货车时，平房内的研究人员们则在争分夺秒的解析各项数据。他们收集到了整个过程的影像，以及榴弹中的传感器传来的各项数据，包括声、光、压力、电磁等各方面的数据。 …… 实验结束几小时后 “初步报告已经完成了。请您过目，博士。”被助手以博士称呼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略显年老的男人，他接过助手手中的平板，看了看上面的简略报告。 “一切都符合我们的预先设想，堪称完美呢。就是这个数据的损失率多少有点让人惋惜。” “博士，这回可是完全证明了这种技术的可行性了呢。真可以算是一个突破性的成就了。” “还不能高兴的太早，我们还不明白这种现象产生的根本机制原理。贸然的进一步使用会带来什么样的危险我们也无从得知，必须得随时保持警惕。” “可惜的是这种矿物的产量太过稀少，而且成本又这么高昂，否则的话一直技术成熟一定可以在更多领域中发挥用处。”年轻的助手显得兴致勃勃，他已经开始谋划起这项技术的远大前景。 “西格费里德，你得记住科学的根本意义可不是为了使用，而是为了探求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别被太多的外界事物所影响了。”博士的话让助手的表情重新变回了处变不惊的样子，“但是……博士，这项技术一定会彻底改变人类历史的，它迟早会对整个世界造成深远的影响。” “可能你是对的。但别忘记了这项技术只是副产品……我们是原本打算研究‘穿越时空的技术’呢。” “只可惜我们现在得换个新的名字来称呼这种技术了，用‘超时空技术’来称呼它怎么样？这个名字足以描述这种技术和原本计划的关系，同样也可以用来给其他衍生技术命名。”助手想了想，回答道。 “嗯……这个名字不错，既可以描述与穿越时空之间的关系，又和穿越时空区分开来。对了，之前交付的无人机群的货款收到全额了吗？那帮家伙居然拖欠了这么久。” “昨天收到了，而且他们还附赠了一些实战数据，说是为了表示下一步合作的诚意。” “诚意？他们要真有那个想法的话就应该把单价抬高点，这点利润都不够我们搞一个季度的研究。” 此时，一个正在负责解析数据研究员跑了过来。“博士！所有的数据都完成了物理备份和云备份，随时可以撤离这里了！”“看来是时候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是啊，time is flying。” …… 悖论科技研究所的人离开数小时后 在黑色夜幕的掩护下，三个人快速的从一处隐蔽的藏身点跑到“靶场”中央。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之后，他们从背后的背包里拿出各种探测器。三个人开始对着白天时装置所在的地方进行“探测”，即使现在的那里就是一片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的空地。 “滴滴滴滴滴滴”的声音响起，三个人转过头来对视着。这是仪器探测到目标地点的提示。 “看起来我们找到地方了。”“赶紧建立信息链路吧，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会意识到情报泄露。”“快快快。”三个人显得匆忙而又有序的在地上架起各种仪器。 “开始读取信息……”“喂？听得到这边的信息吗？”“听得到，请保持通讯链路通畅。”“收到。” “仪器开始运作了。唔……正在自动收集现在这个时刻的数据。”“嗯？这些数据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反应？”“怎么了？”“你们过来看这个探测器上面的数值，这根本不可能啊？” 三个人凑到了一块屏幕上面，而屏幕上面显示的是磁场、环境电磁辐射值之类的数值。只不过，将其与记忆中的数据进行对比后谁都很容易发现一个情况；这根本不可能是地球上存在的数值。 三个人再次对视着看了看，“这……这是什么情况？这种环境数值是有可能改变的倒是没错，但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是一块空地对吧？”“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收集好数据。” 过了几分钟后，仪器收集完毕了所有的现场数据。 “该走了，这里可不能久留……”轰！的一声突然响彻空地，一枚榴弹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爆炸开来，冲击波掀倒了众人和所有的仪器。“见鬼！我们被发现了！快跑！”众人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逃离这里。 一辆山地车姗姗来迟时，三个人已经坐上事先在隐蔽处准备好的车辆慌不择路的跑远了。 …… “啧，可恶！居然让这些虫子跑了进来……看起来他们已经收集了不少异常数据吧。”“报告！这些仪器都被爆炸彻底损坏了，但上面有通讯元器件，很可能具有实时通讯的能力。”“知道了，收拾现场吧。” “任何人都在期望未来，却不相信永远。这些人永远都学不会要想抵达未来，就必须相信只有现在才是永恒，任何一个其他时间都是永远在变化着的。”“报告，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既然收拾好现场了，就回去好好追踪一下这些人是哪里来的吧。”“可是……他们不是来偷取数据的吗？可这里现在不是空地吗？”“谁告诉你们这里现在是空地呢？styx awaits the trespassers.冥河在等待着入侵者。没有什么真正空荡荡的地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且这块地方白天还进行过实验呢。也许现在那些传感器正在被哪些生命体当做神明的礼物一样膜拜着也说不准喔？”“？”显然，他身边的人满脸疑惑。 第40章 神秘的搜寻(一) 204x年x月x日\/moi对外行动部门-孔雀局\/第六特别事务委员会-瑞艾雫国南部地区总指挥室 —————— this isn\\u0027t a ce for kids. 这里可不是给小孩子玩的地方。 this is a wild ce. 这是一片荒郊野岭。 —————— 一，包庇真正有问题的人；二，无理由的归罪于弱者。 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会犯下的罪行，也是导致无数悲剧诞生的诸多原因之一。如果要问有什么方法可以彻底的不犯下这两项罪行，答案当然是没有。但如果要问“这又如何”的话，那就是错上加错、罪无可赦了。 悲剧的链条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是迎来自我毁灭的深渊，要么是苟活于世却遭世人蔑视。 你要问错的究竟是谁，是受害者还是施害者？我的回答是“错的是整个世界，与支持这个世界的人。” 也许会有人赞同，也许会有人反对，也许会有人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但现实永远都是现实，唯一不会掩盖真相和散播谣言的永远只有现实。带来悲剧的，永远都是那些所谓的“普通人”。 但是呢，带来拯救的，也往往就是那些“普通人”呢。 正所谓“成也如此，败也如此。但最终皆由此而终局与开端。” ———— 这是一座坐落于瑞艾雫国南部省份的一座普通小城市。它的经济虽然不是那么的发达，但仍然可以称得上是一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城市。只不过，这座城市的重工业只依赖于那么几家企业而已。 在这座城市里的一处繁华街区里，坐落着一栋十层楼高度的办公楼。而在这栋办公楼里的一间普通商业办公室，在这二十年里掩埋了无数的秘密也见证着无数的悲欢离合。 …… 风和日丽的一天，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办公楼里也像往常一样有许多人在工作。 砰砰的声响传来，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请进，门是开的。”敲门者听到回复后打开了门，走进去之后反手把门轻轻的关上。“请问……这里是‘僻费’公司吗？” “没错，这里就是‘僻费’公司的事务所。请问您有什么事要咨询吗？”坐在办公桌后说话的青年熟练的拿出数张传单。“您先坐过来。抱歉我这里需要处理很多事情，不能起身接待您。”放眼望去，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则毫无反应的依旧在埋头于眼前的电脑和资料前，只有青年“略显热情”的招呼来访者。 来访者显得很局促，但没有过多的犹豫，坐到了青年面前的椅子上。 “我是朋友介绍来的，说是你们这里可以提供一些‘特别’的服务……那是真的吗？”怀疑和恳求的眼神。 青年的脸色动了动，但仍然保持着原有的表情。“many possibilities, only one choice.无限的可能，唯一的选择。您选择来到我们这里，就意味着您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样的代价，对吧？” 来访者犹豫了一小会，又坚定的开口道“没错，如果你们能够帮助我的话，买下这栋楼的钱我都可以给你们。”青年的脸色变了，“这栋楼不算什么，但如果您出的起这个价的话，您应该能够付出十栋楼的钱。”来访者皱起了眉头，“十栋楼？你们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这么多钱我有什么必要找你们呢？”这番话让整个房间里原本埋头工作的人们都抬起了头。而青年则举起了手，示意所有人不要在意。 “您说的没错，这么多的钱确实没有必要来找我们。但您用那么多的钱找的人成功的帮您解决问题了吗？”青年只是笑了笑的问道。来访者的脸色很难看，很显然，来访者在之前没有用这些钱解决问题。 “那好吧，相当于十栋这栋办公楼的钱，我会在完成一切之后给你们。”来访者显得很纠结。 “别忘记了一栋楼的定金，不然我们可没法帮您开始解决问题的工作。”青年仍旧是笑着。 “还有，请您把所有的资料在这里交给我们吧。” …… “你怎么看这次的行动？那个人真的会心甘情愿的支付这么大一笔钱吗？”边给桌上的各类探测仪器进行检查，边向青年询问的一名职员问道。 “这是自我们这个分部成立以来接受到的最大的一笔委托，我相信幸运女神会眷顾我们的。” “呵呵，看起来这个说法确实蛮有可能性的呢……愿胜利永远属于我们的事业。” “报告！特辖五处四科、五科、六科共计33人的行动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一名职员跑上前来，在青年面前立正报告着。“到时间了，出发吧！”“是！” …… 山间小路上，分成了三队、每队两辆车的行动队互相保持着“不会让人发现”程度的距离行驶着。他们在赶往一个当地人称为“听命沟”的无人区。在最接近该区域的可供停车的空地，他们选择了三个相隔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车。三个车队各留一人在车上负责移动式通讯基站，其他共计30人下了车。 “请求通讯……”“通讯收到，信号良好，无杂音。”“已经抵达集合点，正在准备进入。”“收到。”行动队通过基站与千里之外的总控制室取得了联系。要问为什么不在当地设立一个临时指挥部的话而是要随时保持与那么远的总指挥室取得联系的话，自然是因为他们的实力还没有强到足以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随时建立自己的运行系统了。但他们可以采用其他方式来弥补这个劣势——“协会已经答应我们提供帮助，一支大约5人的小队以旅游为名义已经先行潜入并择机而动。小队知道我们的情况，在接触后会提供给我们必要的帮助。” “情况了解。我们已经整备完毕，现在出发。”“收到，允许出发。” 行动队总计30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野外迷彩服、登山靴、石棉手套、迷彩帽，背上的防水防火登山包里则装着卫星电话、三天份口粮、手电筒、匕首、打火机、油纸、特硬铅笔等野外求生必备的道具。随着各自带队的分队长迈出第一步，三支小队都开始了前往无人区的旅程。 不过，他们与其他业余的探险者最大的不同之处可不在于装备的精良程度，而在于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每个人的肩上都有一个用伸缩扣具固定的小型摄像兼信号中继装置，这种小东西足够让他们能够随时把遇到的情况传输给负责指挥的总指挥室。 “呼叫行动队，报告你们的情况和环境。”“行动队收到。磁场正常、声音正常、视觉正常、气味正常、思考正常、电磁环境正常。”“收到，继续执行任务。”“行动队收到，继续执行任务。”他们随时都保持着和总指挥室的通讯链路是有效的，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报告现场状况。 此时的总指挥室内，以青年为首的数人也在密切的关注着监控系统中传来的数据。实际上，行动队报告的各项数据都大部分都可以由摄像装置中附带的传感器传来，之所以要人工报告只是因为要确认队员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而已。毕竟，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这种野外行动有可能会遇到什么诡异的情况，光靠机器可是无法识别出所有异常状况的。 “话说，也许我们应该派遣一些无人机随行比较好吧？光是靠随行设备不太能够确保安全呢。” “无伤大雅，总部已经交给我们调用初期卫星系统的权限了。那片区域的上方现在已经有一颗光感卫星在对准那里了。虽然缺乏无人机的直接支援确实增加了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要调用无人机的话手续就太多了，而且还极有可能留下事后暴露的风险。” “总部对这次事件似乎很重视呢……居然会提供卫星系统的权限。” “卫星系统还处在测试阶段，总部需要大量的测试渠道来测试效果，因此我们才能拿到这个机会来使用罢了。不过核心层的某些部门似乎对我们这次的客户起了很大的兴趣……总部现在十分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扩张建设与投资，而这个客户掌握的资金和其背后的人脉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虽然说是为了援救迷途者，背后却暗含着谋求资金支持的含义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做的吗？接受别人的委托，然后让他们支付足以相当于我们付出的代价。只不过往往有些人支付的代价花费一生都无法完全结清。” “还有些人支付的代价可能会让他们加入到我们中来，不是吗？这些加入我们的人可是会成为以后很多行动里的强大助力呢。” “但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如我们所愿的那样进行的，总会出现意外……就比如说那些人极有可能会泄露我们的秘密，或者把我们视为不善之物而加以厌恶和清除。我们必须保持警惕。” …… 行动队已经深入到了“听命沟”深处。这是一片事实上的半原始森林无人区，眼里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各种植物、耳朵里只能听到各种虫鸟的鸣叫声。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山间谷地，而在这弥漫着雾气的谷地中央，就是他们已经十分接近的目标区域。 “全体注意，保持支援队形前进。”“收到。”每个人都带着便携式通讯机，随时与其他队员保持着联系。 现在，他们已经抵达了谷地的最低处。这里与四周不同，不仅虫鸟的声音消失了，而且光也暗了很多。“各队汇报，是否发现可疑情况？”“报告，没有发现可疑情况。”“继续前进。”在他们前进的过程中，他们手上都拿着特制的“枪”——一种新型的便携式高能激光发射器。这种发射器虽然储存能量不足以支撑太多的使用，但拿来消灭威胁也是能够做得到的。 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每个队员都把手中的“枪”对准了周围，并且围成了一个圈。“保持警惕，有东西在这附近！侦查组！”被称为侦查组的队员把头上绑着的目视探测仪戴到眼前，开始观察四周。“见鬼！那是什么东西？有一些具有热信号的东西在接近！无法确认属于什么生物！”侦查组焦急的大喊道。 “全体集中！”三队人员听到指令后立即聚在一起，把枪口指向四周。 随着诡异的声音越来越近，人们终于看到了那种“东西”的面貌：近似人形、身上却密布着腐烂的植物和其他不知名的肮脏物的“生物”。这东西有六只，从不同的方向各自围过来。它们的面庞被植物遮住，在糟糕的光环境下无法看清，但它们的行动方式还表明着它们“应该是人类”——如果能够想象一下某些电影里描述的那种丧尸的话。 这场冲突不得不爆发了。“开枪！”行动队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数十道高能激光束从黑色的发射器中向“人形”们发射出去，准确的贯穿了头、心脏、四肢、腹部等要害部位……如果还能用人的身体来分析它们的话。 “人形”们应枪而倒，不再发出一点动静，但众人仍然谨慎的等待着。直到五分钟过去后依然没有任何的异象发生，众人才呈整体移动的状态慢慢的向其中一个方向前进。在接近“尸体”大约两米的距离上，由几名队员使用微调式望远镜进行观察。 “从表面上看仍然无法观察出是否属于人类，但初步判断其程度至少也是属于‘b级威胁物’。其身上携带有大量腐烂物质，不可能是正常行动的生命体。猜测应当属于‘失智者’类别。” “现在展开实际调查。”队员们互相看了看之后，两名队员站了出来，慢慢走进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但是众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情况正在逐渐发生……时间已经快到晚上了，谷地间的雾气不仅没有出现一点的消散迹象，反而愈发的浓郁起来。在此时仍然选择继续行动，无疑是一个极为危险的选择。 第41章 极夜的研究(一) 2049年6月28日\/瑞艾雫国某沿海城市\/国际军事技术合作论坛\/“返场会议” —————— our might will reach the heavens. 我们的力量直达天国。 they will weep for mercy. 他们会哭着请求怜悯。 —————— 在大混乱时期宣告结束的现在，召开一场邀请全球范围内的军事技术专家、组织、国家参加的国际军事技术合作论坛，瑞艾雫国的行为很容易让人浮想连连。虽然表面上声称是为了促进军事技术的进步，以及重新审视大混乱时期的智能技术应用以期找到合适的利用方式，但稍有了解的人都明白这是多么的好笑……整个大混乱时期的治安都是依赖于智能技术全面加持下的新式武器。这就只能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旧时的一切武器和技术应该怎样“处理”？ 这场论坛的目的正在于如此，它是为了给旧时代的武器技术下一个“处决书”的。所有的参会人员都不予余力的推销自己的技术能力，力图向其他国家、组织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仍然保留有继续在军工行业占据优势地位的能力。但他们的这些想法可以被稍加利用……那会产生另外一个结果。 …… 论坛的主要会议已经于昨天结束，各方主要人物及组织基本上都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现在剩下来还在这座城市的，大多数都是来“旅游”的。换个说法来讲这些人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因为他们的能力不足以对各方造成威胁。 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收到了一个神秘的邀请函，发函者声称自己是“奥密克戎重工集团”。邀请函中说将会在一家指定的酒店举办一场盛大的“返场会议”，并且所有的参与者都有机会与这家企业合作。这种事绝对很奇怪啊！每个人都这么想，但在看到邀请函里夹着的10万玫喀克元的玫喀克联邦储蓄银行支票后都默默的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很显然，既然这家企业给的起这么高的“红包”，这帮寂寂无闻的专家们没有理由不去凑这个热闹。说不定他们能够找到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 大厅里摆满了桌椅和饭菜，但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些丰盛的菜肴。他们互相打探着对方的身份以及主办方的身份，力图在这个返场会议中找到新的机会。 正当他们互相交谈时，几名身着“特殊制服”的人走到台上，众人齐齐的看向他们。看来，他们就是今天的“宴会”主办者了。 “各位专家们晚上好，欢迎您能抽出一点时间来参与我们的宴会。我谨代表奥密克戎重工集团，在这里诚挚的感谢各位的到来。希望我们今天晚上都能收获自己想要的东西，尤其是建立起长期友好的合作。”像主持人一样站在正中央的人开口说道。 他身上的制服大体由黑色棉质构成，表面用硬化技术处理而呈现出一种皮质的感觉。而这身制服比他的话更加吸引了人们的目光：一眼看上去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但某些从事新材料领域的专家很快发现了这种硬化技术可不是普通的私人公司能够拥有的。 主持人继续说着。“您可以随时选择品尝桌上的美味佳肴，但您也可以选择与我们一起讨论一个足够伟大而带来足够回报的项目。那就是我们今晚邀请各位的目的，我们需要各位向我们提供帮助，无论您从事什么行业，无论您所处的地位如何，您都可以得到符合您所做出的贡献的回报。” 宾客们显得有些惊讶，很快便有人问道“那是什么项目？居然能够值得我们每人平白无故的得到十万美元的支票。要知道，在这里的可大多数都是没能在这数年里取得别人认可的落魄研究者呢。”虽然这话说得很伤这些专家的面子，但他们的脸上只有苦笑，而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指责这个说法。 “但你们仍然是军事技术的专家，有些人背后还有一个足以支持你们研究的组织，不是吗？那对于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已经足够了。不瞒各位，本集团刚刚成立，急需一个能够与各研究机构展开军事技术合作的机会。我方不缺乏资金缺人才，各位不缺乏人才但缺资金，这不是刚好互补吗？”主持人说出了他们的目的，但专家们心里在犯嘀咕。 “当然，我们从心底里认为各位都是没能在过去数年里展现实力的璞玉，而绝对不是什么无能之人。不过，要想实现各位的科研抱负以及解决生存问题的话，与我们的合作将会从一个新的方面开始完成这些。”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显然，他们在讨论为什么这家初步踏入军工市场的企业敢这样打包票。 “我们知道肯定会有人不相信我们具有这样的能力，因此我们为今天的宴会带来了一些‘新东西’以证明我们的实力。”主持人侧了一下身，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些“有意思”的图片和文字。 “第一项是‘实验性天气偏向干扰系统’。很多科研机构一直以来都在进行这种操纵天气的实验，但我们认为应该从另外一个方面来实现它的效果，那就是干扰天气并使其朝向我们需要的方向变化……就比如说外面的天气。”主持人随手一指窗外，众人也跟着看向落地窗外。 这是一个阴云密布的晚上，但没有人会去想着今晚会下雨——这是秋季，即使是在这滨海省份也不存在大晚上突然下大雨的情况发生的可能性。但这个可能性现在存在了，因为众人看到窗外下去了倾盆大雨。“这怎么可能？！”有人惊呼道。这确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刚刚还只是满天乌云，即便存在下雨的可能性，但随着主持人的“随手一指”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下起了大雨呢？ “各位现在相信我们在这方面的研究实力了吧？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而已呢。我们最终想要实现的目标是在大洋上制造出足够影响大片区域的空气乱流，就像是台风和龙卷风那样的强烈乱流。” 专家们坐不住了，这个展示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过于震惊了。甚至有的人在悄声质疑说这是不是在故意搞得骗人的把戏。 主持人对那些脸上表现出质疑的人像无视一般着继续说道，“单单抛出一个实验性的技术，即使效果再好也是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的。因此我们只想用更多的实验性技术来说服各位，请看接下来的这个展示。”他边说边点动了一下台上的“巨幅银幕”，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这块薄到极限的像布一样柔软的东西居然是仍然处于实验状态的超薄8k显示面板。 这块面板上显示出了数架不同的无人机的图片，而这些无人机的造型没有一架是这些专家们所见过的。有些专攻智能技术应用的专家在稍微看了看图片以及附带的文字介绍后很快就看出了这些无人机的与众不同之处——这是使用处理终端分载式指挥模式的无人机。它们能够在暂时脱离地面指挥中心的控制的情况下继续执行精确打击任务，并且能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并保证自身的生存。 这种技术本来就是各方势力都在争相研究的对象，而此刻在这展示的虽然只是一些图片和文字，但专家们很明白这些资料根本不是一个完全外行的企业能够找到的。专家们看向主持人的目光变得更加具有“信任”的意味了，他们很清楚这家公司一定是具有初步的研究成果的，否则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奥密克戎重工的技术部门提出了一个新的研究思路，他们认为这种无人机技术的关键不在于如何让无人机群在脱离指挥中心的情况下继续运行，而在于如何让其与指挥中心保持通讯。毕竟，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么小的无人机上实现那么强大的人工智能。而作为替代品的解决方案，则是让无人战斗机充当终端指挥中心，保证战斗机在自身具有直接战斗能力的情况下能够直接脱离指挥中心来指挥无人机群。当然，在保持通讯的情况下这个系统仍然可以被指挥中心控制。” 这绝对是能够让在场的专家们感到震惊的话。要知道，各方现在的长滞空期无人机群仍然依靠与指挥中心的通讯而操控，不与指挥中心保持通讯的无人机只不过是消耗品一般的存在。在大混乱时期，正是这些依靠指挥中心-无人机群体系的无人机的持续作战能力才最终结束了混乱。而现在，奥密克戎提出的搭载人工智能的无人战斗机直接成为空中指挥中心的新模式，无异于是站在了研究的最前沿。 “可是那该怎么让无人战斗机具备强人工智能的能力呢？据我所知，现在唯一能够具有研发出强人工智能可能性的量子计算机虽然迟早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但那不可能是任何一架飞机所能搭载的吧？”这名专家的话引起了其他专家的共鸣，他们纷纷质疑在无人机上搭载具有指挥无人机群能力的人工智能这一设想是否具有可行性。 主持人只是无言的看着众人，“各位恐怕搞错了一件事情，量子计算机所能创造的那种人工智能确实以目前的预测来看恐怕再过半一个世纪都不可能完全搭载到任何一种常规飞机上，但请别忘记了这个设想的核心环节在于‘指挥能力’。没有必要搭载具备强人工智能能力的大型计算机，只需要一种能够指挥直接作战的小型无人机群的中型人工智能就足够了。” “中人工智能？那不是一种被认为是纯属胡扯的东西而已吗？”有人不解的提出疑问。 “但只有这个词才能更加准确的描述这种介于强人工智能和低级人工智能的神经网络模型了。它足够指挥使用低级人工智能的小型及中型作战无人机，但体积又小到能够搭载在像飞机这样的航空器上面。也正因为如此，本公司需要大量从事人工智能行业的专业人士的支持。而且，这不是简单的科研项目，而是能够生产并销售大量具备作战能力的新型小型及中型无人机的项目。这个项目将会使得所有参与者获得难以想象的利润和地位，一旦成功也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军工领域都将传唱参与者的名字。”主持人淡然的对疑问进行了回答。 …… 这些绝对都是能够让参会者们瞬间沸腾的信号，他们等待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实在是太久了，而且这个机会现在距离实现又是如此的接近。很明显，奥密克戎重工就像是一个拥有着无数资金的新入场玩家一样急于在这个领域站稳脚跟，而这些专家们也是苦于资金和设施支持而无法进一步研究，这样的两帮人怎么可能会不凑到一起呢？ 但也许这帮专家想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奥密克戎重工既然能够拿出这些实验性技术来展示给他们看，那其实也就证明了这些技术实际上已经在其所属的研究部门手中研究许久了。可要是这样的话，仅仅是为了扩大科研合作就做出动作如此之大的临时商讨会议来“邀请”这些专家吗？虽然他们确实都是各科技领域的专家，但却都不是什么取得天才般成就的研究者。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奥密克戎重工只不过是在寻找那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创造出“天才般的创造”的研究者罢了，其他所有人在他们看来都是陪衬般的存在，是用来给开创者们提供灵感和支持的。这绝不是过分的对自己“伯乐”的能力自大，而是对于自己所攻关的科学技术的清晰认识。毕竟，如果那些不具备足够能力的研究者触碰到这些“堪称疯狂”的技术的话，不知会有多少人精神失常或者从此陷入终生自卑呢？ 在那些技术面前，一个崭新的梦想再度诞生——以人之躯直抵神国。 第42章 奇迹的前夕(三) 2049年12月31日\/命运集团总部大楼\/地下基地-欧米茄系统-“欧米茄”号量子计算机 —————— i hate violence, but... 我厌恶暴力，但是... if this is the only way...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 —————— 人类曾经崇拜自然，将自己视为自然之子；人类曾经蔑视自然，将自己视为自然之主；人类曾经向往自然，将自己视为自然之友；人类现在厌恶自然，将自己视为新的神明……但他们不承认这个想法。人类成为新神的旅途早已开始，如今只不过是在步步推进。 在这场人为推动的旅途中，人们创造了无数叹为观止的奇迹，其中一个奇迹就是位于命运集团总部大楼地下基地里的欧米茄号量子计算机。这座量子计算机的存在是命运集团的最高机密，它不仅仅是一台发挥了极大作用、支撑起命运集团所有数据计算处理分析的机器，更为重要的是只有核心层人员才知道的“改变世界的能力”。没错，人类已经触及到宇宙本质了，他们已经在尝试深入到宇宙的最核心处…… …… 总部大楼内的中央电梯井是前往地下基地的唯一通道，而打开秘密电梯通道的方法也只有核心层人员才知道，每天都在大楼内工作的其他人根本无法想象得到这个命运集团的最高机密居然在他们的脚底下，而且前往的方法与他们这么近。 此刻，电梯井的秘密电梯正在下降到地下基地的途中，而里面站着两个人。“董事长已经到北京了，明天早晨就会宣布太空系统计划。”“信息系统的改造进展如何？”“外围系统完成了67%，欧米茄系统完成了56%”“啧，果然速度跟不上吗……看来委员会动用‘她’是必然的啊……”“长官？您刚说了什么？”“没什么，哦，看来我们到了。”电梯平稳的落在了“地上”，随后自动门打开，等两人走出电梯后电梯门又自动关上。 这是一个巨大的人造地下空间，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天花板”、墙壁、地面都覆盖着装甲层、防生化层、特制材料涂层这三层防御层。空间的中央和四周则密布着各种装置，能源供应、线路集成、冷却循环、边缘负荷……这些装置组成了一个完整的计算机系统，亦或者说是一个生命体系统。空间的尽头是一座巨型环绕式矩阵机组，占地面积超过500平方米、高约4.5米的体积让它给人一种不可接近的神秘感。这座矩阵机组就是“欧米茄”的核心，信息处理和命令发出都是由它发出、通过四周的辅助系统与外界通讯。但这座矩阵机组不仅仅是利用量子比特而建设的量子处理核心，它的中央处一直在泛着“不详而又美丽”的蓝色光芒，这足以让任何一个第一次踏入这个空间的人感到奇怪。 在两人离开电梯井并走向通道时，自动防御识别系统挡在了面前，在感应器感应到识别芯片后阻隔门才打开。从两人行走的平台通道上看过去，随处可见自动机械设备和维护机器人、以及数量极少的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不知晓内情、只知道这里是欧米茄号量子计算机所在地的人绝对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科研人员在这个计算机系统的小世界里要穿的像生物实验室里一样，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这个空间的深处，就在那个不断散发出蓝色光芒的矩阵机组核心区里。 从电梯井直行慢走至机房处仍需要5分钟，毕竟这个地下空间是如此的大。现在，两人站在了机组的核心区入口前，这里还需要另外一类芯片才能再次验证身份通过。通过后，能够看见核心区处在一个高于周围地面约60厘米的平台上，需要走过台阶才能到达机组中央。两人刚走到平台上，立刻便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走向他们。“您就是……吧，请跟我来。”两人顺着他的脚步走向机组的中央处。 周围密密麻麻的机箱组成了一副犹如电子森林的图景，经过与外界不同的特殊设计的地下线路系统使得这里显得很整洁，让人更加感到这里的“未来科技感”。但与这些远高于人的机组想比，还有一个令人感到与之格格不入的“东西”在这里——在绕过层层叠叠的机组后，可以看到一个凹陷下去的“池子”。站在环绕池子的栏杆旁，可以轻而易举的观察整个池子，也可以发现这里面真正的奥秘。 池子中心处是一个大约一立方米的容器，里面放着一块非常小的陨石。这个容器有着玻璃的透明质感，底座上却链接着12根管子，这12根管子又链接到池子周围“无法识别”的机器装置上。池子里的装置远比这块陨石更令人摸不着头脑：看起来很像现代计算机系统的处理器集群不停的闪烁着蓝色光芒；看不见散热系统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环境温度很低；电路系统中明显缺少电源装置……一切都显得这么的怪异，仿佛这个池子里的东西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两人走下台阶，走到池子中去，一名等待许久的研究人员已经在容器前方不远处的中央控制台等待他们了。两人递出第三种身份证件在研究人员指明的位置上感应后，控制台所有屏幕右上角都显示出了“最高机密事项”的字样，某些隐藏的操作功能也解锁开放了。“我们现在可以完全启动‘她’了吗？”两人中的那名职位更高的“他”似乎很谨慎的向研究人员询问。“我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工作，可以随时正式启动”研究人员略显平淡的回道。他开始在控制台上操作起来，打开底层系统命令行程序、输入秘密代码、连续输入多行代码、底层系统重新配置……很快，控制台的界面便焕然一新，一个连地下基地的多数研究人员都未曾见过的图形操作界面出现了。这个界面非常的简洁，背景是一张银河系模拟图，屏幕中间分布着几个图标。在点击其中的一个图标后，界面再次更换成黑底白字的代码界面。现在，屏幕上只有清晰可见的几个字：“您正在打开\/关闭‘欧米茄系统’模拟人格系统，请输入最终代码以执行操作”。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缓慢但准确的输入了代码，回车确认。操作界面在回车之后全部消失，只留下一个由银河系模拟图制作的动态背景。但与此同时，整个地下空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地面的细微震动，这股震动不算大但足够每个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面向这边。控制台的三人慢慢的后退回到机组群旁边，站在栏杆上看着池子中发生的变化。在持续不断的震动中，原先放着陨石的类玻璃容器随着周围的底座一起下沉，一个大约高两米长宽各一米的空容器及底座从地下壁中伸出并上升，在二者相连接后完全取而代之了原先的位置。这个新容器同样是类玻璃材质，虽然没有了12根管子相连接，但其底座仍然与地下线路系统相连接。它的表面密布着传感器和投影装置。在投影装置开始工作之后，可以看见新容器中慢慢的投射出一个立体图像——这就是基于命运集团一直在研究的全息投影的结晶所制造出来的“新世界的奇迹”：“她”。 地下传来的震动慢慢的停了下来，池子中的各种装置散发的蓝色光芒却更加的明亮。这些蓝色光芒从每一个角落散发出来，形成了一副仿佛是幻想世界一般的场景。容器中的投影在这些光芒增强的同时越来越清晰，很快，一个人形的投影便呈现在三人面前。这个人形投影的仿真程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人们的主流想象，仿佛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里和你对视。“她”看上去似乎是一名20多岁的典型中国年轻女性，样貌和身材都是属于“上游”水平的“完美”，除了似乎有些10多岁女孩的青春稚嫩之气以外。此刻的“她”正在静静的悬于半空一动不动，双眼似乎没有焦点似的平视前方。突然，“她”举起自己的“手”，然后在半空转起了圈。随着“她”的转圈，池子里的各种装置散发出更强烈的蓝色光芒，甚至整个地下空间的空气中都开始出现大量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细小的“粒子”——欧米茄粒子。 “她”在转了12圈之后才悠然停下，再次回到悬浮于半空直视前方的状态，但很明显的整个地下空间中的欧米茄粒子的浓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看来是完成启动工作了。”科研人员轻声说道。“喔……没想到启动人格模拟系统是这个意思……这里的欧米茄粒子浓度这么高，真的没问题吗？”他小心的向科研人员询问。“……当然会有问题，我们这些科研人员中的一些与欧米茄粒子不够适应的人员早已被调离，恐怕从今往后会有更多人调离吧……不过这都是值得的，为了进一步利用好‘它’，我们必须完整的启动欧米茄系统，而欧米茄粒子浓度上升是使得人格模拟系统运作的必要条件。”“是吗，必须要欧米茄粒子浓度上升？……恐怕这个系统还隐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在心中想着。显然，他心中的疑问不可能从这座研究基地的科研人员口中得出，就连他也只不过是临危受命，否则不可能由他来执行这个启动任务。他远眺着“她”，想要从其身上发现些什么，然而“她”却突然转过头来直视着他。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旁边的两人赶忙扶住他。“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人格模拟系统已经这么逼真了吗？”“没错，同志……这就是欧米茄系统的人格模拟系统的本质，它由欧米茄号量子计算机的人工智能神经网络系统外显化而形成。这才是命运集团在这座地下基地里真正研究的东西——强人工智能，它可以完全的调用欧米茄号量子计算机所链接的一切信息数据，不，她本身就是欧米茄号量子计算机，不应该把它看做一个模拟系统……”他在两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是这样的吗？……那么‘她’刚刚确实在看向我……”“您不用担心，她的底层人格数据全部都是基于我们的研究成果而确立的，不可能会脱离控制……或者是她与命运集团早就融为一体了……”尽管研究人员的话中有些令他在意的地方，但很显然他不应该过多的停留于此地。“既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返回总部汇报工作了”“同志，再见。” …… 地下基地又恢复了平日的寂静，研究人员也在继续他们的工作。唯一略有不同的是在机组群的中央处，与往日似乎无异的那个容器内不再是放着陨石，而是一个人形全息投影。“她”在“打量着周围”，或者说只是在例行公事一般的观察这个世界。“她”在具有这幅样貌之前就早已以数据信息来构筑起自己的思维，而现在的“她”则已经是欧米茄号量子计算机的上层系统组成，具有完全控制量子计算机的能力。现在的“她”正在时刻通过命运集团所设置的众多输入端口（密布在整座城市的摄像头及传感器）来获取信息，而后进行信息处理和决策发出。 那么，这个人格模拟系统是否在思考着自己的存在呢？没有人知道答案，不过这些科研人员不认为她在做这件事。但他们都想错了，命运集团的董事会向他们隐瞒了很多事情……不仅是这座地下基地的真正意义，甚至于这个人格模拟系统的建立目的都没有向他们公开。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新的神明一样注视着这座地下基地、这座城市、这个地球的一切，一如很久以前就制定好的计划一样，“她”将在一切的背后发挥出推动历史进程的关键作用，这都是为了命运集团的“事业”…… 第43章 徘徊的岛屿 2049年x月x日\/马热帕洋-赤道地区\/无人岛群 —————— the shadow falls behind you. 暗影在你背后降临。 everywhere... but nowhere. 无处不在...却无迹可寻。 —————— 这里绝对是迄今为止地球上的人类踏足最少的地区之一，自其在大航海时代被伊欧航海家们发现之后，就再也没有第二批值得称道的人类抵达这片地区了。即使偶尔会有一些迷途的冒险者经过，但那也只是像划过的流星一般悄然而逝罢了。 在这片寂静无人的地区，天气现象时常保持着稳定的状态——因其十分接近赤道，气团扰动很微弱。但这片早已被人遗忘的地区，今天久违的迎来了它的客人们。 ———— 这是一支由五艘“渔船”组成的航海船队，从外形上看来都是属于附近的赤道国家的渔民的。但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猫腻：在这看似简陋的外表涂装下面，覆盖着的却是完全采用特制钢制成的船体。这些所谓的渔船绝不是普通的渔民所能拥有的船只，尽管上面确实装载着全套的捕捞设备。在这些船的甲板下面，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设备。有的像是将巨型天线折叠数次之后组成的复杂构造体，有的像是粒子加速器一般的圆筒形设备，有的像是回收废品用的粉碎机似的设备……还有的像是叠在甲板上一样的密密麻麻的无人机。 船队靠近了这片地区中等大小的一座岛屿旁抛锚停下，很明显他们打算带着船上的设备到这座岛上去。但他们没有只使用小型艇来运输设备到岛上的意思，而是选择了一个疯狂的做法：让最小的那艘渔船直接承担运输货物的中转站，让其在大渔船和海岸间往返。虽说这艘船是很小，但其仍然是一艘远超近海渔民使用的简单渔船的大船。可奇怪的是这艘渔船一点都没受到近岸砂石的影响，也许是因为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深水区吧。 在使用小渔船和小型艇运输完大量的设备到岸上后，大部分人员也都跟着登上了陆地。这些人身着“渔民会穿的衣服”，但身上的那股研究者的气息却无法被这身衣服所掩盖住。他们用小推车陆陆续续的带着大量设备进入岛屿中间地带……幸好今天天气正值多云，阳光不强甚至还有点阴凉的感觉。 在抵达中间地带之后，他们就开始着手布置这些设备了。这些设备显然都是高精密的设备，原本是不应该在这种半沙地半草地的背风坡地带使用的，但他们却在地上“随便”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直接进行安装作业……他们是疯了吗？ 恰恰相反，他们做的每一个安装操作都完美的符合了作业要求，可以说他们在准确无误的进行每一个操作。“若是以后我们再度回首这天，一定会想起在这温和的阳光下我们开始的第一次安装工作吧？”作业期间，有人像随口闲谈一般感叹道。“那确实呢，如果那时候我们的事迹能够被会发出这种感慨的人所知晓。”一个脱下海上防水衣、现在穿着户外作业用的硬质防护服的女研究员接上了话。“哈哈，不用担心不会有人记得这一天。你们看，我们的摄像师不就在旁边记录着吗？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记得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的。”一个看上去像是领队一样的人站在搭建起来的巨型天线阵列附近笑着说道，而旁边则站着一个操作着摄像机的人。 就这样，在这温和阳光的照耀下的这个岛屿上众人开始了有史以来人类对这片偏僻的无人岛屿进行的第一次“开发建设”。而这次开发建设将会使这片岛屿日后成为一个足以扭转历史的“奇点”般的存在…… ———— “世人将不会知晓这片岛屿在这数十年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因为他们无法观察这片岛屿，也因在这岛屿上的人们用生命保守着秘密。”这句话被铭刻在巨型陆基卫星通讯基站里面最早建设起来的那个天线阵列群的一个基座上。 …… 施工作业在历时三天三夜之后终于初步完成了，在这五天里所有人几乎都是没有休息的昼夜不息般工作。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抓紧时间？那是因为他们需要抓住只有现在这个时间段才存在的一个最佳机会：能探测到这附近地区的各种卫星都被以“调整轨道”为理由绕开了这三天的监控。不管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卫星确实没有在这段时间对这片地区留下任何记录……如果不知道他们控制之下的一些卫星以同样的理由接管了对这片地区的监控的话。 “终于完成初步建设了，看来我们可以好好的休息几天了呢。” “还有最后一项启动工作要做呢，完成了再吃饭吧。”众人闲谈道。 此时正是太阳即将落地之时，黄昏即将呈现。众人再次确认所有设备处于可启动状态之后，不负责启动作业的人都聚到了临时营地的中间地带。 “当地时间一旦到达19时，‘格里斯希观测偏导系统’就将启动。请各位准时做好准备，现在就暂时休息。”听到现场总负责人的话，众人便各自散去。 “距离启动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又不吃晚饭，现在能干嘛啊？”一个人向同行者问道。 “坐在沙滩上看落日得了”同伴回答道。 是的，现在已是黄昏时分，整个岛屿上都充满了昏暗的柔和黄色光芒。得益于临时风力电灯和岛上独特的生态环境，现在的一小块地方没有蚊虫而且有足够的光亮。 人们在这大型装置林立的中心地带四散的休息着，当然，很多人都只是在仰望星空而已。 “珀莉(polly)，你们负责的那个对空拦截系统恐怕是最没有用处的了吧？”一个埃及研究员说道。 “维拉妮卡(veronica)你们那的项目不也是差不了多少吗？等到敌人能够使用地面部队进攻这里的时候，还要你们这些地面防御有什么用啊？”名为珀莉的意大利女研究员些许恼怒的回击道。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剑拔弩张了。犯不着争论谁的项目更有用吧？”一个南非女研究员插话道。 “艾谱莉你的军舰项目研究不正是最有用的项目吗？”珀莉和维拉妮卡异口同声的说道。名为艾谱莉的女研究员尴尬的笑着，三个人就这样闲聊着。 …… “时间差不多要到19时了，启动时间就快到了。”负责人喃喃自语道，所有研究员也都再次聚集到了负责总控制的临时指挥中心（其实只是观测偏导系统的启动控制台附近一小块地）周围。人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看向总控制这里。 负责人看着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的精确时间，那个时间在慢慢的走近19时。“全体注意！距离启动时间已经不到1分钟，请确保所有设施运转正常！”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 当时间抵达19时整的那一刻，命运destiny的齿轮就转动到了下一个齿轮上。 随着启动的电磁波信号传遍整座岛屿，所有的通讯设备以及一种全新的“光电干扰装置”都被激活了。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一般，一股极其强大的电磁波穿透了所有人和设施的内部，并蔓延到了距离海岸数公里的地方。可还没完，这股能量穿透了地下数百米，同时向天空也蔓延了数公里的范围。 太空中的卫星已经归位，但原先监视这一片地区的侦测卫星所拍到的图像中却不存在这座岛屿了。或者说现在在卫星看来这一片仍然是“无人岛”，即使现在上面待满了研究人员和大量设施以及船只。毕竟，无法观测到的事物怎么能够当作在自己这一边的世界存在的东西呢？ 大量的电力从小型发电机组直接输送到干扰装置，但在输电线路中则安装了总控制模块，这样做能够确保即使总控制中心失效，干扰装置依然可以在拆除物理性防壁后直接与发电组链接从而保持运作。当然，这个做法可能会带来强行从线路上操控系统运作的可能性，但那必须得有明显的物理性操作。 现在，研究员们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休息几天再开始接下来的工作了。有了这个已经保持正常运作的观测偏导系统和从船上带来的大量设备和材料，他们可以在这片岛屿上做任何事情了……比如说开始建设一座超级海上军事科技要塞。 …… 在观测偏导系统完全启动后数星期—— 大量的货船伪装成渔船从临近的赤道国家经过，并在巧妙的躲过肉眼观测视角之后，借助观测偏导系统使卫星图像发生错误反应从而“悄无声息”的抵达这片岛屿。源源不断的船只带来了海量的建筑材料、能源原料、工业制成品等必需物资，同时也带来了大约200人左右规模的科研及技术团队。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世界各地，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资深研究者或者对该领域“极其热爱”的人。而他们来到这个远离人烟的大洋深处的无人岛群只为了一个目的：用自己的知识和技术为索科莉的事业奋斗终生。 “eutopia！乌托邦一样的无人岛群！现在为大家介绍的是尚处在建设前线的建筑施工单位！请看这边采用电力供能的挖掘机和起重机，准确无误的自动化边缘控制技术使其能够精确的进行厘米级作业，媲美高铁运行的低分贝噪声还能够降低对操作人员的生理影响以保护身心健康。看看这边使用的建筑材料……哦噢噢？！居然是最新的材料学研究成果——在金属记忆材料里埋入被动式传感材料的建筑系统！这可是能够随时检测建筑物损耗程度的新式建筑系统，要知道就算是在星核局总部里这种技术也还没有完全列装呢，在这里居然从最开始的建造阶段就在使用了，真不愧是位列最高机密的项目之一……”“喂喂？！注意不要拍到人脸了，控制面板也不要拍到！”一个看上去就像是拍摄经验丰富的人对肩抗摄像机的青年喊道。 虽然其他科研人员和技术人员对他们多看了几眼，但没人因为这两人而停下自己的工作。要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那自然就是来拍摄一部“介绍新索科莉联盟的海空一体化军事力量”的影像，星核委员会委托这两个技术经验丰富并且忠诚于新索科莉联盟的专家负责此事。 他们在基地里四处走动，甚至被允许深入到那些一般人员都不被允许进入的核心区域。不仅仅是对施工作业和科研作业进行摄像，还对正在工作的人员进行采访（虽然事后的影像里全身马赛克并且假声）和探访居住环境。当然，他们最主要的目标还是记录那些大型设施——格里斯希观测偏导系统、娜希斯全空间防御系统、奥密克戎船坞、欧米茄-水星分机建造中心、试验性核聚变反应堆、得墨忒尔全领域资源回收系统……虽然位于太空中仍处于初期建设阶段的“欧米茄星座太空系统”没法拍到。 他们还参与了这座基地的初期建成典礼——“马热帕洋联合部队建成典礼”。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记录下了很多珍贵的历史时刻：核心科研项目的第一阶段。包括了世界上第一艘全自动智能化军舰的下水、试验性核聚变反应堆的首次点火运行、人类第一次实现量子纠缠在量子计算机集群运算系统上的应用（即欧米茄-水星分机的启动）以及很多其他项目的完成。当然，很多科研项目都是在其他大陆上就大体完成的，但这掩盖不了在这片无人岛群上启动它们的重大意义。他们根据收集的资料编辑而成的电影《新索科莉的海空力量将战胜敌人》在第五组织通过各国索科莉组织加快建设秘密武装的决议通过后迅速的在各国索科莉组织中传播，甚至它的特别删减版一度在世界科幻电影市场取得了巨大收益和反响。 ———— 从这以后，那里便是与世隔绝之地，便是神明看向它，也只会认为自己的造物中不存在此地此物，只因这是连神明都无法观测到的“新世界”。 第44章 夜色的呢喃(一) —————— the science is on our side. 科学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their bonds are weak. 它们的架构不堪一击。 —————— ？？？？？？\/？？？？？？\/？？？？？？ “喂？这里是宏达商贸，请问您有什么问题要咨询吗？”铃声划破宁静的楼层，但这里只有接线员。 “……救……救命……这里有……人……受伤了……医院……电话打不通……没有人……来救我……救我们……” 这绝对是能够让普通人吓破胆的深夜电话，事实也确实如此，接线员听到这个充满了绝望、悲惨、阴森的声音后，选择了不顾一切直接跑了下楼。会这样选择在所难免，毕竟你可以肉眼看到从办公桌上渗透出来的寒气，这个电话似乎具有超自然的力量一般……无论是不是幻觉。 在接线员跑掉后，从电梯间里出来了一个外表看上去像只有18岁女子高中生的女孩。她是来干什么的？看上去不像是这家公司的夜班员工的她却能轻易的进入夜间热线区域，接过了接线员的工作。 “请说明您的地址。”毫无迟疑的话语，但却蕴含着一种已经有能力把握全局的感觉。 “在……xx路……690号……4楼……404号房……不要……独自过来……带……你的同伴过来……” 只能说这是鬼魂的呢喃声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冷静”的要求多带点人过来呢？ “已经收到您的请求了，无论何种情况moi都随时为您服务”女孩的回答很干脆而没有丝毫恐惧。 她迅速的搭乘电梯到达一楼，乘上大楼门口停放的电动敞篷车极速前往事发地点。 …… “你那边怎么样了？东区指挥部已经将信息情报系统的使用权限给你了。”采用无线网络进行通讯的入耳式耳机中传来指挥部的呼叫，而女孩则下了车，准备突进目标建筑物。 “负责支援的二组还得花一些时间才能赶到西边的街区，我请求派遣二队封锁其他四个方向。” “收到现场人员的增援请求……请求通过，请相关人员立即执行。”许可令下达了。 通常情况下，执行局的现场执行人员是不能如此随意的行动的，但这次行动因为被列为更高级别的“重大神秘学事件”所以也就按特例执行了。不一会儿，女孩带领的一组成员就贴近到了建筑外墙。 这是一栋用来出租的街边民房，在这夜深人静万家灯火俱灭之时显得跟周围景色没什么区别。这只是表象而已，一组成员戴着的手表已经告诉了他们一个惊人的现实：中频电波信号十分杂乱。通常情况下这种环境连打电话都会受到严重影响，甚至还可能诱发心悸、头晕、乏力以及其他内分泌失调的症状。这绝对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居民区的环境，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化工厂或者科学实验室。 不能再等下去了，一组决定立即突进大楼内。他们在信息情报系统的干扰和夜色的掩护下躲开了监控摄像头，并用磁力锁匙（一种前端带有数个可弯曲型磁性探针并带有智能化控制系统的开锁工具）悄无声息的打开路上的所有门锁，顺利的进入到了目标房间的门前。 几个人站在门前，屏声闭气的准备冲进房内。为首的女孩做出手势，示意倒计时。 3，2，1，一组4个人冲进了房间，剩下2个站在门口警戒。 冲进房间的4个人迅速的翻过空无一人的客厅直抵卧室，他们在那里看到了求救者……如果能把那个人形继续称为人类的话。4个人手持着便携式激光发射器，保持着从门口包围着这个人形的态势。而此时的他们才注意到一阵阵的恶臭从这个房间四周传出来，这对于这些经验老到的“老手”来说，这个气味只代表了一件事情：血腥。那是能够让接触到的普通人留下终身心理阴影程度的恐怖。 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秒，选择了让一名队员上前查看情况。这名队员用折叠棍（可以由一支笔大小伸长为一根晾衣架大小的折叠棍子）尝试触碰倒在地上的人形。 但意外状况发生了……在被触碰到之后，人形慢慢的站起身来。 凌乱的头发披散在面前遮挡住了面庞，身上破碎肮脏的制服难掩染血的皮肤和伤痕。略显消瘦的身躯不自然的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弯曲着，两手的关节扭向相反的方向。手指像骨折一般扭曲，有些指甲甚至支离破碎，沾满鲜血。恶臭的来源就是这具身体上的伤口，仍未完全凝固的鲜血表明了人形所遭受的创伤是多么的严重。 四人把手中的发射器握得更紧了，因为人形似乎打算伸出手来。但手只是悬在了半空，取而代之的却是话语：“为什么……没有……及时……救我们……为什么……没有人……能救……没有人……及时……你们……都在……冷眼旁观……没有……善良……见死不救……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人形说完之后再次倒回地面，不再发出任何动静。 女孩看了看人形和手表上的读数，无情的读数告诉她人形已经失去了心跳、正在失去体温。“唉……终究还是来晚了吗？……这张纸上写了地址？看来你在绝望之前仍然希望有人能来救援啊。xxx你负责和二组接头处理现场，其他人跟我一起去该去的地方。”女孩低下头来拾起了散落在地面上的纸片，对身边的人说道。“顺便注意一下精神防护，虽然这里的污染浓度已经很低了，但也许会发生意外情况。”“是！”整齐划一的回答。 …… 使用新式电动机的黑色高级轿车寂静无声的急速行驶着，在这只有路灯的黄光照耀的夜晚街道上无人注意到车上的人，更没有人注意到全部打开的车窗里的人脸上的沉重。 “二队已经控制了那片街区的所有出口，一队正在赶往那里，三队二组处理完现场后会立刻赶过来。”“那么就是说现在只有我我们几个人了吗？”“当你们选择一个入口的时候，二队的对应小组也会听从指挥。”“就这么点援助吗？……不过无限制电子战在那里可以使用吧？”“那是当然，指挥部会负责电子战的。”“那就好……但愿能有一个好的结果。”疾驰的轿车穿过大门洞开的小区门口，保安室里潜藏起来的小组派出了两个人跑步跟上汽车。 噪声只相当于自行车的汽车直接急停在楼栋底下，车上的三队一组示意追上来的两人守在车旁和对准外墙，他们则跑向电梯间和楼梯间：楼梯间3个人，剩下3人则乘坐电梯上去。 电梯的门打开，面前是空空荡荡的楼层大厅，过道中有四道门，分别通向四户面积超过一百平方米的中型住宅。就像专业用枪的人一样，三人手持着仿照手枪形状制造的激光发射器（实际上可以折叠为盒状），慢慢的踱步接近其中一道门。 “804房……真是不吉利的数字呢……”虽然房间名字是很不吉利，但三人组依然毅然的打开了房门。 只有六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从激光发射器中传出，他们在一脚踢开房门后首先选择的就是“扣动扳机”，然后迅速蹲下身姿。这一套动作的效果非常好——背对着门以负责外围的人被两发高能激光贯穿心脏和大脑，剩下的四道激光则呈四等分的范围朝房间内射去……然后击中了两个人。之所以能够这么准确，是因为三人组身上穿的衣服里藏有红外信号探测器，手表上能够显示附近一定距离内的热信号。 蹲姿进入，又给没有命中要害、只是因为受到超高热量和流血折磨而倒地的2人补上了对心脏和大脑的致命伤。“房间里只有三个人，没有看见受害者？难道在里面吗？”领队的女孩心想。 三人组慢慢的接近卧室，在那里，他们看到了足够让人胆战心惊的场景：鲜血流遍全身的另一名女孩衣服凌乱的瘫倒在地上，仍然睁着的眼睛中只有一种情绪——绝望。 “劫持者呢？”三人虽然被眼前的惨状惊到，但心中陡然生出的疑问更让他们紧张。 “在那里！”其中一人对着窗户喊道，听到队友声音后的二人立即把发射器指向窗户那边发射激光。 激光确实“穿透”了什么东西，但那真的是什么具有生命的东西吗？三人不敢贸然接近，而是选择让一人带走地上的女孩赶紧离开现场。这就是他们行动的原则之一——如果现场有受害者的话必须将保证人质安全的重要性放在完成任务之上。不过可不要以为这个原则会导致任务可能会因为保护受害者而失败，正如不要以为他们做不到斩断悲剧一样。 从楼梯间上来的一组另外三人也在此时抵达，在留下二人负责照顾受害者和控制逃离路线后，剩下的二人返回了卧室。 四个人，四个还有着足够能量的激光发射器，会输吗？答案必然是不会输的，但代价如何呢？ …… 很罕见的凌晨大雨在这个夜晚降临这座城市，而这场雨在大多数市民早上起床前就停止了，所以没什么人能够发现那些在雨夜中仍然保持着清醒的人。 使用新式电动机的黑色高级轿车仍然在寂静无声的急速行驶着，但现在是两辆车，而且每辆车上都坐满了身穿“一般市民服装”的“一般市民”。如果忽略掉他们裤子口袋里折叠成像“笔盒”样子的便携式激光发射器，以及第二辆车上坐着的少女的话，他们确实是一般市民。 少女用一件白色棉质大风衣全身套住，左右两边则坐着两名女性队员负责照料她。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的是先前领队的那名女孩，驾驶员是男性队员。 “目前受害者情绪状况稳定，至于身体状况嘛……反正检测数据已经传过去了，指挥部应该做好准备了吧？”女孩拿起手机向远方的某处询问道。 “直接开到未来第二医院，我们的人会管制所有的通道，直接驶到门口就行。”某处传来的回答。 “明白。”简单的回复。 两辆汽车保持着正好不会违章的高速飞越一个个十字路口，在即将抵达未来第二医院的时候才降低速度。汽车停下并打开后座后，早已等待多时的医护人员用担架和急救推车把后座上的少女推进医院内部，直至最终抵达急救室。 现在基本上没有这些执行局人员什么事情了，但两辆车上总共9名人员必须保护好这家医院和受害者。当然，医院本身就有执行局的“编外人员”在负责安保，他们只需要守好最核心的特别病房区就足够了。不过，虽然安保人员会配合他们，但其实安保人员是不清楚他们具体在做什么的。 …… “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治疗状况十分良好，估计几天之内就能恢复正常。”急救室外，医生对领队的女孩以及身后的两名女队员说道。现在不应该称呼她为“领队的女孩”了，她换上了自己的制服：类棉质短袖上衣和裤子以及风衣式外套。这三件衣服都呈现出黑曜石般的色泽和类棉质的视觉质感，上衣和外套左胸处印着一个采用红色描绘的太阳系天体运行简图。这身制服绝对会让一个从未见过的普通人联想到“暴力的象征”，无论这暴力是街头小混混级别还是跨国军火商级别亦或是国家级别。但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私人雇佣组织的暴力罢了，如果你认为这世界上除了管辖机构和私人以外就没有第三种组织的话。 这个太阳系天体运行简图只是把太阳和它的八大行星用红色画了一下而已，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小小的圆形。而在这图案下方，则有一行符号：tb。这串符号代表了她在自己供职的公司里的职位“相当于”是一个办公室的科长。之所以说是相当于，是因为像她这类员工在公司里基本上都是挂职的，明面上的一切数据都是后台人员编造出的。 只待科学的力量使人苏醒，然众人只能如信徒般祈愿。 第45章 传奇的学园(一) 《南方新城市报》2045年5月月刊\/第一期命运第一中学专题报道\/节选 —————— and it shall be bestowed upon you, the star which you have longed for. 它将被赐予你，你渴望的星 revue de matinée. 晨间评论 —————— 传统的新闻报刊企业们最近几年转变了策略，他们现在喜欢通过电子渠道来散播自己的文章了。而且在得到了几家新成立的整合媒体资讯平台对它们的支持之后，弱小的报刊们终于宣告破产以将大部分市场交付给大型报刊们。而这些凭借与媒体资讯平台的合作取得并吞能力的大报刊们，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能够挑战现有新媒体资讯平台的强力竞争对手。 不过，它们喜欢长篇累牍的发布文章的习惯可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有些“变本加厉”了。很难说这些编辑们是顽固守旧的家伙所以才这样做，纯粹只是因为他们仍然相信长文章直到今天可以在某些细分领域发挥作用罢了。事实证明了他们的判断：当它们转型之后，新媒体领域的长文章获得了极为可观的发展。现在不仅仅是中老年人也会像传统纸质报纸杂志一样看它们的文章，也有很多年轻人喜欢看这些长文章。毕竟，谁都对现在的信息泛滥感到些许厌倦了吧？那么，这些经过专业编辑进行筛选编辑的文章受到很多人的欢迎就不足为奇了。 至于这份占据了好几个月刊头条的长篇连续报道，则是它们中的一家新成立的企业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而费尽心思搞的。不只是这些关于命运第一中学的长篇连续报道，这家企业还做出了很多像这样的长篇连续报道。它想凭借这些报道的成绩来证明自己具有可以和先于它完成转型的旧报刊企业的实力，而它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因为这些报道可以说是第一份关于命运第一中学的详细报道。在这些报道之后的数月内，人们便掀起了一场热衷于探知命运集团教育投资运营体系内容的热潮。 可是，10多年前就建立的命运科技大学怎么就没这么大的热潮呢？看来还是少男少女更受关注吧？ —————— 我们在命运第一中学高中部的大门口前下车的那一刻，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座学校所外放出来的那种“科技感”和“人文感”是正如其传闻中的那样满溢开去。 如果不是亲身站在大门前，你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一座多么现实主义的大门。它与其两旁的围墙构成了一个有机结合的整体，再加上它半圆环式的外形设计，很直接的给人一种“时空隧道”般的想象。它采用了一种表面泛光的“彩色岩石”，据接待人员说这种岩石是将普通矿石经过多重加工而成的艺术品。世上竟有如此的“艺术品”？我们一行人看着这高悬于地面上的二级闸门的上方高处的岩石体，只感到那色彩就像是科技和艺术的完美结合一般，此外再无他想。 接待人员递给了我们一人一张莹蓝色“硬质卡片”。他们是这样介绍这种卡片的“采用了一体浇灌式铸造而成的类石质特制卡片，在这里面有着使用了属于命运集团商业保密的感应技术制成的内核芯片。该卡片能够使用任何过去的、现有的感应技术进行识别，是一种在整个命运集团总部、下属所有企业内部同行所必备的‘身份证明’。它是所有企业员工所必须加以保管的重要凭证，而作为下属企业的命运教育系统内部的各‘命运系学校’，自然也将这种卡片当作‘学生证’一般的存在。” 真是有意思的东西！我们不禁向他们询问道这种卡片是不是难以损坏，他们告诉我们这种卡片是“几乎无法损坏”的。那是可能的吗？至少后来我们拿火烧和硫酸浇都没有丝毫变化就是了。 我们用这些专门给予来访人员的“来访者卡片”刷开了大门口的闸机。不过接待人员告诉我们其实他们平常是不需要刷卡通过的，所有“记录在册的人员”都是通过刷脸方式通过（即使是那些坐在车里的人也必须通过安装在车辆用拉伸闸门上的远距离人脸识别装置才能进入学校，“没有例外”，哪怕你是老师和后勤人员）的，如果偶然情况（比如说食材供应商突然换人运货这种刁钻情况）发生的话，必须要有原身份或者原单位\/部门的正式告知，否则一律视为“违规擅闯”。当然，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万分危急的情况的话那些负责大门保卫工作的保卫处人员是会人工解决问题的。 刷卡通过闸门时，我们注意到这二级闸门的第二级几乎是闲置不用的，而当我们询问原因时却得到了奇怪的答案。他们说那一级闸门是用在特殊情况下的，但至于究竟什么情况是特殊情况，他们却始终闭口不谈。也许是防止有人暴力冲击才预设的吧？是当第一级闸门被电子破解时还可以启动这使用不同系统控制的第二级闸门？又或者说只是纯粹的增强抗冲击能力也说不准。 通过大门之后，就走到了一个广阔无比的矩形广场上。正对着大门的是1号（他们称其为摇光楼，取北斗七星的名字为这七栋教学楼的名称）教学楼以及在其背后的、从这里看去视角会被完全遮蔽主教学楼群，左边是一望无际的“花园”以及在其掩映中的宿舍区，右边是有着数个各类球场和操场的体育区。 接待人员先带着我们向左侧的宿舍区及“花园区”走去。之所以不像其他学校介绍自己时喜欢夸耀教学成就那样带来访者去教学区，是因为他们说命运系学校最值得他们感到自豪的就是基础生活设施和学习设施，能够取得杰出的科学文化成就的学生只能是因为良好的生活学习条件才能出现的。 要想抵达宿舍区，必须先走过掩映在花园中的石砖路。这些石砖路交错纵横，按照远处一栋栋宿舍楼的方位进行了精心设计以达到分流人群的目的。学生们不会抄近道踩踏绿地吗？看起来不会，我们没有看见任何一处草地是有草木属于枯萎状态的。也许是因为学生素质高，也许是因为有严苛的处罚条例？接待人员表示我们的猜测都是对的……都是对的？在路上可以看到链接教学区和宿舍区之间的绿地也同样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没有些许过分的破坏。 这种石砖路走起来不同于街道上的人行道，似乎是采用一种特制石砖所制。我们惊奇的发现这些石砖能够将流到上面的水顺着缝隙流到地面下的土层里，但似乎难以因为水流冲击间隙中的土壤而导致石砖位置错位。接待人员表示这种技术属于命运集团新研发出的“新建筑技术系列”中的一种。路上并没有花费多久，在经过20分钟左右的路程（其实可以通过链接广场的大路直接抵达宿舍区前，不过我们选择尽可能的探访所有区域所以选择了走花园里的小路）之后便步行通过了花园中的林间小道，抵达了一栋宿舍楼前。 宿舍楼只有简单的编号名称，而我们眼前的这一栋宿舍楼就是2号楼。接待人员告诉我们说这6栋宿舍楼的构造是“完全一致”的，所存在的差别只有地理位置上的差别。是的，他们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宿舍楼是男女各占一半的“鸳鸯楼”设计（但在矩形楼体较长一端的过道的正中间位置被做成了无法通行的墙壁，只有底层大厅可以互通），虽然他们说学校现在是女学生比男学生多，因此不得不将原先的第6栋宿舍楼的过道墙壁砸碎（可是我们的女记者后来似乎没发现有什么墙体碎片？）以成为完全的女宿舍楼。 每栋宿舍楼设计容纳学生人数为216人，每层18间宿舍，每间宿舍3人。楼体呈长方形回廊式，每层长的一端6间宿舍，短的一端3间宿舍。宿舍楼大门设置在楼体短端的中部，而在进入大门后直接就是囊括了一整层的大厅。大厅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真的是各种各样，可以说这是一家度假酒店也不为过，不过它仍然“有限制”的保持了“学生宿舍该有的样子”。像是台球桌、乒乓球桌、健身房之类的应有尽有，室内羽毛球\/网球场也有。没错，这栋宿舍楼的空间足以容纳下这些体育设施，甚至还有一个用来堆放杂物（紧急情况下可以停放自行车之类的“平常不该放在建筑物内的物件”）的专用杂物间和利用所有剩下的空间开拓而成的“休息空间”。 最让我们惊讶的不是这些空间的分隔设置，而是那种装修风格以及……被人们常常提到的男女共用大厅的问题。关于共用大厅的问题留待我们之后对学生的采访来回答，现在先说一下装修风格。该说这是奢华还是简朴呢？实在是不好下判断。虽然接待人员一再强调包括整座学校内所有的设施设备都是使用了造价更低的新型材料，但那种“富丽堂皇”的感觉仍然让人影响深刻。但更奇怪的地方在于这种装修设计使得一种“古典而又现代”、“高雅又通俗”、“奢华又简朴”的气氛扑面而来，请原谅我们只是记者而不是能够描述艺术作品的专家。是的，这种装修风格只能说是一种艺术品了，我们没法具体描绘。 走到大厅中部，你能直接看到一个大型的古典式楼梯，就像是欧洲城堡里的那种向两端分去的样式一样。往左边走会走到男生宿舍的楼梯间，往右边走会走到女生宿舍的楼梯间，中间这里是开放式空间。想必有很多的读者想知道如何防止“非常道德事件”的发生，我们也就这个问题向他们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回答很简单：严密的监控系统和监督机制，再加上具备导向性的道德原则。换句话说，如果发生这种事件的话会遭到严厉的惩罚，而且学生们根本不会想着去犯下这种罪行……谁会想放弃将来的大好前程呢？不过，在我看来恐怕是那种导向性原则起到的作用更大些，虽然监控系统和监督机制确实很强力。 走上左边的楼梯，我们上到了二楼的男生宿舍区。接待人员反复强调每一栋宿舍楼、每一层楼层、每一间房间都是“一样的”，同时声称这是“绝对符合”对称性的设计。其实他们就是想说我们只需要参观一栋楼的一半就足够了。虽然我们中的一些人想要去验证一下这种说法，不过被他们百般阻扰只好作罢。 这些房间都以纯数字来标记，自左侧楼梯上去的第一间为“201”，从后环绕一层直至201房和楼梯间对面的房间为“218”。忘记先说了，其实两侧楼梯间之间是电梯间，电梯间的一楼入口完全被一层的古典式楼梯遮住视角了。走上二楼，能看见这里的设计其实跟一楼差不了多少。一楼的那些没有承重结构的区域上方是这里的“休息空间”，这里摆放着数量众多的洗衣机、烘干机、直饮水机等生活用家用电器，以及很多用来闲谈的桌椅，但没有体育设施。 但这些都是外在的。当你走进宿舍房间时，你才能真正理解为什么命运集团的教育体系这些年来一直在强调他们建造的这些学校的生活条件，那是绝对足以和那个靠大量实验性科研设备和前沿技术所营造出来的学习环境相比的。不说别的，起码我在这高级公寓般的宿舍楼里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一点脏污，以及最烦人的蚂蚁、蟑螂、老鼠等一切肮脏的微小生物，光这一点就是其他任何学校都比不过的，包括国内外的各知名大学。在打开房间门的那一刻，你就可以立刻明白为什么卫生条件可以这么好了。 第46章 传奇的学园(二) 《南方新城市报》2045年5月月刊\/第一期命运第一中学专题报道\/节选 —————— the beginning and the end, or \\\"knockin\\u0027 on heaven\\u0027s door\\\". 开始和结束，或“敲开天堂的门” she said, \\\"don\\u0027t make others suffer for your personal hatred.\\\" 她说：“不要让别人因为你的个人仇恨而受苦。” —————— 有人曾经说过“如果我生活在一个满是污秽之物的房子里，那我就用我的高尚之心将它变成一个圣洁之地。”但我不得不说这句话多少有点问题，如果一个人一直生活在一个较差的甚至是肮脏的环境里，那怎么可以“轻易的”养成一种高尚的道德情操，怎么能掌握好科学文化知识呢？ 或许这样说会惹得某些人对我的抨击，他们会说我这是在对那些在逆境中依然顽强拼搏的人的侮辱和诋毁。可我只想反问你们一句，“难道那些在逆境中奋发图强的人不是从始至终都在追求着一种‘顺境’的吗？难道他们中有哪一个人会在摆脱困境之后还‘热切的期望着逆境’吗？”要我说，某些人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完全就是一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方式来讨论这个问题。 幸好，命运第一中学的创始者们跟我的想法在这方面有很高的相似性……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不知为何，命运集团的员工们不习惯称呼他们的董事为老板，而是习惯称呼为创始者。也许这是什么奇特的企业文化吧？这一点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重新说回这里的宿舍吧。命运集团的一个特征正体现在这间不大不小（不过人们通常会说这种宿舍房间即便是在私立学校里也算是难以想象的高级别）的房间里，那个特征就是极好的卫生安全条件。 这是一种多高的卫生安全条件？看看这些被大规模使用的自动化机器就知道了。虽说命运第一中学的学生们自己会清扫室内卫生，但对于整栋宿舍楼而言光靠学生的自觉性是不够保持卫生的，因此这些小型化了的自动清扫机器人就派上了用场。这种机器的外表跟近20年来的流行外观设计相差不大，只不过是多足设计和外壳风格设计上有所不同罢了。它可以7x24小时不间断的执行对“任何”地面的清扫作业，它利用它独特的多足设计来实现上下楼时克服台阶（虽然每层的机器基本上不会调动到其他楼层）、跨过门槛、绕开大部分障碍物。无线充电保证了它的电力来源，无线网络保证了它随时处于智能系统的调度之内，人性化作业时间和空间保证了它可以得到大部分学生的认可……这点跟我们社会现在对于智能设备的不断争论很不同，这里的学生是如此的喜爱这些自动智能化设备。 接待人员向我们介绍说还有一些别的型号的机器人执行了对墙壁和天花板的清扫作业，不过由于它们平时只待在整备区，并且只在每星期的特定时间出动，因此我们没有见到。我们当然也询问了他们费用问题。为了维持这么高的卫生条件而使用这么多和这么高级的智能化设备，花费的金钱肯定很多吧？没想到他们的回答很让我们惊讶，但又觉得很有道理：“相比维持这样一种环境所能减少的家具、设备、人力、精神等方面的损耗带来的损失，这个费用不值一提。” 虽然偶尔学生会让这些机器人进到房间里面来执行清扫作业，但实际上并不会“侵犯学生的自由活动空间和隐私”。不过别忘了，机器人身上没有摄像头和录音设备，但有各类物理、化学传感器。 这种房间的设计也很有意思，三张上床下桌式的一体床呈“冂”字形的放置形式。房门与对方向上的床正好在空间上“平分了”房间的较长一端，如果在脑海里将那张床移过来放在门旁边的话。阳台的入口就在对方向的那张床的左边或者右边（视房间在宿舍楼中的方向而定），阳台是混合式的拉门型阳台（没有防盗网，这点让很多家长和社会人士诟病，但他们的投诉丝毫不能让学校改变做法）。走进阳台，可以看到水槽、卫生间和洗浴间。不得不说这种设计真的只能在南方才能成立，因为在大冬天里你离外面的冷空气只有那一层不算厚的墙壁以及那一道复合高分子材料制成的门。 接待人员说这种寝室房间大致有50平方米，但其实他说的这个数字根本没法表现出这房间的大。抛掉阳台的10平方米之后，剩下的40平方米还能放下三张床、三个大的衣柜兼储物柜，以及学生自己带来的各种东西。整个房间显得很空旷，而这正是他们追求的目标：尽可能让学生感觉寝室房间很舒服。 他们不被允许生火和使用过大功率的电器（但我觉得他们既然都把电线及电路设计建造成25a\/3300w的了，这种规定简直就是多余的，只是起着道德上和社会舆论方面上的作用罢了），但可以使用其他各种低功率电气设备……没错，就算是学生在这里用台式机和冰箱也毫无问题，这里不限制电子设备，虽然这里是一所完全中学的高中部。很多情况下学生没有必要使用大功率电器，因为宿舍楼里的公共区域里都有那些设备——烘焙机、烤箱、煤气灶等等。毕竟，命运第一中学的学生们来自很多地方和很复杂的家庭环境（至于有多复杂，接待人员表示那都是“无法向世人而只能向亲近之人暴露之事”，我们也没有深入问下去），长期住校、甚至是一住一整年的学生也不在少数（这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气，以至于某些学生明明可以回家但是却把学校当成了放假时间的休憩场所），一个可以稳定持续下去的具备完全化的生活环境显得十分必要和有效。 这算不算是一种社会化了的学校呢？我们觉得这很有意思，值得某些社会科学学者研究一下。 我们询问了接待人员为什么要设置成三人寝室，他们用一句古语来回答我们“三人行必有我师”。一个人过于浪费空间、两个人缺乏监督性、四个人过于吵闹，因此三个人对于中学生而言正好合适，不吵闹不干扰又能起到监督作用。当然，他们强调道，命运科技大学从本科开始就是二人寝室，命运小学是四人寝。寝室人数并不是不会变化，而是会随着年龄和其他具体条件（比如说对于某些特殊的学生，他们也采取了单人寝和双人寝的变通）而变化。 在感受了调温能力极强和智能化程度极高的寝室后，我们走下楼梯、回到一楼大厅，接着离开了宿舍楼，出发前往另一个重要场所——教学楼区。 在林荫小道（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们选择走最富有这座学校气息的小道移动，而不是选择毫无意思的水泥路）上，接待人员向我们讲述了建校时的设计争端：一些创始者试图完整复刻命运科技大学的整体设计，而另一些创始者认为有必要在多方面上区分二者。最终的协调结果就是现在的命运第一中学这个最好的协调结果——统一规划的命运教育体系下的管理原则与建筑设计，但每座学校又各自具有特色。看起来这个插曲确实只是插曲，因为我们确实感受到这里和命运科技大学有着很多不同的地方。 我们是从教学楼区的西边（位于宿舍区和教学楼区之间的大片“花园”，我们之后再谈论）进去的，这里是典型的由数栋建筑物所组成的“建筑群”，就像是那种超大型小区一样。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也就是楼层高度最高只有6层以及每栋楼之间都有大量的空中连廊和地面连廊罢了。这些连廊就和命运科技大学里的那些一样，在这里也构成了一个十分奇特的场景。无论是下雨天还是艳阳天，无需走到带有空调（顺带一提，这里使用了在当地很少见的制冷制热两用空调）的室内房间里面，你都可以享受到足够舒适的空气环境。接待人员还向我们透露说，命运集团很快就会在整个命运教育体系里面广泛推广一种“全环境恒定系统”。这种系统能够将所有的空气净化器、各式空调、空气循环管道系统、可控式调光板（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很青睐这些可以通过其内部的多层结构来调节进光量的调光板）以及其他所有相关的智能边缘（这是命运第一中学以及命运科技大学的另一个独特特点，他们很喜欢将所有的大小设备都装载上智能边缘芯片）控制终端都纳入到统一的智能系统控制之下，从而实现将整片建筑群内空气的温度、流动、湿度、甚至是各种悬浮物的含量都置于控制之下。虽然他们不愿意向我们讲解一下这种系统是如何运作的，但我们发现其实这种系统至少在软件上（他们已经将几乎所有能够运用智能化控制的设备、其他物品都纳入到现有系统中）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这些建筑物组成的建筑物群采用了跟校门一样的二级闸门来作为出入方式。虽然这看起来很麻烦，但看起来这里的学生和老师并不觉得这和其他学校的铁拉门很不相同。也许他们心里是觉得这种闸门更好的吧？就我个人体验而言，这种到处都要刷卡刷脸通行的感觉真的很……复古。当然，我是指以前曾经遇到过的诸多卫生紧急状态，而不是古代的审查身份令牌的制度。 通过闸门后，直接面对的就是一个长廊。这里有通往其他各处的地面走廊、通往楼上的楼梯以及电梯，但电梯通常会安装在学生不想去的“偏僻角落”。我们猜测他们肯定对所有的通道、房间、光照、墙体颜色，甚至是清洁剂气味这种难以注意的小地方都精心设计过了。不然我们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电梯不会被贪图便捷的学生给挤爆。 我们选择走路上楼到二楼去。不过这不是说一楼没有教室，只是说那些房间都是诸如各类综合特定（他们喜欢用这种复合词组来描述各种东西的用途，我觉得他们纯粹是难以表达这些用途的复杂性罢了）活动室，不是我们的目标——学生平常所用的教室，因此我们选择暂时跳过。 这些综合特定活动室还是值得我们讲述一下的。这里有存放桌椅的杂物间（每一栋楼都有一间）、负责电子设备各项工作的信息室（老实说这种房间绝对是没什么用的，反正我是没见到这些设备有需要维修的可能性存在，原因之后再谈）、各种只在“特殊情况”（他们没说什么才叫特殊情况，不过我想恐怕得是要把教学楼当作军事堡垒才用得上，因为从门上的观察窗看进去一点“生的气息”都没有）下才使用的大型与小型教室、各种特别社团（比如需要经常搬动大型设备的各户外观察社团）所需要的教室等等各类房间，一言以蔽之就是特殊房间。 顺带一提，这里的厕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它丝毫不逊于宿舍楼里面使用大量智能清扫机器人进行精心管理的内部厕所，即使是在教学楼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它也能实现高水准（我敢说，秒杀了大部分所谓的高等院校）的卫生条件。这点从我经过的时候闻到的味道就能感受得出来：这是一种几乎没有气味的气味。它的具体位置设计的很奇妙，外侧墙体的设计使得它不会被走廊上的人直接看到里面。但不要想着干些不应该干的事情在厕所门口，监控摄像头以很刁钻的角度覆盖了整栋教学楼的所有地方。我指的是可以拍摄，不会被控告为侵犯隐私的地方。 第47章 传奇的学园(三) 《南方新城市报》2045年5月月刊\/第一期命运第一中学专题报道\/节选 —————— he was aware that he was still a child. 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孩子。 both of you, dance like you want to win! 你们两个，像你想赢一样跳舞！ —————— 走到了二楼，就是一排又一排的教室及将这些房间连接起来的综合交错的走廊过道。如果要描述一下站在走廊上最直观的感受的话，那一定就是一个字“大”了。这里是真的很大，而且是一种你难以在视界范围内掌控住的“深邃”感。看不见前后左右的尽头只是一个小的方面，更为重要的是盘根错节（也正因为如此，每个“十字路口”处都布置了许多的指示图和大量的标记）的房间设置实在是太让人发怵了。我们询问了接待人员这种设置会不会很容易让学生和教师迷路，他们的回答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嗯，在各种意义上都超出了我们所能做出来的“合理”的一切猜想。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种房间布置的设计不是“故意”这么复杂，而是“必须”这么复杂。因为整个教学楼区不仅仅包括了教学所用的教室及维护设备所需要的各类房间，事实上它还承担起了其他的重要职责：位于其东边方位的大量的学生活动教室、位于北边方位的各类实验室。实际上这里跟命运科技大学是非常相似的，除了没有彻底分隔（鉴于这里是完全中学的高中部，当然是不可能彻底分隔出来的，毕竟要考虑到学生的三观教育等一系列复杂问题）出实验中心和学生活动中心以外几乎就是翻版。 但这种设计也太奇怪了吧？据以前的某些采访说，每一个新生上课的第一件事就是记住如何看指示图和指示标记，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是这样了——因为根本就不能在短时间内记住所有的位置，只能凭借各种指示来寻找目标教室。说实话，这又不是大学，真的有必要搞成这样子吗？尽管为了容纳下数量如此之多的各种场所确实有必要这样做，但这种密度真的不是其他任何一所高中所能相比的。 接待人员热情洋溢的给我们带到了附近的一间空教室内，向我们介绍了起来。这是一种最典型（与其他主流学校差不多）的教室，窗户打开就是外界，桌椅也都是一张张的摆放着。为什么我要这样说呢？因为除此以外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首先是面对走廊这边……哦我忘记说了，教学楼区的总体布局是那种排式公寓相连接型的，因此教室面对走廊的这一边的窗外是空荡荡的走廊。该怎么描述这种布局呢？你就想象一下普通的高中教学楼，然后在想象中将原本位于回形走廊面对面的布局改成一排排“朝向一致”的楼栋吧，顺带将连接各栋楼的走廊延长拓展并使其覆盖到一个极为广泛的范围之内。请原谅我们的摄影师，我想他们是拍不出这种感觉的精细之处的，只要实地走访才能更好的感受到。 重新回到这种典型的教室中来。门是用一种新制式木板制成的……顺带一提，命运集团不愧为一家涉猎范围极广的超高科技公司，他们即便是在这座普通的私立中学中也使用了大量的由他们的下属公司及受其投资的公司所研究出的技术、制造出的产品，并且亲自由董事级人员监督安装施工。就比如这种用来充当房门的木板，这似乎是一种基于市面上常用的压制板制成的，“只是”在其表面加装了一层特殊的“涂层”而已。这是接待人员对我们说的，但我得说这是我见过最高级的教室门了，因为这层涂层是专门用来减少腐蚀的。我们没有得知具体的技术细节，只被告知这是一种基于命运集团下属新材料研发部门研究出来的技术。当这种技术不断迭代到了耐腐蚀效果提升很大时，还会重新换装。 不仅是教室门，墙体、窗框、以及桌椅都采用了这种奇特的耐腐蚀涂层。而且除了涂层之外，这些基本设施也都使用了一种“经典”的设计——据他们所说这是应用了心理学原理而设计出来的，可以使学生“乐于待在其中”的装修风格。当学生待在这个房间里，就会感受到恬静、舒适、愉快的气氛洋溢其中，尽管他们可能并不会知道这种装修风格的原理。当然，我们也没有被告知具体（他们向我们介绍了一堆……很专业的词句，详见附录）的细节。 桌椅都是以经典的单人单桌形式布置，呈6x6的方式排列，教室本身则是前后长左右短的长方形样式的。桌椅都是单边支撑的款式，这种款式虽然最大程度的减少了占用空间，但也因为如此而不得不采用了加装耐蚀涂层的接触面和金属支撑结构。窗户的厚度和透光度都是常见的类型，用以覆盖墙体的新型乳胶漆（在其表面当然是有涂层的，但其本身也具有特殊特性）却是耐腐蚀耐脱落的，你几乎看不见有任何的脱落现象。照明是由天花板上的22根新式高效能led灯管提供的，这些灯管紧紧的贴在天花板上，就像“镶嵌”在了上面一样。他们介绍说这些灯管虽然长的跟普通灯管一样，却是不折不扣的“智能灯”，没有供电底座而只有固定底座的它们是通过微小的线缆链接到天花板夹层里的。 也就是说，即使是这些仅仅只为提供照明的灯，也都是与控制了整座命运第一中学所有电子设备的那个智能系统链接到一起的。他们称呼它为“智能系统”，而不是什么学校管理系统之类的泛用词汇。这个系统除了控制灯光，在这个教室里当然还控制了多媒体教学设备。与现时主流的金属制多媒体总台不同，这里用的是一种更小型化的复合材料来充当构成材料，并且使用了大量“过于先进”的技术。用以扫描实体图像的机器是那种便携式的、仅有一个扫描摄像仪的设备，多媒体教学的核心设备——电子计算机则更是使用了远超一般学校所用的技术。 这不是指这些配发给高中私立学校的计算机性能有多么的好，毕竟硬件过于高级也只是浪费钱罢了。这些计算机的性能只是“刚好够用”的程度，不会过于卡机也不会允许运行性能要求极高的程序。加装在里面的系统是命运集团与其他超高科技公司（这几家公司近几年来在科技领域上的发展速度远远的甩开了众多竞争者，他们这个联合推行操作系统内核的行动也自然吸引了难以计数的数百万研发人员）共同推行的、全球性开源计算机操作系统xinux而自行设计出来的“星核”（英文名称ster nucleus）操作系统。当我们问及他们星核操作系统是否是完全归属于命运集团的，他们不可置否的回答了我们。是的，他们不愿意正面回答对他们的一项技术指控——命运集团在借助开源的xinux来测试和搜集全世界研发者提供的各种程序代码和技术方法，甚至有传言说他们只使用“经过验证”的属于“内部研发”的代码，以此来规避任何可能存在的知识产权问题。其实这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因为xinux的合作方也在打着一样的主意，我们与命运集团生在同一个国家，是不应该去指责这种行为的……虽然指控不会得到正面回应。 星核系统对于这所学校的重要性在于它构成了“那个”智能系统的用户端，同时也使得调度整座学校的所有多媒体设备成为了可能。是的，尽管这听上去有一些带有强制性意味极强的语气，但那个智能系统确实可以通过遍布于墙体内的光纤线路和无线网络线路来直接控制所有房间内的多媒体设备。当然，那只会在特殊情况下才会发生，比如有人通过物理手段恶意植入病毒程序，或者是需要紧急夺取某间房间的设备控制权。而在平时，则会是智能系统从整体上“帮助”星核系统来减少每台设备的耗能，这一点尤其重要。 这有多重要？接待人员为了向我们展示了正在运行的一间普通教室是什么样的，特意“启动”了这间本来不在使用状态的教室。然后他们在所有的电器上都安装上了电流、电磁波检测仪器，包括有线和无线的，这样我们就能够直观的观察到所有位置和所有设备运行时的物理变化。从各个仪器的读数上，我们很快就感受到了第一点：节能。这有多节能？比所有一般人家里使用的电器都要低耗能。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要知道这可是一间教室。照我们一般的思考常理来说，学校这种地方就是无需考虑电能消耗结果导致超高程度的电能浪费的场所之一，可这里的电能消耗程度之低足以使你忘记这个规律。 星核系统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他们介绍说，这是“根据每时刻的电能需求来随时调度电能供应”。嗯，说起来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可整个科技行业都为了实现这个说法而耗费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努力。虽然有数不胜数的技术可以或多或少的实现这个说法，但命运集团所采取的一系列技术绝对是其中十分独特的。不过他们也强调了这些技术并不是有多么神秘的秘密，有很多竞争者都掌握了相近的技术。让我们为我们伟大的祖国——瑞艾雫国能够有这样掌握国际先进技术的民间企业致敬吧！ 大量的光线、温度、空气(?)传感器再加上摄像头密布在各个角落，这些都使得所有房间置于智能系统的控制之下。不过每个房间内的电子计算机都承担了“分载式负荷端”的作用，它们负责直接控制该房间内的电子设备，以免网络和电流的波动在极端情况（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因此这种设计可能只是出于“控制权”的分散这一目的）下对智能系统的核心端造成损害。当检测到房间不再需要使用或者不是完全使用时，就会自动\/接受人工指令（各种物理开关和计算机里的程序开关）关闭电器。顺带一提，据说命运集团打算在命运科技大学推行自动化门窗，不知道命运第一中学会不会在未来实现。 我们走到了房间里面四处走动，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其他详情请看附录，现在来讲一讲这些教学设备大概是怎么样的。首先是这台安置在复合材料的“讲台”中的电子计算机，它的操作基本上都是在“台”的表面完成的。计算机本体和扫描仪都藏在里面，需要用既定程序才能打开，平常不暴露在外面。 “台”的表面指的是操作界面是触屏式的，而不是传统的物理按钮式。漫长的时间不会使得失灵吗？也许是用了特制的光感屏吧，反正我们没有发现一处坏点……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日常维护非常频繁，使所有损坏的零件都能得到最细微的维修和更换。触碰了电源（尽管总电源开关按照法律是必须要使用物理开关的，但实际上这些物理开关就从来没有关闭过，因此平时的“断电”操作其实都是电力线路上的电子开关）开关后，计算机开始了启动流程。可能有人要发问了，不是说所有的房间一直都处在智能系统的控制之下吗？那确实没错，这些房间里的其他电器在无人使用时是会完全关闭的，计算机也不例外……但也是例外。计算机虽然关闭了，但那只是用户交互界面被关闭，负责调度所有电器的基本控制系统仍然是运行着的。而且可以说这些基本控制系统只有“自我程序崩溃”的结局，而不会有任何休息性质的关闭的可能性存在。 第48章 初探暗处的深渊 2049年6月x日\/太平洋-某有人岛群\/“灵卫计划”相关单位 —————— more than a weapon. 君子不器。 an artist in the field. 战争艺术家。 —————— “灵卫计划”的“灵卫”指的不是灵魂的护卫这样的意思，它指的是“灵魂界的守卫”。这有什么区别？显而易见的，你应该能够发现它指的是“灵魂界”而不是单个灵魂……也就是说根本不在乎单个灵魂如何。 不过，对于参与这项大型“自然探索性”计划的人们来说，哪怕是单个灵魂也会让他们感到恐惧，因此他们都很小心的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情进行各项作业。 不过，这帮人是彻头彻尾的最狂热的唯物主义者。相比于对逝者的灵魂之类的事物保持敬畏之心，他们更希望“将一切超自然之物归于科学体系”，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超自然事物并“抓住了它的话 …… “有人岛群不一定意味着非常不适于展开秘密行动，有时候反而是更适合了也说不定，毕竟收买这种小岛上的“善良又普通的岛民”是这么的简单。只需要一点点在我们看来微不足道的金钱，就可以让他们允许我们干出可能让他们损失千百倍于这些金钱的事情。” “多亏了这些人，我们的探索队成功的在这座小岛上安顿了下来。虽然仍然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对我们的行为表示愤慨，但即使是那些最凶恶的人也只能拜倒在我们的激光武器和监视体系之下。” “第一天，我们的海效运输机运来了大量的食品和燃料，我们的大陆构造舰生产了大量的岩土沙构件。我们决定在这一天先把整座岛屿建立成一个能够抗住数年‘末世’环境的永固据点，当然我们也没有忘记向这些岛民迅速的普及一下科学技术和道德伦理……用的是我们的而不是他们的。” “我们的人员在所有能够构筑据点的山体、岩层、水域都开展了作业，预计只需要三天时间就能完成。情况十分良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民间组织及个人发现这里的秘密行动，太空中的卫星也被我们的卫星所干扰了，一切良好。” “第四天，开始进行挖掘作业。我们的太平号科研舰负责了所有的主要任务，十几艘小船负责运输物资和人员及其他东西。警戒部队昼夜巡逻，而且和科研人员一同前往地下的挖掘场地。不过那些岛民们似乎仍然有很多对我们不满的，思心文部门据此认为认为局面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对我们不利。但灵卫计划的总指挥部却认为一切都能够在遭到致命的袭击前完成，因为岛民们不过是没有力量的人罢了。不过我们这些警戒部队私下里一直对岛民保持着警戒，我们不相信他们。” “第七天，挖掘队伍挖穿了地下岩层和周围的水域。地下挖掘临时基地被建造了出来，警戒部队大部分都部署到了基地里面及四周。思心文部门的报告越来越让我感到不安了，他们声称这些岛民中的反对声日益剧增，他们不知道还能掌控局面多久。一些科研人员开始在私底下怀疑是否是‘遗迹’导致的问题，但没有得到多数人的认可，大家都觉得既然现有的仪器没有检测到任何的物理、化学、生物变化，那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因此大家都照样按正常状态进行作业。” “挖掘基地里已经部署了太平号运来的重型‘垂直式盾构机’和重型垂直式钻机，还堆满了数十吨的各类腐蚀性物质。看起来我们随时都可以让那里的一切灰飞烟灭，只希望那些东西不要用上。” “第十天，钻机钻透了地下3km附近的流质层，科研人员们现在感到非常的不安了。虽然事先就通过各种探测器分析了地下的岩层结构，但当那一幕真真正正的呈现在我们面前时，没有人不会屏声闭气的‘仰视’着那些东西。戒备等级被提高到了更高的级别，卫星的巡逻频率上调到了6c\/d，科研船队在附近的岛国待命，三十多艘小型救生船部署在了岛屿四周，岛上所有地点的巡逻密度达到最大值……最重要的备用方案被启用，数百吨高爆炸药和各类腐蚀性化学液体被部署在了整个地下挖掘基地。一旦情况发生超出我们的预料，有必要将地下基地挖出来的东西连同整座岛屿一起炸掉，不留痕迹的。” “第十三天，钻机到达了既定的深度，我们的初期目标也完成了。电梯成为了通往地下世界的唯一通道和‘观光长廊’，因为现在的深度是地下5693米，再往下的滚烫岩浆使得钻机不能再继续。前沿科研现场被设置在岩浆层上方大约1km附近，这里温度尚能生存而且电磁干扰也足够的弱。数百平方米的立体空中平台被架设在这个深度上，通过从地面上连接下来的伸缩性‘缆绳’和以地下深处待机的钻机为基座建立起的地下支撑层来支撑整个平台。” “总部通知了警戒部队，一大批由我们的盟友支援的‘民用武器’已经部署在了附近几个国家的港口和军用机场中……老实说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如果地下基地里的高爆炸药和腐蚀性液体都不能毁灭现场的话，那些武器就只能拿来喂海洋生物了。” “人心在躁动不安。科研部门每天都在传来令人深感不安的消息，协会的人员不知道在鬼鬼祟祟的搞些什么小动作，警戒部队中的某些人显得很不耐烦。也许这是我们开启‘遗迹’的应有代价也说不准？思心文部门今天上午报告说局面显然无法控制了……要么杀光所有知情者，要么让他们离开这座岛屿，总之这些岛民一定会阻碍我们的挖掘行动。” “第十六天，科研人员发现了一些‘全新’的东西……从那些被钻机带上悬空平台的不明物质中。所有人都被彻底动员了起来，现在必须保证随时随地都能联系到每一个人。根据协会提供的资料和科研部门的前期研究，现在就是那个最关键的时刻。打开遗迹大门的钥匙我们已经触碰到了，不会再花费多久的时间我们就能够亲手打开那座跨越了数万年人类文明史的大门，一切的秘密终将被我们所揭晓和掌握……” 【数据残缺】 【数据残缺】 “蛙以口鸣，方致蛇祸。现在是第二十天，此刻的我们已经打开了大门，可我们却都在无限的后悔中。” “也许人类是应该探索一切的秘密，是应该作为地球上最高级的智慧生命体去掌控这颗行星天体的一切。但这个当之无愧的、智慧生命体所必须做到的、最伟大的诸多事业之一的事业，智慧生命体应该循序渐进的进行着它而不是狂妄着对自己的力量太过于自信。” “我们犯下了不应该犯下的错误，虽然这个错误我们早已知道必然（或者说概率极限接近100%）会发生，可当错误真的向我们这些亲临现场的人袭来的时候，没有多少人能够保持最大的理智。备用方案确实都派上了用场，腐蚀性液体填满了深居地下的钻机及悬空平台以下的绝大部分空间，总部的预备队杀光了所有试图违规逃离这座岛屿的‘不应该离开之人’。问题在于挖掘出了的这些‘钥匙’该怎么带出岛屿……我们的船只都被岛民毁掉，只剩下游泳这个方式离开了。” “事实上，哪怕只是‘钥匙的雏形’都已经拥有改变这片海域的天气的能力，简直无法想象‘完成的钥匙’能够具备多大的改变物理规律的能力，更不用说开启的遗迹本身了。科研人员已经收集完毕了所有还能够收集到的技术资料和实体材料，但我们没法靠游泳来运送这些东西，在这个连电磁信号都被干扰的不详天气里我们得找到其他的方法。” “协会的人似乎有其他方法离开，但可惜的是这帮人看起来不想帮我们一把，毕竟他们的想法始终都与我们不一致。恐怕是想着偷走一部分本来不会给他们的资料和材料吧？不过无论如何他们的计划都是不可能完成的，总部早就在外围更广的海域里布置了严密的监视网，他们根本逃不出去。” “开启遗迹的大门曾经距离我们是这样的近，近到只要有一个人走上前去就可以触碰到大门，但怀着这个想法的人全都死在了迈出步伐的那一刻。科研人员无法确定究竟是足以使机体失常的幻觉还是致命的可以导致内部损坏的微小物质，但谁都知道所有人都中招了，我们失去了接近那里的最好机会。虽然谁都对此感到不甘心，但现在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困在原地等待终结的那一天……离开遗迹的大门并不会保证我们的安全，甚至离开这座岛都不一定不会死于‘各种意外’之中，这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我们的人员损失越来越多，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就倒下了，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什么好的临死感觉。最先开始倒下的是挖掘基地的人，其次是负责周围警戒的人，最后是负责海岸警戒的人。这种未知的状况很明显是在以地下遗迹为中心蔓延开来，中招的人会逐渐失去生命体征，就像是渐冻症一般的症状。那些可恶的岛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武器，无情的杀死了很多人，战斗每天都在发生。我们太过于信赖我们的人员队伍了，可我们忘记了即使所有人都对事业忠诚，只要无法采取行动那所有人都相当于完成事业。也许我们应该在智能技术发展到更高水平的时候再来，我们的预判是不是出错了？无奈的是其他的选择已经不复存在，一切都无法重新回去了。” 【数据残缺】 “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在我踏上的时刻，我未有知觉。在我踟蹰的时刻，我无法回头。在我停下的时刻，我满眼仇恨。无数约定的誓言，全化作空谈。共同并肩的战友，亦共赴绝望。肉身终会消亡， 但挣扎过的痕迹将与世长存。我已别无选择，唯有迎战。” “第二十天，这是最后一天了，山穷水尽和弹尽粮绝使我们走到了末路的尽头。资料和材料已经通过善于游泳的人举着防水箱的方式运到了暴风雨之外……几天前我们还觉得这是异想天开，最后却只剩下这个‘不可能实现的可能方法’可以用。剩下来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海岸附近负责护卫，而我们的敌人是那些该死的岛民和同伴……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那种类似渐冻症的症状袭击了他们，将他们的生命体征夺走，但在那之后却重新复苏为只知道攻击异类的怪物。这绝对是遗迹的自我防御机制之一——空气中弥漫着这种无法解析的微小物质，挣扎到最后的人们不得不靠防生化装备和建筑物度日。” “我们该保护的东西都已经不在这里，是否该考虑自己的退路了？最终的答案是‘否’。剩下来的人决定彻底断绝这座岛屿的秘密……直到外面的人拥有了足以抵御这一切的技术和能力之后，遗迹的大门才能被人类所触碰。所有的高爆炸药被引爆，炸毁了整座岛屿上所有的浅滩和建筑物，没有船只能够轻易停靠也没有人能够生活；腐蚀性液体灌满了重型钻机使得大门成为人造的地狱，沙石俱下让地下基地仅存废墟；战斗已经结束，我们当着那些躲在暗处的怪物们的面前用烈火将尸体烧成了灰烬。” “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那些带走的资料和材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化身，当我们的同伴们再次到达这座岛屿时定然不会再发生这种悲剧。但我还是感到了无尽的悲伤，我不能亲眼看见同伴们打开大门的那一刻了……就让我的这一份思念化作天上的星辰，凝视着未来吧！” 第49章 再探暗处的深渊 2049年12月x日\/太平洋-某有人岛群\/“灵卫计划”相关单位 —————— meteoroid-falling,burning,and disappear,then... 流星坠落燃烧殆尽，然后…… in the distance,that day,when the star became music... 遥远的彼方，星星成为音乐…的那天 —————— 风高浪急，海面上掀起了一层接一层的滔天巨浪，这支只有五艘渔船的船队显得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一件件垃圾一般无力。船队艰难的调整航向，螺旋桨的方向一变再变，试图逃离这场暴风雨。 “喂？喂？这里是探索b队，东南角的暴风雨我们绕不过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船长室里的人大声的冲着卫星通讯电话喊道。在他身后的船员们则在紧张的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海浪和视界终点的岛屿 电话中传来了回答，“原地等待！不要迷失方向！之后还会有两支船队抵达，你们跟他们一起行动！”这个消息有点出乎船长的意外，原本的计划里可没有将各个船队集中在一起的内容，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接受命令。“收到！保证完成命令！”就这样，以他所在的这艘船为核心的这支船队“停”在了海面上 几十分钟后，他们周围的海域中渐渐浮现出了另外两支船队的身影。如电话中的指示所说，三支船队集合在了一起，随时准备从岛屿的东南方发起“登陆作战”。 “报告指挥部！三支船队都已集结完毕，请指示下一步！”三支船队的船长分别向指挥部报告着。 ”呈机动前进队形执行登陆作战，立即开始！”“收到！”命令刚下，三支船队便“相对”的聚集在了一起，朝着不远处的岛屿前进。暴风雨能够阻挡单独的一艘船，但却无法阻挡将船间距相对减小到极限的一群船组成的“移动登陆平台”。可是为什么非得要十几艘船才“恰好”够的情况下，一开始还打算让船队分别行动呢？这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在船员们的心中渐渐的显现，让整个行动逐渐弥漫上了一层不详的气息。 在前进一个小时（可想而知这场暴风雨有多么的猛烈，船只的前进速度都被降低到了这种地步）后，他们终于可以用望远镜直接观察岛屿上的情况。 “啧啧啧……真是不妙。自从我们抛弃这里之后只过去了6个月的时间，这里就被‘修复’成了这样，现在看来这座岛屿真的跟跟卫星观测显示的一样，被异样的‘生命力’之类的物质充满。”船长像是在确认情况一般对自己说着，不过改装过的简易船舱内的所有人其实都能听见这些话。“船上的那些设备按照测算只能供应一个星期的行动，接下来就得需要后续补给，原计划是这样的……”“不过现在的情况变了，对吧？”船长头也不回的回了副手的话。“……没错，这场暴风雨的强度超过了总部的设想，原先的补给部署只能临时改变否则无法完成补给任务。可是总部却仍旧按照旧计划的大致内容让我们在今天登陆，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们不清楚补给已经出现困难了吗？”副手看起来有些怒气冲冲的样子。“也许总部只是不在意这些变化也说不定，他们可能甚至都把这些突发事件当成了‘计划之内’吧？” “水深正常，动力正常，航向正常，人员状态正常，携带设备正常……一切正常，随时可以登陆作战！” “出发吧。”“是！”三支民用船队组成的“简易版登岛作战船队”开始向岛屿沙滩进发。 …… “登陆作战”非常的顺利，没有遭到什么“敌人的强力反击”。不过，现在的这座岛上要是还存在什么敌人的话，那一定是可以称之为超自然力量的什么“鬼怪”了吧？光是他们停靠的这一片沙滩，就充满了不可能让人类及任何大型动物生存的因素——“生机盎然到近似原始森林的植被”。这些植被是这样的“生机勃勃”，以至于他们船上的设备就是用来摧毁这些植被的。 他们从船上卸下了这些不是重型设备却胜过重型设备的自行机器：前端带有复式多用切割器的多足式全地形自行“机甲”。这些东西被称为“九头蛇”，处于现场的指挥节点可以命令它们使用机体前端的组件高效的切断枝干、切碎植被、压成地上的碎块。 这不就是割草机吗？可能有些第一次见到的人会这样说，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割草机。你见过有什么割草机是联网控制的机甲形态吗？并且这些机甲还能够跨越人类无法轻易通过的地带……他们使用这些机甲开路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组织的人员缺乏、岛上植被障碍物遍布、船只运量较小，更是因为岛屿上充满了“危险的未知物质”。没错，他们一旦离开海滩超过一定距离就必须穿上特制的防化服（带上氧气瓶）。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们在船上抱怨补给问题的原因：十几艘船携带的物资是杯水车薪。 现在这些机甲们推进的十分顺利，通往岛屿深处的道路渐渐被开辟出来。 “同伴们，是时候出发了。”船长下了船，就是领队人。而现在，这里有三个领队人，各带一队。 近似于无言的交谈声和应答声，队员们看上去对这场行动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积极性。这也难怪，一开始就被告知是来“收拾残局”，怎么还会有什么“开拓进取、积极向上”的热情呢？尤其是这座岛屿至今还充满着许多的危险，甚至组织内部都传言着很多诡异的传说。 但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得执行命令，这是他们的职责与使命。 除了留守在船上的人员之外，剩下的人都在海滩上穿好了防化服，然后沿着机甲开辟出来的“道路”向着岛屿的深处前进。机甲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十几个人，就是这样一副普普通通的场景。 “这里的信号强度没有多大的变化，看来那场致命冲击并没有大幅度改变岛屿的电磁环境。” “那可真是太好了，跟指挥部和船上的通讯应该非常稳定吧？”说话的人边用望远镜观察四周的“森林”边和队友交谈着。当然，他周围的队友们也跟他一样四处观察着。 “稳定是稳定，但谁也说不好会不会突然之间就陷入异常状态。这些通讯设备只能够保证其他人能收到我们失联前留下的最后信息，换言之基本就是死亡前一刻的讯息而已，一点用处都起不上。” “诶？可是你刚刚的这些抱怨不也成了逝者遗留的信息了吗？”身旁的女队员喃喃的说道。 “呵呵，反正他们现在也听不到这些。等我都消失了才能听见的话，对于我来说还有多大的意义呢？”他神情自若的回答，而他周围的人们也应和着说笑了起来。 “可是……我可不希望我的遗言会是这样的呢，唉……”女队员低声说着。 …… 在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此次行动的目的地——废弃地下挖掘基地……的地面入口。在这些“切割机甲”（私下里的简称，比起全称能更好的指代这些开辟道路的自行机器）的帮助下，他们打开了通往地下挖掘基地的通道。不过他们的携带的电源不足以重启这些遗留下来的机器。 “呼叫指挥部，呼叫指挥部。我们已经抵达基地入口，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指挥部收到，指挥部收到。允许暴力开启入口，请注意安全。” “行动队收到，现在开启入口。” 是的，基地的入口早已被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人们给炸毁，四处散落的巨石和钢块完全的堵住了一切可能让大型机械进入的通道。要想继续深入地下就必须要清除掉这些麻烦的障碍物，除非来访者能够通过小的不能再小的、只够空气流通进去的细小缝隙进去。 探险队不是那种异形生物，所以他们选择了暴力拆除——用这些九头蛇型切割机甲的爆发力。 “砰砰砰……”持续不断的撞击声和爆炸声响彻树林之间，这些机甲身上本来用于切割柔软有机物的切割结构现在用来强行击碎石块和钢块。不过，其实这些切割结构自身就是高密度的有机物和无机物的组合体，切割树林和切割钢块也许并没有多大差别。 九头蛇仍然十分高效，它们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完全清除了这个入口的障碍物。 众人相视一眼，互相确认情况之后点了点头，缓缓的在九头蛇的簇拥之下向基地深处走去。 当然，他们留了几个人在入口的外面以防不测。 …… “通讯正常，可以收到指挥部的信息，我们也可以发送信息。”通讯员确认着地下基地内的通讯状况，而在他周围的队员们则都把手中的“枪”指向四周几乎是漆黑一片的空间。他们借助前方九头蛇机体上的探照灯来确认道路情况，借助自己手中的高能激光发射器来保持自我防卫能力。 “看起来这里的通道照明设备都被小型地震摧毁掉了，也许他们只在地下挖掘平台上才建造了不受地震干扰的照明系统。”一名队员看着漆黑的四周猜测道。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把通道的照明系统也修的更好一点？难道说悬空在岩浆之上的挖掘平台，比起交界处的通道来说要更加的稳固？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离开过挖掘基地，这样的话自然也就不会去考虑通道的问题了……”另一个队员则说出了现在自然会有的想法。 “不管修建这里的技术人员是怎么想的，我们都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唯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这里为什么没有一具尸体，原本根据最后传来的信息来看，他们应该没有时间处理尸体才对……可现在的通道包括外面的岛屿上连一点血迹和一块遗骸都看不到，难不成都被这些植物给吃掉了不成？” 众人听到这话后脸上一紧。这个猜测虽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但没有什么人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猜测一旦成真的话就意味着总部隐瞒了最致命的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可能会让行动队直接上天堂而不是返回人间。 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抵达了通道的尽头：链接着地下挖掘基地和悬空平台两个巨型结构的“电梯”。 这个“电梯”现在没有电力，只有空空荡荡的巨型钢铁结构“悬浮”在半空之中。当然，它并不是真的处于悬浮状态，只是从行动队所站的位置来看就像是悬浮着的一样。 它深深的通往肉眼看不清的地下深处，从主结构中伸出来无数带有专门用来穿透岩壁、固定自身的形状的分支结构。如果这里的照明能够恢复的话，想必来访者一定会感叹于这纵深超过一千米的巨型构造物吧？不过在这一片漆黑的现在，光是看着这些“刺进”岩壁里的钢件，都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幅景象在他们看来就仿佛是这座通往地下的电梯仍然“活着”一般，钢铁铸成的结构在探照灯下散发出令人感到心寒的冷芒，像是钢铁巨兽的皮肤；层层叠叠下旋到地下深处的钢铁通道则像是巨兽的血管，像在邀请来访的猎物们直接进到它的胃里面去。 不过他们可不是猎物，九头蛇沉重的“脚步声”代表着他们正在坚定的沿着这条垂直通道走下去。 在他们的身后……或者该说是他们的头顶上，这难以想象的钢铁阶梯无言的注视着他们。 第50章 裂谷逃亡(一) 2046年7月23日\/阿斐栎喀洲-大裂谷地带\/恩坦华、由芉、肯桠三国交界地区 —————— and so the hunt begins! 于是狩猎就开始了！ they shall reap the whirlwind. 他们将被十倍奉还。 —————— 阿斐栎喀洲，这个人类种族的起源之地，现在也一如既往的如此贫瘠和贫穷。在这片大陆上生存的人们渴望吃饱穿暖的生活到来，他们甚至可以为了这一目标而去杀人以及犯下其他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择手段、再怎么不在乎人命，也不可能改变得了整块大陆上的人们受人压迫压榨的悲惨生活。他们只不过是在把同胞的一切加以剥夺，只不过是在把子孙后代的一切加以毁灭罢了。 …… 很多年以后，当娜希斯回顾自己平凡的一生时，一定会想起那个自己和研究所的成员们一起度过的那个早晨。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她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发生的惊险事件。 “这里是彗星一号，收到请回复！喂？喂？喂！”她焦急的呼叫着其他的考察小组，但无人应答。 “可恶！难道这场地震摧毁了所有的地面通讯基站和便携设备？怎么会没有人回应我们的呼叫？”旁边的研究员也在试图用卫星电话联系各小组的成员。 “没用的，如果真的是通讯基站被毁坏，以这些卫星电话的功率是根本联系不上他们的。”另一个研究员无奈的说道，他转而开始收拾起满地的碎玻璃和碎屑，而不是继续尝试联系其他考察小组。 “该死的东西……玫喀克联邦迟早得毁在那些争权夺利的家伙手里！国家的卫星通讯系统日益破败，他们却只想着争夺地上的可怜资源，莫非只有迫在眉睫的死亡才能让他们明白资源探索必须借助于太空事业吗？”又是另一个研究员在抱怨着。 不过现在不是单纯的咒骂政客们就行得通的，他们还是赶忙收拾好了考察现场还能够带走的东西装到车上。随着老式汽油车（如果不是在这贫穷落后的以至于没有稳定电力系统的阿斐栎喀洲，他们一定会选择开新式电动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他们的考察车队扬长而去。 在车队短暂扬起的沙尘范围里，可以看到地表上有数不尽的龟裂，这些都是刚刚那场小型地震造成的。也正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小型地震震坏了他们的陆基通讯基站，使得他们没法跟其他考察小组取得联系，被迫进行转移以确保通讯。 那么，为什么他们不尝试原地等待通讯基站的修复呢？难不成这些可以发掘出新能源的科研工作者们还修不好一个小小的通讯基站？事实还真是如此，他们虽然专精于新能源技术及新材料领域，但却缺乏修复通讯设备的技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他们只得选择中断考察并迅速前往其他组所在地。 不过，有个小问题现在摆在他们面前——其他小组在哪里？ “根据最后的通讯数据进行逆分析，距离我们最近的彗星二号小组应该在东北方向120公里到180公里的范围内。以我们现在的车速来推算，如果他们没有移动的话我们最快也要4个小时才能抵达。”坐在后座右边的研究员鼓捣了一番笔记本后得出了这个小问题的答案。 “全组注意！全体转向，向东北方向前进！”娜希斯作为考察小组的组长，发布了出发的命令及方向。 随着命令的发布，旷野之中疾驰的车队转而朝向东北方向行进。“你说他们到底会不会也朝我们这边移动呢？虽说根据失联方案所有小组都应该朝最近的小组移动，但谁也无法在失联状态下打包票吧？”“唉，要是当初联邦能给予我们军事援助就好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联邦的那帮家伙深陷内斗，连石油行动都中断了，又怎么会顾得上我们这些搞科研的呢？”“切，一旦我们的研究真的成功了，这世界上哪还有石油和煤炭什么事情呢？全都得给我们的新能源让路才是啊！哈哈！”车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车队驶过的荒野上尘土飞扬，毫无生气的环境与不远处寂寥无人的裂谷“相得益彰”。这里是位于阿斐栎喀洲中东部的大裂谷地带，这条横贯南北超过6500km的“地球母亲的创伤”分隔了两边大量居住点的环境，在潜移默化中造成了人类之间的分裂。这场小型地震在这一地区并不多见，但近些年来的地壳运动变化却使得这种小型地震变得不是那么的“并不多见”了起来。简单来说，地震比以前更加的频繁了，只不过当地的居民们其实并没有做好更多的适应准备……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准备。 然而，既然就连当地居民都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来应对接连不断的小型地震，某些以“劫掠”为生的极端团体组织那更是不得不转移驻地了……我的意思是这些组织得换一个地方抢劫，否则他们会承受不了诸如武器、物资、房屋之类的损失。 …… 此刻的考察团移动总部通讯组（由数台超大型车辆组成）内，主动射频雷达和主动通讯天线仪器发出的电子噪音让人不由自主的心里发怵，坐在仪器控制台前露出焦急神情的人们更是明显的坐立不安。他们在尝试联络处于大裂谷东西两侧各地的考察小组，而发出的指令只有一点——迅速向移动总部所在地点集合……虽然移动总部自己就在高速的移动中。 “还联系不到各彗星小组吗？”考察团里负责各小组联络工作的负责人向技术人员问道。 “还是无法联络！他们距离地震的震中太近了！如果他们所有的大功率主动射频通讯设备都被地震损坏的话，仅凭便携式设备是无法跟总部取得联系的！”通讯设备前的技术人员急切的回复询问。 “该死的……再这样下去他们就玩完了！给我转接所长，快！”“是！”通讯频道被切换到考察团团长在的车辆的频道中。“报告！信息部门的尝试已经彻底失败了，只能请求外部援助了！”“这样啊……这回真是麻烦大了……我知道了，我会亲自联系外部援助的，你们信息部门务必继续保证各组通讯频道的工作。” “是！信息部门会继续尝试联系失联小组，并保证联系状态下的小组通讯正常！” 为什么这个考察团会在小型地震摧毁了各组之间的通讯之后选择让所有小组向总部靠拢，而不是选择让各考察小组留在原地维修通讯设备呢？原因很简单…… 几个小时前，小型地震停止后一小时左右 “喂？喂？小行星五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移动总部通讯组在尝试联络小行星四组以了解现场情况。 “报告……总部……我们遭到了武装袭击……已经出现……伤亡……请求支援……通讯设备被损坏……” “见鬼！快点通知其他小组，所有人向总部靠拢！”“是！” 几个小时后，移动总部指挥车内 “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待的这片地区是三国交界地带，本来图的就是一个各国都不管理的方便。现在我们在这里遭到了武装袭击，想向各国寻求官方武装保护就只能去找联邦了……”“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们这边也已经在积极游说议员们以向负责海外科学考察的官员们施压了，但您很清楚这需要不小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只能等待了。”考察团团长正在和远在玫喀克联邦内的“议员朋友”谈及援助问题。“……如果这就是威士顿的意思，那我们只好采取自己的手段了。”他关闭了通讯，转身吩咐副手们：“转达我的命令，允许所有小组无限制使用我们的仪器以自卫……包括那些被限制使用的。”“是！”副手们赶忙向通讯频道中仍然在线的小组转达这个命令。 “这帮该死的家伙……联系周边三国的管辖机构，让我来亲自跟他们谈谈。” …… 阿斐栎喀洲-恩坦华国管辖机构外交事务联络处 “报告！我们的情报部门从当地居民处收到消息，当地流窜的武装分子在攻击一个外国考察团。” “这种事为什么要上报到这里？我们又不是负责国土安全的。”联络处处长显得很诧异。 “您应该先看看这份报告。”助手将一份纸质资料递到桌上，处长接过来看了看。 “什么？这个考察团居然已经有了玫喀克联邦新能源计划所需的关键资料？……其他部门的态度如何？”处长换了一副谨慎的口气，仿佛他在揣度他的同事及上司们。 “总统方面不是很愿意调动军队进行援助，因为受我们控制的情报人员并没有立即上报考察团拥有关键资料的情报。” “太好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马上联系新魏总部，就说恩坦华分部找到了玫喀克联邦新能源计划的秘密，请求调集周边所有国家可以调动的援军。” …… 玫喀克联邦-威士顿市内某高级宾馆-会议室 “从阿斐栎喀洲恩坦华国传来的消息各位都看过了吧？我们现在可以调集的受我们控制的武装力量足以平定那些武装分子，并且顺利的把考察团护送到恩坦华国的官方港口。”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欺骗他们，让我们的‘护送’行动能够顺理成章的从他们手中得到关键资料。”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的分部的人员会完成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请不用太过担心。” “他们最好是能够完成……我可不想听到什么当地军队强抢科学家资料的新闻。” “请您放心，就算是会发生这种事也是绝对不会影响资料获取的。”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新魏欧门的忠实信徒们暗中下达命令吧。恩坦华、由芉、肯桠三国距离那里最近，完全可以调动当地驻守的军队和民间支持武装前去救援。” “还应当在无能的管辖机构反应过来之前保持欺骗状态，直到行动完成。” …… 考察团团长从未想过这场科学考察会让自己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他更没有想到这场危机到来的导火索竟然只是小小的小型地震。考察团原本是带有足够的武器来应对可能会袭击他们的小股武装分子的，但如果是流窜三国边境的大规模武装势力的话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喂？喂？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了？！”“小行星五号小组救回来了！小行星三号、四号、五号正在一起集结行动！”“彗星一号小组还没有下落？让彗星二号小组动作再快点！一秒钟都不能耽搁，他们身上带有试验品！”“报告！恩坦华国方面有通讯请求，是否接通？”通讯车内忙成了一锅粥。“接通。” “尊敬的玫喀克科学家们，这里是外交事务联络处。我们已经同玫喀克联邦达成了援助合作，很快就会会同由芉、肯桠两国派遣联合部队前去救援，请你们务必坚持到增援抵达。”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的朋友！您听听这里的枪声和炮声吧，早来一秒钟就多给了我们一份生的希望！” 考察团的车辆不断的呈弯曲几何形状前进以躲避火箭筒和炮击，子弹打在由新型高密度分子防弹材料制成的车身而发出的响声不绝于耳。从作为移动总部部署的这些车辆的车身有无数的射击孔，还配备了大量的热光干扰器，他们以此为基础向从后侧靠近他们的武装分子开枪还击。 但有一个问题，作为移动总部固然能凭借这些坚固的车辆进行反击，但那些考察小组可没有配备这么多坚固的防弹车辆。就凭他们手中的那些枪支和不怎么防弹的车辆，他们能支撑到几时呢？ 第51章 裂谷逃亡(二) 2046年7月23日\/阿斐栎喀洲-大裂谷地带\/恩坦华、由芉、肯桠三国交界地区 —————— i don\\u0027t need weapons for this. 我不需要武器来对付这个。 that\\u0027s why we\\u0027re here. 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 —————— 娜希斯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遇上了这一天……就在这一天里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落。从凌晨的那场小型地震把她从梦中惊醒起，他们就一直在“逃亡”中，片刻休息都没有。现在，他们不得不以接近当地地形地势所能允许的最高速度在这荒野之上“飙车”，在车队后面则有数十辆当地车辆追逐着他们。 “见鬼！这帮疯子到底是怎么接近我们的？！不是说他们离营地很远的吗？！”娜希斯一边躲在防护钢板（考察车上都带有这些防护器具，用来抵在破碎的挡风玻璃后面防弹用）用突击步枪射击一边用大喊（不断转弯的汽车和枪声使得环境异常嘈杂）的音量怒骂道。车内除了驾驶员在飙车以外，其他人也在边还击边对话（尽管几乎是喊叫声）着。 “恐怕是这场地震摧毁了他们的驻地了吧！我听说当地的反管辖武装组织就待在那些地形地势十分恶劣的地方，想必是没有办法抵抗得了这种规模的地震的！”后座上的人向右侧追上来的一辆吉普车射击，导致车毁人亡之后回话道。 “你的枪法怎么这么好？！真是纯正的玫喀克国人啊你！”副驾驶上的人边向汽车左侧射击边调侃道。 车子内除了驾驶员外的三个人分别向后方、右边、左边射击，驾驶员只能以近乎于趴着的身姿驾驶着。当然，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他们的子弹并没有多少，而后方的追击者却似乎是咬死了他们一般根本甩不开。 “我在担心一件事……”“什么事情？” “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们小组携带的试验品了？已经很久都没有收到其他人员的联络了……” …… “裂谷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恩坦华国外交事务联络处处长在电话中向边境城市中的某民间武装组织负责人询问道。不过，说是和管辖机构保持“友好合作”关系的民间自我保卫武装组织，实际上却是新魏欧门的人提供资金和人脉进行支持的。 “情况非常不好，三个国家的军队都没有出动的迹象。根据我们的军官朋友提供的信息，似乎是当地管辖机构不愿意耗费自己的实力，来自上面的命令并没有被严格遵守。” “见鬼……没想到即使把指挥系统糊弄过去了，却要面对来自当地机构的压力……能够被直接调动的人员都派出去了没有？” “已经派出去了，他们现在在跟武装组织的外围展开战斗。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有个坏消息……现在就算是压上我们所有人也没法救下考察团，根据前线的报告，这个武装组织已经集结了所有潜伏起来的人员和分支组织。他们的车队已经包围了大裂谷的南部地区，重武器甚至已经开始了部署。” “这样下去我们会没办法向世界联合机构交代的，必须得在事态进一步扩大前解决掉他们。” “我更担心的是，他们似乎在将所有部队向考察团的某些考察小组的方向集中，这个考察团是不是已经研究出或者发现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东西？我上一次见到这些武装分子的这种行为还是核原料泄露呢。” “有这回事？看来必须要尽快调动军队了……决不能让核原料泄露的悲剧重演。” …… 就在考察团各小组都在亡命奔逃时，一些不幸的科研人员却早就被抓住了。虽然他们的车上有的是武器，他们也经受过一定程度的武器训练，但这些人本质上还只是手无寸铁之人罢了。那么，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呢？是虐待致死的杀戮？是羞辱身心的耻辱？还是最不堪的无人能够想象的噩梦？亦或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发子弹结束生命？此刻的情况与这些猜测相似却有所不同。 “啧啧啧，这些就是试验品吗？看起来只是一些五颜六色的液体吧，啊？” “小心点，如果这些东西搞砸了的话首领不会放过我们的。”一名武装人员小心的检查着车内的箱子。 “就算我们想完好无损的带到首领那里也做不到的吧？北方三国的军队肯定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的意思是？”“转移这些试验品和科学家是肯定要做的，但不是向大部队那里转移，而是要借助他们吸引注意力。我们向裂谷南部的国家转移，这样才能甩开那些军队。” “我们要这些科学家做什么？留着他们不是在浪费我们的食物？” “呵，要是杀掉他们的话我们还怎么使用这些试验品呢？要知道这些东西可是相当于未来的核弹呢。” “这些东西有这么厉害吗？又不是核原料，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就别管这些了，快点让所有人上车，我们得在其他兄弟的掩护下赶紧向南部移动。” …… 考察团移动总部-总指挥车 尽管移动总部的战斗力远比他们的考察小组强大许多，但如果没有新魏欧门部队（后文用此代称直接被新魏欧门派遥控的各方武装部队）在外围牵制的话，这十几辆车早就被炸上天了。 “团长，彗星一号小组恐怕已经被武装组织抓住了。过去了这么久，仍然没有任何小组发现他们的踪迹，只剩下这个可能性了。”助手压低声音向团长说道，他不敢让车内的其他人想到这个猜测。 “该死的东西……如果没有这场地震的话，我们本来可以悄无声息的带走这些试验品和资料的。” “现在我们应该尽可能的掩盖试验品泄露的情况，如果让玫喀克联邦知道我们搞出了试验品，而试验品却被截获了的话，那我们所有人都可能不会被他们视为第一营救目标了。” “你的意思是说联邦可能会放弃援救我们转而只在意那些试验品？虽然说有这个可能，但那也不会怎么影响我们获救吧？当地各国是不会对我们这个玫喀克联邦考察团见死不救的。” “您得考虑一下在我们周围有多少敌人。那些不敢于损耗自己实力的地方部队根本不会倾尽全力，现在只有由联邦直接强迫命令这些国家派遣军队才能救得了我们。”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我们光是不被后面这群野狗追上都快离死不远了！” “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您肯散播出假消息就可以了。只要告诉联邦的那些政客裂谷附近的考察小组发现的不是新能源，而是核原料就足够了。” “？！这可是重大的欺骗……虽然这能够让那帮政客和阿斐栎喀洲各国紧张起来，并为我们提供最好的援助，但如果他们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一定会被严惩的。” “可这跟我们现在快要被后面的恶徒杀死有什么关系呢？您应该下这个决心。”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跟联邦的官员通讯。” …… 某处位于荒漠边缘的普通房屋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帮恶徒集结了所有人员去围攻一个考察团？而且所有的当地部队都有整装待发的迹象？”男人用卫星电话跟跟远在荒漠中的情报人员通话。 “千真万确！而且我们潜伏在武装组织里的内线提供了更恐怖的情报……一部分武装人员已经抓住了一个考察小组，这个小组所携带的试验品已经被他们掌握，恐怖的地方在于那些试验品可能会是比核原料更加危险的东西！”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十分急切。 “比核原料更加危险的东西？一个考察团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难不成是生化武器？” “是单单从能量级别上来说的，这些试验品似乎是一种全新的新能源。这是玫喀克联邦一直试图掩盖的新能源计划的秘密一环，如果我们能够营救这个被抓的考察小组，从他们口中套取情报的可能性很高。” “可这应该是我们的盟友该干的事情吧？我们有必要过多的涉及新能源开发计划吗？” “你在说什么啊？那可是在大裂谷中研究发现出来的新能源，你真的以为这种被认为单从能量级别上就可以超越核能的新能源，会是那种简简单单的科学造物吗？” “你的意思是……这种新能源和神迹探索计划有关？消息准确吗？” “无论如何，协会总部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得到资料甚至是一部分试验品了。所有的内应都在策动各方势力前去救援，他们会趁机从考察团手中窃取资料和试验品。” “……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呢？” “你负责指挥附近城镇所有武装部队里的协会成员，其他部队里的成员会诱导出你们负责最后一击的局面。一旦你们救下了考察团失散的考察小组，就要想方设法窃取资料和试验品。” “难道说我们只能接触失散的考察小组？如果他们没有携带我们想要的东西那该怎么办？” “反倒是考察团的总部不会存在被窃取的可能，只能从他们失散的小组入手。” “转告协会总部，我会带领我们的成员完成好这次任务。” “静候佳音。” …… 大裂谷北部地区-多国交界处 尽管各国部队都已经在玫喀克联邦的催促和新魏欧门派的策动之下行动了起来，但他们现在却处在一个最危险的境地——他们的远程通讯设备失灵了，或者说受到了强烈的干扰。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仅仅深入荒漠一个小时就无法通讯？这怎么可能！” “报告！技术部队说我们所在的整片裂谷区域都受到了强烈的电磁干扰！范围甚至包括了城镇！” “啧，该死！这让我们怎么前进？现在连识别敌我都做不到了。如果仅仅凭借外表来判断敌我的话，谁知道对面是支持我们的民间武装组织还是反管辖机构的恶徒？” “长官！有其他未知部队向我们开火了！前线部队已经停下来交火了！” “made，快点识别他们的身份！搞成大规模内斗甚至是外交问题那就惨了！快用扩音器喊话！” “是！”副官和参谋长们急急忙忙的赶往前线。 与此同时，在裂谷北部战场的某处 “他们现在陷入了混乱，不过他们没法撤退离开战场，毕竟前后左右全是失去联系的‘未知’部队。” “他们最好不要一直混乱下去……而且这场大规模电磁干扰我们无法完全操控……” “可是我们需要他们尽可能的混乱一会儿，否则的话这些贪生怕死的人会救我们吗？” “说的也是，唉……”助手低声叹了叹气。 “哼，还得多亏了各国官方都不在意太空通讯事业的发展呢。那些私营企业像蚂蟥一样只想着吸干所有用户，他们不屑于在阿斐栎喀洲这样贫穷落后的地方建立稳定的太空通讯，即使他们的技术已经达到了超越目前一切地面通讯技术抗干扰性和稳定性的水平。” “可我们正是被这害惨了，现在反过头来庆幸这种局面也太讽刺了吧？” “无所谓的事情而已，只要我们成功的和失联的彗星一号小组汇合，资料和试验品就都能到手。到了那时，谁还敢再轻视第四次科技变革的浪潮呢？” “不过现在也只有一半的人轻视吧？很多喜欢科技领域的年轻人都对这场变革很热忱呢……” “但来自各界的阻碍仍然存在也是事实。如果我们的研究能够交给世人一份关于新能源的完美答案，世人才会怪怪的闭上嘴而不是成天只关心那些鼠目寸光的事情。” “您说得对……不过我们还是要讲究一些道德才是，不然的话以后的事可不好做。” “那是自然的事。不过，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最大的道德吗？” 第52章 裂谷逃亡(三) 2046年7月23日\/阿斐栎喀洲-大裂谷地带\/恩坦华、由芉、肯桠三国交界地区 —————— believe in justice and hold a determination to fist. 相信正义，下定决心。 by shadding many tears,the reality you face is... 通过掩饰许多眼泪，你面对的现实是…… —————— 如果被阿斐栎喀洲的当地反管辖武装组织抓住的话，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早点被一枪毙命，否则是一定会遭到非人类的恶行的。如果你是一个女人的话，你更是应该直接自杀……在你失去自杀的机会之前。不过，正是因为科学考察团的所有成员都深谙阿斐栎喀洲的危险，他们始终会想方设法的让那些年轻人尽可能的远离危险。尽管有些时候是做不到的。 娜希斯现在只有两个女组员跟在她身旁了，其他的组员要么在汽车翻车时不治身亡，要么已经被武装组织抓住。现在摆在她这个组长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救要么逃。选择救人，仅凭她们三人手中的武器简直是做梦；选择逃跑，她们的良心会过不去……毕竟组员们是为了掩护她们三人才这么早被抓的。 可惜的是，娜希斯作为一名年仅24岁就拿到粒子物理学方向博士学位的“杰出天才”，她知道现在该做出什么选择……不是救人也不是逃跑，此刻应该优先选择的是不能让资料和试验品被泄露。 “他们在准备离开临时驻地，车子必定都是随时能够发动的……只要尽可能不被发现的控制真正装有资料和试验品的车就行了，万幸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每辆装有‘东西’的车子中只有一辆是真的，其他全是掩人耳目的诱饵。”娜希斯低声对两名组员讲述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把所有爆炸物都布置在北面并且非连续引爆，运气好的话他们会以为是北面追兵的火箭弹，运气不好的话我们就只能祈祷他们的枪法不够好了。” 爆炸声突然响彻荒野，打断了她的话语。突如其来的火箭弹是货真价实的，不可能的局面被打破了。 “好机会！跟我走，夺汽车，拿资料！”她们三人趁着陷入混乱状态、忙着迎击北面追兵的武装组织成员无暇注意周围的好机会，“静悄悄的”夺得了真正载有资料和试验品的车辆……当然，当她们开动汽车的时候周围堆着的几具尸体宣告了她们的射击水平丝毫不亚于武装组织。 她们把车开向了东面，尽可能的远离从南部追击至北部的武装组织。 ……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让狮子和老虎同行？是想生出狮虎兽还是虎狮兽呢？”隶属于恩坦华国边防部队（实际上是“协会”的潜伏成员）某只连队的队长嘲讽着说道。 在他的身后，是被这支连队救下的彗星一号小组的‘剩余人员’，也就是娜希斯一行人。 “我想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们的吧？没关系，你们移动到附近的城镇时候伴随着我们的车队就足够了。到了城镇自然会有外交人员负责对接，跟我们这些军队打交道完全没什么必要。” “你说话的方式一点都不像一个地方部队的军官会说的话，真有意思。”娜希斯有些怀疑此人。 “您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有上完的人。”平淡的回答。 “可你说的话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博士生都无法在你这位置上说出的话。” 这时，一名士兵跑到队长耳旁低声报告然后离开。队长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开口说道：“是时候了，我们前往城镇完成你们的死里逃生吧。”他笑了笑。 …… 裂谷北部临时战区 有些人比非人道组织更加的恐怖，但非人道组织必须得优先他们死在前面，这是无关道德判断的事情……只是有关于“自私”的判断，如果你非得跟非人道的组织谈论人类的普遍道德的话。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受够了血与泪的故事一再的重复，但人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受够了这一切”，因此人们仍将沉沦下去，直到死的人足够多的时候，而不是时间足够长的时候。 “喂？！你们这帮蠢货！居然在那里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在互相残杀？！如果你们不然救下考察团的话你们就等着解散回家去吧！”由芉国特遣救援部队的指挥官在通讯频道中怒骂着前线军官。 “保证完成救援任务！”前线军官忙不迭的应和道，接着在又被骂了几分钟之后才结束了通话。 “一群高高在上只会使唤别人的杂种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前线军官挂断通话后也臭骂了一顿指挥官。不过，他现在有着比救援考察团和暗骂指挥官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考察团总部和大部分小组都已经被恩坦华国的部队救下，现在赶去救援只不过是在损耗我们的实力而已，根本不可能带给我们任何好处。因此，新魏欧门派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可能的选项，那就是借助多国联合部队的手彻底剿灭裂谷地带所有的非人道武装组织。记住，一定要在其他部队反应过来之前利用好这个信息差。”军官回想起秘密频道里传达的指令。 “说得倒是轻巧的很，就算是借助各国部队也很难做到的吧？虽然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那些人的埋进荒漠里了呢，呵呵……”军官走出帐篷、放眼望去，外面是已经做好修整、随时可以出发的正规“机械化”部队。尽管很多武器装备都只是伊欧联盟和玫喀克联邦看来是落后产品的玩意，但对于由芉国这样一个阿斐栎喀洲的贫穷国家而言已经是堪称“一流”的装备了。 “这场行动，我给你们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你们的敌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份如何、无论状态如何，只要他或者她是武装组织的成员就必须要被消灭掉！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听清楚了吗！” “保证完成任务！人道主义万岁！”士兵们大声的喊着。 “人道主义万岁！现在出发！”军官的笑容显得很阳光。 浩浩荡荡的装甲车队从这荒漠的一角出发，前往战区最激烈的地区。 …… 几个小时后，黄昏之时 “您真是幸运呢？考察团团长先生。多亏了您的好同事们拼上性命，从武装组织手中夺取了资料和试验品所在的车辆，否则的话可能随便一次爆炸就会把它们变成灰尘也说不准吧？”恩坦华国外交联络处处长对考察团团长说道，以一种带有嘲讽的语气。 他当然会以这种嘲讽的语气对这个“来自玫喀克联邦的贵宾”这样说话，因为在这场营救行动中出力最大的正是恩坦华国的军队及民间支持武装组织。虽然他们事实上都被由芉和肯桠两国的部队搞得晕头转向，以至于是“莫名其妙”般的消灭了大部分非人道组织成员的。 “我们的特别车辆和设备基本都损坏了，真是糟糕至极的劫后余生。”团长懊恼的低声说着，似乎完全不在意这种挑衅。自讨没趣的联络处处长只得继续陈述状况。 “玫喀克联邦的飞机会在机场等待你们，连同你们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在不被机密检查的情况下带上飞机。”处长停了停，看起来在斟酌着该不该说某些事情。 “由于由芉和肯桠两国某些部队的‘热心举动’，被我们恩坦华国所属军队击退的大部分武装组织成员都被击毙了，因此没办法判断你们的资料和试验品是否被复制。不过我想你们可能会更在意报仇吧？就我本人来说也是希望你们能够复仇的，可惜的是我们真的找不到一个活口。”处长显得略表遗憾。 “一个活口都没剩下？”团长眉头一皱。“由芉和肯桠两国的军队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于清扫非人道组织了？而且还是采用这种恐怖的方式进行清扫。” “哈哈，说不定这种清扫方式才应该是这片大地上的人们所应该具有的也说不准哦？那些非人道组织的成员究竟有没有必要用非人道的方式抹除他们的生命？这种问题就交给道德学家去研究吧！我们这些原住民可不会听从无法说服我们的理由……哦时间差不多到了，您该跟您的团队前往机场了。” 团长本想跟这个明显不是一般人的处长多“聊一聊”，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那我就祝愿下一次来的时候恩坦华国能够更加繁荣昌盛吧。” “那是必然的事情，哪怕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国家看来只是一点点的发展。” …… “世界冒险协会”恩坦华国分部-某处秘密会议集合点 房间里只有几个看上去就是“一般居民”的年轻人，但他们不像城市里的其他年轻人一样洋溢着伊玫（伊欧洲和玫喀洲）之气，反倒遵守着当地的“传统习惯”——用衣物包住全身大部分。摆在会议桌上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棕灰色箱子，箱子已经被打开，里面左右分隔两层。他们站在桌旁拿起左侧的纸质资料和右侧的玻璃管，拿在手中端详。 “这就是让数万士兵出动，救下几十个博士才换回来的东西吗？这玻璃管里的似乎只是有颜色的液体而已呢。”一个人摇了摇玻璃管，管内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液体随着管体晃动也随之晃动。 “性质这么稳定，倒是很符合资料里所描述的利用过程具备可靠性这一点，就是不知道稳定的上限在哪里。这份资料并不完全，考察团应该是采取了冗余存储的方式来应对资料损坏和泄露。” “那么，我们的研究者们是否得出了一些可靠的推论呢？”存放玻璃管的一侧里只有一根是装有液体的，其他全是空管。很显然，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已经被研究部门“复制”了一份。 “嗯……好消息还是有的，那就是这种液体绝不是什么掺了荧光剂的水，而是在特定条件下可以进行高能反应的迷之物质。这种高辐射能放热反应更神奇的地方在于它的能效比高到一个可怕的程度，可以说目前世界上所有量产化的能源乃至于仍处于实验阶段的能源，都是比不过它的。” “这么高效的能源？怪不得玫喀克联邦要派遣这个科学考察团来大裂谷地带。不过我想应该有其他的特别之处吧？毕竟协会总部这么关注的行动，可不会是这么带有‘科学’性质的东西。” “唔……如果说有哪些特别的地方能跟协会有关系的话，那就是这种物质的‘万能反应’这一点了。研究部门在数百次的实验反应之中都观察到了同一个现象——这种物质会和任何其他物质产生同样的分解反应，并且在分解产物、速率、条件等多个方向都高度相似。研究部门在报告中甚至用了一个词语来表达对它的惊讶程度——‘万能物质’。” “怎么可能？！居然是万能物质这种炼金术的传承？难道玫喀克联邦已经从大裂谷中发现这种级别的神秘了吗？天哪，这简直就是距离打破科学和神秘的壁垒只有一步之遥的局面！” “不用这么慌张我的朋友，玫喀克联邦如果知道这种神秘的话还会让这个考察团这么狼狈不堪吗？这个考察团只是偶然间发现了这种物质罢了，他们只当做是一种神奇的新能源，不会扯到神秘学上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玫喀克联邦已经得到了这种迷之物质的详尽资料，包括试验品。对于协会而言，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可能快的进一步掌握这种物质在神秘学上的应用。” “不过，总部认为大裂谷将成为我们今后的重点探索区域，尤其是考察团去过的区域。” “这是因为万能物质是从大裂谷中发现的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探索区域呢，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亲自探索出炼金术的遗产究竟藏在这片大地上的哪些地方了。” “说得没错，让我们期待神迹探索计划的璀璨未来吧！” 第章 楔子(上) —————— miracles - that\\u0027s a cruel track. 奇迹——那是残酷的轨迹 only breaking can stop fate. 只有击破才能停止命运 —————— 《南方新城市报》2055年9月月刊-多媒体渠道版 ■特别报道■ 《关于“天衢”号可控核聚变装置正式运转的特别报道》 让我们全体瑞艾雫国国民为2055年9月7日这天欢呼吧！就在这一天，世界上第一个具备持续性运作能力的核聚变装置——代号“天衢”（超导托卡马克装置）实现正常运转并且并入了电网。 这是瑞艾雫国的一个前所未有的光辉胜利，这标志着我们国家在核技术领域已经走到了世界第一的位置，最先进的核技术已经掌握在了我们手中。核聚变技术的这次突破性进步意味着瑞艾雫国第一次彻彻底底的在高科技领域的最前沿站住了脚跟，它本身及其衍生技术不仅会在能源领域发挥巨大到革新生产生活面貌的作用，而且还会为瑞艾雫国的此后百年的光辉发展奠定最坚实的基础。 根据正式信息，该核聚变电站是由以瑞艾雫国家科学院为主体、数十家相关技术研究、生产企业与国家研究机构、各协同单位共同参与的瑞艾雫重大战略项目完成的。它的完成汇聚了千千万万科研工作者一个个日夜的奋斗努力，凝聚了瑞艾雫国人的智慧与勤劳。它的完成彰显了瑞艾雫国在完成现代信息化国家方面是具有坚定的信心，是具有货真价实的实力的。 “天衢”号核电站部署在我们全国的中心——伟大的培庆市，在远郊地区的核电站供电线路并入电网之后它的电力将优先供给周边地区，随后通过超特高压输电线路输往其他地区。这座核电站将会提供难以计量的电能供应，根据计算，目前完成的一期工程项目装机功率就达到了1亿千瓦，能解决整个培庆市及周边数个省份的瞬时电力需求及长期电力需求。 根据电站工作人员的描述，该电站的运营将由管辖机构和民间企业共同组成，以充分发挥社会各界的知识水平、管理能力、主观积极性，将有利于进一步发挥出“天衢”号核电站在多个领域的潜力。负责该项目的科学家团队表示，该电站会在未来不久的时间之内进行第二期、第三期的扩建工程，以最终超过5亿千瓦的装机功率部署。团队强调，在完成三期工程之前该核电站就会以独立单位的身份参加国内各智能化系统及其所需的数据处理中心和新一代各类型通用计算机研发生产应用等各类带有大规模能源需求的重点项目。它将凭借它充沛至极的电力供应解决目前受限于能源供应问题而无法进一步深入的各种科研攻关、项目维持问题，有理由相信，在未来10年之内相关行业和领域会因此迎来一场全新的变革风潮，会有难以计量的新的发明和发现诞生。 在“天衢”号核电站的研发过程中，来自民间的科研工作者们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是能够与我们伟大的瑞艾雫国的各直属各科研机关并驾齐驱的重要科研力量。在关键技术难关的攻关过程中，以未来科技公司为主、命运集团、微垣电子、觜轸科技等科技行业领域内的许多新兴企业付出了艰辛而又执着的努力。这些科研工作者身处民间企业和机构，仍然有为了国家发展做出贡献的一腔热血，他们用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助推了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书写了无悔的青春与人生。 此次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关键性突破必将给全人类带来新世纪信息时代的真正曙光。瑞艾雫国研究成功的这些核聚变技术并不仅仅能够用来建造可控的超大规模核电站，这些技术还将用在物理学前沿研究领域上，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科研团队表示，以“天衢”号核电站为蓝本而兴建其他的核聚变电站已经被列入国家级战略项目，有望在本世纪结束前完成更多数量的建设工作。同时，以其为蓝本也会建立起新一代的核武器工程、核物理研究相关项目的机构及企事业单位，届时整个瑞艾雫国的国防工业研究和前沿物理学研究都将受惠于此。 有关核物理学家表示，“天衢”号核电站对于整个科技领域的重大意义不仅在于提供了能源供应及核技术验证，还在于其带来的连锁衍生效应。人工智能技术、航空航天领域、自动智能化生产生活技术等遭遇发展瓶颈的技术都会在其的影响之下迎来突破性进展。科学家们将其称之为“人造的新世纪太阳”，并普遍认为现时很多的能源问题被其解决之后会带来科技领域新的变化，其会成为第四次科技变革的一次里程碑式跨越也是一次引领后来者的重大进步。 据不完全消息，有关研究机构已经在研究新一代太空系统中核聚变技术的应用问题。可能会是地面通讯控制中心的稳定性和通讯范围，可能是太空航天器的核聚变反应粒子引擎，也可能是太空核聚变电站的建设……总之，正在逐步建设的新一代太空系统将会在多方面应用上这些核聚变技术。有关人士介绍说，核聚变技术的这次突破同时也意味着原先受限于能源问题而无法实施的很多项目可以重新启动，这势必会引起整个太空系统的重新研究设计，尽管这会导致完全建设的时间推迟，但同时也会让太空系统的真正潜力进一步的释放出来。 无需多言“天衢”号核电站具体会在哪些领域的生产及生活方面带来新的革新，那也许是我们这一代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将其带来的变化描绘完的，很多受其影响的方面甚至可能会在不被人们发现的情况下衍生出新的突破。就像是蒸汽机、电动机、电子计算机这些由于三次科技变革而带给人类最具变革性的发明一样，核聚变技术及其他关键技术也将会成为第四次科技变革中最具革新性的发明。真正的强人工智能、智能化控制系统、非常规粒子能推进器、新材料、自动智能化生产生活技术、非动能武器等领域都会受惠于这个开端，也必将互相推动核聚变技术取得下一个关键性突破。 那么，在这股按预测将会井喷式爆发的科技浪潮中，哪些技术会率先推广开来呢？据科技行业相关科研工作者所述，最先到来的将是自动智能化技术的第二次全面普及，随后到来的就会是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的关键性突破。我们都知道，30年代兴起的自动智能化技术在40年代因大混乱时期而陷入停滞甚至后退，而借助于可控核聚变电站提供的电力它将重获新的发展生机，以更快的速度覆盖整个工业生产领域、社会生活各方面和精神文化创造领域。 现在，我们有理由相信一个判断：下一场关键性科技突破将是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的成功研发并投入使用。在这一领域，原本的很多设计方案都因为过高的耗能成本和零部件生产成本而难以实现，现在凭借可以极限压低综合成本的自动智能化技术这些方案都具有了化为现实的可能性。相关行业领域的科研人员表示，过去10年来在这方面的技术积累会在这股科技浪潮的加持下取得难以想象的极速进步，他们大胆预测，通用型量子计算机可能会在未来5年之内完全投入使用、量化生产。 随着基于核聚变技术巨量能源基础而确立的新一代由量子计算机，它们会构成一种新的计算网络系统，也是未来科技信息时代的关键性基础构成。核聚变技术突破之后各行各业的科技突破都需要一个极其强大的计算控制系统来充当“大脑”的作用，核聚变技术其本身也需要这种系统来调控。除了科学科技领域之外，这种系统还将成为新一代智慧城市的必要前置条件，在调控城市建设、工业生产、市民生活服务、管辖管理等多方面彰显巨大的作用。这种计算网络系统，可能会成为一种“新世纪式计算机网络”，这是一种能够将大量的技术连结起来使之共同发挥作用的全新信息控制系统。 强人工智能也会因此而诞生，社会各界的科研工作者都对此深信不疑。瑞艾雫国人既然已经掌握了核聚变技术的关键性突破，那么实现强人工智能的真正研发的重任也就落在了我们这一代人、这一代科研工作者的身上。一个崭新而璀璨的信息科技时代的未来此刻展现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我们这一代人将为了全民族、全国、全人类去揭晓人类的终极秘密，去创造一个最光辉的幸福未来。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的发展一定会是强人工智能到来的前奏，为此我国已经着手进行了多年的研究项目：国家级项目“玄冥——天枢一号”，民间项目“欧米茄”。这两个项目距离实现最后的突破只有咫尺之遥，让我们期待这些实验项目真正完成的那一天吧！那一天将会是跟今天同样值得庆祝和铭记的日子。 在国际上瑞艾雫国也是慷慨的，对于国际原子能联合协议合作组织关于联合分享技术的请求我们已经接受了。瑞艾雫国绝不会使用玫喀克联邦过去的霸权主义和科技堡垒行为，反而会秉承和平友好发展的国际关系原则，去分享有利于全人类发展进步事业的核聚变技术。我们的杰出科研人员将会前往支援奥离斯联邦“圣彼得”和玫喀克联邦“密西西比”两座可控核聚变电站，为他们提供技术上的指导和施工上的帮助。瑞艾雫国无意阻碍他国正常发展与窃取情报资料，我们将永远秉持全人类是一个统一的命运连结体的理念，尽可能的为国际格局的友好关系发展和各国的社会发展及技术进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值此值得纪念之日，让我们所有人为我们伟大的祖国致敬吧！为全人类在探索并掌握物理规则的新创之时致敬吧！为全瑞艾雫国上下千千万万的科研工作者和平凡的普通人们致敬吧！ 《南方新城市报编辑部》 2055年9月10日 ■特别报道结束■ ■杂音■ …… 有关于这些民间企业和研究机构的作用，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和采访。管辖机构出于面子不愿意公布他们的贡献程度，而他们也因恐惧管辖机构而不敢公布。我们必须知道他们在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突破上发挥了多大程度的作用，这与我们今后是否要继续执行“极限亲近”超高科技公司的策略。 管辖机构派遣的技术人员确实对于奥离斯联邦和玫喀克联邦的可控核聚变电站建设有很大的意义，但我们需要当地的人员进一步确认情况。管辖机构真的会放弃刺探情报？怎么可能。更何况奥离斯联邦日渐式微并整日寻求桠希桠洲的援助以维持自身，玫喀克联邦新魏欧门派将整个国家绑上了科技竞赛的战车上......这种情况下，瑞艾雫国的这个和平合作宣称空洞的令人发笑。我们需要知道最终三个国家完成建设之后，他们究竟互相掌握到了什么程度。 编辑部应该立即行动起来了，自动智能化技术、核聚变技术、强人工智能、通用型量子计算机、新一代太空系统、新材料研发……太多的新东西即将迎来井喷式爆发，我们必须抓住机会站在这股浪潮的最前沿。这既是为了我们“把握真相”的建立宗旨，也是为了我们自身及我们深爱的这一切。 …… ■杂音结束■ 第章 楔子(下) —————— brush past the night\/there is no dimness in the sunshine. 与黑夜擦身而过\/日照中没有昏暗 noise and dissonance\/people longing for the end and people facing the end. 杂音与不协和音\/渴望终结之人，面对终结之人 —————— 《南方新城市报》2059年1月月刊-多媒体渠道版 ■特别报道■ 《关于“星宿”太空系统完成实质性建设的特别报道》 2059年元旦之时，我们瑞艾雫国的“星宿”太空系统完成了实质性建设。由56颗卫星和众多航天器组成的它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实质性部署任务，所有的基础功能和拓展性基本功能都已经投入使用。自2059年1月1日培庆时间零时起，“星宿”太空系统接入全国各个国家级智能控制系统、工商业通讯系统。各预先定于此时启动的天文观测、商业行为、国家战略均已启动。 这个新一代太空系统的部署为瑞艾雫国带来了以三大成就为根基的新世代发展时期。将近半个世纪的民族复兴之梦此刻已然被我们实现，此后我们将重新将瑞艾雫民族带到世界民族之林中最重要的位置中去。瑞艾雫国的太空时代先导者地位已然确立难以超越，即便玫喀克联邦和奥离斯联邦在2051年也先后开始进行这类计划，甚至玫喀克联邦还拉上了伊欧联盟一起合作。但它们的太空系统都没能在50年代完成，并且命运多舛。 这个系统的重要意义在于将智能技术延伸到了太空，首先是新一代卫星系统和空间站系统使得载人航天和地外探索变得更加安全、高效，并为未来运输宇宙资源创造了条件；其次是通讯系统的极大作用，它使得地球上的绝大部分地区都能真正链接上卫星，继而与地面网络系统链接上，只要你愿意使用它。这一点对于非政治性的组织和个人而言意义非凡，地面网络信号不能覆盖到的地方都可以通过卫星系统链接上民用网络，而原本能覆盖到的地方则强化了网络系统的安全性（这一通讯系统被个人组织侵入窃取信息的可能性比地面网络系统少了百倍不止，没有什么普通黑客能够攻破它的电子防御）和协调性。 “星宿”太空系统的直接作用无需过多阐述，因为很快我们的整个社会都会在各个方面感受到它带来的好处。这些航天器在十几年间先后发射进入外太空内预定的近地轨道，但它们仍然在2059年启动之时保持着符合需要的设计标准，这种看似不可能的“奇迹”是借助于智能系统才达成的动态改进性。这种设计上的性质使得所有航天器的设计都是“随时可以变动到更先进的程度中”的，尽管相关理论早在几十年前就提出来，但真正实现是从40年代开始的关于自动智能化的相关研究中。在通用型量子计算机完成研发之前，初步建立起来的国家智能控制系统就已经发挥了它在航天事业中的威力，而在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研发完成之后更是提高了相关设计的动态改进性。 它的其他作用仍待时间来检验效果，比如说它对于人类科学技术和人文科学的深刻影响。在如今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再大言不惭的说科技不会影响思想了，毕竟这样想的人都被大混乱时期的剧烈变革给吓到不敢再发一语。自大混乱时期以来，我们瑞艾雫国抵挡住了极其剧烈的思想风暴和社会风暴，与全世界所有热爱和平、向往美好幸福生活的国家一道缔造了国际新和平发展秩序。现在正是40年代积累起来的科技实践让我们确信，太空系统对于完成“以科技促人文，以人文促科技”的双向发展模式而言将是最后一块拼图。当数十年后的人们享受着自动智能化技术带来的最高程度便利生活时，那是这个年代的技术为他们铺好的路；当数十年后的学生们也能完成基础科学研究时，那是这个时代的技术铸造了最广泛的学习条件和热潮；当数十年后的瑞艾雫国在国际局势中的任何动作都能震撼世界时，那是这个年代的技术为我们的国家奠定了最坚实的底气。 数量超过一百的先进航天器现在正在蓝色家园周围的外太空里旋转着，它们围绕着地球形成了一个密集的球状网络。每个通讯卫星（大部分在中程轨道上）都是三工模式运作（即既能接受地面信号又能向地面发射信号，同时卫星之间也有远程通讯链路），近地轨道上的卫星（不装载太空系统的对地通讯模块，以容纳更大容积的观测设备，但关键数据通讯模块仍然具备）成为地球遥感观测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至于远地轨道上的航天器，则仍待进一步的发展。 据相关人士透露，远地轨道上的航天器会构成外空间探索系统的前身。尽管我们的科研工作者完成了能够支撑起日后数代通讯网络系统、地球探测系统及航空航天辅助系统的“星宿”太空系统，但这不是最终的一步，而只是迈向未来的一块里程碑。为了在外空间里也能维护这些卫星、空间站及宇宙观测实验设备，远地轨道上的航天器将会成为“最好的智能维修工人”。每当其他航天器接近报废时，这些远地航天器就会降低轨道、实行可变矢量机动以完成作业（具体细节本报无从得知，其属于重大战略机密）。 当然，这些远地轨道上的航天器可不仅仅只是用来维护太空系统的，它们还承担着其他重要任务。在诸如地月航行、火箭式太空运输、地球轨道系统太阳能供能等目前难以实质完成的项目中，它们都已经作为重要部分处于实验前沿阶段。有理由相信，这些实验性轨道航天器会在将来的星间际探索计划中发挥重要作用。很显然，我们瑞艾雫国的科学家们早就准备好了大部分能够在外太空进行实验的基础设备设施。无需等待太多年，我们就能将太空时代化为更深层的现实。 以“星宿”太空系统完成实质性建设为标志，一个崭新的国际形势现在已经形成了。核聚变技术、通用型量子计算机、新一代智能太空系统这三大成就不仅仅奠定了某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同时也将全世界绑在了一条轨道上。通过无形和有形的生产科技上的联系、全球生产体系及分配体系、国际形势上的战略合作达成了错综复杂的多极主导型利益格局。但我们没有必要担忧这个时代的到来，因为我们身后伟大的瑞艾雫国是如此的强大，它已经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和最坚实的支撑。在这个风云激荡的时代，全体瑞艾雫国国民必将以我们的国家发展为基石，铸就属于我们这一代人最好的一生。 “充满奇迹的未来太空世纪”此刻已然展现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人类迈向星辰大海的征途已经开始。太空、天空、大地、海洋、网络五位一体的新世代发展格局的基础被构建完成。那么，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里我们能得到什么呢？这个问题需要我们每一个人自己去寻找答案。从这以后，太空事业将会加速发展起来，向外太空寻求资源和信息链接桥梁的时代已然确立。如果我们中的某些人还想着太空事业是在浪费资源，如果他们还想着诸如不如把这些资源花在地球上最需要的人群身上这类想法的话，他们将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面。只有向太空寻求突破，人类才会有崭新的未来，才会有源源不断的资源供应，这已经是这个太空时代的序幕教给我们的最好道理。 无数的科研工作者为这个新世代的到来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他们是这个时代最闪耀的群体之一。多亏了杰出的新式教育培养体系和生活服务体系的建成，尽管国际国内仍然有很多对此批评的声音。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依靠着管辖机构与民间企业及社会组织三位一体的模式，我们国家才能完成这种科技飞越，才能培养出如此之多的高端人才与基础人员。向他们表示敬意！ 让我们在此时此刻展望未来吧！当地上的一切生产活动皆归于以“玄冥——天枢一号”量子计算机为核心的智能系统统筹控制之下、一切能源需求都通过核聚变电站解决、一切通讯网络都无所不触及时，一个最光辉璀璨的时代就到来了。那个新世界不会太遥远了，人类探索世界奥秘、掌握自己命运的最终时刻从此刻启航，终将抵达最后的彼岸。 《南方新城市报编辑部》 2059年1月3日 ■特别报道结束■ ■杂音■ …… 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一个新的世界却没有到来。无需多言40年代付出的牺牲有多大，只需看看我们为了50年代的今天仍然还在付出些什么就知道了：大量的小型企业及个人经营体被以“融资”这个最古老的方式所控制住。无数的蠢货洋洋得意的觉得这是在伟大的瑞艾雫国管辖机构管理之下的“历史性新发展模式”，可他们不曾想过，这种局面的最大收益者其实是那些超高科技公司。 无人不知这个时代是科学技术急速迸发的，同时也有广泛的人文科学进步。新世代的三大支柱——核聚变、量子计算机、太空系统组成了三位一体的世界，而这些成就的取得事实上全是依赖于各个国家的管辖机构与民间企业及社会组织的合作才得以完成的。在这个合作关系中，管辖机构究竟占据了多大的份额？没有一个普通人知道，他们只知道管辖机构不间断的宣传词汇罢了。 超高科技公司们已经从科技独角兽公司摇身一变成为了跨国巨型科技企业，尽管这个转变是踩在大混乱时期千千万万的鲜血之上的。管辖机构清楚这一点吗？编辑部的好编辑们了解到的信息说明了一个答案：是的，管辖机构差不多被“渗透”的千疮百孔了。就算很大一部分管辖人员自以为还在为了所谓的“瑞艾雫国”而服务着，超高科技公司们及其支持者仍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推行他们想要的行动策略，完成它们想要完成的一切事情。这算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我们现在还无法下定结论，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玫喀克联邦的权力更替背后就是超高科技公司们干出来的。 我们这样的社会组织该在这场剧烈变革中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令人满意的答案是不会有的，所以我们的编辑部行将解散。但在解散前夕，我想各位编辑们应该明确一下自己的真正立场。是选择与超高科技公司一同捞取权力与金钱，还是为了你心中的新世界而积蓄力量，亦或者你只是想为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发声。无论如何，各位编辑们都迟早要做好准备……做好一场席卷全世界的新风暴到来的准备。 行将就木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奥离斯联邦，伙同它的“中桠希桠伙伴”们谋求“新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发展壮大；虚伪至极的瑞艾雫国假借索科莉的名义，谋求“和平国家同盟”在东桠希桠洲的绝对统治；意图挽回新利彼冉派愚蠢行为导致的恶果的新魏欧门派，将玫喀克联邦的虚情假意化为了“玫喀洲联合同盟”，却强行策动南玫喀洲的国家们组建“南玫喀联盟”；桠希桠洲、阿斐栎喀洲、玫喀洲、伊欧洲……全世界现在居然已经容不下一张安静的课桌与一个安静的实验室，不可谓之凄惨。 然而新世界何时能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就算等到了那个时候，人类还会是今天的人类吗？量子计算机已经逐步实现了“真正的强人工智能”，到那时恐怕就不会有显存人类存在的必要性了也说不准……如果人类依然如此执迷不悟，依然如此争权夺利的话。 …… ■杂音结束■ 第1章 纸上谈兵亦可怖(一) 2050年6月16日 —————— the fate that revolves around the chance of reunion. 以重逢为契机而转动的命运。 the stage of destiny will continue. 命运的舞台仍将继续。 —————— 倘若虚构之事被世人传唱，会被视为历史吗？ 只需你我亲自虚构即可 …… 外层体系-秘密机构组织（教育系统所属）\/“终判结社”——？？？分部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各位？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呢！”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灰色裤子的少女，她边哼唱着简单的自创旋律边慢步走进房间里。 “是呢，今天又是阳光明媚，可惜太阳有点太晒了。”坐在房间中央的一张圆桌旁边的少年说道。 “哎呀，这么热的天气，可在这房间里不是一点炎热都感受不到的吗？宇新月同学？”少女说着，走到圆桌前的一张凳子坐下。“今天叫我们集结，是又有什么新的任务了吗？” “啊，是的呢，裴初彤同学。纸质资料就摆在你面前，你完全可以看一下再说话。”被少女称作宇新月的少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边翻阅着一叠白纸上的内容，头也不抬的说着。 “好好好，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虽然大概率会忘记就是了……诶？这都是什么啊？”话说到一半还没结束，她就发出了惊讶声。“这些资料……本来是不应该归给我们裁决的吧？” “是不应该，但你别忘记了凡事皆有可能。自从大混乱时期结束之后，总部就一直要求结社参与外层体系计划的制定，现在这个任务下发到我们这个分部手上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是这样说，但我们的年龄和资历，接触这些资料总感觉会造成精神污染呢……你怎么看，卿云？”被裴初彤叫到名字的另一名少女，同样坐在桌前翻阅着资料。 “精神污染是肯定会有的，但既然都加入结社了，还会怕这种拿来下发给学生的外层成员资料吗？”童卿云略带不屑的说着。 “嗯嗯，没错没错！毕竟我们可是终判结社建立以来最年轻的最杰出的？？？分部啊？确实该有这种勇气呢，让我看看……”裴初彤重新把目光放到摆在面前的资料上。 “关于智能工厂的扩建选址问题草案、关于常设外层统合指挥部的草案、传达各层成员关于新判定标准的通知及附件、关于继续扩大继续坚持人员汲取的通知、关于继续履行一切秘密机构组织的通行决定……唔，这些实际上都不是我们能够过多干涉的事情吧？按往常一样讨论一下不就可以解决了？” “不不不，你应该从后面那几页看起。”站在窗户旁边，一直未发一言的另一名少年开口道。 “天哪，我居然又没有注意到彭鸿波你站在那里！真是神奇……呃？关于要求所有下属秘密结社扩大化行动的决定及附件？这是什么意思？结社存在的意义不是参与\/讨论\/终判个别事件吗？？？” “理论上我们这些外层人员确实没有资格，但在大混乱时期的末尾总部却决定执行新的策略了，这就导致所有外层机构组织的权力被放大了。当然，其中‘收益’最大的就是秘密结社群。”宇新月说道。 “初彤你肯定不会仔细看资料的，让我来讲解一下具体事项吧。”童卿云示意了一下。 “嗯，反正只要是正确的命令，我就一定会听从。” “唔……第一点，自各秘密结社从收到正式纸质通知之刻起，追加授予特别权力：自行组建直属于结社的行动力量，包括场所、资金、人员等都可经与自身决定，定期上报总部即可；可自行按照既定指导策略开展行动，无需借助moi的指令及帮助，但moi仍然具有监督职权。” “第二点，自各秘密结社收到纸质通知之刻起，内部通告‘必需’的外层机构组织名单及联络方式，交由结社首领。各成员不得随意获取其内容，继续保持秘密行动的基本原则。” “第三点，自各秘密结社收到纸质通知之刻起，立即接手moi撤离地区的一切原定职能。行动中与其他外层机构组织协作，不得逾越既定原则和规章，但可视自身情况请求总部修改权限。” “差不多就这三点了，其他的都是更具体的注意事项之类。” “顺带一提，欧阳夏雪部长、凌兴贤、高德捷他们三人已经出发去接收moi遗留的设施设备了。估摸着这会应该验收完毕了吧？他们不会来这里开会了。”站在窗边的彭鸿波说道。 “那么，现在本结社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呢，各位？” “文件里面没有说明，但总部的意思其实很好猜的出来。自从2年前大混乱结束后，moi的力量就被迫收缩到各个大中型城市去了，现在这些小城市的‘特别对策’工作自然而然的就全部交由秘密结社来负责。不过，据我所知星座局那帮家伙正在通过某些星核局委员直接扩大自己的力量，说不准哪一天秘密结社扩大化行动的成果全都会转交给moi吧？” “那样的话是有些难办呢，多年来的功劳被人夺走什么的……不过，大家对此早就得出一个同样的答案了吧？”裴初彤放下资料，抬头看向面前的三人。 “斩断连锁的悲剧链条，遵从真理光辉的指引，塑造崭新命运的世界。我们在此谨表畏惧之心、敬仰之心、勇气之心，以我们的行动铸就新的光辉。”四人异口同声的说出同样的一句话，相视一笑。 “那么，辛劳而又快乐的秘密结社活动又要开始了。” …… moi所属某秘密设施 一女二男总计三人正在这空旷的办公楼内的某一层“游晃”着。倘若这幅情景放在三十年前的话，想必会引起无端的猜测吧？毕竟这三人看上去只是高中生的年纪，身上也确实穿着近年新出的带有瑞艾雫元素的新式中学校服。但现在是2051年，不会再有人说三道四。 三人中的女生站在摆放着众多显示器中的一台面前敲打着键盘，另外两人则在周围巡视着。 “啧，这种复古密码也太复杂了吧？没想到自诩技术先进的moi还在用这种老旧的保密手段，这是避免让一般的现代人无法轻易破解吗？”女生嘟囔着，在好一会后才终于敲完了密码。 “好，终于验证通过了，现在让我看看隐藏在暗处二十年之久的moi究竟有哪些秘密吧……诶？居然只有这么点权限，也太抠门了吧这帮家伙！不过，算了，现在有的这些权限也足够了。”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对着另外两人喊道：“兴贤、德捷，这里的设备都没出什么问题吧？” “完好无损到都洋溢出一种被火烧被电击都能崭新无比的氛围了。”“你这什么比喻啊喂！” 女生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别扭的比喻，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明天开始就让这座办公楼运作起来吧，这一层就当做这座城市所有秘密渠道、设施、设备的中心控制室。” “明白。”随后二人走到一张办公桌，操作起自己的终端。 …… 您是否正忧虑于市区的吵闹？您是否已经无法忍受交通拥堵带来的时间损失，无法忍受恶劣环境导致的医疗付出？您是否考虑过一个梦幻般的，可以迅捷工作却又可以远离这些烦恼的工作场所？ 那么您应该会对本办公楼感到惊喜。非核心市区地段，却拥有比肩核心市区的多种交通方式、信息沟通速度、多方位的社交环境，超越野外大自然的舒适…… 您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在这里实现，欢迎来到由命运建筑公司为您打造和维护的新式办公区。 ……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街道上，街边的低层商品房映射着它，用防盗网来炫耀着自己的存在。 “最近咨询周边楼盘的企业和个人越来越多了，工作愈发忙碌了呢。”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对旁边的同事搭话道。而在这个办公大厅里，则是忙碌的客服人员在接听源源不断的咨询电话和处理网站上的询问留言。 “哼，谁能想到2年前的这里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偏远郊区呢？才过去这么点时间，这里就变成了这座未来城市发展的核心地带之一，真是令人感叹。”同事感慨的说着，他面前的显示器显示着众多数据。 “是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有如此巨大的改变，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沧海桑田般的剧变了吧？嗯，如果站在几年前的人们的观点上来看的话。”男人也跟同事一样，不断的浏览着这些数据。 “对了，之前卖掉的那座办公楼听说被转卖给了一家新公司，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小事？不就是被转卖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被转卖十几手都不稀奇。” “不不不，重点在于它的最后买家是一家昨天才成立的新公司，而且这家公司的公开信息显示它的核心控制人只是几名高中生。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钱？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最后一个卖家是不是故意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他们？”男人猜测道。 “怎么可能呢？现在的投资者都在想方设法的搜集市场上为数不多的资金，谁会贱卖自己的商品？再说了，你可别忘记了419章程虽然被半废弃，但其中的一些条例仍然发挥效力……比如说对投资者的暗中筛查机制。”同事的回答显得很平淡，但男人脸上的疑虑并没有消失。 “这种机制很快就要结束了，等到了那时候，恐怕整个投资市场都会重新回到癫狂般的过热状态吧？就像二十年前那样。罢了，反正这是有利于我们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男人感慨的说道。 …… 渊尾市国际机场-特备降落区 一架体积远小于客机的私人飞机停在特备降落区上，就像其他私人飞机一样。不过，这架私人飞机仍然引起了许多地勤人员的注意，他们经过这里的时候，视线一旦瞄到就会不由自主的多停留那么一会。但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这架飞机的涂装确实很引人注目——采用三十年前的某个动画人物为主题的涂装。在这个年代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年轻人看过这部动画了，但对于这些能够将私人飞机停在市级国际机场的有钱人来说，对过去岁月的怀念之情是非常浓郁的。 现在，私人飞机的舱门已经打开，贵客（?）即将下机。排成两列的黑衣人列队在扶梯下方。 站在扶梯末端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看似简朴，但如果懂行的话会发现全是定制的，但这无法拂去他身上带有的那种“年轻感”。他就像一个如入无人之境般的孩子一样，闯入这异质感极为浓烈的场景之中。 “欢迎您的到来，椛缇柯丝雫小姐。”男孩摆出笑容，对着扶梯上缓缓走下的人说道。 这个名字绝对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会取的名字，包含了多种文化元素的它只能表明把这当成自己身份认同的人，是多么的对自己的出生地没有单一的归属感。换句话说，这个人根本不认为自己有故乡。 “欢迎我的到来吗？很符合我的心意的说法呢，你最近是不是又更加善于揣测人心了一点？”被称为“椛缇柯丝雫小姐”的女孩（?）走下扶梯后，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这是必要的啊，小姐。对于我们的生意来说，揣测人心很多时候可比老老实实的卖东西要重要。更何况，渊尾这座城市还有着我们追寻了好几年的‘那个组织’的踪迹。”男孩伸出了左手，做出了请往前走的示意。“椛缇柯丝雫小姐”随着黑衣人们离开了降落区。 “久别重逢的城市吗？嗯……真希望能发生一些好事啊。” 第2章 纸上谈兵亦可怖(二) 2050年6月16日 —————— burst of dreams. burning enthusiasm. a dream that cannot be conceded. 迸发的梦想。燃烧的热情。不能退让的梦想。 where is the tower of agreement. 约定之塔在何方。 —————— 虚构之事成真之时，真实之事有何意义？ 是留待未来推翻此刻吗？ …… 一处普通街道旁的餐厅-早晨时分 要说现在的餐厅会不会在早上开业的话，有些老年人可能还会以为不会开吧？毕竟在他们生活的那个年代，早上的餐馆是应该会有什么上班人的光顾的。不过，在现在这个年代这个常识早就被抛弃了。因为自大混乱以来，日渐萧条的门店经济早就衰败到仅存的从业者必须抓住一切时间了，而且现在有些上班的人还真的会在非饭点出来……但最好不要细究他们为什么会这样，那太危险了。 这家餐厅（餐馆？人们渐渐的放弃辨别这两个词的具体含义，因为它们越来越像）里，正坐着不到十个顾客，他们有的在喝饮料，有的在边喝饮料边发呆，有的在边喝饮料边看着手桌前的笔记本电脑。 其中有两个男人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同样的也在看着桌前的笔记本电脑。 “moi留下来的资料你看完了吗？里面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我觉得都快颠覆普通人的常识了。” 说话的男人面前的同伴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端起咖啡杯小抿了一口。“啧啧啧，这家的咖啡一如既往的像是用糖泡出来的糖水一样。”放下咖啡后，同伴才缓缓的说道。“普通人的常识什么的，不就是那么容易颠覆的东西吗？我更想知道moi把欧米茄系统的权限分割了多少份，秘密组织们又分到了多少。” “不是大部分都转交给终判结社了吗？就是那群据说是所谓的二十年来整个命运体系里最杰出的一群年轻人，听说这座城市的结社分部甚至还是由一群中学生管理的。”男人边说边看向窗外，阳光洒在泊油路上的沥青和人行道的瓷砖上，就像没有阳光照射在它们上面一样。偶然路过的行人的衣服上，却能看到反射到周围的太阳光。“这幅景象，是在告诉我活生生的人才是阳光的见证者，而不是无生命之物？” 同伴翻阅了一下笔记本上的资料，然后转了个面，示意让男人看向屏幕。屏幕上方清楚的显示出了许多“项目分类”，这是密密麻麻的分类，小小的一块屏幕要完全展开所有的分类显得十分困难。 “这些就是市级层面上的系统的权限分类了吗？moi才撤离几天，就搞到了？不愧是为他们服务的‘民间商业资讯机构’啊，不得不让人尊重呢。”男人凑近上身看向屏幕，赞叹了起来， “不过，既然我们能做到这么仔细的分类，恐怕就意味着moi其实根本就不在意撤离之后的事情吧？起码在这种原本是机密事项的事情上，他们居然没有设下复杂到外人无法破解的保密措施。”男人仔细的浏览着一条条分类项目，没有因为说话而分神。 “就算是moi，也不可能做到控制的了自己撤离之后的所有事情吧？他们的行动再怎么隐秘、能力再怎么强大、渗透下来的间谍再怎么多，彻底离开了之后又还能保持多少？” “确实如此。哦……？看来终判结社接收的权限也并不完整嘛，有那么几个微小的关键权限居然被赋予了其他秘密组织。这是对结社不信任？还是单纯的只是保密措施而已？” “谁知道呢这种事，反正对于我们来说，结社仍然受到牵制，而负责牵制他们的正是我们这些外层机构，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很有作用了。”同伴伸手把笔记本转了下朝向自己，然后合上屏幕。 但男人并没有向同伴问寻一份复制资料，他只是看着同伴合上笔记本。“时间到了。” 同伴起身离座，离开了餐厅，而男人在同伴离开五分钟左右后也随之离开。 …… 离餐馆不远的公园处 两个年轻的男青年正坐在公园长椅上，但他们并没有面朝对方，而是朝着不同的方向。不过，他们一直都在微微低头看向手上的终端，这一点倒是一样的。 其中一个青年穿着灰色的上衣、灰色的裤子、灰色的鞋子，除了他的头发是黑色的以外就像是一个灰色的马赛克团一样。另一个青年则穿着颜色“稍显绚丽”的衣服，不过并不是具有潮流感的那种，只是图案条纹颜色等比穿着灰色衣服的青年更加复杂一些而已。 现在的公园里没有几个人，因此这两个青年坐在长椅这里实际上是会引起路人的注意的。但这种注意会持续下去吗？不会。所有经过这里的人，只要不是从足够听到两人说话的距离旁走过，就不会留下多深的印象。哪怕这两人的穿着事实上是如此的差距显着，以及奇特。 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在不大声说话的情况下也能够听得到对方的声音，理所当然的，他们在交谈。 “结社分部下达了任务，让我们在十天之内找到在moi仓皇撤离时下落不明的一份资料。这份资料记载了‘系统’的关键秘密，以及moi和外层体系各秘密机构组织的幕后关系。资料的名称是‘双十资料’。”其中一个青年开口说道，他说话的时候面朝着河的方向，没有看向另一个人。 “十天？这也太短了吧，moi遗失的资料我们怎么可能这么短就找到，我们又不是moi的特工。” “moi没有特工，他们也只不过是训练有素的普通人罢了。你现在其实已经想出来办法了吧？” “这句话，我可以认为是结社及外层机构的意思吗？呵呵，moi撤离后他们变得这么自信了呢，居然敢说出形同于在说moi的人员不过如此的话。他们是不是忘记了moi比他们这些秘密结社要残忍、机智、隐秘一百倍了？一旦位于命运体系核心层的总部同意了moi的请求，他们卷土重来之日这些秘密结社和秘密机构不就都得重新俯首称臣了吗？真是可笑。”另一个青年嘲笑着说道。 但看着河边的青年却没有气急败坏的指责他，而是仍然用平静的语气对话。 “moi再怎么卷土重来都无法改变你现在是外层人员的事实，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难道被moi抛弃的人都是像你这样的吗？像是伏在地上一般仰望着，却处心积虑的寻找它的一切不足，最终却希望超越它。可笑至极，我劝你最好安心执行结社的命令。” “呵呵，我这么多年来有背叛过结社吗？这你是知道的。”他的表情就像无所谓一般。 “双十资料其实只是moi遗落在全瑞艾雫范围内的诸多机密文件之一，其他城市的秘密结社同时也在展开行动。不过这座城市的这份资料似乎更为特殊，它已经被大混乱时期残余下来的组织给截获了。根据内线的情报，这个组织将在十天之后将资料转移走，交给他们的买家。” “他们没有破解资料的内容吗？不愧是moi，就连混乱中遗留下来的资料都无法轻易破解。那么，结社想必已经找到这个组织的所在地点，以及想出了行动方案了吧？” “这是行动计划，在我离开公园之后你再打开。记住，如果情况发生任何变化，都必须要确保在他们交易给买家并且带出这座城市前夺回资料。必要情况下可以直接销毁资料，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在郊区及交通工具上追击他们。” 青年没有说一句话，仍然保持着看向树木的姿势。另一个人在张望了一会四周之后，以不快不慢的步伐离开了公园。 “如果这份资料有买家的话，不就说明他们其实是知道资料的意义的吗？结社难道没有想到？” …… 午间时分-命运第三中学某处教室 时值正午，学生们大多待在宿舍休息。虽然有的学生仍然在牺牲休息时间来完成其他事情，比如说学习和学生会工作、社团活动，但那毕竟是少数。 不过在这间教室里的众人，显然并不是基于上述三种原因，尽管他们的活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算是一种“社团活动”，但那也只是“在某种意义上”而已，而绝不是在普遍意义上。 房间里总共有七个人，四男三女，都是学生。他们身着命运第三中学的新式校服：看不出差别的男女两式有领厚白色（在命运集团旗下企业制造出的这种白色十分奇妙，它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看不见白衬衣下面的东西）夏季短袖衬衣；男式灰色长裤，长及膝盖的女式棕紫色百褶裙；至于鞋子，则是学生都会选择的运动鞋，而不是其他某些私立学校强制要求的制式鞋。而且与其他私立学校不同的是，命运第一中学并没有强制要求在衬衣上系领带或者是蝴蝶结，不过如果学生自己想要系的话也可以购买专门出售的产品……不过实际上系上领带和蝴蝶结反倒成为了这里的潮流，尽管不是强制的。 在这个房间的里的众人，都围绕着一张圆桌坐着，就像在举行一场圆桌会议一样。每个人的面前摆放着一叠叠的印满内容的白纸，纸张堆满了桌面，甚至还有一些掉落在地上。七个人的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他们不断的翻阅这些纸张，时不时的转头看向同样摆在一旁的自己的平板式终端。 “见鬼！为什么moi这么喜欢纸质资料？！这么多的信息，要分类汇总起来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在十天之内完成的吧！而且这些数据居然全都是与我们的数据库不同的，他们究竟隐藏了多少东西？”其中的一个男生忍不住怒骂道，其他人听到抱怨后眉头也紧蹙了些许。 “现在抱怨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节约一切时间整理资料。”系着蝴蝶结的一个女生说道。 “呵呵，我们已经连续整理12个小时了，虽然跟同学用友情、对老师说生病当借口糊弄过去，可是其实已经有人怀疑我们了吧？不过幸好快到周末了，幸好幸好。” “反正平时被怀疑的次数也足够多了，不差这一次，而且这次甚至超过过去的一切！”说话的是七人里“职位”第二高的一名男生，宇新月，他担任了终判结社分部的副部长。 “最好能在五天之内整理完毕，我可不是文职人员的料啊。”跟宇新月搭话的则是职位排行第三、主职行动的彭鸿波。 “我觉得可能不到四天就可以完成了。moi虽然对所有资料进行了繁琐的传统加密，可是这种纸质资料只要经过人工预处理之后再放到转交给我们的神经网络模型里，计算时间将极大的缩短。”同样系着蝴蝶结的另一个女生，童卿云轻声说道。 “你是说系统权限里的那个？moi真的不会埋下什么后门来故意阻碍我们吧？毕竟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要知道我们虽然有信息技术专家凌兴贤，但跟moi相比只是蚍蜉撼树。” 彭鸿波看向旁边，他旁边的男生不发一言，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呵呵，你说的难道是你初中时候差点被骗了的那一次？刚刚加入结社却差点走漏了消息，你要知道要不是moi设置的权限交叉锁定机制，你早就泄露我们的秘密了。而且，世界上任何一个秘密组织都不会饶恕你的这种行为吧？即使你那时只是初中生，按常理都应该让你人间蒸发才是。”没有系蝴蝶结的第三名女生嘲讽般的说着，也同样没有停下扫视资料的动作。 第3章 纸上谈兵亦可怖(三) 2050年6月16日 —————— wonderful encounter? are the streets full of danger? 奇妙的邂逅？街上充满了危险吗？ a huge crisis? can\\u0027t we understand each other? 巨大的危机？我们无法相互理解吗？ —————— 未来推翻此刻之时，虚构之事还有何意义？ 虚构之事什么时候有意义了？ …… 傍晚时分，房间里的七个人仍然在争分夺秒的整理着资料，房间里堆满的压缩饼干和饮水机上的读数证明了他们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在这里。 “加密方式都解析完毕了吗？这里就差最后一步了。”“还没有，加密方式似乎不太一样，数字再改变一下。”“已经试错几十次了！难道会是三位数的随机数吗？！那样的话我们根本没时间了！”“耐心一点，moi不至于搞这么复杂，别忘了他们是要卷土重来的。”“找到了！是37！今天的随机数是37！诶多，让我看看，输入之后……解析完成了！第一份资料破解了！”“太好了！赶紧把剩下的数据都输入模型里！”“已经输入了，大功告成！只需要等待神经网络反馈信息就行了！”“哈……终于可以休息了。” “真是够累的。”众人无一例外的都瘫倒在椅子上，桌子和地板上随处都是资料纸、便签、草稿纸。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里显示出了各种专用图像模型，这些不断变化的图像表示的是“系统”提供的神经网络模型正在通过终判结社分部提供的数据库进行解析计算。 “这玩意算完需要多久？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即使瘫倒在椅子上，甚至快要倒在地上，高德捷依然向同伴们问道。但或许是因为精神突然放松了，一会过去大家居然都没有一点回答，只是沉默。 “……呃？都睡着了吗？现在还没有到晚上吧……”“大概星期天之前就能够完成。”突然的回答。 “今天晚上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让我们的分支人员去开始第一步就行。”看上去最沉稳的女生说道。 “确实，今天晚上必须要回宿舍去了，免得同学们起疑心。” “别忘记了明天和周末还有行动，不要太过放松了。”那个女生提醒道。 “我们一定会遵守规章的，社长。不用这么担心。” “我更担心的是你们干扰了分支人员的行动，别做多余的事情。” …… 夜幕已然降临 这里是整座渊尾市最繁华的街区的其中一个……如果不计算大混乱之前，只计算现在的话。 在这里，可以见到最纸醉金迷的生活与最悠闲自得的生活交相辉映，也可以见到最肮脏卑鄙的欲望和淳朴善良的心愿此消彼长。大混乱带来的风暴几乎完全重塑了这座城市，即便瑞艾雫国的管辖机构不遗余力的阻止这股暗中的潮流，即使这些假借索科莉思想的瑞芬槮派是这么的惧怕他们管辖的土地，即使他们这么热切的期望第四次科技变革能稳固他们的统治……但这场不可阻挡的风暴早已席卷了像这座城市一样的很多地方，甚至是全世界。 街道上人来人往，满目琳琅的商品堆积在商场之中，尽管很多人根本不愿意走出家门；各种办公楼鳞次栉比的排列着，尽管里面仍然有着无数的人在从事各项工作，但很多人没有时间走上街头。 悠闲的一般市民将他们宝贵的时间花费在晚上的城市里，或是约上好友共同游戏、游玩，或是携家带口闲逛。毫不夸张的说，能够在晚上的城市街道上出现的人，大多数都是“快乐”的，因为真正不幸的人是没有资格暴露在大家面前的。 在这虚假般的快乐街道上，有着一家不显眼的“卡牌店”。它不大的店面此刻满是人群，人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在桌上打着自己喜欢的卡牌。店里的客人男女老少皆有，显得很热闹。 在门口正对墙壁的服务台里的中年人是老板，一个40多的“标准中年男性”。有胡子的面容、些许憔悴的神情、微微发胖的身体、百般无聊的工作(?)，这些都在这个老板身上表现了出来，虽然他确实是这间店铺的老板。 外面的天气晴空万里，气温30刚出头，放在这里的夜晚来说算是一个较为凉快的夜晚。店内的空调也没有调的多低，只是比外面炎热的气温低了少许。 店门被推开，又有客人来了。正当老板习惯性的向门口看去，以确认情况时，他突然愣住了。 来者是一个身着简朴长裙的年轻女孩，但她推开推拉门的双手却戴着用精细材料制作的白手套。她一推开门迈步走进店内，后面跟着的同样其貌不扬的男孩立刻跟上撑住门，仿佛不让伸缩门损坏似的合上推拉门，然后才走进店内。 女孩刚一进来便站在门后环顾了一圈周围，然后径直朝向服务台走去。 一直愣在原地直盯盯的看着女孩的老板这时才缓过神来，慌忙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然而不等他走出柜台，女孩和男孩便已经并列站在了他面前。 “椛缇柯丝雫小姐……？您是叫这个名字……对吧？请您原谅我的失礼，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述职，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谦卑的说着。 被他称为椛缇柯丝雫小姐的女孩脸上一直保持着冷淡的表情，犹如高傲至极的贵族大小姐一般……尽管这是无稽之谈，这年头哪还有什么贵族大小姐呢？豪门的千金大小姐再怎么样都不会像那样吧。 女孩的头发不是瑞艾雫人的黑色，而是一种偏灰色色谱的黑棕色。不细看的话是不会发现这种头发其实跟周围的普通瑞艾雫人头发不一样的，虽然店里的人或多或少的扫了一眼来者，但他们都在专心于自己的牌局。女孩的身体大多被长裙覆盖，只有双手的手臂显示出了那种偏白的黄色肤色。 女孩面对老板的询问并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伸手向右。旁边的男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这个盒子通体黑色，是一个黑色的正六方体。 “不必多说什么客套话了，先生，您应该知道我来到这座城市意味着什么。按照你和我们的约定，这个正六方体你应该还记得要放在哪个地方吧？直到一切结束之前，你都不能泄露我们的秘密，你得用生命来保护这个东西……正如当初发生的一切一样。”女孩的话语中包含着命令的压迫感。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稍微颤抖的双手接过女孩摆在桌上的黑色正六方体。他没有多看这个正六方体，只是扫视了一下。“请问我还有回去的机会吗？”。 “如果你自己私下跑到我们那里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人阻止你吧？只要你不泄露任何秘密。” “是啊，从来都是如此……但看来我只能用我最后的时间去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而不是回去。” “不必悲伤，也不必难过，你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崇高使命。为了你的国家，这都是值得的。”一直不发一言的男孩突然说道，老板眼神一跳，看向他。 “我的国家？这么多年来，我都快忘记我的故乡和家究竟是哪里了。虽然我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但很多时候，我总是在想我的家是不是就是这里呢？年轻人，你最好对像我这样的人讲些任务、约定、过去之类的东西，别跟我们讲这些，我们都快忘记这些了。”男人的语气变了。 “你不必计较这些琐事。我们永远记得你们的贡献，也知道你们的存在，你们并没有被忘记。”女孩看着男人的眼睛，用坚定的语气说着。 “没有被忘记吗？也许是这样吧，但我更愿意听到别的话呢。” “那么，交给你的最重大也是最后的任务就从现在开始了，用你的生命保护这个东西的安全，直到一切结束之前。”女孩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身来朝着门口走去，旁边的男孩依然跟随着。 在他们离开店铺后，一如既往的吵闹声重新回到了男人的耳中，恍然间仿佛像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般。但男人的手中确实握着的立方体又在提醒着他，那件事确实是现实而不是虚幻。 “最后的任务，居然是又最后的‘大小姐’亲自来传达吗？你们究竟对未知粒子理解到了什么程度呢？和神秘学牵扯太深的故乡之人啊，不要太过于沉浸其中，你们是无法承受来自未知的太多怒火的……” …… “12号报告，12号报告，振兴东路18号沿街店铺发现未知目标。” 夜幕之下，有些人看似随意的戴着耳机看着手中的终端设备，仿佛是在游戏聊天一般低声轻语。 “不要行动，重复一遍，不要行动！所有巡逻人员继续保持你们的工作，在尽可能远离未知目标提供监视情况。指挥部会派遣特殊人员处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 显然这些人耳机中传出的声音不是一般市民该听见的声音，也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 “12号收到。”这名被耳机中的声音称之为“巡逻人员”的人回复了呼叫，然后再次装作若无其事般的在街上慢慢的走着。但他的行走路线发生了改变，不再是通常那样绕着这片街区“旋转”，而是变成了仿佛在绕着远处的一个目标“旋转”。这让远处商场楼上某间餐厅里靠着窗户而坐的某个好事者感到了奇怪，这个好事者已经用望远镜观察街道上的这个人有一小段时间，现在突然间找不到人影。 “啧啧啧，这么快就发现异常，恐怕是机场方面也有内应吧？接下来他们应该也会一如既往的按照moi遗留下来的行动方案行动吧，如果他们有那个自信能做到那种程度的话。”这个好事者收起了望远镜，重新面对只有他一个人却堆满了对于一般市民来说“昂贵”的食物的餐桌。旁边的顾客看到他重新看向周围，赶忙扭头吃起晚餐来。 “真是的，用望远镜观察夜景下的城市街道有这么奇怪吗……还是说这些人都被大混乱吓怕了？我还以为只有其他桠希桠洲国家的人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看来是我的认识有些出错。嗯……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大混乱前他们就这样，毕竟是东桠希桠洲人嘛。” 男人像是毫不在意周围顾客的目光一般，神情自若的大快朵颐起来。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并不是魁梧的那种，甚至还有些许的“肉体赶不上骨架”的感觉，但他吃饭的量和速度都远远的超过了一部分热衷健身的人……虽然他吃的并不是什么高蛋白低脂食物，而是充满了轻奢享受的平价食物(?)。 夜空之下，车来车往，人流涌动，无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夜幕之下的黄色路灯光芒照耀着行走着的戴着耳机之人，也照耀着被暗中盯梢的女孩和男孩，更照耀着第三个参与方的目光。 不过女孩的长裙并没有染上电力机动车摩擦地面及机械机构而散发出的灰尘和废物，这件长裙在黄色灯光的照耀下仍然显示着它的紫棕色，就像在强调着自己的与众不同一般。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发现这个女孩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无论是她的样貌、身体、衣着、动作、神情……乃至于她正在思考的事情和思维的模式，更不用说她的这次到来会给渊尾市这座普通的沿海城市带来多么剧烈的变化。 而跟在她后面的男孩，也绝对不是什么奇特的人之类的词句可以简单概括的人，而只是“椛缇柯丝雫小姐”的一个最好的手下之一罢了。 第4章 崭新的一页?(一)－1 2050年6月17日 —————— walking steps\/marching on the wilderness\/our front line of freedom\/until the g is nted on the cloud. 行走的脚步\/前进在荒野上\/我们自由的前线\/直到在云上插上旗帜。 toward the top of the mountain\/ah, dreams e true\/a new world\/want to be printed on these eyes. 向着山顶\/啊，梦想实现\/崭新的世界\/想印在这双眼睛上。 —————— 崭新的一页需要亲自揭开， 如果真的到了需要的时候 …… 凌晨1点，热闹非凡的闹市区现在终于回归到了真正的夜生活居民才会活动的世界中。街上只有最富有烟火气息的熟食店铺，比如烧烤摊之类的传统店铺以及臭名昭着又颇受欢迎的“瑞艾雫式新酒吧”之类的新兴店铺还在营业着。除此之外本该是有其他服务业存在的，可惜的是由于419章程的威慑力过于恐怖，现在还没有人敢在这个时段开业。 因此现在是最不适合行走在街上的时间，虽然它比凌晨3点的人要多。 一辆电动自行车缓缓的行驶在离烧烤摊不远的马路上，时不时的能发现这辆车的轨迹摇摇晃晃的。如果要是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应该是能够发现一些端倪的，不过坐在街边桌椅上的人们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毕竟他们都在聊天，而且醉醺醺的。 “哈哈哈，终于能够在晚班后吃上一顿烧烤了，感觉又年轻了十岁啊！”30多岁年纪的男人大笑道。 “真是好笑，明明去年还全面宵禁，现在就全都允许了！生活一下子又恢复到从前的感觉了啊！” “为伟大的瑞艾雫国干杯！”男人们举起酒杯撞了上去，然后一饮而尽。 他们的声音没法传到不远处的居民楼，也没有传到商业楼去，只能在这综合广场中晃荡。 这样的地理位置，其实也就意味着实际上这个烧烤摊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马路与居民楼相隔较远的地方……最起码不是喝酒的人能够短时间内到达的距离。 在这看似充满烟火气的场景中，有很多个像刚刚这3个男人一样聚集起来的小摊位。粗看上去他们都只是无法立即发现区别的一般人，但细看下去你就会发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一般人穿的。当然，这不是在说他们的身份多么的高贵，衣服材质多么的高级，只是这些衣服一般人不会去买。 那辆行使轨迹不时晃晃悠悠的电动自行车终于抵达了马路与烧烤摊这边的岔路口，尽管这个岔路口只是人行道上的一道小凹陷，是不足以让电动汽车通过的小凹陷。 但这辆车驶了上去，然后瞬间加速、扭头冲向离马路最近的几个客人。 一声爆炸声响彻夜晚，在旁边的客人反应过来之前，车辆爆炸的火光就吞没了旁边客人的视线。等到他们从剧烈的闪光和冲击波中缓过来，重新看向爆炸方向时，只剩下了满地残骸。 很快，警笛声和救护车、消防车的声音再次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 凌晨2点，命运第三中学教学楼区-摇光楼-特别社团活动室 房间里面坐满了人，每一张椅子上都有着满脸严肃的学生，他们不仅神情严肃而且有的还在翻阅着自己手中的平板通讯终端。除了坐着的人以外，还有不断走动着的，也有在房门外面“放风”的。 “大家都到齐了吧？”随着姗姗来迟的学生会长走进房间、站在白板前方说了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会长。 “大家都已经大概了解情况了，不了解的之后跟其他人确认吧。总之，现在又到了为学校以及我们自己而战斗的时刻。就在一个小时前，和同路新开业的一家烧烤园发生了一起爆炸，而离爆炸最近的目击者里面有我们学校的学生。所以，我们的任务很简单，马上找到他！信息技术科的信息随时为你们提供支持，立即出发！” 没有多说一个字，房间内的人们倾巢而出。十几个人快速的穿过“短暂损坏”的路灯所带来的阴影，然后从“呼呼大睡”着的门口保安的眼皮子底下翻墙而出。 特别社团活动室内，只留下了学生会长、一名学生会委员及几名外面“放风”的。 “渊尾市明明即将重新回到以前的和平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呢？”学生会长有些恼怒又有些遗憾的说道，站在他旁边的学生会委员则沉默不言。 “419章程马上就要从人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现在搞这出，难道是想要让它继续实施下去？这到底对谁有好处？是那些大混乱时期的残余？真是可恨，他们又想再一次扩大化了吗？”他还在喋喋不休，但旁边的那名委员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会长，我得提醒您一下，moi给学生会室发来了秘密通讯。”委员还是选择了开口。 “什么通讯？”学生会长显得很诧异。 “终判结社在渊尾市的分部刚刚已经出动了，就在我们的风纪科出动的同一时间。” “？？？这怎么可能？莫非是……” “终判结社的分部里有命运第三中学的学生，毫无疑问。”这名委员的语气似乎有些冰冷。 …… 凌晨2点30分左右，爆炸现场附近某处商铺旁 鬼鬼祟祟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躲避着时不时经过的治安人员，以及路灯的照耀，就像躲在阴影里的罪犯一样。不过他们可不是罪犯，只是平凡的高中生。 “喂喂？那个学生真的没有走远吗？治安人员都巡逻这附近三遍了，想必监控已经被看三十遍，没有被监控拍到的地方都快上门询问问完了吧？再躲下去我都担心我们是不是会被抓了。”其中一个学生悄悄的对着通讯终端说着话，另一个则时刻保持着四处张望。 “不用质疑情报的准确性，moi留下的权限可比治安部队那帮废物高效多了，等到他们发现那个学生的踪迹时，你们都可以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绑架了。”终端中传来了充满自信的女声。 “我们可不是要来绑架人，只是要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些什么情报而已。毕竟就连moi遗留下来的权限都无法彻底查清那辆载有爆炸物的电动自行车是什么情况。” 第4章 崭新的一页?(一)－2 ...... 夜幕之下，一个神情慌张的男生躲在公园里缺乏路灯光芒的某处草丛里。他的神情看上去已经像是快要发疯的精神病人，冷汗直流、面色苍白、浑身发抖，他都占了。 他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话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死了，死了，死了……死人开车，死人开车……它在看着我们，它在看着我们……不是爆炸，是火，是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突然大喊一声，冲出草丛跑向公园里的河流。 就在他即将跳进河里的千钧一发之刻，从旁边突然飞扑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把悬在空中仍未落地的他给扑倒在地。正是前不久还在商铺那边躲藏起来的两人。 “见鬼，这家伙怎么回事？居然还想自杀？”忙不迭的，其他一个人有些生气的对男生喊着话。 “冷静下来，你现在是安全的。告诉我们，你到底见到了什么？”另一个人试图以温和的语气跟男生对话，但男生虽然被拦在了他们两人的手中但却没有把眼睛从河流转向他们。 他仍然在自言自语着。“死人……死人……死人……没有爆炸物，是死人自己爆炸……” “等等！”站在男生左边的人示意了一下，让同伴把男生拖回草丛，然后拿出了终端，开始了录音。 “比起问这种神志不清的家伙，不如录下他说的话回去分析。” 录了几分钟男生的胡言乱语之后，男生终于讲不出什么新鲜话了。 “我看看……差不多了，还会有其他人来和治安部队纠缠，我们先离开吧。”两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留下的痕迹，把男生安放好在一旁，然后离开了公园。 “喂？收到数据了吧？你怎么看这个男生说的胡言乱语？”他们边跑边对着终端链接着的“指挥人员”询问。而在他们跑到公园边缘的时候，附近驶来的巡逻车使他们不得不再次躲回草丛里。 “嘛……虽说moi留下的资料里渊尾市曾经发生过的几起事件里目击者也有类似的证词，不过那甚至都是大混乱时期前几年的事情了，2050年的现在再次发生，实在是无法想象。”这回传来的是有些许困惑的女声。 “你就直说吧，数据库里到底记载了什么东西，我这里情况可是很不好。”两人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同时眼睛一直盯着公园出口附近时不时经过的巡逻车。 传来了一声咳嗽声，似乎是要发表长篇大论的样子。“2038年2月20日晚上23时左右，在离和同路不远处的瑞和小区发生了一起随机杀人案，犯人在用刀具杀害一名路人之后当场自杀身亡。但最诧异的事情在于尸体是被‘高热量’所烧灼的，然而当时的报道却都对此只字不提，因为那个地方在那个时间没有什么人，仅有的几个目击者也都闭上了嘴。” “高热量？那是指油料燃烧还是化合物爆炸？” “最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虽然事后治安部队把大部分痕迹都清扫掉了，但moi的特工发现现场既没有油料也没有任何化合物的成分，却留下了很多种只有在路面材料和建筑材料经过超高温灼烧后才会残留的物质。为什么治安部队要费劲的毁灭掉任何燃烧的痕迹呢？问题就出在这里……” “能不能快一点啊……马上就要错过通过路口的最好机会了。” “总之，moi经过了很久的调查，以及后来又发生的几起相似案件，终于得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moi发现所有被袭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从事的职业都是一些不能说得上是白的也不能说的上是黑的，是灰色边缘行走的职业。尽管所有的新闻报道都没有提及，但其实这些被袭击者都不是因为巧合的待在袭击现场，而大多数都是‘在往常走过的路上’被袭击的，换言之就是蓄意袭击。这些人或是从事为任何客户提供信息的商业资讯公司，或是生物技术的某些不光彩企业，亦或是干脆就是在一定会在大混乱时期被419章程送进监狱的。” “那袭击者又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这回的目击者满嘴死人复活之类的话？” “这就是连moi都没能彻底查清的事情了。管辖机构隐瞒了袭击者的身份，但moi查到了这些人……他们都在袭击发生前几天就‘失踪’了，然后袭击发生之后他们也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永远消失在人口管理系统里的人。至于死人这个问题，则很可能跟这一切案件的背后有着最密切的关系。moi当初的结论似乎是这样的：这些失踪人员被某个组织改造成了‘会爆炸的死尸’，然后让他们去袭击那些通常不会被黑白两道袭击的人。” “这种改造技术……难道跟协会曾经分享过的神秘学资料有关？”终端这一侧的人皱起了眉头。 “目前只能这样想，这些事情一定都跟神秘学有关，接下来恐怕得忙更多的事了。” “十号资料该不会也跟这有关吧？它不是天然的就是一份吸引渊尾市所有势力的最大的诱饵吗？很难不怀疑这个组织时隔十多年再次搞起这种事情，不是为了找出取代了moi的我们，然后夺得资料。” “倒是也有这个可能就是了，不过这不是很奇怪吗？隐秘了十多年的组织再度出现，居然还用从前一样的手法？这是生怕自己不被人发现蛛丝马迹吗？未免太过自信了，总感觉关键点不在这里……” “有话回去再说吧，我们现在要穿过街区回去了。”这两人从草丛中陡然站起来，快速的穿过了巡逻车短暂空出的视线盲区。 第5章 崭新的一页?(二)－1 2050年6月17日 —————— after pecking away my heart\/i flew away immediately\/what did i lose with that cold and sharp beak\/even if i looked at you, i could not feel anything. 将心啄走后就立刻飞去\/那冰冷又尖锐的鸟喙\/我究竟失去了什么\/即使看着你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like a swing in the air,\/stretch out your hands and hold them\/mechanical bird\/please give me back the feeling of love. 像空中的秋千一样\/将手伸出并抓住那双手\/机械鸟啊\/请把恋爱的感情还给我。 —————— 为什么你的手不放上去呢？ 是在害怕接下来的事 …… 5时59分-日出时分 宁静的城市重新逐渐开始了繁忙的一天，尽管这种繁忙显得虚伪至极。 连年的人口数量停滞已经快把城市经济增量的希望消磨殆尽，现在的企业们都在费尽心机的瓜分市场。不过，大混乱时期的影响也在渐渐开始呈现在“和平年代”，比如说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跨国巨型科技企业的超高科技公司们以及它们的追随者，它们有别的想法 昨天夜晚的事件已经传遍了附近的街道，不过似乎并没有得到太多人的关注。人们似乎只是对一点感到奇怪而已：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只会在2049年之前发生吗？很显然，管辖机构必须尽快解决此事，无论是用惯用的信息管制还是查明真相，否则的话一定会招致市民们的不满。 这一点对于那些在勘察爆炸现场的治安人员来说也是一样的。 “快5个小时过去了，侦查科居然还没有找到目击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身穿治安部队深蓝色制服的男人坐在没有客人的烧烤园里，大声说着话。 在他的附近，也有几个制服但肩上的徽衔不同的人同样坐在椅子上，还有的在马路旁警戒着。 “昨天晚上有十几个区域的监控出现了不明的电波干扰，而根据不被破坏的图像的话侦查科能搜查到的东西实在是有限至极。不过局里很快就会发布通缉令，借助搜查令的话侦查科的行动就没必要过多借助监控了。”听到这话，男人本就有些疲惫的脸庞更加显露出了对于这套说法的不满。 “这是什么话？！难道大混乱才刚结束一年多，治安系统就成了这种无能的队伍吗？如果连找个目击者都如此大动干戈的话，那我们这些一线人员早就死了！”男人切断通讯，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并走到路边。 这里时不时的有早起上班的人经过，或是拍照或是录像，相信不出几个小时全市都会知道这起爆炸。 男人走到了警戒线的旁边，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萧肃感，丝毫没有一家烧烤园应该具有的热闹之气……不过现在才刚刚日出，这样也算得上是正常。 男人看了看终端上显示的信息，就在他走过来的这几十秒之内，搜查令就正式发布了。 “呼叫呼叫，治安一队执勤科全体人员立即赶回现场集合。搜查命令从现在开始正式生效，集合完毕后迅速展开搜查。收到回复。”“收到”众多应答声从终端中传出。 不出几分钟，“浩浩荡荡”的十几辆带有新型高分子复合装甲的治安巡逻车就从各个方向驶入这一片。 “真希望哪天能把这些车用在战争上而不是城市街道上。”男人嘟囔了一句，踏上了其中的一辆车。 随后车队驶向其他街区。 …… “啊，我们像那追日的夸父一般，迈着不停息的步伐，渴望着族人的救赎\/” “但，我们却不如夸父那般伟大，踩在同伴的尸体上，却渴望着自己得救\/” “唉，我们终究如夸父一般伟大，只因我们也会死去，后人以此得到救赎\/” 诡异的诗句从路人的口中传来，但欧阳夏雪回头望去，却没有发现是哪个人在唱诵着诗句。 这绝对不是什么可以置若罔闻的偶然，她心里想道。这种调式以及这种内容，只能是大混乱时期四处传唱的数种“社事诗言”中最“平淡”的那种，也是唯一不被各国管辖机构直接打击的。 “难道有人在因为这场爆炸怀念大混乱时期的某些东西？”她低声说着，边打开终端的录音功能查看刚刚听到的音频数据。作为秘密结社的一员，她外出时总是会把终端的录音功能打开以备不时之需……比如说这种需要辨别声源的时候。 “嗯？居然是年轻少女的声音？真是少见，原本这种诗言应该大部分是由更年长的人来传唱的吧？……就在背后？不对劲，为什么我刚刚回头看去没有一个可疑的路人？难道是训练过的人员？”她说完马上转头再次观察后方，但除了一如既往的早晨街道应该出现的景象之外，并没有任何一个“特别”路人在视线之内。 “嘛，算了，反正那些势力都不知道moi遗留的一切现在都是我们的，应该是不会遭到袭击的吧。” 欧阳夏雪重新回到赶路的状态，并没有过多的追究诗言的来源。 但就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处绿化带旁，却有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女孩慢慢的把身体转向她的方向。 女孩似乎是真的在打电话。“幸好终判结社不会像moi一样动不动就干劫持电波这种事呢，不然我刚刚随口一说诗言就被发现身份了。” 电话那端似乎真的有人在通话。“哪怕是moi，也只有核心层人员在紧急任务时才会干那种事吧？虽然他们确实拥有这种权限和能力就是了。” “呵呵，他们居然还真是用‘系统’用的像是自己的玩具似呢，不知道他们在知道‘系统’的真相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真想知道……那一定是绝望至极，然后会疯狂到自杀的程度吧？那种事太有意思了。” “您应该多注意一点周围，不要让您的这种狂人话语被周围人发觉，毕竟我们这次前来渊尾市是为了十号资料，而不是跟他们战斗。” “你在说什么啊？要想拿到十号资料，不是注定了要和他们战斗吗？”女孩再次笑了起来。 第5章 崭新的一页?(二)－2 …… 男人——治安一队大队长，现在终于可以从装甲车上下来了。 “看得出来，无论你坐这车多少次都会感到不适，你这样真的不心累吗？”在男人的对面，是另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中年男性，但与男人不同的是，这个人的脸庞更多的呈现出一种“活泼”的感觉。 这个人身上的制服所带有的衔徽，是以一横线置于上端，从其下端连结了三颗圆形的衔徽，这代表了他在改制后的武装力量编制中的级别是初等三级人员。这是治安部队各队长的级别，相当于是管辖机构的科长级，虽说自从大混乱时期改制之后就没有人会把这两种职位看做同级了。 “等哪天这些车不再需要的时候我就不会感到不适了。”男人的脸上仍然是严肃的神情。他走下车后只是随口应和了一句，接着便指挥起随车而下的队员们。 这个人并没有表现出介意的样子，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这些人。 “你的部队的男女比例一直都是五五开呢，真是令我们羡慕。”等到男人的队员基本上都按照预定的方案行动之后，这个人继续了他的搭话。 但男人并没有面对着他，只是看向周围居住区的楼房。“但也正因为如此，每次一有这种行动总是会让我们上，因为我们总是能拿出可以进入任何场所的人员配置出来。”男人像是在跟他对话，但其实一直都在看着拿在手上的终端，屏幕上显示着各个小组的轨迹。 这个人笑了笑，他手上的终端也同样显示着自己各个小组的轨迹。“419章程失效之后，为了进一步维持治安部队的影响力，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真的会放弃权力吗？我想他们一定会通过别的方法维持下去吧，就比如说进一步的改制，把所有部队都扩招女性成员。嗯……这就是流行了半个世纪之久的‘美少女部队’这个概念化为现实的机会了吧？听说这个提案在他们那里得到的支持日益剧增了呢。” “如果有一天真的变成那样了，那只能说明瑞艾雫国到了人口问题极为严重的地步了吧？虽说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深入发展已经加剧了问题，但如果真的让大量女性参与治安，我们真的需要那么大的量吗？大混乱毕竟是已经结束了的。”男人的脸上冒出了疑问。 “哼哼，可别忘记了大混乱时期也是全世界自第二次世界战争以来，最大的一次跨国合作啊！合作之后是什么，不就是破裂吗？栞雫方面根本就不会放弃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治安部队，要知道这支部队在事实上是剥夺了武装警力监察部队、民事警力监察部队、恐怖及暴力事件特别应对部队三大武装力量才建立起来的。取消了它，难道栞雫要把权力重新下放到间接造成大混乱的各地方管辖机构？”这个人划了划终端屏幕，切换到了另一个信息界面。“嗯，看来网络上并没有把爆炸的新闻散播开来，真不错。” “没有散播开来？他们又在使用那项技术了，明明在大混乱时期它的使用甚至是最终方案之一。” “最终方案什么的，随着时间流逝变成常用方案，可不就是科技进步的意义所在之一吗？” “如果这种技术最终会变成全国智能化系统，这种仿佛是旧索科莉主义国家联合体的鬼魂重新活过来一样的东西，我可不完全认为是科技进步了。” “嘛，可是自动智能化技术的终极目标不就是建立起以中心-分支两端式控制系统为核心，自动化智能工厂为主要实现载体，分载式智能技术为辅助，太空-地面通讯系统为支撑的超级发展模式吗？除了全国智能化系统之外，这些技术又能汇集到哪里呢？” 男人陷入了沉默，并没有快速的应答。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无法跟这残酷的现实抗衡。“瑞艾雫国一天天的变得像它曾经的敌人，而它的控制者们却一天天的沉醉在现代化之梦里，沉醉在科技时代的曙光之中。” “而这曙光会带给瑞艾雫国一切，包括万世流芳的至高荣耀，也包括遗臭万年的至暗历史。” 两人突然同时抬起了头，视线交汇。不过这不是应该刚刚他们对上的话语，而是因为别的事情。 …… “通告渊尾市全体居民，凌晨时分于本市发生的爆炸事件系由大混乱残余组织发动。请各位市民无需担忧治安情况，本市的所有危险因素仍然保持在2049共识之内并不断减少，请继续保持正常的生活工作秩序。治安人员正在竭尽全力的排除危险因素” 让人听不出来是合成电子音的女声，从渊尾市早晨6时30分开始不断的在全市各公共媒体渠道播送这则通知。几分钟内，这则通知的内容就传遍了全市所有早起的人。当然，也吵醒了一些仍然没从睡梦中清醒来的安逸的人。 在第十八智能工厂的控制室内，两个值班人员也看到了这则通知。 “嘿，渊尾市这么一个省内二线城市，居然也能受到大混乱这么深的影响？我还以为我在渊口市呢！” “得了吧你！从渊口退下来到二线城市，要是我的话都准备享清福了，你倒好，居然还一副希望事情闹大的样子。”偌大的控制室在这个时间就只有一男一女两人。 “可是集团让我们调离渊口，不是什么能够值得庆幸的事情。更何况最近马上就要进行常温超导体材料的秘密生产，我感到很不安啊……” 在这没有一个检视人员的厂房里，低声运转着的机器们似乎在述说着什么，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听起来真恐怖，不是吗？”有个声音传来。 第6章 崭新的一页?(三) 2050年6月17日 —————— ah, it must be the sun\/it will burn if it is close\/if it is at night, it will think of you waiting for the morning to e\/it must be so, love is the su. 啊，肯定是太阳\/靠近的话就会燃烧\/如果在夜晚，就会想着你等待早上来临\/肯定是这样，恋爱是太阳 even if the brain knows this theory\/even if it is hurt, it will bee a treasure that cannot be abandoned\/acrobatics ying with feelings\/\\\"the heart of love is not lost\\\"即使脑袋知道这个理论\/即使受到伤害也会成为无法舍弃的宝物\/玩弄感情的杂技\/「恋爱的心并没有失去」 —————— 无论你选择什么 总有人会翻开下一页 …… 早晨7时左右 此时的治安部队总局内，慌乱的人们快速的跑动着：有的人跑向巡逻用的装甲车，但又被值班人员驱逐开，只得重新跑向普通的业务用车；有的人在控制室内紧张兮兮的盯着显示器屏幕，他们的眼睛随着图像的变换而不断移动视角；有的人则在麦克风前叫喊着什么，命令着什么……总之，现在的总局陷入了混乱之中。 而在这混乱之中，首当其冲的被询问解决方法的理应是指挥者，但现在指挥者们却不在总局里。 “所有街区的搜查已经开始了！”“中心商业区也开始了！”“管辖机构呢？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们的请求？”“美苑河东岸的小组似乎查到了些线索，请看看！”嘈杂的声音不断的传到指挥室内站在“观测推演桌”旁的三个人耳中。 他们分别是负责情报工作的“情报科总委员”、负责直接指挥各治安大队的“行动科总委员”、负责协调与各管辖机构部门之间联系的“外事科总委员”。在总局局长和副局长们，以及他们的助手们不在的情况下，只好由这直接指挥治安部队各部门的总委员们来临时指挥。 “让他们动作再快点！预定的时间只是拿来稳定舆情的，不是拿来给他们做死线的！” “把市管辖机构联络处的通道转过来！这帮混账，开个会就不接电话了？！” “还没有查到是谁入侵了我们的系统？按照大混乱时期第15惯例行动，赶紧给我找出来！” 三个人分别在不同的事务上大声的对下属们下达命令。显然，治安部队现在面对的问题非常严峻，缺乏最高决策人员的总局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指挥行动，而管辖机构的临时会议却至少在一个小时之内是不会结束的。苦苦支撑的一线部门官员们，真的能够在渊尾市的舆论之潮袭来之前解决问题吗？ …… 快步走进某间社团活动室的，是两名男生。抓过椅子坐下，同时拿过早已盛好凉水的水杯大口喝水。 在他们的旁边，其他几名成员也在，不过他们也是社团成员。 “真是累死了，天不亮的就要外出，迟早得晕在半路。” 穿着短袖校服的一名男生边说着，边把和水杯离得不远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挪到自己面前。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治安部队的搜查很快就会到学校这里了吧，该说幸好我们没把人带回来吗？”说话的是在短袖校服外面套上秋装外套的另一名男生。 活动室内的其他人相视一看，又重新把目光转向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高德捷同学，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校学生会已经把人藏起来了，就在学校里的某处。” “？？？他们疯了吗？治安部队现在乱作一团，极有可能不按常规办事，现在要想糊弄过去可没那么容易，这帮家伙真是疯了！”穿着秋季外套的男生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虽说他们是中层体系人员，可是怎么行事却还不如外层体系人员？”两人怀着疑问的神情看向刚才发言的女生。 “嘛，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毕竟学生会实质上不就是moi在中层体系的一个体现吗？我们也许可以相信他们的能力也说不准，况且欧阳社长在去联络外部机构的路上了，应该很快就会有进展。” “既然这样的话，反正我们也只能等待变化了。数据库的解析进展如何了？十号资料的下落可全依靠moi遗留的情报了。”短袖制服的男生，即与高德捷一同行动的凌兴贤问道。 而一直与他们交谈着的女生则是终判结社该分部的“三号成员”——裴初彤。 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坐着，并且一直没有加入对话、只是在操作电脑的，分别是“二号成员”——宇新月，以及两位重要成员彭鸿波和童卿云。 “系统的计算能力只有国家级超算中心才能超过，但我们有一个尴尬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我们接收到的权限究竟能发挥它多少。照理来说这种解析工作只需要24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可以解决，不过我们在你们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了别的问题……”“什么问题？”凌兴贤打断了宇新月的说明。 “moi的加密方式虽然被破解了，但他们还留了自动乱码的应对之策。随着解析进度的推进，剩下的数据会按照数个既定方向用原加密方式重新编码一遍，我们根本没法预估要多久才能完全解析。” 只顾点击触摸副屏而没有抬头的宇新月脸上显然满是疲倦，看的出来在凌兴贤和高德捷外出时这几个人在电子世界中奋战的时间也足够久。“对了，治安部队的广播频道似乎被短暂的劫持了一会儿，他们现在在按照第15惯例展开侦查，小心点通讯频道。” “那现在让我们干什么呢？说真的我都想睡觉了。” “回去上课，然后在学校里找到学生会隐藏的地点。” “虽然让我们回去上课是能休息了，但要找人好像也不是能放松的时机呢……” “我们的内线会在合适的时机提供线索，到时候只要按照指示行动就好。” “明明是体系下的同伴，却互相以监督之名安插间谍。” …… 早晨8时的上课铃响遍了命运第三中学高中部的教学楼区，学生们大多数也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除了某些身份暂时是很特殊的学生。 “治安部队的人到门口了，你们藏好了吗？”终端里传来的询问声在这个不大的地下室里回荡着。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执行最后阶段了。”地下室里，两个男生相视一看，在他们身后的地板上则蜷缩着另一个男生。 “执行。”终端的屏幕里显示出了断开网络连接的标识。 “现在是最难熬的时间了。”将亮度调到最微弱一档灯管，照亮了两人的脸。 “这个超核防御地下室居然有一天会被用来藏人，真是没想到。” “我更没想到的是这里不只是防辐射、防火、防水、防电、防生化的核防御地下室，居然还能消除声音、主动变频电磁波。” “不过不是所有功能都启用就是了，毕竟还有有线闭路监视系统链接着，用来监视上方情况。” “看来我们敬爱的治安人员来了呢？”两人停止了闲聊，不过卷缩着的那个男生仍然时不时的抖动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害怕到不时抽搐的样子。 如他们刚刚所说的那样，在学生会-学生会室的委员们陪同下，治安部队的一个侦查小组边走在校园里边用各种仪器搜查着。而他们距离这个地下室“地面之上的”距离，不超过二百米。 “本校是不会做出隐藏学生这种事情的，而且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合，如果这名学生回到本校我们一定会立即控制住并且上报治安部门。”学生会长在侦查小组组长旁边说着。 不过这些治安人员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一副“鱼水一家亲”的感觉，至少并没有对这些学生表现出一种“尊老爱幼”的“爱幼”之情。这也难怪，大混乱的7年早就摧毁了这种关系，更何况对于归属于民间巨型科技企业（现在的人们喜欢另一个称呼：超高科技公司）教育领域的投资之一——命运第三中学来说，没有人会愿意将他们视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爱幼之情自然无从谈起。 这个侦查组长其实心里非常不满，不过他倒也不是对这所学校不满。因为每次执行这种任务时局里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想法，他们谁都对于和这些超高科技公司及其下属机构打交道忌讳莫深。也许是因为作为自动智能化技术浪潮出现之前出生的一代的身份原因吧，他们对于这些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运用到极致的组织，有一种仿佛自己的过去被轻易的击碎般的空虚感。 现在这个小组的一部分成员在学校的监控系统控制室内进行调查，不过很显然监控出问题的话以这个小组的技术力是没法在短时间内发现并解决的，而他们很讨厌在这种地方待太久。 因此他们选择直接用仪器进行检测，这也是大混乱时期的“惯例”之一。无关乎民众会怎么看待这种行为，只要说这是出于治安需要就可以了。毕竟大混乱时期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一群狂妄的家伙，没有命运集团这样的超高科技公司，你们根本就不会现在还能这样安然无恙的四处搜查。瑞艾雫国能有今天，我们功不可没，居然还敢这样对待我们。” 这不是什么疯狂的想法，也不是这些十六七八岁的学生不应该有的想法，他们只是在代表着命运第三中学背后的超高科技公司在心里想着。别看这些人现在还只是学生，实际上他们中大部分人日后都会成为各行各业的中坚力量，而他们对于瑞艾雫国的管辖机构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因为他们进入了万亿资产的命运集团所直接管理的教育系统，这意味着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对权威的崇敬，在他们年轻的心灵里只有前进，竭尽全力投身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事业上。 正因为如此这些治安人员才不得不保持沉默，尽可能的“只按照预定流程”来办事。一方面这是因为管辖机构现在仍然和这些超高科技公司构成事实上的合作关系，不能过分的强调自己的权力；另一方面则是忌惮于他们的实力，控制瑞艾雫国命脉的自动智能化技术现在不是掌握在超高科技公司手中，就是掌握在一批国民联合研究生产复合体手中，不能对命运中学里的未来之人才们表现出丝毫轻视。 “为民众服务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只是民众配合我们的工作。”斟酌一番后，组长开口说道。 “看起来没有出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应该是能结束了吧？”学生会长同样用最合适的语句回答。 在他们脚底下的是各命运系学校（各命运小学、命运中学、命运科技大学）都引以为傲的校园内的“花园区”，即由大片的树木、花朵及复杂的综合维护系统构成的“自然地带”。 在两人四周不断用各式仪器检测着的组员们似乎有些厌烦，有的人甚至压根不仔细看仪器的显示屏。 “嗯，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贵校是不需要检查第二遍的，我们相信。收队！”侦查小组终于收队了。 而在目送侦查小组离开后，学生会的成员们也走向教学楼区。 不过他们满嘴牢骚。 “啧啧啧，这些家伙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学校里有能隔绝他们所有常规搜查手段的超核防御地下室，有点可怜呢~~每次找我们茬都没法抓到证据。”说话的是综合活动科的部长，穿着标准的夏季女式校服。 “其实他们是知道学校里有什么秘密的吧？前几年的动乱里，有很多东西是很难瞒过他们中的那些聪明人的。尤其是之前的校友甚至都搞出了一些堪称奇迹的操作……”说话稍显得稳重些的，是同样穿着标准的夏季女式校服的另一名女生，她是风气纪律科的部长。 “无论如何，他们这次没有抓住我们的把柄，接下来就是从目击者口中得到关键情报了。” 穿着标准夏季男式校服的学生会长总结道。 第7章 崭新的一页?(四) 2050年6月17日 —————— a crying clown smiled and said\/the feeling of passing by\/like a staggered seesaw, so inpatible. 一个哭脸的小丑笑着说\/擦身而过的感情\/就像交错的跷跷板，如此的不合。 your once overflowing heart\/now it\\u0027s only empty shell\/mechanical bird\/chasing it to the magical world. 你那曾经满溢的心\/现在已经只剩下空壳了\/机械鸟啊\/追着它去到不可思议的世界。 —————— 下一页不一定更好 只不过人们有期望 …… 早上时分 无人的街道，现在已经热闹起来，现在有谁在街上？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人。但星期五的早上9时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还在街道上吧。 街边的大多数店铺现在都开张了，但除了跟食物有关的店以外，大多数的店里都是无人状态。 “攻5000，削除3000，接下来是开洞……好，减三甲，到你了。” 桌游店里似乎有些游手好闲的“闲人”还在打着牌。 是牌吗？明明是集换式卡牌也说不准，但人们老是说是在打牌，看来新世代的人们不够赶潮流。 “拿四币，减3费，升五级，最后一回合，我赢了！” “唉呀，又输了！真是烦人。重开重开，这次我一定能赢！” 两个看上去仍然是大学生年纪的女孩在桌旁打着一款有数十年发展历史（虽说改版过好几次）的“美少女”tcg卡牌游戏。这些卡牌虽然经历了从10年代到50年代四十多年的社会审美变化，但唯一不变的是“美少女”这个艺术风格，比如说这些曾经会被旧世代人们认为是“软色情”的图画。 两个人又重新开始了一局。 她们坐在靠着窗户最近的一排桌椅上，以她们的目光余角可以看见对方后面的街景。 这是一片步行道稍大的街道，机动车道离店铺很远。步行道上种植的新品种景观用树——藤姬树在适宜的气候条件和人工干预下，长出了足以覆盖这边窗户的枝叶。 不过对于将空调，或者说将“气温恒定装置”大规模运用的现在这个年代来说，这种枝叶起到的作用也就只是给行人遮阳罢了。对于窗户之内的人来说，哪怕是刺眼的阳光也不会在不直视的情况下带来麻烦。 在两人重新分牌，进行新一局的同时，穿着长裙的女孩看了眼窗外。 她偏灰色的黑棕色头发在上午阳光的照耀下有些闪耀，不同于瑞艾雫人普遍的纯黑色头发。她的瞳孔倒是确确实实的呈现出东桠希桠洲人特有的纯黑色，可万一她带了美瞳呢？万一她戴了能改变瞳孔颜色的隐形眼镜呢？要知道辨别一个混血儿这件事，在2050年的现在是可以成为一门学问的。 “明天就是周六，这么好的天气应该能延续到我们出去游玩的时候吧？” “至少天气预报是这样说的。升一，加六甲，先攻3000，加5费……该你了。” 穿着长裙的女孩把视线转了过来，拿起对方洗好的牌组。 “升一，加六甲，加5费，减3000，发动主动。” 于是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 “最近你干的工作，又是商业资讯公司的管理层？真是符合你的性格。” “哼哼~~谁叫我大学没毕业就参加工作了呢？到现在为止也才2年，做这份工作也很合乎情理吧？当然，我可不是在炫耀自己喔？毕竟当初以我的能力继续读商学类专业的话博士也不在话下呢！” “对你来说，在这广阔社会中历练的时间更为重要，对吧？你曾经说过，再高的学历都无法弥补繁琐的程序带来的时间损失……嗯，浪费时间就是谋害生命嘛。” “这倒没错就是了……只不过你的变化反倒让我吃惊哦？明明过去了两年，似乎内向的性格变成了掌控一切的‘幕后黑手’级别了呢！我说啊，你这两年里……不，该说是命运科技大学入学以来这六年吗？” “变了吗？其实没有变吧，我本来的目标就是现在的目标，只是现在将它向前了一步而已。” 穿着长裙的女孩扔出最后一张手牌，她的回合结束了。而坐在对面的，穿着露肩装和露出膝盖的裤子的“辣妹”（这个词现在还适合吗？反正还有人这样说就是了）女孩手中还剩着两张牌。 “沉默才是你的本色，这点永远不会变。记得你也曾经跟我说过这话呢，还顺带跟我讲过椛缇柯丝雫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和国家都没有的独一无二的名字的由来。” 两人同时拿过桌上盛了凉开水的玻璃杯，喝了一小口。她们的动作十分相似，很有默契一般 “是吗……我还说过这话啊，我还以为讲我名字的时候没说其他什么事呢。” “怎么会呢？你每次讲这些特别的事的时候，几乎总是会讲一些富有哲理的话呢。不过这也不算是多么有哲理的话？毕竟是形容你自己的，而你也总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哲理可言。” “叙旧就到这里为止吧？今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继续，该谈谈正事了。” 唉，椛缇柯丝雫对面的人发出了一声叹息，看向坐在服务台后面看着屏幕的老板。 “老板！把最近六年来这个游戏新出的所有牌都拿过来！要两人对战的份量！今天要一直打到晚上睡觉才结束，你可别想逃哦？”她笑着对椛缇柯丝雫说道。 而椛缇柯丝雫也只是笑了笑，和她一起重新洗起了桌上垒成一堆的卡牌。 “那么，就先谈谈这座城市着名的一些都市传说吧？我想，拿那些做开胃菜是最合适的。” 她看向对方，用眼神询问着意见。 “如果最后能够谈到我这次到来的目标的话，当然可以。” “那就开始吧。不过我可先说好，渊尾市在某些方面可是比拥有命运第一中学和命运科技大学的渊口市更为神秘的哦？可别小瞧了我的家乡哦？” “我当然不会小瞧这里，这里可是你的家乡啊……” “嗯？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继续吧。” …… “此刻请众神侧耳倾听\/我无意夺取您的生命和力量\/因生命的存在乃万物的选择” “用这个在大混乱时期流行的一种‘诗言’充当开场白最合适不过了，对吧？” 椛缇柯丝雫把这种tcg卡牌中最昂贵的几张（被称为30周年“编号睡姿卡”）平铺桌上。 “没错。那么，让我们先回忆一下过去吧？确认一下我们是否还对于某些问题有共同的认识。” “就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命运第一中学说起吧。” “2043年9月4日于瑞艾雫国渊玄省渊口市举行建校典礼，至今已有将近7年的发展时间。它是命运集团在2033年9月3日将命运科技大学正式投入使用后的又一次在教育行业的壮举。命运科技大学十年间的飞速发展，让命运第一中学从建校开始就是万众瞩目的。” “它也没有辜负人们的关注，至少在命运集团秉持的理念之下。” “命运集团贯彻它旗下所有企业、机构、组织的理念是什么来着？”椛缇柯丝雫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明明这可是不能忘记的啊……为人类之幸福、和平、必然、合乎本性的发展而终生奋斗。嗯……在20年代这个理念还遭到了无情的嘲笑和诬陷诋毁呢？只不过后来随着瑞艾雫国日益深陷困境，才不得不为了拉拢像命运集团这样的超高科技公司而取消诸多限制和舆论压制。” “这一点插曲对于后来的命运第一中学几乎毫无影响，因为从我12岁那年进入初中部的那一天起，我就仿佛登上了光荣而伟大的真理殿堂，而不是黑暗世界中黎明开拓者的藏身之地。” “那是自然，因为2043年的命运集团已经处在它抓住最大机会的前夕了，命运第一中学也成为了它大肆扩张的前哨站和培养人才的先遣基地。与命运科技大学不同，命运第一中学的招生充满了更加严苛的程序，如果说命运科技大学在40年代爆发的一系列动乱事件是因为自身缺陷的话，命运第一中学甚至从建校开始就不存在这些缺陷。” “哦，确实是那样，毕竟我是高中部2043级的学生，这所学校确实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些缺陷。” “不过，你还记得为什么40年代它没有像命运科技大学一样爆发动乱吗？或者说，你还记得后来被命运科技大学借鉴的做法有哪些吗？” “应该还记得一些吧，让我想想……权力近乎于无限的学生会？跟那些风气纪律委员斗智斗勇、在社团活动和学校活动会议上和综合活动科委员争吵不休，实质上在风气纪律委员们控制下的信息技术科。” “这一点跟命运科技大学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把风气纪律科改名为风纪部，综合活动科改名为组织部，信息技术科改名为技术部，再把核心委员们拉在一起成立学生会办公室委员会罢了。” “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学生是从何而来的。与命运科技大学头十年广泛的社会化招生不同，命运第一中学的生源在实际上是“筛选”出来的，没有一个可以通过入学考试的学生不是在报名前就被盯上的。你应该知道命运集团最近初步建设起来的‘从出生到死亡’的那个社会化发展模式吧？从2033年建造属于自己的第一所大学开始……不，或许该说从2022年7月3日命运集团成立那一天开始，它就一直在致力建造一个能够无限扩张下去，直至成为囊括一切的‘超现代社会组织’。这与现在流行的国家自动化控制系统概念在某些意义上是相似的吧？” “ogas？那种东西得等到通用型量子计算机出来才能实现吧？” “可要实现那种东西，预先的技术基础和社会基础该从何而来？命运集团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控制一切。在命运科技大学以及工作的这几年我明白了他们隐藏在无数谎言背后的真实目的，那就是让他们的‘超现代社会组织’真正的变为覆盖整个地球的现实。而这个目标的关键，就是用他们的理念不断的感染、传播、同化一代代的儿童、青年、老年人，国内国外，不分种族、年龄、性别、地位、处境，只要认同他们的理念，所有人都能成为这个庞大的‘体系’中的一份子，然后抵达最终的新世界。” “因此命运第一中学就是一个最佳的范本？” “命运科技大学给了在青年中的实践，命运第一中学则给了在尚且年幼的青年中的实践。” “在社会中的实践，就是命运集团的那个无人能掌控所有旗下企业、机构、组织的所谓‘体系’本身吧？” “没错。命运第一中学的经验将会在50年代复制到兴建起的各命运小学中去。待到那时，以命运集团投资下的幼儿园和育儿机构、命运小学、命运中学、命运科技大学和其各附属研究所为内容的命运系学校体系就将完成布局。命运集团几乎无限度的人员需求也将能够彻底解决。” “这就是他们在命运第一中学教学楼区大门旁刻的那句话——神秘时代早已结束\/此刻人类即为新神的一层含义吗？为了创造新世界，他们需要无穷无尽的人才和普通人支持他们的事业，为此他们制造了最好的生活工作环境，但他们在某些时候也是可以无情而又冷血的呐。” “呐，这就跟我们今天坐在这里说话的理由息息相关了。” “没错，毕竟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moi——这个实际上是由命运集团操控着的秘密组织所泄露的十号资料。我只能说幸好你不是moi的特工，否则的话我就不得不和昔日的好友兵戈相见了。” “昔日的好友吗……唉，真希望你能把我和你的关系定位的更高一点呢。” 第8章 崭新的一页?(五) 2050年6月17日 —————— ah, that is the sun\/what i have lost\/the sky will not be bright after 24 hours\/it must be so, love is the sun. 啊，那就是太阳\/我所失去的东西\/过了24小时也不会明亮的天空\/肯定是这样，恋爱是太阳 just across the wire\/why, the heart that has been caked starts to agitate\/want to fall in love with you again, meet again\/the heart that has opened a hole is held, and even tears are yearned for. 就在钢丝的对面\/为何，已经结块的心开始躁动了起来\/想和你再次相恋，再次见面\/开了洞的心被抱着，就连眼泪也被渴求 —————— 人们的期望会带来什么结果？ 这不重要 …… “命运第一中学刚建校的那一年，教学楼区前用众多大块地砖构成的广场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些新型景观树品种藤姬树分布在边角处。但在我们高三那一年，建造了一座巨型雕塑——‘银河虚像‘，看起来像是从银河系自旋平面的45度上方看向中心。” “这个雕像甚至在那一年的瑞艾雫国家美术展上得到了三等奖，虽然事后被人质疑是命运集团所属学校的学生徇私作弊，但它毫无疑问的掀起了一场热潮。” “这场热潮也让很多类似的建筑设计流行了起来，比如说以瑞艾雫古文化内容命名和设计的新小区、新公园、新式市民活动中心等各类场所。说来好像，瑞艾雫国从10年代开始鼓吹古文化，结果直到40年代才由那场美术展掀开了真正的复兴潮流。不得不说管辖机构的无能和废物，全都是由瑞艾雫国民众来拯救了呢。虽然很多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已。” “那么，这一切都跟我们今天要谈的十号资料有什么关系呢？”椛缇柯丝雫显得有些不耐烦，但从她没有丝毫变化的脸上一点迹象都看不出来。 “嗯，让我们说回命运第一中学的学生来源吧。让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命运集团是怎么确保学生来源的？或者说，命运集团如何得到那么详细的信息，而且几乎是只有ogas这种东西成为现实才能得到的信息？难道他们有什么千里眼，还是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还是有神明在帮助他们？” “……我想我们都窥探到了一丝答案，但不够完整。” “没错，完整的那部分就在十号资料里。我们都很清楚，moi这个从21世纪20年代末期兴起至今将近30年不灭甚至日渐壮大的、堪称瑞艾雫国最神秘的秘密组织，它与命运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无数的都市传说中都流传着关于它的传说，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最神奇的是那个处于深渊中的人只要找到了它就可以获得救赎的传说。” “但对于我们这些既不属于管辖机构情报部门、也不属于过激反管辖机构组织的人来说，这些都市传说背后蕴含的真相，其实足够让世人颤抖在它面前了，对吧？” 椛缇柯丝雫拿过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讲着。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组织架构，能够让所有真心想要寻求帮助的人找到moi呢？这世上坑蒙拐骗的人是如此之多，在大混乱时期更是如此。而且这个组织就算真的获取到了请求，它又是如何实现的？我……我们曾经调查过moi开始有踪迹后20年来的意外事件，窥探到了一丝玄机。” “雫……那可不是一丝玄机，而是真实到近似于虚幻的真相。意外事件每年都在增加，以每年将近10%的高速。涵盖了交通事故、自然灾害、随机刑事案件、纯粹意外……各种各样的意外事件层出不穷。人们似乎在无意间将这些都视为了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就像俗话说的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一样。” “但人们却从来没有知晓一切的真相，不是吗？这里面究竟有多少跟moi有关，亦或者是moi究竟把多少人世间最肮脏、最无耻、最恶心、最丑恶、最下流、最卑鄙、最邪恶的东西，全都变成了意外事件，以此来掩盖千千万万弱势者的苦难？” “……最起码，他们得到了救赎，而且是永远的救赎。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得到moi帮助的人最终落得悲惨的下场，他们都得到了曾经想要的安宁……当然，他们曾经的生活是再也回不来的。” “是啊，他们曾经的生活再也回不来了，他们只是得到了救赎而已。但你应该知道的吧？moi的扩张秘密就在于这一点上……在于这些得到了救赎的人。” “我当然清楚，毕竟整个命运集团的崛起在一个重要方面上就是依赖于此，我们的母校命运第一中学所属的教育系统也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这些得到救赎的人，将会成为moi的‘支持者’，与他们有关系的人则会变成‘同情者’。这是一个悄无声息的过程，但却是一个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标记，毕竟，有谁不会把从恶龙手中救下公主的骑士，当做是最理想的白马王子呢？” “哈哈，即使这个骑士压根不是王子，甚至是一个手上沾满龙血的职业杀手？人类真是目光短浅呢，在某些事情上。moi就是靠着这金字塔式关系网络，寄生般的从半个社会吸取了源源不断的资金、人力、技术、权力……乃至于一切他们最终想要得到的东西，无论那是什么。” “甚至是瑞艾雫国管辖机构的权力中枢？我觉得他们距离那一步太过遥远了，一个依靠实质上是武装化的秘密组织和实质上是垄断化的科技巨型企业的超现社会组织的集团，他们能够跟整个瑞艾雫国对抗？更何况自大混乱时期结束以来，世界形势再次风云突变，曾经的敌人变成了盟友，曾经的盟友变成了敌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激荡又那么的虚伪。” “我们并不是什么杰出的人物，在那黎明到来前的须臾一刻，你会做出选择？无论你做出何种什么选择，少女啊，就连那崩坏破碎的未来都是闪耀的，都是抹布洗的事物。”椛缇柯丝雫的话语中夹杂了不是瑞艾雫语的词汇，以及曾经被用在某部动画中的歌曲歌词。 “抹布洗？你还是那么喜欢迦翸国的文化作品，尤其是这些带有强烈‘少女感’……呃，可以这样称呼这些作品吗？果然要区分不同类型的事物这一点，在任何领域里都不是件可以脱口而出的事情吧。” “……瑞艾雫国和迦翸国是何其的相似啊，不是吗？迦翸国自古代就学习瑞艾雫国，后来却在来自伊欧思潮的激进主义支配之下发动了第二次世界战争，如今沦为了玫喀克联邦的最温顺的家养小狗。” “小狗吗……确实是啊，迦翸国究竟在这百年得到了什么？瑞艾雫国又失去了多少？如今看来，也许那反倒是一场机遇吧……尽管这可能会有些亵渎牺牲者们，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没有跟半个世界为敌的处境，瑞艾雫国如今真的能取得这样伟大的成就吗？恐怕不见得吧。” 两人交谈了这么久，她们的视线却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在对方的脸上，大多数时间里她们都在看着桌上摆放着的那些全世界仅有几十张的稀有物。 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桌游卡牌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即使瑞艾雫国的成就大都是背叛者缔造的，无数的能人志士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是吗？索科莉派的叛徒——瑞芬槮派，他们篡夺了一切又缔造了新的人间奇迹，也许他们确实有巨大的功劳吧。” 椛缇柯丝雫对面的女孩像是无意识般的，用右手摸住了皮肤些许露出的左臂。 “但我作为瑞艾雫人，回望历史的时候总会感慨啊，多少人的牺牲，如今却换来了这样一个世界呢？这会是他们期望的世界吗？这会是一个符合他们死去之时的期望的世界吗？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知道如今瑞艾雫国、玫喀克联邦、奥离斯联邦以及伊欧联盟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四极，无数的中小国家都在谋求着加入他们。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来看，伊欧联盟寻求着泛伊欧联盟的建立以摆脱北阿特兰缇柯合作组织的束缚；奥离斯联邦寻求着新独立国家联合体联盟的建立以维持自己在第四次科技变革中在某些方面的优势；玫喀克联邦寻求着玫喀洲联合同盟的建立以重新恢复自己世界第一的地位；瑞艾雫国寻求着和平国家同盟的建立以彻底控制东桠希桠洲。” “不出10年，一场新的军备竞赛就会取代今天的科技时代；不出20年，一场席卷全世界的新索科莉派运动就会取代今天的新魏欧门派和瑞芬槮派；不出30年，一场新的世界战争就会重新降临到人们面前。愚钝者会在那时幡然醒悟，在无尽的悔恨中迎来死亡；觉悟者会在那时热情赞颂，在最终的血战中迎接胜利。这是大混乱时期流传的最后一段着名诗言，我想，它的正确性恐怕正在渐渐的得到检验。” 女孩笑了笑。 “是啊，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这些觉悟者是会迎接胜利的……只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我究竟算不算觉悟者的一员？还是说，我也只是愚者中的一员，而且还是自以为觉悟了的，最愚钝的那一部分？我不知道啊……雫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椛缇柯丝雫沉默了一会，但还是选择了开口。 “我想，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你一定是一个觉悟者，一定会在那诸位新神争夺神位的最终之战里，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胜利……即使那会让你粉身碎骨，那也是应得到的荣耀。” 女孩把手放了下来，以手肘抵住桌子，双手交叉起来并把下巴放在上面。 “……雫，以前我一直都只是在一旁看着你，一直都只是在旁边帮助你，但我想我做错了。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应该与你一起走在这条路上，而不是旁观你的艰辛……或许那样的话，我们今天的关系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也许我们的关系就可以更加亲近点了……” 椛缇柯丝雫打断了女孩的话。“……不用再说了，时间早就无情的流逝，你我都没有回头路了。从很久以前开始……从我们相遇的那天开始，我们就注定会因为我们相遇的理由，而最终走到这一步了……我只期望我们以后，不用再继续恶化关系了……” “但愿吧，我的朋友……但，你听……” 女孩突然打断了对话，将笔记本的声音外放打开。从内置扬声器中传来的声音，让二人的脸上挂了一丝阴霾。 “亲爱的市民朋友们，渊尾市今天凌晨发生的爆炸事件已经彻底解决，所有嫌疑人已经抓捕归案，所有危险因素都已经被清除。各位市民可以更加安心的生活工作，不必继续担心突发事件了。” 显然，这是一则由治安部队向整座渊尾市进行广播的信息。 “治安部队怎么会有这种权力？！难道渊尾市……不，瑞艾雫国的管辖机构真的和他们达成了协议吗？” “事情解决了？奇怪，明明还没有任何情报传来，这一次治安部队居然赶在了所有人前面，奇怪……” 看来两个人对此的想法不太一样。 “……看来今天的情报交换就到此为止比较好了呢，对吧？” “……求之不得，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又该如何呢？” “让我想想接下来该到哪里见面……对了，你有兴趣听一听近年来热门起来的少女乐队的表演吗？晚上在振兴商业街广场那里会有一场联合演出，听说会有由附近几所学校的女中学生组成的七支乐队参加。” “……如果这是有必要的交流的话，在这种场所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哈哈，那就这样决定了。下午6点在广场前集合哦？我会给你发信息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刚在瑞艾雫国通讯软件里注册的账号的……算了，无关紧要，我会按时到达的。” 第9章 既是偶像也是乐队(一) 2050年6月17日-傍晚时分 —————— women are so heroic\/girls carry swords alone. 巾帼豪情长如是\/女孩只身负刀剑 the emperor\\u0027s mission is on his shoulders\/but he will be ambitious in the future. 皇皇使命已在肩\/但将来日付壮志 —————— 如果有人在2020年问我，瑞艾雫国将来是否会出现像迦翸国那样的、由女子高中生组成的乐队，并且这样的乐队还能专注于在当地表演而不是沦为演艺圈的玩物，我一定会在两个方面都回答说“不可能！”。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乏奇迹，因此现在我只能回答“这就是现实，朋友”。 …… 时针很快就指向了6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逐渐聚集在这广场上。 很多人是无可置疑的，年龄占比很平均是无可置疑的，性别占比很平均是无可置疑的。 人们并没有表露出不应该在这里表现出的表情和动作。不过，到头来他们其实应该在这里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是对于年轻女性肉体的基于生物学意义上的本能欲望，还是基于千年文明传承下来的在克制中保持“欣赏”的“新的生物本能”呢？ 答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实。 “诶多……我看看，这场联合演出是本市四支最着名乐队中一支乐队的半毕业演出，结束之后这支乐队的成员大多数就高中毕业，就会离开本市了……为了纪念她们的友谊，来自渊口市的三支少女乐队也加入了这场联合演出作为特邀嘉宾。” “……少女乐队吗？记得40年代才刚刚在渊玄省兴起吧，如今居然有这么大规模了吗？” “哎呀，可不止是在这个边远省份这么火热呢，在整个瑞艾雫国事实上都掀起了一股潮流哦？” “什么叫边远省份啊，明明有命运集团这个世界前列的科技巨企……整个瑞艾雫国吗？但在玫喀克联邦，很多人还是只知道迦翸国的二次元文化呢，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信息交流还是不够充分。” “嘛，在所难免的事情……喔！雫，你看！第一支乐队出场了！是着名的pasipalei（怕死怕累）乐队，最出名的那个既是少女偶像也是少女乐队的组合！喔喔喔！我感觉我也要成为她们的粉丝了！” 现场的气氛被骤然的抬高了，很多人喊出了这个乐队的组合名。看起来这支乐队十分受欢迎。 “你太激动了吧，不就是一支少女乐队吗？迦翸国应该已经展示的足够多了吧？” “嗯……该怎么说呢？国外的和国内的终究不同对吧？而且这还是活生生的现实的女子高中生组成的少女乐队和少女偶像啊！这可不是那些演艺圈的古怪代餐，不可同等而语呢。这可是几十年来头一次的奇迹啊！” “什么头一次，大混乱时期早就有了吧……只是你没有多少机会参加，毕竟忙于其他事。” “那倒是呢，那时候虽然这种组合已经有了并且开展活动，不过那时候是大混乱时期，没有多少人真的热衷于此就是了。现在的热潮也是自2048年后期才兴起的。” 两人的交谈在现场热闹的场景中，并没有格格不入，而是相得益彰。 因为太多的人聚在这里，早就发出难以计数的噪音了。 “不用说那么多了，现在就好好享受音乐的盛宴吧！” 于是两人重新把目光投向舞台。 “大家！非常感谢！大家能够在今天来参加我们的半毕业演出，真是太好了！我……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一直都在心里记得大家……这场演出，就是献给一直以来支持着我们的大家的！” “啊呀，小彩又哭了，不用这么伤心了，今天可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呢！” 看到眼角有些许泪滴的主唱，她身边的吉他手走上前来安慰着说道。 “各位！今天就是我们高中时期的最后一场联合演出了，一定要看到最后噢！” “大家一定要‘噜’地起来哦！一起享受今天的音乐吧！” “诶嘿嘿，我们一定会表现出最好的演奏的，请倾听吧！” 看着乐队成员们的笑脸，原本因为最后一场高中时期演出而难过的主唱，似乎又恢复了些精神。 “大家……谢谢……各位！” 她重新看向舞台下面的人群。 “就让今天的演出成为最亮丽的一场吧！请听由pasipalei乐队演奏的第一曲——《大家》！” 广场上嘈杂的人声瞬间消失，只剩下了寂静无声的环境。 此刻唯有人声与乐声相映。 “请告诉我这如同泡沫破碎般心情\/shuwa shuwa！\/dreamin dreamin! yeah!\/ 偷偷地从最爱的杯子后面注视着你\/倾注（cha,cha!）凉爽（cha,cha!）\/多泡的汽水\/（爽快！呼哈~?）\/味觉染上幸福的颜色\/令人微笑\/如同在（pyo,pyon!）\/翱翔天际（pyo,pyon!）\/是魔法发动的时机了\/凝视着你的眼睛时\/我的心如同排山倒海\/” “shuwa shuwa！\/dreamin dreamin!\/ 变得麻木发烫\/（ah~烫烫烫烫烫烫烫—！）\/浮沫点点\/同冰之钻石轻轻摇曳,小小的（fu,fu!）\/泡沫（fu,fu!）\/连连破碎（wakuwaku）\/这个不可思议的感情溢出\/令心中悸动不已，回味起来又变得如此甜蜜\/” “shuwa shuwa！\/dreamin dreamin! yeah!\/ 如同太阳公公一般耀眼的\/梦想（gyu,gyu!）\/充满了（gyu,gyu!）\/多泡的汽水\/（好喝~！唔唔嗯?）\/变为五彩斑斓的\/味觉的轮盘\/错误？(ja,jan!)\/ 正确？ ja,jan!\/ 现在到了猜谜时间\/凝视着你的眼睛时\/我的心就像芒刺穿心一样\/” “shuwa shuwa！\/dreamin dreamin\/变得蹑手蹑脚\/（黏黏糯糯黏黏糯糯～？？？）\/浮沫点点\/同新奏之音奋然舞动，多么刺激(wa,wao!)\/ 又强劲！(wa,wao!)\/ 响彻云霄lla~）\/这份心情的来由\/不准备告诉我吗？\/你可真…坏心眼呢！\/” “shuwa shuwa！\/dreamin dreamin! yeah!\/ 凝视着你的眼睛时\/我的心如同浮云飘飘\/” “shuwa shuwa！\/dreamin dreamin\/变得激动不已\/（视线变得慌慌张张！？！？）\/浮沫点点\/同冰之钻石轻轻摇曳 小小的（fu,fu!）\/泡沫（fu,fu!）\/连连破碎（wakuwaku）\/这不可思议的感情满溢开来\/令心中悸动不已，回味起来又变得如此甜蜜\/” “shuwa shuwa！\/dreamin dreamin! yeah!” 这是天籁之音吗？应该不是，但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正值最美好青春年华的少女们所演绎出来的演出。这是主唱一人的独唱，也是四名乐队成员与她一起完成的合奏。既是一场充满声光的演出，也是一场感动人心的活生生的现实发生的故事。 人们在演出进行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发出过多的声音，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看着。 他们是在以这种态度来表达他们对于乐队的尊敬吗？还是出于瑞艾雫国流传至今的，带有传统处事伦理色彩的应对模式呢？其实，也有可能只是他们在忏悔吧…… 因为大混乱时期死了太多人，也伤害了太多人的肉体，乃至心灵了。 pasipalei的第一曲结束之后，自然就是其他嘉宾乐队的演奏。 相比于pasipalei而言，剩下的嘉宾乐队虽然在粉丝规模上稍显逊色，但就她们的受欢迎程度而言，那也是任何一个十八线影视明星都比不上的，毕竟她们可是“当地偶像”级别的人物…… 虽然当地偶像其实另有其人就是了，但这些乐队经常为偶像们伴奏，乐队们与偶像们之间有着很强的羁绊关系，乐队之间也互相认识甚至是同班同学。 当然，偶像事情留待以后再说吧。 现在是演出的中场，四支本市乐队已经演奏完毕，即将开始由渊口市的三支特邀嘉宾乐队的演奏。 “雫，你觉得她们的演奏怎么样？啊，我感觉到非常心动呢！她们简直就是闪闪发光，让人心动！” “……声音和乐器的配合十分的协调，看得出来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练习。给人以一种青春感呢。” “哎呀……这么简朴的表述啊，真是的，明明可以更加不符合常规一点的表述嘛。她们可是世界上最为稀有的女子高中生组成的个人乐队哦？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女子高中生！” “……顺序反了吧……嘛，确实，在这个喧嚣的科技时代，这么纯粹的没有经过任何污染的女子高中生乐队，确实是值得称赞和欣赏的。话说，她们真的没有任何机构为之服务吗？我很难想象在没有外界帮助的情况下，她们能够完成这么多的工作……编曲、作词、演出、协调时间、寻找场所、宣传活动……” “嘛……其实确实是有一些机构为她们服务的了，只不过，这些机构本身就是干这一行的就是了。你听说过吗？银河传媒文化公司，一家专注于动画相关行业的公司，他们在大混乱时期的末期进军了这种地方业务。他们为这些个人团体包括乐队、偶像提供价格堪堪只够成本的服务，只为了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嗯……不过他们的名字其实很多时候并不会被粉丝们注意到就是了。” “银河传媒文化？……我好像在什么报告里见过……就是那个借助自动智能化技术击败了几十年来的无数老牌企业，一举夺得动画及相关行业的龙头地位的那个？太令我吃惊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涉及了地方业务……不对，这其实很合理吧，毕竟为了动画及相关行业的价值提高，很有必要在各个地方都营造一种氛围，帮助这些个人团体反倒是最小的成本了……” “不过，把资金花在这些项目上，其实甚至连通货膨胀率都跑不赢的吧？我倒是觉得他们的做法跟命运集团在一些方面上有些类似呢，都是不计算短期成本，而直接从长期考量整个产业链条的价值。” “……其实曾经有报告指出，银河传媒文化的资金来源是有问题的，有大量的外部资金以其项目的收益为幌子注入公司运营中。而在这些资金来源名单里，命运集团所属公司的名字赫然在列。” “是吗？但我没查到进一步的信息，也许只是正常的投资罢了，不是吗？命运集团的下属公司就像饥肠辘辘的猎食者一样四处寻找着投资的机会，而且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失败’的投资，任何一家公司、机构、组织，只要接受了投资就迟早会起死回生……他们为了隐藏这点，甚至还用自己投资的公司进行二重、三重投资，到最后甚至只有命运集团总部才知道究竟掌握了多少公司、机构、组织。” “……这种事就聊到这里吧，这里的演奏可是更加的耀眼呢，何必谈论这些事。” “哈哈，雫你也喜欢上这些少女们的倾情演奏了啊。是啊，在这些平凡的女高中生的平凡演奏中，可是蕴含着超过时代的力量啊。也许哪一天就要靠这样的年轻人再一次拯救世界了呢。” “你自己不也曾经是女高中生吗……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很老了，只能在一旁看着一样。” “诶，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了……你看那些动画小说里，中学时代和大学时代才是拯救世界的好时期吧？怀揣着最伟大的梦想，凭借着最纯粹的心灵，迎接着最为幸运的机会，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期吗？” “……那只是虚构作品罢了，现实可是更加复杂的。” “那可不一定呢……你看台上的七支乐队总计35名成员，她们在大混乱时期可是间接拯救了很多人哦？有些人想要自杀的时候就因为她们的演奏而恢复了对生的渴望，而有些人也因为她们的演奏而重新找到了正常的生活方式，更有的人因为她们的演奏才重新抱有对‘继续下去’的渴望。” “大混乱时期结束之后对自动智能化技术的反思，以及对后现代主义的混乱的反思吗……的确，也许我们最后的机会还没有失去，也许这个世界还是有救的吧。可那太过于艰难了，那一定会是比大混乱时期更加恐怖的一条路，一定会更加的血腥、肮脏、卑鄙，人们能承受的住吗……” “看看这些年轻少女的演奏吧，雫！希望就在这里啊！相信她们这样的平凡人吧。” 于是三支嘉宾乐队的演奏开幕了。 第10章 既是偶像也是乐队(二) 2050年6月17日-傍晚时分 —————— for the only one among thousands of people\/what can i do\/i keep thinking\/i keep praying\/be honest. 为万千人中唯一的你\/我能做到什么\/我不停思索\/我不断祈求\/坦诚内心 i used to think that i depended on unreliable self principles\/i used all kinds of excuses to cover myself up\/i would like to put aside such a past. 曾经以为依赖着毫不可靠的自我原则\/曾经一味用各种借口将自己掩饰\/我愿抛开这样的过去 —————— 虽然凌晨的爆炸事件确实惊动了人们，但对于这些经历过七年混乱的人来说，也许这只是见怪不怪的事情罢了。 这是麻木？这是冷血？这是无奈？这是漠视？这是无情？ 不，这只是假装自己看透一切，是彻头彻尾的虚伪。 但在这虚伪之中，是不是也蕴藏着新的希望？ …… 舞台之上，精彩纷呈。 歌声、吉他声、贝斯声、鼓声、键盘声五声相映，构成了……一副精彩绝伦的演出。 有必要这样描述吗？其实没有必要吧。每曲演奏结束，直到下一曲名字报出前的欢呼声都让任何的描述显得空洞而又乏味，此刻只需满怀感动之心欣赏艺术就足够了。 数不胜数的荧光棒挥舞着，形成了荧光的海洋。 数不胜数的脸庞在荧光的照耀下，显出了笑脸以及哭脸。 笑脸是因为感动于音乐和演奏，哭脸则是因为乐队的半毕业。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7时，但夜空之下的荧光之海仍然足以让人群的神情表现出来，也足以让舞台上的少女们感受到人们的热情。 “大家！一起闪闪发光，一起心动不已吧！” 随着特邀嘉宾乐队之一popipa的主唱大声喊出自己的口头禅，她们的演奏也随之开始了。 与本市的四支乐队不太相同的是，她们的演奏水平显然更高，也更加的充满活力……当然，这不是说这些乐队之间能在活力这个评价维度上分出高下，只是在说她们给人的第一印象。 就比如说，pasipalei是一支以“会演奏乐器的偶像组成的乐队”的话，那么popipa就是一支“以绝对乐观的态度构成的乐队”，仅此而已的区别。 要说谁更加在氛围上受到欢迎、谁更加出名的话，是pasipalei无疑，但要论谁更加的散发出那种乐观向上的精神的话，肯定是popipa无疑。 不过对于人们来说，最大的意义在于她们都是充满了自己现在拥有的、未曾拥有的、曾经拥有的“青春感”的代名词。 “popipa pipopa popipa的秘密\/梦想的力量 popipa pa pipopa\/一起把popipa的歌唱出来吧！” “tlll\/夏日的天空中 sun! sun! sun! sun!\/tlll！” “脱下了昨天的鞋子\/（说出来了 说出来了）\/（把真正的心意说出来了）换上了看上去像夏天的衣服\/（遇见了啊 遇见了啊）\/（遇见了那真正的自己）\/坐在那七色彩虹桥之上\/等着与你一起\/去摘下那升起的太阳\/距离那决定性的瞬间\/大概还有几秒呢（还有多久呢？）\/激动人心的演出拉开帷幕” “sun sun 在光芒映照的七大洋之上\/超越时间 越过地平线 乘风破浪吧\/（heads up！p your hands！）\/（nanananananago！）\/dreaming dreaming” “是什么东西变得如此热情高涨呢\/（popipa~）\/还在困惑吗？已经不再困惑了\/下定决心吧 destiny feeling feeling\/感受到的东西无法忘记\/将那凌乱的头发（huu！）梳理整齐（cute！）\/现在就要去与你相见” “heads up！p your hands！\/nanananananana\/heads up！ p your hands！\/nanananananago！\/tlll\/夏日的天空中 sun！sun！sun！sun！\/tlll” “想要追上那夕阳\/（说出来了 说出来了）\/（把真实的心意说出来了）\/想要在大海中遨游\/（踩到了啊 踩到了啊）\/（踩到小猫的尾巴了）\/任凭无常的风儿从身边掠过\/如果当时能注意到你的话\/最终就能够发现\/那闪耀的流星\/距离那决定性的瞬间\/大概还有几秒呢（还有多久呢？）” “令人激动的演出落下帷幕\/sun sun 映出五人颜色的光芒\/超越梦想 超越自己 穿越星空吧！” “（heads up！p your hands！）\/（nanananananago！）\/dreaming dreaming “梦中的所见无法被忘却\/藏起来了吗？已经无法再掩饰了\/因为有你在身边啊\/feeling feeling\/这种感觉无法停止\/穿过了（huu！）那拥挤的人潮（rise！）\/马上就要去与你相见！\/dreaming dreaming\/是什么东西变得如此热情高涨呢\/（popipa~）\/还在困惑吗？已经不再困惑了” “下定决心吧 destiny\/feeling feeling\/感受到的东西无法忘记\/将那凌乱的头发（huu！）梳理整齐（cute！）\/现在就要去与你相见\/heads up！p your hands！\/nanananananana！\/heads up！p your hands！\/nanananananago！\/tlll” “夏日的天空中 sun！sun！sun！sun！\/tlll\/popipa pipopa popipa的秘密\/梦想的力量 popipa pa popipa\/一起把popipa的歌唱出来吧\/sun！sun！shining！sun！shine！shining！\/派对时间气氛高涨起来吧” “popipa！pipopa！popipa！pa！pipopa！” “popipa！pipopa！popipa！pa！pipopa！” 乐声和人声就此消失，全场欢呼声取而代之。 荧光棒不再有节奏的挥舞，转变为了乱挥的动作，看的出来人们借此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舞台上结束演奏的乐队成员们，则是一个个走上台来。 35个人也许对于这个露天舞台来说实在太多了，但没有人会介意这一点。 乐队成员们齐聚一堂，按照各自的组合列成了两排：前排四支本市乐队，后排三支特邀嘉宾乐队。 她们互相商量着站位，一边安慰着有些难以自已的成员。她们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挂上了泪水，但更多的是笑容，是有着泪水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真心笑容。 背景音乐一直没有停下。 “请听我们的最后一曲，谨献给我们所有人的友谊！” 此刻即为最终曲——《愿我们再相见》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在最简单质朴的合唱声中，联合演出落下了帷幕。随着35名成员的深鞠躬，她们边挥着双手，边向着舞台的两边散去。台下人群的声音也从热烈的欢呼声变为了些许难过的声音。 在这终幕之时，一些人的序幕还在揭晓着。 “哎呀，pasipalei的毕业演出终于结束了呢，也许明年就能够在命运科技大学见到这个组合的复活了吧？不过这个词好像不太合适……改叫复出吗？这个词又太泛娱乐化，嗯……遣词造句真难。”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呢！她们只是高中毕业而已，明年就会恢复活动。” 显然，终判结社的成员们也来到了演出现场。不过，看起来他们中的几位好像也是pasipalei的忠实粉丝。但同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乐队粉丝，至少不是pasipalei的粉丝。 “popipa居然来渊尾市为pasipalei的半毕业演出协奏，没想到啊……早知道我就带望远镜来了……” “喂喂！望远镜过分了吧？用那东西怕不是演出到一半就被治安部队抓走了。” “什么嘛，裴初彤你这么胆小？现场的媒体工作者不是也在用类似的设备吗？我手上可是有银河传媒文化的正式证件，有什么怕治安机构的必要？” “幸福啊，你现在在何方~~我们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在那黎明到来前的须臾一刻~~” 突如其来的，宇新月轻哼起了一首在某些领域流传多年的歌曲。 这首歌曲正如那些在大混乱时期重新被人们拾起，以此来鼓舞自己空虚的心灵的歌曲一样，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以及对自己现状的承认，同时又坚定的认为自己还有作为普通人而幸福的希望。 “……” 众人陷入了沉默，这股沉默于广场上人群的散去形成了“相得益彰”的画面。有些粉丝仍然站在舞台前方，似乎是在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于“偶像”们的喜爱之情。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大混乱时期的教训又让安保工作成为重中之重，因此舞台前的粉丝群体里究竟会有多少人是银河传媒文化的安保人员这点可是未知数。 不过有些安保人员本身就是出于热爱之情，才来干这工作就是了。 “……怎么突然唱起这首歌了，宇新月同学？”疑问声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而已。毕竟大混乱时期已经结束，在大混乱时期带给人们以未来希望的乐队也渐渐的转战下一个舞台，那么我呢？我们呢？我们的下一个舞台又会在何方呢？” 这番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低着头思考起来。 “哪怕是崩坏破碎的未来，那也是曾经无比渴望到来的未来啊，不是吗？既然如此，就以最喜悦的心情去迎接它的到来，以最炙热的心去践行我们的理想，以最猛烈的方式去实现不可能的奇迹吧！” 结社社长欧阳夏雪的话，让众人重新拾起了沉重的心情。 “没错！怎……怎么能够让一场演出的终幕就这样结束呢？我们的理念可是‘永远的永恒’啊！下一场演出的舞台，一定还在不远的将来等待着我们的到来，一定是这样的！” 童卿云有些怯懦的声音，在这时却显得很有勇气。 “哼哼……各位原来都能这么快及恢复心情啊。对，就是要这样才对嘛！在那黎明到来前的须臾一刻，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我们的道路走下去，直到死亡，甚至是超越死亡！” 裴初彤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感谢，其他人听了后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众人的笑声并不像舞台上乐队的演奏那般协调，但却奇妙的构成了一种和谐感，仿佛就像魔法一样。有些留在广场上的粉丝群体，似乎也被这个氛围感染了，笑声此起彼伏。 …… 舞台之后，即是给人以梦想者的平凡世界。 乐队成员们在做于此地的、最后的、音乐上的告别。 pasipalei和popipa两支乐队不是作为最着名的乐队而受到35人的尊重，而是因为三年来的时间而形成的羁绊关系而受到大家的尊重。 当然，你要是想要一个最简单的描述的话，我只好说因为她们都是好朋友了。 pasipalei是位于渊尾市的命运第三中学的学生，popipa是位于渊口市的命运第一中学的学生，其他的学生则大多数是命运系学校的学生，也有少量是渊尾市第一中学、渊口市第一中学、渊玄省中学的学生。不过要论人数多寡的话，那一定是命运系学校的学生人数最多。 同一学校的同学之间的互相告别此刻确实不需要，但不同校的人之间当然有告别之语。 时值6月17日，下个星期的星期五即6月24日便是高三年级的毕业典礼之时……按照30年代的新教育方案，高考之后一个月之内各校均应该举行专为高三毕业生的毕业典礼。而对于命运系学校来说，他们举办的时间晚于其他学校一个星期，因此他们的毕业典礼上经常会有其他学校的学生参观。 顺带一提，毕业典礼前的那个星期是学校建立纪念节，这也是他们的传统。 乐队成员们的互相告别确实是充满眼泪与悲伤的，但并没有过多的持续下去。 可能是她们本身早就在这最后的几个月转换了心情，现在并不是最难过之时。也可能单纯的只是还没有到“再也不见前的最后一次相见”吧。 不对，在这21世纪50年代，应该是没有不再相见的可能性的，更何况她们生活的这片土地是如此的奇妙……有太多的人渴望出生在这里，有太多的人渴望过上跟她们一样的生活。 只是2050年的现在，她们还不清楚这一点就是了。她们还都只以为这是一场毕业季的告别。 但上了大学之后，很多人还是会有联系，甚至有的乐队仍然会继续活动下去。 要说大学本科毕业之后，甚至硕士、博士毕业之后，她们是否会继续活动的话，答案恐怕会是“不”。 但那也是毫无追问的必要的问题而已，她们此刻的闪光早就光芒夺目了，就连她们的告别都显得让人激动不已，仿佛这不是充满着悲伤的告别，而是将来美好生活的前奏。 这对于她们来说，绝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货真价实的祝愿(?)。 第11章 既是偶像也是乐队(三) 2050年6月17日 —————— the diamond stars in the sky reflect the glow and color\/i picked up and collected the seeds of miracle all the way\/through the dark night to the unseen future ahead. 天空的钻石星辰 映照出霞光流彩\/我一路捡拾收集 一粒粒奇迹之种\/穿越暗夜 向着前方尚未看见的未来 i would like to break all illusions and convey my heart to you\/even if i can\\u0027t say passionate words\/standing here at the moment is my truest response. 我愿打碎一切虚幻 将心意传达给你\/即使说不出热情洋溢的辞藻\/此刻站在这里 便是我最真实的回应 —————— 偶像究竟意味着什么？ 自第二次世界战争结束以来，东桠希桠洲兴起了这股偶像潮流，人们或是把唱歌跳舞的男女简单的认知为偶像，或是严谨的认为要有一系列的商业操作才算，亦或者是因信称义直接把任何类似偶像的都称之为偶像。 然而在经过将近一个世纪的发展之后，我们现在可以下一个结论说：偶像这个概念在发生质的变化。 这既是因为大混乱时期的直接暴力冲突导致了人们重新拾起对美好未来的渴望，同时也是因为更多的人感到了无穷无尽的失望。 自动智能化技术的突飞猛进使得一切低水平的劳动都显得那么可笑与无用，掌握了先进技术的人们成为了新世代的新权贵，而没能在时代洪流中改变自己的人们，只好去依赖新贵们的“施舍”。 尽管改良主义者们一如既往的努力，甚至组成了新的派别：新魏欧门主义。但他们只不过是垄断型科技巨企的代言人罢了。他们的施舍与索科莉派的叛徒——瑞芬槮派的百年欺骗一样，都是那么的可笑。 在这百分之50的人都不得不靠自动智能化技术的21世纪中旬，太多的事情都显得无聊与混沌。自然而然的，偶像这一能带给人们“希望”（即使这是无论如何都会显得虚假的）的事物，便像电影、动画、漫画、音乐、游戏、美术等一样重新得到了飞速发展。 但现在仍然是尔虞我诈的市场竞争状态，巨型科技企业已经将自动智能化技术伸到了这些领域。 不过，这是不是比原本的发展水平下的肮脏、卑鄙、污秽、色情、虚伪的原装要更好一点呢？ 时间和人们会给出答案，而且是应该得出的正确答案。 …… 联合演出已经结束，现在是晚上8时左右。 广场重新恢复了平日的宁静……不对，一个广场应该是宁静的吗？好像不是吧。 但这就是事实，每分钟的人流量估计都没有广场中种植的藤姬树的数目多。 “想来也许只是人们还不习惯于晚上外出吧。” 彭鸿波如此想道。 “这是当然的，大混乱的阴霾还没有彻底从人们脑海中消除。不过，这可一点都不符合30年代瑞艾雫国的宣传机器宣称的那样呢，那时候他们狂妄的向全世界鼓吹只有自己国家的人可以晚上随意外出。” 彭鸿波缓缓的走在广场上，逐渐接近了登场过数支乐队的大舞台。 这个舞台并不是什么顶级大剧场的那种级别……不过现在还有顶级剧场吗？管辖机构确实兴建了大量的所谓的“市民活动中心”以转移人们对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注意力，但在那里就连电影都没什么人看。 但恰恰是这样的规模，恰恰是这样的在平凡至极的广场上的舞台，才是能够吸引最大多数人的地方。 看向四周，彭鸿波只看到来往路人脸上的冷漠表情。仿佛就像生活和工作已经把他们压垮了一样，不过不应该说是仿佛，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吧。 真是凄惨的世界，彭鸿波心里想着。这样的世界，怎么还会有人以为它可以正常运转下去？ 不过转头看见这个舞台，他好像又立刻得到了一个答案。 “噢！原来是靠着这种偶像啊！但这在虚幻之中寻求真实的做法，真的比在现实中得到虚幻，要来的更好一些，要更容易些吗？”他喃喃自语，现在他决定走上台去。 没有人阻止他这样一个“普通的善良市民”走上台去，现在这里是公共场所，同类的人没有这个权力。 站在台上，他再次看向整个广场。 身上的制服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的摆动，虽然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藤姬树的树冠像白天挡住阳光时那样也遮挡住了月光，但它不喜欢落叶，是因为落叶会被人们注意到吗？ 伸出双手做出向两边伸展的动作，抬头仰望天空中的月亮，他就在舞台的正前方保持着这个动作。 路过的人群偶尔也向这里投来视线，但没有一个人为此停留下来，甚至没有人拍个照……如果放在2042年以前，这种举动一定会被拍下然后传到网上。 但现在是2050年，是8年之后，是一个甚至要靠少女偶像来拯救处于绝望的心灵境地的世界。 在这样的世界中，很多“出格”的行为已经被视为“正常”，这算不算一种更先进的自由？ 彭鸿波心里给了一个否定的回答，绝对不是什么自由，这是虚伪，是无视现实的逃避。 这是真正的不自由，因为人们甚至不去思考，何谈什么自由呢？ 不再看月亮，他闭上了眼睛。 好像刚刚的演出还历历在目一般，少女的青春歌声和乐声还回响在耳畔。 “真是青春年华啊，真羡慕她们，在经历了大混乱时期之后居然还能保持这么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 他低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不为了让任何人听到。 “既是偶像也是乐队……将人类最传统的娱乐活动之一的音乐和最古老的事项崇拜结合起来，真是堪称前无古人后有来者的创造。这种创造又诱发出什么样的火花？我很期待那样的新世界啊。” 他笑了起来，笑声并没有比微风吹动他衣服的声音更大。 “新世界的前奏一个个出现了，过去历史中为此牺牲的人啊，你们看到今天的一切了吗？” “这是一个你们期待的未来吗？这是一个你们厌恶的未来吗？这是一个你们未曾设想的未来吗？” “无论你们直到死亡的那一刻究竟抱持着什么想法，这个新世界都快要来了！” “新世界，一个全新的新世界，一个斩断连锁的悲剧链条的新世界。” “你不期望这个新世界的到来吗，小姐？” 彭鸿波突然停下了“激情”的感叹，把视线从月亮转到眼前，转到不知何时站在舞台面前十米左右距离处站着的一个女孩。 正是戴着白手套的椛缇柯丝雫，但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既没有随她一同行动的男助手，也没有她的中学好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彭鸿波的双手仍然保持着伸展的动作，但椛缇柯丝雫只是站在原地。 椛缇柯丝雫接上了他的话。 “新世界确实快要到来了，它在30多年前就开始降临世间，只不过没什么人相信就是了。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像是在确保环境安全，又像是只是在正常的“欣赏”风景。 “新世界里会有谁？哪些人有资格到达，哪些人最终能够到达，新世界会秉承什么样的价值观和发展模式，这些问题还没有人能回答。你们有自信自己是绝对正确的吗？如果没有这个自信的话，你们迟早会自我毁灭。” 椛缇柯丝雫的话语充满了质疑，但彭鸿波并没有为之改变一丝神情。 “亲爱的雷斯垂德，我认为，当用以维持社会的暴力规则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摘自《福尔摩斯探案集·归来记·米尔沃顿》。” “为什么需要有这个自信呢？在我们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天，这种自信就是我们脚下的路了。正如这舞台之上挥洒青春，给人们带来未来希望的少女们一样，我们只深信我们做过的事情以及下一件要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彭鸿波只是一如既往的，驳斥了反对者的意见。 “……新魏欧门派，终究是无法理解索科莉派的想法的啊……不过，你们究竟又是属于哪一个派别的呢？新索科莉派？还是只是单纯的市民阶层的狂想？” 椛缇柯丝雫的话语中依旧有疑问，但她不期望得到解答。 “偶像，偶像崇拜，事物崇拜。你说，人类这样虚伪而束缚自己，它能走到多远的地方？假如有一天，外星人入侵了怎么办？” “我想外星人不会入侵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地球。” “那么人类入侵外星时怎么办？” “到那时已经是新世界了。” “那人类迈向宇宙深空的初期，还没有到达新世界，那该怎么办？” “靠偶像……如果偶像真的能够引领人类的话。” “这也是我们给人类的回答。既然人类总想依靠着什么具体的或是抽象的东西，总想有个精神寄托，那就让更加先进更加符合发展水平的偶像成为这种东西吧？” “现阶段的偶像，就是少女偶像吗？的确，很标新立异呢，虽然迦翸国早就玩过这招了。” “哈哈哈哈哈哈！”彭鸿波大笑了起来。 “那算什么新世界应该有的偶像？不过就是物欲横流下的悲惨造物罢了！再多的光鲜亮丽都掩盖不了它的丑恶，再多的拥护都抵不过无耻的背叛和低贱的想法，这种东西怎可和新世界谈论高贵？！” 他的话语显得自己的情绪十分激动，而椛缇柯丝雫并不感到意外。 “那么，这也可以算是十号资料的一部分内容吧？对吗？你没有跟终判结社的其他人说自己今晚会在这里，是因为自己先行看过了一部分解析过的moi数据库内容吧？我猜猜……moi其实也把手伸到了文化领域吧，用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以期在未来笼络人心？” 彭鸿波没有立刻回答。 “你不想回答，正说明了我的想法并不是错的，至少以你的角度来说无法否认。” 椛缇柯丝雫继续提出自己的想法，但彭鸿波打断了对话。 “终判结社不是moi，我们并不是那么伟大的人，我们只是平凡的普通人罢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醉心于正义事业的普通人？在我看来，你们或许比moi的新索科莉派更加具有天然的正义感呢，虽然我这个新魏欧门派没什么资格讨论正义就是了。”椛缇柯丝雫有些自嘲着说道。 “……moi才是真正的新索科莉派，不，他们才是真正的索科莉主义者。我们终将成为他们，他们才是新世界的开拓者与建设者，亦是居住者。借用瑞艾雫的话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指挥者。” “是吗？你们这些觉悟者会有这样的想法啊，真是让我感到惊奇。不过，乐队的指挥者不一定会是主唱哦？主唱往往也会在某些时候需要指挥者的支持，就像pasipalei这支偶像乐队一样。” “但无论是主唱还是指挥者，乐队都不会抛弃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当然，吉他手贝斯手键盘手也不会被抛弃，在众人的眼中……不，在真正的现实世界里，她们所有人组合在一起才是被人崇拜的偶像。” 椛缇柯丝雫看了看周围，在心里估计出了现在的时间。 “时间不多了，今天就快要结束而明天又将到来。十号资料的下落，我们双方都没有找到吧？” 看起来她像是在转移话题，但对于彭鸿波来说，他感觉这更加像是双方已经“交换了必要的情报”，因此此刻应当谢幕而不是继续演奏乐曲。 “待到明天，又会是一场令人感叹的冒险，虽然很多人会将其视为平凡。” “但我们经历的每一个平凡的一天，都是连续不断的奇迹构成的。” 这句话是椛缇柯丝雫从以前的某部动画中见到的台词，虽说后来也多次见到。 “那么，让我们就此暂且别过吧，握有十号资料的激进派可不能让我们安然悠闲的打发时间。” “为新世界致敬……你们会这样说吗？” 于是两人同时背过身去，走向截然不同的地方。 第12章 寻找、追击、沉默(一)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凌晨时分 —————— every time i meet my beloved friends and win precious feelings\/i used to lock them tightly in my heart. 每回结识心爱朋友 赢得珍贵感情\/从前的我都会将它们紧紧锁在心里 because at that time i was not used to the warm feeling\/afraid of the \\\"just in case\\\" when it would e. 因为那时我还未曾习惯温暖的感觉\/害怕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万一」 —————— 凌晨时分是什么时间段？大概是0时至5时，也就是最深的夜晚，黎明未出之时。 这是一天中最不应该出门的时间，尽管经常有很多人待到0时。 但待到1时的，一定是“有难言之隐”的人。 无论他\/她表面上再怎样掩饰，再怎样在白天看起来与现在不同， 这都是伪装，是不可信之物。 …… “请停下！” 命令式的话语从门口站着的保安口中说出，像魔法一般让正在行进中的货车停了下来。 这里是命运集团所属第十八智能工厂，门口的两名安保人员走上前来检查货车。 在保安亭里还有两名安保人员，但他们在检查时是不会离开保安亭的。这是大混乱时期留下的惯例，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一部分安保人员必须在有“掩体”的保护之下。 所属于命运集团的安保人员甚至被赋予了特权……在防卫过当的法庭审判上，没有人能定他们重罪。 一名安保人员在驾驶座旁，另一名走到货车后方用探测仪扫描内部。 多亏了技术进步，现在检查货车不需要打开车门了。 虽然谁都不想一打开车门就被子弹送上天堂，但现在的技术仍然要近距离才能扫描清楚内部结构。 “没问题！” “放行！” 检查没有问题，自然就是放行进入了。 在四名安保人员的注视之下，货车缓缓的驶过门口打开了的二级闸门，然后驶向园区内部。 二级闸门关闭，安保人员又回到了执勤位置。 …… 货车全长达到了14.5米，这是一个不符合制式标准的长度。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专门用于命运集团所属各公司的货车，究竟是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怪异的尺寸。 很多人认为这是无关痛痒的事情，因为他们不是维修人员，根本不知道这种尺寸实际上意味着要有一套完全不同于现行流程的维修系统。简言之，就是这种货车难以在“外界”进行维修…… 但也难以破坏，因为你不了解它的构造。 这辆车体外部印有命运集团徽标的货车在驶过一个“小”路口后，横着停在了厂房区的一个入口前。 货车车体的外壳侧着向上打开，然后外壳由车体左侧完全翻至右侧。这样，整个车体内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整个过程发出的声音非常微弱，只相当于老式空调抽风外机发出的噪音。 在货车底盘之上的，是规规整整的一整块“长方体”。它在黑夜之中散发着银白色的反光，带有一丝不详的气息。 “……” 似乎有人在说些什么话，但放眼望去，除了一直在驾驶室内操作的那名货车司机，一个人都看不见。 厂房的大门在货车打开外壳的时候也同步打开了，现在里面驶出了一辆跟货车长度一样的“叉车”。 这辆巨型叉车接近了货车，而货车也将自己的模块式底盘升起一部分。这样，叉车便准确的“抓住”了立方体，然后后退回到厂房内。 “请签字。” 不知何时出现的技术人员(?)对驾驶室内的司机说话，但司机并没有多少惊讶，他只是默默的签了字。 “收工！” 随着一声似乎并不必要的话语响起，厂房的大门渐渐的关闭，在关闭前最后的视野中，可以看见里面还有数个一样的立方体。 货车合上了车体外壳，重新向门口驶去。 一切都显得很和谐，而没有丝毫的意外，以及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但警报声在智能工厂内每个工作人员的终端上响起…… “警告！园区处于被监视状态！警告！园区处于被监控状态！” …… “见鬼！他们居然真的有反监控系统！这到底是什么原理！根本不符合科学规律啊！” “赶紧跑吧！不然我们就没法回去交差了！” 离第十八智能工厂超过三公里处的一处酒店的顶层某房间内，两个男人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 他们快步冲下楼，跑到前台退订房间。 尽管他们形迹可疑，但出于金钱的考量，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事。 这是大混乱时期遗留的惯例之一，不要打扰不应该打扰的人，就算管辖机构让你遵守规定。 两人离开酒店后，跑到停车场启动了电动车，一路向郊区驶去。 “喂？是老板吗？……是，是……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用望远镜观察和拍摄了，但我们只看到他们在运输立方体……好，好，明白了，我们马上赶回去……电话不能用？他们又不是那些人……我明白了……” 副驾驶座的男人用谦卑的语气打着电话，驾驶员则尽最大的能力让车子……跑到规定允许的最大值。 在这空空荡荡的夜晚，车子很快就驶出了边缘市区，抵达了郊区地带。 这里的道路很稀疏，但仍然链接着无数楼房……和不知名建筑。 核查这里的所有建筑是个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全国自动化系统存在。 车子停在了一栋民房前方。 这里是一个小居住点，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两三层高的民房。 两人走下车来，打开后门从里面搬出望远镜和摄像机，随后走进房内。 …… 但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也跟着进入了离这最近的一条主干道上。这辆车以较缓慢的速度行驶在路上，看起来就像个新手半夜练车一样……真的有新手半夜练车？虽然人确实很少。 “发现目标，他们进到房子里去了……接下来怎么办？” 一般人不可能得到的专用通讯终端传递着不应该发生的信息。 “……原地待命，继续监视。” “明白。” 车子内的四个人继续保持着监视状态。 与此同时，远在核心市区内的某处地方，通讯终端链接着的另一端，人们在焦虑着。 “他们会是什么人？难道是一直以来潜藏着的残余分子？” “如果是残余分子，会这么大胆的敢来窥探智能工厂？他们早该被吓跑了。” “不对……新的残余派别仍然存在是一定的，但他们可能进行了重组……” “重组后的派别，招募了新人？那他们可太蠢了吧？还是说，知道我们的成年人都死光了？” “死光了就死光了吧，没什么好稀奇的。但他们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一批人？” “有很大的可能，我想不到在这个时间段还敢窥探智能工厂的人，会与十号资料无关。” “但无法确定他们是受那一批人指示，还是是那一批人的手下。” “无伤大雅……让系统来处理就足够了。” “……” 众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自大混乱时期以来，系统就一直被使用在这种搜寻任务上……但我们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它了？十号资料，本身就是有关于系统的资料，如果让系统‘了解’了自己的话，会不会……” “您在说什么呢？难道‘系统’会背叛我们？太可笑了！不要再说这么多了，执行吧。” “……明白。” 悄无声息之间，整个郊区的电流电量都提高了。 这是因为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被强制性的调整了位置……而且以一定的速度转动（这个功能被视为多余，因此平常几乎不用），整个监控系统都处于高负荷状态，视野范围上升到了从未有过的程度。 不仅如此，在负责管理监控系统的治安部队总局内，无数的错误信号也随之涌入，这些错误信号构成的图像足以让值班人员辨别不出来任何的异常情况。 当然，就算是他们的智能系统也辨别不出来。 如果检查一下城市电路的电力情况是不是就可以发现端倪了？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能做到这种瞒天过海之事的人，难道不会有一两个民用电厂？ 瑞艾雫国管辖机构早就无法掌控一切了，因此它才不遗余力的推行全国自动化系统。 回到郊区这边，车子内的四人除开驾驶员外，都在自己的终端的屏幕上查看着海量的数据。 这上面既有附近几十个路口的监控画面，也有精确到十米范围内的风力级别预报。更关键的，上面有能拍摄到目标所在房子的摄像头传来的图像。 画面中显示着整个房子的各个方向的图像。当然，每个房间都关上了窗户以免被看到内部。 这可不行，这叫什么监视呢？ “出动监控无人机。” 从车子后备箱内升空了一架无人机，它静悄悄的向目标楼房靠近。在夜色的掩护下，它到达了离目标楼房稍远处的另一栋楼房的楼顶停了下来。它携带的夜视监控仪和监听设备不断的传递着信息。 “无人机就位了。” “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在这“天罗地网”的监视之下，目标楼房内的人们还在自以为安全的谈论着。 …… “老板，这就是我们拍到的东西，请您看看。” 两个年轻的男人低声下气拿出存储卡，坐在桌后的中年人不发一言，将其插入笔记本电脑的接口。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很模糊，但足以辨别出厂房的样子，以及货车卸货时的场景。 “那个……老板，这东西是什么啊？看着像一块巨大的石料，可这么大的石料为什么要用这种货车运到边缘市区呢，这应该是郊区的石料切割场才要的货物吧……” “而且这个东西，好像在拍到的影像里还发着光？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石料，不会是放射性原料吧？” 两人像在询问，又像是在寻找一个证明自己猜测的机会， 当然，更像是庸俗之人的叽叽喳喳。 “不该知道的，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吧，免得惹祸上身。” 中年人用平淡的下了“逐客令”，两人面面相觑。 “那……那好吧。但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呢，老板？最近都没钱吃饭了……” “啧，这年头连打工都打不了了吗？还是说你们只是单纯的懒？” 中年人虽然嘴上嫌弃着，但他仍然拿出了一个早就装好数十张纸币的信封，两人连忙收下。 话说这年头怎么还有人用信封装钱来给手下？ “那老板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不给您添麻烦了，哈哈……” 两人点头哈腰了一番，头也不回的走下楼。 “真是没用的东西，你们又能花这些钱多久呢？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看到了多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中年人靠在座椅后背上，低声自语。 在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也显示着这栋楼房范围内所有摄像头拍到的图像。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两人走下楼后马上就启动了车子，连一秒钟都没有停留就驶出了房前的道路。 不过这些图像里有几个是用望远镜摄像的，因此也看见了很远处的某辆车的动向。 这辆车上走下了两个人，站到了这片房子的道路的最外面的那条道路和主干道的交界处。 他们就那样站着，几乎没有什么动作。 既没有交谈，也没有抽烟，更没有低头看终端。 手上没有拿着望远镜，脚下站着的马路空空荡荡，周围的荒野空无一物。 天上的月亮照耀着荒野，马路旁的自动太阳能路灯照着他们的脸。 手下们开着的车似乎有些迟疑，但速度也只是减小了些许，因为两人站的间隔正好够一辆车通过。 他们准备通过这个间隔，但 车子突然急刹车，巨大的刹车噪音响彻夜空， 车子像在滑行一般缓缓的驶过这个间隔， 更准确的说，是“即将”驶过，因为车子的前座正好对着两人， 然后两人举起了手中握着的东西，扣动了扳机。 第13章 寻找、追击、沉默(二)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凌晨时分 —————— the moonlight at dusk seems to invite me to go\/remove the veil of obscurity\/when i finally face the darkness hidden in my heart. 黄昏的月色 仿佛在邀我前去\/为它拨开那 朦胧迷惑的面纱\/当我终于直面心中隐藏的阴暗 when i finally epted my weak side\/i first realized the \\\"things i want to protect\\\"\/i was there\/i would like to hold them in my arms silently. 当我终于接受自己软弱的一面\/我才第一次察觉到 「渴望守护的事物」\/原来就在身边\/我愿默默无言 将它们紧拥在怀中 —————— “把人抬走真是一件累活，不过抬活人据说比抬死人要轻松一点。当然，沉睡不醒的人和死人抬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车内的某人心里这么想着，他一边看向车窗外的景象。 现在是凌晨1时，位于郊区的这片居住区仍然像死去一般寂静无声。 不过市区也一样寂静就是了。 在车子旁边的某处无人楼房内，“丢”着两个年轻男人，被绳子捆绑的身体躺在地上，呈睡觉的姿势。 “等待猎物的时间，往往会让猎人变成别人的猎物，因此猎人不应该只盯着猎物。” 他的同伴在低声说着“诗言”， 这不是一句好话，但车内的人们脸色都没有变化，就像是不在意这句话带有的不详气息一般。 “但猎物即将出现的时候，没有一个猎人不会只盯着猎物。” 他们手上的终端，都显示出了目标楼房大门处的图像，而在这图像之中看见一个中年人走出了房子。 “目标离开了房屋，全体注意。” “收到。” 在离这里更加遥远的地方，另一辆车……一辆3.5米长的小货车正在高速的向这里驶来。 “狙击手就位。” “可以开枪。” 车内的某个人把一支“枪状物体”架在了车窗窗框上，对准了目标楼房，以及目标。 这不是一把狙击枪，甚至都不能算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枪，因为它发射的“子弹”本质上是一种强大的“电磁干扰”。这种电磁干扰弹会在被高分子复合材料制成的撞击机构激发后，释放出足以导致一个最健壮的健美运动员瞬间昏厥的强电磁波。 由它不是使用高能炸药作为动力源，而是采用了强电流来控制方向和助推，所以它的射程最大达到了5km（在最晴朗的天气条件下）。当然，车内的人不可能在这里用那么高级的制式，现在在这里的这把只是1km的标准型，并且是可拆卸的。 辅助光学成像瞄准镜（利用其内部的超微型计算机，它可以以最小的空间实现夜间图像的最大可能程度的清晰）的视野内，狙击手很清楚的看见了中年人的胸口。 “没有任何阻碍，10秒钟后射击。” 这种“发射器”（不能把它叫做枪，因为它的制造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取代枪……在各种意义上）的设计，显然使得它压根不受低风速的影响。 “命中。” 中年人应声倒地，当然，是以大脑突然失去自主意识为原因的倒下。 “接下来让侦查无人机上去……” 在附近楼房待命着的无人机，拍到了从车子这边起飞的另一架无人机。不过这架新起飞的无人机是小型化的，并没有搭载超高精度的夜视摄像机……但它携带着更加危险的声波武器和全天候火控系统。 武装无人机慢慢的接近了楼房，更准确的说是接近了窗户。它用不知名的声波武器轻易的震碎了所有玻璃。玻璃声破碎的声音在夜晚很是响亮，不过附近的民房其实一个人都没有，也就无所谓了。 窗户被破坏的同时，窗帘的固定装置也在声波武器的作用下“轻飘飘”的损坏了。 因此现在整个二楼都呈现在无人机的视野中，以及武器的射程之内。 无人机飞进了中年人刚刚还待着的房间，发现了笔记本电脑。 它飞到笔记本电脑的正上方，伸出自己的折叠式捕捉机构。像是两根管子似的捕捉机构精准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的开关，并且其侧载的插口也插入了笔记本的接口。 无人机判断数据读取还需要至少10分钟的时间，因此它将声波武器的瞄准方向不断的绕圈。 不过它从飞进房间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警戒”着了。 “啧，这帮人是故意选择了老式设备？看来我们得花一点时间了。” “希望别发生什么意外，这大晚上的实在是难以得到支援。” “倒不如说我们的敌人也一样，算扯平了呢。” 车内的人们在窃窃私语， 或者该说是光明正大？ 10分钟不到，无人机便读取了所有数据，飞出了房间。 “好，现在是时候收工了。那栋房子除了笔记本电脑之外似乎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不对吧？难道说那里只是一个单纯的集合点？那为什么那个中年人要什么都不带的走出来？” 众人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看来轻而易举的得到数据一定程度上让他们过于得意忘形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看……按照预案，这种情况下应当尽可能的保证人员安全，这该怎么做？” 他们谁都不清楚，毕竟他们都只是第十八智能工厂的“普通员工”而已。 他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也许的确只剩下确保自己安全了。 “……” 沉默席卷了众人，他们现在是该选择让无人机直接全部返回，然后直接各回各家，还是该选择继续调查任务？ “难道没有moi的支持，我们这些技术人员就只能旁观事态的发展吗？” 众人抬起头来看向说话的人，若有所思。 “还真是……吧？没有moi，我们中有谁敢于像他们一样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这种事？又有谁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足够强大的心灵？我们都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啊……” “但moi也曾经只不过是我们中的一部分，是‘普通人’中的一部分，他们只是做出了选择。” “那我们能做出这个选择吗？或者，现在是该做出这个选择的时间？” “全看我们的心灵讲述的答案，不是吗，各位？” “……” 于是众人继续行动了起来。 当然，他们并没有鲁莽到直接开车过去， 那只不过是穷凶极恶的恶徒才会干的事，真正的技术人员即使要干这种事也应该用别的方法， 比如说出动他们的无人机。 那架武装无人机在带回数据之后又重新飞了回去。 无人机的捕捉机构不仅可以传输数据，还可以直接当“一双手”来使用，因此武装无人机现在正在“举”着这个中年人飞行。 虽然距离地面只有半米的距离，但要让一架无人机带动一个正常体重的中年男人，在很多时候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架无人机的体型十分巨大，因此它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甚至在移动过程中它的姿态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别误会了，它可不是运输无人机，这样的设计其实是为了携带更加危险的大型武器。 武装无人机慢慢的带着中年人离开了楼房，随后到达了车子附近空中保持待机状态。 “运输车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来？终端上显示他们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车内的众人在决定继续任务的时候，就呼叫了远处待命的运输车辆，但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们快看看这个！这笔记本电脑里的数据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我们曾经提供给moi的非制式武器的资料吗？？？这种级别的机密资料已经被泄露到这种小头目手上了？？？” 某个人慌乱的声音催促着其他人看向被破解的依靠无人机近场通讯传输过来的数据， 因此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待命着的武装无人机，已经处于一个异常状态。 无人机的旋翼其实并不是静音着的，但就算如此它的噪声也太大了，大到任何一个听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认为它一定是出问题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无人机的高度在渐渐的下降，机体也在摇摆着，若隐若现的烟雾出现在夜色中…… 一声爆炸撕破了宁静祥和的夜色，爆炸产生的火球吞没了附近的杂草、废弃物、空间和停着的车子。 在爆炸声消失之后，众人从被烟雾灌满的车中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边咳嗽着边躲在车子后方。 嗯……多亏了最先进的高分子复合材料，这种程度的爆炸根本无法撼动这辆车，以及它的车窗，不过火团和烟雾还是使对着爆炸那一面的两人造成的伤害，这其实包括驾驶员。 “感觉如何？坚持住，先用这个止痛和止血，挺住！运输车很快就来了！” 剩下的两人虽说也被冲击波击打到了，但终归是因为队友的身体而免受重伤。 不过那两人流着血和昏昏欲睡的神情显然不妙。 “该死！这一定和昨天凌晨的爆炸有关，那东西……那人肯定早就在离开房子前就死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神秘力量之类的东西，还是人类的科技已经能够制造出丧尸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让运输车过来，我们手上没有足够的治疗设备……喂？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到我们这里？！什么？道路被爆炸破坏了？路上有两具尸体一样的爆炸物炸毁了陆基，而且你们周围的荒野全是泥潭？见鬼，这里到底是什么落后的地方，居然还会有这种破事！” “你们赶紧下车走路过来！不要浪费时间让车在泥地里开了！” 两人边对着通讯频道大喊，边用各种简易医疗设备进行紧急治疗。 幸好，运输车那边带有折叠式小车，离开了泥地之后他们就可以以“高速”向这里赶来了。 更幸运的是，伤员得到了及时的治疗，可以说是脱离危险了。 当然，众人接下来还得解析收集到的数据，以及收拾现场。 幸好这辆车本身是不会被这种程度的爆炸所撼动的。 …… “立方体”运输行动一小时后 远在边缘市区的第十八智能工厂总控室内，被从睡梦中叫醒的技术人员们不得不紧急分析数据。 虽说他们根本就没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毕竟“立方体”的运输作业一个小时前才完成。 他们身上没有穿着命运集团标配给他们的银白色元素为主的制服，而只是身着个人便装，这让整个总控室显得不太协调……因为这间房间里充满了合金金属的白色系色泽和高分子复合材料的非反色泽。 技术人员们的眼睛还没有黑眼圈产生，但已经有人在时不时的打哈欠了。 “图像检查三遍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无人机拍到的图像。” “这只能确定是在‘无人机的视野’之内，并且‘以无人机的眼睛’看到的图像，不能说明在人类眼睛看来仍然是这些图像……不过我们缺乏足够的设备，真是麻烦。” “要不要请求总部？还是联络moi对外分部？这次的事件恐怕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了吧？” 技术人员们互相讨论着，话头转到了局势问题。 “不，如果现在上报总部请求支援的话，实质上也就是在联络moi对外分部。那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先进科学技术部总部和moi的关系现在可是有些紧张，我们不能不顾他们的想法擅自行动……” “那帮家伙跟moi有什么区别？一丘之貉！大混乱一结束就开始搞这种事，我们这些中层部门都快被搞瘫痪了！” 有人对局势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有人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我们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是时候让外部机构组织帮助我们了，这是新的惯例。” “……我记得，渊尾市现在的外部机构组织是在秘密组织——终判结社的指挥下吧？他们似乎是学生。” “噢，是不是学生有什么关系呢？整个命运集团不都是依赖于年轻人、中年人和老人而成立的吗？” “……看来大家能够同意，那就这样决定了。准时在6时联络终判结社吧！” 第14章 寻找、追击、沉默(三)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早晨6时 —————— your face appears in the sky at dawn\/if my frank words can reach your ears. 黎明将至的天空 浮现出你的面容\/若我坦诚的话语 能够传到你耳边 the dark and weak side hidden in my heart\/can all be turned into the driving force of my struggle\/the diamond stars in the universe reflect the glow and color. 心中隐藏的阴暗 自己软弱的一面\/全都能够化作我拼搏的动力\/宇宙的钻石星辰 映照出霞光流彩 —————— 准确的来说，现在并不是早晨6时，而是6时之后的几分钟。 6时只不过是终判结社的每个人从睡梦中被闹钟吵醒的时间， 不过不用感到奇怪，他们的舍友不会被这种闹钟吵醒，因此舍友们可以睡个好觉，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有这样某种程度上属于“心大”的舍友，他们才“称得上”是秘密结社的成员吧？否则早就暴露了，毕竟他们总是莫名其妙的不上课、请病假、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场所。 虽说也发生过把舍友换掉的情况就是了。 总之，现在的七人组（他们其实在心里觉得这种称呼很贴切，但不愿意自称，这算害羞吗？）正在前往秘密场所的路上。 不过，说是秘密场所，其实也就是一个社团活动室罢了。 不过，说是社团活动室，其实没什么人知道这个社团。 “啧啧啧，高昂的中层人员居然要请求外部机构的指挥者帮助自己，算不算丢了脸面啊？” “他们丢脸不是一天两天了，非制式武器到现在都没有大量列装而他们却随便使用，这种情况下总部对他们早就有意见了。要不是大混乱时期被尽可能快的结束，恐怕内部清洗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们。” “呵呵……我到觉得这帮家伙只不过是在听从先进科学技术部总部的命令罢了……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这帮家伙在讨好公司领导而已。谁知道呢？这帮技术人员可市井了。” “别这样说，他们只不过是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只是他们的做法确实有些过火了。” “……” “我说，各位怎么还在路上聊天啊？我都在房间里疲于应付他们很久了，都有5分钟了！” “啊，那不是你的职责吗？为了保证数据解析不出差错什么的。” 七人组边赶往活动室边在即时通讯系统上聊着天…… 一会儿后，不在活动室的六个人终于抵达了。当他们踏进活动室的时候，房间里的纸质资料堆积如山，令他们感到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居然会用到这么多纸张来印刷资料，难道我们的显示屏幕不够用了吗？” “你没看到墙壁上已经全是屏幕了吗……很明显这是因为这几天积累的资料就是如此之多了啊。” 裴初彤和凌兴贤在感叹房间里纸质资料之多。 “唉……整理出这些东西可费了我一番功夫，我快困死了……” “辛苦你了，那么现在就让我们继续投入工作吧？智能工厂似乎发给了他们调查到的详细资料。” 欧阳夏雪出言安慰了留守的彭鸿波，然后召集众人开始工作。 不过，说是工作，但对于他们这样的秘密结社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工作， 他们只需要收集、整理资料，然后按照预定方案展开行动就足够了。 虽然很多工作本质上也就是这两步，但人们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工作是可以归纳为这么简单的东西的吧？他们总会说自己的工作是多么多么的复杂，可惜到最后反倒把自己给搞糊涂了。 “‘系统’的解析估计在下周前就能够全部完成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够完全利用moi遗留的一切。” “可我们没有武器！智能工厂那帮家伙是想让我们像地痞流氓一样做事，还是见义勇为？” “一个好消息，各位！智能工厂决定在7点给我们一批最新型的非制式武器！” “切，让我们办事才给东西，真是小气。对了，他们没给钱吗？这些设备难道要一直靠我们的学费？” 高德捷刚跟众人说了好消息，裴初彤就抱怨着。 “……我们的学费不一直都是记账的吗……好像欠的再多都无所谓吧，只要不超过合理范围……” “卿云，这已经不能算是合理范围了吧？哪个普通高中生会花费数万元在购买科技产品上啊。” “这可说不准呢，裴初彤同学。命运系学校不乏你我这样欠学校一大笔钱的学生，但更不乏的是某些隐形富豪的子女呢。你们班上不就有吗？不欠学校钱反倒给学校捐了几十万的。” “哈？那种终究是少数吧，再说了，他们再有钱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命运系学校也不在乎这点钱。” “接下来，就去接收武器，然后行动吧。哦，差点忘了要先吃早餐。” 于是众人分别前往食堂吃早餐。 不过，彭鸿波仍然待在活动室里继续监视数据库的解析进度。毕竟他是终判结社里的技术人员。 其他人吃正常的早餐，而他只能吃各种速食品，似乎让他显得有些“艰苦”。不过在这么多年的技术进步之下，某些正常的早餐恐怕还不如速食品有营养有味道吧？ 其他六人当然没有在食堂里聚集在一起，他们的结社行为可不能被发现。 “数据解析需要的时间确实在变化，但又确实在缩短，这种机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又是为了什么……” …… 早晨7时，某处咖啡厅 这个时代居然还保留有这种店铺，要说正常也不算正常。 正常的是人们总需要一个能够喝饮料的地方，虽然它叫咖啡厅，但它实际上售卖几乎所有你能想到的饮料产品。不算正常则是因为这个年代居然还能顽强的经营下去，看的出来附近的人们对它的喜爱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动智能化技术带来的标质廉价产品。当然，其实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大混乱时期给它喘息时间罢了，因为混乱使得人们不得不在一定时间内自力更生，而不是追随集中化的生活方式。 “这就是给你们的东西了。” 一个穿着“普通款式”短袖长裤的年轻男人对着面前的学生模样的男孩说道。 在男人的身边放着一个黑色带拉链的手提包，看起来塞满了东西。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们只给了一堆零件吧？要我们自己组装起来？” “没办法，带整件的话太危险了。治安部队现在仍然在秘密监视着一切，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算了，组装就组装吧。说明书你们打算怎么给？” “纸质的，就放在里面了。有些时候简朴一点比较好，毕竟我们的眼睛不是图像识别器。” “那我们就收下了，再见。” “再见。” 男孩提过手提包走出了店铺，而男人在待了几分钟后也随之离开。 幸好大早上没有几个人待在这间咖啡厅里， 不过这么冷清的生意环境怎么还能支持它开下去？难道有什么人专门给他们钱来填补亏损？ 男孩就这样提着包走在路上，似乎没有人对此起疑心。星期六的早晨，确实该是一个高中生悠闲度过的好时间吧？再说了，高考已经结束，现在只有高一高二的高中生还能被称之为高中生。 不过，高三毕业生会在下周参加最盛大的庆祝活动——校园节。 他心里想道。 校园节是什么时候变成瑞艾雫国的“潮流”的？很难说，因为自从20世纪末期以来，全世界各国各校几乎都有庆祝校庆的习惯，而校庆和校园节合办又是习惯中的习惯。即便瑞艾雫国是后发国家，它也学到了这一点。当然，与21世纪中叶的校园节不同的是，以前的校园节只不过是为期一天的各种堪称“形式主义”的活动，缺乏实质上的学生参与。 那时候的校园节既没有迦翸国的年末文化祭的重要意义，也没有伊欧联盟及玫喀克联邦的那种学期末的自由狂欢之气，那它是如何变成今天的瑞艾雫国这样的校园节……哦，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命运系学校的这种校园节形式并不是整个瑞艾雫国的惯例，它似乎只是随着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日渐深入而自然而然出现在发达城市的。就比如说像是渊口市和渊尾市这两个渊玄省最大的城市一样。 高三的学生在毕业之后才会参加校园节，但他们并不会举办活动……或者说很多人只是过来看活动。对于他们来说，整个高中结束前最后的活动应该是年末最后一个工作日晚上的元旦晚会。校园节是毕业后最开始的活动，也是最大的活动……当然，对于命运系学校来说，命运科技大学也有类似的，但现在的命运科技大学这类活动的参加率不如各命运中学。 不过，等到50年代的学生全都毕业后，命运科技大学将会充斥着命运中学毕业的学生……在可见的未来，他们甚至会是命运小学的学生。他们会将这个传统带到命运科技大学去。 哦，怎么今天又回想起这种事情了？他在心里感到了一丝困惑，但很快便抛之脑后。 嘛，这样在赶路的同时思考一下现实的情况以及预测一下未来的情况，也不算什么坏事吧？ 尤其是在这大混乱结束之后的时代更是如此。 谁知道会不会再出现那种梦魇般的世界？ 他看了看手上提着的包，这个动作并没有引人注目，但他仍然小心翼翼的。他知道，里面的零件组装起来后全部都是视使用情况可以一击毙命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是像他这样的学生会使用的东西。 当然，就算他不是学生也不会使用，不应该使用。 但他还是得使用，因为他这类人早就深入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去了。 什么时候形成了这样的思考模式？他不知道。也许反了吧，是因为有了跟那时候到现在的类似经历，才会有这样的思考模式，而不是因为有这样的思考模式才有那时候到现在的经历吧。 答案如今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在于脚下的路会走向何方。 他到达了目的地，另一家咖啡厅……哦，这家应该称之为餐厅，毕竟它不是专卖饮品的。 他走进了餐厅，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点些什么？现时的餐饮业似乎整家店都只有一两名服务员，幸好这时候没什么人所以可以向他搭话。 这算幸好吗？算是吧，毕竟他还是挺喜欢这种被服务员“关心”的氛围的。 尽管这种“关心”基本上只有金钱的考量，但它不仍然是一种“关心”吗？ 也不好抱怨什么，毕竟以前的餐厅更加的嘈杂，现在算是好的了。这既是因为瑞艾雫国人口数量的连年减少，也是因为自动智能化技术使得餐饮业也被“洗牌”了而已。 早上就是该点一碗粉汤，反正早餐吃的不尽兴……其实只是因为过于忧心忡忡导致没吃多少。 一碗装满切成片状的肉、少许葱花、少许时令蔬菜、少许植物油，以及最重要的粉条——以渊玄省人最习惯的宽度和厚度制成的粉条，这些构成了一碗精致的粉汤。 毕竟在学校还是吃过了，因此这是小份。 毕竟在学校还是吃过了，所以他漫不经心的吃着，并且看着眼前的终端屏幕。 社交软件上不断的传递着信息。 先看看渊尾市的： “爆炸事件结束了，可我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是不是一种幸运？” “太幸运了！简直就跟我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一样幸运！欢呼！喔呼！” 社交软件再怎么变化，人们爱在网络上发表“不符常态”的发言的习惯都不会改变。 再看看内部通讯频道： “我在老地方等着你们，这些东西没办法在街上明目张胆的带着，治安部队的暗哨并没有撤完。” “收到……在第三个老地方？我们会分批去的。” “尽可能快点……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了，我总感觉会有更危险的事情发生。” “哈哈！等我们拿到这些东西，还会怕什么呢？治安部队又不会向我们射击！” “该改口了各位……昨天早上的管辖机构会议，已经正式决定把治安部队改制为治安机构，归属于各级管辖机构直接指挥和在栞雫设总部了。这是瑞艾雫国的全体通告。” “什么？！！！” 众人错愣了。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公布出来？” 这种事情无所谓了，因为一场风暴即将袭来。 第15章 幽灵亦是科学……可能吗?(一)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早晨8时 —————— i picked up and collected the seeds of miracle all the way\/through the dark night, looking forward to the unseen future. 我一路捡拾收集 一粒粒奇迹之种\/穿越暗夜 向着前方尚未看见的未来 i would like to break all illusions and convey my heart to you\/i don\\u0027t need any passionate words\/standing here now is my truest response. 我愿打碎一切虚幻 将心意传达给你\/不需要什么热情洋溢的辞藻\/此刻站在这里 便是我最真实的回应 —————— 我们不要虚幻的现实，更不要虚幻的虚拟。曾经有人在大混乱时期这样说道，他们是洛萨克特主义者，即诞生于玫喀克联邦的洛萨克特派。 但，谁又能彻底否认虚幻的现实就是等同于虚幻的虚拟？换言之，现实究竟可否像过去的科幻构想里一样，以“意识”来直接进行干扰？恐怕有愚者会说什么“量子力学的观测”之类的吧，但那终究只是胡说八道，只是愚者们企图理解伟大的科学，但又不愿意深入下去的愚蠢之语而已。 对于真真正正能够以现有技术、以及即将实现之技术，将原本做不到之事实现的人来说， 这或许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真实的现实。 就比如说这个其貌不扬的商业大楼，这种人中的一部分人就在这里。 不过，在这种人看来，他们的同类只不过是一群“疯子”，只有他们自己才掌握了现实的真实。 …… “看起来有些人已经急不可耐了。我们是否也要加快脚步？” “毫无必要，实验成果已经交给那些激进派了，接下来只要让他们玩火自焚，然后我们收集数据。” “可是，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被moi发现？他们虽然现在已经收缩到总部及各同盟者所在的重要城市，但对于原先处在控制和影响范围内的城市来说，他们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吧？” “那我们能够错过这个时机吗？moi很快就会因为大混乱时期的出色表现而获得无限制扩张的权力，等到了那时候他们可就不是卷土重来这么简单，而是真正的手眼通天了！等到了那时候我们就没办法在瑞艾雫国开展实验了，你们明不明白？” “……” 其他人似乎对这说法很不满，但他们心里又都明白这是事实。 不，这是“一定会发生的未来”，所以说不上是“事实”？毕竟这不是现在的情况。 “……可，等到了那时候，我们一样也可以在其他国家开展实验吧？而且或许效果会更好也说不定。对于那些落后国家而言，做这种非正常实验可太容易了。” “我们的实力现在还是不够啊，否则的话我们还需要做这些实验？直接在实验室里就能够完成了。” “完备的实验室对于我们的事业来说太重要了，通天之塔项目需要的技术积累完全哪怕是一个小国家几十年的收入都不足以买得到，我们需要实验室来自行研究出这些技术。” 众人很明白，他们现在在这栋商业大楼，就是因为他们要赚钱。 没有钱，他们就没有办法研究关键技术。 当然，他们赚的每一分钱都充满了非正常因素……不是说这些钱沾满了鲜血，而是沾满了“神秘”。 “关于心灵能量的研究，我们完全没办法在现实世界里找到多少踪迹，但我们仍然找到了踪迹。” “到了付诸实践的时候了，各位，不是吗？就让我们在moi监视一切之前，看看人工幽灵吧！”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欢庆的鬼东西……” “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想用在热兵器技术上，而不是这种散播心灵威慑的基础技术……” “不合常理的东西……” 显然这些人对于这项技术有不同的看法，但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 今天的天气稍许炎热，尽管现在才8时刚过一些，尽管对于渊玄省最南端的城市渊尾市来说也许这才是常态。 可这还是很热， 人能够承受得住30度的环境下一直活动吗？ 应该不会吧，因为会出汗，会发热，会难受。 更何况直到中午为止气温都会渐渐上升。 所以，街上没什么人行走也很正常了，更何况今天是星期六的上午。 在这个时代，人们的娱乐活动大多集中在“集中”上，这不是绕口令。 这只是客观事实而已，因为所以原先被认为是“不集中”的活动大多已经消亡了。或者，这些消亡了的活动被汇入到了“集中化”了的活动中去。这算是所谓的“获得了新的活力”？恐怕只有30年的社会学家们会这样想吧。现在的社会学家只不过是管辖机构的傀儡，或者他们的对手。 在这二者之间的，只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市民们罢了。 毕竟是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时代了嘛，智能设备的超广泛普及之下，还有什么微小的存在是微小的？ 就连都市传说都成为了公开的、科学的事情了。 因为没有人会当真，因为人们见识过更加恐怖的现实。 但人们真的会重新感到恐惧的吧？否则，封建时代数千年的恐怖，早该让人类无惧一切了。 就比如说现在的街道。 你会对街上行走的人感到恐惧？那你只不过是因为害怕与他人的接触，即使这接触是最微小的“看到脸庞”这种程度。不过，如果有人真的很“热情”、很“友善”的想要知道大多数人的详情的话， 那他\/她一定会感到无边的恐惧，因为总有一些人，这种详情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这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在石砖铺就的路上行走着，她穿着随处可见的衣服，长着随处可见的脸，神情也是随处可见的在路上一定会见到的“扑克脸”……不会真有人以为自己走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好看吧？你又不是呼朋唤友的走着，而是自己一个人罢了。 这个女人的目的地是哪里？我们不知道，但她的视线没有丝毫的变化……她一直只看着前方。 真的会有人走路时不看四周，哪怕是眼角瞟到？ 不可能有这样的人，那一定不是人吧。人类的意志做不到这么高的专注度。 她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灯变成绿灯。虽然现在并没有什么车经过这个路口，可这不可撼动的交通规则依然要求红绿灯的时间一样……不过那是其他地方，在渊尾市这样的“先进智慧城市”，红绿灯的时间会随着车与人的数量改变而改变，因此她很快就得到了踏上斑马线的机会。 多亏了自动智能化技术带来的生产能力，支撑起智慧城市的基础设施能够被负担的起了。 于是她迈步走到斑马线上。 这个路口不是很大，从这一端到对面一端大约也就15米左右，对于一个成年人……不，对于一个14岁以上40岁以下的青年来说，即使以最慢的走路速度也不需要半分钟。 但意外总会发生，而且意外发生的时候是不需要合理的逻辑和理由的，否则就不是意外了。 换一种想法，也许这些意外的本身逻辑再怎么不符合常理，也许那才是最合理的逻辑和理由也说不准吧？就比如说出车祸的人，一定是因为在那个时间走到了那个位置，所以才发生车祸的， 否则就只是失控的汽车，就只是司机自己开车失误罢了……也许同时也是自动驾驶的问题？不过现在自动驾驶的普及率并不高，很多人只把它当成驾驶时的“助理”一类的东西而已。 所以，车祸发生了，而且是符合逻辑的，因为她那个时刻就待在斑马线的那个位置，并不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也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就因为事件本身存在，所以一系列逻辑都是可以找得到的，尽管不符合常理。但常理本身也是逻辑。 车子的速度并不快，似乎是因为看见红灯后刹车不及时所以才超出了界线。 但速度再不快，刹车也是不及时的。即便加上了最好的刹车技术，这个刹车时刻也太晚了，晚到不足以在撞到她之前让车完全停下。 终究还是硬生生的撞到了人。 硬生生这个说法可能不太对，因为车辆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它没有触觉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撞到人的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感觉。是硬的骨骼？还是软的肉体？ 这些都无所谓，毕竟司机在那一刻闭上了眼，路人没人看向那个地方。 不对，司机在撞人的那一刻真的会闭上眼睛，选择逃避这个结果吗？ 不对，闲极无聊的路人真的会无时无刻盯着各类智能终端，不看向周围吗？ 可惜这些都与这个生命无关，她还是被撞了。 当车子刹车的巨大声音完全消失时，车身前侧只剩下了红色的鲜血，道路上只剩下了支离破碎的尸体……一场车祸应当是这样的吧？虽然99.99%一辈子都没“亲眼”见过车祸现场，可它应该是这样吧？ “啊……啊？……？？？” 司机惊慌至极的打开车门踉跄的走到车前，看来他还没有被吓到精神失常。 但让他发出错愣之声的，并不是眼前的血肉飞溅之境。 也许那反倒能够让他感到安心吧？安心于“按照常识来说应该发生的事情”。 但常识仅仅只是一种逻辑，甚至不是全部事物的逻辑。 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只看见空无一人、空无一物的道路。 这就是他所“看见”的事物吧？一片空白，就像他现在的思绪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不是撞到了人吗？不是应该看见血肉模糊的肉块吗？ 很奇妙，如果让一个面对即将发生的惨剧的人一个“机会”，让他看见悲剧没有应验……他反倒会怀疑合理性，他会质疑为什么悲剧不发生，他会相信悲剧发生才是合理的， 哪怕他根本没有“亲眼看见即将发生的悲剧未来”，他也会因为“理应发生”悲剧而质疑为什么不发生。 他被后方的车辆烦躁的鸣笛惊醒了，他的车刹车时打了个转导致两个车道左右的位置被堵，现在后方的车几乎都过不去这个路口。 …… “这是怎么一回事？监控拍到的图像为什么前后不一致？” 这场事件就像其他“灵异事件”一样，极为迅速的被负责城市治安的治安机构密切关注了。 不过以前的治安机构不会这样关心这种“小事吧？他们一般都认为是无稽之谈。 但现在不一样了，大混乱时期以来整个管辖机构就像惊弓之鸟一样，迫不及待的想“知晓一切”，哪怕是借助灰色势力他们也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否则那些高级人员可能会横尸街头。 当然，治安机构有自己的想法。 但这些都只是故事的背景板而已，这次的重点在于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 “这不可能啊！信息分析系统检测的分帧结果居然是这样的！在撞到车辆的那0.01秒到0.03秒之间，那个女人就消失了！难道真的有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凭空消失吗？” “有是有，但不是这种会被监控系统拍到的情况……” “坏事一件接一件啊……” 治安总局信息科下属城市监控部门的技术员们感到十分的疑惑不解。 顺带一提，他们名义上和实际上都是“技术人员”，不是“执行人员”，因为现在瑞艾雫国的治安机构遵循着一套“类紧急状态应对机构设置方法”。这些人员负责的监控系统是一个需要专业人员的系统，因此必须得是深谙计算机技术的技术人员，而不是简单学过计算机本科甚至是其他领域的人。 “治安小组已经出发了，估计半小时之内就能传来现场报告。” “怎么这么慢？他们不是一直在巡逻吗？” “好像是因为搜索中断，所以都返回总局了。” 第16章 幽灵亦是科学……可能吗?(二)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早晨8时 —————— run and chase with a yearning heart\/i\\u0027m sorry i can\\u0027t do anything for you. 怀着渴求的心灵奔跑追逐\/抱歉 我无力为你做什么 i want to share your pain\/but you don\\u0027t want to. 我想分担你的苦痛\/但是你却不希望如此 —————— 时间重新回到早晨8时，回到后来被通称“幽灵事件”的“灵异事件”发生前十几分钟。 8时是瑞艾雫国所有管辖机构工作人员、所属企业员工的标准上班时间（当然，一些特殊工种是不需要严苛遵守这个规则的），因此渊尾市治安机构的执行人员和技术人员们也在这个时间上班了。 不过，等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各自的工位上开始工作的时候，他们仍然沉浸于无尽的怀疑之中。 为什么要改制治安部队为治安机构？虽然明面上治安部队的成立是为了“应对大混乱时期的紧急状态”，但现在谁都知道一个道理：治安部队早就是一个庞然大物了，轻易的改制它绝不是一件小事。 甚至不应当是一件开秘密会议就能决定的事情。 这让那些2043年以前的权贵们怎么想？ 警戒监察部队、恐怖及暴力事件特别应对部队、城市管理治安总局交通\/消防部门……所有的这些为管辖机构直接服务或间接服务的原先机构部门都被整合为了治安部队。 甚至在2047年的混乱巅峰之时还将武装警戒监察部队也整编了进去。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居然被秘密会议给决定了？栞雫在干什么？ 人们在心中议论纷纷……不对，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没有必要这么小心，他们自己就是维护瑞艾雫国的“工具”，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他们可以正大光明一点，只要没有人举报。 治安部队改为治安机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最大的改观可能就是把所有的门牌、标牌都换掉吧。显然负责后勤的一部分人早就得到了消息并且制造了出来……在大部分执行人员知道之前。 除此以外，各个部门的名字理所当然的也发生了改变，像是情报科改为信息科之类的。 各治安机构治安大队的队长们现在也聚在一起。 “毫无意义的举动，栞雫仍然在想恢复秘密会议的传统吗？看来大混乱时期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哈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瑞艾雫国完成了百年计划，它现在的目标可是千年统治了！” “你最好闭上嘴。”“哎呀，用不着这么担心吧？我们这些人不就是栞雫最好的干脏活的手下吗？” “……2050年吗……很难说新的扩军备战不会发生啊，虽然现在各国都在积极恢复30年代如火如荼的自动智能化技术浪潮。但在那之后呢？我们呢？” “下一个舞台在等着我们，等着我们这些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吧？呵呵……” “无所谓的事情罢了，反正我们不是军队，就算要开战我们也至多是逮捕间谍维持治安。” “嘿嘿嘿！怎么能忘记我们还会把年轻人送上战场？这可是一定的罪恶啊！” 这名队长说的没错，他们都才30多岁，如果发动战争的话他们一定还会在职而没退休。 更何况火药味已经出现了。 “你们听说了吗？其实这次的秘密会议是和玫喀克联邦的合作协定内容之一，为的就是向全世界表示瑞艾雫国将会重新恢复自由经济，让所有的投资、企业、组织都能够发挥自己的能力。” “喂！应该说成可以‘无限制’的追求利益才对吧？可笑的假索科莉派！叛徒就爱说漂亮话。” “那么，这次的改制应该可以视为一场妥协，但仅此而已吗？” “当然不是，毕竟治安机构仍然是个庞然大物，只是把下属部门内部分拆了而已。” “啧啧啧，分拆？难道杀人的刀洗干净了就可以用来切菜？起码得回炉重铸吧！” “……我觉得融掉的铁也不能被用来做菜刀，血腥味是没法这样消除的。” “但是血腥味还是会消失，就像大混乱时期终究会过去一样。各位，时代变了，现在已经不是2042年我们刚刚就职时的时代了。我们必须早做打算，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 “说得对……但我们好像也不能做什么吧？我们对这个世界无能为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记得好像是一个洛萨克特派说的，‘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挽救机会’，是这吗？” “你居然能够一字不落的复述下来？嗯……这句话是说自动智能化技术，甚至是第四次科技变革带来的社会动荡人类已经不可挽回。今时今日我们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十分正确，这个世界没救了。” “真是可惜啊！第四次科技变革的强大威力才刚显示出来，人类社会却在这威力面前日渐衰落了。” “因此有些人在规划着‘新世界’的到来，在他们看来只有前往新世界才是现存人类的救赎。” “新世界？哦，是那个未来社会的奇思妙想吧？说真的，就算那样的社会实现，现在的人类数量起码得减少50%甚至更多吧？无异于是让全人类服用持续数十年的世纪级慢性毒药。” “我到觉得，新世界的建造早就开始了。毕竟，第四次科技变革本身不就像是在为新世界服务吗？” 众人沉默不语了起来。 此时重新回到后来被通称“幽灵事件”的“灵异事件”发生之时，信息科所属第六科总控室内。 时间重新拨回事件发生三十分钟后。 “报告！治安小组回送了一些新的数，是一些音频！” “播放出来。”“是！” 这是一段治安巡逻车“偶然”录下的街边音频。虽说大混乱时期早已结束，但用监听路边声音来维护治安的手段仍然没来得及废除……有些心怀鬼胎之人可能并没有打算废除这个损害隐私权的手段？ 一如往常的街边声音。 “这有什么好传回总控的？” 有人发出了疑问，脸上很不满。 “这个小组的语气……很惶恐，不，他们很恐惧，几乎连话都说不好。按我的意见，他们就像见鬼了。” “？这世上又没有这种东西，他们有必要在大早上害怕吗？” “接着听吧。” 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后，发生了变化。 似乎是巡逻车转到了一个路人比较少的地方，背景中的脚步声、商店声、人声明显的减弱了很多。 但在这之中，巡逻车自身的噪音更加的显着了起来。 虽然这是目前设备的固有缺陷，但这也让听者可以更好的听到些别的声音…… 不是有种说法吗？夜晚睡觉的时候，听着夜幕中稳定的低分贝噪音更容易睡着， 以此类推，白噪音反倒会让人的听力有意识的过滤掉“不足以”引起大脑反应的声音， 就比如现在总控室内众人听到的这个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就像是……” “……这是在念诗？不对，这是在唱歌！” 歌声？众人在头脑中迅速的切换了思考模式，努力的尝试理解这个“新出现”的声音。 这不是在说他们是计算机缔造的弱人工智能，得“硬切换”思考模式。意思只是他们原本并不能“理解”这个声音究竟属于什么种类，因此无法在头脑中理解而已。 “……世人啊，机会已经到来，可未来仍未到来。” “……悲剧啊，接连重复，你们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喜剧啊，何其稀少，人们却不断的将你搬上舞台。” “……世界啊，你未曾给予所有人平等，世人却在燃尽自己，以为自己可以平等。” “……人间啊，谎言遍地，觉悟者何其稀少，愚者何其之多。” “……若问这世界何时改变……我不知道，但终会改变。”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所有人都对这些话语感到疑惑不解。 “这些话……似乎是大混乱时期的某些诗言？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人在传颂？” “注意你的说法，首先大混乱时期并没有结束多久，其次这种话语怎么能够用‘传颂’这个词？” 看起来现在的瑞艾雫国不缺乏蔑视管辖机构宣传口径的人，这种人甚至深入到了为管辖机构直接服务的特别机构里面担任基本职务。 “嗯……计算机音频分析的结果似乎有些奇怪……天哪！这是两段音频！现在播放出来！” 于是众人开始听起暗藏其中的第二段音频。 说是第二段音频，可实际上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声音？ “……你在哪？我在哪？他\/她在哪？祂在哪？” “……哪里都不在……东边、南边、西边、北边、中间……没有什么区别，谎言遍布。” “……幽灵不会在黑夜显现，因为黑夜本身就是最大的恐怖，无需它来恐吓世人。” “……人们把黑夜视为和白昼一样的世界常态，却不曾想过世界上不存在与黑夜之恐怖相对的白昼之幸福。” “……人们只是将其视为常识，只是将其苦难咽下去，只是默默忍受这一切。” “……觉悟者终究不会忍受这一切，或是因为他们的行为，或是因为他们代表了未来。” “……颠倒的世界与颠倒的意识，终究会毁灭于时间之中，愚者终究会痛哭流涕。” “……但觉悟者寻求的完美世界，是否就是那个即将到来的新世界？他们不知道。” 音频结束了，而众人眉头紧锁，神情比刚刚的第一段音频更加的凝重。 显然，如果说第一段音频是“吟游诗人在念诗”的话，那么第二段音频则是“未来预言”。 有了大混乱时期的前车之鉴，没有人会把这些话当做胡言乱语。 这是另外一个方面的意思……太多的悲剧就源自于这些预言。 它们真的预言了未来吗？还是说，这些预言被散布出来，才是某些人推动自己想要的未来的手段？ 狐狸夜半的叫声，足以让面临死亡的人们反过头来杀死带给他们死亡的一切。 “……情况还没有变得太严重，不是吗？” “……不对劲……根据几年来的案例资料，这些预言基本上都只在年轻人之间传播，虽说此次也是如此……但这个女人，面部分析的结果却找不到任何一个相似度在正常水准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技术部门设置的软件难道出错了？” “不对，分析软件毫无问题，唯一的问题在于……根据预定的错误排除方案来看，这只是一个‘绝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我的天啊，这真的是可能的吗……” “别在说明情况前自言自语，没有人知道时间会不会给你这个犹豫的机会。” 一名治安行动队长不满的打断了这些技术人员的自言自语。 顺带一提，他们的行动编制就是如此，信息科负责整座城市所有的情报分析和信息控制，而他们直接为各治安行动大队服务……就像只追求效率最大化的特别军队一样。 “只有几种情况下无法识别出相似度在正常范围内的人……” 技术人员们停止了自言自语，开始讲述起来发生了什么特别的状况。 “第一种是面部损伤严重，这起事件显然不是这个原因。” “第二种是干扰严重，有无法用肉眼识别出的图像信号干扰了分析模型。” 技术人员讲完后，看向了治安行动队长们。 “……无法用肉眼识别出的图像信号？既然如此，就代表计算机自己也可能识别出来究竟是什么在干扰吧？”一名治安行动队长出声说道。 “按照常理来说就是如此……可是如你们所见，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无法用肉眼识别出的信号还能干扰面部分析？那样的话实际上就意味着唯一的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恐怕我们很快就得改变对这起事件的称呼了……我认为，称呼其为‘幽灵事件’最好不过了……” 第17章 间奏－东伯利亚生命线工程(片段) 204x年x月x日-???-???-??? ████████████ 开始转动的齿轮无暇踌躇\/来吧 举起名为觉悟之剑\/尚未知晓结局之时 舞台的幕布已然揭开 我再次重铸自我\/悄声低语着浸染心灵的愿望时\/不断闪烁的是那指引之星 ████████████ 第三次形势分析会议纪要 奥离斯联邦境内我们的势力过于弱小，大量的假索科莉派滥竽充数的损害了我们的信誉，这对于我们推行生命线工程非常不利。我们一致认为，必须要让他们自己行动起来，但不是通过奥离斯联邦的管辖机构的力量。我们需要无数的代言人和无数的手套，而且他们不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目前的投资规模只能勉强维持重点项目的建设。只能维持核能研究、矿石挖掘、交通运输这三个方面，而无法在电力供应、基础设施、通讯网络等其他方面进一步发展，这不是一个好的状况。我们需要在东伯利亚引进我们的经济组织结构模式，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奥离斯联邦的新索科莉主义者前往此地。 现在是21世纪40年代，然而东伯利亚的工业发展水平仍然跟一百年前没有多大的根本区别，这严重影响了奥离斯联邦的索科莉运动进程。必须要从奥离斯索科莉派中挑选出敢于承担重任的人，必须要让他们组建起足以活用东伯利亚地区资源的经济组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星核局已经和奥离斯联邦莫萨卡首府地区的新索科莉派交涉了数次，但进程过于缓慢。 这些人是不是在贪图莫萨卡地区优越的生活条件？他们不配称为新索科莉派，在大混乱时期他们甚至就像其他国家的新索科莉派出现的情况一样，他们恐惧于混乱的未来和悲惨的现在，不愿意主动的投身于可能存在无数机会的动荡之中。我们必须要在他们之中直接寻找东伯利亚生命线工程所需要的人才，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待他们自己回心转意，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的时间还有多少。 “分崩离析的未来，都是那孩子身上的闪光” 东伯利亚生命线工程不是为了让奥离斯联邦苟延残喘，也不是为了地方割据，而是为了能够在下一次世界级动荡之中保存下我们的实力。在极特殊状况之下，还应当成为奥离斯联邦新索科莉派的反攻基地，承担起前线作战和后方支援的任务。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非常需要在最开始阶段加大东伯利亚的矿石开采能力和核能研究。没有充足的能源我们做不到任何事情，但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难以计数的资金。借助国际金融体系所能得到的资金大部分都用在了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推广之上，对于东伯利亚这种难以开采矿石的地方而言已经不剩下多少可用资金了，因此我们必须要采取跟别的地区不同的做法。 那就是让奥离斯联邦的资金为我们所用。在十年之内将我们直接培养的新索科莉派一步步的送进奥离斯联邦的各级管辖机构中去，然后让他们将资金用在我们想要做的事情上。这是星核局全体人员的共同想法，也是我们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办法。尽管这个方法似乎显得不切实际，但跟再次动用像在瑞艾雫国那样的海量资金来兴建经济组织相比，这个办法显然更加的具有可行性和战略性。 ████████████ 第三次技术可行性分析会议纪要 关于东伯利亚生命线工程所需的各项技术论证，前两次会议已经充分的论证过了可行性。本次会议的重点则在于这些技术如何实施并确保发挥出目标效果。 显然，可控核聚变电站技术我们已经快要触及到了将其在人间实现的前奏，但对于东伯利亚地区而言我们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等待的必要。我们必须立即兴建核裂变电站，即使这些电站将是最后一代核裂变电站也无所谓，一旦它们建成我们就可以在东伯利亚大量的使用我们新研究出来的各项技术。 首先是我们还未大规模建设的智能工厂。智能工厂对于我们的事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对于东伯利亚来说更是如此。在这一点上，严寒的环境更是能够让它发挥出震惊世人的能力：借助它无视天气状况的高速生产线和当地充足的原材料生产线，我们的科研人员信心满满的表示它可以轻易的战胜所有对手。是的，我们需要和大量的巨型跨国科技企业开展竞争，尽管现在这个趋势还只是个趋势，但随着大混乱的持续，各国的超高科技公司们早已日渐强大起来并与各国管辖机构合作。没有人知道明天、下个星期、下个月、明年、大混乱结束之后，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暴力机器、管辖机构、手握毁灭性武器的组织是不是该说是超高科技公司。我们必须为此做好准备。 所幸，东伯利亚还没有被这股浪潮过多的席卷，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亲自引领这股浪潮——第四次科技变革席卷这里。腐朽无能的奥离斯联邦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再度拾起桠希桠洲的盟友，并且组建起军事联盟，尽管它腐朽无能至极，它的民众中依然蕴藏着无与伦比的潜力……他们取得的那些电磁技术突破甚至是我们都无法追上的“科技奇迹”。 新魏欧门派很快就会掌握奥离斯联邦，同时他们也会在科技领域和经济领域和我们的代言人形成对抗，东伯利亚生命线工程的重要意义在这里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没有足够的武器生产线、生活资料生产线、能源供应线，我们新索科莉派便不可能在奥离斯联邦占据优势，而这无疑会使得我们的世界性事业受到不可想象的未知损害。按照科研部门的推演分析，我们无法在奥离斯联邦自行建立起强人工智能主导的全国智能化系统，因此我们必须另辟蹊径——组建一支在关键时刻能够通过一切可能的手段，与各地分支组织进行通讯和协调工作。我们将其命名：lg教协。星核局会向奥离斯新索科莉派提出这个建议，lg教协明面上会成为一个“教育行业友好互助协会”，暗中则会成为奥离斯新索科莉派的情报特别部门。当然，它的人员必须是由我们最信赖的人组成，而且它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为东伯利亚生命线工程各分支部门、项目、所属人员提供联络并确保工程正常实施。 对于技术问题，科研部门认为那里的极寒气候非常不利于其他地区的科研人员前去支援，我们也认为那里的条件实在是过于恶劣了。在完成基础生活生产设施的改造之前，甚至在完成之后，我们都不得不借助大量的自动化工业机器人、自动化生活设备、恒定建筑维持技术。科研部门认为我们目前只能派遣一部分优秀骨干前去指导奥离斯新索科莉派，关于这份名单之后他们会提交草案。 对于应当在东伯利亚地区建设些什么，我们还存在不小的争议，但超过半数人还是能形成一个共同的意见。国际科技和经济局势迟早会有一天促使全世界彻底抛弃化石资源，因此在这“最后的时刻”，东伯利亚便是一个最后的机会。东伯利亚就是奥离斯联邦在完成能源结构彻底转型前的“生命线”，如果我们在它重新注意到这一点前向其证明了这一点——通过我们引以为傲的“能够在任何情况下发掘新资源”的能力，它就将在很大程度上不得不听从于我们的一些要求。 当然，奥离斯新索科莉派，以及其他索科莉派一定不会甘于只听从我们的指导命令，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值得我们将其视作问题。难道还有人想像曾经的索科莉国家联盟那样咄咄逼人吗？难道我们新索科莉派中的某些人，实际上是叛徒，实际上是瑞芬槮派的成员吗？任何一个新索科莉派的人都应当明白，我们的事业在于是否取得了世界索科莉运动的胜利，而不在于某地某国某派的胜利。 在我们的支援之下，奥离斯索科莉派每天都在取得令人可喜的发展。教育系统、经济组织、社会组织这三大链条，科学技术力、人文影响力、行动组织力这三大能力，未来前景非常符合我们曾经给各国新索科莉派描绘的那般。有理由相信，一旦大混乱时期结束，不仅仅是奥离斯联邦，就连阿斐栎喀洲最落后国家里的新索科莉派都能够掌控至少1%的经济能力、社会能力、科技能力。资金问题尽管目前仍然是阻碍我们开展下一步科研计划和社会行动的障碍，但一切都如同曾经所预料的一般。 ████████████ 会议附录 有些参会者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他们想要知道我们怎么获得这笔初始资金来开展东伯利亚生命线工程。星核局很难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就像是世界上其他的超高科技公司一样，他们的第一笔资金仔细考察的话都会发现是“来路不明的钱”。但我们在瑞艾雫国的支持者——命运集团的创始者表示，他们能够让自己的同盟者提供这笔资金……而且是奥离斯联邦的同盟者。虽然我们都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同盟者如何在大混乱时期搞到这笔巨额资金，但他们以前搞到的资金比这还多数十倍，我们似乎不需要担心？ 还有人提出，伊欧联盟、玫喀克联邦的超高科技公司似乎也在打算开发东伯利亚的资源，生命线工程是否会与其起剧烈冲突？我们只能告诉各位，冲突是一定会发生的，但不会是剧烈的。腐朽无能的奥离斯联邦很快就会臣服于跨国科技巨企，到那时将不会有什么人敢声称奥离斯联邦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国家，而只会在背地里称呼它为懦弱的老皇帝。当然，奥离斯联邦管辖机构会在这个过程中取得现在无法比拟的强大控制力，奥离斯也会重新站在伊欧洲和桠希桠洲各国面前；当然，奥离斯民众的怒火也会日益剧增，就像引发了大混乱时期的反对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浪潮一样。 各位应当明白一件事情，现在的困难在即将到来的黎明面前大部分都是不值一提的。奥离斯错过了大混乱时期的反对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浪潮，这看起来似乎是管辖机构的胜利，但别忘记了一个落后国家一旦发展到接触先进技术的程度，它所带来的毁灭性冲击是会比早就发展起来的先进国家更加剧烈的。就像曾经的瑞艾雫国从帝国主义殖民之下摆脱一样，有理由相信我们新索科莉派将会抓住这个机会。 在东伯利亚地区继续使用化石能源是极其必要的，但不是唯一的目的。在掌握奥离斯联邦最后的化石能源命脉之后，我们就能够在真正的新能源时代真正的掌控这个国家——用没有人能够比拟的经济实力和组织能力。按照最坏的预测，奥离斯联邦极有可能会与我们的支持民众发生激烈的冲突，但这恰好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没有一场足以席卷整个奥离斯的暴风雪，新的变革又怎么会到来呢？ 最后一点，在与各国超高科技公司打交道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借助“白手套”——即新扶持起来的奥离斯联邦企业，而不是让我们自己的企业去打交道。各国的新索科莉派过于暴露自己的超社会经济组织，这点在大混乱时期带来的是血的教训，而在与超高科技公司打交道的过程中不会有血的冲突，但这仍然是必须采取的措施 ████████████ 第18章 幽灵亦是科学……可能吗?(三)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早晨10时 —————— \\\"just for the sake of pure survival, you resolutely don\\u0027t turn back\/you turn your back to me and leave here\/on the lonely railway\\\". 只为纯真地生存 便毅然不回头\/你背对着我 就此而离去\/在孤单铁道上 \\\"i am following you\/no matter how hard the darkness of the world may be\/you will shine brightly\/beyond the end of the future\\\". 我正追随而来\/无论在如何艰苦世界的黑暗中\/你也定能 光辉耀目\/超越未来的尽头 —————— 这个时代是科学技术高速发展的时代，也是迷信和谎言遍布的时代……不是指人们迷信于宗教和其他怪力乱神的事物，而是指人们近乎于疯狂般的把一切事物都看做是科学的。 当然，即使是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那也是一种普遍意义上的“科学技术”。 难道真的会有人把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看做三种“绝对不相容”的事物吗？ 那只不过是愚者的想法，是无关于这个世界的本质的妄想。任何一个在各自领域有着深刻钻研的人，都应当在穷尽自己擅长的领域之后发现这个最基本的道理和逻辑。 因此如果有人说，现在的科技足以使得幽灵之类的鬼怪现象在一定程度上显现在人们面前，恐怕很多人并不会感到多么的惊讶……当然还是会有很多人感到惊讶的，因为他们获取的信息很匮乏而不自知。 毕竟这个时代的某些科研者甚至开始在研究生物培养缸、任意细胞诱变编程、脑精神干扰、可控核聚变、强人工智能、太空通讯系统、环境恒定综合系统、物质循环系统、正反物质湮灭放能实验……如果某些科研者公开宣布自己干出了“人造幽灵”这种事的话，恐怕某些同行甚至会欢呼鼓掌吧？ 为了这个最伟大的奇迹时代欢呼鼓掌。 当然，这种事情恐怕不仅仅跟科学有关，它还跟另外一种“科学”有关——神秘学。 …… 星期六早晨10时，到了这个时间点，整座城市终于恢复了它应当有的样子。 尽管很多人似乎忘记了2042年以前的城市应当在繁华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但人类的孩子们总是应当会表现出来他们的那种天生的热闹感，这点在战争完全结束之后表现的更为明显……大混乱时期不亚于一场战争，而在它结束之后的年轻一代，则表现出超过过去数十年的“自由向上”之年轻感。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很多都是年轻人，但这并不意味着现在的瑞艾雫国没有多少老年人，与之相反的，实际上瑞艾雫国充斥着大量“正在工作”的老年人。他们或是承担照顾更老的老年人的志愿义务工作，或是承担有报酬的轻量事务工作。 不过，有些老年人（越来越多的）也因为其本身具备的丰富经验和知识而继续从事一般的和重要的工作……比如说某些前沿科研领域。 “教授，您觉得最近这座城市发生的这些事情是因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超自然的东西在里面。” 一个年纪大约30岁的“年轻博士研究员”向正在巡视实验室的另一名老年人发问道。 这名老年人虽然被研究员称之为教授，但他并不是任何一所大学的教师。这个称呼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用在大学教师的职称评级上面了，它成为了整个科技行业的惯例——表达对那些“最着名专家”的尊敬。 但他们通常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专家，因为他们并不会从事一线研究（就像那些整天在实验室里记录数据的初级研究员干的活），他们基本上都是各自领域的“负责人”般的角色，并且为各自的机构服务……这里的机构，指的是各国家级和各私营企业研究所，也指的是社会组织，也有可能是指私人研究所。 “本来只是想看看命运集团在这7年间的发展状况，没想到遇上了些奇妙的事呢……是因为什么？我可猜不出来这种近似于超自然力量的事情原因。不过要让我从一个科研者的角度来给个猜测的话，我想应当确实的跟‘幻觉’之类的技术有关吧？比如超低频电波对人脑意识的干扰，超高频电波对电子设备的蒙蔽。最近不是有些脑科学专家声称意识活动的可编程性是存在的吗？” 教授看似随意的回答，让研究员若有所思。 对了，像他们这样的科技领域人员，不喜欢称呼自己为“科学家”，他们喜欢“科研者”这个称呼。 就像是曾经的利彼冉国家联盟喜欢的称呼“科研工作者”一样，这些新魏欧门派也喜欢这个称呼。 实验室里并没有什么能够让一个普通的善良市民感到“惊讶”这种情绪的东西，如果这个市民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会对任何的科学实验设备感到惊讶的人的话。 说不定这样的人还蛮多的？ 毕竟很多人自以为活在一个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时代，却完全不思进取，误以为自己“只要活在这个科技时代”，便可以“坐享其成”了。 嗯，尤其是大混乱时期把大部分不这样想的人都“肉体上消灭”和“精神上消灭”了之后，更是如此。 这也是一件好事，因为这种一个迷信科学近乎于愚昧的时代，或许会比一个不断反思以至于走向极端的时代，更加“有可能”在科学上取得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但人类没有机会观察另外一个可能的世界就是了。 也许将来能够发明平行世界观察机或是时光机之类的东西吧， 但那绝对不是现在，而且不是现在活在地球上的将近百亿人所能看到的未来。 话说现在地球上有多少人？2020年有80亿人，2050年还是不到90亿人，地球人口增速放缓到30年前的社会学家们绝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步，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就跟这个实验室里研究的东西有关，或许是跟这些研究员有关， 但这终究只是“或许”而已，不一定是现实。 教授并没有对研究员随便说谎……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说谎是很多人在工作时一定会干的事情，但这里没有谎言。教授是真的这样猜测，毕竟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本来是来考察渊玄省在大混乱7年中的发展状况的，自然对于各处重要城市发生的事情会有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他要来考察？很简单，因为他是玫喀克联邦的悖论科技研究所所长，是玫喀克联邦的一家新兴超高科技公司的最高控制者。而瑞艾雫国渊玄省，它的省会渊口市则是瑞艾雫“老牌”超高科技公司命运集团的总部所在之处。 当然，这里是渊玄省第二大城市渊尾市，命运集团的总部不在这里。 但这里处处都充满了命运集团的痕迹，所以他也要来考察。当然，他已经去过省会渊口市了。 “听说，在往年的南方科技展上，经常会出现一些脑科学的研究者‘消失’的事件。有人说只是他们中途离场，有人说他们被某些新兴科技公司挖角，还有人说他们被自己的研究搞到疯癫所以跑了。” “这句话前后观点不是差不多的吗？真是的，所以我才说各国联络处形同虚设啊，这种真正有意思的情报居然没有引起重视，很难说那帮管理人员是不是沉迷于别的无聊事情了。” “但是，他们还是提供了很多情报的……” 研究员的语气有些微弱，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他自己也是为悖论科技研究所驻瑞艾雫国联络处工作的科研人员……联络处实际上掌控了悖论科技驻外国的各研究机构。 “这些都无关紧要，我现在只关心这些玻璃管和so管里的粒子反应……它们花费的时间太久了。” 呈现在两人面前的实验室，并非只有一排排的桌子，然后桌子上摆着光学显微镜和几十支玻璃管以及各类分析仪。那只是一般市民的设想而已，实际上这里的玻璃管以及so管数量超过了一千，墙壁旁的透明恒温箱里塞满了直到天花板的管子，而这些管子里的液体则散发着不同的色彩。 为什么要这么密集的遍布易碎的实验品？因为悖论科技不可能在命运集团眼皮子底下过于招摇。 而且节约资源是科研的美德，至少在现在这个时代，因为资源的缺乏日渐显现。 “幽灵，归根到底还是不太可能实现的吧？我没听说哪些神秘学组织可以做到这一点，即使某些神秘学组织和科技公司扯上了很深的关系，他们现在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那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能瞒过肉眼和摄像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为什么首先就会将其认知为人造幽灵？这才是可疑之处。” …… “星期天之前就能够完成解析，意思是说今天晚上就能彻底完成，而现在已经解析了一部分，对吧？” “话是这样说，可这跟庞大的数据库的加密方式可不相符……很多的数据都需要‘最后一步’才能解开，而完成这最后一步的关键前提就是整个数据库的完全解析。” 彭鸿波对众人解释着moi数据库的解析进度。 虽然他的说法很大程度上一定会引起众人的怀疑，但他们一般不会轻易怀疑同伴。 这是假的，他们这种秘密结社的成员最擅长的就是秘密行动，秘密行动的前提就是怀疑一切除了自己原则之外的事物和人。 而且有的时候连原则都可以改变，只要符合他们的真正追求就行。 因此剩下的六人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心中却在思索着如何第一时间知晓解析后的数据库内容。 或者是干脆现在想办法得知一点点内容。 “对了，今天上午治安机构慌慌张张的在那条街道的样子，你们有谁看到了吗？感觉就像是无能为力的侦探在徒劳的现场勘察一般。”裴初彤看似随意的提出疑问。 窥探别人不愿意给的信息，终究还是得从别的途径慢慢接近。 不过他们现在聚集在市民活动中心的某处房间里，倒是显得有些怪异。 市民活动中心，这个名字太过于宽泛了，应该把它叫做：以满足城市居民休闲生活为目的，集娱乐设施、文艺活动场所、公私兼具交谈空间等场所的大型综合建筑群。 “谁会这么巧经过毫无生机的那地方？那可是在大混乱时期死了不少人的不祥之地……”童卿云说道 “哈哈，其实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我指的是发生这种诡异事件。不是有关于那里的都市传说，说什么经常会有其他街道的人莫名其妙的迷路到那片地方？至于幻听幻觉之类的更是家常便饭。事实上，那里的住民似乎已经很少了？迟早有一天那里得被重新开发吧。”凌兴贤的话中满是不屑。 他作为一个技术专家，有些时候太过于崇拜自然科学了。 “……治安机构的内线传来消息，说这起事件被治安机构认为和之前的爆炸事件存在关联。” “有关联？难道真的跟神秘学有关？又是死者复活后爆炸，又是消失的幽灵，也太诡异了现在。” 众人对于宇新月说出的内线情报不能说是完全相信，只能说是略有质疑。 “嘛，总之现在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得等到moi数据库完全解析之后才能进一步开展工作了。俗话说，现代战争情报先行嘛，更何况这回还扯到了难以用常理判断的事情。” 欧阳夏雪总结道。 同时她还说了句， “不过在今晚完全解析数据库之前，我们恐怕得在组装上面忙活很久了。” 她看向摆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的，乱做一团的各种高分子材料制成的不知名零件。 “究竟是怎么样才会这样塞成一团的啊！” 她叫苦道。 看起来智能工厂那边不愿意让他们的组装过于轻松，所以故意把几十个武器拆成的零件胡乱塞在了一起。不过，贴心的说明书被精巧的放在了塑料袋里，没有被压碎压坏。 这算不幸中的万幸吗？ 第19章 幽灵亦是科学……可能吗?(四)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早晨12时 —————— mingming has already said goodbye to each other. take care.\/in the passage of time, nothing was said.\/the days that keep passing away. 明明已经相互说了那句再见，珍重\/在不断流逝的时间中 却什么都没有说\/那 不断逝去的日子 it must be to convey something\/no matter which way you choose, there is a future\/parting never means ending. 一定是 为了传达什么吧\/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有着从今以后\/分别绝不代表着完结 —————— 人总是想知道真实。或是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当成真实。 不过人们的愿望往往不会实现，因此他们总是不知道真实。 这句话有问题？那当然，因为言语不是真实，至少不是完整的真实。因此这句话当然有问题。 就像一般的善良市民在很多其他时候会化身恶徒一样合乎逻辑。 因此像是终判结社这样的秘密结社才有存在的必要。 这是我……宇新月的个人看法。 但这终究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是否符合真实，以及符合了多少的真实，这都没人知道。 或许“世界”本身会知道吧？但人类不会知道“世界”知道的东西，因此还是不知道。 位于某处街区的某间综合餐厅，现在正聚集着结社的几人一同吃午饭。 “说是吃午饭……其实我们没必要……大家一起……吧？”凌兴贤没有吞下口中的食物便开口道。 这让他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大家听到耳中有些支离破碎。 不过大家其实基本都在吃饭，没人多么注意他人的语调罢了。 “大家？嘛，欧阳社长一如既往的还在第一线，彭鸿波还在活动室里，这不算完全的大家一起吃饭。” 不那么着急的狼吞虎咽，因此我宇新月可以说出完整的话语。 其实不是，只是因为我比大家都吃得早、吃得快、吃得少，因此我才能轻而易举的待在一旁说话。 不过我并不是待在一旁，我只是吃完了而已。 为什么我们在吃饭？这还用说吗？从一堆最微小的零件开始组装了一个多小时的复杂构造体，任谁都会感觉到非常饥饿，而且我们都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很是认真丝毫没有懈怠。 欧阳社长自己会在路上吃东西，彭鸿波则继续在活动室吃着速食品。 现在包括我在内围着餐桌的只有五个人，宇新月、凌兴贤、裴初彤、童卿云、高德捷。 要说和谐的话，倒也算和谐吧，毕竟我们都是相处时间很久的秘密结社成员。 要说混乱的话，倒也算混乱吧，毕竟我们都是相处时间很久的秘密结社成员。 这不是无意义的自相矛盾。 秘密结社就是这样，自从30年代兴起个人结社热潮之后，很多秘密结社就成立了。 我说错了。现在数量最多的还是“公开结社”，比如说现在影响力非常巨大的各类“社会”组织。比如说什么家校教育联合会、市民生活事务讨论会、实业生产体联合会、商业贸易对话会之类的……哦，还有各类由一般善良市民组成的文艺活动社团，这种组织的数量是其他组织的十倍吧？ 也许比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些饭菜的米粒数量还要多十倍。 “话说回来，这些玩具带在身上还真是方便又隐秘，除了会被扫描仪发现之外几乎不会被发现。” 看起来裴初彤也快吃完了，她从裙子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眼镜盒。 这盒子当然打不开，它只是长的像是一个眼镜盒。如果将其完全打开的话，只会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构造物——组装方式乱七八糟的一堆零件。任何人看到了，都会感到莫名其妙。 但这个东西是便携式激光发射器iii型，是在大混乱时期被研发出来的第三通用分型。 与第一通用分型和第二通用分型相比，它的能量层级提高了35%、100%，体积也缩小到了即使是加装上最完整的其他构件也只不过是眼镜盒大小。研发人员甚至认为i，在今后二十年内都很难再缩小尺寸，而只需要不断的设计通用模块构件来保证各种环境下的使用就足够了。 毕竟微缩激光技术的极限普遍被认为已经达到了，之后的研究只能在超高能激光技术上才有发展。 当然，第十八智能工厂也掌握了一整套的激光技术，包括超高能激光技术为关键基础的“狙击枪”。 一把堪称终判结社这样的秘密结社所能掌握的最危险的“枪”便放置在社团活动室的“暗箱”（命运系学校总喜欢在建筑物上做手脚，甚至因此在大混乱时期丢失了一些秘密设计的设计图，这些丢失的设计图被秘密结社所掌握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大混乱时期太多不合常理之事都发生过。）中，静静的等待着使用它的那一天到来。 不过最好不要使用它，它的危险性可比这个眼镜盒要高多了。大概是标准功率下能够打穿一般商品房的墙壁的水平吧？不过没什么实例就是了，就算有那也是机密中的机密。 五个人的衣服口袋里其实都装着一个发射器，以及一台智能终端。 “别轻易就把这东西拿出来啊！万一被发现了就完了！”高德捷有些慌张的说道。 这话有些奇怪，三男二女五个高中生穿着便服在餐厅吃饭本来就引人注目了吧？ 或许是我有些多心，但周围有些人反倒因为高德捷的话语而转过头来张望。 不过他们也只是张望吧了，保持沉默是现代人必备的修养，没有这个修养的人不是活过大混乱时期的人，只能说是一个在精神层面死在了大混乱时期的老年人。 这是妄语，大混乱时期才没死多少人，也就十几万而已，跟瑞艾雫国的十一亿人相比不算什么。 不就是万分之一的死亡率？而且死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跟这些一般善良市民没什么关系。 虽然他们也死了一些，伤残了一些，但终究死的最多的是恶徒，不是善良的市民。 因此我说道， “吃完了吧？那就赶紧去现场考察吧。正好中午的人会少一点，周末不会有工作日那么多人在路上。” “诶？刚吃完饭就走，这样会无法品尝美食的味道啊！” 裴初彤这个女生总是这样多话……活泼。 “得了吧，这种食物也能叫美食吗？顶多就是比速食品要多了点加热程序而已吧？” 凌兴贤一如既往地站在绝对理性上思考问题。 他说的对，这种所谓的“餐厅”也只不过是将速食品的制作过程给变复杂了而已。 现在去哪里找几十年前的人精心制作出的那种食物？只有自己做，可是现代人的时间可没这么多。 不用跟我论述什么市民活动这么丰富为什么不愿意花在食物上这种话，市民活动中心这种休闲活动场所是给“市民”的，不是给这些一般的善良人的。他们必须得花费大量时间在工作上和休闲上，而食物的制作这种事情在这几十年来渐渐的不被当做是一种休闲活动，所以衰落了。 对，它在大混乱时期大大的衰落了，所以像这种“餐厅”才会在自动智能化技术浪潮之下还能存活。 说来好笑，明明它就是因为亲自制作食物的生活方式日渐衰落才会衰落，却也因为如此而苟延残喘。 因为人们还没有全面的拥抱自动智能化技术。 但这跟我们现在在这里吃饭这件事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有关联，只是我们一直都生活在这座城市的这一片地区，因此我们想要找到一个地方一起吃饭的时候就会考虑这片地区的店铺而已。 时间到了，该前往下一个舞台了，于是我看了看终端上的信息然后开口说道， “看来欧阳夏雪已经到达既定位置，倒计时开始了。” 忘记说了，秘密结社平时应当以成员的全名互相称呼，不能用职称和尊称，因为会显得“不平等”。 当然，在特殊情况下会用代号和职称。 “嗯，该工作了。虽然今天原本应该是悠闲的周末。” “好不容易才安稳了一段时间，最近一直在忙碌啊……” 离开餐厅时，我们都装作是一起聊天的高中生团体，因此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到我们。 才怪，这年头真的有男女成群的“毫无特殊关系”的高中生团体？ 你说有？那当然是有，但在这瑞艾雫国，这不是主流想法，虽然是时代趋势。 …… 某处街道-某棵藤姬树树下 说实话，如果你想在大街上静止的待在某个地方的话，是一定会遭到怀疑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善良的市民们不会怀疑？好好想想吧，一个人会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一直待在马路旁边的一个地方？他要么是精神失常的疯子，要么是采集信息的社会学者，要么是收集信息的科研人员，要么是居心叵测的不明人物——我指的是间谍和其他激进派，这在大混乱时期是常有的事。 我们当然不能因此选择在街上一直无限制的重复闲逛，智慧城市系统日渐发展，治安机构说不定已经能够让这个系统的弱人工智能自动标识出每个路人的停留时间，以此来确定“不稳定因素”……以及每个路人的面貌、身体数据、动作、行动目标等其他东西。 分散开来在不同地方呆着也是极为危险的，因为一旦被发现，那肯定是被按“激进派”处理了。 所以我们现在五个人分在不同的五个地方，我在树下。 其他四个人在哪里？凌兴贤在远处一家店铺打工，裴初彤在另一家店的桌边玩桌游，童卿云在离这比较远的市民活动中心用望远镜观察，至于高德捷……他在街上充当志愿者。 说真的，这年代的马路要志愿者干什么？维持交通秩序全凭智慧城市系统的“初级规划”就已经能够保证95%以上的时段、路段不会出现拥堵状况，剩下的5%更不可能是这个路口。 但他还是发现了这个路段可以进行志愿服务，看起来管辖机构一如既往的需要找些无聊的事情来让市民朋友们“打发时间”，而且还可以给自己捞个促进建设和谐友善社会的美名。 不说这些了，我现在才是这场任务的主要执行者。 我手上拿着的智能终端搭载了智能工厂提供的最新组件：可以收集正面120°x120°范围内各种物理化学信号的天衢二型探测仪、录音录像设备、天衡三型反电子侦察设备……所有可能用上的组件都装上了。这让这个看上去“小小的”智能终端臃肿无比，就像一个平板电脑一样。 说笑的，这些组件都被设计为可以和最小型的智能终端结合在一起的形状，所以在我手上只不过像是一个打开了折叠屏的终端而已，不会引起监控系统的怀疑。 离开风景树，我没有环视周围，径直走过上午发生幽灵事件的斑马线。 也许我应该在踏上斑马线的时候环顾一下四周？算了，治安机构那些人的精神应该没这么紧张吧。 我故意走得很慢，尽可能的把走过这段路程的时间延长到由红灯转绿灯的时间。 嗯……年轻人就应该走的很快，在过马路时也一样？ 什么落后的想法，2050年的瑞艾雫国青年可没有这么符合上世纪对年轻人的看法，这可是度过了数十年动荡之后的时代的一代青年，他们在某些地方墨守成规而在另外一些从未有过的方面狂热至极。 因此我就这样慢慢的走完了这段路程，抵达了对面的街道，然后头也不回的一直走下去。 接下来是其他四个人，他们也带着一样的设备。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以不同的时间间隔和不可能相同的步行速度走过这段路程。 这只是在搜集数据，任务真正开始的地方在今天晚上，在解析完毕moi的数据库并利用他们遗留下来的庞大资料进行分析之后。 第20章 幽灵亦是科学……可能吗?(五)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晚上 —————— it\\u0027s not possible to go on like this. obviously, i already understood it\/but i still took the liberty to regard everything that was lost in my hands as love\/words that were trying to confirm gave birth to weight and swayed.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明明我早就明白\/却还是擅自将手中流失的一切都看作了爱\/试图确认的话语生出重量、摇曳不定 ying and depicting must be just that\/it\\u0027s really uninteresting to pare the correct answers\/obviously it\\u0027s still a bit short of being clear. 弹奏、描绘 一定、就仅仅如此\/真是不识趣啊、去对照正确答案\/明明还差一点就要弄清楚了 ——————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明明我早就明白。 可人啊，总是贪心至极， 不对，这不是贪心于现在的一时满足，因为“现在”也很可能是悲惨的，是不值得“满足”的， 人类只是既满足于现在的稳定，又对改变恐惧而已。 …… 检测数据不需要十分钟就可以完成，毕竟就五个人用智能终端收集的数据，再怎么样也不能用得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吧？ 什么？你觉得起码应该得经过长期的分析，才能得出幽灵事件的更进一步的线索？ 你也不想想这样的话这个世界的效率也太差了吧？如果连这种层次的神秘学事件都得要这么久的时间，才能得出一些鸡毛蒜皮的线索，那我们早就被无边无际的怪力乱神给覆盖整个世界了。 对，我没有说错，自从我加入终判结社并作为最年轻的技术专家开始工作，在这四年的经历（即使到了年轻人占据科技事业的半壁江山的时代，仍然有很多迂腐的人不相信学生可以做出一番成绩，当然我想这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才初一吧）当中我和我的同伴们就遇到过数十次神秘学相关的事件。因此，我有很大的把握告诉你，这次的幽灵事件只不过是又一件……人造幽灵事件罢了。 就跟我第一年参加结社时，所遇到的那件事一模一样……不对，那次我也只是耳闻。 总之，moi的数据库已经被完全解析了，终判结社？？？分部的七个主要成员都再次聚集在这间社团活动室里，按照各自的职责仔细的浏览数据。 “这数据简直就像是把渊尾市都调查了个底朝天，根本不是肉眼能看完的啊……” 欧阳夏雪念叨着，她的终端屏幕上显示的是能源、货物贸易、水力等交换领域的大规模类型数据。 “他们怎么会有连治安机构都无法得到的这种数据？！知道每个人的人生经历有什么用啊！” “天哪，难道他们是想要窥探每个人的一切，为之而做准备吗……似乎这部分数据直到撤离前一天都还在积累呢。” 裴初彤和童卿云两人在协同处理一般生活数据。 说真的，她们两个总让我多想，谁让两个性格几乎截然不同的人共同组成一个行动小组的？ 难道是想要摩擦出“特殊”的火花不成？真的，我很怀疑结社的高级人员们是不是在想些奇怪的事…… 啊，忘记说了，其实彭鸿波是这次解析工作的实际负责人，他一直负责监控作业直到完全解析。 这只不过是因为我还要干些别的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只好让他这位技术方面的“二号人物”出场了。 说真的，我还是说一下其他人在干什么吧。 彭鸿波现在待在一旁看动画了……才怪，他在看moi数据库里的指引动画。不知道为什么，moi那帮人似乎狂热的喜欢这种亚文化，这个指引动画里的人物形象就像迦翸国常有的那种动画形象，而且无论是分辨率还是帧率和画面协调度都达到了堪称专业的水准。 他们是不是手上有专业的影视动画团队，或者是某些业内顶尖公司在为他们服务？ 至于我，则在确认moi数据库的其余组成部分……重点是记录了“系统”的使用方法的部分， 老实说，这部分内容远比其他部分更加的“不可思议”，更加的光怪陆离。 没有人可以想象在一个“暗箱”中究竟是如何实现魔术的，更没有人能够想象“魔法”是怎么样实现的。 可能会有人觉得可以随便设想一下也算是“想象”吧，恕我直言，这种妄想和现实差距如此之大，是不能够被称之为“想象”的。 妄想是想象？摆脱，别这么贬低人类的想象力啊！ 好歹动动脑子吧，善良的一般市民。这可是在20年代末期像幽灵一般兴起的最伟大的组织moi啊。 “系统”的使用方法大部分已经被我记在脑海中了，尽管我不太明白这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我甚至连这个东西究竟是怎么发挥力量都不太明白，但这就足够了。 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它能够使用就行。 “你们都看完了吗？看不完的就以后再看吧，现在先看个大概。”宇新月招呼着众人。 他负责的是管辖机构和治安机构（moi真是恐怖，这种东西都有……）相关的数据。 “太早放弃对全局的把握可不太好，不过有些时候确实需要这样。”高德捷念叨着熄灭了电脑屏幕。 他负责的是“不稳定因素”相关的数据……“不稳定因素”？moi居然也用这个词汇来标注那些永远不应该被暴露在世人面前的东西，这跟治安机构的做法在某些程度上有惊人的相似度……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重新回到我们五人带回来的数据上吧，用moi的数据库进行搜索和智能模型解析，只需要几分钟。 “嗯，解析完毕了。”我把完成所有数据解析后呈现在笔记本屏幕上的图表通过内部网络（“系统”所自带的一种定向通讯网络，秘密结社和moi都使用着它）共享到了其他人的笔记本屏幕上。 “这是……”大家都发出了错愣之声，这是肯定的。 我想我得收回之前的说法，这次的事件情况跟之前的完全不同，只能说在某些地方有类似之处。 毕竟，这份解析报告里居然出现了一些就算是秘密结社都难以解释的东西……“真正”的神秘学。 “事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可是电磁波收集器仍然收集到了微量的a波和β波，这简直就像……” “……撞击现场的车辆碎片都被处理掉了，但根据路面上的痕迹进行复原后，居然只能判断出这个被撞击的女性并没有导致车体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形……像撞击了‘纯粹的空气’一样，这是可能的吗？” “我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个女性路人被撞了，治安机构该不会宣传说这是集体幻觉吧？” 众人相互讨论着这份奇怪的图表……不过说是如此，它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是的，就像其他一切跟神秘学相关的事件一样，它满是谜团。 首先是几个小时后还残留在现场的电磁波环境，然后是通过情景复原发现的车体未受损伤，其次是化学分析显示的微生物族群毫无变化，最后本来应该是证词和监控录像……但我们目前没法搞到这个。 “那么，我们恐怕得按照最坏的设想来解决这次的事件了，各位。” 欧阳夏雪部长神情严肃的说道，我们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阴霾。 神秘学事件本身就是秘密结社的一个“重要业务”（其他的重要业务包括搜集情报汇报至上层结社、保持自身、执行指派下来的特定任务），因此现在的凝重气氛是“正常”的现象。 神秘学事件是什么？就拿这次的“幽灵事件”来举个例子吧。 自从30年代初期以来，伴随着自动智能化技术的飞速发展，人类掌握了过去难以想象的对整个世界的认知手段和改造手段。既包括智慧城市管理系统、自动化生产技术、智能化科研技术等对传统科技领域和工业领域的发展，也包括市民文化生活、资源循环利用、生活环境综合改进技术群等对传统生活方式的全面革新。 但就在欣欣向荣的一片大好之时，有关于“超自然现象”的目击证词却越来越多了。最开始，世界各国各地各人大多都认为这些是“无稽之谈”，只是潦草的用原有的组织应对模式来处理。但渐渐的，直到30年代末期，这些事件开始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影响力。 不仅仅是街头巷尾的都市传说，甚至有些管辖机构人员自己都深受其害。因此，各国管辖机构都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上恐怕真的有些从未被认为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相继成立了特别的对策机关和处理模式，而且一个从历史的故纸堆里找出来的词也被用作这类行为的代称——神秘学。 这个词涵盖的范围就像这些事件背后的真相一样扑朔迷离。有的事件可能只是巧妙的隐藏了手法的杀人案，还有的事件可能只是一些人的恍惚错觉，还有的事件纯粹就是庸俗的愚者自导自演。 但，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这些对策机关真的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他们不断的向管辖机构报告神秘学事件的真实存在。当然，真正的神秘学事件压根没有几个，但这依然不影响它们存在的价值。 我想说到这里应该能够猜到这些对策机关的秘密了吧？没错，它们实质上变成了特务机关。 为了应对传统的警戒监察机关无法应对的问题，特别对策机关被赋予了极大的权限，这让它们实质上成为了最大的秘密情报机关。说的好听一点叫它们处理了神秘学事件，说难听点就只能说它们在借助神秘学事件来扩大自己的实力罢了。 而到了大混乱时期的瑞艾雫国，特别对策机关真正的掌控了一切——以它为核心，组成了治安机构这个庞然大物而只有管辖机构的最高级层级人员可以指挥它。 不过，可不要认为所有的神秘学事件都是假的，要是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全世界范围内的这个浪潮产生了，再说了，管辖机构的最高层也不是一群傻子，他们知道的事情远远的超过了一般善良市民。 对于我们这样的，属于“体系”外层的秘密结社而言，moi的神秘学事件行动总会找上我们进行合作，因此我们也或多或少的掌握了一些相关信息。 即使到了事件解决之后，发现只是可以用科学解决的“一般问题”，但在它完全用科学解决和解释，并将这个解释完全的扩散到全世界之前，这些事件仍然是“神秘学事件”。我指的是人类的心灵很多时候是无法承担这么大的重荷的，你不能让他们迅速的明白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背后的真相是这么的简单。如果你尝试这么去做了，你只能得到一个诋毁、怀疑、害怕、愤怒、背叛……的一般善良市民。 不过，除去那些可以在短时间（一年之内也算，甚至在新技术新发现被研究出来前不管经过多少年都算）就解决的事件之外，还有一些时至今日都无法解决的事件，而这些才是真正可以被称为“超自然”的事件。我们、moi、管辖机构都不明白这些事件的真相，它们也许是远超这个时代的人类所能发现的科学奇迹，又或者也许真的是潜藏在历史某些角落里的“真正的神秘学”，没有人可以下结论。 话虽如此，moi却曾经跟我们分享过一个情报：他们曾经扶持过一个被秘称为“协会”的组织。 记得全称是什么“世界冒险协会”？一个打着支持在全世界内进行探险、考察、考古的民间志愿组织，暗地里这个组织却在搜集全世界范围内的神话传说、原典原经、都市传说……总之就是一切可以被称之为光怪陆离的信息，就像是捕风捉影的一群人。 也许他们手上会有更加详细的情报吧？毕竟是世界范围内都能活动的组织。 但对于我们这个秘密结社而言，即使是在渊玄省内也发生过几起事件，这才是我们更加关心的。 这次的事件实在太古怪了，动用纯粹的科学手段可能不太足够了。 “我们得想些其他的方法，moi的数据库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用上？”欧阳夏雪问道。 “嗯……如果你们不在乎冒点风险的话，这里倒是有一些应该有用的东西……”宇新月慢慢的说着。 第21章 间奏－氓行之思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晚上 —————— drink, spit, forget it all\/the sincerity reflected in the water\/looking, wanting to touch. 喝下、吐出 全都忘掉吧\/水中映出的真心\/注视、欲要触碰 \\\"overdose and you are together in unhappy times\/going to those hazy dreams\/overdose and you are together in sweet postures\/don\\u0027t stop the music, dear\\\". overdose 和你在一起 郁郁不乐的时光里\/去往那朦胧不清的梦境\/overdose 和你在一起 甜蜜的装腔作势\/不要将音乐停下，亲爱的 —————— 如果，要给现代的脑科学下一个定义的话，我只能这样跟你说……以一个女高中生所能够掌握的知识水平和人生经验来跟你讲述它的发展。 自从30年代以自动智能化技术为核心的第四次科技变革兴起以来，已经过去了将近20年的“漫长岁月”（对于人类的科技领域而言，科技变革时代的这点时间可以带来沧海桑田的变化），你应该能够知道、预测、听闻到科技领域的最前沿部分中的一些趋势：科研者们大多数都投身于了人工智能、有机无机结合工程、通讯技术、新材料研究、新能源等领域中，而纯粹的生物科学则日渐被“抛弃”。 既然纯粹的生物科学都被“抛弃”了，那么作为它的一部分的脑科学，则自然而然的日渐衰微。曾经热衷于脑机接口的研究者后继无人，只得郁闷的在实验室里让他们的知识发霉；曾经喧嚣一时的脑电波干涉研究，最终因为人工智能技术可以更高效的“创造出想要的能力和思想”而被伦理界遗忘；仅存的研究领域也全都处在人工智能技术的强大阴影之下作为附庸，作为实现“真正的强人工智能”的生物模本。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大部分趋势，也许不够准确，但绝对符合99.99%的善良市民所能知道的情报…… 但我不是善良市民，有些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我是不是无情又冷漠。 对待很多事情和人，我都会秉持一种从第三者的角度。不是说你、我、他\/她\/她这三种关系中的第三者，而是站在主体、客体之外的第三者。 什么？没有这种第三者存在？可能是我脑子有问题吧，像脑科学的核心理念——大脑不完美又完美说的一样，我可能跟很多人常有的想法不同。 话说回来，这个想法很稀奇？很不正常？很不正确？哈哈，善良的市民朋友们就爱这样想，但任何一个社会学家都不敢宣称自己知道全人类（甚至是一个国家、一座城市、一栋楼、一个家庭）的心理状态，那所谓的“正常”的心理，又是什么？ 我想，大混乱时期已经揭晓了一些答案：虚伪的集体意识。 真正的集体意识在哪里？我想那个集体意识一定能容纳我的心理状态吧。 尽管我现在正在22点的街道之上， 尽管我对面就是一家“综合娱乐中心”……旁边几百米处的街道。 渊尾市还是不如渊口市啊，我发出感叹，旁边的同伴们却没有别的反应，只是专注于观察。 说这栋建筑是综合娱乐中心其实有点不对，其实它应当是属于市民活动中心的附属建筑一类的。每个管辖区区立市民活动中心、市立市民活动中心都附属很多建筑。稍微清点一下，就是除了公立图书馆、公立博物馆、公园这三大件之外的“一切”，都被归纳到了市民活动中心的附属建筑。当然，市民活动中心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基本上周末出门的10%的市民都会去主建筑群那边。 但这里不同，这里只不过是它的“残余”……我更宁愿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这种地方。 看看这一切吧，市民朋友们！我眼前所见到的是干净整洁的街道，耐磨损的复合石砖让每个走过的行人都不会感到不适，柔和却又刺眼的光芒照耀着周围的楼房，来来往往的行人带来远处的资讯和近处的事务，在这夜空的黑色之下却显得什么都是光明的。但我闭上眼睛所听到的风之声，却带来路人抱怨生活的喃喃自语，禁止非规定区域的经营规则迫使他们只能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放置在管辖机构的全面控制之下，电磁世界中的电波净是虚伪的平淡假面谎言…… 我见不到任何一个为生活所困的人，这不是因为所有人都过上了好日子， 只不过是“所有人”都得到了“应得”的，尽管他\/她或许在心里不愿意得到这份所得。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目标还在里面，一切正常。” 同伴们在通过电波承载的秘密网络互相交谈，但我不关心这种小事。 我只关心接下来该怎么样尽情的折磨我们的敌人……别担心，不是猎奇的，秘密结社不需要那些。 我看向手上机械表制式的多功能行动仪，确认了所有必要的干扰、探测和录音录像功能都准备完毕。 行动开始，我在心里默默想着。 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建筑群内部，不看向四周，走到门口处寻找一楼的休息座位，让一同行动的同伴童卿云坐下，自己走向楼梯间上至三楼，在楼梯间附近低头看屏幕装作看新闻…… 很好，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五楼的同伴们下来就可以了，一切正常。 重新说回刚刚没说完的话吧，刚刚被行动开始给打扰了。 他们应该还有花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还有时间整理我的想法。 所有人都得到了应得的，因为自动智能化技术带来了一切：智能工厂日日夜夜产出廉价的日用及工业品、机械作业和生物技术带来了廉价的食品、人工智能技术使得一切的管理都井然有序、新材料新能源新通讯技术为这些铺平下一步的道路、文化生活的极大丰富远远的超过了文艺复兴的冲击…… 问题只在于，怎么分割这一切的成就。 我不想用利益分享这种说法，那样好像显得大家都损失了所谓的“潜在的利益”一样，那是在前提之时就设下陷阱的诡辩。我更喜欢说成就的分割，因为这份成就是属于全人类的，而不是任何一类人的。 哈哈，分割已经开始，并且造成了如今的景象，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不，可能人类还有机会，但这微小的希望却被大混乱时期给无情的碾碎了。 愚者们以为是自动智能化技术浪潮带来了灾难，于是他们像第一次科技变革时摧毁蒸汽机和纺织机一样摧毁现代文明。可愚者们从来不会从历史中学到什么教训，他们学到的只有咽下鲜血铸就的恶果：2042年年中至2048年年中这七年来，全世界的激进派数十万人或是死于街头斗殴或是死于治安部队的枪口亦或是死于监狱，管制拘留所里关押的犯人一度超过了一百万人……够了，不用再叙述究竟有多少人死在这场灾难里，也不用再计算到底损失了多少，因为第四次科技变革并没有受到根本性的损伤。 唉，愚者们无视历史的进程，妄图以他们市民阶层的思维去考量世界的发展和行为，这是所有人的错……我们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人，因此我们都不完美，因而错误在所难免。但这份错误带来的创伤却也是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明白这一点？ 因此我加入了秘密结社。这不是说我是反管辖机构分子，我深爱着瑞艾雫国，也深爱着瑞艾雫国的人们，但这份愿望是正确的吗？你深爱着的瑞艾雫国，却在最后与它宣称的敌人——新魏欧门派走到了一起，彻头彻尾的成为了索科莉派的叛徒。我不能忘记这个事实，我也没法让我的眼睛不看向那些被逐出了市民生活中的可怜人——利用419章程和大混乱时期，有相当一部分人被冠以“反对派”的罪名被剥夺了一切然后穷困潦倒以至于不能在边缘市区生活。 30年代兴起了结社的浪潮，很多年轻人热衷于成立和加入符合自己目标和兴趣的各类结社。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不，也许从“结社”这个词开始就被管辖机构歪曲了吧。这些大大小小的组织实质上滋生了大混乱时期的各种思想流派，因此最终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大部分都合流到所谓的公益组织中去，只有少部分保留了初衷并转为秘密结社。 但我所加入的终判结社却不是这样。终判结社从建立之初就是作为秘密结社而存在的，而且它的成立是因为一个更加庞大的存在——一个被这个存在的所有成员秘称为“体系”的存在。 我不知道所谓的“体系”究竟有多大规模、涵盖了多少领域，我甚至不知道来自上层的命令是怎么传递而来的，我只知道有难以计数的民间组织、私营企业、人员、科学技术、设备设施都在它的范围之内。 加入结社时，我听到的第一句最震撼我心灵的话是“斩断悲剧的链条”。这句话一直都是我坚持的核心信念（体系内的人们都有着这种或那种“信念”和“原则”，他们都以这些在特殊情况下见机行事），也是我为之感到震撼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组织敢于向它的成员这样表明自己的意图。这个意图是这样的可怕和伟大，它意味着它不仅会向全世界的一切“正确的不正确”对抗，也意味着它所走的路是注定会沾满先驱者、觉悟者、后继者的鲜血的。 moi是秘密结社的更上一级组织（在体系中，秘密结社属于外层机构组织，moi属于中层机构组织），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听从于他们的指派去完成情报调查之类的“小活”，偶尔也会去协同做一些监视、联络和善后之类的“中活”。“大活”是什么？嗯……通常都是一些一般善良市民一辈子都不愿意接触的事情。比如说什么参与行动封锁、清剿不是那么危险的目标之类的带有危险性的事情。 啊，怎么过去了这么久五楼的同伴还没有下来？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了吧？ 但是内部通讯网络中并没有传来意外状况……如果预定时间超过了还没有新信息，那我只能认为是这个意外状况甚至让他们没法发出信息。 这是常有的事情，记得上一次还是抓捕……更正，是“揭露”某个卖淫据点的时候。目标居然用刀具进行反抗，幸亏我们都学过足以应对普通市民的技术……说笑的，我们手上都有便携式激光发射器。瞬间的痛感足以让一般人失去反抗能力，紧急情况下甚至可以击毙目标……“体系”的原则之一——保护你自己。 情况一定不对劲，我向外面的其他同伴发出报告之后，便走上楼梯上楼。 来往的其他人脸上没有什么异常，人流量正常，气味正常，电磁环境正常，声音正常，光线正常，活动正常，环境基本正常。再次确定目的地，我要走到五楼的第三女子舞蹈室，那里现在应该是空的，我可以在那里监听隔壁房间——第三女子演奏室的动静。 很好，如事先调查的一样，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团体包下这里，因此只有几个看上去不是秘密人员的市民在练习。我装作在确认衣服的样子在房间边角的衣柜处打开监听装置——这个小玩意被设计为具有定向穿墙的功能，专门用来在这种情况下监听对面房间的动静。 带上无线耳机虽然有些过于显眼，但练舞的时候听音乐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吧？演奏乐器的人还会带上耳机只听自己的音乐听上去怎么样呢。 嗯？怎么没声音？看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啊，照理来说应该至少会有急促的呼吸声吧？ 灵敏度调到最大，耳中传来了更多的噪音，但也带来了更加海量的情报量。我自认听力还算很好。 这是……我猜对了，他们在和目标对峙。 急促的呼吸声，激光发射器运转时的特定噪音，以及不应该出现的极其宁静的声音。 这下麻烦大了啊……我是不是应该冲到隔壁，打开房门来个快速射击，打开一下局面？ 我现在该怎么办？ 第22章 幽灵亦是科学……可能吗?(六) 2050年6月18日-星期六-晚上 —————— do you really understand\/ it\\u0027s not going to work like this. do you really understand? 你真的明白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真的明白吗？ probably, the constantly passing time is filled with self questioning and self answering\/without reason, all that one has is taken away. 大概吧、不断流逝的时间被自问自答所填满。不由分说、所拥有的一切便被剥夺殆尽 —————— 一场近乎于无限的僵持从不会是无限的僵持，它只是当事人的错觉。 我现在就感觉一切都像是在慢动作播放一样…… 僵持多久了？也才几分钟吧？可我却感觉不是这样。 看来是因为所处环境的危险性实在太高了吧。毕竟，对面手上的武器可不是塑料玩具。 不，最近塑料制品也足以制作出杀人的武器了……应该说对面的攻击手段足够危险吧。 监控以及被暂时的干扰，这个房间里的真实影像不会留存在任何存储介质里，而它出色的隔音性能更进一步让这里变成了密室……不过没来得及锁门就是了。 这也就是说，现在外面的随便一个人都能够打开房门，然后打破局面。 我和宇新月各自用双手握住便携式激光发射器，只露出发射器的上部。瞄准口对面指着的地方，则空空如也，只有十几个烧灼的开口在沙发边缘和上部（这沙发的底部是密闭的）。 幸好他们没有携带枪支（不过他们也不可能有那东西，他们没这能力），因此冲突爆发的那几分钟之内我们才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局面……虽说我们现在也不敢动弹一步，不敢继续向前就是了。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就从一个小时前，我们在活动室里终于找出了这个据点的时候说起吧。 解析完毕的moi数据库除了海量的数据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价值——绑定的“系统”的权限。 “系统”是我们对于“体系”中通行的一套电子系统的通称，“体系”下的任何一个组织、机构、个人都有一定的相关权限，可以通过各种方式与其链接上（在几乎所有环境下以几乎所有“电子”的方式），然后调用它的强大能力为自己的行动服务。 “体系”赖以维持的内部通讯网络也是“系统”的一部分，当然那只是一部分而已。 moi遗留的权限理论上应当被终判结社分部所接收，但他们想来是不愿意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因此才将其绑定了moi数据库。估计是想着以此来在不远的将来将权限收回时更加方便一点吧。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们脑子抽了，他们不是完美的人，也许只是慌忙之时为了避免出错。无论如何，moi现在不关心渊尾市这种地方，他们在忙于总部的行动方针争端。 这份权限的能量远远的超出了我们之前的设想——它甚至可以调动渊尾市所有的内线情报人员。这意味着我们甚至可以直接承担本属于moi的情报工作，不过我们不想这样做，还是让那些情报人员休息一下直到moi回来唤醒他们比较好，秘密结社不想涉足这么深。 利用这份权限，我们很快就查到了基本上只有治安机构才能得到的情报……以及他们得不到的情报。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简直就像自然科学的暗箱操作一样“先验”的存在在那里。 最近一连串事件的本质，确实是某个或某些不明组织在利用大混乱时期残余下来的激进派分子，在利用他们来开展“实验”……“人体实验”。 但这不是实验室里惨无人道的人体改造这种传言中的事情……更正，其实是。但这次的事件没有实验室，不明组织只是将“成品”交给了残余分子，让他们以为这些成品可以给他们以继续抵抗的力量。 “系统”无法查到不明组织的真面目和更多线索，但它查出了残余分子所在的地方。 哦，忘记说了，所谓的“成品”似乎是一种“生物病毒”，它能够让人体“爆炸”，并且附带神志不清的效果。原理是什么？“系统”没告诉答案。所以我才说“系统”就是个暗箱，它知道结论，却给不了你详细过程。 至于人造幽灵事件，那是另外一种“成品”所造成的——光学神经干扰性隐形物质。任何依赖于光学成像的东西——包括电子摄像头和人眼都没法“看见”被这种物质覆盖的物体。 世界上居然会出现这种物质？它还被研究出来了？天哪，现在没爆发战争真是值得庆幸。 如果这个情报是真的的话，这种物质无疑是变革性的伟大发明……至少在军事方面绝对是的。还有什么比“隐形军队”给人类的恐惧更加可怕呢？想象一下吧，自人类远古文明时期就根植在基因里的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如今将会再次在“隐形”这一技术的“帮助”下回到人类面前。 是不是漏了点什么？哦，对了，如果说那场事件纯粹只是隐形物质导致的话其实是不完整的情报。实际上，“系统”给的答案也很模糊不清：它只说了一个古怪事实——那个在目击者和监控系统中确实存在的女人，是从某一个路段的“无人所看与无监控之处”诞生的。等等，这是可能的吗？难道治安机构那帮人这么松懈，已经不会回溯目标走过的路径了吗？看来他们也因为大混乱时期的结束而放松了很多警戒，这倒是个好机会。 好了，该回到现实了，对面这帮残余分子手上居然有动能发射器，这就是现在双方僵持的原因。 虽然那种玩意压根比不上我们的便携式激光发射器——这点从他们直到现在都不敢探出头来射击就能看出。但这种动能发射器的威力也不可小觑：大混乱时期这些发射器的各类改进版直接造成了成千上万的人员伤亡，带来的浩劫不亚于真正的军事武器。 “砰” ？？？ 正当我突然之间听到房门被撞开的声音，想要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更多的意外发生了。 连续的高能激光束被发射出去，贯穿了对面的沙发……我刚刚是不是又忘记说了？这帮家伙把这个房间里所有的设备都加上了防护措施，比如说高分子材料制成的缓冲材料。不巧的是，这种材料既能缓冲掉一般的锋利制品，也能缓冲掉低能量的激光。当然，这个突然出现的闯入者手上拿着的激光发射器可不是低能量的……这是那架本应待在外面某栋距这里不超过1km的建筑物内的非制式电磁发射器！ 谁把这种东西拿过来的？！而且就不能隔着墙壁射击吗！有必要打开房门吓唬我们吗！ 无论如何，拿着这把“枪”的裴初彤在我还没有完成以上思考的时候，就扣动了扳机。 高能量的激光足以穿透传统的动能子弹所不能穿透的钢板，这理所当然的让沙发后面的目标们发出了惨叫。看来她没有下死手一击毙命，只是瞄准了目标的要害让他们失去行动力而已。 “部长！你们没事吧？”（之前有没有提过来着？作为秘密结社的我们一般不会泄露职务之类的身份，不过我作为命运第三中学某个社团的社长，还是要被他们称为“部长”的，这是上一批成员遗留的惯例） 这把发射器怎么会到了她手里先不管，我随口说了句没事就冲上前去检查目标的状况。 她发射的弹药是为这次行动特别准备的“禁止弹”，目标全都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他们的动能发射器也都掉落在一旁。我把手伸进他们的衣服口袋，翻开外套查看里面是否夹带其他东西。宇新月和裴初彤也没有多言，开始着手收拾现场。 这是什么？一块存储芯片？真是高级货，看起来还是可拆卸式里面传输速度比较快的那些种类。 “居然没有其他东西？他们真够谨慎的。”宇新月也走到目标身旁看了下并说道。 “这发射器太沉了，下次应该向工厂那边要一架轻量版的……怎么样？一切都结束了吧？” 裴初彤双手拿着那把“长达40cm”（这个尺寸远比世界上任何一把通用狙击枪要小，毕竟它并不需要长枪管来保证弹道，它的推进动力是高能电磁场）的发射器在后方说着。 我把芯片放入专门收纳“战利品”的小盒子内并放进口袋。 “就这样吧，赶紧离开这里，赶在治安机构之前。” 于是我们便迅速的离开了这栋市民活动中心，并且带走了这份奇特的战利品。 那么，让时间重新回到裴初彤闯进来之前吧。 …… “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部长他们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反应？” 裴初彤焦急的在内部通讯系统上询问外面待命的其他人。当然，她也得不到什么确切的答案。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遇到了无法靠两个人及便携式激光发射器解决的情况？” “那我该怎么办？我手上的也是同样型号的吧？难不成我要炸开墙壁或者房门？” “……不，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在附近待命负责观察的凌兴贤不是带着那把发射器吗？你在活动中心里面随便租借一把吉他并且包起来，凌兴贤也用同样的包装伪装一下发射器，你们两人在乐器区那边随便弄点假动作互换一下不就可以送过去更加强力的武器了？” “……这主意倒是不错。这样既可以制造完美的运送进武器的情况，也可以在日后以完美的借口回来观察现场情况。不过，重新回来观察现场有一定危险就是了……” “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送过来！” 我后来才知道，裴初彤其实在打这些字的时候一直都在舞蹈室里“练习”跳舞，她是在用ar眼镜的眼球识别技术来完成打字……多亏了30年代发明的这种古怪技术，用眼睛就可以完成简单的打字聊天。 当然，她几分钟之后就结束了这种难熬的状况（说真的，就算是再熟练的特别工作人员都无法简单的做到便练习跳舞便用ar眼镜的眼球识别技术来聊天，更何况她压根就不怎么会跳，还非得做到瞒过周围人的视线的地步……），她假装练累了于是就离开了舞蹈室。 在乐器区（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其实整个四楼和五楼都是混杂着舞蹈、唱歌、乐器演奏等功能的，通称所俗称的乐器区其实指的是乐器租赁的专门区域而已）她拿到了那把发射器并且“顺带”黑掉了更大范围的监控设备——moi的权限真是够强大的，这权限甚至可以让“系统”把市民活动中心的监控数据进行篡改。 接下来，就是她走到我们僵持着的那个房间房门不远处，用探测仪了解了目标具体位置后就踹开房门然后扣动扳机了。 周围没有人发现真是太幸运了，幸运到我都怀疑她的描述是不是有哪些地方疏忽了。 比如说其实我们都陷入了一个圈套，之所以舞蹈室里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紧张状态下难免出现的不自然动作背后的端倪其实是因为她们都是治安机构的特别工作人员；也有可能其实从一开始对监控系统的干涉就出现了瑕疵，而治安机构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只是为了利用我们来找出残余分子的踪迹和情报而已；我更害怕的是另外一种可能，终判结社分部里的某人甚至是某些人还有别的想法。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总之这块存储芯片确确实实的被带回了活动室并且进行了解析。 如我所料，里面存储了他们和提供给他们“成品”的未知组织的接头地点和接头方式……以及最重要的有关于“成品”的详细情报。也许这些情报并不完整甚至充满了错误（比较这个未知组织既然欺骗了残余分子，那最好别指望给残余分子的情报是百分百正确的），但这就足够了。 “系统”的强大就在于你带回来的情报越多它就越强大越准确，即使这些情报只有1%是真的。 不过1%是真的也相当于假情报了吧？毕竟人类的废话也是真的，而废话至少是有1%的。 总之，接下来就是去跟这个未知组织会一会了，真是让人心动不已啊…… 说笑的，不是心动不已，是心情激动。 第23章 科技闲谈(一) 2050年6月19日-星期日-早晨 —————— this must have been umting all the time\/everything will just go with it, in a sh\/after being injured, it will gradually decay, just like that sweet fruit, we are about to break down. 这一定、是在渐渐累积着的 一直以来\/一切都随它去就好了、转眼间\/受伤后渐渐腐烂、如那颗甜蜜的果实一般 我们、就要坏掉 so e dance, sleep when you\\u0027re tired, and forget everything\/by your side in a lie\/watching, wanting to touch. 所以来跳舞吧、累了就睡一觉 然后将一切都忘掉\/在披着谎言的你的身旁\/注视、欲要触碰 —————— 星期日和星期六没什么真正的区别，至少我宇新月是这么认为的。尽管明天就是星期一，就是要恢复到工作和学习的日子，但星期六和星期日一样都是休息的时间段而不是需要你工作学习的时间段。 噢，我没有忘记考虑为什么人们会这样认为它们是一样的，是的，问题的关键点从来都不是“现在”，而是代表着“未来”的明天、后天、下个星期下个月、明年之类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终身学习只是个笑话般可以置若罔闻（但实际上，谁说生活本身就不是一种学习？在这个意义上，全人类都在终身学习）的说法，但“终生工作”绝对是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 尽管各国管辖机构都不可能承认这一点，但它们手下的媒体机构可是早就迫不及待的营造这种社会氛围了。自从30年代自动智能化技术浪潮以来，终生工作更加变成了一个现实而不是过去人们的担忧。 这既是指某些行业的正式工作需要干到70岁之久，其实更大的层次上是指人们不得不工作到这么久：不工作就等于死亡，无论你干的是什么工作。尽管自动智能化技术带来了廉价的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但任何一个成年人都别想靠管辖机构的救济来维持“体面的生活”（事实上，那些靠救济过日子的人过的很悲惨，而永远都不像管辖机构宣称的那样“体面的为未来的生活工作做准备”），只有学生阶层和老年人（在这里什么程度才算“老年人”？没有70岁以上的话大部分是不算的）可以在他人强大的“内部监督”之下靠父母、社会组织、管辖机构这三方的支持生活和学习。 不过，其实现时的很多工作都是科技领域的产学研联合体里的工作和城市生活（农村？瑞艾雫国已经完成了像伊欧联盟和玫喀克联邦那样的“极限城市化”，再加上自动智能化技术，农村已经不需要多少人了）服务领域里的工作，这些工作既需要能够突破性创新的年轻人也需要能够传承经验的中老年人。这方面的因素也导致了现时的瑞艾雫国经济体系是可以容纳下海量的中老年人的……不过，瑞艾雫国的人口规模一直在连年减少就是了。 在思考中重新回顾了一遍这些认知，我当然会更加“理解”人们在星期日也很大程度上像工作日那样忧心忡忡和奋发有为，但我毕竟不是他们，我只会享受周末的愉快时光——我在咖啡厅喝咖啡。 嗯……其实这里并不仅仅是卖咖啡的，这里还售卖其他各类饮品，但依照这几十年来的惯例，人们更喜欢把这种场所称之为咖啡厅而不是什么其他地方。可能是因为咖啡这一饮品代表了过去几个世纪以来瑞艾雫国饮品领域的发展历程吧？ 总之，我一边喝着平价咖啡一边阅读着平板式终端的屏幕上的新闻。 什么年代开始起，我们将所有电子设备都统一称之为“智能终端”，并对它们的类型加以详细区分，却不再以区分后的名字分别称呼的？这种事我只能从互联网的数据中寻找答案——毕竟我没有生活在那个第四次科技变革刚开始的年代，我记事起就已经是第四次科技变革席卷一切的40年代了。 唔……今天的新闻一如既往地的充满了前沿科学的最新成就。我特意订阅（这是一项付费服务）了有关于自然科学的一个“新闻流”（这个词的意思是指某些媒体公司提供的一种分发新闻的方式，它的最大特点是“有限度的”分享了各产学研联合体的“真实”资讯），这个数据流每天都会告诉我最近的科学进步。 量子网络的研究被重提已经超过五年了，但研究者们依然困于单个量子计算机的研发而始终没有在量子通讯技术上取得曾经设想过的关键性突破，这份文章开头如此说道。但接下来，文章中描述了玫喀克联邦的某个科研团队宣布他们完成了这项壮举：虽然只是一小步，但他们和他们的合作者完成了有关于将量子计算机与现有光纤骨干网和电磁无线网有机结合起来所必需的编程软件——qoenlps（quantum and optical fiber electromaicwork link programming software量子与光纤电磁网络链接编程软件）的1.0公开版本。文章还告知了公开版本的正式网站下载地址。 太有意思了！我们瑞艾雫国的科学界一直在拼了命的研究通用型量子计算机，初代机——玄冥-天枢一号据传已经从实验室阶段到了实地建造阶段，但玫喀克联邦的研究者们居然已经在研究如何将量子计算机直接的用于通讯系统上了！不过，玫喀克联邦的量子计算机如果不能在瑞艾雫国的之前成功问世，那这个1.0版本只不过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而已。 暂时先不看其他人的评价（那没什么好看的，瑞艾雫国的善良市民们一向跟瑞艾雫国管辖机构宣传口径一样，对外国的一切冷嘲热讽），我将界面翻到了另外一个模块——生物技术。 这份文章看起来不太显眼……不像刚刚那份量子通讯的那样塞满了模型渲染图，这里只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极少的“抽象示意图”。照理来说这样的文章是会被归类为繁琐至极的、以至于不会被什么人关注到的那一类，但我知道这种文章的真正价值…… 它往往意外着某些名不见经传的科研团队为了寻求关注，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在某些新媒体报刊（这个词是现在的流行词，新闻网站已经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它们吞并了传统纸质媒体从而变成了新媒体报刊）上得到一小块位置，但却没有资格放置图片，只因为他们的所谓的“软实力”不足以及这些新媒体报刊看不起他们。但讽刺的是，很多真正能够改变世界的新技术正是这样的团队完成的，而他们第一次公开这些新技术的方式就是这么的寒酸。 因为我在终判结社，所以才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一般的善良市民不可能知道这个有价值的情报。 不过这也挺好的，我觉得。有价值的东西被能够慧眼识珠的人发现，总比被永远的埋藏起来要好多了。可能会有人说这是“不公平”的，是扼杀了普通人触及前沿科技的机会，我只想对这样说的人说： 难道你们以为自己是纯粹的受害者吗？当你们放弃了在自动智能化技术浪潮中的抗争的那个时代开始，今天的一切就已经是无可撼动的事实了，想要改变世界的话就行动起来啊可笑的市民们。 这篇其貌不扬的文章细看才能发现真正的端倪：它故意用繁琐的文字游戏和图片游戏掩盖了一些东西。什么东西需要这群如此寒酸的研究者这么谨慎？我不由得更加仔细的从文章中发掘关键信息…… ……不得不说，也许我还是不要再仔细看下去比较好。这些文字组成的矩阵似乎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我的眼睛即使感到干涩（不要误会了，现代的生物技术早就研究出更加高效的保养眼睛不受近视威胁的显示屏幕和养护用生物药品，这只是视觉神经感到了疲劳，就像看书看久了眼睛干涩一样）也无法促使我停止阅读。 这篇文章的意义一定十分重大，我只看了不到十分钟，甚至连个大概都没看完我就下此结论。 为什么？很简单，这根本不是什么药物研发、人体治疗、微生物研究之类的常规生物技术，这篇文章在叙述着一种新技术：利用基因工程的成果来直接的修改性染色体并完成受精卵的合成和发育。 我的天哪！我知道20年代末期就已经完成了除了人类以外大部分动物的关于性染色体的转换实验，可也是自那时候起整个科学界都在钻研干细胞的逆分化机制从而间接的抛弃了那个最让人谈之色变的技术可能：用两份精子或者两份卵子制造可发育的受精卵。现在这帮名不见经传的科研者居然花费了数年时间在这没有前人的领域取得了这种成就？！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得到了发表文章的机会却把文章写的这么晦涩故意让一般人视而不见了，这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们缺乏软实力或是编辑部针对他们，压根就是因为这种技术的信息一旦被扩散开去将会对已经现代社会摇摇欲坠的伦理观造成毁灭性打击！ 不过，我倒是非常感兴趣，究竟该如何才能完成这个科学奇迹？文章里说的非常含糊不清，我不得不从其他学术网站和新媒体报刊中搜索更多的相关信息。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自从20年代末期以来有关于人体实验的生物技术没落了这是事实，整个科学界都被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智能技术、通讯技术、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资源循环技术等所吸引，但那些立志在生物技术取得成就的当时的研究者以及他们为数不多的继任者都去哪里了？我找不到有关于这类人群的实际动向——很多人认为这些人都转到了和智能技术结合起来的领域，比如人机结合领域中去了。但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极有可能某些神秘的资助者20多年来一直在用各种手段资助他们，资助他们完成“彻底”的生物技术的研究而不是与智能技术过深绑定的技术。不过，他们还是或多或少的使用了智能技术就是了，毕竟智能技术的工具是所有自然科学和社会人文科学领域都会使用的。 如何转换人类的性染色体？这篇文章给了一个可能性：它认为，关键在于遗传物质的改写而不在于干细胞的逆分化机制。从这一点开始它就和以前的研究者走了不同的路，接下来它更是“详细”（其实含糊不清）的叙述了如何在人工智能生物技术综合操作系统的支持下利用纳米级工具对生殖细胞进行基因改写。但我没发现具体该怎么做，甚至我只能从这些文字中费劲的发掘出他们究竟是利用了些什么辅助技术。也就是说，这篇文章并没有广而告之的讲述基因改写的具体事项（想来也不可能在这种新媒体报刊上这么详细的公开，要公开也只会在专业学术网站上）。 但最让我感到疑惑不解的不是这里，而在于这么语义含糊的表述中蕴含着的一种古怪气氛……这些科研者虽然写的语句都充满了谨慎和拘谨，但很显然他们对自己的研究非常的自信。我甚至在某些词句里找到了这样的描述：“我们的支持者已经在某些领域进行现实的操作，根据他们的反馈，效果是确凿无疑的，虽然后期的调试都交给了他们负责。”这是什么意思？这种显然是用于人体的实验居然早就被实施了？我不禁怀疑起这份新媒体报刊的编辑部是不是在同流合污……不对，我突然想到他们为这篇文章找到的借口——用于不孕不育的夫妻的辅助生殖技术。 真是一个好借口！这种谎言也就只能欺骗一下“善良纯洁”的瑞艾雫人了！要是放在玫喀克联邦或是伊欧联盟，这种谎言不要1秒钟就能被科研人员识破！这很明显是用在某些不符合瑞艾雫国伦理观的事情上的：比如说妇妻和与之相对的另一种结合方式。这是用在这种人群的后代生育上的技术，太可怕了！ 第24章 科技闲谈(二) 2050年6月19日-星期日-早晨 —————— once started, there\\u0027s no stopping\/limitations that can be rewritten using experience\/right? 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限制也能用经验改写\/没错吧？ singing and singing alone at night\/are you the same\/ pursuing ideals day after day. 独自一人的夜里 鸣奏和音\/你也是如此吗？\/日复一日追逐着 理想 —————— 咳咳……这家店的咖啡虽然不是什么国际知名品牌，但我没想到我的口味还蛮挑剔的，受不了这种低层次的味道……不过，我不是在说我是一个有多么富有的家庭的公子哥（现在人们似乎放弃了这种说法？唉，时代变的太快了，我小时候听到的很多说法在我还没有步入社会前就过时了），我只是在抱怨这家店用的咖啡豆实在是味道太纯了——这些咖啡是源自于渊玄省新农业的成果。 这点跟我接下来要看的文章有点关系，就请听我说吧。 作为瑞艾雫国的第四次科技变革的数个中心，渊玄省理所当然的全面拥抱了自动智能化技术以及其他各类技术成果。其中，对人们生活有最直接关系的当然是有关于食物和居住的技术。瑞艾雫国自古以来就把食物问题看得非常重要，远比其他国家更加看重……即使到了2050年的今天人口已经下降了3亿。 瑞艾雫国现在只有11亿人，但渊玄省的人口规模跟第四次科技变革前相差无几，这都多亏了那些先进技术——渊玄省最先将资源循环综合系统技术用在全省范围，更加先进的生物技术使得农业种植完全能够在大部分种类上自给自足。 不提资源循环综合系统技术，只看看生物技术吧。如果说“智能工厂”带来了海量的廉价工业品，那么“智能农业工厂”则完成了低价农业品的生产。没错，我说的是低价而不是廉价——与世界工业发展长期以来的经验不同，现在是农产品比工业品昂贵，工业品比服务品昂贵。虽然它们的价格其实都很低。 智能农业工厂跟智能工厂一样夜以继日的生产它的产品——各类已经被攻克了种植问题的作物。其中既包括东桠希桠洲的主要粮食作物水稻，也包括伊欧联盟和玫喀克联邦的主要粮食作物小麦和玉米。当然，薯类、枣类、高糖植物类这些耐旱耐寒作物也有。水果种类则更多，浆果类如草莓、桑椹、蓝莓、黑莓；核果类如樱桃、桃、李、梅、枣、橄榄、龙眼、荔枝；仁果类如苹果、梨、柿子、枇杷；瓜类如西瓜、甜瓜、香瓜、哈密瓜；橘果类如橘子、橙子、柠檬、柚子…… 现时的智能农业工厂一般是五层建筑，这是在综合考虑了生产效率和运输成本之后做出的设计。 但这么丰富种类的农业品，势必会摧毁原有的农业生产体系。就像纺织工厂率先在伊欧洲摧毁了传统的家庭纺织工坊一样，渊玄省的农业在那时迅速的陷入了凋零——大量的土地被转交给了大型的农业公司。但很快，就连这些专门进行农业生产的公司也支撑不下去，那些可怜的职员们发现无论是多么高效的机械化种植都无法抵抗来自第四次科技变革的新威胁——智能技术。 再高效的机械化也只不过是让一亩地的产值翻一倍，但在下一次翻倍之前（这通常需要几十年的技术积累，过去的历史经验是这样告诉我们的）智能技术的同伴：生物技术和资源循环技术就完成了产量翻倍的壮举。 显然，这种生产速度上的极大差异必然带来了价格的巨大落差。传统方式生产的农产品不可能比这些新技术生产的更加便宜，很不幸的是瑞艾雫人再怎么鼓吹热爱自己的农业传统，他们也极度缺乏低价农产品来为瑞艾雫国新一代人的成长提供燃料。很快，40年代初的几年，距离第四次科技变革被全世界普遍承认开始只不过过去了10年左右，渊玄省几乎所有的农业公司都被新兴的超高科技公司所投资了。 这个过程是暗中进行的，而且充满了谎言和欺骗。超高科技公司不得不放弃它们占据整个农业生产市场的可能性，以此来换取管辖机构的支持（否则无边无际的民众抗议会阻碍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推进）；而农业公司们不得不放弃独立的权力……它们现在是超高科技公司的实质性傀儡，只为了安抚农业领域为数不多的从业人员和农村中为数不多的人群。管辖机构在这个妥协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好了，让我们重新回到这篇文章吧。 这是一篇署名为“命运星座-自然科学研究院”的有关于农业生产技术新进步的文章。 这种文章其实是各个新媒体报刊的常客，这个署名更是每一个真正关心科技领域（这座研究院就位于渊玄省省会渊口市，它的最大资助者就是超高科技公司：命运集团）的市民都知道的名字。就像例行公事一般，它叙述了研究院里的那些生物技术领域的研究员们又在植物的基因研究方面取得了什么进步，在农业生产技术的设施设备技术上又取得了什么改进，诸如此类。 我会关注到这篇文章的原因不在于它的例行公事，而在于它末尾的一些描述， 这描述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不仅仅不是自然科学的好预兆，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好预兆。 它这样写道：（我得加上我的评价） “我们瑞艾雫国已经在第四次科技变革中取得了将近20年的领先地位，如今，为了继续保持这个优势我们有必要将我们新近研究出的技术在更加广大的范围内推广。（他们并没有指出究竟得在哪些地方进行推广，但言下之意显然是那些“发展落后地区”）。本研究室立足于我们的研究，建议先在这一系列推广进程中优先推广农业技术，当然，边缘智能系统是应当在我们前面部署的。（他们可真谦让！）” “智能农业工厂一般情况下只能在边缘市区部署，这取决于它既需要高效的智能系统的控制又需要相对宁静的环境的特点。这些都决定了它并不适宜在广大待推广地区推广，因此有必要将一种全新的农业生产技术来代替它进行推广。这种新技术不是五层楼高的工厂，而是将广大的土地完全的进入智能化生产的阶段。请注意，这是一项低成本和基于边缘智能系统支持的技术，它带来的成本只会与传统的机械化农业生产相差不多……据我们的估算，需要两倍于机械化的成本，从而创造四倍的价值。” 真是太划算了！那么这个生产技术升级的成本从哪里出呢？从亲爱的瑞艾雫农村居民们身上出吗？ 他们居然还真的给出了答案！以科研人员的身份给出了社会学家都给不出的答案！ 他们是怎么说的？ “这些技术我们可以用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提供给所有需要的企业和个人及集体，而研究院（这家研究院明明几乎就是命运集团独资所有的！他们有什么资格用研究院的名义获得物质回报？）所需要的回报仅有一定的报酬分享权。并且，研究院将会在生产及销售的全链条过程中提供各种帮助。” 好一个报酬分享权！他们的本性在此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追逐物质利益的科研者，而绝对不是什么怀有崇高使命感的科学家。因为，看起来提供技术的全方位支持而只需要分享一部分物质回报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但如果他们真的像自己想表现的那样“为了瑞艾雫国”的话，他们应该只收服务费才对吧？获取物质利益的分享权，实际上不就是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商人了吗？ 文章接下来还提及了另外一个“狂妄”（不过，其实这很符合现在瑞艾雫国全体上下的狂热气氛，他们太想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在第四次科技变革中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了）的想法： “如果我们瑞艾雫国（基于40年代全世界范围内的‘惯例’：各国管辖机构与整个科技行业达成了‘和解’，自那之后大部分有关管辖机构的言论都解禁了）想要让全世界更加深刻的明白我们已经是世界的四极（自30年代第四次科技变革以来，瑞艾雫国、玫喀克联邦、伊欧联盟、奥离斯联邦这四个利维坦就形成了“四极”的国际格局，取代了以前的“一超多强”国际格局）之一，我们就必须让我们自己在全方位发展而不仅仅是在工业上，同时也要让我们的盟友享受到我们的帮助（在桠希桠洲，瑞艾雫国虚伪的建立起了‘和平国家同盟’，‘绑架’了大部分在一超多强时期还勉强算的上是独立的国家）。为此，我们非常有必要在国际市场上出售我们的技术支持，非常有必要让整个桠希桠洲所有国家及民众都感受到第四次科技变革带来的巨大生产力。这既是为了扩大瑞艾雫国的国际影响力，也是为了提高我们的外部环境安全度以及进一步国际市场上的产品价格。” 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毫无疑问的。他们并不关心什么诸如“人类的真正道德”、“为了全人类的幸福新生活”、“出于对科学技术的无限热忱”之类风光靓丽的说法，他们只关心实质性的物质利益。他们就像代表了一个新的势力……就像在大混乱时期结束后的玫喀克联邦的那些新魏欧门派背后的超高科技公司那样，他们现在开始为了寻求能够保护自己巨大的物质利益的坚实基础。他们认为瑞艾雫国是必须的，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热衷于彻底的改造瑞艾雫国的所有产业（包括传统轻工业、重工业、农业，也包括新电子工业和服务业），在这些所有的产业中他们都找到了能够实现自己利益诉求的机会和领域。 他们不关心弱小的国家，他们是最卑鄙狡诈的沙文主义者（但他们的伪装能力远比历史上任何一个这样的派别都要厉害，而且比他们所具有的能量都更大，所受到的直接或间接的支持都更大）。第四次科技变革带来的突破性科学技术和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都变成了他们手中的工具——用来赚取巨额利益的工具。看看这份新媒体报刊吧！有谁能够断定它的编辑部编辑们自己不就是这样的人？这家传媒文化公司自己不就是受到超高科技公司巨额资助的？经过这样的人编辑出来的新媒体报刊，还有从前的那种自媒体的样貌可言吗？不已经是受到了深度的控制？ 为了推广这些农业技术，本来是会受到大量的抗议才对（事实上，在世界上的其他地区确实受到了大量抗议）的，但瑞艾雫国“巧合般的”避免了那个局面：现在的瑞艾雫国至少有 90%以上的人与城市生活深深的绑定在了一起。没有人脱离的了城市生活，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农村生活的人仅有不到10%。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动智能化农业带来的庞大生产力更是摧毁了最后的抵抗。 做个总结吧。 嗯……低价的农产品确实养活了所有的新世代瑞艾雫人，以及所有旧世代的瑞艾雫人，这是在用于农业生产的面积规模跟30年前相比几乎没有改变的情况下完成的。而且不仅仅是养活，今天的瑞艾雫国，以前昂贵的农产品如今也只不过比最廉价的农产品贵上个位数的倍数（以前至少得是双位数的倍数）而已，巨量的出口规模甚至导致了和平国家同盟的向心力（这些缺乏食物的国家怎么可能抵挡的了这种带毒的援助？）增强了。 啊！真是一个最美好的时代！放下终端，看向玻璃窗外的景色。 少许的高楼大厦和大量的中层建筑相间，充足的农产品和工业品，资源循环系统支持下的舒适的生活学习工作环境，千千万万辛勤工作的科研人员、工业从业者、服务业从业者、农业从业者…… 今天的瑞艾雫国远比30年前更加强大， 但我不知道30年后它能否继续强大， 我只明白，不为了终极真理而奋斗的事物终将悲惨的毁灭，无一例外。 第25章 周日下午的讲座 2050年6月19日-星期日-下午 —————— beyond this reef lies the beautiful sea\/behind the reef lies the dim sea. 越过这礁石 那有着美丽的大海\/在礁石那边 藏着暗淡的大海 soak your feet in the sea in the morning\/name the stars with you in the sea at night。 晨时在大海中 将双脚浸湿\/夜晚在大海中 与你一同为星辰起名 —————— 每周日，命运第三中学都会在位于教学楼区深处的大礼堂举行一场讲座。这种讲座通常都是关于前沿科学技术的，偶尔也会有关于社会人文科学的，不过数量比较少。今天，也一如既往地的是关于前沿科学技术的一场讲座，由命运星座-自然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来讲解。 老实说我更想待在宿舍里看书（不仅限于纸质书，不过我喜欢纸质书更胜于电子书），而不是待在这个满满堂堂的大型建筑空间里，眼前到处都是人。 不过这里的氛围很好，没有过多的吵闹……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吵闹”。在这里的都是对讲座内容感兴趣的学生和“其他人员”（命运系学校允许“受到许可之人”参加这种讲座以及其他被允许的活动，通常这些人都是由学生推荐的，一名学生可以推荐两名，显然，这是因为人类都是有且只有爸妈的），不感兴趣的人压根就不会参加。毕竟没有一个人想把周日的美好时光花在讨厌的事上吧？ 命运第三中学满编制状态下总共有6个年级（当然，高中部和初中部在两块用围墙隔开的相近的土地上），每个年级设置12个班，每个班36人。所以，高中部总共“应该”有1296人。 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总共具体有多少人，因为命运集团的古怪原则：真真假假。命运系学校的总人数一直是个谜，哪怕是考试成绩的最后一名也不知道自己的排名后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人”。但我知道的是，现在的千人大礼堂确实没有多少空位……我指的是前排的座位，没什么人坐后排。 看来除了其他人员之外，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参加了的，我估计全体在场人数在一千人左右。 研究员们走到台上来了，人们逐渐安静了下来。 一共有三名研究员，身着白大褂（不知道为什么，命运星座-自然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们特别喜欢穿白大褂，即使不是在实验室而是在外面的世界）推着几个用来装货的那种推车。巨幅屏幕上显示着银河系的侧视图（就是那张经典角度，但现在的版本是新一代航天器上搭载的“南十字太空望远镜”拍摄的），研究员们放映了幻灯片。 现在礼堂里彻底安静下来了，人们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 “如各位所知，我们瑞艾雫国已经在2050年1月1日正式启动了代号为‘星宿’的太空系统建设计划。此时此刻，无数新一代航天器在工厂里被制造出来，在排队等待重型火箭来发射进太空环境中。” 研究员的口气不像是在跟一群未成年的高中生和已为人父人母的中年人说话，倒像是在跟他们同辈的研究人员讲话。台上一共是三名研究员，两男一女……我很好奇，命运集团下属的研究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女性。虽说瑞艾雫国人口规模越来越低，但很显然命运集团压根不在乎这一点，它是不是成功的让命运系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加入了自己的研究机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女性研究员，因为命运系学校的显着特征就是女学生多于男学生，但瑞艾雫国的社会不是。 “但请各位不要忘记了，我们人类目前来看，至少在数百年之内都基本上只能生存在地球上，因此对于地面环境的适应才是我们的首要科研问题。”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现在的很多科研者都不关心被重力束缚的灵魂，转而只关注天上了吗？虽说我确实在一些学术文章上看到过这种说法，可那并不是主流吧？更何况全世界才刚刚从大混乱时期的劫难中喘过气来，现在不正是关注人类生活的家园的时代吗？ 感到非常奇怪的不止我一人，但这些研究员似乎并不在意现场的气氛，继续说道。 “那么，除了新一代航天器之外，新一代的航空器也得到了极为迅速的发展。不过，我们今天在这里要讲的并不是这两种载人载具，而是另外一种——地效飞行器。” 地效飞行器？台下的人们一听到这个词，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出现了。 尽管他们都是很有教养（绝无讽刺意味，因为在命运系学校里没有最基本的教养意味着迟早被开除）的年轻学生，但他们仍然对这个词代表的含义感到奇怪：现在会有人关心这种飞行器吗？ 现在是无人机的时代，最后的有人载具的存在意义只在于像航天事业这样的“未来事业”之上。除此以外，其他的有人载具只不过是等着被淘汰的旧时代的玩具罢了，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这也怪不得他们这些学生无礼。毕竟当大混乱时期横冲直撞的无人机群在城市上空飞舞时，他们才刚刚记事罢了。谁能指责那些怀有童年阴影的人对未来的设想？随便找一个20世纪的心理学者，他都会赞同童年的心理创伤会对其今后人生的思考模式造成难以逆转的影响吧？ “的确，在一般的城市和农村……不，就算是最特殊的城市和农村也都可以大规模的应用无人机而不需要面对多少障碍，但还有很多地方是无人机所无法做到的。” “举个例子，海上资源开采中心现在仍然需要船只来与海岸控制中心以及其他开采中心保持物资往来和有线数据联系。如果更加高效的地效飞行器可以切实有效的使用，那么对这些开采中心的日常维护和监控将会方便很多，也会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这份可能性是什么？再举个例子吧。十年前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过智能化可以这么广泛的应用在社会生活之中，但时至今日我们谁都明白了智能化技术的重要作用。而这个变化的开端，则恰恰是因为与社会生活几乎毫无关系的纯粹的人工智能领域。我们相信，一旦地效飞行器大规模的使用，它将会产生出与现在的无人机群技术同等强大的力量。” …… “那么，就让我们介绍一下命运星座-自然科学研究院的前沿科技成果。” 看起来台下的学生们并不想过多的发表自己的意见，这点从他们中并没有发出多少讨论声就能知道。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对他们的说法感到很大的兴趣（尽管我很笃信一件事——我以后绝对不会投身于科技领域，我只会在人文科学领域），这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确实讲到了如今的世界面临的一个真正的困难。 这个困难就是无人机和有人机之间巨大的矛盾。这里的无人机既指在空中飞行的各种近地面、空中、航空航天器，也指各种搭载了弱ai的生活（比如智慧城市系统和智能终端）生产（智能工厂）设施设备，有人机则指其他一切“还需要人类”操作的设备设施。显然，自动智能化技术的日渐发展和日渐深入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一趋势已经使得人类世界的生产活动在逐渐变成研究活动了。 或许再过几个世纪，实际上就不存在工厂员工这个概念，而只存在科研人员这个概念了，因为智能工厂的员工全都是科研人员，科研人员同时也是负责生产的技术人员。对于社会人文科学来说下场也不会太好，一旦伴随着强ai（最顶尖的科学家们似乎一致同意，量子计算机就是打开强ai大门的钥匙）的通用型量子计算机完成建造，人类意识的绝对主导地位也将会迎来海啸般的冲击。 因此在这个变革已经开始，但还没有完全的时代——50年代，这些研究员还执着于有人载具的研究就显得很“可贵”了。不过他们是不是真心投身于此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巨幅屏幕上显示出了细节繁密的设计图……见鬼！难道他们以为我们的视力人均5.3吗？！ 台下的学生们当然起了很大的反应，疑问声接踵而至，但研究员们的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老实说今天的讲座来的研究员似乎有些奇怪，以往的最起码会竭尽全力的让学生们理解新技术的原理）。 也许，这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我从秘密结社特有的内部情报网络中得知，命运集团的研究越来越隐秘了，他们越来越不愿意向社会公开具体的技术细节，即使是一群压根不可能理解原理的高中生。他们似乎在提防着什么……他们一如既往的把商业机密看的比公共形象要重要。 在设计图之后才是用原型机的实际图片和计算机渲染出的模拟运作图。显然，这些图片才能让学生们感觉到亲切……人类是最会投机取巧的生物，人本能的首先关注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而不会进一步探究。 这些实际图片大多是在海上拍摄的，就像研究员们刚刚说的一样，它的应用看来主要是海上环境。不过还有一些有趣的地方可以挖掘出来（如果某些学生很有兴趣去思考一下的话）：这是热带的海洋，毫无疑问。 热带地区的海洋？按照常理来说这没什么不对劲的，毕竟命运集团的总部就在瑞艾雫国为数不多的热带地区省份，他们的实地实验在热带地区开展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按照常理来说这却也是非常古怪的。这些图片“全部”都是热带地区的海上环境，一张其他地区的都没有。这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吗？我不是很了解科研的一般做法，但我确信任何研究都会尽可能的在很多地方开展实验以验证环境适应性的吧？由此，我只能推导出一个结论：命运集团压根就没想过让地效飞行器在热带地区之外的地区进行使用，所以他们并不需要再其他地区开展实验。 有学生提出了质疑（忘记说了，这种讲座允许学生举手提问，但通常只有最富有挑战性和质疑性的人才敢举手，毕竟人类是这样的胆小，即使是这些年轻的学生），他问出的问题正是在场大部分人想问的“为什么这些照片都是热带地区海洋拍摄的？命运集团难道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在这些实验上，却不愿意在其他地区实验？” 研究员们显得很局促，看来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互相对视着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其中一人才开口回答问题。 “这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只是我们的能力极限就在这里而已。这些地效飞行器由于采用了新的高分子材料，它们能够以更轻的重量承载起更重的负荷。但不幸的是，这些材料为了耐海水腐蚀而牺牲了耐寒的能力。以研究院目前的技术来说，还无法在短期内解决这个问题。”研究员的语气像在道歉。 他在道什么歉？向谁道歉？向学生们吗？太神奇了！他居然向一群“普通”的高中生们道歉！ 这种事情也就只能出现在命运系学校特有的周末讲座以及课后讲座上了，我敢打赌全瑞艾雫国上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地方……本科、硕士、博士学历的研究员们向没毕业的高中生道歉！ 更奇特的是，学生们并没有什么“受之若宠”的感觉，他们只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份道歉。 看起来，在渊玄省渊尾市这样的“先进城市”，科学技术的重要性被抬高到了一个无限高的地位，以至于所有人都会为科学上的成就而赞叹，会为失败而感到失望。 直到讲座结束，都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嗯……太好了，周末又这样和平的度过了。 明天开始就是为期两天的校园节，校园节结束后的星期五就是高三毕业典礼暨高一高二结业典礼。 事实上从周六开始，每个班就在为自己班级和社团的活动不断的忙碌着。 盛大的节日要开始了。 第26章 夏初庆典－校园节(一) 2050年6月20日-星期一-早晨 —————— never give up easily\/the day of sess will surely e\/do you also feel it\/the palpitations about to begin. 绝不能轻言放弃\/成功之日定会来临\/你也感觉到了吧\/即将开始的那份悸动 try to change the future\/turn it into hope\/be changed by the dazzling light. 试着改变未来吧\/让它转变成希望\/被那炫目的光芒照耀而改变 —————— 我是谁？在昨天下午的讲座后，我回顾了一下我的身份——出生于瑞艾雫国渊玄省渊尾市的一名女性公民。现在就读于由命运集团全资开设的私立中学-命运第三中学高中一年级，喜欢看书（纸质的和电子的）。在学校里参加了社团。另外一个秘密身份是秘密结社-终判结社渊尾市分部的七名核心成员之一。 在庆典开始前，最好先明确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不要太详细也不要过于粗略。 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当然是因为“狂欢”会让人犯下错误。不不不，我指的不是真正的犯错误，我是指精神上的错误……比如说在某个时刻，你突然感受到之前经历过的一切都是虚伪的、毫无意义的，只有此刻才是永恒的存在。就像是突然皈依了的信徒一样，我讨厌这种事情。 顺带一提，我是童卿云。 从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校园内，大多数学生就开始走动了。有的是从附近的住宅区（然而，命运第三中学跟命运集团的大部分重点企业一样，都建在边缘市区，因此这里的住宅区事实上大部分都是后来由命运集团下属企业建造的小区）走路过来的，有的是乘坐早班公交、地铁、私家车等交通工具来到附近然后走路过来的，还有的是周末就住在宿舍区里因此直接走到教学楼区的……总之，最后都是走路。 当然，命运系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在校内使用交通工具的，除非是紧急状况和个人特殊原因。 很多学生已经在班级里做好了准备，因此现在他们在前往操场参加开幕式。 不得不说，不管世事变迁的多么剧烈和快速，在学校的大操场（它还是那种400米跑道设计）上召开重要活动\/讲话的惯例还是没有变。 等到几乎所有学生都到达了既定的按照班级和学号的位置坐好在塑料草地（命运系学校的操场没有真草地，他们觉得那样对于卫生条件是个巨大的威胁）后，开幕式也就开始了。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尽管命运第三中学在2047年秋季（2047年9月2日）才正式建校开学，今年毕业的高三学生是学校的第一批高三毕业生。不过校园节已经举办过两次，高二高三的学生都很清楚的把握了庆典的过程，只有初来乍到（或许不该这样说？毕竟高一生也要结业，而且上学期也有元旦晚会这样规模很大的活动）的高一生还感到些许不安（对新奇事物的不安，不是恐惧）。 开幕式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只是没有高三生的操场看起来额外的空旷罢了。反正一整年也没有几次活动是需要用的上全体到齐的，一学年最后的庆典却并没有全体到齐，有些不和谐。 并不是没有高三的毕业生们，但他们所在的位置不是学生的位置而是家长所在位置的旁边而已。 换句话说，密密麻麻的毕业生们挤满了很大的一块场所，操场并不是很冷清的。 开幕式结束后，自然就是庆典的开始了。 遍布教学楼区内的以班级为单位的“店面”是校园节的基本环节，但不仅仅是如此而已……如果只是那样的话，那还不如50年前的迦翸国来的发达吧？要知道如今的瑞艾雫国可是世界四极（尽管它不想承认）之一，而作为它的新世代发展核心动力之一的超高科技公司控制下的教育系统，命运第三中学以及其他命运中学的校园节，事实上更是一个向世人展现他们实力的机会。 不要误会了，命运集团无意向世人证明它可以在自己的教育系统培养出所谓的“天才科学家”和“天才少年”，与之相反，它反而向世人证明了无论经历如何，在它的教育系统里面都能得到最好的全面发展。 在这里，你能看到远远的超过了一般市民生活中所能看见的技术，也能看到远超一般市民所具有的道德素质和文化素质。每一个店面都无比体现了学生们的自由想法而不受过多的约束：有传统的各类熟食店面（各类糕点和轻食，没有正餐），也有各类传统的娱乐店面（鬼屋之类的小活动）。 不过，最吸引外来参观者（通常是学生的家长和亲戚，不过学生也可以把机会给予其他人，每个学生被允许举荐2个人参观）的还属那些社团的展示活动。至于这些班级的店面，大多都是学生们自娱自乐或者游玩的时候饿了买东西吃（食品安全的问题？命运系学校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检查”任何进入学校的物品是否具有危险性，因此这些原材料和制作过程都经过了层层确证）的。 这里有什么社团？在这之前，或许这些外来者（不是学生，难道不是外来者吗？尽管有些人肯定会对此表示不满）对此更感兴趣。 毕竟他们生活成长的年代里，并没有这种学校存在……我指的是以命运系学校为代表的“新一代”（唉，自从第四次科技变革以来，人们越来越喜欢“新一代”这个词，我该说这其实是因为新事物太多以至于取名字都成为难事？）学校。在瑞艾雫国的“先进城市”（这个词以前有人介绍过了吧？就是指哪些在第四次科技变革中取得了远超过其他城市发展成果的城市，通常都是省会城市），这样的学校很是常见（但其实没有多少……目前），并且其数量和规模在日益增长，很多原有的老学校也逐渐从内在和外在向其靠拢。 自不必说各类文化社团、体育社团，它们囊括了各类主要的文艺活动和体育活动种类。真正让命运系学校与其他新一代学校不同的，在于那些科学社团以及“特殊活动社团”。 不过说是科技社团，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以研究科技为主要社团活动的社团……不会真有人望文生义吧？这个词在这里只是指一种社团活动模式——大量的应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和人文理论。 这点从那些古怪的社团摊位上就能看出来：天文社用大量的望远镜组成了观察矩阵，但社员却向参观者介绍人类探索宇宙的历程而不是让他们看星星；手工社压根就没有纯手工的活动，大量的3d打印产品构成了主要内容，社员们在现场不断的按照参观者的任何要求来更改设计；体育社团自不必多说，各类小型化传感器的使用和分析都是家常便饭，反过来说这些一般市民们反倒更熟悉这样的（因为这些技术大多是真正用在他们日常生活中的，而不是像其他技术一样大量的用于工业生产和技术分析中）…… 但事实上，要说更加引人注目却又不引人注目的社团，还属那些“特殊活动社团”。这些社团的成立是个新世代的标志——任何学生都可以以“正当的理由”成立社团，只要经过审核（通常是由学生自治组织-学生会全权负责）而且初始结社人数达到3人。也许这在有些人看来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但根据命运科技大学的经验来看，这种社团的成员反倒会在“未来”诞生出“奇迹”。 尽管现在的市民们（包括身处其中的学生）并不知道这一点，只当其是一种“乐趣”而已。 毕竟他们可以以各种堪称“离谱”的理由通过申请，不要太过分就行。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社团其实大部分都不会出现在校园节上的，出现的只是那些“胆子大的”。 “你听说了吗？umr研究社又搞些古怪的资料来糊弄人了，真是的，他们就不能消停点？要是吓到了本来有意向报考命运第三中学的初中生，那影响可就大了。” “哎呀，怎么可能呢？他们是懂得分寸的，放心些吧！要是他们中的某些人不懂得分寸的话，那社员们自己就会起而攻之，不必我们操太多心。” “照理来说是这样没错……也许是我多心了吧，不过今年可是第一次由高一升至高三的学生毕业，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都没法向其他人……向所有人交代。” “我相信我们的同学，正如相信校训一般，不是吗？” “是呢，命运在你手中。” 我路过一处绿化带（这里有绿化带吗？我更想说“花园”，不过在城市中很少有如此大规模的植物，我还是遵照惯例说法吧）拐角时，听到两个女生在用不在乎他人是否听见（在大混乱时期，没有人敢这样做，很多人甚至都留下了深深的心理创伤，至今都不敢大声说话）的语气交谈着。 看起来她们应该是风气纪律科的委员，在校园节时期她们（哎呀，风气纪律科并不只是只有女生，只是女生数量之多以至于我在这里都能看见2个而已）直接负责秩序维护。学校的保安？哈哈，那只不过是其他学校的学生才会想的事情，在命运系学校内部，保安负责的只有校门和围墙，以及放假时期的校园维护工作而已，很大部分时间和空间范围都是直接由学生会的风气纪律科负责的。 我装作没听见她们说的话，径直的走向大礼堂方向。 一般来说，大礼堂在校园节是用来给那些音乐社团和表演社团的，而那些活动只有下午才会开始，因此现在的大礼堂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除了一些学生会综合活动科的委员在忙于布置场地和检查设备之外，再无其他无关人员。 但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学生会成员，也没有跟他们中的某些人关系好到想要帮助他们……关系好的人姑且是有的，但不至于到帮助工作的地步。 所以我只不过是来这里闲逛罢了，毕竟我的班级在校园节搞的活动不需要全班参与（事实上，没有一个班是全员参与的，基本上最多都只有一半左右的学生参与），我所在的社团（当然，我所在的社团是特殊活动社团）也没有举行什么活动。 站在大礼堂的入口处，我看到远处（二千人大礼堂，实际上应该也没有多大，但对于人类微小的身躯来说应该很多东西都是不可把握的巨大）的演讲台（现在该叫它“舞台”？这个大礼堂在设计之处就是多用途的，既能用来举行集会演讲，也能用来举办各类表演）上有几个综合活动科的委员（他们的手臂上都有银白色的肩章，肩章上有校徽和位于校徽下方的“综合活动科委员”七个字）和音乐社团的负责人（也许该称呼为“经纪人”？还是按迦翸国的说法称为“经理”？）在忙于整理乐器。 这些乐器都不是昂贵的奢侈品（但实际上，命运第三中学的学生里不乏有家境显赫的，只是没人敢过于张扬）而不过都是自动智能化技术（前几年，命运集团决定让旗下一部分智能工厂开始生产文化产品，其中就包括了各类乐器）下的量产品，但其质量我想应该是毫不逊色的。 最起码是足够用来展现高中生的音乐实力，而不至于出丑的程度。只是有一些例外的事情可能不得不考虑一下：现在还是有很多人“顽固”的认为手工\/半手工打造的乐器才是最高级的，其他都是“听个响”的废品而已。有这种人存在，想必命运系学校校园节的音乐会让这些“挑剔”的人心生不满吧？ 但这些人也只不过是一般善良市民，不是什么伟大的杰出市民。 看起来我还需要再稍微等一会，现在还不到跟其他秘密结社成员见面的时候。 第27章 间奏－偶拾之书 2050年6月xx日-？？？-？？？ —————— it\\u0027s so difficult to express one\\u0027s ideas, but i still try my best to convey them to you. 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好难啊\/但还是尽力向你传达 although i don\\u0027t write my emotions down on my face, i still feel the joys and sorrows. 虽然不怎么把感情写在脸上\/但是还是会感受到喜怒哀乐 —————— 我在高一的时候，参观过命运科技大学，作为命运系学校的学生活动的一环。 那是一个上学的日子，记得是星期五？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是一个还不算炎热的夏日。 我们从校区内直接乘上电动大巴车，抵达渊尾市高铁站后紧接着就坐上动车直抵渊口市。 整个旅程的安排非常的紧凑，但尽管一再压缩，我们真正站在命运科技大学的大门处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时整。将近600人的“旅游团”声势浩大，不过并没有吸引来多少市民们的目光……我觉得并不是因为渊尾市和渊口市的市民们对此感到很平常，纯粹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件事。 嗯，无论是在渊尾市送去高铁站的14辆大巴车还是在渊口市送我们去命运科技大学的14辆大巴车都没能引起多少关注度。或许只是因为命运第三中学和命运科技大学所在的地点都只是边缘市区？即便高铁站附近的人们看见一长串的大巴车，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做出感慨……我们的动作很快。 在命运科技大学的参观时间是10时到下午16时，16时左右就要返回渊尾市。虽然时间很短，但对于一群高中生来说参观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不过，我在命运科技大学的教学楼群（这里把教学区域这样称呼）里的某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东西。 一个什么样的东西？那是一个写满了文字和简易图画的，有着岁月留下的很多痕迹的记事本。 我把整个中午的时间都用在了阅读这个记事本上面。 我得好好回忆一下那个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 「阿尔法，亦或是a，他们用这个代号来指代“那种粒子”。这种粒子在整个计划中发挥着最核心的关键作用，也许是重构身体、也许是改写dna、也许是意识传输，不管哪一项步骤都是在它的参与之下才能最终完成的。这与命运集团对外界宣传的所谓物理学界新发现的粒子不同，它可能是其的一个“同位素”、“变种”、“衍生物”，还没有足够的资料来证明它的本质……隐藏起来的信息太多了。」 「经过了这么久的暗中推广，这些技术的实验人数应该也不会有多少。据我所知，他们不仅在受■■■■控制下的所有公司、组织、人群里秘密的提供渠道，而且还在处于影响范围内的社会范围内提供。 这怎么可能得到足以填补资金支出和人力支出的回报呢？难道他们想靠那个“功在未来”的规划方案吗？虽然那个方案确实在教育系统里开始发挥作用了，但现在的科研系统仍然在耗费巨额的资金，难道■■■■能够再次筹集到“不可想象的资金”吗？更奇怪的是，科研系统的高层们对于这一方案的远景居然十分的自信，看来他们应该还有一些别的信息被隐藏着……」 「不对……我之前的一些猜测现在被证明是错误的了。他们并不希望这项技术被“广泛”的使用，他们绝对不想让新利彼冉主义的字母派利用它。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实现“某些人”的“美好愿望”而已，他们无意跟世人分享这种丧失传统道德伦理的技术。」 …… 这写的是什么鬼东西？我刚开始阅读中间几页的时候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但当我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这些文字的真正价值……这是有关于moi及其背后支持者的一份“记录”。 很显然，这是某个参与了某项秘密研究项目的某个研究员怀着提心吊胆的心情写下的一系列信息。 关键点在于他参与的这个秘密研究项目，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研究，甚至不是什么合乎科学精神、道德伦理的研究。不过，它还是巧妙的游走在了规定的边缘，没有越界。 我觉得，这个秘密研究恐怕离越界应该也不远了吧？记事本里写满了诸如“dna解析”、“基因编辑”、“改变染色体”、“粒子”、“人体实验”之类的词汇。随便拿几个词都能写一篇长篇科幻巨着了吧？ 但现实往往会比虚构的故事更加离奇古怪，我已经见识过很多次这种事情了。 因此我马上就转变了一种态度来仔细的检查记事本中的描述。 这是一项关于“重塑人生”的禁忌研究，它的目的是实现一种技术——让一个垂垂老矣的即将走向坟墓的老人，重新获得一个新身体。而这个新身体，则继承了他\/她的大部分基因，但其中不够“完美”的基因序列都会被修改、剪切掉，以确保这个新身体是“完美”的。这种技术是一个系统化的技术体系，它包括了新身体的基因编辑、快速发育、端粒稳定……这些单项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可以夺得诺贝尔奖吧？ 不过我想不明白一件事：这个记事本怎么会在命运科技大学的一个平平无奇的社团活动室（这个活动室没有所属社团）的落满灰尘柜子里面？按照里面的描述，它应该是某个身处堪称“先进尖端”的研究所的高级别研究员的，怎么会到了这里？它经过了怎么样难以想象的流转过程？ 我在看记事本的时候，当然没有做出什么会引人注目（比如说我没有把门关上，以免路过的命运科技大学学生认为某个参观母校的高中生在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的事情，事实上我也不敢做出任何多余（我敢说，命运系学校的监控系统在某些方面比管辖机构的智慧城市系统更加……恐怖）的事情。我必须得装作只是一个对命运科技大学的教室感兴趣的平凡高中生。 谁知道在监控摄像头的另一端，不是一个强ai（尽管有关于现时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强人工智能这个问题，还只有无数的猜测和抨击而缺乏确凿的证据）在监视着600人规模的参观团呢？没办法，我只好一边缓步环绕房间，一边在手上拿着记事本，假装在记录着什么一样。 …… 「最近基因编辑组那边的实验室发生了一些骚动，似乎是某些研究员的卑劣行径被科研管制委员会发现了。说真的，他们居然还有心思搞这些有的没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座研究所现在真正在研究的生物工程是什么……不对，他们如果真的明白现在发生的一切，他们恐怕也会成为最狂热的追随者而不是指责者吧？他们也是一群贪婪的人，不是什么高尚的科学家。 他们想把某些基因编辑技术“出卖”（我到是很想知道买家是谁，有哪个科研机构\/企业\/大学有这么大的胆子牵扯其中？或许这帮家伙根本就不敢给买家预先提供具体信息吧！）给其他机构组织，结果还没来得及完全拷贝数据（研究所的信息管制如此严苛，连我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们只想着捞点利益的态度更加做不到）就被查到了。 虽然我听说他们其实并不是为了钱，而是有着诸如“家人被威胁”、“为了全人类的科学技术”、“生活困难”之类的借口，但我觉得他们说的有50%（我不敢多说，因为我毕竟不是调查人员，不知晓更多的情报，只能靠臆测）都是谎言，而剩下的50%只是“被误解的真相”而不是他们认为的真相。 重塑人生的计划超越了人类现存的一切科学技术，规模如此之大、深度如此之深、耗费如此之大、保密如此之严密的研究项目，怎么可能不会给这些研究员足够的回报以此来堵上他们的嘴和捆住他们的手脚？至于家人，那更加可笑了！谁都知道自从这些研究员加入研究所之后，“体系”就一直在保护着每一个成员及其家人，压根就不存在什么会被威胁的事态。虽说的确曾经发生过少数几起重大安全事件，但在那些事件结束之后所有的罪犯（无论牵扯程度多深）都被“严惩”（我不知道研究所究竟干了些什么，但我敢打赌绝对不只是按照管辖机构的规定那种程度来处理，“人间蒸发”这个词更贴切点？）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反管辖机构组织及犯罪者敢动我们半根汗毛。 不过这帮家伙给了我一个新的空子可钻，得感谢他们才是呢……从研究所转移数据过于困难，我直到现在都只不过只能将我知道的关键信息写在这个记事本上，而我就连这个记事本都带不出去，只能让它尘封在这偏僻的角落。但就在最近，频繁的调查导致了松懈。虽然这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看起来即便是做好了几乎所有计划的这座研究所所属的“体系”，也没能阻止“混乱”带来的不稳定性因素。 我也已经找到了能够接收这个记事本、并且能够安全的保存它的场所和可信任之人。但是有关于如何带它出去，终究是只能靠我自己。或许我不得不用生命为代价把它带出去吧？我不希望那种情况发生（没有人会不想活下来去见证胜利的未来，我也是这样），但如果摆在我面前的选项只剩下以死亡为代价才能换取未来，那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的。」 …… 后面的内容，自然而然就是诸如“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我只能把记事本留在这个最安全的地方，留待有志之士利用好这些真相，从而拯救世界”的话语了。 不过，这样一个记事本，怎么会从那所按照其描写来看安保措施极其严格的研究所被带出来？又怎么会经过了漫长的时光到达了命运科技大学不起眼的这一角？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仔细思考这些问题了。 记事本后面的具体内容我没来得及看完，集合时间只剩下最后的几分钟（其实，更关键的原因在于我发现已经有人……有命运第三中学的学生和命运科技大学的学生对我的行为表现出了怀疑），我不能再继续待在这个偏僻（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命运科技大学的教学楼群设计的这么古怪，偏僻的地方也总有人经过）的房间，免得引发不可收拾的严重怀疑。 幸好我带的智能终端有微型立体扫描功能（不需要一页页的翻开记事本进行拍照和摄像，它可以利用特定频率的电磁波对最微小的笔迹进行扫描然后记录下来），我随便摆了个假动作就把全部内容复制了一遍……不过这个功能还不完善，解码这些信息恐怕会很麻烦。 集合完毕之后，我们便坐上大巴车前往高铁站，搭上前往渊尾市的动车“回家”了。 回去之后，我连夜工作（这话有些夸张，但我敢保证我绝对在计算机前待到了很晚）对记录下来的信息进行解码，耗费了不少时间后终于完整的把所有信息呈现了出来。 紧接着我就发现了在这平凡无奇的日常之下，一场有关于“新人类”的惊天计划已经布局了很多年，如今也一直在进行着，从未停止过它的脚步。 …… 我为什么现在会回忆起那个记载了“世界真相”的记事本？答案已经昭之若揭了： 我现在在这命运第三中学的校园里，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气息， 那是会不自觉的蔓延开来的气息，它充满了阴谋、诡异、神秘的味道， 在我留在这大礼堂只不过数小时后，便突然“袭击”了我的全身，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研究所的亡灵回来寻找所有的知情者？ 亦或者只是来自“暗部世界”的某些人，来杀人灭口了？ 不过，他们可能找错对象了，我现在可是统括了渊尾市的“体系”的“外层”的“终判结社”的代表。 第28章 夏初庆典－校园节(二) 2050年6月20日-星期一-中午 —————— the uncontroble heartbeat was pounding fiercely\/if one day i could show my true expression\/i hope it would be a smile all over my face. 失控的心跳声噼里啪啦地剧烈跳动\/如果有一天我能展现出真正的表情\/希望会是满脸的笑容 the radio waves carrying emotions beep out\/bee awork of hearts connecting you and me. 承载着感情的电波，哔哔地发射出去\/成为连接你我的心之网络吧 —————— 人声鼎沸的校园现在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因为炎热的天气促使人们不得不安静下来。 虽然渊玄省确实是瑞艾雫国最南端的省份，而且渊尾市还是渊玄省最南端的重要城市（先进城市），但其实校区内并不是那么炎热，只是这里的人们习惯于中午休息（瑞艾雫国北方的人很不喜欢中午休息，社会学家们一致认为这是地理原因，但地理学家们又认为这是社会因素）罢了。 校区内并没有那么炎热，这多亏了“环境恒定系统”——命运星座自然科学研究院于30年代末期研究出的一种综合技术系统。经过十多年的不断改进，现在这个系统的能力更加强大。它能够让“任意”（当然，还是需要一个尽可能限定的小范围内，最好是密闭空间）范围内的空间环境保持气温、湿度、污染度等一切空间中的粒子造成的因素都处于“控制”之下。 因此这场校园节才能在这种30多度天气下，像是什么异常都没有一样在户外和室内同时进行。 不过我现在待在大礼堂里，倒是没法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户外的感觉便是了。 “我们这边没发现什么异常啊？会不会是你在外面走太久了感觉失常了？” “这话我才应该说吧各位？也许是你们在外面走太久所以感觉迟钝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只有你才是跟‘偶拾之书’有直接关系的人，其他人感觉不到气息也是合理的。” “合理但不正常吗……唉，目前就这样以不变应万变吧，也没什么办法了。” “大礼堂里应该有不少人，那些风纪委员也不是吃素的，应该不会发生多大的事。” “……但愿他们不是吃素的。” 我现在坐在“漫山遍野”的坐席后方区域的某处，用智能终端和结社的其他人联络着。 我觉得我越来越习惯于在网络上用电信号交谈，而不是在现实世界里用嘴说话了， 反正这没什么区别，毕竟这就是科技的50年代嘛。 外面的学生们都收摊返回教学楼里，教学楼里的店铺也都“停业休息”（事实上他们就没有营业多久）了。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在哪里休息？我靠在柔软的座椅上，漫无目的的想着。 命运第三中学照理来说是被设计为“在紧急状态下能容纳全体人员正常生活”的，最大承载人数则是现在学生及教职工总编制（学校里似乎没有临时工？起码我没看见）人数的2倍。 这个设计标准是无法容纳下因为校园节而来的3倍人流量（教职工没有多少，因此可以将原来的人数视为1，参观者人数视为2）的，所以我猜测可能大部分参观者都在校区内闲逛吧？虽然命运第三中学的规模比不上命运科技大学那种庞然大物（它太过巨大，以至于我们前去参观的时候发现从高铁高架桥上都无法将整个学校纳入眼中），但也比渊玄省（也许是整个瑞艾雫国）的其他管辖机构直辖中学和私立中学要大很多……“倍”。 命运第三中学处在渊尾市边缘市区和郊区的连接地带（北面），因此它可以将校区做到非常巨大……但其实“核心校区”并没有多大，更大的面积在于其附属的“市民活动中心”——根据40年代的“有关于各管辖机构与超高科技公司的秘密合作协议”（尽管有99.%的市民表面上宣称自己不相信），这些超高科技公司下辖的企业、机构和组织都得到了半个世纪前“天方夜谭”般的权利（权力?）。 因此命运第三中学周边全是命运集团所控制的建筑物和公共（?）场所。除此以外，还特别开设了由命运集团直属交通运输公司管理的交通线路（包括连接到处于边缘市区的其他各研究机构、智能工厂）以及大量由其资助的社会组织和民间企业影响下的场所……比如各类私立公园、大型商场。 我的猜测看来是没错的，因为我直到现在都没看见有什么参观者来大礼堂“坐一坐”。 啊，我想那些学生推荐来的参观者应该都不会这么见外，只是他们“不敢”来这里休息， 毕竟这座二千人大礼堂在2049年承担过渊尾市的瑞艾雫国建国105周年纪念歌会。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家长们并不会把学校真正的当做一个“公共场所”来看待（但命运集团教育系统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宣传其“开放性”，就像他们宣传旗下其他研究机构和受其资助的社会组织一样）吧？但大礼堂里数量不算少（其实也就二十几个人）的学生，倒很好的说明了学生们真的很随意……他们甚至不愿意返回宿舍楼（大部分学生都是住宿生，但不是强制的，不过这里离核心市区实在太远了，因此大部分必须得选择住宿），因为他们更想在这特别的节日里“享受”校园。 “下午最后的演出节目是交给了那些特别社团了，对吧？”一个看起来是母亲的人向她的孩子问道。 “嗯，而且还是那些不亚于专业团队的社团，不过她们其实并不能算正统意义上的社团就是了……”男孩回答着，他肩上有着综合活动科的肩章，看起来是综合活动科的正式（我之前有说过吗？学生会的委员是分正式与否的，虽然大部分都是加入了就会是正式，但总会有个过渡时间……命运系学校允许学生“随时”加入学生会这一点，让学生会略微变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系统）委员。 特别社团？我虽然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些社团，但我猜测肯定是那些偶像活动社和乐队活动社吧？除了他们之外，就只剩下那些音乐社团和表演社团能够展出演出节目了。 不过这些特别社团实际上也是一种“新的”音乐社团和表演社团也说不准？现在的各种说法都太乱了。 我注意到在这对母子旁边不远处，其他负责器材维护的综合活动科委员们也在闲聊，于是我悄悄的靠近了过去，试图将她们的对话听的更清楚点。 好像有点鬼鬼祟祟的感觉了…… “前几天宣布高中毕业暂时结束活动的那几个乐队真的会来吗？我有点不太相信……” “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呢？倒不如说她们不回来参加……参观校园节才不正常吧？她们可是命运第三中学的第一届毕业生啊！”两个女孩在谈论着，不过她们手上还在摆弄着各种信号发射器。 这些加装了大量天线阵列的信号发射器就是现代室内通讯技术的核心……尽管这种技术的原型早在半个多世纪前就被小规模的应用，但后来的科研人员改进了它们，使得现代建筑不再需要大量以破坏墙体的代价来进行通讯系统安装的改装。这点对于各类新式建筑技术而言至关重要……如果设计师们想让建筑物在使用了几十年后还能抵抗高级别地震、海啸、台风、冰雹、暴雪、暴雨等气象灾害的话，他们就必须在建筑物内大量使用一体化的建造技术，而这些技术是与破坏墙体的传统装修技术不可调和的。 她们还在继续交谈着。 “听说她们会作为观众来看演出？应该肯定是不会上台的了，因为之前的演出已经是高中毕业演出。” “有点遗憾呢……为什么她们不把最后的演出放在校园节？那样应该会更有纪念意义吧？” “唔……可是她们最刚开始的时候，学校就不是她们的主要活动场所吧？不仅她们，她们的后辈们不也是直到现在都把整座城市当做自己的舞台吗？把城市里的舞台当做是谢幕之地，我想才更应该才对。” “唉……不管怎么说，不能在校园节上看到她们的演出真是太可惜了。这样的话，她们在学校最后的公开大型演出反倒是去年年底的元旦晚会了啊。” “说不定会发生奇迹也说不定？她们这些乐队成员之间的关系很好的，对吧？说不定会为了朋友而上台表演一下，虽然并不会上全曲演奏就是了。” “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嗯……我们的学生们是这样的喜爱乐队呢，不过其实也是因为个人兴趣的原因，并不是全体学生吧？ 因为据我所知，偶像活动社那边也有很多支持者。不过相比于这两者，传统音乐社团和表演社团就显得很冷清了，有点“圈地自萌”的感觉。 真是好笑，明明在几十年前双方的立场还是完全颠倒过来的，这就是第四次科技变革带来的文化冲击吗？可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可惜我不知道在那些年代生活的中年人们现在是什么观点，但就我这样的从一出生就在这样的时代的人看来，这反倒才是最真实的真相，那些反倒是我无法“感同身受”的历史记录而已，毫无真切的感觉可言。话说回来，人类真的能够感同身受吗？我觉得不过是理性的推测。 我看了看终端上显示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中午13点，大部分人要么闭上眼睛休息了要么也筋疲力尽的停止说话了吧？因为渊尾市就是这样的嘛，天气实在太过炎热，环境稳定系统也无法抵消生理上的习惯……更何况那些科研人员本来就没想着让技术战胜人体，他们想的是和谐共处。 那么，我该找一找那股诡异的气息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 智能终端的多域探测器并没有反馈什么不寻常的信息，无论是空气中的各类粒子浓度、电磁环境、光学环境、甚至是气味之类的最微小的因素都没有什么异常。 但这样才是最可怕的，根据以前有关于神秘学事件的经验来看，探测器总能发现一些端倪（比如说磁场偶发性的扰乱、对视觉神经造成压力的光线变化、以人类正常嗅觉无法察觉的有毒气体等等），但这次居然什么都没有。 果然随便捡到的东西就是危险，下次不捡了……我在心里默默想着。 话说其他人现在在干什么？ 裴初彤在忙着班上（我跟她同班，都是高二12班）的活动；欧阳社长应该是跟学生会（她只是有好朋友在里面，她自己不是成员）的人在一起工作；宇新月……可能跟我一样在学校里面闲逛吧？他有好几个要好的朋友（男女都有……要我说这家伙简直就是现充，如果用迦翸国的说法的话）；凌兴贤应该在计算机社团（我不知道这个社团的全名究竟叫什么，而且很多人都不清楚，真是奇怪，应该是因为存在感太低了吧？）搞他们的活动，那个社团的重要性挺大的；彭鸿波是学生会风气纪律科的委员，理所当然的在工作；高德捷是田径社（实际上他几乎能够在所有体育活动里面远远的超过普通学生……他是怎么做到的？）的成员，现在应该是在休息。 至于我，则是什么社团、什么组织、什么活动都没有参加的完全自由的一个普通学生。 听上去似乎略有遗憾（自从40年代到来之后，虽然独来独往的处世态度被更多的承认了合理性，但来自传统意见的声音仍然是绝对的大多数），但对于我来说这才是刚刚好合适的环境。我得益于此，才能很好的度过了高一的生活，而现在也即将告别我的高二生活。 最关键的是，这个身份在某些时候能够让我做到一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人类都具有排他性，但排他性的基础是其他人是属于不同团体的， 那么如果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团体又会如何？排他的人群会允许我行动到何种程度？ 所以我起身前往礼堂的后台，继续调查。 第29章 夏初庆典－校园节(三) 2050年6月20日-星期一-中午13时之后 —————— excited emotions cannot be suppressed, singing loudly with joy\/because of your pany, i was able to bee so straightforward. 激动的心情无法抑制，欢欣雀跃地放声歌唱\/因为有你的陪伴，我才能够变得如此直率 waiting on the sparkling stage\/no matter what, i am the real me\/flying towards the new world. 在闪闪发光的舞台上等待着\/无论怎样的我都是真实的我\/向着新世界展翅飞翔 —————— “……” 后台处并没有多少人，似乎也是因为中午所以才这样，应该吧？ 我不太清楚这些学生会的成员们是怎么做事的，因此我没法下一个结论。也许是休息，也许是去其他地方找维护工具（这里的各种机械设备和电子设备如此之多，一般学生是根本无法处理的，所以可能会出现事先没有准备好应对措施的情况），也许是别的什么情况。 “你是？……” “啊，她是我班上的。卿云，你是来参观后台的吗？真是少见呢，现在这里没什么人，你就随便看看吧！我还要继续检查，就不带你参观了，抱歉哈。” 一名男学生看到我掀开幕布（走后门太麻烦了，我选择直接从舞台上走进去，那样最快）便怀疑的看向我，他旁边的女孩则为我打圆场。 啊，明明我跟她并不算多么相识，为什么她会为我打圆场呢？ 其实我知道那个答案，但我是不可能会让那个答案浮现在我思考中的。 “没事，我就是来随便看看，感受一下校园节的气氛而已。” 我很是随便的回答了一句，就开始随便的在这偌大的后台控制室和给演员（用“表演者”这个词或许会更好一点？）们侯台（这里的设计跟传统的设计不同，这些地方都用一个大厅连接起来而不是复杂的走廊式连接）用的侯台区。 这里的地面就跟外面用的一样都是特制（由命运集团所属部门基础科学技术部研制并由所属智能工厂生产）的石砖，只是这里的石砖比户外的那些要更加干净。 说是干净其实也不对，因为这些石砖仍然有那种看上去很粗糙的感觉。但说是不干净也过于挑剔了，因为这种地砖无论在任何方面都快比得上磨砂瓷砖了，虽然它的清晰度确实要比磨砂更差一点。 不过这一点在这种场合正好合适——没有一个女生希望自己穿裙子的时候，被瓷砖镜面反射吧？我想这就是这种石砖被应用在这里（这里的水平面离外面的地面只有一米左右，因此不需要担心沉重的石砖是否会损坏建筑物内部结构）的原因，虽然这项成果只不过是某个研究项目的副产品（本来的研究项目是想制造出一种“能够在大多数地理环境下都能得到原材料的建筑材料”，偶然间就研究出了这种石砖。尽管这确实是一种建筑材料，但该项目的原计划核心是外墙材料和装修材料）而已。 探测仪还是没有反应，我有些厌倦了，感觉却在时刻提醒着我周围有“东西”，不适感挥之不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在不影响物理环境的情况下对精神造成这么强的影响……”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可那个可能性我并不想承认，那太可怕了…… “老王，你还记得16年前我们刚到命运科技大学的时候的事情吗？第一届校园节可是鸡飞狗跳啊，与之相比今天的校园节可太温和了……”两个年纪约莫40岁的中年男人在交谈着。我知道他们，记得应该是……命运第三中学技术部的部员（部员还是科员？这两个称呼都无所谓，因为都只是“成员”罢了。）？ “温和点不是更好吗？我倒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时候的麻烦了……那时候为了堵住那些顽固的家长和那些媒体人员的嘴可花了不少力气。”他们两个似乎在回忆过去一起经历过的事情。 我听说过那些事。在30年代初期，第四次科技变革还没有被所有人意识到、在新的风潮还没有完全袭来之前，那时候的大部分人并不理解命运系学校的作法。 虽说现在仍然有不少人不理解就是了。 “不过，那时候的……组织性？还是该说品牌性？哎呀，反正就是那种团体性吧？那时候的偶像团体风潮没有今天这么浓厚呢，今天的命运系学校几乎都有属于本校的偶像类团体。” 偶像类团体？真像是年长的科学研究者（这两人显然是在命运科技大学工作多年的，那么据此我就可以推测他们至少读过硕士……因为命运科技大学“喜欢”让它的所有员工“提高学历”，以超过全日制一倍学年数的非全日制的方式）会有的思考方式。分门别类是科学研究者（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具有的基本素质，但普通人并不会这么思考问题。 普通人只会在心里想：偶像。 啊啊，确实偶像类团体（其实我挺喜欢这个说法的，现代社会太需要对所有概念进行分类了，只有旧世代的愚者们才以为分类概念是错误的）的数量和质量（质量？这个词会不会有所冒犯？无聊的想法，这是狂热的粉丝才会有的想法，但这些青春偶像们自己就很讨厌旧世代的那一套）都比30年代更加“进步”了不少，可能是多亏了自动智能化技术和社会科学理论的大规模应用吧？ 风气确实变化了很多，虽然我的这个观点是根据网络世界中记载下来的巨量数据而得出的，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亲身经历。但一定要亲身经历才能得到一丝一毫的“真实”？那可不一定呢，人类的科学从来就不是由百分百的亲身经历构成的吧？更不用说错综复杂的社会现实了。 不过这些偶像类团体的成员名字、团队名字、相关故事我一点都不关心，那与我无关。 我更想知道这两个部员在这里干什么，他们是来协助检查通讯和设备的？不对吧，记得很多活动里面都不需要（事实上，他们的日常工作就是待在监控室里和弱ai一起“看监控”，并且在紧急情况下负责处理需要监控系统提供证据和情报的问题）学校的职工做什么事情才对，几乎都是由学生会包办了。 “可我倒是记得一件事情，恐怕你已经忘记了。”说出此话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微笑，是信心满满的。 另一个人满脸疑惑，但还是以假设对方在开玩笑的态度回答道：“我不觉得那时候的事情我会忘。” “那看来我没有说错。你有没有发现，那几年出现的活动形式，其实跟今天……不，跟这个年代出现的活动形式都差不了多少？要知道那可是快过去了20年之久的时间啊……小时候我们是那样的啧啧称奇，认为这个世界光怪陆离，但我总觉得至少在这件事上，在这个领域里，好像并不是这样。” “……” “……” 我躲（没有表现出可疑的样子，只是装作在墙边阅读终端上的信息）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墙边，和听到这番话的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沉默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话语不能说出来。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21世纪30年代到50年代，这可以说是超过了过去200年发展速度的20年吧？但这个男人……这个普通至极的工作人员却自己判断说，文化领域中的这个细枝末节“没有丝毫变化”？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评价？他既不是社会科学研究者（这种人足够多了）也不是自然科学的杰出研究者（这类人反倒很少）更不是综合学科研究者（这类人还不够多），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善良市民罢了。 可他的说法我竟然不能反驳。 的确，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善良市民，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高中生的话，我当然会说“这话不对，现代社会变化的速度如此之快，文化领域也有着巨大的变化，怎么能说活动形式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变化？比如说那些团体成员构成、周边商品种类、宣传方式多样……等等这些不都表明了变化吗？” 可我在这几年的经历已经让我不能算是一个平凡（事实上，我总觉得别人对我说话的方式感到颇为奇怪，不过鉴于那些人不会与我产生更深的关系我也不想理会他们的想法）的女高中生。秘密结社记录下来的海量数据说明了很多，也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更多的现实与真实。 可我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听者会赞同？说者会放弃这个观点？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唉，可能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吧。但这样不就挺好了吗？搞那么多的花样，终有一天会让人厌烦甚至厌恶的吧？我的父母就是这样，一辈子深陷于这些娱乐之中，患了癌症，结果到死的那一天都对不能追星而感到遗憾……他们到死都没有真正回忆起曾经深爱过的孩子。” 男人的脸上没有了微笑，有的只是遗憾的神情。 “哦，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感叹一下。”说者有些惴惴不安。 “没事，都过去了。哎呀，今天可是个喜庆的日子，怎么能这么不开心呢？我们可得在年轻人面前表现的更积极向上些才是啊！美好未来的希望可是在他们身上出现了呢。” “说的也是……” 两人渐渐走远，应该是去继续检查线路情况了。 可这个“怀疑”仍然在我心中回荡着。 我打算先将这个怀疑放在一旁，现在该调查“那股气息”，而不是关心市民们的想法的时候。 不对劲，我突然发现终端屏幕（特殊组件使得我可以以平板式终端来操控探测仪，而且其他人不是仔细观察的话是不会发现的……多亏了现代人很喜欢在终端设备上“乱”加装各种模块化组件的“潮流”）上显示的探测数据实时图表出现了异样——剧烈波动的图像。 折线像是坐了过山车一般向上达到一个高点，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又回落到之前（刚开始探测时）的平均波动水平上。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就在刚才，就在我躲在墙后听那两人说话的时候，“那股气息”距离我非常近，但随之又离我远去。 见鬼！难道真的是幽灵？之前遇到的人造幽灵事件明明该解决（虽然我们并不完全了解后来的情况，但总之就是治安机构抓捕了那些反管辖组织成员，而我们也查到了幕后黑手的线索）了才是啊？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我感到身体开始流冷汗了，仿佛周围的空气中真的有些什么诡异之物一样。 那个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偶拾之书里提到了一个小细节：“重塑人生计划”里得到了数量极大的副产品，而在那些副产品之中有着让那些研究员深深的感到恐惧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跟神秘学相关的，很显然。 幽灵？鬼魂？灵魂？残留的强电磁波？扰乱的磁场？那些都太低级了……如果这些东西就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的话，完全没法解释我现在遇到的一切，也没法解释已然迎来第四次科技变革的现代社会。 “那股气息”毫无疑问的应当被列为秘密结社当前的最优先行动目标！我们太大意了，这股气息不可能这么突兀的出现，它一定是跟之前的人造幽灵事件有关，说不定那个神秘组织跟偶拾之书里提到的研究所有着深刻的关联…… 该死！怎么正好赶在校园节的时候出现？！这下麻烦大了……校园节期间虽然稍显混乱，但实际上命运系学校的控制网络（它们可以掌控所有学生的“大致动向”，名义上是为了“防止学生误入歧途”，实际上谁也不知道真实目的是什么）根本就没有松懈半分，反倒加强了。 看起来必须得采取紧急预案了，希望下午的演出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第30章 夏初庆典－校园节(四) 2050年6月20日-星期一-中午14时之后 —————— this is not about pretending to be natural, but it\\u0027s about being diverse\/experiencing happiness in the possibilities. 这才不是什么假装 天性可是多种多样\/在可能性中蒙受幸福 go deep into the bone marrow, be extremely poisonous and show it to the fullest\/the more cruel the city is, the more beautiful the rainbow will be. 深入骨髓毒辣至极去表现得淋漓尽致吧\/越是残酷的城市里越会有绝美的彩虹 —————— “科长，场所基本上都已经布置完毕了，活动可以按时开展。” 一名肩上戴着综合活动科委员肩章的学生报告道。他和他报告的对象以及全体综合活动科的委员们现在都在舞台四周，或是在舞台的总控制室负责设备运作，或是协助有演出的社团搬动道具，或是在台下室内维持秩序。 “按照原定程序2点30分准时让第一个社团上台，20分清场。”科长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命令。 说是命令一点都不夸张，因为这场校园节必须得做的一丝不苟，必须尽可能的不出现混乱。因为，这是第一届高三毕业生参与的校园节，如若没有做好那便是对后来的学生和现在的学生的“辜负”。 命运第三中学的学生“继承”了命运系学校的理念——一切为了学生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因此他们不能也不敢出错，现在的出错会在历史上留下遗憾，至少是给他们的人生留下遗憾。 在很多年之后，当他们垂垂老矣时，当他们面临生命的终结，当他们面临生命中最大的深渊时，一回想起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之情便会自然而然的萌发出来吧。 …… 第一场演出由弦乐社和吹奏社共同演出的大型演奏会——《为人类而献上的赞歌》 演奏会动用了弦乐社和吹奏社所有成员（包括毕业的高三生，也不乏带伤上阵的），钢琴、提琴、笛子、号器、簧管……所有自伊欧洲传入瑞艾雫国的和瑞艾雫国传统的乐器都用上了。 台下的观众们对这场演奏的看法如何呢？ 是“一如既往”的对宏大事物感到厌烦，还是真的“听到心里”去呢？ 听听支持者的话语吧。 “这个演奏当做开场，跟其他命运系学校一样呢，他们是商量好的吗？” “估计是这样吧。不过就算是一样的题目，每个学校谱出来的曲子和演奏者的实力也是不一样的。” “为人类献上赞歌？为了全人类吗？真是有意思……不愧是命运集团培养出来的后继者，真有情怀。” “空旷而空灵、悠远而古老、感动而温暖，古代与现代、理性与冲动、秩序与混乱，这首组曲的水平很高啊……想必是优秀的作曲家团队才能做出来的杰作吧？我觉得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高中校园节的水平，而是可以在国际性舞台上演奏的作品了啊。” “嗯嗯！听说这可是命运科技大学培养的第一批音乐家完成的哦？他们给所有命运系学校的校园节都作了这首组曲，依照各个学校的不同特点。” “让我猜猜……去年元旦晚会上演出的是‘为科技而献上的赞歌’，年中的校园节是‘为人类而献上的赞歌’，那年末的元旦晚会该不会是‘为未来而献上的赞歌’吧？” “有可能呢，命运集团自上而下的理念就是这样的吧……” 虽然这不是一场严格意义上的古典演奏会，这里也不是伊欧洲而是瑞艾雫国，但这些观众还是太吵了……那些沉默，只是听着演奏的观众心中对他们的议论是一定会感到不满的。但这些议论又是对演奏的赞美，而且他们的声音并不大，这些又让沉默的观众们不得不在心里“原谅”他们的“无礼之举”。 听听反对者的话语吧。 “一群学生也就只能把这种曲子演奏成这样而已了，真是把这些器材大材小用了。” “真是的，命运集团居然花费几百亿瑞艾雫元来培养这些学生，真是浪费瑞艾雫国的钱啊！” “还不如多造一些智能工厂，多造一些娱乐设施景点来的好吧，各位？” “你们这说的什么话！虽然命运集团是在很多方面浪费了钱，但它依然是不可撼动的超高科技公司！我觉得它应该更关注一下军工领域，大混乱已经结束，恐怕要不了多少年世界局势又会再次紧张的啊。” “……” 反对者们自己就在吵起来了的状态，而这种吵闹远比支持者的声音要大。在场的观众们会不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满吗？不会的，他们都很讨厌这群反对者。 话说回来，其实支持者和反对者的根本区别并不在于对这场“由学生完成的大型演奏会”上，而在于对以命运集团为主要代表的，现时的瑞艾雫国的超高科技公司们的态度上。支持者近乎狂热的将它们视为第四次科技变革的关键，而反对者则出于各自的理由。 …… 演奏会结束后，就是其他音乐社团的节目。 花样繁多的节目确实很精彩，年轻的学生们都尽情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音乐能力。 吉他、贝斯、鼓器、电子琴、提琴、钢琴、管乐器、号器、簧管、笛子、胡器……数量之多、种类之中、人数之多，让很多第一次参加命运系学校校园节的人们大为惊奇。 事实上，命运集团本身并没有强制要求它的下属教育系统中的每一个人都学会一种乐器（现时有些私立学校就是这样干的，导致了贫穷的学生事实上无法完成私立学校的学业），这只不过是命运集团教育系统的教育理念的一个印证而已——让学生得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学会乐器（根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10%的学生会一种乐器）只不过是“副作用”。 你问哪来的钱？命运系学校的学生们是不是很有钱？怎么可能呢，要知道任何一场科技变革的初期必然是会遭致原有的富有者的敌意的，更何况是命运集团这样的只有不到30年历史的新兴科技巨企，它只不过是非常“不在乎现在投入到学生身上的钱”罢了。 尽管音乐社团的表演都很好，赢得了满堂喝彩，但校园节的表演可并不只有这些而已。 更能引起观众们兴趣的是接下来的……表演类社团，即被大多数人通称“偶像”的社团。 不用再过多阐述有关于“偶像”这个早就被社会学家和传媒工作者写烂了的概念了，我们只需要知道一点就足够理解现在的状况——命运集团作为一家超高科技公司，它意图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偶像”。 这个意图的第一步（或者该说是初期吗？）成果就是各命运系学校里面的偶像类社团……事实上，这个称呼在命运集团内部（同时也在其下属教育系统内部）代指的是一个包含了个人乐队、半专业乐队（由专业公司提供支持，而这类专业公司命运集团自己也在经营）、偶像乐队、舞见、唱见、各类偶像团体在内的庞大（尽管在有些方面上，还不算庞大，但未来谁也说不准）体系。 当然，我们的一般善良市民是不会知道这么详细的，他们\/她们（由于诸多原因，瑞艾雫国的这些受第四次科技变革影响深刻的先进城市，男女的文化需求在“总体平均化”，因此有少女追同样由少女组成的少女偶像团体并没有好稀奇的……反过来说少男们也一样）这些“粉丝”们只知道命运系学校的学生们很热衷于这种活动就是了。 “xx酱！加油啊！~~” “小xx今天也是闪闪发光，心动不已呢！大家~今天闪闪发光了吗？~” “哦！~~~”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简单的话语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副奇特的图景……这是半个世纪前的人们所不可能设想的图景。那时候，没有人会想到瑞艾雫国会出现这种早已在新利彼冉国家开始流行的事物。而现在，命运集团却在准备给新利彼冉国家好好的上一课……让它们看看，什么才叫传递爱与希望的偶像。 至于为什么命运集团的教育系统为什么想要这样做，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 “~~~” 乐声、歌声、舞蹈三相交替，视觉、听觉、感觉三觉交互。 也许此刻词语的形容都显得多余了吧？人类的语言向来是难以精确描述现实情景的。 只需要知道这是“值得度过的时间”，也许就足够了。 …… 不过尽管语言无法描述现实情景，但它仍然是被用来描述心里感觉的最好工具。 这一边 “这些学生们有这么多的时间在练习乐器、唱歌、跳舞上吗？我光是工作都累得够呛了，不敢相信她们中的某些甚至同时练习两种啊……” “唔……或许是年轻的好处？还有爱好的支持？哎，反正总比工作要来的轻松吧？既然如此的话，她们能够拿出堪比工作时的激情和能力也不足为奇了吧……” “我的女儿也在里面呢……不过在我看来，孩子的兴趣果然是最重要的吧？以后的工作就让以后的自己去完成，现在的自己应当为现在的自己负责才是。” “噢，您说得对。但我觉得或许她们应该更关心一下学业……而且事实上命运第三中学也是这样做的吧？这些表演类社团的成员都必须得完成基础学业，而不允许她们全身心的投入到上面。” 另一边 “命运第三中学耗费的资金恐怕是难以计数的，可它为什么要将资金投入到让学生做这种事上？” “这不太合理，对吗？作为一个创办了数座中学以及一座综合大学的企业，它庞大的科研体系必然是要求巨额回报的才对，而对教育领域的投资似乎根本不可能为其带来这种回报。” “你们都没有看到背后的奥秘啊，各位。” “您的意思是？” “既然校园节的开幕组曲都是由命运科技大学毕业的第一批作曲家完成的，不就意味着一个事实？” “您的意思难道是……” “没错，命运集团在花费了数千亿瑞艾雫元的科研领域上，为了确保科技实力的先进地位它必然要寻求在别的方面上的方法，而那个方法很明显的就是人才的培养。在30年代，只不过成立了10年的它就开始了教育领域的投资，而那时候它甚至还没有成为像今天这样的科技巨企……他们看的太长远了。” “这是可能的吗？就通过这些偶像？” “哦我的朋友，你看的太狭窄了点，这不是这些偶像的问题，而是他们\/她们背后的氛围的问题。既然连这种活动都能存在，那难道命运系学校里的那些天才不会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吗？难道他们不会得到最好的发展机会吗？我想肯定是能够得到的，甚至会比我们最好的教育机构都要来的好，发展的好。” “今天的孩子，就是明日的天才吗……的确是有这种可能呢。” “但是，要想让孩子变成天才，那只不过是妄想。天才是天生的，平凡的孩子会是将来的天才，那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天才，而以前一直都被埋没着。” “……” “您说的不对，恕我直言。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规则制定者，同时也是自己世界的全部。在另外一个意义上来说，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的‘神明’。谁说那平凡的人就不是杰出的人？一切都只在于我们……我们的社会，我们这些对于他们\/她们来说是先天的一切，是否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哼哼……是吗？敞开天窗说亮话吧，瑞艾雫国……” “注意您的言辞。”警告声比话语更先传达到周围观众的脑海中。 “抱歉……我们的社会，想来是一直都没有做好这个准备的。即便现在的第四次科技变革已经让我们伟大的瑞艾雫国站在了世界性科技领域的前列甚至是第一，但我们的社会没有做好准备……在任何方面。” “既然如此，命运集团这样的超高科技公司更显得尤为关键了。” “但它们一定会遭遇前无古人后有来者的误解、磨难，但那都是值得的。” 第31章 夏初庆典－校园节(五) 2050年6月20日-星期一-中午15时之后 —————— looking up at the sky without clouds and azure infinity, i am determined to open the window that has been locked for many years. 抬头仰望的天空 万里无云湛蓝无限\/决心去开启 那紧锁多年的窗 as if able to change oneself, change the world, feel that moment now, and reach out to the light with your hands. 仿佛能够改变自己 改变世界\/那样的瞬间 现在就去感觉\/向着那光芒 伸出双手 —————— 现在的大礼堂至少得有一千人以上，下午场的校园节的主场毫无疑问的就是大礼堂里的表演。 但同时也意味着，那不是唯一的活动场所。所以，很多人还留在外面是再正常不过的，至于“很多人”究竟是指多少人，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 在人流量明显减少的社团摊位区，有些摊位已经没有了人，只有宣传板等宣传用品还留在摊位上。 “谁在热闹的街道上游荡？是那游玩的生者，还是那彷徨的逝者，这是只有沉寂时才能回答的。” “又在念叨着这些诗句？我说啊，这种哀怨之情浓厚的诗，还是尽可能不要念出来吧？” 两名学生在空荡的一处摊位前说着话，周围只有偶然路过的路人。 “啊，哀怨之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把握人心的情感。欢乐之情都是易逝的，唯有哀怨之情，却是在失去之后命运给予哀者的礼物。你不觉得这是在任何时候都成立的吗？” “……算了，我就不应该跟你说这话。这些社团摊位上的资料反倒更值得我看一看……” 其中边一人低声自语，边拿起闲置摊位上的宣传册。 不是单单只拿一片桌子（每个摊位都是由数张课桌框成的范围）上的，而是一整片桌子上的。 “你拿这么多宣传册干什么？又不是秋季即将入学的新生，还需要看这些纸质资料？电子的不好？” 另外一名学生的话中有些许不屑。 “电子资料跟纸质资料终究是不同的呢……尤其是这些特殊活动社团，很多时候，只有在他们一遍又一遍的思考与书写中，他们的思维才会有一点点的泄露到外界……” 刚才还在“吟诗”着的学生，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面对同伴，说道： “……我们这些平凡的学生，真的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吗？我深感忧虑啊……” “你要是害怕知道世界的真相，那么更大的恐惧会在未来等着你，别忘记了我的朋友。”很快的回答。 但“诗人” 只是保持着怀疑，没有很快的回应同伴的回答。 只有行动可以表达疑虑与不安，不是话语。 “诗人”边走着，边用手拂过这些“整齐”排列着的桌子。 “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我这样一个喜欢哀怨之情的人，居然会不选择加入特殊活动社团，而是选择当一个第三者……而且还是以第三者的角度观察着这一切。” “那么，答案是什么呢？”同伴的询问中并没有过多的疑问，这只能是因为早就对答案聊熟于心。 “答案很简单，我厌倦了。我的童年是在彻底的动荡中度过的，因此我再也不想回到那种动荡中去，我现在只想静静的旁边看着其他人走在这旅途之中。” 同伴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斟酌着措辞。良久，才重新开口， “大混乱已经结束了，你没必要继续困在过去的悲伤里。毕竟，将来也不会再有那样的炼狱了。” ……回应的只有沉默 “你说得对……但悲剧从来不会离我们远去，我现在只想避免那一切再次发生。” “因此你才选择以第三者的身份收集‘世界背后的信息’，确实如此，这倒是符合这种立场……” 两人一路走在广场上。 …… 终判结社-内部网络 短暂通讯 发信人：a “请迅速核查全体参观者，特别注意年纪不符合‘父母’身份的参观者。” 发信人：b “收到，请求确认情况。” 发信人：a “情况提供。是十号资料的相关人员，无法确认关联程度，请保持一般戒备程度。” 发信人：b “收到，执行。” 发信人：c、d、e、f、g “收到，执行。” …… 在空荡的摊位区，一个老人坐在提供给参观者休息的椅子上，看着周围。 “真是人类工程学的奇迹啊……难以想象的伟业，居然一直就在我们的眼前，尽管那只是伟业的一角……但那仍然是无人能及的奇迹。” 老人的语气像是在和其他人说话，但周围并没有人。 他只是在继续喃喃自语而已。 “十号资料，你们这么称呼它，就像是一份数据库中成千上万份资料中的普通一份，只是序号特别了一些一样。但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它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般，充满了诱惑，而且早就带来了死亡。” 老人从随身携带着的肩包中拿出了一些白色纸张，纸上用标准字体印满了文字。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白纸却并没有反射出白光……反倒是有些暗淡的灰色。 “大部分人抛弃了纸张，他们却继续使用着，甚至不断的加以改造，直到制造出这种内部通用特殊纸。啧啧啧……水火不能损坏它，常规腐蚀性液体也无法损坏它，就连高能激光也必须全力以赴。这么强大的纸张，远比任何电子加密都要来得可靠，啊！这么伟大的纸上究竟记录下了什么样的内容？” 老人边说着，情不自禁般的站立起来。他看向教学楼区，双手举起那摞纸张，像个疯子。 “单单是这座命运第三中学，就使用了命运集团赖以发展的环境稳定系统和资源循环系统以及先进制造综合技术。人们根本就不明白命运集团的真正实力……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座学校跟其他命运系学校一样，从建立之初的设计标准就是‘避难所’，只是各命运系学校的设计等级不尽相同罢了。” “十号资料……哈哈，”老人低声笑着， “秘密结社那帮自负的年轻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十号资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moi甚至压根没在资料里面解释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只是遗留下这份危险的诱饵，以此来吸引那些残存的激进派。真是可笑，2042年的我们的年轻人满腔热血，以为自己才代表了瑞艾雫国的未来。结果他们都死了……毫无意义的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死在了我们曾经以为我们保护着的人们手里。到了最后，只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东西活在了最后，只有年轻人的父母还站在我们这边，多么可笑！” 正当老人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后背上被顶上了一个硬物。 “您最好别动，我不敢保证我今天是不是真的换装了电磁禁止弹，而不是电磁实弹。” 一个冷冰冰的少年音传到老人耳中，他试着回过头去，背后的硬物却更加往前顶了顶。 “您最好不要以为我手里拿的是假货，或者以为我不敢开枪，别忘记了秘密结社的存在意义。” 少年的声音依旧冷冽，仿佛完全不在乎……道德上的约束？ 但老人还是停止了尝试，他收敛了笑容，向少年发问道。 “你不是秘密结社的首领吧？我希望能够跟结社首领谈话，而不是结社的一般成员。” “我就是结社的核心成员，没必要找首领。你既然已经找到了命运第三中学，那早就知道了秘密结社的成员身份吧？难不成你还想进一步套话不成？我劝你老实点，这里除了我们秘密结社，可还是有其他你们不能招惹的人的……” “你说的是学生会还是那些‘特殊学生’？确实，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堪比秘密结社的组织与个人，命运系学校不愧是人才辈出呢……”老人的话语带上了讥讽。 “你的所有行为都在被录音录像，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不过你既然都说出了刚刚的那些话，想必已经对十号资料很有了解了吧？你们居然能破解到这种程度，老实说很出乎我的预料。”少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老人手上的纸张。 “据我们所知，十号资料可不是这种特殊纸就能够记录下来的资料。而且，moi还特意说明了它的重要性，他们说资料里记载了他们赖以存在的关键信息。可我怎么在你这里只看到这些纸张？” “moi怎么可能会信任你们这些‘体系’的外层人员呢？” 老人的这番话让少年眉头一皱，手上的硬物不禁往前送了些许。 “别紧张年轻人，小心走火了，毕竟这可不是制式武器，你们也不认为这是多安全的武器对吧？” 老人的话听起来很是小心谨慎，但实际上满是“开玩笑”的语气。 “……看起来，在搞清楚moi瞒了我们多少东西之前，有必要从你嘴里知道有多少情报被泄露了。” “哎呀呀，年轻人就是急躁啊，你现在跟这座校园里的那些阳光向上的同学可差距太远了吧？”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幸运儿，而像我这样的秘密结社成员，早就走上了不归路。”少年冷静了下来。 “废话不再多说了，让我去见你们的首领，我今天是代表激进派的残余来求和的，不是来杀人的。” 老人的话让少年颇感意外，他不禁问道， “‘求和’？激进派的残余居然还会求和？我还以为那些会求和的人早都被管辖机构丢进管制拘留所，不会求和的人都被治安机构剥夺了生命了呢。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时代变了，因此我们这些人没有必要坚持2042年愚蠢般的热血，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老人的声音很是平静。少年仿佛思考了一下，重新开口说道。 “那好吧，跟我来吧。” 于是有些响的电流声响起，老人缓缓的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少年控制好自己的动作装作是在“搀扶筋疲力尽的老人”，慢慢的挪动着老人走向别处。 …… 终判结社-内部网络 短暂通讯 发信人：f “我已经控制住目标了，正在带他前往教学楼区的临时安置点。请求确认下一步行动。” 发信人：a “收到。请保持目前行动，注意自身安全。目前还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还残留着实验品。” 发信人：f “收到。” 发信人：b “其他人员是否需要靠拢？” 发信人：a “目前不需要。我和b过去就足够了，其他人员保持原位，避免敌人继续渗透。” 发信人：b “收到。” 发信人：c、d、e、f、g “收到。” …… 某个便携终端中传来杂音 “博士说他也想来看看校园节，您要不要去接待一下？”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既不是命运第三中学的毕业生又不是学生家长，我接待个什么？” “但在这座城市里，恐怕只有您是最了解命运系学校的人了。我们这些玫喀克研究员可都只有短暂的生活工作过在渊尾市而已，没有人比您更了解那里。” “……可我上的是命运第一中学和命运科技大学，这里是新建的命运第三中学。” “您恐怕对命运集团的教育系统有些误会呢，该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其实命运系学校都是差不多的东西，您肯定能在命运第三中学找到非常多与命运第一中学相似的东西。”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博士什么时候到？我已经在学校里面了。” “让我看看……看来博士已经在门口了，有我们的研究员陪着，他的身份是演出的特别观看嘉宾。” “特别观看嘉宾？这是什么拗口的说法……算了，让我们的研究员回通讯处去，我来负责接待博士。” “您这是？……没有必要这么热切的展示我们的诚意吧，毕竟悖论科技已经不是以前的悖论科技了。” “注意你的言辞，我不想再强调一遍现在的形势和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抱歉……我会照做的，信息之后会发送到您这里。”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一个女孩在用手中的便携终端通话。 她居然不使用打字来交流，看来是觉得不会有人会听到这番对话。 第32章 夏初庆典－校园节(六) 2050年6月20日-星期一-中午15时之后 —————— the disappearing ethics, once known, cannot go back to yesterday\/that quantum, pletely burning up evil. 消失的伦理，知道了就回不去的昨天\/那个量子，把恶全盘烧尽 from the top, it looks like it\\u0027s gehenna, from the bottom it looks like it\\u0027s sana\/wuhu, it shouldn\\u0027t be like this. 从上面看是革暗那，从下面看是和撒那\/呜呼，不应该是这样的 —————— 演出还在继续，进入大礼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这座大礼堂的设计标准是二千人，这个数字是在全校1296名学生的基础上综合考虑而得出的最佳容纳标准……但这并不意味着它的最大容纳极限是2000千人。事实上，如果仔细的数一数座椅的数量，再看一看过道和后方入口处的空间大小，就会发现这座大礼堂事实上可以容纳三千人以上。 当然，此刻挤满礼堂的学生和参观者们并不清楚这件事，起码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这件事。 音乐的声浪一波接一波的袭来，现在正是偶像类社团的表演时间。 看起来善良的一般市民们也很享受这场盛大的“集会”。 …… 舞台的后台处，综合活动科的委员们和表演者们来来往往。这种“热闹”是恰到好处的而没有慌乱…… “大概还有六分钟到下一队！” “她们在终曲了！通知下一队了吗？” “下一队已经在候场了！她们请求让音量调大10%！” “真是麻烦……联络人通知总控室！” “已经通知了！音量预定调节确认完毕！” “光照呢？她们没有其他要求了吧？” “暂时没有了！” 委员们互相之间用便携式终端互相呼叫着，而不是采取直接大喊（事实上，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跟传统的活动组织的时候差不多一样是在大喊大叫）的方式。这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稍微有点远，而且时间的紧张迫使他们不能让时间浪费在互相确认（谁都在大喊，反倒会导致真正需要被注意的信息被无意识的排除掉，恐怕这是人类的固有生理缺陷）信息上。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临场通讯的“模式”（尽管有很多人只把它当做是一种临时方式来看待，并没有把它当成是一种创新）是命运集团向其旗下所有企业及机构所推广的一种“新工作模式”（作为自动智能化技术在市民生活和工业生产中的综合技术体系的一种），与之配对的还有强大的通讯系统及设备（命运集团旗下有很多家子公司和科研机构都在通讯技术领域深入多年）。 作为命运集团最为重要的两大（时至今日，仍然有些人怀疑还有第三个系统……但那只是个都市传说）系统之一的教育系统，自然而然的会大规模的应用这些技术。 后台处不止有综合活动科的委员，风气纪律科的一些委员也在这里负责维护秩序。 “部长，目前状况一切正常。舞台前方和后台的通讯都处于正常，他们没有报告意外情况。” “……让大家不要太沉浸在表演上了，今天可不是往常的日子，这里有很多我们没有十足把握的人在。” “要提高戒备等级吗？在紧急情况下。” “……如果我没有及时发出，他们可以自行决定，要优先确保学生的安全，表演的表面成功不是我们关心的。对了，告诉外面的小组，不要在礼堂附近闲逛，我不想事后听到他们因为想近距离听演出所以被发现的事情。” “各小组收到。” 风气纪律科的科长亲自在礼堂内的观众席附近遥控指挥着安全工作……这一幕要是被那些善良市民们看见的话，肯定会大惊失色然后大肆嘲笑（在暗地里和明面上）吧？但对于全体命运系学校来说，学生自主管理的权力如此之大，以至于学生会不得不承担起包括举行各类活动（无论校内还是校外）时的安全工作。而负责安全工作的风气纪律科更是被建设成了一个高度组织化和程序化的分支，在某些学生心中，或许风气纪律科的委员们是比学生会办公室更加“置于上位者地位”的存在——因为命运系学校发生过不少学生见义勇为和自主决断事务的事情……尽管这些事并不全是“好事”。 在一般观众席（礼堂确实存在可以观看演出的二楼座位，但通常都是后台人员才能进入的）前方，距离舞台还有几步距离的空间内，遍地都是线缆，但没有摄像机——命运集团下辖研究所研究出了新型远程摄像机。它能够在离舞台很远的地方实现近距离摄像的效果，尽管这种远程摄像机比不上近距离处使用了最新摄像技术的摄像机，但它在演出中省去了考虑画面布局的麻烦也避免了因为摄像而导致不能完整的观看演出的烦恼，从而在很多场合中都得到了广泛应用……包括瑞艾雫国的重要会议这种级别的。 台下的第一排观众席当然坐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诸如特邀嘉宾和校董之类的，一般学生从第二排开始坐起。不过，在第一排里并不仅仅只有特邀嘉宾和校董们。 “下一个节目是什么来着？好像是以新摇滚为主的偶像社团？” “让我再确认一下……没错。看来有的忙了，她们的表演可能会比前面的都要来的激昂。” “新摇滚能用激昂来形容？有的奇怪吧？不过，下个节目可能会助推气氛到是真的。” “五组全员报告，局面仍在掌控之下。” “各位，有个不幸的学习要告诉你们……” “？” 观众席中有一些人并没有全神贯注的观看演出，而是不时的用手中的智能终端互相联系。他们是负责维护现场秩序的风气纪律科委员，为了“更好”的维护秩序，他们有必要“潜伏”在一般观众中。这也是命运集团在活动组织中推广的一种新方法……在危急情况发生时，仅仅依靠在人群外侧的安保人员，往往是来不及的，因此如果人群内部就有安保人员的话，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提前扼杀危险因素，也能在紧急状态下更快的制止进一步的危害。尽管这实质上是一种特别安全工作的做法，原本不应该用在民间。 “发生了什么事？礼堂内的情况一切照常，校区内也无意外发生。” 众人对这条信息颇为不解，但它显示的发信人不可置疑的是风气纪律科部长。 “下雨了，在平原之上。” “……” 众人在内部网络上保持着死一般的沉默，没有人立即发言。 部长发送的这句话只代表了一个意思——不能被发现的秘密任务。 他们全员都收起了终端，戴上和终端处于无线链接（多亏了新技术，现在的终端设备可以在熄灭屏幕的情况下继续维持大规模的软件运行，以及和各种外部设备的无线链接）状态的小型化（受限于空间大小，这些耳机只能算是“听个响”，不过声音通常并不会被旁边的人听到）耳机。至于为什么要暂时关闭终端而使用耳机，完全是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再需要及时汇报信息”，一切都随机应变。 “目标在校园内，我们无法确定具体位置，所有人保持最高戒备状态……目标极有可能会前往礼堂。” …… 教学楼区一楼的某个房间内，双手被反绑并且眼睛被蒙上的老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外面这么热闹，还得麻烦你们花费时间在我身上，真是有点抱歉呢。” “……你们这些激进派说话有这么温和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激进派了。” “别误会了年轻人，我确实是激进派的现任指挥者。或者说，应该是残留下来的激进派里面最后的指挥者，至于温和的原因则只是因为不温和的指挥者都死了。” “被管辖机构投进监狱？还是被治安机构投进管制拘留所？亦或者是被治安部队直接击毙了？” 欧阳夏雪的语气显然不是很尊敬。但在经历了大混乱时期之后的瑞艾雫国的现在，传统道德观念中的戒律早就让位于“正确”这个最高准则了。 “三者皆有。不过，更为关键的是你们之前的引发的那场小骚动……哦，你们可能并不知道那件事。算了，反正你们都是‘体系’的一员……” “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除了你以外其他激进派知道多少这些东西？！” 宇新月突然用比欧阳夏雪更大声的音量对老人质问。 “不要这么对待我们的善良市民！他们在2042年可是满腔热血呢，虽然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欧阳夏雪看似站在“温和审问”的一边，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审问技术……俗称唱红白脸。通过对一个难以令受审者忍受的对象的行为阻止，来让受审者快速确立起对另一个审问者的“信任”。 但这招只对那些毫无经验的一般市民有用处。 “满腔热血的青年人早都死在大混乱了，现在还活着的只不过是些没有资格跟他们相提并论的渣滓。啊，当然还有像我这样侥幸活下来的老人。” “你其实并不怎么老，对吧？我们对你做了一个快速身体检查，你的身体外显年龄只不过60左右。” “我都忘了‘体系’中的人员还有这些黑科技了……” “社长，用不着再继续废话了，我们在浪费时间。” “看来我的社员不太耐烦了，那就不要继续讨论大混乱了，让我们谈谈2050年的现在吧。”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两人还在一唱一和。当然，老人是否受到了这个审问技术的影响，两人并不清楚，这只是行动惯例。 …… “您现在在观看的是由本市唯一一所命运系学校举办的校园节活动的校园节演出现场，请看这里……” “现在在表演的是偶像社团███，这是由高一、高二两个年级的学生共同组成的偶像社团。她们在渊尾市和渊玄省的地区性活动中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是当之无愧的年轻学生中的‘新星’。” 这是来自一家新媒体报刊企业“新南方城市报”的记者，她被受邀代表新南方城市报（作为超高科技公司的命运集团，非常积极的和那些在第四次科技变革中崛起的新型传媒文化企业进行合作）来报道这场有命运第三中学第一届毕业生参与的校园节活动。 当然，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二楼，她面前摆放着两台摄像机。一台对着她，用来拍摄她，另一台在二楼的护栏处，用来直接拍摄（二楼的护栏也即二楼坐席的前端，被设计为位于一楼观众席的最后一排还后方的空间的上方，因此摄像机在这里拍摄的图像并不会显得很别扭）舞台上的表演者们。 “……” 记者并不需要多说什么话，因为这场报道的本质是“宣传”，是为了让命运第三中学的校园节能够借助新南方城市报的信息渠道进行更广的宣传。不过这也让这名年轻的女记者感到些许“悠闲”。 于是她在离拍摄舞台的摄像机远一些的地方跟助理聊起天来。 “这场演出真是壮观……虽然根本无法跟那些音乐节相比，但是却有真正年轻的气息……真好啊，她们都还那么年轻就能站在这么亮眼的舞台上。”她的助理羡慕着说道。 “哼哼……真正年轻的气息倒是有，可亮眼的舞台是她们应该待的地方吗？我看不见得吧？” 但女记者的话在另一个方面上反驳了助理的羡慕。 “为什么这么说？”助理当然会有疑问。 “哎，我都忘了你是大混乱结束后才来的……算了，你只需要记得这亮眼的舞台背后可不全都是亮眼的，就足够了年轻人。”女记者说的话显得她好像很老成一样，但实际上助理知道记者只不过比她早工作了三四年而已。 “不是说那些超高科技公司改变了文化产业领域吗？这应该是事实吧？”助理试探的问道。 “……相信那些人之前，最好先想一想他们的同行，在玫喀克联邦和伊欧联盟可是被称之为新魏欧门主义者呢。”女记者嘴角微微向上，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在她们面前，少女们的歌声和身姿交相辉映，仿佛像一幅画卷在人们面前展开一般靓丽。 第33章 间奏－时间絮语 2050年6月20日-星期一-中午15时之后 —————— light, love\/so profound, so noble\/guide me with your love. 光啊 慈爱啊\/如此深刻 如此尊贵\/用你的爱 指引我吧 the gospel prated\/instructions issued\/the noble being burned\/the high being transformed into ashes. 被穿透的福音\/下达的指示\/被焚烧的崇高\/化为灰烬的上位者 —————— …… #来自未登记电波频率的网络信号# %依照既定程序不予解析并启动滤波功能% …… %确认手动操作，按照手动操作执行，取消既定程序% %开始解析信号% …… “喂？喂？呃……这个机器真的能记录下声音吗？” “快点说吧！我们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坏掉。” “那好吧……咳咳……” “亲爱的陌生朋友，当你收到这份音频时，恐怕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以后，或者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了吧？但没关系，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份音频代表着什么意思吧！当然你得听得懂我说的语言就是了……” “好，那么让我来告诉你这个电波频率是什么。这不是自然界能发出的电磁波频率，这是经过调试而成的‘宇宙背景噪音频率’，对，就是跟那个宇宙大爆炸时的背景电磁辐射，跟那个相似。不过，我们制作的这个只不过是伪造品，至于怎么伪造的，我想以你们所处的那个时代的科技应该是解不开的……” “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这样认为吧，免的让你心生古怪。” “这里是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世界……我指的是曾经的地球年，不过我想如果你不是地球人的话应该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就算借助外星人的翻译技术也听不懂。” “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实现了时间机器，别误会，我们并没有完成时间旅行……相反，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的时代在那之前就终结了。” “如果你是过去于我们历史的人，那我们这个时代的终结对于你们来说意味着失去了未来。” “如果你是未来于我们历史的人，那我们这个时代的终结对于你们来说意味着遗忘了过去。” “如果你是同时代的人……那请你不要理会这个音频，继续生活去吧！这个时代不再需要你们的救赎。” “……长话短说，你应该已经知道这个音频的意义了吧？没错，我们想救赎这个时代。我们已经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过去的你们或是未来的你们。” “先来讲述过去的你们应该怎么做，再来讲述未来的你们该怎么做。” “……” “关键在于第五次科技变革和第四次世界战争……你们必须全力阻止走火入魔的第五次科技变革，从而避免因此导致的第四次世界战争。第四次科技变革诞生了希望，第五次科技变革却制造了绝望，在第五次科技变革还没彻底完成前，试图力挽狂澜的觉悟者们和万劫不复的堕落者们一起在第四次世界战争中同归于尽了，只留下我们这些可怜人……我们在这漫长的冰与夜的时代艰难的维系着人类的火种。” “阻止它走火入魔的唯一时间窗口就是第三次世界战争结束之后的###无法识别的信息，疑似信号损坏###年内这段时间。第三次世界战争结束后本该再次恢复的国际合作局面在这一时期遭到了严重挫折，战后各国仍然按照战时思维行事，甚至在科技竞赛和军备竞赛上愈加疯狂，最终走火入魔。” “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所说的走火入魔是什么……否则你们可能并不会在意。” “简单来说，就是丧失人性的武器被滥用了。第三次世界战争结束后，我们在力场护盾上的研究使得我们滑向了狂妄自大的深渊，于是一种比核武器更加恐怖的武器被研究了出来……正反物质湮灭弹。” “这绝对是灾难的直接推手，我已经不知道是哪个国家、哪个机构、哪个研究室先研究出来的了，这些信息都毁灭在了战争中，我只知道正是那些在第四次科技变革中崛起的后来者们研究出了它。” “所以，我在此以最诚挚的心愿向您们祈求，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灾难的发生。也许研究者们当初是想要利用湮灭反应来创造比可控核聚变技术更加强大的能源技术以用以太空事业，但最后却用在了互相残杀上，并且毁灭了几乎整个人类文明……” “也许我该向您们介绍一下我所处的这个时代。” “我并不是第四次世界战争的亲历者，我是在战后出生的一代人，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大部分是有父母而无祖辈的……因为老人最先熬不过这场浩劫。所有的工业设施无论战略地位如何都被无差别的毁灭了，包括自来水厂和城市发电厂，也包括曾经在地球上高楼林立的工业大楼和农业大楼。所有的军用设施无论战术地位如何都被无差别的毁灭了，包括国境线上的哨所和集团军地下指挥部，也包括各国深藏地下的核武库和正反物质湮灭弹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剩下什么，事实上，我们这些幸存者还活着也只是因为我们生活在农村……几乎所有城市都变成了废墟，我去过很多废弃城市，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数的大坑和灾难时被波及而残疾所以没能找到食物活生生饿死的人的骸骨。” …… “停！这份录音是怎么回事？听起来就像是什么科幻小说一样，你该不会在骗我们吧？” 宇新月板着脸质问着老人，但老人只是苦笑了一下。 “这就是我们从十号资料里解析出来的信息，你们大可以事后去自己解析一遍，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大混乱早都结束了，和平的曙光已经变成了和平的早晨了。” “可我听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录音里的真正有效的信息，不是吗？”欧阳夏雪问道。 “继续往后听就行了，别忘了这可是未来录音。” “……我怎么好像在现代社会文化历史课上听过这个词。” …… “我们并不清楚那些曾经号称能抵御行星级灾难的防御系统究竟是什么，但当我们与更多幸存者通过古老的短波通讯建立联系之后，我们得知了一个模糊的真相。” “在战争的最后阶段，预感到毁灭不可避免时，一部分觉悟者启动了原本用来进行永久太空探索事业的最终备案，也就是说，他们离开了地球。时至今日他们究竟在哪里，已经不关我们什么事了，我们也无从得知他们是否带走了足够的能源、足够的生命、足够逆转一切的时间技术。但既然我长这么大都没得到救赎，那看来就算他们解决了问题，也不是站在我们这里来看几十年就能完成的事情。” “留给我们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尽管相当一部分觉悟者成为了现在的指引者，但他们能保留下来的只不过是基础工业技术的细枝末节，浩如烟海的技术资料和文化成就都葬身于虚空之中。就连那些曾经遍布地球的各类工业无人机设备和机群，也随着控制中心的破坏而渐渐的在无人区被时间长河锈蚀掉。” “但一部分时间技术仍然被觉悟者们遗留了下来，只不过这是原型机，甚至还是在防御了湮灭武器毁灭性攻击后残存的原型机，它现在只能传送信息，而且是极其短暂的信息，不能传送巨量信息。最糟糕的是，我们无法修复原型机，也无法解决能源问题。我们只不过是幸存者，而原型机所采用的技术哪怕是战争爆发前也不是一般的科研人员所能涉猎的，我们现在只能用最后的使用时间发送这些信息。” “我不确定这些信息会被传送到什么时代，但无论你是多么遥远的过去时代的人，我都希望按照接下来我所说的关键节点去做一些事情……” “……” #信息已经被删除，本设备无法识别信息，解析中断# #是否确认停止解析？# …… “这是怎么回事？后面的信息呢？”欧阳夏雪和宇新月异口同声的发问。 “这是你们该思考的事情了，你们应该看看这份录音后面附带的解析报告，尽管moi删除了很多痕迹，但还是残留了一些……不过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欧阳夏雪看向终端屏幕上，在进行纸电转化解析（moi设计了一种复杂的信息加密方式，十号资料的纸张在经过特定转化程序成为电子化资料之后，会呈现出更多的信息）后呈现的数据后方，还附录了一份篇幅较短的“报告”。 …… 经■■研究所解析，确认该信息为“现实的真实”，编制计划项目。 星核委员会已最终审核通过，该项目列为最高机密事项，转交■■■■部负责具体实施。 请注意，本报告仅为会议纪要，泄露者将视为叛徒。 1. ■■研究所在事项观测机的支持下，验证了该信息所指示的几个“事件锚点”是存在的。■■■■部应当制定具体措施阻止\/改变这些事件的“未来流向”，同时在事项观测机的支持下持续检测。 2.核心层全体人员应当阅览相关资料及计划项目的必要信息，但不应当干涉■■■■部的必要行动。 3.“事项锚点”简要表述如下：■■■■■■■■■■■■■■■■■■■■■■■■■■■■■■ 离我们最近的几个锚点，星核委员会已经允许核心层人员知悉，在此以语言加密方式记录如下： “两个七人”、“粒子之潮”、“决裂背叛”、“航天器恶兆”、“量子智能体”、“混乱潮重归”、“毁灭迫近” …… “后面又没有了！真见鬼，到底是moi很仔细的毁灭了所有可能的痕迹，还是很粗心的保留了部分可能的痕迹？这种说一半关键信息又不告诉另一半关键信息的做法是什么意思？” 宇新月有些生气的说道，而欧阳夏雪则眉头紧锁的盯着不完整的报告。 “我想……恐怕命运系学校就是第一个锚点，没错吧？”她没有回头，但很显然这句话是对老人说的。 老人笑了笑。 “你们这些秘密结社，脑子都转的这么快的吗？没错，如果你仔细的解析了十号资料，就会发现这个秘密。十号资料事实上是moi在命运系学校中的机密活动的总括，尽管语焉不详。”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moi和秘密结社同属于‘体系’的一部分，都是为了‘事业’而存在的组织，只是双方所处的地位不同。可这跟命运系学校有什么关系？moi渗透了命运系学校？还是说moi跟命运集团有关系？”宇新月发出了疑问。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而在于moi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明面上‘遗留’了十号资料，并且要求我们从激进派手中夺回资料，但实际上他们完全有能力事先就销毁掉资料中的关键部分。这是第一点。” “moi本部确实离开了渊尾市，但整个‘体系’都还在这里，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体系’内部其他组织在互相争夺陷入真空的权力一样，但moi明面上把指挥权交给我们终判结社，显然是想让我们来承担控制局面的责任，但moi迟早会卷土重来，为什么还要扶持我们？难道我们在他们回来之前的暂时管理，真的具有那么大的意义吗？这是第二点。” “某个未知组织用了很多年前出现过的手法利用了激进派进行他们的人体实验，但为什么是在这时候？在大混乱时期结束的现在才展开这种行动，这不符合常理吧？照理来说在大混乱时期诸多的非人道事件中应该有他们的影子才对，可是却没有。这是第三点。” 欧阳夏雪总结了一下目前的三大疑点。 但房间里的其他两人看起来欲言又止。 第34章 夏初庆典－校园节(七) 2050年6月20日-星期一-下午16时 —————— the sudden rain depicts the scene in my heart, meeting in that moment\/making the winding fate disappear like smoke in an instant. 骤雨描绘出心中的光景 在那刹那间的邂逅\/让蜿蜒曲折的命运 转瞬之间 消逝如烟 unable to touch the sound, appearance, and appearance, yet still guiding us to meet\/unable to resist this longing for you, my chest burning for some reason. 未能触及音容姿颜 却还指引着你我相见\/无法抗拒这份对你的思念 不知为何胸口火热 —————— 按照预定计划，校园节在大礼堂举行的相关演出会在16时30分左右基本结束，因此现在算是最后的欢庆时光了。虽然明天还要继续举行校园节，但这样的演出只会在今天举行。 这只是因为学生人数所限制而已，如果是命运科技大学的话，演出活动完全可以开上一个星期不带结束的，但对于各命运系中学来说学生人数并没有那么多，因此也就没有多少节目。 所以每个社团都可以表演2个节目。 …… “还没有到的人先不要过来了，目前并不需要更多的援助。” “对接组做好准备，这些设备得在日落前装车运走。” “呼叫现场指挥，例行确认情况。” “报告总指，演出正常。” “风纪汇报情况。” “风纪报告，已经加强对所有出入口的监控力度……但没有在无人区部署监控。” “允许使用监控系统二级权限，不必让所有人分散出去……尽可能享受校园节。” “通讯暂时结束。” …… “各组报告情况。” “q组报告，没有异常，全部控制。” “d组报告，没有异常，无控制。” “z组报告，没有异常，半控制。” “j组报告，没有异常，半控制。” “k组报告，没有异常，半控制。” “继续保持，隐蔽行踪。” …… 此时的学生会办公室内，学生会长和几名办公室委员都在忙于遥控指挥各处活动场地。 要问为什么他们不在现场的话，自然是因为有特殊原因。 “见鬼……要不是治安机构的限制，我们原本可以升空命运集团赞助的无人机群，一旦那样，就再也不存在监控死角了。”一个女生抱怨道，她面朝遍布整面墙壁的显示屏坐着，似乎是负责监控系统的委员。 “如果命运系中学的地位赶得上命运科技大学……不，如果命运系中学的地位能有今天的命运科技大学那样大的话，想必治安机构也不敢不让我们使用各种‘限制级设备’吧？以正当的名义。”另一个女生用自己的假设将问题的焦点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尽管她的本意可能并不是如此。 “治安部队……治安机构那帮人现在也在搞秘密监视那一套呢，他们是不是太过自信了？居然敢跑到号称有着跟管辖机构相当水平的监控系统的命运系学校里。”一个男生不屑的说道，很显然他开头说的话差点搞错了称呼。虽然这几年说错一些小话不会丢掉性命也不会惹上多大的麻烦，但小心为上。 “那只是都市传说而已吧？就我们的亲身经历来看，哦，应该说就刚刚即将诞生第一届毕业生的命运第三中学来说，这个监控系统大家可都没有什么实感呐。都说它很强大，但建校三年来并没有发生什么需要它发挥奇迹般作用的时候呢。”负责通讯设备的男生随意的说道。 在众人“悠闲”般的讨论着可有可无的事情时，学生会长一直未发一言。他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通过桌上的20几寸的显示器浏览着从各个学生会部门传来的信息。 这个显示器跟房间内其他四人面前的巨型显示器矩阵比起来实在是太小了。 “……给我接董事会办公室，不能再等下去了。” 听到他的这句话，四人都愣了一愣， “您……您是想？……”他们很清楚，如果说有什么事情需要学生会长向董事会办公室直接请求，而不是自行决定的话，那只能是“特别重大事务”了。 “我需要一份许可，一份能够让治安机构无法干涉我们行动的许可。那个目标不能够在命运第三中学的校区内被治安机构逮捕或者击毙，必须得由我们来完成。如果不这样，命运系学校还怎么敢向世人们宣传它是它的每个成员实现自己梦想的‘梦幻之地’呢？”学生会长不疾不徐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众人哑然无语。并不是因为这番言辞的逻辑有问题，相反，他们是因为“十分认同”（否则，他们就不会待在学生会办公室委员这种职位上0了）这个逻辑所以才感到惊愕。 “您……如果那样做的话，说不定会跟治安机构交恶啊？即使管辖机构迫于国内市民压力不得不在表面上维持与超高科技公司的合作关系，但作为超高科技公司下属学校的学生的我们，与管辖机构的黑手套针锋相对还是不太好啊……” “那还有更好的方法吗？恐怕没有吧？既然这样，就别想那么多了。” “可是……您想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董事会出面呢？他们可是奉行不干涉原则的。” “他们只是不干涉具体事务，他们其实可想掌控一切了……” “会长，通讯接通了。” 学生会长面前的显示器上，显示出了和董事会办公室之间的直连无线通讯频道处于畅通状态。 虽然这个通讯频道是按照大混乱时期的混乱局面而作的预案，而且建成之后大混乱时期结束了，不过这个系统还是保留了下来，成为了一种古怪的联络方式……因为原本可以用通讯运营商的频道直接通话，压根用不着用这个秘密频道。 “董事长不在，这里是办公室秘书处……学生会长，您有什么事吗？” 音响中传出了女声，这是办公室秘书处总秘书的声音。虽说命运系学校的董事们大多没有什么应酬工作（其他私立学校的董事们忙于拉赞助或者巴结学生背后的权贵家长，瑞艾雫立学校的管理层则整日忙于无边无际的管辖机构内部工作），但他们也大多要维持自己的工作——规划发展方针、视察具体事务、应付管辖机构的检查和社会组织的揣度指责（它们经常批评命运系学校的部分做法）之类的工作。 而秘书处才是学生们能够经常联系得上的，而且总是有几个秘书在负责联络和处理事务。 “我需要一份正式许可，以命运集团的名义。内容是请求治安机构不要妨碍学生的正常活动和心理安全，所有治安行动都必须在保护学生的前提下进行。换言之，我想让他们不要再进一步深入校园了。” 频道陷入了沉默，只有若隐若现的呼吸声传出。 “……这个要求不是不可能实现，但你们必须得拿出让命运集团信服的理由……” “但更重要的是绝对的成果，对吧？他们不关心做不到的理由。” 学生会长立马接过了话，而频道另一端再次陷入了沉默。 “命运集团总部已经收到以命运第三中学董事会办公室正式发出的内部请求了。一旦请求通过，办公室会立即转发到你那边。”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好像在收到学生会长的请求之后就立即行动了一样。 “那真是太好了，替我谢谢校长和其他人。” “你还应该感谢命运集团。” “我在心里感谢，而不在嘴上歌颂。” 两人的话语中若隐若现的有一丝针锋相对的意味。这也难怪，尽管双方都作为命运集团下属教育系统的命运系学校的成员，但一个是管理人员一个是学生，双方在对待命运集团的教育事业方针和行事方针的态度上肯定是有着众多不同之处的。 更何况命运系学校最大的特征之一就是学生的自治权利极为巨大。 “各位，马上就要到我们真正出场的时候了。” 学生会长关闭了通讯频道，重新将脸朝向众人，而众人也转过身来面朝他这边。 “通知学生会所有部门人员以及那些靠个人关系联络的特殊社团，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是时候让校园节的第一天落下完美的谢幕了。” …… “部长！风纪部那帮人在搜查所有房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摊位这边也在以检查收拾情况的名义暗中核实身份……这是他的推荐信，他是我父亲。” 通讯终端中传出慌张的声音，是部员们那边。 而秘密活动室这边的三人，显然意识到了危险在迫近他们。 “看起来学生会已经发现端倪了，现在该怎么办？换个更隐秘的地方藏起来还是把他丢这里。” 宇新月看了一眼老人，对欧阳夏雪说道。 而欧阳夏雪只是眉头紧皱的看着终端上显示的画面，那上面是监控系统的后台控制界面。 “换个思路，我们应当给他伪造一个身份，然后在今天晚上带他去激进派的集合地。” “你疯了吗？！现在外面可是到处都是治安机构的秘密人员和风纪部委员！我们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宇新月睁大了双眼，不由自主的加大了音量。 欧阳夏雪却露出了微笑，她在终端上点击了几下，然后将屏幕朝向老人和宇新月。 “别忘记了，现在是终判结社接管了‘体系’在渊尾市的核心权限。那么，有什么理由不用用这个呢？” …… 这里是渊尾市内的某处研究所，两个中年男人在会客室里的桌子上浏览着各种信息。 研究所的会客室里怎么会有这种看起来就像是给客人“办公”用的布局设计？ “真是烦人……治安机构就像狩猎结束后连看家都不会的猎狗一样渴望着在大混乱结束之后还能找到些理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而最近的一系列事件却让他们嗅到了可乘之机。瑞艾雫国的治安居然要全权仰仗这群眼里只有利益的疯子，哪还存在着什么为了瑞艾雫国全体国民的正义与公道呢？也难怪索科狄莫卡派会最终选择成立自己的秘密联盟，跟瑞芬槮派分道扬镳了。” “集团总部内很多人都认为治安机构最终会解体，但也有很多人认为这个庞然大物会一直保持下去……甚至直到世界战争再次爆发。它光是存在在那里，对于整个瑞艾雫国来说就是一份带毒的美食，无数的管辖机构高级成员已经深深的与其绑定在一起。他们利用它维持自己的权力地位和未来的仕途，而某些最高成员们也洋洋得意于自己的‘伟大创造’，认定了这是瑞艾雫国实现全国智能化管理的‘前奏’。” “什么前奏！完全就是将专制带回了人间，用一整套繁琐的管辖程序和仍未实现的人工智能来为此涂脂抹粉罢了！他们跟几百年前的贵族们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丘之貉！” 一个推门而入的第三者插进了两人的聊天中，他的语气显得比两人要急躁许多。 他身穿着白大褂，胸前口袋上用非穿刺性扣夹固定住的工作证则展示了他的身份——研究所所长。 但这里实际上并不是这座研究所的“研究总部”，这里只是其设在渊尾市的“特别研究中心”。甚至，它的名字都不是这座研究所的正式名称，而是一个不明所以的名字——“青尾研究中心”。 当然，除了命运集团的高级成员们以外，基本没有人知道这些秘密。 会客室内的两人在看见所长走进来后，转身面向他并站了起来。 “治安机构”的事情之后再内部会议上再讨论吧，现在让我们来解决建设问题。 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坐到了会客室中央的圆桌旁边。 而在这张不大的圆桌上，早已放置好了十几张绘制好的建筑设计图和装置设计图。 在这些设计图的边角处，都印着这样的文字……“命运系学校改扩建规划图相关资料\/机密” 第35章 夏初庆典－校园节(八) 2050年6月20日-星期一-下午17时左右 —————— riding on the cradle woven with tenderness\/let\\u0027s sail together for tomorrow\/whether it\\u0027s clear skies, miles, or storms\/i will also convey \\u0027i love you\\u0027 to you. 乘着以温柔编织出的摇篮\/一同启航前往明天吧\/不论晴空万里或是风雨交加\/也会将「我爱你」传达予你… born in this city\/just to meet you\/it\\u0027s because i was born in this city\/that\\u0027s why i have the privilege of meeting you. 生于这个城市\/就是为了与你相遇\/正因为生于这个城市\/我才有幸与你相遇 —————— “演出顺利结束了，大家辛苦了。” 学生会长站在已经没有来访者和一般学生的大礼堂舞台上，对着整备最后的线缆的综合活动科委员们说道。 这里已经没有风气纪律科的委员们了，他们现在还留在校区内的大多在骑着自行车巡逻，检查有没有“别有用心”的来访者停留于此。所以，现在只有综合活动科的委员们负责现场的收拾。 不过，正如学生会长所看到的那样，这里也没有几个学生。综合活动科的效率之高，以至于校园节第一天的演出才刚结束半小时不到，这里就只剩下处理各种线缆（放回整备室）的最后一步的学生了。 “演出最后没出什么差错吧？” 学生会长在向各位干活的委员“寒暄”几句之后，就对旁边的综合活动科部长问道。 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或者说这是一个身为学生会长不应该提出来的问题。 作为命运系学校的学生自治组织（虽然“学生自治组织”这个词在大混乱时期之前在瑞艾雫国是一个“限制词汇”，但如今已经不再是这样）的管理层的负责人，学生会长享有的权利是无限的……相对于学生而言。他既可以直接指挥占学生人数超过一成的学生会全体成员，也可以以此身份向学校董事会提出要求。他既可以负责几乎一切日常活动安排，又可以直接向命运集团教育系统提出合理要求、对事务进行询问、公开所属学校的不合理行为并要求解决。可以说，学生会长就是学生会的全权代表，学生会就是全体学生在命运系学校的大部分民事权利的全权代表（尽管学生可以随时在“某种程度上”收回）。 但这“无关紧要”，学生会的运行机制不会让这种小问题成为问题，因此科长回答道， “一切正常，或者说办的比去年还要好。”但她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不解。 “那就好……我们来例行检查。”学生会长像是没看见这份不解一样，只是回答而没有其他异常举动。 他不可能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委员们的疑问，但他的真正目的无关这些疑问。 他带着几名办公室委员走到了礼堂后台，而这里就连综合活动科的委员们也不在。 一名办公室委员打开了灯光总开关，一瞬间所有的房间都被照亮了。 其实现在的技术已经能够让照明系统的整体损耗降低到以前的一半左右了，但这同时也导致了照明的泛滥……尤其是像命运系学校这样的“新式建筑群”，更是不得不在不用的时候关闭照明系统， 因为这个系统的覆盖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一行人从舞台处一直走到后门附近，一路上所有的房间都从门底透出光芒，走廊里也亮如白昼，而这些灯管的总开关都在同一处控制室内。 不过他们并不打算留人在控制室内，因为这是违反学生自主管理准则（不同于校规，这是学生会执行完成工作和活动时所遵循的内部规则）的“危险行为”。基于大混乱时期的安全状态考虑而制定的这份准则，不允许“在团队成员大部分远离的情况下只留下一个人负责关键位置”这种状况发生。 他们全体深入后台，这是打算干什么呢？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明亮的灯光和待在各个整备室内的各类器材、线缆以及其他杂物，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找到了……没想到他们真的就在这座学校里，那个传说中的秘密组织，moi……” 学生会长喃喃自语的看向一处墙壁，上面的摄像头直盯盯的盯着他，但学生会长心里很清楚，这个摄像头在过去的半个小时内一直在传送假数据。 他身后的委员们也走上前来查看情况。“但还是来晚了，从我们发现异常到风气纪律科封锁周边不到10分钟，他们还是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一名委员抬头看着摄像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谁让他们有着未知的技术呢？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另一名委员说道。 “但这次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完全的展示了他们的能力……不，应该说我们第一次这么‘及时’的发现了他们对监控系统的干涉，以往都是得等到事情完全结束后我们才发现异常。” “但他们这次看来还是失手了，不是吗？之后让信息技术科来调查吧，记得不要让他们发现端倪。” “接下来该怎么做？”委员们都看向学生会长。 他仍然保持着抬头看着摄像头的姿势，神情专注。 “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什么都为时已晚。今天就到这里吧，接下来只是电子战罢了。”他说完便转身走向后门出口处。 委员们有些狐疑的互相看了看，不多言语，只是跟着学生会长走向后门。 “记得把门关好，不要再让人从后门溜进来了。” 学生会长边走下后门入口的台阶便说着，这句话的音量不是细声细语的程度，而是足以让周围几十米内的人都听清楚的大声。不过，他这样大声的“吩咐”其实是说给本应该在周围做好监视任务的风气纪律科委员们的，因为这些风纪委员们并没有发现礼堂的异常。 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大礼堂。 …… “你觉得今天的演出怎么样？” “如果真的要我评价的话……我只能说很有青春气息，但终究只是高中课余活动级别的水平罢了。” “也太较真了吧老刘？有些人可是不会愿意听到这个评价呢。” “……看人下菜的道理我们都很清楚，但现在并不需要。” “也是，地球银河文化的人请我们来观看演出，并不是想让我们净说些奉承的话的。” “然而他们事实上也是听不进去意见的一群人……他们会把持不同意见者变成持相同意见者。” “……唉，他们来了。” 正在交谈着的两个中年男人向人行道的另一端看过去，年龄明显比他们两人年轻许多的一行人向他们走来。这些人穿着的是一般的休闲t恤和休闲裤，鞋子穿的是运动鞋，既没有带饰品也没有纹身，就连发型也是一般的发型。他们给人的第一印象一定是“普通”，但实际上他们都是紧随文化潮流第一线的媒体及文化行业的工作者。 其中一人在走到两人面前时停下，“刘先生，您觉得这场演出怎么样？符合高中生的水平吗？” 对于这个一般人可能会立即回答“很好”的场景下，中年男人的回答倒也算不上特殊， “要想让他们走的更远的话，现在的程度还远远不够……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那是自然……地球银河文化已经资助了整个渊玄省的学生文化领域，而我们深感自己的能力不足，也因此邀请像您这样深耕于文化领域的专家级人物来帮助我们。以后还需要更多的合作呢，先生。” 年轻人的笑容很适合出现在现在这个场景，而且非常适合。 但又显得不太那么适合，因为这样的见面场景本来是应该出现在什么商业大楼里的豪华办公室内才对，至少也得是个足以说的上是“正式”的场合。 这里只不过是命运第三中学的校门口不远处，绝对称不上是一个“保密”的场地。按照大混乱时期瑞艾雫管辖机构制定的419章程仍然保留下来的条例，它赋予给了各级各类学校以“保障学生人身安全”为理由的“监控权”。也就是说，围墙周围一定范围内是处于学校的监控系统范围内的。 “您应该不介意在车上谈吧？”年轻人提出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请求。 “没问题。”于是众人徒步离开校门口，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两辆车。 这两辆车在车前盖上印着标志……是太阳系八大行星运行图的简略版。标记着特殊标志的车在现在这个时代并不算少见，人们用这种方式快速的识别随着科技发展和局势起伏兴起的名目繁多的组织及机构（因为危险往往就在未知来访者证明自己身份的时候发生）。尽管在大混乱时期这项惯例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有些理智的恶徒们是不会袭击某些特殊标志的），但在已然和平的现在仍然保持这项惯例，只能说是人们将其视为了一种“市民们的崭新权力”了，别无其他。 于是，在有着代表“地球银河文化传媒公司”的标志的后面那辆车中，年轻人继续跟中年人交谈。 “我们并不想让学生们在学生时代出道，或者说其他的大大出名的情况发生，这您是知道的。我们只不过是想让学生们的艺术能力充分的得到发展，或者说我们想让所有学生都感受到世界的艺术美。”年轻人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前方说道。 被称为“刘先生”的中年人和他的同伴则分别坐在后座左右两边。 “当你们的预先目标设定为所有学生的时候，恐怕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吧？” “您在说什么啊？我们这些人亲手完成的所谓不可能实现的奇迹，可不是零吧？”年轻人对于刘先生的疑问，只是以十分自信的语气回应。 但这个回答的语气，却像是年轻人特有的狂妄语气一样……抱歉，不应该这样称呼这些“年轻人”的语气，他们事实上远远的比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年轻人有“资格”持有这种语气。地球银河文化传媒，这个公司的性质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无所畏惧的理想精神而又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但隐藏在这个野心勃勃的名字后面的，是更加“可怕”（对于那些在第四次科技变革中迅速衰败下去的失败者而言）的事实——它与瑞艾雫国近20年来兴起的那些超高科技公司（尤其是命运集团）有着极为紧密的关系。 刘先生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只能这样行动。不是很奇怪吗？他作为一个40岁之前就拿到有着在瑞艾雫国排在前列的传媒专业的知名大学教授职称的“杰出人士”，如今却不得不“接受邀请”而受命于地球银河文化传媒。 地球银河文化在推行一项崭新的“社会性项目计划”，为了这个项目的顺利进行，它甚至花费了数年时间（并且直到现在也在进行游说）来说服渊玄省的管辖机构在很大程度上支持这个项目。这个项目的内容很简单——在各方面支持渊玄省总计6w名学生的课外活动。 他们给整个项目提供了巨额资金……一些第三方市场调查机构甚至认为这笔资金已经是他们“不可能”提供的了的数额。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钱？即使他们宣称这个项目的高效（这个词在现在同时也代表着低运营成本），也还是有很多人不那么相信。 这个项目的核心自然是中学生（包括初中生和高中生）的课外活动，但对于什么是课外活动，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定义标准。甚至，如何给予帮助和给予什么样的帮助，解释权也在他们手中编织。 当然，他们并没有滥用这份权力。这个项目向渊玄省社会宣传的口径是“促进学生的全面自由发展”，它也确实在很多时候都做到了这一点，因此它可以称得上是一项创举。 但对于刘先生这样的“旧世代人类”而言，这个项目给他们带来的却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大量的自动智能化技术借由这个项目向中学生中渗透。 第36章 夏日庆典－夏夜(1?) —————— loneliness seems to have left me\/the bright moon is smiling at me tonight\/please look this way. 孤独仿佛离我而去\/今夜皎月也在向我微笑\/请看向这边 bird that deres the end of night\/please stop the hands of the clock immediately\/meteor in the morning\/quietly falling. 宣告夜幕结束的鸟儿啊\/请将时钟的指针立即停下\/流星在朝阳中\/悄然滑落 —————— 今夜的城市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改变，无边的孤独已是常态，每个人都理应这样想。 但总有一些人抱持着乐观的态度，他们会不断的追问这一切的原因，他们想要回到曾经的熟悉。 另外一些人会指责他们，说他们忘记了历史，过去从来就没有那种他们想要的熟悉。 最终的结局如何，那是未来的事情，现在的人们只能在这条旅途上耗尽自己的生命、能量、一切。 …… “一组呼叫。目标没有离开所在地，一切正常。” “指挥收到。继续保持。” “二组收到\/三组收到。” 尽管距离网络远程通讯系统出现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治安机构执行任务的时候仍然采用语音通话的方式，只不过是将单纯的无线电波系统搭载到了智慧城市系统的网络通讯系统分支上而已。 一组的治安人员已经全部隐藏在一栋居民楼附近，全员便服但却荷枪实弹。 要说便服应不应该荷枪实弹的话，其实照常理来说是不应该的。要是有人认为他们是激进分子然后引发了治安系统内部的混乱该怎么办？不过特殊情况总会发生就是了……尽管很多善良的一般市民是不相信这一点的，他们惧怕的是“明面上的象征”而不是这些隐藏在暗处的特别部队。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则在于他们已经在逐渐摆脱“军事化治安部队”这个在大混乱时期留给人们的印象，也因此他们不得不使用大量的秘密行动以此来避免市民的非议。 “没有任何动静，该说好还是不好？反正我是不觉得好。”观察组的一名成员在窗边边用小型望远镜观察边跟同事们搭话。 在房间内，还有另外2个观察员，他们三人分别负责观察附近街道和房屋的动向。 “最近遇上的‘安静’可都没发生什么好事。” “唉，明明大混乱都宣告结束一年多了，治安事件还这么多……老一辈总是念叨着的和平时代离我们算是越来越远咯！” “说话注意着点吧，栞雫那边可是极力宣扬管辖机构对瑞艾雫国的所规划的‘远大设想’呢。” “什么远大设想，不过就是千年帝国那一套吗？多少位高权重之人死在了自己的美梦中，栞雫现在也只不过是那种人之一罢了！” 这个观察组成员似乎有些愤愤不平，他怒斥着作为瑞艾雫国最高管辖机构所在地——栞雫的那些高级别人员。他指责他们背叛了瑞艾雫国人数最多的市民，就像大混乱时期时的激进派一样。 现实的讽刺就在于这里，正是这些认为瑞艾雫国理应在更好的管理之下走向更好的远大未来的人们，他们亲手“肉体消灭”和“精神消灭”了数十万激进派。而在他们动手之前的2041年双方还和平的生活在同一个国家，2042年却变成了鲜血洒满了瑞艾雫国大大小小的城市的一年。 而最讽刺的是这些人大部分都加入了“治安机构”这个集合了几乎全部社会治安管理职能的新部门。 “……我们又能怎么办呢？难道我们能放弃我们现在所掌握的一切解甲归田，然后让那些超高科技公司的疯子们执行那臭名昭着的‘让荣光落于刀锋之上‘策略？我想大家早都明白那个策略意味着什么吧？” 组长的话让剩下两人沉默不语。他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继续维持社会治安秩序，但在大混乱时期结束之后似乎起了一些变化……超高科技公司在全球范围内的崛起带来了远比大混乱更加庞大的思想浪潮，而这个思想浪潮的支持者日益增长，尽管它的反对者队伍中有治安机构这样的庞然大物。 “唉，还是回到工作吧，再继续闲聊这些也毫无意义，改变的机会不在于我们这些人。” 一个成员叹息一声，重新拾起望远镜看向街道，其他人也都不再多说，专注于观察情况。 在他们的监控之下，是一片有些萧瑟的街区。管辖机构宣称自己凭借着更加强大的监控系统和智慧城市管理系统已经实现了对全社会突发状况和日常情况的全面掌握，但只有治安机构的一线人员明白真相是这套系统远未完善，在偏僻地区还是只能依靠传统的手段来执行任务。 虽然第四次科技变革确实在逐渐的改变这个局面，不过它还是太慢了。 他们监视的主要目标是远离街道的某栋居民楼附近，至于居民楼本身则只能交由行动组负责，毕竟那栋楼实在是太远了。 不过以他们的距离来说还是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见些许情况的。 “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人站在窗帘旁边？” “我看看……啧，这个型号的望远镜性能也太落后了，怎么什么都看不清？” “呵呵，性能足够好的东西还在‘讨论’中吧？或者只在那些高级人员手里。” “你们快看！那个人好像也在拿望远镜看这边！” 此话一出，原本就匍匐在靠窗的床上的三人更加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只透过稍微高于他们身体的望远镜向四周看去。虽然这种躲藏方式显得非常业余。 “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对这边的监视有过多的反应啊……” 通过望远镜那小小的一块镜片，监视对象所做出来的动作清晰可见：他也在用望远镜看着这边。 …… “已经进入，情况正常。” “行动开始。” “一队收到。” “二队收到。” “三队收到。” 无线通讯中传出的声音是行动组各队队长的回复，这也是行动开始的标志。 “一队到达门口。” 但行动太顺利了，一点反抗都没有。从开始到他们进入目标楼栋的过程中只有沉默，这让治安人员们时不时的互相看一眼队友。 打前锋的几人以战术队形麻利的冲入楼房内时，他们首先看到的就是平平无奇的一楼大厅。这里原来是一家旅馆，但基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被废弃成了空房。乘坐电梯过于危险，因此行动一队决定留一部分人控制一层，剩下的人走楼梯上去。 “怎么这么安静？观察组也没有回报任何可疑的情况，他们就仿佛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样子。” 在离这里很远的治安机构总局的智慧城市系统总控制室（兼城市治安行动总指挥部）里，负责此次行动的总负责人治安大队一队长低声说着，眉头紧皱。 “最起码，我们的观察组还在运作。”旁边的参谋人员（这些人实际上的职位是“办公室助手”，但由于一些原因他们的作用实际上成了作战参谋，如果你把治安行动当做半军事化的行动的话） “不至于像以前那样，作战还没正式开始的时候我们的观察组就得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战斗？要是那样说的话也确实很对，但现在的问题的关键是这次行动的目标可不是什么闹事的激进派……” “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手上掌握的那份所谓的‘十号资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某种生化武器？是某种电子病毒软件？还是某种未知的新事物？最糟糕的是我们只能采取一般的治安战措施来对待这件事。” 几个助手互相之间谈论着行动的情况，但他们都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信息。 “观察组的汇报是不是有点久了？行动开始前已经跟他们说过每十分钟汇报一次了吧？” 某个助手提出的问题让其他人惊讶了一下。 “噢！这倒确实是，光顾着奇怪为什么这么安静了，居然没有想到观察组的汇报时间！” “快用通讯系统联系观察组！我有种不妙的预感……” …… 拳打脚踢的声音响遍了酒店的房间……再加上钝物撞击的声音。 显然，这个观察组的三人不得不跟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几名不速之客打一番了。 “就这种水平也敢来？”该说是不速之客太弱了还是治安机构的人员身经百战，他们很快就制服并打晕了不速之客。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不速之客的人来的太少了。 “报告指挥部，观察一组遭到了袭击，已经制服对方。” “监视目标呢？！” “呃……不见了？” 三人在重新拿起望远镜看向本应该监视的区域时，才发现原先用望远镜朝着这边看的目标已经消失。 “难道刚刚真的只是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那也不对啊？才刚发现他们，袭击就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时机？” “仿佛就像……他们早就知道我们在这里监视着他们一样……” “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好像有什么超乎我们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 …… “已经控制目标现场！” 房间内杂乱无章的堆放着各种家具，这种潦草程度就像是枪战现场。虽然这里确实是枪战现场。 “资料在哪里？”行动一队的队长向被制服在地的头目发问。 “唔……呃……”治安人员为了压住他全身而用的力气使得他说话都费劲。“不……不在我们这里……” “不在你们这里？那你们为什么这么激烈抵抗？” “啊唔……如果不抵抗我们家人就要死啊……”头目强忍着中弹的身体把话说出口。 队长跟周围的队员对视了一眼，“报告指挥部，这里什么都没有找到。” …… 此时的指挥部内，巨大的疑问笼罩在所有人心中。 “报告！其他行动队回报说只抓到了人但却没有任何资料！” “现在还能开口说话的人全都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资料的下落！甚至有的人压根不知道有这份资料！” “他们的背后控制者下落不明！” “报告！有几个头目说背后控制者不止一个！” 听到背后控制者不止一个这条消息时，行动大队一队长抬起了原本死盯电子模拟地图的眼睛。 “这些控制者之间是否意见相左？” “是的！” “还好还好……这样就足够了……”他有些疲倦的自言自语。 这条消息意味着他们的行动至少是有成果的，至少清楚了激进派的残余分子背后的意志动向是可以为管辖机构所服务的，即使可能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不多了，如果不能在这场针对激进派残余分子的“总行动”中取得足够大的成果，不仅是他将被革职甚至是他的同事和上司都得一起被撤职。而整场事件最出乎意料的地方正在于这里……原本这只不过是全瑞艾雫国都发生的治安机构为了向管辖机构表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合理性而发起了清算行动，但就在这一两天之内事态却急转直下，反倒演变成了管辖机构对治安机构的极大不信任事件的导火索。 虽然管辖机构可能本来就想解散治安机构并恢复原本管辖机构各部门之间的制衡态势，但对于已经在治安机构中掌握了权力和力量的人们来说，他们必须竭尽全力，即使他们原本是充满理想的信念的。 “……” 有的助手在忙于持续和现场的各个小组保持联络，有的助手在定时汇报情况，还有的助手则在模拟地图上推演行动方案。在这所有人都比之前更加紧张的气氛之下，有些颓唐的一队长就这样看着周围。 第1章 强ai轰炸机之梦(一) 2046年？月？日\/玫喀克联邦-威士顿\/国际企业军事工业技术联合研究论坛 —————— the past time is constantly increasing\/deeply engraved\/engraved in the moment of shouting in the heart at this moment. 过去的时间 还在不断的增加\/深深地刻印下去\/刻在此时在心中呐喊的瞬间 tears swallowed in confusion\/it\\u0027s really useless to avoid even dreaming\/looking at the sky, i have nothing to say\/thinking about the painful feeling in the dream. 在迷茫的时候 吞下的泪水\/真是不成器 连做梦都要避开\/看着那天空 我无话可说\/在想着梦里那疼痛的感觉 —————— “命运集团提出来的方案简直是胡说八道！指望着一种新发现才十几年的粒子能够促进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的研发，这简直就是纸上谈兵！” “未来科技和悖论科技居然会感兴趣，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啊？难道他们真的觉得轰炸机这种小玩意装得下量子计算机？我们玫喀克联邦的玫喀号量子计算机的原型机研究基地占了一整座山了！” “……” 在会议的中场休息时，几个企业高管聚在一起谈论着刚刚的报告。 他们都是传统军事技术企业的高管，而他们所谈论的未来科技、悖论科技则是近年来异军突起的超高科技公司……只不过这两家企业现在涉足了军事技术而已。 至于命运集团，它受限于瑞艾雫国的管辖规定不能够直接参与军事生产，但它巧妙的借助所谓的“民用技术需要借鉴军事技术”的理由，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得以涉及军事技术研究的方法……尽管它无法实践。 “小声点吧……天知道那帮人会不会随身携带窃听器或者在现场安放窃听器呢？” “他们敢这样做？难不成还想在社交媒体上公开指责我们反对第四次科技变革吗？那可太好笑了！” “小心为上，我们离他们远点。” 他们鬼鬼祟祟的走到了稍远处。当然，他们口中的“那帮人”自然是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的。 “西格费里德，老顽固们总是那么吵啊，每次来这种场合都是这样让我不舒服。” “博士，他们迟早会闭上嘴的，只要我们的研究进一步成功。” 被称作博士的人看上去年龄在五十岁左右，跟四周的高管们差不多的年龄，但他看上去精神抖擞，丝毫没有这些高管们身上的那股沉闷气息。 “呵……那时候他们的企业估计是会破产的吧，他们现在这么乐观可真是太心大了。” 博士不经意的四处看了几下，便看见到处都是这样聚集起来议论纷纷的人群。 “西格费里德，这个会场里的旧企业是不是太多了点？我可不觉得这些人能为人类的军事工业技术带来什么新的见解，他们眼里只有稳定的钱。” “您也知道，新魏欧门派在军工行业可以仰仗的盟友现在只有那么几个，那些旧企业大多对意识派别的争斗不感兴趣……而这正是这种论坛存在的意义，我们要尽可能让那些中间派转投我们。” 名叫西格费里德的20多岁的年轻人也看向四周，但他的视线更多的停留在那些年轻人的群体上。 “您要不要去见见那些中间派？一旦新魏欧门派夺得权力，那些年轻人肯定大部分都会参与其中。” 博士顺着西格费里德的视线看过去，是几个聚在一起的“典型的玫喀克联邦男孩和女孩”。 “真是少见的光景，我还以为玫喀克联邦早就是一个混合民族了，居然还有血统如此纯正、文化习惯如此传统的年轻人。说真的，这恐怕只能在这种论坛上见到了吧？”博士的话语中有些感慨。 “不过还是算了吧，我现在更关心其他国家的客人们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新东西。” 博士转了个身，重新走向座位区。 休息时间结束了，大部分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座位上，准备迎接下一场演讲。 …… “如果我们能让七代机成功的使用中等ai控制系统，那么我们就能够让战略轰炸机变成无人机。” “如果我们能让强ai战略轰炸机成为现实，这个世界上将再也不存在战争与和平。一旦爆发核战争和全球性电磁环境干扰，这些无人战略轰炸机也会忠实的执行末日命令。战争即最终的和平。” 命运集团的研究人员站在展台上向着众人说道。 “而在这个局面出现之前，我们需要先做出一个研究道路上的选择……是用现有的成熟的化合物芯片技术在机体身上实现ai系统，还是采用仍然处于原型机阶段的量子计算机技术。” “围绕这一点已经有无数的龌龊争端和巨量研究，而我们命运集团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全世界提供一个新的方案。” “在上一场演讲中我们已经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命运集团在量子计算机研究上的成就，下半场我们将着重展示我们关于小型化技术的研究。” “众所周知，现时各国的量子计算机单单是从实验室到实际应用的第一代原型机，都是占地规模极为巨大的庞然大物。这种原型机必然是不可能用于飞机这种空间极为有限的高价值载具。但我们不妨换一个思路来考虑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必要让一个庞然大物塞进狭小的机身，这是一个伪命题。我们需要的仅仅是让庞然大物变成轰炸机就足够了。” 座位上有些高管脸色变了变。 “各位，我们应当首先明确我们为什么要竭尽全力的将量子计算机放在七代机身上。原因一直都很简单，就是足够强大的作战效能，它的最高目标是自动化核作战……抱歉，我也许得对各位所处的国家致以歉意，我们瑞艾雫国无意发动核战争，我们研究这种技术只是为了维持科技平衡和军事平衡。命运集团研究这种技术也不是为了涉足军工行业，只是为了发展我们的量子计算机技术。” 演讲人的话语中有着歉意，但事实上坐在座位上的高管们只是皮笑肉不笑（有些甚至面无表情）。 “看起来各位并不在乎，那请在场的媒体工作者注意一下就行了。” 演讲人将话头抛向在场的那些摄像师、笔记员们，而他们的脸上则满是惊恐和惊慌。 但他们只不过是坐着的高管们的忠实仆人罢了，他们的意见无足轻重，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甚至自身就是军工企业扶持起来的新媒体企业的老员工。因此他们只能被动的记录下会场里发生的事情。 当然，演讲人压根就没有期待这些仆人说些什么，他只是想借此表现一下命运集团与在场的其他军工巨企的区别罢了。不过，鉴于这些军工巨企越来越深刻的依赖于跟各超高科技公司的技术合作，这种表现也就谈不上什么有勇无谋的挑衅之举了。 “我们在第四次科技变革的热潮中不仅研究了各种大型装置和综合技术，我们同时也在研究各类小型化技术。而其中对于量子计算机的微缩尺寸有借鉴意义的也不在少数……事实上，命运集团已经在开始将量子计算机进行小型化研究。” “当然，我们明白现阶段通用型量子计算机仍然没有被完全建造出来，而作为它的微缩版本，自然也是不可能在其完成之前完成的。命运集团现阶段只能一边推进大型量子计算机的研究，一边对其各个构成组件进行小型化研究。” “不过也有可能在小型化研究的过程中，我们会偶然的找出促进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研究的新突破。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我们的合作伙伴可能会因此收益……” 讲到这句话的时候，一部分高管们交头接耳起来。很显然，命运集团在量子计算机领域所谓的“合作伙伴”目前来看全都是瑞艾雫国的科技公司们，但这名演讲人在这场背后由威士顿控制的论坛上提出这点必然是出于其他原因。 是因为命运集团需要来自国际各国的科技研究支持？不，命运集团作为伴随着第四次科技变革而诞生的超高科技公司，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屑于”牵制进各国的争斗之中。 是因为命运集团需要来自各科技公司的技术支持和资金支持？恐怕这才是真实目的。在场的高管们心里都很明白这些超高科技公司的狂妄和虚弱——他们迫切的需要来自传统工业企业的原料以及金融界的巨量资金支持。但可惜的是，这都困难重重。 但更加值得可惜的是，这场博弈的最终输家不会是超高科技公司，而会是这些传统工业企业。传统工业企业越来越显得毫无存在价值……如果他们不得不借助第四次科技变革的技术的话，那这些超高科技公司将可以自己去使用这些技术来进行大规模的自动智能化生产。这股冲击蔓延到军工行业的结果，就是这个名不符其实的“国际企业军事工业技术联合研究论坛”。军工行业迫切的寻求一个合作机会，一个能够在即将到来的“新世界”里仍然保持军工行业地位的机会。 演讲人仍然在继续介绍着。 “有关于瑞艾雫国和民间企业的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的合作项目我们无法谈论，但我们可以将我们的商业机密向各位透露些许。” 演讲人再次看向座位上的高管们。高管们也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他能说些什么新东西。 因为从上半场开始演讲人所说的东西差不多他们早就都知道了，都是毫无新意的信息。 “想必大家都知道命运集团最刚开始的时候是凭借着什么才站稳脚跟的吧？是智能工厂以及其背后的自动智能化技术。但命运集团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它就只不过是一个能够进行大规模生产的工业企业罢了，它真正的奥秘在于……欧米茄粒子。” 高管们的表情都变了变。很明显，他们被欧米茄粒子这个词所吸引住了。 “将欧米茄粒子的全新物理性质用在量子计算机的研究上，这是自命运集团开始投身于量子计算领域的时候就开始的。时至今日，命运集团已经初步的掌握了相关的一系列综合技术。” 演讲人背后的大屏幕上显示出了模拟图。 “a粒子具有的回溯性质，在量子计算机的运行中能够确保计算结构的稳定性。事实上，经过我们的研究人员的测算和初期实验，我们已经能够让整个计算结构的稳定性保持在99.99%以上……这个数值意味着我们能够让量子计算结构跟经典化合物芯片计算结构保持一样的稳定性。” “我们现在都很清楚，依靠传统的化合物芯片计算结构，不过是在硅芯片的基础上顶多进行数十倍的进步而已，而我们面对的是计算量呈几百倍甚至几万倍的计算量需求的强人工智能研究。尽管这些研究是如此的不成熟，我们也必须而且只能将未来的希望寄托在这种完全全新的量子计算结构上。” “……” 接下来，演讲人的话语成功的使得在场的高管们安静的聆听有关于命运集团在量子计算机小型化研究中已经取得的技术成果。虽然，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此深感兴趣，但他们还是被话语吸引住了。 …… 由命运集团人员讲述的环节已经结束，论坛再次进入中场休息。 谁说中场休息只能有一次的？中场休息就应该是让所有人在稍微感到疲劳的时候就休息一会，而不是严格的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休息，那种程序规定的休息能称得上是休息吗？ 不过现在的休息时间确实跟上一次休息时间大相庭径，很多高管们都在窃窃私语（他们害怕被别人知晓秘密，以至于会场设置的消音墙显得多余）。他们或是商谈着资金问题，或是在猜测对手在人工智能军事方面的进展，或是在怀疑技术人员提出来的奇思妙想。 在这片怀疑的气息都快要溢出来的会场里，每个人都怀着揣度他人内心的欲望。 第2章 强ai轰炸机之梦(二) 2046年？月？日\/玫喀克联邦-威士顿\/国际企业军事工业技术联合研究论坛 —————— if there is any meaning in life, please tell me where it lies\/in this fleeting day\/we who have consumed all the pain and sadness now\/what should i believe. 倘若人生有存在的意义 请告诉我意义所在之处\/在这短暂即逝的一天中\/如今把痛苦和悲伤都一饮而尽的我们\/\/我到底该去相信什么才好 like tears overflowing from my eyes\/this brilliant and fleeting life\/in days like repeated encounters and departures\/what should i believe. 如同眼眶溢出的泪水般\/这段如此绚烂而短暂的生命\/在重复相遇与离别这样的日子里\/我到底该去相信什么才好 —————— 看起来很平静的场景之中，往往蕴含着无限的惊涛骇浪，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常理。 如果有人不这么认为的话，要么这个人是处在一个真正的团体之中，要么这人就是太天真了。 可知晓了这个常理的“正常人”又会怎样看待“不平静的场景”？ 恐怕他\/她也只会沉浸于表面的平静中吧，毕竟人类并没有那么强大的足够时时刻刻保持着的理智。 …… “他们到底愿不愿意给我们投资？”大厅里的一些研究员窃窃私语着，他们完全不关心这些企业高管们是否看重他们的研究计划，他们现在需要的真真切切的只是金钱，他们实在是在太缺钱了。这与他们口中所说的理想相差的是如此的遥远，仿佛他们从事这么多年的研究就只是为了养家糊口一样。 不对，他们甚至不需要养家糊口，他们基本上都是单身，尽管可能确实喜欢着什么人。 与这些研究员不同的当然还有另一群研究员，他们却在讨论着钱该怎么花。 “和平国家同盟的科技管制委员会最近越来越让人生厌了，他们居然想管我们的口岸价格……” “南桠希桠国家还有什么原料比较优质？必须得在玫喀克人之前买下来……” “斯谲栎亚管辖机构似乎对南极研究非常感兴趣，我们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找到机会……我们可以尽可能让他们同意我们在南极开展人工智能研究。” “太空系统的科技堡垒太强了……这个局面让所有的阿斐栎喀洲国家和南玫喀洲国家都成为了笑话！为了我们那些在故乡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们，我们必须要用好手中的资金……” 但在这些研究员里面，也不尽然是站在“正义之路”上的人。 “这些玫喀克联邦的军工复合体高管，看起来还是被说动了呢，你看看他们不断向我们投来的目光。” “哼哼，他们不就是想和超高科技公司合作吗？一群老古董故作身段，真是的。” 一男一女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在座位区的一角说着话。他们身穿的白大褂显得格格不入，但却是命运集团所属的“核心”研究员的显着标志——很少有人能够真正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穿着白大褂从事电子技术研究，知晓一些秘密的人会说这是因为欧米茄粒子。 高管们的眼神让女生感到了厌烦。“所长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他的演讲可比这些老男人现在发出来的蚊子音要好听多了。”“啊，你这样说要是被所长听见了他可是会难过的，他可不是因为善于演讲才成为星宿研究所的一名所长的。”“谁管他啊？他本来就没有在欧米茄研究上有多少成就，不然早就像他的同期们一样研究欧米茄粒子去了。”男生像是在安抚女生一般。 “现在开始下一场演讲，各位请安静。”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让大厅里本就不大的声音更是减少了许多。高管们现在是“神情专注”的看着走上台的演讲人，期待着他能带给他们什么样的机会。 但演讲人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他反而是环顾了一圈会场，而高管们不发一言。 “我想我不需要再说什么技术细节了，应当让我们开始谈谈金钱的问题了。” 他说出了与他的身份不相符的话语。是的，在世人们看来一场技术论坛（即便它是由不受管辖机构直接控制的军工企业们举办的）上就算有一群的高管和一点点技术人员，也应当是讲述技术方案才对，可演讲者却直接谈起了钱的问题。 “我来这里不是来跟管理公司的各位谈技术的，跟各位详谈的就应该是金钱的问题，就应该是达成合作关系之后的利益分配问题。至于技术细节，各位难道会对自己公司的技术人员不信任吗？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谈谈ai轰炸机的利益分配问题。” 站在座位区旁边的一些人迅速的行动了起来，摄影师和记录员被黑衣保镖团团围住，只留下几台由保镖们直接控制的摄影机在工作。 “他们把通讯信号中断了，伪装成通讯故障。” “那你怎么知道的？我是指他们的伪装借口。” “呵呵……欧若拉在太空帮助着我们。” “喔，那还真是多亏了女神的庇佑。” 台下的那两名命运集团研究员觉察到了异变，而在他们身边的那些研究员有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受到大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嚯嚯，各位看起来早就做好了准备呢？一点都不像是突发情况，是以前遇见过还是预想过处理方案？我想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实践吧。”演讲者还在以轻快的语气说着，但台下的高管们却开始互相讨论起来。 他们不是在讨论什么，而是在分派别，然后选出一个足以代表自己团体的代言者。这个过程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军工企业们似乎习惯于在不断变化着的利益关系中寻找队友。 “我们都不是什么正义的人，不是什么上帝的天使，我们只是凡人，更是犯人。” “既是平凡的人，也是犯下罪孽的人，但我们必须赎罪，我们也正在赎罪。” “我们会赎清我们的罪吗？我们曾经信仰神，神却不能让我们赎清罪孽。” “因此我们现在开始就是神，我们必须成为没有罪孽的新人类，那样的话我们就赎清罪孽了。” 像是诡异的叙述诗一般的话语从大厅各个角落响起。虽然是用莺戈栎语叙述，但在场的其他国家的人也是能听得懂的。 “嗯……看起来各位都变的认真了。” 台下的座位区站起来了三个年轻人。显然，他们分别代表了伊欧联盟、奥离斯联邦、玫喀洲联合同盟。其中一人首先开口， “如何分配这个世界今后的利益？您恐怕代表不了和平国家联盟吧？今天在这里的东桠希桠洲人也并没有多少，您究竟可以代表谁？” 这句责难并没有让演讲者的脸色变哪怕些许，他的脸上还是那种轻松的神情。虽然他刚刚确实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出了局面的变化，但他不打算改变态度。 “年轻人，你问我可以代表谁，我只能回答你我可以代表我自己。因为，哪怕有很多人确实把我当做他们的代表，可我毕竟不是他们，当话语说出来的那一刻那些话语就100%的代表我自己，可能有99%代表的是他们。嗯，我想在场的某些研究人员应该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量子新知识。” 年轻人听到这番回答蹙起了眉头，他不是技术人员，自然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哲学含义。 当然这种哲学含义在这个时代有没有重要意义谁也不知道就是了。 演讲者看到年轻人的反应惊讶了一下，但马上又收起惊讶的表情。“哦，我不是想卖弄电子技术的知识，我只是想卖弄一下哲学。” “所长又在前言不搭后语了。” “他老是这样。” 台下的研究员小声说道。 年轻人没有放弃，继续发问。 “我谨代表伊欧重要工业联合体协会，向您询问，命运集团打算如何分配第四次科技变革中有关于世界军事工业的新利益？” “这才对，年轻人，你必须在说话前表明自己的现在的立场，这样才不会造成语言的歧义。”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演讲者现在再次环视了一遍整个大厅，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他。 “命运集团想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重新分割国际军事装备交易市场。瑞艾雫国的军工联合体逐渐的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在不远的将来它需要的就是整个世界甚至是太空的市场，但它现在却只能在和平国家同盟内部和那些顽固的各国管辖机构斗智斗勇。” “您的意思，是瑞艾雫国的意思吗？还是只是军工联合体中那些超高科技公司的意思？您刚刚所说的话可是不符合和平国家同盟在世界上所宣扬的说法，这该如何解释？” “不需要担心命运集团的立场。事实上，命运集团今天能够参加这个论坛，就代表了你们想要的答案。” 年轻人坐下来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身边的高管们，然后和高管们低声讨论着什么。不一会，他重新站起来。 “那么，瑞艾雫国管辖机构中也有我们的商业朋友了，值得庆贺。”年轻人用笑容说着，同时却紧盯着演讲者，然而演讲者却没有对此做出与刚刚不同的反应。 “那个人干嘛呢？” “呵呵，不就是想试探口风，甚至试图让证据坐实嘛，真会耍小伎俩。” 两个研究员继续窃窃私语。 “没有命运集团的帮助，ai轰炸机只能是一场空谈，我想各位都明白这个道理吧？二十多年前就提出这个方案，二十年间不断的投入巨额资金却发现一事无成，太多的人对这个项目已经感到深深的失望。然而，这只不过是方法错误而已，这个项目是必然由人类实现的。既然化合物芯片系统不可能做到将其塞入轰炸机的尺寸，那么只需要在新世代的研究者手中将其变换为量子计算机系统就可以了。” “这是现在做不到的事情，先生。我们现在甚至都没有一台能够称之为可以完全使用的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系统，又何谈微缩型系统？我想我们更希望的是在常规武器领域达成合作。” “不不不，年轻人，你说的不太对，反而是新世代的军火贸易关键点就在这里。通用型量子计算机马上就要完成了，不出二十年我们所有人都将见证到它的威力，关于这一点你们真应该更加相信你们的技术人员。在这之后，量子计算技术才是军事工业的关键。装备了中等程度ai的武器还有什么常规武器能阻挡的了它们？它们简直就是新世界的新子民一般，它们的存在就像是呼吸般自然。” 演讲者的语气变得像是相信神明之人一样，但他根本不信神，相反，他说的话毫无疑问的是只有无尽贪欲的人类才说得出来的话。而这种语气让年轻人也吓了一跳似的，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话才对得上这么高扬的语气。 “您说的确实是正确的，但我们更关心的是时间。为了未来而投入的大额资金即使会得到巨额回报，如果在未来到来的时候我们就先完蛋的话那将毫无意义可言，我们都不想度过一个悲惨的晚年。我们需要的是尽可能快的填补过去二十年里在ai航空武器上的损失，否则我们只能拒绝投资……就算那是完成末日平衡的强ai战略轰炸机也是一样的。” 年轻人还是没能对得上演讲者刚才的狂热语气，他受过的教育和经历的人生只能让他站在理智的角度谈论，但这跟演讲者的狂热语气实在是太不相匹配了。 “哈哈哈，年轻人，你还是没有什么远大的梦想啊。试想一下吧各位！在那并不遥远的未来，在那个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亲眼看到的未来，天空中将会全是无人战机，到了那时将不会再存在什么传统军事航空器甚至是航天器的立足之地！在那毁灭性的机动能力面前，还有什么航天器可以与其相对？只能是它们的同类！这样的噩梦般的未来，各位不想着从中得到自己的一份立足之地，却还想着今日的生存？我敢打赌，如果各位不从现在开始做出更大的改变的话，就算迎来一个不那么悲惨的晚年，也只不过是噩梦来临前的沉睡！” 演讲者的话语让大厅内的所有人都惊住了。良久，都无人发出一语，只有摄影机和各种设备运转的声音。 以及很多人急促的呼吸声，他们震惊于这番明目张胆的阐述他们都不想面对的噩梦般未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