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家庭事业双丰收》 第1章 有事发生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怎么又梦到这首歌了，余音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 今天和隔壁的胖姐约好了上山采菌子的。简单的收拾一下，吃块面包，喝杯牛奶，背着背筐出门了。 “余音，前面有深崖，小心点。” 胖姐经常上山，知道哪块不能去。 “知道了，胖姐，我就在这这附近转转。” 余音的主要目的是散心，采菌子是次要的。梦见那首歌，余音心情很低落。 胖姐去那边采菌子了，余音在这走走停停，四处张望，菌子没采到几个，发现了一株奇异的花。 余音鬼使神差的奔过去，手还没碰到花呢，脚下一滑，身体迅速向下落去，只留下余音因惊恐而发出的“啊……啊……”的惊叫声。 此时，一间简陋的产房里，医生护士忙碌着，只能看见产床上产妇硕大的肚子。 “醒醒，你不能睡，孩子们还在等你呢。” 护士用手拍着产妇的脸，不断大声喊着。 产妇慢慢睁开眼睛，用虚弱的声音说着“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声音很低，都快听不见她说的话了。 “只有你能救你的孩子，保持清醒，用力。”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话起了作用，产妇睁大了眼睛，咬紧牙关，用力往下推。 “啊……啊……” 太痛了，没力气了，真的不行了。 “哇……哇……” “生了，生了，快，接住。还有一个，也出来了，小心点，慢点，剪刀，脐带，拍一下……” 产房忙成一片，两个孩子先后出来了，就是气息很弱。 “快，产妇大出血了，赶紧急救。” 于茵感觉自己浑身一轻，飘荡到了产房的上空。下面医生，护士忙做一团，两个孩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于茵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但是自己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她们还那么小，那么弱，怎么活下去。 焦急的于茵看见远处飘过来的另一个灵魂，正一点一点向她的身体飘去。“拜托你了，照顾我的孩子。”于茵用力喊出声，并向她三鞠躬。 那个灵魂被自己的身体吸进去了，于茵的心放下一半。看着还在流血的自己的身体，还有那两个呼吸微弱的孩子，她们真的能活下去吗？ 一滴泪珠从于茵的眼里落下来，飘荡到外面的大树上。 瞬时，一团绿光从大树里散发出来，照耀整个产房。于茵看见一颗拳头大的翠绿色的光球飘荡过来，离自己躺在产床上的身体越来越近，最后完全融入其中。 于茵在上面看着自己的身体，下身的血一点一点的止住，呼吸声也逐渐变强。于茵的灵魂被吹散之前，她笑了，放心的笑了。 “血止住了，太好了，太好了。”医生护士都露出了笑脸。 “把产妇移回病房，孩子包好也抱着。小心点，孩子还是太弱了。” 当余音有意识的时候，感觉浑身无力，稍稍一动，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从山上落下，被坏人救了。” 身上的痛感，更是让余音有了不好的猜测。 余音真想就地死去，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真是，活着太没意思，太累了，就这样死去吧。 余音挣扎着想坐做起来，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晦气。 “别动，快别动，你这刚醒，不能动。” 余音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一身护士装扮的女同志，难道自己是在医院。 这是被祸害成什么样了，都送医院急救了。余音看着简陋的病房，这是在哪个山旮瘩啊。 “你能听清我的话吗，这是几？” 看着护士伸出一个手指头，余音心想，这是神一样的操作，我现在要说“二”，她会不会以为我傻了。 看着余音不回应，护士有点招架不住，“你不要动，我去喊医生。” 看着踏踏跑走的护士，想着父母会不会伤心，要是知道自己被祸害了，是不是得跳着脚骂自己。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刚闭上眼睛，余音脑海里出现很多画面。小女孩时期的，少女时期的，长大成人的，大着肚子的，以及最后的告别。 天啊，我这是穿越了！ 那不是小说里构造出来了桥段吗，自己这是？ 余音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门口呼啦进来一帮人。 带头的穿着医生服，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刚才跑出去的护士跟在后面。一位同样穿着护士服的中年女人，一脸焦急，余音脑海里反应出，这是原身的妈妈。旁边的青年，也是满脸担忧和无助，这是原主的丈夫。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医生用听诊器给余音听了听，又摸了一下脉搏。 “疼，下边疼。” 余音现在知道这是生孩子造成的撕裂伤，说的有气无力。 “这是正常的，伤口那么长，能不疼吗？你现在很虚弱，贫血，先不要下床，再养养，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安慰似的说完，又转身对着家属说。 “现在还太虚弱，多补充营养，不然会留下病根。我一会开个条子，去领点营养品。” 这时候物资紧缺，只有医生能给开营养补助。 “于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除了下面疼，还哪疼。头晕不晕，饿不饿，生个孩子怎么弄成这样，差点一尸三命。问你话呢，又这样，你这嘴跟被谁封上了似的，问三句，连一句都不回答。” 看着原身妈妈连珠带炮的话，余音心想，我倒是想说，你也不给机会啊，我连话都插不上一句。 “阿姨，于茵刚醒，身体虚弱，你说话慢点。” “阿姨，阿姨，你除了叫阿姨，还会干什么？” 怼得男青年立马没声了，转身离开了，不知道干什去了。 “孩子呢？” 想着原身的最后三鞠躬，余音赶紧问。 “在另一个病房，有医生看护，你放心。” 于母没好气的回答，又替她擦了擦头上的汗，余音知道孩子无事，放心的睡去，这具身体太虚了。 第2章 空间的由来 睡过去的余音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金手指呢，那是原主的功德换来的，她的眼泪开启了一个空间。 而这个空间，也有着不凡的来历！ 话说亿万年以前，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宇宙更是由六界组成。仙界，魔界，人间，兽界，花界，佛界六界，佛界一心解读佛法，不理俗事。魔界和仙界一直摩擦不断，千万年来大小战役不下百场，而其他各界，地位不足，左右摇摆。 直到那场仙魔大战，各界沦为地狱，天上人间寸草不生，各界伤亡惨重，即将团灭。 佛界圣人念经百万遍，超度怨者的戾气，堪堪保住六界。又向宇宙各处撒下佛前种子，让其随风而去，散落各处，慢慢生根发芽。 又过了千万年，已经看不到曾经的生灵涂炭，各界虽有龌龊，但也相安无事。而洒落人间的种子，经过时间的洗礼，有默默修炼成仙的。 而被于茵灵魂滴落下来的泪滴激活的空间，其实就是千万万年前被佛界圣人洒落人间的树种，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最后修炼成仙，离开人界，剩下的肉身。 现在，机缘巧合，这个空间转移到了余音的意识中，成了她的金手指。 这个空间不是逆天的存在，它就像一棵大树被挖走，留下一个大坑，坑里又积了半坑的水。只不过这个坑有些大，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坑的四周是能种植的黑土地。 黑土地也不是无限大的，围绕着大坑，形成直径有十几米的环形。神奇的是，坑的一侧还有一块硬土地，像是个小场院，应该是大树下被一代代吃瓜人坐出来的。 每棵参天大树下面都是一个吃瓜现场，如果用一个小电影放映的话，可能呈现出穿着兽皮树叶，汉服大袖，唐装彩衣，修身旗装……不管哪个时代，喜欢八卦是国人天性。 话题远了，说回空间。 空间大坑里的水就是所谓的灵泉，不能洗筋伐髓，不能美容养颜，也不能使人皮肤变白，对于人类来说，唯一的功能是常喝可以强身健体，慢慢改善体质。 但对于植物来说，其作用可能会大些。它能促进植物生长，激发植物生命活力，改变植物不好的属性，向其优点发展，形成优良植株。 空间还有一个优点，它不分四季，保持恒温，有保鲜功能。而空间的流速是外面的三倍，一年可以多成熟几茬庄稼，果蔬。 有了这个空间外挂，余音应该有信心在艰苦，无聊的七十年代活下去，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外挂，现在正在昏睡中。 而看着光球使自己大出血的身体慢慢止血后，于茵的灵魂放心了，她的孩子有救了。她相信那个面善的女同志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心甘情愿的灵魂散去，回归自然。 再次醒来，余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知道了自己要承担的责任。而原主于茵短暂的一生的记忆也像做梦一样，在余音的脑海里呈现一遍。不管是机缘巧合还是什么缘法，她继承了于茵的身体和记忆，就得承担她不乐观的婚姻和孱弱的孩子。 好在上天怜悯，让两个不幸的女人因缘得到了这个可以活命的空间，死去的于茵放心的散去，活着的余音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趁着没人，余音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空间，那个大坑，那片土地，还有那块硬硬的场地，这都是她以后赖以生存的金手指。知道坑里的水对身体有好处，她着急想喝点，刚一动，太疼了，下身刀割般的疼痛让她冷汗直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从女孩变女人，再从女人变娃他妈，余音上辈子一样也没经历过，没感受过如此的疼痛。 不行，还得缓一缓，太疼了，受不了。其实刚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她感觉不到多少生命力，后来，那一瞬间，她好像被一个温暖的气团包围着，舒服极了，之后便听见“血止住了，血止住了。”的呼声，她也感到生命力的回炉。 “于茵，你醒了，喝点鸡汤吧，这是阿姨给你炖的。” 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从今往后就是她的丈夫了。她余音像坐了火箭一样，没经过恋爱，就直接结婚生子，从此余音不再是余音，而是于茵了。 “正好饿了，扶我起来，我起不来，下身太疼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引得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面红耳赤的，至于吗，我一个大姑娘都没怎么样，你这连孩子都生了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被半抱着坐起来，又用枕头垫在后腰处，于茵勉强坐好，接过一碗鸡汤，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应该不烫了，怎么不咽下去呢？” 于茵皱着眉头，像咽药一样硬着头皮把嘴里的鸡汤咽了下去。 “怎么没有咸淡，忘放盐了？” “啊，你这坐月子，不能吃盐，所以没有咸淡。” 于茵好像听说过，坐月子不能吹风，不能吃咸的，不能洗头洗澡……没想到不能吃咸的等于不放盐啊，这怎么吃啊。 看着端着碗发呆的于茵，卢书睿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又不知所措。 “捏着鼻子喝了吧，阿姨炖了挺长时间了，一会，她该过来了，看见你没喝，到时候……” 回想记忆中于母的性格和之前短暂得接触，于茵麻溜的把碗里的鸡汤干了。“嗝，嗝……”喝急了，于茵打起了饱嗝。 “吃块干粮压一压。” 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干粮，于茵大口的嚼了几下，咽进去，势必要把这嗝声压下去，太丢人了。 肚子有食，精神头也好多了，于茵想起来自己的责任。 “孩子呢，怎么样了？” “孩子在另一个房间呢，有专人看护，已经好多了，能吃进去奶粉了，没有意外，明天就能挪过来了。” 于茵知道自己和孩子都受到空间的照拂，都捡回一条小命。孩崽们，你们有一位伟大的母亲，她指定福泽深厚，才换来这份机缘，保住了你们的命，我也受益了。 看着又开始发呆的于茵，卢书睿有些无力，他们的婚姻就是一个意外，有孩子又是一个意外，生孩子又出了意外，这么多意外，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里了！ “你躺下来歇会吧，医生让你多休息，这次身体伤害很大，得多养养。” “嗯，我也困了。” 精神不剂的于茵又睡过去了。 第3章 是亲生的 再次醒过来的余音，整理好于茵的记忆，她明白，从此以后没有余音了，她只能是于茵。 好在昨天卢书睿在另一个房间照看孩子，她找机会进了空间，喝了灵泉水，又用盆盛出一些，给下身撕裂的伤口清洗一下。一般来说，灵泉都有这些功效，只是效果明不明显的问题，整不好也整不坏的事。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果，于茵感觉自己比昨天好多了，有力气了，头脑也清楚了，连下身都不那么疼了。 “你醒了，饿不饿？” “还不饿，孩子呢，怎么样，能抱过来了吗？” 自己现在彻底清醒了，那孩子得好好照顾了，自己答应的事得完成。 “一会医生检查完了就能抱过来了，不用担心，孩子好多了。” “那行，你帮我洗个手巾，我想擦擦脸，感觉很干吧。” 于茵想好了，既然接手了她的人生，那就往好了过。孩子要养好，也没打算现在换男人，孩子需要爸爸，那就一点一点的改变，看能不能留住想要走的人。 居家过日子，就要让每个人有参与感，知道自己的责任，让他知道被需要，不能让他游离在外。 拿着洗好的毛巾回到病房，卢书睿有点不知所措，自己是把毛巾递给她还是直接帮她把脸擦了。两人虽然孩子都生了，但是真的不熟，话都没说几句，真是为难啊。 “给我吧，我现在有力气，能自己擦。” 看着别扭的男人，于茵也不为难他，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慢慢来。 擦洗干净，又漱了嘴，感觉好多了，清爽多了。 吃完早饭，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恢复的不错，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没什么事了。 “别说，真是幸运，当时呼吸都停了一下，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快，奇迹啊！” “可不是，当时多吓人啊，那血出的，没想到，救过来了！” 护士们的议论于茵没听见，现在她的注意力都在两个孩子身上，如果这能称为孩子的话。 看着并排放在床上的两个小不点，真的很瘦弱。红彤彤的小脸，皮肤皱巴巴的，没有一点肉，像是骨头上裹了一层皮，眉毛淡的跟没有似的，紧闭的双眼，也看不出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总之一句话，与其说是孩子，还不如说是猴子。 于茵抬头盯着卢书睿看，一米八多大个，身形不是那么健硕，但也很挺拔。不是现在流行的国字脸，但也是大眼睛双眼皮，不薄不厚的嘴唇有点性感，鼻子适中，不是高鼻梁，但也不是趴趴鼻。没有特别出挑的地方，但是融合在一起又给人舒服的感觉，打九十分。 于茵不知道自己的长相，但是看着两只红猴子，她有点不自信，自己得长成什么奶奶样，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有镜子吗？” “什么？” “镜子，照人的镜子。” “啊，没有，你要用吗？我去护士那给你借一个，等下。” 醒过来的于茵有点不一样了，感觉话多了很多。 “给你。” 拿着很有年代感的小镜子，勉强能看清自己的整张脸。怎么说呢，这是一张正常的脸，眉清目秀，算不上大美女，但也是清秀小佳人，怎么也生不出那样的两只猴子。 “卢书睿，你确定孩子没抱错吗？” 于茵的声音有点急，也有点大。 “什么抱错了，你又再瞎说啥？” 于母刚进门，就听见什么抱错不抱错的。 “阿姨来了，就是于茵问孩子抱没抱错。” “昨天就你一个人生孩子，怎么会抱错，你这一天都在想什么，要不就不吱声，好不容易吱声了又说些有的没的……” 于母说话跟那啥似的，突突突，不给别人开口的机会。 等她终于停下来了，于茵才有机会说话。 “你看，这俩孩子长得，跟两个红猴子似的，和我俩一点都不像，我能不怀疑吗？” “你知道个屁，孩子早产加难产，又是双胎，本来就瘦，再说了，刚生下来得小孩子不都这样，过几天就变过来了，一惊一乍的，你可真能找事。” 又被一顿喷，喷完了，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人走了。 屋里于茵和卢书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啥。 “那个，那个，我真不知道刚生下来的孩子是这样的，我见过的小婴儿都比较白胖，能看出五官了。可是，你看，咱这俩孩子，一点看不出来像你或是我，我能不怀疑吗？” 于茵也很冤枉啊，后世出生的孩子哪个不是白白胖胖，小脸粉嘟嘟的，像个天使。 “嗯，孩子遭了不少罪，能活下来不易，医生说是奇迹。” “可不是，以后要好好对他俩，把她们照顾的健健康康的，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孩子，你说呢，孩子他爸。” 翁的一下，卢书睿感觉自己大脑嗡嗡直响，一句“孩他爸。”让他真切的意识到了，自己当爸爸了，有了两个孩子，人生需要为他们负责了。 “你干什么去？” 看着失魂落魄往出走的男人，于茵大声问道。 “啊，我，我还镜子去。” “镜子在我手呢，你还啥！” “啊，那，给我，我还给护士同志。” 把镜子递给他，看着这个备受打击的男人，于茵一点不同情他。无论是结婚还是怀孕，于茵都是被动的受害者，是无辜的，凭什么要承担一切后果。 说起两人的缘分，就是一段孽缘。 原主上前采山货，赶上下大雨，救了从山上滚下来的卢书睿。因为大雨，只能把他带到知道的山洞里避雨。大雨下了一夜，她们孤男寡女的呆了一夜。流言蜚语的，不得不结婚。 本来打算结婚就只是结婚，不会有实质的接触，等卢书睿有机会回城了就离婚。于茵对结婚过日子没有期待，这样就挺好的。谁曾想，一天，卢书睿满脸通红的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拉着于茵把关系坐实了。 就一次，就怀了孩子，还是双胎。 心情郁闷的于茵，整个孕期过得都不快乐，两个不熟悉的人过得别别愣愣的。以至于生产的时候，难产，于茵搭了一条命！ 看着床上呼吸微弱的两个小家伙，于茵在心里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把他们照顾好，享受愉悦的家庭氛围，在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有个快乐的童年，自己没经历过的美好，希望孩子可以拥有。 小家伙们，虽然你俩现在看起来像两个小猴子，妈妈有信心，把你们养成人类幼崽，长成可爱的小宝贝，在别人的赞美声中长大。 在外面冷静过后，卢书睿又回到病房，于茵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两个小家伙，娘三个往那一躺，还挺温馨的。 “还回去了，真的好好谢谢护士姐姐，把镜子借出来。” “嗯，我谢过了。” 之后，没了，这是性格使然还是和于茵没话说？不管了，自己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养身体，早点出院回家，好给两个小家伙调理身体。 “呜呜……” 听着哭声，就让人揪心，太弱了。 别的小崽子都是哇哇大哭，恨不能掀翻屋顶。 “你快看看，是不是尿了，还是拉了？刚喂完奶粉，不能是饿了。” “嗯……” 手忙脚乱的打开孩子的襁褓，一股臭味直击天灵盖，这是拉了。 真的，卢书睿差一点就吐了，臭味就不说了，黑黑的黏黏的粑粑粘在小家伙瘦瘦的屁股和腿上，真的，太刺激了。 “你先用盆兑点温水，给他洗洗，不然擦不干净。” 于茵动不了，下身虽然不像之前那么疼了，但也还疼。 慌乱的兑了温水，卢书睿用手试试，不热，端过来，一手拎高孩子的脚，一手清洗，这手感，太烧脑了。 忍着想吐的冲动，换了两边水，才把小家伙洗干净，又笨拙的重新包上尿布，出了一身的汗。小家伙舒服了，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睡了。 刚舒口气，另一个也呜呜上了，同样的操作，再来一遍，就容易多了。 两个小家伙睡着了，于茵也睡着了，卢书睿端着装尿戒子的盆出去洗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几次都想把尿戒子扔了，最后秉着呼吸洗完晒上了，他自己成功的吐了，差点把胆汁吐出来，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也就是自己亲生了，换二个人都不行，自己绝不洗粑粑戒子，尤其拉的是胎便。 第4章 于茵和余音 余音，九零年生人，六岁父母离异，辗转于爸爸家，妈妈家，奶奶家，姥姥家生活，因为离婚后的父母很快各自成家，余音有了同父异母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 小小的于茵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让着弟弟妹妹，学会了讨好舅舅舅妈，讨好叔叔婶婶。就像歌词里唱的，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她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好不容易到了初中，余音选择了唯一可以寄宿的学校，开始了寄宿生活。大学毕业，受不了父母的多方干预，她辞掉工作，一人跑到西双版纳生活，却在一次上山采菌子的时候落入悬崖，穿到七零年因难产而死去的于茵的身体里。 余音受父母的影响，下定决心不恋爱不结婚，不生子，没想到，一个意外，她不仅婚姻有了，连孩子都有了，找谁说理去呢。 而于茵，50年生人，父亲是军人，母亲是军医院护士。家里有聪明的大哥，要强的大姐，和自己一起出生的哥哥也是性格开朗，呼朋引伴的，大人口中将来有出息的孩子。就连比她小十二岁的弟弟都比她有存在感，虽然弟弟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 就于茵，不知道是出生的时候在于母肚子里憋的时间太长了，还是什么原因，从小做事就慢半拍。而于母又是川省人，性子火急火燎的，每次说话又急又快，于茵总是跟不上趟。 从小到大，于茵在家的存在感都不高，不是被人故意忽视，而是她跟不上大伙的速度，久而久之就不爱开口说话了。只有双胞胎哥哥于军，可能觉得自己出生的时候太慢了，导致妹妹这样，总是照顾她，包容她。 于父因为职业关系，经常调动工作，于茵老家在东北，十二岁后随于父调到昆明军区，后又调到西双版纳，以至于于茵从小到大没什么知心朋友。慢捻的人，不等熟悉了又搬家了。 65年，于茵考上中专，而她双胞胎哥哥于军继续上高中。家里大哥大学毕业分配到了阳市造船厂，是一名工程师，算是另一种落叶归根。 66年，局势发生很大变化，高中毕业的于军没有大学可以考了，在家准备一年，被他父亲送去当伞兵了，于茵更不爱吱声了。 68年，中专毕业的于茵，被分配到父亲所在的勐海县工作，她学的是会计专业，第一个月拿了36.5的工资，她美坏了，这是她靠自己挣的第一笔钱。 于茵从小不爱说话，反应慢，好在她学习好，要不于母能让她留级。好在，一直和于军同班，没有被欺负，直到初中毕业，于茵想早点工作，就选择了考中专，最后考上了。 而于军想考军校，高中毕业正好赶上高考停考，没办法，正好空军征兵，他考上了伞降兵，去了外地当兵。于茵在中专住宿，放假回家，于小弟会不停的在她身后嘚啵得。 68年，大量知青来到云南，来到西双版纳。这本来和于茵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命运就是那么奇妙，因为一场意外，她和其中的某个知青有了交集，引发一系列事故。 因为这次事故，于茵和沪市的知青卢书睿不得不结婚。陌生的两个人，别别扭扭的组成了家庭，根本没法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俩人约定找机会就离婚的。 又因为一次意外，两人发生了关系，并且一次即中，怀孕了。一连串的意外打破了两人的计划，只能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没想到又一次意外，于茵走了，而余音来了。 余音的童年是不幸的，从小生活在父母的争吵声和摔东西的炸裂声中，对声音，极为敏感，稍微大点的声音或是东西落地的碎裂声，都使得余音条件反射的躲起来。 后来，没有了各种不和谐的声音，于茵也没了家。 爸妈离婚，她成了烫手山芋，在爷爷奶奶家和姥姥姥爷家流转。哪家晚了一天接她，就会听见叔叔婶婶或是舅舅舅妈的抱怨声，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小心讨好。 后来，爸妈各自再婚，她又在继父和继母的眼皮底下讨生活，她很多次想彻底消失，刀都放在手腕处了，又没勇气用力往下按。 余音没有抑郁的平安长大，学本领自己养活自己，那是她命硬，阎王爷不收她。 再后来，她自己想开了，逃离父母，远远的躲出去，自己放松心情，迎着朝阳，送别夕阳，生活才有了滋味。 品尝自己做的美食，喝一杯淡淡清茶，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过。 可是，没想到，自己因意外来到了七零年代，自己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人生呢？ 于茵的童年是孤独的，父母忙于生计，大哥大姐嫌弃她反应慢，在尝试几次后，就放弃和她交流了。只有双胞胎哥哥，对自己不离不弃，一路护着，这是她心里的温暖。 长大了，她和哥哥分开了，就把一切的呵护给了幼小的弟弟，像当年哥哥对自己那样。 工作了，有了工资，也买到了心仪的房子，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虽然花光了差不多全部的存款，但是心里依然高兴。 可是，意外发生了，自己不得不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结婚。两人约定找机会就分开，却又发生了意外，有了孩子，想着就这样过吧。 意外又一次找来了，难产，自己命悬一线。死，于茵不怕，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意外，不该存在的，可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自己感到过他们的胎动，真的舍不得。 幸好，余音来了，她用尽一生的运气，为她们三个开启活下去的依靠，自己可以放心的消失了。 一生一死，转眼换了跑道。 于茵没有留恋的消失了，她不用再孤独，短短二十年的人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失去什么，她的痕迹将会慢慢淡化，直到一点不剩。 余音，年轻十岁，有了自己放心去爱的崽，彻底逃离令她窒息的父母和过往，她拥有了全新的人生。 在物质匮乏，人工代替机器的时代，呼吸着无污染的空气，吃着纯绿色的食物，人情味十足的时代，开启自己的新篇章。 第5章 吃不着母乳 于茵在医院住了五天了，每天趁着没人，喝灵泉水，用灵泉水洗伤口，总算恢复的差不多了，这里的差不多是指能下地走路，自己去厕所了。 第三天的时候，有奶水了，于茵明显感觉到胸前的两个乳房涨了起来。 “这是涨奶了，赶紧把孩子抱过来，让他俩吸吸，不然涨大劲该有炎症了，孩子就不能吃了。” 于母在医院做了这么多年的护士，经验丰富。 于茵把男宝宝抱在怀里，真的很瘦弱，细细的胳膊，细细的脖子，感觉随时都要折了似的。 从没抱过这么小孩子的于茵，有点不知怎么弄，急得汗都下来了。 “你用胳膊托着他的脖子，打横抱着，让他吸你的奶，怎么笨手笨脚的，这不是本能嘛，怎么到你这就这么费劲呢。” 于茵在心里默念，这是亲妈，听着吧。一个急性子，一个慢性子，要不于茵觉得孤独，根本没有沟通的机会。 好不容易抱好孩子，小家伙本能的吮吸着。可是，半天了，什么也没吸出来，急得呜呜直哭，像个小猫崽子。 “不行，没力气吸通奶路。” 于母转身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于茵知道，一般新生儿会出现吸不出奶的情况，后世有开奶师，还有各种吸奶器，现在有什么呢？ “梁医生，你给看看，这孩子没力气，吸不出奶啊，急得呜呜直哭。” 于母和主治大夫进来，梁医生按了按于茵的乳房，“奶涨的不错，得赶紧让孩子吸出来，不然就麻烦了。” “我也这么说的，就是，孩子太小，吸不出来啊，还有啥招没。我也是头回遇见这样的，孩子生下来就能吃奶，这不是正常的么，这也不知道怎么的，啥啥都不顺……” 于母这嘴呀，堪比机关枪，又快又狠，这也就是她，要是原主，又得自闭好久，这没一句鼓励的话。 “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她男人呢，让她男人给吸。” “对，这也是个办法。” 梁医生离开了，于母问“小卢呢，怎么半天没看见他了，用着他的时候永远找不到，真是，还能指望他啥……” “妈，他回家拿东西去了，你先上班去吧，等一会他回来，我告诉他怎么弄，你在这，他也不好意思啊。” “真是矫情！我走了，有事叫我，饿不饿？” 于母把刀子嘴豆腐心演绎的淋漓尽致，让人气也气不起来。 于母刚走不久，卢书睿拿着东西回来了。 “卢书睿，你过来，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刚才医生来检查，涨奶了，但是孩子力气小，吸不出来。如果一直吸不出来，就会得炎症，孩子以后没奶吃，我也很遭罪。” “那要怎么办，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孩子的爸爸帮忙吸出来。” 刚说完，于茵就看到卢书睿的脸变得通红，连耳朵都红了。 “这，那，我，唉……” 惊的他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个人连孩子都生了，但是真的没怎么接触过，连手都没拉过。那次意外，意识也不太清楚，过程都没印象，孩子就来了。 “我也知道你为难，这不是没办法了吗。除了你，其他人也不合法啊，要不，你让我妈帮忙，我是不好说。” “我也不敢说。” 真的，于母太强势，一般人受不了。 “要不，你闭着眼睛，当成做任务，不然怎么办，你儿子女儿的口粮啊！” 于茵感觉自己像个引人做坏事的巫婆，真是的，她也不好意思好吗，还不是为了小崽子，自己牺牲大了。 “那我试试。” “你把门插上，看一会，有人突然进来。” 那就更尴尬了，妈呀，谁来救救我！ 插上门，卢书睿走到于茵跟前，闭上眼睛，用手摸索着，找不到地方了。 “哎呀，你摸哪去了？” “不对，你还是睁开眼睛，一下子命中目标，速战速决吧。” “行，行。” 这脸，都能煎鸡蛋了。 卢书睿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按照于茵说的做了。 “哎呀，疼，你稍微轻点。” 汗水顺着脸留下来，调整力度，直到一股奶味冲击了味蕾，成功了。 这是一种什么体验，卢书睿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未体验过，心碰碰的跳个不停，感觉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赶紧的，另一个，一鼓作气。” 一回生二回熟，豁出去了，第二个很快就吸出来了。 “你把衣服整好，我出去一下。” 看着落荒而逃的卢同志，于茵忍不住笑了，纯情的年代啊。 “呜呜……” 小猫崽子醒了，正好，你老子帮你把奶吸出来了。 于茵费劲的抱过小家伙，这回醒的是妹妹，顺利的吃到口粮，美得直哼哼，就是声音有点小。于茵知道，成功了。 奶水很足，孩子胃口小，一会就吃饱了。 放下妹妹，抱起哥哥，小家伙熟门熟路的找到地方，用了全力，没想到，你老子帮你打开了通道，不用力也能吃到了。 吃饱喝足的俩个小崽子，呼哧呼哧的睡着了。 “吃到了吗？” 脸上的红色褪去一些，卢书睿才回到病房。 “吃到了，又睡着了，医生说，多睡觉，能更好的长身体。” “嗯，你饿不饿？” “还不饿，困了，我睡一会。” 没一会，娘三个都进入梦乡了。 看着于茵，他想不起来第一次见面她是什么样了。那天，雨太大，什么都看不清，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了，再也回不去了。 迷糊中，感觉有人架起自己，托着他走了很远。 再醒来，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地中间的那堆火，照亮了小小的山洞，外面的雨声还很大，他们被困在这了。火光中，她背对着自己坐着，没有说话。 后来他才知道，救自己的是县政府的会计，上山采山货碰见从坡上滚下来的自己，没办法，雨大无法下山，就把自己拖到她知道的山洞里。 因为这场意外，因为孤男寡女一起过夜，他们被迫结婚了。 接着又一个意外，有了孩子。 说起来，这事都怨他。 他们一起来的知青有个世交家的女孩子，比自己小两岁。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就对自己穷追不舍，一副非他不嫁的架势。 他父母问过他的意见，他真的没这方面的想法，拒绝了。没想到，她也在下乡的名单里，还分到一个地方。 自己和于茵结婚以后，她一段时间不再找自己了，以为她放弃了。 没想到，她和自己堂姐一起，在他茶里下了药，等他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好不容易推开她们，跑回家，药效发作了，拉着于茵坐实了夫妻关系。 就这次意外，于茵怀了孩子。 而她也差点在生产时搭上一条命。 这一切的意外把两人绑在一起，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还得好好思量思量，找个最佳方案。 第6章 回家 “好了，可以出院回家了。” 主治大夫的话让于茵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回家了，在医院太不方便了。 于父借来一辆车，和于母一人抱一个孩子，卢书睿拎着东西，于茵自己走着，本来也没多远，坐车就更快，于茵还没好好看看景色呢，到了。 “于茵，动作快点，磨蹭什么呢，赶紧回屋，你还不能在外面待太长时间。” 于母的爱，总是带着批判，很容易让人忽视话语中的关心，放大其中的批评。 于茵放弃抵抗，顺着脑海中的记忆，乖乖的上楼回房间。 别误会，上楼不是上所谓的筒子楼，多层楼房啊，就是当时云省最常见的干栏式吊脚楼。 应该说原主是幸运的，她分到勐海县以后，和妇女主任关系处的很好。一个不爱吱声，不传闲话，眼里有活，不斤斤计较的小姑娘，很招人喜欢，尤其中年女人的喜欢。 妇女主任郑梅很得意原主，觉得她踏实，不浮躁，本本分分，很喜欢和她聊天，不管告诉她什么，都不会传出去。一来二去，俩人熟悉了，原主经常被邀请去郑主任家做客。 郑主任家的房子是勐海县少有的几座好房子，是六十年代的一位汉族干部自己掏钱建的，后来辗转到了郑主任手里，还很新。 一层是泥砖和砖块打底，砌成的大开间，二层是木质结构，木头也是好木头。上了楼梯，就是一道长廊，一侧有半人多高的围栏，一侧是三个房间，每个房间大小差不多，都按着光滑的门板门。 房顶是铺的瓦片，轻易不会漏雨。整个房子占地面积很大，最让于茵喜欢的是院子有围墙，不是用砖砌的，是用小孩手腕粗的木棍子围成的，外面一圈插了荆棘丛，很有安全感。 每次来，原主都会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工资都攒着，将来盖一间这样的房子。 机缘巧合，在69年初，郑主任要调走了，她要把房子卖掉，第一个就想到了原主。但是，那孩子还没结婚，不知道父母能不能同意她买下来。犹豫再三，决定问一下。 “于茵，我要调走了，我家的房子也打算卖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调走，调到哪去，不回来了吗？” 原主很喜欢郑主任，她不会嫌弃自己反应慢，也能有耐心的听自己讲话。还告诉自己一些同事相处的道理。这冷不丁听到郑主任要走，她有点接受不了。 “调去昆明，我丈夫的家人和我的娘家人都在那边，我们也要回去了。” “啊，那挺好的。” “傻丫头，是问你买不买我的房子？” 原主光想着郑主任要调走了，没听进去买房子的事。 “我买。” 很肯定的回答，这是原主梦寐以求的地方，现在有机会了，肯定不能放过，一定买。 “不用和你爸妈商量吗？” “不用，我自己的工资一直攒着，就为了以后置办房子。我妈一直说我反应慢，不会说好话，将来没人娶，我得给自己置办一个安身之处。” 听着原主用平和的语气，说着难堪的话，郑主任决定房子就卖给她了了。 房价不低，即使再喜欢这孩子，郑主任也不能把房价降太低，自己也要生活，最后，定了650块钱，在这个时代，尤其云省这个地方，不少了。 原主工作了一年半，她的工资于母没有要，让她自己攒着。开始一个月36.5，转正以后，定的行政级别，一个月42.5，一年半，她开了七百多块钱的工资，还有小哥不时的寄给她的钱，自己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除去必要开销，原主还有将近一千块钱的存款。 两人说定，再郑主任离开前，把房屋证明改了于茵的名字，这个房子归于茵所有了。除了管房产的同事，没有人知道房子易主了，而知知情的同志答应保密，原主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从记忆深处冒出来的印象，于茵想起来，因为原主一声不吭的买了房子，还谁也没说，直到意外发生，不得不结婚的时候，于父于母才知道自己这个蔫不出的姑娘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这可是房子啊，是真金白银来的，不是仨瓜俩枣的事。于母气的拍了原主两巴掌，这孩子，蔫人干大事，不声不响的放了个大招。 原主是据嘴葫芦，任由于母打骂，我就是不知声，把于母气走了。 “茵茵，你买房怎么不告诉爸妈一声呢？” “我钱够。” 得，说不明白了，就这样吧，这孩子从小反应慢，不爱吱声，也没什么要求，再说，房子都买完了，也不错，正好，结婚有地方住了。 于父没再说其他的，进屋看生气的于母去了。 “行了，孩子也没乱花钱，买都买了，生气也没用。” “我是气她这么大事也不和父母说，她又不是孤儿。” “可能有什么隐情，现在歪打正着。这房子可是抢手货，也是运气好，多少人惦记着呢。” 于母气过也就算了，还得张罗着看看有没有需要修理的地方。 真是嘴硬心软的老母亲，想起来起来，也挺可爱的，比自己那不负责的妈好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于茵都是受益者。 躺在床上，旁边是精神不少的两个小崽子，于茵心安定多了。 于父于母和卢书睿交待了一些事情，就赶回去上班了。 于母的离开，让卢书睿放松了不少，他是真有点怵于母。 把医院拿回来的东西规整好，孩子没干的尿布重新清洗一下，晒在院子里，得上楼看看娘三个。 屋里，娘三个躺在床上，睡着了。 噔噔噔，又下楼，看看菜地，还有什么能吃的。 卢书睿会做饭，一般的家常菜都会，还喜欢煲汤。小的时候，和爷爷奶奶住了几年，他学会了做饭，还和奶奶学会了煲汤。 早上买回来的大骨头，焯水后，放在汤罐里，大火烧开，小火慢炖，要把骨髓都炖出来。这骨头是真的骨头，连一点肉丝都没有。 “卢书睿，孩子尿了，把尿布拿上来，我这啥也没有。” 孩子还是太弱，尿了，哭声他都没听见。 端着一盆温水，拿着干尿布，卢书睿上楼了。 “来，我来换，再给他洗洗，省得淹屁股。” 洗完擦干，又给拍上粉，垫上尿布，包好，小家伙舒服了，眉头舒展开了，不再皱得像个小老头。 提起这粉，还得感谢二姐卢书霞，知道于茵怀孕了，还是双胞胎。不仅准备了爽身粉，还有两个奶瓶，一些瑕疵布，奶粉，几乎新生儿能用的都给寄来了，他妈都没准备。 “于茵，你饿不饿，我炖了骨头汤，一会下点面条，打个荷包蛋，再放点小青菜，行不行？” 太行了，一想就流口水，又发现卢书睿同志一个优点，会做饭，值得好好挽留一下。 “行，我不挑食，你多下点，自己也吃点，这几天也累坏了。”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关心也是相互的，不能只索取不付出。 “嗯我知道，这个月的粮票够用。你再躺会，我把尿布洗了。” 噔噔噔，勤快的小蜜蜂又下楼了，于茵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自己有调理身体和改善植物的灵泉，有能种植的黑土地，最重要的，她有一份工作，还是政府部门的，旱涝保收啊。 对于空间，她还没研究明白，等自己好点了，再仔细研究一下。印象中，卢书睿和自己是分房睡的，那更方便自己进出空间。 这是自己最后的保障，是一个人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的。 “面条好了，你赶紧吃，一会又该喂奶了。” 一大碗面条，乳白色的汤，翠绿的菜，金黄的鸡蛋，卖相就不错。 吃一口，不油腻，也不寡淡，很爽口，要是再咸点就好了。那只能想想，月子饭，都是少盐的，这还有点滋味，还要啥自行车。 唏哩呼噜，一大碗面进肚了。 “你这手艺杠杠的，好吃。” 卢书睿拿着空碗走了，但是于茵还是眼尖的看见他耳朵红了。 第7章 整理小金库 云省地处边陲，比较落后。 现在是五月末了，热带季风气候，使得全年温暖湿润，即使在温度较高的雨季，也不会热的让人受不了，空气中湿度比较大，对皮肤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尿戒子不爱干，不知道啥时候就来一场雨，一不注意就湿了。 卢书睿请了半个月假，今天开始上班了。 于茵吃过早饭，给两个小崽子喂完奶，开始收拾东西。 房间很宽敞，东西不多，就一张双人大床，两个樟木箱子，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其他啥也没有。 按照记忆，于茵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找到一个铁的饼干盒子，这里装着原主的全部家当。当然，现在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了。 拿出里面的钱和票，数了数，整钱钱还有一千一百块钱，一百一十张大团结啊，过瘾。 其中有买房剩的三百块钱，卢书睿家的聘礼五百块钱，小哥给的压箱底的二百块钱，她妈给的二百块钱，他大哥和大姐一人五十块钱。 除了整钱，零的还有一些，同事给的礼钱，之前的零花钱，加一起也没多少。 结婚到现在，花了有小二百块钱，买了一些过日子用的东西，后期给孩子准备了一些东西。 布票，粮票，糖票，工业券，鞋票，肥皂票，月经带票，奶粉票……林林总总，就没有不要票的东西。把这些票整理好，放一边。 盒子里还有小哥寄给她的信，还有一个玉手镯，不知是啥蓝田玉还是帝王绿，反正很好看，这是之前上中专的时候，原主救了一个老太太，给了她一些吃的，被塞进兜里的，后来才发现，而老太太没再出现。 剩下的就是一些小东西，一只头花，一个小夹子，一根头绳，这些基本上都是小哥买给她的。 于茵找出另一个空盒子，把手镯和那摞大团结装进去，盖上盖，放到空间里，这是她的底气。 箱子里还有不少孩子用的东西，奶粉，布料，小衣服，小裤子，有新的，有旧的，都洗的干干净净。 于茵记得，大部分是卢书睿拿回来的，还有一小部分是于母拿来的，其他是原主准备的。 另一个箱子里，是原主的衣服，没有多少，她一直很节俭。一套新军装，是小哥寄回来给她的结婚礼物。 从记忆里翻找，于父是典型的北方男人，外面忙于工作，家里很多事都顾不上，于母是四川人，性子急，说话不留情面，刀子嘴豆腐心。 原主十二岁的时候随父亲调动到云省的，那时大哥于凯已经上大学了，大姐于晴上高中，她留在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后来，大哥毕业，进了阳市造船厂，是一名工程师，大姐于晴赶上最后一批大学毕业，分到阳市铁路局。 年龄到了，都结婚生子，和于茵联系的比较少，一般都是通过于母知道彼此信息的。像是大哥家生了一儿一女，大姐生了一个儿子，原主其实没少给哥姐准备东西，各种菌干，果干什么的，都是于母寄过去的，但是他们从没给原主回过信，或单独寄过东西。 而小弟，那是到了云南以后意外有的，比原主小十二岁，今年才八岁，基本是原主带大的，和原主关系好。 于茵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回忆过去，把记忆也整理一下，省的露馅。 原主是个善良，能干的好姑娘，只是反应慢，不擅长说好话，过得一直很孤独，于茵在心里默念，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用你的身体，过好以后的每一天，活的自在逍遥。 风，轻轻拂过脸颊，像是原主灵魂的回应。 “于茵，我把饭打回来了，再给你炒个鸡蛋？” 没想到，一上午就在整理和回忆中度过了，都中午了。 “行，你看着弄，我给孩子换个尿布。” 两个小崽子啊，什么时候能哇哇大哭啊！刚才呜呜的声音小的差点没听见，像个小猫崽子。 换了尿布，又喂了一遍奶，吸奶的力气都不大，好在于茵奶冲，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灵泉水的原因，有时候都喷出来，呲了小家伙一脸。 于茵每天喝灵泉水，孩子喝她的母乳，身体好了不少。除了力气小，哭声小，精神头很足。于茵记得，后世同事家的孩子生下来四五天脖子就能挺起来了，小手很有劲，紧紧抓住大人的手指不放。而这俩小崽子，都半个月了，头还抬不起来，软软的，手也没劲。 不急，慢慢来吧，老话说得好，有苗不愁长。 吃了奶，两个小家伙没有睡着，眼睛骨碌碌的四处看，也不知道能看见啥，偶尔，还能挥挥小手。 “吃饭吧，小心烫。” 一碗炒鸡蛋，一碗汤，还有一份二米饭。 “你的饭呢？” “我在食堂吃了，这是给你准备的，赶紧吃。” 于茵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味道不错，真不愧是土鸡蛋，焦黄的。 于茵一米六五，体重一百二十斤，这还是生完孩子后没瘦下来的缘故，以前将将一百斤。这一大碗汤，一碗菜，一份饭，都吃干净了。 “吃饱了。” “我拿下去，你歇会。” 噔噔噔，这几天听的最多的就是这踩楼梯的脚步声。 噔噔噔，又上来了。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下班回来做，自己做的比较合胃口。” “院子里菜还有吗？看着弄吧，等我出月子了，我再种一茬，我小哥上次给我寄来不少北方的菜种，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出来。” “应该差不多，这边就是雨水大，气温高，这雨季更是。等你身体恢复好再说吧，还得上班，照顾孩子，太累了。” 两人有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吗，除了孩子的事，基本都是尬聊。 本来就是陌生的两个人，而且还隔着几十年的历史进程，于茵都怕自己什么时候说漏嘴了，她小心翼翼，可不想被解剖。 “到时候再说，还有二十多天呢，我有四十天的产假，没准恢复好了。对了，有空，你找木工师傅，做一张带着轮子的小床，我上班推着他们两个去。” “你带办公室去啊，不送托儿所吗？” “不送，她俩太弱了，我怕有个万一。我们办公室人少地方大，有地方放，而且，之前她也带孩子上班了的。” 于茵算是后勤科，总共就两个会计，另一个是位三十多不到四十的老大姐。 两人因为孩子的事，聊的不错，到了上课时间，卢书睿赶紧骑车走了。 第8章 秉烛夜谈 终于满月了，于茵像刚打开鸡架门，冲出去的小鸡，终于获得自由了，赶快出去撒个欢。 这一个月，从卢书睿上班以后，于茵找机会就把澡桶拿进空间，在里面泡澡，泡完澡的水用来浇院子里面的菜，整得菜像焕发了第二春一样，又精神了。 好在只是精神一些，没有出现肉眼看着长大的神奇事件。于茵发现，灵泉水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存在，不会突兀。 现在，她可以好好巡视一下自己以后常住的地方了。 院子占地面积很大，四周木栅栏外围长满了荆棘，不知名的荆棘丛中，零星的开着红色的小花，隐藏在一片绿色中，有那么点万重绿中一点红的写意。 最惹人注意的还是那栋二层吊脚楼，结实的墙体，屋顶的瓦片，都是让人羡慕的存在。 走进一层，是一个大开间，没有隔断，空荡荡的。 以后要做几个隔断，用来放一些东西，还得打几个架子，不然容易发霉。 于茵转了一圈，心里有了计划。只是她和孩子的身体还比较弱，没有精力做这些，怎么也得养一养，看着像个健康的人。 看过一圈，用一个字形容她家，“穷。”没有多余的粮食，没有物资，厨房还好，最起码有口铁锅，也是汉族似的灶台，但是东西没几样。 于茵觉得，自己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丰富自己的餐桌。儿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很多时候想吃都不好开口，以至于成年后，再怎么忙碌，吃饭必须应时应晌，每顿最少一荤一素。 于茵知道，这是一种病，但是治不好。就像有瘾似的，对于童年缺失的东西，记忆深刻，不自觉的就想得到。 她也曾为了让父母多看几眼自己，拼命学习，老师给父母打电话，夸她多么优秀，学习多么好，可是父母仅仅一句“也就那样吧。”，就否定了她头悬梁锥刺股的付出，她那时就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 得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以后少想点，自己的任务是把两个崽好好养大。 快中午了，卢书睿要回来了，先做饭吧。 摘点菜，切碎，放点玉米面和白面，做成糊糊，摊成菜饼子，连饭带菜都有了。再用汤锅煮一点米汤，就着饼吃，省的噎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这样吧。 卢书睿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个小男孩，细看，这不是自己的便宜弟弟吗。 “姐呀，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孩子，咋说话呢。 “谁绑着你的脚不让你来了，嚎啥丧呢。” “你妈绑着我不让来的，说要是你没坐完月子我来打扰的话，就打断我的腿。你妈，你知道呀，能干出来手刃亲子的事，我的姐呀。” “打住，洗手吃饭。” 卢书睿瞪大眼看着姐弟俩的表演，真是开了眼界了。 之前这小舅子也来，但是不怎么说话，每次走前都瞪自己一眼。 “愣啥神呢，洗手吃饭。” 午饭很丰盛，有于茵做的，还有卢书睿从食堂买回来的，把三人吃撑了。 送走姐夫小舅子，于茵喂完孩子睡了一觉，这身体还是不行，容易疲惫，还得养啊。 吃完晚饭，小崽子也睡熟了，于茵喊了卢书睿过来。 “咱们开诚布公的谈谈吧。” “谈什么？” “谈孩子，谈以后的生活，谈未来的发展，谈咱俩的关系。” 虽说是一系列意外把两人绑在一起，但是日子不能稀里糊涂的过。 “你说。” “首先，明确一下，你是要和我一起养孩子的对吧，没有异议。” “对，一起养。” “其次，我俩是合法夫妻，那需要彼此坦诚一些的对吧。” “对。” “最后，再没有离婚不过之前，你需要养家糊口，家里的人情来往，亲戚朋友往来，都要交代的对吧。” “什么离婚？” 自从孩子生下来以后，卢书睿很久没想过回城的事了。 “我之前说过，如果有机会你能回城了，我和你离婚，绝不拖你后腿，现在，这话也有效。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尽可能的做一个好爸爸，好丈夫，给孩子健康成长的环境。” 于茵想过，目前离知青可以申请回城还有两三年，是72还是73年，她记不得了。但是离高考还有七年，即使那时候，卢书睿依然选择回城，她也会放手，孩子也懂事了，她有信心可以一个人养好他们。 “我是想回城，但是没想把你们抛下。” 卢书睿肯定的说，他不可能抛妻弃子独自离开。虽然结婚不是他的本意，但也不是于茵的错，不能让她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说眼下。” 于茵不信任何口头承诺，她失望过太多次，“爸爸很快回来，爸爸带你去游乐园，妈妈接你一起生活……”没一个兑现的。 从医院回来后的于茵变了，不再是沉默，不吱声，总低着头，而是说话有理有据，确切的说是据理力争，让人不能忽视她，反应也快了。 还不知道自己被怀疑的于茵，还在侃侃而谈。 “先说说你家的情况，还有我们结婚，生孩子，你家人的人情来往。虽然不一定能见到面，但该有的礼节不能疏忽。” 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还是原来的那个于茵吗？ “我家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弟弟。除了小弟，都结婚了，也有孩子了。结婚的时候，我妈给了五百块钱和一张自行车票，我哥给了五十块钱，大姐给了二十，二姐给了一百，还寄了一些东西，孩子出生后，我忙完了才写信和家里说。” “那孩子用的奶瓶什么是谁寄来的？” “是我二姐寄过来的，还有其他的小孩能用到的东西。” 于茵捋了捋，他父母尽了义务，给了结婚钱，大哥维持成人的礼貌，给了礼钱，大姐就有意思了，二姐关系最好，是真的惦记他，爱屋及乌，也惦记他的孩子。 他妈估计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连带的孙子什么的也不喜欢了。要不然，做姑姑的给寄了那么多东西，当奶奶的能没想到。以后该怎么来往，于茵心里有了一本账。 第9章 秉烛夜谈(二) 说完了家里兄弟姐妹，卢书睿说，他还有一个堂姐也在这下乡。 于茵找遍记忆里的角角落落，确认没有这个堂姐的信息。堂弟结婚，生孩子都没出现的堂姐，于茵也不会放在心上。 卢书睿说完他家的基本情况，于茵也说了自家的。 “我爸妈你见过，还有我小弟。我小哥和我是双胞胎，现在首都当伞降兵，我俩关系最好，他自从当兵以后，津贴基本都花在我身上了，买东西，结婚压箱底钱等等。我大哥和大姐都是大学毕业，在阳市工作，结婚生子，我们联系的少。” 卢书睿也听出来了，她和大哥大姐感情一般，和双胞胎哥哥最好。 “说完人际关系，说一说你的小金库吧！” “啥？” 卢书睿一下子没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你现在还有多少物资，金钱，我前两天整理过我的了，你的也说一说，咱们过日子得有规划吧。” “啊，我明白了，你等一下。” 踏踏踏，卢书睿一会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都在这呢。 同款的饼干盒，这是七十年每个家庭的标配吧。 （后来知道了，这是高级版标配，不是谁家都能有这种铁的饼干盒的，很贵的，高级货。） 打开盒子，里面同样放着各种票和钱，“我数数，你叨咕叨咕，这都是谁给的，因为什么给的，记个账，人家有事好回礼。” “结婚大哥五十，二姐给了一百，大姐二十，爷爷奶奶给了一百，大伯和三叔，姑姑一人三十。其他的票是我来时候带的，还有二姐寄来的，我之前的工资买了自行车，结婚以后到现在，花了一百多。” 于茵数完了，整钱不到三百块，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 于茵拿出笔记本，把刚才卢书睿说的人名和钱对号入座，二姐的最多，光物资就得不老少钱，还有票呢，以后来往，得重点对待。 “这些你都收起来，以后开工资，我也交给你，咱家以后你做主。” 小伙子还是很上道的，知道抱大腿，姐可是有金手指的人，于茵在心里呵呵两声，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怎么是我说了算，咱们共同的家，有事一起商量，小事我决定，大事还得听你的。” 卢书睿在心里想，什么样的事算大事呢？不过，这个重新来过还不错，不管什么事，说出来，才能解决。 之前的于茵，什么都不说，真是急死个人，有时候他很理解于母，自己干着急，就是不说，能不生气吗。 既然说到这了，那其他的也得说说，计划计划。 “你说咱家一层隔出两个小屋行不行，放几个架子，到时候放一些粮油，菜干什么的？” 卢书睿脑子里自动想象着怎么间隔，架子做几层的，用不用按门。 “也行，一层太敞了，做一个储物间，还可以做一个客房，如果来客人了，就可以住，不用上二楼了。” 可能从小长在沪市，那的住房条件尤其紧张，没有自己的空间，都是和别人共用房间，没有隐私，下意识的不想别人打扰自家私密空间。 “行，二楼房间孩子大了，一人一个，正好不多不少。” 于茵从未想过要过无性生活，两人一直分居而处。要知道，和谐的夫妻生活，也是幸福家庭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医生说了，她伤了身体，再怀孕的可能性很低，都不用避孕了。 明白于茵话里话外的意思后，卢书睿的耳朵尖又红了。 “不用害羞，正常的事。再说，现在害羞还早点，我这身体怎么也得养个一年半载的，趁机会，咱俩好好处处，没准能处出真感情也说不定。” 生了孩子的女人是打通了那条经脉吗，怎么变化这么大，还啥话都敢说了。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咱家好像一点余粮都没有了，这离月底还有好几天呢，不能总吃食堂啊，不划算。这几天趁着我休假，得把院子好好收拾收拾，多种点菜，再整点地瓜，土豆什么的。” “嗯，我明天有空就把地翻了，再去粮站买点粮食什么的，你看还需要什么？” 这些东西，他其实不太懂，以前没操心过，来着之后也是吃食堂的时候多，冷不丁的开始着手过日子，有点无从下手。 “明天早上先去买粮，油，其他一点一点买，先做饭吧，米缸空了。” “行，我明天早点去，上午没课，能晚点去学校。” 卢书睿真的很厉害，高中毕业赶上大串联，他没有参与，在家人的安排下，去了图书室做临时工，没人来看书，他就自己学习。 后来，所谓的老三届都需要下乡，他也没能逃开，来到这边陲之地。 可能他有很强的语言天赋，来了没多长时间，就学会了当地的方言，和很多少数民族都能沟通，虽然不是很熟练，但大概意思都对。 优秀的人，在哪都能混得开。 勐海中学招老师，他以将近满分的成绩得了第一，比第二名高出好几十分，又因为懂一些方言，偶尔帮县里沟通一下群众。 如果不是意外从山上滚下来，又遇到大雨，被原主救了，而两人在外过了一夜的流言漫天铺开，他们基本没有交集。 于茵也在心里想着，家里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能说的都说了，没说的就是秘密了。两人都有意向往好了整，目标一致，剩下的就好说了。 又给尿湿的小崽子换了尿布，孩他爸认命的去洗尿布，孩他妈负责喂饱小崽子们。 搓着小崽子的尿布，卢书睿心想，习惯是多可怕的事情，之前还因为洗脐带屎恨不能吐出胆汁的选手。现在能面不改色的洗着满是粑粑的尿戒子，面不改色心不跳。 屋里的于茵，想着一会进空间，还得泡个澡，她发现，泡澡的效果比喝灵泉明显，体力恢复的更好。 幸亏，趁着卢书睿不再，她又换了一个大澡桶，终于能实现泡澡自由了，不担心他发现澡桶凭空消失，而自己找不出合理的理由。 听着外面男人搓尿布的声音，于茵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她没享受过得温馨家庭的氛围，希望两个小崽子能拥有。 夜静悄悄的，满天的星斗，格外闪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 星空，微风，蝉鸣，大自然的交响曲催人入睡，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10章 沪市 于茵她们这里暂时谈妥了，两人为着孩子，决定试着好好相处。 而远在沪市的卢家，却是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妈，我听说老二来信了，都说了什么？” 卢家大姐卢书敏人未到声先到，嚷嚷的满楼道都能听见。 “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卢母顺手拍了卢书敏一巴掌，她从心里不接受自己的儿子娶了一个外地媳妇，觉得丢人。 “知道了，知道了。” 卢书敏敷衍一句，眼睛瞪得大大的瞅着卢母，想知道信里说了什么。 “书睿说那女人生了一对龙凤胎，难产，差点一尸三命。” “那是救过来了，还挺命硬的！” “啪。” 卢母赶紧打了大女儿一下，这张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这要是让人听见，名声还要不要了。 “瞎说什么，让人听见像什么话。” “这不是在家吗，我说说怎么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山鸡，没准是她算计的老二。” “谁知道咋回事，老二信里说对方救了他，我这心里也画魂呢，怎么就那么巧，老二才去多久，就被她救了，还结婚了。” “指不定是设计好的，赖上老二，想着以后一起回城呢，小地方的人，心眼鬼着呢。” 这母女俩一顿编排，把于茵说成十恶不赦，心机奸诈的无赖女了。 “妈，二弟来信了是吗，弟妹生了没？” 卢家二姐高兴问道，还吓了卢母她俩一跳，光顾着吐槽了，没听见开门声。 “生了，生了一对龙凤胎。”卢母没好气的说道。 “是吗，卢老二厉害啊，一下子儿女双全了。” “有什么好的，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人生的孩子有什么可高兴的。” 卢大姐说话尖酸刻薄得很，听得卢二姐直皱眉头。 “大姐怎么说话呢，那是二弟的孩子，再说，都结婚了，那就是书睿媳妇，什么这个那个女人的，人家有名字，叫于茵。” “我管她叫什么，总之，她就是小地方的破落户，我是不会承认她是我弟媳的。” 卢二姐气的要死，她大姐没结婚的时候掐尖好强，结婚了，自己相中的大学老师，得意了好长时间，走路脖子都挺得直直的，她那时都担心她脖子以后弯不下来。 后来运动来了，大姐夫受了影响，从前途不可限量的大学老师，到郁郁不得志的图书馆理员，二姐变得尖酸刻薄，捧高踩低的。 “书睿说没说大人孩子怎么样，双胞胎一般都会早产。” “不怎么样，差点一尸三命，救过来了，命还挺硬的。” 卢大姐最后一句说的比较小声，担心过度的卢二姐没听清。 “这么严重，妈，是不是得多寄点营养品啊，得好好养养。” “寄什么寄，她有什么资格吃营养品。” 不理会疯狗一样的大姐，卢二姐只盯着她妈看。 “明天我去供销社买点红糖什么的，给他寄过去，都是讨债鬼。” 卢二姐知道她妈不会寄什么好东西了，转身离开了。 “书霞，怎么走了，不吃饭啊？” 刚走到楼下，碰到下班的卢父。 “不吃了，书睿来信说他媳妇生了龙凤胎，难产，差点一尸三命，我去找程前，淘换点营养品给他们寄过去，鬼门关走一回，得补补。” “你妈呢？” “我妈和我大姐说话呢，爸，我先走了。” 卢父知道，他媳妇一直耿耿于怀，对于老二娶了外地媳妇心里不痛快。也不会准备什么好东西寄过去的，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书敏，难怪书霞脸色不好。 “妈，我爸回来了。” “听见了。” 卢母拿着一袋红糖走了出来，嘴里嘟嘟囔囔的。 “这是要给书睿寄过去的？” “嗯，说是难产，我想着寄些红糖，补补血。” “你这是当婆婆的，当奶奶的，儿媳妇鬼门关走一回，孩子可是遭了大罪，你就寄一包红糖，你是怎么想的？” “谁承认她是儿媳妇了，我一包红糖都不想寄，想到我儿子娶了那么个地方的女的，我心里就堵得慌，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卢母一提到这事，就有点歇斯底里，毫不讲道理。 “就是，山嘎达里的村姑，门不当户不对的……” “你给我闭嘴，是不是没拉你去批斗就啥都敢说，嘴有没有把门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知道吗，不过脑子。” 卢大姐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和她妈说没事，在他爸这就完了。但是被他爸不留情面的一顿骂，她也放不下脸，哭着跑出去了。 “看看，就这性子，早晚得吃亏。你也别说些没用的，既然领证结婚了。孩子也生了，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卢家媳妇。该给寄什么就寄过去，你要是办不好，我就请妈帮忙。” 卢父说完，不管卢母黑沉沉的脸色，进屋换衣服去了。 再说卢二姐，到了百货大楼，找到还没回家的程前，说了卢书睿的事，她男人二话不说，领着她去了仓库，那有他们内部的瑕疵品，让他媳妇自己挑。 程前对卢书睿这个小舅子很欣赏，关系也好，主要是自己媳妇和这个弟弟关系最好，爱屋及乌了。 卢书霞把产妇和婴儿能用到的东西都挑了不少，又买了好几袋奶粉，收拾好，付了钱，两口子拎着东西，到附近的邮局寄走了。 “程前，你说，他们会好的吧。” “会的，既然救过来了就能养好，我们尽力多寄些东西过去，那地方偏僻，很多东西买不到。” “谢谢你，程前。” “傻媳妇。” 两人骑着车子回家了。 而卢书睿媳妇难产，差点一尸三命的事，在卢家其他家也被讨论着。 卢爷爷“明天把家里的奶粉麦乳精什么都给寄过去，我得给取几个寓意好的名字。” 卢奶奶已经在翻箱倒柜了，吃的，用的，找出不老少。 卢大伯家，卢大伯母感叹那娘三个命不好，怎么就难产了呢，其他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卢三叔家，卢三婶找出一袋奶粉，一罐麦乳精，想着明天给书睿寄过去，尽点心意。 对于沪市的一切，于茵不知道，她正为上班做准备呢。 第11章 假期结束 假期结束，于茵今天开始回归岗位了。 早上，吃过早饭，给两个小家伙喂完奶，换好尿布，再拿点备用的尿布，一切准备就绪，出发。 别说，这纯手工制作的能推动的婴儿床车，质量不错，虽然轱辘是木头的，没有橡胶的好用，但也不错。 “能行不，我送你们过去吧？” “你赶紧上班去吧，这么近，不用送。” 于茵家和县政府办公的地方就隔了一条道，近着呢。 打开办公室的门，王姐还没来，也是，这么长时间，她啥时候比原主早来过，都是自己收拾好，她才来的。 提起这个王姐，于茵搜到的记忆不算太美好。 怎么说呢，这个人不算是坏人，就是有点欺软怕硬。原主刚分来的时候，她是热心的前辈，帮着指导指导工作，就感觉自己帮了大忙了。 从此以后，办公室的卫生什么就自动归了于茵，她一手不伸，还爱挑毛病。不爱吱声的原主，默默的干了很多自己职业以外的事。 想到这些，于茵在心里为王姐点了蜡，对不起，我没有做好人的潜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伟人说的。 于茵找到水盆，打了水，用自己带来的抹布，把自己的办公桌好好擦了几遍，这一个多月，王姐是一点没帮自己擦啊，灰厚厚的一层。 她们的办公室不太大，两张桌子挨着放着，于茵和王姐是脸对脸的坐的，于茵的在里面，正好后面的位置可以放下婴儿床车。 卫生收拾好了，把孩子推进来，两个小家伙睁着眼睛，看着亚宁，露出的小手，长了一些肉肉了，不再是皮包骨，蜕了乳皮的皮肤，也变得光滑了。 刚收拾完，喝了口水，歇口气。 她们办公室没有水壶，都是去大办公室倒水喝的，以前，这都是原主的活，现在，于茵自己带了水壶，里面装的是灵泉水。 水壶还是小哥给寄回来的，新的，很流行的军用水壶。 “呦，小于来了，这么长时间，姐都想死你了。” 可不是，想着来帮你干活，以前，王姐就经常把自己的工作找理由丢给原主干，以后，哼哼！ “我也想王姐了，这不，身体刚好点，就迫不及待的来了。哎呀，这身体还是不行，刚收拾收拾自己的桌子，这汗冒的，还是虚呀！” 于茵用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软绵绵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王姐看着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层没擦过的浮灰，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放下兜子，去洗抹布了。 “宝贝，妈妈厉害吧，啊，能听得懂吗？” “啊，啊……” 两个小家伙无意识的回应着，好像能听明白似的。 王姐没一会就回来了，把自己的桌子擦的那叫一个用力，于茵觉得她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王姐，还是你这身体，杠杠的，我这没个一年半载养不回来，医生叮嘱，千万别累着，要不会留病根，影响寿命，以后还得仰仗王姐了。” 哼哼，看你以后还好意思让我帮忙做事，到时候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王姐擦桌子的手慢了下来，声音也小了，没接于茵的话。 “小于来了，身体怎么样？孩子呢，送托儿所了？” “组长，谢谢关心，我这身体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没问题，要是想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还得个一年半载的。以后，还得请组长多多关照。孩子没送托儿所，我带到办公室了，想着，等你来了去和你报备一下呢，没想到，你先过来了。医生说孩子早产，身体比较弱，得仔细点，我就没送托儿所，怕给人添麻烦，先自己带带，养好了，就送过去。这段时间，还得请王姐担待一下，孩子偶尔会哭闹几声。” 于茵一长段话说下来，赵建国和王姐都诧异坏了，这还是那个不爱吱声，闷头干活的于茵吗？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句不提，还侧面提出抗议，以后不会做自己职业之外的事了。 赵建国知道，王姐以前总是让小于帮着做事，但是她自己不知声，他也就没多事。以后，王姐想偷懒，难了，也是，该治治她的懒病了。 王姐呢，更不能有什么异议了。说什么呢，工作，以前人家帮着做，自己就轻松一点，现在，人家不干了，还理由充分，她能说什么，自己不占理。孩子，那更不行，之前自己家小的也带过来一段时间，小于还帮着照顾了，唉！ 赵建国和王姐都说没问题，让她有事吱声。 于茵产后第一天，把事情都办妥了，该说的话也说明白了，以后，大家会重新认识自己的。 一上午，也没啥事，于茵整理一下请假这段时间的工作，心里有个数。 中间又带孩子回家喂奶，换个尿布，顺手把尿布洗了。幸好离家近，方便多了，于茵真心做不到在外面给孩子喂奶，受不了。 “小于，中午休息了，回家吧。” “好的，王姐，我这也走了，下午见。” 拿着水壶，推着孩子，回家做饭了。 于茵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没那么多事，也没那么卷，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不用勾心斗角玩心眼，轻松多了。 “宝贝，我们回家了。看，路边的小花开的多好，等你们长大点，妈妈给你们编花篮……” 一路嘚啵得，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听不听得懂，指定听不懂的，还太小，怎么也得百天以后，对外界的反应能做出回应，具体的于茵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单身狗，没经验。 “回来了，饭做好了，洗手吃饭吧。”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记得你之前中午是不回来的？” “这不是担心你自己弄不来两个孩子吗，以后我都会回来的。今天上午就一节课，提前点回家的，晚上就不行了。” 行，值得表扬，有意识到自己结婚了，有孩子了。之前，感觉两人一直游离在婚姻之外，都没有入门。 午饭吃的简单，院子里的菜吃的差不多了，野菜，卢书睿不认识几样，也不敢轻易尝试，怕中毒。 “呜呜……” 得，这是尿了，还是拉了。 有进步，声音从小猫崽变成大猫了，能让人清楚的听见了。什么时候能哇哇大哭了，那就证明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两人分工干活，一个收拾桌子，一个收拾孩子。应了那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一会，就收拾利索了。 院子里，两个小家伙的尿戒子随风飘荡，两人相视一笑。 第12章 朋友上门 上了几天班，于茵适应了带娃上班的日子。 其实，他们财贸组平时不忙，只有月底的时候忙一阵，得开工资啊。 这时候是没有双休的，一周休一天。 不上班的日子就是美，吃过早饭，于茵把俩娃放在床车里躺着，放在一层敞间门口。她和卢书睿抓紧时间把菜种了，早种早吃。 “于茵，在家吗？” 忙着种菜的于茵，听见有人叫自己。站起来，越过荆棘丛，看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同志。快速搜索一下，这是原主唯一的朋友，阿香。 “阿香，我在呢，你进来吧。” “剩下这点，我自己来种，你去和朋友说说话。” “行，辛苦你了。” 卢书睿被说的有点不自在，自己做这点事不值得一直被道谢，而且这些菜，自己也要吃的。 离开的于茵不知道卢书睿的纠结，她只是习惯凡事靠自己，习惯说谢谢，看来，两人还有的磨。 “阿香，你怎么过来了？” “还说呢，这不是前一阵，被派去外地出差了一个多月，昨天才回来，听说你孩子生完了，还差点出事，担心坏了。这不，今天我就着急忙慌的过来了，怎么样，身体恢复了，孩子呢？” 阿香一连串的问题，把担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没啥大事了，养养就差不多了，孩子就是身体弱，慢慢养养就能好了，别担心。” “那还好，养养怕什么，需要什么东西就吱声，你知道的，我们那里东西还算可以。” 说到阿香所在的傣族寨子，于茵从记忆中找到了相关信息。 阿香的阿爸，是她们那唯一走这片大山的人。年轻的时候当了几年兵，因伤退伍回来，带领她们亲近的人过得不错，闷声发大财，在最难的那三年，都没饿着。 “行，我缺啥指定找你了，和你啥时候客气过。” “和我要是再客气，那你就是傻。” 回想起俩人的相识，有点像英雄救美。 那时，在中专学校，原主反应慢，不爱吱声，但是学习好，总得到老师的夸奖，就被一些学习不好的同学盯上了。 有一天，原主被几个人围在角落里，带头的女同学抬手要抽她耳光，被路过的阿香看见了，不仅阻止了那帮坏同学，还反过来把她们揍了一顿。 原主被校园霸凌了，只是这时候还没有这个词。 从此，两人的缘分结下了。 阿香性格爽朗，又会点功夫，原主性格内向，却待人真诚，两人处的不错，感情递增，有时候比亲姐妹都亲。 原主这么多年，没有什么朋友，阿香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她，真心对她好，处处护着她的人。 “阿香，你最好了。对了，你和那个钱知青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我打算和他算了。” 钱知青是和卢书睿同批来的，也是沪市的。只是他没有卢书睿成绩好，学校招老师，他没考上，被分到建设兵团了。 记忆中，这个钱知青可不怎么样，干活不积极，就是一张嘴好，很招女同志喜欢。 阿香毕业分到建设兵团，她们在那认识的。当时，钱知青对阿香那叫一个殷勤，找机会就凑到阿香身边，今天一首诗，明天一束花的。 阿香从小性格刚硬，有点男孩性子，突然，有一个长得不错的男同志对她嘘寒问暖，夸她有魅力，做事果断，性格开朗大方。 阿香再怎么爽朗，内里也是女儿心性，喜欢异性的夸赞，喜欢被赞美。阿香长相不出众，虽然人大大咧咧的，但是对于外貌这块，有点不自信。 而钱知青会说话，他不会一个劲的夸阿香长得好，只会变相说她性格好，能力强，是他一直仰慕的存在。 没几个人在这样一个花言巧语，无所不用其极的美男手里逃脱，阿香也不例外。 两人处上对象以后，阿香就经常帮钱知青干活，给他做好吃的。阿香他爸看不上钱知青，挡着不让她们结婚，要不，娃可能都有了。 “怎么了，终于看清楚了，觉得不是良配？” “你是不是早知道他靠不住？” “一个男人，嘴好没用，得手好，能保护你，能帮你分到家务，得知道心疼你……钱知青占了几条，你自己好好想想。” 于茵讨厌只动嘴不行动的人，嘴上说的再好有什么用，得看实际行动。而钱知青，恰好是只动嘴的那种人。 “一条不占，我这次走了一个多月，回来就听说了，他对女同志毫无避讳，还吃人家送的东西。” 现在吃食多珍贵啊，怎么好意思，怎么想的呢。 最让阿香难以接受的，钱知青的赞美不仅对阿香说，是对所有女性都说。他的关心，也是无差别的送出，这样的男人，就是后世人们常说的，属中央空调的。 “行了，结婚前看清楚他的为人，比结婚后才发现强多了，这叫及时止损。以我们阿香的能力与魅力，会有真正爱你的那个人珍惜的。” “哎呀，你说什么爱不爱的呢，不害臊。我发现，你变了，不是我认识的于茵了，说，你是谁？” 于茵听了这话，脸色刷的白了，身体忍不住颤抖着。难道自己被识破了，那，会不会被拉去切片…… 于茵越想越害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于茵，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香的声音把她从恐惧中拉回来，不可能，没人能知道自己不再是于茵了，自己被突来的问话惊住了。 “没事，只是突然让你吓一跳，我不是于茵还能是谁，这话要是让人误会了，我有嘴也说不清了。” “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你性格变得开朗了，觉得这样挺好的，开了个玩笑，忘记现在的环境了。” 于茵缓了过来，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 “没事，只是最近听说外面又乱了，咱们这环境特殊，说话得格外注意，小心隔墙有耳。” 两人又围绕着钱知青的一些耐人寻味的做法说了一会，直到两个小家伙醒来，于茵又忙孩子，阿香也跟过来，看看两个小家伙，就要回去了。 “有事给我捎信，你这样挺好，有事就说出来，别自己憋着……” “嗯，我会努力的，你也别被人家几句好话又哄好了，自己多听多看多了解……” 两人不断叮嘱对方，感觉怎么都不放心似的。 第13章 空间种地不容易 于茵的生活就像早上升起的太阳，蒸蒸日上。 每天，带娃上班，下班了，琢磨琢磨做点什么好吃的。 她和卢书睿在院子里种的蔬菜冒芽了，而她种在空间里的菜都放叶了，毕竟里面时间是外面三倍的流速呢。 提起在空间里种菜，于茵也是心酸不已。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就想着好好利用空间，多种点粮食和蔬菜，自己吃不了，还能去黑市换钱。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的空间不像人家自带系统，可以用意识操控，或是一键种植，一键收获的，是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付出劳动换取的。 第一次，没经验。 于茵把小哥寄来的菜种找出来，种类很丰富，认识的不认识的有十多种。于茵趁着孩子睡着了，自己拿着菜种子进了空间。 她把各种菜籽分类放好，计划每样菜种一块地，便于管理。（那时主要是为了好区分，好看。）准备就绪，于茵在空间没有找到控制面板什么的，不能一键种植。 看来，还没有自动化。 那就用意识操控，她盘腿坐在地头（树坑的边上），闭上眼睛，在脑子里想着，菜籽埋进地里，菜籽埋进地里…… 过了几分钟，她睁开眼睛，包着菜籽的纸包还在那静静的躺着，于茵感觉不妙，赶紧过去一探究竟。完了，菜籽还在呢，意识也不好使。 有点心慌的于茵站在黑土地中央，双手紧握，大声喊道“菜籽进到土里，我要种菜，菜宝宝回家吧……” 尽管于茵用了不同的口令，又想起那句“姿势不对，起来重睡”，变换不同的方向和动作，但是结果依然如此，菜籽还在纸里包着，一粒都没少。 折腾的筋疲力尽，于茵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个空间没有系统，没有控制面板，没有全自动化操作，想要种地，只有一个办法，自己拿锄头刨坑下籽，自己盖土。 真是认证了伟人的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之前她还这样腹诽王姐了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到她家了！ 折腾这么长时间，啥也没干成，于茵灰溜溜的回到床上，今晚休战，不仅没力气了，也没工具啊，不能用自己的爪子刨坑吧，睡觉。 “哇哇……” 刚要睡着，两个小崽子哭了，一个接一个，此起彼伏。 随着不断从母乳中吸取灵泉，俩娃的身体状态好多了，最起码，哭起来是哇哇的声音，不再像小猫似的呜呜了，但是嗓门还是小点，要不，怎么没把爸爸吵醒。 于茵认命的下地，挨个换了尿布，又喂了奶，两个小崽子睡着了，于茵拖着疲惫的身体也睡觉去了。 再睁眼，天大亮了。 于茵蒙瞪的起来，眼睛涩涩的，这是缺觉的体现。 “于茵，下来吃饭了。”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昨天孩子闹了？” “没有，半夜醒了一回，我不知道怎么了，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孩子又醒了。” 于茵心想，我昨天折腾半宿，就是想找个偷懒的方法，结果，啥也没找着，白折腾。 吃完饭，俩人准备上班去了，于茵哈欠连天的，生理盐水不断。 卢书睿心里不落忍，于茵比自己付出的多多了，以后再多做点。 于茵要是知道自己牺牲睡眠折腾半宿，换来卢书睿同志的愧疚，心理可能会平衡一点，最起码没白折腾。 “小于啊，你这是怎么了，孩子闹人了？” “没有，就是犯夜了。” 睡眠不足，于茵没心情哈啦，整理完手里的工作，闭眼休息一会。 王姐这人，怎么说呢，有点欺软怕硬，之前敢那么支使于茵，是看于茵老实，不反抗。现在，生完孩子回来的于茵，虽然也没有明着反抗，但是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无声的反击。 王姐彻底老实了，比能力，人家中专毕业，比背景，人家爸爸是建设兵团团长，自己之前是猪油蒙心了，觉得她好欺负。 王姐的心里活动于茵不知道，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哇哇……” 孩子的哭声把于茵吵醒了，一抹，尿了。 “王姐，我回家给孩子换个尿布，马上回来。” “去吧，不着急。” 回到家，给孩子收拾好，于茵到工具间，找了一把锄头，放进空间，还需要一把镐，起垄。找齐工具，为晚上的种菜事业做好准备。 心里有事，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好不容易下班了，于茵急匆匆的带着孩子回家了。 家里，早回来的卢书睿已经做好饭了，这让于茵心情美丽了几分。 吃过晚饭，于茵又急匆匆的回房间睡觉了。 卢书睿以为她昨天没睡好，今天早点睡觉，也没在意。 此时的于茵，在空间里，挥舞着手中镐头，用尽自己的洪荒之力，起了一条不用尺，用眼睛看就能看出山路十八弯的垄。就是哪位喊着“我的眼睛就是尺”的冠军来了，也会遗憾自己无用武之地。扶着腰，看着歪歪扭扭的垄沟，于茵在心里呐喊。 人家小说里的空间都是全自动化操作，还有会做饭的小机器人，到自己这，怎么啥也没有了呢。 自己躲过下乡种地的剧本，却没躲过空间种田的命啊，说出来谁信！ 别人把汗水洒在祖国的大地，她把汗水留在自己的空间，说了，都让人笑话，说多了，都是泪啊！ 看着眼前弯弯曲曲的垄台，于茵果断放弃起第二条了，直接撒种子吧。 规划好地块，于茵把各种蔬菜埋到相应的土里，深浅什么都不计较了，应该都能出，这就是外挂的力量。 于茵也是没办法，她两辈子都没种过地。 不管怎么说，小哥寄过来的种子，除了之前种到院子里的，其他的都被于茵埋在空间里了，剩下的唯有等待，等待它们破土而出。 捶着直不起来的老腰，于茵已经不再想着种粮食换钱了，种地，臣妾做不到啊！ 想办法弄点粮食种子，种点够自己家吃就完了。 空间，她要打造成一个水果王国，这点，臣妾能做到。 盘点一下自己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不急着换钱。这时候，没太多花钱的地方，有钱，也没地方花，自己把握好生活的节奏，养好小崽子是重点。 下阶段目标，在空间养点小鸡，实现鸡蛋自由。给家里四周种上驱蚊虫的植物，防止孩子被咬。寻摸一些当地特产，给亲朋回礼…… 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14章 闲话家常 于茵利用晚上的时间，把小哥寄过来的种子都种上了，也充分体会到了农民的不容易，粒粒皆辛苦啊！ 菜种完了，养鸡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家里现在除了四个喘气的人，啥活物都没有了。 养鸡，得先有鸡舍，院子里倒是有，但是空间里没有。这要是散养着，所有的菜都得祸害没了。 利用一个休息日，让卢书睿在家看孩子，于茵带上背筐，把砍刀偷渡到空间里，上山了。 来了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能好好放风了。 清晨的竹林里，风吹竹叶莎莎的响着，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云省这竹子多的是，到处都是，种类繁多，于茵分辨不出，统称为竹子。 和卢书睿说要来山上采菌子，得先采了，省的一会忘了。 既然来了竹林，就采竹逊吧，正好，昨天阿香给捎来一只鸭子，炖个老鸭竹逊汤。 竹荪破蕾开裙一般在凌晨，一般要随开随采。也可将开裙一半的或成熟的菌蛋采回去，待其全部开裙。 采摘时，用刀从菌托底部切断菌索，先轻轻取掉菌帽，然后去掉菌托，留菌柄和菌裙，用湿的茅草揩干净或用清水冲洗干净，置于垫有软草的竹筐里，切不可撕破弄断。 这是于茵从短视频上学来的，没有实际操作过。 找到竹逊，按照步骤操作，看着容易做着难，前几个都采碎了。 竹逊很脆，弄不好就稀碎。于茵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慢慢来，别说，熟能生巧，练了几个以后，采下来的就是完整的了。 采蘑菇有瘾，越采越想采，停不下来。于茵感觉自己腰酸的时候，已经采了一个来小时了，自己带来背筐都要满了，过瘾，这是谁家的美女，这么能干啊！ 自嗨了一小会，把筐放到空间里，保证新鲜，这回得干点淑女不干的活了，砍竹子。 挑那些不太粗也不太细的竹子，比量好大概位置，抡起砍刀，砍向竹子。第一刀，力气不小，刀直接砍进去一多半，悲剧性的，刀拔不出来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刀拔出来。于茵经过多次尝试，找到了窍门，原来不是用蛮力就行的，得有技巧。 当当当，哐哐哐，于茵头埋头苦干，在精疲力尽之前，砍下十多根竹子，用刀砍去枝枝吖吖，剩下光溜溜的竹子放到空间里，回家。 路上，又采了一些野菜，没有筐，用细藤蔓绑着，拎着回家。 “不好采吗，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再不回来，我就得找人上山找你了。” 院子里，卢书睿一脸担心的问道，他对上山有阴影，觉得大山像一个怪兽，随时把人吞没。 那次的意外，给他留着心理阴影，轻易不会上山了。 “没有，今天的竹逊很多，没注意时间，就晚了，我下次注意，早点回来。我饿了，有吃的吗？” 放下背筐，于茵找出晒蘑菇用的竹席子，留着够一顿吃的，其他的都要晒干。 “厨房里有饭，你赶紧洗洗手去吃，我来晒。” 于茵没推辞，去洗手吃饭了，真的饿了。这身体还得养养，没有长劲，赶不上自己之前的体力，也没有恢复到原主之前的体力。 要不说，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回啊，幸好，现在不能生了，以后，和卢书睿熟悉了，做一些事情也不怕了。 要知道，现在的套子据说很厚，用着很不舒服，还是循环使用的，想想都想哭。 扯远了，就照卢书睿爱脸红的程度，走到那一步，有的耗。 “孩子闹没有？” “还行，刚开始有点哭闹，后来喂了奶粉，在外面溜达溜达，就不哭了，现在睡着了。” “怎么样，和你姑娘儿子亲密无间的接触，感觉怎么样？” “又揶揄我，感觉很好，行了吧。” 呦呵，还挺傲娇的。 “这些竹逊晒干了，我再去阿香那换一些其他干菌子和果干，到时候给你家寄一些过去，尤其给你二姐，她喜欢什么，或是你二姐夫喜欢什么，我去淘换些？” “有必要吗？还给二姐她们单寄一份，你对我二姐印象这么好？” 于茵翻了个白眼，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不管什么关系，都需要维系，不然长久不了。 “我都没见过你二姐，之所以单寄一份，是因为她们对你好，对孩子好，给咱们寄过来那么多东西。咱们得做到心里有数，不能寒了别人的心。我这人呢，谁对我好我就对别谁好，谁要是惹着我了，我也不会忍气吞声的，这是我在生死关头悟到的。” 卢书睿听了于茵说的话，若有所思，细想，觉得很有道理。 “二姐没什么特别喜好，就喜欢好看的布料，喜欢自己做东西，给孩子的衣服，就有二姐自己做的。以前，我和二姐和爷爷奶奶一起住了好几年，她就喜欢收集这些好看的东西，我大姐很羡慕，有时候就让我妈妈管二姐要，给二姐气哭了。” 说着说着，很多细小的事情都清晰了，感觉发生没多长时间。 他家哥哥是长子，大姐不吃亏，小弟最小，她和二姐容易被忽视了。 “二姐喜欢好看的东西，这好办，我到时候去傣族寨子换点，他们那的手工织布可好看了，还有一些饰品。” “那二姐得高兴坏了，现在沪市很多东西都不好找了。二姐夫喜欢喝茶，架势弄得十足，具体能不能品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说起这些，感觉亲切多了，很多记忆又回来了。 圆滑好玩的二姐夫，在自己沉浸在书里的时候，总是过来招惹他，却说为了他好，怕他变成书呆子。还有爷爷奶奶，总是慈祥的看着他们玩闹，也不阻止。 记忆中母亲的印象反而不多，不是忙大哥的事，就是大姐吵闹着要什么，妈妈吵吵两句，大多都会给买，小弟最小，总是霸着妈妈的怀抱。而自己和二姐，一个喜欢看书，一个要了也不给买，次数多了，就不再要了。 人的记忆很奇怪，很多事情感觉被遗忘了，其实都在角落里隐藏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想起来，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是在意的。 第15章 手撕奇葩女 那天的老鸭竹逊汤很香，很鲜，吃的于小弟要赖在二姐家不走了，被于母狠狠的教训一顿，于父也拿这个老来子没办法。 于母为了照顾难产的于茵，和同事串了好多班，这一个多月忙着还班了，没怎么过来。 这次过来，发现自己那个蔫不出的闺女变化不小。 不是外貌的变化，人还是那个人，就是性格变了，不再是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啥事都放在心里不说。现在好了，居然能和自己说说笑笑了，心里老安慰了。 送走于父他们，卢书睿收拾了桌子，于茵给两个小的喂奶。 “卢书睿，你快来看看，平平的力气大了不少啊？” 听着于茵的喊声，卢书睿跑进来一看，脸刷的红了。 正在喂奶的于茵，平平一边吃奶，一边用小手护着另一个，而且能看出来，他的力气大了不少。 “是不是，我感觉最近两个小不点不仅长个了，力气也大了。” 被孩子身体转好的喜悦冲击着，于茵忘了自己在喂奶，光想着和卢书睿分享这份喜悦了，直到抬头看见满脸通红，有点不知所措，眼神不知往哪瞅的孩他爸，于茵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突然感觉空气凝固，脸也热了，要是有面镜子，指定能照出来，自己面脸通红的蠢样。 “咳，咳，真是好事，那啥，我想说啥了的？” 噗呲一声，于茵乐了，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看着语无伦次的大男人，于茵突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我去洗尿布了。” 听着踏踏踏下楼的脚步声，于茵哈哈大笑，楼下的卢书睿皱起眉头，心里想着，生完孩子的女人太可怕，自己不是对手。 源于那天的闲聊和尴尬事件，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最起码看起来两人像是一对正常的夫妻，举手投足间不再那么生分了。 而意外总是猝不及防的到来，有点防不胜防。 “卢书睿同志，一会你在家看孩子，我去阿香那，上次让她帮忙找的的东西，有信了，我去看看。” “行，你放心去吧。我现在可以独自看孩子，不让他们哭闹了，我厉害吧！” “嗯，真厉害！” “哈哈……” 于茵的笑声传出老远，都看不见她的身影了，还能听见那魔性的笑声。 站在院子里的卢书睿都被自己尴尬死了，怎么想的，说啥呢，一定是让于茵刺激的，自己想要赢她一回，才口无遮拦了。 其实，卢书睿自己没有感觉到，他在于茵面前越来越放松了，比在他妈面前都自在。应了那句古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于茵可不管卢书睿怎么想的，她现在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轻松的找到阿香家。 “于茵，上来。” 阿香家的吊脚楼是用木头建成的，但是房顶是铺的瓦，他们附近的十几家大都是这样的建筑，比那些茅草顶的结实多了。 噔噔噔，于茵顺着木梯上了二楼。 “那，你要的东西都在呢，看看，还缺什么？” 于茵一样一样倒腾着，茶叶，菌干，少数民族特质的布料，饰品，蜂蜜，果干……全了，阿香厉害！ 于茵拿出背筐里的麦乳精，卡其布，各种票，罐头……大多是卢二姐寄过来的，留下孩子能用上的，其他的一些都拿过来，看阿香他们需要什么，让她自己挑。 “行啊，怪不得你要换这么多东西，卢书睿家没少寄东西啊！” “这里大多数都是卢二姐寄过来的，我也是主要给她回礼，其他人，该多少就多少。” “就该这样，你要是早点醒悟，能有这些破事。” “呵呵……” 换好东西，于茵准备回去了，出来时间长了，有点不放心家里。 至于是不放心小的还是大的，于茵自己也闹不清。 “行，不留你了，需要啥给我捎个信。” “同样，你也是。” 挥挥手，于茵背着背筐走了。 半路，把蜂蜜等沉得东西放进空间，其中还有阿香塞进来的大米和地瓜。轻松的走在林间小路上，顺手采了不少野菜，中午的菜有了。 哼着歌，走到自家门外面，院里传出女人的声音。 “书睿哥，你就甘心和一个乡下的女人过下去吗？伯母同意了吗，她一直希望你回城的，回去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而不是随便找个乡下女人结婚，还生了孩子，她不会承认她们的。” 呦呵，哪来的自以为是的女人，就差点名说她就是那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了。 “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也请你不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书睿哥，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的心意你不明白吗？” “我们差了好几岁呢，从小你是和卢书康一起玩的。” 王梦瑶都要气死了，她喜欢卢书睿，从小就喜欢，长大了就想嫁给他。要不是突如其来的下乡，他们可能在父母的安排下结婚了。 “书睿，梦瑶就是担心你，怕你一辈子被她们几个人困住，回不了城。你不想回城吗，你想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呆一辈子吗？” 于茵没见过这两个女人，想着应该是卢书睿的同乡，其中一个还是她的爱慕者。 “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和于茵已经结婚了，也有了孩子，她们就是我的责任。我是不会抛弃她们的，即使要回城，我也会带着她们娘三个的。” “书睿哥你醒醒，要不是我给你喝了那杯茶，你也不会和她有了孩子，这是意外，也是错误，要被修正的。” 情急之下，王梦瑶说出了那个谁也不想提起的秘密。 听到这，于茵终于明白了，导致原主怀孕的意外是她的手笔，害了原主一条性命，还在这大放厥词，找打。 于茵推门进院，卢书睿身边站着两个女人，有一个和他有些相像，应该是他大伯家的堂姐，另一个就是罪魁祸首了。 “你回来了，累……” “啪，啪。” 卢书睿的话还没说完，于茵已经走到王梦瑶跟前，伸手甩了她两巴掌。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三个人都被镇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啊……你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你打我，你个不要脸的乡下女人，啊……” 反过来的王梦瑶像个尖叫鸡，啊，啊的叫起来没完。 于茵把背筐放到屋子里，又出来了，“闭嘴，把我家小宝贝吵醒了，你就死定了。” “书睿哥，你就任由这个女人打我吗？” “真搞笑，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跑我家来说三道四，还想让我男人给你出头，凭什么，凭你脸大吗？” 于茵作为余音的时候，可以把周边的人哄得很好，也可以把讨厌的人怼的怀疑人生，她继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怎么说话呢，有没有教养？” “你有教养，在别人家叭叭个没完，谁教你的？” 敢说她没家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家教。 “我是卢书睿的堂姐，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是不想进卢家门了。” “呀，我好怕啊，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呢。” 还堂姐，亲姐在我这都不好使。 “你个蠢货，要不是你犯蠢，我能差点丢了一条命，还敢来我的地盘叫嚣，麻溜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们。下次再敢越界，小心你的狗腿。” 放完狠话，于茵快速跑上楼，她听见孩子的哭声了。 楼下，两个女人都要怀疑人生了。没能让他们离婚，还挨了巴掌，憋屈死了。 “书睿哥……” “书睿……” “我该说的都说了，看在两家人的面子上，你给我下药的事我没和家里说，以后别来了，不然，再发生什么，我也不敢保证。” 王梦瑶伤心的像死了全家，嘤嘤的哭个没完。 堂姐卢书欣本来想要向堂弟诉苦来的，日子太难过，吃的也不好，她都要坚持不下去了。还没等开口呢，就被那个女人一顿呲哒，还能开口吗？ “行了，你俩该干啥干啥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卢书睿把呆愣的两人推出院门，反身关门进屋了。 被推出来的两人不敢相信，卢书睿居然这么干，这还是她们认识的斯文有礼，待人温和的卢书睿了吗！ 王梦瑶哭着跑开了，卢书欣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追过去，现阶段，王梦瑶是唯一能给自己一些好处的人了，自己不能断了这条路。 楼上，给孩子换了干净的尿布，喂了奶，拍了奶嗝，抱着他俩下楼了。 “都走了？” 把两个小家伙放进床车里，让他俩自己玩会，拿回来的东西还没整理呢，有一些还在空间里呢。 “走了，我和你解释一下，王梦瑶，就是被你甩巴掌的那个，她爸妈和我爸妈是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小的时候，她都是跟着我弟玩的，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就说要嫁给我，我对她没那意思，也和我爸妈说了。没想到，下乡后她还不死心，咱俩结婚以后，她不再来找我了，我以为她放弃了，没想到，她会给我下药，我觉察不对时已经晚了，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想赶紧离开，不知不觉走回了家，才有了后面的事情，之前没和你说，是不知道怎么说，感觉不可思议，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到现在我也不能理解。” 一口气，卢书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有点不安的看着于茵，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安，就是心里很忐忑。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说，咱们已经决定试着相处，我就会遵守约定。要不是她大放厥词，让我忍无可忍，那种在生死间徘徊的滋味不好受。我也说了，即使最后你选择离开，我也不会阻拦，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这里是我们的家。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任何人不得越界。” 于茵吃了那么多亏才明白的道理，要离开的人怎么也留不住的，但是，自己的家，不允许被侵犯，谁都不行，这是底线。 “我明白，我也会维护我们的家不被侵犯。” 卢书睿能感觉到，于茵内心没有安全感。也不相信任何口头上的保证，他不会再说不会抛弃她们的话，说的再多，不如做得多。 “行，我也没想到会打人，当时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了，打人不对，但是，我不会道歉的。” 于茵还是解释一下，别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暴力女，那就不太好了。 卢书睿也看出于茵的不好意思，不想让自己看到她打人时的狠厉。看破不说破，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们会信任彼此的。 “你去把你儿子姑娘的尿布洗了，我把东西整理一下。” “行，你有事喊我。” 卢书睿洗尿布去了，于茵赶紧去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真是的，都怪那两个二百五，害得自己躲在角落里往出拿东西。 洗完尿戒子的卢书睿过来看见于茵拿回来的东西，那么一大堆，她怎么背回来的，累坏了吧。 于茵要是会读心术的话，就会在心里告诉卢书睿同志，你想多了，姐是有空间的人，不会傻傻的自己背回来。而空间，死之前她是谁也不会说的，这是自己的退路。 “快来看看，我打算给二姐寄一些少数民族传统织布，茶叶，红糖，蜂蜜，菌干，笋干，果干。给你爷爷奶奶也寄一些蜂蜜，茶叶，菌干什么的。除了织布以外，每样给你家寄一些，让你妈分吧。” 卢书睿看着于茵分好的东西，亲疏远近立竿见影，真像她说的，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现阶段，二姐是她真心想要来往的，爷爷奶奶排第二，其他就是正常的人情来往了。 卢书睿虽然之前没关心过这些生活琐事，不代表他永远不明白，相反，他很聪明，细心观察一下，就明白了。天赋异禀，学啥都快。 趁着还没下班，两人拿着东西，推着孩子，去邮局，把东西寄走。 确认好了东西和地址，别整错了，白瞎那份心思。 而寄完东西回家的俩人，不知道来自沪市的包裹也在路上了。 把一些事情说开了的两人，关系好像又近了一步。只是从没有涉足感情经历的两只菜鸟，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处在恋爱的门口了。 第16章 包裹 对于于茵来说，什么青梅竹马，什么堂姐，都不是事。 她要是心情好，就搭理一下，心情不好，就无视她们，惹急了，两巴掌拍飞了，省的像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的叫，听着闹心。 给沪市的回礼寄走了，于茵想起写邮件地址的时候，把给卢书睿爸妈寄的，于茵让写卢父单位的地址，没有写家里的。 “为什么，写家里的取方便？” 于茵能说是怕他妈把东西分配不均，或者不给他叔婶什么的分吗？不能啊，绝对不能。 于茵又开始忽悠，“寄到你爸单位，让那些不情愿子女下乡的看看，你这个儿子多争气，不仅来了最苦的地方下乡，还没有抱怨，努力建设农村，在广大天地大有作为，给你爸争光。” 卢书睿虽然学习能力强，对这些家庭琐事已经了解了大概，但是，还没有学会融会贯通，理解更深一层的含义，觉得于茵考虑的对。 于茵准备了那么多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像卢大姐一样的人。 这是为了还礼，大伙都有份，下次，就看个人表现了，想要白嫖他于茵的东西，那是不能够的。自己当拖油瓶，四处讨好的日子不是白过的。 包裹寄走没几天，沪市的包裹先到了。 推着两个越来越活泼的小崽子进了家门，饭菜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看来，卢同志已经回来了。 “啊，啊……” 小崽子知道给音了，躺在车里啊啊的嚎两嗓子。 “啊啊啥，你老子能听见咋滴。” “听见了，洗手吧，饭马上好了。” “得嘞，你们是亲的，我是外人。” 把两个小的推到门口，于茵打水洗手去了。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收拾完厨房，洗个澡，再把衣服洗了，今天的任务完成。 “家里寄了东西过来，我放你那屋了，你看看，整理一下。” “今天到了，还挺能藏事，忍到现在才说。” 卢书睿心想，说早了，你那好奇心，饭都不吃也得看看。 一人抱一个孩子，上去二楼，看看都寄了什么过来。 “这是爷爷奶奶的，这是我妈寄的，这些是二姐的，还有一份是三婶寄的。” 包裹有大有小，二姐的是最大的，不知又给寄来什么，整了这么大一包。没有他大哥和大姐的，于茵心里的小本本又记上了，当会计的，就是会算账。 二姐的都是她和孩子能用上的，棉布，麦乳精，奶粉，肉罐头，鱼罐头……还有一个小锅，好像是钢的，就是有点变形了，不耽误使用，以后给孩子做辅食正好。 其他的也多是营养品，大同小异，于茵也都做了记录，人情也要换的。 爷爷奶奶的东西不多，都比较贵重。给孩子的长命锁，还有一个玉镯子，都被绑藏在一个小棉袄里了。 于茵还纳闷，她们这也用不上棉袄啊，看了才明白，这时候，这些东西属于四旧，不能在明面上流通。 最高兴的是，爷爷给两个小家伙取了名字，写在纸上好几个，她们自己给孩子挑两个。 “卢向婉，卢向晨，卢向阳，卢向昕，卢向珍，卢向宇” 这么多，给孩子选哪个好呢？ “老大选向晨吧，老二就向婉，好听又寓意好。” 于茵对名字没有研究，什么五行，什么金木水火土的，既然是爷爷取的，指定考虑这些东西了，哪个都好。 两个小家伙快百天了，终于有了大名，找时间得上户口了。 而沪市的卢家，卢母接到王梦瑶发的挂号信，在信里面一顿诉苦，说自己被卢书睿娶得女人打了两巴掌云云，没有一句好话。 卢母气坏了，觉得这个女人让家里蒙羞了，丢脸死了。一定要想办法把书睿调回城，离婚，必须离婚！ 而卢父和卢二姐在单位，收到了来自云省的大包裹。 卢父云里雾里的接过包裹，周围同事问“老卢，谁给你寄的啊，这么大包裹，太有心了。” “啊，我家老二书睿寄回来的，他不是去云省下乡了吗，可能是当地的特产。” 卢父费劲吧啦把包裹拎回办公室，看着这个巨大的包裹，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寄回家了，反而寄到他单位。 动手拆开，找出里面的信件，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信里，书睿提到，他媳妇觉得他们结婚，家人都给了礼，他俩不好意思，换了一些当地特产寄回来，分给亲朋，这是谢礼。 信里尤其提到，一定记得给大伯家和三叔家送过去，千万别忘了。 卢父心里明白，这是防着他妈不给送，特意寄到他这来的。 “臭小子，还挺有心眼，长大了，知道人情来往了。一想，自家儿子什么样自己能不知道，那就是个会学习的孩子，家事会干啥，一定是儿媳妇的意思。”卢父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带着满意。 卢二姐在单位也收到了包裹，她没想到书睿会寄东西给她，不是说书睿只进不出，而是了解自己弟弟，不会想到这些事情，那就是弟妹准备的。 等卢父心情很好的带着大包裹回到家，又收到邻居羡慕的眼光，心里更美了。 “回来了，吃饭吧。” 卢父看着脸上阴沉沉的卢母，不知道谁又惹她不高兴了。 “今天收到书睿他们寄过来的包裹，一会吃完饭你把东西整理一下，给大伙分分，多少是孩子的孝心。” “她有什么孝心，不气死我就不错了，上不了台面的野蛮人。”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就气着你了？” “怎么没气着我，梦瑶好心去看孩子，她不让看孩子不说，还打了梦瑶两巴掌，这是什么教养？” 卢母越说越气，觉得脸都丢尽了，以后怎么和梦瑶爸妈相处。 “梦瑶给你说的，打电话了？” “今天收到的挂号信，指定受了委屈，不然能发挂号信吗？” 卢父觉得不能听一面之词，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甩巴掌，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卢母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心已经偏了。 “不管怎么说，书睿已经结婚生子，梦瑶也要避嫌了。别说是因为人家于茵，之前书睿已经明确表示了，和梦瑶没有可能。” 卢父把包裹放起来，明天正好休息，他自己给分了，还不用卢母了。转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怎么说都不行。 而卢二姐心情愉悦，下班了，费劲的拎着包裹往自行车棚走去。 “书霞，你这是拿的什么啊，这么大一包？” “姜阿姨，这是我二弟两口子从云省寄过来的，我还没看呢。” “你弟去下乡，在那结婚了，找的当地姑娘？” 姜阿姨这爱八卦的心不减当年啊，不说清楚，说不上怎么瞎传呢！ “不算本地姑娘，她爸是军人，从外地调过去的，我弟媳中专毕业，在当地政府部门工作。” “那还挺优秀的，国家干部呢。” “姜阿姨，我这先不和你聊了，得赶回去了，我家程前也该到家了。” “行，那天再聊。” 卢二姐骑上车子，抓紧往家赶，她都好奇死了，书睿他们能给自己寄什么呢？ “你这着什么急，出了一头汗？” 程前接过媳妇的自行车，才看见后座上的大包裹。 “哪来的包裹？” “书睿他们寄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啥，还挺沉的。” 卢二姐他们住的是五十来平的筒子楼，和婆婆他们住隔壁，都是老两口自己买的，当时买了三间，老大老二一家一间，他们老两口带着小闺女住一间。面积都是一样的，儿子结婚以后就单过，自己顾好小家，就没那么多矛盾了。 “书霞回来了，壮壮和哥哥姐姐在你大哥他们那玩呢。” “好，妈，我们知道了，我二弟从云省寄了东西过来，我回屋打开看看，一会给你们送点云省特产。” 卢二姐很兴奋，自己以前补贴书睿，虽然婆婆他们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指定不太舒服就是了，这回，她腰板直了。 看着二儿子拎着一个大包裹进屋了，程母心想，这书睿还挺有心的。 可不是有心，屋里，卢二姐饭都没吃，就把包裹拆开了。 “哇，太好看了吧。” “什么东西好看？” 程前的好奇心也被媳妇勾起来，饭也不吃了，一起过来拆包裹。 “看，这是少数民族特有的织布吧，我以前从来没见过，颜色真鲜艳！” “还有茶叶呢！” 卢二姐夫也不看什么布了，拿起一大块砖形茶块，打开，颜色很正，闻一闻，没有受潮，味茶味清新。这就是 紧茶吧，保存的很好。 卢二姐夫就是喜欢喝茶，也喜欢收集各种茶具，这茶真是送到他心坎里了。又在包裹里吧啦吧啦，又找出一块砖形的紧茶，味道不一样。 卢二姐看着欢喜异常的男人，心里也美美的。 把各种好看的布放一起，卢二姐开始整理东西。 真是不少，密封的粗大竹筒就有三桶，贴着蜂蜜的字样，不知道怎么弄的，这么远，居然一点没撒。果干，菌干，红糖，每样都不少，还细心的标注了名称和做法。 看字迹不是书睿的，那就是弟妹的了，看字识人，弟妹人不错。卢二姐不懂书法，就是觉得字写的大方有风格，看着舒服。 于茵要是知道卢二姐的评价，指定能乐坏了。当年，为了讨好叔叔和舅舅家的孩子，于茵没少给他们写作业，不仅写，还要字迹一致，为此，于茵练得一门技能，能模仿别人的字迹，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不然，她工作的时候不就露馅了，字迹不一样啊。她照着原主的记事本，很容易就练会原主的字体，很逼真，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出来。 卢二姐把东西收拾好，拿出一些，一会给婆婆和大嫂送过去。 出了吃的，用的，还有用竹子编的玩具，小车，小球，简单的敲击乐器，很可爱，这是给自己儿子准备的，弟妹是个妙人。 不说卢二姐拿过来的这种菌干和果干，就那一竹筒蜂蜜，就得有俩三斤，这都是稀罕物，就是他们家多是百货大楼工作的，也不好弄。 而壮壮拿着各种玩具更是爱不释手，和哥哥姐姐一起玩，都说他有一个好舅舅。 不比卢二姐家欢快的气氛，卢父卢母因为二儿媳妇的事吵了一架，躺在床上都离得远远的，背对着彼此。 直到第二天，卢父自己把老二寄过来的东西分了分，留下自己喜欢的茶叶其他的分成几份，给各家送去。这一天假没干别的，就跑腿了。 给卢二姐和卢爷爷卢奶奶送过去的时候，卢父才知道，二儿子两口子给他们爷爷奶奶和二姐单独寄了包裹，也才知道二女儿知道二儿媳妇怀双胞胎后就给寄了东西，比他们当父母的都上心。 通过这次寄东西，卢父看明白了，二儿媳妇绝对是眼里不揉沙子，心里明白的人。也是，笨人也考不上中专，当不了国家干部。 一来一往的包裹，把家里人之间的关系显现的明明白白。 有了沪市的物资，于茵觉得压力都小了，最起码，孩子大点不怕奶水不够吃了。二姐陆续给寄来不少奶粉了，够两个小崽子吃一段时间了。 入夜，于茵哄睡两个小崽子，进入空间。 放眼望去，之前种的菜已经很高了，叶子出了四五片了，黄瓜，豆角过几天就需要架架了。西红柿也得枝上一些，免得挨着地，烂了。 砍竹子的工作还得继续啊，需要量大呀。 别的不说，今天先隔出一块地，到时候养鸡。她打听了，这边有专门编笼子的，自己去换几个大的，鸡崽小时候就放笼子里，长大了再放出来。 说干就干，先用竹子钉四个桩子，再把竹子劈开，挨排插进土里，得插得深一些，结实。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围成一个三米多长的正方形，再用藤蔓把个个竹劈连在一起，这样更结实。 于茵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杰作，说真的，不怎么样。想着弄个正方形，实际是个不规则的形状，竹子截得长短不一，围栏也是高的高，矮的矮，远远看去，像个波浪线。 自己尽力了，也就这样了。 现在，鸡舍做成了，可是小鸡崽还没有着落呢。 得好好观察观察，看谁家养了鸡，鸡崽从哪来的，实在不行，就得买鸡蛋，自己孵出来。 第17章 空间的变化 于茵觉得自己比老黄牛还能干，堪比一级劳模！ 之前一眼望到头的黑土地，现在一部分已经硕果累累。 西红柿已经泛红，不知道是品种问题还是空间加持，每株柿子秧都挂了很多果实，大大小小，要把枝丫压断了。而豆角也是成嘟噜的结，黄瓜个个顶花带刺，水灵灵的…… 于小哥寄来的种子，都种成了。而院子里的蔬菜虽然也都出苗了，但是，没有空间里的长得快，刚要出蔓，架上架。 于茵从黄瓜架上揪了一根黄瓜，都没擦，用手撸了一把刺，别扎到嘴。 咔嚓一声，真是清脆啊！ 黄瓜特有的清香味直击味蕾，不像后世的黄瓜，除了水，没有什么味道了，皮还不脆，隔一宿，囊了吧唧的。 于茵一根黄瓜下肚，舒服极了，这可是自己挖坑，点籽，架架，汗珠子都摔了八瓣，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深有体会，所以，于茵自己坐在地头吃独食一点也不愧疚。 付出还是有收获的，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菜地，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 曾经的拖油瓶，万人烦，现在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菜园子。要不说，国人把种菜刻到了骨子里，不管多么艰难，只要眼前还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地，一切都不是事。 有了好的开始，后面就好办了，找机会弄点小麦，玉米，水稻，谷子等粮食种子，怎么也得保证不饿肚子，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最后巡视一遍自己的战场，于茵从空间出来，摸了一把小崽子的屁股，还好，没尿。 两个多月了，孩子的体重长了不少，嗓门变大了，连晚上的尿泼子都长了。现在，一晚上换一次尿布就行了，不用一晚上起来好几次，缺觉。 “哇哇……” 得，时间正正好，尿了。 “唔，这尿骚味，真是吃的多了，尿的味道都浓郁了。” 于茵一边吐槽着，一边麻利的给小家伙换好尿布。 尿完了，还得吃点，属小狗的，直肠子，排完就得吃啊。 “啊，啊……” 真是厉害了我的崽，吃个奶还给个音，刷一下存在感啊！ “你啊啊啥呢，好吃吗？哎呀，吃就吃呗，这只手拿开，都捂出汗了。” 于茵一边扒拉小闺女的手，一边小声说着，听不听得懂的，说着玩呗。 小儿子躺在床上挥舞着自己的小手，不哭也不急，自己和自己玩的挺开心的。 蚊帐内，娘三个每晚上都上演这一幕，只是怀里孩子的顺序不断变化而已。 说起蚊帐，于茵也是嫌弃的不行。 蚊帐不仅很厚，通风性很差，而且颜色单一，大多数白色的，用的时间长了，还发黄。更有甚者，上面还打了不少补丁，黑色，蓝色，灰色，形状各异，这要是在外面随风飘荡，没准还能有点意境，但是，在这屋里一挂，只显得特别闷。 于茵想着，还得麻烦卢二姐，看看沪市有没有轻薄点的蚊帐，哪怕贵点也行。 这的环境特点，潮湿，湿热，各种小生物堪比生化武器，叮上不死也脱层皮。 于茵印象中就有很多知青或是外省过来支边的工人及家属，身上被叮了以后，皮肤被挠的破破烂烂，有的地方甚至化脓了，想想就可怕。 于会计职业技能上线，蚊帐，记上，十万火急。 放下小闺女，抱起小儿子，吃吧，快吃吧。 吃饱喝足，两个小家伙呼哧呼哧的睡着了，于茵也困了，挨着小家伙们也睡了。 早上，难得的晴天。 雨季，一个月恨不能下二十多天的雨，到处湿漉漉的，感觉哪哪都有一层水珠的感觉。 简单的做了个蘑菇汤，煮了米饭，之前泡的酸笋也能吃了。 一碗饭，一碗汤，一碟酸笋，简单的食材，最原始的烹饪，保住食材最原始的味道，比后世用各种调料做出的菜更得于茵的心。 现在虽然调味料简单，一般就盐，酱油，醋，重口味的就是辣椒什么的了。不像以后，光酱油就分生抽，老抽，红烧酱油，海鲜酱油……眼花缭乱，打着古法酿制的招牌，其实，多数是调和的，没了食物原有的香味。 现在的酱油，基本都是散装的。 买酱油，拿着空瓶子，到了供销社，一个大桶里装着的，桶上面有个盖，一只盛油的长把勺子和漏斗就放在上面。来买酱油，营业员把漏斗放进瓶口，用勺子往里倒酱油。 据说，这时代的酱油里没有添加剂，会生白花花的蛆。于茵是没见到过，也无从考证，但是，这时候的东西好吃是一定的，没有种类繁多的添加剂，都是食物原有的味道。 不知道是于茵饭做的好吃还是她两能吃，每顿饭都是三光政策，啥也不带剩的。也行，这天气，不等到中午就得馊了。 抬头看看天，还是万里无云，于茵果断的把床上的被褥搬出来，晒在二层的围栏上。 小崽子的尿布，小衣服什么也都折腾出来，让阳光照射一下，紫外线杀杀菌，都要长毛了。 一家四口出了大门，就分道扬镳了。 于茵依旧推着车，带两崽子去办公室，这又要到月底了，她和王姐也要忙起来了，可是，忙也是高兴，要开工资了，还有各种票。 于茵和卢书睿把床车做了改进，上面用竹子做了棚，又忍痛拆了一条纱巾，做了帐篷。 阿香还给拿来好几个手工做的彩色布球，用绳子拴在竹棚上，两个小崽子喜欢看颜色鲜艳的东西，不时的还用手去够。 有了这个哄娃神器，于茵工作都不用分心了，只要及时换尿布和喂奶，一点不闹人。 于茵和王姐忙碌了几天，所有工资都结算清楚，月初发到个人手里就算完成任务了。 领了40.5块钱，还有肥皂票，工业劵，糖票，肉票……这是没票寸步难行的时代，一叠花花绿绿的票据，不同面值用的不同颜色，方便那些大字不识的人来进行区分。 而作为中学老师的卢书睿也开支了，他不算干部编制，工资没有于茵多，30.5块钱，还有相应的票据。 “给，这是这个月的工资和票，你收好了。” “你自己留一点在兜里，不用都给我，万一有急事需要钱，不能兜比脸还干净。” 于茵其实不太理解把男人兜掏的干干净净的做法，不说有急事用钱耽误事，一分钱不留，不就是变相的给男人攒私房钱创造机会吗！ 卢书睿知道于茵不是试探，是真心的让他留着零花钱，就拿了两元钱和两张粮票。 于茵把其他的钱票收起来，拿回屋。整钱放在空间里，其他的票据什么都放在饼干盒里，作为家里日常开支。 第18章 收集粮食种子 种菜的时候累的要死，心里发誓，再也不种了，等吃着酸甜可口，皮薄，掰开，里面起沙的西红柿，所有的誓言都随风而去了，如果空间里有风的话。 七十年代的蔬菜种子还没有被无数次改良过，有着原本的味道和口感。不像几十年以后的蔬菜，没有了食物原有的味道，只是一味地追求利益最大化。 熟透的西红柿咬一口，沙沙的口感，略有面面的质地，不像改良后的西红柿，皮厚厚的，硬硬的，没有柿子味，要想闻到柿子味，也只能闻闻柿子秧了。 在空间里巡视一圈，还有很多土地没有种植。 可是，靠于茵自己一点一点的种，不说体力跟不跟得上，就是时间也拉得太长了。 于茵想了想，还是多种一些果树吧，这样便于管理，一次种植，受益终身，划算。 留下一点空地，自己种一些粮食，够自己吃就行，这时候粮食才是王道。两个小崽子慢慢长大，精细粮少不了，麦子，稻子，谷子都得种一点，尤其东北大米，甚是想念。 不能想了，大米饭配上红烧肉，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土地有安排了，只需要慢慢收集种子和果树，总有一天能实现米饭，水果自由。 转过头，看着足球场大小的大树坑，灵泉水不多不少，好像永远保持同样的水平线。 灵泉水这么厉害，能不能养鱼，养鸭子呢？自己是不是可以试试，勐海县大大小小的河流，大江不少，抓点鱼问题应该不大。 这件事也记在于会计的小账本上了，账本记了不少东西了，之前的小鸡崽还没有着落，鸡棚都搭好了，鸡崽可能还在鸡妈妈的肚子里呢。 又吃了个西红柿，于茵很遗憾，这么好吃的东西卢书睿同志无福消受，真是可惜。好吃，太好吃了，几口就灭了一个西红柿。 毫无愧疚的于茵吃饱喝足，出了空间，看了一眼双胞胎，没有尿湿。小家伙们，干的漂亮，就这样保持住，给你妈我省多少事。 躺在床上，在记忆里搜索，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能接触到粮食种子的。 原主是真的不善交际，朋友就阿香一个，同学，邻居什么的，基本没怎么说过话，总是低着头匆匆而过，估计很多人都没看清她的长相。 搜索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于父的战友木叔叔家有个姐姐，现在就在勐海县的粮管所工作。 这个姐姐有个英气的名字，叫木文英，人也比较侠气，还帮原主打跑过不干正事的二流子。 当时原主吓坏了，还是小哥赶过来，把她带回家，后来，和文英姐一起，把二流子揍了一顿。 就她了，印象中，文英姐有个低血糖的毛病，兜里总带着糖。正好，卢二姐寄来的大白兔奶糖还有不少，见面礼有了。 心里有了成算，于茵几乎秒睡。 第二天，于茵依旧推着两个小家伙去上班。 现在，小家伙都形成习惯了，到点就知道要出去了，休息的时候，她们到点也会啊，啊的吵着要出去。 “王姐，早啊！” “小于，早！” 王姐这人虽然爱占点小便宜，但是心里明镜似的。自从于茵休假回来，表现出不好说话的架势，王姐审时度势，和于茵打好关系，不再偷懒让于茵做事了。 两人忙了一会，上午基本没什么事了。 “王姐，我记得你家院子里的果树打理的可好了，还有小树苗吗？” “怎么，你要栽啊？” “是啊，你也知道，我家的院子里啥也没有，这过日子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就想着，倒腾倒腾，栽几棵树，种点菜，养点鸡，把日子过起来。” “是这个理，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不然，啥也剩不下。” 王姐她们这年纪的，就喜欢会过日子的。 于茵有事相求，不得挑着人家有兴趣的话题说嘛。 “过日子还得是王姐你这样的，我以后得好好和你学学。你家要是有多余的树苗，最好大点的，我跟你换一些，小的也要。” 先说好不是白要，这时候啥啥都紧缺，一般人不会白要东西。 “你真要换啊，我家院里还真有几颗明年就能挂果的，今年零星的开了几朵花，果没挂住。” “呀，那太好了，这样明年就能吃到果子了。王姐，你回家看看，有几棵大的，几棵小的，我都要了。你看，你想换点啥，还是……” 这时候是不允许私人买卖的，都得用换的。黑市交易也存在，但是风险也不小，于茵没打算涉入。 “都要，你能用得了那些吗？我家院子里，大的就好几棵，小的都没数过，你往哪栽啊？” “王姐，我这不是没打理过果树吗，怕整不好，多几棵，有个保障。你家果子好吃，过了这个村就怕没这个店了。” 王姐也理解，这地方气候潮湿多雨，很多家养的植物不好生存，总好烂根子。 “行，我明早给你挖过来，你就赶紧拿回家栽上，应该能活。” “那就谢谢王姐了，你想换点啥？” “那个，就是上次，你家小家伙穿的那个碎花的布还有吗，我想给我老姑娘做条小裙子。” 王姐这人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是不重男轻女，家里两儿两女，都一视同仁，没有说什么好的都给儿子，女儿捞不着。 “王姐，事先说明，我那布可是瑕疵布，不是供销社买的好布料。” “这话说的，你王姐虽然爱占点小便宜，但心里有数，那几棵果树值几个钱，要不是有几棵明年挂果的，姐哪好意思张嘴换布料，那不成二皮脸了吗，瑕疵布都是姐占便宜了。” “那不能，王姐家的果子好吃咱这谁不知道啊，多少人盯着呢。” 两人商业互吹一会，就到了午休时间了，各自回家了。 空间里的蔬菜已经成熟了，柿子，黄瓜，豆角，土豆，茄子……这些属于北方常见的菜，云省这边就不常见了，不光是北方的蔬菜，其他家养的蔬菜也不多，养不好，不等成熟就烂根死掉了。 而于茵他们种在院子里的，虽然没有空间里的茂盛，但也成活了，个别的也开花了，就是花开的没有空间里的多，这得多亏了于茵不时的浇灵泉水的缘故，不然，也烂没了。 中午做了白米饭，炒了一盘空心菜，蒜片炒了一盘杂菇，都是清淡的，适合卢书睿吃。 吃完饭，卢书睿收拾碗筷，又把菜地里的杂草拔了，就急着回学校了，下午要开会。 正好，于茵也推着俩娃提前出门，去粮管所找文英姐去了。 第19章 收集粮食种子(二)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于茵推着两个小家伙来到了粮管所。 这时候的粮管所职能很广，是地方人民政府粮食职能部门设立在县，公社、乡、镇等基层的一种收购公粮、统购粮，并供应给该地区居民粮食（主食、副食）及油料等物资，发放居民购粮证，定销粮，办理农转非手续等综合机构。 县里粮管所占地面积还挺大的，因为自从五六十年代，陆续的有很多省份的人支边过来，人员越来越多。而六十年代末，大批的知青下乡，组成了很多的建设兵团，都分布在县城周围，人口更多了。 “你找谁？” 于茵还在四处张望，门卫的大爷先发现了她。 “大爷，我想问一下，木文英同志在吗？” “你等一下，我给你喊一声。” 大爷踢踏的进去了，这是鞋不合脚吗？ “是谁找我？” “文英姐，是我，于茵。” 于茵看着迎面出来的女同志，齐耳短发，眼睛不大，单眼薄皮，还挺有精神的，和记忆中的印象重合，对上了，就是文英本英了。 “于茵啊！没想到啊，你能自己来找我，出息了。” 木文英也在打量于茵，人还是那个人，稍微胖了点，白了点。灰色的裤子，白色的短袖，两条麻花辫整齐的盘在脑后，眉清目秀的，看着很舒服。 “嘿嘿……文英姐，我这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吗。” “怎么，有事需要帮忙，进来吧，这是你家的双胞胎吧。” “嗯呐，为了这两个小家伙，差点搭上一条命。” 于茵吐槽着两个小家伙，而独自乐呵的小不点才不管亲妈的吐槽，正用嘴吐着泡泡，玩的高兴呢。 “女人生孩子本才就是九死一生，何况你这还是双胞胎，更不容易。不过，这当妈了，性格开朗不少，还能找我办事，长进不少啊！” “文英姐，我可是在鬼门关走一圈的人，还不得有个变化啊！” “行了，别满嘴跑火车了，啥鬼门关不鬼门关的，找不自在呢。” 于茵是真的忘了，自己这个外来户有时候总忘记这个特殊的时代，很多东西是有忌讳的，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可不是说说，要是让那些小将抓住机会，不死也得脱层皮。 于茵捂住嘴，四处张望，还好，没外人。 “进来坐，啥事，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木文英是那种爽利的性格，要不也不能替于茵打跑二流子。 “姐，我这不是想自己种点粮食，等孩子大点得吃辅食了，两个小崽子，奶水指定不够吃。就想看你这有没有什么粮食种子，我换点。” “你往哪种，现在也不让自己种粮食啊，被发现就麻烦了。” 大集体时代，每家每户的自留地都是有数的，养鸡都是定数的，何况种粮食。 “我就在院子的角落里种一点，我家院子你知道的，后面很隐蔽，也不多整，一样少来点，就是补贴一下。” 木文英思索一下，于茵家的房子她知道，县里好多人都盯着，没想到最后落到这小丫头手里，也是运道。 “你来的也是巧，所里前年的种子还剩一点，本来过两天就要当粮食卖掉了，都给你吧。” 文英姐出去，一会拎着一个筐进来，里面放着一纸袋一纸袋的种子，小麦，玉米，水稻，油菜，黄豆……林林总总，种类不少，就是量不多，这是样品。 于茵高兴坏了，除了谷子，其他常见的粮食都有了，省得自己再挖门盗洞的到处寻摸了。 “姐，你就是我亲姐！” 于茵高兴的跑过去，抱着木文英高兴的直蹦跶。 “行了，你这丫头都当妈了，怎么还长回去了，越来越幼稚了。” “呵呵……” 于茵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是太激动了。 “这些种子你就按粮食的价格付钱就行了，你不来，这些也要当粮食发放的。” 木文英知道于茵要说什么，把她的话堵了回去。她这也是按规定办的，没有假公济私，不违反规定，她们主任已经下了通知了。 于茵按文英姐说的，付了相应的钱和票，把装种子的筐放进床车下面的空格里。这是做这个车的时候，于茵特意要求的，为了放一些孩子的东西，四周用粗布围着，看不清里面放了些什么，绝对隐秘。 放好筐，于茵从里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大白兔奶糖，快速的放在文英姐的手里，推着车跑了。 木文英看着手里的纸包，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放到办公桌上，打开，木文英吃了一惊，居然是大白兔奶糖，这可是稀罕物，有钱也不好买的。 木文英心里很是熨帖，于茵从前虽然总是低着头不爱吱声，但是心里有数，居然记得自己低血糖，不然也不会送自己糖块了。 而离开的于茵，心里美坏了，离实现精细粮自由又迈进了一步。 哼着歌，于茵进了办公室，王姐还没来，正好，自己可以把装种子的筐转移到空间里，以防万一。 说起空间，于茵经过不断地探索，知道了一些使用规则了。 空间可以存放活物，而保鲜的位置只有那片被千百年来吃瓜群众做出来的硬地，相当于一个仓库。 而且令人意外的是，同种类东西可以无限存放，就是说，于茵收了一筐西红柿放在硬地那，再摘一筐，还可以往里面放，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能无限放同种东西。 这个功能还是于茵无意间发现的，实验过很多次。如果放两筐西红柿，它不会自动合在一起，需要于茵手动往一起放。 至于为什么，这个就是未解之谜了。连空间，灵泉都有了，再离谱的事情都好接受。 而放东西就方便多了，只要于茵手碰到要放的东西，用意念就能控制，收进去。要是能用意念种地，收地就美了，唉，人要知足，知足常乐！ 东西收好了，就等着晚上进空间种上了，不管了，还有很多单子要对呢。在哪个山头唱哪个歌，在单位，要好好工作。 第20章 不甘心的王梦瑶 一下午，于茵的心情都不错，时不时的哼哼两声“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地方来好风光，到处是庄稼呀，遍地是牛羊呀。” “啥事这么高兴，一下午哼哼个不停，歌词都唱错了，中间少了几句。” 于茵想着自己的空间，什么时候能像南泥湾那样，遍地是牛羊，实现吃肉自由。 “这不是想着明年就有香甜的水果吃了吗，心里高兴。” 于茵要是想哄人，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不，王姐嘴角上扬，面带笑容，心里指定挺美的。 “哎呀，果子哪有不甜的，我家的就是比别的稍微甜那么一点，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哪有，王姐你家的果子不是一般的甜，是那种酸甜可口的，不腻的慌。” 职场体面，睁眼说瞎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准确无误的拍马屁……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也不遑多让。 于茵在这愉快的哼着歌，而卢书睿那边又出状况。 “卢老师，那边有个人叫你，说是你朋友。” 刚下课，卢书睿就被一个男同学叫住，说是有人找自己。 心里狐疑，这个时候都在上工，谁有时间找自己啊！ “书睿哥，这里。”王梦瑶带着哭音的声音传来。 卢书睿听见这称呼，就站住不动了。 前面的王梦瑶不知道怎么弄的，身上，头发上沾着一些草屑，裤子上也沾了一些泥土，有点狼狈。 “你这是怎么了，你们知青点的人呢，怎么自己跑这来了？” “书睿哥，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都不问我伤的怎么样，疼不疼？” 王梦瑶的口气像是质问负心汉，自己是无辜的被抛弃的人，满心委屈。 “你要是伤的严重，怎么不去医务室，怎么自己跑到这的？而且，我和你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别一副我是混蛋的语气，我没有对不起你。” 卢书睿也是真的烦了，本来没什么事，总是一副他背叛她的表情，没完没了了，做事还没有下限。 “如果不是突然下乡，我们可能就结婚了，还有那个女人什么事。我为了你，追到这荒蛮之地，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你还有没有良心，这么说我。” 王梦瑶有点歇斯底里，觉得卢书睿对不起自己。 “就是不下乡，我也不可能和你结婚，我和父母说了，对你没有那意思。再者，你下乡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家不就你合适吗。即使不和我们一起过来，高中毕业不也得来吗，怎么成了为了我了。” 卢书睿直白的话让王梦瑶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她有点被看透的羞耻，自己的小心思家里人都没看出来。 王梦瑶家和卢书睿家从爷爷那辈就熟识，算得上是世交。王梦瑶和卢书睿的弟弟卢书康是同学，小的时候也一起玩，跟卢书睿其实没怎么接触，总是看书的男孩子，不怎么受欢迎。 初中以后，王梦瑶就有意无意的往卢书睿身边凑，一副非君不嫁的样子。两家人也是乐见其成，知根知底的，能成也不错。 可是，卢书睿没这意思，也和父母说了，还有意的避开王梦瑶。 王梦瑶前面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在家也是受宠的。一般，她想要的东西，总能得到手。 卢书睿的拒绝，激起了她的不甘心，在强制下乡的时候，她高中还有半年毕业，家里想着再等等，看有没有可能不去。 她家大哥结婚了，二哥也工作了，婚期都定下来，弟弟又太小，她是下乡的不二人选。 其实，王梦瑶自己也明白，这时候，没有什么办法能不去的，一家总得去一人。她就和父母说与其到处托人，还不如她早点过去，能早点适应，也让二哥好好我准备婚礼。 一方面，她要卖自己二哥一个好，也让父母心存愧疚，能多补贴她，另一方面，她不甘心卢书睿拒绝她，跟着一起下乡，机会没准就有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卢书睿大雨天从山上摔下来，被于茵救了，两人因为流言蜚语不得不结婚。本来计划等风波平息了，再离婚，谁知道，王梦瑶居然敢给卢书睿下药，却让于茵意外怀孕。 “王梦瑶，看在两家多年的交情上，你给我下药的事情我不声张，但是，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各自安好。你也不用不甘心，不是所有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婚姻的不是儿戏。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远方的家人，理智点，不然，被那帮小将找到机会，你承受不来的，言尽于此。” 卢书睿转身离开了，既然她自己能走过来，就能走回去。他有妻有子，不能让自己名声受损，于茵同志被自己连累的够多了，不能再害她失去现有的生活。 王梦瑶一脸恨意的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卢书睿，心里狠狠地想，想要摆脱我，没那么容易，即使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们过得如意的。 卢书睿不知道王梦瑶的内心世界，不然，也会说一声，本性如此，改不了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长得玉雪可爱，嘴又甜的王梦瑶，很有长辈缘，同龄的孩子也挺喜欢她的。可是，卢书睿总觉得她有点假，不喜欢和她一起玩。 而王梦瑶没有下限的给他下药，让他彻底看清楚这个人了，不是多喜欢他，就是不甘心自己被拒绝。 这要是于茵在这，准保得说一句，这是病，得治。 晚上，于茵做了两个硬菜，鸡蛋炒韭菜，竹笋炒腊肉，还有一个菌菇汤。 “今什么日子？” “没什么日子，就是心情好，想做好吃的，你借光了。” “得，掌厨的是老大。” 这韭菜真是鲜嫩，自己种的就是不一样。可惜，院子里就那么一点，还得栽点韭菜根。 现在，于茵是想到啥都想往院子里种点，活多少不重要，得有啊，以后从空间偷渡出来的东西得有出处啊。 吃完饭，卢书睿说了下午王梦瑶来找自己的事，也说了他的解决办法。 “嗯，还行，没有忘了自己已婚人士的身份。我事先声明，以后有异性接近你，你要去想要发展下去，请先告知我，咱们先离婚。你要是因为什么作风问题被处罚了，我可要带着孩子和你划清界限的。咱们还没有同甘，我可不想先跟你共苦。”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这时候，能好好活着就不差啥了，哪有心思整些乱七八糟的。” 卢书睿知道于茵不相信什么承诺，自己多做少说。 此事告一段落，两个小崽子又哇哇上了，不是拉了就是尿了！ 第21章 粮食种上了 给俩娃换好尿布，吃饱肚子的小家伙们哧呼哧呼的睡熟了。 于茵精神奕奕的准备大干一场，想要吃包子，饺子，手擀面，得先把种子种到地里。至于卢书睿同志说的事，于茵早忘脑后去了，什么情啊爱啊的，哪有吃饱吃好重要。饮食男女，都是吃喝在前，男女在后，不是吗？ 进了空间，于茵找到自己专门定制的工具，一把锄板折掉了，就剩锄把和带着锄板的弯钩的破锄头。于茵让人把手指粗的弯钩一头砸平，形成两指宽的扁平的铁柄，正好用来搂沟。 为了这个工具，于茵找了以前的铁匠，花了一斤肉票才做成的。 于茵试了试手感，空间的黑土地比较疏松，很好操作。拿着锄把，稍稍弯点腰，双手用力往后拉，别说，一条土沟出来了。由于空间土地的强大功能，沟不用搂的太宽太深，只要能把种子撒进去，盖上土就行了。 用一句形容老农民辛苦的词，于茵撅腰挖腚好不容易才搂完一条沟，腰都直不起来了。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当工人，在没有机器辅助全凭人力劳动的时代，农民是真的辛苦，真是摸爬滚打的，汗珠子摔了八瓣都不夸张。 拎着装麦种子的小袋子，掂了掂，也就一斤出头，也不知道能种几根垄。用手抓了一把麦子，小心的撒在刚刚搂好的土沟里。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不然影响产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袋麦子种完，强把火种了三根垄，看能打出多少麦子。先把种子折腾够了，才能说吃的事，怎么也得反复种个几次。 麦子种完了，还有其他粮食呢，但是于茵没有力气了。这身体还达不到最佳状态，还得继续养着。 洗了手，喝了点灵泉水，出了空间，睡觉了。要是旁边有人，指定扒拉醒她，呼噜声太大了。 一连干了五六天，才把所有种子都种上，只留了一点点，打算在院子的角落里撒上一点做掩护。看着先种的麦子已经拱出土，远远看去绿绿的，一切劳累都烟消云散。 好在，空间不用除草，浇水，施肥，至于为什么，于茵也不知道，反正之前的菜就是那样，种到土里就万事大吉了，除了架架，直接收获了。 粮食种上了，账本上要完成的还有一项比较急，那就是小鸡崽，鸡棚都搭好一段时间了，不能总空着啊。 “孩子他爸，吃完饭你看孩子，我要去家属院那边去看看，有没有小鸡崽卖的，得养几只鸡了。” “孩子他妈，你去吧，我能看好孩子，放心。” 俩人闲的，在那没事磨牙根。 “啊，啊……” “啊啊啥，今天休息，不去上班。这还走习惯了，到点就想走。也不想想，你妈我为了这休息盼星星盼月亮的，往哪走，在家呆着吧。”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在于茵说完，两崽子抗议式的大声嚎了一嗓子，就没动静了。 “呦呵，想造反啊，胆子不小啊，哼哼……” 于茵不管爷仨大眼瞪小眼的，挎着竹筐走了。 “王婶子在家吗？” “你是？” 院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头发盘在脑后，外面还套了黑色的网兜。胖乎乎的圆脸，是现在少见的胖人。 “王婶，我是那边住的于茵，听说你家有小鸡崽，想换几个。” “啊，你是买了郑主任家房子的那个小会计吧？” 得，这个房子真是抢手，这县里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没准百分九十的人都知道。 “啊，对，就是我。” “哎呀，你这运气可真好，当时多少人盯着那个房子，没想到啊……” “王婶，小鸡崽还有吗？” 于茵赶紧打断王婶的感慨，她只关心有没有小鸡崽。 “别说，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还有六只，四母两公，你要几只？” “我都要了！” “啥，都要了，不能养那么多吧，违反规定。” “王婶，虽然六只多了，但是，这能能都养活还是未知数，就咱这气候条件，能都全养大吗？” 云省地理环境特殊，有热带雨林，有山有河，还有瘴气，家禽很难养。 “也是，你考虑的对，不好养，一整就死了，都不知道为啥。唉……” “王婶，我看你家还有公鸡呢，鸡冠子真红！” “你这话说的，没有公鸡怎么孵小鸡啊？” 于茵知道得有公鸡受精，鸡蛋才能孵出小鸡，这不是也想孵一些，养在空间吗，没事找话说，换点鸡蛋。 “这样啊，我还真不懂，王婶真厉害，都说王婶家的小鸡崽容易活，这回信了。婶子，家里有多余的鸡蛋吗，我换点。” “你这年纪不大，还挺会说话，行，换给你，天太热，不好孵小鸡了，真攒了不少。” 最后，于茵换了三十个鸡蛋，六只小鸡，付了钱，离开王婶家。 半路上，于茵把鸡蛋放到空间里，晚上给它孵上，别说，人工孵鸡蛋她还真会，归功于舅舅家的哥哥，他对孵化小鸡感兴趣，于茵就找人学了，还真孵出来了。 “小崽子们，看看，这是什么，是你们的同类不，都属崽科。” “啊，啊……” “买回啦，几只？” “还真想认认是不是同类啊，我这有六只呢。” 回答爷仨的问题，于茵找东西把小鸡养起来，家里的鸡棚还没收拾好，也不着急，先放筐里养养，大点了再往棚子里放。 “卢同志，鸡棚就交给你了，在小鸡能放鸡棚里之前，你把它修好。” “没问题，都交给我。” “呦，这么自信，干过？” “别怀疑，我动手能力不错，拭目以待吧。” 小鸡被放到大点的筐里，用破瓦罐倒点水，放点玉米面拌的野菜，得了，吃吧，喝吧，好快点长大。 小家伙还啊啊的叫着，用手挥舞着，想要看看。 于茵和卢书睿一人抱一个，蹲在筐边上，让他俩看看。 一家四口，很是养眼，虽然没有逆天的颜值，但也是男的温文尔雅，女的清雅秀丽，孩子活泼可爱！ 第22章 采菌子 忙碌了一周，该种的都种上了，连果树都栽上了。 提起果树，还得感谢王姐。 那天说完之后，第二天，王姐就带来了大大小小二十来棵的果树，种类繁多。 香蕉树，荔枝树，莲雾树，菠萝蜜树，芒果树……有很多于茵也不认识，反正这些树能把她家院子整成一个小型的植物园了。 王姐帮着她把果树拉回家，王姐赶回去上班了，于茵请了一会假，把明年能挂果的先栽在院子规划好的地方，挖坑，浇上灵泉水，把树放进去，培上土，用脚踩踩。 同样的操作，于茵把几棵大点的树栽上了，又象征性的栽了几棵小的，其他的都放空间里去了，晚上再栽上。谁也不会过问她一共拿了多少果树，王姐都不一定记得。 洗完手，把答应给王姐的布料拿好，又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毕竟，这树比自己想象的多多了，值了。 王姐接过布，很满意，再看见大白兔奶糖，那就更满意了，家里孩子能解解馋了，有钱都不好买，何况她家没那条件买大白兔奶糖吃呢。 有了果树交换的事，王姐和于茵相处的更好了，好像两人之间有了什么共同的秘密一样，有事彼此帮助一下，工作生活都方便多了。 进入八月以后，小家伙们也过了百天，医生检查说，没问题了，和其他同龄孩子没啥区别了，体重也上来了。之后多注意营养，早产的底子，平时没啥事，要是天气变化太大或是过于疲累，都会有反应。 于茵心放下来了，只要不耽误正常生长发育，其他的慢慢养，有苗不愁长不是。 长肉以后，孩子的容貌也发生变化，男孩很明显，很像爸爸，女儿则是挑着两人的优点长得，更精致一些。这回可以确定，没有抱错，是亲生的。 现在百天也不能庆祝，于茵和卢书睿抱着孩子去照相馆照相，一个孩子一张单人照，俩人坐一起照了一张，一家四口照了一张全家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坐在凳子上，背景是一棵大树。 过了百天，平平没什么改变，安安却跃跃欲试，总想翻身。都说三翻六坐七爬，还挺准的，虽然一次都没翻成功，早晚的事。 而八月，也是各种菌子旺盛的季节。 于茵每天早早起来，背着背筐就上山了，此时，山上的人已经很多了，都是起早采菌子的。 山也不是原始森林的大山，只是边边角角，连大山边都没到。 据说，大山里有很多危险的动物，老虎，野牛，大象，最多的是毒蛇，让人防不胜防。 其实，于茵认识的菌子不多，都是常见的那些，像青头菌，干巴菌，鸡枞菌，牛肝菌，扫把菌，见手青，奶浆菌……还有很多认识不认识的，叫上来名字和叫不上来名字的，多了去了，云省这边，可食用的菌类有二百多种，占了全世界可食用菌的一半还多，形成了特有的“菌文化”。 雨后的山林蘑菇到处可见，就看你识不识货，能不能避开有毒的蘑菇。这里，就是颜色不鲜艳，灰色的也有很多是有毒的，整不好。就像儿歌唱的“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于茵挑自己认识的牛肝菌，扫把菌，青头菌采，也有一些是自己不认识但知道可食用的，于茵也采。 不一会就采一筐，筐满了就往空间里放，为了储存东西，于茵也是煞费苦心。在空间里存放了好几十个大竹筐，当做储物格子来使用，一字排开，摆了两大排，在空间的硬土地上。（后面就用小广场代替硬土地） 说起竹筐，于茵跑去善于竹制品编制的傣族寨子，说是帮于爸爸他们建设兵团购买的，他们自己编的筐不结实。老阿叔美滋滋的卖给于茵好几十个大竹筐，还送她好几个小竹制品，美观又实用。 掐着时间，于茵把最后采的一筐蘑菇背回家，卢书睿已经做好了饭，喂完孩子，连卫生都收拾完了。这么能干的卢同志，于茵越来越满意了。 “你去洗漱，我来晾晒。” “行，平铺在竹匾上就行。” 快速洗漱完，又上楼换了衣服，下楼吃饭，真饿了，在山上啃了两个西红柿和一根黄瓜，没当什么事。饿了，只有碳水化合物和肉才能解决，其他都白扯。 吃了饭，又带着孩子去上班，如果看天气不好，还要跑回去把蘑菇拿回屋里，免得被雨淋湿了。 “你这打算晒多些蘑菇啊，现吃现采呗，哪个季节都有。” 王姐她们来的时间长，认识的植物，蘑菇什么的比于茵多的多。 “我这不是还得给沪市寄一些过去吗，孩子她二姑没少给我们寄东西，咱不得投桃报李，也给她们寄点特产什么的？” “也是，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时间匆匆忙忙，转眼又到了休息日了。 “我今天去的时间要长一些，多采点，也就差不多了，你看好家和孩子。”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不能往深山去，太危险。” “知道了，我带了吃的，要是晚了，你就自己先吃吧。” 于茵说着就出了院子，希望今天能碰到鸡枞菌，也好熬点鸡枞油给小哥寄过去。 一路采采采，空间又多了不少各种菌子，还有一些野果，认识的药材，凡事于茵认识的，有用的，都没放过。 “哇哦，真是没白念叨，前面一大片鸡枞菌，啥也不说，开采。” 于茵脑子闪过这一段话，手已经动作了。这一片鸡枞菌能采几大筐，赚到了。 鸡枞与白蚁共生，今年长过鸡枞的地方，如无意外，明年在这个地方还会生长。于茵发现的鸡枞颜色呈淡黄色，伞盖未开。 采鸡枞也是考究的事，要抓紧时机。鸡枞以顶上伞盖未张时最鲜嫩肥美，若候其出土，伞盖一张，马上“纷披”，肉就老了。采了鸡枞，要根部涂点湿泥，可“养”它一二日，日子过了则菌干如柴。 于茵有空间这个作弊神器，不怕它变老，就是采，啥也不想。 等这片鸡枞全部归入囊中，于茵又做了标记，确保明年还能找到地方，这才背着背筐，拎着挎筐往家走去。 有了这一筐明面上的鸡枞菌，到时候多熬点鸡枞油，给小哥和卢二姐，卢奶奶都寄一些过去，早上拌面吃，能香的把舌头吞掉。 第23章 于家哥姐来信 一天的假期就这样在山上度过了一半，伴着丝丝细雨，于茵一步三滑的走回了家。 “我煮了红糖姜水，你快喝点。” 后勤工作做得蛮到位的，于茵接过红糖姜水，趁热喝了一大搪瓷缸子，出了一身汗，舒服。 洗了个澡，吃了点饭，别说，卢同志做饭水平见长。 “今天点好，找到一大片鸡枞菌，都是伞盖要开未开的，做油鸡枞最好。这回多做点，之前和阿香换的菜籽油还有不少，派上用场了。做好了，给我小哥还有二姐，奶奶她们寄一些过去。” 于茵和卢书睿把蘑菇铺在竹匾上，外面下小雨，只能先放屋里了。鸡枞菌，一会都给它收拾出来，直接做成油鸡枞。 两人边干活边聊天，时不时的还得回小崽子一句半句的，总之，一家四口还挺温馨的。 而建设兵团家属院内，于母今天也休息，正在看大儿子和大女儿的来信。 于家大哥于凯，大学毕业，分去了阳市的造船厂，是一名很优秀的工程师。妻子魏明月是阳市人，家里人都是在造船厂工作。魏明月中专毕业，是厂里的干事。两人婚后育有一儿一女，大的是男孩，五岁多，小的不满三岁。 而于家大姐于晴，赶上大学的最后一班车，毕业就分到阳市铁路局，而姐夫杜朝阳家里都是铁路系统的，父亲更是地位不低，家里条件相当不错。两人有一个不到三岁的儿子，现在又怀孕了。 于母看着信，眉眼间都带着笑。 不管怎么说，家里的长子都是付出最多心血的，尤其这个长子还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作为新手父母，心里充满希望和激动。 而大女儿从小聪明，要强，还会撒娇，于母也是真心的喜爱。等到了第三个，第四个乃至老儿子，心思用的就少了，孩子多了，负担重了，忙着填饱这几张嘴，很多时候就会忽略安静的那个。 信里，孙子说想吃甜甜的果干，大闺女怀孕了，反应挺大的，想吃之前寄过去的果干和酸笋。于母这些年，没有帮着带孙子，也没有给大女儿坐月子，心里挺愧疚的。 只是想些吃的，那好办。只是之前的吃的，用的都是于茵准备的，她还真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还得去问问于茵。 而于茵和卢书睿正在忙着整理鸡枞菌呢，蘑菇好吃，收起来了就不太容易了。 从院子里揪了一些南瓜叶子，南瓜叶子上有倒刺，用来清理蘑菇最好不过了。 两人一手拿着一个南瓜叶子，小心的把鸡枞菌上的草沫子和泥土刮掉，别说，还挺好用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边看着孩子边干着，速度也挺快的。 于母到的时候，于茵刚把这些鸡枞菌清洗干净，放在竹编筐里控水，得把鸡枞菌表面的水控干，才能进行下一步。 “妈，你今天休息啊？” “嗯，休息。平平安安，姥姥来了，还认识姥姥吗？” 于母先看看了两个小的，伺候的不错，白白胖胖的，和刚出生时判若两人。 “于康在奶奶家待的挺好的，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几天，怎么也得二十几号吧，你徐叔叔休完假回来才能把他捎回来。” 于父是家里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爷爷奶奶对所有孙子孙女都差不多，但是对大哥于凯和小弟于康还是有所不同。 大哥是长子长孙，出生就决定了地位，何况还那么优秀，而小弟于康完全是占了年龄最小的优势，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小的。 这次也是奶奶想小孙子了，又有顺路的朋友帮着带过去，要不也没办法，谁也没有时间送他过去。 “于茵，你大姐又怀孕了，刚检查出来的。” “那得恭喜她了。” 于茵和大姐感情不深，小的时候被嫌弃反应慢，被小朋友嘲笑有个傻子妹妹，她大姐于晴羞于提起她。 “她害喜严重，想吃点之前寄过去的果干，你这还有吗？” 于茵听了于母的话也没什么太大波动，五个手指有长有短，对子女的爱也不会是相同的。被抛弃过的人，对这些都免疫了，况且，于母还不是那么偏心。 “没有了，今年没晒多少。” “一点也不剩了，安泽也说要吃果干，我这从没弄过，也不知道怎么整。” 于茵没有搭话，不管谁想吃，她也没有，都寄出去了。 前一阵晒了一些，都给卢二姐寄过去了，让她帮忙买一些轻便的蚊帐。于茵还特意换了不少茶叶，知道最后办事的是卢二姐夫，投其所好，让人开心的帮忙办事。 于母看于茵没有接话，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只说自己去家属院看看，有没有存货多的，自己去换点。 送走于母，卢书睿看着心情没有变化的于茵，有点不理解，明明家里还有点，为什么说没有了。 “怎么，觉得奇怪，为什么不给我妈拿果干？” “有点好奇，你和你姐你哥关系不好？” 卢书睿知道于茵不是小气的人，从她给自己爷爷奶奶和二姐他们寄的东西，能看出来，她为人处世挺大方的。 “关系就那样吧，没有多好也没有多坏，我十二岁随我爸调到这，她们留在阳市上学，后来工作，结婚，相处的时间不多。” 自从她们来到云省以后，大哥大姐总共也没来过两回，来了也是各种嫌弃。 很多事情，于茵不想多提，一是那是原主的亲身经历，她只是有记忆，没有那么深的感触，二是，自从她来了以后，所谓的哥姐也没和她联系过，连生孩子都是通过于母，一人给包了个红包。 于茵这辈子就想过得随意，不想勉强自己，合则来不合则去，地球离了谁都不会停止转动的。 看出来于茵不想多说，卢书睿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哪家没有一点矛盾，就他们家不也是破事一大堆。他妈的爱面子，他大姐的自我，他小弟的…… 不想那么多了，鸡枞菌控水控的差不多了，于茵得去看看，如果水控干了，就要准备小料，做油鸡枞是真格的。这么好的鸡枞挺难得的，得给小哥多寄点，自己吃，还能分给战友尝尝，吃人嘴软，能照顾他小哥一些。 于茵感觉都能闻到，鸡枞菌在油里煸炒散发的香味了。 第24章 空间大丰收 要做油鸡枞，就得先把控干水分的鸡枞菌柄撕成细丝，菌伞切成差不多粗细的丝。锅里倒入菜籽油，油热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干辣椒段，葱段，花椒，大料等调料，慢慢炸至辣椒微微发黑，捞出调料，把控干水的鸡枞丝放入油锅，慢慢榨干水分，就做好了。 为了防止变坏，于茵还往里面放了一点盐。 把家里能找到的罐头瓶子都找出来，刷干净，用开水煮过，控干水，再把炸好的鸡枞菌装到罐头瓶子里，最后把锅里炸鸡枞的油倒进去，封盖，就可以寄走了。 一筐鸡枞菌，最后做出七罐头瓶子油鸡枞。给小哥寄去三瓶，他那人多，也不能吃独食，再给卢奶奶和卢母一人一瓶，卢二姐寄去两瓶，至于卢家其他人就算了。 忙乎到很晚，于茵确认一下两个小崽子睡熟了，才悄悄进了空间。 这段时间忙着采菌子，空间都没怎么进来过。 于茵被空间的变化惊住了，这是什么神仙地方，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果树。当时栽的小树苗又发了新芽，郁郁葱葱的。 最让人喜悦的是那一片粮食，小麦已经抽穗了，稻子也扬花了，玉米棒子一尺来长了，土豆花都开了，还有那油菜花开的绚烂……一派丰收景象！ 更为令人吃惊的是，那边鸡棚里传来小鸡崽叽喳的叫声，于茵快步走过去，一群焦黄的，毛茸茸的小鸡崽破壳而出，正在找吃的，于茵要是再晚进来几天，没准都饿死了。 当时拿回三十个种蛋，于茵按照以往的经验，找来一个宽口竹筐，里面放上干稻草，又铺上一层破衣服，把鸡蛋摆好，又盖了一个小破被子。这些天，忙着采菌子，把它给忘脑后去了，之前还时不时的看看，没想到，再见面换了物种了。 赶紧去菜地，薅了一把菜叶子，撕碎扔在棚子里，又拿东西盛点灵泉水给它们。 于茵在心里嘀咕着，快点吃，快点喝，好快快长大，这待遇和我一个级别的了。 种植区巡视完了，又转战小广场，看看自己的战利品。 小广场上的一侧，并排摆着几十个大竹筐，现在，多半是空的。 先成熟的豆角，西红柿，黄瓜，辣椒，茄子都摘下来一些存在筐里了，而秧上还有一嘟噜一嘟噜等着摘的菜呢。而于茵最关心的蘑菇也被放在筐里了，还保持着刚摘下来的新鲜度，这空间，爱了！ 看着空间里各种粮食，蔬菜，想象着以后鸡鸭满地，硕果累累，于茵乐了。 以后再试试，看灵泉水里能不能养鱼，养鸭子，再种点莲藕，她不介意和鸭子一起喝水，想着老鸭汤的美味，都克服了。 空间里的植物长得好，院子里面的菜也可以吃了。 虽然结的稀稀拉拉的，但是豆角，茄子，西红柿，辣椒……都成熟了，已经吃了好几顿了。 卢书睿尤其钟爱西红柿，生吃或炒熟了都行，伺候园子比于茵还上心。 王姐来看过一次，羡慕坏了，自己家院子里的菜总是养不活，长一段时不等咋地呢，烂了。 于茵摘了西红柿和黄瓜送给王姐，收到她一连串的道谢声。 南疆这边，怎么说呢，吃饱不是问题，大自然馈赠的物种太丰富，只要不懒，填饱肚子不是事。 但是想要吃好就不容易了，很多物资都是定量的，尤其是油脂类的。 缘于气候影响，这的家禽很难养大，导致吃肉困难。尤其建设兵团那，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是大姑娘饭量也不小。 缺少油水的饭菜不抗饿，长身体的时候嘴馋，导致一些管不住自己的小青年总去家属院或是少数民族寨子偷鸡，使得双方摩擦不断，关系紧张。 这些都和于茵没啥关系，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自己的日子才刚有点起色，管不了别人的死活。 不是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吗？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在地里位置敏感的边境，要是不管不顾的当好人，分分钟就得被扒了马甲。于茵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圣母玛利亚，更不是傻缺！ 出了空间，看一眼孩子，没尿，没拉，睡的香甜着呢。 睡觉，吃好睡好，养个好身体，轻松的度过这一生，是于茵的追求。 第二天，把油鸡枞和一些菌干打包好，给小哥和卢二姐寄过去，于茵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而卢二姐那边，自从收到于茵寄过去的茶叶，果干，笋干什么的，又看了于茵的请求，她把茶叶和信给了卢二姐夫。 “买蚊帐，薄点的，透气性好的。” 卢二姐夫看了要求，觉得不是事，好办，明天就给办好。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这些茶叶，二小舅子媳妇真讲究，这茶叶有好几种，都是好茶，会办事。 第二天一上班，卢二姐夫就去了库房，找了关系好的库房管理员，挑了好几个新蚊帐，又找了几个瑕疵品，不耽误使用的蚊帐，又拿了奶粉，大白兔奶糖等一些吃食，付了钱和票，一起寄走了。 于茵包裹里不仅是茶叶，果干一些特产，还有钱，买东西怎么能不准备钱呢？这也是卢二姐夫乐于跑腿的原因，觉得二小舅子两口子办事讲究，不会只想着占便宜。要像他大姨姐似的，他早不伺候了。 卢二姐把茶叶和果干给卢奶奶他们送去一些，和卢奶奶说了于茵的一些事，都觉得卢书睿媳妇不错。 卢母那她没去送，怕自己妈又挑理，反而好心办坏事，本来他妈对书睿娶了外地媳妇就耿耿于怀，及不待见。这要是于茵只给她寄了东西而没给自己婆婆寄，那在卢母那又成了罪状了。 于茵要是知道卢二姐的想法，指定告诉她，想多了。婆婆媳妇这关系，自古以来就是一道解不开的算数题。 她于茵不会上赶着去讨好婆家人，人和人相处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人情世故，有来有往才是王道。 至于卢母喜不喜欢自己那是她的事情，于茵也不看她脸色吃饭，又没有养育之恩要报，大家维持成年人的体面就行。 沪市那边，卢二姐他们寄走了蚊帐，按照于茵写的方法，在家炒蘑菇吃呢，那味道，绝了，半楼道都是蘑菇的清香味，使得邻居都躲在家咽口水，羡慕卢二姐有个好弟弟。 更让他们意难平的是，家里也有去云省下乡的孩子，每个月钱票不少寄，怎么就没见自己孩子寄点什么回来，一个个都是讨债的。 很多人只看到了云省寄过来的吃食，谁又知道有多少年轻的生命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大森林。 据不完全统计，建设边疆的那十年，折损了不少的知青，军人，才有了后来闻名于世的旅游胜地！ 第25章 天蓝色蚊帐 “于茵，二姐寄的包裹到了，可能是你惦记的蚊帐。” 两手都是面的于茵从厨房跑过来，满眼欣喜的盯着卢书睿手里的包裹，仿佛能透过厚厚的包裹皮看到里面的东西似的。 “行了，别看了，我先放一边，等吃完饭你再拆开看，这能看到啥，真以为自己有透视眼呢。” 不管卢书睿的吐槽，于茵再三确认他不会拆包裹，才放心的去做饭了，走的那是一步三回头的。于茵心想，你们怎么能理解拆快递的乐趣，自从来到这，啥啥都没有！ 晚上做的韭菜盒子，最后的鸡蛋票用完了，但是院子里的小鸡还没长大，鸡蛋自由还得靠空间里的小鸡啊！ 韭菜盒子很香，于茵心里想着拆包裹，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没怎么细品，就放下筷子，吃饱了。 惹得卢书睿频频看她，有这么急吗，包裹又不会消失。 于茵现在眼里除了包裹，男人，崽子都抛脑后了，实在受不了那厚厚的蚊帐，太闷了。 拿剪刀剪开结头，一点一点把线拆下来，物资紧张，这些线还能二次利用呢，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呢！ 第一目标，蚊帐。 挑最大的那个拿出来，轻轻的一包，百分百了。打开，真是蚊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纱网，用手一摸，还挺柔软。拿出一抖搂，还是个双人的大蚊帐，不错，放在一边。 继续往下看，这回质感更薄一些，还是白色的，抖搂开，是个单人的。 “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 卢书睿跑进来，看见于茵手里拿着天蓝色的纱网在尖叫。 “卢书睿，居然还有蓝色的，这都多长时间了，我终于看见除了黑，白，灰之外的颜色了。” 深深的吐了口气，卢书睿摇着头无奈的出去了，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于茵可不管那些，这款天蓝色的蚊帐自己要用，多调节心情啊！ 手感也不错，有点沙沙的质感，挺硬挺的，透气性，能不错。 卢二姐总共寄过来五床蚊帐，三床双人的，两床单人的，还有一些奶粉，罐头，瑕疵布……这回于茵的物资又丰富了不少。 卢二姐信里提到，天蓝色的是最新款，其他两床是新的，剩下的是瑕疵品，她的钱没用完，都给她买了瑕疵布。还有一大卷布，是她在淮国旧淘到的，不知道能干什么，让于茵研究研究，卢二姐自己留了三分之一，其他都给于茵寄过来了。 于茵找到卢二姐说的布料，摸着有点像后世满大街都是的莫代尔内裤的手感，一抻，弹性还挺大。研究研究，给卢书睿做条内裤穿试试。 “都整理好了，有什么好东西，让你兴奋的尖叫，不知道的以为踩你尾巴了。” 于茵想想自己刚才的表现，还真有点像。唉，这物质匮乏的年代，为了一个天蓝色的蚊帐激动莫名，还真给穿越人士丢脸啊！ “你懂什么，好看的东西让人心情愉悦，别说废话了，快点，帮我把蚊帐按上，就按那个天蓝色的。” 丢脸不丢脸的，她不说谁知道呢！ “行，我这就去给你按，有什么要求，请吩咐小的。” “啊，啊……” 两个小家伙不甘寂寞，出来找点存在感，啊，啊的叫个不停。 于茵看过去，呀，安安会翻身了。 “卢书睿，快看，你闺女会翻身了！” 卢书睿也飞快的看过去，刚刚还仰躺着的小丫头，现在已经趴在那了，头还一抬一抬的。 傻爸爸呵呵的乐个不停，能翻身了，就证明孩子很健康了！ 两人忘了要去按蚊帐，围在两个小家伙边上，看着。 “平平，妹妹翻身了，平平想不想翻身啊？” “啊，啊……” 回答于茵的是小崽子的啊，啊声和一溜口水。 而趴着的安安可能累了，费了半天劲，也没能翻回去，急得满头大汗，下一秒就要开嚎了。卢书睿赶紧把小闺女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刚才还要哭的小家伙，这会好了，脑袋靠在爸爸的肩窝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着，口水都流下来了。太招人稀罕了，正常人，谁又能拒绝得了人类幼崽呢！ “啊，啊……” 得，平平也想要抱抱了。 于茵抱起大儿子，肉乎乎的小身子，可有手感了。 哄好两个小崽子，卢书睿被指挥着去按蚊帐了。 撤掉又厚又不透风的旧蚊帐，于茵指挥卢书睿把灰擦擦，要不然配不上自己天蓝色的新蚊帐。 卢书睿好脾气的听指挥，他动手能力强，没一会，新蚊帐成功按上了。 “看，像不像蓝色的海洋，躺在里面，好像在海里一样！” “没看出来，你这想象力可真丰富啊！” 相处越久，于茵觉得卢书睿的嘴有点不上道，净说些不爱听的大实话。 “不信，你躺在里面。” 说着，于茵先爬上床，仰躺着，看着四周天蓝色的蚊帐，这要是再有点风，把蚊帐吹起来，意境就有了。 “你快上来感觉一下啊。” 于茵喊着卢书睿，并用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赶紧躺上来。 卢书睿内心挣扎一下，于茵还看着自己呢。 他小心翼翼的坐上床，躺了下来。 “你看，这要是再有点风，吹动蚊帐，有没有在海边的感觉？” 于茵闭上眼睛，脑海里想象着自己躺在沙滩的遮阳棚下，手边放着冰镇的椰子汁，啊，太美了！ 卢书睿转过头，看着闭着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满脸满足的于茵，心突然怦怦跳起来。 突然觉得，于茵的睫毛真长，他不自觉的伸手想去摸摸。 手刚伸出去，于茵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海风迎面吹来？” “还行，还行……” 卢书睿有点语无伦次，不知所措。 “热了吗，你脸怎么那么红？” “我去看看孩子，你自己好好感受吧。” 卢书睿起身离开，走的有点狼狈。 于茵没有感到不对劲，依然躺在床上，看着天蓝色的蚊帐，心里怎么就这么美呢！ 而走出房间的卢书睿心里也不平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对于茵的感觉在发生变化。心里有点忐忑，他没有经历过感情，有点陌生。 两个已经结婚生子的男女，在感情的世界里慢慢摸索，不知什么时候能上岸！ 第26章 翻旧账 在天蓝色的蚊帐里美美的睡了一晚上，于茵觉得外面的雨都不讨厌了，聆听着雨声，还挺有意境的！ 美了两天，又到了休息的日子，于茵想着蚊帐用不了那么多，给爸妈的也换上，还有于康那小子的。 两人吃过饭，抱着孩子，拿着蚊帐，往于父所在的建设兵团走去。 一路上，都是疲惫不堪的年轻人，无精打采的，没了当初的激情。 曾经喊着口号，要建设祖国边疆的年轻人，被湿热的环境，高强度的劳动，不适应的饮食击倒了。 更是被那些意外失去生命的事件吓到了，怕自己是下一个倒霉蛋，永远的留在这，再也回不去了。 于茵没有能力改变什么，这是历史的征程，不是个人力量能改变的。 “书睿，你怎么过来了？” 卢书欣欣喜的看着走过来的堂弟，心里挺高兴的，以为他来看自己了。而跟在她身后的王梦瑶脸色不虞，看着一家四口，心里充满恨意。 “我们去于茵娘家，你们这是下工了？” “没有，梦瑶身体不舒服，我陪她回去休息。” 其实卢书欣自己也挺不住了，也想休息，可是她没有王梦瑶有底气，家里每个月的补贴够她吃喝的。 自己呢，她爸不管事，她妈重男轻女，来了以后，没有再给她寄过任何东西，何况是钱和票呢！ “那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们也要走了。” 卢书睿和堂姐关系不算亲厚，后来更是因为她联合王梦瑶给自己下药，就更疏远了。 “别看了，有那个女人在，你啥好处也别想得到。” 王梦瑶阴阳怪气的喷了一顿，转身走了，太累了，自己要受不了了。 于母今天在家休息，他们算没白来一趟。 “二姐，我回来了，想我没有？” 于康从屋里跳出来，吓了于茵一跳。 “于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本来想一会去找你呢，没想到，二姐你们先来了。” 八岁的于康已经快到于茵肩膀头了，瘦高瘦高的，吃的也不少，就是不胖，不知道都吃哪去了。 “咱妈呢？” “在屋里叹气呢？” “你惹她了？” “没有，就是听我说大姐吐的厉害，可能心疼了。” 别看于康才八岁，很多事情都懂。 “于茵你们来了，唉，把孩子放在床上，抱着太热了。” 于茵把孩子放在床上，让他俩轱辘着玩，自从两个小崽子会翻身了以后，都不敢离人了，怕翻地上去。 卢书睿看着孩子，于茵拿着蚊帐，想让她妈找时间换上，还没说呢，于母先说话了。 “于茵，你能不能给你姐晒点果干，做点酸笋，她孕吐的厉害，快下不来床了。果干多晒点，安泽也想吃了。” 于茵手里拿着蚊帐，楞楞的看着她妈，表情有点冷漠。 “嗷，想吃我晒得果干啊，没时间，做不了。” 于茵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惯的毛病，真当自己是公主啊，想吃啥，让太后吩咐一声，她这奴才就得屁颠屁颠的去准备。 “那不是你亲姐吗，兄弟姐妹之间相互帮忙怎么了，也没让你整啥稀罕的东西，就是一些不值钱的果干，怎么就不能整？” 于母气急败坏的喊着，好像于茵犯了什么不饶恕的大错。 “嗷，现在想起来兄弟姐妹之间相互帮助了，她于晴帮过我什么？远的不说，就这次我生孩子难产，她除了让你捎来一个红包，是给我寄过什么营养品还是给孩子寄过一个布丝？” 于茵本来不想翻旧账的自己欢欢喜喜的拿着新蚊帐过来，话还没说呢，这就指派上了。 “她不是不懂这些吗？姐妹之间有这么挑礼的吗，不是给红包了吗？” 于母也知道自己大女儿做的不对，可是能怎么办，她只有从中找补一二。 可是，现在的于茵已经不是什么都不说，默默奉献的于茵了。 “是吗，那我也给她包个红包，提前祝她早生贵子行吗？” 可能是把原主的被嫌弃，被忽略，和自己本身的遭遇都混在一起了，于茵内心像是住着一个活火山，就要喷发了。 “那你怎么说那些，从小到大，她于晴真没为我做过什么。小时候，别的孩子笑话我反应慢，是个傻子。于晴觉得我丢脸，恨不得我从来没有出生。她那嫌弃，仇视的目光我现在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我是反应慢，但我不是傻子，说什么兄弟姐妹，除了我小哥和什么都不太懂的于康，谁又把我真的当成需要保护，需要爱护的妹妹了？从小到大，能给我安全感的只有小哥，你和我爸都没有让我感到放心，时不时的会担心因为反应慢被抛弃。因为只要被嘲笑是个傻子，于晴气的回家呜呜哭，妈你永远抱着安慰的都是于晴，而不是我这个被骂的正主，而为了我被嘲笑，一次次和他们打架的永远只有小哥一人。你只会嫌弃我反应慢，不知声，问话也不回答，可是，你们谁给我回答的时间了？” 于茵把憋在心里的话统统说了出来，她心里痛快多了，这也是原主的心声，也是她未对自己父母喊出的不甘。既然不喜欢，不想养她，为什么还要把她生出来。 “于康，过来帮我看下孩子。” 于康已经被二姐的话镇住了，虽然不是全明白，但是他能感到二姐的伤心，抽抽噎噎的过来看孩子。 卢书睿心里酸酸的，不仅为了于茵，更为了那个不愿往心里多想的自己。父母哪有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的，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卢书睿看着强忍着泪水的于茵，他情愿她大声的哭出来。 走过去，把于茵抱在怀里，让这个把伤心藏在心里的女孩有个依靠，代替她小哥，让她有安全感。 于茵静静的被卢书睿抱着，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刚才说的太多了，感觉浑身没劲，自己有点发抖了。卢书睿要是不过来，自己有可能瘫在地上。 于母也震惊了，没想到在于茵心里，她是如此偏心的母亲，她心里有那么多的不满，可是，自己一点也没有觉察到。 屋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 “哇哇……” “二姐快来，平平和安安尿了。” 于茵和卢书睿醒过神，走过去给两个小家伙换了尿布，收拾一下东西，抱着孩子离开了。 第27章 不一样的内裤 建设兵团农场到于茵家有四五里路，两人抱着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卢书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于茵。 其实，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语言，在这一刻显得太苍白无力。 只有抱着孩子，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无需多言，只是让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 于茵说出了原主一直藏起来的心里话，也有自己本身的经历，两相相碰，可不就像火山爆发一样，炸了他人也灼伤了自己。 到家以后，于茵的心情已经平复了，想忧郁也没机会了，小崽子饿了，在她胸前拱来拱去的找吃的，要自己的口粮呢。 放下孩子，让他们的爹看着，于茵去换了衣服，洗了手，又把擦粮仓的专属毛巾洗湿，把粮仓擦干净，走了一路，出汗了。 再次坐到蓝色的蚊帐里，怀里的小崽子滋滋的吸着奶，于茵觉得自己心底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灵泉水能慢慢调理她的身体，愈合身体的外伤，但是对心理的内伤没有疗效。 吃完奶，两个小家伙睡着了。放好蚊帐，于茵走下楼。 院子里，卢书睿已经把尿布什么的洗干净，晒在院子里，随风飘荡呢。 难得的好天，于茵又把孩子的尿布，衣服拿出来，晒在二楼的围栏上，杀杀菌。 在医疗设施不发达的七十年代，小孩子的折损率是很高的。 于茵把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想了，孩子的卫生，孩子的饮食，都相当注意。 到现在，于茵因为母乳，不能吃辛辣的，刺激的食物，多热的天，也坚持经常喝汤，为了孩子有充足的奶水。衣服，尿戒子更是随湿随洗，经常在阳光下暴晒。 王姐说她太讲究，孩子嘛，不干不净的，好养活，要是都像于茵这样，得累死两口子。 于茵不管别人怎么养孩子，她和卢书睿就按自己方法和节奏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刚出生的小猴子已经成功的转化成了人类幼崽，还是健康可爱的幼崽！ 而那边，于父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亮灯，他还以为没人在家呢。 打开灯，被客厅里坐着的于母吓了一大跳。 “你在家啊，怎么不开灯，吓了我一跳？” “啊，你下班了，几点了？” “你这是怎么了，神情恍惚的，于康呢？” 踏踏踏，于康听见他爸9回来的声音，从自己的屋子里跑了出来。 “爸，你回来了，我饿死了。” “怎么还没吃饭啊？” “啊，我忘记去食堂打饭了，于康，你等等，我给你下点面条。” 于母走去厨房，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你妈怎么了？” “上午二姐来了，吵架了，我看见二姐偷偷的哭了。” 于父很诧异，她从没听过二女儿和谁吵过架，总是默默地干着事，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这是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忍不住的吵起来。 于父转身去了厨房，于母正在烧火，蔫蔫的。 “于茵怎么了，和你吵起来了，为了什么？” 于母眼泪下来了，憋了一小天，终于能说说了。 于母重复了于茵的话，问于父“我是不是做错了，忽视她太多，所以她才说，从小到大，都怕自己被抛弃，只有于军能给她安全感。” 于父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每天忙于工作，孩子小的时候，出任务，有时候一走就是半年。家里的事几乎没管过，都是妻子在照顾，很辛苦。 于茵从小反应慢，不爱吱声，他们也没当回事，只是妻子性子急，看不得于茵的慢性子，总是吵吵她。而外人说于茵是傻子，他也没留意过，自己也是失职了。 “行了，母女哪有隔夜仇，说出来反而好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了。至于于晴，于茵说的没错，兄弟姐妹之间，不能一味的索取不付出，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 “我也知道于晴做的不对，可是她这不是孕吐严重吗，我就想着让于茵晒点果干，也不值当什么，没想到她就爆发了。” 于母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家里孩子多，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没想到那孩子心里藏了这么多事。 “委屈积攒太多，一个点就触发开关，可不就炸了。于晴的事也别再找于茵了，她没义务做这些，那么大的阳市，怎么就找不到止吐的法子。” 面条好了，三人沉默的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饭。 “爸，这是二姐拿过来的，是新的蚊帐，你一会帮我换一下，我那个蚊帐太旧了，还不透气。” “啥蚊帐，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于母惊讶的问，她没注意。 “就是今天上午啊，我二姐他们就是来送蚊帐的，好像是二姐夫的二姐给寄过来的。” 于父和于母相互看了看，心里酸酸的。这个不爱吱声的孩子，心里惦记他们，而他们呢…… 此刻的于茵正拿着一个奇怪的裤头，让卢书睿去试试。 “你确定这能穿，这前面怎还多了一块，不是裁坏了吧？” 卢书睿满脸通红的拎着据说是内裤的东西，不确定的问。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很私密的东西，而于茵就这样大咧咧的拿出来，还让他穿着试试，看舒服不舒服。 “怎么不能穿，也没裁怀，多出的那块是给你装武器用的。” “什么武器，我哪来的武器？” 于茵眼神看向卢书睿的下面，不言而喻了。 轰的一下，卢书睿脸红了厉害了，感觉要烧起来了。 “你，你，你还是不是女的，怎么，怎么啥都说。” 说完，转身就走。 “别忘了试试，我还得给二姐回信呢，你要是穿着舒服的话。” 卢书睿看着手里拎着的东西，真想扔到于茵脸上。 “哈哈……” 在于茵放肆的笑声中，卢书睿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手里的小裤子，挣扎了半天，才换上。 嗯，布料贴在身上，因为有弹性，又不觉得勒得慌，而且，前面多出的那块，还挺实用的，感觉有兜底的，不晃荡了。 在心里做了半天建设，卢书睿才去了于茵的房间。 “怎么样，得劲吗？” “嗯。” “嗯是啥意思，舒服还是不舒服，需不需要改进啊，你过来，我看看。” “舒服，很舒服，不用看了。” 卢书睿吓坏了，这怎么看，难道让他把外裤脱了，穿着那个什么内裤给她看，卢书睿做不到，真不行。 “瞧你那样，好像我是逼良为娼的老鸨似的，吓成那样。我就是看看松紧，看看与皮肤贴不贴合，想什么呢，我还能扒了你的裤子啊？” 卢书睿知道自己过度紧张了，又看于茵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慢慢的走了过来。 于茵伸手抻了抻卢书睿裤腰的松紧，感觉还不错，有点后世内裤的意思。而卢书睿感觉一股电流顺着于茵的手，传到他的身体各处，心都麻麻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 于茵看完了，心里有数了，顺便楷了一下油，用手指搓了搓卢书睿的腰。 “看你一副白条鸡的样，没想到还有肌肉呢？” 卢书睿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上来了，别这么逗自己行吗，他遭受不住了。 这么一会，跟坐过山车似的，心里忽上忽下，跳个不停。 “效果不错，找时间再给你做几条换着穿，再给我小哥做几条寄过去，还得和二姐说一下，事太多，帮我记着点。” “还给你小哥做，这好吗？” 不知为什么，心里酸酸的，有点不舒服。 “怎么不好了，我小哥每天训练，指定更废内裤。” 卢书睿无语死了，他是那个意思吗？得了，她小哥第一，谁也比不过。 第28章 油鸡枞的魅力 距离上次吵架过去好几天了，于茵和于母她们也没碰见，这件事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过去了。 天气还是雨天多晴天少的，慢慢的，也习惯了这种不时来场雨的日子。 王姐前两天送给于茵不少水果，别说，她家的果子是真的好吃，不枉于茵费劲的换了那么些树苗，还好，不管空间里还是院子里的果树都活了。 这几天，于茵在忙着收粮食呢，麦子先熟的。 三行麦子，于茵用镰刀贴根把麦秆割下来，捆成一捆一捆的，运到小广场，放在那搁着，看看需要几天能干。干了以后，才能把麦粒打下来。 割完麦子，腰还没歇好，又开始割稻子。 “你这胳膊怎么了，怎么一条一条的都红了？” “没事，可能没注意被树枝刮到了。” 于茵心里泪流，她能说自己每天晚上不睡觉，在地里忙着割麦子吗？ “你涂点药，又热又潮的，容易感染。” “嗯，知道了，一会就去上药。” 于茵在水深火热的收地，远在首都军区的于军也处在水深火热中。 “于连长，有你的包裹，好像云省寄过来的，你父母真惦记你，大老远的寄东西过来，我都好长时间没收到家里的包裹了。” 于军签了字，领了包裹，看了看寄信地址，应该是小妹寄来的。 “于连长，谁寄的包裹，是不是有对象了？” 半路上，他们连的几个小子围上来，嬉笑着拉扯包裹，要看看寄的什么。他们连里，不管谁收到包裹，那都是见者有份的。 “哪来的对象，我小妹寄来的，起开，别扯坏了，回宿舍看。” 几人推推搡搡的回到宿舍，自动的拆开包裹。 “连长，信。” 于军接过信封，拆开，小妹的字有长进了。 信里除了对他的叮嘱，让他小心，尽量别受伤，还说了她家双胞胎的趣事，还说她栽了好多果树，明年就能结果了，到时候晒更多果干给他。给他寄了油鸡枞，让他和战友分着吃…… 于军心里酸酸的，自己护着的小妹长大了，知道关心自己，教自己为人处事了。 “连长，你小妹有对象没有，看看我们，多优秀，有没有机会做你妹夫。” “得了，我小妹家孩子都能翻身了，想做我妹夫，下辈子赶早。” 于军收起信，看看小妹寄过来的东西，三瓶油鸡枞，这可是好东西啊！各种果干好几包，还有晒干的菌干，笋干，这些东西自己也用不上啊，他又不做饭。 “连长，咱妹子这果干晒得就是好吃，不硬，有嚼劲，酸甜可口的。”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还点评上了。” 于军打开一罐油鸡枞，给每个人尝了一口，那滋味。 “连长，这是什么啊，咋这么鲜，这么香，从来没吃过比这还好吃的东西了！” “就是，太好吃了，说不上来的好吃。” “香，真香！” …… 一群铁汉子被这油鸡枞征服了，吃的直吧唧嘴，再回味回味。 “这是油鸡枞，是把鸡枞菌用油炸出来了，能不好吃吗？” 于军也是担心，这日子不过，怎么给做了这么多油鸡枞，得多少油！ 几个战友尝了味道，也不会真的就都给造了，只是吃个氛围，缓解一下思乡之情。 一人又给抓了一把果干，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走了。 于军把这些东西整理好，菌干和笋干什么送给营长嫂子，没事就去蹭饭，没少麻烦，再拿瓶油鸡枞送给政委，他家好像是云省那边的…… 东西安排的明明白白，于军心里对小妹的思念更深了。 自从当兵离开以后，就回去过一次，一晃又好几年了。 当年那个胆小内向的小丫头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自己还没见过小外甥和小外甥女呢。那个知青也不知道怎么样，能不能配上小妹，争取今年过年回去看看。 而沪市，卢二姐同样接到云省的包裹，打开一看，其他的都认识。就是瓶子里装的不认识，看过信，知道是油鸡枞，晚上，就煮了面条，两口子加上一个小豆丁，吃的那叫一个香。 “这油鸡枞太好吃了，咱这水平也说不出高端的赞美词，总之就是香，就是鲜！” 卢二姐白了卢二姐夫一眼，这东西用油炸出来了的，能不好吃吗？ “明天休息，把爷爷奶奶的那份送过去，还有我妈的，我都怕碰见我大姐，她又该酸了吧唧的说一通了。” 自从大姐夫被调去烧锅炉，卢大姐就像泡进醋坛子里似的，总是酸言酸语的，让人听着不舒服。 “那也没办法，她放假一准去妈那。你要是不想和她多说，放下东西就走，就说孩子哭闹。” “嗯，这主意不错，明天你在家看孩子。” 得，卢二姐夫挖坑把自己埋了，大儿子，你妈明天要把咱爷两抛弃了！ 卢二姐第二天吃完早饭，拿着于茵寄给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东西去坐公交车。 “奶奶，我来了。” “书霞啊，快进来，怎么你自己来的，孩子呢？” “孩子程前看着呢，这不是于茵又寄东西过来，我给你和爷爷送过来。一会还要去我妈那一趟，怕碰见我姐，就想着东西送到我就回家看孩子了，呵呵……” 卢奶奶听懂她的隐藏含义，也跟着呵呵的笑，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孩子大了，很多事她们也懒得说。 “奶奶，这是油鸡枞，拌面吃，可香了！” 卢二姐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种直击心灵的美味，回味无穷！ “奶奶年轻的时候吃过一回，是好东西，于茵有心了，是个好孩子。” “嗯，和她来往心里舒服。” 离开奶奶家，卢二姐又赶到父母家，卢父卢母都在，连卢大哥一家和卢大姐也在。 “爸妈，大哥，大姐。” 卢二姐挨个打了招呼，把于茵寄过来的东西拿出来，告知这是于茵寄过来的。 卢父很欣慰，卢母不以为然，卢大哥夫妻没说什么，而卢大姐不负众望，果然酸了吧唧的说话了。 “这亲兄弟姐妹还能分出个三六九等，老二怎么从没给我们寄过东西。你家壮壮这段时间果干什么的都没断过吧，一样的侄子外甥的，分的真清啊！” 卢二姐没有心思和她姐掰扯，和她说不清楚。 “人与人相处，重在相互理解，于茵难产差点一尸三命，孩子生下来瘦瘦弱弱跟个猫崽似的，你有关心过吗，作为亲姑姑，为孩子们做过什么？” 说完，和父母打个招呼，借口回家看孩子就走了。 屋里的人，心思各异，至于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第29章 谷子有着落了 进入九月，天气没有明显变化，毕竟，云省的气候全年变化不太大，不像北方，四季分明，温度相差明显。 于茵空间里的粮食收完又种上了，要实现精细粮自由还得一段时间，种子太少了。这回，收回来的粮食没有吃，全部作为种子又种回土里。 那段时间，于茵干的酸爽无比，感觉自己都出肌肉块了。 好在，工作环境比较轻松，她们财会没有更大的舞台，王姐和她也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她们的直系领导没个十年八年也退不了休，也没有升职的压力。 这样的职场生活，让于茵想起曾经看过的小品，说上班看报纸，喝茶水，混了几年机关办公室，除了小肚腩就多了块腰间盘，突出了。 平平安安又长大了一些，之前的小衣服都小了，于茵没舍得扔。留着做个纪念吧，不像人家，大的穿完小的穿，一件衣服转好几手。 先不说她和卢书睿还分房睡呢，就是以后睡一起了，医生也说她伤了身体，怀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只有这两个小家伙，也没有遗憾，孩子不管多少，能教好，不祸害社会就算成功。 “卢书睿，晚上吃手擀面啊，做个柿子鸡蛋卤的？” “行，你和面，我来擀。” “上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卢书睿有时候被于茵偶尔冒出来的话整不会了，也不知道她从哪听来的。 于茵想说这算什么，后世的网络用语多的是，她知道的只是凤毛麟角，匮乏得很。 为了让孩子活动空间宽敞一些，不局限于床车里，于茵特意去了傣族寨子找了老阿叔，让他帮忙编制了类似于榻榻米一样的竹榻。 两米乘两米三的尺寸，五十厘米高，四周还做了围挡，便于孩子会爬以后能挡住他们不掉地上。 当时，有阿香帮忙翻译，老阿叔也是听了很多遍才明白。于茵趁机把竹编家具的事和老阿叔沟通了。 云省这边，树木多，但是竹子也多。竹制家具成本低，透气性好，因为不能像木板那样做到严丝合缝，正好适合本地的气候，湿热，爱长毛。 明白了于茵的说法，老阿叔很高兴。手艺人，就喜欢研究新的东西，而且也能增加收入。 于茵定了两个大衣柜，两个竹桌子和配套的竹凳子，交了押金，约定做好了给她送货上门。 “于茵，谢谢你，让老阿叔多了一份收入。” “这有啥谢的，我也是为了方便自己，还是老阿叔的手艺好。” 阿香他们寨子条件算是附近比较好的了，离着县里不太远，还有阿香他爸带着做点隐晦的事。可是，在大环境都艰苦的时代，没有不好，只有更不好。 “阿香，要是有蜂蜜，再帮我留点，换钱还是票都行。” “行，这些东西对于常年在山里行走的人不是难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片大山馈赠给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的人很多惊喜。还是那句好，只要不懒就饿不着肚子，但是肚子饱了，就想更高层次的追求，吃的好。 “阿香，那个钱卫国还有没有找你？” “找过几次，我没理他，后来就放弃了。我阿爸的朋友介绍一名军人，我下个休息日就去相亲了，你别担心我，心里明白，不会上当的。” “那就好。” 于茵可不想以后跑去沪市找爸爸的孩子里有阿香家的。 “行了，我回去了，卢书睿自己看孩子呢。” “你俩现在相处的不错啊？” “还行，鬼门关走一回，想明白很多事。已经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既然改变不了就学着适应，努力过了，即使结果依旧不如人意也不后悔。” 原主没想明白的事，自小当拖油瓶的自己还能不明白。 告别阿香，于茵回到家，那个自己一手打造的家。 院子里，卢书睿在给孩子读故事书，声音暖暖的，感情充沛。 两个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时的啊，啊的回应着老父亲。 “回来了，能做吗？” “能做，我还定了两个衣柜，两套桌子，凳子。” “嗯，咱家是有点简陋，慢慢的都得置办起来。” “慢慢来吧，不急于一时，有机会买个收音机，听听国家大事。” “嗯，咱家自行车和缝纫机有了，还真就差个收音机。” 这时候结婚流行三转一响，手表他俩都有，还真是就差个收音机。 自行车是卢家给的票，缝纫机是于茵的嫁妆，是于母买的。 唉，想到于母，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面条刚出锅，于父手里拎个袋子进来了。 “爸，吃饭了吗？” “这不是来你这蹭饭了吗，有好吃的？” “柿子鸡蛋打卤面，香着呢。” 怕不够，于茵又下了一些挂面。 “还是你做的饭好吃，你妈这辈子，就做饭没整明白。” “你怎么不当着我妈面说啊？” “呵呵……你这丫头，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叫妈了呢。” 于父今天来，一是给于茵送谷子，二是说说这些年的事。 做父母的也许不能一碗水完全端平，但是也不会故意忽略哪个孩子。都是亲生的，可能忙于生计，不争不抢的孩子反而容易被忽略。 “哪能，妈还是妈，怎么也不会改变。” 于茵其实已经不介意了，那天之所以爆发，只是触动了那个点。 “那就好，以后你们兄弟姐妹之间怎么相处，我和你妈不会干涉，都是大人了，有这个能力了。” “知道了，爸。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只是感情不一样，相处的方式也就不一样了。” 话说开了，于父逗了逗两个小外孙，就回去了。 于茵坐在蚊帐里，看着手里的谷子，这是于父托以前的战友，从内蒙赤峰那边寄过来的。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东北的稻子，这是于茵念叨好几回的，于父没有说，直接给办好了。 得了，父母子女的亲缘是一辈子的，吵过闹过就算了。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极度渴望父爱母爱的小女孩了，用成年人的处事方式吧。 不想了，顺其自然，先把谷子种上是重点，再过几个月小崽子能吃辅食了。小米粥是不错的选择。 在空间挥舞着锄头，汗流浃背的于茵，没时间和精力想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了，太累了！ 第30章 傲娇的空间 谷子长出了小苗，头茬种的蔬菜都老了，被于茵摘下来留种了。 至于空间运作原理，于茵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就像成熟的庄稼割下来，还是带着水分的，放在小广场上放个三四天，就变得干爽了，能脱粒了。 空间里一直都是白天的状态，没有黑夜，没有太阳，不冷不热，就是那么神奇。 头茬菜也是，于茵看着它们从小苗长到开花结果，又硕果累累，再到逐步老去，变成种子。 而鸡棚里的小鸡已经长成大鸡了，三十个蛋，出了三十个小鸡。从鸡冠子来看，有七只公鸡，剩下的都是母鸡，实现鸡蛋自由不是问题了。 灵泉水还是那么多，还是那么清凌凌的，想象着以后大鱼小虾在里面游来游去，上面荷花朵朵，下面节节莲藕胖嘟嘟的，美啊！ 小本子记上，最近头等大事，弄点鱼虾放灵泉水里放养，再整点鸭苗放里，咸鸭蛋，淌油的咸鸭蛋就着小米粥，啊，不能想了，还是赶紧寻摸哪有小鸭崽吧。 这几个月，小于会计的账本都记了好几篇了，勾勾画画，实现的没实现的，都是生活的印迹。 云省这水系不少，大大小小的河流更是相互穿插着。 大河于茵就不想了，那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没戏。 目光放在小的溪流河道上，那还有点希望。 “你在做什么呢？” 下班回到家的卢书睿看见于茵和旧蚊帐较劲呢。 “你回来了，我想做个捞网，去捞点小鱼小虾，换换口味。” “你这不行，要弄成半圆形的，不然有鱼也跑了，下面没落底。” 于茵看着自己费了半天劲，弄成的圆不圆方不方的竹圈，唉，算了，这手艺不行。 “安安她爸，你看来有经验啊，露几手呗，你闺女喜欢吃鱼。” “得了吧，我闺女除了母乳还能吃什么，你这理由都没走心。” 卢书睿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卢书睿了，动不动就被于茵弄的面红耳赤。 “那安安妈妈想吃鱼，安安爸爸可以吗？” 卢书睿彻底没话说了，默默的接手工作，做个捞网，给安安妈妈捞鱼吃。 自小生活在沪市的孩子，没有几个没下过海，没摸过鱼的。哪怕像卢书睿这样不爱疯跑爱看书的安静少年，也曾在海边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这时候就体现出家里有男人的好处，可以随时甩锅，又发现卢同志优点，记上。 于茵帮不上忙，去看着两个小崽子了。 前几天，于茵定制的竹制品送来了，真不错，衣柜做的很稳当，放在房间里，衣服挂起来，利索多了。竹子的优势，衣服放一段时间，就有一股竹子的清香味。 而那个大的榻榻米，被放在一层的门口，铺上一层薄被，两个小崽子可以在上面自由的轱辘，还不会掉下去。离地五十多厘米，还不潮。 “啊，啊……” 伴随着啊啊的叫声的是一溜哈喇子，都拉丝了。 最近两个小崽子要出牙，口水流的多，还喜欢咬东西。现在也没有后世各种各样的磨牙棒，于茵只能洗净手，把纱布缠手指上，轻轻的给他俩蹭蹭。 后来，于茵用面粉，熟南瓜发面，做成手指粗细的面条，烤的干干的，给两个小家伙磨牙。效果不错，就是埋汰，口水活着面粉渣，啊，画面不忍直视。 卢书睿真没吹，他的动手能力就是强。半圆形的竹子外架弄的很标准，都不用测量。旧蚊帐被缝在上面，还按了手柄，美观又实用，给点个赞。 于茵拿着捞网，在院子比划比划，是那个感觉，捞鱼有希望了。 “啊，卢书睿，你太帅了，太喜欢你了！” 于茵扔下渔网，激动的跑过去，抱着卢书睿直蹦跶。 而我们的卢同志被于茵大胆的宣言和柔软的身体摩擦着，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于茵这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占人卢书睿的便宜。 卢书睿的手抬起来，犹豫着要不要也抱抱像跳豆一样的于茵，她又转身跑开了。 放下手，感觉有点遗憾。 休息的时候，于茵被迫留在家看孩子，卢书睿拿着捞网走了，理由是她不会游泳。我就去小溪流，还没到腰的水深，需要游什么泳。一定是卢书睿嫉妒自己能经常出去放风，他只能在家看孩子，找理由溜了。 没办法的于茵只能留下来，和两个小崽子聊着火星语。 “你们爸爸太奸诈，就这么跑了，我还没捞过鱼呢。” “啊，啊……” “你说你们爸爸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讲武德，自己过瘾去了。” “啊，啊……” “你们啊啊啥呀，妈妈没听懂。” “啊，啊……”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鸡同鸭讲，不时的还得给擦擦口水。 五个多月的小家伙，翻身很利索了，可能要会坐了，偶尔给他们抱起来坐在竹塌上，也能小坐一会。怕太小，于茵一般不会让他们坐着。 有时候，两个小家伙并排的趴在竹塌上，还使劲往前拱，这是想爬了。 顾涌了半天，一点不前进，还后退了一点。以前听别人说，孩子会爬之前是先会后稍的，还真是。 在于茵把家里收拾一个遍，院子的菜都收拾完了，卢书睿回来了。 “怎么样，捞没捞到？” “这话说的，也不看我是谁，还捞没捞到，埋汰谁呢？” 这臭屁样，于茵都怀疑他被什么附体了。 云省这边除了本地的少数民族，大多数是从全国各地来支边的汉族人，还有各地知青，说话口音不一样，方言也不同，大家相互影响，有时候也听不出这是哪的人了。 于茵兴奋的跑过去，桶里密密麻麻的都是鱼，好多啊！ 找出大盆，把这些鱼赶紧倒进去，一会该缺氧死掉了。 “我来收拾，你赶紧去洗洗，我烧了热水，用热水，舒服。” “嗯，我去洗洗。” 于茵看着盆里的鱼，大的有两三斤重，小的像手指粗细的圆轱辘辊。还好，大多都挺欢实，还没死。 于茵借着挑鱼的机会，往空间偷渡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都有，还放了一些小河虾。 这些鱼一顿也吃不了，留出中午吃的，其他的都被于茵收拾好，用盐卤上，晒成鱼干，以后煎着吃，那也是一道美味。 中午，做了炖鱼，贴了玉米饼子，把两人成功的吃撑了。 “我是第一次这样吃，味道还不错。” “哼，看看你的肚子，再说还不错，东北炖菜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两人边消食边打着嘴仗，边上还有两个小崽子啊，啊的叫着。 晚上，于茵等不及的进了空间，看看她的小鱼小虾泡着灵泉，日子是不是美坏了。 “啊，这是怎么了？” 看着灵泉边上，漂着的小鱼小虾，不知道是不是死掉了。 于茵看得诧异，都失声叫出来了。 她快速跑过去，蹲下，用手捞出一条小鱼，神奇的事，刚才还像死去的小鱼，离开灵泉水又活蹦乱跳了。 于茵不信邪，又把它放进去，立马不动了，漂着。 看来在灵泉里养鱼，养鸭没戏了。 这颗大树修的可能是女仙，爱干净，受不了活物的排泄物，所以排斥它们。 是不是女仙于茵不知道，于茵想着，让它们在这先漂着，自己明天想办法弄个大盆，看看把灵泉水放到盆里，脱离这个大坑，还能不能养活鱼虾。 没事干，出了空间，搂着两个小家伙睡觉。 第二天，于茵找机会把家里不常用的木盆放进空间。 到了晚上，于茵把这些小鱼捞到盆子里，别说，只要离开树坑，小鱼小虾在灵泉水里游得欢实着呢。 看来，还真是树坑的事，和灵泉水没有关系。得了，以后偷渡一些盆在空间里，实行圈养吧，谁让我们的小仙女爱干净呢！ 第31章 又一批知青到来 在两个小家伙能利索往后退的时候，勐海又迎来了一批知青。 于茵是被外面轰隆隆的汽车声和锣鼓声吸引过来了的，站在门口，她和王姐看着这群灰头土脸，双目无神的青年男女。 他们有的刚走出校门，有的可能在外面浪荡一段时间被强制来改改少爷脾气的，有的也许被家里重男轻女的父母强制下来，代替自己的兄弟下乡的…… 每个面孔下面，可能都有一段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这一百多人，不会都留在勐海县，会往下面的镇，公社分下去。 自从68年年底，每年都有不少知青下来，光勐海县就有几百人了。 从他们的衣着，状态，言谈举止都能看出，他们来自什么样的家庭。这些小青年，绝大多数来自工人家庭，少数干部家庭，还有一部分来自各个大院，俗称大院子弟。 “王姐，他们的去留由谁决定啊？” “你没看见吗，那几个是知青办的，委员会，建设兵团，一会咱们县办也会派人，几方人马一起决定最后的去留。” “留在建设兵团是不错的选择了，同样上工，可是有工资拿的。” 人情社会，指定有家里打点好的，不用为生活发愁，来这锻炼或是避难的。 两人没什么事，站在门口看会热闹。 于茵看着那边明显不同于其他人的一堆小年轻，一水的绿军裤，白衬衫，小皮鞋失去了光彩，敷了一层灰，这要是脱了鞋，味道也不能小了。 他们虽然也蔫蔫的，但也不耽误他们抖着腿，浑身玩世不恭的样子。这应该是哪个大院出来了的，脸上就差写着我是小爷了。 “哇哇……啊……” 小崽子醒了，得了，热闹没得看了。 于茵推着俩孩子往家去，一路上还吸引不少目光。别误会，不是因为长得太漂亮，可能没见过这么大的推车。 回到家，给孩子换了尿戒子，喂了奶，又推着车回到单位。 院子外面的知青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剩下能有四五十人，这是留在县里兵团农场的。于茵没有多留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这时候的于茵没有想到，后来，其中几个知青，和她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分的还挺快的，没剩多少了。” “咱们这气候特殊，农作物一年三熟，一年两熟的，还有甘蔗林，橡胶林，茶山……要干的活太多了。每天不是在上工就是在上工的路上，能不抓紧时间分配吗？” 于茵没有做过农活，除了在空间里忙乎的那些，她还真没体验过汗滴禾下土的辛苦。 “也是，他们还得适应一段时间，年龄都不大，在家还是孩子呢！” “好像你比他们大多些似的，说的像个长辈。于茵，有时候感觉你像个生活阅历丰富的中年人，有时候又单纯的可爱。” 于茵不知道自己给人这样的感觉，可能是那时候活的太压抑，不像个年轻人吧。有时候，不经意间，曾经不愉快的经历会影响她的情绪，不受控制。 下班回到家，卢书睿已经做好了饭。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下午请假了，三叔家的书棋来这下乡了，三叔打电话给我，让我们照应一下。他还挺幸运，被分到县里的兵团农场了，下午我去那看了看。” “他是家里的老几？” 于茵对卢书睿家的亲戚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都有几个孩子。 “家里的老大，比我小几岁，刚高中毕业，下面有个小他两岁的妹妹，还有一个更小的弟弟。他这次要是不来，等两年就得他妹妹过来，三叔他们不放心女孩下乡。” 于茵对卢三婶印象还可以，他们结婚，生孩子都给寄了钱和东西，是能来往的那波里的。现在看来，也是疼女儿的，不重男轻女。 “怎么没往附近下乡，来这边境了？” “据说他们这批，不是这就是大西北，来这还有咱们能照应一下，大西北，那更远了。” 而于茵他们谈论的卢书棋正在兵团农场的宿舍里探险，他们这个宿舍一共住了二十个人，活动空间不大，两张床之间只有一个不宽的过道，屋里低矮潮湿。 很巧，于茵之前看见的那堆白衬衫就和卢书棋一个宿舍的，几人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想着什么时候能回首都，或者去部队也好啊！ 卢书棋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去堂哥家认个门，还有一些东西是他妈让拿给堂嫂的。 临走之前，他妈不断叮嘱他，去堂哥家要有眼力见，不能总去蹭吃蹭喝。他在这可以不用拼死干活，但是不能惹事，等过两年，看情况，能不能把他调回城。 对于回城，卢书棋已经不抱希望了，堂哥都来了几年了，也没见能回去，而知青，却一批一批的往外走。 自己没干过重活，据说上工很累，自己的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 “哎，哥们，你哪来的？” 那边倚在床上，梳着分头的说话了，这么待着也不是事，聊会天吧。 “沪市的，你呢？” “我们京都的，还有他，他……” 一连点了五六个，看来他们是一起的。卢书棋心里有数了，这帮人会抱团，自己即便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 “我叫卢书棋，你们呢？” “我叫钱卫国，他们分别是王文也，贾梦晨，于海洋，李贺，周援朝。我们是发小，一起长大的，你在这有亲戚，我看见下午帮你铺床的哥们了。” “嗯，那是我堂哥，他是68年过来的，现在是中学老师。” 卢书棋没有细说，毕竟才见面，不熟。 “那挺好，以后有啥事还可以照应一下，不像我们，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还有，连队的伙食也太差了，我都怀疑做饭的之前是连队喂猪的。” 钱卫国像个话痨，嘴就没停过，从伙食扯到住宿条件，又扯到天气，总之，没有他说不到的话题，聊不到的八卦。 可是，细细品品，他什么重要信息都没透露，像是他们来自哪个大院，家里从事哪行的，可能从小就被告诫一些保密条例。 “行了，别叭叭，你嘴不疼啊，说起来没完没了的。” 那个好像叫王文也的一脸不耐的打断钱卫国的唠叨，他好像这帮人的头头。在他说完，钱卫国立马闭嘴了，躺回床上不知声了。 卢书棋性格虽然比较跳脱，但是不傻，一些事情也能看个大概。以后一起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先多看少说话，别无意间得罪人都不自知。 而其他的宿舍也是抱怨声不断，尤其女生宿舍，还有哇哇大哭的，可是，来了，想回去就不容易了，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快适应新环境。 第32章 亲戚上门 新知青有一天的假期，把生活用品备齐，之后就要开始上工了。 卢书棋昨天下午就把该买的东西买全了，都是堂哥带着他置办的。 “你们不吃早饭了，一会食堂关门了？” “不吃，吃了还想吐，还不如不吃呢，我还有点桃酥，垫吧一下吧。” 卢书棋也不想吃，可是，早晚都得适应，也不能一直不吃吧。 把他妈交代的带给堂嫂和孩子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下时间，可以出门了。 “你要出去啊？” 看着收拾整齐的卢书棋，钱卫国好奇的问道。 “嗯，去我堂哥家认认门，先走了。” 众人望着远去的卢书棋，还有点羡慕，最起码有个熟悉的人，能说说话。 几人继续在床上挺尸，不知未来在哪！ “书棋，你这要去哪？” “书欣堂姐，你今天不上工吗？” “请假了，这不是知道你来了吗，想来看看你，收拾的怎么样了，还缺什么不？” “不缺什么了，昨天都买完了。” 卢书棋和书欣堂姐关系一般，也没怎么在一起相处过，也就是过年过节的在爷爷那见一面。 “你这要去哪？” “去堂哥那看看，我妈给堂嫂和孩子带了东西，我送过去。” “那我们一起吧，我也想去看看孩子。” 不明所以的卢书棋和堂姐一起往堂哥家走去，很好找，房子很醒目。 “嫂子好，这是我妈给孩子们带的东西。” 卢书棋把带来的东西递过去，于茵接了过去。 “三婶真有心了，这么老远还让你带东西过来，谢谢！” “不值什么，就是给孩子带点奶粉什么的，以后要麻烦嫂子的地方还多着呢，挺不好意思的。” 卢书棋是家里长子，人情世故还是被教的不错。 于茵让卢书睿陪着卢书棋他们聊会，顺带看着孩子，她去准备做饭。 “来，看看你小侄子和侄女。” 卢书睿带着他俩来到竹塌跟前，两个小家伙刚翻累了，躺在那吃手呢。 “哥，这俩孩子长的都像你，尤其小侄子，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卢书棋很惊奇，这两个孩子长得太好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有神，胖乎乎的小脸，白白净净的，招人稀罕。 “我是叔叔，叫叔叔啊。” “啊，啊……” 两个小家伙见到陌生人了，很感兴趣，手也不吃了，聚精会神的看着，还不时的啊，啊两声。轱辘一下，翻了个身，想要往起坐，试了半天，没成功，又轱辘一下翻了回来，躺着吃手了。 “哥，他们好可爱啊，爷爷奶奶要是看见了指定乐坏了。” “嗯，现在还太小，等再大些再带他们回去给爷爷奶奶看。” “堂哥，我今年过年想回去探亲，你回去吗？” 从进屋就被无视的卢书欣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赶紧问问，要是堂哥一起回去，她没准能混张车票。 “不回去，孩子太小，路上折腾不起。” “那你自己回去呗，二婶他们指定想你了。” “我自己回去，留她们娘三个在家，我得多大的心啊！” 看来没戏，卢书欣也没再提这个话题。 “饭好了，洗洗手吃饭。” 于茵在厨房喊开饭了，卢书睿带着他们俩个去洗手，去厨房吃饭。 “来，坐下来，别客气。家常便饭，看合不合口味。” 于茵做了素炒菌子，腊肠炒竹笋，柿子炒鸡蛋，凉拌木耳，还做了杂菌汤。 “嫂子，这也太丰富了，看着就好吃。” “都是大山的馈赠！” 一顿饭，大伙吃得都满意，尤其是卢书欣，有多久没有吃到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卢书棋帮着堂哥把厨房收拾干净，还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哥，你这是怎么练的啊，你以前可从来不干这些的啊？” “慢慢学的，也不能只让你嫂子一人忙乎，还有两个孩子呢。” “厉害，这要是说给家里人听，都不会相信。” 于茵哄睡孩子，从楼上下来。 “孩子都睡着了？” “嗯，都睡了。” 卢书欣吃完饭已经先走了，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占点便宜，蹭顿饭。 于茵对卢书欣没有好感，不会阻止她进门，但也不会搭理她就是了。 “书棋，这些你带回去，配着饭吃还不错。” 正在向堂哥打听农场里上工的事情，听见堂嫂的话，他很诧异，没想到还给他准备了吃的。 “谢谢嫂子，这还连吃带拿的。” “没事，都是我自己腌的小菜，农场的饭菜很一般吧，我也吃过。” 该说的都说了，卢书棋拿着嫂子准备的东西回农场了，明天开始上工了，得好好休息。 “你这个堂弟还不错。” “他是家里长子，我三叔三婶管的比较严。别看今天挺老实的，其实皮着呢，性子有点跳脱。” 三观正就可以来往，其他都不是事。 而回到宿舍的卢书棋正被大伙盘问呢！ “哎，哥们，你和我们说说，你堂哥的事呗，他结婚了，和当地的姑娘吗？”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宿舍里的小青年们，毕竟，很多传说他们也是听到过的。 什么女知青被迫嫁给当地人，男知青被队里领导的姑娘看上了，而那姑娘长得叫一言难尽啊…… 看着盯着自己的一双双眼睛，卢书棋也理解，毕竟自己之前也听过很多不好的传闻。 “我嫂子不算是本地姑娘，是后搬来的，现在是勐海县的会计，他们还有一对龙凤胎，可爱极了。” 卢书棋对于堂哥结婚的细节还真不清楚，只知道是意外才结的婚，但这是堂哥他们的私事，他没权利往外说。 “那还挺好的，两人都有工作，生活过得轻轻不少，最主要的是不用上工啊！” “我嫂子说，大山的馈赠很多，只要努力就能把日子过好。给你们尝尝我嫂子腌的小菜，品尝一下大山的馈赠。” 卢书棋打开瓶盖，给每人夹了一筷子酸笋，解救一下他们的胃。 很脆，很清爽，很开胃，这帮大男孩也不会形容这食物的味道，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下使他们萎靡不振的味蕾打开了，有了想吃饭的欲望。 他们不去食堂吃饭，也不完全是因为味道不好，也是这一路颠簸的没了胃口，都是没吃过苦的孩子。 每个人都在回味刚才的味道，真好吃，说不上来的好吃。 而王文也盯着卢书棋带回来的腌菜若有所思。 第33章 做客于茵家 时间不会为了某个人而停留！ 再不愿意，这帮新来的知青也不得不上工了。 现在是九月中旬了，正是晚稻种植的时间。 云省水稻一般分为早稻、中稻和晚稻三季。其中，早稻一般在3月底到4月中旬种植，7月底到8月初成熟；中稻一般在6月中旬到7月底种植，10月底到11月中旬成熟；晚稻则在8月中旬到9月中旬种植，12月底到次年1月初成熟。 水稻从种子到成熟需要一个生长周期，这个期间需要经过生长、分蘖、拔节、抽穗、开花、结实、灌浆等多个阶段。 而这期间，玉米也逐步的成熟，从八月到十月份都是玉米采收的季节。 十一份到来年的四月份，甘蔗也需要采收。 一句话，云省的农作物，经济作物种类多，时间交叉着成熟，可以做到无缝衔接的干，没有农闲一说。不像东北，猫个冬能呆四五个月，大雪纷飞，啥也干不了。 卢书棋他们来的时间点还不错了，晚稻种植的差不多了，他们也就赶个尾巴。 于茵过来的时候，正是他们鸡飞狗跳的时候。 腿上叮蚂蟥了，挑秧苗肩膀肿了，插秧插得太浅，秧苗飘起来了，被连长一顿臭骂…… 绿军裤，白衬衫都不见了，只剩下崩满泥浆，看不出颜色的泥裤子。出汗了，用手一抹，抹了一脸泥浆不自知。 “嫂子，你怎么过来了？” “我去找我爸有点事，顺道看看你。怎么样，来了好几天了，适应了没有？” “别提了，每天鸡飞狗跳的，哪哪都不对，天天挨批！” 卢书棋连比划带说的，比刚才蔫头巴脑的样子多了份少年气息。 “你是嫂子吧，我是书棋一宿舍的，我叫钱卫国。” 自来熟的钱卫国挤了过来，一口京片子被拐带着，有了不一样的韵味。 “你好，我是卢书棋的嫂子于茵。” “嫂子好，嫂子的手艺更好，吃过一口念念不忘，至今回味无穷！” “呵呵……” 于茵被逗笑了，这小子挺有意思，为了一口吃的，这好话说的不重样。 “是吗，我真不知道自己手艺那么好呢。” “嫂子那是谦虚了，就你那腌菜，和京都老牌酱菜比也不差啥了。” 钱卫国为了能吃上下饭菜也是拼了，夸的有点过头了。 也不怪钱卫国，他们食堂的白米饭管够，就是那菜真是不如人意，没滋没味的，还没油，吃一口想吐两口。 “真是谢谢你了，我都怀疑自己做的不是腌菜，是满汉全席了。行了，别贫了，这些小菜你们分着吃吧。书棋，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去家里，给你改善伙食。” “嫂子，我们能去不，以后你也是我们嫂子，比亲的都亲。” 繁重农活没有压垮他们，还保持着开朗乐观的心态，难得。 “行啊，就冲着你这张嘴，我家大门随时欢迎你们。” 放下东西，于茵走了。 “嫂子好人呢，人美心善说的就是咱嫂子。” “你拉到吧，这嫂子嫂子叫的比我都亲，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嫂子呢！” “咱俩谁跟谁，咱们多大的缘分，从千里之外来到这里相识，同吃同睡的，还分什么你我啊，多见外。” 卢书棋觉得自己脸皮就挺厚的了，没想到这小子的脸皮比他厚多了。 “对了，你啥时候去嫂子家得吱一声，别偷跑啊，嫂子说了欢迎我们去。” “知道了，去的时候叫你们，快干活吧，一会连长又得批评咱们了。” 认命的小工蚁们又开始忙碌了，在这，即使你有钱有票也不能不参加劳动，否则会被树典型，开大会批斗的。 时间又往前跑了几天。 “妈呀，终于完事了，明天能休息一天了。” “可不是，再不休息我就得请病假了，太累了。” “晚稻种完了，还得去收玉米，没有头的。” “书棋啊，明天去嫂子家认认门啊，我都想咱嫂子和小侄子他们了。” “你可要点脸吧，我小侄子你见过咋地，还想了。” “没看过也不妨碍我想啊，明天见到了不就可以了吗！” “书棋，明天我们去你嫂子家，我想问问可不可以换点腌菜什么的，咱们带点什么合适。” 王文也开口了，这事基本就定性了。 卢书棋知道嫂子说了让他们去就不是客套话，去也行，他也馋了。正好明天是周日，堂哥他们休息。 “别的还真不知道，但是奶粉什么的应该可以。我嫂子家的双胞胎吃奶粉，你们把奶粉贡献出来吧，别喝了。” “行，咱们凑凑，在买点肉过去，留着肉票也是去国营饭店吃，那味道也没强哪去。” 第二天，几人早早的去副食品商店排队，真买到三斤五花肉和几斤排骨，这回吃个够本。 拎着肉，拿着奶粉，其他带来的东西都吃没了，这么热的天，也搁不住。 “哇，嫂子家不错啊，这吊脚楼是地标式的建筑了吧。” “你们来了，进来吧。” 于茵听见外面的动静，开门请他们进来。 “书睿，这是和书棋一起的，今天来做客。” “书睿哥好。” “你们好，随便玩吧。” “嫂子，文也他们买了肉和排骨，想让你帮忙做一下，我们今天来蹭饭了。” “嫂子，我们数星星看月亮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太不易了。” “行了，把肉给我，你们随意看看，园子里有黄瓜和西红柿什么的，自己去摘吧。” 于茵种的蔬菜大批下来了，偶尔从空间偷渡一些出来，园子里的吃的不多。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也哥，咱们去参观参观，嫂子家的院子布置的不错。” 卢书棋上次来也没细看，几人一起参观起院子了。 “啊，这西红柿味道真好，比咱们在家吃的好吃多了，酸甜的，还起沙呢！” “果树也不少，这都是什么品种，都不认识啊，不说云省遍地是水果，咱们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样也没见到啊？” “那都在深山老林里呢，你敢去啊？” …… “你看起来挺喜欢这几个小子的？” “看着他们，想起我小哥了。那时候，他小伙伴很多，每天呼朋引伴的，但是为了我，很多时候他都不出去。我之所以考中专，就想让小哥过自己的生活，和他的朋友肆意往来，不用顾及我。” 卢书睿知道，在于茵心里，他小哥是特殊的，不仅是兄长，更多的时候是父亲的角色。 “你看他们，离家千里，每天干着繁重的活，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但也不耽误他们找乐子。” 午饭，很丰盛，红烧肉，排骨炖豆角，炒菌子，炒竹笋……于茵整整做了十个菜，还有几道傣族特色菜式，又蒸了一大盆白米饭。 这一顿饭，把几个大小伙子吃嗨了，自从离开家，总算吃到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太不容易了，太好吃了。 结果就是三光政策，啥也没剩。最后，卢书睿带着他们把厨房收拾了，才感觉饭不在顶着嗓子了。 第34章 王文也的请求 吃饱喝足，于茵把孩子哄睡了，走到楼下，几个人还没走。 “嫂子，和你商量点事呗。” 王文也可能是第一次开口求人，说的有些不自然，语气怪怪的。 “什么事？” “就是我们能不能和你换一些吃食，像是腌菜，小拌菜，或是我们买了肉，能不能像今天这样，来你们这改善一下伙食。你放心，我们会学着做事，不能只等着吃。” 于茵听了之后，开始认真思考。 现在是七零年，离开放还有十多年，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挣点小钱。都是熟人的话，不怕他们举报，还是有一些操作空间的。 “这事也不是不能考虑，但是，外面的环境你们也知道，要是被举报了，那我就麻烦了。” “嫂子放心，这事我们知道轻重，不会出去乱说的。也是没办法了，活不轻，可这伙食实在是有点清汤寡水了，我们正在长身体呢，时间长了怕受不了。” “那行，你们控制点动静，我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的被抄了家。” “得了，你情好吧！” “你们以后的罐头瓶子要留着，我这没有那么多，今天先用竹筒给你们装一些，哪天我去买点陶罐，那个装的多。” 于茵用烧制好的竹筒，每样腌菜都给他们装了一桶，最多的是泡菜，调好泡菜水，一切皆可泡。 尤其是空间里的豆角，黄瓜，结了那么多，留着也没意义，大多做成泡菜。 “这腌菜最怕油，夹的时候小心，用干净无油，无水的筷子，不然，都得臭了。” 王文也他们今天带来三袋奶粉，两罐麦乳精，其他的都造完了。 “嫂子，你看，这怎么算？” “你们不是拿了不少奶粉吗，用不了，吃完了再来取。” “那不行，那是给小侄子小侄女的见面礼，不能算。” 钱卫国急急的说道，他虽然话密，但是该懂得都懂，他能感觉到嫂子的善意，也许不是针对他们，但是他们是受益者。 “那这么说，这次的菜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双方都是诚意满满，就没再推辞，几个大小伙子，一人拎着两个竹筒回去了。 而这顿丰盛的午餐，给他们支边生活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哪怕几十年以后回想起来，当时的味道好像还能回味无穷。 先不说离开的卢书棋他们，在一边从头听到尾的卢书睿一脸不解，不知道于茵为什么答应他们这件事。 “不理解？” “嗯，要说为了钱，咱们也挣不了多少钱，主要是你太累了。” “也不是光为了挣钱，当然，挣钱也是重要原因，孩子越来越大，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有机会挣点，也不错。还有一点，就是想给这帮离家在外的孩子一点温暖，即使多年以后，回想起自己的支边生活，不全都是累，热，潮湿这些不好的事情，也有一些美好的事物，好吃的东西，好看的风景……” 于茵的话让卢书睿陷入沉思，回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是真的难啊。 饮食，语言，环境等等都不适应，每天都在咬牙坚持着，又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什么时候倒下了。 他有时候觉得于茵内心很沧桑，多了一些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阅历和忧伤。 两人说开了，也就轻松了，一起努力，为自己的青春留下点什么！ 而吃的美滋滋的王文也他们，小心的拎着竹筒，这是他们救命的稻草，以后吃饭都靠它们了。嫂子就是讲究，大大小小的，拿了十几竹桶子吃食，够吃几天了。回去还得好好看看自己的钱票，不能祸害了，得留着和嫂子换吃的。 几人隐隐的以王文也为首，连卢书棋都加入了，行成他们自己的小团体。 “王文也，你们干什么去了？拎的什么啊？” 知青点的住房都是一趟一趟的茅草房，男女知青是分开的，但是，边上有个小广场，是集体活动的地方。 进出都要经过这个小广场，在这碰见熟人也不奇怪。 “没干什么，去认识的嫂子家换了点吃的。” 现在允许以物置物，但不允许私下用钱买卖。告诉他们去换东西也没关系，谁也挑出来错。 “这能有什么好吃的，都是不值钱的山野菜。就连供销社都没什么好东西，以后得日子怎么办啊？” 郝丽佳傲慢的抱怨着，说话不注意，容易被抓住把柄。 “闭嘴吧，郝丽佳，说什么呢，想死啊！” 钱卫国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的，有那找事的，一封举报信就够喝一壶的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 “这里是边境，离家上千里，以后都注意点，少惹事，远水救不了近火。” 王文也语气冰冷，头也不回的走了。 和郝丽佳一起的几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这话听进去了。 那是王文也啊，大院里不可一世的存在，连他都收敛了，她们又有什么资本呢？ “也哥，郝丽佳这性格，要是不注意点，有她吃亏的时候。我都听说了，这几天，她把宿舍的人都得罪遍了。” 钱卫国他们几个都是大院的，虽然不是一个大院的，但也是从小认识的。现在外面不太平，大院也不是世外桃源，事也不少。他们认识的叔叔也有不少被带走就没回来的。 他们从京都来到这，也不完全为了锻炼，也是避祸。 前两年，出现很多顽主，把京都闹得不轻，出了不少人命呢。他们的哥哥姐姐基本都被送进部队了，到了他们这，就不太好操作了，太多眼睛盯着呢，只能来支边。 王文也他们把拿回来的竹筒子按照卢嫂子说的，在阴凉的地方放好，以后吃饭全靠他们了。 于茵也在思索，还能弄点什么吃食，有了，再休息让卢书睿网些鱼回来，搭着空间里的，做成小炸鱼，下饭还抗放。 于茵想起傲娇的灵泉水，能排泄的活物一律不接受，放进去就成静止状态。而于茵放进去的莲藕就没事，都长挺大了。 用大盆养的鱼虾也长大不少，于茵都吃了好几回了，就是借口不太好找。有个智商在线的男人也是不容易，每次都说的心惊胆战的，就怕被扒了马甲。 还好，一切都还顺利，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小崽子也健康，心态越来越平和了。 第35章 无妄之灾 平平安安现在能爬的飞快了，那个竹塌都有点施展不开了。 进入十一月份以后，雨明显的少了。于茵还是比较喜欢干季的，能多多的晒被子。 而这个季节，很多水果也进入了成熟期。像是甘蔗、苹果、荸荠、橘子、柚子、青枣、火龙果、橘子、冬枣、猕猴桃、石榴、梨、木瓜、香蕉、榴莲等。 平平安安也能吃一点辅食了，小米粥熬出米油，一人喂上几勺，熟透的香蕉，也能刮点香蕉泥给他们吃。主要还是喝奶粉，母乳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了，不够吃，成了零食。 于茵计划过几天就给他们断奶，现在奶粉也能供应得上了。 说起奶粉，还得感谢王文也他们，每个月都能贡献不少。 于茵空间里的庄稼成熟几茬以后，就没再扩大种植面积，整不过来，太累了。种植，收割，脱粒都是人工进行，而且都是于茵一个人完成。 现在空间里的粮食基本上一个半月左右能成熟一次，一次能收个几百斤。水稻，谷子，玉米，油菜，黄豆，小麦……于茵种子淘换了不少，样数挺全的了。 为了方便，于茵还从别处换了一个小石磨。粮食收回来也不能带壳吃啊，于是，于茵的工作又加了磨米磨面这一项。有时候觉得自己都赶不上拉磨的驴，至少驴干了那么多活，能被看到，而于茵呢，干的不比驴少，可是没人知道啊！ 多亏了有个万能的阿香，很多东西拿出来找不到理由，于茵都推到阿香身上。估计在卢书睿心里，阿香她们傣族寨子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 最近的主要任务就是收甘蔗。 收甘蔗要选择锋利的刀具，下面保留7-10cm的甘蔗头，将其割下，动作要迅速，切口尽量保持平整。 而且还要在晴朗的天气进行，不要在阴雨天气收割，因为伤口遇水可能感染病菌，对来年发株不利。 收割后要把甘蔗叶进行清理，把它放到甘蔗田周围，腐熟后可施加到园中。 最后，把十四五根甘蔗捆成一捆，再由人工扛出去。 收甘蔗，不管哪个环节都挺折磨人的。割甘蔗的容易割到腿，甘蔗叶子也很喇人，一道一道火辣辣的疼。一捆甘蔗重量不轻，往外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得掌握好平衡。 王文也几个终于体会到了，种植水稻真不是最难的，在这，没有难的，只有更难的。 割甘蔗消耗的体力太大，几个人凑了钱，票，到于茵这改善过好几回伙食了，不然真的坚持不下来了。 于茵虽然没干过这活，但是空间的那点地，都要了她半条小命，何况是在坡地上收割甘蔗。于茵也尽量多准备一些吃的，给他们补一补，还在长身体呢。 几十年后，很多人喜欢去云省旅游，而云省的年产值也不低，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代人用他们稚嫩的双手一点一点打造的呢！ 于茵能力有限，她改变不了历史，只想在能力范围之内，给这帮可爱的孩子一点温暖，让他们对这片土地有一点归属感。 可是，于茵不知道，自己的做法，还给自己带了一点麻烦。 “这是卢嫂子家吗？” 于茵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还挺新奇的。 “谁呀？” 推开门，外面站着四个女同志，于茵一个都不认识。 “我们是建设兵团农场的知青，也是文也哥一个院的。听说他们在你这改善伙食，我们也要在这吃，多少钱，你说个数，我们想吃红烧肉，小鸡炖蘑菇……” 于茵似笑非笑的看着叭叭说个不停的女同志，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好，看着家里条件也行，怎么就脑袋不好使呢。谁给她的错觉，可以在这指手画脚，真是醉了。 “停，我不接受，你们打哪来回哪去，好走不送。” “喂，你这是区别待遇。为什么王文也他们可以，我们就不行，你是不是觉得王文也他家条件更好，想要巴结他，所以他们可以我们却不行。” 于茵想着，这是谁家的孩子，没教好就放出来。想起后世一个段子，“你要是和谁有仇，就养废一个女儿，再把她嫁给仇人的儿子，祸害他们一家几代人。” “你是出门没带脑子吗？我自己家，我自己做的饭菜，我愿意给谁吃是我的自由。而你，就是我不愿意的理由。” “啊，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难道你爸是李刚？” “啊，不是。你胡说什么，我要告诉我爸，你们欺负我。你是不是只喜欢给男的做饭，你这样会挨批斗的，是作风问题。” “啪。” 于茵一个巴掌摔在她脸上，一点没省力气。 “往谁头上扣屎盆子呢，你还真敢说，用不用我送你去革委会，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于茵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善茬，在这时代，被按上作风问题，那是相当严重的。 “啊，呜……” 被甩了巴掌，委屈，不敢置信，害怕的情绪使得她嚎啕大哭。 “嫂子，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于茵正想着是不是要把事情闹大给她个教训呢，王文也他们赶到了。 “呦呵，来的挺及时。我正想着是不是给她送到革委会，告她们私闯民宅，诽谤呢？” “对不起，嫂子，我们没注意她们几个跑来找麻烦了。还请嫂子高抬贵手，放她们一马。” “文也哥，是她打我的，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你是不是也……” “闭嘴吧。” 王文也打断她的话，免得又说出什么不着四六的话，惹人笑话。 “看在你们几个的面子上，把她带走，没事别放出来咬人。” “谢谢嫂子，我们先走了。” 钱卫国用手捂着郝丽佳的嘴，其他几人一起帮忙，把人带走了。 这都什么事啊，耽误时间，衣服还没洗完呢。 而王文也他们也气坏了，郝叔叔家都是人精，怎么养出郝丽佳一个傻子。 “也哥，嫂子会不会迁怒我们，以后不给我们做吃的了？” 比起没脑子的郝丽佳，钱卫国几人更关心自己的伙食。 “嫂子不是会迁怒的人，不然刚才就会说了。” 于茵要是知道，指定会告诉他们，她就是会迁怒的人，之所以还留着他们，都是为了两个小崽子。要断奶了，这奶粉真是不好买啊，有钱都买不到。 “郝丽佳，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冲动，乱说话，我们也不会再管你。没脑子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没数吗？你要把你爸也连累了吗？” 郝丽佳也不哭了，她其实说完也后悔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王文也看了看其他三个女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还得远着点。 第36章 断奶风波 甘蔗的收割断断续续的要收到明年四月份的，而王文也他们似乎也适应了这个劳动强度，只是买肉吃的次数增多了。 平平安安也快八个月了，辅食，奶粉，果泥，轮着样的吃着。反而，母乳成了漱口水般的存在，所剩不多了。 断奶，给平平安安断奶。 于茵宣布完决定，卢书睿和两个小家伙呆呆的看着于茵。两个小家伙没听懂，还不知道他们的妈妈要给她们断了零嘴了。 而卢书睿听明白了，就是没想到这么突然，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啊。 “我今天去医院问了，可以断奶了，现在的奶水没什么营养了。” “那要怎么做，直接就不给吃了吗？” 于茵也犯愁，后世还有各种回奶宝和回奶师可以辅助，现在有什么啊？于茵唯一知道的，好像大麦芽能回奶，但是，现在中医被打压，能不能买到都两说。 “也没其他办法，我买了一瓶紫药水回来，一会给涂上，孩子看见这么脏，也许就不吃了。” 卢书睿真是一点这方面的知识都不知道，也没留意过呀，唉，他一个大小伙子没事也不会留意回奶的法子啊。 “你晚上在这屋睡吧，晚上孩子要是饿了，你给他们冲奶粉吃。” “啊，我睡这屋啊？” “啊啥啊，睡这屋我还能吃了你呀？” “不是，我这不是怕睡不开吗？” “对付几天吧，等把奶断了，再做个小床给平平安安睡，正好还有一个单人的蚊帐呢。” 而在两人谈论怎么睡觉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也到了吃零嘴的时间了。 “啊，啊……” 安安等不及了，先嚎了两嗓子，提醒父母，她要吃奶了。 “啊，啊……” 平平随后也跟了两声，往于茵胸口盯着。 “去吧，给你闺女儿子冲奶粉吧。” 卢书睿下楼给孩子冲奶粉，没冲太多，怕小家伙们不吃。 看着手里被塞着的奶瓶，安安先不干了，“不，不……”的拒绝喝奶粉，伸手往于茵那够。 平平虽然也不乐意，但是没安安那么闹。 “哇……哇……” 安安委屈的大哭，说什么也不吃奶瓶里的奶粉，就是一个劲的往于茵那扑，差点从卢书睿怀里掉下去，给她爸吓了一跳。 于茵他俩手忙脚乱的哄着，孩子从来没这么哭过，怎么也哄不好。 “怎么办，要不过一阵再断奶，这么哭下去也不行啊。” 于茵也动摇了，是不是太早了。最主要的是这么哭下去，晚上谁也别想睡觉了，明天他们还得上班呢。 看着扯着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安，还有抽抽搭搭抹眼泪的平平，于茵只能妥协了。 还好，紫药水还没来得及抹呢，两个小家伙吃到奶水，没一会睡着了。 第一次断奶宣告失败！ “学校还有几天就放假了，等我放假再断奶吧。这样，我全天的陪着他们，晚上哭闹也能哄着，不影响你第二天上班，不然，咱俩都没法上班了。” 于茵一想，也只有这样了，不行了，困死了，睡觉。 断奶的事对两个小崽子没有影响，第二天一早，醒来就嗷嗷两嗓子，于茵困得睁不开眼睛，也得起来给他们换尿布，卢书睿也是两个黑眼圈，进来把奶瓶塞到孩子手里。 两人各自分工，总算把孩子送到了托儿所，各自上班去了。 “小于啊，你真是咋了，无精打采的，还有黑眼圈？” “王姐，别提了，昨天计划给孩子断奶，结果，两小家伙哭起来没完没了，折腾半宿，最后也没断成。” 现在还心有余悸的，安安那哭声太有穿透力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猫崽似的叫声了。 “断奶都有个过程，不能心软，要不就白费了。我知道一种苦果，很苦。一般用来泡水喝，袪火的，我们断奶的时候，抹上一点，小孩子尝到一点就不再要吃了。” “真的，那我试试。卢书睿快放假了，等他放假了再断奶，有人看孩子，不然闹起来没法上班。” “那更好，孩子断奶的时候容易上火，有爸爸在旁边陪着，能好不少。别说，你家小卢真不错，还能帮你分担家务。哪像俺家你姐夫，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一把的。” 由给孩子断奶，聊到家里老爷们太懒，孩子太气人，婆婆偏心等等，由此可见，中年女人的生活都围着家转的。 卢书睿放假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末了，学校的事情彻底结束后，断奶的事情又提上了日程。 “你先在家陪他们几天，让他们习惯你的陪伴，我再给他们断奶，这回不能心软，一次成功！” “嗯，一次成功！” 两人默默的下了决心，两个小崽子们啥也不知道。 这天吃完晚饭，于茵先涂上紫药水，不行再用那个苦果。 要睡觉的时候，两崽子习惯性的想吸两口，变奔着于茵的胸口来了。 “坏了，不能吃了，你看看。” 于茵掀开衣服，漏出涂了紫药水变得紫黑的皮肤。 “啊，啊……” 平平最先扭开脸，小家伙长得像他老子，性子也像，有点小洁癖。 于茵故意逗他，往他跟前凑了凑。 “不，不……” 平平用手推着于茵，不让她靠近，那嫌弃的小表情不要太明显好吗。 安安看妈妈和哥哥玩，急得直撅哒，一直往妈妈那扑。 卢书睿把安安放在床上，抱着平平去冲奶粉了。安安快速的爬到妈妈身上，小手自觉的掀开衣服，却看见自己的口粮黑黑的。愣了一下，犹豫要不要吃。 “看看，粑粑了，不能吃了。” 安安用手摸了摸，又用脸拱了拱，最后，还是选择吃。 于茵忙把安安拉开，看着一嘴紫黑的小崽子，哭笑不得。看来，还得用绝招了。 于茵把苦果拿出来，把汁水往上涂。 “啊，不，不……” 安安看见妈妈又往口粮上涂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懂，就嗷嗷喊着，不，不的。 于茵都涂了个遍，才抱过安安，“看看，不能吃了，中毒了。” 不信邪的安安勇敢的把嘴凑了上去，用力的吸了一口。 “哇哇……” 震耳欲聋的哭声顿时响了起来，安安嚎啕大哭，还用手无意识的拍着。 “怎么了？” “平平呢，睡了？” “嗯，睡着了，我给放在我床上了，怕被安安吵醒。” “平平这小洁癖还挺有用处的，但是，你看你闺女，紫药水都不管用，吃的满嘴都是，我涂了苦果汁，她尝到了。” 卢书睿抱起还在嚎啕大哭的闺女，小家伙真的委屈了，眼泪哗哗的流。 “安安，来妈妈抱抱，还吃不吃了？” “不，不，哇……” 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连妈妈都不要了，用手直推于茵。 “不要妈妈了，爸爸抱，爸爸抱。” “哇，哇，不……呜呜……” 安安哭的直抽搭，委屈的不行不行的，趴在她爸爸肩膀上不起来了。 “怎么办，她哭的直打嗝，奶粉是不能吃了。” “不吃就不吃吧，饿了再给她冲。你抱她去你那屋，我把平平抱过来看行不行。” “嗯，我先抱她出去转转，你把平平抱过来。” 于茵起身去抱平平了，卢书睿抱着安安出去转转。 刚躺下，于茵又听见安安的哭声。 “怎么了？” “不干，要妈妈。” 于茵伸手要抱安安，被躲开了。不让抱，还要找妈妈，这小崽子折腾人呢。 “你搂着她睡外面，我和平平在里面。”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于茵瞪了他一眼，被孩子哭的闹心，没心情搭理他。 四口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感觉怪怪的。 平平无意识的往于茵怀里拱了拱，手还不自主的往胸口抓了抓。 而安安哭累了，也睡着了，睡的不太踏实，不时的还抽搭两声。小小的身子也不断的往卢书睿的怀里拱去，手也一下一下的想要抓点什么。 “终于都睡着了，安安这哭声，太有魔性了，刚才在外面，我都听见那边住户开门的声音，以为咱家怎么了呢。” “小丫头，气性大着呢，看看你能几天不理我，小样，还治不了你。多虎，那么紫黑的颜色，都敢去吃，弄得满嘴紫黑的。” “呵呵，这样才好，省的以后受欺负。” 于茵不想和这个傻爸爸谈论了，赶紧睡觉，战斗才开始。 第二天，于茵早早起来，做了饭，也做了辅食，赶紧吃了一口，跑去上班了。 “怎么了，有狗撵你啊？” “没有，这不是又开始断奶了吗，趁着孩子没醒，我就跑了。” “你可真行，就这样把两个孩子扔给他们爸爸了，也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又不是后爸。” 没办法，隔着几十年的代沟呢。别说男人不靠谱，你得放手去让他们做啊，潜力无边。 而被赞潜力无边的爸爸，正在被两个小崽子的二重唱包围着。 “啊，啊，妈……哇哇……妈……” “妈，啊……妈……哇哇……” 真是魔音绕耳啊，卢书睿稳住心神，先冲了两瓶奶粉，给平平一瓶，小子看了一眼，委屈的拿着喝了。 而安安却倔强的用手推走，表示自己不喝，打死不喝。 “啊……哇哇……” 眼神往门口看去，就是不喝奶粉。 “安安，喝点吧，妈妈的不能喝了，苦苦的，记得吗？” 可能想起昨天的记忆了，安安哭的更厉害了，嘴里还念叨着“不，不……” 平平吃完了，情绪好点了，不再哭了，开始自己玩了。 安安还在抽搭，奶粉不喝，喂了一点小米粥和鸡蛋黄，也没吃太多。 直到中午，于茵回来了，小丫头又开始哭了。 于茵接过她，她用手掀妈妈的衣服，这是不死心呢。 于茵又给她吃了一口，“哇哇……不……” 安安嚎啕大哭，这回相信了，妈妈的吃不了了。 “爸，爸……” 安安用手推于茵，不想要妈妈了。 卢书睿把安安抱过去，抱她去外面溜达溜达。老远的，还能听见她的哭声。 安安抱起平平，轻轻的亲了他的小脸蛋。 “小宝贝，你还知道脏不吃，你看妹妹脏还吃，吃到苦头了吧。” “啊，啊，妈。” 平平啊，啊的和妈妈聊着火星语。 这回，安安不再犟着不喝奶粉了，饿了一天，把爸爸冲的奶粉喝的干干净净，还打了个嗝，也不知道是饱嗝还是哭嗝。 又到了睡觉的时间了，于茵抱着平平上床，伸手要抱安安，可惜，闺女还生她的气，扭过头去，给了妈妈一个后脑勺。 得，气还没消呢！ 一张床上，一家四口，楚河汉界的，平平贴着妈妈，安安贴着爸爸，中间还能躺一人。 一连几天，于茵的奶水彻底回去了。 “哎呀，真好，终于不用当行动奶瓶子了，以后可以放肆得吃，想吃啥吃啥，不用忌口了，幸福啊！” “辛苦了，崽他妈。” “打住，你这话有点像是骂人。说点正事，我打算去阿香她们那，让老阿叔给做个竹床，给平平安安睡，不然太挤了，晚上都不敢翻身。” “我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呢，感觉悬空着。”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做床的事迫在眉睫，需要马上行动。 “那以后咱俩睡一张床，他俩睡一张床呗。”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挺好的，这几天，我们一家四口睡在一起感觉很好，更像一家人。” 卢书睿从开始的别扭不好意思到现在的享受，中间没隔几天，适应能力超强！ 而安安呢，都过去三天了，见到妈妈还别扭着呢，不让妈妈抱，晚上也贴着爸爸睡。 为了睡的舒服，于茵下午早走一会，先去了老阿叔那。 事情很顺利，老阿叔那有现成的的床，一米五乘一米二的，正好够用。 让老阿叔给安上护栏，找人用推车给于茵送了回去，晚上就能睡了。 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两人一起动手，把床安好，就放在他们大床的旁边。 蚊帐也有，安好，两个孩子打横睡，可劲轱辘，不怕掉地上，有护栏。 晚上，把睡熟的两个孩子放在小床上，放好蚊帐，一会，就听见呼哧呼哧的声音，没有醒。 “晚上要是尿了，你就起来给他们换了，我解脱了。为了方便你起来伺候你闺女儿子，你睡外面吧。” “啊，嗯。行，我怎么都行。” 卢书睿在心里做了暗示，他们是合法夫妻，孩子都生了，睡一张床上才是正常的，不用紧张的。 于茵也看出卢书睿有点紧张，她没再撩他，准备睡觉了。很多事情不用刻意去做或是去说，顺其自然的发展，不然，都别扭。 不都说了吗，时间是最好的老师，有事交给老师。 两个星期以后，平平安安已经不再没事就去掀妈妈的衣襟，或是去妈妈胸口那摸摸，彻底的忘记这事了，奶粉喝的杠香。 安安好像忘记和妈妈闹别扭了，又重新投入妈妈的怀抱。 而卢书睿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的躺在床边睡，发展到把于茵胳膊搂在怀里睡了。 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老师！ 第37章 自由飞翔 断奶成功以后，于茵算是放飞自我了。 现在，卢书睿成了全职奶爸，每天在家负责看孩子，做家务。于茵下了班就背着背筐往山上去，把大山的馈赠都带回去。 云省这里气候特殊，一年四季都有东西可采。从野菜，药材，到水果，只要你勤快点，收获还是不错的。于茵最近不用忙着回家做饭，喂孩子，没事就往山上跑。 空间的小广场那又多了不少种类的大竹筐，装着于茵采回来的药材。药材于茵认识的不是很多，看过最多的就是铁皮石斛的视频。对于不认识的于茵是不敢妄动的，谁知道有没有毒啊，赌不起那个万一。 采的最多的是菌子和水果，尤其这时候正当季的菠萝，熟透的菠萝散发出诱人的果香，不是后世那种催熟的可比的。还有枣子，好几种，于茵也分不清哪种是哪种，就知道哪种都好吃，都喜欢。 但是水果不好碰，附近的基本上都被采光了，偶尔碰上一两个落网之鱼，那就看运气了。 于茵运气一直不错，不说次次不落空吧，也是十中有九了，那一次还能碰到其他好东西，这也是于茵喜欢往山上跑的原因，有瘾。 “卢书睿，你快出来，看我采到什么了？” “二姐，你采到什么了？” “呦，你什么时候来的啊，爸妈知道吗？” “今天下午来的，爸妈知道，我说来帮姐夫看孩子，要不还不允许我来呢。” 于康还有点小委屈，他从小是二姐带大的，自从二姐结婚以后，他们都生分了。 “行，正好我不放心你姐夫自己看孩子呢，你来了，搭把手，正合适。” “真的？” “真的，于康这一下午没少帮忙。” 卢书睿过来了，两个小的一手抱一个，看着有点累。 “把他俩放竹榻上，抱着太沉了。” “这就放了，听见你的声音就急着过来。你这又弄到什么好东西了，听声音好像不错？” 于茵忍不住又乐了，可不是不错，那一小片菠萝，那香味，离老远就能闻到。 “看看，这是什么？” 于茵从背筐里往出掏菠萝，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掏出六个大菠萝。 金黄的外皮，有点干巴了，但是能感觉到它的甜度。 “呦，这么多的菠萝，个头不小啊！” “是吧，在一个地方发现的，不知道为什么没被发现，便宜我了。” “那你是真幸运，外围这边的水果基本都被摘光了，尤其知青他们，三天两头去溜一圈。” 想想也是，水果怎么也比食堂的饭菜好吃，能放过。 “安安，你慢点，别撞到头。哎呀，我说了让你慢点，磕到了吧……” 那边，于康小大人似的，在看着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女。 “康康在这帮我大忙了，我做饭的时候，都不用担心着来回跑了，看的可明白了。就是不太爱学习，我一叫他学习，他就想去厕所。” 这姐夫对不爱学习的小舅子也没辙。 “晚上我说他，让他写写作业，别把学的那点东西就饭吃了，本来学的就不多。” “行，你说他吧，别说我告状了，好像不讲究似的，影响我俩感情。” “呦呵，你俩感情？” “那是，自从你断奶以后，可是彻底解放了，跑的连个人影都不见，我还得指望我小舅子帮忙看孩子呢。” 看来在家当奶爸也不轻松啊，都有点小幽怨了。哼哼，让你们好好体会一下妈妈的辛苦！ “行，绝不出卖你。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不得提前做点准备，到时候不得送年礼啊！” “年礼，什么年礼？” “你傻了，过年的时候，二姐她们能不给咱们寄东西过来，不得回礼吗？爷爷奶奶，你爸妈，还有三婶，都得寄些年礼。” “我还真不知道，还得准备这些，以前也没经历过，以后我会留心的。那给你爸妈也得准备年礼啊，还有我小舅子和二舅哥。” 反应挺快，知道举一反三了。 “我爸妈他们我都计划好了，一人一件衣服，二姐寄来的布料还有不少，足够了。至于小哥，上次给他记得内裤都闹笑话了，哈哈……” 提起于茵做的内裤，仿莫代尔的款式，卢书睿穿着效果不错，很舒服，很贴服。好东西就要分享，于茵先给卢二姐去了信，夹带着内裤的图纸，分男女的。还强调，如果还有类似的布料，再给她寄一些过来。 卢二姐收到信，那是一个惊喜，都没隔夜，连夜给卢二姐夫做了一条，别说，反响不错。她高兴的去了淮国旧，又淘到几匹不同颜色的，留下一半，剩下的都给于茵寄过去了。 于茵接到布料，又给于爸于妈做了几条，这不比穿那大肥裤衩舒服多了。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少了她小哥的呢。又给他小哥做了五条，换着穿，寄一次多寄点，省运费了。 没想到于小哥出任务去了，包裹到了，里面还有吃的，他战友怕时间长了再坏了，好心的帮忙拆开，看到了不一样的大裤衩，都惊为天人，这事后来就成了过不去的梗了。 于小哥出任务回来，看到于茵的信，知道事情的缘由，也是哭笑不得。 回信当成笑话讲给于茵听，还总结东西穿着不错，舒服。 于茵很难想象那个画面，几个五大三粗的兵大哥，晒得发黑的大手，拎着自己做的内裤，一起研究，真是太辣眼睛了。 应该很难理解，为什么内裤这么小，前面还多了一块。没准，有那好奇心重的，还会抻一抻，看看这么小的裤子怎么穿进去的。 总之，这个话题让于小哥一炮而红，很多人都知道于连长收到家里寄来的尺寸很小的大裤衩，样子还很奇怪。 于小哥心想，你们知道什么啊，这内裤穿着舒服着呢，活该你们没有妹妹，有妹妹也没有他妹妹贴心，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自己。 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于茵上山重要，还不时的去阿香那看看，换了不少蜂蜜，茶叶，还有一块漂亮的织布。 而于茵也知道了阿香相亲的后续。 男方条件不错，在于茵看来。父母是烈士，在部队长大后就参军了，现任边防部队的连长，用阿香的话说，就是人不太爱说话，看上去冷冰冰的。 于茵觉得不错，孤儿在现在人眼里觉得不好，有事都没有帮衬的，还是兄弟姐妹多的好，打仗都有帮手，省的被欺负。 而过惯了后世各扫房前雪的于茵，觉得没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多好，省心。而且婆媳关系一直是个世界难解的题。 就像她，现在卢母心里都没有接受她。于茵经历过后世那种人情比较冷漠的状态，对于卢母，她都无所谓，几年都不见一面，维持面子情就行了。 这是阿香的婚姻，别人不能过多的干预，只能在后面默默的支持！ 第38章 准备年礼 忙乎半个多月，于茵的年礼备的差不多了。 遗憾的是，小哥今年还不能回来过年，得给他多寄点好吃的。 此时于茵还不知道，即将有一笔意外之财找上她了。 “嫂子，你看，我们这是第一次离开家，今年也没有休假，就想着，往家里寄点特产，可是，我们懂得也不多，就想请你帮忙准备一下，你看合适吗？” 合适吗？当然合适啊！瞌睡遇到枕头，求之不得。 自己一直想创收，苦于没机会。之前和这几个小子换吃食，大多都是换奶粉，麦乳精给两个小崽子了，钱还真没有。 “你们打算准备多少钱的年礼，每人一份吗？” 钱卫国一听这话，有戏，话也说的流利了。 “嫂子，我们不太懂，计划一人一百块钱的东西，至于能准备多少，准备什么，嫂子你看着整吧。” “还挺有孝心，一出手就是一百块钱，工人三个月工资了！” “咳，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哪有那能力啊！这不是自己挣钱了，知道生活不容易了吗，想着表一点孝心，让家里知道，我们懂点事了，少操点心吗。” 钱卫国是典型的京都小子，嘴皮子溜着呢。 “不是为了让你家多给你寄点钱过来？” 卢书棋一脸嫌弃的问道。 “嗨，小子，看破不说破。” “哈哈……” 大伙被两个憨憨逗乐了，觉得生活也没那么苦闷，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事的。 “行了，你们的请求我收到了，也接受了，但是，今天来不及了，后天你们中午再来，我准备好了，你们来取。” “嫂子，这么麻烦呢，还以为你平时晾晒的就够了呢？” “我那些那够你们这十张大团结啊，我得去那边的寨子，真正的特产都是他们那才有的，我这只是半路出家，不正宗。” 于茵想挣钱，但也不能昧良心挣钱，一人十张大团结，加一起六百块钱，这可不是小数目，怎么也得好好张罗一下。 “那就麻烦嫂子了，这下，我看家里还怎么呲哒我们，给他们瞧瞧，我们也是走心的。” 事情有了眉目，钱卫国又开始嘚瑟上了。 “嫂子，我这资金有限，你帮我准备五十块钱的。” 卢书棋有点不好意思，他家支援有限，不能和那几位比，但是自己也挣工资了，手里也攒了一点，也想给家人寄点特产，让他们安心。 “没问题，根据自己的情况量力而行，不错，做的很好！” “嘿嘿……” 几个半大的少年嘻嘻哈哈，有了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活力。 送走这群小伙子，于茵开始计算，年礼该怎么准备，既不让他们亏了，自己也不能白忙活一场。 “你这又来活了，感觉我都成了吃软饭的了！” 卢书睿是真的服气于茵，每天忙忙叨叨，那小本子记得密密麻麻的，不愧是学财会的出身，小算盘打的贼溜。 “卢同志，革命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现在是咱家的肱股之臣，没有你的努力付出，怎么会显得我积极努力呢。你看，两个小的被你教的懂事有礼貌，屋子被你收拾得一尘不染，饭菜更是做的色香味俱全，我为能有这样的丈夫，感到无比的骄傲自豪。能够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没准，我家祖坟都冒青烟了。” 卢书睿傻了，自己一句玩笑话，换来于茵这么长一段彩虹屁，真的，他都被拍蒙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夸过，以前，顶多被夸学习好，懂事，像这样的夸赞，直接给卢书睿整傻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卢书睿，于茵有点后悔了，难道自己整岔劈了。网上不是说，两口子过日子，要想有个勤快的老公，就要使劲的夸吗？这怎么不灵了，是自己语气不对，要不要换个语气再来一遍。 “咳咳……你这都跟谁学的，哪来的这些词，你先算着，我，我去看看孩子。” 要不是于茵眼尖看见卢书睿耳朵尖红了，还以为自己的方法失灵了。卢书睿害羞的跑了出去，于茵美滋滋的想，网上的信息也不算是杜撰的，也有真实有效的。 没有人喜欢被批评，赞美的话都爱听，这是人性决定的。 两口子过日子，不能死板教条的，得灵活变通，奔着一个好的方向，一起使劲，才能长久。 休息这天，于茵早早的去了阿香那，蜂蜜，茶叶，腊肠，笋干，菌干，米线，饵块……于茵自己没有的，都从他们这里换了。 年底了，家家都需要钱，所以，寨子里，有存货的都拿来了，阿香陪着于茵，好好挑选了能用得上的。 别看他们这猪不好养活，但是阿香她们寨子就有自己的方法，养了不少本土黑猪，做了很多腊肠，于茵自己家也换了不少，还要给沪市那边寄点。 提起本土黑猪，这在几十年后濒临灭种的笨猪，被国外的白条猪挤兑的没了立足之地。 于茵在空间里种植各种蔬菜，瓜果，就想留下种子，几十年以后，还能吃到食物原本的味道，不是改良后只剩下光鲜外衣，而没有自己独特味道的食物。 双方各取所需，都很满意，于茵让阿香帮着自己把东西推回家。 没办法，东西太多了，自己也不能大庭广众来个大变活人似的用空间转移。也不能找太多人帮忙，人多显眼，这时候低调才是正道。 把东西一式六份，茶叶，腊肠，果干，菌干，笋干，干米线，祛风湿的药包……零零总总，最后每一份都有一大包，绝对物超所值。这里是指在商店买的情况下，这可是原产地，她得挣个差价啊。 卢书棋的是另外一份，种类不少，但是减量了，亲兄弟明算账，一码归一码。 “来，看看怎么样，够不够诚意？” 几个大小伙子看着眼前一堆东西，虽然他们不通俗事，但也知道基本物价，嫂子这一波太直了，不说别的，就那些腊肠就有价无市，蜂蜜，茶叶都是紧俏货，嫂子准备的，不能有孬货，值了，这面子挣着了。 “嫂子，啥也不说了，侄子侄女的奶粉我们当叔叔的包了。” 钱卫国啪啪的拍着胸脯，于茵感觉都起灰了。 “嫂子，谢谢了，还细心的写上了做法和用法，太感谢了。” 于茵想说，后世购物，哪个不带用法明细的，那都得被投诉！ “我也没有白忙活，咱们各自欢喜。” 于茵也没把自己太当回事，事情说的明明白白，她也是有利可图的，不是白忙乎。 这群大院子弟，哪个不是人尖子，眼睛亮着呢。他们喜欢于茵这样，什么事明明白白，都放在台面上说的处事方式。 事情一件是一件，一码归一码，分的清楚明白，什么事不含糊不清，让人反感。 几人心急如焚，连饭都不在这吃了，就想着马上把东西寄走，在家人面前嘚瑟一把。 年轻真好！ 第39章 招桃花 年前没什么要忙的了，现在过年也不允许大操大办的，年底工作的事多了起来，于茵即使不上山也不轻松。 “小于，这摞单子对完就完事了，咱俩就能下班了。咱这是闲的时候闲出屁，忙的时候忙成狗。” 接过王姐递过来的单子，这是出差报销单。别说，现在真是好，出趟差，啥都能报销，只要是用过的，一律报销，整理起来有点麻烦，小东西太多了。 “没办法，咱们和别人正好相反，别人忙的时候咱们闲着，别人闲着的时候咱们忙。” “你多好，有小卢做后勤，啥也不用你操心。哪像我，下班以后，累成狗了，还得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那爷几个，没一个能搭把手的。” 也是，王姐家老大今年十多岁，是个男孩子，一天除了疯跑，可不是啥忙都帮不上。两闺女都不大，家务是真帮不上忙，好在大的还能照顾一下小的。 看着这么累的王姐，于茵在心里庆幸自己只能有平平安安两个孩子，要不，也得成了老妈子，每天围着孩子转。 “教你家老大老二干点吧，男人指望不上儿子还是可以培养培养的。” “男孩子做家务，能行吗？” 能不能行的，于茵也不好展开了说，关系没到那份上，交浅言深不好。 吐槽了一会，又开始埋头工作，干完了好回家，有点想她家后勤小卢了。 还没进院子呢，于茵就听见从她家传出来的陌生的声音。 “这是来客人了？” 院子里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白嫩嫩的小脸，大眼睛双眼皮，瓜子脸，妥妥的小美女一枚，还是那种可甜可咸的。 “回来了，这是学校今年新来的音乐老师，温老师。” 卢书睿接过于茵的包，顺手挂到门边的竹钉子上。 “知青？” “是的，我也是沪市来的，和卢大哥一个区的，更巧的是我们还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就是我上学的时候卢大哥已经毕业了。” 一脸生不逢时的遗憾，有种我生君已老的无奈。 于茵用眼睛斜了卢书睿一眼，这桃花不少啊，去了一个又来一个。 “温老师，请叫我卢老师，我们不熟，叫卢大哥不方便。” 妈呀，可别害我了，王梦瑶的茬才过去，又来，天要亡我啊！ 卢书睿他们学校有个东北的知青，说话很逗，不知不觉的也被传染了，但还挺有意思的。 “卢大哥，不，卢老师，我以为我们一个地方来的，能相互关照一下，没想到，嫂子……” 这还是一朵小白花，这欲语还休的，可惜，卢某人不会怜香惜玉，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们本来就不熟，你今天来说是有事情请教，我们也没说什么，你在这要说不说的，好像我们怎么着你了。” 卢书睿看起来一表人才，高高的个子，板板正正的，有种公子如玉的既视感。 其实他说话比较直，还有点不通俗事，书呆子气比较重。 但是，在这眼界不宽的七十年代，在以国字脸为审美标杆的硬汉堆里，他这样的反而很能吸引一些心里充满爱情神秘色彩的少女。 “对不起，打扰了。” 小白花哭着跑了，这操作，也是神了。 “咱们卢同学行情不错吗，桃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没有，我们真的不熟，谁知道她脑袋抽什么风，我们学校谁不知道我结婚有孩子了。她要是还有那心思，说明这人人品不行。” 如果小白花知道自己爱慕的人评价自己人品不行，会不会真的哭出声来。 小插曲而已，不能影响于茵的心情。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不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能破坏的，哪怕最后男人没了，她还有孩子呢。 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何况他们现在还算不上爱情。 世界上最伟大的父爱母爱都不牢靠，何况是两个陌生人之间所谓的爱情呢！ 于茵有时候也很无奈，自己明知道现在是现在，之前是之前，但是，那种被抛弃的无助感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卢书睿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多少也能感觉到于茵很没有安全感，睡觉的时候也喜欢缩成一团，独自在一个小角落。 每次看见那样的于茵，他心里酸酸的，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她的不安，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驱散她的不安，让她可以信赖自己。 于茵清醒的时候说说笑笑，还不时的撩拨自己几下，看着自己脸红她还哈哈大笑。而睡着的于茵蜷缩在一角，那么的无助可怜，这是之前自己不曾见过的。 两个有心事的人没有打开心门，选择无视。 “平平安安和于康呢？” “下午玩疯了，这会还在睡呢。” “于康这小子还挺上道，说来看孩子就看孩子，不错，好好培养，以后就是一个好帮手。” “二姐，你还真打算让我成看娃能手啊？” 睡醒的于康刚走下楼就听见他二姐的宣言，差点没气哭了。 “怎么，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洗尿布，洗粑粑戒子，给你洗澡，哄你睡觉呢。这些，你打算当不存在，当个小白眼狼？” “哪有，我这不是不熟练吗，还得多练练，以后放假就来报道，绝不拖沓。再说，我喜欢平平安安呢！” 二姐越来越能说了，现在，有点怀念那个不爱知声的二姐了。 卢书睿不管她们姐弟两的官司，饭好了，得准备吃饭了，一会两个小的醒了，又吃不消停了。 至于什么桃花杏花的，他哪有那功夫搭理，一天到晚忙个不停，要不是有小舅子帮着看孩子，他连脸都顾不上洗。 楼上传来于茵哄孩子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他小舅子的惊呼声，这是除了于小哥以外，于茵用心比较多的兄弟了。 于茵常说，兄弟姐妹之间的缘分很奇妙，比起朋友多了一份血缘，比起朋友多了一份自私。有时候仗着这血缘，自私，就想为所欲为，是不能姑息的。 就像对她大姐，大哥，冷了心以后，那是真的不管不顾，连老丈母娘也没办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家自私又有血缘关系的大姐，对于茵不待见的妈，他也是无奈。好在，于茵想得明白，不会强求，也不会迁怒，他们在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满院的果蔬，已经下蛋的鸡，楼上妻子儿女的笑声，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使得卢书睿心里安稳，很久没想起沪市的弄堂了！ 第40章 轰动大院的年礼 离新年没几天了，于茵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吃的也不能提前做好，只能当天现做。 于爸他们今年有长假，要回阳市看望爷爷奶奶，于茵一家四口自己过年。 而让于茵觉得好笑的是，卢书睿堂姐和王梦瑶请探亲假准备回沪市，走前还来刷了一波存在感，问卢书睿有没有什么东西带回去的，她们可以帮忙。 真不用，于茵懒得搭理他们，一个占便宜没够，一个满肚子心眼子，可离他们远点吧，别来祸害他们的小日子了。 而远在京都的部队大院沸腾了，好几家都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我怎么听说文也他们往家寄年货了，是真的吗？” 王文也的爷爷王老将军一进门，就急急的问道，有点难以置信，文也可是带着气走的。 别说，王文也家世真不一般，他爷爷身居高位，住将军楼，父辈也多在部队任职。而到了他们这一辈，小辈不少，资源有限，家家都想孩子进部队，想有个好位置，最终博弈的结果，他们这一批大院子弟不管愿意不愿意的都被送到了西南边境。 王爷爷知道小孙子心有不甘，论实力，论心智，他都是兄弟几个中靠前的，可是没办法，赶到这了，只能让他牺牲一下。想到那孩子冷漠的眼神，决然的背影，没想到…… “都寄什么回来了？” “还没拆开呢，想着你可能想亲自拆开，我们就没动。” 王奶奶也想孙子了，那孩子虽然不爱吱声，但是心细如发，很贴心。 王老将军拆开包裹，东西还不少，有茶叶，蜂蜜，腊肠，果干，笋干……很细心，都贴上标签了，不知道是找谁置办的，做事用心。 王老将军拿过茶叶闻了闻，好茶，质量上乘，比他们特供的都要好一些，是懂茶的收藏的。拿过信，字不多，只有一页纸，写了农场的生活，工作。 笔墨最多的是认识了一个好相处的嫂子，理解了一些道理，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还写了嫂子家的双胞胎，做的饭菜…… 字里行间能感觉到他对新认识的嫂子很佩服，也学到了一些东西，尤其人情世故上。王老爷子很欣慰，在困难的环境遇到良师益友很幸运，难得。 王奶奶和王文也的妈妈正在一样样的整理东西，很多是她们不认识的，好在有食用方法，不然都不会吃。 整理着，王妈妈的眼泪都下来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情自己知道，这是没少吃苦啊，不然能想到往家里寄东西。过完年，得多寄点钱票和营养品过去。 而大院的其他几家，也是感慨颇深，自家的皮猴子，居然能想到往家里特产，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之后，几家长辈碰面，说起边境的小辈，说起味道很不错的茶叶，地道的腊肠，都满心安慰。也从自家小辈旳信里知道了他们口中的嫂子，那个在困境中给予自家孩子温暖的人。 于茵还不知道，自己在大院留名了，也不算留名，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嫂子，却不知道嫂子的姓名。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年礼算是成功的。东西虽然好，但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只是感叹自己崽子懂事了，知道感恩了，能惦记家里了。 也感叹于茵这个无名嫂子的用心，做事细心，让人印象深刻。而各家妈妈则在心里感谢，感谢那个让孩子们吃到美食，感到温暖，能放松身心的小院子和小院子的主人。 不仅京都大院，连沪市的卢家人收到年礼也很激动。 卢二姐是最高兴的，于茵不仅寄了好吃的，还有好看的布，这是她最喜欢的。作为纺织业技术员，对各种布料都感兴趣。还有一些以前没见过的吃食，这回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 卢二姐夫只对茶叶情有独钟，这次的质量比上次的还好，能闻出来。 “妈妈，罐头，吃。” 儿子壮壮掏出一个玻璃瓶，卢二姐一看，哎呦，真是罐头，还是不常见的菠萝罐头。信里说是于茵自己做的，到了就赶紧吃，怕时间长了坏掉。 一家三口，美美的吃着菠萝罐头，可真甜。 卢妈妈那就简单了，茶叶，果干，菌干，腊肠四样礼，没有其他的了。 卢奶奶收到了一袋小米，能有四五斤，腊肠，罐头，蜂蜜，茶叶……种类不照卢二姐少多少，但是数量指定没那么多，老两口，吃的有限。 于茵寄的时候都考虑清楚了，因为卢奶奶没少给自己寄东西，她真心回礼，但也不会便宜那些打秋风的。 卢三婶收到自己儿子和于茵的年礼，心情很激动，儿子更懂事了。而于茵，那时只是感慨女人生孩子不易，寄了一些奶粉喝麦乳精，没想到自己收到的更多，连书棋都受益了，在那没少得哥嫂的照顾。 而卢大伯家和卢书睿大哥，大姐家没有收到于茵的年礼。 过年在卢爷爷那聚餐，一闲聊，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卢大嫂无所谓，自己没付出也不会想着回报，而卢大姐就酸坏了。一样的亲姐姐，这也太差别对待了。 “妈，我就说不能找外面的媳妇，看，书睿都被带坏了，现在对我这个大姐一点都不待见了。” “大姐，你过年给书睿寄点什么过去？” “我寄什么，自己都顾不过来呢，那些东西在那边也不值钱，寄点怎么了？” 没理会胡搅蛮缠的大姐，卢书霞带着孩子门去玩了。 而卢三婶打断卢大姐和卢奶奶他们说，书棋也懂事了，过年也寄年货回来了，还是于茵帮忙置办的，她还给卢奶奶她们拿来一点。 “你看看，刚去的书棋都知道往家寄东西，你去了那么长时间，除了要钱，怎么没往家寄点什么？” 卢大伯母说着还掐了卢书欣一把，气不打一出来。 “我拿什么寄，每天上工累的要死，毒蛇，蚊子，蚂蟥到处都是，天天有活，没有休息的时候。食堂伙食一点也不好，都吃不饱，我自己挣得钱都不够吃饭的。别人家里都有补贴，你们给我寄过什么？卢书棋没事还能去卢书睿家改善改善伙食，三婶给寄过东西。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卢书欣哭着喊完跑出去了，而卢大伯母不反省自己，却把于茵他们赖上了。 “老二家的，我觉得书敏说的没错，外面的媳妇不能娶，太小气，都是兄弟姐妹，怎么不能照顾一下？” 卢三婶可不惯的卢大伯母，直接顶了回去。 “这年头哪有上门白吃白喝的，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书睿小两口还有两个孩子呢，怎么也不见你们寄什么东西过去。” “你……” 卢大伯母气的够呛，还无话反驳。 “行了，不吃饭都走。” 卢奶奶一锤定音，都不吱声了。 而卢母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第41章 又一年 都说年节好过，日子难熬。 不知不觉，新年过去了，71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开始了。 于茵他们的日子没什么明显变化，孩子现在健康，活泼，就是有些淘气，尤其安安这小丫头，感觉和平平掉了个。平平是从外貌到性格和卢书睿像了个十足，安静，不太愿意活动，不会像妹妹一样，一不注意就爬没了。 有变化的是于茵卢书睿的关系，感觉比之前又亲近了一点。 虽然还没有做到和正常夫妻一样，时常来一场深入交流，做些对身心有益的事。但是，于茵晚上不再自己蜷缩在一边睡觉了。卢书睿自从发现于茵睡着之后的状态，每次都等她睡着了，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 开始还不行，睡一会就又蜷缩一边去了，卢书睿就不厌其烦的把她拉回来。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于茵习惯了卢书睿的怀抱，每天会自动的睡在他的怀里。 而王文也他们几个，还是隔段时间就来一次，改善一下伙食，或是换点腌菜，豆腐乳等一些下饭菜。平平安安的奶粉被几人包了，于茵不用发愁去哪买奶粉了。 而这一年初始，就发生了一次让于茵心惊胆战的事件。 起因是职工家属院的一个嫂子举报一个女知青藏禁书，革委会的小将冲进女知青的宿舍，真翻出一本国外的爱情小说。女知青被这帮小将带走了，宿舍也被翻的乱七八糟，其他人也只能默默地收拾一番，不敢吱声。 而于父作为兵团农场团长，也了解了情况，但是没办法，确实翻出了禁书，只能周全着处罚的轻一些。 而最终处罚还没下来呢，又爆出女知青举报那个职工家属作风问题，说她是为了怕自己举报，才故意诬陷自己的。 她详细的说了时间，地点，撞见那位职工家属和她男人的同事在山脚下的草丛中私混，被她无意撞见了。他们威胁她，如果她要是说出去，就不放过她。还说了两人的隐秘的胎记，这下炸锅了，如果不是真的撞见了，除了自己另一半，谁能知道在那么隐秘的地方有胎记。 小将们又兴奋了，激动的把两个当事人扭过来，还要当面检查，被制止了。最后，两人被分开检查，检查结果和女知青说的一样，两人没话说了。 最后交代，之所以污蔑女知青，是因为她威胁他们，要是不给她五百块钱，她就去革委会举报，没办法，她们就先下手为强，趁着都去上工，撬门进屋，放了一本禁书，然后去举报。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气的于父和工厂领导都不想管他们。 最后经过各方扯皮，两个犯作风问题的男女要游街三日，去农场劳动改造一年。而女知青说没有管他们要钱，证据不足，也只能批评教育一顿，写检查。但是，以后其他人怎么看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犯作风问题的男女，女方被离婚了，男方还未婚，但是工作没了。 游街的那天，两人都被剃了阴阳头，脖子上挂了一串破鞋，在县里各主街道，被小将们驱赶着，还不时被路人拿菜叶子扔，狼狈极了。 那一刻，于茵心都打颤。 关于批斗的故事听过很多，可是近距离观看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让在和平年代，法律法规下长大的于茵内心恐惧。这不是她熟悉的时代，有着一些她不太理解规则，自己有点放松警惕了，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之前觉得找机会挣点小钱没什么，可是，真要有人举报，自己可能没有辩解的机会，没人会听你说的，这是一个法治还不太健全的时代。 回到办公室，王姐说起他们之间的故事。 被批斗的男女之前处过对象，由于没有拿出女方家要的巨额彩礼钱，被迫分开。随后，女子被父母嫁给死了老婆，带着两个孩子的小领导。只因为能出得起巨额彩礼，还能给家里的儿子解决工作问题。 被迫出嫁的女子过的并不好，两个继子对她不尊重，非打即骂的，半大孩子，她也没办法，娘家也不会为她出头。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会想起初恋，不知不觉两人又联系上了，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最终被撞破了。 于茵其实不太同情那两个人，很多事不想办法解决，却走极端，被发现是早晚的事。庆幸的是没有孩子，不然，让她如何立足，怎么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 都是成年人，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没人给你买单。 下班了，于茵接回两个小家伙，卢书睿已经到家了。两人合作，一会就做好了饭菜，又给两个小的做了辅食，哄睡孩子，已经很晚了。 半夜，于茵梦见自己被抓住，因为投机倒把，被批斗，周围很多人，都在向她扔烂菜叶子。平平安安在一边嚎啕大哭，却不见卢书睿的身影，她急得大叫，怕伤到孩子。 “不，住手。” “醒醒，于茵，怎么了，做噩梦了？” 睁开眼睛的于茵，透过微弱的光，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不是哭泣的孩子，是焦急的看着自己卢书睿。 “做了个噩梦，有人要伤害孩子。” “今天批斗吓到你了？”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原因。 于茵看着弱弱的，其实内心很强大，很少漏出脆弱的神情，偶尔的瞬间，也是转瞬及逝。 “嗯，太吓人了，第一次看到，以前我小哥都不让我看，后来我也小心避开。” “没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更注意点就是了，不怕啊。” 卢书睿把于茵搂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于茵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卢书睿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让她真正的依靠，在自己身边能有足够的安全感。但是，他有信心，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有那一天的，他不急，比耐心，一般人不是不是他的对手。 而怀里这个小女人，可能真的走进他的心里了，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因为他一直不懂的爱情，自己仿佛一瞬间打通任督二脉，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第42章 平平安安的囧事 阳春三月，花开的更艳了！ 于茵从王姐那换来的果树陆续有开花的了，虽然不是花开满枝头，但也能收获不少果实。 而平平安安也十个月了，扶着东西能走几步了。 安安是个淘丫头，好奇心特别重。只要有个空，她都能钻进去，托儿所的老师看她一个费很多心力。 又一个休息日，一家四口各忙各的。 于茵坐在缝纫机前给两个小的做衣服，孩子长的快，衣服也做的勤。家里有足够的布，于茵没有把衣服做的太大。这边气温高，都是短袖，短裤，或是砍袖，肚兜，也不费事。 两个小的在竹塌里玩小玩具，有卢二姐寄过来的小汽车，布娃娃，还有阿香拿来的布老虎，小藤球…… 卢书睿坐在竹榻边上的躺椅上看书，偶尔抬头看看忙着踩缝纫机的于茵，笑了笑，又低头看书。 院子里的蔬菜又熟了一茬，红红的柿子，紫色的茄子，绿色的苦瓜……杖子外一圈的荆棘丛中摇曳着一朵一朵红色的小花，还有一些于茵种植的防蚊防虫药草。一切欣欣向荣，充满生机！ 如果不是平平安安突如其来的哭声，一家人还沉浸在春日的美景中。 “哇哇……” “啊，啊……哇哇……” 于茵被孩子的哭声惊了一下，差点扎到手。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于茵小跑着过来，卢书睿手里拿着奶瓶，脸上忍着笑，下一秒就要捧腹大笑的感觉。 “呵呵……平平他俩玩累了，躺在那抓脚玩，我去给他们拿水去了，刚走到跟前，平平的小鸡鸡朝上喷了一杆尿，都落他脸上了。平平可能吓了一跳，哭了，一动，又一杆尿落安安脸上了，这不都哭了。” 于茵想象着当时的画面，是很好笑。 天热，于茵给两个孩子穿的是肚兜，下面没穿裤子，可不就没遮没挡的。 两人也不看笑话了，赶紧一人一个的抱起一个孩子，赶紧去洗洗。安安抽抽搭搭很委屈，一直不看哥哥，还在生气。 平平也很委屈，不知道事情怎么发生的，有点不知所措。 合力把两个小家伙收拾干净，换了衣服，由爸爸看着，于茵得把尿湿的垫子拿出来晒上，唉，这味道…… 哄孩子的乐趣在于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永远无法预判不知事的人类幼崽会给你怎样的惊喜或惊吓。 平平的事件过去没多久，安安也贡献了让人哭笑不得的趣事。 吃完晚饭，平平在那摆楞他的小汽车玩具，安安不耐烦在竹塌里玩了，想要越狱。 她扶着围栏站着，眼睛四处张望，想要找个空隙钻出去，这是她擅长的。苦于围栏太严密，没有空隙给她钻，急得她围着围栏转了两圈，用手拍着围栏，嘴里“啊，啊，爸，妈……”的叫着。 “安安，怎么了？” “啊，啊……” 安安只会简单的发音，“爸，妈，啊，不……”其他的还不在她能力范围内，只好用手往外指。 “安安，你是想出来吗？” “啊，啊。” 安安应该是听懂了，还点了点头。 于茵把安安抱出来，给她穿上小鞋。安安今天穿的是死档的长裤子，也不怕她坐地上。 出来后的安安激动坏了，拉着妈妈的手，到处晃荡。 于茵弯腰把着安安的腋窝下面，随着她不断倒腾的小腿往前走。一会往西去，想要揪花，揪到手了就往嘴里塞。一会又往东去，和鸡舍里的母鸡喊两声，好像比谁声音大似的。 哎呦，于茵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折了，太累了。安安可不累，玩的很开心，一直指挥着往不同的方向奔去。 “哎呀，安安啊，妈妈的腰不行了，你也歇一会，妈妈也得直直腰。” 于茵把安安抱着回到院子中间的躺椅上，让她躺在上面休息一下。 “安安在这躺会，妈妈给你和哥哥拿点水去，不要下来啊，妈妈马上回来。” “啊，啊……” “妈妈就当你答应了，要遵守啊。” 于茵快速走去厨房，给两个小家伙倒水，其实是去灌灵泉水。自从过了六个月以后，于茵就给平平安安喝灵泉水了，效果不错，两个小家伙体质不错，很少生病。 刚把奶瓶灌了灵泉水，于茵出了厨房，卢书睿也下楼了。 “批完了？” “嗯，孩子呢？” “平平在竹塌里玩玩具呢，安安在躺椅上躺着呢，我给他俩拿点水。” 两人一起往院子中走去，可是躺椅上不见了安安的身影。 “啊，安安呢，我告诉她躺在上面不能下来的，她答应了。” 于茵吓坏了，这么一会功夫，安安跑哪去了。 “别着急，院门关着呢，她出不去，指定爬哪去。” “对，对，找找。” 两人在院子里四处找，找到菜园子的时候，安安撅着小屁股，手里拽着一个西红柿，在那较劲呢。 于茵气笑了，刚才安安要过来，于茵累了，就没如她意。没想到，这孩子还记着这事呢，自己找过来了，原来相中红红的西红柿了。 “找到了？” “嗯，那呢。” 于茵用手指了指，卢书睿看见和西红柿较劲的闺女，乐了。 两口子也不着急上前抱孩子，站在那看她什么时候能把柿子拽下来。 “啊，啊……” 安安跪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使劲的拽着红红的西红柿，柿子秧都被她拽的直晃悠。 一次又一次，柿子也没拽下来，她也没放手，歇了一会，又用力往下拽。 “扑通。” 西红柿被拽下来了，安安也顺势摔了个大屁蹲。 小丫头也皮实，蒙了一下，也没哭，坐起来，把拽下来柿子往嘴里塞。 “看，你姑娘是个贪吃的小猪崽，吃的满脸都是。” “能吃是福！” 卢书睿觉得他闺女干什么都好，放屁都是香的。 于茵不管了，让他们爷俩自己解决吧。 于茵回到院子，平平还在研究他的小车，于茵把奶瓶给他，小家伙真渴了，接过去，喝的很急。 喝完水，于茵抱着平平，去看还在菜地里的安安。 “吃没了？” “没了，正想抱她洗洗去呢，不然就不能要了。” 看了吃了一脸柿子籽和柿子汁的安安，没眼看了，太埋汰了。 “啊，啊，妈，吃。” 安安把沾满西红柿汁的手伸张于茵，要给妈妈吃。 “得了，你自己吃吧，我嫌你埋汰。” 卢书睿抱着安安去洗手了，于茵抱着平平上楼了，一会该睡觉了。 这样的哭笑不得的事，每天都会发生，够写一本书了。 第43章 深山边缘救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不知不觉又到了雨季！ “嫂子，我原先以为插秧，收割已经很累了，没想到割胶也不轻松啊！” 来了快一年了，卢书棋和王文也几个被晒得黑黑的，几人挣得工资基本都用来吃喝了，所以看着黑瘦，但是不弱，都有肌肉块了。 “真是辛苦啊，我还真没体验过。” “哎呀，千万别体验，会让人终身难忘的。” 钱卫国啃了一个芒果，甩了甩手上的黄色果汁，感触颇深。 “行了，你们辛苦了，中午给你们炖鸡汤喝。” 于茵去年养了六只小鸡，都活了，四只母鸡留着下蛋，两只公鸡过年吃了一只，还有一只，吃了吧，要不哪天来检查的，说不上便宜谁了。 “嗷，嫂子真好！” “得了，你们看着两个小的，我去做饭。” “嫂子放心，交给我们吧。” 于茵不管他们了，两个小的和他们也熟，不用担心。 于茵把杀好的鸡，先炖锅里。人多肉少，只能炖鸡汤，多放配菜，借个味。 于茵和卢书睿在厨房里当当当的做饭，院子里王文也几人看孩子的看孩子，拔草的拔草，各自找活干。 “叔，举高高。” 安安拉着王文也的手，要举高高。 “好，叔叔抱安安举高高。” 王文也很喜欢安安，小丫头皮皮的，不认生，很喜欢围着他们转。 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能让疲惫的身体放松，觉得一切都值了。 “呵呵……呵呵……” 被举过头顶的安安乐的呵呵笑，银铃般的笑声很有感染力，院子里几个大小伙子看着乐得流口水的安安，也跟着笑了。 平平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拿着一本连环画，让贾梦晨给他讲故事。这又是一个小书呆子，和他爸爸有的一拼了。 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卢书棋几人离开了，下午还有任务呢。 “下午你在家看孩子，我上山溜达一圈。” “我还以为这个休息日你不上山了呢，没想到啊，一次也不落。” 于茵喜欢上山，山上吃的多，有很多惊喜。 “闲着也是闲着，多备点吃的总不会错的。” 于茵换了长衣长裤，扎了裤腿，带着水壶，刀，背筐，潇洒的走了。 卢书睿也是无奈，只要他没事，于茵就会留下他看孩子，自己出去撒欢，可惜，他不认识多少野菜，菌子的，上山也没用，还容易迷路。 于茵运气不错，一路上采到好几样家里没有的水果，菌子也采了几样，背筐都快满了。 “咕咕……咕咕……” 于茵仔细听了听，好像是野鸡的叫声。顺着声音找过去，还真看见一只个头不小的野鸡。 彩色的羽毛很是显眼，油光锃亮的，炖鸡汤指定美味。 于茵来精神了，轻手轻脚的靠过去，刚到近前，野鸡感觉到危机，扑棱着翅膀跑了。于茵有些失望，算了，放弃吧。 “咕咕……咕咕……” 跑了一小段的野鸡又停下来了，看着于茵咕咕的叫。于茵这小脾气也上来了，这不是挑衅吗？ 于茵又靠了过去，伸手一抓，没抓到。就这样，一个在前面引逗着，一个不甘心在后面追着，不知不觉跑到了深山的边缘。 于茵光顾着追野鸡了，没注意自己已经跑到深山边缘了。 “看你往哪跑。” 于茵往前一扑，真把野鸡给扑到了。同时，也感到了不对劲，怎么这么软。身子一僵，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晃神，野鸡也跑了。 于茵心惊胆战的低头，想看看自己扑到了什么。 穿着绿军裤的两条长腿进入视线，于茵稍微往后退了退，顺着腿往上看，一张涂着油彩的脸出现在眼前。看不清长相的解放军，双目紧闭，不知道是死是活，于茵又吓了一跳。 于茵虽然分不清部队军装的职级，但是这套衣服百分百是自己国家的军装她还是可以确定的。 深吸一口气，于茵上前用手试了试脖子上的静脉，还在跳动，活着呢。于茵虽然很现实，但是，对于军人，她还是很有好感的，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 先检查一下，看伤哪了。 于茵从头往下检查，头没事。又往下，感觉手上一湿，抬手一看，都是血。 掀开衣服，腹部漏出很长的伤口，皮肉外翻，血还在流。 于茵强迫自己冷静，现在要先止血。自己没有药，但是灵泉水应该能有作用吧。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先用灵泉水往伤口上浇，随着伤口被冲干净，血也止住了，感谢万能的灵泉水。 血止住了，问题又来了，怎么包扎呢，不包扎指定不行。 于茵想了又想，只能用自己的内衣了。她起身走进一边的草丛中，进入空间，把内衣脱下来，又把外衣穿上，出了空间，找了一些草药。 于茵把止血消炎的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把自己的内衣撕成布条，勉强把伤口包上。这解放军太大只，费布。 于茵又拿竹筒灌了灵泉水，往解放军的嘴里灌，希望有用。虽然没有意识，但是还能吞咽，水喝进去了一半。 现在，天晚了，得赶紧往回走，这是深山外围了，随时可能有大型动物出没。 于茵试了试，自己架不动他，太高，太重。没办法，砍了一些藤条，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费劲吧啦把他挪上担架，一点一点往前拽。 于茵观察了一下地形，感觉有点熟悉，又往前走了走，确定了，这是原主救卢书睿的地方，再往前走一走，就到了那个山洞了。 于茵吃了点空间的东西，攒了力气，又往前拽担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于茵才把解放军拖到山洞，安置好。于茵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很难将解放军同志带下山，即使下了山，也危险了。 于茵把山洞做了掩饰，快速往山下跑去。快一点就能多争取一点时间，解放军同志就多一份希望。 于茵气喘吁吁的跑回家，卢书睿在院门口焦急的往山上望呢。 “怎么才回来，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再不回来，我就得找人上山找你了。” “停，听我说。我在山上碰见一个受伤昏迷不醒的解放军，为了救他才回来晚的。你现在，骑车去找我爸，告诉他这件事。人我放在当初救你的山洞里了，还能找到路吗？” 卢书睿知道轻重缓急，也不啰嗦，赶紧去推车，那个地方他下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第44章 成功救出 卢书睿骑上自行车，蹬的飞快，要不是碍于道路不好，能骑出赛车的架势。 离建设兵团农场本就不远，卢书睿很快就到了农场办公室，着急赶时间，车子都来不及停，就往里闯。 “小卢，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于父的副手拦住了往里冲的卢书睿，他们团长正在开重要会议。 “王叔叔，我找我爸有急事。” “现在团长，政委他们在和部队领导开会，你有什么事一会散会了再说吧。” 卢书睿急得都冒汗了，这事拖不起啊，人命关天的。 “王叔，真有急事，人命关天的，你去问问？” “什么人命关天，是于茵怎么了吗？” 看来不说实话不行了，先和王叔说吧，不能浪费时间了。卢书睿看了看四周，没有外人。 “王叔，于茵在山上救了一个解放军同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我来问问我爸怎么处理，那个同志昏迷不醒。” “什么？” 卢书睿不知道，王叔知道，团长他们开会就是为了找寻失联的部队战士，具体什么身份不知道，指定来头不小。 王叔赶紧往会议室跑去，那还谈论怎么找呢。 “团长，有紧急情况。” “什么事？” “刚才小卢来说，于茵在山上救了一位解放军同志，情况危急，特来报告。” “人呢，在哪？” 面色严肃又带着激动的部队同志连忙问道。 “小卢在外面呢。” “叫他进来。” 王叔转身出去，去找卢书睿，这件事不适合在外面谈论。 “到底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卢书睿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丈人，见他微微点头，才说了始末。 “走，你前面带路，我们迅速上山，卫生院员跟上。” 典型的军人作风，快，狠，准。 卢书睿上了部队的吉普车，指挥往哪开。于茵用腿丈量，跑的不快。四个轱辘的汽车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就到了山脚下。 “前面没路了，得步行。” “下车，跑步前进。” 卢书睿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包括于父在内的七八个人。 拼劲全力，卢书睿都发挥了他的极限，把人带到山洞前，自己两手拄着膝盖，大喘气，太累了。 卫生员和两个战士迅速上前，观察一下地形，没察觉危险，迅速进入山洞。 “乔队长，乔队长，醒醒。” 从洞里传出的声音告诉大伙，人找到了。 “报告，乔队长腹部受伤，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伤口被清理过，包扎上了，虽然高烧，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先进去的战士出来一个，对自己的首长报告。 “好，进去把乔队长接出来，我们迅速去医院。” “是。” 一起进去三四个人，没一会，抬着依旧昏迷的解放军出来了。 “于团长，我们要先行一步，得去医院，其他事回头再说。” “好，你们先撤。” 一行人抬着伤者，快速的向山下急行而去，速度比来时快多了。 等卢书睿他们下来的时候，两辆绿色的吉普车已经没了踪影。 回到农场办公室，于父问了到底怎么回事，卢书睿把知道的说了一遍，被告知要保密，才放他离开。 不说于父他们召开的紧急会议，单说回到家的卢书睿。 已经缓过来一些的于茵吃完饭正在躺床上休息，两个小家伙在小床上睡着了。 “怎么样，缓过来一些没有？” 卢书睿冲了个澡进屋，看见于茵还没睡，上床问道。 “好多了，就是跑脱力了。” “你要是不困，咱们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跑深山去了？” 他俩当年被困山洞一个晚上，一是下大雨，二是那个山洞离深山不太远了，不敢贸然下山。 “别提了，都怨那只野鸡。” 于茵讲了自己运气好，碰见一只大野鸡，追野鸡追到了深山边缘都没注意。后来扑野鸡的时候，扑到了受伤的解放军同志。 “要不是那只野鸡跑到那片草丛里，我也不会扑到受伤的解放军同志。你不知道，那片草丛下面是一个小浅沟，不会轻易被发现。” 于茵还讲了自己吓坏了，但是看到是解放军就不害怕了，就想着怎么救人。她不能透露空间和灵泉水的事，只能强调自己给他洗伤口，还找了草药，包扎伤口。 “你不知道，当时都愁死我了，没有包扎伤口的布，不得已，我还贡献了自己的内衣，撕了当绷带使，我最喜欢的一件内衣，撕了，有点可惜。” “什么，你还撕了内衣？我都没看过你的内衣，你居然给别的男人包扎伤口了。” 卢书睿觉得心里酸酸的，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于茵，感觉有点患得患失的。主要是于茵很独立，没有他也能过的很好，显得自己可有可无的。 “你吃醋了？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解放军同志呢。”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气死我了。” 于茵看着气鼓鼓，背过身子躺下的男人，有点莫名其妙。 事不过宿是于茵信奉的原则，有事说事，别憋在心里，她又不是原主。 “怎么了吗，你生气了？” 于茵从后面抱住卢书睿，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身体紧紧的贴在他后背。 透过薄薄的睡衣，卢书睿感觉到了贴在自己后背的柔软，心里酥麻一下，好像一股电流击过全身，血液向下涌去。 卢书睿猛的转过去，把于茵压在身下，咬牙切齿的说“我喜欢你，你没感觉到吗？” 于茵呆愣的神情，透过明亮的月光，让卢书睿看的清清楚楚。 他不自觉的低下头，吻住了那张微张的嘴，真软。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卢书睿慢慢的亲着于茵的双眼，她的鼻子，嘴，又不自觉的向下移动，一直到锁骨。 于茵短暂的迷茫以后，明白卢书睿的话，她内心还是很激动的。自己本就打算往好的方面培养感情，没想到，卢书睿先一步到达了。 所以，她没有拒绝卢书睿的亲近，还悄悄回应了一下。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扔出蚊帐，伴随着咯吱的响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呻吟声…… 夜还很长，而月亮羞红了脸，躲回了云层后面。 第45章 不一样了 第二天，于茵醒来，一身酸软。 “醒了，起来洗漱吃饭吧，我煮了粥和鸡蛋。” “嗯，你先下去，我要换衣服。” 于茵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身上啥也没穿呢。 “呵呵，还不好意思了，该看的都看了有什么难为情的。” 卢书睿现在神清气爽，深信那句话，女人是水做的，他之前错过太多了。 “起开，快点出去，我要迟到了。” 真是的，男人啊，一个开了荤的男人，真是脸皮变厚了。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卢书睿了吗，让人难以置信。 “好好好，你穿你穿，我这就下去。” 换好衣服的于茵下楼洗漱，两个小的已经收拾利索了，正在喝奶。 “吃鸡蛋，补充体力。” 于茵看着落入自己碗里的，剥好皮的水煮蛋，想起昨晚自己累的不行，而这家伙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要起来没完没了的，真是可恨啊！ 以后要加强锻炼，自己一个经历后世看过各种“动作”电影的，还能输给他一个没啥经验的菜鸟，丢人啊！ 吃完饭，把孩子送去托儿所，于茵到了单位。 “早，王姐。” “哎呦，小于啊，这红光满面的，昨晚过得不错啊！” 王姐这中年妇女，开起车来没羞没臊的，于茵有点俱她，小媳妇脸皮薄。 “看破不说破，王姐也真是的，饮食男女，谁家不都这点事呢，你说呢，王姐？” “厉害了，这经历多了就不好打趣了，王姐不说了，呵呵……” 一天的工作就在这呵呵的笑声中开始。 于茵的工作没有难度，每天就是那些事，对票据，核对出勤，算奖金……没有压力，闭眼都能完成。 “啊，终于完事了，今天的事情完成了，明天见了。” 于茵收拾好东西，该放入抽屉的放入抽屉，锁起来。把桌面规整好，和王姐打了招呼，就要下班了，还得去接两个小家伙呢。 “行，明天见，我这也马上了。” 从托儿所出来，于茵一手牵一个，带着平平安安慢慢往家走。离得近，几分钟就能到了，慢点走就行。自从他俩会走以后，就不用推车了，领着走就行了。 “回来了，平平安安想没想爸爸啊？想没想我，嗯？” 于茵被问蒙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始矫形起来了。早上才分开的，晚上想什么啊？心大的于茵有点无奈，不就滚了一宿床单吗，怎么还让人性情大变了？ 对于看惯后世合则来不合则去的男男女女，自己虽然不是其中一员，但是身边这样的事情太多了。电视，电影演的，身边朋友现成的案例，太多了，所以，对于昨晚，于茵真没想那么多。顺其自然的事，水到渠成的发生了，除了有点累，没太多感想。 而对于菜鸟卢书睿意义非凡啊，之前那一次，自己不是很清醒，也没什么大的感觉。醒来以后只觉得麻烦，事情脱离了掌控，有点不知所措。而昨天，自己真正的享受了一次男欢女爱，明白很多人口中的隐晦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触颇多，到现在还晕乎乎的。 “嗯，想了。” 于茵虽然没太当回事，但是被重视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只有傻子才会泼冷水，好的婚姻需要经营，要多给于鼓励。 “晚上吃什么？” “蒸的米饭，炒了柿子炒鸡蛋，给孩子蒸的鸡蛋羹，还有腊肠炒笋片。” “真好，我都饿了，你伺候你的崽子，我要换衣服去。” 把孩子扔给他们的老爸，于茵上楼换衣服去了。 “卢同志，今天手艺有进步了，好吃。” “好吃”平平也接了一句，还挖了一口鸡蛋羹放嘴里。 “好次。”安安嘴里含着蛋羹，还不忘加一句，哪也少不了她。 卢书睿美得，笑容满面的，真是由内往外的漏出高兴的情绪，一点不加以掩饰。 一家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两个小的不时的发表意见，饭桌上其乐融融的。 “孩子睡了？” 洗完澡回来的卢书睿意有所指的问了一下，眼神火热的盯着于茵，感觉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了。 “睡了，都几点了。” “嗯，睡了好。” 放好蚊帐，卢书睿把于茵搂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于茵也感觉到这哥们的激动，能感觉他身体的变化，某地方顶着自己，像是要脱缰的猛兽，要把她吞噬。 “咳咳，你搂的太紧了，我怎么睡觉啊？” “那就别睡，做点有意义的事，嗯？” “昨天还没累着啊，我还没过缓过来呢，你可悠着点。” “我刚尝到滋味，你就让我别吃了，太残忍了。” “你……” 于茵的话被吞没了，夜开始了，月亮害羞了，没好意思出来，而晃动的天蓝色的蚊帐，像随波逐流的海浪。 于茵在心里暗骂，男人嘴骗人的鬼，不可信。揉揉腰，于茵缓慢的走下楼。 “来，吃饭。” 卢书睿殷勤的扶着于茵下楼，真是没眼看了。 于茵送他一个白眼，去去洗漱了。 卢书睿碰了一鼻子灰，也知道把人得罪狠了。今晚休战，可是一想到于茵哭唧唧的小模样，自己的血液翻涌的。不能想了，在想容易出事，于茵要是来真的，自己又得素起来了。真是由奢入俭难啊，他这二十多年才尝到美味，啊，天要亡我呀！ 小两口机锋打了好几天，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茵茵？” “爸，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不是又来了一批知青吗？” “有点事，进去说。” 于茵和卢书睿困惑的随着于父进了屋。 一层隔间做好了，一间仓房，一间客房，其他的地方也放了长条的没有靠垫的竹沙发椅子。还让老阿叔做了一个竹的茶几，上面放着零碎的小东西。 于父有段时间没来了，这屋子变化不小，更有生活气息了。 “就是你们上次救得军人，脱离危险了，清醒过来了。” “真的，太好了。” 于茵是真的高兴，那天如果不是他穿着军装，于茵是不会冒险救他的。她又不是圣母，自己没有十足把握，又随时有危险，她顶多快点下山帮着找外援。但是，军人一不样，他们守卫边疆，保卫人民，解放军的光辉形象深入人心。 “我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省的惦记。” 于父很忙，饭也没吃就走了。 于茵两人也很高兴，毕竟做了好事不是吗？ 第46章 意外之财 救人的事过去了，她们也没在意，日子照旧过。 院子里先开花的果树，果子压了枝头，开始泛黄了，快要熟了。 现在于茵和卢书睿睡在一起，进出空间不容易了，只能找休息日，趁着去山上的时候进去看看。 空间已经大变样了，果树陆陆续续的栽了不少，空地一大半都栽满了，剩下的不打算栽了，除非遇到没有的品种。 不少果树开花了，第一年开花，开的不多，但也不错了。蔬菜地品种也增加了一些，都是于茵陆续找来的种子。空间就这点牛逼，不管什么种子，只要种上就能出，出了就长得很好，逆天的存在啊！ 灵泉水里的莲花长得更好，墨绿的叶子，粉红的莲花上还有露珠，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有机会把莲藕起出来吃点，炸藕夹，凉拌藕片，无敌了。 小鸡又多了不少，只要把鸡蛋放在小破被里盖上一段时间，就能孵出小鸡崽，至于原理，于茵已经放弃了。 粮食刚种的一批，那酸爽的感觉，正赶上卢书睿缠人的几天，没把于茵累死。不知情况的卢书睿被叮的满头包，让于茵一顿迁怒。 总之，空间里的吃食够他们一家四口的吃的了，于茵也不打算再扩大种植面积。 整理好空间，于茵背着背筐下山，采的竹逊，打算晚上炖鸡汤放里，老鲜了。空间里的小公鸡抓一只，又得让阿香背锅了。 进了院子，爷仨不在，这是去哪溜达了。 于茵刚放下背筐，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来客人了。 “这是于团长家吗？” 于茵打开院门，两个不认识的女同志。岁数大点的一身贵气，举手投足间展示上位者的优越感。年轻的姑娘年龄不太大，眉清目秀的，走的是大家闺秀的淑女路线。 两人都拎着东西，笑容满面，但是难掩眼底的嫌弃。 “你们是？” “我是乔安南的妈妈，这是他未婚妻，我们是来谢谢你对我儿子的救命之恩的。” 于茵一开始没想起来谁是乔安南，一说救命之恩就明白了，这是山上那位解放军同志的母亲。 “啊，是哪位解放军同志的家人啊，请进来吧。” 于茵把人让进来，领进屋。 “随便坐吧，喝茶还是白开水？” 乔母从进了院子就留着四周的环境，干净，整洁，用心收拾过。 “啊，不用，我们不渴。” 于茵看出她们不会在自家喝水或吃水果什么的，就没有勉强，也没有再客气。 “救人只是碰巧遇见了，没什么可谢的，还劳动你们专门跑一趟，不值得。” “话不能这么说，对于你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可对我们乔家那是很大的恩情，安南是我们乔家的长子长孙，意义不同。所以，该感谢的一定要感谢的，这是礼数。” 于茵感觉这人话里有话，也就没再多说，看她目的何为。 “我家安南从小被寄予厚望，各方面都挑最好的给他，连妻子人选也是最好的。” 于茵听了半天，这是怕她赖上他们家的宝贝儿子啊，到这来宣誓主权，可是，来之前没打听清楚吗？ “那个，我说……” “这是一千个块钱，我知道和我儿子的命比起来这微不足道，但也是我们小小的心意。” 乔母拿出厚厚的大纸包打断了于茵的话，怕她说出什么难以接受的词似的。一千块钱，足有一百张大团结，不薄。 于茵看着紧张的盯着自己的乔母和未婚妻，有点意思。 “看来你们这是来买断这个救命之恩的，那这些合适吗？” 于茵心里不舒服，自己费力救人，并没想着要什么好处，这怎么还被追到家里来了。 “你，怎么这么贪心，阿姨都拿出这么多钱了，你还不知足。” “呦呵，看来你这个未婚妻也不怎样吗，舍不得钱啊，早说啊，我去医院找乔同志问问好了，看他一条命值多少钱？” 那个未婚妻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从包里拿出一打大团结，拍在桌子上，“这些够了没？” 于茵耸耸肩，没有吱声，够不够的你们心里有数。 乔母有点看不透于茵，这是想要钱呢还是不想要钱呢。事情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怎么也得进行下去。乔母也是担心，她在医院听人议论，说是一个团长的姑娘救了乔队长，救命之恩，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什么的。她怎么能不着急，自己优秀的儿子怎么可以娶没有家世背景的小团长的姑娘。正好爱慕自己儿子的同一个大院的姑娘跟自己过来的，才有了今天这一个场面。 “这里还有五百，没有再多了，你收了钱就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于茵没有被她高高在上的态度伤到，比这难听的话也不是没听过。挺好，本来也没想过要恩情，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要了，人家才能放心。 “行，我明白，钱我收下了，两清，出了这个门，我可不承认收了你们的钱，别转头去革委会举报我。” “你，怎么说话呢，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 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娇娇女，不和她一般见识。 “行，彼此彼此。” 于茵用手比了请的姿势，无言的送客。 乔母和未婚妻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院子里，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于茵，家里来客人了？” 卢书睿领着双胞胎进来。 “妈妈……” “妈妈……” 两个小家伙一起扑过来，差点把于茵扑倒。 “你，结婚了？” “你有孩子了？” 乔母和未婚妻小姐异口同声的问出不同的问题。 “啊你们不知道吗？” 两人脸像个调料盘，不断变化颜色。 看着匆匆离的开两人，于茵一点不同情她们。 “咱们就得解放军同志的妈妈和未婚妻，来感谢咱们的。” 卢书睿看着桌子上的一堆大团结，惊的嘴都闭不上了。 “这，怎么，这么多钱？” “人家来换救命之恩的，我收了，不收人家不放心，好像图谋更多。她们放心，我们发笔小财，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于茵数了数，乔母的正好一千五，未婚妻的总共三百多，不错，相当于她和卢书睿两年多的工资。 卢书睿也明白她们的顾忌，也没阻止，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人家防的还有自己的媳妇，怕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这一说赖上他们。 如果要是知道，指定的说，想什么，自己媳妇能赖上他们，想多了，自己也不干啊！ 第47章 一个承诺 乔母的到来只是一个小插曲，对于茵没有任何影响。 居家过日子，零碎的事不少，哪有闲工夫管些不重要的小事。但是，乔母送钱了断恩情的事情，于茵还是找机会和于父说了。 “没事，她们那样的门第，我们也高攀不上，收了钱也好，彼此安心。” 有了于父的话，于茵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一千八百多块钱，比自己的小金库没少多少，于茵都乐出声了。 之前盘点财产，卢书睿又上交了一些，加上最近一年多两人的工资，于茵手里的存款有两千多了。在这个时代，那是相当的不错的。 因为有空间作弊，于茵家的口粮只是象征性的买一些，为了避过众人和卢书睿的耳目。大头还是空间里的产出，尤其为了吃油方便，于茵还去阿香她们寨子，一次性炸了不少菜籽油和豆油，连芝麻油都炸了不少。最后，找了借口圆了谎，把这些油都存在空间里，够吃一些时日了。也给于母和卢二姐他们寄过去一些菜籽油，芝麻油，这可是抢手货。 现在的物资短缺，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东西，除了生活必需品，也没什么大的花销。是以，于茵他们的工资真的没花多少。而卢书睿不管这些，家里有多少存款也不清楚，每个月开了工资就上交，于茵给他留一些零花钱。 现在，有了乔母两人的贡献，于茵的存款突破四千了，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不说于茵数完钱偷偷的乐，医院里的乔安南队长经过治疗，已经恢复大半。 部队有保密协议，乔队长受伤的始末无人知晓。 “妈，你干什么去了？” 乔母被于茵怼的心情不悦，自己在京都都是人人巴结的对象，何时像这样被下了面子。想着于茵那副死要钱的架势，没见识。 “我去感谢救你的人了，谁知道她狮子大开口，嫌弃一千块钱少，还管晓晓张嘴……” “妈，你们拿钱还救命之恩去了？” 乔安南声音冷冷的，使得站在一边的叫晓晓的女同志感觉浑身一冷，不自觉的用手抚摸了一下胳膊，往后退了退。 “我这不是怕她赖上你吗？好多人都在议论，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谁知道她都结婚有孩子了，我这不是没打听清楚吗。” 乔母也很无奈，要知道她结婚生子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结果，多此一举，还被儿子埋怨。 “妈，你们今天就回去吧。” “我，你这不得有人照顾吗？” 乔安南看着他妈，一句话也不说，意思很是明确。 “行，我走，我这是为了谁。” 乔母带着晓晓姑娘负气的离开，觉得自己儿子一点不贴心，还有点可怕。 而屋里的乔队长也陷入了沉思。他当时还没有完全昏迷不醒，有一些意识。恍惚间，看见一个年轻的面孔，但是看不清，后来才完全失去意识。 他妈这几年有些飘了，得给他爷爷说一下，这时候，低调才是王道。 于茵不知道医院发生的事情，每天上班，下班哄孩子的，过得很是充实。 院子一圈是荆棘丛生，里面一圈是各种驱蚊，驱虫植物，长起来了，效果不错，至少蚊子少了。 天热，于茵把定制的大澡盆拿到院子里，半米高，一米半长的椭圆形澡桶也是老阿叔的作品，给两个小家伙玩水很方便。 “卢书睿，你烧好水没呢，你闺女要在澡盆里睡着了。” “马上开了。” 孩子还小，晒得水温度还是有点低，于茵每次都得烧上一锅水，兑成温水给孩子玩。 两人通力合作，很快把两个小家伙放进去了，水不多，坐在里面正好到肚子上面一点，只要不趴里面就不会呛到水。 “好玩吗，平平安安？” “好玩，玩呀，啪啪……” 安安这个小坏蛋，兴奋的用手拍着水，水花四射，溅了于茵一身。 “小坏蛋，把妈妈衣服弄湿了。你看着他们，我去换身衣服。” “咯咯……” 伴着安安咯咯的笑声，于茵上楼去了。 “请问，于茵同志住这吗？” 卢书睿起身去开门，外面两个穿着军装的同志笔挺的站在门口。 “是住这，你们是？” “我是乔安南。” “啊，进来吧。” 乔安南和小战士随着卢书睿进了院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满院子的果树，蔬菜，很有生活气息。 “请坐。” 卢书睿搬过来两个凳子，请客人坐下。 “于茵，来客人了。” “知道了。” 从楼上传来回应，一会，于茵，噔噔的下了楼。 “于同志，我是乔安南，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再代我母亲向你道个歉。” 于茵打量一下眼前的人，一米八多近一米九的个子，怪不得自己搬得那么费劲。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士兵。 “道歉就不用了，各取所需，我也收了报酬。至于救命一说，其实你更应该感谢那身军装，如果不是你穿着军装，我顶多下山找人，至于结果怎样，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那我该庆幸，不管基于什么原因，你救了我是事实，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今后，我欠你一份人情，在不违背道德，法律的前提下，我可以兑现。” 小战士脸色诧异，这可是乔队长，京都乔家的长孙，能量不是一般的大。 “这就不用了吧，我已经拿了你母亲和你未婚妻不少钱了，我觉得这更实际，对谁都好。” 乔安南脸上神色不变，好像于茵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不是我未婚妻，她们给的钱你也收着，我的承诺也不变。” 于茵思量了一下，这是个说一不二的主，还是不要太顶着来，承诺什么的再说，以后天高皇帝远的，有没有机会再见都两说呢。 “行，那我就领情了。” “妈妈，吃，果。” “妈妈，喝水。” 卢书睿把两个小家伙抱出来，擦干，穿上衣服。于茵把吃的，喝的拿过来，两个小家伙坐在竹榻里吃吃喝喝，也不闹人。 这是乔安南不熟悉的画面，太安逸，太温馨，和他有点格格不入。但是，他也欣慰，这是他们拼死想要看到的，国泰民安。 “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有事随时联系我。” 放下写着联系方式的纸，乔安南准备告辞。 “那我就收下了，希望没有用到的一天。” “希望吧，那样说明你一切安好。” “也希望你平安，不再欠下救命之恩，那就说明你一切顺利。” 相对无言，也希望相忘于江湖！ 第48章 新邻居 乔队长身体康复出院了，又回到了他自己的岗位，继续守卫祖国，保一方安宁。 于茵没再关注，不是一个阶层的，没什么交集，至于那个承诺，于茵也没有不当一回事。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自己不求人呢。万一哪天遇到事，没准真得有求于人的时候，所以写着联系方式的纸，于茵放好了。 “小于，你知道吗？” 刚进办公室，王姐神秘兮兮的把于茵拉到一边咬耳朵。 于茵心想，姐，你大可不必这样，办公室就咱俩，搞得紧张兮兮的。 虽然心里吐槽，面上于茵却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等待王姐分享，这就是成人的世界。 “咱们县革委会主任要换人了！” “什么？换谁了？” 这事于茵还真没听说，挺惊讶的。 她们原来的革委会主任怎么说呢，说他是坏人，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顶多抄个家，收点好处，但不会伤及性命。说他好人吧，他又带着那帮小将干过不少遭人唾弃的事，不好定位。 可是，这个不好不坏的走了，会不会来一个更激进的呢。 在后世的影视剧或是传说中，革委会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他们坏事干尽。为了人家的传家宝，可以构陷对方通敌叛国，为了看上眼的女人，可以欺男霸女，巧立名目，为了彰显地位，可以随便断人手脚……总之一句话，他们做的事，罄竹难书。 “王姐，知道新调来的主任是何方神圣？” “不清楚，好像从京都过来的，据说实力不俗，也有说从部队下来的，说法不一，没有一个站住脚的。” “唉，等着吧，我们也没有决定权，都是瞎操心。” “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忙乎正经事了。 “咱家隔壁咣当咣当的干什么呢？” 下班回到家，隔壁好久不住人的吊脚楼不少人进进出出的。 “好像要搬来新邻居了，在收拾房子，下层加固了砖墙，又做栅栏，据说忙了一天了。” 卢书睿也是下班路过，听了一嘴，具体的也不清楚。 “咱们住了这么长时间，这回真要有邻居了，希望好相一些。” 县里地广人稀，于茵家西边过道就是政府机关单位，东边的吊脚楼一直空着，所以，她们家没有邻居，很安静。 像王姐她们住的家属院，在办公室的另一面，和于茵家隔着整个机关单位，那片都是各个单位的家属院，很热闹，显得于茵家就很安静。 “妈妈，要吃果果。” “爸爸，要书。” 得了，没时间想那些了，两个小崽子无时无刻的都在找存在感，片刻不消停。要是安静了，那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指定干什么坏事了。 就像前几天，于茵洗衣服，卢书睿在批作业，两个小的玩着玩着就没动静了，等于茵意识到孩子不闹腾的时候，已经晚了。 安安拽着哥哥去了菜地，还拖了一个大框，两人正费劲吧啦的往筐里摘菜呢。豆角，茄子，黄瓜，西红柿……大的小的，摘了半筐了。 于茵找过去的时候，两个小的忙的满头大汗，穿梭在菜地里。 “妈妈，做饭吃。” “妈妈，干活了。” 两个小家伙两眼亮晶晶的盯着于茵，再求表扬呢。 “嗯，平平安安真能干，摘了这么多菜了，够吃了，不用再摘了。” “够了？” “不摘了？” “嗯，够了，不摘了。” 玩够了，得到妈妈的表扬，两个小家伙手拉手跑去找爸爸了。 于茵看着筐里的菜，也是无奈了。把小的挑出来，到时候扔到泡菜坛子里，大的晚上炒了吃吧，总之，不能浪费。 这样的小惊喜，时不时的上演着，弄得于茵和卢书睿每每都哭笑不得。 隔壁咣当了好几天，终于完事了。吊脚楼经过一番敲打，焕然一新。 而王姐也不断带来不同的小道消息，这个革委会主任还没上任，就有了不少关于他的传说。 直到又一个休息日，于茵被隔壁吵醒，起床一看，新邻居搬来了。 站在二楼楼梯往东看，从大汽车上往下搬东西的人不少，东西也不少，这是全部家当都搬来了？能劳动大汽车搬家，也不是一般人啊，希望邻居不要太难相处。 看过以后，于茵不在关注，该干什么干什么，今天还计划上山呢。去年采鸡枞菌的地方今年应该也出了，得去看看了，别都老了。 吃过饭，留下卢书睿这个超级奶爸，于茵哼着歌进山了。 顺着脑海中的路线，很容易找到了那片地。远远看去，一片淡黄色，惹人注目。 幸好这片地方比较偏僻，还有一些杂草遮掩，不然，这片鸡枞菌早没了。 二话不说，于茵开始采采的节奏。 得回来了，再晚一点，菌伞就打开了。采完所有的鸡枞菌，于茵感觉饿了，可以打道回府了。 往空间里倒了四筐以后，于茵还剩下一筐多鸡枞菌，准备回去做油鸡枞的。 下了山，家里两个小的在院子里疯跑着，主要是安安在跑，平平慢吞吞的在散步似的跟在安安后面。院子里的晒衣架上，一家四口的衣服洗干净了，正随风飘荡。 “我回来了。” “妈妈，吃。” “妈妈，想了。” 性格不同的两个龙凤胎，每每表达的内容也不一样。 “好了，妈妈采了果子，洗洗再吃。” “你去洗个澡，我来收拾。” 卢书睿从厨房出来，接过于茵背上和手里的筐，让她赶紧洗洗，好吃饭，这么多东西，累坏了。 喜欢上山这件事，卢书睿没办法制止，能做的就是搞好后勤，不让于茵再操心。 洗漱完，换了衣服，于茵下意识的看了看东边，汽车没了，院子里有孩子再跑动，看来主人到了。 “隔壁搬来了，看见是什么人了吗？” 好奇是人的天性，谁也不能免俗。 “具体没看清，好像一家四口，我也不能盯着人家看，就是恍惚看见有两个孩子，年龄不太大，比平平安安大一些。” “早晚能碰见，不管了，吃饭，我饿死了。吃完饭还得做油鸡枞，做好了给二姐和我小哥寄过去。” 于茵不再好奇邻居，忙着整理鸡枞菌呢，直到晚上，家里漂出诱人的油鸡枞菌的香气，而且飘到了邻居家。 第49章 拜访 于茵炸的鸡枞菌香味飘了很远，远到隔壁新搬来的邻居都也要流口水了。 “隔壁住的邻居是干什么的，这厨艺不错啊，这香味，我都要流口水了。” “妈妈，我们以后和隔壁邻居好好相处，没准还能混个吃喝。” “臭小子。” 男孩看着有六七岁，说话痞痞的，正是人厌狗嫌的年纪。没一会老实气，说着话，又从吊脚楼上跑下去，在院子里翻了两个跟头，身手还挺灵活。 “好吃，要吃。” 说话的男孩子三四岁，胖乎乎的，眼睫毛很长，很密，白白嫩嫩的很可爱。 “两个吃货，妈妈现在可没办法弄给你吃。” 女主人温温柔柔的，长相没有攻击性，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身上没有烟火气息。 “隔壁住的是一对小夫妻，男的是沪市来的知青，女的是县政府的会计，家里还有一对一岁多的龙凤胎。两人口碑不错，你以后可以放心和他们交往，省的寂寞。” 长得很威武霸气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多，身上没有一丝柔弱气质，一看，就是很霸道的人。但是，和女人说话的时候又不自觉的带着温柔。 “知道了，建国哥谢谢你，你为了我从京都跑到这大西南边境，还要打听邻居的情况，我……” “没事，在哪都行，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嗯，一家人在一起。” “妈，我看见好多水果。” 一切温馨都没了，被死崽子破坏殆尽。 “哪有水果？” 噔噔噔，腿快的男孩子跑上楼，连比画带说的，就是隔壁邻居，他家院子里好多水果，都熟了，感觉很好吃。 “是吗，明天我们去拜访邻居，到时候妈妈给你换点，你自己不可以随便进去摘，知道吗？” 看着温柔的女人，说出的话很坚定，不容拒绝。 “好了，听你妈妈的，这地方别的不多，水果管够。洗洗睡觉了，晚上别把蚊帐踢开了，要不然，叮你满身包。” 爸爸做了总结，男孩还是惧的，带着弟弟回屋睡觉了。 “放心，这块偏僻，没有那么多运动，我又处在革委会主任的职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嗯，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我不怕。” 于茵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的革委会主任竟然是自家的新邻居。 难得的晴天，于茵伸了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心里暗骂卢书睿，一到休息日就发疯，没完没了的运动，真是怀念那个知道羞臊的人啊，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 “媳妇，下来吃饭了，有你爱吃的酸豆角炒肉，做的很成功。” “哼。” 于茵傲娇的走下楼，先去洗漱了。 卢书睿摸摸鼻子，这是得罪媳妇了，可是，没办法，年轻气盛，火气方刚的，忍不住嘛。 吃过饭，于茵把被子拿出来晒晒，卢书睿给院子里的果树除除草，蔬菜也需要搭架子，这些都是干顺手的。要是没有两个小崽子在一边捣乱会干得更快。 “爸爸，摘果。” “爸爸，给你棍。” “爸爸要吃。” “爸爸绳子。” …… 一个要吃，一个要干活，卢书睿忙着伺候他闺女，还得顾着儿子，忙的满头大汗。 “有人在吗？” 于茵疑惑的打开院门，外面站着三个人，美女老妈带着两个颜值不低的孩子。 “你是？” “你好，我叫苏亦娴，是新搬来的邻居。这是我从京都带来的特产，顺便来认个门。” “啊，你好，我叫于茵，快请进。” “阿姨，我能进去参观参观吗，你家太好看了，好多水果呢。” 苏亦娴都要脸红了，这臭小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人家的水果。 “进来吧，正好叔叔在果树那呢，让他帮你们摘水果，想吃什么自己和叔叔说。” “得令，我去了。” 男孩子兴奋的跑过去，连自己的弟弟都忘了。 “哥哥，等等我啊。” 后面小点的男孩慌忙的跟在哥哥后面跑，怕被他哥哥落下太远。 “真不好意思，我家两个孩子有点自来熟。” “没事，小孩子活泼点好，不认生。进来坐会，离得近，以后常来常往的。” 两人一起走进院子，那边传来孩子的惊呼声。 “坐，喝茶还是白开水？” “啊，不用，我不渴。就是看你家院子弄得真好，一看就没少花心思。” “嗨，都是没办法的事。要想吃的顺心，就要想办法，一点一点的就这样了。你家院子也不小，也可以倒腾倒腾。需要什么种子，我这都有。” “那先谢谢你了，我真没弄过这些，以后可能还得麻烦你呢。” “没事，好整。” “哇，太甜了，好好吃啊！” “好吃，还能吃。” “吃，多吃。” “给我留一个。”…… 四个孩子，犹如四个小兽，在树林里奔跑，这要回归自然的节奏啊！ 于茵想着，以后常来常往的，孩子多了也挺好，有伴。她们家这住户不多，这一年多，于茵还真没和谁走的近，孩子大了，以后有两个大孩子带着，能快乐的多。 而苏亦娴则想着，自家的两个以后是不是要长在人家了。这院里都是吃的，以前住在大院，那也是东家西家的乱串，希望邻居能不烦他们。 两个妈妈，在各自心里想着以后得相处之道，远亲不如近邻，得好好相处，相遇就是缘分呢。 一会，卢书睿带着四个孩子过来，于茵做了介绍，相互打个招呼。 “妈妈，阿姨家的院子太好了，都是好吃的，我们家的院子什么时候能变成这样呢。” “我们努力，一起把咱家的院子变成阿姨家这样的。” “努力。” “加油！” “加油！” 双胞胎看大伙都说，也想起妈妈常说的话，加油！ “哈哈……”于茵摘了一篮子蔬菜，又摘了不少水果，送邻居离开，约定以后要常走动。 这次会面都很愉快，想着以后可以来往。 “呦呵，哪来的这么多水果蔬菜，还有不少北方的蔬菜呢？” “爸爸，我们去邻居阿姨家做客了，吃了好多水果，可好吃了，这些都是阿姨送的，她家还有四只小鸡呢能下蛋，我们也养吧……” 看着嘚啵不停的儿子，夫妻两人都放心了，真怕突然离开熟悉的环境，孩子不适应，现在看来，自家儿子是吃货属性。褚建国望着妻子，儿子，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在这，没有那么多的是非，有利于孩子成长，等以后环境好了，再回去。 第50章 旧识 有了良好的开端，相处起来就比较容易。 邻居家的老大九月份要上小学了，老二也要送托儿所。现在是七月，学校放假了，他们还可以在家浪一个多月。 平平安安也不去托儿所了，卢书睿又在家当起了全职奶爸，伺候孩子吃喝拉撒。 于茵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除了上班就是上山，大山给她带来满足感。卢书睿基本不上山，一是认识的东西有限，二是自己真不擅长爬山，不是被绊倒就是容易滚下山坡。 两个人分工明确，不会相互埋怨，感情增进不少。用于茵的话说，和谐的夫妻生活也是家庭稳固的基础，两人这方面还是配合的不错，都挺满意。 卢书睿是那种能呆的住的人，只要有书，他可以几天不出门。可能书看得多，浑身散发着文人的气息，看上去比较柔弱。只有于茵知道，那家伙别看外表弱不禁风，但是内里身强力壮的，绝不弱。 “于茵，你这又从山上下来的啊？” “亦娴姐，晚上来家吃饭吧，我这抓了一只野鸡，采了不少菌子，晚上做个菌子野鸡汤，可鲜了。” 今天运气不错，采完菌子要下山的时候，居然碰到一只受伤的野鸡，不知道怎么回事，腿一瘸一拐的，被于茵轻易的抓住了。 野鸡个头不小，不照上次追的那只差。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意难平，该死的野鸡，溜了她一圈，最后还被她逃脱。其实，乔同志应该谢谢那只野鸡，如果不是它带路，一般人真不会发现乔同志，毕竟，他晕倒在一个沟里。 “那感情好，你家的饭菜太香太吸引人，我家两个小的每次吃饭，都会念叨上一回，于阿姨家又做了什么。我这手艺仅限于做熟了，味道真不怎么样。” “那行，我先回去准备准备，你和姐夫一会过来。” 回到家，受到爷仨的热情迎接。 “媳妇，辛苦了！” “妈妈，好吃的。” “妈妈，想你了。” 于茵心里美哒哒的，放下背筐，让他们收拾，自己去洗澡了，出了一身汗。 “哇，好看的鸡！” “要毛毛，好看的毛毛！” “咕咕……咕咕……” 卢书睿看着咕咕叫的野鸡，心里感慨万千，他媳妇，最终还是抓回来一只野鸡。上次跑了一只野鸡，她念叨好几次，说是被一只野鸡挑衅了，早晚要报仇。也不知道这只和那只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亲戚。 “嫂子，我们来了。” 王文也几人没进门就先喊上了，也把卢书睿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们几个今天休息？” “是的，没到中午就忙完了，想嫂子做的饭菜了，买了点肉过来了。运气不错，还有五花肉呢，正好做红烧肉。” 钱卫国是真不见外，跟回自己家似的，比卢书棋更像是亲戚。 “叔叔，看，好看的鸡。” 安安喜欢这几个叔叔，也不认生，赶过来分享自己喜欢的的东西。 “哇，好大的野鸡，嫂子上山了，这也太厉害了，野鸡都能抓到，我们追了好几次，都让它们跑了。” “这只受伤了，要不也抓不到。” 于茵收拾好，从楼上下来。 “先吃点东西，跑了一上午，饿了吧。你去吃饭，我带他们几个把菌子收拾出来晒上。” “嗯，真有点饿了，家里有你在真好。” “咳咳……” “嫂子，你也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单身汉，太腻歪了，我们会羡慕嫉妒恨的！” “对……” 几个小子混熟了，接话接的可溜了。 “羡慕就赶紧找一个，我们这样你们羡慕不来的。” 几个人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的卢书睿抓去干活了，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 于茵看着耳根有点红的卢书睿，心里吐槽着，这也是闷骚型的，表面脸皮薄，一到床上，那就换了个人似的，唉，不能想了，想多了腰疼。 吃完饭，于茵动手准备晚饭，野鸡被大小孩子玩的蔫巴巴的，无辜的瞅着于茵，似乎再说，给个痛快吧。 于茵抓住野鸡，要去放血，拔毛了。 “妈妈，要漂亮的毛毛。” 安安是个颜狗，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隔壁的两个哥哥，最喜欢长得好看的褚晨。 “知道了，一会给你留着。” 得了妈妈保证的安安放心的跑了，去找钱卫国玩了，这个叔叔可会玩了。 “于茵，我们来了。” “平平安安，哥哥来了。” 于茵看着进门的一家四口，让他们自行活动，她要去杀鸡了。 “我和你一起，这还有一些吃的，你看着弄一下，我是还真不太会做，白瞎了。” 于茵和苏亦娴进了厨房，而那边的王文也吃惊不小。 “建国叔，你怎么在这？” “文也，卫国，援朝？” “是我们啊，还有梦晨，海洋，李贺，我们去年一起下来的。” “只听说你们去下乡了，没想到是在这。” “呵呵，这不是他们博弈的结果吗。建国叔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公安部门的吗？” “这事说来话长，哪天再和你们细说，知道你们在这，我还犯愁什么呢，明天你来办公室找我，有事和你说。对了，我现在是县革委会主任，知道在哪吧？” “知道，明天找你。” 卢书睿没想到他们认识，细想也不奇怪，都来自京都，应该都是大院子弟。 李贺几人过来和褚建国打了招呼，带着褚家两个小子去那边玩了。 于茵看着今天的食材，有肉，有菌子，笋子，蔬菜，能整治一顿不错的饭菜，好好吃一顿，生活有滋有味。 卢书睿带着王文也几人把菌子收拾出来，晒上，四个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不时摘个果子吃，高兴着呢。 “嫂子的手艺太好了，这味道，没法用语言形容了。” “让你多读点书，你看，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吧。” “滚你丫的，好像你比我多看几本似的。” “都消停点吧。” …… “吃饭了，都动起来。” 院子里，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红烧肉，炒菌菇，腊肠笋干，肉罐头，煎鱼干，凉拌野菜……摆满了一桌子，看得大伙口水直流。 “开动。” 孩子大人齐动手，都顾不上说话了。 有美食，有朋友，人生还有什么不过去的坎呢！ 第51章 曾经的四九城小爷 在陌生的环境遇到熟悉的人，这件事不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褚建国是幸运的，在远离家人，奔赴千里之外的边疆，遇到几个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心情还是愉悦的。 提起褚建国，那也曾是四九城的风云人物。 褚家也是老牌军人世家，家里老爷子九死一生的迎来新中国的成立。家里几个儿女虽然也经过颠沛流离，但是都平安长大。 而褚建国作为家里最小的第三代，打小没吃过苦，在大院里耀武扬威的长大。二十来岁的时候还不务正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既不像父辈一样有着崇高的理想，建功立业，也不想像哥哥们那样，进入部队，拼个好的前程。 二十出头，混个高中毕业证，不想工作，不想当兵，每天混吃等死般混沌的过着。每天骑个28大杠，后面跟着一群小不点，其中就有王文也他们几个。没办法，同龄的或是年纪差不多的都有了出路，只有他还在混日子。 直到遇到苏亦娴，那真是一眼万年，从此君王不早朝。 苏亦娴身上的书卷气很浓，柔柔弱弱的，让男人不自觉的想要保护她，而褚建国就是其中一个。 有了牵挂，他开始布局，最终抱得美人归。代价是放弃自己浪荡的人生，听从家里安排，好好工作。 苏亦娴家是书香门第，祖上还出过进士。她父亲早年留过学，是位有名望的学者。家里人都是在教育系统，而正是因为苏父的留学经历，让他家苦不堪言。 而褚建国的出现，给了他们一丝曙光。毕竟，以褚家的地位，要想保他们不是什么难事。 结婚以后，褚建国进了公安系统，认真学习，努力上进。虽然前二十年过得浑浑噩噩，但是耳濡目染，很多东西接受的就是快。 曾经那个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消失了，随着儿子的出生，变成了爱家的好男人。而苏亦娴也把满心的爱意给了褚建国，两人打破所有人的不看好，过得有滋有味。 66年以后，事态严重了，苏亦娴家的事又被提了起来。褚家多方周全，把苏家活动到东北支援建设去了，离了京都，淡出视线，才慢慢不被提及。 本以为事情就此打住，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褚建国不得不放弃京都即将到手的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竞争对手翻出苏家的事，不断举报苏父留学经历，还想对苏亦娴进行批斗。 褚建国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为了妻子，忍下这口气。和家里商量决定，远离京都，暂时避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才有了一家四口匆忙上任的一幕，准备的不充分。 而王文也几人也很兴奋，能在这遇到褚小叔是他们没想到的。 褚小叔比他们大了十岁，爱玩，会玩，还带着他们玩。在四九城，谁不知道褚家小爷的名号，直到结婚以后，才慢慢淡出众人的视线，成了江湖上的传说。 王文也印象最深的是，那几年四九城的顽主横行，到处茬架，拍婆子，很是疯狂。他们都被告诫不能随波逐流，离那些是非远点。 有时候不是你想远离就能远离的，是非会不请自来。 大院里一个长得好看的姐姐，被一个小顽主瞧上了，没事就尾随盯梢，要和漂亮姐姐处对象。吓得那个姐姐好长时间不出门，怕出什么意外，那时很疯狂。 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事情过去了，那个姐姐也开始出门了，没想到，刚出门没几次，就被那个所谓的顽主堵住了，强行要处对象，不然就不让她离开。 关键时刻，褚小叔路过碰上了。 那天没有穿公安制服的褚小叔，以一己之力，把一帮小混混都揍趴下了。虽然他没入伍，但是从小没少被训练，加上身高体壮的，又很有打架经验，揍一群小混混还是不太费力气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很多人又想起了曾经的褚小爷，那不是浪得虚名的。 话题扯远了，王文也不知道褚小叔找他干嘛，但是第二天还是请了假，准时到了。 “小叔，我来了。” “进来，随便坐，我这还有点乱。” 办公室不小，东西零零散散的弄得到处都是，王文也动手帮忙收拾。 “行了，坐下说话，一时半会的也捋顺不完。今天叫你过来，就想问你，当兵的计划还在不在，有没有打算换一条路走走？” “换一条路？”王文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出生在部队大院，从小接触的也是部队上的事情，也立志投身其中。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部队没进去，反而下乡了。以后的路怎么走，他其实也很蒙。 “你家的资源在部队，要是当了兵，路会顺一些，相反，掣肘也会多一些，就像这次。并且，资源是有限的，你家同辈的兄弟姐妹不少，每个人能分到的有限。那何不换条路走走，说不定会有惊喜。” 王文也今年18岁了，几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以为会像哥哥们一样，到了年龄，顺理成章的进入部队，成为一名职业军人。没想到最后却下乡了，每天劳动在田间地头，做着机械的工作。 “你回去好好想想，也问问他们几个，要是依旧想进部队，那就好好表现，总有机会的。如果想换条跑道，来我这试试，我刚来，需要自己的班子。” “行，小叔我想一想。长到这么大，还没想过自己不当兵能干什么。” “不急，人生还长，不知道在哪出现岔口，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初心，走正路，总能到达目的地。” 王文也没想到近朱者赤，小叔有一天还能说出这么哲理的话。以前，小叔讨厌看书，浑身散发着文盲的气息。看来，小叔对褚小婶是真爱啊！ 褚小叔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不是买白菜，挑中哪颗付钱就行了的事。 两人聊了一些京都近期的形式，分析了现阶段的各方势力。虽然他两都不是家族的接班人，但是该懂得都懂，这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结果。 王文也也和褚小叔说了一些当地的民俗，各方势力，他知道的有限，还需要慢慢摸索。事情不是一步就可以完成的，而褚小叔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前路如何，需要时间去验证！ 第52章 事情定下 褚建国他们的筹划于茵不清楚，也不关心，她现在忙着呢。 云省这边虽说四季都有产出，但是菌子的采摘还是集中在七八两个月份，种类最多的季节。于茵对于大山的馈赠向来是来者不拒，但是受阿香她们的影响，对大山的畏惧也是与日俱增。 学会了采完菌子，抓一把腐土，盖住采走菌子留下的菌坑。也学会了采大留小，不一次性采绝了，也尽可能的不破坏环境，给菌子留下赖以生存的野生环境。 尤其少数民族，他们生长于大山，对大山的敬畏尤其显着。在当下反对一些封建迷信活动的时候，还有人悄悄的去祭拜大山，给予它们该有的仪式。 于茵入乡随俗，慢慢的，也潜移默化的学会了这一切，并严格执行。 而王文也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也想明白了自己要走的路。 钱卫国是王文也的死忠，那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两人同进退。而贾梦晨，于海洋，李贺，周援朝他们同王文也又不一样，和褚小叔的关系也远着一层，就没有参与，等着家里活动，还是要进入部队的。 “小叔，我这有个朋友，就是卢嫂子的小叔子，我们一批下来的，又住一个屋。也是通过他的关系和嫂子熟悉的，对我们照顾颇多。他学习好，脑瓜也挺灵活的，要不把他吸收进来？” “卢书睿的弟弟？” “堂弟，关系还可以。他还有一个堂姐在这边，关系不怎好，尤其是嫂子，对她不待见，具体原因不清楚。但是，我相信嫂子的人品，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不会那样做的。其实，她更像姐姐，我们是随着卢书棋叫的。” 王文也他们与其说和卢书睿他们交好，其实主要是和于茵交好。从于茵那学到很多，也被照顾良多，尤其吃喝方面。他们也不是没看到，那些吃不好的知青，身体很多都垮掉了。 “行，你问他吧，要是有这意向，我就把你们三个调过来，咱们也别辜负自己的大好年华，为自己的青春留点什么。” “小叔，我们的青春，你的青春被你挥霍掉了，哈哈……” “兔崽子，胆肥了，敢打趣你叔我了。” “我错了，叔，我错了，我这就为咱们得青春招兵买马去。” 王文也嘻嘻哈哈的走了，褚建国心情也轻松多了。离开你争我夺的京都，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心态和平了。 而王文也回到知青点，找到卢书棋，和他说了褚小叔的计划，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 卢书棋长到十八岁，还没有做过什么大的决定，这次的事情，他也拿不定主意。按自己本意，那是非常乐意的，能脱离重体力劳动，谁能不愿意。但是，革委会又是特殊的存在，一时拿不定主意。 “太突然了，我也没了主意，能不能容我一下，我去问问我哥和嫂子？” “当然可以，你去咨询一下，心里有底，工作起来会更轻松。” 卢书棋谢过王文也，往卢书睿家里赶去。他心里明白，之所以和自己说，也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多是嫂子的缘故，连他哥都没这么大的面子。 没几分钟就到了，推开门，喊了一声，院子里，于茵和孩子们在玩游戏。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不怪于茵这么问，他们几个基本都是同进同出，再说，昨天刚来过，今天又过来，指定有事。 “我点事想和你和我哥商量，我哥呢？” “做饭呢，吃完饭再说吧。” “行，嫂子我看孩子，你去忙吧。” 于茵把两个小的留给卢书棋，自己用手捶捶腰，孩子的经历太旺盛了，自己有点吃不消了。 “吃饭了，洗洗手去，快点。” 安安第一个冲到饭桌，被自己老爹无情的驱赶，怏怏的往洗脸盆那走。 平平已经洗完手，牵着小叔叔的手过来了，看着安安，无声的笑了，这也是个芝麻馅的，一肚子心眼子。 “哥，嫂子，今天王文也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县革委会，跟着褚小叔一起干？我有点拿不定主意，就跑来问问你们。” “褚小叔，革委会？” 卢书睿疑惑的说出声，这有什么联系吗？ “忘了和你说了，县里新来的革委会主任就是褚建国同志，咱们的新邻居。” “啊，这你也能忘，真有你的。” 卢书睿也无语了，他媳妇心里除了孩子，上山，他也就排第三。 “你怎么想的，想去吗？” “当然想去，兵团农场的活真是不容易的，我这也是强撑着呢。现在有机会脱离苦海，当然不想错过。但是，革委会啊，又不知道该不该涉入。” “革委会也不全是不好的，褚建国同志来自部队大院，人品还是有保证的。” “你哥说的不错，他们从京都来到这，指定做好计划了。之所以找你们，就是想有自己的班底，做起事来得心应手，也能抵制一下地头蛇。” 对于褚建国，于茵了解的不多，但是苏亦娴和她交好，言语中有一些了解，他们的人品还是过硬的。人只要做事有底线，就不会太过偏激，做些过分的事。 有了哥嫂的分析，卢书棋心里有数了，自己可以加入其中，尽自己的能力，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吃过晚饭，卢书棋告别哥嫂，回到了知青宿舍，也和王文也说了自己的决定。 褚建国态度强硬，没用多长时间，就把王文也，钱卫国，卢书棋三人的档案调到了革委会，成了革委会的一员，都是正式职工。工资没涨多少，但是福利多了，工作轻松了是最主要的。以后再也不用插秧，割稻，割橡胶，扛甘蔗…… 离开兵团农场，三人一起分到一个宿舍，比之前的二十人宿舍好多了，三人都很高兴。 自此，来自京都的褚主任，有了自己的三个小兵，做起事来方便多了。而三人性格不同，但能力还不错，尤其卢书棋，是他们的文化担当，一切和文字有关的工作，都由他负责，而钱卫国负责对外沟通，用他三寸不烂之舌，把麻烦的事简单化了。王文也出主意，几人合作默契，帮着褚小叔快速打开局面，站稳了脚跟。 第53章 卢书欣的选择 褚小叔的工作进行的比较顺利，带着三个臭皮匠，干的风风火火，最起码治安好了不少，偷鸡摸狗的消停了不少。 县里也有公安局，但是之前被革委会打压，能做的事情不多。褚小叔上位以后，凭借他在京都公安局的经验，把公安和革委会联合起来，做些职责所在的事，效果很是显着。 而王文也三人的机遇令很多知青羡慕不已，那可是脱离了繁重的劳动，又有点小权力的岗位，能不惹人注意吗？勾出不少怨气，差点聚众闹事，还是民兵，县委，革委会，公安局一起镇压的，才让他们消停。 之所以闹事，都秉着法不责众的思想，万一成了，自己就有机会脱离土地，不用辛苦干活了。可是，从古至今，哪有完全的公平公正。他们不知道吗，知道啊，就是想搏一搏，赌那个万一。 这些八卦消息，于茵陆陆续续的从王姐那听了一些，也没当回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是于茵冷漠，只是这个时代有它的弊端，于茵有家有口的，可经不起一丝风浪。 虽然革委会换了头目，还是自己熟悉的邻居和朋友，于茵也没有涉足黑市的打算。自己没有女主光环，万一被抓住就惨了。那次看批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想起来还浑身不舒服。 于茵现在做的最多的就是囤积物资，菌子，水果，红糖，蜂蜜，油……这些紧俏货，空间可以无限存储，还能保鲜。等到有机会，去沪市，京市那些大城市再出手，能卖出高价不说，风险还小点。在这一亩三分地，大伙彼此都熟悉，很容易被认出来，得不偿失，不划算。 今天休息，于茵难得的没有上山，在家和卢书睿一起把院子里成熟的水果制成果干，不然就要遭尽了。 八月末，香蕉，葡萄，龙眼，菠萝，芒果，菠萝蜜……陆续成熟或已经成熟。 云省的水果种类太多，于茵认识的有限，会制成果干的也有限，很多方法还是和阿香她们学的，也有后世短视频刷到的。而于茵常做的就是香蕉干，芒果干，苹果干，龙眼干等几种常见的，其他一些，于茵也会做些水果罐头。 为了制作水果罐头，于茵从老阿叔那换了很多竹筒，还特意学了封口的方法，罐头瓶子太难弄了。竹筒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占地方，装的还不多，要是邮寄，费一些运费。 于茵一家四口忙着做果干，很久不上门的卢书欣来了。 “书睿，我找你有点事，能出来一下吗？” “什么事，就在这说吧，也没有外人。” 卢书睿就弄不明白，卢书欣为什么时刻把自己来自沪市的姿态摆的高高的，尤其在于茵面前。他们除了来自那座繁华的都市，又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卢书欣有点为难，她不想于茵听到关于自己的事情，好的坏的都不想。可是。她也知道卢书睿，看着好说话，其实很犟，不会轻易妥协。 于茵对她的事情不关心，但是，挡不住想吃瓜的心啊！ “就是，就是有人给我介绍了对象，我不知道怎么办。” 呦呵，还有人相中卢书欣呢，看中她的貌了，不然也没有能拿出手的优点了。 “男方干什么的，你了解吗？” 卢书睿虽然气她不知道好歹，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和王梦瑶搅合在一起，但是，又是实在亲戚，也不能看着她倒霉。不管怎么说，还有爷爷奶奶那方面呢。但是，决定他不会帮着做，他承担不起。 “兵团农场干事，转业军人。老家是外省的，离这不算太远。” “他找人提的亲？” “也不算，我两在工作中认识的，他帮了我不少。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后来，他问我想不想和他处对象，组成家庭，他一直想找个有文化的媳妇。” 卢书睿其实了解自己的堂姐，是个利己主义者，凡事以自己利益为第一。他能理解，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长大，为自己多考虑一点没什么毛病，但是损人利己就是毛病了。 “你自己怎么想的，他的人品怎么样，对你好不好，这是比较重要的，比物质条件还重要，这一点你得考察清楚。” “人品不错，唯一不足就是长得一般，个头不高，比我高不了多少。但是，他说结婚以后可以帮我换个轻松的工作，不工作也行。你也知道，我干活不行，自己挣得都不够自己吃，实在要坚持不下去了。” 卢书欣是真的怕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插秧，蚂蟥很多，一不留神就被叮了。掰苞米，胳膊累的抬不起来，肩膀背棒子也被磨得血肉模糊，不敢碰。收甘蔗，甘蔗叶把脸刮得一道一道的，一出汗，沙疼得怀疑人生…… 卢书睿和于茵都没怎么干过农活，但是也能想象到其中的辛苦和凶险。尤其山上常有毒蛇猛兽出没，一不小心，很可能丧命。 那片山头，有一片墓碑林，是意外去世的知青的埋骨之地。 于茵后世看过影视资料，觉得都是杜撰的，怎么能有那么多的墓碑。但是，她亲眼目睹了，一块块石碑，记录了开垦边疆的一代人，为之付出的一切，乃至生命。 都说开垦边疆，让它处处赛江南，那不是一句口号，是一代人两代人的奉献，是用血肉之躯干出来的。 “这就看你怎么选了，你要是想现在安逸，就可能面临无法回城的风险。你要是想回城，就需要自己咬紧牙坚持下去，直到回城。” “回城，什么时候能回去，每年一批一批的来，有几个回去了？我怕等不到回城，先去那片林子报到了！” 说了这么些，卢书睿已经听出来了，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就是不甘心而已。 “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还在纠结什么呢？” “我，我听说书棋的工作是你们帮忙整的，能不能帮我也找一个，这样。我就不用嫁人了，就能坚持到回城了。” “你听谁说的，我有什么能力帮书棋调动工作？” 卢书欣眼睛不断地瞟向于茵，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你不能但是你媳妇能啊！ 于茵没想到，吃瓜还吃到自己身上来了，关她什么事。咱俩什么关系，有办法也不会帮你的，你可是能给自己堂弟递茶的主。 于茵的态度很明确，卢书欣也不想自取其辱，愤恨的转身走了。 妈呀，看不起我还想让我帮忙，咋不上天呢！ 没多久就听卢书棋说，卢书欣定亲了，年底结婚。 于茵一点也不意外，而且敢肯定，以后能回城了，她一定会抛夫弃子的一走了之。 预言家小于同志没怎么关注后续发展，和自己没多大关系。而让她意外的是，她大哥于凯据说要回来了，真是稀奇。 第54章 于大哥归来 卢书欣的事和于茵没多大关系，但是即将要回来的于大哥和于茵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这一年来，于父于母忙于工作，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 于父那一批一批的知青下来，于母医院的工作也不少，忙的时候，连于康都顾不上。很多时候，于康都在于茵这混饭。 而一到放长假，于康就会住过来，帮着卢书睿看孩子。于康这小舅舅当的挺称职的，带着小外甥和小外甥女玩的那叫一个欢实，院子里的水果都进了三人的肚子。 现在学校开学了，于康又回自己家了。平平安安也送去托儿所，和隔壁的褚晨一起，三人在托儿所所向披靡，经常被找家长。于茵也是无奈，平平还好一些，安安是真的淘气，还喜欢打架。 生活不就是这样，有愉快的事，也有烦恼的事，锅碗瓢盆的，奏响属于自己的乐章！ “于茵，你在家吗？” “在呢，妈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这不是你大哥发了电报，他们启程了，如果车不晚点，很快就能看见他们了。我都想安泽和安娜了。你不知道，上次见面，他们都不怎么认识我和你爸了，熟悉半天才好些。总不见面，感情都生疏了，这回好了，你哥能多呆一阵……” 于母嘴不停歇的说着儿子，孙子，孙女，真是心头肉啊。于茵心里暗想，我家双胞胎离得这么近，也没见你多来几次，也没表现出来多喜欢，说起孙子孙女就没完没了的。 于茵习惯了大人的偏心，她也不在意，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要让平平安安有这样的感触。自己和卢书睿要注意，让孩子感受到父母同等的爱，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享受爱，也学会去爱，有爱和被爱的能力。 “行了，你这么晚过来，不会只为了和我说你孙子孙女多可爱吧？” 于母被打断，脸上有点不太自然。但是，于茵不再是之前那个闷闷不爱吱声的于茵了，有时候于母都有点怵她。尤其上次，她噼里啪啦的说出了心里的不满，于母总有种心虚的情绪，就更不爱来于茵这了。 “那什么，你哥这次能回来是因为受伤了，工伤，需要养身体，我想问你，能不能找阿香买一些鸡，到时候给你哥调养身体。” “伤哪了，内伤啊？” “没有，你嫂子说伤到胳膊了，指导生产的时候，工人操作失误，误伤了两个工程师，你哥是其中一个。厂里领导批了长假，让他回家看看，也养养胳膊。” “工伤啊，那还挺光荣的。” 于茵对于大哥感情很平淡，一是年龄差的多，她和于小哥一起长大的，二是十多岁分开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而原主的性格比较内向，不会主动和大哥联系，只会默默的做事情，每年的果干，笋干，孩子的衣服什么的，没少寄过去。 “谁说不是呢，你还没说，能不能买到小鸡呢？” “嗯，我到时候去阿香那问问，应该没问题。想要定几只，多少钱一只能接受？” 于茵可没想着不收钱，她没那么大方，再说，她妈有钱呢，给她大儿子，大孙子的，大方着呢。 “有就行，钱不是问题。现在能买到小鸡就不差啥了，我先给你三十块钱，不够我再给你拿，多定点。” 于茵毫不客气的接过钱，自己的小金库又多了一笔收入，希望她哥多住些日子，多吃些鸡，她也能多挣点外快。最好她大姐也回来，她妈也能给她大闺女买鸡吃。 又嘱咐于茵一些事情，让她给安泽他们留点水果什么的，于母才回家。 “妈来有事，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卢书睿刚给孩子们洗完澡，都没来得及跟他丈母娘打招呼。他还是有点惧于母，留给他的阴影太深，不容易消除。 “我大哥一家要回来，我妈来问我能不能去阿香那买几只鸡，我哥胳膊受伤了，要养养。” “严重吗？” “应该不严重，不然也不能千里迢迢的休假回来。” 卢书睿对于于大哥不了解，于茵很少提及，说的最多的就是于小哥。 “孩子洗完澡了，收拾完了就准备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卢书睿现在教初二，任务比较重，相当于后世的毕业班，有考中专的，有要考高中的，花费的心力多了，家里这边照顾的就少了。只能下班的时候多干点，给于茵减点负担，多歇歇。 于大哥他们到的时候，于茵她们还在上班，于父派人去接的。 “二姐，咱妈让你们晚上回家吃饭，大哥他们到了。” “知道了，你怎么上课时间过来，不能中午休息的时候过来。” “嘿嘿，难得的正大光明的逃课，我能放过这个机会？” 于康怕他二姐收拾他，说完就跑了。 下班以后，给双胞胎换了衣服，又摘了一篮子水果，于茵两口子带着孩子往娘家走去。 “大哥，大嫂，这是卢书睿。” 于茵看见哥嫂，给他们介绍了自己的丈夫。 “大哥，大嫂，一路辛苦了吧。” “还行，买的卧铺，没怎么累。” 几人客气又疏离的说着没有营养的话，气氛怪怪的。 “孩子们呢，我摘了水果过来，让他们尝尝。” 真心没什么说的，于茵转移了话题。 “安泽，安娜，二姑她们过来了，快出来。” 于大嫂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有什么问题。 “来了。” 六岁的安泽像个小大人，和于大哥很像，一板一眼的。 “二姑，二姑夫好。” 安泽很有礼貌，像个小太正，怪不得于母句句不离她大孙子。 安娜比哥哥小两岁，养的有点娇，慢吞吞的走出来，躲在妈妈身后，不时的探头看一下于茵一家四口，就是不开口说话。 “哥哥好看，吃果果。” 安安是个颜狗，还自来熟。 拿起篮子里的芒果，往安泽的怀里送，嘴里叨叨个不停。 “吃，甜的，哥哥吃。” 安泽无措的捧着芒果，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他被安安的热情惊到了。 “卢向婉你消停一会，你吓到哥哥了。” “哼，妈妈小气。” 安安不高兴了，自己给小哥哥水果怎么了。 “安安，有没有小舅舅的？” 于康跑进来，先奔着安安过去了。他俩相差好几岁，却能玩到一起，处的像是铁磁。 “小舅舅，我给你摘了姑娘，妈妈新种的，可好吃了。” 有了小舅舅，安安抛弃了小哥哥，拿着一颗自己偷偷摘下来的紫姑娘，和小舅舅一边密谋去了。 “书睿来了，快进来。” 几人结束尬聊，赶紧往屋里走。 于母在厨房大显身手，准备给她大儿子做点好吃的，就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于茵啊，你来帮我一下。我这不知道怎么弄了。” 这可是亲妈，只有干活的时候才能想起自己。于茵心里吐槽着，慢吞吞的走去厨房。 第55章 拾不起来的亲情 于茵在厨房帮着于母做饭，于大嫂带着女儿在院子里坐着，不时的拍拍蚊子。 “妈妈，蚊子好多，咬人，痒。” “妈妈给你赶走它，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就没蚊子了，我们娜娜忍一忍。” 而于康带着安安在院子里探险，一惊一乍的声音传得老远。 “小外甥女很活泼，比她妈妈小时候活泼多，于茵从小到大都不爱吱声。” “是吗，我还真没听过于茵小时候的事。” “妈妈小时候。” 平平没有和妹妹一起玩，待在爸爸身边，不时的看一下同样在那的于安泽，这个小哥哥也很安静。 “对，你妈小时候。” 安泽也看向自己的爸爸，似乎也想听故事。 “舅舅，说。” 平平还没到两周岁，但是很多话都能明白，知道大舅舅说的是妈妈的事。 “你妈妈小时候说话晚，你二舅舅都能流利的说很多话了，你妈妈还不会说话，把你外婆急坏了，怕她一直不说话怎么办。” 于凯想起那段往事，他和大妹被安排任务，不断的和于茵说话。也不知道他妈听谁说了，不断的和小孩子说话，她慢慢就会说话了。 结果他和大妹都没坚持住，小伙伴一叫，他俩就跑出去玩了。反而是于军，那时候一岁半多的于军坚持不断的和妹妹说话，把他所有会的词反复的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两个多月，于茵说了第一句话，也不算是一句话，就是清楚的喊出了“哥哥”两个字，当时于军小小的人，乐的哈啦直流。 于凯想想，自己好像真没为于茵做过什么。 她小时候反应慢，总被欺负，于晴嫌弃的不行，总是绕着于茵走。而自己也没太关心过她，忙着学习，忙着和朋友玩耍。一直是于军陪在她身边，和说于茵傻子的孩子打架，嘴唇都磕破了。有些婶子大娘说闲话，于军就找机会把人家的烟囱堵上了，呛得那几家大冬天的在外面不能进屋。 很多事以为忘记了，其实都记得。而自己作为长兄，真的没有为弟弟妹妹做过什么，即使是父母，他做的也有限。 从大学毕业到工作，他忙着和同事打好关系，忙着处对象，后来又忙着自己的小家。离自己千里之外的父母，弟妹都被他忽略了。 于凯想到这些，说不下去了。他愧对父母，自己作为长子，从爷爷奶奶，父母那得到的最多，可是，回报的最少。 卢书睿没有打扰他大舅哥的沉思，带着两个孩子去找小舅子去了。 “安安，你这是怎么弄的？小心点，一会你妈不得收拾你啊。” “收拾你。” 安安学他爸说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离挨打不远了。 看着一身泥点子的大闺女，卢书睿也是无奈了。早上新换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小美女，衣服脏了，头发也乱了，脸上还有泥道子。 “于康，你姐一会收拾你，我不会拦着。” “啊，姐夫，你哪头的，我要和你绝交。” “绝交。” 安安也跟了一句，还朝他爸吐了吐舌头。 平平看着妹妹，觉得受不了了，怎么这么傻。 “吃饭了，都去洗手。” 于茵端着菜盘子出来，院子里的桌子已经放好了。 “于康，带着他们几个把凳子摆上。” “知道了，马上。” 卢书睿牵着自己的大闺女，趁着她妈没注意，赶紧收拾一下，这模样没法过关啊。 “爸爸，我要吃饭。” 安安想摆脱自己爸爸，奔着饭桌使劲。 “你可拉倒吧，不洗干净，看一会你妈不打你。” 抱起不知道危险来临的大闺女，给她洗了脸，又把头发重梳一下。嗯，还能要，不像小花猫了。 “卢向婉，你这一身泥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是小花猫，喵喵……” 安安听见自己的大名，知道她妈生气了，赶紧卖萌，意图蒙混过关。 于茵虽然生气，也没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孩子，给了安安“你等着，回家的”眼神，才让她坐好。 于安娜看着一身泥的安安，心里嫌弃的往一边躲了躲。于茵看在眼里，没和小孩子计较，但是，她大嫂眼里明显的嫌弃，于茵就不乐意了。 “妈，以后想吃什么，你自己准备，别叫我回来啊。我这出力不讨好的，没的人家还嫌弃饭菜不卫生呢，是不是啊，大嫂？以后你负责做饭吧，结婚这么多年，也没见你为公婆做过一次饭。” “吃饭呢，你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咋的？” “怎么，饭做好了，用不着我了。我怎么阴阳怪气了，我家安安弄了一身泥，我都没说什么，怎么，大嫂和安娜是什么高贵人士，满脸嫌弃。我本来没打算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爱干净，行，躲远点。但是，大嫂你凭什么满脸嫌弃？” 于大嫂没想到小姑子会当场发难。她只是不习惯这的环境，又看见安安弄的脏脏的还往饭桌这坐，心里有点犯膈应。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没有嫌弃安安。”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我把话放这，我自己的孩子，还轮不到别人嫌弃。” 于茵说完，也没看她妈的脸色，给平平安安盛了饭，叫他俩吃饭，自己辛苦做的，不可能负气不吃。 “于茵，对不起。” 于大哥的这句对不起包含太多，于茵不在意，过去的就过去的，说再多对不起也没什么用。 “妈妈，肉肉。” 安安是心大的，大人的争论她不太明白，只知道自己饿了。 “吃吧，慢点。” 于茵给安安和平平一人夹了一块肉，自己也开始吃饭。于母气的不行，刚想说什么，被于大哥无声的制止了。 吃完饭，于茵没有帮着收拾，和卢书睿带着孩子回家了。 “你大哥好像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刚才一直说你小时候的事。” “是吗，那又怎样呢？我小时候不会再来一遍，那时候的遗憾不应该由我来买单。我能做的就是保证我的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不会觉得父母偏心，不会渴望被爱。” “嗯，我知道，我也会一起努力的。” “走吧，很多事情不需要强求。” 于父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对于长子长孙的归来，他也盼望着呢。 处不来就远着，谁也不指望谁过日子，没必要委曲求全，于茵重活一世，就要过得肆意，不再讨好任何人。 第56章 于家的争吵 于茵一家走了，于大哥和于大嫂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魏明月，你这样有意思吗？这么多年，我作为人子，没有尽到该尽的孝心，好不容易有机会回来，你却表现的不情不愿的。这环境怎么就不能忍受，也没让你呆一辈子，只是一段时间，装也能装出来啊？” 于大哥不知道是被于茵刺激的，还是心有愧疚，都忘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曾嫌弃这的环境恶劣，和于大姐每次都是匆匆的来，急急的走。 “我怎么了，我只是不习惯，直白的说了出来，一家人，没必要弄的虚虚假假的。” 于大嫂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一家人，真实多好。可是，有些真实是不被接受的。 “行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怪于茵，多大点事，上纲上线的。自从生完孩子，就变了个人似的，嘴皮子厉害着呢，得理不饶人。” 于母的话让人听着生气，偏心眼太明显。 于康听了他妈的话，气的眼珠子都圆了，鼻子愤愤出气。 “妈，你这么说不对，于茵从进屋就忙着做饭，做好了饭却被嫌弃，搁谁也不会高兴的。” “谁嫌弃她做饭了？” “行了，你闭嘴吧。于凯，你们也带孩子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大晚上吵吵啥，不够丢人的。” 于凯抱过儿子，于大嫂抱着女儿，一起离开了客厅。 “你是怎么回事，上次还觉得对不起于茵，这才多长时间，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怎么，老实的孩子在你这就得多付出，就得忍让？” “我可没这么说，再说，现在的于茵老实吗，怼起人来句句扎心。我也是觉得于凯和明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没多大点的事，有必要这么较真吗？再说，小孩子懂什么，她还能看出嫌弃不嫌弃的？” “你没救了，我懒得和你说。” 于父气的不轻，饭都不吃了，进屋睡觉了。本来欢欢喜喜的回来，想着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于大哥两口子也是谁也不服气谁，别别扭扭的，没有交谈的欲望，草草的洗洗睡了。 第二天，于母从食堂打了早饭回来。 于大哥两口子已经起来了，两个小的还在睡，可能昨天父母的争吵让他们不安了，一宿没睡安稳，醒来好几次。 “于凯，明月，过来吃饭了。” “妈，早上吃什么？” 于康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能吃什么，食堂买的早饭。” “昨天晚上没剩菜吗？” 于康不喜欢食堂的饭菜，没比他妈做的好吃多少。 “没有了，这天气，就是有剩的也都坏了。” “那你把二姐之前拿来的泡菜捞一点，不然没法吃啊！” 于母气的想给于康两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没眼力见，只长了个吃心眼。 饭桌上，白米粥，窝窝头，凉拌野菜，还有两碟泡菜。 “吃饭吧，一会迟到了。” “唉，要不是怕饿肚子，真不想吃啊。食堂的大厨也是有本事，窝窝头蒸的跟铅球似的，离老远扔出去能砸死个人。” “吃你的饭，嘴怎么那么碎，吃的都堵不住。” 于康还是有些怕他妈的，惹急了真打啊，一点不含糊。 于大哥两口子也是硬着头皮，一点一点的把窝窝头往嘴里塞，还好，有粥，就着泡菜还能顺下去。 “妈，晚上不用带我的饭了，我去我二姐家蹭一顿，晚上就在那住了，安安昨天说想我了。” 不等于母反应过来，于康跑了，书包在屁股那一颠一巅的。 于父洗漱完了，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晚点你们自己带着孩子溜达溜达，这个季节还行，很多水果都熟了，别往深山去。” “知道了爸，我们自己能安排好，你们安心上班吧。” 于母没有说什么，昨天忘问于茵小鸡的事了，现在也不好去问了，要不，于茵能吃人啊！ 一会，屋里就剩于大哥两口子，默默的吃着不可口的饭。 “晚点去供销社看看，买点吃的用的，给于茵送过去。” “你是让我先低头呗，凭什么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低头不低头的，你自己做的就是不对。再说了，你儿子，女儿吃了用了于茵多少好东西，你自己也没少吃。你也看见了，我妈的厨艺，那些东西指定都是于茵准备的，你不该还礼吗？” 这回，于大嫂不吱声了。 孩子醒了，于大嫂带两个孩子洗漱完毕，让他们吃早饭。 “妈妈，太硬了，我不想吃。” 于安娜咬了一口窝窝头，随后吐在桌子上，太难吃了。 “不能浪费粮食，赶紧吃了了。” 于安娜看到爸爸真的生气了，她也有点害怕，委屈巴巴的一点一点用手扣着窝窝头吃。 于安泽没有说话，一口窝窝头一口白粥就泡菜，吃的还不错，就是莫一口，噎得直翻白眼。 于大哥在气头上。于大嫂也不好和他对着干，只能哄着女儿把窝窝头吃了。不时的，自己还帮着吃两口，太硬了，不好吃。 一家四口，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吃完饭，于大嫂开始整理行李，孩子换下来的衣服也要洗，忙着呢。 于大哥手上打着夹板，没办法做重活，帮着打扫卫生。 于安泽小大人似的，帮着爸爸拿东西。于安娜还委屈着呢，在一边哭哭唧唧。 供销社的东西不太全，而他们邮寄的东西还没到。挑了几瓶罐头，奶粉和麦乳精没有货。又买了几个小玩具，就出来了。 吃过晚饭，于大哥打算去于茵家看看。 “爸，我想去于茵家看看，怎么走？”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不太远，在县政府那边呢。” 于母没起身，她不打算去，有点不想看见于茵，生气。 于茵要是知道于母的想法，指定怼回去，“我也不想看见你。” “就这，于茵自己攒钱买的，我和你妈都不知道，蔫人主意正着呢，呵呵……运气不错。” 于大哥看着满院子果树，蔬菜，花朵，心情都舒畅不少。 “来了，进来坐吧。” 来者是客，于茵看在他爸的面子上也不能把他们拒之门外。 “于康，你去摘点水果。” “知道了，这就去。” “哥哥，你去不？” 安安喜欢漂亮的小哥哥，主动打招呼。 “安泽，走了，小叔带你去摘水果，老好吃了。” 安娜看着跑远的几个人，想去又不知道怎么说，委委屈屈的，眼泪又下来了。 于茵在心里嘀咕，这小丫头有小白花的潜质。 收拾完厨房的卢书睿也过来了，感觉要三方会谈似的。 第57章 开诚布公的谈话 “于茵，你这小院收拾的不错，还有很多北方的蔬菜呢。” “还行吧，自己怎么舒服怎么弄呗，就是挨点累。” “妹夫也会干农活，他不是沪市来的吗？” “不会就学呗，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干活的料，都是一点一点学的。沪市怎么了，不也得吃喝拉撒睡的。” 于大哥没想到，于茵现在不仅反应更快了，嘴皮子也溜了，说话还挺噎人。 于茵也是无奈，和她大哥有什么可聊的，没有共同话题。 “卢书睿，你陪大哥聊会，你不是喜欢动手制作东西吗，我大哥是正经八百的工程师，你取取经。” 死贫道不死道友，好东西要分享。 于大哥被推给了卢书睿，于大嫂还杵在那呢，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大嫂，你喝点什么？” 上门是客，不太受欢迎的客也是客啊。 “谢谢，不用，我不渴，我可以四处看看嘛？” “可以，随便参观。” 于大嫂领着女儿去看花了，于茵栽了不少花花草草的，还做了造型，这可是她的专业，靠着这个本事挣过不少钱呢。 于茵不管了，亲情什么的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以前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已经不在意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血缘是一方面，关键还得看能不能合得来。 以前和同父异母或是同母异父的弟妹相处不来，和表兄弟，堂姐妹相处的也不合拍。这些人和她的血缘都不远，可是欺负指使她的时候也没顾念过那点可怜的血缘关系。 而现在，除了小哥和于康，大哥和大姐对她又顾念过多少血缘亲情呢。 于茵洗了一盘子水果，放在于大哥和卢书睿前面，“吃点水果吧。” 于大哥看了于茵一眼，欲言又止，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 “卢书睿，你去看看于康他们几个，半天没动静了呢。” 卢书睿递给于茵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真不知道和大舅哥说什么了。 坐在卢书睿之前的位置，于茵开门见山的和于大哥提起话头。 “大哥，你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想说什么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下次再见面又不知道啥时候呢。” “于茵，你是不是怨我和你大姐，我们没有做到哥姐该做的，对你照顾不周。” 于大哥沉默一下，最终问出了口。 “大哥，要说埋怨，小的时候可能期盼过你和大姐能多看顾我一些，羡慕你们各方面的优秀，自己却跟不上你们。也曾努力追赶过，但是你们走的太快，没有回头看我，等等我，慢慢的也就放弃了。长大以后，明白了一个道理，没谁规定当老大的就得必须照顾小的，老大也不是你们自己要当的。不再纠结以后，觉得心态平和了，对你和大姐也能平常心相处了。” 于大哥听了妹妹的话很是震惊，他们自小被告诉要照顾弟弟妹妹，让着小的，虽然有时候很烦，但是作为家里的老大，这件事也刻在骨子里。只是他没有做到，也不是完全没做到，对于大妹，于军，于康，他也尽了兄长的义务，只是单单忽略了于茵。 于茵当时的情况，他没有耐心去听她说话，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于是，选择了漠视。大妹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只有于军，一直保护着于茵，直到他当兵离开。 那些年，为了于茵，于军不出去和小伙伴玩闹，和欺负于茵的孩子打架，给说于茵是傻子的婶子大娘使坏…… 于大哥都看在眼里，自己却没有任何行动，顶多给于军上点药，他在外面打架被找到家里，于父会收拾他。 很多事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回过头来看，自己没尽到做兄长的责任，对不完美的妹妹忽视太多。 “对不起，大哥没做好。” “大哥，没什么可对不起的。血缘关系只是代表我们和别人比起来多了一层牵绊，不能说明什么。现在，各自成家，有了孩子，这层牵绊又薄了一些。每个人除了对父母有必须要尽的义务，其他都不是必须的。人和人的缘分，不局限于血缘亲情，能相处的亲密很好，否则，也没有遗憾。” 于茵的话在这个时代有点反骨，很多时候，大伙讲究的是亲兄弟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相互扶持，强的要照顾弱的。 可是于茵经历过人情淡漠的后世，又被亲情所抛弃，看得很开，万事不强求。 于大哥知道，自己和于茵的关系也就止步于此了，想再进一步，没太多可能了。 话说开了，相处起来反而自然多了。 “行了，大哥，我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用这么苦大仇深的。没准等我们老了，会觉得一切都像小孩过家家似的，觉得好笑。说实在的，咱们隔着千万里，几年也见不着一面，知道彼此过得挺好，就可以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嗯，什么？” “没什么，玩笑话。” 于茵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又忘形了。 “行，是大哥着像了。” “好了，这又不是批斗大会，不需要自我反省。走，去看看我家的院子，景色还是不错的。” 于大哥心情也平静了，跟着于茵往那边果树走去，孩子的嬉笑声远远的传过来，真好。下一代的感情也许会强于他们，自己可以好好引导。 有孩子在中间跑闹，大人也不那么别扭了。连于大嫂和安娜都露出了笑容，不再满脸嫌弃，安娜还追着安安她们跑。 天色变暗，于大哥他们打算回去了。 “这筐水果给孩子拎回去，爸妈院子里没有。” “谢谢二姑，我喜欢二姑家。” 于安泽这孩子很招人稀罕，于茵没办法不喜欢他。 “不客气，喜欢就再来，让你小叔带你来玩。” “我能来吗？” 安娜弱弱的问了一句，又快速的躲在妈妈的身后。 “能来，玩。” 安安是人来疯，喜欢热闹，和谁都能玩一起。 “于茵，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大哥的，你不要顾忌，我虽然做不到你小哥那样，但是我会学着做个合格的兄长，给大哥一个机会。” 于茵笑了笑，没有拒绝。 送别于大哥一家，于茵招呼平平安安洗澡，跑了一身汗。 生活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多爱恨情仇，都是赶着往前走，过着自己的日子。 今晚的夜色不错，满天星星一眨一眨的，感觉离自己很近。 第58章 和解 躺在钟爱的天蓝色蚊帐里，头下枕着爱人的胳膊，旁边小床上传来孩子熟睡后顺畅的呼吸声，于茵感觉自己心中曾经干涸的地方，如今湿润了。 和于大哥开诚布公的谈论一番，于茵虽说不上什么一笑泯恩仇，本来也没什么仇。只是曾经渴望的东西突然唾手可得了，才发现，自己真的不在乎了。是真正的放下，不是嘴上说放下，心里没放下。 与其说是和于大哥和解了，不如说是和自己和解了。 来到这世上一年多，忙着养孩子，忙着为生活奔波，于茵觉得自己被慢慢治愈。曾经，自己失眠睡不着，怕看见显示父母名字的来电，心里烦，焦虑，总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别的不说，自家的餐具摔了一茬又一茬。知道自己有时候控制不住，别的东西不划算，盘子碗比较便宜，准备不少。你看，还没完全失控，还计算摔什么省钱呢。 很奇怪，自己明明很讨厌那种炸裂声，小时候听的太多了，可是，自己却需要靠制造炸裂声缓解情绪，很讽刺，也很无奈。 而现在，于茵每天忙忙叨叨，孩子耗去她大部分的精力，工作，家事又耗去一部分精力，没时间想东想西。晚上躺在床上，感觉一秒就能入睡，睡眠质量杠杠的，被扛走了可能都不知道。 于茵为什么喜欢上山，不仅是享受采摘的快乐，也是因为在大山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什么烦恼，苦闷，冲着大山嚎两嗓子，感觉身体里的浊气都疏散不少。 而原主心底的渴望，不甘，也在慢慢消散，尤其和于大哥谈过以后。 于茵也觉得自己好像在过两个人的人生，她的和自己的。 夜正浓，于茵的眼皮都睁不开了，什么都不想了，睡觉了。 第二天，于茵找机会去了山上一趟，从空间里抓了两只鸡出来。收了于母的钱，不能不办事，不符合自己的人设，哈。 “妈，鸡给你抓来了。” 于茵进了父母家的院子，把鸡递给洗衣服的于母。 最喜欢的儿子，孙子孙女回来了，把工作当做第一的于母，破天荒的休了长假。 “这鸡还挺肥，得有四五斤，多少钱一只？” “四块钱一只，其他的过几天再送过来。” “那行，还不算贵，这鸡值这个价钱。晚上回来吃饭，我炖鸡汤。” 于茵可不想沦为煮饭婆，拒绝了于母的邀请，还附送一些刚采回来的蘑菇。 良心商家啊，还有赠品呢！ “那行，你们不回来我们就自己吃了。” “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王姐帮着打掩护，我才有机会出来了的。” 于茵拿着背筐快速离开，而于母放好两只鸡，又继续洗衣服。孙子，孙女的衣服，洗多少都不嫌累！ 于茵感觉自己真的放开了，看见于母乐颠颠的给孙子孙女洗衣服，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自从调到云省这边，于母工作忙，家务活多是十多岁的于茵在干。洗衣服，做饭，收拾卫生，看孩子…… 每天忙着干这些，还要扣时间学习，小哥也跟着学会了做家务，哄孩子等一系列活。有时候于母还会说，男孩子学这些干什么？双标啊，妥妥的双标。沉默的于茵每每听到，只会在心里生闷气，却不会甩手不干。而于小哥依旧我行我素，不把于母的话放心上。谁规定男孩子就不干家务的，自己不干都留给小妹，她又没有三头六臂，不得累死。 曾经渴望母爱的于茵，对于母带了一层厚厚的滤镜，没有看出本质。其实，很多事情早就一目了然，只是内心不想承认罢了。算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不需要了。 而于母那边，鸡汤的香味已经散发出来了。 没了于茵的帮忙，于母多了很多活，做饭手艺虽说没提高多少，但是炖个汤还是可以的。食材好，不需要什么手艺，小火慢炖，谁都能做好。 “好香啊！” 于大哥一家四口一进院子，就闻到浓浓的鸡汤香味。 “奶奶，你炖鸡了吗？” “是啊，给你们炖鸡汤喝，还有鲜嫩的蘑菇呢。” 于母笑容满面，乐呵呵的回着大孙子的话。 “妈，你在哪买的鸡，这地鸡不是不好养活吗？” “于茵买的，她有门道。我给了钱的，没有白拿。” 看着大儿子皱起眉头，于母赶紧声明。 于大哥没说什么，自己是受益者，说多了显得虚伪又矫情。 “于茵来了，怎么没留下吃饭？” “赶回去上班了，可能怕我指使她做饭，连叫吃饭都不来。不来拉倒，省肉了。” 于大哥对于母的话也是没办法，明明不是那么恶毒，却说的自己像个后妈似的。 于母他们怎么样于茵不关心了，自己心情美着呢。 一段时间没仔细看过空间了，每次都是匆匆的进来，给小鸡添水添食，收拾鸡粪，没顾上其他。 今天进去抓鸡，空间里面的果树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鸡棚里，大鸡小鸡叽叽喳喳，鸡蛋散落在地上，远远看去，好像铺了一层稀疏的鹅卵石。 蔬菜也是，没时间采摘，结的密密麻麻的。谷子，水稻，小麦……沉甸甸的麦穗，稻穗，谷穗低下了头。那边水盆里，小鱼不时的跃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 时间紧迫，没空打理，于茵也只好先出去，等休息的时候把该采收的都采收了。 丰收的喜悦涌上心头，脸上不自觉的带上笑容。 “啥事这么高兴，还偷偷笑？” “哪有？这不是溜出去没被发现，心里庆幸吗。” “哎呀，我还当什么事呢。也就你这老实人当回事，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了。你去其他办公室看看，喝茶聊天的，做衣服的，补衣服的……哪个不是边上班边干与上班无关的事。大伙都这样，法不责众，我们也只能随波逐流。” 王姐做了总结，感觉自己说的很到位。 于茵也知道，这时候都是铁饭碗，不存在开除一说。各行各业都是这个状态，没有开拓精神，都在守成。 也是，现在不允许高调，都怕被冠上什么罪名，得不偿失。 两人说了一会，也就各干各的了。很多事都是心照不宣的，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第59章 举报信 生活还在继续，于大哥一家也逐渐适应这的环境气候。 于茵隔三差五的拿只鸡给于母，三十块钱能买六七只鸡呢，真心是亲情价了，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大家平淡的往来着，没再提那些老掉牙的话题。于康领着安泽，安娜常驻于茵家，不到睡觉不回家。 对于孩子，于茵还是比较宽容的，吃的，喝的从不吝啬，孩子们喜欢来这玩，连事多的安娜都被带偏了，也不怕泥巴脏了，和安安一起踩水泡笑得嘎嘎的。不知道于大嫂看见这样的闺女，会不会背过气去。 于茵又恢复了休息日上山的行程，空间里需要收拾的东西太多了。 一筐筐的水果，一捆捆的粮食，一篮子一篮子的鸡蛋……别人家还在算着每个月的鸡蛋票怎么用能多吃几回，于茵这已经鸡蛋泛滥了。没办法，就是这么卷。 一连忙了几天，连下班都要往山上绕一下，进空间干点活，堪堪把这批作物收完。而卢书睿自然担起家务活，看护孩子，直到于茵不再天天上山。好处就是，于茵每天能带回一些菌子，野菜，家里真的不缺吃的。 “啊，太累了，得歇一阵了，辛苦了，孩子他爸，这几天你也累坏了。” “还行，孩子都比较懂事，不太闹人，剩下的活都好说。” 真是亲爸滤镜，就卢向婉那淘样，也就亲爹不嫌弃。 “晚上吃杂菌汤，明天咱们也炖只鸡吃。” “又去阿香她们那买啊，总这么买没事吗？” “会小心的，应该没事。” 有时候，打脸的事情来的太快。 “嫂子，在家吗？” “文也啊，进来，在家呢。吃饭了没，就你自己过来的啊？” “吃完了，我自己过来的，他们有事要忙。” 于茵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们几个了，不知道忙什么呢。隐约听说革委会的新旧势力争权夺利，闹得动静不小。 “嫂子，有点事和你说。” 这是地下党接头怎么滴，搞得这么神秘。 “你们去楼上说，我在下面注意着呢。” 卢书睿感觉有大事发生，赶紧招呼着，这时候小心使得万年船，大意不得。 于茵也严肃起来，带着王文也往楼上的空房间走去。 “怎么了？” “兵团农场的傣族阿香，嫂子和她熟悉吧？” “对，我们是同学，关系很好的朋友，阿香怎么了？” 于茵急了，这一段时间虽然总拿阿香她们当借口，可是，自己有段时间没见到阿香了，也没去傣族寨子了。 “建国哥虽然接手了革委会，但是原来的老人也有不少，他们一直找机会闹事，总想把建国哥架空或是挤兑走。我今天无意听他们密谋，要去傣族寨子闹事，不知道谁写了举报信，说她们薅社会主义羊毛，私下养鸡什么往出售卖，是投机倒把，要找证据批斗他们。我记得嫂子和他们好像熟悉，之前的年货也是从他们那换的。我们几个目标明显，也不好去报信，他们也不一定相信我们，就想着嫂子是不是能去说一下，让他们提前收拾一下，别被抓住把柄。建国哥不想批斗这个批斗那个，但是，现下的环境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于茵听明白了，事态紧急，她不能袖手旁观。 “我知道了，你一会拿点水果回去，我过一会再去，天色晚了，也不会有人注意我的。” “嫂子，天黑了太危险了吧，明天再去吧。” 王文也知道，山上很危险，尤其夜间的山上。 “没事，我有阿香她们送的驱蚊虫的药包，也没多远，我速度快点没事。万一他们明天就动手呢，就来不及了。” “那你小心一点，卢哥能同意吗？” “你放心，交给我。” 说完两人下楼，去摘了点水果，王文也没有多呆，拎着水果就走了。 “文也来有什么事？”卢书睿紧张的问道。 于茵小声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也说了想去一趟傣族寨子。 “我去吧，天太晚了，我不放心。” “你去我才不放心呢，我总上山，哪块能走我比你清楚。而且，我的速度也比你快。” “可是……” “我会小心的，我惜命呢，家里有你和孩子，我会小心的。我还没伟大到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事情基本定下来，于茵开始做准备，手电筒，防蚊虫的药包，砍刀，棒子……能想到的都准备齐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哄睡两个孩子，于茵看天色不早了，穿好衣服，把裤腿扎紧，穿上高帮的解放鞋，有利于快速行走。其实穿雨鞋最安全，但是走不快。 于茵推门出去，留下一脸担心的卢书睿，在后面叨叨，“我等着你回来，小心，说完了就回来，我担心，别忘了……” 于茵挥了挥手，头也没回的走了，再啰嗦下去更晚了。 不提在家一万个不放心的卢书睿，在院子里转圈圈。 于茵壮着胆子走在林间小路上，风吹树叶哗啦哗啦响，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这要不是因为阿香，打死她也不在夜间走山路。 于茵打着手电，一路小跑的来到傣族寨子，像是被追的。顾不上擦一擦满头大汗，于茵小跑到阿香家。 还好，篝火没灭，应该没睡觉呢。 “阿叔，睡了吗？” 阿香她爸当过兵，会说汉语。 “谁啊？” “是我，于茵，叔，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来了。” 噔噔……阿叔走下来。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多不安全。” “阿叔，先说正事。我朋友告诉我，革委会的旧势力想要搞事情。不知道谁给了他们举报信，说是寨子里私自养鸡，数量多，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还往出卖鸡和鸡蛋什么的，是投机倒把。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抄家，我这不连夜就过来报信，提前准备一下，该收起来的都收起来，没有证据，他们就没办法。” 阿叔听明白了，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后怕。 这世道，那群人就是疯狗，被他们咬上了，不死也脱层皮。 “行，阿叔代表寨子谢谢你了。我这就召集大伙收拾，你歇一下，我找人送你回去。” “阿叔，别管我了，小点动静，离得不远，别把他们招来。只要搜不出东西，新来的革委会主任就能压制住他们。” “好，叔明白了。” 于茵没让他们送，省的闹出动静。自己又小跑着回了家，好在一切顺利。 “没事吧，快进来洗洗。” 卢书睿听见动静，开门，把于茵拉进来，让她去洗洗，满头大汗的。 “行，没啥事，你放心吧。” 洗完澡，上床准备睡觉了。于茵被卢书睿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能听见他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慢慢的睡着了。 第60章 声势浩大的抄寨子 该通知的已经通知了，于茵能做的也就这些。 吃过早饭，依旧是送两个小家伙去托儿所，再去上班。 “小于，你有没有感觉这几天革委会有点不对劲，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是吗？我没注意，最近不是挺消停的，这怎么……” 于茵未完的话王姐也明白潜在意思，就是没事找事呗，都懂，就是隔墙有耳，说话注意点，省的麻烦。 “唉，希望不要闹得太过了，都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真正的坏人又有多少呢？” 这个话题太沉重，于茵和王姐没有再往下深说。 这一天，于茵过得神情恍惚，也不知道去没去寨子，阿叔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会不会被针对，无中生有。 下班回到家，卢书睿还没有回来，让平平和安安自己在院子里玩，于茵洗手做饭。 蒸米饭，锅里放上几根茄子，几个土豆和几块南瓜，可以拌着吃。再做个柿子炒鸡蛋，烧个丝瓜汤，齐活。 “媳妇你都做好饭了，太能干了。” “少贫，赶紧把你闺女抓回来，洗手吃饭。” 安安这小丫头，每天过得跟打仗似的，弄得灰头土脸的。 “行，我这就去抓。” 吃过晚饭，给平平安安洗完澡，这一天总算要过去了。 “睡了？” “睡着了，跑累了，几乎沾枕头就睡着了。” “安安的精力太旺盛了，身体健康，一点也看不出出生时候的猫崽样。” 于茵想想，还真是，现在都不太记得他俩那时候的模样了。 “你说，革委会那帮人会不会去寨子找麻烦，我这心悬了一天，七上八下的。” “文也都说，那就是早晚的事，咱们都通知阿叔了，不会有事的。” 虽然如此，但还是忍不住担心。那批斗的画面太沉重，于茵不想去想，又控制不住自己。 卢书睿也看出于茵情绪不对，语言的安慰显得太苍白，那就出点汗，动起来，累了，就不会想东想西的了。 想到就做到，卢书睿把于茵拉到怀里，手也伸了进去。 于茵蒙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也把手环在卢书睿的脖子上。 夜正深，天蓝色的蚊帐一直摇曳着，结果如何，就不好细说了…… 第二天，于茵浑身酸软的不想起床。 “妈，快，走呀。” 安安嗓门贼大，这一嗓子，于茵不起也得起了。 直到坐在办公室，于茵还是心不在焉的，不时偷瞄一下那边革委会的位置，直到，贾副主任带着他的那帮狗腿子，耀武扬威的出来，于茵的心落回了实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了。 于茵想跟过去看看究竟，又没有合适的理由。等看到褚主任带着自己的三个臭皮匠跟了出来，知道不会有事了。 有他们在，不会被贾副主任随便扣帽子，弄个无中生有。 褚建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傣族寨子，一路尘土飞扬的，惊的路边的鸟雀腾飞，可见贾副主任气势多强，信心满满的，一定给姓褚的看看，谁才是这地界的王者。 “你们队长呢？收到举报信，你们这有薅社会主义羊毛的行为，我们要严查。” “各位领导，这是污蔑，我们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阿叔出来解释，面上没有显示出一丝提前知道消息的镇定，面上城皇城恐的，焦急的做着解释。 “污不污蔑的，我们搜过就知道了。还愣着干什么呢，动手。” 这时候抄家可不是后世，需要有搜查令什么的，那真是革委会一张嘴，什么都是理由。 “慢着。” 褚主任压低声音说话，还是很有震慑作用的。几个狗腿子迈出去的腿差点没收住，摔个狗啃屎。 “怎么，褚主任有异议？” 贾副主任作为土着，在这地界嚣张了半辈子。眼看要由副转正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被截胡了。 “异议不异议的要看贾副主任怎么理解了，我们都是照章办事，跟着政策走的。如果，举报信真是污蔑的，那这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搜查，贾主任要怎么收场，破坏的东西是由贾副主任来赔偿吗？” “姓褚的，你，你……” 贾副主任被褚建国一连串的副主任叫的火冒三丈，要烧起来了。 “我把话撂这，如果搜出证据，就要按我的意思，严办。如果没有，一切损失我照单赔偿，以后对褚主任的决定不再有其他异议。” 贾副主任拼了，他接到消息属实，今天一定要杀鸡儆猴，让姓褚的知道，你是条龙在这也得盘着。 有了贾副主任的背书，褚建国不再有异议，只是给王文也三人使了个眼色。卢书棋拿出纸笔，准备做记录，看哪些东西被破坏了。 王文文组织跟来的公安们在一旁监管，不能有伤人事件。钱卫国发挥他能说的优势，和傣族寨子的人连比画带猜的沟通着，防止矛盾激化。 贾副主任带来的小将也不都是胆大包天的，只是个别亲信仗着贾副主任的势，为非作歹的事没少做。自从褚建国上任以后，大部分人还在观望，看看新来的褚主任能不能站住脚跟，压制住贾副主任。 “干活，不要放过一丝可疑之处，查仔细了。” 那几个亲信可真是狗腿子，一声令下，像疯狗一样冲了出去。卢书棋也拿着纸笔跟在后面，奋笔疾书。 “坛子打碎一个，鸡蛋踩碎两个，木盆摔破一个，哎呀，铁锅漏了……”卢书棋都快把笔抡飞了，差点写冒烟了。 好再就这几个是疯狗，其他的是家狗，比较温顺一些，要不，他都记不过来了。 鸡棚里，母鸡数目都在政策范围之内，没超过规定数目。各家的鸡蛋篓子里也没有数目庞大的鸡蛋，也就那么十个八个的，多的也不超过三十个。其他牲畜更是少的可怜，除了耕地用的，其他喘气的没几个。 这个寨子看着条件比其他寨子好一些，也只是看起来好一些。吊脚楼大多是瓦顶的，其他生活条件真没看出来有多好。 几个疯狗动作慢了下来，有点不敢相信，举报信里提到的满地乱跑的鸡没有，吃不完的鸡蛋也没看到，没有补丁的衣服被子也没看见，补丁摞补丁的到时不少，更别提肥嘟嘟的大黑猪了。还以为这回能好好吃炖肉，肚子也缺油啊！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贾副主任越来越黑的脸，和褚主任更加严肃的表情。 这事怎么收场，以后该何去何从，这些小将心里都开始画魂了，忐忑不安。 第61章 潦草收场 “怎么样，贾副主任，还有没有没搜查到的地方，需不需要再仔细的搜一遍？” “不用了，举报信内容不实，但是，我作为革委会副主任，有举报就有义务核实。” 褚建国没有理会贾副主任最后的挣扎，经过这次事件，革委会就差不多掌握在自己手中。贾副主任只能苟着，自己找机会把他弄走，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曾经叱咤四九城的褚小爷能让一个不入流的小瘪三牵着鼻子走，想多了。 “大队长，这次是误会，我们搜查过了，你们是被冤枉的。这次打破的东西，我们工作人员都做了记录，由我们贾副主任全权赔偿，不用担心。是不是，贾副主任？” 贾副主任现在犹如一个气鼓鼓的青蛙，姓褚的欺人太甚。 “对，我说过的话算数，你把统计好的数给我。” “卢书棋，记好了吗？拿过来，贾副主任要照价赔偿了。” “记好了，记好了，马上拿过去。” 卢书棋拿着好几张纸走了过来，递给褚建国。 褚建国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足足四大篇子，密密麻麻的，不知道贾副主任看了会不会晕过去。 “贾副主任，给你看看，损坏的东西都记录在上面了，该怎么赔偿，你指定比我清楚。我们领工资的，怎么也不能差了农民兄弟的钱，对吧？” 贾副主任伸手接过几张纸，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感觉像是一群蚂蚁在爬，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深吸了几口气，才没让自己晕过去，不然，更让姓褚的笑话了。 贾副主任拿着纸张的手都在抖，气的大步朝着几个亲信走过去，一会就听见贾副主任噼里啪啦的骂声，和几人低声下气的认错声。 他们心可能还在蒙着，以前不也是这么抄家的吗，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看来，贾副主任也拿褚主任没办法了。其他小将心理活动频繁，在心里都有一本账了。 不管贾副主任如何不情愿，这笔赔偿他是逃脱不掉，至于最后是他自己出还是让他们那群人平分，褚建国不在意。最好是让他们都出点血，内部矛盾就会激化，他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省着自己动手。 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帮小将，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自己便宜没占着，还被贾副主任强迫赔偿，那都是他的亲信砸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还得跟着掏钱。 “大队长，这是我们贾副主任的赔偿，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们贾副主任不会让农民兄弟寒心的。” 阿香的阿爸也出去当过兵，见过世面，再加上当了这么多年的大队长，还能看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机锋。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次真的谢谢这位褚主任了，不然，他们寨子在劫难逃。这事了了，他们也没实力参与到上面的斗争中，谁也得罪不起。 “谢谢褚主任，够了，太够了。再多的话也表达不了我们的谢意，真的。” 阿叔朝着褚主任深深的鞠了一躬，后面的族人有样学样，也跟着鞠了一躬。 褚建国往旁边避开了，自己也有私心，当不得他们如此的感谢，真的，自己也不是纯粹的人。 革委会的人员蔫头巴脑的撤了，留下一片狼藉。 阿叔他们倒是挺开心的，危机解除，虽然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是，赔偿金可不少，比他们的损失多多了。 被损坏的大多数是族人自己做的，没有成本，但是赔偿是按市价做的，他们还小挣了一笔，能不高兴吗？ 不说傣族寨子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就说贾副主任带着一群没精打采的小将，灰溜溜的回了办公室，就让大伙惊掉了下巴。 “这是怎么了，感觉贾主任的脸色不好，灰突突？” “是不是没占到便宜？” “听说傣族寨子里有巫医，不会是被下了降头了吧，他们是不是着道了？” “瞎说什么，那都是封建迷信，一会贾主任把你当典型。再说了，会下降头头的好像是苗族，他们还有蛊虫呢！” …… 一群吃瓜群众，不怕事大的议论纷纷，就差端杯茶水，嗑把瓜子了。 “砰……” 贾主任办公室的门被狠狠的关上，这群吃瓜群众被震醒了，他们是晕了头了，在这吃贾主任的瓜，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刷的一下，人群散了，贾副主任的威压还是很强的。 反观后面的褚主任和他的仨个臭皮匠，不紧不慢的走着，脸上有遮挡不住的笑容。 “褚小叔，我们这回是不是彻底把贾副主任压下去了？” “卫国，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任何人。贾副主任在当地经营这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压下去的。我们只是小胜一次，后面更得小心谨慎，直到彻底把他从这个位置上弄走，没有转圜的余地。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们记住了。” 钱卫国和卢书棋若有所思，而王文也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这场轰轰烈烈的抄寨子行动就这样潦草的结束了，谁是最后的赢家，不言而喻。 “于茵，我进来了。” “阿香，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干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谢谢你。” 在院子里，阿香也不敢大声的说，怕给于茵召祸。 “哎呀，这不是赶上了吗，换成是你，也不能不管啊，咱俩什么关系。” “得，我就不说谢谢了。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感谢一下王文也他们？” 人家提前知会是看在于茵的面子上的，但是该表示的还得表示。 “这事还是过一段再说，贾副主任指定盯着他们和你们寨子呢。过了风头，你抓两只鸡，在我家做顿好吃的，请他们吃一顿好的，既不招摇也表达了谢意，又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 “行，我就听你的，什么时候合适了，你招呼一声，我给你们露一手，尝尝我们傣家菜。” “那感情好，你的手艺那是没得说的，尤其蘸水，哎呀，不能想了，要流口水了！” “哪有那么夸张。” 两人说说笑笑，感情不一般，这是没有血缘的亲姐妹。 第62章 学农，支农 革委会的权力逐渐被褚建国收拢，贾副主任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贾副主任在当地这么多年，褚建国也不会掉以轻心，找机会一定要把他弄走。 革委会怎么样于茵不关心，她关心的是马上要去支农学农了，自己除了在空间倒腾过土地，从没干过农活，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晚上，于茵和卢书睿说起学农的事。 “你们学校今年要去哪里支农？” “下面的布朗山布朗族乡，离得比较远，晚上回不来。你自己在家要注意安全，我们这次大概要去一个星期呢。” “行，我知道了，我们就在下面不远的镇上，当天去当天回。别的都好说，就是担心不会干农活，拖后腿。” 卢书睿知道于茵没干过农活，也比较担心。可是，现在这环境，没有逃避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上。 “没事，你量力而行，那边好像有茶园，要是分去采茶还能好点。” “哎呀，不想了，顺其自然吧。也不知道书棋他们用不用下去支农，早知道就和王姐多打听一些好了。” 带着不安，于茵上床睡觉了，明天给卢书睿准备行李，后天就要走了。 第二天，于茵她们休息，正好可以准备东西。 卢书睿这次去一个星期，衣服，被子，鞋，雨靴都要带着，幸好现在是干季了，衣服容易干。吃食也要带一些，下面下面伙食不会太好，干活，伙食得跟上。 于茵用白面，玉米面，花生碎，芝麻混一起，做了炒面，这是唯一能方便携带，不会坏掉，用热水一冲就可以食用的吃食。其他的腌菜也要带一些，到时候菜不好吃，还有可以下饭的，不管怎样，白米饭应该不缺。 于茵零零总总的收拾两大包，一包装衣服被褥，另一包装吃食，又放了不少果干什么的进去，累了，嚼上一把，心情能好点。 “够了，就七天，忍忍就过去了。炒面你自己留着，晚上回来不愿意做饭，还能对付一顿。” “还有呢，你不用担心。” 卢书睿还真不放心，于茵也要下去干活，忙一天，晚上回家，还有两个小家伙，够累的。而且，他们一家四口还没分开过呢，也怕孩子找他。 晚上，卢书睿很正式的和两个小家伙进行了一次谈话。 “平平安安，爸爸要出去七天，你们在家要听妈妈的话，不要惹妈妈生气。妈妈也要去干农活，很累的，晚上还要照顾你们两个。爸爸希望这七天，你们能代替爸爸照顾好妈妈，让她不要太辛苦，能做到吗？” 平平听明白了一些，知道爸爸要出门七天，他和妹妹，妈妈在家。要照顾妈妈和妹妹，看着妹妹别惹货。 对于还不到两周岁的小崽子，很多事情他们也听不懂，只是配合着点点头。 安安只知道爸爸不在家了，她有点不开心，扑在爸爸的怀里不吱声，不想爸爸离开。 卢书睿把平平也揽进怀里，用手轻轻的拍着两人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 于茵看着爷三，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她的心也柔和了，家不就是这样吗？ 于茵她们没有分去采茶，而是收甘蔗了。 勐海的茶山不少，但是现在是十一月下旬了，茶叶处在休眠期，没有茶叶可采。而冬茶很少，也不在他们这片，具体在哪，于茵还真不清楚。 红糖很好吃，但是收甘蔗是真难啊！ 于茵现在有点理解那些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回城的知青们了，这活真不是一般的累。 割甘蔗，要注意留一截，不如帖根割好干。于茵开始就弄的手忙脚乱的，不是留长了就是留短了，总是掌握不好尺寸。而且力度也掌握不好，轻了，割不断，重了，容易割到腿。 还没到中午呢，于茵留累的抬不起胳膊，手软脚软的。 王姐还好点，她以前干过，速度比于茵快多了。 “小于，之前没干活吧？” “王姐，真没干过，第一次。” 于茵边干活边和王姐说话，还能转移一点注意力，忘掉一丝疲累。 “习惯就好了，咱们这一次时间不能短了，怎么也得四五天。着急收甘蔗，出糖，支援国家建设呢。” “嗯，我尽量不拖后腿。” 说会话，感觉力气回来一些，又闷头干起来。 等到中午的时候，于茵她们到了统一地点吃午饭。 支农是不供午饭的，需要自己带饭。于茵做了玉米面和白面两掺的菜团子，有菜又有饭，方便又不惹眼。 周围都是准备吃饭的人，有她们一起过来的同事，更多的是当地的村民。 于茵第一次直观的看这个时代的农民。 他们有汉族，有其他少数民族，服饰不一样，语言不一样，吃食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干瘦干瘦的身躯。 这个时代没有胖人于茵知道，但是县城的人虽说不胖，但是也没瘦到要脱相的程度。不说衣服补丁摞补丁的，鞋子还有漏脚趾头的，就是面貌也太显老。黑瘦黑瘦的，有的感觉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有点像双胞胎刚出生时的样子。 男人比女人能好点，也没好多少。 于茵来到这个时代快两年了，第一次离开县城，近距离的接触真正在地里刨食的农民，真的被震撼了。 以前看老照片，黑白的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多数是满脸笑容的，哪怕是老人，脸上也笑成了一朵花，白白的牙齿很显眼。 于茵怀疑他们之所以笑的开心，不是生活轻松，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照相，想把最好的一面留下。 看着他们的饭食，干巴巴的玉米面饼子，很粗糙，感觉很硬，因为于茵看见一个半大小子噎的直翻白眼。菜到是有，这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野菜，可是野菜也费油。他们盆里的野菜，一看就是清水煮的，好点的有一点油星，但也不多。 于茵吃着菜团子，准备的炒面没有拿出来，落差太大了。本以为自己过得很苦了，没想到真正过得苦的她还没看到。 想到后世一直被提倡的光盘行动，被无情的倒入垃圾桶里的各式菜肴，突然有种负罪感。 于茵默默的吃完饭，又开始干活，脑海里有什么闪过，但是一时又没抓到。 这片大山孕育了丰富的物种，但是，很多人依然吃不饱穿不暖，挣扎在温饱线上。 有什么办法，可以稍稍的改变一下呢？ 于茵第一次有了这个时代的使命感，除了自家的小日子，也看到了更广的天地。 第63章 卢二姐又孕，于茵准备物资 于茵在甘蔗地劳动了五天，除了手上留下一层薄茧，还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参观并参与了红糖的制作，在没有机械帮助下，全靠手工的时代，不仅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出糖率也不高。 结束支农，于茵的生活又恢复正常，卢书睿还没有回来，她还得自己忙乎几天。平平安安想爸爸了，总问爸爸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听见院外脚步声，就会跑过去看看，是不是爸爸回来了。 于茵也有点想卢书睿同志了，尤其是晚上。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每天晚上枕着他的胳膊入睡，冷不丁自己独自睡一张床了，感觉床怎么这么大，这么旷。 娘三个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计算卢书睿回来的时间。 又一天的开始，于茵送完孩子，进了了办公室。 “小于，你家小卢回来了吗？” “没呢，后天应该能回来了，说是一个星期，今天都第六天了。” “呦，想了吧，记得这么清楚？” 王姐就这点不好，总喜欢开车，也不知道和谁学的，有时候弄得于茵满脸通红的。要不说，中年女人太可怕，她这个看过小电影的都接不住啊！ “你家姐夫他们厂子今年没去支农，要不你不也得天天惦记啊？咱们去的还是近郊呢，那吃食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家卢书睿去的可是山里了，也不知道吃的怎么样？” “现在都这条件，咱们这是有固定工作，工资，票据都不少，过得还紧紧巴巴呢，何况在地里找食的，一年也见不到几个现钱，票据更不用说了。你姐夫老家那更是，工分不值钱，一年到头，别说分到钱了，不倒欠生产队的就不错了。要不，我们家两个正式工，能过得这么紧吧吗，每个月都得给老家寄钱寄物，唉……” 于茵还是第一次听王姐抱怨，之前只知道她过日子仔细，以为喜欢攒钱呢。也是，这时候农村一家能出一个工人那都是祖坟冒清气了，一家都指望着呢。 话题太沉重，两人都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了。 “小于，邮局好像有你的包裹，我刚才取信的时候恍惚看见你的名字了。” “是吗，谢谢李哥，我这就去看看。” 也不知道是谁寄的，应该是卢二姐或是小哥，其他人于茵还真想不到。 “你好，请问有我的包裹吗？”于茵递过自己的证明。 柜台后面的人抬起头接过证明，看了一眼，“是小于啊，有你的包裹，沪市寄过来的，在那边呢，签字就可以拿走了。” 于茵经常来取包裹或是寄包裹，和邮局的人都混个脸熟。 “梁姐当班啊，你不抬头我都没认出来。” “可不是，这一天净低头对单子了，大脖子都抬不起来了。” 两人寒暄几句，于茵拿着包裹走了。 还真是卢二姐寄来的，不知道寄的什么，还挺沉的。 “谁给你寄的包裹，不小啊！” “我二姑姐寄来的，也不知道又寄了什么，挺沉的。” “你这姑姐人不错，没少给你寄东西。” 于茵虽没见过卢二姐，但是常有信件来往，两人还挺能谈得来。 “嗯呐，总挂念我们。” “唉，我怎么没遇上这样的姑姐。” 看来王姐家最近有什么事啊，太反常了，以前她很少说这些的。 下班，于茵费劲的拎着包裹，接了两个孩子回家。这时候尤其想念卢同志，要不也不需要自己拎着这么重的包裹走路啊！ “妈妈，好吃的。” “有书吗？” 平平安安关心的问道，他们知道，这里装着好东西。每次，爸爸拿回来，都有好吃的，还有带图的书。 “妈妈也不知道都有什么，我们回家一起拆开看看。” “好呀。” “好。” 到了家，于茵没顾得上做饭，两个小家伙等不及了，一致要求妈妈先拆包裹。 “哇，有奶粉，麦乳精，还有安安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 “书呢，有书吗？” 平平对吃的兴趣不大，还是喜欢书。 “连环画，有连环画呀！” 平平高兴的接过妈妈递过来的书，到一旁看去了。安安嘴里含着一块奶糖，又往妈妈和哥哥嘴里塞一块，也美美的玩去了。 于茵拿出其他的东西，有海米，干海带，咸鱼干，蛤蜊干……大多是海货。于茵很喜欢，这边很少能买到这么多海货，很抢手的。 于茵又打开信件，知道卢二姐又怀孕了，就是孕吐有点严重，想让于茵给寄点果干，最好是酸口的，还想吃酸笋了。卢二姐和于茵接触多了，彼此就不再客客气气，而是像很熟的朋友，有事直接开口的那种。 于茵把东西整理好，分类放到一层的仓房里。真别说，于茵家的小仓房东西不少。 各种粮食，菌干，蔬菜干，调料……于茵专门打的架子，一层层的都塞满了。粮食怕受潮，都是放在小缸里的，再加上各种咸菜坛子，泡菜罐子，在仓房里摆了一溜，看着就喜欢。 这时代，吃食是最重要的。钱还是其次的，没看见，一发工资，大伙先去副食品店和粮店抢物资，恨不能把一个月吃的都买回来。 物资紧张，很多时候有钱没货，只能干着急。饿了，也不能把钱，票嚼了，也不顶饱啊！ 每次开工资，于茵也会象征性的去买点东西，多是副食品，粮食也买一点，挑着空间没有的买。为了不暴露，于茵可谓小心又小心，就怕被切片了。 得回卢书睿不太关注这些，看见于茵来来回回的跑副食品店和粮店，每回买的东西不多，但是架不住总去。家里的粮食也没断过，其他吃食也不少。 于茵庆幸空间里的粮食需要自己动手推磨磨出来，外貌和粮站的没啥区别，有时候还不如粮站的磨得干净呢。 于茵都想在空间养头驴了，可以代替自己拉磨。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故事。 还好明天休息，可以给卢二姐准备东西。自己从空间偷渡出来的水果，晒了不少果干，菌子也存了不少，酸笋更多，于茵喜欢吃酸笋米线。 就是不好邮寄，还得用竹筒，虽然装的不多，但是胜在密封性好，省的半路漏了。 听说阿香寨子里有人弄回来一些冬茶，于茵打算换一些，自己留一些，给卢二姐夫，卢爷爷和卢爸爸寄点尝尝。 物以稀为贵，冬茶在这还是很珍贵的。 于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明天需要弄的，就去把安安抓回来，她都听见鸡棚里小鸡的叫声了，指定又去抓鸡了。 “安安，妈妈过来了。” 于茵说着就走了过去，安安听见妈妈的声音，小跑着过来了，意图掩盖事实。 夜晚，就在鸡飞狗跳中结束，很快进入梦乡了，梦里会有什么呢？ 第64章 和于母彻底闹掰了 干季的早晨，阳光充足，照在身上暖暖的。 于茵睡了一个好觉，起床把娘三个的早饭做好，吃完饭好给卢二姐准备东西。 “妈妈，尿尿。” “妈妈，快要尿出来了。” 噔噔噔，于茵赶紧跑上楼，把两个小崽子薅下来，可别尿床上。 “妈妈，好了。” “妈妈，尿完了。” “还睡不睡了，不睡就上楼换衣服，洗脸刷牙吃饭。” 于茵把痰盂倒了，两个小崽子睡了一宿，没少尿，这味道，真冲。用清水刷了两遍才没有味道，扣在屋檐下，晾着。 “妈妈，不睡了，看书。” 平平是真喜欢看书，如果不是安安闹他，要一起玩，他能一天到晚的翻书。 “妈妈，吃糖。” 安安喜欢吃甜的，不仅是甜的，只要好吃的，安安都喜欢。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除了睡觉，没有一会是消停的，永远在动。 给两个小崽子换好衣服，洗漱完了，娘三个准备吃饭。 “妈妈，没给爸爸拿碗。” “对不起，妈妈忘记了，这就拿。” 自从卢书睿支农走了以后，安安每次吃饭的时候，必须得给她爸爸放一个碗，这闺女，没白疼。 快两周岁的孩子，饭是重点了，奶粉也喝着，一天至少喝得三顿。 平平安安一人一个小木碗，熬的出油的小米粥，蒸的黄黄的鸡蛋糕，摊的小饼也来一块，哥俩开吃。 于茵把晾好的饭菜放在他俩跟前，一人一个木勺子，让他们自己吃。从一周岁以后，于茵就让他们自己吃辅食了，勺子用不好，就用手抓，还能锻炼手指的灵活度。 其实，用手抓的只有安安，她嫌弃用勺子慢，还总掉。平平从来不用手抓，小不点有洁癖，从小就能看出来，勺子用的可稳了。 让孩子自己吃不是为了省事，而是锻炼孩子的手指灵活度。大人喂，不会弄到到处都是，但是孩子自己吃会更香，有吃饭的参与感。于茵特意做了好几个围兜，以防衣服弄脏。于母有一回来看见了，还说于茵败家，做围兜浪费布。于茵没和她犟犟，左耳听右耳冒了。 吃完饭，打扫完战场，把掉的饭粒给小鸡吃，安安掉的最多。这会，又跑果树那边玩去了。卢书睿在那边搭了个小秋千，还有小木马，跷跷板……快赶上一个小游乐场了。 平平拿着一本连环画翻着，还没翻两页呢，又被安安喊走了。 “哥，玩去。哥……” 看着两个小家伙的背影，于茵想她小哥了。小时候，小哥总是不厌其烦的叫她，“妹，玩去。”拉着不会说话的小于茵走出家门。 不想了，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周围种满了防蚊虫，防蛇的植物，于茵不担心会有危险，大门也关严实了。 把被子，衣服拿出来晒一晒太阳，于茵开始倒腾东西。 于母她们过来的时候，于茵刚把东西从储物间倒腾出来，搬到院子里，准备好好包一下，防止破损。 “啪啪……” 于茵看见院子外面的于母，于康，于大哥一家四口。 开了门，让他们进来，又关好门，防止孩子自己跑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呢，知道你大哥他们要走了，给他们准备东西啊？” 于母看见于茵倒腾出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菌干，果干，蜂蜜，米粉，饵块……摆了一地，真不少。 “大哥你们要回去了？” 于茵没有理会于母的话，也没接她的话茬。 “嗯，明天跟着部队运输车去昆明，能方便一些。” “那是方便多了，不用倒车，速度还快。” 于茵边说边把东西打包，一样一样的绑好。 安泽和安娜被于康带去找平平安安玩了，于大嫂看着于茵的动作，心里若有所思。 “你这不是给你大哥准备的啊？” 于母看了半天，于茵东西都装好了，却拎进屋了。 “不是，这是给卢二姐准备的，一会寄走的。” “卢二姐，你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自己大哥没有，外人倒是比自己家人还亲。” 于母不乐意了，说话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了，还是她原本就这样，只是于茵一直渴望母爱，忽略了。 “妈，你说什么呢？” 于大哥听他妈说话，心里着急，好不容易缓和关系，别又闹僵了。 “妈，你是来找茬的吗？” “我怎么找茬了，本来就是，你亲大哥大老远回来，要走了，你不说给张罗点带些特产，反而给外人收拾那么多。白瞎你大哥拿过来的奶粉什么的了，真是喂狗了。” 于母话说的难听，于茵想起前一阵，于大哥他们邮寄的东西到了，给两个孩子送来奶粉，还有一些阳市特产。于茵本就打算他们走的时候也给拿着当地的特产，有来有往，回礼是必须的。 “妈，你也不用跟我说那些个，大哥他们送的东西，我自然要回礼的。至于外人不外人的，我心里有杆秤，知道怎么分。在我这，卢二姐就不是外人，我愿意给她寄东西。” “你，你是故意的。你大姐孕吐严重，让你给晒点果干，做点酸笋，你百般推脱，这回来你勤快了，上赶着给人家姐姐寄，你自己没姐姐啊？” “妈，于晴那件事我已经说清楚了，你再提就没有意义了。怎么，只有于晴是你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呗。于晴这事就过不去了，想起来就说一遍，没用，以后，于晴在我这就是有血缘的陌生人。” “你这是连娘家都不要了，你别后悔！” “怎么，于晴就代表老于家了，要是那样，没有娘家也无所谓。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回报的于晴都能代表娘家了，这样的娘家不要也罢。” 于大哥越听越心惊，这娘俩要干嘛，要断绝关系啊。 “妈，你少说几句，于茵什么时候说不要娘家了。” “她没说，她就是那么做的。对自己哥姐都那么无情，将来我还能指望她什么。” 于茵觉得原主挺悲哀的，就这么偏心的妈妈，还期盼得到母爱。她自己也是，没得到过的就觉得好，还以为于母比她妈妈好，其实没多大区别，自己给的滤镜太厚了。 “对，我指望不上，你就指望于晴吧。以后，除了生老病死，我该尽的一份力，我不会推脱，指定不能比于晴差。其他的，咱就相互放过，省的你看我不顺眼。” “好，于茵，以后你别登我的家门，我要饭也不到你门口。” 于母说完，走了出去，大门摔得震天响。 “于茵，不至于，亲……” “大哥，事情就这样吧，我不在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不是小孩子了。” 于茵截住于大哥的话，什么亲母女没有隔夜仇，什么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于茵听过太多次了，刀子嘴是真的，豆腐心在她这不存在。 于大哥无奈的领着孩子离开了，这次回家，感慨颇多。 “二姐，你放心，我和小哥都是你的娘家人。” 于茵摸了摸于康的头，小屁孩，还挺会安慰人。 “行了，好好学习，我等着你给我撑腰啊。” “那个，姐，学习的事就算了吧，太难了！” “哈哈……” 于茵被于康生无可恋的表情逗乐了，怎么这么不愿意学习呢！ “妈妈，你笑啥？”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两个小崽子跑过来，抱着于茵的腿，抬头看着于茵。 有了这两个小崽子，人生值了！ 第65章 于父的沉默 和于母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于茵心里没有任何不适，强扭的瓜不甜。 于茵把给卢二姐准备的东西最后整理一遍，确认不会洒，又写了一封信放在包裹里。 “平平安安，走，和妈妈一起去邮局，给二姑姑寄东西去。” 啪嗒啪嗒，安安小跑着过来，脚步声比较重。 平平放下手中的连环画，牵着妹妹的手，不让她乱跑。 于茵锁好门，拎着沉甸甸的包裹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绑好，把两个小家伙放在自行车的前杠上，安安在前面，平平在妹妹后面，于茵推着车往邮局去了。 “同志，寄东西。” “呦，小于啊？这速度够快啊，昨天收到的包裹，今天就往外寄啊？” 还是熟人，梁姐站起来，开始检查于茵的包裹。 “梁姐，今天也是你的班啊？我二姑姐来信，孕吐严重，这不，给她寄点酸笋和果干，咱这别的没有，这些东西管够。” “那也是你能干，要是懒得，才不会费力气弄这些。不过，你和你这二姑姐处的真好，一年这往来的包裹不老少。” “和谁相处都是有来有往的，我家双胞胎还没出生呢，他们二姑就准备了，奶粉，奶瓶，小被子，孩子能用上的东西，她们二姑基本都想到了。我能不投桃报李，贵重的东西没有，咱当地特产还是不错的。” 两人说说笑笑把东西检查完了，过了秤，于茵付了邮费，领着平平安安出了邮局。 “姨姨再见。” 安安自来熟的挥手和梁姐道别，惹得梁姐哈哈直笑。 “妈妈，去那里。” 于茵顺着安安的手指看过去，那是县里的供销社。供销社几个字安安还不会说，可是知道那里有卖好吃的的。 “去那干什么？” “买，买糖，买糕。” “你有钱吗？” “没有，妈妈有。” 平平也看着妈妈，也想去。 于茵推着车子，让两个小家伙跟在后面，一起向供销社迈进。 “不要跑，妈妈把车锁好。” “好，不跑。” 于茵锁好车，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进了供销社。 很有年代感的玻璃柜台，到处灰扑扑的，柜台后面，拿着私活干的售货员忙得很。 “妈妈，那边。” 安安拉着妈妈往点心糖果柜台走去，力气还不小。 “慢点，别急。” “糕糕，糖，买。” “糕糕可以买，糖不买，二姑姑给寄了。” 于茵很少给两个小崽子吃糖，万一吃出龋齿怎么办。 “买，多多的。” 于茵让售货员称了半斤糕点，多了容易坏。 又去卖文具的地方，平平看着里面的连环画，示意妈妈他想要。于茵选了两本家里没有的，安安又发现了蜡笔，吵着要。于茵买了两盒蜡笔，两本空白的本子，给她俩画画用。 东西买了，平平安安高兴的跟着妈妈回家了。 把早上晒得被子，衣服收回去，又做了晚饭，给玩的脏兮兮的安安洗干净，于茵锤了锤后腰，这休息比上班还累。终于体会后世的朋友，一点不希望放假，带娃比上班累多了。 刚洗完碗，于父和于大哥来了。 “爸，大哥，吃饭了吗？” “吃过了，孩子呢？” “在楼上画画呢。” 于茵能猜出她爸来的目的，也能想到他要说的话。 “于茵，你妈她……” “爸，我妈怎么样，我已经不在意了。” 于茵没让她爸把话说出来，直接截了话头。 “从爸的立场来看，我妈是你同甘共苦的妻子，在你顾不上家的时候，照顾孩子，赡养老人，还要工作，很是辛苦。我也没有否认我妈的辛苦，但是这不是她不待见我的理由。从我记事起，我妈除了抱怨我反应慢，不会说话……几乎从没夸过我，给我一个笑脸。我也曾羡慕过于晴，希望自己能和她一样，聪明，伶俐，那样，妈妈是不是就能喜欢我。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合眼缘就是不合眼缘，没有理由。” “于茵，咱妈不是，她……” 于茵没有听她哥的辩解，继续平静的诉说。 “我从小学着干家务，想着自己多干活，妈妈就能轻松一点，她就能多看我一眼。所以，于康出生以后，洗尿布，伺候我妈吃喝，都是我做的。我妈工作忙，家务活也是我放学以后赶着做的，哪怕占用学习的时间。小哥心疼我，帮着我干，我妈还不高兴，说男孩子干这些干什么。可是，她没有心疼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我，觉得我做这些是应该应分的。哪怕后来我结婚了，生了孩子，我妈也没怎么在意。她因为没有给于晴坐月子，觉得愧疚，就要求我给于晴做吃的，可是，我坐月子她也没帮忙啊，说因为我难产，她请了好几天假，没办法照顾我做月子，之后也没怎么来过。” 于茵缓了缓，这些事，她最后一次说，以后都不会再提了，没意思。 “我妈辛苦，我妈不容易，她所有的温情都被生活耗尽了，到我这就剩下刀子嘴豆腐心了。可是，这样的我妈对我只有刀子嘴，没有豆腐心。难产的时候，我在生死间徘徊，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父母缘，得不到的就不要强求，太累了。以后，等我妈老了，生病了，我不会撒手不管，会和于晴看齐，指定不会比她做的次。现在，就各自安好，互不打扰的生活，挺好的。” 于父没有再说什么，他没有立场，没尽到为父的责任，也不能要求于茵一直退让，就按她说的办吧。 “爸知道了，爸做的不好，你应该怪我的。” 于父说的哽咽，但是这时代的家长，不习惯和孩子说对不起的。 “爸，没有，我没怪你。我记得你每次从外面回来，我和于晴迎出去，你会把我们俩都抱起来，也会摸摸我的头，那些我都没忘。” 这些画面，是原主记忆深处，除了小哥以外仅有的温情。让她觉得自己和于晴是一样的，没有差别。 “以后有事来办公室找爸爸，爸爸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大哥也是。” 于茵点了点头，找不找的，以后再说。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于茵觉得有些落寞。 但是，心情愉悦，两世求而不得，终于放下了。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去做些无谓的挣扎，没意义。 第66章 小哥来信了 于茵轻松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不受一点影响。 于父和于大哥心情沉闷的回到了家。尤其是于父，于茵说的话让他难受，没想到自己随手的摸头，让孩子记那么久，她当时是多么需要父母的关爱啊！ “你俩去哪了，天都黑了。” “去于茵那了。” 于父心里酸酸的，还没从对于茵的愧疚中走出来，语气很冲。 “去她那干什么，她不是不要娘家了吗？” “她什么时候说不要娘家了？你不要总是看不到她的优点，总是批评她。” “她有什么优点，以前反应慢，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和她说个话不够费劲的。好吗，现在到是反应快了，说话能怼死个人。一点小事得记一辈子，和自己的亲姐姐斤斤计较，我还能指望她啥。” 于母一提起于茵就感觉胸口憋了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什么是优点，她从能走路就帮你干活，后来有了于康，不也是她一手带大的，给你伺候月子，带孩子，每天忙的团团转，你看不见吗？” “谁家孩子不是这么做的，又不是她于茵一个人干活，于军也干了。” “你家于晴干过什么？” “于晴能一样吗？于晴从小身体不好，能干什么？再说，我这身体是生于晴才坏的吗？要不是生于茵，我能身体不好，干点什么都大喘气，她做那些都是应该的，是她欠我的。” 如果于茵听见于母的话，指定会说，“又不是我让你生的，不怨让你怀孕的人，怨没有选择权的孩子，真是长见识了。” 于父他们这才明白，于母一直不待见于茵的主要原因，不是她说话晚，不是她反应慢，是她害得于母难产身体不好。可是，这能怪于茵吗？ “行了，没有母女缘分的人就不要往一起凑合了，就像于茵说的，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吧。你还有其他四个孩子，够你操心的，以后也不要对于茵指手画脚的了。” 于父心累，感觉妻子像钻进了牛角尖，怎么说都不行。那就远着吧，不要给于茵添麻烦就好了。 “那样最好，我看见她就心烦。” 于母转身进了卧室，门摔的叮当响。 于父坐在院子里，手里的烟要燃尽了。 “爸，把烟掐了吧，要没了，别烧到手。” “啊？嗷。” 于父回个神，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领孩子去休息吧，我再坐会。” “爸，你别多想，都在气头上，以后会好的。” 于大哥心里明白，他妈和于茵关系缓和的可能几乎为零，只是，他也不好说的太直白。 “行了，你们进去吧。” 于父没再说话，只是闭目养神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于康，在他妈批评他二姐的时候，就跑出去了，他要去找他二姐。 在他心中，二姐是特别的存在。小的时候，陪着自己的是二姐，给他做吃的是二姐，帮他洗衣服，缝衣服的也是二姐……于母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多少画面，总是来去匆匆的。 现在，他妈和二姐闹翻了，他得去陪着二姐，小哥不在，不能二姐觉得没有亲人了。 而于大哥和于大嫂哄睡孩子，也在说于茵。 “于茵挺可怜的。” 于大嫂从小在家受宠，很难想象于茵是多么失望，才选择放弃。那些为了讨母亲欢心所做的一切，让人泪目。 “嗯，我之前从没注意过，于茵做的那么多，连于军都知道帮一把，我却什么也没做。” “时间不会倒流，与其在这后悔，还不如以后多做点。” 于大嫂虽然娇气，但是三观很正。 “对，多说无益，还是多做吧。我现在得给于军写信，把事情和他说一下，他最担心于茵。” 于大嫂却想着于茵给卢二姐准备的东西，她们虽然生活在阳市，但是供应不足，有钱也没东西。而于茵有能力整到物资，自己以后可以和她置换。 通过接触，她发现于茵办事靠谱，自己不让她吃亏，明码实价，应该可以。 不提于家众人的反应，于茵看见门外的于康的时候，心还是暖暖的。 “进来，这么晚了过来，多危险。” “我想二姐了，今晚不回去了。” “嗯，吃饭了吗？” “吃了，没吃饱。” “我怀疑你是来蹭饭的。” “哪有。” 姐弟俩在厨房相互吐槽，气氛很是轻松。 于大哥第二天离开了，于茵准备了相应的回礼，其他的就没多说了。 卢书睿回来了，又黑又瘦，看来没少遭罪。于茵的心思都放在怎么给他调养身体上了，其他的忘记说了。 等小哥的信到的时候，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了。 小哥寄来了不少京都特产，平平安安最喜欢，还有给孩子买的玩具，连环画。 包裹中还有一件的确良衬衫，黑裤子，这是小哥给于茵的礼物。于茵很纳闷。小哥很少给自己买衣服，他说自己眼光不行，这回怎么这么反常。 看了信，才明白这是安慰奖。于大哥给小哥写了信，说了他看到，听到的事情，没有偏颇，据实以告。 小哥在信里说，让她不要在乎于母的态度，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不需要没事喊妈妈了。他永远是妹妹的依靠，是他的娘家，永远不会放弃她。 于茵想着小哥看到于大哥的信，指定气坏了，在屋里又蹦又跳的样子，想想都想笑，又想哭了。 卢书睿接过小哥的信，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疼的把这个傻子抱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 缓了一会，于茵还是很开心的，小哥说他过年能回来，有一个月的假期呢。 顾不上两个小崽子把包裹都翻了个遍，于茵跑进仓房，看自己的存货。计划着等小哥回来给他做什么好吃的，还有哪些小哥喜欢吃的，自家没有的。 卢书睿听着仓房里霹雳乓啷的声音，也是无奈，自己还是比不过小哥。这回能见到传说中的小哥了，自己得好好表现。 “哎呀，安安，快放下，一会看你妈不打你。” 一个没注意，安安把包裹翻个底掉，吃的都撒出来了。一会于茵忙完了看见，安安的小屁股不保。 爱女心切的老父亲，赶紧帮忙找补，不然，真得挨打啊！ 一家人，忙忙叨叨，灯光下，影子一晃一晃的，伴随孩子的大呼小叫，很是暖人心。 第67章 阿香的婚礼 于茵自从知道小哥要回来的消息，每天都在期盼，也在忙碌，好吃的好喝的都屯起来。 空间里的作物又熟了一茬，于茵借着上山的机会，都收了，又种了一茬。多亏了空间里的流速是外面的三倍，不然时间真不够用。 在于茵忙着囤货的时候，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什么？结婚？” 于茵惊讶极了，前一阵阿香为了感谢王文也他们，在于茵家请了客。那天，于茵第一次见到阿香的对象杨树。标准的军人作风，行动快，站得直，说话少。 那天，阿香和她阿爸，阿妈带来了很多食材，小鸡就好几只，还有各种菌菇，野菜，鲜花，很多于茵都不认识。那天，他们吃了一顿正宗的傣家饭，才知道花也很好吃，野菜有了蘸水的加持，身价倍增！ 一群人，吃吃喝喝玩了一小天。褚建国更是借机和阿叔了解了真正的少数民族生活，了解百姓的困难。他既然来到这，就不想混日子，总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才符合他四九城小褚爷的称谓。 这也没过去多久，怎么就要结婚了。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太长，见面的机会也不多，都靠书信联系了。我觉得他人品不错，也没有大男子主义，很尊重女同志。啊爸说年龄到了，觉得合适就别拖着了。正好，他们领导也着急他们这些大龄未婚的同志的个人问题，我们就趁机把婚结了。他级别不够，我也不能随军，还得在这工作生活，他有时间就回来，我有时间就去部队看他。” 阿香她们这样的情况是当下正常的流程。 相亲成功以后，简短的相处，觉得差不多了就结婚。不像后世，谈个三五七年，最后却分道扬镳。 “那具体时间定了吗？” “定完了，下个休息日。在我们寨子举行，他和战友一起过来。我们结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他提前一天回来，我们去领结婚证。” “恭喜了，阿香！” “呵呵……” 阿香有点不好意思，笑呵呵的掩饰自己的害羞。 送走阿香，于茵开始寻思，自己准备什么结婚礼物给阿香呢，没有经验啊。 布料阿香不缺，她和他对象都发布票，那就找点新奇的。 于茵回屋翻自己的柜子，别说，真找到一样。卢二姐寄过来的纱巾，颜色很鲜艳，有红色的，粉色的，黄色的，绿色的……卢二姐给她寄过来好几条，于茵自己也没戴，都忘记了。 纱巾啊，这是很时髦的东西，在沪市的百货大楼才有的卖。托二姐夫的福，卢二姐好的，瑕疵的抢到好几条，每个颜色都给于茵寄过来一条。 决定了，就送阿香那条红色的，还带着点点金线，阳光一晃，很是耀眼。把纱巾重新叠好，用一块布包上，再用红纸包一层，这就是现代版的礼盒了。 不说阿香看到礼物的时候多激动，好看，太好看了，还是沪市的时髦货。阿香美坏了，真没想到，于茵还有这好东西，这姐妹，用心了。 到了阿香结婚的日子，于茵和卢书睿早早的来到傣族寨子。 传统的傣族婚礼有很多习俗，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很多步骤都省略了。 因为男方杨树的级别还不够，阿香不能随军，要暂时在阿香家住着，恰巧符合了傣族从妻居的习俗。 傣族青年男女结婚，一般实行从妻居的习俗，即男方到女方家上门，因此婚礼主要在女方家举行。婚礼开始前，新郎新娘先要到佛寺去拜佛，祈求吉祥幸福，白头偕老。 现在反对一切封建活动，反对牛鬼蛇神，拜佛这一步骤也被省略了。 按照傣族婚礼习俗，婚礼首先从女方家的门口开始：在地上铺一条花毯，在上面摆一张小供桌，桌上摆放着鲜花和果酒。 现在，花毯没有了，零星的散了一些花瓣。小桌子上放了鲜花，果酒还是有的。 新郎穿着板正的军装，新娘穿着漂亮的民族服装，两人并排站在院子里，没了和尚念经和绑丝线。只有阿香的领导，建设兵团农场的后勤主任手持两人的结婚证，念了一段红宝书，为两人证婚。 虽然少了很多细节，但是婚礼还是很热闹的。傣族的男女哈赞开始唱祝福歌，而杨树的战友也来了一首振奋人心的军歌。最后，男女老少一起随着音乐跳舞，为新人祝福。 傣族和汉族的结合，就像56个民族团结一致，不管形势如何变化，不变的是大伙都有一颗爱国的心。 于茵虽然遗憾没有看到传统的傣族婚礼，但也不影响，自己最好的朋友姐妹，有了好的归宿，还是高兴的。 抓回要玩疯的安安，于茵和阿香打了招呼，她们要回家了。 “阿香，我们先回去了，好好享受你的洞房花烛夜，其他的都不说了。” “讨厌！”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往家走，平平被安安拉着在前面跑，于茵和卢书睿跟在后面，余晖照在两个小崽子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晚饭还吃吗？” “我不饿，不想吃了。给平平和安安冲点奶粉，昨天买的鸡蛋糕还有，也就差不多了。你要是饿，就去园子里摘点水果回来吃。” “我也不饿，今天没少吃，第一次参加傣族婚礼，还挺有意思。” 卢书睿觉得少数民族的很多习俗特别新奇，他没听过，也没见过。虽然今天的婚礼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傣族婚礼，但是，还是很热闹的。 两个小家伙喝了奶粉，吃饱了，于茵和卢书睿一人一个，带着去洗澡。孩子大了，要有男女性别之分，于茵不再给平平洗澡，卢书睿也是，在安安面前也是相当注意。 孩子睡了，两人也能消停的躺会了。 “也不知道阿香她们晚上过得怎么样？” “人家新婚燕尔，洞房花烛的，能过得不好？” “那不一定，别看杨树是当兵的，谁知道能力怎么样啊！” 卢书睿也是无语了，这心操得，这也不是你能管的啊，太闲了，找点事做吧。 “他们过的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想重温一下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我们没洞房啊，当时不是打算离婚的吗？” “你的嘴现在不适合说话，还是我帮你堵上吧。” 两人混战开始，一会就只能听见喘息声和竹床的吱嘎声了。而夜还很长，胜负一时也分不出来。 第68章 打不死的小强——王梦瑶 阿香婚礼过后，于茵又开始收集物资，不仅小哥要回来了，快过年了，年礼也要准备的。 而这次，不仅是王文也他们需要于茵帮忙，连隔壁的邻居苏亦娴也找了过来。 “于茵，于茵，找你有点事。” “姨，我们来找平平安安了。” “进来，平平安安在那边玩跷跷板呢，晨晨，阳阳自己去找他们吧。” 褚晨带着弟弟跑去找平平安安了，他喜欢阿姨家，不仅有好吃的水果，还有好玩的玩具。 “平平安安，我们来了。” “晨哥哥，快来。” 安安一如既往的喜欢好看的褚晨，热情的招呼着，平平和褚阳无奈的看了看对方，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平平，小小的孩子，做着不符合他年纪的表情，萌萌哒。 “亦娴姐，吃饭了吗？” “吃过了，快过年了，想给家里寄点年货，但又不知道准备什么。听文也他们说，去年的年货是你帮他们准备的，就想过来取取经。” 她们过来好几个月了，褚建国的工作已经进入正轨。苏亦娴前一阵带孩子去看婆婆的朋友了，回来没几天。 “我当什么事呢，这还不好整。王文也几个前两天来打过招呼了，我还得帮他们准备，顺带着，也帮你带一些。茶叶，蜂蜜，菌干，笋干，米粉，米线，饵块，果干……你看需要什么，我到时候去少数民族寨子换。” 对于于茵来说，这都是驾轻就熟的事，谈不上麻烦，自己还能小挣一笔。 苏亦娴都听蒙了，她以前也没准备过这些东西，都是她婆婆，嫂子准备的。今年，她们第一次单独过年，年礼怎么也得准备一些，略表心意。 “于茵，不怕你笑话，我对于这些都不懂，我回去问问你褚哥，明天告诉你。” “行，离过年还有段时间，来得及。” 于茵心想，如果可以，没人愿意十项全能，谁不想躺平，什么都不干呢！ 两人聊着天，听着孩子传来的嬉笑声，感觉不错。 为了年货，于茵这几天没少往寨子里跑，不仅去了阿香她们的寨子。支农时认识的新朋友，她们寨子也有不少干货，于茵也去换了不少，能帮一把是一把，让他们过个稍微轻松点的年。 于茵这边忙忙乎乎，休息日也不在家。 卢书睿领着孩子看家，学校放假了，孩子就没送托儿所，有时候隔壁的小哥俩也会来，于康也常来。这回，真成了孩子头。好处是，不用紧盯着平平安安了，于康和褚阳稍微大些，能看护好几个小的，他只要保证他们找的时候，能及时出现就行。 又是一个休息日，于茵早早的出门了，卢书睿带着大小四个孩子看家。于康今天没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卢书睿正在做饭呢。 “叔叔，有人敲门。” 褚阳跑到厨房找卢书睿，于茵阿姨说了，小孩子听见敲门声不能随便开门，要找大人。 “好，叔叔知道了，谢谢阳阳了，你去玩吧，叔叔看看是谁。” 擦干手，卢书睿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半大孩子，卢书睿不认识。 “你有什么事吗？” “卢知青，那边河里有人落水了，你能去救一下吗？” “落水了，谁落水了，大人还是孩子？” 卢书睿挺奇怪的，很久没听见有人叫他卢知青了，大多叫他卢老师。 “一个女知青，她不会游泳，正在扑腾。卢知青，你快点，要不该出人命了。” “谁让你来喊我的，那边离我家不近，附近没有其他人吗？” 卢书睿觉得奇怪，那边的河也算不上河，干季更没多深，怎么有人在里面扑腾。这小孩也有意思，大老远的跑来叫他，让人不得不防。 “这，这，就是有个知青让我来叫你的，我不认识她。” “怎么了，哪来的小孩？” 正在这时，于茵回来了。 卢书睿感觉心一下子就稳了，接过于茵后背上的背筐，说了小孩来叫他去救人，有个女知青掉到那边河里了。 “河里，那也叫河吗，那不是水泡子吗？” 于茵想了一下，大概猜出来怎么回事了，这是有人要来撬墙角啊！真当她是泥捏的，谁都想来她这嘚瑟一下。 “你在家看孩子，我去看看谁要淹死了。” 于茵拽着小孩，往那边去，卢书睿关门进院了。 “小于，这是干什么去，你拉着谁家的孩子？” “王婶子，王嫂子，不知道谁家孩子跑我家来找孩子爸爸，说是有女知青掉那边河里了，让我家孩子爸爸去救人。” 这是之前于茵买鸡崽认识的婶子，见面都会打招呼。 “那边河里，那能淹着人吗？大老远跑你家叫人，什么事啊。走，我和你嫂子陪你去看看，是谁在作妖。” 三人拉着一个小孩，往那边走去。 路上，有好信的跟着过去，到地方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 没多宽的泡子里，一个女人不知怎么弄的，露个脑袋，在水里沉沉浮浮，还挺像那么回事。 “小于，你在这，我和张妹子过去看看。” 王婶子抢先开口，和看热闹的好姐妹一起下水了。 背对着岸边的女人，可能听见有人下水的声音，身子又往下沉了沉，手还扑腾两下。 王婶子她俩快速走过去，水还没到腰呢。伸手拉住挥舞的手，往后一拽，女人就势扑倒王婶子的怀里。 “卢知青，谢谢你来救我。” 王婶子现在总算明白了，这是奔着小于的男人来的，真是不要脸。 王婶子一把拉开女知青，尴尬的事发生了。女知青为了赖上卢书睿，把衣服扣子都解开了。王婶子看着女知青小花背心，因为被水打湿了，贴在身上，什么都一览无余。 “啊，你是谁？” 女知青看到是王婶子，而不是她以为的卢知青，吓得尖叫。慌忙的用手系扣子，越急越系不上，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啧啧……” 王婶子和张婶子都没眼看了，胆子不大，还敢干胆大包天的事，咋想的呢。 王婶子和张婶子一左一右，把系好衣服扣的女知青往岸边拉。女知青想要挣脱，可是，她怎么有两个常年干农活的婶子力气大，很轻易被拉上岸了。 “谁给你出的主意？” 于茵看着眼生的女知青，自己没见过，应该是新来没多久的，也不知道被谁算计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我，没，没谁出主意，呜呜……” 于茵心里明白，这是一个阴谋，想要破坏她的家庭的阴谋。要是卢书睿真来救人，被这个女人扑进怀里，还是那样的半裸的模样，他们有嘴也说不清了。 能准确找到她家，知道她家日子过得不错的，又能避开她，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不管是谁，于茵都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以后类似的事没完，今天，就杀鸡儆猴吧！ 第69章 杀鸡儆猴 于茵没再问是谁策划这一切，而是拜托王婶子和张婶子她们，帮她把这个女知青和报信的小孩子带去革委会。 “拜托了，婶子们，这件事必须得有个说法。不然，以后大伙有样学样，这日子该怎么过？” 刚才看热闹的这会不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能生活在县里，基本都是有工作的。要是真像小于同志说的以后有人也来自家整这么一出，自己男人有没有卢老师稳得住那就说不定了。大伙也不看热闹了，一起推搡着呜呜哭的女知青和吓坏了的小孩子往革委会去。 而革委会办公室里，王文也和卢书棋他们几个都在，连褚主任都没出去。休息日，还在办公，也不知道是敬业还是有事商量。 “外面怎么那么吵，好像有什么事。” 钱卫国嘴碎腿还挺勤快，说着就跑出去了。 不远处，一帮婶子大娘推搡着一个哭泣的姑娘过来了，最让他震惊的是，旁边还跟着卢嫂子。 “褚小叔，大事不好了！” 钱卫国转身叫嚷着进了办公室，像是敌人打了进来一样。 “我挺好的，叫嚷着什么，稳重点。” 褚建国嫌弃的说着，这小子就是这点不好，太爱咋呼。 “不是，外面来了一帮婶子，大娘，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的，最重要的，卢嫂子跟在一边，满脸严肃的。” 钱卫国跟现场转播似的，说的很是生动。 褚建国觉得有事，率先走了出去，其他几个也跟了出去。 外面，于茵等人也到了革委会门口。 “这是怎么了？” “褚主任，男人对女人不怀好意叫耍流氓，那女人对男人不怀好意怎么算？” “哇……” “啊……” “女人对男人？” 于茵的话像一颗炸雷，炸裂了众人的认知。 “你，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不怀好意了？” 女知青叫姚红，刚下乡不到半年。她从来没干过重活，自从来了以后，她的手磨破了，脚也被蚂蟥叮了，脸也晒黑了，最要命的是自己挣得不够自己吃的，太苦了。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今天罪名坐实了，她会更惨，所以，极力撇开。 “你没不怀好意，为什么在不到腰身的水里扑腾，还让小孩子去我家，让我男人救你。而王婶拉你，你看都不看，就往人怀里扑，还把衣服扣都解开了，这是要干什么？” “我，我没有让人去叫卢知青，我和他又不熟。” 姚红庆幸自己没有亲自安排求救的小孩，只要自己不承认，她们也没办法。关键时刻，这脑子会转了。 “褚主任，小孩子在这呢，而王婶子他们也可以作证，她都说了什么。” 于茵没有和她分辨，事情说清楚了，打嘴炮没意思。 “小孩，你过来，告诉我，是谁让你去叫卢老师救人的。” 小孩子吓坏了，早知道，就不贪那几块糖了。 “一个女知青，她给我几块大白兔奶糖，让我去卢老师家，说有知青掉水里了，让他去救。” “哪个女知青，你认识吗？” “不认识，她在半路截住我说的。” 褚建国听完觉得事情不好办了，兵团农场女知青那么多，小孩子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是谁给的糖。 “你叫什么？” 褚建国决定还是从女知青入手，她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我叫姚红，是川省知青。” 于茵心想，自己和川省犯冲，于母也是川省人。 “你说自己没有别的心思，可是，有人证明你是喊着卢知青几个字扑进拉你的婶子怀里的，你还要狡辩吗？老实交代，不然，等待你的就不是一点惩罚了。” 褚小叔严肃起来，那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了的。 姚红看着一脸严肃的褚主任，想到自己看到过的批斗，害怕了。 “我说，我说，是王梦瑶说的，卢知青条件好，就是所托非人，被于会计算计了，像是上门女婿似的，过的生不如死。如果有人伸手拉一把，那他一定非常感谢，指定离婚。老师待遇很好，工资不低，还有福利。我偷偷看过卢知青，长得也好，也心动了。王梦瑶说的次数多了，我就决定去解救卢知青。王梦瑶说他会安排人去找卢知青救我，我只要装作落水就行，到时候卢知青就能离婚和我结婚。” 众人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姚红，别人说什么都信，自己不打听打听吗？ “去，把王梦瑶找来。” 于茵像吞了一只苍蝇，恶心死了。这个王梦瑶像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顽强啊！ 没一会，王梦瑶来了。 “王梦瑶，姚红说你帮他一起算计卢知青，有这事吗？” “没有，她说谎，我和卢知青从小就认识。和他弟弟更是同学，我家长辈也是很好的朋友，我怎么会算计他呢？” 王梦瑶很镇静，说的有理有据，无懈可击。 “你，你不是说要解救卢知青，还帮我找人通知他来救我吗，你怎么不承认了呢？” 姚红蒙了，王梦瑶否认了，她就完了。 “我找人，我找什么人了，你让他来和我对质。” “小孩，是她给你的糖吗？” 褚建国觉得不会是王梦瑶找的小孩，这女人太镇静了。 “不是她，那个女知青头发没这么长。” 小孩看了一眼王梦瑶，还用手比了比头发的长短，应该是胡兰头。 姚红傻了，该怎么办？ 王梦瑶看了看姚红，又放了一个大雷。 “褚主任，我要回城了，手续都办完了，明天就要走了，我有必要做这些事吗？” 王梦瑶的话把大伙都镇住了，回城啊，怎么办到的，尤其和王梦瑶一起过来的知青们。谁都想回城，可是能回去的又有几个呢。 事情到了这，王梦瑶脱身了，姚红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于茵知道，即使在后世，女人对男人，罪名也不好定义。她只是给个警告，她不是好惹的，都想想后果，再做事。 最后，姚红被罚写检讨，并且事情记录在档案，还要去割三个月的胶。割胶啊，要去林子里，那里有毒蛇出没，谁都不愿意干的活。 于茵对于这个处罚没有异议，记录档案，这是要跟一辈子的，影响后续的回城，评优等，是很重的惩罚了。 而于茵相信她的话，王梦瑶是主谋，可惜，她把自己摘的很干净，没办法证明这件事和她有关。还好，她要滚了，不然心里犯膈应。 于茵现在还不知道，王梦瑶和她的缘分深着呢！ 褚主任派人把姚红送回兵团农场，并告知处罚结果。于茵谢过王婶等人，也要回家了，孩子还等着呢。 王梦瑶诡异的对着于茵笑了笑，莫名其妙的，于茵懒得搭理她 第70章 小哥受伤了 “怎么样了？” “解决完了，她说是王梦瑶帮她出的主意，也是王梦瑶答应找人来叫你的。但是，王梦瑶不承认，还说她办好回城手续了，明天就走，没必要这么做。” 于茵据实以告，王梦瑶是卢书睿招来的，他得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 “肯定是她，她这是临走了也要算计我们一下，不想让我们好过。小时候，大伙都觉得她可爱，我就觉得她太假，我家里还想让我们结婚，我坚决反对，真的，拒绝的彻底。” 卢书睿求生欲望很强，赶紧解释。 “行了，过去的事我不感兴趣，我只看你以后怎么做的。” 于茵心想，父母的爱我都不强求了，男人的爱更不可能乞求。任何时候，自己要有经济来源，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自己有房，有工作，有存款，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还用得着去乞求男人的爱。不是真心的爱意，不要也罢，宁缺毋滥。 王梦瑶什么的于茵不关心，她现在只关心小哥什么时候回来，离过年也没多长时间了。 刚吃过饭，于茵还和卢书睿叨咕，小哥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又出任务回不来了。 卢书睿还没想好怎么安慰于茵呢，于父来了。 “爸，吃饭了吗？” “吃完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小哥受伤了。” “哐当。” 于茵碰掉了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摔得咣当一声响。 “受伤了，伤哪了？严重吗？现在在哪呢？小哥他……” 于茵越问越伤心，最后，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你别着急，没那么严重，现在在京都军区医院呢，腿骨折了，也受了一些内伤。医生说腿没事，内伤养好了话不会落下病根，否则的话，可能要退伍了。” “内伤，退伍？” 于茵很难想象，不当兵小哥得多么难受。从小，他就立志要当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退伍，对小哥来说太残忍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能不能回来养伤？在家方便照顾，还能补充营养。” 于茵想到自己的灵泉水，应该能有用。那时候自己难产身体那么虚弱，也调养过来了，小哥应该也行。 “是要回来养伤，伤筋动骨一百天，腿骨折需要养，内伤也需要时间调理。就是旅途太远，来回倒车不方便，我打算去接你小哥。” “你去，年底你有时间吗？你去接，能坐飞机回来吗？” “坐飞机，想什么呢？我这级别可坐不了飞机。我一路能背他啊，买卧铺，上下车麻烦点，应该没问题。” 于茵想着，背着也不行，小哥有内伤，来回倒车得背几趟，不利于身体恢复。 “不行，这一路六七天，得倒好几趟车，我小哥太遭罪了。最好能坐飞机，快，还不用倒车。有京都飞往咱这的飞机吗？” “有京都飞昆明的军用飞机，但是，我这级别也够不上啊！” 能坐飞机是最好了，省的于军折腾。 “乔队长的级别够不够？” “哪个乔队长？” 于父一时蒙了，没想到有哪个乔队长能力这么大。 “就是上次我救得那个，他走时给我留了联系方式，说有事可以找他。” “啊，那个京都的乔队长。”于父想起来了。 “乔队长自己很优秀，他们乔家在京都军区能量也不小。他给的承诺，你就这么轻易的用了？” “爸，在我这，那些都没有小哥重要。别说我本来就没打算去兑现什么承诺，就是有那个心，也得排在小哥之后。明天，我去邮局打电话，问他可不可以帮忙联系，让小哥搭个飞机回来。” 于爸乐了，还搭个飞机，这话说的。 “行，你问问，不行也别强求，我们再想办法。” “嗯，我知道了。” “行，我先回去了。” 于父来的突然，走的匆忙。 于茵知道小哥只是受伤，心里轻松多了，得计划小哥回来以后的事情。 “爸，来过了？” 卢书睿领着孩子进来，两个小家伙去隔壁玩高兴了，一脸笑嘻嘻的。 “你们遇见了？” “没有，远远的，看着背影像。” “嗯，爸来告诉我们，小哥出任务受伤了。” “受伤了？严重吗？” 卢书睿对这个未见面的舅哥充满好奇，很想见见的。 “腿骨折了，受了些内伤，得好好养养，要是留下后遗症就得退伍了。我明天给乔队长打电话，请他帮忙，看能不能让小哥搭个便机回来，省的路上遭罪。” “便机，啊，飞机啊！” 卢书睿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于茵的意思。 “有从京都到昆明的军用飞机，我爸的级别不够，没办法。” “那挺好，不然这一路上好几天，也够受得。” “我爸说，乔队长家在京都军区地位不低，轻易用了那个承诺会不会觉得可惜。” “什么都没有人重要！” 听了卢书睿毫不犹豫的话，于茵强忍着的泪水，突然决堤了，扑在卢书睿怀里，放声大哭。 当时听到小哥受伤，她就有点绷不住了，只是…… “妈妈，哭，爸，打了？” “妈妈……” 两个小崽子听见妈妈的哭声，慌忙的跑过来，抱着于茵的大腿，一脸不安。 “没有，妈妈心里难过受，哭一会就好了。” 两个小崽子似懂非的，学着爸爸的样子，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腿，后背够不到。 于茵哭出来了，心情好多了，看着爷三，又乐了。 第二天，去单位报个到，和王姐打声招呼，于茵就奔着邮局去了。 还好，不用排队。于茵拿出乔队长留下的纸条，按着号码拨过去。 老式的拨号电话，于茵用着很不习惯，第一次弄错了。 一口气，第二次才拨通。 “哪位？” “乔队长，我是勐海县的于茵，之前你说，有事可以找你的。” 于茵开门见山的说，没有东拉西扯的。 “记得，遇到什么事了？” 乔队长没想到会是于茵，那个在自己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一道光。 “我小哥在京都空军服役，是伞降兵。昨天接到通知，他出任务受伤了，腿骨折，还有内伤，需要修养。想请你帮忙，看能不能让我小哥搭个往这边来的军用飞机，坐火车太折腾，不利于他的伤。” 于茵一口气说完，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就这事吗，还有其他事吗？” 乔队长突然觉得自己的承诺不值钱了！ “对，就这事。” 不是于茵不知道这个承诺的分量，可是，小哥比其他都重要。 “行，我去协调一下，问题不大，你等消息吧。给我留个联系电话，有信了通知你。” 于茵想了想，把革委会办公室的电话说了。虽然邮局离自己不太远，但也不能麻烦人家跑去找自己，还是麻烦王文也他们跑趟腿吧。 挂了电话，于茵回到办公室，注意力没法集中，总想着电话什么时候来。幸亏今天没什么事，不然就对不起王姐了。 第71章 乔大队长兑现承诺 挂了于茵的电话，乔安南想着联系谁，空军那边，和自己熟悉的不少，能帮上忙的也不知道出没出任务。 “你好，帮忙转接空军飞行大队。” “已接通。” “嘟嘟……” “哪位？” “乔安南，王文博在吗？” “我就是，怎么想起来找我了？不容易啊，乔大队长居然没在训练场上！” “少贫，找你有事，一会有时间吗？” “来吧，你乔大队长找，没时间也得挤时间啊！” “啪嗒。” 乔安南挂了电话，出门去找王文博了，太聒噪。 “呦呵，这是什么大事，乔队长急了。” 乔安南和政委打了招呼，开车去飞行大队了。 “什么大事？让你这个大忙人奔走？” “你帮我查一下，你们伞降兵里是不是有个叫于军的，近期出任务受伤了？” “伞降兵？啊，有，你怎么认识他？前几天出任务，遇到突发情况，受伤了。” “我不认识他，我认识他妹妹。” “呦呵，铁树要开花了，你爷爷不得高兴坏了！” 王文博难得看乔安南的笑话，心里乐开了花。 “打住，人家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上次我在云省出任务，差点没回来，就是她救了我。” “啊，这件事啊。” 王文博自然知道，也变得严肃起来。 “于军是她小哥，接到通知，就想让我帮忙，能不能让她小哥搭个军用飞机回去养伤，担心坐火车太折腾。” “就这事，看来不是你乔大队长的救命之恩不值钱就是遇到头脑清醒的人了。” 王文博他们都是大院子弟，一起长大的。乔大队长的救命之恩，就这么用了，不一般。 “一个特别的人，和我们接触过的不一样。” 乔安南想起于茵说的话，真的和很多人不一样，很特别。 “云省的，姓于，怎么有点耳熟呢？” “你开玩笑呢，你也没去过那边，从哪听过，耳熟了，” 乔安南觉得王文博瞎起哄，于茵也没来过这边，去哪听说。 “没有，真的好像听过。” “行了，赶紧办事，一会陪我去趟医院。” “行，我打个电话。” 王文博联系了后勤部，还真有一辆军用飞机后天飞昆明，他打了招呼，让帮忙捎两个人过去。 “走吧，搞定了，去医院了解一下。” 两个人又匆匆的去了解放军医院，找到了于军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 “伤的不轻，这要是内伤养不好，以后就得退伍了。那就白瞎一个好苗子了，怪不得求到你这，坐火车折腾回去病情得加重。” “没想到她小哥还是个连长，挺优秀的，希望能养好吧。” “首长好！” “你好，于连长睡了没？” “报告首长，没有。” 乔安南和王文博进了病房。 “王队长好！” 王文博是他们飞行大队一小队的队长，于军的偶像。 “于连长辛苦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报告王队长，还行。” “这是乔大队长，你妹妹的朋友，来看看你。” “我妹的朋友？哪个妹妹？” 于军蒙了，没听过于茵或是于晴有京都军区的朋友啊。那身衣服，于军还是认识的。 “啊！你几个妹妹？” “我……” “于茵的朋友。” 乔队长只认识于茵，解了他们的疑问。 “啊，茵茵的朋友？我家茵茵也没出过勐海县啊，怎么认识乔大队长呢？” 于军很奇怪，自家小妹性格内向，也不喜欢出门，怎么会和乔大队长有交集。 “我去那边出任务受伤被困，被于茵同志救了。” “啊，我说呢。” “等，你们说的是勐海县的于茵，在县政府当会计的于茵？” 王文博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耳熟了，这不是文也来信常提起的人吗。 “你还真听说过？” 乔安南没想到这家伙没胡诌，还真知道。 “我家文也在勐海县下乡，来信总提起那有个很好的嫂子，帮他们很多，经常去人家吃饭，还帮忙准备年礼。你家老爷子喝的茶，还是从我家老爷子那抢去的呢！”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谁也没想到，于茵在部队大院都挂了名号。 “我问过医生了，你的伤需要好好调养。后天有一趟飞往昆明的运输机，你搭机回去，省的路上颠簸，不利于养伤。早点养好伤，早点回来报道。” “是，首长！” 于军站不起来，坐在床上敬了一个军礼。 事情安排完了，两人也要走了，还有一堆工作呢。 于军目送两人离开，在心里感叹，他家茵茵真的长大了，都能照顾自己了。 “行了，你回去吧，这事交给我。我一会去伞兵连打个招呼，让他们派个战士护送一下。” “谢了！” “有什么谢的，他是我们的战士，知道了就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两人分开，各自办事去了。 王文博去找了伞兵团政委，说了这件事。政委表示没问题，正好申请休假的战士里有个云省的，顺路。 而乔安南回到办公室，给于茵回信，电话接通以后，没想到接电话的还是熟人。 “找一下王文也。” “王文也，听你声音挺熟的，我是褚建国，你是哪位？” “褚小叔？我是乔安南。怎么是你接的电话，你也在勐海县？” 之前听说褚小叔为了褚小婶，自动申请支边了，没想到在那里，真是巧她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对，我也是来了之后遇见王文也他们的。你找他有事，他没在，出去了。” “我是想找县政府的会计于茵同志，想让王文也跑个腿，喊一声。” “于茵，你怎么认识她的？” “怎么，小叔也认识？” “我们是邻居，你小婶和她关系很好，孩子也一起玩，你说认不认识。” 得，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这缘分。 褚小叔亲子跑了一趟腿，于茵都来不及道谢，就跑去接电话了。 “于茵同志，事情办好了，后天的飞机，有战友送他回去。我联系昆明的战友，让他们派个车直接给送回去。医生说了，好好调养问题不大，注意不能累到，多补充营养。” “好的，谢谢乔队长，真的太感谢了！” 于茵心情愉悦的挂了电话，和回来的褚小叔道了谢，一会还得和她爸说一声，还得给小哥准备房间。是的，他可没想让小哥回家住，让她妈的照顾于茵不放心。 第72章 于小哥回来了 趁着中午吃饭时间，于茵赶紧跑去兵团农场，和于父说一声。 “爸，爸？” “于茵，进来吧，什么事，这么急。” “我小哥的事办好了，后天坐飞机往昆明飞。有战友陪同一起，到了昆明，乔队长说找战友用车送我小哥回来。医生说，好好休养，多补充营养，康复的几率很高。” 于茵语速很快，想把这个好消息和她爸分享。 “好，真好！这回你小哥沾了你的光了。” “那是我小哥，哪有什么沾光不沾光的。” 原主对她小哥的感情很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这种感情，于茵也继承下来了，感同身受。 “对了，我还想和你说一件事，我小哥回来了，我想让他住在我家，这样方便我们照顾他。” “住你家啊？” 于父没想到于茵会这么说，住妹妹家，合适吗？ “对啊，首先，我家一楼房间收拾好了，能直接住人。其次，我家卢书睿放假了，家里一直有人。最后，我家伙食能保证我小哥的营养。” 于茵没有直接说于母不会做饭，家里没有人，小哥让他们照顾，她不放心。 “这，也是。那等你小哥到了，再看他的决定吧。” 于茵该说的都说了，又赶回单位，下午还得上班呢。 晚上，于茵和卢书睿说起这件事。 “卢书睿，我小哥后天搭乘往这边来的运输机回来，我想让我小哥在咱家养伤，你得帮我多照顾一些。我妈忙着工作，还不会做饭，我不太放心，我小哥是我最最重要的家人了。” 卢书睿听了，并没有意外，他早就预料到了。从他了解，听到的一些事情，也很佩服于小哥，可以持之以恒的照顾，保护弱小的妹妹，哪怕妹妹只比他小个把小时的双胞胎。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现在放假，孩子也好照顾，再说。还有于康呢，他能帮着看孩子。就是，你妈那……” 卢书睿对他丈母娘依旧发怵，不想面对。 “我妈有我爸呢，我今天去农场和我爸说了，想小哥住咱家。我爸说到时候看小哥得意思，其他的就由他负责。” 两人达成共识，于茵又去整理一楼的客房。自从间隔好还没住过人呢，于康每次都是住楼上的房间。 卢书睿心里也很放松，他感觉于茵对他慢慢的变得依赖一点了，有事也会直接开口，不会客气，这是好的开始。 等于军到勐海县，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到了昆明，又去军区医院做了检查，确认没事，才被送回来。 “小哥！” 于茵看着好久不见的小哥，因为受伤，腿上打着石膏，脸上有点苍白，看上去很虚弱。 于茵眼泪在圆圈里转悠，尽量控制不让它落下来，声音哽咽着，扶着于军胳膊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没事，傻丫头，都当妈妈了，还这么爱哭。” 于军知道，妹妹心疼了。她从小就不爱哭，受了多大委屈，都是默默的忍耐，也不让他知道。更不会哭，怕被他看出来，也许，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过，有时候早上起来，眼睛有点不对劲，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哭了。 “嗯，不哭。小哥，我们回家，我房间都收拾好了，鸡汤都炖好了，饭也做了，也请你战友过来吃饭，大老远的送你过来，太辛苦了。” “行，我知道了。” 于军跟送他回来的战士沟通，他们怎么也不愿意留下吃饭，说还有任务，着急回去。 于茵听见了，赶快跑回家，装了一筐水果，竹筒饭装了不少，菠萝饭也装了两个，又用罐头瓶子装了小菜，两竹筒凉白开，拎着跑到停车的地方。 “小哥，这些给两个同志垫吧一下，饭点了，怎么也不能饿肚子。” 于军住着拐杖走过去，和两个小战士说了，无论如何也得吃饱，都是家常便饭，一定不能推辞。 两个战士实在推辞不过，也真是饿了，就接受了，就开车往回返了。 而于军也被于茵接回了家，他自己同意去于茵家休养的，而于母因为这件事，大吵一顿，还把于茵怨上了。 于茵可不管于母怎么样，她现在只关心小哥，得赶紧给她小哥做好吃的，把营养补上，恢复健康。 卢书睿拎着小舅哥的行李，看着于茵紧张又小心的跟在小舅哥身旁，小舅子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平平安安也像个小尾巴似的，舅舅，舅舅的叫着，怎么感觉这么委屈呢。 “小哥，进来，看看我们家怎么样？” “二哥，二姐家老好了，好多果树，可好吃了。” “好吃。” 安安很给小舅面子，附和道。 于军心中暖暖的，这次回来，看到自信，开朗的妹妹，这心终于放下了。 “真不错，这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条的，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家。” 于军感觉自己离开烟火气息太久了，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小哥，你先过来坐下歇会，一会就能吃饭了。” 卢书睿放好行李，帮忙把小舅哥坐在躺椅上。 “小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和于茵摆饭。” 卢书睿这声小哥叫的挺自然的，虽然自己比小舅哥大两岁呢。 “好，谢谢！” 虽然两人第一次见面，还不太了解，但是第一感官不错。 于军躺在摇椅上，身心都放松下来。 于康带着平平安安去洗手了，一会要吃饭，不洗手，二姐是不会让上桌子的。 “二哥，你擦擦手，一会吃饭了，不擦干净，二姐不会让吃饭的。” 于军接过毛巾，认真的擦着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回家真好！ “开饭了，好多好吃的！” “小哥，你先喝碗鸡汤。” “好，茵茵，小哥自己来，不会见外，你也不用担心我。” 于茵知道自己有点激动了，可是有点控制不住。这是最熟悉原主的人，她有点心虚。 “行，我知道了。” 几个人围着桌子吃的香喷喷的，尤其三个小的，胃口相当的好。当时准备了战士的饭菜，于茵杀了两只鸡。 “哇，敞开了肚子吃鸡肉，真幸福啊！” “幸福！” 安安是她小舅的最佳捧哏，随时接着，不会让话落地。 “嗯！” 平平也附和道，真是一群吃货，平时也没少了他们吃喝啊！ 一顿饭，在大伙的赞美声中结束，都吃撑了。 于军也在卢书睿的帮助下简单的洗漱一下，躺在充满阳光味道的床上，慢慢进去梦乡。 “谢谢你，卢书睿！” “咱俩不用谢来谢去，你小哥也是我小哥，我努力去做，让你慢慢的信赖我，真正发自内心的信任。” “好，我也努力去学着信任你，依赖你。” 于茵不知道以后会如何，这一刻，她想试着去依赖，信任眼前的这个男人。哪怕最后依旧被放弃，也不后悔！ 第73章 养伤的日子 于茵之前准备的很充分，连小哥上厕所不方便都考虑到了。 现在也没有马桶，可以坐着上厕所，都是蹲坑的。但是小哥一条腿骨折，也不方便蹲着。于茵想起看过的视频，把椅子中间抠个窟窿，磨磨木刺，可以当马桶坐着。 于茵家没有那种木椅子，就跑去寨子找老阿叔，请他用竹子做一个。两人比划半天，终于弄明白了，于茵松了一口气。 趁着午休，于茵跑去寨子，老阿叔这手艺真不错。平整结实的竹椅子，看着就稳当，中间的圆口处理的很是到位，很圆，不大不小，坐上去不会往下掉。而且老阿叔做了打磨，很是光滑。 “厉害！” 于茵朝老阿叔竖起大拇指，惹得老阿叔笑眯了眼！ 于茵搬着简易马桶回家了，院子里，于康带着四个小崽子玩游戏，大呼小叫的，离老远就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尤其安安，人不大，嗓门不小。 “茵茵回来了，拿的什么？” 于小哥躺在躺椅上，神情放松，过得惬意。 “我找人做了个椅子，给你上厕所用的。” 于茵把椅子展示给他看，卢书睿也从厨房出来了，看见于茵带回来的竹椅子，奇奇怪怪的，中间还有个洞。 “这是干什么用的，怎么还有个洞？” 于茵还没回答呢，几个小崽子跑了过来。 安安更是顽皮，嗖的一下，钻到椅子下面，脑袋从圆洞里钻出来，乐呵呵的看着于茵。 于茵都傻了，这是什么操作，怎么一下子就钻进去了，这孩子怎么跟个猴子似的，没个老实气。 于茵用手扶了扶头，脑壳疼！ “二姐，这是什么，这么奇怪，像是椅子，好像也不能坐着？” “姨，这是玩具吧？” “好玩，我也进。” 几个小崽子兴奋的围着，都想要钻进去试试。 “都出来，这不是玩具，是给舅舅用的。” 于茵把几个小崽子拎出来，一会抢零碎了。 “卢书睿，一会你把他放厕所去。小哥，你以后想上厕所，就把它放蹲坑上面，你在坐上去，避免腿受伤。” “啊，这是上厕所用的啊！安安，你刚才从厕所坑里钻出来，太脏了！” 褚阳欠欠的，像个大明白，惹得安安嗷嗷喊了两声。 “不脏，安安不脏！” “于康，你带着他们去那边玩去，吵的脑仁疼。” “走了，我们去攻占下一个制高点，冲啊！” 踢踢踏踏的，几个小崽子终于跑开了，世界清净了。 “茵茵想的真周到，小哥享福了，谢谢茵茵和小卢了。” “小哥，你真是的。” 于茵能为小哥做点事，很是开心。一直都是小哥保护自己，现在，她也能为小哥撑会伞了。 “小哥，你现在需要去厕所吗，我扶你过去。” “别说，还真想去了。” 看着小哥和卢书睿的背影，于茵心里暖暖的，这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他们能相处的这么好，开心！ 没等小哥陈述一下用后感，于茵忙着上班去了。 于军排完废弃物，肚子舒服多了。吃的太好，不能及时排泄也很痛苦，这回好了，不用别人帮忙，自己也能痛快的蹲坑了，真是舒畅啊！ 于茵家的厕所是于茵找人重修的，蹲坑挖的是倾斜的，用砖砌的蹲坑，又用水泥抹了一遍。上完厕所，用水一冲，粪便什么的就被冲到外面挖好的大粪坑里了。 于军冲完水，把葫芦瓢放在边上的水缸里，拄着拐杖出来了。 “小哥，用着方便吗？” 卢书睿没走远，怕有意外，在不远处等着呢。 于军虽然觉得姓卢的配不上自己的妹妹，但是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两天观察下来，这小子也不错，虽然武力值不行，但是还挺细心的。最重要的是他会做饭，能干家务，还不排斥看孩子，这是大部分男人做不到的，包括自己，也不会做饭。 想起于茵之前，忙着做家务，哄于康，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自己能帮忙的也很有限。现在好了，有了帮手，两人一起努力，小家经营的不错。至于说卢书睿是知青，以后可能回城，那都是以后的事，过好当下比什么都重要。真有那一天，于茵还有自己呢，没什么可担忧的。 于军又回到躺椅上，于康把洗好的水果放在小哥旁边，让他吃，刚摘的，可甜了。 看着跑远的于康，于军还是很欣慰的，最起码这小子有良心，他二姐没白疼他，白给他把屎把尿的。 这几天，于军感觉自己没那么难受了，胸口不会那么憋闷，不像之前，喘气都觉得疼痛。 于军不知道，从他回来，于茵做饭，烧水，用的都是灵泉水。小心翼翼，避过所有人，把家里的水都换了。 开始效果会显着一些，慢慢的就会润物细无声。 况且，这几天的伙食也是真好，小鸡吃了好几只，还有老鸭子，于茵和寨子的人换的。吊着样的做好吃的，汤汤水水的没断过，于茵都觉得几个小崽子长肉了。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很顺利，连于母都没来找茬。她来看过于军两次，都是赶着于茵上班的时候来的，买了不少营养品。看着于军状态不错，也就没说什么。 而于父是常过来了，一是看看于军恢复的情况，二是来改善伙食的。有时候也会带一些猪肉什么的，农场食堂有好伙食，他也带来一些，小崽子们还是很喜欢外公的。 日子不紧不慢的走着，离过年没多长时间的时候，于茵的年礼也置办好了。 叫了王文也他们和苏亦娴来家里，让他们拿走，赶紧往回寄，时间还来得及。 “嫂子，今年的比去年的还多啊，厉害啊！” “支农的时候认识几个新朋友，是其他少数民族寨子的，换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行了，你们拿好了，赶紧寄回去，不认识的吃食我都写上标签，一看就明白了。我是按你们的钱票准备的，没有剩余啊。” 于茵做事情喜欢亲兄弟明算账，省的以后麻烦。 “那是，嫂子做事我们知道，东西更是物超所值！” 钱卫国的嘴真是抹了蜜，生错年代了，要是在后世，妥妥的喜剧人。 皆大欢喜，众人拿着东西散了。于军看着这样的于茵，心稍稍放下一点。 第74章 各方的反应 于茵这次准备的年礼，除了给卢家人的，又添了乔大队长和王文博同志的。 于军说了在京都医院，乔大队长和王文博队长对自己很是照顾，虽然是因为于茵的关系，但是细节也很重要，用心了。 于茵也知道了王文博队长是王文也的哥哥，那就更得表示一下了。 年礼和去年的差不多，茶叶，蜂蜜，菌干，腊肠，果干，罐头，米粉，饵块……基本都是吃的，尤其是水果。 新鲜水果不能邮寄，也不能都寄果干，于茵做了很多水果罐头。 提起这事，于茵还真的佩服卢书睿，学习能力强的人是真的让人不得不服。 于茵要做水果罐头，水果不是问题，家里就有很多，罐头瓶子也通过关系买到了一批，最难得是白糖了。 红糖好弄，这边种植甘蔗，那家都会用土办法自制一些红糖，留着自用或换东西。可是，做罐头用红糖也不好看啊。而糖票有限，根本不可能大量制作罐头。 于茵蔫吧了好几天，想破脑袋，只大概记得一个红糖变白糖的土办法。好像是用活性炭的吸附性进行脱色，继而使红糖变成白糖。 可是具体怎么弄得于茵不记得了，之前刷视频的时候看了那么一眼，没看完。 卢书睿看她为难，就问了大概原理，便开始实验。 首先要自制活性炭，这个于茵知道，用椰子壳可以烧制。卢书睿查资料，问当地人，总算把椰子壳变成了活性炭。虽然照比后世精细制作的椰子壳活性炭，外观和吸附能力上都有所不足，可是，也有一定的作用。 卢书睿很有实验精神，把红糖用水融化，一分一分的分开，慢慢去实验，看什么比例的红糖水和椰子壳活性炭更契合，得到的白糖最纯净。 加入热水融化后的红糖，加入活性炭，并不断搅拌，搅拌充分以后用纱布过滤。如果颜色还深，需要再次加入活性炭直至颜色消失。滤液放到蒸锅里，加热蒸发一定的水分，拿出来，冷却后有白糖析出。 卢书睿有耐心，做事还很仔细。他不断实验，找出最优比例，做出了优质的白糖。于茵喜欢看卢书睿做实验的样子，感觉特别吸引人。印证了那句话，认真的男人最帅！ 有了卢书睿的帮助，于茵才能做出不同品种的水果罐头。为了增长保质期，于茵还找来了可食用的防腐的植物，提取汁液，和罐头一起熬煮。这种植物无色无味，不会影响口感，是于茵请教一位少数民族的医者学到的，他们传承百年的方法。 年礼寄走了，于茵家的小院依旧热闹非凡。 于康带着平平安安，还有隔壁的褚阳，褚晨，每天变着花样的玩耍。于小哥身体肉眼可见的好转了，不再苍白没血色。 于茵每天还要上班，家里交给卢书睿，她很是放心。 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师，怎么可能放任小孩子不学习，放飞自我呢。每天上午，收拾完卫生，卢书睿便开始教学了。 平平安安还小，之所以我要学习，全得益于他们有个不爱学习的小舅舅，被顺带的。 三个小的不用写字，拿本连环画坐一边看，两个大的就完蛋了，要写字，而且是规范写字，写不好要重写的。于军同志被赋予重任，监督几人，看谁不认真，那要接受处罚的。 大的，小的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卢书睿就可以安静的做事了。平平安安的脏衣服要洗，菜园子的草要拔，鸡还得喂，仓房也得收拾收拾…… 卢书睿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妥妥的家庭妇男，有干不完的家务，断不清的官司。好在，自己不排斥做这些，每天也乐在其中。 而收到于茵年礼的就不平静了，尤其看到不少水果罐头，那可不是山楂，苹果，橘子做的水果罐头，而是菠萝做的，最惹眼的是草莓罐头。草莓个头不大，像是野草莓，但是红红的，看着就想流口水。 冬季成熟的水果种类还是少的，早上七八月份，荔枝当季，还能做荔枝罐头，葡萄罐头……虽然于茵空间里这些都有不老少，但是没有理由往出拿，也不合常理，只能算了。 收到年礼的老爷子们更喜欢茶叶，尤其是王文也的爷爷，那是真的爱喝茶。这么些年下来，别说，还有一些心得体会的。 而乔大队长接到年礼有点意外，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本以为于茵同志会和自己划清界限，不再来往。一直以来，他就知道，那是个怕麻烦的主，不然也不会利索的收了他妈给的钱。 看来，她小哥在她那很重要，重要到随便用了他许下的承诺，重要到因为她小哥平安到达，还能感谢自己，送了份年礼。 王文博的年礼他收得不心虚，自己帮忙了。从小弟来信中知道，这个于茵同志做的一手好茶饭，自己有口福了。茶叶，这不能让他爷爷看到，不然就没了。果干，笋干，腊肠……都是好吃的，拿回家，让她媳妇按着标签上说的，好好做一顿。 于茵的年礼不仅去了祖国的心脏，也去了曾经的十里洋场。 卢二姐家依然欢快的拆着包裹，差别在于壮壮大一些了，知道划拉好吃的了，总是偷偷的偷渡一些，藏起来。 卢二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搭理他，顶多拿到婆婆那，和他大伯家的哥哥姐姐炫耀。卢二姐孕吐好的差不多了，于茵做的酸笋管大事了。 而卢二姐夫在意的依旧是茶叶，他已经收藏不少了，都是二小舅子他们贡献的。 而卢书睿家，卢母也打开了于茵寄过来的包裹，中规中矩的四样礼，茶叶，罐头，菌干，果干，而且数量有限。 “妈，我二哥寄东西回来了，有没有茶叶？我过年得去梦瑶家窜门。” “就一包茶叶，怎么拿？” “我二哥也是的，要寄就多寄点，抠了吧搜的寄一包，好干什么？” 陆书康大言不惭的在那抱怨，好像别人都该他的，为他服务。 “你有什么资格在那说你二哥他们，那茶叶是给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工作这么久了，给我和你妈买过什么东西？” 下班回来的卢父听见小儿子大放厥词，气的够呛。这是一个自私的孩子，什么事都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从不想别人。 卢书康还是比较害怕他爸的，被呲哒了，蔫头巴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卢父收走茶叶，对卢母也有些失望。 远在边疆的于茵可不知道这些，正大显身手，做大餐呢。 第75章 雷人的消息 今年过年，于茵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只可惜，小哥和于康得回家过年。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好吃的好喝的还有好笑的小崽子，这是这么些年来，于茵过得最放松的一个年。 没有父母的吵架声，没有亲戚摔打东西的乒乓声，也没有爷奶，姥爷姥姥的抱怨声……只有孩子的童言童语，叽叽喳喳的笑闹声，还有那个男人温暖的叮嘱声…… 今年卢书棋和王文也他们在褚主任家过年，于茵就没多管。而卢书欣结婚了，据说婚礼办的挺热闹的。于茵和卢书睿都没有去参加，真是合不来，三观不合。 初一，安安和平平在枕头下面摸到红包，知道这是压岁钱。平平拿起来，看了看，“妈妈，放起来。” 而安安，拿着红包，抽出里面的钱，拉上爸爸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买糖吃，买花，买糕……” 看看，两个小崽子性格差异，一目了然。 “供销社没开门，没法买糖，钱先让妈妈放起来好不好？” 卢书睿抱着小闺女，耐心的解释商量着。 “嗯……” 安安摇晃着小脑袋，眼睛盯着于茵看了半天，恋恋不舍的把手伸过去。于茵手刚抬起来，安安又把手缩回去了，转过身，用双手搂住爸爸的脖子，拒绝看向妈妈。 得，又后悔了！ 于茵穿好衣服下地，准备去做早饭，可没时间和小崽子在这斗智斗勇的。 看着妈妈下楼了，安安把钱塞给爸爸，“放，留着，买糖。” 安安下意识的觉得钱放在爸爸这比较安全，还能买糖，放妈妈那可能就没了。 卢书睿哭笑不得的帮小闺女把钱放兜里，还用手拍了拍，意思很安全，放心。 安安也用手拍了拍，才安心的让爸爸帮忙穿衣服。 爷仨下来的时候，于茵水都烧开了，饺子都下锅了。昨天晚上包的饺子，放了一宿，早上煮上正好，省的麻烦。 吃过早饭没一会，于军和于康就回来了。 “舅舅，小舅舅，过年好！” 安安搭眼看见进门的舅舅们，呲溜一下跑过去，开口就是拜年嗑。 这是昨天于茵和他俩说的，过年的时候要拜年，才有红包。没想到，小家伙记住了，这也是个财迷。 于军从兜里掏出两个红包，一人一个，平平走得慢，年拜的也晚。 “小舅舅，你的呢？” 安安看向于康，问道。 “我也要给啊，我还是小孩子呢！” 安安也听不懂，就是瞅着于康，眼睛一动不动的。 “得，你个小财迷，给你，这是小舅舅给的压岁钱。” 于康用他爸妈给的压岁钱，给平平安安一人包了一个红包，弄得还挺像么回事。 “谢谢小舅舅，” 平平接过红包，同样道了谢。安安有样学样，也说了谢谢。 “二姐，二姐夫，新年快乐！” 于茵和卢书睿把红包递给于康，让他带两个小的去玩。 “走，咱们拜年去。” 带着两个小的走了，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咱爸在家招待客人，晚一些可能过来，咱妈下午值班，可能不过来了。 于茵现在对于母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彻底的放弃了。而她们两个很有默契的彼此错开，不相互碰见。于母来看于军，都找于茵不在的时候。 晚上，于父独自过来吃饭，给平平安安一人一个红包。安安高兴的给她外公一个么么哒，亲的于父一脸口水，还美滋滋的在那笑。 年很快就过完了，卢书睿也开学了，平平安安又回到了托儿所。 小哥的伤恢复的不错，医生检查了，再有月八的就能完全恢复，现在主要是腿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再养养，内伤基本没事了，真是幸运啊！ 于军觉得自己的身体比受伤以前还要好，很多旧伤仿佛被治愈了，下雨阴天没有感觉了。不像之前，旧伤一发酸，就知道要下雨了。于军可想不到于茵有灵泉水，以为这几个月吃的好，补过来的。 于茵做好事不留名，深藏功与名。 就在大伙为于小哥恢复健康而高兴的时候，于茵他们收到一个雷人的消息！ “于茵，有个坏消息，你想吃完饭听还是现在听？” “坏消息还是留着吃完饭听吧，要不影响食欲。” 早上于茵做的竹逊老鸭汤，还拌了鲜野菜，做了韭菜炒鸡蛋，可不想坏了胃口。 “行，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吃完饭，忙着给小崽子洗澡，忙着洗衣服，两人倒出空已经该睡觉了。 “什么坏消息，现在有时间了，说吧。” 于茵躺在床上，身体放松，呈大字型。 “那个，你听了也不要生气，没必要，气大伤身……” “别墨迹了，赶紧说，说完了好睡觉，困了。” 于茵能猜出来，一定是关于卢家的事，不然卢书睿不会这么墨迹，不好开口。 “那个，今天收到我妈的信，说书康要结婚了，时间定在四月，问我能不能回去？” “这也不算什么坏消息，你弟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不会是让我们掏钱给他们置办彩礼吧？” 于茵能想到的坏消息也就这个了，不过，钱她是不会出的。 “没有让咱们出钱，只是，书康的对象，是王梦瑶。” “谁，你说谁？” 于茵激动的一打挺坐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 “王梦瑶，咱们认识的那个王梦瑶。” “诶呦喂，你弟怎么想的，他不知道王梦瑶曾经非你不嫁，还净干些龌龊事？” 于茵有点想不明白了，这是影视剧的桥段吗:今生嫁不成你，我也要和你成为一家人，哪怕做你的后妈。这回，后妈没机会，直接做兄弟媳妇了。 “她给我下药的事我没跟家里说，太龌龊，说不出口。再说，他俩是同学，以前一直在一起玩的，比跟我熟多了。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那时一副非我不嫁的架势，是为了什么。我从小在奶奶家呆的时间长，和她都没怎么接触。后来回了自己家，除了看书，也没其他爱好，也不和他们一起玩，看上我什么了？” 于茵看了看卢书睿，怎么说呢，各花入各眼吧。 可是，哥哥嫁不成转身就嫁弟弟，这是什么操作，卢父卢母也同意，怎么想的，不怕以后见面尴尬？ “你爸妈也同意，他们可是知道她喜欢你的事。” “我妈很宠我弟，只要我弟认准了，我妈最终都会妥协。王梦瑶的做法很好理解，她想回城，只能通过结婚这一条路。但是，现在结婚，有几个会找没有工作的，她能把书康抓住，也是她用尽心机的结果。至于卢书康的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真爱。” “呵呵……” 于茵对于王梦瑶嫁给卢书康的事没放在心上，只是刚听说有点惊讶罢了。以后注定不常见面的人，不会过多关注。她要是犯贱的来招惹她，那就做好被打脸的准备，不是每次都能幸运的撇清关系。 人生很长，大家拭目以待吧！ 第76章 又过了一年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这不，马上就是72年的年底了。 这一年有好事也有坏事，每天都有不同的故事在上演。 三月末，小哥完全恢复健康，归队了，近期有好消息传来，小哥可能要升职了。再有就是阿香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六斤八两，平平安安刚出生时，两个加一起的重量才赶上人家一个。 嫁人的卢书欣过得不错，不用上工挣工分，而是找了一个临时工的工作做着，据说也怀孕了。 这一年，变化最大的还是平平和安安。 个头长高了很多，体重也长了，看起来胖乎乎的，但又不显得肥胖，就是那种婴儿肥，很可爱。 话说的多了，可以一整句一整句的说了，而且吐字清晰。尤其安安，小嘴叭叭的可能说了，有时候无理也能搅三分。 于茵和卢书睿的感情也趋近平稳，三年来的时间，磨合的不错，两人都奔着好的方向发展，收获满满。 “安安，你慢点跑，不要撞到人。” 这是每天都要上演的一幕，下班接孩子回家，安安就像脱了缰的小马驹，无拘无束的开辽，喊都喊不住。 于茵心累，今天想当一天淑女的，穿着布拉吉，这是卢二姐寄过来的，轻薄，透气，小碎花的，很飘逸。没想到，一碰到安安就破功了。一激动，声音有点大，都要破音了。这熊孩子，坑妈一把好手。 “离老远就听见你们娘俩的声音了。” “亦娴姐，出来遛弯啊？” 于茵也不管小崽子了，都跑进隔壁褚家了。 “嗯，今天你褚大哥回来得早，接完孩子就吃了。吃的有点多，出来消消食。” “是得多运动，到时候好生。” 苏亦娴他们想要个小棉袄，才拼了第三胎。 “我也是这么想的，阳阳他俩那时生的还挺顺利的，我婆婆盯着我走呢。于茵啊，平平和安安也大了，你们不打算再生了吗？” “亦娴姐，我生他俩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尸三命，医生说伤了身体，再怀孕的几率几乎没有。” “啊，这样啊！” 苏亦娴来这也一年多了，认识的人有限，她喜欢在家待着，除了于茵，几乎没什么朋友，还真没听说这事。 “没事，我也不打算再生，有这两个都够我受的了，再生，要了血命了！” “呵呵……你说话真逗。” “亦娴姐，我得回家做饭了，你一会让我家两个小崽子回来，离我家安安远着点，这孩子一撒欢就没个数，千万别碰到你。” “行了，你快做饭去吧，我注意着呢。” 于茵赶紧回家换衣服，洗手做饭，一会又吵着饿了。 今天晚了，简单做酸笋米线，打几个荷包蛋，齐活。 “晚上吃什么？孩子们呢？” 卢书睿放好东西，没看见俩孩子，找到厨房，于茵正忙乎着呢。 “下班和亦娴姐说了会话，晚了，做点酸笋米线。你去隔壁把他俩叫回来，我要下米线了。” “我这就去。” 于茵麻利的下了米线，又开了一盒肉罐头，切片放过去，打了几个鸡蛋，放了酸笋，一把青菜。荤素搭配的米线好了，有菜有饭，省事。 “妈妈，饿了。” “妈妈，吃什么？” 小牛犊似的两个孩子冲了进来，差点撞到于茵。 “慢点，在厨房还这么跑，是不是想挨打呢？” 于茵吓了一跳，得回手里没端着东西，要不就烫到了。 “对不起，我错了。” “妈妈，下次不会了。” 两个小崽子认错很快，就是下次犯得也快。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后世育儿专家说的孩子的叛逆期，三岁是一个时间段。连一向安静的平平都闹腾多了，气的于茵总在爆炸的边缘徘徊。 “去洗手吃饭，慢点走。” 这是亲生的，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不，真受不了了。这还没到七八岁讨狗嫌呢！有时候于茵庆幸自己不能生了，要不，就得疯！ 吃完饭，卢书睿收拾好厨房，于茵已经给安安洗完澡了。 “你给平平洗洗澡，洗完就该睡觉了。” “行，我去叫他。平平，过来洗澡了。” “来了。” 等一家人躺在床上，已经八点多了，卢书睿坐在孩子的床边，正在给他们读睡前故事。 于茵躺在床上，浑身没劲，跟跑完马拉松似的，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睡着了？” “睡了，都打呼了。” 卢书睿躺在床上，顺手给于茵按按肩膀。 “嗯，舒服，再用点力。” “这样吗？” “对，就这样。” 于茵眯着眼，享受卢书睿的服务。 “于茵，今年过年我们回沪市过吧，爷爷奶奶年龄大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也让孩子见见老人。正好书棋今年也回去，路上还能帮着拿东西。” “也行，我到时候多请几天假，好好逛逛传说中的十里洋场，开开眼界。” 于茵想的是，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把空间里的物资变现。机会难得，下次再去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想着自己被一堆大团结砸的画面，于茵都笑出声了。 “这么高兴，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咳咳，于茵当然不能说自己真正的想法。卢书睿，去之前咱们把话说前头。你大姐，你妈还有你弟媳妇，她们不惹我则已，不然，我可不会息事宁人。自从和我妈闹掰以后，我就对自己说过，以后，我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委曲求全，谁也不行。” 于茵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我自己亲妈我都不忍，其他人更没可能。 “行，你不用忍她们，想怎么就怎么样。” “咱们去了住哪？你大姐离婚以后带着孩子住娘家，你家还有地方给我们住吗？” 六月份的时候，听说卢大姐夫口无遮拦的被人举报，被下放到大西北去了。卢大姐说为了孩子，和丈夫离了婚，脱离关系，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卢书睿想着自己家的格局，三个能睡人的房间都住满了。这还得庆幸卢大哥他们单位分了房，不然，卢大姐这没地方住了。 “要不咱们住招待所，我二姐夫他们百货大楼的招待所条件不错，离二姐家还近。” “也行，咱们也呆不了几天，也不差那几个钱。我也不想和王梦瑶住在一个屋檐下，觉得恶心。” 不用住在卢家，于茵求之不得，去沪市主要是为了出点物资，要不，她还真没兴趣。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于茵他俩也困了，睡觉。 第77章 出发去沪市 第二天，于茵去找领导请了假，现在年底的工资结算都完成了，假请的很顺利。 现在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她们路上大概需要六七天，自己再有三天就能把工作安排好，能赶上过年。 于茵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准备物资。 空间里的物资很多了，不用再准备了，只要准备去卢家的礼物就可以了。 于茵去了几个熟悉的寨子，换了不少特产，还特意上了一趟山，其实是从空间里摘了好几大串青香蕉，没成熟的菠萝，准备带过去，这比水果干更受欢迎。 茶叶什么都不能少，这回除了那两样水果，都挑轻便的拿，不然路途遥远，折腾不起。 物资准备充分，于茵又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吃食，路上方便一些。 于茵仿照方便面的做法，自己炸了面饼，又做了肉酱，蘑菇酱，晒干的鸡枞泡发，做了油鸡枞。 主食就这些，不够到火车上再买。 于茵里里外外的忙叨，卢书睿也被指使的脚不沾地，只有平平和安安闲的没事干，一会招鸡一会逗狗的，气的于茵想过去给他们两巴掌了。 前几天赶做的厚衣服，鞋子也打包好了，那边气温可是不高啊！ 院子托给隔壁褚家爷三个了，不时的喂喂鸡就行，果树什么的不用管，蔬菜，水果想吃什么就随便摘。 总算到了出发时间，于茵一家四口穿戴整齐。两个大人，一人一个背筐，里面装着香蕉和菠萝，其他的行李都装在大兜子里，吃的放在单独的袋子里，背包罗伞的，像是逃荒去。 “哥，嫂子，准备好了吗？嫂子，兜子给我，我的东西都在背筐里了。” 卢书棋接过于茵手里的大兜子，于茵轻松多了，一手拉着平平，一手拎着装吃的袋子。卢书睿一手拎着行李包，一手拉着安安，走起。 于父帮忙联系了去昆明的运输车，是部队送补给的。几人上了车，后挂都是用帆布蒙着的，遮风挡雨。 一路颠簸，到昆明的时候，几人都蔫巴了，连安安都没有说话的欲望了，趴在爸爸的肩膀上不吱声了。 谢过解放军同志，几人又往火车站赶。褚小叔帮忙买的卧铺票，价钱是真的不低啊！可是，于茵一点不心疼，65个小时，没有卧铺孩子得多遭罪啊！ 拿到车票，还不错，两张下铺，一张中铺，挺好的，都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离火车进站还有一个多小时，于茵他们在候车室等着，这时候也没有行李寄存的服务，带着行李和孩子也不方便，就在这等着吧。 “平平安安，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妈妈，不饿，想睡觉。” “不想吃。” 孩子第一次出远门，一路颠簸，胃口都癫哒没了。不饿就不吃，一会上了火车，有开水了，给他们泡点面吃。 于茵和卢书睿坐在行李上，一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平平安安似睡非睡的，眉头紧皱，不舒服。 “哐哧哐哧……” 火车进站了，一会就能检票上车了。 “平平，醒醒，我们要上车了。” 卢书睿也叫醒了安安，让她稍微精神一下，准备上车。 三个大人拿好东西，于茵和卢书睿把袋子夸胳膊上，把孩子抱在怀里。几人紧挨着，不能走散了，还得注意孩子。 人流汹涌，好在他们买的是卧铺票，还不那么挤。那边硬座门口已经挤成一团，于茵没有功夫看热闹，但是各种声音传入耳中。 “谁踩我的脚了？” “挤啥挤，赶着投胎啊！” “哎呀，我的鞋被踩掉了，完了……” “孩子，我的孩子，别挤哭我的孩子了……” “妈的，看老子不削你。” …… 拥挤的车门口，叫嚷声，哭泣声，谩骂声，不绝于耳。 于茵和卢书睿不敢分心，怕把孩子弄丢了。 等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车厢铺位时，于茵已经满头大汗，卢书棋的衣扣都被挤掉一个，头发也乱糟糟的，于茵的辫子都掉下来了，还好没有开，不然，也成小疯子了。 把孩子放到铺位上，于茵坐下喘口气，太累了，心累，身也累，这时代，出趟门太不容易了！ 把背筐并排放在铺位旁边，三个背筐很占地方，好在两个下铺都是他们的。把其他行李放到床铺下面，都快满了。于茵为了不被拿错东西，把属于他们的兜子用绳绑一起了。 装着常用东西的兜子放在最外面，装食物的兜子放在小桌子上，东西归置好，于茵才舒了一口气。平平安安也缓过来一些，不再蔫蔫的，有点精神头了。 忙乎完了，于茵才有时间打量七十年代的硬卧车厢。 车厢没有后世的宽敞，两个铺距离也比较近，铺比较窄。铺位上的被褥有点发黄，好在没有异味。 车厢两头有接开水的地方，还有厕所。卢书棋放好行李，已经打探一趟了，观察好地形，省的麻烦。 他们这边还有两个上铺和一个中铺，离火车开车还有十多分钟，他们上来的比较早。 希望一会上来的人不要太奇葩，于茵可不想出趟门还得干上一架，神烦！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同志拎着行李过来了。 小伙子高高瘦瘦的，穿着的确良的短袖，黑裤子，白球鞋，这一身打扮，就知道家庭条件不差。 把行李放好，白球鞋噔噔爬到中铺，随身包放在枕头边，坐在铺上，没吱声。 于茵给孩子拿点吃的，自己煮的茶叶蛋，味道不错。 “书棋，你吃不吃茶叶蛋？” “嫂子，我吃。” 于茵从兜子里拿出一个大饭盒，打开，浓浓的茶叶香味飘出来。 于茵把饭盒放到桌子上，先给两个小的扒一个，孩子饿了。 “嫂子，你这茶叶蛋真入味。好吃！” “好吃！” 安安缓过来了，又开始接话了。虽然每天听她叭叭说个不停，挺烦的，但是，刚才蔫蔫的样子很让人心疼，还是说吧。自己亲生的，能怎么办呢？ 几个人吃的忘我的时候，另外两个铺位的乘客也上来了。 应该是一对夫妻，年龄在四十多岁，看打扮，应该是干部。也是，卧铺一般人也买不到票，基本都是干部或是有关系的能买到票。 中年男人看起来比较严肃，从进来一句话没说，表情也没有多大变化。女人就有意思了，先是一脸嫌弃，又盯着上铺看了半天，又往下铺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 于茵感觉她要整事，把孩子放在床上坐好，随时准备战斗！ 第78章 火车上的不消停 广播里响起播音员通知列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开车的声音，安安还好奇的四处张望，想要想到说话的人。 而站在狭窄过道的女干部听见广播后，说话了。 “你和我换一下床铺，我怕高。” 姿态摆的十足，求人办事，眼皮都没抬一下。 刚才吃茶叶蛋，平平安安都坐在卢书睿那边，方便于茵投喂。此时，只有于茵坐在下铺，那就是和她说话了。 切，高傲个什么劲啊，当狗放屁了。 于茵也是眼皮都没抬一下，没搭理她。 “喂，和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真没教养。” “呦，和我说话呢，你这教养真好，和人说话鼻孔朝天的。” “你，你知道自己和谁说话呢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妈呀，这都什么跟什么，原来这句话从这时代就有了。 “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上哪知道去。” “少说没用的，麻溜的给我腾地方，不然，你就等着被赶下车吧。” 这牛皮吹的，还赶下车，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于茵翻了个白眼。 “你可真厉害，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把我赶下车，想换铺，别说没门，窗户都没有。” “你等着。” 撂完狠话，踏踏的走了。 而一直保持沉默的男干部，已经爬到上铺躺好了，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吵闹。 于茵看了看平平和安安，吃了几口鸡蛋，精神多了。一会开车了，有热水了，再给他们泡点面吃。 “就是她，把她赶下车，一个泥腿子，凭什么坐卧铺，买票了吗？” 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于茵看了看自己，为了坐车方便，于茵特意给一家四口换上自己做的宽松的衣服，类似后世的套头衫，大跑裤。 “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车票。” 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随着女干部过来的。 “开始查票了吗？” “还没有，这位女同志投诉你没票却占着下铺。” “投诉我，她要是说谎怎么办，我能不能告她诽谤。主席都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凭她一句我个泥腿子，你就怀疑我没有卧铺票。” 于茵看着乘务员，尤其看了看他头上的帽子，不言而喻。 就着，还为人民服务呢！ “你就没有票，卧铺是给干部们坐的，你个泥腿子，怎么能买到票？” “怎么，你瞧不起农民兄弟，你想要搞分裂？” “少血口喷人，给我戴高帽子。” 女干部气焰不再高涨，气鼓鼓的看着于茵。 可能一直高高在上惯了，没有被人反驳过，女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也是云省的，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吗？” 女干部一副蔑视群雄的姿态，俯视着坐在那的于茵，好像她不知道她爸爸就是孤陋寡闻，上不了台面。 哎呦，我去！于茵都想要飙脏话了，可是，看着两眼亮晶晶盯着自己看的安安，把话咽了下去。 “你爸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败坏他的名声吗？大婶，看你的年龄，你家老爷子肯定是经历过风霜雪雨，用生命扞卫过这片土地，才换来的今时今日的地位。你就这么不把他们的牺牲当一回事，在这耀武扬威的，跟谁俩呢？除去你爸爸，你自己有什么资格在这嚣张跋扈，我们往小了说，是根正苗红的平头百姓，往大了说，也为边疆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有志青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大放厥词，不怕组织找你爸谈话，他是不是已经被腐蚀，不然，怎么会教育出你这么个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资本主义走狗！” 于茵的一长段输出，不仅看傻了乘务员，也气的女干部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于茵“你，你……”个不停，更把男干部炸了下来。 “行了，消停点，我们去换个位置。” 没有说其他的，拎着自己的包转身离开，干净利落。 女干部顾不得和于茵撂狠话，急急的追了上去。 “同志，还查票吗？” “不用，一会统一差，对不起，打扰了。” 看来，这乘务员知道女干部的来历，不敢得罪啊！ 于茵舒爽了，可不管她爸是干什么的，还能无缘无故开除自己，那不能够，现在都是铁饭碗。 官再大也没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爱惜羽毛呢，女干部的行为家里知不知道都两说，这时候，谁敢高调啊，那不是傻缺吗！ “卢书睿，我这没开个好头。” “什么？” 卢书睿没有理解于茵的话，怎么突然转那去了。 “你看，这火车还没开呢，我就先吵了一架，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到了你家，你大姐，你妈，王梦瑶，我觉得哪个都不好惹，我会不会一进门就先打一架，让你家成为弄堂里的名人。” 想着王梦瑶恶心人的做法，于茵可不敢保证不和她吵架，新仇加旧恨的，安静不了。 “不能吧，没事，你别吃亏就好。” “得，有你这话就行，到时候你可得站我这边。” “站妈妈一边。” “和妈妈一起。” “嫂子，我也站你这边。” 于茵美滋滋的看着表态的三人，目光移向卢书睿同志。 “我也站你这边。” 还行，求生欲很强，于茵打算先放过他。 “呲呲……咣当咣当……” 火车启动了，他们的第一次旅途开始了。 平平和安安很激动，爬起来，想要往窗外看看。 于茵把安安抱过来，把着她，让她往窗外看看。卢书睿同样的动作把着平平，让两个小的过过眼瘾，第一次坐火车，新奇着呢。 狭小的空间，难闻的气味，刚过几个小时，两个小崽子就呆够了，不想坐车了，要回家。 没办法，于茵和卢书睿就带着他俩在有限的空间里玩耍，让他们耗尽精力，晚上才能睡觉，不然，会吵到别人的。 两个上铺，在晚上入睡前，来了两个男同志。没有寒暄，直接爬上去躺下了。至于那个中铺的的确良，从上车就睡，一直没起来过。 晚上，于茵他们吃的是自己带的菜饼，给两个小的冲了奶粉，又吃了点零食，漱漱嘴，累了，睡着了。 卧铺很小，没法一起睡。于茵把两个孩子打斜放在一个铺上，她和卢书睿轮流守在一边。一个睡上半夜，一个睡下半夜，要不然没法弄，还不敢睡实，怕孩子被偷。 白天，她和卢书睿换班补觉，卢书棋跟着一起看孩子。就这样，在其他三个铺位换了好几波人以后，他们的也要到目的地了。 “妈妈，再吃一碗面。” “要肉酱。” 于茵自己做的简易方便面，还挺成功，油炸过的面饼，用开水一泡，还挺劲道，再放上自制的酱料，好吃。 “行了，马上要下车了，到招待所在泡，刚吃完饭。” 于茵把东西规整好，准备下车了，这一趟旅程，真是要了命了。 第79章 七十年代后世 在太阳没有落下之前，火车停了下来，到站了！ 于茵也没有心思去算今天的火车有没有晚点，真的，就想赶紧下车，让双脚着地。 “平平，安安，一会下车了，帽子不能往下摘，这比咱家那冷多了，小心把耳朵冻掉了。” “知道了，妈妈。” “记住了，不摘，好看。” 臭美的小丫头，可喜欢自己的红帽子了。 于小哥听说他们今年要去沪市过年，就给孩子们买了毛衣毛裤，毛线帽子和手套，怕没出过云省的两个小家伙冻着。 别说，京都买的毛衣毛裤就是厚实，平平安安穿着一点都不冷。 几人大包小裹的下了车，四处张望，看卢二姐夫来没来。 之前写信给卢二姐，和她说了他们回沪市过年，让二姐夫帮忙在招待所定个房间。 上车之前，卢书睿还给二姐夫发了电报，说了车次和时间，应该能来接站。 “书睿，书棋，这边。” “二姐，二姐夫。” 卢书睿抱着平平，于茵抱着安安，卢书棋背着背筐，两手拎着兜子，几人看上去像是逃荒的。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累坏了吧。于茵，我是二姐。” 卢二姐和想象中差不多，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和卢书睿长得有点像，笑眯眯的，看起来很舒服。 “二姐，二姐夫。” “欢迎，欢迎！” 二姐夫很健谈，自然的打着招呼，很是热情。 “二姑，我是卢向婉，小名安安。” 安安真是不认生，一听，这是她妈常说的二姑，给自己和哥哥寄过很多吃的，喝的，还有好看的衣服，赶紧叫人。 “哎呦，安安啊，二姑想死你了。平平，二姑也想你了。” “二姑好，二姑夫好。” 比起人来疯的安安，平平正常多了，有点害羞，有点认生。 “快走，我借了单位的小货车， 咱们先回家。” 二姐夫接过于茵的背筐，带头往外走。 “来，这呢，把东西放车上。于茵，你和你二姐带孩子去前头坐，让他俩坐后面车斗里。” 于茵把安安放在车座位上，自己也爬了进去，平平也被放了进来，二姐坐到了前面，二姐夫在后面和卢书睿说话。 “这一路走了好多天，累坏了吧！” “嗯，是不轻松，主要不敢睡实了，怕有偷孩子的。我和卢书睿换着睡，留一个清醒的，白天书棋帮着看着，我俩换着补觉。” 现在想起来，于茵又心有余悸，太折腾了。 这还是有卧铺，要是坐硬座，那人多不说，危险系数也增加很多。 “是不容易，好在平安到达，这几天就好好溜达溜达，我也快放假了，能陪你。” “行，等二姐放假了多陪我们逛逛，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两人没说几句呢，二姐夫就上车了。 “走了，书睿说先去招待所，把东西放下，再去爸妈那。” “行，按书睿说的办。” 卢二姐知道，这是他们两人商量好的，没必要再劝。家里真是住的不宽敞，没必要挤着。 车启动了，于茵顺着车窗往外看，七十年代的沪市没有曾经十里洋场的喧嚣，也没有后世高楼林立的冷漠，这时的沪市，充满烟火气息。 路上叮铃铃的是自行车的铃铛声，还有电车来回穿梭，远处还能隐约传来轮船的汽笛声，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路上，行人的衣服多是黑色，灰色，蓝色，白色等素色，很少见红色，粉色，紫色其他鲜艳的颜色。整个沪市，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沙帐。 “妈妈，好多大车。” “妈妈，衣服好看。” 于茵顺着安安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应该是羊绒大衣，远远看去像是裙子。现在是冬季，天气寒冷，要是夏季，怎么也能看见各种样式的布拉吉，旗袍是不可能了，都被烧的差不多了。 “到了，先下车。” 二姐夫停好车，于茵和二姐把孩子抱下来。 几人拿着东西，进了招待所。 这个招待所是隶属百货大楼的，多数是招待内部人员，他们是接了二姐夫的光，要不都住不进来。 三层的楼体，外表灰扑扑的，里面倒是打扫的干净。 “程哥，过来了，给你钥匙，二楼，213。” “谢了，哪天一起吃饭，都是实在亲戚，帮忙照应一下。” “没问题。” 寒暄完，拎着东西上了二楼，打开213的门，呦呵，不错，挺宽敞。 屋里两张床，还有桌子，暖壶，柜子，挺像后世的标间，就是少了电视和卫生间。 “这是比较好的房间了，赶上过年，要不，都住不进来。” “麻烦二姐夫了。” 卢书睿很是感激，千里迢迢的回来，要是吃住不好，就有点对不起于茵了。 “跟我客气啥，东西放放，还得去爸妈那，一会天晚了，不好走。” “行，还得去爷爷奶奶家看看，真得快点了。” 于茵已经把东西归拢好了，给卢父和卢母的，爷爷奶奶的，三叔三婶的，都放在一个背筐里。其他的就放在招待所了，不能都拿出去。 “二姐，这是香蕉和菠萝，你给壮壮他俩拿回去，一直都吃果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也得让孩子尝尝新鲜的。” “哎呀，我还说你们怎么背着背筐，原来装着香蕉呢，真好，我就不客气了，等明天来二姐家认个门。一会，让你二姐夫把你们送过去，他再去还车，我们今天就不是爸妈那了。” 卢二姐不愿意回娘家，尤其大姐离婚以后，她更不愿意回去了。 “行，我们到那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你们不去正好。我还带了其他东西，等明天去二姐家再给你看。” “行了，咱俩就不用客气来客气去的了，虽说第一次见面，但是通过那么多信，已经很熟了。” 卢二姐很喜欢于茵，人与人之间的气场相合，处起来就很轻松。 “行，不外道了。” 几人拿着东西又出了招待所，这一路跟打仗似的，来去匆匆的，都没好好看看这座繁华的都市。 二姐拎着兜子回家了，二姐夫开车送他们过去。 卢家都住在一个弄堂，隔得不远，卢书棋一直和他们一起，只是没有机会插嘴。 卢书睿看着越来越熟悉的地方，眼睛湿润了。 四年了，自己离开四年了。走的时候还是独身一人，现在身后有了妻儿，感觉很是复杂。 “行了，你们自己进去吧，我得赶紧把车送回去，一会下班了。” “好，二姐夫，感谢的话就不说了。” “呵呵……走了。” 二姐夫开车走了，于茵几人要奔赴战场了！ 第80章 初入卢家 七十年代的弄堂，烟火气十足。正是晚餐时间，家家都忙着做饭。 本不宽裕的弄堂，孩子们滚着铁环，留下一片笑声。那边，女孩子们在跳着皮筋，花样很多，都很灵活。最让于茵感兴趣的是那位焗缸的老人，正在修一个大花碗，这可是传说中的技术了…… 于茵看的目不暇接，前面领着安安的卢书睿已经走出挺远了。于茵收回目光，先应付完眼前的事，以后再慢慢感受这时代的沪市。 “书睿回来了，这是你家崽啊？” “是的，黄阿婆。” “呀，小书睿回来了？” “嗯，回来了。” …… 一路走来，很多认识的都在打招呼，可惜，于茵一句也听不懂。 “于茵，到家了，进来吧。” 于茵没有回答，领着平平跟着卢书睿进了屋。 “爸，妈，我回来了。” 卢书睿的声音有点哽咽，四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自己多少次梦里回到家，可是醒来，还是那片山水。 “书睿，你回来了？快过来，姆妈看一下。” 于茵打量了一下四周，说实话，居住环境是真不大。 小小的方厅，那边有个楼梯，应该是上二层的，楼体旁边有个门，应该是一个卧室，再过一点。好像是个亭子间。 “爸，妈，这是我的妻子，于茵。于茵，这是咱爸咱妈。” “爸，妈。” 于茵简单客气的打了个招呼，没再多说什么。初来乍到，都不了解，少说少错。 “平平，安安，过来叫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好。”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安安还盯着卢父卢母看，一脸期待。 卢父看着眼神清澈，机灵的两个小家伙，心里很高兴。 “平平，安安，过来，妈妈把衣服给你们整理一下。” 于茵叫孩子过来，知道安安这是准备拿红包呢。显然，卢父卢母没有意识到，也没准备，再瞅下去就尴尬了。 平平麻溜的过来了，安安有点遗憾，恋恋不舍的向妈妈走过去。 卢父还以为大孙女舍不得他，还挺美的。 于茵想说，你想多了，安安是在做最后的暗示，可惜，没有被接受到，错，是没有被正确接受到。 “大姐他们呢，都不在家？” “书棋和梦瑶去梦瑶娘家了，你大姐领晓蕾看医生了，牙疼。” 卢书睿没再多问，把于茵拿出来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爸，妈，这是我们带回来的云省特产。” 于茵还是老四样，茶叶，果干，菌干，米粉。这次多了一点香蕉和菠萝，每样一点，毕竟明面上他们拿回来的不多。 “这么老远回来，背这些东西干什么，多沉呢。” 卢父看着一样样的东西，觉得心疼二儿子他俩，好几天的车程，太不容易了。 而卢母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笑模样，好像谁欠她钱似的。 “没事，路上有书棋帮着，还好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长没回来了，卢书睿感觉不知道和自己父母说什么。待在自己家里，感觉很不自在。 于茵更没话说，屋里静的可怕。安安因为没拿到红包，也没说话的兴趣，拉着妈妈的手，玩着妈妈的手指头。 于茵感觉气氛太尴尬，哪个好心人来打破这个僵局吧！ “妈，晓蕾牙发炎了，晚上粥煮的烂糊一点啊。” 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进来了。一听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应该是卢大姐没跑了。 “呦，书睿回来了？” 卢大姐领着孩子进屋，先看见站在那的卢书睿，没看见一边的于茵娘三个。 “嗯，大姐从医院回来了，晓蕾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但是嗓子上火，牙也有点发炎。” 卢大姐把衣服脱下来挂好，才看见于茵娘三个。 “呀，这是于茵吧，来了也不知声，我还以为你不待见我这个大姐呢？” 妈呀，这是要整事啊，于茵就说，她这次出门没看黄历，到哪都有一股火药味。没事，她就不怕事。 “你是卢书睿他大姐啊，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怕认错了。至于待不待见的问题，好像和我没多大关系吧。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又没吃着我也没喝着我的，也轮不到我不待见啊！” 于茵心想，要是不待见你也是王梦瑶啊，你们一个屋檐下住着。 “这不是我把书睿的房间占了吗，觉得你会不太高兴。” “卢书睿的房间，这房子还有卢书睿的房间呢，我以为他下乡到云省，这个家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呢。” “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这个家就和书睿没半毛钱关系了。这，永远是他的家。” 卢母厉声喝道，这是想在气势上压倒啊，喊的那么大声，谁耳朵也不背。 “是吗？那请问我们回来住哪呢？” “住，住……” 卢母卡壳了，她没想到小地方来的于茵能这么横，一点不畏惧。 “行了，别吵了，书敏，带孩子先回屋，少说些废话。” “爸，我……” “怎么，你有意见？” 卢大姐应该比较害怕卢父，领着孩子回屋了，临走还瞪了于茵一眼。 真幼稚，瞪一眼能有什么作用吗？ “家里地方是小点，挤不下，我看，去你爷爷家住怎么样？” 卢父也是无奈，离家四年的儿子拖家带口的回来，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惭愧！ “不用了，我们在招待所开房间了，会一直住在那。” 卢书睿说的很平静，其实他早就明白的事，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比起大哥大姐和小弟，他在父母这又能有多少分量呢？以前被送到爷爷奶奶家，觉得父母不容易，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现在想想，不送大哥大姐，反而送年龄不大的他和二姐，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借用于小哥的话，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还想要妈妈，多丢人。算了，就这么处着吧。 “住招待所，那多贵啊，住你爷爷那不就行了吗？” 卢母开始数落，觉得都是于茵的错，带坏了自己的儿子。 “爷爷奶奶地方也不大，不方便，我们钱都交完了。” 卢书睿不想听他妈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准备去爷爷那看看。 “爸妈，天不早了，我们去看看爷爷奶奶，先过去了。” “现在就去，还没吃饭呢？” 卢父急了，儿媳妇，孙子孙女第一次上门，怎么能不吃饭，这成什么事了。 “不吃了，去爷爷那吃。” 卢书睿拎着东西，领着媳妇孩子，结束了这次的回家之旅。心酸酸的。 “走吧，看爷爷奶奶去。” 于茵拉了拉他的手，安慰一下，他俩有点同病相怜了！ 第81章 可爱的卢奶奶和卢爷爷 于茵觉得沪市的弄堂都差不多，人多地小，很是热闹。 遗憾的是他们说的话，于茵大多听也不懂。 “到了，就这。” 卢书睿情绪明显不同了，更更放松一些。 “爷爷，奶奶，我们来了。” “小睿啊，快进来，快进来。茵茵吧，也快进来，还有孩子们。” 于茵感受到了卢奶奶的真诚与热情，笑容也真实了。 “快坐下，这一路累坏了，吃饭了吗？” “奶，真饿了，没吃呢，有什么吃的吗？” 卢书睿真饿了，于茵和孩子也得饿了。 “我包了馄饨，这就煮去。” “你快点，孩子们都饿了。” 卢爷爷看着双胞胎，目光充满慈爱。 “平平，安安，这是太爷爷。” “太爷爷好！” “太爷爷好！” 平平安安叫的欢快，孩子也能感受周边的环境，在这，比较活泼一些。 “好好，向晨，向婉，来，这是太爷爷太奶奶给的红包，希望我们向晨向婉健康快乐！” “哇，太爷爷有红包！” 安安有点意外，刚才爷爷奶奶那等了半天都没有给红包，没想到，太爷爷这有。 “谢谢太爷爷，我爱你呦！” 安安把平时哄她妈的话语用上了。 这时代，不论是情侣还是父母子女，都羞于表达爱意，就像歌词写的，爱在心口难开。 于茵有意识的引导两个孩子能表达自己的爱意，常说我爱你，孩子耳濡目染的，也就记住了，尤其安安，那是她的法宝。 “哎呦，太爷爷，太爷爷也稀罕你们。” 卢爷爷挣扎了几下，“爱你”两个字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是，他高兴，孩子说爱他，听着真高兴！ 卢爷爷忙往外拿吃的，大白兔奶糖，糕点，果子…… 安安拽着平平，围着太爷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他们家的果树结了很多水果，可甜了，说他家的小鸡，下蛋可大了，还说…… 卢书睿在厨房陪奶奶煮馄饨，听着他闺女叭叭的说个没完，偶尔，还能听见爷爷故作惊讶的感叹声，心似乎又暖和了！ “小睿啊，茵茵把孩子教的很好。你要好好对待她，不要学有的人，一有机会能回城，就不管不顾了。” 卢奶奶最近听到太多这样的事情，下乡的孩子为了活的轻松一些，和当地人结婚生子。可是，一有机会，就啥都不要的跑回城。 前两天，还有一女同志抱着孩子找来了，弄的街坊四邻看热闹，整个弄堂都知道了。 “奶奶，我不会的，即使有一天能回城了，有也要带着她们娘三一起回来。” 卢书睿觉得于茵对进城没有想法，随时做好他回城，她离婚的打算。 唉，他还没有被完全信任呢，奶奶还担心她抛妻弃子，岂不知，是他有可能被放弃呢！ “于茵，混沌好了，来吃饭。” “知道了，平平，安安，过来洗手吃饭。” 于茵带着孩子，找到洗手池子，真是拥挤啊！ “哇，好吃，谢谢太奶奶！” 安安的嘴是真好，还没吃呢，先赞美上了。 卢奶奶笑的眼睛都没缝了，想要喂安安。 “太奶奶，安安自己会吃饭，真的，厉害不？” 平平专心的吃着碗里的混沌，不时用小嘴吹一吹，他妹就是太吵。 卢奶奶配合的称赞“是吗，安安真厉害，平平也厉害！” 两个小崽子美了，吃的美了，听得也美了。 于茵不管他俩，自己也是饿了。沪市的混沌是用清水煮的，放了海米和紫菜，又点了香油，吃起来清清爽爽的，真舒服。 吃饱喝足，收拾完碗筷，于茵开始往出倒腾东西。 这可不是象征性的四盒礼，零零碎碎的，很多呢。 “爷爷，这是给你带的茶叶，今年的新茶还有保存好的陈茶，你尝尝，哪个味道更好。” 老爷子喜欢喝茶，高兴的接过去，还闻了闻。 于茵又往出拿蜂蜜，菌干，米线，米粉，饵块，小米子，罐头……量不多，但是种类多啊。 “奶奶，这是给你准备的干花，卢书睿说你喜欢，我晒了不少，还可以泡花茶喝。” “呀，干花啊，我看看。” 卢奶奶年轻的时候的条件不错，过的有点小资，喜欢这些东西，高兴的接过去，和安安一起研究。 最后，于茵拿出两串香蕉，几个菠萝。 香蕉经过漫长的旅途，已经由青绿色变成了黄色，看起来还不错。 平平扒了一根香蕉，递给卢爷爷。 “太爷爷，吃香蕉。” 卢爷爷目光从茶叶上转过来，看见平平手里的香蕉。 “你们还带水果回来了，多沉呢！” “那边水果多，这季节能带的也就是香蕉和菠萝，有书棋在，就背一些过来，尝尝新鲜的味道。” 于茵带了不少，大部分是留给卢二姐的。 “唉，有心了。真甜，平平也吃。” “太爷爷吃，我们在家天天吃，我家院子里就有香蕉树。” 平平安安嘴都叼了，家里的水果都是熟好了才摘着吃，味道正。这捂熟的，他俩都不太喜欢。 又说了一会话，卢书睿起身和爷爷奶奶说要去睡觉了，孩子困了。 “你爸妈哪有地方给你睡，在这住吧，在厅里搭个床。” 卢奶奶能不知道二儿媳妇有点偏心的样子，尤其不待见书睿媳妇，她还没老糊涂呢，都明白。 “奶奶，我们在招待所住，我二姐夫都打点好了，行李都在那呢。” 卢奶奶一听是程前打点的，心就放下了，那是个有成算的。 出了爷爷奶奶家，一家四口看着夜色中的沪市。 行人匆匆赶路，孩子听见召唤往家跑，磨刀，焗锅的挑着担子往家回。没了后世耀眼的霓虹灯，星星还很亮在眨着眼睛，月亮也出来了。 回到招待所，赶紧给两个小的擦擦，都要睡着了。 等于茵他俩洗漱完，已经很晚了，躺在床上，怀里搂着热乎乎的小崽子，很快，进入梦乡，终于能脚踏实地的睡一觉了。 而卢家，王梦瑶得知于茵他们来过了，脸色变来变去，没人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卢母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有口气没散出去，憋的难受。 卢大姐更是心里不平，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凭什么。 卢家三个女人的心里斗争于茵不知道，她睡得正香。 第82章 感受不一样的地域风情 一夜无眠，于茵睡得很香。 在火车上折腾了好几天，脚踩不到实地，又不敢睡实，困得很。 “真舒服，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我也是，半夜突然醒了，伸手一摸，吓了一跳，孩子呢？缓了一会，清醒了，想起来这是招待所不是火车上了。” “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这颗老父亲的心呐。 “今天二姐他们还得去上班，我们一家四口，去街上逛逛。” “行，带着平平安安感受一下不同的地域风情。” 说着话，安安醒了。 “妈妈，要尿尿。” “知道了，妈妈带你去。” 于茵快速的给安安穿上衣服，抱着去卫生间。 “尿完了，妈妈。” 于茵又抱着安安回到房间，平平也醒了，卢书睿给他穿好了衣服，正打算出去上厕所呢。 伴着清晨的阳光，一家四口收拾整齐，准备去吃早餐了。 “妈妈，冷。” “妈妈，这和我们那不一样。” 穿的厚实，平平安安，不太喜欢，感觉束手束脚的，不舒服。 “走，我们去国营饭店，去吃好吃的。” “下馆子了！” 两个小家伙顿时来了动力，撒欢的往前跑去。 卢书睿急忙跟上，可别摔倒了，别被碰到…… 这是不一样的沪市，是电视，视频中没有出现过的沪市。 往来的行人，骑着二八大杠，一路按着车铃，欢快的背影堪比后世比开着宝马，骄傲得很。 还有拎着布兜子挤电车的女同志，两条麻花辫，或是垂在胸前，或是盘在脑后，等挤下电车，可能得重新梳一下了…… 生活气息浓厚的早上，努力生活的人们，虽然行色匆匆，却充满希望，没有后世的压力，无奈和麻木。 “妈妈，快点！” “来了。” 于茵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爷仨，一起走进国营饭店。 70年代，沪市 的早餐有“四大金刚”，除了咸豆浆，还有大饼、油条、粢饭糕。 大饼就是烧饼，说是“大”，其实并不算大。与其他地方烧饼吃法不同，沪市人常常将大饼、油条凑成一个组合。 最规范的吃法是两个大饼，中间夹一根油条。 然而这么吃太奢侈，两个大饼得花6分钱，一根油条4分钱，一下子要花一毛钱，没几个人舍得。 大多数人会将一个大饼折成两截，裹挟住一根油条，这么吃也算是一顿不错的早餐。 粢饭糕也是一种油炸食品，长方形，厚约三四厘米。外层金黄，内层是雪白的软糯糍饭，口感脆、咸、鲜。 传说是春秋时伍子胥首创，至于真假，也无从考证了。 粢饭糕4分钱一块，就着咸豆浆，吃一口粢饭糕，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于茵娘三个在卢书睿的讲解下，也用大饼夹着油条，咬一口，味道还不错。再喝一口咸豆浆，浓郁的豆香味，用料真实。 吃完早餐，一家四口幸福感爆棚，又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公园，动物园就不去了，家里那边缺什么都不会缺了动植物。 “妈妈，去公社。” “去哪？” “那还买好吃的，漂亮衣服。” 这是要去供销社啊，就是没说明白。 于茵和卢书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百货大楼，这可比他们那的供销社大多了，好几层楼呢！ “哇，好高啊！” “比我们那的大。” 安安和平平给了总结，拽着爸爸妈妈就要往里进，一点不怕生。 一楼是小百货，二楼是服饰，三楼是家具，四楼是自行车，缝纫机等大件。 看了一圈，安安对三四楼没兴趣，要去看好看的衣服，头花。平平还是喜欢图书，爷俩在卖文具的地方停留，翻看着自己喜欢的书。 于茵带着安安下楼，去看衣服，各自找自己喜欢的东西。 “妈妈，要好看的花。” “行，只能选两个，你自己挑。” 于茵定好规矩，就由着安安自己做主选择，不会再左右她的决定。 安安自己开始慢慢看，都在玻璃柜台里，从外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于茵觉得孩子要有主见，父母不需要事事做主，只要把握好大的方向，不要越界，守住底线，其他的可以适当放宽，不要压抑孩子的天性。 对于养娃，于茵也是头一次，没有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自己慢慢摸索。还好，后世看过，听过很多养娃攻略，可以借鉴一下，再结合实际，一点一点的学着做家长。 “妈妈，选好了，就要这俩个。” 于茵看了一下，这审美，也是绝了，一个大红色，一个大紫色，行，你自己满意就好。 “好，妈妈付钱。” 是自己的审美与众不同吗，这么两个艳俗的颜色，居然比其他的都贵。也是，这个年代，颜色鲜艳的少见，大伙就尤其喜欢这种大红大紫的。 付好钱，卢书睿领着平平也过来了，没意外，又选了书。 “都选好了吗？” “选完了，都是平平自己选的，我看了一下，家里没有。” 从百货大楼出来，又去了附近的公园，看看和云省那有什么不同。 孩子不会分辨植物的类别，更多是看有没有好玩的东西。 这个公园不错，有一个孩子玩的游乐场所，木马，滑梯，跷跷板，秋千……这些家里虽然也有，但是孩子吗，永远不会觉得玩够了。陪着两个小崽子玩了半天，又累又饿，决定吃饭去。 来了沪市，怎么能不去吃海鲜。 卢书睿带着她们去了一个擅长做海鲜的国营饭店，怎么也得饱餐一顿。 黄花鱼，螃蟹，鲈鱼都有，还有一些事是自己不认识的。这可都是野生的，味道不是后世养殖的可比的。于茵这回可算过瘾了，鲜，太鲜了。 用最简单的调料，做出最原始的味道，那是真手艺！ 娘三个都吃撑了，步履蹒跚的走出来，像三个企鹅。 卢书睿一心带着她们游玩，于茵却分心观察哪有黑市，自己的物资想一次性出手，少挣点也行，稳当。 四人逛了一天，晚上去卢二姐家做客，得回去拿东西。 于茵给卢二姐准备的东西最多，最全，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不像给卢母的那样整状，但是都是用心准备的！ 第83章 寻找黑市 到卢二姐家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 于茵和程家两老打了招呼，送了见面礼，他们就回去了，只剩下相熟的两家人。 “壮壮，朵朵，来看看二舅舅和舅妈给你们带什么了？” 卢二姐二胎生了个小棉袄，凑成了一个好字，程二姐夫欢喜坏了。 “舅妈，我喜欢你带来的东西，好好啊！” “啊，啊……” 才几个月的朵朵只会啊啊啊的叫，安安还好奇的问“妹妹为什么不说话，她啊啊的，也听不明白啊！” “妹妹还小，还不会说话，你们小的时候也这样啊。” “真的吗，不可能！” 安安坚决否认自己曾经也啊啊的叫个不停，太奇怪了。 平平和壮壮哥哥一起摆弄于茵带来的小玩具，都是老阿叔帮着做的，很是精致，有趣。 “于茵，先吃饭，一会饭菜都凉了。” “对，来先吃饭，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尝尝我们这边的饭菜和你们那有什么不同。” 二姐夫热情的招呼于茵，很是真诚，这都是一份一份茶叶换来的交情。 “好，我们尝尝不同的风味，都说沪市本帮菜很有味道，今天终于有机会尝尝了。” 本帮菜就是沪市菜的别称，具有浓重的地域风味。 沪市本帮菜有两大特色，红烧和葱油，而酱油、糖是沪市本帮菜必备调味品。红烧要咸中带甜，且不能过咸，葱油要油而不腻，五香不辣，用小葱不用大葱，用姜不用蒜，成菜要以浓油赤酱、咸淡适中、保持原味、醇厚鲜美为其特色。 这是沪市本帮菜的特点，只是，现在物资短缺，很多时候，普通百姓很少能做出非常正宗的本帮菜了，没有那么多的油和糖。 于茵尝了尝红烧肉，味道和云省的菜很是不同。 云省菜以山珍和水仙为主，鲜嫩、清香回甜,酸辣适中。口味偏酸辣微麻，却回味无穷保持食材本味和原汁原味。 不同的地域，不同的食材，不同的烹饪方法，产生变化多样的中华饮食文化。 一顿饭，吃的津津有味，连孩子都吃了不少，小肚子圆鼓鼓的。 饭后见识了一下二姐夫的茶道，喝了一杯据说很有茶意的清茶，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孩子回招待所了。 于茵想起二姐夫烹茶的架势，还挺像那么回事，要是再穿上一套古风的服饰，真有点茶艺高手的既视感。 “哎呀，逛了一天，真是累啊！” “嗯，赶紧泡泡脚，我都要支撑不住了，你不是更累！” 卢书睿真的不太喜欢逛街，人多挤来挤去，还吵的头疼。 “明天你带着孩子去爷爷奶奶家，陪老人待一天，我自己去逛逛，想去传说中的淮国旧看看。” “你自己能行吗，会不会迷路，要不等二姐放假陪你一起去吧。” 卢书睿不太放心，毕竟沪市很大，于茵第一次来，怕有意外情况。 “没事，怎么也没有林子更容易让人迷路吧，我的方向感很好的，你放心。再说，鼻子下面还有一张嘴呢，我找不到就问呗。” 卢书睿张了张嘴，想说你听不懂沪市的方言。但是看着信心满满的于茵，他又把话咽下去了，挡不住就让她去吧。 “那行，你把咱们招待所的电话记住，也记住二姐夫单位电话，有事还能求助。” 于茵为了让卢书睿放心，满口的答应下来。 累了一天，几人洗洗睡了。 第二天，先去了卢爷爷家，于茵打过招呼，就自己出门了。 于茵昨天留意了，有几个疑似黑市的地方，她打算去碰碰运气。 找了个视野死角，进了空间，临下火车之前，于茵在火车的厕所里进了空间，把香蕉，菠萝，葡萄，西红柿，黄瓜等打算卖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了小广场以外的地方，让它们慢慢变的蔫吧一些，不然，太容易露馅了。 于茵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眉毛画粗一些，脸涂的暗一些，头发盘成一个疙瘩揪。灰色的布褂子打着补丁，黑色的裤子有点短，和千千万万的普通中年妇女没有区别。 胳膊上挎着竹筐，里面放了一些样品，于茵走了出来。 先去百货大楼后身的那条巷子，于茵昨天看见有人拎着筐在那边进进出出的。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碰到书里描写的情景，有闲散人员在那站岗放哨。这是找错地方了还是黑市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 于茵心里有点画魂，自己兴冲冲的准备了一溜十三招，这连个黑市的边都没摸到，还想着躺在大团结上睡觉，真是想多了。 于茵出了巷子，又往另一个疑似的地方走去。 于茵的篮子也挺沉呢，这一路走来，都有点冒汗了。 忍住东张西望的冲动，于茵强做镇定，边走边观察，突然，熟悉的画面出现了。 两个打扮的不起眼的男人，在一条巷子口徘徊着。时而和拎着篮子的说话，时而给拿着空袋子的大娘指个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守门人！ 于茵小心翼翼的靠近，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谈话声。 “东西又涨价了，快买不起了！” “过年吗，不要票能买到就不错了。” “嗯，还有香蕉和菠萝呢，买上几根，有面子。” “可不是，我还看见有卖黄瓜的，也不知道谁那么厉害，整了暖棚。可惜，没买到。” “太贵了，比香蕉什么的还贵。” …… 吧啦吧啦…… 于茵也在附近徘徊，听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值了。 “干什么的？” “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在这转悠半天了，想干什么？” 于茵看着两个脸上不善的男人，心里也直打鼓，想着怎么办呢？ “那个，大哥，我，我想卖点东西。” 于茵特意把声音放粗，尽可能的不暴露身份。 “我看看篮子里的东西。” 还挺谨慎，于茵掀开一点篮子上的灰布，漏出里面的香蕉，菠萝，还有西红柿和黄瓜。 “进去吧，两毛钱。” 于茵付了钱，赶紧进了巷子。 妈呀，整得挺紧张的，于茵心怦怦直跳。人家小说里的女主进出黑市怎么那么顺利，难道是所谓的主角光环。 于茵不知道，她刚刚漏出来的东西，让看门的两个男人注意到了。她一进去，其中一个男人就跟进去了，朝着一个院子走去，对了暗号，快速进去了。 而于茵也被黑市镇住了，买东西的卖东西的，人来人往，要不说这是黑市，还以为是批发市场呢。 于茵没着急卖东西，先看了一下物价，做到心里有数。她没想零售，想批给黑市的头头，自己少挣点，但是省心。这出来一趟，太不容易了。 第84章 交易初步达成 于茵转了一圈，还看到不少卖古董的，真假不知道，但是看起来很漂亮。 于茵没忍住，偷偷的用一小袋大米换了一个金镯子，还镶着宝石的。用一小袋面粉换了一个玉镯子，真假也不确定，就是觉得好看。 之后，于茵没再关注这些，怀璧其罪，自己还是小心点。 找了个地方，于茵把灰布掀开，露出香蕉，菠萝，黄瓜，西红柿。 “呀，黄瓜啊，怎么卖的？” “一块五一根。” 这是于茵问到的价格，有个人卖的，没自己的大，也不怎么新鲜了，还卖一块五一根呢，自己的应该可以。 “能便宜点不，我多买几根？” “不讲价，就这些，卖没了就没了。” 于茵可不想在这讨价还价，惹人注目，速战速决，早点把大头目引来才是王道。 “黄瓜给我来两根，西红柿两个，香蕉五根，菠萝两个。” “香蕉一块钱一根，菠萝一块钱一个，黄瓜和西红柿都是一块五一个，总共十三块钱，不要票。” 肉疼的付了钱，装上价值不菲的东西赶紧走了，于茵拿着一把钱，心里美坏了。 “大姐，你这东西还有多少？” 刚才看门的男人站在于茵跟前，小声的问道。 “你干什么，我就是卖点东西，没干别的。” 于茵认出这是看门的男人，心想大头目被招来了，自己得小心应对。 “没事，就是找你问问货的事，别害怕。” 于茵装作恍然大悟，又强做镇定的点点头。 “那，那好吧。我和你去，反正我也只是传话的。” 于茵自言自语，声音又能让男人听见，跟着过去了。 “忠哥，就是这个大姐卖的东西，人我带过来了。” 男人毕恭毕敬的说完，退了出去。 于茵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屋子不大，不知道是不是大本营。没看见想象中的物资，也不好多打量，一脸局促的站在那。 “我听说你那有不少稀有物资，货有多少，怎么个价位？” 叫做忠哥的男人开门见山，没有过多的寒暄，应该是把于茵当做传话筒了，做不了主的。 “我来的时候，他们说了，香蕉，菠萝，都可以八毛钱一个，黄瓜，西红柿一块二毛钱一个，还有葡萄，不多，百十来串，五块钱一大串。” 于茵按照本宣科的说完，就不再吱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等着他们做决定。 于茵看完黑市的卖价，给了比较中肯的价位，也不打算讨价还价。 忠哥看着于茵，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不然不会只要一个胆小怕事的来传话，对方很小心，基本不会露面了。这事他们只有被动接受，货物在人家的手里。 “行，你回去传话，价钱我们接受，怎么交易，时间，地点。” 于茵像是背诵一样，说出了时间和地点。 地点是之前于茵看好的，就是附近的公园旁边，那有一个不知道是庙还是什么的地方。 那地方不偏僻，但是四周围墙很高，可能怕被红袖章抓把柄，很多人都绕着那块走。即使是大白天，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经过。 “百货大楼附近的公园北侧，有一个少有人活动的院子，明天下午一点，你们派人去那接货。带好钱，也可以用小部分老物件代替，希望你们不要破坏了规矩。” 于茵说完，就离开了。 绕出黑市，感觉出了一身冷汗。这买卖真不是人干的，心脏受不了，再来几次，都有可能厥过去。 找了个隐秘角落，于茵进了空间，卸了妆扮，换回衣服，仔细检查一下，没有破绽，才出了空间，往招待所走去。 卢书睿和孩子们还没回来，于茵又坐车去卢爷爷家。 进门前，往兜子里悄悄的放了两个黄瓜和两个西红柿，才进了卢爷爷家。 “妈妈，你回来了？” “妈妈，想你了。” “是吗，没在太爷爷家玩疯了，还有时间想妈妈了？” 于茵怀疑她俩玩的都忘记还有个妈妈了，看这一脑门的汗，指定又疯跑了。 “呵呵……” 安安用手捂着嘴巴，笑得像个偷油吃的小老鼠。 “逛的怎么样，有相中的吗？” “还好，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今天光打听路线了，知道怎么去了。明天想去淮国旧看看，今天没过去。” 卢书睿也没说什么，好不容易来一次沪市，多逛逛也没什么。只是安安和平平第一次出远门，对外面的气候不适应，不能带着她们多逛，怕身体受不住。 “嗯，明天逛完了淮国旧，就没有想逛的了。” 于茵本来还想去港口买点海鲜放空间里保存的，但是，没有借口，而且平平和安安越来越鬼道，于茵也怕他俩识破，问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 吃完饭，一家人又回到招待所，明天晚上还要去卢父家聚餐。 第二天，于茵和卢书睿先陪着孩子去了附近的书店逛了逛，卢书睿带着孩子去了二姐家，下午和她一起去卢父家吃饭。 于茵又小心的换成昨天的装扮，到了那个院子附近，找了个隐蔽处进了空间。在空间里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于茵想看看有没有人在附近踩点盯梢，毕竟自己不能真的用运输车运货，就容易被人怀疑。 于茵躲在空间里，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别说，还真有盯梢的。 两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外徘徊，可能是想看看是什么人运的货，又是怎么运的。两个人没有进到院子里，就在院外不远处转悠，不知道转悠几圈了。 于茵想着，得想办法把这两个人解决了，不然，事情不好办啊。突然多出来的物资，又没看见运输的工具和搬运工活动，太诡异了。 于茵想起空间里放着的迷药包，那可是能迷倒一头小象的，正好用来放倒他俩，估计能睡上小半天。于茵知道这个迷药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不然也不敢管阿香的阿爸要来防身。 准备就绪，于茵在空间里来到两个人的身后，迅速出了空间，用迷药包把两人迷倒。两个人都不来得及转身，就双双晕倒了。 于茵没有管他俩，一会他们的人就到了，自然会把他俩带走。 于茵现在要做的是把东西快速转移出来，时间不多了。好在空间可以作弊，香蕉，菠萝，黄瓜，西红柿都放在于茵事先准备的大竹筐里，正一排排的放在小广场旁边。于茵像是突然抽掉地板一样，让她和所有竹筐都落在了院子的角落里。而同时，外面也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他们来了。 第85章 大团结到手了 于茵面无表情的迎了出去，忠哥带着人也走了进来。 忠哥的表情耐人寻味，看于茵的目光带着探究。 于茵想，他们一定找到晕倒的两个人了，心里不确定了。他们想要探到卖方的底，也许是想要多合作，也许是有别的想法。于茵这一操作，把他们弄得云里雾里的，心里也没了章程，就不敢轻易动手。 “来了，过都在呢，你们验收一下。” “去，点下数，动作轻点。” 于茵本来想低调点，不整太多，后来一想，怎么都是一锤买卖。既然已经决定铤而走险了，那就都卖了，多换点大团结，下次还没有机会都两说了。 于茵一竹筐装的是一百个，只多不少，香蕉和菠萝总共个，黄瓜和西红柿多个，葡萄有两千串。这些都是于茵这几年一点一点攒的，熟了就放起来，这回都清空了。 那边，忠哥带来的人在点数。这边，于茵低着头不说话，低调至极。 过了大概一个来小时，点数的回来了。 “忠哥，数目够，每样还多那么十几二十个的。” 忠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自己知道了。那些人训练有素的退回到货物那，等待下一步指示。 “数量足够，你们很有诚意。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有货，可不可以长期合作？” 忠哥虽然不抱希望，但是还抱着侥幸心理问了一句，万一呢。 “这个不归我管，我只负责联系，接头，收钱。下次什么时候有货，能不能合作，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有人负责。” 于茵尽量表现的神秘一些，让他们感觉自己有个庞大的组织，不敢轻易黑吃黑。都是刀尖舔血的，能干这个买卖，都有点人脉，一般不敢把事情做绝了。 “行，算一下钱数吧。” “香蕉和菠萝总共个，总共块钱。黄瓜和西红柿多个，总共块钱。葡萄有2000多串，总共块钱，加起来总共是块钱。” 于茵拿出一张纸，上面有着明细和钱数，递给忠哥。 忠哥接过来一看，字迹清晰，还有点风骨，不是一般人写出来了的。 于茵心想，她会模仿几种笔迹，为了唬人，特意写的笔锋锋利，像是特意练过的。 “行，三万块钱给你现金，剩下的八千四用老物件抵。” 忠哥递过来一个大布包，三万块钱的现金，没有百元大钞的，都是大团结，正经不少。 还有一个装老物件的木盒子，现在这些属于四旧，并不值钱。于茵打开，里面金镯子，金项链，玉镯子，玉牌，玉佩，小摆件……零零总总一盒子，这玩意也没法估价，就这么地吧。 于茵象征性的数了数钱，一捆是一百元，三万块钱得三百捆呢，好大一堆，没法一张一张的数。于茵把布包和木盒子装到一个背筐里，这是她之前准备好的。 “数完了，具体够不够的，他们会有判断，我的任务完成了。东西你们收到了，剩下的不关我们的事了。” “行，你们的货品只多不少，我们的钱也不会少给的。你放心拿回去交差，我们等着你们联系。” 忠哥一直没把于茵当盘菜，没废话，让她离开了。 于茵背起背筐，离开大院子，一路往百货大楼走去，她得去隐蔽的地方把衣服换了，还得把背筐放到空间里，这可是自己最大的依仗，以后改革开放了，想做什么都得有本钱不是。 于茵不管后面跟着的人，七拐八拐的，进了巷子深处，到了视线盲区，闪身进了空间，连人带着背筐。 进了空间，于茵擦了擦脑门的汗，真是紧张死了，也吓了够呛。于茵都想好了，要是他们真的黑吃黑，她也只能自认倒霉，货不要了，人也得跑出去。 好在，还有点江湖道义。 忠哥他们也是怕于茵真的有后手，这么多货，还有两个昏迷不醒的手下，他们也不敢轻易下黑手。不说会不会被报复，就是这事传到道上，以后也不好混了。 钱到手了，其他的于茵也不管了，一次买卖，没有下回了。在空间里缓过神，卸了妆，换回衣服，于茵看了看手表，已经三点多了，淮国旧也去不上了，下次找什么借口呢？ 在空间里吃了点水果，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于茵出了空间，找了一个国营饭店，要了一碗面，先填饱肚子，晚上的聚餐能不没吃饱都两说呢。 吃饱喝足，终于活过来了。刚才又紧张又害怕的，浑身没力气了，这回好了。再想着自己那一堆大团结，一箱子老物件，于茵都想仰天长啸了。 以前看小说，穿越女的打卡地回收站，于茵也去过一次，真是想多了，哪有好东西等着你去捡，早被有心人搜刮干净了。 什么帝王绿，祖母绿，紫檀，几克拉的钻石，沉香……啥也没有，除了一堆破烂。 于茵心里美美的，一路心情愉悦的走向电车站，去卢母家吃晚饭。 提起晚上的聚餐，于茵不抱什么希望。卢家大哥大嫂她没见过，卢书康和王梦瑶那天去了丈母娘家也没碰见。这回聚餐，都要见面了，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于茵想好了，王梦瑶不逼叨叨则已，否则，就把她的皮扒下来，真当自己是什么好玩意呢。于茵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什么隐藏的战斗基因，不经意就会被触发。 不知道卢书睿会不会被吓到，自己可能会让他家在弄堂里出名的。哎呀，不能想了，怎么这么激动呢，自己可是文明人啊！ 文明人于茵迈着稳健的步伐，挤上了电车，奔赴她的下一个战场。 在于茵心中，卢家的几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以一对多，得小心应战。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电车报站的的声音传来，于茵赶快下车，差点坐过站了。 雄赳赳，气昂昂，于茵带着跨过鸭绿江的气势，向卢母家挺进。 第86章 大战一触即发 且不说于茵去卢家怎样，先说一下忠哥他们。 被派去跟踪于茵的两个半大小子在一条巷子里把人跟丢了，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两人在附近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人，只能回去向忠哥复命。 “忠哥，人跟丢了，在一个小巷子里突然消失了。我俩四处找了好几圈，都没看见，不知怎么跑的。” “行了，她们指定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人跟丢了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先去看看那两个，醒没醒，晚上得搬东西呢，人手紧张。” 忠哥他们暂时放弃寻找货源的事，先把手里的货出了是关键，这么老些，能挣一笔，趁着过年，好好干一票，年后得紧紧了。 忠哥带人整理货物，于茵这边也到了卢母家，天有点晚了，于茵加快了脚步。 进了屋，人还真不少，卢大姐母女，卢二姐一家三口，朵朵可能没抱来，外面有点冷。卢父，卢母，还有王梦瑶，剩下的坐在一处的四个人，应该是卢大哥一家四口，最后一个不认识的应该就是卢书康了。 而卢书睿带着平平和安安挨着卢二姐他们站着，安安一脸不高兴，气鼓鼓的。 “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呜呜……” 安安一把抱住于茵，哭的很伤心。于茵有点急了，安安很皮，很少哭的。 “怎么了，安安，告诉妈妈，为什么哭啊？” 于茵把安安抱起来，轻轻的给她擦着眼泪，小声安慰她。 “妈妈，受伤了，大姑姑抢我好吃的。奶奶还说我小气，呜呜……” 安安委屈的大哭起来，在陌生的奶奶家，跟前都是不熟悉的人和事，安安心里不安，觉得委屈。再怎么说，她也是个不到三周岁的小孩子。 “伤到哪了，让妈妈看看。” 于茵顺着安安手指的方向，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划痕，像是手指甲划的。 于茵运了运气，先不能发火，得好好掰扯掰扯。 “二姐，二姐夫，能麻烦你们帮忙把孩子带走吗，去你家或是招待所都行。下面的事情和一些话不适合孩子听，而且晚饭也不一定能吃成了。” “二姐，二姐夫，你们把孩子带你家去，我们一会去接。” 卢书睿看着于茵，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一些不适合孩子在场的事情。 “行，我们这就带他们去我家，好好说话，别生气。” 二姐和二姐夫忙着给孩子穿衣服，于茵和卢书睿也给平平和安安穿戴好，交代他们要听二姑和二姑夫的话。 “知道了，妈妈，我们听话，你和爸爸忙完了去接我们。” 平平淡定的说着，拉上委屈的安安，和二姑二姑夫走了。 屋里其他人，一脸懵的看着于茵的操作，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去哪，马上要吃饭了。” 卢母看卢书霞俩口子带着三个孩子往外走，急急的问道。马上要吃饭了，街坊邻居看到他们走了，不知道怎么议论他们家呢。 “饭先不着急吃，先说说，我家安安的伤是怎么来的吧。” 于茵安排好孩子，终于有时间处理这件事了。如果是小孩子间的打闹，安安受伤了，于茵什么都不会说的。可是，安安明确告诉是卢大姐弄伤了她，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什么伤，就是不小心刮了一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卢母严声厉色的质问，觉得于茵在无理取闹。也是有点心虚，毕竟是书敏弄的，想着先声夺人，在气势上压倒她，让她无话可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就说说安安的伤怎么弄的。卢书睿，你闺女的伤怎么弄的？” “安安说她拿果干吃，晓蕾想要，她没给，晓蕾就哭了。结果，大姐就过来抢安安的果干，不小心被指甲划到了，对吧，大姐，没说错吧。” “那又怎麽样，小丫头年龄不大，那么小气，不就是一点果干吗，给晓蕾一点怎么了。都怪你卢书睿，非要娶一个山野丫头，把咱家的血统都降低了。” 卢大姐书敏说的好像是于茵的基因不好，坏了卢家的高贵血统。 “哎呦，你有什么高贵血统，在我这秀什么优越感。往大了说，我家几代都是根正苗红的老苦大众，是被剥削的。你呢，敢往上数几代，你前夫呢，离婚脱离关系就安全了。自己一脚屎，还敢在这大放厥词，说我是山野丫头。” “你，你……” “我还没说完呢，给我听着。往近了说，我父亲守卫边疆，是值得尊敬的解放军，我哥哥参加各种抢险救灾，守卫祖国的蓝天，怎么就成了山野丫头？” 于茵可不怕比较，这时代，越穷越光荣，参军更是光荣的。 “你，我，前夫……” 卢大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窝里横，于茵几句话就把她说蒙了，无力反驳，只会你，我，的说不出话来。 “书睿嫂子，你误会大姐了，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心情不好，我们作为弟弟妹妹的，可不得担待一些吗？怎么也得不能让大姐觉得家里不待见她，让她待的不舒心不是。” 王梦瑶轻声细语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的，好像于茵很不懂事似的。 “你可闭嘴吧，装什么清纯小白花呢？你干的那些龌龊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是不是非得扒下你的皮，才能不嘚瑟。” “书睿哥，你看嫂子，我也没说什么啊！” 王梦瑶挺着肚子，泪眼婆娑的看着卢书睿。 “我媳妇也没说错啊！” 直男，大直男。 “收起你的鳄鱼眼泪，自己没男人啊，再乱看，信不信给你一巴掌，让你回忆回忆巴掌的滋味。记吃不记打是不是，才多长时间，忘了脸疼了是吧，不介意再帮你回忆回忆。还有，以后少书睿哥书睿哥的叫，我不喜欢。” 王梦瑶绝对的演技派，于茵的话刚落，她就眼圈含泪，要落不落的，还一手捂着肚子，好像随时流产似的。 “没有，我没有，就是从小叫习惯了。我现在也叫书康哥，一时改不过来，对不起了，二嫂。” 这一流程玩的明白，不了解的一定认为是于茵无理取闹，欺负人。 于茵决定了，这一次就把她的贱皮子扒下来，不用留面子了，不把她肖趴下，她就消停不了。 于茵看了一眼卢书睿，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卢书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该做的都做了。 第87章 开战 王梦瑶小白花的发言，也只能糊弄糊弄卢书康那个傻缺，其他人都清醒着呢，卢父的眉头都打褶了。 当时他就不同意书康娶王梦瑶，那时候王梦瑶非书睿不嫁，闹得多厉害，这才多久，转身要和书康结婚。可是，妻子宠爱小儿子，他没有拧过母子俩，现在要闹笑话了。 “是吗，从小叫习惯了。那对不起，我现在是他的合法妻子，我对你的习惯不喜欢。你要是在这么没皮没脸的瞎叫唤，可别怪我巴掌不长眼。” “二嫂，你怎么说话呢？” 卢书康火急火燎的护妻了，和于茵嚷嚷起来。 “你怎么和你二嫂说话呢，我看你……” “卢书睿，你为了个女人要和自己的亲弟弟动手吗，你眼里还有我和你爸吗？” 卢母看卢书睿脸色不好看。赶忙打断他，让他没有发挥的机会。 “妈，你又怎么说话呢，什么那个女人，于茵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他卢书康有什么资格和我妻子大呼小叫？” 卢书睿真的寒心了，他妈偏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计较罢了，可是，也不能变本加厉吧。 “你别说话。” 于茵拦住要和卢母分辩的卢书睿，没有用，偏心也是一种病，无药可救！ “阿姨，先不说我是卢书睿的合法妻子，你需要尊重我，这是做人的礼貌。其次，我是卢书睿的救命恩人，如果当年不是我救了他，他坟头的草都能淹没了你。对于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你不说感激吧，还看不起我，那卢书睿这个儿子，在你心里也没有多少地位。我和你本是陌路人，因为同一个人，我们才有了交集。当中间这个作为纽带的人也不被你待见，那我凭什么对你客气呢。” 于茵决定要开火，那就一次掰扯清楚，省的以后麻烦不断。 “你，你少在这挑拨离间，破坏我们母子亲情，用心险恶。” “可不是，二嫂，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不应该顶撞咱妈。” 王梦瑶又蹦哒出来了，那就打趴下吧，太膈应人。 “你可闭嘴吧，你个道德败坏的人，还在这逼叨叨什么呢。你家教好，家教这么好，怎么给别人的丈夫下那么下作的药，还想生米煮成熟饭，也不管这米是不是有主了。卢书睿不打算理你，跑回了家，碍于两家情分，没有宣扬，你不知道感激，还险恶的要害死他。你以为救落水女知青的事情你摘的干净，我们就不知道是你干的了。你的心多黑，口口声声说卢书睿和你一起长大，情分不一般，却在靠着卢书睿亲弟弟的关系回城之时，要害他的亲哥哥，你对卢书康的感情又有几分真呢？” 于茵的话，卢书睿没有反驳，这让在场的卢家人都惊讶的不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些事。 “我没有，你瞎说，我没有，书康，你要相信我，是她污蔑我的。” 王梦瑶没想到于茵会把这件事说出来，救落水知青的事她可以抵死不承认，但是，下药的事卢书睿是当事人，卢书欣是知情人，她辩无可辩。 “没做什么，是没有给已经结了婚的卢书睿下药，还是没有筹谋划策让女知青赖上卢书睿，破坏我们的家庭，或是女知青一不做二不休，告卢书睿耍流氓啊？” 于茵声音不高，语气清淡，但是问出的话却震撼人心。 “我是不是得亲自去王家，问问你王梦瑶的父母是怎么教孩子的，教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自甘下贱的女儿？” “你，你，你……” 王梦瑶被于茵的话气的不行，主要是吓得不轻，这要是让她闹到父母跟前，被弄堂里的街坊听到了，她家还怎么在那生活，她父母能和她断绝关系。 “我肚子疼，书康哥，我肚子疼，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王梦瑶一边喊着卢书康，一边用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卢书睿。 卢书睿觉察到了，往于茵后面躲了躲。 王梦瑶看到这一幕，气的差点忘了演戏。 “梦瑶，你怎么样了，我送你去医院。” 卢书康看来是真的喜欢王梦瑶，紧张的不行。 “都给我安静，梦瑶要是真不舒服，就请亲家来看看，到底要不要去医院？” 卢父听了一晚上，一件事比一件事恶劣，真是气死他了。以后，他们卢家会成为弄堂里的笑话，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爸，我好点了，不用去医院。” 看出来卢父是真的生气了，王梦瑶也不敢捉妖了。 现在的人再怎么能耐，也不敢轻易离婚，尤其是女人。思想还没有后世的开放，觉得离婚是丢人的事，不仅自己丢人，也给娘家人抹黑。 王梦瑶再怎么能算计，她也是土生土长的当下人，也怕被离婚。 “今天这些事，我不管是真还是假，都过去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把嘴闭严了，要是被外人知道，就滚出卢家。” 卢父这和稀泥的水平厉害，三言两语就想息事宁人，想的倒挺美的。 “怎么，这些事就算了，以后黑不提白不提的当没发生过？凭什么？凭她卢书敏背信弃义，抛弃自己的丈夫，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凭阿姨心眼长偏了，所有人都得为她稀罕的孩子服务？还是凭她王梦瑶家教好，碰到包容心极大的公公婆婆，就可以为所欲为？” 于茵的一连反问，让卢父也哑口无言。本来想借着长辈的威严把事情压下去，糊弄着过得了，看来，行不通。 “你爸说话哪有你反驳的份，不想呆就离开我们卢家。” 卢母听着卢父想要息事宁人，毛又支棱起来了。 “卢家，卢家有皇位要继承吗？还离开，我稀罕吗？我嫁的是卢书睿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卢家。卢家还有爷爷奶奶呢，你确定，你能代表卢家？” “牙尖嘴利。” “闭嘴，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闹大，还是想把革委会招来，什么都敢说。” 卢父也是气坏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没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行了，这戏也演的差不多了，没兴趣看了。卢书敏，以后你和我们就当陌路人吧，一个抢自己侄女东西的姑姑，我们家孩子要不起。至于卢书康和王梦瑶，以后最好别见面，老死不相往来吧，真是怕被算计的尸骨无存，太可怕！卢书睿是你们的儿子，他要怎么孝顺你们是他的事，我于茵，没吃你家一粒米，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无需来往。” 于茵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转身离开了。卢书睿赶紧追上去，不然于茵连他都要放弃了。孩子是她的逆鳞，谁也不能碰触，这点，卢书睿早有自知自明。 第88章 扫荡旧货市场 两人前后脚出了卢家，卢书睿一路小跑，才追上于茵。 “你也不等等我，自己跑了。” 拉过于茵的手，十指紧扣，看你还往哪跑。 “你不怕你妈说你娶了媳妇忘了娘啊，我这不是给你机会，省的到时候后悔。” “我妈除了我还有好几个放在心上的孩子，可是，你和孩子就只有我。” 嗯，认知清晰，还有得救。 两人说说笑笑往卢二姐家去，却不知道此时的卢家风雨飘摇。 “卢书锦，赶快起来，带孩子回家。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带孩子过来，让孩子听到了些什么。” 卢大哥也是心情郁闷，好不容易休个班，一家人聚聚，怎么就这么多事。 “爸，妈，我们先回去了，剩下的事也该问一问了。爸，你也不要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想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样，书睿真就和家里生分了。” 卢大哥两口子领着孩子离开了，卢母这回不支楞毛了，对家事好的卢大嫂也不摆婆婆的谱了。妥妥的双标，就这，还是人民教师呢，自己做人都有瑕疵。 卢大哥走了，卢大姐和卢书康两口子可走不了。 “梦瑶，明天我去找你父母，咱们把这事说道说道，你自己反思一下，错在哪了。卢书敏，你要是改不了你的脾气，就带着孩子离开，家里不缺你这根搅屎棍。” “你怎么这么说书敏，她也不容易，还有……” “你要去在这么不分是非黑白，你也离开。” 卢父被刺激大了，没了往日书香门第的教养，说起粗话来。 留下不可置信的几人，卢父进屋了。 好不容易聚齐，现在弄的，还不如都不回来。卢父把于茵两人也怨上了，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一个善茬。 “平平，安安，爸爸妈妈来了。” 于茵他俩进了二姐家的门，平平安安已经吃饱喝足，和壮壮玩呢。 “吃了没，哎呀，肯定没吃。你俩先吃饭，一会再说。” “谢谢二姐，还真有点饿了。” 于茵其实不怎么饿，来之前吃了一碗面。但是，心里还是感激的，感激二姐的用心。 没说什么废话，抓紧时间吃完，天晚了，一会还得回招待所呢，好在，离这不远。 “到底怎么回事？” 于茵他俩刚放下筷子，二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于茵没有吱声，卢书睿把之前发生的事学了一遍。 “真是没想到，王梦瑶还能干出这样的事呢。卢书欣也脑子进水了，分不清里外，还帮着外人算计自己家人。以后不要和她来往了，为了一点利益就没了底线的人，不值得。” 二姐也知道自己妈偏心，她也是麻木了，结婚以后，她很少回娘家的。 最近两年回去，多数是送书睿寄给他们的东西。现在看来，以后这事情也省了，于茵不会再给她妈寄东西了。 不想了，闹心。 “于茵，你今天去淮国旧逛的怎么样？” “哎呀，别提了，人太多，我哪哪都找不到，被她们裹挟着前进后退的，差点把鞋都踩掉了。” 这是于茵想好的借口，不然没法交代啊，自己借口去淮国旧出去两次，毛都没买回来，也说不过去啊。 “明天我带你去，我休息。第一次去都蒙，人多，货多，摊位多。” 有了二姐的背书，于茵这回能好好逛逛传说中的淮国旧了。 带着要睡着的平平和安安，于茵他们回了招待所。 “玩累了，这么会功夫就睡着了。” “那个，今天的事情对不住了啊，我家人有点过分了。” “没事，早晚都得来这一回，我做好准备的。就是害得你和家人产生隔阂，感觉有点对不住你啊。” 于茵好话说着，自己也没打算现在就离婚，何必迁怒卢书睿呢。他也挺可怜的，虽说是儿子，但是也没得到什么优待。 “瞎想什么呢，我和家人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二姐，能说上话的也没谁了。只是之前装聋作哑的，不想计较，粉饰太平而已。现在这样也可挺好，说开了，心里反而轻松多了。” 夜深了，两人没多说，一会就睡着了。 “于茵，让书睿和你二姐夫在家带孩子，我们出发吧。” “行，今天我就跟着二姐了。” “瞧好吧，让你见识见识二姐的实力。” 两人说笑着离开了，留下两个大男人和四个孩子。 “这边，这有卖瑕疵布的，还有海魂衫，皮鞋一类的。那边有卖手表，相机等一些贵重物品的。” “相机，要票吗？” 于茵一听有相机，来精神了。她一直想买个相机，拍些照片，留作纪念。苦于没有票，一直没买成。 “有不票的，就是价钱贵点。” “一会看看，要是贵的不太离谱我就买一个，给孩子照相，以后大了能看看。” “行，一会看看。” 两个人开始扫货，大的被面，小的海魂衫，瑕疵布，纱巾，鞋子……于茵觉得以后能用上的，买了不少。下次再来说不上什么时候呢，很多东也不怕放。 针织用品买完了，于茵她俩转战到相机柜台。 对于相机，于茵知道的就一个海鸥牌，其他的都没听说。尤其后世，智能手机拍照清晰，除了摄影师和摄影爱好者，没人买相机了。 “你好，哪个相机是不要票的？” 没有票，只能问问不要票的，牌子什么的不重要，只要能用就行。 “这款，这款还有这款都不要票，但是，价格贵一些。” 售货员态度挺好的，没有传说中的鼻孔朝天。 “我自己家里用，能不能介绍一款实用的？” “你就这款吧，进口的，好用，质量有保障。” 问了价钱，好几大百，心疼啊！没办法，现在一分钱都能掰两半花，好几大百，一个家庭能存几个钱。 肉疼了半天，还是买了。又买了不少胶卷，光有相机也没用，得有胶卷。 又看了一对手表，全钢的，外表也不错，于茵买了下来，花了好几百。这是她买给小哥以后的结婚礼物，实用。 二姐看于茵买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心里还是很震惊的。又一想，他两都挣工资，于茵又是有本事的，从山上找东西吃，家里开销不大，也就释然了。 从淮国旧出来，于茵和二姐手上拎满了东西。 “二姐，逛街花钱就是爽啊！” “嗯，啊，是挺爽的。” 拿着战利品，两人回家了，这趟淮国旧没白来。 第89章 卢家大聚会 今年过年要在卢爷爷家过，一起聚一聚。 于茵自从大战之后就没去过卢母家，不是带着孩子在周边逛逛，就是和卢二姐到处淘货，别说，真换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不是什么古董字画那些老物件，而是一些手工艺术品，不大，还挺有趣。偶尔，也去港口，买点海鲜，很多后世绝种的野生品种，现在还多的泛滥，不值钱。 于茵收获满满，虽然不能往空间里多存一些新鲜海鲜，但是干海米，干海带，蛤蜊干，大干虾……一些常见的干海货于茵还是囤了不少。 她每样都没少买，大部分都存在空间里，留一点在外面打马虎眼。于茵像个仓鼠一样，一点一点的收集物资，吃的，用的，还是大城市，很多地方都能买到不要票的东西。 尤其，还去了一趟二姐夫工作的百货大楼，去了仓库，那些瑕疵品，让于茵大开眼界。 时间就在于茵买买中过去了，72年的最后一天到来了。 一早上，于茵给平平安安换上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和卢书睿也换上新买的衣服，看起来不错，一家人光鲜亮丽的，让人看着舒服。 于茵拎着买来的礼物，一家四口来到了卢爷爷家。 今年人多，卢大伯一家四口，卢三叔一家五口，加上卢父卢母他们六口，卢大哥家四口和于茵她们一家四口，二十多口人，挤在四十多平的空间里，感觉呼吸困难。 “呦，书睿两口子回来了，真是大忙人，好几天了，才看见。” 卢大伯母讨厌，不仅重男轻女还嘴碎，总想找点存在感。 “怎么，大伯母着急给孩子压岁钱啊？” 于茵似笑非笑的看着卢大伯母，看她如何反应。 于茵从卢书睿他们的言谈中，已经勾画出卢大伯母的性格，嘴欠又抠门，还有点怂。 “那个，侄媳妇，那什么，我看看厨房还有什么活要干。” 卢大伯母没想到卢母她们口中的乡下野丫头这么敢说，一点不怯场。 于茵要是知道卢大伯母抱着这样的心态，都懒得喷她。真当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能让你们拿捏住。 卢三婶从厨房进来，和于茵打了招呼，重点是感谢于茵对卢书琪的照顾。于茵对卢三婶的感观一直不错，这回见着了，真心不错。 卢小姑没来，好像是随着姑父调动工作，没在沪市。 卢父和卢爷爷等人坐一起喝茶，说着一些时下国家政策，单位人事关系。至于卢家昨天的大战，卢父不好意思让兄弟们知道，觉得太丢人。 卢大伯母躲去厨房，就没出来，被卢奶奶安排干活了。厨房地方不大，很多菜都是事先做好的，也有各家做好带来的。于茵没有去做菜，地方太小，她也不会做当地的菜。在一个私人小馆子，买了两个大菜带了过来，已经交给卢奶奶了。 “嫂子，我是卢书芸。” “啊，听你哥提起过你，和想象中的一样。” 于茵想起这是卢三叔家的二女儿卢书芸，卢书棋提到过几次这个妹妹。他大姐已经结婚了，当时应该他大姐下乡，但是，女孩年龄到了，再去下乡，多半会在当地结婚生子了。 卢三叔两口子商量一下，让高中刚毕业的卢书棋去了，一是男孩子出门危险少些，二是卢书棋年龄还小，不急着结婚，他们想办法再把他调回来。 相比卢大伯母的重男轻女，卢三婶对女儿的爱重尤为珍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不卢书欣一直愤愤不平，觉得自己最可怜。没办法，投胎也是技术活，自己没投好胎，就不要怨天尤人。 厨房里传出饭菜香，年夜饭要开始了。 于茵她们一起动手，放了两张桌子，二十多口人，挤着吃吧。 卢爷爷卢奶奶带着卢父他们那一辈和各家儿子做一桌，其他人坐另一桌。 于茵把平平安安安排在自己身边，给两个小家伙夹好饭菜，让他俩自己慢慢吃。 那头，卢爷爷举杯，说了一番鼓励的话，也说了相聚不易。自己和卢奶奶年龄大了，再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今天，无论有什么不愉快都先收起来，好好陪他们老两口吃一顿饭。 人老成精，于茵真心佩服。也是全力配合，只要她们几个不蹦跶到自己跟前，她可以完全无视。 看来，昨天卢父发火了，卢大姐消停了，王梦瑶目光躲着于茵。于茵可不会自恋的觉得她是愧疚，她那样的人从不会认为自己错了。现在这样，也是权衡利弊，给自己争取个面子分。 卢母怎样于茵没有关注，那更是个不会自省的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于茵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她以前在舅舅舅妈，叔叔婶婶跟前讨巧卖乖，对于这些中年男女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卢爷爷说完了，其他人也附和着，各个笑容满面，其乐融融。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充满虚伪，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于茵她们这桌，按年龄，卢大嫂居长，卢大姐次之。但是，卢大嫂不想参和婆家的事，一直保持沉默。卢大姐倒是想叭叭两声，可是，谁能听她的呢。 以前卢大姐夫还是前途无量的大学老师，卢大姐神气十足，把谁真的放在眼里过。现在，落魄了，本就人缘不咋地的卢大姐，更是没人搭理她了。 旁边那桌推杯换盏，喝的和谐。于茵她们这桌吃的叫一个安静，都要尬出天花板了。于茵不关心这些，把两个孩子照顾好是她今天的任务。 卢家两个成婚的嫂子不吱声，其他未成婚的小姑子和下一代小崽子更不会说什么，都在埋头干饭。 一顿饭，吃了个寂寞。 最终曲终人散，各自回家。于茵和卢三婶最后收尾，卢书睿和卢书棋，卢书芸也是主力军，连平平安安都要帮忙，被卢爷爷和卢奶奶哄走了。 一切恢复正常，两位老人也要休息了，于茵和卢三婶她们起身告辞，准备回去了。 于茵她们不只是回招待所了，也要回云省了。请了一个月的假，大头都搭在路上了，真正待的时间不多。 第90章 返程回家 吃了年夜饭，过了大年初一，时间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拉不住缰绳。 “票买好了，初三的，还是两张卧铺一张中铺。” “那还不错，不然这一路可要了命了。” 这回托了二姐夫的关系，买了卧铺。 年刚过，车上人不会那么多，他们还能轻松一点。 “一会，书棋过来，你俩一起，把这些包裹寄走。咱们轻装上阵，可不拿那么多行李了。明天还要去爷爷奶奶家看看，后天就走了。” 于茵把这段时间收集的东西都打包好，通过邮局邮寄走，大多数都是衣服，被单，瑕疵品，吃的不多。如果不是怕被发现，于茵就都放空间里了，唉，只能想想了。 还好，大年初一，邮局也开门，现在可没有过年放假一说。 晚上，二姐在家准备了好吃的，为他们饯行。 “平平，安安，多吃点。” 二姐照顾着小侄子小侄女，这次回来，两个孩子和二姑一家最熟悉，也处得来。 “二姐，不用管他俩，他们自己能行。这次回来，多谢二姐和二姐夫了，为了我们忙里忙外的。” “这话说的，咱不是实在亲戚吗，说这话就见外了。这几年，于茵没少给东西，尤其茶叶，我自己喜欢喝，还用来走关系了，二姐夫心里感谢着呢。” “就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和书睿从小待在一起，感情也深厚一些。” 那些年在爷爷奶奶家，两个小孩就像没家的可怜虫，每天盼着父母来接他们。爷爷奶奶再好，小孩子也是找爸爸妈妈的。 “行，那就不多说了，以后还得常来常往的。” 于茵和卢书睿明白，家里能常来往的也就二姐了。 卢大哥忙着工作，这些家长里短他从不过问，卢大嫂娘家给力，对婆家也就那样，面子过得去就行。这次回来，卢大哥也没单独找卢书睿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 卢大姐那就不用说了，嘴贱人又怂，上次被于茵怼了一顿，到现在也不敢往于茵跟前凑了，十足的窝里横。 至于卢书康两口子，那是拒绝来户，两口子，一个头脑不清楚，妈宝男一个，一个又毒又坏，都不是啥好鸟，为了生命安全，也得离得远远的。 至于卢大伯什么的，更不用考虑了。正牌的公公婆婆都那样了，何况是伯父伯母，本来也没有交集。 而卢三叔一家，有着卢书棋的关系，处的还不错，能像正常亲戚一样往来。 于茵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怎么好像使得卢书睿没了家，失去了一些兄弟姐妹。 “孩他爸，我怎么好像让你失去了家人似的。” “怎么会，如果真正有爱的家人，是不会失去的，我只是亲缘浅而已。” 本来就有脓包，于茵只不过把它挑破了。也好，脓包只有挑破了才能彻底康复，要不，总是个病。 而让于茵感到温暖的还得是卢爷爷和卢奶奶，两位老人很有生活哲学，活的很明白。在这个喜欢一大家子一起生活的年代，卢爷爷他们能有眼光的给几个儿子都准备房子，让他们分家单过，省的矛盾不断。 两位老人，有自己的退休工资，没有选择和哪个儿子过，而是选择独自生活。两个人相濡以沫一辈子，很少红脸，什么事都是商量着来。 卢爷爷更是少有的不排斥做家务的男人，还会做饭，帮着卢奶奶分担生活琐事。而在他们身边长大的卢书睿自然而然的有样学样。 卢书睿本来会做简单的饭菜，现在大多菜式都能试试，味道不错。帮着照顾孩子，洗衣服，家务活也干得不错，于茵是受益者，能不感谢卢爷爷卢奶奶吗！ 初二早上，于茵两口子带着平平安安去了卢爷爷家，到的时候，书棋和书芸已经到了。 “哥，嫂子，平平安安，有没有想小叔叔？” “小姑姑，我们来和你玩了。太爷爷，太奶奶，安安想你们了。” “呦，我的乖孙啊，太奶奶也想你们了。” 卢奶奶拿出果盘，里面都是好吃的，往平平安安手里塞，让他俩吃。 “明天就往回走了？” 卢爷爷看着卢书睿，有点不舍。这个安静的孙子，不争不吵，总是默默的跟在他奶奶身后，帮着干点什么。没事也不疯跑，衣服总是穿的干干净净的，不让她奶奶有洗不完的脏衣服。 那么惹人心疼的孩子，却不受母亲宠爱，也是心酸。 “嗯，爷爷，你和奶奶要自己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就找我爸三叔他们，千万不要怕麻烦自己去做。我争取明后年再回来看你，你和奶奶要好好的在家等我回来，我……” 卢书睿眼角湿润，有点说不下去。自己从爷爷奶奶那得到很多温暖与亲情，可是，自己在他们年老的时候不能陪在左右，也是无奈。 “没事，你们好好的，我和你奶奶身体硬朗着呢，争取活到我们平平安安长大成家。” 卢爷爷老两口的心态很好，总是能乐观的看待生活中的一切，不论好与坏。 “走之前回你爸家看看，不管他们做的对与错，都是你的父母，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不能留下话柄。至于于茵和孩子，就没必要强求了。” “我知道，爷爷，晚上把她们送回招待所，我就回去看看，怎么也得打个招呼。” “行，爷爷知道你是有成算的孩子，于茵也心里有数，爷爷不担心你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爷爷叮嘱完，就没再多说，孩子大了，他们能做的有限，照顾好自己，少给孩子们添负担，这就可以了。 卢奶奶也是，没有和于茵说太多，只是拿出自己做好的吃食，让他们明天带着，在车上吃。 “谢谢奶奶，你和爷爷也要保重身体，到时候，我还邮寄好看的干花给你。” “好，我等着呢。” 孩子生下来，慢慢养大，再送他们离开，这就是人类千百年来不变的旅程，每个人都得经历一遍。 离开爷爷奶奶家，书棋和书芸送于茵和孩子回招待所，卢书睿回卢父家看看。 “爸，妈，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来和你们说一声。” “这么快，没待几天就回去了。” “于茵请了一个月假，主要是路途太远，都浪费在路上了。” “行，回去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家里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的。” 卢父心里也不好受，孩子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弄得都不愉快，下次再见，又不知道是几年以后了。 卢母没有吱声，不知道再想什么。 卢大姐她们也没露面，不知道是不是没在家。 该说的都说了，卢书睿离开了父母家。 是的，父母家。 云省的那个吊脚楼，才是他的家，有他的妻子和儿女，自己也是有家的。 第91章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第二天，卢二姐两口子，卢三婶一家，还有卢父都请了假，送他们上车。 之前于茵和二姐大逛特逛，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了。手里有倒腾物资的钱，还有这几年的存款，于茵买起来一点不手软。 而且，于茵也没有乱买东西，多数都是居家过日子能用得上的。 怎么说呢，虽然于茵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环境的，喜欢自己的吊脚楼，但是，和沪市比起来，生活还是没那么便利，供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次沪市之行，于茵收集的物资，足够自己用不短的时间，还能用来人情来往。 在于茵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火车进站了。 “书睿，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好好对于茵。” 二姐泪眼婆娑，想着弟弟又要离开，不知道几年才能再见面，心里难受的要死。千里之遥，几天几夜的路途，自己想去看看，也是有心无力。 “茵茵，路上照顾好自己，书睿和孩子都拜托你了。有机会，多回来几次。我……” 实在说不下去了，二姐真不希望他们离开。这是和自己最亲的兄弟，善解人意的弟媳，活泼可爱的侄子侄女，真的舍不得。 “二姐，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的。虽然路途遥远，但是，我们之间的情分在那摆着呢，会经常给你写信，让你了解我们的生活，等待重逢的那一天。” 两人四手紧握，眼泪成了最好的宣泄。 随着那声汽笛长鸣，于茵她们踏上了归途。 而站台上，不停挥动手臂的，是送别的亲人。 面孔随着火车的开动，一点一点的模糊，只剩下脑海中那不断挥舞的残影。 卢书棋也是眼圈通红，离开家，真的很难受。他不知道归期几许，前途也是一片迷茫。这个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步入十九岁的大男孩，即将长大。 于茵知道后面的走向，心里有数，不会慌乱迷茫。 “书睿，把平平安安抱到你那个床上去，我把这边铺一下，一会人多了。” “爸爸，喝水。” “爸爸，我也喝。” 卢书睿的那点离别之情瞬间没有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过好眼下吧。 麻溜的给两个小崽子倒了水，看着他们别掉下来，这一路有的折腾呢。 过年期间，乘客也不少，但是，卧铺没那么多人。 像他们这样知青探亲的不少，出门办事的也有。一节车厢，承载着多少故事，又有多少悲欢离合！ 好在，这次，他们没有遇到极品，一路顺利到达云省火车站。 三个酸臭的大人，带着两个同样酸臭的孩子，挤出了火车，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是熟悉的味道。 “妈妈，好好闻。” “妈妈，洗澡去，臭死了。” 得，刚有点诗意，被两个小崽子破坏殆尽。 今天也回不去了，几人找了一个招待所，出示了介绍信，开了房间，放好东西，赶紧去洗澡。 坐了好几天的火车，越往这边天气越热，即使每天都擦洗一下，还是不行。于茵感觉他们都馊了，衣服再怎么换也白费。 痛快的洗了个澡，换好衣服，直奔国营饭店。 晚上，睡了个舒服觉，浑身舒坦。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联系回去的车，书棋，照顾好你嫂子和孩子。” “知道了，哥。” 卢书睿去联系往勐海去的运输车，最好能碰到军用补给车，坐起来放心。 运气不错，来时候坐的补给车还真让卢书睿碰上了，和认识的解放军同志确认了回去的具体时间，卢书睿赶快去接于茵几个人。 为什么能这么好说话，还是托了褚主任的福，他提前打过招呼了。 当几个人一脸菜色的下了车，腿都软了，直打晃。于茵在心里安安发誓，没事再也不出去了，这时候的车速不行，道路也不行，真的不适合出门。 “呀，我们的房子。” “到家了。” “是的，到家了。” 于茵和孩子乐颠颠的跑向院门，开门进院子，真是舒服啊，哪哪都透着一股子亲切！感谢国民好邻居，院子和自己走的时候一样，这是没少帮着收拾。 平平和安安也不蔫吧了，在院子里巡视起来。 于茵进屋，打开房门，先通通风，屋子长时间没住人，一股霉味。 洗了澡，换了衣服，把被褥都拿出来晒晒。阳光不错，正适合晒被子。 平平安安洗完澡，去隔壁找褚晨和褚阳了。 卢书睿像个勤劳的小蜜蜂，正在洗他们换下来的衣物。于茵去菜园子看了看，很多菜都老了，需要拔了重新种。果树也是，过了盛果期，也需要剪枝修养了。 这是自己打理的小窝，于茵没想离开。现在离高考恢复还有四年多时间，她也没想再考大学，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该会的都会了，不想再来一遍。 于茵想着，改革开放以后，在这边承包点山林，建一个立体种植系统，把这的特色物种推广出去，重点是保住本土物种不消失。 这是于茵的长远目标，能做到什么程度，她也没把握，只是，人生一世，总要留下点什么。 她不想用自己知道的后期发展信息去改变什么，她没那么大的野心，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只想一家人过得轻松，有能力的时候帮助一下周围的人，尤其知青返城以后，会有很多罗乱。 历史的车轮于茵阻止不了，但是，能力范围内，能伸把手就伸把手。重点是能力范围之内的，不会为了帮助别人而影响了自家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是圣母玛利亚。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于茵觉得好笑，自己在这杞人忧天什么呢。她只是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一个，忧国忧民也轮不到她。 伸了伸懒腰，于茵不想那么多了，去仓房看看，自己的存货有没有受损，需不需要拿出去晒一晒。 挨个坛子检查一下，架子上的干货也看了一遍。还好，没有潮湿，都挺好的。 人呐，不能闲着，闲着就容易乱想，闲着就容易生事端。 忙活一阵，没有时间想东想西的，于茵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又到了做晚饭的时间了。 与其想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多思无意，把握好当下是重点。 心态豁达的人能长寿，于茵觉得重活一世，身体健康是重中之重。 生活如此美好，世界如此之大，自己要出去看看！ 第92章 没有多大的进取心 于茵她们回来没多久，邮寄的包裹到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于茵没想到自己当时买了这么多东西。 看着如小山般堆放在地中央的包裹，于茵甚至想不起来自己都买了什么。 来吧，拆包裹。 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拆快递，像开盲盒一样，把从某多上拼来的快递一件件打开。遇到物超所值的，就庆幸不已，遇到质量不好的，就退货。 有人说，看全国有多少人用某多，就知道有多少穷人。 穷与富，看个人怎么理解了。有首诗写的很豁达，“广厦万千，夜眠仅需三尺。家财万贯，一日仅需三餐。”很写实，人生的真谛，但是，又有多少人能悟透呢。 不瞎想了，自己又不想成佛，就是一个俗人而已。 俗人拆包裹吧，享受自己不一般的乐趣！ 衣服，瑕疵布，床单，纱巾，鞋子……这些留着自己家用或是人情来往都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海米，干海带，干海参，蛤蜊干，大虾干……各种海产品，于茵都收到仓房里。现在没有琳琅满目的钙片，这些海产品就是两个小崽子钙的来源。 相机，收音机，有些瑕疵的闹钟，上了弦能蹦的青蛙，公鸡……这些是比较贵重的物品，都是于茵一点一点挑出来的，留着自己用的。 还有一些小饰品，珍珠耳环，贝壳风铃，木质小船，苏绣制品，香包……传统工艺的手工制！品，是于茵买给自己的。给这个灰暗的年代来点色彩，是不错的精神慰藉。 …… 东西太多，于茵整理了一上午。 把需要送人的单独放起来，其他的都收拾好，这一趟沪市之行，彻底告一段落了。 于茵这次主要目的是出售空间里的物资，还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那就是拿着他们云省的各种易保存的特产，拜访了供销社，副食品商店，还拜托二姐夫，看他们百货大楼有没有可能采购一些她们云省的特产。 不管能不能成，于茵都想尽一份力。 这边的条件艰苦，农民尤其是山民的生活太难了。别说是全国都勒紧裤腰带的七十年代，即便是几十年后，这片土地也有很多生活困苦的人，挣扎在温饱线上。 于茵留下他们县办公室的电话，希望有电话打来。 好东西不少，运输是难点。 于茵只是一个小小的会计，很多层面是她够不到的。得找个有能力的人来牵头，事情才有办成的希望。 可是，工作好几年了，于茵能说上话的人有限，基本就是她们总接触的这几个人。县委书记什么的，于茵都没说过话。 想了半天，觉得褚建国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吃过中午饭，于茵晃到革委会那边，看看褚建国他们在不在。 “嫂子，来这有事？” 王文也看见于茵，很是纳闷。嫂子很少过来这边，她一般不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 “啊，有点事。正好，文也，你有时间吗？我和你说说，你帮着分析分析，看能不能行得通。” “行，嫂子，进来坐。” 于茵走进他们的办公室，其他人都不在。 “书棋和钱卫国他们呢？” “他俩去公安局那了，褚小叔有事让他们去沟通。” 于茵就是随口问了一声，还是说正事吧。 “文也，事情是这样的。这次去沪市，我去了几家供销社，副食品商店，把咱们这的果干，笋干，香蕉，菠萝……送出去了一些，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从咱们这采购。” “嫂子，这是好事啊！” “现在问题是，这件事得有人牵头，还涉及到运输问题。而我，认识的人有限，也不知道找谁。” 于茵没想到自己工作了好几年，真到了用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圈子太小。 “嫂子，你是想找褚小叔牵头。” “主要是想问问褚同志这件事有没有成功的可能，如果可行，最好找那些部门协商。” 七十年代不允许私人买卖，还有很多政策制度是于茵不清楚的。本来好心，不能办了坏事，还容易把自己搭上。 “这事可操作空间挺大的，褚小叔也说过想做点实事。嫂子，你要是不着急，这事就交给我，我和褚小叔说一下。” “那感情好，这事成与不成的，我也只是想让在这生活的人条件能有所改善。” “是啊，他们太不容易了。这一段时间，我们出门办事，听过，看过，经历过太多。五六岁的孩子没有衣服，光着屁股到处跑。年龄大的老人有病也不敢去医院，付不起医药费，大多时候就是在熬时间……” 王文也看到的太多，是他之前没有接触过的。他们享受父辈的余荫，最大的委屈就是这次下乡，而没能入伍当兵。当时觉得自己憋屈死了，人生太黑暗了，整个人被负面情绪影响着。 可是，和那些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他们又是何其幸运，他们的那点不平，简直是无病呻吟，是矫情。 “行，那这件事就拜托文也了，希望能成吧。” 于茵没再多留，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她要赶回去了。摸鱼也不能太明显，自己还真不是个有事业心的人，刚刚有了想做事的情绪，现在又没剩多少了。 而这事，要想做成，她还真扛不起来。 涉及面太广，下面的公社，大队，各个少数民族……这不是于茵擅长的，活了两世，于茵都没有多牛的社交能力。 下午过得很平静，做完自己分内的事，剩下的时间就是摸鱼了。 提起鱼，于茵想吃鱼汤了。 下班以后，于茵找机会进了空间，从盆里抓了三条一斤多沉鲫鱼，晚上做一锅鲫鱼豆腐汤，撒点香菜，无敌了。 提起吃喝，于茵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飙升，激动啊！ 想想都想笑，这要是把这精神放到事业上，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想干点啥事，都找不到方向。唉，自己这辈子有希望当女强人吗？悬！ 提着鱼，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回了家，看见院子里疯跑的崽子和洗衣服的男人，什么沮丧都没了，日子还是过好眼前，顾好小家再说吧！ 第93章 连锁反应 于茵把事情丢给王文也了，自己毫无负担的跑回家做鱼汤喝去了。 美其名曰给他们锻炼的机会，事实就是懒。她把自己以后几十年的路都想好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高考恢复，等待那个老人在南边画个圈，等待开放的风向她吹来。 而革委会那边，王文也不轻松了。听了于茵的话，他内心是很火热的。 自从听了褚小叔的话，自己想明白一些事以后，他是真想做点有意义的事。可是，做什么呢？ 进了革委会，帮着褚小叔站稳脚跟，维护了一方治安，再也没有其他建树了。 王文也真的很着急，想做出点成绩，不想浪费生命。而于茵的提议，可操作性太强了。于公于私，做好了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王文也在心里打好草稿，一会等褚小叔回来，他得好好汇报。 褚小叔回来的时候，王文也正在写写画画，想做个规划出来。 “你这是忙什么呢，这么严肃认真？” “主任回来了，正好有事和你汇报。” 呦呵，这么一本正经，看来事情不小。褚建国也端正了态度，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文也拿着自己的草稿，跟了进去。 “主任，今天卢嫂子来找你，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可操作性挺强的。这是我写的初稿，还没整理清楚，但是思路都写完了。” 褚建国接过王文也的草稿纸，认真的看了他列的事项。关于本省特产走向全国的畅想，改善当地群众的生活水平，进而改善当地的生活环境。 褚建国越看越满意，这件事要是做好了，绝对利国利民。 当地的物种丰盛，很多东西因为运输问题，没有办法发挥它的作用，都腐烂在山间地头，白白浪费了。 而当地最难的就是道路问题，山路崎岖不平，很难把东西运送出去。如果，想办法开个头，有了流动资金，就可以修路，修了路，东西就能大量的运出去，就有了更多的资金，这棋就能盘活。 褚建国心动了，自己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何不趁机做点有意义的事，今后也是人生履历上一道亮眼的存在。 他们这样家庭出来的，想的都比较长远，不像于茵，从未接触过那么高的层面。对于这件事，她也只是想帮助当地群众改善一下生活条件。而王文也他们从小耳濡目染，对于政治比较敏感，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 褚建国和王文也对着草稿，又增增减减的改了不少，哪些是他们自己能做主的，哪些是他们需要协调的。一下午，两人都没有离开椅子一步，直到憋的不行，着急忙慌的跑去厕所，才告一段落。 “不行了，小叔，今天先到这吧，我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我也得回去了，你小婶快要生了，我得早点回去。这件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你明天先去联系一下熟悉的生产队，了解一下他们能做哪些易于保存的东西，带上钱卫国他们两个，只有做到心里有数我们才能去和县委书记他们去谈。” “明白，我们明天再细化一下分工，现在是春季，正是时候。” 两人没再多说，褚建国收拾东西回家了，王文也住在宿舍，不着急走，活动活动身体，还得等钱卫国他俩。 褚建国回家路过于茵家，院子里传来孩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其中还有他家两个小子的动静呢。 褚建国觉得于茵是个矛盾的人，有时候表现的很是低调，有时候想法又很超前，整个人有时候给人一种拧巴的感觉，像是自己和自己较劲，又像是和时代较劲。 褚建国推开家门，苏亦娴躺在竹制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自从来到这边，亦娴放松多了，虽然还是不愿意出门，但是和于茵相处的不错。学会了很多生活常识，每天自娱自乐，时间安排的满满的，眉宇间少了一股轻愁。 “回来了，孩子去了隔壁，躺着睡着了。” “今天咱闺女有没有闹你？” 自从怀了老三，褚建国迷之自信，坚信这一胎绝对是闺女，香香软软的小闺女，抱在怀里，多贴心。 “嗯，没闹我。对了，隔壁于茵炖鱼汤，让咱们去那吃，她准备了不少吃的，让我们尝尝云省春季的美味。” 春天是最适合吃野菜的季节。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节，许多时令野菜，让你体验舌尖上的春天！ 臭菜、马蹄菜、酸苞菜、白花等时令蔬菜，于茵都采了不少。无笋不成宴，苦竹笋作为当地人的“心头好”，于茵也掰了不少。 这些看似普通的野菜，现在漫山遍野不值钱。几十年以后，量少了，价格提上去了，哪样不得十几二十多块钱一斤，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很多野菜都是有季节性的，吃不到，就得等待一年。 褚建国他俩到的时候，于茵的菜都做好了。满满一桌子，都是春天的味道。 炒苦笋，炸白花，腊肠炖酸包菜，臭菜摊鸡蛋，鲫鱼豆腐汤……于茵把春天搬到餐桌上了，看的一群人赞叹不断，好看，又好吃，都闻到香味了。 洗干净手的小崽子们，不用大人照顾，自己吃的欢畅，没一会，吃饱喝足，几人就下桌跑走了。 于茵她们终于可以安静的吃顿饭，好好聊会天了。 “于茵，你今天和文也说的事情，我俩商量了一下午，可行性非常高。我让他们三个明天开始去调查，当地有哪些东西可以做成易保存的食物。我们自己胸有成竹了，才有资格去和别人谈判。” “这些我也不懂，你们商量着办吧，我一开始就是想帮帮他们，日子好过一点。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一些少数民族我还是比较熟悉一些。他们才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对于大自然的馈赠，他们最有话语权。” 于茵也怕一些外行瞎糊弄，破坏了生态环境，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更好了，我们都是外行，很多东西真整不明白。事情也急不来，我们慢慢学习，慢慢策划，一步一步来吧。” 四人举着杯子，干了一杯果汁，觉得日子很美，心满意足。 天上繁星点点，地上人影两双！ 第94章 动起来 这个时代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艰苦朴素，心中有党的信念是十足的。 不能说人人都有一颗奉献的心，但遇到事情能前仆后继的人络绎不绝，集体主义精神绝对高于个人利益。于茵有时候很羡慕这一代人，他们活的纯粹，活的有信仰。 即便羡慕，于茵也做不到。 于茵经历过后世的冷漠，经历过被父母抛弃，经历过无家可归……太多不好的回忆。人有时候肉体受得伤害很容易痊愈，但是，心理的伤害反而不容易康复。看上去结疤要好了，往往下面还有炎症，还有脓。 这样的经历使得于茵极度没有安全感，总觉得抓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不能全情付出，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王文也几个人很是拼命，从做完计划的第二天，就奔波在勐海县周边的公社，乡镇，大队。他们革委会的身份比较好用，很多不明所以的人都惧怕革委会，那是那个时代谈及色变的存在。 三个大小伙子，都快把二八大杆轱辘骑圆了，腿跑细了。收获满满，基本了解的当地的基本信息，什么季节有什么水果，野菜，药材，列了详细的单子。 单子是于茵提供的，按照后世常用的表格，做的一目了然。 三人回来以后，于茵也被拉了壮丁，帮忙整理。把三个人的材料汇总，整做出一份更专业，更清晰的报表。 “嫂子，这些是水果的，这些是山野菜的，这些是中草药的，还有一些工艺品的。” “工艺品？” 王文也和钱卫国没有咨询工艺品这方面的，没想到。 “嗯，我看嫂子送给书霞堂姐和奶奶的一些工艺品，她们很喜欢，爱不释手。走访的时候，顺便做了记录。” “啊，我们没想到。” “不用着急，一点一点来。这次书棋同志想的全面，值得表扬，你们俩做的也不错，也要鼓励的！晚上，请你们吃好吃的，以资鼓励！” 于茵没想到几个不满二十的大小伙子能把事情做的这么详细，全面，用心了。想想后世，这么大的孩子，大多还是孩子，除了伸手向父母要钱，多数没有别的贡献。 结合这些实例，于茵在心里默默盘算，卢向晨和卢向婉的教育问题。有时候不自主的会带入之前的情感，想把自己没有得到的补偿在孩子身上。 于茵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不由自主的做了。卢书睿是妥妥的七十年代人，七十年代的思想。他虽然也爱两个孩子，但是原则性极强，很多规矩都是卢书睿给定下的，不能违背。 于茵反思过，自己的思想经过后世的熏陶，对这时代的孩子并不见得是好事。人都要适应环境，他们生在这个环境，就要遵守这个环境的规则，不能太特立独行，否则容易被孤立。人需要伙伴，朋友，人际关系。 扯远了，只是有感而发。 三个大小伙子表现的在成熟，也是少年人。听了嫂子的夸赞，心里还是美得冒泡了，嘴上不说，咧开的嘴角暴露了他们的小秘密。 四个人分工合作，做出了一份详细的报表。 季节，产地，种类，数量，做法，成品，成本……对于后世是最基本的汇总，但是在这时代，是比较先进的了。 于茵工作的这几年，大的建树没有，但是他们财会报表被她潜移默化的改了不少。后世虽然不是学财会专业的，但是自己开了好几年的店，基本的账目还是会的。 等这份报表交到褚建国手里的时候，于茵没有看到褚主任满脸的惊喜，她回家准备大餐了。于茵享受做饭的过程，每次沉浸在各种食材的搭配，新味道的尝试，于茵可以忘却不愉快。 寄居的生活，于茵过得够够的。最羡慕的是弟弟妹妹们可以自由的出入厨房，随意的从冰箱里拿东西，那是于茵不能涉足的地方。 食物，一直是国人最在意的东西，有时候高于金钱。 而对于于茵来说，食物，是家的象征，是安全感的保证。来到这以后，于茵最高兴的是她有自己的房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是娘家也不是婆家，是完完全全属于于茵的家。 她喜欢上山，喜欢收集山货，喜欢把仓房塞的满满的，喜欢院子里种满蔬菜，果树，喜欢小鸡叽叽喳喳的叫声，这些让她有安全感。能保证自己不挨饿，不会为了吃的看别人的脸色。 于茵在家做大餐，王文也他们在办公室谈论这份报表。 “这是你们三个做的，厉害啊，做的很详细，比很多大工厂做的都要详细。” 褚建国没想到几个小子能干的这么好，意外之喜啊！ “不是我们自己弄得，表格是卢嫂子提前做好了给我们的，回来后也是嫂子帮我们做的汇总。” 王文也可不好意思居功，他们只是跑腿了，最重要的部分是嫂子完成的。 “不错，是爷们，不贪没别人的功劳。这份报表再多抄两份，我有用。” “知道了，我们一会就弄好。” 王文也他们现在过得充实，干劲十足，都想做出一番成绩。 “行了，太晚了，明天再弄吧，也不差这一会，晚了食堂没饭了。” “没事，嫂子说晚上给我们做好吃的，鼓励我们事情做的好。” 钱卫国都坐不住了，想着赶快结束，好去吃好吃的。 嫂子做的饭菜虽不是什么名菜，但是很有家的味道，吃的人心暖暖的。 “呦呵，有功了，还有人给你们做庆功宴宴呢！不行，我也得回家找点好吃的，拿到隔壁蹭一顿饭去。” 褚建国想到就行动，把这些报表收起来，放到自己办公室抽屉里锁起来。 “你们几个也辛苦了，收拾收拾下班吧。这些报表先放我这，明天再做。” 王文也几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操作，不让我们干了，是怕我们去晚了，影响开饭时间吧。 但是，面对褚小叔，他们也不敢逼叨叨，严肃起来的褚小叔他们也害怕啊！ 行了，反正他们也不能注意力集中，总觉得能闻到嫂子做的的饭菜香。 三人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宿舍也没回，直奔于茵家去了。 “平平，安安我们来了。” “叔叔，快过来，我们在这边呢。”安安热情的招呼着。 褚家两个小子也在呢，四个精力旺盛的孩子，除了钱卫国，没有人敢于上前。 “卢哥，嫂子，我们能做什么？” “把桌子放好，往上端菜吧，都做好了。文也，去隔壁叫亦娴姐他们来吃饭。” “好嘞！” 星光灿烂的夜晚，亲近的人聚在一起，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多惬意！ 第95章 于小哥有对象了 主意已经有，事情也在一步一步进行着，于茵没有再关注这件事，有需要自己出力的地方，他们会来找自己，不会客气的。 找中午休息的时间，于茵去了一趟兵团农场，把给阿香带的礼物送过去，还有给于父和于康的。 于父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忙，都快把办公室当家了。 “回来多长时间了，路上还顺利吧？” 于父关心的问道，感觉很长时间没看见于茵她们了。 “回来七八天了，请了一个月的假，工作忙了一阵子，才倒出时间来看你。路上还行，卢二姐夫找关系买的卧铺，就是时间太长，太熬人了。” 于茵拿出给于父带的礼物，还有买给于康的。 “爸，这是给你带的礼物。衣服，裤子你回去试试，合不合身，不行就找裁缝改一下。还有酒和烟，都是沪市的特产，你尝尝，但不要贪多。还有，这些是给于康的，他要是穿着不合适，让他放假去我家，我帮他弄弄。” 于茵从背筐里拿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堆满了于父的办公桌。 于父看着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只有他和于康的，于母的一样也没有。看来，于茵和她妈是彻底离心了。 于父心里叹气，脸上没有表现出来。高兴的收了礼物，嘴上还说着下次不要再买了，钱要花在刀刃上…… 老一辈的消费观念和她们不一样，能省则省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不说于茵有着后世的消费习惯，不是短时间能改过来的，就是大环境都改变了，和老一辈比，他们又幸福不少。国家安稳，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不会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知道了，爸。这不是好不容易去一次大城市吗，下次再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和于父说了一会话，于茵就离开于父的办公室，去阿香那了。 “阿香，我来了。” “于茵，你回来了？怎么样，他家人好相处吗？有没有为难你？喜欢平平安安吗？你有没有被欺负？路上……” “哈哈……阿香，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个了。我一切都好，路上也挺顺利的，他家人就那样，有好也有坏，我都不在意。我跟你说，我在旧货市场买了好多东西，那真大，人真多，好多东西都不要票的……” 许久没见面的两个人，吧啦吧啦说一大堆，一会惊呼，一会感叹，不知道的以为俩人在说相声。 于茵也知道了当初想要赖上卢书睿的女知青姚红的一些消息，当时被罚割胶，还被记了过。 没想到她没干几天，就受不了了，装晕了几次，被识破，又被罚。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故技重施，赖上了本地的一青年，两人很快扯证结婚了。 于茵不好评价他们的选择，没法说谁对谁错，路是自己选择的，最后走向哪里，是由他们自己控制的。 大批知识青年下乡，来到他们不熟悉的地方，过着他们不适应的生活。 很多选择可能是逼不得已，也有很多是想找个临时靠山，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这些都无可厚非，也不是某个人能改变的。于茵只是希望，政策允许返城以后，他们能多考虑一下孩子们，不要轻易抛弃。 “唉，路是她自己选的，和你无关，你也不用自责。” 于茵的突然沉默，让阿香误会她心软了。于茵一点也不后悔，敢做就要敢于承担。 于茵是趁着午休来的，掐着时间，赶回去上班，两人约好休息的时候再见面好好聊聊。 于茵回到办公室，王姐已经到了。 “时间正正好，小于，你这时间把握的真准。” “还行，出去一趟，总得给父母家人带点礼物，只能趁着午休送去，我忙，我爸也忙。” 于茵上班第一天，就给王姐和单位常来往的几个同事送了一些特产，聊表心意。 “也是，我长这么大，除了陪着我家你姐夫从老家来到这，其他地方都没去过。有生之年，能去一次首都，看一看升旗，远远看一下我们伟人工作的地方，我就知足了！” “会的，会有那一天的。我们的国家会一步一步变得更加强大，各方面都会领先世界，到时候，我们想去哪就去哪。” 于茵想到后世祖国的强大，想到那句话，此生无悔入华夏！ 王姐被于茵说的激动起来，两只手紧握在一起，感觉那一刻马上到来。 下午没什么事，于茵懒懒散散的整理着账目，王姐却像是打了鸡血，一直亢奋着，忙个不停，都没有摸鱼。 这是被刺激大发了，于茵心里懊恼，下次得注意点，这时候的人都比较实在，不抗忽悠。她们平时懒懒散散，但是，国家需要的时候，是真的往上冲的。 下班时间一到，于茵和王姐打了招呼就赶紧撤了，再不走，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王姐。没想到，几句话，激发了王姐的潜质，苏醒了身体里野性的基因。 接了平平安安，娘三个你追我赶的跑回家。 “爸爸，我们回来了。” 院门没锁，应该是卢书睿先到家了。 “慢点跑，小心摔倒。” 来自老父亲的担心，总怕孩子磕了碰了，就希望他们一直无病无痛，一生平安！ “今天挺早啊，晚上吃什么？” “我做了咸肉饭，一会再做个汤就可以了。有一封信，好像是小哥寄来的，我放桌子上了，你看看。” “行，我看看，一会我做个柿子鸡蛋汤。” 于茵洗洗手，撕开信封，拿出小哥的信。不知道小哥升职了没有，有没有对象？ “茵茵，展信佳。返回部队以后，事情一件接一件，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给你写信了。我这一切顺利，伤也恢复的很好，可能是你做了太多的好吃的，连之前的旧伤好像都好了，下雨阴天不再发作。茵茵，哥升职了，现在是副营长了，哥一定会努力，努力保卫祖国，努力提升自己，做茵茵的后盾……” 小哥的信实实在在，没有华丽的语言，但是于茵看着心里暖呼呼的。 尤其最后的事情，让于茵兴奋异常。 “书睿，卢书睿，小哥说他有对象了，已经打了恋爱报告，如果没意外，年底可能就结婚了。啊，太好了，我要去参加小哥的婚礼。对了，我还给他买了结婚礼物，啊……” 于茵非常兴奋，恨不能马上就是参加小哥的婚礼去，早就忘了自己发誓，再也不出远门了，再也不做那么长时间的车了。 “知道了，恭喜小哥了。你看没看，小哥的对象是哪里人，是他同事吗？” “啊，光顾着高兴了，后面都没看！” 卢书睿无奈的接过信，于茵现在有点激动，还是他来看看吧。 第96章 小哥的姻缘 于茵激动的叫声召来了两个玩耍的孩子，不明所以的跑过来。 “妈妈，你喊的是什么？” “妈妈，你是高兴的吗？” “嗯，妈妈高兴的，舅舅有对象了，要结婚了，你们要有舅妈了。” 平平安安听懂了，来家里养伤的舅舅要娶媳妇了，他们知道，长大了就要娶媳妇。 因为于茵和于军感情最深，以至于孩子也对不怎么见面的舅舅印象深刻。妈妈的大哥，他们称呼大舅，弟弟叫小舅，只有那个舅舅直接叫舅舅。虽然有点拗口，但是孩子们能明白。 “我们去舅舅家吗，看新娘子。” “对，到时候去舅舅家，看新娘子。” 平平和安安叽叽喳喳的跑去隔壁了，说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伙伴。 “慢点，你俩跑慢点。” 于茵的话没撵上俩孩子的奔跑速度，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心情平复一点，于茵才想起来还没看小哥对象是谁呢，让两个孩子搅和的，差点忘了正事。 “书睿，信上怎么说的，小哥对象是自己处的还是谁给介绍的？干什么的？多大了？她……” 于茵一连串的问题，她是真的为小哥高兴，终于有对象了，以后不用孤单一人。心里又有点小小的失落，小哥，也要有自己的家，自己更在意的人了，以后，就不会那么在意自己了。 唉，想什么呢，不能这么自私！ 卢书睿看着于茵脸色从高兴到失落，明白她的想法。 小哥对于于茵，不仅仅是兄长，更多的像是父亲，是守护者。 “没事，以后还有我呢，我会努力做到，像小哥一样，保护你，陪伴你，一直，一直。” “嗯，我是不是有点自私，我很高兴小哥有对象的，就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于茵被卢书睿搂在怀里，靠着他不太结实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一刻，于茵觉得很安全，很放松。 “嗯，你要一直保护我们，不离开。” 可能是突然知道小哥有对象的消息，于茵变得有些脆弱。此时，她就想放任自己去依赖一下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想着以后会怎样，就想这么靠着，天荒地老。 “哥，嫂子，我听说于小哥有对象了，哪的人啊，谁给介绍的？” “啊，不好意思，这，打扰了。” “怎么停下来了，进去啊！” 王文也三人在隔壁听平平安安说自己要去看舅舅结婚，去看舅妈。几人一听，也好奇起来，于小哥找的对象什么样。急冲冲的跑过来，没想到，破坏人家夫妻温馨的一幕。 于茵很淡定的松开抱着卢书睿的手，自然的打招呼，没注意卢书睿耳尖有点红。 “来了，我也没看呢，具体的问问你们卢哥，他看完信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在自己家抱自己的男人，不好意思的应该是他们。 “咳，咳……” 卢书睿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真是的，好好的气氛，被他们三个破坏了，太烦人。 “小哥说，对象是文也的大哥介绍的，是他姨家的表妹，叫白晓羽。家是京都本地的，父亲也是军人，白同志是一名小学老师。他两相处一段时间，都觉得满意，打了恋爱报告，年底或明年结婚。” 卢书睿把于小哥信上的信息总结一下，告诉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几人。 “啊，是白表姐啊？” 王文也没想到，看热闹看到自家人身上了。 “呦呵，文也，你以后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来蹭饭了，都成亲戚了。” 钱卫国欠欠的，说的那叫一个酸啊！ “文也，那个，你表姐，她……” 于茵这话不知道怎么说了，感觉怎么措辞都不太合适，好像对人家女方有什么不放心似的。一句话话说的吞吞吐吐，还没说明白中心意思。 “嫂子，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表姐比我大两岁，高中毕业就赶上了子弟小学招老师，表姐以第一的成绩考进去的。我表姐看上去是个柔弱的人，其实很坚强。” 王文也多少听过卢嫂子家的事情，知道她和于小哥感情深厚。关心则乱，王文也能理解。自己表姐也是很优秀的人，两个人走到一起，也是缘分。 “真好，我小哥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了，这是他第一次处对象。” 以前，小哥把大部分的时间精力都放在她身上了。在别人骑着二八大杠，后座驮着心仪的姑娘，满大道溜达的时候，小哥总是陪在自己身边，做着好像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活。那个青春躁动的年纪，小哥无声无息的度过了。 “于小哥是很有主见的人，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也能了解一些他的性格。我哥可能也觉得两人合适，才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划拉自己家的吧。” “哈哈……没准，这是王大哥能干出来的事，啥好东西都习惯往自家划拉。” 钱卫国也是跟在王文也哥哥他们身后的小屁孩，不同于比较严肃的乔家安南哥哥，王大哥性子活跃，爱说爱笑，嘴还有点碎，他们喜欢跟在他后面跑。 “小心我哥知道你在背后说他坏话，收拾你。” 想起爱玩爱闹的大哥，王文也笑了。除了坐上驾驶舱，他哥就没有严肃的时候，家里的侄子都不怕他。 于茵听着几人谈论着王大哥，心也放松不少。她也知道自己小哥是有成算的人，不是自己相中的，他不会写信说这些。这封信，字里行间的，于茵能感受到小哥的开心。 刚刚，于茵把信读完了，也了解的更多了。 小哥对象的父亲是军人，母亲是妇联主任，哥哥也在部队，还有一个姐姐已经结婚，一个弟弟在上初中。 很符合这时代的家庭结构，一对父母好几个孩子。 也了解到小哥和女方家里人都见过面了，相处的不错，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让于茵不要担心，有假期了，他们回来看她。 只要小哥喜欢，于茵就会爱屋及乌，也会喜欢。好在，在沪市，于茵买了一对手表，打算送给小哥的结婚礼物。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到了。 小哥有对象了，她得寄些东西过去，留着小哥去丈母娘家串门带着。 也不知道她爸妈知不知道小哥处对象了，不管他们了，她妈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能想到给小哥寄东西，去丈母家家走动。 王文也几个在讨论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卢书睿偶尔也插上几句，提点建议。 于茵已经在心里盘算，都要寄些什么东西给小哥了。一会再问问王文也，他表姐喜欢什么？ 唉，小哥有对象了！ 第97章 于家众人的反应 送走王文也他们，于茵感觉自己心情还是没法平静。 从王文也那了解，他姨夫是京都某军区的旅长，也是一个从战火中拼出来的老革命。他姨比他妈小几岁，也是爽利的性格，也曾跟随部队辗转各地，后来才进妇联工作。 听着就觉得不错，革命战士，人品有保障。于茵她们这样的家庭，说是高不高，说低，还比大多数家庭强一些。 不管怎么说，于父也是入伍多年的职业军人，于母也有工作，家里兄弟姐妹虽然没有太大的成就，但也都有正式的工作，是很多人羡慕的工人阶级。 小哥也不算太高攀，相互扶持，不拖彼此后腿，也是相当不错的了。这时候，多少人家，看似风光无限，不知怎么就被查出问题，从天上落到地上。像他们这样，家世清白，经得住查的也不多。 于茵坐在床上七想八想的，她妈都不一定有她这么操心。 “想什么呢，一会皱眉一会笑的？” “想小哥的事呢，总觉得不真实。” 卢书睿现在觉得自己泡醋缸里，自己的地位什么时候能超越，不，和小哥持平，他就阿弥陀佛了。 “别想了，孩子都睡了，你也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书睿，你说我小哥对象能长什么样？我一闭眼，脑袋里就会出现这些问题，睡不着。” 于茵也没办法，控制不住，一些想法总是往她脑袋里钻，赶都赶不走。 “既然睡不着，就做点有利于睡眠的事情，省的你胡思乱想。” “啥，做点啥？” 于茵晃了下神，没听清。 “唔，你，唔……” 这回知道是啥了，也行，去了一趟沪市，在招待所不方便，回来也是乱七八糟的忙乎一通，真的没好好过夫妻生活了。 于茵不想其他的了，全身心投入，两人状态不错，奋战到挺晚，累的没精力想其他的东西了，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于茵差点起晚了，匆忙的洗漱，早饭都没吃，拿了点桃酥，带着平平安安往托儿所去。 “平平，安安，再见，听老师的话，晚上妈妈来接你们。拜拜，宝贝！” “妈妈，再见！” “妈妈，我爱你呦，晚上给我做红烧肉吃。” “没有肉票了，下个月再吃吧。” 安安是个肉食动物，天天念叨着吃肉。 于茵看着孩子进了教室，转身往单位跑，得回离得近。 于茵忙乎了一天，晚上接了孩子回家，还想着于父他们知不知道小哥有对象的事呢。 而于家，此时正在讨论的就是于军对象的事情，只是，气氛不太好。 于父上午收到于军的信，知道二儿子有对象了，很高兴。二儿子和于茵是双胞胎，于茵家两个孩子都那么大了，他也该找对象结婚了。而且女方条件不错，于父还是很满意的。 “于军来信了，他有对象了。” 于父一到家，就宣布了这件事喜事。 “有对象了，干什么的，家人哪的，谁给介绍的，条件怎么样？处多长时间了……” 于父话音未落，于母一连串的问题砸了下来，弄得于父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同事介绍的，是小学老师，家里也是部队的，条件不错。” “条件那么好，还是京都的，怎么找了于军，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身体有毛病还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是头婚吧？” 于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就找了于军。 “你怎么说话呢？于军怎么了，现在也是副营级了，他还年轻，有着大好前途。” “是，副营级了，那在京都也不够看呢。他又不像于凯，大学毕业，是正经八百的工程师。咱家这条件，对方却看上了，能不让我多想吗？” 于母觉得自己很有理，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别人没说什么呢，你自己把儿子埋汰的够呛。你以后少拿其他孩子和于凯比较，有什么可比的，社会分工不同，职业无贵贱。” 于父都快要被气死了，之前也没发现于母这样啊，不知道这两年怎么了，做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哼，说的好听，那你怎么不去扫厕所，干什么团长啊？” “不可理喻，我不和你说了，这事告诉你一声，你知道就行了。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出面，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我自己儿子找对象，我还不能发表意见了，到哪也说不通。我还没同意呢，谁说了也不算。” 于父不想和于母犟犟，说不清，明天给于凯打给电话，让他劝劝他妈吧，别人的话是一概听不进去。 不欢而散的两个人，没有注意于康还没有吃饭，饿了一宿肚子。 第二天，于父给大儿子于凯去了电话。说了于军对象的事，于凯觉得不错。最主要的是于军自己喜欢，他们作为家人，开心接受就好了。 于父让于凯给于母打电话，劝劝她，不要没事找事，把和于军的感情也弄的生分了。 电话费挺贵的，于父也没多说，嘱咐几句就挂了。 而于凯挂了电话，对于母也是无奈。但是他又不能甩手不管，只能拨了电话，好言好语的相劝，得了于母一句自己不管了，就被挂了电话。 这都什么事啊？ 于凯告诉于父一声，于母不管了，他也只能劝到这了。 爷俩隔着电话线，同时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于父也不管于母怎么样了，提笔给于军写信，告诉他自己同意他们的婚事。决定什么时候结婚，需要他出席的时候，提前写信告诉一声，毕竟隔得太远了。 想了想，于父决定一会给于军汇二百块钱，让他过年过节买点东西去女方家转转。至于得买什么东西，于父也不清楚，他从来没关心过这些事。 于凯和于晴的婚事都是于母一手张罗的，他只负责出席了。有时候想想，自己也挺对不住于母的，年轻时扔她一个人拉扯孩子，照顾老人，现在，又有很多事不顺心，总觉得于母过得不开心。 这就是于茵不指望他爸站在她这边的原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下意识的就想让事情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于小哥的婚事在于家没引起太大的水花，很快就过去了。只有于茵，不余遗力的准备物资，准备给她小哥寄过去，好拎去丈母良家刷好感！ 第98章 于大嫂的包裹 于茵不知道她爸妈对小哥的婚事持什么态度，她也不太在意。 从信里，于茵感到小哥的喜欢，小哥喜欢的她就喜欢。用心的准备了很多东西，还从王文也那问到信息，知道白晓羽同志喜欢有质感的手工艺品。于茵也投其所好，从各个少数民族朋友那换了竹制的笔筒，扇子，造型各异的小竹篓…… 也准备了茶叶，蜂蜜，果干，菌干，米粉等各种当地特产。 从沪市回来以后，于茵找时间整理了一下空间，该收的收了，该采摘的采摘了，又重新种了一批。 这个春天，于茵还打算没事上上山，囤一些山野菜，有备无患吗！ 于茵也把从沪市买的对表包好放在包裹里，如果小哥要订婚，正好用上。把所有东西打包好，才和卢书睿一起，把东西寄走。 云省的三月，还是比较舒服的，不那么热，也还没到雨季，不潮湿。 于茵一家四口一起动手，把院子里的菜地重新种上，平平安安虽然不太会干，但也积极参与。小孩子，不要怕吃苦，很多事情也需要他们参与了。让他们亲自体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真谛，才能理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想起让孩子做这件事，于茵也是有感而发。有一次，平平把不喜欢吃的直接食物扔掉了，于茵很惊讶。这要是在后世，很是平常，孩子们挑食严重，不喜欢就扔。 可是，这是七十年代，很多人都挣扎在温饱线上呢。平平的举动，让于茵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溺爱他们了。 因为有空间的存在，她家不缺吃喝。两个人挣工资，于茵也没短了两个孩子的零嘴，供销社有的零嘴，于茵几乎都买过。还有二姐从沪市寄过来了，小哥从京都寄过来的，也不照后世的孩子过得差，只是种类没那么多而已。 两个孩子三周岁了，于茵有时候太勤快，把他俩伺候的太周到。要知道，生产队里这么大的孩子，很多都能干很多事了。喂鸡，收拾屋子，看顾更小的弟弟妹妹。 从那一刻起，于茵自我检讨，有意识的让两个孩子参与到家里的劳动中来。即使干不了什么，也能帮爸妈倒杯水，递个小工具什么的。孩子也很乐意，能和爸爸妈妈一起劳动，他们感觉自己很能干。 孩子们在于茵的潜移默化下，知道不浪费粮食，知道体谅父母的辛苦，最明显的就是安安的衣服不再那么埋汰，知道小心一些了。她和爸爸一起洗衣服，觉得手疼。 于茵家的生活温馨快乐，隔壁的褚家过得鸡飞狗跳。 前几天，亦娴姐提前发动，在医院生了她家的老三，不是褚建国心心念念的小棉袄，还是一个秃小子。而且还是一个嗓门很大的秃小子，一天到晚练嗓子。 褚晨和褚阳都要离家出走到于茵家了，实在受不了自家弟弟的哭声。褚建国更是，一脸疲惫，两个黑眼圈尤其明显，发誓再也不追生小棉袄，怕再来一个臭小蛋子。 后来，还是王姐给出了主意，说这是遇到夜哭郎了，要送送。 于茵也听过这个说法，但是具体怎么操作还真不知道。尤其现在，反对封建迷信，反对一切牛鬼蛇神，一般人不敢弄，何况，褚建国本身还是革委会主任。 于茵大概知道，孩子晚上哭，可能是缺钙。送了不少大干虾，海米给他们，叮嘱亦娴姐多喝点骨头汤。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卖钙片的，也只能这样了。 过了几天，孩子还哭，褚建国同志实在受不了了，偷偷的问了于茵那个夜哭郎的事。 于茵按照王姐教的，让褚建国在纸上写下“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些字，趁着天黑，偷偷的贴在木板上，立在他家大门口。 让王文也三人假装从那路过，每人念一遍，于茵和卢书睿也去念了一遍。完事了赶紧撕下来，烧了。 有没有用不知道，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虾吃的有效了，褚家老三终于不哭了，大伙都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于茵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包裹，一个来自阳市于家大嫂魏明月的包裹。 “于茵，这有一个来自阳市的包裹，一位叫魏明月的人寄来的，你认识吗？” “我大嫂，你说认不认识。” 卢书睿就那次于大哥受伤的时候见过于大嫂，真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还真不知道大嫂叫魏明月，那大嫂怎么会想起来给你寄包裹？” 于茵也奇怪，没有来往的人突然联系你，让人心里没底。 “管她呢，拆开看看，里面应该有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于茵她俩一起把包裹拆开，里面真有一封信，还有一些东西。 肉罐头，香肠，红梅味精，棉布，的确良布……种类不少，但是数量不多。最让于茵惊奇的是红梅味精，这时候就有了吗？于茵还以为除了酱油和醋，这时候没有其他调味品了呢。 没想到红梅味精这时候就有了，可想而知，当时的阳市还是很厉害的。 肉肠是哈红联肉食品厂的标记，应该就是后世的哈红肠了。于茵想起小时候的大白梨，不老林，牛皮豆……儿时不多的美好记忆。几十年以后很多东西都没有了，或是味道变了。 于茵拆开信，看完才明白，大嫂这是明码实价和自己做交易。包裹里的东西，是寄给她们的特产，也是样品，可以以物易物，也可以付钱。 于茵在包裹底下，找到另一个信封，里面有二十张大团结。这是于大嫂买东西的货款，要一些茶叶，蜂蜜，果干，菌干，米线，先来二百块钱的，邮费她自己承担。 于茵有点哭笑不得，上次接触，发现于大嫂三观还是比较正的，就是性格有点直接，还是可以来往的，就当一般客户吧。 于茵把信递给卢书睿，让他看看。 “你大嫂还挺特别，你答应吗？” “答应啊，有钱不挣不是傻子吗？” 这是非常稳当的买卖，不会有任何风险，于茵还是很喜欢大团结的！ 第99章 来自沪市的订单 按照于大嫂的要求，于茵准备了相应的物资，大部分她都有，但是茶叶，蜂蜜等一些东西还得去寨子里换。大伙心知肚明，于茵总在他们寨子里换东西，大伙高兴着呢，都盼着她来置换。 于茵也放了几个特色小玩具，从老阿叔那换的，是给安泽和安娜的。 于茵对于大哥感情一般，但是，上次两个孩子还是很招于茵喜欢的，虽然安娜有些娇气。作为姑姑，给孩子准备一点小礼物，谁也挑不出理。 把于大嫂的包裹寄走了，于茵也闲了下来。也不知道褚建国他们的事情做到哪步了，有没有和各方沟通好。 于茵前一天还想着这事呢，第二天，沪市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先联系的是沪市副食品商店的同志，他们咨询了一些物资的价格，还有怎么运输，量有多大…… 县里接到电话，高兴异常。 之前，褚主任和书记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很多人不看好，觉得天方夜谭。沪市那么大的城市，会需要向他们这个边境之地采购物资，做什么美梦呢！ 现在，事实胜于雄辩。 褚主任他们和书记顶着众人不看好的压力，力排众议，把这件事事情办了下来。物资统计完了，运输也寻求部队的帮助，就差临门一脚，等着沪市的电话了。 这下终于放心了，他们咨询了，就有采购的意向，只是订单多少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沪市百货大楼，供销社，药材厂都来了电话，开始商谈合作的事。 这事做到现在，和于茵关联不太大了，她也不想出这个风头。之所以帮着联系，也是顺手的事，只是想帮当地农民一把。后续的事，有专人负责，她也不太懂，就不瞎掺和了。 县里各部门协同下面乡镇，公社，大队都动起来。 书记和褚主任主理，其实主要经手的还是褚主任，书记还有其他工作，不可能一直跟一个项目。 而褚主任把治安工作交还给公安，又不会没事去抄家，整些鸡毛蒜皮的事。他现在就想做些实事，改善一下当地人的生活条件。 这次沪市的订单，他们要认真对待，开个好头，才能图谋以后，不能整成一锤买卖。 于茵最后还是被抓了壮丁，负责统计各个订单，核实数量。 于茵也忙了起来，副食店，供销社，百货大楼，药厂，都有订单，虽然量不是特别大，但是种类多啊。这也是一次试探，看他们有没有能力完成订单，才能决定后期还会不会合作。 于茵也集中注意力，每张单子都核对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而且，于茵还用了比较成熟的统计表格，把每一项都列得清楚明白，便于他们后期对货方便。 这段时间，于茵忙的顾不上家了，卢书睿挑起重担，照顾孩子，整理家务，做饭……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平平安安看爸爸妈妈这么忙，也贴心的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于茵很欣慰，每天再忙，也会给两个孩子一个爱的亲吻，让她们感受到妈妈的爱。 各处的订单统计完了，副食品商店要的大多是菌干，笋干，菜干等，这些都是家里每天做饭能用到的。 而百货大楼感兴趣的是各种果干，蜂蜜，价格高一些的物资，不属于生活必需品。供销社要的最杂，只要生活能用上的，都下了一些订单。 药材厂下了一些常见和不常见的草药，具体要求也是不少。药材不像其他东西，有严格的要求，他们也是派出了不少有医学知识的工作人员和民间大夫，帮着一起准备，这是大头啊！ 各种物资准备完了，再三确认以后，联系部队的供给车，帮忙运到昆明火车站。王文也他们三个，又带上县委办公室的干事，四个人一起跟车，去沪市进行交接。 褚主任想着，这次交易满意的话，可以让他们谈谈后续合作，沪市那么大，他们可以多联系联系。云省这么大，需要帮助的太多。他们把勐海作为试点，这是自己能掌控的地方，便于操作。其他的以后再说，先趟趟道，有个章程。 王文也四人跟着运输车，一路颠簸的到了昆明火车站，和之前联系的同志一起，把这批物资装车，运往沪市火车站。他们四个坐车先一步到沪市，再联系对方接货。 四个人找到座位，这回可没那么幸运，没有卧铺，一律硬座。都是年轻大小伙子，辛苦点就辛苦点了，国家的钱不能浪费。 卢书棋有经验，这趟车他做了好几次了。安排其他三人坐好，这一路好几天的行程，有的熬了。 现在是三月末了，云省这边温度高，但是到了沪市，就没这么暖和了，他们提前准备了保暖的衣服。王文也和前卫国不差钱，家里知道他们现在做正事呢，各种补贴不要太多，美死了。 而唯一一个外人，就是县委派来的干事江飞，比他们大一些，结婚生子的人。 工作这么长时间，能看出眉眼高低，知道他们三个有关系。而且其中两个还是高干子弟，他不会因为自己年龄大就想领导他们，自己只需配合好就成了。 任何时候，看清自己的位置尤为重要。 有了江飞的配合，几人相处融洽。一路上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商谈到了沪市以后该怎么开展工作。 他们几个都没接触过这些事情，都是生手，都有点不知所措。卢书棋决定去找堂姐夫，他是百货大楼的采购，这方面经验比较丰富，能指点他们一下。 王文也他们也认同卢书棋的话，与其让他们自己瞎摸索，还不如找个有经验的带带他们，人家指点一两句，就够他们受益的了。现在，也没时间让他们慢慢摸索，这么远，来一次不容易。 有了明确目标，几个人心里踏实多了。最起码知道下车以后干什么去，不是一头雾水的到处乱闯。 哎呀，这味道。 心里有底了，也不再紧绷，有心情嫌弃周围环境了，也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酸臭味了。 “得，先告一段落，咱们还是去厕所换换衣服，这味道，真是受不了了。” 王文也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真是，太味了。 “行，咱们轮换着去，不要一起都去了，这得有人看行李。” “对，小心无大错。” 四人意见统一，开始行动。 拥挤的车厢，嘈杂的声音，在他们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第100章 抵达沪市，感触不一 等到终于双脚落地以后，四人都长出一口气。第一次体会，坐着也很累。 “咱们先找个招待所，洗漱一下，再吃点东西，晚上再去书棋堂姐家。” 王文也的话得到大伙的认同，这一身味不洗洗不行了，没法见人了。 四人就近找了一家招待所，拿出介绍信，成功入住。 等几人舒服的洗了澡，又吃了饭，也到了要下班的时间了。卢书棋拿着嫂子给二姐准备的东西，还有他们几个准备的礼物，坐车去堂姐家。 “沪市真大，人真多，楼也高！” 江飞第一次离开云省，眼睛都不够看了，这也太好了。怨不得知青们心心念念的想回城，如果是他，也想回来吧，没法比。 王文也和钱卫国还好点，毕竟，京都也是大城市，只是和沪市有所不同而已。他们会欣赏不同城市的繁华，但不会羡慕。这就是环境不同造就的眼界不一祥。 要不后世怎么有那么多家长开始内卷，想方设法带孩子出去见世面，开阔眼界。就想让自己的孩子不输在起跑线上，不被落下太远。想法不错，很多家长错估自己家的实力，弄得大人孩子疲惫不堪，有点得不偿失了。 等下了车，就是生活的弄堂了，和京都的胡同异曲同工。 卢书棋领着几人来到堂姐家，敲门，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 “呀，书棋，你怎么回来了，是回城了吗？书睿和你嫂子他们也回来了吗？” “姐，我没回城，我这次是出差，来找姐夫有事的，我姐夫在家吗？” “在，在家，快进来。光顾着和你说话了，都进来，这是你同事吧？” 卢二姐一心着急书睿的事，忽略了书棋后面的人，有点不好意思。 “程前，书棋回来了，有事找你。” “书棋回来了？” 程前抱着他闺女，一脸疑惑的走了出来。 “姐夫，我过来出差，有点事请教你。这是我同事，王文也，钱卫国，江飞。” 卢书棋赶忙说明来意，别让姐夫也误会他能回城了。 “姐夫好！” “欢迎，请坐。书霞，把咱闺女抱去她奶奶那玩会。” “行，我抱孩子去隔壁，你们谈。书棋，你们吃饭了没，姐一会给你们做点吃的？” 这事闹得，都忘问他们什么时候下的车，吃没吃饭了？ “姐，我们吃完了，你不用忙了。这是嫂子让我们带给你的东西，这些是我们给孩子买的礼物。” 卢书棋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半天，都忘了。 卢二姐接过东西，不知道于茵又给自己带什么新奇玩意了。 “哎呀，你们几个小年轻的和姐客气什么？还买礼物，太见外了。” 卢二姐嗔怪到，几个家伙都没多大，还挺客气的。 “行了，你先抱孩子出去，我们说事呢，天都要黑了。” 卢二姐夫大概猜到他们为了什么事过来了，打断自己媳妇的絮叨，还得说正事呢。 “行，我先走了，你们说吧。” 卢二姐抱孩子出去了，留下他们说正事。 “你们是为了云省的那批货过来了的？” “是也不是，我们主任交代我们接好货，看看货品的状态，如果长途运输没有问题，就再看看能不能接到其他订单。只是，我们都没接触过这些事情，就想向姐夫取取经，指点一二。” “对，我听卢嫂子说，姐夫很厉害的。” 钱卫国也在一边帮腔，拜师学艺，不然他们怎弄啊！ “你们和于茵也熟悉？” “熟悉，我们刚下乡的时候总去嫂子家混饭，蹭好吃的。” “好像你现在不去了似的。” 钱卫国被吐槽了，没办法，这是事实。 “行，这事说难也不难，你们的货什么时候到？” “明天下午到，如果火车不晚点的话。” “那行，明天，你们首要任务就是接货，拿着货单对好了。核对完，就去联系订货的单位，让他们来取货。当面点清，签字确认，都确认清楚了，再让他们财务打款。” 卢二姐夫说了流程，这是现在买卖双方的基本流程。 卢书棋已经记好主要信息，他喜欢把事情记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王文也他们三个也听得认真，这都是非常有用的信息，他们以后用得着。 卢二姐夫又说了一些和各部门打交道的门道，怎么和各级领导套话，给些小恩小惠。现在，大的受贿还真少有，顶多一点吃的喝的。 几个人又问了一些相关的事宜，已经九点来钟了，太晚了，他们准备告辞了。 “姐夫，太晚了，孩子都该困了，我们先回去了，以后少不了麻烦你们的地方。” 书棋带头告别，卢二姐夫也没挽留，确实不早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在这一时。 “那行，你们住哪啊？” 看样子，也不可能去三婶家住，也住不开。 “我们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开了房间，晚上住那边，等接完货再说。” “那行，你们先回去，明天下午，我去火车站帮你们看看。” 这也是为祖国边疆做贡献，自己能做的不多，力所能及的还是要伸把手的。 “那真是太好了，姐夫去了，我们心里就有底了，不忐忑了。” 钱卫国的嘴是真好，王文也就佩服这哥们，啥话都能很自然的说出口。 送走他们几个，程前赶快去隔壁，把闺女抱回来，没准都睡着了。 “书棋他们回去了？” “嗯，回去了，他们暂时住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明天还有事呢，方便。我闺女这是睡着了？” 胖乎乎的小丫头，睡得小脸红扑扑的，相当可爱。 “睡了，都睡了，壮壮也睡了。你抱着壮壮，我抱着闺女，快回去吧，爸妈也困了，太晚了。” 两口子抱着孩子回家，放在床上躺好，盖好被，一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我得看看于茵给我寄了什么？好期待啊！” “你呀，也就于茵能给你倒腾这么多东西，我都整不来！” “那是，我俩关系不一般。” 卢二姐美滋滋的拆开包裹，里面东西很多，还有不少孩子的玩具呢，还有自己喜欢的布料，都是不同民族的。 “那，你的茶叶，这是今年的新茶，春茶。” 卢二姐一手拿着一包茶叶，一手拿着信纸，知道于茵说了什么。 这个好，程前快速接过来，自己就这一爱好，小舅媳妇有心了。 两口子各自拿着心头好，美的冒泡，等困的打哈欠了，才发现太晚了，得睡觉了。 第101章 大放异彩的特产 路上折腾狠了，下车又去卢二姐家请教，卢书棋四人这一觉睡到大天时亮。 “啊，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钱卫国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真舒服，踏踏实实的躺着睡一觉，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啊！” 卢书棋此刻觉得，再也没有比好好睡上一觉更幸福的事了。 “行了，别感慨了，赶紧洗漱，去吃点饭，完了就去火车站吧。” 王文也伸伸腰，打断他俩的瞎感慨，还有正事。 “对。” 江飞也跟着附和。 江飞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配合好他们三个，多听，多看，少说话。 目前，四人相处融洽。 等吃饱喝足，四人赶到火车站，车还没来呢。 钱卫国和卢书棋找工作人员了解情况，顺便问问，货物到了以后，一般要怎么操作。 钱卫国给巡视的工作人员塞了一盒烟，那动作，麻利的很，之前指定没少干这事。 烟的作用不小，从那位工作人员口中，他们知道了物资到站的流程。几人聚在一起，商量具体分工，攒足了劲，要把这一单漂亮完成。 冒着黑烟，拉着汽笛声的火车进站了，他们的战斗开始了。 “车到了，是这趟吗？” “二姐夫，你来了。是这趟，我们有车号。” 卢二姐夫赶过来，帮着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压压阵。 几人按照之前的分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中间有不足的地方，程前小声提点一下。不错，比想象中的好多了，事情办的相当不错，能力不俗。 等各单位派人接收完毕，确认货品数量和质量，核对无误，签字，回去给他们打款，这一交易才算完成。 卢二姐夫帮他们看了物资，别说，长途运过来，没怎么破损，质量有保障。 四人跟着二姐夫离开，去说说他们下面的行程不提。各单位收到物资，都觉得物超所值了。 “云省的这批物资不错，这果干，整状，色泽也不错，个头大小都差不多，看着就舒服，他们用心了。看看销售情况，如果顾客反应好，以后可以常合作，也是为边疆建设做贡献了。” 领导发话了，下面的人自然照办。 此场景，在其他单位也发生了，这批物资得人心了。 “这药材品质很好，年份，药性，处理手法，都做的很好，下次还和他们采购。” “知道了，记下了。” 药厂也认可云省的药材，品质上乘。 “这笋干，菌干，处理的专业，这么远运过来，也没有颠簸碎。晾晒的时间，程度把握的相当好，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 类似的感叹不少，云省的开头炮打得不错，听到响声了。 而王文也他们这几天就跟在卢二姐夫身后，学着怎么和人沟通，谈判，定商品价格，连怎么写协议都做了笔记。 四个人，王文也稳重，钱卫国跳脱，卢书棋动笔能力强，江飞配合好。 繁华的大都市，四个人奉献了自己的很多第一次！ 王文也第一次被女孩子威逼利诱，如果和她结婚，就让她爸调他来沪市，离开云省那个偏僻山沟。不然，就别想谈合作！ 这个大院出来的京都小爷，第一次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自从上了初中以后，长相冷峻，又有家世加持的王文也，身边总有一些女孩子凑过来，但是敢这么大胆的还是头一回。 王文也严词拒绝，宁可不要她们供销社的订单。真是，她爸只是供销社的主任，她就这么嚣张，也是少见了。也不知道说她无所畏惧还是勇敢，这么坑爹的闺女，也不知道她老子知不知道。 这件事，被钱卫国拿来说笑好几回，差点被王文也揍一顿，才消停。 不过，这小子，偷摸把这件事写信告诉留在京都的发小，传遍整个圈子。因为这，钱卫国后来真的被收拾了一顿，这都是后话。 他们这些没怎么经过社会毒打的新人，在这几天，真正的见识到了社会的黑暗面。 在一次去拜访东区副食品商店的时候，不仅没见到领导，还被一个大姐狗眼看人了。 “你们说来自哪里？” “我们是云省过来的，我们那有丰富的物产，也给其他单位提供货品，想了解一下，贵商店有没有需要。这是我们的货品明细，你看一看。” “阿拉，这都是什么？都是些山野贱物，除了你们这些山野乡民，我们可不会吃的。” 那高人一等的姿态，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哪个朝代的公主，穿越过来了。 “主席说过，广大天地大有作为，支持知青青年到农村去。你比主席都能耐，主席都吃的东西，到你嘴里都成了山野贱物。你怎么这么能够，怎么不上天呢？我真得去问问，你是什么身份，是不是混在我们人民群众中的反动势力？我们内部群众可没有你这样资本主义思想的，说，你是不是特务？” 钱卫国上纲上线的语句，把其他看热闹的人都炸出来了。 “误会，误会，丽娜同志是身份清白的工人阶级，一家几代人都生活在这。她就是不太会说话，请各位见谅，对不起。” 这位同事吓坏了，这要是被说成特务，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吃挂落。真是的，仗着婆家的势力，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这位大姐年龄也不小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不知道，还出来上班，能好好为人民服务吗？是不是来这的农民兄弟都被你嘲讽过啊，更有甚者，是不是被你拒之门外过？” “没有，绝对没有，丽娜是后勤的，平时不来前面。” 这几个小子什么来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这是要把事情闹大怎么的。 “最好没有，要不我们就得去革委会说道说道了。” 这样的副食店，他们没有继续争取，感觉从上到下都挺势力眼的。等他们云省的名气打响了，有他们来求着下单的一天。 四个人迷之自信，也心里发酸，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事到处都是，只是他们没有接触过。 尤其是王文也和钱卫国感触颇深，曾经，他们被人捧着，过得顺风顺雨。现在，没了家里的特殊照顾，他们才知道，自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几人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回想这几天的点点滴滴，真是感慨良多。 经历过高兴的事，难过的事，难堪的事，被讽刺，被无视……很多很多，感觉这几天经历过的事，比过去十多年经历的都多，真是被社会教育了。 人经历过了才会成长，四个人，或多或少都变得不一样。 第102章 启程回去，又一次离别 忙完工作，卢书棋要回家看看。王文也几人想去旧货市场转转，谢绝了卢书棋的邀请，结伴去扫货了。他们可羡慕卢嫂子买到的那些东西了，既实惠又实用。 卢三婶看到儿子的时候，都说不出话了。 “书棋，书棋……” 激动的叫着儿子的名字，嘴角颤抖，不知道说些什么，摸着卢书棋的手也控制不住的抖动。 “妈，我出差，忙完工作回来看看你们，明天就得回去了。” 知道妈妈关心的是什么，卢书棋赶紧说了，别让她们瞎想，白担心一场。 “出差啊？你不是在革委会工作吗？” 不怪卢三婶疑惑，还没听说过革委会出差跑这么远的呢。 “我们县和咱们这的百货大楼，供销社，副食品商店签了协议，把云省的特产运到到这边，我们革委会主要负责这件事。我是沪市人，还有堂姐夫的关系，就被派过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自己回来的吗？” 知道没什么事，卢三婶放心了，大脑也清楚了。 “没有，我们一共四个人呢，他们三个去旧货市场淘货了，没有来。” 想着他们三个兴奋的表情，卢书棋也是乐了，也不知道能淘到什么，一个两个信心十足的样子。 “行了，儿子，你歇会，再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今晚能不能在家住一宿啊？” 看着妈妈期盼的目光，卢书棋拒绝的话咽了下去，自己是家里独子，父母对他的依赖越来越重，可是，回城还不知哪天呢。 “唉，唉，妈做饭去。” 卢书棋把眼里的泪水眨回去，平复一下心情，拎着东西，先去看看爷爷奶奶，还有嫂子给爷爷奶奶捎的东西呢。 “妈，我先去看看爷爷奶奶，一会回来陪你做饭。我也学会做简单的饭菜了，到时候你和我爸尝尝。” “我儿子这么厉害了，那一会妈妈得好好尝尝。” “你就瞧好吧！” 这孩子，都在哪学的，一套一套的，卢三婶听着，心里都要笑开了花。 卢书棋轻轻敲响爷爷家的门，一会，就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谁呀？” “奶奶，是我，书棋。” 啪的一声，门开了。 “书棋啊，你怎么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卢奶奶高兴的拉着孙子，不停的抚摸着他的手。 “书棋啊，怎么回来了？” 卢书棋说了原因，解释清楚，省的老人家担心。还说了书睿哥一家的情况，尤其平平和安安，知道爷爷奶奶惦记着。 “行，好好工作，总有回来的一天的，别灰心丧气。” 卢爷爷看的长远，每个孙辈都嘱咐了，听不听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嗯，我知道，一定会回来的。” 待了一会，卢书棋离开爷爷家，回到自己家。厨房里，妈妈挥舞菜铲的手臂，充满了喜悦，仿佛能听到欢快的乐章。 “妈，我来露一手，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娘俩在厨房里忙乎得热火朝天，直到房门响起，卢书棋出来一看，是他爸和他小妹回来了。 “爸，书芸，你们回来了？” “书棋？” “哥！” 亲人见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泪花在眼里翻滚。 “怎么，怎么……” 乍一看到儿子，卢三叔也异常激动。 卢书棋又解释了一遍，让他爸和妹妹洗手，吃饭了。 “哇，哥你都会做饭了，太厉害了吧！” “好吃！” 卢书棋听着爸妈和小妹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 吃完饭，又聊了很久，直到困的直打哈欠，才不舍的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卢书棋起来的时候，他妈已经把饭菜做好了，都是他爱吃的。 “儿子，快来吃饭，在火车上吃不好，妈妈做了几样吃了，一会带上，请你同事尝尝，都没来家里吃顿饭。同事好好相处，别闹矛盾，有事的时候能帮你一把。和你堂哥堂嫂也要多走动，亲戚只有常走动了才亲近，不然，关系都生分了……” 听着妈妈的唠叨，感觉幸福满满的。 “妈，我知道了。以后我们可能得常过来出差，我争取多回来几趟。” “唉，唉，那就好。” 再不舍，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书棋，这是你最喜欢的那家的煎包，你都带上，热乎着呢。” 卢书棋他爸一早起来，跑去排队，好不容易买的，只是想让儿子吃上家乡的味道。 “好，我带着，爸，妈，你们在家也要保重身体，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工作很好，我自己也喜欢。趁着年轻，做点有意义的事，我要努力成为你们的骄傲。” “呜……好，我们都好好的！” 忍住眼泪，卢书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义无反顾的走出家门，没再回头，怕父母看到他满是泪水的脸。 “儿子，争取早点回来。” “呜，呜……” 卢书棋擦干眼泪，坐上电车，去和王文也几人汇合。 “给，我妈做的好吃的，让带给你们尝尝，都是我们当地的小吃，还有我爸起早买的水煎包，味道一绝！” “那可得谢谢叔叔阿姨了，我们几个本该去你家认认门的，就是没抵住去淘货的诱惑，你懂的……” 卢书棋怎么能不明白，在物资不充裕的当下，旧货市场里那些不要票的东西都让人心动，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错过。 “来，给你看看我们淘到的好东西！” 钱卫国拉着卢书棋去看他们昨天的战利品，现在还兴奋着呢。 “啊，不错呀，你们还挺有眼光的。嗯，这个也挺好的！这小衣服也很漂亮，江哥是买给你闺女的？” …… 卢书棋的惊呼声满足了钱卫国显摆的心，美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车站了。” 王文也打断他们，看了一眼手表，快到时间了。 几人收拾好行李，大包小包的往车站走去，一想到还要做好几天的车，屁股就一阵阵发疼，真是难受啊！ 下次再出来，一定争取卧铺，不然太难熬了。好在他们这次收获满满，谈成不少订单。如果全部完成，那他们县的百姓今年就会好过很多。而且下半年还有新年，订单只多不少。 想到这些，感觉屁股好像也没那么疼了。这次大多定的是中秋福利，没办法，端午福利赶不上了，时间调配不过来。 火车就在几人胡思乱想的时候进站了，他们被拥挤着上了车，熟悉的味道，还没开车呢，就感觉上头了！ 那位大哥，一上车就脱鞋，你礼貌吗？大娘，你的鸡拉粑粑了，收拾一下吧，这味道……车厢里充分的展示了人间烟火气息，真想失去嗅觉啊！ 不管多么抗拒，也不能跳火车啊，忍着吧！ 第103章 京都某个大院的议论声 经历过千辛万苦，四人回到了县里，先回宿舍洗漱一番，不然没法见人了，太味了！ 褚建国看着四人，不错，能看出来，这一趟没白走，成长了。 “行，辛苦了，这次带回来的订单不少，够忙一阵子了。后续很多事情都需要规划，到时候有你们的用武之地。先放你们两天假，缓缓，之后我们再详细讨论。小江也休息两天你们主任那我打过招呼了，你自己再去打个招呼。” 褚建国看着小江，之前文也写信回来，说小江很配合工作，没有因为自己年纪大点，就指手画脚，是个拎得清的。褚建国也不吝啬指点他一二，以后没准还得一起工作。 “谢谢褚主任，以后有需要我的跑腿的，你招呼一声就行。” 和几人告别，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怎么也得向他自己的领导汇报一下，这是职场铁律。 先不说革委会忙得热火朝天，一片欣欣向荣，就说因为于军的婚事，京都某个大院也是议论纷纷。 京都某大院，家属楼分好几个等级。白父旅长级别，分的房子是大三居，一百多平的，有厨房和卫生间。 现在大多数筒子楼，公共的厨房和公共厕所，空间很小的。像这样的格局很少，都是一定级别才能分到，再高一些级别就是二层楼了，传说中的将军楼，像王文也爷爷住的那样的。 能住上将军楼的少之又少，那都是从战火中拼出来的。 而白父那也是上过战场的，本身没有多大的背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干出来的，才有了今天的大三居。 “嫂子，小羽这事定下来了，不再考虑了？男方这背景也不太行啊，云省啊，那是边境了！” 白家姑姑没看上于小哥，就是个副营长，在京都，团长都多的是。 家里那么远，没有助力，啥忙都帮不上，能有什么出息。晓羽长得不错，性格好，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还有正式工作，能找到条件更好的！ “也不能光看条件，还得看孩子本身。于军虽说是副营长，但是岁数不大，以后还有上升的空间。家里离的远，婆媳关系就淡化很多，晓羽也省心不是。” 白母干妇联的，接触太多婆媳，姑嫂不和，儿媳难做的事情了。总是给别人调解这些事情，白母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要经历这些。 条件好的他们大院也不是没有，一个是孩子自己没本事，吊儿郎当的，不干正事。再不就是家里女人事多，鼻孔朝天的，高调得很。这时候，高调可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说呢，白父白母是比较清醒的人，看的比较长远。都是劳苦大众出身，也没忘本，三观还是很正的，不愧是受党教育多年的人同志。 而下班回来的白晓羽也听见周围的议论声，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说上两句。 “晓羽，你这对象确定了？” 住在白家前院的汪团长家的婶子一脸八卦的问道，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夹在其中。 按理说，你一个团长家的家属，去挑衅一个旅长家的闺女，脑子是不是逗秀了。 汪团长家的婶子可不管那些，一个是汪团长和白父不是一个师的，不算直接上级，再一个就是汪团长家的想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白晓羽了的，人家没同意。这不，话里话外的看笑话，还酸味十足的。 “嗯，定下来，恋爱报告都批下来了，过几天订婚，请婶子吃糖啊！” 白晓羽看着一副柔弱的样子，但是，内心可一点不柔弱，很有主见的。也不会碍于面子，轻易妥协。 吃了一颗不软不硬的钉子，汪团家的自讨没趣，不情愿的闭嘴了。 后面看笑话的也不好再张嘴打趣一个小姑娘，聚在一旁扯老婆舌去了。 白晓羽推门进屋了，外面的议论声也放开了嗓门，说的那叫一个热闹。 汪团长入伍时间长，比白父还大一两岁，但是一直没升上去，也没有上进心了，就想混着退休得了。而汪团媳妇人缘不怎么地，还没眼色，看不出好赖脸来。 “我还以为她能找个什么样的呢，一个小地方来的营长，还是副的。就这，还看不上我家强子，真是眼睛被屎糊上了！” 说完还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是空军的副营长，含金量高着呢。” 白家后院的李大娘中肯的说道，心想，怎么也比你家那个不着四六的强。大院里，没谁家会看上你家儿子，二十好几了，没个正溜，到现在还没转正呢！ “空军待遇是不错，但是白家条件在那呢，不说白旅长，就是白家老大职位也不低，还有桂兰，妇联主任呢。” 和白母走的近的一个大娘实话实说，白晓羽条件不错。人长的周正，性格好，有正式工作，很抢手的。没想到，被一个外地人抢走了，大院好多人家都惋惜着呢。 “这晓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院这么多优秀的青年不选，选一个外地的，家里据说兄弟姐妹好几个呢。以后，是不是还得接济乡下的穷亲戚啊！” 一个吊眼梢的婶子好像感触颇深，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接济婆家的亲戚。 大院住的也不全是家世良很好的，也有很多从农村走出来的，家里亲戚真不少，每年寄回去的钱，票，东西，快占家里男人工资的三分之一了。尤其有老人的，寄少了都不行。 外面的议论白晓羽没听见，她回到家，看见她姑姑也在，知道又少不了一顿唠叨。 “姑姑来了？” 白晓羽主动打招呼，省的一会又说这说那的。 “晓羽回来了，这不是听说你的婚事定下来了，我过来问问。你下定决心就认定这个了，不后悔。” 白家姑姑也怕侄女步入自己的后尘，把日子过的一团糟。 当年她哥给自己介绍条件不错的对象，她不同意，非得嫁自己喜欢的。结婚以后，才知道，财米油盐酱醋茶，不像处对象时处处如意，生活琐事磨没了曾经的好感，剩下的只是相互埋怨，又无能为力。 “姑姑放心，我自己想清楚了，就是于军了。他不排斥干家务，还会做饭，也不重男轻女，也尊重妻子，这样的男同志不好碰，我不想错过。” 白晓羽从小生活在大院，那些婶子大娘什么样她清楚的很。还有那些自称小爷的大院子弟，有几个知道心疼人的。 白晓羽很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会被左右。 第104章 于小哥要订婚了 白家这边的议论不休，于军这边倒还好点，他不住家属院，军人之间虽有竞争，但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嚼舌头，也就心里酸几下。 “于副营长，有你的包裹，挺大一包呢，赶紧去取吧。” 刚换岗回来的战友看见于军，连忙喊住他，告诉他有包裹。他们很羡慕于军，总能收到家里的包裹，有人一直惦记着。他们很多战友都来自农村，家里收入有限，邮费太贵了。 “谢谢啊，我这就去取，一定是我妹妹寄来的。” 于军小跑着去取包裹，指定是茵茵接到他的信了。 拿着份量不轻的包裹回到宿舍，于军先找出信，看看茵茵写了什么。 “小哥，展信佳。接到你的信，很高兴，我小哥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以后有人一起分担喜怒哀乐。也可以有自己的小家，有自己的孩子，奔向人生下一个阶段……” 满满都是茵茵的祝福，也能看出茵茵是真的高兴，也会喜欢他的对象，因为这是自己喜欢的，茵茵爱屋及乌了，没有意见。 信的末尾，茵茵说她在沪市买了一对手表，本来就是准备送他的结婚礼物，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嘱咐他要是订婚的话，就在订婚的时候送给他对象。 于军快速的在包裹中找到装手表的盒子，一个红色木制带着简单花纹的盒子，拿在手上很压手。打开盒盖，一对银色的机械表并排摆在中间，太耀眼了。 于军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块男表，手感真好，戴在手上，冰凉凉的。他不懂手表，但是能感觉出来这块表不便宜，真是让茵茵破费了。 把手表放到盒子里，又往外倒腾其他东西。 茵茵在每个纸包的外面都写了说明，标明这是什么，怎么吃的。还有蜂蜜，茶叶，是让他拿去送给女方家的礼物。其他的吃食也挑着拿一些，再买几瓶好酒好烟…… 啰里吧嗦的，比老太太都絮叨，看的于军心里暖洋洋的，眼角有泪花翻滚。这本是他妈要做的，可是……唉，前几天收到他爸汇来的二百块钱，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收拾好东西，于军准备去接他对象下班，顺便说一说订婚的事。他事先打听了一些流程，再去确认一下，别到时候闹笑话。 拿起手表盒子，于军接对象去了。 “晓羽，等很久了吧，临出来的时候接到我妹妹的包裹，耽误了一会。” 本来约好了下班见面，自己迟到了，太不应该了。 “没事，也没多久，我班有个同学调皮，把玻璃打碎了，我处理来的。” 白晓羽是三年一班的班主任，很多事情都要管，也很忙。 于军嘿嘿傻笑两声，接下来要干什么呢，自己缺乏经验。 “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吧，有点和你商量。” 想起茵茵的嘱咐，于军想着还是在外面边吃边聊吧。 “行，就去学校附近的那家，那家的炸酱面好吃。” 白晓羽看着略有着紧张的于军，心里有点想笑，傻傻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国营饭店，现在两口子都不能拉手走路，不然戴红袖章的阿姨该追着说教了。 “除了面条，你还想吃什么，今天供应有红烧鱼？” “就吃面条吧，再要一份汤。” 两个人吃饭，不用讲什么排场，没必要，浪费。 点完餐，两人坐在那等着。 “晓羽，过几天就订婚了，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这问了一些人，他们也是一知半解的。” 于军对白晓羽很满意，从心里喜欢，就有点紧张，都有点不像自己了。 白晓羽看出来于军的紧张，知道他在乎自己，心里也很美的。 “没那么多要求，订婚也就是和我家亲戚吃顿饭，认识一下。要不是想参加明年的集体婚礼，咱们年底就领证了，订婚都省了。” 现在订婚的不多，一般都是相中了，双方父母见个面，商量商量就结婚了。 他们原定年底就领证结婚的，没想到，队里要组织一次集体婚礼，时间定在年后，他们想要参加，就想着先订婚，省的一些风言风语的，不好。 “对了，我小妹茵茵给我寄来很多云省特产，嘱咐我给叔叔阿姨带过去，你看我什么时候去合适？” 想到茵茵信里的嘱咐，于军赶紧问问。 “特产，你小妹准备的？” 白晓羽很纳闷，这一般不都是妈妈准备吗，她记得于军母亲还在啊。怎么，对自己不满意，那就得问明白了。 “怎么是你小妹准备的，你家阿姨对我们的事不同意吗？” “没有，我家的事有点特殊，我妈呢，比较在乎我哥和我姐，对我和茵茵的事不太关心，尤其这两年，性格变得有点让人不理解。我爸给我打过电话，同意我们的婚事，就是离的太远，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再过来。” 于军也没办法，他妈这样，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啊，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家里孩子多，总有那不受重视的，于军就是其中一个。 “我和茵茵是双胞胎，感情很深，她知道我有喜欢的对象了，高兴坏了，还准备了结婚礼物，这次给寄过来了。” 于军把装着手表的盒子拿出来，递给白晓羽。 “礼物？” 白晓羽很意外，很少有妹妹给哥哥准备礼物的，一般都是哥哥给妹妹礼物。 接过盒子，还挺沉，打开一看，愣住了。 “这也太贵重了！” 白晓羽看着盒子里精致的手表，男款和女款一模一样，是一对。现在国产的梅花表都不便宜，很少有像这样一对的。这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茵茵年前去沪市婆婆家，买的，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用到了。” 于军的概念里，他和茵茵不分彼此，以前，他的津贴都给了茵茵，后来，又掏光家底给她备嫁，他受伤，选择去茵茵家养伤，这次也是，他看到手表，第一想法也不是东西太贵，而是高兴。 白晓羽也意识到，这个妹妹对于军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亲人，比其他兄弟姐妹都重要的存在。 “真好看，你妹妹眼光真好！” 在心里暗暗记下，以后对于小妹，也要更加重视。至于手表的价值，这不是她要操心的，自己愉快接受就好。 “那是，茵茵很厉害的。她还寄了茶叶，蜂蜜，让我给叔叔阿姨送去，还有一些果干，菌干等特产，都很好吃。茵茵第一次给我寄油鸡枞，把我那些战友羡慕坏了，太香了……” 说起自己妹妹的于军，话语间放松很多，能听出一种对家的眷恋。 “炸酱面好了。” 服务员的喊声，打断于军的话，他赶忙走过去，把他们的面条和汤端过来，这时候，饭店可没有上菜一说，好了，自己去窗口取。 “先吃饭，一会再说。” “嗯，先吃饭。要不面条该坨了。” 两人相视一笑，默默的吃着各自碗里的面条，没有说话。 第105章 温馨的订婚礼 事情说好了，于军把白晓羽送回家，他没进屋，等着订婚那天再来。 心里美滋滋的，就想唱歌，但是，大晚上的，他要是嚎几嗓子军歌，怕把红袖章招出来。一路跑步回到宿舍，把多余的精力消耗掉了。 于军计划明天去找王队长，他是媒人，还是晓羽的表哥，该怎么做，他应该明白。 而回到家的白晓羽，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大哥大嫂，也很惊讶。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回来了？乐乐呢？” “你大哥回来开会，我听说你要订婚了，就跟着回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乐乐睡着了。” 白大嫂和白大哥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长大了相互有好感，到了年龄就结婚了。现在跟着白大哥随军在外地，见面的次数少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得结婚的时候能看见你和大哥呢！” 白家四个孩子感情都挺好，这都是父母一碗水端平，没有偏心的结果。 “怎么样，确定了？我回来这么一会，就听到不少酸言酸语的。” 白大嫂从进大院，就有人明里暗里的和她说晓羽的对象不怎么样，应该好好考虑，别后悔什么的。 “嗯，确定了，不用理那帮人，没事就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闲话，后勤也不管管。” 听话听音，白大嫂听出来了，小姑子对自己的对象很满意。 “对了，妈，于军的妹妹寄过来不少云省特产，他问订婚那天带过来行不行？” “特产，云省寄过来了的？” 白母挺疑惑的，她知道云省那边菌子很出名，说是有老多种了。 “嗯，茶叶，蜂蜜，菌干，果干……不少呢，今天到的。” 白晓羽也没见到，都是于军说的。 “他妹妹对于军不错啊，大老远寄东西过来，知道你们要订婚了。” 白大嫂有两个小姑子，还是从小就认识的，知道姑嫂之间微妙的关系。 “嗯，还寄过来一对手表，可漂亮了。她妹妹年前去沪市买的，准备送给给于军结婚的礼物，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能收到礼物，受重视，心情还是很好的，虽然这份重视源于于军。但是，夫妻一体，一样的，呵呵，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偷着乐呵的晓羽，白大嫂她们也高兴。结婚过日子，是她自己在过，她喜欢最重要。 家人能做的就是帮着把把关，确定人品没问题，有能力养家就行。 而白母想着晓羽说的于军的妹妹，不会是文也他们口中的嫂子吧。 “晓羽，于军的妹妹叫什么？结婚了吗？” “啊？嗷，于军的妹妹叫于茵，结婚了，家里还有一对龙凤胎呢。” 这就对上了，还真是。 “你表弟文也经常提起的，很照顾他的那个嫂子是不是就是于军的妹妹？嫁的是沪市来的知青，还帮着他们准备年礼，之前你大姨拿来的菌干就是文也寄回来的，还有你王爷爷喜欢的茶叶。” “这也太巧了！” 白大嫂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看来这个妹妹不一般啊！文也那可是王家老爷子看重的孙子，一般人很难和他搭上话。 “于茵好像救过乔家的安南哥，之前于军受伤，好像就是安南找的大表哥，帮着联系的军用飞机，顺道回的云省。大表哥才认识的于军，要不他们也没机会熟悉。” 这件事还是有一次她问于军，怎么认识她表哥的，不然怎么会介绍他们认识。于军提了一嘴，具体的情况他没细说。 这件事白母还真不知道，当时文军就说有个不错的小伙子，介绍给晓羽，说了一些基本情况，她和晓羽父亲觉得不错，晓羽也同意相看了，没想到还有这些事情呢。 乔家啊，那是比王家还要厉害的存在，而乔安南，那更是乔家这一代能力最强的，是乔家重点培养的对象。 他自己能力又强，同辈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于军的妹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不管怎样，有这一层关系在，最起码于军不会被使绊子。 不管外人怎么嘀咕，白家不受任何影响，该干什么干什么。 到了订婚的日子，于军把妹妹准备的东西，还有他自己买的酒，烟，糕点什么的，收拾了一大堆。 几个相熟的战友，从阳市赶来的于大哥，还有家属院里他们团长家的嫂子，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东西。 提起于大哥，于军没想到他能赶过来，昨天看到他大哥的时候吓一跳。 后来才知道是大哥听他爸说他要订婚，自己又赶不过去挺遗憾的。于大嫂就说让于大哥过去，这边近一些，家里不能一个人也不去啊！于大哥对这些人情世故懂的少，心里除了研究，其他都顾不上。 “小于，你这东西没少准备啊，看来是相当满意啊。” 团长家的嫂子看着这老些东西，打趣于军。 “都是我妹妹寄过来的云省特产，还有我嫂子准备的阳市特产，添个菜。” 于军乐的嘴角都要裂到耳朵丫子了，被几个战友一顿揉搓，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怎么就没有这么贴心的妹妹和嫂子，还给准备结婚礼物，自家妹妹只会要东西。 等到了白家所在的家属院，这大包小包的架势，让那些说酸话的婶子大娘闭嘴了。 “快进来，快进来。” 白母和白家大嫂，大姐在门口热情的招呼着，屋里白父和白大哥，白家大姐夫都在，白小弟上学呢。 双方寒暄一会，王文军作为介绍人和表哥，也是两面都夸着。 王文也的妈妈还认真看了于军好几眼，这个小伙子长的不错，尤其有个贴心的妹妹，他家文也可没少夸卢家嫂子。 她也是真心感激，自己小儿子赌气去了云省，家里担心够呛，没想到过年收到他寄回来的年礼，电话里，也能听出来，想通了。 双方都不是事多的人，整个订婚也就相熟的两家人吃个饭，尤其男方除了战友，只来了一个哥哥，人不多。 吃饭之前，于军把于茵准备的表送给白晓羽，大伙看着盒子里精致的对表，都羡慕坏了，真好看，在百货大楼都没看到过这种成对的手表。 两人给对方戴上手表，心里美滋滋，耳朵都红了。 看着害羞的两个年轻人，大伙都乐了。 都是实在亲戚，白家也没太铺张，一家人一起，准备了两桌子饭菜，开开心心的吃起来。 男人一起谈谈工作上的事，女人就说些衣服，雪花膏的话题，最多的还是提到那对手表，真的太好看了。 吃好喝好，于军他们就先告辞了，留下白家人收拾一下。 送走男方的人，白家也收拾完桌子，坐下说会话。 “大哥，于家老家是阳市的啊，我还以为是云省本地人呢。” 于家姑姑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于家大哥还是大学生，工程师，大姐也是大学毕业。妹妹条件也不错，不然也不能寄那么多东西，就那对手表就不少钱。 “嗯，于军他爸是后来调到云省军区的。” 白父看中的是于军本人，家里条件都是附加的。 等这消息传到大院的时候，那些背后看笑话的都不吱声了。而于茵的那对手表，成了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 第106章 意想不到的孕事 于小哥这边订婚顺利完成，大哥于凯看着这个即将成家的弟弟，也是感慨万千。 “你们明年结婚，我可能就过不来了。我来之前，你嫂子查出有孕了，到时候又多了一个孩子，真就分身乏术了。” 临来之前，明月不舒服，去医院一检查，又怀上了。他们没打算再生的，有一儿一女就够了，谁想到，意外了呢。 “真的，那恭喜了哥，安娜也大了，正好来个小的。也不知道茵茵他们还要不要了孩子了，要是再来一对龙凤胎，茵茵不得哭鼻子啊！哈哈……” 想到那个画面就想笑，被孩子包围的茵茵怎么想怎么着笑。 于小哥没想到他这无厘头的想法，会在不久的将来成真。 “茵茵，茵茵和咱妈好像不来往了。上次从沪市回来，给爸和于康都带了礼物，唯独没有咱妈的。” 于大哥有时候觉得他妈做的不对，有时候又觉得于茵绝情，自己亲妈，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大哥，茵茵没有做错什么，你也别觉得她绝情，咱们都不是她，茵茵吃过的苦，受过的伤，我们不能感同身受也别妄加指责。” 于军听不得别人说茵茵不好，他大哥不也行。 “知道，我知道，于茵也是我妹子。你嫂子都说我了，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脑子除了研究啥也没有。你不知道，你大嫂和茵茵有来往呢。你大嫂说茵茵做事情有自己的标准，我来之前，茵茵还把你大嫂要的东西给寄过来了，你大嫂说物超所值，比她付的钱多不少。还额外给安泽和安娜寄了玩具。我家几口人，我是最不受茵茵欢迎的！” 于大哥是那种后世所说理工男，技术人员，不擅长家长里短，看不明白这些事情。 “是吗，大嫂做人做事敞亮，你真不如大嫂，以后家里的事，多听大嫂的。” 于军心想，他大哥作为长子长孙，被爷爷他们寄予厚望，一心读书考大学，家里的事从来不操心，结婚了也是，不知道该羡慕他还是羡慕他！ 哥俩个很久没这么促膝长谈了，感觉又亲近了一些。 “哥，我大姐跟你们来往多吗？” 于凯想了想，自己一天到晚的忙，真没注意于晴和他们来往的多不多。 “那个，我也不清楚，她没有单独去找过我，和你大嫂来往多不多我就不知道了，你大嫂也没提啊！” 于军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都在一个城市住着，来往多不多都不知道。 “哥，你以后多关心关心家里的事，还有孩子，别都扔给大嫂自己。没事常去看看爷爷奶奶，去看看我姐。” 真是的，以为自己是孤儿呢，活的不管不顾的。 看出于军态度不好了，于凯赶忙答应。 “我知道，我以后一定多注意，我去看爷爷奶奶的，休息就去。这次爷爷奶奶还要给你捎东西，我走的急，他们可能得给你邮寄。” 一直说到很晚，于军得回部队了，于凯明天就要回家了。 第二天，于军买了很多特产，送他大哥上火车，他哥真是，来一次，也不知道给家里带点东西回去，真是无语了。 汽笛长鸣，预示着离别开始，盼望下一次重逢！ 而远在云省的于茵，这几天也是郁闷坏了。 自从王文也他们回来以后，订单这块，褚建国和书记他们准备细化了，要分工明确，各负一摊，于茵就没再被抓壮丁。 不过，基于于茵的表现，牵线搭桥又帮着做表格什么的，书记拍板，给于茵发了奖状，还有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 这时代，大伙把荣誉看的很重，于茵也被感染了，觉得这个搪瓷缸子真压手。 回家以后，还向他们爷三个一顿显摆，最后放在最高的柜子上，打算当成传家宝！ 工作没什么费心的，但是最近一直发胖让她郁闷不已。 “于茵同志，胖点好，你之前有点瘦，这多好，胖乎乎的抱起来多舒服。” 卢书睿这话说的，这不是安慰人，这是火上浇油。 “你这是说的人话吗？什么叫抱起来舒服，你以为你抱的是什么？是小猪啊？” 于茵更生气了，本来就因为发胖闹心呢，这个棒槌，太气人了。 这怎么更生气了，卢书睿也是懵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不假，弄不懂，胖点多好，说明生活好，现在长胖多不容易，满大道都看不见几个胖子。 于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不仅肉长的快，脾气也没少长，总想发火，控制不住自己。 以前，人都说来大姨妈之前会暴躁，可是，她也没有过啊，大姨妈来跟没来没有什么区别。 她之前还痛经，可是这身体没这毛病，又常年喝空间的水，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有时候都不知道大姨妈来了，等等，大姨妈？自己上次来大姨妈是什么时候，上个月来没来？ “卢书睿，卢书睿……” 受了惊吓的于茵扯着嗓子喊卢书睿，要确认一下，不能自己吓自己。 “怎么了？” 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还有卢书睿焦急的询问声。 “卢书睿，我上个月来没来大姨妈？” “什么大姨妈，你大姨要来吗？” 一着急忘了，这时候没人说大姨妈。 “就是月事，例假。我上个月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上个月帮着整理订单，忙的昏天暗地，真的不记得来没来了。 卢书睿明白于茵说的是什么了，努力的帮着她想来没来，都没注意大姨妈的事。 “好像没来。” “完了。” 于茵经期很准，几乎一天不差，上个月，这个月，都两个月没来了，这是中奖了。 “什么完了，到底怎么了？” 这没头没尾的，把卢书睿都弄糊涂了。 “卢书睿，我可能怀孕了。” “怀孕，医生不说你以后很难怀孕吗？” 这事当时丈母娘还磨叨好几次，说人家也生孩子，怎么就于茵生孩子难产，还弄得不能怀孕了。 为这事，他还和丈母娘一再强调，两个孩子就够了，不能怀孕就不能怀孕吧，生孩子挺危险的。 他那时真的被吓到了，那么多血，那命悬一线的沉痛感。 “是啊，不能够啊！” 于茵那时还庆幸不能怀孕，就不用避孕了，省事！ “于茵，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医生说怀孕的可能性很低，也没说完全不能怀孕是吧。” “你说得对，我们明天早上去医院，早上检查的准，可能是我想多了，就是单纯的胖了。没来月事，可能是上个月太忙了，累到了。” 于茵真不想再生孩子了，太吓人，而且，家里有两个了，够了。 这一宿，两人迟迟不能入睡，翻过来调过去的，很晚才睡睡着了。 会是什么结果，明天就能知道了！ 第107章 又是多胎，我是猪吗? 第二天，于茵先到单位，请了半天假，又和卢书睿汇合，一起去县医院。 找到当初给她接生的大夫，做最后的挣扎。 “于茵，怎么了，哪不舒服？” 林大夫认识于茵，不仅是因为于母也在这工作，还因为上次的难产印象太深了，都以为要一尸三命了，没想到，最后都救过来了，奇迹啊！ “林姨，你，你上次说我再怀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是吧？” 缓了缓，于茵才开口问道。 “可是，我好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是不是怀孕了？” 看着于茵两口子紧张的样子，林医生以为他们盼孩子着急了，小心翼翼的。 “对，可能性低，不代表完全不会怀孕。” 于茵听完，肩膀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生无可恋了。 这什么情况，是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啊？ “那林姨，给我开个单子，我检查一下吧。” 于茵说的视死如归，像是要奔赴战场似的。 “行，我现在就给你开。” 林医生真是懵了，怀没怀孕有这么纠结吗，这两口子表情太丰富了，整不明白了。 拿着单子，两人相互搀扶着出去了。 今天也不会出结果，两人又各自回到单位销假上班。 于茵坐在椅子上，心里异常纠结，这要是真怀了，要还是不要呢？ 这时候好像没谁无缘无故的做流产，都是有了就生。自己要是不要，不说周围人会议论，家里亲戚也都会过问。就算这些都不管，可是，这时候的流产，会不会伤身体。 “想啥呢，小于，这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王姐纳闷了，这小于从进来坐在这，就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的，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看王姐说的，还能夹死苍蝇，也太夸张了！” “王姐，问你个事，你要是现在怀孕了，还生吗？” 于茵盯着王姐，等她回答。 “生啊，不生还能怎么办，都有了！” 王姐被问的莫名其妙，有孩子不生还能怎么办？ 这是这时代人的正常反应，有了就生呗，谁家没有三五个孩子。 “可是，家里都有好几个孩子了，还生，怎么照顾啊？” 家里的两个，于茵都觉得挺累人的。虽然不像后世那样，手捂手摁的，但也需要花费很多精力照顾的。 “大的照顾小的，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王姐被于茵弄的莫名其妙，现在家里不都是大的照顾小的，小的送托儿所吗？ 代沟啊，几十年的代沟。 现在孩子都是散养的，早上放出去，到点饿了就自己回来了。真不用大人怎么操心，只操心能不能有足够的粮食就行，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隔着几十年时间差的两人，思想达不到共识，没办法继续了。 于茵打起精神，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想了，明天再说吧。 “妈妈，你怎么不高兴吗？” 回家的路上，平平细心的发现妈妈情绪不高，关心的问道。 于茵很诧异，自己已经尽量控制了，怎么还被平平察觉了。 再看一眼一脸懵的安安，于茵只能感叹，两个孩子性格的差异。 “没有不高兴，只是想到平平安安会不会想要个弟弟或妹妹？” 安安抢先回答了，又快又急。 “要，要，我要弟弟和妹妹，让她们当我的小兵，我就是司令了。” 于茵都想捂着头了，她闺女的司令梦想想这么实现啊！ 转头看看平平，不知道会得到什么答案。 “只要不是褚晨他弟弟那样爱哭的，我就想要，还能帮妈妈看着。” 平平对褚老三的哭声印象深刻，太能哭了。 “妈妈，你是有弟弟和妹妹了吗？在哪呢？什么时候抱回来？是要从粪坑里刨出来还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 安安好奇的问，想知道小孩子是从哪来的？ “？” 于茵一脸问号，这是什么跟什么？ “安安，你听谁说的，弟弟妹妹是从那些地方来的。” “啊，不是吗？小胖子和狗蛋的妈妈就这么告诉他们的。” 小胖子和狗蛋，安安托儿所的小伙伴。 “对，我也听他俩说过。” 平平证明安安没说谎，他也听见了。 娘三个到家了，这个话题就没再继续，要不，于茵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和他俩说孩子的由来呢！ 现在的人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很难启齿，尤其是对孩子，那是相当的避讳。 想到后世满大街的绘本，什么《我们的身体》，《身体的奥秘》……太多了，把孩子怎么形成的，描绘的清楚明白，还很有趣。 可是，想想自己的绘画能力，还是算了。 “你们娘三个今天有点晚，我这饭都快好了。” 卢书睿系着围裙，端着碗筷走出来，穿围裙的男人看起来真帅，居家好男人。 “啊，吃饭了，我都饿了，爸爸，我爱你哦！” 放下小书包，安安跑去洗手了。 卢书睿听着闺女的话，笑眯了眼。 晚上，可能是接受这个事实了，于茵很快就睡着了，没再纠结。 卢书睿给于茵盖了盖被单，看着她的肚子，这里面又有他们的孩子了吗？ 很奇妙，他有点期待的。 怀平平和安安的时候，他们还不熟，关系冷淡，以至于卢书睿对整个孕期没有什么印象，只留下产房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拿着化验单，于茵她俩进了林医生的办公室。 “结果出来了，怎么样？” 看着臊眉耷眼的样子，林医生也猜不出来这是怀上了还是没怀上。 “林姨，你看看。” 于茵把化验单递给林医生，这不像后世，能做彩超什么，结果一目了然，这只是化验血，于茵也看不太懂。 林医生接过化验单，看了一眼。 “这是怀上了，都快十周了，你们真是心大，去那边躺一下，我听听胎心。” 尘埃落定，心突然平静了。 于茵躺在诊床上，林医生拿着听诊器，在她还没有显怀的肚子上不停的移动。 于茵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林姨才叫她起来。 卢书睿赶紧上前，把于茵扶起来。 “怎么了？” 林姨一脸凝重，于茵的心又提了起来。 “都挺好，就是，你这胎又是多胎。” “多胎？” 于茵有点懵，什么意思。 “至少两个孩子，我听到两个清晰的胎心，等过一个月再来检查，就能差不多确定了。” “最少两个，也可能是三个？” 于茵不淡定了，她这是什么体质，怎么一生就是一窝啊！ “对，你自己就是双生，所以，怀多胎的机率就高。” “回家好好养着，营养均衡，不要过于劳累，但也要适当的活动，不然不好生。” “别担心，目前一切都好。” 林姨的话，于茵没听进去，就想着自己这要是一下子生三个怎么办？这孩子还要不要，她能照顾好这些孩子吗？ 第108章 决定生下来 于茵神情恍惚的走出医院，卢书睿在一旁紧张兮兮的跟着，就怕一不小心摔着了。 回到家，坐在院子里，于茵还觉得不真实。怎么就怀上了，身体伤成那样，九死一生的活过来，还能怀孕，不科学啊！ 这时的于茵忘记她有不科学的空间存在了，还有灵泉水。 日子好过了，于茵用空间的时候少多了，除了定期播种，收获，于茵几乎不进空间了。有时候，她自己都忘记还有一个空间存在了，使用率太低了。 “喝点水，你脸色不太好，下午别去单位了，在家休息一下吧。” 卢书睿心也很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么多孩子的父亲，没有把握。 “喝水，啊！水啊！” 于茵突然想到了，自己长期喝灵泉水，难道这就是能怀孕的原因。 她以为灵泉水只是对受伤有作用，能调节体质，增强身体机能，没想到还能治不孕啊！知道这样，她就少喝点了。 卢书睿不明所以，水怎么了？ “水不热啊，我试过温度了。” 于茵看着一脸认真的卢书睿，心突然平静了一些。 这事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自己在这纠结有什么用，两人商量着来吧。 “书睿，你觉得我们能养好这么多孩子吗？最少是双胞胎，万一是三胞胎呢，那我们就有五个孩子了！” 于茵忧心忡忡的说道，她是真没信心。虽然在这生活了好几年，但内心深处，还有很浓郁的后世影子，影响她的生活。 “不能吧，还能有三个，我能那么厉害吗？” “厉害啥？” 于茵懵了，怎么扯到厉害不厉害上去了，有什么关系？ “就是那啥呗，你不是每次都说我时间太长，太累了吗！” “啊！你这人，这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还号称知识分子呢，孩子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啊，和厉害不厉害有什么关系？” 真是无语了，男人都一个德行，对自己的能力都谜之自信，恨不能自己是一夜七次郎！ “啊，没关系吗？哈哈……开个玩笑，气氛有点紧张！” 卢书睿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很骄傲，又是多胎啊！ “你，可真是的，说正事呢。” 气的于茵抬手捶了他两下，太气人了。 “茵茵，说实在的，我也没把握自己能成为一个好父亲。平平安安，我们没有准备，感觉稀里糊涂的就当了父母。尤其你还难产，我当时很害怕，怕你救不过来，怕孩子救不过来，那我就背负三条人命。” 想起那个场景，卢书睿依然心有余悸。 “可是，现在我们把平平安安养这么大了，也养的挺好的。不论从心理还是条件上，我们都成熟了。” 缓了缓，卢书睿组织一下语言，又说道“我偷偷问过医生，如果不打算要孩子了，会不会伤害你的身体，医生说伤害挺大的。” 这也是卢书睿纠结的地方，据说人工流产对女人的身体伤害也很大。 “如果可以，我觉得还是要吧，孩子来了，就是我们的缘分。我会更努力的去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真的。” 于茵没想到他还去咨询流产的事了，有点意外。 多子多孙，是这时代的主流，孩子有就生，没人会刻意去做流产。 这时代的刮宫技术也不知道怎么样，肯定没有几十年后好。这要是留下什么病根，灵泉水也不一定好使了！ 内心深处，于茵还是想要这胎的。 她内心深处渴望家庭的温暖，喜欢家里热热闹闹，喜欢看着孩子无忧无虑的玩耍……看到这些，好像能把自己不幸童年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抹掉。 用手摸着肚子，这里面有了小生命，流着自己血脉的小生命。 “书睿，如果再生孩子，我们会不会偏心，孩子多了，会不会一碗水端不平？” 卢书睿明白于茵的担心，他俩都是家里不受重视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受到过伤害，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茵茵，平平安安我们没有偏颇哪一个，两个孩子感情也很好，我相信再有其他孩子，我们也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 卢书睿一副文弱书生的气质，看起来好说话，其实他有自己的原则，尤其对孩子的教育方面。 于茵因为有着后世的刻板影响，有时候有点溺爱孩子。也可能处于补偿心理，自己没有得到过的，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有。 对于原则问题，卢书睿就能坚持，哪怕他的小棉袄撒娇耍赖，他可以耐心的引导，但是不会妥协。 这一刻，看着卢书睿坚定的目光，于茵好像不害怕了。 “那我们就留下他们，成为我们新的家庭成员。” 其实，真去做人流，于茵也不一定敢。嘴上喊着不想要那么多孩子，可是，真有了，她也狠不下心弄掉他们。 “书睿，我们要和平平安安好好说，让她们理解，即使有了弟弟妹妹，我们依然爱他们，不会忽略他们的。” 于茵想到后世的新闻，二胎家庭，因为种种原因，大的把小的扔下楼，或是怎样怎样的，层出不穷，理由千奇百怪。 卢书睿理解于茵的担心，家里突然多了更小的孩子，父母更多关注小的，大的就经常被忽略。 卢书睿想到自己小时候，他比弟弟卢书康就大两岁。很多时候，想要妈妈抱一抱自己，可是妈妈都说弟弟还小，她要抱着弟弟，让他自己走。 他永远记得，妈妈抱着两三岁的弟弟走在前面，自己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看着趴在妈妈肩头，弟弟笑呵呵的脸，还有妈妈疾走的背影。 那时候，他也想妈妈抱自己一会，他很累，走不动了。可是，妈妈一直没有回头，自己怎么走到家的不记得了，因为淋雨发烧了。退烧以后，自己和二姐就被送去爷爷奶奶家了。 甩掉不好的回忆，那些都过去了。因为自己的经历，他宁可累点一起抱两个孩子，或者一个也不抱，绝不抱一个，让另一个跟在后面走。 “茵茵，别担心，都是我们的孩子，爱，是一样的。” 提到爱这个词，卢书睿还有点不好意思。 “嗯，我们一定要让孩子感受到我们的爱，让她们不缺爱！” 卢书睿把于茵轻轻的拥抱在怀里，安抚她那颗不安的心！ 意外到来的孩子们，就这样被父母决定留下来了。 第109章 真是双胞胎，实锤了 既然有了决定，很多事就要准备起来了。 “书睿，晚上就和平平安安说，家里要有新成员了。” 感情是处出来了的，就像他们之间的称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很自然的喊他书睿两，不再是卢书睿。而他也像小哥一样，叫自己茵茵。 家里要添新成员的事，于茵想亲自告诉孩子们，不想让他们从别人那听到。 “嗯，晚上就告诉他们，也让他们知道，自己就要当哥哥姐姐了。” 说完该说的，还得去上班。 这时候的人上班特别积极，有工作，那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有事，请一会假，完事了马上去上班，即使上班也是在聊天，扯闲篇，那也得在工作岗位上。 “来了小于，你这是怎么了，连着两天早上请假，没啥事吧？” 王姐看见于茵进来，关心的问道。 “没啥事王姐，就是我怀孕了，去医院检查一下。” 于茵实话实说，自己很快就显怀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呦，恭喜啊！这时间掐的好，你家双胞胎大了，能照顾自己了，还能搭把手帮你照顾小的了，多好。” 王姐觉得于茵命好，男人知冷知热，孩子也挺懂事的。这又怀上了，时间还赶的这么好。 想想自己，孩子一个挨一个，都没差多少，一点忙帮不上，男人，那就别提了。 “我家平平安安那么小，能帮什么忙啊？” 于茵潜意识里觉得三四岁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干，父母还得跟在后面照顾着呢。 王姐一脸震惊的看着于茵，感觉她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 “三四岁还小什么啊，在农村，都跟着大人下地拾麦穗了。有的能干的小姑娘，都能烧火热个饭了！” 于茵没想到，三四岁的孩子还能干这些，她脑袋里回放的是后世爸妈端着饭碗追着喂饭的画面。 自己现在都有点凌乱了，得赶快把后世的一些东西先清除掉，在哪个山头唱哪个歌。 晚上，接了平平安安，一起回家。 “妈妈，褚晨说他弟弟会翻身了，趴在床上，像个小青蛙，屁股还一动一动的。” 安安手舞足蹈的学着，恨不能趴在地上演绎一番。 “安安喜欢弟弟吗？” “喜欢，弟弟妹妹都喜欢，越多越好，都当我的小兵。” 这真是个孩子，说着孩子气的话。可能因为一出生就是双胞胎，他们还没意识到父母的爱要分出去了，没有所谓的独性。 你在后世，问十个孩子，想要弟弟妹妹吗，至少有八个说不要的。 记得结婚的朋友说，她女儿五六岁了，她抱一抱别的小孩，她女儿都不允许，哇哇大哭。说这是她的妈妈，不能抱别人。 “妈妈，你是要给我们生弟弟妹妹了吗？” 平平轻声的问道，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于茵。 “是的，妈妈要给平平安安生弟弟妹妹了。”于茵平静的回答道。 “那是弟弟还是妹妹，还是弟弟妹妹都有。” 安安不等平平说话，抢着问道，声音中充满兴奋，可能感觉自己的小兵终于就位了。 平平也一脸好奇，等着妈妈回答。 “现在还不知道，医生说妈妈肚子里可能有两个小孩，也许是两个弟弟或者是两个妹妹，也许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于茵希望是两个孩子，太多了真心照顾不过来。 “哇，妈妈，小孩子在你肚子里吗？不是从粪堆里刨出来的吗？我还想一会回家拿锄头去刨呢！” 于茵忘了这个梗了，上次想说被打断了。 “平平安安，孩子是从妈妈的肚子里长大，到时候生出来的，不是粪堆里或垃圾堆里来的。” 这样的误解一直持续很长时间，还有人说孩子是充话费送的呢！ “妈妈，那你是怎么把孩子放到肚子里的，你肚子上有门吗？” 安安的问题于茵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难道告诉她爸爸的精子和妈妈的卵子结合，形成受精卵，受精卵分裂形成的小孩吗？好像不能这么说，万一她要问精子是什么怎么办！ “这件事等我们回家再说，不能在外面说。” 于茵结束安安的问题，快速往家走，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太可怕。 平平若有所思的看着妈妈，觉得妈妈像是在逃跑。 “褚晨，褚晨，我跟你说，我要有弟弟妹妹了，比你的多，我有两个。” 安安没回家，直接跑到隔壁炫耀去了。 于茵也不管她了，带着平平推门进院子了。 “安安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 卢书睿这几天回来的比较早，他和校长申请了，课调到上午，下午就能早点回来。 “我和他们说了有弟弟妹妹的事，她跑去隔壁炫耀去了。” “啊，说完了？” 卢书睿还想着怎么说呢，用不用抱着他们安慰一下呢。 “唉，话赶话赶到的，你闺女还想着回家拿锄头，去粪坑把弟弟妹妹刨回来呢！” 于茵想想那个画面就想笑，一家四口，拿着锄头在粪堆旁刨大粪。 “啊，粪堆？” 卢书睿懵了，孩子跟粪堆有什么关系。 “狗蛋说孩子是从粪堆刨出来或是垃圾堆捡回来的。”平平给他爸解惑。 “啊，哈哈……我们小时候，家里大人告诉说，孩子是从黄浦江边捡来的。有一阵，我们还去黄浦江边捡孩子去了呢。” 呵呵，真是地域不同，孩子的来源也不同。 “于茵，你有了？” 亦娴姐推门进来，带着惊喜的问道。 “亦娴姐听安安说的吧，嗯，有了，两个多月了。之前一直忙着订单那些事，忽略了。” 于茵是真没想到怀孕这事，一直以为不能怀孕了呢。 “真有了，你不是不能怀孕了吗？安安说我还以为她故意气晨晨呢！” 于茵也无奈啊，能告诉她自己有个治不孕的灵泉水吗，不能啊。 “医生说怀孕可能性低不是完全不能怀孕，可能，是我身体恢复的不错。” 这是最完美的答案了，医生说的。 “那挺好，证明你身体健康了，这比啥都强。” “我听安安说，弟弟妹妹都有，这回也是龙凤胎？” 苏亦娴羡慕坏了，自己为了要个小棉袄，来了三个臭小子。 “还不知道呢，医生说是多胎，在过一段时间能确定。” 羡慕也没用，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拼四胎了。 苏亦娴羡慕归羡慕，真是怕了。恋恋不舍的回家了，得找褚建国去，人家怎么这么有本事呢！ 等安安回来以后，就忘了之前的问题了，于茵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讲孩子的由来。 时间一晃过去两个月了，于茵这胎一点没遭罪，没有任何孕吐，吃嘛嘛香，胖了不少。 “挺好的，很健康，确定了，是双胞胎。” 林医生检查完，明确的告诉于茵她们，是双胞胎，至于性别，就得等生出来才能知道。 于茵松了一口气，不是三胞胎就行，不然，自己怎么办啊！ 至于性别，这时候有没有四维彩超，也查不出来，无所谓了，健康就好。 “你这体重有点超，注意些，不能太胖了。” 林医生嘱咐一句，还行，有点胖，但也在控制范围内。 “知道了，林姨，谢谢！” 从医院出来，放心多了，小宝贝很健康，这就可以了，别无所求！ 第110章 又怀双胞胎，家人祝福 没有孕吐的日子是真美啊！ 医生说要控制体重，于茵自己多注意一些，卢书睿是严格执行医嘱。 水果不能吃太多，米饭也要控制一下，肉票不多，但是鱼好弄一些，可以多吃点。不是说吃鱼聪明吗，这下可得着了，平均一天一顿鱼了。 于茵在心里吐槽，这是要生个天才啊，这鱼吃的。这要是像人家，一闻鱼腥味就哇哇吐，就没招了。 聪明不聪明的不知道，于茵感觉孩子应该挺乖的，没闹自己是真的。 于茵一家日子过得顺风顺雨，家里亲戚知道于茵又怀了双胞胎，也都很高兴。 卢二姐首当其冲，寄来了新生儿要用的东西，这回，奶瓶就寄了四个，奶粉也提前准备了不少。 卢父给汇来了一百块钱，让他们自己缺什么买什么，他也不知道该买什么。 而卢母自从上次被于茵闹了没脸，就没再和他们联系，儿媳不认了，儿子，孙子，孙女也不认了。 于茵无所谓，每次给二姐寄东西，都会给卢父寄一份茶叶。至于卢母，对不起，没有。 卢家大哥，大姐就更是查无此人了。 卢爷爷和卢奶奶寄了不少营养品，还有软和的棉布，卢三婶也寄了吃的，用的，还给平平做了背带裤，安安做了小裙子。 卢家那边的亲戚来往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是不怎么走动的。 而于家这边就有意思了，于父和于康是晚上下班以后过来的。 “茵茵，我听说你怀孕了？” 于父的大嗓门子，人还没进来呢，声音先传了进来。 “二姐，这回也是龙凤胎吗？” 已经十一岁的于康，个子都到于茵肩膀头了，就是不胖，细高挑的。 “爸，吃饭了吗？” 于茵她们也刚做饭，今天去医院检查，回来晚了。 “二姐，我们没吃呢。我都饿死了，晚上吃啥，平平安安呢？” 于康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二姐家了，学习不好，作业总是做不完。 “平平安安去隔壁了，你去找他们吧。晚上煎韭菜盒子吃，在做个鸡蛋柿子汤。” “太好了，都是我爱吃的，我去找平平安安了。” 臭小子，还有你不爱吃的吗？都要上中学了，还和小孩子玩的乐呵。 “爸，晚上吃韭菜盒子，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我吃啥都行，你做点简单的，在厨房行吗，吐不吐啊？” 于父看过很多怀孕的女同志，闻到一些味就吐个没完。 于茵还挺惊讶，她爸还知道孕吐呢。 “没事，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爸，你先溜达一会，或是摘点水果，我去做饭。” “我帮你吧，我会择菜。” 于父不能让怀孕的女儿自己做饭啊，女婿还没回来呢。 于茵不想打消她爸的积极性，让他把韭菜择干净。 于父接过半框韭菜，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摘韭菜，还挺像那么回事。 于茵在厨房和好面醒着，打几个鸡蛋，弄点鸡蛋碎，还得放点海米。 看了一眼，厨房还有一条鱼，有两三斤重。于茵泡一把粉条，撕点白菜帮子，一会放一起炖上，就是家庭版的得莫利炖鱼。 卢书睿回来的时候，看见老丈人坐在院子里择韭菜，他媳妇和孩子没看见。 “爸，什么时候过来的，茵茵呢？” 于父听见声音，女婿回来了。 “小卢回来了，于茵在厨房呢。” “那我放下东西去帮于茵做饭，爸你慢慢择啊！” 他老丈人一看就不会做饭，韭菜一根一根摘得这个干净，也不知道弄了多长时间了，才择出一小把。 “媳妇，我回来了，今天累不累，晚上吃什么呀？” 于茵看着越来越粘糊的卢书睿，也是没办法了，受着吧。 “烙韭菜盒子，打点鸡蛋汤，我把厨房里的鱼炖上了，放了点粉条和白菜。” 不行，一说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自从怀孕以后，于茵感觉自己特别的馋，总想吃东西。 “行了，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 卢书睿可不想于茵累着，这次必须注意，一定不能出现上次的情况，太吓人。 “我不累，我想陪着你。” 怀孕后不知道是荷尔蒙分泌多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于茵觉得自己矫情了，特别想让卢书睿陪在自己身边。 不仅是卢书睿变得粘糊了，她自己也很粘糊。 “嘿嘿，我也喜欢你陪着我。” 没眼看了，精神小伙秒变邻家二傻子。 俩个人在厨房里腻腻歪歪，于父在院子里跟韭菜奋斗，到现在，还没择出来一半。 “爸怎么还没择完韭菜，面都醒好了。” 于茵奇了怪了，她也没割多少韭菜呀，她爸是一根一根择的吗？ 恭喜你，答对了，你爸就是一根一根择的。 “我去看看，要是择完了我就拿回来。” 卢书睿起身出去了，照他老丈人择菜的架势，现在能择完一半都是多的。 院子里，于父择的认真，真是一点没猜错，真就还有一半呢。 “爸，你这韭菜择的真干净，快歇会，剩这点我拿厨房去收拾。收拾完了就直接切碎了。” 于父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自己择的韭菜，是挺干净的。 从没干过家务活的人，自我感觉良好！ 卢书睿拿着韭菜，回了厨房。 “妈呀，我爸这……韭菜择的，真是干净啊！” 看着一直冲自己眨眼睛的卢书睿，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差点呛到。 “呵呵……” 两个人都没忍住，捂着嘴小声的乐了。 晚饭很受欢迎，尤其于父，韭菜盒子吃的最多，其他菜都没怎么动。 “爸，这鱼也不错，你吃点。” “不用，韭菜盒子就行，有菜有饭的，好吃。” 于父心想，这可是他自己择的韭菜，吃起来就是香！ 临走前，于父掏出十张大团结，让于茵缺什么买什么，他不知道什么是能用上的。 于茵接了，这是她爸的心意，不能白瞎了。 “二姐，到时候我帮你带孩子。” 于康吃的直打嗝，看他爸掏钱，心里发虚。真是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他还有几块钱的零花钱呢，就这么空手来了，多不好意思啊！ 没出钱，那就出力吧，于康赶紧下保证。 “跑不了你，我给你把屎把尿的，你好意思不帮我带孩子。” “啊？小舅舅，你还让我妈把屎把尿！” 于康都要哭了，她姐就过不去这茬了，他都怀疑，这是他一辈子捏在他二姐手里的把柄，翻不了身了。 于茵知道这小于就不爱听这个，就想逗她，还知道要面子了。 “行了，别废话了，回家了。” 于康跳上他爸的车后座，还能听见安安夸张的笑声。 第111章 半夜敲门声 于父和于康回家了，卢书睿带着平平和安安收拾桌子，两个小家伙忙的不亦乐乎。 于茵怀双胞胎的消息，于家其他兄弟姐妹也知道了。 于小哥接到妹妹又怀了双胞胎的消息时，嘴巴张得老大，他这嘴是开光了吗？ 下班以后，借了战友的自行车，跑去找他对象了。 白晓羽下班收拾好，在学校门口等着于军，她俩约好今天去看电影。 于军骑着自行车，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那的晓羽，穿着一条碎花的布拉吉，梳着两条麻花辫，温温柔柔的往那一站，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保护她！ 于军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使劲踩着车脚蹬子，恨不得一下就骑到她跟前。 “于军，慢点。” 白晓羽也看见骑车过来的于军了，这是急什么呢，感觉都要飞起来了。 “等急了吧，走，上车，先去吃饭。” 白晓羽轻轻的坐在于军自行车后座，还挺细心，后座上绑了一个垫子。 白晓羽心里美滋滋的，用手轻轻的拉着于军的白衬衫，示意他可以走了。 载着对象，于军车速慢下来了，一路避开路面上的坑洼，顺利到达国营饭店门口。 停好车，白晓羽从车后座上下来，两人相互看了看，乐了。 “今天有红烧肉，咱们要一份吧，好不容易赶上一回？” 于军也馋肉了，他们队里伙食算不错了，虽然比不了空军灶，但比其他队也强不少，但也达不到红烧肉管够。 白晓羽看出来了，于军真想吃了。 两人点了一份红烧肉，又要了一盘炒青菜，两份米饭。 “晓羽，你知道吗，我今天接到消息，茵茵怀孕了，又是双胞胎。之前还想着，茵茵要是再生一对龙凤胎，她就得哭鼻子，没想到，我这嘴还挺灵的，哈哈……” 于军不好放声大笑，憋的挺难受的。 “又是龙凤胎？”白晓羽吃惊的问道。 “是双胞胎，不知道是不是龙凤胎，得生了才知道。” 于军心想，等他们结婚了，会不会也生一对龙凤胎。 “这下子，茵茵就是四个孩子的妈妈，太意外了，我从没想过，茵茵会有四个孩子，总感觉她自己还是孩子呢！” 说着说着，于军有点伤感了，那个小小的，被骂是傻子也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伤心哭泣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茵茵会幸福的，她很优秀。” 白晓羽用手握住于军的手，两只紧握的手，在桌子下面一直没松开。 白晓羽听过于茵的事情，也很心疼她，也曾想过，如果自己和于茵调换一下，她会怎么样，应该没有于茵做得好。 饭好了，于军去窗口端过来，先给白晓羽夹了两块红烧肉。 “多吃点，他家的红烧肉味道可好了。 白晓羽也给于军夹了两块，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也吃，这么多呢，吃完咱俩想想，给茵茵买点什么东西寄过去。我晚上问问我妈，孕妇能用什么。” 于军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一块肉嚼的小心翼翼，自己媳妇夹的肉就是香。 于军这边甜蜜蜜的吃着饭，于大哥接了于军的电话，赶回家了。 于大嫂刚做好饭，看见按时下班回来的于大哥，还挺诧异。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于大哥放好手里的东西，才回道“今天事情不多，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你以后尽可能的按时下班。” “真的吗，爸爸？” 安娜从屋里跑出来，兴奋的问道，很多时候，她爸回来，她都睡着了。 安泽也跟在妹妹后面，两眼盯着他爸看，想要再确认一下。 “真的，爸爸以后尽量早回来陪你们。” 于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己把太多精力放在工作上了，忽略了家人，以后得改正。 “对了，我今天接到于军打电话，说是于茵也怀孕了，还是双胞胎。” 于大嫂不淡定了，这小姑子也太厉害了，两胎四个孩子。但又想到之前的难产，又有点担心。 “没问问于茵身体怎么样啊，双胞胎挺辛苦的，我明天买点营养品给她寄过去。” 于大哥还真没问于茵怎么样，主要是于军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知道着急干什么去。 “于军没说，就说于茵怀了双胞胎，就挂了电话。” 于大嫂一想就明白了，这是急着找对象去了，看来于军很满意他对象啊！ 于大哥一家愉快的吃着晚饭，而于茵家的大门在这个平静的夜晚，被哐哐的敲响了。 “书睿，你听，是不是有人敲门？” 卢书睿被于茵叫醒，还迷瞪着呢。 “怎么了，渴了吗，要喝水吗？” 说着，卢书睿就坐起来想要去倒水。 “不是，我好像听见有人敲咱家的大门，你听。” 于茵拉住要下床的卢书睿，让他听，外面好像有人敲门。 卢书睿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外面真的传来哐哐的砸门声。 “你在床上呆着，我下去看看。” 卢书睿说着就开始穿衣服，也不能一直敲下去啊！ “你拎根棍子，先问问是谁，先别开门。” 于茵紧张的叮嘱着，这大半夜的，太吓人了。 “知道，你别担心，我不开门。” 今天是个晴天，月亮很亮，照的外面一片莹白。 卢书睿穿好衣服，顺手拿起门边的木棒子，下楼了。 于茵不放心，也穿好衣服，推开门，站在围栏边上往外看。 卢书睿走到院门口，没有开门，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只是声音小了一点。 “救命……救救我们……” 若有若无的求救声，在这午夜时分，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谁在外面？” “救命，我们是知青……” 可能是积攒了很大力气，说完就只能听见很粗的喘息声。 卢书睿想了一下，伸手打开门，迅速出去，关上了院门。 杖子边上，倚着两个女同志，狼狈不堪，要不是看见凌乱的辫子，都认不出来这是女同志。 月光下，两人身上衣服刮了好多口子，有暗红色的血渗出来。一个女同志的鞋丢了一只，人已经昏迷了，另一个也没好多少。 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同志，卢书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回事？” 于茵等了半天，不放心，跟了下来。 “两个女同志，状况很不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于茵推门出来，看了一眼说“你在这看着，我去找褚主任。” “那行，你慢点，我看着他们，我把院门关紧。” 卢书睿也没办法，不能单独留于茵和两个陌生人在一起，又不能留下孩子在家，只好让于茵去找褚主任。 于茵慢慢的往褚家走，幸好今天有月亮，离得又近，没一会就到了。 “褚主任，亦娴姐……褚主任，亦娴姐……” 于茵边敲门边喊着，得快点，还有一个昏迷的呢。 褚建国猛地惊醒，听见外面的喊声，好像是隔壁于茵。 他起床穿衣服，苏亦娴也醒了“怎么了，我怎么听着有人叫我。” “好像是隔壁于茵，你也起来穿衣服，咱们出去看看。” 褚建国毕竟是大院长大的，速度很快的穿好衣服，先出去了。 “于茵，怎么了？” 小跑着过来打开门，外面果然是于茵。 “褚大哥，我家大门外，来了两个求救的女同志，情况不太好。” 这时，苏亦娴也过来了听见于茵的话。 “那还等什么，你去看看，赶紧张罗送医院。” “亦娴，你去叫文也他们几个，于茵，你在我家待会，万一孩子醒了，也不害怕。” 褚建国吩咐完，就跑走了。 “于茵，你进来坐，我去找文也他们，你小心点。” 不爱运动的苏亦娴，跑的没有多快，难为她了。 于茵找地方坐下来，心蹦蹦跳，得缓缓。 第112章 女知青的求救 褚建国到于茵家的时候，两个女知青依然相互依偎着靠着，卢书睿在一旁焦急的走来走去。 说实话，因为王梦瑶的关系，卢书睿现在挺害怕女同志的，除了她媳妇。 等待的时间里，卢书睿没有过问她们的由来，只是在一旁看着。 “褚主任，你可算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见过来的褚建国，卢书睿感觉自己抓到救命稻草了。 “怎么样了，还清醒吗？” “救，救救我们……，救……” 之前喊救命的女同志一句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快，小卢，你抱一个我抱一个，先送医院去。” 褚建国看着狼狈的两个女同志，感觉事情不好，先救人要紧。 “褚主任，我家于茵呢？我这走了，家里孩子醒了怎么办，不得吓得哇哇大哭啊？” 卢书睿现在对救人抵触，而且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子，谁也没有家人重要。 “哎呀，看我，忘了于茵还在我来院子里呢。这样，我先把之前昏迷的送过去，一会文也他们就过来。” 说完，褚建国就抱起一直昏迷的女同志，往县医院跑。 “哥，褚小叔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卢书棋先跑过来了的，看见只有他哥一个人，纳闷的问道。 “褚主任先送一个女同志去医院了，你嫂子不在，我也不能扔下平平安安在家，在这等你们呢，这还有一个昏迷的。”卢书睿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女同志。 卢书棋刚才没往地上瞅，还真没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 “行，我这就送她去医院，一会文也他俩过来，让他们快点。” 卢书棋抱起女同志往医院赶，真轻啊，这是饿多久了。 卢书棋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医院有值班医生，两个女同志被送去抢救，褚建国吩咐赶来的王文也，去他们家找他媳妇拿两套干净的衣服。 “书棋和卫国，你俩在这盯着，我去找一下公安局的局长。要是她们抢救过来了，叫我一声。” 几人分头行动，这事看来不小。 而于茵缓了一会，亦娴姐也回来了，两人叹了口气，心里都明白，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 这个时代，有过辉煌，有过困苦，有过低迷，更有过不堪回首的往昔。 她们不是救世主，改变不了大环境，尤其是苏亦娴，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要是没有褚建国，她也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 两个女人，无力的摇头，各回各家了。 刚走到家附近，于茵就看见在门口徘徊的卢书睿。 “怎么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卢书睿真是急了。家里有两个小孩子，他也不敢走开，怕孩子醒来害怕。 “在隔壁缓了一会，心跳的有点快。” “好点没有啊，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把孩子送隔壁去。” 一听心脏不舒服，卢书睿着急了。 “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行了，快回屋吧，看一会孩子醒了。” 还好，孩子睡的比较沉。 这一夜，除了孩子，谁也没睡好。 医院里，经过医生的抢救，两个女同志都度过了危险期。 “主任，张局长，有个女同志醒了，要见你们。”王文也从病房过来，向主任报告。 褚建国和张强站起来，招呼同样被叫起来了的公安局其他几个同事一起去了病房。 穿着病号服的女同志脸色苍白，还有不少划伤。 “领导，救救我们，救救其他人……” 身体太弱了，说几句话就大喘气了。 “你先别急，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坐视不管。你先说一下你是从哪来的，要去救谁。” 张强是从部队转业的，又干了这么多年，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你先说让我们去救谁，去哪救。” 褚建国知道她坚持不到说完全部事情，先说关键的。 “我是咱们县下面云海公社云林大队的知青，我们大队长的儿子要强娶女知青，把我们知青点围起来了。” 一句话说完，她又没力气了，缓了一会，接着说“我们男知青冒死放我们女知青出来，被发现了，就逃出我们俩，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又缓了一会，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求你们，救救他们。” 之后，就晕过去了。 医生过来检查一下，说没什么大事，极度疲劳，休息一晚能好点。 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们离开了病房，得商量一下，事情怎么处理。 留下卢书棋和一个小公安在医院守着，其他人去了县公安局。 “张局，你在这边的时间比较长，也了解民风，这事得怎么办？” 褚建国对这边了解的不多，来了以后，县里到是掌握了，可下面的公社，大队就不行了。而且，这块是少数民族聚集地，很多时候，他还真不好动作。 张强局长用手摸着下巴，思考着。 “云海公社下面的云林大队地处偏僻，是多民族混居的。大队长叫郝万林，以前是个猎户。” 这地方张局之所以这么熟，是因为他刚专业进公安局的时候，就总去他们那调解纠纷，太熟了。 “郝万林家兄弟多，都是壮劳力，在那一片很有威慑力。但是人多是非多，总惹事。还不是啥大事，只能教育一下就完了。” 张局也没办法，他们欺负人也不往狠了欺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们去了，也就是调解一下，让赔偿点东西，没办法。 “那这次怎么闹大了？”钱卫国好奇的问。 “可能和郝万林的儿子有关吧，郝万林生了五个孩子，前面四个都是姑娘，最后才生了个儿子，从小娇惯的很。” 张强回想了一下，他调到县里的时候，郝万林的儿子都十多岁了，整个一混世魔王，在队里啥事不干，招猫逗狗的。 这都十来年了，那孩子可不就二十出头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得去一趟，得确保知青的人身安全。” 褚建国生长在部队大院，就看不惯这种欺负女同志的事情。 “得去，人命关天的。咱们先召集人手，再去找云海公社书记，请武装部和民兵连一起，他们手里有猎枪，以防万一。” “行我们分头行动，一会在这集合。” 褚建国去联系武装部，张局去联系民兵和其他公安。 在别人睡梦中的时候，这批集结了几个部门的二十来人，坐着武装部的大卡车出发了。 第113章 惨烈的知青点 早上起来，于茵先去隔壁看了一下，得知褚主任一宿没回来，猜测事情不简单。 吃过早饭，苏亦娴抱着她家小的，带着两个大的过来。 “小卢，麻烦你帮我把褚阳捎带去学校，我和于茵一起送褚晨。” 之前都是褚阳自己去学校的，今天起晚了，走路来不及了，让卢书睿骑车送一下。 “行，我也收拾好了，阳阳，我们走。” 卢书睿骑车驮着褚阳走了，平平安安和褚晨叽叽喳喳的一起往托儿所跑去。 “亦娴姐，你抱着孩子别去了，我顺道看着他三进去得了。” 褚家老三长的肉乎乎的，苏亦娴抱着也挺费劲。 苏亦娴乐不得呢，她手都酸了，真是抱不动了。 这边，上班的，上学的，起床晨练的，一片祥和。 那边，褚建国他们的车已经进了云林大队，汽车的轰隆声，引起了队里正在上工的人们的注意。 有不知情的还纳闷，这一大早，怎么还有车进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住的离知青点近的或是参与的郝家亲朋，脸都白了。 车停在了大队部，褚卫国和张局都下了车，其他人按照之前分好的任务，散开行动。 听了信，匆忙赶过来的郝万林，看到站在队部门口的张局，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张局是公安，调到县里去了，具体什么职位不清楚。赶忙恭维道： “什么风把张公安吹来了，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郝万林虽是猎户，却喜欢读书，可惜……不然也不能同意儿子要娶女知青的事情，女知青有文化啊。 “郝队长，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祸害知青，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还是如实交代，争取从轻发落吧！” 张局长先发制人，希望能镇住这个老油条。 郝万林卡巴卡巴他的小眼睛，嘴上却说着令人气愤的话。 “张公安，这是污蔑，我们家儿子和儿媳是自由恋爱，自愿结婚的。” 又想到知青点受伤的那帮知青，这也瞒不住了，又说道“和知青发生矛盾，那是他们之中有喜欢我家儿媳妇的，想要占便宜，我们才发生的冲突。” 这颠倒黑白的话，差点让褚建国暴走。 张局长扯了一下褚建国，冷静，冷静，这些村民排外，有时候视法律为无物。 “是吗，那把你家儿子，儿媳叫出来，当面说清楚吧。” 在底层工作过很多年的张强，忍气功夫很到家。 “那什么，张公安，小两口昨晚洞房花烛夜，你懂的，现在还没起来呢。” 老家伙说的无赖，还有点恶心人。 褚建国心里却咯噔一下，这个女知青被祸害了。 不能这么磨叽了，也不知道人怎样了。 “张局，咱们换个方式。” 褚建国和张局低声商量，声音小，别人也听不见，这可急坏了郝万林。 他也是心里打鼓，之前的事不好善了。他们在公社附近堵那两个逃出去的女知青，没想到她们跑县里去了。 “嗯，我看行，就按你说的办。民兵队的也该回来了，让他们协助你。” 商量半天，两人做了决定。 “张局，知青点的人都受伤了，被封在知青院里了，我们控制住了。” 来报告的小公安一脸气愤，他们找到知青院的时候，被那惨状惊到了。 院子大门被木条封上了，他们破门而入，院子里砸的没有一样完整的东西，屋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他们推门而入，七八个知青，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脸上，没有衣服遮盖的胳膊，腿上都是伤痕，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还有两个严重的，腿好像折了，不自然的扭曲着。 屋里应该也被砸过，东西乱七八糟的，箱子更是底朝上，东西都不翼而飞了。整个知青点像是被入室抢劫，又像是大型械斗现场。 现场这些知青，都不清醒，不能正常交流，还有失去意识的，情况不太好。 “召集所有人，行动。”张局下了命令。 听了小公安的报告，褚建国和张局都气坏了，太目无王法了。 “民兵队长，我是县革委会主任褚建国，现在，接到举报，郝万林家藏有四旧。现在，跟随革命小将，一起去搜查。” 褚建国的话让郝万林汗水都留下家来了，脸也白了。 对付公安，他们还可以耍赖，撒泼打滚的，但是，革委会啊，那是他们能放肆的地方吗！ 怎么还惊动革委会了呢，他们怎么还管这些闲事了呢？ 郝万林想不明白，不都说革委会忙着抄家，忙着抓投机倒把，忙着一些大事，他这没油水的地方怎么还把革委会招来了！ “把郝队长带上车，回局里问话。” 褚建国带人去解救女知青了，张局控制了郝万林，那帮受伤的知青也被抬上了卡车。 “张公安，我犯什么事了，你要把我带走？” “知青点被打劫了，你作为队长，不得回去协助调查吗？” 郝万林心道完了，这要是被定性了，他们都完了。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刑罚的，不像其他村民，无知者无畏。 郝家亲朋听信围了上来，别说，还真有拿着猎枪的。 张局看局势紧张，示意先把郝万林带上车，武警战士也持枪警戒。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县公安局局长张强，以前经常来咱们大队，应该有人认识我。” 张局看着拿着锄头，耙子，镰刀……的村民，开始拉家常。 “我们接到报案，知青点被打劫了，现在要带郝队长回去了解情况，请大家不要冲动，发生让自己后悔连累家人的事。” 张局的话让围观的村民安静了下来，这时候是要政审的，涉及到家人当兵，进工厂，工农兵大学推荐等。 如果政审不合格，再优秀也白搭。 村民犹豫了，但也没后退，形成对峙的局面。 “不要听他瞎说，我们不能让他们带走大队长，那以后，我们郝家还有什么脸面在这立足。” 一个跟郝万林长得比较像，只是稍微年轻一点的汉子叫嚣着，想要挑起大伙的情绪。 这应该是郝万林的兄弟，张局盯着他看了半天，刚开始还梗着脖子叫嚣的人，最后被张局盯得没了气势，消停了。 见过血的老兵，不是谁都能抵挡得住的。 “都给我让开，都想被带去革委会审一审吗？” 褚建国走过来了厉声说道，和张局交换了一下眼神，救出来了。 大伙可能不怎么害怕公安局，但是革委会三个字不是闹着玩的。 猎枪放下来了，锄头，镰刀也收起来了，路让开了。 吉普车和卡车迅速驶出云林大队，往县里开去。 第114章 传说中的知青二三事 车上，张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这次能这么轻松过关，郝万林被突然控制是一方面，革委会的名头也是真好用。 车上有郝万林，褚建国和张强也没多说什么，一路顺利到达县医院。 先把受伤的知青送去治疗，再把郝万林和被迫嫁的女知青带去公安局。 褚建国他们先回革委会，有些事得先想一想，主要是知青点的知青都在治疗，也没法问话，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褚主任，这帮人也太嚣张了，知青点先不说，就是强迫女知青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民兵连里一个小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是跟着一起去郝万林家搜查的民兵，想到他们踹门进去时候，那个女知青双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逼在自己脖子上，剪刀尖都扎进去一点了，血顺着脖子往下流。 她就那么缩坐在床里边，剪刀不知道握了多久，手都泛白，正在发抖。 门口，一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和一个五十出头的妇女面对着她站着。 “肖萍，你也别挣扎了，你还真敢一剪子扎进去啊？跟着我有吃我喝还不用干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可想清楚了，即使你死了，也是白死，没人为你做证，因为你是自杀。” 男青年嚣张的话语，把刚进来的一行人气坏了。 都说他们革委会嚣张跋扈不干人事，但是，你看，这家伙可比他们革委会嚣张跋扈多了。 “抓起来，绑上，带卡车上去。” 褚建国严肃的话让小青年一时间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在自家地盘上，还有比他还横的人。 等被五花大绑住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来真的，不是开玩笑。 小青年拼命挣扎，可他一个养尊处优从没下过一天地的软脚虾，怎么能挣脱民兵们绑的绳结。 连气带吓的，开始语无伦次的嚷嚷“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妈呀，救我呀！呜呜……” 最后，吓哭了，喊妈妈了！ 而这时旁边的妇女也反应过来了，这是来她家抓她宝贝儿子了，那还得了。 嗷的一下，她就冲了上去，五齿挠子先伸出去了。 “哐当……” 褚建国一脚把她踹飞了，砸出一片灰尘，直呛人。 因为要上工，郝万林家里就留了他媳妇，还有西屋过洞房花烛夜的儿子。 褚建国啊，曾经四九城的小爷，还想抓花他的脸，想屁吃呢。 一脚踹飞，关键时刻，褚爷可没有不打女人的死规矩，这要是抓花了脸，自己媳妇得多心疼！ 收回脚，褚卫国淡定的吩咐，“堵上嘴，关屋里去。” 床上的叫肖萍的女知青泪流满面，知道自己得救了。 僵持一晚上没有落一滴泪，这时候控制不住的哭了，无声的哭着。 因为长时间举着剪刀，手都木了，有点放不下来了。 王文也几人上去帮忙，拿下剪刀，找了干净的毛巾，把脖子上的伤口包一下。 “我们是县革委会的，不用怕，没事了，现在和我们离开吧。”王文也的声音比较低沉，还挺有信服力的。 好在昨晚她摸到一把剪刀，一直没让那个畜牲近了身，衣服除了褶皱，但是没什么破损，只是手腕肿了。 她被抓来的时候两只手被绑了，不想认命，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后。 她知道郝大宝头脑简单，就忽悠着让他给她松了绑，又趁机摸到一把剪刀，用自己的命威胁他，才逃过一劫。 都安排好了，褚建国又赶去张局那，他知道，有时候革委会的名头比公安好使。 想着当时围着的那些村民，他们也是后怕，幸好，顺利出来了。 这就像后世警察去一些偏远地区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当地村民可不怕警察，相互包庇，还敢动手呢。 褚建国又累又饿，几人简单的分了工，先去食堂吃饭，忙了一天，饭没吃上一口。 褚建国忙的没时间回家，只是上人报了个平安，以至于下班来听八卦的于茵，听了个寂寞，蔫蔫的回家了。 第二天，小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让人压抑！ “怎么样了，都救过来了吧？” 昨天只在办公室眯了一会，早早赶过来的张局一看到褚建国，赶忙问道。 褚建国也是忙了一宿，好几个知青情况严重，医生也忙飞了。 打了个哈欠回道“知青院拉回来的那几个，有一个腿粉碎性骨折，以后走路得坡脚。” 又打了个哈欠，生理盐水都出来了。年纪大了，熬了两个晚上就不行了。这要是搁以前，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抹了一把眼睛，接着说：“还有一个肋骨折了，差点没救过来。其他都是外伤，需要养一养，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张强听了也是气愤不已，这一次，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必须让他们受到惩罚。 昨天晚上，他们审了郝大宝，他倒是都说了，但也是语意不详，他们半夜闯的知青点，一帮人打乱套了。 他是拽着被绑的肖萍就跑回家了，后面的事不清楚。至于他爸郝万林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他忙着和肖萍周旋呢。 碰上这样的头脑简单的，张强也头疼，无奈道：“今天问问医生，能不能问笔录，早点搞清楚了早点完事。” 褚建国也累了，也是同样的意思，点头同意，一起去找医生了。 医生办公室睡倒一片，也是累得不轻。 可能是职业习惯，褚建国和张强刚到，好几个医生就醒了。 “怎么了，哪个又不好了？”一个秃顶的男医生急忙站起身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来问问，他们能不能做笔录。”褚建国赶紧回道，可别折腾了，这头发都没几根了。 “啊，没事就好。”秃头医生松了口气又坐下了。 想起褚主任的问题，又回道“除了肋骨折了的那个，说话会比较疼，其他的都可以。” 得到确切答复，褚建国和张强连忙离开，好让他们再休息一会。 听着淅沥沥的雨声，身上还潮乎乎的，褚建国心情郁闷极了。 “张哥，咱先吃饭吧，喝点热汤，这雨下的，感觉不舒服。” 张强也同意褚建国的意见，自己也饿了，附和说道“行，不差这一时半会。都忙了一晚上了，一会轮换着先吃饭。” 说完，两人朝医院食堂走去，也不知道有没有热汤热面什么的，就想吃一口热乎的。 第115章 真相大白 吃了一大碗热乎乎的米线，放了不少辣椒油，出了一身汗，舒服多了。 褚建国这一刻想吃馒头了，北方的大馒头，拳头大小，饿了，他能造四五个，真抗饿啊！ 张强喝完最后一口汤说道：“饱了，可算活过来了。走吧，干活去。” 进了病房，几个知青都住一屋。 王文也看见褚主任和张局进来，赶忙站了起来。 “都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事？”褚建国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没过还是累的，这帮知青都没醒。 王文也回道“没什么事，我们几个分了班，前半夜和后半夜都看着呢。” “行，把钱卫国他们几个叫醒，去食堂吃饭，回来做笔录。” “这里，我和张局先看着。”褚建国吩咐道。 张局也说“快去，食堂有热乎的米线，吃一碗，出一身汗，舒服。” 这时的张局不再严肃，有点可爱。 钱卫国几人也陆续醒了，打了招呼，一起去食堂了。 等他们吃完饭，又带了病号饭回来的时候，几个知青也醒了。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国字脸男知青先反应过来，和褚建国他们道谢“谢谢你们救了我们，不然……总之，谢谢！” 其他知青也清醒了，也都说着“谢谢！” “谢谢！” “谢谢！” …… 屋子一片道谢声，此起彼伏。 张局穿着公安制服，他便开口说道“不用谢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先缓缓，一会吃点东西，咱们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最先开口的知青点了点头，又忙说“知道了，我们一定如实回答。” 这时，王文也他们拿着饭盒进来了。 “先吃饭，一会再说。” 张局说完，就和褚建国出去了。 一会，医生进去查房，挨个检查了一遍。 “褚主任，张局，可以做笔录了，没什么大碍了。” 秃头男医生走出病房，对门外等着的两人说道。 “谢谢，你们也辛苦了。”褚建国道了谢，看着走远的医生，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得注意了。 病房里，几个知青精神好了一些，吃饱饭，有精力了。 张局开门见山，直接说道“现在开始吧，你们谁来说？” 还是那个先说话的知青，他举了手，说“我来说吧，我来的早点。” 张局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王文也搬来两把椅子，让张局和褚主任坐下听。 卢书棋和公安局的一个警员准备做记录。 男知青开口说道“我叫孙杨，是71年到云林大队下乡的。我们同批的四个人，刚开始没什么，后来队里排挤我们，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分。” 好像心里不平，他缓了缓才接着说道“后来，家里寄的包裹，信件都被扣了。去年又来了六个新知青，和我们待遇一样。” “知青点和队里的关系很紧张，但是我们没办法反抗，想着，总有离开的一天。” “可是，大队长家的郝大宝，他总来知青点晃悠，盯着女同志，我们感觉情况不妙。” 可能又感到那种紧迫感，孙杨语气有点急。 “没几天，他就过来说要和肖萍处对象，肖萍不同意，他就跟听不见似的，大队长家还张罗要摆酒席，还在知青点附近盯梢。” “太嚣张了！” “监视我们。” “可恶！” 其他知青忍不住插话道，气愤得很。 屋里七嘴八舌的说着，王文也赶紧出声制止“大家冷静，我知道你们心里委屈，先让孙知青把话说完。” 听了王文也的话，其他人都不吱声了。 孙杨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们趁着他们睡着了，护送何小兰和魏红离开，去求救。男同志留下来保护剩下的两个女同志。”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发现了，把我们围起来，去追人了。可能没追上，半夜，七八个村民就闯进了知青点，我们奋力抵抗，肖萍还是被绑走了，我们被打的起不来，看着他们砸了知青点，拿走我们箱子里的东西，还把院门钉死了。” 说了这一大段话，孙杨喘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哭腔说道“听着外面钉门的声音我们都绝望了，以为就要死在那了。” “呜呜……” 其他知青抑制不住了，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褚建国他们没有制止，发泄出来比较好。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小青年，离乡背井的来到这，又发生这样的事，唉…… 做完笔录，张局让他们好好治疗，放心，他们会调查清楚的。 留下王文也他们在医院照看，张强和褚建国去了公安局。 又问了郝万林一遍，他依然狡辩，拒不承认。 张局他们也不想问他了，现在事实胜于雄辩，去他家搜搜，再把打人的村民抓到，这事就明了了。 和肖萍他们确认参与打人的村民的名单，张局和褚主任又带人开车去了云林大队。 队里人心慌慌，没有上工，三三俩俩的聚在一旁说闲话。 看见褚建国他们又来了，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我们队长呢，什么时候回来？ “大宝呢，怎么也没回来？” “不会真被抓起来吧？” “我听说，好像有什么流氓罪，要……” 褚建国被吵得头疼，大喊了一声“都闭嘴。” 现场安静了下来，没人再叨叨了。 “现在，我念到名字的出来，不要想着躲避，不要把子孙的后路走绝了。” 褚建国沉着一张脸，挺吓人的。 “郝万财，郝老六，郝大强，金老五……” 褚建国一连念了八个人名，有六个站了出来，还差两个。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端着猎枪过来了，气势汹汹的，正是上次带头起哄的那个。 “妈的，想从我们云林大队带人走，先问我的猎枪让不让。” 一身肥肉，嚣张跋扈的劲，没谁了。 褚卫国淡定的从武警战士手里拿过木仓，对着胖男人的脑门，指了指。 “哐当。” 胖男人手里的猎枪掉地上了，人也堆遂了。 “都绑上带走，钱卫国，带人去郝万林家搜证据。”褚建国收起木仓，还给武警战士说道。 没一会，从郝万林家搜出一箱子值钱的东西，还有一个账本，真是意外收获。 他们来的突然，走的也快，转眼汽车的轰隆声听不见了。 第116章 尘埃落定 被带回来的村民，很快被公安一一攻破，交待自己做过的事。 “啊，终于完事了！”张局看着警员送过来的笔录，终于舒了口气。 从事发到现在，好几天过去了，医院里的知青需要安抚，云林大队的村民也需要给个说法。 张局在文件上签了字，这件事就盖棺定论了。 把文件递过去，并吩咐道“明天先去云海公社，找他们的工作人员和你们一起，去云林大队宣布处罚结果。” “是，知道了，张局。”办事员接过文件，转身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而医院里，褚建国和知青办主任也在和养伤的知青们谈话。 “郝万林涉嫌贪污，伤人，协助耍流氓等一系列的罪证，被判死刑。” “郝大宝涉嫌耍流氓，但因没有造成最后的事实，被判农场改造三十年。” “其他涉案人员，根据涉案情节轻重，都被处罚，连郝万林媳妇也没能幸免。” 褚建国的话音刚落，病房里顿时哭声一片。 一直忍着泪的他们，在听到坏人伏法以后，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走，咱们先出去。”褚建国把知青办主任拽了出来。 给他们一个空间，让他们治疗心里的伤口。 “怎么了？”被拽出来的知青办主任一脸懵，疑惑的问。 褚建国看了一眼对方，回道“让他们发泄一下，憋的太久了。” 直到屋里没有哭声传来，褚建国他俩才又推门进去。 这是县医院里最大的病房，按他们的要求，所有人都住在这。 “各位，我现在代表革委会宣布一下你们后续的安排。”褚建国拿出文件夹，打开，里面是记录知青去向的调令。 一群年轻人，神情紧张的看着褚主任，这是他们的未来。 褚建国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宣读了“曹洪军，因腿伤严重，被批准返城，这是文件，请收好。”褚建国递过去一张纸，这是他回城的凭证。 “其他知青，你们被重新分配，去往不同的地方，继续下乡。”褚建国言简意赅的说了结果，给他们反应时间。 过了几分钟，年龄稍大点的知青开口问道“褚主任，我们分配的地方，还在云省范围内吗？” 他真的怕了，想离开这，不愿意呆在这了。 其他人也一脸热切的看着褚建国，希望得到确切的答复。 “你们被重新分配回离家近的下乡地点，不在云省。”褚建国给了肯定的答复，让他们放心。 “谢谢褚主任，太谢谢你了。” 意外之喜啊，没想到能回到自己家乡，哪怕回不了城也高兴。 褚建国用手示意一下，接着说“你们要谢谢知青办的廖主任，他帮你们争取的，又一个一个地方对接的。” 这事还真是廖主任的功劳，他们革委会还真没出力。 “啊，谢谢廖主任！” 一群人齐声谢道，还挺有气势！ “这是我应该做的，之前的事我们知青办没有察觉，也是我们失职。” 廖主任进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官方。 “等你们养好伤，就到知青办办手续，我在那等你们。”说完，示意褚建国，让他继续。 “你们自己统计一下损失的财务，到时候用从郝家搜出的贪污的钱补给你们。”这是褚建国和县里领导商量的结果。 “但是，一定要属实，实事求是。”褚建国郑重的强调道。 “我们会的，褚主任放心。”这是知青们自己的保证。 该说的说完了，褚建国和廖主任离开了病房。 等于茵她们知道细节的时候，最后一个知青也离开了。 从开始到结束，时间过了一个多月。 现在，已经是八月末了，于茵的肚子很大了，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胎动了。 “茵茵，真的动了，他动了，太神奇了！”卢书睿语无伦次的说着，手一会放在于茵肚皮上，和肚子里小家伙们打招呼。 一会又拿下来，怕惹得小家伙不睡觉，一直动来动去，于茵睡不好觉。 看着于茵圆圆的肚子，像一口小锅扣在那一样，卢书睿真切的感受到女人，尤其是怀孕的女人真不容易。 每天带着重量不轻的肚子，照常上下班，还要照顾两个大孩子的情绪，于茵太辛苦了。 以后，自己得做更多的事，尽可能的减轻茵茵的负担。 于茵歪在床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已经梦周公去了，也不知道卢书睿心里的话。 听到于茵没有动静了，知道她这是睡着了。 小心的扶她睡好，又去旁边的房间看一眼平平安安，卢书睿才上床睡觉。 平平安安现在睡隔壁了，不和于茵她们睡一屋了。 平平安安三周半了，于茵商量他俩，让他们自己单独睡一屋，省的以后被两个小的吵到。 刚开始，安安不同意，就要和爸爸妈妈在一屋，怎么说都不行。 于茵后来也就放弃了，等到时候再说吧，没准，他们自己嫌吵，主动要求搬走了呢。 没过几天，安安又反性了，要去隔壁睡了。 还理直气壮的说“褚晨都自己睡了，我不能比他差。我可是要当司令的人，怎么能比小兵胆小！” 就这样，安安他们搬到了隔壁。 平平从始至终都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搬不搬都行，折腾的只有安安，未来的大司令！ 过了八九月，迎来十月。 马上要到干季了，这是于茵喜欢的。 上个月，雨水多，于茵总感觉潮乎乎的，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怀孕引起的还是怎么回事，往年也没觉得这么难受啊！ 虽然生了平平安安，但是，她是生产的时候来的，孕期没有体验过，脑海里的印象和实际感受不同。 回忆只是回忆，没有切身的体会。 孩子动了，踢她肚子了，腿抽筋了，总想起夜上厕所……太多太多，这不是脑海里的影像能体会的。 在于茵纠结衣服被子太潮的时候，接到了于大哥的电报“生，男，平安。”于茵看了半天，反应过来，这是于大嫂生了，男孩，平安！ 于茵想到这时候的电报是按字收费的，怪不得用了四个字说了一件事。 于茵这半年，和于大嫂合作了几次，寄了几回物资。 别说，于大嫂性格挺直的，而且为人处世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很通透的一个人，也是被宠大的一个人。 亲戚吗，时常走动了，就有感情了。 开始，两人就是合作物资，后来写一封简短的信放包裹里。 时间长了，信越写越长，于茵感觉她俩像是笔友。 抛去两人的姑嫂关系，处起来没有负担，挺好的。 于茵准备了一些物资，还有给孩子的礼物，让卢书睿寄走了。 第117章 一个机会 于茵这一胎养的好，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她的肤色。 有的人怀孕期间会长斑，有的人怀孕期间会不断的长痘，还有的人脸上暗黄…… 自从怀孕以后，于茵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白里透着红，皮肤也光滑。 每天洗完脸，看着镜子中光滑，红润的肌肤，于茵都会自恋对着镜子看半天，心想“这是谁家美女，皮肤真好！” “妈妈，你照完没有呢？该轮到我了！”安安站在于茵旁边，嚷嚷着。 她不能拉扯妈妈的衣服，爸爸说了，那样容易把妈妈拽倒。 “好了，好了，给你照。”于茵说着，把巴掌大的照镜子递给安安。 “啊！妈妈，我怎么又黑了？”看着镜子里自己黑黑的小脸，再看看妈妈白白的脸，安安惊叫道。 “妈妈看看，这不是黑，这是健康！”于茵哄着说道。 安安喜欢到处疯跑，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看着她黑乎乎的小脸，比平平的黑一个度。 “真的，没有骗我？”安安怀疑的问道。 又拿着镜子左右不停的换着方向，想要从不同方位看看自己的脸。 “真的，妈妈怎么能骗你呢？大伙一看安安的脸，就知道安安常运动，身体好，是当兵的好苗子！”于茵一顿忽悠，说的情真意切的。 安安越大越跳脱，想法也多，问题也多，有时候于茵都怕她问问题了，回答不上来。 “那是，我可是要做司令的人，怎么能那么白！”安安说完，放下照镜子，跑去隔壁了，不知道和褚晨说什么去了。 于茵看了看表，八点多了，这一早上，就讨论脸黑不黑了。 幸好，今天是休息日！ “哥，嫂子，我来了。”卢书棋说着话，推门进院了。 于茵还挺纳闷的，书棋怎么有时间过来，他们不是忙着准备新年物资呢吗。 这话说起来还得感谢二姐夫，之前王文也他们去沪市接收物资，又谈了中秋的订购单。陆续到货的物资，这边没有派人过去协调，太远了，都是拜托二姐夫帮的忙。 “你们不忙吗，怎么有时间过来？”于茵疑惑的问。 “我负责的单子核对完了，抽空歇会，一会还得回去继续帮忙呢。”卢书棋回道，脸上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卢书睿问他。 沉默了一会，卢书棋开口说道“哥，嫂子，现在有一个机会，我想要争取，又怕失败，又觉得有点对不起文也他们。” 斟酌再三，卢书棋还是说了。 “是你们要派代表常驻沪市接收物资的名额这件事吧？”于茵听过一耳朵，好像有这么回事。 “嫂子知道这事？”卢书棋惊讶的问道，他们内部消息也才通知。 “嗯，在单位听了那么一耳朵，具体细节不清楚，你想要争取？”于茵肯定的问。 “那有什么犹豫的，你自己占很大优势。”卢书睿不明白他纠结的点在哪。 “哥，这消息一发出来，竞争得多激烈，还有就是，我怕文也和卫国觉得我背叛他们，自己先撤了。”卢书棋犹豫的说道。 卢书睿都气笑了，这是多么孩子气的话啊！ 难得的机会，还背判，又不是小孩过家家。 “你可真行，这理由，你是安安吗？这是过家家吗？不说其他，就说集体利益这块，你是沪市本地人，你还有过接收物资和谈订单的经验。”卢书睿说的条理清晰。 “书棋，这是工作，你要考虑的是你想不想要这个机会，有没有信心干好。”于茵说的实在，也是关键。 “还有，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不能一辈子都在一起工作，文也他们也有自己的规划，未来，你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于茵的话让卢书棋静下心来思考。 他想回去，他是家里独子，姐姐妹妹嫁人以后，父母身边就剩他自己了。 上次回去，他明显感受到父母在一天一天变老，他想陪在他们身边。 王文也和钱卫国是京都人，他们以后会回到那边，和自己是两个方向。 “我想回去，我也有信心能干好这份工作。”想明白的卢书棋肯定的回答，精气神上来了。 “放平心态，争取上了就去，否则就在这好好工作，等下一个机会。不要患得患失，把现有的工作搞砸了。”卢书睿叮嘱道，平常心就好。 “知道了，哥，嫂子，我先回去了，还有一堆事呢。”卢书棋乐颠颠站起来，得回去工作了。 “你回去和文也他俩通个气，他俩会给你一些建议的。”于茵叮嘱一声，做事要全面。 “谢谢嫂子！”说完，就跑了。 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这是真想争取这个机会，有点稳不住了。 “卢书睿同志，心动吗？”于茵笑嘻嘻的问道。 “心动什么，回沪市？”卢书睿挑着眉反问道。 “对呀，回到那个便利的大都市，你不想吗？” 于茵说的平静。 卢书睿看了看于茵的肚子，这是怀孕副作用，又有点患得患失了。 于茵这一年来，已经变了很多，心里对他的依赖越来越重了。 没想到，卢书棋说着话又勾起她心底的不安，虽没有明说，但是卢书睿感觉到了。 他走到于茵跟前，伸手抱住于茵，两人中间隔着硕大的肚子，挺搞笑的。 男人低沉声音响起“茵茵，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还有孩子们。有你们在，我在哪都可以，那所繁华的大都市，不回去也行。” 于茵回抱住卢书睿，心里是感动的，又在思索，自己心里的打算对不对。 现在是73年了，离高考恢复还有四年的时间，她本来计划不参加高考，让卢书睿自己去考，毕业了再回来，如果他想回来的话。 可是，这一刻，她对自己的决定动摇了，如果那样，他会不会放弃回沪市上大学，会不会想念自己的亲人。 不想了，还有四年的时间，自己再考虑一下。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不时的感受一下肚子里小生命的活力。 这温馨的时光随着安安大力推开院门，大喊着“妈妈，我回来了，弟弟妹妹有没有想我？”的声音，消失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得，啥气氛都没了！ 卢书睿无奈的笑笑，她闺女绝对是个漏风的棉袄。 “褚晨，你快来，我让你摸摸我弟弟妹妹，他们会在肚子里翻跟头，可厉害了！”安安招招手，向褚晨得瑟的喊道。 褚晨一脸好奇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于茵的肚子，“阿姨，肚子里的小孩真的会翻跟头吗？” 像是回应他的话，于茵的肚子突然鼓起一块！ “快看，我说的是真的吧，妈妈的肚子鼓起一块！”安安惊喜的喊道，她弟弟妹妹就是厉害，能听懂她的话。 几个孩子围着于茵，看着她的肚子，太神奇了。 而这一幕，在几个孩子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心里最柔软的存在！ 第118章 疯狂的知青们 卢书棋听了哥嫂的话，心中豁然开朗！ “文也，卫国，我打算报名沪市常驻的工作，你们来帮我分析分析。”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卢书棋向两个朋友求助。 “决定了，这份工作很辛苦，一年要往返几次，长途跋涉的，不轻松。”王文也说出其中的弊端。 “就是，还得自己跑订单，在沪市也不轻松。”钱卫国也说道。 “我知道，我考虑了。虽然每年要来回折腾，户口也不能落回去，那我也想争取。”想着他妈的眼泪，卢书棋又坚定了信心。 “我家就我一个儿子，父母对于我下乡担心不已，总是提心吊胆的。明知道我哥在这，就是不放心。如果能成，就是多折腾几趟的事，划算。”这样自己能多陪陪爸妈，让他们把心放肚子里。 “既然决定了，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王文也觉得书棋优势明显，他之前接触过一回，最加分的是他堂姐夫。 “你只要好好准备面试，其他的都不重要。咱们忙乎这么长时间了，不是白忙乎的。”钱卫国觉得书棋没问题，他是他们中最认真的，记录也都是他记的，各种干货也都了解。 有了朋友的支持与肯定，卢书棋更有信心了，能量满满！ 三小只活力四射，信心满满！ 褚主任就要疯了！ 自从要派两名知青去沪市常驻，这些知青都疯了，挖门盗洞的想要这唯二的两个名额。 能力不足的，想要靠关系，信心百倍的，想要十拿九稳，就没一个消停的。 又到了休息日，卢书睿带着平平和安安整理菜地。 隔壁亦娴姐抱着小的领着大的过来了，“于茵，我过来和你说会话。”一脸郁闷的苏亦娴推门进来。 “阿姨，平平安安呢？”褚晨先跑过来，在离于茵一米远的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爸妈反复强调过了，不能在于茵阿姨跟前横冲直撞。 “晨晨过来了，正好，你卢叔叔带着平平安安整理菜园子呢，你和阳阳去帮忙吧。”于茵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大声的说道，让后面的褚阳也能听见。 “知道了，阿姨，我很能干的。”说完，转身跑了。 后面的褚阳也改变了方向，慢慢的跟在弟弟后面。 “亦娴姐，快把孩子放在竹榻里。”这是平平安安小时候用的，还挺结实，好几年了，没坏！ 苏亦娴忙吧她家老三给放进去，别说，还挺好。孩子可以在里面自由玩耍，有围栏，也不怕到处爬。 “你家还有这好东西呢！”苏亦娴两个胳膊解放了，感慨道。 “平平安安小时候弄的，放那好长时间都忘了，前几天卢书睿找东西，看到了。拿出来一看，还没坏。”于茵也真是佩服老阿叔，这手艺，杠杠的。 “亦娴姐，怎么了，一脸郁闷的？”于茵看着无精打采，满脸疲惫的苏亦娴，这是发生什么了。 苏亦娴终于找到机会和人叨叨几句了，再不说说，她都要疯了。 “于茵，你不知道，这几天，我过得什么日子。”话题一开，就像开闸的水，收不住了。“因为那个要建立的沪市办事处，这帮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花样百出，道德沦陷……” 喘了口气，苏亦娴接着说“我家你褚大哥，在外面走路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说不上啥时候就有女同志在他面前晕倒了！要不，就有那种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美的冒泡的，暗示你褚大哥，只要让她选上，啥都可以。” 苏亦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说得口干舌燥的。 于茵没想到，这时候就有人把碰瓷用的这么炉火纯青的，怪不得后世常有人吐槽“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 放下水杯，苏亦娴又说道“不仅有女知青跑你褚大哥那搞事情，还有男知青上我这刷存在感，想让我吹吹枕头风！” “还有这事，褚大哥不得气疯了！”于茵太惊讶了，谁不知道革委会褚主任多在意他媳妇。 这人脑子逗秀了吗，想到这个办法。 “可不是，气的他今天都没休息，去单位贴通知，明天就考试。”想起早上褚建国同志的黑脸，苏亦娴就想笑。 “为了这两个名额，真是弄的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你爸这一段时间没过来吧。他们兵团农场更甚，相互举报，陷害的，受伤的都有好几个了。” 苏亦娴也能理解，为了逃离这块，为了回城，这个难得的机会，怎么都想抓住。 “虽说是办事处，常驻，但是户口，档案，关系还都在这的知青办挂着，只是人回去了。” 于茵不理解，为了回城，值得吗？ “那也是回城啊！”苏亦娴感慨一句。 “唉，我觉得这次女同志没希望。”于茵肯定的说。 “为什么？不是公平考试吗？”苏亦娴疑惑的问。 “姐，常驻，就代表得来回折腾。从这到沪市，得倒好几趟车，路上需要好几天，女同独自坐车，不安全。”于茵想到一路的折腾，心都哆嗦。 这也是她重新考虑将来去留的主要原因，路途太远了，她和卢书睿都折腾不起。 “你说的也对，也是现实。”苏亦娴也想到她们来时，还是卧铺呢，后来都受不了了。 “之所以没有标明，只招男同志，是怕女同学闹事吧！”于茵想到那段历史，为了回城，数以万计的知青大罢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唉，什么时候能结束啊？”苏亦娴小声的嘀咕着，她想家人了。 “会结束的！”于茵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一句，她也不能说后续的发展，那不是找死吗！ 中午，于茵留苏亦娴娘几个在家吃饭，卢书睿同志现在的厨艺相当不错。 几个孩子干了一上午的活，累了，饿了，吃完就睡觉去了。 于茵也累了，说了一上午的话，没精神头了。 “你赶快去睡一觉，桌子我来收拾，衣服我一会就洗了。”卢书睿把于茵扶上楼，让她躺好，自己才下楼。 于茵看着忙碌的卢书睿，心里的想法更坚定了一点，自己不想和这样的男人分开两地生活。 于茵觉得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有人照顾，陪伴，就很难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一个人的寂寞拒绝不了两个人的温暖。” 于茵也不能免俗，她也需要温暖！ 第119章 书棋离开，于茵待产 不出于茵所料，最后入选的果然是两个男同志。 卢书棋成功入选，另外一个也是沪市的知青，家里好像在供销社有关系。 没办法，不要说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云省的特产能够更多的销出去。 事情尘埃落定，再怎么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也有心思活跃，家里有能力的知青，想着，沪市能有办事处，那么，他们所在的城市是不是也可以设立办事处。 知青们的波动于茵不了解，她们正在为卢书棋饯行。 这次回去，再见面就得到明年五月份了，怎么也得让书棋吃好喝好再走。 隔壁褚家五口，王文也他们仨加上于茵一家，聚在于茵家的院子里，大人笑孩子叫的，别提热闹了！ “小卢，你这厨艺不错啊！老鸭竹逊汤入味，喝一口，心里暖呼呼的。”褚建国不会做饭，倒挺会点评的，惹得自己媳妇直翻白眼。 “苏阿姨，你为什么翻白眼？”安安不仅眼神好使，嘴还快呢！ “哈哈……” 褚建国被无情的嘲笑了，他也不介意，谁让都是自己媳妇惹得呢。 “我爸爸最棒，会做好吃的，会洗衣服，会扎小辫子，我爸爸怎么这么厉害呢！”安安啃着鸭翅膀，嘴上好话说个不停。 褚卫国羡慕的看着人家的小棉袄，再看看自家的臭小子，吃的头不抬眼不睁的。 褚晨抬头看了他爸一眼，“爸，你什么时候能像安安她爸似的，啥都会啊！”褚晨也无奈，安安太能显摆，自己都被她比下去了。 “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褚建国不想说话了，吃肉不香吗？ 平平和阳阳看着安安他俩，同时往后退了退，太幼稚。 孩子们吃饱喝足跑走了，桌上就剩一帮大人。 “书棋，这回好好干，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要纠结没用的。”褚建国这一路走来，没见过真正的大风大浪，但是，小风小浪也不老少，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知道了，主任。”卢书棋认真的听取意见。 “行了，书棋又不是小孩子了，赶紧喝汤，好好想想，能不能学会做几样菜，省的你儿子羡慕安安，你也好意思。”苏亦娴吐槽自家男人。 “得，我喝汤，看能不能品出小卢的独家秘方，回去给你们做！”褚建国笑着说，做饭，这辈子够呛。 “褚大哥，你不用细品，我一会把做法和用料都写给你，你照着做就行。”卢书睿也是蔫坏，明知道褚建国不喜欢做饭，他还在那勾火。 王文也和钱卫国在褚小叔面前可不敢放肆，闷头吃菜。这可比食堂的饭菜好吃多了，得多吃点。 天上星空闪烁，地上篝火烧得旺！ 于茵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看着周围笑语晏晏的朋友，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平静！ 曲终人散场，这一次的离别，等待的是下一次的重逢！ 送走卢书棋，于茵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去医院检查，林医生说养的不错，胎心都挺好的。 “林姨，确定是两个胎心吗？”于茵紧张的问。 “是啊，怎么了？”林医生检查各方面都挺好的啊，没什么问题。 “就是最近，我感觉胎动，好像就一个孩子在动，另一个感觉不到他在动呢？”于茵有些担心的，原主生下来就反应慢。 于母说是在肚子里憋的时间长了，但是具体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明白。 尤其最近，总感觉另一个孩子不动，她就担心，要是遗传她反应慢怎么办？原身不幸的童年，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在经历一遍。 “不用忧心，应该没问题，胎心听起来都很有力。不动，可能是吸收的好，长得大，空间小，就感觉不那么明显。”林医生的话也很有道理，于茵决定不在胡思乱想，离生产没有多长时间了。 “茵茵，不会有事的，这时候最忌讳伤神了，我们的宝贝都会很健康！”卢书睿没听于茵提起过这事，是怕自己担心吗？ “知道了，我就是忍不住会想，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离生产越近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于茵知道，这是要不得的。 离开医院，两人慢慢的走回家。 “书睿，如果孩子要是像我小时候那样，反应慢，我们一定不要催促他，要包容他。”于茵记忆深处，于母不停的催促让小小的于茵无所适从，更反应不过了。 她现在依然能感受到一个小女孩的无助和愧疚，心都酸酸的。 “我知道，不管什么样，都是我们的孩子，和长相，智商，健康与否没关系。能来到我们家，做我们的孩子就是缘分，我们要珍惜这份缘分。”卢书睿安抚于茵的情绪，真的，有时候他觉得他丈母娘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于茵太无情。 他妈也偏心，好在他妈觉得自己是文化人，不能说难听的话。 可是又一想，他妈不说难听的话，可是他妈不说话也挺难受的。 冷眼看着你，什么也不说，也挺压抑，幸运的是他的童年大部分是在爷爷奶奶身边度过的。 有这两个反面教材在，他和于茵一定能做个合格的父母。 时间慢慢流逝，书棋安顿好，寄信过来了。 卢书睿也知道了一些家里的事情，这些事，二姐不会告诉他，怕他闹心。 书棋信里说“卢大哥他们也有第三胎了，应该是过完年生。卢书康和王梦瑶生的是男孩，卢母宠的厉害，好几个月大了，天天抱着。卢大姐和卢书康总吵架，王梦瑶在一边劝架，但是越劝吵得越厉害。卢大姐不知道是在家呆的不舒心还是怎么想的，自己处了个对象，年底可能就结婚了……” 书棋的信很长，除了一些闹心的事，让卢书睿欣慰的是爷爷奶奶身体硬朗，胃口不错。书棋有时间就过去看看，二姐也经常带着孩子过去。 收起信纸，卢书睿望着家的方向，眼角湿润了。 希望爷爷奶奶能长命百岁，等着他回去。 人生最怕子欲养而亲不待！ “怎么了？”于茵下班回来，看着望向远方的卢书睿。 “收到书棋的信，有点想爷爷奶奶了。”卢书睿知道于茵抵触他家的一些人，只说了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怎么样，身体好吗？”卢家这些亲戚，于茵最喜欢卢二姐一家和卢爷爷奶奶，能感受到真正的亲情。 “都挺好的，胃口好，身体也好，会等着我们回去的。”卢书睿觉得自己这么想了，爷爷奶奶就会一直都在。 于茵默默的陪他望着远方，没有说话！ 心里却又动摇了，她的计划可能真的要改变了。 第120章 于小哥结婚，于茵生产 吃完这顿饺子，73年就要过去了，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了！ 之前接到小哥的来信，他们集体婚礼的日子定在了大年初六。 于茵低头看了看自己硕大的肚子，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了。 小哥的婚礼，于茵遗憾的错过了。 从沪市回来的时候，于茵还计划着呢，等小哥结婚的时候，她们就去一趟京市，参加婚礼，看一看这时代的京都。 再找机会再出手一批物资，唉……计划没有变化，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在家待着吧！ 吃了大年初一的饺子，初二初三也过去了，连初五的饺子都吃了，可是于茵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两个小家伙可真能沉得住气。 今天初六了！ “书睿，你说小哥他们的集体婚礼会是什么样？人是不是会很多？也不知道我爸他们和白家人见面了没？好想去啊……” 不知道是不是马上要生了，还是没能参加上小哥的婚礼，于茵今天有点焦躁。 卢书睿摸了摸于茵的肚子，“放宽心，小哥的婚礼会一切顺利的！虽然遗憾，但是小哥更乐意看见你平平安安的生产。”温柔而又坚定的话语，让于茵的心稍稍安定一点。 而京都某部队的礼堂里，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但是也被收拾得焕然一新。 手巧的战士们还剪了好多红色的喜字，贴在了窗玻璃上，门上，氛围感一下就有了。 参加集体婚礼的十对新人，一身绿军装，戴着军帽，胸前别着小红花。 紧张，激动，兴奋，各种情绪在他们脸上轮番上演。 部队领导在台上念了一段红宝书，十对新人在国旗下许下了对婚姻的誓言，又对着伟人的画像三鞠躬，结婚仪式就完成了。 这场婚礼虽然不像后世，到处鲜花锦簇，灯光闪耀，阵容豪华，看起来还有一点简单，简陋。 但是结婚的人从这一刻起，他们明白自己将要承担的责任与义务，慢慢理解婚姻的真谛，携手走过生活中的风风雨雨，不放弃不抛弃！ 边于小哥的婚礼，热热闹闹的进行着，这边于茵开始一趟一趟的跑厕所，肚子也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她知道自己这是发作了，要生了。 “书睿，卢书睿……”于茵又一次从厕所出来后，大喊着卢书睿的名字。 “茵茵，怎么了？要生了吗？”卢书睿马上跑过来，急急的问道。 “嗯，我感觉是要生了，你先去隔壁，让平平安安一直呆在那，完了咱俩去医院。”于茵嘱咐完，靠在墙边喘口气。 卢书睿快速的跑到隔壁和苏亦娴说于茵要生了，让他们帮着照顾一下平平安安，说完就往回跑。 等把于茵扶上事先准备好的板车，拿上提前收拾好的生产要用的东西，关好门，准备出发去医院。这时，隔壁的褚建国也到了，两人一起推着于茵往医院去。 林医生检查完说一切正常，才开了三指，还要等一会儿，让于茵在地上走一走，有助于生产。 “小卢，你先在这儿陪着于茵，我回去换你苏姐过来，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褚建国觉得还得自己媳妇过来，他不知道能干什么，也不方便啊。 “麻烦你们了，褚大哥，平平安安这几天也要麻烦你们帮着照顾。”这一刻，卢书睿觉得人手不足啊！ “行了，跟我们还客套什么，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让你苏姐过来。”褚建国回去了，卢书睿扶着于茵慢慢的走着。 没一会儿，苏亦娴带着一饭盒的红糖鸡蛋过来了，让于茵赶紧吃上几口，一会儿好有力气生孩子。 于茵也没客套，就着亦娴姐的手，大口的吃了好几个鸡蛋，又喝了几口汤，感觉肚子里有食了，没一会儿于茵就被推进产房了。 卢书睿在产房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这回没有于母在旁边叨叨，他还有点不习惯。 提起于母，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了。 之前死活不去京都参加于小哥的婚礼，临出门的前几天又要去了，结果就是一家三口匆匆忙忙的出发了。 于茵还一直担心，怕她妈到了京都，又各种不喜欢，处处挑毛拣刺的，把她小哥好好的喜事搅的堵心。 苏亦娴看着在原地不停转圈的卢书睿，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有于茵平安生产出来，才能真正的安心。 “哇哇……哇哇……” 这一刻，卢书睿觉得孩子哇哇的哭声是那么的动听！ “小卢小卢，于茵生了，这速度还挺快！”苏亦娴激动坏了，也着急的看着产房的门。 第一个孩子顺利出来了，第二个也快了。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这下，卢书睿急了。又开始原地转圈圈，汗都流下来了。 距离听到第一个孩子的哭声，过去好一会了，还没有听见第二个孩子的哭声，卢书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心里嘀咕着“怎么没有哭声了呢，应该出来了，这都快半个小时了。”焦急的趴在产房门上，试图从门缝看到些什么。 虽然知道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只有这样，感觉才能安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卢书睿觉得怎么这么漫长，还不出来。 就在卢书睿急的把头发薅成鸡窝，想着再不出来，他就破门而入的时候，产房里又传来了一声哭声，真的，就一声，多一声都没有。而这距离上次的听到的哭声，时间过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卢书睿本来放下的心又揪起来了，怎么不哭了，这是…… 不管外面的卢书睿怎么提心吊胆，产房里刚出生的小丫头胖乎乎，看着很健康。 “林姨，没事吧，有没有憋到？”于茵满脸汗水，头发也被打湿了。 “放心，很好，很健康。”林医生的话给了于茵一颗定心丸啊，放心的睡了过去。 卢书睿在门口抓心挠肝，真想进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于茵家属，接下产妇和孩子。”门开了，于茵躺在床上被推了出来。 “我妻子怎么样？”卢书睿焦急的问道。 “没事，累的睡着了。”护士笑呵呵的回答。 “龙凤胎，先出来的是哥哥，妹妹性子比较稳重。”护士指了指于茵床尾并排躺着的两个襁褓。 卢书睿看了看呼呼大睡的母子三人，笑了！ 第121章 于茵被娃包围了 等于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她抬头看着对面床上睡着的卢书睿，即使睡着了，他的手也呈保护状态。包着包被的两个小婴儿也睡得正香，阳光洒在他们三个的脸上，像镀了一层金色。 “茵茵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卢书睿像是能感觉到茵茵醒过来了，自己也睁开了眼睛，看过去，真的醒了。 “没有不舒服，睡的挺好的，这次不用担心了。” 于茵看着胡子拉碴的卢书睿，这哪还像个书生啊，像是一个山野草莽。 心却是欢喜的，指定没少着急，昨晚也没怎么睡。 两个小家伙睡的这么好，卢书睿同志功不可没。 记得第一次给平平安安换屎戒子的时候，书睿还一脸嫌弃，最后跑出去吐了。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别人！ 一室阳光，暖洋洋的！ 于茵吃了早饭，又给两个小家伙喂了奶，别说这身体真是不一样了，过了一宿奶水就下来了，而且还很足。 于茵和卢书睿看着并排躺在床上的两个小家伙，先出来的哥哥，四斤一两重，后出来的妹妹，五斤三两重，足足沉了一斤二两。 好在医生检查过了，两个小家伙的身体都很健康。哥哥体重虽然轻了一些，但是没有任何毛病，妹妹胖乎乎，就是到现在还是懒懒的，不爱动。 “得给两个小家伙取个小名吧，不能总是哥哥妹妹的叫吧，待会平平和安安来了，就该叫乱套了啊！”于茵边对卢书睿说着，边在脑海里思考着给两个小家伙取什么样的小名呢。 卢书睿也在想着，取什么样的小名呢，他真的不擅长这个。大名的话，还是让爷爷帮着取吧，小名就交给茵茵来取吧。 “茵茵，小名你来取吧，大名写信给爷爷，让爷爷帮着取。”卢书睿边给两个小家伙换尿布，边对于茵说，真是直肠子啊，刚吃完就尿了，味道还挺浓郁！ “行，你赶快给爷爷写信，告诉一声，省得惦记。也让爷爷把名字给取了，爷爷取名字会考虑到他们的生辰八字，五行什么的，这个咱们也不懂，还是交给他老人家吧！”于茵很喜欢卢爷爷取的名字，像平平安安的名字，取得又好又有深意。 “行，我把尿布洗干净，晾上，就去给爷爷奶奶写信。”卢书睿说着，端着换下来的尿布去洗了。 于茵躺在床上，想着给两个小宝贝起什么小名呢？团团圆圆，欢欢喜喜……好像都不怎么合适。 想着哥哥性子急，先一步生出来的，妹妹性子慢一些，后一步出来的。 哥哥就叫快快，妹妹就叫慢慢吧。 于茵想着，孩子的性格，不管是快还是慢，她都希望孩子能按着自己的节奏，喜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妈妈我们来了，弟弟妹妹呢？”安安像一头小牛犊子一样，冲了进来，进门就喊妈妈，找弟弟妹妹。 后面跟着同样冲过来的晨晨，阳阳和平平走在后面，最后进来的是亦娴姐。 “于茵，怎么样？还好吧？平平安安睁开眼睛就想要来。”苏亦娴说着，手里拎着的鸡汤放到了床头边的桌子上。 “辛苦亦娴姐了，平平安安，没有淘气吧？” 于茵庆幸自己有一个好邻居，不然，昨天都不知道把平平安安放在哪里。 “和我还客气啥，咱们住的这么近，我生我家老三的时候你也没少帮我，我们就相互帮衬着，还分什么彼此。”苏亦娴想到，自从她们来到云省，于茵她们对自己一家的帮助要多得多。 “妈妈，弟弟妹妹取名字了吗？”安安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小手，也分不清这是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叫快快，妹妹叫慢慢，大名要等太爷爷来取。”于茵看着这两个大的，又瞅了瞅两个小的，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是四个孩子的妈妈了。 “就像我大名叫卢向婉，小名叫安安一样吗？”安安反应很快，分析的明明白白。 “对，安安说的很对。”被夸了，安安美了，又转身去看弟弟妹妹了。 苏亦娴看着快言快语的安安，还有床上躺着的胖乎乎的慢慢，真是羡慕啊！她可能没有闺女命，生了三个，也没生出个闺女来。 玩了一会，亦娴姐把孩子都带回去了。于茵今天在住一晚，明天检查完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都回去了，平平安安闹没闹？”卢书睿推门进来。 “回去了，没闹人，两个孩子都懂事，明白着呢。”想着小心翼翼拉弟弟手的平平，一直兴致勃勃的安安，于茵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老天，让自己此生拥有如此美好的孩子！ “信寄出去了，我寄的挂号信，想让爷爷早点知道。”爷爷会很开心吧，自己成了四个孩子的父亲。 “哇哇……哇哇……”快快哭了，声音嘹亮！ 卢书睿赶紧过去，一看，拉了！也尿了！ 熟练的给儿子换了尿布，洗了屁股。 “呜呜……”慢慢的哭声不仔细都听不到，而且就那么一两声。 “来，爸爸看看，慢慢是不是也尿了，哎呀，还真尿了，也拉了。”卢书睿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给他闺女换了干净的尿布。 “茵茵，不用担心，慢慢只是懒得费力气，拉了尿了，她也知道不舒服，只是不愿意大声哭闹而已。”看着一脸担忧的于茵，卢书睿把自己观察到的告诉她。 “那就好，那就好，我总怕自己遗传了不好的东西给孩子。”松了一口气，于茵心放了下来。 第二天，医生给于茵和孩子都做了检查，都没问题，可以出院回家了。 王文也他们几个一起过来，帮着卢书睿推车，抱孩子，送回了家。 躺在自家的床上，于茵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回家真好。 快快和慢慢躺在了哥哥姐姐以前的小床上，换了个地方，对他们没有影响，该吃吃该睡睡，尤其慢慢，真是一点都不爱动啊。不饿的时候，就是睡觉，手脚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快快就不行，虽然才出生三天，嗓门大，手脚不老实，和慢慢真是完全相反。 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向哪个方向发展，都是未知的！ 第122章 慢慢不是真慢，是懒 养孩子的日子过得真是快，转眼，于茵出了月子，没几天就得上班了。 而这一个月，快快和慢慢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尤其是快快，刚出生的时候，比妹妹轻了一斤多，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体重紧赶慢赶的，和妹妹持平了。 两个小的不怎么晒太阳，所以白白嫩嫩的，尤其是和安安一对比，尤为明显。 于茵记得那是一个休息日，安安疯跑了一上午，一回到家就跑去看弟弟和妹妹。无意间，安安注意到自己的手和妹妹的小手明显不同。自己的手黑黑的，妹妹的手白白的，放在一起尤为明显。 “妈妈，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和妹妹的不一样？我的手怎么这么黑呢？”安安急的大叫。 于茵听听见安安的喊声，赶紧过来看发生了什么。 安安低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手，表情很是委屈。 “妈妈，你看。”安安把自己的手放到妹妹手的旁边，平时没觉得安安有多黑，这一对比，黑的，白的完全是两个色调。 “安安等妹妹长到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会变得和你一样。因为太阳公公喜欢小朋友，想让他们都变得健康，所以就会时刻跟随着你们。” 于茵没有用专业的知识来告诉安安，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黑。只是用童话般的语气让她明白，黑是健康的体现。 安安很快接受了妈妈的说法，她本来就是一个乐观豁达的孩子，只是突然被妹妹的手刺激了，才会觉得委屈。 安安亲了亲妹妹，又跑了出去，说要去摘水果，这时候已经忘了黑不黑的事情了。 三月份，学校开学了，卢书睿也要上班了。于茵又重新找出平平安安小时候用的床车，带着快快和慢慢去上班。 “小于啊，时隔三年，你又重操旧业啊！来让我看看，我们快快和慢慢长大了多少？”刚到办公室，王姐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呦，没少长啊！比我上次见的时候至少胖了两三斤，尤其是快快，和妹妹不差什么了！”王姐心想还是小于会养孩子，你看平平安安养的多好，这对也不能差了。 于茵也对王姐这段时间的辛苦表示感谢，自己休假，王姐的工作量增多了。 闲话说了一会儿就该干正事了，于茵安顿好孩子，就投入到工作中去。 于茵好像又回到了三四年前，带着平平安安上班的时候，孩子拉了尿了，赶紧推着回家，擦洗干净，换上新的尿布，顺便再喂喂奶。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快快和慢慢能抬头四处看了，能用手抓东西玩了，最高兴的是快快和慢慢有名字了。 卢爷爷在信中，给快快和慢慢写了好几个名字，让于茵和卢书睿自己选。 “信纸上写着卢向暖，卢向微，卢向丹，卢向阳，卢向愉，卢向沂。”爷爷费心了，想了这么多好名字。 最终，于茵和卢书睿决定快快大名卢向阳，慢慢卢向暖。希望他们性格开朗，阳光，有一颗温暖的心。 不到三个月，快快就能利索的翻身了，而慢慢却一点翻身的迹象都没有。等百天以后，快快能来去自如的翻身玩了，慢慢还是不翻身。 于茵着急了，在旁边逗她，她也不理会。于茵用手帮着她往过翻，慢慢也能就着妈妈的手劲翻过去，趴在那不再继续。 又过了半个多月，慢慢还是不翻身，于茵带她去医院。医生检查过以后说“没问题啊，眼神，反应都正常，回家再观察观察，应该没毛病。” 于茵抱着慢慢回到家，和卢书睿说了医生的意见，两人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只能过段时间再看看。 直到五个多月的时候，快快都试着往起坐了。 于茵才看见，慢慢第一次翻身。 慢慢翻身动作很利索，一下就翻过去了，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翻身。 翻完以后，手脚并用往前使劲动了动，别说还真挪出一小段距离。这时于茵才发现，有阳光透过遮阳布照到她了，慢慢觉得不舒服了，才想着翻身躲一躲。 这时候于茵终于看明白了，慢慢不是真慢，她是懒！ 于茵和卢书睿说了慢慢翻身的事情，卢书睿骄傲地说，“你看我就说吧，我闺女怎么可能有毛病呢？她只是不爱动而已。” 于茵也不在乎卢书睿的傲娇和臭屁样，孩子只要没毛病，健健康康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于茵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有自己温馨的小家，有孩子，有丈夫，其乐融融，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 休息的时候，阿香有时候会带着孩子来找于茵玩。 阿香现在也有两个孩子了，大的比平平安安小一些，小的比慢慢和快快大一些。再加上隔壁的三个孩子，于茵家的院子，像个小型的托儿所，充满孩子的欢声笑语和不时的哇哇大哭的伴奏声。 于茵这时候才明白，朋友的真正含义。那个曾经包裹的严严实实，充满防备的心，现在慢慢的张开一些，有一丝丝的温暖透进来，真舒服！ 孩子睡着了，安静的夜晚，于茵也会和卢书睿一样，拿起一本书，慢慢的看着。 有时是一本小说，有时是学过的课本。 偶尔遇到不会做的题，卢书睿也会耐心的给于茵讲解。两个人头碰着头，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讲着习题。 那场景有点像初中时代，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借着学习的机会相互靠近，只是谁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卢书睿用他的温柔与体贴，一点点温暖于茵充满不安的心！ 于茵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于父正处在难以抉择的时刻。 于父他们接到部队的通知，在不久的将来，部队要撤出对兵团农场的管制，现役军人可以选择转业，可以转业后继续留在兵团农场，也可以撤回部队。 于父十几岁参军入伍，这么多年，跟随部队南征北战，辗转各地。 作为家中长子，对父母没有尽到赡养的责任与义务。对孩子，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对妻子更是充满愧疚。 几十年，于父已经习惯了部队的生活和工作。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也要考虑考虑年迈的父母和不再年轻的妻子，还有没有长大的孩子。 于父的纠结，于音不知道。 她现在美美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觉得生活充满甜蜜！ 第123章 于父准备转业，专家组到来 又一个休息日，于康来了。 “二姐，我们可能要走了，我不想离开这，不想离你太远。”于康的话里带着哭音，12岁的男孩开始变声了，个头都赶上于茵高了。 “要走，上哪儿去？”生完快快和慢慢，于茵很长时间没去看她爸了。 他们从京都参加小哥婚礼回来以后，她爸来看过她几次。 “咱爸好像是要转业回阳市，说是要就近照顾爷爷奶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偷听到咱爸和咱妈说话，就跑来告诉你。”于康的话中充满着不舍与焦急。 他是跟着二姐长大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二姐在照顾他，他妈忙着工作，真的没怎么管过他。 这回要离开了，心里充满着不舍，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留下来的，二姐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她，他爸也不会同意的。 听了于康的话，于茵隐约想起来，好像就是在今年，部队撤出了对兵团农场的管制，完全交给地方。 只是没有想到她爸会选择转业回老家，她以为她爸会做一辈子军人。 但是想到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她爸作为长子应该会想到更多，想要照顾他们，也能理解。 由此，于茵又想到了卢书睿，想到他对爷爷奶奶的眷念之情，还有照顾之心。 于茵的心动摇的更厉害了，自己真得好好打算了。 “行了，二姐知道你舍不得，但这不是你个小孩子该操心的事情，我找时间去问问咱爸，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留在这里吃饭吧，二姐给你做好吃的。”如果他们爸真的打算转业回老家了，于茵得找时间去问问，看看具体时间定下来没有。 大概的日期，她知道，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部队开始撤出的，她还真不清楚。 中午于茵杀了鸡，做了好几个于康喜欢吃的菜。平平安安缠着小舅舅玩游戏，于康的脸上才露出了笑模样。 还没等于茵去找她爸呢，她又接到了新的通知，说是从京都过来一队植物学专家，他们要探索原始森林，找出能证明我国也有热带雨林的证据。 于茵很激动，这件事情她看过资料，知道在今年，我们的科学家在这片原始森林找到了一种树，成功的向世界证明，我国也是有热带雨林的。 于茵和王姐被要求，配合后勤部门的调配，保证植物学家的饮食。 尤其是于茵，她经常上山，对这一片的地形也比较熟悉，如果有需要，她也能帮着出出主意。 于茵又要忙起来了，好在卢书睿马上要放暑假了，他就能接手照顾孩子了，于茵只要按时给孩子喂奶就可以了。 找着一天下午事情少，于茵去了她爸那儿，问一问事情怎么安排的？ “爸，我听于康说你打算转业回老家那边，现在定下来了吗？转业回去是干什么？”于茵一看见她爸，就着急地问道。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等这边交接完了，我们就可以撤了。回老家，转到阳市的铁路局，具体干什么工作，现在还没有确定。”于父看着眼前的二女儿，心里也是充满了愧疚。 他们这一走，在这就剩于茵自己了，远离娘家，远离亲人，孤零零的一个。好在小卢是个不错的，还有孩子们陪着她，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于茵啊，爸这一走，可能短时间之内就不能过来了。你自己在这边要多注意身体，和小卢有事情商量着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才能解决。”于父的话，充满着对女儿的不舍和不放心，好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爸，你不用为我担心，我都这么大了，都是四个孩子的妈妈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于茵对她爸没有什么意见，这冷不丁一走，也挺舍不得的。 “你们回了阳市，那边有大哥和于晴他们，还有奶奶和爷爷，能团聚也很好。这么多年，爷爷奶奶总是惦记着你，回去以后都在跟前，也放心了。”即使再不舍，也是要分离的。 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父母送走孩子，孩子离开父母，一代又一代，代代相传。 父女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于茵还要赶回去照顾孩子，就匆匆的离开了。 于父那边不会那么快离开，但是京都来的专家团到了。 看着带队的老人，满头白发，步履蹒跚，但是精气神很足。 其他的成员年龄也都很大了，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尤其都很瘦弱。 这时代知识分子大多受到打压，都不知道这一队人是怎么凑起来的，也许有的是从哪个下放的农场紧急调回的。 于茵知道，他们都是被冤枉的，但没办法，大环境这样，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在饮食上多照顾一些，让他们的身体多补充一些营养。 云省这边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大米是不缺的，各种山野菜也很丰富，足够给这些专家调养一下身体的了。 而且于茵还有空间，空间里的小鸡和鸡蛋多的数不清，找机会也可以拿出来一些，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好在这些专家没有受到人身限制，还有一队战士陪着他们一起去森林探险，保护他们的安全。 队里唯一的两个年轻人好像是工农兵大学生，还没有毕业，也是主要研究植物方面的，过来一起学习，也为这些专家跑跑腿。 因为于茵接手了专家组的一日三餐，其他的工作暂时放下了，于茵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有时候卢书睿也会带着孩子来陪于茵，还能帮着整理一些不重要的资料。 专家组的人，都很惊讶，于茵这么年轻，居然有四个孩子了，更惊讶的是，竟然是两对龙凤胎，福气啊！ 卢书睿很喜欢来专家组帮忙，他是一个学霸型的人才，没有特别喜欢哪一方面，就是喜欢学习，学习能力强，而且学习速度很快，还喜欢研究一些不懂的东西。 卢书睿在专家组帮忙，也是如鱼得水，专家组的人也喜欢他。 年轻人反应快，理解能力强，真的帮了很多忙，他们本来就人手不足，时间紧迫，这回算是找到一个好帮手，还是免费的！ 平平的性格很像爸爸，也能静下心，认真听着专家爷爷讲那些深奥而又有趣的植物知识。 安安是一个呆不住的精力旺盛的小孩，但是也喜欢听那些神奇的故事，两个小的就没有话语权了，只要吃好，喝好，就不闹人。 于茵一家和专家组一起，过得充实，愉快，那些脾气古怪的专家们，和她们也相处融洽，双向奔赴的美好！ 第124章 发现望天树，我们有雨林了 有了于茵的照顾，专家组的人气色好了不少。 真是令人佩服的一群人，年龄都不小了，身体也不太好。每天攀山越岭，穿越在浩瀚的原始森林，就是为了向世界证实，我们国家有热带雨林。 于茵很佩服这些专家们，但是她能做的真的不多。 每天尽可能的做一些有营养的吃食，补充营养，保存他们的体力，不让他们身体透支。 于书睿每天尽可能的帮助他们整理资料，让专家们多出一点时间休息，恢复体力。 没办法，专业的事情要由专业的人来做，外行指导内行是要不得的，只会添乱！ 在于茵忙着专家组的事情的时候，于父的交接工作完成了，转业报告也批复下来了，近期就要离开了。 这天吃过晚饭，于茵一家待在家里没出去，专家组去了远一点的地方，这两天回不来。于茵做了一些便于保存的食物给他们带着，够吃三两天了。 “平平安安，小舅舅来了。”于康和于父进来的时候，于茵一家六口，正在院子里消食呢。 “爸，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是转业的事情定下来了吗？什么时候走？”于茵看见走进来的于父，就意识到他爸转业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要离开了。 “昨天工作交接完了，转业的事情也确定了，家里该寄走的行李也都寄走了。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阳市了，今天来和你们说一声。”于父心里很愧疚，他们走了，留下于茵一人在这。 于茵十多岁时，跟随他们调到云省，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们要回去了，可是于茵却不能离开。 “票买好了吗？是卧铺吗？从云省出发，要坐好几天的车。”于茵担心的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些哽咽。 “别担心，都办妥了，明天搭部队的补给车到云省，买的卧铺，等我们到了，就给你拍电报，报平安。”于父的心情也很低落，此次一别，再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那边，于康也在和平平安安说离开的事情。 “小舅舅，你是要出门吗？什么时候回来？”安安不懂什么是转业，还以为小舅舅像之前一样，走了一段时间又回来呢。 “小舅舅这次要走很长时间，外公的工作换了地方，小舅舅也要跟着离开，可能要等小舅舅长大了，才能回来看你们。”于康不想跟他爸妈离开，可是又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小舅舅，你别难过，等安安长大了，就当司令了，到时候安安去看你。”安安说的豪气万丈，感觉自己已经是女司令了。 “哈哈……，好，小舅舅等着安安当了司令，来看小舅舅。”于康的忧郁被志气高昂的安安治愈了，大外甥女，这么有志气，作为小舅舅怎么能如此的悲春伤秋呢！ “哈哈……”平平安安也跟着小舅舅一起哈哈大笑。 孩子的笑声打破了离别的伤感，有孩子就有希望，有未来，一切都会慢慢向好的方向发展，离别再相遇就是重逢！ 第二天于茵起了个大早，做了一些于康爱吃的东西，摘了一筐的水果，早早的等在补给车途经的路上，她要送于父他们离开。 开车的战士看见站在路边的于茵，把车停了下来，于茵把筐递给她爸，嘱咐他们保重身体。 于父含泪接过于茵手里的筐，于康已经开始放声大哭，嘴里喊着二姐二姐的，而于母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向于茵，她和于茵今生缘尽于此！ 汽车开走了，只留下了一片尘土飞扬！ 在云省的这片土地上，于茵的眷恋又少了一分。 他爸他弟都离开了，只剩下卢书睿和孩子们陪在他身边。 直到收到于父报平安的电报，于茵的心情才好转过来，也接受了于父他们离开的事实。 再加上专家组的回归，于茵和卢书睿又带着孩子，在专家组帮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 经过专家组不懈的努力，他们终于发现了能证明我国有雨林的有力证据！ 他们在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中，发现了一种高大挺拔的木本植物，根据它的叶、花、果的结构和形态，鉴定出它是龙脑香科的一个新种类。 专家们根据此植株的形态，赋予了它一个形象生动的名字——望天树。 龙脑香科望天树的发现，是我国存在热带雨林的一个重要标志，让我国没有热带雨林的说法在西双版纳终结了。 望天树的发现，证实了我国有热带雨林的存在，专家们的工作圆满的完成，他们也要离开了。 于茵准备了一些云省的特产，让专家组的每一个人都带一些回去。 这些东西在云省不值钱，很容易得到，但是在京都等大城市也属于不可多得的物资。尤其是这些专家，他们中的很多人还处在低谷，生活并不宽裕。 这些物资虽然不能解决多大的问题，但会带去一丝温暖。 专家组中的几个成员对卢书睿的学习能力非常欣赏，还极力邀请他有机会去京都，他们继续一起讨论问题，还留下了他们的地址。 继送别于父他们离开之后，于茵又送别了专家组。 接二连三的送别使得于茵又有一些患得患失，感觉自己处在一个不安定的状态，心情总是低沉高兴不起来。 这一刻，于茵突然意识到，她之前的设想不太实现，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如果到时候卢书睿真的一个人去上大学，她带着四个孩子留下。于茵觉得她没有把握照顾好四个孩子，因为她的心情很容易低落，这样不利于孩子性格的发展。 这几年，卢书睿细心的陪伴和孩子的相继出生，表面上于茵的性格已经变好了，也有了安全感。 但实际上，她内心的惶恐和不安一直存在着，一旦有突发事件发生，就容易暴露出来。 于茵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首先她就要让自己健康快乐起来。只有当父母的身心健康，孩子才会真正的健康快乐！ 第125章 卢书睿和褚建国结队结扎 暑假结束了，卢书睿重新站到讲台上了。 快快和慢慢开始嗖嗖的满地爬了，不对，是快快到处爬，慢慢懒洋洋的爬。 长开的两个小家伙，明显看出不同来。 慢慢长得更像卢书睿，白白净净，安安静静的，很有大哥向晨的范。而快快长得不像爸妈，反而更像舅舅于军。 提起舅舅，于茵想着明天收拾一些吃的，喝的给她小哥寄过去。 小嫂也怀的双胞胎，肚子据说挺大的。于茵之前寄了不少特产过去，前两天收到小哥的信，说小嫂特别喜欢吃酸笋，和酸的果干，让于茵再寄点。 小嫂不愧是当老师的，给平平他们寄过来很多书，连环画最多，还有一些故事书，京市的吃食，好看的头绳，会动的玩具…… 二姐那边也是，包裹来往不断，你邮过来她邮寄过去的。 于大嫂现在和于茵处成了朋友，包裹寄的比卢二姐还勤，尤其是信件，越写越厚。很多时候，是在吐槽于母和于晴，婆媳姑嫂问题不少，都在信纸里说个痛快。 于茵对这些不感兴趣，当成故事在读，也挺有意思的。 最有意思的是卢书睿同志，看到于茵从医院领回来的的计生用品，还脸红了。 晚上，孩子都睡了，两人兴致勃勃的研究计生用品的使用方法。 最后，卢书睿总结了用后感，“太厚，太涩，不舒服。”主要是于茵用担心它漏了，真怕再怀上，以自己的特殊体质，怀多胎的可能性很大。 到了每个月要来月经的那几天，于茵就特别焦虑，要是晚了一天，她都吓够呛。 卢书睿觉得这不是办法，自己悄悄的去医院问了林医生，有没有什么更好的避孕方法。 “世上没有百分百有效的避孕方法，要想一劳永逸，就只能做节育手术。”林医生肯定的答复让卢书睿做了一个让人震惊的决定，他要做这个节育手术，是的，他做，而不是于茵做。 林医生给他讲了，男人和女人做这个手术的区别。 男人结扎手术简单，恢复快，不影响睾丸分泌及性功能，损伤相对来说比较小。 女性结扎手术相对复杂，有盆腔感染、盆腔粘连等并发症及大出血几率，相对来说伤害会更大一些。 相比较而言，这个手术男人做比女人做更容易，也更安全。 但是，这个手术得去云省军区医院做，这边做不了。 卢书睿找到了褚建国，问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心里更放心一点。 “到军区医院干什么去？”褚建国的仿佛没听懂卢书睿的话似的，又问了一遍。 “去做节育手术，就是结扎。”真是的，非的让他再说一遍。 这时代，不仅这时代，就是几十年后，有没有几个男人会主动去做这个手术的。 “怎么想到这个了？”褚建国有点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想过，男人去做结扎的，女人都没有几个去做的。 “这不是怕于茵再怀孕吗！我家真的不能再生了，如果再来两个，真的养不过来了。医生说没有百分百的避孕方法，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节育手术。”卢书睿和褚建国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他嘴严，也不怕和他说明白。 “而男人做这个手术比较简单，还没有什么伤害。”言外之意就是女人做的话伤害会更大，更麻烦。 “行，我帮你问问。”褚建国若有所思的说道。 没两天，褚建国不仅带来了医院的消息，还决定和卢书睿一起去做这个手术。 他家三个孩子了，亦娴身体也不是很好，他们也不敢再生了。虽然眼馋卢家的小棉袄，但是大棉袄得先保护好啊！ 卢书睿没想到褚建国会想去做这个手术，他印象中的褚主任有点大男人主义。 不管怎样，有个伴总比自己一个人去好，其实他内心也很不安的。 两个人打算先不告诉家里人，各自找了个合适的机会，一起坐车去了昆明。 等于茵知道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卢书睿，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不说一声，万一有点什么事怎办？”两人准备运动的时候，卢书睿说不用带套了，他做了节育手术。 于茵懵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没事，林医生说了，这是很简单，都不用缝刀口。而且，男人做没有伤害，不像女人，后期可能有一些妇科病。”卢书睿抱着泪流不止的于茵，傻瓜，有什么好哭的。 “卢书睿，我以后不会放手了。之前，如果你要回城或是怎么的，我还能放你独自离开，现在，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我们只能一直在一起，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于茵的话听起来有点瘆人，但是卢书睿明白什么意思。 于茵不能全然的信赖任何人，如果事情有变，她会毫不犹豫的抽身，不眷恋。 但是此刻，卢书睿感受到了于茵的信赖，她对自己有了很深的羁绊。 “不放手，你要放手我都不放。”卢书睿耐心的哄着于茵，心甘情愿。 “好了，不哭了，本来还想试试给没给我做坏了，现在，你哭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卢书睿开着玩笑，他不希望于茵哭泣，哪怕是感动的泪水。 “得试试，万一不好用了，我可要退货了，哼哼……”于茵顺势推倒了卢书睿，这一晚，两人酣畅淋漓，非常尽兴。 如果不是快快他俩哭了，两个人还不能结束。 等喂完奶，换好尿布，再回到床上，于茵已经累得睡着了。 “小样，还想退货，不可能。”卢书睿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没一会，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结婚好几年，有了四个孩子的两口子，眉目之间多了一些别样的东西，好像进入了热恋期，又好像经历磨难，浴火重生了一般。 而隔壁苏亦娴也是后来才知道了，自然也是感动万分，哎呀，容易满足的女人们！ 因为彼此知道，两个女人躲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分享内心的快乐与满足。 于茵在心里重新做了规划。她要和卢书睿一起考大学，一起回城，面对那些不可知的未来。 即使有一天，她依然遭到背叛或是其他，也不会后悔，自己曾经拥有过。 童年不幸福的小孩，内心是自卑的！ 她的孩子要在父母的爱的陪伴下长大，阳光，快乐，自信！ 第126章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妈妈，我不想上学，为什么不是上一天课放六天假呢？”安安从早上起床就磨叨着。 于茵看着快到自己胸口高的闺女，感叹岁月催人老！ 一晃，快快和慢慢都三岁半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间歇性发作“不想上学”病症的安安，于茵领着快快和慢慢往托儿所去。 快快一点没白瞎这个名字，一路小跑，冲进托儿所，于茵只看见一道尘土飞扬，像是汽车尾气。 慢慢按着自己的节奏，慢悠悠的走着。小家伙步伐一致，迈得那叫一个稳当。而且，她时间掌控的很准，每次都是准点到达，没晚过，连于茵都没迟到过，很神奇！ 六月的天，还是多雨的季节。 坐在办公室里的于茵，看着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的小雨，烟雨朦胧的远山，翠绿色的大树，这一切，即将离开自己的生活了。 77年了，再过几个月，那个令人瞩目的消息就会传遍祖国的大江南北。 这几年，她和卢书睿都没有扔下书本。卢书睿是喜欢看书，家里的书，就没有他没看过的，连孩子的连环画都没放过。 于茵是有目的的看书，初高中课本，她已经反复看了好几遍了。还淘了一些习题，拉着卢书睿一起做，不会的就让他给自己讲解。 从决定和卢书睿一起考回沪市那天起，于茵就做着各种准备。 复习功课是一方面，空间管理是重点！ 她们一家六口，日常开销不是小数目，首要任务就是解决房子问题，这是一笔大开销。孩子的衣食住行，哪样也离不开钱。 于茵这几年积极的管理空间，熟了就采收，马上种上下一茬。 现在，空间里的物资多到于茵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她计划到沪市以后，趁着这两年，找机会出手一批，积累资金。 其实，这几年，于茵休息的时候还往山上跑，主要是采草药。 因为褚建国他们和沪市，京市等地方的合作做的风生水起，这几年，于茵明面上的另一个收入来源就是卖各种菌干，野菜干和草药，草药是大头。 于茵计划到沪市要买房子，就得有合理的经济来源。 上次在沪市出手的物资，现金有几万块，但是不能全部拿到明面上，没法解释来源。 为了能正大光的花自己的钱，于茵费了不少心力，采草药，种草药，卖草药。有了这个障眼法，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卖了多少钱，就可以适当的做个弊。 这几年，也不光为了障眼法，草药也挺值钱的，尤其珍贵的草药。 这几年，于茵自己从山上采的，空间里种的，陆陆续续也有好几大千进账，这是有目共睹的。 她和卢书睿的工资没有多大变化，她还稍稍提了两次行政级别，卢书睿是万年不变，他俩一个月不过将将八十块钱。 他们花费少，菜都是自给自足，面上得买粮油什么的，其实是于茵空间出品。 一个月最少能攒下六十元，一年就七百二十，几年下来也有五千多块钱了。 决定去沪市，于茵前几天特意数了一下自己的资产，草药这几年入账七千多块钱，于茵采到过几次珍贵的药材，留了一些自用，其他都卖了。 于茵算了一下手里的现金，所有的加一起，整钱有四万五，还有些老物件，那个现在不值钱，得留着。 这些是于茵的底气，也是她决定和卢书睿一起回沪市的底气。 于茵悄无声息的为回城准备着，卢书睿也收到了他爸的来信。 过完暑假，安安又不情愿的背起书包，上学了。 天天叨叨不想上学的人，放学了和同学玩起来还不想回家，每次都得平平催促。 “茵茵，我爸来信了。”卢书睿满脸激动的进了院子，喊着于茵，声音里带着激动。 “说了什么？”于茵大概猜到一些，毕竟卢父是教育口工作，家里亲戚也多数在相关行业。 “我爸说，国家可能要重开高考！”卢书睿低声的在于茵耳边说道，难掩激动之情。 “真的？”于茵适当的做出惊讶的表情。 “嗯，嗯，真的，我爸说很多大学教授都平反了，回到学校上班了。”卢书睿真是高兴啊，他心心念念的大学有希望了。 “茵茵，我们一起考回去！”卢书睿说完，激动的抱起于茵，转了好几圈。 “快放我下来，晕！讨厌啊！”于茵被吓了一跳，急的用手拍他的肩膀，幼稚的男人。 “哈哈……”院子里，卢书睿畅快的笑声传出很远。 晚上，孩子们都睡了，卢书睿还在兴奋中。 这几年，他和于茵都没有扔下书本，考试不成问题，终于能回去了，十年了，太久了！ 于茵洗漱完进屋，躺在床上的卢书睿眼角湿润了，激动过后，就是心酸了。 “媳妇，过来，让我抱你一会。”卢书睿张开双手，等着于茵投奔。 于茵理解他，十年啊！ 两人躺在床上，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样才能感受到不孤单。 “别动！”卢书睿低声说了一句，身体不自然的往外挪了挪。 于茵也意识到他有反应了，男人啊！ “哈哈……白抒情了，被本能打败了。”于茵哈哈大笑，挺感性的时刻，画面直转急下，笑的肚子疼。 卢书睿想想也觉得想笑，他们都是俗人，饮食男女。 既然气氛都没了，就顺着本意吧，不要压抑啊！ 躺在床上笑的不能自抑的于茵，瞬间被堵了嘴，笑声被吞进肚子里去了。 没一会，两人的衣服就被抛出蚊帐外面，一阵阵呻吟声传了出来，使得月亮都羞回了家！ 第二天，看着满地的衣物，两人没想到昨晚战况这么激烈，赶紧起来收拾，一会孩子该起床了。 卢书睿身心愉悦，下楼做饭去了。 几个孩子起床后，也感受到父母愉悦的心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耽误他们跟着傻乐。 再怎么高兴，日子还得继续过。 抑制住想要笑的冲动，还不是大声宣传的时候。卢书睿调整好心态，带着平平安安先走了，于茵领着快快和慢慢也出发了。 第127章 高考恢复，振奋人心 自从接了卢父的信，卢书睿做了详细的复习计划，他希望尽可能的做到万无一失。 于茵也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尤其是政治方面，很多的信息差。 而王文也他们也过来了，家里也知晓一些消息，让他们提前做准备。 “都知道消息了？”看着王文也他们拿着书过来，卢书睿就知道，这也是接到消息了。 “知道了，卢哥，这不求助来了吗！钱卫国嬉皮笑脸的说，就数他学习不好。 “我们也是昨天接到的信，想着整理出一套复习计划，系统的学习学习，机会不等人，我们等了太长时间了。”卢书睿想着自己从高中毕业到现在，耽误太多时间了，他不想等了。 这也是他盯着于茵学习的原因，他们得一起考回去，一个人没办法带四个孩子。 “知道了卢哥，我们家里也在给找资料，我们先看基础的，等着你的计划，辛苦了！”王文也他们也不小了。 这件事还需要保密，不是能广而告之的事，别人信不信先不说，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复，还没有通知。 于茵也不能说她知道今年就会宣布恢复高考，低调，必须低调。 于茵悄悄的问了阿香，她刚生了三胎，是个女儿。 “于茵，我和你不一样，你家卢书睿能帮你分担大部分家务，我家杨树的职业就注定照顾不到家里多少，我要是上学了，孩子怎么办呢？”阿香也知道要是恢复高考了，大学生的含金量是相当的高的。 可是，她没有办法，两边老人岁数大了，没办法帮他们。再说，还有其他兄弟姐妹，比她们过得还不如，更需要帮助。 于茵交代了这事别往外传，就就离开了阿香的家。 这是没办法的事，结了婚的女人，考虑问题都是把孩子，男人排在前头，自己放在最后，这是千百年来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回到家，于茵抓紧时间看书，她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这一次，她们要一起走。 卢书睿他们鸟悄的复习着，和时间赛跑，孩子都托给隔壁亦娴姐照顾了，去他们家玩。 苏亦娴不考大学，她是停止高考前最后毕业的一届大学生。 褚建国也不用考，他到时候调回京市公安局就可以了，他有能耐，有阅历，只需要进修就成了。 两夫妻担起了照顾孩子的重任，好在几个孩子都比较懂事，放学吃完饭就在一起玩游戏，不会吵爸爸妈妈，连最小的快快和慢慢都知道妈妈要忙一些事情，不要打扰。 于茵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早点考完早完事，省的心在这提着，孩子也跟着着急。 具体时间于茵不记得了，只知道是十月公布的消息，十二月考的试，各省份时间也不统一。 消息来的猝不及防，正在算工资的时候，广播里传来了恢复高考的消息，第一遍没注意听，后来仔细听，才听到广播里传出的：“凡是符合招生条件的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均可自愿报名……” 于茵看了一下日历，时间是1977年10月21日，这个历史性的日子。 自此结束了高校招生“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选拔学生”。 恢复高考后，条件变成了： 1. 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应届高中毕业生都可以报名； 2. 具有高中毕业的文化程度才可以报名，而且必须通过大学入学考试； 3. 政治审查主要看本人表现，破除唯“成分论”； 4. 德智体全面考核，择优录取。 当时，于茵听见外面的欢呼声，过了一会以后，远处山上也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呼声和号啕大哭声。 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了，有人从青葱少年等到中年，现在终于等到了。 而这一刻，有人欢喜有人愁。 十年，有多少知青坚持不下去，选择结婚生子，过起了小日子。 有知青和知青结合的，有知青和当地人结合的，不管结没结婚的，都抱着参加高考，回城的信念。 家里鸡飞狗跳的，要闹着要离婚的，有知青请假要回家复习的…… 到处闹哄哄的，于茵很庆幸他们一直没有扔下书本，不然，临时抓瞎，书都没有，书店都抢空了。 也有不少人来于茵家借书，有多余的，于茵她们都借出去了，没有就不好意思了，他们还看呢。 也有那不知所谓的，嚷嚷着“你们怎么这么自私，有书也不分享出来，怕我们抢了机会啊？”一个来借书的小伙子，站在于茵家门口嚷嚷。 “我们怎么自私了，我们自己不看，把书给你就不自私了？那不是缺心眼吗？你要高考，我们就不高考了？”于茵看着围在自家门前看热闹的人群，都想从中捡漏呢！ “都散开，就你们这思想，能考上也不一定能去上，觉悟不够。”褚建国最讨厌道德绑架了，一句话，吓得围观的人赶紧散了，还有政审呢！ 大伙闹了几天，又消停了。 时间紧迫，十二月开考，现在都十月末了，没几天了。 于茵和卢书睿正常上下班，空余时间就抓紧看书，他们现在主要是查缺补漏。 王文也和卢家都寄来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于茵又开始刷题，卢书睿负责批改。 王姐也很帮忙，尽可能的做事，留更多的时间给于茵，让她看书。 于茵很是感激，人情味十足啊！ 过了几天，于茵她们一起报了名，领了准考证。 还好，考点就在他们县，不用太折腾。 据说这次高考，报名的有570多万，最后只录取27万多，千人万马过独木桥也不过如此吧。 虽然说不唯成分论，但实际报考和录取时，据说也有部分人还因政审被卡。但大部分地区是做到自由报考的，许多知识青年及其家庭通过77年的高考得到了翻身的机会。 这些于茵都不关注，她按部就班的复习，和卢书睿讨论上哪所大学，学什么呢。 要不说人比人气死人，还没考呢，有的人已经想着去哪所大学了，有的人还在纠结这题怎么好像没见过呢？ 高考，还是比较公平的一个机会，能者上，以至于大伙都一窝蜂的冲上来，至于能有几个人上岸，那就看个人实力了！ 第128章 录取通知书到，准备离开 时间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再想让时间慢点也没有用，考试的时间如期而至。 早上，卢书睿和于茵拿好东西，孩子交给隔壁亦娴姐照顾，两人骑着自行车去考场了，幸运的是她俩在一个考点。 因为之前组织了初考，刷掉一大批人，她和卢书睿过了初考，才能参加真正意义的高考。 第一科语文，于茵答的挺顺的。 出了考场，看见等在外面的卢书睿，一起骑车回家。 亦娴姐已经做好了饭，王文也他俩也在，这几天，褚家成了他们高考后勤点，负责一应事宜。 就这样，紧锣密鼓的考试结束了，几人也累瘫了，不仅身累，心也累。 尤其钱卫国，这里他成绩最差。 “哥，你想好要报哪个学校了吗？”赶回来考试参加的卢书棋问道，这次要是能考上大学，就能彻底的回家了。 “还没研究，我得和你嫂子商量，即使不在一个学校，也不能离得太远。”卢书睿他们之前讨论过，大学就选沪市的，至于专业再研究。 “不急，自己考的怎么样，心里都有数，选个好点的，再选个差点的托底，怎么也不能落空。”这是主要的，他们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毕竟年龄在这呢。 卢书睿说了自己的意见，起身回家了。 “啊，终于结束了！”于茵对着进来的卢书睿感叹道，太不容易了！ “是啊，终于结束了，我们也要离开了。”环顾一下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家，还真有点舍不得，太多美好的回忆在这了。 “卢同志很有信心嘛！”于茵感觉自己考的不错，但是没法和卢书睿这种真学霸比，他们卢家人像是天生擅长读书似的。 卢书棋，平平，就连天天喊着不想上学的安安都很厉害！ “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考上。”卢书睿信心满满，考的是真不错。 “书睿，你想好要学什么专业了吗？”于茵知道他擅长学习，喜欢研究，但是真不知道他想要从事那个行业。 “我高中毕业以后，在图书馆当临时工。那时候没有人看书，都跑出去串联了，我自己安安静静的呆在那看书，很惬意。”卢书睿想起那段时光，还很向往。 “我想选一个学术些的专业，好好研究一下，最好能留校任教，有机会进团队研究项目。” 卢书睿不擅长也不太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这几年当老师，他很喜欢。 “如果能当老师，时间也充裕，可以多陪陪孩子和你。”这是真心话，他想自己的孩子有父母的陪伴。 卢书睿和于茵之前的经历有些像，只是比于茵好很多，他只是在奶奶家住了好几年。 但骨子里，他还是想有自己的家，恋家。 “很好啊，我喜欢回到家，有人在，有烟火气，有家的感觉，不是空荡荡的。”于茵内心也是个恋家的人。 “我想学会计专业，把之前的知识巩固一下，学起来也轻松一些，留给孩子的时间会更多。” 于茵想着以后有机会，她还想着自己干点买卖，实现财富自由，让自己的孩子不用太累，会计正合适。 两个人初步了解了彼此的想法，那就得找个综合性的大学，这样能在一起，方便照顾孩子。 到了出结果的日子，一群人挤在大榜前，人山人海，根本靠不上前。 而欢呼声，哭泣声也随之而来，一场考试，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等人群散去，她们才去看榜单。 这次高考没有出示分数，只贴了过线名额，过了线，就可以去体检，报志愿了。 以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在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她们什么都做不了，能不能被录取，被哪所学校录取，地址在哪？于茵她们能做的就是把一些用不上又邮寄不走的东西处理了，送给有需要的人。 最大的问题是她们的房子，房子于茵打算卖掉了。 虽然不舍，可是他们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以后也不可能回来居住，时间长不住人就该坍塌了，更可惜。 本来还想让二姐帮忙留意房子的事，但是现在没有接到录取通知书呢，也不知道该买在哪里，也只能等了。 好在，房子的事有了眉目。 于茵她们县政府的一个同事，要给儿子结婚，相中了他们得房子。 于茵当时买的时候花了650元，这几年院子里栽了果树，添了很多东西，于茵要价1000块，家具什么的都留下。 最后双方都同意了，主要是于茵家的家具，锅什么的都齐全，相当于后世的拎包入住了。 约定等于茵她们的录取通知书到了，他们走之前就办手续。 在大家望眼欲穿的时候，第一封录取通知书到了，大伙都沸腾了，知道这回真的能上大学了。 于茵和卢书睿的通知书一起到的，是她们首选的交大，卢书睿的是机械动力学专业，于茵的是会计专业，而卢书棋的是英语专业，他们报的是同一所大学。 而最让于茵意外的是卢书欣也参加高考了，而且考上昆明的一所师范大学。 据说她和她丈夫商量好了，毕业以后她回来或是有机会再让他们爷仨过去。 卢书欣结婚以后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照顾的很好。 她丈夫对她也是非常的体贴，她没有从父母那得到的爱，在丈夫这得到了。 不管怎么说，以后少了一对找妈妈的兄妹，是幸事。 卢书睿接到录取通知书就给他二姐夫打电话，让他帮忙看看，学校附近有没有卖房子或是租房子的？他们回去以后指定得找个住的地方，家里不用想了。 东西能邮寄的都寄走了，房子也做了交接，褚建国同志帮着买了车票，一切都办好了。 “于茵，这是我婆婆家的地址，电话，你记住了，到时候联系我。”苏亦娴很是不舍，这几年比邻而居，处的跟亲姐妹似的。 “放心，我一定会记好的，你可是我唯二的朋友啊！”于茵这几年除了阿香，就和亦娴姐处的好。 “褚晨，我要当上了司令，你一定要来当我的小兵啊，别忘了！”安安不放心的叮嘱着。 “知道了，我记住了。”褚晨已经回答了好几遍了，这司令记性不太好。 王文也他们也考上了大学，都是京市的，也是这几天回去，大家留了通信地址，这回真的要说再见了。 第130章 说出秘密，买大房子 吃过晚饭，回到招待所，孩子们已经困得不行了。 等孩子睡熟以后，于茵和卢书睿还不困，一起商量房子的事情。 “二姐夫说的房子，你更倾向哪个？”卢书睿问躺在身边的于茵，希望买到她中意的房子。 “那个二层小楼，还带院子，孩子的活动空间大点。”于茵想着自己以前的院子，孩子们都习惯了，太拥挤的话孩子不舒服，她自己也不习惯。 “那个呀，那个房价不能低了！”卢书睿不知道他家具体有多少钱，但是应该不够买那个小楼的。 于茵也知道，沪市的小洋楼都是有价无市的，在后世都是天价，而且很多是不能买卖的，房源相当的稀缺。 但是，这个是自建的小楼，和老洋房不是一个概念，价格应该不会高的太离谱，自己一共有四万五，能动用四万。 可是，如果动用四万，就得解释钱的来源。 卢书睿虽然不过问她们家的积蓄，但是，大概有多少，心里应该有数，怎么也不会是四万块钱。 这件事，到底怎么办呢？ 空间的事，到底说不说呢？于茵陷入了沉思，纠结着。 卢书睿以为于茵怕钱不够，又相中了那个房子，心里也挺着急的，犹豫再三。 “茵茵，明天看完，你要是实在相中那个房子，看我们还差多少钱，我去借一借。”卢书睿下了狠心，不就是开口借钱吗，万事开头难，先问二姐夫试试。 看着一脸坚定的卢书睿，于茵也下定决心，把空间的事情说出来。“卢书睿，我和你说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秘密。”于茵舔了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我有一个际遇，无意间得到了一个空间，能种东西的地方。”于茵看着一脸迷茫的卢书睿。 没有被穿越小说荼毒过的人啊，很难理解空间的概念。 “空间，是像物理上说的那样吗？”卢书睿研究过一段时间物理，在图书馆当临时工的时候，想着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好几个界面。 “那个物理我不懂，神话故事，对，像神话故事里讲的那个乾坤袋。只是我这个不仅能装东西，还能种地。”于茵解释的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卢书睿能不能理解。 “你也有个袋子吗？”卢书睿大概听明白了。 “没有，它就在我得意识里，用意识控制的。”于茵不清楚空间能不能进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就没有带卢书睿进空间。 “那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卢书睿坐了起来，用手检查于茵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他也是懵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没事，我生平平安安的时候，在产房里，突然感觉浑身一暖，等再醒来，就有了这个空间。”于茵半真半假的说，她从后世来的这件事她谁也不会说的。 “那就好，那就好……”卢书睿庆幸着。 “我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上次咱们回沪市，我卖了一批水果出去，手里有钱，咱们买房应该够。”于茵说到了重点。 “你去黑市了，你怎么那么大胆？”卢书睿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去一次。”于茵也看出来，卢书睿吓到了。 “不要再去了。”卢书睿紧紧抱着于茵。 “嗯，不去了。”于茵安慰道。 她真没打算再去黑市，马上知青大返城，乱着呢，挣钱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两人静静的拥抱着，感觉彼此的温度，安安心。 第二天，把孩子送到二姐家，于茵和卢书睿跟着二姐夫去看房子。 “想先看哪个？”二姐夫问道。 “先去看那个二层小楼。”卢书睿对二姐夫回道，他和于茵商量好了，如果可以，还是买个大点房子。 倒了一趟车，就到了于茵她们要上的大学。 于茵第一次看到上大，和后来视频中看到的还不一样，更古朴，更萧瑟！ 从校园大门口往南走，路过一个小学，再走一段距离，出现了很多厂子，像是工业园区似的。 “看到没，就在那。”二姐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二层小楼，远远看去，挺破的，走近一看，更破了。 “这边原来都是私人工厂，很多人在这干活，时间长了，就有不少人自己建了房子，多数是平房，像这样的楼房少。”二姐夫特意了解过。 建国以后，很多资本家逃到国外，工厂有的黄了，有的公私合营了，但自建房是属于个人的。 这个房子的主人曾经是资本家的管家，手里有钱，建了这个房子，给儿子结婚用。 后来，资本家跑了，他一家也进了工厂。管家后来去世了，儿子被陷害，下放了，上个月才平反回来的。 房子被朋友暗中照顾，当成仓库用，虽然看起来破旧，但是主体没有被破坏。 平反以后，他们不想呆在这了，要去投奔老东家，就打算卖了房子，拿钱走人。 这是所有房源中面积最大的，其他几个都太小了，六口人，地方太小，都不好转身。 “二姐夫，现在住人吗？我们能进去看看吗？”卢书睿想着。怎么也得看看里面啊。 “有人住，房主自己住在这。”二姐夫敲了敲门，听见脚步声传了过来。 “谁呀？”门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叔，是我，程前，李叔带我过来看房子了的。”程前上前打招呼，他们之前见过。 “啊，是你，老李的外甥。”男人也认出了程前。 “进来说。”男人把他们让了进去。 “你们看看，这院子有一百来平，房子占地一百来平，楼上三个卧室一个厕所。楼下一个卧室，厨房，厕所还有客厅。”男人说起房子很有感情，不时的用手摸摸。 “这房子是我父亲给我盖的新房，结婚用的，当时用的都是好料子。”男人仿佛看见自己在这个房子里大婚，生子，又落魄。 于茵她们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是不错，虽然看着破旧，但是主体很结实，屋里也没被弄的乱七八糟的。 长期没有住人，家具不全了，现在只有房主一个人住的房间还好点。 于茵看过，虽说家具不全了，但是剩下的都是不错的，还有一些好木料的。 于茵和卢书睿相互看了一下，都相中了，就给二姐夫使个眼神。 “叔，这房子你准备要价多少？”二姐夫看明白了，这是相中了，就问了价。 “你们是老李介绍来的，我也不要太高，二万块，屋里东西我都不带走。”男人说的坚定，要不是为了去港城，他也舍不得卖房子。 程前和卢书睿都吸了一口气，二万啊！ 于茵倒还好，有这个心里准备，比自己预想的还低呢。 “叔，能不能让一让了，他们是刚考回城的知青，经济能力有限，要不是家里四个孩子，实在没地方住，也不能买这么大的房子。” 二姐夫帮着讲价，太贵了！ “这，我这要的是最低价了，真不能再低了。”男人也想尽快脱手，好早点离开，要价真不高。 “二姐夫，你问他用黄金交易能不能低一点。”于茵小声的对二姐夫说，她知道，这时候出去，黄金比较方便。 二姐夫低声和男人商量一下，最后一万九成交。 约定两个小时后去房管所过户，办手续。 第129章 沪市，我们回来了 于茵他们经历几天的周折，终于踏上了沪市的土地，三个大人，四个孩子，这一路，真不轻松啊！ 这次归来，对于卢书睿，卢书琪来说是充满欣喜的！ 家，他们终于回来了。 对于茵来说，她要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家，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书睿，这里。”二姐夫激动的挥手，有点发福的身体，圆滚滚的很可爱！ 看见挥手的二姐夫，卢书睿他们护好孩子挤了过去，人太多了。 “二姐夫，等半天了吧？”于茵忙问道，每次回来，都得劳烦二姐夫，心里感激着呢。 “没多久，今天火车没晚点。先上车，回家再说，孩子该冷了。”程前也很激动，他们三个都考上了上大啊！ 那是沪市很有名望的大学，以后前途无量啊！ “行，二姐夫，还得麻烦你，帮着在招待所开个大房间。”卢书睿他们房子还不知道有没有信，暂时先住招待所吧，方便。 “都开好了，你二姐说你们指定要住招待所。”程前也知道书睿两口子，不愿意占便宜，也不会轻易麻烦别人太多，和她们是最不见外的了。 “我们家人多，住谁家都得挤着，不方便。”卢书睿知道他们沪市的住房条件，那是真小。 车到了招待所，卢书睿他们先把行李放进订好的房间，锁好门，去二姐家吃饭。 “哥，二姐夫，我就先回家了，我爸妈等着急了。”书棋就不去二堂姐家了，归心似箭的。 “理解，快回去吧，三婶他们都等着急了。”二姐夫赶紧让他回去，家里等着呢。 卢书棋往自家方向去了，于茵她们走去不远处的二姐家。 “于茵，平平安安，快快慢慢……”二姐站在门口，兴奋的喊着，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十来年啊，他家书睿走了十来年，终于回来了！ “二姐，慢点，小心肚子。”于茵看着二姐显怀的肚子，急忙喊道。 几人快走几步，进了二姐家。 屋里，壮壮和朵朵在屋里探头往外看，他们不记得舅舅长什么样了，也忘记平平安安。只是知道有个经常寄好吃的给他们得舅妈，妈妈总说的。 “舅舅舅妈来了，打招呼。”二姐和孩子们说。 “舅舅，舅妈好！弟弟妹妹好！”壮壮比平平安安大几岁。 朵朵比平平安安小，比快快和慢慢大两岁，有点害羞，躲在哥哥身后。 “哥哥好，妹妹好，我是卢向婉，以后的司令员，你们要不要当我的兵？”安安是个社交达人，一点不认生，到处招兵买马。 “哎呦，我们安安太厉害了！”她二姑乐坏了，这性格，真好。 “哥哥好，妹妹好，这是我弟弟卢向阳，妹妹卢向暖。”平平对壮壮还有印象，先介绍第一次来的快快和慢慢。 几个孩子跑去一边玩了，大人能消停说会话了。 “二姐，几个月了？啥事怀上的？”于茵刚才看着二姐的肚子，吓了一跳。 “意外有了，刚四个多月，那时候不是都在传高考的事吗，就没和你们说，怕你们分心。”二姐也是无奈，都不打算要孩子了，两个就够了，没想到啊…… “这回离得近了，有事可得吱声了。”于茵和二姐处的好，这岁数，在现在就是高龄产妇了。 “二姐夫，房子有合适的吗？”卢书睿比较着急这个，自己一家六口，住哪都不方便。 于茵也转过头看着二姐夫，她希望听到好消息。 “找到几个，你们听听，看怎么选。沪市的住房一直都紧张，这还是有平反的，要不，真不好找。”二姐夫自从接了卢书睿的电话，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找到那么几个房源。 “一个是往出租的，两间房，都不大。还有一个是个大开间，往出卖，面积也就三十多平。还有一个老式公寓楼，两房一厅的，也卖，六十多平。最后一个，是一个自建的独栋二层小楼，有个小院，但是比较破旧，很长时间没住人了，要价不低。”时间紧，二姐夫就找了这么几个房源。 “二姐夫，房子都在我们学校附近吗？往出卖的房子产权清晰吗？”于茵还是倾向自己买房子，住着安心。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租房子。 “都在你们学校附近，产权清晰，可以过户。”二姐夫找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不然不放心啊。 “辛苦二姐夫了，我们明天去看看吧，最好是买一个，不然来回搬家太麻烦。”于茵想着先把房子定下来，再说其他。 “行，明天我陪你们挨个去看看，也不能着急。”二姐夫理解他俩，四个孩子，没个自己的房子，总是心不落地。 “先吃饭吧，孩子都饿了，吃饱再说。”二姐打断他们，张罗开饭，孩子们都饿了。 洗手吃饭，第一次吃这边的饭菜，快快和慢慢还挺喜欢。吃的那叫一个香。 二姐以前觉得自己家房子挺宽敞的，现在人一多，感觉也挺拥挤。 吃完饭，休息一会，于茵她们要先去看看卢爷爷卢奶奶，晚上直接回招待所了，明天再过来。 二姐夫送他们出门，说好明天吃完早饭去看房子。 等到了爷爷家，平平还有印象，安安记不得了。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卢书睿敲着门，嘴里喊道。 “来了，谁呀？”卢爷爷的声音传出来。 “爷爷，我是书睿。” “太爷爷，我是安安。”真是哪也少不了安安，她积极的搭话。 “啪。”门开了。 “爷爷，我们回来了！”卢书睿激动的说着，他最担心爷爷奶奶，这回好了，终于回来了。 “快进来，都进来。”爷爷很高兴，知道他们要回来了，这见到面了，还是很激动。 屋里，奶奶也站在门口张望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太奶奶，安安想你了。”安安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唉，太奶奶也想你们了，来。太奶奶给你们拿好吃的。”老太太身体不错，利索的去拿好吃。 几个孩子围着太奶奶说话，老太太笑眯眯的，面容慈祥。 “今天到的？”卢爷爷开心啊，三个孩子考的好，老街坊谁不羡慕。 “嗯，中午到的，在二姐那吃了饭过来的。”卢书睿看着逐渐老去的爷爷，心里五味杂陈的。 说了一些家常，饭都没吃，卢书睿他们就回招待所了，太晚不好走。 明天，一定要有合适的房子，于茵在心里默默祈祷！ 第131章 房子属于于茵的了 “二姐夫，过户的地方离这远吗？”卢书睿对这不太熟。 “不远，咱们来时路过的小学后面。”二姐夫现在还惊讶于这两人哪来的钱还有黄金。 “那，先回招待所取钱。”卢书睿知道钱在于茵的空间里，但这是秘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他和于茵说过了，这事就是孩子们也不能说，他俩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 “书睿，你俩去取钱，我在这等你，带上你们的材料，直接把孩子的户口落下。”二姐夫嘱咐道。 卢书睿和于茵去坐车了，他俩做样子也得回去一趟。 到了招待所，进屋，两人才激动的相互拥抱。 “我们要有家了，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于茵哽咽的说道。 “嗯，一会拿材料，房子过户到你名下以后，再把孩子的户口落下。”卢书睿心也安定了，于茵放弃一切和她来到沪市，他一直担心让她受委屈，居无定所。 而且，现在孩子的户口是跟随母亲的，于茵的户口落下，孩子直接落她户口上，就能有商品粮等相应待遇。还有上学的问题，就都好解决了。 现在好了，房子有着落了，虽然是用于茵的钱买的，也不妨碍他高兴。 等两人再回到楼房那，二姐夫和房主已经在门口了。 到了房管所，因为找了熟人，手续很快办了下来，于茵拥有了一张写着她名字的证明，虽没有后世房产证的精美，可也是她在沪市的第一个房产！ 回到房子里，于茵付了一万四千块钱的现金，又给了价值五千块钱的黄金，至此，她所有的黄金几乎清零了，就剩几件黄金首饰。 “房子现在是你们的了，我这就要走了。”房主恋恋不舍的，又摸了摸手边的墙，他这回真的成了无根的人了！ “这么急？”二姐夫挺惊讶的。 “他们都在南边等我呢。” 房主没有细说，拿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免得自己落泪。 看着远去的背影，那种背井离乡的伤怀，于茵也曾有过。 “好了，这回算是把心放肚子里了。开学之前，把房子收拾出来，就万事大吉了。”二姐夫有种挥斥方遒的大将之风，总是那么乐观。 “这都是二姐夫的功劳，等房子收拾好了，好好整治一桌，到时候二姐夫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于茵乐呵呵的说道。 “那敢情好，我等着啊！现在，先去把孩子的户口落下，开学得上学呢。”二姐夫就是二姐夫，啥事都给想着呢。 几人跑了好几个地方，即使有熟人，落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还是有房子的前提下呢。 直到最后一个章盖好，拿到粮本，副食本，于茵的心落地了。 户主：于茵。 把东西都收拾好，于茵把大门用他们新买的锁锁好了，离开这个刚到手的新家。 走到二姐家门外，就能听见孩子大呼小叫的声音，不知道玩什么呢，房盖都要掀开了。 这就是于茵迫切买大房子的原因，孩子多，太吵。 “回来了，事情办的怎样？”二姐看见进屋的几人，着急的问道。 “都办好了，二姐，我们有房子了！”于茵拉着二姐的手，兴奋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二姐说着，眼泪流下来了。 “好了，大喜事，高兴点！”二姐夫真怕他媳妇生一个小哭包，眼泪太勤。 “呵呵……高兴，高兴着呢。”二姐破涕而笑。 “今晚不在家吃了，去国营饭店。”于茵高兴，就想庆祝一下。 “在家吃吧，去饭店多贵。”二姐怕他们买完房手里没钱了。 “走吧，二姐，我们心里有数。”于茵明白二姐的担心，房价比预期的低不少，高兴。 “走吧，二姐，今天高兴。”卢书睿也说道。 “高兴，高兴！”安安也跑过来，像个麻雀似的，附和着。 于茵也无奈了，安安一天能说上100句话，慢慢一天连十句话都说不上。 不到四岁的小姑娘，每天就那么慢悠悠的，按着自己的节奏做着自己的事情，什么都能弄得有条不紊。 于茵从来不催促她，就让她按着自己的节奏来，慢慢心里有数着呢。 “孩子们穿衣服，走去国营饭店吃好吃的去。”于茵心里高兴，心情愉悦的喊着孩子们。 大大小小十来号人，雄赳赳气昂的向附近的国营饭店走去。 不错，挺幸运的，今天有红烧肉，还有油焖大虾，还有炒羊肉片，于茵点了好几个肉菜，又点了海鲜，还给孩子们要了汽水。 “嗷，妈妈你太好了，妈妈，我爱你！”安安一听，有汽水，瞬间爱意涌上心头，怎么这么爱她妈妈呢！ “舅妈，爱你！”朵朵跟着安安，小声的说道，一个害羞的小姑娘，让安安带的，有点人来疯的苗头。 安安性格开朗，外向，唯一让她对自己产生怀疑的对象就是慢慢。 这么长时间，无论安安怎么哄，怎么说，慢慢都是按着自己的方式来，没一次听姐姐的。 最后，安安放弃慢慢这个小兵了。 平平和壮壮比较内敛，没有说什么，就是抿嘴笑了笑，还不时的照看着快快和朵朵。 快快大咧咧的性子，万事不上心，不操心。 一顿饭，吃的大人孩子心满意足。 走出国营饭店，腰都有点直不起来了。 “二姐，二姐夫，我们就回招待所了。明天直接去收拾房子，早收拾好早住进去。”卢书睿和二姐他们说着，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气。 “对了，二姐夫，我们的包裹应该这两天就到了，写的是你们单位的地址。”于茵想到包裹的事，赶紧对二姐夫说，提前知会一声。 “行，放心吧，我留意着。明天我和你二姐就得上班儿了，房子你们自己慢慢收拾吧，叫上书棋，他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儿，人多力量大。”二姐夫说完，和二姐领着孩子回家了。 于茵她们回到招待所，安安迫不及待的问道“妈妈，妈妈，我们有了新家吗？在哪儿啊？多大呀？有没有咱们原来的家大呀？” “妈妈是真的吗？我们有地方住了？”平平也着急的问道。 卢书睿和于茵对视一眼，看来不仅是他们，连孩子也会不安。 “是的，我们有了新家，二层的小楼。到时候平平和快快一个房间，安安和慢慢一个房间，爸爸和妈妈一个房间，还有一个小院子呢。没有咱们以前的家大，但是也不算小，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于茵一口气说完，让孩子心里有个底儿，不再担心。 从偏远的云省来到繁华的沪市，孩子们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不适应，会有一些胆怯，这回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孩子的心态会转过来的。 这一晚，一家六口带着对新家的向往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132章 收拾新家进行中 早上醒来，觉得窗外的阳光都更明媚了！ 于茵一家六口吃过早饭，去收拾新家。 上车下车，还挺方便的，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以后和二姐他们来往也方便。 “孩子们，到了，就是这。”于茵打开门锁，几个孩子看着空荡荡，灰扑扑的院子，傻眼了。 “妈妈，没有果树啊，我们的秋千跷跷板也没有。”安安看着和自己原来的家完全不同的房子，茫然的问道。 “地方有点小，没有之前的家宽敞。”平平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慢慢没有说什么，慢悠悠地围着院墙转了一圈儿。 快快对这些都不怎么上心，他冲到房门前，想进去看看。可是门锁着呢，他回头看着妈妈，“妈妈开开门。” 于茵打开房门，孩子们冲了进去，想看一看屋里和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同。 “妈妈，厕所在屋里。”安安兴奋的喊道。 于茵想到厕所也无奈，这房子没有下水，白天还得去公厕，晚上用痰盂。想到以后每天早上排队去倒痰盂，那画面，也是麻了！ “妈妈，我要住楼上的房间。”快快已经去楼上溜了一圈了。 慢慢站在窗前，用两只小手迎着阳光，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大窗户。 平平和安安也去了楼上，看看楼上的房间都是什么样的？ “茵茵，你带着孩子先参观着，我出去给书棋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忙。”卢书睿说完就去外面找能打电话的地方了。 卢三婶就在她们家附近的居委会工作，有电话。 卢书睿打通电话，和三婶说了，让书棋来帮忙，说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现在的电话费可不便宜，说完赶紧挂了。 卢书睿又去附近的供销社，买了扫把，搪瓷盆，水桶，水壶……一会收拾房子用得上。 那边，卢三婶放下电话，和同事打声招呼，就回家了。 “书棋，你哥让你去帮忙收拾房子。”卢三婶进屋就对着吃早饭的书棋说道。 “收拾房子，什么房子，我哥他们找到房子了？”卢书棋听嫂子他们说过，要租房或者买房子。 “我也不清楚啊，你哥电话里也没细说，留了地址就挂了。”卢三婶也纳闷呢，他们哪来的房子。 “行，我这马上吃完了，收拾了就去。”卢书棋咽下嘴里的饭，对他妈说道。 “你放那儿，我收拾，我给你找些破布，你带着，当抹布用，也不知道房子怎么样？缺啥少啥不？”卢三婶自言自语的说着，比卢母更像亲妈。 “行，我带着。我先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妈，你明天请一天假，帮我嫂子收拾收拾，四个孩子太小，帮不上什么忙。”卢书棋接过他妈找出来的一包破布和一些小工具，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按照他哥说的地址，卢书琪坐车到了上大，很快就找到了。 “哥，开下门。”卢书棋敲了敲门，喊他哥开门。 “进来吧，还挺快的。”卢书睿打开门，让书棋进来。 “哥，房子租的还是买的？”卢书棋看了看，除了破点，地方还真不小。 “买的，二姐夫给找的，刚还回来的房子，挺长时间没住人了。”卢书睿简单解释两句。 “哥，打算怎么收拾，我能干什么？”卢书棋问道，这工程不小啊。 “得先把屋里的灰扫一遍，太厚了。扫完再用水擦两遍，擦干净以后看看缺什么家具，好去准备。”卢书睿觉得还是先把灰尘扫干净吧，不然一动一股灰，尤其是快快跑了一圈，尘土飞扬的。 哥俩拿着扫把进屋了，让于茵和孩子们先出去，灰太大了。 房子太久没住人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灰。 卢书睿和书棋从二楼的棚开始扫，等扫到一楼的时候，过去好长时间了。 “书睿，外面太冷了，孩子有点儿受不了了。先把他们送到爷爷奶奶那吧，在这儿他们帮不上忙，还受冻。”于茵看着鼻尖有点红的几个孩子，对卢书睿说道。 沪市的冬天气温不高，也就零上一二度，孩子们还不适应。 “那行，我带他们过去吧，连和爷爷奶奶说一声，这几天，孩子白天就放在他们那儿。”卢书睿说完，招呼四个孩子赶紧走，别冻坏了。 “书棋扫完了，你先去附近看看，哪有卖蜂窝煤的。我看厨房里头有蜂窝煤炉，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得烧点热水啊，用冷水擦的话太凉了。”于茵送走孩子们，转身对书棋说道。 于茵只见过蜂窝煤炉的图片，但是没用过，也不知道怎么点。 “行，嫂子，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那个炉子能不能用。”书棋说着往厨房走去，蜂窝煤炉子他们从小就学会怎么用了。 卢书棋把厨房里的蜂窝煤炉子，搬到院子里，扫了扫上面的灰尘，仔细看了一看，没有裂纹儿，应该是可以用的。 卢书棋又沿着院墙找了一下，还别说，真找到不少劈好的木头绊子，可以用来引炉子。 正当两人收拾着，想把木头放到煤炉子里，点燃的时候，卢书睿回来了。 “蜂窝煤炉子，哪来的，还能用吗？”卢书睿欣喜的问道，他还真没注意，房子里还有这个炉子。 “厨房的角落里发现的，书棋说应该是可以用的。但是咱们没有蜂窝煤，还不知道上哪去买呢。”于茵说完，觉得有些头疼。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感觉无从下手。主要是现在的东西都需要票，还要去指定的地方购买，不像后世，缺什么，一个大超市都解决了，还送货上门。 “我看过了，那边儿的墙角处有一个小仓房，里面有一些工具，还有不少没用的蜂窝煤，我去搬过来。”卢书睿把他的发现告诉于茵她们。 这是早上他四处转悠的时候发现的。 房子的大门朝南，院子是用红砖砌起来的一米半高的围墙围成的，安全系数比较高。 在背面的拐角处，有一间类似工具房的棚子，里面有些常用的工具和蜂窝煤。 于茵不会用蜂窝煤炉子，站在旁边看着他俩怎么点炉子。 别说，这棚子里的东西还挺全的，卢书睿还找到了大半瓶的煤油，这下容易多了。 哥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得满脸黑灰的，蜂窝煤炉子还真给点着了。于茵高兴的接了一壶水，放在上面。 还好，刚才卢书睿买了盆，买了水壶。 于茵烧上水，和卢书睿说了一声，她转身往供销社走去。于茵想买两个暖水壶，再买几个碗和杯子什么的，烧开水灌暖壶里头，渴了还可以喝。 这房子，没有个三五天是住不进来的，于茵也放平了心态，不再焦虑。 第133章 入住新家 房子的修缮还在继续，卢书睿三人忙成了陀螺。 长时间不住人，很多地方不碰则已，一碰就掉灰。 家里孩子多，不能留卫生死角，旮旮旯旯的都得擦到。 卢三婶特意请了一天假，过来帮忙，于茵心里感激万分。 “三婶，上面的一会让书睿擦，太高了，咱们够不到，咱们休息一会。”又洗了一遍抹布，于茵招呼三婶歇会。 卢三婶把手里的抹布洗干净，直了直腰，走到于茵这边坐一会。 “三婶，吃点东西。”于茵说着，把果盘往卢三婶那边推推。 “还是你这果干晒得好，不像从副食品商店买的那些，太硬。”卢三婶吃了一个，夸赞道。 “你们回来，你公公婆婆知道吗？”卢三婶想起自己的妯娌，不确定的问。 “书睿昨天晚上回去一趟，和我公婆他们说了。” 他们回来以后忙着找房子，又收拾房子，好不容易房子定下来了，才有时间回去看看。 于茵没有回去，卢书睿自己过去的。至于卢母她们什么反应，于茵不关心，也没问。 “唉，这一家子，书敏又找了一个，结婚走了之后，基本就不回来了。”三婶顿了顿，又接着说“书锦在医院，可能工作太忙，也是不怎么回来，三个孩子也很少过来。” 于茵听着，这些事，这些人，以前离得远，无所谓。但是，现在都在一个地方，总会有打交道的时候，不能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卢书睿放不下爷爷奶奶，于茵是不想考沪市的大学，还不如去京市呢，小哥在那，还有亦娴姐她们。 卢三婶看于茵听得认真，知道她明白自己说这些的用意，接着说道“书康他们生了两个儿子，都是你婆婆带着的，宠的不像样。这回，两口子都考上了大学，书康的是师范大学，梦瑶的是大专。”卢三婶想起自己那个二嫂，知道书康两口子考上的时候，那个得意。 当时书棋他们还没有消息，她急的，嘴唇里起了一圈水泡。 “三婶，和你我也不藏着掖着，就王梦瑶干得那些事，我和她不说老死不相往来，但也不会往一堆凑合。至于书睿怎么和他妈相处，那是他的事情，我是不会掺和的。”于茵说真的，这是回来前她和卢书睿说好的。 卢三婶看得出来，于茵不是个没主意的人，说话做事有自己的原则，这样挺好的。 “我听书棋说的，书欣考上那边的大学了？”卢三婶想到这件事，和于茵确认一下。 “嗯，这些年我们其实没有来往的。我也没想到她能放弃回沪市！”于茵感叹的说道，是真没想到，卢书欣给人一种唯利是图的样子，为了王梦瑶的好处，可以对亲堂弟下手。 “被她妈伤透心了，不想回来面对这些事。”卢三婶知道的更多，中肯的说道。 于茵不知道具体细节，也不想了解，卢书欣与她真的没有什么交集，和陌生人区别不大。 卢三婶说了一些卢家的琐事，又开始帮着忙乎。 卢书睿和卢书棋去了旧货市场，还缺一些家具，他俩去那买了，不用票还不贵。 等屋里屋外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以后了，离过年就剩五天的时间了。 “妈妈，我们今天还去太爷爷家吗？”安安睁开眼睛就问。 “不去了，太爷爷他们今天来我们家，我们今天搬家。”于茵的声音里带着愉悦，谁都能听出来。 “哇，我们终于要搬新家了，不然，我新收的小兵都不知道去哪找我了！”安安也高兴啊，她最近在太爷爷家附近收了好几个小兵。 于茵笑了笑，安安到哪都能找到玩伴，不会落单。 平平帮着快快系好扣子，慢慢也穿好了衣服，一家六口拿着东西，到楼下退了房，准备奔赴新家。 “哇，变样了！”安安发出感叹，再次来到这，和第一次不一样了。这几天，他们白天在太爷爷家，晚上在招待所，没到这边来。 “快快，你下来。”平平边喊着边跑过去，把爬墙的快快抓了下来。 于茵打开房门，客厅已经不一样，墙面刷了一层白灰，很亮堂。 从旧货市场买来的老式沙发椅，虽然旧但是质量好。于茵也看不出是什么木料的，很沉重，很光滑，很有底蕴。 沙发前放了一个红木的茶几，上面放了一套茶具，这是卢书睿喜欢的。五斗橱上面还摆着于茵淘来的瓶瓶罐罐，很像那么回事。 一楼卧室放了一张大点双人床，还有一个两开门的衣柜，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厨房也收拾好了，煤油炉子，蜂窝煤炉子，橱柜也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桌椅板凳，配套来的。 卫生间没有蹲位，不能上厕所，放了一些洗脸盆，洗脚盆，牙具什么的，很宽敞。 二楼，三个卧室，主卧是于茵和卢书睿的，大床还有雕花呢，三开门大衣柜，梳妆台，很复古，另一侧放着一张大书桌和书架。 孩子的卧室都是上下铺的实木床，也很宽敞，屋里放着两张书桌，一人一张，并排的两个小衣柜，一人一个。 就这些旧家具，瓶瓶罐罐的，花了于茵差不多五千块钱呢。 不过里面还有一些于茵挑的老货，真假不知道，看着顺眼就买下来了，尤其是卢书睿相中的一套文房四宝和茶具，真不便宜。 但是，于茵也没犹豫，他很少有感兴趣的东西，除了书以外，于茵的钱如流水般的花出去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好在，他们云省的东西到了，衣服，被子这些基本不用添置。 还有一些大件，如缝纫机，自行车什么的，当时于茵说是有同事要买，其实是被她放空间里了。 想着，到了沪市，找机会拿出来，就说是自己买的二手货，现在，不用了，直接拿出来用了。 “茵茵，爷爷奶奶到了。”外面，卢书睿接爷爷奶奶过来了，喊着于茵出来。 “爷爷，奶奶快进来。”于茵走过去扶着奶奶的手，“太爷爷，太奶奶，快来看我们的新家。”安安，从楼上跑下来，和太爷爷太奶奶说道。 两位老人看着宽敞明亮的房子，收拾得这么好，也高兴，书睿有福气，找了个好媳妇。 他们听书睿说了，买房子的钱大部分是于茵采草药换来的，还有因缘得到的一些金子。不管怎样，书睿在人均住宅不大的沪市，能有一套独门独院的房子，不容易。 于茵看着自己一手收拾出来的家，心安稳着呢，自己有家，不是寄人篱下，被踢来踢去的皮球了！ 第134章 乔迁之喜 安安带着太爷爷太奶奶观看新家，平平也跟着。 没一会，卢三婶一家也过来了。 卢三叔于茵不熟，长相和卢父有五六分像，温文尔雅的，也是读书人，在文化局工作。 三婶带来了两双毯子，这是她和卢三叔发的福利，质量很好，保暖。 于茵很高兴，正好她们之前的行李都太薄了。 卢三婶也是为了感谢于茵这几年对书棋的照顾，送了一份她们需要的礼物。 卢奶奶也是把压箱底的龙凤被拿给了于茵，这是她年轻时候攒下的，这些年也不敢拿出来用，这回，赶上了。 卢二姐一家也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过来的，壮壮和朵朵也带了礼物。 几个孩子跑到楼上的房间玩游戏，卢书睿和爷爷三叔他们在喝茶，于茵拿来很多茶叶，二姐夫在表演他的茶道。 卢父他们过来的时候，于茵和卢奶奶，卢三婶在厨房择菜，二姐搬个凳子坐在一边歇着。 早上，于茵起早买了海鲜和肉，还从空间抓了两只鸡，中午得做一顿大餐。 “茵茵，爸妈过来了。”卢书睿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了进来。 卢三婶碰了碰于茵的胳膊，示意她出去。 于茵知道三婶的好意，奶奶还在这呢，怎么也得维持成人的体面。 于茵擦擦手，走了出去。 人还挺全，卢父卢母，卢大哥一家五口，卢书康一家四口都来了。 于茵打了招呼，把楼上的孩子叫下来认认人，尤其快快和慢慢，还没看过爷爷奶奶呢。 “爷爷奶奶好，伯父伯母好，叔叔婶婶好！”平平带着弟弟妹妹挨个叫了人。 卢父看着四个精神奕奕的孩子，心里高兴，真高兴。 伸手掏出四个红包，递过去“这是爷爷奶奶给的见面礼，拿着。”平平看了一眼他妈，示意弟弟妹妹接过去。有异口同声的说“谢谢爷爷，奶奶！” 尤其安安，那是真心的感谢，从小就喜欢红包，现在零花钱都攒了不少了。 “妈妈给你。”快快和慢慢把红包递给于茵，平平也递了过去，今天人多，让妈妈先保管。 安安犹豫一下，也递了过去，恋恋不舍的看了好几眼，怕它一去不回！ 于茵都乐了，这小表情，不知道的以为她贪污了多少个红包呢。 跟在后面的二姐也被逗乐了“安安，你这么不放心啊？” “没有，我哪能啊，我妈晚上就给我了。”安安还特意加重了晚上就给的几个音，暗示她妈一下。 “哈哈……” 这回，大伙都笑了。 “来，这是大伯和大伯母的。”卢大嫂也拿出来四个红包，分给四个孩子，平平他们同样道了谢。 这回，卢书康和王梦瑶就尴尬了，他们没准备。 于茵让平平安安带着孩子们上楼玩，客厅太挤了。 “房子还是小，下一个目标，宽敞老洋房！”于茵在心里暗暗下决心。 男同志在客厅喝茶，女同志在厨房做饭，整个房子，感觉都是人。 这还是其他几个堂姐妹没来呢，不然，更多。 卢书睿他们在讨论平平安安他们上学的事情，还有快快和慢慢去托儿所的事情。 厨房里，于茵开始炖排骨了，多炖一会，不然不好啃。 “奶奶，排骨喜欢吃红烧的还是糖醋的？”于茵征求一下奶奶的意见，她不太会做沪市的菜。 “要是精排就糖醋吧，带脊骨的话就红烧。”卢奶奶觉得糖醋小排好吃。 “都是精排，那就糖醋吧。”于茵早上买的都是精排，没有带脊骨的。 “三婶，你来做吧，书棋说你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我没怎么做过，掌握不好糖的份量。”于茵只做过一回，太甜了。 “对，你三婶的糖醋排骨做得好吃。”卢奶奶附和道。 三个儿媳妇，老大媳妇重男轻女不像样，老二媳妇总觉得自己是文化人，高人一等，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 只有老三媳妇，做人本本分分，对孩子一视同仁。 卢母在厨房待的很不自在，又不能出去，老太太还在呢。 “于茵，我能干点什么？”卢大嫂开口问道，就这么杵在这也不是事啊！ “大嫂，那你帮忙把这小鸡毛薅薅，早上书睿杀完了也没细收拾。”于茵把装着两只鸡的盆递过去，也不知道卢大嫂会不会弄。 卢大嫂还真会弄，这年代，可没有处理好的鸡，鸡都是自己买回去杀了，秃噜毛，收拾干净，再开膛破肚的。 接过盆，卢大嫂找了个空地，蹲在那薅鸡毛。 于茵拿出两个小板凳和一个竹镊子，“大嫂，给你凳子，坐着整，还有这个竹镊子，挺好使的。” “你这工具还挺全！”卢大嫂接过来，坐在凳子上，卢奶奶也过来，和她一起。 于茵又找了个镊子给卢奶奶。 “于茵，还有啥没整呢？”二姐看着站在那的亲妈和王梦瑶，问于茵还有没有活了。 “虾线还没挑呢，在那边柜子上的盆里。”于茵不想搭理卢母她俩，又不能赶出去，让二姐招呼她们。 二姐端过来一大盆大虾招呼卢母她俩一起，要不待着多尴尬啊。 厨房里，于茵和三婶是主厨，其他人在打下手，一会，糖醋排骨的香味出来了！ 于茵本来打算只请二姐一家和卢爷爷卢奶奶的，还是卢书睿说，他们新家第一次开火，不知会一声不好，才给各家去了信。 于茵没想到卢母和王梦瑶还能来，真是，不理解。 “书睿，饭好了，把桌子支起来。”于茵在厨房里喊道。 “知道了，这就好。”卢书睿回了一句。 二姐夫和书棋也动了起来，大桌子放了两张，又放了了一张小一点的，孩子也不少。 糖醋排骨，红焖大虾，小鸡炖蘑菇，油焖笋干，瘦肉炒牛肝菌，清蒸鲈鱼，辣炒螃蟹……还有一些沪市特色菜，三婶弄的，于茵也不知道叫什么。 男人一桌，大孩子一桌，女人和小孩子一桌。 都坐好了，爷爷先开口说话了“首先欢迎书睿和于茵带着孩子归来，更要祝贺考上大学的孩子们，你们都是好样的！”爷爷说了该说的，其他一句没多说，动筷子夹了一口菜，大家也开始动筷子了。 这么丰盛的菜，过年都吃不到，哪还有闲心说别的。 卢书睿陪着爷爷喝了一点于茵酿的米酒，卢父和卢三叔喝点白酒，二姐夫相中了于茵的葡萄酒，和卢大哥一人一杯。书棋最自在，自己吃的欢实，卢书康最不自在，哪哪都不得劲。 孩子那桌，卢大哥家的两个大的，吃东西很斯文，二姐家的壮壮和平平安安他们熟，吃的高兴，就卢书康家的小子吃的狼吞虎咽，掉了一地饭粒。 而女人这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第135章 卢母找事，于茵发飙 一大家子，四世同堂，看似其乐融融，其实各有各的心思。 于茵好酒好菜的招待，她做了该做的，其他的，就和她无关了。 她也看出来了，卢大嫂和王梦瑶，卢母关系紧张，三婶和卢母也是面和心不和，卢奶奶对卢母也是爱搭不理的。 卢家男人，吃着，喝着，聊的很愉快！ 于茵她们这桌，几乎没什么交流。不是自顾自的吃着，就是照顾自家小的孩子。 桌上，卢大嫂不时的给她家小的夹点菜，嘱咐他细嚼慢咽。卢母顾着卢书康家的小儿子，伺候周到。 平平安安招待其他小孩子在另一桌，也还算和谐。 于茵觉得，顺顺利利的吃完这顿饭，都别出什么幺蛾子，她就念阿弥陀佛了。 “奶奶，我再给你盛点米饭？”于茵吃饱了，拿着筷子慢慢的陪着。 “不了，饱了，再吃就多了。”卢奶奶和卢爷爷很注意养生，别看七十多岁的人了，身体相当不错。 随着卢奶奶放下筷子，于茵也吃饱喝足，撂了筷子。 “你吃慢点，饭粒掉了一地，浪费粮食！”安安的声音从孩子那桌传过来。 “不要，我就要快吃，一会糖醋排骨就没了。”听声音好像是卢书康家的老大。 “一盘子糖醋排骨，你自己吃了半盘子，壮壮哥哥他们都没吃，你还没吃够。” “我就吃，你不让我吃我告诉我奶去，你欺负我，啊……” 那小子哇的一声，哭着从凳子上下来，冲到卢母怀里“奶奶，她们欺负我，不让我吃肉。” 卢母心疼的哄着孙子，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停止说话，整个屋子，就卢母哄孩子的声音和哭声。 “安安，你是姐姐，怎么不让着点弟弟，还欺负他。”卢母突然对安安喊了一句。 于茵没想到卢母会这样说，愣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让着他，我妈妈说了，谁做的对谁就有理，不是大的必须让着小的。他浪费粮食，我提醒他，我做的是对的。”安安反驳的声音清晰干脆。 “你怎么和我说话呢，你妈就这样教你的，和长辈顶嘴，没大没小。”卢母本就有气，从进来到现在，都没人搭理她，拿她当回事。 于茵不高兴了，刚想开口，卢书睿说话了“妈，安安做的很对，不能浪费粮食。而且，所有认识安安的人，都说她性格好，有礼貌，只有你一个人不这么认为。” 卢书睿的话，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卢母愤怒的喊道“卢书睿，你还是不是我儿子，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我说你闺女几句怎么了，你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和咱妈说话呢，太不应该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王梦瑶的话让卢母更加生气，于茵都听见她愤怒的呼吸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他可不这样。”卢母阴阳怪气的话，让于茵很不爽。 不等卢书睿开口，于茵就站了起来，“怎么，我之前说的话不记得了。今天看在爷爷奶奶的面子上，想着消停的吃顿饭，怎么，非的要跑出来刷存在感呢？”于茵是对着王梦瑶站着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二嫂，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二哥以前从来不顶撞咱妈的。”王梦瑶一副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优越感，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是吗，多久以前，是你非要闹着下嫁的时候，还是用下作手段破坏别人家庭的时候？本来你消停的吃完饭走人，我也懒得计较你不请自来的没教养行为，可你呢，非的跑出来得瑟一圈，说着茶言茶语的话，有意思吗？”于茵的话信息量很足，让大伙震惊。 于茵没给王梦瑶说话的机会，接着说“以前离得远，碰面的机会不多，就没想着搭理你。这次吃饭，你自己来了，我也本着井水不犯河水，吃过这一顿，以后也没什么交集，就懒得说了。你还在那阴阳怪气，里挑外撅的，是看我好说话吗？” “于茵，你……”卢母刚要开口，话头被于茵截了“阿姨，你自诩文化人，体面人，确一碗水端不平，心都偏到胳臼窝了。口口声声说辛苦生养了卢书睿，你除了生了他，又养了他多少？即使你生养了卢书睿，但是你可没生养我家安安，没有资格对她挑三拣四，无条件让着不懂事的小的。”于茵揭开了卢母的遮羞布，还体面人！ “你，你……” “你也不用觉得我大逆不道，我没打算得到你的认可，儿子是你生养的，我们可不是。以后，远远的处着，谁也别找不自在，我的家，还真不太欢迎你。”于茵把话说明白了，别心里没数。 “这是我儿子的家，我儿子的房子，我愿意来就来。”卢母失去理智了，都开始撒泼了。 “妈，这你真说错了，这是于茵买的房子，房产证上也是于茵的名字，还真不是我房子！”卢书睿这刀补得及时。 “你，你个窝囊废！” 卢母口不择言了，眼睛瞪的多老大。 “书康，梦瑶，带着孩子回家。”说完，气哼哼的就往外走。 “我不走，我还没吃完呢！”孩子话音未落，被她亲妈抱起来小跑出去。 卢书康茫然的抱着小儿子跟了出去，怎么就吵起来了呢！ 卢父像卢爷爷卢奶奶道了歉，又歉意得看了卢书睿她俩一眼，咬牙切齿的追出去了。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以后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卢爷爷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于茵抱了抱安安“没事，安安没做错，带着哥哥姐姐们去楼上玩会。” “知道了妈妈，我会招呼好客人的。”安安转头喊其他孩子上楼了。 卢大嫂和卢三婶帮着于茵收拾餐桌，三张桌子，工作量不小呢。 等收拾完，大伙离开以后，于茵累的浑身都疼，以后，再也不在家请客吃饭了！ “辛苦了，也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卢书睿便给于茵按摩边说着歉意的话。 “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的错。”于茵不会迁怒，那样做最亏。 “咱俩都是没有母亲缘的，你妈我妈，以后都远着点吧，像你说的，到他们年老生病的时候，该咱们做的也不会推脱。”自己亲妈，又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我是放心不下爷爷奶奶，也想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想着亲朋好友都在这，有事总能搭把手，没考虑你要面对不喜欢的人和事，对不起。”是他自私了。 “不用道歉，去哪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地方，在这，像你说的，有事可以找到熟人，要不是有二姐夫，咱也不能这么顺利的买到房子，落户，还有孩子上学，也得三叔他们帮忙。” 于茵知道，要是考去别的地方，是不用面对不喜欢的人和事，可是，有事也是不好找关系的。 很多时候，两全其美都是不现实的，顾好一头，就不错了！ 第136章 吵架后续 于茵一家没什么影响，就是让爷爷奶奶看见这一幕，挺对不起两位老人的。 卢书睿说爷爷奶奶什么都明白，不会在意，不然也不会早早的自己单过，没有和任何一个孩子搅在一起，多自在，以后咱俩也这样。 卢父他们回到家，确不是那么风平浪静。 “去之前我说什么了，让你们懂点事，就这么懂事的？”这话卢父是冲着卢母和王梦瑶说的。 “我们怎么了，就她于茵的孩子说不得碰不得，我当奶奶的说她几句怎么了？”卢母觉得自己没错。 “你说怎么了，强强做错了，你说人家安安干什么？” 强强是卢书康大儿子的小名，大名就叫卢向强，她妈定的，小儿子叫卢向伟。 卢父觉得卢母无理取闹，上次说完，这么长时间了，一点没反省。 “行了，你以后也别去书睿他们那了，也别管他们的事了，以前需要你的时候都没管，现在，更不要去管闲事。”卢父觉得他们夫妻不会教孩子，五个孩子，没怎么费心的成长的很好，有人情味，其他几个，都比较自私。 “我凭什么不能去？”卢母瞪着眼睛叫嚣着。 “因为那是你看不上的于茵买的房子，户主也是于茵！” “还有，从下个月开始，书康你们一家四口自己开火做饭。”卢父的话不仅卢母吃惊，王梦瑶和卢书康更没想到，火居然烧到她们身上了。 “老卢！” “爸！” 卢母和王梦瑶一同喊道，都不能接受。 “我不是和你们商量，我是通知你们。” “姜婉玲，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和她们一起过，还有，以后不可以补贴他们，你不止卢书康一个孩子，也不止卢向强和卢向伟两个孙子。” 卢父觉得知错就改，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自己五个儿女，不能只顾着卢书康一人，孙子，孙女，外孙也不只卢向强他俩。 这几年，因为卢母溺爱，两个孩子很任性，而卢书康一点没有担当，王梦瑶又是个心思多的。 这几年，卢父也是知道这些，工资一直自己把持着，但是家里花销不小，也没剩多少，卢书康他们就没交过生活费。 卢父不管她们什么反应，起身回屋了，这房子还是他的呢。 卢父走了，留下三个目瞪口呆的人。 “书康，你爸什么意思，是要和我离婚吗？他还有没有良心，我辛苦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要和我离婚！”卢母不能接受，有点神经质的嘀咕着。 “妈，我爸不是那意思，他怎么可能想和你离婚，可能是做出态度，让二哥二嫂消气。”王梦瑶给卢母分析，就差说，都是于茵的错了。 卢母一下子听就去了，是啊，之前怎么没这么多事，他们一回来，就要分家什么的？于茵，真是自己的克星。 卢书康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解决，低头进屋了，连孩子哭也当没听见。 王梦瑶心里开始盘算，如果卢父真的要她们自己单过，那就不妙了。 过了年，她和卢书康就要去上学了，孩子怎么办？还有，以后的生活费不就得自己掏了吗？ 她们这几年，卢书康一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她也没有工作，一直呆着了，手里根本没有多少存款。 这事还得商量婆婆，怎么也不能出去单过。 王梦瑶想着怎么算计公公婆婆，卢家其他的人也在说着王梦瑶。 “你说，梦瑶小的时候挺可爱的，怎么变这样了呢？”卢三婶不解，自从她和书康结婚以后，真没怎么接触。 “妈，她小时候就那样，心眼贼多，还愿意使坏，要不我哥能那么反感和她一起。”卢书棋从小喜欢跟在书睿哥后面跑，总能看见她不好的一面。 卢三叔不好评价侄子媳妇，反而夸于茵大气，饭菜准备的丰盛，还给孩子单开一桌，这是少见的。 而卢爷爷卢奶奶回到家，泡壶茶水，于茵送给卢爷爷一些新茶，卢爷爷迫不及待的想品尝一下。 “唉，老二媳妇，这眼光不行，总把鱼目当珍珠。”卢奶奶喝了杯茶，味道清新，不错。 “这回老二该管管了，不然，兄弟姐妹之间也没什么情感了！”卢爷爷说得意味深长。 别人怎么想的，于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现在，她们搬入新家，生活进入了新的阶段，开始新的征程。 “唉！” “这一早上有什么事，需要你一个小孩子唉声叹气的。”于茵做好饭，听见安安站在楼梯口唉声叹气的，还挺有意思。 “妈妈，我有点想家了！” “想家，这不就是咱们的家吗？”于茵有点跟不上安安的思路，是想云省的家吗？ 安安看了看外面，没有果树，也没有果香，更没有她们的跷跷板，小木马……“我想咱家的小鸡，想咱家的果树，想所有的东西，还想褚晨了！” “安安，开春的时候，妈妈在院子里重新栽上果树，养几只小鸡，想褚晨了，就给他写信，过完年，他要回京都了，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于茵把安安搂在怀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安安，也多愁善感了。 “那不要忘了啊，妈妈，小鸡，果树，还有褚晨。”安安不放心的叮嘱一遍。 “嗯，妈妈一定不会忘记的，一会告诉爸爸，让爸爸也帮我们记住。” “让我记住什么？”卢书睿从厨房里出来听见娘俩的对话，好奇的问道。 “让你帮着记得，开春栽果树，养小鸡，种蔬菜。” “对，爸爸不要忘记啊！” 安安郁闷的心情好多了，想着明年又有水果吃，可以捡鸡蛋了。 都洗漱完了，一家六口，开始吃饭。 “吃完饭，咱们去办年货吧，年前这段时间，物资充裕，多买点。”卢书睿印象深刻，每年这时候，都是抢年货的时间。 “带着孩子去会不会很挤，我怕有偷孩子的。”人挤人的，万一挤散了，孩子丢了怎么办，啥时代都不缺拐骗儿童的。 “这也是个事，每年好像都有听说丢孩子的。那你列个单子，我去买，你在家看孩子。”卢书睿想了一下，万全起见，孩子还是不要去了。 “送爷爷家吧，咱俩一起，速度快点。叫问问爷爷奶奶，过年怎么过，是一起过，还是自己过自己的。”于茵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们好几年没回来了。 “也行，要是不一起过，我们就和爷爷他们一块过，看是在这还是去爷爷家。” 事情商量好了，于茵和卢书睿准备送孩子去爷爷奶奶那，再去抢年货，见识一下，抢物资的盛景！ 第137章 抢年货，商量卖物资 “太爷爷，太奶奶，我们来了。”安安进了弄堂，就喊着冲向太爷爷家。 “安安，你来了！” “安安，你会一起玩啊！” “安安，你怎么才来啊！” 弄堂里，好多小孩子听见安安的声音出来打招呼，这些据说都是安安新招的小兵，玩得好着呢！ 于茵笑着看和小朋友打招呼的安安，真好，她的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 卢奶奶听见声音，打开了门，看着一家人走了过来。 快快虽然小，但是速度快啊，跑在最前面。平平牵着慢慢，配合她的速度，慢慢的走着，不急不慌。 于茵和卢书睿并排走在后面，由着孩子们在前面各种玩闹。 “爷爷，奶奶。”于茵进屋，笑着打招呼。 “都收拾好了？”卢爷爷放下报纸，扶了扶老花镜。 “都整理好了，就等着过年呢。想问问今年怎么过，一起过还是自己过自己的？”卢书睿坐在爷爷旁边，闲话家常 “自己过自己的吧，人多，吵得头疼。”卢奶奶接过话，每年聚一起，地方小，人多，吵吵闹闹的，累得慌。 “那，爷爷奶奶和我们一起过吧。我第一次在这边过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奶奶教教我。”于茵说的真诚，卢奶奶听着心里熨帖。 “那行，我们就去你们那里，给你们做做指导。”奶奶一锤定音，把事情定了下来。 “那奶奶，你跟我说说，得准备哪些东西，一会，我和书睿去买，让孩子们就在这。书睿说年前买东西的人太多了，我怕孩子们被冲散了。”后世满大街贴贴着的寻人启事，太揪心！ “那是，可不能领孩子去，让她们在这，陪着我和你爷爷，他们几个懂事，都不用我们照顾，你们把孩子教的好。”看着那边给慢慢讲故事书的平平，还有外面不停叮嘱快快小心的安安，卢奶奶觉得几个孩子的感情会一直不错。 把孩子留在这，于茵和卢书睿就去买年货了。 “妈妈，别忘了给我买鞭炮。”快快不放心的叮嘱着，他喜欢放鞭炮。 “知道了，和姐姐一起，不可以自己跑远了。”于茵也叮嘱他一句。 两人到了百货大楼，人满为患，挤都挤不进去。 外面弄堂口，还有一些探头探脑，拎着篮子，袋子，偷偷做买卖的。 过年之前，管的不严，他们也需要年货啊！ “香蕉要吗？云省过来的，可甜了。”于茵她俩还站在门口犹豫，进不进去呢？ “香蕉，怎么卖的？”于茵来兴趣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倒腾一把。 “不贵，两块钱一斤，不要票，百货大楼要票还一块五一斤呢！”戴着帽子的男青年努力推销，这是他从云省带回来的，七八十斤，都卖了，够自己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谢了，我们也是云省回来的，没想到香蕉在这这么贵！”于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感叹一句。 “物以稀为贵，菠萝在云省没人要，在这，两块五一斤呢！”帽子男也感叹了一句。 看于茵他们不能买，就去向别人兜售了。 “怎么，心动了？”卢书睿听于茵打听价格的时候，就知道，她也想卖物资了。 “咱俩去一边说。”拉着卢书睿，到了背静的地方。 “书睿，你看，今年高考恢复了，很多人平反了，局势在变化。没准不久的将来，又允许私人买卖了。”于茵绞尽脑汁的分析着，就想说服卢书睿。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看到现在管的不那么严了，刚才的卖香蕉的，那边还有卖别的的，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卢书睿也注意到了，心里也明白，这事早晚得改变。 “我们只卖香蕉和菠萝，这是大面上有的，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 “我们也不零卖，咱俩找找，有专门收货的，我们批发出去，一锤买卖。” 于茵毕竟有过经验，说起来头头是道。 “真要卖，我们钱够花，开学还有补助。”卢书睿对物质要求不高。 “机会难得，年前好出手，以后物资指定更丰富，这些都不算稀罕货了。” “咱家四个孩子，不说以后怎么样，现在的花销也不少，不多备点行吗？我还想看看咱家左右卖不卖房子呢，再买一个，咱家房子还是小。”于茵计划一个孩子一套房子，最起码以后不用为了房子奔波。 卢书睿不知道几十年以后沪市的房价变成天价了，不太理解于茵买房子的迫切，但他也不会拦着。 两人商量好，年货也不买了，开始四处转悠，看看哪有黑市。 在百货大楼附近，还真发现了，俩人没有声张，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回家了。 “卢书睿，你闭上眼睛，我试试，能不能把你带进去。”时间紧迫，于茵没有时间自己一点一点倒腾了。 “行，我闭上了。”卢书睿心砰砰直跳，一会会发生什么呢？ “好了，睁开眼睛吧。” 卢书睿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实在太震撼了。 果树，菜地，庄稼，一排排的大竹筐……这不是他有限的认知能理解的。 “别愣神了，赶紧过来帮忙。”于茵把竹筐都整理一下，这是上次卖完货以后，于茵又从老阿叔那有买了一大批。 “来啦。”卢书睿缓了缓神，深吸一口气。 “先把这筐香蕉搬过去。”于茵指了指小广场上的筐。 他俩又把菠萝筐和一摞摞的空筐也搬过去了。 “就这两筐吗？”卢书睿觉得纳闷，不是说不少呢吗。 “你让开一点，让你看个魔术。”于茵神秘兮兮的说着，用手使劲一推，筐里的香蕉便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卢书睿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瞪的溜圆，场面太震惊了，感觉香蕉像山体滑坡一样，迎面倒来。 感觉过了好久，香蕉才停止往出倾倒。 “茵茵啊，那个，那什么……”卢书睿没法组织自己的语言了。 “别问我，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整不明白，这是这是我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这逆天的存在，谁也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把所有香蕉装筐，两人如法炮制，又把菠萝装了全装了起来。 “好了，终于完事了，在这放两天，就不会这么新鲜了。”于茵解释一下，不然拿出的香蕉根根焦黄新鲜，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就好，我还怕这样拿出去怎么办呢！”卢书睿现在的心跳已经正常了，看多了，也就不那么激动了。 再回到屋里的时候，时间没有过去太多，毕竟里面的流速是外面的三倍呢。 卢书睿也不问为什么了，这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 只是又一遍的叮嘱于茵，空间这么逆天的存在，谁也不能说了，做梦都不能说，怀璧其罪！ 第138章 物资出手，过大年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于茵和卢书睿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出售物资上。 第二天，两人在于茵的装扮下，变成了普通的中年男女，又去了昨天的那个弄堂，找到黑市，交了钱进去。 两人把背筐放在地上，把香蕉和菠萝摆了出来，等待黑市头目前来交涉。 黑市头目还没来呢，不少来黑市买货的围了上来，询问怎么卖。 于茵她们也没有秤，正想着怎么解决的时候，过来一个瘦小的男人，低声说了句“这货有主了”，其他人就散开了。 “我们老大想和你们做笔交易，请。”于茵也没多问，拉了卢书睿一把，两人远远的跟着进了一个小院子。 “朋友，你们的货有多少，我全要了，开个价吧。”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认真的说道。 “香蕉一块八一斤，菠萝两块三一斤。”于茵平静的回答。 “有点贵啊，现在咱们零售才多少钱？”黑老大慢条斯理的还价。 “那也要看是什么货，我们这货都是这质量，你们也看到了。” 因为时间紧，香蕉虽然看起来不像才摘下来的，但是也没有明显的斑点，还是焦黄的。 黑老大沉思一下，“咱们各退一步，香蕉一块六一斤，菠萝两块一一斤。” “成交。”于茵语气依旧很平淡。 “什么时间交易，在哪？” “百货大楼附近的那个院子，明天下午一点，你们来接货，带着秤，过一遍。”于茵没有秤，不知道自己的货物能有多少斤。 “可以，瘦子，把这两筐过秤，付钱。” 瘦子进来，拎起两筐东西，称了重量，“香蕉55斤，菠萝61斤。” “216.1” 于茵接过，离开。 卢书睿第一次经历这些事情，除了不经意的挡在于茵前面，什么也没有做，一句话都没说，感觉很神秘。 于茵知道，铁定有人跟踪，拉着卢书睿走到一个视线死角，进了空间。 “呼，太紧张了！”卢书睿感觉终于可以呼吸了。 “也就这一次了，再想攒这些量，还得几年呢，那时候都不知道什么什么情况呢。” 两人换了衣服，卸了装束，歇了一会，吃点东西，才又出了空间。 至于交货地点，他俩之前已经踩过点了，上次于茵交易的地方还是那样，所以这次依旧选择那块风水宝地。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也有心情购物了。 手里没有什么票，两人又转进黑市。 糕点买，牛羊肉买，排骨买，大白兔奶糖，干果……两人买的双手都提满了，才打道回府。 出了黑市，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于茵借着卢书睿的遮挡，把东西往空间放了一些，不然，左邻右舍的看见不好。 进了弄堂，左右两边的邻居都打了招呼。 于茵家左右两边都住着人，人还不少。 左边连着两家都是二层小楼，右边就都是平房了，一直到那边的弄堂口。 这边因为最早都是各地进城谋生的，外地口音很多，五湖四海哪都有。 于茵也没多说什么，开门进屋，把东西整理好，又开始炖排骨，今天买的都是小排，做点糖醋排骨，一会给爷爷奶奶带去一些。 排骨好了，卢书睿拎着于茵装好的饭盒，去接孩子们了。 于茵接着做饭，也不能就一个糖醋排骨，还得做点素菜。 等卢书睿带着孩子们回来，于茵又做了一个油焖大虾，炒青菜，拌白菜丝。 “爷爷奶奶说哪天过来了吗？”后天就过年了，两位老人早点来就好了。 “明天过来。” 不等卢书睿说，安安抢着回答了。 洗手吃饭，又是一次清盘行动！这要是再过几年，得换口更大锅了！ 转天，安排好孩子，于茵他俩又变好装，转了几圈，才进了那个空空的院子。 于茵把空间里装好的竹筐放出来，卢书睿在外围做最后的扫尾，迷惑众人。 于茵数了一下，香蕉一共70筐，菠萝一共55筐，按照之前在黑市的称重，这批货大概能卖一万五千左右。 下午一点，于茵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黑老大进来了。 “货在那，你们过数。”于茵想着上次交易时的流程和语气，说得很自然。 “去。”黑老大一个眼神，他带来的人就训练有素的分工协作，过秤，计数，不显慌乱。 这是老手，于茵在心里想着。 “老大，香蕉一共4835斤，菠萝一共3470斤。”还是那天的瘦子报的数，没有说其他。 黑老大明白，这是货品质量没问题。 “总数。” “香蕉一共7736元，菠萝一共7287元，总共元。” 瘦子算得很快，总数和于茵估算的差不多。 “这是一万五千块钱，你们过一下数。” 黑老大示意瘦子打开麻袋，里面一摞摞的大团结，一摞十张，总共150摞。 于茵把钱一摞一摞的往背筐里放，放完，正好150摞，递给卢书睿。 “交易完成，告辞。” 两人背着背筐离开。 “老大，为什么不……”瘦子用手比了一个敲闷棍的动作。 “几年以前，也是在这个地方，有人也做了一次交易，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摸清卖家底细，跟踪的人还被敲晕后扔在了外面。”黑老大回忆自己听到的消息，这就是自己没有黑吃黑的原因，太神秘。 于茵她们可不知道，自己差点糟了黑手，背着竹筐转进暗巷，进了空间。 “茵茵，我衣服都湿了！” 平复一下心情，于茵才开口“我也是，太紧张了，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干了，要得心脏病了！” “哈哈……” 两人看着对方的装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太刺激了，真的不能再来一回了。 卸了妆，又去黑市买了一些牛羊肉和猪肉，放空间里存着，过完年就不好买了。 装了一些空间里的面粉，大米，鸡蛋和香蕉，菠萝，又抓了两个公鸡，两人背着筐回家了。 “哎呦，买到小鸡了？”卢奶奶听见开门声，迎了出来，看见两人又是大包小包的回来，这可真没少买啊！ “有老乡偷偷卖的，我们碰上就买了两只。”于茵睁眼说瞎话，说的还挺溜，惹得卢书睿偷偷的笑。 “明天再去买条鱼，买点海鲜，就全了！” 于茵这几天该买的都买了，就差海鲜了，想着明天买，新鲜。 孩子们掰了香蕉，先给太爷爷太奶奶，之后才自己吃。 “啊，感觉好久没吃香蕉了，以前也没觉得香蕉这么好吃呀！” “嗯，以前都吃够了。” “对，不想吃了。” “对。” 几个孩子附和安安，慢慢只一个字，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现在想了吧，珍惜现在拥有的，不然，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失去了。”卢爷爷趁机告诉孩子们珍惜眼前的一切。 “嗯，珍惜。太奶奶，我妈妈说，明年开春种果树，养小鸡。”安安向太奶奶分享好消息，还没忘了这茬。 “那真好，养鸡种菜，再种几棵花！”卢奶奶喜欢花，很喜欢。 “那太奶奶来和我们一起种花，一起养小鸡，捡鸡蛋，可有意思了。” 一老一小，就着还没有影的花，小鸡，聊的那叫一个热闹。 于茵，也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大年初一，拜年了 有了卢爷爷卢奶奶的加入，于茵一家六口的新年过得更加圆满。 厨房里，卢书睿和于茵准备大餐，鸡鸭鱼肉，样样不缺。 客厅，卢爷爷在教平平和安安写对联，卢奶奶在剪窗花，慢慢在旁边帮忙。 慢慢不愿意活动，干什么也都是慢悠悠的，但是，她无论干什么都很像样，干得明明白白。 “对，就是这样折，做的真好！”卢奶奶的夸赞声不时的传来，声音里带着愉悦。 “快快，小心，还没干呢。”安安动作迅速的按住快快的手，解救了太爷爷刚刚写好的对联。 “我想帮忙，你们都有事情做。”快快有点失落，收回了手。 “快快，你帮哥哥按着纸，不让它动。”裁纸的平平把快快喊了过去，哥俩一起，裁了好几张纸，够太爷爷写的了。 贴了窗花，粘了对联，新年的气氛立马浓郁了。 “饭好了，洗洗手，吃饭了！” “爸爸要出去放鞭炮了，你们谁想去？” 于茵和卢书睿从厨房里出来，一个端着菜，一个拿着鞭炮。 “我去，我去。”快快第一个冲了过来，他等半天了。 “爸爸，我也去。”安安也喜欢放鞭炮，跑去穿衣服了，顺便也给快快拿了衣服。 平平也从楼上下来了，衣服都穿好了。 只有慢慢，不感兴趣，没有动。 “慢慢，和姐姐一起去啊，可有意思了！” “不。” 没有叫动慢慢，安安也不失落，她跟在爸爸他们身后，跃跃欲试的，想要点火呢。 于茵和卢奶奶往桌子上端菜，卢爷爷拉着慢慢去洗手，一家人，有老有小，异常的温馨。 按照当地风俗，于茵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有灵泉水加持，味道更好。 卢爷爷举杯，大伙也端起了自己的杯子，除了卢书睿的，其他的都是果汁。 “新一年，我们各司其职，上学的取得好成绩，不上学的，锻炼好身体，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是福！”没有华丽的词藻，朴朴实实的言语，让于茵湿了眼角。 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一家人，有慈爱的长辈，活泼的晚辈，没有争吵，没有打骂，其乐融融的相处着，真好！ 大年初一的鞭炮声响彻耳畔，77年过去了，78年开始了！ 卢爷爷和卢奶奶吃过早饭要回家了，大年初一，街坊邻居的都要走动走动，串串门，其他孩子也要来拜年的。 于茵一家六口也一起过去了，见一见其他亲戚，下午没事，还能去街上逛逛。 弄堂里，人来人往的，走亲戚的，拜领导的，手里拎着的网兜子，油纸包的四四方方的糕点，一切是那么真实，感觉自然舒适，不是怀旧电影里能演出来的！ 人们穿着灰色的中山装，碎花棉袄或卡其布的列宁装，里面穿着厚衣服，整个人都是鼓鼓的，偶尔有那时髦的，条件好的，穿着板正的毛呢大衣，腰板挺得笔直。 不管穿的是什么，哪怕是带着补丁的旧衣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条弄堂！ 人们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是自然的流露，哪怕耄耋老人，笑的一脸褶子，也觉得温馨。 不像后世那样，每天忙忙碌碌，看不见个笑模样，即使笑了，也是皮笑肉不笑，还不如不笑！ “这是从孙子家回来了，你们老两口有福啊，子孙孝顺！”邻居李老爷子羡慕的语气不要太明显。 李老爷子三个儿子，因为住房的问题，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现在虽然住在一起，但是走到碰头不会说话不说，还会翻个白眼，各家孩子也是经常打到一起。 李老爷子三个儿子，过得跟个孤寡老人似的，都觉得他偏心其他兄弟。 卢爷爷知道老伙计也就是嘴上说说，不需要他的安慰。 爷爷奶奶一路和熟悉的街坊打着招呼，聊上几句，说说各家的小辈。十几米的路走了一个来小时，熟人太多，一起住了几十年，感情不一般。 想想几十年后，一个楼里，对门住了十几年，也不见得说过几句话，大家的房门关的紧，心门关得更紧！ “妈妈，我们在外面和朋友玩一会，不会走远的，就在这个弄堂里。”安安和平平都有熟悉的小伙伴，连快快也有年纪相当的玩伴。 “可以，玩一会，冷了就回太爷爷家暖和一会。帮妈妈看着点快快，让他注意安全。” “慢慢，你要和姐姐一起玩吗？”安安知道慢慢可能不会一起玩，还是每次都问她。 “不要。” 慢慢拉着妈妈的手，拒绝了姐姐。 安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茵和慢慢不紧不慢的走进卢爷爷家，卢书睿已经把水烧上了。 “慢慢不想和哥哥姐姐一起去玩吗，那和太奶奶折纸吗？”卢奶奶看着安静的慢慢，细心询问她。 “好。” 慢慢放开妈妈的手，去牵太奶奶的手，她最近喜欢折纸，剪纸。 “慢慢性子稳得住，有韧性。” 泡好茶，卢爷爷说起几个孩子。 “安安有领导能力，平平有责任心，对事情的理解能力强，快快心胸开阔，性格好。” 卢爷爷经过年前这段时间的接触，对几个孩子了解不少。 最重要的是孩子接人待物很有章法，有自己的坚持，懂礼貌，能谦让又不会一味退让。 于茵觉得爷爷对几个孩子滤镜太厚，觉得哪哪都好。 几个孩子确实不错，有很多优点，但是也不是没有缺点，只是在没有触及底线和原则问题的前提下，于茵也不想过于苛责，孩子吗，有犯错的权利。 没一会，卢大伯一家到了，拎着年礼，于茵第一次见卢书明的媳妇和儿子。 卢书明为了不下乡，接了他妈的班，在印刷厂当了车间工人。 他媳妇魏红，是供销社的营业员，一家六口，肚子里还有一个，三个工人，条件不错了。 最主要的是卢大伯家有两间房，还有个小阁楼，就只有卢书明一个儿子，不然，以魏红的条件，怎么也不会选择卢书明。 沪市，多少人家，都是十几口人挤在那么两间房子里，都是一间房，隔了又隔的。 魏红主动和于茵打了招呼，叫了声嫂子，说起了孩子经。 这次高考，卢家已婚的未婚的考上好几个。 卢大伯家的小女儿卢书美考上了师范，卢书明从小不爱学习，这点和卢家人不像，可能遗传了他妈的基因比较多。 卢书康两口子，卢书睿和于茵，卢书棋和卢书芸，加起来七八个，这在整个弄堂都出名了，被人戏称成为书香门第。 卢三婶一家也到了，书棋和书芸给爷爷奶奶拜了年，还得到一个红包，爷爷奶奶给所有小辈都准备了，结没结婚的都有。 卢父他们是最后到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过年的，都哭丧着脸，没一点喜气。 于茵只和卢父拜了年，其他人连理都没理，从此刻开始，她们只是陌路人。 第140章 开学前事宜 大年初一平安度过，谁也没有整幺蛾子！ 初二，一般是回娘家的日子。 于茵给她爸打了电话，聊了一下彼此近况，知道都挺好的。 年前收拾好房子的时候，于茵给她爸去过信，告诉他自己的地址。于父高兴她们考上了大学，又买了房子，还给于茵汇了一百块钱过来。 于茵也给她爸和于康寄了东西，吃的，用的，准备了不少。 也给小哥和亦娴姐她们通了信，小哥家生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精力旺盛，两口子被折腾的不轻，小哥还写信吐槽过。 于大嫂是最有意思的，信是越写越长，还吐槽，于母她们没回去的时候，她和于晴处的还可以，觉得她还挺不错的。没想到，这母女二人一碰头，那主意，真是一个接一个，她都要原地爆炸了…… 随信寄来的还有给孩子的新年礼物和她们乔迁新居的贺礼。 年后的日子，就在收发朋友间的来信，包裹中度过。 一转眼，都正月初八了。 这天吃完晚饭，卢父过来了，几个孩子和爷爷打了招呼，就上楼看书去了。 “爸，吃饭了吗？”于茵知道卢父和卢书康他们分家的事，于大嫂和她说的。 卢母觉得卢父绝情，这不是要和书康他们分火，这是要和她分开，嫌弃她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捏着家里的存款，怎么也不同意和于书康他们分开。 卢父没办法，自己单过了，工资也不给卢母了，之前家里的钱他也不知道具体还有多少，都分给卢母了。 两个人，处在分居状态，卢母搬去小屋住了。 于茵当时听听也就算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不感兴趣。 “吃过了。”卢父也不好意思和于茵她们说什么，觉得丢脸。他这次过来，是为了四个孩子上学的事情。 “平平和安安的手续都办好了，开学接着上二年级，但是，得参加考试。开学前，让她俩看看沪市的课本，和之前用的不一样。” 卢父比较细心，把课本都给带来了。 “快快和慢慢转入上大的托儿所，里面都是教职工家的孩子，环境也不错，我打好招呼了，大学开课前，给他们送过去报名。”卢父找了自己的同学，正好管这个的，不然，真不好整。 卢父在教育局工作了这么些年，职位也不算低，这次，孩子上学问题，多亏了他的关系， 尤其快快和慢慢去的托儿所，是不对外开放的。 孩子上学的问题解决了，卢父没有多坐，还得赶回去呢，天不早了。 送走卢父，于茵和卢书睿说起开学以后的事情，孩子们的安排。 “爸说，快快和慢慢他们中午不用接，直接在托儿所吃饭，交伙食费就可以，平平安安怎么办？”于茵他俩课业也不能少了，中午放学赶回来做饭，有点不太现实。 平平安安还有几个月才满八周岁，于茵不想他们变成钥匙儿童。 让孩子脖子上挂着钥匙，放学自己开门回家，自己做饭，太危险了。 “我也考虑了这个事，我想着，要不咱们找个阿姨，帮着照顾孩子？”卢书睿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这也是他当时抓着于茵努力复习的原因，必须两人一起考上，否则一个人照顾不了四个孩子。 “阿姨好找吗？不知根知底的不行。”于茵看多了后世保姆虐待孩子和偷孩子的事，有点不放心。 “书康，你说让爷爷奶奶也来咱家这住怎么样？有爷爷奶奶看着，咱们找个做家务的阿姨也放心。”这是于茵琢磨了好几天的事，之前看安安和太奶奶讨论种花种菜的时候，她就有这个想法。 “这倒也行，我是怕你不习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卢书睿也想过让爷爷奶奶住过来，帮着照看一下孩子，他也能照看一爷爷奶奶，岁数大了，他有点不放心。 “爷爷奶奶没问题，我喜欢他们。”潜在意思就是其他人不行。 卢书睿也明白于茵的意思，他妈是不可以的。这点他也认同，他妈是他的责任，不是于茵的。 两个人商量好了，还得去征求爷爷奶奶的意见。 转天，两人带着孩子去了卢爷爷家。 老两口已经吃过早饭，在弄堂里遛弯呢。 “你们过来了？” 卢爷爷卢奶奶看见一家六口，心情就好。 “太爷爷太奶奶，我先去找我的小兵训练一下，一会再陪你们聊天可以吗？”安安现在还坚持她的司令梦呢，一直按着褚建国教的，和平平没忘了锻炼。 “去吧，去吧，昨天他们还来找你了呢。” 三个孩子跑出去了，于茵她们进屋，慢慢在窗下坐着晒太阳，像只慵懒的小猫。 卢奶奶端了一杯温水，放在慢慢的旁边，摸了摸她的头顶，真可爱！ “爷爷奶奶，今天来想和你们商量件事情。”卢爷爷卢奶奶看着有些犹豫的书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情。 “这不是快开学了吗，孩子们学校都找好了，就是有一个问题，家里没有人，平平安安中午回来没地方吃饭。” “我和茵茵想着，找个做家务的阿姨，但是，我怕陌生人单独在家照顾孩子，心里不安心。” “想我和你爷爷搬你们那去，帮着照顾孩子？”卢奶奶直接问道，也明白书睿犹豫再三，没有直说的原因。 “是怕我们不习惯吗？”卢爷爷人老成精，啥事不明白。 于茵喜欢爷爷奶奶，她们很有生活的智慧，看的通透。 “是的，您二老在这生活了几十年，弄堂里都是熟悉的街坊邻居，怕到那感到孤单。” 于茵也担心这方面，白天他们都去上学了，就剩两位老人，会觉得寂寞吧。 “我和你爷爷之前也说起过你们上学孩子的问题，还想着你们会不会开口呢。我们去没问题，现在身体还行，做家务都没问题，开春了，还能在院子里种花，这是我一直的梦想！”卢奶奶喜欢花，在这房间没法多种，一直挺遗憾的。 “等周末你们放假了，我们再回来住一天，和街坊邻居联络联络感情。”卢爷爷也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爷爷奶奶，还为我们操劳着。家务就不用了，还是找个干净利落的阿姨，白天来干活，晚上回家的那种。”于茵可不想奶奶那么大岁数了，还操持家务。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把自己照顾好，再看着点孩子，家务有阿姨，我们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卢爷爷一锤定音，没让卢奶奶操持家务，年龄在那呢，得多注意。 于茵想着，也趁机会让两位老人喝灵泉水，就当吃保健品了，多少能改善一些。 事情定下来了，就等着开学前帮奶奶他们拿着生活用品过去，他们用习惯的东西都拿过去。 两位老人，也挺高兴，和喜欢的孩子生活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挺好！ 第141章 诸事定，等待开学 有了爷爷奶奶的帮忙，于茵和卢书睿心无旁骛的准备一家人的开学事宜。 之前于茵已经找机会把自行车和缝纫机从空间里拿出来了。 要开学了，孩子的书包就是大事，四个呢！ 于茵和二姐一起去旧货市场，挑了一匹厚实的布料，类似后世帆布那种的，但是没有那么厚。 于茵按照后世小学生的书包，裁剪了相应的样式，做了简单版的双肩背书包。这种书包在友谊商店也有的卖，但是需要外汇券。 于茵不但给自己四个孩子做了，也给二姐家的壮壮和朵朵做了一个，两个孩子收到礼物，高兴坏了，直喊舅妈最好了，他们最喜欢舅妈了！ 孩子的东西都准备齐了，于茵和卢书睿的也不差什么了，现在就差一个知根知底的阿姨。 这事儿最后于茵找到了居委会的马主任，当时给孩子落完户，领粮本儿的时候，二姐夫特意带他们去见了马主任，打了招呼，于茵还带了云省的特产当见面礼。 马主任很热情，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帮忙。 “马阿姨，忙吗？”于茵到了居委会，看见马主任笑着打招呼。 “啊，你是那个新搬来的小于呀，不忙，不忙，快进来，有什么事吗？”马主任认出了于茵，这是上次熟人领着来打过招呼的年轻人。 夫妻俩带着四个孩子，而且是两对儿龙凤胎，所以她印象深刻。 “马阿姨，真是不好意思，又来麻烦你了。今天还真是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啦，别人都不行。”于茵笑呵呵的的恭维几句，居委会的阿姨们还是需要打好关系的。 “哎呦，什么事儿啊，这么重要？”马阿姨笑容满面，态度和蔼可亲。 “马阿姨，我和我爱人马上要开学了，家里孩子也要上学，没人照顾。就想找一个知根知底做饭好吃的帮手，帮着做一下家务，不然顾不过来啊。”于茵实话实说，就想找一个会做饭能干家务的阿姨。 马主任知道于茵她们夫妻俩都考上了附近的上大，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前途无量啊！ “你这是想找一个常住家里的呢，还是找一个白天干活，晚上回家的呢？”这样的事情，马主任最近经手的多了，政策有所改变，大伙儿看到了希望，都不再那么胆战心惊。 虽然这些年政策上反对享乐主义，以前的保姆佣人都失业了，但是暗地里，还是会有一些人做着类似的工作，只是叫法不一样了，大多数都以远房亲戚的身份在家里帮忙着。 “马阿姨，我们不需要住家的，只是做三顿饭和一些简单的家务。”于茵想着家里的房子还是不够大啊，爷爷奶奶来了以后，所有房间都住满了，还得想办法换大的房子。 “开学以后，我们的爷爷奶奶会过来一起住。只是他们年龄稍微大一些，这些家务啊，做饭什么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就想找个帮手。” “做中午，晚上两顿饭，再帮忙收拾收拾卫生，洗洗孩子的衣服，做完晚饭就可以回家儿了。” “想找一个干净利索，做饭可口，不喜欢说闲话的人，工资的话就按着市场行情来。” 于茵一口气儿说了所有的要求，想看看马主任这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别说，你这活还真挺好干的。不用起早也不用贪黑的，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家里。应该好找，我帮你们筛选筛选，找到最合适的。这事儿你就放心吧，这一两天就给你信儿。” 马主任说一定帮他们找到合适的人，这事儿是双赢。马主任作为居委会主任，有责任和义务让自己片区内人员稳定团结。 那些没有工作的闲散人员都找到合适的活干，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了，他们的工作也会轻松很多。 于茵对马主再三表示感谢，才转身离开回家了。 马主任，做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就有消息了。 正好，这两天爷爷奶奶也搬了过来，阿姨的事情也需要爷爷奶奶听一听，毕竟两位老人和阿姨接触的时间要长一些，脾气秉性也要合得来才好。 马主任过来说了这位大姐的情况，年纪三十多岁，家里男人是附近工厂的正式职工，有四个孩子，大的已经上初中了，小的也上小学了。 还有个婆婆和他们一起，一家七口人，全靠她男人的工资，婆媳两人偶尔接点零活什么的，日子过得紧吧。 好在一家人和和睦睦，也过的不错。 现在孩子大了，她婆婆能照顾了，她就想找个长期的活。工厂什么的就不指望了，没机会。她会做一手好的茶饭，人也干净利索，这不，于茵一说，马主任就想到她了吗。 昨天问过，她也愿意来这干活。 于茵也打听了一些现在的行情，对马主任说道“明天让她来试试，如果行的话，一个月二十块钱，休息两天。” “小于心肠好，给的工资不低，还有休息。我一会告诉她一声，让她好好干。”马主任没想到于茵能给这么好的工资，她以为顶天十八一个月呢。 送走马主任，于茵对爷爷奶奶说“明天来看看，奶奶你觉得行咱们就用，不行，咱再找。” “行，明天让你奶奶看看，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家里可不缺佣人。”卢爷爷感慨了一句，老婆子，跟着他吃了不少苦！ 第二天，马主任带着那位大姐来了。 “小于，这就是我说的人，你叫她马大姐就行。说实话，她是我本家的一个侄女，从小看着长大的，要不然我也不敢打保票啊！”马主任，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是真觉得自己的这个远房侄女能干好这份活儿，才举贤不避亲的。 于茵和卢奶奶都认真的看了这位马大姐，三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盘在脑后。衣服穿的干净，整洁，没有明显的褶皱。虽然有个别的补丁，但是针脚很密。 十个手指头，指甲也是剪的短短的，一看就是一个干净利索的人。 卢奶奶朝于茵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示意说可以。 于茵又让马大姐进厨房做了一道菜，试试咸淡。 一道家常的炒菜，火候掌握的很好，不咸不淡的，味道不错。而且做完饭，厨房收拾的很干净。 于茵留下了马大姐，让她试着做一个月，如果双方都满意的话，就可以长期的干了。 工资，一个月一开。 至此，于茵他们开学前的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静等开学！ 第142章 开学报到，新室友 2月25号，于茵和卢书睿先送快快和慢慢去了托儿所。 托儿所就在上大里面，独立的二层小楼，还带着院子。 于茵给两个孩子背了小书包，里面放了水壶，手绢，还有一点水果干。 之前已经报完名了，老师对照了资料，把孩子领了进去。 快快很兴奋，他看见院子里的滑梯，跷跷板等好玩的器材，还跃跃欲试的想去玩一圈，被老师拉住了。 “慢慢，不着急，有事和老师说。” 于茵就怕慢慢习惯慢悠着来，不习惯托儿所的生活。 “知道。”好歹回了两个字，于茵已经很欣慰了。 晚上接孩子，特意问了老师，孩子们怎么样，“卢向阳很活泼，但是不惹祸，很好带。陆向暖自理能力很强，有自己的节奏，适应的很好。”老师也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表现的这么好，第一次来的孩子，都恨不能把屋顶掀开，那哭声，震耳欲聋的。 听了老师的话，于茵放心了，领着两个小家伙回家了。 第二天，于茵送两个小的，卢书睿送平平安安去报到，还要参加考试。 小学在于茵她们家和上大之间，走路七八分钟就能到，以后平平和安安可以自己上下学。 这时候的孩子都是自己上下学的，没有家长接送。 而且别看平平安安年纪不大，但是武力值不低，一般人近不了身，褚建国四九城小爷不是浪得虚名，确实有一手，那几年，一直训练几个孩子。 中午爷三个回来，一脸笑意遮都遮不住，这是成绩不错。 “虽然课本不一样，不影响孩子的发挥。平平双百，安安数学错了一个，语文都对。”卢书睿的骄傲劲快溢出来了，倍感荣幸。 “明天正式上课，平平安安在一个班。”这是于茵提出来的，以后开班会省事，孩子多，没办法。 “好了，洗手吃饭了，下午咱俩还得报到呢。”于茵已经把饭摆好了，爷爷奶奶笑着看她们互动，也跟着高兴，真好，他们老了老了，还能过上顺心的子孙绕膝的日子，福气啊！ 吃完饭，收拾好，马姐一号开始上班，这几天于茵和卢书睿也是忙翻了，四个孩子和他们俩都要上学，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好在有爷爷奶奶在，还能照看一下家里，不用干什么都得拖着四个孩子，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更何况他们有两个宝！ 卢书睿骑着自行车，于茵坐在后座上，赶着去上大报道。 他俩一个三十岁，一个二十八岁，算是大龄学生了。 找到报到处，先给于茵报名，报完名，分了宿舍，又去给卢书睿报名。 两人不住宿舍，只留着床位中午休息一会，也不着急铺行李，明天再来就行了，后天才正式开学。 两人没有着急回家，在这座年代久远的校园里四处转悠，感受一下文化气息。 校园里的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到处可见神情激动的学子。 这一届的大学生是特殊的，他们有十六七岁的应届毕业生，青春年少，有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经过过一些事情，脸上虽有笑容，但比较内敛，还有像卢书睿他们这样的老三届，三十来岁，脸上留下岁月的沟痕，但是眼神坚定。 偶尔还有挺着肚子的女同志，她们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克服一切困难，站在上大的这片土地上。 经历百年的上大有它自己的故事，而来到上大的人，也有着属于他们的故事，而人生，不就是由一个又一个故事组成的吗！ 在学校里跑转了一圈，感慨一番，两人知道食堂，宿舍，图书馆，教学楼，实验室……的位置，天也不早了，出了学校，去副食品商店买点菜。 晚上，卢书睿带着平平安安去接快快和慢慢，于茵和卢奶奶在家做饭。 两位老人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因为她们，还得重新调整。 不过，这两天，于茵能感受到爷爷奶奶内心的欢喜，他们是真的喜欢几个孩子，喜欢他们围绕着说话。 可能这就是国情吧，无论多么通透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还是喜欢儿孙满堂，喜欢那份热闹。 踏踏……院外传来一串的脚步声，孩子们回来了，院子顿时热闹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除了慢慢偶尔的单字回答声，其他三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间断过，尤其安安，和弟弟妹妹描述她们的学校，她们的考试，说的津津有味。 饭桌上，连大带小八口人，吃的那叫一个香。 “看着孩子们吃的香甜，我和你爷爷的饭量都见长，不知不觉就吃下不少。”卢奶奶吃完一整碗饭，想着他们以前感慨良多。 “那还不好，吃饱吃好，在活动活动，身体倍棒。” “身体棒棒的！” “棒！” 孩子也喜欢在太爷爷太奶奶，还跟着太爷爷练毛笔字。 愉快的笑声在这个小院里不断传出，院外路过的人都不自觉的笑了。 第二天，于茵送平平安安去上学，第一天，她想亲自送两个孩子去。 曾经，她无数次想象着有爸妈送自己去学校，哪怕一次，可是，没有，这是她人生的遗憾。 娘三个一路走过去，孩子们三三俩俩的结伴而行，还真没有家长来送的。 “妈妈再见！” 平平安安一起说完，进了校门，往教室走去，于茵的心舒服多了，可能是这一幕终于实现了，哪怕身份不一样了。 回到家，卢书睿已经回来了，把两个小的送去托儿所了。 “行李都在这了，咱们也就中午休息一会，一套被褥，还有洗漱用品，水杯，其他的都没带。”卢书睿已经把东西绑在车后坐上了。 “行，以后缺什么了再拿，离得近。” “爷爷奶奶，我们去学校送行李了，一会马姐应该过来。” 于茵交代一声，听见奶奶的回答，两人就出去了。 先去的是于茵的宿舍，在三楼，323。 于茵敲了门，拎着东西进去。 屋里的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着最后一个报道的同学。 “大家好，我是财会系的于茵。” 打了招呼，看着还有一个没铺的上铺，于茵把东西放了上去。 “你怎么才来，就这么点东西啊？”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圆脸，圆眼睛，连身材都是圆滚滚的。 “我家在这附近，家里孩子小，我不住校，就中午休息一会。”于茵爬上去把褥子铺上，实话实说。 “啊？真幸福，我现在就想家了！”圆脸的女孩声音里流露出羡慕的语气，这是一个受宠的孩子，比较恋家。 “咱们人比较全了，相互认识一下吧，我叫齐微，来自阳城，29岁，已婚有孩子。”大姐一开口，于茵就听出来了，老乡啊！ “王文文，19岁，苏州人。” “徐卫红，23岁，京市的。” “郑月，20岁，内蒙的。” “苏柳，18岁，杭州的。” “杨小妹，20岁，四川的。” 加上于茵，一共七个人，都介绍完了。 “还有一个本地的同学，昨天回家了，还没来呢。”齐微同志补充道。 第一次见面，于茵也没多说什么，铺好床就离开了，晚上还得来开班会。 先回家看看马姐那怎样了，同学什么以后慢慢接触，不急。 第143章 第一次班会 吃过晚饭，爷爷奶奶在家陪着孩子们练毛笔字，于茵和卢书睿去学校开班会。 于茵按照地址，来到他们财会一班的教室。 教室里已经到了不少人，她们寝室的也在了。 “于茵，这里。”是寝室的老大姐齐微，因为是老乡，于茵印象深刻，其他几位还没完全对上号呢。 “咱们班多少人啊？感觉男多女少啊？”于茵看了一圈，除了她们寝室的八人，女生没几个了。 “四十人，女生一共14人，另一个寝室是混着住的。” “你这消息挺灵通啊！”于茵是真佩服，这么快就把班级里的事情了解个大概了，她连寝室的人还记不全呢。 “个人爱好而已，于茵同学，你不会不记得我是谁了吧？” 于茵有些尴尬，她还真不知道此女姓名了，“哈，那啥，我这人脸盲症，得认识久了，熟悉了才能记住面孔。”于茵找了个无从考证的理由。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于茵脸不红气不喘的瞎掰“妹妹，姐姐今年快三十了，能哄你吗？妹妹，怎么称呼，就咱俩这一番了解，没准我明天就能记住你了。” “郑月。” “啊，是来自草原的妹子啊？”于茵记起来了，昨天介绍的时候就想着，以后能找她帮忙买牛肉干了，就是人和名字没对上。 “你还真是脸盲症，名字记住了，脸没记住！”郑月有点相信于茵的说法了。 于茵心里乐了，姐是记住牛肉干了！ “于茵，快看，咱们寝室的神秘美女陈思婷！”郑月拉着于茵，示意她向门口看去。 怎么说呢，挺让人震撼的，不输模特的身高和体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眼眸中没有太多情绪外露。 披肩长发，没有任何装饰，嘴唇紧抿着，略有些苍白，是个冷美人。 没有和任何人寒暄，独自走到后面坐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扑面而来。 于茵也就愣了一下，就转过头来，和自己关系不大。 这时，班主任进来了。 五十多岁的年龄，头发有些花白，背有些弯，这十年不知道经历过什么。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未来四年的班主任，我姓吴，你们叫我吴老师就行。”吴老师言简意赅，好像不想和学生们有过多的交集。 “今天班会的主要任务就是选班干部，有想法的可以上台竞选，票高着得。” 吴老师直奔主题，说了班干部选举的唯一方式，投票。 第一个要选的是班长。 一个三十多来岁的男同志先走了上去，开始竞选发言。 “我叫赵磊，来自山东，是一名退伍兵，之前在工厂厂委做干事，组织过很多活动，有信心做好这个班长，在未来的学习生活中和大家一起进步。” 赵磊不愧当过兵，往那一站，身体笔直，举手投足间，能看出当兵的影子。 没有华丽的语言，说的实在，讲完就下去了。 接下来，又上去几个同学，但是整体而言，还是赵磊同学给人印象深刻。 投票结果也如于茵所料，赵磊以绝对高的票数当选。 团支书是她们寝室的齐微，这姐妹以前就是厂里的团委干事，很多事情都了解，说的头头是道。 于茵没想过竞选班干部，家里四个孩子呢，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这上面，孩子们更需要陪伴。 陆续的，其他班干部也定了下来，没有她们寝室的了。 最后班长组织男同学去搬书，发了书，就没事了，抄了课表，明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卢书睿那边，情况也差不多。 他们机械动力学专业，一个班四十个人，一水的男同志，没有女生。 据说他们整个系，就有三个女同学。 卢书睿也没打算竞选班干部，他算是班级里的老大哥了，年龄最小的才17岁，都差不多是叔叔辈的了。 他们得班主任是个幽默的小老头，一双小眼睛闪着精光，不经意间，卢书睿看见他手掌布满老茧。 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老头，也是一个内心强大的老头！ 等于茵她俩碰头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没有多说什么，赶紧回家。 进了弄堂，远远的，能看见二楼的窗户散发出幽幽的灯光。 推门进院，锁好院门，两人进屋了。 客厅里没有人，爷爷奶奶应该休息了。 关了灯，轻轻的上了二楼。 “妈妈，你们回来了？” 平平开门出来，和爸妈打个招呼。 “回来了，弟弟妹妹都睡了？”没有其他孩子跑出来，应该都睡了。 “嗯，都睡着了，洗脚洗脸了，爸妈也睡吧。”平平说了弟弟妹妹的情况，想让爸爸妈妈放心，他是一个贴心的孩子。 “好，爸爸妈妈知道了，谢谢平平照顾弟弟妹妹，赶紧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于茵走过去，轻轻的在平平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平平羞涩的笑了一下，转身进屋睡觉去了，于茵还是捕捉到平平脸上闪过的笑容。 “我们的孩子都很优秀，这是我们的幸运。我们要做的就是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他们孩，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 于茵和卢书瑞轻声交谈，希望两人一起努力，给孩子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 大学的第一次班会就这么结束了，于茵和卢书睿也通过这次班会对同学和老师有了一些了解。 几十年以后的人们提起77年的高考，都感触颇深。 那几届毕业的学生，在几十年后多数有所成就，其中不乏优秀的企业家，政治之星等等，都是耀眼的存在。 于茵不了解，她的性格也不是所谓的社牛，也没想过成为首富或者特别厉害的存在，她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物质基础小康就行。 卢书睿更是有着书生气的性子，对物质要求更低。 两人对于人际关系这块，本着顺其自然的原则，合则来不合则散。 不会想着特意去交好，为了积累所谓的人脉，圈子，太累。 于茵重来一世，没想成为多牛掰的人物，她只想好好培养孩子，给她们一个相对好的平台，能自由的选择人生，不被太多在外因素影响。 唉，想太多了，脑子都乱了，计划没有变化快，先过好眼前吧！ 于茵翻个身，睡着了。 第144章 春天到了，养花种菜忙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这话一点不假！ 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于茵家的生活步入正轨。 每天早上，于茵和卢书睿起来准备早饭，爷爷奶奶也起来锻炼身体。 吃过早饭，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带着四个孩子去上学。 为了方便，卢书睿连续跑了好几个废品回收站，买回来自行车零件，自己在家组装了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票太紧缺，逼得人没办法啊！ 孩子们觉得新奇，也不疯跑着玩了，围在爸爸身边，帮忙递个东西啊，扶着车架子啊，忙的不亦乐乎。 偶尔，爷爷也会上前指点一二，虽然每次都是帮倒忙，但也不减他老人家的热情。 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永久牌的车轱辘，凤凰牌的车架子，飞鸽的脚蹬子，金鹿的车座子……集众家所长的28大杠正式出厂，顺利过了试用期。 每天，于茵和卢书睿骑着自行车，前面大梁上坐一个，后面车座上也坐一个，两辆车，四个孩子，成了弄堂里的一道风景线。 到了小学，平平安安下车进学校，卢书睿他们继续前行，骑到上大的托儿所，把快快和慢慢交给门口接孩子的老师，他俩再各自去自己的教室。 “于茵，这里。”说话的是草原儿女郑月。 因为有了班会上的尴尬事件，两人慢慢熟悉起来。 “郑月同学，多亏了有你，不然我就得天天坐最后面了。”于茵她们财会系一共三个班，一百好几十人，都在一起上大课，座位很抢手的。 “见外了吧，咱俩谁跟谁。”郑月同学有点侠女作风，江湖味十足。 老师进来了，教室瞬间安静了。 断层十年，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每个人都很珍惜。 课堂上，一双双眼睛盯着黑板，没有开小差或是说小话的，更别说睡觉的了。大伙都恨不能多长出一双手和两只耳朵，听得更仔细，记下更多的知识点。 想想后世的很多大学，老师在上面讲课，下面那真是干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没有她们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花样百出，就是不读书。 于茵有基础，中专学的是财会，又上了这么多年班，听起来比较容易一些。但也不敢大意，后面追赶的人太多，努力读书的人太多。 “铃铃……” 下课了，老师还没有往外走，就被一群学生围在中间问问题了。 过去十年，老师，不仅是老师，有文化的都受到了冲击，很多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迫害。 但是，国家需要的时候，他们整理好自己的伤心事，再一次站在三尺讲台上，传道授业解惑，尽自己最后的一点热量，为国家培养人才。 “上厕所去？” “走吧。” 这是小学生之间的对话吧，结伴上厕所，好像是女生的专利一样。 “于茵，你知道吗，这个季节，我们草原的草开始发芽了，远远看去，一片黄绿色。蓝天白云，视野开阔，人的心胸更开阔！”郑月不喜欢被水泥建筑物包围的沪市，感觉没有温度。 “有机会去看看，你会骑马吗？”于茵很羡慕那些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的身姿，潇洒极了，帅！ “草原儿女哪有不会骑马的，我们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这骄傲的语气不要太明显啊！ 于茵也想念云省的青山绿水，可是，回去的可能性不大了。 两人上完厕所，感慨完，第二堂课也要开始了，没时间伤春悲秋了，听课吧。 中午，下课铃一响，于茵被郑月拉着往食堂跑，一会人多，没地方了。 于茵和卢书睿中午吃食堂，不回家，太累。 平平安安放学，和弄堂里的孩子们一起回家，马姐会把饭菜做好，吃完了，休息一会，他俩再去学校。 于茵不担心，安安在哪都不缺玩伴，十来个孩子一起，安全有保障。 而马姐做饭好吃，还干净，家里人都喜欢。 家务活也干得不错，不糊弄，于茵就把她留下来，到月付钱，双方都满意，相处融洽。 “唉，又是这些，什么时候能换换口味！”郑月打了一份米饭，一份炒土豆片。 于茵也是米饭，打了一份炒蛤蜊，海鲜每天都有，于茵喜欢。 郑月吃不惯海鲜的味道，选择的空间就小了，沪市，最多的就是海鲜。 “你试试这个，我自己做的泡菜。” 于茵拿出一个罐头瓶子，里面是她做的泡菜。 “于茵，你是天使。”郑月吃了一口，瞬间活过来了。 “行了，这瓶你拿回宿舍去吧，吃没了，我再给你带。” 于茵把云省的泡菜坛子都放在空间里偷渡过来了，有了泡菜水，泡菜还能断了。 吃饱喝足，回宿舍休息一会，下午接着上课。 周而复始，时间进到四月中旬了。 “妈妈，是不是可以栽果树了？” 安安惦记很久了，外面小草都出来了，她着急了。 “今天在家和爸爸一起把院子里的地再翻一遍，妈妈一会去买果树苗。” 于茵得出去做个样子，才能把空间里的果树带回来。 院子里的土地，已经都整理好了，这是爷爷奶奶的劳动成果。 天气暖和以后，爷爷奶奶待不住了，每天翻一点。卢书睿看这样不行，找来卢书棋，他俩一个休息日就把能能种植作物的土地翻好了。 又去郊外烧了杂草，带来了不少草木灰，当肥料。 爷爷奶奶每天都会在院子里敲土块，干劲十足。 现在，一百多平的院子被二老规划的很好。有种果树的地方，有种蔬菜的，还有奶奶种花的地方。 于茵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位老人，她完全放手，随着爷爷奶奶高兴。 她空间里有的是蔬菜，找机会再往外拿，不会缺菜吃。 开春以后，街上偷摸卖东西的多了起来，以后，也好找借口。 吃完饭，于茵买树苗去了，卢书睿陪着爷爷奶奶和孩子们继续收拾院子，还要搭个鸡棚，安安想养小鸡。 于茵找个了机会进空间，她要挖几棵树苗。 于茵了解过，上海这边能种植桃，李子，苹果，柑橘，梨，草莓……于茵选了一棵苹果树，一棵梨树，两棵橘子树，还有一些草莓苗。 这些果树明年就可以挂果了，省的孩子着急。 于茵找了个拉货的师傅，把这几棵果树给运了回来，做戏得做全套啊，惹得卢书睿暗暗发笑，给于茵竖大拇指，气的于茵想踢他两脚。 于茵不仅拉回来了果树，还有草莓苗，几样蔬菜秧，还有两棵兰花苗，和其他常见的花卉苗。 于茵在云省山里找到很多兰花苗和其他珍稀花木苗，有的后世已经绝种了。空间里专门有一块地种植花草，这是于茵本原来吃饭的本事，不能扔了。 爷爷奶奶高兴坏了，尤其爷爷，文人都爱养个兰花。 这个休息日，于茵家的院子大变样，有点云省那家的意思了！ 孩子们最高兴，这些果树，蔬菜，让她们亲切，好像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于茵也高兴，这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心情舒畅！ 爷爷奶奶也高兴，晚年生活中充满欢声笑语，又有所寄托。 卢书睿也高兴，他觉得幸福！ 第145章 安安学校打架 自从院子里养花种菜以后，时间过得特别快。 爷爷奶奶生活有了寄托，爷爷每天围着他的那两盆兰花浇水施肥，还要去图书馆查找养花的资料。 奶奶不仅种了于茵给她拿回来的花苗，还和以前的街坊邻居要了不少花籽，见缝插针的种了好多。 看着小苗一点点破土而出，奶奶感觉自己年轻了。 平平安安也很忙，忙着捉虫喂鸡，忙着给果树浇水，还要忙着和伙伴们述说自己家里小鸡长鸡冠子了，蔬菜结花苞了，开花了，又结果了。 快快也很忙，他是所有人的小帮手。要帮爷爷提水，帮奶奶拔草，还要帮哥哥姐姐捉虫喂鸡，总之他忙得团团转。 慢慢呢，她喜欢画画。 爷爷的兰花，她要仔细观察，画下来，奶奶的小花，在她的笔下也发生着变化，哥哥姐姐的小鸡，在他的笔下也很生动。她喜欢静静的做一些安静的事情，而且做得很好。 爷爷觉得慢慢很有绘画的天赋，征得了于茵和卢书睿的同意，想着下半年送慢慢去朋友那试试，那是位很厉害的绘画大家。 卢书睿和于茵在学校过得也很充实，努力的学习本专业的知识，又旁听一些其他的专业知识。 期中考试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和同学的关系也亲近了很多。 于茵和苏亦娴的书信来往一直没有断。说说着彼此的生活，身边发生的故事，孩子们的趣事。 阿香来信说，她丈夫被调到了昆明军区，她即将随军到昆明。这一段时间会比较忙，可能要等稳定之后再通信了。 于茵很为阿香高兴，昆明和他们县比，各方面儿都要好很多，孩子的教育环境也会更好一些。 于大嫂的书信和包裹更是不断，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高兴的事情，都喜欢写信和于茵说一说。 不知怎么的，两人处着处着，有点像闺蜜的感觉了。 于大嫂性格开朗，说话也比较直接。从她的信里，于茵知道了，于母和于晴在于大嫂这屡屡碰壁后还不甘心，反而越挫越勇，他们之间的故事够写成一部小说了。 于小歌夫妻在京市过得也很好，双胞胎儿子身体健康，就是有点淘气。在白晓羽娘家的帮衬下，小两口日子过的顺风顺水。 于家这边的亲戚基本就这样，没有什么大的波折，偶尔有些小摩擦。 而卢书睿这边，爷爷奶奶和他们一起生活，卢三叔和卢三婶儿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陪爷爷奶奶说说话，聊聊天儿。卢舒棋和妹妹放假了，也会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聚一聚。 来于茵家最勤的反而是卢父，因为和卢母闹了矛盾，老两口分家了。 卢父自己吃食堂，下班了回家睡觉。卢母帮卢书康夫妻照顾着两个孙子，自顾不暇，因为两个人上了大学，不放假就不回家，各自潇洒。 每个休息日，卢父放假休息。没事儿就会买点儿东西，来看望卢爷爷卢奶奶，陪着四个孩子玩会儿，在于茵家吃完晚饭，才回家睡觉。 卢大哥一家五口偶尔也会过来溜达，但是他们的工作太忙了，能赶到一起休息的时候太少。 但是卢大哥家的孩子很喜欢于茵家，喜欢他们的院子，喜欢他们的果树，蔬菜和小鸡。三个孩子教养很好，于茵也很喜欢他们。 二姐的肚子很大了，再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不方便经常过来。但是壮壮和朵朵会经常过来玩儿，和安安几个也处的很好。 而于茵和卢书睿也很忙，晚上两人会进入空间，把空间里的作物好好的打理。收的收种的种，所有能用的土地都被利用上了，不像于茵以前空了好多，太浪费了。 家里的蔬菜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了，偶尔于茵会从空间里偷渡一些出来，当做从小商小贩那里买来的，大家都没有怀疑。 现在外面经常能看到一些郊区过来的农民，走街串巷卖一些自家园子里的蔬菜，鸡蛋什么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平淡而温馨，直到安安班主任的一通电话，才打破了平静。 电话是打到于茵他们系办公室的，班主任吴老师找于茵接电话的时候，于茵还有一点懵。 当时安安学校需要留联系方式，于茵就把他们系办公室的电话留了下来，没想到还有用到的一天。 “卢向婉家长，请你现在来学校一趟，卢向婉和同学发生了矛盾，打架了，需要双方家长来处理一下。”于茵再接起电话的时候，就听到安安班主任的通知。 于茵和吴老师道了谢，又请了假，骑着自行车匆匆的去了安安的学校。 张老师办公室中，安安和另一名小男孩儿并排站在老师的办公桌前，班主任张老师坐在椅子上。没有看见其他的家长，应该还没有到，于茵离的比较近，来的快。 “张老师你好，我是卢向婉的妈妈，于茵，打扰了。”于茵赶紧跟张老师打招呼，在学校没有叫安安这个小名儿，而是喊了卢向婉。 “卢向婉妈妈你好，郑浩的家长还没到，你稍等一下，等都到齐了，我们再说一说这件事情。”张老师态度还不错，没有大发雷霆，一直保持着冷静。 于茵看了一眼安安，脸上青了一块，而那个小男孩的一只眼睛，眼眶也青了， 这是两败俱伤。 安安偷瞄了一眼妈妈，发现妈妈并没有生气，她紧绷的心放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动手和同学打架做的不对，可是当时没控制住。 又过了20多分钟，从门外进来一位中年男人，模样长得和小男孩有一些像，这应该是小男孩的爸爸了。 “张老师你好，是不是郑浩又在学校惹事儿了？看我回家不打死他，臭小子，太顽皮了。”郑浩爸爸一进门，先向老师道歉，不问缘由，先批评自己的孩子。 这就是那个时代大多数家长的作风，信奉着棍棒底下出孝子。 很少有家长耐心的听孩子的话，先打一顿再说，尤其是男孩子。 郑浩爸爸的话，让于茵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跟着一起批评安安，于茵做不到，孩子打架了，要先问明白原因，不能上来就一顿棍棒教育啊！ 张老师也看出了于茵的不赞同，他没有按照郑浩爸爸的话，批评孩子。而是让双方家长心平气和的听孩子说一下打架的原因。 张老师不错，于茵在心里想着，接下来要好好听听两个孩子为什么打架了。 第146章 打架后续 “郑浩爸爸冷静一下，孩子打仗固然是不对，但是作为家长和老师，我们先要了解孩子为什么打架，而不是一味的批评教育他们。”张老师看出郑浩爸爸有点儿急躁了，出言安抚他。 “张老师，对不起，我这是有点着急了。我这工作非常忙，他妈妈出差了，出来这一会儿，很多人都在等着我，浪费大家的时间，所以我说的有点过火。”郑浩爸爸冷静了一下，心平气和的和老师说道。 “理解，我理解，现在就来问问两个孩子为什么打架。” 于茵没有插话，静静的听着张老师和郑浩爸爸的交谈。 “卢向婉，郑浩，你俩来说说，为什么打架？而且还都受伤了。”张老师对两个孩子询问道。 “张老师，我和郑浩打架是因为我们都想当司令，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决定武力解决，最后势均力敌，没分出胜负。”安安的回答让三个大人都很吃惊，没想到打架的原因居然是这样。 郑浩爸爸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郑浩你是来上学的，不是来抢着当司令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打架，我就要从工厂里出来到学校，连累的其他的叔叔也要停下来等我，耽误大家的时间，浪费国家的财产。我看你是屁股痒了，想挨揍！” 郑浩爸爸快速的说完，伸手就要去抓郑浩，安安一看，急了，用手拦了一下。“叔叔不能动手打人，我爸爸说了，男人用武力解决问题是懦弱的表现，不能随便打孩子。” 于茵和张老师没想到，安安敢伸手拦盛怒中的郑浩爸爸，都吓了一跳，怕伤到她。 郑浩爸爸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姑娘挺勇敢的，及时收住了手，差点儿扑倒在地。 “叔叔，我跟郑浩打架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下次不用武力解决了，要讲道理，以理服人，这是我爸爸说的。”安安看郑浩爸爸停了下来，赶紧接着说。“叔叔，我们做错了，我们写检查，你也要保证回家以后不打郑浩，你可以答应我吗？” “爸爸，我错了，我写检查，卢向婉，对不起，谢谢你。”郑浩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没想到卢向婉敢向他爸爸讲道理，还阻止他爸爸揍他。 郑浩爸爸没想到郑昊浩会这么快认错，他平时怎么打，郑浩从来没有服过软儿，犟着呢？ 难道真是自己的方法用错了？郑浩爸爸在心里开始反思。 “叔叔，你能答应吗？回家以后不打郑浩。”安安看郑浩爸爸半天没有反应，又追问了一句。 “卢向婉同学，我向你保证，回家以后绝对不打郑浩。以后尽可能的和他讲道理，不做一个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懦弱的男人。”郑浩爸爸郑重的向安安保证，还做了检讨。 安安笑了，“郑叔叔，你是好样的，棒棒的！” 这是安安在家忽悠他爸爸时，常说的话，而且很有成效，居然用到这了。 郑浩爸爸也笑了“卢向婉同学也是棒棒的。”郑浩说完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用手挠了挠头。 这场因为安安打架被叫家长的事件，轻松的解决了。于茵感觉自己白来一趟，一句话也没有说上。 张老师让两个孩子回教室去写检查，放学之前交给他。 于茵和郑浩爸爸也向老师保证，回家以后和孩子好好谈谈，不能再打架。 郑浩爸爸出了老师的办公室，向于茵点头致意一下，匆匆的离开了，应该是赶着回工厂上班儿。 于茵看了看手表，快中午了，不打算回学校了。在这儿等着孩子们放学一起回家吃午饭，下午再去学校。 平平安安出来的时候，看见门口站着的妈妈，欢呼着跑了过来。 “妈妈，你没有去学校啊，在等我们吗？”安安很高兴，中午可以和妈妈一起回家了。 “妈妈，我没有照顾好安安，让他和同学打架还受了伤。” “妈妈不怪哥哥，都是我的错，我和郑浩打架的时候，哥哥不知道。” 两个孩子争抢着认错，于茵很欣慰，觉得自己的教育还算成功，孩子们都很懂事儿，兄弟姐妹之间也会相互谦让。 “妈妈接受你们的道歉，但是安安，你要记住，你想要当司令没有错，但司令不是靠打架打来的，是需要学会真的本领，靠你的智慧一步一个脚印的去实现的。”于茵不会否定孩子的理想，不管将来他们会不会改变，但此时，她尊重孩子的梦想。 “妈妈，我记住了，我会努力学习，将来考上军校，学到真正的本领，去当真正的司令。”八岁的阿安仰着头，一脸认真的和妈妈说着，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么的绚烂。 平平有点儿羡慕妹妹，安安从小就立下目标儿，将来要当司令。可是他自己将来要干什么呢？平平陷入了沉思。 于茵没有打扰平平想事情，只是领着两个孩子慢慢的往家走。 “妈妈，我现在想不出来自己将来要干什么。”安安有点沮丧，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平平，你现在才八岁上小学二年级，你可以慢慢的去思考，去探索自己喜欢什么，对什么有兴趣，最终会找到自己的目标的。”于茵没想到平平会想的那么多，可能是受了安安的影响。 听了妈妈的话，平平笑了。 爷爷奶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爷爷拉着平平和安安说了很多人生的道理，这是他们的人生阅历。 晚上，躺在床上，于茵和卢书睿说起了白天的事情。 “你不知道，你姑娘把你说的话，小嘴叭叭的说出来，给郑浩的爸爸都说愣了，最后还保证，不做一个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懦弱无能男人！” 于茵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想笑，那个家长可能从没遇到过像安安这样的孩子。 “那是，没看是谁的姑娘！”这傲娇的样子，没眼看了。 “一转眼，平平和安安已经八周岁了，个子都到我的肩膀了。恍惚昨天他们才出生，时间过得太快了。”于茵想到第一次看见平平和安安的时候，他俩像两个小猴子，瘦的皮包骨，没有一点儿孩子样。 转眼间他们就要长大了，需要面对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不是吃饱穿暖就行的。 “茵茵，我们都是第一次当爸爸妈妈，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犯错，只能尽量的给孩子做个好榜样，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未来。” “是啊，我们没有从父母那儿学到好的榜样，尽可能的给孩子做一个好榜样吧！” 于茵觉得自己有点儿焦虑了，现在和卢书睿说一说，感觉好多了。 还好自己当初改变了决定，没有放弃高考。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要来的好，她没有自己想象的强大！ 第147章 孩子暑假计划 人们忙忙碌碌的被时间推着走，再一抬头，到了期末了！ 于茵她们宿舍忙着准备期末考试，每天跑着去图书馆抢座，但是十次有九次是无功而返，比他们勤快的人太多。 好在于茵不住宿，不存在到点熄灯的烦恼。 卢书睿就很悠闲，这哥们读书是唯一爱好，所有学科学的相当透彻，不存在考前复习的苦恼。 所以，这段时间孩子完全交给他了。 待于茵考完最后一科，长长的舒了口气，是不是已经年龄大了，感觉学习不容易啊！ 筋疲力尽的走到家，人家爷几个在院子里准备烧烤呢，说是为了庆祝妈妈考试结束。 得，学霸的基因比不了啊，比不了！ “妈妈，快来啊，肉串好了。”安安一手拿着一根烤好的肉串，一只手向于茵使劲的挥舞着。 “来了，真香啊！” 晚风吹来，带来一丝丝凉风，夹杂着些许湿气，挺舒服的。 爷爷和奶奶一人一个摇椅，惬意的眯着眼，看着孩子们吃的满嘴流油。 “爷爷，你尝尝这个。”于茵递过去一串豆皮卷香菜，上面刷着一层本地的酱料，不怎么咸，有一点点甜。 “嗯，好吃，酱再多一点点就好了。”爷爷平时很注意养生，吃的很清淡。 烧烤吗，就是重口味了才好吃，爷爷也没抵住诱惑啊！ 卢书棋一家过来的时候，于茵她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嫂子，烧烤了。”还没进来，就闻到味了。 “你这鼻子还挺好使，我们都快散场了。” 于茵搬了凳子过来，请三叔三婶他们坐下。 “你们吃的早，我们是正常时间点过来的！”卢书棋好冤啊！ “行了，你哭的太假，厨房还有呢，让你哥再拿点过来，你自己烤吧。”于茵和他也不见外，说起话来很随意。 “小叔，我帮你烤，我手艺可好了。”安安赶紧举手表示，她烤上瘾了。 “还得是我大侄女，小叔谢谢你了，为了表示我的感谢，这个暑假小叔教你们学英语吧。”卢书棋是英语专业的，学的还不错。 “这个可以有，以后英语使用的会越来越多。书棋，你要是有时间，就教教他们，还有壮壮和朵朵，一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于茵考虑的更远一些，沪市啊，未来的国际化大都市，英语真的真的很重要。 “没问题，等过几天的，我先放松一下。”卢书棋想着为了考试，他起早贪黑的复习，怎么也得好好睡几天。 “行，正好我也没什么事，也一起学学。”卢书睿对一切学习都感兴趣。 “行，正好二姐快生了，我去帮忙，你在家看孩子。”二姐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于茵没事，能去帮忙照顾一下。 第二轮烤串好的时候，卢父推门进来了。 “爷爷，快来吃烤串。”安安小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了灰，一道一道的，看的大伙想笑。 “什么烤串，卢父还真没吃过。”往安安那走了过去，看看是什么。 被安安塞了一串烤蘑菇，卢父坐在老父亲旁边，拿着烤串，不太敢吃，犹豫着。 “吃吧，味道可好了。”卢爷爷鼓励着，他喜欢上了烧烤。 “好吃！”不怎么吱声的慢慢开口了，卢父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块，“嗯，好吃！” 慢慢呵呵的乐了。 慢慢喜欢爷爷，他会耐着性子陪她剪纸，这是于茵她们没想到的，卢父，居然很擅长剪纸。 这半年以来，卢父有时间就过来，和几个孩子感情很好，他也不偏心，一视同仁，孩子们喜欢爷爷。 院子里，不时传来安安的大笑声和卢书棋的惊叫声，他又把肉串烤糊了。 书芸是个安静的姑娘，会不时的照顾慢慢，给快快擦嘴，孩子们也喜欢亲近这个温柔的小姑姑。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一家人围着一堆篝火，吃着，喝着，玩着，乐着…… 卢爷爷和卢奶奶觉得最近身体越来越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原因。 于茵不知道灵泉水现在还有没有功效，她们一家常年喝，感觉不明显，唯一一点，就是孩子身体素质很好，很少生病，连不爱运动的慢慢都很少感冒发烧的。 又过了几天，爷爷带着孩子们去了老朋友那，于茵准备了茶叶，菌干，笋干等云省特产，由卢书睿拎着。 爷爷老朋友以前是美术学院的教授，那十年，也受了影响。 现在，退休在家，没什么事，子女也不在身边。 四个孩子，经过教授爷爷的考察，慢慢有绘画的天赋，也能坐得住，要是孩子喜欢，可以往这方面培养一下。 平平安安志不在此，当个兴趣学一学也可以，快快是真坐不住，一点兴趣也没有。 于茵听了卢书睿回来说的，问过几个孩子，慢慢喜欢，尤其喜欢国画，她要学。平平和安安没多大兴趣，比起画画，他俩反而更喜欢书法。 快快什么都不喜欢，但是哥哥姐姐们都学，他也想跟着，学书法。 教授爷爷说暑假他要外出访友，让下学期开学以后，休息时间再去学。 于茵一想也挺好的，要是去学画画，再学英语，孩子挺累的，不想那么卷。 没几天，卢书棋休息好了，他们得英语小课堂开始了。 于茵家四个孩子，二姐家的壮壮和朵朵，还有书棋带来的书慧家的老大。 提起书慧，于茵也挺感慨的。 当年三叔三婶决定让书棋下乡，因为书慧年龄到了，要找对象。 书慧高中毕业，长的也不错，他们卢家人长的都挺好。 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罐头厂的工人许军，自己也在那找了个临时工，前年才转正。家里有两个孩子，大的比快快大一岁，小的才两岁，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共七个孩子，年龄都差不多，壮壮最大，但是，安安是孩子头，她武力值最高。 每天学完英语，还要被安安训练一个小时，这次连慢慢都没有幸免。于茵说不运动以后没有了体力画画，还要经常生病，慢慢也同意了。 卢书睿也跟着一起学英语，是她们的班长，负责所有劳动，于茵听了，哭笑不得。 卢书棋也很认真，写了教案，从头开始教，还要纠正发音。于茵提供了录音机，买了英语磁带，这回，连书芸都过来学了。 学一段时间以后，还要进行测试，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也会根据孩子表现，奖励他们。 带孩子们去海边，去公园，去动物园，去百货大楼……孩子们高兴坏了，大人们就遭殃了，太累了。 书棋和书芸提前体会了带娃的酸甜苦辣！ 第148邻居来访 孩子们的暑期英语班时间安排在上午，学习一个半小时，中间休息20分钟，于茵一直强调要爱护眼睛，防止近视。 学完英语，没有外出的时候，书棋和书芸就带着书慧家的孩子离开回自己家。 壮壮和朵朵这几天都是住在于茵家的，二姐这几天就要生了，这胎实属不易，没有太多精力看顾他们俩了。壮壮和朵朵也乐意待在二舅家，和安安她们一起玩。 壮壮和朵朵在于茵家学英语的事情不知怎么的被王梦瑶知道了，她就撺掇卢书康和卢母，想把她家的两个孩子也送过来。 她真的要疯了，放暑假，卢母罢工了，让她们自己带孩子，她累了。 潇洒好几个月了，两人都不喜欢哄孩子，本来就是卢母带的时间多，这回完全交给他们俩了，弄的鸡飞狗跳的。 卢书康也是烦了，以前上班的时候，和孩子待在一起的时间有限。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被孩子折腾的要疯了。 两人一合计，觉得主意不错，对于之前的事，他们选择性失忆，当没发生过。 于茵可没失忆，门都没让他们进。 “二嫂，孩子又没有做错什么，你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呢？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二哥的侄子。”王梦瑶还想道德绑架。 “孩子是没做错什么，他们最大的错就是投在你的肚子里，听明白了吗。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走到对面就当不认识，以后少来我家。”于茵关上门，懒得和她们说话，把谁当傻子呢。 这事卢书睿也是支持的，合不来就不要往一起凑，省的惹是非。 但是卢母很生气，还跑来找卢书睿，让他们妥协，被卢书睿不客气的拒绝了。 又惹得卢母一顿埋怨，于茵说“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去卢书康学校问问，他这么不负责任，只管生不管养的父亲，这么没有责任心，有什么资格当老师。” 一句话，卢母像被针扎破了的皮球，立马瘪了。 卢父听说以后，对卢书康两口子下了最后通牒，他们再这么不知所谓，就把他们赶出去，不让他们住家里的房子了。 卢父说家里的房子是他的，即使以后他死了，不可能全留给卢书康，他还有两个儿子呢！ 这回，两口子消停了！ 假期的生活很惬意，不用起早，不用赶时间上课，于茵美翻了。 “起来了？饭菜在厨房呢，快去吃。” 卢奶奶今天没回自己家里，修剪她的花花草草呢。 “知道了，奶奶。” 于茵有点不好意思，卢书睿昨天太烦人，没完没了的缠着她，害的她起这么晚。 孩子们不在，应该是被卢书睿带出去了，还有点良心，怕孩子去吵她，都带出去了。 “有人在吗？” 于茵刚吃完，就听见敲门声。 “谁啊？”于茵问了一声，又去开门。 “我是你们的邻居。”门外，站着一位五十开外的女同志，看见于茵开门，还有点局促。 “快请进来，我们之前一直上学，没怎么和左邻右舍亲近。”于茵知道，这时候的邻里关系都不错，远亲不如近邻。 “婶子怎么称呼？”于茵客客气气的，来人也放松不少。 “我住你们隔壁，街坊邻居都习惯叫我黄嫂子，你叫我黄婶子就行。”放松下来的黄婶子很健谈，也很直接。 她说她们家不是沪市本地人，是从苏州那边过来的，来的时候就夫妻俩，刚结婚，进城谋生的。 后来进了厂，安了家，也有了孩子。 她们家有五个孩子，两个大的都响应国家号召下乡了，剩下的三个，两个进厂当了工人，一个高中要毕业了。 “小于，我是听他们聊天，知道你是从云省来的，我家两个大的也在云省下乡。”黄婶子说着，擦了一下眼角。 “老大68年去的，老二70年去的，这么些年，就回来两趟。”于茵看着她担心焦虑的脸，心里也不好受。 “恢复高考以后，他俩也参加了，但是底子太弱了，也没时间好好复习，都没考上。我就想问问，云省那边生活的怎么样？我家两个大的从小懂事，报喜不报忧。” 黄婶子家里两个上班的儿子都结婚了，还有了孩子，过得不错，明年可能会分房。 小的女儿学习还不错，明年考大学希望不小，就是大儿子和大女儿，儿子还好，娶妻生子，还有个伴。大女儿三十来岁了，一直没有结婚，就等着回城呢。 她后悔了，那时候应该把工作转给大女儿，让她回城的，而不是给了小儿子。谁也没想到，这一去就这么多年啊！愧疚和担心担折磨着她，寝食难安。 “那边怎么说呢，整体环境不太好，尤其插队到公社的，没有工资，也会被排挤。” 于茵说的是实话，卢书睿是幸运的。分到县里，还当了老师，不然，也得脱层皮。 “那样啊，这可怎么办，我得给他们多寄些东西过去。”黄婶子家的孩子真的懂事，每年都会寄特产回来，说过的不错，她还信了。 要不是前两天看见弄堂里有重病回来的，那瘦的皮包骨的模样，吓到她了。 “婶子，有条件就多寄点营养品吧，身体损耗的不轻。”想想，每天强度很大的劳动，吃的却不怎么样，不是所有的知青都能吃饱饭的。 这十年间，云省接收了几百万的知青，不可能都吃饱的。 于茵他们县是条件不错的，那也就混个八分饱，是不管什么，只要能吃不管味道的饱。 想起自己看过的那片墓碑，于茵浑身一凉，不能再想了。 黄婶子又问了一些云省那边的劳动强度，工作的环境，吃住的条件。 于茵没有美化，实话实说了。真的，云省的知青很苦，是在沪市的家人不能想象的苦。既然有心关心，就要告诉她实情。 离年底的知青大罢工没多长时间了，明年初，知青就开始大批返城。对每个家庭的冲击都不小，都有影响，家庭矛盾也会不断升级。 黄婶子可能也想到了这些，结婚生孩子的兄弟们会更多的考虑自己的小家，对下乡在外的姊妹会又担心愧疚到无所谓。 该问的问完了，黄婶子又郑重的谢了一回于茵，起身离开，回家了。 看着背影都充满悲伤的黄婶子，于茵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母亲，为离家在外的孩子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支援农村建设这件事，无法评判对错，只是可惜了那些埋骨他乡的年轻人，他们没有机会看到国家的繁荣富强，国泰民安。 第149章 孩子换牙问题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于茵最近发愁的是平平和安安已经八周岁多了，为什么还没有换牙呢？ 她记得小孩儿一般是六七岁就开始换牙的，可是平平安安都已经八岁了，还没有一点儿换牙的迹象，牙一点都没有松动。 着急上火的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平平安安去了儿童医院，大夫说孩子很健康，没有任何毛病。 没有换牙的原因，是因为孩子早产，胎里不足。 于茵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平安安出生的时候，真是又瘦又小，一度像是养不活似的。虽然这些年有灵泉水滋养着，大体上已经养过来了，但是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还是能体现出他们曾经胎里不足。 “这回放心了，医生说了是因为早产的原因，而且孩子们现在身体很健康，换牙是早晚的事。”卢书睿宽慰于茵，这些日子因为孩子换牙的问题，于茵着急上火的，焦躁了不少。 “妈妈不用担心，我觉得自己身体棒棒的。” “我也感觉身体很好。” 平平和安安安慰妈妈，他们真觉得自己很健康，能跑能跳一点儿不喘。 有了医生的保证和孩子们良好的表现，于茵的心渐渐地放了下来。 时间进入了八月末，没有几天就要开学了，为期不短的暑假马上要结束了。 开学以后平平安安就要上三年级了。 于茵和卢书瑞也是大二的学生了，这是特殊的一届，春天开学，大一只上了半年就结束了，开学就大二了。 快快和慢慢依旧去托儿所上学，他们离上一年级还有段时间。 虽然现在他们掌握了很多的生字，还有基本的加减法。 但是于茵还是想让他们按部就班的上学，和同龄的孩子一起学习，而不是尝试去跳级。那样的话，面对比自己大很多的同学，相处起来不会那么和谐，人会变得孤单。 人的生活中，学习，考大学并不是全部，它只是一个途径，让你获得知识，获得社会地位的一个途径。 于茵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是五彩缤纷的，是快乐的，是放松的，而不是只有学习，学习再学习。 再次坐到教室中，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同学们，于茵觉得时间有些紧迫。 “于茵，中午回宿舍一趟。”郑月过来拍了于茵一下。 “知道了，明白。”于茵拜托郑月带点肉干和奶酪，如果有，她还想要狼皮褥子。 下课铃声一响，于茵和郑月就跑去食堂打饭打好饭又跑回宿舍。 “太久不抢饭了，体力跟不上了！” “我还好，暑假一直在骑马，放牧，体力比你好多了。”郑月喜欢她们草原，喜欢骑马放牧，她毕业是要回去的。 现在虽说毕业以后要回原籍工作的，但是也不是没有争取的可能。而郑月就是一心想回去，归心似箭。 “你是先吃饭还是先看看？” 于茵着急看东西，看都有什么？ “还是先看看吧，饭菜就是那几样，先吃后吃没影响。” 郑月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大麻袋，拍了拍灰，对着于茵示意“你要的都在里面呢，看看行不行？” 于茵打开带口，先拽出一床褥子，“呀，真是狼皮的，妹妹，你牛，谢了！” 下面还有一个大油纸包，很浓郁的膻味飘了出来。 打开，纯正的的牛肉干。 还有一包奶酪，下面都是一些特产了。 “你拿给我的钱，我一分没剩，都给你换成物资了。”郑月说着，递给于茵一张纸，上面是购买东西的明细。 于茵接过看了一下，真便宜，值了。 “妹妹，哪天休息，姐姐请你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随便点。”这些东西可不轻，于茵心里感激着呢。 “那我得好好想想，吃顿好的。” 两人说笑着，就把东西装好了。 “快吃，吃完把东西送回你家，放宿舍不把握。”郑月这一上午提心吊胆的，有人进宿舍或是有小偷什么的，胡思乱想了一上午。 “行，马上。” 吃完饭，饭盒都没刷，两人抬着东西就出了宿舍，找到于茵的自行车，放在后座上。 于茵前面推着，郑月在后面把着，好在于茵家离的近，没一会就到了。 “妈妈，你车上是什么？”安安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吓了于茵一跳。 “安安，这是妈妈同学，郑阿姨。” “郑姨好，我是卢向婉，于茵同志的女儿，欢迎来我家做客。”安安淘气的介绍自己。 “顽皮，你哥哥呢？” 没看见平平，于茵还挺奇怪的。 “和太奶奶去隔壁了，她家又打起来了，找街坊四邻评理，我哥怕碰到太奶奶，就和马阿姨陪着去了。”安安也想去看热闹，又怕太爷爷回来找不到人。 于茵把牛肉干拿出来，给安安抓了一把，让她尝尝。 郑月帮着于茵把东西抬上楼，刚放下，就听见楼下安安的喊声。“妈妈，我牙掉了！” “哪颗牙掉了？” 于茵都顾不上郑月了，快速的跑下来，看看是哪颗牙。 “上牙。”安安一说话，露出一个小豁牙！ “张嘴妈妈看看。” 安安张开嘴，门牙掉了一颗，只剩下一个黑洞了。 “用水漱漱嘴，把牙给妈妈。” 于茵小心的拿着这颗好不容易掉下来的门牙，盼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掉下来了。 “妈妈，牙要放到哪里？” “上牙应该扔到房顶上去，是不是啊，郑月？”于茵有点记不清了。 上牙扔房顶，下牙埋门槛下，好像是这样。 “上牙吗，应该扔门槛下吧？”郑月也记不清了。 两人还一起回忆，小时候自己掉牙扔哪去了，可惜，没有印象了。 “太奶奶，我掉牙了！” 安安兴奋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奶奶。 “是吗，太好了！上牙还是下牙？” 卢奶奶知道于茵她们为了孩子不掉牙担心了，现在好了，不用担心了。 “太奶奶，门牙，你看。”安安呲着牙给太奶奶看，她门牙掉了。 “那是上牙，扔床底下去，长的快。” 卢奶奶给她们讲了孩子掉牙的一些讲究： 上牙下扔，下牙上扔，则换了的下牙往高处扔，比如往屋顶扔； 换了的上牙往低处扔，比如扔向河沟、床底等。 民间流传的说法是“上牙往下扔，那么小孩新长出的牙齿因为想念旧牙，就会迅速往下长；反之，下面的牙齿想着扔向高处的牙齿，急着往上蹭，这样小孩的牙齿长得越快越整齐 于茵她们几个听得津津有味，风俗习惯还是很有意思，值得关注的。 平平有些羡慕，他心想“我的牙怎么不掉呢？” “妹妹，你的牙怎么掉的？” “啊，我刚才吃一块牛肉干，咬了一口。牛肉干没掉，牙掉了，哈哈……” 安安想想就控制不住的乐起来，这肉干真厉害！ “给，哥哥，你也吃一块，没准也能硌掉一颗牙呢！”安安把手里的牛肉干递给平平一块，让他也吃一个试试。 可惜，平平的牙比较结实，掉的是牛肉干。 去学校的路上，于茵说了关于掉牙的故事，郑月笑的差点从自行车后座上掉下去，养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第150章 现代陈世美 晚上，于茵和卢书睿从学校回到家。 “爸爸，你看，我的牙。”安安冲向卢书睿，差点把她爸撞个跟头。 “来，爸爸看看，我们安安是不是变成小豁牙子了？” “爸爸，我才不是小豁牙子呢！我这是长大的标志，是大孩子了！”安安被她爸逗的上窜下跳的，像个跳豆。 “姐姐，掉牙疼吗？” 快快从小怕疼，他最关心的是掉牙疼不疼？ “不疼，我咬了一口牛肉干，它就掉下来了。” “牛肉干，哪有牛肉干？” 完了，快快的注意力完全被牛肉干吸引过去了，也不管掉牙疼不疼了。 “妈妈，我也要吃牛肉干。” 于茵被臭小子拽着衣服晃悠着，“妈妈，妈妈……” “好了，好了，知道了，放手，妈妈去拿。”于茵摸了摸小儿子的头，这是个小吃货！ 于茵不仅拿了牛肉干，还拿了奶酪和狼皮褥子。 “快快，拿着吃的去和哥哥姐姐妹妹一起吃，还有奶酪呢。” “知道了，妈妈。”快快快速的接过，跑去找哥哥他们了。 “爷爷奶奶，这是我托同学从内蒙拿带回来的狼皮褥子，据说防潮效果很好，你们铺床上，很热乎。” 于茵知道奶奶喜欢自己选床单被套，狼皮褥子她就没套东西，让奶奶自己做决定。 “这是上好的狼皮，一摸就能感觉出来。”奶奶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像是悼念逝去的青春年少时光。 据说奶奶家以前条件不错，后来落败了，也算逃过一劫。 “茵茵有心了，我和你奶奶有福了！”爷爷知道自己老伴喜欢，他心里高兴。 老两口拿着狼皮褥子回屋了，奶奶还和爷爷嘀咕着，外面套一个什么花色的布。 “谢谢你，茵茵。” 卢书睿觉得自己很幸运，在云省，考上了教师的岗位，不用奔波在地里田间。后来和于茵结婚，虽然开始过得胆战心惊，自从孩子出生以后，一切顺风顺水！ “感动了，那可要好好表现，以后感动的时候多着呢！现在，吃饭吧，我饿了。”吃饭皇帝大，先填饱肚子要紧。 “呵呵……” 卢书睿乐了，这就是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于茵还准备了一些牛肉干和奶酪，让奶奶明天拿给马姐，给她家孩子尝尝。 马姐饭做的好吃，活也干得好，她们都很喜欢。 也给壮壮和朵朵准备一些。 暑假时，二姐生了。 于茵第一次在产房门外等待，我第一次感受家属的心急和无助。 想着自己两次进产房，卢书睿应该很紧张吧，尤其第一次，差点小命不保。 二姐夫走来走去，心急如焚。 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还没有动静，二姐夫趴在产房门口往里看，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只有那样做，好像才能心安一样。 “哇哇……” 这时候听见孩子的哭声，觉得这里天籁之音，一点都不烦。 “生了，于茵，你二姐生了！”二姐夫哽咽了，心也放下了。 媳妇都这岁数了，他担心了这么久，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卢书霞家属？接下孩子。”门开了，护士抱着包好的孩子站在门口。 “我媳妇怎么样？”二姐夫没有接孩子，先问问大人的情况。 于茵接过孩子，也看着护士。 “还好，有点脱力了。” 于茵感觉护士还有未说出的话，现在也不是追着问的时候，一会问医生吧。 等大人孩子都回到病房，于茵她们才想起来，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二姐累得睡着了，二姐夫守在一旁，满脸心疼。 “产妇有点难产，月子期间好好补充营养，还有就是，以后怀孕的几率不高了。” “没关系，我们不生了。” 二姐夫一听难产，后怕啊！ “那就没问题了，好好调养，没大问题。” 医生觉得这丈夫做的不错，有人情味。 “医生，我们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孩子一直没醒，于茵也不好打开包被，去看有没有小鸡鸡啊！ “啊，男孩。”医生还挺惊讶的，到现在还不知道孩子性别呢。 二姐在医院住了三天，医生检查没事了，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二姐婆婆帮着照顾月子，于茵隔三差五的炖了鸡汤送过去，毕竟有灵泉水加持，恢复的会快点。 令人不解的是，家里亲朋好友都去看过二姐和孩子了，而卢母一直没出现，不知道在忙什么。 二姐开始还有点期盼，后来哭了一场，就释怀了，求而不得而已。 现在，二姐都出月子了，身体恢复的很好。 想起来感觉没几天的事，其实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安安，你和哥哥一会自己去学校，爸爸妈妈早上有事，得先走一会。” 一早上，忙忙叨叨的。 “知道了，妈妈，你们走吧，我和妹妹吃完饭自己去学校。” 平平洗漱完了，让妈妈放心走。 于茵两人带着快快和慢慢往学校赶，两个小的还没睡醒，直打哈欠。 “老师，孩子没吃早饭，麻烦你了。”和老师交代一下，于茵往教室赶过去。 “于茵，我给你说。”刚坐到郑月身边的空座，她就看过来，神秘兮兮的。 “有故事？” 于茵的八卦雷达也开启了，彻耳倾听。 “昨天晚上，二班的杨树被举报了，说他抛妻弃子，作风有问题。”这件事都轰动了，刚吃完晚饭，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杨树抛妻弃子，陈世美”。 刚吃完饭，很多同学都看见了，把人围了个里外三层。 从她的述说中，知道她叫赵云，是黑省人，杨树下乡到她们大队，干活不行，多次示好，他们结婚了。 婚后赵云挣工分养家，又有娘家人帮衬着，杨树干着最轻的活，挣得工分都不够自己吃。后来孩子出生，他就负责看孩子了。 看看恢复以后，他赌咒发誓，考上大学以后就带她们娘俩回家，可是，一走就没了音讯。迫于无奈，赵云千里奔波，找了过来。 “你不知道，昨天都惊动系主任，教务主任了，后来就被带走了。” 怎么感觉这姐妹还挺遗憾，没看到后续发展怎么滴。 “今天上课前说个事。”吴老师一脸严肃的站在讲台上，脸色难看。 “你们应该也听说了，二班杨树同学的事，这件事影响及其恶劣。” “做人，要有良心！你可以能力不足，但是一定要品行端正。我不知道你们和人情况怎么样。但是，我不希望，你们中，也有那种不负责任，道德败坏的人。” “尤其做财会这行，以后多数是和钱打交道，要是守不住本心，以后就危险了。” 吴老师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也给在座的敲了警钟。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妈妈，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 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歌的旋律突然出现在于茵的脑海里。 年底啊，马上就要到了，不知会如何发展…… 第151章 出乎意料的选择 杨树事件还没有落下帷幕，大学里的议论声沸腾了，各抒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大部分女生觉得杨树做得不对，忘恩负义，没有良心，现代陈世美。 还有一部分女生觉得，两人已经渐行渐远，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而很多男生支持杨树，认为他迫于无奈才和乡下人结婚，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共同话题，勉强在一起也是各自痛苦，不会幸福的。 说这话的男人没准也和杨树有相同的经历，或许也在酝酿着怎么甩掉他们人生中的污点，哪怕他所谓的污点也包括留着自己血脉的孩子。 于茵听着他们的议论，他们的意难平，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这个时代造就了很多人的不凡，也给很多人心里留下的一道伤痕。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逃离不堪，抛弃孩子的男人，女人们，他们内心真的那么平静吗？不见得吧，午夜梦回，不会梦见孩子的哭泣声吗？ 于茵没有留下来看后续发展，放学就和卢书睿一起接了孩子回家了。 刚到家，还没站稳呢，安安和平平就跑了过来。 “怎么了？” 两个孩子欲言又止的。 “妈妈，我们有事情问你。” “行，等妈妈一下，我把自行车停好。” 于茵停好车子过来，平平和安安还站在那，等着呢。 “说吧，遇到什么事了，这么纠结？” “妈妈，离婚是什么意思？是要分开吗？”安安声音中有着忐忑，她很紧张，没有了以往的自信飞扬。 平平也盯着妈妈，身体也绷着。 “是谁要离婚了吗？” 安安舔了舔嘴唇，脚还无意识的在画圈。 “我的同学，她今天哭着跟我说，她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她妈妈要离开家了，再也不回来了。” “对，她说她要有后妈了。” 平平补充了一句。 “安安，平平，妈妈和你们说。离婚，是夫妻两人因为一些原因不生活在一起了，分开了。孩子选择和爸爸生活或是和妈妈生活。” “一定要分开吗，不分开不行吗？”安安的情绪比较激动。 于茵走过去，把安安搂在怀里，已经长到妈妈胸口的安安，这一刻，像个无助的小婴儿，害怕，恐惧，被带入到了她同桌的事件中去。 于茵联想到自己，那时候爸爸妈妈虽然总是吵架，还摔东西，但是也是一个家，自己有地方回。 爸爸妈妈离婚以后，房子卖了，钱分了，她没人要了。 很久都没想到以前的事了，今天又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安安，这是你同学家的事情，不是我们家的事情，我和爸爸在一起很愉快，家里还有你们四个，还有太爷爷太奶奶，不会分开的，你不要害怕。” “我和妈妈一辈子都不会离婚，会一直在一起，等你们长大结婚，我们就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到时候，不能来打扰我们。” 卢书睿过来，手撘在平平的肩膀上，看着安安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一定要遵守约定，一辈子不分开！”安安缓了缓，向爸爸妈妈要求道。 “不分开，一直在一起。” “呵呵，傻孩子，洗手吃饭去。” 于茵拍了拍安安的头，再过几年，该够不到了，孩子的成长太快。 有了这次的事件，于茵会挤出更多的时间陪着孩子，注意她们情绪的变化，时常聊聊自己学校的事情，引导孩子说出她们在学校或外面发生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最怕不沟通。 几天以后，于茵知道，安安同学的父母还是离婚了。 在这个时代，很少有离婚的，会觉得丢脸，尤其对于女方，整个家族，要是有女儿离婚了，都觉得没脸见人。 具体原因，安安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同学的妈妈要回娘家了，不再回来。 安安这回情绪没有受到影响，于茵觉得，安安得到爸妈的保证，有了安全感，就不会轻易被影响情绪了。 而此时，杨树同学的事件也有了结果。 一个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那时候很多人在讨论，还产生矛盾，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杨树媳妇从千里之外找过来，一定是来挽回的，可能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求校方约束杨树。 但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杨树媳妇却认杨树确实抛弃她们母子两个，在学校隐瞒已婚生子的事实，还和其他女同志处上了对象。 她才打着牌子，引起学校的注意力，才能有说话的机会。 在和校方沟通时，赵云只是向校方陈述了杨树抛妻弃子，作风有问题的事实，没有要求杨树改邪归正回归家庭。 她要和杨树离婚，不想顶着杨树媳妇的帽子过日子。孩子归她，杨树需要付孩子的抚养费到他十八岁。还有，一次付给她五百元，作为她的补偿。 毕竟，他们结婚这些年，都是赵云挣工分养家的。 校方和杨树沟通，让他最好答应赵云的要求，这是他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应该做的，也是对他影响最小的解决办法。 杨树考虑再三，答应了。 他回家和父母商量，凑了五百块钱给赵云，并承诺每月按时寄抚养费给赵云，校方可以监督。 赵云拿了钱，让杨树放假回黑省，她们办理离婚手续，以后婚嫁各不相干。 本来以为会大闹三百回合，男方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暂时回家，没想到，就这么平静的解决了！ 赵云离开的时候，很多女生不约而同的去送她，觉得她很不一般。 “我知道你们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过杨树，没有大闹，来个鱼死网破。” 赵云摸了摸儿子的头，一脸慈爱。 “没必要，对一个心不在的人，没必要糟践自己。我也是父母兄弟疼爱着长大的，我不能让父母伤心。” “日子虽然会不好过，会被人指指点点，但是，我宁愿被人说离婚的女人，也不愿意孩子被说是父亲不要的孩子。” 赵云最后的话很多人没听明白，两者有什么区别。 离婚，焦点都在女方身上，大伙关注的对象也是大人。要是，不离婚，杨树还不回家，所有人的焦点就会聚集在孩子身上。 于茵觉得赵云是个伟大的母亲，也是个清醒的女人。与其纠缠在一份没有结果的婚姻里作茧自缚，不如快刀轧乱麻，早点抽身离去，没准还没遇见更好的风景。 杨树的事情慢慢的被淡忘了，而赵云临走时说过的话，留在很多女人心中！ 第152章 平反的人 十一国庆以后，街上小商小贩增多了，像是游击战似的，神出鬼没，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别想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他们。 马姐感触最深，她偶尔遇到新鲜的，家里没有的菜，总会买上一些。等下次再想买，找不到人了！ 接触时间长了，彼此了解，于茵让马姐自行买菜，记账就行。 其实买的不多，家里蔬菜基本够吃，于茵不时的从空间偷渡一些，鸡和鸡蛋于茵隔三差五的就往家带。 弄堂里，饱经风霜的老人多了，据说是下放的人员陆续平反回城了！ 于茵替他们感到高兴，不管怎样，挺过来了，以后会越来越好。于茵买房的心思又活跃起来，人回来了，房子返还的也会多，市面流动的房源也会增多。 于茵和卢书睿去找了二姐夫的朋友，在房管所的那位。 给人买了几盒烟，让帮忙留意一下，还有没有卖房子的，不管是洋房还门市房，她都想看看。 上次买房搬家，他们手里花出去一大笔钱，后来卖了一批物资，于茵算了一下，她还有四万多一点的现金。 其实他们每个月的花销不算多但也不少，马姐二十块钱的工资是大头，但是她和卢书睿还有补助，加一起也好几十。 她俩就在食堂吃一顿饭，而家里的粮油多数出自于茵空间，一个月下来，基本持平。 于茵虽然想买老洋房，但是现阶段更倾向于买门市房，马上改革开放要到来了，不管是自己用还是租出去，都划算。 房子的事情一时半会的不会有消息，只能看运气，慢慢等。 而卢书睿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于茵挺惊讶的。 “我今天在学校看见杜齐墨了，变了很多。” 卢书睿真是没想到，曾经长身玉立，把知识分子的派头挺的十足的人，有一天会低下他的头，眼里失去了光。 “谁，杜齐墨是谁？”于茵没有印象。 “就是我之前的大姐夫，晓蕾的亲生父亲。” “啊，他叫杜齐墨啊，名字还挺好听。”于茵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挺特别的。 “重点不是这个好吧，我的名字不好听吗？”于茵怎么感觉有一股酸味，老夫老妻的。 “好，我错了，卢书睿最好听，人也最英俊，还是个顾家，爱媳妇，爱孩子的绝世好男人，天下无双，我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吗？这辈子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哈哈……” “我投降，哈哈……” 于茵被卢书睿压在身下挠痒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放过你一次，呵呵……” 加起来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于茵躺在床上，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忽略卢书睿了。 她们的婚姻特殊，属于小说中常用的桥段，先婚后爱型的。 两个人一起生活，慢慢的加深了感情，从搭伙过日子变成夫妻。 结婚快十年了，也进入了大众模式，生活围着孩子转了，没有了夫妻自己的生活，除了晚上那点事以外。 她们多久没有一起出去看个电影，一起逛逛街，单独吃顿饭了。 “想什么？” “再想哪天咱俩去看场电影，吃顿饭，过过二人世界。” “你的眼睛里终于看到我了，我还以为得等到孩子都结婚以后，就剩咱俩的时候，你才会把我放在首位呢！” 这哀怨的的语气，不要太明显好吧。 “我反思，孩子很重要，你更重要，我们要一起到老的，孩子中途会离开。” “嗯，一起到老。” “对了，你说杜齐墨怎么了，回城了？平反了？” “回来了，他本来就是上大的老师，很厉害的一波，在苏联留过学的。” “还留过学呢？他家当时不一般吧？” 于茵感觉能出国的家里条件都不错，更何况是在那个时代。 “公费出去的，他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家里大学教授就好几个。” 不过那十年，受了不少罪也是真的！ “他们家都平反了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之前在学校只看见他一个人，来办手续。他学的也是机械动力学，以后可能会给我们上课。” 具体情况卢书睿还真不知道，他当时差点不认出来，变太多了。 “你说你大姐知不知道他前夫回来了？” 自从于茵她们回来，一次都没看见卢大姐，她不回娘家，也不和娘家的人联系。 二姐说她再婚后又生了个儿子，过得好像还不错。 “应该不知道吧，看样子是刚回来没多久，他怎么也得联系我大姐吧，还有孩子呢。” “也不知道他下放的时候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 于茵对这个前姐夫印象不深，好像长的不错，也许会有看脸的或是喜欢知识分子的姑娘相中他呢，也不一定。 这事两口子也就感慨一下，毕竟卢书敏同志都再婚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交集。 每天过着学校，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只有休息的时候，送孩子们去学画画。 慢慢是专业学习，其他几个是当兴趣听一听，更多的是学习书法。 于茵不懂这些，但是爷爷说孩子们进步很大，学的很好。 家里多了孩子练习的大作，看着挺好的看的，比于茵写的强太多了。 有时候，卢家三代人，一起在那写毛笔字，看着还有那么几分意思。 而不爱八卦的卢书睿同志，居然带回了他前姐夫的消息，让于茵挺意外的。 “杜齐墨这回真的成了杜老师了，已经来我们系报到了，没准下学期还能教我们呢。” “你还挺关注你这个前姐夫的，没打听打听他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啊，有没有再婚什么的。” 于茵还挺好奇的，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在那么困苦的地方怎么挺过来的。 “你别说，我还真听说了。” 卢书睿还真知道，他们寝室的老三是个包打听，啥事都知道。 “我们老三说的，杜老师是带着乡下的媳妇回来的，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三四岁了。” “还说他媳妇看起来比杜老师要小不少，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他们还夸杜老师人品不错，没有抛妻弃子一个人回城，而是都带了回来，现在就住在家属院，他家的房子还回来了。 于茵觉得庆幸，不管怎么样，以后不会多了一对寻找父亲的孩子。 离年底越来越近了，于茵最近有点焦躁，不知道是因为那个重要的会议还是那场举国惊动的罢工事件。 总感觉有一只靴子悬在空中没有落下！ 第153章 闹起来了 吃过大螃蟹，桂花的香气也慢慢消散了！ 沪市迎来了不冷但寒的冬季，受亚热带季风性气候影响，沪市冬季气温一般不会零下，雪偶尔也会下，但多数是雨夹雪。 从海面吹来的东北风，带来了阵阵寒气，冷到骨头里。 室内没有供暖，孩子们不适应这样的气候，一入冬，几个孩子相继感冒。 不知是不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先是平平开始流鼻涕，咳嗽，接着安安也开始了。 于茵不敢掉以轻心，这么多年了，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严重的感冒症状。 晚上，于茵让平平安安睡一个房间，快快和慢慢睡另一个房间，先隔离开。于茵搂着安安睡下铺，平平自己睡上铺。 半夜，于茵感觉很热，摸了一把，安安发烧了。 于茵赶紧起来，又摸了平平脑门，也烧起来了。 “卢书睿，卢书睿……” 于茵穿好衣服，喊卢书睿起床。 “茵茵，怎么了，孩子发烧了？” “嗯，平平安安都发烧了，很热，得送医院。” 于茵已经给安安穿好衣服，孩子迷迷糊糊的还挺配合。 “我给平平穿衣服，你拿上钱，咱们现在就走。” 卢书睿把平平从床上抱下来，穿好衣服，下楼。 “怎么了？” 奶奶也醒了。 “平平安安发烧了，我和书睿带他俩去医院。奶奶，快快和慢慢还在睡，我看了，他俩没事。早上我们要是没回来，就让她俩在家待着，先别去托儿所了。” “行，知道了，我一会去楼上睡。” 奶奶想想不放心，万一孩子醒了找不到人，不得吓一跳啊。 卢书睿和于茵骑着自行车，一人带着一个孩子，往医院骑去。 沪市的夜晚很冷，风吹在脸上，生疼！ “妈妈，冷吗？” “妈妈不冷，安安坐好了，不要睡着了，小心掉下去。” 于茵叮嘱着安安，怕她万一睡着了，把不住，从车座上摔下去很危险。 后面的卢书睿也在叮嘱平平，让他不要睡觉。 还好医院离家不算太远，骑了20来分钟就到了。 “医生，孩子发烧了。” 值班室的大夫看见进来的一家四口，立马精神了，拿出听诊器，让孩子坐在桌边。 “来，张嘴。”医生看了看安安的喉咙，又用听诊器听了听。 孩子嗓子有一点发炎，听着肺部没有杂音，不是肺炎。 又拿出体温计，让安安量体温，医生又给平平看了看。 症状是一样的。 测完体温，安安高烧39度，平平高烧39度五。 医生说打一针退烧针，再开点药回家休息几天，观察观察，如果烧退了就没事了，多喝点温水。 大夫拿出两只小的注射器，抽上药，让平平和安安把裤子褪掉一些，这是肌肉针，要扎在屁股蛋上的。 扎完以后，于茵从平平和安安的眼里看见了泪水。 拿好药，一家四口又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到家以后，给平平安安吃了感冒药，又一人喝了一杯温开水，被窝里放上热水袋，两个孩子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半个小时以后，于茵摸了一下，还好，烧退下去了。 早上起来快快和慢慢鼻子有一点不通气，于茵赶紧给他俩也喝上了一点感冒药，今天在家休息，别去托儿所了，这一阵是感冒的爆发期。 卢楚睿吃过早饭，骑着自行车去学校，给他和于茵请假。四个孩子都不舒服，他怕于茵一个人照顾不过来，马姐还要负责做饭。 吃过早饭，平平和安安好多了。 鼻子还是不通气，嗓子也疼，好在不发烧了。 卢书睿骑车出去，买回两大袋子木炭，烧了两个火盆儿，放在爷爷他们房间一个，放在楼上他们自己房间一个。 于茵怕孩子把感冒传给爷爷奶奶，她们领着孩子在房间里休息，看书，玩游戏。 四个孩子陆续的痊愈了，时间也过去了五六天。于茵也要抓紧时间回学校上课了，离期末考试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1978年12月18，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间。 十一届三中全会宣布，国家开始实行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政策。 中国的对内改革先从农村开始，1978年11月，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实行“分田到户，自负盈亏”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大包干），拉开了中国对内改革的大幕。 于茵对这件事比较关注，从报纸上看到消息，心里有了一些小计划，但还需要契机。 主要现在时机也不对，对内改革，主要是针对农村的，对外开放，好像还要到明年的下半旬，于茵记不太清了。 而知青的事情于茵虽然也关注，但山高皇帝远，信息传播还是有点慢，不像后世，信息爆炸，挡都挡不住的。 只有隔壁的黄婶子偶尔会过来坐一坐，和于茵说一说还没有返城回来的孩子，好像看见于茵她们，就能看到希望一样。 于茵不知道云省知青大罢工的起因是什么？但是好像是陆陆续续的发生的，到了最后一发不可控制。 场面闹得很大，据说好像有好几万人参加，有绝食的，有卧轨的，动静闹得很大，都惊动中央了！ 消息还没有传出来，期末考试如期而至，于茵她们头悬梁锥刺股的努力复习。 毕业分配，成绩也很重要，于茵虽然没打算一直在体制内，也不知道会分到什么单位，但是，前两年还是需要上班的。 等考完最后一科，送走了郑月，于茵她们彻底放寒假了。 而云省知青大罢工的事情于茵也从阿香的信里知道了一些。 阿香说“现在云省的知青都停止劳动了，他们要返城，不接受其他任何条件，工作也不要，就要回城。” “一波又一波的领导下来，问题越来越严重，很多知青都参与进来了。” 到阿香写信的时刻，双方还在对峙着，他们要去京都，去中央要个说法。 他们听从党的号召下乡建设农村，现在，快十年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回家，他们要回城，他们要回家。 于茵也接到亦娴姐的信，也说起了知青大罢工的事。 她说，“事态严重了，他们知青代表要进京，而中央意见不统一，事情僵在那了。中央的政策知青不接受，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回城。” 具体情况会发展成什么样，现在还不知道。 于茵只知道结果，那就是从明年初，知青会大批申请回城，城里工作岗位紧张，社会闲散人员增多，一些不稳定因素增多。 再怎么样，历史的车轮不会停止不前，该来的总会来。 第154章 房子有信了 又是一个大雾的早晨，于茵真有点不习惯！ 感觉不舒服，看不出去，可见度太低。 孩子们还在睡觉，自从上次四个孩子集体感冒以后，于茵找了个老中医，让他帮着给家里人都摸了脉，开了补药，增强一下体质。 于茵自己在云省的时候积攒了不少药材，问过老中医，他觉得于茵的药材药性更好，抓药时，用了于茵的药材，没有的部分才用他自己的。 而且还从她手里购买了一批中药材，让于茵进账了三千多块钱，里面有几味珍贵的药材。 这是爷爷认识的老中医，躲过一劫，一直做熟人的生意，这些年也没断了看诊。 于茵手里的药材不少，好的都留着自用了，而空间里一直有产出，所以，卖了，于茵也不心疼。 别人得了药治了病，于茵得了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段时间，于茵家院子的上空都飘着中药的味道。 以至于三叔他们过来的时候，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是两位老人生病了吗？知道了原委，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作为子女的都没有想到。 爷爷奶奶不在乎，他们和孙子一家过得愉快，那就好好过。这是他们老来有福了，至于儿女孝不孝顺的，他们从不勉强，不然，也不会老两口单过这么多年。 至于他们自己的房子，他们的财产，那是他们自己的，怎么分配，由他们自己决定。他们养大了儿女，给他们结婚，安了家，该尽的责任都尽了。 他们自己有退休金，不需要子女养老，他们的东西谁也别惦记。 至于现在和书睿他们一起住，也是因为住在一起和的来，都舒心，他们就享受这份天伦之乐了！ 爷爷奶奶相当豁达，想的开！ 年前几天，二姐夫的朋友鹏哥带来消息，有几个不错的房源。 于茵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还以为年前没希望了呢。 第二天，留孩子在家，于茵和卢书睿跟着鹏哥去看房子。 鹏哥先介绍了几个房子的基本情况。 一个是门市房，在百货大楼那边，是好地段，有三十多平，要价三千元。 还有一个两层楼的老式楼房，没有院子，临街那面改成了门市房，面积有一百多平。位置在于茵她们住的不远处，前面临街，后面都是住宅区。 还有一个职工楼，两室一厅的。 于茵对职工楼没兴趣，住不开，以后出商品房了，她再多囤几套，以后当个包租婆也不错。 临街的楼房离得近，先去看那个。 于茵她们一路走过来，这条街还挺热闹，有供销社，邮局，银行…… 房子是真的老旧，红砖的墙体，尖尖的房顶，发黑的木制窗框，写满岁月的斑驳。 推门进去，里面还挺宽敞，就是隔断有点不舒服。 一侧的楼梯直接上二楼，面积和一楼差不多，就是多了尖尖的举架，有那种阁楼的感觉。 房子真的老旧，但是主体很结实，用料实在。 前面临街，后墙和另一个建筑物紧挨着，就隔了半米不到的距离。 于茵和卢书睿看过以后，觉得还不错，尤其是于茵，她挺喜欢的，这可是相当于三个门市房，还附带二楼的。 三人看完房子，也快中午了，卢书睿说去国营饭店吃饭，边吃边谈。 找了个包间，叫了几个好菜，坐着喝杯茶，聊一聊房子。 “鹏哥，那个二层楼什么情况？” “二层楼和后看的那个门市都是一个人，他之前被下放，最近才平反回来。以前的红色资本家，光房产就还回来不少。” 鹏哥还是了解的，那也是曾经很有名气的大人物，要不是被小人陷害，根本不可能被下放。 这不，局势一变，就被捞出来了，归还了大部分财产，而之前陷害他的人，都进去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 人家整合资产，这些小的，老旧的房产，都打算清理了，换成现金。 虽然，房产还回来了，很多东西已经被糟蹋了。 “那房子要价多少？” 于茵知道房源没问题，其他就看价格怎么样了？ “门市那个不能低于二千七，二层楼价格不能低于一万三。”鹏哥因为认识，给的是底价。 于茵算了一下，门市位置在那呢，价格不算高了。 二层楼虽然临街，但是不在主街道，是在居民区，所以价格才便宜。 总共二万块，于茵觉得可以买下来，自己剩下的钱就先不动了。 正好，菜好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于茵她们俩商量一下，最终决定买下来，可遇不可求，知青马上要回来了，以后房子会更紧张，更不好碰。 约好明天上午过户办手续，卢书睿再次感谢了鹏哥，两人没回家，而是去了二姐家。 “你俩怎么这么闲，有时间来看我们了？” “这不是有事吗，要不真出不来，孩子多，事情也多。”于茵伸手把二姐怀里的程老三抱过来，这小子，又胖了。 “啥事？” 二姐生完老三以后胖了不少，于茵贡献了不少鸡汤，二姐肉没少长，不好往下瘦了。 “我们今天跟着鹏哥去看房子了，有一个楼房还不错，过来问你们买不买？” “买房子干什么，我们又不缺房子，以后孩子大了，单位不是分房吗？”二姐莫名其妙的看着卢书睿，觉得他说的奇怪。 “二姐，你不能这么看，你家三个孩子，以后得结婚生子，就你这两间房够吗？别说单位分，那得排的猴年马月。” 卢书睿最近被于茵念叨的，也反应过来了，觉得房子早买早享受，还能保值。 “再说，城里人口越来越多，知青也会陆续回城，房子只会越来越紧张。你要是有余钱，买下来，不住，以后也可以租出去，就当攒钱了！” 二姐还是没转过来这个弯，国家会分房，为什么自己花钱买呢。 这也是很多人的想法，时代的局限性，如果于茵不是经历后世天价房，也不会想到买房子。 “书睿说的有道理，我想明白了，房子，以后会增值，买了就等于赚了。而且租出去，房租也比存银行合适。” 二姐夫干了这么多年采购，脑子反应快。 “你们看好了什么样的？” “一个门市房，一个老旧的二层小楼，没有院子，但是临街。” 卢书睿实话实说，不用藏着掖着。 “那剩下的那个是什么类型的？” “一个两居室，面积有六十多平，要价五千块。” 这是鹏哥给的底价，于茵觉得挺合适的。现在的六十平就是六十平，没有公摊，阳台还不算面积。 “书睿，你们什么时候办手续？” “明天上午。” “那行，我和你二姐商量一下，明天早上去找你们。” 二姐夫有意向，但是还得说服书霞。 于茵她们话带到了，就不多待了，出来一小天了，得回家看看了。 “你真打算买啊？” 书睿他们一离开，书霞就问程前。 “想买，书睿说的有道理，以后人越来越多，房子只会越来越不够住。再说，书睿他俩是傻子吗？他们一直买房子，就有他的道理，我们跟着就对了。” 程前觉得自己看不明白的事情，跟着明白人就好。 二姐虽然不太理解，但是她听劝，觉得书睿那么聪明，一定不会错。 就这样，程前也赶早取了钱，和书睿他们汇合。 见了鹏哥，他还挺纳闷，知道程前想买那个两居室，也没说太多，领着见了房主，按照最低价，双方签了协议，办了手续。 至此，于茵名下有了三套房子，手里握着三个房产证明。 第155章 知青回城了 又多了两张房产证明，于茵的心暂时满足了！ 二姐夫拿着他的那张房产证明，兴冲冲的回家了，着急着给媳妇儿看呢。这是他们夫妻置办的第一个房产，完完全全是她们夫妻一起拼搏回来的房产！ 买房子这件事，于茵他们只和爷爷奶奶说了一嘴，就没有再对外声张了，低调才是王道。 马上要过年了，也没有时间去收拾这两个房子了，只能等到年后找人来收拾了，只是把门锁换了。 78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个年还是在于茵他们家过的，爷爷奶奶还有他们一家六口。过的既温馨又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感觉过完年没几天就开学了，于茵一家又奔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 开学之前，于茵收到小弟于康的信，他今年要参加高考，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考个大专应该没问题。 信里，于康表示自己想考沪市的大学，他想离二姐近一些，也想念平平安安几个了。想让二姐和二姐夫帮他参谋参谋，沪市的哪些学校适合他，还寄了成绩单过来。 于茵也好几年没看过于康了，自从于父转业回老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只是偶尔的信件来往。 于茵不知道于康为什么强烈的想要考到沪市这边来，想和她们离得近一些，是一个原因，但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不管为了什么，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于茵不会阻拦。 卢书睿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这两年的高考重点和大纲，这是他比较擅长的。根据于康的成绩，卢书睿也列出了几个他能够得上的学校，让他参考。 于茵写了一封长信，在信里阐述了来沪市的利与弊，让于康自己做选择。也是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自己做选择。 信和资料寄出去了，剩下的只看于康自己的选择了。 二月份的时候，于茵曾接到阿香的信。 阿香在信里说，因为知青大罢工，还有一些政府事情的权力变动，之前云省特产往外输送的路中断了好几条。 现在，他们傣族寨子还有周边的几个少数民族的寨子的特产已经没有销路了。 于茵知道阿香这是在和自己唠家常，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于茵却有了一些想法。 国家现在对内改革，对外开放，虽然是刚开了个头儿，但是于茵知道，改革开放是个趋势，势在必行。 她想到自己刚买到手的那个二层小楼儿，想到阿香说的那些特产，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趁着改革开放的风，做点儿什么呢？ 语于茵没想过利用自己的先知做些惊天大事，也没想着将来成为首富什么的，只是来到了这个时代，这个据说遍地是黄金的时代，自己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于茵也曾像很多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去买邮票，买什么山河一片红。她没集过邮，不知道什么邮票值钱，只是小说里总是提到全国山河一片红。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没有这个财运，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于茵并没有找到这个邮票。 问了好几个邮局，最后放弃了。 于茵的想法还只是想法，现在最主要的是学习。 而知青回城的事情，好像一夜之间就感觉到了。 弄堂里各家的争吵声，街面上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的人群，偶尔夜半时分，传来的哭泣声…… 这一切都告诉人们，知青回城了，回到他们阔别已久的家，但是，这个家还有他们得立足之地吗？还有他们的一张床铺吗？ 于茵知道大部分的父母还是高兴子女能回到家中，可是现实也是残酷的。 房子就那么大，其他子女结婚生子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远道归来的子女又住在哪里呢？这是让很多父母头疼的问题，也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远的不说，隔壁的黄婶家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本来就不大的几间房，两个小儿子结婚，又生了孩子，还有上学的小女儿，本来就住的不宽敞。 这回大儿子回来，还带回来在乡下结婚的媳妇儿和生的三个孩子，还有一直没结婚的大女儿。 突然多出来的这几口人住在哪？是黄婶子头疼的所在，孩子倒还好，挤挤就能睡。 但是，大人呢？ 这几天，于茵看见黄婶儿家院子里进进出出的都在抬着一些建筑材料，这是要在院子里搭临时住房吗？ “婶子，这是要盖房吗？” “小于啊，这不是大儿子一家回来了，大女儿也回来了，家里实在住不下。找人弄了一些旧的砖头瓦块，大儿子有修房的手艺，先在院子里搭上两间房过渡一下。” 黄婶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于茵能看出她脸上的愁苦。 知青返城紧张的不仅是住房，还有工作的问题，户口的问题，孩子上学的问题…… 于茵还是很佩服黄婶的儿子的，按政策，结婚的男知青回城是不允许带配偶和子女的，女知青回城能带子女不能带配偶。 这也就是当时很多电视剧里演的，很多知青为了回城，选择离婚，抛弃子女。 于茵不知道黄婶子的儿子是怎么做到的，不仅带回了子女还把媳妇也带回来了。但是，好像除了他本人，其他人都落不了户，就没有商品粮，上学也是问题。 于茵看见过那三个孩子，老大好像五六岁的样子，两个小的是双胞胎，两三岁。 于茵也理解黄婶子为什么愁了，这么多张嘴，吃饭就是个问题。 而黄婶子的大女儿，看起来有三十出头，但实际上才二十五六岁。在云省的这些年，没少吃苦。 唯一庆幸的是，从她脸上看不到麻木与绝望，眼睛里还有光的。这是个特别的姑娘，不然也不会坚持这么多年不结婚，就为了回城。 这一段时间，整个弄堂里说的都是知青回城的事情。 有在当地结婚了回不来的，有离婚以后自己回来了的，还有夫妻两个是不同城市，回城以后分居两地的，还有拖家带口回来的…… 走到哪，都是这个话题。 家里因为各种事情吵架的增多了，显得隔壁爱吵架的邻居都不明显了，因为家家都在吵，他们反而不突出了。 知青办是最火的地方，回城的知青急需要一份工作。可是，城里又哪有这么多工作岗位提供，只能拖着。尤其是那些没关系的，除了等待，无计可施！ 第156章 修房子 知青还在陆续返城，各家的矛盾也是层出不穷。 于茵她们脱下厚重的冬装，换上了了轻薄的春装，而隔壁院子里的房子也建起来了，挺整齐的，就是小了点，矮了点。 院子里，卢书睿已经把地翻过来了，果树的花苞已经很大了，有的甚至含苞待放。 而于茵和黄家大儿子黄强和妻子云朵也认识了。 换季的时候，于茵发现孩子长大了不少，最明显的是衣服小了。 平平安安的小了可以留着给快快和慢慢穿，快快和慢慢穿穿小的就没人能穿了。二姐家的程老三有自己哥哥姐姐的衣服。 于茵还找出不少更小的衣服，当时没舍得扔，都留着呢，越攒越多，有一大袋子了。扔了浪费，不扔还占地方。 于茵正好看见隔壁黄婶子家新来的儿媳妇，据说是云省本地人。 于茵下楼，去了隔壁。 “你好，我是隔壁的邻居，听说你是云省本地人，我在那呆了十多年呢，咱们算是半个老乡。认识一下，我叫于茵。” “你好，我叫云朵。”慌忙起来，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云朵才伸手握住于茵的手。 “你是少数民族吗？” “不算是，我爸是汉族，我阿妈是傣族的。我们公社大队是杂居，汉族占了一多半。” 于茵多少了解一些，云省这样的地方很多。 “我过来是想问问你，我家孩子有些穿小的衣服，你需不需要？”于茵还挺不好意思，旧衣服送人，她没怎么干过。 “啊？真的吗？谢谢，太谢谢了。我需要，需要。”云朵没想到邻居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她自从踏进沪市的土地，就有点胆怯，自卑。 “那你过来拿吧，我刚收拾出来。”于茵邀请云朵来自己家。 “你家真美，果树要开花了，我家之前的院子也种满了果树，这时候能吃了。” 云朵的声音里充满怀念，想家了。 “我家孩子也是想着以前家里的果树，这才要求种的，看开点，慢慢就适应了。” “嗯，我知道。” 于茵把一袋衣服递给云朵，让她回去挑挑，挑好的穿。 云朵再次道了谢，还送过来一些带过来的特产。 慢慢的就熟悉起来了，聊天的时候，于茵她们才知道，黄强是和卢书睿同批去云省的知青，只是分的地方不一祥。 卢书睿因为学习好，考上教师的岗位，而黄强分到的地方是下面的公社，他本身又不爱学习，只能跟着挣工分。 72的时候，他和云朵结婚，云朵的爸爸是她们大队的大队长。对于这些大城市来的知青，她们开始觉得稀奇，但是，想到现实，一般不会嫁给知青。 云朵之所以嫁给黄强，是因为他救了她，从涨水的河里把她救了上来，两人经历过生死的。 那时，他们队附近的大河涨水，云朵去地里送饭，过桥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当时，所有的人都懵了，也没人敢往里跳救人。 而黄强仗着自己的好水性，跳了下去，也是九死一生，两人才平安上来，黄强因此撞伤了胳膊。 在照顾他的过程中，云朵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决定嫁给他，即便以后他抛下她独自回城，她也认了。 知青可以申请回城的时候，云朵也忐忑过，犹疑过。政策上写的明白，即使黄强带她们回城，日子也不好过，不能落户这一条，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他们面前。 是黄强坚定的说，即便是要饭，他们一家也要在一起。她才离开父母家人，义无反顾的和他来到千里之外的沪市。 听了云朵的故事，于茵也挺感动的，觉得黄强个头不高，却很爷们！ 于茵和云朵挺聊的来了，又有着同乡之情，来往的比较频繁，连带着，和黄家的大女儿黄珊也熟悉了。 黄珊像是个独立于这个时代之外的人，不能忍受婚姻中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和甩手掌柜的行为。 她更像几十年后的独立女性，有能力，自我意识很强。 下乡的几年，也谈过对象，但是她的要求吓退了一众男人。 男人要学会做家务，并且和女人一同分担家务。如果以后婆媳姑嫂有问题，男人要有能力化解，而不是一味要求媳妇退让…… 黄珊自嘲的说，自己如果长的很漂亮，也许会有男同志为了她的貌美而妥协，可惜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黄珊内心强大，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妥协。 回城以后，黄婶子也是劝她找对象，亲戚朋友有介绍，她看了不少，别人一听她的要求，都觉得她疯了！ 回来一段时间了，黄强兄妹的工作也没有解决，每次去知青办，只告诉让等着，前面还有成百上千的人等着，后面也有人排着队呢。 于茵看过黄强自己修的房子，就和卢书睿商量，“要不，咱们请黄强帮着修房子吧，我看他手艺还行，也算帮他们一把。” “我明天问问他，看他接不接吧？”卢书睿怕他不好意思，给街坊邻居干活，没面子。 “我看他准备了一些工具，也在外面接活干呢。” 不然于茵也不能贸然去找人家干活啊。 等卢书睿和黄强说找他修房子的时候，黄强还不敢相信。 “你们真的要找我修房子，你们这房子挺好的啊？” “不是这个房子，是别的房子，有点破旧，需要好好修修。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一会吃完晚饭去看看，离这不远。” “就是房子的事，不要宣扬出去，我们不想麻烦。” 卢书睿和于茵想过了，他们要低调，必须低调，在别人家里因为房子鸡飞狗跳的时候，他们太高调不好，容易让人眼红。 “行，没问题。” 等看到房子的时候，黄强知道卢书睿他们为什么要求他不要声张了，容易让人嫉妒啊。 房子虽然很破旧，但是主体很结实，够宽敞。 里面乱七八糟的隔断，于茵要求都拆掉，只留原有的承重墙，于茵心里计划在这开个粮油铺子小超市什么的。 于茵空间里还有不少物资，她得过个明路，把这些东西销售出去，在那存着也是浪费。 于茵一直没忘自己最初的计划，包片土地，种植本土的农作物，以后也能吃到真正的蔬菜。 原本打算在云省种植的，那土地多。 计划没有变化快，地方虽然还没有着落，不耽误于茵一步一步的来，先积累一些资金是关键啊，没钱，啥计划也只是计划。 黄强楼上楼下都仔细的看过了，这个活他能干。 屋里拆下来的砖头可以再次利用，其他缺的东西，他这一段时间也摸的差不多了，知道哪里能找到能用的材料。 “那行，黄哥，房子就按我们说的要求修，东西你去寻找，大概需要多少钱，你计算一下，我们先支付你，到最后再结算。” 卢书睿怕他们手里没有太多活钱，提出他们先付材料钱，最后需要多少人工费，就按市场行情算。 “行，你们放心，你们帮了哥一个大忙了，这房子，我一定保质保量的修好。” 回来这么长时间，工作没着落，一家五口花着老本，他急的满嘴起泡，也不敢让媳妇知道。好在，他和老丈人他们学了泥瓦匠的手艺。 “那行，怎么修，黄哥你看着办，毕竟你是专业的，我们时间有限，都托付给你了。” 卢书睿递给黄强一百块钱，前期的材料费就差不多了。 黄强郑重的接过，这不仅是一百块钱，是一份信任，一份希望。 房子的事情解决了，于茵和卢书睿也轻松了。 卢书睿是准备考研的，他的课业比于茵重多了。而有的事，卢书睿又不放心于茵一个人面对，这回好了，可以安心学习了。 于茵就想着拿了毕业证，以后干自己的事情，就没那么忙。 陪孩子种菜，陪奶奶养花，每天也过的很充实，孩子们有了妈妈的陪伴，开心极了。 快快和慢慢下半学期也要上一年级了，于茵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第157章 自谋出路，摆摊的多了起来 黄强挺厉害的，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把房子收拾得相当像样。 因为于茵说不着急，黄强就没有找帮手，都是自己一点一点修的，这样他也能多挣点。 房子验收合格，算清了账目，结了人工费，于茵心里踏实了。 至于那个门市，不用怎么收拾，已经租出去了，租金都收好几个月了，还不少呢。 总有政治敏感的人，了解透了国家政策。在别人害怕政策有变，以后还要抓投机倒把的时候，他们已经先一步租了房子，做起了小本生意，探探路。 租于茵她们门市的就是一对夫妻，开了一个馄饨馆子。妻子拌菜做得好，馄饨加上拌菜，一天下来挣得不老少。 有人开头就有人跟风，还没到暑假呢，街上摆摊的多了起来，卖什么的都有。 隔壁的黄珊也加入到摆摊大军中了，等了小半年了，工作一点信也没有，每天堵在知青点的人很多，呜呜泱泱的，看不到希望。 家里人多嘴杂，两个兄弟媳妇怨气颇重，摔摔打打的，烦！ 黄珊不怕事，干架也不怕，就是看着逐渐衰老的父母，背又坨了，白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比黑头发多了，她不忍心了。 自己手里的积蓄不多了，她得找条出路了。不结婚，就得自己挣钱花，不能一辈子靠别人，谁也不欠谁的，最后还得靠自己。 黄珊在街上溜达了好几天，看别人都怎么摆摊的，都卖什么？ 她总结了几点，一般都是生活用品的，小来小去的针头线脑，袜子，鞋垫，背心之类的，应该都是在大市场批发出来了的。 还有一些是周边农村过来了，卖一些家里种的菜，鸡蛋，杂粮等产出，卖的很快。他们的蔬菜新鲜，价格比副食品商店便宜，买多了还搭根葱什么的。 黄珊看了一圈，蔬菜什么的她整不了，针头线脑太零碎，利也小。 最后，她瞄上了饰品，礼品这块。 家里离上大比较近，学生就是她的顾客。 黄珊还找了于茵，和她咨询现在的大学生比较喜欢什么？消费能力怎么样，能接受什么价位的商品？大学处对象的多不多，情侣之间送不送礼物…… 于茵很诧异，这妥妥的销售能手啊，会去观察市场，分析市场，从中找出问题，语言简练，知道抓顾客心理，牛人！ 于茵和黄珊聊了很多，偶尔也会夹带一些后世的营销小技巧和营销思路。黄珊接受能力很强，从于茵那里了解到很多东西，就准备着手落实了。 黄婶子和于茵聊天的时候，话里话外很担心黄珊。觉得干个体不稳定，又不能分房，老了以后也没有退休金，到时候怎么办？ 眼看要奔三十了，岁数这么大了，不急着找对象儿。这要是再出去摆摊，就成了个体户了，以后名声不好听，更难找对象了。 于茵没法给任何的意见，这不是她能决定的，这是黄珊自己的事情，无论婚姻还是工作。黄婶子虽然是当妈的，但是她也不能完全左右黄珊的事情。 黄婶子只是想找人念叨念叨，知道于茵嘴严不喜欢说闲话，和黄珊挺熟的，才过来唠叨两句。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还真得看缘分。 于茵在这住这么长时间，和黄婶子的两个小儿媳妇儿也见过面儿说过话，就是没有交往的欲望。 而黄珊和云朵就不一样，于茵她们能说到一块去，不是那种说话的内容合拍，是对事情的看法，为人处世的态度很合。她们也是于茵在沪市交到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于茵知道自己很难融入陌生的人群，这是性格使然。 两世不好的经历，对现在影响依然很大，很难主动去结交新朋友，被拒绝，被抛弃的次数太多，怕了。 大学要过半了，班级里的同学依然不是很熟，宿舍里能聊的来的也就郑月。她主动和于茵接触，于茵被动接受，相处久了，就成了朋友。 但是，很少人有人有耐心去慢慢接触一些人，一两次就放弃了。而于茵又是个慢热的人，就很难交到知心的朋友。 家里四个孩子，安安和快快是那种社牛的人，能很快和人打成一片。平平比较内敛，但也能见到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慢慢就像了于茵，不喜欢交际，有没有朋友无所谓，她自己能待的住。 慢慢还不像于茵小时候，干什么都反应慢，她是不乐意动，无所谓，只想按着自己的节奏做事。 慢慢现在画画学得很不错，跟着教授爷爷按部就班的学着。很认真，很有毅力，每天都在练习，一天也不会落下。 快快这一段时间练习书法，性子被磨平了很多，做事情不会那么莽撞，顾头不顾尾了。 孩子们都很优秀，于茵从不吝啬对孩子的夸赞，尽可能和孩子以平等的方式沟通着，尊重他们的意见，耐心听他们的诉说。 于茵一家老老小小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忙碌而又充实！ 黄珊那边于茵没太多关注，偶尔和云朵聊聊天，她很忙，三个孩子洗洗涮涮，两个小的离不开人。 黄强最近活不少，挣得不少了，托人找关系，给他家老大找了个学校，下学期上一年级，七岁了，年龄够了。 而且，因为两个弟媳妇计较，他们已经分开吃饭了，黄强和黄珊一起，只是还住在一个院子里。 黄家最小的女儿今年高考，据说学习成绩不错，很努力，很少出来玩，于茵没怎么看见过她。 现在都六月中旬了，于康也不知道学的怎样了，之前来信，说是看了卢书睿的资料，进步很大。 希望能考个好成绩，最好够本科线。 于茵坐在这儿，想东想西的想了好多。 从前的，现在的，娘家的，婆家的，有时候控制不住的钻进你的大脑里。 娘家的离得都远，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和她关系最好的小哥儿过的也不错，最近还升了营长。 婆家的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来往，卢母这回是真消停了，自从上次吵完架以后，再也没有来于茵家。于茵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就这么远远的处着，多好。 行了，不想了，想那么多就是自寻烦恼，于茵对自己说着。 难得的休息日，孩子们在帮果树捉虫子，爷爷奶奶在修剪他们的花草，笑声不断的传过来。 安安捉到虫子，拿它去吓唬慢慢，慢慢很淡定，不害怕，倒是把旁边的快快吓了一跳，哇哇的大叫，惹得安安哈哈的大笑。 引得左右邻居的孩子趴在墙头探头探脑的看着，以为她家发生什么大事了！ 而平平安安她们也是周围小伙伴羡慕的对象，不是她家房子大，不是她爸爸妈妈是大学生，而是她们的爸爸妈妈能听他们说话，不会武力解决问题！ 第158章 又一年高考结束 随着暑假的到来，黄珊的生意到了淡季，大学放假，她的主要客户群体没有了。 “于茵姐，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挣了多少钱吗？” 晚上清风徐徐，黄珊领着大侄子到于茵家玩。 “看你这样子，没少挣吧！” “这个数！”黄珊举起了一个巴掌。 “五百块，不少啊，才二个多月！”于茵知道这时候挣钱相对于容易些，也没想到能挣这么多。 现在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十多块钱，她不到三个月挣了五百块，一个月挣了一百大多。 “是不少，但是也真累。你看，我这几个月瘦了十来斤。” 黄珊站在于茵面前，用手攥了一把腰间的衣服。 于茵看见这不到一尺九的小细腰也是惊了，脸上也没多少肉了，只剩一条条。 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的，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那可不行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本末倒置了。” “我知道，这不，暑假我就休息了。正好我哥接的活多，我嫂子有时候也去帮忙，我在家带孩子。这么多年，我们更像一家人，在云省的时候相依为命，回到沪市，也是如此。” 于茵明白黄珊没有说出口的话，黄家，黄父上班，黄母把工作转给了小儿子，现在又帮着他们带孩子。也帮着带过黄强家的几个，但是孩子在一起打架，总受欺负。 黄强和云朵看见了，就提出自己带孩子，也是那时提出分开吃饭的。黄婶子觉得难受，但是没办法，顾不过来。 于茵感觉，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孙辈和不是自己身边长大的，感情肯定不一样，心不由得会偏，只是自己没感觉到罢了。 “真不想找对象结婚啊，你才二十五岁，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 “于茵姐，我不排斥结婚，我只是不想像我妈她们那样生活。没有自我，除了男人就是孩子，把自己活没了。” 黄珊也动摇过，但是一想到要过那样的生活，她又坚定了，宁缺毋滥。 “符合你条件的男人也会有，只是你还没遇到而已。月老不会落下一个人，都会有自己命定的红线。” 于茵有时候也挺相信命运的，不得不信！ 她一个异世孤魂都能逆风翻盘，有了全新的人生，何况人家土生土长的当代人呢。 七月末，接到于康的电话，他录取通知书收到了，是沪市的一个本科院校，虽然不是很有名，但是怎么说也是本科。 于康专业选了经济，他觉得国家改革开放，以后会重视经济的发展。 别说，这小子脑子转的挺快的。 也是，他学习不好是因为不怎么上心，而不是脑子笨。相反，他是于家几个孩子中最聪明的，连于大哥都比不上。 于康说他收拾好东西，开学前半个月就过来，等于父休假呢。 于父转业回老家以后，工作挺顺心的，再怎么说，于晴的婆家都是铁路口的。 就是于母让人不知道怎么说，回到老家，于母进了铁路附属的医院，还是护士。工作不太忙了，在家的时间就多了，于康就遭殃了，总被于母折腾。 这就是于大嫂说的，闲的！ 于晴和于母汇合以后，那是节目不断，有时候一起阴阳怪气的数落于大嫂，觉得她不孝顺。 于大嫂直脾气，当面怼回去“我怎么不孝顺了？于晴你自己在婆家低伏做小的，那是你有求于人。我魏明月凭自己本事生活，凭什么让我像你一样？” “你在婆家受小姑子气，就想回娘家摆姑奶奶谱，那不能够，至少在我这办不到。你要是再这么里挑外撅的，我家以后不欢迎你。” 于大嫂硬气的回怼，谁还不是个宝贝，她也是受宠的好吗？ “魏明月，你怎么说话呢？这是于晴的娘家，她想回就回，你说了不算。”卢母气坏了，觉得自己当婆婆的权威被挑战了。 “妈，这你可说错了，这是我和于凯的家，不是你和爸的家，于晴要回娘家耍威风，她走错门了。” “你，你，你就这么和婆婆说话的？” “那还怎么说，这不是古代，我是于凯的妻子，不是你们于家的奴隶！” “大嫂，不管什么时代，都得尊敬长辈吧？” “于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尊敬长辈了，哪只耳朵听见我辱骂长辈了？” 于大嫂，一个人大战婆婆和小姑子也没落了下风。 最后，于母和于晴气急败坏的败走了。 晚上于大哥回来了，于大嫂说了，于母和于晴的事情。 于大哥用手抓了抓头发，他觉得再被于母和于晴这么闹下去，他的头发就要不保了，早晚有一天会被抓秃的。 于大哥安慰了自己的媳妇，保证不会偏袒于母和于晴，明天就去找他爸，让他管管自己的媳妇和闺女，不然他儿子就要变成秃子了。 于父听了于大哥的话，晚上就把于母批评了一顿，俩人大吵一架。 于父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她再瞎折腾，他们就离婚。 于父又找了于晴，警告她，如果在兴风作浪的话，娘家，她就不要再回了。 这些事情有的是于大嫂写信和于茵说的，还有一部分是于康自己在信里说的。他实在受不了于母的管制了，就想着赶紧逃离。 于茵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和于母基本上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知道她爸和于康要一起过来，于茵就想着房子还是小，人一多就住不开。 本来爷爷奶奶提议说他们先回自己家住，等于茵他爸回去了，他们再回来。 于茵没有同意，爷爷奶奶这几年在这儿都住习惯了，再说家里的老房子很久没住人了，太潮了。 最后卢书睿拿回两张单人床，放在平平和安安他们的房间，让于父和于康跟平平安安住一个房间。 于茵这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于康他们到来。 隔壁黄家的小女儿也考上了大学，考上的是沪士的师范大学。一家人都很高兴，家里出了一个大学生，在这个时代是很被人羡慕的。 看着被家人围着的妹妹，黄强和云朵相互看了一眼，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挣钱，让自己的三个孩子也都考上大学，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而弄堂里，几家欢喜几家愁。 孩子考上大学的欢天喜地，孩子落榜的唉声叹气，想着是复习重考还是就这么放弃。 人生就是一道选择题，抓住机遇，选对了可能就一帆风顺；机遇来的时候没有抓住，错过了，也不代表以后的生活就一败涂地。 成功的标准是什么？因人而异。 于茵觉得一家人健康快乐就是成功！ 第159章 阿香来信，筹备小店 七八月，正是果树成熟的季节，于茵家院子里的几棵果树也陆续的也可以采摘了。安安最高兴，这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果树，她的小鸡，她脑海里的那个充满欢乐的院子回来了。 二姐休息的时候也会带着三个孩子过来，她也喜欢于茵家的院子，充满了生机。 “太爷爷，你这花怎么不开呀？一直都是绿油油的叶子，不见一朵花。你看太奶奶的花五颜六色的开的多么热闹啊！” 安安好奇的话，听得卢奶奶乐呵呵的，还不时的显摆一下她的花朵。 而卢爷爷却笑笑的说“兰花，是君子之花，不需要开得那么绚烂，它重在品质！” 安安听的似懂非懂，但她知道兰花和别的花不一样！ 院子里葡萄架下，长长的桌子上，放着刚摘下来洗好的葡萄，一颗颗紫色的葡萄像紫色的玛瑙，上面水珠折射出的光很耀眼！ 奶奶拿着一把剪刀，剪下花叶丛下不被人看见的花朵，正在插花。 岁月在奶奶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坐在葡萄架下，从容插花的奶奶看起端庄大方，依旧很有魅力！ 夏日的院子里，充满孩子的欢声笑语，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阿香的信就是在夏日的一个午后，送到于茵手里的。 阿香在信里说，现在是云省蘑菇采摘的旺季，她们傣族寨子里的族人，晒了大量的菌干，令人忧愁的是没有销路。 阿香来信是想问问于茵，在沪市有没有关系，可以收购这些特产，哪怕价格低一点也没关系。再怎么说也是一笔收入，多少能改善一下大伙的生活，给孩子攒个学费。 于茵思考了一下，她记得国内的个体执照好像是在这一年下发的。那她的小买卖，是不是也可以着手准备了？ 晚上，于茵把阿香的信递给卢书睿，问问他的想法。 “茵茵，你是有什么计划了吗？”卢书睿对于茵已经很了解了，如果不是深思熟虑，她不会开口说出来的。 “嗯，是有一些想法。咱们收拾好的那个二层小楼，我想在那儿开一个小店儿，主要卖一些云省的特产，还有空间里的一些东西。空间里东西太多了，就那么存着也是浪费。有了云省这条明路，很多东西都可以拿出来卖了。” 这是于茵思考好久才决定的，卖物资挣钱很重要，但是她觉得自身的安全更重要，不能让人察觉出一丝的不对。 于茵小心谨慎，这么多年来也就出手了两次物资。 “这个想法也不错，国家现在鼓励个体经营。一个国家要发展，就要提高经济水平。任何时候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国家的基础建设，军事的发展都离不开经济的支持。” 卢书睿考虑的层面更高，他是从国家的大局出发，研究国家的政策和发展路线，得出的结论。 “那你是支持我的吧？正好暑假没事，叫上书棋他们，再找黄哥帮忙把楼上楼下好好拾掇一下。” “我给阿香写信，让她收集物资，攒到一定量了，再用火车运过来。都是干货，也不怕放坏了。” 于茵越说越兴奋，感觉一张张的大团结向她砸了过来，等攒够了钱，她就在郊区买上一块地，开自己的有机农场。 “呵呵……”想想就美，养鸡，养鸭，养猪，养羊，种上各种喜欢吃的蔬菜，建一座度假小屋，养一只叫旺财的狗，这就是于茵理想中的生活。 “就这么高兴，还没睡着呢，就做上美梦了！”卢书睿看着呵呵傻笑的于茵，调侃着说道。 “美梦，很美的梦！等咱们老了，退休了，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种种菜，养养花，逗逗狗，美不美？” “美，真美！就咱们两个，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我们过真正的二人世界。” 卢书睿对和于茵过二人世界情有独钟，时不时的就念叨两句。 “对，就我们两个过二人世界！” 这一晚，两个人的梦里都可能出现那美美的画面！ 第二天，于茵给阿香回了一封长信。信里详细的说了她的计划，她准备开一个卖云省特产的小店，让阿香她阿爸收干货的时候注意质量。 于茵还强调，各种干货儿，她按市场的收购价来收购，至于阿香和他阿爸用什么样的价格收购，于茵让她们好好的思考一下。适当的挣一些中间差价也是无可厚非的，这买卖不出意外，要长久的干下去的。 信里该说的于茵说的很详细，怕阿香着急，她还给阿香摇了一通电话，简单的说了，让她先收购干货，详细的内容在信里都写了。 于茵寄的是挂号信，速度能快一些。 国家虽然对内改革政策已经下发，但是实施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地方现在还是集体所有制，土地没有分产到户。 印象中好像是到了84年，才完成全国范围内的分产到户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超市拾掇出来，货架也得定做，门窗也需要改改。还要去咨询个体执照的事情，于茵感觉时间一下子不够用了。 最后，分工协作。 卢书棋被委派去咨询个体执照的事，卢书睿找黄哥细致的拾掇一下房子，尤其二楼，于茵想要做成高档货品，带外包装的，而一楼就是普通货品。 屋里所有的墙要刷白灰，那样会亮堂很多。货柜要统一，都用原木色，显得干净。于茵计划一楼所有的货品用竹笸箩，有特色还美观。 于茵一样一样的计划着，本子都记了好几篇了。 还得记着给阿香发电报，让寨子里的老阿叔按照她要求的尺寸编笸箩。于茵喜欢老阿叔的手艺，值得信赖。 所有人都动起来了，书芸也被找来，负责照顾老人和孩子。 货品和店铺有了着落，于茵现在最缺的一个灵魂人物，店长。 开学于茵大三了，课业更忙了，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在买卖上，得有一个执行她想法的代理人。 这就比较愁人了，于茵不认识什么人，要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不容易。 这事儿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于茵在本子上记下了，找店长和招售货员的事，具体去哪里找还得好好想想。 还有一个事情也是比较重要的，那就是现在市场上各种干货的价格，于茵很长时间没有去副食品商店买菜了，对于现在的一些货品的价格还真不了解。 这件事儿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要跑很多家的副食品店，还有一些菜市场。 于茵想到了隔壁的黄珊，他之前为了摆摊，大街小巷没少溜达。 “什么？你要开店儿，卖云省的特产？”黄珊没想到于茵找她帮忙，是为了自己干个体户，而且是自己开店儿，真是人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妈说她摆摊没前途，名声不好听，看看人家，上大的大学生…… “不就是调查各种干货的价格吗？高档的，低档的，便宜的，贵的，哪个区域的？这都不是事儿，交给我吧。” “行，先谢谢黄妹妹了，姐不会让你白干的，按天儿付你工资，帮姐调查仔细了，我好对比着定价。”于茵玩笑式的和黄珊交代着。 相处时间长了，彼此熟悉了，能经常开一些玩笑，说话也随意多了。 “放心，没问题！” 大体的事情也就这些了，于茵又检查了一下笔记本儿，看有没有漏掉的，剩下的就一点点筹备吧。 第160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卢书棋最先完成任务的，他去工商部门问了，现在还不可以办理个体营业执照了。 他也打听了什么时候能办，但工作人员说还没有具体通知，没有正式文件下发，需要等待。 “辛苦了，书棋，等着吧。” 于茵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是哪一年开始发放个体营业执照的，好像就是这几年。既然没有，那就是都没有，不影响她开业。 楼体内部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黄强有了一个固定的合作伙伴，也是返城知青，他家是家具厂的，从小跟家里人学的木工。 于茵店里的柜台都是他负责打的，材料也是他找来的，因为黄强的关系，用的都是经济实惠的。 应了那句古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么一收拾，原来乌漆麻黑的墙面变成雪白的白灰墙，原木色的柜台靠墙围了一圈，中间是一个长条的案子，上面可以放竹笸箩。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档次又上了一层。 墙还是白灰墙，这时候也就这一种。但是，于茵要求从墙脚线往上一米半，用光滑的薄木板贴了一层，感觉又高级了一些。 窗户也修理完了，破碎或是透光性不好的都换掉了。于茵本来想把窗户都换成那种大扇的，一打听价格，果断放弃。她手里现金只有两万多块，得计划着花呀。 二楼打算制定一些礼品盒或是好看的包装，像后世的那种。 这事还得找纸盒厂，需要定做，店名，标牌，还都没有。“啊……”于茵要疯了， 这时代干点什么真不容易。 主要是东西很难协调，什么都要介绍信，她一个个体买卖，哪有什么介绍信。 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于茵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于茵同志你好，我是乔安南。” “啊？啊！乔大队长，不好意思，一下子蒙住了。” 于茵是真没想起来，自从那次打电话，托他给小哥搭个飞机，之后就没怎么联系。在云省的时候，还能寄个特产什么的，来沪市以后就没再联系。 “我是听于军同志说你要在沪市开一个卖云南特产的商店，正在物色店长。” 这事是于茵前一阵给小哥写信的时候，随口抱怨时说的，做买卖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太操心了，想找一个能力强的店长，自己认识的人有限。 于茵已经习惯了，有事找小哥儿，遇到不顺心的事，习惯性写信跟小哥抱怨两声儿。 只是没想到小哥会把这件事说给乔大队长听，以乔大队长的地位，怎么会跟小哥说到这些家长里短呢？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战友出任务受伤了，转业回地方了。但是因为他失去了左手，不想给国家添麻烦，拒绝去国家安排的单位报到。” “我的个这个战友有后勤管理经验，能力很出众。听于军说你想找一个全面负责的店长，向你推荐一下，他老家正好是沪市的。” 乔安南想起梁超就心痛，一个很优秀的军官。 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经历过很多生死时刻，但是一次任务，梁超失去了左手，不能留在部队了。转业到地方，又怕给国家添麻烦，拒绝安排好的工作。 乔安南知道梁超的心理落差很大，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呆在部队，干到退休，可是意外发生了。他从一个各项军事技能很强的战士，到一个身体有残缺需要被照顾的弱势群体，心里能没有起伏吗？ 梁超不去单位报到，也是担心自己残疾的左手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尸位素餐，这些年党的教育，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儿。 正好他无意中听到林军和战友念叨自己妹妹要开店儿的事儿，发愁没有合适的店长人选，他离得远，帮不上忙，懊悔着呢。 乔安南知道于军的妹妹于茵，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么多年来，除了于军受伤那次，再也没有麻烦过自己，没有提过任何要求，他反而一直关注着。 恢复高考以后，他听说于茵和自己的丈夫都考上了沪士的大学，心里为她高兴。优秀善良的人在哪都会发光的！ 而梁超正好又是沪市人，转业回去，没有工作怎么生活？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只靠他妻子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 “乔大队长，可以让你战友过来看一看，我们双方见一面，相互了解一下。如果都觉得合适，我当然是热烈欢迎。” “薪资待遇这块儿不能和正规的大厂比，没办法分房，但是工资不会低于大厂的正式职工。” 于茵想好了，如果卖得好，效益高的话，她可以适当的多发奖金。 “行，首先代表我的战友感谢你，我让他明天去你那儿。” “不用谢，我敬佩你们这样的英雄，没有你们的付出，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安稳的生活儿。” 于茵是真心的佩服所有的逆行者，因为他们的负重前行，才有所有人的平安喜乐！ 挂了电话，双方都比较满意。于茵对军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可能她爸曾是军人，小哥也是军人，她自己也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 天然的信任感，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如果明天面试成功的话，于茵就解决了一块心头大病，有了店长自己就可以解放了。 “于茵姐，你这儿招售货员儿吗？” “招啊，怎么你有合适的人介绍给我？” 于茵看着黄珊不解的问道，她是想帮谁找活干呢？ “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 “你自己？你要来我这儿当售货员，不能够吧！你自己卖饰品挣得不少啊，怎么想着来我这当售货员，我可开不了那么高的工资！” 于茵怎么也没想到，黄珊是自己想干，以她的能力做一个个体户，挣得不会少。 “我自己干，挣得是不少，但是没有发展。我看中于茵姐以后的发展，我感觉这个小店不会是你的终点，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元老级职工了！” “这么看好我啊，我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呢，也许这就是我的终点呢！” 于茵不明白，黄珊从哪看出来自己有那么大的野心，能干出一番事业，把宝压在她身上。 “那也无所谓，在你这儿当售货员，工资也不会比百货大楼的售货员低太多，足够我一个人吃喝了。” 黄珊觉得自己单打独斗太累，太孤单，这么多年一直漂泊着，她想找个靠山，心里安稳些。 “行，冲你这态度，你就是我们店的第一个售货员。”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61章 梁超此人 于茵见到梁超的时候惊讶了半天，不是因为他的断手，而是因为他的长相。 他进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很普通的黑裤子，白短袖，没有为了掩饰断手而在大热天穿着长袖。 三十出头的年纪，寸头，小脸，皮肤很白，和传统意义上的军人形象不符。 一般形容军人外貌的时候，常用虎背熊腰，肩宽腰圆，星眉剑目……都是一些威武的词语，而梁超哪一点都不沾。 他皮肤很白，没有晒黑，个头有一米七多，整体给人瘦弱的感觉，但是，你又能看到他胳膊上紧绷的肌肉，又很有力量。 怎么说呢，就像是把一个白面书生扔进军营，经过历练以后，有了军人的实力，但是没丢了读书人的外在，有点矛盾。 “你好，梁超。” “你好，于茵，这是我丈夫卢书睿。” 三人相互打量完了，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听乔队长简单介绍了你的情况，现在，我介绍一下这份工作。” 选择是双向的，只有心无芥蒂的工作，才能做出成绩。 “我这个店主要经营云省特产，货物从云省通过铁路运输过来，在进行分类，销售。” “你也看见了，我们这有两层，一层是普通货品，二楼是质量很好，价值更高的礼品。” “我们平时要上学，店里的日常都需要店长负责，补货，调价，销售，人员管理，财务等等，我只出方案，具体由店长实施。” 于茵说的差不多了，看向梁超。 “也就是说，这个店绝大部分的事情是由我负责的，售货员也由我来管理，账目需要我负责吗？” 梁超听了半天，感觉不错，他有很大的话语权，也不会受制太多。老板统领大局，他负责实施，比在国企单位自由得多，人际关系也简单。 “还有，我的形象不会影响店里的销售吗？” 梁超挥了挥左胳膊，手没有了，只剩下圆圆的肉柱。 “只要你自己不介意，我们店也不介意，这不影响你的正常工作。” 于茵觉得所有的军人都要受到尊重，尤其那些身体受到伤害的退役军人。 “我什么时候来上班？” “不问一下你的工资？”于茵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连工资都没问。 “我相信你不会亏待我，如果我有那个价值！” 军人，向来奉行选定目标不放松！ “头一个月是实习期，彼此了解，双向选择，五十块钱。第二个月开始，底薪80一个月，根据销售业绩定奖金。” “可以。” “说实话，我这也是第一次开店，也是为了云省的朋友，具体怎么定价，利润多少，能不能挣到钱，我现在也不敢保证，所以，能开多少奖金我也没有底。” 于茵说的是实话，黄珊调查出的干货价格还可以，但具体情况，真不敢保证。 “那我就争取拿到奖金，持续发展。” 梁超不怕困难，也不怕挑战。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双方都比较满意，开头不错。 “现在有两件事，第一，得找一个仓库，八月末货过来，量不会小。都是干货，仓库得干燥，距离不能太远，咱们没有货车，运输得人力。” “现在有了一个售货员，财务这边你记账，我先自己管理，等以后捋顺了，再找个管账的。” 于茵交代了近期的工作安排，仓库这边，她可能得找二姐夫帮忙了。 至于梁超能不能找到，也得看他的能力了。再怎么说也是沪市的地头蛇，不比她这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 现在是七月末了，仓库是重中之重，不然，货到了，没地方放就惨了。 约定好后天开始上班，梁超就离开了。 从头至尾当了工具人的卢书睿看着于茵侃侃而谈，条理分明，他也感到骄傲，自己媳妇真厉害！ “梁同志看起来不错，乔大队长还挺会看人！” “他要是介绍个不靠谱的人过来，那不是恩将仇报吗，我好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于茵觉得乔大队长开口了，就应该差不多，能力毋庸置疑，就看人家看没看上她这个小庙了。 两人锁好门回家，天太热了，想吃个冰棍。 “书睿，我想吃根冰棍，咱俩吃完再回去。” “安安和快快要是知道你又偷吃冰棍，指定和你掰扯。” 于茵也没办法，小女孩，怎么能吃那么多凉的呢，将来痛经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咱俩去远点的地方，要不，咱俩去看电影吧。” “也行，好久没去看电影了，看完去吃顿饭，家里有马姐做饭，饿不着他们。” 两个无良的父母，扔下孩子们，自己去约会了。 别说，以前的电影除了画面质感不行，但是演技是实打实的，感情的流露也很能共情的。 出了电影院，两人又去吃了饭，没有孩子在身边，周围也是吵吵嚷嚷吃饭的人，但心情还是不一样的。 虽不是情侣之间经典的烛光晚餐或是浪漫西餐，没有鲜花与蜡烛，只有一人一碗皮薄馅大的馄饨，还有一盘凉拌土豆丝，可是于茵和卢书睿还是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吃饱喝足以后，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后面，卢书睿悄悄的拉起于茵的手，两人像是做贼似的，握着彼此的手，感觉手心都出汗了，心跳加速。 “妈妈，你和爸爸干什么去了？” 浪了一天，刚进院子，就碰见气鼓鼓的安安。 “我和爸爸约会去了！” “你们是不是偷偷吃冰棍了？”安安不太明白约会是什么意思。 她同学的姐姐出去约会，回来说吃的冰棍可好吃了。 “哈哈……” 于茵被她大闺女逗乐了，现在的孩子还是很单纯的，几十年以后，小不点都知道找个好看的小朋友当女盆友或男盆友的！ “我和爸爸去看了电影，还吃了馄饨。” 于茵避重就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吃没吃冰棍。 “哼，把我们老的小的都扔家去约会，下次我们一起去约会。” “行，下次我们一起去。” 终于打发走安安了，卢书睿闷闷不乐的看着远去的安安，九岁的小姑娘，离长大不远了。 “看什么呢？” “我担心安安长大了和男孩子出去约会，我会忍不住跟着。” “你可真能想！” 老父亲的心呢，自己拐带别人家的闺女的时候欢天喜地，轮到自己闺女了，恨不能见人家小伙子一次打一次，双标啊！ 晚上，一家人都各自回房间睡觉了，于茵和卢书睿过了这么浪漫的一天，晚上的活动也不能缺席啊！ 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了，卢书睿同志今晚异常激动，于茵都要抗议了，不行，怎么才三十不到，就感觉体力不支了呢，明天开始锻炼！ 睡着之前想的好好的，不知道一觉醒来还记得多少！ 第162章 一切准备就绪 梁超第三天准时到达，军人的纪律性，时间观念，刻在骨子里了。 “黄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店的店长，梁超同志，转业军人。” “梁超同志，这是店里唯一的售货员黄珊，回城知青。” 于茵给两人做了介绍，简单点明身份。 “梁同志好，我称呼你梁店长还是梁哥？” 黄珊也看到梁超的左胳膊，但是一扫而过，没有过多的关注，现在明白原因了。 “我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比你们大的多，叫我梁哥就行。” “梁哥，也不能这么说，你看于茵都是四个孩子的妈了，不能比孩子多少。 黄珊很能活跃气氛，拿自己刚上任的老板开涮。 “啊！” 梁超有点惊讶，没想到于茵家有四个孩子。 “我家是两对双胞胎。” 于茵赶紧解释了一句，她又不是猪，能生那么多。人家一次生一个，她一次生两个，数量多。 “那真是挺幸运的，一般有一对儿双胞胎就不容易了，你家这可是两对儿，少见。” 梁超明白了，还以为怎么有勇气生那么多次，他媳妇生了两个就说什么也不生了，太疼了。 “家族遗传，我和我小哥就是龙凤胎，他家也是一对双胞胎。” 话题有点跑偏了，怎么说到生孩子的事儿上了。 “言归正传，货物大概得月底能到。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仓库和印刷厂。我们需要做自己的礼品盒，还要印上自己的店名和标识。” “于茵姐，咱们店名是什么？” 黄珊很好奇，店都收拾好了，还不知道名字呢。 “绿芽干货店。” 于茵拿出一张纸，上面有这几个字，还有慢慢老师给画的图标。 “绿芽？” 梁超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我以后计划做农副产品这块，绿芽，就是总称。一粒种子，生命力顽强，终会破土而出，长出绿芽，这就是希望。” 于茵希望不论是自己，孩子，亲人，都生活的欣欣向荣，有活力，生命力顽强。 “不错。” 梁超挺认可的，人只要有希望就能坚持下去，好好的活着。 黄珊眼角湿润了，她也看到了希望。 “我们分头行动吧，仓库和印刷都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尽快解决。” 于茵布下了工作，店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不用人看着。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去找仓库和印刷厂，各自发挥能量，希望早点传来好消息。 “我去联系联系仓库，如果能行，明天就能定下来。”梁超昨天就有了方向，也联系过了，今天去看结果，问题不大。 “那我去联系印刷厂的事儿吧，下乡的时候认识一个印刷厂的同乡，我去找找他。”黄珊想起赵桐，他家是印刷厂的。 于茵也去问问二姐夫，看他们百货大楼有没有空余的仓库往外租。 三人各自行动，约好明天碰头看结果。 不提梁超和黄珊两人，单说于茵去了百货大楼，找到二姐夫咨询一下他们仓库的事情。 “什么，你打算开店儿卖云省的特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儿没听说？” 程前吓了一跳，他就出了一趟差，于茵怎么爆出这么大一个雷。 “刚决定没多长时间，之前接到云省朋友的信，今年很多特产没有销路。我一想，自己有房子，那就自己卖吧，现在国家不是鼓励经济发展个体经营吗？” “没想到你这么有魄力，走在了时代的前沿。国家鼓励个体经营，自谋出路，多数是为知青找的出路，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于茵大学毕业分配就是干部编制，前程无忧，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干个体，做买卖。 “你这打算毕业以后不接受分配了吗？” “没有，店里我已经找好店长了，平时都是他们在负责，我就监管一下就行，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于茵打算去体制内干几年，积累一下人脉，再说辞不辞职的事情。她发现自己最大的短板就是认识的人太少，做买卖怎么能缺了人脉。 “行，不错，思路清晰，好好干。但是于茵，仓库的事好像没有办法帮到你了。我们百货大楼仓库这边有一定的规章制度，而且你卖的商品和百货大楼也有重复的地方，更没有可能租给你。” “来之前我也想到这些了，想着碰碰运气。主要是想听一听二姐夫的意见，毕竟在这方面二姐夫是行家，我是个门外汉。” 于茵知道，百货大楼的希望几乎没有。二姐夫前一阵出差了，要不然开店的事也要找他商量的。 “这没问题，想要知道什么？二姐夫指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事儿随时来找我。” 两家走的近，关系处的也好，是真正的亲戚。 于茵和二姐夫聊了很多，也知道了一些相关的内部消息和当地的行情，收获满满的回家了。 “怎么样？二姐夫那儿有空闲的仓库吗？”卢书睿看见于茵进来，从表情上没看出来什么结果。 “没有，二姐夫说百货大楼的仓库有一定的规章制度，没法往外出租，看明天梁超和黄珊问的怎么样吧？”“别着急，这事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现在很多东西都比较混乱，一切都会好的。” 卢书睿天天看书，看报纸，对当下的一些局势掌握的比较精准，也能给出一些预判。 “我不着急，今天和二姐夫聊了很多，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我也没想着要干多么大的事业，就想着积累一些资金，等孩子长大的时候，可以自由的去选择想做的事情，而不需要因为一些物质原因不得不妥协。” 于茵想起后世，各行各业竞争激烈，孩子从小就很卷。如果他们能给孩子提供好的物质条件，自己的孩子就不需要和很多人一起卷。 于茵知道，因为自己的经历，有时候关于孩子过于焦虑，总想给孩子好一些，再好一些的东西，那是自己一直没有得到的，是心病。 “我明白你的想法，也支持你，但是茵茵，把心放轻松一点，不要那么焦虑。我们的孩子们都很优秀，我们教会他们谋生的本领，以后会很好的。” 卢书睿理解于茵心情，也了解她的经历，支持她，包容她，给她安全感，这是他应该做的。 “书睿，谢谢你，能遇到你真好！” “茵茵，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事！” 第163章 意外之喜 第二天，于茵按时来到小店门外，梁超和黄珊已经等在那儿了。 “于茵早。” “梁哥早，珊珊早。” “咱们进去说吧。” 于茵打开门锁，推门进店，往二楼走去。 二楼在装修的时候，柜台只占了一半的面积。特意隔出了两个小单间儿，一个做休息室和办公室，一个做库房。 “姗姗，一会儿去配两把钥匙，你跟梁哥一人一把，以后要来早了就直接进店儿，省的在外面等。” “知道了，于茵姐。” “昨天有没有收获？我这边是全军覆没。” “我先来说说我这边儿的情况。”梁超早有准备，拿出笔记本翻开，里边有他记着的重要内容。 “我昨天联系了运输大队，他们那儿有两间空着的仓库，是之前的旧仓库，但是维护的不错，防潮，防盗，租金也不贵。” “位置在哪儿？离我们这儿远吗？” 这是于茵比较在意的，太远的话，运输不方便，他们暂时还是小本儿经营，没有运输工具。 “就是咱们区的运输大队，离咱们这走路也就20分钟。” “这么近，那太好了，以后运货也方便。”黄珊没忍住，话脱口而出。 “梁哥，你是怎么找到运输大队去的？也太厉害了！” 于茵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大的惊喜，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而且是这么让人满意的结果。 “运输大队的大队长是我爸，我就住在运输大队的家属院。” 梁超的话，让于茵和黄珊吃惊不小，他们没有想到梁超还有这样的家世。 他们区的运输大队是很有名的，效益也非常好。 梁超转业，完全可以转到他爸所在的运输大队，找一个轻巧又体面的工作，不是什么难事儿。 看着于茵和黄珊满脸的不解，梁超解释道“我爸虽然在运输大队当大队长，但也不能太徇私。我毕竟是左手残疾，如果转到运输大队，要想获得好的职位，也需要我爸走关系。最重要的是，我家哥哥和弟弟都在运输大队工作了……” 梁超没说完的话，于茵和黄珊都懂，一家人都在运输大队工作，在空降一个，目标太明显，对谁都不好。 国家刚结束混乱的十年，很多事情都在变化，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这也可能是梁家的考量吧。 还有一点，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于茵觉得梁超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即使是失去了左手，他也不见得愿意在父兄的余荫下生活。 “这件事儿感谢梁哥，我们什么时候去签协议，仓库租金一个月多少钱？” “仓库一个月租金30块钱，明天上午去签协议。” 于茵知道这是运输大队对他们自家子弟的照顾，于茵是借了梁哥的光了。 “还有就是，仓库是在运输大队院儿内的，他们有自己的保卫科，我们最好是走动一下，这样的话，他们也能尽心的帮我们看一下货。” “这是应该的，梁哥，这方面的事，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就是需要有明确的记录，这样方便我们的管理。” “明白，任何事情都要有规章制度，才不能乱。” 于茵没想到梁超还挺会变通，不是死脑筋。 仓库的事情完美解决了，就剩下印刷的事儿了，余茵转头看向黄珊。 “于茵姐，印刷这儿基本上也能成了。” 于茵没插话，示意她继续说。 “赵桐，就是我说的那个同乡，他家是印刷厂的，父母都是印刷厂的职工。这次返城回来，他也还没分配工作呢，想着能不能给他个机会，也来咱们店上班。” 于茵明白潜在意思了，想来这儿找一份工作，之后有立场去让父母帮忙。 “来这儿工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通过梁哥的面试，因为这个店儿以后由梁哥来负责，招什么样的人，由他决定。” “明白，于茵姐，梁哥，我让他明天早上过来。” 于茵知道有关系很重要，但是适不适合这份工作也很重要。能为了一个所谓的关系，弄进一条滥竽充数的鱼，那就不妥了，印刷厂不行，还可以再找。 两件大事都差不多解决了，于茵拿出自己写的一些规章制度，是结合后世的一些连锁店为模板，卢书睿又根据现在的情况做了调整。 怎么说呢？读书多是有好处的。卢书睿读书涉猎极广，他甚至看了很多古代成功商人写的传记，作为于茵的智囊团实至名归。 梁超和黄珊看了于茵写的规章制度，觉得很新奇。和现在的一些经营模式，理念完全不一样，尤其重注服务态度。 于茵知道他们一定会受到很大的冲击，毕竟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是卖方的市场。 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物资越来越丰富，百姓的选择多了，对商家的服务态度就会有所要求。 于茵和卢书睿讨论过，要想在国营商店中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才能站住脚。 于茵给他们解释了每条的规章制度，阐明了想要达到的效果。 梁超和黄珊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他们自己把这些规章制度抄了下来，打算回去慢慢消化。 剩下的时间，于茵就给他俩培训一些后世的服务态度，微笑待客，真正做到为人民服务。 都说这时代的售货员是铁饭碗，服务态度很差，但是像沪市这样的大城市，服务态度还是可以的。于茵要做的就是好了要求更好，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货物还没有到，收购明细也没有，没办法定货品的价格。几人这几天的任务还是调查干货的市场价格，扩大范围，做到心里有数。 于茵又和梁超确认了一下明天去运输大队签协议的时间，让黄珊的朋友下午再过来面试。 看着不大的店铺，这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 梁超放弃分配的工作，不是没有忐忑过，自己也是有家有口的人，是男人，得养的起老婆孩子。 乔安南和他说的时候，他也是没抱太大希望的，直到了今天，他觉得自己的选择也许没有错。 黄珊呢，她有能力，可以自己单干，也不会太差。 但是，之前已经吃过太多苦了，一个人撑着很累，她喜欢于茵，不是因为她是大学生，而是她能理解自己，不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不结婚还挑来挑去有错。 他们现在虽然只有一个空房子，没有货，只有三个人，但是不知为什么，大伙浑身充满力量，觉得希望就在前方。 第164章 娘家人到 经过梁超的牵线搭桥，于茵和运输大队签了协议，租赁他们的两间仓库，租金30块钱每个月，协议签了三年。 而印刷厂那边，梁超也面试了那个叫赵桐的，觉得小伙子人不错，有眼力见，也很务实，决定试用一个月。 至此，绿芽干货店有了店长，两个售货员。 阿香发电报说货物已经上车了，让于茵注意接收，车次和批号都发了过来。 于茵和梁超说了，让他们抓紧时间统计市场干货价格，货物马上要到了。 慢慢老师安教授帮忙设计的外包装礼盒已经完成，交给赵桐和梁超去协商，于茵没再插手，她爸和于康要来了，明天下火车，她和卢书睿得去接站。 梁超让她不用操心店里，他们会办好的。 于茵放手不管了，在家又收拾了一遍屋子，等着明天去火车站接人。 离开学还有十多天呢，学生都还没来报到呢，于茵和卢书睿在接站口等着于康和他爸，怕一不小心错过了。 “二姐，二姐夫。” 于茵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略带青涩的大小伙子使劲挥着手，旁边是她爸，她爸还牵着一个孩子。 “于康，爸，这里。” “哎呀，人真多，我找了半天才看见你们。” 于康的衣服在火车上揉吧的不像样，都出馊味了。 “安泽，打招呼。”于父和身边的大孙子说道。 “二姑，二姑父好。” “安泽都这么大了，走在路上姑姑都不敢认了。” 处在青春期的少年，刚要变声，嗓音哑哑的。 “先回家，太热了。” 卢书睿接过老丈人手里的行李，赶紧往外走。 等几人到家都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外公好，小舅舅，想我们了没有？”安安先上前打招呼，他对小舅舅和外公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平平，安安，快快，慢慢，小舅舅来了。” 于康挨个抱了四个孩子，都长大了，尤其是平平，都快到他肩膀了。 于父和卢爷爷卢奶奶打了招呼，这么多年了，作为亲家第一次见面。 卢爷爷卢奶奶代表卢家表示了歉意，于茵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出席。 于父客气地说，“没有办法的事，距离太远了。” 于茵又安排她爸和于康带着安泽先去洗个澡，洗完澡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饭桌上平平，安安他们很快和安泽熟悉起来，安泽要比平平和安安大几岁，很有当哥哥的样子。 卢爷爷和于父聊了一下彼此的近况，工作，最后说起孩子们，这基本就是第一次见面的亲家聊天内容。 于父拿出了他给孩子们带的特产，还有于大嫂准备的一大包东西。 “我大嫂她们怎么样？” “你大嫂他们挺好的，这次安娜也要来了的，但是我怕回去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带不过来两个孩子，小姑娘哭的可伤心了。” 于父知道大儿媳妇和于茵来往比较多，经常寄信。家里的那点事儿，于茵可能都知道了，于父就没再说。关于于母和于晴的事情，于茵并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问她爸。 于父这次是休假过来的，也待不了几天，主要路上就花的时间比较多。 明天去于康的学校看一看，知道个大概，回去也就放心了。 于康是老来子，看他这架势，是想留在于茵这边了。 于父并不反对小儿子的选择，这孩子从小和他二姐感情好，等以后他们老的去世了，跟关系好的姐妹离得近还有个照应。 卢父是晚上下班儿之后过来的，两个年龄相当的亲家，聊的比较投机，还喝了一点白酒。 于茵觉得她爸和她公公是同病相怜，家里都有个不省心的媳妇儿，想想就好笑。 于茵和卢书睿结婚十年了，作为双方的父亲第一次见面，而且喝的有点高。 同病相怜的两个人特别有话题说，简直就是难兄难弟。 于父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头有点疼，昨天酒喝的有点多，最后自己怎么上床睡觉的都没有印象了。 “爸，这是蜂蜜水，你快喝点儿，昨天喝的也太多了。” “你公公呢？昨晚回去了吗？” 于父这会儿想起了和他一起喝酒的亲家，不知道怎么样了。 “没回去，喝那么多怎么回去，已经起来喝过蜂蜜水去上班了。” 昨晚儿卢父也喝多了，没办法，于茵让卢书睿把他爸扶到安安和慢慢那屋，她和两个闺女在大床上睡的，卢书睿和他爸在一屋睡的。 每当这个时候，于茵就想买个大房子，有很多房间的大房子。这样有客人来了也有地方睡，孩子们也能有各自的房间。 吃完早饭，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四个孩子，陪着于父他们祖孙三个人一起去于康的学校看一看。 学校不在于茵他们这个区，没有直达的车，需要倒一趟车，坐车也需要一个多小时，路途不近。 学校还没有开始报到，大门是关着的，他们也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围着学校转了一圈。 这一天，于茵他们一行人逛了很多知名的景点，又吃了很多特色的美食，几个孩子兴奋坏了，好久没这么玩了。 安泽很喜欢二姑家，也喜欢和平平安安他们玩儿。 于康作为孩子头，从第三天开始就不再用于茵他们陪着了，几个孩子自己逛了起来。 慢慢没有去，她还是喜欢安静的画画。 第五天的时候，于父要回去了，安泽很不舍，但是没有办法，他也要开学了。 于茵准备了很多沪市的特产，尤其是给于大嫂的，装了满满两大包。 这一次分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于茵有点舍不得她爸，于父也舍不得几个孩子。 “外公，你什么时候还来？我们会想你的。” 平平几个人也很喜欢外公，想让外公经常来看他们。 于父承诺以后有时间了就来看他们，等他们再大一点了，让妈妈带他们去外公的家，看一看他们妈妈出生的地方。 安泽承诺，回去以后会经常和平平他们通信的，要保持联系。 安安她们也说会给他写回信的，这个她很厉害，她一直和褚家兄弟通信呢。 即便再不舍，离开的时间也到了。 第165章 货到了 于茵刚送她爸和侄子坐火车离开，云省的货物就到了。 “梁哥，货到了，咱们得去接货。” “大概多少？” “万八千斤吧！” 阿香来信说了，大部分都是今年新晒制的，还有一少部分是去年冬天的存货。知青罢工那阵，很多事情都乱套了，他们的货都存在手里了。 “那么多，咱们能雇车吧？” “有门路？” “哈哈……” “于茵姐，梁哥，你俩太逗了。”黄珊乐的直拍巴掌，眼泪都出来了。 “联系车，方便。黄珊，赵桐，咱们先去车站。” 几人分头行动，内心激动不已，有了货物才算真正的开店了，要不，心慌啊！ 火车站这二姐夫帮着打了招呼，他们经常出差，和车站的工作人员比较熟悉，尤其二姐夫会做事，小恩小惠的，总能交下不少人。 “于同志过来了，货都在这边了。” 郭海同志是二姐夫介绍的，之前于茵和卢书睿跟着二姐夫去郭家拜访过，于茵也没空手去，这点事她还是知道的。 “郭大哥，麻烦你了，我们的车一会能到，还得麻烦你一会。” “客气，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于茵姐，我去迎一下梁哥。”赵桐还挺有眼力劲，于茵点头同意了。 没一会，汽车的轰鸣声就传了过来，车来了。 于茵看了一下，两辆解放汽车开了过来，梁超坐在副驾驶座上。 郭海看着开进来的两辆货车，心里又重新估量了一下于茵，能动用运输队的车，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于茵，开始装车吗？” “装吧，都在这呢。怎么装，有什么讲究吗？” 于茵看着庞大的一堆货物，有点无从下手。 “这事他们有经验，咱们听指挥就行。” 于茵帮不上忙，和黄珊在一旁看着，这一批货，就这么几个人，有点费劲。 “梁哥，货有点多，我们再找几个人吧。” 梁超看了看，又和司机师傅商量了一下，由他们找熟悉的人来干活，找四个人就够了，一人一块钱。 没一会，过来四个人，年纪都不大，手脚很麻利，一会就装了半车了。 “于茵，你和黄珊先去仓库那边吧，一会这车装完就先回去。” 梁超很厉害，一只手力量也很大，干活不耽误，于茵没有说什么让他小心的话，他不需要特殊照顾。 “那行，我俩先过去，这是单子，你对一下。” 于茵和黄珊坐线车往运输大队去，一会准备接货。 第一车回来的时候，赵桐也跟回来了。 “梁哥说让我跟回来卸货，于茵姐，咱们怎么放？” 仓库这边也做了货架子，一直到棚顶。 “黄珊，你去我家喊我家你姐夫过来，让他拿着毛笔和纸，咱们得分类放置，还得分品。” “知道了，我这就去。” 卢书睿是和卢书棋一起过来的，“茵茵，都到了吗？” “还有一车，一会就能到。” 于茵看了一圈，阿香她们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每个外包装上都贴着明细，什么产品，品质，重量，如何保存……写的很详细。 “今天没时间细分了，先按大类放好，之后再细化。” “书棋，你帮你哥写标牌，笋干，牛肝菌等等，写好的贴在架子上，我们按标牌往架子上放。” 于茵安排好，开始行动。 卢书睿已经按照外包装上的标识写了不少了，让于茵去贴。 书棋一看用不上他，赶紧去帮着搬货。 第二辆车到的时候，他们才整理了一半。 梁超他们也加入进来，两个司机也没离开，一起帮着卸货，搬货。 “于茵，单子都对上了，没有错误。” “行，这才刚开始，明天以后的任务要大一些，得仔细分类，还要打包装。” 于茵想着人家小说里那些女主怎么就那么容易挣钱，她这鸡毛蒜皮的一堆琐事，要忙死了。 “行，明天咱们先干一天，捋顺一下，不行，就得找几个临时工了。” “也只能这样了，咱们先搞明白了，不然，没法整。” 梁超也干过后勤，没这么繁琐，他大致看了一下，品种太多了，万事开头难，顶住。 “于茵，这是货单，还有价格单，都给你。” “行，我回去算算。” 于茵接过单据，谢过大伙，承诺说等一切准备就绪再好好请大伙吃一顿。 “谢谢于姐！” “行了，都回家吧，累了半天，明天早上准时到这集合。” 两个司机留给梁超，由他安排，于茵几人回家了。 “书棋，到家吃完饭再回去，马姐应该做好了。” “知道了，嫂子，明天我妈休息，我们一起过来。” “你把三婶都安排上了，真行！” “哈哈……” 道谢的话于茵不再说，一切都在心里呢。 “书睿，你看看这些单据，帮忙整理一下吧，先算一遍总价，没问题的话我明天给阿香汇款。” “交给我吧，你歇一会，这些成本，单价，就够你忙了。” “当提前实习了！” 屋里除了莎莎的写字声，安静的很。 第二天，安安她们依旧在家，有爷爷奶奶带着练习书法，于茵她俩出发去运输大队。 于茵和卢时睿到的时候，梁超他们都已经开始干活了，来的都比较早。 “你们来的挺早啊，我们紧赶慢赶的，觉得已经很早了。” “早整理出来，我们早开业，心里急得不行了。” 黄珊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早点卖货，早赚回头钱。 “嫂子，我们来了，能干什么？” “三婶，书芸，辛苦了！” “辛苦什么，都是一家人。”三婶对于茵一直比较友善，她们的关系因为卢书棋的原因，也越处越亲近。 “梁哥，你来统筹安排。” 于茵把主导权交给梁超，她开学以后就没有多少时间在这边了。 “行，我看了货品的明细，和同类商品对比了一下，大概的价位估算一下，到时候咱们在对一遍。” 于茵觉得可以，之前在沪市有办事点，这方面书棋比较清楚。 “书棋，你和梁哥一起对一遍货品明细和价格，你之前一直做这个的，没忘吧？” “哪能呢？我干了那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刻在脑海里了。” “梁哥，书棋以前是云省特产在沪市办事处的负责人，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多问问他，要不开学以后就没时间了。” 于茵郑重的介绍卢书棋，让梁超心里有数，多了解一下。 “那敢情好，我要学的太多，就是货品都认不全呢！” “黄珊，赵桐，你俩也要学习，只有了解商品才能卖出去。” “知道了，梁哥，” 于茵交代完，就和卢书睿一起银行，得给阿香汇货款。 这一下就去了好几大千，存款也去了一半了，钱真不抗花！ 第166章 开业前的准备 “梁哥，货物碎的多不多？” 于茵汇完款，又给阿香拍了电报，回来的时候，大伙干的热火朝天。 “没有，基本都是完好无损的，到底下的时候有一些碎的。” “很好了，碎的单放一起，到时候进行促销。还有，所有货品来的时候已经分好等级了，整理的时候注意一点，价格是不一样的。” 于茵和阿香订货的时候，就讲明了，所有货品按品质分类。尤其菌干，分拣的时候必须仔细，千万注意要无毒。 阿香她阿爸他们对这些货品熟悉，了解，哪种比较珍贵，哪种品质更上乘一些，都分好了并标注了。 两车的货品，于茵她们整理了四五天，才算完事。 “梁哥，这是所有货品的明细，你们看看，有标注了它的名称，食用或药用价值，烹饪方法，适用人群，一般和哪些食物相克……” 这几天，于茵和卢书睿的主要工作就是给这些货品做标签，阐明它们的身份。 这些在后世是很普遍的，说白了就是商品介绍。 明天开始，要往店里铺货了。 做好最后的收尾，锁好门，都撤了，明天会更忙碌。 “妈妈，你们干完活了？” 于茵看着有点落寞的四个孩子，连慢慢都不淡定了。 这段时间太忙，没怎么管孩子，她们有些失落了。 “明天要往店里放货物了，你们要不要去帮忙？” “去。” “我要去。” “都去。” “嗯。” 这回答，各具特色。 “明天就铺货了，我和你爷爷也去看看。” 卢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兴致勃勃的说道。 “好啊，咱们一家人都去。” “嗷……” 刚才还蔫头巴脑的孩子们，又活跃起来了。 晚上，都早早的睡了，明天有的忙。 吃过早饭，几个孩子都穿戴整齐了，等在院子里，随时准备出发。 “太爷爷太奶奶呢？” “来了。” “出发！” 店铺离家里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二次重修后的店铺和之前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外墙刷了一层白灰，上面画了一些蘑菇，水果，竹笋……的图片，栩栩如生，还不失可爱。主要是非常显眼，离老远就能看见！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楼和二楼中间的长长的牌匾。于茵让黄强的朋友按房子的宽度做了同长的牌匾，除了绿芽干货店几个大字，空余地方做了修饰，很吸睛。 店里梁超他们已经到了，正等着于茵他们。 “平平安安，带着弟弟妹妹照顾好太爷爷太奶奶，爸爸妈妈要工作了。” “知道了，妈妈。” “梁哥，咱们货品分类上架。” 柜台和货架也像供销社那样分区的，菌干区，笋干区，果干区，茶叶区，腊货区，手工制品区，主食区……十多种大类别，柜台里又做了细分。 而中间的笸箩里放的是那些破损的，但不耽误食用的商品。 二楼，柜台面积只有一层的一半大。 剩余的空间除了办公室，还有一间仓库，放少量的货物，可以即时补货，还有礼品盒。 礼品盒于茵做了大中小三个型号，都是同样的外观，没有像后世那样，不同的商品做了不同了盒子，现在财力和印刷都跟不上。 于茵把品质最好的都放在二楼，走高档路线，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绝对物有所值。 这次运输还是雇了运输队的运输车拉来的，以后在零星补货就得靠人工来拉了。 于茵特意定制了两台运货用的倒骑驴三轮车，作为他们的主要运输工具。 等货品一样样的摆上去以后，效果出来了。 琳琅满目的商品，整齐有序的摆放着，没有乱糟糟的堆在一起。 柜台擦的干干净净的，原木色显得更干净。 现在加上于茵，她们才四个人，人手不足。 “梁哥，招聘信息贴在门口吧，招人。” “已经贴了，我打算再招两个，二楼让赵桐负责，一楼由黄珊带着，我当个会。” “行，梁哥你是灵魂人物！” 于茵和梁超看着这个他们一手发展起来的小店，心里由衷的自豪，他们跟紧时代步伐，希望不要被摔下车，一路顺风。 “请问，是这招人吗？” “是的，进来吧。” 梁超看有人来面试，就过去接待了。 “请坐，我是店长梁超，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梁超开门见山，在门口的桌子旁两人坐下。 “我叫沈梅，23岁，未婚，是回城知青。”沈梅有点拘束，她回来半年多了，知青办安排工作没有消息，自己去参加了几个考试，基本都是内招了，考试就是走个形式。 “你怎么想要来这应聘，是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还是真心想要做好这份工作？介意不介意被别人说闲话，如果现在知青办通知你有工作了，你会不会放弃这份工作？” 梁超的问题，让沈梅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是走投无路了，才来这面试的，要是有国营厂子的正式工，她当然会选国营厂啊，身份不一样。 梁超让她填了招聘信息表，说有结果了通知她。 表格是于茵按照后世的企业招聘信息表改动后印刷出来了。 “怎么样？” “只想把咱们这当个跳板，有了工作安排，立马就走人。” “别急，后面慢慢找，我们开学还得几天，暂时人手够用。” 两人意见统一，不想找那些随时准备撤离的，不然浪费精力，刚培训好，人不干了。 后面又陆续面试了几个，梁超都留了招聘信息表，说考虑好了通知他们。 “梁哥，今天就这样吧，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明天就能开业了。一会，咱们去国营饭店吃一顿，提前庆祝一下！” “也行，明天的人员分配安排好了，我媳妇说过来帮忙。” “那得谢谢嫂子了，马上开学了，嫂子不忙？” “都准备好了，她教的是小学，事情没那么多。” 梁超的妻子是小学老师，正式的。 “大伙，把手里的事情做完，于茵请大家吃饭，提前庆祝我们明天旗开得胜！” “嗷，太好了！我们提前吃庆功宴！” “鼓掌！谢谢于茵姐！” …… “对了，赵桐，宣传单的事，你明天负责，上班的时候带过来。” “收到，梁哥，保证完成任务！” 一群人，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点了一桌子菜，还叫来了之前帮忙的司机同志。 这段时间忙坏了，于茵犒劳一下大伙，也让他们放松一下，精神绷得太紧了。 其实，于茵心里也没底，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会不会轻易接受他们这种个体商店，能不能卖出去。 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 第167章 开业大吉 今天是绿芽干货店开业的日子，于茵制定了一些营销方案。 别的没弄，就用了万能神器鸡蛋做引子，买够三元，六元，九元……就送鸡蛋。送鸡蛋在几十年后都很管用，一般出现几十个老头老太太起早排队，不用问，十有八九是等着领鸡蛋呢。 于茵空间鸡蛋多的很，小鸡繁殖的多，生的鸡蛋也数不清了。 一大早，于茵和卢书睿跟做贼似的，偷偷的出门，找个隐蔽的地方，偷渡出两大筐鸡蛋，得有几百个。 趁着大伙都没醒，装作从外面运回来的样子，搬进仓房，两筐就变成六筐了。 吃过早饭，一家人穿戴整齐，一起前往商店。 “梁哥，赵桐来了吗？” “来了，刚把宣传单送进去，于茵，咱们有那么多鸡蛋吗？” 梁超看了宣传单上的内容，很是疑惑，买东西送鸡蛋，这从来没有过的。而且，上哪弄那么多鸡蛋去啊？ “我托人从郊区订购了一些，足够用三天的了，一会让赵桐他们去我家取过来。” “于茵姐，让我去取什么？”刚出来的赵桐，听见于茵的话，赶忙问道。 “和我家你姐夫去取鸡蛋，骑着三轮车去，不少呢。” “知道了，这就去。” 赵桐骑着三轮车，和卢书睿走了，这几天，三轮车骑明白了。 “于茵，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关月。” “嫂子好，真是谢谢你了！” 太客套的话于茵没说，感觉有点假了。 “于茵你好，可别客套，咱们以后长久的处着呢。” “好！” 陆续的，二姐夫一家到了，卢父到了，书棋他们也到了，连没见过里面的卢书慧都来了。 等卢书睿他们取鸡蛋回来以后，时辰差不多了，梁超拿出鞭炮，准备放炮了。 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绿芽干货店正式开业了。 今天是休息日，大部分人都不上班。 于茵她们响彻云霄的鞭炮声，把很多人都炸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有人结婚吗？” “不像，好像是有人开店。” 路边两个中年大婶，站在那指指点点，看热闹。 “现在让开店了，不抓投机倒把了？” “你这都是老黄历，现在国家鼓励那个摆摊，还有个名，叫啥了，想不不起来了呢。” “那叫鼓励个体经营，发展经济建设。” 走过来一个穿列宁装的女同志，给她俩普及一下常识。 “对，就是这么说的。看，还得是文化人，啥都知道。” 几个人围观着，没有往里进。 “婶子们，我们干货店今天开业，进店选购，满三元送一个鸡蛋，满六元送两个，买的多，送的多。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于茵递给每人一张宣传单，她把后世烂大街的话术搬过来用。 黄珊几个一听，这么说真不错，也在心里默念几遍，拿着宣传单发给看热闹的人。 “买多了还送鸡蛋，真的？” 最先接宣传单的三位惊讶的问道，怕是骗人的。 “真送，你看门口收钱的地方，鸡蛋都摆好了。买不买的进去看看，都是云省的特产，果干，菌菇，米线，还有竹编制品。” 于茵说完，就进店了，她今天负责收款。 三个女同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跟着于茵进去了。 主要是这店比较新奇，外墙刷的比别人家里都白，还画了画，让她们有点不敢进。 “呀，还真有鸡蛋！” “还不少呢，快点看看，买点什么。” 几人看着干净整洁的店铺，东西摆的整齐利落。 “各位婶子，随便看看，我们店有茶叶，菌菇，笋干，果干……都是炒菜做饭能用到的，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黄珊的话术用的挺灵活，没白下功夫。 “呀，这姑娘，真客气。” “态度真好。” 几位有点不适应，以前哪见过这么热情的售货员啊，能好好说话都是好的。 “这干竹逊怎么卖？” “五毛一斤，不压称，能秤不少，做竹逊老鸭汤，鲜着呢！” 黄珊这段时间恶补了很多知识，认识货品，简单的烹饪方法，快速称秤。 “来半斤，再秤半斤木耳。” “好咧，你稍等。” 黄珊手脚麻利的秤好，算好价钱。 “阿姨，门口付钱，拿票回来取货。”黄珊递给阿姨一张票据。 门口于茵收完款，给了另一张票据。 “阿姨，拿好票据，买完东西算一下钱数，够三元就来领一个鸡蛋。” 于茵叮嘱一句，没有现代化的收款机，都需要手动，麻烦。 好在这房子有两个门，从那边进，从这边出，不然得很挤。 外面，书芸带着几个孩子，还有来帮忙的亲朋发宣传单，爷爷奶奶看着孩子，别走远了。 越来越多的人进来了，还有被介绍去二楼的。 “梁哥，看着点库存，货不足了赶紧去补货。” 于茵看着不断进出的人群，自己旁边的鸡蛋下去不少了。 “我刚统计了一下，现在就得去了。” 梁超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这才一个多小时，有的货已经见底了。 他骑着三轮车，去取货。 “啊，还有盒子装的呢？我们的怎么没有？” 有阿姨不愿意了，嚷嚷着。 “阿姨，二楼有礼品区，需要送人的可以去二楼看看。” 卢书棋赶紧安抚顾客，解释几句。 “啊！这样啊，我去看看。” 卢书棋陪着阿姨去了二楼，阿姨还挺惊讶，二楼比一楼看着有档次。 人群在中午的时候渐渐散去一些，不那么挤了。 “书睿，你带着爷爷奶奶，梁嫂子，书芸他们去吃点饭，那边新开的馄饨店味道不错，还不要票。” 现在很多小店不用粮票了，吃东西方便多了。 “知道了，我吃完了再来换你，下午，让爷爷奶奶带着孩子们回家。” “行。” 店里剩下于茵她们几个，伸伸腿，捶捶腰，这一上午，嗓子都冒烟了。 “下午去买点胖大海，得泡点水喝了。”于茵喝了一口水，觉得嗓子还是不太舒服。 “行，过了这三天，销售会进入稳定期。”梁超也是头一次，没经验。 因为有送鸡蛋这个噱头，来的人比较多，慢慢就会稳定下来，一天能卖多少货，基本就有数了。 中午轮流吃过饭，下午人流又上了几波，都是被送鸡蛋吸引来的。 进来之后，发现东西不错，还不要票，态度还好，没忍住，多少都买点，怎么也得够领一个鸡蛋的。 大伙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进来的，乘兴而至，尽兴而归，没失望。 第168章 数目可观的营业额 第一天的营业结束了，大家累的人仰马翻的，还是有点准备不足。 “梁哥，咱这招人的事情得抓紧了，尽快的把人招好吧。” 于茵捶捶酸软的手臂，好久没这么活动过了，感觉有点儿吃不消。 她觉得今天一天数的钱，是以前十几年的总和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的钱币，一分的，五分的，一毛的，两毛的，一元的，五元的……不停的在脑海里旋转。 时间不早了，于茵让大伙都散了，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补货，明天的人流估计也不能小了。今天大伙回去一宣扬，有免费领鸡蛋的活动，不要小瞧一个鸡蛋的魅力。 于茵和卢书睿拎着装钱的袋子，心惊胆战的走回家，怕半路上遇到劫道的。 明天得想个办法，不能每天拿这么多零散的钱招摇过市，不安全，容易被盯上。 吃过晚饭，还有一项大工程等着完成呢。 一家六口，坐在于茵她们屋里的大床上，开始数钱，是的，数钱。 “安安，你数五毛的，平平数两毛的，慢慢数一元的，快快数五元的，爸爸数一毛的，我数剩下的。先铺平，捋好，用皮筋扎起来，再数。” “知道了。” 接到命令的几人开始行动，好多钱啊，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么多钱，都有点激动。 “一张，两张，三张……” “呸……” 快快往手指上吐了点唾沫，看的于茵直咧嘴，赶紧制止。 “快快，别整唾沫，太不卫生了。” 于茵转身下楼，去楼下找了几块小海绵，浸湿水，拿上来，让她们用。 于茵毕竟是专业的会计，最先数完所有的钱，又反复确认两遍，才做了记录。 “孩子们，用不用帮忙？” “不用。” 还都挺有毅力，不知道是不是钱多刺激的，几个孩子精神奕奕的，一点不见疲态。 他们也跟着发了一大上午的传单，安安和平平还帮着介绍产品，没看爷爷奶奶累得早早的睡觉了。 于茵活动一下筋骨，怎么感觉自己老了呢。 前两天照镜子，发现有鱼尾纹了，马上奔三了，孩子都十来岁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孩子也催着！ “妈妈，我数好了，数了两遍呢。”快快，最先举手表示自己数完了。 “妈妈，我也数完了，也数了两遍。”慢慢第二个举手的，别看平时慢悠悠的，关键时刻慢慢一点儿也不慢。 平平和安安也相继的数完了，他们俩的钱比较多，数起来比较慢。 “现在相互交换着数一下，确认数的对不对？”于茵又发布了一条命令，大伙儿又开始行动。 最后逐一确认，大家数学都很好，没有数错。 于茵做了汇总，没想到，她们第一天的营业额竟然有两千多块呢！ 要知道，云省当地收货价并不高，即便于茵自己付运费，到了沪市再把这些干货分成不同等级去卖，利润要大得多。 现在很多人还没有这个概念，同类的商品大差不差的都是一个价钱卖出去的。 于茵是做了分类的，大的完整的是一个价钱，小一点的是一个价钱，碎一点的又是一个价钱，一般都分成三个等级。 经过今天一天的试卖，于茵觉得顾客很能接受这样的售卖方式，根据自身条件选择不同的商品，都觉得买到合适的东西了，皆大欢喜。 “孩子们，今天帮了半天忙，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于茵把东西收好，借机会想和孩子们说一些人生的道理。 “刚开始不累，还挺兴奋，后来就有点儿累了。”安安先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她觉得挣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容易，要不断的向别人介绍，还要应付态度不好的人。”平平观察的更细一些，注意到了服务态度的问题。 “不累，挺好玩的，我喜欢。”快快体会不同，他觉得向别人介绍商品，让别人前来买东西，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累，不喜欢。”慢慢的话永远是那么言简意赅，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 “孩子们，妈妈想说的是，挣钱虽然不容易，但是今天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我们也挣到了数目可观的钱。今后在生活中，你们要记住，自己需要的每一分钱，必须通过自己努力得来，不能想着走捷径，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于茵想着后世的一些社会新闻，很多年轻的孩子初入社会，既想享受好的物质条件，又不想付出努力，以至于很多人走了捷径，走错一步，再回头就难了。 “妈妈的话，你们也许不是很明白，但是要记住，等你们慢慢长大，一点一点独立以后，会面临很多的诱惑。要想一想，今天数钱的快乐，这是通过劳动，一分一毛的得来的，记住这个感觉。” 卢书睿接着于茵的话，也对孩子们阐述了一些道理。 孩子们此刻也许不能完全理解，也不能完全吸收，但是作为父母，要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不断的去引导他们，使他们有着正确的三观，以后不论贫富，做一个遵纪守法，不违背道德的人。 “妈妈，是不是以后我们缺钱了就管爸爸妈妈要，不能管别人要？” 快快的话，让于茵和卢书睿哭笑不得，这是想要做一辈子的啃老族不成。 “快快，爸爸妈妈的意思是说，以后我们要靠自己的努力挣钱，花自己挣的钱，你还想让爸爸妈妈养你一辈子怎么的？” 快快被安安训了一顿，也不生气，嘻嘻的笑着。 “好啦，孩子们今天辛苦了，赶快去睡觉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任务呢，晚安宝贝们！” “爸爸妈妈，晚安！” 四个孩子，出了爸爸妈妈的房间，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明天早上把面额大的钱拿到银行存起来，零钱拿去做流动资金，下午下班前再存一次，这样的话会安全一些。” 于茵和卢书睿叨咕着这些零碎的事儿，打了一个哈欠，准备睡了，真的太累了。 “睡吧，别想了，明天再说吧。” 没有月亮的夜晚，一片漆黑，屋里不时传出呼噜声，大伙都睡着了。 第169章 来了两个新人 第二天，果然如于茵所料，人更多了，都是冲着鸡蛋来的。 “今天买东西还送鸡蛋吗？” 一开门，就进来几个大娘。 “送，满三块钱就送。”于茵笑容满面的请几人进来看看。 “太好了，走，选东西去，我听说那个米粉好吃又方便。” “我想买鸡枞菌，以前吃过一回，不知道卖的贵不贵，据说山里这种菌菇最少。” “我要买茶叶，我家邻居昨天买了，说味道好还不贵。” “那我也买一点。” 几个大娘的议论声不小，后面观望的人一听，也跟着进来了。 人都有一颗好奇心，有人聚堆，就有好奇想看个究竟的。一个又一个的人就被吸引过来了，人就越聚越多。 于茵她们忙的恨不能多生出几双手才好，一天当中补了好几回货，才堪堪够卖。 这样的场景持续到第三天送鸡蛋活动结束，人流慢慢的稳定下来。偶尔还有人来问送不送鸡蛋了，知道不送了，有的转身走了，有的想着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于茵她们也要开学了，这三天，总共卖了差不多九千块钱，是于茵没想到的数目。 好在，阿香她们第二批货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上车了。库里还有一半的存货，不着急，够卖一阵子了。 于茵和梁超在空闲时间里，从来面试的信息表里挑了两个人，通知他们明天来试岗。 两个人都是返城知青，一男一女，态度很明确，就想在这工作。 于茵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从这些人里，于茵和梁超挑出这两个，也是有他们的考量。 首先他们都住在这个区，离的不太远。还有一点，这两个人都是有家有口，在乡下结了婚，还没有抛弃配偶和孩子的。 男同志叫何东，28岁，在川省下乡八年，娶了当地的姑娘，生了三个孩子。这次回城，他们一家都过来了，暂时租房子住。 女同志叫吕萍，25岁，在黑省下乡七年，嫁的是苏州知青，有两个孩子，因为男方父母太偏心，回城来了女方这边。 两人一起经历艰难困苦，78年，吕萍丈夫考上了沪市的一所大学，这是她们提前商量好的，就考沪市不回男方那边，在沪市安家落户，和婆家断了来往。 吕萍回来一年了，没有等到工作，日子过得不宽裕，住在娘家也是磕磕碰碰的。吕萍丈夫每月有补助，尽可能的多省下来一点，每顿挑最便宜的吃。 吕萍来这面试，心中也忐忑，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机会了。孩子们上学了，花费又多了一笔，实在不行，她打算做保姆去了。 接到试岗通知的时候，吕萍哭了，她想着要是在没有消息，真的要去做保姆了。心一直揪着，舍不得孩子，没有爸妈在身边，多难过。 第二天，两人收拾利索的来到绿芽干货店，恨不能马上投入工作，干活使他们心安。 “这是店里的规章制度，还有产品说明，你俩尽快熟悉。”梁超递给他们俩每人一份。 “知道了，梁店长。” “叫我梁哥就行，他们都这么叫我。” 梁超给两人安排了柜台，于茵开学了，以后没有单独收钱的，自己收自己的，晚上盘点。 一个店长，四个店员，绿芽干货店暂时配备齐全，能不能站住脚，就要看各位的努力了。 于茵开学大三了，专业课多了。卢书睿更忙了，他准备考研的，竞争更激烈。 于茵中午回宿舍，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大伙客气的打个招呼，齐微作为老大姐，又同为已婚有子的同龄人，和于茵还能说上几句，其他的除了郑月，真不熟。 “于茵，你家孩子上几年级了？” “大的上四年级，小的一年级，你家的呢？”于茵反问齐微一句，只知道她有孩子，具体多大还真不知道。 “我家的小，一个上二年级，两个还在托儿所呢。” 提起孩子，齐微有点苦涩，也有点思念。 孩子们和爸爸在老家，她丈夫工作也不轻松，孩子被照顾的比较粗糙。 暑假回去，大的那个玩野了，天天不着家，衣服鞋子弄的破破烂烂的。两个小的也是脏兮兮的，脖子上有一层黑漆。 齐微一个暑假，都在锻炼孩子自理能力，收效甚微。 回来之前，和邻居大娘打好招呼，让帮忙照应一下，每个月给五块钱，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明天给她丈夫写信问问。 陈思婷家是本地的，不知道什么背景，一个人独来独往，几乎不回宿舍。即使回来，也不和其他人交流，把高冷贯彻到底。 剩下的几个小姑娘，除了郑月和杨小妹，好像都有对象了，每天忙得很。 郑月是有自己明确的目标，毕业就回老家，她离不开草原。现在处对象，毕业各奔东西，不值当，还不如好好学习。 杨小妹家里条件最差，她每天刻苦学习，为了奖学金拼搏。 宿舍里的这几个人都不怎么熟悉，班级里的人于茵更不熟了。她每天上完课就走，也不怎么参加活动，基本上就是知道名字，知道哪个是她们班的。 九月二十五号，又一批货到了，这次，有一些水果。 马上国庆节了，又赶上中秋节，于茵拍电报，让带点柚子过来，中秋应景。 现在，阿香她们的傣族寨子是于茵她们的收购点了。阿香和她阿爸合作，一起收购周边的干货，再运到昆明。 这多亏了阿香她丈夫，帮忙联系部队的车，不然，那么远的路，那么破的路，光靠牛车是不行的，这事情就做不成了。 这次除了柚子，阿香她们还尝试运了一些菠萝蜜，菠萝，香蕉过来，都是挑着那种半生不熟的摘下来的，看看效果。 这次货比上次还多，主要是水果占地方，一筐筐的，看着不错，没有严重破损的。 于茵拢了一下账，开业头三天不算，之后的每天营业额在七八百左右，上下浮动不大。之前的货款早就回本了，这次又汇过去数目不低的货款，他们暂时双赢了。 国庆中秋都在眼前，于茵得想想做个什么样的方案，鸡蛋暂时不能送了，不然没有新鲜感了。 梁超带着手下的四个小兵，加班加点的做货物分类。于茵承诺有加班费，几个人更是干劲十足。 中秋这一炮要是打响了，他们的绿芽干货店会站的更稳！ 第170章 中秋节礼盒大卖 于茵和卢书睿一起商讨，连夜制定出了中秋活动方案，主打高档路线——礼品盒。 于茵让赵桐联系印刷厂，做了两批礼品盒。大小相同，图案略有些差别。 这次货物柚子来了不少，于茵他们剥开尝了，味道不错，酸甜的，而且还很新鲜，没有明显破损。 于茵他们加班加点挑出600个完好无损的柚子，用来装礼品盒。 礼品盒分两种，一种是里面一个柚子，一包茶叶，两朵猴头菇，一包红糖；另一种是一个柚子，一包茶叶，一块茶饼，一包烟丝。 云省种植大量的烟草，那是属于国家的。但是在各个村寨，很多老人自己在房前屋后种了不少的旱烟，自家人抽的。他们有一手制作烟丝的手艺，不比国营厂的老师傅差。 于茵在这次的货单里看到了少量的旱烟丝，心头有了主意，把它加到了礼品盒当中。 烟丝没有多少，于茵买了草纸，做了小纸袋，一袋里也就装一两半的量，都挑完整不碎的烟丝。 至此，于茵她们六百个礼盒就准备好了，在门口贴了宣传单，放了样品，一样一盒，打开放置，一目了然。 中秋特制礼品盒有限，先到先得，六百盒，售完为止！ 刚开始，很多人不明白什么意思，黄珊就站在外面讲解，很多需要中秋走亲访友的都来了兴趣，挑自己中意的，一个礼品盒19.9，价钱不便宜，但是够档次。 开始梁超他们还担心于茵价格定的有点高，怕不好卖。要知道现在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三五十块钱，这一个礼品盒赶上有些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后世满大街的999的各种礼盒，其实价值能有几许，大伙只不过是买的一个面子好看，于茵坚信会卖的很好的。 第一天零星的卖出了几个，第二天又卖出了十几个，除了于茵，其他人都担心不已。 到了第三天来买礼盒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进店的人中十个有八个奔着礼盒来的。 任何东西都需要时间来检验，礼盒儿好，但也需要时间的发酵，让更多的人知道才能被买走。 到了中秋节的前一天，所有礼盒销售一空，连门口摆着的两个样品都被抢购了。 这一刻，包括梁超在内的所有人对于茵感到深深的佩服，也看到了希望，觉得自己的这份工作不比在任何工厂差。 除了梁超以外，其他四人都是30元基本工资，奖金另算。 30块钱也不少了，很多小厂的正式职工，一个月也就30多块钱，要是临时工或学徒工的话，开的更少。 现在礼盒大卖了，其他货品卖的也很好，尤其那几样水果。 柚子被挑剩的，虽然有一些小伤，但不影响口感，卖的最好。 菠萝蜜，很多人没有吃过，有人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但有人很喜欢。现在水果种类太少，不管喜不喜欢，只要是水果就有人买。 整个九月份，于茵算了一下营业额，有三万多一点，除去所有成本，于茵净收入一万两千块。 卢书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些零零碎碎几毛几毛分钱一斤的东西，最后能有这么大的利润。 于茵知道她只是沾了时代的光，这时候物资匮乏，交通不便利，很多东西收购成本很低，贵在了运输上。 于茵想着，这几年抓住机会积累一些资金，为后期的事情做准备。 中秋礼品盒卖火了，于茵也没有亏着店里的员工。 中秋特制的礼品盒没有了，但是于茵让梁超用原有的礼品盒，给每个店员包括梁超在内都装了两个礼品盒，过节拿回家好看。 于茵还给每个店员包了50块钱的红包，这是和梁超一起商量决定的。梁超的红包就不能是50了，于茵包了500块钱。 这个店开起来之后，于茵基本没怎么过问，都是梁超在管着的。用梁超的话说，如果我有这个价值，你不会亏待我，于茵也做到了。 除了礼品盒，于茵也让梁超采购了月饼，店里的菠萝，柚子，都给每个人留了一份。 晚上收拾好店铺，锁好门，大伙拎着各自的福利，揣着红包，高高兴兴的回家了，明天就过节了。 “呦，你们没少发东西啊？” 梁超拎着东西进门，家里的人都挺惊讶，一个个体经营的小店，还能发福利，真没想到。 “关月，礼品盒，你收起来一个，明天给岳父他们送过去，还有其他的东西，你挑选一半，剩下的给咱爸妈。” 自从梁超受伤回来，家里的事情也是不少。大嫂和弟妹话里话外的，也没少挤兑他们。 梁超也不是好性子的，当兵这么多年，他没有在家照顾父母，但也没接受父母多少补贴。所以在哥哥和弟弟面前，他活得理直气壮，没有用多少家里的资源，他靠自己。 关月听了梁超的话，把东西一分为二，把属于他们自己的这一部分，拎回了他们的房间。 “妈，剩下的就当是我给二老的中秋节礼物，怎么分配？你自己决定吧。” 梁超不管家里其他人心里怎么算计，该他做的他做到了，其他的也不能苛求他太多。 “咱们把东西都拿回来了，大嫂和弟妹又得在后面嘀咕，什么时候能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关月感叹一句，之前随军在部队，自己住独门独户习惯了。 现在回来，他们一家四口挤一个房间，虽然有帘子，还是不方便，孩子越来越大了。 “再等一等，会有我们自己的房子的，这个你先收起来，放好了，最好存起来。”梁超把于茵给的红包递给关月。 “什么呀？红包！你们过节还发红包了？”关月挺惊讶的，随手接过来，更惊讶了，挺沉。 她迅速打开，厚厚一沓大团结，得有好几十张。 关月回身把门关紧，开始数起来。 “一张，两张，三张……” 整整五十张，那就是五百块钱！关月用手捂住嘴巴，怕自己惊叫出声。 “怎么这么多？”关月小声的问着，还有点不敢相信，她一个月才五十多点的工资啊！ “奖金，当时面试的时候就说了，基本工资六十，奖金根据销售情况待定。” “梁超，我就说你可以的，即使离开部队，你也是最厉害的！” 关月声音里带着哭音，她们挺过来了！ “嗯，辛苦了，媳妇，跟着我提心吊胆的。这钱你存好，有合适的房子，我们就买一个，搬出去。” “嗯！” 两个人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第171章 褒贬不一 梁超两口子在自己屋里独自畅想未来，悄声庆祝着，没有理会外面其他人的酸言酸语。 梁母看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这个二儿子高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一走十多年，要不是受伤，根本不可能回来。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外面，偶尔回来一次，也是来去匆匆，待不了几天。感情还没熟络呢，又走了。 相比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老大和老三，她凭良心讲，是有点偏心。可是，老二断了左手，又不接受组织的工作安排，怕自己给人添麻烦，她也担心的成宿睡不着觉。 后来，又去了一个个体商店，她更担心了，这什么福利都没有，以后老了怎么办。今天，老二意气风发的回来，还带了一堆东西，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失落。 “哎呀，二弟这是发达了，一下子拿这么多东西回来，以后得巴结一点了。” “发达了又怎样，家里明明三个需要回娘家的，就拿回两个礼盒，也够小气的了。” 梁家大嫂和弟媳都看上了那个礼盒，明天拿回娘家多有面子。就一个，怎么分呢，怎么不多拿一个回来。 “都给我闭嘴，这是老二拿给我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小气，这些年送给我和你爸什么东西了吗？想要拿礼盒回娘家，自己买去，眼皮子怎么这么浅。” 梁母还在感慨和二儿子一家的关系，两个不省心的儿媳妇撞枪口上来了。 “妈，话不能这么说，二哥不是在那当什么店长吗，多拿回一个礼盒怎么了？他们店里那么多，谁会注意多一个还是少一个？一家人，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梁老三媳妇的话让梁母气的直翻白眼，这叫什么话，让老二监守自盗。 “你可闭嘴吧，根子都烂的玩意。不问自取视为偷，你这是什么思想？” “你要是一直存着这样的想法，我们梁家的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等老三回来，我倒要问问，他知不知道你的想法，不行，你们都给我走。” 梁母真是气坏了，这是什么品质，道德败坏！ 梁老大媳妇一看事情不妙，脚上抹油，溜了。 晚上，梁家两个儿子，被梁母一顿教训，就差动家法了。 当着一屋子小辈，被父母一顿教训，梁家两兄弟都觉得没面子，回屋就是一顿吵，差点动手。 梁家的闹剧于茵不知道，她正美着呢，按照这个速度，她的农场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实现了。虽然现在一点影子都没有，也不耽误于茵在心里畅想。 而其他几个员工拿着福利回家，也是惹得街坊邻居的一片议论。 黄珊和于茵是邻居，关注的人比较多，附近谁家没有个返城回来的子女。 之前看着黄珊摆摊卖东西，他们瞧不起，觉得丢人。现在，黄珊又去个人开的商店上班，也觉得没出息，没有国营厂子好听。 看黄珊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进门，有好信的打听，“黄珊，这是你们发的福利？” “是啊，中秋福利。” 黄珊没有说红包的事，她知道于茵不喜欢张扬，东西被看见了没办法，其他的就算了。 “你们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另一个瘦长脸的婶子赶紧问道，这要是工资不低，也不是不能将就，怎么也比在家吃白饭强吧。 “三十多一点。” 黄珊没说谎，底薪是三十多，还有奖金呢，奖金可比底薪多多了。 “黄珊，你们那店还招人不了？我家小子不嫌弃是个人的，能将就。” 妈呀，脸多大，还能将就，我们将就不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黄珊在心里吐槽一通，嘴上笑着说“婶子，我们暂时不招人了，小本买卖……” 黄珊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拎着东西赶紧进院子了，这帮三姑六婆的，太烦人。 “牛什么牛，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得瑟啥。请我去都不去，说不上哪天又被当成投机倒把的抓起来，看你怎么办！呸！” 婶子恼羞成怒了，口不择言的，骂骂咧咧的回家了，家里还一堆破事呢，几个媳妇说不定又起幺蛾子了。 其他围观的婶子看正主都走了，也打听不到什么了，也离开了。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外面谁啊？” 黄婶子听见黄珊和人说话，刚出来，就看见她闺女拎着东西进来了。 “跟前的邻居，打听我工作的事情，一副看不上，还想挣钱的丑恶嘴脸。” “行了，别瞎说了，让人听见，你这名声还要不要了。对了，什么时候休息，你二姨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你去看看？” 黄婶子看着这么大了，不着急找对象的闺女，心里愁啊！ “不看，我的条件摆在那，只有同意了，我才看，其他免谈。” “你那些条件谁能同意，你当自己是啥香饽饽，还想一辈子不嫁人怎么滴，你……” 黄珊没给她妈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就这条件，不行我就一辈子不嫁。嫂子，你把东西接一下，都是吃的，留着以后炒菜。” 其他两个弟媳妇看着大姑姐直接把东西给大嫂了，翻个白眼进屋了，便宜占不着了。 同样的事情，在其他几个员工的家里也发生了，只是说法不同而已，大同小异。 而几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是，谁也没有说发奖金的事，只是说了基本工资，大伙心里都有数呢。 有的是因为不想太高调，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好好珍惜。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家里兄弟姐妹多了，父母也不能完全一碗水端平，有钱了还是自己攒着吧。 周围的群众对他们放弃等待进国营厂的机会，而在个体经营的小店儿干活儿，心里多少都是有些瞧不起的。 觉得给个人打工是掉价的事儿，国营工厂工人的身份是自豪的。 可是再自豪有什么用？国营工厂的岗位就那么多，什么时候能排到呢？而返城的知青越来越多，多少人等着安排工作呢？看着家里无所事事的孩子，这些家长又有些迷茫了，到底该怎么选择？ 也有一些家境实在困难的，觉得去个体商店工作也没什么，只要有工资就行了，总比饿死强。 还有少部分人觉得干个体，是历史的车轮在倒退，是要再一次剥削劳动阶级，不是好人！ 绿芽干货店伴随着不同的声音，慢慢的在这一片站稳了脚跟！东西质量好，服务态度好，最主要的是不要票，尤其是米线一类的，异常受欢迎。 虽说大部分知青返城是单身，还有一部分拖家带口的，落不了户，没有商品粮。于茵她们店的米线一类的主食就卖的特别快，填补一下粮食的空缺。 第172章 新的货源 中秋节过去了，店里又恢复了以往的销售业绩。阿香她们的货，维持着一个月到一批，数量增减不多，但是种类就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 除了每月结算，于茵几乎没怎么操心生意的事，她学习也很紧张。 “于茵，你怎么就买了馒头，干吃不噎得慌啊？” 中午这顿饭，在食堂吃，味道真是千篇一律，稳定发挥。去校外，又有点麻烦，嫌冷。 “我带了油鸡枞，夹馒头吃可香了，你试试。”于茵拿出一个罐头瓶子，里面油汪汪，黄灿灿的鸡枞菌，看着就想流口水。 “姐，就这些油，啥放里都好吃，你可真舍得！” 郑月吐槽着，也不耽误她吃，吃的还不少。 “杨小妹，这边。” 于茵懒得说她，看见找座位的杨小妹，招呼她过来。 “我就问了教授一个问题，晚出来一小会，没想到，人这么多。” “你应该庆幸，现在外面开了好几个小吃店，还有摆摊的，不然……” 郑月吃也堵不住嘴，见缝插针的说上两句，又接着吃。 “小妹，你尝尝，我做的油鸡枞。”于茵示意杨小妹自己夹。 “真好吃，这是传说中的油鸡枞？” “你们那没有鸡枞菌吗？” 于茵记得四川那边好像有鸡枞菌，以前刷视频的时候刷到过。 唉，她现在都快忘了手机长什么样了！ “有，但是不多，能不能采到就看运气了。即使采到鸡枞菌，也没人这么做啊，太费油！” “于茵，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有朋友给你寄特产，真朋友！” 郑月和于茵比较熟，知道她在云省待过好多年。 “嗯，是真朋友！” “我最近开了一个卖云省特产的小店，大部分云省的东西都有。” “啪……咣当……” 郑月筷子掉了，杨小妹脚踢到桌腿上了。 “啥时候的事？” “就暑假时候弄的，刚开没几天。” 于茵伸手郑月眼前挥了挥，这姐妹，异常吃惊，都有点呆住了。 “服，我是真服了，姐。人家还在讨论政策会不会反复的时候，你已经快跑到终点了！” “买的人多吗？” 杨小妹迟疑的提出问题，她没想到自己的同学开了店，做起了买卖。 “还行。” “这周休息，我要去看看，在哪开的？” 郑月太好奇了，必须去看看。 “欢迎，小妹有时间也去看看，云省的东西很有特色！” “嗯，我要去。”一个埋在书堆里孩子，也被勾起了兴趣。 “郑月，剩下的鸡枞你拿回宿舍吧，留给你和小妹当个下饭菜。” “好嘞，谢谢姐姐了！” “少来。” 三人气氛融洽，边走边说着各自家乡的特产，很是怀念。 休息日，郑月和杨小妹早早的来到于茵家。 “阿姨好，请进。” 安安认识郑月，礼貌的打招呼。 “安安好，这是给你们的礼物，和哥哥他们分去吧。” 安安看了一眼妈妈，接过去，“谢谢阿姨！” “于茵，你家几个孩子真好！” “是不错！” 于茵和卢书睿说过了，三人直接出了院子，往店里去了。 “前面最醒目的那个就是。”于茵往前指了指。 “看见了，太有辨识度了！” “嗯！” 三人进了店，一大早上，人不多。 “欢迎光临！” 黄珊亲切的声音吓了郑月和杨小妹一跳，怎么还有人迎接啊！ “啊！于姐过来了！” 黄珊抬头看见是于茵，还挺惊讶的。 “我带朋友溜达，你们忙你们的。” “知道了。” 黄珊招呼其他顾客，不再关注于茵她们。 郑月和杨小妹被这个不同的店铺吸引了，不一样的环境，态度友好的售货员，琳琅满目的商品摆的整整齐齐…… “你们随便看，二楼还有。” “嗯，你去忙，我和小妹自己看，一会找你。” 郑月摆摆手，让于茵忙去。 于茵还真有事，就不管她俩了，去二楼找梁超了。 “梁哥。” “于茵你过来了，正好有事给你说。” 两人进了办公室。 “昨天收到阿香的电报，年前陆续会有水果过来，我想着是不是得买些厚实的东西，防冻啊？” “也不用太厚，来的时候，水果筐外面会套一层草套子，很保暖。咱们仓库准备一些防寒的毡布什么的就行。” “那我明天去旧货市场看看，有没有实用的。” 于茵觉得主意不错，“行，看着点，要干净的。” “明白。” 说完公事，又看了一遍账目，于茵找郑月她俩去了。 “怎么样，看完了没，请你俩吃饭去。” 于茵拎着刚才买的果干，招呼着两位看呆了的同学。 于茵规定，不管是谁来，都需要付钱拿东西，即便是她自己也一样。 “看完了，走吧。” 几个人到了附近的馄饨店，于茵一人点了一碗馄饨，又要了两样小菜。 “于茵，你们这店只卖云省特产吗？” “目前只有云省特产，年后会有东北特产，我嫂子在阳市，她给我供货。怎么，我们月月有什么想法吗？” 郑月沉默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我再想，能不能把我们内蒙的特产也弄过来。” 于茵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内蒙的肉干，奶酪，茶，还是很有名气的。 “只要你有关系，能用火车把货运过来，我按当地的收货价收，运费我承担。” 于茵和阿香她们也是这么做的，当地收货价不高，高的反而是运费。 运费于茵付了，就不会涉及两地物价不等的因素，他们熟悉当地的物价，心里有底。于茵搭了运费，但是有着较低的收货价。 “于姐，这话你可得认，我记得呢。放假回去我就张罗起来，能赶上年前这波年货。” 郑月兴奋了，她们那的肉干，茶，奶酪多的很，但是没有销路。至于运输这块，她家有亲戚在铁路局工作，应该没问题。 “郑月，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得把好质量关。还有，我一会给你拿一份产品说明，你得做出类似的。” 于茵觉得货源多了也不错，更能吸引人，但是质量这块得有保障。 “于茵，你放心，咱这不是一锤子买卖，我心里有数。” 郑月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保证。 “怎么，杨小妹同学也有想法？” “嗯，我回家和我爸商量一下，他是我们大队的大队长。” 杨小妹也心动了，挺不错的机会。 “你们选择易储存，能放得住的东西，别还没到地方呢，坏了。” “明白。” 于茵付了钱，几人离开了。郑月还要了产品说明，先研究一下。 事情还没一定，于茵也没有和其他人说。 第173章 传说中的卢姑姑 “妈妈，我不想上一年级。” 早上，刚吃完饭，快快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嗯？为什么不想啊？” 于茵有点懵，这都开学好长时间了，怎么后反劲，才不适应。 “我们老师总让我慢一点，慢一点，我是快快又不是慢慢。” 对于快快的回答，于茵有点懵懵的，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她看向慢慢，在同一个班级，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们一下课，快快嗖的一下就跑出去了，上体育课，快快也是跑的最快，把其他同学甩的远远的。” 慢慢还真知道，给妈妈解释的很清楚。 “卢向阳，在学校你可以速度慢一点，太快的话，老师会跟不上不到你的。” “那老师为什么不速度快一点呢？” 卢向阳小朋友不解的问道，他就是这么快呀，老师是大人，怎么比他还慢呢？ “老师还要照顾班里其他的同学呀，其他的同学没有你速度快。” “哎，他们又不是慢慢，为什么动作这么慢？” 卢向阳同学唉声叹气，有点不理解。 于茵知道孩子慢慢长大，会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对很多事情可能不太理解，又有自己的坚持。她也不能完全理解孩子的想法，但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孩子。 “卢向阳，速度快一点，要迟到了。”安安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边走边喊着唉声叹气的快快。 “知道了，知道了。”听见姐姐喊他，快快不再想是快还是慢了，哥哥姐姐要走了，他也得跟上了。 于茵好笑的看着又精神抖擞的快快，孩的世界真奇妙，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又不会像大人一样纠结在里面。 快快和慢慢上一年级以后，就不用卢书睿和于茵接送了。每天跟在姐姐和哥哥的后面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四个孩子相互照应着，有伴儿。 在路上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于茵和卢书睿拿好书本儿，骑上自行车也要去上课了，一家六口都是学生。 这几天，卢奶奶心事重重的，不知道想什么。 “书睿，你发现没有，这几天，奶奶好像有心事。” “是吗，我没注意，我下去问问，有什么事说出来，别在上火了。” “嗯，你去问问。” 于茵和卢奶奶还是差着一层，真有事，和自己孙子应该能说。 “奶奶，睡了吗？” “没呢，书睿啊，进来吧。” “怎么了，有事？” 老两口还挺惊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呢？ “奶奶，我看你这几天有点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吗？” 老两口相互望了一眼，卢爷爷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奶奶是有点惦记你姑姑了，来信说他们要回来了。” “姑姑他们要回来了，这回确定了吗？” “嗯，确定了，票都买好了。”卢奶奶一想到自己的闺女，也是心疼不已，跟着女婿支援大三线，一去就是十多年。期间除了回来过一次，就剩书信了。 “书睿，我和爷爷商量了一下，想搬回老房子去住。这样等你姑姑回来的时候，还有娘家回。” “奶奶你别这么说，姑姑……” “书睿，听奶奶把话说完。我知道你和茵茵都是好孩子，但是事情不能这么办。你们也一大家子，你姑姑他们也一大家子，我和爷爷要住在这，他们来来往往的都不方便。” 卢爷爷考虑的更深远一些，卢微他们走了十多年了，孩子也生了三四个。这十多年也没怎么回来，彼此之间感情会有一些生疏。 尤其是孩子，到时候都跑到书睿这，对他们小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几年，他们享受了天伦之乐，不能再给孩子带来更多的负担。 卢爷爷想的明白，自己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年龄大了，如果真到了需要照顾的时候，怎么也是儿子，女儿的责任，还轮不到孙子承担。 卢书睿知道爷爷奶奶主意已定，没有改变的可能。 “爷爷，你先别着急搬，明天我找隔壁的黄哥，让他把房子好好收拾一下，这样住起来会舒服一些。” “行，反正你姑姑他们还要十多天才能回来呢，收拾下也好，好多年没收拾了。” 知道奶奶的心事了，卢书睿没再多说什么，回房间了。 “怎么样？奶奶说了吗？有什么事儿？” “姑姑他们支援三线结束了，要回来了，爷爷和奶奶决定搬回老房子住，这样姑姑回家也方便一些。” “姑姑？” 于茵有点懵，她知道于书睿有个姑姑，还是生完平平安安的时候，两人相互交代家底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这些年没有来往过。 “我姑姑比我三叔小两岁，还是大学生呢。姑姑和姑父是同学，65年的时候去支援三线建设了，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回来过。” “姑姑家孩子呢，也去了吗？” “都去了，那时候响应号召，扎根边疆，就都带过去了。” 一转眼，十多年了。 “姑姑家几个孩子？” “三个，两男一女。大表哥比我大一岁，表弟和书康同岁，最小的表妹比我们小不少，走的时候不大，好像快二十岁了。” 卢书睿真的有点记不清了，他有十多年没见过姑姑一家了。 “对了，茵茵，我和奶奶说让黄哥帮着把老房子收拾一下，也好多年没有修憩了，趁机会好好拾掇一下。” “那你明早跟黄哥说一声，看他有没有时间，实在没空的话，让他帮着介绍个靠谱的人，修一次就修好了。” 于茵很佩服爷爷奶奶，他们看问题总是那么透彻。 知道姑姑她们回来，会经常去看两位老人家。如果总是在这进进出出，怕于茵她们不习惯，也怕姑姑不自在。 这两年于茵还是很感激爷爷奶奶的，当时孩子还小，如果没有爷爷奶奶在家照应着，于茵他们会忙得不可开交，两头牵扯。 趁着这次修房，于茵打算把爷爷奶奶的老房子好好拾掇一下，修的好一些，住的也能舒服一些。 第二天和黄哥一说，还真赶巧，他们上一个活儿刚干完，正好有时间可以帮爷爷奶奶修房子。 卢书睿请了一天假，陪着爷爷奶奶和黄哥去老房子看看。房子怎么修，还得看爷爷奶奶的，毕竟是他们在住。 修房子的事儿，于茵也插不上手，就等着房子修好了，缺什么少什么，于茵到时候给添置就完了。 第174章 爷爷奶奶搬走，姑姑一家归来 爷爷奶奶的房子就那么大，格局都是一定的，修起来也快。黄哥他们用了三五天的时间就修好了，爷爷奶奶很满意。 于茵陪着奶奶去百货大楼选了一些新的床单，窗帘，碗筷等生活用品。 衣服什么的奶奶他们不缺，于茵每年都会给他们做新的，或是买成衣。 爷爷奶奶要离开，最舍不得的是四个孩子，他们习惯了家里有太爷爷，太奶奶在。听说太爷爷，太奶奶要回自己家住了，都急哭了。 “不能不走吗？在这儿多好啊，太奶奶的花儿怎么办？” “一起画画。” “我们还要挖虫子喂鸡，捡鸡蛋呢。” 几个孩子围着太爷爷太奶奶七嘴八舌的说着，希望能留住他们。 “等天暖和了，我们再回来，我们再一起种花。”奶奶也舍不得几个孩子，尤其慢慢。 慢慢不爱动，在家陪两位老人的时间最多，也和太爷爷太奶奶学了不少东西。剪纸，书法，简单的刺绣。 “好了，孩子们，放假你们就去找太爷爷，太奶奶。现在我们帮太爷爷太奶奶把东西收拾好，都是用习惯了的。” 孩子们知道没办法改变了，只能接受，好在不是太远，他们自己可以去。 于茵通过梁超，换了一张电视票，给爷爷奶奶买了一个14寸的黑白电视机。 奶奶喜欢看一些戏剧，爷爷喜欢新闻联播，给两个老人解闷的。 搬家这天，卢父和卢书康，还有三叔他们都来了，二姐夫开了单位的货车，帮着把爷爷奶奶的东西都拉过去了。 两年的时间，东西不老少，爷爷最宝贝他的兰花，小心翼翼的抱着，坐在驾驶室里。 其他人都是坐线车过去的，今天要在爷爷家聚餐，热闹热闹。 房子修完，亮堂多了，很多小隔断都清除了，是宽敞的一室一厅。 “于茵，这房子修的不错，我家以后要是修房子，你也帮我介绍这个师傅。” “没问题，三婶打算什么时候修啊？” “怎么也得书棋毕业以后，处了对象，打算结婚了再修。” 这是变相催婚啊！ 旁边的卢书棋也是没办法了，直挠头，他真没遇到心动的姑娘，他不想相亲结婚，要自由恋爱。 旁边的人看着他们娘俩，也都乐了。 午饭是二姐，于茵和卢三婶一起做的，书芸带着孩子们玩，大大小小的十来个孩子，得个好人看着。 饭快做好的时候，卢母和王梦瑶带着孩子过来了。 “二嫂，还有什么活吗？” 王梦瑶这人的脸皮不知道什么做的，厚到一锥子都扎不透，还往于茵跟前凑。 于茵没搭理她，陌路人就要走陌路人的态度。 “二嫂这气性可真大，咱们可是亲妯娌，怎么还记仇呢？” “你是脑子不好还是精神不好，没脸没皮的事少干，不是什么事都能一笑泯恩仇的，我这人天生就爱记仇。” 真不想和她说话，浪费口水。 “妈妈，你帮我拿一下那个。” 安安喊于茵过去，可能听见妈妈说的话，知道她烦小婶子，赶紧叫人。 于茵走过去了，一个眼神都没给王梦瑶和欲言又止的卢母。 “拽什么，不就是开个店，挣了点钱吗，看把她能的。给爷爷奶奶买电视机，怎么没给爸妈买一个。” 卢母没有接话，这两年，她也看清了，卢书康和王梦瑶也不是会心疼人的。她给两人看孩子，做饭，洗衣服，累得够呛，两人不感激，也不心疼她。 于茵不知道卢母的心声，不然得说一句“活该！”。 今天这顿饭，没有通知卢大伯一家，他们这两年没来看过爷爷奶奶。 一顿饭，吃的还算顺利，收拾完，于茵她们带着孩子回家了。 爷爷奶奶搬走了，于茵一家都不太习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喊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喊完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住这了。 卢姑姑她们是在爷爷奶奶搬走后的第三天到的，于茵她们知道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她们把家都收拾好了。 又一个休息日，于茵她们去看望奶奶，也见一见素未谋面的姑姑。 “太奶奶，我们来了。” 快快比安安快一步跑进屋，他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快进来，冷不冷啊？” “不冷，太奶奶，我们穿的厚。” 安安脱掉帽子手套，放在一旁，快快也有样学样，把自己的线帽子和手套放在姐姐的一边。 “这是书睿家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快快，安安，叫姑奶奶。” “姑奶奶好。” 两人在家里被科普了一些亲戚间的称呼，知道这是爸爸的姑姑。 “卢姑姑掏出两个红包，递给两个孩子。” “都拿着吧，姑奶奶给的。” 太奶奶发话了，安安和快乐才接过红包，“谢谢姑奶奶！” “孩子真懂礼貌，被教的真好！” 卢姑姑略显苍老的脸，露出羡慕的神情。 卢奶奶也知道闺女的心事，没办法，一切都是命啊！ 卢姑姑她们去建设大三线的时候，老大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老二初中毕业，小的小学还没毕业呢。 到了那，老大是给安排工作了，两个小的接着上学。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她们依然坚守在那，孩子到了年龄，该结婚了。 老大娶的媳妇也是沪市去支援大三线的同事的女儿，二儿子自己处了个当地的姑娘，结婚以后，吵吵闹闹，没个消停。小女儿赶上高考恢复，但是考了两次，都落榜了。 “姑姑，这是我媳妇于茵。” “姑姑好。”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卢姑姑的思绪拉回来，看见进来的两人，很登对。 “好，都好。” “来，孩子们，这是姑奶奶给的，快拿着。” 于茵示意平平和慢慢接过来，她看见安安和快快兜里露出的一截红包了。 “谢谢姑奶奶！” 平平道了谢，慢慢随着哥哥，也说了谢谢。 “姑父和表哥他们呢？” “你姑父在单位有事，不能缺席。家里还有些事情没收拾好，他们收拾着呢。” 卢书睿知道姑姑没有说实话，他也没有追着问，这不是他能解决的。 于茵想着，卢姑姑日子过得不顺心吧，面容比三婶显老的多，眉头时常紧皱，留下深深地两道印痕。 孩子们围着太爷爷说事情，好几天没见了，有很多话要说。 隔辈亲，隔辈亲，隔了两代人，更亲香。 卢姑姑很羡慕自己爸妈，想的开，也很果断，孩子大了就放手，不掺和。 合眼缘就多来往，不合眼缘就不来往，把日子过得很好。 她就做不到，家里吵吵闹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 一起吃了顿饭，于茵和卢姑姑的第一次会面就结束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第175章 又买房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孩子们逐渐适应了太爷爷太奶奶离开的日子。 只是有一件事，于茵没想到。 “于茵，嫂子和你说个事。” 这天是休息日，马姐做完午饭，犹豫半天，还是和于茵开口了。 “有事你就说，马姐。” “你看于茵是这样的，这两年在你这干的真的很顺心，还给我涨了工资。但是家里头负担还是比较重，想着也像别人一样出去摆个摊儿，虽然辛苦一些，但挣的要多一些。” 马姐缓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是真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最难的时候，于茵请她做事，而且还不断涨工资，自己这时候提出来不干，真有有点儿不太好说出口。 于茵没想到马姐是想离开，而且是想自己摆摊做小买卖。 “马姐想好了吗？打算做什么？” “想在家附近那支个馄饨摊儿，你也知道那边厂子多，吃早饭的人不少。” “想法挺好的，那块儿人流比较大，马姐手艺不错，除了辛苦一些，钱应该会挣不少。” 于茵虽然舍不得马姐离开，但人各有志，她也不能阻拦别人上进的脚步。 “马姐这时候跟我说，是想好了什么时候离开了吗？” “于茵，我知道你这边孩子中午得吃饭，我是这样打算的，我早上出摊，中午还给孩子做饭，等你找好人了，我在彻底离开。” “那行，谢谢马姐了。我这边尽快找人接手，到时候你就可以干自己的事情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不会推辞。” 这两年马姐做事稳妥，任劳任怨，于茵还是感激的。 晚上，于茵和卢书睿说起马姐请辞的事儿也很犯愁，一时半会儿想找一个知根知底稳妥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明天，我再去找马主任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也问问梁哥他们。” “行，我这边儿也打听打听。这事儿也不能着急，主要是得找个知根知底儿的人，不然宁愿不找。” 第二天，于茵下午没课，去居委会找了马主任，请她帮忙物色合适的人选。又转头去店儿里看一看，问问他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梁哥，旁边那儿怎么了？那么多人往外搬东西？” “那边房子的主人平反了，房产返回来了，正给倒房子呢。” 旁边儿的两间门市面积有七八十平，原先租给人当仓库使得，也住人。 “这是房主不租了吗？” “房主好像是要着急卖房，但租客买不起，他们只能把房子倒出来。” 卖房啊，于茵在心里合计着。 郑月说，想把内蒙的特产也运过来，如果杨小妹的也能走通，再加上大嫂的东北特产，她这店儿有点不够用啊？ “梁哥，你一会儿去打听打听他这门店儿想卖多少钱，手续齐不齐，能不能过户？” “于茵，你……好好，等他们搬完了，我就去问问。” 于茵转身进店儿了。 “于茵姐，你来了，下午没课？” 黄珊看见于茵进来，挺惊讶的。 “下午没课，这不是想你们了吗？就过来转转。” “那你没事儿多想想我们，还能多来转几趟，这一个月也见不着你几回。” 黄珊跟于茵处熟了，偶尔也会开个玩笑什么的。 “我争取多来两趟啊！对了，还有一个事儿，请你们帮忙儿。我家帮忙的大姐要不干了，想再找一个。” “马姐不干了？” 黄珊还挺惊讶的，他认识马姐，挺本分的一个人。 “对，马姐做饭手艺不错，想自己摆个馄饨摊儿，能多挣一点儿，家里孩子多负担重。” “于茵姐，那你想找一个什么样儿的呢？” 于茵没想到问话的是何东，据梁哥说，何东办事儿很稳妥，也很细心。对顾客很有耐心，从没发过火，对这份工作是真的用心在做。 “你有合适的人选，何东同志？” “那个，那个，我能问一下工作的时间吗？” 何东紧张的直搓手，有点儿犹豫，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说的。 “和之前的马姐一样儿，一天做中午，晚上两顿饭，简单的收拾一下卫生，洗孩子的衣服，早饭是不用做的。” “那，能让我媳妇儿来试一试吗？她做饭手艺很不错，真的，很好吃。” 何东认真的保证着，像是这样就能证明他媳妇儿做饭真的好吃。 “我记得你家是三个孩子，你媳妇儿来干活儿，孩子怎么办？” “我家大的已经上小学了，下面两个是双胞胎，五岁了，送托儿所了。我媳妇儿普通话不太好，这几天找活很不顺利。” 没想到何东家两个小的也是双胞胎，既然时间可以安排的过来，于茵也不介意，有何东这方面，也不会出啥大错。 “那行，明天让你媳妇儿来试试吧，让马姐带两天儿，彼此看看能不能适应？” “好的，好的，谢谢于茵姐。” “没事儿，各取所需，相互帮助嘛。” “于茵？” 梁哥在外面喊于茵，于茵知道门店的事情问明白了。 “怎么样？” “两个门市总面积88平，最低售价一万不讲，手续齐全，随时可以过户。” 于茵想了下，面积还可以，收拾好，可够用了。 “梁哥，跟他确认一下什么时候去过户？一会行不行，我回家取钱。” “这么快就决定啦？” “机会难得，回头再和你细说，先去问一下吧。” 梁哥转身又去找房主。 “于茵，可以。手续都在他手里拿着呢，现在就可以去。” “行，梁哥，我现在回家去取钱，你和他说一下，等我一会。我取好钱了，直接去房管所，我那儿有认识人儿。” 于茵转身往家的方向走，钱在空间里呢，怎么也得装一下啊。 于茵走到家，转一圈儿又走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正好是一万块钱。 梁超陪着于茵和房东一起去了房管所，找到姜鹏，于茵之前的房子都通过他手过户的。 “姜哥，又来麻烦你了。” “于茵啊，听说你那小店开的不错，生意兴隆。” “还行，都是街坊邻居照顾着。” 于于茵和姜鹏寒暄了几句，说到了正题，“姜哥，我这有两个店面，想要过户，您帮过下眼。” 姜鹏没想到于茵又买店面儿了，虽然惊讶，但还是伸手接过了材料。 这是刚还回去的房子，没想到房主这么快就卖掉了。 “于茵，手续没错，可以过户。” “知道了，姜哥，麻烦你了。” 于茵把装钱的袋子递给了房主，他看过。确认无误。 于茵又多了两张房产证明，回到沪市两年的时间，于茵有了五张房产证明，心里还是很美的。 再一次和姜哥道了谢，于茵说哪天和卢书瑞睿起请他吃饭，几人才走出了房管所儿。 “交易完成，银货两起，再见！” 房主拎着袋子，远去的背影，那么的沧桑！ 第176章 扩大店面 “于茵，这店面有什么计划吗？” 梁超不知道于茵买店面的意图，是觉得房子以后有升值空间？ 哥，你真相了！ “梁哥，年前可能会有一批内蒙的特产过来，肉干，干乳酪之类的，年后有东北的一些特产运过来。” “真的？” “十有八九。” 梁超明白于茵的意图了，货源多了，需要的空间就得增加。他们现在的店面勉强能支应开，再有别的货到，就没地方了。 “梁哥，你明天联系黄珊哥哥，把那两间店面收拾收拾，风格和现在的一致，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家的。” “明白，你放心。” 于茵又说了何东媳妇的事，明天让何东把人送她家去。 交代完所有事情，于茵回家了。 “马姐，明天有一个试岗的，你先带一带，告诉她每天都需要做什么，还有家里孩子的口味。” “这么快就找好了？” 马姐没想到于茵动作这么迅速，她才说的事。 “对，碰巧了。” “对了，马姐，晚上吃火锅。” “好，知道了。” 于茵回屋，从空间里把自己的五个房产证明一字排开摆在床上。 看着这几张证明，于茵心情有点小激动！自己是有房产的人，有家，有孩子，有丈夫，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再是大伙踢来踢去的皮球。 欣赏一会，于茵把它们收起来，以后争取再入手几个，尤其是宽敞的大洋房，于茵一直心心念念着。 “马姐，我去接孩子放学。” 于茵闹得下午没课，等在学校外面，盯着大门口，别和孩子错过了。 “妈妈？啊！妈妈你怎么有时间来接我们了？” 快快腿快眼睛也好使，最先看见于茵，跑了过来。 “快快，你慢点。” 安安紧随其后，不放心弟弟？ 平平牵着慢慢的手，随着她的节奏走过来。 “跑的满头大汗，拿手绢擦擦。” “没事，嘿嘿……” 快快抬手用衣袖摸了一把，动作豪爽又熟练，看来没少这么干。 “我们晚上吃火锅，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我要吃鸭肠和鸭血。”快快每次都不会落下的必选品。 “虾。”慢慢喜欢所有和虾有关的食物，虾滑是最爱。 “肉，我要吃肉。”安安运动量大，现在还坚持锻炼，喜欢吃肉。 “妈妈，我要吃新鲜蔬菜。”平平喜欢素食，对肉类要差很多。 几个孩子口味完全不同，安安和快快口味重，能吃辣。平平和慢慢口味淡，一点辣都不吃。 娘几个进了副食品商店，于茵把钱和票分给他们，自己去买自己喜欢的食材，于茵去买调料和其他食材。 快快最先冲出去的，他干别的毛毛愣愣，但是对花钱，相当仔细，锱铢必较的。 现在的孩子都立事早，家里大人忙不过来，基本上都是孩子跑腿买东西。 娘几个拎着大包小包到家的时候，卢书睿还没有回来。 “马姐，剩下的我和孩子们自己弄就可以，你早点回家给孩子们做饭吧。” “知道了，语音，菌干和笋干常吃的那几样，我已经泡好了。” 马姐擦擦手，解下围去，拎着自己的兜子回家了。 于茵领着四个孩子在厨房忙活着，洗菜择菜，这些孩子都做的很好。于茵准备熬制锅底料，要熬制红油的和清汤的两种。 因为家里人口味儿不同，于茵特意找人定制了一个鸳鸯锅，这样吃起来就方便多了，喜欢吃辣的和喜欢吃清淡的都能满足。 卢书睿一进家门，就闻到了浓郁的火锅底料味儿，看来今天晚上是吃火锅儿啊！ 一家六口围着个鸳鸯锅吃的非常开心，于茵想着，再过两年就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做饭得换大锅了。 第二天，卢书睿和孩子们先走了，于茵留下来等何东和他媳妇儿。 “何东，这房子好大啊！” “三妹，没事，于茵姐一家很好相处，你用心做事就行。”何东知道他媳妇有点胆怯，从前那个张扬的川妹子，被这座繁华的城市震慑了。 “好，我知道了。” 两人手拉手，敲门，进了院子。 “于茵姐。” “何东，过来了，这是你妻子？” “是的，我媳妇，魏三妹。三妹，和于茵姐打招呼。” 魏三妹有点紧张，深吸一口气，“姐，你好。” 于茵知道她紧张，也没再寒暄。 “三妹，马姐一会会和你说工作的内容，我知道你晚上也需要给孩子做饭，晚饭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做好，东西收拾好就可以锁门离开。” 于茵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没有办法，马姐挺急的，语音也不好耽误太长时间。先过渡一下，有合适的，再找个稳定的。 如果魏三妹干的不错，以后可以考虑让她去店里。 “我知道，谢谢。” 马姐过来以后，双方认识一下，于茵和何东就离开了。 晚上，马姐特意等到于茵回来，和她说了一下魏三妹的表现。 “于茵，这个魏三妹干活挺利索的，也很实在，手艺也不错，尤其做辣菜，比我地道。” “是吗？没想到啊！” “真的，不是我夸张，真不错，尤其收拾园子，比我明白，我还真不太会。” 于茵知道马姐不会因为着急的就夸大其词，看来，三妹手艺确实不错。 送走马姐，一家人开始吃饭。 “嗯，好吃！” “够味！” 快快和安安赞扬着，和她俩的胃口。 “平平和慢慢呢？” “也挺好吃的。” 一共四菜一汤，两个重口味，两个清淡的，看来，马姐说了家里孩子的口味，而三妹，处理的不错。 于茵又看了一下一楼的卫生，没有糊弄人，尤其厨房和卫生间。 于茵家二楼卧室是自己打理的，各自负责各自的房间。 就这样过了三天，马姐把需要做的都交代清楚了，彻底辞职了。于茵给结了工资，又包了个红包，感谢她这两年的付出。 魏三妹正式留在于茵家帮忙，一个月四十块钱的工资，一个月休息四天。 魏三妹很感激，知道于茵这是照顾她们， 这样，孩子放假她也能在家照顾孩子们。她没有别的本事，只有和和何东更努力的工作。 一切又回到了正规，于茵和卢书睿晚上尽可能早的回家，避免孩子独自在家。 第177章 奇葩兰花 时光匆匆，转眼又到了期末。 于茵又经历痛苦的期末复习，考的还不错，可以安心忙活店里的事了。 新的店铺已经收拾好了，整体风格和之前的店面一样。 于茵和梁超规划好了，之后新货到了以后，怎么安排，都安排的明白了。 于茵也没什么事了，就在家陪着孩子们。 偶尔去爷爷奶奶家溜达，陪老人聊聊天，说说话。 期间，于茵见到了卢姑姑家的几个孩子。 “于茵，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姑家的几个孩子，今天过来看我和你爷爷。” “大家好。” “嫂子好。” “弟妹好。” 相互打了招呼，第一次见面也不熟，于茵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嫂子，听说你也在上大读书？” 姑姑家的女儿叫胡菲菲，高考失利两次，决定明年再考一次。 “是的。” “嫂子是77年考上的吗？紧张吗？” “77年考的，还行，不太紧张，第一科的时候有点紧张。” 于茵当年被卢书睿压着复习，想想就恐怖。 “嫂子，我平时有不会的题可以去请教你和表哥吗？” “你可以去问你表哥，我当年都是你表哥帮着复习的。还有就是，我马上要忙起来了。” 于茵还真不太会给别人讲题，那时候叔叔家和舅舅家的孩子，她都是直接帮着做的。 “哎呦，小妹，你也太没眼力劲了，你表嫂明显没看上你这个乡下来的，还一直热脸贴冷屁股，丢不丢人。” 胡菲菲的亲二嫂，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一副小人嘴脸。 “二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是乡下来的，我是沪市出生的沪市人。” “沪市出生怎么了，还不是和我一样在那乡下长大。” “你……” 胡菲菲根本说不过她二嫂，气的眼泪在眼圈里转悠。 “表嫂，听说你开了店，生意很不错，我能不能去上班啊，咱们都是亲戚，用我怎么也比外人强吧。我给你当个店长，你一个月给我开个百八十就行。” “二嫂，你……” “你啊，真不行。” “为什么？我们不是亲戚吗？怎么不照顾自己家人，反而便宜外人？” “不用在这和我来这套，你没打听清楚吗？我连亲妯娌都不惯着，何况是你。你说的很对，我啊，就看不上你这个乡下的，没点自知之明。” 于茵都乐了，还来道德绑架她，真是不知顺所谓，她还在乎这些。 “狗眼看人低，乡下的怎么了？你不也是乡下来的吗？” 白兰花没想到于茵敢这么说，她听说于茵也是乡下的，还是云省那边的，没比她们那好多少。都是乡下来的，她能比自己好哪去。 “是啊，我就看低你又能怎么样呢？先撩者贱！” “呜呜……你们都欺负我，都看不起我，胡志明，你家人都欺负我，我不活了。你当时和我好的时候说会护着我，现在都不算数了吗？嘤嘤……” 于茵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小白花，嘤嘤的，曲调一波三折的，还挺有节奏！ “兰花，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志明，表嫂说我是乡下来的，看不起我，嘤嘤……” 胡志明看样子心疼坏了，语气不善的对于茵说“表嫂，打大家亲戚一场，你怎么能这么说兰兰，太过分了吧。” “你闭嘴吧，你算老几，你和谁俩呢？”卢书睿听见哭声也跟着过来了，正好听见表弟的话，也不客气的怼回去。 “表哥，你没看见我媳妇都哭了吗？” “哭就有理了，她是乡下来的啊，我没说错。她以为她是谁，还看在亲戚的面上，帮我去看店，这得多大的脸，世间少有。” 于茵本来懒得搭理她们，也不熟，以后也见不了几次面。 “不去就不去，我们还不稀罕呢。” “不稀罕最好，想去也不用你。” 在外面陪孩子溜达的爷爷奶奶，还有姑姑他们进来了，正好听见于茵几人的吵架声。 “白兰花，你又闹什么幺蛾子，在家还没闹够，跑到外公外婆这闹，还懂不懂点事了？” “嘤嘤……” “妈，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先说兰兰呢？是表嫂欺负兰兰。” “你给我闭嘴，怎么跟表嫂说话呢？你的兰兰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行了，别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家，回去以后你们都分出去单过，我可不跟你们操这心了。” 卢姑姑之所以下定决心，也是看自己父母过得这么顺心，而她家一地鸡毛。她自己更是比同龄人苍老的多了，自己辛苦一辈子，晚年想过的轻松一些。 白兰花一听，也不嘤嘤了。她家四口人，就胡志明有工作，分家以后，她们怎么生活。 “妈，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意，可是我是真心喜欢志明的。我错了，我给表嫂赔礼道歉，不能分家，不然，我们一家四口怎么过？” 白兰花这回是真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向下落。 “姑姑，你们家的事还是回自己家解决，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别给二老添堵。” 卢书睿声音冷淡，对她姑姑也很有意见。自己一堆鸡毛蒜皮的事，都整到爷爷奶奶家了，让老人烦心。 “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 卢姑姑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多年不回家，回来以后还总烦到父母，太不应该了。 刚才在外面也是，老二家的两个孩子，和书睿家的四个孩子玩，也是不省心，什么都要。 卢姑姑一家都走了，卢奶奶也没办法，闺女自己看不开，就得多操心，多受累。孩子都那么大了，放手让她们自己过去，文过还是武过就看个人能力了。 “于茵，姑姑家的二儿媳妇不是省心的，她要去你那工作，不用搭理。” “奶奶，我知道，我那有专门负责的人，我自己都不怎么去，用什么人，都是他负责的。” 于茵才不会把亲戚弄到自己那工作呢，又不是养大爷的地方。 事情说开了，都没往心里去，吃完饭，于茵她们回家了。 第178章 货物到了 寒假过去半个月了，于茵接到郑月的电报，货已上车。 第二天，于茵去了店里，和梁超商量新货怎么摆放，还有就是人员不够，还得找一个，最好是身手好一些的。货物越来越多，而街上的闲散人员也越来越多，不安全。 “于茵，身手好的，人品可靠的，可以选退伍的军人。” “可以，论人品过硬，退伍军人更合适。” 梁超想的更多，退伍的士兵，尤其因伤退伍的士兵，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那行，我联系一下乔安南，让他介绍合适的人过来，也给他们解决退伍士兵的工作问题。” “行，你决定。从梁哥你的能力来看，乔队长还是很会挑人的。” 事情交代清楚了，于茵买了一些菜，准备回家了。晚上做点好吃的，过两天又开始忙了。 内蒙的货到之前，于茵先收到郑月寄来的挂号信，信里有货品的明细和车次货的批次。 郑月信里提到，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来不及准备太多的货品。风干牛肉干儿收集了1500斤，还有小米，马奶酒，干奶酪，沙果干儿，果酱儿，果丹皮等内蒙特产，一共五千多斤的货。 于茵没想到郑月能淘到这么多的货，尤其是风干牛肉干，这可是肉类。她不知道郑月在内蒙的身份地位，但这姐妹绝对不是普通的放牧人。 于茵把货品明细给梁超看了一下，让他心留个数。还有就是运输大队还没有库房出租，云省还有不少的货，之前的两个仓库指定是不够用？ “库房不用担心，之前的旧库房不止两个，并排还有好几个呢，我下午就去联系。” “行，库房的事情你负责，我一会儿和赵桐说一下年底定制礼盒的事情。这一次再多订两个款式，做成四种礼盒。” “我觉得礼盒还是很有市场的，利润也大，数量相对的增加一些。” 梁超是真的被中秋礼品盒销售情况震惊到了，没想到顾客的购买力这么强，产品销售这么好，那年底礼品盒的需求量会更多。 两人就着年底货物销售和礼品盒的情况边讨论边做了笔记，把能想到的问题都罗列出来，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商量好方案，开始分头行动。梁超去租仓库，赵桐去联系印刷的事情，于茵就在店里坐镇。 三天以后，内蒙的这批货到了。 梁超带着赵桐，何东一起去接货，还是雇的运输公司的车。 一样的流程，货先到运输大队的仓库，分类上架，再往店里摆货。 寒假，卢书睿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于茵走不开，卢书睿得尽到为父的责任。何东的媳妇儿魏三妹来店里帮忙，她干的不错。 内蒙的货刚铺完，云省的货也到了，年前这一段时间是真的很忙。 而乔安南介绍的人是在云省货物到达的时候到的，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入伍六年，因伤转业。不是像梁超那样严重的伤痛，就是胳膊受伤，射击受到影响，这可是一个狙击手。 小伙子家也是沪市的，家里条件一般，负担比较重。乔安南南考虑到于茵这边工资待遇都不差，尤其是工资比较高，所以把他介绍过来。 小伙子叫常青，话不多，但是干活很利索，最主要的是武力值比较高。 到现在，于茵店里有了一个店长，四个店员了，根据政策，于茵最多还能招一个员工。 改革开放初期，个体户头上还有个“七和八”的紧箍咒，即雇工人数不能超过七个人，八个人以上就是资本家了。 于茵和卢书睿研究了一些政策，觉得还是先小心为上，低调一些，把雇佣人数控制在七人以下。 正式员工不能太多，但于茵和梁超雇了一些临时工，按天结算的。货物实在太多，分起来有点力不从心。 于茵没有自己出去找人，而是通过了居委会的马主任，让她帮着找一些老实本分干活，麻利不偷奸耍滑的人。 “马主任，这次又麻烦你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于茵到居委会和马主任一说，马主任非常爽快的应了下来，说明天就把人给于茵找齐，绝对是老实肯干，不偷奸耍滑的。 马主任压力也很大，这段时间知青返城的人越来越多，没有工作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街坊邻居反映自家丢了东西，虽说没有什么大件，都是一些吃食类的，但是影响很不好。 于茵这次虽然招的是临时工，而且也干不了几天，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如果大家表现的好，下次有活，还会想到居委会。更有甚者，干货店以后再招人，就可能考虑到这些表现好的。 马主任侧面了解过，于茵他们干货店工资不低，甚至比很多工厂工资都要高，还会有福利。 第二天，马主任就带着五个人过来了，其中三个是岁数大一些的大娘，两个年轻的应该是返城知青。 “于茵，人我给你带过来了。都是知根知底的，手脚麻利，干活利索的人。需要干什么，你直接吩咐他们，如果有干的不好的，你直接给我退回来。” “太谢谢你了马主任，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于茵和马主任寒暄了一会儿，马主任还有事情就走了。于茵带着五个人进仓库，告诉他们需要做些什么，怎么做，怎么分工合作。 如果干得好，结束以后会有奖金，如果干的不好，她会直接把人退给马主任。五个人表示她们一定努力干好这份儿工作，不会偷奸耍滑。 一天三块钱，工资不低了，比工厂的工人一天挣得都多。年前干上几天，手里也宽松一下，给孩子买块糖，甜甜嘴。 五个人真像马主任说的都是手脚麻利，不偷奸耍滑的人。能按照于茵说的分工合作，处理事情很快，能听明白话。 于茵带着五个人在仓库进行分类，梁超带着其他的员工在店里开始销售内蒙过来的特产，也宣传过年礼盒。 有了中秋礼盒的影响，新年礼盒的销售售情况很顺利！ 第179章 惊心动魄的夜晚 新店铺装修完，于茵和梁超对所有店铺做了调整。 礼品盒柜台搬到了新铺面，另一个铺面用来销售内蒙，东北的特产。东北的特产要年后才能到位，现在只有内蒙的，一进去，就能闻到特有的牛肉干的香味。 现在，整个二楼，除了办公区域，仓储区域，还隔出一间屋子，作为员工宿舍，里面放了两个架子床。 常青因为一些原因，申请住在宿舍。 年前这段时间，货物比较多，梁超和另外两个男同志轮流住宿舍，以防万一。 现在街上闲散人员太多，知青大量返城，应届的高中毕业生，能通过高考这座独木桥的太少，剩下的就只能等待就业。可是，工作岗位有限，除非父母提前退休，把岗位转给子女，不然，想有个工作，太难。 于茵她们的干货店开了好几个月了，在这一片也算小有名气，怕招了这帮闲散人员的眼，特意留两个男同志值班。 白天，于茵在二楼核对账单，梁超协调所有工作。黄珊现在带着新来的常青负责云省特产，还有于康帮忙。 说起这个弟弟，于茵也没办法。 放假了，于康拒绝回家，不想回去被于母数落，也不想看见她和于晴一起没事找事，和于茵撒娇卖萌的，又拉了几个孩子做同盟，最终，留了下来。 于茵让他去店里帮忙，提前了解一下商业模式。于康学的是经济，就当提前实习了。 内蒙特产，交给了何东和吕萍。本来魏三妹也想来帮忙的，但是家里孩子也放假了，在婆婆家和其他兄弟家的孩子处不来，总被欺负，魏三妹就在家看孩子了。 赵桐负责礼品盒柜台，书芸过来干假期工，要锻炼自己，于茵也同意了。 几个人各司其职，干的热火朝天，没有一刻闲着的。 于茵在附近的小吃店订了盒饭，作为中午的午餐福利，太忙了，没时间出去吃。 而卢书睿同志作为后勤保障，也很忙。 安安在学习武术，平平选择了钢琴，慢慢还在继续画画，快快喜欢算数。好在除了慢慢，其他的特长班都在文化宫，不然，卢书睿也忙不过来。 卢书棋同志据说处了个对象，整个假期，忙着约会，很少露面。 于茵最近发现很多社会闲线人员在店外晃悠，于茵特意找了居委会的马主任反映情况，还在辖区派出所做了报备。 于茵做了充分的准备，但该发生的还是来了，没能避免掉。 这晚轮到梁超值班，最后巡视一遍店铺，确认一下门窗都是完好的，梁超和常山准备锁门，回二楼睡觉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常山和梁超都猛地睁开了眼睛。两人都在部队干了多年，尤其是梁超，不说身手，就说耳力比常人要来的敏锐。 “梁哥，我听着外面好像有撬门的动静。” “不是好像，就是有人，而且来人不少，不低于五人。” 两人迅速的穿好衣服，手里拿着木棍和手电轻轻地走下了楼。 听声音是在礼品盒柜台那边，虽然他们动作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晚撬门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 “梁哥，一会儿咱俩出去，我去阻拦他们，你去派出所报警。” “不行，不知道来了有多少人，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冒险。一拳难敌四手，不能大意了，先看看情况。” 梁超虽然失去了左手，但是右手的战斗力也不弱。 “常青，把你的洗脸盆拿过来，一会儿出去看见人要是很多，我们先敲盆弄出大的声响，看看能不能吓走一部分人，也能把周围的邻居吵醒。” “知道了梁哥，我这就去取。” 常青用来洗脸的盆是一个铜盆，这一敲，声音不能小了。 梁超和常青小心的打开店门，轻轻的走了出去。 好家伙，外面大概有六七个人，看上去都是年岁不太大的小伙子。并且，礼品盒那屋的门已经被撬开了，他们正准备进店呢。 “干什么的？” 梁超突然喊了一嗓子，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是那么的突出，把那几个一心一意撬门，准备进店的贼人吓了一跳。 几人一起回头看见梁超和常山站在那边，漆黑的夜晚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出来是两个人。感觉松了一口气儿，他们一共来了七个人，七个人对付两个人应该很轻松。 “你们这是什么行为，趁着还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赶紧撤离，不然被公安抓住，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梁超想吓唬走这帮人，这样避免一会发生冲突。 “少废话，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回屋去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不然别怪哥们儿出手没轻重。” 那边的人很嚣张，说出的话也很社会，不知道是惯犯还是虚张声势？ “你们可想好了，一旦推门进屋，就是入室抢劫。你们都是有父母兄弟的，如果罪名证实了，不仅是你们，也会连累家人，更会连累自己的子女，想一想划算吗？” “闭嘴，什么父母兄弟，什么罪名，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还想那些干什么。兄弟们别跟他们废话了，他们就两个人，把他俩打趴下了，我们拿了钱在哪不能逍遥快活，何必在这看别人的白眼，被施舍着活着。” 带头的人情绪很激动，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感觉有点仇视社会。 其他人在这个人的煽动下，情绪也上来了，快速的向梁超他们冲了过来。 “常青，敲盆。” 梁超做出抵御的姿势，快速吩咐常青敲响洗脸盆，看能不能把周围的住户都惊醒了。 常青反应很快，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拿着铜盆，当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明显。 对面冲来的几人被这当当当的声音吓了一跳，短暂愣神儿以后又快速的冲过来。梁超右手拿着棍子开始抵御，常青一手拿着铜盆，一手拿着棍子也加入了战斗。 铜盆被木棍砸到，声音震天响！ 周围的住户听见响声，也都醒了。 “外面怎么了？什么声音？” “好像进贼了，是谁家还是哪，起来看看。” “街坊邻居的，看能不能帮上忙。” …… 灯陆续的亮了！ 梁超和常青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对付他们这些小混混还是错错有余的。七个人，已经被撂倒了三个，还有四个在支撑着。 常青和梁超形背对背，形成防御姿势，让几个小子无法近身。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店里的售货员还有这样的战斗力，失算了。现在是进退两难，只能孤注一掷。 一场恶战，即将到来！ 第180章 公安来了 梁超和常青手持木棍，看着想要冲过来的几人，他们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曾经，他们很多次，和敌人对决，生死一线间。 那时，他们拿的也不是木棍，而是……梁超看了一眼自己没有左手的胳膊，一切都成了过去，再也回不来了。算了，人生有无数种可能，先把几个胆大包天的解决了。 最先冲过来的是叫嚣得最厉害的那个，听声音也知道这家伙挺凶狠的，刚到近前，梁超和常青迅速变换位置。猛地一脚，踹飞了他，砰的一声，摔到了两米以外的地方。 剩下的几个人，看见他们老大被踹飞，也不敢上上前了。尤其，外面动静这么大，很多人家拉开了灯，有胆大的还跑出来看发生什么事。 “各位街坊，有人入室抢劫，麻烦帮忙报一下公安，这伙人很凶狠，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以后不去抢劫其他人家。” 梁超的话激起民愤，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最近街上混混多了，小偷小摸的也不少。前几天他们这的老街坊还被偷了钱包，还有一家被撬了门锁，丢了几十块钱呢！ “你们几个怂包，快点上啊，一起上，他们就两个人。打死他们，有事我担着。” 被踹趴下的老大叫嚣着，催促着剩下的小弟动手。 几人一听老大的话，更不敢上前了，他们再无知也知道打死人要偿命的。平时他们小打小闹，也就劫个道，掏个兜，太坏的事真没做过。 后来，认识这个老大，他能打还有主意，跟着他劫了几次大的，到手好几大百。他们一人分到不少，也都吃了喝了，没剩下啥。 这次，也是老大提议，说这家店生意红火，钱指定也多，他们干一票大的，以后就金盆洗手，不再干这些事了。手里有钱，干点小买卖，攒钱娶媳妇。他们都被说动了，谁也不想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啊！ 几人犹豫着，不想上前，能不能打的过先不说，就是侥幸打赢了，他们还有逃跑的机会吗？动静闹得这么大，一会就得把公安招来，他们还有机会跑掉吗？ “老大，我不敢打死人，我害怕，我要回家了。”其中一个小子扔下手里的武器，撒腿跑了。他是刚加入的新手，心理素质低，早害怕了。他不想干坏事了，要回家。 剩下的两人，看见有逃跑的了，心也活了，与其在这做无畏的挣扎，他们还是跑吧，这两人的身手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不是他们这种业余的能比的。 “你俩要是敢逃跑，我不会放过你们，我可知道你们家在哪里，可想好了。” 被踹倒的老大挣扎着站起来，腿还有点抖。但是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晃晃悠悠的朝着梁超他俩走过去，想一刀捅了他们。 “都住手，站好别动，不然后果自负。” 千钧一发之际，公安同志来了。 梁超和常青也松了一口气，黑天瞎火的，万一把哪个打残了也是麻烦。 一共来了四名公安，骑着二八大杠，停好自行车，拿着手铐过来了。 “持刀行凶，你可真厉害，蒋飞，这回你还有什么说的，还怎么狡辩。” 没想到带头大哥还是个惯犯，之前都是证据不足，让他逃了，这回…… 蒋飞也很生气，他返城以后没等到工作，家里哥嫂嫌弃，父母也不待见，走投无路，开始偷鸡摸狗，他饿啊！ 后来没被抓住过，胆子也大了，开始劫道，抢钱了。这一年的时间，他们干了很多起，也被公安怀疑过，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段时间都在办年货，他们看这家干货店卖的火火红红，钱指定不少。 他们纠集几个人，想干票大的，也过个肥年。提前踩好点了，知道这店里晚上会有两个店员，他们特意等到那个残疾的店长守夜，没想到，碰到硬茬子了。 冰凉的手铐让人心惊，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这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下乡的地方，好不容易回到熟悉的家。可是，他们有点不适应家里的生活了。 他们没有工作，这块也不用种地，有时候吃饭快了，随地吐痰了，都会受到来自家人或是旁人的白眼。他们突然迷茫了，下乡的地方，当地人当他们是外来人。回到家里，他们依然像个外来人，水土不服了。 他们内心的想法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几个公安，把地上躺着的几个也拷上手铐，一起带回局里。 “都在这吗？” “跑了一个。” 梁超和常青回答完公安的问话，想着他们可能也得去公安局录口供，但是这边怎么办？“公安同志，这边被她们撬开的门怎么办？” 一个年长的公安拿着笔和本，过来做了记录，“这门没有坏，换把锁吧。你俩留下一人看店，一人跟着去做笔录，天亮了再换一下。” “明白，辛苦你们了。” 梁超让常青留下，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一只手怎么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天亮了以后，去通知一下于茵。” “知道了，梁哥。” 公安带着一帮人撤了，看热闹的也回家了，刚才还乱糟糟，热闹的街道顿时安静下来。那几个人带来的武器已经被公安同志带走了，店门前安静下来，常青开始收拾。 还好，刚才打斗没有波及到店面，不然，又是一笔损失。 天亮了，常青感觉这一夜过得太慢。 门锁还没有修好，他也不能离开，只能期盼黄珊她们快点来。 “常哥，你怎么在外面？” 第一个来的是赵桐，看见常青在外面，还挺惊讶。 “赵桐，你去于茵姐家一趟，告诉她店里昨晚招贼了，梁哥去做笔录了。” “啊，你们有没有受伤啊？” “没事，细节先不说了，你先让于茵姐过来一下吧，别大惊小怪的，没有损失，也没有受伤。” 赵桐听明白了，转身往于茵姐家跑去。 常青也没打开门，等于茵姐过来再说。尤其是礼品盒柜台那间，门被撬了，需要简单修理一下。 而于茵没想到自己的店铺昨晚遭贼了，两个店员经历惊心动魄的一夜。 第181章 又来了两个退伍兵 赵桐跑到于茵家门前，深吸一口气，才敲门。 “赵桐，这一大早你怎么来这了？” 卢书睿过来开门，看见是店里的赵桐，很诧异的问道。 “姐夫，店里昨天招贼了，梁哥和常青抵挡住了贼人，没什么事。梁哥去公安局做笔录了，常哥让我过来告诉于茵姐一声，去店里看看。”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店儿里吧，看常青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和你于茵姐，马上过去。” 赵桐转身回店了，卢书睿也回屋和于茵说了店里的事情。 “于康，你今天别去店了，在家看着孩子们，我和你姐夫去店里。” 于康也听了一些，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留在家里看着外甥和外甥女们，让姐姐和姐夫放心去忙。 于茵和卢书睿匆匆的往店里去，早饭都没吃，让于康领着几个孩子，出去吃点早饭，或者是在家做。 到了店里，于茵问了常青事情的经过，知道昨天挺危险的。这要不是梁哥和常青两个人，换成赵桐或者是何东就没这么容易解决了。 “书睿，你先帮着整理一下店面，把坏的门锁修一修，我去公安局一趟。” “行，你去吧，店里这边有我们呢。” 卢书睿知道去了公安局，他能帮忙的地方不多，还不如好好帮于茵把大后方稳住。马上顾客就上门了，不能影响日常营业。 先不说店儿这边儿怎么样？大伙儿陆续的都来了，顾客也要上门了，没时间讨论昨天晚上的事，工作要紧。 再说于茵骑车来到了公安局，找到了负责办案的人员，先见了梁超。 “梁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儿，没受伤，这几个小子都没近到我和常青的身边。” “那就好，那就好，无论什么时候，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 两人就是此事说了一下，现在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太多了，他们的店目标太明显，打跑了这一波，没准什么时候又会来一波。 昨儿来了七个小子，半路跑了一个，剩下的六个全被抓了。 他们带头的蒋飞是个惯犯，这回被抓了个现行，他还藏有刀具，不会轻判了。其他几个是从犯，没犯过什么大事，应该判的不重。 于茵和梁超做完笔录，签了字就离开了公安局，至于这几个毛贼怎么处理，那就是公安局的事情了，他们无权干涉，到时候听结果就行了。 回到店里的于茵看见被撬的店门，后怕不已。昨天来的七个小子只有一个老手，战斗力不高。也亏了梁哥和常青，身手不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茵茵，怎么样？没事了吧？公安局怎么说？” 看见于茵回来，卢书睿的心放下了。 “做完笔录了，没什么事儿了，至于那几个贼怎么判？公安局自有定论，咱们等结果就行了。” “店里晚上还应该再住两个人，太危险了。”卢书睿觉得店里就就两个人，不安全。尤其何东和赵桐，就是普通人，要是多几个人，他俩也抵挡不住，还容易受伤。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会儿问问梁哥还有没有退伍的战友，这回招两个保安，专门负责安全方面的事情。” 于茵想了一下，虽然说现在规定个体招工不能超过七个人，但也不会那么死板教条的。他们现在有五个人再招两个，刚好七个人。于茵自己又不常在这边，不算一个名额。 于茵和梁超说了自己的打算，梁超说他再给乔安南打个电话，介绍两个人过来。现在人手有点不够，尤其等开学以后，于茵，于康和书芸就不会过来了。三间铺面儿，年后还有东北特产，人手真的不宽裕。 这件事情，于茵让梁超负责了。 乔大队长很给力，没两天就通知他们有合适的人员过来了。其中有一个腿受伤了，有点跛，但不耽误正常工作，身手也不弱。 于茵知道，如果不是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乔大队长也不会把人介绍到她这儿来。但是乔队长介绍的人虽然有一些瑕疵，但能力都是很强的，于茵还是很欢迎的。毕竟他们也是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很多，理应被尊重。 两个人一个腿受伤有点儿跛，另一个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看上去很凶。 腿有点跛的叫伍大力，二十三岁，未婚，家是东北的，不知道为什么远离家乡，来到沪市。另一个脸上有疤的叫刘航，三十岁，老家是川省的，媳妇和孩子也过来了，自己租的房子。 于茵通过两人的介绍，感觉他们有自己的故事，既然没说，于茵也不想刨根问底的，这是他们的私事，有权利保持沉默。 于茵把人交给梁超以后就去忙别的事情了，这些人最终还是归梁超管的，让他多操心就行了。 都是部队出来的，有着相同的经历，沟通起来比较方便。梁超给他们安排了工作，相信他们会做的很好，毕竟，军人从来不怕困难，设定好目标就会勇往直前。 年前一天，礼品盒全部销售一空，卖的特别好。 其他产品卖的也不错，过年了，再怎么没钱都会想置办一桌好吃的，一家人团团圆圆，图个好兆头，希望明年顺风顺水。 梁超组织大家把店面进行最后的整理，让各个柜台盘点，现货还有多少，哪些产品卖断货了。库存还有多少，做好记录，年后，好补货。 于茵没在店里忙活，拿着账本儿回家了，和卢书睿一起结算。看看年前这一段时间的营业额是多少，利润是多少，结算完好给大伙发奖金。 两人在家闷头算了一小天，年前这一个月的营业额真不少，过了五万了，净利润也有两万多。 于茵没有根据各个柜台的销售额算奖金，因为礼品盒柜台利润是最高的。几个人其实表现的都很好，于茵按照整体的利润算了奖金。 梁超的是最多的，他的奖金不能和别人比较，是单算的。剩余的几个人除了新来的伍力和刘航，其他几人的奖金都是一样的。 于茵事先让梁超留好了礼品盒儿，这次过年每个店员都能分到两个礼品盒，是新年专有的礼品盒，好看又上档次！ 第二天营业一上午，收拾好店铺，于茵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这是他们的奖金。 摸着手里厚厚的红包，每个人都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于茵没有说太多废话，只是鼓励了几句，对未来做了畅想，就把舞台交给梁超，她回家了。 伍力新年不回家，一直住在宿舍，梁超安排他去何东家吃饭。他们和父母一起住，不方便，年后一定买房子，这是梁超的新年愿望！ 常青晚上一直住宿舍，和伍力有个伴。又安排了其他人员值班儿，和大伙儿说了新年快乐，锁好门，各自回家了。 第182章 八十年代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预示着七十年代即将结束，八十年代要来了！ 于茵一家，今年自己过年，爷爷奶奶他们和三叔三婶一起过，初二的时候卢姑姑他们要回娘家。 一家六口人，每人报上一个自己想吃的菜，想吃什么都可以。 于茵和卢书睿在厨房准备饭菜，平平和安安带着快快和慢慢在客厅里写对联。慢慢写了几个字就去剪窗花了，她还是喜欢静静的坐在那剪纸。 红色的纸在慢慢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力，慢慢剪了喜鹊登枝，鱼跃龙门，迎春报喜……每个图案都是活灵活现的，特别的精致。 过完年，平平和安安就十岁了，快快和慢慢也七岁了，于茵30岁了，看着眼前晃动的四个孩子，于茵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谁能想到，年满30的她已经有了四个孩子，最大的都快小学毕业了！ 吃过饺子和汤圆，这一年就要结束了！ 卢书睿带着四个孩子在外面看烟花，于茵站在窗前，脑海里确是万马奔腾，各种画面接连出现，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妈妈，妈妈，外面的烟花好漂亮啊！” 快快跑进来，拉着妈妈要去看烟花，于茵晃晃脑袋，想要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全部甩出去，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不重要，过好眼下最重要。 一家人看着漫天绚烂的烟花，感觉生活很幸福！ 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就算过完了，她们彻底进入了八十年代！ 开学以后没几天，于大嫂的货就到了，杨小妹的紧随其后。 东北的特产主要以各种菜干为主，蕨菜干，刺老芽干，萝卜干，茄子干，豆角干，榛蘑，猴头菇，松树伞，榛子和松子儿……最意外的还有很多风干肠，于大嫂信里说，这是有的村子自己养的猪，做成了风干肠，被于大嫂收了来，还签了协议，以后继续收购。 而杨小妹家里运过来的川省特产，就是以调料为主了，各种辣椒，花椒，辣椒酱，泡菜…… 到目前为止，于茵他们绿芽干货店的货品是附近比较齐全的了，汇集了南北各地的特产，有高档的商品，也有低端的家常货品，物美价廉。 住在附近的居民，如果家里来了客人，很喜欢到于茵他们的干货店。走上一圈，就能选出很多特色菜，回家做一桌子菜招待客人，很有面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于茵忙着学业。下学期就大四了，要开始实习了。 于茵的成绩不错，而且户口还在沪市，毕业以后能分到不错的单位。现在，她一个月去店里的次数有限，大多时候都是梁超张罗，她只把控方向。 于茵算了一下，现在三个店面，每个月的净利润高于两万五千块钱了，这是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数字。现在工人的工资每个月基本上就百八十块钱，还得是好单位，万元户刚刚冒头。 之所以净利润这么高，要归功于于茵的空间。 空间里的边边角角都被卢书睿种满了东西。积攒不少的蔬菜干，果干，还有一些药材，每次来货的时候，于茵会偷偷的放一部分到货物里，再改一下数据，人不知鬼不觉，把空间里的东西偷渡出来。 因为这些无本的货品，使得每个月的净利润高出不少。 于茵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现金加一起差不多有20万了。 现在是改革开放初期，家庭联产承包政策还没有完全实施起来。 于茵计划承包土地，建设农场的计划还需要等待，而个体经营的各种限制，她们近期也不能扩大经营了，只能维持现状。也就是说，短期之内于茵没有大的花销。 手里有钱了，于茵又想买老洋房了，她还是觉得现在住的房子不方便，主要是没有下水，上厕所，洗澡太费劲，每天排队到痰盂，是噩梦啊！ 沪市的老洋房数量有限，产权明晰的更少，能碰上是要靠运气的。 于茵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而好运猝不及防的到来了，让于茵惊喜不已。 六月中旬，梁超找于茵帮忙。 “于茵，我刚买了房子，明天要去房管所过户，你那儿有认识人儿，帮我说一下，看一下手续是否完整，有没有隐情。” “房子买了，在哪儿啊？” 于茵还挺惊讶的，梁超他们张罗买房子时间也不短了，一直没有合适的。 “离这不太远，在你嫂子她们学校那边，也就两站路的距离，以后你嫂子和孩子上下学就方便了。” 梁超想着自己看好的房子，心情美极了。 独门独户，不是弄堂里的筒子楼，带个小院儿，虽然不大，但是有正房四间，还带着厢房，他们一家四口住着，宽敞极了。 “恭喜梁哥了，明天过户的时候我去和姜哥说一声。 “那麻烦于茵了，你都不知道，你嫂子这两天乐的嘴都快合不上了，我还打趣她，这个小房子她就乐成这样，如果我要是买下了那个花园洋房，你还不得乐飞起来啊！” 于茵耳朵里捕捉了一个词儿，“花园洋房”。 “梁哥，梁哥，什么花园洋房，有卖花园洋房的吗？” “啊？哦，就是我买房子的房主，他要出国，现在变卖手里的资产，主要是房产，他有一个花园洋房想出售，但是价格不低，那是天价！” 于茵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她惦念这么久的房子有消息了！ “梁哥，那个花园洋房在哪？你知道吗？” “知道，房主现在就住在那，离咱这不太远，和我买的那个房子是两个方向，从咱们店坐车四五站地，对啦，在你们学校附近。” 于茵一听，知道了是哪，那片老洋房不少呢！ “梁哥，房主现在能不能在？我想去看看那个洋房？” “你要买吗？” 梁超很惊讶，没想到于茵想买老洋房，那价格……也是，这个店利润还是不低的，作为店长，梁超知道一些。 “房主应该在那儿，他着急卖房，得在那等着。” “梁哥，你去和黄珊他们说一声，让她们照看一下店，有事等你回来再说。我回家找卢书睿，咱们一起过去看看房主在不在？” 于茵说完，火急火燎的往家跑去，她感觉这次房子没准能买成。 而在家的卢书睿还不知道，他媳妇要干大事了呢！ 第183章 花园洋房 “卢书睿，卢书睿……” “在这呢，怎么了？” 卢书睿一脸懵的从楼上跑下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 于茵乐呵呵的，想到要买洋房了，心里就美。 卢书睿伸手摸了一下于茵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讨厌，梁哥买房的时候遇到有卖花园洋房的，我回来叫你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在哪啊？” “就在上大附近那，咱俩之前在那附近转悠过。” 卢书睿一听明白了，那是自己媳妇心心念念很久的地方，不止一次的去看过。 两人去和梁哥汇合，看花园洋房去了！ 梁超带着于茵夫妻俩走到一户洋房门外，按了门铃。 这附近都是花园洋房，形成一个区域，看着外形，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建筑。 “你们找谁？” 透过镂空的铁栅栏，于茵看见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王先生，我是买你房子的梁超，约定明天过户的。” “不是明天吗？” “我偶然间听说你要卖花园洋房，我朋友有兴趣，想问一下，房子卖出去了没？” 王先生往外看了看，打开门。 “你们要买，真心的？” 于茵被问的莫名其妙，不真心买还能来逗闷子吗？ “真心想买，如果相中的话。” “房子是好房子，事前说好，价钱不讲，一口价。” 王先生这几天也是被烦坏了，来了好几波人，张嘴就讲价，还给的很离谱。 “如果相中，价钱合理。” 于茵是想买洋房，但是也不能当冤大头。 “进来看吧，比市场价只低不高。” 看出来是真心想买房的，王先生侧身让她们进来，随手关上大门。 于茵她们进来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朴大气的楼房，一层，两层，还有三层，也不完全是三层，三楼一半像是露台，看不太清。 院子占地不小，之前应该是一片草坪，现在草已经枯萎掉了，只剩下灰秃秃的一片。东侧还有几棵树，看不出什么品种。长久没有打理，长的很随意，枝叶也不茂盛。前院空空的，后院不知道什么样。 “进去看看吧，这房子很久没住人了，没了往日的朝气。” 王先生无声的叹息，不知是感叹自己的遭遇还是房子的遭遇。 推门进去，才感觉什么叫大房子！ 客厅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平！ “我这房子每层有二百多平，一楼有厨房，饭厅，书房，卫生间，储藏室，还有两个个卧室。” 于茵挨个挨个看了一下，书房很大，书柜和桌子都在，就是落了一层灰。卧室一个大的，一个小点的，家具也在，也落了一层灰，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也有个客厅，没有一楼的大。 “二楼也有两个卫生间，还有五个卧室，书房。”王先生摸了摸墙壁，很多回忆在脑海。 算了，不想了，物是人非，自己也要离开了，这辈子能不能回来都两说了。 走马观花的看了二楼，又上了三楼。三楼是一个大开间，有一百多平。角落里有一架钢琴，不知道是好的还是坏的，还有一些乐器零星的散落在地上。 “三楼是宴会厅，只占了一半的面积，外面是露台。” 这里，曾经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推开门，大大的露台，一眼望出去，视野开阔，心情舒畅。 “这房子是民国后期建的，比周边其他的要晚上一些年。我们家族接手的时候还比较新。里面的家具都是当时置办的，值钱的已经没有几个了，剩下的用料也不错，你们可以看着处理。” 王先生要出国，这些东西都带不走，都留给下一任房主吧。 “王先生，你这房子，说实话，我很喜欢，一进来就心情舒畅！不知道开价多少？” 于茵和卢书睿都喜欢，不仅是因为它是花园洋房。 有时候就是一种感觉，你进到一个地方，感觉浑身舒畅，心情好。有的地方你一进去就觉得憋闷，浑身难受。 “那说明你们和这房子有缘，房子是好房子，我也不会要你们太离谱的价格，12万不讲。” “哇！” 梁超知道这房子价格不能低了但是没想到这么高！他那个院子才五千块钱，他都觉得不便宜。 于茵没有惊讶，这也算白菜价了，后世的老洋房，那个不是几千万上亿的。虽然后期物价也是涨，但现在能轻松拿出一万块钱的都不多，何况十二万。 “王先生，屋里的东西怎么算？” “屋里现有的东西都留下，我什么也不带，也带不走了。” 听着就很伤感，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故事。 “你们好好珍惜这个房子，有生之年我要是还能回来，会过来看看，希望那时候能让我进门。” “那没问题，没有意外，我们会一直住在这。只是，房子手续齐全吗，可以过户吗？” 这是于茵关心的，价格不降没问题，但是手续不能有问题。 “手续齐全，我是唯一的房主，随时可以过户。” “那行，王先生，明天我们和梁哥一起，咱们去房管所过户，我那有亲戚，不会耽误事。” 于茵和卢书睿商量过了，他们都喜欢这个房子，可以一直住到孩子成年，结婚都够住。 卢书睿喜欢那个书房，很喜欢，喜欢到可以忽略房子的价格。 当时听到十二万，他也深吸一口气，太多了，能把他埋起来了吧。 约定好明天上午九点房管所碰头，手续都带齐了，于茵她们也要把钱都带上，现金。 于茵和卢书睿回家以后，什么都顾不上了，先回房间数钱。 一万块钱就得一千张大团结，她们的钱一部分在银行，但是大部分在于茵空间里。 两人坐在床上开始数钱，之前都是一千块钱一捆绑起来的。这次还得再确定一遍，有没有多一张或是少一张的。 两人忙乎一个多小时，再三确认无误，才把钱装到一个黑色帆布袋里，整整120捆，一捆一千块钱啊！ “茵茵，这些钱散开的话能把我埋上吧！” “讨厌，想啥呢！” “呵呵……想那个书房呢！” “哈哈……” 两口子趴在钱堆上哈哈大笑…… 第184章 花园洋房到手了，于茵又多了一张房产证明! 把钱收进空间，两个人起来准备做晚饭了，一会儿孩子们该从太奶奶那回来了。 于茵是看出来了，卢书睿是真的喜欢那个书房，笑容一直没从脸上下去过。 这么些年来，于茵对卢书睿还是很了解的。他对物质没有什么要求，唯一感兴趣的的就是书，那个巨大的书房可以把他所有的藏书都放进去，以后买书也有地方放了。 孩子们到家的时候，卢书睿他俩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孩子们发现爸爸妈妈的心情格外的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儿吗？” “没有什么事啊，和你爸爸去看了一场电影。” 房产证明儿还没到手的呢，于茵不想和孩子们说，万一有什么意外，白高兴一场。 “真的？”安安表示怀疑，她觉得真相不是这个。 “真的，比黄金都真！” 于茵把几个孩子忽悠住了，撇开了这个话不再问。 晚上，于茵有点儿兴奋的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别想了，快睡吧，明天办完手续再激动！” “我睡不着，一闭眼睛就是那个花园洋房，不停的在脑海里旋转。” 于茵有点控制不住，真的，一闭眼睛就是那个花园洋房，里面的，外面的，不同的场景在她脑海里转换着！ 于茵很兴奋啊，她不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现在有了自己的大房子，有了丈夫，孩子，一个温馨的家。 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好了，不想了，以前的事情我们都忘记吧，只记住开心的事情。” 卢书睿搂过于茵，让她趴在自己怀里，把那些悲伤都释放掉。 “嗯，不想了！” 于茵在卢书睿的怀里蹭了蹭，声音里还带着很重的鼻音。 贴的很近的两人，体温在慢慢升高，如狼似虎的年纪，火一点就燃了，这一夜，于茵脑海里不再有旋转的房子，只有这个男人！ 早上，卢书睿起来给孩子们做了早饭，打发他们去上学。他自己骑着自行车去学校给他和于茵请了一天假。 于茵起床后收拾了一下，好久没这么畅快了。有了孩子以后，夫妻之间很容易进入老夫老妻的模式，缺少激情。 “起来了，快来吃饭，一会就到约定的时间了。” 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夜晚，两人都感觉哪里不一祥了，又说不上来。 吃完饭，卢书睿骑自行车带着于茵到了房管所，梁哥和王先生已经到了。 于茵进去找姜哥，她昨天打过招呼了。 “于茵，过来了。” “姜哥，还得麻烦你，帮着看看这些资料，我们想办过户。” 姜鹏接过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前一阵才返还的房产，没想到于茵运气这么好，这都能让她碰上。姜鹏在房管所这么多年，不说整个沪市，就是他们这个区的洋房，手续齐全的没多少。 “手续齐全，可以过户。” 于茵和梁超都松了一口气，房子到手了。 拿着属于自己的房产证明，于茵压下心头的激动，和王先生一起去了银行，把钱存到他的户头。 之所以要现金，是不想在银行转账，太麻烦。他还需要兑换外币，也要换一部分黄金。 钱交接完，于茵三人又回到花园洋房。 “这个房子以后就属于你们的了，我今天就要走了。走之前带你们去看一看这个房子的密室，也算不上密室，就是一个大一些的地下储藏室，昨天有外人，没法说。” 王先生说完，带着他们往后院去，后院的院墙是青砖的，有三米来高。于茵没细看，跟着王先生走到一块墙边。 “这块青石板下面就是一个地下储藏室，没多大，我也很久没下去了，你们下去前多通通风。” 于茵她们也没想现在就看，没那么大的好奇心。她有空间，这个用处不大。 “知道了，谢谢你！” 卢书睿送王先生离开，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背井离乡真的好吗？” “什么？” 于茵没听清。 “我说，看着王先生恋恋不舍的离开，去国外真的好吗？” “个人选择，他们可能是怕再有运动，也可能觉得国外发展机会更多。” 于茵想说，这才哪到哪啊，到了九十年代才是出国热呢，什么人都想出国，觉得国外的月亮都比国内的圆。 挖门盗洞的出去，后不后悔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记得后世有个传说，不知道真假。 当年卖了祖产出国的人，在国外刷了十多年盘子，带着辛苦钱回来炫耀，发现他们手里的钱，连祖产的一角都买不回来了。痛哭流涕之后，又灰溜溜的回去刷盘子。 管他呢，反正自己又不出国，还是想想自己的花园洋房怎么收拾吧！ 卢书睿已经在他的书房转悠了，这是于茵第一次看到卢书睿同志对身外之物如此在意。 “茵茵，这些书柜都是红木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 整个书房一圈都是书柜，应该是一批制作的，看规格是一样的。 “茵茵，这书桌也是红木的，还有这椅子！” 卢书睿像是寻找宝藏的孩子，一惊一乍的。 “茵茵，这里还有书呢！天啊！居然还有手抄本和线装书。” 卢书睿从书柜的最底层，翻出几本旧书，很兴奋。 于茵看了一眼，繁体字，她看不懂。 “书睿，你慢慢找，把所有书柜都找找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我四处看看。” “嗯，你去，你去。” 于茵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对那些没兴趣。 一楼的主卧和二楼的主卧是一样的格局，是个套间。外面是起居室，衣帽间，里面是卧室。 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于茵心情舒畅。卧室里的床不知什么材料的，还很结实，也很笨重，才躲过一劫。 于茵转了一圈，房间里配套的家具都在，可能是镶在墙里的原因，没有被弄走。 像一些梳妆台什么的就不全了，能搬动的，容易搬动的都少了。 于茵能想象当时抄家的情景，一群人，像黄蜂过境一样，把能拿的都拿走了。之后，这里应该被封了，没人进来过。 于茵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收拾起来不容易，太大了。 房子主体不用动，房间墙壁也不用动，下半部分是实木贴的，上半部分也很光滑，不知道什么材质，可以擦的。 于茵买的这个怎么说呢，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老洋房。 面积没有那么大，三层加起来六七百平，院子也就五六百平，也没有那着欧式的庭院设计。这块更像是度假小别墅，不是所谓的主宅。 于茵仔细看了，屋里没有漏水的迹象，墙体没有霉点。 于茵全部查看完，卢书睿还没有出来，她去书房看看，找到多少宝藏！ 呦呵！还真不少，书桌上摞着很高的两摞书，得有个十几二十本。 “卢书睿同志，你发财了，找到这么多！” “嗯，都是从角落里掏出来的，大多是手抄本，也有个别年代久远的，不知道是不是真迹。” “完事了吗？” “完事了，都检查过了，没有了。” 两人相视一笑，看着对方脸上一道道的黑灰，忍不住哈哈大笑。 第185章 孩子们的欢呼声 于茵和卢书睿买了新的门锁，重新锁好门，这个梦寐以求的大房子，终于属于他们了！ “卢书睿，我们真的买到大房子了，是吧？” “是的，于茵女士！” “啊……哈哈……” 痛快地笑过以后，两人顶着一脸黑灰，回到了家，不管路上别人的指指点点。 那栋房子好久没住人了，水电都停了，下午还得找时间去居委会办理手续。 回到家，两人洗漱一番，去街口吃了碗面，又赶到新房子那。 “咱们先去居委会办理手续，恢复水电，其他的稍后再说。” “行，就这么办。” 找到房子所在的居委会，出示了所有的证明材料，做了登记。 “你们回去等着吧，这两天就能给你们安排上，先确认房内水电都是关着的，别给水了以后再出意外。” “好的，张主任，谢谢提醒。” 离开居委会，卢书睿和于茵又回到洋房，确认一遍屋里的所有水电开关，确定都是关着的。 “于茵，你说咱们的院子怎么收拾，是铺上草坪还是翻了地种菜？” “我想着还是种菜吧，我计划把空间里的种子一点一点的种到外面，看看品质和产量如何。还有果树，现在空间里有不少树苗呢。” 于茵计划着自己建设农场，种植不改良的种子，看看是不是口感不变，做有机产品。现在，化肥，农药陆续冒头了。 “等休息日，带孩子们过来看看，看她们有什么想法。” 于茵觉得让孩子对家里的事情有参与感，会增强对家的凝聚力，也会增强彼此的感情。 卢书睿也同意于茵的观点，他们俩对孩子的教育上偶有分歧，但不会当着孩子的面争论，更不会一个管一个拦着，他俩尽可能的统一意见，不让孩子迷茫。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一条长椅上，仰头看着天空，蓝天白云，感觉风都是甜的！ 谁也没说话，安静的享受这一切，这是他们努力奋斗来的。 “好了，走吧，这房子一时半会也搬不进来，咱们没有时间看着整修，屋里东西多，咱们不急，暑假的时候看着整修。”卢书睿拉起于茵，晒得昏昏欲睡的。 “行，有时间找人把院子先收拾出来，还能种上一波蔬菜。还得找个住家的保姆，省的孩子放学家里没人，现在住的房子也得计划一下……”于茵有太多计划，苦于没时间，她们马上要期末复习了。 梁超找了黄珊她哥帮着修葺房子，他着急搬家。 于茵没时间，决定一切等放暑假再说，现在都六月中旬了，没几天了。 期间，卢书睿去了洋房两趟，确认水电都通了，也试了下水，都好使。 这回可方便了，再也不用排队倒痰盂了，卢书睿虽然自小在弄堂里长大，但是在云省的十年，他习惯了厕所自由的日子。回来的这两年，他一直不适应上公共厕所的事情。 经过黑色的期末复习，于茵晕晕乎乎的从考场走出来，最后一科也考完，她们终于要放假了。这是最后一个暑假了，明年这时候，她们该毕业了，去单位报到了。 于茵回到家，四个孩子都在，卢书睿还没回来。 “孩子们，晚上想吃什么？” “妈妈，我们是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安安想吃外面的小吃摊了，想想都流口水。 “安安想吃什么？” “我想吃外面的小吃摊。” “我也想吃，哥哥，慢慢，你们想吃吗？” 快快赶紧找同盟，平时妈妈不怎么给他们吃外面的小吃摊。 “可以吗，妈妈？” 平平和慢慢也想吃了，一起看向妈妈。 “行，今天我们就去吃小吃摊。”于茵一锤定音，引来孩子欢呼声。 “哇，妈妈万岁，我们爱你！” 平时看起来很稳重的平平都欢呼雀跃，看来小吃摊的魅力无边啊！ 等卢书睿回来，受到孩子热烈的欢迎，都整懵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你了。 “你想多了，你闺女儿子等你回来，要去吃小吃摊呢。” 于茵戳破了卢书睿同志的幻想，一家人哈哈大笑。 “爸爸，我们快走吧，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快快和安安抱着爸爸的胳膊，往外拽。 “等一下，让爸爸把书放下，换件衣服。” 卢书睿被他闺女儿子催促着，快速的换完衣服，一家人奔着小吃摊去了。 八零年的沪市，还没有城管，傍晚的路边很多小吃摊，远远的就能闻到特有的香味。 崩爆米花的，，糖人，围着一群孩子。生煎的香味飘过来了，于茵和安安同时吸了吸鼻子，娘俩动作一致，看得卢书睿哈哈大笑。 “妈妈，小笼包！”慢慢难得这么兴奋，她最喜欢小笼包了。吃小笼包还有句顺口溜“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吸汤。” 于茵她们买了生煎，吃了小笼包，买了老虎脚爪和麻球……从这头逛到那头，几人肚子再也装不下一点东西，才挺着肚子，一点一点走回家，太饱了。 于茵给每个人冲了山楂水，有助于消化，才让他们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吃了一点白粥配上泡菜，卢书睿买了葱油饼。都没吃太多，感觉昨晚的还没消化完呢！ 吃完饭，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孩子们去看他们的洋房。 “哇，好漂亮的房子！” “妈妈，好多花啊！” “地方真大，能种多少果树！” “真大！” “可以撒欢的跑！” ……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路过的洋房，赞美声没断过。 到了，于茵停下来，用钥匙开锁。 “进来吧孩子们，这是我们的新家！” “哇！妈妈，真是大惊喜啊！”安安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妈。 “爸爸，你拍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做梦？” 快快拉着他爸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吓得卢书睿赶紧拽回自己的手，傻小子。 平平拉着慢慢往房子那走，想进屋看看，他看见三楼的露台了。 于茵把屋门打开，“欢迎回家，慢点，屋里都是灰，还没打扫呢。” 四个小家伙开始四处探险，看完一楼看二楼。 “妈妈，这个厕所能用吗？” 平平和他爸爸一样，不适应沪市的公厕和痰盂。 “能用，这个房子有下水。” “啊！真好，再也不用排队上公厕了，也不用痰盂了！” 十岁的平平安安已经快一米五了，真不太喜欢痰盂。 “妈妈，好多房间，以后我们要自己睡了吗？” 安安从二楼跑下来，她大了，想有自己的空间了。 “对，你们一人一间屋子。” “哇，太棒了！” 几个孩子一窝蜂的冲上二楼，没一会，又跑上三楼，欢呼声就没断过。 看来，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喜欢大房子！ 第186章 一家人规划新家 孩子们还在欢呼，于茵和卢书睿找出盆子，抹布，接水擦灰。 屋里没有需要大动的地方，主要是把灰擦干净。明天于康也要放假了，正好一起干活。 几个孩子从楼上下来，看见爸爸妈妈在干活，也加入进来。 一家人，从一楼开始，一点点的擦灰。 “孩子们，不要往下水里扔东西，不然会堵死的的，就用不了了。” “知道了，妈妈。” 几个孩子都试过了，厕所很好用，尿完尿，能直接冲走，很方便，还干净，再也不用去公厕了！ “哎呦，我的腰啊！”快快的小脸蹭得像个小花猫，用手捶着自己的小腰，呦哎呦的叫。 “怎么了？累了？还喜不喜欢大房子了？” 于茵看见小儿子装模作样的捶着腰，逗着他说“是不是不喜欢大房子了？” “大房子还是喜欢的，我更喜欢大房子里有人干活儿，太累了。” 快快懒洋洋的，不想干了。 “卢向阳属你干的最慢，你还没有慢慢干的多呢，叫的倒挺欢。”安安倒完水回来，听见快快的话，吐槽了一顿。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苦算什么？快点儿起来干活儿。” 卢书睿也抨击小儿子，这孩子太滑溜。 “哎呦，我成了众矢之的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苍天啊，大地啊，快来评评理吧！” 快快嘀嘀咕咕说些怪话，声音大的很，一脸生无可恋的端着水盆去换水了。 惹得众人都笑了，真是个活宝。小时候也不这样啊，这都和谁学的！ 于茵家四个孩子，平平有长子风范，喜欢看书，不爱热闹。 安安有侠女风范，喜欢舞刀弄枪，身手不错，平平都是手下败将，从小目标明确，要当大司令！ 快快干什么都快，小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现在是个小话唠，脑子转的特别快。 慢慢一直是个安静的小姑娘，喜欢按着自己的节奏做事，做事一板一眼，干什么都有模有样的。 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也没有两个性格完全相同的人。 四个孩子，各有各的特点，于茵和卢书睿不会对他们做过多的要求。只要不违反原则，不做违背道德的事情，任由他们按着各自的性格发展，只是在歪了的时候，适当的提点一下。 目前为止，几个孩子长的不错，不论是性格还是为人处世，在他们同龄人中也算佼佼者。 于茵自己的童年过得稀碎，就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心中有爱，有独立的人格，以后有谋生的手段，能让自己活的不错，于茵就别无所求了。 一家人忙乎了一小天，才堪堪把表面的浮灰擦干净。 太长时间没住人了，灰太厚，很多地方需要一点一点慢慢弄，他们先把浮灰擦干净，省的一动一股灰。 干了一天活，都累了，晚上在馄饨店吃的，吃饱喝足，回家洗漱一番就睡觉了。 第二天，都起晚了，看来，都缺乏锻炼啊！ “二姐，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没精打采的？” “昨天擦了一天灰，现在胳膊还酸酸的呢。” 于茵无精打采的，又打了个哈欠，“于康，你去买点早饭回来呗，实在不想动了。” “想吃什么？” “包子和粥就行，家里有泡菜，快去快回，饿死了。” 于康小跑着买早饭去了，于茵去洗漱。 “妈妈，饿了！” “我也饿了。” 得，都醒了。 “你小舅去买包子了，一会就回来，先洗脸刷牙。” 于茵把桌子摆上，一会于康回来就能吃饭了。 卢书睿也下来了，“于康来了？” “嗯，我让他买包子去了，不想做，胳膊酸痛酸痛的。” “昨天一直擦灰，能不痛吗，我给你揉揉。” 于茵心想，还得是卢书睿同志啊！ “爸爸，我们也痛，你也帮我们揉揉呗。” 快快欠欠的跑过来，伸出胳膊，准备让他老子为他服务。 “边去，让你哥给你揉，你再给你哥揉去。” “爸爸不爱我了，爸爸只爱妈妈，不爱我们了！” 快快一顿假哭，把拎着包子进门的于康吓了一跳，以为怎么了呢。 “行了，别干打雷不下雨了，洗脸刷牙吃饭，不然都吃没了，不给你留。” 于茵心里这个气啊，要这么多孩子干什么？啊，为了争宠吗？ 卢书睿笑了笑，他媳妇一定在心里后悔要这么多孩子了。 于康不明所以，看着莫名其妙不太高兴的二姐，这是谁惹着她了。 幸亏于康买的多，不然都不够吃，这是几顿没吃饭啊？大大小小六口人，吃了二十多个包子一锅粥。 他特意拿个大锅，怕不够吃，没想到啊，这饭量，得回二姐能挣钱，不然都养不起这六张嘴啊！ 收拾完，于康被带着去了洋房，看着目瞪口呆的小舅舅，几个孩子心里平衡了，不只是他们惊讶，谁来谁惊讶啊。 “二姐，这是你买的，得多少钱啊？” “不少钱呢，你们就不用你知道了。继续干活吧，平平，给你小舅找工具。” 于康被带着干活去了，他得平复平复心情，他二姐太牛了。 “书睿，你去找几个干零活的，把院子的土翻一下吧，晒晒，秋天能种一茬白菜。” 前院种菜，后院栽树。 鸡是不能养了，这一片都是洋房区，住的人都比较讲究，自己得注意点。 卢书睿出去找人了，于茵四处转了转。 “孩子们，你们有什么要求吗，对于咱们的院子？” “妈妈，我要栽树，还有吊个沙袋，鸡还能养吗？” “鸡放在原来的院子里养，其他的可以实现。” 安安说完了，快快马上接上，“妈妈，我要一个葡萄架，还要一个躺椅。” 这是一个会享受的，小小年纪，再配壶茶和一盘瓜子，就是养老生活了。 “妈妈，秋千。” 慢慢提了一个要求，她就喜欢坐在秋千上慢慢的晃悠。 “平平呢？” “我没什么要求，我看见一楼的书房了，里面有很多书架，爸爸会摆很多书，我有书就可以了。” “嗯，妈妈，再有一个篮球架子也不错，爸爸说不能一直看书，也得运动。” 于茵记下了孩子们的要求，都不是难事。 “二姐，你不问我啊？” “哎呦，你还想常住沙家浜啊！” 于茵逗着于康，新房里给于康留了一个房间，他投奔自己来了，怎么也不能撇下他。 “二姐，我是会一直赖着你的。” “行了，你有什么要求？” 于康挠了挠头，自己还真没什么要求。 “没要求。” “唉……小舅……” 几个孩子唏嘘不已，整了半天，小舅啥要求也没提。 慢慢又提出想要一个画室，就在三楼的大开间就行，在一个角落里就可以了，视野还开阔。于茵说三楼作为他们的活动室，可以自由发挥，那里还有乐器呢。 对于这个家，大伙都充满了期待。 第187章 准备修洋房了 大体规划已经做好了，院子里的土地也深翻了一遍，还不错，挺肥沃的。 屋里得细致的清洁一遍，还得统计一下，家具不全的，缺哪些。 而且还得找专业人士，把家具和屋里的墙面做一次保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这都是需要老手艺人。 忙乎到晚上，一家人又在外面吃了饭，回家洗漱完就睡觉了，累啊。 暑假开始了，慢慢又去学画画了，快快跟着去学书法。安安和平平也报了兴趣班，都在少年宫，他们自己选的。 于茵去店里盘了一遍账，收入有所下滑，因为这个季节，蔬菜都下来了，干货卖的就慢了。 “于茵，这个季节蔬菜多了，很多卖菜的摊贩都出来了，怎么需要调整一下货品吗？” “梁哥，咱们不能像小商贩那样，有啥卖啥，咱们店的商品虽说也是按季节来的，但是量大啊。现阶段咱们找不到那么大的供货人，他们都是零星种植的。” “我们把现有的货品把好质量关，做好礼盒的宣传和销售，这才是大头。” 于茵知道，市场开放以后，她们不可能一家独大。竞争来了，就把高质量关，做到有口皆碑，那她们就不会输。 “对了，梁哥，你们房子修好了吗，计划什么时候搬家？” 一说到房子，梁超乐了，“修好了，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算个好日子，就能搬了。” “嫂子高兴吧？” “高兴着呢！”梁哥想到媳妇，不自觉的露出一口白牙。 于茵想着，梁哥乔迁之喜，得送什么贺礼呢，得好好想想。 “对了，梁哥，这个季节干货最容易受潮，仓库的货要时常查看，有受潮发霉的，一定及时处理了。而且不能让别人捡回家吃，很容易出事的。” “明白。” 店里的事完了，于茵去找卢书睿，他还在洋房那呢。今天黄哥过来帮着检查一下房顶，看有没有破损的。 “黄哥，怎么样，有破损的吗？” 于茵看见院子里站着的黄强，忙问了一句。 “有几块需要换瓦，碎了，但没漏。” “行，那就麻烦黄哥了，一次性都修好了，省的还得麻烦你。” “没问题。” 于茵好像听黄珊说过一次，他们好像也买房子了。 “黄哥，我听黄珊说你们也买好房子了，什么时候搬家？” “买好了，还有点家具没弄好，等全弄好就搬了。” 黄强一提自己买的房子也笑了，虽然没办法和于茵的这个比，那也是不错的了。 位置偏了一点，离他家孩子上学的地方近一些，最主要的是买好房子，他就能把媳妇孩子的户口落下。虽然找人办事花了一些钱，但也值了了，这次完事，一朝又回到解放前了。 房子，是家啊！ 无论在哪生活，房子才是根本。有了房子，感觉有了家，心才能安定，不然，一直飘着，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茵茵，你你那完事了？” “嗯，完事了。” “张哥家里几代都是做木工的，正好看看，能不能给家具做个保养。” 卢书睿看出于茵的疑惑，解释一下，为什么和张哥从屋里出来。 “是吗，太巧了。” “我明天让我大伯过来看一下，他是家具厂的老师傅了。” “行，麻烦张哥了。” “没事，我大伯退休了，没事，就是放不下干了一辈子的木工，偶尔也接点小活。” 约好明天来修房顶，顺带看一下家具，黄哥两人就离开了。 “如果张哥大伯能接手，咱们省事了，要不真不知道上哪找人去。” “是啊，这些老手艺人不多了。” 没什么事了，于茵和卢书睿也不在这待着了，买点吃的，去看看爷爷奶奶，也和他们说一声，买房子了。 到了爷爷奶奶家，没想到家里有人，卢父卢母他们都在，还有卢书康一家。 “书睿，茵茵来了，孩子们呢？” “在少年宫学习呢。” 于茵把吃的递给奶奶，卢书康家的两个小子一看见吃的，“太奶奶，我们要吃。” 卢父瞪了卢书康他俩一眼，好好的孩子教成这样，真是…… “那是买给太爷爷太奶奶的，要吃，一会让你爸给你买。” “我现在就要吃，我爸没钱，才不会给我们买呢。” 卢奶奶叹了口气，书康家的老大比快快和慢慢还大呢，可是，唉…… 王梦瑶听见儿子这么说，觉得没脸了。 “嫌我们没钱，你去找有钱的，给自己换个爸妈。你去给你二伯当儿子吧，他家有钱，是不是啊，二嫂？” “我们不缺儿子，养不起就别生。” 卢书睿没让于茵开口，他也是烦了这两口子，什么事不自己反省，都是别人的错。 “二哥，你真是有钱了就不认兄弟，我自己的儿子自己能养，放心，就算以后要饭，也不会去你家门口。” “回家，丢人现眼。”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大学，卢书康小脾气暴涨。 卢书康拽着大儿子往外走，王梦瑶拉起小儿子跟在后面。 卢书睿没管他们，都撕破脸了，面子情也别装了，自己过自己的吧。 卢母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于茵只当没看见卢母，卢书睿自己和他妈打的招呼。 “茵茵，你们来有事啊？” 之前他们都是一家人一起过来的，今天就两口子过来，感觉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顺便告诉你们一声，我们买房子了，过一阵要搬家了。” “买房子了？” 奶奶很震惊，怎么又买房了。 “嗯，之前的房子没有下水，不太方便，家里人多，想着有机会换个大点的，孩子大了，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 于茵觉得自己的说法有点凡尔赛了，这时候人均住宅几平的时代，自己说住的不宽裕，挺招人烦的。 “在哪啊？” “就在上大附近的花园洋房那，正好有人着急卖房，我们也是运气好。” 爷爷奶奶知道那，以前都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行啊，他孙子有福气。 “那块不错，房子维护的不错，没有被破坏，家里收拾好了吗？” “还没呢，里面的家具质量不错，刚找了个老手艺人，明天开始做养护。” 于茵和卢奶奶一问一答的，没注意卢母的脸色，变了几个颜色了。 “爷爷奶奶，等修好了，你们过去住一段时间，换个环境。” “再说吧，等你们修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就行。” 卢爷爷不想麻烦书睿他们，自己有儿有女的，怎么也不能让孙子负责养老啊！ 卢书睿和于茵没有多说什么，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卢母暗自生气，她儿子买洋房了，她都没有机会入住，养儿子有什么用！ 卢父但是挺高兴的，自己儿子过的好，他脸上也有光。 第188章 梦想生活实现了 从爷爷奶奶家出来，正好去少年宫接平平安安。 这时候的少年宫还没有那么多才艺班，都是比较传统的。 也有一些钢琴班，小提琴班，舞蹈班，绘画班……安安学的是武术，平平学的是篮球，两人还能相互教学一下，互相学习。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去看望太爷爷太奶奶，时间刚好来接你们，走吧，现在去接快快和慢慢。” “好，走吧。” 等接了快快和慢慢，一家人回家，晚上，要吃打卤面。 院子里，安安训练快快和慢慢练武术，老师教的认真，两个学生学的敷衍。 于茵和卢书睿不管孩子们，他们自己解决内部矛盾。 第二天，孩子们先在家做作业，吃完中午饭再去上课。 平平安安先送弟弟妹妹去安教授家，再去少年宫，不用爸爸妈妈操心。 这也就是现在，后世哪敢这么大散手啊！ 等于茵和卢书睿到了花园洋房的时候，黄哥他们已经到了，在门外等着呢。 卢书睿开门，大伙进了院子。 “书睿，于茵，这是张哥的大伯。” “张大伯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也是感兴趣，我们去看看吧。” 还是个急性子！ 于茵领着他们进屋，张大伯用手摸着屋里的家具和墙上贴的木板。 于茵她们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张大伯。 “都是好材料，有年头了，保养的很好啊！” 张大伯一边敲打，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不仅看了一楼，也去了二楼，三楼，半个小时左右，张大伯下来了。 “你们这屋里的家具虽不是非常名贵的木料，但也是少有的好材料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能保持这个状态，说明当年做了养护的。我可以帮着做一遍养护，用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那感情好了，张大伯需要我们准备什么？” 于茵挺高兴的，没想到还真能整。 “需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准备，很多东西你们也弄不到。费用我会算给你，放心，不会狮子大开口的。” 老头还挺幽默！ “那不能，我们和张哥打过这么长时间交道了，相信你们的人品。” 卢书睿偶尔也会说着恭维的话，不容易啊！ 张大伯说三层楼，所有的清理下来，大概需要半个月，人工费需要三百块钱。 这是精细活，快不了，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张大伯打算自己干，他也好久没碰了，手有点生了。想当年…… 于茵同意了，卢书睿说他帮着打下手，中午饭他提供。 双方达成协议，黄哥开始修房顶，张大哥帮着把后院的仓房收拾一下，窗户框子有破损的。 于茵没有用武之地，她和卢书睿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店里也没什么事，于茵也不打算过去，走在街上，感觉不知道干什么了。 自从来了沪市以后，于茵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除了郑月和杨小妹，几乎就是零社交。 她是个慢热型的，又有极强的防备心，很难交到朋友。 于茵慢慢的走在街上，这时的沪市还没有后世的繁华，人们没有来去匆匆，赶时间。 想一想，这么多年，她的生活好像只有孩子和家了，把自己过没了。于茵一直喜欢花花草草，不然那时也不能学这个专业，可是，这十来年，她好像都没怎么弄这些了。 吹着风，于茵在心里构想，洋房收拾好以后，自己要建一个花房，把之前的手艺捡起来。 孩子们都脱手了，她在生活之余，也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是谁的妻子，谁的女儿，谁的妈妈，只是于茵自己。 想到这，于茵正好走到电影院门口，进去买了一张票，独自欣赏了一部影片，哭的眼睛通红的出来。 生活，是可以慢下来的！ 这段时间，于茵没有去洋房，也没有去店里，自由自在的闲逛，看看电影，喝杯咖啡，逛逛商场，放松心情。 卢书睿知道于茵绷的很紧，她习惯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没有安全感。现在，能自己想开，自己给自己松了绑，他也舒了一口气。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房子修好了，于茵也结束了无所事事的日子。 人就是这么奇怪，忙的时候想闲着，待时间长了又有点受不了，觉得还是忙起来吧，矛盾啊！ 于茵和卢书睿一起到了花园洋房，外面没有什么变化。只在房子的东边多了一个于茵要的花房，是黄强多方打听才才建起来的。 于茵着急看屋里的家具，找推门进屋了。 真的，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这还是买个灰突突的房子吗？ 墙围一圈的实木板恢复了原本的颜色，还被上了一层清油，于茵也不懂，就是看上去很光滑，像是打了一层蜡。而屋内所有的木制品都清理出来了，尤其是书房，一水的红木家具，终于看出原来的面目了。 主卧的雕花大床，大衣柜，梳妆台，都完整了。于茵挨个屋看了看，在原有的基础上，张大伯把缺失的部分都补齐了。 厉害啊，不愧是老手艺人！ “书睿，辛苦了！” 这半个月卢书睿同志一头扎在这，就睡觉才回家，没想到啊，惊喜这么大！ “喜欢吗？只要你高兴就好。” “喜欢！” 两人站在主卧的窗前，望着外面的院子，这里，将是他们要住很久的家。 于茵靠在卢书睿身前，这一刻，心情舒畅，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男人，这个不算强壮的男人，尽他所能的给自己舒适的生活。尽可能的帮她抵挡一切不好的声音，来自他家的和她家的。 “秋千架子已经做好了，葡萄架子也搭完了，张哥说明天过来给安装上。还有平平的篮球架子，安安的沙袋，都能安好。” “花房可能不太如意，黄哥好了很多地方，按照暖棚的方式建的，到时候你看看，还需要哪些改动。” “等房子通通风，选一些好看的你喜欢的窗帘，被套，再去旧货市场，淘一些好看的摆件，我们的家就能住进来了。” 于茵闭着眼睛，听着卢书睿和她叨叨这些事情，很美很美！ 带花园的房子，飘着蓝色纱帘的琴房，无数盛开的花朵，一个帅气的王子，这是所有女孩最初的梦想生活吧，反正她奢望过。 而这奢望，即将成真！ 第189章 王文也结婚，准备去京市 七月末，房子彻底整修完成了！ 而于茵却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来自京市的王文也打来的。 “你好，哪位？” 于茵辗转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懵，她实在想不出是谁找她。 “于茵姐，我是王文也。” “啊！王文也，你怎么……” “我托了乔大哥找的联系方式，我这不是要结婚了嘛，想请你们来参加婚礼。在云省，多亏了你的照顾，一直想感谢，没机会。” “于茵姐，你，你能来吧！” 王文也有点不确定的问着，他希望于茵她们能来，那是见证了自己人生最重要一段的一群人，尤其于茵姐，他能走出来，也是受了于茵姐的影响。 “能去，能去，现在是暑假，正好带孩子们去见见世面，看看老朋友们。” 于茵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可以看看小哥一家，还有苏亦娴她们，安安现在还和褚晨他们通信呢。 “真的，太好了，我也通知卢书棋了，到时候一起聚聚。” “行，我们收拾收拾，这两天就能出发。你婚礼在哪天？” “八月十八。” 日子不错，发发发。 于茵挂了王文也的电话，去找卢书睿同志了，得准备起来了，带着孩子出去浪一圈。 “去京市？” 卢书睿挺惊讶的，没想到还有这个计划呢！ “这不是王文也打来电话邀请咱们参加他的婚礼，我一想，正好去看看小哥哥和亦娴姐。” “那得收拾行李了吧，我还没去过京市呢，听说那的图书馆很大！” “是，很大，到时候我们去吃喝玩乐，你就好好的待在图书馆里吧！” “也不是不可以。” “讨厌，哈哈……爬长城去了……” 下午，卢书棋过来了。 “哥，嫂子，你们也接到文也的电话了吧？没想到啊，这小子最先结婚，我还以为得是钱卫国呢！” “缘分到了吧，我听说你也找到缘分了？” “哪有，那什么，那个八字还没一撇呢。” 卢书棋满脸通红，磕磕巴巴的解释着。 “是吗，那你得努力了，赶快把那一撇补上。” “嫂子，你……” “哈哈……”于茵乐坏了，纯情的年代，清纯的人啊！ “对了，嫂子，我想带书芸一起去，难得的机会，出去见识一下，工作以后想出去，不容易了。” 卢书棋先和嫂子打个招呼，他想让妹妹出去看看，眼界宽点。 “带着呗，于康也去，正好见见我小哥，好多年没见了。我一会去二姐家，让二姐夫帮忙订几张卧铺票，十几个小时呢。” “行，麻烦嫂子了。” 书棋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孩子去了二姐家，路上买点吃的，一会是饭点了。 “妈妈，我们都去京市，壮壮哥哥他们能去吗？” 安安知道能去京市以后，可兴奋了，不仅能看见褚晨他们，还能去看升旗仪式呢。 “一会问问你二姑，让不让壮壮哥哥去。” 于茵想着，她们好几个大人，带着几个孩子也没问题。到那也是住招待所，多一个少一个的无所谓。 “壮壮哥哥，朵朵姐姐，我们要去看升国旗，你们去不去？” 快快腿快嘴也快，还没进屋呢，他窜到前面了。 “你们这一家怎么来的这么齐？” 听见快快的声音，二姐迎了出来，看见后面的五口人。 “和你们说点事，我二姐夫下班了吗？” “刚到家，快进来。” “快快这小嗓门，没看见人就听见声了，喊的什么啊，我也没听清。” 二姐夫刚洗了手，水还没擦干呢。 “二姑父，我们要去看升国旗，你让壮壮哥哥也去呗。” “啊？上哪看升国旗去啊？” “二舅那。” 快快话都没听全，自己还蒙着呢。 孩子们去一边嘀咕去了，把疑惑留给大人自己解决吧。 二姐也是听得稀里糊涂的，要去哪，也没明白。 “有京市的朋友结婚，邀请我们去参加婚礼。这不是暑假吗，就想着带孩子去溜达溜达。” “去京市啊？你们一家六口都去啊？” “还有书棋和书芸，还有我弟弟于康，顺带去看看我小哥一家。” 于茵解释着，也不知道二姐他们能不能放心让壮壮他们跟着。 “二姐，二姐夫，安安想问问，你们同不同意壮壮他们一起去？” 卢书睿觉得带孩子出去走走挺好的，他和于茵有时间就带着孩子出去，沪市的很多地方都去过了。 “还带着壮壮他们，你们能带过来吗？” 二姐是觉得出一次门费用不老少，书睿他们自己就六口人，再加上于康，这一趟得要多少钱啊！ “应该没问题，孩子都大了，不会乱跑，我们还有五个大人呢。主要是机会难得，明年我和于茵就毕业了，她要工作，想出去都没时间了。” 二姐夫都是觉得没什么，多出去能见见世面，开阔眼界。 “你们要是能带过来就领着吧，还有我闺女呢，不能只带壮壮。” 二姐夫也是女儿奴，两个小子，只有一个闺女，珍贵着呢。 “都去，都去得多少钱？” 二姐怕花钱，买完房子，手里存款不多的了，她还不想让书睿他们出钱。 “二姐，用不了多少钱，我这不也是想谢谢你和二姐夫一直以来的照顾。你们又不缺什么，正好有机会，就带孩子出去转一圈。” 于茵知道，现在家长还没有带孩子出门游玩的概念，也是经济不允许。 “也不怕麻烦别人，到了京市，我们住招待所。” “妈妈，我们想去。” “二姑，就让壮壮哥哥哥朵朵姐姐去吧，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的。” 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卢二姐，真是一群讨债的，“去，都去，把你舅妈的钱都花没了，看她怎么整。” “嗷！看升旗去了！看升旗去了……” 程老三还小，不明白什么意思，也跟着喊，还不知道没他啥事呢。 “二姐夫，还得麻烦你帮忙买卧铺票。” “还坐卧铺去啊？这得多少钱啊？” 消费观念不同，没办法理解于茵她们这种花钱的方式。 “孩子多，坐卧铺更安全一些。” 卢书睿也理解，他二姐怕他花钱。 “对了，二姐，我们买了新房子了，回来以后可能的搬家了。” 于茵赶紧转移话题，要不二姐得纠结半天。 “又买房子了？在哪啊？” 二姐两口子注意力都被转过来了，惊讶于他们又买房子了。 “在上大附近的洋房那，正好有合适的，就买了，可遇不可求！” “哎呦，卢书睿，你真是幸运啊，娶了个能挣钱的媳妇。那块以前都是达官贵人住的，那花园老大了！” 二姐知道那块，小的时候路过，多羡慕啊，洋房，洋车，还有好听的音乐传出来，也曾梦想着以后自己能住进去该有多好啊！没想到啊，她弟弟住进去了。 “那是，我命好呗！” 卢书睿不在乎别人说他借于茵的光，这是事实啊！他就是没有于茵挣得多，那又怎么样呢，还能因为自己媳妇挣得多就离婚不过了，以后自己主内媳妇主外。 “哈哈……书睿，你这心态不错，别听那帮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嫉妒，绝对的嫉妒。” 二姐夫觉得他都要嫉妒了，这小舅媳妇挣钱的速度不一般啊！ 第190章 卢母晕倒了 于茵把店里的事情交代好，她这一来回不得二十多天啊！ 家里的大门钥匙交给梁哥一把，让他帮着喂喂鸡，院子里的果树结了不少果子，还有蔬菜，让他摘回来，大伙分了吃。 黄珊和她哥一起买了房子，上个月就搬家了，不然让她帮忙最合适，离得近啊。 买了房的黄珊过得更潇洒了，把黄婶子都愁坏了，这么大的姑娘不结婚。 黄珊觉得自己有房子，有工作，为什么要去将就别人，去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呢，怎么那么想不开，坚持她的择偶标准，只增不减。 卢书睿带着孩子们去看了爷爷奶奶，也告诉他们一声，要出门了。 “去京市啊？都去吗？” “都去，以前在云省认识的朋友结婚，还邀请了书棋，我们一起。还有二姐家的壮壮和朵朵，小孩子出去看看，省得以后做事情斤斤计较，只看眼前的一片天地。” 如果有机会，卢书睿还想带着孩子们去看看沙漠，看看草原，祖国大好山河，多出去走走。 爷爷奶奶年龄大了，也没机会出去走了。卢书睿说到时候多照点照片，给他们看看。两位老人八十来岁了，身体虽然还算硬朗，但是年龄在那了，根本不可能带她们出去。 该说的都说了，车票也买好了，她们出发了。 等卢家其他人知道于茵她们一家出门玩去了，还带着卢二姐家的孩子和于茵的弟弟，那真是酸话，怪话不老少。 首当其冲的就是王梦瑶一家，羡慕嫉妒恨啊，怎么就这么好命，住着大房子，还能去京市去玩。 “你看看，一样的兄弟姐妹，人家就带着二姐家的孩子去玩了，把你儿子扔下了，你这二哥二嫂就没把你当成兄弟看。” 王梦瑶指着卢书康一顿乱喷，尖酸刻薄的嘴脸，让人有点不敢认了，这个女人是谁的错觉。 王梦瑶一直走小白花的路线，可能因为年龄大了，自我放弃了。 “你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吗？还想着把我当兄弟看，我们那点兄弟情，早让你祸害没了！” 卢书康也很郁闷呐，他跟二哥其实也没差两岁，从小就被比较着长大。 二哥学习好，周围的邻居都夸，他自己是从小被卢母宠着，不觉得二哥比他强哪儿去。二哥下乡了，他接了母亲的班留城里工作，二哥娶了外地媳妇，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城了，他还沾沾自喜来的。 高考恢复了，二哥一家回来了。 他还担心以后住一起，多挤啊，心里挺不乐意的。没想到，人家压根没回来，还自己买了二层小楼，带着院子的。他第一次去的时候，心里挺不舒服的，凭什么他卢书睿能住这么大的房子。 后来一次次的争吵，他其实挺开心的，以后少来往，自己心里能好过点。可是，他们一会开店了，一会挣钱了，消息不断的传来，真是烦人。 卢书康陷入沉思中，没注意王梦瑶气哼哼的看着他。 “我祸害没的，你可真会推卸责任，你怎么不说你妈从来就偏心你，把你二哥送去爷爷奶奶那养着，就宠着你呢。你怎么不说你妈让你二哥下乡，却把工作给了你，心都偏到胳臼窝了……” 王梦瑶的话正好被卢父和卢母听个正着，卢母气的浑身哆嗦，她一心为了书康一家，就得到这么个结局，儿媳妇不感恩，还幸灾乐祸。 “我妈偏心我怎么了，你没借光吗？孩子生下来，你带过几天，这些年，我妈搭给咱们多少钱，要不然，你拿什么买漂亮衣服？” “那是她乐意，她那是为我吗，那不是心疼你这个儿子，心疼你没钱花，心疼你做饭洗衣服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妈背地里说我是吃白饭的。” 两个人相互揭着伤疤，门外的卢母听得肝胆欲裂，这就是自己一心向着的儿子，孙子。她感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卢书康，别吵吵了，你妈晕倒了。” 卢父虽然也气她偏心，但是这么多年，一起吃过苦，受过累，看她这么突然倒下，也吓了一跳。 屋里的两人听见外面的声音，赶紧跑出来，卢书康跑去找车，王梦瑶站在那，不知道该干什么。 卢书康推来平板车，和卢父一起把昏迷的卢母抬上车，推着去医院。 还好不远，到了医院，医生接手去急救了。 “爸，我妈会没事的吧？” “不知道，等医生出来。” 卢父年龄也不小了，这一急一吓，也浑身没力气了。 “给你大哥和大姐，二姐打个电话。” 卢父知道，卢书康不顶事，自己也不舒服，万一孩子他妈有什么事，得有个拿事的人。 卢书康哭哭啼啼的去给他大哥和两个姐姐打电话，大哥正好没有手术，说马上过来，二姐和大姐也说马上到。 再回到抢救室门口，大夫还没出来，他爸脸色不好的坐在地上。 “爸，你哪不舒服？” “没事，刚才有点急了。” 卢书康有点不知所措，这么多年以来，他什么事都是卢母帮他整好了，他从来不操心。 “姜婉玲家属在吗？” 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有护士在叫人。 “我们是姜婉玲家属，我是他丈夫，她怎样了？” “抢救过来了，你们去交钱办住院手续，病人需要住院治疗，一会医生会去病房和你们说明情况。” 护士又关门进入了。 卢书康接过他爸递过来的钱去缴费办住院，卢父摇了摇头…… 卢二姐最先到的，她先奔着抢救室过来了，也不知道他妈怎么样了。 “爸，我妈呢？” “还没出来，书康去办住院了，一会医生来说明情况，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卢父歇了这半天，缓过来不少。 “爸，你脸色也不太好，要不也检查一下吧。” “你妈突然晕倒，吓了我一跳，我急着来医院，缓一会就好了。” 卢书霞看她爸这会脸色又好了一些，也放心一点，一会，大哥来了以后，让他给检查一下。 卢大哥到的时候，卢母刚推到病房，还没有醒。 “医生，我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卢二姐看到医生，急急的问道。 “病人年纪大了，过于劳累，营养不良，低血糖，气急攻心，才导致晕厥。回去以后不要劳累，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注意休息。” 卢大哥送医生出去，又详细问一下他妈的情况。 “卢书康，你们可真行，让妈给你们带孩子，收拾家务，还不给她吃好点。” 卢二姐怒了，没见过这么当儿子的，还是她妈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的好儿子。 “我也没想到的，平时都是妈做饭，和孩子一起吃的。” 卢书康觉得自己很冤，他没想到他妈能营养不良。 “你没想到，你们把孩子扔给妈，给生活费了吗？你家两孩子什么样，不清楚吗，有点好吃的都往自己嘴里扒拉，让过谁？” 卢书锦听见病房里的争吵声，觉得头疼，家里这些事，比做一场手术都累人！ 第191章 卢父重提分家 卢书敏到的时候，二姐和卢书康已经停止争吵了，大伙都在病房里，卢母也醒了。 二姐买了麦乳精，冲了浓浓的一碗，喂给卢母喝。 “老大，你和医生沟通了吗，你妈的病怎么样了？” 卢父也喝了一碗麦乳精，精神也好多了。 “医生说我妈休息不好，过于疲劳，营养不良，体力透支，还贫血，影响心脏健康了。以后必须静养，补充营养，还不能累着，要是再晕厥，有可能醒不过来。” 最后一句是卢书锦自己加的，他妈的身体不容乐观，如果还像以前一样，真的危险。 卢母的脸色白了又白，有点后怕，她差点就没命了，就差那么一点。 人只有与死神擦肩而过以后才会怕，到了那一刻，都会怕，都不想死。那些叫嚣着，到时候谁也不用，我自己喝药，省的麻烦人。真到了要死的时候，都怕了，都不想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 卢书敏从进屋，看了一圈，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姜，你是怎么想的？” 卢母有点懵了，她怎么想的，她想活着，她还没好好享受过生活呢。而且卢振国这么多年，只有上次吵架分家的时候，喊她名字，这回又叫了自己老姜，这是觉得自己自作自受了。 “我怎么想的，我现在生病了，身体不好，以后我不能帮着书康看孩子了，我也需要别人照顾。医生说需要静养，咱们家那房子，也不怎么安静，向强他俩也不安静。” 卢书霞看了看她妈，眉头皱了起来。卢书锦和卢书康不明白他妈想说什么，绕了半天也没说清楚。 “那你想怎么样？” 卢父面无表情，一副看你怎么说出口的神情。 “那个，那个书睿不是买了洋房了吗，我们俩去那住一段时间行不行，等我身体好了，再回来。” 卢母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其他人也听见了。 “妈？”卢书霞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声。 “我二哥买洋房了？” 卢书康嗷的一嗓子，吓了他身边的卢父一跳。 卢书锦也吃惊，但没有问出声。 卢书敏猛地睁大眼睛，又恢复平静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出来？” 卢父都气笑了，他知道自从听说书睿他们买了洋房，老姜就上心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还真敢说啊，也好意思说出口。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卢书睿不是我儿子吗，他买的房子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就不能住了？” “卢书睿是你儿子，但是房子是于茵买的，房产证明上写的是于茵的名字。你不会忘了自己是怎么嫌弃人家的了吧，忘了怎么对你孙子孙女了吧！” 卢父没有给卢母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老姜，你也曾为人师表，不要没了脸面，没了骨气。你这辈子都不要想着去于茵跟前了，没有可能。” 卢母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她自己把路走绝了。 卢父调整了一下表情，慎重的说道：“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咱俩一起单独过日子，以后真不能动的那天，他们做儿女的，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 “爸，我们还有一年才毕业，下半年就要实习了，我妈不帮忙看孩子，我们怎么办？” 卢书康的话，让屋里的人都脸色不好看，尤其是卢母，她最偏心小儿子，为他付出最多，到头来，医生的话他当听不见，还想着他们自己。 “卢书康，你没听见医生说的话吗？妈如果再像以前一样劳累，就危险了，你还想着没人给你看孩子。你们自己不会看吗，书睿他们不也是两口子都上学，人家四个孩子呢，怎么没用妈看。” 卢书霞气坏了，她不想说话的，她妈向着小儿子，对她也没好到哪去，小时候和书睿在爷爷家生活了好几年。但是，她生养了自己，也给自己备了嫁妆出嫁，她记得好的。 “二姐你就想着二哥，他们有钱，请了保姆，爷爷还帮着看了两年呢。” 卢书康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啊，哪家老人不看孩子。 “爷爷奶奶多大年纪了，还不是于茵看着老两口喜欢种菜养花的，才接过去的吗？雇保姆怎么了，你也可以雇啊，没人拦着你。” “我们哪有钱，二哥出去玩，还带着你家的壮壮和朵朵呢，你当然向着他说话。” 卢书霞不想和这个自私的人说话了，心里只想着自己，错都是别人的。 卢母听了这半天，也知道自己之前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以后指望不上卢书康了。虽然她知道卢书睿那条件好，也曾想跟着享享福，但是她自己知道，于茵已经把她当成陌路人了，几个孙子女和她也不亲，她唯一的退路就只有卢振国了。 “老卢，一切都听你的。” 卢母无奈的说出这句话，心里充满了苦涩。 “妈……” 卢书康刚张嘴，被卢父抬手制止了。 “既然你说一切都听我的，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以后按我说的做。” 卢父看卢母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 “我之前和你们的妈还有卢书康都分了家，没有财产上的纠纷，你妈当时手里拿着存款，现在可能也所剩无几了，我也不想追究了。” “我要说的是，这回给你们兄妹姐妹几个划分好财产和责任。我和你妈，这辈子把你们养大，又给你们筹备婚礼，钱没攒下多少，就剩下三间房子。” 卢父的话让人听起来很心酸，卢母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你妈身体不好，以后要静养，我打算把三间房子都分了，卢书康分最小的那间，剩下的两间卢书锦和卢书睿一人一间。我们没了以后，他们才能继承，现在我和你妈住着。” “爸，我们四口人怎么住的下，就那一小间？” 卢书康都要疯了，怎么才一天不到，他房子也没了，孩子也没人带了，他怎么活。 “别人七八口人都能住，你们怎么就住不了，住不了就自己想办法。” 卢父又看了看卢书锦，这个长子也是指望不上，家里的事一点不上心。 “爸，我没意见。” 卢书锦也不能说自己不要，他们现在虽然住的还可以，但是，家里也三个孩子呢。 “书敏，书霞，房子就没你们的了，你们也别挑，等我们不能动那天，你们回来搭把手就行。生病住院，费用他们哥三个平摊。” 看着从进来一句话没说的大闺女，卢父也心塞，老姜偏心的几个，都不怎么地。 “我没意见。”卢书霞表态了，到时候出钱，她也可以分担。 “我也没意见。”卢书敏说了进门以后的第一句话。 她自己把日子过成了笑话，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付活着吧！ 第192章 卢父雷霆手段 卢父把该说的都说完了，病房里静悄悄的，除了卢书康愤愤的叹息声，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书睿一家去京市了，等他们回来大伙儿坐一起把协议写了，省的以后出啰乱。” 卢父说完，挥挥手示意他们都走，自己累了，病人也需要休息。 “卢书康，今天回去就把你们的东西搬到那个小房间去，把那个房间给我空出来，我明天要找人修房子。” “爸……” 卢书霞没想到她爸这次这么果断，还要修房子了。 卢书敏直接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卢书锦把卢书康拽了出去，她妈需要静养，不能在这儿大吵大闹的。 卢书康虽然不甘心，但是也知道他爸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家了。 卢淑锦和卢书霞出了医院大门，也是各回各家，不知道该说什么，卢书霞对这个大哥也没什么期望，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卢母精神不济睡着了，卢父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而回到家的卢书康把卢父的决定和王梦瑶说了，王梦瑶直接炸了。 “什么？让咱们搬去那个小房间，把这个房间倒出来，这个房间咱们结婚就住着了，凭什么让咱们去住小房间？” “你大哥二哥都有自己的房子，为什么还给他们一人分一间房，这不公平。” 王梦瑶站在地中间，跳着脚和卢书康叫嚷着，唾沫星子直飞。 “凭什么？就凭我妈把工作转给了我，就凭这么多年，我妈给咱们看孩子，供咱们吃，供咱们喝，还给咱们洗衣做饭，累出了一身毛病。” “这么多年你不上班儿，也不怎么帮咱妈做家务，两个孩子都是咱妈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洗洗涮涮，你干过多少？还有这么多年，我的工资都是你攒着的，咱妈花的都是她自己的积蓄，到头来她倒是营养不良，贫血。” 卢书康和王梦瑶大声的喊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也觉得自己也挺混蛋的，怪不得不哥姐姐们都看不上他。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咱爸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改变过。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不然明天都给你扔到外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卢父像很多家庭一样，奉行着男主外女主内，对孩子的教育管的不多，也就是在惹祸的时候打一顿。但是，卢父做过的决定从来没有改变过。 王梦瑶也是从小就认识卢父的，也知道卢父的脾气，喊过之后，也蔫儿了。 “卢书康，就那一个小房间，我们四口人怎么住？” 王梦瑶收拾了两件儿东西，又无奈的扔下了，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好。 “那怎么办？咱们手里还有多少钱？要不出去租一个大一点儿的，先住着，等毕业工作了，单位会给分房子的。” “咱们手能有多少钱？你自己一个人的工资每个月都是有数的，不花不花一个月也剩不下多少。租完房子还有吃喝呢，孩子上学，够用几年的？咱们刚到单位，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分房？” 两个人坐在屋里，双手抱着头，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么多年，卢母帮着看孩子，管着他们吃喝拉撒，他们两人管过什么，尤其是上了大学以后，更是各自潇洒，啥都不管。 再怎么沮丧，再怎么无奈，两口子最后还是把东西都收拾好，搬到那个小房间了。卢父说出的话，没有回旋的余地。 看着憋屈的小房间，王梦瑶跑回了娘家，和她妈大吐苦水。 王母也没有办法，自己家也有儿子呢，虽然心疼闺女，但能帮忙的也不多。而且，这些年梦瑶婆婆对他们一家四口，真是没得说了。 王梦瑶从她妈那拿到一些私房钱，哭哭啼啼的回家了。 王家两个嫂子在后面直翻白眼，这个小姑子就是搅家精，回来准没好事。 卢书康一家挤在小房间里，两个孩子大吵大闹，被揍了一顿才消停。 而卢父，在医院照顾卢母，晚饭是卢书霞送来的，熬的鸡汤，还有白面馒头。 “行了，明天不用送了，我去附近买点就行了，现在卖吃的很多。你还有工作呢，也不能总请假。” 卢父看着走的满脸通红，直喘粗气的二闺女，心里不是滋味。 “行，我明天真过不来，厂里有技术交流会。你和我妈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别攒钱，身体要紧。还有，我妈出院以后怎么办，书康家的两个孩子能消停吗？” 卢书霞也是不放心，那两个孩子，小的还好点，大的那个跟个活驴似的，眼里就有吃的。 “我明天去找给你爷爷他们修房子的师傅，把屋子前面砌堵墙，咱家把边，不影响别人生活。” 卢父都打算好了，也不怕家丑外扬，好好过日子才是关键。 卢书霞看他爸都打算好了，也就放心了，天黑了，她也得回家了。 第二天，卢父等医生查完房，输完液，离中午还有段时间，他让卢母在床上休息，自己去找人收拾房子。 卢父不知道那个师傅住哪，就去店里了。 “叔叔，你怎么来了，于茵她们出门了。” 梁超看见卢书睿父亲进来，还挺纳闷的，于茵她们出门，不能不告诉家里啊。 “我不找他们，我就是想问一下，之前给你们修房子的师傅，你知道怎么联系吗？” “啊，你说的是黄师傅，我知道，你找他有事？”梁超恍然大悟，他就说吗，于茵出门不能不告诉家里。 “我想修房子，挺急的。” “行，我问下他妹妹。” 梁超找黄珊问她哥最近忙不忙，卢书睿父亲想修房子。 “梁哥，我还真不太清楚，要不晚上我回去问问。” “行，你别忘了，着急呢。” 梁超和卢父说了情况，卢父说他明天来听信。 看来是真挺急的。 梁超让黄珊千万别忘了，看来挺急的。 晚上，黄珊问了她哥，还真有时间，他们下一个活还得三天开工。 卢父也不能请太多天假，联系上黄强以后，带他去了自己家，让他把屋子外面砌墙，卢书康他们住过的房间，小的隔断都拆除，就留主体，以后就当客厅了。 “老卢啊，这是干什么呢，怎么砌墙了？” “是啊，我看你家书康昨天搬家了，这是唱的哪出？” 街坊邻居好奇的问，也都挺关心的，一起住了这么多年。 “老姜住院了，心脏不好，不能累着，不能吵，需要静养。这不，让他们自己管自己去，也不能管一辈子。” “也是，老姜就是想不开。” 他们都知道老卢之前和媳妇闹分家，他媳妇在小房间住了一段时间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别说谁。 黄强手艺不错，卢父很满意。 付了钱，还让他帮忙找人把东西归置一下，才接卢母出院。 卢母推门进屋，砌了墙，还有屁股大的一块院子，屋里也宽敞了，这也不错了。 这些事，于茵她们不知道，他们在车上美着呢！ 第193章 六个孩子一出戏 卢家发生的事，于茵她们不知道，她们一行人上了火车，回头率百分百。 五个大人，六个孩子，买了八张卧铺票，还好都是挨着的。 壮壮最大，已经十三岁了，一米六的身高，和卢书芸差不多高了。 他自己睡一个中铺，于康睡上铺，平平自己睡了一个上铺，和他小舅对着。朵朵八岁，不敢自己睡，她和书芸睡一个下铺，书棋睡她俩对面，能照应一下。安安自己睡一个中铺，和壮壮对着。于茵和卢书睿一人带着一个孩子，睡在安安和壮壮下面的下铺。 他们这十一个人，是个不小的团队。 火车开车之前，床铺分配完成，几个孩子也不困，都坐在下铺，都挺激动的。 壮壮和朵朵第一次坐长途火车，平平安安从云省坐到沪市，印象深刻。快快和慢慢，也有点印象，但细节记不太多了。 壮壮带了扑克，平平和慢慢不玩，他俩带了书。剩下的四个孩子正好一副牌。卢书睿和卢书棋在隔壁的下铺补觉，晚上得精神一点，带着这么多孩子，能不小心嘛。 临出门前，于茵给他们六个以及书芸，于康科普了一些拐卖儿童常用的手段，在外面，绝对不可以单独行动，身边必须有大人陪同。壮壮虽然看着人高马大的，但是，也不可以自己行动。 如果和家人走失了，一定找附近的公安局，找公安同志帮忙，或是穿制服的其他工作人员。如果没有，就在原地等待，不要跟随陌生人走。也不要随便见义勇为，你们还是孩子，真的需要帮助，他们会找大人的。 后世多少孩子或是大人出事，都是基于好心，最终被拐卖或是被伤害。 慢慢和平平坐在中铺，于康坐在旁边看几个孩子玩扑克，他是个孩子头，也被于茵教育过。书芸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内心也挺激动的，站在窗户前往外看，火车没开，也不知道看什么呢。 火车哐哧哐哧的开动了，窗外的物体往后退去，他们要离开了。 卧铺里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中年人，毕竟，现在卧铺票不太好买。 火车刚开，还有人在找铺位，于茵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几个孩子都安顿好了。 “醒醒，同志，能和你换个铺位嘛？” 卢书睿睁开眼睛，一个挺年轻的女同志，站在两个铺位的中间，正看着他。 “什么？” “我和朋友的铺位不在一起，能和你换个铺位嘛，我的也是下铺。” 卢书睿看了一眼对面中铺，上面有一个女同志也盯着他看呢。 “不好意思，换不了，我……” “你看，我的也是下铺，你一个大男人，出门不能对女同志照顾一下吗？” 女人没等卢书睿说完，一听不换，就不乐意了。 “是啊，人家也是下铺，就换一下呗。” 卢书睿上面的大哥看热闹不嫌事大，叭叭的开口了。 “你谁呀，不听人说完话就道德绑架。不和你换位就不照顾女同志了，你能代表所有女同志啊？” 安安听见声音的时候，就放下扑克过来了，站着看半天了。 “这谁家孩子，大人说话，插什么嘴，有没有家教了。” “你说谁没家教呢，你有家教。” 快快没等安安开口，先怼回去了，要的就是一个速度。 地上站的女同志都懵了，怎么又出来一个孩子。 卢书睿抬手示意安安她俩别开口，“我刚才话还没说完，你们就没完没了的说起来了。我们带孩子出门，还得看孩子呢，不能和你换，你这女同志怎么不让人说话呢？” “因为你不换啊，她不想听这个。” 安安补了一刀，不管女人脸色难看。 “阿姨，你和这位叔叔换呗，他这么有正义感，一定愿意换。” “不行，我媳妇在上铺呢。” “哼哼……” 安安的发声，让中铺的男人脸红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躺回自己的床铺，不吱声了。 “唉，那个大妹子，我和你换。” 另一个上铺的大姐看不得一个年轻女同志太难做，想着帮一把。 “大姐，我恐高，睡不了上铺。” 得，人家没领情。 “你别看了，那是我小叔，也不能和你换。” 安安看着女人视线落在了书棋小叔的位置，赶紧断了她的后路。 “你……你这孩子，哼……” 女人扭哒的走了，高跟鞋嘎哒嘎哒的踩得直响，也不怕扭了脚。 安安和快快相视一笑，被卢书睿点了点额头。 还没等安安回去坐好呢，又传来女人的叫声。 “这是我的铺位，你怎么坐上了，脏不脏啊？” “我哪脏了，这衣服都是干净的。你又没来，我坐一会怎么了？你要是嫌脏，你去我的铺位坐，咱俩换换。” 听声音，应该是位中年女人。 隔了几秒钟，又传来女人的喊声。 “你那是上铺，你倒是会打算，我不换。” “不换就不换呗，你干什么，公共场所，你的家教呢？” 该，报应啊，被怼了吧！ 安安心里乐开了花，都鼓起掌了。 “你，你……” 你了半天，没了声音，遇到对手了吧。 安安看了一眼女同志的朋友，她迅速的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 安安和快快一看，都散场了，也回去玩扑克了。 火车运行了好几个小时了，几个孩子玩累了，也饿了，于茵拿出带来食物，让他们几个坐下来吃东西。 “书睿，你和书棋去餐车买点饭菜吧，这些也不顶饱。” 天太热，她们没带多少吃的，带了一兜子饭盒，这两天就在火车上买着吃了。 卢书睿和卢书棋拿着一网兜子饭盒去了餐车，人还不少。 晚饭有米饭，红烧肉，炒青菜，凉拌菜，炖豆腐，炒土豆丝。这是提前做好的，也可以点小炒，就是价格不便宜。 两人要了两饭盒红烧肉，又要了炒青菜，豆腐，土豆丝，米饭也买了不少，小心翼翼的拎回卧铺车厢。把菜分一份，在两个桌子上吃，将就着也能吃的开，出门在外，对付一下吧。 吃完饭，卢书睿和于康去刷了饭盒，于茵领着几个三个小姑娘上了厕所，洗漱一番，一会该睡觉了。 孩子多，等都躺好，都晚上八点多了，一会车厢还关灯了。 “都小心点，别掉下来，有事喊大人。” “知道了。” 第一夜，就这么开始了！ 半夜，卢书睿起来两次，看几个孩子睡的还行，都贴着里边睡的。卢书棋也没睡实，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对面的妹妹和朵朵。 这一宿挺消停，无事发生。 再起来，天都亮了，也不知道走到哪了，他们今天不用在火车上睡了，不晚点呢话，下午就到了。 第194章 抵达京市 长途旅行，最难受的是孩子，他们过了新鲜劲，就会觉得无聊。 于茵她们带了六个孩子出门，还能一起玩个游戏什么的。在快快又一次问“妈妈，咱们还有多长时间到啊？”车厢里传来列车即将到站的通知，快快来精神了，终于要下车了。 孩子们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人背了一个小包，里面有他们的私人物品。 于茵她们没多少行李，最多的就是饭盒和换洗衣服。 平平安安他们下床之前，都把被褥折好，这点不用于茵提醒，几个孩子做的都挺好的。 火车停了，终点站到了。 于茵没让孩子们跟着往前挤，终点站，不着急，人多，容易挤散了。 人下的差不多的时候，于茵她们一众人才往下走，孩子夹在大人中间。 京市的火车站没有后世的繁华，但是人流一如既往的多。于茵她们拉着孩子，往出站口走，也不知道有没有接站的。 “茵茵，这里。” “小哥？” 于茵都不记得多少年没看见小哥了，一直错过。自从上次他受伤养病走了以后，再也没见过了。于父转业回老家以后，小哥带着媳妇孩子回去过一趟，也是来去匆匆的。 小哥没多大变化，身材管理的不错，没有发福。 “二哥，我也来了。” “知道，你怎么放假不回家啊？” 于康自从上了大学，一次都没回去，打算今年寒假回家。 “我寒假回去，嫂子和侄子们呢？” “在家等着呢。” “舅舅好！” 六个孩子，于军还是能认出来的，于茵每年都寄照片。 “孩子们好，咱们先回家，这人多。” 于军开了一个小型解放汽车来的，知道他们来的人多，吉普车都坐不下，特意找了个大车。 孩子们麻利的爬上去了，于茵觉得自己太丢人了，费了半天劲，也没上去，真需要锻炼了。最后，卢书睿在下边推，于康在上面拉着，才爬了上去。 “妈妈，你每次遇事的时候就说要锻炼，但从没付诸行动，这回，还有什么说的。” 安安看着她妈，这话扎心了。于茵的运动还停留在说的阶段，臭孩子，一点不可爱。 卢书睿看着这对母女，也没办法只好安慰媳妇，“等回家我和你一起运动，有人陪着，你没准能坚持下来。” 于茵翻了个白眼，这爷俩，真不会说话。 于茵放弃了，自己回去真得运动了，体力明显不行了，以前爬山什么都不在话下，现在，差远了。 孩子们站在车上，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还有倒退的景色，心中充满豪气，都想放声大叫了。 车越开环境变得偏僻了，快到军区大院了。 安安两眼冒光，她看见站岗的战士了！ 大院门口，站着三个男孩和一个漂亮的女人。 “亦娴姐，我在这。” 于茵远远看见苏亦娴，旁边的的应该是她家的三个小子，褚阳比平平大两岁，个子可不矮，褚晨还是那么好看，安安从小就喜欢和长的好看的褚晨玩。最小的褚明比快快和慢慢大一些，不知道还爱哭不了。 于军虽然是空军的，但是家属院都是挨着的，没有多远，那边，他媳妇领着两个孩子也过来了。 于茵从车上下来，和苏亦娴来个拥抱，一晃分开两年多了。 “于茵，你一点没变啊？” “亦娴姐，你可比在云省的时候水灵了，看来，还是京市的水土养人啊。” 久别重逢的朋友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都顾不上孩子们了。 “茵茵，这是你嫂子白晓雨。” “嫂子好，我是于茵。” 于茵被他小哥拉过来，介绍一下自己的媳妇。 “你好，总听你小哥说起你，总算见面了。” 两个陌生的人，因为共同熟悉的人很快热络起来，于茵也给嫂子介绍了卢书睿和书棋，书芸。 “行了，回家，别在门口堵着了。” 于军招呼于茵她们回自己家。 “亦娴姐，我明天再去找你，这回能多待几天。” “行，你快去吧，刚下车，咱们不差这一会，就是想先看你一眼。” 苏亦娴带着三个儿子回家，让平平安安他们先休息一下。 于茵和小哥去了他们的家，两室一厅，六十多平，平时看着还挺大，一下进来这么多人，感觉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平时感觉房子挺大的啊！” “人多，一般房子都装不下。小哥，你给我们开招待所了吗？” 于茵提前打了招呼，她们人多，住招待所。 “开好了，就住军区招待所，干净，还安全。” 那我们去招待所洗漱一下，在车上都要馊了。 “行，我带你们去。” 于军领着一行人去了军区招待所，就在家属院里面，定的都是大间，屋里有三张大床，于茵和书芸领着三个女孩住一间，卢书睿和卢书棋领着其他男孩住一间。 家属院有澡堂子，于茵她们要去洗澡，得好好搓搓，感觉一碰都掉渣了。 从澡堂出来，大伙都觉得活过来了。 先把脏衣服洗干净，又回房间睡一小觉，晚上小哥请吃饭。 火车上睡不好，这会，躺在床上，没一会，就都打起了呼噜。 睡醒起来，小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走吧，今晚先在附近简单吃点，明天，咱们去吃烤鸭。” “舅舅，我还想吃涮羊肉呢！” 快快听人说过，烤鸭，涮羊肉都好吃。 “都吃，都吃。” 于军好脾气的和他小外甥说着，摸了摸他的头顶，他家茵茵过得很好。 “嗷！舅舅你太好了！” 快快的嘴嘚啵嘚啵一路，到了饭店也没停下来，继续和舅舅家的两个孩子嘚啵嘚啵。 “来，大伙随便坐，都是实在亲戚，别外道。” 白晓雨让大伙随便坐，她怕于茵的小姑子不好意思。 这个饭店是新开的，私人开的，味道不错，态度好，人很多。 于军让她们点菜，于茵说都不挑食，让她小哥看着点，哪个好吃，他们也不知道。 于军和白晓雨点了招牌菜，又给孩子们要了汽水。 孩子们自成一派，说的热闹，卢书睿和他舅哥说着彼此的近况，还有两个城市的差异，卢书棋偶尔也能说上一两句。 于茵和她小嫂说的大多数是孩子，家人什么的，都避开于母没说。 白晓雨听说于茵又买了房子，还很震惊，怎么买那么多房子。于茵给她小嫂分析，以后城市人口越来越多，房子指定不够住，现在买了，以后自己住还是租出去都划算。 说的白晓雨都动心了，后来也买了两个小房子，十多年以后，她庆幸自己当时把于茵的话听了进去。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于茵她们回招待所休息了，明天还有安排呢！ 第195章 朋友相聚 吃过晚饭，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孩子们回了招待所，今晚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才能有精神。 第二天早上，吃了一顿具有京市特色的早饭，其他的都接受良好，就是这豆汁儿……没有一个人能接受的了。 “于茵姐，书棋……” 刚回到招待所，王文也和钱卫国已经等在门口了。 “文也，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婚礼的事儿忙完啦？” “于茵姐，书睿哥，忙完了，我到时候出席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家里人都准备好了，没我什么事儿了。” 王文也一直觉得于茵像一个知心的大姐姐，在云省的时候一直嫂子嫂子的叫，他觉得没有叫姐来的亲切，这回终于可以喊于茵姐，觉得还是这么叫比较舒服。 “来孩子们，这是王文也舅舅和钱卫国舅舅，你们喊舅舅就行了。” 于茵叫过来六个孩子，让他们和王文业和钱卫国打个招呼。 “舅舅们好！” 六个孩子异口同声喊的还比较齐，还挺有气势。 “都好都好，没想到平平安安都这么大了，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儿呢！” 王文也和钱卫国都从兜里掏出红包，一个一个，“舅舅的见面礼，拿着。” 孩们看了看于茵，“拿着吧，舅舅给的。” “谢谢舅舅们！” 孩子们结婚红包，道了谢。 “妈妈，我们去找顾晨了。” 安安看见远处走过来的顾晨和顾阳，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小伙伴儿会合了。 “去吧，就在大院里玩，不要出了大院，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走丢了。” 于茵嘱咐了一声，她知道孩子们有成算，也就放心的让他们去玩儿了。 六个孩子都走了，连慢慢都被平平拉着去玩了。 “于茵姐，乔大哥说晚上要聚一聚，他白天没有时间过来。还有褚小叔他们，定好了地方，让我来告诉一声，谁让就我俩是个最闲的呢？” “行，不着急，我们也没有什么事儿，主要是来参加你的婚礼，和老朋友们聚一聚，再带孩子溜达溜达。” 王文也带着卢书琪和于康去玩儿他们年轻人的东西了，卢书睿想要去市图书馆，一会找小嫂子拿图书证，书芸就跟着于茵了。 没一会，白晓雨过来了。 “他姑父这是图书证，你在大院门口坐车去市里，在市图书馆那一站下车，拿着图书证就能进去看书了。” 昨天于茵和小嫂说过了，白晓雨来的时候就把图书证带了过来。 “行，谢谢嫂子，我一会儿自己坐车过去。” 卢书睿接过图书证儿，放到自己的包儿里，里面还有他的笔记本和钢笔，一会儿看书，有用的东西好记下来。 于茵和白晓雨带着书芸去找苏亦娴了，她们四个一会逛街去。 “亦娴姐，孩子们在大院儿，没事儿吧？” “没事儿，有楚阳呢，我嘱咐过了，让他们不能出大院儿，中午饿了就去食堂吃饭，晚上去吃烤鸭。” 这几家的孩子加起来，有十多个。大的也十二三了，应该没什么事儿，在大院里玩，没有安全问题。 四个女人坐车去市里的百货大楼，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在哪个年代。 沪市是购物的天堂，但京市的百货大楼也有它独特的风格。于茵带着卢书芸，告诉她跟紧了，不要走散了。 于茵他们其实没有什么想买的，只是想逛一逛，看看有没有和沪市不一样儿的东西。 逛了一上午儿，几个人也累了。 “中午请你们吃西餐，怎么样？” “亦娴姐，你这是要带我们开洋荤呐？行啊，尝一尝京市的西餐和沪市的有什么不同？” 回到京市的苏亦娴没了成分的压制，又恢复了她之前的生活习惯，一派的优雅自在。 这时候的西餐厅，还没有后世装修的那么豪华奢靡。 几人点了牛排，于茵要了全熟，她怎么也吃不惯带着血丝的肉，生鱼片也咽不下去。 卢书芸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西餐厅，有一点放不开。于茵帮她点了一份八分熟的牛排，要了一份蔬菜沙拉。 今天，西餐厅的客人不是很多，她们又找了靠角落的位置，可以小声的交谈着。 “于茵，你那干货店的买卖怎么样儿？还是阿香给你们供货吗？” 苏亦娴和于茵一直有通信，也知道于茵开了店，做起了小买卖，还是和云省的阿香。 “生意还不错，这个季节算是淡季，年前是一个大旺季。现在不只是阿香给我们供货了，我大学寝室的室友有内蒙的，还有一个是川省的，她们也提供了一些货源。” “行啊，你这买卖还干大了。” 苏亦娴还挺羡慕于茵的，她有自己的想法，还很独立。不像她，对这些东西都不在行，就喜欢静静的呆在家里看看书，插插花，泡泡茶。 白晓雨是小学老师，平时工作挺轻松的。现在做个体的多了起来，据说挣得也不少，她也挺羡慕的，但是要她去做，自己也没有那个魄力。 “茵茵，你买的那个洋房收拾好了吗？住进去了吗？” 白晓雨想起于茵说的房子的事情，也想了解一下。 “收拾完了，还没住进去呢，等这次回去以后就搬进去了。” “行啊，你这又买上洋房了，这回够住了吧？有下水儿吧？” 苏亦娴之前听于茵抱怨过，她们买的房子没有下水，每天排队去倒痰盂，真是折磨人呐！ “有下水儿，房间也很多，等你们有机会去沪市玩儿，能住的开。” “恭喜了，于茵，得偿所愿。” “同喜同喜，你那四合院儿不也收拾完了吗，留着千万别卖。” 苏亦娴她爸妈平反之后返回了一些房产，其中有一处小四合院儿是苏亦娴的嫁妆。 “那可不能卖，有机会我还想再买两个呢，不一定是四合院儿，小房子也行，收拾收拾租出去也是一笔收入。我这不上班儿以后当个包租婆也行啊。” “亦娴姐，你这想法有钱途。” 听了半天的白晓雨得出了一个结论，买房子，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她和于军这几年也有了一些积蓄，到时候再问问于茵买什么样的房子。 餐好了，几个人停止了交谈，准备开动。 于茵吃过西餐，知道怎么用刀叉。卢书芸知道理论，实践的比较少，于茵小声的和她说了一些要点，很快也掌握了。 四个女人吃着西餐，喝着红酒，过了逍遥的一天！ 朋友啊，贵在精不在多。 于茵活到30岁，知心的朋友就那么两个，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现在和白晓雨相处起来，也算比较舒服，不知道能不能成为朋友。 于茵希望和白晓雨能相处的融洽，即使不能成为知心的朋友，也要成为关系亲密的姑嫂，因为她不想小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在于茵的心中，她小哥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是他那些年唯一的温暖！ 第196章 众人眼中的于茵 几个女人，潇洒了一小天，下午才回到家属院。 于茵和卢书芸回招待所睡了一小觉，晚上还得去吃烤鸭呢。 孩子们也没回来，不知道玩什么呢？ 卢书睿回来的时候，于茵还没醒。 他先去洗漱一下，看了一眼手表，快到约定的时间了，得把于茵叫起来了。 “茵茵，该起床了。” “呜，你回来了，没想到，这红酒后反劲，就一杯，喝的直迷糊。” 于茵坐了起来，卢书芸已经不在屋了。 “书芸呢？” “她起来半天了，应该在外面溜达。” 卢书睿把于茵拽起来，让她收拾一下，一会还去吃晚饭了。 于茵用冷水洗把脸，感觉自己一下子清醒了，这酒量真不行，以后可不能喝了。 换了一身衣服，三个人走出了招待所，远远看见一群人走了过来。 “于茵同志，卢书睿同志，又见面。” 乔大队长没怎么变，一看就是军中精英，据说，职位已经很高了。于茵也不懂，她只是听梁超提过一回。 “乔大队长，好久不见。” 这两年因为退伍兵的事，于茵她们联系过几次，不算太陌生。 “这是我妻子庄美心，美心，这就是我说的救命恩人于茵和她丈夫。” “你们好，经常听他们说起你，今天终于见面了，幸会。” 乔大队长的妻子一看就是门当户对的，很符合他妈的期许。 于茵还在心里感叹，这也不是那个未婚妻啊，自己白拿了人家好几百块钱，罪过啊！ 其他人于茵她们都认识，钱卫国，王文也，于海洋，贾梦晨，都是在云省当过知青的，还有几个，有的在部队出不来，有的在外地。 这一群人，再加上十多个孩子，最后，还是出动了解放汽车，不然阵仗太大。 烤鸭店提前定了房间，专门给孩子们订了一个，乔大队长家的儿子比快快还要小一些，据说还有一个小的，才三岁。 卢书芸不太习惯这么多陌生人，和孩子们坐一起了。 于小哥也下班了，人挺全的了。 “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我郑重的向于茵同志道谢，真的，不光是救命之恩，还有那些退伍兵的工作。” 乔大队长带了那么多的兵，牺牲的，受伤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只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让他们过得更好。他们不应该被遗忘，不应该遭到嫌弃，应该活的有尊严。 “乔大队长言重了，我能做的有限，举手之劳。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军人的后代，也是听着军号声长大的。而且，他们用自己的能力获得报酬，他们应该得到的。” 于茵真的这么觉得，如果没有梁超他们，她也不能这么轻松。 “行了，都不是外人，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茵茵，好好干，以后有机会了，缺人了，找我们，我们部队最不缺的就是人。” 于军接过话，她家茵茵心地好，就是不习惯被夸。 “行了，以后有事咱们相互帮助，都是知根知底的，你帮我我帮你，算不清了。” 褚建国算是长辈，把话说开，气氛轻松了一些。 于茵其实不太擅长人际关系，虽然为了生存，她以前对着亲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内里的于茵还是个内向的人，有些自卑，有些胆怯。 于茵和于军是双胞胎，但是性格完全相反，她不爱说话，反应慢，后来好了，但也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大伙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也都有一些了解，场面话就不再说了。说一些彼此工作上的事，一些风土人情。 “于茵姐，听说你买卖做的不错，我打算毕业以后不进体制，也想干个体。” 钱卫国学的是经济，他想自己干买卖。 大伙的目光都集中在于茵这，她有经验。 “那什么，你是打算干厂子还是贸易？现在很多政策还是有限制的，你要是有人脉，可以先去外贸部门学习一段时间。” 于茵觉得像他们这种有资源的，可以多了解一些商业运作。 “如果要用关系做一些倒卖的事，我觉得还是得慎重。” 于茵话不能说的太明显，她承担不起责任，今天是因为没有外人，她才说的。 之前看过资料，改革开放初期，很多二代们利用家里的便利条件，批条子，赚差价，最后，清查的时候，能逃过的又有几人呢。 于茵就是个小老百姓，没处在那个圈子，做一些小本经营，给孩子提供一些物质条件，让她们将来能有更多的选择。她也没想过干一番大事业，名留青史的。 在座的除了于康，都是人精，话不用说的太透，都明白。 “于茵姐，谢谢你！” “不客气，我也是被我家卢书睿同志再三叮嘱过的。他看了很多书，古往今来的，有很多例子摆在那，我们需要借鉴，也要引以为戒。” 卢书睿真的看了很多书，法律方面的，经商方面的，人文历史的……理论知识丰富。 “书中自有黄金屋，哈……多看书还是有好处的，是吧，妹夫？” “是的，舅哥说得对。” 两人是来搞笑的吗？ 有了这一玩笑，大伙换了话题。 说起现在的治安，褚建国最有发言权。 自从知青回城了，改革开放以来，很多人没了方向，不知道怎么生活了，铤而走险的人多了。 他们局里，每天都有报案的，丢钱的，家里进贼的，半夜劫道的……比最乱的那几年都乱。尤其那些跑长途车的司机，每次都心惊胆战的，一不小心就车毁人亡了。 这群人，他们是部队大院出身，从小接触的东西很不一样，但是，对于茵都有着不一样的情感。王文也他们觉得于茵是知心姐姐，在他们无助彷徨的时候，给了他们温暖。 苏亦娴把于茵当成亲姐妹，在陌生的环境，真心接纳帮助她。 褚建国是爱屋及乌，媳妇喜欢的他也不排斥，但是于茵两口子，值得深交。 乔安南是在死亡边缘遇到于茵的，那是一道光，一道留在心底的光。 庄美心看着静静的坐在那的于茵，她不是多漂亮，也不是很能说，但是，在这群人里，你又不能忽略她，她的存在感很强的。 于茵的事她听说过一些，听她婆婆说过，听乔安南的追求者说过，听王文也他们说过。今天，真的见到人了，自己说不出什么感觉。感觉自己纠结这么长时间，都是自寻烦恼，人家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唱了一出独角戏。 在座的人很多，于茵突然觉得，自己朋友也不少，自己也是有朋友的人！ 第197章 王文也婚礼，京市游玩 离王文也的婚礼没剩几天了，这段时间，于茵和亦娴姐还有小嫂子带着孩子们在市区游玩了，卢书睿，卢书芸，于康跟着看孩子，卢书棋被王文也拉着干活去了。 孩子太多了，于茵带来六个，褚家三个，小哥家两个，光孩子就十多个。卢书睿泡在图书馆的计划只能搁置了，来一次不容易，让孩子们玩的尽兴。 再者，小嫂帮他借了好几本书回来，他可以晚上看一看。 故宫还没有修缮，不像后世的那么完善，很多地方还没有开放。于茵还是第一次逛故宫，以前都是从电视上看的。古人的智慧令人折服，但这巍巍宫墙内，也留下多少不甘的灵魂。 于茵感觉凉飕飕的，自己这个异世之人还是别想这些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于茵紧走几步，靠近卢书睿，多吸一点阳刚之气，以后，可不来这样的地方玩了。 出了故宫，又去了动物园，看了动物，快快开心了，他喜欢这些，对于故宫博物馆什么的，他感触不深，可能年龄太小了。 从动物出来，几人都累了，于茵这一天，没干别的，就照相了。 明天计划休息一天，孩子们在大院里玩，体力跟不上啊！ 玩着玩着，就到了王文也结婚的日子了。 于茵她们直接去的酒店，王家包了一个大饭店，人不少。王文也决定以后从政，新娘的娘家是从政的，这是强强联合。 卢书芸看着这阵仗直咋舌，太有排面了，那些穿着军装的，穿着中山装的，都很有威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嫂子，这也太吓人了！” “从古至今，很多人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稀疏平常的事，咱们看着就很惊奇，不知道手往哪放的感觉。” 于茵也是感慨颇多，也能理解当年乔大队长她妈怕自己赖上她儿子的势力行为，不是一个阶层的。都说人人平等，但是起点不一样，很难做到资源平等。 后世流行的一句话，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但是，你努力达到的终点，可能是很多人的起点！ 于茵她们今天把这场婚礼当成旅游的某个景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婚礼很热闹，新娘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端庄大方。于茵她们享用了一顿美食，看了一场美轮美奂的表演，心满意足的离开会场，曲终人散场，这是别人的舞台。 走在街上，卢书芸问安安：“安安，你羡慕新娘子吗？” “羡慕什么，有这么多人吗？不羡慕，好累啊，我看见那几个穿军装的挺羡慕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也穿上那一身。” 安安从小的梦想是做司令员，不知道长大以后会不会改变？ 几个孩子对这些没有感触，他们只是觉得东西好吃，人多热闹。 卢书芸看大家都反应平平，也不去想了，和自己关系不大。嫂子说的很对，门当户对很重要，灰姑娘遇到王子毕竟是童话，也不一定很幸福！ 于茵看着书芸舒展了眉头，放心了，就怕她看了一场秀，自己留恋不舍，走不出来。 带着他们去游乐园玩了一下午，一人吃了一根红豆冰棍，大人孩子都笑开了怀。 幸福其实很简单！ 明天要去看升旗仪式，晚上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呢，于茵就叫孩子们起床了。 大伙穿好衣服，洗把脸，精神一下，就出去坐车了。 还是一辆解放汽车，人多没办法，孩子们又一次胜利会师。有经验的褚家兄弟，还不断给安安他们传授经验。在哪个位置能看的清楚，哪块人多不能去……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打破这宁静的清晨，也充满了活力。 车开不到跟前，在指定位置停好，他们下了车，于茵叮嘱孩子们不能走散了。 仪仗队还没有来，很多外地来的人都在等待着，广场上人很多，但是没有大声喧哗的，有事也是小声交流着。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声说话，好像是犯了错一样。 “别说话，过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嘴，大伙都静下来了，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于茵她们都自觉的站好，看着仪仗队从远而近的过来了。 虽然制服没有后世的帅气，但是步伐一致，动作整齐有力，让人有一种热泪盈眶的视觉冲击。 当熟悉的前奏响起，广场的人，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自觉的站直身体，脱帽，行注目礼。安安几个还举起右手，敬起了队礼。 于茵不知道别人什么感受，她自己觉得很特别，由心而发的敬意，听过无数遍的歌曲，还是那么有力量，那么振聋发聩。 等人群散去以后，孩子们还久久的注视着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对祖国的热爱，在他们的心里已经生根发芽，慢慢长大。 有人说，当你离开家乡，才知道老乡的可贵，当你离开祖国，才知道同胞的珍贵。 一群人恋恋不舍的坐上了汽车，准备吃完早饭，下一站去长城。 不到长城非好汉，这一地标是一定要打卡的。 吃饱喝足，于茵还灌了好几壶水带着，现在可没有各种矿泉水。至于什么时候出现的，于茵也没印象。她有清晰记忆的时候，矿泉水就已经很平常了。 车停在了山脚下，一行人开始往上跑。 于康和卢书棋他们在后面看护着，于茵几个女同志在后面慢慢的走着。 体力真不行了，于茵自己对自己说，锻炼真得提上日程了，自己曾经上山下山不当回事的。在云省，哪天不上趟山，都不觉得是回事。 摸着一块块历史悠久的墙石，很难想象古代人在没有机械辅助的条件下，他们是怎么把这些巨石抬上来的。而这一块块墙石，又见证了多少历史！ 前面，孩子们也慢了下来，他们在听卢书睿同志讲着什么。 卢书睿是个书迷，他喜欢看很多书，涉及面很广，而且看一样，不是走马观花的看，是要看透彻的。尤其历史，他喜欢研究，当成自己的兴趣。 出门看一看，人的视野开阔了，心胸也能开阔，心情也好了。 世人都喜欢钱，钱能带来很多便利，但也能带走很多东西。 脚下踩着长城，于茵想的有点多，可能是触景生情了吧，发出很多人生感慨！ 行了，自己也不是当哲学家的料，还是想想回家以后怎么坚持运动吧，三分之一还没有到呢，于茵觉得自己已经爬不动了，太菜了！ 第198章 告别朋友，回家 爬了长城，登了香山，在北海划了船，又去看了未名湖，看了“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校训。 吃了烤鸭，涮了羊肉片，尝了稻花香，也吃了焦圈…… 这一趟京市之行，值了！ 离别的站台，熙熙攘攘的都是送站的人。 于茵看着小哥一家，亦娴姐和孩子，还有新郎官王文也，和书棋打闹的钱卫国……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有时间来沪市，我一定做好东道主。” “知道了，有机会会去的。” 亦娴姐眼含泪花，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茵茵，你自己多保重，等我再休假了就去看你。” 小哥像个老父亲送别远行的女儿，把不放心写在了脸上。 “于茵姐，有机会去你那看看，取取经。” 钱卫国对于茵他们的小店很感兴趣，有时间真要去看看，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随时欢迎！” 小嫂子也很不舍，她之前去于军老家的时候，和于大嫂处的还行，正常来往，和于晴话不投机半句多，婆婆也是处处挑刺。好在于军靠得住，她才没被欺负。 这回听说于茵要来，她也担心过。虽然之前总是相互寄东西，但是没见过面，还是有些担心。 没想到见了面以后，她们性格很合得来，自己是真心喜欢小姑子一家，孩子也被教的很好。 火车汽笛声响起，预示着即将离别。孩子们相互喊着要写信，大人们挥舞着胳膊，人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和褚晨他们见面？” 安安这几天跟着褚阳褚晨他们在大院玩疯了，都是军人的后代，都会那么两下子。安安和他们一起切磋，收获良多，比在沪市的小伙伴武力值高太多了。 “安安，妈妈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们，但是，妈妈保证，如果有机会，一定再带你们去看一看。” “知道了，妈妈。” 于茵没有欺骗孩子，说很快就能见面。距离太远，以现有的条件，出一次门不容易。 安安也知道，她没有过多的纠结，想着以后多写信，让褚晨他们在信里和自己说说训练方法。 快快和慢慢没太多的不舍，他们虽然觉得京市很好，但是，还是喜欢自己家。出来这么长时间，有点想家了，尤其慢慢，她想安教授了，还有她的画画课。 其他孩子就是玩的尽兴，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见识过了，心满意足。 于茵她们这次旅行，用的最多的是胶卷，都不记得用了几卷了，回去能洗出很多照片来。 回程也是卧铺，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很顺利就到了沪市火车站。 “爸爸，妈妈，我们在这呢。” 一出站台，壮壮就看见等在外面的爸爸妈妈，兴奋的喊着。 “二姐，二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于茵她们去的时候没有多少东西，回来的时候小哥，亦娴姐，王文也他们都买了东西，手都快拎不下了。 “怕你们人多，东西多的，就过来接你们一下，也是赶上今天休息。” “这都玩疯了吧？” 二姐摸着她闺女的头，孩子第一次离开身边，还是惦念的。 “辛苦了，茵茵。” “没事，孩子自己照顾自己，都能听指挥，表现不错。” 于茵觉得孩子们表现的真不错，他们除了在车上费点心，其他时候还真没怎么操心。 “好了，先上车，人太多了，先回家。” 二姐夫接过于茵手里的东西，带着孩子们往停车的地方走过去。 还是二姐夫单位的小货车，人和东西都上了车，二姐夫启动车子，先去于茵家，她家人最多。 “都先进屋，书棋，书芸，先进屋，把东西分一分，拿回去给三叔他们尝尝。” “嫂子，不用了，留给孩子们吃吧，我们也买了一些。” 卢书棋也买了一些，其他大多都是送给嫂子的，他们哪好意思再拿。这一趟，都是沾了嫂子的光。吃的，住的，大多都是嫂子出的，还给书芸买了东西呢。 “哎呀，客气啥，他们买了那么多，天这么热，赶紧分分吃了，坏了就浪费了。” 于茵开门，一群人都进了院子。 外面凉快点，就没往屋里去。孩子们的东西他们自己分了，于茵不管。 她把大伙买的吃的，喝的，一家分一些，尝个新鲜。剩下的一些，还要给店里的人分一份，给爷爷奶奶送一些过去。 “书睿，你们去京市的时候，咱妈晕倒住院了。” “严重吗？” 卢书睿吓了一跳，这太突然了。 “还行，就是累到了，营养不良，心脏不太好。现在，咱妈和咱爸自己单过，家也彻底分了，书康分了小房间，爸妈他们自己住那两间大的，等以后，你和大哥一人一间。” 卢二姐简单说了一下分家事宜，让书睿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告诉他，回来以后，去看看，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亲妈。 “我知道了，二姐，等明天看完爷爷奶奶，我就去看看咱妈。” 看书睿明白自己的意思，二姐也没再多说，喊了孩子，准备回家，于茵她们也要收拾一下，歇一歇。 “于茵，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收拾一下，好好歇歇，车上指定没休息好。等你们哪天搬家，我们再过来。” “行，二姐，我们歇两天再搬。还有，孩子兜里有红包，别让他们弄丢了。” 于茵知道，这次几个孩子的红包不少，钱也不少，别都给胡乱花了。二姐家孩子没有自己攒钱的习惯，冷不丁手里有钱了，乱花没了。 “知道了。” 送走二姐他们，于茵一家开始烧水洗漱，在车上太味了。 卢书睿和于茵说了明天去看看他妈，他自己去。 于茵无所谓，她不去不能阻止卢书睿去，这不合情理。于茵让卢书睿拿点东西过去，他们从京市带回的特产不少。 “你明天带着孩子去看爷爷奶奶，我要去店里看看了。孩子们去不去，让她们自己决定。” “知道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又是个艳阳天。 于茵带着东西去了店里，卢书睿带着孩子们去了爷爷奶奶那。 店里没有什么事情，于茵检查了账目，也没什么问题。又和梁哥说了一下目前的销售情况，哪些货品卖的好，哪些差一些，需不需要做一些活动…… 工作的事情了解完了，又说了一些京市的情况，还有乔大队长，这是梁超的老战友了。 于茵把带回来的特产给大伙分一分，收获一大波感谢就回家了。家里好些天没住人了，得收拾一下，要做的事不少呢！ 第199章 卢书睿看望他妈 于茵看着自己住了两年多的房子，这里有很多回忆。 初来沪市的彷徨，接送孩子时的忙乱，爷爷奶奶的爱护……一点一滴的回忆，涌上心头。 于茵在家回忆往昔，卢书睿爷几个也在忙碌着。 “太爷爷，我们回来了。” 快快依旧最快，像个小马驹一样跑进太爷爷太奶奶家。 “回来了，玩的开心吗？” 老两口听见孩子们的声音，脸上浮出笑容。搬回来一段时间了，最怀念的是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人老了，感觉没了活力，就喜欢孩子旺盛的生命力，看着就高兴。 安安和太爷爷太奶奶讲了广场上的升旗仪式，爬上城时的心情，逛故宫时的震惊……还有，她认识了新的朋友，一起训练，进步很大…… 平平偶尔补充一下，快快说的大多是吃的，涮羊肉，烤鸭真好吃，还有豆汁，他们都喝不习惯。还有各种小吃，名字没记住。 慢慢挨着太奶奶静静的听着哥哥姐姐说话，听到有意思的，也跟着笑笑。卢奶奶用手摸摸慢慢的头发，多好的孩子们。 “我去看奶奶去，你们谁去？” “我不去，我还要和太爷爷太奶奶说事情呢！” 安安知道奶奶不喜欢他们几个，尤其她和慢慢，所以不愿意去。 “爸爸，我想去看安老师。” 慢慢想老师了，她还画了画，要给老师看呢。 平平看了一眼他爸，感觉挺可怜的，要不，自己牺牲一回，陪着走一趟。快快有点不明所以，他对奶奶没什么印象，好的，坏的都没有，也没怎么见过面。 “爸爸，我和你去。” 平平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感谢快快，决定回家以后，把自己的玩具车送给弟弟，牺牲大了。 太爷爷看着几个孩子，默默的摇了摇头，觉得大儿媳妇做人失败，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人生没有重来！ “行了，你带着快快去吧，平平和我带着慢慢去看看老安。” 卢爷爷也想老朋友了，年龄大了，不愿意走动。这点不好，得多活动活动，不然身体都僵了。 分配好路线，拎着东西，各自出发了。 卢爷爷他们老友相见没什么大事发生，慢慢带过去的画，安教授看了很欣慰，这个小徒弟不错，有天赋又努力！ 卢书睿到了卢母家，看着那堵墙，觉得很陌生，感觉这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从心里也没有了回家的喜悦。 “呦，二哥回来了？真是有钱人呐，说去京市就去京市。” “谁去哪了，我也想去。” “你呀可排不上号，你二伯可没看上你，只带着你二姑家的哥哥姐姐去了。” 王梦瑶站在门口，一顿阴阳怪气的说着，周围的街坊邻居议论纷纷。 “我们要去京市为什么要带你，你让你爸妈带着去啊。” 快快觉得这两人有点奇怪，说话的语气不怎么好。 “我爸妈没钱，但是你爸妈有钱。” 卢向强总听他爸妈说二伯家有钱，买大房子，去游玩…… “我爸妈有钱也是他们辛苦挣得，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快快觉得莫名其妙！ “我妈妈说了？人要学本领，以后才能有好的生活，我们以后也得自己养活自己呢。” 于茵和孩子聊天的时候会说，只有知识和技能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别人抢不走。每个人要有能力养活自己，没有人会一直让你去依赖。 “可是，可是，我妈妈说了……” “你妈说的是错的。” 快快打断卢向强的话，蹦跳着跟着他爸进屋了。 卢书睿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无视，什么都是别人的错，说不明白。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人家孩子说的挺对的，谁有不如自己有，与其惦记别人的，不如自己努力去挣。” 卢母家邻居大娘听了半天，觉得人家孩子说的一点没错。 “可不是，还是书睿两口子会教孩子。”一起看热闹的大婶子也附和着，都一起住了十几年了，谁不知道谁啊。 “人家两口子都是上大的高材生，能不会教吗？” “就是，那可是咱这数一数二的大学了，我家孙子以后要是能考上，我得天天去还愿！” 两人越说越开心，感觉自己小辈也要出息了，声音把王梦瑶母子俩的声音压没了！ “回来了？” 卢书睿和快快一进屋，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卢母。 “昨天到的，听二姐说你生病了，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死不了。” 卢母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见卢书睿就心里憋闷，自己也不是后妈，怎么就不招待见了。 “听说你们要搬新家了，出息了，都住花园洋房了。” 卢母说话含沙射影的，自己住不上花园洋房，儿子孙子倒是享受上了。 “对，都是于茵的功劳，我们跟着享福了。” 于书睿像是没听懂他妈话里的意思似的，夸着自己媳妇。 “你，算了，不说了……” 卢母气结，人家不按套路出牌，自己也没办法。 “妈，这是在京市买的特产，带过来给你和我爸尝尝。” 卢书睿不受他妈影响，按着自己的节奏走，这都是和慢慢学的，管你东南西北风。 快快听着爸爸和奶奶的对话，不是很明白，他也不在意，就是跟出来放风的，一会让他爸给他买根奶油雪糕。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卢书睿说要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他妈。 卢母也不知道说什么，本来一肚子话想说的，可是，看了书睿的态度，一切都是枉然，没了说的欲望。 快快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摆设，他奶奶没有看他，他也没主动和奶奶说话，他还是喜欢太奶奶，三奶奶也不错。 孩子的心是明亮的，知道谁对自己好，不从表面上看，他们是用心体会的。好与不好，感觉不一样啊！ 爷俩沉默的走出来，满怀心事。 “书睿，回去了？” 门口看热闹的大娘还没散场呢，而且又聚过来好几个。 “嗯，回去了，过几天开学了，需要收拾一下。” “真好，毕业以后就是干部编制，这是金饭碗啊！” “可不是，卢家孩子都会学习，好几个孩子都考上大学了。” 卢书睿听着街坊的声音越来越远了，他心情舒畅了，每次见到他妈，都很压抑。小的时候盼望着回家，长大了又不想回去了。 “爸，我想吃奶油雪糕。” 快快看着他爸，表情一会一变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行，咱爷俩一人一根。” “万岁，爸爸万岁！” 卢书睿揉了揉块快的头发，爷俩兴冲冲的去买奶油雪糕了。 第200章 搬新家了 又休息了一天，卢书睿他们决定搬家了。 早上，二姐夫特意借了单位的货车，开过来帮着搬家。 东西没有太多，家具什么的都不需要搬，只是一家六口常用的东西，最多的是卢书睿的书。 东西都搬上车了，于茵锁好门，带着卢二姐他们坐车去新家，卢书棋和卢书睿跟着货车走。 坐公交车四站地，离上大一站地，离安安安她们学校两站地。 从站点走两分钟就到了，孩子们已经跑过去了，于茵和二姐还有卢书芸慢慢的走在后面。 “到了。” 于茵打开大门，孩子们先冲了进去。 “壮壮哥哥，我带你去楼上看看，还有钢琴呢。” “好啊！” 孩子们都进屋了，世界安静了。 “茵茵，这也太宽敞了，院子这么大，还有菜呢！” 卢二姐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不知道是先看洋房，还是先看院子。 “这之前都是枯草，我们找人深翻了好几遍，去京市之前把蔬菜种上了。等长好了，你们来薅点回去。” 于茵她们种了白菜，上海青，香菜，菠菜，荠荠菜，茼蒿……都是空间里留下的种子，目前来看，长势不错。 卢书芸对这片菜地不感兴趣，她看到了秋千，还有躺椅。小时候就想着，自己家什么时候能有一架秋千该多好啊，自己穿着漂亮的裙子，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荡着。 “二姐，我带你四处看看，一会再进屋看。” 于茵带着卢二姐沿着铁栅栏慢慢走着。 “明年开春，我打算在这一圈都种上豆角，都不用架架了，我还是喜欢东北油豆角。” “嗯，我吃过一回，好吃。呀，后面还有排房子呢？” 后面挨着院墙，于茵让黄强盖了一排砖房，类似门市房的那种，可以住人，也可以当仓库，都是收拾好了的，一排六间呢，面积都不小。 于茵想着，自己家的院子不小，她打算实验着种菜，就得找个人负责，自己没有时间。还得找个住家保姆，最好是两口子，正好一起住在后院。 楼房的东边，还有于茵的花房，现在是空的。 刚从花房出来，卢书睿他们就到了。 二姐夫把车开了进来，也是感慨这院子可真宽敞啊！ 东西不多，几人拎了几趟就搬完了，于茵也没收拾，都放在一楼的房间里了。 其他人开始参观，每个房间都收拾好了，家具都配备整齐，窗帘什么也都安上了，窗明几净的，看着就舒心。 卢二姐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感叹，她妈要是看见了，心里得多闹心，这么好的房子，她住不进来。 哎呀，人啊，都是命！ 书睿命好，遇见了于茵，有了好的生活，这是他的运气，别人羡慕不来。 家里吃的都准备好了，于茵还买了冰箱和洗衣机，这是托了梁哥的关系，运输大队的人去南边，回来运回来了，不然，票不好弄。 于茵计划，他们再去的时候，自己让他们帮忙买一个大彩电回来，她实在不适应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于茵想过了，自己上辈子过得苦哈哈的，这辈子一定及时行乐。 天热，也不打算做什么复杂的菜式，于茵和卢二姐在厨房做了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又去附近的饭店买了几个硬菜，要不是想着第一顿饭要在家里吃，就直接去饭店了。 吃过饭，卢二姐她们都走了，就剩于茵一家六口了。 “好了，孩子们，把你们自己的东西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自己收拾好。” 于茵他们一家都住在二楼，于茵和卢书睿住主卧，其他的四个房间，几个孩子一人一间都选好了。 一楼的房间都空着呢，收拾出了一间客房，于康有时候会过来住。从京市回来以后，于康和同学去逛西湖了，开学前再回来。 卢书睿和于茵各忙各的，卢书睿把所有的书都搬到了一楼的书房，一点一点的整理，他在京市还买了一些书回来，于茵把两人的衣服拿到卧室的衣帽间。 看着空荡荡的衣帽间，于茵在心里暗暗想着，以后自己一定要把这个衣帽间装满喽，放满自己喜欢的衣服。那些年，于茵一直穿别人淘汰的衣服，很少有自己的新衣服。 活了两辈子，于茵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不平，自己慢慢找补回来。 于茵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想着自己这30年的生活儿，也算得上是跌宕起伏了。 现在，她有一个和睦的家，爱她的男人，四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人生往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想着想着，于茵进入了梦乡，睡熟了。 四个孩子的房间，慢慢的房间挨着主卧室，旁边是安安的房间，主卧的另一面是快快的房间，接着是平平的房间。 二楼有两个厕所，里面有带着浴室，洗澡的话得烧水往里倒，可以淋浴。 于茵说了，安安和慢慢用一个，平平和快快用一个。孩子大了，需要注意男女有别，尤其是女孩子，有很多贴身的衣物。 孩子们的自理能力很强，就是快快，也做得很好。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几个孩子去了楼下，看看爸爸需不需要帮忙。 “爸爸，需要帮忙吗？” “不用，爸爸自己整理，省的以后不好找。还有，书房的东面书架留给你们放书，有想放的书可以放进去。” 卢书睿是边整理边做了记录的，很多书都是很珍贵的，他不放心孩子们。 “爸爸，有时间你给我们的房间放一个小书架吧，我们不想用一楼的书房。” 安安提出要求，她不像平平那么喜欢看书，有个小书架就足够了，放在房间里方便。 “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 平平喜欢看书，房间里有个书架比较方便，自己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 “知道了，明天爸爸去旧货市场看看，有合适的给你们买回来。” 孩子们提完要求，爸爸也不需要帮忙，他们去了三楼，去研究研究那些乐器，不知道能不能弹出曲调。 房子隔音不错，三楼鬼哭狼嚎的声音没有传到楼下，不然，于茵也别睡觉了，梦里都得不得闲。 八十年代初，于茵一家实现了住房自由，每个人都有了独立的房间。于茵梦寐以求的花园洋房有了，她的有机农场还在脑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 第201章 住家保姆，胡家叔婶 家也搬完了，东西都收拾利索了，于茵一家都松了一口气。 马上要开学了，孩子们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缺什么及时补上。 开学，安安和平平五年级了，快快和慢慢二年级。 孩子们的学习成绩都不错，平平基本是年级前三，安安稍微落后一点，年级前十。快快和慢慢还看不出来，一年级学的少，快快偶尔马虎点，其他的没毛病。 几个孩子从小练书法，字写的不错，尤其安安和平平，字体有了明显的个人特色。 快快虽小，但是是几个孩子中，书法最突出的。他自己喜欢，也一直学习着。用安教授的话说，快快有天赋，又能坚持练习，能有所得。 慢慢一直学画画，基础已经很好了，以后要学一些技巧了。 从后世来到这，从几千里外的云省折腾到沪市，于茵的生活进入了正轨，短时间不会改变。有房有车（两辆自行车）有存款，完美！ 开学前，于茵最着急的是找住家保姆，试了两个，都不理想。 之前何东媳妇也不错，但是她不能住家，自己还有孩子呢。寒暑假也不行，于茵已经和她说了，以后店里有需要，可以请她。 魏三妹其实很感激于茵的，自己初来乍到的胆怯已经改善了，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有谋生的本事，能放的开了。川省辣妹子，又回来了。 梁超知道于茵她们正在找住家保姆，心里有了想法。 “于茵，我这有两个人，你能考虑一下吗？” “什么？” 于茵刚和何东说完魏三妹的事，没明白梁超的意思。 “你雇保姆的事？” “啊！没反应过来，梁哥有合适的人？” 于茵还挺好奇的，梁哥会介绍什么样的人呢。 “是我之前带过的兵，他牺牲了，家里本来还有个哥哥，出了意外没了。嫂子改嫁了，姐姐嫁人也顾不上父母，剩下老两口挺寂寞的。” “梁哥，我家事情也不少，这老两口年龄有点大吧。” 于茵对于烈士家属也尊重，但是吧…… “不大啊，四十多岁，还没到五十呢？” “啊？那你战友……” “小涛是入伍的第二年牺牲的，还没满十九岁！他父母是咱这郊区农村的，结婚早，好像不到四十五。” “他们条件还可以，老两口以前是做流水席的师傅，后来没了席面，就上工挣工分。身体硬朗，只是两个儿子都没了，女儿婆家嫌弃他俩命硬，不让来往。” 梁超前一阵去看老两口，挺没有精神头的，村里闲言碎语的，当面不说背后说的也不少。正好于茵这雇人，换个环境会好一些吧。 于茵也知道流言蜚语的厉害，有时候能成为无形的利器。 “梁哥你去问问吧，过来试试，如果都满意的话，我们自然欢迎。” “行，先谢谢你了，于茵。” 梁超是真的感谢于茵，这个店都成了他们残疾军人联络站了。 “梁哥客气了，你去联系吧，我这马上要开学了，时间有点紧。” “行，我交代完店里的事儿就去他们村儿看看，如果行的话，我就把人带过来。” 梁超和店里的人说了一下，就坐车去了郊区村子里。 “叔叔，婶婶在家吗？我是梁超。” “小超儿啊，进来吧，在家呢。” 胡婶子在屋里喊了一声，人也跟着出来了。 “小超啊，你前一阵才来过，怎么又过来了？工作不忙啊，不用惦记我们，耽误你自己的工作。” 胡婶子虽然接连发生变故，两个儿子相继离世，但人没变的愤世嫉俗，怨天尤人，也在努力的活着。 “婶子，今天来是有点儿事儿跟你和胡叔说一说，看你们是什么意思。” “什么事儿，有需要我和你婶子帮忙的地方吗？你直说就行，咱们也不是外人。” 后出来的胡叔听了梁超的话，直接表态了。小儿子的这个战友，对他们老两口照顾颇多。 “是这样的叔婶儿，我工作的店儿的老板搬了新家，想找住家的工作人员，需要雇个会做饭的，顺便收拾卫生，收拾一下院子里的菜地。” “是不是干保姆啊？我们村儿里有出去干的。” 胡婶子知道，她家前院的张大姐就在市里给人做保姆，帮着看孩子，做饭，收拾卫生，一个月不少挣呢。 “差不多吧，他家有四个孩子都大了，不用看着。帮着洗洗衣服就行，再做饭，收拾卫生就行。” “小超啊，活儿倒是挺好，就是我要是走了，留你叔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呐。” 胡婶子挺心动的，小超介绍的主家应该不错，离开这儿了就不用听那些闲言碎语，可是放老伴儿一个人在家，他也不放心。 “你去吧，有啥不放心的，我一个老头子，还能被他们吃了不成。” 胡叔想让老伴儿去，离开这儿，心情能好一些。自从两个儿子相继离世，姑娘又不作为，老伴儿心里难过着呢。 “叔，婶儿，你们两人一起去，他们家院子比较大，种了一些蔬菜，需要人打理。暂时离开这，换个环境，心情舒畅，好好生活，小涛也放心。” “唉，会好好活着的，小涛也希望我们好好活着。” 提起去世的小儿子，胡家两口子眼睛都红了。眼泪都流干了，不能让孩子担心，得好好活着。 “小超，不都说市里住的地方都很小吗？我和你叔都去的话，能住的开吗？” “叔婶儿，放心吧，能住的开。他们家新买的房子，带着大院子呢。” 胡家两口子挺高兴的，换了一身衣服，锁好门，跟着梁超去看一看。如果合适的话，再回来收拾东西。 梁超把胡家叔婶带到店里，去和于茵汇合。 “于茵，胡家叔婶儿我带来了。” “知道了，梁哥，我这就出来。” 于茵在屋里答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叔婶儿，这就是我说的老板于茵，你们喊她于茵就可以。” 胡家两口子没想到梁超的老板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同志，看上去挺好说话的，没有瞧不起人。 “胡叔，胡婶好，叫我于茵就行，咱们现在过去看看。” 于茵看出胡家两口子有点紧张，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他们去家里看一看，看看工作内容。 于茵感觉第一印象还可以，两口子收拾得干净利索。衣服虽然不是全新的，但是没有褶皱，清洗的很干净。婶子的头发也是梳的利利索索的，最主要的是指甲剪的很短。 双方第一印象都不错，就看后续的发展了。 第202章 保姆定下来了 于茵一行人坐着公交车到了她家，几个孩子在院儿里玩儿呢。于茵开门，请他们进了院子。 “妈妈，你回来啦，梁叔叔好。” 快快抬头看见妈妈进来了，还有认识的梁叔叔，后面的两位个人他不认识，不知道怎么称呼。 “快快，这是胡爷爷胡奶奶打声招呼。” “胡爷爷胡奶奶好！” “好好……” “快快，帮妈妈把爸爸叫过来，妈妈带胡爷爷胡奶奶看一看，还有事儿呢。” 快快飞快的跑进屋了，他爸在书房呢。 “胡叔，院子里这些菜是我们自己种的，家里还有一个花房，以后可能也要种一些花儿。明年开春儿，打算把院子里能种的地方都种上。” 于茵指了一下，长着秋菜的地方，还有铁栅栏的一圈。 “这菜长的真好，种菜我拿手，种花没整过啊。” 胡叔和胡婶一进院子，心里挺震撼的，这以前都得是当官的住的地方吧？ 梁超也挺惊讶的，于茵他们房子收拾好以后，他还没来过呢，没想到把院子种上菜了。 “梁哥，叔婶儿，咱们先去看看住的地方。” 于茵领着他们往后院去，之前就计划让保姆住在后院新盖的砖房，这样大家都方便。 “梁哥来了。” “叔婶儿，这是我爱人卢书睿。” “书睿，这是梁哥介绍来的胡叔，胡婶儿，我带他们去看看后面住的地方儿。” 卢书睿笑着点点头一下，也跟着一起往后去了。 “梁哥，叔婶儿，这是之前盖好的房子，你们可以自己住在这儿，这样会自在一些。” 于茵推开门，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双人床，桌子，衣柜一应生活用品都很齐全。 于茵后盖的这六间砖房，每间都有40多平，把头这间特意留出来住人的，窗户开的很大，屋里很亮堂。 “于茵，你这房子盖的真宽敞，比我那房子都要好。” 梁超没想到于茵他们在后面盖了一排平房儿，而且收拾的这么利索。 “这房子给我们住，是真的吗？” 胡家两口子，没想到他们还能住上这么新的砖房，这么宽敞，这么亮堂，比他家的房子要好多了。而且不和主家住在一起，心里也轻松一些。 “对，这是之前收拾好。” 看完住的地方，于茵又带他们进屋看了一下工作的内容。 “胡叔，胡婶，我们一家六口现在都住在二楼。我们自己的房间，自己会收拾，二楼有一个客厅和两个卫生间是需要打扫的。一楼现在没有住人，空房间隔一段时间打扫一下就可以，其他的常用的地方需要保持干净。” “一楼的书房也不用打扫，我自己会收拾。”卢书睿赶紧表明，书房重地，他自己收拾就可以。 于茵又带着他们去了卫生间，“胡婶儿，这是洗衣机。衣服用洗衣机洗就可以，贴身儿的衣服，我们会自己洗。” “啊？这就是能洗衣服的机器呀！”胡婶没见过洗衣机，但是听说过。 出了卫生间，又进了厨房，厨房连着饭厅很宽敞。 “胡婶儿，早饭，晚饭我们一般都在家吃，中午只做孩子的饭就可以，我和卢书睿中午不回来。” “你和胡叔可以和我们一起吃，如果觉得不自在，也可以把饭菜端回你们住的屋里吃。” “需要做的事情基本就这么多。” 于茵把大体事情介绍完了，看胡叔两口子什么意思？如果可以的话，先试用一个月。 “小超，我没想到条件这么好，也不知道我和你叔能不能做的好。要不，我们先试一段时间，如果对我们做的满意的话，我们就接着干。” 胡婶是真没想到小超介绍的这份活儿，条件这么好。她这辈子也没有想到过能在这样的地方干活，心里有点忐忑，怕做不好，让小超面子不好看。 梁超和于茵相互看了一下，都有了打算。 “胡叔，胡婶儿，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先干一个月试试，咱们彼此接触一下，如果都满意的话那最好，咱们可以长期合作嘛。” 于茵对两位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希望他们能相互适应，省的还要再花时间找新的保姆。 “叔婶儿，你们不用紧张，就认真做事就行。” 梁超安慰了一下老两口，看得出来，他们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于茵把哥叫到了一旁，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 “梁哥，胡家叔婶看着都不错，但还有一样，就是像咱们之前招店员时一样，需要去医院做一份健康检查。” 在后世在做食品行业工作，都需要办健康证。现在很多地方没有这个意识，但于茵从一开始就要求了。 “我明白，明天早上带他们去做。等健康检查结果出来了，合格的话再让他们过来了。” “谢谢梁哥。” 送走梁哥他们，于茵也舒了一口气，有了住家保姆，她们也能轻松一些，也放心一些。 梁超和胡叔胡婶说了于茵的要求，老两口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能理解。 胡叔胡胡婶儿身体没有问题，拿到了健康证明，把家里收拾一下，托给要好的邻居帮着照看一下。又在队里开了证明，老两口儿带着随身的物品来到了于茵家。 有了胡叔胡婶儿的加入，于茵和卢书睿轻松了很多，大房子住着舒服，但是收拾起来也是真累人啊！ 胡叔，胡婶儿都是做流水席的大师傅，做家常菜那是手到擒来，了解了于茵一家的口味，做菜的时候稍微调整一下，赢得众人的一致好评。 胡婶儿也学会了使用洗衣机和电冰箱，感觉每天的事情很轻松。没有了闲言碎语，工作的环境又很舒心，胡家两夫妻精气十足，没了阴霾。 尤其是胡叔，不说是老庄稼把式了，但也干了十多年的农活儿，对院子里的蔬菜也是伺候的很精心。 生活有了奔头儿，心情也好了，胡叔和胡婶儿在心里感激梁超，如果没有梁超，他们还困在家里，听着闲言碎语，思念离去的儿子。 胡叔，胡婶在于茵家干的很不错，让于茵他们很放心，也很省心。 家里没了后顾之忧，于茵和卢书睿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学校，马上要分配实习名单了，还不知道会被分到哪里呢。 卢书睿明确要考研，也找好了导师，但实习还是要去的，以他的成绩考上研究生儿，没有什么问题。 于茵就想着实习的地点最好不要离家太远，能在他们区那更好了。 第203章 实习单位 开学没多长时间，学校开始安排实习了。 于茵还挺不错，被分配到了她家所在区的事业单位，在税务部门。 今年可以办个体经营执照了，于茵之前已经办下来了。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公职人员可不可以经商，先不管了，以后再说。 实习单位于茵挺满意，离家近，坐车几站地，不用倒车。税务口现在事情不是很多，她们财会部门也不会很忙，自己没事可以认识一些人，虽然不容易，尽量吧。 郑月和杨小妹，一个进了机械厂财会室一个进了食品厂财会室。而她们寝室的陈思婷直接去了外贸部门，那可是热门单位，没点关系是进不去的。 至于其他人，于茵也不没太注意，这几年基本没有太多交集。 而卢书睿分到了船厂实习，他学的专业对口单位就是船厂，机械厂，就是离的有点远，厂子好像在浦东那边，是很有名的船舶制造大厂，成立很久了。 卢书棋去了外贸部门，他是学英语的，是很吃香的专业。卢书芸，还有卢书康，卢大伯家的小女儿，学的都是师范，都被分到了学校，至于王梦瑶，她考的是大专，已经毕业工作了，具体在哪，于茵没有留意。 实习单位要下周一报到，还有三天时间呢，于茵收拾好书本还有学校宿舍里的行李，都拿回家了。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去宿舍住了，家就在这附近。 孩子们都上学了，家里胡叔和胡婶打理的井井有条，于茵不用操心。把拿回来的东西整理好，于茵起身去了商场，要实习了，的给自己置办几身行头，卢书睿也买几件。 八十年代初的沪市，也是时尚流行的前端，很多东西都挺时髦的。时尚这东西，都是循环着流动的。记得后世的很多时尚潮流，就是借鉴八十年代的很多元素。 于茵给自己选了两件衬衫，两条裤子，第一天去，白衬衫黑裤子，再配一双黑皮鞋，怎么都不会出错。又选了一件经典款的风衣，过几天冷了就可以穿了。 又去男装那逛了逛，给卢书睿买了一件白衬衫，一件羊毛背心，花色织的很好看，自己又选了一件长款毛开衫。她家几口人都不缺衣服，于茵也没什么要买的了，拎着东西回家了。 余下的两天，于茵也没有什么活动，同郑月和杨小妹吃了一顿饭，领她们来家里认认门。一起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于茵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都是自己辛苦挣得。 郑月和杨小妹还是很感激于茵的，因为有了这条销路，家乡的人过得稍微好了一点。特产，只有在外地才能有销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就是稀疏平常的东西。 大学最后一年了，等实习结束，领了毕业证，她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再见面就不容易了。坐在于茵家的露台上，三个人就着一些胡婶做的卤味，喝一点啤酒，悠哉悠哉的！ 也许很多年以后，她们会想起这个午后，想起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两天了，于茵和卢书睿要各自奔赴战场了。 于茵还好，离家近，没有什么大改变。卢书睿就惨了，实习单位离家太远，他只能住宿舍，每个星期回来一次。胡婶给他准备了一些吃食，都是能放的住的。 一家六口人，一早上各自出发了，偌大的房子，顿时安静下来，胡家两夫妻开始自己的工作。 于茵进了单位，找到接手的工作人员，交上自己的证明，验明正身，才能正式开始。 “于同学，你的资料齐全，现在去二楼的财会室找丁主任报到吧。” 人事科的同志递给于茵一个临时工作证，让她去报到，实习正式开始了。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于茵，请问丁主任在吗？” 于茵进了财会室，看着忙碌的人，没人搭理，只能硬着头皮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实习生，哪个学校的？” 一个烫着卷发的大姐开口了，乍一看，像个小型的金毛犬。 “上大的。” “呦，高材生！主任在办公室呢，你自己进去吧。” 大家语气虽然不太友好，但也指了方向。 “谢谢！” 于茵顺着大姐说的方向，找到了主任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 “丁主任你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于茵。” “我接到通知了，别拘束，过来坐。” 办公桌后面的丁主任是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干练的短发，很有职场精英的范。 于茵活了两辈子，也没在什么大企业或是大的事业单位上过班，之前在云省，那就是小打小闹，没有太多的职场经验。 于茵按吩咐，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 “我看了你的资料，之前在政府部门也做过财会？” “是的，是云省的县政府。” 于茵按部就班的回答，没有过多的寒暄。 “行，好好学习，和同事处好关系，一会我让一个老同志带你几天，上手以后就独立工作了，对于你来说，不会太难。” “好的，谢谢丁主任。” 于茵起身，等在一边。 丁主任收拾一下桌面，起身往外走，于茵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大伙停一下，这是新来的实习生于茵，以后你们多照顾一下。” “啪啪……” 七零八落的掌声在丁主任话音落下以后响起来，有气无力的。 “王姐，你来带一下于茵，她有工作经验，你稍微指点一下。” “好的，主任。” 丁主任转身回了办公室，于茵往王姐的方向走过去。 “小于，你就坐着吧。这是咱们部门的规章制度，你先熟悉一下。” 王姐给于茵指了座位，又递过来一些文件夹，让于茵自己先熟悉。 于茵谢过王姐，自己熟悉这个文件夹里的内容。还挺巧合，她之前的搭档也姓王，是另一个王姐。 于茵感觉有一道目光，时不时的看过来，也不知道是哪位，自己一个实习生，按说也不能有什么利益冲突啊。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茵也没打算在这个地方干多久，即使实习以后留下来了，后期也要干自己的事情的。 上午，于茵把所有文件都看完了，也了解一下她们部门，心里有点数了。 “好了，中午吃饭了。小于，你有饭票吗，去食堂吃饭吗？” “王姐，我还没换饭票，下午去换。” “那，这个你先拿着，等你换好了再还我。” 于茵接过王姐递过来的饭票，赶紧道了谢，跟着一起去食堂了。 下午，在王姐的指点下，于茵领了办公用品，换了饭票，又看了王姐给的报表，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拎着东西，随着下班的人群，于茵结束了第一天的实习生活，也不知道卢书睿过得怎么样？ 第204章 于大哥来了 于茵的实习生活拉开序幕了，实际上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于茵之前看电视剧，描写职场的剧情，真的很狗血，害的她担心不已。于茵没想过出什么风头，做出一些不符合这个年代背景下的惊艳之作，她就按部就班的随波逐流。 一段时间以后，财会室的同事发现新来的实习生既不会凭着自己高材生的身份耀武扬威，目中无人，也不会因为是新人就无限妥协，受欺负。 他们财会室去年分来一个工农兵大学生，当时还挺轰动的。 那十年，大学停办了，学历高的少见了。 后来，推荐上大学，有了工农兵大学生，但是水平参差不齐，毕业以后，对于工农兵大学生的评价也是众说纷纭。 恢复高考以后，工农兵大学生一度很尴尬，也发生过一些矛盾。 于茵这次来实习，工农兵大学生毕业的卫兰就有点不是滋味。她之前是他们科室学历最高的，虽然工农兵大学生不怎么好听，那也有正经大学毕业证的。 初来乍到的于茵莫名被盯了几次，从侧面打听了一下，知道事情的原委，她也没有声张，直到那次。 “小于，你这报表做的不对啊，就这，还是正经大学生呢，水平一般。” “卫兰姐，工作的事就直接说工作的事，我哪块做错了我改正，什么叫正经大学生，难道还有不正经的大学生吗？” 卫兰没想到于茵一个新来的实习生敢和她叫板，被怼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你怎么说话呢，怎么不知道尊重前辈，没大没小的，不要仗着自己大学生的身份就目中无人。” “卫兰姐，我什么时候不尊重前辈了，怎么就目中无人了？大学生怎么了，我犯法了吗，还得低你一等。想要人尊重，是不是得先尊重别人。你这有点双标了，对人不对己啊！” 于茵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啊，你想立威或是心里不舒服也不能拿我做筏子啊！ “哼，这事没完，到时候让主任评理。” 卫兰没占着便宜，脸色有点挂不住了，嚷嚷着要找主任告状，于茵没搭理她，这种人，越搭理她越来劲。 通过这次争吵，办公室的人也多少了解一点于茵的性子了，一般不会硬往上撞，想要新人替自己干活了。于茵毕竟有过相关工作经验，上手的很快。 之后就相安无事了，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掺和她们之间的斗争，日子也过得不错，挺轻松的。 卢书睿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于茵和孩子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一晃，十二月了，这一年又要结束了。 于茵工作之余，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绿芽干货店，年底的礼盒，需要的货量，人员的调配，梁超自己也忙不过来。 而于大哥就是在这忙乱的时候到的，于康带着一起过来的。 “二姐，大哥来了。” 刚吃完晚饭，于茵正在算店里的流水，于康的大嗓门子传了过来。 “谁来了？” 于茵从书房出来，她没太听清。 “大哥来了，过来看看你。” 于康指了指身边的于大哥，示意他二姐看过去。 “大哥？” 于茵看过去，还真是她大哥，虽然几年没见，还能认出来。 “大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家里有什么事吗？” “家里都挺好的，我是来参加学术交流会的，提前过来，看看你们。” “啊，我听卢书睿说过一次，没想到你们也过来了。大哥，你坐，于康，去泡点茶去。” 一般吃完晚饭，胡婶她们就去后院了。 “大哥，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在于康学校吃的。不知道你家的地址，你大嫂说你们又搬家了，我就先去找于康了。” 于大哥三十五岁了，还好，没有中年发福或是秃顶，还挺精神的。 “爸还好吧，大嫂和孩子们呢？” “都挺好的，咱爸明年就退休了，身体硬朗。你大嫂和孩子们也挺好的，安泽还想着来找安安和平平玩呢，没放假，就没带他过来。” 于大哥也挺感慨的，自己这个闷声不语的妹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事业，还带着她媳妇干起了副业。 这一小年，他媳妇进账不少，也学于茵，买了一个不小的院子，花了不少钱，现在房子涨价了。 “二姐，孩子们呢？” 于康端着茶盘进来，没看见几个孩子。 “在三楼呢，你去叫他们下来。” “得，我这一进门气都没喘匀，被你支使的团团转。”于康边上楼边叨叨。 “于康毕业不打算回去了吧，我看他挺喜欢这的。” 于大哥看着他俩自然的相处，想起了于茵和于军之间的相处，感觉很舒服。 “他说是不打算回去了，还有两年呢，到时候看情况吧。” 于大哥来之前被于大嫂再三叮嘱，见了于茵别提于母和于晴，没必要。 “我之前听于军说你暑假去京市了？” “嗯，有朋友结婚，正好去看看小哥他们，也带孩子出去溜达溜达。” 俩人聊的很官方，真心不怎么熟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妈，小舅舅说大舅舅来了，是安泽哥哥的爸爸吗？” 安安还记得安泽，之前和他姥爷来过一次，挺好的哥哥。 “那是大舅妈的丈夫，大舅妈就是经常寄好的的香肠的。” 快快真是个吃货，啥事都没和吃的联系到一起。 “行了，别叨叨了，你们说的都对，过来和大舅舅打招呼。” 四个孩子走过来，“大舅舅好！” “你们好，给，这是大舅舅的见面礼。” 于大哥赶紧拿出红包，一人一个。 “谢谢大舅舅！” “怎么不谢谢小舅舅，我叫你们下来的。” 于康和几个孩子很熟，总是相互拆台，打趣的。 “小舅舅，拿来。” “什么呀？” “红包啊！” 安安皮皮的，伸手等着她小舅舅表态。 “啪！” “你小舅都没你富有，你也好意思，你接济接济小舅舅还差不多。” 于康朝着安安手心拍了一下，还让安安借点钱给她。 舅甥两个又闹起来了，于茵头都大了。 “你俩安静一会，太吵了。” 爸爸没在家，平平主动和大舅聊天，他看的书多，和他大舅还真能聊上。 闹了一会，于茵安排于康带着于大哥洗漱，一起住一楼的客房，平时就于康住，住两个人也不挤。 快快也不吃了，他大舅舅挺不错，不仅给了红包，还拿来一堆好吃的。 于茵躺在床上，觉得相较于她大哥，她和大嫂更有话说。人和人相处，血缘不是最重要的，还得看彼此之间的气场，能不能合得来，是否真心付出。 第205章 招待于大哥 第二天，胡婶做了丰盛的早饭，于大哥要去交流会报到，于康陪着，之后再去卢书睿实习的船厂参观。 送走于大哥他俩，于茵也赶紧去上班了，一会要迟到了。 于大哥和于康按照主办方给的地址顺利到达，也报上了名，交流会明天开始。 俩人又去了船厂，和门卫登记了一下，等着卢书睿出来。 “大哥，于康，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卢书睿听到门卫通知有人找他，出来了一看，没想到是大舅哥。 “昨天到的，来参加学术交流会，之后还要参观你们船厂。” “啊！我知道这个交流会，我也去。” 卢书睿虽然才实习几个月，但是他表现优秀，可以跟着工程师去交流会上见识一下，学习经验。 双方换了一些信息，卢书睿还有一些资料要整理，明天带去交流会的，不能请假。于康和于大哥要逛逛沪市的着名景点，约定明天交流会见。 晚上，于大哥回于茵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他一会就去交流会定好的招待所，明天直接进会场，避免迟到。之后几天行程都是满的，于大哥说回去之前再过来。 交流会的事于茵也不懂，她这两天买了一些特产，又给孩子买了衣服，之前和大嫂通信的时候知道了三个孩子的身高体重。于茵选的是现在流行的面包服，挺暖和的。 几天以后，于大哥是和卢书睿一起回来。 “交流会结束了？” “结束了。” 于茵和卢书睿说了几句交流会的事，卢书睿带着于大哥去了书房，都是喜欢看书的人，比起和于茵不知道说什么，于大哥更喜欢和卢书睿说说工作上的事。 吃过晚饭，于大哥说：“于茵，我明天就回去了，厂里等着我回去报告，看你现在生活的幸福，我们也就放心了。明年咱爸退休以后，就有时间到处走走，来看看你。” “这么急，不到处逛逛了？好不容易来一回，下次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不逛了，那天和于康去了一些地方。我以后来的机会可能会多一些，我们厂和这边的厂以后有合作。” 事情说完了，天也不早了，都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于茵和卢书睿一起送于大哥去车站。 “大哥，这是给嫂子还有三个孩子买的东西，你回去交给大嫂就行。还有给咱爸买的衣服，你找时间给送过去。” 于茵只给她爸买了东西，至于于母，那是啥也没有。至于于晴，那更是不可能有的。 于大哥接过东西，也不知道买了什么，这么沉。听了半天，没有于母的东西，于大哥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话。 火车开了，于大哥挥舞的手臂越来越小，直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走吧，回去了。我一会还得去上班，你呢？” 卢书睿拉着于茵的手，有点凉，他用大手包住她的小手，给她温暖。 “我也得去单位，年底了，事情很多，我只请了一上午的假。” 拉着手，两人走向公交车站，先回家，再去单位。 院子里的蔬菜都收了，胡婶两口子会做很多腌菜，菜干，还做了梅干菜，胡婶做的梅菜扣肉味道老好了，几个孩子都喜欢吃，每次连菜都肉都吃干净。 胡婶还会做果脯，之前院子里果树结的果子，吃不了的都让胡婶给做成了果脯。味道比百货大楼卖的都好吃。于茵也受到了启发，给阿香打电话，让她们也试着做一些果脯。 云省的水果种类多，能做果脯的应该不少。阿香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联系于茵她们货的事，还考虑是不是辞了工作，专职做这个，毕竟，挣得比工资多太多了。 阿香这几年更加果敢了，作为军嫂，她习惯独立面对很多事情。而军嫂的身份，又让她有了很多便利和优待，这姐妹摩拳擦掌的计划大干一场呢，尤其是于茵之前计划的种植业，阿香在研究。 于茵觉得自己没有阿香的魄力，她只是多了几十年的记忆，走在很多事情的前沿，其实，没做出什么大的成就。于茵就不是那种女强人的性格，只想着小富即安。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不想了，一会还得去单位，胡婶在厨房做好了饭，香味都飘出来了。而孩子们的声音也传进来了，放学回来了。 “胡奶奶，你做的什么啊，真香！” 快快小鼻子像小狗一样嗅了嗅，好像有肉的味道。 “鱼香肉丝，红烧肉，咕咾肉还有炒青菜。” 胡婶喜欢几个孩子，很有礼貌，也很自立，她就想这么一直看着几个孩子慢慢长大。 胡婶把菜端上桌子，安安和平平把碗筷都摆好了，于茵盛好饭，大伙就开动了。 每个菜都好吃，尤其肉菜，太受欢迎了。 “唉，爸爸和大舅没口福了，这么好的菜，没吃到！” 快快吃了一口咕咾肉，遗憾他爸没吃到，太好吃了，太可惜了。 “没事，等你爸回来以后，胡奶奶再做一次。” “太棒了！” 快快目的达到，眉飞色舞的。 于茵虚点了他的额头一下，真是个吃货。 吃完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又安静了。胡婶每到这时候就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送孩子出门的大家长，目送孩子离开，等待孩子归来！ 于茵到了单位，大伙都忙着呢。 “小于，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王姐。” “那行，这些给你，年底事情太多，大伙都多担待一点。” 于茵接过一摞子文件，开始埋头苦干。 于茵效率还是很高的，一下午没怎么动地方，就去了一趟厕所，其他时间都用来处理这堆工作了。 四点多了，于茵看了一眼手表，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晃晃脖子，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声了。坐的时间长了，肌肉有点僵硬了。 “小于，做完了？” 王姐看着一下午没怎么活动的于茵，很满意，做事认真，效率高，还不出错。 “差不多了，王姐，还得最后收个尾，起来活动一下，有点僵硬了。” 于茵话没有说满，还有二十多分钟下班，她不不小帮谁擦屁股。 “多活动一会，肌肉抻开了，不然明天指定不舒服。”王姐这是经验之谈。 两人熟若无睹的聊了几句，把一些跃跃欲试的嘴堵上，自己不努力干活，就想着让别人帮忙，想啥呢。 随着下班时间一到，王姐和于茵麻溜的收拾好东西，下班了。 “哈哈……” 走出大门，两人相视一笑，朝着两个方向各自回家了。 第206章 卢奶奶摔伤了 孩子们放假了，去少年宫学习的，学画的，练书法的，也挺忙的。 胡叔负责接送快快和慢慢去安教授家学画画和练书法，平平和安安可以自己去少年宫学习。平平学了钢琴，安安想学鼓，于茵尊重他们的选择，报了班。 于茵她们也没有寒假可放了，每天苦哈哈的起早去上班，一周休一天。 值得高兴的是绿芽干货店的年货大卖，礼盒尤其畅销。 为了防止招贼，于茵和梁超重新排了班，几个退伍兵都住在店里，其他几个男同志也是轮流跟着值班，又和所在区域的公安局报备了，请他们多看顾一下。 梁超还代表绿芽给公安局送了温暖，年货礼盒人手一份，其他领导更是重中之重。这也算常规操作了，只是现在个体经营太少，其他公家的人自持身份，不屑为之。 于茵觉得他们公安同志挺不容易的，现在也不像后世，每个公安局都配有汽车，出个警有警车开道，方便又安全。现在，能一人一辆二八大杠不错了，还有很多同志全靠十一路呢。 将心比心，他们送一份温暖，公安同志心里多了一份熨帖，在这寒冷的季节，心里多了一份人情冷暖。 各方面都打点了，于茵还给他们定了中餐，忙起来的时候能有口热乎的饭菜。不为别的，只为了曾经也是一名打工人，感同身受。 年底结算完，于茵发了工资和奖金，都沉甸甸的。几个不回家的店员，于茵让他们住到之前的房子，里面生活用品齐全，还能自己做饭。 房子于茵一直没有往外租，胡婶和胡叔每天都过来，喂喂鸡，收拾一下院子里的菜和果树，两人干的高兴。国人的骨子里就喜欢种菜，有一块菜地，能消磨很多时间。 今年的新年也是在自己家过的，胡婶两口子在年前回去收起一下自家房子，上上坟，念叨念叨两个儿子，让他们放心。和相熟的邻居走动一二，还得麻烦人家帮忙照顾一下房子。 过了初五，一切又恢复如常，该干什么干什么，日子一点一点往前走着。 过年之前，卢书睿带着孩子回卢父家看看，送了年礼。孩子们和爷爷还算亲近，接了压岁钱，说了祝福的话。奶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相互没有说话的欲望。 卢母这几个月养的不错，也胖了，脸色也好了，去医院检查，不贫血了，各项指标也合格了。偶尔卢书康家的孩子闹着要吃的，她做不到熟视无睹，毕竟宠爱那么多年。 而对于卢书睿家的四个孩子，她就是喜欢不起来。有点恨屋及屋了，和于茵的所有不快，也延续到了孩子身上。而安安几个并不渴求来自奶奶的爱，她们有太奶奶，还有胡奶奶。 卢书睿现在回来更像是做任务，不得已的行为，离开以后，松了一口气。回家是高兴的事。但是，卢书睿自从下乡以后，每次回家都觉得压抑。 开始上班了，卢书睿又恢复一星期回一次家的频率。 过了十五，年彻底的过完了。 正月十八的时候，卢书睿晚上回来了。 “哎呦，你怎么回来了？” 前两天才有，冷不丁的回来了，于茵还挺纳闷的。 “奶奶摔伤了，书棋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 “奶奶摔了，什么时候的事，十五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于茵没听到信啊，她们十五是在爷爷奶奶那过的，两老还挺好的。 “昨天摔的，去公厕，踩滑了，小腿骨折了。现在在医院呢，书棋给我打电话，问能不能换班照看一下。三婶前一阵不是把腰扭了嘛，也没法去医院照顾。” 这事于茵知道，她还去看过呢。 “那你这是在医院回来的？” “嗯，我去医院看了看，爷爷在呢，医生说年纪大了，恢复的慢，幸运的是小腿，这要是盆骨什么的，更遭罪。” 那是，都七十多岁了，身体机能下降，恢复起来不容易。 “那现在什么章程，怎么照顾，你大伯他们没有现身？” 卢大伯这几年是彻底不要脸面了，几乎和爷爷奶奶断绝来往了。 “没有，我爸下班去看过，他照顾不方便。” “雇个护工吧，现在有吧。爷爷年龄也大了，再累出个好歹。” 于茵觉得雇护工最方便，现在都有工作，不可能请长假，几个儿媳妇，就三婶靠点谱，还受伤了。卢母，哼……于茵不想多提，大伯母那更是，眼里除了儿子，孙子，谁都没有。 “我晚上过去看看，和爷爷说说。” 卢书睿回来换件衣服，他这几天在厂子里忙着，衣服都该换了。 “行，我和你一起去。” 于茵收拾一些适合老人吃的，用的，和卢书睿一起出门了。 晚上的医院还挺安静的，这时候的人奉行小病靠挺，小来小去的都不会来医院。 “爷爷，奶奶睡着了？” 病房里，卢爷爷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床上躺着的卢奶奶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打盹呢。 旁边病床上还有其他的病人，没有陪护，不知道什么病。 “茵茵来了，你奶奶没睡呢。” 卢爷爷看见书睿和于茵，心情不错。 卢书睿和于茵一起，把奶奶扶起来，身后靠上枕头。 “奶奶，怎么样，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书睿还把你折腾来干什么？我这没什么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老太太一辈子不愿意麻烦别人，这次骨折，也是很配合，很克制。 “奶奶这话说的，知道了不来看看你也不放心啊！想吃什么，我让胡婶给你做，她做饭手艺很好，安安他们几个都胖了。” “医院食堂就行，过几天就回家了，别麻烦了。” 卢书睿和爷爷说起雇护工的事，“爷爷，我给奶奶找个护工吧，你身体虽然不错，但是也得休息啊。” “行，雇护工，你爷爷再病倒了就麻烦了。” 奶奶先同意了，她怕老伴也倒下。 于茵很羡慕老两口的感情，一直为对方着想，一辈子，相濡以沫。 护工的事定了下来，其他的还需要出院以后再决定。 明天和医院打好招呼，护工应该不难找。晚上，卢书睿留下来，和爷爷一起照顾奶奶，于茵已经坐车回家。 有些事，还得和爷爷商量。 第207章 养老问题 卢奶奶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剩下的就得在家养着了，多吃点有营养的。 这期间，卢大伯没有露面，卢父和卢三叔一人一天的换班来照看一下，也是在晚上下班以后。卢书睿和医院申请完，第二天就来了护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干活挺麻利，把奶奶照顾的挺好的。 卢书睿请假接的奶奶出院，他和于茵商量了，要不，还是让奶奶来他们家住吧，家里空间大，能住的开。最主要的是有室内卫生间，不用出去排队上厕所。 “爷爷奶奶，你们还是去我们那住吧，家里宽敞还有卫生间，有什么事胡叔和胡婶还能帮一把，我和茵茵也能放心。” 卢书睿和爷爷商量，他知道老两口有自己的主意，轻易不会改变。 “茵茵，如果我和你奶奶一直和你们住，直到我们死去那天，你和书睿负责给我们养老送终可不可以？” 卢爷爷没有问卢书睿，而是问的于茵。家里有老人，需要操心的是家里的女人，男人能做的有限。卢爷爷明白的很，如果和书睿他们一起，受累的是茵茵。 “爷爷奶奶，你们如果愿意，我是没问题的，不说你们二老照顾书睿那么多年，就是我们刚回来的时候，你和奶奶也是帮我们很多。如果你们不帮着照顾家里，我们也不能安心上学的。” 于茵没有父母缘，母亲就不说了，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也不多。爷爷奶奶给了她缺失的父母般亲情，她不介意给他们养老送终。 “那行，我知道了。书睿，你去给你三叔家，大伯家，姑姑家，还有你父母打电话，晚上来这一趟，我得和他们说说养老的事情。我生养三儿一女，让孙子养老，得有说法。” 卢书睿按爷爷的吩咐，给他们单位去了电话，让他们晚上一定要来。卢书睿还给他哥也打了电话，家里的长子嫡孙，有出席的必要。 于茵和卢书睿收拾一下屋子，做了晚饭，期间，于茵又回家和胡婶交代一声，晚上要晚一点回去，孩子放学了，让他们写完作业直接睡觉就行。 等晚上六点多，该来的都来了，大伯家全员到齐，三叔和三婶来的，卢父和卢母也过来了，卢大哥自己来的。卢小姑也是自己来的，她家里一团糟，别来给父母添堵了。 “都到齐了，我今天把你们都叫过来，就是说说我和你们母亲养老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卢爷爷看了看年过半百的儿子女们，又看了看打着石膏的老伴。 “爸，妈这回伤到腿了，需要长时间的修养，你们自己住不合适了。我和书锦他妈自己单过，要不，你们去我们那住吧？” “咱妈这腿需要休息，也要静养，向强他们两个总跑来闹人，你让妈怎么休息。” 卢母没有明说不同意，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她自己刚解放了，不用看孙子，这再要照顾老人，还让不让她活了。 卢爷爷和卢奶奶没有表态，脸上神色没有起伏。 “姜婉玲，你……” “爸妈，你们去我们家吧，书棋实习以后也不怎么回来了，家里能住的开。” 卢三婶开口了，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诚意满满，都没用卢三叔开口。 “爸，那啥，我家……” “爸，我家情况你也知道，就那么两间房的，住了五六口人，实在没地方。” 卢大伯刚开口，话就被卢大伯母打断了，自己家没地方，没办法养老。 卢小姑有心无力，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卢大哥觉得爷爷奶奶的养老问题有他大伯，他爸和三叔呢，和他们小辈没多大关系，又不是给他爸妈养老。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卢书睿。 “都说完了，说完了就听我说。我和你们妈妈，这辈子养了你们四个，给你们娶了媳妇买了房子，也备了嫁妆，自认为谁也没亏着。你们结婚以后，我们也没掺和你们的小家，也没有什么婆媳问题。” “我们一辈子，能力有限，给你们成完家，也没什么积蓄了，只有一点退休金维持日常开销。唯一值点钱的，就是这两间房子了，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卢父兄弟姐妹四人，神色张皇，心情沉重。自己没有尽到为人子女应该尽的义务，让父母安享晚年。父母倾尽所有为了儿女，儿女对父母能做的太少。 “爸，妈，我们……” 卢爷爷伸手打断他们几人的话语，没必要说些车轱辘话，没意义。 “我和你们的妈妈也老了，剩下的日子就想舒心的活着。茵茵不嫌弃我们两个老的，愿意给我们养老送终，我们以后就跟着书睿和茵茵过了。但是，我也不能让孙子白给我养老送终，” “这两间房子，以后就是书睿的了，明天，就过户到他的名下，你们也不要多说废话。” 卢爷爷看了一眼要张嘴说话的大儿媳妇，吓得卢大伯母咬到了舌头，疼得嘶了一声。 “就应该这样，我们做儿女的没尽到赡养父母的义务，让小辈承担了，惭愧啊！” 卢三叔开口说了，其他人心里有想法，也不好说什么，就希望卢书睿能自己推脱一下，说不要。 卢书睿让他们失望了，自己为什么不要，这是爷爷给自己的，也是自己儿时生活过得地方，他高兴着呢。 “书睿，你就这么接受了，给你爷爷奶奶养老，你还要好处，好意思吗？” 卢大伯母还是没忍住，没敢冲着老爷子，对卢书睿说起了小话。 “大伯母，你这话说的有意思，爷爷给我的，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接受。我给爷爷奶奶养老送终，照顾他们晚年生活，我问心无愧，收的心安理得。” 卢大伯母没想到卢书睿会这么说，眼睛卡巴卡巴的，半天没说出话。 卢小姑想说什么，自家那种情况，父母和自己过也不能舒心，房子，算了，自己一个外嫁女…… “爸，房子是你们的，你们说了算，我没意见。” 卢父自己没有能力赡养父母，也没有说话的权利。 “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已经写了具体明细，也找居委会签了字盖了章，你们都来签字，留个凭证，以后不要没事找事。和你们没关系的东西，不要惦记。” 老爷子早有准备，把事先写好的文书拿出来，真有居委会的盖章，让几个儿女签字。 卢父最先签的字，卢三叔也签了，卢大伯最后签的，签在卢小姑后面了。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们明天就搬到书睿那去了，以后各自珍重吧！” 老爷子挥挥手，让几个儿女都走，他要静静。 第208章 卢奶奶的家底 其他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于茵和卢书睿了。 “爷爷奶奶今天就搬吧，你们先住过去，东西慢慢再收拾。家里头什么都不缺，只拿随身用的东西就可以。” 卢书睿不放心爷爷奶奶单独在这住，主要是怕奶奶晚上起来上厕所不方便，爷爷年龄大了，照顾奶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没事儿，就一宿，明天早上你过来，咱们直接去把房子过户，早过完早省心。” “爷爷，房子先不用过户了，放那儿吧，我们也不差这一套房子，之所以和大伯母那么说，只是不想顺着她说话而已。” 卢书睿知道爷爷说把房子给他，是真的要给他，他并不着急着过户，想着他们心里会更安心一些。 “明天就过，我和你奶奶岁数大了，不知道哪一天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明白了，省的留下罗乱给你们添麻烦。如果我们活的时间长，那就麻烦你和于茵多照顾几年了。” 老爷子有自己的打算，他和老伴儿都70多岁了，真不知道哪一天会醒不过来。自己的儿女自己知道，还有下面的小辈儿，不能把一些罗乱留给书睿和于茵。 “书睿，你去卧室床头的下面那儿有一个黑色的小箱子，拿过来。” 卢书睿不知道奶奶说的是什么，他进屋在床头的下面，找到了那个黑色的小箱子，把它拿了出来，放到奶奶的跟前。 卢奶奶用手抚摸着这个漆黑的小箱子，这是她的嫁妆，跟了自己一辈子。 卢奶奶打开木箱，里面还有两个木盒子。 “茵茵，这是我的奶奶传给我的，现在我把这些东西都传给你，等以后你留着传给自己的儿女。” 奶奶把两个木盒子推向于茵的方向，示意她打开。 于茵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奶奶的吩咐，把两个木盒子都打开了。 两个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两个玉镯子，于茵不懂玉的种类，但看起来非常的精美，也很有古韵，像是老物件。 “我的祖上曾出过不少大官儿，到了我爷爷这一代，宠妾灭妻家族逐渐凋落。我奶奶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她拼尽了所有力气给自己的子女攒下了一份不菲的身家，连带着给每个小辈也留下了傍身的东西，这两个玉镯子是她为我准备的嫁妆。” 卢奶奶看着两个玉镯子，想起的是奶奶对她的爱护，她是家里唯一的嫡出的女孩，受到奶奶很大的偏爱。 “茵茵，这两个镯子你收好了，以后是传给女儿，还是传给儿媳，你自己说了算。这是不多见的老玉，没有杂质，以后可能会价值不菲，留好了算是传家之宝。” “奶奶，这是你的嫁妆，您自己留着吧。平时还可以戴一戴，现在也没有人会批斗这些事情了，可以放心的戴了。” 于茵知道这两个镯子以后会价值连城，她不想想夺人所好，这是奶奶珍藏了几十年的东西，应该由奶奶自己保管。 “收起来吧，就像你爷爷说的，我们两个老的年龄越来越大了，不知道哪天就醒不过来了。留着以后也会成罗乱，大家争个不休，现在奶奶正式把它传给你，以后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收起来吧。” 爷爷也发话了，卢书睿示意于茵收起来，这样爷爷奶奶也会安心的住在自己那。两个老人，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不管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于茵和卢书睿是真心的想给爷爷和奶奶养老的，但是两个老人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也会顺从。要强了一辈子的人，不会轻易的去依赖他人。 奶奶又从木箱子里拿出一些袁大头，铜钱，小的玉饰，还有一些金瓜子，金葫芦，零零总总的，得有十几二十多样。奶奶的祖上看来真不一般啊！ 于茵和卢书睿帮着收拾一些两位老人用惯了的东西，常穿的衣物，总共收拾出两个皮箱子，这箱子也有年头了，但是很结实。其他的一些书籍，电视机，收音机也都放在一起，明天一起拉走。 又扶着奶奶上了一次厕所，于茵和卢书睿拿着木箱子走了，明天再来。 出了奶奶家，找了个视线盲区，于茵把木箱子收进了空间。于茵想着，以后给奶奶多喝点空间的水，虽然效果不如以往了，但聊胜于无。 于茵也是偶尔发现，空间的水对植物作用比对人要大。 回家以后，胡叔和胡婶还没有睡，于茵和两位说了一下奶奶她们要来的事情。 “胡婶，书睿的爷爷奶奶以后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你们的工作量可能要增加一些。尤其最近，奶奶骨折的腿不太方便，胡婶可能要辛苦一些。以后的工资，我会给你们长一些。” “不用，真的不用。我们俩要做的事本来就不多，衣服还有洗衣机，不用动手。真不用涨工资了，那样，我们都不好意思待了。” 胡婶是真的觉得能做的事情太少，几个孩子自理能力很强，他们的卧室都是自己收拾的。即使是二楼客厅和三楼的活动室，都整理的井井有条，不用怎么收拾。 而且胡婶给奶奶送过几次饭，她觉得两位老人很有涵养，很好相处。需要她们照顾的地方不多，真的不能再多拿钱了。 于茵也没有和他们说太多，以后多照顾点吧。孩子们知道太爷爷太奶奶以后和他们一起生活了，都很高兴，尤其是慢慢。 天不早了，都各自回屋睡觉了。 “茵茵，谢谢你！” “谢什么，我挺喜欢爷爷奶奶的。咱俩父母缘薄，有爷爷奶奶在身边，也挺好的，有人疼着，自己不仅是孩子的父母，也是爷爷奶奶的孙辈，压力没那么大了。” 卢书睿抱紧于茵，他感谢那场大雨，让他们有了交集，自己才会有如今幸福的日子！ “呵呵……” “怎么了？” 卢书棋还在感慨呢，于茵的笑声让他觉得摸不着头脑。 “镯子啊，奶奶的镯子，多好看，而且很值钱。” 于茵自己也有一些老物件，但是里面珍品不多，大多数都是一般货色。没有多大的收藏价值，但是也值一些钱。 “这么喜欢，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买。” “好，我等着你给我买。” 夜幕降临，大伙都进入梦乡，梦里不知道会有什么美梦，脸上都露出笑容！ 第209章 卢爷爷和卢奶奶正式入住于茵家 第二天，于茵和卢书睿一起，早早的来到爷爷奶奶家。 “好了，都收拾好了，其他的东西你们看着处理就行了。” 老爷子自己收拾的，他们常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爷爷奶奶，我们带了早饭过来，先吃点，一会我二姐夫开车过来，咱们不着急。” 于茵把早点放好，又扶着奶奶去了一次厕所，其实是用的盆子接的。奶奶很不适应，于茵想起当时给二哥做的简易坐便器，可以找张哥做一个，还是怀念老阿叔的竹编手艺。 帮奶奶洗漱一番，两位老人家吃了早饭，卢爷爷催着卢书睿去过户。于茵就在家里等着二姐夫过来，把东西装上就能走了。 “这么快就办完了？” 先回来的是书睿和爷爷，于茵没想到速度还挺快。 “没有人，到那就办了，给你收起来。” 于茵接过卢书睿递过来的房产证明，放到包里，门外也响起了喇叭的声音。 “都收拾好了吗？” 二姐夫推门进来，他临时有点事，过来晚了。 “收拾好了，搬车上就行了。” “又麻烦程前了，请假过来了的？” 卢爷爷觉得自己养过的两个孩子品性都不错，总麻烦到这两个。 “爷爷，和我还客气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书霞说等休息了，带孩子去看你们。” “行，先忙你们的。” 几个人一起，东西很快搬完了，卢书睿把奶奶抱上驾驶室的座位上坐好，爷爷也扶上去。他和于茵上了后车厢，一起往家里去。 “来，奶奶，你小心点，把着我脖子。” 卢书睿小心的把奶奶抱下来，送到一楼的卧室。胡婶昨天仔细的打扫了一遍，东西也都准备齐全了。二姐夫和胡叔一起往下搬东西，于茵跟着进屋去安置。 等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两位老人也累了，先去休息。 卢书睿送走二姐夫，和胡叔胡婶说了一下，他又赶回船厂上班了。 于茵单位不忙，明天再去上班。 “胡婶，我去店里一趟，你费心看着一下爷爷奶奶。我中午不一定能回来，你们到时间就吃饭，不用等我。” “知道了，于茵，你放心吧。” 于茵离开家去了干货店，正好看看年后这段时间的销量，也需要黄珊帮忙联系一下张哥，给奶奶做一个简易坐便器。 刚过完年，店的生意还可以，没有达到旺季时的销量，但也没淡季时那么低。于茵先找了黄珊，让她帮忙联系张哥，他一直和黄强合作，活还不少呢。 于茵把图纸给了黄珊，让她晚上帮忙交给她大哥。 “黄珊，麻烦你让黄大哥跟张哥说一下，我这东西着急用，最好明天就能给我做出来，晚上帮我送店里。” “于茵姐，你放心，我晚上就拿给我哥，我们和张哥家住的不远，晚上就给他送过去。” “那行，麻烦你了，黄珊。” 于茵事情交代完了，去找梁超，问问这一段时间的经营情况。 “梁哥，最近货品销售情况怎么样，用不用调一下品类？” “暂时不用，没有库存太大的商品。新来的那些果脯销售情况一直很好，主要是口感好，种类还多，可以适当的加大量了。” 阿香听了于茵的建议，找了一些老人，他们有制作果脯的手艺，尤其一些少数民族，那是独特的，不是其他人能模仿来的。阿香找了几个可以合作的寨子，制作出属于云省特有的果脯，卖的一直不错。 “治安怎么样？” “唉，这段时间街上闲溜达的人多了，晚上也有在这附近晃悠的。晚上店里留了三个人，让他们轮流值班，目前还算太平。” 于茵知道，离严打还有两三年的时间，这一段时间比较乱，尤其那些运输行业，真的很危险。年前，于茵托梁哥请运输大队去南方的朋友帮忙捎带一台彩色电视机，他们都没答应。 路上出了事故没法弄，现在都不愿意跑长途了，太危险。这些路霸挺嚣张，敢拦车，抢货，有的时候还伤人。这样的消息不时的传出来，让人心惊肉跳的。 于茵看了看二楼的位置，有点挤。 “梁哥，你这几天看看咱们店附近，有没有往出租房子或卖房子的。二楼住着太挤了，要是有合适的，可以当员工宿舍，这样晚上既能照顾一下店，住着也舒服一些。” “行，我看看，有合适的我通知你。” 于茵又四处转了转，和其他员工打了招呼，买了一点菌干，笋干，晚上吃火锅。 回家之前，于茵去了附近的一家肉店，买了一些羊肉和牛肉，牛杂之类的，这家店是私人开的，卖的是熟人。他们村在郊区，自己养的牛羊，偷摸的宰杀了卖肉。 于茵运气好，买了不少。 “胡婶，晚上吃火锅，这是肉和菜，其他的你看着收拾一些，爷爷奶奶醒了吗？” “醒了，我帮着婶子上了一趟厕所，现在应该在屋里歇着呢。” “行，我去看看，胡婶你去准备吧。” 于茵敲了敲门，听见爷爷喊了进来，她推门进去。 一楼的这个卧室也是套间，有独立的卫生间，用起来更方便。 “茵茵回来了？” “嗯，刚到家，买了牛羊肉，晚上咱们涮火锅吃。书睿没口福了，今天那家店有新杀的牛羊肉。奶奶，感觉怎么样，腿疼不疼？” “不疼，挺好的，这屋子也好。”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家境还没完全败落，也享了几年福。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洋房，有自己的衣帽间，起居室。 “慢慢养，不着急，我找人做了一个简易的坐便器，到时候放在卫生间，可以坐着上厕所，这两天就能拿回来。到时候，让胡婶帮扶去卫生间，你自己就可以上厕所了。” “嗯，谢谢茵茵了，这么贴心。” 老太太有自己的骄傲，真不习惯让别人看着上厕所。 “等你腿好了，正好天也暖和了，可以种花了。院子里都种上蔬菜，我还建了一个花房呢，今年有时间可以拾掇出来了。” “嗯，真好！” 爷爷奶奶真心的喜欢，他们没受到儿子的照顾，反而享了孙子孙媳的福。 于茵说了一会话，就回二楼换衣服了。 “太爷爷，太奶奶，我们回来了。” 快快率先跑进屋，推开太奶奶他们的房门，妈妈昨天说了，太奶奶他们住这屋的。 “快快放学了？饿不饿？” “我第一个到家的，我都闻到胡奶奶做的火锅味了，我们晚上吃火锅吧，太好了。” “太爷爷，太奶奶。” 安安几个也进来了，快快跑的太快，安安都没追上他。 看着几个孩子，两位老人心情更好了。 “吃火锅喽……” 这天晚上，老中青幼好几代人，围着铜锅吃的开心，肉一盘一盘的下去，都是吃货啊！ 第210章 红鸾星动 爷爷奶奶安定下来了，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尤其是于茵拿回来的简易坐便器，奶奶可以坐着上厕所了。 张哥家不愧是家学渊源，木制的坐便器做的美观大方，还很实用。打磨的很光滑，没有一点倒刺，高矮正好。 奶奶觉得很舒服，尤其像她们年龄大了，有时候会便秘，蹲时间长了腿就麻了。现在好了，她和老伴都能用，也不担心上厕所时间长，不舒服了。 于茵还找来一辆轮椅，方便奶奶出来透透气。胡婶忙完家务以后，就推着奶奶在客厅或厨房待着，两人还能聊聊天。奶奶还挺愿意听胡婶子说话的，很朴实，很平和。 卢爷爷这些天和胡叔在花房里面忙活着，自从建了这个花房，于茵也没倒出时间在里面养花或是养盆栽。 爷爷的兰花长得还很好，这回也带回来了。 胡叔每天吃完饭，骑着自行车，去附近的郊区或农村，用袋子装肥沃的土回来。专门挑那些有腐殖质的土，有营养。胡叔把土整回来，爷爷帮着把土弄碎，忙的可开心了。 家里的事不用于茵操心，单位的事也还算顺利，再过两个月实习就该结束了，也要正式分配了。卢书睿实习之余，还要抓紧时间学习，他的研究生考试也要开始了。 而这个春天，似乎是个多情的季节！ 首先是卢书棋，他终于把八字那一撇给画上了，成功追到对象。他对象是他同学，比他小三岁，是家里的小女儿。而她家算是干部家庭，她父亲是外贸局的领导，母亲是区里的妇女主任，哥哥姐姐工作也不错。 双方父母见了面，约定两人毕业就结婚，毕竟年龄都不小了，书棋三十岁了。 见过父母以后，书棋带着对象来看爷爷奶奶了，让老人高兴高兴。 “爷爷奶奶，这是我对象宋薇。” “爷爷奶奶好，我是宋薇，这是给你们二老选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宋薇是个爱笑的女同志，给人印象深刻，尤其她那对大酒窝。 “好，谢谢你了。” 卢奶奶接过礼物，同时，也递过去两个红包，算是见面礼。 宋薇也礼貌的接过来，还陪着两位老人聊会天。因为她们过来的时候，于茵一家人都没在家，去参加黄珊的婚礼了。卢书棋她俩也没有留下来吃饭，说以后再来看爷爷奶奶。 “书棋，你堂哥家条件真好，这房子真够宽敞的了！” “我堂嫂开了个干货店，开的比较早，政策刚下来的时候就开了，这几年应该挣了不少钱。” 卢书棋知道嫂子有想法，在云省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的主意来的很快。回到沪市以后，也是走在时代的前头，早早的做起了买卖。房子买了一个又一个，越买越大。 嫂子也和他说过，手里有闲钱了也可以买房子，当投资了。他积蓄有限，还是说服父母拿出准备给他结婚的钱，买了一个门市，现在租出去了，每月收着租金。 “真厉害，我就没这魄力，太操心了。不过，大房子住着很舒心吧，咱们好像没机会住这么大的房子了。爷爷奶奶一直和堂哥他们一起吗，怎么没看见二伯二伯母？” 宋薇挺奇怪的，老人没有和儿子过，而且和孙子过。 “二伯家的事情比较复杂，以后有机会再和你细说。” 卢书棋不想提二伯家的事情，这都是堂哥他们的家事。 两人边走边聊，说的大多数是堂哥家的房子，宋薇也打听了一下堂哥家的其他成员，据说还有两对双胞胎，四个孩子。 宋薇想着自己要和堂嫂处好关系，太厉害了，妥妥的人生赢家，家庭事业双丰收！ 而于茵还不知道自己被羡慕了，现在正在给黄珊证婚呢！ 提起黄珊的对象，也是奇妙的缘分！ 黄珊今年二十七岁了，因为对结婚对象的要求比较多，一直没有合适的，她也不想将就，惹得黄婶都放弃了，尤其她和黄强一起买了房子搬走以后，更没机会念叨她了。 自从在干货店上班以后，黄珊努力工作，还听从于茵的建议，报了夜校，学了财会的专业，现在已经拿到毕业证了，现在正在学习盘账，负责店里的账目问题。 而她对象的妈妈就是夜校的马老师，看黄珊学的认真，又很刻苦，经常给她开小灶。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学习之余还聊聊人生。黄珊就说起自己提的结婚条件，她妈觉得她疯了。 马老师觉得黄珊说的挺对的，一个男人怎么能不作为。她当年也是要求男人会做饭，能帮着做家务，而且不能什么事都听老娘的，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而马老师有个大龄未婚的儿子，是个公安，每天什么也不想，就想着破案。今年都三十岁了，不结婚不处对象，每天就是研究案情。怕他妈唠叨，索性在单位申请了房子，自己搬出去了。 两人一个吐槽自己妈妈不理解，一个吐槽自己儿子要孤独终老了。 没想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碰面了，马老师还一直夸黄珊聪明又努力，是个好姑娘。 而马老师的儿子误会这是他妈变相给他相亲，看着他妈这么喜欢这个姑娘，他就孝顺一回，和人家姑娘好好聊两句，反正刚破了个案子，还不忙。 结果阴差阳错的两人聊的还挺投机，黄珊下乡那几年，磨练了自己的意志力，这是男方比较欣赏的。他是公安，注定以后会忽略家庭，需要坚强的另一半，而不是菟丝花。 黄珊也不需要另一半时时事事陪伴，各负其责，一起经营，才是一段好的关系。两人谈的投机，后来又见了几次，觉得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迅速进入人生新的篇章！ 于茵听过她们的故事以后，觉得缘分天注定，月老不会落下哪个痴男怨女，都有属于自己的缘分在等待。 真的，春天真的是一个多情的季节，适合谈情说爱。 于茵也祝福她们，坚持自己的选择，不妥协，最终等来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黄珊的婚礼简单又温馨，最高兴的是黄婶子，她闺女终于嫁出去了，不再是嫁不出去的老闺女了。 新郎妈妈也高兴，她儿子终于不用孤独终老了，如果以后能有个孩子更好，顺其自然，不强求。她都以为这辈子看不到儿子结婚了呢，意外之喜了。 婚礼结束了，一对新人带着大伙的祝福，开始了新生活！ 第211章 要过端午节了 黄珊婚礼过后，天气越来越暖和了。 于茵把空间里留出的种子都找了出来，马上能育苗了，院子里的土地被胡叔又深翻了一遍。 胡叔这一段时间从外面运回来不少含有腐殖质的土壤，他觉得院子里的土有点贫瘠，需要改善一下土质。 卢爷爷跟着忙乎的不亦乐乎，两个相差二十多岁的人，相处的很愉快，沟通起来一点儿没有代沟。卢爷爷喜欢养花儿，胡叔喜欢种菜儿，都是种植行当的。 胡叔不仅把花园洋房的院子收拾了出来，还把之前于茵家的院子也收拾了出来，又多买了几只鸡，安安喜欢养鸡捡鸡蛋，胡叔听了一次就我记住了。 平平安安11岁了，身高已经快要一米六了，马上要小学毕业了。 这期间，梁超在绿芽干货店附近找到一个出租屋，两间房，面积加一起能有四十多个平方。梁超和人签了协议，租了下来。又让张哥帮着做了两张上下铺床，给常青几人住。 于茵看了梁超租的房间，在干货店的后身儿离得很近，几乎这边儿有动静儿，那边儿都能听到的距离。屋里也很规整，放上了上下铺床，又从旧货市场买了衣柜，这就是干货店的员工宿舍了。 梁超还让常青他们几个把二楼的上下铺床也搬到了出租屋内，二楼以后主要就是办公区和仓储区了。因为最近治安有点儿乱，店儿里其实也没放多少存货，都放在运输队的库房里。 于茵他们把运输队的旧库房都租了过来，虽然每年租金要花费不少，但是能保证货物安全，于茵觉得这钱花的值了。 伍大力，常青，赵桐他们三个住宿舍，其他人都有家有口。赵桐家里住的地方也很紧张，尤其最近哥嫂又生了孩子，他觉得太挤，就搬到宿舍了。 于茵跟他们几个也聊过，如果手里有了余钱，碰到合适的房子，还是买上一两间。赵桐看着黄黄珊，梁哥都买了房子，心里也有这个打算，只是还没有碰到合适的。 刘航和何东在于茵这也干了不短的时间了，但是家里都有几个孩子，花销比较大，想要买自己的房子，还需要攒一些钱。 干货店员工宿舍租好以后，于茵家原来的的院子就空了出来，正好刘航和何东租的房子到期了，他们两家租住在于茵的房子里，租金于茵正常收的。 于茵家原来的房子是上下两层，楼上有三个房间，楼下有一个房间，四个房间，两家人一人租了两间。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是共用的。 院子也留给他们一块儿，让他们自己种些菜。胡叔只种了果树跟前的菜地，主要是为了养鸡。 胡叔和卢爷爷在花房里把要栽种的蔬菜种子育苗了，种子是于茵提前用空间里的水浸泡过的，都是常见的蔬菜种类。豆角，茄子，黄瓜，辣椒，西红柿，还有上海青，茼蒿，小菜，小葱…… 于茵的目的是想把空间里的这些种子在外面的土地里播种过几茬，选出优异的种子，留着以后开农场用。 胡叔按照于茵说的都做了分类，卢爷爷负责记录，因为胡叔不识字。奶奶的腿恢复的不错，近期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恢复的很好，不会留下后遗症儿。 脱了毛衣穿单衣了，院子里的小菜已经绿油油的了，黄瓜，茄子，豆角已经被栽到院子里了，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 “爷爷奶奶，马上就要端午节了，今年我们多包几样馅儿的粽子。正好前一阵儿云省过来的货里有很好的腊肉和火腿，我们包点咸粽子，再包点甜粽子，好好的过个节。这是我们搬新家以后过的第一个端午节，好好的热闹一下，再叠点儿葫芦，弄点艾蒿，都武装上。” “行，好好热闹热闹，再给平平安安他们弄点儿五彩线，做点儿香包什么的，这个我来弄，我那儿还有一些好看的布料，没多大，但是缝个香包还是够的。” 奶奶也被感染了，来了兴致，她喜欢做手工，而且还会绣一些简单的花样儿。 卢初睿已经结束实习，回到学校复习了，马上要参加研究生考试了，而且他实习期间表现的不错，实习评价还是很高的。 过完端午节，于茵也要结束实习了，回学校准备毕业的事宜。之后分配工作，大学就正式毕业了。 于茵她们在为端午节做着准备，卢家其他的人也在说着即将到来的节日。 “老卢，端午节，我们怎么过？” “什么怎么过，正常过呗。” 卢父被问的莫名其妙，往年怎么过今年就怎么过呗，这有什么可问的。 “不去看看爸妈啊，和他们一起过节？” 卢母早就想去看看书睿他们的花园洋房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借口。 “奶奶，你们要去哪，我也去。” 卢向强推门进来，听见奶奶的话，也要跟着去，能吃好吃的吧。 “哪也不去，你写完作业了吗？” 卢父还能不明白姜婉玲的小心思，自己不想赡养公婆，还想去给书睿他们添麻烦，想什么呢。 “老卢……” “爷爷……” 祖孙两人一起喊出来，被卢父用眼神压制了，都蔫了。 而卢小姑家也是类似的对话，只是问话的人不同而已。 “妈，咱们过节不去看看外公外婆吗？” 老二媳妇白兰花眼神热切的看着她婆婆，听说卢书睿家的花园洋房可大了，她早就想去看看了。没准还能混一顿好吃的，自从回了沪市，住的地方小了，想吃点好的，兜里也没什么钱。 “不去，闹哄哄的，你外婆怎么休息。” “过节就是为了热闹，人多，老人家不是更高兴吗？” 白兰花积极的说着，她还想问问外婆家的房子，能不能借他们住呢。 “行了，把心里的小九九都放下吧。” 卢小姑身心疲惫的回屋了，她有时候想，自己的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了，曾经，她也是家里的娇娇女，父母手心里的宝啊！没想到，老了老了，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这些事，于茵她们不知道，也没想过请亲戚来家里过节。有心想看爷爷奶奶的，自己就回来了。没心的，还是不要来凑热闹了，吵吵闹闹的，还不如不来呢。 第212章 过节二三事 奶奶和慢慢叠了五颜六色的纸葫芦，还叠了几个小燕子。葫芦下面还缀了彩色的穗，五颜六色的，很有过节的气氛。 胡叔更是起了一个大早，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去郊外采回来很多的艾蒿。他把这些艾蒿绑成一把一把的挂在了院子的铁栅栏上，既有气氛，干了以后还能泡脚。 于茵和胡婶弄了很多馅料，有咸口的腊肉的，甜口的蜜枣的，还有蛋黄的，还有白芸豆的……最后都弄混了，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明天就过节了，于茵和胡婶准备了很多的粽子，要给店里的员工分一些，尤其单身的几个。还要给卢父，三叔他们送一份。不管怎么说，该有的礼节不能忘。 于茵把礼物都准备好，卢书睿负责卢家其他人的，卢二姐家的最多，其他的次之。于茵还给安教授准备了，让平平安安带着慢慢送过去，剩下的是给店里的员工的。 “胡叔，胡婶，都弄好了，你们拿一些回去祭奠吧。” “知道了，于茵。我和你叔回去看看两个儿子，下午就回来。” 胡叔和胡婶来到于茵家一年多了，每到年节的时候回去给父母和儿子上上坟，扫扫墓，再看一看自己的房子和要好的邻居，亲戚，走动一下。 至于女儿，他们就当没生过了。在老两口最难最无助的时候，女儿选择放弃他们，那他们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于茵，卢书睿，还有孩子们都各自行动了，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看家。 先说卢书睿，他提着于茵准备的四合礼儿到了父母家，家里他爸和她妈都在。 “爸妈，这是我和于茵准备的礼物，过节了，你们想吃什么就做一点，这里面有于茵和胡婶包的粽子，还有一只烤鸡，还有一包茶叶和两瓶酒。” 卢书睿大包小包的拎过来，街坊邻居也都看见了，觉得卢家两口子生了几个孩子中，就卢书睿和卢书霞最孝顺的，年年都会拎着东西过来看看。 “拎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家里冷冷清清的，过节也不说邀请我们去你家一起过。” 卢母看着卢书睿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的东西，心情更郁闷了。她就想去看花园园儿洋房看看怎么了，怎么就不行呢？ “妈，要过节了，你不说去先看看爷爷奶奶，还等着我们来邀请你去过节，这怎么也说不通吧？” 卢书睿也是看不明白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对老人不上心，还要求儿女对她嘘寒问暖，用于茵的话说，这是妥妥的双标啊！ 而且之前他妈和于茵发生过那么多矛盾，对于茵更是百般看不上，瞧不起，现在又想往跟前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了，东西放那儿吧，不用管你妈说的话，我一会儿去看看你爷爷奶奶，你奶奶的腿恢复的怎么样？” 卢父也想不明白，姜婉玲好歹也是知识分子，当过那么多年的老师，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做出的事说出的话，让人看不懂，整个一无理取闹！ “我说的话怎么就不用听了，我不是他妈吗？他没有赡养我的义务吗？” 卢母大吼大叫，觉得整个世界都和她作对，没有人理解她，都觉得她做的不对。 “别再说了，你现在是需要被赡养的年纪吗？” “我，我怎么不需要被赡养？” “妈，大过节的，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把大哥和书康都叫过来，我们一起商讨一下该怎么赡养。每个人出多少钱，该我负责的我不会推卸责任。” 卢书睿也明白他妈的心思，就想去他们的洋房住，过上有人伺候的日子。但是怎么可能呢？不说房子是于茵买的，就是他妈之前的表现，对于茵，对孩子，怎么可能住到一起呢？ “你，你，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还……” “妈，对不起，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卢书睿心情复杂的从父母家出来，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差，怎么他妈就不能满足呢！ 不提失落的卢书睿，其他人送礼上门，可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几个孩子在安教授家玩着，陪着老人吃了粽子。安教授的妻子儿女去了国外，没有回来，他受到了牵连，被监视好几年，看惯了人情冷暖，只是对慢慢兄妹几个能敞开一点心扉。 于茵更是受欢迎，过节，作为老板，发了红包，又给送来粽子，礼重情更重！ 而留在家里的卢爷爷和卢奶奶，迎来了卢三叔一家。 “爸妈，过节了，提前来看看你们，知道你在书睿这不缺什么吃喝，就买了一些老字号的东西，你们和孩子们尝尝。爸妈，你们尝尝味道变没变，还是不是原来的味了。” 卢三叔和书棋手里没少拎东西，一样又一样的，都放在桌子上。 “这院子的菜长的真好，那是豆角吧，好像不是咱们这的品种，都开花了。” “那是东北的油豆，茵茵托人从那边寄过来的，是我和小胡一起育的苗，栽上的，再过十天半个月，有的菜都能吃了。” 提起一院子的菜，老爷子与有荣焉，自己也参与种植了。 “那边，我给你妈种了很多花，还有一些盆栽，等天冷了，就移到花房里去，冬天也能开花，茵茵说冬天在花房里烧炉子。” 爷爷说的开心，奶奶坐在一边，一脸笑盈盈的听着。 他们能感觉出来两位老人语气里的快乐，在书睿这过得舒心。不是因为物质条件好坏，主要是情绪上的愉悦。 卢父到的时候，院子里的人说的正开心。 “爸妈，给你们送点过节的东西。” “放那吧，书睿去你家了，回来了吗？” 卢奶奶没看见书睿，是错过了吗。 “书睿去他二姐家了，一会能回来。” “对，书睿先去的我们家，我们刚出了弄堂就碰上书睿了。” 卢三叔他们和卢书睿走个碰头，差点错过。 “哎呀，妈，你今年还叠葫芦了，还有小燕子，好几年没看你弄这些了。” “嗯，和慢慢一起弄的，小丫头有耐心，手还巧，安安就弄不来，一个都没成功，到是平平叠的还行。快快总着急，一弄就破了。” 想提起几个孩子，奶奶舒心的笑了。 于茵回来的时候，卢父他们还没走，于茵留他们在这吃饭。 家里有现成的粽子，还有胡婶卤的一锅熟食，鸡爪子，鸭爪子，鸡蛋，五花肉，藕片，干豆腐卷……满满一大锅，还给店里送去一些呢。 中午，孩子没回来，应该是陪安教授吃饭了。于茵也给拿了卤货，烧鸡，梅菜扣肉……都是胡婶做好的，热下就能吃。 中午，卢书睿回来，大伙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过节，有省心的子孙围绕，热闹的吃个饭，对于老人来说，这就是孝心了！ 第213章 卢小姑的哭诉 安安几个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刚要敲门的卢小姑 “姑奶好。” 平平还记得这是爸爸的姑姑，快快和慢慢都没什么印象了，也没见过几面。 “你们好，我是婶婶。” 白兰花在家闹了半天，死活要跟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花园洋房。卢小姑没招了，这么大的人了，她也不能打骂，也打不过人家年轻力壮的。 折腾半天，都来晚了。 “婶婶好。” 平平代表其他兄弟姐妹打了招呼，这个他都没什么印象。 “妈妈，家里来人了。” 平平没想到家里还有其他客人，连忙和爷爷还有三爷爷他们打了招呼。 “小姑过来了。” 于茵没想到卢小姑这个时间过来，都下午了。 “爸妈，过节了，来看看你们。” 卢小姑把拎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那上面还有其他的东西，应该是两个哥哥带过来了。 “妈，你腿好点了没？” “好多了，书睿和茵茵前几天带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恢复的挺好的。你这是怎么了，感觉灰头土脸的，都要比我这老太太都没精神了？” 卢小姑四十多岁，略显消瘦，一脸的疲惫。不知道是不是总皱眉头的原因，额头有两道深深的沟壑，看起来比三婶都显老。 “没什么事，可能最近工作比较忙，没休息好。” 于茵端来一盘粽子和一些果干，刚才爷爷他们泡茶喝，于茵就没拿这些吃的。 “小姑，尝尝我们包的粽子。” “我们也包了，刚吃完饭，还……” “呀，这粽子小巧可爱，我尝尝。” 白兰花把她婆婆的话打断了，自己拿起一个粽子开始扒着吃。 “哎呀，这粽子里还有肉，太好吃了，妈，你尝尝，比咱家包的好吃多了。” 白兰花三两口吃掉一个粽子，又拿起另一个。 “呦，这个是蜜枣的，真甜。妈，我就说咱家包粽子多放点枣，你们非得把枣切开放，小气吧啦的，一点不甜了。” 卢小姑被自己二儿媳妇气的脸色难看，手都不稳了。 “嫂子，还是你们会享受，这房子，这好吃的，听说还有保姆，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白兰花一连吃了四个粽子，吃完开始絮叨，话里话外就是一个酸啊。 于茵和她不熟，一年也见不了两次的人，没必要搭理。 “是吗，谁的日子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就努力奋斗。” “哎呀，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没文化，没能力的，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对了，嫂子，求你个事呗。” 白兰花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吃一顿粽子的，她有自己的目的。 “我一个没毕业的学生，你可用不着求我什么。” “你看，嫂子这话就见外了，谁不知道嫂子能力强，那么大的店开着，房子都好几个，太谦虚了。我这点小事，在嫂子这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卢小姑知道儿媳妇要说什么，瞪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老二媳妇，吃饱就回去吧，别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妈，我这话还没说呢，你着什么急。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有什么难为情的。” 白兰花才不怕她婆婆呢，她和志明商量好了，他们借外公外婆的房子住。卢书睿是孙子，她家志明还是外孙子呢。 “嫂子，我想着外公外婆在你这住的挺好的，也不会搬回老房子了，你看，我和志明领着两个孩子挤在一个房间里，太不方便。外公他们的房子，能不能接我们住呢？” “你说晚了，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于茵可不会把房子借给他们任何人住，不会按时付租金不说，以后还不得赖在那，当成自己的啊！ “租出去了，怎么给租出去了呢？” “你这话说的有意思，我们自己的房子，租出去有什么问题吗？” 于茵其实不喜欢这种亲戚间的吵闹，上辈子过得够够的。 卢书睿看出于茵的不耐烦，知道她讨厌这种打着亲戚名义道德绑架的行为。 “房子已经过户到我的名下了，是我卢书睿的房子了。” “外公外婆的财产，我婆婆也有份的，怎么都给你了呢？” 白兰花不知道房子已经过户了，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我自己的房子，我过户给谁还得经过你的同意，我自己儿女都没有权利质问，你一个外孙媳妇，哪来的立场在这质问？” “卢微，你没有说清楚这件事吗？” 老爷子不满意了，自己在孙子这养老，他们有什么脸面挣财产，不知所谓。 “爸妈，对不起，我以为和他们没关系，就没说，只和国强说了。” “白兰花，你现在立马离开，不然，别怪我真的不管你们。” 看婆婆真生气了，白兰花也萎靡了，她们一家四口，如果没有家里帮衬，根本没法好好生活。 “那啥，我不知道啊，我先回去了，孩子该闹人了。” 白兰花能屈能伸，站起来就往外走。 于茵不想听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借口看看孩子干什么呢，上楼了。 于茵走后，卢小姑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她不好意思在侄媳妇跟前哭泣，太丢人。 “没结婚的时候，我和你爸对你也是千娇百宠的。怎么结婚生子以后，都做奶奶的人了，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 卢奶奶恨铁不成钢，想不明白，不痴不傻的人，怎么活的稀里糊涂，自己也弄的没精打采的。 “妈，我也不想啊，我晚上睡不着觉，也问自己，我也是爸妈娇养长大，也是上过正经大学的，怎么日子越过越回去了呢。” “支援大三线，把孩子们都耽误了，就想着多弥补一些。没想到，三个孩子，老大一家埋怨我们拖累他们，顾着老二，老二觉得自己委屈，干的活累挣得少。菲菲考了好几年，终于考上了大专。” “一家子挤在一起，磕磕绊绊的，都觉得自己吃亏了，我和国强想着每个儿女都好，结果，哪个都不满意。” 卢小姑压抑太久了，边哭边说，早就想把这些破事找人叨叨两句了。 卢奶奶看着长了白头发的女儿，真不知道说她点什么好了。 卢父和卢三叔他们也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家不是一地鸡毛。 卢爷爷没有什么表情，生活是自己过出来的，这年头谁容易？ 院子里，除了卢小姑偶尔的哭泣声，静悄悄的。 卢书芸后悔刚才没和嫂子一起走了，现在走有点不太好，煎熬啊。 卢书睿和卢书棋对视一眼，小姑的问题，她自己没意识到，那就是管的太多了。 第214章 卢小姑的请求被驳回 四十多岁的卢小姑，在爹娘兄长面前哭的像个小女孩，要不说，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八十岁有个妈！ “行了，把日子过成这样还好意思哭。” 老爷子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都当奶奶的人了，过日子，一点成全也没有。孩子都大了，管那么多干什么，放手让他们自己过去呗。 “爸，我这不是心里难受吗？自从回来以后，事事不顺，我回来和自己爸妈哭诉一下也不行吗？” “小姑，你要哭诉是不是也得看看情况，爷爷奶奶不是人在壮年，能不顾一切的为你做主。他们已经七十多岁了，奶奶腿还伤着呢，大过节的，你这么做合适吗？” 卢书睿本来不想吱声的，都是自己的长辈，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但是，小姑也不看看时间，地点，哭起来没完了。都这么大了岁数了，还指望老父亲老母亲为她分忧怎么的。 “你也说我，我就是想发泄一下，让自己心里轻松一点，怎么就成罪人了。” “呜呜……” 卢小姑觉得自己委屈死了，有委屈回娘家哭一下都不行吗？ “你想发泄，也不能大过节的在年迈的父母面前发泄啊？你想让他们怎么办？” 卢父觉得这人都怎么了，一把年纪了，怎么听不懂人话似的，一个两个的，都不顾及别人，就想着自己痛快。家里的是这样，自己妹妹也这样。 “哭够了，哭够就去洗把脸，好好说话。” 一直没做声的卢奶奶开口了，卢小姑起身去洗脸了。卢书芸怕她找不到地方，赶紧跟过去。 卢家人都知道，老太太一般不会发脾气，一旦生气了，事情就严重了。当年，大儿子结完婚，老太太不顾卢爷爷的反对，坚决分家，结婚一个分一个。 出生在大宅门里的卢奶奶，看过太多，经历过太多，想的很明白。 卢小姑第一次来这，父母搬过来以后，她家事多，一直没倒出时间过来看看。 今天才见识到，书睿两口子日子是真的过得好，她爸妈住的套房，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衣帽间，宽敞又明亮，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冷静下来了？” “嗯，对不起，妈，让你们担心了。” 卢小姑自小受宠，但是也怕她妈，她妈从不会无底线的满足她的要求。 “你心情不好，想回娘家哭一下，这本无可厚非，可是，你忘了一点，这不是你的娘家，是你的侄子侄媳妇的家。你年迈的父母，不能成为你永远的靠山。” “爸妈老了，你也会老，人要学会接受现实，老了就是老了，老了就要做老人该做的事。我之前就说过你，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管那么多干什么？” “妈，我也想放手，可是怎么放，老大两口子还行，都有工作，老大娘家还能帮衬一把。菲菲才考上大学，连个对象都没有呢。老二一家四口，就一个人挣钱，我不管，怎么办？” 卢小姑想着家里大儿媳妇的埋怨，大儿子的不理解，也是心累。 “那你就拖着老大无限的帮着老二，凭什么？你们兄弟姐妹四人，有谁能无限制的帮着兄弟姐妹，自己都做不到，为什么强求别人。” “还有老二一家，他们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改革开放这么长时间了，机会多的是，老二媳妇怎么就不能上班挣钱？因为有人养着，她有指望，就不会去找出路。” 卢奶奶明白着呢，至少比自己的闺女明白。 “现在城里工作难找，所有工厂都满员，没有岗位。” “国营厂子没有岗位，还有私人买卖呢，再不济，还能自己摆个摊。天天躺在家里，指着天上掉馅饼？” 卢奶奶知道于茵店里的员工有知青，退伍军人，都没指着国家安排工作，自谋出路，过得都挺好的。 “你要是觉得我和你爸的话还有一点道理，就像我之前说的，赶紧分家，各过各的，菲菲大学有补助，够她花用，给她留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趁着兄弟姐妹之间还有点感情，赶紧分了，不然，真是陌路人了。” 卢小姑也在盘算着这种可能，家里气氛紧张，孩子之间也是矛盾重重，真要生分了，没了感情。 她也知道大哥家的几个孩子，基本都不联系了。 现在分家，最难整的是老二两口子，要是兰花有个工作就好了。 “妈，我听你的，回去和国强商量一下，把家分了，自己过自己的，我也能省点心。” “你能想明白最好，少操点心，身体康健才是关键，不然，你自己弄出一身病，再回头指望你的儿女，你自己寻思寻思。” 卢奶奶看得明白，那几个孩子，老大还好点，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孝顺的人。 “那个，书睿，小姑想问一下，于茵的店还招不招人，能不能让兰花去上班。她自己有工作了，能挣钱了，日子就好多一点，你就当帮帮小姑。” 卢小姑一脸热切的看着卢书睿，想争取一点同情票。 “小姑，这个忙我帮不上，于茵店里的事我从不过问。而且，她那人都满了，到了政策的上限了，不能再多了。” 卢书睿疯了吗，把自家不省心的亲戚塞到店里。他虽然没做过买卖，书还是看过几本的。 “卢微，看来你根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行了，你家的事自己解决，别来为难小辈，以后，有心了，你就来看看我们两个老的，没心，就不要过来。” 卢奶奶摇了摇头，这闺女没救了。 自己说的那么明白，还理解不到重点，还想着为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天想着帮着找个活干，明天想着孙子孙女，不能完全放手。 “妈，我这不是想着亲戚之间相互照顾一下吗，自己人怎么也比外人强。” 卢小姑的话自己都不相信，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小。 大伙都没说话，看着卢小姑，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这时候，大门开了，胡叔和胡婶回来了。 “家里那边野菜长的很好，想着叔婶可能喜欢，我和老胡采了不少，可新鲜了。” “还有荠菜呢！” 于茵从楼上下来，正好看见胡叔他们进来，手里还拎着筐，嫩绿的荠菜看着就有食欲。 其他人也顺着说起了野菜的事，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 卢三婶他们要回去了，准备一下，明天书棋还得去对象家看看。 卢父也要走了，这一天，都不省心，哪天自己再来看父母。 卢小姑也走了。 剩下的一家人，开始讨论晚上吃荠菜馅饺子，指定鲜美。 第215章 毕业了 端午节，因为卢小姑的神操作，差点浪费原本美好的心情。 好在两位老人比较豁达，没受影响，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用奶奶的话说，自己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没心力操心太多，就想剩下的时间过得舒心一点。 端午节当天，一家人在院子里开了一个烧烤派对，还请来了安教授。 夕阳西下，微风徐来，院子里的篝火烧的正旺。 “二姐，可以烤了吗？” 于康也放假了，他过来蹭饭的，和几个外甥玩的很尽兴，这时候饿了，就等着她二姐一声令下，他就开动了。 “再等下，碳没烧起来了呢。” “小舅，你来，这有卤味呢，啃个鸡爪子，可好吃了。” 小吃货快快端来一盘子卤味，他可喜欢了，百吃不腻，尤其喜欢啃鸡爪子。 于康我闻到味了，不一般。 学着小外甥的样子，拿一个鸡爪子就啃，别说，真好吃，炖的时间长，都有点脱骨了。 等着烤串的舅甥两个，坐在还不茂盛的葡萄架子下面啃鸡爪子，怎么看怎么想乐。快快要的葡萄架子，于茵从空间里挖了不少大葡萄藤，栽上以后缓好苗，都活了。 “好了，可以烤了。” 于茵终于把炭火弄好了，把事先穿好的肉串放上去，再撒上一点自己配置的烧烤料，味道出来了，孜然粉的香味飘了出来。 于茵烤了几串蔬菜，羊肉串，大虾……给三位老人送过去，尝尝味道。几位养生的老人没有吃太多，怕消化不良。 他们就是喜欢这个氛围，喜欢听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于茵把烧烤架交给了于康他们，自己和卢书睿坐在一起，等着他们投喂。 “小舅，先多烤点羊肉串，再烤别的。” “知道了，安安，你吃这么多肉，不怕成了小胖妹啊？” “我运动量大，哪有胖的机会。” “也是。” 两人守在烧烤架那叨叨个没完。 “姐，你别耽误小舅烤串，我都等不及了，口水要流下来了。” “快快，好饭不怕晚，别急。” 平平在一旁帮着胡爷爷烤兔子，这是他老人家的拿手绝活。 一只三四斤的兔子，面上已经刷了特制的调味品，滋滋的冒着响。 院子里，欢声笑语，气氛主打一个欢乐。 爷爷奶奶和安教授吃完了，也溜达够了，到了休息的时间了。卢书睿先把安教授送回家，他不习惯在外面过夜，没有安全感，这是那十年留下的后遗症。 于茵也上楼了，留下于康和孩子们自己玩，叮嘱过了，不能吃的太多，再玩一会也得准备洗漱睡觉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等卢书睿回来的时候，孩子们也吃完了，一起把东西收拾好，最重要的是把明火灭了，消防安全最重要。 端午过后没几天，于茵拿到自己的实习总结和评语，回到了学校。 “于茵，好久不见了。” “郑月，你用错词了，咱们前几天还见了呢！” “这不是显得对你思念甚深吗？” “呵呵……” 杨小妹在旁边咯咯直笑，郑月太有意思了。 三个人聊了一下彼此的情况，她俩已经准备好回家乡的事宜了。就等着拿到毕业证和分配证明，就可以离开了。 于茵她们忙着毕业前的一些琐事，弄的焦头烂额的。 卢书睿不仅要准备毕业的事，还要准备研究生考试的事情，时间挨得比较近，一个六月末，一个七月初。 时间不经意间就滑到了六月末，于茵她们拿到了毕业证书还有分配证明。 于茵没有意外，分到了实习的单位，杨小妹和郑月拿到了家乡所在市区不错的单位，都是国营大厂。于茵不知道九十年代的下岗潮会不会波及到她们，此刻是很好的去处。 照了毕业照，大学生活就正式画上句号了。 于茵请了郑月和杨小妹吃了一顿散伙饭，三人最后在火车站抱头哭一场，挥手告别了，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于茵想着，等到几十年以后，孩子们大了，国家各方面都发展好了，她和卢书睿就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看遍祖国大好山河，成为最潇洒的老头老太。 后天才去单位报到，于茵从车站直接去了干货店。 “于茵过来了，学校的事情忙完了？” 梁超知道于茵在忙着毕业的事，有一阵没来了。 “忙完了，后天正式上班了。” “分到哪个单位了？” “之前实习的税务局。” 关于这个，于茵还是很满意的，离家近事情还不多。 “那挺好的，离家近。” “对啊，以后有事打电话，应该还是那个号码，我上班以后看看，具体的再和你说。” 于茵想着，现在是81年了，家庭联产承包已经开始了，她的农场可以提上日程了。 于茵没打算承包农民手里的土地，太麻烦又零散，她想看看哪个村里或郊区有大片的荒地，自己可以慢慢打理。 “梁哥，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熟悉附近郊区或是农村的？” “怎么了？” “我之前说过的，要建一个属于咱们自己的农场，种植蔬菜，农作物，再自己加工，售卖。” 这是于茵一直的梦想，她没想过以后进军房地产什么的，太耗精力。这一辈子，她就想挣点小钱，舒服的活着。给孩子不错的物质基础和平台，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现在就要建吗？” 梁超之前听于茵说过，在他面试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准备了。 “这件事不像干货店，有了店面，有了货就能开业。它前期工作比较繁琐，后期投入大，回报慢。现在只是先找好地方，还要和当地有关部门沟通，要做的事太多。” 于茵知道浦东后来发展很快，尤其九十年代棚户区改造以后，她也想过去屯一些地，但是没有行动。一个是来突兀了，一个是不想太张扬。 钱，多少是多。 这次寻找建农场的地址，可以适当的找寻一下合适的地皮，以后得建加工厂。她不会炒地皮，但是自己要用的地皮可以提前准备出来，也不枉她先知一回。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回去找人，让他们出去寻摸，距离不能太远是吧？” “对，郊区或是郊区附近的农村，要大片的，不能太小。再有就是，去浦东找找，有出售地皮或是破旧厂房的也看看，以后咱们需要建自己的加工厂。” 梁超心想，这是把长远发展都规划好了，有前途。 “梁哥，你看店里的员工，有哪个有能力干店长，带一带，之后你就着手准备农场的事情。” “知道了，我有留意。” 于茵说完事情就离开了，留下梁超激动不已，自己得去报个夜校了，需要学习一下，不然就被落下了。 第216章 店里的蔬菜都能吃了 店里的事情安排完了，农场地址的选择不是一朝一夕能定下来的。 于茵回到家，爷爷奶奶在院子里忙活着，奶奶的腿恢复的很好，已经也可以自由活动了，医生说完全康复了。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茵茵回来了，快过来看，西红柿有红的了，黄瓜也有一迟来长的，长的真喜人，看着就有食欲。中午做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孩子们都爱吃。” 于茵也高兴，空间里的蔬菜种子拿到外面种植，长势良好，花开的多，挂果率高……优点很多，值得期待。 于茵进屋换衣服去了，奶奶和胡婶兴致勃勃的拿着篮子摘菜，真不舍得，挂在秧上看着喜人。 摘够一顿吃的，其他还没完全成熟的不能摘，白瞎了。 胡叔是最高兴的，他种菜的手艺有了用武之地，每天看着这些蔬菜一点点的变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从一粒种子发芽长大，开花结果，这一过程太治愈了。 卢书睿这一段时间抓紧学习，考试没多长时间了，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保证结果是好的。 于茵刚下楼，看见推门进来的于康。 “你们考完了？” “考完了，二姐你们毕业分配完事了，分哪去了？” 于康考完试就急着过来看看二姐毕业分配的怎么样？ “就是我实习的单位，后天办理入职，正式上班。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就去买票，买完票就回去了，待几天我就回来了。” 前两天于父来信，说是于家爷爷身体不太好，想自己的小孙子了，让于康放假回去看看。 于康小的时候独自在爷爷家呆过，爷爷奶奶对他很好，他不能不回去看看。 于茵没有想过要回去，她十二三岁跟着于父到了云省，结婚之前就回去过一次。她小时候不爱吱声，反应慢，爷爷奶奶虽说没有苛待她，但也没多在意过。 顶多就是于康回去的时候，她捎一些营养品回去，略表心意。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也不是小孩了。到时候我买点营养品，你帮我捎回去。” “知道了，二姐。” 于康知道，二姐和娘家的亲戚都没什么感情，她小时候不受待见，还被堂兄弟姐妹欺负，都是二哥护着的。除了二哥，连他爸也不行，更别说他妈了。 第二天，于茵带着放假的孩子们去了商场，换季了，孩子们的衣服又小了。 安安不喜欢裙子，她喜欢利索的运动服，有利于她锻炼。慢慢喜欢裙子，那种长长的裙摆，比较飘逸的。平平和快乐现阶段对衣服没有什么喜好，舒服就行。 看见好看的裙子，于茵没忍住，给慢慢买了两条，给于安娜和二姐家的朵朵也买了一条。安安看她妈看向自己，赶紧摆手，她才不穿这么长的裙子，太碍事。 衣服买完了，于茵又给几个孩子买了鞋。凉鞋，帆布鞋，一人两双。还给爷爷奶奶买了真丝的睡衣，夏天穿着凉快。老人喜欢，于茵喜欢纯棉布的，透气性好。 回到家，几个孩子自己整理穿小了的衣服，收拾了一大堆。 于茵挑了几件朵朵能穿的，剩下的准备给何东，刘航和吕萍他们家的孩子。 于茵收拾出来两大包的衣服，家里四个孩子，一年能换下不少衣服。平平和安安的衣服，快快和慢慢穿着大不少，留一些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其他的于茵都打算送人了。 “妈妈，晚上让二姑他们过来啊，我答应等蔬菜好了，请壮壮和朵朵他们来摘菜的。” 安安中午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和凉拌黄瓜很好吃，想起来自己答应的事情，赶紧和她妈申请。 “行，我一会去店里，路过邮局给你二姑打电话，让你二姑她们下班以后过来。” “妈妈，问问壮壮和朵朵他们来不来咱家玩几天，过几天少年宫开课了，没时间一起玩了。” 安安想和壮壮一起打篮球，快快太小，总犯规，输了还耍赖。 “知道了，我一会问问你二姑。” 于茵歇口气，用自行车驮着两大袋子衣服，鞋子去了干货店。 “这是什么啊，于茵姐？” 吕萍看见于茵拎着两个大袋子进来，赶紧跑过来帮忙。 “这是什么新货吗？” 梁超也懵了，没听说有什么新品种啊？ “不是，今天安安几个收拾衣服，这些是他们四个穿小的，都没坏呢，我拿过来，你们看看，有没有家里孩子能穿的。不嫌弃就选一选，扔了太浪费了。” “于茵姐，这有什么嫌弃的，谁家不是大的穿完小的穿，能捡到亲戚家的衣服，那都是关系相当好的，一般谁也不会往出给啊！” 吕萍觉得于茵姐想太多了，这时候能捡到穿小的衣服，是相当不错的事了。 “行，你们不嫌弃就行，还有鞋子，靴子，叫上何东，刘航，你们一起挑挑，谁家孩子能穿就拿回去。” “知道了，于茵姐，一会下班以后我们再分，这个先放起来，一会顾客该多起来了。” 于茵放下东西，还得去邮局呢。 “行，我走了，家里还有事呢。梁哥，之前说的事，如果有眉目了就和我说一声。咱们的慢慢找，有合适的才行。” “知道，有合适的我去和你说。” 于茵去了附近的邮局，给二姐打电话。 “行，茵茵，我知道了，我给壮壮捎个信，让他带着妹妹过去。要是想在你家玩几天，就自己收拾衣服。” “二姐，你给二姐夫也打个电话，晚上直接过来吃饭吧。” 卢二姐和于茵不会外道，这么多年，两人处的跟亲姐妹似的。 于茵回到家，和胡婶说了，晚上家里有客人，多准备一些饭菜，就院子里的蔬菜就行，她刚才买了排骨，晚上炖上。早豆角下来了，晚上炖点。 卢书睿回来的时候，壮壮和朵朵他们已经到了，程老三在托儿所，二姐晚上直接带过来。 “壮壮和朵朵来了？” “二舅，听说你要考研究生了，复习的怎么样，一定能考上吧？” 壮壮觉得二舅很厉害，什么都知道，什么题都会。已经上初中的壮壮学习不是特别好，很羡慕学习好的二舅，还有平平。 “应该没问题，还得看最后成绩，你们玩去吧，我去换衣服。” 卢爷爷和卢奶奶看着一群玩耍的孩子，心情舒畅，这才是兄弟姐妹之间该有的样子！ 第217章 卢书棋结婚 同样的流程，于茵又走了一遍。 这回不是实习了，而是正式入职。 “好了，这回手续都办完了，正式入职了，去你们科室报到吧。” 接过人事科同事递过来的证件，于茵谢过以后，去找丁主任了。 “进来。” “丁主任，我过来了。” “小于，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以后好好工作，努力进步。” “谢谢主任，我会的。” 科室里还是那些人员，王姐表示欢迎，告诉于茵，她的办公桌的位置。 桌子有点脏，于茵自己打水擦了两遍，又去后勤领了办公用品。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于茵打算明天拿个盆栽过来，家里有仙人球。 之前无意间得到的，现在已经长挺大了，还生了不少小仙人球。 科室里，实习的时候，其他人和于茵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关系处的不好也不坏。只有卫兰，总是说些酸言酸语。正式入职以后，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于茵希望一切顺利，她志不在此，千万别卷入什么职场陷阱里，累得慌。 于茵上班一个星期了，一切还算顺利，挺适应的。 卢书睿也走进了考场，研究生考试开始了。 于茵没有参加过研究生考试，也不太了解，帮不上什么忙。她就不跟着添乱了，自己听结果就好了。 在卢书睿忙着研究生笔试，面试的时候，卢书棋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在下个休息日。 卢书棋毕业分到于茵所在区的外贸部门，离家不算太远，就是得倒一趟车。 之前三婶就找于茵帮忙，让黄珊她哥给收拾房子。 卢三婶家原来有两间半房，后来受于茵影响，碰上邻居搬家卖房子，又买了一间房。三间半房共有七十多平方，在沪市算是相当宽敞的住宅了。 这回三婶下了决心，里里外外好好收拾一遍。卢书棋的婚房占了一间半，足够小两口住了。剩下的两间，一间隔成两个卧室，一间当做待客的客厅。 还找了张家，做了几样新家具，里外都焕然一新。 宋薇来看过一回，很是满意。 她家虽说房子不小，三室一厅呢。但是家里人多，两个哥哥结婚生子，家里人越来越多，她这一结婚，房间立马就有人住进去了。对于卢书棋家的房子，她是真的满意。 房子收拾完了，家具也都安置好了，这时候也不存在放味的问题。再说，三婶她们提前收拾的，现在也过去一个多月了。 婚礼前一天，娘家过来送了嫁妆，一台凤凰牌自行车。 卢书棋家准备的缝纫机，收音机，手表也带了回来。女方家也是疼女儿的，聘礼拿回来了，还给了嫁妆，双方都满意。 婚礼前一天，快快和慢慢做了滚床童子，在他小叔的新床上滚了一圈。快快觉得有意思，晚上都不想回来了。 婚礼当天，卢书棋和一群朋友骑着自行车，车前面绑了大红花。一行十多辆自行车，一水的黑裤子白衬衫，那叫一个帅气。 王文也钱和卫国也来了，王文也是来报到的，他被分到沪市的郊区政府部门，是他家里运作过来的。虽说是郊区，其实离市区也不算远，在浦东那边。 于茵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王文也分的地方，以后很有前景。国际大都市，那是几十年以后，现在还有很多不足。他家主要从军，从政不占优势，但是岳家从政，在沪市有点能力的。 钱卫国进了国企，挂了一个闲职，但又能接触一些核心的事情。 这次，他以考察的名义过来，也是想看看于茵姐的店，顺便参加一下书棋的婚礼。这是一群假哥们，顺便来参加婚礼的。 新娘子穿了一身红色的长裙，头发也做了装饰，整体风格很不错。和于茵看过的八十年代的剧照很像，主打一个红。 鞭炮齐鸣，新人接过来了。 婚礼是在三叔单位食堂举行了的，没有后世的彩虹门，鲜花长廊，能说会道的司仪……后世婚礼太多套路，说些相同的词，演绎同样的煽情戏码。 于茵记忆最深的是，台上司仪妙语连珠，说的极其煽情，下面的宾客没人欣赏，都在吃吃喝喝。等到了新人敬酒的环节，除了杯盘狼藉的桌面，人都没了。 而现在，大伙忙着看新人，哪还顾得上吃喝啊！ 唱革命歌曲，向伟人画像鞠躬，夫妻相互鞠躬……环节不是那么复杂，但是新人眼里的深情挡不住。 在这个车马很慢，一生只爱一个人的年代，他们牵起彼此的手，从此荣辱与共，共同面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到了新人敬酒环节，满朋宾客都等着呢。 于茵一家和卢二姐一家坐在一起，爷爷奶奶和卢大伯，卢小姑还有卢父卢母坐一起，同桌的还有卢大哥一家。 书棋结婚，卢家亲戚该来的都来了，于茵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亲戚，很多都是第一次见的。 散席以后，于茵要带着钱卫国和王文也去店里，孩子和爷爷奶奶留给卢书睿，他们一会一起回去。 卢母也没走，她要去卢书睿的新家看看，惦记这么长时间了，不看见闹心。 “奶奶，我也去。” 卢向强听他奶奶和二伯说要去他家看看，也赶紧表态，他也要去。 这么多人，卢书睿也不能拒绝，一行人，包括卢大哥一家也跟着去了，都想看看花园洋房长什么样。 一行人坐上公交车，细数，二十来人，占了半个公交车了。 等真的见到于茵的花园洋房以后，都震惊了，除了卢父几个看过的，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这么好的房子，是于茵的。 “你们自己看好自家的孩子，院子里的蔬菜什么的不要乱摘，有的是要留种的。” 卢爷爷发话了，那是于茵说过的，她要把这些菜自行留种，以后有用。 “知道了，爷爷。” 卢书锦他们答应下来，老爷子发话了。 胡婶和胡叔看来了这么多人，没看见于茵，也不知道怎么招待，直接上了茶水。 “胡婶，把家里备用凳子拿出来一些，放在院子里，大伙坐一会。” “好的，这就去拿。” 安安几个听见爸爸的话，跟着一起去拿凳子。家里来的这么多人，她们得注意点。 一群人，面对让人震惊的大洋房，各有不同的表现。 卢大哥一家虽然震撼，但没有嫉妒之心，纯欣赏；卢二姐经常过来，已经免疫了；卢书康两口子是真的羡慕嫉妒了，怎么生活差距这么大；卢母是心酸了，这么好的房子，便利的生活，自己无缘了…… 第218章 恶客上门，不请自来 家里来了一群人，于茵并不知道。 她带着王文也和钱卫国到了自己的干货店，让他们参观参观。 “就是这了。” 于茵率先进了店，王文也和钱卫国紧随其后。 “欢迎光临！” 黄珊听见脚步声，知道有人进来了，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王文也和钱卫国很意外，没想到还有欢迎词呢。 “于茵姐，你怎么过来了，婚礼结束了？” 刚转过身的黄珊，没想到进来的是于茵。看见还有客人，也没多聊，赶紧招呼“先生，需要什么，自己用还送人，给你介绍一下。” “黄珊，忙吧，这是我朋友，过来看看。” 于茵解释一句，黄珊了解了，就忙自己的去了。 “于茵姐，你这服务不错啊！” 钱卫国也去过高级场所，也见识过良好的服务态度，但是，像这样的小店，普遍没有什么服务意识。一般进去了，很少有人搭理你，忙着呢，喊几遍能过来都是好的。 很多售货员，练就一身翻白眼的本领，能翻出花样来。 “还行，就是从自身出发，站在顾客的角度去想问题，就好理解了。” 于茵又领着他俩去看了礼品盒那屋，感觉档次一下就上来了。带有绿芽标识的各种礼品盒，大多是于茵根据后世的各种包装，简化过来了的。 在满大街油纸包着货品的年代，于茵她们店的礼品盒觉得走在潮流前线。 “姐，服了。你这一屋子的高档礼品盒就说明一切了，佩服。” 于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这是占了便宜，把几十年后的点子拿来，走了捷径了。 两人虽然有很多事想问，也不急于一时，知道地址了，以后再过来。 于茵给他们介绍了梁超，看着没有左手的梁超，王文也他俩很动容，倒也没有过多瞩目，他们不需要同情。 “行了，你俩行李放哪了？找好住的地方了吗？” “有住的地方，我们订好招待所了。” “行，一会回去休息一下，不急于一时。以后随时过来，明天让他们送你俩去我家，你们姐夫在家，让他带你俩逛逛。” 于茵安排完这俩人，也要回家了，忙乎一半天了，有点累了。 等于茵到家的时候，没想到，院子里不少人呢。 “茵茵回来了，朋友走了？” 二姐先看见的于茵，看她一个人回来的，以为朋友离开了。 “去招待所了，累了一天了，明天再过来认认门。” 于茵环视一下，人还不少。 “二伯母，你家真大，真好，我给你当儿子吧，以后住你们家行不行？” 于茵懵了一下，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问。 “不行，我妈有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为什么要你当儿子。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怎么能轻易抛弃自己的父母。” 刚过来的快快听见卢向强的话不乐意了，他都烦死这个哥哥了，没有礼貌，到处乱弄，什么都动。 “你家这么大，多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于茵可不想帮着别人教育孩子，尤其是讨厌人的孩子。 “这和家大家小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认识不到事情的实质。” 于茵没有理两个孩子的争吵，她和卢大嫂打了个招呼，进屋换衣服去了。 王梦瑶看着离开的于茵，心里不是滋味。心想，如果当初和卢书睿结婚的人是自己，那么，这大房子是不是就属于自己的了。 异想天开的人总是自说自话，她没想到，这房子是于茵挣钱买来了的，不是卢书睿的。 换好衣服的于茵下楼了，卢父和卢爷爷也从花房过来了。 “茵茵回来了？” “回来了，爷爷你们去花房了？我还想着，明天拿盆仙人球去单位呢，放办公桌上。” “正好前几天移盆的那个长得不错，拿那个，盆还好看。” 老爷子喜好养花，家里的花他心里门清，记忆可好了。 “二嫂有钱了就不一样了，客人上门也不搭理，孩子问话也不回，这待客之道……” “你算什么客，顶多是不请自来的恶客。孩子都在呢，不想让你太难看，众目睽睽之下把你轰出去，消停待会不好吗？” 于茵整不明白，她是真傻还是缺心眼，在她的地盘挑衅，能落到什么好。 “谁是恶客？我们来二哥家做客，你有什么权利轰我们出去？” “因为这是我家，这是我的房子，我是房子的主人，你说我有没有权利？” 真是烦人，属什么的，隔一段时间就要跳出来膈应一次人。 “卢书康，咱们之间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来就来了，我也不能说不让你们一家进门。但是，每次都这样。有意思吗？我现在郑重说一次，你们，以后不要登我家的门。” 卢书睿的话让众人有点惊讶，他们没想到他能这么说。一直以来，书睿都挺好说话的，很少看到他这么不留情面的说辞。 卢书睿也是烦了，他自认做的不错了，怎么没完没了了。难道自己非得把家里的钱都得给大伙，才能高兴。凭什么呢？这是于茵自己的努力成果，关他们什么事呢？ “书睿……” 卢母刚一张嘴，被卢父拽了一下，没让她吱声。 “行了，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们家的一切都是于茵辛苦挣来的，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我就是个学生。以后顶多是个大学老师，能力有限。” “你们有什么想法都打消了吧，我没能力满足。我还是那句话，以后父母养老，咱们三个兄弟一起承担，我不会推卸责任，该我出的那份我一分不少，多了也没有。” 他刚才听见他妈喊他名字了，不就是道德绑架吗？他是真烦了，他觉得自己不是他妈的儿子，是他妈仇人的儿子。 卢书睿的话让卢家其他两个儿子，儿媳，包括卢母都认识到了，他们之前的打算都泡汤了。卢书睿能养爷爷奶奶，那是因为他想养，不是责任与义务。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卢大哥提出离开，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 “走吧，以后……” 卢父拉了卢母一把，他也是服了姜婉玲了，不知道想些什么，不知所谓。 “我不走，我要在这住，这房子大，家里要挤死了……” “啪……” 恼羞成怒的卢书康给了卢向强一巴掌，拎着他往外走。 没一会，院子清净了，就剩卢二姐一家了。 “爷爷奶奶，晚上吃手擀面吧，炸点肉酱，切点菜码，像吃北京炸酱面一样。” 于茵不受她们影响，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行，这天气吃点手擀面不错。” “舅妈，我要吃三大碗。” 壮壮喜欢吃手擀面，先报名。 “我吃一碗。” 程老三伸出两个手指头，惹得大伙一顿笑。 气氛又回来了，不讨喜的人就是影响情绪！ 第219章 王文也和钱卫国的打算 于茵第二天正常上班，和卢书睿说了，王文也和钱卫国要来的事，让他带着逛逛沪市。 “书睿，于茵的朋友，我送过来了，店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梁哥你先忙去吧。” 卢书睿打开大门，让他俩进来。 “你们于茵姐上班去了，就剩我来招待你们了。你们几个小子也真是啊，以前嫂子嫂子的叫，现在，亲疏远近分得真清啊？” “姐夫这是吃醋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在乎一个称呼吗？” 相熟的人，说起话也没那些顾虑。 “吃饭了吗？” “吃完了，来看看你们家的花园洋房，下午还得去郊区那边，我明天报到。” 王文也这次一个人过来的，得安排好，才能把妻子接过来。一时半会也接不过来，他媳妇怀孕了，才几个月，他自己也照顾不来，怎么也得孩子大一点的。 “舅舅们好！” 几个孩子下来，看见王文也几人，都认识，赶紧打招呼。 “你们好，给，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谢谢舅舅！” 孩子们拎着东西离开了，王文也又和卢爷爷卢奶奶打了招呼，才有机会看看于茵姐家的院子。 面积不小的花园洋房，没见多少花，到处都是蔬菜，长势喜人。让他俩一下想起云省的那个吊脚楼的院子，也被于茵姐种满了瓜果蔬菜，充满田园风光。 在院子里逛了一会，钱卫国还摘了两个西红柿，也没洗，直接吃了。味道真好，这是云省种的那种，味道一样。 卢书睿领着他俩进了书房，泡上一壶茶。 “来下坐下歇会，文也明天就入职了，什么岗位？” “主抓农业的副县长，我也是两眼一抹黑。家里都在部队，对于我要走的路，助力有限。岳家在这方面有些人脉，想着与其在京市混着熬资历，不如跳出来，做点实事。” 卢书睿多少知道一点这些事，史书也不是白看的。 “也行，类似古代的进士没有进翰林院熬资历，而是去了地方历练。国家百废待兴，机会多，做点实事，不论对今后的发展还是对自己的坚持都有益无害。” 王文也条件在那呢，岳家从政，京里有人，他做出的政绩不会被人磨灭。就相当于六部有人，建立的功绩不会被吞了，历练够了，就然能调回京里。 朝堂有人好做官，亘古不变！ 卢书睿给他们讲了一些沪市的风土人情，也说了一些郊区的现状，他虽然没太关注过，但是作为沪市本地人，该知道的都知道，小时候也曾四处溜达的。 “姐夫，你这知识的储备量真丰富，书看的真多啊！” 钱卫国羡慕喜欢读书的人，他自己就不擅长，一看书就困。当年高考，也是多亏了姐夫给画的重点，又讲的通俗易懂，他记忆力好，硬磕了一个多月，考完就忘了。 王文也也看书，但是没有这么全面，他是选择性的看书，只看对自己有用的。而姐夫的书房，书的种类很多，哪方面都有，他随手拿一本看了看，都有批注，这是认真研读过的。 “姐夫，你研究生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没有呢，还需要几天。” 王文也听于茵姐说过，姐夫的职业规划是做研究，顺便教个学，喜欢纯粹一点的环境。他是那种欲望不强烈的人，物质还是名利，看得都不重，喜欢读书。 “姐夫，读完研，你还读不读博士啊？” 钱卫国羡慕啊，怎么这么喜欢读书，还能读的明白呢！ “如果没意外，应该会一直读下去，研究生毕业以后可以选择留校任职，一边上班一边读书，不耽误事。” 卢书睿规划过了，于茵以后越来越忙家里老人孩子，总得有一个照应多一些的。而且他喜欢学校的环境，把兴趣当工作，是个很幸福的事。 上大离家近，一切都很方便。 钱卫国和王文也在于茵家呆了一上午，了解了很多沪市的风土人情，尤其和卢爷爷聊的，老爷子一辈子生活在这，了解的更多。又和胡叔叔婶了解一下郊区农村的现状，吃了一顿院子里蔬菜做的美食。 “姐夫，我先送文也去郊区，再办点事，之后还得叨唠几天。” “你送完文也就把行李搬过来吧，家里有地方，还有人做饭，想去哪，我可以带路。” 卢书睿觉得他俩更像自己的弟弟，说的来，有共同的话题，和书康，真是渐行渐远了。 “那敢情好，我就不外道了，一会就把东西送过来，再去送文也。” 钱卫国顺着杆子往上爬，他中午吃了胡婶和胡叔做的饭，好吃。自己一个人多孤单，住在于茵姐这人多热闹，还有吃有喝的。 送走了王文也他俩，卢书睿想着接下来带他去哪溜达，顺路带着几个孩子逛逛。要不，去一趟西湖，两个大男人，应该可以带好四个孩子。 “茵茵的这两个朋友都不错，好好处着。” 卢爷爷人老成精，看事情很通透。现在不说，以后安安几个长大了，也是助力。而且，听说茵茵在京市还有其他不错的朋友。如果不是为了书睿，去京市发展，会更好一些。 老爷子知道，书睿就是不放心他和老伴，怕他们晚年生活不如意。也是，如果没有书睿和茵茵，他们两个老的，也不能过的如此安逸，顺心。他俩得好好活着，不能让家里人扰了他们小夫妻的日子。 老爷子的想法别人不知道，卢书睿又进了书房。 王文也他俩退了招待所的房间，坐车去了浦东那边，去看看王文也将来工作的地方，看看他未来十年的战场。 这次来之前，岳父和王文也深谈了一次，让他安下心做事，做点实事，以后才能有所作为。他还年轻，底子一定要打好，只有根基稳了。以后才能走的远。 岳父也分析了一些现状，觉得有些人家目光短浅，只看眼前利益，把自己家孩子塞到好的岗位，也不考虑自家孩子能不能站住脚。 王文也在云省的时候，看见底层百姓的生活，他就想着做些什么，才和褚小叔发展当地特产。他有心理准备，不会浮躁，不会急于求成，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拿着行李，找了一个招待所住下，明天才去报到。 王文也和钱卫国一起在这附近溜达溜达，这里沪市的另一面，完全像是两个世界。不知道要用多少年，才能把这片区域建成和其他地方一样的繁荣！ 第220章 钱卫国游沪市 第二天，王文也去报到了，钱卫国拎着他的行李包回到了于茵家。 家里孩子都去少年宫学习了，胡叔给开的门，他们四个老人在院子里忙活呢。第一批留种的蔬菜种子已经成熟了，胡叔都给摘了下来，每样蔬菜种子分别放置。 “卢爷爷，卢奶奶，胡叔，胡婶，接下来要麻烦你们了。” 钱卫国嘴好，到哪都能吃得开。 “麻烦啥，你是茵茵和书睿的朋友，把这当成自己家，随便点。” 卢爷爷还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笑呵呵的，和他们这样的老年人也能说上几句。 “卢爷爷，这是干什么？” “给蔬菜留种，于茵交代的，要按不同时间，不同种类做记录，到时候看产量。我们闲着没事，正好做这件事，挺有意思的。” 本来是想让卢书睿没事弄的，被四人把活揽了过来，再不动动，就锈住了，有点事情做，感觉日子更有奔头。 胡叔叔是主力，卢爷爷做记录，剩下的做辅助，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钱卫国若有所思的看着几位做的认真，心里觉得于茵姐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件事，应该有什么计划。等于茵姐回来，他得取取经，自己想做买卖，得积累资金啊。 钱卫国家在京市部队地位不上不下的，他爷爷退了以后，中流砥柱能力有限，到他们这辈更是参差不齐的。他亲大哥是发展的不错的但是比王文也他哥或是乔大哥那是差远了，他指望不上多少。 自己没参军，家里的资源能用上的有限，也不想挣得太难看。想着另辟蹊径，找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也挺好。 卢书睿从书房出来，看见钱卫国，领他去了之前于康住的房间。 “东西放这吧，你想去哪溜达，我带你逛逛。要是想去隔壁也可以，去逛逛西湖。” “逛西湖啊？” 钱卫国真没想到这点，也不是不可以，好不容易来一趟，出去溜达溜达也不是不可以。最起码能看一下现在各城市的情况，一些商品的流通。 “行啊，那就麻烦姐夫了，咱们先在沪市逛逛，后两天去看看西湖，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一个白素贞。” “你可有点正行吧，别白素贞没遇到，遇到法海了。” 和熟人在一起，卢书睿也很能揶揄人的。 “不管什么，能碰到就行啊！” 笑闹一阵，卢书睿带着钱卫国出去逛街了，大的商场，小的市场，老旧的弄堂……各种小吃，一路逛，一路吃，肚子都撑了。 钱卫国深切体会沪市的不一样，更繁华一些，做买卖的更多一些。而且，因为国家政策，很多华侨也冲着沪市过来的，建交以后，街上能看到很多外国人。 钱卫国一路逛着，一路看着，也思考了一路。有什么项目适合他干的呢，他得积累一些资金，用作后续发展。不行，晚上，真得向于茵姐取取经。 两个大男人，逛了一小天，也累了够呛。钱卫国在心里吐槽，也佩服那些女的，怎么那么有体力，一逛逛一天，战斗力真强！ 两人拎了一堆小吃回家，受到孩子热烈的欢迎，尤其是快快，他最喜欢这些吃的。 钱卫国是不行了，他要去洗个澡，躺一会，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等于茵下班回来的时候，钱卫国还没有醒呢。 “妈妈，舅舅说他的腿要没有了。” “什么？腿怎么了？” 于茵挺纳闷的，没太明白快快是什么意思。 “快快，你听话也不听明白就说，舅舅说的意思是逛街累的，感觉腿都没知觉了。” 安安也无奈，快快什么都没听明白，倒是挺喜欢学话的。 于茵明白了，这是逛街累着了，这体力也不行啊？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容易不行呢！ 晚饭做的手擀面，几个孩子特意点的，院子里的黄瓜切细丝，往面里面一拌，百吃不腻，再来一盘西红柿拌白糖…… 钱卫国踩着饭点起来的，他不会错过任何一顿饭的。 “舅舅，快来尝尝，手擀面，拌上黄瓜丝，还有芝麻酱，老好吃了。” 快快都等不及了，都闻到香味了！ “那我得多吃点，我眼馋架子上的黄瓜好久了，看着就好吃。” “相当好吃了！” 两个人叨叨个不停，其他人都吃上了。 “呀，舅舅，别说了，都吃上了！” 快快后悔了，怎么光说话了，耽误吃饭，这事闹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赶紧加入干饭的行列。 都是干饭人，各个吃的小肚溜圆，在院子里排着队消食，像一个个企鹅。 孩子们吃完饭，帮着收拾完，就去三楼玩了，练习一下乐器，白天新学的曲子。慢慢学的古筝，弹的像模像样了。 于茵感觉慢慢好像从古代传过来的大家闺秀，喜欢的都是国粹，国画，书法，刺绣，剪纸，连乐器都选了古筝。快快喜欢架子鼓，打的那叫一个响。 于茵几个在院子里聊天，钱卫国想咨询一下买卖的事情。 “于茵姐，你说现阶段我做什么能积累一些资金呢？” “你有多少周转资金啊？” 于茵知道，八十年代初期是零售业的红利期，那时候摆摊的都能挣的盆满钵满。 “没多少，我家里都在部队，小辈这么多，我能得到的资金支持不多。” 钱卫国也苦恼啊，他又不想借着家里的资源做些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像于茵姐说的，不是长久之计。 “现阶段，零售业需要的资金少一些，而且回流快。不过风险大，现在路上不安全，车匪路霸不少。你要是想干这行，就得有身手好的人压车。” 于茵知道的有限，她当年也没关注过这方面，相差几十年呢，很多事情都是从影视剧看来的。也有从书上看来的，老人讲古听来的。 但是大体差不了，生活离不开的衣食住行，住和行还需要时间，剩下的只有吃穿了。再有就是家电之类的，那个需要的成本要高一些，都不便宜。 钱卫国收起嬉皮笑脸，认真考虑于茵姐的建议。资金他不多，但是身手好的人他有啊，运输车也不是事，吃和穿，他更倾向于穿。他了解现在人的本性，尤其他们大院那些，爱攀比。 于茵没有打扰钱卫国的思考，这是正经事，不是仨瓜俩枣就能成事的。 “行了，慢慢考虑，不急于一时，天晚了，先去休息吧。” 于茵率先上楼了，钱卫国也起身回屋了，卢书睿关好大门，也上楼了。院子里，只剩下一轮明月，不辞辛劳的忙碌着。 第221章 于茵要买旧厂房了 钱卫国在沪市逛了两天，又和卢书睿一起，带着四个孩子去游了西湖。 走的时候，于茵给她们一人二十块钱，作为他们的旅游基金，买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惹得几个孩子欢呼雀跃，这样就不用动用自己的小金库了。 两个大男人，带着四个孩子，出门浪去了。 于茵在家也忙的很呢！ “梁哥，有信了？” 于茵今天休息，接到梁超的信，赶紧过来了。 “嗯，在浦东那边有一个旧的厂房，是以前的配件厂，后来盖了新厂房，旧的这个就一直荒废了。我去看过，占地面积很大，房屋老旧不能用了，很多都坍塌了。” “产权在哪，还是配件厂吗？” 于茵主要担心的是产权问题，自己花钱买的地方，到最后产权不清，那就麻烦了。 “我打听过了，产权属于配件厂，材料齐全，可以过户的。” 梁超和于茵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了，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都打听清楚了。 “荒地的事有眉目吗？” “目前有两个地方，一个是胡婶子他们村附近，那有一大片荒地，连着的还有几个荒山头。以前大集体，这块地又不属于哪个村的，属于三不管地带。” 梁超去考察过，这块地没有被分到百姓手中，他们分产到户，分的是现有的土地，这荒地有几百亩。地质不太好，不适合种植粮食。 “还有吗？” “还有就是在浦东那边的郊区，有一片土地，没有被分产到户，是政府集体所有，土质不错。面积不小，也得有几百亩，我们可以去招商。” 于茵在心里合计梁超说的几个地方，那个荒地可以用来养殖牛羊，浦东的那个可以用来建农场，旧的厂房可以留着地皮。 现在招商引资越来越受重视，政府也是着急引进再来资金，发展自己。 于茵之前盘算过自己的资金，这两年下来，干货店挣得钱除去买房子的，还有将近四十万。 家里平时开销虽然不少，但是于茵现在有三个房子在出租，开始买的门市房，爷爷奶奶的房子，还有之前住的二层小楼，三个房子的租金加起来小一百呢。 家里最大的开销就是胡叔胡婶的工资，一人四十块钱，但是家里很多东西是自给自足的。这两年，空间里的土地一直种着，粮食不用买，鸡蛋什么更是炖的数不清，还有那么多的小鸡。 于茵也数不清空间里到底有多少只鸡了，总有几千只。鸡蛋更是多的数不清，都在储存的大筐里。 “梁哥，咱们先去看那个旧工厂，看看多少钱能买下来。” “行，我交代一下，咱们就走。” 两人坐着公交车去的，这天骑自行车，太热了。 到了配件厂，梁超给门卫的大爷点根烟，和他聊了一下，说明自己的目的。门卫大爷也知道他们厂要卖旧厂房的事情，厂里等着钱买新设备呢。 于茵和卢书睿被带到厂长办公室，双方寒暄一会，直奔主题。 “牛厂长，我们是想问一下，你们预计售价多少，我们也估计一下自己的资金，看能不能凑齐。” “我们厂子呢想购买新机器，资金不凑手，这才想着卖了旧厂房。你们应该看过了，厂子占地不小，十几亩亩地呢。” 于茵来这之前已经去看过了，占地面积是不小，但是厂房破损严重，院墙也是残缺不全的，好几个缺口。真的就是一块地皮，没有可利用的空间。 “牛厂长，你们那个厂子占地第面积是不小，但是里面房子破损严重，不能用了，连院墙都坍塌不少，那就是一块地皮，也不是厂房了。” 于茵寸步不让，她自己资金有限，今年最多能入手两个项目。这个厂房她相中了，位置不错，面积也够大，以后自己用足够了。 于茵和牛厂长讨价还价，最后把价钱定在了20万，双方约定后天去过户。牛厂长送走于茵，心里也是累啊，这是他们自己内部定的底价。 “梁哥，咱们再去胡叔家附近看看那个荒地。” “行，走，去那边坐车，有小客车，不用倒车。” 两个人一路奔波，又去看那块荒地，面积不小，可以用来养殖牛羊，种些牧草还是可以的。 这块地挨着耕地，有足够的水源，倒是不错的选择。于茵看完以后，没有去接触当地政府，她还需要考察一下。 两人回到干货店，天都要黑了。 “梁哥，今天先到这，明天我再打听一下那个厂房的事情，如果没问题，后天咱们再去过户。” 于茵回家了，今天累着了，折腾这一大圈，真是累人。 家里就剩于茵和爷爷奶奶他们，孩子们和卢书睿去游西湖了。于茵吃完饭，就上楼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于茵又去房管所找姜鹏，和他打听旧厂房过户的事情。 姜鹏告诉她，旧厂房如果产权属于厂子，那是可以直接过户的。去房管所的时候，如果手续不足，人家是不会给办过户的。 于茵了解以后，心里有数了。 谢过姜哥，于茵心里放松了。晚上，把空间里的钱数出来二十万，明天这些钱就不属于她了。 到了浦东那边的房管所，等了一会，牛厂长他们来了。 一行人进了房管所，工作人员核对了所有资料，于茵确定这个厂房没有其他经济纠纷，也没有贷款，交钱过户了。 从房管所出来，于茵多了一份房产证明和相关资料。 等卢书睿回来的时候，于茵已经办好所有事了，还找了黄强，让他用坍塌厂房的旧砖，把院墙加固。避免一些闲杂人员过来，虽然这块一般也没什么人，还是以防万一。 孩子们买了很多小东西，还给于茵和太爷爷太奶奶，胡爷爷胡奶奶买了礼物。而钱卫国也有了决断，但是还需要于茵姐的支持。 收到礼物的众人很高兴，都是孩子细心挑选的，根据每个人的喜好选的。尤其慢慢，还给太奶奶带回一把莲子，说是可以在水缸里发芽，长出莲花。 于茵这一刻是开心的，孩子成长的很好，有一颗感恩的心，也能尊老爱幼，三观正，这比她买到大地皮更令人开心。她做的一切，除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大部分还是为了孩子。 第222章 于茵投资 刚从西湖回来，卢书睿就接到了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晚上，胡婶做了好几个菜，给卢书睿庆祝，也给钱卫国饯行。 “恭喜姐夫了，以后你再考个博士什么的，那就是咱们这群人中学历最高的了。” “你以后可能是最有钱的，成为最潇洒的人！” 卢书睿觉得钱卫国这性格，要是做买卖，成功的几率很高。他的性格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反应快，和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 这时候还不流行情商这一说法，不然，卢书睿会精准的形容，这是情商高啊！ “于茵姐，我考虑了你说的情况，觉得服装批发和零售这块有看头。我能自己组织一个车队，自己一路倒买倒卖，资金回流的快。” “主意不错，做好了，能快速积累资金，又不会碰国家底线。就是你找的人一定要可靠，身手足够好，往南这一路，可不太平。” 于茵大体知道，钱卫国能利用上的资源，多数还得是走部队的路子。 “于茵姐，有没有兴趣给我投资一下，我这资金真不足，周围有能力的也就姐你一个了。” 于茵想了一下，自己刚花了二十万买了那个厂子，还得收拾一下院墙，也得一笔钱呢。而且她还想拿下那块荒地，发展养殖基地，买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可能得租过来。 “也不是不可以，你有计划吗，打算让我投资多少，给我多少股份？你这个项目预算多少，组车队需要投资多少，留多少用来倒货……” 于茵的一连串问题把钱卫国问懵了，他大学学的也是经济，怎么听不懂呢？难道自己自己上课都睡觉了。 “这个，我还没有思路。” 钱卫国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了，很多事情没有头绪，还没起步，就想跑了，这不等着摔死吗？ “你要是真想干，回去以后做一份计划，还得去一趟南边，你得去看看货，看看怎么拿货，成本多少，能有几成的利润。批发用什么价位的货，零售需要怎么定位客户群体。” 于茵想了想，还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她以前在服装店打过工，勤工俭学，还真了解一些。 “高端商品，要配上高端的环境，让顾客觉得物有所值。还有，现在个体经营有一定的局限性，需不要要找个靠谱的单位挂靠，这都需要权衡。” “姐，你说慢点，我记一下，回去以后好好研究一下，不能太盲目了。钱卫国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这不是课堂上能学到的。” 于茵把自己知道的，了解的，后世逛街时体会到的，都说了一些，希望对钱卫国有帮助。他这事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能赶上明年夏季的热卖都是快的。 有了于茵的倾囊相授，钱卫国把原来空洞的想法，一点一点填充上，虽然还有很多空白，但是，比之前好多了。把笔记抱在怀里，这是财富。 “行了？你先回去认真了解，把门道弄明白了，别急于求成。我刚买了一个旧厂房，还想租块地搞养殖，等你都计划好了，有了计划书再来找我，我看情况投资一下。” “姐，你又买房子了？” “不是房子，算是一块地皮吧。我长远计划是自己种植，养殖，自己加工，再售卖，一条龙形式。” 于茵就想做好一件事，其他的，有闲钱了，可以投资，自己收分红就好了，不用操太多心。她可不想把时间都用在挣钱上，她得好好陪伴孩子，享受生活。 “姐，你这计划清晰明了，设好目标慢慢实现，生活充实。” 钱卫国感觉在于茵姐身边，总能感到一丝丝的安心，好像什么事情，到了于茵姐这，就不那么急了，也变得简单了。她周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稳气息，令人平静。 几人聊了很晚，都觉得意犹未尽，尤其是钱卫国。 等钱卫国离开以后，于茵让卢书睿帮着去看看自己看中的那块荒地。 “书睿，你帮着看看，最好找人帮忙测验一下，这块地的成分，适合种植什么，适不适合种植牧草，给养殖的牛羊提供粮食？” “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是化学系的，他这次也考上了研究生，这应该不难。” 卢书睿一回来，于茵就告诉他，买了一个旧厂房，花了二十万。他不懂这些，能做的就是在于茵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她一把。 “书睿，有你真好，会无条件支持我，不管我干什么。” “我能做的有限，但会一直做你的后盾，让你无后顾之忧。” 两个人在房里温情脉脉，眼里有光了。 第二天，卢书睿去找他朋友了，于茵开始上班，她可是有工作的人。 “小于，你最近忙什么呢，请了好几回假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姐关心的问，她挺喜欢于茵的。 “家里有朋友从外地过来，忙着招待他了。我们在云省就认识，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也得好好招待。” 于茵半真半假的说着，她也不能说自己忙着买旧厂房去了。她习惯闷声发大财，可不想张扬，嫉妒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她可没忘了，还有一个卫兰盯着她呢，恨不能一下找出她犯的错误。于茵想不明白，她累不累，日子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那么在乎外人的眼光干什么。 没过几天，卢书睿就把于茵说的事情办完了。 “那，这是那块荒地的成分分析，我们选了很多点，做了检测，综合了一下，出了一份报告，你看看。” “太好了，你们速度挺快啊，你别忘了请你朋友吃顿饭，送个礼物什么的。好好处着，以后说不定还得麻烦人家呢。” 于茵快速浏览一下报告，那块荒地有几百亩，大多是不能种植粮食的荒地，但是适合种植牧草。还有百十来亩比较肥沃，只是荒的时间长了，被掩埋了。 于茵兴奋了，自己捡到便宜了，一百来亩地开出来，种上一季黄豆养养地，就可以种玉米了。玉米是很好的饲料，她的养殖场基本自给自足了。 于茵摩拳擦掌，准备把这块地租下来，最好买下来，这样放心，但是，希望不大，那附近是都是农田，而且是肥沃的农田，后期发展，也没又被深度开发，一直种着呢。 于茵心里有了决断，后期就好办了，让梁哥和书睿去和当地政府去谈，她这也算是投资，应该有政策支持的。 第223章 关于荒地的谈判 梁超和卢书睿被带到了公社书记的办公室，那片荒地属于向阳公社的。 “申书记，这两位是来投资的。” 秘书虽然疑惑，他们公社有什么地方值得投资的呢。 “快请进来，小林，倒茶进来。” 申书记听说是来投资的，心里很是高兴，他们公社虽然紧挨着沪市，但是不占优势，没有什么产业，都是耕地。现在国家引进外资，给企业注资。 “来，请坐，我是向阳公社书记申明，二位怎么称呼？” “申书记好，我是梁超，这是我朋友卢书睿。” 梁超简单做了介绍，他们是来打头阵的，最后谈条件的还得于茵。 “二位要来我们公社投资，不是开玩笑？” 申书记还是不太相信，他们公社有什么地方能吸引他们过来投资的。 “申书记，是真的，我们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梁超赶紧解释，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那你们要投资什么，我们公社都是耕地，今年也都分产到户了。” “我们老板看中你们公社名下的那片荒地，想要建个养殖场，不知道咱们公社有什么政策？” 梁超打听过了，那片荒地不属于哪个村子，是在向阳公社名下的。 “啊！那片荒地啊！那块地面积不小，不能种植粮食，这么多年来都荒着，你们确定是那块荒地？” “对，我们老板觉得咱们公社是农业为主的，环境好，没有污染，适合养殖。就是不知道咱们公社对于我们这样的投资者有没有优惠，和政策上的支持？” 这时候外资和港商比较受欢迎，各地区都争着给政策，条件开的很优惠。 “请问，你是退伍兵吗？” 申书记没有回答梁超的话，而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想提的问题。 “啊？对，我是转业军人。” “我看你进来的身姿就看出来了，又见你受了伤……” 申书记也是转业军人，他当时看到梁超没有左手，第一反应这是伤残人士，是有什么背景，但看身姿，又否定了，像是退伍兵。又不太确定，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我因伤退伍，又不想给国家添麻烦，没去分配的单位报到。我们老板顺应国家政策，最早干的个体经营，我之前的领导介绍我过来上班的。” “我也是专业军人，理解你的意思。” 两位曾经的战士，同时起立，相互敬了个军礼。 军人啊，一种特殊的职业，退伍兵啊，一种抹不去的情怀。 “梁同志，卢同志，说实话，从政策下来至今，你们是第一个来我们公社谈投资的。我们自己也没有章程，这样，你们留个联系方式，我们研究一下。” “申书记，我们很有诚意，咱们都是为了发展国家经济建设，请给我们一些支持。我们虽然没有外资或是港商资金雄厚，但我们也有自己的长远发展规划。” 卢书睿进来以后第一次开口，信息量不少，阐明他们不只养殖这一单一项目，后续会有相关发展。 “好，我们一定会重视，尽快给你们答复。” “那就麻烦申书记了，毕竟季节不等人，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我们年前要做一些规划的。” 梁超留了干货店的电话，这还是年初的时候办的呢，花了好几千块钱呢。 “一定，一定，我们公社也要发展，这学校，医疗，哪哪都需要钱。” 申书记亲自送了梁超他俩出来，看着他们离开。 “申书记，他们的话可信吗？那块荒地虽然面积大，但是不能种植粮食，那些荒草牛羊吃吗？” 林秘书也听了梁超他们的话，觉得希望不大。 “你明天去他们说的干货店附近打听一下，看他们有没有说谎，要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也许真能成。那样，咱们公社就能解了燃眉之急。” 林秘书想了想，也是，要是那块荒地租出去了，小学维修的钱，医院维修的钱都有了。 三天以后，梁超接到了林秘书的电话，让他们过去谈具体的投资事宜。 于茵还在上班，这次还是梁超和卢书睿去的，她列了相关条件，那些是需要争取的，那些是可以协商的。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定下来的，他们也要开会讨论。 “小梁过来了，坐。” 申书记这回更热情了一些，小林了解了，真的有他们说的那家店，开了小两年了，信誉，口碑一直很好，客流量也大。小林连去三天，又走访了周围住户，没问题。 “申书记，咱们公社会给我们哪些政策？” “小梁，我们开会研究过，那块荒地有五百多亩地，我们算个整数，五百亩，一亩地我们收租金25元。荒地附近有河流，你们可以使用，你们打算租多少年？” 梁超和卢书睿对视一眼，这比于茵给的价格高了，还得争取。 “申书记，你们那是荒地，租金高了吧？我们要租，年限当然是越长越好，不然，以后我们投钱开发出来了，你们又高价租给别人，那我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那不能，事情不是那么干的。” 申书记连连保证，他曾经是一名军人。 “申书记，你也知道，养殖业回本慢，前期投入大，我们必须得有一份保证。我们相信你的人品，但是，你高升了呢，又或者，你退休了呢？” 梁超话没有说透，县官不如现管，他们胳膊拗不过大腿，到时候他们找谁说理去。 申书记沉默了一会，这是现实问题。养殖业回本慢这是事实，投资者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事还得谈。 “你们要的价格和租赁年限，咱们也别弄那些拉锯战，耽误时间。” “我们老板说，一亩地租金20元，租一百年。” “这，年限太长了吧？租金也太少了？” 林秘书替申书记说了，这比他们开会讨论的结果低了。 “申书记，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投资也是有风险的，不能刚见了收成，桃子让人给摘了，我们得有个保证，一个法律承认的保证，不管谁在这个位置，都不能否认的。” “我们老板说了，先付十年的租金，十年之内付剩下的租金。而且，我们养殖场雇工，可以优先选择附近村民，只要他们不是偷奸耍滑，能听从指挥，认真做事的。” 梁超把于茵的要求和好处都说了，看公社怎么选择。 “那行，我们还得开会讨论一下，有结果了，通知你们。” “那我们再联系，再见。” 第224章 合同签订一百年 晚上，卢书睿和于茵说了白天他们谈判的情况。 “看情况再谈一次就差不多了，他们也没什么资源，这块荒地，一般人不会接手，太过局限性了，周围都是耕地，没法干别的。而养殖业回本慢，不利于资金回流。” “那你说十年之内付剩下租金，钱够吗？” 卢书睿不知道家里具体有多少钱，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计划找把那一百多亩荒地开出来，今年种一茬黄豆，不管收成什么样，养养地，明年都种上玉米。而且，我得先建一批猪舍，猪出栏率高。” “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呢？” “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联系一辆拖拉机吧，全挂套的，得先把地开出来啊。” 于茵知道现在买拖拉机不容易，卢书睿学动力学的，和一些机械厂有联系，应该没问题的吧。 “行，应该不难，我们有同学分到机械厂去了，好像就是生产农用机械的。” “你行啊，这四年学没白上，同学处的不错。我们班同学我都不太熟，我就和郑月和杨小妹混的熟一点。” 卢书睿了解于茵，她极度没有安全感，和人交往不容易交心。 “没事，你不是有我吗？我负责和外人联系，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去做，咱们就要自在的活着，活的长长久久的。” “嗯，以后我们俩一起周游列国，看遍祖国大好山河，吃遍各地美食。” 两口子从租地的事说到了未来几十年以后的规划，想想都美。 两口子怀着美好的愿景入睡，梦里什么都有了。第二天醒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乐了。 没过两天，林秘书来电话了，让过去一趟。 这一次，于茵请假跟着过去的，这一次基本就能定下来了。 “申书记，这是我们老板于茵。” “申书记，你好。” 于茵不太擅长寒暄，就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于老板，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英雄出少年啊！” “您过誉了，我能力有限，只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而已。” 大伙没过多说着废话文学，该办正事了。 “于老板，对于你的条件，我们开会研究过，觉得可以满足。只是以后你们用人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周边的村民，他们都不容易。” 于茵从卢书睿那了解了申书记的性格，退伍兵，有这时代的追求与信仰，一心为民也不为过。 “就像之前说的，只要不是偷奸耍滑，不务正业的，我可以保证优先考虑附近的村民。如果我们以后需要什么器具，也可以优先考虑从村民手里购买，与市场同价。” “但是，申书记，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保证，就是在合同里附加一条。如果有第三方强制征用我们租用的土地，要按总体价值的百倍赔偿。” 于茵那是看过类似的新闻，原本干的好好的买卖，因为领导人的小舅子或小姨子利用关系，强行撬行。自己没有什么背景的人，提前把万一终结了。 “这百倍赔偿也太多了吧？” 林秘书惊呼出声！ “林秘书，我们的目的不是要赔偿，而是在维护我自己的利益。我可不想自己花财力，物力，人力打好的局面，被不知哪个领导的亲戚摘了果实。我们小老百姓，总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于茵话说的直白，在座的各位都听明白了。 “可以，这件事我做主了，给你附加一条。咱们现在可以拟订租地合同。你承诺的十年之内交齐所有租金也得做到，而且，加上一条，一年不能低于十万块钱。” “可以，没问题。” 双方达成共识，于茵也把自己找律师拟订的租地合同给申书记看了，公社也有相关工作人员，一起拟订了正式合同。 于茵签了字，申书记不仅签了字，还盖了公社的公章。书记可以换人做，但是公社的公章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一式两份，于茵收起属于自己的那份。 “申书记，这是十万块钱，你们财会人员数一下，当面结清，给我开收据。” 于茵把一直拎着的手提包放到桌面上，等着他们财会人员验收。 “林秘书，去把财务室的主任找来。” “知道了，申书记，我这就去。” 林秘书转身出去了，于茵和申书记说了自己的计划。 “申书记，我这几天就会对荒地进行整理，要先把荒草割下来，再进行翻地，整好地，我们计划种牧草的。” 于茵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希望公社下发一个文件，告知附近村民，这块荒地以后属于私人场所了，我们要在周围围上围墙或围栏的。” 申书记没想到于老板年纪不大，想事情很全面。 四周用什么建，怎么建，还需要一点一点的研究，她现在也没有好的想法，还是去问问黄强吧，他这几年搞的风生水起的，接触的人也多，没准有门道。 于茵算了一下，她手里还有不到十万块钱，到年底半年，干货店还能有大概十四五万的营业款，空间里的药材还能卖出一批，应该能有几万块钱的收入。 这几年，卢书睿同志迷上了草药种植，在果树林里都种上了药材，还学会了简单的炮制。最值钱的是于茵前几年种的人参，她爸帮忙找的人参种子。 72年种的，到现在快十年了。 空间流速是外面的三倍，那就是说，这批人参差不多有三十年的参龄了。以后有急需用钱的地方，可以考虑卖出去一部分。 于茵知道自己步子迈的有点大，资金有点紧张。可是，遇到合适的厂房她又不想错过，只能盘点自己的资产了。实在不行还能卖一批鸡蛋和一批公鸡和老母鸡。 “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到家半天了，于茵坐在床上聚精会神，一动不动的。 “啊？我在想把空间的药材卖了，资金有点紧张。” “缺很多吗？” 卢书睿也担心，但是不能表现出着急的神色，怕于茵着急。 “暂时还够，后期投入大，我还想入股钱卫国的生意。” “空间里的云省水果不少，还有药材，什么的，最好趁着年底，让阿香捎带一些不常见的水果，我们再把空间里的夹带出去，药材也是，总得有个出处，小心为上。” 于茵一想也是，空间里的水果就不少，除了香蕉那些，还有一些不常见的葡萄，草莓什么的，找好出处，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能解燃眉之急。 有了解决之道，于茵也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225章 开发荒地 合同签了，钱也付了，剩下的事情就得抓紧了。 于茵她们得主要任务是开荒，这片荒地野草长得茂盛，但不是牛羊吃的牧草。其中检测出可以种植的一百多亩地上，长的都是半人多高的蒿子，蒿杆子很粗，有成人拇指那么粗。 事情很零散，于茵做了计划书，卢书睿帮着查缺补漏，其他的就需要梁超去执行了。 “梁哥，之前说的店长人选，你有决定了吗？” “常青，自从来了以后，各方面做的都不错，这段时间，我特意观察一下，领导能力也行。” 于茵虽然不怎么去干货店，但是，对店里的员工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常青家是本地的，就是负担重点，二十多了，也没成家。 “那行，这边先让他以副店长的身份实习一段时间，你慢慢放手。荒地那边要着手准备了，先开荒，尤其是那一百多亩地，抓紧种一茬黄豆。” “农机车我在联系了，还得招人。联系咱们区的退伍兵安置部门，有政策支持。明天，我让胡叔支援你，种地咱们都是外行。计划书我做好了，你先看看，不明白的去问卢书睿，我不能请假了。” 于茵暂时还不能辞职，她还得上班，随时了解一些政策。 “明白了，你放心吧。” 梁超接过计划书，心中有一股气，觉得他们要干一番事业了。 于茵开始上班，这边梁超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梁超先去找了黄强和张哥，想问问他们荒地外边一圈用什么围起来比较经济实惠。 “500多亩的地要围起来，需要的材料不少。如果长期打算的话，当然是用砖砌的比较结实，但花费不小。要是暂时先应付几年的话，可以选择用一些木材的边角料。” 张哥一家在木工行业这么多年了，有一些门路，可以弄到木材的边角料，用来夹杖子还是可以的，花费不多。 梁超把张哥说的事情做了记录，还需要和于茵沟通一下，看怎么选择。 “黄强，于茵问你会建猪圈吗？我们那儿急需建一批猪舍儿。” “猪圈倒是会建，以前和我老丈人他们也没少给人建猪圈，就不知道于茵想建成什么样的？” 梁超拿出卢书睿根据于茵描述画出来的图纸，和现代化的猪舍还有一些区别，但要比当前的猪舍科学一些。 黄强接过图纸，仔细看了一下，心里有了成算。 “这样的猪舍，我们可以建。” “行，那你们先忙着，我和于茵确定了以后，再来麻烦你们。” 之前于茵买的厂房已经被黄强修砌完了，院墙倒塌的地方都已经补上了。 “行，咱们也不是外人，有事联系。” 梁超骑着车子回来干货店，放下自行车，他还要坐车去荒地那呢。 “梁哥，饭买好了，先垫吧一口吧，再着急也不差这一会儿。于茵姐也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常青看着急急忙忙停好车子的梁超，赶紧跑出来喊他先吃饭，不然又走了。 “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行，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去荒地那儿。店里的事儿，你多费心，这可是咱们的大本营。黄珊怎么样？肚子不小了，让她注意一些。” “黄珊状态挺好的，没那么娇气，现在她管着账目，不用搬搬抬抬，应该没问题。” 黄珊结婚一段时间了，前一阵查出怀孕了，婆家人很高兴。尤其是她婆婆以为自己的儿子不会结婚，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孩子都有了。 “你看人家黄珊结婚生子，一连串都完成了。你小子，年龄也不小了，也得抓紧了，家里负担重，但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弟弟妹妹都已经长大了，你也得多为自己考虑。” 梁超挺心疼常山的，家里父亲意外去世了，母亲身体不好，下面弟弟妹妹又比较小，当兵这么多年，津贴全都养家了。现在弟弟妹妹也都大了，他也得为自己打算了。 “我知道，今年我弟弟结婚了，妹妹上了大学，我妈说了，她以后归我弟弟养老，妹妹有补贴，也不用我再给她钱了。我今年的工资都攒着呢，如果有合适的房子，也买上一间。” “你心里有数就行，作为长兄，你尽到责任了，不用把自己都搭进去，任何人都得学会独立。” 梁超说话我没耽误吃饭，吃饱了，饭盒留给常青了，自己又火急火燎的赶车去了。 常青很羡慕梁哥，他虽然失去了一只左手，但人非常乐观，现在又有了需要拼搏的事业，家庭也很幸福，一个男人活的像梁哥一样就算完美了。 坐上小客车的梁超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常青奋斗的目标，他现在恨不能会分身术，这样就能多面进行了。 “胡叔，怎么样，那些蒿子怎么处理合适？” 到了地方，和胡叔汇合，梁超赶紧询问，时间不等人。 “这些蒿子比较粗，还是得先贴根割下来，再用拖开机翻地，翻好地，再把蒿杆子的根捡出来，才能播种黄豆。” 胡叔也算牢庄稼把式了，这些事情，一看就明白。 “行，胡叔，按你说的办，种地，我真不懂行。还有，这人怎么雇佣，是按天还是按地的亩数算？” “割一亩多少钱吧，咱们不要去检验人性。” 胡叔经历太多的人情冷暖，知道人性，还是像计件一样算吧。割出一亩地给多少钱，干的多挣得多，干的快。 梁超和胡叔去了胡叔他们村，找了村长。 家庭联产承包以后，大队长又改叫村长了。 “老胡回来了，看气色过的不错。” 村长和胡叔关系还不错，毕竟胡叔是烈士家属，村里还很照顾的，但是，谁也堵不住一群爱闲话的嘴。 “还行，主家好，我和老婆子过得轻松。” “那就行，那就行，不用管那帮婆子胡咧咧，你这是回来有事？” 胡村长觉得老胡不是回来看看的，应该有什么事。 “还真有点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梁超同志。咱们公社荒地承包出去了，你接到通知了吧？” “接到公社通知了，以后那荒地就不能随便去了，我都跟村民广播了。” 胡村长不明白谁有钱没地方花了，承包一大片荒地，能干什么啊？ “梁同志是那片荒地的负责人，他有事找你。” 胡叔说明来意，剩下的就交给梁超了。 第226章 热火朝天的开荒 胡叔把台子都搭好了，梁超该登场了。 “胡村长你好，我们租地的时候和公社承诺过，以后用工的时候，会优先考虑周边村子的村民。但是，我们需要勤劳肯干，不偷奸耍滑的。” 梁超在部队多年，气场还是十足的。 胡村长在一边连连点头，认同梁超的话。 “因为胡叔的原因，我们这次雇工，首选了胡家村。希望胡村长能介绍真正想通过劳动挣点零花钱的村民，我们时间少，任务重，要身体素质好的。” “知道，我们村老胡知道，虽然有些爱说闲话的，但是都挺能干的。当然，这次我会优中选优，指定不耽误事。秋黄不接的时候，能挣点钱，难得。” 梁超恩威并施，又给胡叔撑了腰，表情严肃，才开始说干活的内容。 “那片荒地，我们要先把蒿子高的那片整理出来。找人找把蒿子割了，割一亩地一块钱，要求贴着地面割，这事村长你得给强调一下。” “只要割一亩地就给一块钱，几个人割都行是吗？” 胡村长再确认一次，割一亩地蒿子，对于长干农活的村民不算什么事。快的话，一天能割个十亩八亩的，那可不少钱呢。现在，一个工人一个月才挣多少。 “对，一个人或是一家人都可以，我们会量好地，到时候自己干自己的，我们要求保质保量。如果这次你们糊弄，下次我们再有活就不会找你们村了。” 梁超丑话说在前头，这个头必须打好，以后用人的地方多了，和附近村民打交道也不少，不能让他们以为自己好说话，到时候惹麻烦。 “知道，这事我会强调的的，也会监督。” 胡村长理解，村民的想法也好理解，开始要求不严，时间长了，就有那投机取巧，心存侥幸的。可不能让一条鱼腥了一锅好汤，有个挣钱的活不容易。 梁超和胡叔去量地，胡村长开始用大喇叭招人。 梁超想起于茵给他的提议，得找个助理了，事情越来越多，这样太耽误事了。 一百六十多亩地，梁超知道上次化验的事情，范围他都记下来了。今天一丈量，比目测的多，以为也就一百出点头，没想到将近一百七十多亩地呢。这回于茵知道应该高兴了，意外之喜啊。 没到一个小时，胡村长带着人过来了，还不少，男男女女得有五六十人。 “梁同志，你看，我都是选割地的能手，他们在我们村割地出名的快。也说了，要贴着地面割，不能糊弄人。” “行，我和胡叔已经量好地了，一块地是五亩，一字排开，挨着割。这里有一起干的吧，那就领一块，干完了再去下一块，保质保量。” 梁超话一说完，胡村长就招呼大伙按照要求，开始干活。 都是壮劳力，镰刀磨得飞快，一搭上手，速度就出来了。男人在前面割，女人在后面捆，配合默契。 这是胡叔说的，蒿子捆起来，立在一边，也能当柴火烧。 梁超看过割完的地面，蒿子秆都是贴着地面割下来的，留下的茬很低。胡叔也在一旁检查着，有不合格的要求重新割一下，不会徇私的。 大家速度都不慢，都想干完这块，在干下一块，挣钱要紧。 热了，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挥舞着镰刀，汗水顺着脊背流下来，被阳光一照，闪闪发光。 一块地，干的不算慢，看来，天黑之前，还能干完一块地。 天暗下来了，胡叔和梁超统计了数目，还有五十亩地没有割完，约定明天早上起来就开工。胡叔说他今天不回去了，回他家睡一晚上，明早来监工。 梁超付了工钱，让胡叔自己小心，他又急着赶最后一班车走了。 下了车，直接去了于茵家。 “梁哥，快喝点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胡婶，给梁哥下弄点打卤面，应该还没吃饭呢。” “胡婶，我真没吃呢，真饿了，来点方便的吧。” 梁超也不客气，他来这次数多了，也都熟悉。 “胡婶，冰箱里还有饺子吧，煮饺子，速度快。” “知道了，我这就去。” 胡婶去厨房了，于茵和卢书睿陪着梁超说事。 “于茵，今天量了能种植的土地，有将近一百七十亩呢。” “有那么多，咱们赚了。” 卢书睿和于茵都很惊讶，没想到啊，还有这好事。 “嗯，我和胡叔一起量的，我可是量过边界线的。” “嗯，嗯，太好了。” 梁超也挺高兴的，于茵好了，他也跟着好，一条绳上的。 “还有，张哥和黄强说围墙要用砖砌花费有点多，张哥可以联系到木材的边角料，用来夹杖子，也能用几年。还有，黄强说猪舍他能盖。” “行，那就先用木板夹杖子，能省点，主要是以后还得建牛舍什么，那时候一起建成坚固的。” 于茵现在还没有规划养牛的地方，围墙有个遮拦，意思一下就行。 “饺子好了，小超，你现在吃吗？” “胡婶，放餐桌上吧，这就过去了。” 梁超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饺子，又去干货店，自行车在那呢。 于茵送走了梁超，和卢书睿也回了房间。 “事情进行的比较顺利，希望一直这么顺利。农用车的事怎么样了，能行吗？” “没问题，后天去交钱，提车。” 卢书睿今天和朋友见了面，现在虽说农用车也需要指标，但是也不是不能运作。现在很多厂子也需要业绩，改革开放这两年，冲击还是有的。 于茵这回放心了，从空间里数出钱，这个农用车比拖拉机要大一些，能耕种的地也更多一些，价格也更贵一些，所有配套设施都算上，要七八千呢。 卢书睿收好钱，于茵她俩也准备睡觉了。 而到家的梁超，被媳妇一顿念叨。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天黑了，骑自行车多危险。” “没事，有路灯呢。” 梁超知道媳妇心疼他，但是，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必须努力，给妻儿好的生活。作为男人，他也想实现自己的价值，本以为一辈子留在部队，但是…… “吃饭了没？给你留饭了。” “吃过了，胡婶煮的饺子，有事情去于茵家报告。别担心，等我找到助理就好了，就不会事事亲为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给他倒了热水，泡泡脚，跑了一天了。 第227章 退伍兵安置部门 梁超第二天没急着去荒地，那有胡叔看着，没问题。 之前去了退伍兵安置部门，登记了他们招人的要求，今天去看看情况的。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梁超刚一进去，工作人员把他当成等待安置工作的退伍兵了。 “你好，我和你们领导约好了，我姓梁。” “啊！我知道，你请进，我们领导刚才还问过你到了没有。” 工作人员热情的把梁超引进他们领导办公室，像这样能自谋生路还能相助其他退伍兵的优秀战士，他们珍惜着呢。 “孟主任你好，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欢迎着呢。” 孟主任站起来，和梁超握手，他是真的希望梁超来的。上次梁超走了以后，他派人了解了他的情况。真心佩服他这种要强的性格，也佩服于同志。 后来辗转知道了京市的乔队长，也知道他介绍梁超给于同志的。于同志店里接收了好几个退伍兵，其中有身体受伤的，像梁超，没了左手。 “孟主任，我上次说的想找一个会开车的退伍兵，有人选了吗？我这着急，明天就要提车了。” “有了，有了……” 孟主任一连说了几个有了，激动坏了，他们摊子铺开了，以后用人的地方就多了。退伍兵为国家做过贡献的，尤其是那些身体受伤的士兵，应该有个好去处。 “我这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家也是咱们郊区农村的。今年退伍的，以前是汽车连的，能开也能修。” “这么优秀的人怎么没有工作，运输队应该很需要吧！” 现在会开车的都少，何况还会修车。 “那个，那什么，他因伤退伍，腿有点跛。只是有点跛，不耽误干活，只是外观不太好看而已。” “这样吧，通知他去我们那看看，我们现在开荒呢。双向选择，如果都满意那就最好不过了，要是……” 梁超话没说完，意思到了。于茵接收退伍兵，哪怕有些不如意，但是还得看人品，对待个体经营的态度。 “行，我一会让人通知他，你把地址留给我，我让他自己过去，其他还需要吗？” 孟主任满怀希望的看着梁超，他压力也很大啊。现在工作岗位太少了，退伍兵，转业军人，回城知青…… “还真有个岗位，我需要一个助理，能帮着办一些琐事，人要稳重，但又不失灵活，还要有耐心。我们之后要建猪舍，羊舍，以后还要养牛，种草。” 梁超想想，助理的事情还真得抓紧，他分身乏术，不能耽误事情。 “你们这计划挺长远，我这有个退伍兵，之前是大领导的警务员，身手也挺好，脑子反应也快，能力不俗。唯一条件就是得带着他妹妹，不然早有工作了。” “带着妹妹？” 梁超头一次听说找工作还要买一送一的，家里没有父母吗？ “嗯，他母亲早逝，父亲再娶，当兵在外的时候，妹妹被后母送去下乡了，遇到了不好的事情，特别怕生。他知道以后，去当地把妹妹救了出来，也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退伍了。” 梁超明白，当地人比较排在，能救出妹妹不容易。 但是梁超也没办法啊，他妹妹怕生，没地方安置啊。 “他妹妹精神怎么样，是单纯怕生人，会不会攻击人，生活能自理吗？” 梁超想着了解一下，如果有可能，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介绍一下，都不容易。警卫员，前途不错的。 “小姑娘才20岁，没有精神问题，只是被迫害了，对生人比较害怕。洗衣服，做饭，农活，针线活都不错。她不会攻击人，就胆子小，以前很活泼的。” 孟主任也是惋惜，如果不出事，他就高升了，大领导觉得能力强，推荐信都写好了，调任书都下来了。 “行，这事我也留心，我那真没合适的岗位，售货员得面对顾客啊，荒地都是大老爷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呢。” “明白，你费心吧，可惜了。” 两个人都唏嘘，没办法。 梁超又赶去荒地，也不知道干完没有呢？ “小梁，蒿子都割完了，你给结一下工钱吧，完成的不错，我检查了。” 胡叔干劲十足，感觉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之前于茵给他开工资，他也没干什么，钱拿着都不安心。现在好了，心终于安稳了。 “辛苦胡叔了，我现在去结工钱。” 梁超气都没喘匀呢，又去忙了。不行，得找个助理，还需要一个会计。梁超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等干活的人都走了，荒地里就剩梁超和胡叔了。 “中午吃饭了吗，我回去做点饭吧，昨天和村里人换了一些粮油。” “胡叔，你厉害，我都没想到这，最近，这块就是咱俩的大本营了，你家是咱们的落脚点。” 梁超想着胡叔家的房子，院子挺大的，等拖拉机来了，到时候就放在胡叔家的院子里，但是大门和院墙得修一修，怎么也得能防住贼。 “胡叔，你先回去做饭，我在这等一个人，可能一会就来了。下午，胡叔再把房子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漏雨的地方，到时候我找人来修一下。” “行，我先回去了。” 胡叔兴冲冲的走了，他的回去做饭，以后好好干，攒点钱，养老还怕什么。 梁超沿着割完蒿子秆的荒地转了一圈，活干的还不错。明天拖拉机来了就可以翻地了，早一天干完早一天播种，没准还能收一茬黄豆。 “你好，请问是梁超同志吗？” “我是，你是？” 梁超一下子懵住了，叫什么了？ “我是史军。” “对，对，对，史军，我一时没想起来，忙乎懵了。来，咱们这边说。” 梁超带着史军往外走，这边刚割完的蒿子秆，到处都是茬子。 “我听孟主任说了，你会开车也会修车，我们这呢，你过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暂时还是一片荒地。未来几年都是建设阶段，干的工作可能也比较杂。” 梁超得先把前提说好，这可不是什么国营大厂，说出去有派头，让人羡慕。他们就是一家私人买卖，如果十年以后，可能会有一些名望。 “你们老板会不会嫌我是残疾人？” 梁超听了这话有点心酸，他们曾经是最勇敢的人，最无畏…… “你看看我，我都工作两年多了。” 梁超抬了抬自己的左胳膊，让他看看自己没了的左手。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乐了！ 第228章 琐事 “走吧，咱们去胡叔家再聊，胡叔应该做好饭了。” “方便吗？” 自从受伤以后，史军想的有点多，总怕别人异样的目光。 “没事，胡叔的儿子是烈士，曾经是我的兵，现在算是我的同事。” 史军露出不解的表情，他们这个老板很特别，雇佣残疾军人，烈士家属，能挣到钱吗？ “胡叔和胡婶厨艺好，在老板家帮着做饭，照顾家里，这次收拾荒地，胡叔过来支援，他家就在这附近的胡家村，还是庄稼老把式。” 两人说着就到了胡叔家，没进院子呢，就闻到香味了。 “胡叔，我得和于茵申请，让你多支援我们一段时间，就为了这口吃的。” “你不申请我也得申请，家里没什么事了，我闲着难受，过来正好发挥特长，干的开心。” 胡叔是真的开心，他闲不下来，一闲着就荒。不像老伴，还能陪着老太太绣花，做个衣服什么的，他不会下棋，不会写毛笔字，太难了。 “胡叔，这是史军，新来的拖拉机手，明天咱们就有车了。我想着，能不能和于茵说一下，把你家的院子收拾一下，作为咱们的大本营，院墙和大门都收拾收拾，把车放在这。” “没事，要放着我出钱收拾也行。” 胡叔觉得让于茵出钱帮他收拾院子有点过意不去。 “这事我晚上和于茵商量，到时候再说。咱们先吃饭吧，我这肚子都咕咕叫了。” “行，开饭。” 胡叔心想，自己有先见之明，多做了一点，就怕人定下来，过来一看，饭不够，那就不好了。 下午，三个人拿着镰刀，把其他荒地上较高的杂草都割了下来，还好不是太多，一下午也弄完了。 “胡叔，我和史军去于茵那看看，你今天还不回去吗？” “不回去，这段时间我就在这了，把院子里地翻一翻，种上一茬秋菜，留着吃。等忙完了，没事了我再回去。” 梁超和史军坐车到了于茵家，正好赶上于茵下班回来。 梁超这一下午都观察了，史军的腿虽然有点跛，但是不耽误干活，而且也灵便，有力气，开车不成问题。 “梁哥，你这是从荒地回来的？” “嗯，蒿子秆都割下来了，明天可以翻地了。这是我招的拖拉机手史军，会开车，还会修车，曾经是一个优秀的汽车兵。” “史军，这是咱们老板于茵。” 梁超做了介绍。 “于老板好，我是史军。” “叫我于茵就行，大伙都这么叫。” 于茵开门，一起进了院子。 “小梁来了，荒地整完了？” 卢爷爷也想去看看，没被批准，说等忙完了再让他去。 “没有呢，刚把蒿杆子割下来，明天车回来，先翻地。” “那快点干，干完了，我好去看看，小胡又没回来啊？” 老爷子突然想念小胡了，其实是羡慕他可以出去玩了。 老爷子说了一会，又忙别的去的。 “史军，你会用农用车的耕犁吗？” “没用过。” “明天去拖拉机厂和技术员好好学学，再问一问常见的维修技术。” “知道了，于茵姐。” 史军这会放松很多了，主要是这里不像面试的地方，太家常了。 “那行，明天八点半，在拖拉机厂门口集合，你跟着梁哥进去。” “没问题。” 梁超送史军出去，问他有地方住吗？不行就去他们宿舍住一晚。 史军真没地方住，本来想去招待所的。 梁超和于茵说了一声，送史军去常青那了。 “安排好了？” “交给常青了，还有，咱们的荒地离胡叔家很近，我想能不能把胡叔家作为咱们的大本营。我们今天中午就在那吃的，胡叔置办了粮油，在家翻地呢。” 梁超觉得这件事可行，也不是徇私。 “院子够大吗？” 于茵没去过胡叔家，也不知道院子有多大。 “院子够大，还有四间房呢，咱们这段时间开荒，建猪舍，都可以在胡叔家落脚。就是院墙得修一下，大门也得改改，要不，车开不进去。” “行，如果胡叔没意见，你找黄强，修猪舍前把胡叔家的院子修修，房子也修修，到时候要住人了，再补给胡叔一些租金。” 这事梁超没法替胡叔拒绝，得胡叔自己和于茵说。 “你助手有眉目了吗？” “唉，没来得及找呢。今天孟主任介绍一个，能力什么都行，就是有一点不好弄，他要带着自己的妹妹。” 梁超觉得可惜，能做到大领导的警务员，又被推荐了一个好岗位，能力绝对没问题。 “什么情况？” 看着梁超一脸肉疼，于茵也有了兴趣。 “据说是大领导的警务员，已经被推荐去了好的岗位，任命书都下来了。因为妹妹被后妈偷着报名下乡，后来又遇到不好的事，他把妹妹救出来了，自己却……” 于茵明白了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的环境可能遇到的事，太糟心了。 “梁哥，他能力要是很强，你不怕被他挤下去啊？” “于茵，说实在话，我这两年干的挺开心的，但也知道自己能力在哪。现阶段还能跟得上，等咱们计划都完成了，我就力不从心了。到时候，你给我安排一个适合我的岗位，我也能干的开心。” 于茵没想到梁超想的那么远，也说的实在。 “放心，不论以后怎么样，梁哥都是元老。” “我不担心，相信你。” 一切尽在不言中！ “梁哥，你要是觉得那人能力不错，侧面打听下，咱们可以争取，条件可以谈。以后，咱们对外也得有人去跑销售的，不可能一直是卖方的市场。” 于茵清楚的很，以后私人店铺会越来越多，她们也不能一直独占鳌头，只是还能挣几年好钱。 “明白，以后会有很多的竞争对手。” 梁超也发现了，现在小商小贩多了，店铺来的也多了，房子都涨价了。 事情谈的差不多了，梁超回家了。 于茵和卢书睿说起明天提车的事。 “书睿，还得麻烦你朋友，让咱们的司机学学配套设施的使用，和简单的维修，他本身会修车，应该上手的快。” “嗯，没问题。我明天也去荒地那看看，弄的怎么样了，还能和他们换着开一会车。” 卢书睿也得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媳妇分担一下。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有时候去工厂，那有车，就学了。” 于茵这个酸啊，人家学东西怎么就这么容易呢。 “等着，有钱了，咱们自己买个汽车开开，我也学开车。” “行，到时候我教你。” 两个人呵呵的笑起来，连车的影子都没看见呢，先安排上了。 第229章 令人瞩目的拖拉机 第二天，一行人到了拖拉机厂。 “真壮观啊，这么多拖拉机！” 于茵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拖拉机，这东西离她的生活太遥远了。 “走吧，交钱提车去。” 卢书睿带头，先去财务室交了钱，拿了票，又去库房提车。 “书睿，你们挺早啊！” “这不是着急用吗，等着翻地呢。茵茵，这是何林。” “你好，麻烦你了。” 于茵诚心感谢，帮自己解决了大麻烦。 “嫂子客气了，我和书睿这关系，有事你们吱声。” 双方客气一番，开始跟着技术员学习使用拖拉机。 开车容易，但是配套的农机具不那么好弄。耕犁的调节，播种机的调用……这都需要学习，还需要多多的练习。卢书睿跟着一起学的，理论记得很牢靠。 史军按照技术员的讲解反复的练习了，把关键点记牢。史军干了好几年的汽车兵，一通百通，很快就上手了。 “书睿，嫂子的这个员工挺厉害啊！” “你以为呢，多年的汽车兵，曾经的人民子弟兵。” 何林在心里感叹一下，他还纳闷怎么找了个腿脚有毛病的，以为是什么亲戚呢。还有那个没有左手的，原来都是退伍军人，而且是有伤的退伍军人。 史军和卢书睿都试了几次，掌握的差不多了，和何林道了谢，开着车往荒地去了。一辆崭新的拖拉机，开在沪的大马路上，这在几十年以后，基本少见的。 “突突……突突……” 拖拉机独特的声音，引起荒地附近很多人的注意力。 “呀！快看，拖拉机！” “崭新的拖拉机！” “真好看！” …… 村民们沸腾了，他们整个村子都没有一辆拖拉机，这老板挺厉害啊！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拥有一辆拖拉机，旧的也行啊！ “于茵，书睿，小梁来了，这车真不错，小史开的真稳！” 胡叔眼睛也亮了，还不断的摸着车身。看来，男人就没有不喜欢车的，不管年龄多大。 “胡叔，一会先去翻地，下午黄强过来收拾房子和院墙，把大门也换换。你和胡婶商量一下，房租怎么收？” “收什么房租，这房子你都帮我收拾了，顶多少房租了。于茵，胡叔和你说实在话，我们在你那真是享福了，都和自己家似的了。咱们就不算那么清了，等我们干不动那天，你帮我们找个养老的好地方就行了。” “行，胡叔，咱不说这些了，房租的事我也不提了。” 胡叔这下乐了，又高兴的张罗事情去了。 于茵也跟着去看看拖拉机干的怎么样，她还没近距离看过拖拉机作业呢，还挺好奇的。 于茵过去的时候，旁边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了。 “梁哥。” 于茵看围观的人太多，这很容易出事。 “怎么了，于茵？” “围观的人太多了，让他们往外离的远一些，被碰到，到时候就麻烦了。” 于茵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碰瓷一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明白。” 梁超和胡村长说了下，胡村长把围观的人喊走，离的远点看。 胡叔也明白于茵什么意思了，在村民前面站好，不让他们往里挤。 史强和卢书睿按照技术员讲解的，把耕犁按上，调好深度。 “行，差不多了，先试试。” 史军拿起摇杆，发动拖拉机。卢书睿坐在旁边，观察作业情况。 突突……突突……一阵黑烟以后，车动了，后面的土地被翻了起来。 “史军，有点浅，咱俩再往下调调。” 卢书睿看着被翻起来的土，还好，不是很硬，还能再深一些。 两人停车，又调试一番，才重新往前开。 “行，不错，深度够了。” 梁超和胡叔一起蹲下来，看着翻过来的土地，真不错啊，下面的土质不错，很松散，没有板结。把这些蒿子秆的根子捡出去，再整整地，能不错。 两人都露出了笑容，比化验结果显示的还好。 围观的村民看着被翻起来的土地，他们没想到这荒地下面的土还不错。也没多想，这都租出去了，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还是喜欢看拖拉机。 这速度也太快了，比他们的老牛快多了，比那些小的拖拉机也快，翻的还深。这车看着就有劲，真是羡慕啊，也不知道买一辆需要多少钱？ 于茵不太懂，但是她是懂土质的，那时候学的专业跟土质有很大关系。她蹲下，用手抓了一把土，揉碎，闻了闻，很不错，有腐殖质。 史军的技术还是可以期待的，从开始的不太熟练，运转几圈以后，逐渐掌握了技术，速度也快了起来，翻的也越来越好。 以这个速度，这一百多亩地，三四天就能翻完。 “梁哥，明天开始雇村里的人把土里的蒿杆子根都捡出来吧。干活的时候，离车远点，注意安全。这几天，书睿会在这和史军一起，两个人轮着开，能轻松一点，都不熟。” “行，没问题。” 于茵看着被翻出来的的黑土地，心里美滋滋的。想象着以后这里长满庄稼，秋天硕果累累，牛羊成群…… “于茵，我和你说个事。” “怎么了，胡叔？” 于茵看着胡叔踌躇不前的神态，这要说什么事啊，这么难以启齿。 “我是想着，家里现在也没什么事，我能不能现在这边干着啊，没事待的我心慌。家里你胡婶自己也能忙的过来，等种菜的时候我再回去，我两边跑。” “行，怎么不行。正好胡家村你比较熟悉，可以多帮着梁哥一些。他们干活，你给他们做点饭，重活就别干了，做好后勤保障，没事回去看看胡婶，爷爷在家一直念叨你呢，要过来。” 胡叔眼睛都笑眯了，他高兴，胡家村是自己出生的地方，祖坟都在呢。 “等房子收拾好了，接老爷子过来住几天，换换心情。” “嗯，等收拾完的，送他们过来玩几天。” 于茵没想到胡叔待的不想回去了，那有些事，可以想一想了。 “梁哥，你找时间去和孟主任说一下，问问那个带妹妹的人怎么样了，如果还没找到工作，可以见面聊聊。” “行，我明天去一趟，再过来。” 既然于茵说了，事情就有解决的办法。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好像听见黄强的声音了。 第230章 钟良和钟灵 于茵过去一看，还真是黄强他们来了。 “黄哥，张哥，辛苦了！” “于茵总是这么客气，我们这不是挣钱来了吗？” 他们和于茵认识的时间长了，知道她不擅长寒暄，有事说事的性格。 “我们先去看看要修的房子，再确定一下猪舍的位置，还有杖子怎么弄。” 黄强他们虽然一直干着修房子的活，但是也都是零活，没有什么大活。于茵这份活算是比较大的活了，要是盖的猪舍多一些，正经能干一阵子呢。 于茵她们随着胡叔到了他家。 “进来吧，就这了，土坯房，还挺结实的。” 于茵没想到胡叔家院子这么大，正房四间，还有厢房，虽然都是茅草房，收拾的干净整齐。这块作为她们开荒的大本营还是不错的。 “黄哥，你看看怎么弄，房子大体不动，看需不需要修修房顶。院墙和大门是主要的，晚上得放车呢，必须结实。” “房子不漏，去年我回来找人重新修的房顶。” 胡叔每年都会仔细修房子，这是他们的根。 黄强和张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墙是低矮的土坯墙，有点糟了。 “墙用砖和水泥砌，砌的高一点。大门张哥说可以用以前的旧大门修理一下，比一般的铁门都结实，价格还便宜。” “行，大门麻烦张哥了，你看着量个尺寸，能把车开进来。还得修个车棚，把拖拉机和配套工具都放进去，不然被雨一浇就上锈了。” 张哥想了想，“棚子也可以用木板钉，到时候盖上一层雨布，简单还实用。” 这些于茵也不懂，就交给懂行的人。大伙都熟了，也不能糊弄她，而且，她们以后要干的活不少，也不是一锤子买卖，还得合作呢。 “那行，先去看看猪舍的位置，还有杖子怎么弄，剩下的就找梁哥，我暂时不过来了。” 等事情处理了差不多了，于茵和卢书睿一起回家了，明天拿些换洗衣服，卢书睿要住一阵子的。犁完田还要播种黄豆，建猪舍，图纸都是卢书睿画的。 “书睿，你开学前还有没有要紧的事？” “放心，没什么事，很多课我都学了不少了，这段时间我就在荒地那帮忙。”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进了院子，二姐她们一家在呢。 “你俩可真忙，你们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回去了。” “看来我们回来的挺及时，晚上吃完饭再回去，明天开始，书睿要去荒地忙了，得忙一阵子呢。” 于茵也挺长时间没看见二姐一家了，开始上班以后，时间不自由了。 “荒地那忙的怎样了，爷爷说他还想去看看呢，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刚开个头，一时半会收拾不好。先挑紧要的，一点一点收拾。等过几天的，胡叔家的房子收拾好了，送爷爷他们去玩几天，胡家村还挺大的。” 卢爷爷和二姐夫在花房里转出来，听见了，“什么时候能修好啊，我还真没去农村呆过，到时候带着孩子们去看看，体验生活去。” “行，今天黄哥他们才过去，怎么也得个三四天。二姐夫，最近没出差啊？” 百货大楼现在还没受到什么冲击，应该挺忙的。 “我转岗了，不跑业务了。” 二姐夫转岗的事也是才定下来的，还没和于茵他们说呢。 “转哪个岗位去了？” “第一百货大楼的副经理，这回离家稍微远点，但是不用总出差了。这些年跑的有点腻歪了，坐车坐的够够的。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总感觉累。” 于茵理解，这时候车速太慢，又不可能坐飞机，出一趟门就得十天半个月。而且现在路上又不安全，出趟门，二姐在家还一直提心吊胆的。 “二姐夫这是高升了，咱们晚上庆祝一下，好好吃一顿。” 于是，今天的晚饭吃的比较早，孩子，大人，欢声笑语。 于茵想着，自己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份人间烟火。之前太孤单，生命里有太多的角色缺失，现在，有了其他角色加入进来，真好！ 早上，卢书睿早早的起来，吃了胡婶做的早饭，拿着胡叔的换洗衣服，往荒地去了。 胡婶看着卢书睿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一股暖流，老胡放下了，可以从容面对，接受儿子离去的事实。之前回去上坟，他都不进屋，站在门外的。 “胡婶，看什么呢？” “起来了，我刚把送书睿送走，心里感激着呢，你胡叔终于放下了。” 于茵伸手抱了抱胡婶，都不容易，两个儿子都没了。 后世，很多失孤的老人，因为多数家庭都是独生子女。但是这时代，独生子女的很少，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胡婶她们虽然还有一个女儿，但是跟没有差不多了。 “胡奶奶，我饿了。” 快快跑下楼，他被饿醒了。 “妈妈，我是不是在长身体啊，总觉得饿，干吃不饱呢！” 八岁的孩子，个子不矮了，没有多少肉，也不知道东西都吃哪去了。于茵想了一下，自己家的四个孩子都不胖，但也不是精瘦的模样。 “洗漱去，一会就吃饭了。” 于茵拍了一下快快的屁股，眼角还有眼屎呢。 没一会，楼上传来孩子起床的声音，于茵也不管他们，吃完饭，和爷爷奶奶说一声，就上班去了。 一天无事，晚上，在家里看见了传说中的大领导的警卫员。 “于茵，这是钟良，还有她妹妹钟灵。” “你们好，欢迎。” 钟良起来和于茵握手，他妹妹紧随着站了起来。 “别客气，坐下说。” “谢谢！” “谢谢！” 没想到钟灵也说了谢谢，除了看起来有点胆怯，眼神还是很清澈的。 “胡婶，孩子们回来了吗？” 胡婶放下水杯和果盘，“回来了，在楼上呢。” “帮我叫安安她们下来，这有客人，需要她们招待一下。” 胡婶转身上楼了，于茵看着钟灵，“我家我四个孩子，你可以和她们玩一会吗，就在院子里，那边有秋千。” 于茵声音缓慢，说的随意，没有特意照顾钟灵的情绪。 钟灵抬头看了一眼她哥哥，随后点点头。 “妈妈，我们来了。” “这是家里的客人，你们叫她钟灵阿姨，妈妈和叔叔谈一些事，你们能帮我招待一下吗？” “可以，没问题。” 安安可能察觉出钟灵有些不一祥，说话的声音都降了一点，“阿姨，我们去那边看看花吧，我太奶奶种了很多花，很好看，你喜欢花吗？” 钟灵站起来，慢慢的和安安几个往那边去了，她知道哥哥就在那呢。 “谢谢，我的情况孟主任应该都和你们说了。钟灵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管她。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能两全其美？” 梁超也看向于茵，他也好奇。 第231达成共识 知道钟良和梁超都好奇，于茵也没有急着给出答案，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 “我听梁哥说，钟同志在部队的时候干的很不错，能力不俗。我先说一下我们的现状，以及未来十年的规划。” “我们现在主营业务是云省特产，还有少许内蒙，川省，东北等地的干货。现在进行的是养殖场的搭建，还只开了个头。未来十年，我们想建成自己的农场，种植，加工，销售一体的模式。” 至于其他行业，于茵没打算涉足，顶多有闲钱了，做点投资。 “也许十年也完不成这个计划，但是，我不会放弃。我没有什么大的野心，没想做出令人瞩目的成绩，小富即安。不知道我们的这个舞台，够不够你施展？” 于茵把该说的话说了，就看钟良自己的选择了。 “如果一年以前我听了你这话，可能不会选择留下。那时候满心都是建功立业，带着妹妹过上好日子，让我爸后悔一辈子。但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的想法也改变了。” 想着妹妹的遭遇，钟良攥了攥拳头，恨不能把他家的祖坟都刨了。 “一个人即使事业再成功又有什么用呢？没有可以分享的人，也没有人真心为你喝彩，一切都是虚的。钟灵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希望她能有个安稳的生活环境，活得轻松一点。” “如果于老板提供的方案可以令我满意，那我钟良也会尽我所能的为你创造应有的价值，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钟良给大领导干了那么多年的警卫员，经历过不少的风风雨雨，一下子气场就不一样了，让人不容忽视。 于茵还是笑盈盈的，没有激动，也没有质疑。 “梁哥说过，钟灵只是有点儿怕生，但是生活技能还是有的。我提供的方案就是让她在我家和胡婶儿一起工作，简单的家务。我家人口简单，老老小小的，她应该能适应。” 于茵是看小姑娘眼神清澈，只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一时半会缓不过来，自己给自己封闭起来了。 “对，我带她看过医生了，说没有精神问题，就是心理受创了，让慢慢接触外界，康复的几率很大的。这一年来，已经好多了，我才想着出来工作。” 钟良思考着于茵的建议，他也是侦察兵出身，一进来，就已经观察过环境了。 院子很大，种了蔬菜，还有一些孩子的娱乐设施。几个孩子也很有礼貌，眼神干净，钟灵没有排斥。最主要的是女主人情绪稳定，让人心安。 “我妹妹从小手巧，学东西也快，我们的妈妈去世以后，她被迫学会了很多技能。做饭，做衣服，洗衣服……医生也说，不要把她差别对待，让她适应环境。” “于老板，我问问我妹妹，如果她想留在你家工作，我就接受这份助理的工作。钟灵，就拜托你们了，希望她早日走出来，过上正常的生活。” 钟良站起来，给于茵敬了个军礼，可能想起来，自己已经退伍了，又向于茵鞠了一躬。 他为了出人头地，入伍当兵，留下妹妹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没想到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却不干人事。 他很愧疚，如果自己不当兵，守着妹妹，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些不好的事情。 “可以，你去和钟灵沟通一下。” 钟良去问妹妹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这个工作。 “于茵，这样安排好吗？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梁超也同情钟灵的遭遇，但是他更亲近于茵她们一家。 “应该没问题，小姑娘眼神清澈，有点类似你们在部队的时候遇到的创后应激反应，她的情况看起来不严重，应该可以痊愈的。” 看着钟灵，于茵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想起了他小哥，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照顾。既然没有什么攻击性，能帮一下，也许她的命运会有所不同。 “也是，太年轻了！” 梁超自己也有女儿，如果他女儿遇到不好的事情，他也会祈祷有好心人，伸一把手，帮个忙的！ 于茵知道，知青是时代的产物，没法评价对与错，就像每个朝代都有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只是看哪个占的比例高而已。 于茵和梁超说了下荒地的情况，钟良和钟灵一起过来了，安安几个没有跟过来，知道妈妈在说正事。 “于老板，钟灵同意留在这里工作了。” “于老板好……我会做饭，洗衣服，还会做衣服……我会努力的。” 钟灵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一句话，中间停顿了两次，但是意思表达清楚了。 钟灵心里明白，她哥哥为了她，把前途搭上了，二十大多的人了，没有一个自己的家。她得努力克服，尽可能的不成为哥哥的负担，她们兄妹得有一个幸福啊，不然，妈妈在天之灵都难安的。 钟灵也是真心喜欢于老板家，没有让她压抑的气息，很舒服。 “钟灵，你自己住，可以吗？” “可以，我喜欢自己住。” 钟灵一想到身边有另一个呼吸声就不舒服，自己住最好了。 于茵带着她们去了胡婶她们住的平房，挨着胡婶她们的房间，于茵后来又收拾出来两个住人的房间。上次钱卫国他们过来，于茵决的房间还是有点紧张。 六十多平的房子一分为二，一面三十多平。开门进去是个小厅，放着一套桌子板凳。再往里，就是一个卧室了，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床头有一个桌子，能放一些东西。 “于老板，大哥，我喜欢这个房间！” 自从妈妈去世以后，她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房间，虽然房子不是她的，那也高兴，她争取好好表现，一直在这工作。 留下钟灵在这熟悉房间，于茵她们又回到院子里，胡婶陪着钟灵，不会有事。 “谢谢于老板，我明天帮着钟灵把东西搬过来，就去报到，以后，梁哥还要多多指教。” “客气，咱们一起努力工作，老板好了，咱们就都好了。” 于茵直觉钟良会带给她不小的惊喜，她也可以安心工作了。 “对了，以后叫我于茵就行，他们都这么叫的。你打算来回跑，还是住在荒地那？” “荒地那有住的地方？” 钟良退伍以后，钱大部分都用来给钟灵检查看病了，一直租房子住的。要是有现成的地方，最好不过了。 “胡叔家在荒地附近，我们员工可以住那，四间房子呢。拖拉机手史军现在住在那，我有时候也住那。胡叔做饭好吃，我们有吃有住的。” “那我明天也搬过去，有时间再来看看灵灵，要是她有什么问题，请及时联系我。” 事情定下来了，一切顺利！ 第232章 卢爷爷带队下乡 钟灵的事情定下来了，于茵和爷爷奶奶，胡婶儿，还有孩子们都说明了情况，以后一起生活。 钟灵的故事于茵没有细问，这是她的一道伤口，和家人们也没有提，只是说协助胡婶一起做家务，帮着照顾爷爷奶奶和孩子们。胡叔暂时在荒地那帮忙了，有空了再回来。 家里人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些事情都是于茵和卢书睿决定的，他们老的了，小的小只听安排就行了。 第二天，钟良一早就把钟灵送过来了，还拿着行李。一部分是他自己的，要带去荒地，一部分是钟灵的，也没有多少，都是一些换洗衣服。 于茵着急去上班儿，没有说太多，让胡婶儿帮着着钟灵安置东西。钟良自己去荒地就可以了，有什么事以后多沟通。 “哥哥，你放心去工作吧，我会努力适应的，这里住着很舒服，我不难受，等不忙了你再来看我。” 安置好东西，钟灵笑着对哥哥说，让他放心去工作，自己没问题的。 “好，你照顾好自己，哥哥去工作了，等休息的时候哥哥再来看你，有什么事情和于茵姐说，她看着不错，是个好人。” “嗯，知道了哥哥，我也觉得于茵姐是好人，还有四个孩子也很好，爷爷奶奶也好，胡婶也很好。” 钟良拎着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出于茵家的院子，他要相信钟灵，给她一个成长的机会。 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钟灵眼睛湿润了，在心里默默念着：“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适应的，一定会恢复健康的。” 钟良到了荒地，找到梁超，开始接手工作。 于茵观察了几天，钟灵适应的还挺快。帮着胡婶儿一起做饭，打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陪着奶奶一起聊天，偶尔还能和爷爷说上两句，虽然下意识的离的距离远一点，最喜欢和四个孩子一起。 安安她们也挺喜欢新来的钟灵阿姨的，能陪着她们一起做手工。 钟灵的手是真的很巧，看着慢慢绣花，她也能很快的上手。 奶奶来了兴致，还经常教她一些绣花的技巧，没事的时候，钟灵和慢慢陪着奶奶一起绣花。慈祥的老奶奶，温柔的小阿姨，安静的小姑娘，画面看起来特别的温馨。 胡婶儿也很喜欢钟灵，这姑娘年纪不大，脑子反应快，跟着她一起做饭，很多事情一点就通。还很勤快，家务活不用指使，两人配合默契，完成的很快。 于茵上班儿顾不上家里，胡婶和钟灵带着四个孩子，还有爷爷奶奶把院子里长好的蔬菜，去掉留着做种子的，都晒成了菜干。 一时间，院子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干，豆角丝儿，茄子片儿，黄瓜片儿，还有土豆干儿…… 这天晚上，于茵下班儿回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有一件事和大家说一下，明天休息，我们一起去荒地看一看，有不想去的吗？” “没有。” 院子里老老小小异口同声的回答，都等着呢，对那块荒地充满着好奇。 “茵茵呀，我打算去和你胡叔住几天，拿几件换洗衣服，我明天不和你们一起回来了。” 老爷子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就想着去那儿玩儿几天，不着急回来。 于茵同意了，卢书睿也在那儿呢，胡叔家里地方也大，爷爷去待几天也没什么事儿。 老爷子一听于茵同意了，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回屋收拾衣服去了，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真的像个孩子。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有时候真的是那样。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有点儿返璞归真了！ 四个孩子看着太爷爷兴奋地回屋收拾东西去了，也很羡慕，但是他们少年宫还有课要上，没办法一起。 “好了，不用羡慕太爷爷了，明天去玩一天。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开学之前少年宫的课也结束了，还可以再去待几天的。” “妈妈万岁，我爱妈妈！” 快快像个小猴子一样，扑到了于茵的身上，差点把他妈扑倒了，要不是平平在后面推一把，就要造成事故了。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差点闯了祸的快快，马上道歉，态度诚恳。 看着顽皮的小儿子，于茵用手点了点了他的额头，气的笑了。 有了好玩儿的事情，于茵也没忘了卢二姐，打电话咨询他们去不去荒地玩儿一天，得到肯定的答复。 第二天，于茵一行人和卢二姐家五口会合，一起坐小客车去了荒地。 十多个人走在乡间小路上，除了平平安安还有一些云省的记忆，快快和慢慢没有什么印象了，二姐家的三个孩子还是第一次来农村，都觉得挺稀奇的。 孩子们已经看见爸爸他们了，撒了欢的跑过去，钟灵也跟了上去。于茵和二姐她们走在后面，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空气。 “爸爸，想我了没？” 快快第一个到达，拉着他爸的手，亲近的很，他都想爸爸了。 卢书睿摸了摸小儿子的头，转身看见一群孩子，还有慢慢走在后面的于茵和爷爷奶奶他们，不自觉的笑了。 “你们几个玩儿的时候离拖拉机远一点儿，不要靠的太近，也不能走远了，就在这附近玩儿，不要走散了，这一块儿你们不熟悉。” 来自老父亲的叮嘱，几个孩子都点头，表示知道了。 壮壮带头，平平安安几个一起四处探险了，这么一大片地，真宽敞，真空旷。 “卢叔，卢婶儿过来啦，看看这一大片地，心情儿好不好？” 胡叔也看见于茵他们一行人，走了过来，和老爷子打招呼。 和黄强他们说事情的忠良，听见孩子的呼喊声，抬头看见了妹妹满面笑容的跑了过来，几天没见妹妹脸色红润，好像还长了点肉，脸上不再只有胆怯的神情，跟在孩子们身后，很高兴。 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段时间工作虽然琐碎，但是气氛好，轻松，让人不自觉的解除戒备。他觉得未来充满希望，自己和妹妹会有新的生活。 于茵把爷爷他们交给胡叔照顾，自己和卢书睿要四处看一看。两个人也好几天没见了，还有点想念的。两人拉着手，沿着荒地慢慢走着，卢书睿不时的说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管老人，年轻人还是孩子，都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第233章 胡叔的女儿 于茵跟着卢书睿，听他介绍这段时间开荒和建猪舍的情况。 “新来的钟良同志挺厉害，处理事情干净利索，面面俱到。我和梁哥都佩服不已，梁哥说他以后负责后勤这块，比不了。” “梁哥有梁哥的优点，他以前在部队也有过相关的经验，后勤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必须是能信赖的人。” 夫妻二人边走边聊，到了黄强盖猪圈的地方，地基已经起来了，一群人，干的热火朝天，除了黄强他们几个，其他的都是附近村里的村民，黄强谈的价钱，他知道行情。 “于茵过来了，看看怎样，是不是你要的效果？” 远远看见于茵过来了，黄强迎了过来。 “辛苦了，黄哥。” 于茵走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地基处理的不错，虽然不懂，但是肉眼也能看出来用心了，最起码石头垒的很齐，侧面是比较整齐的，不是那种里出外进的。 “黄哥，最后抹水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留出出水口和排污通道。” “知道，书睿在图纸上标了重点，我也在本上记下了。” 于茵看过后世养猪场的视频，卫生很好，都说猪是爱干净的动物。而人们普遍的认知是错的，猪不是天生喜欢脏乱，是没有收拾出来。 于茵没多待，耽误干活。 黄豆已经种下去了，剩下的荒地还没有开完，这事于茵不操心，她已经和郑月联系了，问她关于牧草的种植和牛羊品种的选择。 “走吧，去胡叔家看看，爷爷也该歇歇了。他想在这待几天，正好你也在，我就同意了，你没看见，爷爷高兴的像个孩子。” “茵茵，谢谢你！” 卢书睿知道，爷爷奶奶过得舒心，才会无所顾忌，像个孩子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以和于茵直接提出来，没有这样那样的担心。他是幸运的，很幸运！ “走吧，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爱是相互的！” 爷爷他们已经跟着胡叔去了家里，于茵她们打了招呼也过去了。 远远的就看见胡叔家的院墙和大门都变了样子，两米来高的砖墙，厚重的木门，看着就结实。 “张哥手艺不错，这门一看就结实。” “嗯，里外都能锁，比一般铁门都结实。” 推门进了院子，孩子们不在，去村里探险了，胡叔找了邻居家的孩子带着。 “爷爷，觉得怎么样？” “好，跟在市里不一样，我得多待几天，你们自己回去吧。” 爷爷又一次声明，表明自己的立场。 “行，你和书睿一起住，玩够了，再回去。” 于茵和奶奶相视一笑，爷爷这样子很可爱。 胡婶和钟灵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于茵和二姐也去帮忙，留下书睿陪着爷爷和二姐夫他们。 于茵看了一眼钟灵，除了有一些不自在，没有太明显的不同。 “钟灵，你在厨房帮忙就行，外面一会进来一帮大老爷们，别吓到你这个小姑娘。” “知道了，于茵姐。” 钟灵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人太多，她还是会忍不住紧张。 帮着盖猪圈的村民是不供饭的，他们中午回家吃。张哥和黄哥他们两个，还有他们带来的两个人吃住在胡叔这。 四个房间，胡叔住一间，书睿这几天自己住一间，钟良住一间，梁哥要是不回去，就和钟良一起住。剩下的一间房就给张哥他们住，都是大炕，能睡好几个人呢。 这炕还是胡叔小儿子听北方的战友说起来，问了方法，写信回来，告诉胡叔的。胡叔高兴，把所有房间都搭上了炕了，就想给小儿子一个惊喜。 然而，小儿子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些炕了，他牺牲了。 胡叔有一段时间不能看见这些炕，心里难受，自己都住到厢房了。这次回来，他放下了，才又把所有的炕都通了，这是小儿子的心意，不能浪费了。 “你胡叔这回是真放下了，不放下又能怎么样，孩子也回不来了，我们只有好好的活着，他们才能放心呢。” 胡婶看着在院子张罗的老伴，放心多了，她们得好好活着，替孩子们看看国家的变化，尤其是小儿子，这是他守护的国家，为之付出生命的国家。 饭菜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突突的拖拉机声也近了，干活的人回来的。 于茵她们把桌子放在院子里，那有张哥他们搭的车棚，很宽敞。 钟良他们进来洗手，桌子还没摆好呢，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爸妈，我回来看你们了。”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过来，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管谁叫爸妈呢。 “你来干什么，我说了，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女儿，咱们没有关系了。” 胡叔情绪有点激动，想起小儿子去世以后，作为女儿，姐姐，不但不伤心，还落井下石，说些风凉话。他和老伴对唯一的女儿很偏疼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哎呦，亲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家儿子都不在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以后还不得指着我的儿子，孙子给你们养老送终！” “闭上你的臭嘴吧，你自己什么名声不知道啊，指着你的儿子，孙子，我呸，我们有手有脚，以后老了，去敬老院也用不上你们。哪来的回哪去，别逼我动手。” 胡婶子对唯一的女儿失望极了，为了一个品性不好的男人，和自己的父母反目成仇，白眼狼。 “妈，我男人，我儿子怎么就不能养老送终了，我们商量了，等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姓胡，继承哥哥弟弟的香火，以后过年过节的，给他们烧张纸。” 胡叔的女儿挺着个肚子，看起来有五六个月了，一张嘴，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省省吧，胡小菲，收起你们的小算盘，我们不需要。我儿子是烈士，有国家管着呢。” “烈士不也是死了，神气什么？你大儿子也是烈士怎么地？” 胡小菲婆婆尖酸刻薄的话，让周围的人气愤不已。 “烈士是光荣的，就是神气的，你们有意见？这是哪个村子的？侮辱烈士，是想进里面待几天吗？” 钟良面无表情的话，吓得那个大妈闭紧了嘴巴，不敢吱声了。 “胡叔，这几个人你认识吗？不认识的话我就给公安朋友打电话，告他们擅闯民宅。” “不认识。” 胡叔胡婶回答的很干脆，一点没犹豫，这是听见她们挣钱了，来占便宜的了。 “爸妈，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哥哥和弟弟都死了，家里的所有东西就应该是我的。我回自己家，你凭什么告我？” 胡小菲一听她爸妈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立马不干了。她男人和婆婆都说了，她爸妈就自己一个孩子了，他们的东西都是自己的。 胡小菲自信满满，她男人说的都是对的，他不会骗自己的。 第234章 死后财产都捐了 胡小菲自己在心里不断重复她男人和婆婆的话，她爸妈的东西以后都是她的，是她孩子的。 “你爸妈的房子已经租给我们了，你现在闯进来的地方是属于我们单位的。是我们要告你私闯民宅，还有，这里的一草一木也属于我们单位，破坏了照价赔偿。” “你说租就租了，我又没同意，我男人和婆婆都说了，我爸妈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给我的孩子的。你说的我不相信，这不可能，我男人不会骗我的。” 胡小菲就差撒泼打滚了，手里牵着个三四岁的男孩，看向她爸妈。 “爸妈，你们看看，这是大宝，你们的外孙啊，你们不疼他了吗？我哥和我弟都没了，你们就剩我了，不把财产给我还能给谁？大宝，叫外公外婆，让他们把钱留给你。” 看着女儿，胡婶后悔小时候太惯着她了，把她惯的好赖不分，四六不懂的。 当时她自己处了对象，她和老伴打听了，男方人家不行，婆婆尖酸刻薄，公公风评也不好，她们反对，可是，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死活都要嫁过去。 现在一看，这是完全被人家管住了，张嘴闭嘴都是她男人，她婆婆，对于自己的哥哥弟弟，一口一个死了。这样的闺女，她们又能指望她什么呢？ “你不用在这撒泼打滚的，我已经做了公证，我和你妈死了之后，所有的东西，都捐给国家，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胡叔说的斩钉截铁，目光越过胡小菲，看向站在后面的男人，那是胡小菲的男人，一个不务正业的人。 胡小菲的男人看懂了胡父眼里的认真，看来他说的是真的，自己的打算落空了。晦气，知道没有好处，他都不来这一趟，回家赶紧洗洗，别染了晦气，害得他输钱。 “走了，回家了，我的儿子怎么也不会给他们继承香火的，命硬，别再克死我。” “真是晦气，知道什么也捞不着，都不踏进这地。” 娘俩都不是省油的灯，说话净挑些狠毒的说，往心窝里扎。 胡小菲看着男人和婆婆走了，赶紧领着孩子追上去，都没回头看自己父母一眼。 胡叔胡婶这样的话听多了，已经麻木了。 “胡叔，你刚才就不该拉着我，揍他们一顿，解解气。” 黄强最近在胡叔这吃喝，挺喜欢这个老人家的。 “没必要，他们老弱妇孺的，来个撒泼打滚的，没完没了，还不得讹你一下啊。我们都想开了，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没缘分的儿女，就当没生养过吧。” “你终于明白了，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我们生了三儿一女，现在，不还是指望不上。” 卢爷爷神助攻，宽慰着胡叔。 老爷子明白着呢，上次老伴腿受伤，他就看明白了。人老了就要看清事实，不要太过执着，尽可能的不给人添麻烦，做个让人喜欢的老家伙。 “好了，吃饭吧，都饿了吧，尝尝咱们这地道的农家饭。” 胡婶张罗着吃饭，不去想那些，自己和老伴照顾好身体，多干几年，老了以后，找个敬老院，还用看别人的脸色。 “哇，这玉米好好吃啊！” 程老三特别喜欢吃玉米，非常捧场的赞美着。 于茵吃过后世各种转基因的玉米，很甜，很黏，比现在的这种笨玉米好太多了。但是， 吃起来，还是这时候的玉米有玉米味。 “好吃你就多吃点，要嚼碎了，多嚼几下。” “好的，舅妈。” 程老三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了，可有意思了。 一群人，吃吃喝喝，没那么多讲究，像是吃流水席似的，一人拿个碗，想吃哪个了，自己往碗里夹。 “小胡啊，你以前办流水席比这热闹吧，我年轻的时候参加过一回，气氛很好，人与人之间像是没有隔阂一样，认识不认识的，都能聊上两句……” “卢叔，你说的真对，还是你们有文化的会形容，那时候真的就那样，一人拿一个碗，从这头吃到那头。” 两人一起回忆往昔，想着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看着孩子们吃的幸福的笑脸，生活这么美好，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卢叔，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等我们死了以后，如果钱还没花完，就捐出去，捐给那些烈士的家属，尽一份绵薄之力。让失去亲人的他们，能有一些安慰，有一些希望。” “行，咱们能力有限，能尽一份绵薄之力就行，其他的不用多想。像我和你婶子，儿女指望不上，靠着孙子孙媳生活，过的更自在。” 一顿午饭，吃的热热闹闹，孩子们吃饱了，又跑出去玩了。 于茵注意到钟灵，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躲进厨房，尽可能的让自己放松，坐在一旁默默的吃饭。 钟良也一直关注着妹妹，看她进步很大，最关键的是她自己愿意往外走，愿意试着打开自己。 没一会，干活的人也吃完了，又急急的往外走，准备开工了。 于茵和二姐看着一桌子空空的菜盘子，这食量也没谁了。 几个人一起动手收拾，还是胡叔有先见之明，预备了这么多盘子，碗。人多好干活，收拾起来也快，等把东西都归置好了，几人也松了一口气。 卢爷爷睡了一小觉，又起来去了荒地，他喜欢这样的生活，有意思。 于茵把孩子们找回来，要回去了。天晚了不安全，等开学之前再来一趟。 “爸爸，你忙完了赶紧回来。” 快快舍不得爸爸，又不能留下来，黏黏糊糊的不撒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多久才能见面呢。 “行了，演起来没完了。” 安安拉着快快的手，把他带离。 “胡叔，爷爷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带着老爷子在村里溜达溜达，很多同龄人呢，也让叔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 卢奶奶没有留下来，不方便住，还有就是，卢奶奶不太习惯这边的卫生环境，她还是喜欢城里的生活。 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这一天，经历了不少的事，于茵再一次感受到，女孩子的教育问题。胡小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用后世的话，就是恋爱脑。 女孩子要有足够的眼界，不能轻易被哄住！ 第235章 于康归，于家爷爷去世了 卢爷爷在胡叔那住的乐不思蜀，这都四五天了，还不想着回来呢。 “姐，我回来了。” 于茵她们刚吃完晚饭，在院子里乘凉呢，于康跟在胡婶后面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茵没想到于康回去这么长时间，他那时说待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二姐，和你说点事。” 于茵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起身往书房走过去。 “坐吧，发生了什么事？” “我回去的时候，爷爷已经病的挺重了，住了一个来月的院，最后还是没挺过去，走了。” 于茵挺意外的，据说于家两位老人身体挺好的，没想到…… “爸爸说不用特意通知你了，这么远，也不方便回去。也没告诉二哥，也是事后才说的。” “嗷……” 于茵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和听到隔壁邻居老人去世差不多。她来了以后没有见过原身的爷爷奶奶，彼此也没有联系。记忆里，那两位对这个孙女也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画面。 “你节哀！” “二姐，我们没有爷爷了。” 于康作为最小的孙子，很受爷爷奶奶的宠爱，尤其是从云省回去的那几年。 “于康，说真的，我无法和你共情，对于爷爷奶奶，我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美好回忆。从小到大，所谓了家人，给我的记忆并不怎么美好，除了……” “我知道，除了二哥。我只是自己难受，爷爷走了，奶奶年龄也大了，我自己有点迷茫了。毕业以后，我何去何从，有点不知道往哪走了。这次回去，咱爸也老了。” 于茵没法回答他，这不是小事情，关于人生的选题，除了自己本人，任何人都没有帮他人决定人生的权利。 “这件事得看你自己，不说是一辈子的大事，但也不是小事。涉及今后的工作，未来找对象，结婚生子……方方面面，没人能替你做出选择。” “我知道，回来之前，咱爸也和我谈了，他说一切由我。回去，有回去的优势，留下，有留下的好处。我还没想好，还有一年的时间，我好好考虑一下。” 话题到此就结束了，谁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孩子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太姥爷，于茵也没有和他们说。这辈子，会不会回去都未可知。 于康说学校已经开门了，他就不在这了，回学校复习一下功课，这一暑假，书一点都没看。 于茵送他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可能在于康的心中，觉得自己有点凉薄吧，再怎么说也是亲爷爷。可是没感情就是没感情，不是能装出来的。 “茵茵，于康怎么走了，不是没开学呢吗？” “他回去看书了，这一暑假都没看了，怕开学之后跟不上。” 于茵没有提及于爷爷去世的消息，这样的消息对岁数大的人会有不好的影响，心里犯嘀咕。 卢奶奶没有再说，她知道很多时候，知道的多也不见得是好事。她年龄大了，能做的就是享受现有的一切，不拖后腿。 于茵和小哥通了电话，说起于爷爷去世的事情。小哥说“茵茵，对于爷爷，奶奶，我们只是众多孙男娣女中的一个。既不是长子嫡孙，也不是老幺，得到的关注不多。” “我这个孙子都没有什么好的待遇，何况你这个不怎么受待见的孙女。别想那么多，没缘分就是没缘分。还有，于康的事情，让他自己决定，也不是小孩了。” 和二哥聊过以后，于茵彻底放开了，马上要开学了，卢书睿也快回来了。 九月，卢书睿开始了研究生的学习，安安几个也回到学校，进行新一轮的学习。现阶段，学习，对于四个孩子来说不算什么难题，而且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胡叔还没有回来，只是种蔬菜的时候回来待几天，种完又回去了。家里有胡婶和钟灵，于茵也不用操心什么，干货店和荒地那，有梁哥和钟良，更没什么问题。 过了三十岁，于茵也开始注重保养了。一直没有坚持下来的锻炼，在安安的监督下，也进行的不错。最明显的是体力跟上了，这是卢书睿亲自检验过的。 生了四个孩子，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斑点，虽然不明显，但是仔细看也能看出来，眼角也有了一些些鱼尾纹。空间里的水不知道是完成使命了，还是灵气消散了，对于活人，就是普通的水，顶多喝多了，强身健体。 于茵现在也是有十多个员工的老板了，干货店，常青正式成了店长，梁哥逐步接手荒地和后勤这些事情。黄珊月份不小了，她没打算辞职，想着出了月子，继续工作。 店里财务这，黄珊举贤不避亲，推荐她婆婆来兼职一段时间。马老师是老会计了，兼职一个小店的财会还是绰绰有余的。于茵觉得可以，有能力也不是不行。 售货员这块，又招了两个，一个是新回来的知青，一个是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的高考落榜生。 本来魏三妹想干了，听说别的区有丢孩子的，何东就没同意，他家三个孩子都不算大，万一出事了，可怎么活。他现在工资加奖金不低，魏三妹在孩子上课期间开了个小吃摊，也有一笔收入。 荒地那块，梁超现在身兼数职，管后勤，管财务……钟良也忙，忙着联络猪苗，联络好的兽医，联络饲料……现在，地里没活了，车也不能闲着，拉砖，给干货店送货…… 休息日，卢书睿在做研究，于茵自己坐小客车去荒地看看，整理成什么样了。 最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圈木条子的杖子，一米半多高，夹的很密实，木板顶端，是尖锐的三角形。一般胆小的不敢轻易尝试往里跳，不小心容易刮肚皮。 除了种黄豆的那一百多亩地，其他的都被种上了牧草，现在都有一扎高了。牧草的种子是郑月帮着选的，适合沪市气候的。内行人出手不凡，牧草长的不错。 “于茵过来了，看看黄豆去，长的不错，差不多能成熟，就得晚些日子。” “辛苦梁哥了，找时间多回回家，嫂子一个人在家也挺累的，孩子还有一年就中考了吧。” “嗯，这段时间天天回去，小钟能干，我轻松不少。我想着，等他完全接手，我就专职负责后勤这块了，这是我擅长的。” “行，大后方交给梁哥，我放心。” 说着话，到了黄豆地，长的不错，黄豆苗墨绿墨绿的，看来不缺营养。 猪舍已经建完了，沿着荒地建了很长的一排。距离木板杖子还有一段距离，挖了很深的蓄粪池子，这要是有不长眼睛的小偷跳进来，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在猪舍的上风口，还建了一排宿舍，给养殖人员住的。 和猪舍相反的地方，建了养羊的棚子，用的是旧厂房里的旧砖。每个棚子能放三十到五十只羊，暂时建了十个棚子。有黄哥指导，周围人力资源足够，建的很快。 于茵看了账本，真是只进不出啊！ 第236章 养殖场支棱起来了 养殖场大体硬件设施建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养殖人员和幼崽了。 于茵把郑月寄来的材料给梁超和钟良，让他俩学习一下。还有，去养殖场选一些优良品种的种猪和母猪，唯一的要求，只要国内自己的品种，不要外来的新品种。 于茵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长白猪那些外来品种，虽然出栏率高，瘦肉多，肥肉少，于茵不喜欢，没有他们自己的黑猪，花猪吃着香，有肉味。 至于招人的事，先去退伍兵安置处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没有的话，就在附近村里找。于茵她们要招四个养猪养羊的，还要招一个兽医兼职母猪护理。 还要购买一台饲料粉碎机，得把玉米粉碎啊，猪又不能只喂草，不喂粮食也不长肉啊！ 大概交代的差不多了，于茵说可以一步一步落实了。钟良和梁超可以分头行动，选择猪崽和羊，都需要去了解。 又过了七八天，于茵晚上下班，看见梁超和钟良在她家等着了。 “这是有眉目了，你俩一起过来了。” “嗯，运气好，我们还真挺顺利的。” 梁超和钟良都挺意外，没想到事情进行的不只是顺利，而是相当的顺利。 那天，梁超去孟主任那招人，钟良去养殖场考察猪苗。 “孟主任，我又过来了。” “欢迎，欢迎，怎么样，钟良和史军干得还行吧？” “行，相当行。我这次来就是看看孟主任这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猪舍建好了，需要饲养员了。” 孟主任一听，高兴了，他们这真有退伍的饲养员。 “梁同志，说来也巧，我们这还真有一个退伍的饲养员，不到四十岁，在部队干二十来年了，一直干饲养员。牲畜的一般疾病都能看，也算家学渊源。” “怎么，他家祖传兽医技术？” 梁超觉得要是这样，那运气也太好了，想啥来啥。 “也算不上家学渊源，他父亲曾经是农校老师，因为一些私人恩怨，被调到下面的农科站工作了。一去就是几十年，现在都退休了，想回来，可是，家里房子都没了。” “农科院退休的老师，厉害不？” 梁超想到于茵说的农场建设，不正缺这样的人吗？ “挺厉害的，不然也不能被陷害。这是一些个人隐私，我不方便透露，但是人没问题，我们是有政审的，这个你知道。” “私人原因我就不打听了，不影响我们就行了。” 梁超觉得不是人品问题，不是技术问题，其他的都能理解。 “四十来岁，有妻有子了吧？” “嗯，妻子是农村的，两个孩子都十多岁，他结婚有点晚。” 妻子是农村的，应该能干喂猪的活，就是孩子比较麻烦，他们养殖场不能随便出入的，怕病菌交叉感染。 “我们那倒是可以雇夫妻工，也有住的宿舍，但是，孩子怎么办？” “孩子和爷爷住一起，在你们养殖场附近租个房子，主要是老爷子想回来，回到他出生的地方。儿子是他一个人拉扯大的，很孝顺，不然转业回户口所在地也能有份工作。” 梁超理解，故土难离，越是年龄大越割舍不下。 “行，这事我回去和老板商量一下，基本没问题。老爷子的话，我回去好好说明情况，我们后期还真能用到农业方面的知识。” 就这样，梁超别的就没问了，还要留一些名额给村里的人。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你看需不需要？” 于茵在心里想了想，农学院的老师，那时候的人是有真本事的。在部队干了这么多年的饲养员，也应该有一些本事吧，她还真不懂。 “梁哥，钟良，你们都是部队出来的，像这样的情况，他的技术水平怎么样？” “应该不错，不然，不能留这么长时间。” 钟良真知道，他遇到过一个很厉害的饲养员，猪，羊，牛都不在话下，一搭眼就能看出畜牲的优劣。很多毛病也是手到擒来，不说百分百吧，但也十之八九。 “嗯，能留下这么多年，一定有他的本事。” 于茵从两个人的态度中能看出来，这人应该能用。 “行，你们和他联络吧，如果不错，就招揽过来吧。剩下的人选，你们在附近村子选吧。等猪苗，羊到了以后，一定注意消毒，外来人员不能随意靠近养殖区。” “嗯，我和钟良计划把种植区和养殖区分开，正好还剩不少木板子。” “也行，看看书店有没有相关的书，这方面我也不懂。” 而钟良带来的消息也不错，有一批猪苗，质量不错，母猪，种猪都有。羊也有了眉目，他有认识的人。 “行，如果孟主任推荐的人技术不错，正好一起去看看。” “没问题，我明天去联系，尽快安排完。” 梁超用笔记下，他习惯做记录，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钟良，你有没有兴趣去南边看看？” “南边？” 钟良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我明年可能要给朋友投资一个项目，他在京市，想去南边做些贸易，做服饰批发的买卖。自己组织车队，招的也是退伍兵。现在还在组建，明年四五月份往南去。” 前几天钱卫国还打电话过来，车有眉目了，人也联系的差不多了，明年基本就能往南边去了。 “你要是有兴趣，这几个月帮着梁哥把养殖场筹备个差不多，可以跟着去见识一番。也去考察一下南方的市场，为以后的销售做准备，早晚用得上。” 于茵自己并不了解这段历史，很多事情都是从影视剧看来的，也不辩真伪。如果钟良有能力，他可以出去见识一番。 “我不用参与他们的经营，就是跟着长长见识，考察一下市场？” 钟良有点心动，他之前就听过南面的一些传说，之前的任命书就是南边的。 “好，我想去见识一下。” “你知道这么个事就行，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呢，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了，争取早日见成效。” 三个人都充满了信心，朝着既定的目标，慢慢前行。 经历过那些快节奏的生活，于茵不想再陷入那样的循环当中。 作为主心骨的于茵稳得住，其他人也跟着节奏走，很心安。 第237章 养殖场的新成员 这几天，于茵和卢书睿忙坏了。 慢慢的老师安教授捎信让她们过去一趟，谈谈慢慢学画的事情。安安想学习跆拳道，她偶然间看到别人练过，感觉挺厉害的。平平对外语感兴趣，想学习一门小语种…… 家里孩子多，需要解决的事情也多，快快现阶段还没有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说继续和慢慢一起，他还练习书法。 到了休息日，于茵和卢书睿先拜访了安教授。 “你们来了，进来吧。” “安教授，这是胡婶做的拌菜还有酱的牛肉，给你带来尝尝。” 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于茵她们过来，带的最多的是一些家常菜，院子里的果蔬。而且，一直称呼安教授，没法排辈分了。 “行，晚饭有着落了。” “找你们来，是想问问，慢慢以后想当职业画家还是作为爱好兴趣学习？定了方向，我也调一下教学内容。” 于茵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慢慢才八岁，对未来也没有具体规划，不知道想干什么。学画画，是她的兴趣，她还喜欢刺绣，喜欢书法，都感兴趣。 “安老师，慢慢还小，以后是否要做一个职业画家，谁也说不准。现在，她喜欢，就当成兴趣爱好好好学着。如果以后她有意愿做一个画家了，那在往职业方面学习。” 于茵不想孩子小小年纪就活的太累，在小的时候不断的的去探索，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寻找自己想干的事。至于将来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就看自己的喜好了。 于茵现在所做的努力，就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需要选择的时候，能有更多的选择。不用考虑太多，像后世的很多人那样，在一条独木桥上挤着。 几十年以后，人们常说的一个词就是卷，各种的卷，不卷不行。 于茵希望自己的孩子不用跟着一群人去卷，能多一些选择，走一条自己喜欢的路。 安教授明白于茵和卢书睿的想法了，在接下来的教学中，做了调整。 下午，又带着安安报了跆拳道的班，通过书棋，给平平找了一个法语老师。 晚上回到家，慢慢关心的问道，“妈妈，和教授说了吗？” “说了，教授说他会调整讲课的内容。” “教授是不是伤心了，我觉得他想让我成为一个画家的。” 慢慢不爱吱声，但是她很能洞察人心。 “没有，教授了解你的意思了，也尊重你的选择。我们慢慢不需要着急着做决定，一点一点的去寻找，找到你自己非常想做的事情。” “知道了，妈妈，我爱你。” “妈妈也爱你！” 于茵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再过两年，就要和她一样高了，摸头都不容易了。 家里事情忙完了，趁着休息，于茵和卢书睿一起去了养殖场。 “于茵，快来看，小猪崽长的很不错。” 刚消完毒，就听见梁哥的喊声。 这时候的消毒比较单一，没有什么消毒设备，就是在石灰上踩一踩，再穿一身干净的大褂。 “站着别动。” 梁哥拿了一个喷壶过来，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液体，给她俩喷了一遍。 “这是什么啊？” 味道不太好闻，有一点刺鼻子。 “谭叔配的，杀菌效果好，我们一个星期消一遍毒。” “谭叔？是新来的饲养员的父亲？” “对，就是他，很厉害的一个大叔。” 梁哥很佩服，一个有文化的老人家，往那一站，温文尔雅，一看就是文化人。 于茵也来了兴趣，一会好好了解一下。 “哼哼……哼哼……” 离老远，就听见小猪的叫声，听声音就很欢实。 “谭辉，这是咱们的老板于茵和她丈夫卢书睿。” “于老板好！” 于茵看着这个四十来岁，个头不是很高，但是很精神的中年男人。不愧是部队出来的，往那一站，身体笔直。 “叫我于茵就好，欢迎你们的到来。” 都不是擅长寒暄的人，直接往猪舍走过去，看看它们养殖场的新成员。 “当当当……” 谭辉敲了一下盆底，小猪崽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 一个猪舍，放了十五头小猪崽，都是黑白花的，圆滚滚的，挺可爱。 圈舍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地面没有堆积的粪便，小猪身上也没有污渍。这让于茵放心了，有了卫生的保障，最起码不会大面积生病。 养殖就怕有瘟疫，那是死门。 梁哥他们这批一共拉来一百头小猪崽，过两个月再购进，分开批次。而且，这里还有十个母猪和两个种猪，她们需要自己培养猪苗，慢慢繁殖。 看完了猪崽，又看了羊。 羊是钟良朋友介绍的，谭辉看过了，都不错。母羊五十只，公羊十只，慢慢繁殖，多了，于茵现阶段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支撑着，学习阶段，先攒经验。 最让人惊喜的是那片黄豆，都已经结豆荚了，一嘟噜一嘟噜的，豆粒不小了。 走了一圈，养殖场打理的不错。 “史军呢？” 于茵转了一圈，没看见史军，还挺奇怪的。 “钟良给史军找了个运输的活，那么大的车，不能闲着，得把车钱挣回来啊！” “行，你们看着安排，一个人能忙过来来吗？” 于茵知道，现在运输车辆少，活都接不过来。 “钟良和他倒班，人歇车不歇。他说自己在部队这么多年了，要先适应一下外面的环境，现在养殖场事情不多。” 于茵知道钟良想报答她，因为钟灵这一段时间，进步很大，基本能正常生活了。也有想了解市场的想法，于茵没有参与他们的管理，放手让他们做。 “梁哥，工资要按劳分配，不能寒了人心。” 于茵这点做的不错，梁超深有体会，他自己就是受益者。 “放心，我和钟良制定了规章制度，十一之后，就一个月了，到时候把账单给你。” “行，你们办事我放心。” 出了养殖场，于茵往胡叔家走去。 胡叔家现在住着钟良和史军，胡叔他们三人。梁哥负责养殖场内部的事情，钟良负责外部，一个星期，梁哥回家一天，钟良替他。 “胡叔，我们来了。” “于茵，书睿，快进来。去猪场看过了吗，那些小猪太可爱了，我都想进去喂猪了，小梁没同意。” 胡叔现在没什么事，家里也没活了，打算下个月进养殖场，给他们做饭。 于茵想想，也行，胡叔还不到五十，没事干，会觉得不安的。 第238章 谭义明的故事 于茵和胡叔说起谭辉父亲的事情，挺遗憾，这次没见到，因为他带着孙子，孙女回到自家之前住的区域租房子了。 胡叔和于茵转述了谭义明的事情，也算是跌宕起伏的。 谭义明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都是手艺人，攒了一些积蓄，供他读了大学，后来又留校任职。娶了自己老师的女儿，生了儿子谭辉，也算幸福一家人。 谭辉七岁的时候，谭义明被公派出国留学，一去就是三年，等他从国外学成归来，家里的妻子递上了离婚申请书。直言自己和谭义明不是一路人，是包办婚姻。 谭义明为了儿子，极力挽留，后来，妻子言明她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希望他成全。这时候他才知道，妻子在自己出国期间，喜欢上了别人。 这种被判，他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要是闹大了，即使他们受了惩罚，儿子的身份也会跟着受到诟病。为了儿子，为了父母，他选择隐忍。 妻子离婚以后快乐的嫁人了，儿子也懂事了，知道自己母亲抛弃了他和父亲，从不说想妈妈，也不需要妈妈。谭义明也没有再婚，儿子初中毕业，父母相继离世。 那时候有了一些运动的苗头，谭义明也觉察到有人要陷害他，托人把自己调到下面的农科所，为了让人信服，把房子都卖了。这才逃过一劫，儿子也能顺利当兵。 现在年龄大了，就想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国家政策改变了，他也想着孙子孙女受到良好教育。托关系，把孙子孙女送到儿子曾经上学的学校，再想办法把户口调回来。 这是谭义明和胡叔讲的，也拜托胡叔讲给于茵听，他暂时没有精力帮于茵做事情，等他办完自己的私事，如果于茵还有需要，他再来帮忙。 于茵没想到，谭辉的父亲不仅是农校的老师，还出国留学过。既然谭老师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于茵的农场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事儿不着急，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谭家原来的住址和卢爷爷家在一个区，离于茵家也不是很远。 谭辉的儿子和女儿从小是和爷爷一起长大的，爷爷是他们主要的监护人。 谭辉的媳妇儿是农村户口，一直没有随军，多数时候是住在娘家的，要上工挣工分，那时候，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粮，孩子的户口跟着母亲，也能分人头粮，但是得挣够工分。 孩子们上学以后是跟着爷爷住在公社的，那里的教学条件会好一些。 现在谭辉和媳妇儿在于茵的养殖场工作，孩子们跟着爷爷在市区里上学，一家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养殖场因为有谭辉的加入，事情变得很顺利又有章程，他们夫妻负责小猪的喂养，又从村子里雇了一个50多岁的老汉，负责羊群的放养。 梁超要兼职后勤的一些事宜，和胡叔一起从各村屯购买农民手里多余的玉米，还要负责饲料的粉碎，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堆在一起也很忙乱。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到了11月的时候，荒地里的黄豆成熟了，虽然不是特别饱满，但也还不错。 梁超从附近村屯雇了一些人，把黄豆割了下来，晒干以后，史军用车把黄豆碾压几遍，使得豆粒脱离豆荚。 黄豆全身都是宝，豆杆可以当柴烧，夹杂着些许豆粒的豆皮子可以喂牛羊，豆粒作用就更多了。 因为种的晚，一亩地收获了大概一百六十多斤的豆粒，总共收获两万七千多斤的黄豆。黄豆不能作为猪的饲料，留下一些自己吃以外，其余的都卖掉了。 终于见到回头钱了！ 黄豆收割了，地也被翻了一遍，明年就可以种玉米了。 牧草长的不错，梁超他们按照于茵给的资料，把牧草收割，进行了加工储藏。 离新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于茵和卢书睿开始准备清理空间的物资了。 这次决定把大部分物资都处理了，上万斤的鸡蛋，除了留种的一千多个，都要清空。还有所有的鸡，全部清掉，换成现金，以后空间就不养鸡了。 于茵还有工作，这件事卢书睿自己去处理的，不能和任何人说的。 卢书睿通过朋友，认识了一个批发商，经过接触，可以进行交易。现在没有现成的地方给他们作为交易地点了，当年的那个庙还是什么的已经被修复了，香火很旺。 最后没办法，两人把地址定在了他家的旧厂房里。 现在不抓投机倒把了，但是像这种大批物资流动的，一般会被默认为偷拿公家的物资往自己腰包里揣。这种事情都是私下进行的，不可能公开。 于茵她俩提前把物资放在厂房中间空地上，鸡蛋，鸡，特色水果，蔬菜，这些都是稀罕物资，一般人也弄不到，而且种类不少。 接头的人一看这些东西，心里的小九九打消了，能拿出这么多稀罕物资的，绝对不是一般人，后面关系错综复杂着呢。他们乖乖的拿货付钱，相忘于江湖。 卢书睿不愧是喜欢历史的人，这心理战玩的太溜了，震慑住了这帮人。 把钱放到空间，两人卸掉伪装，等着这帮人离开以后，她俩才从空间里出来，锁好门，回家了。 这次出售的物资，稀罕的水果和蔬菜占了大头，鸡蛋和鸡也不少，加一起有十几万块钱了。至此，于茵空间里的鸡全部处理了，只留下上千只种蛋，留着明年在养殖场养鸡使用。 鸡棚的位置被于茵她俩翻了一个遍，打算种植中草药。 等到年底，和云省过来的中草药一起出售，把空间里的药材也卖了，资金就可以维持了。于茵也是心累，没想到做生意这么不容易，不像她之前开的花店，杂事太多。 过年之前，梁哥和钟良把干货店做了盘点，账目都对得上。于茵给所有人发了奖金，年货，梁哥和钟良他们的另算。 常青安排好了过年期间的排班，养殖场也有了安排，钟良说带着钟灵去养殖场过年，让其他人回家团聚。 于茵决觉得这一年过得最累，因为摊子有点大，又担心资金断裂，心里总不能安稳，她还真是个小富即安的命啊！ 81年，即将进入尾声了！ 这一年没有大的波折，一切还算顺利，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都很平安！ 于茵临睡前，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 第239章 年礼风波 过年，除了吃吃喝喝，难以避免的就是一些人情来往。 于茵娘家离得远，年前给她爸寄了年礼。之前问于大嫂要了她爸现在的衣服尺码，好几年没见，也不知道胖了还是瘦了？也要了她大嫂的尺码，这几年，两人处的不错。 按着大嫂给的尺码，于茵给他爸买了厚实的羊绒大衣，将军尼的裤子，挺括的衬衫和羊毛坎肩，再配一双油光锃亮的大皮鞋。就这一身，她爸绝对是公园，广场上最帅的老头。 于茵也给她大嫂买了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经典的款式，绝对流行十年！ 把东西寄走以后，于茵感觉自己好像出了一口气。她就是故意的，只给她爸从里到外买了一身，没给林母买一点东西。 曾经，你对我百般看不上，现在，我也回报给你了。她就是要给她爸寄衣服，寄最时兴的衣服，给她大嫂的那件也是，就是让她们看看，她就是差别对待了。 于茵不能为原主做什么，小小的恶趣味还是可以的。 卢书睿被于茵的一顿操作弄的没脾气了，媳妇高兴就好。 衣服寄出去没多久，她就收到苏亦娴和小嫂子的来信，都要红色的羊绒大衣，她们那买不着了。 得了，都是些爱臭美的。 于茵一口气买了十件回来，惹得周围很多人眼热不已，一件羊绒大衣两百多块钱呢！ 于茵拉着卢书睿直接去了最近的邮局，把给亦娴姐，小哥和小嫂的，郑月的分别寄走了。 剩下的是给爷爷奶奶，二姐二姐夫的，还有她和卢书睿自己的。买完了心疼了一把，两千多块钱啊！之后又自我安慰，没事，这一件衣服，怎么也能穿个小十年呢。 这样一想，一年平均下来也就二十多块钱，也不贵。 “茵茵，这衣服可真好，手感好，剪裁好，颜色也正，穿着舒服，我喜欢。年轻的时候，看过海报上的明星穿过类似的，那时候很羡慕的，没想到，圆梦了。” 卢奶奶是真高兴，她也不和于茵假客套，说些什么“花这钱干什么，多白瞎，攒着钱多好……”既然都让于茵她们养老了，还说那些废话干什么。 老太太活的明明白白，不是一般人。 “明天串门，我和你爷爷就穿上，以后得多穿，多好的衣服，让她们羡慕嫉妒了。” “就是，我明天也穿，买的时候就想了，这件衣服大概能穿个十年八年的，一年平均下来才几十块钱，穿少了，不划算。” 于茵的理论又上线了，不这么想心疼啊！ “太对了，不多穿，赚不回来。” 卢书睿和卢爷爷看着两个女人同仇敌忾的气势，也在心里嘀咕，多穿几次，让它物有所值，别亏了。 “奶奶，等夏天的时候，咱俩去做两件旗袍去，我觉得旗袍比布拉吉好看，有气质。” “可不是，咱们老祖宗的手艺，不是那帮外来的能比的，那滚边，那刺绣，唉……我奶奶以前的旗袍才正宗呢！” 老太太想起记忆中奶奶一衣柜的漂亮衣服，感慨万千。 “奶奶，咱们争取把衣帽间填满了，换着花样穿，让她们觉得我是安安的姐姐，你是安安的阿姨。” “哈哈……那我不成老妖精了！” “优雅的老妖精！” “哈哈……” 女人？无论年纪多大，对漂亮衣服都没有抵抗力。 卢二姐也是，收到衣服以后，穿上在镜子前走来走去，就是不想脱下来。 “老程，你说怎么样？我要是再瘦一点会不会更好，像茵茵那样？” “嗯，你说得对。” “那你是嫌弃我胖了？” 被迫观看了半天的程前都没听清媳妇问的是什么，就嗯嗯的回答了，结果，回答错了。 而隔壁的程大嫂心酸不已，自己怎么就没有那样的兄弟媳妇呢！ 而遥远的阳市，于大嫂收到包裹，打开一看，妈呀，这也太漂亮了，红色的羊绒大衣啊，她们这都没有这样的款式！于茵，你是世上最好的小姑子。 于父拿回包裹以后，林母还问“谁寄来的，是于军吗？过年了，每年这时候都寄年礼的。” 于父拿回来的包裹真有于军寄回来的，他递给林母，自己准备拆开于茵寄过来的包裹，也不知道寄了什么，这么大一个。 “那个也给我看看，你自己拿走干什么？” “这是茵茵寄的。” 一句话，林母就没音了。 于父没时间和老伴掰扯，自己拆开包裹，一样一样往出拿，羊绒大衣，衬衫，毛坎肩，裤子，大皮鞋，哎呀，这孩子怎么花这么多钱，哪个也不便宜。 林母看着一样一样的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于茵绝对是故意的。 等过年那天，于父一身崭新的行头，碰上于大嫂同样的大红色的羊绒大衣，一切尽在不言中，后来，于母和于晴一起，把于茵大骂一顿。 “啊芡，啊芡……” 于茵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打个不停。 “怎么了，感冒了？” 卢书睿看着于茵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眼泪都流出来了。 “没有，我觉得是有人在骂我。” “啊？” “我给我爸和大嫂寄了衣服，于晴和她妈指定在骂我！” 卢书睿觉得于茵性格越来越狭促了，比之前开朗多了，心也逐渐的打开了。 “哈哈……想着她们跳脚骂我的画面就想笑，就喜欢她们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这种无奈感！” “你呀……” 讨厌于茵又拿她没办法的何止于晴和于母，过年的时候，卢奶奶，于茵，卢二姐三人的羊绒大衣，惹得多少街坊邻居的眼红。那可是二百多块钱一件的，一个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 别人眼红也就无所谓，主要是卢母和王梦瑶，心里酸的要死，这可真是差别待遇啊，公公婆婆，女儿女婿，都买了，就没给她们买。卢母几次想说点什么，被一旁的卢父死死地按住了。 但是王梦瑶受不住啊，开口就说“呦，二嫂，你这也太差别待遇了，都买了，怎么没给爸妈一人买一件呢？” “你想买也没人拦着，给你们看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供你们吃喝的，多少件羊绒大衣买不回来，你说是不是？” 闲着无聊，有人愿意找不自在，她也无所谓，于茵现在想的可开了。 “我们这不是没有二嫂你有钱吗？花园洋房住着，店铺开着，我们没法比啊？” “是没法比，你们都算到骨子里去了，活该你没钱，我有钱那是我的，我说了算，你再酸了吧唧的也没用。” 于茵不动声色，语气平淡，气的王梦瑶都要原地爆炸了。 “你，你……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嗯，钱是不怎么香，但管用。” 于茵的话气的王梦瑶转身出去了，门摔得哐当响。 于茵和卢书睿相互看了一眼，没办法，就是这么招人记恨！ 第240章 桃色新闻 这个新年，于茵过得扬眉吐气，至于其他人，于茵没放在心上。 就像她自己写的，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好就可以了，她的心很小，装不了太多人。 三月份，学校开学了，卢书睿和孩子们都上学了，于茵的工作没什么变化，家和单位两点一线，唯一的拐点，就是去养殖场和干货店转转，也不能完全当个甩手掌柜的。 好消息来的猝不及防，晚饭还没吃完呢，先是接到钱卫国的电话，他的车队准备就绪，过几天拿合同给于茵过目，也要她提前准备资金，他要启程了。 于茵想着，也差不多了，这时候过去，正好赶上五一的春装和夏装，试试水，接着就是秋装和冬装了。 刚挂了电话，梁哥过来了，也是好消息，他们养殖场的母羊生了小羊羔了。去年买的时候，都是成年羊，有几只来了不长时间，就有崽了，这不，就生了。 “梁哥，吃饭了？不急，歇会。” “吃完过来的，胡叔知道我要回来，提前给我炒了米饭，我不饿，不用忙了。” 梁超这次除了报信，也是回家看看，儿子今年中考，他也跟着着急，好在孩子学习成绩不错，不用他们操心太多。 “梁哥辛苦了，接下来可能还要辛苦一段时间，钟良过几天要跟着去南边了。” “没事，养殖场事情都捋顺了，上半年也没什么大事。五月把玉米种上，第一批猪也要出栏了，正好赶上端午节，到时候重量能有三百斤。” 梁超忙活了一小年，心终于能放下来一些了，养殖场陆续的见回头钱了，不是一直往里搭钱了，每年还有一笔不少的租金等着呢。 说完事情，梁超就回家了。 于茵心里也安稳一些，养殖场要想回本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做到的，自己把空间里的物资出手那么多，又卖了不少药材和人参，加上干货店的利润，资金才充裕一些。 这次给钱卫国投资，就是希望在短时间内多挣点快钱，让她的资金更充足，才能发展她的农场计划。 没过几天，钱卫国带着他的计划来了。 “哎呀，于茵姐，我是迫不及待啊，摩拳擦掌的想干一场的。年前去了一趟南边，那边发展的很快，很多厂子林立，但是骗子也很多。好多人等在厂子外面行骗，真有上当的。” “还有很多小旅店，里面还有不少特殊服务的呢，太吓人了，怎么反差这么大。一趟南边行，真是开了眼界了……” 钱卫国叨叨个不停，说了半个小时，才想起来自己还带了礼物的。 “这是给孩子们带的礼物，有可以录音的录音机，遥控汽车，最新的颜料，跆拳道服饰……” 钱卫国倒是用心，几个孩子的喜好都掌握了，还有给爷爷奶奶的礼物，连胡叔胡婶，钟灵的都有，还给于茵带了计算器。 于茵把孩子们喊下来，让她们自己拿玩具。 “谢谢舅舅！” 拿着心怡的礼物，孩子们上楼了，她们知道妈妈有正事要谈的。 “于茵姐，这是计划书。” 钱卫国正式的递上他做的计划书，里面包括组车队的成本，人员配备，行走路线，货物大概底价，服装店装修……很全面，看出来用心了。 “你计划让我投资多少？” “于茵姐，说实话，我所有的钱付了的车资和买店装修，租库房，基本所剩无几，其中有朋友的投资。我持股百分之五十，其他朋友占了百分之二十，还能给你百分之三十，但是，姐，你需要投给我十五万块钱。” 于茵想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资金够用两三年，而且，干货店和养殖场也有收入进来，投十五万也不是不行。 “可以，明天给你拿钱，还是到时候给你汇过去？” “给我现金吧，现在汇款，取钱也很麻烦。我回京市的时候还有同伴，我没自己过来，还有你推荐的钟良，应该没问题。” 钱卫国走了一趟南方，学到很多东西，没有于茵姐指点，他提前去一趟，等待他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行了，你休息吧，明天介绍钟良给你认识。” 于茵给胡家村打了电话，通知钟良明天过来，要去京市了。 接到消息的钟良，收拾了一下行李，和梁哥做了工作交接，又和史军交代了工作上的事，之前他们又招了一个退伍兵，两人主要负责开拖拉机，没事就干运输。 钱卫国自己去了客房，熟门熟路的，他都习惯了。 第二天，于茵出去转一圈，差不多时间回到家，递给钱卫国一袋子钱，把签好的合同放起来。 给钱卫国介绍了钟良，两人带着钱和另外的两个退伍兵汇合。这批人，一部分是乔大队长介绍的，还有钱卫国他哥介绍的，身手都不错。 钱卫国他们走了，于茵不担心，有背景有人脉，有头脑的，这要是还挣不来钱，那就没天理了。 四月上旬，钱卫国来电话，说他们回来了，开始准备出货了，让让钟良再帮他几天，他忙不过来了。于茵同意了，养殖场没什么事，六月之前回来就行。 而于茵单位最近也不太平，很多闲话都传到于茵耳朵里了。 “李姐，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了不少闲话，说是咱们单位有人作风不好呢？” “你都听说了，这事要闹大啊！” 李姐没想到这事传的这么广，连于茵这种闲话绝缘体都听说了。 “还不是钱闹的！现在个体经营多了，挣到钱的也多了，有钱了，心思就花了。咱们单位之前一个同事，长的好看，就是丈夫一般，普通工人。当年家里逼着结了婚，而她之前的相好的，做买卖发财了，这不……” 下面的话李姐没说，于茵也明白了。 这事只是个开始，以后这种冲击会越来越大，一个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摆摊的一个月挣得是工人的好几倍，更别说那些开厂子的，外来的港商什么的。 当你每天苦哈哈的挤着公交车，想着攒钱买一个二八大杠，有的人已经开上了摩托车，甚至很多港商，外商都开着小汽车，那打击，能小吗？ 而离婚，也慢慢走进百姓的生活，不再是是什么惊悚的事情，被人津津乐道。 这事于茵不好说什么，路是自己选的，谁也不能去批判。至于以后会不会后悔，那就见仁见智了！ 第241章 计划生育来了 这一年，街头巷尾不仅多了一些桃色新闻，宣传计划生育的标语也是随处可见。 “一对夫妇只能生育一个孩子。” “该引不引,株连六亲。” “生二孩产后3天应结扎。” “少生优生、为国立功。” “男孩女孩都是宝！” “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仿佛一夜间，关于计划生育的标语和口号，就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于茵隐约记得，七十年代的时候提倡少生优生，但是只是提倡，没有强制。计划生育最后被定为基本国策写入宪法，好像就是82年，具体时间不记得了。 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家书睿结扎了。 “哎妈呀，贴了半天的标语，海报，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我也一样。” 于茵和王姐干完活，坐下歇会。 于茵正式上班快一年了，在单位，和同事没有什么矛盾，但也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能一起说些闲话的，也就是王姐了。于茵性格使然，也不勉强自己去应酬。 “这以后啊，有的闹了。” “这回力度很大，好像不是说说而已。” 于茵也不能把还没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说以后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要写入宪法的。超生的惩罚力度很大，甚至会丢了工作…… “嗯，之前也宣传过少生优生，一家两孩正好，到现在，标语内容强调一个孩子就行，男女都一样，看来这力度不能小了。” “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我这孩子都要工作的，最小的都要中考了。你家更是，都四个了，也不可能再生了。” 王姐家三个孩子，一个大二了，一个高中，还有一个要中考了。现在人结婚生孩子都早，像王姐，像她，四个十出头的时候，孩子都上大学了。 哪像后世，结婚晚，要孩子也晚，大多数，四十来岁的，孩子都刚上小学。万里长征刚开个头，后面初中，高中，相当的费父母了。很多新闻，年轻的父母给孩子辅导作业，突然猝死的。 两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踩着下班的点，拎着东西回家了。 客厅沙发上，三婶正和奶奶聊天。 “茵茵回来了？” “嗯，刚下班，三婶今天休息？” “没有，下午单位宣传计划生育的事，提前下班了，心里没底，就来找你奶奶聊会天。” 于茵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书棋媳妇前一阵查出来怀孕了，现在也就三个来月，三婶这是担心生了女孩，而计划生育又宣传一家一个孩子好。 “三婶你先坐着，我上楼换衣服了。” 于茵上楼了，留下想要问事情的三婶。 “你就是瞎操心，能不能生二胎了，那是国家政策，你着急有什么用？现在刚几个月啊，你情绪不稳，很容易影响孕妇的心情。一个屋檐下住着，别伤感情。” 卢奶奶也知道书棋妈担心什么，那有什么办法，孩子在肚子里呢，谁知道是男是女。再说了，男女又能怎么样，儿子就一定能指望上吗？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担心，要是宋薇生的是个女儿，国家又不让生了，那书棋不就断后了吗？以后老了怎么办，谁管他们？” “老了不是有国家呢吗？他们退休了有退休工资，有房子，还怕什么？女孩子教好了一样，没教好，儿子也白搭。” 卢奶奶的话没让卢三婶心情有所缓解，她就想问问于茵，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没法操作了。 卢奶奶也看出来了，老三媳妇没听进去，她也不多说了，都是要当奶奶的人了，说多了，人家还嫌烦呢。 “茵茵，你们单位也说了计划生育的事了吗？这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会不会像之前宣传的那样，一家两个孩子正好？” 于茵一下楼。卢三婶就迫不及待的问了。 “三婶，我们单位也弄了一下午的计划生育的事，贴标语手都抬不起来了。至于缓和的机会，现在看来，希望不大。” “唉……” 卢三婶连连叹气，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就是抱着侥幸的心，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结果。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怎么就不让生了呢。 卢三婶听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饭都没留下吃，着急忙乎的回去了。 “客人走了？” 胡婶听见关大门的声音，不确定的过来问了一声。 “走了，着急回家，让吃完饭回去都不行。” 胡婶隐约也听见那么一点，和外面宣传的计划生育有关。唉，要是她家儿子还在，只生一个也行啊。胡婶擦了擦眼角，不想了！ “妈妈，少生孩子多种树，是什么意思，以后不让生孩子了，只让种树了吗？” 刚吃完饭，快快就把想了一下午的问题问他妈妈。 “国家人口过多，鼓励每对夫妻少生优生，最好生一个。没有不让生孩子，只是少生几个。” “那要是像我们一样是双胞胎怎么办，要扔掉一个吗？” 快快还是不太理解，什么叫生一个孩子。 “双胞胎是一起到妈妈肚子里的，可以一起养育，不用扔一个，不算超生。” “哎呦，好麻烦，不生也行吗？” 快快十万个为什么开启，问题一个接一个。 “不生也行，这是个人意愿。” “真的，不结婚也行？” 安安突然问了一句，她以后要当司令的，没时间结婚生孩子。 “不结婚也行，看你们个人意愿，咱家也没有皇位需要继承，非得生孩子。你们长大以后，就会离开家，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行，只要不违法乱纪，不违背道德。” “妈妈万岁！” 孩子们的想法是千奇百怪的，这会想这样，那会又想其他的了。至于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于茵真那么想的，随他们自己。 晚上，于茵说起三婶的事情，“你说，书棋媳妇要是生了个姑娘，三叔三婶会不会失望透顶啊？” “可能会，三婶一直很羡慕我家我三个儿子，即使奶奶她们都没说什么，她自己过不去那道坎。还有大伯母，一直重男轻女，家里三个女孩，都没怎么上过心。” 于茵想想也是，卢大伯和卢三叔家都是一个儿子，就卢母生了三个儿子。就这一点，也够她在婆家，在妯娌面前挺胸抬头的了。 希望宋薇生个儿子吧，要不以后麻烦指定不少。 重男轻女，几千年延续下来的，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第242章 中考了 计划生育的事情吵闹了一段时间，因为还没有明确文件下来，大伙担心了一阵，又放松了。 五月末，养殖场的玉米都长的有半尺多高了，小羊羔也相继出生了二十来个了。谭辉不愧是部队培养出来的饲养员，技术一流，这么长时间了，几乎没有损耗，成活率很高。 马上要端午节了，第一批也要出栏了，而且，培育的母猪也带上崽了，梁哥和谭辉又买进一批优质母猪和种猪。 拖拉机前一段时间忙着在各村屯帮着播种，新来的退伍兵田大地和史军轮流学业，钱也没少挣，拖拉机的费用通过运输和播种，基本挣回来了。 胡叔在养殖场待的相当畅快，除了一日三餐，还跟着去放羊，照看牧草。每天活动的多，身体倒是更结实了。 钟良是在端午前两天回来了的，带回来一大包的衣服，这是钱卫国选出来，给于茵她们的礼物。 “怎么样，这一趟南方之行有什么感触？” “开眼界了，南边现在干的风生水起的，到处都是忙活的人影。天南海北的人涌到那，人满为患了，治安不太好，很少有单枪匹马的，多是抱团过去的。” 钟良这段时间，在南方也没少探索，看了不少小作坊，小加工厂，也有外商或是港商建的比较大型的工厂，机器比较先进。 “你回来之前，钱卫国和我通过电话，觉得你能力强，有眼光，想问你有没有计划去京市发展，去他那。我没有答复他，这是你的选择。” “不去，我现在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安稳的生活对我来说比较重要，前面二十几年，只有妈妈在的时候，我不想再颠沛流离了。” 钟良这段时间看的多了，心里更加坚定要留在于茵这边。 以前为了出人头地，只顾着埋头往前奔了，最后又剩下了什么。现在，他的生活不再那么紧绷，可以一觉到天明，不用在睡觉时候，大脑都在高速运转。 “我尊重你的选择，就在我这，十年乃至以后，可能也不会有特别大的发展，我自己就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如果你休息好了，想要离开，也不用不好意思，人各有志。” 钟良没有保证什么，说的多不如做的多，一切看以后。 “你去看看钟灵，晚上回去休息两天，和梁哥做个交接，他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可能要顾不上养殖场了，他儿子今年中考。” “明白，我会和梁哥商量好的，于茵姐，我去看看钟灵，就回养殖场了。” “行，你自行安排。” 钟良带着给妹妹的礼物，去找她了。 “灵灵，我回来了。” “哥，你回来了。快来看看，这是我绣的花，怎么样，好看不？” 钟灵和胡婶收拾完卫生，没什么事了，她就自己坐在葡萄架下绣花，中午再和胡婶一起做饭。 “真不错，跟真的似的，卢奶奶说我很有天赋，她老人家一直教我呢，慢慢绣的也很好，就是，她还有上学，没有太多时间在绣花上。” “哥，我跟你说，我还种了绣球花，记忆中，妈妈种过，卢奶奶给我找到的，已经长的很高了……” 看着妹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钟良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三四岁的妹妹就围着妈妈一直的说个不停，是什么时候变得不爱说话的，他自己也没注意。 “对，妈妈种的绣球花很好，开的很灿烂，灵灵种的也会很好。妈妈会一直保护我们，以后，我们都会很好的。” “嗯，会很好的，到时候哥哥给我找个嫂子，再生个侄子或是侄女。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钟良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会好的。 日子又向前推进了一段时日，离中考越来越近了。 “书睿，你说壮壮怎么整啊，马上要考试了，啥啥不会，我都快愁死了，这要是考不上好高中怎么办啊？” 才吃完晚饭，卢二姐就进来了，一脸的苦大仇深。 “吃饭了没，这也不是你愁就能解决的。” 卢奶奶看了一眼二孙女，能有什么办法， 书霞小时候就不怎么爱学习，不是不努力，就是记不住。她儿子完完全全是她的翻版，能怎么办。 “壮壮喜欢什么，不行就学点技术，他也不是贪玩不努力，也很用功，就是学不会有什么办法。” 卢书睿也给壮壮补习过，是真听不明白，一道题，讲了三四遍终于弄懂了，一有点变换就不会了。孩子自己也急，也上火，没办法的事。 “他倒是喜欢摆弄一些机械方面的，喜欢修理东西，还自己接过电呢。你说这孩子是不是胆子太大了，这要是电到怎么办？” 二姐最近压力太大了，嘴上起了一圈燎泡，有的都破了。 “壮壮物理学的不错，是他科目是一团糟，如果实在不行，就让他学点汽车维修什么的呢，学一门技术，将来也能自力更生。” “唉，实在不行也只能那样了，才十五岁，也上学，不学点技术怎么办。” 胡婶端来一碗稀饭，一碟小菜，还有两张饼。 “行了，先别想了，你看你起了一嘴的泡，能解决什么事，照顾好自己，不然，什么忙都帮不上。” 卢奶奶开导了几句，让她赶紧吃饭。 于茵看着二姐，想象着三年以后的自己，会不会也这么焦虑。 安安她们赶上教育改制，小学改回了六年，初高中三年，不然，今年初一都念完了。 现阶段来看，她家四个孩子都像了爸爸，学习都不错，应该不会让于茵太操心。而且，安安他们念的学校是区重点，从小学到高中都有，本校直升，压力会小一点。 梁哥家的孩子中考首选就是安安他们学校的高中，那孩子学习不错，应该差不多。 卢二姐听了奶奶和书睿的开导，心情舒畅一点，坐下来好好的吃了一顿饭。这两天，她嘴疼，加上心急，好几顿没好好吃饭了，真饿了。 吃饱喝足，太夜晚了，又急着往回赶，怕家里担心。 “妈妈……” 壮壮看见妈妈回来了，有点不知所措，担忧的看着妈妈。 “没事，妈妈去二舅家吃点好吃的，你尽量考，考不上重点咱就上普通高中，考不上大学，早就想别的路子。你舅妈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呜呜……谢谢妈妈。” 壮壮抱着他妈嚎啕他哭，这段时间他都要崩溃了。 二姐夫看着抱头痛哭的娘俩，唉，学习不好又不是什么罪过，哭吧，哭完了就没事了。 第243章 不平静的九月 对于有孩子参加中考或高考的人家，七月，绝对是黑色的，考前担忧，考后忧愁，等待结果的日子也是煎熬。 这两个来月，卢二姐虽说自己开解自己，顺其自然，但也忍不住焦虑。别的不说，体重一下子掉了十来斤，一下子看出来瘦了。 等最终结果出来以后，大伙都舒了一口气，可算出成绩了。 成绩出来了，也没有完事，还要选择学校。壮壮的成绩上他们区的重点没可能，边都搭不上。他的成绩只够去一个最普通的高中，或者找关系去技校。 二姐和二姐夫觉得孩子还小，去技校变数太大，就怕孩子学坏了。最后决定去那所普通高中，就是离家稍微远点，需要住宿。壮壮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还得再熬再熬三年。 同样，梁超的儿子成绩出来了，不同的是那孩子成绩比较好，考上他们区的重点高中，就是安安他们的学校。 尘埃落定以后，壮壮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和他妈申请，他要去二舅家玩几天，放松放松。卢二姐同意了，壮壮自己和二舅妈说的，于茵说欢迎他来。 到了九月，安安和平平也升初中了，成了一名初中生。快快和慢慢上三年级，功课也多了起来，不能肆意玩耍了。 这些都是小事情，是部分人家的事情。 82年的九月，计划生育被定为了基本国策，这颗雷在全国人民的头顶炸开了。 “你听说了，计划生育被定为基本国策了！” “是真的，报纸都写了。以后不能生两个孩子了，只能生一个，男孩女孩也只能一个了，户口本没有传承者了！” “怎么办，不让生了！” “计划生育了！” …… 一时间，大街小巷，各个弄堂里讨论的都是这个话题。 其实，很多人都不明白基本国策是什么意思，就是知道，以后不让多生孩子了，只能生一个。 于茵从单位到家，听见的就这一个话题。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小学生，都在讨论。 “唉，妈妈，我班同学天天说生孩子的事情，我都快烦死了。生不生孩子是大人的事情，和我们小学生有什么关系？” 快快背着书包，一脸不快的走进家门，和妈妈吐槽班上的同学。 “你们班上的同学很少有独生子女的吧，他们有什么可讨论的？” “妈妈，你不知道。我们班上也有独生子女，虽然不多，但也有。家里是一个女孩的，害怕爸妈抱怨她不是男孩，家里是男孩的，说父母想要一个女儿，现在没机会了。” 快快想起那几个独生子女，也是愤愤不平。 “还有，家里是两个女孩的，很是长吁短叹的，说父母觉得以后生活没动力了，没有儿子，就没了传承，还说要给两个女儿招养老女婿，多可怕！” 快快一边说，一边抖搂鸡皮疙瘩。 “慢慢呢，你呢？” “还好吧，我平时也不和他们说这些，她们也不会在我面前说。快快平平喜欢说这些闲话，所以，他们才会在你面前不断的说。” 慢慢解释的很到位，是因为快快平时喜欢和同学说这些，所以都是他自找的。 于茵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还挺八卦的。 “行了，过一段时间，大伙都习惯了，也就不说了。或者，有了新的话题，这个话题就被忘记了。” “我们知道了，妈妈。” 晚上吃饭的时候，安安也说起了这个话题。 “妈妈，计划生育被定为了基本国策是什么意思？” “基本国策就是国家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准则和保障。” 卢书睿接到媳妇的求救信号，赶紧过来救场。 “就是说，国家这么要求了，不是商量，是必须执行的。” 平平理解的也对，就是人人都要遵守的。 “唉呀，现在不让生了，以后会不会想让生又没人生了？” 安安你是预言家，到了几十年以后，国家鼓励生育，开放二胎政策，可是，很多人宁可选择养宠物都不养孩子，全世界都出现人口老龄化，出生率低的现象。 还有人笑谈，某个民族，到了世纪末，可能就要灭族了，因为没人生孩子。 卢爷爷和卢奶奶没有发表意见，他们经历过太多了，家里也不缺孩子，没什么可纠结的。生多生少都不重要，能教育好才是重点。 于茵知道，这才是开始，等计划生育被写入宪法，有超生的人员被开除公职，大伙才会意识到计划生育是来真的。才会有了各种超生游击队，东躲西藏的，就为了生儿子的大有人在。 于茵本就不喜欢说闲话，这件事上她更不会多说什么，容易招人恨。 她自己三十出头，家里有四个孩子，还是两对龙凤胎。之前没什么，自从计划生育以来，她家又成了被关注的对象。好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不然容易被吓到。 再怎么震惊，不可置信，日子还是要过的。于茵她们养殖场的玉米棒子结的不错，每棵植株上基本都有两个棒子，个头还不小，算是丰收了，多亏了空间啊。 母羊又购进了一批，之前带崽的母羊也快要产崽了。猪舍那也好消息不断，生猪出栏了两批，母猪也要生小猪了。 所有的事情都发展的不错，到年底，也许可以挣回今年要交的土地租金。 于茵今年过得比较轻松一些，不说钱卫国年底会拿回一部分分红，就是养殖场也基本自给自足了。于茵计划再发展一年，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会增大养殖的数量，形成规模。 这样小打小闹挣钱不多，一样要耗人力物力，那就加快点速度，这样员工也能安心。 钟良和于茵提过，他们自己开养殖场，大量养殖生猪，可以建一个肉罐头加工厂，这样利益才能最大化，卖毛猪，利润点太低。 于茵没想过，她本来计划小打小闹的，可是，架子支起来来以后，会发现，很多事情会不受控制。 钟良的意见于茵也考虑过，她知道有一种产品更合适，那就是火腿肠。只是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发展起来，那样，她就不能这么悠闲了。 还有时间，她还在积累资金，还不用那么快做决定，先苟一段时间。 第244章 粉红色的信封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营养好，几个孩子长的都很高。 平平和安安十二岁了，身高过了一米六了，就连快快和慢慢才九岁，身高也将近一米四了。 长相来看，安安长的比较英气，比较像舅舅林军，肤色像她爸爸，比较白。平平基本上就是卢书睿的翻版，几乎一模一样。 快快就看不出来了，长相结合了爸爸和妈妈的优点，是四个孩子中长的最好的，就是皮肤随了妈妈，没那么白净，有点黑。慢慢长得很像妈妈，不是那么明艳的美，有点内敛，像是古代的大家闺秀。 于茵觉得自己孩子长的都不错，不缺鼻子不少眼睛的，最主要的是身体健康，性格没有缺陷，这就是天大的福分了，要求太多就过了。 十一国庆节，安安他们学校组织了活动，四个孩子都有表演，可惜，不让家长参观，于茵没能看到，还挺遗憾的。 还好，孩子表演的时候，学校给拍了照片，自己交钱，学校给每个孩子都翻洗了一张。安安表演的跆拳道，穿着亮眼的练功服，英姿飒爽。 平平是小提琴独奏，还穿了燕尾服，很帅气。 慢慢弹古筝，快快给她伴舞了，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 幸好当时找人把三楼的乐器都修好了，几个孩子感兴趣，都学了学，算不上多精通，业余水平。可是，在他们这个年龄段，尤其在这个时代，安安几个算是优秀的了。 现在条件都不太好，家里能给孩子学乐器的太少了，不是没有，哪个时代都有条件特别好的，家里注重培养的，只是比例占的比较少。 几十年以后，一个班里，会有一半以上的孩子学过特长，卷的厉害。 于茵把孩子的照片放在影集里，留作纪念。 她总共买了四本影集，一个孩子一本。从出生开始，于茵每年最少给孩子照一张单人照，和兄妹的合照，后来就是四个孩子的合照和全家福照片。 每张照片，于茵都会在后面标上日期，偶尔也写一两句话。 每每看着孩子的照片，于茵欣慰之余就有点遗憾，过了两辈子，她几乎都没有儿时的照片，单独的。偶尔那么一两张合影，她都是被挤在最后面的，几乎被挡了半张脸。 于茵唯一的一张清晰的照片，是小哥攒了很久的零用钱，带她去照的一张合照，她和小哥并排站着，傻乎乎的对着镜头笑，那时候她们七八岁，小哥的钱只够照一张，都没有加洗，一直被于茵好好的保存着。 于茵把影集放起来，难道是年龄大了，怎么总是想起以前的事。 “妈妈，看，我收到一封信，信封还是粉红色的，很漂亮。哥哥也收到了，他的比我的多，好几封呢！” 安安一回家，就掏出一封粉红色的信封，递给她妈，这是第一次看见粉红色的信封，以前都是白色或是和牛皮纸一个颜色的，黄了吧唧的，不好看。 “呦，颜色是挺好看的。”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我哥的那个还有香味呢，就是味道有点浓，像是花露水喷多了，有点刺鼻子。” 安安嘚啵嘚啵的说个没完，平平都开始扶脑袋了。他看过那几封信了，都是女孩子写的，夸他长的好看，尤其是拉小提琴的样子最好看，能不能和他交个朋友…… 平平对这些没兴趣，他喜欢打篮球，和女孩子玩不到一块去。安安算是特例，既是他妹妹，又是很厉害的女孩子，篮球打的很好，能一起玩。 “安安，信你看了吗？” “哪有时间看啊！放学的时候发现在书包里的，也不知道谁放的。也真是的，有事直接说呗，还写什么信，不嫌费事，要我，就不会写信，多麻烦……” 于茵看着长的不错，一脸稚气的安安，这还是个孩子，没想的那么复杂。 “行，你自己处理，信件是你的。” “处理啥，扔一边得了，哪有时间看信啊，作业一大堆呢。有急事就说话了，没说，就是没啥事，看了，我还得给回信。我自己作文都没写完呢，哪有功夫回信啊。” “别让我知道是谁这么有闲工夫写信，不然，哼哼……” 安安不太喜欢写东西，作文写的都费劲。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嫌麻烦的就是和褚家两个孩子通信。主要是交流训练心得，这是她感兴趣的，不嫌麻烦。 于茵不知道再过一两年，平平和安安会不会对异性产生兴趣，或是所谓的早恋。于茵觉得作为家长不必过于恐慌，孩子早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青春期的正常反应。 别说孩子们，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看见好看的男女，不自觉的多看两眼。如果到了青春期，做正确引导就好，不需要草木皆兵，太紧张了反而不好。 晚上，于茵和卢书睿说起两个孩子收到粉红色信封的事情。 “什么？有人给安安写情书了，哪个臭小子，我得找他去。” 于茵翻了个白眼，在理智的爸爸，听说自己的闺女被人惦记了，也会失去冷静。 “你小点声，可能是联欢会上，孩子们表演节目的时候，同龄人觉得很亮眼，想交个朋友。平平自己会处理好的，安安觉得麻烦，有事为什么写信，都没看。怕看完还得回信，她最讨厌写东西了。” 听了于茵的话，卢书睿冷静了下来。 “我就说吗，我闺女还是孩子呢，知道什么，现在的小孩子，不学习都想些什么呢，欠揍，就得让家长揍两回就不瞎想了。” 于茵听着卢书睿在那叨叨个没完，她担心以后闺女带着对象上门，他不得把人拒之门外啊？ 想想之前，卢书睿对于母很是打怵，怕得很，那时候的于茵也很怕于母。 行了，这场关于孩子青春期的事件就这么结束了，也让于茵意识到，孩子长大了，身体和思想都要发育了。 于茵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关于青春期的方面的书籍，她得去找找了。即使没有，很多事情也要让孩子提前了解，不能稀里糊涂的，得学会保护自己。 于茵这颗老母亲的心，现在就开始操起来了，让孩子们过了愉快的童年，还要过个健康的青春时期，直到长大成年，才能慢慢放手，去过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 第245章 夹心饼干卢书棋 时间不知不觉的滑到了十二月，再有几天，学校就要期末考试了，卢书睿和四个孩子都忙着复习，应付接下来的考试。 于茵也忙起来了，年底很多报表，总结要写，票据核算……恨不能长出八只手。 “小于，你帮我把这份资料审核一下吧，我这实在忙不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自己的工作没完成呢，没法帮你。” 于茵可不能开这个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她要是开了这个头，以后就没完没了了，你不帮谁都不好，到最后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于茵要从根上就杜绝这件事，谁让帮忙也不好使，除了领导分配下来的任务。 “哼，还是高材生呢，速度也没快多少，还想着分来一个高材生，我们能轻松一些呢。” 被拒绝了，女同志碎碎念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可惜，没人搭理她，自己都有一份工作，自顾不暇呢。 下班时间一到，于茵把自己做好的工作交到主任手里，拎着包就走了。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的职场小白，也没想着升官发财，用不着讨好同事，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闲事少管。可能在后世养成的习惯，于茵很少管闲事。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在这个时代有点不合群。 就像她和大学同学之间的关系，毕业以后联系的更少了。 她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女主穿越后都会积攒自己的人脉，尤其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据说以后发展的都很好，各行各业的精英。女主都会交好这些隐形的人脉，这是无形的财富。 于茵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女主，但是她没办法强迫自己去结交朋友，她真的做不来，四年大学生活，能轻松来往的就郑月和杨小妹，其他的都是点头之交。 “想什么，这么入神？” 卢书睿回到房间，看见于茵在那发呆。 “就是想着自己的性格，很难做到左右逢源，或是交友满天下，大学四年，能来往的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那又怎样呢？你有可以共患难的朋友，有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有一心为你着想的哥哥，最主要的是你有爱你的我，还有四个健康的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于茵的烦恼被治愈了，嘴角含笑的在卢书睿怀里睡着了。 忙碌的生活，就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孩子们考完试了，领了寒假作业。卢书睿也结束了一个小课题研究，可以轻松的过个寒假了。 于茵还得苦哈哈的早起上班，好在，有胡婶的做的可口的早餐，于茵能量满满的赶往公交车站点。 办公室里，没了以往的忙碌，过了最黑暗的时段，其他时间还是很轻松的。 “看见了吗，计划生育被写进宪法了。” 于茵还真没注意，主要她也不关心这个事情，而且知道结果，就不在乎它什么时候发生了。 “真的写进宪法了，那以后是不是一点余地也没有了。这要是顶风上，会不会罚款啊？” “罚款都是轻的，会开除公职的，我小姑子的大姑姐在计划生育办工作，她们下发了正式文件，超生，直接开除。” 于茵看着说话的大姐，没找到还有这门路呢，消息来的挺快啊！ 于茵和王姐对视一眼，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这事都有正式文件了，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而此时的于茵家里，卢书棋翘班在和卢书睿大吐苦水。 “哥，你都不知道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媳妇埋怨我，我妈也怨我，我是里外不是人，成了夹心饼干。” “还是计划生育的事啊，这都下了正式文件了，三婶还纠结这个有什么意义。再说，你们孩子还没出生呢，谁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卢书睿也是不明白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闹什么呢？ “哥，现在已经不是男孩女孩的问题，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她们都觉得我向着对方，没有把她们放在心里。你说，一个是我亲妈，一个是我媳妇，我孩子的妈，我能偏向谁？” 卢书棋也想不明白，他妈以前也不这样，对自己姐姐妹妹也很好，没看出来重男轻女啊？他媳妇也是，以前多么善解人意，怎么结婚以后，都变了呢？ “你妈和你媳妇本来就是陌生的两个人，因为你，她们才有交集。你是她们的桥梁，遇到问题，你要想方法解决，不是让她们俩直接对上。” “我现在都不知道她们的矛盾点在哪，什么事都意见相悖，总不能达成共识。我能怎办，劝谁都不听，都认为我拉偏架。” 卢书睿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婆媳问题，千古难题。他家也是，只不过他妈不占理，他也没和稀泥，茵茵站在理上，又足够独立，他妈没有可以制衡的条件。 而卢书棋两口子结婚以后，吃住在家里，生了孩子还指望老人带孩子，相互有了倚仗，这官司就不好打了。 “你和她们分别谈一下，看她们的诉求是什么，再根据具体情况，逐一侦破，这样，你才能不受夹板气，不做夹心饼干。开诚布公的，别藏着掖着的。” “行，我在你家喘口气，晚上回去就和她们谈。” 卢书棋结婚才一年多，怎么弄的这么疲惫，看来，他还是幸运的，他家茵茵就是他最大的福星。从云省到沪市，他们努力朝彼此靠拢，结果是好的。 卢奶奶看着一脸疲惫的孙子，真不明白三儿媳妇是怎么想的，她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这么折腾有什么意思，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非得在一个锅里搅和，闲的。 吃了晚饭，卢书棋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于茵家，往他自己的家走去，可是，心里很打怵，很抵抗。曾经觉得温馨的家，恨不能下班就跑回去的地方，让他有了逃跑的冲动。 “书棋怎么一脸菜色，他这婚后生活过得不好吗？” “婆媳不和，不知道怎么解决了，到这避避风头，喘口气。” 于茵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自己的婆媳问题也存在，而且是无法共处的现状。于茵不会阻止卢书睿尽孝心，担负他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但是她自己不会管。 两辈子都没有母亲缘，她已经认命了，放弃了，不会在奢求母爱，哪怕来自婆母的的爱，都不稀罕了。 保持一定距离，各自安好！ 第246章 有朋自远方来 卢书棋回家以后怎么和媳妇还有他妈谈的于茵她们不知道，最后听说小两口分出来单过了。 这事于茵和卢奶奶她们没有过多的干涉，都是成年人了。 没几天，于茵接到阿香的电话，她和杨树要带着孩子来沪市。于茵掰手指算了算，她和阿香有五年没见了，那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之一。 于茵接到电话以后，开始准备。 客房换上了新的床单被罩，买了新的洗漱用品，准备了拖鞋…… 家里人看见于茵屋里屋外的，不知情的胡婶和钟灵以为于茵娘家要来人呢。她们只看过于茵的弟弟，其他的都没见过，听说都离的比较远。 “婶子，这是于茵娘家要来人了？” 于茵忙的很，胡婶和卢奶奶打听一下，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饮食什么的。 “不是，是茵茵的朋友一家要来玩。那是她在云省的朋友，好几年没见了，茵茵很开心。你们不用担心，要是有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茵茵就说了。” “唉，知道了。” 阿香他们到站那天，于茵请了假，和卢书睿一起去车站接人。 “怎么又晚点了，啥时候火车能不晚点啊？” “谁知道呢？” 于茵听着旁边接站的人在抱怨火车晚点的事情，也是，现在的绿皮火车准时到达就是好的，很少有不晚点的时候。 等等吧，几十年以后就不晚点了，那时候的车速也上来了，想去哪都不犯愁。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火车终于来了，哐当哐当的声音此刻如此动听，一点都不觉得吵。 这趟火车回来的，还有一些回城的知青，她（他）们面黄肌瘦，下车以后，嚎啕大哭，回来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阿香，这里。” 于茵一直盯着出站的方向，阿香她们一出来，于茵就看见了。 “茵茵……” 阿香也看见了于茵，拉着孩子，快步的往外挤，人太多了。 “不急，慢点，别碰到孩子。” 于茵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 等到终于会师的时候，挤出一身汗。 “好久不见！” “甚是想念！” 两人紧紧拥抱着对方，她们从十多岁相识，一路走来，十几年过去了。 “走，回家。” 双方都熟悉了，客套话就不说了，卢书睿帮着拎东西，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好几个包。三个孩子也很懂事，主动打了招呼，于茵牵着孩子的手，一起往公交站走去。 于茵觉得人很矛盾，平时的时候想着小富即安，没有什么野心。这时候就想着，要是能有一台车就好了，有事很方便。但是这时候的轿车可不是后世的价位，那是天价。 倒了一趟车，于茵她们终于到了家。 “来，进来。” “阿香姨好，姨夫好，弟弟妹妹好！” 一进屋，安安几个就打招呼，两个大的对阿香姨还是有些印象的。 “都好，都好。” 阿香没想到安安几个长的这么高了，像个大姑娘，大小伙子了。 于茵给阿香她们介绍了爷爷奶奶，胡婶和钟灵，让她们先去洗漱，热水都烧好了。 阿香她们去洗漱了，于茵和胡婶她们一起在厨房准备摆饭，火车上都累坏了，好几天的车程呢，于茵想想都觉得肉疼。 等于茵她们都弄好的时候，阿香一家人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来，吃饭，火车上都累坏了。” “行，真的饿了，后两天都不想吃东西了。这要不是杨树好不容易休个年假，我们想着带孩子出来见识见识，我也想和你说说后面的事，打死我也不出来。” 阿香觉得坐车太遭罪了，吃不好睡不好，担心孩子，担心行李的。这还是杨树要关系买的卧铺票，要不，更惨。 于茵招呼大伙吃饭，胡婶可是做了好几样的拿手菜。 胡婶和钟灵回自己房间吃了，她们一直不习惯和于茵她们一家坐一起吃饭，于茵也没勉强，随心所欲，形式不重要。 阿香家三个孩子，大的比安安小两岁，二的比慢慢小两岁，最小的五岁了，两儿一女，长的都不错。 吃完饭，孩子们一起去三楼玩了，卢书睿带着杨树去书房了，于茵和阿香去了她们的房间，要好好聊聊了。 “茵茵，你这房子不错吗？” “运气好，碰到了，就买下了，当时可是掏光了家底的。你知道的，我就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舒服的住着，其他都是其次的。” 于茵对别的没要求，就是住的地方，房子要求比较高。不然，也不会有机会就买房子了，她要有自己舒适的家。 “我知道，你现在和你妈她们处的怎么样，和卢书睿的家人呢？工作单位的同事好相处吗……你平时只报喜不报忧的，也不知道你这闷性子有没有受欺负？” “我的姐姐，我都三十多了，这些事都不是事了。和我妈几乎是断了往来的，除了生老病死，以后也不能有什么交集，和卢书睿他妈也差不多的情形，我呀，没有母女缘分，就不强求了。” 阿香拍了拍于茵的肩膀，她一路看过来的，于茵从迷糊反应慢到后来的醒悟，真的太不容易了。尤其于军当兵以后，于茵唯一的守护者离开了，她那段时间过得真不容易。 “别净说我了，你呢，过得怎样？杨树的家人好相处吗，你这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了，她们没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我阿香用得着他们说什么吗？这几年，多亏了你，我们傣家寨子生活好多了，现在家家都翻新了吊脚楼子，孩子们都去学校上课了，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阿香想起这些，心里就美啊！ 她们寨子这么多年了，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就穷，后来，阿爸回来了，带着族人偷偷的开荒，养鸡，日子才好过一点，也只是好那么一点而已。 后来，她没办法了，给于茵写信，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成了呢。没想到，最后还真成了，不仅她们寨子条件好了，周围其他的寨子也好了不少。 尤其她和阿爸，虽说没有故意压价，正常的利润空间也可以。这几年，她也挣了一些钱，学着于茵，在她们市里买了一个不错的房子和门市，如果杨明以后转业了，也有地方住。 许久未见的朋友，想要说的话太多，又感觉不知道从哪说起来。 第247章 被留下的孩子 晚上，于茵做了噩梦，梦见自己无家可归，小小的孩子，黑夜里独自在路上流浪。爸爸的家不欢迎她，妈妈的家也没有她的位置，她站在马路中间嚎啕大哭。 远远的，两束强烈的灯光照射过来，还有汽车的轰鸣声。小小的于茵擦干眼泪，迎着汽车走了过去，她不想活着了，太累了。吱嘎一声，于茵一下子醒了。 “梦见什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卢书睿叫醒于茵，帮她擦干眼泪，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我梦见自己站在马路中间，无家可归，绝望的迎着对面的车走了过去……” “那是梦，你还有我们，不会无家可归的。” 于茵静静的枕着卢书睿的胳膊，手拉着他的手，“书睿，谢谢你，和我一起组成一个家，还有四个可爱的孩子，慈爱的长辈。” “我们相互倚靠，相互取暖，彼此成就。今天怎么会做噩梦，你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于茵刚来的那几年，晚上总是睡不踏实，爱做梦。后来，快快和慢慢相继出生，她和卢书睿感情也更深厚了，就不怎么做梦了，也很少想起以前的事了。 “和阿香说起了云省的事情，提到知青离开以后，却把孩子抛下了。每个地方，都有被抛下的孩子，有的是被爸爸抛下的，有的是被妈妈抛下的，还有被爸爸妈妈一起抛下的。” 于茵又想起了那个电视剧，那首歌，心里酸涩无比。 “大人虽然很难，可是，孩子又有什么错呢，他们也不是自己要出生的，却在小小年纪被抛弃。那些有一方亲人的还好一点，最起码能活到成年，而那些成为孤儿的孩子，命运就不知道什么样了。” “当地政府没有想办法解决一下吗？” 于茵想起阿香的话，也是很无奈。 “当地政府条件有限，而这样的事情太多了，管不过来的。你想想，那些年，有几百万的知青到了云省，其中结婚生子的有多少呢，孩子也出生很多啊！” “政府会把孩子送去孤儿院，也不能天南海北的给他们找爸爸妈妈去。” 这时候家里条件有限，有能力领养孩子的人家并不多，大多数孩子会在孤儿院长大。于茵心里不舒服，但是她能做的有限，等阿香回去以后，让她代为捐点钱吧。 在这一刻，于茵有了想挣钱的想法，只有足够的资金，才能为那些孩子提供实质的帮助。别说现在，就是几十年以后，云省的孩子们过的也不容易。 于茵请了几天假，她要好好陪陪阿香。 “阿香，你有什么计划，是去景点看看还是去我们店里走走，还有养殖场？” “如果方便，请卢书睿同志陪着我家杨树和孩子们好好看看这座城市，我和你一起看看你的养殖场，干货店，取取经。” 于茵一想也行，孩子们来一趟不容易，不能跟着她们忙事情。书睿这个寒假没有项目，让他陪着杨树他们一起，分开行动，都不耽误。 于茵和卢书睿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 卢书睿和平平安安几个一起陪着杨树他们爷几个游沪市，于茵带着阿香一起研究怎么挣钱。 于茵陪着阿香参观了干货店，还去了养殖场，看着那些活泼可爱的小猪崽，小羊羔，阿香的内心也很火热。 “于茵，我也想在云省那包一片山林，搞养殖。我们那条件要比你这有力，地方大，物种丰富，主要是便宜。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真的就那么好吗？值得那么多的人抛夫(妻)弃子，什么都不顾，就要离开，回到这片繁华的土地。” 阿香眼圈红了，她想到了自己可怜的表妹，就那么早早的离去。 “擦擦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我就是不甘心，我们寨子里有很多姑娘或小伙和知青结婚，结果，高考恢复，他们拿着录取通知书，头也不回的走了。妻子，丈夫，孩子，统统不要了。” “我表妹，云朵，多漂亮的姑娘，能歌善舞，手好巧，是我们寨子最好的姑娘。和知青结婚了，又生了可爱的女儿，本来一家子过得挺幸福的，男人可以回城了，办了手续，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香现在想起来都恨得牙痒痒，太不是东西了。 “他走后没多久，云朵发现怀孕了，想把这消息告诉他，可是信寄了一封又一封，都石沉大海了。他给的地址可能是假的，或者接到信也当没看见。” 阿香喝了一口水，擦了一把眼泪，想到云朵的遭遇，真是控制不住的想流泪。 “云朵后来已经放弃了，想要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她真的想要好好生活的。却没想到，生产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医生说之前忧思太多，身体透支了。” “茵茵，她还很年轻，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女儿，还有年迈的父母。她真的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的，却没有机会。” 阿香最后泣不成声，她压抑太久了。 于茵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个例，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就像那部电视剧，它拍的只是一个缩影，一小部分。不知道午夜梦回，那些人会不会后悔。于茵希望那部电视剧如期上映，让那些人看看，他们曾经造下的孽。 阿香缓了一会，平复了一下情绪。 “茵茵，我真的，憋了太久了，不知道和谁倾诉。云朵是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我一直迈不过去那个坎，真的，夜里总梦见她。我能为她做的有限，只能尽力的照顾她的孩子和父母。” “不仅我们寨子，其他寨子也不少。有父母一方的还好一些，怎么也能混个温饱，那些被父母双方抛弃的更惨。你也知道当地的条件，孤儿院也就勉强维持着活着。” 于茵能想象，她也曾经偷偷的去过孤儿院，那时候觉得与其被像个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还不如去孤儿院呢。 她自己去问过，但是她的条件不符合，人家不收。 那一次，她近距离的接触了那些孩子，她们过得不容易。几十年以后，物质还可以了，但是精神状态不行。大多数孩子双眼无神，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如何。 两个女人，在这一刻，心里有了目标，那就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那些孩子做点什么！ 第248章 偶遇负心汉 于茵陪着阿香看了干货店，养殖场，重点是养殖场。 干货店的产品几乎是稳定的了，没什么大的变化。最多就是随着季节不同，各种干货产量不同。年景不一样，产量也大不相同。 养殖场的很多数据是阿香重点学习，尤其一些养护知识。 “茵茵，你这大多都是退伍兵，有什么政策倾向吗？” “暂时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政策倾斜，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方便的。再一个，我相信国家培养过得人，人品方面还是有保障的。再说，他们各个身怀绝技，各有所长。” 阿香若有所思，她回去和杨树研究一下。明年开春，她可以先试着做起来，养殖牲畜，还有草药种植，一点一点的整，急不来的。 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于茵和阿香与卢书睿他们汇合，来一趟沪市，怎么也得各处逛逛，也不枉在火车上折腾好几天，累的够老呛。 这几天，卢书睿带着他们已经逛了很多地方了，就剩淮国旧那没溜达了。阿香正好也不想逛什么景区，去旧货市场看看也不错。 明天阿香她们就要启程回去了，杨树的假期有限。 “走，咱们今天在旧货市场溜达一天，安安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可以自己带点钱，有什么相中的，自己买啊！” “知道了妈妈。” 快快不等姐姐回答，自己最快的抢答了。 阿香看着于茵家的四个孩子，真优秀，她都看见了，三楼有不少乐器呢，孩子们都能弹上一曲。 “走吧，出发，都跟住了，别走散了，旧货市场那人多。要是不小心走散了，也不要着急，站在原地等一下，我们会回去找你们的。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走，不行就大声呼喊……” 于茵怕孩子走散了，七个孩子呢，尤其阿香她们第一次去旧货市场，不熟悉路线。 坐车到了地方，人依旧很多。 “阿香，那边是卖一些衣服，鞋袜的，还有卖手表，小家电的，箱包……咱们慢慢逛，有相中的，再买。” “行啊，没有什么是特别想买的，咱们就逛着看，有合适的再说。” 一行人，没有分开，挨个地方逛。 孩子们感兴趣的玩具，书籍，工艺品，都停下来让孩子们看。 “妈妈，看这个，好看吧？” 快快让于茵看他手里的小花瓶，看上去很古朴，不知道是不是古董。于茵也不懂，孩子高兴，也没多贵，买着玩吧，再不济还能当个摆件。 “是挺好看的，拿好了，别弄碎了。” “爸爸，你帮我拿着。” 快快对自己没有信心，把东西让爸爸保管。 “茵茵，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 “给谁穿，芽芽穿有点小吧。” 阿香的女儿芽芽比慢慢小两岁，这个适合四五岁的小女孩。 “给云朵的女儿，她和芽芽同岁，就小几个月，但是长的有点小。” 孩子失去了妈妈，爸爸也不见了，一直情绪不稳。阿香她们能照顾她吃喝，但是代替不了父母的爱。 云朵走了三年了，那个负心汉离开四年了，老天有眼的话，让她遇见那个负心的男人，她要问问，午夜梦回，他有没有一点愧疚？阿香心里想着，又觉得沪市这么大，遇到的几率太低。 买了几件孩子能穿的衣服，鞋袜，阿香又往手表柜台那走，她要给杨树买一块手表，好一点的，进口的。 “杨树，你过来看一下，这款手表怎么样？” “你眼光不错，这是进口的机械表，质量有保障，外形也美观大方，有黑色，银色两种颜色可选择。” 售货员细心的介绍，这些进口货价格都不低，买的人不多。 “买国产的就行了，再说，我那块表还没坏呢，买了多浪费。” “买吧，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买了也放不坏，换着带呗。” 两人商量半天，最后阿香获胜，买了那款黑色的。 刚付完钱，把表装好，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声音。 “蒋文旭？” “阿香姐！” 阿香看着眼前这个令人憎恨的面孔，她真想上去挠花他的脸。 “真不容易，你还认识我，我只为离开云省，你失忆了或是离开这个人世间了呢？”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哩，没有礼貌的哩。” 旁边的中年妇女，一听阿香的话，瞬间不乐意了，怎么诅咒人呢。 “阿香姐，云朵还好吗，孩子呢，过得怎样？我离开以后，她还好吗？” 蒋文旭没想到在这能碰到阿香姐，他拿到录取通知书以后，急着离开了，往回写过几封信，都没有收到回信，他以为云朵不原谅他了。 当时就说了，如果要是离开，就再也别回去了。他们当时也没领结婚证，孩子是和云朵姓的，落在云朵的户口上的。时间长了，他就没再联系。 “你还有脸问云朵，她和孩子过得好不好，你去天上问她吧，她们已经去世三年多了。” “不可能，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没了，你骗我的吧？” 蒋文旭不能接受，云朵和孩子都没了，他虽然不能回去了，但也希望她们过得好。 “我有必要骗你吗？你走了，就开始来过几封信，云朵在你走后发现怀孕了，给你写信，石沉大海，没有音讯，你给的不会是假地址吧？” “云朵怀孕了，我没有收到信，一封也没有。我写信回去，云朵没有回信，我以为她不原谅我了，我给的是真地址，是真的……” 阿香不想听他辩解，有心的话，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了，真相如何你自己知道。希望你午夜梦回，能睡得安稳。毕竟，云朵对你照顾不少，她都已经决定好好生活了，却难产一尸两命，为了你这样的男人，搭上一条命，不值。” 阿香转身头也没回的走了，那时还想着，如果看见负心汉了，替云朵教训一下他，等真的见到了，觉得一切都没意义了，云朵回不来了。 “阿香姐，丫丫还好吗？” 蒋文旭没想到自己错过了这么多，可是，如果时间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离开，他太想回到沪市了，真的，做梦都想回来。 阿香没有回答，没有必要了，丫丫好不好，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第249章 来自卢大哥的求助 阿香她们第二天就启程回去了，钟良帮着买的卧铺票。 于茵本来想着让阿香代她捐点钱给她熟悉的孤儿院，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也能解个燃眉之急。 “茵茵，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钱就别捐了，还捐点物资吧，孩子能真正的用到。钱的话，到时候就说不好了，能用到孩子身上的有多少。” 阿香不是说孤儿院会百分之百的贪污，但是，孤儿院有孤儿院的考虑，房子要修，工作人员要提高一下待遇，院里要添点家具…… 如果捐的是物资，就不得不用在孩子身上，不可能倒卖了，对孩子会更好。 阿香了解具体情况，于茵听从她的意见。她把钱直接给了阿香，让她在当地买一些物资送过去，那样不仅省了运费，也能根据实际情况送物资，缺什么送什么。 阿香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还有一点，她们当地物资也比沪市便宜。阿香和于茵抱了抱，虽然很不舍，但是，生活还得继续，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 火车开走了，于茵挥舞的手臂半天没有放下来，这一别，再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于茵忘记了火车提速是在哪一年了，她以前也不关心这些问题，她有记忆的时候，火车速度就很快了。 阿香她们离开了，于茵又恢复正常工作了。 “王姐，尝尝，这是我朋友从云省带来的，回家给孩子吃。” 于茵把空间里的菠萝提前摘下来一些，她请假，单位同事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好在她们科室人不多，包括主任在内，也没超过十个，一人一个菠萝，也不显眼。 “呀，新鲜的，谢谢小于，这可是稀罕货。” 王姐和于茵最熟，接过菠萝，又道了谢。 “谢谢小于。” “谢谢于姐。” …… 其他同事看王姐接受了，也就顺水推舟的接了过去，心里也是很感谢的。这一个菠萝卖好几块钱呢，谁家没事也不会买来给孩子吃，这回可以让孩子尝尝鲜了。 单位这边的事情搞定了，于茵给她们主任可不止一个菠萝，还有一大串香蕉呢。 “小于，这段时间下班别去哪逛了，早点回家。” “王姐，怎么了？” “我们那个弄堂，这几天都有好几个被抢劫得了，还有个被刀扎伤了，住院了，差点伤了肺部，太危险。这离过年没多长时间，路上又不太平了，这一年年的，越来越猖狂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不仅王姐和于茵在说着这些事情，很多人都在讨论。现在都不敢一个人出门了，尤其天黑以后，不知道会从哪就蹦出来一些劫道的。 于茵这阵子忙着陪阿香，还真没留意，晚上得和家人好好说说，还得去干货店看看，看看常青他们有没有注意。 离严打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她只记得是84年，具体时间不记得了。还是在网上看帖子，说现在对一些犯罪处罚太轻了，要是像84年严打的时候，很多妇女儿童就能安全一些，于茵才记住了这个时间点。 晚上，才吃完饭，于茵准备和家里人说说外面治安的事情呢，电话铃声响了。 “喂，哪位？” “我找卢书睿，我是他大哥，你是弟妹吧？” 于茵没想到是卢大哥，听声音还挺急的。 “书睿，大哥打来的电话，找你的。” 于茵赶紧喊卢书睿过来接电话，应该有什么急事。 卢书睿听说是他大哥，也挺疑惑的。 “大哥……” 于茵看着卢书睿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凝重起来，感觉事情不小。 “怎么了？” 一家人看见卢书睿放下电话了，都看着他呢，想知道怎么回事。 “大哥说向沂在路上遇到劫道的，被扎了两刀，现在正在急救。大嫂还在手术室没下来呢，向晴和向禹在他办公室呢。他丈母娘也住院了，想让我们帮着照看一下向晴和向禹。” 卢书睿说完就进屋换衣服去了，于茵也跟着进去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有事还能帮着搭把手。” “行，走吧。” 于茵和卢书睿和家人交代一下，让爷爷奶奶别着急，天黑了就别出门。 等于茵和卢书睿赶到医院的时候，向沂手术已经做完了，但是还没过危险期，有一刀扎到肺叶上了。如果度过危险期，伤口没有感染的话就没问题了。 “大哥，大嫂，别担心，向沂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 卢大嫂还穿着手术服，应该刚给病人做完手术，还没来得及换。 于茵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大哥大嫂，这时候，什么样的安慰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向沂今年高二，孩子挺懂事的，学习也好，没想到，飞来横祸了。和他一起的同学也被扎了一刀，没有伤到要害，就是有点失血过多。 “嗯，谢谢你们赶过来，这块有我和你大哥看着，你们带着向晴和向禹回家吧，两个孩子有点吓到了，拜托了。” “行，我们带他俩回去，明早我再过来，现在放假，我也没什么事。” “嗯，书睿，你说向沂会没事的是吧？” 卢大哥看着儿子浑身是血的被送了进来，他心慌意乱，都没法上台做手术。孩子还那么年轻，才十几岁啊，人生才开始。 “会没事的，哥，你要相信向沂，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卢书睿抱了抱他哥，拍了拍他的后背，希望给他一些力量。 这是成年以后，他们兄弟第一次这么亲近，有点不适应。 于茵把待在卢大哥办公室的向晴和向禹带出来，两个孩子有点吓到了，向晴好点，她十三岁了，向禹比安安小两岁，有点害怕，一直哭着想要妈妈。 “向禹，哥哥生病了，你和姐姐跟着二叔和二婶住几天，等哥哥好了，妈妈就接你们回家，好不好？” “妈妈你放心，我会看着弟弟的。你和爸爸照顾好哥哥，让他早日康复。” 向晴拉过弟弟，走到二婶身边。 “大哥，大嫂，我们带着孩子先回去了，明早我再过来。” “回去吧，天太晚了该不安全了。” 卢书睿和于茵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孩子们晚饭也没怎么吃。 “二叔，哥哥会没事的，对吧？” “会没事的，哥哥还年轻呢，还要考大学，他会战胜困难的。” 卢书睿摸了摸向禹的头，这孩子有点蔫蔫的，眼泪就没断过。 “快进来吧，太爷爷他们应该还在等消息呢。” 于茵拉着孩子们的手进屋，爷爷奶奶他们都没睡呢，都在客厅等着呢。 “怎么样了？” “手术挺成功的，度过今晚的危险期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爷爷奶奶松了一口气，真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人老了，就怕这些事。 于茵安排孩子们去睡觉，向禹要和姐姐睡，就睡在楼下的客房，等熟悉了再说。 第250章 向沂度过危险期 第二天，卢书睿带着胡婶准备的早餐去了医院。于茵交代安安几个在家，多陪陪向晴和向禹，她还得去上班。 卢书睿到了医院，他大哥和大嫂应该一宿没睡，黑眼圈很明显，而且满眼血丝。 “怎么样了，过了危险期了吗？” “度过去了，现在就是小心，别在二度感染，就没事了，谢天谢地，终于闯过了一关。” 卢大嫂作为一个医生，现在是一个母亲，她的孩子闯过生死关，她真的要谢谢老天，没带走这么年轻的孩子。 “那就好，我带了早饭，你和大哥一起吃点，你们要是倒下了，向沂怎么办？” “对，美欣啊，书睿说得对，咱们自己不能垮了，向沂也还需要我们照顾呢。” 卢大哥拉着卢大嫂坐在桌边，把书睿带来的早饭往嘴里塞。也不管什么味道了，他们已经吃不出什么味道了，嘴都破了。 卢书睿趁着他哥和嫂子吃饭，给他爸和二姐去了电话，怎么也得通知一声，也让二姐看看壮壮，晚上尽量别出去。 “大哥大嫂，一会你们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盯着打针，也不能一直熬着。” “嗯，一会医生来过以后，我们回值班室睡一觉，你在这盯一会，有事喊我们。” 于大嫂也是坚持不住了，昨天白天两台手术，昨晚又一宿没睡，她得调整一下，向沂一时半会不会出院的。 医生查房以后，卢大哥夫妻去休息了，卢书睿在病房盯着。 “怎么样了？” 卢父和卢母过来的时候，正好卢大哥也过来。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刚听书睿说的，不放心，赶紧过来看看。孩子没事了吧，人抓到了吗？” 卢父没想到一早上听到这样的消息，急匆匆的过来了。他现在退休了，也没什么事，能帮着照看一下。 “过了危险期了，防止术后感染，慢慢就好了。我刚见了公安，人抓到了，两个社会闲散人员，看向沂他们买书，就想抢点钱。没想到向沂他们会反抗，情急就掏出了刀子。”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帮人天天在路上闲逛，不是掏兜就是明抢的。弄堂里的老人们都不敢随便上街了，抢钱是小事，就怕磕到碰到的，唉，啥时候能彻底治治他们啊！” 卢父退休以后，没什么事，喜欢去公园下下棋，现在，轻易不敢出去了。 “会有人治他们的，事情到了不可控的时候，就会用重罚了。” 卢书睿虽然不像于茵知道后续发展，但是纵观历史，某件事达到顶峰，也就要面临摔落低谷的阶段了。 “你们都在这，向晴和向禹呢，在外婆家吗？” 卢母看了一圈，没看见另外两个孩子。 “我妈也生病住院了，孩子在书睿家呢，昨天于茵过来给带过去的。我们实在顾不上了，昨天向沂还没过危险期。” 听了大儿媳妇的话，卢母也没法说什么，她和于茵连面子情都不剩了。 卢父他们待了一会，就回去了，病房里空间有限，他们帮不上忙，就不跟着添乱了。 晚上，向沂醒了过来。 “妈，妈……” “唉，向沂，你醒了，疼不疼？” “我这是在哪啊？” “傻孩子，你在医院啊，你之前遇到劫道的了，被他们伤到了。” 卢向沂想了想，想起来了，自己和同学去书店买资料，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男人，让他们把钱掏出来。他本来想着破财免灾的，没想到他同学和人家动起了手，打起来了。 他们两个打一个，还是有胜算的，没想到，那人掏出一把刀，扎了他同学一刀。向沂哪见过这阵仗啊，都愣住了，被人反手扎了两刀。向沂觉得痛的不行，那人扔下刀就跑了。 “我记起来了，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等着他的是重罚。” 卢大嫂给向沂嘴唇润了点水，去找大夫来看一下。 值班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向沂恢复的不错，继续保持，过几天就彻底脱离危险了。 “爸爸呢，弟弟妹妹呢？” “你爸买饭去了，弟弟妹妹在二叔家呢。” 向沂还是虚弱，没一会又睡着了。 “书锦，向沂醒过来了，说了一会话，又睡着了。杨医生说了，照这样下去，过几天就能彻底脱离危险了。” “好，那就好。” 两口子经历这段时间儿子生命垂危，觉得什么都没有家人健康来的重要。 卢向沂的情况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转，这期间，亲戚朋友都过来探望过了，连卢书敏都来看过了。 “书敏变了很多，没了以往的张扬和刻薄，变得温和多了。” “人总要学会长大的，之前有我妈护着她，生活顺遂。后来家庭变故，又和书康他们处不来，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嫁了，日子也是凑合过着，怎么能和以前一样了。” 卢书锦这一段时间想了很多，他大学毕业，就在医院努力工作，家里，父母，兄弟姐妹都没顾上。这次向沂出事，他急坏了，实在不知道找谁了，试着给书睿打了电话。 以后，他要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大哥，能担事的儿子，虽然晚了点，总比什么不做要强。 过了半个月，临近过年的时候，卢向沂出院了，但是做了一个大手术，需要好好调养。卢书锦又请了半个月假，好好照顾儿子。也把向晴和向禹接了回来，半个多月了，两个孩子在二叔家都待胖了。 感谢的话没说太多，以后好好处着，经常来往，也多陪陪爷爷奶奶。 知道向沂康复了，于茵她们挺高兴的，孩子好了比什么都强。这段时间，向晴和向禹在于茵家，两个孩子被教的很好，和安安她们能玩到一起去。 向晴尤其喜欢慢慢，她俩都是安静的性子，可以一起做很多事，节奏一样，虽然相差四岁，但不影响两人交流。 向禹和快快一起也挺高兴的，两个都是小儿子，性格都是外向的，爱动的，能玩到一起去。熟了以后，也不天天哭着找妈妈了，也不和姐姐睡了，和快快吃住一起，形影不离的。 卢大哥夫妻听了儿女的话，也反思自己，以后和兄弟姐妹好好相处，父母已经年迈，他们也人到中年，不能只顾着事业和自己的小家了。关键时刻，还得亲兄弟！ 第251章 卢书康离婚 因为向沂的事情，卢大哥夫妻和于茵她们走动的多了起来。 尤其是卢大哥，不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事业和小家里。对父母，对兄弟姐妹联系多了起来，关心也多了。 于茵觉得无所谓，不管是亲兄弟还是朋友，只有付出真心，才能相处的愉快。既然卢大哥他们示好了，那就相处着看看，反正怎么也不会委屈自己。 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卢大哥他们有心维系也没有太多时间，医院忙着呢。 在大伙风平浪静的生活里，卢书康扔下了一个大雷，他离婚了。 于茵听到这事的时候还很诧异，因为和王梦瑶关系不好，于茵也不关注他们的生活。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离的啊？” 于大嫂今天休息，带着几个孩子和安安他们玩。 “走，咱们去你房间说，不好让孩子听见。” “走吧。” 于茵顺手端了瓜子和茶壶，又让大嫂端着水果盘，听八卦怎么能少了这些呢。 “展开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不能刷手机，没有各大综艺的日子里，即使比较宅的于茵有时候也会觉得无聊，滋生了一颗听八卦的心。 “这不是最近你大哥反省自己，觉得忽视父母和兄弟姐妹了，有时间我们就会回去看看爸妈。总能听见书康他们屋里传来争吵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大嫂喝了口茶水，接着说“前几天，我看见书康回来了，过了一会，王梦瑶也回来了。没多久，就看见王梦瑶拎着行李走了，头都没回，孩子在后面哭喊她也没停下来。” 卢大嫂觉得发生大事了，不像一般的吵架。 卢书康被公婆叫进屋，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吵起来了。 “我和王梦瑶离婚了，孩子归我。” 没想到卢书康扔下一颗大雷，在众人头顶炸了。 “呜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卢书康的二儿子年龄不大，哭的直打嗝，一直喊着要妈妈。 “行了，你妈妈不会回来了，你去和哥哥姐姐玩，再闹，我就收拾你了。” 卢书康对着哭闹的孩子大声呵斥，向晴把几个孩子带到卢书康家去了。 “行了，你和孩子发什么脾气，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怎么好好的就离婚了？” 卢父看着三十多岁的儿子，也是无奈。自己要死要活的闹着结婚，这怎么半路散伙了呢。孩子怎么办，他们需要妈妈，需要母爱。 “什么好好的，最近一年，王梦瑶早出晚归的，家也不管，孩子也不管，工资都用来买新衣服了，还总去跳舞。我怎么和她沟通都不行，就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卢书康气不打一处来，他一直很喜欢王梦瑶，他俩是同学，家里来往的也多，算是青梅竹马。虽然知道她喜欢二哥，也没放弃。 后来，王梦瑶下乡，过得不好，就和他说，想和他结婚，她就能回城了。他仗着母亲的偏爱，死活要和王梦瑶结婚，不在乎她没工作。 开始生活不错，自从高考之后，尤其二哥他们回来以后，看着他们买洋房，做买卖，王梦瑶就受不住了，又分家了，她就更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我跟踪了她一段时间，发现她有了相好的，一个开着小汽车的男人。我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看着就是个大款。前几天，我把他们堵在了招待所了。” 卢书康用手搓了搓脸，他也觉得丢脸，但是不能不给家里一个交代，再张不开嘴也得说。 “什么，王梦瑶和人搞破鞋了？” 卢母惊叫一声，都喊破音了。 “小点声，丢不丢人。” 卢父都要气死了，离婚不说，还是这么个原因。姜婉玲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大呼小叫的，很怕街坊邻居听不见似的。 “他们老王家都不嫌丢人，我还怕什么丢人。她们家是怎么教的闺女，学人家搞破鞋，不要脸。她找的人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于大嫂都服了婆婆这脑回路了，这时候问这个合适吗？ “你可闭嘴吧，他们王家怕不怕丢人我不关心，我怕丢人，还有两个孩子呢，你想让他们被指指点点。我可告诉你，在外面把嘴闭严了。” 接连被警告，卢母安静下来，一脸不忿的。 “后来怎么解决的？” “我让王梦瑶写了保证，因为她的过错导致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归我，她要净身出户，还要给我补偿。” 卢书康可不是啥正大光明的君子，怎么可能让王梦瑶白白给他戴了绿帽子。 “赔偿？赔了多少？” 卢母不知道是不是被于茵刺激了，对钱财尤其敏感，也想着买大房子呢。 “一万块，那个男人掏的。之后我们就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以后各自嫁娶，自由了。” “一万块，还行，你打算怎么用这笔钱？” 卢母没想到，书康还能要出来一万块钱，不少了，她们一辈子也没见过一万块钱呢。 “妈，这这钱我有用，你就不用操心了。” 书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妈了，这时候不应该关心受伤的儿子，孙子，关心什么一万块钱啊。 “我知道，我还能要你的钱怎么的。” 卢母闹了个脸红，她就是比较惊讶而已。 “爸，这段时间你帮我看着点两个孩子，我打算在我们学校附近找找，看没有房子卖，以后住那边，离得近，孩子也少一些闲言碎语。” “也行，房子是正事，等单位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看你二嫂就喜欢买房子，以后没准有什么说法。” “她那就是有钱烧的，不知怎么得瑟好了，还雇了两个保姆，这要是在以前，就得被批斗。” 卢母要是不说的那么酸还能让人信服，但是你那羡慕嫉妒的语气不要太明显好不好。 卢大嫂觉得于茵做的对，没了婆婆在一起搅和，日子好多了。 “其他的不重要，孩子你要看好，好好和他们说，王梦瑶的事就瞒着吧，大了再说，没必要让孩子带着对母亲的仇恨生活。” 听了半天，卢大哥说了重点。大人怎么样都能过，孩子还小，分辨能力低，很容易受到伤害。 “你大哥说得对，不管以后你会不会再婚，会不会有其他的小孩，向强和向伟都是你的责任，你得把他们好好养大。” 卢父觉得大儿子长大了，不是年龄上的长大，是心态上的，有点作为长子，长兄的风范了。 “这就是那天发生的事，让人唏嘘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卢大嫂不明白，于茵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大嫂，你忘了，王梦瑶是因为受不了云省的苦才选择和卢书康结婚的。现在受物质条件吸引，不难理解。” 于大嫂一想也是，王梦瑶的性格就是比较自我，争强好胜。 卢书康成了老卢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离婚的人，被念叨好久。 第252章 卢爷爷的请求 爷爷奶奶听了卢书康离婚的消息，也没有说什么。他们年龄大了，想说也没力气了。 离新年还有一个星期了，除了于茵，大伙都空闲下来了，准备年货了。 “茵茵，爷爷和你商量一点事。” 吃完晚饭，卢爷爷把于茵叫住。 “爷爷，有什么事你说。” “茵茵，我和你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这几年，多亏了你和书睿的悉心照顾，我们身体还算不错，也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得和你说谢谢的。” 老爷子八十多岁了，头脑清晰，思路敏捷，一点不糊涂。 “爷爷，不能这么说。你也知道，我可能没有母亲缘，亲妈和婆婆都相处的不好，你和奶奶其实给了我很多爱，弥补了很多缺失。” 于茵是真的喜欢爷爷奶奶，她自己的亲爷爷奶奶对她都没有多少爱护。家里有了老人，自己的孩子也会学着孝顺老人，心中有爱的。 “好，我们不说那些客套话。今天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今年过年，能不能请他们来这聚一下，我想拍一张全家福，给子孙后代留个念想。我和你奶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一辈子碌碌无为，年老了，也不能免俗，还是想一家团聚一下。” 老爷子有点不好意思，说完不安的看着于茵。他知道，于茵对二儿媳妇有很大的心结，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 “爷爷，这事也没什么难办的，也就那几天，怎么都能忍受，虽然这话说的不太好听。和爷爷就实话实说，我真的和书睿妈妈没办法好好相处。”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合眼缘，也是她自己闹出来的，没有谁要一直包容老的或是小的，都要相互尊重。那这件事就麻烦茵茵忍受几天了，为了我这个老人家。” 看着这样的爷爷，于茵觉得忍受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再说了，难受的不一定是谁呢，她可是不会受委屈的。 晚上，躺在床上，于茵觉得爷爷有点反常。 “书睿，过完年，带爷爷奶奶去做个身体检查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卢书睿看着爷爷奶奶身体不错啊，起居饮食都挺规律的。 “爷爷今天和我说，过年的时候想让大家一起，过一个团圆年，想照一张全家福，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想多了，爷爷奶奶再怎么通情达理，也是普通人，也有着儿孙满堂，一大家子团结一起的想法。只是平时不会那么强烈，逢年过节的，就有点控制不住这样的想法了。” 卢书睿了解爷爷奶奶，他们不是那种喜欢把孩子绑在身边的性子，不然也不能早早的分家，自己单过。只是年纪大了，有那么一瞬间，想着儿女成群，孙辈绕膝，他们也不能免俗。 “那就好，害得我担心不已，不是说人一反常，就可能有不好的事发生吗？” “咱们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呵呵……没想到我家茵茵还相信这些，没想到啊！” 于茵心想，你要是我经历一场穿越，没准比我还迷信呢。 “讨厌，睡觉了！” 于茵不好说什么，只能先遁了。 这件事于茵没有参与，是卢书睿挨家通知的，她还得上班呢。不过，今年少了总是酸了吧唧的王梦瑶，于茵觉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卢书康，但是没办法，就是那么想的。 除夕这天，连卢小姑一家都来了，她们也是做爷爷奶奶的人了，姑父家里的老人都不在了，过年也是在自己家。 这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连大带小的，几十口人啊，都过半百了吧，于茵也没有细数。 出嫁的姑娘，只有卢小姑拖家带口的回来了，卢家其他出嫁的姑娘都有婆家，初二能回来。 没结婚的只剩下卢大伯家的小女儿和卢三叔家的书芸了。 于茵提前给胡婶放了假，让她陪着胡叔去养殖场过年，正好和钟良，钟灵一起。不然，有的人又得拿着鸡毛当令箭，瞎指挥了，烦人。 这么多人，炒菜有点不现实，没有那么多锅，于茵和爷爷商量一下，决定吃火锅。三张桌子，老中青三代，也差不多能坐下了。 卢书睿年前一顿大采购，锅子，碗筷，食材，真是不老少，一天跑好几趟，才堪堪买够。 于茵还麻烦胡叔杀了两只羊，切了很多羊肉片，羊杂什么的。也杀了两头猪，给所有员工都分了肉，于茵只要了排骨和五花肉，也麻烦胡叔给切好了。 胡叔很给力，连饺子馅都给剁出来两大盆，又卤了两大锅的卤味，猪杂，猪蹄子什么都卤上了，给员工们分了一些，大部分都给于茵送来了，知道她家今年人多。 有了这些东西，于茵觉得轻松多了，火锅，饺子馅有了，其他就省事了，人多，干活的也不能少了，谁也别想着吃现成的。 “哇，二表嫂真是有钱人啊，这肉是不是管够啊？” 白兰花一开口，就一股酸味。 “有没有钱的，吃一顿肉也不能把谁家吃穷了，今天，肉管够。” 于茵不知道，人多是非多，她就当提前看春晚了，毕竟，现在没什么娱乐节目，也挺无聊的。 “呵呵呵……” 白兰花看见她婆婆的眼神，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干笑了几声。 孩子们都被于茵打发到三楼了，由安安他们几个大的招呼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茵，这些菜都洗了吗？” 于大嫂今天没有值班，一家人都来了。 “大嫂，都洗了吧，万一不够吃还得出来洗，麻烦。” 厨房里，年轻的媳妇都在洗菜，忙活着，卢母那一辈的都在客厅陪着卢奶奶聊天，书棋媳妇大着肚子不能干什么，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卢大伯家的儿子卢书明，于茵都没见过几回，小女儿也是。而卢书明的媳妇这回于茵认识了，一个挺干练的女人，看着挺厉害，连大伯母都有点怕她。 她家一儿一女，养的挺好的，有礼貌，尤其小女儿，白白胖胖的，挺可爱的。大伯母重男轻女，对小孙女倒是不错，也可能是怕儿媳妇。 爷爷奶奶看着一屋子的儿孙，心里还是很美的。 这一回都聚全了，初二，其他孙女也回来，他们拍张全家福，以后去了下面，见到卢家列祖列宗也有交代了。 第253章 来自老父亲的叮嘱 因为要等出嫁的姑娘回门团聚，大伙都没有离开，打算初二吃完饭再回去。 家里房间多，加上后面的空房间，挤挤也能睡下。既然答应爷爷了，于茵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吃的，喝点，管够，随他们玩几天。 于茵没有时间陪他们，既然是来看看人家的，就陪着老人说话聊天吧。 钟良年前过来，说起了之前的提议，于茵也下定决心，事业还是要做一些的，不能早早的躺平。她有幸重来一次，也不能浪费了原主的功德，做些对社会有意义的事。 于茵在楼上忙着自己的计划书，想着先从哪方面下手。 楼下，卢母的心都要酸死了。她昨天晚上在客房睡的，半夜起来上厕所，也不用痰盂，也不用出去上公厕，有室内卫生间，还能冲水的。 她昨天参观了一下，家里有能淋浴的，有洗衣机，冰箱，这些她都是听人家说的，没想到，于茵都享受上了。 大伯母虽也感叹卢书睿家日子过得好，但她也知道，这不属于她们的，她虽然重男轻女，把钱看的紧，但也仅限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不会像老二媳妇似的，心里那么煎熬。 “表哥家的生活和我们像是两个世界，有点不真实。” 卢小姑的女儿胡菲菲在这住了一晚，才真正感受到很多不同，之前来过，看的都是表面。表哥家的很多东西，还停留在听说的阶段。 “菲菲，你看，人家这才叫生活。你努努力，也找一个这样条件的婆家，我们也能跟着沾沾光不是。” 白兰花一脸热切的看着小姑子，如果真能那样，她们也借光了。 “二嫂，你胡说什么呢？” “我哪胡说了，你再怎么说也是大学生，你不知道，现在大学生可吃香了，很多有钱人都想去大学生，说出去有面子，我听很多人都这么说的。” 胡菲菲看着一脸得意的二嫂，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是小人嘴脸，要把她论斤卖了的架势。 “我又没说错，羡慕人家的生活，就自己去争取啊，有什么可清高的。” 大伙各自找地方，消磨时光，好好欣赏一下，自己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这样的房子里生活了。 卢爷爷和几个儿子在聊天，老大和老二都退休了，都是含饴弄孙的年纪。 “老大，书欣有写信回来吗，过得怎样？” “之前书明有写过信，也回了，说是过得挺好的，毕业分配了工作，在一所高中当老师，家里有三个孩子，都挺好的，后来就没怎么联系了。” 卢大伯没有那么重男轻女，但是他性格软弱，怕媳妇。其实是怕争吵，嫌麻烦，啥事都推给自己媳妇，这一辈子，过得稀里糊涂的。 “老二，我和你妈八十多岁的人了，不知道哪天一觉不醒就离开了。” “爸，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身体健康，不会那样的。” 卢父六十多岁了，其实觉得很幸福，还有父母在，感觉心里有底。 “早晚的事，这几年，多亏了书睿和茵茵，我们过得很好。这次也是想着有生之年，所有人团聚一次，照一张全家福留个念想，以后，见了列祖列宗，也有个交代。” 老爷子也想趁着这次机会，给给一些不省心的儿女一些忠告，算是他最后的遗言了。 “老大我不担心，虽然老大媳妇有这样那样的不是，但是，她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是真心实意，至于女儿，也没办法了，骨子里的固执，改变不了。” “老三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老三媳妇一直做的不错，就是计划生育以来，有点着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男孩女孩都一样，老三好好劝劝，别和孩子离心了。将来，老的那一天，真正照顾你们的，还是要靠儿媳妇。” 老爷子虽然这辈子没靠上儿媳妇，但是，他们享着孙媳妇的福了。一个家里，女人才是主导，才是核心。 “老二你我一点不担心，我主要担心你媳妇，她自己已经把路走死了，路不要试着往回走。你看住你媳妇，别给茵茵添堵，看在茵茵替你们照顾年迈的父母的情份上，也要善待茵茵。” “茵茵的好日子是她自己拼搏出来的，不是卢书睿挣来的，你们没有理由要求她向你媳妇妥协，她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没有眼缘的人，不要去奢求！” 老爷子就怕他们两个老的走了以后，老二媳妇捉妖，搅和了书睿一家的好日子。 “爸，我记住了，我一定会看好书锦妈的，不会让她搅和书睿或是其他孩子们的日子。我们有房子，有退休金，身体也不错，可以自己过得。” 卢父也明白老父亲的担忧，年纪大了，孩子他妈不知道怎么对物质条件那么在意。他怎么能看不出来，她对书睿他们生活的向往。但是，不是自己的就不要眼馋，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叮嘱完儿子，也和女婿说了说。 “国强，我再和你唠叨两句。卢微当年义无反顾的和你去了大三线，回来以后，心态上会有落差，你包容一下。还有就是，孩子们都大了，该自立了，不能总指望父母帮衬，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知道了，爸，我会和卢微商量的。” 老爷子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有些精神不济，被卢父搀扶着回屋了。 其他人三五成群的聚着，感慨卢书睿的好生活。 于茵在书房里，已经把83年要做的事情列好了计划书。时间不等人，很多事情发展的很快，她要赶在港商和外商大量涌入之前，找好自己的定位。 于茵伸了一个懒腰，没有急着下楼。她能猜出来，她们大多数人的想法，羡慕她们的生活，但是只停留在羡慕上，而不会自己想着去干点什么，改变自己的生活。 后世都说，八十年代遍地是黄金，是事业最容易起步的时代。可是，能抓住机遇的还是少数人，大部分人只会一脸羡慕别人，自己却得过且过，想着天上掉馅饼。 不说别的，就是干货店里，何东和刘航的妻子，照顾孩子之余，也摆摊挣钱，听说也没少挣。年前，刘航和何东都买了房子，年后收拾收拾就能搬进去了。 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 第254章 新的想法 初二，卢家嫁出去的姑娘带着丈夫和孩子们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都拎着年礼，没有空手上门。 除了卢二姐一家，其他的于茵也不熟悉，礼貌的打个招呼，剩下的就由书睿和二姐帮着招呼。 卢书睿已经找好了照相师傅，让他来家里帮着照全家福。 私人开的照相馆，业务比较灵活，虽然是大年初二，又是上门服务，但是价钱给的不错，有钱挣就不在乎是不是过年了。 照相的师傅带着他的设备来到了于茵家，指挥着大伙坐好也挺不容易的，几十口的人想都进入镜头里调配起来有点难，折腾了好一会呢。 最后，大伙儿紧挨着站好，小一点的孩子在前排蹲好。卢爷爷和卢奶奶坐在正中间，其他人按照辈分排列好，这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都看不了，感觉都是黑黑的人头。 卢家的全家福，随着相机咔嚓的一声，定格了在了1983年的大年初二！ 师傅都上门了，爷爷奶奶又照了合照，各自照了一张单人照，其他人也照了不少，都想和大房子留个影。用后世的话说，这是网红打卡地。 最后，师傅拿着设备满脸笑容的离开了，以后把上门服务列为重点项目，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于茵想要做火腿肠的买卖，但是她不知道国内现在有没有火腿肠。第一个火腿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她不知道，但是，她记得老人追忆往昔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现在的火腿肠都是粉面子，真怀念最开始的那个会跳舞的火腿肠啊！” 于茵也喜欢吃火腿肠，小的时候看见表哥表姐她们随便吃，她没有零花钱，买不了，火腿肠成了一种执念，长大以后，总是买来吃。 “会跳舞的火腿肠！”这句话一直深深的印在于茵的脑子里，以至于现在提起火腿肠，它都能第一时间蹦出来。 至于国内第一根火腿肠产在哪里，什么时间生产的于茵完全没有概念，她们熟悉的那几个品牌都是后来出现的，据说不是最先出现的。 “二姐夫，找你咨询一点事。” 于茵把聊天的二姐夫喊过来，和卢书睿一起，三人进了书房。 “什么事？” “二姐夫你听说过火腿肠吗？” “火腿肠？” 程前听着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对，一种用肉做的食品，长条的外面裹着塑料皮儿的。” “啊，你说的那是日本生产的吧？国内现在好像还没有生产，整个沪市的百货系统都没有这样的产品。我是在一次展销会上，听人提起过，据说味道很好。” 听二姐夫一说，于茵心里有数了，国内现在还没有火腿肠。机器是日本生产的，那就需要进口了，也不知道一套设备多少钱。 “怎么，你要做这个买卖？” “有这个打算，现在也只是一个想法，后续事情太多，厂房，设备，养殖，都需要跟进。” 程前一听，这哪是起个头啊，该想的都想到了。他是真心佩服于茵，敢想敢干，也敢放手，制定好大方向，其他的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实施。 “行，我也帮你打听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你不说我有需要也会找二姐夫的，不然，也不能今天就火急火燎的找你打听了。如果决定了，就有得忙了。” 如果这样的话，于茵就得调整养殖场的计划，养牛就先搁置，猪舍还得加盖，羊还养不养，养多少，还得商量。明天去一趟养殖场，有些事得商量一下。 “茵茵，慢慢想，别着急，我再帮你打听一下设备的事情。先不要声张，一样新的产品，打的是出其不意，一鸣惊人！” 卢书睿觉得于茵要是真能做出国内第一个火腿肠，前景肯定不错的。 “嗯，我知道，今年肯定不行，厂房，设备，原料，工艺都没有呢。有了方向，其他的按部就班的去实施就可以了。” 于茵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会不会改变原来的轨迹。想想也没什么，只是一样吃的，她能做，也不耽误别人做，心又放下来了。 三人走出书房，其他人好奇说了什么，也不好直接问。 二姐夫又去聊天了，期间，也有人打听于茵和他说了什么，都被二姐夫搪塞过去了，还没开始呢，得注意保密。 虽有不满，但是程前作为百货大楼的主任，他们也不好得罪了。而于茵，没人敢去问。能支起那么大一摊买卖的人，不是一般人。 午饭，有胡婶做的卤菜，还有于茵用吃火锅剩下的羊肉，菜等食材做的麻辣香锅，又清炒了几盘青菜，买的烧鸡，午饭吃的也算尽兴。 送走亲戚，二姐一家没有着急走，留下来帮着收拾战场。 “壮壮，你带着弟弟妹妹们把三楼收拾出来，这是你们的任务，能完成吗？” “保证完成任务！” “舅妈，完成了有奖励吗？” 程老三仗着人小，还学会讨好处了。 “有奖励，明天让你二舅带你们去游乐园，舅妈请客吃西餐。” “舅妈万岁！” “妈妈万岁！” “你就惯着他们吧，干点活就要好处，程老三，你是皮痒了。” 二姐也拿自己的小儿子没招，这孩子脸皮厚着呢，仗着自己年纪小，啥都敢说，比他哥哥姐姐淘多了。 “安安她们也念叨要去的，里面新增加了一些吃食，正好，一起去见识一番。二姐，你们今晚别回去了，明天一起去，我有事去养殖场，书睿一个人带不过来这么多孩子。” “行，我们今天住娘家了。” 卢书睿和二姐夫忙着收拾厨房，听见客厅里两个人的对话，会心的笑了。 晚上，爷爷奶奶休息好了，也出来和大伙一起坐着。 孩子们聚在一起玩扑克牌，快快和程老三耍赖的声音时不时的传过来，还有平平安安气愤的声音，这一切，显得格外温馨。 “茵茵，辛苦你了，张罗这一帮人吃吃喝喝好几天，破费了。” “爷爷，我也没做什么，都是书睿准备的。偶尔的一次，还能应付的，没想到聚一起，人这么多。” 于茵心想，这要是常聚是不行的，人太多，太吵了，她还是喜欢安静。 “我也受不了，太吵了！” 爷爷也笑了，他最后的愿望完成了，以后各自安好就行了。 “呵呵……爷爷，我还以为你挺享受子孙绕膝的生活呢！” “不行，不行，太吵了！” “呵呵……” 新的一年开始了，每个人的新年愿望都能实现吗？ 第255章 摩拳擦掌干一场 吃过早饭，卢书睿他们带着孩子出去玩了，于茵自己往养殖场去。 “胡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快进来，屋里暖和。” 于茵消完毒，被胡婶拉进了屋里。 “这次过年累坏了吧，那么多人，我和钟灵又不在。” “还好，人多，干活的也多啊，怎么也不能都等着我投喂不是。” 说着话，钟灵和钟良进来了。 “于茵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几人相互问候一声，知道于茵过来应该有工作要说，钟灵和胡婶都出去了。 “于茵姐，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吗？” “嗯，有点思路，梁哥过来了吗？” “在猪舍那边，有几只小猪有点拉肚子，和谭辉在那给猪打针呢。” 这时候兽药种类不是很多，器械也是那几种，于茵看过用来给猪注射的注射器，那么大，白钢的，是于茵从没见过的。重点是，它不是一次性的，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那我们去办公室说吧，正好喊上梁哥。 于茵一路上走过去，去年的玉米地已经翻过来，垄都打起来了。 牧草虽然枯萎了，但是开春以后，又会发出新的芽。 “梁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梁哥现在意气风发，人都胖了一圈。工作顺利，孩子学习成绩不错，妻子体贴，人生赢家啊！ “新的一年，我们有新的计划吗？” “还真有一点想法，想干点事业了，不能小富即安了！” 梁哥和钟良都很吃惊，他们印象中的于茵都是淡淡的，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在意，买卖也是小打小闹，没有想着大干一场的意思。 “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有什么事发生吗？” 梁哥和于茵认识的时间长了，怕有什么事故发生，是他们不知道的。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阿香说了一些云省孤儿院的事情。联想到其他一些需要帮助的人群，我们的国家还不富裕，需要大伙齐心协力的时刻。” “我呢，就想着，咱们现在可以解决自己的温饱，过得还算不错。在能力范围内可以帮助的人有限，那就改变一下想法，尽力往前闯闯，让自身变得更强大一些，才能帮助一些有困难的人。” 于茵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内容有点让人振聋发聩。 “于茵，你……” “于茵姐，我们努力试试。我们现在已经比大多人走的都快了，看似不错，但是，如果我们稍微慢下来，就会被人赶超过去。与其被人甩在身后，何不在我们还有精力的时候，加快速度呢。” 于茵明白钟良的意思，这也是于茵改变主意的原因。 她因为多了几十年的记忆，才能在别人踌躇不前的时候，果断的出手，挣到一些钱财。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的想法会快速改变，她们很容易被吞噬掉。 “我也有同感，不加快脚步，我们有可能被拍在沙滩上。” “什么？” 梁哥一下子没明白于茵的话，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滩上啊！” “啊！哈哈……这说法挺有意思的。” 梁超没想到于茵还挺幽默的，反应过来以后还真是那么回事。 “于茵姐，你有了计划了吗？” “我从朋友那知道一种食物，火腿肠，觉得挺有发展前景的。正好，现在国内还没有，正是是一个好机会，市场是空白的。” 火腿肠，钟良和梁超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于茵看着他们眼中的疑惑，应该是没听过，就给他俩科普一下。 “火腿肠，原料主要是肉，还有淀粉，用机器灌在塑料皮里。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炒菜，方便实用。” “这么一听，还真不错，外出可以带着，还可以在火车上售卖，副食店，小卖店……能卖的地方太多，于茵姐，这项目不错，有前景，还不会轻易被取代。” 于茵心想，真不愧是部队培养出来的人才，反应快，把火腿肠的市场说的很准，几十年以后，火腿肠销路也很好。 这么优秀的人才，便宜自己了。 “对，我也觉得是个不错的项目。那养殖场的计划就要改变了，牛就不养了，加大猪的养殖数量，猪舍还要建，母猪，种猪还要增加。” “行，我和谭辉一起研究研究，猪舍位置怎么选择，母猪，种猪怎么选择。” 梁超开始在心里计算场地，饲料，人员调配…… “钟良，你从养殖场退出来，先了解现在工厂运营，组织结构，国家政策。还有，去和孟主任联系，问一问咱们招了退伍兵，有没有什么政策……” 于茵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其他的就得慢慢了解了。 “厂房呢，在原来的基础上重修还是推倒重建？” 钟良去过旧工厂，那之前是配件厂，厂房老旧，卫生不行。 “需要重新建，我会让书睿找人重新设计工厂图纸，咱们建一个各方面都达标的工厂。” “于茵姐，咱们资金够吗？建工厂，买设备，招人工……” 钟良粗算一下，这可不是三万两万的事情啊！ “咱们可以贷款，可以去找当地政府要些政策。我有朋友是浦东那片的副县长，一些政策我去咨询一下。” “于茵姐，你这朋友还不少啊！” “这是之前在云省认识的，毕业以后要走政途。” 钟良听出来，这是家里有些背景的，于茵姐用的可是要走政途一词啊！ “梁哥，钟良，你们觉得谭辉怎么样，以后让他管理养殖场，可以胜任吧？” “能力没问题，能在部队呆这么多年，谭哥有他的优势。” 钟良接触的层面和梁超不同，眼光更毒一些，他还被推荐上了军校的，于茵又感叹自己捡到便宜了。人才啊，这才是真正的资源。 “梁哥，你逐渐把养殖场的事情交给谭辉，如果工厂进展顺利，你得去管后勤啊。钟良，没事买一些管理方面的书籍，以后可不是小打小闹了。” “梁哥，后勤以后也不会是一两个人的事，也需要你与时俱进，咱们不能被时代抛弃啊！” 于茵不会抛弃自己的战友，但是要想过的好，就不能固步自封，止步不前。 “明白，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钟良觉得自己血液中战斗的基因觉醒了，他在部队也是一路披荆斩棘，才站到前面的。以为这辈子没有用武之地了，没想到啊，峰回路转，换了一条跑道，他又机会冲锋陷阵了。 于茵也嘱咐了一些事情暂时需要保密，这点，两位曾经的战士一点不陌生。 第256章 闲言碎语 大的方向定下来了，于茵离开了养殖场。 这个项目不是开个店那么简单的，今年能把架子支起来都是快的。 晚上，于茵和卢书睿商量建工厂的事情。 “书睿，你说我之前说的计划成功率会有多少？” “百分之八十以上！” 卢书睿没见过于茵说的火腿肠，但是从她描述来看，是一款很有市场前景的产品。 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做菜，孩子喜欢，男人也可以当成下酒菜。主要还是荤菜，方便携带，出门的人会愿意选择。 “只是现在才开个头，我把钟良调出来了，前期的准备工作需要他进行，等准备建厂房的时候，梁哥也得过来，后勤这块都交给他来做。” “养殖场呢？” “让谭辉接手，他在部队那么多年，经验还是技术都有，没问题的。” 卢书睿想想也是，部队也不是一片净土，能待那么多年，总有他的过人之处。 “书睿，你说我是不是得辞职了，很多事需要过问，不能总当甩手掌柜的啊！而且，有些事需要和王文也咨询，得我自己去，后期一些手续，需要我去办的。” “前期应该不需要你，等框架搭起来以后，你就得接手了。这毕竟是你的事业，很多事可以交给别人，有些事需要你自己亲自操盘的。” 于茵知道自己选择干一番事业，就不能像以前一样躺平了。之前在单位，其实混日子的时间占了一大半，她不想升职，就不会用心经营，得过且过的。 “我过几天和主任提出辞职，还有一个月的交接时间呢。那时候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也该着手工厂建设的事情了。” “也行，正好能歇几天，忙起来就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 卢书睿也觉得既然决定了，就不要三心二意，两头都做不好。 “书睿，你有认识的建筑设计师吗，工厂我想建的好一些，最起码十年二十年的不会淘汰，排污系统，消防系统，卫生系统……都要考虑进去。” “我回去问问导师或是问问咱爸，他们应该有这方面的人脉，这事不难。设备的事情我也会帮忙打听，也问问书棋，他在外贸部门，应该有些门路。” 卢书睿拿出笔记本，记下这几件事，省的有遗漏的。 “书睿，有你真好！” 于茵从后面抱住卢书睿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她知道，如果没有卢书睿在后面支持，关键时候帮她，她自己不可能把事情做得这么顺利，他是她最大的倚仗。 “我们是一家人，要一起走到生命尽头的，还分什么你我，谢谢这些事情。” 卢书睿知道自己是幸运的，遇到于茵，和她结婚，从陌生到熟悉，再到相爱，他得到了很多。和自己一起下乡的同学，朋友，他们经历的一切，自己有幸避过去了。 “嗯，我们是一家人！” 很幸运，她们的婚姻无风无浪的走过了十多年，没有所谓的七年之痒，或是无尽争吵，相互包容，相互理解，这是极其珍贵的，是她们最大的财富。 外面春寒料峭，屋内温情脉脉，而且持续升高！ 这时候也没有春节长假，第二天，于茵就开始上班了。 “于茵，你知道吗？” “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姐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就是之前说有作风问题的女同志，辞职了。” “辞职了，你听谁说的？” 于茵没想到消息还挺劲爆的，这年代，像她们这样的工作，在后世就是公务员啊，在现在也是铁饭碗。 “她们部门同事说的，据说，她的相好的，买卖做的很大，她辞职去帮忙了。而且，婚都离完了，孩子归男方，她净身出户。” 于茵听着这桥段怎么这么耳熟呢，啊，对了，王梦瑶也是离婚以后净身出户的，孩子也没要。她就说嘛，剧情雷同了，差别在于王梦瑶的那个是港商啊！ “你说，钱真的那么重要吗？男人不是自己喜欢的可以理解，孩子可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怎么忍心，没妈的孩子那么好过呢？不说男方年纪不算大，以后指定得再婚，在后妈手下讨生活，能有几个好的！” 于茵想起那句现实的话“有后妈就有后爹！”，十占八九。 “那些都是后话，离婚的消息一出，还是因为作风问题离的婚，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也够孩子能受的了。” “她家几个孩子？” 于茵真的听不得这样的事情，可能因为她是离婚的受害者，对这个话题尤其敏感。 她那么不喜欢王梦瑶，也不喜欢卢书康，但是，过年的时候，看见向强和向伟，也忍不住怜惜几分。男人女人离婚以后，都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最苦的莫过于孩子。 “好像是两个，一儿一女，儿子才两三岁。” “那么小，正是天天找妈妈的年纪呢。” 王姐说到孩子也是唏嘘不已，都是当妈的，怎么忍心的，她家孩子小时候可黏她了，晚上看不见妈妈都不睡觉。 两个当妈的感慨万千，而于茵刚刚想到的卢向强，此时正和一帮孩子打架呢。 “你妈就是不要你了，她和你爸离婚了，找大款去了。” “你胡说，我妈才没有。” 卢向强在弄堂里玩滚铁环，和小伙伴发生冲突，那孩子想起家里奶奶她们说的关于卢向强妈妈的事情，不管真假，就说出来了。 “怎么没有，我奶奶说的，你妈妈不守妇道，和别的男人跑了，不要你和你弟弟，以后，你们就要有后妈了。” 孩子的话有时候更伤人，他们不辨是非，鹦鹉学舌，不知道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这点最可怕。 “我让你胡说，我打死你。” 卢向强像小牛犊子似的冲向小伙伴，两个孩子打成一团，滚在地上，难解难分的。 “怎么打起来了？” 听见动静的大人跑了出来，把两个孩子拉开，都挂彩了。 两个孩子差不多大，都带伤了，卢向强鼻子出血了，那个孩子脸破皮了。 “玩的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卢母给向强擦干鼻子上的血，又拍着掉身上的灰。 “他说我妈妈和人跑了，不要我了，我要有后妈了。” 卢向强哭喊出来，对方的奶奶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说闲话让孙子听见了，还说了出来，这事闹的。 “不好意思，我回家教训他。” 说着就拉着孩子回家了，太不好意思了。 卢向强推开他奶奶，哭着跑回家了。 “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第257章 退休带娃哪个时代都不缺 卢母看着哭着跑走的孙子，心里有恨不知道该向谁发泄，心里有话，不知道向谁去倾诉。 卢母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去排解。 “你怎么不开灯，坐在这想什么呢？” 卢父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家里没人，乌漆麻黑的，也没有饭菜的香味。 “啊！天黑了，我还没做饭呢。” 卢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这坐了一下午，其实什么也没想明白，纯发呆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你脸色不太好？” 卢父看着老伴有点苍白的脸，也着急了。两人虽说会有争吵，但是，一起过了大半辈子，感情还是很深的。 “没有，就是下午向强和小孩子打起来了，我觉得心里憋的难受。” “哎呀，小孩子打架那不是常事吗？” 卢父觉得老伴有点大惊小怪了，小孩子，今打架明天好的，没长性，大人还是不要跟着掺和了。 “只是打架的话我愁什么？那孩子听了家里大人的闲话，张嘴就说向强的妈妈离婚不要他了，他妈和大款跑了，以后就有后妈了。说了一堆，向强才和他打架的，打完自己哭着躲回屋里，一下午了，也不知道还哭没哭。” “唉！” 卢父听完原因也叹了口气，这事没法弄，离婚是事实，他们也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但是，两个孩子还小，总听这些闲话也不行啊！ “一会和书康商量看看，是搬家还是怎么的，总得想法解决啊，孩子是无辜的。” 卢父推门出去，看看书康回来没有。 “爸爸，我妈真的和有钱人跑了，不要我和弟弟了吗？” “谁说的，他们瞎说呢。我和你妈妈只是想法发生分歧，不能调和，只能分开。那些人只是信口开河，说闲话呢，不要理他们。你要是不喜欢听他们乱说，爸爸尽快买房子，咱们搬家，离他们远远的。” 卢书康已经看好一个房子了，在他教学的学校附近，是个老式家属楼，面积还不小呢，七十多平，三室一厅的格局，最让他满意的是，屋里有室内卫生间。 卢书康带着两个孩子出来，准备出去吃点饭，他不会做饭，还得和他妈商量一下，先帮他带一段时间孩子，不然怎么办。 “爸，吃饭了吗？” “没吃呢，你妈在家发了一下午呆，饭都没做，想着隔壁小孩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你妈也跟着闹心呢。” 卢父看着眼睛哭红的向强，还有老实安静的向伟，心里也是憋的难受。 “向强啊，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没有办法控制人家说什么，我们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难听的话听过就忘了吧，是非对错不是由哪个人来评判的，无论如何，责任不在你们小孩身上。” “知道了，爷爷，我尽量，可是，还是很难受啊！呜呜……” 孩子像小兽一样的哭泣声，让人忍不住心酸落泪。 在家附近的小饭馆，简单的吃了一点，都没有什么胃口，又回到卢父他们的屋子里。 “书康，你怎么打算的？” “爸妈，我想搬家，给两个孩子转学，转到我们学校附近的小学去。这样，远离原来的邻居同学，就没有那些闲言碎语，孩子们能好一点。” 卢书康大学毕业，进了区里的一所重点高中，教的是高一语文。他们学校有初中部和高中部，下设还有小学，很方便。 “这也行，转学手续好说，那房子呢，你们住哪？” “我看中了一个楼房，七八十平，三室一厅，没意外，明天就能过户了。到时候，你和我妈过去帮我看看孩子吧，还得辛苦你们一下，我实在没办法了。” 卢书康从王梦瑶的相好那拿回来一万块钱，加上之前家里的存款，勉强够买那套房子的了。他是真的需要父母的帮助，不然，日子就没法过了。 “几楼啊，有没有卫生间啊？” 自从看了书睿他们家的室内卫生间以后，卢母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可以冲水的厕所。 “三楼，有室内卫生间，就是厨房是公用的。” “行吧，你看着办，我和你爸也不能看着孩子没地方吃饭，像个野孩子。等你有了一定，我们再回来。” 卢母想要搬离这块，街坊邻居太熟悉，知根知底的，她家那点事，人尽皆知，她也烦了。很怕被问到书睿他们买花园洋房了，怎么没接她们过去住，儿媳妇挣钱了，有没有孝敬她们怎么样…… 听着就烦，她和于茵的关系也就那样了，人家连正眼都不给自己，她的拳头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没有用。 “行，要是房子弄好了，我和你妈就过去给你看孩子。” 卢父不想去也没办法，孩子太小，又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书康这么多年了也没做过什么家务，饭也不会做。 第二天，卢书康下班回来，说房子过完户了，随时都能搬。 卢母说她明天过去看看，需不需要收拾一下，都整利索了再搬。 卢父和卢母看过以后，觉得房子除了有点老旧，其他的还可以。 三个房间，两个孩子住一间，书康自己住一间，剩下的就老两口住。客厅虽然不大，厨房也是公用的，但是，有室内卫生间，就这一点，卢母就挺知足的。 事情定下来了，卢父去了于茵家，这事怎么也得和卢爷爷卢奶奶说一声的。 “搬家，搬到哪去？” “书康在他们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我们搬过去，帮着照看孩子。两个孩子因为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哭闹过好几回了，没办法，把他们转学过去，换个新环境。” 卢父本以为，退休了，可以过上悠闲的生活了，没事和老邻居下下棋，去钓钓鱼。唉，谁曾想，这事发生的这么突然，他们又被绑住了，尤其孩子们的奶奶。 “是得为孩子好好想想，总听一些闲话，对他们的成长有影响。你和书锦妈也上点心，孩子还小，尤其向伟，本就是个安静的性子，好好教教。” “嗯，知道了。” 这些于茵都是后来听书睿说的，卢父和卢母自此过上了看孩子的日子。 国内的家庭就是如此，尤其几十年以后，家里就那么一个宝贝旮瘩，一家人围着转。 不管一线城市还是三四线的城市，小区里到处都是看孩子的老人，不是爷爷奶奶就是姥姥姥爷。 退休带娃，从这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第258章 于茵离职 卢书康他们的事情，于茵没兴趣知道，她现在忙得很。 “主任，有点事和你说。” “小于，坐吧，什么事情，这么严肃？” 丁主任对于茵还是很看好的，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能力强，就是有点没有上进心，做事不是很积极，只完成自己份内事情，其他的，都不太上心。 “主任，这段时间感谢你的栽培，我可能让你失望了，这是我的离职申请？” “什么？什么申请？” 丁主任可能太震惊了，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于茵。 “主任，我想离职，这是申请。” 于茵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看着丁主任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小于，你要知道，现在这样一份稳定的工作多难得，你又是大学毕业，以后前途无量的。” “主任，我知道，咱们单位是好单位，工资，待遇，前途都不会错，可是，我有别的打算了。分身泛术，不想两方面都没做好。” 丁主任看着于茵，不知道她有什么计划，但是，她知道看似老实的于茵，有着自己的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会轻易改变。 “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知道你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这份离职申请我先给你保留，你办个停薪留职吧，如果有其他想法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于茵虽然不打算有回头路，但是主任的人情她得领。 “谢谢主任，那我就办个停薪留职，谢谢你。” 丁主任想着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唉，时代变了，怎么感觉自己老了呢。 于茵低调的办完手续，直到她离开，科室的人才知道，于茵办了停薪留职。 “你们说，小于为什么停薪留职，难道，她也……” “卫兰，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于茵跟你有多大的仇啊，你这么泼她脏水。” “王姐，我可没说什么，就是大伙好奇而已。于茵一个大学毕业生，突然停薪留职，也没和同事说什么，大伙自然好奇了。而且，这事最近不是总发生吗，我有所猜测也无可厚非啊！” 卫兰小肚鸡肠，因为工农兵大学毕业的身份，对于茵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出于茵的错处。于茵懒的搭理她，就喜欢看着卫兰在那蹦哒，那种不喜欢又干不掉的感觉很不错。 “那我就告诉你，人家于茵自己开着大商店，做着买卖，本身就是有钱人。” 王姐和于茵走的近，也不知道她开了干货店，她经常去的干货店，没想到老板是于茵。要不是那次碰巧碰上，她也不会知道，于茵让她帮忙保密，省的被问来问去的，麻烦。 “你骗人，她哪里像是有钱人了？” “真有意思，我骗你有糖吃啊，于茵怎么就不像有钱人了，你见过几个有钱人。有钱人就得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上也套着金戒指啊，真搞笑。” 王姐早就看卫兰不顺眼了，自己心胸狭窄，总想在于茵跟前找存在感。于茵都懒得搭理她，还一直往上凑。 “那你说说，于茵开的店在哪，卖什么的？” 卫兰不死心，步步紧逼，她怎么也不愿意承认于茵比她强。 “绿芽干货店，就咱们区的，都去过吧。” “啊，我知道，那主要卖云省特产，还有内蒙，东北的特产，东西种类多，服务态度好，没想到啊，居然是小于开的。” “那可是最早的一批个体经营了，我记得刚刚宣布改革开放以后，那个店就开起来了，好几年了。” 王姐看着卫兰脸色铁青，这是气到了。于茵已经离开了，大伙知道也无所谓了。 这一下午，于茵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不知道是有人想她了，还是有人在骂她。 “茵茵，这是怎么了，着凉了吗，怎么一直打喷嚏。” 胡婶端过来一碗红糖姜水，让于茵赶紧喝点，别真感冒了。 “没事，可能谁在念叨我呢。” “也是，你这突然离开了，同事们肯定想念你。” 胡婶没上过班，觉得有单位的人真好。 于茵把红糖姜水喝了，有点辣，她不怎么喜欢姜的味道。 “妈妈，你辞职了？” 安安放学回来，激动的问她妈妈。 “也不算辞职，暂时办的停薪留职。怎么，有什么想法？” “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以后能和妈妈一起出去玩了，我们和爸爸都有寒暑假，只有妈妈天天上班，挺遗憾的。” 安安再怎么独立，对妈妈的依赖可一分不少，有妈妈在，心安稳。 “对啊，每次我们出去玩，妈妈都不能一起一起，以后就好了，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快快也觉得妈妈不在，好像少点什么。 看着四个孩子，于茵还是很欣慰的，她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嘛。 “妈妈知道了，以后再出去，妈妈尽可能的排除万难，也要跟随你们的脚步。” “太好了！” 说笑一会，孩子们都上楼写作业去了。 于茵坐在爷爷的躺椅上，慢慢的晃着，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到地平线以下，只留下一抹夕阳红。 “手续办完了，开始享受生活了？” “你回来了，过来坐。我先享受几天，过一阵又要忙了。你呢？博士导师找好了吗，什么时候考试？” 卢书睿研究生马上要毕业了，他决定要留下来当老师了。留校的事情基本定下来了，考博的事情也差不多了。 “基本都没问题了，等拿到毕业证，我就一边上班一边念博士学位。” “我们家的智力担当，好好考，喜欢看着你一身书卷气，意气风发的站在讲台上，或是穿着实验服忙碌的身影。” 于茵自己不喜欢读书，但是，她喜欢卢书睿一身书卷气，总是那么从容，那么淡定，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着急的。 “好，那我就负责读书，我家茵茵就负责挣钱，我以后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等着我家茵茵给我买车，带我环游世界！” “嗯，有眼光，有前途。” 两个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深情。 两个陌生的人，走到一起，有过激情，有过爱恋，有过争吵。一起携手走过十多个年头，要说像热恋的情侣那样，激情四射，有点不现实，更多的是两个人之间的信任。 “爸爸妈妈，吃饭了。” “来了。” 两个人拉着手，走进那座充满温馨的房子，那是他们的家！ 第259章 去见王文也 于茵在家歇了几天，准备去见王文也了。 “于茵姐，我们到了。” 钟良叫醒于茵，这一路，车颠簸得很。 “终于到了，好久没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了。除了在云省的那些年，这样的道路也是少见了。” “这边是浦东的边了，离我们厂址也挺远了，归一个地方管辖吗？” 于茵第一次来王文也这，他调过来有一段时间了，开始还能找时间聚聚，后来就各忙各的了，偶尔从钱卫国那听一些他的消息，也多是家里的，像是文也妻子生了一个儿子。 “我还真不清楚，咱们这次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咨询一下当下的政策，还有一些支持。同属一个地域，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朝廷有人好做官，咱们探探实底。” “也是，有了内部消息，咱们不管和谁去谈判，都有了底。” 两人说着就到了县政府门口。 “你们找哪位？” “同志你好，我们找王文也副县长。” 钟良这一段时间去了很多厂子，对门卫这块了解得很透彻了，赶紧上前交涉，顺便递了一根烟。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去给你们通报一下。” “我们是王文也的亲戚，那边的是他表姐于茵，你帮忙通传一声，我们在这等着。” 门卫的大爷往里面打了一个电话，告诉钟良他们，在二楼。 于茵和钟良进了县政府大门，上了二楼，找到副县长牌子的办公室。 “于茵姐，快请进，你可是稀客啊！” “知道你忙，没事不会来打扰你。怎么样，来了快两年了？” 王文也给两人倒了茶，请她们坐下说。 “于茵姐，这位是？” 王文也没有回答于茵的话，他看着钟良，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光顾着问你怎么样了，忘了介绍了，这是钟良，我的助手，未来的合伙人。” “你好！” “啊！我想起来了，我就说看着这么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一听名字，王文也想起来。 “你们见过？” 于茵有点疑惑，钟良看起来好像不认识王文也啊。 “没有，我是在我大哥的相框里看见过我大哥和钟同志的合影，我大哥还感叹，钟同志能力不一般，未来不可限量。” “我大哥很少夸人的，我印象就特别深刻，不过，看情况，钟同志这是退伍了？” 王文也他哥是空军部队比较拔尖的一批人了，他开口夸赞，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因为私人原因退伍了，请问，你大哥是王文军同志吗？” “对，我大哥是王文军。” 钟良记忆里姓王的战友，印象中能和王文也对上号的，也就只有空军部队的王文军了，一个优秀的飞行员。 “我也很久没见过你大哥了，我们是在一次演习的时候认识的人觉得相见恨晚。很遗憾，我提前离场了。” 钟良现在已经不怎么想过去的事情了，一切都得朝前看，再遗憾，时光也不会倒流，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妹妹的。 “于茵姐，你这运气，不得不服。” “我也觉得自己运气爆棚，捡国家的漏了。” “也是我的幸运！” 怎么说呢，能找到有能力人品又过关员工不容易，同时，能找到愿意放权，又信任感十足的老板也不容易，双向奔赴，携手并肩作战的另类战友。 “都幸运！” 王文也知道于茵姐没事不会来找自己，这次来的应该有什么大事。 “于茵姐，你要干什么大事了吗？” “怎么这么问？” 于茵要建厂子的事情，连钱卫国都没告诉呢。 “你要是没大事，绝不会上班时间来找我。” “你还真了解我，是有事想咨询你。我计划开一家食品厂，想问一下现在的一些政策。” 王文也没想到于茵姐要开厂子了，她之前一直表现的比较佛系，不像是想干一番事业的样子，口头禅是小富即安。 “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也不算突然吧，之前没想干太费心的事业，想着慢慢做些投资，收着红利。之前阿香姐来了，有些想做的事，需要不少的资金，就只能崛起了，需要钱啊！” 于茵知道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她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一些孩子，一些失去父母庇佑的孩子，给他们一点温暖，一点希望。做这些的前提是她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就不得不奋斗了。 “姐，你还缺钱？那我是不是算乞丐了？” 王文也觉得于茵姐是他们这群人里最有想法，最敢干的人了。第一个做买卖的，第一个买大房子的，还能缺钱。 “我自己小家不缺钱，但是要做的事情得需要钱啊！” “你要干啥事啊，需要这么多钱？” “慈善。” 王文也沉默了，那是一个需要钱的事业。 “姐，佩服！” “只是一个想法，还不知道能不能挣到那份钱呢，做慈善，也得有规划不是吗？” “那是，涉及的面更广一些，姐，你们的厂子在哪？” 王文也知道于茵姐买了一个旧厂房，据说面积不小，具体位置他还真不知道。 “也在浦东区，但是没这么偏，是原来的浦东配件厂。” “姐，我要说这是巧合，都觉得像是命中注定似的。” 王文也没想到，他下一个战场会有于茵姐的参与，真的，小说都没这么巧的桥段。 “怎么，你要调到那边去了？” 于茵和钟良不可置信的相互看了一眼，这也太巧了吧！ “我这不是马上任期满两年了吗，正好有个机会，就动了一下，是那个区政府招商办的主任，但也是副的。” “你咋不上天呢，还是副的，你多大年纪，想转正也得熬一些资历吧，什么时候过去？” “下个月，这边的工作还有一些需要交接。” 于茵觉得自己想要做慈善的心意感动了上天，所以一路给自己开绿灯！ “得了，我们调整一下计划，先去研究别的，政策上的事情等你调过去以后再说，我们厂房需要推倒重建，今年能把台子搭起来都是快的了。” “行，走过去以后第一时间把政策研究明白了，对于当地政府也是好事，招工，税收……总之，这也是我的幸运！” 三人心照不宣，废话不多说。 于茵和钟良还有事，先走了，王文也是真高兴啊，用于茵姐的话说，运气爆棚了。 第260章 钟灵的故事 “于茵姐，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好兆头啊！” “我感觉也是好兆头，政策这先不管了，你明天开始着手准备一下旧厂房拆迁，旧砖运到养殖场，用来砌围墙，这回决定主要想猪了，围墙就得砌起来了，让梁哥组织砌墙。” “猪舍那也不知道盖的怎样了，明天，咱俩一起去看看。” 于茵交代完，又要坐车了，感觉屁股疼。 “茵茵回来了，怎么脸上这么难看？” 奶奶看见一脸菜色的于茵，着急的问着。 “奶奶，没事，有点晕车，去了浦东那边，有点远，路还不好走。” 接过胡婶递过来的热水，于茵坐下来缓一缓。 “爷爷呢？” “你爸过来了，两人在花房整花呢。” “爸他们搬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过的怎么样？” 卢书康他们搬家，于茵没有过去，卢书睿自己去的，二姐夫开车帮着拉的东西。据说房子还不错，里面有卫生间，能冲水，这回卢母应该高兴了，她心心念念了那么长时间。 “还不错，两个孩子到了新环境，没了那些闲言碎语，好多了。” “那就行，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以后会更好吧。” 于茵想说，以后能遇到一个好后妈，也是福分，几率不高就是了。 “茵茵回来了，看见了吗，我那盆兰花又出新了。” “恭喜爷爷！” “同喜同喜！” 老爷子看起来是真高兴啊，嘴都笑不拢了。 “我听说你停薪留职了？” “嗯，想做点事，要是上班的话就顾不过来了。” “想好就行，书睿说你们要建新的厂房，我联系朋友了，他出差了，下周能回来，到时候带你去见见，他是建筑设计师。” 卢父也是大学生，同学朋友也不少，他听书睿问起来，就给在建设局工作的朋友去了电话，正赶上人家要出差，只能等下周回来以后再说了。 “谢谢爸，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去哪找这方面的专家，我需要专业的设计。” “那应该没问题，他出国深造过，理念很先进，也许正是你需要的。” 于茵真的觉得是老天保佑了，什么事都这么顺利，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今天都是好事，胡婶，我们晚上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爷爷奶奶，爸，你们有什么想吃的？” “别的不想吃，突然想吃鲅鱼馅的饺子了。” 卢奶奶突然想起年轻的时候，在家做姑娘呢，她奶奶做的鲅鱼馅饺子。 “行，我去副食店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鲅鱼，买点回来，再放点五花肉。” “买点花生米。” 卢爷爷别看八十多了，牙齿不错，偶尔想吃点花生米。 “知道了，爷爷，还买老吕家的。” “对，她家的好吃。” 卢父觉得作为儿子，他没有尽到赡养父母的义务，反而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做的很到位，真心喜欢和两位老人一起生活。他们相处的很和谐，很自然，很幸福。 晚上吃的比较多，饭后于茵煮了山楂茶，一会喝一点，几个孩子陪着太爷爷太奶奶在院子里消食，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行了，我回去了，等你姜叔叔回来了，我再联系你们。” “天晚了，要不你就在这住一宿，明天再回去。” 卢书睿看着头发有些花白的父亲，有些心酸。 “不用了，你妈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也挺辛苦的，我回去，还能帮她一点。” 卢书睿也不好再说什么，生活是父母自己选择的，他没有质疑的立场。 送走了卢父，于茵开始着手写她的计划书了。 “于茵姐，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情和你说。” 于茵还没写几个字呢，就听见钟灵在门口喊她。 “你自己看书，我出去看看钟灵找我什么事。” “披一件衣服，晚上有点凉。” 于茵拿起外套披上，推门出去了。 “于茵姐，打扰你了。” “没事，咱们出去说。” 两人下楼，坐在葡萄架下。 “怎么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于茵从钟灵的脸上看到了犹疑，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 “于茵姐，你知道我的事情吗？” “不是很清楚，就知道下乡的时候遇到不好的事了。” 钟灵双手紧握，嘴唇抿了两下，心里做着挣扎，她能不能把事情说出来。不说出来，以后一辈子这样过吗，哥哥指定不放心，就不会开始他自己的生活。 “我下乡的地方挺偏僻的，村子里大多一个姓，很排外。刚去的时候很不适应，不会做农活，以前在家，后妈再怎么让我干活，也就是一些家务活，农活真的不会干。” 钟灵深吸口气，又吐了出来，才继续说。 “我们知青点人不多，就五六个，各有心思。我刚去的时候年龄小，她们还算不错，没有欺负我。后来，村支书家的儿子出了事故，脑袋摔坏了，变成傻子了。” 于茵握着钟灵的手，这孩子浑身颤抖，汗都流下来了。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会慢慢忘掉的。” “我想说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憋在心里，不想去回忆，我哥也怕我难过，也避开这个话题。可我知道，不说出来，把它藏在心里，它就一直在，永远也好不了。” 于茵起身，给钟灵倒了一杯热茶。 喝了两口茶水的钟灵，情绪缓和了一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傻掉的支书的儿子就喜欢跟着我，还嚷嚷着让我做他媳妇。我怎么能同意，后来，村支书把我寄出去和哥哥寄给我的信都扣下来了，我没法和哥哥联系，其他知青也不敢帮我。” 钟灵又喝了一口水，攥了攥拳头。 “后来，他们看半年了，我哥哥也没来看我，就把我强娶去他家，摆了酒席，说是和他家儿子结婚了。我哭我喊，可是他们是一个村子的，村支书就那一个儿子，他们都向着村支书。” 于茵把钟灵搂进怀里，这孩子浑身颤抖的厉害，趴在她怀里，无声的哭了，于茵感觉到肩膀头的凉意。 “村支书的儿子傻了，他不太知道男女的事，他们把我绑在床上，村支书的老婆帮忙，让她儿子祸害我。那一刻，我想死了，我都把舌头咬出血了，被发现，把我嘴堵上了。” “呜呜……” 钟灵的哭声像个小兽，这可能是出事以后，她第一次说起当时的事情。 “后来，他们怕我寻死，也不让我上工，把我绑在家里，强行喂我吃饭。一个多月以后，确认我没怀孕，还想故技重施的时候，我哥来了，他都要疯了，把村长一家打的半死，差点出人命。” 想起双眼发红的哥哥，钟灵有了勇气，不再那么抗拒。 “后来，村支书两口子被判了刑，傻儿子自生自灭了，他们都得到了报应。可是，我哥哥，我哥哥的前途都没了，他本来可以在部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一步一步高升的，因为打人，他不得不退伍了。” 于茵知道钟灵今天的情绪到了极限，把她送回房间，让她缓一缓，明天再说。看着她睡着了，又拜托胡婶晚上注意一下，才回房间。 第261章 踌躇不前的姑娘 于茵的眼泪忍到从胡婶房间出来以后才流出来的，她之前知道钟灵遇到不好的事情了，没想到不好到这种程度，简直是屈辱。 她不知道当时的钟灵是怎么挺过来的，小小的年纪，举目无亲，身陷囹圄，是何等的绝望！ 于茵当时听到钟灵说自己已经把舌头咬出血了，可是被发现了，她感觉到钟灵当时的绝望了，真的，那种绝望和窒息感，真的，钟灵没有疯，可能是因为哥哥为了她，搭上了大好的前途吧。 于茵坐在院子里，独自哭了好一会，直到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才起身回屋。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卢书睿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把于茵扶到床上坐下，递给她一杯水。 “怎么了，你这样我很担心。” 这是卢书睿第二次看见于茵哭的这么，第一次是生完安安和平平，回家以后的第一个晚上，他在门外听见于茵在屋里压抑的哭声，声音不大，但是太过悲伤。 “没事，听钟灵说了一些事情，替她难过，让我缓一缓。” “行，你躺一会，我给你洗一个毛巾，你擦一下脸，能舒服一些。” 听说是钟灵的事情，卢书睿没再问，转身去了卫生间。 “书睿，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孩子们，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不仅是安安和慢慢，平平和快快也一样，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恶意潜伏着。” “嗯，我们一定会的。你平时也告诉他们了，什么样的行为是不允许的，孩子们也有一定的防范意识了，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的。” 于茵不知是哭的还是伤心太多，觉得浑身无力，被卢书睿搂着，很快睡着了。 早上，卢书睿起床，于茵还在睡呢，昨晚一宿没睡好，可能一直做梦了，眉头紧皱着。 卢书睿轻声的换好衣服，关好门，下楼了。 “妈妈呢？” “妈妈昨晚没睡好，你们吃完就去学校吧，别吵到妈妈。” 几个孩子轻轻的下了楼，吃完饭，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卢书睿去学校之前，告诉胡婶给于茵煮点小米粥，她一会醒来再喝。 上学的都走了，胡婶看着眼睛红红的钟灵，让她回屋在躺一会，也没什么事了。 等于茵睡醒起来以后，先给养殖场去了电话，她今天有事，明天再过去。 “钟灵，我进来了。” “进来吧，于茵姐。” 屋里，钟灵虽然看着有点疲惫，但是没有哭。 “怎么样，说出来以后好点没？你做的很对，很多事情，说出来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一直放在心里，会越来越越沉重，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 “谢谢你，于茵姐，害的你跟着伤心。” 钟灵没想到于茵姐昨晚也哭了，看着她红红的眼睛，还挺不好意思的。 “你不用不好意思，替你伤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是有孩子的妈妈啊，无法想象，我的孩子要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办，我不能去想象，太窒息了。” 于茵摸了摸钟灵的头，这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钟灵，不要有负担，你哥哥虽然不得已退伍了，但是我想他一定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如果再来一次，他自然还会那样选的。我也有一个很爱我的哥哥，从小保护我长大，我们都是幸运的。” “嗯，我很幸运。虽然从小妈妈就不在了，可是哥哥把我保护的很好，后妈在哥哥在家的时候装的很好，是后来才露出真面目的。我是怕哥哥担心，就什么也没说，怕他分心，遇到危险。” 钟灵知道哥哥一直很拼命，就想着自己赶紧强大起来，好把她接走的。 “你这次找我，不只是想说你之前的事情吧，我什么事发生吗？” 于茵觉得钟灵要是想说自己的事，早就说。 “那个，那什么，于茵姐，有人想和我处对象，我有点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敢和哥哥说。我想了很长时间，最后才鼓起勇气找的你，所以得先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啊！” 于茵没想到是怎么回事，看来，小姑娘有点动心了，不然，直接拒绝就好了。 “谁这么有眼光啊？” “姐你也认识，就是干货店的伍大力。” 于茵一脸惊讶，她俩怎么有交集的。伍大力来了以后，各方面表现的都不错，虽说脚有点跛，但是不严重，不走快了看不出来。来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店里就是宿舍，很本分的小伙子。 “你俩怎么认识的，他好像没来过我家？” “就是一次去干货店买东西，碰见他帮一个老大娘抓小偷，手呗划了一刀，都出血了，我就帮忙包扎了一下。” 那是钟灵第一次看见伍大力，很高，浓眉大眼的，被大娘拉着感谢，还有点紧张，很局促。后来还是常青哥过来帮忙，才送走了热情的大娘。她买完东西就走了，但是却记住了这个人。 “后来我又去干货店，他跟我道谢，又送了我一块新手绢，说我的那个弄上血，洗不掉了。于茵姐，很奇怪，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我很怕男人的，但是，我不怕他，一点也不怕。” 钟灵今年22岁，在后世，才大学毕业，小丫头，这是上心了。 “伍大力怎说的，他要和你处对象啊？” “嗯，我们接触过几次，还一起看了电影，人多的时候，他看出来我我点不自在，还一直把我护在身后。” 完了，这小丫头恋爱了。 “我知道你怕什么，我对伍大力了解的不多，是朋友介绍来的，经过国家培养的，人品应该没问题。但是，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庭的事，这点你要清楚。” 于茵真不知道伍大力具体什么情况，为什么退伍以后没有回东北老家，而且来到她这。 “他说过一些，他和家里断了来往，和他爸后妈都不联系了，他们也不知道他在这里。退伍以后，回家跟他们断绝关系以后，就来这了。” “行，姐知道了，这事也不急，我找时间问问具体怎么回事，也得和你哥说一声，让他找人打听一下，我们的了解清楚不是。” 于茵害怕钟灵再次受到伤害，这个时代还是比较保守的，钟灵的事，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接受的。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伍大力让我安心，我也想走出去，这样，哥哥以后也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结婚生子，不用被我拖累。” “傻丫头，你哥哥不会这么觉得，让他知道，不得收拾你啊！” 钟灵一想，他哥没准这能收拾她一顿。 第262章 每个人都有故事 钟灵和于茵说了心事以后，心情好转，心里的石头好像没那么重了，她觉得自己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幼时失母，双十年华遭遇灭顶之灾，幸运的是有一个很爱的她的哥哥，为了她自毁前程，又遇到很好的姐姐，让她有了倾诉的欲望，慢慢放下一些心事。 于茵又在家懒了一天，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去工作，去挣钱，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实现。 “于茵姐，没事了？” 钟良昨天到了养殖场才知道于茵姐有事来不了了，他和梁哥，谭哥一起，规划了养殖场围墙的位置，就等于茵姐来了以后确认一下呢。 “没什么事，晚上没睡好，头疼。围墙位置确定好了吗，猪舍建了多少了？” “谭哥昨天和我们一起，划出了围墙的位置，大门的位置，就能你来确认一下呢。猪舍已经建完三批了，目前可以养殖生猪五百头，母猪一百头了。” 于茵和钟良一起进了办公室，梁超在算账目，谭辉在猪舍，有母猪要生了。 “梁哥，这块还得招一个会计，或者你先招一个，等那边开始建厂房的时候，两边跑一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也不专业，做出的账有点乱，咱们这是要交税的，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士来做。” 于茵想了想，她的同学都去了国企或是事业单位了，基本没人会看上她这么个不成型的企业，那就得从专科院校或是退休的老会计入手。对比来说，还是老会计的机会大一些，专业院校也包分配的。 “行，这事我来办。” “梁哥，这边的猪舍抓紧，仓库也得抓紧，秋收以后，我们还得存一部分饲料。虽然时间紧，但是质量得有保证，安全也要注意。” 这边，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养殖场这块还需要招人，谭辉和梁哥看着招就行，如果有合适的退伍兵，谭辉可以介绍过来。他干了那么多年的饲养员，认识的战友也不少。 “行，我联系一下。” “谭哥，梁哥跟你说了吧，养殖场这块，以后得有你负责了，梁哥得去帮我准备建厂房去。技术人员这块，如果有知根知底的，也要再找一个。咱们生猪的数量会逐步增加，你一个人到时候忙不过来。” “行，放心，我会努力做好的。” 该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于茵和钟良准备离开，梁哥还需要在这坚守一段时间，厂房那边还需要些时日。 到了市区，钟良和于茵分开，他还要去厂房那边看一下，还要去孟主任那一趟。 于茵想起钟灵的事情，没有回家而去了干货店，她想找武大力聊一聊。 “于茵姐，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我听钟哥说咱们要建厂房了？” “刚从养殖场过来，厂房的话，一时半会儿也建不了，还得一段时间。店儿里怎么样，现在的销量还有库存？” “销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虽然附近也有一些店开了起来，但是咱们店的货品比较齐全，又是好几年的老店了，有一批老顾客。库存还是很足的，我们有注意防潮，保质保量。” 常青做事还是比较稳当的，再加上都是一些老员工，配合起来挺有默契的。 “行，有事打电话，我相信你没问题的。我们秉承着不欺骗顾客，不胡乱定价，有问题的产品绝不售卖的准则，还是会让新老顾客放心的。我们建立起来的口碑，一定要保持住，一旦信誉没了，再建起来就难了。” “明白，放心吧。” 于茵今天来也不是查看店铺的，她要找伍大力的。 “对了，我找伍大力有点事，你让他出来一下，我在前面的公园等他。” 于茵觉得说一些私事还是不要在办公室了，让人容易紧张，也容易被其他人无意间听到。 “于茵姐，你找我？” “大力，过来坐，别紧张，就是闲聊两句家常。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和你好好聊聊。” 伍大力是侦察兵出身，他大概知道于茵姐为什么找自己了。他和钟灵的接触中感觉得出来，钟灵很信任于茵姐。 “是为了钟灵的事吗？” “你还挺敏锐，都猜出来了。” “钟灵对你很信任，每次说话，总会无意间提到那么一两句。我大概能猜出来你找我的原因和想了解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除了乔大队长，我没有对别人讲过。” 于茵从伍大力的言语间，感觉到这又不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坐下来说吧，如果有什么不好说的，就不要勉强。” 伍大力坐了下来，和于茵隔了两个人的位置。 “没什么不能说的，该哭的已经哭完了。于茵姐也知道，我老家是东北的，退伍以后我就回去一趟，安排的工作也没要，我是拜托乔大队长给我安排的，远离老家。” 伍大力是个很克制的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过得有点无力。 “我小的时候，母亲去世，父亲再娶，我是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的，她就比我大二岁，却处处护着我。我们吃尽苦头，好不容易长大，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特招入伍，觉得一切都会好了。” 伍大力可能已经哭过了，痛过了，男人表达伤痛不像女人，能说出口，男人的伤痛一般都放在心里。 “可是，在我姐姐新婚的前几天，她被继母带来的儿子和他的狐朋狗友给祸害了，我兴匆匆的赶回来参加姐姐的婚礼，却看见一脸茫然，见到男人就吓得哆嗦的姐姐。” “姐姐遇到这样的事情，男方退婚了，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崩溃了，害怕，羞耻压垮了她。见到我也躲闪，无意间碰到，她控制不住的瑟缩，我真的，真的恨死了。” 伍大力讲述的很平淡，但是从他握紧的拳头，于茵知道他心里无法排解的悲伤。 “我去公安局报警，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哪怕我父亲和继母跪地求我，我也不妥协。他们用恶毒的语言侮辱谩骂，我也不在乎，我就是要让他们为我姐姐赎罪。” 于茵没办法像对钟灵一样，给他一个拥抱，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在我忙着处理那些下三滥的时候，我姐姐受不了闲言碎语，投河自尽了，留给我一具冰冷的尸体。我处理完姐姐的后事，听了那几个狗杂碎的下场，我就归队了，直到受伤退伍，回去和家里做了了断，就不再联系了。” 于茵不知道，是坏人太多，还是之前接触的太少，怎么有这么多悲伤的故事。 第263章 想要好好生活 “为什么是钟灵？” 于茵觉得伍大力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侦查能力相当的强，反应也快，对于第一次见面的钟灵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然他不会再一次去接触。 “可能是命中注定，也可能是共情心理。” 伍大力抬头仰望天空，想起那天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 “那天，为了帮一位大娘抓小偷，手不小心被划了一下，之所以被划，是因为晃神了，看见钟灵了。” 难道是一见钟情，于茵在了心里猜测，可是看伍大力这表情又不像。 “于茵姐，你知道吗，我都没看清钟灵的长相，就是在人群中，她下意识的躲避男人的瑟缩表情，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我姐姐，真的，一下子击中了记忆的最深处。” 伍大力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看见钟灵的反应，当时脑子就想到姐姐那时候的害怕，恐惧。一瞬间的荒神，被划了一刀，后来，钟灵忍着不适，穿过人群，帮我包扎伤口，我记住了这个女孩。” 于茵在伍大力的脸上看见了微笑，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感觉自己笑了。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善良的女孩遭遇过什么，但是她勇敢的走过来了，没有走上绝路。我就想了解她，总想起她，偶尔也会想，要是我姐姐也能勇敢的走出来多好。” 一股热风吹来，吹得人身上感觉黏糊糊的。 于茵不知道用什么话语安慰他，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不是一两句苍白的语言就能治愈的。 “对钟灵，你是怎么打算的？是想认真的交往，最后组成家庭，还是只是同情？同情她可能遭遇的不好的事情，因为你姐姐的事情产生了共情吗？” “刚开始的那一瞬是同情，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因为没有保护好姐姐，不知怎么的就移情到了钟灵的身上。后来慢慢的接触，感受到她是一个坚强的勇敢的姑娘，对她不仅仅是同情，而是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于茵从伍大力的话中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真诚，对他自己内心进行了剖析。 “你有没有想过，钟灵遭遇过的事情，是你可以真心接受的吗？” 明白人说话不用说透，于茵没有说出钟灵遭遇过什么，但是她相信伍大力能明白她的意思。 “于茵姐，不说我姐姐的遭遇，我在部队那么多年，听到的，看到的，经历过，太多太多了，人能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伍大力平静的看着于茵，他的眼神告诉于茵，他说的是真的。 “我了解了，钟灵像我的小妹妹，我也觉得她是一个坚强的好姑娘，值得拥有幸福。你自己也需要努力，努力赢得钟灵哥哥的同意。” “谢谢你，和你说说，感觉心里舒服多了。我们都是有过很多不幸的人，但是，我经历千难万险，最终回来了，我的很多战友，他们永远的留在那了。我想要好好的生活，带着他们的那份活着。”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于茵不能感同身受，毕竟，她没有经历过，不能硬说自己可以理解。 战友情，那是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情谊。 “用心过好每一天，带你的战友看着国家的繁荣昌盛，这是你们用生命守护的。待你儿孙满堂，头发花白的时候，可以自豪的去对你的战友说，你们付出的一切是值得的。” “知道了，于茵姐，谢谢你！” 于茵拍了拍伍大力的胳膊，本想拍拍肩膀的，可惜，伍大力有点高。 两个人默默的走出公园，在路口分开，一个回店里，一个回家了。 “于茵姐，你回来了，猪舍那怎么样了，我哥也回来了吗？” “我去见了伍大力，你想听听吗？” 钟灵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于茵的眼睛。 “害羞了，看来我们钟灵开窍了。” “姐……” 钟灵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热了，心跳都加速了。 “这件事你需要和你哥哥说说，要是真的喜欢，就继续接触，至于你担心的事情，也要鼓起勇气说开了，彼此坦荡才是长久之计。” “知道了，于茵姐，我会和哥哥说的，希望他不要吓到。” 这时候的钟灵，有了符合她年龄的俏皮和活力。 希望两个受伤的人能相互包容，相互取暖，开始新的生活。 这件事于茵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当事人的事情了。每个人都不能过多的介入他人的生活，只在需要的时候伸把手就好，要有边界感，不要越界。 过了几天，钟良把旧厂房拆的差不多了，过来于茵这报告进展。 “都清理干净了，旧砖也拉去养殖场了，谭辉又找了一伙人，围墙修了一半了。” “速度挺快，再过几天，建筑设计师就能回来了，咱们去见见，尽可能的把设计图定下来。还得找建筑队，黄强他们做不来，需要专业的。” 工作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于茵让钟良去见钟灵，她都在门外晃悠半天了，这是着急了。 “于茵姐，我过去看看，这丫头什么事，这么急？” “去吧，她有一阵没见到你了，想你了。” 钟良拉着钟灵去了她的房间，“说吧，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 “呵呵……” 钟灵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害怕哥哥不同意，双手不断的搓着。 “说吧，什么事都可以和哥哥说。” “哥，我，我，我处了一个对象。” 钟良感觉耳边炸了一颗雷，炸的他耳朵轰隆隆的直响，半天没缓过来。 “哥，哥，你怎么了？” 钟灵看着没有反应的哥哥，吓坏了，起身想去找于茵姐。 “没事，哥没事，就是有点吓到了。你这丫头怎么让哥哥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扔下这么一颗大雷？”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和你说。” 钟灵没想到哥哥的反应这么大，心里又没底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干什么的？处到哪一步了？他……” “哥，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我知道哥哥担心我，我会和哥哥详细的说的。” 钟灵看着这样的哥哥，突然不紧张的，哥哥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是最爱自己的亲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兄妹二人，自从出事后，第一次，有了想开诚布公谈谈的想法。 第264章 建筑设计师姜桥 “哥，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受到伤害。可是，我也不能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下生活啊？我们是两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钟灵停顿一下，重新组织语言，趁着这次机会，和哥哥好好说说。 “我处的对象叫伍大力，和哥哥一样，也是一名退伍军人，现在是干货店的员工。哥，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我和他在一起，我不害怕，我不会觉得不自在，不会下意识的想躲避，真的。” 钟灵这时候的表情是钟良很久没见过的了，眼里有了光。 “他就那么好，比哥哥还好？” “哥，那是不一样的。哥哥是我心里最特别的存在，是无法取代的，是我最后的港湾。我知道，以后不管我遇到什么事，最后，都有一个地方让我回去，那就是哥哥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人的底气，知道有一个地方，永远为自己留有一席之地。即使再落魄，也不会把她拒之门外，这也是钟灵能这么快走出来的原因，她有底气，她哥就是她的底气。 “知道了，你这丫头，现在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了，哥哥都说不过你了。既然你想往前迈一步，哥哥也不能把你往后拽，就像你说的，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即使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也不要轻言放弃，哥哥一直在呢。” “我知道，哥哥一直在啊！” 两兄妹把话说开了，心里都轻松了不少，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负担。 钟良虽然答应了妹妹，但是该查的还得查，不然他不放心。既然是部队出来的，查起来会方便一点。 于茵送钟良离开，钟良很正式的给于茵鞠了一躬，“于茵姐，谢谢你！” 于茵唬了一跳，这是演的哪出？ “我听钟灵说了，她能把心事说出来，是她信任于茵姐。面对支离破碎的妹妹，我其实有很多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她，至今，我都不知道她当年经历了什么。” 钟良有点哽咽，他一个大男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遇到那样事情的妹妹。 “现在，钟灵自己说出来了，以后就有可能放下，慢慢的过正常的生活。今天，听着她说有一个男人，她不害怕，能给她安全感，我是高兴的，她走出来了。于茵姐，我想，即使以后她又被伤害了，有也希望这一刻她高兴。” 于茵想到了她小哥，那个一直用稚嫩的肩膀帮她抵挡风风雨雨的人，那个和说她坏话的人一次一次抡拳头的小男孩，那是一直保护她的哥哥。 “钟灵很幸运，有个好哥哥。她也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幸福的生活，而不是一直担心她，忘了自己的生活。钟灵是个坚强的好姑娘，她会幸福的！” 钟良和于茵道别，走的很是坚定。 钟灵的事情，于茵彻底放下了，有了钟良的参与，他会把伍大力查个底掉的。 “书睿，你说，我们的这些想法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现在能做到吗？” 于茵拿着自己的建筑要求，和卢书睿讨论，她马上要去见设计师了。 “有的要求可能很难实现，设计图可能做出来，但是现在的条件不一定能在现实中实现。” 于茵想想也是，现在很多东西都靠着进口，国内还没有生产。那自己的一些理念和想法就需要调整了，不然怎么办呢。 “你先不用改，等见了设计师，也许不能按照你的想法完全实现，没准可以用其他的代替，他们是专业的，总比我们有办法不是吗？” “对呀，书睿，还是你聪明。” 卢书睿觉得自己媳妇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很糊涂，这两种相悖的特性在一个人身上展现，居然不别扭，还挺可爱的。 …… 卢父通知于茵姜设计师回来了，让她第二天十点在设计院门口集合，一起去见。 于茵和钟良提前十五分钟到的，等了几分钟，卢父也到了。 “爸，这里。” “伯父好！” “你们来的挺早啊，小钟也来了，东西都带了吗？” 于茵挥了挥手上的文件袋，“都带来了。” 时间差不多了，卢父带着她俩进了设计院，门口大爷居然没有拦着。 到了二楼，卢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推门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书架和一个建筑模型。 “卢师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卢父和姜设计师来了个很西式的拥抱，于茵都有点看傻了。 姜设计师看着年龄五十出头，瘦高的身材，戴着一副眼镜，白衬衫板板正正，给人一种精致的美，是的，于茵就觉得这是一个让自己活的很精致的男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书睿媳妇于茵和她的助手钟良。茵茵，这是我和你说的姜叔叔，一个思想超前的设计师。” “姜叔叔好！” 于茵赶紧打招呼，卢父把调子都定好了，她也就顺坡就驴了。 “听说书睿都要读博士了，有前途。卢哥，你这人生赢家啊，儿子，儿媳都不简单。” “还行，都是孩子自己努力的，我也没帮什么忙。” 于茵觉得两个人应该很熟悉，说话的语气很是随便，自然，我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个师兄弟关系。 “听说你们想建一个食品厂，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姜叔叔，这是我们的一些想法，请你帮着参考一下。” 于茵双手递上自己的文件袋，里面有她对工厂的一些想法。 姜设计师接过，坐在办公桌前打开，仔细的看着，脸上是不是露出深思的表情。 过了十多分钟，而于茵却觉得过了很长时间，她的心有点忐忑。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是的，我们了解过一些食品厂，在现有的基础上，加上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这就不得不说钟良，真是厉害，他去了十多家食品厂，参观完，给于茵做了一份详细的报告，于茵总结一下，又把后世的一些理念加进去。 “在国内，很少有人注意到环境污染这件事情，从上到下，没有人在意过，你是第一个在要求中提到环境污染这件事情的。” “在当下，一切以发展经济建设为中心，我们是做食品的，卫生至关重要。我们想要自己的厂房有一个良好的卫生环境，那经济发展所产生的环境问题，也得注意不是吗？” 于茵不能说以后环境污染的不可逆性，还没发生的事情，她也不能说的太多，言多必失，尤其在一些聪明人面前。 第265章 设计图纸有着落了 姜桥觉得于茵的思想要比现在大多数人来的超前。 国家为了发展经济，快速追上国际的脚步，即使意识到环境的问题，也顾不上了。但是于茵作为一个买卖人，可以把环境污染的问题考虑进去，令姜桥佩服。这可是要损害一部分利益的，不是小钱。 “这个设计图我给你们出了，明天下午我有时间，要去现场看一下，之后才能着手准备。于茵你的一些想法现阶段可能不能实现，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感谢姜叔叔，我这颗心终于落地了。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姜叔叔，就是建筑团队的人选，可以帮我们推荐一下吗？这么大的工程，我怕没有专业的队伍建不起来。” 虽然这些年于茵他们的很多活都是黄强他们来做的，但是这次不一样，要按照图纸建造工厂，这不是黄强他们非专业团队可以完成的，只图纸这一项，他们就不一定能看得懂。 “这没问题，我们和很多国企建筑队都有联系，到时候我给你推荐一家，也是经常和我们合作的，能保质保量的完成。” “要感谢的话太多，不知道从哪说起了。姜叔叔，谢谢你，谢谢你包容我提出的一些无知的或不太合理的要求，谢谢你！” 于茵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她提出的很多要求都是后世经典案例，是经过几十年失败的经验总结出来的成功案例。 她很感谢姜叔叔没有对他的要求嗤之以鼻，或是觉得她异想天开，而是认真的帮着想办法，帮着解决。这个时代，还是很少见的，可能因为姜叔叔留过洋，思想比较超前。 “不用客气，从私人情面来讲，我和你公公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从公事方面来讲，你提出的要求，如果完成了，将会是一个成功的案例的典型，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挑战，难得的机会，我们是彼此成全。” 姜桥谢绝了于茵他们提出的吃饭的邀请，他时间比较紧迫，还要再研究研究图纸的构思。卢父说下次再聚，带着于茵他们走出了建筑设计院。 “爸，中午了，我们在附近找一家饭店，吃完了再回去吧。” “那也行，我正好有一点饿了，吃完了回去下午还能睡一觉。” 于茵她们三人进了一家私人开的饭馆，点了几个家常菜，味道还不错。现在很多私人饭馆出现了，国营饭店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毕竟，花钱吃饭，谁也不想找气受不是。 很多国营企业慢慢走向衰败，究其原因有很多。 大伙儿的大集体精神，拿着铁饭碗儿，不会考虑太多，干多干少都拿着同样的工资，没了积极进取的精神，人很容易就惫懒了，得过且过的工作态度终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压，远远抛弃。 于茵三人吃完饭各奔东西，卢父回家了，钟良要去厂房那儿检查一下，于茵要去找卢书棋问一下火腿肠灌装机的事情。 卢书睿要考博，要参加学校内招考试，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再会读书的人，也是凡人，没有三头六臂，事情也需要一件一件的去做，于茵不想他分心。 “嫂子，你怎么来了？” “找你咨询一点事，方便出来一会吗？” 办公室人多嘴杂的，于茵不想事情还没干成呢，弄的沸沸扬扬的。 “行，嫂子，你等我一下，我和同事说一声，咱们去前面的茶馆坐一下。” 卢书棋和同事打好招呼，和于茵一起去了单位附近的一个茶楼，要了一个包间。 “嫂子，你来是想问一下火腿肠灌装机的事情吧？我哥之前和我说过了，我也侧面打听了一下，机器是日本的，价格也不太便宜，国内目前还没有购买这款机器的记录。” 于茵不了解这个年代外贸的一些流程和手续，不知道办起来麻不麻烦。 “如果从日本购买这款机器，手续麻不麻烦？需要什么证明吗？我们现在厂房还没有建，建设计图还没出来呢。” “手续什么的挺麻烦，如果有工厂所在地的政府出面洽谈的话，可能会更简便一些。而且，明年春天有一个国际展销会，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不是大问题。王文也马上就要到工厂所在区的招商部门工作了，由他出面牵头的话，应该没有问题，这是一个双赢的事情。” 于茵觉得自己像开了外挂一样，尤其是准备建火腿肠厂的这件事上，一路顺风顺水，感觉需要什么就来什么。真的，于茵觉得这事儿很玄学。 “什么？王文也要调到那个区去了，迁升的速度不慢啊，现在招商部门儿可是重点单位，前途无量啊！” 卢书棋狠狠的羡慕了一把，这样有家庭背景的人，路走起来就是比较顺，再加上自身能力也比较强，很快就能把他们这些没有资源，没有背景的人甩在身后。 于茵理解书棋的羡慕心，没办法，生活不是电视剧，喊着人人平等，但很多事情真的做不到人人平等。 很多家长想着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可是终其一生，普通人努力达到的终点，也许就是很多人的起跑线。 “你这最近过的不顺利，黑眼圈这么严重，孩子闹得厉害呀？” 从一见面，于茵就注意到了书棋精神有些疲惫，尤其黑眼圈特别明显。 “唉，自从女儿出生以后，家里的事情就多了起来。我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重男轻女起来，一门心思的想让我们再生个孙子，这可能吗？现在国家政策这么紧，除非我和宋薇不打算要工作了。” 想到家里的纷纷扰扰，卢书琪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他们是分家了，但是住在一个院子里，难免会磕磕碰碰，尤其孩子出生以后，两个新手爸妈也是手忙脚乱的。 “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宋微马上也要上班儿了，孩子怎么办？送托儿所吗？是不是有点儿太小了？” 宋微产假多休了两个月，不然按照当下的规定，早就要回去上班了。 “还不知道呢，我妈可能不会给我们带孩子了，宋微也不放心。她妈也没办法帮我们带，住的地方太远了，而且家里也不少孩子呢，送托儿所也不放心，孩子太小了。” “我和宋微商量过，最后实在不行就在我们单位附近租一个房子，我们搬过去住。再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帮着带孩子，宋微白天还可以回家喂几次奶。”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他们家离单位需要倒一趟车，回家喂奶实在不方便。 于茵觉得这个办法也不错，只要找到知根知底的带孩子的保姆，其他问题迎刃而解，而且和老人分开住也有助于小家庭的和睦。 于茵没有多说什么，清官官难断家务事，各有各的理。 第266章 卢三婶的爆发 上次和卢书琪见面以后，于茵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事情的后续发展。 姜叔叔去旧工厂看了一下，考察实地的情况。 “于茵，没想到你们买的是配件厂的老厂房。这块占地面积不小，而且周围没有太多的居民住宅区，设计上就会有很大的优势。” “对这块占地有十多亩呢，周围比较偏僻。” 一行人围着厂区四处转转，仔细考察一番，姜桥心里有了计较。这个厂房要是按照于茵的理念建造起来，绝对是一个先河，一个建筑史上关于环保意识的先河。 “行了，今天就看到这儿吧，我们回去先研究一个初稿，其他的细节还需要慢慢沟通，慢慢的探索。” “辛苦姜叔叔和同志们了，希望我们可以建造一个领先行业的新厂房。” “会的，一定会实现的，有了你的这个开头，以后其他的工厂也可以以此为例，慢慢的把环保意识刻到每个人的脑子里，一传十十传百，会起到一个连锁反应的。” 姜桥毕竟在国外学习了好几年，对西方的一些环保意识，环保理念还是比较认同的。但是国内所处的环境与现实让他很难把这一理念传达出去，现在有了于茵的开头，慢慢的会有所改善的。 众人人离开了旧厂房，剩下的只有等待。 目前建筑图纸没有出来，工厂建造也不能开工，下面的一些环节都不能往下进行，于茵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几天了。 “书棋搬家了，搬到了他们单位附近租的房子里。” “哦，这么快就搬了，我还以为得需要一段时间呢。” 于茵没想到，卢书琪这次动作这么快，距离上次见面没有几天的时间，居然租好房子家都搬过去了，看来是真的受不了了。 “你知道他要搬出来住？” “嗯，前几天去找过他，想咨询一下火腿肠灌注机的事情。看他黑眼圈比较严重，整个人都很疲惫，顺嘴问了一下原因，他说，和宋微商量好了，想要搬出去住，这样上班也方便。” “三婶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一直挺好的，自从书棋家生了个女儿，她整个人都有点神经兮兮的了。书棋搬出来住，对他们一家三口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然整天吵吵闹闹，对大人对孩子都不好。” 于茵和卢书睿没想到，头一天晚上说的人，第二天就哭哭啼啼的上门了。 “三婶儿过来了，吃饭了吗？” 今天是休息日，于茵没想到卢三婶一大早就上门了，他们才吃完饭，饭桌还没有收拾下去呢。 “吃完了，吃完了，我过来有点事情找你们和爷爷奶奶。” 卢三婶的声音有点沙哑，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哭的时间长的原因还是怎么了，看上去萎靡不振的。 “有什么事儿进来说吧。” 卢奶奶听见卢三婶说的话，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平平安安几个还在呢，这话也不能当着小辈的说。 于茵和卢书睿相互看了看，也无奈的跟了进去，也不知道三婶要闹到什么时候，一家人欢欢乐乐的过日子不好吗？ 安安和快快虽然很好奇，三奶奶要说些什么，但是他们也知道，如果去偷听的话，是会被惩罚的，只好忍住好奇心去做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一大早上哭丧着脸来找我们这两个老家伙？” 卢奶奶语气很不好，他和老头子都80多奔90的人了，儿子们也都退休了，也是做爷爷奶奶的人了，居然哭哭啼啼的到老父老母面前和小辈的面哭闹，这是要干什么？ “爸妈，我也是没办法啊，卢书棋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居然带着媳妇和孩子搬出去住了，扔下我和他爸，让我们怎么活，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还生了个孙女，以后要断后了。” 卢三婶觉得太伤心了，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居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抛下了父母，让她无法接受。 于茵很不理解三婶的想法，听她说话怎么感觉宋微不是书棋明媒正娶的媳妇，而是外面不三不四的野女人一样，真搞不懂，难道三婶是更年期了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书棋怎么就成了白眼狼，还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不都是工作需要吗？孩子那么小，不找个近点的地方住，怎么给孩子喂奶？” “不能喂奶就吃奶粉呗，以前很多孩子没有奶喂米汤，不也都活下来了吗？” 卢三婶的话，让屋里的四个人都惊呆了，嘴巴张开半天，忘了合上。 这是一个亲奶奶该说的话吗？即使再不喜欢孙女，那也是卢书棋亲生的孩子啊，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不想让喝母乳，还想着吃米汤，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歹毒呢？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那么小的孩子不吃母乳，吃什么米汤？你是想让她去死吗？孙女儿怎么了？孙女儿就不是书棋的孩子吗？你是有万贯家产，非得要个孙子来继承？” 卢奶奶的话说出了于茵的想法，怎么感觉卢三婶儿不想让小孙女儿长大似的呢？虽然这么猜测有点儿过分，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个意思。 “你这话在这儿说说就算了，千万别让书棋和宋微知道，否则你们母子以后没得做了，书棋是你的儿子，但那孩子也是他的女儿，留着他的血液的。” “我没那么想，我就是想要个孙子，现在孙子没有了，儿子也没了，我能不伤心吗？我一手养大的儿子，现在却轻轻松松的离开了我们，抛弃了我们。” 卢三婶也知道现在国家政策紧，生二胎是没可能了，可是一看见孙女儿，她心里就不舒服，她也控制不住，只是没想到书棋说走就走，一点儿不留恋。 “什么抛弃不抛弃的，他们只是去工作了，又不是不回去了。以前书棋下乡一走好几年，也没见你这样，现在离得也不太远，你想了就坐车去看看他们，他们放假了就回去住一宿，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那不一样，他那是去下乡，没办法的事，现在他是带着媳妇带着孩子离开了，意义不一样儿，我就是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卢三婶整个人钻进牛角尖里了，怎么也拐不出来。于茵看着疲惫的爷爷奶奶，也没什么好办法，就让卢书睿给卢三叔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解决吧。 最后，卢三婶儿被卢三叔带走了，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于茵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以后对四个孩子可不能这样，这样的爱太可怕！ 第267章 卢奶奶生病了 卢三婶噼里啪啦发泄一通被卢三叔带走了，于茵一家的气氛也被破坏掉了。 本来还想着趁着休息，带孩子出去野餐的，结果，什么都泡汤了。 爷爷奶奶回屋休息了，也不知道是累着了还是气着了，精神不济，很疲惫的样子。 中午胡婶做了比较清淡的饭菜，爷爷奶奶也没吃多少，感觉还没缓过来。 于茵感觉心里不踏实，爷爷奶奶的状态不太对，尤其是奶奶，今天说了很多的话，情绪起伏有点大。 “书睿，明天带爷爷奶奶去医院看看吧，今天情绪起伏有点大，而且，这都一小天了，还是很没精神的样子。” “嗯，明天我请假，咱们一起带爷爷奶奶去看看。” 晚上睡觉前，于茵还去看了看，二老除了有点疲惫，其他还好。 “没事，不用担心，就是有点累到了。很久没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情绪又有点激动，缓缓就好了。” 爷爷看着于茵，告诉她不用担心。 “那行，如果晚上不舒服了，一定要喊我们，别怕麻烦不吱声。” “行，知道了。” 于茵轻轻的关上门，回房间了。 “咱们还是很幸运的，有书睿和茵茵两个孝顺的好孩子，是不是？” “嗯，很幸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火气，老三媳妇说话太可怕，不知道的以为她要把自己孙女弄没了呢！” 两位老人感叹万千，想不明白，人怎么能这样呢？ “爷爷奶奶睡了？” “还没有呢，说自己就是累到了，情绪有点激动了，睡一宿就好了。晚上警醒点吧，没事最好。” 卢书睿收拾好自己的报告，也打算睡觉了，这一天，感觉比干一天活都累。 “书睿，书睿……” “书睿，好像爷爷在叫你。” 于茵先醒过来的，她隐约听见喊声，也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忽悠一下就醒过来了。 “什么，谁叫我？” 卢书睿被叫醒，有点懵。 “好像是爷爷，快点下楼看看。” 两人穿上拖鞋，快速的往楼下走。 “书睿，茵茵，你奶奶发烧了。” 听见开门声，卢爷爷在楼下喊了一句。 “什么，发烧了，烧的厉害吗？量体温了吗？” 于茵和卢书睿边下楼边问道。 “没量体温，我突然醒过来，感觉旁边很热，一摸，感觉有点烫手了。” 老爷子很着急，声音都不稳定了。 于茵进屋，摸了一下奶奶的额头，真的很烫，得去医院了。 83年啊，即便是繁华的大都市，也没有随处可见的出租车。白天还好一点，有乌龟车在出租点，可以登记用车，但是乌龟车也很小，除了开车的师傅，后面也就能坐一个人。 “书睿，我给奶奶换衣服，你赶紧去干货店，去叫常青他们，把店里的三轮车骑过来两个，咱们送奶奶去医院。” “好，我这就去。”卢书睿上楼换了衣服，骑着自行车出去了。 于茵给奶奶换了衣服，量了体温，又做了物理降温。 “爷爷，你也换上衣服，也去医院看看，一会都去医院了，你要是发烧了就麻烦了。” “我得去，我怕你奶奶自己一个人害怕。” 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好像没了主心骨。 “你慢慢换衣服，我去叫醒胡婶。” “妈妈，怎么了？” 平平听到动静也醒了，下楼看见妈妈从太爷爷他们的房间走出来。 “太奶奶生病了，发烧了，我和爸爸要送太奶奶去医院。我现在去和胡奶奶说一声，你明天早上吃完饭，带着弟弟妹妹去学校，照顾好他们。” “知道了，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们。” 十三岁的平平比于茵都高一些了，像个大孩子了。 “好，你上楼睡觉吧，妈妈去和胡奶奶说一下。” “我和妈妈一起去。” 于茵笑着拉着儿子的手，一起往后面走去。 “什么，婶子生病了，去医院吗？” 胡婶子和钟灵都醒了，一脸焦急的看着于茵。 “嗯，高烧了，快四十度了。我们马上要去医院，胡婶一会把门在里面锁好，明早多煮点粥，我回来取。” “知道了，我现在就换衣服，你也回去换衣服吧，一会不得去医院吗？” 于茵拍了一下头，自己还穿着睡衣呢。赶紧和平平回去，她也得准备一下。 于茵换好衣服，卢书睿带着常青他们回来了。 “茵茵，奶奶怎么样了？” “快烧到四十度了，快点，把奶奶抱上车，常青，这是被子，你帮着铺上。” 于茵坐在车上，让奶奶靠着她，爷爷坐在另一辆三轮车上，几个人出发了。 到了医院，有值班大夫接诊，诊断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等一切都办好，已经凌晨了。 “常青，你们先回去吧，白天不忙的时候，找时间补个觉。” “于茵姐，你不用担心我们，医院如果有需要，你就吱声。” 于茵送走常青和伍大力，回到病房，看见爷爷坐在奶奶床边，握着那只没有打针的手，静静的看着。 “爷爷，你也休息一会吧。” “行，我在陪你奶奶坐一会，一会就休息，你说，也没咳嗽怎么就肺炎了呢？” 老爷子一直不理解的自己嘀咕着，眼里满满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茵茵，你也眯一会，我看着呢。” “行，咱们也不能都干耗着，你注意点爷爷，别让他坐太久。明早给爸和三叔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 于茵嘱咐完，和衣躺在空着的病床上休息一会，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于茵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爷爷还在睡，奶奶的针已经打完了。 “怎么样，烧退下去了没有？” “还有点烧，但是好多了，刚才量了一下，三十七度六了。” 烧退下去一些就好，不然就麻烦了。奶奶年纪在那呢，一点风吹草动都容易出事的。 “你看着，我回家取点吃的。” “我回去吧，一早上，路上人少，我不放心。” 卢书睿起身，他昨天骑着自行车来的，正好再骑着回去。 奶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爷爷依然坐在床边。 “奶奶，感觉好点没有，想不想去卫生间。” “好多了，别担心，扶我起来，我去厕所。” 于茵把奶奶扶起来，她知道，老太太要强着呢，不会想用尿壶的。 于茵扶着老太太一点一点走去了厕所，帮着她脱下裤子，一点点的蹲下去，老太太没有力气了。 等收拾好回到病房，出了一身汗。 于茵又给奶奶换了衣服，卢书睿这时候也回来了。 “吃点东西吧，胡婶熬的粥，还有小饼呢。” 爷爷奶奶勉强吃了一点，没有什么胃口。 “我给爸和三叔，大伯和姑姑都打电话了，一会就能来。” 于茵吃完饭，等着医生来查房，仔细检查一下，到底怎么样了。 第268章 病房百态 医生来查房，又给奶奶做了检查，抽了血，最终诊断依然是肺炎。 “医生，我奶奶之前一点症状都没有，也不咳嗽，怎么突然发烧就是肺炎了呢？” 于茵印象中肺炎不是咳嗽，发烧吗？ “老人年龄大了，身体抵抗力太弱了，稍微有点变化就容易患病。先用药吧，看看炎症能不能彻底消了，体温降下来。你们家属要时刻观察，不能离人。” “知道了，谢谢医生。” 卢书睿连连向医生道谢，心里的担忧只增不减。 奶奶年纪在那摆着呢，这些年虽然看上去很健康，但是年轻的时候，在那些动荡的岁月，担惊受怕，还生了好几个孩子，身体还是有损伤的，平时不显，一旦发病了，就都出来了。 “书睿，你奶奶怎么样了？” “爸，你来了。医生说了，是肺炎。” 卢父紧走几步，来到床前，看着昏睡的老母亲，还有一旁守着的老父亲，心里五感交杂，不是滋味。 后来的卢大伯和卢三叔也是满脸焦急，他们这么大年纪还有父母，其实是很幸福的。 “行了，都别围着你们的妈妈了，她需要安静。” 卢爷爷把人都支开了，他看着昏昏沉沉的老伴，心里很是不舍。 “你姑姑知道奶奶生病了吗？” “我给打电话了，姑姑说晚点过来，不知道家里又怎么了？” 卢书睿只是听见有人喊姑姑回家，没听出来是谁。 “行了，先不管她了，医生说需要住几天院了吗？是不是不能离开人啊？” “嗯，医生说现在还在发烧，炎症不消下去是不行的，而且，需要二十四小时不能离人，需要随时注意观察体温的变化。” 卢父问完，心里有数了。 “咱们说一下护理的问题，书睿学校还有课，也不能一直请假，茵茵那也有一摊子事，咱们轮班吧，一家一天。家里都有子女，轮着来，这样都能轻松一些。” “我觉得二哥说的对，不能只让书睿和茵茵他俩忙着，我们才是应该给父母养老的对象，书睿两口子都承担过去了，剩下的我们不能再推卸责任。你说呢，大哥？” “我也同意。” 卢大伯也没有异议，他是长子，最应该负责的。 事情定了下来，今天卢父说他在这，明天换卢三叔，后天就是卢大伯。 “行，我会让家里胡婶把饭做好，让人送过来的。” 卢书睿知道这样最好，他和茵茵也能喘口气。 卢父进病房和卢爷爷说了大伙的决定，卢爷爷同意了。 “行，你妈也算没有白生养你们一回，是该你们尽孝的时候了。” “爷爷，你先回家换换衣服，睡一觉吧，下午再过来，不然，等奶奶好了，你又病倒了，奶奶该担心了。” 于茵想让老爷子在家待着，看情况没有可能，只好退而求其次，让老人家先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嗯，我一会就回去，你奶奶醒了，我和她说一声的。” 于茵和卢书睿看了一眼，也只能这样了，她先回去了，需要洗个澡。 病房里，卢三叔要上班，先走了，卢大伯没什么事，和卢父一起，等着老母亲醒来。 “不好意思，让一下，有病人要进来。” 护士带着另一伙人走了进来，坐在轮椅上的也是一位老太太，六十来岁，儿女也来了好几个。 “你好，现在病房很紧张吗，还有单人病房吗？” 卢书睿怕人多吵到奶奶，想换个病房。 “不好意思，病房都住满了，没有单人病房，这双人病房是人最少的的，剩下的都是五人，八人病房了。” “谢谢，我知道了。” 卢书睿去给他大哥打电话，也要通知他一声的。 “书睿，我知道了，我晚上下班就过去。病房？我们医院也没有单人病房，最少的也是双人病房。” 卢书锦他们医院最近也是人满为患，病房紧张，与其来回折腾，还不如在原来的医院好好治疗。 卢书睿也没办法了，只能忍耐了，希望她们能相互理解一下，不要太吵闹。 晚上，病房里就剩卢爷爷和卢父，卢奶奶清醒了一会，现在又睡着了。 “爸，我借了一张床，你躺下睡觉吧，我看着我妈，你不能再生病了。” “嗯，我知道了，明天晚上我就回去了，不在这添麻烦，我得养好身体，陪着你妈妈呢。” 卢爷爷心思通透，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放心老伴。 这一晚上，都相安无事，卢奶奶虽然没有完全退烧，但是也没有再高烧到四十多度，算是平稳度过。 卢爷爷在老伴清醒的时候，听她说了要求。 “我想回咱们家，突然想回去了，我们在那住了几十年，孩子在那长大，我想人生的最后时光在那度过。” “行，我知道了，我和书睿说，让他把房子收拾出来，现在空着呢，没有租出去，正好，我们也能见见老邻居。” 卢爷爷安抚好老伴，被卢父送回了于茵家，他也要为后事做准备了。 这次他有预感，老伴有可能挺不过去了。而他身体也不怎么行了，他自己心里清楚，家里该分的都分完了，只剩下他们手里的工资，也就万八千块钱。 老爷子拿出信纸，开始写遗嘱…… 卢奶奶的病情反反复复，体温忽高忽低的，医生和他们说了，老太太年龄太大了，身体机能和各项指标都不理想，用药这么长时间了，基本就这样了。 “我想回家，不想在医院待着了。” 卢爷爷拍板决定，带卢奶奶回家，医生给开了药，在家调理吧，作用不大，老人家的身体恢复健康的可能性太小了。 隔壁床的老太太看着卢奶奶这么大年纪了，儿女每天换班来，孙男娣女的也是不断过来探望，她羡慕坏了。再看自己，自从住进来以后，儿女露面的次数有限。 知道他们忙，可是自己之前一直帮着看孙子，看孙女，每天忙的团团转，那时候她还有用，两个儿媳都抢着让她去家里，哪像现在，唉…… 卢书睿已经把爷爷的老房子整理好了，不放心他们自己单独住，请了胡婶过去照顾一段时间。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卢奶奶高兴的离开了医院，她想回家了。 第269章 生老病死 爷爷的老房子卢书睿和于茵收拾过了，东西也换上奶奶用习惯了的，都搬过来了。 “我们回家了，你看看，书睿他们给收拾的多好。” 爷爷拉着奶奶的手，慢慢走进屋里，阳光照进来，屋里很亮堂。窗台上，摆着两盆盛开的鲜花，都是奶奶自己种的，于茵细心的给搬了过来。 “爷爷，奶奶，胡婶会过来陪着你们，你们想吃什么了，就让胡婶给你们做。” “知道，麻烦小胡了。” “不麻烦，你们就像我的叔和婶，像一家人一样，有什么麻烦的。” 客厅里有一张床，胡婶睡正好，也不知道奶奶的情况还能不能好转，听医生的话音，希望不大。 安排好爷爷奶奶，于茵她们就离开了，家里人排好了班，每天都会有人过来看看，陪陪两位老人。 “妈妈，太奶奶好点了没，我们明天可以去看看太爷爷太奶奶吗？” “可以，明天休息，吃完早饭妈妈就带你们过去。太奶奶身体虚弱，你们注意不要吵到太奶奶。” “知道了，妈妈。” 几个孩子忧心忡忡的回屋了，想着明天给太奶奶带点什么东西，让她高兴高兴。 于茵和钟灵去了厨房做晚饭，胡婶子不在，钟灵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最近跟伍大力处的怎么样，你的事情和他说了吗？” “说了，他说他不在乎，而且很心疼我。我们相处的很自然，很轻松，我现在也不怎么害怕人群和男人了。虽然还是有一点点不自在，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钟灵舒心的笑着，说着以前回避的过往，看样子是真的走出来了。 “钟灵，你喜欢什么？” “于茵姐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于茵想了一下，自己问的有些不清不楚了。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想过以后干什么工作，有没有什么想学的，趁着年轻，学习一技之长。” “啊，那个啊。我从小就想开个糕点店，我喜欢做糕点，尤其现在流行的蛋糕，觉得很神奇。” 钟灵对妈妈的记忆不多，脑海中总有那么一道身影，围着围裙，在案板前做着什么，好像是馒头还是包子，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面板，面粉，面团，她一直记着，就想以后也能围着围裙做面食。 “有没有想过去好好学习一下，以后有机会自己开个蛋糕店，自己做蛋糕什么的去卖，实现自己的梦想。” “可以吗？我能行吗？” 钟灵从没想过这些事，她之前就想着在于茵姐家工作，她在这待着舒服，很放松。 “当然可以，你现在已经不害怕人群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和其他人没有不同，不会被陌生的男人吓到，不会不自觉的瑟缩，那就没问题。 到时候让你哥哥给你找一家专门教授蛋糕制作的地方，学会了，就可以开个面包店了，做个老板娘。” 钟灵被于茵描绘的画面吸引了，她真的可以吗？ “那我就不能在这工作了，我舍不得你们。” “傻丫头，以后可以经常来玩啊，你哥哥还要给我工作呢，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啊，钟灵心里暖呼呼的，于茵姐是自己的朋友啦！ 有了于茵的鼓励，钟灵心情很好，一直哼着歌。 第二天吃完早饭，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孩子们去看爷爷奶奶了。 “太奶奶，我来了，你想快快了吗？” “想了，都想了。” 奶奶看见几个孩子很高兴，用手挨个摸了摸，真好，孩子们长的真好，都成大孩子了。 “太奶奶，这是我给你做的香包，里面放了薄荷，挂在床头，可以驱蚊的。” 慢慢把一个天蓝色的锦布香包递给太奶奶，这是她自己独立完成的。 “真漂亮，还有流苏呢！” “太奶奶，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快快拿出自己写的毛笔字，“早日康复”，写了好几遍，这个是最好的。 孩子们围着太奶奶送礼物，还讲了一些学校里的事情，逗的两位老人呵呵直笑。 “胡婶，奶奶胃口怎么样？” “吃的不多，没什么胃口，身体越来越弱了。卢叔这几天陆续买回来很多东西，说是给婶子准备的，都是丧事用的东西，而且是双份的。” 胡婶其实也看出来了，老太太时日不多了。 “最近都谁过来，三婶来了吗？” “来过一次，老爷子没让进门，说老太太不想看见她。” 于茵明白，奶奶的这场病多多少少都和三婶有些关系，这些天，家里人忙着奶奶，没人提起这个话茬，以后就难说了，尤其，爷爷的态度。 “行，这几天还得辛苦胡婶了，我们尽可能的过来，有什么突发情况，往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这事你婶子我都有经验了。” 胡婶子送走了公婆，送走了两个儿子，唉，说多了都是泪水。 于茵抱了抱胡婶，这事是她心里的一道疤。 之后的几天，于茵和卢书睿几乎天天都会过来，奶奶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几乎都处在昏睡状态。 在一个清晨，电话的铃声响了，于茵心里咯噔一下，她快速的接起电话，“茵茵，婶子去了。” 于茵不知道怎么放下电话的，耳朵里想起胡婶的话，奶奶走了，真的走了。她的眼泪流了下来，顾不上去擦眼泪，赶紧去找卢书睿。 卢书睿呜呜的哭着，奶奶很多时候，充当了妈妈的角色。 于茵她们赶到的时候，爷爷已经和胡婶帮奶奶换好了衣服，东西都收拾好了，都是奶奶生前喜欢的。 卢家的人都来了，卢三婶依然没进来屋里，最后被三叔说着，回家去了，这是爷爷的心结，没办法。 奶奶的丧事办的简单又不失庄重，爷爷没有让任何人出钱，他用自己积蓄准备好了一切，连墓地都是自己选的，其他的东西一应俱全。 送走了奶奶，爷爷自然不回于茵家，没办法，卢父决定留下来陪着老父亲，他和卢大伯一起，伺候爷爷起居。 爷爷在奶奶走后的一个月，在睡梦中离开了，他老人家可能是不放心儿女为奶奶准备后事，所以让奶奶先走，他留下了办好一切事情，才随奶奶离去。 两位老人携手有过五六十年，已经习惯一起了。 于茵觉得爷爷奶奶像大雁，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失去伴侣以后，生活就没了奔头。 卢家人一个月的时间送走了两位老人，以后，没了老人做纽带，亲戚之间也就那么回事了，尤其这次三婶的事情，在每个人心里都留下坏情绪。 生老病死是不抗拒的，每个人都有那么一天，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第270章 厂房落成 爷爷奶奶的去世，让于茵一家情绪低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尤其几个孩子。 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尤其是成年人！ 姜叔叔把设计稿做出来了，于茵她们一起讨论了几回，最终定稿。 “这回设计图纸确定了，建筑队也联系好了，随时可以动工了。” “多谢姜叔叔，让你费心了。” “好好干，看好你们！” 于茵和钟良拿着原稿，七月的太阳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回头和建筑队接触一下，定个动土的时间，咱们的事业提上日程了。” “明白，你放心吧。” 于茵和钟良分开，独自去了一家西餐厅，要了一份全熟的牛排，点了一份甜点，找了一个角落的座位，慢慢的享用美食。 这几个月，从奶奶生病到两位老人家离世，于茵觉得自己要被掏空了。身体的，心理的，感觉到了极限。 自己一个没有长辈缘的人，在爷爷奶奶这得到了满满的爱护。继而弥补了心里缺失的一角，没想到，这份爱，只有短短的几年，就永远的失去了！ 于茵在西餐厅坐了很久，听着店里轻柔的音乐，放空大脑，让自己休息一会，养足精神再出发。 “怎么才回来，事情很多吗？” 卢书睿放暑假了，他成功的入职学校，并考上了在读博士。 “没有，有点累，去了西餐厅，安静的待了一下午。” “辛苦你了，茵茵。这几个月发生太多事了，我没有照顾好你，抱歉。” 于茵伸手抱着卢书睿的腰，“不用说抱歉，我们都很疲惫，你的伤心比所有人都多。我们要成为彼此的港湾，一路携手前行，累了，就一起坐下来歇会，充足电再出发。” “嗯，我们要健健康康的，陪着彼此有过生命的每一瞬间。”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于茵和卢书睿彼此安慰着，走过伤心的日子。 从那年夏天以后，时间好像被按上了快进键，感觉没怎么过呢，又到了一年的年底。 “于茵姐，厂房验收已经完成，各处都合格，现在就剩下内部的装修了。” “时间过得真快，感觉不不久前还是炎热的夏天呢，一眨眼，又快过年了，83年，就这么过去了。” 于茵感叹时间的飞逝，这期间钱卫国来了两回，送了分红过来，也表示有意愿在于茵的工厂中投资。于茵自然欢迎，正好解决她的资金问题。 王文也也帮于茵了解清楚了，现在的政策，尤其于茵她们还是拥军模范，接收了很多退伍兵，尤其是受伤的退伍兵，政策很不错。 “于茵姐，政策就是这样的，你们厂子占很大的优势。购买设备这块，我也会跟进，明年开春的展销会应该就可以，这事我负责。” 王文也刚调过来，于茵她们工厂算是他事业的敲砖石，让他不会被动，能更快的开展工作，给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 既然设备的事情有王文也负责跟进，于茵就全心投入到工厂的内部的装修了中，现在的厂房还只是一个框架，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从王文也那离开，于茵想起钟灵的事，她离开自己家这段时间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钟灵最近怎样，在西点店适应吗？” “如鱼得水，那丫头可有劲头了，整个人都要钻进去了，回家里也看书，叨叨咕咕的。” “那就好，有了自己喜欢的事情，生活就有了奔头。”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就分开了。 回到家，胡叔在院子里收拾菜地。 “于茵回来了，快进屋，你胡婶炖了汤了，趁热喝一点。” “好的，胡叔一会也喝一些。” “好的，一会就去喝。” 钟灵离开以后，胡叔就回来了，养殖场那谭辉已经完全接手了。又招了两个退伍的饲养员，不是他们一个部队的，孟主任介绍来的。 “妈妈，我们下午去看电影啊？有一部武打片可火了，功夫可厉害了。” “行啊，一会看你爸爸忙完没有，咱们一起去。” “我去看看爸爸。” 安安高兴的跑下楼了，看来是对功夫感兴趣，这么兴奋。 下午，一家六口，去了离家不太远的电影院，卢书睿给孩子们买了零食和汽水，买了六张电影票，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 “爸爸，我以后要考军校，褚晨说军校教的东西很多，他也要考的，他想开飞机，开战斗机。” 说起这事，安安从小当将军的梦一直没变，自己也坚持体能训练，跆拳道学的也不错了，一般人真不是她的对手。 等电影开始的时候，于茵看了一下，还真是那部经典的老电影，李先生演的，那是真是年轻，还有一些青涩，但是武打动作很是流畅，看得过瘾。 从电影院出来以后，安安还很兴奋，一直说着电影里的武打动作，和快快两个人比比划划的，想要复盘一遍，怕一会忘记了。 于茵在心里感叹，她还没到三十五岁呢，孩子却快初中毕业了。和后世比起来，她比人家多出一代人啊！ 之后一段时间，于茵忙起来了，厂房的很多细节需要她亲自去盯着，去和师傅沟通，尤其卫生隔离这方面，于茵努力回忆后世的很多企业的做法，照葫芦画瓢的搬过来。 紧赶慢赶的，在过年之前，厂房内部的装修完成的差不多了，现在就需要放置一段时间，年后设备到了以后，就可以投产了。 钟良和梁超一起应聘了六个退伍兵，先把安保做起来，这边虽然没有什么设备，但是厂房什么都是新的，要是被破坏了，也损失不小。 不仅雇了安保人员，还雇了一对夫妻，也是烈士家属，儿子牺牲了，他们老两口做饭手艺不错，就被招过来，先给安保人员做饭。 工厂的事就先这样了，钟良说他会不时的过来看看。 今年过年就剩下他们六口了，胡叔和胡婶也要回自己家去，于茵和卢书睿想着爷爷奶奶离开的第一年，孩子们都会不习惯，就打算年夜饭出去吃，正好有一家私人饭馆，有年夜饭这项业务，她们定了一桌饭菜。 这是孩子们第一次在外面吃年夜饭，都很新奇，看着外面放起来的烟花，都露出了笑脸。 第271章 工厂开工前筹备工作 84年来了，于茵知道历史上的严打要来了，她叮嘱所有的店员，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小心。据说严打期间量刑很重，不要触霉头，不值得，尤其男女大防上。 钟良也感到一些风头，他张罗着让钟灵和伍大力结婚了。 之前有一对未婚夫妻，在街上行为比较亲密，差点被判作风问题。 伍大力这几年攒了不少钱，又有退伍费，已经买了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小两口住绰绰有余。 “哥，你就和我们一起住呗，我们还有个照应，也省的你吃饭都成问题。” 钟灵拉着她哥，想让她哥答应和自己一起生活。 钟良拍拍妹妹的头，“傻丫头，我接下来的时间没空过来，需要住在厂子里，那有我的宿舍，还有食堂，别瞎操心。好好学习蛋糕制作，将来哥帮你开个小店。” “哥，我们家永远给你留一个房间。”伍大力话说的诚恳，他有点怵他大舅哥，一对上自己，就气场全开。 “好了，我这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你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用我操心就是帮忙了。” 钟良还是很高兴妹妹走出阴影，重获幸福的。 至于自己，就要看缘分了，他现在一心在事业上。 厂房已经全部完成，验收合格，设备已经在来的路上，而且是四条生产线。于茵姐这次投入很大，不仅投了现金，还从银行贷款了，因为有王文也的帮忙，很顺利。 整个投资大概要一百万，这是一个什么数字，在工人平均工资不到一百块的年代，谁听了都得吓一跳的。最贵的就是那四条生产线，不知于茵姐怎么那么有信心，一下子购买四条生产线。 百分之八十五的投资都是于茵姐的，钱卫国投了一部分，占了百分之十，钟良用了全部身家投入，占了百分之二，阿香和于大嫂，于小哥各投百分之一。钟良因为要负责整个厂子的运作，于茵从自己的股份里，给了钟良百分之二，梁超百分之一。 钟良忙得很，又叮嘱了钟灵和伍大力几句，就离开了。 “我哥哥也会遇到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幸福一生的是不是？” 伍大力把钟灵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会的，哥哥一定会幸福的！” “嗯，我相信，自从遇到于茵姐，我觉得自己的好运来了。” 两颗受伤的心，贴在一处，感受彼此的温暖，相互慰藉。 “于茵姐，你看一下，这是这几天招聘的资料，工人还好，只要身体健康，个人卫生达标的就可以考虑。现在，最难的是财会人员，还有就是销售人员。” 钟良递给于茵一打纸，他也是焦头烂额的，很多大学毕业的财会人员不会来他们这种私人厂子。 于茵接过来，大多数是初中，高中学历的，专科院校和大学的毕业生一个没有。 “不用着急，生产部门组建起来，其他的一点一点的找，我们宁缺毋滥。财会这块我想想办法，我回学校找找老师，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现阶段，国营工厂还很红火，外来的企业冲击还没那么大，下岗潮还没来呢。 “工人这块，先紧着周边的人员，或是能解决住宿问题的。” “嗯，咱们暂时无法提供住宿问题，怎么也得见了回头钱以后再考虑吧。” 钟良现在和保卫科的人一起住，那是之前建的一趟平房。一头是办公室，一头是食堂，中间有几间空着的，暂时做宿舍。也就是保卫科和钟良住。 一个厂子，要运作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们现在于茵统领大局，钟良执行，梁超负责后勤。 “钟良，联系孟主任，问问能不能给我们联系两辆部队淘汰的汽车，如果能有一辆吉普车最好了。”于茵想着之后来回跑，不方便啊，还有产品以后的运输，都需要交通工具。 钟良没想到于茵姐这么大的手笔，两辆运输车啊，还有吉普车，即使是淘汰下来的，也不便宜啊。 “姐，咱们还有钱吗？” “钱暂时还有，但是不能都投到那去。你先联系着，等我们的产品出来了，咱们可以置换吗？” 于茵觉得完全可以，她们的火腿肠作为部队的补给，很合适。 钟良一想，也行。 “于茵，又来一个面试的。” 梁超领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同事进来，介绍道“这是我们厂长于茵，副厂长钟良。” “梁哥怎么亲自带过来了，他们呢？” 现在保卫科的人是配备齐全的，一般跑腿的活都是他们在做。 “我正好回来，就直接带过来了。”梁超去谈原料的事情了，猪肉他们不缺，但是其他原料需要另外采购的。 “请坐，自我介绍一下吧。” “你好，我叫王启明，财经大学毕业，在食品厂工作过两年。”王启明有点紧张，自己也是没办法了，厂子条件怎么样不说，这总做不属于自己份内的事，给领导的亲戚擦屁股，憋屈死了。 于茵想了一下，“你是高考后第一届的大学生？” “是的，78年上的大学。” 王启明没下过乡，他高中毕业考进工厂的财会部门，后来又考上大学，毕业回到原单位，本以为能更进一步，没想到，不仅升职无望，还一直给领导亲戚擦屁股，功劳都被人家抢走了。 “为什么来这，你们原来的单位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厂？” 于茵知道那个食品厂，工人就上千人，名声不小。 “我们之前的厂长退休了，新来的厂子任人唯亲，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功劳却属于从不按时上班的厂长的公子的。我工作之余，就是给他们擦屁股，而且，越来越肆无忌惮，我害怕被牵连。” 这是国营厂子的弊端，总是拉帮结派，各种势力纠结。这王启明也算有魄力，不同流合污还直接不干了。于茵觉得如果情况属实。她也算捡到便宜了。 “你把资料留下，我们也要调查一下你说的情况，毕竟我们要找的是财会部门的主管，品质和职业操守至关重要。” 王启明没想到这个女老板话说的这么直白，他反而心里有底了。 “应该的，我既然敢来，就不怕被查，只是时间希望不要太长，我是辞了职的。” 于茵明白潜在意思，你们不行，我还得去找下一份工作呢。她也直接说“三天以后给你消息，录没录用都会通知你。” “行，我等你们消息，谢谢，我先回去了。” 梁超把人送出去，于茵让钟良安排人去摸摸底，他们保卫科的人都不是吃干饭的。 “放心吧，对于保卫科的人来说是小菜一碟。” 财会部门有眉目了，其他的也不会太遥远。 第272章 第一根火腿肠诞生了 钟良动作很快，两天就把王启明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和他说的都对上了。 “姐，你不知道，我们在查的过程中，发现厂长的儿子在联系外人，想要倒卖厂里的货品谋私。这王启明有点时运，在干一段时间，这件事就得让他来平账，最后有嘴说不清了。” 于茵想起后来那些倒闭的国营厂子，很多都是内部贪污引起的，她想了下，“钟良，想办法给有关部门投一份举报信，匿名的，咱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明白，你放心，等他有了第一次，我们就举报，不然，打草惊蛇还没有证据。” 谁也不知道，于茵她们一个厂长一个副厂长，在一起研究着怎么写举报信。 王启明接到通知以后，高兴的来报到了，这以后就是自己的战场了，他听老板的意思，自己可是财会部门一把手。 “欢迎加入我们，以后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咱们厂薪资这块比国营厂子要高一些，但是，要想挣到更多的钱，就要看你的能力了，我期待。” 于茵不怕他们能力强，只要你能力跟上，她的薪资就能跟上。 “梁哥，咱们的设备明天就到了，我已经让书睿准备了，他会跟着去验货，还有专业的翻译，小日子诡道着呢，咱们不能吃了暗亏，确认无误再装车。” 于茵可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决不能吃了暗亏，尤其设备这块。 “知道了，运输车我也联系好了，随时到。” “王启明，你今天熟悉一下厂里的基本情况，明天也要跟着去，以后需要购买的东西多了，你要做到心里有数。咱们争取开门红，万事大吉！” 四个人，莫名的激动着，这可是一项壮举，要是成功了，以后，提起火腿肠，就会知道，他们绿芽是第一个做火腿肠的。 是的，于茵决定以后她所有的产业都冠上绿芽这个名字，她已经注册了。 绿芽，带着希望的小芽。 第二天，几人到了码头，和有关人员汇合，于茵要求当场验货，合格以后，才会付尾款。卢书棋介绍的日语翻译，还有卢书睿带来的机械设备专家，开始了严格的检验，最关键的是要了他们详细的产品说明和使用手册。 小日子的人没想到他们这么大的阵势，原本藏起来的零部件也老实的放回去，说明书和使用手册也是完整的那套。 于茵又要求他们承诺保修期以内必须按时完成维修，否则要赔付她们所有的损失。而且，这一次，他们需要负责安装，并做使用的培训。 小日子的代表被整的没办法了，按着于茵的要求，每样都完成的很好。 他们也是被于茵建的厂房震慑到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设施完善的厂房，宽敞明亮，卫生措施，环保措施都不比他们的差。 钟良和卢书睿一起，陪着厂家过来的技术人员安装设备，也从中学习一些维修知识。这里也包括于茵招来的维修工人，卢书睿介绍过来了。 等设备安装完成以后，钟良带着翻译和维修工人，卢书睿一起，请厂家的技术人员喝酒吃饭。钟良可是套取情报的老手，很快从醉酒的厂家技术人员那套取了详细的维修方法和休息事项…… 等坐着船离开的时候，几个日本人在心里暗骂钟良他们太狡猾。 这些都不在于茵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她们一切准备就绪，就要开工了。 第一天是实验阶段，就开了一条生产线，拉来五头猪的肉，准备生产了。 生产车间都是有严格卫生要求的，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于茵她们也是经过消毒，穿着工作服才进来的。 这时候即使是日本的设备，也不是全自动化的，也需要不少人工的。 配料是于茵和胡叔还有谭叔他们一起，反复实验做出来的。原料配方于茵知道，就是用量需要调试，还有防腐剂的选择，最终定下完美的配方。 小日子虽然不做人，但是他们的设备还是不错的，这是事实。 “厂长，成品出来了，你们看看。” 生产主任拿着着几根成品过来，于茵她们一人拿一根，劈开包装，尝了一口，真好吃，这可是含肉量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火腿肠啊，弹性好，香！ 几个人眼里有了光，就这口感，这味道，还愁卖不出去吗？ 于茵又看了一会，让钟良跟着，她和王启明回到办公室，需要算一下费用。 “厂长，咱这产品太好吃了，销路不成问题，就是原料能供上吗？” 王启明可是见识到生产线的产能了，他们有四条生产线呢。 “没问题，梁哥都联系好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稳定产量，到时候开一个发布会，让我们得火腿肠闪亮登场。” 于茵脑海里有着各式宣传手段，要找出符合这时代不太超纲的挺不容易的。 王启明回到他的办公室，现在有两个小兵的财务主任干劲十足。 而钟良兴匆匆的从车间出来，直奔于茵办公室，“姐，我觉得我们的产品会大火，供不应求的。” “看来你很看好火腿肠啊，很少看你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于茵笑呵呵的看着钟良，有活力。 “这是我离开部队以后，第一次感觉可以往前冲了！” 钟良的眼神有着向往和不舍，慢慢的消失了，又有了新的光彩。 “行，你负责往前冲，我和梁哥负责坐镇后方，别忘了，这也是你的事业啊！” 钟良想想也是，自己还有百分之四的股份呢，要是卖的火了，他也是有分红拿的。 “为自己奋斗，我明天拿着样品去部队，去谈车的事情，应该没问题，我们可是拥军模范。再把养殖场的司机调过来，让谭哥再雇个附近的拖拉机手。” 钟良现在有点亢奋，恨不能马上行动，看着一辆辆的货车拉着他们的火腿肠，去往全国各地。 于茵赶紧给钟良泼点冷水，让他别太激动，事情要一步一步的来，不能太急躁。 “明白，这不是在你跟前吗，在外面我可不是这样的。” 钟良信任于茵，说话就随意多了，不会时刻防备着。 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第273章 面包有了，牛奶也有了 一条生产线实验成功了，又开了一条生产线，火腿肠源源不断的被生产出来，运进仓库。 盖厂房的时候，于茵连着仓库一起建起来的，设计图也是姜叔叔一起弄的，通风，卫生，仓储，防火，等方面也是很完善的。 开完早会，钟良要奔赴战场了，“于茵姐，我要去部队了，这次一定的谈下来，这没个车是真不方便。” 钟良自己拎着两箱火腿肠往部队去了，他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祝你马到成功！”于茵笑着挥了挥手，她的吉普车啊！ 钟良提着一个编织袋到了部队驻地，让值班战士帮忙通报一声，他找后勤部长。 钟良这是转业以后第一次回老部队，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因为之前已经联系过了，钟良很快就见到了后勤的梁部长。 “小钟，好久不见！”梁部长看着这个曾经前途无量的战士，太可惜了。 “领导好！”钟良郑重的敬了个军礼，手有点颤抖。 “好，都好，快坐。司令昨天听说你要来，还说要见一见你呢。” “唉，我都没脸见他了，对不起他的苦心栽培，给他丢脸了。” 钟良一进部队，各方面表现的就很优秀，后来又被推荐上了军校，毕业被分配到司令身边工作，干的相当不错，是司令不可或缺的助手。 往事不堪回首，都过去了！ “我听孟主任说你在一家私人厂子，怎么没去分配的公安厅？”梁部长一直不理解，这么好的工作，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钟良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好像那么好的工作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淡定的开口说“我妹妹当时情况特殊，离不了人，我没法胜任工作，就放弃了。” “是这样，那你妹妹现在怎样了？” 梁部长多少知道一点钟良的事情，也为他妹妹可惜，命运多舛的姑娘。 “现在怎么样了，好一些没有？”梁部长关心的问道。 “已经康复了，开春的时候结婚了，丈夫是一名退伍军人。”钟良难得的露出笑模样。 “那就好，那就好，你这次说有公事要谈，说吧，你小子轻易不开口的。” 钟良从编织袋里拿出一箱火腿肠放到梁部长的桌子上，开箱，拿出一根，递给梁部长。“领导，你先尝尝，之后我们再说。” 梁部长虽有疑惑，还是接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他没见过，这要怎么吃。 钟良自己也拿了一根，用牙撕开朔料皮，直接咬着吃了。 梁部长有样学样，也咬了一口，“好吃，真香啊，这是什么东西？” 梁部长几口就吃了一根，又朝钟良伸手，钟良心想，谁也拒绝不了火腿肠的魅力，又递给梁部长几根。 梁部长连吃了三根才停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东西真不错，肉的，真香！” “什么东西这么香？” “司令好！” 钟良和梁部长一起立正敬了个军礼，他们没想到司令会过来。 “小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司令！”钟良眼眶发红，有点激动。 “过得好吗？”司令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子，有能力，脑子转的快，交代的任务，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可惜了。 “已经适应了，这不，又开始奋斗了吗？” 钟良拿了一根火腿肠递给司令，“你尝尝，我们厂子生产的，肉的，味道不错，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炒着吃。” 司令接过去，也挺新奇的，没想到，国内也有了。之前去京市开会，见过一次，据说进口的，价格不菲呢。 司令撕开包装，吃了一口，“嗯，味道不错，比进口的还好一些，符合我们自己的胃口。” “司令吃过。”钟良还感叹司令就是司令，什么都知道呢。 “之前在京市开会的时候吃过一回，味道一般。” 司令吃完一根火腿肠，笑呵呵的看着钟良，“说吧，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退伍这长时间，第一次回来，不会就是是请我们吃这个吧。” 司令抖了抖手里的塑料皮，看着钟良。 “我这不是之前没脸回来见你们吗，一手好牌被我打的稀巴烂，对不起司令的栽培，又忙着带妹妹看病，真是焦头烂额了。” 想起那一年，钟良现在都心有余悸。 “这回，事情都好转了，我妹妹康复了，都结婚了。见了司令，也不至于太难看。还有就是，我听说咱们队里有一批车要淘汰，这不是来拉点关系吗，给我开个后门。” “你们要买啊？” 司令和梁部长没想到钟良工作的私人厂子这么有实力，都想买车了。 “置换，用我们的火腿肠和部队换车。这火腿肠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原料是猪肉，能直接吃也能炒菜，咱们的食堂，或是出任务的战士，不都需要吗？” 梁部长和司令都没想到，钟良打的是这个主意。 “淘汰的车也不便宜，你们用火腿肠换，那得多少根，你们的产量能供上吗，不会生产的火腿肠都用来换车了吧？” 梁部长怀疑他们的产能，一个小厂子，一天能生产多少？ “司令，部长，我们厂房是新建的，在国内也是屈指可数的，厂区占地几十亩呢，四条最新的生产线，设备是进口的，还有我们自己的养殖场。” 钟良越说越觉得骄傲，这些都是自己参与建成的。 “这么大，投资不少吧？” “一百多万吧！” 梁部长一口茶喷了出去，他刚才火腿肠吃多了，有点渴。 “淡定，梁部长你太不淡定了。你们老板这么有钱，港商啊？”司令其实也很吃惊，是自己落伍了吗，怎么钟良说起一百万好像说一万块似的。 “不是，有一部分贷款的。我们老板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也是改革开放以后最先开店做个体的。司令，我是遇到好人了，因为我们老板，我妹妹才康复的，是个知心的姐姐。” 钟良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于茵，真的。 “女同志？” “嗯，她丈夫是大学老师，正在读博士，家里四个孩子也很优秀。” 钟良赶紧介绍一下，别误会了。 “那是挺优秀的，孟主任说的拥军模范也是你们吧？” 梁部长突然想起孟主任说的话，对上了。 “嗯，我们接收了很多退伍兵，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带伤的。这也是我努力想做好这件事的原因，而我们老伴挣大钱的目的是想做慈善。” “行了，这事批了。” 司令看了梁部长一眼，两人意见达成一致。 “谢谢领导！” 钟良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心里充满感激。 “行了，我还有事，具体的你和梁部长商量，以后有事没事的，多回来看看。” “知道了，领导。” 钟良把司令送出去，后面的事情还得和梁部长好好商量呢。 第274章 和部队达成协议 “来吧，和我仔细说说，没想到现在私人厂子都干的这么好了。” 梁部长也挺感慨，现在社会变化太快了，他们这群老家伙，很容易就被甩下来，成为时代的弃儿。 钟良离开部队这几年，也算走南闯北了，见识不少，尤其南边，也感慨道，“梁部长，你要是去南边走一圈，你会发现，时代的脚步比我们想的要走的快的多，一天一个样也不夸张。” 钟良和梁部长说了说他在南边的见闻，那还是两年前的呢。 “不行了，老了，跟不上时代的了。好在，老子再有几年就退休了，不然……” 梁部长觉得自己老了，真的，跟不上时代了。 钟良没找到自己的几句感慨，还把梁部长弄郁闷了，这事闹的，赶紧把话头带回来。“梁部长，我们厂子想两辆大汽车，一辆吉普车，你看……” 梁部长也不感慨了，正事要紧。 “大汽车没什么问题，这批淘汰下来的，我可以挑好的给你两辆，但是吉普车就没有太好的，咱们也是不到万不得已才换的。” 钟良明白现在部队经费也比较紧张，都是紧着重要的，吉普车，再破也没达到报废的程度，应该能用上几年。他相信，以后有能力买更好的，没有根据，男人的第六感。 “梁部长，吉普车也帮忙挑一部性价比高点的，照顾照顾……”钟良笑嘻嘻的和梁部长打着哈哈，一副无赖样。 “你呀，越来越出息了，哪还有以前的半点模样，嬉皮笑脸的！”梁部长也明白，离开部队，就是新的开始，需要顺应环境。 “这不是在你们跟前吗，我在厂子里，都是不苟言笑的，工人们都说我是黑脸包公似的。” 可能是回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钟良身体自然而然的松弛下来。 “车不是问题，合完价，你们送来同等价位的火腿肠，我们这是大客户，得给个优惠吧。” 梁部长说是说，闹是闹，梁部长可能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梁部长，我们火腿肠零售一块二一根，批发一块钱，我按批发价给你。但是，不能一次性付清，我们分期付，不然，资金没法回流。”这是钟良和于茵商量好的。 “没问题，就这么办，你明天过来，咱们签一份合同，到时候，车就可以开走了。”梁部长也不磨叽，对于拥军模范单位，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谢谢领导，我们真需要车辆，谢谢支持。” “行了，你小子客气上了，都是自己人，以后多接收一些退伍战士，都不容易。” 梁部长也是为了自己的战士结一份善缘，毕竟，能真心接收身体受伤的战士，给他们应有的尊严，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钟良事情办完了，就告别离开了，梁部长也不是闲人，能空出这么长时间，他非常感谢了。 钟良回到厂子，和于茵汇报了事情的结果，于茵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一会给养殖场打电话，让史军和高红兵过来，明天去开车。谭哥那说先不用雇人了，等种地的时候雇临时工，平时拉东西他自己就能开，另外几个饲养员也能开车。” 钟良又说了养殖场的事情，于茵感慨道“咱们的兵哥哥都是十项全能啊！” 钟良听了于茵的话，怎么感觉有点羞耻呢，他们怎么成了于茵姐的兵哥哥了。 唉，后世满大街的人都喊兵哥哥，少见多怪了。 “行了，你和梁哥在这盯着吧，我要回家了，答应给孩子们烤火腿肠吃，不能食言了。还有，宣传计划我写好了，你和梁哥看看，有什么意见提出来，咱们这个周末要亮相了。” 于茵看了一下天，她得回去了，一会天黑了，不安全。 送走于茵，钟良想着，吉普车有了，得给于茵姐配个司机兼保镖。 晚上，于茵烤了半箱子的火腿肠，那味道，老香了，老老小小八口人，都没少吃，也都爱上了火腿肠的味道。 第二天，于茵和钟良带着史军和高红兵一起去了部队，文件需要于茵签字盖章的。 “梁部长，我们老板于茵。”钟良做了介绍，于茵赶紧上前打招呼，“梁部长，你好，我是于茵，感谢部队对我们的支持。” 梁部长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老伴，真是后生可畏。 “你好，于老板，年轻有为啊，也谢谢你对部队的拥护，接收我们的退伍战士。”梁部长也看出来了，后面的两个都是退伍兵。 “梁部长，叫我小于或于茵就好，我也没做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咱们部队子弟，在部队家属院听着军号长大的。” 梁部长没想到于茵还是军属，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钟良赶紧解释，“于茵姐的父亲转业前是团长，哥哥现在还在京市的空军部队服役。” “难怪呢，原来是我们军人的后代，怪不得这么优秀呢。” 梁部长笑呵呵的，钟良在心里吐槽，你这是夸谁呢？ “小于啊，事情昨天和钟良都谈好了，一会签下协议就可以了，还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梁部长说着，有点不好意思，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唇。 “梁部长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于茵看着梁部长不好张嘴的表情，感觉有什么大事。 “就是，你这吉普车有了，需不需要司机兼保镖啊？”梁部长最终还是开口了，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兵。 钟良没想到自己昨天才想到的问题，今天，梁部长就提出来了，这是心有灵犀了。 “啊，这事啊，梁部长有合适的人选，我这还真需要，我不会开车。” 于茵会开自动挡的，手动挡的老式吉普车还真不会开，而且，她的人设也是不会开车的。 “唉，我们优秀的侦察兵，前一阵出任务，受伤了，左手失去了三根手指，需要转业了。但是这小子有点犟，不想被照顾，死活不去分配的单位报到。”梁部长也是心疼，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战友家的优秀儿子，没想到…… “被分到哪了？梁部长，是谁呀，我认识吗？”钟良觉得优秀的侦察兵，不应该是这几年的新兵，没准他认识。 “何海峰。” “什么，海峰啊？”钟良有点失态，那是比他小几岁的战友，何师长的儿子。 “唉，一会你们见见，他不去街道办工作，觉得是养老单位。” 梁部长也觉得可惜，多优秀的战士，但是，穿上这身军装，就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到来！ 第275章 新任司机兼保镖 于茵这边手续很快办完了，准备去提车了。 “报告！” “进来。” 声音很洪亮，不知道人什么样，于茵还挺期待的。 何海峰进来的时候，首先注意到的是钟良，他们曾经的传奇人物。几年没见，还是那样，没怎么变。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一句好久不见，包含太多。 “海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老板，于茵。” “你好，我是何海峰，以后请多指教。” “你好，我是于茵，欢迎你加入我们，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于茵姐就行，我比你们年长几岁。” 何海峰二十四五岁，个子不矮，得有一米八五左右，往那一站，像一棵白杨树，挺拔。五官端正，看着挺舒服的，第一眼缘不错。 合同签了，人也见了，于茵她们准备去提车了。 “走吧，车都给你们选好了，你们自己试试。”梁部长带头，一行人去看车。 “哇，解放大汽车，又见面了！” 曾经的汽车兵，史军同志和高红兵很是激动，他们的老伙计，真好，终于和拖拉机说拜拜了。开惯大解放的汽车兵，对拖拉机很不适应。 “史军，你俩上去溜两圈，过过瘾，真是难为你们了，开了那么长时间的拖拉机。”于茵看出两人眼里的火花，觉得满足他们。 “小于，这是用的淘汰的三台吉普车里最好的一辆了。”梁部长拍了拍吉普车的机盖，很是不舍。 于茵还真不懂这种手动挡的吉普车，以前只在影视剧里看过，唯一的印象就是这车结实，抗造。 “谢谢梁部长，这车看着还挺新的。”这是真话，车子应该被彻底清洗过，除了留下来的岁月痕迹，没有其他油污，灰痕，干净是第一印象。 梁部长特意让人清理过的，他能做的就这些，彼此尊重。 “于茵姐，车子不错！” 史军和高红兵停好车，一脸兴奋的跑过来和于茵汇报。 “行，以后它俩就归你俩管了！”于茵也挺高兴，梁部长人不错。 车子验收完了，于茵她们也要走了。 “何海峰同志，你是现在和我们去厂里看看还是明天早上去？” “于茵姐，我想现在去看看，你们上车，我开车。”何海峰以后要当司机的人，怎么也得让老板看看自己的开车技术不是。 于茵和钟良上车了，于茵坐在后座，钟良坐在副驾上指路，史军和高红兵开车跟在后面。 现在的路况不好，坑坑洼洼的，何海峰技术不错，车子开得比较平稳，不算颠簸。这时候没有堵车一说，路上也没几辆汽车，她们很顺利的到了厂子。 “于茵，都办好了，这车看着不错。” 梁超听见车声，迎了出来。 “嗯，梁部长帮着选的，史军他们也说不错。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同事何海峰同志，负责开吉普车的。海峰，这是主管后勤的梁超同志，你叫梁哥就行。”于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慢慢熟悉吧。 “梁哥好，以后请多指教！” “你好，你好，欢迎，以后就叫你海峰了。”梁超伸出右手，两人何海峰伸出左手，两只手握了一下。何海峰也注意到梁超的左胳膊，没有左手。 “我忘记问了，海峰你什么学历？优秀的人也不能只干一样，以后司机，秘书，保镖你都兼任得了。”于茵的话说的自然，何海峰没有觉得被冒犯，而且，他学历不低。 “于茵姐，我82年从军校毕业的，学习成绩还不错，英语可以日常交流，还会一点日语和俄语。”何海峰越说声音越小，他可是往兵王方向努力的，现在…… “哎呀，钟良，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总能捡到国家的漏，都不好意思了，咱们多努力，争取多纳税，不然，对不起国家给我们输送的人才。”于茵是真的意外，没想到啊…… “恭喜于茵姐，你这是运气爆棚了！”钟良也学会了这句话，挺好用。 “行了，休闲时间到此结束，咱们先讨论一下明天亮相的事情。海峰，你也过来听一听，以后没事，就跟着钟良了解一下厂子的事情，咱们现在人手紧张，一人多用。” 于茵想着，还得找个文职的，处理一些文件琐事，不急，慢慢捋顺吧。 “于茵，这是活动的预算。”财务主任王启明已经走马上任好几天了，大体上已经熟悉了，干的得心应手。 王启明比于茵大一岁，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从事财会行业十多年，又上了正规的大学，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于茵接过来看了一下，做的很细致，各方面都想到了。 “梁哥，咱们的门市装修好了吧，明天开始推广，先一个区一个区的亮相。 钟良，你明天下午，去百货大楼，找程前经理，和他谈咱们火腿肠进百货大楼的事情。 那是我二姐夫，已经打过招呼了，先试试水，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跑了。” 于茵把要紧的事情先安排下去，省的一会忘记了。 梁超先把门市的情况做了汇报，“门市已经装完了，按照你说的风格弄的，货架都到位了，伍大力带着一个新招的店员过去。” “行，让常青继续招人，先在干货店学习，以后咱们门市不只开一家。 梁哥，其他区的门市房，你也要抓紧物色，能买下来最好，实在不行再租，主要咱们要装成统一的样式，有自己的风格。” 于茵在笔记本上又记下一条，门市房购买。 于茵心里想着，还得加大产量，快速资金回流啊，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还好她之前买的门市能有用武之地，不然，前期的投资不少呢。厂里还得盖几间房子做办公室，现在的办公室改成临时宿舍，这附近有点偏僻。 “梁哥，你还得联系黄强，先盖一趟砖房，做办公室和会客室，这边用来做临时宿舍。等有钱了，咱们盖自己的办公楼，宿舍楼。” “啪啪……” 这几个人还挺配合，一起鼓起掌来。 于茵笑呵呵的说，还是那句话，“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钟良他们异口同声的喊道，吓了何海峰一跳。 “行了，正事说完了，今天就到这，明天直接在百货大楼那集合。海峰，你一会跟着钟良他们熟悉一下厂区，我明天直接去现场，离得近。” “知道了，于茵姐。” 刚离开部队的何海峰还有些不习惯，他在努力适应。 第276章 火腿肠闪亮登场 于茵回家了，林海峰没有着急走，跟着钟良学习学习。 “走吧，我带你熟悉一下厂区，介绍一下咱们的产业。”钟良忙完了，放下笔，想带着何海峰转转，也开导一下，他看出来了，还有点不适应。 “谢谢你，钟哥。”何海峰真心的道谢，他不想去街道办报到，不想被特殊照顾，他有他自己的骄傲。 “客气啥，咱们同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又有那么一点同命相连。”钟良拍了拍何海峰的肩膀，倒了一杯水，喝一口。 “海峰，我呢，比你大几岁，今天就和你多说几句，别嫌我烦啊。” 何海峰赶紧说：“怎么会，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钟良缓缓开口，语速不快，“哥知道你现在有点不适应，咱们都一样。在部队待久了，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很陌生，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浑身不舒服。” 钟良回想起刚退伍那阵子，要带着妹妹去医院治疗，忙着很多琐碎的事情，一个头两个大。 “可是怎么办，都是成年人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克服。 你也不要觉得没了三个手指什么，你看梁哥，整个左手都没了，也过得挺好，儿子学习成绩好，大学苗子。女儿贴心小棉袄，还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人生赢家。” 钟良给何海峰说了于茵的理想，目标，介绍了他们的养殖场，干货店，还有哪些退伍的战士，何海峰心里轻松了不少。 “行了，咱们也绕着厂区走了几圈了，该说的哥也都说了。放轻松，咱们只是换了一条跑道，该奋斗还得奋斗，你一个军校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应该没问题，是不是？” “是，没问题，没问题……”何海峰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像是要把心中的郁气排出去一样。 “行了，回家去吧，和何师长他们谈谈，别让他们担心了，明天直接到现场。” “钟哥，我走了，明天见。” 钟良挥挥手，还有些事情需要和王哥商量呢。 何海峰出了厂区，回头看着崭新的厂房，这是他以后的战场。 “海峰，怎么才回来，厂子怎么样，老板好说话吗？同事好不好相处？你……”何妈妈焦急的打听着儿子的工作，她很担心，自己的儿子，曾经那么优秀，没想到…… “你让海峰歇会，一连串问了那么多，让他回答哪个。” 何师长今天特意早点回来，他也不放心，虽然梁部长说了厂子很好，老板也不错，钟良也在那，还是有些担心。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厂子很好，老板也不错，同事大多都是退伍军人，相处起来没问题。” 何海峰现在轻松多了，像钟哥说的，他们只是换了一条跑道而已。 “那，那，有没有，有没有人……”何妈妈真的说不出来，她儿子的手残废了。 何海峰留意到他妈的视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没事的妈妈，我的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没人在意，厂子里的后勤主任也是一个退伍兵，而且他整个左手都没了，一样工作的好好的，是老板很信任的人。” 何海峰是优秀的侦察兵，他能看出来，梁哥很得老板的信任，啥事都能放心交给他，大到买门市，小到办公用品，于茵姐都放心的交给梁哥。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何妈妈怕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儿子，看她儿子的手，那样她会受不了的。 “你们老板挺厉害，心胸开阔，你跟着这样的人工作，会受益良多的。钟良怎么样？很久没见过他了。” 何师长心里很是佩服于茵，有勇气招这么多带伤的退伍兵，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钟哥现在完全适应了，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战斗的状态，他和说我，我们只是换了一条跑道，还是要奋斗的，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何师长想着钟良以往的表现，那是一个合格秘书，能得到司令的认可的太少，何况，还给他推荐了很好的去处，没有点真才实学，做不到。 “行了，吃点饭休息吧，调整好心态，明天开始你新的征程。” “知道了，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做的很好。” 客厅里，何师长两口子吐了一口气，他们能放下心来，海峰跨过去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上午九点，百货大楼前的广场上，彩旗飘扬，绿芽火腿肠，会跳舞的火腿肠，几个醒目的大字，印在横幅上，已经挂起来了。 于茵最后还是借用了会跳舞的火腿肠这个创意，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于茵姐，货就放在车上吧，拿一些下来做展示，其他的就不往下拿了，人多手杂，看不过来。” 钟良可怕这些大爷大妈顺手牵羊，看不过来的。 于茵一想也是，总有那些爱占便宜的，让你防不胜防。“行，一会开始以后，让史军和高红兵它俩在车上顾着点。” 何海峰已经调试好设备，于茵姐拿来的录音机不错，磁带好几本，先放一本，热热场子。 何海峰按下播放键，一首好听的旋律出来了，紧接着是歌声：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小呀小山村 我那亲爱的妈妈 已白发鬓鬓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 难忘怀 妈妈曾给我多少吻 多少吻 吻干我脸上的泪花 温暖我那幼小的心……” 歌声很好听，但是何海峰没有听过，不知道是什么歌，他平时唱的都是军歌。 “哎呦，程琳的《妈妈的吻》，好听，于茵姐，有铁血丹心吗？” 钟良喜欢看射雕英雄传，他看过从港城传过来的盗版的录像带，过瘾。 于茵也喜欢这些老歌，现在来说可是最流行的，她特意拜托钱卫国从南边带回来的。 “有，还有其他的流行歌曲，都放一放，咱们主打一个与众不同，把人都吸引过来。”现在年轻人喜欢追时髦，岁数大的受不了，觉得是靡靡之音。 在妈妈的吻的歌声里，绿芽火腿肠被摆在了提前布置的展台上，成箱的，散开的，整体颜色是红色，一端是一片绿芽，用双手托起来的绿芽，两瓣叶子的小芽，很有生机。 这个场地还是孟主任帮着争取的于茵她们想的是一炮打响，开了门红。 音乐声一响，很多人开始驻足，想一探究竟。 第277章 热闹的现场 “这是放的什么？”一个胖大妈问身边的瘦大妈。 “好像是什么流的歌曲，我家小闺女可喜欢了。”瘦大妈家小闺女天天哼哼着，她听出来了。 “这是干什么的，要唱歌比赛吗？有没有奖品，反正没事，我们去看看。” 瘦大妈拉着胖大妈走了过去。 “呀，听，港台的流行歌曲！” 几个小年轻，穿着牛仔裤，翩服衫，青春洋溢，走在时尚的前沿。 “这是干什么的，阵仗不小？” 卷头发的男青年看着彩旗飘扬，旁边还有大汽车的。 “你没长眼睛啊？人家那么大的条幅你看不见，绿芽火腿肠，会跳舞的火腿肠，卖火腿肠的。”旁边红色翩服衫的姑娘眼睛翻的，就剩下白眼仁了。 “我看见了，不是，这火腿肠是啥，我没听说过啊！”卷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那么大的条幅他又不瞎。 “火腿肠是一种吃的，肉的，挺香的，进口的，没听说国内有生产的啊？” 两手插兜，一条腿抖个没完的小青年，一开口，就一股显摆的味道。 “还是军哥见多识广，连火腿肠都知道，咱们过去凑凑热闹，跟着军哥长长见识去。”卷毛一口一个军哥，那叫一个谄媚，狗腿子极了。 …… 歌声，彩旗，大卡车……这些元素混搭一起，把各个年龄段的人都吸引了过去，没一会，于茵她们就被围了水泄不通。 “喂喂……” 钟良拿起大喇叭，试喊了几声。 “小伙子，你别喂喂的了，赶紧说说，你们这是干什么的，是唱歌比赛啊，是的话，我给我闺女报名，她唱歌可好听了。”瘦大妈最先到的，挤在最前面。 “哈哈……啥唱歌比赛啊，还报名，搞笑不得啦。” 钟良一看，赶紧开始吧，一会吵起来了。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是绿芽食品厂的员工，今天在这给大伙介绍我们的新产品，火腿肠。” “啥肠，不是唱歌比赛？” “食品厂，那就是卖吃的。” “没听说过啊，好吃吗？” …… 钟良说了一句话，下面议论纷纷，炸开了锅。 “大伙都好奇火腿肠是什么对不对，那就安静听我说两句，说完了，我们有时间给大伙免费品尝。” 得，一听有免费的，都安静了。 “火腿肠主要原料是猪肉，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炒菜，可以油炸，也可以煎烤。老人喜欢，孩子喜爱，可以下酒，可以出门携带，老少皆宜。” 钟良放下大喇叭，拿起一根火腿肠，这是70克的，一扎多长，比大拇手指头粗。他用牙咬开封口，扒开皮，火腿肠直颤抖。 “看见没，像不像在跳舞？”钟良还特意晃了几下手，火腿肠抖得更厉害了。 “哇，真的像跳舞啊，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前排的瘦大妈看的仔细，想吃了。 “这样以后就可以直接吃了！”话一说完，钟良直接咬了一口，好吃！ “呀，直接吃了，挺方便的！”一个看热闹的中年男人发出一声感叹。 “免费品尝的呢？” “对呀，我们也尝尝！” 人群又沸腾了，叫嚷声一片，都要尝尝。 于茵她们把事先切成片，用牙签扎好的火腿肠片端了出来。 “一人一片，尝完觉得喜欢的去那边购买。”钟良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但是没人听他说了，都奔着吃的去了。 “唉，军哥，别说，这火腿肠还真好吃！” 卷毛尝了一片，真心赞美了一句。 “嗯，比进口的好吃，走，买点去。” 几个小青年尝完往售卖点走去。 “哎呀，再给我吃一片啊，刚才嚼的太快，没尝出味道。”和瘦大妈一起的胖大妈看着空盘子，着急的喊着。 “大妈，你这都尝了五六片了，还没尝出味道，我怎么感觉你都要吃饱了呢？” 钟良的大喇叭，声音传出老远。 “哈哈……占便宜没够呗。” “好吃，自己买去，别丢我们海市人的脸。” 胖大妈被群嘲了，灰溜溜的挤了出去，但是瘦大妈尝完一片觉得好吃，去买了几根，想给家里人尝尝。 有人来，有人走，有买的，有看热闹的，不管怎么说，人气不错。 “我们绿芽火腿肠真材实料，吃着放心，在百货大楼对面有我们绿芽火腿肠的门店。 家里请客，买上几根，切切就是一盘菜。喜欢吃辣的，切上几个辣椒，在锅里翻炒几下，一道火腿肠炒辣椒就成了，简单方便又好吃。 家里有出差的，买上几根，配上馒头，也是一顿饭，可比火车上的饭菜便宜多了。” 钟良拿着大喇叭，介绍着火腿肠的做法，主打一个接地气。 “一块二一根，太贵了，能买一斤肉了！” “可不是，太贵了！” 这是居家过日子的好手，精打细算型的。 “好吃，买几根回家，给家里人尝尝，也就买这一回，豁出去了。” “就是，我家老头子和小孙子指定喜欢，放点辣椒炒炒。” 这是对家人心疼的，经济还不错的。 于茵她们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要卖出去多少，就是宣传出去，让大伙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 国人爱凑热闹，只要看见有扎堆的，都想凑上去瞅两眼。 于茵她们这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人，人群不散，就会吸引更多的人过来，别看看的多，买的少，但是客流大啊，车上的火腿肠肉眼可见的在减少。 “史哥，我们这算不算开门红？”高红兵又递下去五箱火腿肠，笑呵呵的问着史军。 “应该算了吧，咱这一车货都下去三分之一了。” 两人直直腰，喝点水，还好，于茵姐提前准备了白开水。 王启明带着两个会计忙的不可开交，买货的人就没断过。三根五根，十根八根的，他们边算账边收钱，忙的连口水都没喝呢。 中午，梁超在附近的小吃部订的盒饭，大伙轮流吃了。 下午，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尤其下班的时段，来了一个高峰期，销量也出现了小高峰，很多大老爷们过来尝了，立马掏钱买了几根，这是多好的下酒菜啊！ 晚上七点，几人都累的说不出话了，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了。 今天一天，拉来的一车火腿肠，全部售罄。最后来的人，都没买到，他们耐心的解释，明天门店开业，欢迎捧场，才送走最后一波人。 明天，门市开业，还有的忙！ 第278章 门店也是人满为患 于茵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天太晚，她没有跟着去厂里，钟良和王启明他们回去对账了。 卢书睿用热毛巾给于茵热敷一下腿，忙活一天，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今天怎么样？” “效果不错，十个人中总有一两个人掏钱买的。一天下来，也没少卖，明天门店开业，之后再进驻百货大楼，还有在别的区开门店，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于茵现在想想都头疼，她的躺平计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还有她的有机农场。 于茵在卢书睿的按摩中睡着了，“这是真累了，都打起呼噜了。” 卢书睿把毛巾收起来，送到卫生间，又看了一会书。他最近和导师一起做一个项目，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没办法帮于茵的忙。 第二天，于茵醒来，腿有点酸胀，这是缺乏运动的后遗症。 孩子们看见妈妈下楼，都关心的问昨天活动办的怎样。 “妈妈，你们什么时候还办活动，我也想去。”快快是真喜欢凑热闹，哪人多往哪去，一点不认生。 “暂时不会办了，下次有机会叫上你。”于茵拍了拍快快的头，个子又长高了。 平平和安安都比于茵高了，尤其平平，有点变声了，开始进入青春期了。安安也开始也发育了，于茵前一阵给她买了运动背心。 一家人坐一起吃了一顿早饭，最近比较忙，大多时候于茵和卢书睿回来的比较晚，孩子们自己吃的晚饭。 “爸爸妈妈，我们吃好了，去上学了。” “等我一下，我和你们一起走。”卢书睿擦完嘴，拿起公文包，和孩子们一起出去了。 于茵把碗里的粥吃完，上楼换了衣服，简单的画了个妆，拎着包下楼了。 “胡叔，胡婶，我也走了。” “中午回来吃吗？”胡婶喊了一声，于茵回了一句“不回来。”人就走远了。 等到了门店，钟良他们已经到了，门口的宣传画报已经摆出来了。 这是于茵根据后世的易拉宝的样式，找让慢慢画的，放在木架上，立在门口，很醒目。 “于茵姐，慢慢画的真好，离挺远就能看见，很醒目。”伍大力不善言辞，但是觉得慢慢画的好，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 “是不错，等等百货大楼的事情谈妥了，也放这样的宣传画，一目了然，抓人眼球。”于茵站在画前欣赏自家闺女的画作，心里也是美美哒。 新来的售货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嘴甜有眼力劲，和伍大力互补，一起撑起一个门店正合适。 “于茵姐过来了！” “嗯，准备的怎么样了？还适应吗？”于茵和他不熟，礼貌性的问了几句。 “挺好的，货物都准备好了，就等吉时一到点炮就行了。” 小伙子看见于茵还不紧张，他比较害怕钟良，一对上他的眼睛，就不自觉的紧张。 “于茵姐……” 听见钟良的喊声，于茵走了过去。 小伙子松了一口气，再和蔼，这也是老板啊，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 “噼里啪啦……” 于茵看着钟良和梁哥点燃了鞭炮，红色的碎纸屑，白色的烟雾，火药的气味，形成了固定的开业模式。 “大力，一会把门口的鞭炮屑扫起来，省的一会人多，粘的到处都是。” 伍大力没想到于茵姐会注意这些细节，他都没想到，赶紧答应道：“知道了，于茵姐，店里有工具，放完了，我就去扫起来。” 这都是小事，随着鞭炮声熄灭，人流也上来了。 “真有门店，昨天在广场听说了，没想到还真有。” 说话的大娘昨天应该在现场尝了味道，目标明确，直奔店里去了。 “哎呀，我昨天买了几根回家，虽然有点贵，但是家里的老父亲喜欢吃，今天又来买点。”不知道这是孝顺的女儿还是儿媳妇。 “这新开了一家店，卖什么的，人还挺多，进去看看。”两个路过的大妈，爱凑热闹，跟着人流进了店。 三十多平的店，除了一圈的货架，还是很宽敞的，但此刻，已经人满为患了，叽叽喳喳的，听不出个数。 于茵待了一会，闷的透不过气，出来坐在门口的桌子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个时间点，来的大多数家庭主妇，各种雪花膏的味道，还是很上头的。 于茵今天没有等到最后，留了钟良他们在这盯着，她带着何海峰去家里认了门，怎么也是自己的司机，不能连老板家都不认识。 “进来吧，认认门，以后常来常往的。” 于茵开门进院子，胡婶和胡叔在菜地里忙活呢。 “胡叔胡婶，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招的秘书兼司机何海峰，以后常来常往的，认识一下。” “呀，于茵，你买车了？” 胡叔抓住了一个重要信息，司机，那不就说明有车了吗。 “嗯，部队淘汰的吉普车，这几天没去厂里，就没开回来。”于茵想到卢书睿看到吉普车的表情，到时候吓他一跳。 “小何，喝茶。” 胡婶可不关心什么车不车的，她还得招待客人呢。 “谢谢胡婶！” 何海峰没想到于茵姐家住的是花园洋房，还有保姆呢。 “不客气，小伙子真精神！”胡婶喜欢看精神的小伙子，像他小儿子一样。 “胡婶眼光真好！” 于茵知道何海峰有点不自在，也没多留他，让他继续回门店忙着，她明天去工厂。 何海峰走了，于茵回屋练了半个小时瑜伽，这是她上辈子一直坚持做的，现在也要捡起来了。 何海峰回到门店，人流退去了一些，钟良坐在门外歇气呢。 “回来了，这回知道路线了，以后晚了就得送于茵姐回来了。”钟良这几天也累坏了，但是精神很好。 “嗯，家里还有胡叔胡婶，也是在那工作的吗？”何海峰猜测是保姆，但是又不确定，两人是夫妻好像，一般保姆不就是一个大姐之类的吗。 “胡叔胡婶是烈士家属，梁哥手下的兵，入伍第二年就牺牲了，年纪轻轻的，扔下老两口。后来于茵姐搬新家，需要保姆，胡叔胡婶就过来了，好几年了。” 这事还是胡叔自己说的呢，之前在胡叔家住的时候。 “于茵姐很了不起，令人佩服！”何海峰由衷的说道，他真心觉得于茵人格局很大，让人信服。 门店销售也不错，算得上是开门红了！ 所有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信心满满！ 第279章 口口相传的火腿肠 于茵她们紧锣密鼓的忙了两天，都累的不轻。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再累也要坚持下去，虽然身体叫嚣着不想起来，但是现实却推着你前行。 “于茵姐，这是这两天的销售记录，我们真的开门红了！”钟良递给于茵一张纸，上面是王启明整理好的销售记录。 “还不错，再接再厉！”于茵放下纸张，吩咐钟良说：“今天去百货大楼谈入驻的事情，还要和谭哥确认好生猪的数量，接下来产量会提高，生猪得供应及时。养殖场周边养猪的人家，收猪的时候，让谭哥仔细确认，一定是健康的。” 于茵可不想什么臭鱼烂虾的都收进来，要做，就把品质把控好，质量一定不能出问题。 “对了，屠宰场那块也要把好关，咱们不能让人家偷龙转凤了。”于茵想着，以后还得建一个自己的屠宰场，必须把风险降到最低。 于茵和钟良讨论的差不多了，何海峰也跟着合上笔记本，他要学的太多，这和之前接触的不一样。 “行了，我今天在厂里不出去，海峰和钟良一起去找我二姐夫吧。” 现在厂里开了两条生产线，产量还可以，再积攒几天，给部队先送过去一批。 于茵大脑快速的转着，今天需要做的事情还不少。 钟良和何海峰开车走了，于茵要去看看黄强他们房子盖的怎么样了。 “黄哥，你们动作挺快啊，这都要封顶了？”于茵没想到黄强他们盖的这么快，这一趟砖房，眼看着拔地而起了。 “于茵过来了，钟良说尽可能的快一点，我就又雇了一个建筑队。放心，质量有保证的，我看着呢，之前合作过好几次，他们是退伍兵组建的。” 黄强和于茵认识这么多年了，知道她对质量要求比较严格。 “辛苦黄哥了，对了，你们现在主要业务是建房子还是装修啊？”于茵想起再过几年可就是房地产的黄金时代了，虽然她不想涉足那个领域，也不影响她八卦一下。 “我也苦恼呢，你帮我分析分析？”黄强干了这么多年的盖房子，装修房子，都是小打小闹的，钱也是挣了一些的。 “你们现在盖的基本都是平房，以后城市发展，盖楼房的几率会更好，就需要专业的知识，这是你们欠缺的。而室内装修，改水改电这块你们可以胜任，但是真正装饰的时候，你们也缺专业的出图人员。” 说白了，黄强他们就是一群草根群众，要想往大了做，就需要很多专业知识。 “我也知道，就是很难选择，这两个总得放弃一个。”黄强抓了一把头发，有点苦恼。 “那就得看你自己的选择了，也可以不用专业知识，那就是只干建筑这一块，人家承包好工程，你们只负责按要求砌砖。”于茵想着那就是最早的包工头吧，就不知道钱好不好要。 和黄强聊了一会，于茵还有别的事情，就回办公室了。 而钟良和何海峰到了程前所在的百货大楼，很顺利的见到了程前。 “二姐夫，好久不见！” “钟良来了，这位是？”程前和钟良是认识的。 “这是我们新来的事何海峰，身兼数职，厂长秘书，司机兼保镖。”钟良的话带点玩笑的成分，都是熟人，不用那么严肃。 “何同志好，我是程前，你和钟良一样，喊我二姐夫就行。”小伙挺精神的，一看又是部队出来的。 “二姐夫好，我是何海峰。” “好，好，哎呀，于茵把车买回来了？” 程前后知后觉，这司机兼保镖都上任了，车也得到位啊！ “嗯，开回来了，二手大吉普。”钟良笑呵呵的回答，知道二姐夫是什么意思。 “走，出去看看。” 一行三人到了外面，“不错，还挺新的！” 程前围着吉普车转了一圈，从何海峰手里接过钥匙，自己上车，开了一圈才回来。 “呵呵，过一把瘾！” “都一样，于茵姐还没来得及把车开回家呢，姐夫看见了，反应应该差不多。” 钟良觉得男人喜欢车没毛病，都一样。 “走吧，进去说正事吧。”程前过了一把瘾，该办正事了。 “二姐夫，这是我们生产的火腿肠，你先尝尝。”钟良从箱子拿出一根火腿肠递给程前。 “我尝尝，还真没吃过这东西。”在钟良的指点下，程前成功的扒了皮，咬一口，真香！ “味道不错，吃过的人没有不喜欢的吧？”程前三两口把一根火腿肠消灭了。 “这两天的销售不错，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喜欢。”钟良说起这个，还是很骄傲的。 “行，你明天送一百箱过来，我在食品柜台那给你们空出一个地方，先试着卖一段时间，看看效果。”程前作为百货大楼的经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谢谢二姐夫，我明天早上把货送过来。对了，二姐夫，于茵姐说了，卖出一根火腿肠，她给售货员一分钱的提成。你找个关系好的，也能挣不少钱。”钟良他们一起商定的奖励制度，要想马儿跑的快，就得给人家足够的草料不是吗？ 程前也明白这个道理，在心里盘算一圈有了人选。 第二天，于茵和他们一起，把火腿肠摆在了百货大楼食品柜台上，还在醒目的地方摆上慢慢的宣传画，一目了然。 “朱姐，程经理应该和你说了，卖出去一根火腿肠，给你一分钱的提成，这事绝对的真实。如果你想多挣钱，就多卖货，这个你比较有经验。”于茵在一旁和二姐夫介绍的售货员说话，她的柜台是卖点心的。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试吃的我也会处理好，不会偷偷的拿回去，不给雇客尝的。”朱姐在百货大楼干了这么多年，经验还是有的，而且，和程前还有点亲戚关系。 一切准备就绪，到大楼开始营业的时候，人一波一波的进来，大部分人都被宣传画吸引过去了。朱姐也很给力，介绍的很详细，也细心的引导顾客试吃，不少人尝过以后，都买了。 于茵她们没有多待，没一会就离开了。 “于茵姐，等大楼三天的销售情况出来以后，我就要进军其他百货大楼和供销社了。”钟良现在觉得人够不够，太缺人了。 “行，赶紧招人，人到位了，你就不要跑业务了，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于茵可不想自己的副厂长每天在跑业务。 一个星期以后，很多人都知道火腿肠的名字，尝过它的味道，火腿肠出名了！ 第280章 打开销路 随着时间的发酵，火腿肠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了。 沪市的百货大楼，供销社都被于茵她们攻克下来，有了一分钱的提成，售货员卖的相当积极，一天卖出去几百根就好几块钱呢，要是卖的好，一个月能挣好几十，能不上心吗？ “于茵，这是一个月的销售情况。” 王启明心里高兴，厂子越好他们这些员工才能学好。 “看着挺可观，工人的工资结算完了吗，每个月的六号开工资，这个时间是固定的，以后就按这个时间来。”于茵以前打工的时候，就盼望每个月开工资的日子，虽然知道到月就会开，但是还是查完账，看到工资到账以后才能安心，可能这就是打工人的心态吧。 “知道了，一定会准时开支的。” 王启明说完工作的事情，就离开了。 于茵看着成绩不错的销售记录，照这样下去，她们回本指日可待了。 于茵一连忙了一个月，也要休息了，觉得自己该充电了，不然就得停摆了。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忙吗？”卢书睿看着进来的于茵，还有点纳闷。 “哎呀，再不休息，我就得停摆了。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这一个月她忙，卢书睿也忙，两个人坐在一起好好说话，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项目做完了，能清闲一阵子，我也需要充充电。” 卢书睿学着于茵的口头语，两个人坐在葡萄架下，说着这一段时间各自的工作情况。 “这么说，沪市的销路已经打开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向外发展了，打算先往哪个城市进军。”卢书睿还挺佩服自己媳妇的，有做生意的头脑和魄力。 “两个方向，一边是京市，有王文也的路子，过两天，钟良去京市，和百货大楼签合同，再顺便做一波宣传。何海峰带人去西湖边上做宣传。”于茵她们已经讨论完了，这几天就要出发了。 “人手够吗？”卢书睿知道何海峰，于茵新招的秘书兼司机。 “何海峰能力不错，以后去负责销售这块了，钟良慢慢放手，他得坐镇厂子，我可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厂子里，太累。”于茵观察了，何海峰对销售这块干的不错，以后由他接手销售这块，她再找个司机兼保镖，不然太浪费人才了，怎么也是国家重点培养的。 “我媳妇真厉害，以后我就可以躺平了，是这么说的吧！”卢书睿有时候觉得于茵挺有意思，说的话挺新奇，什么“充电”，“躺平”，“内卷”……也不知道她跟谁学的。 于茵：几十年以后的网络用语，还有很多呢。 卢书睿心态好，不会因为自己媳妇挣得多，就觉得自己没面子。 “那可不行，你得努力的卷起来，以后在业内一提起卢书睿，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与有荣焉！”于茵笑嘻嘻的说着，两口子在一起逗闷子，难得的轻松时刻，不得好好珍惜。 可惜，这样的时光是段短暂的，过两天钟良走了，她还得去工厂坐镇。 “到那有事就去找我二哥或者褚建国，他是京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于茵把一些关系和钟良交代明白，顺便让他帮着自己给几个相熟的朋友送些火腿肠，尝尝味道。 “对了，你到了京市，先联系钱卫国，不能光拿钱不干活是吧，宣传时候用的工具什么让他准备，晚上，我给他打个电话。”有钱卫国在，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王文也联系了京市的百货大楼，走的是他老丈人的关系。 何海峰这边离得近，直接开车过去就行，几个小时就到了。 何海峰拉了一车货，带了两个保卫科的人，还有一个会计室的出纳，两个新招来的销售员，一行几个人就出发了。 他们出差是有补助的，所以都挺高兴，还能出去溜达一圈。 何海峰出发第二天，钟良也带着一个出纳，两个销售员上了火车，货是走的托运，到了再提货就行了。 两员大将都出发了，家里就剩下于茵和梁超坐镇，再加上一个王启明。 梁超忙着后勤，大大小小，一堆事，好在现在招了两个小兵，他也能喘口气了。 “梁哥，我要去一趟养殖场，你把我拿来的装修的图纸给黄强，跟他讲明白了，就开始装修内部。早整完早搬过去，还能多空出一些空间做宿舍。”于茵她们人越招越多，需要的宿舍也多了，尤其年轻的退伍兵，基本都是单身。 于茵的新司机已经到位了，孟主任介绍过来的，车技不错，武力值也不错，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于茵姐，现在就走吗？”林东是新来的司机兼保镖，当兵五年退伍，高中学历，这点于茵比较满意。 “走吧，去养殖场，不着急，开得稳点。” 于茵可怕出事故，安全第一。 于茵到的时候，谭辉正在指挥工人给猪舍消毒。 “于茵，你来了，厂子怎么样，我们都吃到火腿肠了，好吃。”谭辉现在干劲十足，他负责这么大的养殖场，压力大动力也大。 “都挺好的，你这么，生猪能供应上吗？” 于茵她们养殖场现在规模不小，猪舍建的不少，最多可以容纳五千头猪。 “如果以现在的产量，勉强能供应的上，要是在加大生产量的话就供不上了，咱们猪的生长周期比较长。”谭辉知道现在有的地方引进进口的种猪，出栏率高，但是于茵不同意，她坚持用本土猪。 “没事，和周围的农户签订饲养协议，我们提供猪苗，他们负责养大，到时候我们再回收。合同我过两天给你送过来，收生猪的时候，要把好质量关。”于茵绝对不能让有问题的猪肉混进她们厂子，坏了她们绿芽的口碑。 谭辉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执行命令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于茵相信谭辉的人品，而且，还有其他人在一边监督着，应该能把握好质量关。 于茵和谭辉一起，在养殖场转了一圈，现在整个养殖场都是猪了，那些羊都处理了。 “谭哥，你是专业的人，卫生，管理都不错。不过，谭哥，有时间还是需要多看书，多学习，掌握最新的知识。”于茵坚信活到老学到老，多学习没错。 “我家老爷子已经给我找了好多书了，养殖的，管理的，病理的……”谭辉一想起那一摞子书，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只想喊救命。 第281章 初到京都 踏上火车的钟良也是思绪万千！ 之前在部队的时候，在京市上过几年军校，进行过大比武，参加过重大会议……后来，再次进京，就是带妹妹看病，那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也是慌乱的。 之后接受于茵姐的聘请，他缓和了心情，慢慢的走了出来。上次来京市，还是和钱卫国一起去南边，后来又帮他卖了一阵子服装…… “钟哥，你之前去过京市吗，我这是第一次来，我们有机会去看升旗仪式吗？”和钟良一起来的，有一个出纳，两个销售员，都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 出纳卫栋梁是会计专业毕业的，大专学历，分到的单位不怎么样，工资低不说，还不能按时开。这小子干了一年，果断辞职，差点没被他爸打死。 两个销售员，一个是退伍兵张志辉，初中毕业，之前是部队的文艺兵，没什么特长，是搞宣传的，性格外向，自己过来应聘的。 另一个是高中生，成绩不好，被家人逼着念完高中，没有机会进工厂，又不想看哥嫂的脸色，自己应聘来的。 几个人能力如何钟良也不太清楚，刚接触没几天，希望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钟良在心里把几个人的履历过了一遍，心里有了底。想起刚才张志辉问的事情，想了想，“如果我们事情进行的顺利，就推迟一天回去，早上去看升旗，上午去爬长城，下下午可以购物，晚上坐车回来。” “哇，钟良哥你太好了，我们会努力的，为了最后一天的奖励，我们也拼了！”卫栋梁有点小激动，自己在那加油打气的。 张志辉和温和平相互看了看，他俩才是干销售的吧，怎么这个小会计这么激动呢。 三个人情绪被吊了起来，对京市的敬畏和忐忑也少了一些。 “呜呜……哐当……哐当……” “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请拿好自己的行李和随身物品……” 车厢里响起了广播员的声音，三个小伙子唰的站起来，准备拿行李。 “不着急，咱们这是终点站，不用跟着一群人去挤。” 钟良老神在在的，没有着急拿东西，其他三人又坐了下来，跟着钟哥没错。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钟良他们才下了火车，出了站台，货物走的是托运，后天才能到。 “钟良，这呢！”钱卫国看见钟良一行人走了出来，赶紧挥手，喊了一声。 “钱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相互拥抱一下，捶了一拳头。 “走，哥给你们接风洗尘去。” 钱卫国前面带路，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 “呦，换车了？”钟良看着半新的轿车，不是之前的破吉普了。 “前一阵换的，二手的，现在新车太贵，不划算。”钱卫国坐到驾驶位，钟良坐到副驾驶座，其他三个坐到后座。 “于茵姐怎么样，家里都挺好的吧，好长时间没见了，有点想念她们了。” 钱卫国比于茵小几岁，也三十出头了，还没有解决个人问题，家里急得够呛，他自己不上心的。 “都挺好的，就是于茵姐说她本来要躺平的，现在被迫营业，总觉得力不从心…… 于茵姐是我见过的比较矛盾的人，自己没有太大的野心，又有很大的格局，很多新奇的点子，最重要的是她真敢撒手。” 钟良很少真心佩服哪个人，于茵姐是为数不多的几人中的一个，就是很和平，情绪稳定，让人心安。 “是吧，于茵姐就是有让人心里踏实的能力，只要静静的待在她周围，就会觉得事情总会解决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对，对……” 两个人像是于茵的迷弟，说起自己的偶像，滔滔不绝，让后座的三个菜鸟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他们的老板不是人，是神了！ “走，下车，来京市，怎么也不能错过烤鸭。” 钱卫国带着几人进了提前订好的包厢，让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钟良之前已经吃过两次了，主要是给三个菜鸟开开眼界，来一次京市，不能啥也没吃就回去啊。 钟良和钱卫国边吃边叙旧，让三人敞开了吃，吃饱了。 三人也不客气，吃的那叫一个欢实，真香！ 吃饱喝足，送几人去了招待所，他们明天要去见王文也牵线的百货大楼的经理，以后再去看看活动的场地，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汽车钱卫国那就有，后天货到了，直接送去百货大楼，接下来就是火腿肠的推广活动了。 钟良在心里过了一遍接下来的流程，几人就进了招待所，先去休息一下，在车上没睡好。 两个人一间房，准备洗漱以后先睡一觉，晚上出去逛逛，再顺便看一下路线，省的明天还得忙着问路，耽误时间。 睡了一觉，四个人找了一家小饭馆，简单的吃了一顿饭，主要是是中午那顿吃的太丰盛，还不怎么饿呢。 吃过饭，按着饭馆老板说的路线，他们找到明天要去的百货大楼。 “还好，和我们沪市差不多。” 卫栋梁他们几个没赶上山下乡，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还是来到同样是大都市的京市，以为国内大多地方都这样呢。 “行了，路线也明了了，咱们往回走吧，正好消消食，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打起精神，不能掉链子。”钟良怕几个小子太兴奋，晚上睡不好，明天没精神。 谈生意和打仗异曲同工，主要是看气士气，不能没有精神。 八十年代的京市还没有那么喧哗，胡同里烟火气息还是很重的，门外很多街坊邻居坐在凳子上聊天，下棋的，拉家常的，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等他们走到招待所附近的时候，还能听见大杂院里传来的喊声：“都回来了没有，都回来就关门了，都回来了没有，都回来就关门了……”声音不只是从一个地方传出来的，好几个方向，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意思都差不多。 如果于茵在这，一定会感慨道，“后世一个单元门对门住着，也不一定说上几句话，住了十几年的邻居，都不知道彼此姓什么？” 钢筋水泥建起了高楼大厦，也在人与人之间建起了一层无形的墙壁，阻断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就像她们说的，现在的社交软件有效的避免了社交！ 第282章 打开京都市场 早上，阳光明媚！ 钟良几人收拾利索，吃完早饭，带着他们的样品火腿肠，去见百货大楼的经理。 “你好，请问经理办公室怎么走？”钟良和靠门边上柜台的售货员打听。 “四楼最里面。”售货员随口一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你们找经理办公室干什么，不是，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和魏经理约好的，谈事情。”钟良报出魏经理，售货员大姐松了一口气，“你们上去吧，魏经理刚上去。” “谢谢大姐！”钟良带着几个人上楼，希望速战速决，下午还有事呢。 到了四楼，最里面的办公室上挂着“经理室”的牌子，钟良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允许进入的声音，钟良推门进去。 “你们？”屋里窗台前站着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旧军裤，白衬衫，身板挺直，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缸子，钟良知道，这是一名退伍兵。 “魏经理你好，我是沪市绿芽食品厂副厂长钟良。”钟良的言行举止，也都带着部队的习惯。 “你们到的挺快的，请坐。” 魏经理端着水杯放到办公桌上，坐下以后，往出拨了一个电话，“郝秘书，倒四杯茶水进来。” 放下电话，魏经理打量了钟良几个人上楼他也看出来了，这个钟良也是一名退伍兵，他还挺有好感的。 “你们带样品过来了吗？”魏经理因为一些关系，被拜托照顾一下绿芽食品厂。他开始以为是哪家领导的亲戚，心里有点抵触，现在看来，好像他误会了。 “带来了。”钟良拿出他们的火腿肠，拆开箱，抓了一把，起身放在魏经理的办公桌上，他又坐回椅子上。 魏经理拿起一根火腿肠，仔细的看了外包装上产品说明，脸上没露出太多的表情。 这时门开了，秘书端着四杯水进来，放在钟良的他们的前面。 “郝秘书，你也过来看看，这是沪市送过来的火腿肠样品。这是可以直接吃的吗？” 魏经理和郝秘书说完，又转头问钟良他们。 “对，咬开一端，剥开外皮，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炒菜，烤着吃，炸着吃，怎么吃都行，它主要原料是猪肉。”钟良平缓的介绍了一遍火腿肠的食用方法。 郝秘书和魏经理按着钟良说的，用牙撕开火腿肠的皮，咬了一口，口感和味道不错，能预想到，这款产品很容易被大伙接受，虽然价格有点贵。 “你们的火腿肠味道不错，做法也简单，携带出门也方便，应该会有不错的销售……货什么时候到？”魏经理是个果断的人，既然产品不错，那就准备上架。 “明天到，这次我们会直接给你们送过来的，以后的货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取了。至于其他的，这是我们厂长给的方案，你看一下。” 魏经理拿出于茵姐写的两份协议，魏经理接过来，仔细的阅读。 两份协议，一份内容大概意思是货品按照出厂价批给他们百货大楼，至于卖什么价，百货大楼自己定，运费也是他们自付。另一份协议是产品属于她们食品厂，百货大楼算是她们租的柜台，卖多卖少也和百货大楼没有关。 魏经理看完，觉得还是第一份协议对他们有益，主要是他相信火腿肠这个产品的前景，也是因为，他们百货大楼还没有这种往出租柜台的例子。 “你们不会只打算进军我们一家百货大楼吧？”魏经理转业就进了百货大楼，一步一步做到经理的职位，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摆设。 “我们要打开京市的市场，自然不会只进一家，其他的等我们办完产品展销会再接触。” 钟良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明人不说暗话。 魏经理也知道，不可能一家独大。 “魏经理放心，我们厂长考虑过了，第一年，我们的产品在每个区只进一家百货大楼或供销社，满一年以后，这条协议就作废了。”于茵之所以写这条协议，也是效仿后世的连锁店的区域保护模式，还有一个原因，她怕产品供不上，主要是怕生猪跟不上。 最后，魏经理和钟良签了合同，双方达成合作。 下午，钟良他们马不停蹄的看了活动地点的位置，商量了产品到了以后工作的流程，又购置了需要的工具，等准备妥当已经晚上了，几个人简单的吃点饭，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钱卫国带着货车过来，一起去火车站把货品提出来，把百货大楼的产品送了过去，魏经理接收以后，承诺下午把货款汇到他们厂里户头里。 下午，钟良由钱卫国带着，给于茵指定的几家送火腿肠，一家几箱，让他们尝尝。 晚上，收到火腿肠的各家，都想到了于茵，很久没见了，很是想念，决定明天去他们的推广会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而回到招待所的钟良内心波澜壮阔的，她没想到于茵姐在京市也认识这么多人，别的不说，京市部队大院的小白楼，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 百货大楼前的广场上，钟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音乐，宣传画，试吃的产品，货车……到了上班上学的时间点，音乐响起来了，钱卫国带来不少帮忙的人，还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模式，挺新奇的。 没一会，人流上来了，其中还夹杂着于茵的亲朋好友，二嫂带来一波同事朋友，苏亦娴领着亲朋好友，连乔大队长的妻子都带人过来了，还有王文也的妻子，嫂子，也带了不少人过来。 钟良记性不错，看着几个熟悉的面孔，他内心又是一击，这不仅认识，关系还这么好，都亲自过来帮着宣传了。 苏亦娴她们昨天都尝了火腿肠，是真好吃，尤其炸着吃，几个小子差点造了一箱。 试吃的，买货的，人声鼎沸的，但是忙中可没出乱，钟良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人群散去，货卖完了，宣传也做到位了，也都知道百货大楼就有火腿肠售卖了。 “钟同志，我是于茵二嫂，辛苦了，你们接下来什么流程，还开推广会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家里坐坐，我们想多了解一些于茵和孩子的生活，她每次报喜不报忧的，我们不放心。”苏亦娴和白晓雨都挺期待的看着钟良。 “我们不开推广会了，接下来几天就是去其他百货大楼和供销社谈合作。二哥哪天有时间，我都可以。”钟良看出来了，这是真的想知道于茵姐近况的亲朋。 双方留了联系方式，各自都离开了，钱卫国带着他的人回去了，钟良他们打扫完最后一点战场，也回招待所了。 第283于茵的京市人脉圈 钟良他们打铁趁热，带着三只瓜，向京市的其他百货大楼和供销社进军。 虽然承诺一年内一个区域就和一家百货大楼和供销社合作，但是京市大啊，市场完全空白，钟良他们马不停蹄的，也跑了小半个月才都跑完，签了一打合同。 “钟哥，我们这是圆满完成任务是不是？” 三只瓜表现不错，可圈可点，钟良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我们等货到了，完成第一次合同就可以回去了。咱们之前签的合同，货已经陆续到了，就剩下最后这几个了，咱们还能待几天，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自由活动，别落单。” 钟良理解几个瓜，二十出头，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很新奇，尤其还是来的国家的心脏城市。 “知道了，钟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吗？”三只瓜自然想自己单独出去玩，谁想和领导一起玩啊。基于礼貌，他们还是要问一问的。 “我不去了，之前都看过了，我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见一些朋友。”钟良还真有战友在京市，只是很久没联系了。 “那行，钟哥，你不用担心我们几个，办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正好明天是休息日。”三小只凑在一起研究路线，他们买了京市地图，可以按着地图走。 累了这么多天，钟良他们今天没什么事，钟良给于茵的小哥于军去了电话，问是否有时间，他临走之前，总得见上一面，尤其于茵姐的嫂子特意嘱咐过了。 于军正好明天休息，赶紧说了一个地址，因为苏亦娴她们也想知道于茵的近况，人有点多，定了一家私人饭馆，可以好好说会话。 钟良记住了地址，说会准时到的。 第二天，三只瓜兴奋的走了，钟良收拾好自己，准备往约定的地点过去。 “钟良，这呢。”钱卫国戴个墨镜，站在他的二手轿车跟前，朝着钟良挥手。 “你这装扮，可真骚包！”钟良都有点没眼看了，两人因为之前的事情很是熟悉，说话就比较随便。 “走吧，上车！” 两人到的时候，于军和白晓雨已经在了。 “我是于茵小哥于军，你好！” 于军因为自身职业原因，时间太少，每次计划去看看茵茵，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耽误了，心里很是遗憾。每次通电话，她也是啥啥都好，他有点不放心。 “小哥好！我是于茵姐的员工钟良。”钟良和于茵姐很熟了，有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系，他和钟灵不自觉的把于茵姐当成了亲人。 “好，快坐下，我们就是有点担心茵茵，想了解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好，她怕我担心，总是啥啥都好……”于军一说起于茵，话匣子就打开了，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钟良多少知道一点于茵姐的情况，知道她和娘家关系不怎么样，只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是真的娘家人。 这回一见面，这哪像双胞胎哥哥，简直是一个老父亲的形象，怪不得于茵姐把厂子的股份给了她小哥百分之一。 “你让小钟喘口气，一会亦娴姐她们过来，还要问的，到时候一起听。”白晓雨已经免疫了，她家于军只要碰上妹妹的事情，那就控制不住自己。 陆续的，包厢进来不少人，钟良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王文也的哥哥王文军。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王文军从弟弟嘴里知道钟良退伍的消息，他一度不相信呢，那可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太意外了。 “钟良，这都是茵茵的朋友，我们很长时间没见茵茵了，就想了解一下她和家人的生活。” 来的人有苏亦娴夫妻，乔安南夫妻，王文军夫妻和王文也的妻子。钱卫国他们当年一起下乡的其他人和于茵来往的少了，也就没有通知。 “我听说茵茵新搬的家挺不错，面积不小吧？” 白晓雨想着什么时候带孩子去认认门，先提前了解一下。 “嗯，民国时期的花园洋房，两层半的主楼，还有不小的院子，里面种了很多蔬菜，于茵姐一直想开个自己的农场，这不提前育种呢。家里爷爷奶奶去世以后，就剩胡叔胡婶帮着照顾家里了……” 大伙从钟良的口中了解了很多于茵的生活，真的过的不错。 “茵茵还是太不爱与人来往了，在沪市生活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什么朋友，尤其女性朋友。” 于军一语道破于茵的弊端，她的防备心这么多年虽然好了一些，但是童年的阴影太重了，对于茵影响很深。 钟良听了于军的话，沉默的想了一会，还真是，他也认识于茵姐这么长时间了，真没听说她有什么朋友，也没见过她和什么朋友出去逛街。 在座的人都没说话，她们是于茵为数不多的朋友，是一直联系的朋友，可惜，她们离她太远了。 “如果当年茵茵考到京市就好了，我们也能多聚聚。”白晓雨感慨了一句。 “唉，说那些都晚了。”苏亦娴也想着于茵来京市的，她真正的朋友也没多少。 钟良想了想，想起之前看见的于茵姐和卢爷爷卢奶奶相处的情景，他斟酌的开口说道：“于茵姐和卢家爷爷奶奶，卢家二姐相处的很好，卢奶奶有时候对于茵家像是对自己的女儿，于茵姐应该从爷爷奶奶那得到了她想要的长辈的关爱。两位老人去世以后，于茵姐缓了好几个月。” 于军感觉自己眼眶湿了，茵茵的生活中，缺失了太多的爱，尤其来自母亲的。所以，她才下意识的把卢家爷爷奶奶当成真正的长辈来相处，像是自己有血缘的长辈。 “行了，于茵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些了，她自己有自己的考量，没有朋友，证明她不需要。她不是贪心的人，朋友，真心的有那么一两个对她来说就足够了。我听梁超说了，她的目标是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那些失去父母亲人的孤儿，她有她要完成的目标。” 一直没说话的乔安南说的很中肯，他和于茵交集不多，但是足够了解。 于军一想也是，茵茵和阿香认识这么多年，处的比亲姐妹都好，还有亦娴姐，他大嫂和媳妇算半个。 这一顿饭，钟良也算认识到于茵姐在京市的人脉，不是一般的大，就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乔安南同志，就不是一般人。 真心佩服！ 第284章 何海峰首战告捷 于军不仅想知道于茵过的好不好，也想了解自己的四个外甥外甥女，最后，也问了卢书睿的情况，这顺序一目了然，心里的地位孰轻孰重很明显。 提起安安几个，钟良的话也多了，他是非常羡慕的。 “于茵姐最骄傲的就是安安几个了，虽然我和孩子们不常见，但是她们的成长，于茵姐是常挂在嘴边的。”钟良羡慕的眼神不要太明显，看的钱卫国踢了他一下，“这么喜欢，怎么不早点结婚，自己生一个。” 之前聊天的时候，钟良这个家伙可是说了，自己目前单身狗一只。 “你知道个屁，我那是羡慕于茵姐吗，我那是羡慕安安几个有一对好父母。于茵姐就不说了，那是绝对的好妈妈。姐夫也是，情绪稳定，做事不急不躁，即使再忙，也会耐心的解决孩子的每一个问题。 每个周末，还会陪着平平安安几个打篮球，陪着慢慢剪纸。孩子们做错了，也从不大声呵斥，而是耐心的解释，以身作则，去影响孩子们。 姐夫是真的喜欢看书，家里书房都快摆满了。他从不要求孩子们必须读什么书，孩子们看见爸爸每天都会读书，自然而然的跟着一起读了，选择自己感兴趣的。 平平和爸爸像的十足，喜欢看书，涉猎广泛；安安一直嚷嚷着当司令，现在大了不那么说了，但是目标依旧是军校，很有毅力，一直坚持锻炼，尤其放假，会找我们这些退伍兵请教；快快性格活泼，没有明显的爱好，一直陪着慢慢学画画，他自己练书法，直到去年安教授离世。慢慢是个安静的孩子，但又很有主见，喜欢刺绣，剪纸，画国画，弹古筝……于茵姐总说，慢慢像是古代的大家闺秀！我们宣传用的所有宣传画，都是慢慢画的。” 他们每年都会接到于茵寄过来的四个孩子的照片，但是钟良的话，让四个孩子的形象生动起来。 “真好，我怎么就没有个小棉袄呢？” 白晓雨和苏亦娴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心里话，苏亦娴当初为了生个闺女，拼了三胎，结果，仍旧是个臭小子，而于茵半年以后生了快快和慢慢，多气人。 在座的各位，相互看了看，家里的可不都是小子，乔队长两个儿子，王文军家两个儿子，王文也家的也是儿子，于军家双胞胎也是儿子，苏亦娴她们三个儿子。 “安安自小就要当军人，这一点像我，她爸爸可是文人。”于军可骄傲了，自己没有闺女，可是茵茵的闺女和他闺女没区别。 “对，对，这点像他舅舅，我们四舍五入也算有闺女的。”白晓雨也乐呵呵的附和。 褚建国看不得于军两口子得瑟，一直没说话的人扔下了一句令人惊讶的。话：“我们家可以娶儿媳妇，安安和我家褚阳，褚晨青梅竹马，一直有书信往来的。” 于军和白晓雨傻了，他们有血缘关系，不能近亲结婚，呸呸……想什么呢，于军自己赶紧呸呸两口，都是被褚小叔气的。 这懂得都懂，没有人点名。 “那这么说的话，我们也不是没机会，安安太大，慢慢和我家儿子没差几岁，也不是没可能的。”乔大队长的妻子突然也开口了，吓了众人一跳。 王文军看着这帮人，他要不要也参与一下，他家儿子和褚家的晨，阳年纪相仿。 钟良都傻了，这怎么抢上媳妇了，话风转的太快。 这次聚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三四点钟，钟良还被委托了一个任务，带着王文也的妻儿去和他汇合。两夫妻不能一直两地分居，对大人，对孩子都不好。 钟良他们一行四人，这件事还真不难，而且，回程王家负责买卧铺。 钟良在京市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也不知三个瓜玩的怎样，何海峰征服西湖没有。 被钟良念叨的何海峰，不仅征服了西湖，也征服了西湖地区的百货大楼，供销社。 同样的宣传手法，同样的效果，何海峰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拿下了订单，实在是火腿肠的魅力太大了。 任何时候都不缺有钱人，火腿肠虽然不便宜，但是也不是什么奢饰品，一个月买上两回，或是家里请客，买上几根还是能办到的。主要是客户基数大呀，老少皆宜，主打一个一网打尽。 货品走的是火车托运运，数量太大，不是他们两辆汽车能送过来的。何海峰协助把第一批接收，确定每家都打了款，就准备回去了。 他们一行六人，三个退伍兵，剩下的三个虽然武力值不行，但也是大男人，最主要的是今年开始，国家对那些车匪路霸加大惩治力度，安静了不少。 何海峰在心里算了一下订单，他这边就不少，还有京市的，那更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事情，但是他们生猪供不上啊。 回程的时候，何海峰带着其他五个人，把离沪市比较近的各处的猪场统计了一下，如果不行，那就得从外面收购了。 于茵还不知道，她选中的销售部门负责人，不仅货卖出去了，还提前迈了一步，把生猪的产地都找好了。 等到三方人马汇合的时候，从钟良和何海峰灿烂的笑容上，于茵心里托底了。虽然有了订单，而且自己对火腿肠也有信心，但是没得到消费者的反馈，还是有一丝丝的担心。 “辛苦了，王哥，出差的员工有补贴，你们做工资的时候别忘了。 梁哥，海峰拿回来的猪场的信息，你也收好，有时间得走访一些养殖场，挑好的签几个长期的合作对象，咱们自己的生猪指定供应不上。 还有，钟良，你休息一天，再着手准备一下建屠宰场的事情，这个很重要，我们必须把好最后一关，不能让有问题的猪进厂。地址你去找找，离咱们厂子不能太远，主要是排污设施完善的位置。 还有，办公室建好了，咱们也要搬过去了，这块都改成临时宿舍，哎呀，事情怎么这么多呢。海峰，到时候你负责和现所有的客户对接，发货，王哥负责好账目。 咱们先辛苦一点，不能忙中出错，现在是咱们打口碑的关键时刻。做好了，以后不管出现多少竞争对手，我们也算响当当的品牌，提起火腿肠第一个想到咱们。 生产这块必须严把质量关，我到时候去找几个质检员，去大学找，还需要研发人员，人事部门负责人……”于茵现在脑袋被挤得满满。 “于茵姐，你先回家吧，家里还有客人呢。”钟良想起他带回来的母子提醒到，王文也临时出差了，而她们已经在来的路上，没办法，只能让于茵帮着照看一下了。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你们两个也回去休息吧。” 于茵上了吉普车往家去，有车就是方便！ 第285章 家里来客 于茵到家以后，林东开车回厂子了。 “于茵，家里来客人了，晚上吃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忌口的？”胡婶在于茵这也干了好几年了，头一回看到这么不一样的客人，很有距离感，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胡婶，院子里新鲜的蔬菜，在做一条红烧鱼，油焖大虾，来个海鲜小炒，我一会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于茵没太当回事，再怎么是官家小姐，也有基本的礼仪。 “关心悦同志，我是该说好久不见呢，还是说见到你很高兴呢？”于茵在婚礼上见过新娘子的关心悦，但是，新娘子不一定对于茵有印象。 “于茵姐，好久不见！我对你印象深刻！”关心悦是那种长相比较冷的面相，尤其不说话往那一站，很有距离感。 “快坐吧，孩子睡了？”于茵进门没看见孩子，猜想可能睡着了。 “嗯，在火车上没睡好，一落地，就困的不行，到这就睡的呼呼的了。”提起儿子，关心悦也是一脸慈爱。 “心悦，你有什么忌口的吗，能吃辣吗？” 于茵想着胡婶还在等着呢，赶紧问问。 “于茵姐，我没什么忌口的，也能吃辣，喜欢吃辣。”提起吃辣，关心悦眼神都亮了。 “那行，我让胡婶准备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胡婶家常菜基本都会做。”于茵觉得关心悦只是面相冷，但是性子比较直白。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吃新鲜的海鲜。”关心悦从王文也那知道于茵姐很多事情，也知道王文也很重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自己也没显得很客套生疏。 “这好说，虽然是晚上，海鲜没有早上的新鲜，到保证都是活的。”于茵和胡婶说了晚上的菜单，以海鲜为主。 胡叔和胡婶一起去菜市场了，于茵就不再操心晚饭的事情了。 “于茵姐，我感觉表姐夫对你的态度有点像个老父亲。”于茵一下子懵住了，表姐夫是谁，后来反应过来，小嫂白晓雨是王文也的姨表姐。 “啊！我从小是小哥带大的，虽然我们是龙凤胎，但是我小时候反应慢，总被欺负，都是我小哥挡在前面的。他对我来说是亦兄亦父的存在。”于茵现在想起来，那些日子，不仅仅是苦涩，也有一点温馨的。 “真没看出来，看现在的你，无法想象你以前的样子，无法重叠。”关心悦看着眼前的于茵姐，能感受到岁月静好的美。 两个人还挺聊的来的，于茵无法和那些说话拐弯抹角的人交往，心累，她极其不喜欢去猜别人的心思，以前留下太多的阴影。 不知不觉，孩子们放学回来了，厨房里也飘出阵阵香味了。 “妈妈……”客房里传出稚嫩的喊声，关心悦马上起身，去看儿子了。 “妈妈，我们回来了。” 快快每天都是第一个进屋的，大声的喊着妈妈。 “辛苦了，我家的儿子女儿们！” “怎么没有提到我呢，于茵女士？你先生我也回来了！”卢书睿跟在孩子们后面，于茵还真没看见。 “欢迎回来，卢先生，你也辛苦了！” 关心悦抱着儿子出来，听见一家人有意思的话语，不知道该不该退回去。 “家里来客人了？” 卢书睿看见抱着孩子的陌生人，有点不知该进该退的举动。 “啊！王文也的妻子。”于茵后知后觉的，忘记介绍了。 “啊！漂亮的新娘子阿姨！” 安安认出来了，她那时候虽然眼里都是穿着军装的身影，但也看见新娘了。 “你们好，我是关心悦，打扰了。” “欢迎，快过来坐，抱着孩子呢。”卢书睿听于茵说了，王文也临时出差，迫不得已，麻烦他们照顾这娘俩几天。 孩子们和关心悦打招呼，但是目光却被她怀里的小孩子吸引着，太可爱了，看来，人类幼崽的杀伤力不一般啊！ 王文也的儿子叫王聪，虎头虎脑的，不到两岁，正是好玩的时候。 大伙洗洗手，准备吃饭了，香味一直往鼻子里钻。 胡婶特意给小朋友做了海鲜粥，煎火腿肠，蔬菜羹。小家伙倒是不挑食，吃的那叫一个香，后来不让妈妈喂了，自己拿着勺子往嘴里送。 “小孩子自己吃饭有好处，我家的四个都这么过来的，顶多辛苦一下，收拾卫生。”于茵看出来关心悦有点不好意思，孩子手拿不太稳，弄的可哪都是。 “于茵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以后也让聪聪自己吃饭，他还挺喜欢自己吃的，就是不放心。”关心悦生完孩子以后没有上班，自己带孩子。 于茵没想到这时候就有全职带孩子的宝妈了，她以为这时候的人都是家庭工作两不误呢。 孩子不用顾忌了，关心悦开始享用美食，她喜欢吃海鲜，但是京市没有太新鲜的海鲜，吃起来总是差点意思。 今天的海鲜就好好吃，味道体现出了鲜味。 吃完饭，安安几个去写作业了，聪聪看着哥哥姐姐走了，还想跟着去呢。关心悦带他去葡萄架下做玩秋千，还有于茵找出来的，几个孩子小时候的玩具，聪聪一下子就把哥哥姐姐抛在脑后了。 时间晚了，大伙都各自回屋，洗漱完了，睡觉了。 关心悦哄睡孩子，躺在床上，心里觉得莫名的奇妙。 自己带着孩子与丈夫汇合，没想到他临时出差，自己带着孩子住进陌生的朋友家，但是自己却不觉得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性子比较直白，有时候说话不注意，很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长这么大，也没有什么知心朋友。 尤其她面相比较冷，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不好相处，更是让很多人对她望而却步，不会主动接触，她也不擅长打破僵局。 久而久之，她也就断了主动交朋友的想法，和王文也也是相亲认识，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结婚了。她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王文也各方面都很不错，她们相处的也很愉快。 关心悦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二楼，卢书睿和于茵说：“文也媳妇性子比较直白，一点不像在政治世家长大的孩子。” “可能就是天性如此，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不培养孩子学习一些说话技巧。” 于茵觉得关心悦可能天生的性子，没改过来，也好，这样相处起来没负担。 夜静悄悄的，只剩下月亮独自守夜空。 第286章 家里家外琐事忙 第二天，于茵没有去厂里。 送走卢书睿和孩子们，于茵问关心悦想不想出去逛街。 “于茵姐，我不想出去，坐车的疲惫还没有缓过来，而且，我也不太喜欢逛街。我就在家里待着挺好，太热，不想动。”关心悦是真的不太喜欢逛街，而且还有聪聪，这么小，带着孩子逛街，也是遭罪。 “行，家里地方宽敞，你随便溜达，三楼还有一个活动室，有很多乐器。院子里菜地里的瓜果都能吃了，你想吃就自己去摘。”于茵说完，就去书房了，她今天不去厂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厂里其他人更忙，梁哥带着后勤的员工开始走访周边的养猪场，还有今早于茵电话里叮嘱的养鸡场事情，难道于茵打算也用鸡肉做火腿肠。 何海峰今天坐镇工厂，他不出去，留在厂里和客户对接订单。 钟良今天要去屠宰场，研究其工作流程，了解内部结构，才能去组建属于自己的屠宰场，总不能闭门造车吧。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于茵这边和谭叔联系了，他之前的学校就有化学和生物专业，让他帮忙联系一下质检员和和化验员，她们厂子已经购买了相关仪器。 事情不会这么快有结果的，于茵也没着急去厂里，带着关心悦娘俩在附近溜达一圈，就去了干货店，让她们娘俩随便参观，她和常青说了一下近期的工作。 “于茵姐，最近销售有所下滑，日常干货还可以，礼盒那边有点明显。我四处看了一圈，发现很多店，尤其百货大楼和供销社都有礼盒出现了，竞争不小。”常青这几天走访了很多国营的，私营的相关店铺，也看见了它们的礼盒包装和相关价位。 “于茵姐，这是我购买的几样和我们产品类似的礼品盒，还有其他礼品盒的价位，和我们的相差不多。”常青从办公桌下边拿出五六样包装不同的商品盒，还有记着商品盒定价的笔记。 于茵仔细的看了桌子上不同的礼品盒的包装，没有什么新的创意，大多都是大同小异，还有一款和她们家的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于茵从不怀疑国人的高仿技术。 “竞争早晚都会有，咱们不用焦虑，不可能一家独大的，就连火腿肠，现在是一枝独秀，用不了多长时间，各种火腿肠也会面世，我们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品质，打铁还得自身硬，不是吗？” 于茵不担心良性竞争，反而怕那些不择手段的恶意竞争。趁着这次话头，于茵给常青科普了一些恶性竞争的例子，很多看似慈善的老大娘，可能是别人请的托，来店里闹事，抹黑她们的名誉，碰瓷的…… 听的常青一愣一愣的，现在还有这么恶劣的人吗？ “于茵姐，那这样的事情对我们很不利的，我们处在被动的局面，不好解决啊？”于茵知道别说现在，后世满大街的摄像头，也有很多碰瓷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见死不救的人，怕赔不起。 常青也陷入沉思中，这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他得防患于未然。 “于茵姐，咱们店能不能请一个安保，穿上制服，在店里巡视，也能震慑一些胆子不大的，最好是部队里的侦察兵出身的，能看出很多仔细。”这是常青深思熟虑后想出的对策，觉得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于茵没想到常青想的还挺周全，办法也不错，可以一试。 “行，这个方法不错，我会和孟主任联系，找合适的人选。还有，如果有类似事件发生，不要和她们有正面冲突，直接报警，让公安来解决。和咱们所有的员工开会说一下，引起重视，不要不当回事。” 这事可大可小，不能让她们觉得自己为了息事宁人，用钱打发他们，那自己就成了他们的提款机了。 和常青说完公事，作为老板，于茵也得关心一下员工的感情生活。“常青，有没有遇到合适的姑娘，得抓紧时间了，你看赵桐他们几个都成功脱单了，你也得努力啊。房子也买了，工作能力也有，咱们也不差啥了。” 常青没想到于茵姐会问这些事情，有点不好意思，蚊子般的说了一声，“已经处了。” “啥，我没听清。”于茵是真没听清，他这声音感觉都没离开嗓子眼。 “我处了一个对象，是黄珊姐的婆婆介绍的，夜校的学生，在一家小学当会计。人挺好的，家里人也通情达理，我们见过家长了。”常青介绍的很详细，虽然用词不多，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很会总结。 “你小子还挺能藏心事，都见家长了，我们都没一点消息，你是打算结婚的时候再告诉我们，直接写礼帐啊？”于茵没想到，这可真能藏事，嘴真严。 “这不是怕没成，又弄的人尽皆知不好意思嘛！”常青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不逗你了，既然觉得对方不错，你就好好珍惜人家。以后结婚了，作为丈夫，要处理好妻子和自己家人的关系，千万不要和稀泥和无条件的让她无条件的对你的家人让步。 她只是嫁给你这个人，不是嫁给你全家人，让她感觉你的爱护，她才会爱屋及乌，去爱你的父母，接受你的家人。同理也一样，你也要真心对待她的父母。 结婚以后，父母是不能忽略的，但也要有自己的判断，结婚了，你要承担自己该有的责任，这才能让婚姻幸福。”于茵说的有点多，她也是有感而发。 “谢谢姐，我自己是长子，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去过度担心弟弟妹妹。后来我自己发现他们也许并不希望我过多的参与，就在努力的过自己生活，成了家的兄弟姐妹就是两家人了。”常青是真的感谢于茵姐，她用自己的生活智慧，给了自己宝贵的建议。 “我也是有感而发，婚姻是两好处成一好，一加一大于二的，这才是能长久不是吗？” 于茵公事私事都说了，也该去看看那娘俩了，中午带她们去吃点特色菜。 没想到，这娘俩在她们店里大买特买，把自己吃了个溜饱，只好回家喝山楂水了消消食了，于茵也是哭笑不得。 第287章 屠宰场计划流产 王文也是五天以后回来的，急匆匆的赶到于茵家，看见玩的开心的儿子和乐不思蜀媳妇，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是心大的妈带出来的心大的崽儿，在哪都过的不错。 “文也回来了？”于茵看见院子里，面面相觑的三口人，还挺惊讶的，这是干什么呢，相住了？ “于茵姐，谢谢你了，我这才下火车，还以为会看见憔悴的媳妇，哭闹的孩子呢，没想到，人家娘俩玩嗨了，是不是都胖了？”王文也委屈巴巴的，他在于茵家里很自然的会放松，说话也俏皮多了。 “聪聪，看看这是谁？”关心悦反应过来了，她家男人回来了。 “不认识！”聪聪的一句话扎心了，也是，还是过年的时候见过一面呢，这都半年多了，小孩子还能记住什么。 “没事，玩几天就记住了，他现在都记住安安几个人了呢。”关心悦也不强迫聪聪马上和爸爸熟悉，只是告诉他，是爸爸回来了。 聪聪歪着脑袋看了王文也一会，又跑去妈妈身后藏起来，一会，又探出头看两眼，也不叫人，还一直偷看。 几个大人看他这样，觉得太可爱了。 “你吃饭了吗？”于茵看着风尘仆仆的王文也，这是急着看媳妇孩子，啥都没顾上啊！ “没呢，我还真饿了，让胡婶帮我做点吃的吧，于茵姐。”王文也真饿了，胃都不舒服了。 “你让心悦带你去洗漱一下吧，我让胡婶给你煮碗面，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于茵找胡婶去了，留下一家三口在院子里。 “对不起，突然出差，没能照顾好你们。”王文也挺不好意思的，媳妇孩子第一次来，自己不在，还住在不熟悉的地方。 “没事，你也不是有意的，再说，阴错阳差的，我们这几天和于茵姐一家处的很好，给孩子一个过渡的空间了，没事，你去洗漱。”关心悦拉着王文也去浴室了，告诉他东西都在哪就出去了。 王文也看着熟门熟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媳妇，这是释放本性了！ 等胡婶做好一大碗海鲜面，王文也洗漱完了，清清爽爽的出来了。 “好香啊！谢谢胡婶！”王文也看着这碗色香味俱全的海鲜面，还没吃呢，感觉胃都熨帖了！ “吃，吃，我吃。”聪聪闻到味，也跑了进来，冲着他老子要吃的。 “你给他夹一点放小碗里，他自己能吃。”关心悦已经给聪聪洗完手了，把他放在王文也旁边的座位上，快快他们小时候用的简易儿童餐椅，现在归聪聪了，走的时候不能忘了带着。 王文也看着自己吃的像模像样的儿子，很是诧异，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自己吃饭的，他错过了很多。 吃完饭，一家三口在院子里玩，主要是王文也陪着孩子在玩，到了晚上，聪聪已经和王文也熟悉了，也开口叫爸爸了。 明天休息，王文也也没着急带着娘俩回去，而是住了一宿，和于茵一家小聚一下。 第二天，于茵要去工厂，正好顺路把他们一家三口捎回去，都在一个区。 于茵先去了工厂，林东开车送他们去政府家属院，王文也分的房子都收拾好了。 几天没来厂子了，于茵直接去了新办公室，都已经搬完了。 “于茵姐，看看你的新办公室。”钟良看见于茵进来，赶紧招呼她去厂长办公室。 “这弄的不错吗，一路过来，牌子都挂好了。”于茵看着财会室，后勤办公室，人事部，副厂长室，最后是厂长办公室。 “都弄好了，里面也布置完了，哪天去你家搬几盆花装饰一下。”钟良推开门，请于茵进去。 房间不大，很是简单大方，于茵喜欢。 “不错，我很喜欢，辛苦你们了！说说这几天的进度吧，怎么样？” 于茵关心生猪屠宰场的事情和生猪采购的问题。 “于茵姐，屠宰场的事情一时半会好像还建不起来。”钟良这些天走访了几家大的生猪屠宰场，事情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问题出在哪了？”于茵也不太清楚屠宰场的事情，只是隐约记得某个大牌子的火腿肠厂就有自己的生猪屠宰场。 “地址，设备，排污都是问题，尤其是排污这块。我了解了一下，现在还没有太先进的屠宰设备，大多数人工的。而排污更是简单粗暴，没有细致的排污系统。”钟良看了一圈，比较大的屠宰场还好一点，污水处理的还算有点办法，有一定的章法。 于茵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但也没气馁，屠宰场早晚都得建，只是她们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 “行，这一计划暂时搁浅，你和梁哥筛选一家屠宰场，有冷藏的屠宰场，价格高一点也无所谓，猪肉屠宰完冷藏一下，很减少异味。” 这是于茵知道的知识点，而且可以减少细菌增长什么的。 “行，这事我会抓紧时间办。梁哥他们收获不小，相中几家养猪场的猪，还有几家养鸡场。”钟良把梁哥交的调查报告给了于茵姐。 “行，这事不能急，还需要谭哥他们去看看，必须保证猪的健康。而且，每次收猪之前，都要谭哥他们帮着检查猪的健康问题，不能嫌麻烦。 屠宰场暂时建不成了，屠宰过程咱们要有人全程跟进。分割下来的废料也要妥善安排，现在是卖给屠宰场了吗？”于茵这段时间还真没关注剩下的废料的去处。 “之前的是交给屠宰场了，但是我觉得有点不划算，咱们用的是肉，那些骨头，排骨，猪杂，猪头，也占一头猪的不少份量呢。” 于茵也知道，只是她们匆匆上线，这块还真没细考虑。 “钟良，你这几天再去看看市场猪骨头，猪杂什么的市场价格，再看看熟食的价格，不行，咱们另辟蹊径。”于茵觉得屠宰场建不成了，再衍生一个其他附加产品也不是不可能。 火腿肠销售有个过程，她需要有流转资金，就得多想办法，压力大啊！ 钟良明白于茵姐的想法了，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行，我和海峰一起吧，他们现在人手是最多的，先把这些捋顺了，再加大生产，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于茵也同意这个观点，不能没走稳，就想跑了，容易摔倒。 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第288章 招聘新人 在钟良他们忙着做市场调研的时候，于茵这边也有收获，招到了合适的员工。 “于茵姐，有来面试的。”李光明带着四个人进了于茵的办公室。 李光明是于茵她们前两天招进来的秘书，真正的秘书，负责两个厂长的日常工作。 于茵想着以后也不会天天来厂里办公，不需要一个单独的秘书为她服务，浪费资源，有什么事还有林东这个司机呢，他可以兼任，挺合适。 “请坐。”于茵看着进来的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另外两个比较年轻，二十出多岁。 四个人在于茵办公桌前的长条椅子上坐好，几个人多多少少有点拘谨。她们一路进来的时候，没想到厂子这么大，还挺正规。 “光明，你去拿几份应聘信息表来，让几位同志填一下。”于茵还不知道他们要应聘哪些岗位。 李光明把四份招聘信息表放在每个人前面一份，一人一支笔。 “各位，请按照表格填下基本信息，之后咱们再继续。”于茵示意他们自行填写，她和李光明出去了。 于茵去车间巡视一圈，两条生产线都在运行，工人的着装和操作也按要求动作着。 “厂长，你过来了，咱们这机器运行正常，大伙的工作积极性也高。”车间周主任看见于茵过来，赶紧招呼她看了一圈。他之前是一家食品厂的车间主任，被人阴了一把，工作丢了，后来辗转来到于茵她们这。 “行，一定要注意卫生，尤其肉类的新鲜度，虽然已经层层把关了，但是作为生产线的最后一道关卡，确保肉的新鲜度很重要。”于茵希望她们的质检和化验室能尽快的组建起来。 转了一圈，没什么问题，于茵回到了办公室。 “于茵姐，表填好了，在你办公桌上。”李光明给于茵端来一杯茶，其他几人前面也有。 李光明细心这点很让于茵和钟良满意，还有眼力见，这是一个好秘书的必备条件。 于茵坐下，拿起四张报表，从最上面的一份看起来。 宋明宇，男，23岁，未婚。农大化学系，有一年化验员工作经历。 姜维，男，43岁，已婚，大学学历，曾经的化学老师，有过下放经历，平反以后在一家小型化工厂工作。 吴胜男，女，40岁，离异，大学学历，之前是质检主任。 郑双双，21岁，刚大学毕业，没有工作经历。 于茵看了一下，这都是化学专业的，应该有谭叔介绍的。 于茵需要单独面试一下，留下一位，其他的先去隔壁办公室休息一下。 “自我介绍一下吧，咱们也相互了解一下。”于茵看着坐在面前的年轻人。 “你好，我叫宋明宇，农大化学系毕业，工作一年，前一阵辞职的。”小伙子说的和简历上的没区别。于茵问了一句：“为什么辞职，那也是一家国营厂子，来这应聘是怎么考虑的？” “大学毕业以后，分到工厂，以为可以学以致用，但是真正工作以后发现，什么都用不上。厂里没有化验室，甚至化验员就是一个摆设。 我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混下去，不然几年以后，我学过的东西都丢了，那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宋明宇思想很独立，目标明确，表达的很是清晰。 “好，麻烦你去隔壁等一下，请吴胜男同志进来。” 宋明宇出去了，吴胜男同志进来了。 “你好，我叫吴胜男，之所以辞职是因为我离婚了。因为和前夫是一个厂子的，不想搅和在一起了，想重新开始。”吴胜男同志性子比较直白，自己先说完了。 “为什么是你离开，看你的性格，工作能力应该不错吧，都做到主任了？”于茵疑惑的问。 “我离开，就可以得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我结婚晚，孩子一个初中，一个小学，我不能把他们留给前夫。我怕有后妈就有后爹，而我不打算再婚。”吴胜男的选择上可以看出来，她很果断。 于茵基本就了解了，又面试了下面的两位。 姜维是谭叔介绍过来的，他之前是谭叔的学生。被学生举报下放几年，对学生有阴影，回来以后就没继续教学。现在的工厂不景气了，他家负担重，被谭叔介绍过来的。 郑双双就简单了，大学毕业分到的单位不喜欢，离家太远，直接没去入职，自己看报纸上招聘信息过来的。 于茵觉得这几个人都还不错，吴胜男工作能力很强，也有领导能力，有她负责化验室的主导工作，姜维是化学和生物同修的，两样都行，捡了个大便宜。 另外两个年轻的就跟着一起吧，好好练练。 于茵有了决断，就带着几人去了化验室。 “这是我们的化验室，设备都在，之前都是谭老师帮着检验的。你们看一下还缺什么，列一个单子，给你们配齐了。”于茵对这些不懂，她只会简单的化学实验。 “真好，好久没看见这么齐全的实验器材了。”宋明宇很兴奋，看出来，他很喜欢自己的专业。 吴胜男和姜维看了一圈，列了几样需要添购器材，看眼神，也很满意这个化验室。 于茵有带几人回到办公室，开口说：“几位的简历我看了，目前来看，很符合我们厂的用人要求，如果几位觉得合适，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这需要化验室运转起来。” “没问题，我明天会准时过来，有试用期吗？”吴胜男最先回复，她挺喜欢这的，女人的第六感。 “我们也没问题！” 另外三人也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好，欢迎你们加入绿芽！试用期一个月，基本工资和奖金明天入职以后会有财会和你们沟通。” 于茵说的真诚，几个人也都满意，那就明天见了。 李光明送几人离开，于茵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心了。 钟良他们下午陆续的回来了，带回来的信息很乐观，市面上专门卖猪杂的不多，卖熟食猪杂的也不多，市场很空白。 于茵其实知道，这时候的很多市场都是空白的，她更有信心了。胡婶的卤料包相当的美味，一绝，现在只要整个厂房，把架子支起来就好了。 于茵她们几个又紧急开了个小会，分了任务，大伙累着但也痛快着，上个月的工资可是不少的！ 第289章 卢父的召唤 于茵这边忙的热火朝天，熟食加工厂的地址选好了，就在于茵之前买的二层小楼。 因为之前的邻居家分家，要卖房子，于茵就顺手买了下来，现在是两个二层小楼。于茵让黄强把中间的院墙推倒，清理掉，院子就足够大了。 邻居家的楼房留下承重墙，其他的隔断都打通，成了一个空间不小的大开间，砌上几口大灶，放上几口大锅，就是宽敞的熟食制作间了。 一百五六十平的房子，一楼做厨房，二楼做仓库，全部打通的。为了卫生，于茵把楼上楼下都贴了砖，安了大型风扇。 院墙加高加固，大门也重新定制的，院子里又新建了仓房，修了下水道，花了于茵不少钱票啊。又托关系又买管道的，但是不修下水道不行啊。 连之前的房子也连上了下水道，卫生间终于可以正常使用了。 于茵这边忙的如火如荼，消停一段时间的卢家又有事了。 “茵茵，爸打电话过来，让明晚上去书康那聚一下。”睡觉之前，卢书睿突然想起上午接到他爸的电话。 “去卢书康那聚一下，说没说什么事情？”于茵坐在梳妆台前护肤呢，再不保养，就真的老了。 “我没问，当时忙一个数据，急匆匆的就挂了。”卢书睿正参加一个项目研究，挺忙的。 “那行，明天我让林东送我回来，晚上咱俩开车过去，要不晚了不好找车。”于茵这段时间忙坏了，去看看乐子也行。 早上，于茵和孩子们说了，“晚上我和爸爸要去爷爷那一趟，你们放学了回家吃完饭以后就不要出去了，和胡爷爷胡奶奶在家。” “妈妈，去爷爷那有什么事吗？”快快好奇心重，欠欠的问道。 “还不知道呢，等晚上去了才知道。”于茵计划晚上和卢书睿出去吃一顿好吃的，吃完再去。 “妈妈，回来以后别忘了和我们说说。”快快赶紧跟了一句。 “行了，你好奇心怎么这么大，一会哥哥他们吃完了，不等你了。”于茵都不知道这孩子像谁，她和卢书睿都没什么好奇心，也不爱凑热闹。 快快看了一眼，真的，他们都快吃完了，他也不说话了，赶紧扒拉几口饭，不能把他自己落下啊，他不喜欢一个人走。 安安和平平对视一笑，快快这回急了吧，连慢慢都偷偷的笑了一下，他小哥啊…… 于茵吃完饭去了工厂，化验室在吴胜男的带领下干的风生水起的，质量这块绝对有保障。质检也是按照当下最严格的标准，不能有一丝马虎。 于茵和钟良，梁哥，王启明，何海峰他们一起开了一个碰头会，根据目前的订单，他们现在还供应得上。 “于茵姐，现在是不是应该继续开发新的市场了，趁热打铁？”何海峰负责销售这块，之前的客户都追加了订单，但这些只是两个城市的，他们要往全国发展，冰山才开了一角。 “市场当然要开发啊，咱们还有两条昂贵的生产线在那摆着呢。这不是先前很多事情都没配齐，尤其化验这块，还有之前的客户，都得先捋顺啊。 剩下的市场开发，你就和钟良商量一下，是先就近跑，还是多个地点一起，还有火车站，那可是一个大市场，长途火车啊！” 于茵负责提了一个醒，这事她不会详细跟进，她只负责把控大方向，其他的就交给钟良他们了。 “梁哥，在报纸上登一个招聘信息，招一个人事主管和办公室人员，考勤什么的都需要人事负责，你这块活太杂。”后勤保障很重要，梁哥不能太分心了。 “知道了，我一会就给报社打电话联系，还是之前那家就行，好几个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才来的。” 梁超也希望早点招个人事主管，他也是力不从心了。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于茵让林东送自己去熟食加工厂，她还得去看看，房子修的怎样了。 黄强动作挺快，仓房建的差不多了，一楼的灶台都干透了，风箱也都装上了。 林东开车送于茵回家，他自己返回熟食加工厂跟进度，他现在还是于茵姐的秘书呢。 晚上，卢书睿回来的比较早，俩人说好了要去吃西餐的。 “茵茵，这车开起来还不错。”卢书睿这是第一次开这辆车，他这段时间太忙了，知道茵茵买车了，他一直想试试，就是没时间啊！ “是不错，我也想学开车，等忙完这段时间的。”于茵不会手动挡，她得重新学习。 “暑假的吧，我教你。”卢书睿想着，他们这个项目马上要完事了，自己还能分到一笔奖金，到时候给茵茵买点什么呢。 “行，你教我，咱俩出去约会外带学车，一举两得。”等熟食加工厂开起来，她也能休息一下了。 两个人难得单独出来，慢悠悠的吃完西餐，看了一下时间，才开车往卢书康家去。 “呦，这是谁家的亲戚，还开车来了的呢？” “吉普车，这是吉普车，我认得。” …… 于茵她们车一进卢书康他们家附近，楼下纳凉的大爷大妈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对着于茵她们的车议论纷纷。 卢书睿把车停好，拿着给卢父他们买的东西，上楼了。 大伙虽然好奇，但是这是汽车啊，也没谁敢上前摸索，万一弄坏了，他们可赔不起。 屋里，卢大哥夫妻，卢二姐夫妻都在呢，卢大姐没来。 “爸，妈，给你们带点吃的。”卢书睿把东西递给她爸，于茵和卢大嫂和卢二姐打了招呼。 “茵茵，你们吃饭了吗？”二姐最近忙着壮壮的学习，很长时间没看见于茵了。 “吃过了，你们呢？” “都吃了。”卢二姐和卢大嫂一起回了于茵。 “大嫂，向沂快高考了吧，准备往哪所学校考？”于茵知道向沂学习很好，就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仪的学校。 “他想往京市考，想出去看看，我们还没决定呢，怕太远了，他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卢大嫂也愁呢，向沂不想学医，他往外走一走。 “孩子的意愿也得考虑一下，还得结合高考成绩，到时候好好研究一下。”于茵也不能给出什么建议，即使安安她们到时候要上哪所大学，她也不会过多干预，只会建议一下。 这边聊的热火朝天，那边卢母和卢书康都急坏了，只是没人注意而已。 第290章 卢书康要结婚 卢母看了她们好几眼，也没人看她一眼，还是聊的热火朝天，好像八百年没说过话似的了。 “咳咳……” 实在忍不住了，卢母咳嗽两声，给了个音。 于茵几人听见卢母的声音，都朝她看了过去，不知道这是有什么事要发表意见。 “对了爸，你把我们都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卢大哥问出了大伙的心声。 大晚上的把人都叫过来，也不说什么事，还得人主动问。 “那什么，这不是书康要结婚了吗，你妈想让你们帮着参考参考。”卢父这话说的自己都有点不自在，都要结婚了，让他们来参考什么啊？ “结婚，这么突然？”卢书睿没想到是这事，他这离婚也没多久吧，现在结婚，两个孩子接受了吗？ “也没多突然，也处了一段时间了，小慧是本分顾家的女人，比王梦瑶强一百倍！”卢母这捧一个踩一个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妈，你说那些干什么，都过去的事情。”卢书康一听他妈又提起王梦瑶，他心里就不舒服，毕竟给自己送了那么大颜色那么艳的一顶帽子，他怎么能甘心。 “我说说怎么了，小慧本来就比王梦瑶好。”卢母愤愤不平的又嘀咕了一句，才身体靠后，坐在椅子上。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二姐，二姐夫，今天找你们过来，是想商量一下，给爸妈买房子的事情。”卢书康挨个叫了个遍，目的也随之而来。 “买房子，买什么房子？”卢二姐惊讶的问道，她爸妈有房子啊！ “这不是小慧，也就是我对象，她也是离婚的，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儿，家里就住不下了。爸妈在这边住的挺习惯了，主要是这边楼房有下水，方便。”卢书康说了半天，没说出重点。 “你挑主要的说，爸妈为什么要买房子，这块住不下，家里不是有房子吗？”卢二姐提出质疑。 “家里的房子不是没有下水吗，咱妈不习惯了。正好我们隔壁要卖房子，我想着，给咱爸妈买下来，到时候一起住，也有个照应。” 卢书康都打算好了，到时候让两个儿子和父母住过去，家里能宽敞多了。 “你是打算让爸妈带着向强和向伟住过去，你带着别人的孩子过日子是吗？”卢大哥声音不由得高了一个度，他不知道书康是怎么想的。到时候向强和向伟怎么想，妈妈走了，爸爸又成了别人的了。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就挨着住着，不也是住一起吗？”卢书康被大哥点破了心思，还在强辩呢。 “那你是打算继续让父母帮你带孩子，你自己过小日子。卢书康，你回头看看，父母六十多岁的人了，头发都白了，他们不应该过自己的晚年生活嘛？”卢书睿不管他要怎么过日子，但是父母年纪大了，他不忍心。 “二哥，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我也不想离婚的，我也想好好过日子的啊？”卢书康也很委屈，兄弟姐妹们，就属他过的不好。 “你没离婚的时候孩子不也是咱妈帮着管的吗？”二姐一刀见血，精准插刀。 卢书康的委屈无处安放了！ 于茵和卢大嫂，二姐夫一句话也没说，她们是外人。于茵今天就是来看笑话的，只要不涉及到她就行。 “你们怎么当哥哥姐姐的，弟弟要结婚了，你们就这么不待见。我要买房子，我想住带下水的楼房怎么就不行了，我养你们一场，给我买个房子怎么就不行了，一个个的。”卢母看不得别人为难她的小儿子，她的心尖尖。 “妈，你这么说就不讲道理了，那是买房子，不是买一棵白菜，现在房子什么价格，可不是之前的三千两千的。你让我们买房子，我们不也得过日子吗？”卢二姐都要疯了，她们能有多少家底。 “又没让你一个人出，你们兄弟姐妹一人出一点不就行了吗？”卢母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卢书康，你看好的房子多少钱？”卢大哥不想和他妈说那些，没用。 “一万八千钱，现在房子涨的快，一口价，不讲。”卢书康声音不大，说的没底气。 “一万八……”卢大哥重复了几遍。 “爸妈，你们当时分家的时候说过，老房子我们哥三个一人一间，不给书敏和书霞分，以后养老钱也不用她们出。现在，买房子也没理由让书霞出钱，那这一万八就得我们哥三个平分，一人六千。” “六千，我们上哪整六千块钱去？”卢大嫂一听，惊叫一声。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卢大哥制止了自己的媳妇。 “我们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二百来块钱，除了吃喝花销，还剩多少？我们还有孩子要养，你们一张嘴就要买一万八的房子，这不是为难人吗？我做不到，我不能为了满足你们的要求，自己的日子不过了。”卢大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卢书康把目光移向了卢书睿，目的不言而喻。 “你不用看我，我自己还在上学，学校的工资没多少，我也无能为力。书康，你要结婚，就的克服这些东西，孩子是你自己的你不能指着父母一辈子吧。你不能让孩子觉得被爸爸抛弃了，那样就太可怜了。”卢书睿就是觉得两个侄子可怜，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 “你没有，你家开着大工厂，住着大洋房，怎么会没有那万八千块钱呢？”卢母一听卢书睿的话，炸毛了。她们今天主要目的就是想让卢书睿出钱买房子，其他人只是陪衬。 “妈，那是茵茵的厂子，不是我的。”卢书睿现在也看出来了，这是盯上他们了。 “她的不就是你的，不一样吗？你们就是抠门，不想给我们买房子。”卢母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还真不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可不是你们的，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从我这个乡下人手里讨钱花，不觉得脸疼吗？” 于茵轻飘飘的话，让卢母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自己当年说过的话，响在耳侧，一直环绕着。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于茵环视一圈，没看见卢父和两个孩子。 卢父半天没有露面，可能带着两个孩子去外面溜达呢，不知道是不想参与还是怕孩子听见，总之，屋里只有卢母和卢书康冲锋陷阵着。 场面尬住了！ 第291章 于茵不接招 “卢书康，你也是堂堂大学毕业生，也是为人师表之人，怎么，算计到我这了。你要结婚没人拦你，你要给别人养孩子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别算计到我头上。 我有钱那是我的，和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你要想过好日子，自己挣去，指使老人给你冲锋陷阵，在我这不好使。我有那闲钱还能去救助一些孤儿，还有点意义。” 于茵话说完，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她起身准备离开。 “你狂什么？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还救济孤儿，真以为自己多能呢，也不怕人笑话。”卢母没想到于茵这么不给面子，话说的那么难听，早把卢书康交代的事情忘干净了。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于茵无视卢母的话，直接推门离开了。 “二哥，我没有，我……” 卢书康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看来，房子没希望了，他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啊！ “书康，孩子还得是自己的，别人的真的能养熟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卢二姐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想到两个侄子，也是挺可怜的，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 卢大哥夫妻也不想说什么了，他们也一大家人呢，怎么也不能为了成年的兄弟，自己日子不过了。 几人起身，下楼了。 “爸，你也不能让我妈和书康这么折腾啊，折腾来折腾去，又能剩下什么？”卢大哥看见楼下带着孩子的卢父，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让他们折腾一圈能甘心吗？不用管她们，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过几天就搬回去了。”卢父看了几人一眼，默默的往楼上走去，他心累。 “行了，都回去吧，这一天，没事找事。”卢大哥也四十来岁的人了，上了一天班，也累够呛。 “大哥，二姐你们怎么过来的？”卢书睿问了一声，天晚了，还是把他们送回去吧。 “我和你大嫂骑自行车过来的，你们呢？”卢大哥两口子下班就过来了，还没吃饭呢。 “我开车过来的，还想着送你们回去呢。” “你们买车了？”二姐夫一听来精神了，这一晚上，他一直当背景墙了。 “茵茵厂里买的，她来回上班没车不方便，晚上不安全。”卢书睿说着，带着他们往停车的地方去。 “茵茵？” 卢书睿喊了一声，于茵从车里出来。 “说完了？”于茵没想到他们出来的挺快的。 “这是吉普车，二手的？”二姐夫打开车门，这车保养的不错。 “嗯，部队淘汰的。”于茵知道二姐夫也喜欢车，解释了一句。 卢大哥也走近看了看，还真不错，书睿这日子过起来了。 “行了，赶紧回家吧，这都几点了，还没吃饭呢。”卢大嫂又累又饿的，赶紧招呼卢大哥回家。 “于茵，哪天休息再聚，今天真的累了，做了一天的手术，没想到折腾来就为了这些破事，真不知道都怎么想的。”卢大嫂一顿吐槽，她没力气了。 “行，有时间再聚。对了，大嫂，这有巧克力，你先吃点。”于茵从包里掏出一把巧克力，这是从西餐厅出来买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真的没力气了。”卢大嫂接过来，赶紧撕开往嘴里放了一块，又给卢大哥塞了一块。 “行了，我们先走了。”卢大哥载着卢大嫂走了。 “二姐夫，你们怎么来的，送你们回去？” 于茵看着二姐夫还稀罕着呢，赶紧问了一句。 “那感情好，我俩坐公交车来的，想着没多远，晚上就直接走回去了。” “行，那你来开吧，我和二姐坐后面。”于茵直接开了车门，和二姐坐进后座。 卢书睿坐上副驾驶，二姐夫开车，四人离开了卢书康家这边。 卢父带着孩子进屋，让两个孩子回屋睡觉，明天还得上学呢。 “折腾这一圈，你们得到了什么？原本就薄弱的亲情，也所剩无几。书康，你既然决定要结婚了，双方都是离婚带孩子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一起搭伙过日子，不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年纪大了，也没力气帮你带孩子了，向强和向伟也不小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明天就搬回去了，至于你妈，你们自己决定。” 卢父说完，也不听他们说什么，直接进屋了。 “爷爷，你要离开我们了吗？”卢向强这一段时间都是卢父带着的，性子已经改过来不少了，他已经十二岁了，很多事情都懂了。 “嗯，你和向伟也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了，爷爷也放心了。你是哥哥，多看顾一点弟弟，即使你爸爸结婚了，他也是你们的爸爸，有责任养大你们。”卢父摸着向强的头，这孩子自从父母离婚以后，长大懂事了不少。 “我知道了爷爷，你放心，我会看好弟弟的。等我放假了，就去看你和奶奶。”卢向强把眼泪憋回去，他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和弟弟。 屋里，祖孙二人相互叮嘱着，屋外，卢书康和卢母面对面坐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个小慧会对向强和向伟好吧，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孩子还得是自己的亲。你俩都有孩子，又是同事，打搭伙过日子，自己留个心眼。”卢母再怎么觉得小慧好，心里也明白，后妈就是后妈，怎么会对继子比亲子好。 “妈，我知道，都是我没本事，没钱给你们买房子，还得也让你们回老房子住。”卢书康知道他妈喜欢听什么话，说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妈知道，就是不放心你和两个孩子。”卢母知道于茵是不会如自己意的，书睿也是完蛋，家里的事一点也做不了主。自己吃香喝辣的，却不管自己父母，不肖子孙，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就是隔着一层，当初对他爷爷奶奶倒是孝顺。 卢母嘟嘟囔囔的回屋了，明天还得搬家呢。 卢书康坐在客厅里，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可是知道二嫂的火腿肠厂子有多火，一根火腿肠卖那么贵，她能不挣钱吗？可惜，自己的计划没实现，不然，两个楼房一打通，住着多舒服。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于茵不会在意，她们送完卢二姐夫妻就回家了。 折腾一趟，没啥大意思，算计来算计去的，自己不接招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第292章 卢书睿的立场 于茵和卢书睿到家的时候孩子们都睡了，她们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太晚了。 “睡吧，明天再说。”于茵说完就直接躺下了，她不想多说什么。 卢书睿躺下以后却睡不着，今天的事情在他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居然算计茵茵的钱，太可笑了。 回想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只有和于茵结婚生子以后，他的生活才充满希望。 小的时候寄住在爷爷奶奶家，曾经渴望父母的爱护，但是直到初中，他才被接回父母家，可那时，他已经不想回去了。 小时候，很多事自己做不了主，但是，现在他已经成家立业，要为自己的妻子，儿女撑起一片天。于茵有着不幸福的童年，他作为丈夫，不能在事业上帮助她太多，要为她挡住生活中的不顺心。 第二天，孩子们上学去了，胡叔和胡婶在院子里忙活。卢书睿和于茵坐在书房里，准备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茵茵，昨天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了，我在这郑重的和你保证，以后关于卢家的一切都有我出面解决。你不需要搭理她们任何人，而我能做的就是根据实际自己情况赡养父母，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样。 你辛苦挣来的钱财，只有你有权利分配，其他任何人都无权干预。以后我的父母需要照顾，也有我们兄弟姐妹呢，那是我们的责任，不是你的。” 卢书睿昨晚半宿没睡觉，他觉得自己要表明立场，不能让茵茵出头面对自己的家人。 “我一会去一趟书康那，正好和我爸妈也表明一下立场，你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我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照顾好你和孩子们，在你需要依靠的时候，给你当靠椅。” 卢书睿说的很明确，于茵也听明白了，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她其实不在乎，卢母也好，卢家任何人都好，她放在心上的才算数，不然，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茵自己经历过那么淡漠的亲情，又怎么会奢求阖家欢乐，大团圆呢。 于茵看似温和的性格下，其实她感情很淡漠，除了她自己的小家，能让她入心的也就她小哥而已。即便是小哥的妻子和孩子，她也爱屋及乌。 所以，对于卢家的事情，于茵并不在意，只要卢书睿立场摆正，其他都不是问题。 “你自己明白就好，其实，对于你妈，你弟的算计，我也不在意，只要我不接招，其他的都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一家人，我和孩子是你的责任。” 于茵语气平静，她对不在乎的人向来不放在心上。 自从来了沪市，她从卢家爷爷奶奶身上得到了长辈的关爱，她也报以同等的爱护给两位老人。 卢父一直对她态度不错，在工作上也没少帮忙，做了他该做的，于茵也可以心平气和的和他相处。至于卢母，她所有的事情，于茵不会接触，哪怕她离世的那天。 于茵不想因为不重要的人和事破坏自己的家庭氛围，目前，她的家庭还不错，孩子健康，她和卢书睿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彼此倚靠，也还满意。 于茵一直以来想要的就是一个家，现在，她有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卢书睿明白于茵的意思，他也能做到。 于茵今天不用出门，要休息一天，明天还得去熟食加工厂呢。 卢书睿离开家，去了卢书康家里。 到的时候，卢书康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卢父卢母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回去了，暑假的时候，小慧带着孩子搬过来。 “书睿，你怎么过来了？”卢父看见推门进来的卢书睿，他还挺惊讶的，昨天不是都说完了吗？ “怎么，良心发现，看着自己年迈的父母来回折腾，决定拿钱买房子了？”卢母抢在卢书睿开口前，一顿冷嘲热讽，内心还有点窃喜，万一是真的呢。 “你快闭嘴吧，昨天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不要不知所谓。”卢父也是昨天才知道卢书康娘俩的打算，他本以为就是一家人聚一起，说一下书康结婚的事情呢。 卢母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卢书睿看着如此陌生的母亲，心里居然没有一丝起伏。 “爸妈，我今天过来，就是和你们说一下我的立场。我们家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于茵的，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能做的就是根据我自己的实际情况赡养父母，和大哥还有书康共同承担。 至于妈你认为的于茵的钱就是我卢书睿的钱，就是卢家的钱，那是不可能的。以后也不要提出过分的要求，我办不到。于茵挣得钱，只有她有权利处置，哪怕她都捐了。” 卢书睿也不想和他妈说什么温馨话，让她也心疼自己的话，没用，他在他妈心里没有一点位置，哪来的心疼。 “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你妈有退休金，有房子，比很多同龄人都好，不用你们操心。要是哪天我们真的病了，你们兄弟姐妹共同分担一下，我也把他们养大了。”卢父清楚书睿的意思，挺好，过好自己日子，不要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把孩子都教坏了。 “你知道什么？他这是要撇清和父母兄弟的关系，自己有钱了，就不认祖了。她于茵挣得钱怎么了，她不是卢家的媳妇？” 卢母面目狰狞的叫喊着，感觉要吃人似的。 “爸，你们要是有需要，又和我哥他们商量一下，每个月给你们拿赡养费。” 卢书睿完全不理会他妈的叫嚣，说不清，就只在意自己在意的，其他的不在她考虑范围内，说了也是废话。 “不用，我们自己有钱，真需要了就和你说了。”卢父无视卢母的满脸不悦，对卢书睿说道：“行了，你也回去吧，也和于茵说，让她顾好你们的小家就行，其他的，不是她的责任。” 卢书睿在他妈的谩骂声声中离开，他觉得和卢母在一个空间里，非常的窒息。 “你要是闹到书睿和书锦对你完全死心了，我倒要看看，最后卢书康会不会给你养老送终，安享晚年。”卢父扔下说不明白的卢母，离开了房间。 第293章 绿芽熟食加工厂 于茵休息了一天，又满血复活，什么卢家不卢家的，都被她抛到脑后了。 昨天晚上她又梦见那首歌了，那首令她心情复杂的歌曲。 于茵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什么暗示，是不是冥冥之中，她有着什么使命，才来到这个时代。就像她的空间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发生着变化。 前一阵于茵进去空间，里面的植物还在，但是感觉不到原来的那种生机盎然，有点回归自然。也许，那些灵气已经消除殆尽了，余下的只是一个能种植的储物空间了。 于茵没感觉空间有离开的迹象，她心里踏实多了。这个不为人知的空间，对于茵来说，是一种慰藉，是她这个异世孤魂心灵的寄托，安全感的来源。 “于茵，今天也要加油！” 给自己加油打气以后，于茵先去找胡叔和胡婶，熟食加工厂要修好了，卤料包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 “胡叔，胡婶，我点事和你们商量一下。”于茵看着在院子里薅草的胡叔和胡婶，招呼一声。 “于茵，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胡叔把薅下来的草放到一边，和胡婶一起洗洗手，走了过来。 “嗯，有点事，你二位坐下，咱们边喝茶边说。”于茵在葡萄架下的桌子上放了干果和茶水，阳光不错。 “啥事，你就直接说，阳光不热，正好把这些草都薅了。”胡叔性子急，看不得菜地里有草，看得可紧了。 “哎呦，我的叔，不差这一会，有正事说呢。” 于茵把二位按在椅子上坐下，才开口说：“胡叔，胡婶，我最近又弄了一个熟食加工厂，把火腿肠厂剩下的猪杂做成熟食，这样利润比较高一些。” “那挺好的啊，卖一个生猪头才几个钱，做成熟食那可就值钱了。”胡叔一听就明白其中的关键点，很是支持。 “胡叔，我想说的是熟食加工厂想用你的卤料配方，到时候给你和胡婶一成的利润，算是技术入股。”于茵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啥入股不入股的，那个方子你拿去用就是了，我们两个老的，能花什么钱。在这吃喝拉撒都是你提供的，每个月还有工资拿。我和你胡婶都攒着呢，不缺钱。” “是啊，你要用就直接用，还说什么钱不钱的，等我们两个老了，你还能不给我们找个养老院怎么地？”胡婶也附和着胡叔的话，不要分红。 于茵理解胡叔和胡婶，他们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胡叔，胡婶，那个配方是你们祖上传下来的，咱们一码归一码，给你们股份你们就拿着，这是你们的保障，也是你们的底气。无论什么时候，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于茵深有体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行，叔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按你说的办。”胡叔知道于茵是好意，让他和老伴手里有钱，心里踏实。 “胡叔，那还得麻烦你这几天把配方量化了，咱们做成卤料包，一锅放一包，避免秘方泄露。做熟食，配方很重要，味道好才有销路啊！” “行，你说的意思叔明白，一会就去弄。”胡叔是个急性子，想干就要去干。 “胡叔，不急，加工厂还没有装修好呢，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工人还没有呢。” 于茵说完这事，也要去看看黄强他们干的怎么样了。 胡叔和胡婶看着于茵远去的背影，内心还是很感动的，那个配方，胡婶和于茵说过，她完全可以直接拿去用的。 “于茵不是那样的人，她做人做事有自己的的坚持，我们帮她照顾好家里和孩子的一日三餐，等我们老了就让于茵帮我们找一家好一点的养老院，有钱啥都不怕。” 胡叔对老伴说着以后的计划，他们失去了最爱的儿子，却也遇到很多好人。 而胡叔心里的好人，于茵和梁超，都在熟食加工厂做最后的检查呢。 “梁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咱们还需要一个稳妥的负责人。”于茵她们之前已经买下一个门市，也装修好了。 “东风已经有了！”梁超早上接到乔大队长的电话，他也不知道消息怎么那么灵通，知道他们又开了新买卖，给送过来一个退伍的司务长。 “哪刮来的？”于茵的话让梁超都乐了，“乔大队长那刮来的，我都怀疑他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不然，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呢？”梁超和于茵吐槽自己的老领导。 “你们乔大队长什么级别的人物，咱们这小庙可请不动他那座大佛。”于茵知道这事应该是王文也说的，现在她们火腿肠厂是王文也重点关注对象。 “也是，有都不知道他现在具体什么级别的了？”梁超现在已经免疫了，提起部队，提起战友，不会过多关注自己的左手了。 “说没说来的是什么人？”于茵知道上大队长介绍的人不会不靠谱，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据说是干了好久的司务长！”梁超也没想到啊，部队的司务长，那协调管理能力可不一般啊！ “妈呀，你们乔大队长这也太看得起咱们了，这……”于茵也是吓了一跳，这样的人转业也有很多好的单位要啊。 “具体情况没说，等人到了就知道了。”梁超可不管那些，好单位也不那么好干，哪像他们这么自由。 于茵和梁超在东风到来之前，招了相关的工人，这几口大锅，怎么也得配上对应的人员啊。 门店的售后员还是从干货店调的老员工，让她们去带新人。 这次去的是吕萍，又另外招了两个售货员，一男一女，总共三个人。 加工厂这块需要的人不多，猪杂来的时候都是分好的。他们只需要做最后一遍的清洗就好，之后下锅烧火，期间要翻动几次。卤料包都是现成的，其他的事情还真没有多少，活很轻松。 于茵考虑到这是市区，很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猪杂在屠宰场就请人收拾好了，清洗干净送过来的。屠宰场有他们专门负责清洗猪杂的工人，很方便。 东风到的时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梁超和林东去车站接的人。 第294章 传说中的东风 熊万里，新来的东风的名字！ “你好，我是熊万里，你们叫我大熊就可以。” 于茵看着这个和大熊没有一点关系的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留着寸头，皮肤很白，如果不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这就是一个长的比较阴柔一点的中年美男子。 这个据说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除了笔直的身板，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在部队服役过二十多年的老兵。 “欢迎你加入绿芽，我是于茵。”于茵虽说有点惊讶，但很快调整好状态。 “我听乔队说过，以后请多关照。”熊万里在心里对于茵也做了评价，外表温和，性子冷淡的人。 “熊同志……” “叫我大熊就行，听着顺耳。”熊万里打断于茵的话，他不习惯别人叫他熊同志，大熊，来的亲切。 “没问题，大熊，你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家人呢？”于茵想着，四十多岁，孩子怎么也得初中毕业了吧。 “我没有结婚生子，没有家人。父母年纪大了，和哥嫂在老家生活。”大熊做了解释。 他不知道新老板会怎么想他，他也无所谓了，这么些年了，他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没听过，已经免疫了。 “啊？从没结过婚吗？”梁超惊呼了一声，他有点惊讶，这个大熊和他年龄相仿，没想到却是老哥一个。 “对，一直没结婚，对结婚不感兴趣，这也是我来这的原因。乔队说你们不会介意我结不结婚，只要我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大熊看着于茵，等待她的回复。 于茵没想到在这个时代遇到了不婚主义者，那就难怪了，之所以选择来到她这座小庙，是怕人多嘴杂说闲话。 结不结婚于茵觉得是个人的选择，她不会介意，“大熊，以后熟食加工厂就交给你了，至于结不结婚的，那是你个人的选择，不影响工作。梁哥，带着大熊去看一下住的地方，放好东西，再过来。” “知道了，大熊，跟我来吧，住的地方在这边。”梁超带着大熊去了西边于茵家之前的房子，现在两个院子打通了，这边作为员工宿舍了。 “大熊，这边有三个房间，你自己选择一个。” 梁超带着大熊看了一眼二层楼的格局，一楼的房间作为办公室，二楼的房间可以当员工宿舍。 “真不错，我就选这个小房间吧。”大熊没想到条件这么好，还有宽敞的房间，意外之喜。 私事说完了，该工作了。 “于茵，熟食加工厂产品是打算自己零售还是往外批发？有没有想过做成真空包装的即食产品，往更远的地方销售？”大熊转了一圈，看了几口大灶，问出心中的问题。 “我们目前有一个门市，可以先自己售卖，与其同时，也会往外批发。已经在报纸上登了消息，就等着传播出去，有人来进货了。至于真空包装，这点还真没想过，主要是没有机器。”于茵怎么会不知道后世的那些小包装熟食，鸡爪子，猪蹄子，鸭脖子……就不知道现在的技术能不能跟得上去。 大熊看出来了，于茵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而且想法还挺超前的。 “明天还会有两个退伍兵来报到，到时候怎么安排，你自己说了算。需要几个人，怎么安排你自己做主，后勤保障这块有梁哥统一负责。账目这块也有专门的人对接，你自己做好独立的小账目。”于茵交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梁哥了。 梁超带着大熊熟悉了一下环境，又去干货店认了个门，和同事打个招呼。 大熊干了这么多年的司务长，管着一帮人的吃喝拉撒，现在接手这个熟食加工厂，对他来说，还是游刃有余的。 三天以后，一切准备就绪，绿芽熟食加工厂传出一阵阵扑鼻而来的香气。 经过胡叔再三调试以后的卤料包，做出的熟食味道是真的好。 于茵她们聚在一起，在日头升起之前，品尝了第一锅熟食。 “好吃，香而不腻！”钟良由衷的赞了一句。 “这猪蹄好吃，好啃又有嚼劲，很好的下酒菜！” 王启明不会喝酒，却喜欢把下酒菜挂在嘴边。他们财会室也需要负责熟食加工厂的账目，做最后的汇总。 一群人，大清早的围着一盘盘的熟食，吃的那叫一个香，都没觉得腻得慌。胡婶蒸的馒头倒是吃了不少，一口猪头肉一口大馒头，吃的香。 刚出锅的熟食，装在竹筐里，控出卤水，一会就要运到门市了。 猪头肉，卤大肠，猪肝，猪心……一切皆可卤！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过后，绿芽熟食店正式开业了！ 三十多平的门店里，墙壁一圈贴着白砖，柜台都是玻璃的，擦的亮晶晶的。 柔和的灯光下，摆好的熟食上好像镀了一层光，看起来更美味了。 早上买菜的婶子大娘被鞭炮声吸引过来，看见新开业的熟食店，抱着好奇的心态走了进来。 “哇，怎么这么香，酱猪蹄，还有卤大肠……” 店里传来各种惊呼声，这时候可不像后世，有那么多的熟食店，想吃啥有啥。于茵她们店里算是比较全的，猪杂基本都被卤成了熟食。 于茵还特意让慢慢给画了宣传画，还把批发熟食的信息也展示出来了。 熟食店正式开业，销售情况很乐观，回头客可不少。 于茵想要的不是门店的销售火爆，是想来进货的火爆。 第一个来进货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她说自己是回城知青，一直没有等到工作，回来好几年了，都在做些零活。她男人也在接零活，两口子带着三个孩子，过得挺不容易的。 她也是偶然间看见这有熟食批发，她觉得自己可以试试。回家和男人一商量，他们改装了一辆三轮车，做了玻璃的展柜，打算在各个工厂家属院售卖。 于茵和她们说了批发的价格，以及零售的价格，她有硬性规定，熟食加工厂的所有产品统一零售价。如果发现哄抬物价或是以次充好，就会取消批发资格。 于茵她们的规定很严格，毕竟，所有的产品都是统一用绿芽的品牌在销售，必须保证品质和口碑。 事情发展的挺顺利，每天都有人来咨询批发的事情，陆续的有人签约，她们绿芽熟食的名号也小范围内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第295章 大钱小钱滚滚来 于茵在报纸上登了招聘信息，又登了熟食批发信息，后来又登了火腿肠的相关信息，可谓是广而告之。 现在火腿肠厂四条生产线全都启动，人员也配备齐全，连一直头疼的人事主管都到位了。 说起这位人事主管，于茵她们也算有一些交集。 “你好，于茵，我是谢楠菲。”这是于茵面试人事主管的开场白，听语气，来人对她有所认识，可是她对她不认识。 “你好，我们认识？”于茵不确定，有点疑惑。 “你不认识我，我知道你。我们是同一届的校友，只是专业不同。 在教授办公室遇到过几次，只是你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大学期间，也没参加什么活动，过得很是低调。但是你和你爱人在校园还是很惹人注目的，都说你们是少有的恩爱夫妻。” 谢楠菲提起这事，也不是为了拉关系，之前觉得很神奇，她过来面试，没想到老板是认识的人。 “谢谢，我这人不太擅长人际关系，大学期间几乎没有太多的社交。只是，你这是？”于茵有点不理解，看谢楠菲的言行举止，这姐妹应该是女强人的人设，在单位应该混的不错，人也长的不错，又是大学生，前途似锦的，怎么跑到这来应聘了。 谢楠菲知道一定会被问这个问题，毕竟，她原来的厂子在沪市也是数一数二的，没有合理的解释，很难让人相信她会舍弃大厂而屈就私人小厂。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就是挺狗血的。我大学毕业以后分到厂里的人事部门，经过努力，有望成为人事部门的二把手，等一把手退了，我就可以独霸一方了。 没想到一把手还没退呢，来了个走后门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个高中毕业的，什么都不懂得人挡在了我的前面。 我怎么能甘心呢，我高中毕业考进厂里的工会，干到工会副主席，后来去上大学，我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居然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截胡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的是我们副厂长的相好的。你说，你是副厂长的相好的，不去给他当秘书，跑过来给我添什么堵。我们厂子要退休了，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安全落地。 我们副厂长能量比较大，个人能力也不错，唯一的弱点就是好色，男女关系比较复杂。以前是别人被隔应，我还幸灾乐祸过，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 我和副厂长大吵一架，不想忍气吞声，就辞职走人了。” 于茵从谢楠菲的话里听出了无奈和后悔，她可能是一时冲动了，结果，开弓没有回头箭，回不去了。 “后悔了，觉得自己一时冲动了，自己可以忍忍的？”于茵分析了一下谢楠菲当时的心态，也很理解。 “要说不后悔是假话，我这年龄，处境，从头开始也很难。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精力也不如从前了，可是，要让我委屈求全忍辱负重，我也做不到。”谢楠菲这段时间压力也很大，自己失去工作，家人不理解，还很担心，她自己也成宿的睡不着觉。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于茵看过谢楠菲的简历，能力很强，一直从事人员方面的工作，之前的工会，后来的人事，都搞的风生水起的。 “希望吧，再怎么样生活也得继续，世上没有后悔药。人只能往前走，没有回头路的，我也不喜欢走回头路。”谢楠菲虽然觉得自己冲动了，但是从没想过走回头路，这不是她的性格，打死她也做不到。 “欢迎你加入绿芽，期待你今后的表现。”于茵伸出手，看着谢楠菲。 “敬请期待，不会让你失望的！”依然自信满满的，还是那个谢楠菲。 于茵带着谢楠菲了解工厂，认识相关的工作人员。钟良和何海峰不在，只有梁超在。 “太好了，这回我可轻松了，小谢是吧，一会我把人事部门的相关资料给你，以后辛苦你了。”梁超一听是新来的人事主管，激动坏了，他实在忙不过来了，而且，人事这块他也不熟，弄的焦头烂额的。 “梁哥，明天吧，今天带着主任先熟悉一下环境，明天上班，你也不差这半天了。” 于茵感觉梁哥的头发又稀少了一些，难道自己给他的工作太多了？ 于茵突然良心发现，明天去百货大楼，看有没有好的洗发水，送梁哥他们一人一瓶。提前预防一下，尤其钟良和何海峰，还没有结婚呢，这要是秃顶了，影响找对象。 谢楠菲可不知道于茵满脑子想着洗发水的事情，她还比较震撼，这个校友挺厉害啊，这厂子大小先不说，就是设计理念就不一般，还有排污系统，很多大厂都没有。 谢楠菲信心满满的回了家，她觉得自己的事业要开始第二春了。 于茵现在轻松多了，人员基本都配备齐全了，火腿肠已经进入好几个城市的百货大楼和供销社，还有两个城市的火车站也谈了下来，何海峰意气风发，走路带风的。 熟食加工厂也是蒸蒸日上，每天来批发的人就很多，天不亮就来排队，大熊忙着增加灶台，忙着检查质量，还要忙着配货不能出错，也是恨不能多长出几双手。 尤其后来加进来的素卤，比肉类还火，肉怎么也比菜贵。 这一年的七月，于茵终于见到回头钱了，火腿肠厂的，熟食加工厂的，每天都有盈利，王启明不在长吁短叹的，一直往出花钱，他这个财务主任都害怕哪天开不出工资被围殴，现在好了，眉开眼笑的，见钱眼开啊！ 钱有了，需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少啊，最着急的是汽车不够用。 火腿肠厂出货，往熟食加工厂运猪杂，每天都忙不过来了。 钟良已经去部队打听了，如果有合适的淘汰车，他先报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于茵不知道，在她沉浸在收钱的喜悦里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正在路上，让她的生活又有了一点小波折！ 第296章 一个几乎忘掉的人 七月中旬了，于茵和卢书睿计划带着孩子们去溜达一圈，地点还没想好呢，却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茵茵，我是爸爸。”于茵沉默了一下，她没想到会接到她爸的电话，自从于康毕业回了老家以后，她很久没和除了小哥之外的于家人联系了。于大嫂除外，她从来没把于大嫂当成于家人来相处。 “你在听吗？”于父半天没听见于茵的声音，又问了一句。 “啊，我在听，只是突然走神了，没想到接到你的电话，有点意外。”于茵实话实说，她很久没接到过于父的电话了，他退休以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怎么联系。 “我伺候你奶奶呢，她去年瘫痪了，身边离不开人，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那了。”于父想起自己的老母亲，也是心累不已。 “瘫痪了，我没听说。怎么就你伺候，其他人呢，不是还有别的儿女吗？”于茵和于家的亲戚都不熟，一时想不起来还有谁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了，听着闹心。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能不能回来待几天，你小哥也回来，主要是你妈生病了，吵着要见你们。”于父这话说完，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于母会想于茵，怎么可能！ “病了，什么病？”于茵没想到于母会生病，她不是挺注意自我保养的吗。听于大嫂说过几回，于母的退休金几乎都用来买补品了，除了于晴家的几个孩子，其他孙男娣女几乎都花不着她的钱。 “你妈自己去医院查的，说是肾炎，挺严重的，现在医院打针呢。”于父也没顾上细问，她自己是护士，医院的事情比他明白。 于茵并不想回去看于母，但是她想看小哥了，而且去阳市看看，顺带的在周围玩几天也不错，还能去旁边的城市看看，去看看真正的军舰。 “我小哥什么时候到，我这边看看，如果能安排开的话，我就回去看看。”于茵没有话说死，到时候问问她小哥能待几天。 “行，如果可以，你尽量回来看看，爸也想看看安安他们几个了。” “知道了，我尽量。” 于茵挂了电话，给他小哥打过去。 “小哥，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老家，你听谁说的？”于军没想到茵茵知道自己要回老家的事情，他本来计划休假去茵茵家玩几天的，还没等和茵茵说呢，先接到他爸的电话，说他妈病了，想他们回去看看她。 “我刚接完咱爸电话，说是你要回老家，我还想着回不回去呢？”于茵和他小哥有啥说啥，一点不用掩饰，她可不会为了看于母而回老家的。 “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回去也行，咱们聚聚，一起在外面住。我本来计划要去你那的，没想到接到咱爸的电话，计划没有变化快。” 于军也想妹妹了，又好几年没见了。 “那行，我也回去，好长时间没见了，想你了。” 于茵决定回老家，带着孩子看看真正的北方城市。 晚上，于茵临睡前和卢书睿说起回老家的事情。 “我们几号走？”卢书睿想着走之前还得准备一些东西。 “二十号，我工厂的事情还得安排一下，小哥他们也是二十号的车票。”于茵主要目的是回去和小哥聚聚，时间安排的比较近。 “行，你忙厂里的事，其他的东西我来准备。”卢书睿想着出门需要带的东西，吃的，用的都要准备一些。 “那就交给你了，咱们轻装上阵，东西不用准备太多，到时候缺什么少什么现买就行。” 于茵想着现在很多东西都能买到了，也不用大包小包的拎着，太麻烦。 两人说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于茵忙着安排工厂的事情，卢书睿带着孩子准备出门的东西，几个孩子没想到他们要去妈妈的老家，还挺兴奋的。至于妈妈老家的亲人，他们没有多少印象，小舅舅是她们比较熟悉的，其他的都不熟，妈妈很少说她老家的事情。 钟良他们知道于茵要回老家，把近期需要做的事情说了一下，剩下的于茵就不操心了，有钟良他们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钟良，熟食加工厂那多注意一些，天气热，熟食一定要当天做当天卖。大熊那，让他和来批货的强调一下，怕卖不了就少批点。让保卫科的同事时不时的去查看一下，保证都是新鲜没有变质的。” 于茵知道现在人都有个习惯思维，东西不能浪费，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吃了也没什么事。 “知道了，我会和大熊想想怎么杜绝这样的事情。”钟良认真的记下这件事，他得重视。 于茵走之前，又去了干货店，熟食加工厂转了一圈，和常青，大熊都做了相关交代，她就可以放心的去玩了。 “胡叔，胡婶，你们也一起去呗，溜达溜达，散散心，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于茵想着带着胡叔和胡婶一起，人多热闹。 “这次就不去了，趁着你们出去玩，我和你婶子打算回家把家里的坟修一修。”胡叔想着这次把祖坟修好了，连自己和老伴的埋骨之地都收拾出来，等到了那天，省心又省事。这事他没和于茵她们说，自己决定的。 “那行吧，我们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于茵虽然对祭拜什么的上心，但是她知道像胡叔和胡婶他们这年纪的人很看重这些。 二十号，卢书睿和于茵带着四个孩子上了火车。 “妈妈，我们的铺位在这。”平平率先找到他们的铺位，一家六口，正好六张卧铺票，都在一起。 “知道了，你们几个不要忘了妈妈说过的话，在车上不能自己行动，干什么都要喊着爸爸或妈妈。”于茵觉得带着孩子出门就怕安全问题，所以出门之前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不能大意。 安安他们明白妈妈的担忧，也一再保证不会乱走，会跟紧爸爸妈妈的。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也不要太紧张。” 卢书睿安抚着于茵，他虽然不明白于茵为什么这么紧张，但是他没有不当一回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等，一家六口踏上阳市的土地上的时候，于茵的心情很复杂，她没想到自己有回来的一天。 第297章 于母的病情 r 第298章 我只要一颗肾 “换肾？换什么肾？”于军猛地站起来，带倒了屁股下的椅子，发出哐当的声响。 “咱妈得的是尿毒症，需要换肾。” 于晴感觉自己说完了以后，心里居然有种莫名的快感。 “尿毒症，不是肾炎吗？”于军接到他爸的电话，是这么说的。 “不说肾炎，直接说尿毒症要换肾，你们能回来吗？”于晴语气很不好，感觉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不孝顺一样。 于军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他妈，“所以，你让茵茵回来，就是要让她给你捐肾，是吗？” “让她捐肾怎么了，我又没让她一命换一命，我生养她一回，只要她一个肾，便宜她了。”病床上的于母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还是年纪大了，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所以，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你都没有告诉，不对，你告诉于晴了，瞒着其他人，把茵茵骗回来，就是要她的肾，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茵茵的肾？”于军这一刻愤怒了，他甚至有点恨他妈，真的，不聪明的孩子就可以随意忽视，不在意。 “什么凭什么？于茵不是妈的孩子吗？”于晴不理解于军有什么愤怒的，又不是让他把肾脏捐出来。 “那你不也是妈的孩子吗？从小最受宠，她把那么浓厚的母爱都给了你，你怎么不给她捐肾？”于军气的连妈妈都不相见了，真的，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于父进来的时候，看见气鼓鼓的二儿子，和目光躲闪的大女儿。 “爸，我妈得的是尿毒症你知道吗？她们千方百计的把茵茵骗回来，就是要让她捐肾，我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说出口的，凭什么呢，凭她之前对茵茵的嫌弃，凭她对茵茵从小的不待见……” 于父还真不知道孩子妈得的是尿毒症，她一直说是肾炎，他忙着照顾瘫痪的老娘，也就没多问，谁能想到她还说谎呢。 “于晴，这是你的主意？” 于父没看病床上的于母，直接对上大女儿。自从转业回老家以后，于晴和她妈闹的事情一出又一出。 “爸，什么叫我的主意，我妈生病了，她自己不想说，我还能到处宣扬啊？还有，于军，什么叫骗于茵回来，她不应该回来了吗？” 于晴振振有词的狡辩着，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嫉妒于茵，一个傻子，即使好了，也抹不去曾经是傻子的事实。 于晴心里有太多的不平，她大学毕业，嫁的婆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在别人苦哈哈的过着精打细算的日子时候，她可是过得很悠哉。婆家几代单传，她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地位高着呢。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日子过得不如于茵了，是从她考上大学，是从她开始做买卖，还是从她买了花园洋房……每次于康说起于茵的生活，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被火烤着，很疼，很疼。 她不服气，她于晴才是于家最受宠的，从小要啥有啥，于茵像个小傻子一样，话都说不明白，她凭什么过着好日子，她不服。 这回她妈查出尿毒症，她让医生和她妈把这事瞒下来，再让她爸通知于茵回来，让于茵给她妈换肾。这样，于茵以后就不完美了，她缺了一个肾。 于军不管于晴心里怎么想的，想让茵茵换肾，他不会答应的。实在不行，就他们兄弟几个换，还有于晴，她最该换。 “爸，妈，我话放这，想要茵茵换肾，不可能，都死了这条心。明天咱们几个做检查，看谁的合适，谁就换，茵茵的，就不要妄想了。”于军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说完了，怎么样了，严重吗，什么时候出院？” 白晓雨带着双胞胎儿子在医院大厅里等着于军，她们刚到的时候，见过于母以后，看着她没精神招呼她们，就出来了。 “先去大哥家，到那再说。” 于军心情还很激动，他自己尽量控制了，不想影响自己媳妇和孩子。 白晓雨知道于军情绪不对，她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彼此了解。“行，先去大哥家，茵茵可能都到了。” 而此刻的病房里，于父也是不知道怎么说于晴她们娘俩了。 “你们真有主意，生病的事情还瞒着，这是要干什么？卫红，所有孩子中，你最不该要求报答养育之恩的就是于茵，你给了她一个悲惨的童年，有没有善待她，是于军护着她长大的，亦父亦兄，我们都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就不要奢求太多。 还有于晴，你自己好好的生活不好好过，弄的一地鸡毛，就不要回了娘家掺和了，非得把所有情分都磨没了，你才甘心！” 于父是趁着老娘睡觉的时候来的，还需要回去看着呢。 “晴晴，我没错是不是？” 于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她只是想好好的活着。 “妈，我们没错，错的是他们，于茵再怎么也是你生的，你也把她养大，让她上学，怎么对不起她了，就是矫情。” 于晴自己说服自己，她是对的，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妈能治好病。 不说于晴怎么自我催眠，于军一家四口按照大哥给的地址，找到他们的新家。 “茵茵，小哥来了！”一进门，于军就朝着于茵喊道，他好久没看见茵茵了。 “小哥，想我了没？”于茵听见她小哥的声音，心情一下子愉悦了。 “想了啊，早就想去看你了，每次都临时有事耽搁了。我看看，我们茵茵又变好看了！” 于军这一刻像一个骄傲的老父亲，看着优秀的女儿。 “行了，知道你俩感情好，差不多得了，一会孩子们都笑话了！”于大嫂像个老巫婆，拆散人家亲人相见。 “大嫂，你这是嫉妒了。小嫂，好久不见！” 于茵笑着和小嫂打招呼，又摸了摸双胞胎的脑袋，个子都不矮。 于茵把见面礼给了两个孩子，让他们和安安几个玩去，她们大人一起聊会天。 “大哥什么时候下班，于康这小子也没来，怎么这么忙？”于军看了一圈，没看见于康。 “于康临时出差了，后天能回来，不然早来了，他二姐过来了，他能不露面吗？”电话是于大嫂接的，她听出于康的无。 于军看着没什么变化的茵茵，看来过的不错，比自己显着年轻多了。至于于母她们的事情，先不说了，让他们好好聚聚，不开心的事情还是等一等吧。 第299章 于茵的选择 于大哥回来的比较早，他本来要休年假的，只是临时有事没走开。 “大哥，忙完了？”于军看见他大哥夹着公文包进来，招呼一声。 “忙完了，明天可以休假了，于茵她们呢？” 于大哥没看见于茵和白晓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和大嫂在厨房准备吃的呢，大嫂从饭店定了饭菜，刚送来。”卢书睿也和大舅哥打了招呼，自上次见面又过去好几年了。 “书睿博士还有几年毕业？”于大哥很羡慕卢书睿，可以继续深造，他就不行了，不敢轻易尝试着改变。 “还有两年。”卢书睿博士是三年的，才念完一年。 两个学术性的人说起专业的知识，于军听不懂，他起身出去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听见大哥回来了？” 白晓雨还挺疑惑的，怎么不和大哥他们聊天。 “唉，大哥和妹夫说着什么动力，什么一些东西，我也听不懂，还不如和你们聊天呢。” 于军觉得自己文化水平也不低还念了军校，怎么在卢书睿面前，感觉自己是文盲呢。 “小哥，他们说的那些咱们不懂，没必要听，就听咱们能听懂的就行。” 于茵也听不懂他们那些专业知识，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去做学问。她自己不喜欢交际，卢书睿的人际圈子她也没加入，没必要，不懂装懂的太累。 没一会，晚饭都摆好了，孩子们一桌，大人一桌。 “开饭了！”于大嫂一嗓子，把孩子们都炸了出来，大大小小的十来个，比大人都多。 于安泽最大，之后是安娜，一溜排下来，快快和慢慢最小，其实也没差多少。 于大嫂订的这家饭店还是比较有名了，大厨是以前厨艺界名人，现在自己出来开店了，每天就做几桌，都得提前预订的。 “锅包肉，葱爆大虾，大乱炖，拌拉皮……”都是具有特色的菜肴，于茵也很久没吃过这些菜了，还是很想念的。 有了美食，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除了咀嚼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响。 等大伙放下筷子的时候，基本都吃撑了，桌子上的菜盘子都空了。 “妈妈，我喜欢这些菜，回去让胡爷爷做！”快快吃的尽兴，这多还没消化呢，就把后面的安排上了。 “你刚吃完这顿就想着以后了，你可真是个小吃货。”于茵打趣完小儿子，把目光转向了她小哥。 “茵茵，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于军被盯得有点不自在，感觉茵茵知道了什么似的。 “小哥，咱俩是双胞胎，还是会有一些心灵感应的，你从进门就有一丝丝的气愤，我感觉到了。你又是从医院过来的，不用想都知道有事情发生，还是不好的事情。现在，饭都吃完了，你说吧，什么事？” 于茵说的很肯定，于军也不能再瞒着了，早晚都会知道的。 “咱妈的病情，她和于晴没有说实话，不是肾炎，是尿毒症。” “什么？不是肾炎，是尿毒症？那为什么不说实话，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于大嫂一激动，嗓音没有控制住，吓了大伙一跳。 “没什么奇怪的，这是怕我知道实情不过来。我要是不过来，她们找谁换肾去啊？”于茵一听尿毒症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盯上自己的肾了，想的挺美的。 “什么你的肾，让你去换肾吗？”卢书睿紧张的问，换肾啊，现在的医疗水平能行吗，他没听说有换肾的啊！ “妈妈……”安安几个也听见了，不由得喊了出来。 “换什么肾，轮也轮不到你。” 于小哥的话说的很坚决，他们也是当子女的，怎么就盯上了茵茵了。 “你也要去换肾吗？那样的话，你就得退伍了！”白晓雨满脸抗拒，他家于军有大好的前途，不能就这么废了，那他之前几经生死的付出又算什么。 “你先别着急，现在还没做检查呢，想要换肾，得符合条件。”于军今天太生气了，都忘了问医生具体什么情况了。 “茵茵，你不要答应，知道吗？这些都和你无关，谁也不能强迫你去换肾，你自己也不行，我不答应。”于军盯着于茵，让她答应。他妹妹的生活才过得幸福，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去剥夺。 “小哥，你想太多了，你以为我会冲过去，和她说，行，我把肾换给你，就当还了你生我的一条命，以后两不相欠了。我不会那么做的，是我要出生的吗？ 不是我要求她们把我生出来的，生出来不健康也不是我的错，不应该是他们的错吗？因为反应慢，她不待见我，恨不能我就地死去，不给她们丢脸。这一切我都是被动的，所以，现在要我捐肾，想的美。” 于茵很平静，她现在已经不会被什么母爱绑架了，她早就释怀了。 于茵说完这一段话，大伙都松了一口气，就怕于茵一冲动，不管不顾的去还什么恩情，什么生养之恩的。 “你能想明白就好，明天我们去医院问问医生，具体怎么回事。也不能听于晴的一面之词，我感觉她性格越来越古怪了，感觉对茵茵很有成见，不希望她过得好一样。”于军有这种感觉，而且很强烈。 “她自己过得不如意，就不希望别人好过，尤其是不希望于茵好过。在于晴的认知里，她是于家最受宠的姑娘，打小优秀，长的好看，大学毕业，嫁的婆家也好，那是她人生的顶点。 可是，随着政策的改变，很多人下海做生意，她的优势不明显了，她心里不平衡。尤其于茵做买卖又干的风生水起，她从于康那听到一些，心里不平衡的很。” 于大嫂太了解于晴了，那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人。 “你瞎说的吧，都是亲兄弟姐妹，哪有不希望自己姐妹过的好的。” 于大哥觉得自己媳妇说的有点过了，不至于。 “我相信大嫂，于晴就是那样的人。小时候被人夸我能干活，勤快，她气哭了，还威胁我不让我干活了。”于茵想想小时候，自己可真是个小傻子，因为于晴的话，她两天没干活，最后还被于母一顿骂，说她只有干活这点用处了，还学会偷懒了。 这些事，她没有告诉小哥，怕他又去和于母理论，没准也得挨上一顿揍。 “行了，明天再说吧，我都累了，要回酒店睡觉了。小哥，你在这睡还是和我们去酒店？” 于军晚上还要和大哥说一些事情，就没有去酒店，于茵一家六口自己回去了，太累了，泡个澡，睡一觉再说。 第300章 齐聚医院 于茵她们走后，于军和于大哥并没有休息，而是在书房说话。 “大哥，这么多年了，咱妈怎么对茵茵的，我就不多说了，这回，她还这么算计茵茵，我是真的想不明白。都是她亲生的儿女，怎么就差别对待，真的不理解。” 于军这么多年护着于茵都成习惯了，所以他很不理解他妈的做法，怎么就能这样呢，就因为茵茵小时候反应慢，让她觉得丢脸了。 “我也不清楚，对于茵茵，我也没做什么值得信任的事情。今天之所以她还愿意和我们来往，不是因为我是她大哥，而且因为你大嫂的原因，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于大哥现在活的很明白，他家都是魏明月在做主，他只是听命行事就行了。人际关系这方面不是他擅长的，他就关注他擅长的就好了，省的给他媳妇拖后腿。 哥俩在书房说了半宿的话，第二天起来，眼睛酸胀不舒服。 “茵茵她们吃完早饭过来，我们先吃饭吧，我买了包子和豆腐脑，还有油条豆浆，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于大嫂一早上就和安泽出去买了早饭回来，现在真是方便，想吃什么都能买到，只要有钱。 于茵她们在酒店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才慢慢悠悠的往于大哥家里走去。 “书睿，我一会去医院转一圈，你在家陪着孩子们。这块他们不熟，我不放心他们几个自己单独行动。”于茵最担心的是几个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要不，让他们在家里待着，我和你一起去。”卢书睿可是知道于母，那嘴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损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厉害了卢书睿同志，你居然不害怕卫红同志了？”于茵现在想起自己刚醒过来的时候，卢书睿被卫红同志呲哒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样子老窘迫了。 “害怕也没事，我可以克服，我得和你站在一起。”卢书睿说什么也不妥协，执意要和于茵同进退。 直到进了于大哥家，于茵也没有说服卢书睿，最后，安安几个保证，她们会一直待在大舅家不出去，于茵才批准卢书睿同志同往。她是真的觉得没必要，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不至于这么惶恐。 于军夫妻，于大哥于大嫂，加上于茵两口子，一行六人很快到了医院。 “小哥，你和大哥去主治医生那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这医疗条件，器官移植手术能行吗？”于茵不清楚现在的医疗水平，她记得几十年后器官移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太多的意外。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去病房，不要和她们说太多，你来看一看，是那个意思就行，明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于军要不是怕别人说嘴，他你不想于茵过来，除了争吵，没有任何意义。 “知道了，小哥，操心老的快，再过几年，我们就要隔辈了。”于茵觉得她小哥太紧张，开了一句玩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病房里，于晴已经到了，她的工作比较轻松，每天到那打个卡就完事了。 于父今天也过来了，他想问问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爸，你今天来的挺早啊！”于大嫂和于父打招呼。 “你们都过来了？”于父看见于茵和白晓雨，好久没见了，尤其是于茵，一晃好几年了。 “于茵和书睿也过来了，车上人多不多，孩子们都好吧？”于父看着没怎么变样的小女儿，看来过得不错，人显得年轻，脸上没有一丝愁苦之色。 “都挺好的，你也怎么憔悴这么多，不行就雇个保姆吧，别老太太没怎么样，把你熬完了。” 于茵看着老态很多的于父，照顾瘫痪的病人不是一般的累啊！ “还行，老太太也没几天了，她不喜欢外人。” 于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事和孩子们没关系，他还有兄弟们呢。 于母看着几人说的热火朝天，都没看自己一眼，心里要气死了。 “你们是来看病人的还是来聊天的？”于母气哼哼的看着于茵几人，尤其盯着于茵，没想到这多年过去了，于茵变化不大，面容更加出色了。 很多娱乐圈的人都说什么红气养人，意思是人红了气色自然就好。而于茵这几年生活不错，家庭事业都处在上升期，人看起来就很从容，气色也好，人显得年轻。 “妈，我们这不是怕你累着，想着一会问问医生吗？”于大嫂接过话头，她的保护好于茵。 “哎呦，大嫂现在不一样了，钱挣得多了，腰杆也直直的，和咱妈说话也敷衍的很。” 于晴的语气透着一股尖酸刻薄，本来不错的面容，变得面目可憎的。 这是于茵第一次面对面的看于晴，之前都是记忆中的印象。 怎么说呢，于晴整体长相来看，要比于茵好看。个子比于茵要高一些，大眼睛双眼皮，年轻的时候应该是明艳动人的。就是现在，三十多岁的年纪，也不怎么显老，唯一不足的是她的面相，有点刻薄。 而此时的于晴也盯着于茵呢，这个十多年没见过的妹妹，她已经不记得于茵之前的模样了。因为于茵之前傻里傻气的，总是低着头，含着胸，她都不记得于茵到底长的是圆是扁了。 而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不到三十的样子，皮肤很好，只是简单的一个妆容，给人一种书香门第的感觉，一身的气质，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这样的于茵是于晴陌生的，如果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路上遇见了，她一定认不出来这是于茵，那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小傻子。于晴的心难受的很，好像被人用锤子砸了一样。 于茵本来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了的，对于屋里的人不甚在意。不管是躺在病床上的于母还是一脸表情变换不断的于晴，她都不甚在意。 只是这事不处理完，小哥也脱不开身，她也就跟着看个热闹，具体的要怎么弄，她不掺和也不负责。 于母躺在病床上，她也不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她不想管，她想活着，好好的活着。所以，于茵，她不会放过，必须牢牢抓住！ 病房里的众人，心思各异，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第301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 于军和于大哥找到了于母的主治医生，询问她的病情。 “医生，我妈的这个病到了什么程度了？”于军看着大夫，眉头紧皱着。 “卫同志的尿毒症发现的比较及时，还没到最坏的阶段。”医生实话实说，这病怎么说呢，要想根治，就得换肾。但是现在的条件，换肾手术的成功率是不敢保证的，别的医院他不了解，就他们医院而言，还真不好说。 “那我妈现阶段的治疗方案是什么？必须得换肾吗？”于军不了解。 “也不是说非得换肾，换肾是一劳永逸的结果，前提是手术很成功。其次就是保守治疗，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没有治愈的可能，维持着而已。”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少，大多都是维持着生命体征的治疗着。 “那要是换肾的话，捐肾的人有没有危险？”林军不知道他们谁能和他妈匹配上，该了解的还的了解。 “是手术就有风险，我们也不能保证捐献者百分百的安全。”医生实话实说，他们也不能说的太肯定。 “医生，如果不换肾，我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于大哥问出关键问题，不换肾是不是就没命了。 “以你们母亲目前的情况，她要是积极配合治疗着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如果你们选择换肾的话，最好也是去京市，沪市等大医院，成功率会高一些。”医生给的是良心建议，他其实不太赞成换肾。 于军和于大哥谢过医生，回到于母的病房。 “妈，你怎么样了？”于大哥看了一眼病床的母亲，关心的问了一句。 “还死不了，但也快了。于茵，你必须给我捐一个肾，就当你还了我的生养之恩。”于母恶狠狠的话语，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妈，我说了……” 于军话还没说完，于茵抬手按住她小哥的胳膊，打断他的话。 “卫红同志，你自我感觉太好了，我为什么要还你的生养之恩。你把我生出来的经过我同意了吗？你把我生的不健康，我找你要赔偿了吗？还生养之恩，你想多了，我不欠你什么。”于茵语气平淡，说的好像别人的事情，一点起伏都没有。 “于茵，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咱妈把你生下来，又养大，你怎么就不欠她的，你就是一个白眼狼。”于晴跳了出来，她就是看于茵不顺眼。 “是吗，那于晴你又拿什么还你亲妈的养育之恩呢？你不狼心狗肺，你不是白眼狼，你一定会好好偿还卫红女士的养育之恩吧！”于茵将了于晴一军，真烦人，像个疯狗似的，时不时的跳出来膈应人。 “那，那什么，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你扯我干什么？”于晴目光躲闪，支支吾吾的。 “妈，我们刚才和医生沟通过了，他说你目前不是必须要换肾的，可以保守治疗，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于大哥把刚才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惹得于母破口大骂。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没有生命危险，那我活的辛苦你怎么不说，天天治疗，我的生活没有质量，那也就是活着，比死人多口气。我养了你们好几个，到头来，都指望不上……” 于母这一刻，把所有人都怨上了。 “妈，现在的问题是即使换肾，手术的危险性也很高的。不是说换肾就能成功的，万一失败了呢，那就没有机会了。” 于军看着歇斯底里的母亲，觉得她变得不可理喻。 “即使死在手术台上，我也不后悔。”于母就打定主意要换肾，不换不行。 “行，你要换肾也行，我们都去做检查，看谁的能匹配得上，茵茵的你就不要惦记了。”于军也不想和他妈理论，说不明白。 于军和他妈的感情羁绊没那么深，小的时候忙着照顾于茵，忙着和欺负于茵的人打架，他妈其实挺烦他的，总惹祸，给人家赔礼道歉，都不怎么搭理他。 但是不管怎样，如果真的配型成功，他也不会拒绝给她换肾，大不了退伍回家。 “于茵为什么不检查，她也得检查。” 于母盯着于茵，势必让于茵去检查，不去不行。 “我要是匹配成功了，也不会给你换肾，到时候难受的是你自己，我无所谓。”于茵也不是不能检查，查呗，要是她真的配对成功了，那也挺有意思。 结果就是于大哥带着于家其他三个孩子都做了检查，看最后的结果如何。如果都不行，那就看于康的情况了，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 结果出来需要时间，于茵不想和她们大眼瞪小眼，决定回去了，明天就知道结果了，其实知不知道和她也没多大的关系，她是不会给于母捐肾脏的。 于父让他们都回去，他留在这照顾于母，他家老太太让于二叔和于三叔轮流照看。虽然不太愿意，但是轮也轮到他俩了，不愿意也不行。 于茵她们离开了医院，于小哥还是有点愤愤不平，都是什么人呢？ “小哥，你消消气吧，没必要生气，多大点事啊？你现在要想的是如果你匹配成功了，要怎么办，真给她捐肾啊，那你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了，值当吗？”于茵不希望她小哥冲动行事，虽然说有一个肾也能生活，但是对于职业军人来说，应该是不可以的。 “我也不知道呢，这事太突然了，打的我措手不及。”于军我没想好，让他放弃自己的职业，他有点舍不得。他走到今天，也是历经几次生死的，再说，还有晓雨呢，他也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 “要我说，就是闲的，医生都说了手术很危险，那就保守治疗呗。咱们出治疗费，营养费，怎么别人都可以，就咱妈特殊，她就去倚仗着你们孝顺，才不顾别人的死活的。” 于大嫂也是想不明白，人家当妈的都盼着孩子好，她婆婆这当妈的，就顾着自己，其他人都不考虑，相当的自私。 几人回到于大嫂家，下午带孩子出去溜达溜达，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第二天，他们又都去了医院，医生把检查结果给他们看了。 很戏剧性的结果，于大哥和于小哥都不匹配，于茵的结果是没有意外的匹配成功。最让人没想到的是，于晴的结果也是匹配成功，她自己都懵了！ 第302章 于母的选择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于茵看着医生递过来的检查结果，都想大笑三百天了！ “恭喜你了，于晴，你终于可以为你最爱的妈妈贡献自己的力量了。好好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你是最孝顺的，你绝对不会做一个白眼狼！”于茵的话让于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就是不红，都没血色了。 “你吓唬于晴干什么？我是要你给我换肾，正好，你的也符合条件，就换你的。”于母一副不可置疑的架势，好像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似的。 “卫红同志，我想你一直没听明白呢还是选择性失聪呢？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同意给你换肾啊，你自己想的太多了。我之所以去检查，就是想让你明白，即使只有我一个人符合条件，我也不会给你换肾的。 没想到，老天还挺厚待你的，你最爱的女儿也符合条件，天无绝人之路，你应该庆幸啊！多好，在你最爱的女儿身上拉一刀，取她一个肾，让你活的有质量有意义。” 于茵幸灾乐祸的语气，让于母和于晴气的牙痒痒，又拿她没办法。 “于茵，咱妈是让你给她换肾，你不要一直转移话题，把事情往我身上扯。”于晴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了，她一直鼓动她妈换肾，那是换于茵的肾，不是她的。 “我没有往你身上扯啊，换不换是你的权利和自由，没人强迫你。我不会像你一样，那么喜欢上纲上线的去道德绑架别人。别人不换肾，就是不孝顺，白眼狼，但到你自己这，就是攀扯你，不要这么双标好吗？” 于茵不紧不慢的语气，一点也不生气，说出的话，却让于晴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 医生看着病人家属争论不休，也不好多说什么，把手术需要承担的风险和费用说明白了，这是他们作为医生的责任与义务。 “那个打断一下，我说一下治疗方案，首先是保守治疗，根据卫同志目前的情况，不会有生命危险，坚持治疗，维持现状。另一个就是换肾手术，如果成功的话，那就一劳永逸，但如果失败的话，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会有很多并发症。 而且，如果要选择手术，最好去京市那样的大城市，成功率会高一些。但是不管在这还是去京市，手术的花费都不会低了，得几万块钱，你们做好准备。”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至于怎么选择，那是病人和家属的事情，他们无权干涉。 医生走了，病房里剩下的都是相关人员，今天卢书睿和于大嫂，于小嫂她们都没来，只有姓于的来了。 “妈，你是怎么想的，手术做还是不做？” 于大哥也是不明白了，按大夫说的，这个手术的风险很高，很可能下不来手术台，那还做它干什么。 “怎么做，也没人给我换肾，还有哪些费用，你们给我出吗？”于母看了一圈，除了于康，都在呢。 “钱我们可以凑一凑，怎么都能凑够，问题是这个手术风险这么大，有做的必要吗？” 于军不赞成做手术，治疗就行了，医生不是说了吗，没有生命危险，坚持治疗就行。 “不做手术，就要一直打针吃药，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于母还想做手术，即使死在手术台上她也认了，一了百了。 于军也是被他妈整不会了，非要做手术，那就看于晴的了。 “你看我干什么？”于晴炸毛了，怎么都看她，非得让她捐肾。 “你的条件符合啊，不看你看谁，而且不是你一直张罗让咱妈做手术，换肾的吗？”于军也是不知道怎么说她了，没有结果的时候蹦跶的那么欢，现在到真章的时候，她又往后缩了。 “于茵也符合条件啊，你们怎么不看她，让她捐肾，那是她欠咱妈的。”于晴歇斯底里的喊着，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捐肾的，万一失败了，她会死的。 “你别指望我了，我是不会给卫同志捐肾的，当初说好了的，以后生老病死，我出我该出的那份就不差啥了。不过，你要是决定给你妈换肾，手术费用我可以全出。”于茵还真不差那几万块钱。 “你有钱就了不起啊？”于晴最讨厌她这种财大气粗的架势，讨厌死了。 “我有钱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自己辛苦挣得，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也不丢人不是吗？最起码在高额的手术费用面前，钱还是有用的，你说呢？”于茵没觉得有钱就了不起，但是有时候，没钱就是寸步难行。 “那又怎么样，就算你负责手术费用，该捐肾还得捐肾，你推脱不得。”于晴必须说服于茵捐肾。 事情进行到这就需要告一段落了，现在纠结的中心是换不换肾，换谁的肾。 于茵可不想和她们在这大眼瞪小眼，她没这闲工夫。“你们自己想好了，我的肾是不会换给你的。有那闲工夫，还是你们娘俩好好商量怎么解决吧。 至于手术费用，我可以做回好事，支援一把，谁让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的。想好了通知我，我给你们准备手术费用。”于茵说完，就转身出了病房，她可不管换不换肾，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用自己的肾做好事的。 于茵离开了，于军几个还不能走，他们得商量一个结果。 “妈，现在就这情况，茵茵是不可能捐肾给你了，你要是还想换肾，就得说通于晴，让她捐肾给你。” 于军说的很光棍，他可不管那些，想换，就自己说服于晴吧。 于母也看出来了，于茵是不会给自己换肾的，自己拿她没有办法。 “晴晴，我……”于母也不忍心换大女儿的肾，她从小怕疼还爱美，怎么敢在身上拉一刀，给自己换肾呢。 “妈，我害怕，我不是不给你换肾，我也想让你恢复健康，可是我害怕，我不敢……” 于晴说的漂亮，但是关于换肾，她是一点不松口。 “妈知道，我怎么忍心让你给我换肾呢，你胆子小，肯定害怕。我不换了，我就这么样吧，什么时候不行了，我就解脱了。”于母决定不做手术了，她不能让大女儿给她换肾。 于晴本来过的就不如意，女婿花花肠子，在外面也不老实，她一个人够苦的了，不能让她雪上加霜。 于军看着上演苦情大戏的母女二人，刚才逼着茵茵换肾的好像不是她们，偏心眼太明显，算了，茵茵也不在乎，她还有自己这个哥哥呢！ 第303章 于晴的不如意 于晴的哭诉成功让于母破防了，她不做手术了，她要出院回家。 于军和于大哥给于母办了出院，开了药拿回家。 于父住的房子是铁路的家属院，六十多平的筒子楼，面积不小了。 “你们把东西放那吧，我一会自己收拾一下。于军，你和于凯没事找杜朝阳聊聊，让他收敛一点。你们是于晴的娘家人，得给她撑腰，不能让她被欺负。”于母回来以后，和于晴形影不离，知道于晴过得不如意。 “杜朝阳怎么了，他打于晴了？”于军不可思议的问道，杜朝阳要是敢打于晴的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他是不待见于晴，因为她对于茵不好，但是，那也是他姐姐，亲的。 “没有，他没有打你姐，就是，他在外面有相好的，还不止一个。”于母本来不想说的，她知道于晴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过得不好。 “有相好的，那不是作风问题吗？于晴有证据吗？”于军从没想过杜朝阳还有这爱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于晴抓住过两回，后来杜朝阳做的比较隐晦了，不知道在哪乱搞了。”于母还跟着找了几回，但是没有找到。 “于晴怎么想的，她想不想离婚？”于军觉得要是杜朝阳真的在外面有相好的了。那就离婚，还等什么呢。 “离婚，怎么能离婚呢？你姐都三十多快四十了，离婚了怎么办，别人的吐沫星会淹死她的。”于母从没想到让于晴离婚的，这时候离婚多丢人，而且，于晴也不想离婚。 于晴的公公在铁路局算得上是二把手，有实权的，而且还在位，还得几年才能退休呢。 于晴因为她公公的关系，工作轻松，工资也不低，要是离婚了，什么都没了。 再说杜朝阳虽说作风不怎么地，但是能力还不错的？有他老子铺路，前程一片大好。而且，她们还有三个孩子呢，两儿一女，她家晴晴可是打破杜家几代单传的命运的。 “不离婚，那让我们找杜朝阳说什么？”于军不理解，他姐有工作，还是大学毕业，怎么就不能离婚了，为什么要忍受男人的不忠。 “找杜朝阳说说，你这都是什么级别了，还不能震慑他一下，让他以后不出去找别的女人，好好和晴晴过日子。”于母只是想让于军和于凯去吓唬一下杜朝阳，让他和外面的断了，和晴晴好好过日子。 “妈，杜朝阳是什么人，他这么多年倚仗着自己的父亲，过的顺风顺水的，能被我们吓唬住。除非我姐下决心离婚，不和他过了，否则，狗改不了吃屎。”于军太知道男人的劣性根了，尝过荤腥的人怎么可能改吃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能干点什么，张嘴闭嘴的离婚，你就是见不得于晴过的好。这要是于茵遇到这样的事，你能打破卢书睿的脑袋，你不也是区别对待吗？” 于母不想听于军的言论，她就想于军他俩去找杜朝阳谈判，让他有所顾忌。 “妈，如果是茵茵遇到这事，她早把对方踹了，还留着他过年啊？再说，我向着茵茵怎么了，你们都不待见她，我再不向着她，她得多难受。我们可是龙凤胎，从小就在一起的。” 于军不仅把茵茵当妹妹，很多时候，是当女儿在养的。 于军从小记事早，说话也早，他印象中，茵茵都三四岁了，还说不了几个字。那时候爷爷奶奶他们都不怎么搭理茵茵，把她当成空气。 茵茵从小会看眼色，她从来不哭闹，很小就学着做家务，帮着干活，就想得到大人的关注。可是什么都没有，于晴坐在他妈怀里撒娇，茵茵眼巴巴的看着，她也想要妈妈抱抱，可是她说不明白，于母也从不把目光看向茵茵。 那时候于军就知道，茵茵是不同的，他要保护她。他努力吃饭，希望自己快点长高，就能抱抱茵茵了。他那时候不知道，茵茵要的是妈妈的怀抱和妈妈的爱。 不想了，茵茵现在过得很好，那些破事就让它们尘封吧。 “妈，杜朝阳那个杀千刀的，他又在外面有相好的了，又换了一个。”于晴哭喊着进了屋，没想到于凯和于军还在，一下子收了音。 “你怎么过来了？杜朝阳又怎么了？”于母刚才走神了，没听清于晴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想问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于晴可不想自己的事情被于军知道，于军知道了，于茵也就知道了，她才不给于茵笑话自己的机会。 “于晴，你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杜朝阳那样的，你不离婚还留着干什么，留着以后传染你一身病吗？”于军看不上于晴这样的，窝里横。 “你说什么，什么离婚，我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离婚？”于晴不知道她妈已经把她的底牌都掀了，还在垂死挣扎。 “行了，我都听见了，你刚才喊的，杜朝阳又有相好的了。” 于军没有点破于母拜托他们的事情，只说他刚才听见于晴说的。 于晴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她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家里的兄弟姐妹知道，太丢人了，她于晴的日子怎么可以是个笑话。 “你自己怎么想的，要一直和杜朝阳纠缠下去吗？你应该知道，他这样的，不可能改好的，除非他自己想停止。” 于军还是希望于晴好的，他希望她日子过得舒心。 “我还有选择吗？如果离婚，孩子是不会给我的，我怎么可能放心孩子在后妈手下生活。我知道杜朝阳改不了，他年轻的时候就这样，我只是高估自己了？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他，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于晴一开始就知道杜朝阳花心，她那是美艳大方，又是大学生，觉得杜朝阳那么用心的追求自己，一定会为了自己改变的。但事实太打脸，他也就消停了那么几年，她生完二儿子没多久，杜朝阳老毛病就犯了。 于晴哭过，闹过，可是有什么用，他该怎么做该怎么做。运动最厉害的那几年他有所收敛，他公公警告过他，才消停了那么几年。 现在，管的不严了，他又在外面扯三拽俩了，她应该死心了。 “好了，我看明白了，以后，我就守着孩子过，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所谓了。” 于军没想到于晴最后会这么选择，他印象中骄傲如孔雀的于晴已经不见了！ 第304章 于茵的童年记忆 于军和于大哥心情郁闷的出了爸妈的家，他们不知道是该同情于晴还是气她了。好好的日子，被她过得一团乱。 “大哥，你说我姐为什么不离婚，即使孩子不让她带走，但是也都不小了，都懂事了，她多照看一点不就行了吗？这样的日子过得什么劲？”在于军的理解中，很多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在部队待的时间长了，和社会脱轨了，生活不是非黑即白的，也有灰色。你大嫂总说我不食人间烟火，我看你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于晴结婚十多年，所有的社会关系都围绕着杜家，盘根错节，分不开的。她四十来岁了，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工作也没好好干，就是挂了个名。家里的事也不用她动手，有保姆帮衬着。 几个孩子也是爷爷奶奶管着，她这十多年也脱离现实太久了。如果离婚了，她将一无所有，她过不了那样的生活。” 于大哥虽然人际关系不怎么擅长，但是他媳妇挺懂这些的，听得多了，他也多少知道一点。 于军怎么不明白，部队也不是一片净土，这些年他除了自己努力拼搏，于茵的关系也起着很大的作用，还有他老丈人的关系。最起码，他的功劳不会被人顶替。 “行了，于晴是成年人了，这么多年了她也给自己留有一手的。她既然选择这么过日子，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回去以后，她的事情咱们别往外说了。”于大哥叮嘱一声，别说漏嘴了。 家里，于大嫂她们在和于茵说着这些事，很多事情于大嫂都知道，只是人家不想张扬，她也就当不知道。 “小哥，下午去以前住的地方溜达一圈呗，我想回去看看，很多事情变得模糊了。”于茵在记忆深处总能那么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一个墙角，她看不清，却又总出现在她的梦里。 “去之前的地方干什么，那又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于军不想茵茵过去，怕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小哥，我现在还会做梦，梦见一个小小的人，蜷缩在一个墙角，我想喊她，我想看看她，可是我走不到跟前，每次，都会焦急的醒来，再入睡就不容易了。 我想去看看，哪怕是不好的回忆，我也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不想午夜梦回，总有一个角落是空空的。我都这么大了，再坏的记忆又能怎么样呢？”于茵是真的很困扰，她之前已经很少做梦了，这一段时间，又开始了，总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 她其实很纠结，对于母，她没有什么感情，她来了以后，两人接触的不多，于母甚至都没给她坐月子，两人除了几次不愉快的争吵，交集不多，但是内心深处，总是很抗拒。 “行吧，那要是这样，咱们下午就过去看看，正好，我也要去看看奶奶，你去不去？”于军回来一趟，怎么都要去看看他奶奶的。 “去吧，以前不是住在一起的吗？我记得那时候咱爸还没有资格让家属随军，是和爷爷奶奶他们住一起的。”于茵印象中爷爷奶奶基本把她当空气的。 吃完中午饭，一行人坐车去了于家的老房子，那是一片平房区，一排排的房子，家家都有一个小院，是各工厂的家属院，分片的。 于军他们拎着东西走在前面，于茵慢慢的走在后面，十多年没回来了，这一片变化不大，斑驳的院墙，坑洼不平的路面，各家院子里的烟囱，既熟悉又陌生。 走到于家的院子外面，那个梦里熟悉的墙角清晰了。 于茵好像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看不出男孩女孩，穿着灰扑扑的棉衣裤，头发短短的，脸红红的，双眼无神，蜷缩在两个院子之间的空隙。 那孩子看上去很害怕，两眼无神，身子却在颤抖着。她刚才在哪了，啊，好像是于三婶让她拿什么东西，她没拿好，于三婶就嘟囔着这是个傻子吧。 这话让于母听见了，她和三婶吵了起来，三婶话说的难听，说她三四岁了，话都说不明白，不是傻子是什么。 周围还有很多人在议论，于母气的够呛，拉着她，把她拽到那个墙角，让她在那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说话，说不明白就别回家了，她的脸都被丢尽了。 于母说完，转身带着于晴走了，要去供销社买头绳，于晴还朝着小孩笑。一身红花的棉袄真好看，真暖和。 小小的孩子试着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害怕，她冷，天黑了，她也不敢回家。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喊着“茵茵，茵茵，你在哪，回答小哥一句，茵茵……” “小哥，我在这呢！” 于茵无意识的回了一句，她替那个小孩回答的，她想喊小哥的，就是怎么也发不出声。 “茵茵，你说什么？”前头的于军转过身来，看着茵茵。 “小哥，我想起来，那时候我蹲在在和墙角，天黑了，我还没学会说话，不敢回家。外面很冷，很黑，我很害怕。 后来，迷迷糊糊的听见你在喊我，喊着茵茵，你在哪？茵茵，你回小哥一句。我那时候听见了，我想说小哥，我在这。可是，我喊不出来，后来就没印象了。”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模糊了双眼。 “你是傻子吗？那么不愉快的事情一直记着干什么，不都说了让你忘记了吗？我不都说了，以后再也不自己出去玩，再也不把你一个人留下了吗？还想着那些干什么，你是不是傻？”于军一把于茵搂在怀里，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那次他吓坏了，以为她们趁着他不在家把茵茵扔掉了，因为她不会说话，反应慢，像个傻子。他一直闹着，自己在院子里外的找着，他知道茵茵胆子小，不会走远的。 最后，在墙角找到茵茵的时候，她已经烧糊涂了，昏迷不醒，那天，正好爸爸回来了，把茵茵抱去了医院，打了针，救了回来。 茵茵醒了，不记得发生什么，她也说不清。他妈说这孩子这么大了，一点不省心，自己跑出去玩不知道回家。 他那时不相信是茵茵自己跑出去的，于是，从那时起，不再离开茵茵，干什么都带着她，宁可自己不出去玩，也陪着茵茵，待在一起，直到高中毕业，他去当兵。 第305章 于茵童年记忆(二) “小哥，没事的，我脑海里关于儿时的记忆是模糊的，像是隔了一层纱。这回借着机会，把那层纱剥开，能看清了，也许就真的放下了。”于茵哽咽的声音，带着坚定。 “知道了，小哥知道了，你看着，不要害怕，小哥一直在你身边呢。就像你小时候一样，你什么时候回头，小哥都在。” 于军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些儿时的记忆还影响着茵茵，他真的很心疼。 于茵看着这些地方，很多事情变得清晰起来了。 她家大门不远的地方，小哥曾经和隔壁的两个男孩打成一团，因为他们说：“于茵是个小傻子，不说话，不会笑，长大了就成大傻子了！” 小哥听见了，跑过去把其中一个男孩推倒了，骑在他身上就打。另一个男孩过来帮忙，她俩一起打小哥，很快，小哥的嘴角出血了，头也破了。 那时的她真像个傻子，不知道去帮忙，就慌张的站在一旁，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办。后来，于母回来了，和隔壁的大婶吵了起来，那个大婶说：“你家于茵本来就是个傻子，还不让人说。”之后骂骂咧咧的拽着她家的孩子回家了。 于茵用手给小哥擦脸上的血渍，她想问小哥疼不疼，可是她说不出来。 “于军，你又和人打架，她是傻子，你也是傻子吗？真够丢人的了，今晚你俩别吃饭了，都给我反省一下。”于母瞪了于茵一眼，气哼哼的回家了。 那个晚上，她和小哥没饭吃，饿了就喝水，一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水。 “小哥，是不是在那，你被隔壁的两个小子打的头破血流的，我们还被罚不能吃晚饭，喝了一晚上的水。”于茵指着前面的空地，笑呵呵的问着她小哥。 “你还记得呢，我那时候是以一敌二，要不然我也不能受伤。他俩不讲武德，以多欺少。”于军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到底打过多少架了，身上留下多少伤了。 进了院子，于茵看见了那棵果树还在，曾经的断枝又长了出来，更加茂盛了。 “小哥，这棵树还在呢！” 于茵想起来了那时候她都十二岁了，除了反应慢，其他的都正常，学习有小哥管着，成绩也不错，反正比两个叔叔家的孩子学的好，气的两个婶子总是骂孩子，：“你们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居然还没一个傻子学习好？” 每当这时候，小哥每次听见婶婶这么说，就气的够呛，找机会就把婶婶家的孩子揍一顿，揍得鼻青脸肿的。 事情就这样反复循环着，婶婶们骂她是傻子，小哥就揍她们家的孩子。 那时候，于家没有分家，一大家子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大多数是因为她们说于茵，小哥就和他们吵，于母嫌弃他俩丢人，总是批评他们。 而于母骄傲的大儿子和大女儿，学习好，为人处世也好，长的还好，那是于母可以挺胸抬头出去炫耀的资本，是可以掩盖有个傻子女儿的骄傲存在。 那年的夏天，于父接到通知，要调去云省，于母忙着收拾东西，忙着给两个大的张罗东西，于大哥那时候刚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于晴考上重点高中了，都不能跟着去。 其实那时候小哥也可以留下的，但是他不放心于茵，也办了转学。 大人忙着收拾东西，孩子们没人注意，二叔家的孩子偷着把院子里果树上的果子摘下来，被奶奶发现了，他们作证，说是于茵摘得，还在她的口袋里找出一个果子。 奶奶大发雷霆，要打于茵，小哥从学校回来，他说于茵不可能偷摘果子，一定是他们几个偷吃了，不敢承认，赖茵茵的。 奶奶不管是谁摘得，她的果子没了，很生气，拿着一根手指粗的棍子打茵茵，她不知道躲，一直傻傻的说着，不是她摘得。 于军拦着他奶，那几个坏小子还拦着他，后来，是隔壁的婶子看不下去了，说她看见是于二叔家的几个孩子偷吃的果子。于奶奶气哼哼的，却没有打那几个说谎的。 于军看着被奶奶打的胳膊都苍起来的茵茵，那一刻他肺子都要气炸了，拿起院子里的砍刀，噼里啪啦的往那棵果树上砍。树枝被砍断了，熟的没熟的果子落了一地。 于奶奶心疼的够呛，正好于父回来了，才把发疯的于军制止住，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谎的几个被惩罚了，于奶奶却没有道歉，茵茵遭了无妄之灾。 “小哥，你还记得那时候奶奶的表情吗，都要吓傻了。”于茵在老家的记忆一直到十二岁，后来跟着于父去了云省，她已经完全接受原主的记忆了。 “怎么不记得，她以为我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呢，半夜还起来偷偷的烧纸钱呢。” 于军那时候是真生气，他奶奶他们就是偏心，明知道不可能是于茵，却因为自己生气，打茵茵出气。他才爆发的，心疼几个果子，他把整棵树都毁了。 两个人在前面回忆往昔，一些不好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有温暖的地方，那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护。 后面的一群人，看着前面的两个人，那是他们无法参与的人生。 于茵的童年是那样的坎坷，这是所有人都不曾知道的。看现在的于茵，任谁也想不出小时候的于茵是什么样子。 于大哥是震撼的，他从来不知道于茵小时候是那么过来的。他知道于茵小时候不受重视，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他那时候不耐烦于茵，觉得她干什么都慢，只顾着自己学习了。 白晓雨听的眼睛湿润了，她理解于军和于茵之间的感情为什么那么好了，于军一路护着于茵长大，已经不仅仅是照顾妹妹那么简单了。 卢书睿是心疼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于茵小时候的事情，也理解她对家的渴望，对想要打破她平静生活的人的厌恶，其中包括他的母亲和弟弟。 于茵感觉自己心里的那道阴影消失了，不见了，终于明亮了。 也许，这次回老家就是来找寻答案的。 如果没有回来，她可能还不清楚儿时的一些记忆，还会被影响着，时不时的跑出来骚扰自己！ 第306章 释怀 于茵她们说说笑笑，很多事情是真的放下了！ “于军？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的？”院子的里动静把屋里的人招了出来。 “二叔，我前两天回来的，我妈不是生病了吗，请了年假，回来看看，奶奶怎么样了？”于军看着苍老不少的二叔，岁月还真是不会饶过任何人啊！ “还那样，八十多快九十的人了，也就还有口气，其他的都不行了。”于二叔叹了口气，他老娘一个人，把他们哥三个都绑在这了，没法离人。 于二叔看了一圈，大哥家的几个孩子都挺出息的，于凯是工程师，于军在部队也挺厉害，于康工作也不错，于晴也不错，而于茵听说挣了不少钱。人比人气死人啊，他家的几个孩子，没一个成气候的。 “这是？”于二叔看着陌生的两个男女，他看着眼生。 “二叔，这是茵茵啊！旁边的的是她丈夫卢书睿，大学老师，还在读着博士呢！” 于大嫂笑呵呵的介绍些，显摆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啊？于茵啊，这变化太大了，你要是不说，我指定认不出来。”于二叔是真的没想到是于茵，十多年没见了，她最后一次回来，才十五六岁，变得太多了。 于茵笑了笑，她也快认不出于二叔了，老了，成了老头了。 几人进屋看见了瘫痪在床上的于奶奶，老太太有点糊涂了，也不认识人了，除了自己的几个儿子，她基本都不认识了。 于茵她们没有多待，放下东西，就就离开了。 于二叔倒是想和他们多聊一会，还想着能不能让他们帮一下自家没有出息的孩子呢。 走出这片平房区的于茵异常的轻松，盘踞在心底的阴影不见了，消失了，真的，她能感觉出自己的不同。尤其是看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于奶奶，老太太老了，变弱了，再也不是那个拿棍子抽她的巨人了。 于茵知道，她两世为人，童年都是悲惨的，不愉快的。 世人常说，幸运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却要用一生来治愈！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回来，算不算是治愈了自己不幸的童年。但是，她知道，很多事情她释怀了，放下了，真的放下了。 “我有点累了，咱们回去吧，我想洗个澡睡一觉。”于茵现在需要睡眠，她就想什么都不想的好好睡觉。 “行，回去，天太热了，明天再出来溜达。”于军感觉到茵茵心情的转变，心放了下来。 回到酒店，于茵立马去了浴室。 “书睿，你看着一点，我怕茵茵晚上发热。孩子们今天就和我们一起了，在大哥那睡了，你照顾好茵茵。”于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他希望自此以后，茵茵可以迎来新生！ “知道了，小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茵茵的。”两个男人，心照不宣，他们要守护同一个女人。 等于茵洗完澡出来以后，房间里就剩卢书睿自己了。 “小哥他们都走了？” “嗯，回大哥家了，小哥说孩子今晚留在大哥家，让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在一起溜达。”卢书睿传达了于小哥的指示。 “那行，我要先睡一觉了，今晚就我们两个，也挺好的，安安静静的。” 于茵现在就想躺下来睡觉，不想多说什么了，人已经躺好了。 卢书睿看着睡熟了的于茵，想着她经历的一些事情，心酸酸的。 一直到半夜，于茵睡的很熟，没有发热，也没有起来吃晚饭。卢书睿也放心了，躺下来睡觉了。 第二天，于茵早早的醒来了。 真舒服，一夜无梦，身心舒畅！ 她轻轻的起床，洗漱完，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清晨的太阳，充满希望！ 吃过早饭，于茵和卢书睿去了大哥家。 “妈妈，你身体好了吗？”刚一进门，安安几个就围了过来。 昨天舅舅说妈妈身体不舒服，让她们在大舅家呆一晚，他们挺担心的。 “好了，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于茵看着四个孩子，不知不觉间，她们也长大了，安安和平平都比自己高了，快快和慢慢也到自己肩膀以上了。 于茵和小哥他们打了招呼，今天，旅行正式开始了。 “小哥，你们还有几天的假期？”于茵倒是不着急回去，有钟良他们在，不用担心。 “还能待五六天，总共就半个月的假期，来回路上用了几天。”于小哥也无奈，职业原因，身不由己。 “那剩下的时间我们好好安排一下，看看都去哪玩。大嫂，咱们可不可以和公交公司商量，租一辆小客车，这样去哪都方便。”于茵想着，他们这么一群人，如果有辆车，可是方便多了。 “应该没问题，我找人问问。”于大嫂算是地头蛇，她有一定的关系人脉。 魏明月同志很给力，找了朋友，车租到了。 于茵一行人，卢书睿和于军都会开车，他俩可以换班开。 于康是下午回来的，见面了一顿亲香，说了思念，谁都没提于母的事情。 规划好路线，她们先去了比较着名的景点，故宫，大帅府，中街，太原街，公园……八十年代的阳市还是很繁华的一座城市，东北，还是共和国的长子呢！ 这是和沪市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孩子们是真的喜欢，慢慢的相机一直在拍着，她喜欢拍照，拍那些老旧的建筑物，那些具有历史特色的景物。 时间匆匆而过，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晚上，于茵请客，他们在大饭店定了包间，也把于父喊来了，这几天光顾着玩了，都没怎么和于父说说话。 “爸，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们去玩一阵？”于茵对于父是没什么怨言的，他除了忙工作，回家次数少，对几个孩子都有所忽略，其他的时候，还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的。 “我就先不去了，你奶奶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不能离开。等没什么事了，我再去，到时候多待一段时间。” 于父现在哪也去不了，他要把老母亲伺候好，不管她糊不糊涂，那都是他妈。 晚饭吃了很久，大伙坐在一起，聊了聊过往，我说了说未来，都很珍惜最后的时光，再见面，又不知道是哪年了！ 第307章 回家了 朋友也好，亲人也罢，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可能陪着你走一程，也可能陪着你走走一段旅途。 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孩子告别了亲人，踏上回家的列车。 其实也没走几天，但是感觉走了好久。 “终于到家了，我都想念我的床了！”快快远远看见自家的房子，感慨万千。 “我也想家了！”安安性格算是比较外向的人，离开家几天，也是不习惯。 平平和慢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也很明显。 “家，会一直在这，你们，早晚都会离开的！我和爸爸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们回来，累了，倦了，欢迎随时回家！” 于茵看着几个孩子，她们很快会长大，长大了就要离开家。她会守在这，等着他们回来，让他们有一个地方可以随时回去，那里有可口的饭菜，舒适的床。 “妈妈……” 几个孩子，还没有体会过那种独自一人在外的日子，还不太能理解妈妈的话。 “回来了，快进来！”胡婶听见动静，赶紧过来开门，她想念于茵她们一家了。 “胡婶，好想你！”于茵心情不错，从老家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她离开之前，给了于父两千块钱，“爸，这钱你拿着，想买什么钱不凑手了，可以拿出来用。对于我妈，我能做的有限。可能是气场不合，也可能是我们不适合做母女。 那就不要强求了，以后各自安好。该我尽的责任我不会推脱，其他的就算了。” 于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以后各自安好，各过各的吧，彼此解脱。 于茵留下钱，于父收下钱，这一世，两人的母女缘分就到这了。 “饭好了，吃饭吧！” 胡婶的声音把于茵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不想了，以后都不想了。 一家人吃完饭，回房间休息了，坐车也是体力活的。 第二天，于茵去了火腿肠厂。 “于茵姐，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刚进办公室，钟良就看见了。 “怎么样，一切顺利吧，这是带回来的特产，一会你和李秘书给梁哥他们都分一下。”于茵让林东把拿来的特产分下去，她得看看这半个多月的报表了。 “知道了，于茵姐。”林东出去了，钟良拿着报表给于茵看。 于茵看着直线上升的销售业绩，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钟良，厉害啊，这才半个多月，没少开疆扩土啊！何海峰同志咱们的好好奖励，不能让功臣心寒！”于茵是真的高兴，她对未来充满信心，她的农场指日可待。 “何海峰是很厉害，他角色转换的很快，自我调整能力很强！”钟良也是感慨万千，何海峰是何师长一手培养起来了，和他这种后期努力的还不一样，起点不同。 “行，只要有能力，咱们就不缺机会。先看着，如果他没有跳槽的打算，以后也会给他相应的股份。你和梁哥多费心，我接下来的时间不会放太多在厂子里，安安和平平开学就初三了，云省那边的孤儿院还不得跟进一下……” 于茵想好了，给骨干分一些股份，他们心里有底，会努力让厂子好。她自己就可以少操点心，有更多的时间安排自己的事情。她的花房建了好几年了，都没时间打理，发挥它的作用。 以后不只火腿肠厂，养殖场，熟食加工，干货店都可以分些股份给负责人，让他们有归属感。于茵不太懂什么管理，但是她也曾是一个打工人，可以充分理解打工人的心态，需要那份认同感和归属感。 钟良听了于茵的话，心更安稳了，他会把工厂当成家的。 “通知他们一声，下午咱们开个会，看看未来的发展方向。” “知道了，于茵姐，我这就让李秘书通知下去，你去车间看一下不？”钟良咨询道。 “我一会过去，还有去实验室看看，之前说招聘研发人员，有没有合适的？”于茵想起要开发的鸡肉火腿肠，到时候也要上线了的。 “目前没有合适的，胜男姐之前介绍一个，说是这几天过来看看。”钟良还真没忘了这事，只是有本事的人不好招。 于茵换好防护服下了车间，四条生产线都在运行着，工人的着装整齐，干净，头发都藏在脑子里，口罩也都戴着，于茵转了一圈，卫生，操作，纪律都不错。 于茵心里有底了，看来，钟良管理的不错。 于茵又和车间主任聊了一会，对目前的生产能力有了了解，又去化验室看看。 “胜男姐，辛苦了，各位也辛苦了！”于茵一进实验室，几个人各忙各的，都挺认真，没有懒懒散散的。 “不辛苦，我们都喜欢这份工作。”宋明宇笑呵呵的应了一句，他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的。 “胜男姐，这段时间检测结果怎么样？” “合格率很高，偶尔会有一次两次的不达标的找出原因，都处理了。熟食加工厂那也是定时检验，保证我们的每一份产品都没有问题，保证食品安全。”这一点，吴胜男还是敢保证的，她能不能光拿工资不干活。 “行，产品安全这块就交给胜男姐了，如果到了年底，没有任何食品安全事故，给你们化验室发奖金！”于茵不会对员工吝啬，她知道一个企业要想持续发展，员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于茵又了解一下胜男姐介绍的研发人员，各方面都挺不错，就看人家能不能看上她这座小庙了。 下午，于茵和几位骨干开了个碰头会，销售，财务，化验，后勤，安保，她们这个厂子现在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部门负责人很是负责，一圈报表看下来，于茵能感觉到小钱钱向自己飞过来了。 “不错，你们都辛苦了，咱们的厂子到年底基本就能还完贷款了，慢慢的就可以回本了。未来还是可以期待的，争取明年底盈利，后年我们能建自己的员工宿舍。” 于茵话一说完，大伙也激动的鼓掌。不为别的，就位每个月不菲的工资和奖金，还有良好的工作环境。在这里，只要你有能力，就可以有发展的空间。 “现在快八月末了，我们争取到年底的之前，能稳住我们要现有的销量，在产品库存能供应上的前提下，在争取新的客户。如果可以，明年再进两条生产线，咱们要趁着市场空白的这段时间，把我们的品牌做大做强。” “好，我们以后就做火腿肠领域的王牌，努力做到最好，超越国营大厂，以后一提起在我们绿芽工作，都是羡慕的眼神！” 梁哥很少情绪外露，这回，真激动了！ “好，以我是绿芽人骄傲！” 小小的办公室沸腾了，他们热血，他们奋发，他们对生活充满希望！ 第308章 挣钱了 于茵连续忙了六七天，把养殖场，干货店，熟食加工厂和门店都走了遍。 虽然一直想要躺平，但是自己的事业也不可能真的啥都不干，最起码要做到心里有数。 目前为止，火腿肠门店和熟食门店销售业绩很乐观，尤其是熟食门门店，虽然夏天天气很热，熟食相对来说有点油腻。但是熟食可以和很多当季蔬菜搭配，比如黄瓜丝拌猪耳朵，凉拌猪头肉，可以适当放一些自己喜欢的菜…… 最主要的是胡叔的卤料好，味道绝了，香味十足又不会太霸道，用了十多种配料，但又吃不出很重的调料味。很多人不喜欢吃熟食，很大的原因是不喜欢过重的调料味。 至少于茵一家人都不太喜欢太重的调料味，说到吃，快快一回来，就和胡叔说了自己在舅舅家吃的东北炖菜，对锅包肉和熘肉段念念不忘。胡叔喜欢几个孩子，哪有不上心的，自己试了几次，做出的味道很是不错。 “胡爷爷，你要多锻炼身体，争取活过一百岁，我长大了，挣多多的钱，到时候我们吃遍全世界。”快快是四个孩子里最喜欢享受的，喜欢好吃的，好喝的，衣服也要穿质地舒服的…… 胡叔一听你这话，笑得眼睛都眯眯了，连声说着：“好，我努力锻炼身体，争取活过一百岁，还能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们约定了，你可不能食言，到时候我们吃喝玩乐，谁也比不了。”快快他们几个真的把胡叔和胡婶当成自己的爷爷奶奶，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人与人相处，血缘其实不一定是最主要的，感情的好坏，要看彼此用了多少心。尤其孩子，他们是单纯而真挚的，谁是真心的，他们分的很清。 于茵看着围着胡叔说笑的快快，在一边看书的平平，拿着针线，刺绣的慢慢，还有在一边打沙包的安安，厨房里还有阵阵饭香传出来……这不就是她心里最完美的家吗？ 于茵今天心情很好，不只是因为家里的温馨，还有就是，她们挣钱了。虽然说火腿肠厂的贷款还没有还上，但是其他也有盈利，其他各处都挣到钱了，而且是数目不少的钱呦，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第二天，于茵联系了阿香，了解云省那边的一些孤儿院的情况。 “茵茵，你不来电话我也想打给你的，这边的情况不太好，有不少知青遗留下的孩子被送进了孤儿院。有一些是父母都是知青的，有一些是一方是知青的。 他们离开了，却很少带走孩子或是另一半的。你也知道，当地人结婚没有领结婚证的习惯，尤其是少数民族，大多习惯了自己的结婚风俗。以至于，他（她）回城了，走的一点不犹豫，还没法阻拦。 一部分孩子父母是不同城市的，双方都不想要孩子，结果，人走了，孩子都留在这了。当地政府也没办法带着孩子去找他们的父母，太远了。孩子们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十二三岁，剩下的基本都是七八岁的。 还有一部分，配偶是当地，她（他）们走了，另一半被抛下了，孩子也没带。男方还好一点，带着孩子也能生活，女人就惨了，一个人负担生活，还有流言蜚语，很多承受不住，独自离开或是想不开了，孩子都被送到孤儿院了。 孩子太多，当地政府也不宽裕，只能保证基本温饱，但是其他就没有了。我想着，你不是说要帮助这帮孩子吗，现在他们急需一批被褥，衣服，最好能有一批学习用品。” 阿香也没办法，她虽然也挣了一些钱？但是也就够自己家生活无忧，能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不时的改善一下伙食，其他的，真是有心无力了。 “行，我明白了，这事，我明天和厂里人商量一下，看怎么做比较合适，尽快给你一个答复。”于茵挂了电话，心里开始盘算。 云省很大，全国更大，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能做的不多。她不会盲目的做慈善，那样，很容易最后里外不是人。 转天，于茵去了厂里，她需要和钟良和梁哥商量一下，怎么操作比较合理。 “云省的孤儿院？为什么是云省的孤儿院？”钟良知道于茵想要做慈善，但是不理解为什么是云省的孤儿院，他们沪市也有很多的孤儿院啊！ “一个原因是我在那生活了十多年，那算是我的第二故乡。还有一个就是，那块现在的条件太不好了，老百姓自己都刚混个温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孤儿院的条件就更差了，那里的孩子，现在只能说维持基本的活着的需求，其他的一切就顾不上了。我想尽自己的努力，尽可能多的帮助一些孩子，起码，让他们有饭吃，有衣服穿，能学习一些知识。” 于茵想着，让他们做一些技术，以后进入社会，能有一个谋生的手段，不至于饿死自己。 “你这想法不错，那些偏远地区的孩子很苦，他们从社会上得到的帮助不多。那你想怎么帮助，直接捐钱吗？”梁超以前出任务，去过一些偏远地区，真的很苦。 “不能直接捐钱，如果于茵姐是真的想为那些孩子做点什么事，那就不要直接捐钱，那几年可操作的空间太大，咱们没法追踪。”钟良虽然没有接触过慈善的事，但是，有的事情，一通百通的。 “我也不打算捐钱，阿香说现在一些孤儿院急需一批被褥和换洗衣服。我现在想的是，我们是去当地采买物资还是在这采买物资以后在运输过去。”于茵知道当地的物资比较便宜，但是货源有限制，很多东西都没有。 “于茵，云省那边气候温暖，衣物不需要多厚，我们是不是可以采买一批适合的布料，再采买一些棉花运过去，请当地的百姓做成成品，再捐给孤儿院，这样，我们的成本会降低不少，孩子们用着也实惠。” 梁超不愧是管后勤的，提出的意见很中肯。现在的成衣价格都不便宜，但是棉布价格还可以，中间有很大的差价。 “梁哥这个主意不错，于茵姐你的捐赠不只这一次，是打算长久做下去的，所以，我们也要做长远的打算。而且，自己制作，也可以在不显眼的地方，印上我们的标志，对我们的品牌有宣传作用。” 钟良想的比较多，做好事也要留名的。 第309章 云南一行 于茵把事情和自己的左膀右臂说了，他们也给出了可行性的建议。 人多力量大，这事说的不错！ 晚上，于茵和卢书睿说起这件事，他也很支持。 “茵茵，你们打算自己去一趟云省嘛？”卢书睿不知道于茵怎么打算的，他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是有这个打算，想着第一次还是自己去看看，到时候可以随时调整方案。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着，要不要带着孩子们去看看。让他们看看自己出生的地方，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群人，他们无依无靠，活的很是艰辛。咱们家的孩子，一直生活的很富裕，应该让他们看看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不一样的风景。” 于茵没想到卢书睿会说这些，她有过后世的记忆！那时候的孩子个个都是小公主，小王子的。虽说也有一些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什么的，但是，大多数的孩子的生活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于茵觉得自己家的四个孩子已经很自立了，房间自己收拾，自己上学，自己放学回家，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同时，还能帮助家人做一些事情，她很骄傲的。 但是，于茵忘了了这是八十年代，大多数的孩子都是钥匙儿童，他们都是上学的时候脖子上挂着钥匙，放学以后，自己回家，开门进屋写作业，有的可能还要做晚饭。 卢书睿能说出这一条，说明家里的孩子确实需要知道一些现实了。 “我们怎么也得十月份左右能出发，到时候给他们请假吧，她们的功课都不错，请几天假也不影响什么。再说，还有你这个博士生呢，是不是，卢博士？”于茵笑着揶揄着，眼睛里有光。 “茵茵，从阳市回来以后，你的心敞开了不少，不经意间就自然玩笑，这样真好！” “是吗，那我以后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于茵也觉得从老家回来以后她轻松多了，最明显的是晚上很少做梦了，睡眠好了很多。 两个人，说了很多心里话，都觉得很不错。 于茵和阿香沟通了一番，决定自己从厂家购买布料和棉花，到时候由阿香组织人力做成成品，再送到孤儿院去。这样，可以精准的帮扶到孤儿院的孩子们。 阿香觉得这样不错，不仅能帮到孤儿院的孩子们，还能帮助一些家庭主妇，做一件衣服，手工费也不少呢。 于茵把事情确定了，就让梁哥去了解各个棉纺厂的情况，购买一批经济又实惠的棉布，到时候发到云省。顺便打听一下，棉花能不能买到。 事情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四个孩子也开学了，安安和平平初三了，快快和慢慢也六年级了，都到了一个关键点，也不知道请假的时候好不好请呢。 临走之前，于茵又把各个厂子，店铺的的负责人召集一起开了个会，把一些事情做了安排，如果有什么事情，来厂里找梁哥，这次何海峰和钟良也同行。 何海峰顺路去开发市场，钟良要了解相关事情，以后这些事他也要经手的。 因为要带着孩子，到了地方以后还要清点物资，这次，于茵还带了林东和保卫科的两个同事，他们的武力值高，安全上有保证。虽然这一年国家打击罪犯的力度很大，所谓的严打也开始了，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做好准备。 卢书睿也请了假，他也想回去看看。哪里有他的青春，他在那待了小十年呢。 时间确定了，就在十月一日，卢书睿特意去学校给几个孩子请假，这一来一回，路上就需要好几天，怎么也得请半个月的假。老师虽然不太乐意，但是鉴于安安几个成绩好，老师最后也批准了。 收拾好行李，于茵一家六口又做好了出行了的准备。胡婶和胡叔留守，还要腌制一些咸菜，收拾蔬菜，也很忙呢。 一行十多个人，于茵定的是卧铺，不然这么多天，真的受不了。因为是出差，吃喝都给报销，何海峰带着的销售还有安保人员都挺高兴的，他们都没去过云省。 何海峰去过，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在那边的原始森林里穿行过。 安安喜欢和何海峰聊天，她喜欢那些部队里的事情，百听不厌，拉着平平一起听着。 车上人不少，好在他们是卧铺，于茵一家六口正好睡一起的六张床，其他人的铺位在于茵她们的两侧，相互有个照应。 一路上吃吃喝喝，他们这一群人，也没人敢惹他们。于茵也没看到有什么人贩子还是小偷什么的，连霸占铺位的都没有，可能被他们吓到了。 一路顺利的到了昆明，阿香她们现在生活的地方。 “茵茵，这里！”阿香在接站口挥着手，她太高兴了，于茵六七年没回来了。 “阿香！” 两人接上头，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还有一群人呢，先找地方安置下来。 阿香带着她们到了市里比较大的招待所，环境很好，这里大多数是军区的人住，安全很有保障。这还得多亏了阿香家的杨树，他帮着定的。 何海峰在这也有认识的战友，他还说有时间去见见面。 住的地方安排好了，他们先去吃饭，阿香给他们接风。何海峰他们原来不打算去的，但是于茵和阿香极力邀请，钟良带头，大伙一起去吃了本地的特色菜。 云省的菜都很怪，各种鲜花不说，还有不少虫子，刚一上来，很多人都不敢吃。后来，还是看于茵他们吃的很香，才敢下筷子。别说，看着吓人，吃起来还不错，除了个别的真适应不了，其他的都还不错。 吃完饭，于茵要和阿香叙旧，卢书睿和钟良他们带着一行人去溜达了，去看看不一样的城市街景。 “茵茵，没想到你会过来，这时候不忙吗？” 阿香知道于茵要来的时候还很诧异，她知道于茵的摊子铺的挺大的。 “还行吧，每个厂子或是店里都有负责人，我平时也不用天天去的。要是什么都需要我盯着，我不得累死啊？”于茵的理想是在自己的农场里躺平，什么都不干。 “你这心真大，也放心。我就不行，每天忙忙叨叨的，总觉得他们干不好，糊弄我。” 阿香想想自己辞职以后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工作，其他时间给了孩子，自己没有什么时间，有点累了，以后是不是也要向茵茵学习，学会放手。 许久不见的朋友，能聊的话题太多，直到孩子们回来，才不说了，有点意犹未尽。 第310章 孤儿院 吃过晚饭，于茵她们早早的睡下了，这一路，真是太累了！ 第二天，集体起晚了！ 阿香知道她们不会起的太早，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哎呀，出一趟门太不容易了！不说别的，就是这坐车，太累了。” 于茵活动一下筋骨，感觉自己老了。站在这片土地上，再也找不到当年背着背筐上山下山的感觉。自己当年是怎么走的呢，现在，一想就感觉腿疼。 “你就是缺乏锻炼，我现在还经常上山下山的，没觉得太累。”阿香她们寨子里上了年纪的阿奶，还一直上山摘野菜，采菌子……没有闲着的时候。 “嗯，我家安安都说我，锻炼身体，在我这只是一句口号了。”有一阵，安安监督着，于茵一直坚持锻炼了，后来，又自我懈怠了。 “你们吃点东西，我带你们去孤儿院转转，下午把货提出来，明天，开始加工。人都找好了，有缝纫机的，没缝纫机的，一天怎么也能做出几百套。”阿香在找人干活这块相当的熟练，这么多年的经验了。 “行，我们听你安排。” 于茵对这不熟，还是听令行事吧！ 等于茵她们到孤儿院的时候，还是很震惊。虽然知道，条件不会太好，可是，没想到差到这个程度。 老旧的房屋，虽然是砖瓦房，但是很多地方都有坍塌的危险。院子里种了蔬菜，这是孩子们自己种的，他们就读于附近的小学，放学以后，就要忙着菜园子或者在附近捡柴…… 这个时间，孩子们都去上课了，剩下的都是七岁以下的。看见于茵她们一群人进来，有一些害羞，躲在房间里，又不时的探出头来看看，很好奇。 于茵看了她们的房间，一排排的床铺，上面的被褥已经破旧，很多都开了花，露出里面的棉絮，也是又黑又硬，都板结了。每个房间里，除了床，就是一个长条的桌子，几个凳子，这是孩子写作业的地方。 每人有一个背筐，里面是他们的私人物品，一套换洗的衣服鞋袜，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漂亮的石子，一把干花，几张糖纸…… 于茵她们大人心里不好受，安安几个更是，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住宿条件。在她们的记忆里，家里从二层小楼搬到花园洋房，他们的房间里摆满了自己喜欢的，需要的东西，丰富多彩。 这会过来，他们还带了一个自己的东西，想送给孤儿院的孩子。 平平选择的大多数书，安安用自己的钱买了一些跳绳，皮球，羽毛球……慢慢带来了很多的丝线和画笔，有水彩笔还有蜡笔。快快带的是小玩具，他玩过的铁皮青蛙，小汽车，积木…… 孩子们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带过来，分享给其他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他们连最基础的生活保障都差强人意，有点后悔了，还不如带点旧衣服过来呢。 “没关系，你们带的东西很好，让他们知道，除了努力生活，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在她们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期待发芽长大。” 于茵的话让几个孩子心里好受一些，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很幸福也很幸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话一点不假。 于茵她们在孤儿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把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 “茵茵，这是张院长和徐干事。”阿香看见赶过来的两人，给于茵介绍。 “于同志你好，谢谢！” 张院长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操心太多。 “于同志，我是徐梅，政府的工作人员，感谢你的支持，真的，我们这很少有人过来捐物资，太少了。”徐干事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也许因为自己也有孩子，对孤儿院的孩子，多了一份同情心。 “你们客气了，我能做的有限，只是想帮一把，让孩子们生活稍微有点改变。张院长你们才是真正伟大的人，张罗着孩子们的吃喝拉撒，为她们操碎了心。”于茵能看出来，这个张院长应该放了很多心思在这个孤儿院，她的感情不一样。 “我是五十年代随着我丈夫来这边的，他曾是一名军人，后来牺牲了。我就一直留在这，没有离开，这里的孩子，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有他们在，我觉得自己还有一个家，也想给孩子一个家。 他们只是运气不好，投错了胎，但是他们又有什么错呢？很多孩子是有记忆的，他们曾经有过家，只是后来被抛弃了。这样的孩子更辛苦，还不如从来没有得到过，曾经拥有又失去，更辛苦。 我们这里有五百多个孩子，是本省最大的孤儿院。很多地方不具备办孤儿院的条件，就都送到这里来了。她们大多都是健康的孩子，还能照顾好自己，还有一些是出生就不健康的，被抛弃的。” 张院长说起孤儿院的事情，眼里是有光的，她是真的把这里当成家了。 于茵没想到孤儿院的孩子这么多，刚才参观的时候，看到的床铺是不少，但也没有想到有这么多。可能比较小的孩子是几个人一起睡的。 “张院长，我们带了一批布料和棉花过来，想着给孩子们做一些被褥和换洗的衣服。你这边能给我们提供一下衣服尺码的大概范围吗？” “可以，只是你们怎么做？”张院长没想到于茵她们会想着给孩子们做衣服，以为只是捐一点钱什么的。 “阿香找了一些有空闲的家庭主妇们，她们帮着做，我们付相应的费用。” “于同志，我认识服装厂的厂长，他是一名退伍军人，也经常帮助我们孤儿院。衣服可以交给他们做，这样比较省事，也能省下一些加工费。”张院长也是想给于茵省点钱。 “那太好了，这样，我们就把被褥交给她们做，衣服交给服装厂，这样速度也会快一点。”于茵倒是没想省那些加工费，就是觉得早一点做出来，孩子也能早一点穿上。 张院长说她会和服装厂联系，明天应该就可以制作。他们服装厂现在的效益不是很好，活也不多。 于茵她们看事情说的差不多了，约定明天过来，物资下午能到，明天直接拉到孤儿院，再发给孩子们。 第311章 孩子们的祈求 晚上，于茵一家和阿香一家聚了一下。 阿香家三个孩子比于茵家的都小一些，杨树这几年职位升了一些，现在已经是团长了，前途不可限量。 提到孤儿院的孩子们，杨树也是感慨万千，他们部队也会有这种烈士遗孤，他和战友也会定时的给寄一些钱过去。 “你们寄过去的钱能保证花到孩子们的身上吗？他们是和母亲生活还是和亲戚生活？” 于茵也是突然想到，后世的时候的一个报道，一个烈士遗孤被亲戚欺压，自己的烈士抚恤金被占用。孩子太小，也不懂这些，还是被同个村子的人暴露出来，才被当地政府和部队一起拯救出来。 “大部分是和母亲一起生活的，也有母亲改嫁，孩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的。我们还真没有了解过，这些钱会不会真的花到孩子身上，尤其母亲也不在的。”杨树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决定明天回去和战友们商量一下，怎么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于茵之所以费劲的捐赠物资，就是怕钱没有完全用到孩子们的身上。 “阿香，现在当地盖一间房子大概要多少钱？” 于茵想起孤儿院的房子，心有余悸，就怕什么时候，房子塌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阿香这几年也没盖过房子，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 于茵知道的不多，他们的房子都是梁哥张罗，黄强盖的，费用不少。 她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实力给孤儿院换成砖瓦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到时候问问，砖瓦房不便宜，吊脚楼子那样的泥瓦房可能还会便宜一些。” 阿香知道她们寨子的吊脚楼相对能便宜一点，毕竟，很多原料都是就地取材的。 这事于茵打算明天交给钟良，她觉得钟良无所不能。 吃完饭，于茵一家回了招待所，于茵把事情和和钟良说了，何海峰他们明天接到货，也要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于茵她们第二天接到货，火腿肠放到阿香给找的临时仓库。棉花和布料这些是大头，拿出做被褥的布料和棉花，由阿香找的人进行加工，其他的布料，由张院长找的服装厂进行加工，尺寸也量了。 有点像学校统一做校服，每个尺寸大概多少套，统一出数据，再统一加工。 于茵她们选的是纯棉的布料，男孩子的是军绿色的，女孩子的是格子的，一人两套，一套长裤长袖，一套短裤短袖。 还有一些是于茵从淮国旧淘来的凉鞋，大大小小的七八百双，还有一些背心，短裤，零零碎碎的，不老少，这些由院长统一发放就行了。 东西运到孤儿院的时候，于茵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孩子，他们很少有胖的，衣服上有很多补丁，但是胜在干净。 院长说，衣服都是孩子们自己清洗的，不然，这么多的孩子，他们工作人员有限，实在照顾不过来。 大的十三四岁，已经很懂事了，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于茵把物资给了院长，给每个孩子分了两根火腿肠，让他们尝尝这个味道。 这是孩子们第一次看见火腿肠，红红的，像根棍子，也不知道怎么吃。有的孩子直接咬了一口，结果…… 慢慢很细心，她拿起一根火腿肠，咬开封口，扒开皮，吃了起来。孩子们看见了，有样学样，也尝到了火腿肠的味道。 真香，这是他们吃到过的最香的东西。 安安几个拿出他们带来的礼物，送给孩子们。平平已经像个大小伙子了，虽然才十四岁，但是已经一米七多了，安安比平平矮，她差一点一米六五。 快快和慢慢十一岁，更像个孩子，尤其快快，他很快来就能和陌生的孩子玩到一起，聊得很是开心。 于茵和张院长了解孤儿院的一些事情，这是国家开办的孤儿院，每个月的财力支持是固定的，如果有什么特殊事情，就需要打报告。而当地政府的情况也是不太好，大伙都不太好过就是了。 于茵没有做出什么承诺，她不想自己的话说出去了，到时候没法实现，那样还不如不说，给了希望又让人失望，那样还不如不一开始就不给，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中午，于茵她们在孤儿院吃的饭，快快是几个孩子里表情最痛苦的，他觉得饭菜不好吃。但也没有吐掉，最后还是把碗里的饭吃掉了，拒绝第二次添饭。 孤儿院里的孩子吃的很香，今天有一道菜，是火腿肠炒土豆片，太好吃了。 东西也送到了，于茵她们准备离开了孤儿院，衣服和被褥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做好。 在于茵他们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有几个孩子跑了过来，他们都是十多岁的年纪，有点紧张，有点忐忑。 “阿姨……” 张院长也很惊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怎么了？” “院长妈妈，我们听说阿姨她们是从沪市来的，我们的爸爸妈妈也从那里来的，不知道阿姨认不认识？”最大的孩子开口了，她记得自己的爸爸，他离开的时候，她已经记事了。 她记得，那天，她的爸爸对着她说，他先回去，回到那个他一直惦记的地方，到时候就来接她和妈妈。她和妈妈含泪送走了爸爸，可是，她等了好久，等到妈妈都不在了，爸爸却没有回来。 “我就想问问爸爸，他不是说会回来接我和妈妈的吗，怎么还不回来，妈妈都不在了，他在哪里？”女孩没有哭，她可能心里已经知道真相了，只是不甘心，不亲耳听到那个答案，她不甘心。 于茵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忍心告诉她那个残酷的事实。 斟酌的一会，她才开口：“你有你爸爸的地址吗，我可以帮你去看看。如果你不甘心，想问道一个答案，就好好学习，以后考上沪市的大学，亲自去问问他。” “谢谢阿姨，我会的。”女孩眼神很坚定，这一刻，她眼里有了光。 于茵看着这群孩子，他们拿出信封，上面有地址，那是他们珍藏很久的，是她们的希望。于茵拿出本子，抄下上面的地址和他们父亲或是母亲的名字，还有他们自己的名字。 “阿姨不敢保证会找到他们，因为沪市真的很大，但我会尽力去找。如果你们心有不甘，就努力学习，将来考上大学，那样，你们就能走出这片土地，去外面看一看，世界很大，出去以后，会觉得那点不甘不值得什么。” 于茵的话在孩子的心理埋下一粒种子，在她们以后的人生中影响很大！ 第312章 于茵的新想法 回到招待所，何海峰他们也回来了，战绩不错，拿了好几个订单。 钟良也回来了，他今天出去走访了好几个地方，去问了砖的价格，水泥，钢筋……总体算下来，现在建一个砖瓦房，一平米大概需要二百块钱左右。 于茵她们算了一下，孤儿院有五百来个孩子，他们就算住上下铺，一个房间二十平方米，最多能住十二到十四个人，再加上员工宿舍，还有一些洗漱间什么的，大概需要一个一千平的建筑，那就需要小二十万的资金。 这还不算室内的装修，床，桌椅板凳什么的，没个二十五万，下不来。而目前来看，于茵还不具备这个能力。她是有这笔资金，但是，她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流动资金，不能让资金链断掉，那就麻烦了。 “于茵姐，暂时咱们还不行，还需要等待。咱们工厂还有贷款，至少要到明年底，贷款还清，生产线再加上几条，产品卖到大半个中国，那时候，咱们就可以资金自由了。” 钟良算的清楚明白，于茵也知道，步子不能一下子迈的太大。 “于茵姐，就咱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先扩大生产线是重中之重。咱们账户上的钱应该让它先生钱，只有钱足够多了，我们才能干更多的事情。”何海峰说的很中肯，他们也想着做点有助于社会的事情，但是，前提是自己得有那个实力。 “我明白，我本来也没打算动用账上的资金，那是专款专用，我本来想用自己的私房钱了，但是，没想到需要的有点多。这件事就先放一放，我想做另一件事。” 于茵回来的这一路，她想了很多。虽然孤儿院的硬件设施很破，但是还能使用，即使不能用了，也有政府兜着，她目前没有这个实力。 “于茵姐想要做什么？”屋里的人都看着她，包括四个孩子。 “我想资助孩子们上学，我了解过了，孤儿院的孩子可以上完初中，高中就需要自己付学费什么的了。我想，如果有考上高中的，我们就资助，如果考上大学了，我们也可以资助。 这群孩子，要想改变命运，只有上学这一条路比较便捷，其他的都不容易。倒不是说不上大学就没出息，我是觉得，上大学是他们唯一可以走的捷径。” 知识改变命运，从古至今，这话一点不假。 “这个我赞成，如果能考上大学，他们的命运绝对不一样！”钟良也认同于茵的想法，但是，他也知道人性的，随后又说了一点，“于茵姐，这件事也需要从长计议。我们能提供的帮助都包括什么，学费，生活费，还是都包括。人是有依赖性的，我们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有了倚仗，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于茵也明白，后世很多的新闻也不是没有报道过，那些被资助，后又反咬一口的人不是没有。 “行，这事咱们慢慢了解，这事还得交给钟良，我要回之前住的地方看一看，下次再过来就不知道哪年哪月了，主要带孩子回去看看他们出生的地方。 海峰，你这边要是忙完了，也跟着你钟哥了解一下，咱们厂子以后发展好了，总需要做一些慈善的，你们先了解，怎么说，你们也是厂子的中流砥柱。” 钟良太了解于茵姐了，笑呵呵的说，“于茵姐，你把偷懒说得这么让人热血沸腾，我都不知道该说这些老板给我们机会还是甩手不干了？” 于茵一听，不干怎么行呢，“不客气，你们都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 “哈哈……” 这话一出，几个孩子都乐了，他们同情钟良舅舅。 “钟良舅舅，我觉得你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呢？”快快嘴快，说出了大伙的心声。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海峰，你呢？”钟良故意做出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向何海峰，他需要安慰。 “没觉得，有工作，有工资，还有什么得瑟的！” 何海峰这刀插的，又快又狠。 大伙被何海峰的冷笑话说得狂笑不已，太有意思了。 “妈妈，我以后也想挣很多钱，帮助更多的人。”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快快进来和于茵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这几天感触很深，孤儿院的孩子们，住的，吃的，用的，那是他不曾接触的，他一直生活得很好。 尤其是妈妈想帮孤儿院盖房子，却因为没有足够的钱而不能实现。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觉得钱的重要性。 “好啊，我们卢向阳同学努力学习本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帮助自己想要帮助的人。” 于茵没想到感触最深的快快，他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总想着享受生活。 “爸爸妈妈，晚安！” 快快有点不好意思了，笑着跑出去了。 “书睿，你的想法真好，孩子们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这对他们以后有很大的帮助。孩子要有正确的三观，那他的人生就不会太差。” 于茵真心的夸着卢书睿，她有时候会用后世的思维和价值观思考问题，这样很不好。毕竟隔着好几十年，隔着很大的国际差距。 “这有什么，孩子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也要做一个合格的爸爸，称职的丈夫，也不是应该的吗？”卢书睿看着这样的于茵，觉得她傻傻的，很可爱。 于茵心说，你是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丧偶式育儿”。 这一晚上，一家人都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平平他但没想到要挣钱，他像卢书睿，对书有着莫名的喜欢。尤其今天听妈妈他们聊天，他有一种想法，想要研发自己的机器，就不用进口了，既贵又不方便。 安安的想法一直没变，她要考军校，只有国防强大了，才有后面的一切。 慢慢只是觉得那些孩子挺可怜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帮她们做点什么。她擅长的画画，刺绣好像不适合他们，花销很大的。 这一晚，很多人都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也包括孤儿院的孩子们。 他们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大，不只他们生活的这一方天地。安安她们带去的运动器材，图书，玩具，水彩笔……让他们知道，世界很精彩，是五颜六色的。 孩子们心里有了一点苗头，想要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第313章 故地重游 于茵把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自己和卢书睿准备带着孩子去她们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杨团长帮忙找的的顺风车，运送物资的，这样会安全一些。 于茵一家六口，带着两个保卫科的同事和林东，一行人坐上了前往勐海县的运输车，还带了一些沪市特产。 “妈妈，这路好像没有变化呢，还是那么颠簸。”平平又一次被颠哒起来后感叹了一句，他还是有印象的。 “嗯，我也有同感。”安安也想起她们离开的时候，坐的也是运输的车。 快快和慢慢没有什么印象了，关于云省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 “没办法，这边多是山路，不好修。咱们国家还有点不富裕，还顾不上这些，等着吧，以后这块会有平坦的马路，到时候，就不会这么颠簸的。” 于茵想起她最后生活的云省，那是真的发展的不错。 一路说说笑笑，感觉时间过得也挺快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因为车停了。 “谢谢，我们回去的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卢书睿和开车的战士寒暄了几句，便和于茵他们汇合。 “咱们先去招待所，把住的地方安排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溜达。这一路，骨头都要颠散架了。”于茵站在勐海的土地上，都不相信自己曾经也上山下河无所畏惧。 卢书睿和林东先一步去了招待所，定了房间，又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定了饭菜，等于茵她们收拾好之后，一起去吃饭了。 晚上，躺在招待所的床上，闻着不同于沪市的新鲜空气，整个人都放松了。 “卢书睿同志，你有没有感觉，再一次回到这，觉得很是亲切。命运真的很神奇，我们一起在这生活了十来年，相隔千里，我们遇到了，这是命中注定吧！” “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这是上天安排好的。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虽然没有太多的坎坷，但也有很多值得记忆的事情。”卢书睿搂了搂于茵，这个女人，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 于茵枕在卢书睿的胳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于茵带着礼物去看了之前的同事，尤其是王姐，那是她一个办公室的。 “于茵？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了，你一点没变啊，好像还变年轻了。” 王姐揉了揉眼睛，还有点不敢置信呢。 “王姐，好久不见！”于茵把礼物递过去，她和王姐拥抱了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有事吗？现在在哪工作了，你为大学毕业，单位不错吧？”王姐没想到于茵还能回来，很多事情都挺好奇的，一连问了好几句。 于茵说了她这几年的事情，概括了大概，没想到，自己这几年过得还挺精彩的。 “行啊，你这都当老板了，真有魄力，那么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姐是真的佩服。”王姐说的真心实意，她长这么大除了从老家过来，还真没去过什么大地方。 于茵也了解到王姐的孩子也工作了，尤其两个大的，一个大学毕业在省城，一个上的大专，在老家那边。剩下的还在上学，学习成绩也不错。 “我说嘛，王姐看着也不显老，都要退休的年龄了，一点看不出来。看来是孩子们争气，操心少啊！” 于茵是真的觉得王姐日子过得舒心，整个面貌透着生机勃勃，透着喜气。 和王姐说了一会话，于茵就离开了，她在这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好朋友就是阿香了。 于茵带着孩子们去了阿香她们的寨子，老阿叔还在呢，身体还挺硬朗。 “阿叔，还认得我吗？”于茵站在老阿叔家的吊脚楼下，看着满脸褶子，却精神奕奕的老阿叔。 “我看着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了。你应该以前来过我这吧，我在想一想，马上就想起来了。”老阿叔还挺幽默。 “我之前总和阿香一起过来的，想起来没有？” “啊！想起来了，你住在勐海的那个丫头，总来买东西，很照顾我的，是不是？”老阿叔一脸激动，他听阿香说这孩子考上大学，去大城市了。 “是我，好久不见了，阿叔。” 于茵也挺高兴，老阿叔生活的应该还不错，脸上没有愁苦之色。 “一会在这吃饭，我给你炖鸡。”老阿叔很是高兴，一直要留于茵她们吃饭。 “阿叔，阿香家的阿叔已经做好饭了，我过来看看你，还给你带了不错的酒啊！”于茵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又说了一会话，去了阿香的娘家。 阿香的阿妈张罗了一桌子正宗的傣家饭菜，于茵还挺怀念。其他人也是新奇，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正宗的傣家饭菜，虽然有些吃不习惯，但是大部分都能接受，也很好吃，尤其竹筒饭。 慢慢对傣家的服饰很感兴趣，一直和阿香的侄女交流着，因为岁数大的普通话说的不好，慢慢听不懂。 在阿香她们寨子玩了一小天，几个孩子最高兴。这块的山多，水多，能玩的东西也多，还有很多不认识的植物。 回到勐海县天都晚了，满天的繁星，拼命的眨着眼睛，几个孩子还不累，在招待所的外面看星星，有林东他们三个陪着，于茵也不担心。 卢书睿时不时的出去看看，也会抬头看看满天星空和孩子们点燃的篝火。 第二天清晨，于茵她们又背着背筐，去了于茵之前一直去的山上，孩子们想体验一下捡菌子的乐趣。 清晨的山林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竹林，洒下一层星光点点。 于茵教几个孩子认识能食用的菌子，林东几个也是第一次来云省这边，也听的认真。这里的菌子是真的多，尤其清早的山林里，刚刚露出一点菌帽。 山上不仅有菌子，还有各种鲜花，慢慢采了一大把鲜花，送给妈妈，“要是太奶奶还在就好了，她一定喜欢这里，喜欢这些花，多漂亮！” “想太奶奶了，没关系，我们慢慢多看看，就当代替太奶奶看了。”于茵摸了摸慢慢的头，她是陪两位老人时间最多的，感情更深一层。 于茵带着孩子们在山上玩了一小天，不仅采了菌子，还有水果，很甜。 中午，她们在小河边野餐，林东领着安安几个抓了好几条鱼，于茵给他们烤了鱼，还烤了蘑菇。早上买的竹筒饭也放在火上烤熟了，这是几个孩子最喜欢的美食。 这一天，虽然过的不轻松，但是足够快乐，真的！ 第314章 准备回去了 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孩子们痛痛快快的玩了几天，阿香过来说被褥和衣服都做好了，可以送到孤儿院了。 于茵她们又一起去了孤儿院，衣服已经送来了，别说，这复古的样式看起来还挺不错。 于茵摸了摸做好的被褥，还不错，挺软和的，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于茵这次布料买的多，给被褥又单做了床单被罩，这样，脏了以后，拆洗很方便。张院长心里很是熨帖，这位于同志是真心的想为孩子们做点什么。 这么长时间以来，给孤儿院捐东西的也不少，可是，能做到这么面面俱到的真心不多，大多数都是意思意思，东西乱七八糟，真正能用上的不多。 于同志不仅带来了被褥，衣服，鞋子，书本……这些都是孩子们能用上的。而且很贴心的准备了一些工作人员的礼物，这让不怎么富裕的员工也能开心一点。 “张院长，我们来了一段时间，也要准备回去了。这次的物资有点简单，我们的厂子刚开始运营，暂时能力有限，我们能做的不多。 如果这些孩子，有考上高中的，我们可以适当的资助一些，如果考上大学了，我们也会资助一些，让孩子们有个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于茵和钟良他们商量了，资助可以，但是不能大包大揽，尤其是考上大学以后，成年了，可以自己兼职挣一些钱。他们是做慈善，不是养大爷。 “太感谢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们。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给孩子一个机会，改变命运的机会。”张院长激动的很，她知道这件事不容易，一旦开始，就不会是一笔小的支出，孩子会源源不断的有，即使不是人人都能考上大学，但是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 于茵说完该说的了，也准备告别了，这些事，暂时还要交给阿香，她们没有人力负责这块。 告别孤儿院，那几个大一些的孩子特意来道谢，他们心里还有一点期盼，希望可以找到自己的亲人。走的时候，还一人写了一封信，想着，如果找到了自己的爸爸或是妈妈，能代为转交。 于茵郑重的接过了信，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给孩子们回一封信。 又和阿香她们吃了一顿饭，这次云省之旅也算圆满结束了。 回程也是买的卧铺票，车上人也不少，于茵叮嘱几个孩子，不能自己单独去别的车厢，以防万一。 真的，于茵每次带孩子出门，都怕有意外发生。 安安几个也知道妈妈的担心，不会单独行动，即便是活泼的快快。 “妈妈，我们会找到那几个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吗？”快快是和和孤儿院孩子们接触最多的，他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十几个孩子中最心软的，共情能力很强。 “妈妈也不知道，会尽力去找。” 安安突然说了一句，“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如果真的担心他们，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联系。” “可能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成了孤儿呢？”平平知道自己说的是一个借口，只是想把人性想的美好一点，那些孩子盼了这么久。 “都是借口，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安安看事情很理智。 “妈妈，如果找到了人，结果不好，你会如实告诉他们吗？”慢慢问得问题，其他人也想知道。 “会告诉他们，虽然他们一直盼着，有那么一点希望在。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与其抱着不能实现的期望，还不如看清事实，给自己的人生寻一条其他的路。”于茵知道那种自欺欺人的事情到最后有多可怕，期盼过后的失望，很容易毁掉一个人。 “我觉得也该告诉他们事情，既然能想到找人，他们的思想已经很成熟了。与其用善意的谎言去欺骗他们，还不如让他们看清现实。他们的人生已经不容易了，没必要活在虚幻里。” 钟良很支持于茵的意见，他觉得，人生既然已经失去了一个好的起点，就不要幻想着倚靠别人，路还需要自己去走。 “是这么个道理，人必须接受现实，很多人没有做梦的权利，这就是现实。”何海峰的话很残酷，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卢书睿看着几个孩子，他们这次出来，见到了很多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人和事，这对于处于这个年龄段的他们，还是受益良多的。 “妈妈和舅舅们说的都对，孤儿院的孩子们起点就比很多孩子低，他们能选择的路不多。与其活在虚幻里，不如面对现实。就像妈妈和他们说的，如果心有不甘，就努力学习，自己有本事了，当面去问问，去解除心里的不甘。 他们生活在孤儿院，也有竞争的，如果自己不努力，很多机会也会溜走。妈妈已经提供了一些帮助，他们抓住机会，也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的。” 卢书睿的话让孩子们陷入了沉思，他们对这个社会了解的太少。 而钟良几个也思考着卢书睿的话，是啊，孤儿院也是一个小社会，也存在着竞争。孩子们要是陷在无谓的等待里，很容易错失他们为数不多的机会。 目前而言，努力学习，即使考不上大学，有一定的文化知识，路也要好走一些。 火车哐当哐当的运行着，随着这节奏，他们都在想一些事情。 于茵没再说什么，很多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想明白的，她也是花了两辈子的时间，才想明白一些事情。 有的时候，想明白了不等于能看的开，能放得下。 人的执念有时候很可怕，它可能不起眼，但却能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于茵一直坚持让孩子做自己自己喜欢的事情，试着学会选择。她自己努力给孩子们一个好的物质基础和隐形的资源，希望她们在人生路上有更多的选择。 这次云省之旅，意义重大，不仅是对孩子，对她们几个大人也有一些触发。 等列车到终点站的时候，孩子们心情不再那么沉重。适当的思考可以促进孩子的思考能力，但是，过犹不及，他们还不需要背负那么多。 安安她们是幸运的，她们的起点比一般人都高，希望以后学会珍惜，学会感恩，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这是一个妈妈的真心期盼！ 第315章 卢书睿研究火腿肠机 回到沪市，孩子问继续回学校上课，于茵也不躺平了，开始研究鸡肉火腿肠，钟良他们更加努力的扩展业务。 卢书睿也被委以重任，“书睿，你能不能研究一下，我们进口的火腿肠机，能不能仿造一个差不多的，这样，我们就能省不少钱呢，现在，生产线还供应得上。年后，客户会越来越多，就得增加生产线了。” 卢书睿主修动力，机械是选修，他见过茵茵厂里的机器，怎么说呢，不是特别难受就是没想到要那么做。 “我和导师商量下，正好现在没有项目，实验室可以借用。但是，费用这块不能省了，都是有规定的。”卢书睿也想帮于茵，他想给她助力。 “那是，实验室又不是你的，等哪天我有足够的钱了，没准真能给你建一个实验室也说不定。”于茵知道，后世有很多私人实验室，但是财力得相当的足。 “我相信你，就像你说买车不也实现了吗！”卢书睿对于茵相当的有信心。 “好，慢慢等待，到时候，平平也可能和你一样，给你们爷俩弄个最先进的实验室。” 两个人在一起畅想着实验室要建在哪，买什么样的仪器，研究哪些机器…… 于茵把事情和卢书睿说了，怎么沟通就看他的了。 卢书睿也没拖延，第二天就找了他博士生的导师。 “白教授，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卢书睿敲门进了白教授的办公室。 “书睿啊？有什么事，你说。”白教授很喜欢也很看重卢书睿，这是一个心思比较单纯，对学术研究比较纯粹的学生。 “我想问一下，咱们实验室最近有什么研究项目吗？要是不忙的话，我可不可以干点私活？”卢书睿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目的，不喜欢绕弯子。 “什么私活，你一般不会主动提这样的要求，看来关系不一般啊！”白教授打趣自己的学生。 “关系是不一般，我妻子厂里进口几条火腿肠的生产线。现在还需要增加生产线，但是进口的也比较贵，我就想看看，咱们自己可不可以研究一下，它的原理不是特别难。” 白教授没想到，现在热销的火腿肠是书睿妻子弄的，真是没想到啊！ “你打算怎么研究，是想自己独立研究还是带着其他师姐弟一起？还有，你们打算怎么研究，要把原有的机器拆了吗？” 白教授能力很强，他可是留过学的，在国内有一定的地位。 “白教授，你看一下这些照片，这是他们厂子的机器。我想着，你帮我推荐一下这方面的师姐弟，一起研究看看。我妻子说了，费用按照咱们正常的收费标准，她付费，如果研究成功了，也可以把成果卖给机械厂。” 白教授接过照片，从头看到尾，看着是不难，就是没想到要这么做。 “行，我给你配备几个人员，你们一起试试，如果成功了，咱们可以商量怎么生产制作，也不是不可以。” 白教授知道现在国内的研究条件还是比较困难的，他们也是经费紧张，如果这次成功了，就有了一个新的思路，以后可以和一些私企合作。 有了教授的支持，卢书睿他们研究小组很快成立了，卢书睿任组长，带着三个学弟学妹，一起去了于茵她们火腿肠厂。 “卢师兄，没想到啊，嫂子厂子这么大，火腿肠我吃过，味道好极了，就是有点小贵。”说话的是研二的李晓秋，挺活泼的一个姑娘。 “来这边，我和他们约好了，先去门卫登一下记。” 卢书睿带着三人去门卫室，说了自己的姓名和单位，安保处有登记，让他们四个进去了。 卢书睿来过几次，知道办公室的位置，领着三人过去了。 “姐夫，你过来了。于茵姐和我们说了，她去养殖场了那边临时有点事，林东开车过去的。” 钟良负责接待卢书睿他们，领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李秘书随后端茶进来，一人一杯放好，出去以后关上门。 “钟良，我们想先看看机器生产的过程，再看一看不生产的机器。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会经常过来，到时候就得麻烦你了。” 卢书睿和钟良很熟，说话就比较直接。 “没问题，姐夫，你们进车间需要穿上白大褂，还需要和生产中机器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们对卫生的防控比较严格。” “没问题，我们现在过去吧。”卢书睿知道他们厂子的规定。 一行人往车间走去，李晓秋几个没想到走近了看这个工厂，远比现在很多大厂都要好。 “来，先在这里消杀一下，再进到里面。”钟良带着他们进了消杀间，出去以后，一人分一件白大褂。 “这是洗干净消完毒的，咱们穿上。”钟良又一人发了一个棉布帽子。 这是于茵想出来的，根据后世的一次性防尘帽改良的，因为时候还没有一次性防尘帽，只能用棉布做，也用了一圈松紧带。 几人在钟良的带领下进了车间，四条生产线都在运行，看上去很壮观。 整个厂子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干净，真干净。工人穿着统一的工服，戴着帽子，头发都没有露出来。脸上戴着像医生用的口罩，把嘴挡上了。 卢书睿他们收回好奇心，开始看着机器是如何作用的。 “姐夫，你们忙着，有事就找车间主任，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中午，你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行，你去忙吧，我们有事找车间主任。”卢书睿知道钟良很忙，很多时候，比于茵都要忙。 其他人虽然好奇这个人是干什么，但也没有分神，工作要紧，这里待遇好，工资高，可不能因为好奇出了事故，在丢了工作，不值当。 车间主任也过来打了招呼，就忙自己的事情了，四条生产线全开，他也忙的不行。好在，最近又找了一个生产主任，两人可以倒班了。 卢书睿带着其他三人，从设备的起点开始看，看它的动力系统，看它的工作原理，看它的连接点…… “师兄，这块应该这样……” “嗯，还有这块，我们可以回去画个图纸，再做个模型……” 专业的人士干专业的事情，专注力很集中，忘却其他。 认真工作的人很帅气，这是于茵进了车间以后，看见卢书睿几人第一感觉！ 第316章 年底了 于茵对卢书睿的同事不熟，这次是第一次见面。 “嫂子好！”李晓秋几个没想到卢师兄的妻子这么显年轻，听说孩子都要初中毕业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欢迎你们，辛苦了！” “忙完了？”卢书睿不知道养殖场怎么了，关心问道。 “忙完了，没什么大事，你们先忙吧，我找梁哥说点事。” 于茵和几人告别，去找梁超。 “卢师兄，嫂子好年轻啊？原以为经营这么大的厂子，应该是那种女强人的形象，没想到，嫂子这么温婉。”李晓秋作为唯一的女性，还是比较八卦的。 “行了，赶紧干活吧，一会该吃饭了。”卢书睿打住几人的好奇心，他看出来了，不仅李晓秋好奇，另外两个也不遑多让。 中午吃完饭，正好这一条生产线停产清洗，需要做保养。 卢书睿几人这回可以近距离的接触机器了，还跟着工人一起清洗，动手拆卸一些零件，画出原理图。玩笑归玩笑，工作归工作，几个人都是实打实的狠人，沉浸式陷入工作状态，直到下班时间到了。 卢书睿他们整理好自己的笔记，明天去实验室研究。 “书睿，下班了，你们可以走了吗？” 一出工厂，碰上准备下班的于茵。 “我们也完事了，可以走了。”卢书睿自然的接过于茵手上的东西。 “那走吧，你同事去哪，我让林东一起送过去。” “他们都住学校宿舍，一起送到学校就行。”卢书睿和于茵边走边说。 “你坐副驾驶，我和李同学挨着坐后面。”于茵她们四个坐在后排，还好，没有太胖的人，不算拥挤。 林东开车，先去了学校。 “这是我们厂的火腿肠，你们一人一箱，带回去尝尝。”于茵让林东从后面搬出三箱火腿肠。 “嫂子，这哪好意思。”郑南方不时的看着卢书睿，这怎么弄。 “拿着吧，你们嫂子真心送你们的，放宿舍里，饿了可以吃两根。”卢书睿说话了，几人又一次谢过于茵，拎着箱子进了校园。 于茵和卢书睿回家了，这一天又过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卢书睿他们忙着研究设备的改造，于茵还提出一些建议，那是她以前刷视频的时候看见的。 那时候的短视频，包罗万象，啥都有，火腿肠的生产过程，方便面的流水线，还有鸡蛋的诞生…… 于茵把自己记忆中的点提出来，那是后期很成熟的加工过程了，比现在的这条生产线还要先进的多。不管能不能用得上，于茵把想法提出来了，能不能成，就看卢书睿他们的了。 一晃，又到年底了！ “于茵姐，这是所有的财务报表，我们核算完了，需要你过目签字。”王启明递过来的财务年度总结。 “行，我一会看，你先放着吧。”于茵手里的实验室的年度总结。 王启明把一打报表放下，出去了。 何海峰拿着一沓纸进来了，这是他们销售部的年度总结。 于茵这几天没干别的了，在一堆报表中度过，看完火腿肠厂的，还有熟食加工厂的，养殖场和各个门店的。 忙碌了一个星期，所有的报表都看完了，今年的收益还是不错的，于茵心里有底了。 “钟良，你找律师拟订一份合同，给谭辉，熊万里，伍大力他们几个分相应的分红。还有何海峰，从我个人股份里，分百分之零点五给他。” 于茵这一年对几个负责人都进行了考察，钟良也从各方面了解，觉得目前几人都很称职，最重要的是很用心。 “明白，姐你放心，咱们会团结奋进，一起走向辉煌的。”钟良信心满满，他现在干劲十足。 “这点我从不怀疑，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成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于茵现在也是干劲十足，她想做的事情，必须有财力支持，躺平，还是在等几年吧。 “还有，这又过了一年，你自己个人问题也要考虑考虑，还有何海峰的，不行，咱们搞个联谊什么的？” 正事说完了，于茵关心起他们的感情问题，不能都成了黄金单身汉啊！ “于茵姐，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何海峰已经有对象了，我呢，目前没碰上心动的，还有大熊，我觉得他就是单纯的不想结婚。” 钟良和于茵聊着家常，他真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没有那怦然心动的感觉。 “你们自己看着办，有合适的也别错过了。钟灵年后的预产期吧，到时候和胡婶说一下，麻烦她帮着照顾一些。你和伍大力也不懂坐月子的事情，让伍大力注意一些，孕后期别离开人。” “知道了，我晚上过去看看。于茵姐，我是真的没想到，钟灵会有这些际遇，我接她出来的时候，她的状况很糟糕，我都做好照顾她一辈子的打算了。没想到，她挺过来了，遇到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即将迎来自己的宝宝，谢谢你，于茵姐！” 钟良的感谢发自肺腑，于茵能感受到。 “行了，感谢的话就算了，你好好努力，争取爱情事业双丰收。我呢，有你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养养花，种种菜，提前过一下退休生活。” 于茵想着，自己的农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提上日程。 等到了过年的前两天，工厂的订单都完成了，机器设备都清洗干净，也进行了保养。 “梁哥，下午年终总结大会开完，咱们就放假了。厂里值班表谢楠菲也做出来了，你这边，让史军把熟食加工厂，养殖场，干货店各门店的过年福利送过去，让李秘书和林东跟着。” “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年终奖金呢，你亲自去送还是？”梁超提出疑问。 “明天上午，你和钟良陪我一起，挨个地方送过去。”于茵她们年终奖金不少，正好她也挨个地方看一遍，马上要过年了，事情多着呢。 下午，所有人都在开年终总结大会，于茵也没说什么废话，简单的说了一下现状，又展望一下未来。工人们关心的就是过年福利和奖金，其他的关系不大。 于茵让钟良他们把过年福利和奖金发下去，拿到红包的已经开始欢呼了。 “哇……发财了！” “明年更努力，，比这还得多。” 底下的员工激动的拿着红包，还有属于她们的福利，内心是激动的，没想到啊，他们得到的这么多，的多让人羡慕啊！ 送走兴高采烈的员工，于茵她们几个又把过年期间该注意的事情说了一下，也准备回家了！ 第317章 开年大吉 84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 国家大事，于茵关注的不多，但是因为严打，街头巷尾的故事很多，有真有假。不管怎么说，治安是好了不少，小偷小摸的少了，抢劫的更是没那个胆子了。 这一年，有多少人吃了花生米，又有多少人要把牢底坐穿！ 国家大事，于茵只关注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其他的就略过，她本来就是不喜欢看新闻的人。 小事不少，回了一趟老家，和于母做了了断。卢书康结婚，女方怎么样于茵不知道，她没有出席婚礼，卢书睿也没去。听卢大嫂说，和卢书康是同事，丈夫做买卖发达了，有了新人，又生了儿子。 于茵不关心卢书康怎么样，她只希望那两个孩子能被善待，不要有了后妈就有后爹。 卢父和卢母回了老房子，卢书睿和卢书锦卢书康一起商量，把三间老房子卖了，买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楼房，厨房和卫生间都有，位置在卢二姐买的那个楼房不远。 卢母终于住上带下水的楼房，也消停了，和卢父过着自己的日子。卢母还不时的去看看卢书康的两个儿子，视察一下，看有没有被后妈欺负。 时间慢慢的往前走着，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卢书睿他们吧火腿肠机琢磨透了，又根据于茵的信息，改良成功，做出比小日子更先进的火腿肠机。 钟良从中看出商机，和机械厂，大学实验室联手，一起生产了这套设备。 不知道是不是于茵的蝴蝶翅膀扇动的缘故，会跳舞的火腿肠提前面世了。于茵她们的绿芽不是一家独大了，那以后，需要这套设备的就会多起来，他们也能挣一笔。 因为是于茵他们厂委托卢书睿他们实验室研发的，资金也是于茵她们出的，最后，这个项目，机械厂和于茵一人占四成，卢书睿他们实验室占了两成。 “于茵姐，鸡肉火腿肠研发成功了，这是成品，你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钟良拿火腿肠的手都在颤抖，他激动又紧张，这是他们的新卖点。 “不错，就是这个味道。”于茵吃出来了，她小时候的鸡肉火腿肠的味道。那是她记忆中幸福的味道，后来爸妈离婚，她也吃不到火腿肠了，等她可以自己买火腿肠的时候，火腿肠已经不会跳舞了。 “钟良，让研发部继续调整比例，我们要做出面粉和肉不同比例的火腿肠，这样，成本不一样了，价格就会不同，我们就不怕其他厂子和我们打价格战了。” 于茵可是记得资料里显示，火腿肠品牌多了以后，最先采用的就是价格战，把肉的比例一降再降，最后，成了面粉肠。 “我们在和他们拼价格的时候，也要把我们最开始的品牌和口碑立住了。他们便宜，我们有更便宜的，而我们有他们没有的质量上乘的，能扛起品牌这面大旗的王牌品质。 还有，鸡肉火腿肠先不生产，等新的生产线到位以后，我们加大生产，不断的推出新的产品，让他们应接不暇。” 于茵想着，自己怎么也是有些外挂的，后期的一些品牌，一些产品，她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了这些，她就可以提前布局，占个先机。自己在保证品质，应该能在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 于茵知道，任何产品，不可能一直没有竞争，市场不会留给一个人。她也没那么贪心，想要一家独大。 五一之后，第一批国产的火腿肠机面世了，于茵她们拉回一条生产线，开始实验。卢书睿他们和机械厂的师傅一起也在，看看能不能顺利生产，会有哪些问题。 机器清理干净，消杀完成，工人就位，原料倒入机器，合上电闸。 “轰隆隆……” 机器运转了，速度还不错，成品出来了，很成功。 “胜男姐，抓紧时间质检，化验，看指标合不合格？” “好的，我们马上去化验。” 第一波原料加工完成，就等待化验室的结果。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扩大生产线了。 工人们把机器清理干净，后期结果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来了，需要等待。 “好饭不怕晚，咱们不用担心，机器运转没问题，化验结果一出来，基本就成了。”钟良看大伙都有点担心，赶紧加油打气。 “对，咱们先去办公室喝点茶，等一会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于茵其实很佩服现在的工人的，尤其是高级别的技工，很多零件都是手工打磨的。后世，这些技术都没了，大伙一窝蜂的考大学，经历着毕业等于失业的恶性循环。 国家出台很多政策鼓励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选择技校，学习技术。华国制造业大国，需要很多技术娴熟的工人。可是，由于种种原因，都不见成效。 一个是后期的工人已经没了光环，不像七八十年代，工人的身份地位很高，是被羡慕的存在。随着经济的发展，工人，已经成了社会底层了，不受尊重。 还有一个就是，很多技术学校管理不到位，十五六岁的孩子，在学校学不到真正的技术，还容易出现各种问题。校园霸凌，早恋等一系列问题，家长不敢把孩子往技校送。 跑题了，于茵走神了。 “于茵，结果出来了，所有指标都合格！” 胜男姐的话让大伙都欢呼雀跃，这就意味着，我们不用进口设备了，还可以把它出口，赚外汇。 “好了，现在我们还不能松懈，机器只是实验了一小会。钟良，你和机械厂联系，先外运三条生产线回来，我们需要是机器，只有达到一定的标准了，才能向外售卖，必须一炮打响，把口碑立住。” 于茵担心手工打磨的零件会有一定的误差，必须先试用一段时间，确保产品质量真的过关。 “知道了，于茵姐，我一会就去。” 卢书睿他们看暂时没问题了，和机械厂的师傅一起，准备回去了。 “走吧，我顺路送你们回去。”钟良会开车，他要去机械厂。 于茵让梁哥把厂房收拾出来，明天，设备到，就开始试机器。 “梁哥，车间一定按照我们之前的标准，不能有一点马虎。” “你放心吧，我会监督的。” 梁超出去忙了，于茵又去了化验室。 “胜男姐，新设备到了，一定及时采样检测，时间缩短到到二十分钟一次，保存好留样，记好批次。” 于茵必须把好质量关，一个品牌建立不容易，毁坏却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318章 电视广告 新的设备被拉过来了，建立了四条新的生产线。 于茵要求机械厂和实验室派人跟进，实验过程中，可能发生各种问题，需要及时解决，也防止人员受伤。 随着新生产线的运行，所有人都动起来了，工作量增大。尤其是化验室，定时采样，不断重复同一操作，乏味又枯燥。但是，大伙都不在意，像打了鸡血，很是兴奋。 研发组根据于茵的要求，把肉和面粉的比例做了调整，生产部门按照比例，生产出不同成分配比的火腿肠。这也是实验，都是用新生产线来完成的，不耽误正常的生产。 折腾了半个月，于茵她们把可能出现的问题，已经出现的问题都做了调整，尽可能降低设备运行以后出现的风险。 “于茵姐，这是所有的的实验品，检验都合格。我们可以选择不同的成分配比进行生产，成本价不一样，零售价也不同。还有鸡肉火腿肠，也用了不同的配比，口感是不一样的。” 钟良看着半个月做出的实验品，心情很是激动。 现在他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出来了，真的在打价格战。一根火腿肠零售价比他们低了两毛钱，抢占了不少市场。 “这些试验品，我们先挑两款和他们拼价格，比他们低一点就可以，但是，我们原来的产品不变，正常生产。你去和电视台沟通，我们要做广告。” 于茵知道，这时候还广告应该不多，或是还没有广告一说。因为现在电视还没有普及到千家万户，即使是黑白的。 “什么广告？”钟良不怎么看电视，真不知道那是什么。 “就是在电视台播放节目的中间时段，把我们拍的宣传片播放出来，让更多的人来了解我们的产品。” 于茵这么一说，钟良明白了，觉得这想法很好。电视虽然不是家家都有，但是喜欢看电视的人却不少。 “知道了于茵姐，我这就去谈。” 钟良精神抖擞的走了，他又学到一招。 于茵伸了伸懒腰，这一天天的，太累了。看了一眼日历盘，今天都五月二十八号了，平平和安安快要中考了，她得抓紧时间了，赶紧忙完厂子里的事情，她要回归家庭了。 钟良同志很厉害，他的学习劲头十足，学习能力很强，还能举一反三。 钟良先找时间看了一天电视，从头看到尾，一个节目都没错过，又和很多街坊邻居了解，她们喜欢什么电视节目，为什么喜欢，经常在哪个时间看电视。 有了这些了解，钟良分析出黄金时间段，老百姓喜欢的节目，喜欢的明星…… 等于茵看见这份调查报告的时候，真心的给钟良竖起了大拇指，牛，真牛！ 于茵是真的庆幸自己留住了钟良，这是一个企业最有价值的财富。 “厉害，你这速度，我觉得自己离退休不远了。等着一切都上了正轨，我就可以去弄我的农场了。”于茵说的是真心话。 “我继续努力，于茵姐是我们的定海神针，你的一个点子，就是我们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出来的。你负责出主意，我负责执行，咱们合作愉快。” 于茵觉得自己不配这些夸赞，她是运气好，把后世烂大街的点子拿过来，这算是剽窃了吧。 剽不剽窃的，她也顾不上了，这算是她的福利了。 等于茵在电视台看见他们的第一支广告成片，真的，心都要蹦出来了，那可是很着名的歌唱家，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她让钟良和电视台签了合同，黄金时段的广告位她们签了三年，真是赚到了，可惜，最多就能签三年。 等这支广告在黄金时段播出以后，反响老大了，这是很吸引眼球的事情，这是之前都没有的事情，音乐，场景，故事情节，这这都是走在时代前端的，话题度是相当的高。 这时候是没有网络数据统计，不然，指定能稳占头条不下来。 随着广告的播出，于茵趁热打铁，让钟良去了京市，也投放了这支广告，签了相应的广告位合同。虽然不是特别的黄金的黄金时段但也不错了，也是签了三年。 现在，各个电视台的节目还不多，总共也没几个台，到了时间，就没台了，一片雪花，可不是后世的二十四小时随便看。 钟良看到了广告的效果，不用于茵姐吩咐，自己跑了一圈，把很多上了规模的城市的电视台都签了下来，虽然花费不菲，但是效果杠杠的。 绿芽火腿肠基本响彻大街小巷，不仅沪市，已经占据大半个华国了。 而且她们新的产品很受欢迎，火腿肠谁都喜欢，但是，不是谁都有那闲钱去购买。有了其他配比的，价格稍微便宜一些的火腿肠一面世，迅速占据市场。 而绿芽最原始的火腿肠，也没有退出市场，它有一定的客户基础。哪个时代都有不差钱的，他们吃的是一个排面。 于茵她们用不同配比的火腿肠，划分出客户群体，让不同阶层的消费者都有能力去购买，买的放心。在六月中旬，销售数据就出来了，那是直线上升。 目前，八条生产线全线开工，产品的库存也没多少。 几个两个车间主任已经研究三班倒了，人停机器不停。 于茵看事情都捋顺了，钟良也回来了，她交代一下，准备回家陪孩子中考了。 “于茵姐，你放心，我们会盯紧各个环节的，绝对不能出现质量事故。” “放心，化验室不会拖后腿。” 几个主管纷纷承诺，他们现在干劲十足，去年的红包，那是相当的厚的。而今年，这才过了一半，到年底，按照这个销量，红包只能更厚不会薄的。 “你们在，我放心，有事打电话。梁哥，准备一下，我联系一下之前的建筑设计师，咱们的宿舍楼要准备起来了。” “行，我知道了。” 钟良也想到这了，现在，工人多了，但是很多人家里离得远，上下班不方便，有时候，不利于招人。 “行了，没什么事都各自忙去吧。”于茵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事了，她让林东送自己回家。 “林东，你回去吧，跟在李秘书和钟良他们身边多学学，要是有精力，最好报个夜校，学一门自己感兴趣的，拿个证也不错。” 林东初中毕业，二十多岁，学习能力也不错，多掌握点技能也没什么不好。 “知道了，于茵姐，我会的。” 林东鞠了一躬，转身开车走了。 回家待着真好，“胡婶，给我煮碗面。” 第319章 考完了 离中考没几天了，平平和安安好像没什么感觉，每天按部就班的学习，一点不紧张。 于茵原来的计划是陪着孩子度过中考这几天，但是，事实上，她能做的不多。 “妈妈，我们该学的都学会了，你不用紧张，只要在家等我们回来就好。知道你在家，我们心里有底。”平平和安安看着比较焦虑的于茵，宽慰她。 “妈妈知道了，你们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妈妈就在家。”于茵知道自己有点着急了，要适当调整心态。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到了中考的那一天。 “准考证，笔，橡皮……检查一下，不要落下东西。”于茵不放心的又叮嘱一遍。 “没事，都带齐了，我检查过了，出发吧。” 卢书睿给于茵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拉着于茵的手，一起送两个孩子去考场。 平平和安安分在一个考点，离家不远，一家人没有坐车，走着过去的。 “好了，拿着东西进去吧！”卢书睿挥了挥手，目送两个孩子进去。 考场外面，也有来送孩子的家长，那是家离远的，家长骑着自行车送过来的，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上班。像于茵她们一家这样劳师动众的太少了。 于茵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她就想亲自送孩子完成人生中的第一次至关重要的考试。 也许是想要弥补自己的遗憾，她人生中所有的大事小事都是一个独自完成的。没有叮嘱，没有喝彩，没有任何的陪伴。 自己孤零零的来到人世，最后，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离开的！ 平平安安迈着自信的步伐进了考场，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有父母家人的陪伴，真好！ 准备了十来年，两天就结束了！ “好了，回家吃饭，胡爷爷都做好了。” 接到孩子的于茵，没有问她们考得怎么样，自己感觉能考多上分…… 既然已经考完了，结果已经无法去改变，说那些就没意义了。 平平和安安虽然看起来很淡定，但是，这毕竟也是一次很重要的考试，等考完了，心也就轻松了。 娘三个回到家，卢书睿也是刚进门的，他们又有新的项目了，很忙。 胡叔做了一大桌子菜，真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搬到餐桌上了。 “我们一起干一杯，庆祝平平和安安脱离苦海，学习暂告一段落。”于茵举起杯，八个人碰了一下，这冰镇的汽水还是不错的。 “开动！” 于茵她们现在就想把这一桌子的美食消灭掉，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胡爷爷，太好吃了，我今天可能得吃撑了！” 快快高兴啊，有些菜，是他没吃过的。 “谢谢胡爷爷，好吃！” 平平也喜欢，胡爷爷辛苦了。 …… 作为一个厨师，最高兴的是自己做的饭菜有人喜欢，有人欣赏，看着自己做的饭菜，被人幸福的吃点，那比什么都重要。 吃撑了的几个人，在院子里消食，看着满天繁星，心异常的安稳。 “平平和安安还没起来了呢？” “没呢，这几天不仅考试累，孩子高度集中，精神一直绷着。现在，放松下来了，就会很疲惫。胡婶，这几天炖点汤给补补吧。” 于茵和胡婶在院子里说着家常，两个孩子在房间里睡的昏天暗地。 “知道了，我做点清淡的补汤，天气热，太油腻了吃不进去。” “行，你是专业人士，听你的。” …… 平平和安安起来的以后，洗漱完，已经快中午了。 “胡奶奶，我们饿了。” 两个人坐在妈妈的左右，真好，起来就能看见妈妈，踏实。 天气热，于茵她们也没出去溜达，自家的葡萄架下还是很惬意的。 一家人，除了忙着项目的卢书睿，其他人都放假了。 于茵也没去厂子，一个星期去一两趟，有一些文件需要签发，有着事情需要于茵拍板决定。 “妈妈要去工厂，你们想去吗？” “妈妈，我想去化验室看看，我挺感兴趣的。”平平有很多理论知识，现在想动手实验。学校的实验室，能做的有限。 “妈妈，我想和保卫科的叔叔训练一下，褚晨他们暑假要去部队集训。” 安安语气很羡慕。 “你想去吗？”于茵到不知道这事。 “我能去吗，京市太远了。”安安兴奋中又带着一点克制。 “妈妈和钟舅舅他们咨询一下，你们几个都去吧，锻炼一下。”于茵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在部队集训一下，对孩子是有好处的。 “好，我们都去。”安安看着其他几个人，眼里有着期盼。 “去，都去。” 林东车到了，于茵带着孩子们上了车，往工厂去。 林东，你带着安安去找保卫科的人，她想和人家学习学习。 “我也去。”快快跟着姐姐一起，和林东叔叔走了。 “胜男姐，这是我儿子卢向晨，他想看看实验室的真实操作，麻烦你带他见识一下吧。” “阿姨好，麻烦你了。”平平赶紧道谢，他真的很好奇。 “行啊，跟我走吧。”胜男姐没想到于茵家的孩子这么大了。 “慢慢，你想干什么？” “妈妈，我去你办公室画画。”天热，慢慢不想运动，拿着画板安静的坐在于茵办公室的椅子上。 于茵去了钟良的办公室，人不在，又去了何海峰的办公室，还好，人在呢。 “于茵姐，你什么时候到的？” 何海峰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 “刚来的，有件事想咨询你。”于茵坐下，也示意何海峰坐下。 “想了解一下，部队的训练，孩子可以跟着吗？”于茵也不知道褚晨是怎么跟着训练的。 “孩子？是安安想要参加吗？”何海峰对于茵家的几个孩子还是有所了解的。 “嗯，她听说京市的小伙伴要去部队集训，挺向往的。我就想问问，咱们这有没有这个机会，把几个孩子都送过去练练。” “于茵姐是想把四个孩子都送去训练一下，快快和慢慢也去，能坚持下来吗？” 何海峰想着安安静静的慢慢，很难想象她汗流浃背的样子。 “嗯，都是，这是难得的机会，锻炼一下体魄和意志力。”于茵觉得，有机会，所有孩子都应该去部队练练。 “那行，我联系一下，每年，家属院的孩子都会集训，今年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这事对何海峰来说，也不难，其实就是于茵姐自己去说，也没问题，她可是拥军模范。 “行，这事就麻烦你了，到时候让安安好好谢谢你。” “这也不算什么事，举手之劳。” 事情办妥了，于茵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320章 一年又一年 何海峰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有结果了。 “于茵姐，我联系好了，总共训练四十天，吃住都在军营。”何海峰一到厂子，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于茵了。 “什么吃住都在军营？”梁超和钟良一起进来的，疑惑的问道。 “安安几个想去部队跟着集训，海峰帮着沟通好了，集训的时候，吃住都在军营。” 梁超想了想，他家两个孩子，是不是也可以送去锻炼一下。 “海峰，你再问问呗，能不能加几个名额，我家还有两个孩子呢。”梁超热切的看着何海峰。 “那我问问，要是孩子多的话，咱们可能就需要付伙食费了。”何海峰在心里想着，怎么和他们沟通。 “没关系，交伙食费不是应该的吗，咱能不能占国家的便宜。”退伍老兵的觉悟还是很高的好不好。 何海峰回办公室打电话沟通去了，于茵也在心里琢磨，是不是也带上二姐家的两个大的，还有卢大哥家的，谭辉家的，胜男姐家的。 这么一算下来，孩子可不老少，费用这块，她是不是应该琢磨一下。 “梁哥，我联系好了，孩子可以送到名额最多二十个，但是伙食费得自己负责。”何海峰厉害，他给沟通下来了。 “钟良，你统计一下，咱们厂子里，有孩子的员工有多少，总共有多少孩子。咱们是不是可以发些福利给孩子们。还有，了解一下，各部门主管家的孩子有多少？” “于茵，你这是想把这二十个名额都用了？”梁超不知道于茵怎么打算的。 “嗯，咱们都不是外人，也会把厂子当家。但是，我们要留住人才，就需要他们对厂子有认同感，有归属感。真正把这里当成另一个家，把工作当成自己的事情在做。”于茵觉得一个企业要有人文关怀，真正的为员工着想。 “于茵姐，我赞同你的想法。我刚来的时候其实很没有安全感，这不是我熟悉的环境，心空落落的。后来，接触的时间长了，找到了认同感，心也安定了。” 何海峰深有体会。 “很多事，我也不一定能想的周到？你们要是有好的想法，随时提出来，咱们一起讨论一下。” “行，没问题。”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钟良这时候也回来了，“于茵姐，王哥家有三个孩子，两个十岁以上的，胜男姐家两个都过了十岁，谭哥家的两个也过了十岁。两个车间主任家一共有三个十岁以上的孩子。其他负责人家没有十岁以上的孩子，但是员工家有孩子的不少。” 于茵在心里算了一下，他们几家的孩子加一起有十五个，卢大哥家的有一个高考生，没时间，二姐家两个，程老三岁数不够十岁，这就十九个了，剩下的一个名额。 “去问问化验室的姜哥，他家好像有适龄的孩子。” 最后，于茵让钟良沟通了一下，征求他们自己的意愿，这个活动参不参加。 其他员工家的孩子，厂子准备了福利，两箱火腿肠，两大袋奶粉，一箱罐头，两本名着。梁哥把东西才买回来，开了一个职工大会，把东西发了下去，所有人都很激动，心里想着，以后一定好好干！ 各个负责人也都同意把孩子送到部队去集训，难得的机会。 于茵采购了一车物资，送到了部队，这是送给所有孩子和教官的伙食补助，又承诺，每天送一百斤的熟食过来，给他们补充体力。 部队后勤领导觉得于茵做事敞亮，也挺高兴。不管是不是家属院的孩子，都是祖国的花朵，都值得培养。 送走孩子们，于茵觉得自己的世界清净了。 孩子们在部队辛苦训练，有哭着喊着要回家的，有兴奋的想一直待下去的，但是无论喜欢不喜欢，这四十天都得坚持下来，没有中途放弃的可能。 趁着这个时间，于茵她们的宿舍楼也如火如荼的开工了。 “于茵，姜设计师设计的是六层楼的建筑，有单间，有通铺，还有双人间，可以作为夫妻房。”于茵接过图纸，一目了然，还不错。 “行，就按这个建，今年盖宿舍楼，争取后年建办公楼”于茵想着，如果明年效益不减，给孤儿院盖房子的钱就不是事了。 按这发展趋势，明年还得增加生产线，到时候，产量加大，收益会更多。熟食加工厂也需要扩大生产了，现在又增加了鸡货，产品更是供不应求。 “钟良，你接下来把工作的重心放在研发当年，想办法解决熟食的保质期和包装问题，抽真空设备，一旦成功，我们的熟食就可以像火腿肠一样，走向全国，甚至走出国门。”于茵想着后世一系列的小包装食品，那销量…… 思路有了，接下来就看下面的人给不给力了。 忙忙碌碌中，安安平平的中考成绩下来了，都不错，都考上了他们学校的高中部，而且排名挺靠前的。 等四十天到了，孩子们回来了，一个个晒得黝黑，但是腰板挺直，精气十足，有着属于她们的青春活力。 各家把孩子带回去，看着蜕变的孩子们，当父母的能不欣慰吗！ 九月，平平和安安成了一名高中生，快快和慢慢也成了一名初中生。 家里学习的气氛更加浓烈了，而卢书睿也忙完了项目，孩子们的学习都交给他了。 年底，员工宿舍竣工了，可以入住了。 有需要的员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上交了申请表，梁哥他们后勤负责核实，按需分配了宿舍。 面前这段时间产量加大，需要倒班了，有了宿舍，方便多了。 85年，于茵她们能分红了，钱卫国也过来了，他是第二大股东，能分的钱不少。 钟良，何海峰，梁超，都分到了一摞厚厚的大团结。 这一年，于茵的身价过了百万，火腿肠厂，养殖场，熟食加工厂，各个门店，都是盈利的，她真的实现了财富自由了，真的。 而于小哥，于大嫂，阿香，她们也分到了钱，虽然不能和于茵比，但是比一般家庭的收入，那也是天壤之别。 于小哥一开始还不想要，后来被于茵说服了。小嫂还用这笔钱，在京市买了一个小院子，她觉得，于茵做的事情都是有深意的。 于茵在京市买了一个四合院，两进的的。安安想要考军校，大概率会去京市，她提前准备上。 等等到九十年代，再买几套商品房，以后坐等升值。 第321章 日新月异 人过了三十五岁以后，会觉得时间像一匹撒了缰的野马，怎么拉都拉不住。 平平和安安上高一那年于茵三十五岁了，还没什么感觉，可是看完85年的春晚以后，感觉一下子坐上了高速列车！ “怎么了，一直照镜子，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卢书睿看着坐在梳妆镜前的茵茵，不明白她在干什么，也没有做护肤啊！ “我在看自己的鱼尾纹，感觉这几年脸上的纹路多了起来。真是，女人一过三十五，感觉过了一个分水岭，明显有差异了。” 于茵平时不怎么注意这些，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目光总是不经意的在镜子上停留，看看今天和昨天我有没有什么区别。 “你这段时间有点紧张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孩子们倒是挺想的开的，但是你，有点焦虑。”卢书睿了解，茵茵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干什么都稳得住，但是，一涉及到几个孩子的事情，她就有点绷不住。 今年，平平平和安安高考，快快和慢慢中考，四个孩子都到了一个路口。茵茵知道四个孩子学习成绩不错，不论是中考还是高考的，不出意外，都会不错。 “我知道，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尤其晚上，总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几年，于茵她们的厂子都很不错，不说日进斗金，但也是身价是好几位数的了。前两年，给云省的孤儿院建了房子，孩子们都搬进了宽敞明亮的砖瓦房。 于茵和钱建国的合作也没少，钱建国投资于茵的火腿肠厂，于茵又投资了钱建国的建筑公司。他把手上其他的项目都转手了，一头扎进房地产的浪潮中。 钱建国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老丈人也是资本大佬，怎么说呢，两人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但是也能做到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结婚三年了，孩子也抱了两个，也算圆满。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钟良和何海峰，两人是难兄难弟，被催婚了很久，最后，也都遇到自己真命天女，各有各的姻缘。现在，也升格做了爸爸，完成人生不同阶段的转变。 王文也借着于茵的这股东风，政途越走越好，已经进入沪市的核心班子，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前途不低。 于茵心里感叹，身边的亲人，朋友过得都不错，万幸！ 于茵慢慢调节自己的情绪，不能影响孩子们，没几天就考试了。 这几天，厂子里也没什么事，一切都上了正轨，各部门有相关的负责人，这几年，于茵陆续的也分了一些股份出去，虽然不多，但是意思到了。工厂的员工幸福感很强，除了特殊原因，很少有辞职不干的。 因为考试的时间在七月，正是气温高的时候，但也没办法，全国统一的。至于是哪年改成六月份的，于茵不记得了。 平平和安安已经习惯在他们考试的这段时间，妈妈会在家等着他们，不会外出。知道一会到家的就能看见妈妈，每天，妈妈会送他们出门，心就安定了。 卢书睿博士毕业以后，就在大学教书育人，他一步一个脚印，不太在意职称或是其他的一些东西，但是活得潇洒自在，用他的话说，自己只是喜欢研究学问。 而他的同事则羡慕嫉妒的说：“卢书睿有个能挣钱的媳妇，他不缺钱花，还有什么好争的。我要是也有这样的媳妇，我也活的潇洒自在！” 卢书睿也不是没听过这些话，明里暗里的，他直接回道：“没办法，媳妇能干，我也只能吃软饭。” 当事人都这样说了，那着嫉妒的，也不好再说什么，谁让人家有那个条件呢，人比人气死人。 时间很快划过六月份，进入七月份。 同样的早上，于茵说着相同的话，“准考证，笔，水都带了吗，千万别漏下东西。” 卢书睿也回了同样的话：“我检查过了，什么都不缺，放心吧。” 同样的一行人，向着考场走去。 这次比较幸运，考点就是安安他们自己的学校，离家近，中午还能好好休息一会。 安安和平平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考场，这是他们人生的又一个路口。 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快快和慢慢，目送着两人进入教学楼，她们也没有在外面等着，一会提前来接就可以了。 考场里，安安和平平看着考卷，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 家里，胡叔和胡婶一起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午饭。 孩子精神紧张的考一上午，回来需要放松心情，饮食不能太凉也不能太热。 胡叔他们和于茵一家生活好多年了，每个人什么饮食习惯，有哪些忌口，他们熟烂于心，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用的食材都是自己种的，肉类也是一早去菜市场买的刚宰杀的，绝对的有保障。 卢书睿和于茵掐着时间到考场外面等候，手里拿着绿豆汤。 “铃声响了，应该要出来了！”于茵拽着卢书睿的胳膊，有点激动。 “嗯，别着急，还得等几分钟。”卢书睿安抚的握着于茵的手，他其实也蛮激动的。距离自己高考，一晃过去了十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平平，安安，妈妈在这呢。” 于茵一眼就看见从远处走过来的平平和安安，他俩考场挨着。 “爸爸，妈妈！” 两个孩子长腿长脚的，几步跑过来，喝了妈妈拿过来的绿豆汤，解渴！ “走，回家吃饭，顾奶奶和顾爷爷做了你们爱吃的菜，吃完了冲个凉，睡一觉，书就不要看了。”于茵拉着安安，卢书睿和平平并肩走在后面。 无论谁看到，这都是温馨的一家人，之前不知道，家里还有一对双胞胎。 高考时间过去了，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于茵知道，这两天，有的孩子中暑了，有的孩子拉肚了，还有的孩子因为紧张，晕过去了…… 于茵忙完平平和安安的高考，又要忙快快和慢慢的中考，一刻不等闲。 快快和慢慢的成绩也不错，赶不上平平，和安安不相上下。 于茵紧张的心情不会比两个大的那时候少，叮嘱的话又一次重复着，孩子们不觉得烦，反而很是安心。 同样的煎熬两天，快快和慢慢也结束了中考，只等待着结果。 而高考的成绩也要下来了，平平和安安都选好了自己心仪的学校，只等着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第322章 录取通知书到了 “妈妈，我们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于茵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呼呼欲睡，安安的喊声，让她一下子精神了。 仓促的起身，想要迎上去，奈何手脚不听使唤。 “妈妈，别着急，我们过来了。” 平平和安安快跑几步，他们知道妈妈这几天一直焦急。现在的于茵，不是那个沉稳的于厂长，而是满怀期待的妈妈。 “妈妈，给你！” 平平和安安一起递上录取通知书，于茵吸了一口气，接过来，手有点抖。 “卢向婉同学……” “卢向晨同学……” 一个国防科技大学，一个清华大学，于茵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妈妈……” 平平和安安异口同声的喊道，他们又不知所措。 “没事，妈妈高兴的，喜极而泣。我家平平和安安要开启人生的又一个旅程了，妈妈高兴！”于茵把通知书还给两个孩子，让他们放好了。 十八岁，刚刚成年！ 平平身高过了一米八了，安安身高将近一米七，两个孩子往那一站，是真的光彩夺目，不可忽视。 外面的动静把屋内的人也招了出来，快快最先冲出来，慢慢跟在后面，胡叔和胡婶也走了过来。 “妈妈，是我哥哥姐姐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吗？”快快看着妈妈眼眶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结果不如人意。 “你答对了，你哥和你姐都收到第一志愿的录取通知书了。” “哎呀，我还以为不理想呢，你这……” 快快指着妈妈的眼睛，他还以为他妈伤心了呢！ “高兴的，高兴的……” 胡叔和胡婶能理解于茵，做父母的，对孩子的爱只有当了父母才能理解。 “晚上咱们做大餐，庆祝一下！你们想吃什么，顾爷爷去准备。” “顾爷爷，我想吃……”平平和安安还没开口呢，快快先把自己要吃的报了出来，不知道的，以为他考上了大学呢。 于茵看着孩子们围着胡叔叽叽喳喳的说着想吃的菜，胡叔满脸笑容的应着。 “真好，自从拿到烈士家属的称号那天起，我和你胡叔感觉天都塌了，对生活失去热情，得过且过的。从没想过，日子还能过得这么有滋有味，有盼头！” 胡婶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于茵抱了抱胡婶，“我们是一家人啊！” “对，我们是一家人！我去帮你胡叔做菜了，今天高兴，是个好日子！” 于茵看着讨论的热烈的老少六人，这不就是一般人家的爷孙组合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局限于血脉相连，更多的是彼此爱护，用心相处。 想想于母和卢母，于茵觉得胡婶更像孩子们的奶奶或是外婆，孩子们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四个孩子想和顾爷爷一起做饭，感谢家人，都在厨房忙碌着。 于茵又躺回摇椅，闭目养神，听着孩子们出来进去的脚步声，心安稳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晚上，卢书睿回到家，知道孩子们收到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也是眼泪含眼圈的。 平平和安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事情，很快就传播开了，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于小哥，亦娴姐，阿香，于大嫂，于康……都是打来祝贺的！ “于茵姐，双喜临门，不摆酒庆贺一下？”钟良兴冲冲的问道，平平和安安真厉害，那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学府。 “到时候亲近的朋友来家里聚一下，酒席就不摆了，太闹人。”于茵和家人征求了意见，他们一致觉得不要摆酒席，大热天，围着一群不熟悉的人，想想都可怕。 “也是，与其和一群不熟悉的人应酬，还不如亲朋好友一起乐呵乐呵。”钟良也理解，真心的祝福可比那些带着羡慕嫉妒恨的人，夸夸其谈说一些虚伪的祝福要好的多。 “等日子定下来，再通知你们，不会落下你们几个的，到时候，带着你媳妇孩子。” “行，我就等信了。” 于茵在厂里忙了一上午，事情都解决好了，她直接回家了。 “胡叔，胡婶，咱们商量一下菜色，给平平和安安庆祝一下。咱们也不大操大办，就亲近的朋友一起聚聚。弄个什么形式比较好呢，胡叔有没有什么想法？” 大热的天，也没有什么食欲，虽说不大办，但是亲近的朋友也不少，还有孩子呢。 “茵茵，你说，我们弄那个，那个，哎呀，我怎么想不起来叫什么了，就是自己拿着餐盘，想吃什么自己夹的那个。” 胡叔实在想不起叫什么了，急的够呛。 “啊，胡叔你说的是自助餐是不是？” “对，对，就是自助餐。咱们做一个冷拼，热菜，水果，蛋糕什么的，这样，想吃什么就自己取，还不用摆好几桌，人多，不好控制。”胡叔不愧是流水席大师傅，信息与时俱进。 “行，这个注意好。晚上，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让孩子们自己也想想，想怎么布置，一起参与。” 事情有了眉目，于茵轻松了。 经过一家人的讨论，自助餐形式的聚餐定了下来，平平和安安还带着快快和慢慢去吃了自助餐，去去取经了。 地点就定在家里的院子，去年于茵就把院子的菜地做了规划，菜种子已经收集够了，最主要的事农场的事情有了眉目。院子就恢复了它原有的样子，种上了草坪。 到时候搭上一些遮阳棚，摆上长条的桌案，点缀上鲜花，暖棚里有不少，都是这两年于茵陆续种植的。 一家人又聚一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写请帖。 卢书睿学校的同事，还有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卢家的亲戚。于茵厂里的人，像是钟良，何海峰，梁哥他们，干货店的老员工，处了十来年了，也得请一请。 平平和安安的同学不打算在这一天请，毕竟时间太晚，家里不放心孩子出来。 “你们自己找时间，请关系好的同学聚一聚，妈妈请客。” 平平和安安已经想好了要去哪里，计划都做好了。 卢书睿负责写请帖，他的钢笔字写的相当不错，堪当此任！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办完这次聚餐，离孩子们离开的时间就不远了。 平平好一些，在京市，有人照应。但是安安的学校在湖南省长沙市呢，于茵没想到，安安最后选的是那所大学。她想着，京市的军校也不少，连房子都准备好了，计划没有变化快！ 算了，她还是在家里等着孩子们回来吧！ 第323章 庭院自助餐 请帖送出去了，于茵和卢书睿这几天开着车，采购宴会用的东西。 说起汽车，之前的吉普车就留在了厂子里，于茵又买了一台新的轿车，桑塔纳，花了不少钱呢。于茵也学会了开车，平时去工厂，她就自己开车去。 林东在夜校考了大专的证书，留在财务科工作了，他自己喜欢。 于茵找了钟灵，她生完孩子以后，开了一家蛋糕店，生意兴隆。 “于茵姐，你来了。”钟灵的店铺是自己买的，伍大力这几年挣得不少。 “平平和安安录取通知书到了，我们现在家办个小型的聚会，来你这订一些小蛋糕，就是你之前研究出来的纸杯蛋糕。”钟灵很有天赋，她自己花心思研究出来的纸杯蛋糕，味道不错，还方便。 “时间定了吗？我也得去凑个热闹！” “你不开店了，我们定的是下午，正是你店里最忙的时间，就没告诉你。” 于茵真的没给太多人信，都挺忙的。 “不差那一下午，我少接几个单子就行了，店里有服务员，没事，这么大的喜事，我不能错过。”钟灵想起在于茵家的那几年，安安几个对自己很是照顾，不嫌弃她。 “那行，时间是这周日，你自己看着安排，蛋糕上午做好了，我到时候来取。” 还有很多东西要买，于茵没多说，订好自己要的数量就离开了。 要办自助餐，很多东西都得准备，碟子，盘子，叉子，果汁杯…… 于茵和卢书睿连续逛了好几天，才把东西买全了。 周天上午，二姐一家先到的，卢大哥一家紧随其后。 “恭喜啊！二姐是真的羡慕啊！”她家壮壮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学了修车，现在出徒了，也挣钱了。干几年，积累经验了，自己开个修车店。 朵朵学习成绩还行，去年考上了本地的一所普通大学，算是不错的了。剩下程老三，小的时候淘的要命，没想到长大了，但是几个孩子中脑子最好使的。刚上初中，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 “二姐，二姐夫，你们不来我都得打电话，事情多着呢。” 于茵知道二姐的心结，壮壮没考上大学，都成了她的心病了。 “行啊，怎么弄，你吩咐。” 于茵把布置图递给二姐夫，这些事由他统筹再合适不过了。 二姐夫接过来，能看明白，带着孩子们干活去了。 于茵和卢书睿在外面迎接客人，有先来的，不能没有人迎接。 陆续的，能抽开身的朋友都到了。 “书睿，茵茵，人来了不少啊？” 卢父和卢母还有卢书康一家都来了，不知道是碰上的还是一起过来的。 “爸，过来了。”于茵没有理会卢母和卢书康，她不能把他们撵出去，但也不会搭理。 “我高兴啊，平平和安安争气啊！那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了，我们老卢家光宗耀祖了！哈哈……” 看来卢父是真高兴，很少看见他这么情绪外露的。 卢书睿带着人进屋了，屋里二姐她们都在呢。 卢母没有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现在，于茵已经站在她望不到的高度了，没了底气。 卢书康后娶的媳妇很是震惊，这是她第一次来于茵家，被这大大的花园别墅震撼到了，这的多少钱。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院子布置好了。 一个个圆形的遮阳伞下面放了桌椅，每个桌子上铺了统一的桌布，淡雅的小花，很是清新。 在另一面长方形的遮阳棚下面是一溜桌子，同样铺了好看的桌布，桌子上摆着西式的，中式的美食，放在漂亮的餐盘里，看着就有食欲。 西点区，中式点心区，水果区，酒水区，熟食区……食物都是上午现做的或是饭店送来的。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餐具，杯子，没有高度的白酒，多是果酒，葡萄酒，汽水，啤酒，还有一些鸡尾酒。 到了定好的时辰，客人都到齐了。 卢书睿和于茵一起站在中间，需要简短的致个词。 卢书睿拿着话筒，笔挺的西裤，板正的白色衬衫短袖，黑色的皮鞋，往那一站，真的很有魅力。一股子书卷气息，展现了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刻。 于茵一袭长裙，头发稍微做了造型，保持的不错的身材，像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两人站在一起，很有夫妻相，很是般配。 “各位亲朋好友，感谢你们百忙之中莅临寒舍，参加两个孩子的升学宴，见证了他们人生另一个起点的开始。今天，我和我爱人，备了薄酒素菜，请各位尽情品尝。” 卢书睿和于茵简短的话说完，宣布宴席开始。 很多人第一次见过这种自助餐形式的宴会，有点不知道怎么弄。 平平他们几个在餐具区招待，告诉大伙怎么弄，吃什么夹什么，吃多少夹多少，不要浪费食物。 没一会，卢二姐把几个孩子换了下去，让他们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去。 今天孩子不少，大的小的都有。 最大的是卢大哥家的卢向沂，已经快大学毕业了，他高考成绩不错，最后也没能去成京市，上的本地重点大学。 最小的是钟良和何海峰家的孩子，才刚会走路，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豆丁。 厨房里，胡叔负责总统，又从饭店雇了大厨，一切食物都做了不少，没了就随时填上去。做事的也是饭店雇来的服务员和服务生，都是比较专业的。每当这时候，于茵就会感慨，有钱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亲戚也好，朋友也罢，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各有各的圈子。 于茵和卢书睿带着平平和安安一起和客人打招呼，毕竟，这是升学宴，两个孩子才是主角。 “哥，你看，我的脸都笑僵硬了。” 安安躲在平平身后，用手戳戳脸。 “人长大了就要学会面对不喜欢的事情，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平平看着安安，这也是爸爸妈妈报这个聚会的原因，让他们逐渐意识到，他们已经长大。 聚会一直进行到晚上，孩子小的先回去了，有事的也先走了，还剩下一些人，聊着家常，多惬意！ 于茵家的这个聚会，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一些人明白了自己和于茵的差距，少生了很多事端。 不管什么聚会，最后剩下的就是杯盘狼藉和满地垃圾！ “行了，放着吧，明天有人来收拾。” 于茵阻止胡婶的动作，她已经找好清洁人员了，明天一早就来。都忙了一天，没力气收拾了。剩下的食物都给她们带走了，一家分点，不担心有东西腐败变质。 洗漱一番，没一会，就都进入了梦乡！ 第324章 送孩子去上大学 平平和安安的升学宴过了以后，快快和慢慢的中考成绩也出来了，没出什么意外，两个孩子都考上了本校的高中部。 而让于茵一家头疼的事情是，平平和安安的报到时间没差几天，都集中在八月末九月初，那这个路线怎么走，就成了问题。 “书睿，咱们怎么走，这路线怎么走都不近呢！”于茵拿着地图，看着从沪市到长沙，从沪市到京市，从长沙到京市，哪一个都是一千多公里。 “我们要是分开走，那就好办一点，你送一个，我送一个。但是，你自己走那么远，我又不太放心。快快和慢慢也想送哥哥姐姐去报道，那就只能提前走。 咱们先送安安，她们学校报到早几天。提前几天去，顺带在那玩几天，咱们还没去过呢，也连带着带安安熟悉一下环境。再做飞机去京市，也不耽误平平的报到。” 于茵想一想，觉得可行。 “机票呢怎么办？”这时代，购买机票需要单位的介绍信，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我在单位开介绍信，把你们几个的也开出来，就可以购买了。”卢书睿在学校人缘不错，这个时间，找人开介绍信也不容易。 事情定下来了，剩下的就是出行的准备了。 安安是军校，除了贴身衣服，其他的都不用带，给她办一张当地的存折，存一些钱进去，以防有个急用。 平平也不用带太多东西，到了京市再买就行，棉被什么的大件，让小嫂帮忙提前置办。 现在大学都是免费的，真的不需要多少钱，但是也得给他们备上，就怕有个着急用钱的时候。 于茵把要办的事情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怕自己忘了。 “胡叔，胡婶，我们走了。”于茵一家六口，拿着简单的行李，出发去火车站了。 “路上小心，到了以后报个平安。”胡叔和胡婶很舍不得平平和安安，这一走，好几个月呢。 “胡爷爷，胡奶奶保重身体，等我们回来，给我们做好吃的。”安安抱了抱胡奶奶，没走呢，就有点想家了。 按着车票，找好位置，还是一家人一起，正好六个铺位。 火车还是那样的火车，速度基本没快多少，这一路，也要好几天呢。 等一家人下车的时候，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酸味了。 “呼，太难闻了。就为了不坐车，三年以后，我也考个沪市的大学，太难了！” 快快干呕了几声，打死他也不考外地的大学。 “就你娇气，慢慢都没你事多。”安安白了快快一眼。 于茵看着小儿子，一个立志要享受生活的孩子。 一家人坐车去了市里了比较大的酒店，于茵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一定会选择大的酒店，一个是住着舒服，一个是安全相对来说好一些。 这家酒店装修的比较新，服务也很到位。于茵她们开了三间带洗漱的标间，赶紧领东西入住，什么都不干，先洗澡。 等一家人清清爽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终于活过来了！”快快往床上一躺，真的不想动了。 卢书睿洗漱好过来，让孩子们先休息，晚一点再出去吃饭。 “别忘了把门锁上。”卢书睿走到门口，不忘了叮嘱一声。 “知道了，爸爸。”平平起身送爸爸出去，顺便把门锁上。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于茵和卢书睿起来招呼孩子们，出去吃饭吧，饿了。 晚上的街上还挺热闹的，有一些摆摊的小贩，卖水果的摊子，做小吃的摊子，还有卖手工制品的……看的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妈妈，我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快快睡了一觉，肚子咕咕叫。 “行，咱们去吃特色菜。” 吃饱喝足，又返回酒店，还是很乏，需要睡觉。 第二天，卢书睿先去买机票，不能耽误平平报到。 机票顺利的买到了，一家人先去安安的学校看看，找一下路线。 现在还没有到报到的时间，大门是关着的，他们一家在警戒线外看了一会，有一种庄严的感觉。 机票是三天以后的，先陪着安安把学校附近转一转，再把学校到火车站的路线熟悉一下，这是安安以后能用到的。 剩下的时间，去了当地有名的景点看看，快快和慢慢水土不服，拉肚子了，在酒店休息一天。 到了报到的日子，把安安送去了学校，顺利报到以后，于茵她们就离开了。 安安看着家人远去的背影，抹了一把眼泪，没事，这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地方，她可以克服一切的。 当飞机轰隆隆的起飞以后，快快好奇的往外看去，太神奇了。 于茵看着八十年代的飞机，最多的是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男同志，很少有女同志。这些人，都是单位派出去出差的，只有她们是旅游的。 到了京市，于小哥来接的他们，特意借了吉普车。 “走吧，先回家，你小嫂把饭都做好了。平平，恭喜你了！” “谢谢舅舅！”平平很像卢书睿，一身书卷气，特别的惹眼。 于小哥家的双胞胎也上高中了，学习成绩还行。见到平平几个，相当的兴奋。 于茵她们吃完饭，也没在小哥家住，直接去了酒店，她自己买的四合院都租出去了。 平平还有两天开学，他自己安排行程，带着快快和慢慢跟着于家的双胞胎，还有褚晨玩去了。 褚晨没有考军校，他哥褚阳和安安一个学校，大三了，暑假有任务，没回来。 于茵和亦娴姐，于小嫂一起溜达，她想在平平学校附近买个房子，方便平平住。 苏亦娴回到京市以后也没上班，她有房有存款，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因为于茵的影响，她也买了几个房子，租出去了，收的房租一个月就不少。 有了苏亦娴的帮忙，于茵很快买到了心怡的房子，就在平平学校附近，一套公租房，六十多平，打扫一下就能住。平平喜欢安静，放假的时候可以住在这。 平平报到以后，于茵也要准备离开了，“哥，你学校不错，但是离家太远了，我还是喜欢顾爷爷做的饭，以后就考咱爸的学校，离家近，都不用住宿。” 平平按着快快，把他一顿揉搓，这小子，太气人，慢慢站在一边呵呵的笑。 于茵走之前，和苏亦娴交代了，帮她看着点，有合适的大楼整体出售的，她要买一栋。 有褚建国帮忙，于茵她们又买的飞机票，不然太受罪了。 钱啊，真是好东西！坐在飞机上，于茵禁不住的在心里感叹一句。 第325章 时间进入九十年代 两个大的去上大学了，两个小的上高中，家里少了两个人，感觉一下子空落落的。 厂子运营正常，于茵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农场的建设上。 地点已经选好了，在离火腿肠厂不远的一个村落，有一片土地出租。因为离市区不太远，村里很多人都进城打工了，村里的地都是年纪大的在种植。 经过协商，于茵租下面积最大的一片土地，要开农场。 进入九十年代，化肥农药慢慢走进农田，于茵想最大程度的保证种植的农作物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 于茵这么多年，积攒了很多作物的种子，她不想让本土种子与外来物种杂交，失去它原有的味道。 产量，在于茵这里不是最重要的，她在乎的是质量。 就就像她们火腿肠厂，坚持用本土的黑猪或是花猪，而不用进口的大白猪。白猪虽然出栏率高，但是肉就不那么香了。 而她们生产的火腿肠味道绝对第一，销量也是占居行业的第一名，虽然利润不一定是第一名，成本有点高。 于茵花了两年的时间，农场基本成型，外围一圈隔离带建立，这样，其他农田即使使用农药化肥，对她们也不会产生影响，离得太远，她们承包的土地位置很好，有天然的隔离带，三面环水。 农场里建了于茵自己要住的院子和度假小屋，土地分割成面积不等的小块，蔬菜区，水果区，稻米区……还有两个天然的鱼塘。 九零年，农场正式挂牌投产了，于茵用了两年的时间养地，种植的作物一律使用生物肥料。 养殖场的猪粪，于茵找来生物专家，利用科学技术，做成了有机肥料。两年的时间，所有土地检测都达标，没有任何有害物质，符合绿色食品的一切指标。 农场的负责人是乔大队长介绍的，一名经验丰富的退伍老兵，曾是优秀的后勤军官。 其他岗位人员也到位了，因为火腿肠厂的影响，于茵她们绿芽招人，已经很容易了，大学生，经验丰富的管理者，技术过硬的专业人士，都前来应聘。 第一批成熟的农作物，于茵找了权威机构做了检验，开出有效的证书，这是健康无公害的农产品。于茵进行了精包装，把它们送进了大超市。 花费巨大建成的农场，不可能让它一直亏本，走高端路线，就是它的营销方向。 “妈，你带回来的这个西红柿好吃，沙瓤的，有柿子味。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很多东西吃起来不是原来的味道了，虽然相差不多，但是，我还是能吃出来。” 快快边吃边点评，这孩子的味觉很灵敏。 开学就高三了，于茵问过两个孩子，快快要考卢书睿的学校，学经济学，他说“妈妈辛苦打下的江山，我得守住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慢慢，她说自己想学医，还是临床医学，学外科。 于茵以为慢慢会走上艺术的道路，毕竟，一直以来，她喜欢的东西都是具有艺术气息的，绘画，刺绣，古琴……都是那种安静的，慢节奏的事情。 “慢慢，你想好了，学医可是个体力活。”于茵想起后世流传的一句话，“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妈妈，我想好了，这是我唯一想从事的工作，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慢慢虽然做事不紧不慢，但是她也是个有主意的孩子。 于茵和卢书睿商量一下，慢慢学医可以，但是要报本地的医学院。学医啊，本硕博连读，最少八年，她不放心慢慢独自在异地求学这么长时间。而且，医院的工作太累，需要家给她随时充电。 慢慢也没打算去外地，她也忍受不了离家太久，她是单纯的恋家，不像快快，纯粹就是怕吃苦。 两个小的有了目标，生活上，有胡叔和胡婶做后援，学习上有卢教授指点，于茵成了最闲的人。 过完九零年的除夕，送走平平和安安，于茵家就进入高考倒计时了！ “茵茵，和你商量点事。” “胡叔，怎么了？”于茵很疑惑，不知道老两口有什么事，一脸纠结。 “你婶前一阵查出来肺部有点毛病，医生说需要静养，我们就想着，找一家养老院，等快快和慢慢高考完，就准备养老了。”胡叔也不舍得，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了。 “什么时候去检查的，怎么不和我说。我找专家给胡婶会诊一下，看看具体什么情况。”于茵也把胡婶当成比较亲近的家人，很是着急。 “不用，我们挂的就是专家号。”胡叔他们不差钱，工资和分红攒下不少。 “胡叔，你们要是想休养，那就别去养老院了，条件一般，去农场吧，那有度假小屋，你和胡婶自己单住，环境还好。没事种种花，钓钓鱼，心情也好。” “真的吗，农场可以常住吗，我们去，那是一个世外桃源。” 胡叔很兴奋，他去看过，农场有他熟悉的土地。“等快快和慢慢高考完，我们就搬过去，那样，还能经常看到你们。” 于茵明白，胡叔和胡婶虽然不缺钱，但是，怕孤单。 三月末，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卢母去世了！ 自从买了楼房，家里有了下水，可以不用去公厕了，卢母就很少下楼了。卢父每天去公园锻炼身体，顺路买菜。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自从参加了平平和安安的升学宴以后，卢母开始大吃大喝。卢父有退休金，卢书睿他们几个又每个月给养老钱，卢母不缺钱，吃的很肆意，谁说也不管用。 几年下来，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都找上来了，又不喜欢运动，胖了很多。没想到，刚开春，她感到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大面积堵塞。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还是没有救过来。 于茵去参加了丧礼，成年人的体面，大家心知肚明。 送走卢母，卢父的精气神也不如从前，少年夫妻老来伴。活着的时候吵也好，闹也好，真的天人永隔了，还是心里难受。 于茵想着，卢父也七十来岁了，他又不想再找老伴，于茵建议他可以去农场，和胡叔胡婶做伴。卢父也去过农场，最后同意了。 于茵对卢父不会像对卢爷爷卢奶奶那么亲近，生活在一起会不方便，他自己也不习惯。这样安排最合适，保持一定的距离，又时不时的见面，都舒服。 接下来，就剩快快和慢慢的高考了，于茵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一大半了！ 第326章 春去秋又来 时间从91年的三月划到五月，又溜到了七月！ “快快，你的东西检查了吗？”于茵在这个平凡的早晨，重复同一样的话。 “妈妈，我都检查了，都带着呢。” 快快和慢慢今天要高考了，卢书睿和于茵准备一起去送他们。 “别担心，东西我都检查了。” 卢书睿又一次安抚了于茵，他的情绪是真稳定，很少有着急的时候。 看着两个孩子走进考场，于茵有种完成任务的轻松感，不知道为什么。 人到中年，卢书睿和于茵的状态还是不错的。首先，身体健康，没有中年发福；其次，事业有成，有房有车有存款。 “走吧，我们回家，胡叔应该在准备午饭了，回家搭把手。”卢书睿拉着于茵的手，慢慢的往回走，还惹得不少人侧目，没想到叔叔阿姨还挺浪漫。 “爸，你来了！”卢父在院子里摘菜，卢书睿还挺惊讶的。 “在家也没什么事，知道快快和慢慢今天要高考，过来转转。你胡叔去买肉了，他说家里的不新鲜。”卢父已经决定要和胡叔他们做伴了，正好有一个稍微大点的度假屋可以住得开三个人，又有相对独立的空间。 卢书睿也很放心，三个人一起做伴，还有个照应。 考场上，孩子们在忙碌，家里，家长也在忙碌，年年考，年年如此。 等最后一科考完，快快和慢慢回到家，洗漱一番就睡觉了，这两天，精神紧绷，太累了。 暑假，安安没有回来，在集训。平平没有回来，在给教授打下手。 平平选择的是计算机专业，一个非常新的专业，以后多半需要出国留学的。 快快被慢慢拉着一起去工厂，找保卫科的退伍兵帮忙训练。慢慢是很有想法的孩子，自己决定要学医，那就要有一个好的体魄，于人于己都有益处。 九月份，毫无意外的，慢慢进入了沪市最好的医学院，本硕博连读八年。学校离家有点远，慢慢住校，放假再回家。 快快考进了卢书睿学校的经济系，不想住校，但是学校要求第一学期必须住校，快快哀怨了好几天。他是真不喜欢住宿舍，人多空气还不好，于茵让他适应环境。 孩子们开学了，胡叔和胡婶也搬进了农场，卢父也一起。 三个人相处的还不错，卢父是话少的人，说话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像卢母似的，嘴里抱怨个不停。 卢大哥和卢二姐还是很感谢于茵的，老父亲有了好的去处，他们也省心不少，尤其卢二姐，她是最常回去看望卢父的人。做饭，收拾屋子，洗洗涮涮，几乎一星期回去一趟。 卢大姐一直没怎么露面，她自己决定和家里的兄弟姐妹断了往来，只是在卢母的葬礼上看见过一次。 于茵不关心这些事情，她有更多的事情要忙呢。 这些年，云省的孤儿院于茵没断了资助，有好几个孩子考上了大学。他们没有理所当然的等待救济，而是学着自救，学习之余，找各种打工的机会，自己努力挣钱。 那些没有考上大学的孩子，大多数进入社会以后，学了一技之长，或是进了工厂，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那几个曾经托于茵找父母的孩子，于茵也尽力去找了，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有两个地址不对，查无此人，其他的人是找到了，但是都有了新生活，也有了新的孩子，对于已经抛弃的孩子，又能有几分真心。 他们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完全没有想把孩子从孤儿院接过来的想法。 于茵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实转告了，至于怎么选择，那就是孩子们的事情了，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做主，哪怕他们只是个未成年人，生活没有给他们太多选择的机会。 这一年，于茵把所有的厂子，店面都统一了标签，那就是绿芽有限公司。 除去原有的骨干，又招聘了不少大学生，他们的办公楼也盖了起来，不是在火腿肠厂，而是在于茵她们家的那个区，自己买地皮，请姜叔团队设计的图纸，建了一栋十多层的办公楼，除了自用，还租给其他公司。 绿芽的有机菜也打出了名堂，很多有钱有闲的所谓上层人士都挺认可的，也开始盈利了，不再赔本。 92年的寒假，于茵要求所有孩子都回来过年，一家人聚一聚。 安安马上要下部队了，再回家就更不容易了，平平留学申请也办的差不多了。他没有申请公费留学，于茵说家里条件允许，自费留学挺好的，自由。 四个孩子从小学就和卢书棋学英语，后来一直没间断过，英语水平都很好。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安安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利落的短发，黝黑的皮肤，一身的腱子肉……这是一个优秀的士兵，未来的军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当成司令。 平平晚一天到的，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水土，平平的个子又长了一些，现在过了一米八五，一米八八了，是兄弟姐妹几个当中最高的。 “大哥，你去国外以后，多带点钱，回来以后，带几个电脑回来，咱家人手一个。”快快给他大哥安排任务。 “你倒是挺会想的，怎么带，会超重的。再说了，你用电脑干什么，玩游戏吗？” 来自安安的血脉压制，让快快消停下来。 “妈妈，我们今年在农场过年吗？” 平平岔的开话题，询问今年过年的安排。 “嗯，你大伯一家，二姑一家一起，人多热闹一下，还有你胡爷爷他们。”于茵觉得自己老了，开始喜欢热闹了。 自从孩子上学以后，突然感觉家里的洋房空落落的，感觉空间变大了。胡叔和胡婶离开以后，于茵又找了一个家政人员，四十多岁的大姐，干活还挺利索。 事业上有专业人士管理，还有钟良他们在，于茵操心的不多。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于茵报了班，学习跳舞，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消磨时间。 现在的生活，是于茵满意的，是她上辈子一直追求，但想都不敢想的。 于茵的心态变得安稳平和，记忆中拿那些不好的事情，慢慢的淡忘了，很少再被想起来。 卢书睿下班以后，会准时回家，两人一起吃饭吧一起去跑步，感情平淡但不寡淡。 第327章 年夜饭 除夕当天，卢家人在于茵的农场聚齐。 卢大哥一家五口，卢二姐一家五口，连卢书康一家也来了，也是五口，还有他媳妇带来的女儿。 于茵对卢书康虽然不待见，但也不至于大过年的把人撵走。 胡叔胡婶年纪也不小了，于茵没有让他们做饭，白天这一顿吃火锅，晚上包饺子。人多好干活，都是不费事的，饺子馅都是事先剁好的，再切点菜就行了。 “二舅母，咱们吃火锅，能多放点过点火腿肠吗？”程老三看着于茵，嘴馋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行，有什么不行的。”于茵可以满足小外甥小小的要求。 “二姐，那边有成箱的火腿肠，肉多的肉少的都有，还有鸡肉的。你多扒一些，多放点油，煎一下，再撒一点调味料，可好吃了。”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孩子们饿的快，先让他们吃一点。 “你就是惯着他们，用那么多油煎火腿肠，还能不好吃。”卢二姐虽然嘴上抱怨，实际行动却不弱，已经开始扒火腿肠了。 “二姐，再用刀划几刀，进味了更好吃。”烤火腿肠，即使在几十年后也深受喜爱。 卢大嫂和卢书康媳妇正在洗菜，听着于茵的话，也是感叹她们日子过得好。今天的这些菜，真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齐活了。 羊肉，牛肉，都是切好的，薄薄的肉片，很是有食欲，主要量还大，看着都有个几十斤，堆的跟个小山似的。还有一些没见过的食材，都不知道怎么吃。 “妈妈，做什么了，这么香！”快快寻着味进来，都是大小伙子了，还是那么贪嘴。 “你二姑煎火腿肠呢。” “二姑，煎好了放上我妈调的烧烤料，不然没有灵魂！”快快赶紧过来，把他妈调的烧烤料找出来，等着火腿肠煎好了，把料往上一撒，无敌了。 “就是这个味！我们学校门口的烤肠味道比这差远了。”快快拿过一个大盘子，他二姑可没少煎，过瘾。 快快给厨房里的劳动者留下一些，剩下的都端走了。 没一会，就听见孩子们大呼小叫的声音，应该是抢起来了。 忙乎了一上午，所有的菜都洗干净了，食材都准备好了，安安他们已经把桌子支上了。 大人一桌，孩子一桌，都是鸳鸯锅，火锅料是杨小妹寄过来的，正宗的四川火锅料。 “平平，你们小心点，别把炭盆弄倒了。”现在也没有后世的插电的锅，用的是老式铜锅，底下烧的碳。 锅开了，卢父简单的说了几句，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这种场合，说太多也没用，说的多也没办法做到，徒增烦恼。 卢父动筷子了，大伙开始涮肉，涮菜，海鲜，菌类，笋子……几十样呢，每样吃点，就饱了。 于茵在厨房吃了不少东西，现在都不怎么饿了，拿着筷子，偶尔夹上一点。 卢书康吃的比较多，他家平时可吃不上这么多好吃的，这次厚着脸皮过来，值了。 人到中年，面子没那么重要了，尤其卢母去世以后，没有人帮衬他了，卢书康过得并不轻松。三个孩子，吃喝拉撒的也不少，每个月工资基本都花的差不多了。 卢父年龄大了，也吃不了多少，和胡叔喝点酒，说点话，看着一屋子的儿孙，心情也是很不错的。 搬来农场以后，一应吃喝都是于茵提供的，卢父生活水平上了好几个档次。他和胡叔胡婶一起搭伙，三个人，种菜，养花，钓鱼，生活过得精彩着呢。 卢大哥五十岁了，可能是当医生的比较辛苦，头发掉了不少，比卢书睿大五岁，看上去大了很多。 卢向沂大学毕业，分配进了政府部门，这是咨询卢书睿和于茵以后，他们给的建议。政府部门啊，那就是公务员，旱涝保收，工作还不累，慢慢熬资历，以后还有进步的空间，比进工厂好多了。 卢大哥家的老二是女孩，学的是师范，也参加工作了，只剩一个老三在读书。 卢大嫂这几年受于茵影响，也买了两套房子，不大，但是位置不错。 卢二姐家的壮壮修车手艺不错，自己还挺爱研究的，还同卢书睿学了一些好深的知识，准备年后自己开店呢。 朵朵大学刚毕业，在银行上班，程老三前路漫漫，还是个高中生。 卢书康家的两个儿子，大的上的技校，学的是美发，他自己喜欢，现在也在一家理发店工作，下一步打算自己开店。 老二学习还行，在念高中，准备考大学了。 而二姐夫在百货大楼干了这么多年，止步于经理一职，有点失落。正计划停薪留职，开个超市，也算老本行，于茵还给了一些建议，二姐夫信心十足的。 二姐一直没有什么大志愿，在厂子干的不好不坏，计划混到退休，就和二姐夫一起开超市。 而卢书康后娶的媳妇性格比较内向，前一段婚姻失望透顶，这一次，都是为了孩子。她对两个继子没有自己女儿好，但这些年也没有亏待他们，衣食住行也准备妥当。 卢书康的两个儿子对继母没有怨言，一家人处的不错，这是他俩的运气，遇到一个不错的继母。他们已经的亲生母亲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顿饭吃了很久，吃完以后，由孩子们负责收拾，于茵她们喝茶休息。 晚上的饺子是卢书睿带着男人们和孩子们包的，胡叔调的馅。 虽然饺子包的不怎么好看，形状各异，但是气氛到了，每个人都挺高兴的。 接完神，吃完饺子，于茵让快快他们拿出烟花，到院子里放烟花。 “砰砰……” 绚烂夺目的烟花在农场的上空绽放，还吸引了附近村里的人来围观，热闹的很。 于茵买了很多烟花，放了半个小时。 明年的时候，孩子们各有各的事情，聚不全了，趁着今年都在，好好的放松一下。 92年的除夕过去了，留在每个人心里的烟花并没有消散。 多年以后，还能想起那晚的天空，朵朵烟花在头顶爆炸，美丽的，热烈的，炫目的…… 第328章 于茵的慈善事业 新年之后，孩子们踏上了属于她们的旅程！ 于茵也动了起来，时机到了，不能再躺平了。 什么时机呢？ 那就是她一直想要做的慈善事业，之前都是零星的做的。 资助云省的孤儿院，后来又给云省建希望小学。是真的建设小学，不是掏一笔钱出去，经过一层层的扒皮，最后建成一所不如人意的希望小学。 于茵和当地政府达成共识，选出建校的地址，委托信誉和口碑比较好的建筑团队施工。设计图纸由姜叔的团队完成，后期的验收也是非常严格的。 学校建完，不仅有上课的教室，还有孩子们学音乐的地方，锻炼身体的地方，不说尽善尽美，比大多的希望小学都完善，并且保质保量，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事故。 建一个这样的希望小学，耗时耗力，但是于茵坚持这样做。她给孩子的是希望，就要不留余地，不能掺杂太多的利益。 于茵在云省做的慈善最多，那里的孩子让人心疼，她在那生活过十来年，所闻所见感同身受，不是几张照片，几篇文章能比较的。亲眼目睹和道听途说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现在，她不仅有实体公司，利润也很可观，在股市里走一会，也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不少。 说起股票，于茵一开始也没有什么想法，她从来没接触过。 后来，大街小巷，买菜，卖菜的婶子阿姨都在讨论股票。有自己买的，有在一旁看热闹的。说句夸张的话，弄堂里狗汪汪叫几声，都有可能在说股票的事情。 股票，一时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存在。 有人炒股成了千万富翁，有人炒股赔的倾家荡产，有人炒股实现阶级提升，有人炒股从高楼一跃而下。 于茵想起看过的网络小说，每个穿越女必须打卡的网红之地：黑市，废品回收站，国债券，股票……回想一下，自己一个都没涉及到，是不是罔顾命运之神送自己穿越一回！ 于茵拿出一万块钱，在交易所开了一个账户，买了一支股票。她不懂怎么操作，买完了就放在那，也没怎么关注。可能自己有点玄学在身，那支被遗忘的股票，突然长了起来，听大妈们聊天的时候，觉得耳熟，最后确定一下，真是自己买的那支。 于茵匆忙的到了交易所，和工作人员交代，自己的这支股票全抛。 “还在涨呢，抛了太可惜了！”一旁看热闹的大爷戴着老花镜，盯着股市行情在研究。 “是啊，留一留，没准还能长一个点！”烫着卷发的时髦阿姨也在一旁支招，犹如股神附身一般。 于茵不贪心，这些都抛了，她也挣了上百倍了，够了。 交易完成，资金到账，于茵注销了自己的账户，这个游戏到此结束。 于茵现在想起来，当时自己的心跳加速，犹如坐了过山车一样，太刺激了，为了自己心脏的健康，她果断放弃。 有钱有闲的于茵，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慈善事业团队。 招聘了很多的专业人士，负责各个环节，尽可能避免漏洞的出现。她是做慈善，不是养蛀虫。 于茵深切体会人才的重要性，通过各种渠道，招揽了一批人才，慢慢的把这个团队完善，她慢慢退出主场，专业的事情由专业的人士去做。 于茵的慈善是专款专用的，就是救助那些失去父母庇佑的孤儿，困难山区的失学儿童，天生发育异常的孩子。 她把与自己曾经经历相似的一群人作为资助的对象，让他们对生活有所留恋，能看到一点光，哪怕这道光很微弱！ 于茵用了两三年的时间才把这个团队发展壮大，放心由工作人员照章办事。同时还设立了监督部门，对所有案子进行不定时，不定期的监察。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但是该管控的还是要管控。 于茵知道，不可能知道灰色地带都没有，那不现实，但是，灰色不能面积太大，颜色太深，都接近黑色了。 实业，投资，慈善，于茵的事业版图已经足够大了，再也不是她追求的小富即安了。 慈善事业不像其他的盈利项目，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也不是于茵一个人，一个企业就可以办好的。 她只是起了个头，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加入了进来，像是钱建国，阿香，黄强。 这里还得提一下，黄强借着建筑快速发展的东风，于茵又资金支持一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开发了不少的楼盘，再也不是那个到处趴活的回城知青了。 不管是为了企业形象，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于茵都接受他们做慈善的心。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众人拾柴火焰高。 于茵她们坚持的一点，就是不管资助的对象是谁，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必须真实有效，尽可能的避免中间环节，导致不能专款专用。 虽然中间也出过一些问题，有的人动了不该动的蛋糕，最终失去了自由。慈善中心的人没有灰心，一点一点完善，最终形成一个口碑不错的慈善团体。 在于茵忙于慈善事业的那两年，卢书睿工作顺利，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家里。孩子们的生活也在发生变化，从一个角色向另一个角色转变着。 安安和平平离得远，一年也见不上两面，大多数是通过电话沟通，从照片上看他们瘦了还是胖了。快快和慢慢在跟前，能直观的看到他们的变化，看到他们的成长和进步！ 于茵打下的江山，快快准备接手，他要守成的！ 慈善事业完善那年，快快大学毕业，开始在公司实习。 安安在部队立了个人二等功，照片上，安安身着军装，英姿飒爽的模样，真是帅气！ 平平留学归来，留在京市工作，继续研究他的计算机。 慢慢开始读研，用她不太强壮的身体，在救死扶伤的道路上前行。 于茵低调的做事业，做慈善，不把自己的私人生活拿到台面上，她需要保护自己的家，那才是她的归宿。 事业做的再大，她喜欢回去的地方，永远是那个温馨的家。 第329章 大结局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 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 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电视里突然响起的歌声让于茵一愣，这部电视剧已经开播了吗？ 历史的车轮按着原有的轨迹前行，没有因为某个人而改变，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能撼动的力量微乎其微。 曾经，这首歌是于茵的噩梦之源，每听一次，就会做噩梦。 现在，于茵耳朵里充斥着音乐的旋律和令人心酸的歌词，脑海里闪过一帧又一帧的画面：上辈子，父母争吵摔东西的画面，父母离婚以后，小小的余音无助的画面，长大后，逃离父母的余音的画面。 这辈子，于茵的灵魂鞠躬的画面，产房里生死一线的画面，两个孩子瘦弱的像猴子的画面…… 关上电视，于茵回到卧室，锁上门，找出相册，进了空间。 空间还是那个空间，果树结满果子，药材也长的不错。 空间又不是那个空间了，缺少了最开始的灵气，没了原有的鲜活气息，虽然达不到死气沉沉的境地，但也让人没了想进来的欲望。 于茵坐在放置东西的平地上，想象着千百年来，不同时代的人，坐在树下聊八卦的场景。 于茵从相册里拿出一张卢向晨站在清华大学校训前面的照片，意气风发的少年，浑身充满朝气，眼里充盈着自信的光芒。 还有卢向婉立个人二等功，身着军装，佩戴着军功章的照片。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目光炯炯有神，直视前方，坚韧果敢。 卢向阳，一身运动服，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看向镜头的双眼充满慵懒的气息。浑身散发着享乐主义的气息，又不失聪慧。 卢向暖，穿着一身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几支笔，站在医学院的大门口。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眼里充盈着坚毅的光芒。当医生，救死扶伤，她是认真的。 于茵把四张照片，依次摆在地上，用手轻轻抚摸一遍。 “于茵，不知道你魂归何处，能不能听见我说的话。 不知道是怎么的缘分让我们有了这样的机遇，你临行前深深弯下的腰，一直留在记忆深处，没敢忘怀，那是一个母亲最后的请托，最后的不舍。 现在，孩子们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精彩的瞬间。 我可以大声的告诉你，我幸不辱命使命，孩子们都很好。 有时候分不清你和我，也许我们彼此的前世今生。宇宙是个未解的谜题，希望在我不知道的界面空间，你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照片放在这里，希望你有机会看到，看到孩子优秀的样子！” 于茵把照片放在那，自己出了空间。 于茵喝了一杯水，看着星光闪烁的夜空，在浩瀚宇宙中，有没有不知道的安乐所！ 卢书睿出差了，快快跟着钟良去了京市，慢慢还在学校奋斗。偌大的房子，于茵感觉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了。 有点累，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了。 “余音，余音……”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于茵努力睁开眼，看见仙气飘渺的纯白世界。 “你是？” “我是于茵。” 两个人相互注视着，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你，我看见了孩子们的照片了，她们成长的真好！ 我拜托仙人，入梦和你一聚，就想当面和你说声谢谢！ 也让你知道，我过得也很好。机缘巧合，我开启了另一界面的修仙世界，跟随仙人修行。 可能修炼的不够，心中还有一丝惦念，总是不能人心合一。 今天，你在空间里的诉说，开启了你我的空间之门。我看到了孩子们的现状，心里的那一丝惦念也消除了，放心了。 以后，我要潜心修炼了，你也要幸福过一生！ 余音，谢谢，再见！” 迷迷糊糊，于茵半睡半醒的，好像做了个梦，又好像没有，接着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不记得自己做没做梦，但是，心里莫名的轻松愉悦！ 余音，于茵，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