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不怕！有我在》 第1章 来时好好的，回不去了 周六，张凡仲回家看父母。 父母家在一个老军工三线厂，距离张凡仲的工作地点不太远，也就30公里不到。 “老二，小琴怎么没有回来？”老妈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老汉有些不耐烦：“跟你说了两回了，下午小琴要给学生补课，来不了。” 老汉性子急，老妈偏偏有点糊涂端着饭碗又想起了二儿媳妇。 老张家一共有五口人，老大张凡伯和老二张凡仲都是男孩，老三张钰霞是女孩。 张凡伯在外省工作，一年难得回来一趟。老三在厂里上了两天班，结果在本系统的一次交流活动中认识了外厂一位青工，结婚后调了过去。 张凡仲在临县工作，家里就剩老两口，平常就有点冷清。 “老汉，现在厂里还忙不忙？”张凡仲问道。 “最近有点忙，一线车间都在加班。凡仲，你说国家会不会打仗啊，几个车间忙成那样？” “应该不会打仗吧，毕竟这些东西都可以卖的。”张凡仲平常忙得飞起，除了看下国内的新闻很少关注国际局势。 在厂里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中午饭，张凡仲就要准备回自己家了。 来到楼下上了车，张凡仲打开车窗朝自家阳台看去，就见老汉和老妈正站在阳台看着自己。 张凡仲对着阳台笑笑，发动了汽车。 张凡仲从小在厂里长大，一路上车都开得很慢，因为路人都是熟人，除了发小不乏长辈。 一路上打着招呼，小车终于开到了厂大门。 门岗那有个门卫是自己的同学，张凡仲停下车过去看看他今天是否当班。 “张老二，你好久回来的？” 门岗室里一个络腮胡男人看见张凡仲进来，站起身笑着问张凡仲道。 络腮胡男子就是张凡仲的同学徐家驹。当年成绩不太好招工进厂，身体棒棒的就被厂保卫处的要去了。 张凡仲找个椅子坐下来，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两包华子递给徐家驹，徐家驹一点没推脱就接了过去。 “昨天回来的。”张凡仲家里没人抽烟，有人办事请喝酒吃饭，得的烟都是拿给徐家驹了。 “哎，当年早知道是这样，就该好好的学习了。”徐家驹再一次重复这些年说过多次的话。 “你现在不是很逍遥？我有时都羡慕你。”张凡仲道，这是事实。 张凡仲羡慕徐家驹工作时的自在，徐家驹羡慕张凡仲公务猿的社会地位和福利。 聊了几句，张凡仲便告辞上了车。 小车冲出厂大门后张凡仲就愣住了。 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看山形轮廓十分的熟悉，但水泥路没有了，就连土路、小路都没有一条。 张凡仲看向后视镜，宽阔的厂大门踪影全无，映入眼帘的依旧是葱绿的青山、茂林。 真是见了鬼了！ 挂倒档，张凡仲这一退又回到了工厂，徐家驹走出门岗室问道： “你咋个又回来了？” 张凡仲面对大门外那一条蜿蜒的水泥路再次踩下了油门，结果依旧如刚才一样，还是那个没路的山林。 “嘁！搞啥子名堂？”徐家驹看着小车开出去跟着出了厂大门，准备问问张老二在做什么。然而出去一看，公路直到拐角处都是空荡荡的，张凡仲的车都跑不见了影子。 走回到门岗室刚坐下，就看见张凡仲又从厂大门走进来了。 “咦，老二，刚才车都看不见了，你在哪里的哦？恁么快又回来了。” 张凡仲朝四周看了一下，转身又走出了厂大门。 徐家驹就这样看着张凡仲来回走了几趟，最后气急败坏地朝徐家驹喊道： “络儿胡，你出去看下我的车在不在门外？” 没看见他的车啊！徐家驹走出厂大门到处看了看，就这么一条公路旁边又没有岔道，就是没有小车的影子。 “没有看到。公路上啥都没得。”徐家驹对张凡仲道。 虽然没有路，但小车明明就停在厂门外，徐家驹居然没看见？我两个去的不是一个地方？ 没有路，我怎么回家？ 张凡仲把车倒回厂区，朝江边码头开过去。实在不行坐船去市区再乘公交车回家。 来到码头把车停了，然后来到趸船买了上水的船票。 等了二十来分钟，终于上了客船。 随着哨音，水手开始解开缆绳，客船慢慢离开了趸船。 “噗通。”一声，张凡仲凭空落入了水中。 “尼玛！”冒出水面的张凡仲一眼看过去不由得骂娘。 码头不见了，码头后的建筑物统统不见，露出一片树木茂盛的青山来。 江边长大的张凡仲扑腾着朝岸边游，半道上码头、趸船这些一下子又出现在了眼前。 “呀，有人落水。” 一个游泳圈扔到了他身边。 张凡仲伸手挂住，趸船上有人拉着游泳圈上的绳子把张凡仲拉了过去。 张凡仲终于明白，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啊。 在江边坐了半晌，张凡仲开车回到家属区敲开门，老爸老妈看到张凡仲又回来。 “凡仲，东西拿掉了？” “老二，去把衣服换了。” 老妈还是仔细些，看出来老二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是湿的。 张凡仲摸出泡了水的手机放在饭桌上，进屋换衣裤。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显然其他人都是正常的，就是自己不对劲。 换好衣裤出来，找老爸借了手机。 “小琴，我回不来了。”张凡仲在电话里对老婆道。 听了老公的神奇叙述，卿小琴坐不住了。怪不得结束补课回家，张凡仲还没回来。 “你不要急，我打个车来厂里面。” 张凡仲在楼下等着，终于看见了老婆下了一辆网约车。 “我跟你说不明白。上车，我带你去厂大门。”张凡仲直接让老婆上了车。 来到厂大门，徐家驹已经换班回家了。 张凡仲也不让卿小琴下车，直接开出了厂大门。 这一次轮到卿小琴噗通一声掉地下了。 张凡仲看了看空荡荡的副驾驶座位，也不敢倒车，下来走回了厂区。 把老婆从地上扶起来。 “老婆，车子就在门外的，你去看下在不在？” 卿小琴揉揉屁股，一瘸一瘸地跨过厂门。 “老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家里，夫妻两人来到阳台上。 “我也没搞懂啊。” 第2章 这是真大明还是假的 “吃饭了。”老妈在喊。 忙到现在都晚上八点过了，张凡仲和卿小琴还没吃晚饭。 张爸也知道出事了，但什么事张凡仲没说。 “隔会我下楼再去看看。”张凡仲对卿小琴道。 三线厂都有围墙，张凡仲找了个缺口翻了出去。 平常这里能看到江对岸小镇的灯火，但今天入目一片黑暗。 “完球了！” 卿小琴看老公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结果跟下午没有不同，心中也无奈。 老公不能去上班，怎么跟单位说呢？ “小琴，这件事不忙跟我们单位领导说，帮我先请探亲假。嗯，就说我脚崴了没法上班。” 第二天一早，卿小琴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张凡仲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探寻一下他能去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背了一个帆布包，里面装了些方便面和两瓶矿泉水和两个一次性打火机、软面抄和笔。昨天泡了水的手机被拆开后用电吹风吹过，现在也能开机，也带上了。 正要出门，想起外面温度有点高，又把风油精、藿香正气液和创可贴放进了背包。 提着工兵铲，张凡仲就翻过了围墙。 沿着江边朝上游走，就能来到市区，而且中途不会迷路，张凡仲现在就是走的这条线路。 沿途的山岭都没有被开垦的痕迹，张凡仲很注意地看江边草丛中是否有生活的痕迹，比如薄膜口袋、矿泉水瓶和衣裤布条等等，然而都没有看到。 走了一个多小时，江中也没有看到船只经过。 张凡仲好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江边并不都是沙滩有许多的鹅卵石，上面覆盖着青苔，稍不留意就要崴到脚。 前面一处山崖伸出到江边，拦住了去路。 张凡仲找了处树荫准备休息一会，刚坐下来就看见上游驶下来一艘木船…… 这木船的长度绝对不到二十米，前半截空着后面有个不高的艉楼，中间桅杆上面还挂着风帆。 这样式很有点复古啊。 在这环境终于看见有人出现，张凡仲还是挺高兴的，赶紧摸出望远镜。 “咦，这风帆不是帆布，居然是竹席一样的编织物，这的是哪一年的文物？”张凡仲又把镜头移向甲板上的水手。 “不对啊，这光巴胴也看不出来服装样式，就是头发都有点长。这天气不热吗？” 张凡仲一边吐槽一边继续观察顺流而下的木船。 木船走远了，张凡仲把望远镜放进了背包，顺手拿出矿泉水喝了两口。 山梁伸进了江里，张凡仲就得离开江边开始爬坡。 翻过山脊，眼前山脚下出现了几栋茅屋，房屋周边较为平缓的山地分布有一些水田和菜地。 只是这茅屋又是怎么回事？ 记忆里，厂子周边农户就没有这么穷的。 虽说走的时间有点久，张凡仲知道自己并没能走得太远。 绕到茅屋的前面，农舍的全貌呈现在眼前。 一间7字形的茅屋，屋前有不大的一个院坝，四周用竹篱笆围着。 “有人没有？”张凡仲看了一眼竹篾编织成的院门半掩着，没有进去只在外面喊。 “有人。”堂屋里有人答应，随后木门开启，一个上半身光着头上缠着白布的精瘦老汉走了出来。 何老汉是土生土长的大明人，张凡仲的装扮让他吓了一跳。 “你这个后生哪里来的？” 张凡仲二十六岁，年过五旬的何老汉叫他一声后生没毛病。 按当时习惯，本应该叫什么什么郎的。不过张凡仲的装扮在何老汉眼里太过异类，不由得用出了戏中的称呼。 “我就住在下面不远的厂里面。走累了，看到你家过来讨口水喝顺便休息一下。”张凡仲道。 何老汉听不大明白张凡仲说的话，但讨水喝和休息的意思是知道了。 过来给张凡仲拉开竹门，让张凡仲进堂屋歇息，自己去了旁边灶房给张凡仲打了一瓢水过来。 接过水瓢里的水，张凡仲皱了下眉头，生水他是不敢喝的。 好在何老汉接着去了外面，用木盆端了水进来。 “天气热，来擦擦身上。” 这是毛巾唛？看着搭在木盆边上的“毛巾”，经纬之间全是大小不一的孔洞。 “呵呵，谢谢了。我自己带得有毛巾。” 张凡仲把背包放在堂屋的方桌上，拉开拉链摸出毛巾。 看张凡仲拿出的毛巾，何老汉整不会了。这个称为毛巾的帕子，看起来就好厚实，柔软。 咦，上面还有暗花。 这个后生来头不小啊。 何老汉年青的时候也跑过码头当过水手，见过的世面不少，这样的毛巾从来就没见过。 “这位官人，要不要吃点啥子？”何老汉看出张凡仲的不凡，身上正有麻烦事赶紧就想巴结一下。 “这个时间还早，老……老人家你干脆陪我坐坐，要得不？” 何老汉五十来岁，但面相偏老，张凡仲觉得他应该有60来岁。 “要得。”何老汉有些局促地在一边找了个矮凳坐下。 “这都哪一年了啊，看起来生活还是过得不太好呢！”张凡仲感叹道。 “现在啊，现在是大明天佑四年……” 张凡仲身子一抖，差点从方凳上滑下来。 “大明？……老人家，此处属于哪个县辖？” …… 何老汉看看眼前这年轻人，不知道他为何问出这个问题。 “这里归重庆府巴县所辖。” 完了！自己回不去现代，难道只能在厂头和明朝混了。 张凡仲沉默下来，心中消化内心的震惊。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何老汉心里一惊，那话儿来了，赶紧站起来出了堂屋，张凡仲一愣也跟着出了门。 只见院子里已经站了三四个敞胸露怀的男子，正待喝骂何老汉，看见一个奇怪装束的男子站在何老汉身后，一时全都愣住。 “怎么回事？”张凡仲问何老汉。 何老汉前两年结束在外漂泊的日子回到老家。用手里的积蓄购买了几亩山地和水田。当时铜钱不够，县里一个衙役主动提出借给他三两银。这人叫何四，从小也是在这里长大的，何老汉跟他父亲还是从小玩泥巴长大的。 何老汉不疑有他，对何四还非常感激。 第3章 请叫我预知未来的张天师 谁知借了三两银没多久，何四却告诉他，自己差赌馆的债所以把这三两银的债务转给了放高利贷的，何老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高利贷。 还了两年的债，只是维持住了利息，本金一分未少。 今天就是高利贷约好了收账的日子。 听了何老汉的话，张凡仲想帮他一把也没法帮，自己手里哪里有银子。 没办法，既然遇到了看怎么帮他一把。 “各位，这笔账我来还要得不？”张凡仲想起自己还有些稀奇的东西便开口道。 “你又是哪里来的？”一个泼皮道。 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上下打量了张凡仲一番，还是很客气地笑了笑。他对张凡仲道：“这位小郎，只要有人给银子，我们不管是谁给的。” “我没得银子……”张凡仲话音未落，两个泼皮便开始嚷嚷。 “我还以为好大一位爷吆不倒台，结果没有银子啊。你充啥子大头？” “没得银子莫开腔，滚一边去！” 领头的虽然有些忌讳张凡仲，但两个泼皮开骂他也没有阻止，只在一边冷笑。 “你看这个能值几何？”张凡仲在背包里摸了摸，拿出一个一次性打火机出来。 通黄的塑料壳体，还有亮闪闪的铁皮，一下子就镇住了所有人。 “这个是啥子？”一个泼皮问道。 张凡仲手指一压，一股小火苗呼地升起来。 “火！” “火折子！” “嗯。”张凡仲点头道。 “看不出这两位哥子还有眼光嘛。” 被表扬到的两个泼皮微微扬起了头。 “拿给我看下。” 张凡仲摇摇头，道：“还是说下这个火折子的价值再说。” “先看一下，未必还怕我们拿起跑了唛？”领头的道。 张凡仲笑笑，看着他不说话。那意思就是还真不信你。 “最多一两。”一个泼皮道。 张凡仲把打火机朝口袋里一揣，道：“这位哥子有点狠啊！不是这么说价的。“这是我从西番国带回来的，满大明找不出第二个，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张凡仲看看还有一半气体的打火机道：“不过这个宝物是有次数限制的。说多了你们也拿不出银子来，就算你们5两好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讨债的把借条还给了何老汉又补了一两的差价，高高兴兴地拿着一次性打火机走了。 何老汉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自责。 欢喜的是终于把高利贷的事摆平了，自责的是让这小郎失去了一件能卖高价的宝物。 很明显，这小郎身上是没有银子的，而且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张凡仲把银子朝方桌上一摆，对何老汉道： “何叔，这银子你收好。以后不敢乱借钱了。” 何老汉哪里肯收，今天受的恩惠大了，都不知道怎么还。 “何叔，你就收下。此番我乘坐的船虽被倾覆，但东西还是捞起来藏了一些，像刚才那种宝物还有。”张凡仲劝解道。 看时间差不多了，何老汉要去做饭，张凡仲拦住了他。 让何老汉去烧开水，张凡仲拿出两桶方便面，把包装撕了都放回到背包里。 平常见都很少见油盐，哪里受得了方便面的香。何老汉几大口就吃完了，看看坐在方桌那里还在慢慢嗦面的张凡仲，端起纸盒把汤都喝了。 “哎呀，何叔，吃饱了没有？”张凡仲认为何老汉一定没吃饱，又在背包里朝外面摸方便面。 何老汉伸手拦住了张凡仲。 “小郎，不要拿了。你还要靠它换银子的。” “……”张凡仲停了手。 看张凡仲把面吃完了，何老汉问过张凡仲后把这盒的汤水也喝了。 摸摸肚皮，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何叔，家里有几口人？”张凡仲把方便面纸盒用水冲过，抹干收进了背包。 “有个儿子，成了家，就在对面住。”何老汉反问道： “小郎，听你的口音也是跟这里一样，老家是哪里的？” “老家啊就是下游不远的明月峡。家祖祖那辈去了西番讨生活，现在有了一点结余，家中老人便让我回来祭祖。半路遇到风暴，拉纤的没拉住船，撞了大河中的礁石……好不容易到了明月峡，却没能找到族人。在当地打听后才知道本家族人许多年前迁徙去了北边。”张凡仲叹口气道。 “怪不得小郎的穿着打扮不类于大明。”何老汉道。 “现在小郎有何打算？何叔能帮忙的一定帮。” “其他还好说，就是这通关文牒被水淹了，这一路不敢走官道。想到渝州悄悄找个下水船，然后去泉州，找机会回西番。” “小郎，码头划水的无赖汉是个啥子脾性我最了解。你这样去怕是要把你油水榨干然后还要交官。”何老汉摇摇头道。 “何叔，那我咋个办？” “你怕吃苦不？”何老汉问张凡仲道。 “海上路途上万里我都熬得过，不怕吃苦。”张凡仲道。 “那行。把你手头的宝贝搜集两样，我带你去找里长。”何老汉道。 “那个何叔，找里长作甚？”张凡仲有些纳闷，未必里长还能开介绍信让自己搭船？ 问了才知道，里长不开介绍信但可以帮他办身份证——路引。 “何叔，等我去把藏的东西拿一些来放在这，换些银子再说。再说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想回西番。” 张凡仲还没想明白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便对何老汉道。 何老汉一想也是，没有银两办事都难。 “里长是我堂弟，想来会给这个面子的。只是这期间确实需要些银两打点。你好久能回来？” “等会我就走，明日午后我便回来。” 换了一套何老汉的衣裤，把换下来的衣物和背包里的东西腾到了何老汉家唯一的一个木柜，提着工兵铲张凡仲就往回赶。 张凡仲一路走一路想，天佑年这名字熟啊，但是大明的哪个阶段，皇帝又是哪个？ 他只知道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把建文帝赶下台的燕王朱棣，再就是吊死的崇祯皇帝，哦，还有他的哥哥叫朱由啥子喃？那是天启年吧。这样看来自己混的不是乱世。 嗯，回去再翻下书，自己在大明朝也是能预知未来的大神啰。 呵呵，呵呵。 张凡仲不由得笑出了声。 第4章 那边又不禁枪 “老汉，你说啥子呢，明朝没得天佑的年号，唐朝才有？” 不得不说，张凡仲的老汉的历史知识比他多得多，居然知道明朝没有天佑这个年号。 “老汉，你一个搞技术的工人，咋个晓得这些的？”张凡仲纳闷。 “还不是在手机上看小说看的。”张妈正在拆何老汉的衣裤，准备放大一些给老二做两套。 “哎呀，好大的味道。”张妈一边拆线一边皱着鼻子。 “妈，口罩多的是，你戴一个嘛。”张凡仲翻个白眼。 何老汉周正点的衣裤就这一套，平常也没怎么洗。张凡仲穿的时候闻到味道就有点想吐的。自己下午穿回来，又走了一身汗，那味道自然是有点大。 现在有网络了，张凡仲就开始在手机上看明朝皇帝的就位顺序和在位时间。 尼玛！果然没有天佑这个年号。 是尼玛个啥子明朝哦！ 张凡仲不由得吐槽。 还是张爸有经验，仔细看了看又掐指算了算，有了发现。 “凡仲，你下回去问一下，前面的年号是啥子，对照一下就晓得了撒。” “是，就算前面的都一样又有啥子卵用！” “啪。”张爸顺手就给了张凡仲后脑勺一下。 “你娃儿要是生活在古代，敢给老子这么说话？” 张爸缩回手，手指搓了搓感觉有些油腻。 “滚去洗澡！” “哦。” 洗了澡吃完饭，张凡仲溜溜达达下了楼。来到厂里的cbd，买了一些消炎药和伤风感冒冲剂这一类的东西。 又来到小超市逛了一圈，觉得柜台内的工艺项链玻璃戒指应该能骗得到大明的土鳖，不管发夹还是项链耳环，买了一大包。 “对不起，这种戒指只有一个。”卖货的小妹儿好奇的看着张凡仲道。 张凡仲手里正拿着一个镶嵌了巨大假钻石的假白金戒指在翻来覆去的检查。 手艺太粗躁了！ 如果不是明天就要去何老汉家搞不赢，张凡仲真还瞧不起这些工艺首饰。 回到家，张凡仲就开始拆戒指上的假宝石。其他的工艺项链、耳环和胸针这些凡是用了塑料的一概没买，都是上色玻璃。 看见一桌子的工艺首饰，张爸笑了。 “凡仲啊，过去给老爸带把明朝的太师椅回来啊。” “没问……不是，老汉，出去这一路都是山路，你想累死我啊。给你带两坨银子回来还简单些。” “不要。那个纯度的银子拿来有啥子用！”张爸不高兴转身就去沙发上看网络小说去了。 “妈，你想要啥子不？” 正在猛踩缝纫机的老妈道：“你没看到搞不赢啊，改天再说。” 是，你们都拽。 第二天就要出发了，张凡仲突然想起没买蚊帐，在那边睡的话可要受罪。 “老二，你做啥子？”老妈看张凡仲二话不说开始拆蚊帐，吼道。 “我要把蚊帐带过去，那边蚊子太多，遭不住。” “哦，拿去嘛。” 老妈是个传统人，夏天坚决不用蚊香和电驱蚊水。 还是张爸谨慎些，问道：“凡仲，你说你去的是农村，这蚊帐你挂得出来不？” …… 张凡仲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拆。 “爸，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挂，哪个都看不到。” “总归你小心些。”张爸突然凑近张凡仲的耳边小声道： “凡仲，我这里有个东西，你拿去防身。” “啥子东西？”张凡仲问道。 “你跟我进屋。”张爸把张凡仲拉进了自己卧室。 看着层层绸布包裹的手枪出现在眼前，张凡仲眼睛都亮了。 “老汉，你咋个有这个呢？” “你莫管咋个有的，你只说要不要嘛。” “要，咋个不要。那边又不禁枪。” 有了一把手枪还有23发子弹，张凡仲觉得腰杆都要硬些了。 给老婆打了电话，又吩咐老爹注意帮自己收快递，这才左手提着工兵铲右肩上扛着一袋米走了。 何老汉看见张凡仲晃悠悠站在了山脊上，两手都不得空，赶紧迎了过来。 何老汉扛着一袋米都比张凡仲走得快。 间隔了一刻多钟，估计何老汉都已经睡了一觉了，张凡仲才一步三晃地进了屋。 “小郎，你这身子有点虚啊，还赶不上我这老头。” 张凡仲喘了口气，接过何老汉递过来的湿毛巾。 “揩一下。” 被大明土鳖踏谑了，张凡仲也不想跟他怼嘴。 “有米缸没有，这一包是米。”张凡仲指了指米口袋。原本的编织袋换成了布口袋才带过来的。 何老汉过去抱起自家的米缸直接翻了个个，倒了些渣滓出来在地上，居然没有一颗米。 “小郎，这布做个汗衫挺好。” 当然好，满大明找不出这么好的棉布。 打开柜子，张凡仲开始腾背包，何老汉在堂屋不进来。 “何叔，你看这个值不值钱？” 张凡仲拿着一副带水钻的项链和耳钉出来给何老汉瞧，让他先估个价。 “这！这样式果然跟大明不同。” “何叔，西番带回来的当然不一样。你就说值不值。” “肯定值啊，十几……二十两绝对没问题。” 才值这么点？张凡仲暴富的心理被暴击一次。 假水晶和乌金项链被暴两连击，不对，加上刚才那次是三连击。 倒是两块仿羊脂玉的水牌获得了高度赞扬。 “果真是羊脂暖玉！”何老汉手握一块玉牌用心体会着。 张凡仲嘴一撇，尼玛又不是真的石头，当然有暖的感觉。下回在平台上多买点这玩意。 “何叔，我也不方便到处走，麻烦你把这几样拿到渝州去卖了要得不？” “这几样怕有2、3百两，你放心？” “我咋个不放心！除了办手续打点的银子，剩下的给你把茅草房盖成砖房，你也娶个堂客好好过下半生。”张凡仲道。 咦？没听见何老汉说话。 张凡仲抬眼一看，何老汉正在抹眼泪。 “何叔，这大明你就是我的亲人，是我亲叔。”张凡仲道。 “小郎，谢谢你！” 厨房里啥佐料也没有，好在张凡仲带了一包盐过来。 “小郎，明天我一早就去渝州，你自己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乱晃。等你头发长长了再说。” “走渝州要走好久？” “也没得好久，大河边有船。晚饭前能回来。”何老汉道。 第5章 这是真的大明 晚上睡觉前张凡仲要冲凉，何老汉被张凡仲烦得没法带他去了后面一处小溪。 “何叔，我们用的水就是这里的？” 小溪清凉透彻，顺着来路看过去，能看见坡上出水的地方。 “何叔，下面还有人用这水没有？” “没了。那边有口水井，其他人都打水井的在用。我用这个水还近些。” 张凡仲脱了衣物就开始冲凉，何老汉想起明天还要进城，也勉为其难地冲个凉。 “小郎，你还有胰子？” “嗯。” 张凡仲确实带了块肥皂过来，还有牙膏牙刷。 话都说到这了，张凡仲决定下一次带些水晶皂过来，看能不能赚钱。 回家的路上，何老汉经过肥皂的洗礼，感觉浑身都轻了两斤。 第二天一早何老汉就走了。 张凡仲把头巾戴在头上提着工兵铲去了后面小溪。 张凡仲觉得缠头巾麻烦，自己又不会缠。干脆把头巾让何老汉缠好后用线缝了，每次出门前戴上就好。 确实很方便。 选了个略高于茅屋的地方，张凡仲开始用砍来的毛竹搭架子，他要把水引到院子里，免得每天过来提水。 有了“自来水”今后用水也方便。 架子很快搭好，然后就是布管。 用稍细一些的竹子捅较粗的竹子，把里面的竹节捅穿，不一会就制作出了十几根竹水管。 吃了中午饭接着干，终于把自来水系统接到了院子里。 溪水在院子的一角哗哗流下来，不一会就把那一处地上冲出一个缺口。 最小型的水土流失出现了。 张凡仲赶紧又加了一块竹片，把一头搭在了竹篱笆上，溪水哗哗流到了院坝外面的排水沟。 看着自己的成果，张凡仲满意得不行。 把裤子脱下来搭在篱笆上，张凡仲顶着大太阳开始冲凉。 “呀！哪里来的流氓！”篱笆外小路上传来一声惊呼和呵斥。 把张凡仲吓了一跳，抓起篱笆上的衣裤一溜烟就跑进了堂屋。 “出来，你是哪个？” 张凡仲正在堂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回道：“你又是哪个？” 何老汉这边确实跟其他住户隔得有点远，张凡仲也是刚才完成一项工程心里高兴没考虑到会有人经过。 “我是哪个，我是这间屋的主人。”外面的女声道。 何老汉说他只有个儿子在附近住，没说他有女儿啊。难道是儿媳妇？但听着声音又显年轻，不像中年妇女的声音。 “我，我是何老汉的客，你到底是哪个？” “何老汉？何老汉是我爷爷。” 这时候，张凡仲终于把衣服穿好了。 出去拉开了篱笆门，眼前是个明代衣着的姑娘。 “看啥子看？”这姑娘看起乖说话还多恶凶凶的。 “你爷爷去渝州了，晚上才回来。”张凡仲退后两步解释道。 “哦？我要进去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偷儿。” ……张凡仲才冲的凉这一下又是一头瀑布汗。 姑娘踏上两级台阶站到了院子里。 张凡仲身高一米七四，在后世并不算高。这女孩约一米六多一点，在这年代应该不常见。 瓜子脸麻花辫，刘海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张凡仲转呀转的。 看小偷也没有这样看的。张凡仲又退后了两步，把路让开些。 “看你还老实的样子我就不进去看了。”姑娘道。 “我爷爷为啥子要去渝州？” “帮我卖点东西。”张凡仲老实回答道。 “帮你卖东西？这么热的天你不晓得自己去啊？爷爷几十岁的人了你不晓得？”姑娘口气还是有点冲喃。 “我……我……” “我啥子我？最烦你这种人了。” “我没有路引。” 姑娘闻言又仔细地打量了张凡仲一番。 “你咋个会没有路引喃？” “船翻了，路引揉烂了。” “然后你就飘到这里遇到了我爷爷？” “嗯。” 这姑娘想象力很丰富嘛。 “你哄鬼哦！”姑娘明显不信。 “把缠布拿下来。”姑娘道。 看着张凡仲的一头短发，姑娘突然觉得这个发型有点帅。清咳了一声道：“你到底是啥子人？” 张凡仲顿感头痛。只得又把跟何老汉的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末了又进屋拿了一对水钻的耳钉出来。 “你说我爷爷是去卖这个？”姑娘看着这别致闪亮的耳钉心头也很喜欢。她现在也差不多相信张凡仲的话了，人家随手就能拿出这样的东西来，图她爷爷什么？ “何妹妹，这个……初次见面，这副耳钉就送给你了。” “真的？不哄我？”何姑娘抬头看向张凡仲。 “真的。不哄你。” 张凡仲心道：这么乖个幺妹我倒是想哄你喃，只是自己已经有老婆了。 “算了！你都莫得银子。对了，今天老汉套了只野猪，晚上叫爷爷过去吃饭。你也来嘛。” “要得。” 看着何姑娘转身要走，张凡仲立马叫住了她。 “妹儿，你家里都有些啥子人？” “我妈老汉还有个弟弟。咦，你问这个做啥子？”何姑娘对张凡仲喊她妹儿也不排斥。 “我嘛第一次上门，总要准备些礼物撒。” 不怪何姑娘想多，这话本身确实有歧义。 何姑娘转身就走，生怕让张凡仲看到自己的脸红了。 把带来的东西翻了又翻，张凡仲硬是没找到适合送人当礼物的东西。 下午四点来钟，何老汉终于回来了。 进院时看了眼竹子做的自来水也顾不得问，对给他开门的张凡仲使个眼色急匆匆进了堂屋。 “小郎，这是所有的银子，还有这剩下的两条项链。” 银子一共是321两，其中银票四张50两的，一百两的一张，5两的两张，其余的都是现银。 张凡仲把零散的银子大致分了两堆，然后把银票和那一半推给了何老汉。 “这咋个得行！”何老汉像脚丫子被山耗子咬了一口般跳起来。 “何叔，零的你拿去用，整的存起来，今后盖房子娶堂客都要花钱。” “那也用不了那么多。” “柜子里不是还有唛，还能换银子撒。”张凡仲道。 “对罗，何叔，这天佑年之前是啥子年号？”张凡仲想起了关键的事。 “天佑年前是隆庆、万历和泰昌。其他的我就不晓得咯。” “那现在的皇上尊讳是？” “朱由校。” “哐！”一声巨响在张凡仲耳边震响。 第6章 责任重，人怕挑 尼玛！这之前的都一样啊。就连现在的大明天佑皇帝的名字都一样。为毛自己到这大明年号就不一样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来了大明？而且这天佑是什么意思？也是因为自己来了大明？ 我的个老天爷，我就是个大学毕业没两年的公务猿而已，背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啊！ 张凡仲决定不再翻墙过来了。老天爷你还是换人吧，我安安稳稳过完自己一生就好了。 对的，这里啥都没有，那边有老婆还有网络，还有网购平台，还有那么多的江湖菜…… 何老汉看张凡仲突然就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看看桌上的银票和银子，知道张凡仲绝对是不收的，只得站起来收拾。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吵闹声。 “小郎，我出去看看。”何老汉站起身就要出去，看看桌上的银票又不放心，只得抓起来放进衣兜里。 两个人来到院子张望，何老汉道：“遭球了！那个瘟丧，咋个找起何秀的麻烦了喃？” “哦，忘了告诉你，你孙女来过，说是套了头野猪，晚上喊你过去吃饭。” “怪球不得！”何老汉一下子就明白了。 何老汉四下看看，抓起张凡仲放在墙边的工兵铲。张凡仲一愣，这是要爆发武装冲突了么？ 急忙回到堂屋，把背包里的手枪摸出来，又把两个弹夹也拿上。 等他出门一看，何老汉已经走在田埂上，张凡仲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何老汉儿子的院子不远，就看见6、7个人围着院子骂骂咧咧的，并没有进去。 张凡仲松了口气，还来得及。 “何叔，这都是啥子人？” “羊鹿寨的棒老二。” 棒老二就是土匪。 何老汉的儿子何秀正拿着一根顶门棒站在院子门口，看见老汉和女儿说的那个青年过来了，心中有些急。 大声喊道：“你们回去，这里没得你们的事！” “你是我儿，咋个就没得我的事。”何老汉反而加快了脚步。 “呵呵，是老何啊。你来的正好，你儿子把山里面的野猪抓了还不肯归还。”为首一个穿着衣衫却敞开怀的男子对何老汉笑道。 “何同模见过三当家。”何老汉拱拱手。 “好说好说，都是熟人。你劝劝何秀，把野猪还给山寨。山上一百多号人都等着吃肉呢。”三当家依旧笑道。 卧艹！这是吓唬人啊。 不过这土匪确实有点多，百多号人。自己一枪一个子弹都不够。 “这山上的野猪自古以来都是可以猎的，从没听说山寨占了山还把野猪变成了家猪。不过三当家的今天亲自跑这么一趟，我何同模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何老汉扭头对何秀道： “拿一半出来。” 何秀身躯高大，看了何老汉一眼，哐当一声把顶门杠扔了进了院子。 几个人全都跟进了院子。 三当家的看看院子里还剩整半边猪，另外一半也割了一些下来。 “我说老何，这一半和一半的一半我就拿走了，剩下的你们三天都吃不完喃。” 何秀蹲在地上不说话，何老汉看看三当家点点头。 “三当家，这个猪头也拿走嘛。再请给大当家的带个话，乡梓邻里和和睦睦最好。” 三当家看一眼何老汉，恍惚记起这老何应该跟大当家的有啥子关系。现在看好像关系还不一般，要不怎么让自己带这告状的话。 “老何，莫生气。确实是山上的兄弟好久没闻到肉味了，今天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海涵呐。” 转眼看见了张凡仲，过去在张凡仲胸口上轻轻捣了一拳，笑着道：“这后生看起来不错，是老何你家的女婿？” 张凡仲没说话，何老汉有些冒火，对三当家带来的人道：“还不把肉拿起走，等到吃了刨猪汤才走唛？” 几个手下见三当家对何老汉客气，也不敢顶嘴，乖乖过来把肉扛起。 三当家拦住了还要去扛小半边猪的手下，对何老汉一拱手道：“老何，得罪了。” 看三当家带人离开，何秀才站起身来跟张凡仲见面。 “何叔，刚才好威猛！”张凡仲伸手给何秀比了个大拇指。 “不对啊。小郎，我两爷子你都喊何叔，你到底是个啥辈分？” 何姑娘和她妈刘氏见三当家带人走了，这时候也从屋里出来到了院子里。 “我……呃，还是叫你何爷爷吧。”鬼使神差的，张凡仲嘴就瓢了。 既然来了就不走了，张凡仲也留下来帮忙。 这边的佐料就要比何老汉那里丰富得多。现在猪油也不缺，张凡仲主动申请上灶炒了个土匪猪肝。 闻了刘氏炒的回锅肉那个香，张凡仲见好就收，不敢班门弄斧再炒菜。 “老汉，张小郎的路引要抓紧办喽，过两天被下来催收的衙役发现就不得了了。”何秀道。 “嗯，这不是才有了点钱唛，明天找里长……” “嗨！等啥子明天？还没动筷子，我这就去请二叔过来吃酒，把小郎的事说一下。”何秀是个急性子，站起身就出门去了。 何老汉领着张凡仲也离开了堂屋，来到院子里蹲着，等何秀的二叔也就是里长。 三当家带着人把猪肉抬回了山寨。 “嗯，老三，这时间在哪里找的猪肉？” 老大诸宗治刚好看见三当家带着几个人抬了半边猪肉回山寨。 这都下午了，哪里来的猪肉？如果是抢的，断没有只抢半只猪的道理。 “大哥。这是何同模家何秀套的一只野猪。” “为何只有半只？”诸宗治问道。 三当家听到这心中一动，点头道：“原本是让他家把一只猪都交给山寨的，但何同模来了后说跟您有交情。只愿意交出半边猪……” 诸宗治听到三当家说到交情，不由得把脸沉了下来。 “他还说……”三当家说到这顿了顿。 “他还说啥子？”诸宗治追问道。 “他还让我带句话给你，说人在做天在看，奉劝老大对周围乡亲要好一点……” “这个不要脸的老匹夫，谁跟他有交情？居然教训起老子来了。”诸宗治面色通红。 第7章 揍土匪惹大祸 原来诸宗治年轻时还没当土匪时就是一个小混混。有一天上船偷窃货物被当水手的何老汉几人抓住，见敲诈不出油水便要报官。最后还是何老汉看他可怜，私下里将他放了。 后来诸宗治上山当了土匪，混迹多年成了山寨的老大。再后来何同模回家，诸宗治确实还去何老汉家吃过一回酒。就这样，山寨里就有了他跟何老汉有交情的说法。 本来两人也相安无事。但去年山寨的手下给诸宗治抢女子，被何老汉在山寨门口拦住两次。手下不敢对何老汉动粗，真还让何老汉救下了这两名女子。 诸宗治自此便对何老汉不满起来。 今天见何老汉为了区区一点猪肉，也拿出两人的交情拦阻，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三，明天带几个人把他儿子教训一次。” “是。”三当家依旧看着诸宗治。 “打断一条腿，就说我老诸跟何同模没有任何交情。”诸宗治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听到没有，明天跟我下山报仇。”三当家对身边几个土匪道。 何老汉还不知道霉运当头，正在那里跟何里长使劲喝酒。 水手的酒量必须好，不靠着酒抵挡大河的水汽，十个水手中有十个要得风湿病。 现在何里长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小郎，今年多大了？”里长何裘君问。 “二弟，你管他多大，只看有没有合适的再说。”何老汉插嘴道。 何裘君是何老汉的堂弟，平常关系还是不错的。 何裘君想了想道：“记得刘家湾有个娃儿，五岁上得了打摆子病没了，当时应该没有报。小郎用刘家娃儿的名去办路引。只是那娃儿去了有好多年啊，忘了。” 何裘君看了张凡仲一眼，对张凡仲道：“小郎，你的路引办下来后，名义上你就是刘家的娃，这人的父母你就得当自己亲生父母来对待。要不人家随时能告你，连我也要受连累。你晓得不？” “我知道了。” “明天正好是赶场天，买两斤猪肉我带你去张刘家，把事情说一下。去县衙还得刘家老汉带你一路。” 张凡仲跟着何老汉回了家，天色完全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是一点不夸张。 两个人顺着田坎一路走，张凡仲不习惯走农村夜路，几次都差点踩到水田里。好在习惯了随身带手机，拿出来打开手电功能。 “这又是啥子宝贝？”何老汉大奇，问道。 “……手电。” ……何老汉终于没有再问。 搭了个凉板，张凡仲将就在堂屋睡了一晚上。 半夜张凡仲被蚊虫咬得难受，用方便晾衣绳在堂屋里拉了个架子，挂好蚊帐，把风油精擦了满身，差点把自己熏晕了这才清静。 第二天正好赶场，何里长跟何秀一大早带着张凡仲去集市买了两斤猪肉，然后一道去了刘家湾。 刘家湾这里族人甚多，还有私塾。何里长要去找的这家，正是族中长老之一的刘德彪。 刘长老得知里长来找他，安排三人到正房一叙。 相互摆谈了一会，何里长说出了心中想法。 刘长老迟疑片刻拒绝了何里长。 张凡仲外表看着仪表堂堂，又是读过书的，言谈之中举止大方，刘德彪心中颇为满意。但这种事涉及欺瞒官府，刘家家大业大，本人又是族中长老，万事都得为家族着想。 何里长也理解刘长老的难处，带着张凡仲回了何家湾。 “小郎不急，此事容我再想想。”何里长对张凡仲道。 前边就要分路，何里长要先回自己家。 “二叔，家里还有些野猪肉，中午在家中再喝两口。”何秀劝何里长。 何里长酒量没有何老汉好但也是好酒的，闻言也没拒绝。 刚转过一处小竹林，就看见何秀家院门又围了几个人。 走进一看，今天换成何老汉手拿顶门杠站在院门，正跟三当家几人对峙。 三当家今天来找何秀的晦气，结果何秀没在，何老汉听见叫骂声赶了过来。 昨天三当家听得清清楚楚，是去找何秀的麻烦，现在何老汉拦在门口，心中顾忌老大诸宗治，也没敢为难何老汉。 现在看见里长跟何秀回家来了，三当家手一挥，几个人便向何秀扑来。 何秀一看不好，各个手执家伙什，那样子是要真干自己。 在地上拾了一块土坷垃，待一个手执木棒的喽啰来到5米多时，一扬手扔了出去。 土坷垃从喽啰高举木棒的双臂之间直接砸在了脸上，小喽啰口呼一声“哎呀！”，把木棒一扔就双手捧脸蹲了下来。 何秀跨上一步捡起朝自己滚过来的木棒，大喝一声往后面跑来的一人头上砸去。 那人把木棒两头握在手中举在头顶，眼睛微闭。就听见何秀又一声大喝，并没有砸下来，而是上跨半步将木棒从左向右扫去。 “哎呀！”这人被一棒扫在肋上，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何秀更不停步，再上半步，左手拿着木棒顺势朝后一扫，正击打在半蹲着双手举棒的喽啰背上。 借着木棒回弹之力，何秀右手也握住木棒根部，从下朝上用力挥出。 第四个喽啰正在后退，也没躲过，木棒正扫在裆部。 “卧艹。何秀好凶！” 还站在院门没过来的三当家完全愣住了，一眨眼被人放到了四个。跟在后面跑的还有三人，看着手执木棒站在路中的何秀，哪里还敢上前。 胆子大的，就是跑在前面现在躺在地上的这几位了。 “何秀，你胆子好大！” 三当家色厉内荏喝道。 只见何老汉从背后就给三当家肩膀上砸了一家伙。 “嗷呜。”三当家这条手臂一下子就垂了下来。 “回去告诉诸老大，有本事喊人来何家湾干一场。”何里长伸手一指三当家道。 何里长虽不是族长，但也是族中长老之一。 这话一出，就是代表何氏家族宣布：山寨如果还要对付何老大一家就是与整个何家为敌。 何里长有这个底气，是因为山寨中多半由当地人组成。何家湾在山寨中人数不少，在家族与山寨发生争斗时，这些人总是要维护家族的。 不光是何家湾如此，刘家湾和附近的张家湾都是如此。要不以土匪那种德行，凭什么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当然，如果土匪是外来的，今天何秀这一场打过后，务必要带着全家马上离开此地。 第8章 土匪下山 经过这场事，晚上几个人吃肉喝酒都不香了。 “老汉，还是我冲动了。”何秀低头道。 “是男人不？是男人就不要给老子缩卵当乌龟！”何老汉看一眼何秀，抿了一口酒。 何里长道：“这几天警醒点，安排青壮排班值夜。要是几天都没得动静，我再和何秀上一趟山寨。” 几天土匪都没得动静的话说明土匪不想追究此事，何家就要上去赔个不是，送几坛酒表示和解。要是伤的人多，还要给点医药费。 何老汉道：“这件事还要谢谢二弟，要不然我们只能搬家走了。” 何里长道：“你不用感谢我都是一样的。挨着棒老二还不硬气点，只怕会欺负到死。” 张凡仲觉得自己该回厂里面再搞点子弹，身上这20来颗子弹太少，大规模冲突起来完全不够嘛。 “小郎要走？”里长有些惊异地看向张凡仲，他认为张凡仲说是拿东西就是要躲起来的借口。 在房里的何姑娘也竖着耳朵听堂屋的说话，听到这时对张凡仲升起了鄙夷之心。 “里长爷，我怕时间有点急，今天连夜就走。”里长看一眼何老汉不说话了。 何老汉面色如常对张凡仲道：“小郎，晚上走夜路怕不怕？虽说没有大的野物，野猪这些还是有的。” 何老汉想起了柜子中张凡仲拿出来的那些宝物。他不知道张凡仲埋在地里的还有啥子东西，但张凡仲没有要求人陪他一道，肯定有他的想法和顾忌。 就算张凡仲一去不返了，何老汉也不会怪他。小郎自己都没银子，还帮自己还高利贷，卖货的银子都给了自己…… 酒还没吃完张凡仲就往厂里赶。 心里有事，也不觉得夜晚的树林有多么怕人。 头上带着钓鱼夜灯，一手工兵铲一手握着手枪，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中穿行。 进厂看不到围墙也就不用翻围墙。 张凡仲急匆匆赶回了家。 “老二，吃过晚饭没？”张妈问道。 “一股酒味，看来你在那边还混得不错嘛。”张妈道，回身去拿给张凡仲缝的大明服装。 “老汉，你跟我来阳台一下。” “跟土匪起了冲突？” 张爸没想到老二这么能惹事，这才几天？居然惹到了土匪。 “哎呀，快想想办法。”张凡仲很是着急。 “等哈，等哈。成大器者遇泰山崩不变色。你进屋去我打电话。”张爸把张凡仲驱离了阳台，开始拨打起电话来。 不一会有人敲门。 “凡仲，去开门。”张爸在阳台喊，然后继续打电话。 张凡仲过去开了门，门口没有人只有一个纸箱。 张凡仲把纸箱拿进屋。 不一会又有人敲门。 连续拿进来十个纸盒，张爸这才不再打电话了。 “你打开来看看。”张爸指着一个纸盒道。 纸盒打开了，里面是一把手枪数十发子弹。 第二个纸盒、第三个纸盒……第十个纸盒都是如此。 “够了不？”张爸翘着二郎腿，咋看咋像斧头帮的帮主。 “嘿嘿，够了，够了。”张凡仲没想到老爹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以后子弹不够回来说一声，不要忘了这东西是自己产的。” 翻出来老爹以前用过的帆布旅行袋，张凡仲把东西装好，连夜就要回大明。 “儿，注意安全。” 平常不太感性的老爹郑重嘱咐道。 “嗯。”张凡仲点点头，背着旅行包下了楼。 翻过围墙，张凡仲坐在地上把一只手枪弹匣装满，手里就是两把手枪了。 工兵铲已经折好放进了旅行袋。 把旅行袋背在身后，头上戴着夜灯，一手一只手枪，张凡仲心急如焚地向何家湾赶去。 子夜，何家湾。 周围的狗叫声引起了何秀的注意。 今晚他带一队人守夜防止土匪的偷袭。 “冬娃，你听狗叫声有啥子奇怪的不？”何秀带着一个人趴在一间屋顶上，他问身边的这个年轻人。 “没有啊。狗叫声跟往常差不多的。” “差不多就不对了。狗也要休息的，越到后来狗叫声会越少，何况还有这样连续的叫声。” 何秀对着院子里小声道： “小伟，拉绳。” 这个院子相当于观察哨，跟旁边祠堂的院子有线连着。这边拉绳子多拉几次，祠堂那边的人就知道有情况。 从今天开始，何家湾的人都集中到祠堂这里，不能外出。 诸宗治很生气。 原本是想借收拾何秀来警告何同模不要多管闲事，结果自家的老三却被揍了。 其他喽啰的伤情怎么样他是不屑管的，但可以借伤引起同族的怒火。 晚上安排二当家悄悄带了二十来个非何家湾的土匪，准备半夜对何秀家来个偷袭。 山寨有百多号人不错，除去妇孺小孩老人和打杂的，再加上何家湾的人，能出动二十来人差不多就是极限。 二当家带着人摸到何秀家却发现空无一人。为了抢夺何家未拿的几样物品，几个土匪在里面还殴斗了一场。 二当家在屋外听着里面的打斗声，居然没有一个土匪朝外面跑，心里感到很欣慰。这些手下越来越勇敢了，回去要跟大哥说一声。 打斗声停息后，派进去的几个人都完整地出来了。 “肖二娃，死伤如何？” “报二当家，莫得死伤。”肖二娃回答道。 “我问何秀家里头，记得这家有个大闺女得嘛，绑了没有？” “没有。二当家，这家屋头没得人。”肖二娃道。 “那你们还打这么久？”二当家看看肖二娃腰间绑的被单，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们些龟儿子，还以为你们有了长进咧，结果狗改不了吃屎。”说着二当家就给了肖二娃一脚。 “打起火把来，去找族长要人。” 暗的不行只能来明的了。 何秀家一下子亮起十来根火把，然后这些火把移动到了祠堂这边。 “何家族长，把何秀交出来我们就走。”土匪在祠堂外喊叫着。 何家族长七十多了，一直都不管事。这几年族中事务都是何里长在负责。 第9章 脑壳还是棒棒，都抵不过掌心雷 “羊鹿寨哪位当家的在？”何里长喊道。 “是我们二当家。”有小喽啰叫唤。 “二当家，当着三当家的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已经不是何秀跟你们的恩怨，有啥事都冲何家来。” “里长，来的时候我们老大说了，山寨的声誉不容抹黑。要不今后山寨还怎么做生意？”二当家道。 “何秀必须交出来，不然我们就要攻打祠堂了。” “有本事就来打打看，看何家的男人是不是有种。” “看你娃脑壳硬还是我的棒棒凶。” …… 一阵口水仗。 一个喽啰对二当家道： “二当家，平常不好对何家下手，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干一票啊。祠堂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旁边一个插话道：“还有女人。” 显然插话的这人才知道用什么说动好色的二当家。 二当家下了决心，对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一群土匪就地散开，没过多久又聚集了起来。 原来这些人跑去把农户家的梯子找过来了。 五个土匪一人拿了个竹梯站成一排，后面跟着四名土匪。等竹梯靠在墙上，这几名土匪负责顺着梯子冲上去。 旁边站出来两个弓手，对着祠堂围墙比比划划。等会攻击时全靠这两名弓手压制墙上的反击。 一时间，何家的青壮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上。”二当家一挥手，旁边一人大吼一声。提竹梯的人率先开跑，后面几名土匪跟上。 两名弓手开始朝墙上射箭。 一名土匪顺着竹梯爬到了墙头，迎面几根木棍捅过来。这土匪也是凶悍，看清楚都是齐头的木棍，拼着受了又上了一步，然后手中钢刀在身前横着一划，面前青壮纷纷后退。第一根木棍被削断，剩下几根都被扫歪。 悍匪大喝一声，左手在竹梯上一撑，身子就跳进了刚才众人退后形成的空间，右手刀又是狠狠的一个横切。 祠堂墙上的栈道本就狭窄，当面的三个青壮看刀过来，刀风凛冽，只得再次退后跳到祠堂院子里。 有两人落地不稳，一下子摔倒在院子地上。 悍匪站稳了脚跟，挥刀就向左边的青壮砍去。只要这名青壮退后，就会再有一名土匪踏上围墙。 “败了！败了！”外面土匪看见此处场景不由得欢喜大叫。 “铛。”的一声，何秀伸手用刀挡在了青壮身前。那青壮正是小伟，看身边何秀在帮他抵挡，一竹竿就把面前的土匪捅下了竹梯。 悍匪大怒，一刀又向何秀的手臂斩来。 刚才何秀跟悍匪之间有点距离，不得已手臂伸长才替小伟挡了一刀。这时见悍匪横斩自己手臂，心里也不慌乱，手臂不回，这边移动半步，手臂手腕一抖，刀尖在火把映照下化成闪闪几点，直扑悍匪面门。 悍匪姿势不变，固然能砍断何秀手臂，却不能保证砍断手臂前刀尖不会点破自己额头。 没奈何，悍匪一个后仰避开何秀的刀尖，何秀手臂顺势划下， “啊！”悍匪一声大叫，肚腹中间被切开一条口子，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这时何秀已经完全绕过了小伟，一脚把悍匪踢到了祠堂院中，然后提着刀站在了这架竹梯前。 何秀一刀砍翻悍匪，这架竹梯前的土匪仰视着何秀，居然不敢踏上竹梯。 墙上那边一名青壮被弓手射中下颌，大叫一声，被人扶到后面。 这时，摔落在祠堂院中的悍匪停止了嚎叫，撑着地想慢慢站起来。 周围的人看着悍匪一身鲜血，谁都不敢上前。 刚才被悍匪逼落下来的三名青壮，远远地拿着刀指着悍匪。 悍匪终于站起了身，缓缓脱下衣服一绞，把它扎在腰上。做这一切的时候，一双充血的眼睛瞪着三个拿刀指向他的青壮，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噗。”一把刀突然从后面砍在悍匪的脖子上。 没断，头颅忽地歪向一侧，跟脖颈形成了直角。 悍匪嘴里冒出几股血沫，哐地倒地。露出背后双手执刀的何姑娘。 何姑娘就这样站着，满眼都是那个头发短短的年轻人。 他终于还是走了。 张凡仲紧赶慢赶，终于看到了火把照耀的何家湾。 “这就开干了？”张凡仲再一次加快了脚步。 二当家看攻势受挫，没有进展。明明何家青壮胆小使不出杀招，自家土匪受限于站位，双方在墙头的争斗就像演戏。 扭头看了左右两眼。这两位是他的左膀右臂，都不是本地人。 两人紧了紧腰带，扭了扭腰，猛地各向一架竹梯奔去。 这两人也不管竹梯上是否有人，踩着背就到了墙头。 何秀这边没人，见势不妙急忙移向其中一架竹梯。 被何秀拦住的土匪知道何秀的厉害，也不再上前，提刀对着何秀就是一阵输出。 卧艹！这不是争胜，这时要等旁边那人冲上围墙啊。 这时的何秀终于有些急了。 只是对面的土匪刀法娴熟，仗着下半身在外不用防守，手中刀上下翻飞，把何秀的攻势尽皆挡下。 就听的土匪当中一声喊，那一个土匪已经站在了墙上。 “要完。” 何秀心中暗道，就看见自家老爹提刀挡在了土匪面前。 老爹年老体衰抵挡不了多久，自己这要尽快拿下才行。 “砰。”墙外一声巨响，土匪的喊声顿时匿迹。连着又是几声巨响。 何秀眼角余光就看见张凡仲手臂平伸，对着院坝中的土匪。 巨响不断从张凡仲的手中发出，每一声巨响，就有一个被指着的土匪倒地不起。 “卧艹！掌心雷！” 巨大的声响影响了每个人的战斗。 竹梯上的土匪都跳下去了，包括跟自己老爹争斗的那位。 何秀急忙挪过去，想看看老爹有没有受伤。 何老汉怔怔地看着围墙下，先是土匪围攻张凡仲，现在倒了一地，张凡仲正追着土匪轰出声响。 刚才还在大呼小叫的二当家早就寻不到身影。 果真自己没有看错小郎。 莫名的，看着张凡仲大杀四方，何老汉眼里有了泪水。虽然不知道他的手段，但有他在何家湾就能保太平。 第10章 逆袭，拿下羊鹿寨 村民出来，把丢弃熄灭的火把重又燃起。 此一役，何家湾青壮重伤两名，轻伤7名，土匪死12人，重伤6人。 何姑娘远远看着短发青年心中懊恼，自己当初怎么把他想得那么不堪。 重伤两名青壮都是刀伤，还好张凡仲带过来药。所有人的伤口清洗干净后抹上白药，再口服抗生素就没有问题了。这年代就没有耐药性的说法。 对于重伤的土匪，也进行了处理。先问明是否本地人，本地人会送回老家，外地人么则交官府处置。 给几名村妇示范了伤口清洗和包扎，张凡仲就被何里长、何老汉跟何秀拉进了祠堂。 “小郎，能不能再来一次掌心雷，让我等仔细看看？”何秀道，旁边的何里长跟何老汉不住点头。 “哪里有啥子掌心雷，是这个。张凡仲从背包里摸出两把没上膛的手枪。 “就是这个发射的暗器？”何秀是练武之人，对于这些好奇心就要重些。 张凡仲无语，也只得点点头。 “里长，掩埋尸体这些事安排别的人去做，给我找六个信得过的年轻人。我要教他们用这暗器。” 看里长还在踌躇，张凡仲不禁有点急，对他道：“里长爷，打蛇不死遭蛇咬，不把山寨灭了后患无穷。” “真的教得会？”里长问道。 得到了肯定答复后，三个人开始讨论起人选来。 张凡仲没有催，选人确实很重要。 很快六个何家青年人被带到了张凡仲面前。 “何老汉、里长还有何叔，你们也过来。”张凡仲招呼道。 “这个使用起来很简单。”张凡仲拿出一粒子弹，开始教他们如何装弹。明天就要出发去灭土匪山寨，会装弹会射击就行了。 “铳管这条线对着敌人，估计下上下位置就扣扳机……” 九个人都听得十分用心，没多久就学会了操作。 晚上看不见，又不能在祠堂里练射击。张凡仲决定明天早上再教一次实弹射击就出发。 第二天一早，九个人在祠堂外再次集合。 这一次实弹射击，七八米内射击固定靶位都能大差不差，再近一点就是十拿九稳了。 张凡仲表示很满意。 一人发了二十颗子弹，都把枪上膛然后拨上保险。 一枪在手，所有的人都很兴奋，一副天下武林至尊的样子。 “里长，让大家把刀这些拿起。我们这般……这般。” “要得。” 看大家都明白了计划，十个人朝着羊鹿寨而去。 诸宗治很紧张，昨天二当家逃回来说何家有一个会掌心雷的术士，当场打死了十几个弟兄。一同逃回来的喽啰们也是这样说的。 羊鹿寨人口少，大生意做不了，所以并不富裕。但这么多年下来诸宗治还是有点积蓄的。 怕何家报复，就得尽快离开，但诸宗治确实有些舍不得。 叫夫人收拾好细软，要走不走之间，诸宗治犹豫到了天明。 就在这时，守门的来报，何家湾何里长带人来了山寨。 虽然说是只来了十人，诸宗治也不敢轻视，会掌心雷的只要有一个就够自己受。 “快快欢迎。”诸宗治打水洗脸，看了看熬夜造成的黑眼圈。 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没办法，这家伙挪不动还有些发软。 聚义堂内，诸宗治看到了老熟人何老汉。 “老何啊，全都是误会。一切都是三当家和二当家私下搞的事。昨天晚上二当家带人出去，伤亡惨重了才跟我报告，我这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现在都关在牢房的，老何您看咋个处理？” “呵呵，何里长，马上就是夏收了，粮食够不够？不够我带人去帮你弄些来。” 目光一扫，除了何秀剩下都是年轻人那就不用废话了。 然而偏偏一个年轻人说话了。 “大当家，俗话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羊鹿寨这么对待乡亲们，这山寨是不想要了？” 眼前的三个熟人都不会掌心雷，难道是这个年轻后生。一想到这，诸宗治的腿又软了。 “小哥啊，出了这样的事我很后悔，没有教育好手下人，对不起乡亲，我错得大了。昨天晚上我痛定思痛，还是自己水平不够，觉悟不高。我已经决定金盆洗手，把羊鹿寨交给何家湾，希望羊鹿寨在何里长、老何你们的带领下，走上正确发展的道路。” 尼玛！到底是哪个穿了？ “那不行！”张凡仲道。 尼玛把个土匪窝交给何家湾，哪个来当土匪头子？败名声，还要不要做人了。 何里长跟何老汉都不说话，看张凡仲有什么安排。 “这件事确实是你做差了，应该辞职反省。羊鹿寨交给何家湾可以，但是你作为老一辈，留下来当个名誉寨主也是应当的。” 名誉寨主？ 在场的都搞不会了。 “我建议，何老汉今后负责羊鹿寨的一切事务，大当家作名誉寨主，对外依旧是羊鹿寨的一把手，负责外交事务。何家湾接手羊鹿寨的消息作为最高秘密不得对外宣扬。至于二、三两位当家的，因为背叛大当家迫害百姓，已被大当家处置。” 说完，张凡仲看了大家一眼。 听到这，搞不会的都会了，何老汉跟何里长嘿嘿一笑。 何老汉道：“冬娃，小伟，你两个陪大当家去看下二、三两位当家是怎么处置的。” “是。” 诸宗治看看何老汉，又看看站在身边的两个小郎，慢慢站起身出了聚义堂。 二当家和三当家哪里关在牢里，都是诸宗治临时想起骗人的话。领着冬娃和小伟在山寨里乱转，终于看到了二当家跟三当家。 诸宗治给冬娃和小伟示意，两人叫住了两位当家。 “大当家，宣布他俩的罪行我们才好处……处……”冬娃看了看围观的土匪道。 小伟道：“处置。” 随着铛铛两声枪响，诸宗治发现这两位都会掌心雷。 这世界太特么疯狂！ 冬娃和小伟他们其实从小习武，缺少实战，昨天晚上才杀得畏畏缩缩，生怕血溅到身上。 一人一枪击毙了二当家和三当家，立即发觉了掌心雷的好处，用不着面对残肢跟脑壳乱飞也能杀敌。 第11章 要不要个身份 诸宗治出去了，何老汉问张凡仲道：“小郎，何家湾要这个土匪山寨有啥子用？” “老汉，山寨上种地没人收税。”何秀道。 “呵呵，是有这个好处。”张凡仲笑道。 没有哪个衙役敢去土匪窝收税，这是事实。 “何爷，好处有很多。刚才说的收税算一个。再就是今后你们练习掌心……手铳的时候就在山上练，保密。 还有，可能今后我们还要在山上练兵。” 练兵？造反？ 这世界太特么疯狂！ “小郎，兵是不能练的，那是造反。西番那边自己能有兵么？”何里长对张凡仲道。 他期望张凡仲说是的。他算是半个体制内或者说临聘人员，现在的生活还过得去，不到求活的地步。 “何爷，山寨上你要注意几件事。一是把秩序管理好，把何家湾来的人组成亲卫队，把诸宗治看紧点。今后羊鹿寨不再靠剪径维持，我过几天会拿一些西番种子过来，那些粮食产量很高。嗯，我说来你们都不会相信的那么高。” 三人相互看看都没做声，这一次张凡仲带来的震撼太过强烈。 “二大爷，我这次回来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各种受灾，粮食歉收，官府无力救济，民怨四起，我猜想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天下必乱。 现在把羊鹿寨搞好，今后也是个生存的地方。所以一定要有自己的兵勇。我们不是要造反而是要保命。” 听闻此言大家都沉默下来，身处此地，他们想不到外面的世界已经如此混乱。 看大家都不说话了，何里长道：“昨天打死的一个土匪我认识，张家湾的，年岁跟小郎差不多。不如小郎就用了他的身份？路引是现成的。” “哦。”张凡仲也很好奇路引是怎么来辨识人的。 何里长摸出来念道：“面白无须，无痣痦，身形长，甚伟……” 张凡仲听完无语。 怪不得古时候攻城前会有那么多奸细进城，这玩意能管个毛用。 “要得。这家伙叫什么名字？”张凡仲问道。 “叫张均舜。” “家里是个啥子情况？” “一个妈，还有个妹儿，很穷。改天我带你去看看。”里长道。 “要得。” 中午，诸宗治宴请何家湾来的何里长一行，在众多土匪面前，诸宗治再次重申了与何老汉多年的友谊。 鉴于二、三当家位空缺，特聘请何老汉来山寨帮助管理。 虽然没说何老汉是二当家，但看大当家的话，众土匪认为这个何老汉就是实质的二当家。 何老汉站起身来对众人道：“我只是被大当家请来做事并不是入伙，大部分时间我还是要回何家湾的。” 留下何老汉和六个青年，张凡仲三人返回何家湾。 路上何秀在一个岔路一指，对张凡仲道：“小郎，这条路过去就是张家湾，这两天那边在办丧事暂时就不过去。” 张凡仲点点头。 回到何家湾，一直聚在祠堂等消息的村民们知道与羊鹿寨的事已了这才放心散了，何里长也自己回家。 张凡仲跟着何秀走。 “小郎，晚上就在家吃。”何秀对张凡仲道。 何姑娘在一旁目光灼灼盯着张凡仲的头。 “你不习惯就把缠布取了嘛。”何姑娘突然冒出一句话，把她自己都惊住了。 咋个把心里头想的就说出来了？ “对对，取了嘛。”何秀也笑了。 张凡仲一不习惯二又热，立马就把缠布拿了下来。 在堂屋坐定，何姑娘去泡了茶来然后就去了厨房。 “何叔，这边感觉要比那边宽呢。”张凡仲无话找话。 “这边才是老屋。”何秀道。 当年何秀成亲，何老汉就让他住了老屋，自己在渝州混。 回到家乡后，说自己独处惯了，死活也不搬回老屋，就在对面找了处无人的小屋住下。 先还过来吃饭，后来被套上了高利贷后就连吃饭也不过来了。 “哎，说到底还是怕把放高利贷的人引到我这里来。”何秀叹口气。 “这件事还要谢谢你。” 目前渝州这边还没受灾，算得上风调雨顺。何家湾、张家湾等村民的生活也就是能过得去，不会饿死，一年下来不会借贷但也存不下半两银。 “何叔，这里很缺钢铁么？” 那天张凡仲下厨，满厨房只有菜刀是铁的，还只有三根手指一样宽，锅铲都是木片片。 而张凡仲记得厂周围又有煤矿还有县铁合金厂。 附近有个小铁矿，在大跃进时小高炉炼了不少铁出来，大炼钢铁后就没有关闭，倒是依托铁矿建了个铁合金厂。 “本也不缺，就是买不起。除了犁铧头跟菜刀、柴刀，都舍不得买铁的。” “多去附近问问嘛。如果找到了……”张凡仲扭头看看没人，小声对何秀道： “跟何爷说一声，让羊鹿寨派人去占了。今后自己炼铁炼钢，农具不缺还可以打造兵器。” 大明不禁民间炼铁，如果自己能炼，不仅能保证自己农具用，还可以拿到市面上卖。 何秀想到这点点头道：“我跟二叔说下，让人去打听打听。” 吃过饭张凡仲就告辞，说要去取上午说的西番粮食种子，明天再回何家湾。 中午休息过后，张凡仲换上现代的短裤和t恤回厂。 怕被人碰上，太过花哨没法解释，所以带过来的短裤和t恤都是纯色。 担心了一晚上的张爸下班，看见张凡仲全须全尾的坐在客厅，心头一块石头落地。 “凡仲，事情办的如何？” “有掌心雷，谁可当？”张凡仲笑道。 “那也是。不过人太多的话也没啥用。”张爸道。 “嗯，老汉说得对。就是没得大杀器。”张凡仲道。 “少说那些！你老汉也就是这点本事，多一分也办不到。大杀器这些还是莫想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张爸摇摇头道：“咋个就只有你才过得去呢？” “老汉，你也想过去看下？” “那当然，看网文的读者，哪个不想拯救大明？”张爸道。 “老汉，土匪灭了，帮我谢谢那些伯伯叔叔。”张凡仲知道那些手枪都是跟自家老汉差不多岁数的叔伯拿出来的。 “谢啥子哦谢。几次喊缴枪都不拿出来，藏在家里头又担惊受怕的。现在全都拿给了我，这下他们睡觉都安稳了许多。该他们谢谢我才对。”张爸道。 张凡仲点点头，对自家老汉确实无语了。 第12章 初见大明衙役 “凡仲，还有火药枪，要不要？”张爸突然道。 “要！”张凡仲差点跳起来。这个是能发射散弹的，好啊。 “嗯，等会我就打电话。”张爸道。 “妈，屋头还有红苕跟土豆没有？”张凡仲问。 现在都晚上了，农贸市场已经散场，只有看家里还有没有。 张爸伸手在张凡仲后脑勺拍了一下，道：“你娃是在办家家酒唛，屋头就算有又有好多点。明天各人去菜市场买。” “不是。老汉，你看我又背得起好多？” 张爸上下打量一眼张凡仲，摇了摇脑袋，道：“各人去阳台看。”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还是去了趟菜市场。家里红薯有两三个，土豆有五六个，玉米干脆没有。 菜市场碰见了以前的老邻居陈阿姨。 陈阿姨家老二跟张凡仲是小学同学，初中毕业就进厂当了工人。张凡仲则读了重点中学又读大学，后来又在县城当了公务猿。 每每陈阿姨看见张凡仲就不太爽，主要是厂里面的妈妈都喜欢比娃娃。 “小二啊，没上班呢？” “嗯，陈阿姨，买菜呀。今天的菜好新鲜。”张凡仲道。 “休假吗？” 往年四年一次的探亲假张凡仲都是春节回来的，这季节让陈阿姨感觉不对，这就想问问。 “嗯啊。”张凡仲的回答总不能让陈阿姨满意。 “我去买点肉，小二，你自己逛。” “等等，陈阿姨，我也去买点。” 这一趟把张凡仲累惨了。 进了堂屋，把背包扔地上，张凡仲从背包里摸出矿泉水，喝了两口就没了。 水缸里的沙虫能拿来钓鱼了，张凡仲不敢喝。出门用矿泉水瓶接了溪水就要进屋突然又站住。 “我傻了啊。” 张凡仲趴在竹筒上就开始大口喝起来。 把带过来的东西收捡了一下，背上背包就去了何秀家。进了院门也不见外，看见院子里的何秀喊了声何叔就进了堂屋。 何秀家里人现在看见张凡仲不再回避，何秀的老婆刘氏让小儿子过来问张凡仲吃饭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张凡仲拿出一套不锈钢制作的益智玩具给他，就是九连环之类的。 “谢谢张哥。我叫何党。” 张凡仲心道：你姐姐那不是该叫何群啊。 “跟你妈妈说，我早上吃了的不饿。”确实不饿，刚刚灌了一肚子水。 何秀这时也进来了，看见张凡仲拿出玩具给老二，亮闪闪的比银子还亮。 张凡仲也看见何秀了，拿出一把张爸以前自制的匕首递给他。 “何叔，这个给你防身。” 何秀从皮套里抽出匕首，割下一截头发。又拿着头发在匕首刃尖上扫过，看头发纷纷断成两段。 “好钢火！”何秀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张凡仲在背包里继续摸，心道：弹簧钢打的匕首，又是砂轮开的刃，没切割过东西，当然锋利。 看何党站在桌前玩，张凡仲摸了一下他的头道：“二郎，去叫你姐姐和妈妈来。” 何党抬头看这大哥哥一口的胡乱称呼，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还是去叫了刘氏和姊姊。 “婶婶，你和妹儿都是一套首饰，不过是西番的样式也不晓得你们喜不喜欢。” 这些个玩意当初买得最多，外观最是好看。 刘氏跟何姑娘一人还有一把牛角梳跟牛角小圆镜，纸包的香胰子，一张毛巾。 小圆镜不大，只有6厘米左右的直径。看以往的网文，这几样都是穿越赚钱的必备之物，所以这一次张凡仲也带了几件过来。 果然刘氏觉得太贵重不敢收，望着何秀。 “何叔，原本这几样都是从西番带过来准备做生意的，当时抢救及时还有许多，你就让婶婶和妹儿收了吧。” 何秀点点头。 刘氏跟何姑娘这才收了，两人进了屋却是先把镜子拿来照。 在她们心里，这镜子才算是稀罕物。 大明时，通过泉州港埠，国外的琉璃镜已经在市面上出现，那清晰度自然没法跟张凡仲带来的比。因为数量少，价格很高。 张凡仲在背包里抓了一把，掏出一把手枪子弹递给何秀。 “小郎，西番粮食种子带过来没有？” “拿来了，在何爷屋头。等发芽后我再来跟你说咋个整。” 伸手又掏了一把，何秀急忙伸手来接。 “这不是弹丸啊。” “这是另外一种种子，拿去找个盆，浅浅装些水把这个种子丢进去泡，发芽后种在地里。” 地里太阳大，张凡仲又不知道玉米种植的季节，对这农种植的知识他算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婶婶。”张凡仲突然就喊起来，何秀在大明就没有见过客人这么不见外的，不由得扶额。 只能归于自幼生活在西番，习俗不同。 刘氏心里也是奇怪，从屋里走了出来。 “婶婶，刚才忘了一件事，这样礼物你一定喜欢。”说着张凡仲拿出一个扁扁纸盒，噗嗤几下撕去包装，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来，刀面上还有阴刻的三个大字“十七子”。 果然，刘氏喜欢得爱不释手，晚上做饭时谁都不能动她的菜刀。 第二天早上，张凡仲还想趁着上午凉快多睡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张凡仲就有些心烦。 套上裤子穿了个白背心，张凡仲就朝吵闹的地方走。 原来是一群衙役，在里长门前喧哗。 张凡仲以为出了好大的事，不过是征收夏粮在即，衙役们上门提醒。 提醒是提醒，但这些衙役没得到好处却是不肯离开。最不济也要吃顿饭喝个酒打个秋风。 何里长也不惯着，因为他偏偏没粮了煮不了这么多的饭。 张凡仲看了看这群衙役，只有一个穿了件黑色衣服像是制服，也只有这一人挂了一把朴刀。 此刻这人坐在黄角树下的大石块上，冷眼看一群人跟里长吵闹。 “这位官爷请了。”张凡仲过去挨着那人蹲下。 黄三今天带人来刘家湾、张家湾和何家湾宣传夏粮征收的政策。两个村在办丧事，没人理他们，都是族长出面给了点散碎银子把他们打发了。 第13章 初步发展计划 最后来到何家湾，终于没人办丧事，但何里长也不说办招待。 这片粮长也是何里长担任的，不找何里长找谁？ 听了刚才吵闹，张凡仲认为何里长真是拿不出银两。 要知道这年头征粮的衙役收拾起粮长来，各种方法能让你家破人亡，当然这知识点张凡仲也是在网文上看到的。 黄三看看这位搭话的年轻人，皮肤白白净净的就不像个庄稼人，心里就把张凡仲归在了乡村混混一类，转过脸根本不睬他。 张凡仲讨了个没趣，也不恼。笑着对黄三道：“这位官爷，这几天里长手里不宽裕，再闹一伙也没用。天气又热不如散了回衙休息。” 说着，张凡仲给黄三手里塞了一钱左右的碎银。 黄三看看蚊蝇头这么大点的银子差点给张凡仲扔到脸上再啐他一口浓痰。 再一想，以前里长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啊，看来确实是手头有点紧。 黄三把手掂了掂，又仔细看了看手掌，自言自语道： “银子味道我都闻到了，咋个看不见喃？” 张凡仲这才知道人家嫌少。 “有啊，我都看见了，这不是吗？”又放了两块稍大一些的碎银。 黄三点点头，道：“这回我也看见了。谢谢你。小郎怎么称呼？” “小民张家湾张均舜。” “哦，怎么在何家湾？” “每天闹得很，干脆过来找兄弟伙耍哈子。改天上县城找哥子喝酒？” 办丧事还不是一家，自然是闹得很，黄三他们才从那边过来也知道这事。 黄三对张凡仲点点头，道：“鄙人黄三，等你。” 黄三说完，站起身喊道：“走了。” 一群人呼啦啦走了。 何里长这才过来跟张凡仲打招呼。 “二爷，你手头紧也说一声撒，前两天卖了点东西，手里头还有点银两。” 说着，张凡仲摸出一张5两的银票递给何里长。 何里长这几天确实有点缺钱，想想这几天看到的张凡仲为人，觉得值得深交，便把银票收了。 想到这群衙役是张凡仲来了后才走的，就知道也是张凡仲打发的，对张凡仲心中更是增加了好感。 庄户人家，自然也要问粮食的事。 不过何里长就要比何秀仔细得多。 听张凡仲说种子还要等发芽何里长就疑惑了。 你翻了船，种子都被打湿了，你又是咋个让这些泡过的种子不发芽的？而且你说这些东西都被你埋起来了。 何里长心中藏着疑问没说。 “二叔，我还带了一瓶好酒来，过来喝酒嘛。” “要得。” 何里长进屋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张凡仲来了何秀家。 野猪肉用坛子腌上了一些，一些挂在灶道烟囱里。这是这年代保存肉的两种方法。 腌肉本没有这么多盐，又是张凡仲支助的。 巴蜀有井盐，但距离渝州较远，便宜不到哪里去。 现在都不是外人了，吃饭的时候，刘氏跟何姑娘也上了桌子。 先聊了几句，张凡仲就提出自己出钱在何家湾办个私塾。 除了刘家湾，这一片就没有私塾。因为是刘家私塾，其他想读书的也进不去。 “不仅招何家湾的，张家湾和附近的都可以来读书。” “那这还叫私塾么？”何里长道。 “那就叫学校嘛。”张凡仲道。 “要不得，就叫私塾好了。”何秀道。 改啥子名嘛，手里头都有个土匪寨了，也不晓得低调点。 “何叔说的是。”张凡仲赶紧点头，他改正错误还是从善如流的。 刘氏跟何姑娘偷偷地笑。 “有一条，我要在私塾上课。” “哦？小郎还真厉害，诸子百家……”何里长正要吹捧两句，张凡仲拦住了他。 “嘿嘿，都知道我从西番回来，诸子百家我是不通的，我要教一门怎么算数的学问。就叫算术吧。” 要建私塾就得建房。考虑到张凡仲说住得远的小孩还要能住宿，那就得多起几间屋。 张凡仲又说了还要有个小操场，要有围墙，要制作黑板、桌椅、准备食堂等等一大堆。 “小郎，我能不能去学校煮饭？”刘氏突然问道。 “可以啊。还给你算工钱。”看了一眼何秀，张凡仲道：“当然，要看何叔同意不。” “束修怎么说？” “啥子？” 看张凡仲是不懂这个意思了，何里长又跟张凡仲解释了一通。 “免费。教师每月给月例。”张凡仲道。 好像月例这个词说对了哈。张凡仲心道。以往跟这些人谈钱都不懂，反而教训张凡仲说大明讲的是铜板、银两，不谈钱。 “铜钱不是钱？”当时张凡仲不服气道。 “铜钱是铜板，讲文，就不是钱。” 后来大家都明白了，张凡仲说的肯定是西番的说法，一说到钱，那不是铜板就是银两甚至还包括银票。 “钱从哪里出？”何秀问道。 “婶婶，麻烦你把牛角镜拿出来给两位看下。”张凡仲道。 刘氏真是舍不得，张凡仲明显是要卖镜子赚钱。 好在拿出来给大家看过后，刘氏的镜子又还回来了。 “只要我回到泉州，我就能进到这个质量的镜子。当然，还有其他的西番物件。 做买卖是回事，只要把铁厂建起来，也是收入来源。 “族里有两个兄弟在南方，他们会炼铁。只是会寻矿的人没有。”何里长对张凡仲道。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回了厂，立马就开始查找土法炼铁的资料。张爸过来问了声知道张凡仲在查资料，耸耸肩离开，去一边看手机。 下午，卿小琴也到厂里来了。 “张二，你会不会在大明又找一个……”卿小琴突然想起大明不止能找一个老婆，完全是三妻四妾，不由得悲从心起。 管不到啊！ “嗨嗨，都是村姑，哪个瞧得上？你放心！”张凡仲敷衍道。 这决心，这表态有卵用？ “要是大家闺秀、知书识礼就看得上啰？” “哎呀，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张凡仲道。 凑近老婆的耳边。张凡仲小声道：“我只有按时交公粮，其他我也想不到咋个证明我的清白。” 一句话勾得卿小琴兴起，结果张凡仲拦住了她。 这是老三线厂建的宿舍，楼顶还是空心预制板，门的隔音也差得很。就连阳台都是后来背的包增加的。 第14章 棺材本都给你了 “小琴，家里面有好多钱？” “咋子？” “粮店不是关门了唛，我想把粮店办公室买了，以后我们就去那里住。” 老粮站已经关了门，它的办公室后墙就算是围墙，窗户跨出去就是大明。 粮站带有粮库和宿舍，还有一个院坝。能全部买下来最好，不过张凡仲肯定没这么多钱。 粮店办公室也不小，是个小三层。上面曾经是员工宿舍。 张爸去帮张凡仲问了问，张凡仲的存款买不起。 “凡仲，我的棺材本都拿给你，记得拿两张椅子回来，要不回不了本啊。”张爸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了。 “老汉。”张凡仲有点激动，“还是不够啊！” “我晓得，跟你大哥打了电话，过两天他把钱打给我。所以你一定要拿两张椅子回来，要不老汉真的还不起。” “老汉，主要是我现在农村发展，没遇到好东西。等我发展到城市，字画家具绝对给你找回来。”张凡仲道。 “我等那一天。你要抓紧哈。不要老子都进了棺材还没等到你进城。” 张爸一番话说得张凡仲脸红筋涨却又无话可以反驳。 “老汉，我在网上买了些镜子，你要帮我收好哦。不要打烂了，一张镜子起码好几两银子……” “滚！” 好嘛，张凡仲拉着卿小琴的手去逛厂里面的cbd。 “大哥，还要不要？”卖工艺首饰的小妹看见张凡仲就兴奋。那一次她就把几年的积货都卖光了。自己还有个妹妹也是摆工艺首饰摊的，也有些存货看能不能让这个男的收了。 “……”卿小琴，顺便扫了一眼妹子露在柜台外的上半身。 “要啥子？”突然被妹子招呼，旁边还有自己的老婆，张凡仲一下子愣住了。 “哦。要，还要。”张凡仲一下子想起来了。 “我还有个妹妹。你看……” 张凡仲就觉得一股大力把他扯到了一边，然后被老婆拉到了街上。 “你跟她啥子关系？” “啥子关系？买卖关系撒。”张凡仲眨巴眼。 “她妹妹呢？” “跟她妹有毛的关系。哎，我在她那里买工艺首饰哎，你想到哪里去了？”张凡仲反应过来。 “她哪里赶得上你喃，你看嘛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张凡仲看着柜台后还在朝自己这边张望的小妹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昧良心。人家妹儿那真有点大，只是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卿小琴叹口气，对张凡仲道：“老公……” “咦，你不叫张二啦，我还不咋个习惯喃。”张凡仲惊道。 “人家这是要严肃点说话。”卿小琴瞪着张凡仲道。 “哦，对，严肃点。” “我是真管不到你，你自己把握。抗生素、青霉素都多带点哈，不要把我也惹起毛病。” “小琴，你绝对放心。” “你现在农村发展我还有点放心，就怕你发展到了城市。秦淮河畔、扬州瘦马我也是听说过的。” 张凡仲无话可说。说再多，前提都是假设自己有错。 还说个毛啊。 星期一早上，时间还有点早，老两口还没去上班，看着张凡仲一样样朝背包里装东西。 “我说老二，人家去了古代都是大把赚钱，就你咋个整天倒用钱喃？” “老妈，现在是农村，农村。”张凡仲对张妈道。 “老汉，你帮我问下大明官银、银票、铜钱这些卖得起价不？还有几个死人的路引。我是真的想把粮站全都买下来，以后进出方便又还保密。” 张爸道：“我帮你问嘛。我也想住院子，这个楼都住了几十年，住腻了。” “还有那个长家伙，现在有十来杆在楼下车子里面，你各人找时间弄起走哈。” 张凡仲点点头，这还要自己配药，哎又是事。 背了一背包东西，张凡仲回了何家湾。 刚进屋没好久，何姑娘就来了。 站在院子里，何姑娘没敢进门，毕竟张凡仲是个随时都能冲凉的人。 她说何秀知道张凡仲回来了，让中午过去吃饭。顺便看下种子发芽没有。 红薯还是那样，土豆发了不少芽。 应该是不够潮湿。 张凡仲把十来根红薯平放在地上，将就刚才擦脸的水浇了一点。 找了个抓黄鳝的竹篓，把发芽的土豆放了进去。 这一次到何秀家事情不少。 先要教刘氏和何姑娘怎么种土豆，其实就是要按芽分块，剩下的靠自己摸索。玉米更简单，没等张凡仲教，刘氏就把发了芽的玉米种下了。 就在院子后面，张凡仲过去看了看，提醒株距再远点，这跟麦子不同。 因为要买粮站急需小钱钱，张凡仲便问何秀跟里长明天有没有时间陪他去渝州。 “有空，有空。”两个人都答应下来。 “明天卯时之前你来我家，我们一起走。”何秀道。 记得子时是凌晨1点前，这卯时是好久喃？张凡仲伸出手掰手指。 终于搞明白了，上午7点钟以前。 “老汉，我也要去。”旁边何姑娘对何秀道。 何秀看看何里长，何里长笑道：“要得，也去见见世面。” 几个人就到张凡仲那里去，准备明天带去渝州的货物。 “何叔，这个玉牌值价些，你来负责。我和妹儿去卖首饰和镜子。这些香胰子都要用木盒盒装了才卖得起价，这回先不忙卖，水晶香皂用纸包了的，要带，肥皂可以卖……” 张凡仲把东西刨堆堆，一边分一边在嘴里念叨。 看见张凡仲这几次带过来的东西，三个人暗自咋舌。这要全卖了得有好多银子！ 听张凡仲说，他还埋得有好东西。 几个人分了工，各自把需要自己卖的东西拿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张凡仲跟着何家三人到了江边乘船。 船不大没几个人，艄公划手和乘客都是何家湾的人。见到里长跟何秀很快就聊成了一片。 这些人有意无意的都看一眼张凡仲又看一眼何姑娘。张凡仲掌心雷追着土匪打的样子，在场的好几个都是亲眼所见。 “都来认识一下。小郎叫张凡仲，现在叫张均舜，张家湾的人。” 有认识张均舜本尊的人听到这就知道里长是在哄人的了，不过没人敢开口，闹哄哄地相互认识一下。 第15章 交易完成遇小偷 “小郎从西番回老家祭祖，中途出事回不去了，滞留本乡。小郎是有本事的，以后你们要多打交道。”里长继续道。 “是，是。”对张凡仲的本事，大家肯定是信服的。 农户人家没有事是不会去城里消费的，到了沙嘴码头各自都散了。 “幺妹，你带小郎去白象街，那里闹热店铺多。”里长经常到县衙办事，比较熟悉渝州。 张凡仲对这一带也熟，看了看沙嘴码头，感觉比自己那个年代还要热闹些，各种木船沿着沙滩一路停靠，沙滩上也是各种食肆。 里长和何秀看张凡仲带着何姑娘去了一个卖凉虾的摊位，两个人也不催促，各自走了。 味道还好，就是糖味淡了些，还有点焦糊的味。 何姑娘就很高兴，一路上眼睛都像不够用似的。 张凡仲在前面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自己不认识路应该走在后面。 爬坡上坎来到了白象街，这里是渝州也是何家湾所在的巴县县治所在。 张凡仲也顾不得欣赏纯纯的老街风情，四下打望看到了一家疑似首饰店的门面。 “妹儿，先去问下行情。” 手里的首饰，何老汉上一次来卖过，张凡仲还有点底数，就是这小圆镜心里没得数。 进了一家叫文澄斋的店铺，进去看了，一楼售卖脂粉首饰，二楼售卖书画和玩物，掌柜也在二楼。 两人上二楼径直去找掌柜。 掌柜四十来岁，带了一副玳瑁架子的老光镜。看了张凡仲拿出来的工艺项链笑了。 “上一次鄙店就收了几件，不知道小郎跟那位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爷爷。”张凡仲道。 “爷爷？”掌柜大致是明白这个辈分了，或许人家那里就是这么称呼的。不过这话倒是确定了他知道售卖人的岁数是一路的。 “还是先前那个价格？”掌柜问张凡仲。 张凡仲点点头。 掌柜把眼前的项链、耳环等数明白后给张凡仲说了个数，张凡仲点点头。 见掌柜的站起身要去拿银票，张凡仲拦住了他，从怀里摸出牛角小圆镜。 掌柜一眼就看出镶嵌琉璃镜的不是牛角，但却分辨不出材质，恐怕比牛角还贵重些。 琉璃镜子他这个店也出售过，都从海上过来，一年不超过三、四件，质量还没有这个好。 拿到手里一看，纤毫毕露，比以前那些海货不知道清晰了好多。心里就有些打鼓，这价格不会低。 “客官，不知道这琉璃镜要卖几何？”掌柜问张凡仲。 张凡仲哪里知道，随口道：“掌柜，80两。” “80两？” 掌柜捻了捻八字胡，心道送到京城肯定还能赚钱，这渝州府的购买力还是要差一些。 “不知客官有多少货？” 张凡仲在心里盘算这说多少才合适？多了肯定不值钱，少了自己又差钱。 犹豫间比了3个手指。 “3枚？” 张凡仲摇摇头，道：“30枚。” “60两一枚，但小哥不能再在本地出售。”掌柜也是明白人，1枚2枚还能说是偶尔得到的，能有30枚的就能有300枚。 张凡仲被掌柜猜出有供货渠道，不由得感叹做生意的就是聪明。 “掌柜怎么知道我还有？”张凡仲也不跟掌柜谈价格了。 “呵呵，这个说不得。”掌柜故弄玄虚。 “肯定是我说的数量太多。”张凡仲心道。 “再加点，我今后所有的琉璃镜都只供应你这里。刚才在楼下，我看见一楼在买膏脂花粉，不知道掌柜对这水晶香胰有没有兴趣？” 说着，张凡仲又摸出一块水晶香皂出来。 这块水晶香皂一拿出来，三人都闻到了一股茉莉花香。 “还有其他香味的。”张凡仲把水晶香皂递给掌柜。 “这个也能长期供应？” “嗯，能长期但不是独家，一个月能有个十来块，制作不易。掌柜，你看给个什么价？” 蜀地多皂角树，民间一般用皂角泡水洗涤衣物，也用皂角制作洗澡的膏体，但售价都不高。 难得的是这块水晶香胰通体晶莹剔透香味纯净悠长，估计皇家也没有用过。 “小哥，8两一块不能再多。” “8两？”张凡仲大失所望。贵不过工艺首饰，背在身上还重。 “行。”张凡仲懒得继续讲价，又摸出几颗上色的玻璃宝石来。 这几颗假宝石都磨成戒面形状，数个棱面反射出粉、绿、紫色的光芒。 “这小哥好东西不少啊。”掌柜看了眼二位村民打扮的年轻人，不敢再把这两人看成山野村民了。 交易继续谈，说好了首饰、水晶香皂和人造宝石的长期供货合同，张凡仲收了3780两的银票和20来两的碎银。 张凡仲站起身去观看玩物和书画。 不愧是渝州较大（掌柜自称最大）的门店，张凡仲还是看见了好些好东西。譬如文征明的字画都有。但每次张嘴都发不出声音，再问砚台、笔洗和各种玉雕又能说话。 这就有些蹊跷。 到最后买了几件玉雕选了一对太师椅，怎么拿又成了问题。 “小哥，店里可以送货。”掌柜道。 “未时送到沙嘴码头。” 掌柜答应下来，拿起一张纸写了一个张凡仲认不出来的字然后把纸从中间撕开，递了一半给张凡仲。 张凡仲知道这是信物，弄丢了店家送货的伙计可以不给他货。 捡起桌上的毛笔，张凡仲在两张椅子底下也各写了个小小的张字。 事情办完张凡仲也算是富翁一个，这才有闲陪着何姑娘在街上到处逛逛。 街上人很多，一个小个子男人从后面急匆匆赶上来，把何姑娘撞了一下。 男人似有急事，也不道歉，径直向前，何姑娘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背衣服。 “啊，刚才没注意，对不住了姑娘。”男子站住跟何姑娘赔礼。 张凡仲见这人态度不错，正要说算了，就见何姑娘伸出手对男人道：“还来。” 男人看一眼何姑娘跟张凡仲，伸手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来。 何姑娘接过来用手指捻了捻，这才道：“走吧。” 我尼玛，是个小偷。 小偷虽说拿了钱袋出来，心里却不忿，偷偷跟在了张凡仲两人身后。 第16章 冲突，请客 小偷看着两人进店铺买东西、吃小吃，最后进了一家食店坐下，一溜烟跑了。 张凡仲带着何姑娘进了食肆坐下，学旁边的客人点了两个菜。 等着上菜的时候，食肆进来了四个人，小偷正在其中。 为首一个汉子径直来到两人桌前，对何姑娘道：“刚才是你冤枉我这位兄弟偷东西吗？” 何姑娘看他一眼没说话，张凡仲站了起来。 “那么多人看见的，怎么叫冤枉？” “人喃？”汉子道。 问得好！张凡仲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两人在这争吵，旁边的客人都吓跑了几个。 “出去说个明白。”汉子显然跟食肆老板认识，叫张凡仲出去。 两人来到街上，汉子开始脱汗衫。 这是要干？ 张凡仲自家知道自家事，明明白白是打不过那汉子。那汉子比张凡仲稍矮，但两臂肌肉隆起，看起来就很有力气。 待汉子双臂伸向后面正在脱衣衫时，张凡仲猛然暴起，一个正蹬踹在汉子肚子上。 汉子没有准备，双手在背后又被衣服束缚住，一下子失去平衡躺倒在地。张凡仲拉着何姑娘就跑。 何姑娘经过汉子身边又给了他肚子上来了一脚。 两人跑出四五十米没见人追上来，这才站住了。 “咦，怎么没追过来？”张凡仲有些奇怪。 既然没追过来两人继续逛吧。又走了两步居然到了巴县衙门前。 “嗯。”张凡仲来到门前问一个衙役道：“哥子，黄三哥在不在？” 门口的衙役看了张凡仲一眼道： “你是哪个？找黄三做啥子？” “我是来找他喝酒的。” “哦。”衙役转身进了衙门。 不一会张凡仲就看见黄三带着四五个人出来了。 “三哥，我是张均舜，张家湾的。今天请你喝酒来。”张凡仲喊道。 何姑娘看张凡仲那副自来熟的样子就想笑。 黄三看一眼张均舜，觉得这家伙有点聒噪。不是看到他是来请自己喝酒的，都不想说跟他认识。怕他继续喊叫，赶紧快走了两步。 “三哥，今天有事来渝州，不请三哥吃饭不像话啊。还有后面几位哥子都一起。” “行了行了。”黄三伸手拦住了张凡仲不让他继续说话。 “今天味道大不大？”黄三问道。 张凡仲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着道：“大，今天味道大得很。” “好嘛，跟我一路。”黄三对身后人挥挥手，在前面带路。 张凡仲赶紧跟上去和黄三走了个并排。 “那是你哪个？”黄三问的是何姑娘。 “她是何家湾的，我朋友。” 这句话说得黄三都站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张凡仲，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你牛！ 走着走着张凡仲就看见了小偷那伙人，几个人正扶着汉子慢慢在街上走。 看那汉子一手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张凡仲也纳闷，自己到了大明这么能打？ “三哥，刚才这人偷何姑娘的钱包，然后还要揍我。” 黄三自然认识街上的混混，闻言站在了四人面前。 几人看到黄三拦路赶紧都站住了。 “街面虎、扫地鼠，你们几个都看清楚点，这是我张老弟。” “是，是。见过张大哥。” 黄三也不理他们，对对直直从几人中间走了过去。 几人来到一家不算豪华的饭馆。豪华的就算张凡仲请黄三他也不会去。主要是两个人的穿着一看就是乡下人，而且这个姓张的二五不靠，嘴里尽开黄腔。怕丢人！ 看黄三点菜张凡仲也不在意，黄三点菜看张凡仲并不在意便多点了几个。 长江（那时叫大河）边自然吃长江鱼，缺了佐料味道赶不上现代。 张凡仲动了几筷子就不想吃了，鱼腥味太重。 黄三暗地里一直在观察张凡仲这个新朋友，现在有了初步结论。 首先一点是大方。帮何里长出钱和不在意酒席钱就能看出。 其次，这人不像是巴蜀人，好多风俗不懂，但又说一口本地话，路引也是张家湾的。 第三，哪有当着外人介绍女伴是朋友的？有违礼教。 第四，一个张家湾的土着哪里来这么多银两？ 还有第五、第六等等，黄三不想深究，怕失去了这么耿直掏钱的兄弟。 这一顿酒吃下来，张凡仲跟其他几位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只差留vx了。个个都让张凡仲到渝州后找自己玩，顺带也欢迎何姑娘一道来渝州耍。有事情他们也能帮着摆平。 张凡仲认了真，站起身跟几位又喝了好几下。 “好了好了。张老弟，我们要上衙当值就不喝了。” 黄三带人走了，张凡仲去结账，一两银子都不到。就像你有几千块出去吃饭，最后一结帐买单，服务员跟你说这顿饭不到一块钱一个意思。 “妹儿，还逛不？” 何姑娘在座位收拾大包小包的东西，正愁没有四只手就摇了摇头。 两人沿着梯坎就朝江边走，何姑娘斜眼瞟了一眼身边的张凡仲，怎么突然有种带着夫君回娘家的感觉。 一路吹着江风，几人乘船回到了何家湾。 有人帮着拿东西，要不张凡仲在店里买的玉雕和椅子拿起来就费劲了。 何秀和何里长自己也买了东西，占手。 何里长把东西放在家里，帮着拿了一张太师椅到了何秀家。 何姑娘进屋就拉着刘氏去了厢房，张凡仲三人便坐在堂屋休息。 看没其他人，三个人开始对账。 何秀和里长今天的销售收入只有张凡仲的一半多，接近2000两，加上张凡仲的3000两有了5000两。 那几百两被张凡仲买了玉雕、笔洗、玩物和椅子。 张凡仲拿了500两银票交给何秀，让他负责管理收支。 何里长粗通文墨，原本他来管钱比较合适。但何里长最近缺钱，张凡仲不知道他欠钱的原因，不敢把银钱交给他管理。 公款之外，张凡仲跟两人一家30两辛苦费。 现在两人都知道张凡仲的性格，并不推辞而是高高兴兴揣在了怀里。 吃过饭张凡仲就离开了何秀家，他说他要找地方把银票和玉雕这些藏起来。 晚上，张凡仲背着玉雕举着一张椅子就回到了厂里。 第17章 粮站到手一半 “老汉，还有把椅子我拿不了了。” “哎呀，这椅子脚下面好多泥巴……窝日你个败家子，全部都是些泥巴。” 走累了自然要休息，几个玉雕也不轻。坐下椅子看下夜长江休息，咋的？ “你娃还嘴硬！我不是心痛钱，好好的古董被你破了相。” 张凡仲一下子想起了黄大锤的节目。 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张凡仲把背包里的玉雕一样样摆出来。 玉雕的好坏？张凡仲哪懂哪个，都是按贵一点的来买。太贵的目前买不起。 张妈一眼看中了一个玉雕菩萨，刚抱进卧室藏好出来又看上了一个滴水观音。 “够了够了。”张爸急忙制止，都收起来哪里来钱买院子？ 张妈也想住院子，这就收了手。 “凡仲，办公楼倒是买下来了。最初粮站是厂里面免费提供的房屋和地皮，所以是跟厂里面签的协议。” “管它跟哪个签的协议。老汉，粮站粮库和门面没卖也没人住，我们现在搬进去跟一家人住个院子一样。” “嗯。”张爸点点头，把太师椅摆好，舒舒服服坐了上去。 “凡仲，你的快递都在阳台的，各人去收捡。” “老汉，书画我都没买成。我都看到了，还有文征明的字画。”张凡仲有些懊恼道。 张爸听张凡仲说完，掐指一算心里有了点想法。 “凡仲，是不是因为现代有这些书画，你再买了拿过来就要重复。” “咦，这么说来……”张凡仲闭嘴指了指天，道：“未必还是智能的？” 张爸摇摇头，对张凡仲又点点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老汉，我想在那边炼钢。”张凡仲道。 “算了吧，我看了这么多网文，一个个过去了不是炼钢就是造军舰，最球扯的还要搞空天军。不说你懂不懂，人这一辈子就那么点时间，你有好多时间来做这些事？”张爸道。 “哎。老汉。你莫对我吼撒，又不是我写的。这不是征求你老人家的意见唛。” “哦，对哈不是你写的。我给你说，赶快把院子买下来才是正经。你那边再修条路到院子，这边赚钱买粮食买钢材过去。对了你看通根电线过去得行不。”张爸对张凡仲道。 “走嘛。老汉，我们现在就去粮站试一下。” 两个人去了粮站，先把日光灯管取下来，又把天花板到墙壁的固定卡子拆掉。 “老汉，我把日光灯放到窗子外头你就按开关。”张凡仲对张爸道。 日光灯光从窗户上向楼下散发出去，照在墙后的田埂和水田上。不一会儿就是成群的蛾子飞了过来，围着灯光打圈圈。 粮站里面竹梯多得很，张凡仲直接在院子里搭梯子就翻过了围墙。 树木浓密的遮挡下，张凡仲透过缝隙看见了日光灯的光亮。 这是这个地球上第一个灯泡。 张凡仲顺着光走了过去，就看见一棵树梢边突兀地现出一个日光灯，还带有3厘米长的一截电线。 “嗬嗬，哈！”还是老汉书看得多，有想法，有创意。 把灯关了，两爷子出了粮站回家。 “咦，我刚才都没试下我过得去不。”张爸突然道。 “老汉，你伸脑壳到窗子外头弄灯的时候看到外面是啥子样子？” “田埂和水田。” “那就对了，你过不去。大明那边是树林。”张凡仲道。 张爸觉得太遗憾了，要是自己过去的话，凭自己这么多年看历史穿越文的心得，再怎么也要比老二办得好。 “老汉，你说的岁数、岁数。” 张爸听了这话，沉默了。 “老汉。那你说我现在该做啥子？” “发育撒。羊鹿寨在手，在上面打造兵器、招兵买马练兵。缺啥子这边买。当然，粮食还是要保证自给自足。”张爸看来早就有过盘算。 “凡仲，买几台镗床、车床这些过去，枪管这边不敢给你造。总之，没得热武器的军队不要轻易下场。” “哦。”张凡仲点点头。 到了家，张妈看两人十分兴奋，没说话自己拿把蒲扇去打蚊帐里面的蚊子去了。 两爷子便在客厅里畅谈大明。 第二天，张爸请假，抱了一尊玉雕去了渝都市。这个粮站必须尽快整个儿买下来。 张凡仲把车开进了粮站，然后把火药枪背了两杆回到了何家湾。 “嗯，这才像火铳。” 在何秀家里，何秀拿了一把火药枪翻来覆去地欣赏。 “何叔，能不能修条路到我藏东西的地方？” “农忙咧，哪里有时间？抢完了收又要抢种。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 张凡仲不懂农事，早知道在农业服务中心去买点镰刀、铁锨和锄头。 好像应该来得及。 张凡仲又回到了厂里。 先就去了农贸市场，找到卖农具的，铁锨、镰刀跟锄头各定了三百份。看到有脚踏脱粒机，干脆也买了两台。钱包迅速萎靡了下来。 剩下的钱买了钢犁铧头，所有的钱告罄。 告诉他们所有的东西送到老粮站，张凡仲去了一个烟摊。 刚才他在vx零钱里面找到500块，狠下心买了一条硬华子。 拿着烟他就去了厂基建处。 基建处的处长姓周，都是长辈。 进去找到周处长，恭恭敬敬把烟送上，张凡仲开始说他的诉求。 “周叔叔，我把粮站那边的办公室买了，院子里面太多杂物。我记得处里面还有台推土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呵呵，借给你用没得问题，你开得来么？而且司机请假回老家农忙走了。” 基建处没在生产区而在生活区，离老粮站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 “周叔叔，你晓得我在厂里头待了这么久假期都要完了。还有人会开推土机没得嘛。” 周处长被他缠得没法，只好带他到院子里亲自教他。 张凡仲拿出手机，把周处长讲解的都录下来。 一个小时不到，张凡仲开着推土机进了粮站院子。 把大门关好，张凡仲看着围墙发了狠，加了油门就向围墙开了过去。 这一段围墙的外面是三米多高堡坎，大明那边则是平地。 推土机轰隆隆把围墙推倒，又诡异的不见了踪影。 第18章 妹儿，哥哥带你坐车 张凡仲到了大明这边便下了车，围墙被冲垮后所有的砖都落在了大明这边。 把车下的砖都捡出来，张凡仲目测了一个方向放平了推斗。江边有鹅卵石，张凡仲避开了，他要在林间开条道。 树大林密，杂树就细小，很多地方甚至只有稀疏的小草。林木枝叶间隙间，阳光能偶尔照射到的地方，是一丛丛的灌木。 绕过了几棵大树，张凡仲平推了两、三百米，期间只有几个土包。张凡仲信心十足，今天这条路应该干得完。 不多时就到了那处山梁，翻过去的坡下就是何老汉的家。 抬起铲斗走了一段，发现了几处绕不过的大石跟树。 只有怼了。 先把最近的大石推开，又怼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推土机在张凡仲的操控下继续向前。 山梁这段工程量最大，张凡仲要在半坡切一段土路出来。 临近中午，张凡仲全身都被汗水打湿，肚子饿了也没地方吃饭。 张凡仲熄了火，提着矿泉水来到一处树荫下休息。 现在的路只是一个基础，今后，里长他们会安排人填低削高，在路面加上碎石。 歇息的差不多，张凡仲来到才切开的土路确认了一下，差不多是跟何老汉的家在一个水平面。 上了车继续干，明天就要还车。 晚上九点过，张凡仲把车开回了粮站。实在是差点虚脱。 强撑着疲惫，张凡仲把推土机履带和铲斗冲洗干净，然后回了家。 跟老妈老爸招呼了一声就一头倒在沙发上。躺了两个多小时，张凡仲被饿醒了。 把冰箱里的饭菜在微波炉里加热，张凡仲总算吃上了晚饭。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去床上睡了。 早上张妈要去上班，把张凡仲叫醒。 “老二，吃了饭再睡。” “嗯，嗯。”张凡仲翻个身接着睡。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抓过来一看是老婆打过来的。 “老公，你们单位让你打个电话回去，说是几回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 “哦，我晓得了。” 看下未接电话，好几个单位政工科打来的。 “喂，喂，李科长唛，我是张凡仲啊。” “张凡仲？你跑出国了唛？电话都打不通。”李科长一通埋怨。 总的一句话，赶紧滚回来上班。要不就要打旷工辞退人了。 “李科长，我真的回不来啊。” “你娃是不是嫖娼被拘留了？”李科长小声道。 “李科长，我真没那爱好。我就是单纯的回不来了。” 张凡仲顿了顿下了决心，道：“李科长，我申请辞职要得不，我也不想你们为难。” “少说那些，各人想办法早点回单位。”李科长把电话挂了。 张凡仲叹口气，我亲爱的李科长唉，未完成大业我真的回不来啊。 不睡了。张凡仲爬起来。 把凉席、蚊帐、凉被等等抱上车，张凡仲去了粮站。 把推土机开回基建科，又跟周处长吹了会牛，张凡仲回了粮站。 找了间寝室收拾了一下，铺上凉席，张凡仲睡下来。 现在他不想回何家湾，那边起房子这些事他不想管。到了11点了，爬起来买了点菜回家。 12点，张妈回家，把张凡仲一顿夸。养儿这么大，终于能吃到现成饭。 “妈，老汉昨天没回来呀？” “嗯，说是有人想要，约了今天带专家鉴定，没得问题就成交了。” “叫老爸小心些，听说那条道上的人都狠。” “放心，你老汉有准备。”张妈一点不担心。 吃了饭，张凡仲跟农业服务中心的打电话，催问货物准备的怎么样。对方却说货刚送到粮站，粮站没得人，正想打电话来问呢。 “叫他们等下，我马上就去。” 货物全都卸在了被冲垮的围墙那里，苦逼的张凡仲带了一顶草帽正一样一样朝堡坎下面扔。 堡坎下面却一样都没得，全都扔到了大明那边。 剩下的脱粒机和手拉插秧机实在抬不动了，张凡仲去了大明那边躺在树荫下休息。 粮站这边还没安空调。 躺了半天起来把先前扔过来的货物挪了挪，用小车把脱粒机拉到了大明。 本想走去何家湾，张凡仲实在是累，还是开着小车过去了。 车停在了山脊这边反斜面，何家湾那边不爬上山来看不见。张凡仲晃晃悠悠顺着自己才开的新土路走下了山脊。 “何叔，有一些镰刀锄头在坡上，等我休息下，我们一路去拿。” 张凡仲坐在堂屋的藤椅上，何姑娘给他端来了凉开水。 “小郎，你说在山上唛？” “嗯，就是我住的那后面坡上。”何秀听后没做声，站起身道：“你歇哈，我出去一趟。” 何秀看张凡仲实在累得够呛，又知道了东西就在后面坡上，找了几个人跟他上坡。 所有的人这才发现多了一条土路出来。 何秀知道肯定又跟张凡仲有关，装作什么议论都没听到，四处寻找张凡仲说的镰刀、锄头。 四处都没有看到，几人就决定顺着这条路找找看，小车就被几人发现了。 远远围着小车看了半天。看不出跟镰刀锄头有哪一点像，何秀决定继续朝前走。这个怪物么，张凡仲肯定会跟他解释的。 当看见如此多的铁器，相互敲击发出悦耳的当当声，何家湾的青年全都兴奋起来。 正好要开镰了，这下全都是铁家伙，比往年肯定省好多力气。 这就开始一趟趟搬，张凡仲还在何秀家跟何姑娘吹牛。 突然听见外面热闹起来，两人便出来看。 张凡仲看见何家的青年都拿着铁锨、锄头就知道小汽车肯定被发现了。 何姑娘知道东西是张凡仲弄来的，看大家又回去搬第二趟，她也要去。 “我陪你。”张凡仲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随着人们一起去了山坡。 小车停在那里很突兀，过去过来的人都要远远地看上一阵，猜想那是个什么东西。 “妹儿，哥哥带你去坐车车。”何姑娘跟着张凡仲上了小车。 一路到了土路的尽头，张凡仲打开了后备箱，准备帮着载一些镰刀、锄头的，结果看到了剩下的火药枪。 正好何秀走了过来，原本还想问问张凡仲这车是什么玩意，一低头也看见了火药枪。 “这么多火铳？” “这算啥子多哦。”张凡仲道。 第19章 天降大任于斯人?瞎 张凡仲把后备箱重又关上，后排座位下面也摆些铁锨、镰刀，到最后，在座位上也还是摆了。 “妹儿，我们先送一趟回去。” 何姑娘又上了车，这一次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还晓得从车窗到处看。路上碰到相熟的姐妹都要招呼显摆一下自己在坐车。 “好神奇哟！” 小车在何老汉家旁边停了，两人开始朝地上卸货。 何姑娘把铁锨这些丢地上，张凡仲则把火药枪抱进了屋里面。 小车腾空了，张凡仲带着何姑娘跟几个小姐妹又往回开。 脱粒机有个船斗，斗里面还可以放些东西。小车拉了两趟，所有的镰刀锄头等全都搬回了何家湾。 何里长先前带着人挖学校地基，听说东西全都搬完了他也跑了过来。 趁大家都在，张凡仲指挥大家把人力脱粒机组装起来做了示范，人拉插秧机今后再示范不迟。 心中记挂着玉雕交易，也不跟何秀、何里长解释，开着车就回了粮站。 人还没下车就摸出了手机，然而并没有老爸的未接电话。 就在这时，厂广播站下班的音乐响起来。 “这才十一点半，恐怕还没鉴定出来。”张凡仲依旧给老爸打去了电话。 “老汉，怎么样？”电话通了。 “啥子龟儿子专家哦，老二你专门从明朝拿回来的玉雕，专家说不是。”张爸还有些激动。 “专家说是哪阵的？”张凡仲只关心卖得到多少钱，哪个朝代的他才不管。 “专家说，雕工和技术应该是明朝的，但东西太新了，怕是现代高仿。” 沃日！ “那他们还买不买？” “买啊，现在谈不拢价。” 对嘛。一个坚持是明朝的，一个坚持是高仿，这价格确实差得有点悬殊。 这还是看在东西是真的份上。要不，谈都懒得谈。 好像又一条发财之路被断绝了。 下午，老爸来电话，告诉张凡仲说3个0的价格卖了1个0亏大发了。 “老汉，终究是卖了。再卖两样院子就有了。”张凡仲宽慰道。 挂了电话，张凡仲很沮丧。 满心的期望被无情地粉碎。赚的钱不够买房，今后大明还需要买的东西岂止是这点钱能满足的。 “张凡仲做生意，被单位上辞退了。”消息在厂里传开了。 这段时间张凡仲都在买红薯送往何家湾。还想抓些小鸡、猪崽过去养，活的小鸡、猪崽也过不去，只得死了这条心。 抽时间，张凡仲也把一、二楼简单收拾了一下，周末要跟小琴在这边过二人世界。 这天上午去超市买了两袋米，车子开到粮站就看见徐家驹和另一个同学王勇正等在那里。 进了院子把门关上，三个人进了张凡仲在一楼收拾出来的一间办公室坐下。 泡上茶喝了两口，徐家驹就问张凡仲是不是被单位辞退了。 张凡仲想想辞退和辞职也没多大区别，总之是没有工作了，便点点头。 王勇道：“二娃，都说你是在做生意，但我们都晓得你天天在厂里门都很少出，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你到底是为啥子嘛，这年头想进你们这种单位好难哦。” 张凡仲看着同学，不敢说自己在拯救另外一个世界。估计这么说了，两个同学基本上就不用再问啥子原因——神经病撒。 找其他理由又很难，想起自己今后要买很多货，不如说自己真的是在做生意算了。 “真的是做生意啊。” 两个人都愣住了。这要做啥子生意才舍得丢下金饭碗？ “二娃，到底啥子生意能让你工作都不要了？能不能带我们两兄弟干？” “我都还没有真正开始，你两个真想干的话只能先兼职哈。我怕你妈老汉去找我妈老汉告状。”张凡仲道。 家里不是还有些玉雕和砚台、笔洗这些玩意吗。最多给提成就是，老爸就不用在外面跑了。 “贩卖文物啊，我有点怕吔。”王勇道。 “不是文物是高仿，不过货真就是了。”说这句话时张凡仲的心都在滴血。没有明末到现在的时间过程，真真正正从明朝拿回来的东西都只能算是高仿！不是说这些专家都是砖家唛，到自己这就能干了。 就算明朝之前的，也缺失了几百年，不知道这些专家又怎么评估？ 难不成只有在大明挖金矿，把金子拿到现代来？ 听说是高仿，两人都没了兴趣，继而担心起张凡仲的生活来。 “二娃，买粮站怕是把你娃的老窖都用干净了哈。” “那是，把老汉的钱都用了还要找大哥借钱。” “要那么多钱？”王勇惊讶问道。 “嗯，我想今后总要有库房，要不买这个办公楼做啥子。” “啧！啧！啧！那确实要不少钱。不过你大哥有钱，应该没得问题。”徐家驹道。 又聊了会两人走了。 张凡仲开车去了何家湾。 何家湾现在听了张凡仲的建议，集体组织起来收割、脱粒，平整水田。妇女都要负责担谷子去晒坝。 像张凡仲这样闲的年轻人就找不出来。 张凡仲又没得地，闲着也是闲着。 前两天何里长想带他去张均舜的家，张凡仲耍滑头没去，去了正好是农忙，怕让他下地干活。 大不了让张家把地租给别人种，自己再给张家银子补贴生活就完了。 一个小车空间有限。张凡仲把红薯一袋袋搬下来，总数也没多少。 吭吃、吭吃搬到院子里，张凡仲就躲进了堂屋里休息。 老天爷啊，打个商量要得不？不要让我这样一趟趟的跑，直接给个空间行不行？有个两三个立方就行。 张凡仲躺在凉板上向天祈祷。睡了感受半天，好像没用。 唉，我有限的生命都浪费在了路途上。 张凡仲叹口气从凉板上起来。不是不想睡，蚊虫太多。听张爸的话，他的蚊帐都是晚上才拿出来挂的。 他也不想想，小汽车都开出来了，还应该在乎一个蚊帐？ 所以，天降大任于斯人，看走了眼啊！ 眼见堂屋里的蚊子越来越多，多半是周遭的蚊子都得到了通知。 第20章 又是土匪? 打开门，张凡仲决定出去走走。 远处一个山沟有许多人，看来收割到了那一处。 何家湾的人现在都认识了张凡仲，见到他的人都在喊他。 “小郎，这铁镰刀就是好用。”一个老农对张凡仲道，还把手中的镰刀比划了一下。 旁边一个稍年轻的低声道：“这是好钢打的镰刀。” 老农轻轻踢了那人道：“你娃儿再说一遍。” 张凡仲笑笑，继续向摆了脱粒机的地方走去。 脱粒机是脚踏式的，两个年轻人在上面踩，旁边还有几个替补。何里长也在一旁站着，帮着递下谷捆，看见了张凡仲就爬上了田坎。 “二爷，好用不？” “太好用了！人也松活多了。” “对了，小郎来得正好。你说的插秧机大家都用不来。” 原本的再生稻是在原有的老桩上发出来的，张凡仲采购了新稻种后急于看效果，建议重新平整水田种新稻子。 大家现在无条件信他，这就开始重新栽种。 张爸把卖玉雕的钱带回来了，张凡仲就又买了十台手拉式插秧机送到何家湾。 几人来到一处水田，张凡仲不想下田就蹲在田坎上教几人使用。 “这东西一个要当十个壮劳力！”看着一个年轻人拉着插秧机在水田里走，背后是几行插好的秧苗，何里长啧啧赞叹。 两个人边走边谈。 “二爷，该准备人把红薯送到杨鹿寨，本就耽搁了农时。” 张凡仲翻资料，知道土豆还可以晚些，这段时间光拉红薯了，没有拉土豆。 “小哥，再等两天。忙完了就腾出人来了。”何里长心道，如果不是你建议二季稻重来，也能早几天把红薯送上山。 “何里长，农忙完了后，能不能在大路的那头建个房子。我那个车车要藏起来，外面的人看到了不好。” “哪里有人？”何里长一摊手道。 接下来还要建私塾，校舍、围墙还有宿舍等等，那里的工作量也不小。 “二爷，我的二大爷。张家湾和刘家湾的人不是人唛。你就不能请人来干学校的事，让何家湾的人去帮我起房子？” 请一个人一天才几枚铜板的事，这都要省？我再年轻也经不住这么消磨时间。 “好嘛。忙过了就按你说的办。” 事实上，就算二季稻重新开张，何家湾完成秋收的时间也比张家湾和刘家湾早。 工具改良了效率高。 妇女们负责晒谷子，男子们开始对大路开始铺碎石。 给土路铺碎石这件事进行的同时，还要把一些小坡削平，把道路上一些低矮的地方填高。只有大致差不多平整，手拉的板车才能拉得动货物。 看何秀领着人烧石碎石，张凡仲又回厂里买了一些十六磅到一磅半的锤头送到工地。 不铺路不行，砖送不上来。木材不用送，就地砍伐没人管你要砍伐许可证。 回到厂里收到了一条短信，单位政工科李科长明天要来看看张凡仲为什么不回单位。 晚上等人们离开，张凡仲回了厂。 回家吃了洗个澡吃了晚饭，张凡仲就和张爸商量明天怎么跟李科长说这事。 商量的结果就是陪他们到厂大门，看单位的车能不能把自己带出去，大明的事一点不能说出来。 第二天政工科李科长带着张凡仲的庄副科长一同到了厂里，张凡仲亲自到厂大门迎接。 多的都不说了，张凡仲把单位临聘的驾驶员赶到了门岗室，请李科长开车带自己出大门。 李科长和庄副科长就这样看着副驾驶的张凡仲在出厂门的一瞬间消失。想起张凡仲再三嘱咐不得倒车，两人下车进了厂大门，就看见张凡仲正坐在公路上。 “咦？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我，再来一回。这次庄科要把我拉住哈。” 张凡仲站起身走到公路一边，李科长去把车倒了回来。 “上车。”李科长喊两人。 这次在庄科的要求下两人都坐在了后排，庄科还把张凡仲紧紧抱在了怀里。 小车再次开出了厂门，张凡仲依旧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两位科长走回来看着地上的张凡仲都忘记了拉他起来。 “张凡仲，你就是这样出不了厂？”李科长觉得今天遇到了匪夷所思的大事。 “你自己走出去让我们看下。”李科长道。 “庄科，麻烦你在门外等我。” 门里门外两个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张凡仲慢慢走进了大门。 张凡仲的身体一下子消失不见。李科长赶紧跑出厂大门，和庄副科长大眼瞪小眼，张凡仲不见了。 回到厂里看见张凡仲又站在了那里。 “你走哪里去了？” “我出去走不了两步就是悬崖，跟阿凡达电影一样。只是悬空的就我站的这块。你们来之前我都试过了，厂区一圈都是一样的。”张凡仲道。 尼玛。回去怎么汇报？领导不得说我两个是傻子吧。 但事实就在眼前，张凡仲就是回不去了。 太过稀奇，两人叫上司机一溜烟回了单位。 张凡仲买了些钢锯、榔头、推刨，手摇钻、钉子等回了粮站。 何家湾这边新建房子并不以现代这边的围墙为界，而是超过了两米左右。今后张凡仲就能在房间里面穿到现代，电线直接接到室内。 不过张凡仲暂时不会在这边安装灯泡，跨一步就能光明正大地用电，没必要在这引起议论。 有了钢锯、钉子等物，建房的速度又快了一些。张凡仲在一旁看着进度很高兴。 “小哥。” “二爷。学校那边进度如何？” 何里长摇摇头没说话，把张凡仲带到了车库里面。 “羊鹿寨那边有事。铁瓦寨的派了几个人去羊鹿寨，说要收编羊鹿寨。” 铁瓦寨是附近的一个土匪山寨，人数就要比羊鹿寨多得多，而且山门位置很险要，没有热武器基本上不要想打上山。 “哦。他们有好多人？”张凡仲问道。 “那是个大寨，能拉得出来的人马都能上百。”看得出何里长有点担心。 “如果不归顺他们又如何？” “那肯定是要来打撒。” 上一次羊鹿寨损失严重，现在寨中的土匪基本上以何家湾的人为主，能打的不会超过二十人。 “二爷，你等我去把何叔叫来商量。” 何秀听了这个消息却很兴奋，这段时间对手枪的使用更为熟悉了，正想看看实战如何。何况，张凡仲还送来了十三只火铳。 第21章 羊鹿寨保卫战 “怕他个毛啊！二叔，现在火铳都有十三只，还有十只手铳，都集中到羊鹿寨，看哪个收拾哪个。”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拿到火药枪的十来个人对于使用也较为熟悉，就是消耗了些火药，剩的不多了。 张凡仲摸出张纸来，上面有他查到的土火药的配比，都换成了繁体字。 “二爷，你识字，派人去采购些东西，我们自己配火药。铁蛋子我负责。” 铁蛋子就是钢珠嘛，网上都能买得到。 手枪弹都是张爸串通射击室的老兄弟虚报消耗弄出来的，这个算是有补充但量小。 回到厂里，张凡仲就去找老爸，在家里碰到了大哥张凡伯。 张爸向他借钱，但数量有点大。现在老年人被诈骗的有点多，张凡伯也不知道老汉是不是糊涂了，亲自赶回来问清楚。 知道是要买粮站作为二弟做生意的库房，张凡伯心知不是张爸老糊涂这才放了心。 在他看来，粮站的售价并不高，只是对没上班几年的二弟以及工厂里的老汉来说价格偏高。 他爽快地答应借钱，又询问二弟要做什么生意。 “诺，就是那种玉雕和文玩。”张凡仲指了指张妈贪污的玉雕菩萨又去拿出来那些砚台、笔洗等等。 张凡伯也不懂这行，问了下上一次的售价，就说带一些回去帮着卖卖。他做生意，认识的人多。 “大哥，什么东西以前便宜现在贵得离谱？” 张凡伯想了想道：“可能还是要玉石才行。譬如这个玉雕，就算差年份，但玉质好的话，应该不止老汉卖的那个价。还有鸡血石、翡翠都是被炒起来的，以前可没有这个价。” 这些都是张凡伯跟别人聊天时听见说的。 大哥说得很对，但张凡仲现在没能力派人去开采翡翠原石矿。 大哥做生意时间很忙，第二天就要走。张凡仲担心铁瓦寨跟羊鹿寨的火拼，也跟着回了大明。 “正等你呢，敲了半天的门你也没答应。”何秀一个人在屋外等着他。 张凡仲留下三十发子弹，全都给了何秀。到了羊鹿寨，何秀再分给其他人。 一行十六个人就此踏上了去羊鹿寨的路程。 “哎呀，我还没吃早饭。” 张凡仲话音刚落，何秀就给他递过来两个煮鸡蛋和两块薄饼。 这是何姑娘专门给张凡仲做的，这里人就没有吃早饭的说法和习惯。 这种薄饼被这里人称为“麦粑”，面粉加鸡蛋加点糖再加水搅成糊状，再经过一夜的发酵，第二天在铁锅里摊熟。加上点稀饭和咸菜是早餐的绝配。 到了羊鹿寨，寨里已经严阵以待，何老汉看见何家湾的人还背着十来根火铳更是信心大增，一下子就轻松下来。 “何爷，红薯长得是啥样子了？”张凡仲问。 “都出苗了。” “要是有时间多翻几块地出来，藤藤也是能当种子的。”张凡仲道。 “要得，等这事了了就安排人去做。” 几人在羊鹿寨住了三天，铁瓦寨的土匪才来。 “何叔，按计划把他们放进来打。” 张凡仲看了看山下6、70人的队伍，对何秀道。 诸宗治作为名誉寨主把老百姓也组织了起来，手拿木棒、铁锨、锄头和镰刀，候在这二十来人的后面。 张凡仲觉得是要弄点枪尖过来才行，套上竹竿就是梭标，既方便又还整齐，杀伤力也好。 “听着，火铳不忙射击等我命令。手铳尽量打腿，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尽量不要杀人。”张凡仲再次强调。 山寨大门处铁瓦寨的土匪跟羊鹿寨守门的土匪口舌交战了一番。 小小一个羊鹿寨也敢跟自己相抗，这让亲自带队的铁瓦寨大当家赵丰年不由得火冒三丈。 扭头对身边的二当家赵丰收也就是他二弟道：“老二，不跟他们废话了，带人杀上去。” 刚才秋收完粮入库，破了羊鹿寨至少也能整点粮食。 老二带着人爬山攻门翻院墙，守门的羊鹿寨土匪人数太少拦不过来。 赵丰年在山坡下看了，不由得感叹自己山寨大门有天险辅助，不像羊鹿寨到处都是可以攻击的地方。 把守山门的土匪们看铁瓦寨的土匪喽啰有好多都在别处翻过了院墙，知道守不住。带队的小伟敲一声锣，带着守门的土匪朝山上退去。 “大哥，已经攻入山寨了。”赵丰收跑过来报告。 “嗯，干得不错！” 赵丰年来过羊鹿寨，知道山顶有块平地，诸宗治要想抵抗就只能死守山顶聚义堂这栋砖房。 刚才进攻的土匪大约有20来人，突破寨门后一股劲又朝山上攻去。 这一路上除了一个崴脚的无一人损伤，半山中观战的土匪不由得感叹羊鹿寨太弱了。 赵家两兄弟就在山下看着手下爬山，然后上了山顶平坝看不见了。 “二弟，我们也该上去了。”赵丰年抬脚就走，赵丰收约束其余众人跟在身后。 “就这样也值得老子亲自跑这一趟。”赵丰年一路上骂骂咧咧，准备等会怎么羞辱诸宗治这个老匹夫。 “就是。直接降了多好，这么热的天还要跑这一趟。”赵丰收两把把布衫扯开，露出肥肥的大肚腩。 一行人走到半路，就听见山顶上响起两声火铳声，两兄弟都是一惊。 不一会又是两声。 尼玛！怪不得敢不归顺，原来有两杆火铳打底。 “王二，王二。”赵丰年站住，一个喽啰小头目忙跑了过来。 “你带一队人上去支援。老子要歇一下，气都出不赢了。” “是。” 王二转身带人加紧了脚步，赵丰年两兄弟跟剩下的土匪原地坐下来休息。 张凡仲他们让退上来的土匪进了聚义堂，自己跟何秀领着有手枪和火药枪的人埋伏在聚义堂后面。 第一批铁瓦寨的土匪爬上了山顶，眼前除了聚义堂空无一人。疲惫的土匪们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何秀带着十来个人从聚义堂的两侧冲了出来。 20来个土匪被十几把火铳对着，谁都心慌。一时间都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第22章 认亲 这时有两个爬得较慢的土匪也在梯坎边露出了头，看见坝子里的情景转身就想跑。 两个手执火药枪的村民立马就开了枪。 火药枪是纸底火击发，反应还是很快的。 两团钢珠弹随着火药的爆发从枪口喷了出去，两人都被击中头顶，立马软倒在地。 这一场景被山顶的众人都看在眼里，大部分人都呆住了，然而却有两个人经受不住刺激，爬起身向聚义堂后面跑去。 两名土匪跑出了十来米距离，愣怔的大家伙才反应过来。两个村民追过去，在背后将两人击杀。 “又来人了。”小伟在坝子边冒了个头，转身小声喊道。 几个年轻人上来将瘫在地上的铁瓦寨匪众朝聚义堂后面拖，何秀、张凡仲等人也跟着退回到了聚义堂后面，再一次埋伏起来。 把这十来个人手脚绑好扔在地上，第二批铁瓦寨的土匪都还没有爬到山顶。 “小伟，等这批土匪被收拾后，你就带着火铳队从山的两侧摸下去把他们后路断了。” “晓得了。” 赵丰年看着王二带着人终于爬上了山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此刻山顶上十来杆火药枪顶在王二他们头上，这些土匪全都把刀和木棍扔在了地上。 冬娃他们开始上前捆绑土匪，手执火铳的村民一个接一个从两侧滑下山坡，借着山坡斜面的遮掩，下山去断土匪的后路。 “老二，咋个感觉不对呢？” “是呀，王二上了山，啷个都要冒个头打个手势。”赵丰收也感觉不对了。 “会不会是开始抢起来了？” “嗯，应该不是。真要抢起来了，又没看见羊鹿寨的人到处跑……”赵丰收越说越觉得今天来攻打羊鹿寨处处透着诡异。 “大哥，要不是我们还是退到山寨外面去吧？” “刘四，你带两个兄弟上去看下是啥子个情况，见势不对各人就跑哈。” 刘四站起身带了两个人上山，剩下的土匪纷纷站起来转身向山寨门口走去。 朝山下走了不长时间，一条田埂下突然冒出十几根火铳对着赵丰年和赵丰收等人。 两兄弟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就有聪明的土匪开始乱跑。 “砰，砰，砰……”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好几个土匪当场中枪，身体倒在了水田里嚎叫。 枪声响起时，在水田田埂上土匪排成了一字长蛇阵。除了首尾，中间的土匪除非下田根本动不了。 证明了这些火铳不是假的，剩下的土匪乖乖站在原地不动。 赵丰年两兄弟就夹在队伍当中。 近三十人被十来杆火药枪押着，重新开始爬山。 “呵呵，赵大、赵二，好久没见。”诸宗治在坡上看着赵家两兄弟心中大爽，高声地招呼这两兄弟。 仗着山寨人多又易守难攻，诸宗治这些年狠受了这两兄弟不少的气。 如果不是何家湾老何他们接管了羊鹿寨，这一次自己还真不知道咋个对付铁瓦寨。 事情反过来了。 经过协商，赵丰年留在羊鹿寨当人质，老二赵丰收带着何老汉等手枪队和何家湾亲卫队去接收铁瓦寨。 条件就是两兄弟的家人跟钱财细软都给他俩保留，不过要迁居到羊鹿寨。 土匪间火并输了被抓还不被杀，甚至财产家人还能保全，赵家两兄弟暂时也只能信了这好事。 有赵丰收带路到了铁瓦寨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留在铁瓦寨的土匪想不明白，大当家一早雄赳赳带人去收服羊鹿寨，咋个却被羊鹿寨反收了？ 大多数土匪很平静，谁来当老大都不关他们的事。上山前他们就是底层，来到山上还是底层，只是再不用担心催租的地主跟衙役。 何老汉来铁瓦寨依旧不是来当老大，而是在何家湾亲卫队找了一个叫何安国的土匪来出头。何老汉现在对管理土匪山寨比其他人熟悉，所以算是能者多劳。 何老汉走了，何秀只得留在了羊鹿寨。 大家休息了一晚，张凡仲和火枪队的村民返回了何家湾。 “小哥，该去张家湾认门了。”何里长对张凡仲道。 前段时间他已经去给张均舜的妈妈说过此事，张均舜的妈也答应了。 张均舜在时，虽说拿银钱回家的时间不多，但实在家里没银钱的时候也能向他要点。 现在战死了，家里除了几分薄田，再没有一丝出产。 对外称张凡仲是张均舜生前的八拜之交，张均舜死了张凡仲来认干娘，帮忙照顾这一家。 借用身份和路引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是在张均舜家里，张凡仲还是老老实实给张均舜的妈何氏磕了头。 张凡仲这边还有妈在，对何氏实在喊不出妈来。 “干妈，今后一家人的生活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当着里长的面我发誓，一定养你到走的那天。妹儿的嫁妆不管是几抬我都承认，就算嫁出去了我也不会让妹儿受气。” 说完，张凡仲上前给了何氏一张20两的银票。 何氏拿着银票，想起死去的儿子也没这么孝顺，再想起刚才张凡仲说的话只是哭。 何氏是从何家湾嫁过来的，何里长跟她自然认识。 “三妹，小郎的人品我可以打包票，有啥子没做到的你来找我。” 何氏又急忙给里长道谢。 “现在都不是外人了，你叫幺妹出来见见哥哥。”何里长道。 新认的妹儿站在面前，张凡仲看着瘦瘦的都有点心痛。 顺手又给了一张银票。 大家一起就摆谈起来。 张凡仲每月来张家湾一到两次，看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家里的地租给别人自己两个妇道人家就不要干了，只在家里种点菜，喂点鸡鸭就好。实在想做点事就做点女红，赶场天拿出去卖。 说好之后何氏跟里长带着张凡仲去见了张家族长，说是儿子生前好友来认自己当了干妈。又委托族长帮着把田土佃给他人。 张家族长看是何里长带来的也没有反对，倒是对何氏要把田土佃给他人问了两句。 知道这母女俩的生活都由干儿子承担，族长对张凡仲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第23章 终于没了工作 吃过晚饭后张凡仲跟着何里长回何家湾。 “二爷，我看妹子年岁也不小了，为何未嫁？” 何里长无言，这张凡仲看不出来大明已婚未婚女子的发型，也不想过多解释，直接道： “幺妹是成过婚的，嫁过去后数年未有出，被退回了。” “哦，就是没有生小孩被退回来了。这也不一定是妹子的毛病啊。” 何里长岁数大看得多，当然知道没有孩子，男女有病的都有可能。但《大明律》就是这样定的，可以退婚。 …… “二爷，你也看到了，火药的事要抓紧。” …… 一路瞎聊着回到了何家湾。 现在何家老爷跟何秀都不在家，张凡仲就不去了，直接在路上开了小车回粮站。 购买粮站的手续还在办，张凡仲决定把堡坎这边的缺口拓宽到5米，然后做个架子搭上帆布。万一谁在对面看见小车白日消失就不好了。 用手机在平台订购了一台家用电焊机和几件422的焊条，准备自己来做。 家用焊机使用220伏电压，这玩意儿今后在大明也可以用。 来到菜市场采购了三吨多土豆，让对方送到粮站。考虑到小车装载量太小，张凡仲打电话让王勇帮自己私下做个拉货拖斗车。 “嗯，要用摩托车轮子。”在厂里面也有点好处。 回到家里，把刚才在菜市场买的菜摘好，就等着妈老汉要下班时再弄。 “凡仲，看到你时不时的就能回来，我晓得你还是在农村打转。”张爸道。 张妈好不容易又吃到老二做的饭菜，立马就恨了张爸一眼。扭头对张凡仲道：“老二，不要听你老汉乱说，你自己注意安全才是真的。” 距离煤山事件时间还早，现在按照张爸的建议还处在“广积粮、多练兵、不称王”的阶段。 被老婆抢白了张爸也不争辩，对张凡仲道：“这两天不要到处走，李科长打电话说你们领导要亲自来看情况。” 晚上张凡仲接到了李科长的电话，约定了明天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开车又来到厂大门迎接单位老大的到来。 老大就是要仔细一些，不仅在厂大门让张凡仲摔了两个屁股墩，而且还去找了一段围墙先让李科长翻过去看情况如何。 终于老大也承认了张凡仲困于这小天地的事实。 “小张，要不把你调回厂上班？我去跟厂领导谈谈。”领导还是很不错的。 张凡仲摇头谢过了领导，还把领导请到了粮站休息。 “我不想在厂里上班，准备搞网店，活得自在些。” 领导也表示同意。张凡仲赚再多钱又不能出去消费，这辈子没啥追求也都能理解。 “李科长，你把小张的辞职手续办了吧。” 中午，张凡仲请各位同事在江边吃了长江鱼然后依依不舍告别了各位领导。 这下真的成了没工作的无业游民。 在粮站等着，下午要送土豆过来。 何里长带着村民肩挑背扛把三吨多土豆送回何家湾。张凡仲车里也堆了几袋拉着何里长回到了何老汉家。 “二爷，一定要记住，土豆发芽种下地之前要在太阳下晒两天哦。” “晓得了，小哥还有点啰嗦喃。”如何种植土豆的资料张凡仲给了自己，上面写得很清楚。 “你跟我去趟祠堂，老七他们把你说的火药做出来了。” “试过没有？” “昨天就试过了。” 张凡仲现在对这些没有兴趣，把这三吨土豆弄到大明这边来可把他累坏了，他只想回家睡个觉休息。 看何里长看向自己的眼光有些疑惑，他解释说自己太累现在没有精神。 把土豆卸下来，告别了何里长，张凡仲开车回了这边的新屋。 新屋的长度超过了粮站围墙，张凡仲只需要把车开进车库后继续向前就能进入粮站。 新屋周围都是树林，隔远了还不容易看见。 明年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山寨就能多上许多人了。 张凡仲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老汉，我想买两床旧机床，你找人教哈我嘛。” 手续已经搬完，现在整个粮站都属于了张家。 “你大哥拿的钱也用完了，没钱了。”张爸耸耸肩道。 “凡仲，你还是去趟渝州城，买尽量老一点的物件，或许价格能高些。” 张凡仲撇撇嘴，除去700年，再老的物件都“年轻”了，实在没有兴趣。 “几十个w你都没有兴趣，要好大的生意你才有兴趣？再说你不去搞点，粮站的装修都没得钱，我跟你妈还想早点搬进去住呢。” “也是哈。明天我就去，也是该供货了。” 来到阳台，张凡仲也不想拆外卖包装，看了看大概有了7、8件。 上下楼几趟，把快递都扔到了车上。 “老汉，我走了。” “晚饭回来吃不？” “不了。” 看下车里还能放东西，张凡仲又去买了几袋米和面粉。想起晚上要在别人家吃饭，又买了一只板鸭和两斤猪肉。 扛了一袋面粉把板鸭和猪肉提上，张凡仲去了何秀家。 “婶婶，这里有袋面粉，还有点肉。” 也许是习惯了，刘氏也没有跟张凡仲客气，叫何姑娘也来帮着拿。 何家二娃崇拜张凡仲的很，见是张凡仲来了也在堂屋里不走，让张凡仲教他耍玩具。 张凡仲又不懂九连环这些是怎么耍的，只是让二娃自己动脑筋，坚决不肯上手。 实在拗不过，张凡仲问二娃，道：“你晓得在修私塾不？” 二娃点点头。 “我先教你算算数，以后上学了哪个都比不上你。” “要得。” 没有纸笔，张凡仲只得在饭桌上用水写了1到5几个数字，教二娃念熟了又喊他背下来，说是下回要考。如果记不住，以后就不教他还不给玩具。 何姑娘把东西放好了也站在一边看张凡仲教二娃写字。 等到刘氏弄好了饭菜，二娃已经把这几个数字背熟了。 “看不出来还是个学霸么。”张凡仲摸摸二娃的头道。 二娃不知道啥是学霸，只知道得到了张凡仲的表扬，心里也是高兴的。 吃过晚饭，张凡仲便告辞。 第24章 里长家的大郎 昨天下午被二娃缠住没能去找何里长，今天一早他便去了里长家。 到了里长家才发现何里长家里坐了五个老头。 “小郎，这几位都是何家的长老，你来认识一下。” 族长身体不好，现在基本上不出门，他的职责都是何里长在代行。何里长只能算三长老，但有个里长的身份，下一任的族长大概率就是他。 张凡仲分别跟五位长老见了面，就算是认识了。又闲聊了几句，何里长便跟张凡仲一起把他们送出了院子。 “这些是给文澄阁的，几样都是固定价。这一包是玉牌这些要自己去卖。对了，二爷，何家有没有在外面做生意的？”张凡仲又开始翻背包。 “有啊，六长老就是负责家族经商的。” “有啊，我咋不知道？早知道就让六长老他们去卖好了。” “你也没问啊。”何里长也在腹诽。 一直以为张凡仲要自己去卖东西是要保密，自然就没有给他说可以委托六长老他们去销售。 现在看来就是少问了一句话。 正好带了纸笔准备到何秀家给二娃，拿出来把给文澄阁的几样物品价格写上后交给了何里长。 “除了必须送文澄阁的货，其他的让六长老他们自己卖。” 当初张凡仲并没有答应将水晶香皂独家供货给文澄阁，这次便留了几块让家族的人试售。如果也卖不出高价来，今后干脆都送文澄阁售卖算了。 “二爷，如果有好物件……算了，还是我自己有空的时候去选。” 来到何秀家，二娃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张哥，昨天的我都背下来了。”二娃很骄傲地对张凡仲道。 “那我也要考考。” 张凡仲说完拿出一本撕去两头的一个作业本和两只铅笔递给他。 教会了二娃拿笔，看他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5个数字。 “不错！不错！”张凡仲表扬道。 何姑娘给张凡仲端了杯茶出来，放在桌子上后也不走，坐在一边看张凡仲教弟弟。 吃了中午饭，张凡仲便告辞离开了何家湾。 他一直觉得何里长有什么事瞒着他，所以钱款都交给何秀在保管。何秀要去羊鹿寨，张凡仲又把银钱收了回来。 这一次把货物交给何里长处理，张凡仲就是有了考察他的想法。 现在既然知道何家专门有负责经商的人，物资这些可以多采购一些。他们肯定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和市场，比自己这样跑渝州一个固定地点效果好，而且自己也安全一些。 回家去拿这两天的快递，老汉和妈都没下班。 路过一个副食店，张凡仲进去买了些水果糖、小麻花、桃片、开心果等零食。 有车就方便，下午张凡仲又回到了何家湾。他要在这等里长，看今天的销售情况如何。 五点过，何里长回来了。 何里长从江边直接来的，进了屋让二娃去外面耍，就拿出了今天的收入。 “小郎，这便是文澄阁交易的银两。你数一下看账目对不对。”说完他又把写有数量的纸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张凡仲拿起纸默默心算了一遍，分毫不差。对何里长笑笑道：“二爷，没错。” “你还是算一下。”何里长不知道张凡仲已经心算过了，依旧坚持让张凡仲算过。 既然没出错，张凡仲就想问问何里长到底有什么事让他如此缺钱。 别的不说，就是上一次去渝州卖货可是分了30两银给他的。 “唉。”何里长叹了口气。 “小郎，过几天我就要带人去送粮。这段时间不在渝州有件事想拜托你。你来这么久也没见过我家大郎，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张凡仲愣了一下，他是没见过里长家的大郎，但他也不知道里长还有个大郎。没人说起过，他一直也没问里长家里都有什么人。 何家家族有专门在外经商的人，里长的大儿子就长期在云阳城里经营一个店铺。 在一次回渝州进货的时候把同行的一个商人杀了，现在关在渝州，待京城有司会审维持原判就要秋决。 何里长的银钱就是在衙门上下打点用完的。 “二爷，大哥真的杀了人？” “大郎是被冤枉的，”何里长恨恨道。 “为啥子这么说喃？” “我问过大郎。大郎说他确实和隔壁商人相约来渝州进货。因出城要经过死者的家，商人便叫大郎路过时叫他一声。 第二天大郎经过他家叫那商人时，他婆娘说已经走了。 第三天有人在商人家附近发现了商人的尸体，当地官府听店小二说大郎曾经和商人相约，便拿了大郎逼问。 大郎说都未曾见到死者，谈何谋财害命。县衙又问死者婆娘，那婆娘坚称死者是被人叫出去的，死者前晚还说过跟大郎相约去渝州的事。” 听到这张凡仲想了半刻道：“二爷，这事除非你银钱够多，否则还是得去云阳一趟把案子翻过来才行。” “能翻过来？” “应该能吧。”张凡仲也不能完全肯定。 晚上还是回了粮站睡。怕睡过头，张凡仲把手机上的闹钟足足设了8个。 第二天一早何里长便来催促张凡仲。 两人去了江边乘下水船先到了明月峡镇，然后转大船一路去了云阳。 云阳也是一个老码头，历史悠久，舟楫往来繁忙。 下了码头，张凡仲并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先找了客栈准备住下。 看了房间，张凡仲表示很满意，让小二送一盆温水来，想擦擦身子。 小二把水送来，张凡仲谢过小二，又给了20文的小费。 待小二进屋收拾水盆，张凡仲说自己有件事需找县中捕快、快班或壮班，问小二知不知道哪个人要正直些。 说完，又给了小二20文的铜板。 小二得了客人40文的赏，就站在那里想。 捕快、快班不是一个班么？算了，20文还在手里面的，管他那些，还是想哈衙门里哪个人要正直些。 “客官，周围团转的人都觉得周巡检为人还可以。” “小二，你几点收工？带我去认识一下我还有辛苦费给你。”张凡仲对小二道。 第25章 讲原则的刑警队长 假如不是周巡检当值不在家，店小二立马就要带客人去周巡检家了。 “周巡检还在当值不在家，晚一点的时候客官跟掌柜说一声，我随时能带客官去找他。” “那不行，我这就去找掌柜。”张凡仲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等。 马上要吃中午饭了，最好中午之前找到他还能喝顿酒联络下感情。 张凡仲跟何里长立马下楼去找掌柜。 “你带两个客人去衙门看下，他们要找周巡检。”掌柜叫来小二吩咐。 “是。两位客官请。” 小二躬身让张凡仲两人先出大门，这才跟了出来。 张凡仲感觉整个云阳就是依着一匹山建的，才出门又开始爬坡。 到了县衙门口，小二让张凡仲两人稍待，自己去问了守门的衙役。 回头领着两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茶馆。 周巡检正和几人喝茶，小二过来说有人找他就在门外。 扭头看了下站在街上的两人，看衣着都还整洁，尤其是年轻人气质非凡，虽不是澜衫但看起来也是读书人。 周巡检站起身跟着小二出了茶馆，小二做了介绍。 张凡仲对周巡检行礼后，拿出一小块碎银感谢小二。小二喜出望外地收了随后离开。 周巡检看对方出手大方也沉住了气，看他两人有什么说法。 “周巡检，要不换个茶楼一叙？”张凡仲问周巡检。 周巡检前头引路，带两人去了一家茶楼。 茶水泡好，张凡仲又拍了几句马屁。无非是家里有人在云阳出事，自己来到这里举目无亲，听闻云阳周巡检义薄云天、正直无私，这才上门求周巡检帮着为家人沉冤昭雪。 说完，张凡仲递上20两的银票一张。 “周巡检，这只是茶水银子，只要周巡检答应帮忙，这里还有一张。” 说罢，张凡仲又摸出一张50两的银票来。 周巡检也不是真的一文不收、清正廉洁。混六扇门还要做到巡检，不送礼给上司哪个想得起你，哪个提拔你。相对而言，周巡检只是不欺孤寡老残而已，算是有点底线跟原则。 伸手把20两银票收了，看着张凡仲道：“且把事说一遍。” 张凡仲对何里长道：“二爷，你就跟周巡检说下冤屈。” 何里长没说两句，周巡检就拦住了他。 “这件事我知道，你也不用再说。我不会敷衍人然后骗人好处，看来这银两我是没办法收了。” 看周巡检就要站起来，张凡仲急忙拦住了他。 张凡仲把银票递给周巡检道：“周巡检听我说两句再走要得不？” 周巡检道：“何家大郎承认去叫死者同行，家属又坚称死者被人叫出去后遇害。何大郎跟伙计约定在码头会和，这段时间没人证实死者不是何大郎杀的。这怎么帮？” 张凡仲心道：那也没人证实就是何大郎杀了商人啊。 不过这话就没有必要说，说了就是抬杠。 “周……大哥。”张凡仲见周巡检把50两的银票收了，立马变了亲昵的称呼。 “周大哥，我们做事都需要时间。据说那天何大郎出门时间就很赶，按时间来算应该是稍微提前一点能赶到码头。若是中途出了这样的事，还要把尸体搬运到别处，何大郎必然要错过上船的时间。” 周巡检一愣，道：“若有同党呢？” “那同党是谁？这也是要查的。如果何大郎真是冤枉，那天或者就应该有两人唤了死者，家属说过有几次？” “……”周巡检愣了下，这案子又不是他办的，他只不过正好是县治所在镇上的巡检。县丞相当于公安分局的局长，巡检充其量算是刑警队长。 “我有个计划，周大哥看是否能行？” 见周巡检没有反对，张凡仲便小声说了计划。 “周大哥若有为难的地方，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再说。” 中午吃过饭，周巡检就去安排，张凡仲跟何里长就呆在客栈里。 晚饭时间过了，周巡检带了一个年轻人来找两人。 “走。” 周巡检也不多话，转身又要出门，张凡仲和何里长连忙跟上。 来到一个巷口，周巡检带来的年轻人留了下来，周巡检领着两人去了一户人家。周巡检跟对方说了两句，便让何里长在客厅喝茶，自己带着张凡仲去了二楼。 看周围没人了，周巡检坐下来对张凡仲道：“你说的没错，那婆娘必定有问题。” “哦？” “午后我让人把这婆娘带来县衙，隔着墙让何家跟死者的伙计喊死者的名字，让婆娘辨认。这婆娘说没有相像的声音。我在一旁观察，那婆娘开初慌得很。 后来我就把两家的伙计留下来，逼问婆娘那天到底有几个人在外喊她男人。那婆娘坚持说只有一次，刚刚我才把她放了。按照吩咐，等会才放那些伙计回家。” “周大哥，谢谢你！麻烦了这么多兄弟心里是在过意不去。这里有点心意请大家喝酒。”说罢，张凡仲又摸出一张银票塞到周巡检手里。 这件案子的苦主没钱没势，全因为捕快破不了案又怕催办才把何大郎办成的杀人凶手。 顺便简单解释下催办。也就是说出了命案到期限破不了，知县会限定一个时间破案。超过时间没破案，那么负责办案的捕快要被打屁股惩罚，然后县令又会给个期限。 以三班衙役的尿性，张凡仲若是肯出钱，没有证据也能把这个案件翻过来，办家属一个雇凶杀夫谋夺家产罪。 两人小声聊着，天色慢慢暗下来。 附近一家院子里突然喧哗起来，周巡检精神一振，对张凡仲道：“那话儿来了。” 周巡检提刀下楼，张凡仲跟何里长隔了一段距离跟着，就看见周巡检进了刚才发出声音的院子。 “我们不进去。”张凡仲拉住还要跟着进去的何里长。 不一会就看见周巡检押着一人出来，在门口看见了张、何二人，对他俩道：“去个人到县衙，叫周三带人过来得了。” “周大哥，我们不认识路。”张凡仲道。 “你过来，把这人看好。不准他发出声音……” 听到这，张凡仲蹲下身握住那人小腿，帮他脱去布鞋，把类似于袜子的包脚布扯下，一把塞入那人口中。 “嗯，对。”周巡检又把手中朴刀递给张凡仲，道：“小心。我去叫人。” 第26章 果真翻案了，翡翠手镯 张凡仲和何里长守着那人直到周巡检带人来把那人带走，随后从屋内把一名女子带走。 “小郎，等我消息。”周巡检道。 张凡仲心中不满，还想亲眼看下大明衙役办案，结果没戏。 “二爷，走吧。何大哥应该没事了。” 第二天，周巡检过来说了案子的情况。 昨天被抓的男人是死者店里的伙计。之前按死者的吩咐送了几次东西去死者家里见到了主母。主母见伙计年轻，便和伙计勾搭成奸。 因为死者也是远离家乡在云阳县经商，两人便想杀了死者在这做个长久夫妻。 何大郎与死者一同去过两回渝州进货，伙计便跟主母商议下一次两人再相约去渝州就杀了死者，把嫌疑推到何大郎身上。 “周大哥，这一次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了。”张凡仲只得又掏出张100两的银票感谢周巡检。 要等云阳这边出手续放人，还不知道什么时间。而且何里长作为粮长还要送粮，两人决定先回何家湾。 去掉了一块心病，何里长彻底轻松下来，对张凡仲这个年轻人更是满心佩服。 “二爷，多带点银钱去，能用银钱解决的事就不要跟人斗气。” 回到何家湾，送粮的事都耽搁两天了。不是张凡仲跟黄三和他手下喝了顿酒人家卖面子，何里长怕要挨板子。 学校的事不用张凡仲操心，张凡仲也不懂建筑，尤其是大明朝的建筑。以前都有安排，由四长老看着工地。 这一天天的悠闲也不像是要拯救大明的样子，张凡仲自己都有些着急。 为了大明那边粮食充足一些，这段时间张凡仲购买许多红薯、土豆跟玉米送去何家湾，王勇做的挂车起了很大作用。 何家湾请了很多附近的人来建私塾，知道可以读书还包中午的伙食，大家都来打听可不可以送孩子过来读书。 听说不是何家湾的孩子也能来读书，一样可以包一顿中餐，村民们都说何家湾出了活菩萨。 活菩萨何里长在外送粮，大家想磕头都找不着人。 这一趟送粮何里长又受了气，不过带的银钱多，都主动化解了。 小郎说得对啊，能用银两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何秀终于从羊鹿寨回来了。 小伟头脑灵活，何秀让他负责羊鹿寨的事务。而诸宗治经过羊鹿寨保卫战后，态度端正了许多，真有融合到新山寨的行动。 赵大、赵二来到羊鹿寨后，看羊鹿寨说话算话，不仅把家人接来了，还没有动他们财物，现在也主动跟着寨民一道劳动。 “何叔，两个山寨的住房要解决好。秋季一过就是冬天，就要冷起来了。春天还要多多招人，没有住房也不行。” 何秀笑道：“你放心。农忙完了后这段时间，山寨就在修整房舍，修整之后就让他们多建房子。” “还要多准备冬衣。”张凡仲道。 “这我就没办法了。”何秀道。 看来还是只有自己这边想办法，这么多东西又是一笔费用，而自己现在连装修的钱都没有。 “何叔，明天陪我去趟渝州。两件事，一要接里长家的大郎，二是要采买些玩物。” “何大郎没事了？” “没事了。” “老汉，我也好久没进城了，明天我也要去。”何姑娘插话道。 好怀念上次在渝州买买买的感觉。 “爹，我也要去。我现在都会加减法了。张哥说再学几天我都能去私塾当教习。”二娃也过来了。 何秀和刘氏听了不由得笑。 “二娃，你在哪里学的张哥、张哥的叫？莫得规矩。” “是我要二娃这么喊的。” 何秀听说是这样，也不扭到说这事，对何姑娘跟二娃道：“要得要得，明天都去。” 第二天，几个人都去了渝州。 去了县衙才知道何大郎并没有关在县衙而是关在渝州府的牢房。 黄三领着张凡仲一行人去把何大郎接了出来，张凡仲偷偷地又塞了一块碎银给黄三。 人家吃饱了给你带路？ 黄三很满意。 “三哥，中午一起吃饭？把那几位哥喊起一路。” “他们送粮去了没回来。” 张凡仲想起来黄三他们就是负责征粮的。 “三哥咋个没去？” “龟儿子才喜欢去，我找个理由推了。”黄三很得意。 送粮的过程不仅粮长受气，就是他们陪着送粮的也受气。粮长完不成任务，也就是他们完不成任务，回来一样打板子记考评。 他两人聊完话，里长家大郎就过来见礼。他只知道自己的案子破了，张凡仲在其中起了啥作用他还不知道。 “三哥，你有事就去忙，中午老地方见。” 黄三点点头自去了。 衙门里能穿正式皂衣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临聘人员、勤杂工。能跟这些人称兄道弟也算是有些头面。遇见什么事能说一声衙门里咱们有人。 何秀带着何大郎去江边洗澡，去去晦气。其实是何大郎从牢里出来浑身味道太大，要不可以回家再洗。 张凡仲带着两姐弟又去了文澄阁。 买了笔墨纸砚，何姑娘看上了胭脂水粉，张凡仲哪里能让她买这些东西。 “妹儿，不买这里的，哥哥送你更好的。” 过来站在一边的掌柜听到了，不由得出声问道：“小郎，莫乱说，我们这里都不算好那渝州城就找不到能入你法眼的咯。” 三人跟着掌柜就上了二楼。 张凡仲喝了口茶道：“掌柜，我晓得你啥子意思，下回我让他们给你送点来，你给我回个价。价格低了我就拿给家族的卖了。” “你放心，小郎我说的价格你放心。你看你们卖的水晶香胰子价格如何？” 这老狐狸，居然通过几块水晶皂摸到了老子的底细。 “呵呵。我信你。改天让他们送上来。” “前天又来了新货，你看看不？” 一个0的生意也必须做啊，现在穷得口渴。 “咦，掌柜，这是什么材质的？” 张凡仲看见两对手镯，一淡红一淡绿，咋看咋像翡翠。 “这叫翡，这叫翠。”掌柜见张凡仲喜欢便拿了出来。 这时翡翠并不流行，大家还是比较欣赏传统玉石。 “多少？”张凡仲只想知道这时翡翠的价格。 “翡色这对原本十二两，翠色便宜一点要十两。小哥你要本店就收个成本价，算20两罢。” “还有没有？” 第27章 你是个宝批龙 “这个……路途遥远，你可知道来自哪里？”掌柜看这两对手镯水头极好，花色也漂亮才进了货。平常翡翠这类并不好卖，并没有库存。 “我不管来自哪里，掌柜，今后这种品相的翡翠都给我留着。给你算十五两一对。” “小郎，那就说定了。” “一言为定。”张凡仲道。 掌柜笑道：“小郎如此豪气，本店也不能落人话柄。这两对本店就送给小郎了。” 呵呵，这下终于有3个0的买卖了。 张凡仲正要走，看见何姑娘只有一副银手镯，便选了两对青玉手镯。 付了款，张凡仲顺手就递给了何姑娘。 “妹儿，这两对送你和婶婶。”青玉手镯价格较低，送人正好。 转身正要走，想起自己家中还有个婆娘还有老妈在就想再买两对。再一想今后自己不光在大明是有钱人，回了现代也算有钱人，还是等以后送翡翠的算了。 告别掌柜，三人沿途看看买买，就到了跟黄三约定的酒楼。 几人也走累了，就进了酒楼。 “要个包间，县衙黄三哥来了后给他说一声。” 店小二应了。 来到包间几人放下东西休息，小二又给送了茶来。 坐了不一会，周遭都热闹起来，隔壁包厢都有人开始吃饭。 “这黄三哥咋个还没来？”张凡仲正在想呢就听见外边走廊有人道：“黄三？黄三算个球啊！” 这桥段！张凡仲都想让作者重写了。 果然，接下来就是一人大力推开了包厢门。 “滚！”进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进门便喊道。 张凡仲定睛一看，两人穿着绸缎，喊叫的人穿着布衫，应该是其中一人的长随。 看见这几人张凡仲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觉得颇有胜算。除了长随，两个公子哥都是风吹就倒的样子。 “咦？”其中一个公子哥看见了何姑娘，伸手一指何姑娘道：“你留下，其他人滚。” 张凡仲都要气笑了。 示意何姑娘姐弟收拾东西，看他们把东西都拿在了手上。张凡仲上前指着长随脸上就是一巴掌。 这叫封眼，都是徐家驹他们一起聊天的时候偷学的招数，今天还是第一次用于实战。 看了看长随眼睛都流泪了，好像效果不错。 两位公子哥也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么不讲武德的，场面话都没说一句，自家老汉的身份都还没说出来就动开了手。 “你，我，我是……”一个公子哥指着逼上来的张凡仲喊道。 “你就是个哈儿！宝批龙！”面对沙包，张凡仲使出一记上勾拳。 “啪！” “哎呦！”张凡仲觉得手有点疼。 对面公子哥仰面应声倒下。 估计是受力面不太平整，打得手痛。 张凡仲上前半步，对着剩下这公子一个右勾拳。 “哎呦！” 张凡仲觉得比刚才那下还疼，但对面公子并没有倒下。 “我艹！你要经打些唛？” 张凡仲只得故技重施又来了一个上钩，这回这个公子也倒了。 旁边的长随这时双眼能睁开了，一下子就看见主子跟公子都躺到在了地上。 张开嘴正要喊叫，结果被张凡仲又是一巴掌扑在脸上，顿时将嘴给闭上了，又开始看眼里的烟花表演。 张凡仲一拉二娃就朝门口跑去。何姑娘经过长随时把右手的东西放下，粉拳伸出来在长随下巴位置比了比。 长随的眼睛是暂时看不见了，就要张嘴喊叫。正好何姑娘觉得张凡仲刚才就是这角度，猛地就是一个上钩拳，长随头脑一晕眼一闭，直接软倒在地上。 何姑娘把地上东西捡起来，慢悠悠地下楼。 走廊里的小二这才伸头看了眼包厢，见三个人正在地上躺着休息，做了个鬼脸，贴心地把门给关了。 “跑啊！”张凡仲和二娃正等在门口，看见何姑娘出来，便喊道。 何姑娘笑笑对张凡仲道：“张哥，他们都睡着了，我们慢慢走。” 张凡仲一想肯定是何姑娘给了长随一下子，让他也睡了。 不用跑，那就慢慢走嘛。 时间还早，又不能去江边。那两人醒来后肯定要派人到处找他们，站在沙滩上太明显了。 “妹儿，我们找个地方把饭吃了，真的好饿。你看吃啥子？” “随便你。”何姑娘晃晃手里的布包，还在想张哥的出拳力度并不大，为啥子打在下巴上就能把人打晕喃。 三人慢悠悠吃完饭，已经过了饭点，没啥人吃饭了。 跟店家打了个商量，给了4文钱，让他们在店里休息到乘船的时间。 船都开得老远了，张凡仲看见沙嘴码头台阶上跑下来一大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找自己的。 显然艄公知道何大郎的事，两人隐晦地摆谈了几句就不再说这事。 船到码头车到站，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张凡仲跟着何秀回家。 何姑娘拿着手镯去找她娘刘氏，二娃回自己房间摆弄笔墨纸砚。 何秀拿出一叠银票交给张凡仲，看来他是去收了账来。 张凡仲把银票收入怀里，刘氏就过来了。 刘氏感谢张凡仲送的手镯，又戴上给何秀看。何姑娘在厨房弄菜。 “张哥今天打了人。” 吃饭的时候二娃突然道。 “怎么回事？”何秀问张凡仲。 “何叔，正想跟你说这事，吃饭人多就想等会说的。”张凡仲道。 张凡仲就把冲突的过程说了一遍。 何秀想了想道：“不知道究竟惹了谁。保险起见，明天我让人去张家湾，把你干妈她们送到羊鹿寨去。这几天你就不要在何家湾出现，躲两天再说。” 何秀这是老成之言，张凡仲点点头。 因为黄三被小二暴露了，也就意味着张凡仲的身份暴露了。对方找不到张凡仲，说不得有什么报复手段。 得了两对手镯，张凡仲正好想回现代卖了。 当天张凡仲就回了厂里。 张妈看着手镯心痒痒的，不过想到粮站的装修款还没有着落，也只得把喜欢藏在心里。 张爸道：“凡仲，这件事还得你大哥去办。” 张凡仲点点头。 第28章 同学聚餐 张凡伯才从渝都回到浙江，又接到了老爸的电话，让他赶紧乘飞机回家一趟。 “老爸呀，我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张凡伯道。 “回来就是让你做生意的。少啰嗦，赶快点回来。” 没奈何，给老婆说了声立马就在手机上购买回去的机票。 “一天到晚穷事多！”挥手告别老公，一转眼大儿媳妇方芳就撇嘴。 方芳就是本地人，家里条件不错。遇到张凡伯的时候，张凡伯还在一个单位里上班。后来在方芳家亲友的帮助下也下海做起了生意，到现在生意越做越大。 对于夫家的家庭条件，方芳是有些瞧不起的。 当张凡伯看到这两对手镯时也惊呆了。 这样的手镯他也见过，是请人吃饭时对方的夫人戴了一副差不多的手镯。当时就有人说这一对手镯起码要值3个0，回家后方芳还说今后有钱了也要买这么一对。 “凡伯，我跟你二弟都没有你的交往圈子广，你尽量抓紧时间卖了，还你的钱和装修的钱就有了。”张爸道。 “大哥，这两对手镯如果能卖出好价钱，我这里还会有。以后你就当二道贩子我给你专供。”张凡仲道。 张凡伯听了心里就咯噔一下，很是动心。 现在商贸生意卷得厉害，越来越不好做。要是真能借此转行，倒是不错的生意。 想起上次带回浙江的玉雕和杂件还丢在家里没帮老二卖，一下子心里就觉得过意不去。 第二天，张凡伯便赶回了浙江。 张凡仲不能回何家湾也是无聊，王勇带了两个同学来玩，聊得兴起，几人决定当晚在粮站内搞个同学趴。 联系了一下，在厂里的男女同学能来的有20来个，便准备在院子里搞个三桌火锅。 王勇提出他和邱松开车去菜市场买菜。 从张凡仲手里拿过车钥匙，王勇高兴坏了。自己没有车，以至于拿了驾照到现在没开过几回。 张凡仲要拿钱给王勇，王勇不干。同学聚会嘛，自己出点钱还是舍得的。 “记得买卡斯炉跟锅回来。”临出门，张凡仲提醒道。 粮站出门不远就有副食店，张凡仲和郑军过去买了一些午餐肉、豆皮和火锅粉之类的。说好到时候再送几件啤酒过来，冰冻的啤酒也要一些。 店家也答应了。 没灶没菜，两人把豆皮、午餐肉都收拾好了就没了事做。 干脆在院子里拉了几盏灯。 “张二娃，把灯挂在外面些，要不蚊虫飞蛾都要落到锅里了。” 灯线拉好，王勇两人也回来了，顺便在路上拉了两个同学过来。 “张二娃，你好好的单位不要了，到底做啥子生意嘛？” 这是徐家驹的同桌，从小就爱照镜子臭美的王晓茵。 不过张凡仲因为在外面读重点中学又读大学，错过了王晓茵的青春期，没看到美女十八变的过程。 “整点高仿的玩意，就连徐家驹跟王勇都瞧不上。”张凡仲笑道。 “赚不到钱的话，你不怕你老婆甩了你？”王晓茵笑脸如花看得张凡仲心里直跳。 这就是少妇的魅力？ 张凡仲摇摇头，道：“真是那样也没办法。” 不敢继续跟王晓茵聊天，张凡仲道：“王美女，麻烦你去看到下王勇他们，一个个都是不做家务事的。” 王晓茵这才站起来身姿摇曳地出了会客室。 “周志明咋个遭得住。”周志明也是同学，是王晓茵的老公。 想起新买的铁锅还要制一制，张凡仲也出去把铁锅提的远远的，再又提了卡斯炉和猪肉过去制锅。 到了下班时间，来的同学越来越多，慢慢粮站院子里就有了热闹的样子。 同学会中有周志明和王晓茵这样的夫妻，又还是在厂里，整个气氛是热闹而没有再过二十年后的激情。 “二娃，你哪天整个k厅嘛，粮站库房那么大。”说这话的是赵小勇。 “没钱啊。创业艰难百事哀。”张凡仲摇摇头。 偶尔来聚个会还行，k厅搞起来自己还要不要去大明了。 这一晚大家都喝多了，直到十点多才散。 还是现代好啊，为啥子非要自己去大明？睡得迷迷糊糊的，张凡仲都还在抱怨。 没过两天，大哥转了70多个w。张爸打电话去问，才知道是最初带回去的玉雕卖了。 “老汉，办公室这里咋个整你请个设计师。库房要改成小型加工厂。”张凡仲道。 “你要过去了吗？”张爸问。 “嗯，回来三天没过去了，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你看设计效果不？” “看啥子效果哦，只要你和老妈高兴。院坝我要堆东西不能修房子。没得院墙的那点是开车过去的路口，老爸你帮我设计成车库，要高点宽点，最好是伸出去一截，对面看不见才好……” “凡仲，你就没想过在大明造炮？”张爸问。 “……还没想过。我觉得还早吧。” “等把机床安装好后我再跟你说。”张爸觉得老二做事没有前瞻性，走到哪里算哪里，这怎么行。 自己还得帮他好好想想大明的事。真是累啊。 张凡仲把车熄了火，转到了自己卧室那边。 把衣服这些换过了，张凡仲开车到了山梁这块。 张凡仲到何家湾，一般都把车停在山梁的这边。因为是反斜面，在何家湾看不到车。 该在山梁这边也建个车库，把车停在里面就不怕人看见。 张凡仲一边想一边走下山坡，进了何老汉的家。 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柜子里，然后扛了一袋大米去了何秀家。 “张哥，张哥来了。”二娃多远就看见了张凡仲。 何姑娘出来在院门口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张凡仲扛着东西过来。 “老汉，张哥扛得有东西，你去接一下嘛。” “……”何秀看一眼大女儿没说话，果真出门去接张凡仲去了。 “何叔，这几天没事吧？” “没事。只晓得有人去张家湾找你，没找到你就走了。” “哦。” “你说的冬衣呢？”何秀问。 “过两天我就拿出来。对了，何叔，有好多人嘛？” “一千多件总是要的。这还是现在，按你说的春天再招些人，我也没得数得。”何秀道。 “我准备三千件该够了。” 何秀心道：你那一条船还真是能装，而且啥子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第29章 拿100个w给你哥当跑路费 进了屋，张凡仲跟刘氏、何姑娘都见了面，二娃就要让张凡仲考试他。 “二娃你等下，我和你张哥还有事要说。”何秀把二娃撵走了。 “大女，把那几对手镯拿来。” 何姑娘拿了一个布包过来，放在桌面上时还能听到轻微的叮当声。张凡仲打开布包，里面是四对翡翠手镯，质地应该赶不上上回两对。 “这是何平送过来的。”何平就是何家六长老，他负责何家在外经商事务也是驻渝州府的掌柜，显然是文澄阁的把货送了过去。 张凡仲把布包重新扎紧放进了背包，摸出来一个装茶叶的铁盒子出来。 “妹儿，你来看下。” 何姑娘看见盒子里用透明的布（薄膜口袋）装了白乎乎的东西，端起来就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妹儿，要是用这个擦脸你喜欢不？” “喜欢。” 张凡仲摸出一个小瓶来递给何姑娘。 “这是给你跟婶婶用的，用完了找我要。这一盒要拿去卖银子。” 何姑娘拿着小瓶子就去找刘氏，张凡仲问何秀：“何叔，有没有陶罐这些，我要把这些腾出来。” 何姑娘洗了个瓷罐，抹干了，帮着把雪花膏腾进去。剩下粘在薄膜袋里的雪花膏舍不得扔，非要留下来。 张凡仲千叮咛万嘱咐，让何姑娘记得要把口袋还给自己，他不想若干年后考古的人发现明朝就有薄膜口袋。 让何秀找六长老把雪花膏送给文澄阁，张凡仲就把二娃叫了过来，继续教他算数。 何秀去院子里劈柴，何姑娘又坐在了桌子边看张凡仲教二娃。 吃了中午饭张凡仲就要告辞，结果何里长跟黄三一同进来了。 “何爷，三哥。快点坐，你们咋个走到一起了？”张凡仲有些奇怪。 “小郎，我是交完粮回来，黄三则是找你有事。”何里长道。 说完从怀里拿出个纸包递给张凡仲，道：“这是剩下的银两。” “何爷，你还没回家吧？何大哥都在家里的。” “大郎已经回家了？”何里长有些激动。 “嗯，你快点回去嘛。” 看何里长走了，再看黄三并没有穿黑色的皂衣，想到何里长刚才对黄三的态度，张凡仲有了不好的想法。 “小郎，三哥丢了饭碗了。” 见张凡仲看过来，黄三直接对张凡仲道。 沃日，果然。 “为哪样？”张凡仲明知故问，人家都来找自己负责了。 “就为了你撒。” 黄三是巴县衙门的衙役，这一次张凡仲揍的却是重庆府同知的幺儿。 虽然黄三说了张凡仲是张家湾的人，但同知家的家丁去张家湾没能找到张凡仲，就连干妈一家都搬走了。 询问之中发现张均舜居然是羊鹿寨的土匪，无处撒气的同知便以黄三通匪为由要求巴县衙门处置黄三。 同知是巴县的上级，黄三没被追责就算命好，工作自然是没有了。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黄三道。 “三哥，你不要说了，我给你事做。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羊鹿寨的，你愿不愿意上山？” “那不行。” “留在何家湾种地？” “那不行。” “哪你哪样行？” 黄三默了下，这几年除了包娼蓄赌、欺压百姓，自己真的还啥啥不行。 “三哥，何家湾正在建私塾，你暂时去负责一下工地的安全。今后私塾建好了，你当私塾的保安队长。月例每月一两二，我私人补贴三哥你一两八，就是3两银一月。行不？” 以前在衙门，坑蒙拐骗全来，摊下来一月也没有3两银子。黄三答应了。 “不过有一条，私塾工地不能出事，出事就要扣银两。” “还要扣银两？” “嗯，全程干下来没出事故也有奖励。” “那行吧，无非是看紧点。”黄三道。 何秀带着黄三去工地了。 刘氏过来道：“小郎，这衙门出来的可不好管噢。” “婶婶你放心，让何叔去工地检查他两次就老实了。” 张凡仲心道，只要发现他没上班或者上班喝酒等行为，扣点银钱，黄三自然知道收敛。 何秀带黄三去了工地后带了一群人回来。他也觉得张凡仲要把小车藏起来的想法是对的。 现在的他早就不相信张凡仲是落水来到何家湾的说辞，但张凡仲来历神秘是毋庸置疑的，他现在都不敢问了。 山坡上的车库用木桩做墙，今后张凡仲在内拉上布帘，外面的人想要窥视也看不见里面。跟着众人到了坡上，张凡仲给大家指定了车库位置，心中记挂着购买冬衣的事直接开车回了粮站。 “老汉，设计好了没有嘛？” “正在设计。你回来又有啥子事？”张爸问。 “我要准备今年过冬的棉服、被盖，这不还差钱么。对了老汉，你手里的钱够不够哦？” “你说装修还是棉服？”张爸问。 “不是一样的唛？装修和棉服都要钱。”张凡仲叹口气。 “你要好多套棉服？”张爸问道。 “起码三千套才得够。” “挤一挤还是可以给你的。”张爸笑道。 昨天老大给自己打了1500万，说是卖了一对手镯，今天他就是不说，看老二何时才问。 张凡仲拿出布包把手镯亮了出来，张妈放下碗就去看。看着就套在手上试，觉得不错又选了一只戴上。 “老二，这对手镯是我的了。” “拿去嘛。唉，也不知道大哥那边手镯好不好卖，好久拿得到钱。”张凡仲语气低落道。 见老二态度还可以，也没跟他妈急，张爸这才说了已经卖了一对手镯的事。 “凡仲，不过这钱暂时还用不了，监管机构打电话给我说了要核实。” 张凡仲闻言立马满血复活，道：“核实就核实。妈，你帮小琴选一对。” 张妈笑了，对张凡仲道：“看这样儿还没给我找大明媳妇。” 张凡仲大囧，道：“妈，你可不能当着小琴的面说这话，本来疑心就重还没法解释。” 张爸也道：“淑芬，确实这话不能当着小琴的面说了。” 张妈不乐意了，低下头继续挑选。 张爸迟疑道：“难道又让凡伯回来？” 张妈道：“让老大回来。老二，拿100个w给你哥作跑腿费要得不？” “要得。” 第30章 棒棒糖 打通了电话，张凡伯却说要晚两天，现在正有人要买手镯。对方正在凑现金。 “凡伯，这一对又是好多钱？” “1800个w。”张凡伯也有些兴奋。 就算去除300个给大哥，自己还有3000个，大事可期啊。张凡仲突然感觉肩上一松。 “老汉，你和老妈去云南旅游一趟嘛，买点原石回来。以后遭问起来也有个来处。” 张爸看下张妈，道：“淑芬，我觉得老二这个提议好。要是钱解冻了，就在那边也买套房子，退休了还可以在那边过夏天。” 骤然发财有了大钱，贫民小户确实都很兴奋，三个人聊了好久。 “小琴，周末回来一趟嘛。” “做啥子？” “我给你买了一对手镯。” 都晚上12点过了，睡不着的张凡仲给卿小琴打电话。这下子又多了一个睡不着的。 周末，张凡仲的老婆来了。两个人住在粮站，隔音效果很好。 星期天上午，监管机构打了电话来，通知说银行已经解冻。 “哎呀，周末都在加班，辛苦了！”张爸对电话那头的女声道。房间里几个人都笑呵呵地看着张爸。 “小琴，最初请人设计的时候你不在。来来来，你说下有啥子要求。”张爸放下电话就问卿小琴。 “爸，我没得啥子想法，都听你的。”卿小琴一边说话一边摸着手腕上的手镯看。 正在说话，有人敲门。老大张凡伯回来了。 “你隔三差五回来，你老婆有意见没有？”张妈问道。 虽然婆媳俩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也没有明面上的冲突，但儿媳妇瞧不上自家条件张妈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早晓得还是该娶个渝都媳妇，性格是泼辣点但跟婆婆不见外，处好了像亲女儿一样，不像外省的媳妇总是不交心。 张妈其实也是有点膨胀了。固然不太交心，但人家嫁给老张家的时候，张家的条件确实比人家差远了这是事实。 张凡伯自是知道老妈这么说的意味，也不搭腔。对张爸和张凡仲道：“这一对也卖出了。”没有说金额是他看见了弟媳妇也在坐。 “1800？”张爸道。 “嗯。”张凡伯点点头，看来妈老汉就没有对弟媳妇隐瞒啊。 “来来来，坐下喝杯水。” 张爸让张妈去把布包里的手镯拿出来放在饭桌上。原本是4对，被张妈和儿媳分了2对，还只剩下2对。 “老大，你也选一对送给你媳妇嘛。免得说张家没给她好东西。”张妈道。 腰杆硬话里都有股辣椒味。张凡伯讪讪笑了笑。 “我们跟老二商量了一下，以后你就帮老二销售翡翠。大概是给你一分的提成，要得不？” 什么提成比例都是假的，老大要不老实，赚的可不止十分之一。 “没得事。一家兄弟，帮忙都无所谓。”张凡伯道。 “那就说好了哦。这一次我给你300，算是佣金。”张凡仲道。 “给你媳妇说，不是白帮忙。”张妈又补了一句。 张凡仲有些无奈地看了老妈一眼，这旁边还有个儿媳妇呢。张凡伯也有些尴尬。 张爸道：“凡伯，等会我们一起去看下粮站。今后房子宽了，又有凡仲的事，多带方芳回来耍。感情嘛是培养出来的，你妈跟方芳接触的时间还是少了。” 张凡伯只有点头。 张凡伯回去时把家里的杂件和玉雕都拿了，只留了张妈的玉雕菩萨没动。 卿小琴和张凡仲激情一夜然后告诉老公她不想上班，辞职跟着做生意。 “辞啥子职嘛，你看这样多好。小别胜新婚，一个月8到10次既健康又热烈……” “滚，人家天天都要。” ……张凡仲。 周一，送别了老婆，张凡仲又来了何家湾。 “何叔，黄三表现的怎么样？” “那天喝了酒上班被我扣了50文，现在老实了许多。”何秀笑笑。这扣银子的办法好，不用打骂自己就乖乖的，除非你不要养家糊口。 张凡仲心道：这扣钱也不是我的发明，现代那么多打工人，谁不是因为要养家糊口才忍受996的。 “二娃，你现在也能算百位以上的加减法了，现在我教你乘除法。这个九九表一定要背熟哈。” 拿出一张九九表给了旁边的二娃。 看到二娃要走，张凡仲突然想起了，对二娃道：“二娃，现在要开始认字了，要不然你记账的时候怎么办呢。” “张哥，学了就能当账房先生了是不是？” “这个，嗯，学得不好就只有当账房先生了。”张凡仲道。 “还有比账房先生还厉害的？哦，是当秀才是不是？”二娃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这水平还差了点，不过今后私塾请得有先生，能不能当秀才考状元就要看你认真读书没有。” “我一直都很认真。” “嗯，二娃确实认真。今天我带了棒棒糖来就是奖励你认真学习的。” 说完张凡仲从背包里拿出一大把棒棒糖放在桌面上。 “妹儿，你也来尝一个。” 不一会，一屋子五个人都人手一个棒棒糖。 “二娃，你在吃啥子好东西？”门口有个小男孩伸出头来。 附近的娃娃都知道张凡仲来何秀家二娃就有好吃的，今天他们就推选了胆子最大的黑娃进院子。 “这个叫黑娃是吧？二娃，拿个给他。”张凡仲道。 棒棒糖好甜，黑娃忘了外面还有小伙伴，拿了个矮凳子坐在门口舔起来。 “黑娃、黑娃。”外面的小孩子看见黑娃也开吃了，心里更着急，都在外面喊起来。 黑娃这才发现把小伙伴忘了，站起身来到了院门外。 “一人只准舔一口，排队。” 黑娃伸出一只手，把棒棒糖伸在半空。小伙伴立马就在黑娃面前排好了队。 张凡仲听到外面的声音走了出来，就看见外面几个孩子排着队舔棒棒糖。 “黑娃，把他们叫进屋，一人一个。”张凡仲笑着招呼黑娃道。 孩子们欢呼一声就涌进了院子。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这些小孩子拿了棒棒糖通通坐下来学习算数。 “二娃，这些都是你的学生。今后我负责教你，你负责教他们。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二娃表情很严肃。 第31章 没有仙缘 如此安逸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底，这期间最大的事就是私塾开张。 附近村民都来了，张家湾和刘家湾的族长也来了。开学仪式是张凡仲提议的，但他却没有出面。名义上这是何家私塾，张凡仲去凑什么热闹？ 招生工作在前几天就已经结束，因为免费读书而且包一顿中餐，私塾招收了80多名学生。 只有男生，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招女童。 私塾一共找了三个先生，张凡仲算是额外的，他教授算数，算是课外兴趣班。 张凡仲带过来的三种农作物中有两种都不在农时，玉米种得少，就是何秀家院子一隅，红薯则长得相当不好，这期间薯叶喂猪也算是发挥了点作用。明年2、3月份收土豆，可能也就是它能给张凡仲长点脸。 “何叔，这红薯等藤叶枯萎后就让人刨起来吧。还是不懂农时啊。” “其实也很不错。我那天刨开看了下，产量不会低于2000斤。你还不满意？”何秀道。 “这红薯应该能上万斤的。”张凡仲道。 “……”何秀怔住，这还是歉收了？ “土豆让它在地里，明年一二月的时候看，具体我也不知道好久收。” 还好，你也有不懂的。 “现在就可以安排招人了。要带家属的，单身汉酌情，要考察后再分流，老实本分的送铁瓦寨。” 回到粮站，就听见粮库里传来轻微的机器声， 粮库的地面重新打过了地面，网上购买的二手机床和简易机床都安装了不少。 张凡仲不懂，都是张爸购买的设备。 现在张爸和他的兄弟伙每天都会来粮库加工零件，张爸搞的计件工资制。看着一堆零部件，张凡仲都不知道加工的什么产品。 还是老爸给他说了他才知道，这些零部件（除了枪管不敢生产）都是火药枪的部件。 外观敏感（如扳机）的部件都会藏起来，等张凡仲回来就拿到大明那边。 为了进出方便，粮库又安装了一扇大门，可以从外面进入，原本院中的大门则常年关闭，张爸有钥匙从小门进出。 趴着门缝看了看，里面有三个叔伯正在加工零件，便转身走向了办公楼改成的住宿楼。 在一楼被张爸叫住了。 “老汉，你没去上班？” “嗯，我正在办提前退休的手续。凡仲，你坐一下，有个事你必须得考虑下。” “老汉你提前退休也好，正好看着加工厂。” 张爸手里最多的时掌握上亿资金，提前退休很正常。张凡仲坐下来，看他老汉说啥子。 “你发现没有，经常大车大车的货送进来却从没有见你送出去一次，你要怎么解释？” 是呀怎么解释？拿到悬崖扔了？ “我想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大明那边修路修到厂大门，你开车送货出厂让大家都知道。再就是自己造条2、300吨的小船，在码头出航把货送到何家湾。” “老汉，自己建码头恐怕不允许，这么大的船离开码头就看不见也有点玄幻。还是修路到厂大门附近靠谱一些，晚上出厂大门不容易暴露。” “你定下来就好，反正抓紧点。” 晚上在粮站车库，张爸教张凡仲学习使用各种机床。张凡仲学得认真，以后他在大明还要带徒弟，自己不会怎么教别人。 这以前，张凡仲已经学会了镗床和车床的操作，现在正在学习铣床操作。 在大明没有加工能力前，其他零部件暂时可以悄悄在粮库加工，但镗孔做枪管谁都不敢。 张爸敢保证，只要自己在粮库镗第一根枪管，这些老兄弟都要吓得跑回家。 等张凡仲学会其他机床的操作，这些设备都要转移到围墙外的大明。 “老汉，镗床要多买几台哦。” “晓得。现在买多了放在哪里？” 张凡仲一边学习一边跟张爸讨论。张爸最喜欢这样的场景，跟儿子有相处的时间还能参与一下大明的振兴。 “你那边也要把地平整好，地基一定要打牢靠。” “嗯。” 凌晨2点，张凡仲和张爸这才去睡觉。 第二天张凡仲又拖了一挂斗的水泥回了大明。 现在几间屋都堆满了水泥，这都是为建厂房准备的。 还是不够，再来几趟碎石和沙子差不多就可以开工，建的过程还可以继续买。 计划中的工厂就挨着现在这房子，主要是为了取电方便。等时机成熟了买几套小水力发电设备挨着长江安装起来，加工厂不兵工厂就能继续增加。 红薯收了后何家湾的青壮全部来建厂房。 先是平了一块地做预制场，张凡仲要在这浇筑预制板作为房顶。 看着一根根钢筋埋在预制板里面，何秀眼角不受控制地眨了几下。对于张凡仲的身份更不敢揣测。 地面上敷设的那个水泥，明明看着稀糊浆浆的，没两天就比石板还要结实，对了里面也加了铁条。 然后第二天去，就看见一个个硕大的铁玩意摆在房间里。又用一种叫做“滑轮猪”的东西轻轻吊起来，挪到张凡仲指定的地方。 到最后，在夜晚发出刺眼光亮的——灯泡把整个厂房里照得雪亮。 我的天！ 整个何家湾的村民都不敢说话了，看向张凡仲就像是看着天上神仙下凡一样。 “一句话都不准说出去。”家族祠堂里何里长对一众族人道。 “在家里面也不许议论。”何秀补充道。 虽然后来的事没让妇女参与，但保不齐嫁出去后乱说。 何家长老们对这件事十分重视，摊上张凡仲这个人，已经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张凡仲浑然不觉。 “何里长，再安排几个少年给我。” “做啥子？” “跟我学开机器。” 何里长是亲眼看见张凡仲把一根木棍变成擀面杖的。知道学开机器就是学那个变化的技艺。 “我们也能学？”何里长的本意是说着神仙手法凡人也能学。 “你不行。”张凡仲看了何里长一眼摇摇头，他是嫌弃何里长老了眼神不好。 何里长却是心头一阵郁闷，自己就没有一点仙缘。 第32章 自产火铳 “要几个？” “来个十一二个。” 在何家湾挑选了十二个十四、五岁的后生送到了张凡仲这里，张凡仲全都收下了。 被收下孩子的父母都很骄傲，自己的孩子是有仙缘的。当然仙缘这个说法还是从何里长那里传出来的。何秀听到了这个说法，但他也知道这种说法流传开来不是好事，但已经无法阻止。 对这些孩子，张凡仲从阿拉伯数字教起，主要是为了今后零件的测量需要。张凡仲暂时不需要他们掌握图纸，现在他们只需要知道如何操作，知道如何检查加工过的零件是否合格。 “何叔，你带人在附近建个窑子，到时候用来熔炼铁料。”厂房刚建好时，张凡仲就拿了一张铸铁窑的图纸给何秀。 这个窑很简单，就是土法铸铁的窑子，结构已经画好。他要在这里铸造炮弹壳体。刚完成厂房建设的青壮们紧接着又开始了铸铁窑的建设。 十来天后，张凡仲已经结束了对孩子们数学基础的教学，现在开始教他们如何使用游标卡尺、螺旋测微器等量具。随后在实作中教他们使用三爪、四爪卡盘、中心架及卡盘扳手、刀架、死活顶尖等工具。 几个少年看着张凡仲的操作，在他们心中坚硬无比的钢铁在刀具下如豆腐般被一步步改变模样，那种惊讶与惊奇无法描述。 分配好了几人的工种，张凡仲拿出叔伯们的成品开始单独教授操作过程。这些零件的胚料，都已经在粮站切割，大明这边暂时不用去管。 年轻人的接受能力很快，不多久就能掌握一种零件的加工和检测。镗床也生产出了第一根合格的枪管。 每台机床需要加工的零件，张爸已经备注得很清晰。当这些学徒的产品组合成第一支火药枪的时候，他们强烈要求要试验这支火铳能不能成功射击。 这些学徒都是张凡仲的宝贝，不容得一点损伤。 把火药、钢珠灌好后，张凡仲让他们把枪绑在了树上。 压好纸底火，张凡仲退后到了学徒们站的位置，对拉着绳子激动得有些发抖的何六道：“拉线。” 何六拽了一下轻了，接着又加劲拉了一下。 “砰。”火药枪打响了。 “嘿！”学徒们高兴地跳起来，没有人跑去看火药枪。因为张凡仲再三强调了不经过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跑去就近观察。 “走，去看看。”听到张凡仲的命令，十来个少年风一般跑了过去。 “张哥你看，那树上好多钢珠。” “刚才是哪个加的药？这次去多加一点点。”张凡仲沿着枪口方向走了几十步，发觉50来米的力道刚好能把钢珠嵌在树皮上。 试射了5次，又减少了钢珠数量，张凡仲觉得这时能把钢珠发射到70来步钢珠还能嵌入书皮将近1厘米是最为合适的装药量。 “来，把刚才装的火药和弹丸放在这纸上。” 这便是以后装填量的标准。今后若有玩枪玩熟了的，自己调整装药量，张凡仲也管不过来。 有了成功的激励和家族的需要，少年们的工作热情完全不同。 “何叔，现在急需枪托。” 何叔已经知道火铳的成功，这边窑子还没建好，又要派人砍树制作枪托，他都心累。 “张哥，我哪里去找那么多人？” “你让火铳队的拆两个枪托下来，送到羊鹿寨和铁瓦寨，让人照着做。” 何秀点头答应。这样就好，不关自己的事了。 二娃上学，还要点时间才回来。这都要吃饭了，咋个没看见何姑娘？ 何秀道：“大女也上学校了。” “不是不招女生吗？” “她在门后面偷学。”何秀摇头道。 学校是内走廊，何姑娘以帮厨的名义进了私塾，没事就在走廊偷听老师讲课。 “何叔，你给妹儿说，老师教那些是考学的，没得好大用处。要认字读书，我教她就是喽。” 何秀看了张凡仲一眼，心道：跟你学？就因为你经常在我家，现在给大女说媒的都不敢上门了。 “我也劝她说读书有啥用嘛，但是她就是犟，我也拿她没办法。”何秀道。 “何叔，你这观念成问题哈。女子能顶半边天，不会认字咋个顶半边天？” ……为啥子女子要顶半边天？ “这世界男女平等，都是独立自由的个体……” 何秀接受了半小时的教育，头昏脑胀，终究没明白男女为什么是平等的。 最后只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大女要是嫁给张凡仲这样的人，绝对是不会受欺负的就是了。 火药枪现在就差背带，张凡仲不想在大明制作，原材料难找质量还不过关。翻过年也才大明天佑五年，朱由校都还没挂，时间还来得及吧。 卿小琴怀孕了，这是大事件。 张妈立刻表示自己也要提前退休，就为了照顾孙子或孙女。反正现在随便生还鼓励生，又不像以前没钱，生个娃儿还要考虑教育成本、医疗费用。 卿小琴趁机给婆子妈提出辞职的申请。张凡仲连反对的意见都还没说出口，张妈大手一挥，准了。 晚上躺在床上，摸着老婆光滑的肚皮，张凡仲就想着怎么劝说卿小琴不要辞去工作。 现在自己还能经常回来，今后离开何家湾远了甚至都去了外省，长期回不了厂，老婆没有工作在厂里面好无聊。 但这话又咋个说呢？算了，大不了多生几个，有她忙的。 送走老婆，张凡仲来到何家湾。 把用来换银子的商品交给了何秀，两人便交流一下这两天的情况。 何秀已经知道了张凡仲有时并不在何家湾睡觉休息，但去了哪里他也不敢询问。 何秀告诉他，现在就有逃荒的人，铁瓦寨跟羊鹿寨已经陆陆续续招了一些人上山。 “何叔，不要担心吃喝，有多少人要多少，老人孩子不是累赘。年轻人都问一下，除去手艺人都列入兵勇。过段时间等人员差不多够了我来操练。” “小郎还会练兵？” “一般一般。”张凡仲谦虚道。 自己参加过大学军训，当初教官怎么干的自己跟着学呗。 第33章 找铁矿 交代完这些事，张凡仲回到了加工厂,学徒们加工零件正干得起劲。 这里已经被列为禁地，除了何里长、何秀和张凡仲本人，其他人都进不来，不过何里长跟何秀再没进过车间。 大明这边加工不了的零部件，还得靠这边的老师傅加工。所以粮站的各种机床以及电砂轮这些都没拆，而是另外购买的二手机床送到大明。张凡仲从加工厂拖了根动力线到大明，这边加工厂也有了电用。 张凡仲现在有了新任务，就是在现代网购原料在大明研究发射药和炸药。 为此，张爸每日里都很担心张凡仲的安全。 但是没有办法，今后不论是手雷、炮弹或枪弹都不能从现代采购，只能靠自己研制出来并且实现量化生产。 今后张凡仲带领的军队，主要考虑使用日制八九式掷弹筒和《亮剑》里李云龙叫嚷的“意大利炮”。 89式掷弹筒长度260毫米，射程能达到700米，可以发射专用高爆杀伤榴弹和手榴弹。 意大利炮则是法国制造的昵称“法国小姐”的75mm加农炮，射速能达到15发每分钟。 “小郎，还是没找到铁矿。”何秀带着何家湾的炼铁大师何峻来实验室找张凡仲。 大明这边的铸造车间已经建好窑有一段时间，但一直没有找到现代那个矿床的位置。 张凡仲整日里研究炸药，以为已经给何秀他们指得非常详细了，谁知这次出去还是空手而归，看来自己不出马是搞不成的了。 一想到样样都要自己出马，自己又忙得火起，心里面一下子烦躁起来。 张凡仲出了实验室来到了加工厂外。 看着远处江边流水缓缓流动，刚才毛躁的心情也舒缓了一些。 “何叔，准备船，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找矿。” 从加工厂这里去铁合金厂里是下水，为了不在经过码头时因为进入厂区而落水，张凡仲要求水手朝江中靠一些。 看了看江边山形轮廓，张凡仲看已经过了厂区才让小船靠近岸边划行。 “就在这下吧。”张凡仲看见了一条小溪，而这条小溪就是从矿区流下来的。 “四叔，你来看看，这溪水有什么不同？” “上次就看到了，有股铁腥气。” 又往上走了一百来米，小溪隐入地下不见。 上一次何峻就是找到这里就不知道该往哪里寻找方向，张凡仲自然知道。 他假意朝四周看了看，朝旁边一个山梁指了指道：“去那上面看看有没有刚才那条小溪。” 张凡仲知道小溪在上面冒了一个头形成了一个小水潭便又隐入地下。 而在山梁上必须再往山上行数十步才能看到小水潭。 “小郎，这上面我也去过。”何峻道。 “或许看得不仔细，再上去试试？” 何峻觉得张凡仲有些不相信人，脸色微有些泛红，忍了又忍这才没有爆发出来。 几人爬上山梁，张凡仲在这里扭头四顾，确实看不见水潭。 “小郎，我说这上面也看不见溪沟吧。” 张凡仲摇摇头，顺着山梁继续向上，何峻跟何秀也只得继续跟上来。 “咦？哪里好似有个水潭？”何峻道。 张凡仲笑笑道：“过去看看？” 来到水潭边，何峻开始激动起来，水潭边的石头明显有着铁锈红。 他抓起来两坨石头碰了碰，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张凡仲道：“小郎，果真在此处。” 铁匠嘛，哪有不心急的？ 当下没有理他而是对何秀道：“何叔，多造两条小船拉矿石，大家的铁料就靠它了。” 坩埚也是网上采购的，只有100公斤的容积。每炉能有四个坩埚，也有400公斤的炼铁量，做手雷和炸弹完全够用。现在铁矿石有了，手雷和炮弹的壳体就能开始铸造。 模具都是张爸找人做好的，以后大明这边照着来。只等张凡仲的研究有了成果，大明就会出现一只装备火枪和小型加农炮的军队。 一行人又回到何家湾，何峻去找他的徒弟去了，何秀却皱了眉欲言又止。 “何叔，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又要何家湾说没人。羊鹿寨和铁瓦寨上的人抽一些来不就行了？” 张凡仲摇摇头，何秀就没有他老汉的头脑灵活。 现在火药枪（以后都写火铳）有了上百把，全部都用的自配黑火药。要是火铳数量足够用三排轮射的战术，威力么可以说近战无敌。这上百把火铳都分配给了两个山寨，由冬娃和小伟领着练习装弹和发射。 把事情安排完了，张凡仲又回到自己的实验室。 “张哥，我们走了。”十几个少年出门看见树下站着的张凡仲打招呼道。 张凡仲点点头，在头脑里慢慢回忆整个配置的过程，然后去锁上加工厂回到了实验室。 看着烧杯里的胶状物，这一次似乎成功了。等明天更干燥些把它压成片状、切条再干燥硬化便能得到发射药。 张凡仲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把实验室锁好。 去到自己车库那边，张凡仲回了粮站。 “也该回来吃饭了。”张妈把一楼的小会议室改成了厨房，超级大。 “妈，老汉回来没有？” “回来了，一进屋就去了车间。” 第一台意大利炮的样机在大明搞不定，其中的液压气动长后座装置让张凡仲来干也干不下来，张爸只能亲自上手。 张凡仲便过去招呼张爸回屋吃饭。 “凡仲，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张爸知道张凡仲的发射药试验失败了好多次。 “这回终于是成胶状了，明天等干燥一点就压片。” “那就好，我这里也差不多了。你要是组装不来就拿过来，我两个一起来装。” 怕被查，所有涉及到武器的零部件平常都放在大明那边。 吃完饭，张凡仲陪着张爸又进了加工车间。 “挡板没必要要，整个重量又能轻些。车轮用摩托车轮胎承重高……” 两爷子一边干活一边聊直到夜深。 何峻那里熟悉了两天铸造流程和工序流程便开始了炮弹壳和手榴弹弹壳的铸造。 炸药和雷汞在发射药之前就研究成功，也有人负责生产，但生产地点选在了何老汉家背后山梁这边，离这边加工厂还有一段距离。 发射药试制成功后，张凡仲确定了原料开始在网上订购。何秀又去找人来跟着张凡仲学习如何制作。 第34章 试验武器 “小郎，有火铳都不行唛，非得要这个啥子炮？”何秀现在越来越觉得一身的武艺面对手铳和火铳快没用了。而张凡仲说的这火炮威力就更吓人，一两千步以上都能杀人。 张凡仲一边固定反后座装置一边回答道：“行不行你等会看就是了。” 张凡仲今天把学徒都带出来了，小车后面还拖着张爸制造的75mm口径意大利样炮，就是专门搞试验。 固定好了75炮，张凡仲打开炮闩将粮站这边制造的炮弹塞了进去又塞进了发射药筒，再把螺旋炮闩关闭。 “大家都把耳朵捂好。”张凡仲把人们赶到一边然后喊道。 张凡仲这门炮的炮管有2米7长，射击距离有没有原炮的8000多米那么恐怖还不知道，因为发射药不一致。 这里是丘陵地带，打出去8000多米基本上就看不见了，于是这门炮正对着长江对面山峰。 “希望没有人在那里砍树种地。”张凡仲心道。 张凡仲来到75炮的一侧看了看炮管的仰角，再去检查了一遍固定装置，然后向周围人示意自己要击发了。 “轰”地一声，大家都朝着炮口对着的对岸看过去，远远传来一声闷响腾起一团烟雾。 “噢！噢！成功了。”少年学徒们欢呼起来。 现在的再试试大明制作的炮弹。 同样是一声巨响，对岸相差不远的地方又腾起一股烟雾来。 掷弹筒已经试过现代的炮弹和手雷，接着又试试大明这边的炮弹和手雷。 武器实验的成功让张凡仲在这大明又多了一些底气。 “何叔，对不起，又要要人了。” “几个？” “一门炮安排四个人，至少10门炮要有嘛。” “现在不是只有一门炮么，暂时给你4个人行不行？” “不行。炮兵是个技术活，要多练。没得这么多炮也要先练习。对了何叔，买得到马不？” “又要好多？”何秀问道。 “二十来匹。何叔，只要看见了马匹就尽量买下来。”张凡仲道。 今后又要拉炮还要运送弹药，张凡仲还觉得说少了。 巴蜀有马，只是个头较低，但善走山路耐劳，也算是优秀的驮马。 到了元旦，张凡仲的大哥和大嫂带着儿子张宇航从浙江回来了渝州。 张宇航5岁，张凡仲只见过两回。可见张妈对大儿媳方芳的不满也有一定道理。 几个月来，张凡伯买卖翡翠的佣金都有上千万，方芳也不敢再对张家有所轻视。 这一次张凡伯一家在厂里玩了半个多月，张爸张妈总算是好好跟大孙子交流了感情。 这半个月，张凡仲只能抽时间跑到大明了解一下招人的情况。 巴蜀这边受开始的小冰河影响不大，与外界的交通也不顺畅，外省的流民并不多。 天佑二年和三年，奢崇明与安邦彦的叛乱造成了无数离乡背井的百姓，这些百姓每到冬天就要面临饥寒交迫的境地，这时候迫切想要求活才会投身山寨。 幸亏张爸购买了5000套棉服，这才保证了流民一人一套棉服。 筛选了会手艺的人，又经过身体测试的筛选，铁瓦寨组成了了360人的兵勇，羊鹿寨则有220人的兵勇。 卿小琴正式从学校辞职，现在就住在厂里。 “老公，你又要去啊？” “嗯，这段时间很忙，招了许多流民，又是要过年的时间了。” “哎呀，人家又去不到。好想跟你过去看下子。”卿小琴道。 “算了，也没得啥子好看的。最近我准备在那边搞军训，可能不能按时回来。” “我晓得了。” 对于军队的设想，张凡仲也没有多余的想法，直接套用现在的就行。 以后部队多了又再说，张凡仲对于军队那块也是门外汉，恰好，张爸也是。 先去了铁瓦寨。 把守寨门的兵勇用对讲机联系了山上的何老汉，确认了张凡仲的身份才让他上了山。 经过两座隘口才见了何老汉以及铁瓦寨的管理层。 “小郎，你这还是第一次到铁瓦寨来。”何老汉道。 张凡仲心道：现代的铁瓦寨自己来了好几次了，在当地也算是个旅游景点。 “那就带我四处看看。” 人不论大小都穿上了棉服，看起来每个人都有事做，过去过来的寨民看见何老汉他们也不害怕，相反笑着打招呼的居多。 “这些人都有住处吧？” “有，只是要一家一户还达不到？”何老汉道。 “那就争取嘛。” “嗯。”何老汉点点头。 现在的山寨已经不出去抢劫，每日里安排山寨人的生计，发展生产、接纳流民，让何老汉感觉充实，不愿意再回何家湾。 “何爷，现在有没有人要求一家人住一套房子的？”张凡仲问道。 “大家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有得吃有得住就满意得很，没得哪个提这些要求。”何老汉道。 “虽然没人提，但我们还是要争取能够做到才行。我们的目标就是要让所有人过上好日子。” 何老汉没敢接话。 这个目标怕只能是当皇帝的才能说的吧。 何老汉老成，但后面随行的几个年轻人却是相互看了看，脸上流露出惊喜来。 张凡仲浑没有注意这些，现代人信口开河惯了。 看见山寨依旧安排得有人平地建房，张凡仲也没有多的话说。 “山寨的兵勇呢？” “都在操场集合等你去训话。”名义上的寨主何安国插话道。 来到操场上，360名山寨兵勇站在新辟的操场上等着传说中的大头领的到来。 终于看到何寨主跟何老汉陪着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来到了操场。 “这么年轻？”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看何老汉等人停步不前，张凡仲知道是让自己独自上前训话。 张凡仲来到距离队列四米左右的中心位置位置站住，目光扫向兵勇。 兵勇倒是出奇地安静，看着张凡仲的一举一动。 “所有人听我口令，照我的样子做。立——正。” 前排的人看见了，立马照着张凡仲的样子立正，后面的人便照着前面的人学。 虽然不整齐，但好歹每个人都力争站得直直的。 第35章 大明，要过年了 “第一排的人，把身上、手上的家伙拿到旁边放好再回来站队。” …… 一番指挥过后，一个20乘13的队列站在了张凡仲的面前。 “稍息。” 队列里的兵勇学着张凡仲把双手背在后面握拳，稍息。 “很好！” 张凡仲点点头道： “都说铁瓦寨是土匪寨，但我要说的却是我和你们都不是棒老二。自从收编这个山寨后，我们没有下山抢过一次百姓和商人。我们全靠自己一双手种地建房，过上了有吃有住的生活。” 张凡仲停了一下，接着道： “但是我们的被单依旧单薄，我们的住房依旧欠缺，甚至连套换洗的棉服都没有多的。但是，我们起码能吃饱了，不用卖儿卖女，不用再看着老人和娃儿冷死、饿死。是不是？” “是。” “你们就是山寨里的家人过上更好生活的保证。有人要来抢我们山寨的人，杀不杀？” “杀！” “有人要来抢我们的粮怎么办？” “杀！” “对了。要杀得了对方自己还不能死。要好好活着，陪着父母娃儿过越来越好的生活。”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训练你们，训练你们尽可能的杀死敌人保存自己。你们听号令不？” “听！” “好！训练现在开始。立——正。” …… 都是淳朴的百姓，没有刺头要跟张凡仲比试一下。 360人分了8个队，每队45个人，由一个原火铳队的何家湾村民当队长，临时推选一人当副队长。所有人都听何老汉的指挥。 整个训练中，张凡仲负责站姿、队列行进的训练，从何家湾过来的火铳手则负责火铳、掷弹筒跟手雷的训练。 在铁瓦寨带队训练了6天，张凡仲回了粮站，第一件事就是购买了1200套迷彩工作服。 因为张爸购买的棉服全部是一个样式，没法把百姓和兵勇区分开，不利于提升兵勇的荣誉感和责任感。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之后，张凡仲又去了羊鹿寨。 羊鹿寨有220名兵勇，张凡仲将他们分成了5队，每队44人，由火铳队剩下的5名何家湾村民任队长，又推选了5名副队长。 差不多同样的动员，仍然是从站姿和队列开始训练，然后开始火铳等训练。 何家湾六名手枪队队员则被张凡仲带回了何家湾，作为何家湾的保卫力量。 没过两天，天佑五年的除夕就要到了。 黄三来找张凡仲请假，准备回渝州家里过年。 黄三结束了工地的安全监督工作过后，在学校负责安保工作，手下有数名5旬至6旬的老人。 这时候的人普遍敬畏文化，不会去学校闹事或偷窃。所以黄三的工作就是白天安排人守门，晚上不定时领人巡逻两次，是相对轻松的工作。 “三哥，月例算给你没有？” “何秀已经给我了。” “这里有10两银，算是我当初承诺不出事的奖励。”张凡仲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黄三。 “三哥，能不能帮我搞张路引，我现在的身份属于备了案的土匪，外出走动都不方便。” 黄三虽然被县衙辞退，但在衙门里还有几个兄弟伙，加上银子办这件事应该还是能行。 “10两银应该没得问题。”黄三道。 张凡仲拿出一张20两的银票交给黄三，又找纸写了新路引的内容交给他。 “三哥，一定要帮我办成。有多的拿去请兄弟伙喝酒，县衙里的关系要维持着。家里面也买点肉食和米面，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哥。”张凡仲的传奇黄三也知道了一些，还是自己的老板，无论如何是再叫不出老弟这两个字来。 “你放心，这件事一定能办好。” 院子里的何秀见黄三走了这才进来。 “小郎，这几天也买了几头猪和鸡鸭鱼准备送到山寨，你去不去山寨？” 张凡仲知道这是刷声望的时候，但他这么冷的天不愿意来回奔波。 “何叔，你就说是我让送上山寨的就行了。对了，让人去车库，那里有四坛白酒拿去分一下。” 何秀提醒到道：“你干妈那里要不要带点东西？” 张凡仲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何叔，谢谢你提醒，要不我真还忘了这回事。这里有20两银票你帮我带给她们，就说我还有事忙，初二或初三我会去看望她们。” 何秀接过银票这才出门找人拉酒。 何家湾现在也有了马匹，不再用人拉板车拉酒。 见何秀出了门，何姑娘走了过来，看着张凡仲问道： “张哥，过年你出去不？” 张凡仲看着何姑娘有些头疼，这姑娘对自己有意思也不是一两天了，只是自己是有老婆的人啊。 正想拒绝，二娃也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张凡仲的手臂道：“张哥，张哥，你说的要给我买火炮（鞭炮）烟花，不能说话不算话噢。” 也怪张凡仲说话不过脑，在一次表扬二娃学习认真的时候就说过年给二娃买鞭炮和烟花，二娃是一直记到的。 “要得，张哥不赖皮说话算话，一定给你买嘿多的火炮和烟花。”张凡仲道。 何姑娘听到这抿嘴一笑去了厨房。 1625年1月26日，这一日除夕。 早上起来，张凡仲陪着老婆逛了一圈菜市场，这是老婆怀孕后不多的锻炼项目。回到家里，张凡仲给老婆请了假，开着卡车又去了菜市场。 卡车装载量大，张凡仲买了一个二手的方便送货到大明。 现在大明绕着厂区的道路平整出来了，张凡仲经常拉着货物从厂大门开出去。譬如购买的被盖就跑了好几趟。 购买了200袋大米，又买了50桶菜油，再购买了一些肉菜、鞭炮跟烟花，张凡仲开车出了厂大门。 张凡仲长期在一家副食店购买大米，要求很奇怪，必须用麻袋装，不能有任何的字迹。 数量太大，店家没法拒绝，只能按照张凡仲的要求准备。 特别是张凡仲购买了二手卡车之后，随时都有可能买几百袋大米走，店家也就随时都备上几百麻袋的大米。 卡车出了大门就上了大明的土路，不多久就走上了去何家湾的石子路。 第36章 被牵手了 把车停在了何老汉家，张凡仲下了卡车，把菜油一桶桶提进屋。 堂屋靠墙摆了四个硕大的油缸，张凡仲把菜油倒进大缸，直到50桶菜油全都倒完。所有的空油桶都放进了厢房，等会通知村民来这里拿油。 卡车上的大米、鞭炮和烟花张凡仲就不管了，这些都要分给村民。 把厢房门关上，张凡仲去车上把烟花的外包装全都撕下来，也拿去了厢房，然后摸出了对讲机。 “何叔，让乡亲们都来领粮食和油。再把二娃也叫过来。” 何秀家离何老汉家是最近的，不一会何秀跟二娃就到了。 “二娃，你的鞭炮和烟花在驾驶室的，等会我们走最后再拿去你家。” 卡车拉物资来何家湾也不是一两次了，大家对卡车也是相当熟悉，不再围观。 何秀看见了手枪队的几个年轻人，便让他们负责发放粮食，何老汉家也去了几人给大家打菜油。 “何六，发大米的时候你帮着发下鞭炮，一家一盘。发完米后你们几个把烟花搬到祠堂，集中一起放。”张凡仲看见了学徒何六，便对他吩咐道。 张凡仲提了肉和鸡，又让二娃帮着拿菜。 “何叔，何爷屋头还有一坛酒，你去拿嘛。”说完带着二娃就去了何秀家。 何秀看领取大米的人都井然有序便去拿酒。 进了屋，何老汉居然也回来了。 “何爷，你终于肯回来了？”张凡仲道。 “现在山寨上有几百号兵勇，几十条火铳，又有安国那娃儿在，我放心得很。” “那过年后都不准备去了？” “嗯。不去了。” 刘氏跟何姑娘去厨房准备年夜饭，何老汉、何秀陪着张凡仲聊天。 张凡仲招呼二娃拿了一盘鞭炮过来，教他拆开成一颗颗散子，让他自己去外面玩耍。 “小郎，有件事要告诉你。回来前山寨来了一个人，自称‘罗甸大王’的手下。” “罗甸大王的山寨在哪里？”张凡仲问道。 “据说在贵州，罗甸大王以前还是贵州水西土同知。” 现在的贵州和四川还处于奢安之乱中，两个山寨中招收的流民大部分就是因为两人叛乱造成的。 张凡仲问道：“他远在贵州，跟我们相隔几百上千里，找我们作甚？” “他说他们大王久闻铁瓦寨的名声，想邀约我们共谋大业，就是结盟。”何老汉偷眼去瞧张凡仲的脸色。 “噢。现在人呢？” “我没有答应，让他走了。” 天佑3年底，巡抚王三善亲自率军6万，渡陆广河、略地300里，斩叛军1.8万，直捣大方。原水西宣慰使安位逃离大方跑到了火灼堡，安邦彦本人则逃窜到了织金。 天佑4年正月，安邦彦乘王三善率队撤离之时进行了追击，杀死了王三善和石柱秦良玉的儿子秦民屏及诸将百余人，但自身实力较之前也经被削弱许多。 现在联系铁瓦寨无非就是想招兵买马、壮大实力。 年夜饭前按照规矩，男丁要先去祠堂祭祖。张凡仲不是何家人便留在家里等何老汉他们祭祖后回来吃饭。 还未等到何老汉他们回到家中，何家湾便开始燃放起鞭炮来。整个山谷内烟雾缭绕，声响不断。 “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何老汉感叹着同何秀进了院子。 “是呀，今晚家家都有饭吃，都有棉服、被盖。”何秀看看院中的张凡仲，心道：真若是能让天下百姓都过上这样的日子，就算跟着他造反，好像也没啥不可以。 “噢，噢。我去放火炮。”二娃已经不满足于一颗颗的放了，还是放一盘比较过瘾。 张凡仲摸出打火机递给了二娃，何姑娘不放心也跟着弟弟出去。 院中鞭炮声一响，何姑娘没想到会有这么响，捂着耳朵就跑进了屋。二娃在后面跟着，戏谑着姐姐的胆量小。 何老汉举起酒杯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对张凡仲示意同饮。 该祷告祖宗的刚才已经在祠堂里祷告过了，现在叽里咕噜的说的是什么？ 张凡仲莫名其妙喝下了这杯酒。 何老汉在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其他人这才开始吃起来。 说了一会话，刘氏、何姑娘跟二娃都下了桌子，剩下他们三个喝酒的人。 “听贵州来的兵勇说，天佑2年时安邦彦与宋万化十万叛匪围困贵阳城近一年时间，城内粮绝兵民相食。逃入城中的数十万人至解围时只剩2万多人。”何老汉道。 “城内总兵组织杀人以食。人肉四斤值银1两，米一斗银十九两。” 张凡仲对这段历史并不熟悉，听到何老汉如此道，心内十分不忍。 他只知道这些年大明天灾人祸不断，有易子相食之事，谁知道还有官兵有组织杀人食肉这等事。 “这些人全都该死！”何秀攥拳道。 张凡仲长叹一口气道：“天地不仁……民不聊生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何爷、何叔，我们还是要尽快壮大自己。今天保我何家湾、山寨安康，明日保渝州、四川……” 张凡仲道：“总有一天，我们要让全大明百姓过上何家湾今天的日子。” 何老汉道：“难！” 何秀道：“我看不难。山寨的兵勇再练上半年，我便带兵去勇平了这安贼。” 何老汉又看看张凡仲。 张凡仲笑道：“何叔，稍安勿躁。马上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到时何叔带些粮去各地施粥，还愁没有兵勇？还愁这贼子不亡？” 子夜，吃过年夜饭的村民陆续来到祠堂，他们都是来观看烟火的。 烟花冲天而起，在夜幕下绽开炫目的光彩，所有仰望夜空的脸都洋溢着欢笑。 唯有这一年，所有的人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何姑娘偷偷走了过来挨着张凡仲，又偷偷地伸手握住了张凡仲的手。 张凡仲一惊，又不敢挣脱伤了何姑娘的心，四处扫了一眼。烟花还在继续，人们都在仰望天空，没人注意到他们这块。 二娃也跑了过来，站在张凡仲身体另一侧，也抓住了张凡仲的手。 这一夜，张凡仲还是回了粮站。 第37章 初二拜年 “那边热闹不？”卿小琴躺在张凡仲身边问道。 “热闹！他们说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张凡仲伸手穿过卿小琴的脖子，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 “明天更热闹。” 大明天佑五年正月初二，张凡仲来到大明，去了铁瓦寨。 也是这一天，清天命十年正月初二，太祖努尔哈赤在浑河冰上亲自主持了跑冰鞋的比赛。 现在张凡仲身份特殊，他这一趟去羊鹿寨，何秀安排了几位手枪队的年轻人一道。 不知不觉中，张凡仲的威信在何家湾上升到了一个位于族长之上的高度。从没人想过他是一个外乡人而不让他指挥两个山寨的武装。 来到干妈住的地方，看到她们母女住了一个小两间，心里觉得小伟会做人。 不是说要非要特殊，但自己的干妈没有一点特殊待遇，这会让损害自己的威信。 等几人把带上来的东西放好，张凡仲来到干妈何氏面前郑重地跪下，恭恭敬敬磕了头。 “干妈，给你拜年。一直忙没能来看你和妹妹，对不住啊。” 何氏卿受了礼便请张凡仲站起来坐下，对张凡仲道： “我知道你忙也没怪过你。今年的除夕是我和山寨所有人过得最开心的一回。大家都知道这些好事都是你带来的，大家都很感谢你。知道我是你干妈，山寨人都很尊重我。你做的是大事，是好事，尽管去做。” 张凡仲转身问张小妹道：“妹妹可好？每日里做些什么？” “大哥，我每天帮着山寨做点女工，缝缝补补的也不累。挺好。”张小妹有些怕生，哪怕是名义上的哥哥，依旧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在现代购买的棉服只有大中小三个型号。有些需要拆了修改穿上才能合身，这部分的工作量不小。 正说话间，小伟从操场赶到了这里。见张凡仲正跟何氏说话便在一旁坐下。 “干妈，正好小伟也在。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找小伟就是，他现在负责羊鹿寨，解决大家的困难是他的工作。如果解决不了的，你直接找我。” 小伟急忙道：“何娘，有啥事就找我，一定解决好。” 外面天气冷，张凡仲又不是一个自觉自律的人，懒得出去了就在屋里问起了山寨里的事来。 何氏见张凡仲他们说起了公事便带着张小妹去了里间。 张凡仲可是抄袭了民兵训练手册给两个山寨的。 由于有弹药的补充，兵勇们日常的训练还算正常，再过几个月肯定能形成战斗力。 由于是冬闲，巴蜀渝州又不会形成冻土，山上的房屋一直都没有停止建造。 “张哥，现在还在不断招人，棉服和被盖的库存不多了。”小伟道。 “羊鹿寨现在有多少人了？”张凡仲问道。 “妇孺青壮将近千人。” 这就不少了，刚接受山寨时才差不多两百人。 “山上铺排得开不？” “再有个2、300人就差不多了。” “山寨里的秩序如何？” “呵呵，每日有巡街的还有几百名兵勇，目前还没得敢闹事的。”小伟道。 “这就好。你把对讲机的电池给我，我带了新的来。” “张哥，能不能把兵勇增加到300人？” “不会影响建房吧？”张凡仲问。 “现在青壮多，几十个人不影响。” “行，你自己去办。” 中午在山寨集体食堂吃完饭，张凡仲告别了何氏跟张小妹，下山回了何家湾。 看了看何秀家，张凡仲不知道怎么面对何姑娘，径直开车回了粮站。 大明，羊鹿寨。 何氏看着米面、肉还有毛巾、香皂等日用品，手里拿着两张5两的银票，脸上流下了泪水。 “小妹，跟我把米面和肉送到食堂去。” “好。” 又送了几趟棉服、被盖和春种需要的农具和种子，张凡仲才轻松了下来。 “张二，这段时间你都没怎么过去了，那边没得事了吗？” 张凡仲正在平台上购买水壶、方便面、消炎药、绷带等战略物资，听见老婆问便笑着道： “猥琐发展阶段，事情是要少一些。现在不抽空多陪陪你，我怕今后忙起来没有时间陪你。” “嗯，老公。你这话虽然有点假但是我好喜欢听。”卿小琴道。 走来在张凡仲膝盖上坐下，扭头就看见了网页上正是绷带那一页。 “老公，要打仗？”卿小琴有点担心。 “先买来准备起，还要教他们用。不是打仗。”张凡仲伸手环抱住老婆，把脸贴在她背上。 他准备四、五月份就带人去灭了安邦彦。 他查过资料，安邦彦和奢崇明两个叛军的存在，不仅让川黔两地的百姓生灵涂炭，还消耗了大明为数不多的资源，严重影响了大明在北边的战斗。 奢安之乱在历史上前后持续了17年，波及川黔云桂四省，死伤百余万，动摇了明王朝的统治基础，加速了明王朝封建统治的覆亡。 作为肩负振兴大明责任的他，岂能让历史重演？安邦彦有幸成为张凡仲要灭掉的第一个目标。 天佑5年2月，土豆的高产震惊了何家湾跟山寨的百姓，看着已经育苗的红薯，心中的期待更高。 张凡仲已经顾不上农业的事，他把红薯、玉米的种植资料打印出来后交给了何里长，现在正带着一群人在江边忙着安装水力发电设备。 何家湾附近江边有一处江心岛，枯水期和南岸相连，人可以步行来回。 从1月份起，他便带着人疏浚河道，保证枯水期也有水流流过。 河道两侧已经砌上条石，发电设备也已经安装到位。 张凡仲在江边干的，又是村民们不能理解的。可怜学文科的张凡仲不得不抱着电工学、机械制图、工程力学和建筑学等教材猛啃。 张凡仲要再建一个金属加工厂，位置只能是在何家湾里，那里有山梁的遮挡，江边经过的船只才看不见。金属加工厂的动力则是由在建的水力发电设备提供。 “张哥，是不是现在开始埋线？” 张凡仲正在检查安装好的发电设备，何六跑过来询问。 从这里一直到何家湾，已经挖了一条沟槽，电线顺沟槽一直拉到何家湾金属加工厂，上面覆盖半边毛竹最后再把沟槽掩埋。 “埋嘛。” 何六转身跑过去跟几个小伙子推动巨大的电缆线滚子，身后有人把电缆线放入沟槽，盖毛竹片、掩土。 第38章 这些人实在该死 张凡仲检查完发电设备起身又去何家湾，变压器和配电房建在何家湾。 何家湾这半年新建了太多的建筑。 从张凡仲藏物资的住房、车库，到旁边的加工厂，再到山梁后的车库，何家湾私塾学校、学生宿舍、学校食堂、炼铁炉、铸造窑、火药厂、炮弹手雷厂、明月峡铁矿、何家湾新金属加工厂、马厩等。 库房就更多了，有火药原材料库房、火药库房、弹药库房、粮食库房、物资库房…… 江边还要建房，遮掩水力发电设备，变压器房和配电房还必须是砖房…… 春节后老族长让位，何里长已经正式成为了何家族长。何里长跟何老汉、何秀等人说起何家湾的变化无不感叹万分。做了这么多事，何家湾族人不仅没有怨言反而越干越有期望的样子。 “张小郎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何里长琢磨不透。 如果张凡仲是神仙，要救人济世，自有移山倒海之类的神仙手段才是，但张凡仲显然没有。你要说他是普通人，普通人又没有他神奇的变物能力。 不用牛马的神奇小车和大车，能削铁如泥的机器，能打到大河对岸的火炮，能放出耀眼白光的灯泡……都是从来也没听说过的神物。 何老汉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小郎是什么人，不过肯定是好人。” 何秀道：“我不管他是哪里来的，我只晓得他来了后，我们的日子都过得好了。” 何秀停了一下又说道：“除非他不在了，他说做什么我就去做……哪怕上山下河！” 正说着，何秀“嘘”了一声道：“小郎来了。” “小郎，大河边还顺利？” “嗯，目前还很顺利。二爷，带我去祠堂吧。”张凡仲对何里长道。 挨着祠堂的后墙建了一间屋用来放置变压器和配电箱，这样外面看起来不显眼，不过房门就开在了祠堂里面，得何里长开祠堂门后才能进去。 今后通了电后，祠堂四周墙上会安装一圈电网，遇到外敌来袭，接上电源大家只在墙内栈道上蹲着防守即可。380伏的电压会让所有的来敌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几人来到变压器房内。 约两米见方的变压器放在巨木搭成的架子上，当初大家伙为了抬它费了老劲。张凡仲有先见之明，愣是把后墙和屋顶留着不建，等这大家伙抬进去放好之后才补砌的后墙跟屋顶。 张凡仲一边检查着连接线路一边道：“这个东西非常危险，千万不能让人随便进来。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就会死人。” “小郎，这话你说了好几回了。真有这么危险？”何秀道。 “何叔，真就有这么危险。” 检查完线路，张凡仲带着几人出了变压器房。 “二爷，再找几个年轻人给何六他们当徒弟。现在只有几百只火铳远远不够。” 几人出了祠堂就朝何秀家走。 张凡仲对何里长道：“还要帮我找个老成又仔细的，这间屋的机器我需要个人学习咋个维护。” 一道说着话便来到了何秀家。 何姑娘看见张凡仲又是高兴又是郁闷。 高兴就不说了，郁闷是因为自从那天牵过张哥的手后，张哥就一直在避着她。 你愿不愿意就直说呗，让人家姑娘家猜是什么意思？ 何姑娘把茶水泡好就端了上来。 茶叶是张凡仲带过来的绿茶，山泉水泡出来一股清香让人爱不释手。何里长也要了一斤多，来了长老之类的客人才舍得拿一点出来喝。 几人坐了一会，张凡仲便要出去看何六他们铺设线路的情况，何秀跟着张凡仲一道出来。 走了一段路，张凡仲对何秀道：“何叔，过几个月我想带人去把安邦彦消灭了，你有啥意见没有？” 何秀愣了下，安邦彦在贵州离渝州还远得很。 “小郎，你为什么要去灭他？” “何叔，顺便我还想把奢崇明也一道灭了。”张凡仲没有回答，继续说道。 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荼毒众生、残酷暴虐，让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实在是该死。 “我能做些啥子？”何秀道。 “督促下火药厂，供应有点跟不上。” “我晓得了。到时我也要去。”何秀道。 张凡仲对自己带1、2千人长途征战也不太放心，有何秀一道帮着自己自是求之不得。 两人在半道遇到了学徒何木跟何兵，两人拉着电线走过来。 “张哥，何六做了个架滚子的架子，就不用推滚子了。”何兵报告道。 “这样省力不嘛？” “省力多了。” 张凡仲笑笑，这些少年都知道动脑筋了，不错！ 张凡仲看看何秀道：“何叔，没必要再去看了，何六他们没问题。” 第三天中午，所有的线路都布好经过了检查，就等着被拦住的河流放水合闸。 长长的导火索被点燃，何兵转身拼命朝远处跑去。 我的乖乖！好大两包炸药！这要跑慢了得了。 随着爆炸声，拦住入口的泥土拦水坝被炸开了缺口，江水经过缺口一下子就冲进了水道。随着泥土被带走的越来越多，江水漫过螺旋桨，强劲的水流带着螺旋桨开始转动起来。 绿灯亮了，张凡仲按下了按钮。 不一会对讲机响起了何秀的声音：“小郎，小郎，灯亮了。” 张凡仲对着身边的人大吼一声：“成功了！” 四周围的人都欢呼起来。 “四长老，这里就麻烦你了。我这就过去。” 四长老这两天都要在这里带着村民建房，就是为了遮掩水力发电设备。 张凡仲带着几个学徒骑着马儿朝何家湾祠堂而去。 变压器房，何秀和何里长房看着屋顶上亮晃晃的灯，眼中满是惊异。他俩一直认为加工厂车间的灯属于神迹，谁知道张凡仲却带着几个村中的晚辈，引大河的水便再现了神迹。 而且张凡仲还告诉他们，这些“机器”也会损坏，也需要人维护。就跟马车、牛车一样，会坏，坏了也要人修。 张凡仲再一次检查了线路的连接伸手合上了为新加工厂送电的闸刀。 第39章 出发讨贼 为了区分两个加工厂，张凡仲将粮站围墙外的加工厂称为老厂，这个厂称为新厂。 何六他们开始带徒弟了。 今后老厂主要生产小炮、火铳枪管和发射药筒，新厂就由出徒后的少年生产火铳零件和掷弹筒、手雷等零件。 张凡仲准备4、5月带队出发，队伍除了竹竿加枪头的梭标、手雷，其余武器对弹药的依赖性特别大。所以之前他让何秀催促火药生产。 由于火铳的形状，刺刀的安放问题一直没能解决，所以这次出发还得每人准备一只梭标。 水壶、皮质弹药包、绷带、、双氧水、碘伏和方便面卷等都已经完成采购。 现在，在兵勇训练中也包括了战时急救的训练。 总之，现在就等着兵勇训练的熟练度上去，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时间一晃就到了4月中旬，何里长带着张凡仲去了重庆府。 张、何二人欲拜见知府，报告铁瓦寨自愿去贵州平定安邦彦一事。 知府王淦听闻铁瓦寨欲去贵州帮官府平叛不知如何回答。 或许是真，立下些许功劳接受诏安；或许为假，两处匪众合二为一亦未可知。 “铁瓦寨此次能派多少部属？”王淦道。 “步卒1600，辅卒800，共2400人。”张凡仲道。 第一次请见时没有被王淦赶走让张凡仲对他有了些好感。 “这点人当得了什么事？”王淦心道。 “噢，铁瓦寨山寨不小！此番能战的士卒去了贵州，你家寨主不担心官兵前去攻打山寨？” 王淦问了大实话。 “明府老爷，我家寨主去年入主铁瓦寨，没有下山抢掠一次，周围村民及当地巡检可以证明。” “哦？”王淦有些惊讶，一个山寨不事抢掠怎么生存下来的。 “知府大人，去岁有位西番归来祭祖之人，带了几种粮食种子准备交族人耕种。没有寻到族人而到了铁瓦寨，寨主便将种子留下。收获一季之后才知道甚为高产，亩产高达8、9千斤。” 王淦听到这里更为吃惊，还有接近亩产万斤的粮食。 “一为番薯，因芯多为红色又称红薯。二为玉米，三为马铃薯又叫土豆。 铁瓦寨为表诚意，把此三种作物种子送予大人。此三种作物如能在大明推广，将不虞饥荒。” 张凡仲本就想把这三样作物在大明推广，所以这次来见知府便带得有。 “赶快送进来让本官瞧瞧。如若是真的，实为大明江山社稷立一大功。” 到这时，王淦都忘了张凡仲来找他所为何事了。 张凡仲又介绍了三种作物的种植条件及多样的食用方法，王淦听得如痴如醉，把箩筐里的红薯、土豆和玉米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 果然都是没有见过作物。 “大人能不能让我做几样，试下能不能入口？” “你还会烹饪？” “见老爷前学的。” 中午，三人就在客厅一起用餐。 “这叫土豆烧牛肉。”张凡仲介绍道。又拿起煮红薯掰了一半递给王淦。 “软、甜！”王淦咬了一口道。 “这红薯也可以做饴糖的。”张凡仲点头道。 红薯打底的粉蒸肉，醋溜土豆丝，养生汤…… 所有的菜品里至少有这三种作物中的一样。 “张凡仲，有着三样作物，就算你是过去跟安贼合为一处我也认了。沿途补给怎么解决？”王淦问道。 “沿途能够得到补给最好，我们自己也准备了粮草。” 王淦摇摇头道：“这一路几百里，受贼荼毒，想要补给……难！” 王淦又想了想道：“我会上报圣上，重庆府有民间义士自发前去剿灭安匪。但我也要考虑自己身家性命，所以……” 张凡仲看向王淦，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我要安排2000人随你们一道，约束你们的行为。”王淦道。 “明府，随行监视都可但不得插手我部行动。”张凡仲道。 王淦道：“且稍待几日，我请石砫秦夫人派2000人来重庆。” 张凡仲和何里长告辞，回到何家湾。 马上就要出发征战，事到临头张凡仲也是紧张。 嘱咐里长跟何秀准备军械、弹药跟粮草，自己悄悄回了现代。 张凡仲受电线的启发，在现代和大明之间拉了一根电话线，也就是粮站到何秀家。 电话用蓄电池供电，两个世界的专线电话就此诞生。 昨天何秀通知他，说是看见大河上有许多船溯流而上，船上满载的都是士卒。 当天，张凡仲便让何里长随小船去了渝州重庆府，询问知府王淦安排随行的军队是不是到了。如果是便请王知府派船只来接铁瓦寨兵勇。 晚上，何里长告诉张凡仲确实是安排的随行军队到了，由石砫宣抚使秦良玉手下副总兵秦翼明领兵。 今天，张凡仲就要去大明，带队讨伐安邦彦。 唯一的知情人只有张爸。张凡仲没敢告诉老妈和老婆要去打仗，只说自己在大明要出一趟远差，短时间回不来。 跟何秀汇合后两人直接去了江边。 江边沙滩上靠了十来艘木船，这些船都是重庆府征召的。此刻一队队身着迷彩服背着火铳腰扎皮带的兵勇正在上船，随队民夫把马匹、小炮和弹药等各种物资运送到另外两条货船上。 直到十二时，所有人员和物资才全部装好。 船只启航，张凡仲站在船舷看见了江边正在挥手刘氏和何姑娘。 重庆知府王淦带着巴县知县高登，总兵刘守德、封从伦，参将赵奎等人来沙嘴码头迎接铁瓦寨义勇。 铁瓦寨归属于巴县管辖，讨伐安邦彦又属武事，所以这些人都是应该来的。 王淦特别介绍了秦翼明副总兵。 副总兵官职不小，张凡仲和何秀都是民，乖乖上前见礼。 秦翼明身材高大，见两人行礼略微抬了下手示意。 去贵州有两条路。第一条是走桐梓、遵义再往毕节去水西。再一条就是走水路至合江或泸州，再朝南行去水西。 如果走第一条线路，沿途爬山涉水，后勤运输十分困难，且可能先与奢崇明交战。 当初张凡仲已经向王淦建议走合江或泸州，王淦同意了。昨天王淦征询秦翼明的意见，秦翼明也没有反对。 张凡仲见秦翼明对自己两人爱理不理，也知道现在高攀不起，便和王淦商议何时出发，以及今后两支队伍的配合问题。 王淦道：“秦副总兵说了，这一路上你不要管他他也不管你。何时行路、何时宿营、何时开战都由你自行决定，白杆兵不会参战……” 第40章 船到泸州 军队无令不能入城，秦翼明的这2000白杆兵昨夜都在南岸宿的营。 王淦主持大家喝过壮行酒，张凡仲跟秦翼明各回本船。铁瓦寨兵船在前，石砫军在后，三十余条木船浩浩荡荡向合江出发。 从合江出发去水西又有两条道路。一条走习水、仁怀、金沙前往水西城。一条是乘船到泸州，走叙永、大方前往水西。 在沙嘴码头时，张凡仲跟秦翼明并无其他交流。既然人家瞧不起自己，自己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只是船家说要走习水这条路的话不能在合江下船，而是在前面一点就得下船了。 何秀那天跟张凡仲一道，自然也知道秦翼明对自己这些人的态度。看张凡仲犹豫是不是跟秦翼明商量线路，何秀便对张凡仲道：“小郎，王知府不是说都由你自行决定么，问他作甚？” 何秀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要不当初怎么会一个人就跟土匪杠上。 看多了现代关于秦良玉的介绍，张凡仲对秦夫人确实是有崇敬之心，但你秦翼明算个屁啊！翻资料还看到你娃后来投降了大清的。 想到这，张凡仲便对冬娃道：“你去跟船家说一直到泸州。” 船过合江，秦翼明也没派人来问，倒让张凡仲觉得一丝自在，就这样也好。 船到泸州已是下午四点多，驻守当地的参将去了秦翼明那里就没有过来。 没人来安排驻地，这让人生地不熟的铁瓦寨兵勇待在船上就有些不满的意思。这一路上几天都在船上睡，除了何老汉这种当过水手的，就没人能休息好。 情况反映到张凡仲这里来，原本因为等不来当地安排就不满的张凡仲跟何秀都生了气。自己安排自己行不行？ 每条船留下一个班看守物资，其余的人便把行军帐篷和卡斯炉、食物这些搬下了船。 秦翼明和参将黄维汉站在船舷看铁瓦寨兵勇在沙滩上飞快地搭起了帐篷，不一会儿鼻中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卧艹！这帐篷也搭建的太快了吧！还有，没看见派人出去砍柴啊，难道这帮子义军连柴火都装上了船？” 王淦没敢报告上面张凡仲这一路人马是土匪出身只说是义军，自然也不会告诉秦翼明说这是一帮土匪。 铁瓦寨的兵勇吃完了饭，便提着工兵铲扛着铁丝网去把驻地围起来，安排的岗哨跟着一道就了位。 张凡仲坐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屁股下是网上9块9买的钓鱼凳。 野外折叠桌也摊开了，上面摆着一个led台灯，一张打印出来的卫星地图。 这样的地图何秀、小伟和冬娃都有，这几天在船上张凡仲也教他们看图，什么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等等。 四个人围着桌子又重复了一遍明天的行军路线和战斗安排，冬娃和小伟便离开帐篷。 何秀和张凡仲睡一个帐篷，两人都第一次参加战斗，精神紧张躺在睡袋里睡不着觉。 小伟在帐篷外叫了一声：“报告。”把张凡仲和何秀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白杆兵没有上岸扎营，秦翼明和黄维汉在船上一同吃的晚饭。 等秦翼明送黄维汉上岸回营的时候，蒙蒙夜色中看见义军营地四周有星星点点的光芒。这光芒远远超过了马灯的强度，引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两人下船便去铁瓦寨的营地，走着走着就被一道铁丝网给拦住了，而灯还在里面照着他们。 正在看呢，从灯光后面的黑暗处出来了一个兵勇，对秦翼明等人道：“什么人？军营之地不容窥探。远些！远些！” “我乃秦翼明，石砫宣慰司副总兵，这位是黄参将。速速把这打开，让我等进去。” “秦总兵，夜晚一律不得出入营区。如没有要紧军情，还是明天再来吧。” 也不等秦翼明几人答话，转身没入了灯后。 黄维汉笑道：“秦总兵，这些人看戏看多了，在学柳亚夫呢。” 秦翼明这段时间也看出来这只义军首领有些傲气，听了这话笑道：“算了，我们也不要坏人家的规矩。我再送你两步。” “不了，哪有上官相送的道理！卑将这就告辞。” 黄维汉走了，秦翼明在铁丝网后又站了一会才带着亲兵离开。 “铁丝网有点意思。这灯光好亮还一点不见摇晃。”秦翼明一边走一边想。 帐篷内，张凡仲问道：“就这么走了？” “嗯。走了。” “冒火没有？” “语言上没说，也没有听出来不高兴。”小伟道。 “晚上注意点，巡逻的多看下站岗的睡觉没有。” “是。” 第二天一早，负责伙食的兵勇便去买菜，其余的人拆了帐篷就去帮着卸船上的物资。 跟出来的这些辅助人员其实也是兵勇，只是参加训练的时间短了一些，张凡仲又不想在王淦面前暴露实力。 张凡仲的帐篷收了，户外桌椅暂时没收。 张凡仲跟何秀坐在那里喝早茶，看着兵勇忙碌。 “张……”秦翼明带着两个亲卫过来，看见张凡仲却忘了如何称呼。 张凡仲一看是秦翼明过来，急忙站起身拱手行礼。 “见过秦总兵，在下张凡仲，这位是何秀。” 说完请秦翼明坐下，何秀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 秦翼明看着两人摆在桌上的不锈钢保温杯满是疑惑，又见自己的是正常的瓷杯。点头表示谢过，接过了何秀递给他的茶杯。 提起茶盖，茶杯里只有几片绿叶在水中，跟平常所喝颇为不同，一股清香沁入鼻端。 “秦总兵，吃过早餐没有？” “还未。” “炊事班去买菜了，等会就在这里一起吃？” 想起昨天闻到的香味，秦翼明顺嘴就答应了。 聊了不多时，冬娃带着人抬了个大铝盆，里面是煮好的面条和青菜。 一个兵勇把一个盘子放在桌子上，盘子里面是一叠煎鸡蛋。又一个兵勇把胸前抱着的不锈钢碗摞在桌子上又一个一个摆开，数了数人头开始挑面。 一碗面上加了一个煎鸡蛋。 “来，秦将军，出门在外也只能将就吃点了。” 秦翼明和他带来的亲兵这是全都愣在了当场。 尼玛！除了煎鸡蛋还有筷子，所有的东西就没有见过。 第41章 遇敌 面条也吃过，但那是手擀面，像这样每一根粗细均匀到了极致的确实没见过。 “秦将军，能吃辣不？” “辣？可以吃。”秦翼明被张凡仲叫醒了，赶紧点头。这时候虽然没有辣椒但茱萸这类替代物还是有的。 张凡仲用筷子挑了些某干妈到秦翼明的面碗里，怕他吃不了辣，没挑多少。 把瓶子桌上一放，张凡仲对秦翼明的亲兵道：“喜欢吃辣的自己挑哈。” 转头对秦翼明道：“将军快吃啊，坨了就不好吃了。”说完便自己开吃起来。 回到自己船上，秦翼明安排士卒卸船，自己坐在那里陷入了沉默。 刚才吃饭期间张凡仲说了他的的打算，准备沿叙永、大方前往水西城。秦翼明表示没得问题，他会带人跟在义军的后面。前面仗怎么打他不管，但后方的安全由他负责。 张凡仲便委托他照看下自己后勤，他也答应了。 秦翼明觉得这支义军处处透着诡异。 又轻又结实的大铝盆、不锈钢碗、还有刚才坐的铁架子的板凳跟桌子。正想着，亲兵进来报告，说义军兵勇已经出发，后勤等着自己一起出发。 张凡仲把后勤扔给自己照顾，自己这2000兵其实成了他的后军，秦翼明并不在乎。 秦家人在贵州伤亡了许多，对于安邦彦跟奢崇明他有血海深仇。 尖兵班走在队伍前2、300米，他们负责搜寻前方道路是否有叛匪的埋伏。 冬娃领前军，小伟负责中军，张凡仲跟何秀也在中军里。 翻看资料时。张凡仲就发现不论是奢崇明还是安邦彦，都喜欢利用山地进行偷袭。所以一路上行军十分注意对道路前方和两侧进行侦查。 行至中午，派出去的侦察兵都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稍事休息。弄饭。”张凡仲下了命令。 休息的这一处道路稍宽，两边山脊上还有侦察兵在。 中午吃的是自热饭，饭后所有的包装跟盒子由班长收集起来，就地烧毁后埋入土里。 休息了一刻多钟继续前进。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左侧侦察兵发现了情况，通过对讲机报告了情况。 在队伍左侧山脊上，侦察兵发现对面山头上出现了土匪。能看见的有200来人，被地形遮掩的应该还有。 这时，带领前军的冬娃得知了消息，让手执薄钢板盾牌的兵勇走在了最前面，后面的兵勇把火铳背在身上，手执梭标继续前进。 前方的土匪估计人数不多，再或者就是前来侦查的队伍，站在山岗上没有过来。 既然已经与敌遭遇，晚上宿营就要仔细了。 “从现在起，不得饮用路边的水源。”何秀下令道。由于带了对讲机，号令迅速便能传达。 直到下午四点半，张凡仲见部队正在一处山梁之上，而此处山梁甚宽。 “冬娃，停止前进，就在此处扎营。” 何秀看了看四周，对张凡仲道：“小郎，此处扎营甚好，不惧冲锋和滚石。就是没有水源。” 张凡仲道：“何叔，今后只能在水源出口处接水，谨防土匪在水中下毒。” 此处高，张凡仲就拿了卫星地图对照，看自己现在何处。 四周是忙碌的兵勇，大家都知道已经跟土匪碰了面，挖桩安铁丝网比平常更为认真。 “小伟，今晚的岗哨派双岗，铁丝网多拉一层。”张凡仲也很紧张。 何秀笑了笑，对张凡仲道：“小郎，不用太过担心。昨天晚上我都逛了两圈，兵勇们还是很负责任，就没有看见睡觉的。” 张凡仲听说后汗了一个，自己都没有想过还要巡营。 吃过晚饭喝了会茶，张凡仲也学着去巡营。 看见岗哨坐在灯后面，还有两块并排立起的盾牌防身，张凡仲直接给了表扬。 “这样好，灯下黑还能够躲避营房外暗箭偷袭。” led灯都是带太阳能的，一路上放在小推车上充电，现在也灯朝外放在了盾牌上。 “你叫什么名字？”张凡仲蹲下身去问这个兵勇。 兵勇要起身被张凡仲按下了。 “报告长官，我叫丁德勇，以前家住播州。” 是播州来的流民啊。张凡仲拍拍他的肩，道：“你很不错。这一次我们一定打到水西城下给贵州百姓报仇。” 站起身，张凡仲对小伟道：“你通知下冬娃，以后都像这样安排。” 巡完营，张凡仲跟小伟几人回到他的营帐，何秀笑着问他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 何秀道：“山顶局促，需要预防火箭。再就是铁丝网下要挖洞口，方便兵勇出击，不能都从营门进出。在营房外山坡树上这些地方也要安排些暗哨。” 张凡仲急忙拿对讲机给冬娃安排。 “何叔，刚才我出去前你咋个没说？” 何秀不好意思道：“小郎，你以为我一直都知道这些？我也是刚刚才想起。” 张凡仲无语。两个门外汉带兵，确实有些想不到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才六点来钟，冬娃派人来报告，说下山的前后两条路都被土匪给围住了。 第一次和土匪遇见，张凡仲和何秀赶紧起身去了外面。 去往水西的方向土匪最多，在较为平坦的地方已经扎好了营地。张凡仲跟何秀看了又看，也数不清有多少人马。 再看来路，山坡下也是密密麻麻的土匪。 这是要把我们困在山上？ “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何秀点点头，都知道这山顶没有水源。 “既然不上来就不要管他了继续警戒。“ 扭头看了下围观的兵勇，张凡仲大声道：“散了。该吃饭的吃饭，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张凡仲看见下面的土匪大都是光着膀子手拿木棒，畏惧心一下减轻了许多。 见张凡仲如此镇定，周围的兵勇们心也静下来。 吃完了饭收拾好营地，依旧看不出下面土匪想要进攻的样子，张凡仲让冬娃整队准备下山。 “小伟，你带100人守在山顶，后面土匪要进攻的话放近点用火铳和手榴弹打，跑远了的和下面营地用掷弹筒炸。” “是。” 依旧是手执盾牌的兵勇走在前面，肩背火铳手提梭标的兵勇跟在后面。两侧没有山峰，侦查班的都不用探路。 第42章 叛匪兵败 山下的土匪看见铁瓦寨的兵勇下山，立马集结起来，在下山的道路前列队。 土匪列队的位置有些坑人，铁瓦寨下山的队伍基本上就排不开阵型。山路又窄，下不了多少人就会被土匪攻击。 冬娃指挥盾牌兵勇走到山脚就不再前进，让火铳兵站在盾牌兵后面向两边伸展开来，然后又是一排火铳兵。 由于地势比较狭窄，火铳兵站了六排，中军也来到了火铳兵后面不远。 按照张凡仲的要求，中军兵勇开始拿出掷弹筒，手雷一个个掏出来放在旁边地上。 这时土匪中出来一个人，高声询问铁瓦寨是何人的队伍，来这里所为何事。 “告诉他，我们是来剿匪的，让他立刻投降。不然就要统统消灭。”张凡仲在对讲机中对冬娃道。 何秀这时把当面土匪的数量大致数出来了。 “小郎，大约有3000人。” 山脚下的交谈显然不太顺利，前来喊话的土匪退回了队列。 双方僵持了一刻钟，冬娃见土匪不动，只有自己向下继续移动， 当盾牌军下了山坡前进了五六步，50多人的土匪嚎叫着冲了过来。 “全体都有，投枪准备。”冬娃高声叫道。火铳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梭标。 看土匪近的都快要跑进盾牌兵20米的距离了，冬娃一声号令，一百多只投枪飞了出去。 梭标还在空中飞行，第二批投枪又飞了出去。 “噗、笃、噗。”太密了。大部分投枪都插在了迎面而来的土匪身上，只有少数插在了地上。本来火铳手的位置较高一些，投枪带着重力加速度，轻松地插入土匪的身躯。 “啊！” “哎哟！” 这50来人一瞬间遭受到300多支投枪袭击，立刻在阵前躺下了40来个。剩下的几个没受伤的和轻伤的扭头便朝回跑。 也没人追击，火铳队员们继续下山，来到了盾牌军的身后。 这些土匪并不是安邦彦的手下，而是奢崇明的部下。得知有一支队伍在泸州下船朝叙永方向而来，看起来不像官兵但也绝不是朋友。 守在叙永的奢崇明手下大将黎良听说这支队伍人数不多，带领所有兵力赶来准备迎战。 昨夜得知这支部队扎营在白马山上，便分兵两头把这支队伍拦住。山上没有水源，下山又没法列阵，黎良的主意便是把这支部队困死在白马山上。 第一次冲锋被两轮投枪消弭，黎良才发现下山的地方虽然局促，但自己一次性能投入进攻的人数也被限制了。 指挥队列朝后退了一二十米，就听见一阵火铳声。 黎良耳边飞过一粒钢珠，身边的人立马就倒下了数人。 卧艹！这些火铳还凶喃。 黎良也是狠人，并没有逃跑，而是回头对着土匪大声吼道：“火铳只能打一次，给我上！” 被打蒙的土匪立马嘴里呼哨着，手执武器又向铁瓦寨兵勇这边冲过来。 眼见还有30来米距离，对面火铳又一阵响，土匪倒地的扑通声不断响起。 “上啊！”黎良挥着刀跳脚大喊。 “砰。”又是一阵火铳声，前排的土匪纷纷倒地，距离对方盾牌兵依旧在30米开外。 “上……”黎良突然觉得不太对，这火铳的装填发射也太快了点。 铁瓦寨的兵勇们面对土匪的冲锋开始还有点紧张，三轮火铳发射后，看土匪前赴后继地倒在阵地前不得寸进，心态也慢慢平缓下来。手里机械地上药、捅压装钢珠，然后压底火，举枪听命令发射。 周围的土匪都冲上去了，还有较远的土匪排成方队，看黎良这边的指挥。 连续不断的火铳声让黎良发现了不对，挥动的大刀动作都慢了下来。 “听我口令，掷弹筒准备。”半山上的张凡仲发现较远一点的土匪非但没有进攻，倒是有了要逃跑的样子。 “右边最远处队列，连轰两轮。”张凡仲道。 有兵勇暗道：不是两发速射么？ 张凡仲在网上找了炮兵的口令，抄录下来给了练兵的冬娃跟小伟，自己却记不住。 “左面最远处队列，也来两发。”张凡仲道。 兵勇想：这就更不像话咯。 张凡仲话音刚落，空中飞行的手雷正好落入右面队列在人群里炸开。不断的爆炸声中，一个个土匪倒地或肢体乱飞。一瞬间，剩下的土匪还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这里为何变成了这样。 左面这处土匪的反应跟右面的土匪反应一样一样的，直到中间队列的土匪也被上百颗手雷轰炸，残肢断腿乱飞血都溅在脸上时才反应过来。 发一声喊，这些土匪开始四处逃窜，没有谁再去看黎良大刀指向哪里。 黎良也是运气好，四周的土匪都被他指挥冲锋去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没有人舍得为他来一颗手雷。 现在他终于清醒过来，放下了高举空中的手臂，转身朝一处密林跑去。 半山上的自由攻击只打了两轮，火铳兵就再也找不到攻击的目标——除了不能动的全都跑了。 张凡仲刚走到山下，就听见后面山顶上也响起了火铳声，接着便是手雷的爆炸声。 张凡仲跟何秀一点都不担心，来到山脚下依旧处于警戒的队列中。 “冬娃，带人去那边搜查一下。”张凡仲指了指土匪营寨。 这里有中军保护张凡仲，冬娃把兵勇按班分了几个小队，开始打扫战场和搜索营寨。 “张哥，这些土匪咋个处理？”小伟通过对讲机问道。 “不管他们，直接下来。后面有白杆兵收尾。” 带着伤员麻烦，而且张凡仲、何秀要军功没用，不如卖个人情给秦翼明算了。 土匪都被捆在了一起，基本上都是当地人，脸上涂抹着各式颜料和花纹，语言也说不通。 后面土匪营寨还有不少鸡鸭猪跟粮草。 “把活物拿走，粮食跟其他的都不要动。” 看了看天色还早，张凡仲准备继续赶路。 秦翼明跟在张凡仲的后面，早上起来后收拾营寨，听见了前方手雷和火铳声。 “前面打起来了，抓紧收拾。”秦翼明下令道。 第43章 怕你不信还以为我吹牛。 秦翼明带人赶到白马山脚下，果然发现了土匪扎营的营盘，却一个人都没有。 看这营地规模，这个营地曾经有2000来个土匪，现在哪里去了？ “将军，营地里还有鸡鸭猪和粮食，看来土匪走得很匆忙。”手下一个参将报告道。 “收捡了就走。” 要爬到山顶了，路上就开始看见重伤的土匪和土匪尸体。 这一个一个的坑又是怎么回事？ 安排人去验伤，秦翼明就带着人等消息。不一会参将过来汇报，说是这批人是奢崇明的手下，攻打山顶上的人时被火铳和轰天雷打死打伤，其他人都跑了。 “这些义军还有点战斗力嘛，就是不知道他们的伤亡情况如何。”秦翼明心中暗道。 等他来到山顶往下看真正把他惊呆了，山脚下一片死伤狼藉。 来到山下，周参将又去了解情况，秦翼明走过遍地的土坑后站在一个土坑前发呆。围绕土坑四周，太多的残肢断臂和肢体不全的尸首，战场上还有好多重伤的土匪在嚎叫痛哭。 “轰天雷？轰天雷？”大明的黑火药手雷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黎良见识了铁瓦寨的火力，知道这次能逃命就不能再回奢崇明手下做事。 黎良这一走，他的辖区没有人负责主持。张凡仲一直到了叙永城下，都没有遇到阻拦。 依照卫星地图，张凡仲的队伍来到距城3里多的一个平坝便停下扎营。 “小郎，从没想到打仗还能这样打，一个人都没伤。”何秀道。 张凡仲笑道：“手雷、掷弹筒都是远距离的战斗武器，对方挨不了身咋个给我们造成伤亡嘛。” “明天攻城，就不知道巷战时有没有伤亡。”张凡仲担忧道。 “应该也不会有吧，不是让他们用火铳开路么。”何秀道。 想到明天就要攻城，何秀很期待小炮的威力。 凌晨2点过，营地外响起了火铳声。 “冬娃，咋个了？”现在张凡仲也没有开初的紧张了。 “没得啥事，就是有十来个土匪想摸进来遭火铳轰了几下。”冬娃道。 放下对讲机，张凡仲看见何秀也醒了，便让他接着睡。何秀看张凡仲一点不紧张不由得笑了一下，又躺下了。 一早起来收营拔寨，铁瓦寨军向叙永城前进。 沿途不断地有土匪斥候跑回城去，张凡仲让侦查班不要去追。距离叙永城还有一里左右，全军都停下来。 这一次攻城由小伟指挥，张凡仲跟何秀看着他安排。 面对城门，阵型成品字形。最前面依旧是盾牌兵后面是三排火铳兵。距离火铳兵20来米的后面，是十一门75毫米加农小炮。不断有兵勇抬着装满弹药的箩筐放在小炮后面不远处。两侧的火铳兵也在迅速地排列阵型。 对讲机里不断传来各营长向小伟报告的声音。 张凡仲看了看叙永城上的旗帜，认不出来。问何秀，何秀也说不知道是哪个，反正不是大明的旗帜。 等了半天，也没见城里出来人布阵，张凡仲知道，这就只有攻城了。 “张哥，都准备好了，是不是马上攻城？” “开始吧。” 就看见火炮前有人吹响了口哨，然后是红色小旗左右摇晃，盾牌兵和他身后的火铳兵朝两侧跑开，露出了弹道。 不一会，一门火炮开了火，炮弹在城门楼下炸开，没有直接炸在城门上。 就听见铁瓦寨军中传来一阵叹息声。 不一会又是轰地一声，随着炮声就看见城门被炸弹击中，随着一声爆响，木质城门四分五裂，传出一阵鬼哭狼嚎。 应该是大门后埋伏有土匪，被这颗炮弹爆炸波及。 一炮就轰开了城门，小伟问还炸不炸。 如果从城门硬冲，被城墙上的土匪射击扔石头，搞不好会伤人的，张凡仲可不想牺牲任何一个兵勇。 “继续轰城门两侧城墙，至少要30米的宽度。” “是。” 75炮又是一番调整，分别对准了城门楼的两侧城墙。调整当中，就看见城墙上的土匪开始躁动，正准备发射时两侧城墙上再也看不见一个土匪。 “轰、轰、轰。” 饱受摧残的城墙不一会便被轰塌了两处三十来米的口子。 盾牌兵分成三处，在身后火铳兵的簇拥下向叙永城走去。来到断裂垮塌的城墙前，火铳兵朝着城墙断裂处的两端不断射击，还有人将手雷扔上城墙。 在没有人抵抗之后，兵勇们踏过城墙，在张凡仲眼里消失。 “注意保持联系。”对讲机里传来小伟的吼声。 “两侧各分一半火铳兵跟进。”张凡仲觉得进入城里的兵勇太少，在对讲机里向品字形两侧的营官下令。 看见两侧有兵勇列队向城墙缺口前进，张凡仲命令剩下兵勇向火炮处靠近成警戒状态。 叙永城内已经乱成一团，除了被铁瓦寨攻击的北门，其余几门都是外逃的叛匪和民众。 有组织的反击？完全没有。 当铁瓦寨兵勇占领其余三门后，外逃的人群才被阻拦住。 张凡仲不会什么甄别土匪的事，为了自身安全他也不进城，就在城外住下。 何秀进城跟小伟安排兵勇守城和维持治安，就等秦翼明来接收。 秦翼明赶到时，张凡仲已经在城墙下的太阳伞下喝茶了。 “秦将军，麻烦你安排人把我的士卒替换下来，明天我们还要去大方。” 秦翼明接过茶杯，看看墙根下一字排开的十一门小炮，又看看城门两侧被轰塌的三十余米宽的城墙，不禁有些羡慕。 叫过周参将带兵去替换铁瓦寨兵勇，秦翼明小心翼翼地问张凡仲道：“张兄，伤亡如何？” “没统计。”随手指了指城墙边还在嚎哭的叛匪道： “秦将军，这些军功还是你拿去吧，我也没用。” 听骄傲的秦翼明改口称自己张兄，张凡仲心里还是很得意的，自己岁数确实比秦翼明大些。 “张兄，我是问义军的伤亡。” “啊？也没有统计。等一等吧，吃中午饭的时候我问一下。” 其实张凡仲已经问了伤亡情况，没有伤亡。但这不好给秦翼明说，说了怕他不信还认为自己是吹牛。 第44章 叛匪偷营 当晚，所有铁瓦寨兵勇都撤出了叙永城，来到城外扎营。 秦翼明站在城墙上俯瞰义军营盘，这支军队在他的心里越来越神秘。 刚才他已经派人去重庆府请派遣士兵和官员过来。叙永和大方乃至水西，打下后都要派兵驻守，自己也是客军要回石砫的。 他现在已经怀疑，张凡仲把后勤交给他保护就是为了拖慢他的速度，让他跟不上义军。 上午交战的经过他已经问过他派出的探子，据探子说，远远地看见义军用炮轰开了城门却没有从城门进攻，而是继续将城门两侧城墙轰塌之后从缺口攻入城内。 城内的战斗情况探子就不得而知。 总之，秦翼明总结了两点。第一、这支队伍火器犀利，第二，有许多他没见过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铁瓦寨兵勇集结向大方城出发，后勤依旧随秦翼明一道。 大军行走了一天，除了几个土匪的斥候之外，并没有战事发生。 看过地图之后，张凡仲再一次在一个山顶宿营。 张凡仲有个感觉，土匪不敢与铁瓦寨兵勇对面决战，今天晚上一定会来偷营。 “小伟、冬娃，今天晚上注意警戒，外面多留暗哨，铁丝网下多留出口，出入口用小炮对准。” 不说张凡仲有这个感觉，就连后面的秦翼明都有这个感觉。扎营之时也是砍树木立拒马，加强了巡逻。 尼玛！这一次白杆兵和义军一个山上一个山下。万一叛匪不敢跟张凡仲他们打，晚上向自己动手咋办？ 因为随行用掉了一些物资，原来800人的后勤现在只剩600人，那200人都回了张凡仲那里。 晚上不放心，秦翼明还专程去义军那里看了一下，发现那些民夫把物资放得很开，一问才知道有许多火药。 火铳兵嘛，一路上多带些火药正常。 又是凌晨时分，秦翼明被一阵爆炸声惊醒。 出了营帐，只见山顶上烟花绚烂，伴随着火铳声和爆炸声。张凡仲带的义军这是跟叛匪干上了。 张凡仲吃过晚饭心神不宁，在帐篷中坐卧不安。 何秀也知道张凡仲担心兵勇没有夜战过，便说些话和张凡仲闲聊。 好不容易睡下，就听见一声手雷爆炸声，两人赶紧爬起来跑出了帐篷。 “各营观察情况，发射烟火。”对讲机里传来小伟的声音，就看见营盘四周发射出烟花，天上闪耀的彩光把营地四周都照亮了，能看见人影跑动。 “各营看情况出击。” 这条命令就是各营观察自己分管那段有没有土匪。没有土匪的就赶紧通过铁丝网下预挖的洞口出去。如果发现土匪已经在铁丝网外了，就在铁丝网内向外射击。 “一营外有敌。” “二营外有敌。” …… 就没有一个营的外面没有土匪的，看来整个营地已被土匪团团围住。 “各营自由射击。”还是小伟的命令。 营地里霎时响起一片火铳声，随后是手雷的爆炸声。 这些土匪原本是想偷偷摸进营地，但爬到距离山顶还有十来米的时候被树上的暗哨发现。暗哨也不做声，偷偷朝远处扔了一颗手雷示警。 听见手雷的爆炸声，土匪知道偷营的事已经暴露，加快脚步朝山顶冲去。 到了山顶，却被铁丝网拦住，借着烟花的光亮，才发现面前是铁丝织成的网立在面前。 挥刀正在劈砍，就听见火铳开火的声音，铁丝网前的土匪纷纷倒地。有受伤未死的土匪忍不住疼，抱着受伤的部位嚎叫起来。 铁丝网约2米高，小方格。手指能插入方格，脚却没有踏的地方。 第二批贴近铁丝网的土匪终于知道是什么阻拦了他们前进，同样挥刀去砍的时候，一溜手雷扔过了铁丝网。 “轰轰轰。” 这些手雷都是现代炸药，威力跟黑火药大不同，炸裂开后，里面的钢珠到处飞射，不光是劈砍铁丝网的土匪被炸到，就连后面的土匪也纷纷被炸的肢体不全。 好在是黑夜，同伙的惨状看不太清楚，土匪们依旧向铁丝网冲来。 没有参与投弹的火铳手已经装弹完毕，纷纷站起身朝铁丝网外射击，接着是第二批装好弹的火铳手继续射击。 土匪中不多的弓箭手开始向营地里发射弓箭，被蹲在地上的盾牌拦住。箭簇与钢板相撞发出叮当的声响，蹲在盾牌后的兵勇吓得缩成一团。 火铳又是一轮一轮的射击，外面哀嚎声四起。但依旧不断有不知情的土匪前赴后继扑倒在铁丝网前。 当铁丝网前尸体太多，土匪踩着同伴的尸体不住跌倒时，这时才有土匪意识到了不妙，这尼玛倒得也太整齐了，完全是一条线么。 烟花依旧不停地在天空中炸开，营地四周活动的人影越来越少，火铳声也慢慢稀疏下来，最后完全停止。 “小伟，现在情况如何？” “各营报告情况。” “一营已经停止战斗。” “二营这里没得土匪了。” ……所有的营都停止了战斗。 “报告张哥，我是暗2。我这里已经看不见土匪。” “报告，我是暗1，我这里也没有了土匪。” 现在是暗哨主动报告情况，说明他们身边确实没有了土匪。从保证暗哨的人身安全出发，规定了暗哨不用通话报告，小伟和冬娃也不能主动联系他们。 要不要出去检查战场？何况这些受伤的土匪嚎叫起来还是很闹的，受伤的土匪多啊。 不打扫战场，这还睡不睡觉了？ “过去吼一声，再叫唤的立即枪毙。”何秀突然在对讲机了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语言不通，虽然有兵勇对着铁丝网外的土匪威胁了不准嚎叫，但仍有受伤的土匪在那里大声嚎叫。 直到兵勇出手击毙了两人，剩下的土匪才没敢嚎叫。 “走吧，小郎再去补个回笼觉。”何秀道。 “嗯，走吧。” 张凡仲知道秦翼明就驻扎在后面山脚下，这些土匪明早都要交给秦翼明处置。秦翼明的处置很简单，全都是砍头。 也就是说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点死，还少受一晚上的痛苦折磨。所以，张凡仲并没有阻拦兵勇枪杀受伤土匪的行为。 第45章 居然想打我的埋伏 第二天天色刚亮，秦翼明担心义军的伤亡，带着参将和亲卫急急来到了山上。 义军营地里还在沉睡，围绕着营地四周的铁丝网，土匪密密麻麻躺倒一圈。 “沃日！” “秦将军，早上好。”一队巡逻的兵勇隔着铁丝网向秦翼明问好。 秦翼明点点头，带着参将和亲卫围着营地走了一圈。 看这样子被留下的土匪有2000多，铁丝网无一丝破损。 “将军，义军怕是一点伤亡也没得。”参将周启帆道。 这点周启帆猜错了。 这场仗铁瓦寨有两人被射进来的弓箭所伤，不过伤势很轻，拔出箭头消毒又抹了云南白药包扎后就没事了。小伟怕耽搁张哥休息都没说，准备上午见到张凡仲后报告。 “你发现没有？这铁丝网配上火铳真是绝配！”秦翼明对周启帆道。 这话不用接，秦翼明就是自言自语而已。 看了一圈估计张凡仲还在睡觉，秦翼明一行人又下山回营。 不一会，周参将带着白杆兵上来，把铁丝网边的土匪不分死活都给拉下了山。 这一趟跟着义军出来，白捡的人头功劳都将近4000了，更不说这些土匪还没有被搜过身。 没有哪次出来有这次这么爽了。 吃过早饭，铁瓦寨兵勇拔营起寨，继续向大方城方向进发。 经过两场实战，兵勇们都察觉出了自己手中武器面对敌人的凶残，心理素质也得到了提高。 要不是规定行军途中不得喧哗，兵勇们都要当做游山玩水之行了。 安全？ 有侦察兵在前方和左右，队伍行进当中只要注意脚下就好。 秦翼明不知道义军没有向导，如果知道了恐怕对张凡仲的能力会更高估一个层次。 因为这涉及到了天文、地理的知识，而这类知识在当时是非常神秘的。 当晚，队伍来到一处叫做苟寨的地方，张凡仲下令在此扎营。 见识过了一场夜战，张凡仲现在对部队放心了许多。只要自己规规矩矩扎营，铁丝网就是基本的安全保障。再加上火铳跟手雷，任何人要攻破扎好的营寨，实在是有些难。 今天是小伟负责行军，冬娃留在了张凡仲的营帐里。 “冬娃，进步很快啊！等回到何家湾，你都算是百战将军了哈。” 冬娃很腼腆地道：“都是照书上来的。” “嗯，我记得书上可是没有这些的。”张凡仲道。 “我说不出来，反正教授我们的先生说一样通通百样，不能读死书。” “哦？是哪位先生这么说的？”张凡仲有了兴趣。他和这三位先生都没有什么交集，只是见过。 “是芮先生。”冬娃道。 芮老师叫芮同达，四十来岁，平常看起来话不多的样子嘛。 “回去我要去见见他。”张凡仲道。 “张哥，有件事我想跟你打个商量，以后能不能在发命令的时候不要喊我冬娃，他们都在笑我。”冬娃道。 张凡仲和何秀都是一愣，这个还真没注意。两个人都没有在行伍里呆过，平常就没有注意这些。 “小郎，我觉得冬娃说的这个很对，毕竟现在也算在军队里面。”何秀道。 “嗯，是不太严肃，我晓得了。何冬……叫起来咋个那么拗口喃？”张凡仲笑道。 其余几人也笑了起来。 铁瓦寨营地里气氛轻松，守在化香坪的叛匪却是严肃得很。 不知道哪里来的兵，穿一身花儿胡哨的衣服，比自己这帮人的脸还要花。 逃回来的黎良部下说，大明军队有铁制的盾牌，还有小炮跟连续不断的火铳。 从叙永逃回来的人说，大明军队有一炮就能轰塌城门的大炮。 自己派出夜袭营地的人说，大明军队用铁丝编织的网把营地团团围住。自己人攻不进去，被大明军队隔着铁丝网用火铳射杀，还有轰天雷，一炸就是床那么大的坑…… 黎武就很郁闷，这要怎么打？ 眼见着大明军队就要途径化香坪，自己的责任就是守住这里。但叙永城都经不住的大炮，自己这山寨难道就能抵挡得住？ “奈李，你说下咋个办？” 奈李是自己这一群人中计谋最多的一个，去年追击大明军队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不仅收回了大方还杀了好多大明士卒和将军。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奈李捻着胡须道。 “怎么个智取法？” “打埋伏。我们这般……这般。” 得了义军这么多好处，秦翼明对张凡仲也有了交往的想法。秦翼明终于还是把周参将派了过来，提醒张凡仲他们注意明天要经过的化香坪。 “化香坪这里地势险要，上一次叛匪在这里设伏，都督同知在此遇难，秦副总兵在这身受重伤。”周参将道。 人家现在有这态度，张凡仲还是非常感谢秦翼明的提醒，摸了一张50两的银票给了周参将。 等周参将一走，张凡仲立马就拿出了地图。 打印的地图是卫星地图，上面山势清晰可见，确实化香坪的这条路西侧，山势较陡。 队伍经过这里时，山上放出滚木擂石，确实会造成不小的伤亡。 “小……何伟、即刻来营帐。” 正在检查岗哨的小伟听到对讲机里的通知还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何伟就是自己，赶紧就朝帅帐赶去。 “小伟，明天一早你带四个营先去化香坪的这条路两侧山上埋伏。记得要多带手雷和弹药。遇到土匪上山就给我坚决的打，坚决不能让他们上山，只要我们赶到就能让攻山的土匪腹背受敌。”张凡仲道。 “时间尽量去早一些。如果山顶已经被土匪占领，你们便用掷弹筒把他们赶下山。” 第二天天刚亮，小伟就带人先去了。 张凡仲这边正常吃饭、收拾营寨然后开拔。 小伟带着人紧赶慢赶，在山脚下就看见山上的土匪。 因为是要占领山头，四个营分别都是绕的山后。 “何水，我这边有土匪，你那面有没有？” 何水是3营的营长，此刻还在一处山沟爬山。 “伟哥，我们还没到，山脚这里看不到。”何水停下来喘了口气道。 “那我等你。到了山脚再跟我说。” “嗯。” 第46章 打得跳 何水收了对讲机，对身边人道：“伟哥那边发现了土匪，大家藏到点走，莫要让土匪先发现我们。” 小伟看了地形，安排战斗位置。 后山距离山顶地势缓和得多，距离也近，高差只有不到三十米。而山顶跟另外一侧道路的高差就有将近40米，而且还陡。 上一次石砫兵跟着王三善在这里被伏击就吃了大亏，只能被动挨打，抱头冲过这片区域，生死由命。 “伟哥，我们到了，山上也有土匪。”何水报告道。 “把伏击位置占好，我们这边先打。如果土匪下山就打他们的伏击，如果不下来，就用掷弹筒轰他们。” “晓得了。” 放下对讲机，小伟再次看了下自己的阵地。土匪有好多他不知道，但是土匪要是冲过来，借着下山的地形，速度肯定很快。 小伟是个肯动脑筋的，怕火铳装填速度跟不上，立即吩咐下去多准备手雷。 “何水，我这里要开打了，你那里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 随着小伟的命令，数十支掷弹筒同时对着山顶发射出手雷，随即山顶上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 这一次黎武亲自带队。 昨天他就督促手下连夜砍伐大树、挖掘石头制作滚木擂石，就等着大明官军到来。 现在已近中午，哨探来报，大明军离化香坪不到5里。 “奈李，大明军派得有先锋探路，有点麻烦啊。”黎武也没想到这次大明军带队的居然这么小心。 “那也没办法。”奈李叹口气，很明显黎武不敢跟这支大明军硬刚。 “要么就在这打一场试试，打不过就去大方。” 去了大方城就有更大的领导，自己就用不着去想下一步干啥。 冲天而降的爆炸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山顶上密集的土匪随着爆炸声躺了一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几十枚手雷在人群中爆炸。 奈李看了一眼黎武道：“跑吧。”这阵仗太厉害了。 连续三轮的手雷攻击，让山顶上的土匪待不住了。 太特么吓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连人都没看见就死伤遍地。 跑也要跑得出去才行。 迎面先是两轮手雷的轰炸，火铳手们这才慢悠悠操起火铳开始射击。随着一声声的口令，火铳是一阵阵有节奏的射击。 没有人能冲近到铁瓦寨火铳手30米的距离，以至于盾牌手都在盾牌后开启看瓜模式。虽说噪音有点大，但相互挤眉弄眼的不在少数。 看着不断退回来的手下，黎武和奈李彻底失去了继续冲击的勇气，返身回到了山顶。 小伟看冲阵的土匪越来越少，命令全队起立，排着队形向山顶出击。 沿途不断有土匪被打倒，后面的土匪不断向山顶退去。 黎武看了看有道路的这一边，虽然陡峭但也不是悬崖。 “下吧。”奈李看了黎武一眼道。 旁边已经有土匪开始朝山下爬了。 “再等一等。”黎武此时比奈李聪明。晚一点下山，万一滚下去了下面会多一些人垫背。 终于看见一身迷彩服的大明官兵出现在了眼前，黎武和奈李只得开始从山顶朝山下滑去。 等小伟带着人来到山顶，所有的土匪不是已经滚到了山底就是在滚的路上。 盾牌手们手痒痒，站在山顶纷纷掏出手雷朝山下扔去。 小伟看大势已定，赶紧询问何水那边的情况。 “伟哥，土匪还在朝我们这冲呢。你那边打完了？” “啊。狗日的冲不过来都跳了崖，现在正在用手雷炸呢。” “伟哥，等会再说。”何水收了对讲机观察起战场来。谁知自己打的这一伙子土匪脑筋有点犟，非要冲向自己的阵地，一点没有退缩到山顶从另一边跑路的想法。 “你妈哟！自己去跳崖撒，等老子们站在那里扔手雷要不得唛？或许还能跑几个嘛。” 何水骂骂咧咧的带队攻上了山顶。隔着道路看过去，何水才知道那些土匪为什么非要朝自己冲锋了。 对面山坡下全是横七竖八的土匪，能跑得动的都跑了，还在山脚忍受天上落雷的不是死了就是重伤的，哀嚎声能传出去十里远。太特么惨了！怪不得宁肯冲过来都不跳崖。 “何水，你也打上来了嗦。”小伟隔着山谷看见了对面山头的何水问道。 何水看了看山顶上滚木擂石问小伟道：“伟哥，好多滚木擂石哦。要不是我们先……” “停手、停手。”小伟急忙制止兵勇继续扔手雷的行为。 他打量着被捆绑好的滚木，心里想是不是放下去一些。 “伟哥，要不得。等会张哥他们还要走这里过。你未必想把路闸断唛？”一营营长何秋急忙阻止道。 小伟有些遗憾地站起身道：“我只是看看，没弄过这玩意，学习学习。” 张凡仲带着人慢悠悠来到了化香坪路口，远远就看见山谷中好像有许多人。 “何伟，山谷里面是个啥子情况？我咋个看到好多人喃？” “张哥，都是山上埋伏的土匪被我们赶下去了。” 大队人马慢慢走近了山谷，张凡仲这才知道这些土匪看见他们为啥不跑了。 整个山谷之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火药味。倒伏在山坡和道路上是无数的土匪尸体，还有少胳膊断腿的土匪在那里惊悸地看着他们。 这一幅人间地狱的图像张凡仲也不敢多看。何秀让人把道路清理了一下，大队人马屏住呼吸穿越了山谷。 出了山谷，张凡仲依稀觉得还是有一股血腥味，带队又前行了5里路这才下令扎营休息。小伟带着人也跟了过来。至于山谷中的土匪，照例有白杆兵处理。 看几个营的营长都到齐了，张凡仲询问了战斗经过，得知没人伤亡也松了口气。 张凡仲第一次带兵，如果真有了伤亡，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伤亡者的家属，心理上也过不去。 “今后在队伍中不许伟哥、张哥的喊了。这件事还得怪我，不怪大家。何水，你是2营营长，今后要喊你2营长或者何水营长。你们叫小伟就要叫何团长或者何伟团长。”张凡仲再次强调道。 总之这一次出来前压根没想这些，匆忙间也没有想好咋个整编一下，理个官员的顺序。 要么是这几天想下，要么就是回何家湾仔细考虑。 第47章 围困水西城 这一次的营盘扎得大，因为后面的2000白杆兵和600后勤兵要在一起驻扎。 秦翼明和周参将这回终于能在义军的营盘里好好参观了。 终于看到了太阳能led灯，却看不明白。张凡仲跟他们解释，最后两人只明白了这个灯不需要加油但是需要晒太阳。 卡斯炉就更不明白，敢情人家根本不需要砍柴来烧。 张凡仲见这两个大明土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只得跟他们解释说这些东西给了他们也用不了好久，只有盾牌可以全送给他们，不过得等到打完仗回渝州的时候。 晚上四人又喝了一台酒。前两天抓的鸡还有便弄了个烧鸡公。豆皮、木耳、黄花菜、土豆粉丝、午餐肉、海带和方竹笋拌上红油钵钵鸡调料…… 关键是现代的高度白酒，把秦翼明和周参军彻底放倒了。他两个醉了没事，今天负责营盘安全的是铁瓦寨兵勇。 看着亲兵们把秦翼明两人抬走，张凡仲跟何秀笑了笑。 “何叔，还有帐篷没有？” “还有十来顶帐篷都是留作损耗的，现在看来留着也没用。”何秀道。 他们又不抓俘虏，确实多余的帐篷没用。 第二天早上秦翼明起床，就发现帐篷换了。 这帆布帐篷确实比自己之前用的大得多（三十人的工地帐篷）。就算在大太阳底下晒也完全没有牛皮的异味，防水又轻巧，周边还有透明的窗户。（塑料已经被撕掉了） 周参将见秦翼明醒了便进来禀告说张凡仲已经带队走了。 “整队，我们也跟着出发。” 现在秦翼明完全没了保护义军的想法，赶紧跟上是怕自己被土匪围了。自己带着义军的后勤，可不能让人家受损。 队伍绕过了大方城，翻过护草山来到白坭窝大坡，张凡仲见此处较为平坦，又还有水源，便命令在此扎营。 第二日到了水西城西边距离水西城不过20来里的王家寨扎营。一来天色渐暗，天色暗下来对于需要瞄准射击的队伍来说不占天时。还要继续行军恐遇土匪主力，毕竟离安邦彦的老窝太近。张凡仲对兵勇的野战能力还是有些担心。 秦翼明对张凡仲扎营的命令大为赞赏。他说一般扎营都是在10里、5里，遇到强悍的3里也说不准。唯独在20来里就扎营，超出敌方意料，敌方预设的埋伏都失去了作用。 张凡仲跟何秀对望一眼，谁说人家少年将军就孤傲的？还是一样会拍马屁。怪不得头脑灵活，坚持抗清若干年，知大势已不可违，转而降清。 “张兄，水西城内可不止只有安逆，那奢贼也在水西。”秦翼明的话让张凡仲喜出望外，他看资料时没看到这些。 资料上记载：天启三年五月初，明朝廷发兵进击永宁，夺占红岩、天台二寨。奢崇明撒退古蔺。十三日罗乾象追兵继至，火烧奢氏故居“九凤楼”。奢崇明逃水西依土司安邦彦，与安结盟，称号“大梁王”。 这都天佑五年了，奢崇明还在水西？ “嗯，两人是亲戚，现在算是合兵一处。”秦翼明道。 “秦将军，我们得好好议议，这次不能像打叙永那样再让城中叛匪逃脱。尤其是这安奢二贼，绝不能放过。”张凡仲道。 这时秦翼明哪里还有当初跟王知府说的谁也不管谁的想法。捉拿住安奢中任何一人不光是大仇得报，就是功劳也是大大的。 “要得，我们好好议议。” 商量到晚上八点来钟，秦翼明带着白杆兵离营出发。 “何伟，最近的一批斥候有啥新情况没有？” “没有。”何伟道。 “多派斥候，今晚我要来个夜袭水西城。” 水西城如同一个半岛，城西、南和东边都被如同护城河一般的南门河环绕。半岛北面宽度约300来米，建有城墙和门楼。 明洪武十五年，即公元1382年，征南大将军傅友德派安陆侯吴复建城于水西郭张，命名“水西城”。 张凡仲不想让安奢二人脱逃，必然就得采取围城的战术。 “何伟，营盘暂不撤，留300人守营，其余人立马整队出发。”铁瓦寨兵勇拿着led灯照路居然没赶上先走不久的白杆兵。 等张凡仲带人赶到水西城北城门之时，秦翼明已经带人将水西城围住。 十一门小炮对准城楼大门，2100名兵勇跟2000名白杆兵沿着南门河将水西城团团围住。 一晚上，抓了十余名想偷溜回城的叛匪探子，隔着重重黑暗，都能感觉出水西城内出现了骚动。 侧门打开，涌出了一队叛匪，明晃晃打着火把。因为一直没有探子回城报告消息，这一队人是出来探看情况的。 “开炮。”张凡仲来到正对着这个侧门的两门小炮处。 静谧的夜色里，蓦然爆发出两声炮响。在出门的叛匪中炸开了两朵暗红的花朵，漫天血雨纷飞。 这简直就是炮决。 一瞬间，已经出来的数十人便躺下了，或者说支离破碎了。 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仍然有叛匪继续朝外面走。 随后有人大叫，说的土话大家都听不明白。所有的人乱作一团，丢下火把都朝城门跑去。 两门炮飞快地装上了弹，炮手看向张凡仲。 张凡仲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能下令开炮。 丢弃的火把映照下，叛匪们统统跑回了水西城中。不一会才有人想起，慢慢关闭了侧门。 城墙上插上了火把，火光下有无数的人影奔跑晃动。 不久，到处都响起了火铳的射击声。那是趁夜想凫渡逃命的叛匪被守在岸边的火铳手击杀。 大概是知道南门河边都是大明军队，慢慢的便没有想偷渡逃命的叛匪。 整个水西城除了叫喊声便没有其他的动静。 张凡仲让亲卫找了两个睡袋出来给秦翼明和周参将。 “秦将军、周将军，先休息。他们出不来的。” 秦翼明看看对着城楼大门的十一门小炮，确实比较放心。只是他和周参将拿着睡袋又搞不明白了。 “先把甲胄脱了，然后脱鞋。朝这个方向拉就开了……”张凡仲跟何秀教他俩使用睡袋。 第48章 看瓜群众 也许是喝多了茶水，听着张凡仲跟何秀的呼噜声，秦翼明跟周参将就是睡不着。 天色微亮，秦翼明的亲兵就把秦翼明和周参将二人叫醒，叮铃啷当穿戴铠甲声把张凡仲跟何秀也吵醒了。 “天亮了？”张凡仲问道。 “嗯。”大战当前，秦翼明也是服了这两人的心大。 张凡仲也不好再睡，何秀都已经起来在穿衣服了。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几人决定围着水西城逛一圈。 “何团长，把门看好。” “是。” 围着水西城转了一圈好像也没走多久。水西城三面环水，如果不能搭浮桥，以冷兵器攻城确实很难。 “张兄，你这些兵也真想得出。”秦翼明笑道。 刚才围着城转了一圈，几人发现，整个南门河都被铁瓦寨兵勇用铁丝网给围住了，要想出城只能走城门。 张凡仲也没想到兵勇们会有这样的操作，闻言也是哈哈大笑。 回到张凡仲的帅帐，四人围坐在户外桌喝茶，各想心事一时都没人说话。 “嘎……吱”城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来一发。”张凡仲大声喊道。就听见外面亲卫大声重复了一次。 “轰。” 一发炮弹飞出去砸在正在开启的城门上，爆炸声中木屑四处飞舞，城门一下子就被炸得稀烂。 200米不到的距离，完全是直瞄。 城门洞里就是一阵鬼哭狼嚎。四人也不出去看，就待在帐内喝茶。 “张兄。这个睡……睡袋送给我了？”秦翼明道。 “送你了。你都睡过了不给你给谁？”张凡仲笑道。 这话有些开玩笑，但年轻人之间开开玩笑才有助于加深感情。 不一会一个亲兵来到帐外，报告道：“报告张……”亲卫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称呼张凡仲。因为张凡仲只纠正了对何伟跟何冬等人的称呼，就是没有说该怎么称呼他自己。 当着外人怎么称呼把亲卫难住了。 “进来，有啥事？”张凡仲问道。 亲卫进来道：“城里派了个人出来，说是要见带队的将军。” “见将军又意欲何为？” “说是谈条件，请我们放他们一马。” “你就跟他们说，这一次带队的将军是石砫宣慰司的秦将军，问他们还谈不谈。” 秦家死在平定安奢叛乱中的人实在不少，安邦彦和奢崇明听了使者的回复面如土色。除非投降或杀出去，二人要活着离开水西城的可能基本上没有。 不一会就听见城里吹响了号角。 要来了。四人站起身来到了帐外。 据城门一百多米远是十一门75小炮，后面是盾牌兵再就是一字排开的四层火铳兵。 秦翼明就觉得火铳兵只有四排是不是少了。围着水西城都是铁丝网，完全可以撤下一些来到正门布防。 张凡仲心中有数，这75小炮，理论上15发每分钟。能从城门冲出来的人十不剩一，能安排四层火铳兵完全是最安全的打算。 水西城中的叛匪居然有马军？ 听着里面传来越来越急的马蹄声，张凡仲心都在流血。到处买马也没买到多少，安奢两贼居然用马来冲阵真是舍得啊。 还没看见城门洞有人呢，就有三门小炮各对着一扇门开了火。 “轰，轰，轰。”三声炸响后，门内的马蹄声就被惨叫声淹没了。 我尼玛！ 秦翼明和周参将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看向城门。 没人出来。 “张兄，还轰不轰？”秦翼明问道。 张凡仲看着精美的城门楼和城内的彝族风格建筑，真是舍不得再轰，闻言摇了摇头. 等了一会也没见再有叛匪出来，张凡仲估计怕是没人敢冲出来。 “走，吃饭。” 今天开战得早，只好吃自热饭。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盒子，秦翼明和周参将又一次搞不懂。张凡仲已经懒得解释，就没法解释。吃完饭提着户外钓鱼椅就去了帐外。 转过头看到秦翼明和周参将站在自己身边，叹口气让亲卫把户外桌抬了出来。 钓鱼椅只有一把，总不能让一个副总兵和参将站在一边，或者自己站在一边吧。 战场上奇葩的一景出现了。 几十米外就是真刀真枪的战场，这四个主将却在这里喝茶当看瓜路人。 一直到中午，水西城内毫无动静。 “张兄，他们是不是在等大方城的支援？”秦翼明问道。 尼玛！还差点忘了这回事。 何冬负责攻城，何伟便抽调了两个营去了大方城过来的路上，准备阻击援军。 大方城内，黎武和奈李运气比较好，全须全尾的，还召集了一些溃兵。 安武功是驻守大方城的将军，也是安邦彦的儿子。黎武和奈李跑到大方城，说大明军队非常之厉害，安武功赶紧安排大方城的防守。 等了几天没看见大明军队，安武功的探子今天告诉他，说是大明军队直接去了水西城。 安武功听了暗暗松了口气。大明官兵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但黎武和奈李居然说这次来的明军比以前的还要厉害，好在这些杀胚绕过了大方城。 虽然自己安全了，但又有个问题摆在了面前，究竟派不派兵去救水西城呢？ 自家老爹就在水西城，如果不去救一下，怎么也说不过去。虽然心中害怕，安武功还是召集部下集合队伍。 加上黎武部的败兵，安武功带领2千来人倾巢而出。 何伟守了一天，并没见到援军。张凡仲在城外等了一天，水西城也没有动静。 晚饭的时候何秀道：“小郎，城里这样稳得住，笃定是有外援，或许就等着里应外合的时机。” 秦翼明见何秀都这样说了，跟他的想法一样也就没有插嘴。 周参将道：“驻守大方的是安武功，是安邦彦的儿子。安邦彦被围，安武功必定会来解救。” 周参将接着道：“大方至水西，必定要经过野坝。明日可增派两营去野坝伏击。” 说了半天，都是认为何伟只带了两营恐拦阻不了安邦彦的援军。 中午的时候，留守王家寨的300人也到了水西城下。现在2400名铁瓦寨兵勇全都在此。 水西城内的叛匪连门都出不了，似乎几位的建议是该听听。 “这样，何水、何秋各带1营去跟何伟会和，就在野坝阻击叛匪援军。” 看张凡仲下了决定，秦翼明三人都松了口气。 万一托大让安武功带兵杀到城下，城门楼这里不说了有重兵在，就怕叛匪不管城门而是沿河厮杀，安奢二人同时派人冲城门或凫水，就不一定能抓住这两人。 第49章 官小了我不干 第二日一早，何水、何秋一早便带兵去了，剩下的人牢牢围住水西城。水西城依旧波澜不惊，打开的大门都没有关闭或遮挡，似乎等着明军进攻。 中午时分，安武功带领的援军终于赶到了野坝。然而一支明军却拦在了路口。 看见迷彩军服，黎武和奈李就有些脚软，慢慢就落在了后面。 “黎武，带兵为前锋，我随后就到。”安武功命令道。 要是没有化香坪一战，黎武的手下比安武功还多。现在手里收拢的散兵只有区区四百来人。 有心不听命令，看着安武功发红的双眼也知道违命的后果。黎武无奈，整理了一下队伍便朝着明军冲去。 安武功确也没有让他当炮灰的意思，稍稍整理了一下队伍，带着千余人跟着黎武冲了上去。 还有一百多步，明军的掌心雷就扔到了冲锋的队伍当中。这哪里是人力所能为？ 被轰出了手雷恐惧后遗症的黎武跟小喽啰们不由得心慌。冲着冲着就有人向两边跑去。山可以跳，爬也是可以的。总之才不会去硬冲，保命要紧。 不停地在队伍中炸开的手雷总能在一声爆炸后带走一个或几个人的生命与肢体，这惨烈的一幕是大方城出来的叛匪都没有见过的。 这时他们才明白黎武的手下为什么会朝两边跑去爬山了，任谁都不愿面对如此的打击。 终于有人抵近到距离明军只有几十步了，然后明军中又是另外一种轰响。突前的叛匪在跑动中如同一捆捆稻草扑倒在地上，始终没有人能冲上前多几步。 一两百步的冲锋本就耗费体力，何况这期间还满是恐惧。士气明显的下降，叛匪跑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就连安武功也知道怕是冲不过去了。 “上啊，对打起来火铳就是烧火棍。”安武功站起身，大口喘了几口气大声吼道。 叛匪的精神一下子就提起来了，这些人原本就是野蛮和好斗的，叛匪们嗷嗷叫着继续前冲。 火铳枪管都打得烫手，这是铁瓦寨兵勇们没有遇到过的。已经没有时间用水壶淋水降温，大家纷纷拿起手雷向着人多的地方投掷。 又被逼近了一些，有些火铳手抓起梭标开始投掷起来。 何水跟何秋都是原来手枪队的，这时把手枪拿了出来走到了队列的前面，何伟和另外两名营长也提枪站在了队列前。 偶尔能冲过来的叛匪看见五人站在前面，都向他们冲了过去。 随着“砰、砰”的枪声，数名叛匪倒在了五人身前。 这是咋回事？这五人一抬手必发出一声巨响，然后被指着的同伙便翻身倒地，这是邪法？后面的叛匪开始绕开五人。 火铳发射的声音再次响起，剩余不多的叛匪再没有机会冲过这道封锁线。 看着剩下的叛匪转身逃跑，何伟几人松了口气。 “下一回放近一点再打。”何伟道。 火铳打的是散子，确实应该再近一点打，就不会有那么多轻伤的继续冲阵。 黎武和奈李没有安武功的好运，这次都死掉了。 安武功带着四十来名叛匪回到了大方城，此时的大方城还有不到200名的老弱病残。安武功犹豫了一会便开始收拾细软，当晚弃城而去。 应该是水西城估计了大方城援军过来的时间，觉得支援无望晚上终于稳不住了。 晚上，他们把十数个木筏扔在南门河里然后向对岸划去，想利用人多推倒铁丝网然后突围。然而他们劈砍铁丝网的时候才发觉想得太过简单。 铁丝网的韧性之强，在劈砍下不断弹动，将动能完美释放。铁丝网后火铳兵不断射杀铁丝网后的叛匪，第一个叛匪倒地第二个还未靠近便被射杀，不一会所有木筏上便空无一人。 有叛匪水性好趁夜潜入水中，下了水后发现水里居然也拦了铁丝网，稍大的鱼都过不去。真应了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来都得死在水西城了。 有叛匪刚在水里冒出头换气就被led灯照到，岸上就是嘭的一声火铳响。岸边的叛匪看见这样的场景后不敢再下水。 除了倒在铁丝网边痛苦哀嚎的叛匪再没有多余的声响。不多久，铁丝网边的叛匪也被白杆兵捅死，整个水西城又陷入了寂静。 野坝的阻击战结束后，何伟已经派人报告了结果。为了保证围城部队的安全，何伟带队回撤到了距离水西城5里左右的地方扎营。 “何冬，今天晚上开始必须严守城门，这是他们逃生的唯一出口。”张凡仲对何冬道。 “放心！这口袋一定扎得死死的，决不让一个人跑出去。”何冬转身出了帅帐。 现在帅帐里面就只有张凡仲跟何秀，两人不由得说起何伟报告的枪管发烫的事来。 按理说现代制钢镗出来的枪管那质量是杠杠的，但火药发射时会在膛内造成高温高压。高压还不成问题，但温度高到一定程度，装药时火药会自燃，火铳没法装弹击发。 这才仅仅是一两千人的冲锋，将来面对上万的敌人冲锋问题更加严重，看来发射散弹的臼炮必须要装备起来。 “何叔，等回了何家湾我就研究一种散弹炮，一打一大片，到时候就算是面对骑兵也不怕。” 话说完后，张凡仲又想起一个问题，该生产一些制造简单的手榴弹。 生产手雷是为了配合掷弹筒的使用，采用了先进的炸药威力不小，但是生产过程比起手榴弹确实复杂了许多。 “小郎，刚才你说到回何家湾，我想到个问题。万一回去后，朝廷让我们成为大明的军队怎么办？”何秀问道。 “呵呵，官职给小了我可不干，起码也得是个参将嘛。”张凡仲笑道。 这件事他其实在找重庆知府前就想过，是以铁瓦寨的名义接受招安名正言顺地带一支军队，还是继续维持现状，等到今后再说。 两样都有理由。 现在接受招安，意味着今后很长的时间要担任大明的打手，去扑灭各地的农民军，有些身不由己，不利于发育。但可以提高自己的声望，今后招兵买马，号令群雄更为方便。暂时不接受招安，好像自由度还更高一些，自己有时间多做一些准备。譬如复制一条子弹生产线，把火药枪升级为步枪。 总之是没想好，或许两条路都行。 所以跟何秀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 第50章 班师 何秀看出来张凡仲现在不太想说这件事，也就不再提起。 “小郎，为什么不攻城？按说跟打叙永城也差不多嘛。” “何叔，讲真的，我是看水西城建得漂亮舍不得打烂。”张凡仲道。 又闲聊几句便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上午水西城内依旧没有动静。奇葩四人组依旧在帐篷里喝茶。 “张兄，午后城内必有变化。”秦翼明道。 “但闻其详。” “叛匪如能午后突围而出，只需逃跑不久便会天黑。天黑再加密林，活命的机会更大。所以，我认为水西城里的叛匪午后突围的可能性最大。”秦翼明解释道。 张凡仲跟何秀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便让亲卫去提醒何冬。 或许是上一次马蹄声提醒了大明军队，这一次从敞开的大门处突然冲出无数叛匪。他们一改嗷嗷叫的作派，打着赤膊光着脚，闷头朝着铁瓦寨阵前就冲。 好在炮手们注意力集中，十一门小炮同时发射，十一枚开花弹直愣愣冲进了人群……轰！ 立马城门楼前的叛匪便被清了场，看不见一个站立的身影，地上全是身躯不全的尸体，重伤的都极为稀少。炮手们飞快地退出发射药筒，接着装弹和发射药，闩上门闩继续开炮。 这一轮炮，再次将门楼前冲出来的叛匪清场。 炮手们装好弹药却没有听见发射的命令，原来城门洞里再没有叛匪向外冲锋。 不久，城门楼上伸出一杆白旗左右摇晃。 水西城降了！铁瓦寨兵勇和石砫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欢呼起来。 秦翼明看着城门洞走出来的五六个人，安奢两贼俱在。想起马家、秦家这些年为了征讨这两个叛贼失去的亲人眼里不禁盈满了泪水。 “秦总兵、周将军，去接受俘虏啊。”张凡仲用手扯了周参将袖口一下。 由秦翼明出面接受俘虏是先就说好的，张凡仲依旧是那么一句：我要军功没用。 他没有上奏折的资格，秦翼明要怎么写奏折他不知道更管不着。所以，不如大气一些。 铁丝网的妙用多。把南门河边的铁丝网拆除后找了一块地用铁丝网隔出了几个密闭的圆形，叛匪关在里面，外面由石砫兵看守。 秦翼明带的石砫兵一部分守叙永、一部分守大方城，剩下的驻守水西城和看守俘虏都要不够用了。 战报已经报上去，铁瓦寨兵勇修整了两天便准备返回渝州，秦翼明拉着张凡仲舍不得放手。 “张兄，老弟还想留你盘桓几日。” “秦将军，有话就直说。” “就是……就是能不能把火铳给我留一些？”秦翼明有些不好意思。 水西城投降，当天是秦翼明带兵入城，不用说好处都是他得了。后来秦翼明要分润给张凡仲，张凡仲除了几件玉器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要。 主要是银两、文物什么的拿到现代都是高仿，不值钱，但这行为把秦翼明感动坏了。 “张哥可交啊！”秦翼明对周参将道，周参将也不得不点头认可。 因为铁丝网内关押着几千叛匪，张凡仲决定送给秦翼明。秦翼明早早就认定铁丝网加火铳乃是防守的绝配，有了铁丝网怎么会不要火铳。 张凡仲写了黑火药的配方以及提纯和颗粒化等工艺交给秦翼明，再一次把秦翼明感动了。 “张哥，从今后你就是我的大哥。亲亲的大哥。” 1200支火铳，张凡仲答应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他的心理预期，就连周参将在一边都感动了。 “后会有期！” “大哥，后会有期。” 这一次征讨安奢，所有得到的400余匹川马都给了铁瓦寨。秦翼明和周参将还把自己的坐骑送给了张凡仲和何秀。这两匹属于真正的战马，乃是之前在北方所得。 张凡仲带着铁瓦寨兵勇返回渝州，秦翼明留在水西城，他需要等委派的官员到位才能返回石砫。 乘船回到渝州停靠在沙嘴码头。 王淦带着巴县知县高登，总兵刘守德、封从伦，参将赵奎等人来迎接铁瓦寨兵勇。 “张凡仲，你这还真是一战成名啊。” 王淦当然知道铁瓦寨这一次的战绩，令朝廷棘手数年的奢安两贼授首，川、黔平定，王知府自己也有推荐和识人之功。 “全托明府老爷的福。”张凡仲道。 没叫王知府为王大人是何秀提醒他的，明朝称父亲为大人，这才让张凡仲避免了一次尴尬。 知县高登这时说不出欢喜还是难过、自己治下出了铁瓦寨这么强悍的土匪，自己居然不知。 张凡仲主动对高登行了礼，道：“草民张凡仲见过父母老爷。” 高登急忙伸手拦住，笑呵呵道：“你是有功之人，不用这么客气。今后多来县衙走动，我也听听这次平贼的故事。” 这就是表明善意了。 两位总兵失去随军的功劳却也怪不得张凡仲，因为随行军队是王知府王淦定下来的。或许当时就算王淦请他俩带队随行，他们自己不一定会答应，只能叹时运不济。 要说重庆知府王淦能带着高登等人为张凡仲接风，真是给足了面子，也出乎张凡仲的意料。要不是王知府提前派人通知了他，今天就直接回了何家湾。 现在几位市县级领导跟着来了还表现得很友好，自己少不得回到何家湾后还得备礼跑几位家中一趟。 一番商业互捧之后，张凡仲返回船上，船只继续向下游而去。 看着船帆远去，王淦摇摇头道：“你们知道否？铁瓦寨平定奢安两贼共五战、下三城，轻伤二人无一人亡。” 刚才还有些不服的两位总兵一位参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站在船尾，何秀对张凡仲道：“刚才我已经通知了老汉跟族长，他们要来河边迎接我们。” 张凡仲点点头叫过何伟。 “小伟，船上所有物资抓紧卸到仓库。” “是。” 十余条船穿过铜锣峡远远看见江心岛，然后就是江边的村民。 船只慢慢靠岸，张凡仲跟何秀都瞧见了刘氏还有何姑娘。何姑娘也看见了两人，不住地挥手叫着： “老汉、老汉。” 何秀微笑着挥手回应。 第51章 火器是怎么来的 兵勇们开始下船。江岸边的村民看见自己的孩子就上来牵过一边，不住地上下打量。家在铁瓦寨跟羊鹿寨的兵勇们则羡慕地看着别的兵勇欢聚的情形。 张凡仲跟何秀刚下跳板,何族长带着五位长老就来到了面前。 “恭喜旗开得胜！凯旋归来！”说着端起一杯酒递了过来。何老汉也给何秀递了一杯。 张凡仲跟何秀笑呵呵地一口喝下。 何族长对何秀道：“何秀，经过何家长老会的决定，从今天起，你就是何家第六位长老。” 何老汉在一旁高兴得直捋胡须。 几人正在讲话，就听见沙滩上传来一阵口哨声，散在沙滩上的兵勇们立刻跑去集合。 只听何伟大声道：“全体都有。放下背包跟武器，上船卸货。” “二爷，卸货还得好一阵，先让村民回家煮饭等会给兵勇们送过来。这些天尽吃干粮了。” 何族长道：“何秀说你们回来了，家家都在煮饭，一会就能送过来。只是这么多人没法安排睡觉的地方。” 就在这时，何姑娘拉着刘氏也过来了。 “走，我们边走边说。”何秀牵过跑过来的二娃道。 “没事，他们有帐篷。”张凡仲道：“二爷，要不整个砖窑？我看好多乡亲的家都是茅草房。” “那要不少银子哦。”建个砖窑，肯定是要帮何家湾村民盖房子。 “没事。找何叔拿就是。” 一行人听了这话，不禁都在心里默想何家湾家家砖房的样子，好向往！ 来到祠堂，里面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刘氏带着何姑娘跟二娃回了自己家。 “今晚上不醉不归啊。”何族长打开酒坛给每人倒了一大碗道。 乾清宫里，昏暗的烛光下，大明天佑皇帝朱由校脸色阴沉。 他亲手制作的桌子上放着秦翼明的战报和奏折。旁边还有一个小盒，里面都是关于这次铁瓦寨义军平定贵州奢安之乱的密报跟奏折。 旁边是十米处站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太监。太监低垂的头上一双眼不时偷偷瞄向天佑皇帝。 “魏忠贤。” “陛下，奴婢在。”原来这位太监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忠贤。原本他已经不在朱由校身边伺候，是被皇帝召见过来。 “你说这官兵居然不如义军，你敢相信么？” 魏忠贤现在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并执掌东厂，铁瓦寨义军平定黔西的消息好多还是由他呈送给皇帝的，这其中的战况他当然知道。 只是直到现在，魏忠贤也没弄明白一支义军居然有这么厉害，一路平推就把安奢叛匪给灭了。大明为了平定叛乱可是损兵折将不在少数都没拿下来。 只是现在皇帝也来问自己，该如何回答？ “回陛下，奴婢也不明白。” 就算知道也不敢说，你能比皇帝还聪明？ “那说说你知道的。”朱由校叹了口气。 “陛下，以奴婢看，是靠了火器之利。”魏忠贤道。 “秦翼明说，义军的火器之利是他从未见过的。每次战斗叛贼都不能近身，连战五场，连下两城居然无一人亡，只伤了两人……”朱由校说着又陷入了沉思中。 魏忠贤不敢说话，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魏忠贤，你看这支义军又该如何处置？” “回陛下，据说这些义军都是农户，只因为一个人会造枪炮……”魏忠贤刚说到这就听见“嘭”的一声，皇帝拍案而起。 “你说巴县知县在做什么？数千支火器甚至还有火炮就在他治下……还有那个重庆知府王淦，向朕推荐义军平乱，居然都没问问火器是怎么来的？” 魏忠贤也有点搞不懂皇帝的脑回路了，这思路跳得有点快。 人家帮你平定了几年的叛乱，没说褒奖倒追究起责任来。只不过皇帝说的也对，凭空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支武装来，还有这么多的火器。 前面不是问到怎么处置么？看来皇帝是在忌讳这支义军。 魏忠贤其实还是一个性格比较耿直的人，皇帝没问他也不想出什么坏主意害人。 “这人还让王淦送来三种高产作物，据说能有亩产8、9千斤。现在种子和种植方法都交给了户部屯田司。如果是真的，大明百姓将不会再饿肚子了。”朱由校对于张凡仲该如何处理也有些踌躇。 《金薯传习录》记述：明朝万历二十一年5月下旬，福建长乐县华侨陈振龙从菲律宾偷带回国，在福建种植。当然，关于红薯的引进人还有其他说法。 徐光启由福建引种于上海，并在江苏推广。1613年，徐光启还在《甘薯疏》中向朝廷推荐。但无人重视，以至于种植范围一直不大。 土豆的引进时间跟红薯差不多，也是明末时由华侨从菲律宾引进。 至于玉米引进的时间据说更早，只不过并没有被当做食物。 眼看着进入冰河期，各地风灾、旱、涝灾害、地震等灾害不断，粮食歉收或绝收，再不推广种植，1亿5千万大明百姓有多少人要为了求活而造反。 “魏忠贤，你让人把张凡仲带到京城来，朕要见他。”朱由校道。 “陛下，奴婢马上安排。”魏忠贤道。 “不许乱来，好好的。”朱由校道。 张凡仲一觉醒来就看见何姑娘坐在床头旁一张板凳上看着他。 他把四周扫了眼明白这是二娃的房间。 昨天晚上喝断片了，酒席怎么结束的又怎么被人弄上床休息的都不记得了。 何姑娘看张凡仲醒了对他一笑。 “张哥，等我去给你拿回魂汤。” 回魂汤就是醒酒汤，有些苦还带着一丝青草味。 张凡仲坐起来喝了，何姑娘伸手把碗接过去，对张凡仲道： “张哥，外面洗脸水在盆子里。” 看着何姑娘摇曳的大辫子搭走出去，张凡仲叫住了她。 “妹儿，等会我要走。” “有事？” “嗯，有事。” 洗漱完了，张凡仲跟何家人告辞回何老汉那屋拿钥匙。何老汉现在都在何秀家住了，这间屋基本上没人住了。 第52章 臼炮，我给你打个样 张凡仲刚走回到粮站，就听见小琴的叫声。 “老公回来了。” 老爸老妈和老婆都在院子里，卿小琴朝张凡仲跑过来。 “慢点慢点。”张凡仲赶紧迎了上去，现在这肚子大了月份可得小心些。 卿小琴一把抱住张凡仲，不一会就把他推开嫌弃道：“好臭一身！” 张爸张妈都笑起来。 “老二，先去洗澡。” 正洗着，卿小琴敲了敲浴室的门就进来了。 “老公，我给你拿换洗衣服。” “小琴，来给我搓下背。”张凡仲端了个小板凳在淋浴下坐好。 “哎呀，人家衣服要打湿了。”卿小琴道。 张凡仲扭头嘿嘿一笑道：“那就脱了嘛。” ……这个澡就洗得有点久了。 吃过中午饭，卿小琴去午休，张爸把张凡仲叫到了阳光房喝茶。 “说下这回的过程嘛，伤亡大不大？”张爸早就想和张凡仲单独聊聊了。 只是张凡仲跟儿媳妇洗澡时间有点长，洗完了出来张妈和小琴又聊了一阵，吃过了中午饭这才有时间。 “老汉，这一趟还嘿顺利的，一个人都没死。”张凡仲便把经过都说了一遍。 “凡仲，现在你那边造枪还是不太现实。不过你要造臼炮的思路是对的。” 张爸对于铁瓦寨兵的伤亡之小完全没有感到惊讶，热武器对冷兵器这才是正常状况。 “臼炮的事我来想办法，先给你打个样，你拿回去照着做就是。现在就不知道大明朝廷接下来会咋个整，你有啥子设想没有？” “我这几天想过了，还是留在何家湾发育。至于声望这些，只要我多打几回胜仗自然会有。”张凡仲道。 “我觉得也是。虽然你给朝廷推荐了红薯土豆，但是以这些官员的尿性怕还是没得人重视。到时候天下大乱，你还不得被当成消防队到处灭火啊。”张爸也同意张凡仲的想法。 “是啊，杀自己人确实没得意思。”张凡仲道。 “对了，打仗的时候你拍照录像没有？给我看下。” “内存都要不够了，等我拷到电脑上你再看嘛。” “不行，现在就拿给我看。” 张凡仲没办法只得掏出手机递给张爸。 “老汉，打水西城的时候没有录像，当时不方便。” “晓得了。你去嘛。”张爸不耐烦地挥手让张凡仲走开。 张凡仲出来，院子里一个人也没。 卿小琴听见张凡仲进了房间，在床上挪了挪位置，一个人睡中间都有点习惯了。 躺着的张凡仲睡不着，刚才给老汉讲述战斗的过程让他想起了战场上的画面，伸手就去解卿小琴的衣扣。 “又饿了唛？现在没有哦。”卿小琴轻笑道。 “刚才没吃饱，没得也要空嚼几口。”张凡仲也小声笑道。 “这次在大明出差，还是在农村转吗？” “嗯，老偏僻了。村姑都看不见尽都是些土匪。” “哈哈。” …… 在现代待了两天，张凡仲提着张爸做的110毫米臼炮回到了何家湾。 “何六，你们拿尺子来看下，然后试到把各部分的草图画出来标上尺寸。” 在老厂，张凡仲把臼炮扔在地上。 何六几个学徒赶紧过来量尺寸，然后写在纸上。 “张哥，这个是啥子？” 何冰一边量一边问。 “这个也是炮，不过是打散子的。量完了尺寸出去试一发，看下射程。” “张哥，你都不晓得唛？” “我才拿到的，我也不晓得。” 在外面树林试射了一发，几人便查看臼炮射击的杀伤距离。 张凡仲的标准很简单，6毫米的钢珠刚好能整个嵌入树皮的就算。这主要是考虑到有甲的情况。如果无甲，这杀伤距离至少还可以增加20米。 勘察了后，大家一致认为对于披甲的敌人在80米内有杀伤力。张凡仲看小说，大清勇士有披三层甲的，也不知道在多少米能杀伤。 把臼炮提回车间，张凡仲开始看何六他们画的草图。 张爸已经把图纸给了他，他现在想检测下何六他们几个的水平如何。检查过后张凡仲还是很满意，标出来的尺寸误差也就在1毫米左右。考虑到焊缝的收缩，都算合格。 “何六，哪床机子空闲一些就让他抽空做这个臼炮。”张凡仲安排完了后出了车间，就看见何族长带着何秀站在车间大门外。 “二爷、何叔。刚才在试炮，把你们吓着了吧。走我屋头喝茶。” 何秀这两天看着大女一副幽怨的面孔张凡仲就有些埋怨，回到何家湾吃了顿晚饭就巴起来走了。现在听说是去弄说过的散子炮，就觉得错怪了张凡仲。 “小郎，这回出去一个人都没有损失，你还觉得火器不够用啊？”何族长有些不解，这两天听何水跟何秋他们说起打仗就跟玩似的。 “二爷，这打仗么当然是离敌人越远越好，我打得到你你就是近不了我身，这是每个带兵的心中梦想。” “这么快就弄出来了？效果好不好？”何秀问道。 “效果不错，劲道足，范围也广。”张凡仲笑道。 “今后谁要遇到你带的兵真是倒霉！”何族长笑道。 “走，我们去看下刚才试炮的现场。”张凡仲道。 被臼炮轰过的地方面积很散，距离也远过火铳，杀伤效果超过火铳多亦。 看着树上嵌着的钢珠，何族长面色喜悦。 看过了现场三人就去何秀家里，张凡仲下午想去私塾上一堂兴趣课，顺便去看一下那个叫芮同达的先生。 前几个月里，张凡仲已经教过了私塾里所有的学生加减乘除的基本计算，今天他想在下午临时加节课，也没有限于哪个学科，跟学生们聊一聊，开拓学生的眼界和思路。这以前他也讲过几次，学生们都很喜欢听。 何姑娘去学校偷学被张凡仲叫回来后，果真跟着张凡仲学了基本的算数。中午吃饭的时候听说张凡仲又要去上兴趣课，说什么也要去听。 下午两节课，吃了饭后何秀又问起张凡仲今后的打算。 “唉，我这两天又想了一下，不管朝廷怎么安排我都不会去的，我就待在何家湾。”张凡仲刚说完，旁边偷听的何姑娘心里就乐开了花。 第53章 躲圣旨 “万一圣旨来了怎么办？”何族长问道。 “不是有对讲机么？传圣旨的官员到了后你就通知我，我便躲起来不见。”张凡仲笑笑，这多简单。你发你的，我人都不见你能怎么样？ 何姑娘听完了课，见张凡仲还要跟芮夫子谈话便带着二娃先回。 “芮先生，你也来了何家湾数月不知是否还习惯？” “有点不习惯。”芮同达笑笑。 “不知道是哪些不习惯？” “这学生要上体育课是第一个不习惯，第二便是你了。几次听你的兴趣课，讲到历史、天文和地理，许多都是闻所未闻的。” “哦。实话说我从小在西番长大，那里所学与大明不同。”张凡仲道。 “你觉得我跟学生讲这些合不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我就爱听。”芮同达道。 “芮先生，可曾想过继续考功名？” “以前穷得要死想考，现在月例给得多，我又不想考了。呵呵。”芮同达呵呵笑了起来。 “那好，私塾今后就交给你来管理如何？” 芮同达一愣，连同自己才三个先生，有啥管理的必要？而且这管理又该如何管？ “芮先生，其实这些学生不都是为考功名读书，我的本意是让他们这辈人识字懂道理。这也是算数我只教到乘除法不再继续的原因。”张凡仲道。 他就怕请来的先生把学生一个个的教成书呆子。 “芮先生你来管理私塾，不要让这些孩子变成只知读书不明事理的就好。” …… 褒扬表彰铁瓦寨义军的圣旨到了，由重庆府王淦知府来何家湾宣旨。 何族长带着族人在祠堂摆香案跪着接了，祷告祖宗之后把圣旨供在祠堂。 王淦到处找也没见到张凡仲，等何氏家族完成仪式后拉住了何秀。 “何秀，张凡仲在哪里？” 大明皇帝对张凡仲也有圣旨，言其征伐着勋，封巴县卫昭信校尉。妥妥的正六品武官散官，县级干部。 “呃，回明府老爷，自贵州回来现在我们也没见到他。” 王淦把何秀拉到一边小声道：“圣旨你可以帮他接了，只是皇上有中旨给他，这个必须当面说的。” 王淦左右看了一眼，悄悄指了一位老者道：“看见没有，那几个厂番围着的就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 何秀还是第一次看见太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王淦见何秀心有旁骛不由得大急，扯了一把何秀的袖子道： “陛下有口谕给张老弟，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快去把他找来。” 何秀实在无奈地道：“明府老爷，确实好久都没有看见他了，你叫我哪里去找？” 王淦没法，只得跑去跟刘公公解释。 刘公公完不成任务也急，非要何秀带路去张凡仲的住处。可是何秀已经告诉了张凡仲圣旨来了，张凡仲一车就开回了现代。 何秀带着刘公公和5、6个厂番直接去了自家老汉屋。 叫门没人应，几名厂番不听何秀的劝阻，自己砸开篱笆门进了何老汉家。 自然也是搜不到人的。 转头问跟着过来的何族长，何族长也是一样的说法。那天回来后吃了一顿酒，张凡仲就不知去向。 “你，你跟杂家过来一趟。”刘公公指了指何族长。 何族长心内忐忑，跟刘公公走到了一边。 “你可知火器的由来？” 这件事必须得问清楚。虽说天佑皇帝会亲自向张凡仲询问，但厂番这次来也有这个调查项目。 “知道。”何族长道。 何族长便把张凡仲是番居海外的汉人回乡祭祖的事说了，还说这批火器就是随船而来。关防官蹀因为船只倾覆被毁，在此地认了亲，补办了路引。 被问到从哪里入关的，何族长假装想了想道： “我们乡下人也不懂那些。我是里长嘛问过他一次，只知道张凡仲说过是什么州。” “广州？泉州？”刘公公看着何族长问道。 “……”何族长思索了一会，道：“对不起啊，真想不起来。” 原来是海外舶来品，刘公公心里也松了口气。 当张凡仲看到何族长交给他的圣旨时心里也不知道现在的处理是不是对。 周围流民都知道铁瓦寨广收流民，生活还好，纷纷前去投靠。铁瓦寨地势险要意味着能拓展的地盘有限，很多流民被送到了羊鹿寨，以至于现在羊鹿寨的人口超过了铁瓦寨。 有了这两季的收成，特别是红薯跟土豆的种植面积不断扩大，还有农具的换代，基本口粮实现了自给自足。想来下一季之后就能有盈余。 张凡仲带着现代购买的礼品和银票，分别拜访了知府王淦、知县高登和同知、推事以及总兵官等。 大家都不解张凡仲为何还呆在渝州不去京城面圣，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遇。 时间飞快来到了八月，张凡仲再一次来到了铁瓦寨。 铁瓦寨比较隐秘，部队的射击项目都在此地进行。看着兵勇们熟练地操作火铳、小炮，张凡仲跟何秀道： “何叔，当初还是小气了。应该把那些小炮也送给秦翼明的。” 自从水西城一别，两人保持着通信联络。张凡仲知道石砫宣慰司又被抽调去北方打仗，秦翼明也去了。 何秀心道：当时只有十一门炮，你像看眼珠子一般，现在小炮多了你来说这话。 “走，去看弓弩射击。” 张凡仲照着现代亚瑟max225弩制作了一百来把，交给选出来的优秀兵勇。这些兵勇组成一个连的编制，直属于何秀管理，张凡仲则是在每个项目完成后再来安排指导下一个项目的训练。 今后所有的项目连贯起来就是何伟跟何冬需要掌握的训练项目。 为什么张凡仲不一次性教授所有科目？对不起，张凡仲不会，他都是在电脑上学一样再教一样。 天佑五年4月28日（后金天命十年三月二十二日），努尔哈赤迁都沈阳，改名盛京。 6月，延安大风雪三月。济南飞蝗蔽天，秋禾荡尽。是年大饥，致人相食。 8月26日，熊廷弼被斩西市，传首九边。 张凡仲在史书上知道这些，但偏居一隅无能为力。 第54章 魏公公找上门了 张家小妹又成婚了，妹夫是寨中一名建筑工。因为小妹是二婚所以操办得很低调。张凡仲给她准备了6抬的嫁妆和200两的银票。 随后这段时间，张凡仲都呆在了现代，因为卿小琴要生了。 三线厂都在偏僻的地方，所以自带学校和职工医院。后来改革了，学校跟医院都划给了地方管理，但医生这些都还是老熟人。 不在厂医院生也不行，张凡仲依旧出不去厂，总不能剥夺张凡仲在产房外转圈的权利。 卿小琴提前两天就住进了医院。 不得不说医生的预产期估计得很准。第二天下午四点来钟，卿小琴生下了6斤4两的一个胖小子，这让一直担心张凡仲在大明有危险的家人们都松了口气。 看着收拾干净已经在小琴怀里一拱一拱找食的儿子，张凡仲莫明有种幸福感和满足感。 儿子取名张晋，因为他的父亲现在是正六品武散官，县级，他们家官职最高的。 高兴了两天，大明那边打电话来说重庆府知府王淦派人找他。 “明府老爷，不知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张凡仲看了眼主座上的王淦和一旁的总兵封从伦。 “是这样。瞿塘卫右千户所报附近有一个山寨，叫大包寨。这个大包寨以前尚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上种地，很少下山劫掠村民。但春节后换了一个大当家，不仅时常在山寨周围抢劫，而且还攻打了一次白帝城，想进城抢劫。 瞿塘卫得地方求救，派人去解围。当日大包寨的匪人退去，却和瞿塘卫右千户所结下了梁子，经常在千户所驻地和白帝城之间偷袭卫所派出的人员，卫所购买米粮和蔬菜都不得不出动大批官兵。” 张凡仲听到这也知道卫所的日子难过了。以现在卫所的实际战力，不说空饷的缺员，就算是齐装满员怕也剿灭不了这处山匪。 “明府老爷，难道是要让铁瓦寨出兵灭贼？”张凡仲问道。 “还是年轻人脑筋转得快！”王淦和封从伦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有啥子好笑的？劳资又不是官兵。封总兵手下未必就没有军队？凭啥要老子来出兵。 张凡仲面上不显，抬手对两位领导拱了拱手道：“好叫二位得知，这次平叛回来时将火铳全都送给了石砫宣慰司的秦翼明。” 呃？ 刚才还在大笑的两人仿佛脖子被掐住了一般，立马止住了笑声。 “真的，一共1200支火铳全都给了。”张凡仲再次确认道。 还是王淦老练一些，突然问道：“战报上说你还有小炮若干，难道也送了？” “这倒没有。” 王淦想了想对封从伦道：“封总兵，你看这样好不好？这次你再派一些兵会同卫所一道剿匪，张老弟这里把小炮也带过去协助。” 这一次没有叫刘守德总兵来议事，是因为王淦与封从伦交情要好些。本想着封从伦带兵有铁瓦寨的兵勇跟着，轻轻松松灭了大包寨就是妥妥的捡取功劳。 现在一看还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治下出现土匪在考评时要扣分，但这几年的考评已经不太在乎治下有没有匪患，因为各地暴乱太多，而是看你能不能灭了匪患。 张凡仲这时又插话了，道：“明府、总兵，铁瓦寨出兵可以，但有个条件不知道能不能答应？” “哦，张老弟你且说来听听？” 王淦不愧是官场老油子，要求人的时候态度是端正得很，这张老弟都喊了两回了。 “打下的寨子我要移一些人去占了。两位放心，铁瓦寨要这个山寨有两个原因。一是灭了大包寨没人占着，过不了一段时间又有匪贼占了为祸；二是铁瓦寨现在人满为患，想找个地盘把人分一分。” 说白了，这是灭了一群土匪又换了一批土匪，只是后来这批土匪不交税而已，不会造成社会问题。 只要不闹事就好而且彻底解决了这处山寨的隐患。两位领导很快达成了共识，同意了张凡仲的条件。 回到何家湾，张凡仲跟何秀商量了一下派兵的准备事项便回了现代。 说实话，张凡仲在现代购买大量的能制作炸药的材料是经不住查的。还是张爸提醒后两人分别购买原材料，留的地址也不一样。张凡仲留的是某县某镇门牌号，张爸留的是某市某厂粮站。 但这样总怕出问题啊，何况张凡仲出不了厂区这件事谁知道是不是上报了，有没有人在注意观察他。 “老汉，我看小说上有用硝胺化肥制作铵油炸药的，你帮我找人合计合计。” 张凡仲也是没办法，自己是个文科生，学习看图纸、开机床、拉电线就很为难人了，还把自己变成了比诺贝尔还厉害的存在。 现在要他又研究铵油炸药他是真心抗拒。 厂里面专门研究炸药的人肯定没有，但有这方面知识技能的肯定有，而且不少。张爸就在想啊，技术处的哪个技术员好收买一些。 张凡仲看这事情交给老爸了顿时就感到很轻松，安安心心在家带孩子，直到大明那边又打过来电话。 大明那边的电话安在了老厂，主要是近。而且给何六配了一个对讲机后何秀有什么事可以不过来，直接通知何六打电话。张凡仲接到电话后两人再见面。 “何叔，啥事？” “明天何冬就带人去瞿塘卫，再就是有个公公来找你。他说见不到你就不走，你见不见？” “哪位公公这么敬业？” “魏公公，魏忠贤。” 沃日！咋个是这个家伙？ “魏公公现在哪里？” “就在何家湾。” 魏忠贤来了何家湾两日，在私塾把三个夫子赶了出来，自己带着随从住进了砖房。 每日里就把何族长扭到，非要见张凡仲。 这时的魏忠贤大权在握，又是皇上眼下的红人，见与不见，怎么见？成了张凡仲心中的难事。 大学没毕业几年，政治上就是个小白啊。 悄悄问了张爸，张爸也是本分老实了一辈子的工人，政治和智慧跟张凡仲差不多，算是大白。 “算了，我也没法教你，你自己随机应变吧。”张爸对张凡仲道，完全没了看小说时的文韬武略。 第55章 魏公公剿匪 小说、电影和电视剧都说东厂之中武林高手多，张凡仲留了个心眼，把何伟和几个营长叫到了何秀家，五个人这才去了私塾。 来到学校门口，正看见黄三守门，脸上一个红彤彤的手掌印。 “三哥，你这是？” “张哥，里面那个公公打的。你要小心哦，霸道得不得了！”黄三畏畏缩缩地道。 “换个人来守门，你去搽点药撒。”张凡仲看看黄三的脸，估计是刚才揍的。 “不了。就是因为守门的耳朵背没听见招呼，里面的人才冒的火。”黄三道。 张凡仲一想也是，这黄三从来都不守门。 带着何伟和何秋几个，张凡仲迈进了大门。 走没多远，就看见一个人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上体育课的学生，旁边站着四五个腰挎单刀的人。 “下官巴县昭信校尉张凡仲见过魏公公。”留下何伟几人，张凡仲独自上前行了个屈膝礼。 屈膝礼是半跪一条腿，有点像求婚的时候，不过头是低着的。 椅子上的人看都没看张凡仲一眼，低声道：“绑了！” 身边几个人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捆麻绳。 张凡仲站起身也没反抗，拱手问道：“不知魏公公为何要绑下官？” 魏忠贤依旧不说话也不看张凡仲，旁边的人便过来扯张凡仲的手臂。 张凡仲退后一步从袖中摸出手枪，照着拿着麻绳正面走来的那人大腿上就是一枪。 “砰。”地一声枪响，手拿麻绳的厂番一下子就软倒在地，抱着伤口咬紧牙关硬是没叫出声来。 这一声枪响把所有人都震惊了，操场上的学生们这才看见张哥被人围着，纷纷跑了过来。 张凡仲又退了两步，与其他几个厂番拉开了距离，何伟几人掏枪也跑了过来。 魏忠贤也没想到装逼被打脸来的这么快，他就没想到过会出现反抗的行为，更不说当场被干倒一个。一时间也愣住了，坐在椅子上拿眼不住地看向张凡仲。 张凡仲现在头发已经蓄了起来，加上一身明朝服饰打扮，就是一个典型的明朝人。 “大胆！竟敢在杂家面前放肆！”魏忠贤也不是怕事的，反应过来后站起身对着张凡仲大吼一声，刚才发愣不过是事出意外太甚。 张凡仲笑笑，对魏忠贤道：“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绑我？” “杂家乐意！”魏忠贤一梗脖子道。 张凡仲摇摇头道：“魏公公，这样说话就莫得意思了哈。” “何伟，带他们去休息顺便帮这位大哥治一下伤，我跟魏公公好生谈谈。” 看着几个厂番架着受伤的那位被何秋他们押着走了，张凡仲示意何伟去拿张板凳过来。 “大家都散了哈，该上课的上课去。” 闻讯赶来的芮同达把学生们都赶回了教室，现场就剩下了张凡仲跟魏忠贤两人。 “魏四，魏公公。我这人最讨厌装腔作势的人。” 看着魏忠贤坐下，张凡仲也坐了下来，面对着魏忠贤诚恳地道。 “你只要想想，重庆府义军突然变成了土匪，在皇上面前要怎么辩解？” 魏忠贤脸色涨红却也知道眼前这人是真的做得出来。 “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却不喜欢树敌，希望魏公公能体会我的一片苦心。” 张凡仲突然问道：“不知道魏公公这次千里迢迢来找下官所为何事？” 魏忠贤看着眼前这翻脸比翻书快的人，惊讶其角色转变之快。 “皇上有中旨，听旨。”魏忠贤立马站起身道。 不服老子？总要你跪下。 谁知张凡仲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下去又坐在了板凳上。 “说就是了，站起来做啥子嘛？” …… 魏忠贤也懵了。 “说呀，忘了？”张凡仲催促道。 “圣上口谕，召巴县卫昭信校尉张凡仲即刻进京。”魏忠贤这还是第一次坐着宣旨。 “噢，魏公公知道是什么事不？”张凡仲摸出100两的银票递给魏忠贤。 “杂家不知。”魏忠贤气哼哼道。 “哦。”张凡仲抬起头看看天上，对魏忠贤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魏忠贤刚说完就看见张凡仲把手里的银票揣回了袖袋。 张凡仲摇头叹叹气道： “魏公公，这两年都不宜出门啊。请禀告皇上，臣定于天佑七年八月进京。就这样了。” 张凡仲站起身拍了拍双手上的灰尘对魏忠贤道： “魏公公，希望你好自为之。明日下官还要去协助重庆府剿匪就不送你了。” 说完对着夫子宿舍大喊了一声。 何伟几人跟着张凡仲走了，魏忠贤几人坐在宿舍里发呆。 “这几个人剿匪？我看他们几个就像土匪。”番子刘灿道。 档头王文杰啪一巴掌打在刘灿后脑勺上，道：“闭住你这张鸟嘴。不说话会臭么？” 百户顾铁章在一旁小心看着魏公公的表情。 魏公公不说话，整个房间里很压抑，受伤的番子杨彪咬紧了嘴唇不敢出声。 “伤得如何？”魏忠贤突然站起身来到床前。 王文杰道：“魏公，未伤到骨头，血已经止住了。” “噢……” “刘灿，你留下来照顾彪子，我们明日就回京城。” “魏公，就这样走了？”顾铁章问道。 “不走？不走是你能收拾他呢还是王淦能收拾他？”魏忠贤怒道。 原本魏公公确实想让王淦来收拾张凡仲的，要不就收拾王淦。可是张凡仲一句义军变土匪让他知道王淦实际上拿张凡仲也没办法。 晚上张凡仲居然找上门来，邀请魏公公吃酒。 原来张凡仲回到现代把这边的事说了，张爸就觉得还是要给魏忠贤搞好关系，铲除东林党还需要老魏这把刀。 张凡仲便在街上饭馆买了一桌菜，搬到了大明来。 酒桌上张凡仲就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热情地给魏公公布菜、劝酒，末了还塞了1000两的银票给魏忠贤。 “魏公，不若明日一起去看看剿匪的热闹？顺便也给将士们提升下士气。” 剿匪有什么热闹好看？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不过好像还真没见过。 魏忠贤勉强点头答应了。 第56章 午休以后再打 第二日，重庆府总兵封从伦带兵的船在何家湾停靠，居然看见了魏公公，最神奇的是魏公公要跟着一起去观战。 这……这要是魏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帮他一嘴，抵得上五年……不，至少十年的努力。 “张老弟，身上方便不？” “啥子？”张凡仲不解。 “借点银子。”封从伦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魏忠贤站立的方向。 “好多？” “500。” 我去！老子闲人都拿了1000两，你还有求于人家。两相对比你还不如不送好些，免得送了银子还得罪人。 “1000。记得还我。” “谢谢！” 张凡仲就是大方。 有了银两搭桥，封从伦终于跟魏忠贤也搭上了关系。 大船行江中，路过厂码头时张凡仲终于不担心会掉下来。 第二日到了白帝城。 白帝城，相传是三国刘备托孤的地方。张凡仲、封从伦陪着魏公公坐滑竿来到了托孤时的所在永安宫。 永安宫后来毁于战火，现代去白帝城旅游只能看见一个后建的托孤堂，里面的塑像才真是沙雕得很。 在这停留不久，瞿塘卫右千户所吴伯昭千户带着几个百户赶了过来。 船队原本的停泊地定在卫所驻地，吴伯昭领人在那里迎接等候。但张凡仲半路出主意要来看永安宫，放了吴伯昭的鸽子。 吴伯昭带人上前给魏公公行礼。 魏忠贤道：“咱家也不懂行军打仗的事，就是来看一个热闹。你们自便。” 除了瞿塘卫的吴伯昭千户和百户，大包寨在哪个方向谁都不知道。 吴千户又不想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来的这些爷哪个都比自己吨位大，还是想让谁出个主意自己去实施就好。 商量一阵都没有定下来，吃饭的时候张凡仲一句话把众人吓到了。 “商量个啥子？明天魏公公领着大伙一起去干就完了。” 魏公公有点急，杂家也不懂啊，张凡仲给他使了个眼色。魏忠贤虽然没看懂这眼色是个啥意思，也知道不要反对认下来就行。 有魏公公牵头，其他人都没了心理负担，大家都喝得很尽兴。 晚上休息时，魏公公去了张凡仲的帐篷。 “张校尉，明天怎么个章程？”坐在钓鱼椅上，魏忠贤看着帐篷内的一切都很新鲜，皇宫里都没见过。 “魏公，不用担心明天的事。你只要让吴千户带兵在前面，封总兵的士卒在后面就行。你的岁数也大了早点去休息，总之明天有我帮你安排。”张凡仲站起身就送客，把百户顾铁章给气坏了。 天下还没有哪个敢对厂头这么无礼的。 谁知道魏忠贤并没有生气，站起来转身出了帐篷。 第二日早起，吴千户就要擂鼓点兵被张凡仲拦住了。 “吴千户，昨日你说这里去大包寨也就2个时辰不到，让魏公公再休息一会。你去找一副滑竿来，魏公公的马走不惯山路，莫要把魏公公颠下来。” 魏忠贤伺候人惯了，早起已经成了习惯，走到这里刚好听见这句话，心里就十分温暖。 这张凡仲性子是蛮了一点，接触久了才发现还是很尊重和照顾自己的。 “不用等我，咱家已经收拾好了，这就准备出发吧。” 瞿塘卫千户所估计是全体动员了，大概有400来人，由几个百户领着。老的老少的少，一身鸳鸯战袍都没有几个穿得伸展的。 张凡仲看了都叹气。 不是看到有这身战袍，这提刀拿枪的架势，比土匪还像土匪。 千户所士卒后面就是张凡仲带来的兵勇，也有四百人。 巴蜀人说最怕的就是货比货、人比人，前面四百后面四百，不管是走路的姿势还是精气神，那完全是天壤之别。 封总兵从重庆府带来的1000兵初看起来还一般，走了两里地就原形毕露。东一晃西一倒的，那就完全不成样子，似乎刀也提不动，枪也扛不起了。还不如千户所的士卒走得齐整。 魏公公看了这军容这阵势有点怕，莫要走到半道上累死几个哈。 “张校尉，还要走好久？”魏公公道。 张凡仲哪里想到魏公公想溜呀，叫过吴千户说魏公公问他路程还有好远。 “回魏公，尚有十里地。” 张凡仲叫抬滑竿的农户换人，大军顺便休息一下。 张凡仲跟魏忠贤坐在一颗大树下歇息，魏忠贤偷偷问张凡仲道：“张校尉，这些人也能打仗？” 张凡仲坐在大树下笑着小声道：“魏公，这些士卒就是乌合之众，哪里能打仗。” 魏忠贤一下子紧张起来就听到张凡仲接着道：“不过大包寨的土匪也是一样。” 这时一个亲兵拿了几根冰棍过来。 “魏公，天气炎热整根冰糕凉快一下。” 说完把自己的一根咬在了口中。 夏日的冰块，魏公公在皇宫见得多，也不觉得惊奇。接过来学着张凡仲吮吸起来，顿时感觉一身的热气都消减了许多。 眼看着张凡仲跟魏公公还有几名厂番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何冬便让吴千户带队继续出发。 就这样一路歇歇走走，时已正午，吴千户来报说前面就是大包寨。 就在这时，大包寨的守卫也发现了这些官兵，一阵急促的敲锣声示警，山寨寨门各处和山坡上出现了许多赤膊露身的土匪。 前边百户吆喝着排阵，张凡仲跟魏公公也到了前边一棵树下观察情况。 这个大包寨寨门后有条在山石上凿开的台阶，长度能有30来米，近乎6、70度的陡坡，两侧现在都是光溜溜的。 土匪们从寨门撤回到了石阶的上方，顺便把作为扶手的绳子也收了。谁要是从这里攻过去，上面的土匪只要砸石头也能守住。 魏公公也看到了，招手叫过来吴千户，问他是否还有上山的路。 “魏公，只此一条。” 魏忠贤看看张凡仲，要看他怎么兑现他说的大话。 张凡仲却道：“魏公，早上出门到现在你饿不饿？要不先吃饭？” …… “吃了饭就能打下来？”魏忠贤问道。 “不能。此处树木还比较多，正好午休一下再打。” 吴千户听到这也愣了。你是想一觉睡到晚上天黑，然后说撤回去么？ 第57章 天佑七年进京 就连魏忠贤也觉得张凡仲这话有点脱离实际。 “张校尉，依你看，吃了饭后午休多久？” “午休两刻钟如何？” “依你。” 除了吴千户的兵还列在前阵警戒外，中军跟重庆府的后军都开始埋锅造饭。 帐篷里，张凡仲跟魏公公正要午休，吴千户跑了过来。 “魏公，中后两军俱已餐罢，何时轮到我卫所兵卒？” 魏公公看出来吴千户有些恼怒，也不答话，只管看向张凡仲。 张凡仲不慌不忙道：“吴千户，如果等会你们要参战呢，现在就把后军调上去换你们吃饭。” “哦，下官明白了。”吴千户叉手行礼，高高兴兴地走了。 果真只休息了两刻钟，张凡仲跟魏忠贤出了帐篷。 “何冬，开始。” 何冬听命去了前阵。 树荫下又摆上了户外桌，张凡仲、魏忠贤和封从伦坐在一起喝茶。 瞿塘卫的士卒向前行进了数十米，距离寨门不过百米站住。何冬带着兵勇站在瞿塘卫士卒后面，开始拿出掷弹筒来。 “预备，放！”二百个手雷随着轰鸣飞起来，在空中像极了一团马蜂朝着石阶上的土匪扑去。 随着爆炸声一阵阵烟雾腾空而起，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封从伦眼皮就是一跳，忌惮地看了张凡仲一眼。这家伙千万不能真当土匪，换个位置这轰天雷从山上砸向自己该怎么防？ 此刻魏公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真要是自己把他逼成了土匪，谁都没法收拾他。 这一刻，魏公公彻底放弃了报复张凡仲的心思。 这人太强，以后能不能成自己的外援？ 战斗过程乏善可陈。 清除了山坡上的土匪，各个堡垒也经受了手雷的洗礼。封从伦带着重庆府兵慢慢踏上了山寨，紧跟后面的是手执掷弹筒的铁瓦寨兵勇。 张凡仲演戏演全套，真就没拿一支火铳出来。 土匪完全没有抵抗，面对天谴一般的攻击，引以为傲的天险竟成了逃生的最大障碍。 刚才还在欢喜没有安排进攻任务的吴千户欲哭无泪，封总兵的脸上则是笑开了花。 铁瓦寨不要功劳，攻上山寨的功劳全特么是重庆府兵的了。 甄别了土匪和山上一般寨民后，为了魏公公的安全，把他们分别关押了起来。 打下了土匪山寨，晚上就地又是一顿庆功宴。 魏公公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张凡仲自然体会到了。 喝麻了的时候，张凡仲趴在魏公公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魏公，有一天我会保你不死。” 魏忠贤差点尿都吓出来。 第二日，军队押着土匪班师，何冬留了两百人镇守山寨，带着200人跟着张凡仲回了何家湾。 魏忠贤带着人回了京城，一路上都在想两句话。 “天佑七年八月进京。” “有一天我会保你不死。”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天佑七年的四月。 牵着儿子，张凡仲和卿小琴坐在轮渡码头的台阶上。 “小琴，这一次我要去京城，时间有点长，你不用担心我。” “哪个担心你！对了，到了京城不许乱来哈。”卿小琴也知道张凡仲这次在大明去京城是因为什么。 因为张凡仲的原因，这两年卿小琴都要成明史专家了。但张凡仲不愿意去看这些史书，他说专家们讲都是大清篡改过的，有可能会被误导，看了不如不看。 “是，不得乱来。”说这话张凡仲心里有点愧疚。因为就在天佑七年的春节，他娶了何姑娘。 张凡仲为自己辩解，是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怕都会跟自己一样，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要犯的错。 这一次，张凡仲带了50人搭何家商船先到通州，然后再进京城。 京城里已经有何家的商铺，何家重点培养的何族长家何大郎何忠就在这里负责。 这时的通州码头非常热闹，南北货物都在这汇集然后送往京城。码头后就是一间间的库房，夹着一间间大排档。 张凡仲站在船头看着这一片繁华，想到崇祯二年将要发生的“己巳之变”，以及造成的后果，心里对于未来的打算摇摆不定。 张凡仲是何忠的救命恩人，又是远乡见故人。 一些人卸货，一些人守船。何伟带了11个人跟着何忠、张凡仲先到了何家在通州码头附近的库房。 京城中的伙计当中跟何伟这十来人都是发小，见了面好一阵亲热。 何忠领着张凡仲进了里间。 “凡仲，准备带多少人进城？” “看情况，先就带这十来人。”张凡仲也心中没数。 两人商议后决定下午进京。带来的弓弩拆开，分两批跟着货物随后送到。 手枪则全部由何忠带在身上。 “有问题没有？”张凡仲问道。 “没问题。不让你们带是怕出现搜身的情况。”何忠笑道。 吃过午饭，何忠跟张凡仲领头，何伟等人夹在送货的推车伙计中从东门进了京城。 东城门的守卫认识何忠，这重庆府来的客商是东厂特别交代过的从不敢刁难。 何家店面在大明门与正阳门之间的棋盘街，算是位于当时京城最大的商业中心。 店面跟当时大多数的一样都是前店后院的结构。这段时间，张凡仲暂时住在这里一段时间。 把东西收捡好，何忠也把手枪归还了几人。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何忠便请张凡仲等人去附近的乐民楼接风。 京城乐民楼是南京城乐民楼的分店，据说还有宫中菜式。 几人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道路两旁的店小二为今天就要结束的生意努力吆喝着。 衣着华丽的士子们成群结队，笑容满面地争论着什么，进到一家家酒馆。 除了偶尔能见到几个乞丐，还真是一番盛世景象。哪知道这便是帝国最后的荣光。 再有两年，后金兵攻打京城，京畿之地也躲避不了熊熊的战火，百姓将面对跟各种荼毒与摧残。 自此之后，大明帝国烽烟四起，原本的农民武装为了求活越发壮大，外族入侵、朝堂党争…… 唉！ 张凡仲长叹一口气进了乐民楼。 第58章 初见朱由检 等菜一样样上桌，看那菜式，烧、蒸、煮、炸、爆、炒等烹饪方式不少，是谁说穿越到明朝靠家常的手艺就能一统江湖发家致富的？ 蟠龙菜、炙泥鳅、笋鸡脯，糟鹅掌肉质软烂，味道鲜美，生爨牛更像后世的火锅。 京城里的高档酒楼，并不缺辣椒和各种佐料。 总之，这顿饭让张凡仲熄了来京城开酒楼的想法。 回到店铺，张凡仲沉默了一会叫过了何忠。 “大哥，你联系一下魏忠贤，就说我准备去拜访他。” 此时的魏忠贤权势达到了顶点，各地为其建生祠的风潮渐起。 他飞扬跋扈，所过之处士大夫遮道拜伏，欢呼九千岁，一些人干脆叫他“九千九百岁”“举朝阿谀顺指者但拜为干父，行五拜三叩头礼，口呼九千九百岁爷爷。” 但这段时间魏忠贤总觉得不对，张凡仲的话总在耳边回响。 “天佑七年八月进京。” “有一天我会保你不死。” 距离天佑七年八月也没多长时间了，魏忠贤心里忐忑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何忠安排的伙计送上张凡仲的拜帖之后，魏忠贤立马答应第二日午后在昭回靖恭坊肃宁府见面。 “马上将要发生许多事，你不要参与也不要多事。尤其不能对信王不利。”张凡仲正色道。 魏忠贤默默看着张凡仲，心中有一种看神棍的感觉。 “张校尉，这次来京城仍不欲见陛下？” “还是不见。每次出入城门都十分麻烦，你知道我走到哪里都喜欢带手铳。魏公公，能不能搞几份东厂的身份证明给我？” “这个没问题。” “顾百户。”魏忠贤把外面的顾铁章喊了进来。 “等会你帮张校尉办几份番役的文书。千户没几个……给张校尉办个百户，其他的等会你们自己商量。” “是。”顾铁章答应后退下。 “谢谢魏公公了。对了，能不能安排见信王一次？” “信王经常微服上街，你等我通知。”魏忠贤想想道。 送走了张凡仲，魏忠贤待在房中没一会便有了个猜想，一时间激动得手足颤抖，呼吸急促。 先帝子嗣目前只有陛下和信王，而去岁王恭厂爆炸，陛下唯一太子朱慈炅罹难。也就是说陛下要是出事，下一位登大宝者必是信王。 但陛下目前还好好的，宫内有谁要对陛下不利，首先自己就会知道，但也没有听闻半点风声。陛下与信王向来亲近，没道理信王会对陛下下手。不说信王羽翼未丰，根本是毫无根基好不好。 魏忠贤有了些方向但左思右想仍不得要领，便把外面伺候的百户顾铁章叫了进来安排他关注信王行踪，一旦出门便马上通知张凡仲。 张凡仲请他安排跟信王见面，但魏忠贤莫名的有些怕朱由检。而张凡仲要做什么他不知有没有危险，便不想让朱由检知道自己跟张凡仲有关系。 张凡仲也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第二天上午顾铁章便跑来店铺说信王陪着周氏正在逛街。 “此事麻烦顾百户了。”张凡仲递过去5两的银票。 “不过我等都不认识信王，能不能请顾百户带路过去。” “不用去找。信王正是来的这里，估计一会也要上你家店铺来。”顾铁章把银票收下，在店中找了一个独凳挨着张凡仲坐下。 何家湾店铺以贩卖西番新奇物事在棋盘街上独树一帜，名声在外。尤其是各种精美饰品和洗护用品是京城贵妇名媛必备之物，所以顾铁章笃定信王要来。 不一会，顾铁章用胳膊肘碰了张凡仲一下，用眼神示意张凡仲看店门。 店门口来了一对小夫妻，男子十六七岁，女子带着帷帽。 见张凡仲看到了信王夫妻，顾铁章站起来径直出店走了。信王现在好歹是个藩王，顾铁章是老滑的泥鳅，他才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信王朱由检与周氏于今年二月初三日成婚，婚后感情很好，经常一起逛街。何家湾店铺两人来过一次，购买了一些新奇物品回家，这一次是想来再淘买点新鲜玩意。 张凡仲赶紧上前接待。 朱由检看了看突兀而来的张凡仲皱了皱眉，因为张凡仲衣着实在不像是伙计和掌柜。 “客人，我是这家“何其多”店铺的少东家，看客人气度不凡便由我接待吧。” 朱由检看看柜台里的店小二，见小二点头才去了疑心。 介绍了两种护肤用品，张凡仲请朱由检去二楼一叙。 “客人，二楼上有我这次新送到的货物，愿不愿意上去一观？” 两人正要迈步，张凡仲伸手虚拦了一下，对朱由检道：“客人，此物不宜女子观看。能不能让家中仆役进来陪着夫人，客官独自上楼？” 朱由检夫妻出门，虽然是微服但也跟着护卫和丫鬟。 朱由检看了张凡仲一眼就不想上楼，但张凡仲再次表明很有观看的必要。 周氏岁数不大，看张凡仲神神秘秘的便主动把丫鬟叫了进来，让朱由检上楼看是什么新奇玩意。 张凡仲请了朱由检上楼。 朱由检在楼上没看见柜台，就是账房和掌柜的办公场所，不由得有些恼怒。 “信王殿下莫躁，在下实在是想不出办法能和你单独见一次面。”张凡仲深深施了一礼表示歉意。 茶水是不用准备了，准备了朱由检也不会喝。 两人来到桌前，张凡仲便掏出了手枪。 手枪与短火铳十分相近，朱由检吓了一跳。见张凡仲并不看自己而是在那里自己捣弄这才放了点心。 “信王殿下，我要送你件礼物。诺，就是这个。” 张凡仲已经取出了弹夹又检查了一下枪膛，保证没有子弹这才把手枪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曾亲见卫士使用火铳把手掌炸掉，得知张凡仲要把这玩意送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此物甚危。” 张凡仲一听，这是怕手枪炸膛啊，急忙解释。朱由检见张凡仲说得着急，他急着摆脱张凡仲便勉强点头应了，准备拿回去便束之高阁。 张凡仲又教会了朱由检装弹和击发。看着他装弹又取出重复了好几次，这才停止了教学。 “信王殿下，若身临险地必带在身上。我这里还有数十弹丸，平常找隐秘处练习练习射击，用时才能打得准。” 朱由检收了手枪和子弹并不下楼，而是向张凡仲询问道：“今日为何要送我这手铳？” “信王殿下，我要在此呆到九月底。这问题留到九月再问我可否？” “你总得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吧。”朱由检道。 “信王殿下，下官就是重庆府带义军平定奢安两匪的张凡仲，现为重庆府巴县卫承信校尉。”张凡仲道。 第59章 信王试射，酒楼冲突 张凡仲的这个回答显然让朱由检惊呆了。 朱由检知道川黔奢安叛乱的事，跟皇兄闲聊时也说起过领兵平叛的张凡仲。知道张凡仲一直未曾答应皇兄的召见，不曾想他却来主动见了自己。 “究竟为何？”朱由检疑心大好奇心自然也浓。 “信王殿下，还是那句话，九月，九月再说。” 张凡仲始终不说，一头雾水的朱由检只得跟周氏回了信王府。 把装着手枪和子弹的布口袋放在了桌子上，朱由检便坐在椅子上休息。 张凡仲此意为何他始终没想明白。自己作为一个藩王，虽未就藩，但总要分封出去。跟其他藩王相比，自己最大的优势莫过于是第一顺序的皇位继承人。但皇兄也只得23岁，只要产下一个皇子自己便没了登上皇位的可能。 那……张凡仲不直接去找皇兄谋富贵而来找自己图的又是什么？ 正在思索间太监徐应元端来茶水，因为布包挡了位置就把布包一角朝旁边顺了顺。 “等等。”朱由检叫住徐应元，提起布包去了后院。 装好一粒子弹，朱由检把手枪递给了徐应元，让他对着一棵树射击。 “手臂伸直。”朱由检对徐应元道。这都是刚才张凡仲教他的。 “手指扣扳机。” “砰。”徐应元手臂抖了一下。 子弹在四五步远的大树上留下了一个洞，朱由检趴在那里想看看有多深。 枪声把府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周氏也派人来询问。 “去报王妃，就说本王在试射火铳，让王妃莫惊。”朱由检道。 这时徐应元找了根树枝插入洞中然后抽出。 “殿下，深约一尺。” 又找了件甲拴在树上，徐应元间隔5、6步又射了一枪。 在甲上留下了一个弹孔，子弹依旧射入后面树干中。 两人退到廊下，对着院墙又开了一枪。 两人在后院试枪，张凡仲这里考虑自己的事。 朱由检当皇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张凡仲这次来京城一是答应对魏忠贤的承诺要救他一命，其次是要跟朱由检也就是未来的崇祯皇帝拉上关系，今后有些事办起来才不会困难。 但是拉出一支武装受崇祯的调遣，张凡仲和张老爹是一直不愿意。 还是那句话，杀自己人而且是求活的百姓，张爸和张凡仲两个人都有心理障碍。 但最后武装是肯定要有的，否则李闯那里、张献忠那里、皇太极那里……靠说服教育么？ 天佑七年五月十八日（又说天启五年，见明太监刘若愚着《酌中志》等，作者无法考证选天佑七年）朱由检得到了消息，皇兄在西苑游船时落水被救。 此后，朱由校身体每况日下，尚书霍维华进献了“灵露饮”（米汤），味道清甜可口，朱由校便天天饮用，以致得了肿胀病，逐渐浑身水肿，最终卧床不起。（笔者严重怀疑是长期只喝米汤造成营养不良，二号病） 这天晚上，何忠又带着张凡仲几人去乐民楼吃饭。 明代虽然依旧是按士农工商排名，轻视商业但鼓励消费，知道拉动内需。 官营的来宾楼、重译楼等酒楼主要服务对象是外国使节，集贤楼这些又是专对官员、读书人服务，乐民楼、澹烟楼、轻粉楼、鹤鸣楼、醉仙楼、梅妍楼、翠柳楼等这些就属于比较市井一些，有专职的侑酒女跟识礼仪、懂乐舞的歌女弹唱助兴。 卧艹！这时候就有推销酒的妹子了？ 包厢内进来了两个妹子，一进来便跪坐在地上跟大家行了一礼。 何忠问道：“今日可有金陵瓶酒？” 其中一个妹子微微摆头笑道：“客官，今日凑巧没有金陵瓶酒，只有苏州小瓶和东阳酒。客官可要？” 张凡仲就见另外一个妹子一直低头，还用袖子抹了把眼角，估计刚才受了气来。 “小郎，不如尝尝这苏州…… “哐。”包房门一下子就被推开。 张凡仲闭了眼，又特么来了，就不能安安静静吃回饭？ 进来一个长随模样的男子，进来也不看张凡仲等人，直接抓住刚才一直没出声的妹子头发就朝外拖。 男子眼见着包房内的人站起身，便停下手出言道：“几位仔细些不要多管闲事！这女子刚才得罪了锦衣卫魏同知和锦衣卫傅佥事、冯佥事。” 何忠闻言便站住了，何伟也看向张凡仲。张凡仲眉头一皱，想起了男子说的是哪三人。 正是魏公公的侄儿世袭锦衣卫同知魏希孟和外甥锦衣卫都督佥事傅之琮、冯继先。 张凡仲对何伟点了下头。 何伟会意，上前就给了男子一脚，把他踹出了包厢。 “坐、坐。都是什么人？就敢乱进别人的包厢！”张凡仲笑着让何忠等人坐下。 “妹儿，你把酒都拿出来吧。”张凡仲又对两侑酒女道。 杜秀棠看了眼仍在低声啜泣的妹妹杜秀娟一眼，忙从提过来的木盒里往外拿酒。 “客官，暂只有两瓶，我马上去拿。” 木盒里都是样酒，客人选定之后才会去存酒的地方再拿。 这会儿她虽然不敢出去，也只得去扶妹妹准备起身。 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张凡仲指着身后墙角对两女子道： “去那边等一会。” 不一会包厢门外就围了一群人，为首的三人身穿麒麟服气势汹汹瞪着包厢内众人进了包厢，身后还有数名手执绣春刀的番子跃跃欲试。 “谁忒么恁大……”其中一人正在说话，却张凡仲打断。 “跪下。”张凡仲低声道。 “……”三人仔细打量主位上坐着的张凡仲。 没见过。 “你忒么谁呀？就敢让老子跪下！”魏希孟大怒。 “你是哪个？”张凡仲问道。 “我乃世袭锦衣卫同知魏希孟。” “没错！就是你，跪下。” 张凡仲看了后面两人道：“这两位便是魏公的外甥傅之琮、冯继先啰？” 傅之琮、冯继先对看一眼，摸不着头脑。 “你两人也来跪下。问问魏公，给我跪下亏是不亏。对了，我从重庆府来，姓张。” 三人看张凡仲面色如常，不像说谎但也绝不会跪下。 魏希孟狡猾一些，对张凡仲一拱手道：“张重庆，告辞。” 第60章 皇兄大行 何伟上前一把抓住胸口朝地上掼去。魏希孟猝不及防加上何伟力大，一下子便趴伏在了地上。 门外几个番役间主子吃了亏，发一声喊便朝包厢里挤。 就听见“砰”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最前面的番役便抱着大腿倒在了地上。后面的番役看见五六把短铳对着自己，全都站住了。 江湖诗云：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菜刀再凶也怕手铳。 傅之琮、冯继看着瞪着他俩的张凡仲，再看看脚边的血水，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 出了酒楼，三人也不管后面架着的受伤番役，安排一人盯着“张重庆”，上马便朝东厂胡同跑去。 今天吃了大亏，要是“张重庆”说的假话，必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你们去惹那个蛮子？你们知道杨彪受伤的事不？就是那个蛮子当着我的面打的。”魏忠贤道。 “那人连您的面子都不给？”魏希孟擦着刚才故意没擦的嘴边血迹问道。 “我的面子？皇帝陛下召他几次他都没理，知道不？” 魏忠贤看看几个不省心的子侄不想再说话了，摇了摇头道： “滚！” 乐民楼。 烦人的三人离开了，姐妹二人过来给张凡仲等人磕头。 张凡仲也不想问什么她俩跟魏希孟等人起冲突的缘由，挥手让她俩起来去拿酒。 看二人出了包房，何忠对张凡仲道： “小郎，这两个女子怎么安排？” ？？？ 这还要终身负责制？ “不是要你负责。这些人不敢惹你，要是把气出在她两人身上下场会很惨。”何忠解释道。 “把她俩安排到门店里面，我想他们也不会再来骚扰她俩了吧？”张凡仲道。 “算了，还是安排到通州仓库那边，远一点安全些。”何忠道。 何忠见张凡仲并非见色起意，再加上堂妹何姑娘的缘故，也乐得让这两女子离张凡仲越远越好。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忠提前让人去乐民楼订的包厢，魏希孟等人吃瘪的事，所有人一下子都知道是谁人所为。 第二天开始，就有许多人来“何其多”商铺，要看看勇士是不是传说中的身长过丈、三头六臂…… 也有市民在猜测这一家店铺何时会完。 然而一切风平浪静，“何其多”依旧正常营业，笑脸迎接顾客。倒是时不时来骚扰一下的衙役跟街溜子们都不敢来了。 张凡仲带人离开了京城。 八月十一日，朱由检被召入乾清宫，闻听皇兄已然卧床不起，心中大骇。 张凡仲的所为似乎有了解释。 东厂胡同里，魏忠贤深知天佑皇帝的病情严重。想到朱由校对自己的信任，总觉得看不透十来岁的朱由检，联想到满朝东林党人可能对自己的围攻，魏忠贤心内惶恐不安，不由得向天祈祷天佑皇帝长命百岁。 乾清宫。 看见信王到来，王体乾来到朱由检面前，低声道：“信王殿下，皇上请入内说话。” 朱由检独自进入卧室，见皇兄面色浮肿，中气微弱不由得泪流满面。 朱由校见朱由检进来，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来，吾弟当为尧舜。” 朱由检心中大惊忙匍匐与地，对朱由校道：“皇兄，你还青春鼎盛，怎能说如此不吉之言。” “五弟，我有预感，这一关怕是挺不过去了。皇兄在位七年能力浅薄，未能治理好江山社稷，愧对先祖。” 朱由检没说话，就见皇嫂张皇后自屏风后走出，道：“皇叔义不容辞，且事情紧急，恐怕发生变故。”朱由检默默点头。 朱由校喘了一口气，道：“你皇嫂服侍朕七年，总是忠言规劝，使朕受益良多，以后她一人独居甚是可怜，你要好生照顾！” “皇兄，你乃天子自有上天庇护，肯定会好的。” 回到信王府，朱由检立刻让王承恩去寻张凡仲，店内只有何忠在。说张凡仲外出，留言一切皆等九月。随后，何忠拿出一包压缩饼干交给王承恩。 “吃一片能饱腹半日。”何忠按照张凡仲的交待对王承恩道。 八月二十二日申时，天佑皇帝朱由校驾崩于乾清宫。 魏忠贤哭得双眼红肿，王体乾阻止向外发丧并询问魏忠贤如何打算。 魏忠贤只是摇头，王体乾便召来崔呈秀等人进宫商议。 有人提议令宫妃假称怀有身孕，而将魏良卿之子领入宫中，接替皇位，由魏忠贤辅佐，就像“新莽之于孺子婴”那样。 魏忠贤一直都想着“不得对信王不利。”这句话。拒绝了这些人的意见，派太监涂文辅、王朝辅去接朱由检入宫。 朱由检闻听皇帝大行，赶紧换过丧服带着王承恩出门，由魏忠贤和王体乾迎接入乾清宫。 因为没有人去通知，大臣们俱都不在。朱由检拜伏在大行皇帝梓宫前大哭一阵，随后见过张皇后和几个妃子、贵人。 “皇叔，不要食宫中之物。”张皇后虽然悲痛但对魏忠贤与客氏依旧警惕，小声提醒朱由检道。 朱由检点点头退到了一旁找个蒲团坐下，摸了摸袖袋中的手枪微微闭上了眼。 王承恩跟过来立在了朱由检的身后。 崇祯二年十月，皇太极取道蒙古，以蒙古喀喇沁部骑兵为向导，亲率八旗大军，绕道蒙古地区，兵分三路。二十六日，东、西两路突破明长城蓟镇防区的脆弱隘口龙井关和大安口，二十七日，中路破喜峰口。 张凡仲带人一路向东去，经过通州、蓟镇到达了遵化。 明万历九年，总理蓟镇练兵事务的戚继光将整城拆除并重新设计修建。遵化城有东南西北四街，城中心为大悲寺。城门外有护城河，河深2丈，宽3丈。遵化城形状如同古人头上戴的幞头，所以也被称为幞城。 虽属边关，但这几年都是辽东、山海关等处作战，守门的士卒都坐在城门洞里乘凉，相互撩着荤话。 当张凡仲他们十来个人经过门洞时，有个士卒抬手刚要问话就被旁边一老卒把手给拍了下去。 “你傻呀！”看张凡仲等人走了，老卒对士卒道：“明显那十几个人是一伙的，问出问题来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死得快？” 张凡仲倒不怕他们问，在魏忠贤那里早就开了东厂的身份证明。就算要锦衣卫的身份证明也没有问题，锦衣卫总督田尔耕就是魏忠贤的干儿子。 第61章 遇马匪，到目的地 张凡仲一行人是从西门进城，走不多远居然看见道路右侧还有学宫。这兵荒马乱的城市还有人能读进去书？ 学宫的对面就是州判署，站在这就能看见位于城中心的大悲寺。 街道两旁都是食肆、店铺、其中以米粮杂货为多，还有几间贩卖皮货的。乍一看整个遵化城居然有些繁荣的样子。 来到一家毛皮店，张凡仲上前挑选皮毛，准备带回去给家人。 “客官，本店的皮货乃是遵化城中最好的。不懂就不要乱翻。”店小二看张凡仲挑挑选选但又明显不是懂货的。 “聒噪！”何伟对店小二怒道。 店小二虽然被何伟呵斥但明显不怕，跟何伟还争辩了几句。旁边一位岁数较大的伙计过来打岔道： “这位客官，本店已有百年历史从不欺客。听几位的口音都是南方人初来北地，恐对皮毛之性不熟，若信得过小人便为客人挑选？” 说着伙计随手抓过一张皮子，示意给张凡仲看： “客官，一看毛色是不是喜欢，毛色亮不亮。二是摸，摸上去感觉柔软又有弹性为好。最后嘛就是吹。” 说完，就在手上的皮子上吹了一口。就看见一根根的毛随风倒下又随即立起。 “倒了即起，这便是好皮毛。” “谢过，谢过。就请帮忙选几张。” 购买了十来张貉皮和狐皮，张凡仲又多给了这伙计三十文作为酬谢。 在街上吃了遵化城特有的回头饼，喝了羊肉汤便去找客栈住宿。 到了遵化，下一站目的地就是汉儿庄。 一夜无事，第二日吃过早餐带上干粮，便由东门而出。 “张哥，我总觉得昨天那事没完。”何水昨天想了一晚，觉得应该跟张凡仲说说。 “哦？” “一个店伙计见了我等十数人不肯嘴软，相反还有些桀骜不驯。不是店家主人势大就是与马匪有勾结。”何水道。 张凡仲一想确实有点奇怪，不由得朝身后道路望了一眼。啥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大家都把子弹上膛。”张凡仲带头拿出手枪上膛又关上保险。 对照着地图沿着土路，张凡仲一行人朝汉儿庄走去。 何伟道：“将军，还有好远？” 张凡仲看看地图道：“约有30来里路。” 何水道：“该买几匹马的。” 何伟道：“前两天又不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买也买不到啊。” 两人正打嘴仗呢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大家回头看去就见有十余人骑马从背后赶来。看马儿跑得有点快，大家都自觉地朝路边让了让，倒是何水低声道：“那话儿来了。”伸手便去腰上抽枪。 骑马而来的人全都摘下了马背上的单刀，继续朝张凡仲等人打马过来。 “沃日！何水你娃还猜对了！”何伟等人赶紧掏枪。 “散开点。”张凡仲看自己这边人站得密，怕被马撞着，急忙提醒道。 这时候马队中领头那人距离张凡仲等人也不过十来米，正挥动着手里单刀，却一眼看见了这些人举着火铳正对着自己。 “卧艹！” 领头之人大叫一声，伸手急拉缰绳。马跑得急，虽然受疼也一下子站不住，只是速度稍缓。 “乒乒乓乓”一阵枪响，马上的人纷纷中枪。有立马就摔下来的，也有人被马镫挂住脚一路拖行。 除了何伟，何水和其他人都是张凡仲特选的侦察兵。骑在马上从这些人中间跑过，结局只有一个：马过人不过。 十几具尸首摆在面前，大家面面相觑。如果不是十几把大刀放在一旁，张凡仲等人差点认为自己就是土匪刚做了一次买卖。 “还愣着干啥子？”何伟最先反应过来。这一路上没有看见行人并不意味着没有啊。 把一众死人的身上搜光了，全部丢在坡下一块巨石后。五六个人把背包中的工兵铲组装好，吭吃夯吃开始挖坑。 张凡仲和何伟蹲在路边闲聊。 “正说走起路来累得很，送马的就来了，不要还不行！”何伟笑道。 张凡仲也被逗笑了，想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人家着急忙慌的赶过来送马，不要还真是不行。 把尸首都埋好，一群人各自上马。 何家湾有几百匹川马，所以这些人包括张凡仲都会骑。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惊动了汉儿庄的百姓。张凡仲等人还未到村口，远远地就看见百姓拖儿带女地跑出房屋朝后山跑。 村庄并不大，不过周围比较平，山谷下还有数条小溪汇入村东边的滦河，怪不得皇太极在此驻军休整了好几天。 骑马进了村庄，见有个跑不动的老人摔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骑马进村的这十来人。 何水赶紧下马去扶起老人，在就近的一个院子里找凳子让老人坐下。其他人也下了马，牵着马在村里四处溜达。 “老人家不要怕，我们不是强盗。”张凡仲的川普话老人还是能听懂，信不信也只能点头。 张凡仲问道：“老人家，你识字不？” 老人摇头。 “有没有识字的？我们从京城过来检查边防，路过此地。”说完，张凡仲还是摸出东厂档头的身份证明递给了老汉。 其实这些村民还没能跑多远，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向村子里。 也不知道老汉是不是能看懂，总之他对着后山就是一阵输出。 张凡仲也听不懂，难道这里也有方言？ 不一会山上的百姓陆陆续续都返回了村里。 张凡仲拿了一些碎银子给老汉，让他请村民帮着喂一下马匹。 这时老汉的儿子过来要扶他爹回自己家，张凡仲和何伟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就看见小孩子兴高采烈地去割草，百姓们去找何水他们牵马。 到了老汉家中，张凡仲请他儿子帮着烧点开水，说是要请大家喝茶。 老汉这时也放下了戒备跟张凡仲交谈起来。 不一会又来了一位老者说是此处的里长，精神头比老汉好得多。 里长姓齐，据说该村从秦时便有了。言外之意，他们这一支或许还有春秋战国的齐王族血脉。 第62章 预设阵地 中午在村里百姓家吃过饭，张凡仲通通算了银钱。下午带着何伟等人跟着齐里长安排的小伙一道上了后山。 登上山顶的那一刻，张凡仲立刻就把决定下了。 汉儿庄村在滦河的西侧，山峰围绕着滦河，把一块平地围成了一个耳廓的形状。 想一想在这山峰之上万炮齐轰，十万后金兵跟蒙古兵马被炸得鬼哭狼嚎、血流成河的场景都爽，张凡仲是不想打也要打了。 不想死的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攻上山来阻止炮击，要么游过滦河逃命。就算游滦河的时候也要被炸，山顶距离滦河最远处也不过800米左右，而耳垂部的山峰则一直延伸进了滦河。 回到村里齐老汉家，齐里长还在那里等着。 几人又是一阵乱聊，吃过晚饭这才散了。 第二日早上要走，送行的人中多了一位姑娘，望着何奎眼中噙泪。何奎则满脸通红，手脚都没有放处。 “咋个回事？”张凡仲问何伟道。 “作孽啊！”何伟道。 沃日！何奎违反了纪律？ “那倒没有，昨天就这么一天，人家姑娘看上了何奎。这是舍不得何奎走了。” “那何奎是啥子意思？” “何奎也看上了人家。”何伟道。 张凡仲抬腿就给何伟屁股上踹了一脚。 “那你还说啥子作孽？” 张凡仲走过去一看，姑娘高高大大，脸色红润，众目睽睽之下依旧是勇敢地看着何奎。反而是何奎低着头红着脸像个大姑娘。 “齐里长。” 张凡仲到处找，齐里长慢慢走了过来。 “齐里长，你看这怎么办？”张凡仲问道。 “您看怎么办就怎么办。”齐里长也没了昨天的爽气。 何伟拉了张凡仲一下，凑近耳边道：“这姑娘就是齐里长家的。” …… 张凡仲来到何奎面前道：“何奎……” 何奎昂首挺胸，双脚一并大声道：“到。” 到你个头啊。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齐姑娘？” “是。”何奎挺胸道。 旁边的齐姑娘这时不好意思了，转身要走。 张凡仲赶紧叫住了她，转头对何奎道： “稍息。” 张凡仲来到齐姑娘面前，道：“齐姑娘，何奎是一名战士，你不怕今后何奎出事么？” “不怕！” 张凡仲点点头又回到齐里长身边。 “齐里长，京城还有事耽搁不得。不知令媛今年多大？” “今年十六。” 张凡仲知道这都是虚岁，实打实这姑娘也才十五，古代人都这么早熟的么？自家老婆何姑娘好像也才刚满十七…… 齐里长在一旁见张凡仲神游天外的样子很着急，也不敢催他。 等张凡仲收了神游看见一旁的齐里长才想起眼下还有档子事要处理。 “齐里长，我说过后年还要再来一次。这次时间确实有些紧了。我做主，咱们先订婚，后年来时就办婚礼。齐里长你看如何？” 说完，摸出一百两的银票塞到齐里长的手中道：“这是聘金，还有现场的乡亲作证。” 村民们轰然叫好。也是还没有这个习俗，要不就该是响起一阵热烈掌声。 终归还是得走。 何奎骑在马上回头痴痴地看向村头，齐姑娘在那里挥手。 唉，齐姑娘的脸面都没有记清楚就要走了。 “何奎。何奎。”张凡仲实在看不过这个样子。 “到。” “我拿点银钱给你，你留下来好了。”张凡仲道。 “不。我要跟随将军一路。” “我……我叫你留下来是有事做。”张凡仲道。 “哦。” 张凡仲安排何奎留下来，让他从现在起就领着村民砸石子。 “有好多算好多，只能多不能少。围着这一圈山脚隔两步至少倒四箩筐碎石子。这些钱拿去付给村民。” “要在山脚建围墙？”何奎问道。 “不是建围墙，记着是臼炮用的。” 拿了银票，何奎调转马头，朝汉儿庄村就要打马而去。 “慢点。把这些多的马也带去，驮石子也省力些。” 看着何奎返回汉儿庄村，张凡仲笑道：“我们也该走了。” 回到京城时，崇祯皇帝已然登基。 魏忠贤惶惶不可终日，猛然听到顾铁章报告说张凡仲已经回京。 “快去请来。不，杂家亲自去一趟。” 当晚，张凡仲得到通知，便在店铺等待魏忠贤的到来。 “张校尉，你曾经说过的话还算数不？”一见面魏忠贤便问道。魏忠贤现在彻底想明白了张凡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八月来京是因为有皇帝变更。救自己一命的说法，前提是有人要自己的命。谁能要自己的命？肯定是新帝崇祯无疑。 “魏公，你最喜欢那几个孙辈？” 张凡仲却不理他，问他道。 “……鹏翼、良栋。”魏忠贤吞了口唾沫，艰难地道。 “先把他俩藏起来。其他的顺应天道，不可妄为。”张凡仲警告道。 “是。”魏忠贤浑身颤抖，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灭亡。 “你记住一句话，有我在，千万不要自杀，我总有机会让你报仇。” 魏忠贤浑浑噩噩离开了店铺，一双眼都是血丝，心头只有两个字。 “报仇。” 第三日，何忠来报。说魏公公送了200万两白银到了通州仓库，说是过几天还要再送300万两。问张凡仲收不收。 “收。有多少收多少，仓库装不下的话再租两个仓库。”通州仓库有几十个侦察兵，张凡仲对安全没有担心。 9月16日晚，崇祯皇帝密约张凡仲，在原信王府见面。 张凡仲见了朱由检，只是见礼昂然不跪。 旁边曹化淳、徐应元、王承恩大惊。 “曹伴伴，你等都退下吧。” “是。” 三人对看一眼轻手轻脚退下。 “张校尉，你说过九月给我解释的，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见张凡仲没说话，崇祯道：“皇兄大行，朕守夜之时腹中饥饿，也没敢食用何掌柜转送的饼干。实在是对不起！” 当时朱由检疑心太重，只肯吃自带的麦饼，差点饿晕。倒是陪同的王承恩一直食用压缩饼干，从头到尾都精神十足。 崇祯自曝这段经历有拉进跟张凡仲关系的意思，张凡仲也听出来了。 第63章 二年九月，臣会带兵来京城 “陛下身系天下，小心一些也是对的。不知陛下见臣想说些什么？” 张凡仲见崇祯主动示好，也改了自己的称呼。 “呃，朕没读过什么书，不知张卿有什么能教……我。” 张凡仲不知在朱由检的心中，他张凡仲已是一个能预知未来的大能。剩下的猜疑也就是张凡仲的目的。 这段时间亲临朝堂，八个崇祯都头大。整日上朝整日议事，朝堂上就没有安静过的时刻，但最后回头一看，尼玛！啥事没做。 张凡仲心道如何治国我确实没啥能教你的，我老汉的想法倒是可以跟你说一说。 “陛下，谈不上教，臣也没有什么能教的，只说下看法。” 崇祯这就去拿毛笔准备记录。 笔者就不在这水字数了。 张凡仲转述完张爸的想法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 “陛下，先帝在时重庆府王淦推荐过三种粮食，不知道现在是否已在推广？” 将近三年了，也该有些效果了吧。 “是哪几样？” “红薯、土豆跟玉米。”张凡仲随后又说了下三种作物的特点、亩产等。 “张卿，明日我便问一问。”崇祯在纸上记下了。 “陛下，今后天灾频乃，这三种作物能活人无数，一定要尽快尽快推广下去。臣这趟也出来太久，见过陛下后便准备回重庆。” “为何不留在京城？我还想时刻请教。譬如如今朝堂之上相互攻讦，做实事者十不足一，更有内宦势大迫害大臣……” “陛下……陛下初掌天下，凡事都有个熟悉的过程。咳咳，再说朝堂上的事哪里容臣置喙。” 张凡仲心道：我现在留下来才叫费力不讨好。你自己干两年，先把朝中百官的尿性看明白再说。 当你明白先帝为啥独信太监不信大臣时，再启用魏忠贤吧。 朱由检见张凡仲死活不愿留下来心里就有些不高兴。 这天下的所有都是朱家的，包括人。不为我所用的，就算你张凡仲再牛对我又有何益处？ 沉吟了一会，朱由检道：“张卿既然无心朝堂，朕便授你武德将军，明日在商铺等着接旨。” 初授武德将军属武职散官正五品。只有这时，张凡仲才能称为将军，以前都是叫着玩。 张凡仲心道：史书上都说朱由检性格多疑又是个急性子，看来所言不虚，这就急了。不过对自己总还是破格提拔，跳过了从五品。 当下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谢过陛下赏识。二年九月时，臣会再来京城。” 听了这话，朱由检吓了一跳。 二年九月？要发生什么事？这张凡仲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陛下，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臣会带兵来，还请陛下写一份许臣二年九月带兵进入京郊的旨意。” 提前让朱由检得知崇祯二年九月有事，是建立神秘感的需要，也是带兵通行的需要。 要有多大的事啊？张凡仲居然要带兵入京？ 朱由检现在能大致确定张凡仲对自己没有恶意，那么这是要来帮我。 “现在我只能给你一份中旨，待二年七、八月份，我再给你圣旨调兵。你要带兵，武散官却是不妥。朕会授你四川指挥佥事一职。” “好。” 指挥佥事是大明正式武官职，正五品。张凡仲算是要由非领导职务改现职。 王承恩送张凡仲出府，原信王府中，朱由检心神不宁。 今日，南京通政使杨所修参劾崔呈秀等人，自己“责其轻诋”。 朱由检心中清楚崔呈秀是魏忠贤的人，而这段时间魏忠贤的行为也很古怪，分明是在试探自己。 九月初一日上书乞求辞去东厂提督之职，自己未准。过了两天，魏忠贤又申请让客氏出宫到私人宅第居住，自己准了。接着魏忠贤上书乞请免去户部丧礼香蜡三万金，自己也准了。九月初四，魏忠贤一党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请求辞职，自己为了稳住魏忠贤未准许。 魏忠贤必是要铲除的，这不想了。只是张凡仲一直到告辞离开，依旧不肯透露二年八、九月会发生什么事情。 “曹伴伴，回宫。” 张凡仲回到店铺，叫过了何伟。 “何伟，明日我便回重庆，你带两个人留下来。” 张凡仲对何伟细细嘱咐了一通。 张凡仲回程途中，“阉党”内讧开始。 魏忠贤跟张凡仲谈过话后已经失去了抵抗的信心，把两个孙子藏匿了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辞职。 待张凡仲回到重庆，朱由检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正式下旨将魏忠贤之罪昭告于世，贬魏忠贤至凤阳祖陵管理香火，客氏送至浣衣局收管。 魏忠贤出京时，只带了少量随从，老老实实去了凤阳。 自此，这个大明的历史与张凡仲学过的历史开始了不同。 何伟带着两人一路暗暗跟随押送魏忠贤的队伍到了凤阳，见没有发生变故这才回了重庆。 现在张凡仲手下已经有了1万4千多兵勇，三个山寨，武器弹药若干。 一去一回就过去了将近小半年的时间。 何老汉的茅屋已经拆除建成了砖房，现在是张凡仲和何姑娘的家。 在何家湾住了两天，一大早，张凡仲满怀愧疚地回了现代。 “把手机拿出来。”这一次先要看录像的是卿小琴，张爸只能等一会。卿小琴现在对于大明的兴趣大得很。 张凡仲把从大明京城购买的礼物分送之后，便牵着儿子张晋出去逛街。 因为是上午，菜市场人很多，讲价还价的顾客和商贩、偷偷掰菜叶的大妈、大声吆喝的摊贩……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息。 没有菜市口的斩首，没有卖儿鬻女的场景，没有鲜血淋淋的杀戮……还是现代好啊！ “爸爸，妈妈说以后我就在这读书。”张晋指着幼儿园对张凡仲道。 “嗯，我也在里面读过书的。”张凡仲把张晋抱起来道。 远远看见陈阿姨，张凡仲还想打个招呼，就见陈阿姨扭头折向了一边，走了。 张二娃是没得工作了，但是人家出钱把整个老粮站买了。陈阿姨现在不想看见张凡仲。 第64章 通讯和交通问题 张凡仲进了粮站院子把儿子放下地，看他满院子乱跑，然后去厨房把带回来的菜放下。 “没想到崇祯还是个小鲜肉。” 在客厅，卿小琴看完了录像过来挨着张凡仲坐下。 “是啊，也才十七八岁。” 朱家的基因改造历经这么多代，如果还不是小鲜肉要么是返祖，要么就不是朱家的种。 卿小琴斜靠在张凡仲身上，慢慢的两人都不自在起来。 “咳咳。小琴，我去洗个澡，大明那边卫生条件太差了。你帮我搓背？” 卿小琴看看手表，十一点多了，嗔道：“马上吃饭了，你不晓得吃了饭再洗啊！” 在现代待了四五天，张凡仲想回大明。一来有点遭不住卿小琴，二来也觉得有点对不住何姑娘。 张凡仲总是这样，在大明的时候觉得对不起卿小琴，回到现代又觉得对不起何姑娘。没办法，从小的教育便是一夫一妻，这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跟卿小琴请了假，拿着在街上买的零碎回了何家湾。 站在山梁上，看着何家湾一间间砖房，张凡仲心里还是很有些成就感。 先把车里肉菜拿出来，经过自己家也没回，把东西拿给岳母刘氏后便去了祠堂。 何家在祠堂边建了个小卖部，何姑娘和村里两个姐妹担任售货员。 小卖部不是张凡仲私人的，而是何家家族的产业。里面卖一些盐巴、味精、酱油、糖、醋和挂面以及各种布匹、毛巾、肥皂和卫生纸等日用品。 只能是张凡仲提供货源，祠堂里专门腾了两间屋来当库房。 “娇娇，还有小兰、小梅来吃李子。”张凡仲把布袋里的李子倒在柜台上。 何姑娘叫何娇，听老公在外面叫得如此亲昵，脸一下子烧得通红。 今年春节两人成婚，中间张凡仲又去京城小半年，有点小小的生疏，当面叫得这么亲热实在有些受不了。 小兰和小梅都是未婚，根本不注意这些，伸手就去拿李子吃。 “张哥，这李子好好吃哦，不仅不酸还有点甜喃。” 现在大家都习惯了“张哥”这称呼，何家湾凡是认识他的人都这么叫。只有何族长跟几个长老不这样叫。 “那是，要是不甜我也不拿来了。” 张凡仲看一眼何姑娘，道：“你也吃撒。” 托张凡仲的福，何姑娘这两年也吃了些好东西。拿起来吃了一个对张凡仲道：“那几颗李子树也不晓得好久才能结果。” 何秀家院子里种了几颗李子树苗，都是以前张凡仲拿李子过来吃后种下的，成活率不高。 “桃三李四，快了。”张凡仲道。 “爸在不在？”张凡仲问何姑娘。 “没在家去大包寨了。” 何秀是何家分管军事的长老，平常不多去山寨走几趟，何冬跟何伟的兵根本就不会认他。 正闲聊，就有一个妇人提着布口袋来买挂面和面粉。 “大姐，你歇到，我和小梅给她拿。”小兰道。 小兰和小梅给妇人拿东西，张凡仲便拿了李子给妇人。 妇人接过李子跟张凡仲打了个招呼，也喊了声张哥，把何姑娘气到了。 “三婶唉，你咋个也这么喊呢？辈分都乱了。” 三婶笑笑，摸出几张纸币给小梅然后扛着布口袋走了。 张凡仲大笑，何姑娘无奈。 纸币是张凡仲把练功钞票ps后彩打出来的，这世界仿制不出来。月例和报酬都用纸币支付，村民外出需要银两的可以来小卖部兑换。 张凡仲不是为了货币改革或其他，主要是每月发放月例跟报酬需要搬运的银两和铜钱太重，很多时候还要分剪。 “娇娇，你忙。我去喊二爷过来吃中午饭。” “要不要打酒回来？”小卖部也有白酒，不过都是张凡仲送过来的散装白酒。 “不用，我带得有。” 出去了小半年，家里的白酒都被何秀他们喝光了，这次张凡仲又带了两件过来。 张凡仲去喊了何族长，两人先去车上一人抱了一件白酒然后去了何秀家。 刘氏泡了茶过来就进了厨房，张凡仲跟何族长便在堂屋里聊起来。 张凡仲说在京城见了何忠，他一切都好，让何族长放心，其他事没有多讲。 晚饭喝了点酒。何族长回家，何姑娘跟在张凡仲身后一起出了院子。 想到两个人又要独处过夜，何姑娘就觉得面色潮红，张凡仲却一把牵住了她的手。 张凡仲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何姑娘已经去小卖部上班。 堂屋桌子上有熬好的稀饭、切好的咸菜还有凉面，用纱布罩着。 张凡仲去了私塾。 “芮先生，今天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张凡仲进了芮同达的办公室对他道。 私塾的第一批学生有80来个，到现在已经读了两年的书。张凡仲想要几个人提前毕业。 对此，芮同达没有意见。你的人随你怎么用。 按照芮同达的推荐，张凡仲要了26个人，领着他们去了祠堂。何族长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26个孩子都是何家湾的族人，何族长带着他们祭拜，然后发誓不得背叛祖宗。 这26个孩子中年龄最小的12岁，最大的15岁，都是学习成绩比较好的。 张凡仲留下了8个孩子，其余18个孩子由何族长带着去了老厂，专门学习电焊操作。 张凡仲关好门，从后面的变压器房拿出来几套电报机。 除了解决通讯问题，这大明还有个急需解决的问题便是交通。 那18个孩子学会电焊之后，张凡仲要制作一批热气球出来。 粮站这边，张爸也在忙，跟着厂里的师傅在学习淬火技术。 要想在大明制作现代步枪，枪上的弹簧技术这关必须得过才行。 这天，张凡仲正在老厂车间检查这些孩子的电焊情况，电话响了。 “老汉，有啥子事？” “快点回来，有人找你。”张爸的语气有些不淡定。 “啥子人？” “你回来再说。”张爸道。 穿过车库，张凡仲回了粮站这边。脚步还未移动就看见面前站了四个人。一个是张爸，其他三个都没见过，看见他凭空出现都是一脸震惊。 “凡仲，这是市公安局的朱主任，这两位同志是一路的。” 第65章 终于要推广高产作物 朱主任和张凡仲打了招呼，直接向张凡仲的身后走去，一直走到后面墙壁处。 “张凡仲，你过来。” 当张凡仲走到距离他还有1米多时，几人眼前一花，张凡仲消失了。等了一会，张凡仲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朱主任心道怪不得一直都没能发现异常，原来出入地点选在了车库里。当下稳了稳心神，对张爸道： “张师傅，麻烦你找两个板凳来。” “朱主任，干脆去阳光房嘛，泡茶这些还方便些。”几人去了阳光房。 “张凡仲，听你父亲说你可以去大明？”朱主任问道。 “嗯。”张凡仲点点头，张爸在一边很是不安。 他们父子长期在网上购买能制作爆炸物品的物资才被朱主任他们纳入调查对象的。结果上午询问时张爸解释不清楚这些物资的去向，这才说出了实情。 朱主任他们虽然也看网络小说，但这种事发生在身边还是不信，直到张爸用一个断了电话线的老式电话拨通电话，他们才有些信了。 后来张凡仲凭空出现和消失，让他们认为穿越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 “你怎么证实你去的大明？”朱主任问道。 “我有录像。”张凡仲道。 “录像我们也看过了，不知道制片人是谁，只知道摄影是你。”方成道。 “爸，我的委任状拿给朱主任看过没有？” “看过了，他们说一看就是假的，太新了。”张爸无奈道。 尤其是刚从京城带回来初授武德将军的圣旨确实太新了。 张凡仲看看朱主任耸耸肩道：“朱主任，那我也没办法带你过去啊。” 朱主任其实已经打好主意了，不过现在没有必要讲出来。他只想看张凡仲能不能自己证实是去的大明。 看这样子是没法靠他俩证实这件事了，朱主任便让他们把家里的铜钱、圣旨都拿出来，自己带回去做鉴定。 “朱主任，文物专家都说这些是高仿，你们单位能证实真假？”张凡仲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如果真有办法证明手里的东西是大明朝的，是不是今后拿回来的东西就能卖高价了？ 朱主任心道怎么不能证实？鉴定笔墨的成分也好，鉴定图章是不是同一枚，甚至纸张是不是同一批的等等，能鉴定的方法多了。 “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到时候是不是从明朝拿过来的我们自然知道。”朱主任道。 “张凡仲，你说你去的年代是哪一年？”方成又问道。 “今年八月朱由校刚死，明年就是崇祯元年。”张凡仲道。他也不想跟这些人探讨为啥朱由校的年号是天佑，便模糊过去了。 “唉，你去的不是时候啊，要是天启年间还好混点，跟崇祯混难度太大。尤其是只能你一个人才能穿，也没人能帮你。”方成看来也是个明迷。 “能帮我啊。我老汉不就帮了我很多。” “岂不是样样都要在现代买？多不方便！你看蒸汽机你搞不来吧？没有蒸汽机你又哪里来军舰平推四海？”方成感叹道。 朱主任却发现了问题。 “张凡仲，你不是说是朱由校当皇帝么，为毛这是天佑年？”朱主任一边拿着圣旨一边问张凡仲。 “我也不知道啊，这以前的年号都对的上，就是朱由校这里对不上。” “嗯，朱由检也对不上，这份圣旨也是天佑年。”说完，朱主任拿出崇祯授予张凡仲初授武德将军的圣旨给张凡仲看。 张爸不愧是常看网络小说的，在一旁解释道：“今年还是天佑年号，崇祯年号要明年才开始算。” “算了，我们在这也说不清楚，还是等鉴定完后再说。”朱主任停止了话题。 “朱主任，我一个人在那边实在有些难，老爸帮我的也有限。如果调查清楚了，国家能不能帮下我？” “这个……领导都不清楚穿越这件事，我说了更不算。本来我们是来调查爆炸物的。” 朱主任说到这里时降低了声音道：“张师傅、张凡仲，如果鉴定结论证明你们说的属实，下一次来的就不是我们了。” 交代了保密纪律和不许外出的规矩后，朱主任带人走了。 “凡仲，这事咋个收场？”张爸有些担心，万一朱主任他们跟专家一样鉴定不出来，这事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或许真的会有人坐牢也不一定。 “那有啥办法，该咋地咋地。”张凡仲无奈道。 张凡仲在现代住了一晚才回大明，何六他们看向张凡仲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 大家一直都以为张凡仲就是一个人，今天才知道张凡仲跟不知名的地方还有联系。 何六他们这帮人的电焊技术比张凡仲要好，教徒弟自然就是何六他们在教，张凡仲只是偶尔看下这批学生学习得怎么样。张凡仲的大部分的精力，还是花在学习收发电报的8个学生的身上。 这天张凡仲正在祠堂内看孩子们学习电报机发报，何族长来敲门。 “二爷，有什么事么？”张凡仲出门问道。 “有人找你。” “在哪里？” “半道上路过私塾，就不走了。”何族长道。 孔尚明为户部四川司主事，此次是受户部安排来重庆府出差，专门为红薯、土豆等作物的推广而来。 因为王淦的推荐，孔尚明来考察何家湾对于红薯跟土豆的深加工技术。 来到何家湾，孔尚明就发现了这里与外界最大的不同，便是这里家家户户都是砖房。 孔尚明经过何家湾私塾，看见这规模和布局，尤其是正好有学生在上体育课，不禁好奇心大发便进了私塾观看。 张凡仲来到私塾跟孔尚明见了面，孔尚明便询问这样建私塾的原因来。 “这个……还是因为私塾缺少名师啊。”张凡仲打哈哈就想混过去。 “我看何家也不缺银钱，读得好的学生可以送去重庆府拜名师嘛。” “不瞒孔主事，私塾才办两年，这些学生底子薄，只能寄希望于更小的学生，他们的基础要扎实些。” “哦。”孔主事点点头，好像明白了。 第66章 咋个证明? “对了，此处为何家家都能住砖房？” “孔主事，你来何家湾为何事？”张凡仲道。 孔主事以为张凡仲讨厌他刨根问底有些不好意思，道：“王知府说何家湾把红薯跟土豆加工后能保存很久，我这才来看看。” “何家种植红薯、土豆等高产作物多年，已经能满足自身的粮食需求还有多余。何家湾把红薯、土豆制作成薯条、苕皮和粉丝等商品赚回银钱。何家有了结余便建了砖窑，为每个族人家庭建造砖房。” “何家族人太幸福了！”孔尚明感叹道。 “孔主事不如我们现在便去看看粉条、苕皮是怎么制作的吧。” 说起来豆（淀）粉、粉丝、苕皮等制作过程很简单，孔主事看过之后就明白了原理。 当年重庆知府王淦将三种作物送到京城后，天佑帝朱由校安排户部种植，考察产量，但户部并不十分重视。 崇祯得张凡仲提醒后询问户部，户部无一人知道进展情况，遂经过询问上林录事谭翀才知道当初这批种子已送去试种。 按照当初张凡仲附送的种植方法，每年都在种植、收获，总算增加了三种作物的种子数量。但要靠现在所得种子向全国推广显然数量相差极大。 崇祯得到了这三种作物的准确产量，便责成户部在全国推广。这次孔主事来的另外一个任务便是在何家湾收集尽量多的种子。 张凡仲听说后马上命令豆粉、粉条厂等立刻停工，把口粮外的红薯、土豆交给孔主事带走。 孔主事得知何家分文不取之后心中感叹。 张凡仲能说什么？说这些事早两年就该开始的么。 重庆府派来的船和民夫来了何家湾搬运粮食，久未谋面的王淦也随船而来。 “张老弟，我也是来感谢你的。”一见面王淦便笑容满面对张凡仲道。 崇祯皇帝要在朝堂上组成自己的班底，便以推荐高产粮食有功为由，将王淦调任京城，任督察院左佥督御史。 一个七品御史，就可以弹劾其他官员，而这都察院左佥督御史是正四品，相当于御史中的头。 “王知府为人正直，担任此职最是合适。”张凡仲道。 王淦将赴京，借此机会来跟张凡仲见上一面。虽然张凡仲曾拒绝过先帝的召见，不知为何，王淦就是认为以张凡仲的才能，将来一定会在京城见面。 粮食太多，整整装了两天时间，张凡仲便在何家湾陪了两位两天。 张凡仲心里有事，惦记着现代这边，等王淦与孔尚明一走，立马便赶回了粮站。 “老汉。”张凡仲看到张爸在院子里陪着张晋玩便喊了一声。 张爸看看从车库出来的张凡仲摇了摇头。看来还没有消息。 市里，一家研究所。 “纸张材料配比完全一致；玉玺多处特征相同，结论为同一枚……”朱主任怔怔看着手里的鉴定报告。 “啊！那张凡仲运气真好！”方成摇头感叹。 “好个屁！”朱主任自认自己才是朱家血脉，那天自己居然去不了大明。 老天！选拔标准是啥？ 回到办公室，朱主任立马便写了报告。报告没拿给分管领导审批直接交给了单位老大。单位老大看后心中大奇立马报告了上级。 张凡仲心里担心，这两天都没去大明，就在粮站等着朱主任的电话。然而朱主任没有给他打电话，却等来了相关部门的两位同志。 “我姓张，这是小曾。”来人中年纪较长的那人自我介绍道。 “欢迎，欢迎。”张爸、张凡仲看见换了人来心里就稳了，看来鉴定通过了。 “是的，鉴定通过了。现在我和小曾来负责这件事。”张同志道。 “请问张老师，你们怎么负责这件事？”张凡仲问道。 张同志看了看张爸又看看张凡仲，自己这年纪有些尴尬，两头都相差10来岁。认了张爸当大哥好像是占了张凡仲的便宜，认了张凡仲当兄弟，自己又好像吃了亏。 “张师傅，张处长和我以后就要常住在这里，你们有意见没有？”小曾道。 “张处长，那以后还能买那些材料不？” “能。甚至还能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只是要有相关证明。”张处长道。 ？ 我怎么证明？ “来崇祯陛下，麻烦你拿玉玺盖个章，证明我给了大明一门大炮？” “张处长，要咋个证明？”张凡仲问。 “这个……我们都没遇到过这种事，到时候再看吧。” “那好，我现在就要买一个热气球。”张凡仲道。 “你买就是，我们不阻止。”张处长道，然后出了阳光房去逗张晋玩去了。 “算了，我去给他们安排房间。”张爸也走了。现在总不用担心坐牢了还有啥想不通的。 走到门口张爸又站住，问小曾道：“小曾同志，你们在哪里吃饭喃？” “……这要问领导的安排，我不知道。” “张凡仲，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的……”小曾道。 “莫乱想，那是我老婆。” 张凡仲站起来气鼓鼓地走了，小曾站在原地风中凌乱：我知道是你老婆，我也没乱想…… 热气球送到了粮站，看着地上一大堆的货张凡仲伤神。二手大卡停在一旁，但这一堆抬不动啊。 “老汉，怕是要安装一台龙门吊才行哦。”张凡仲走到张爸面前道。 “恐怕还只有这样。” 粮站的大门开在办公楼下面，卡吊也开不进来。 两爷子只得现场制作起来。说是龙门吊，粮站根本就没有轨道钢。只得因地制宜制作一个梯形的滑轮组吊。 还好现在多了两个劳动力，张爸给张处长和小曾一人发了一件劳保服和一副手套，四个人就干起来。 “张处长，你遭得住不？” 现在两人被安排住在了一间房内，小曾仰靠在床档头问张处长。按张爸的意思，准备在院子的另外一面建一个小二层，以后他两个就住新楼。 “小曾，你受得了不？”张处长反问小曾道。 “我不行了。” “那你说我行不行喃？” 经过这几天，张处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陪着这一家人，自己的仕途基本上可以宣告结束，心里不得劲。现在这小曾又是个没眼色的，怼了他之后张处长就不想说话了。 身体累、心里也累。 第67章 试飞 张凡仲费不尽的力才把热气球弄到了大明，好在这边的劳动力多，不用自己动手。 看村民们在那里卸货，张凡仲又把手册拿出来仔细研究热气球的使用。 先把吊篮组装好，又对气罐，喷火系统一一进行检查。 知道这玩意能上天，何六跟一班徒弟兴奋得不得了，围着张凡仲走过去走过来。 “何六，你把师兄弟喊到一边站好。莫碍事。” 何老汉跟何秀又跑了过来。 “凡仲，真要用这个上天？” 年岁较小的男子才叫小郎，当初何老汉率先这样称呼张凡仲，其他人就这样跟着叫。自从跟何姑娘成婚后，何老汉跟何秀都不再叫他小郎。 “嗯。”张凡仲点点头。 “危险不？”何秀担心女婿的安全。 “可以控制上下的。”张凡仲突然被提醒了，这玩意现在还不能试飞。自己没法控制飞行方向，一个不小心飞过了江，猴年马月才能弄回来！ 得！还得回现代。 叫上张爸、张处长和小曾，四个人群策群力，还真叫他们想了个办法。就是在吊篮下面安装一个薄板，就跟船上的舵扇一样。 长期玩热气球的人都知道吊篮周边绳索上挂的沙袋可以改变重心，从而改变方向。但张凡仲他们四个人都不知道。这都是需要以后慢慢摸索的经验。 又是说干就干，张处长跟小曾真心遭不住了。 张凡仲更是累，来到大明还得干。 这扇舵叶看起来简单安装起来其实相当麻烦。 舵叶必须有一定的刚性，为了省力还采用了反棘轮装置。落地时因为舵叶在吊篮下，还得考虑收起以免被撞坏。 吊篮底部增加了一个圆盘轴承，保证舵叶能转动。为避免舵叶与地面相撞又加了一个门型架子，在降落前能把舵叶提升上去。 所有这些无疑加重了吊篮的重量，为保证吊篮不散架，结构被改成了钢结构。 改装结束后，张凡仲看着如此重的吊篮，不由得怀疑这热气球是否还能飞起来。 这天一早，祠堂边，热气球起飞的场地边便围上了许多村民，就连私塾今天都停了课。 张凡仲今天准备试飞，只是从来没飞过，一路走来脚都有些软。 “老公，我也要跟你一起。” 当张凡仲翻过围栏进了吊篮时，何姑娘过来抓住了吊篮的围栏。 “岳丈，快来把娇娇带走。危险。” 张处长暂时只给他弄了一个降落伞包，真有啥事张凡仲自己都不能保障安全，怎么会同意让何姑娘上来。 何姑娘很坚决，何秀用力也掰不开她的手指。 “娇娇，我没得事。不要这个我也能飞下来的，你放心。”张凡仲认真地看着何姑娘的眼睛道。 何姑娘会差了意，以为自家夫君其实会飞，这才跟着刘氏退出了安全区。 何伟带着人在下边维持秩序，看着张凡仲心里羡慕。他也想去天上飞，但是张凡仲坚决地阻止了他。 随着火焰加热的空气慢慢增多，气球慢慢涨大起来。一条较短的固定绳开始带上了劲。 “何伟，上来。”张凡仲看气球并未饱满，估计能带动两人。 何伟立马就朝着吊篮冲了过来，一翻身就过了栏杆。 “呵呵。我来了。”躺在吊篮地板上，何伟呵呵地傻笑。 “手抓紧栏杆。”这时候吊篮已经很晃。 “嗯。” 张凡仲看其他几条绳索还没带上劲，让下面的人解开拉住。 只剩下一条绳索，张凡仲不再供火，等温度稍冷，吊篮微微下坠后让人解开了最后这条固定绳。 “大家放手。” 热气球慢慢腾空而起，因为没有侧风近似垂直上升。 “小伟，起来。做事了。” 又加了两把火，张凡仲走到围栏边向下面看去。 下面的人基本上分辨不清面容，只有铅笔头大小而且还在变小。 张凡仲挥了挥手，下面的欢呼声依旧能听见。 因为晃动，何伟刚才翻过栏杆就躺在吊篮底，听见张凡仲叫他这才爬起来。 这时他也来到围栏边朝下面看，一下子就坐回了地上。 “妈呀！好高！” “一会习惯就好了。”张凡仲去放舵叶，何伟赶紧爬起来帮忙。 两人在空中游荡了一会，张凡仲的操作也熟练了许多，何伟也不那么害怕了。 “张哥，其实天上嘿好耍的啊。” “是，刚才吓个屁股墩是哪个？”张凡仲笑道。 “……张哥，我们现在去哪里？”何伟果断转移了话题。 “去……去羊鹿寨逛一圈。” 张凡仲慢慢升高气球，寻找合适的气流。 “小伟，这天上你看不出来但是跟水里面一样，不同的高度有不同方向的气流……” 何伟开始把住舵叶掌控方向，张凡仲就开始背资料给何伟听。 看过羊鹿寨，又去铁瓦寨上空旋了一圈，自然都引起了骚动。对此，何伟很是得意。 返回的时候张凡仲很注意，远远地避开了厂区位置。不管是何伟还是自己掉下去都不是好玩的。 这一趟行程不远但操作不熟练花费的时间比较长，都要吃中午饭了才拐回到何家湾。 张凡仲没有乘坐过热气球，完全没有方向操控的经验，吊篮上挂的沙袋到底挂在哪里他也弄不明白。热气球眼看就要降落到了一处水田，还是欢呼而来的村民拉着绳子把气球拖到了旁边一个晒坝。 “小伟，下回找私塾的操场停，那里大些。”张凡仲道。 怕张爸和小琴担心，张凡仲一直没有说今天要在大明试飞热气球，晚上也就没有回去。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才回了粮站。 “张处长，能不能再找几个降落伞？我都不敢试飞。” “行，我还帮你找个教人折叠降落伞的视频。” 张处长现在也认命了，总在想在帮助张凡仲的过程中做出什么成绩来。 只是跟张凡仲一样，如何证明成绩很难。 这段时间，张凡仲疯了一样朝大明运送气罐。 “凡仲，你送那么多气罐过去做啥子？练习也用不了那么多啊。”张爸问道。 “我准备开条航线去京城。” …… 第68章 电报和铵油弹 饭桌上的人全都被震惊了。 “简单。我现在也是东厂的理刑官百户，沿途设几个补给点一路就飞过去了。” “唉，我敬你一杯，辛苦你了。”张爸端起酒杯跟张凡仲碰了一下。 张凡仲才不辛苦，就上了那么一回天，剩下的都是教学。何伟带着兵勇们练习热气球的操作。除了督促小孩练习发电报是亲力而为，就连学生们制作新的吊篮都是何六他们在负责。 大明那边，张凡仲至少要有5个热气球能同时飞。 转眼就要到新年，张爸和张妈准备去海南新买的别墅过冬。 “张处长，你们也去嘛。就说我去了大明短时间回不来，你们只能监视我妈老汉。” 小曾呆在这偏僻的三线厂都烦了，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其实他这条件，要在厂里面找一个女工再简单不过的事，但他不愿意。 “张二，你真的要很长时间才回来唛？”卿小琴没去过海南也想去。 “嗯。”张凡仲哪里都去不了，心里苦。知道老婆也想出去耍便假装点头。 爱一个人就要成全她。歌词是这样的吧？ 在一起这么久大家都比较熟，小曾提出个建议让大家刮目相看。 “张哥，还有嫂子，其实我才来的时候就有个想法，你们听下要得不？”小曾道。 小曾的意思是照着张凡仲提供的录像，卿小琴可以开展明朝服饰的研究，而自己可以开展一些其他的研究。总比一天待在院子里无事可干来得好。 “嗯，春节回来后我就开始明朝服装的研究。”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伙一致的通过。 “去嘛，春节后回来新房子也建好了。”张凡仲道。 “凡仲，今后多拍点战争场面，卖给拍电影的。”张爸道。 “嗯。” 一家人都走了，院子里就张凡仲一个人空荡荡的。把大门钥匙交给了施工队让他们继续施工，张凡仲回到了大明。 “何伟，现在这些人学的怎么样？” 张凡仲来到了私塾操场，这里几乎成了热气球俱乐部。几十个侦察兵在这里学习热气球的操作，何伟是他们的教官。 “除了几个怕高的都还可以。” “你在这准备一下，我叫两个人来。” 等会何伟要带着这两个人乘坐热气球到远处，试验一次收发报。 张凡仲来到祠堂，让何新跟何众带着收发报设备去操场找何伟，自己就守在祠堂里面。 过了半个多小时，留在祠堂里的6个学生都收到了电报，张凡仲又看了他们翻译出来的文字正确无误。 这电报员终于能用了。 当即安排了1个电报员第二天乘船去瞿塘卫大包寨。 通讯问题基本解决了，张凡仲接下来就要解决交通问题。 拿过地图，张凡仲量了下尺寸，确定了西安、太原、京城三个点，总里程1500公里。今后热气球就走这条线路进京，每一段大概500公里，估计三天就能到达。 “何伟，带几个人先去当地找几个方便停放热气球的地方，最好是校场，当然城郊也可。多带一些气罐跟配件存放在当地。” “是。” 这边事情安排完，张凡仲又去了何家湾新厂。 “何冰，旁边的小库房帮我腾一间出来，我有用。” “是。”何冰现在在新厂负责，听了张凡仲的话立刻就去安排。 张凡仲准备把这间小库房用作多媒体教室。 那十八个学生跟着制作完吊篮后已经有了一些简单的电焊技术和装配技能。张凡仲准备让这些学生跟着视频学习工程制图、金属结构、金属材料以及电工学等知识。他自己不会只能用这办法，至于学生们有几个能学出来，只有天知道。 在新厂配电房，张凡仲安装了一个小型变压器，使电源能适用于生活需要。 8个电报员安排出去了一个，还有7个暂时耍起的，也被安排学习电工知识。 一个学生一台电脑，都是照着视频自学。反正有耳机，各学各的，互不打扰。 张凡仲又回了现代一趟，不光网购了30台电脑，还购买了电阻、电容等零部件和电烙铁、锡焊丝、万能表等工具。 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范围。因为超过认知太多，大家反而不知道超出的代差有多大，只知道跟各式机床、电焊机一样，都是张凡仲拿出来的。 当这些都安排好，何家湾到西安的热气球航线已经开通，春节也要到了。 在一年之前，张凡仲准备把干妈和小妹接到何家湾的，但干妈没有答应。 何族长准备过年的祭祖，何秀忙着去三个山寨巡视，张凡仲骑着马带人去看望了张妈和小妹。 张小妹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刚几个月大。既然能生，张小妹不能生育的帽子便摘下来了，加上妹夫一家人对她也好，整个人精神的面貌跟初次见到时完全不同。 张凡仲觉得这样最好。 既然出来了，张凡仲干脆三个寨子都走了一遍，算是下了基层一回。 三个寨子的兵勇日常都保持着训练，纪律性很强。因为伙食有保障，身体都很结实。兵勇们感受着各自家庭越来越好的生活加上何冬他们这些人随时随地的洗脑，这些兵勇都有拼命效死的决心。 武器方面也有增加，除了原有的掷弹筒、75mm加农炮和臼炮，新增了一种使用铵油炸弹的“掷雷炮”。 这掷雷炮就是140毫米的无缝钢管固定在一个摩托车轮架上，炮弹则是用的煤气罐加上一根平衡杆…… 煤气罐里面是三十斤的铵油炸药和铁钉。面对骑兵和密集冲锋，这就是机枪的替代品。如果去掉平衡杆，就是为热气球准备的航弹。 回到何家湾，崇祯元年就要到了。 除夕当天下午，所有在何家湾的人都聚到了祠堂周围。 男人们去祭祖，女人们则在祠堂外搭的临时棚子里煮饭弄菜。晚上大家一起聚餐，放鞭炮、烟花。 何家祭祖没有张凡仲的事，但聚餐还是有份的。 再说，现在何家湾里谁说话最管用，当然是……何族长。要是不涉及族中之事，肯定便是张哥——张凡仲。 第69章 西安后卫、太原永安堡 除夕是一年当中的大节日，何家湾的百姓这几年的日子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不论大人小孩脸上都洋溢着笑。 酒水喝得正酣的时候何伟的老爸，也就是三长老对张凡仲说，前段时间何伟带人去西安气惨了。原本说好存放气罐的房子被当地驻军给收了回去。还说现在皇帝要求厂卫不得擅出京城，何伟他们再去他的军营，就要把何伟抓了送到京城去。 “卧艹，厉害呀！等会我去问问小伟是谁？” 在何家湾待到初三。 初四一大早，张凡仲带着何伟和另外6人，乘热气球前往西安。 热气球已经飞过这条航线很多次，何伟现在不需要用地图配合指南针都能找准方向。 明代镇守西安城的军队共有四卫，即西安左卫、西安右卫、西安前卫与西安后卫，每卫兵力各有五千六百人。四卫分驻西安城内四隅固守城防。 西安后卫驻在今三桥镇扼守西安府的西去要道，因后卫在此驻军而取名后卫寨，后被讹传为后围寨。何伟以前联系好的热气球降落地点就在三桥镇后卫寨。 热气球在后卫寨上空盘旋之时，后卫右千户胡广大接到了部下的通传，气哼哼地来到了校场。 等张凡仲跟何伟下了吊篮，胡广大便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何掌班，为何又来？” 何伟也不理他的话，对他道：“胡千户，这是我东厂理刑官张百户，又是皇上亲封武德将军。” 胡广大听闻就是一愣，这么古怪的名衔组合还是第一次听说，偏偏这两样证明人家都拿得出来。 就听见张凡仲道：“久仰久仰。还得感谢胡千户给我们提供这个场地呢。” 说话间，何伟便上前递过了一张200两的银票。 胡千户也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黑着一张面孔把银票收了。 张凡仲见胡千户收了银票便示意其他人走开。 “胡千户，给你说实话，这条线路是陛下私下要求设立的。事关机密，西安卫指挥使司我们都没有去找过。这一次我来也是听说胡千户不愿再为我们提供方便这才来提醒你一声。” 看胡千户明显不信的样子，张凡仲道：“在北方再设一处补给点后这条线路就算完成，到时陛下必定来会亲自巡视一趟。” “此话当真？” “绝对当真。最多一月后自见分晓。”张凡仲斩钉截铁道。 胡千户心里一直对东厂在后卫千户所驻地设立热气球补给点想法很多，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听了张凡仲的话也只得再隐忍两月。 张凡仲不能在军营住，只得任由胡千户派人把自己送到西安城内住下，何伟带人乘气球去了太原。 西安城内的古迹很多，张凡仲拍了不少照片。譬如毁于战火的大明宫，绝对是原汁原味，没有现代的一丝痕迹。 西安城墙也特别有意思。城墙外是深3丈宽10丈的护城壕，内侧是款款摇曳的柳树枝条，拍下照来简直是美极。 春天是万物复苏之时，又该是怎样一番美景。 山西镇（太原镇）东起真保镇长城，西至黄河边的偏头关。山西镇位于大同、宣府两镇长城的内侧（南边），故又称为内长城。主要作用是防止外长城防线被突破后，敌军长驱直入。作为第二道防线，山西镇的兵力相对较少，崇祯时期驻军兵力5.3万人。 永安堡和永宁堡是城北拱卫太原府城的两座军事古堡俗称 安宁二堡，常年驻军。 永安堡副千户谢成忻正在午休，小旗肖永富过来报告，天上有奇怪的东西。 永安堡不算大，说话算数的就是谢成忻一个副千户。 谢成忻来到堡中，肖永富指着天上让他看。天上一个圆圆的东西正在向下降落，越看越大。 “谢千户，看样子这个东西是要落下来。” “哦。把丁总旗和他的士卒叫过来，我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这个堡空缺有150人左右，所有的300来人全都在堡内仰头看着稀奇。 听到谢副千户的命令全都跑回去拿鲁密铳、三眼铳、弓弩和长枪等。 何伟看距离地面不到20米了，尽量保持住高度。 “下面是太原镇所属哪一部？本官乃东厂百户何伟。” 东厂？东厂不是无令不得出紫禁城么？ 其他人看着天空中巨大的热气球，内心都被深深地震撼住。封建小农社会里，谁见过如此巨大的人造物？况且大家伙可是亲眼看见这玩意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在下太原北卫副千户谢成忻。” “谢千户，麻烦你叫人把绳索拉住，我们好降落。” 何伟也知道如何忽悠谢成忻了：一句话事关机密，不说你这个副千户，就连不参与这些事的山西巡抚等都不知道。 张凡仲在西安城里闲逛没两天，又被胡千户派人找回去了军营，说是何掌班已从北方回来。 告别了胡千户，张凡仲跟着何伟去了永安堡，然后飞往京城通州。 通州一地有通州卫、通州左卫、通州右卫、神武中卫、定边卫，并称通州五卫。 通州卫属于亲军二十六卫之一归兵部直辖，亲军卫指挥使司马维龙在通州城卫署接见了张凡仲。 马维龙对张凡仲的解释不置可否，但对热气球表现出了浓烈的好奇心。 “张百户，能让本官也上去一次吗？”马维龙指了指天上。 张凡仲问过何伟知道热气球还未熄火，便点头答应。 一行人又出了卫署去了校场，何伟给马维龙戴好降落伞包，陪着他又飞了一回。 张凡仲跟他耗不起时间，便请马维龙派兵护送自己进京，而何伟等人留下明日里陪他继续上天玩。 进了京城棋盘街，打发了一笔辛苦费让士卒回营。张凡仲带着报务员去了何其多店铺。 何忠不在店铺，张凡仲带着报务员直接去了二楼。 “何有，给何家湾发报。” “何有，叫何水把所有热气球都飞过来，多带手榴弹和铵油弹。” “是。” 第70章 闯宫 张凡仲下了楼等何忠。要吃晚饭的时候，何忠回来了。两人见面便商议如何见崇祯。 现在魏忠贤去了凤阳守陵，崇祯也不住信王府，要找到他还真不方便了。思来想去，只得把主意打到了王淦的身上。 然而打听回来的消息却是王淦巡抚宣府，没在京城。 “实在不行，只有硬闯了。”张凡仲道。 何忠被张凡仲的话吓了一跳。 第二日一早，张凡仲跟何忠便赶回了通州。 何忠自回了仓库，张凡仲去了通州卫。 马维龙今天还准备去一趟天上，现在正站在吊篮中。远远看见一个亲兵带着张凡仲来到了校场。 “张百户，是要走哪里吗？”马维龙大声问道。 “不走那里，陪你玩玩。”张凡仲笑笑道。 原本是想让马维龙下去的，后来一想马维龙好歹是三品的官，应该知道崇祯在哪里上朝，不如让他当回带路党。 马维龙还不知道被张凡仲阴了，高高兴兴朝旁边一让，就看见张凡仲也翻进了吊篮。 何伟过来道：“检查完毕，是不是可以升空了？” “嗯。” 张凡仲附在何伟耳边小声道：“进京城。”然后就在吊篮里席地而坐。 马维龙开始还在观看四周风景，不多久却发现方向不对，气球咋朝着京城而去。 “张百户、何掌班，赶快转方向啊！不能进京啊！” 张凡仲向下看了一眼，让何伟再升高一些。下面已经有眼尖的行人注意到了热气球，都仰着头朝天上看呢。 热气球很快飞过了京城城墙，马维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板上。 “张百户，现在走还来得及。” “马指挥，别急。你来帮我看看皇上在哪里开朝会？” “……” 现在才11点钟不到，朝会应该还没有结束，所以才准备去开朝会的地方降落。 现在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再说这热气球也没法保密的了。 皇极门，皇极殿内。 今天议程差不多了，正在商议的是春分时的祭日典仪。崇祯认为自己就位的元年，对上天应有的尊敬必须得体现出来。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崇祯眉头一皱，御座西侧那名锦衣卫匆匆离开。 不一会儿，那名锦衣卫又匆匆进来。 听了报告，崇祯下了丹墀出了殿门。 皇极门广场站有许多上朝的文臣武将，此刻全都看向天上那个硕大无朋的圆球，根本没注意皇帝陛下站在身后。 张凡仲在吊篮上已经看见了崇祯，便让何伟将热气球继续下降。 锦衣卫校尉们都已来到了广场围成了一圈警戒。 “马指挥，来给陛下打声招呼？” 张凡仲对蹲在围栏后的马维龙道。 马维龙现在就怕崇祯皇帝看见自己才蹲在了围栏后面，此刻双腿已是颤抖不止。 崇祯正在惊奇，就看见了还在对他挥手的张凡仲。 “王承恩，陪朕过去看看。” 见那锦衣卫也要跟上，崇祯制止了他。 走下台阶，王承恩示意锦衣卫校尉们离开。 吊篮落地，张凡仲隔着围栏给崇祯皇帝躬身行了一礼。在王承恩和马维龙的惊讶中笑道：“陛下，有没有兴趣上来围着京城逛一圈？” 崇祯也是少年心性，看着这能在天上飞的东西终于是没能压抑住天性。 “王承恩，让大臣们散了。” 站在围栏前不知道怎么进去。 张凡仲见崇祯穿得臃肿，隔着栏杆便去扶他。马维龙这时再也藏不住，爬在地上口呼万岁。突然出现的马维龙倒把崇祯吓了一跳。 “兴。” 马维龙这才谢恩站起来，也伸手来扶崇祯。 王承恩刚让群臣散朝，见主子进了吊篮，赶紧也跑了过来。 “王公不急，别摔了！” 张凡仲对王承恩还是很敬佩的。伸手扶过了王承恩，热气球再次慢慢升起。 马维龙十分不自在，这是他第一次没穿官服面对皇帝陛下。然而陛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满，或者说陛下趴在围栏边看着京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个人。 “张卿，这个唤作什么？” “热气球。” “现在我们去哪里？” “嗯……”张凡仲看了一眼马维龙，笑道：“陛下，不若就去马指挥使的军营看看？” 张凡仲在西安时就想要把崇祯带出来乘坐一次热气球，让崇祯开阔一下眼界，见识一下自己的能耐。 “通州卫啊，也不知道多远。”崇祯有些迟疑道。 “陛下，有热气球不算远，一会就到。”张凡仲道。 “好。朕也去军营看看。” 整个过程马维龙大气不敢出，看张凡仲跟崇祯一脸平常地谈笑风生。 到了通州卫大营，马维龙邀请崇祯去城里卫署，还没等崇祯回话就被张凡仲拒绝了。 “陛下来就是来看军营的情况，去那卫署作甚？” 张凡仲扭头问崇祯道：“陛下，不如就在这军营用膳，下午观看下军士操练？” “好。”崇祯感到今天有点好玩。 何伟带人在外收拾热气球。马维龙带着王承恩去了厨房，顺便通知卫指挥同知、卫指挥佥事和卫镇抚来拜见皇帝陛下。 室内便只剩下了崇祯、张凡仲。 “张卿，不是说明年才进京的么？” “陛下，明年肯定是要带兵进京的。”张凡仲点点头，站起身为崇祯的茶杯加了点热水。 “今年，陕西匪患且越演越烈。明年，后金将要破关，一路荼毒到京畿，甚至攻打京城。” 崇祯腾地站了起来。 “陛下莫急！我会带兵阻止后金的入侵，只是这大明四下的灾害与饥荒只能是陛下带朝廷诸公解决。” 崇祯听到这，完全相信了张凡仲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陛下，百姓造反无非就是没有饭吃。古话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高产粮食的种植推广刻不容缓。” 崇祯点头，就听得屋外马维龙报： “通州卫指挥使司马维龙率卫指挥同知、卫指挥佥事和卫镇抚叩见皇帝陛下。 “进来吧。”崇祯道。 马维龙带着七八个人进来一跪三叩拜在崇祯面前。 “臣等叩见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兴！” 第71章 不多的好心情 崇祯大致询问了一下卫所情况，有什么困难等等。 又不是专门的调研，各位也都是报喜不报忧。 吃过饭，张凡仲拿出两个睡袋给王承恩，请崇祯和王承恩午休，自己跟着马维龙去了旁边房间。 马维龙这下相信了张凡仲跟皇帝的关系，对待张凡仲那是态度诚恳又热切。 “马指挥使，此处有外族骚扰滋事的没有？” “那倒没有，毕竟通州离边境还是比较远的。” 午休过后，通州卫部分士卒在操场作了操演。第一次观看操演的崇祯看得兴致勃勃，张凡仲在一侧暗自摇头。 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马上就是各地灾害与暴乱的报告，不知道这少年皇帝还能有多少这样的快乐时光？ 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一行人便返航京城。 在气球上，崇祯问张凡仲，能不能到京城来，也好经常见面摆谈。 张凡仲推脱说他要练兵，不过留下了何有给他。 崇祯想了想，把何有安排在了锦衣卫。 “朕会给他出入宫中的铜牌，以后有什么事便让何有联系王承恩。” “陛下，臣会让何忠多送一些电报机给陛下。陛下安排人手跟着何有学习操作。电报机分发到边关，今后边关有什么事，陛下立刻便能知悉。” “陛下，臣以为京营也该整饬一番了。”张凡仲道。 崇祯听后默然。 “神机营的火器就由臣来负责。”张凡仲知道神机营担负着“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重任，主管操练火器及随驾护卫马队官兵，是皇帝直接指挥的战略机动部队。 而现在神机营使用的还是铜火铳，发射的不光有金属弹丸还包括石子，那杀伤力在披甲武士面前真的好感人。 一路摆谈着，回京城时已是天黑。 热气球在午门放下张凡仲和崇祯然后返回通州。 第二日一早，王承恩派人来“何其多”商铺带何有去了北安门外帽儿胡同北镇抚司，顺便送来了要求各地配合布设热气球补给点的手谕。 午后，王承恩再次来到何其多商铺，带张凡仲入皇宫详谈。 乾清宫，崇祯早早就等在了这里。 刚坐下来，崇祯让王承恩和其他内监都出去，然后便开口道： “张卿，上次听说了京营整饬之事，昨天想了一夜，不知从哪里入手。张卿有没有想法？” “陛下，一支军队要有战斗力，一是思想……算了，一是日常的管理跟操练，二是要有先进的武器，三要有得力的后勤保障……” 张凡仲严肃道：“陛下，恕臣直言，大明现在的军队存在很大问题，臣总结了十点：1是世袭。老子英雄儿好汉这话对吗？这帮人占据了军队的指挥位置，偏偏又没有将才，打仗怎能不输。2是重文抑武。文官指挥武官，纯属外行指挥内行嘛。宦官监军亦是一样。3是空额。实际人数与编制完全不一致，让军队内部贪腐成风。4是拖欠军饷。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这么浅显的道理就不用说了。5是杀良冒功。严重败坏了军队风气。很难想象，本该保护百姓的军队会拿百姓的头颅来领功。6是军户制度，积弊已久。军户地位卑贱，刀口上舐血都不能养家糊口，说难听点当土匪的日子或许还过得好些。7是…… 这其中有任何一点问题存在，这支军队就不要想打胜仗，何况同时有这么多毛病。为什么国家的军队还不如将军们养的亲兵能战？亲兵和军户兵之间有什么区别？” 张凡仲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问题出来把崇祯吓了一跳。他想了想道： “张卿，你说的这几个问题我还是不太明白。譬如世袭这个问题。生在将领家中，所学、所见都有渊源，外人是很难接触到这些知识的。其次，武人跋扈，心中没有畏惧尊卑，想的都是自己利益，要么养寇自重，要么畏缩不战。再有这军户制度，乃是祖宗所定…… 还有欠饷这件事，非不给，没钱给不了啊。” 张凡仲都有些后悔一下子说的太多，这解释起来要了命。 一直说到吃晚饭的时间，崇祯把张凡仲留下来一起用膳，完了后又谈到深夜。 把张凡仲送走，崇祯没有回坤宁宫，而是留在了乾清宫思索张凡仲说的话。 “事情繁多，但解决有先后，所谓纲举目张。一是粮食，二是经济，这两样有了保证，才有稳定的社会，才有维持军队的正常运转……” “王承恩，你没有听到张卿所说，朕觉得说得好有道理！” 有句话崇祯没说出来，就是张凡仲要他不杀魏忠贤。 王承恩一直都在外面，崇祯与张凡仲的谈话就他们两人。 崇祯也没有等王承恩的回答，继续道：“张卿说，粮食问题一靠垦荒，增加田亩数量，二靠提高产量，增加粮食总量。还得重视商业流通。天下银钱不都是定数么，张卿为什么说钱能生钱？” “陛下，奴婢也不明白。” “是啊。西番便是这样教授学生的么？”崇祯对王承恩道：“趁现在记得，朕说你记。” 张凡仲被两个锦衣卫送回商铺，睡觉前也理了理思路，看明天跟崇祯说些什么。 第二天上午，崇祯记挂着跟张凡仲的约见，当堂打断了广东道御史黄仲晔跟首辅施凤来的扯皮。 “朕身体有恙，今天就说到这吧。曹伴伴，散了。” 今年的会试由首辅施凤来、次辅张瑞图担任主考官，蒋德璟与傅冠、刘必达、李绍贤、张四知、谢德溥和朱之俊等二十人为同考官。 会考刚完还未廷试，广东道御史黄仲晔便弹劾此次会考主考官首辅施凤来，两人一上午已辩论许久。 崇祯皇帝陛下最是勤勉，还从没有因为身体的原因提前散朝的情形。 “据说陛下那天乘坐了那个大圆球离开了京城，一路向东，当晚才回。”看崇祯离开了，一个消息灵通的大臣道。 “吾也听闻，却不知那……大圆球为何物，陛下又去了哪里？” 第72章 陛下，我们去看演出 崇祯回到乾清宫，留下满朝的文武懵圈。 “王承恩，即刻派人去请张卿。” 张凡仲正准备吃中午饭，崇祯的人就来了。 “张卿，一定还未用膳吧。朕等你一起。” 堂堂皇上等自己一起用餐，张凡仲赶紧谢过。 吃过饭，崇祯便提出没想明白的地方请张凡仲解说。 这一说便成了昨天的翻版，张凡仲回到商铺时又是深夜。 “凡仲，刚才何有来过，给你送了封信来。”何忠摸出一张纸递给张凡仲。 原来何水带着人也已到了通州卫。 第二天中午，张凡仲主动去了皇城等候。 “张卿，这两天朕把你说的仔细想了想，慢慢有些明白了。”崇祯本就是个好学之人，读书肯动脑筋的。 张凡仲所说的话虽有许多与先贤所讲不同，但结合到现实当中的问题，崇祯也不得不认可张凡仲所讲。 “陛下，吃过饭后我们去一趟通州卫，臣带陛下看一场夜间演习。” “哦？怎么个演习法？” “陛下，容臣先卖个关子。”张凡仲笑道。 陛下问，臣子居然要卖关子？！王承恩在一旁也觉得张凡仲胆大，但崇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跟着笑道： “那好。看能不能带给朕一些惊喜。” 吃过饭，崇祯换了衣裳，带着十来个锦衣卫偷偷溜出皇宫，骑马去了通州。 马维龙带着卫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和镇抚又来拜见皇帝陛下。 趁马维龙他们山呼万岁的时候，张凡仲跟何伟和何水等人见了面。 “何水，你们辛苦了。” “张哥，不辛苦。” “你们不是说没有在热气球上扔过炸弹么，今天晚上你们去过把瘾。” “好啊！”何伟、何水跟旁边的侦察兵都欢呼起来。 这时崇祯打发了马维龙等人走了过来。 “何伟，你们都来拜见陛下。” 十余人跟着何伟跪下行礼，也没人教过，行礼都是乱糟糟的不一样。 崇祯看着这十来个朝气勃勃的年轻人就很喜欢，赶紧让大家平身。 “何伟，你们这次带了好多铵油弹？” “张哥，主要是带气罐了。铵油弹和手榴弹都带得不多。” “呵呵，怕是过不了瘾。” “何伟、何水。全部热气球都准备好，马上出发。”张凡仲对何伟他们下令道。 张凡仲见何伟他们去准备，这才对崇祯道： “陛下，等会儿我们取道蓟州、遵化方向去东北，那里据说是喀喇沁部聚居地。” 崇祯心道，莫不是喀喇沁部要为向导，引后金兵入关？ 其实随同皇太极侵入京城的喀喇沁部只是一部分，还有朵颜三卫中的兀良哈部、扎鲁特部、奈曼部、敖汉部、扎鲁特部、巴林部等等。 五只热气球缓缓升上了天空，由何水所在的热气球领队，向东北方向飞去。 为了保密，何水拿着地图比对着，尽量绕开居住地前行，而且热气球飞得很高，从下面仰头看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圆点。 下午的风不太大，经过遵化时已经用了3个多小时。王承恩过来小声对张凡仲说崇祯饿了。 崇祯站在围栏边俯瞰着下边渐渐没入黑暗的村落，默默无言已经很久，这一刻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何伟给崇祯、王承恩端上来两大碗热腾腾的盖饭。 崇祯和王承恩看着手里的不锈钢大碗和不锈钢小勺，都没见过。 不知为何，看见崇祯端着的不锈钢碗，张凡仲想笑。如果不是自己来到这世界，崇祯的饭碗还真端不上几年。 “陛下，这盖饭味道还是可以的。尝尝。” 张凡仲接过何伟端过来的大碗舀了一点米饭，又戳了一点红烧牛肉放进口中。 王承恩学着张凡仲的样子也吃了一口，这味道真香。 崇祯也等不及看王承恩吃后有什么反应，拿着小勺便开始吃起来。 “陛下……”王承恩急了。 崇祯白了王承恩一眼，没理他。 张凡仲若要对自己不利现在这环境随时都可以，还用得着在米饭中耍花样？ 崇祯吃了几口才想起来，没看见何伟生炉子煮饭，这热气腾腾的饭菜是怎么弄出来的？ 算了！崇祯也不想刨根问底，这张凡仲的神奇也不在这一处，都懒得问了。 热气球继续前行，太阳已经完全看不到，四周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其余的热气球彼此都看不见，除了偶尔一下火光，就只有一个不停闪烁的红灯提示彼此的存在。 领航的何水也有些抓瞎，除了指南针地面上的参照物一点都看不到。航行要依靠风向，也不能说直接降低了高度就行。 张凡仲来到围栏边向下面看看也有些后悔下了这么个决定。好在还有指南针，只要方向不错就继续飘。 过去拿了两个睡袋出来，王承恩坚决不要，他要守在崇祯身边。 留了两个值班的战士，其余人都钻进了睡袋休息。 “何伟，储存的气罐用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不要飞了。下降保持高度。唉……”张凡仲叹了口气。 自己这带兵决策的能力还有待提高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张凡仲被何伟叫醒了。 “小伟，啥事？” “张哥，三点了。是不是继续出发？” 张凡仲这才发现吊篮已经落地，热气球只是保持着微火。 问清楚又飞行了两个多小时，何水在望远镜和月光的帮助下找到了这片平地降落。 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王承恩，他也没敢睡熟。 张凡仲在网上看过明朝这时候的形势图，知道遵化到喀喇沁部现在的聚居地大约有200公里，所以才下了这个奔袭的计划。得知过了遵化后才飞了2个多小时，知道离目的地还远着呢。 “出发。” 五只热气球随后再次腾空而起。 当朝阳的光芒照耀到吊篮时，崇祯醒了。 “陛下，刚好就要到了。” 通过望远镜，已经发现了一些零星的蒙古包。 何伟拿过大碗和牙刷过来，请崇祯漱口，又递上湿毛巾给他擦脸。 微风吹拂着湿润的脸庞，看着初升的太阳，崇祯俯视大地，一时间豪气勃发。 远远看见了一片蒙古包，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先选好的目的地。 “何伟，改变航线。就是那里了。” 第73章 圆滚滚的神鹰 蒙根琪琪格每天很早就得起来挤羊奶。羊很多，家里就只有她和额赫（母亲）做这事。挤完羊奶还要准备早饭，事情一天忙得做不完。 额祈葛（父亲）和三个安达（兄弟）是不会做这些事的。 蒙根其其格是个传统的蒙古族姑娘，自然不会要求安达他们能帮着自己做家务事。 吃过饭，两个哥哥还要去草场接替父亲和弟弟回来。草场很远，巴音台吉不允许在聚居地附近放牧。 蒙根其其格已经记不得挤了几头羊了，只觉得手都握不太紧。额赫已经去做早饭，疲惫的蒙根其其格干脆躺在了草地上休息一会。 “天上是什么？” 东边的天上飞过来5个圆球，太阳的光芒让她看不太清楚，蒙根其其格不由得眯上了眼。 圆球在眼里越来越清晰，而且还越来越大，似乎圆球下面还有什么东西？ 热气球掠过蒙根其其格家的蒙古包，朝中心最大的圆顶毡帐飞过去。 张凡仲已经下了命令，五只热气球围绕着这座最大的毡帐轰炸。 这时热气球的高度不足300米，早起的牧民和阿拉巴图们诧异地看着天上。 神话传说中有神奇的神鹰，但这圆滚滚的是什么？怎么看都跟神鹰搭不上边。 “圆滚滚”开始向下“生蛋”，30多斤的铵油弹被点燃导火索一个接一个扔了下去。 两个铵油弹就让最大的毡帐不见了踪影。 这么快失去了目标让张凡仲无奈，只得让其他四只热气球自由行动。 何水这些小崽子兴奋得很，根本没有人去扔手榴弹，全都想把大家伙丢下去过瘾。 崇祯和王承恩惊愕地看着侦察兵忙碌着，下面是不停的爆炸和哭喊声。 一股气浪涌上来，吊篮就是一阵颠簸。 “陛下，要不要扔一颗小的？”张凡仲拿出一个手榴弹来。 张凡仲很贴心。来都来了不参与一下，崇祯回了京城后肯定要后悔。 把环套在崇祯的手指上，张凡仲示意崇祯直接扔下去。 崇祯眼光追随着自己扔下去的手榴弹在地上炸开，有些不太满意。因为扔到了炸过的地方，并没有炸到一个异族人。 张凡仲看崇祯的脸色就知道没过瘾，便叫何伟移动气球到了一处还没有炸过的聚居点一角。 这一次崇祯跟王承恩都过了瘾，不管有没有炸到人，起码能看到自己扔出的炸弹无情地撕裂了下面的毡帐。 蒙根其其格站在自己家毡房外，看着不远处的毡房和族人在爆炸声中被无情的撕裂，只感到口干舌燥，都要忘了呼吸。 大哥、二哥冲了出来。 “跑啊！” 一人拉着蒙根其其格，一个拉着额赫上了马，飞快地离开了自家的毡房。 铵油弹数量少，不一会大家就扔完了，轰炸很快结束。 “陛下。回去？”张凡仲看看还满脸激动的崇祯道。 “哦，回京。”崇祯看也不看其他人，趴在围栏上看着这片狼藉的聚居地，一直到再也看不见。 “张卿，热气球能否多造一些？”回去的路上，崇祯问张凡仲。 “陛下，想用这个打仗？”张凡仲道。 崇祯点点头。 这玩意真是好用，只有自己打别人的，别人就打不到自己。 “……陛下，天下如果纷乱，要多少的热气球才够？” 回去的这一路上时间挺多，张凡仲决定开课。 “热气球虽好但陛下能保证操控它的人不反叛么？臣倒是想请陛下到重庆府看看何伟他们家里的情况。” “哦？有什么不同么？”崇祯问道。 “有很多的不同。陛下知道当初去剿灭安奢叛乱的义军都是些什么人么？那些人大多曾是铁瓦寨的土匪。”张凡仲想了想道。 “居然是土匪？！”崇祯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土匪当了义军去灭别的土匪。 “是呀，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跑到山上当了土匪。后来臣把土匪寨子打下来，给他们发了火铳，然后带他们去灭了安奢二贼。” 张凡仲说的这个转折太大，崇祯转不过弯了。 “就是因为红薯、土豆等让他们能吃饱饭。又办粮食加工厂、铁器厂和丝绸厂赚了些钱，给山寨上的百姓还有何伟这样的村民家家都建了砖房，大家过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要不他们能听臣的？” 崇祯感觉到了张凡仲对他的暗讽。 “一个国家的治理说起来无非就是富国强兵罢了，但怎么才能做到富国强兵则很难。”张凡仲继续道。 “国家要富，光凭自产自销的小农经济不行，因为产生不了财富。譬如说，我用家里养的鸡跟别人换了一尺布，这中间有价值没有？没有。 说到这就必须说到商业。只有商业发达才能带来更多价值，给国家带来更多的税收。国家有了税收才有银钱修路、筑堤、给官员发俸、给士兵发饷……” 张凡仲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用崇祯听得懂的话来说。 “就说何家湾吧。建房必须购买砖、瓦、木头跟石料等等。如果没有粉条厂、铁器厂和丝绸厂卖出产品，何家湾就没有银钱。因为商人，才能购买到建房的材料。 何家湾生产的丝绸非常高档，周边大多数人买不起。全靠商人通过大河，水运到泉州、广州等地销售。要不然，丝绸厂就维持不下去。” 崇祯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商人就是把这个地方的产出拉到另外的地方卖掉么。本身商人不事劳动，就靠贩运赚取差价。 “陛下，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商人来往运送就是付出劳动。陛下想想看，一路上的伙计、车马、住宿、饮食等等哪一样不是支出？扬州等地的富庶是不是靠往来商人的消费？商人付出精力和成本还交了税，不说丰富了市场，起码养活了码头、旅社、饭馆等等那么些人。凭什么就要低人一等？ 说到户籍，臣也不得不吐回槽。这军户日子过得是个什么样子了还要让人家上战场拼命？死了又能给家里留下什么？不就是又有个去死的指标么？平常就欠饷，军士要出发了，人家不就得趁着朝廷需要人去拼命的时候闹一闹？” 第74章 崇祯来何家湾 张凡仲说到这里看了看崇祯。 “不说别人了。陛下，设身处地想一想，换做是陛下愿意为这样对待自己的朝廷卖命么？” 张凡仲这问也是白问。这是朱家的江山，崇祯再怎么也不可能说自己不愿意。 “陛下，不应该压制商业，还得鼓励商业发展。没有多余的商品，商业也发展不起来，陛下就要鼓励商品的生产，而不是利用皇家的身份只搞商业。” 今天，张凡仲是铁了心要让崇祯明白实现国富民强的途径是什么了。 崇祯坐在热气球上很虚心，有什么疑问都对张凡仲提出来。没听明白的地方他自己是很难想通的。 下午到了通州卫，吃过了饭还要拉着张凡仲交谈，张凡仲拒绝了。 “陛下，等有时间还是去重庆府看看。先让何有通知臣一声，臣派何伟他们来迎接陛下。” “张卿，等等。”崇祯见张凡仲站起身准备出去急忙叫住他。 “陛下，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朝堂上……” “陛下，能臣不看嘴，除非他是御史。”张凡仲不想过早对朝堂参言，毕竟崇祯对自己的信任度还不够。 再说崇祯现在还没有开始屠臣模式，不用着急。 通州卫中，崇祯先前带过来的锦衣卫还在，有他们护送崇祯回宫，张凡仲准备就此返回重庆。 马维龙带着卫所领导班子叩别了皇上，一把拉住张凡仲就不准走。 陛下面前的红人不抓紧搞好关系还待何时？ 虽然酒的度数低，张凡仲还是被一群带兵的灌麻了。 “张老弟，不要忘了答应的事哦。” 第二天一早，马维龙带着一帮子四、五品的官员来给张凡仲送行。 “好好。马指挥使、还有各位再见！” 张凡仲朝马维龙等人挥手致意，扭头来看何伟，但何伟正在操作热气球。 等热气球上了天，张凡仲把何伟叫了过来。 “小伟，刚才马指挥使说我答应的什么事？” “张哥，你不记得了？”何伟惊愕地看向张凡仲。 “我记得啥子？都喝麻了。” “你答应给马指挥使1000条火铳还有3000枚手榴弹。” “卧艹！”张凡仲大惊。 “他们咋个晓得火铳跟手榴弹的？” “还不是你说的，要送火铳给神机营……”何伟小声道。 “那你不晓得阻止我？” “我咋个晓得你醉了嘛？当时看起你多精神的。”何伟辩解道。 “沃日。那是精神唛？那是神经了好不好！”张凡仲十分懊恼，咋个就喝醉了呢？ “咳咳，小伟啊，我说过好多钱没有？”张凡仲还是有一点期望。 “没听说。我又没跟你一桌。”何伟道。 张凡仲懊恼之余还是有点庆幸，起码没说送炮啊这些。火铳送了就送了，最多把火药的工艺配方给他。要是送了炮跟掷弹筒，那不是今后的炮弹和手雷还要自己负责。 回去有崇祯的手谕，太原和西安的两位负责人见了崇祯的大印总算放了心。 热气球在私塾操场落下，张凡仲便急急赶回了家里。 这么多天没看到何姑娘心里怪想的。 第二天一早何姑娘上班，张凡仲回到了粮站。 张爸他们已经回来了。 “张处长，我要在那边造枪，弹簧做不了，您看咋个解决？”张凡仲直接来找张处长。 其实枪匣这块也很复杂，以大明何六等人的水平，即使能加工一天怕整不出来一个，也需要现代这边帮着制造。但张凡仲留了个心眼先不说出来，等把弹簧的事解决了再说。 “凡仲，等我们先打个报告再说。”张处长也看了张凡仲拿出来的手谕，相信张凡仲目前确实在跟崇祯接触。 中午之前又洗了个澡，卿小琴搓背。 第二天张凡仲又回了何家湾。 在操场找到小伟，让他把库存清点一下，然后去重庆府找骞知府联系船只送去京城。 既然有船，明年需要用的武器弹药也一并送上去，暂时就存放在通州卫的军营里。 接下来何伟有得忙，各个补给点的气罐就够他来回跑好多趟了。 安排完武器的事，张凡仲去了新厂。这边还有一班人在学习呢。 “今天考试哈。”进了教室，张凡仲宣布道。 “学机械制图的是哪几个？举个手我看一下。”张凡仲问。 安排了这几人坐了两行，张凡仲把试卷发了下去。 “学电工学的哪几个？举个手我看一下。” 这几个人又发了试卷。 …… 所有的试卷都发下去了，考试开始。 买教学光盘的时候送试卷和答案，张凡仲要做的就是打印出来而已。 日子又正常了起来。 这期间，火铳等武器已经送去了通州，火铳没有这么多库存就差马维龙的，只能今后再补。 报务员又送了一个去京城，就住在何其多商铺。 现在这边经领导同意，张凡仲可以购买弹簧。重点在于购买两字，也就是说张凡仲自己出钱。 没正常两天，何有的电报来了。 “何伟，何伟。” “在。张哥有事？” 张凡仲来到操场找何伟。 张凡仲把何伟拉到一边小声道： “陛下要来，你带人去接一下。给同去的人打招呼，皇帝在重庆期间，谁都不准暴露他的身份。” “晓得了。” 崇祯原本想亲自参加祭日典礼，但又想来重庆。想着那两天没法朝会议事，干脆委托礼部尚书来宗道代为祭祀，自己偷空跑重庆来看看。 崇祯要来还得为他准备住处，张凡仲想了想干脆让他住自己的房间，他和何姑娘暂时就在何秀家住。 回到粮站开了二手卡车，到商场买了席梦思、被单、牙膏、牙刷、玻璃保温杯、茶叶等物开车回了何家湾。 崇祯乘坐热气球终于来到了何家湾，却不是一个人，周皇后跟着一起来了。崇祯着一身澜衫如同一个书生，周皇后也是日常的打扮。 何伟按照崇祯的吩咐，在何家湾上空盘旋了一圈这才在操场上降落。 果然张凡仲没说假话，这一处的农户就没有看见住茅草屋的，全是清一色带小院的砖房。 第75章 皇上驾到1 张凡仲在操场迎接。 他没有告诉何族长，皇上驾到，他怕何族长心里压力太大。 王承恩也想不到陛下就那么想来重庆，这次也跟着来了。另外一个热气球上还有几名着便装的锦衣卫随行。 踏着石板路，张凡仲给崇祯介绍何家湾的情况，何伟和锦衣卫远远跟在后面。 “陛下，那边是何家宗祠，旁边有个小商铺，拙荆便在那里。” 明代称自己老婆为拙荆的一般是文人雅士。张凡仲认为自己好歹也是本科毕业，也能算是个知识分子吧。 崇祯跟周皇后踏上了何家祠堂的小广场，看着这一整块的地面愣了。 “陛下，这不是一块整的石头，是把地平整后抹了一层称为水泥的东西。” “哦……”崇祯用力在地上蹬了两下。 “陛下，再到前面我就要叫你五弟了，莫怪，莫怪。” “张卿，不是说好的嘛，朕这是微服，怎么会怪罪于你。” 又走了几步能看见小卖部的门面了，张凡仲边走边大声叫道：“娇娇。” 周皇后哪见过这样不拘小节的人，又是少女心性，不由得掩嘴偷笑。 崇祯也是笑笑摇头。 何姑娘正跟两个妹子聊天，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了张凡仲的声音，而且还是叫的自己小名。 小梅、小兰两个姑娘也听见了，倒是习以为常没什么反应。 何姑娘看见张凡仲身边还跟着一对男女便没有张嘴怼他。 “娇娇，来见过五弟和弟妹。” 崇祯有准备，随手摸了一对小小的玉勾放在柜台上，一边摸了一把玻璃的台面。 周皇后没准备，见到何娇只得取下身上一块玉佩连同玉勾递给了何娇。 一番推辞后何娇收下了。 崇祯跟周皇后这才开始浏览小卖部里面的商品，太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周皇后问了一些不明白用途的物品，张凡仲便让何娇提前下班，大家伙一起先去何秀家吃饭。 何秀不在家，何老汉在。 何老汉过来招呼崇祯，何娇就去泡茶。 几人没聊几句，何老汉便去门口蹲下。 就看他摸出什么在那里鼓捣，张凡仲也没在意。不一会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你大爷的！”何老汉居然在抽烟。 周皇后可能是第一次看见抽烟的人，很是奇怪一个人能喷出这么大的烟雾来。 “这是？”崇祯看向张凡仲，眼里也是疑问。 “五弟，这便是烟草。”张凡仲叹口气道。 “五弟，这玩意能让人上瘾每天都要整几口。今后苏州、汉中等地毁地种烟草的不在少数。” “这必须禁了！”崇祯急了。 原本粮食就不够，还要毁地种这玩意，那还得了！ “五弟，禁是禁不了的，利润比粮食高太多。只能跟盐一般由国家来专营，把它管制起来。”张凡仲道。 苏州那边资本力量太强，加上科举考试水平高，朝中官员出身苏州一带的太多，其间利益牵绊甚多。 “五弟，未来的灾害甚多，造成的流民不计其数。开垦荒地又是远水不解近渴。没有足够的粮食应对，只能想办法给他们找事做。都有一口饭吃了就不会想着造反这些。” “张……哥，哪里又那么多事给流民？” “办企业啊。”张凡仲道。 “不过办企业这事先放在一边，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才是根本。 先帝用张江陵，且不说这人的为人怎么样。你只看他任首辅期间大明年收入和吏治跟如今相比的如何。” 张居正任内阁首辅十年，实行一系列改革措施。财政上，清丈田地、推行“一条鞭法”，“太仓粟可支十年，周寺积金，至四百余万”。实行综核名实，采取“考成法”考核各级官吏，“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政体为之肃然。 崇祯新任，自然将国朝的历史是看过又看，对于张居正的操作耳熟能详。其改革中的利弊后人也有解说分析，总之崇祯了解这段历史。 “五弟，高产粮食的推广可参考”考成法”把推广责任层层压下去，各道御史专人跟进监督。推广不力的调、降、撤职，监督不力的同样处置。东厂秘密调查，但不得擅自缉拿、讯问，只管将证据和报告送予督主。督主负责核实后再向你报告，请示处置方案。 其他事也可这样操作。 五弟，明主不能杀大臣，所以凤阳那人得留着。” 此时周皇后已去了厨房，何老汉在门口抽烟，堂屋里就他两人。 张凡仲看崇祯在那里思索便起身来到了院子。 院子里何伟正跟几个锦衣卫聊天，见到张凡仲出来便走了过来。 “小伟，去借两张桌子板凳，顺便再喊几个人来喝酒。”张凡仲现在怕了喝酒，万一在崇祯面前又说出些不该说的咋办？ 吃过中午饭，张凡仲跟何娇送崇祯和周皇后去自己家休息。锦衣卫就安排到了其他地方。 进了门，何娇带着周皇后去熟悉房间，张凡仲偷偷问崇祯手枪带了没有。 崇祯点点头，张凡仲便道：“陛下，附近都有人巡逻，只管好好休息便是。午时后，臣再来。” 下午一点过点，张凡仲过来接了崇祯和周皇后。 “陛下，下午要看的需要保密，锦衣卫就不带了哦。” “听你安排。” 张凡仲便带着两人往山梁上走，不一会到了车库。 看到张凡仲开着小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崇祯跟周皇后的内心震撼不已。 “陛下，这东西叫汽车，是臣从西番带来。臣也没法再造一辆出来。” 张凡仲下来帮崇祯和周皇后打开车门，请他们上车。 当初崇祯看到热气球便以为是神仙所造，如今坐在车里看着这工业产品，给他思想的冲击更大。 周皇后坐在后排心中紧张，忍不住伸手过来抓住了崇祯的手臂。 “张卿，西番已昌盛至此了么？”听得出来，崇祯的声音都在颤抖。 张凡仲摇摇头没回答继续开车，给崇祯一点紧迫感也好。 小车在老厂门口停下，张凡仲对周皇后道： “皇后，这一处你就在车上歇息，等一会臣就陪陛下回来。” 工厂里的环境不适合周皇后的裙装行走，为了安全还是把她留在了车里。 第76章 皇上驾到2 十几台机床在何六等人的操作下乖乖地完成各自的动作，吊着的大灯发出亮晃晃的光线。崇祯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眼睛都看不过来。 张凡仲带着崇祯在车间里走动，给他介绍每一台设备的功用。 自然，崇祯听得似是而非，张凡仲也不做进一步的解释。 “陛下，这些都用电作动力。”张凡仲只需要崇祯记住这个概念。 加工厂都没有成品，也就看不到枪、炮。 两人又上了车，车子开去了码头。 “陛下，就是把这旋转的力转换成电力，再通过电线，把电送到刚才看过的厂房。” 观看完水力发电设备，张凡仲带着崇祯和周皇后，又去了铁厂、丝绸厂还有各库房。 前不久才送了一批武器弹药进京，现在库存很少，但各种品种都有一些。 “张卿，朕观这炮比京城墙上的红衣大炮小了许多，只是用于野战？”崇祯回到车上时问道。 “陛下，这炮比红衣大炮轻便许多，威力跟射程并不比红衣大炮差，相反打得更远更准。”张凡仲笑道。 “先前送了一批火铳跟手榴弹去神机营，现在就没多少了。机器和人都少，产量提不起来。” 由于上一次送去通州卫许多武器就包括这75小炮，崇祯在库房没看见多少，心想制造不易也就没有再提送炮的事。 几处看完，崇祯又去了几间村民房内参观，询问农户生活条件的同时还专门去看了农户的粮仓。 回到车里，崇祯道：“张卿，我现在是终于明白了你说的那句话。过上了何家湾这样的生活，确实没谁还会去想造反的事。谁要让何家湾的村民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他们绝对会拼命。” 顿了一顿，崇祯感叹道：“我大明何时能让所有百姓过上这样的生活，只怕……” 张凡仲慢悠悠地道：“陛下，不用怕，有我在。” 依旧在何秀家吃了晚饭，张凡仲跟何娇送两人回房休息。 张凡仲跟何娇走了，周皇后去给崇祯烧水。 没有人伺候，自己亲手亲脚为陛下做这些事，周皇后感觉很幸福。 躺在床上，听着堂屋里座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崇祯睡不着。 今天一天看到的，太多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但有一点他明白了。朱家要继续至尊无上，靠的是百姓而不是文臣武将。 张凡仲说得对，官员的能耐不在嘴上，除非是言官。 这一次回朝后，我真要看看哪些人光是一张嘴不做事。管你是东林还是西林，不做实事的人一律撸掉。作奸犯科者，我放魏忠贤。 “陛下，臣有件事要跟你告个罪。”张凡仲站在吊篮前对崇祯道。 “张卿，你尽管说出来，看看是不是不能饶恕。”崇祯笑道。 “就是在通州卫送陛下回京那天，马维龙把我灌醉了，讹了臣1000支火铳和一些手榴弹，臣当时答应了。这事未经陛下允许……” “没事。”崇祯想了想道： “我看不如再多给些，通州卫今后多打几仗便值了。” “陛下，不值。马指挥使并没说给我银钱。” “哈哈。谁叫你喝醉了，哈！哈！” 崇祯走了，光溜溜的来，带走了五个热气球的礼物。何娇就送了两个彩色的玻璃大戒面和一大把工艺首饰。 魏忠贤虎死不倒威，在凤阳守陵依旧没有人敢小觑他，更不要说给他找不痛快。 朱由检上台后给他留了一条生路，除了客氏被杀之外，家中族亲大多只是被贬，被杀的并不多。 这让魏忠贤对崇祯不仅没有怨气反而有些感恩。 虽然读书少，但魏忠贤知道，前朝宦官太监如他这样权势的不多，失势后哪一个不是拖累家族血浪滔天。 或许，是张凡仲帮了自己？他说过的，会保我不死，而且还答应我可以报仇。 报仇？ 对了，就是东林那帮人害的我。 崇祯回到京城，便允了施凤来和张瑞图的请辞，同时催问了高产作物的推广进展。 “凡有推广任务的各道必须确定专人落实此事。监察御史也要安排专人跟踪监督落实。履职不力的，朕也不罚，自己交辞职奏折吧。” 崇祯现在根本不听谁弹劾谁，什么魏阉旧党一律不管，只问弹劾事由。告不理，平反？一样不理。 大家好好做事，到期完不成的，来给我说清楚原因。 涉嫌贪渎的，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事，都由西厂调查。 有大臣站出来说交西厂不对应交有司查办，崇祯偏不。 一句话：尚无明显犯罪事实的，朕节约司法资源就是不走司法程序。 张凡仲回到现代，向张爸、张处长等汇报了接待崇祯一行的经过。 “张哥，周皇后是不是很美？”小曾问张凡仲。 张凡仲去摸手机，道：“我这里有偷拍的照片。” 小曾一把夺过去，张处长道：“小曾，现在商量事情呢，等会再看。” 卿小琴才不管一把将手机抓了过去，起身道：“我去打印出来。” 卿小琴现在研究明朝服饰，在业内都算是小有名气。正是心气正高的时候，偏偏这几天周皇后很是换了几件衣服。 手机被抢走了，大家都静了下来。 “张处长，我上万支火铳被崇祯拿去了，这万一要打仗怎么办？” 张处长警惕地看看张凡仲，道：“这不是正好，刚好你就用步枪了撒。” 张凡仲撇撇嘴，道：“步枪？我倒是想。弹簧解决了我才晓得枪机那一块更复杂，一个礼拜做不出一个。明年就要打仗，要打十万人哟！” 张凡仲看看张处长道：“张处，听说国家有很多的半自动存起没得用，能不能处理给我嘛，当然，能卖自动步枪打骑兵也行。我代表大明朝所有百姓感谢你。” 张处长其实很赞成张凡仲的意见。反正都同意他造枪了再卖些半自动有啥子不一样？ “凡仲，还是那句话，我没得权利，等我打报告哈。” 枪的事说完了，张凡仲看张爸给自己使眼色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张处长，我要买条船。不大，300吨就行。” “这件事你莫找我。”张处长摇头道。 第77章 步枪，变懒的陛下 在现代，这个厂的上游也就是现代的何家湾就有农民在沙滩上造船，还不止300吨的排水量。 张凡仲一想也是，国家造的船还是一样要给钱，不如就买农民造的，大明又不查“船检合格证”。 “哎呀，我是去不了，要是我也能去，一定帮你把造船厂这些建起来。”小曾感叹道。 “小曾，你会造船看图纸？”张爸问。 “不会，我学的刑侦，怎么会懂那个！”小曾道。 所有的人都不再理他。 “对了，凡仲啊，你那些学生怎么样？”张爸问。 “有几个不错，专业知识都超过我了。不看答案，我都不知道他们答的对不对。”张凡仲很有成就感。 “超过你还不行，还够得学！”张爸感叹道。 “凡仲，钱花得太快咯，你最好是能开一条路出来。”张爸道。 这件事只有他两爷子心知肚明，也不明说。 现代这边金钱的来源主要是翡翠买卖。张凡伯在杭州开了一家珠宝店，翡翠的收入占了大头。 虽说文澄斋那里提供的翡翠越来越多，但架不住国内喜欢翡翠的人越来越多。 以前说路不好走，现在有了热气球飞过去怕啥子路难走？ 再说了五个热气球还是能装很多原石的，尤其是现在把热气球上的舵叶拆除后，载重量增加了许多。 “老汉，我回去就上那边一趟。” 接下来几天，张爸就去联系农民造船的事。 张凡仲在网上查了几个老坑的位置后把地图都打印了下来。今后还要开船，张凡仲又在网上找有关航行的课程，付款下载。课程也放在多媒体教室，看谁有兴趣去学习。 预计还有几天何伟他们才能从京城回来，张凡仲也不急着回大明。等到张凡仲回到大明，何伟等人已经回来了。 “张哥，皇帝真封了我个百户。另外取消了内官不得出紫禁城的规定。”何伟悄悄告诉张凡仲道。 “恭喜你咯。其他人晓得你升官了不？” “不晓得。我不是怕冬娃有意见唛，就没有说。”何伟也知道先保个密，看张凡仲有啥意见。万一何冬说张哥一碗水没端平闹起来不好看。 “没事。何冬有他的路，大家以后升官发财的时间多了。”张凡仲不以为意地道。 何冬现在是何秀之下的领军人物，今后打的仗多了自然有升迁的机会，而何秀基本上不会带兵出去打仗。 张凡仲看着何伟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这才回来又要安排人出去。 把他拉到自己家找了张全国地图出来，又把打印的图纸一并交给了何伟。 图纸里面还有原石的照片，何伟看了很疑惑。 “张哥，大河边的鹅石堡（鹅卵石）这么多，为毛要走这么远？” “你啊！我给你看的是玉石，你看割开了是这个样子。大河边的鹅石堡有哪个割开了是这样的？”张凡仲指着照片问道。 “是没有见过。我晓得了，明天就出发。”何伟仔细看了下照片确实发现不太一样。 “小伟，你算下路途哦，气罐这些带够。”说到这，张凡仲一想又草率了。这一趟能带好多石头回来？够不够路费？ 算了，就当长途拉练。 看何伟走了，张凡仲翻身又回了现代，他还要买两个热气球。要造船，钱要省着花。 在何家湾住两天，张凡仲又回粮站住两天。就这样过着两头潇洒的日子。 崇祯从重庆回京后是真急了。 西番有两国靠着船坚炮利在沿海搞了不少的事，因为没有占到大明太多的便宜，还没把他当回事。在张凡仲那看到的机器设备，让崇祯有了紧迫感。没想到西番还有那么发达的科技，也就是远，要是哪天真打过来大明拿什么抵挡？ 大臣们再在朝堂上扯皮的，崇祯不是不管了，而是立马分配具体的事去做，然后催着各科给事中使劲督促落实。 朝堂上扯皮的事情这才少了下来。 何家湾。 “何族长，找点人来卸车。” 张凡仲把大卡停在家旁边，通过对讲机联系何族长。卡车上全是半自动步枪和子弹。他要补个瞌睡，等会还要回厂里面继续运剩下的武器。 何族长带着人和推车来了。 何族长看着村民手抬肩扛的搬着木箱，想了下还是去了张凡仲家里。 “凡仲，在休息啊？” “嗯，为了弄这些没休息好。”张凡仲揉揉眼在床上坐起来。 “凡仲，辛苦咯。以前你说何家湾多修两条公路，当时觉得要占地就没修。现在看起来不修不行了。” “二爷，你看这个样子办行不。我画个图样出来，二爷再跟长老们商量一下，不仅仅要修路还要把何家湾的环境弄一下，小河边砌个堡坎啥的。到了夏天，蚊虫都要少些。” “那好。就是又要辛苦你咯。” “莫得事。” 被何族长打扰了一会，外面的一车货估计都卸完了。 “走嘛，二爷，我还要去开车再拉些来。” 张凡仲开车去了哪里？村里也不是没有好奇心重的。他们躲在汽车消失的地方偷看了无数回，只看到车在路中央一闪就不见了。也没有人敢问，但村里的人对张凡仲的敬畏更甚。 张凡仲又去拉了一车过来，村里人已经等在那里卸货。 张凡仲回到家里，拿出纸笔就开始搞规划。 这里到祠堂肯定要一条公路，从厂大门绕过来这条路中间要建一个农贸市场，还要把公路延长到养猪场…… 崇祯的几案上堆满了奏折。 “这些人对增加国家收入、处置灾民、消弭匪患没有任何办法，说起阉党危害、内官奸弊来，个个洋洒万言。” 崇祯把手里的一份奏折扔回几案上。 “曹伴伴，全部留中。” 有了张凡仲的提醒，崇祯现在也学会了把一些事情让各部自行解决，自己不参意见。 看着奏折上崇祯的“已知悉。”“已阅”等字样，大小九卿摸不着头脑，这个皇帝变懒了啊！ 这样怎么办？ 愿意干事的会安排各部门想办法处理，但大多数的尚书、侍郎还是照方抓药，继续上奏折等崇祯的具体指示。还有些在奏折里推诿职责，总之这事就不该我干。 第78章 袁都督的口嗨 何家湾三个山寨中，羊鹿寨成了纯粮食基地，只留了一个火铳班负责安全，周围没有人敢打山寨的主意。铁瓦寨和大包寨兵勇有点多，张凡仲准备抽调一些兵勇到何家湾。 所以，张凡仲安排在何家湾建军营和校场。热气球的训练场地一直在私塾，严重影响了先生的教学，芮同达意见很大。 现在有炸药，土石方的工程简单了许多。军营建设的同时，何家湾的环境整治顺便也一道进行。 何老汉带了一帮人回何家湾，就在河沙坝开始造小船。何老汉的说法是先看下手艺，如果还可以便准备造大一些的船。 张凡仲也没有反对，准备从京城回来后再跟他们说下造什么样的船。 何伟带人回来了一趟，果然没带回来多少原石，而且全部是砸开了大小不一的口子。用何伟的话说是保证都是翡翠，要不带几坨鹅石堡回来不是白跑了？ 张凡仲觉得说得有理，只好随他。 “张哥，这一次沿途我也设了补给点的，今后能带回来的翡翠肯定会越来越多。” 七只热气球开始拓展这条航线，张凡仲还有啥不放心的。 现代，张凡仲家在羊城和魔都又设了两个翡翠专柜委托人代卖。没办法，家里人口少，没人管理。 崇祯元年七月，西班牙驻马尼拉总督又派军舰到台湾西北海岸的沪尾（今淡水），构筑淡水城。 该月，袁崇焕返回京城，上疏陈述兵事，崇祯于平台召见袁崇焕。袁崇焕声称自己可以五年复辽，崇祯对此大加赞赏。任命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任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后又赐尚方宝剑。 然而就在袁崇焕走马赴任还未赶到宁远城的时候，宁远却发生了一场兵变。 兵变的原因很简单，4个月没发军饷。 宁远有13个营，兵变为首的有杨正朝和张思顺。他俩召集13个营的一部分人到了广武营聚会商议闹饷。 商议完了之后，这些人就把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关宁的毕自肃和宁远总兵朱梅抓了起来，捆绑在城中心的鼓楼上棍打、拳击，追索军饷。 兵备副使郭广找当地富裕的商户借了五万两银子当场发了，哗变的官兵才把毕自肃、朱梅放了四散而去。 毕自肃性情刚烈，愤恨不已不吃东西，13天后去世。 而在宁远兵变的前几天，即七月二十日，“蓟门驻军由于饥饿索饷鼓噪，焚抢火药，经多方措处，始解散。”史称“蓟镇兵变。” 边关连续两次兵变的消息传到京城，上下大哗。 历史上的崇祯对毕自肃不予抚恤，反而革其职。这一次，其兄户部尚书毕自严上书称宁远兵变原因乃是军饷克欠，与毕自肃无关。崇祯看了奏折没再追究毕自肃罪责。 刚从边关回来的刑科都给事中薛国观举报副将王应晖等6人侵吞克扣军饷。愤怒的崇祯令将6人全部下狱并交有司彻查。 乾清宫内。 崇祯看着北方天灾、浙江海溢、嘉兴飓风淫雨、绍兴大风，山阴、会稽、箫山、上虞、余姚大水溺死万余人等奏报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崇祯知道，大灾后的救济离不开钱、粮，这两样又不凑手的话就得靠军队维持。偏偏这几样都是大明目前最缺的。 “王承恩，你给何有说一下，我想见张卿。” 张凡仲收到了电报，跟何族长商议之后，派人去找重庆府骞知府，就说准备船只送粮和武器进京。 因为要安装动力设备，自己的货船还在打造之中，这次用不上。 因为原重庆知府王淦重视高产作物的推广，重庆府多有种植红薯、土豆和玉米，几年收成都还不错，种植面积扩展到了好几个县。听闻何家湾要送粮进京，骞知府灵机一动，上奏折表示重庆府竭力收集粮食供朝廷安排。 所有热气球都在运送翡翠原石没回来，张凡仲只得等几天再去京城。 现在让魏忠贤出山时机到了没有？ “小琴，这一次我去京城要多呆一段时间……” “娇娇，这一次……” 张凡仲这一次真要在京城周边建一个小型钢厂，所有资料都在他带的笔记本电脑上。 “张哥，你不觉得热气球还是少了吗？” 张凡仲去京城只有一个热气球，其他的继续在跑翡翠原石的运输。 这一次去京城，除了张凡仲跟何伟外，同行的还有5个侦察兵、2个学生和1个报务员。 “是少了点。对了小伟，现在会操作热气球的有好多人？” “有好多人啊？怕要有百人了。就是学的时间长短不一样。”何伟想了想道。 张凡仲算了下，要是有20个热气球，在何家湾留2、3个作训练用，操作人员很快就会增加上来。 “张哥，明年要打仗，这个玩意肯定是越多越好啊！” 何伟又想起了那天炸毡房的情景。可惜，当时皇帝在，没敢用铵油弹，手榴弹都被皇帝跟王公公用了，自己并没有过到瘾。 张凡仲也在想，真要有20个热气球，每天消耗掉的气罐要多少？自己每天就在粮站帮他们采购气罐算了。 不行，要找个出产石油的地方，再购置一些空压机，液化气罐一定要能在大明自产才行。 等以后路修好了，搞点汽油机、柴油机过来，弄些土坦克打仗才叫爽利。 想到这，伸手叫过两个学生来。 “小连、小左你两个过来下。” 两个学生年纪都不大，15、6岁，都学的金属装配。一个学了机械制图和电工学，一个学了工程力学和电工学。 “这一次你两个责任重大，又要有段时间不能回家，辛苦你两个了。”张凡仲道。 “张哥，你不是说我两个到时候可以轮换回家得嘛。”何连活泼，立马就说道。 “咳咳，那是。张哥说话算话。不过要等到建得差不多了才行。” 看了看旁边几个侦察兵，张凡仲对两人道：“你两个在外要团结，不要闹矛盾。这几个哥哥都留下来，专门保证你两个的安全。有啥事多打电报联系。” “嗯。”何连跟何左都点头应了。 “还有你，小昭。你们三个都是叉叉裤的朋友，还是堂兄弟。现在我都记得你们排队舔棒棒糖的样子……” 黑娃成绩不太好，现在还在读书。 几个小孩听到这都笑了。 第79章 朕要建工厂 当王承恩把张凡仲到了的消息告诉崇祯后，崇祯立马便让王承恩去把张凡仲请进宫来。然而张凡仲不来，说是要带两个人见皇帝，麻烦皇帝另外找个地方谈话。 王承恩心里嘀咕，还是给崇祯回了张凡仲的原话。 “晚膳后去御园里的山前殿见面。”崇祯倒是没有意见。 张凡仲带着何连、何左被内监带着从御园东门而入，沿途居然看到了崇祯吊死的地方。后世在这里建了一个“明思宗殉国三百年纪念碑。” 呵呵，现在自己正要去面见明思宗。 “张卿，朕一直都在盼着你来。”崇祯居然站在殿前等着张凡仲。 何连、何左赶紧上前跪下行大礼，张凡仲依旧只是一躬身。 又是两个少年。 “陛下，外面凉爽不如就在此处坐谈？” “甚好。”崇祯看了看四周景色，点头赞成。 寒暄了一阵，张凡仲拉过站在一边的何连跟何左对崇祯道： “陛下，臣准备在京城附近建个钢厂，负责的便是何连跟何左。” 崇祯惊讶地看了看两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再看看张凡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崇祯当即便封了何连、何左为工部杂造局大使，又让王承恩带两人去工部见尚书李长庚，安排建厂事宜。 张凡仲让两位少年谢了封赏，便让他俩去了一旁。 “陛下，关于这个钢厂，臣有些想法。”张凡仲道。 这个钢厂，张凡仲准备让朝中大臣参与股份。 “为何？”崇祯还想这个厂帮自己多赚些银两，好贴补一下内库。 “我是这样想的，朝中大臣不用银两入股，而是用土地。要让他们认识到，土地带来的收益完全赶不上工业和商业的收益，不要对土地再那么痴迷。朝廷也能回收一些土地……” “朕办这个厂，结果是帮这帮大臣赚银子？”崇祯想不通。 “也不完全是，还能收税嘛。” “收税？税又能收多少？”崇祯坚决不干。 看这守财奴一般的崇祯，张凡仲也知道这位是穷怕了，表示理解。 “陛下，除了钢厂，以后还能建其他的厂。通过跟大臣们合资建厂，还能分化大臣，用利益捆绑一些大臣紧跟陛下。” “哦……还能这样？” “不仅仅是这样啊，还有许多的作用，今后陛下自然就能看出来。” “好吧。朕勉强答应了。” “陛下还记得在何家湾祠堂见过的水泥地么？这一次再建两个水泥厂。陛下，这个水泥用处大，不仅仅用来敷地面，建大路、桥梁、城墙、水库甚至盖房子都是可以的。” “办！”崇祯咬牙道。这样的好东西怎能放过？ “张卿啊，说得倒是热闹。大臣们出了土地入股，朕在哪里拿银两出来？” “打倭国啊。倭国有座山，整座山都是银子……” “慢点，张卿。朕记得这倭国属于九不征……” “陛下，以前朵颜三卫都还帮着咱大明的，现在又怎么样？还不是叩关，抢掠。时代都会变，关系也在变。当时不征有当时的原因，现在咱们要收拾朵颜三卫，倭国屡犯我大明海疆，屠我海城，为毛不征？” 崇祯点点头，倒不是被张凡仲说服了，而是整整一座银山乱了心智。 “陛下，通州卫得了火器暂时就算了，马指挥使还要镇守北方。现在就开始造船。兵仗局做点手榴弹、臼炮，臣再弄点小炮装在船上。就问福建的红毛服不服？等船多了，咱就打到倭国去。” 崇祯双目放光，在张凡仲嘴里，这特么大明天下未来乐观得很，完全中兴可期啊！ “张卿，你说，朕都答应……” 两人说得闹热，崇祯热血沸腾，比听袁嘟嘟夸海口五年灭辽还要兴奋，完全忘了魏忠贤的事。 第二日，崇祯一席话把所有大臣都震惊了。 “朕要建一个钢厂，质量超过苏钢甚多，各位臣工不论官职大小都能入股，建成后收益年底按股份分红。” 年底分红这句是张凡仲特意教的。 “这盈亏多少也不由朕说，股东可以各自安排懂算数的进钢厂，年底算账。有句话说到前面，这税是必须交的。” 满堂的文武都是三品以上，只有屋外广场上的官僚们职级低一些。 这时候谁还记得“不与民争利”的说法？ “不知道怎么个入股？”礼部侍郎钱谦益出班问道。 钱谦益巨富又还聪明，刚才他就在揣摩皇帝的想法。虽然没想明白，但出来问个问题当个托儿的自觉还是有的。 “臣工用地契折算银两入股，朕出银两。”崇祯道。 ……一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 尼玛！陛下居然要空手套白狼！谁都知道陛下比谁都穷。 看气氛空前的尴尬，钱谦益不由得再次站出来，把气氛组工作搞下去。 “陛下，苏钢的质量大家都知道，不知新建钢厂的炼钢之法从何而来？” “自是有人提供。对了，这炼钢之法殊为重要，这人便是以此法入股，叫——技术股。” 就在这时，只听朝堂上有人大喝一声：“够了！天下灾害不断，边境不靖，陛下居然领着一班臣子在朝堂上计算商贾之利。” 崇祯一看，原来是才起复不久的吏科给事中陈熙昌，赶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陈卿先不要反对且听朕解说。” “朕准备在京畿附近建这个厂，为什么要诸位臣工用土地入股？便是为了安置陕西受灾的难民。” “陛下，一个钢厂又能济什么事？”陈熙昌听到崇祯如此说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但依旧认为是崇祯的搪塞之词。 “是呀，朕接下来还要建水泥厂、火柴厂、造船厂等若干个厂。” 轰…… 堂中一阵大哗。 “陛下，这水泥厂、火柴厂俱是前所未闻，能否为臣等解说一番？” 陈熙昌是不说话了，但依旧有大臣不断反对皇帝办这件事。有些是完全的反对，有些则说这些商贾之事交于臣等便可，一样解决流民的就业，陛下哪里能去做这样低贱的事？ 当然更多的是询问这水泥和火柴是什么东西。 第80章 魏忠贤回京 “……这些都涉及到了商业秘密。众卿若有入股意向先在王承恩那里登记，登记之人才能知悉。”崇祯道。 登记嘛，都去登记便是。 散朝之后，崇祯回了乾清宫。 “张卿，走的时候许多人都去登记了。到时……” “陛下放心，臣已发电报回何家湾取水泥和火柴样品。不出意外的话，过一个礼拜就能送到京城。到时臣来给他们展示。”张凡仲笑笑。 这次来京城之前并没有想这些，这话赶话的只能发电报辛苦侦察兵送来了。张凡仲再一次吐槽老天没有给他一个空间，生命都浪费在路途上了。 “那就好，曹伴伴，可以用膳了么？” 吃过午膳，张凡仲回商铺休息。 下午，张凡仲再一次来了宫中。 “陛下，这次要臣来京催得甚急，不知所为何事？” 崇祯叹口气，把自己面临的问题一一说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重点要查灾区的赈灾跟军饷的漂没。再就是东厂应该派人暗中跟踪调查赈灾粮食的发放情况。 臣常听说军饷出京之时便只有六成，再到各镇、卫所更剩不下多少，还有百户、总旗、小旗层层盘剥。军士自身尚不能糊口，更不要说养家。这样的军士对朝廷只有怨恨，哪里肯为朝廷拼命？ 打仗时，将官靠家丁上阵。供养家丁的资财又何来？便是克扣军士的军饷啊。” 崇祯想起这些年为了筹措军费，加在百姓身上的赋税到了逼民造反的地步，而这些蛀虫居然把贪腐名正言顺地搞成了官场规则。 崇祯涨红了面皮，对张凡仲道：“张卿，时至今日，朕终于明白先帝让朕留用魏忠贤，张卿也劝朕不要杀魏忠贤的原因了。” “张卿，朕要调魏忠贤回京。”崇祯道。 “陛下，怎么用魏忠贤不用问臣。臣只想说监督百官是十分有必要的，而且应该形成制度。所以，东厂不能废。”张凡仲道。 “陛下，群臣对东厂意见很大，主要是东厂滥用权利，不按规矩办事。没有制约的权利肯定是会出问题的，而且不一定就能把事办好。 臣常闻南镇抚司对锦衣卫负有监督职责，陛下可以考虑让南镇抚司对东厂的办案活动也进行监督。 陛下心内想的肯定不是要收拾哪一个臣子，而是想把天下治理好。所以，陛下的站位应该再高一些，尽量做到人尽其用、就事论事……” 听了张凡仲的言语，崇祯想想，自己要魏忠贤回京的目的还真是想办几个人，整肃朝堂。跟张凡仲比起来，格局是有点小。 “张卿，你这站位确实高啊！朕今后再不会为哪一个臣子纠结，不管他是属于哪党，一切都就事论事。” 没过几天，水泥和火柴都送来了京城。 除了几个为官确实清廉的，其余的大多数官员都来作了登记。 张凡仲在御园给未来的合作者做了水泥凝结的展示，安全火柴也让大家试用了两回。 展示效果很好，特别是从何家湾送上来的银票，崇祯拿在手里抖得唰唰的。看见没？皇上有银票，绝不会拿钞纸来充数。 很快，户部跟工部成立了一个联合商会，下面分设了企业部和商会。 企业部制定规章对未来的合资企业进行管理，商会则是股东们开会决定企业事务的机构。 三个工厂的选址中，钢厂就在卢沟桥附近，又在房山、天津和唐山分别选址建造水泥厂，造船厂和火柴厂。 张凡仲带人返回重庆。 在崇祯的督促下，各科给事中和各道巡查御史参与流民的分流工作，各地的流民开始向卢沟桥、房山、天津和唐山等方向集中。 工厂用不完的流民则安置到大臣们交出的地契所在地安置务农。 陈熙昌等文臣武将对崇祯的这一举动确实心服口服。 魏忠贤负责调查的事也有了一些眉目。 “陛下，这些便是各州府发放赈灾粮食被贪污的证据。”魏忠贤这次被复用完全按照崇祯帝的安排在背后偷偷调查，取得了一些证据，但是关键的书证和口供一份没有。 崇祯也是不太习惯，没有书证和口供就没办法直接办人。 想起张凡仲的嘱咐，崇祯只能耐下性子，把相关事宜交有司调查取证处理。 “魏忠贤，这一次按规矩办事办得不错。军饷的事调查得如何？” “回陛下，这件事已经锁定了户部与兵部乃至五军都督府的一些经办人员。按照陛下的要求，东厂未能拘捕嫌疑人，没能拿到实质性的证据。” 魏忠贤再一次跪下回复道。 “这不怪你。曹伴伴。” “奴婢在。”曹化淳听见崇祯呼喊赶紧进了屋内。 “写一道手谕给东厂，对于军饷调查之事允许暗地缉捕、审讯。” 崇祯扭头对魏忠贤道：“魏忠贤，朕虽允了东厂这一次可以缉捕、审讯，但是规矩依旧要守住，不得无故勾连。动作要快，不能给那些蛀虫反应的时间。” “陛下，奴婢知道了。” 崇祯和魏忠贤眼里都闪着光，这下总有些人要倒大霉了。 “退下吧。” “曹伴伴。张凡仲说过，一切的权利都要在监督之中进行。你去给南镇抚司提督宣朕的口谕，加强对东厂办事过程的监督。 回到何家湾，张凡仲有两件事要做。 他先找到了何族长，询问附近有没有会造船的匠人。 “此处没有，恐怕只有何老汉熟悉些。” 何老汉当了几十年水手，长江中下游都跑过船，知道哪里有造船的匠人。得了任务后带着村里几个年轻人乘船去了下游，据说在万州就有会造船的木匠。 何老汉学会了抽烟，但这时的大明市面上烟叶属于紧俏商品，价格还贵，张凡仲在厂里农贸市场买了几斤烟叶送给何老汉。 第一件事安排下去了，张凡仲还有第二件事，他要派人去烟台市搞油井，那里这时候属于登莱地区。因为是沿海，这时的后金没有海上力量，暂时还比较安全。 第81章 登莱找油，带兵进京 在网上搜索了相关资料之后，张凡仲在多媒体教室里找了两名学生出来。 两个学生一个叫何游一个叫何文。 带上了现代打水井的装置，又带了水泥、管道和发电机，柴油、电焊机等物资，九台热气球飞往了烟台。 苦逼的何伟再次带队，因为他是何家湾唯二有官身的人。张凡仲不想去，跟登莱地区的官方接触便只有他。 虽说何伟的官身等级不高，但有崇祯的手谕便足够了。 这批热气球去了烟台还得回来运送提炼油的设备、空压机、空的气罐等。 烟台到京城的直线距离只有500来公里，两天便能去一次京城。作为热气球动力的生产、储存点，对于今后热气球在北方的活动，有巨大的后勤保障作用。 这两件事情安排完毕，张凡仲便开始运送水泥，要在重庆府开建几处水库。 当然，何家湾水泥厂也开始筹备起来。 崇祯二年，三月。 原本这年三月定阉党“逆案”，入案者二百多人分别受到惩处。但如今的崇祯已不在意所谓“阉党”，也就没有了逆案。 东林党人在军饷案和赈灾案中也被清洗了一遍，现在朝堂上的大臣跟历史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对于魏忠贤的回归，朝堂上惊讶了一阵便没了动静。因为这时的原阉党和东林党都在想法解救牵扯进两件贪腐案的同仁或自谋脱身。 就连最正直的大臣这一回也找不到东厂办案的瑕疵。 南镇抚司依旧默默无闻，但威慑力在锦衣卫和东厂中不比以往。多有贪渎枉法，故意勾连设罪的锦衣旗校与番役被调查处置。 几个厂中，火柴厂最先投产获利，其余几厂仍在基建之中。 火柴厂的财务开支全都在股东安排的人员监督下进行，最后开会时股东们都不想分配利润，而是要求再次投资建厂。 “不行。银两必须分，朕说话算话。”崇祯在股东大会上发言道。 “要想再建火柴厂也不是不行，还是先前一样的程序，地契拿来入股。” 崇祯已经发现张凡仲提议用地契的其他好处了。 朝廷收回来的地不再出卖，而是由官府出面租佃给流民。解决流民生存问题的同时还打压了土地地租。 据说好多地主都在找关系想结识朝中大臣，但这时的大臣们自己土地都还多得很，哪里需要这些地主的土地？ “陛下，火柴厂可以多建两个。”张凡仲回复崇祯的电报。 “陛下，鼓励蜀中荒山栽种茶树、桑树，养蚕。”张凡仲发电报建议。 “陛下，臣要带兵进京了。” 崇祯二年六月，张凡仲集结手下的兵勇一万二千余人向京城出发，自己带着十九个热气球去了京城通州卫。 主要的辎重都在前段时间分几次送到了通州卫保存，兵勇们只需要带上两个基数的子弹和少量手雷、水壶、个人急救包和压缩饼干等少量物资就行。 通州卫指挥使马维龙跟张凡仲关系很好。1000支火铳跟3000枚手榴弹全部给付了不说，还有留下的侦察兵客串教练。马维龙也知道自己已经在皇帝陛下那里挂上了号，每日里都要练一次兵，准备大干一场以报皇恩。 经过魏忠贤带着东厂几次整肃，经三司会审杀了几十个漂没军饷的户部、兵部以及五军都督府的文官、武将。 之前所有被查到的边镇将领都允了戴罪立功。所以现在想跟马维龙抢功劳的大有人在。 边军收入得到了保证，待遇还比以前稍微提高了些，军心稳定了许多。没有将军亲兵，部队的战斗力还强了不少。 将军吃不到空饷也不敢贪污，全都没有了豢养亲兵的想法。没有谁会自己出钱养兵为国家打仗。 现在，张凡仲需要军功，不仅仅是自己将要走上前台，需要一些功劳晋升，就是下面的兄弟们也需要功劳封妻荫子。 “老马，你咋个还亲自来接了喃！搞这么大的阵仗。”张凡仲跨过围栏过去跟马维龙和一众卫指挥同知、卫指挥佥事见面。 大家都不敢小瞧张凡仲这个武散官，因为通州卫的全都知道他和崇祯皇帝的关系。崇祯皇帝二十岁不到，张凡仲只要维持住与崇祯的关系，这一辈子荣华富贵是跑不掉的。 何况张凡仲本人也够意思，1000支火铳，3000枚手榴弹说给就给了，从没说过要一两银子。 “呵呵。如果不是怕镇抚举报，我都想集合全军列队欢迎你这个贵客。” 镇抚现在都改成锦衣卫直派，原本宦官监军的做法完全废除掉了。 旁边的将领们全都哄然大笑起来。 张凡仲看通州卫有人帮着收纳热气球，心里也放心，跟马维龙一路说笑着去了大帐。 说是大帐，其实也是固定的房屋建筑。 “马哥，吃过中午饭，下午我还要去京城面圣，就不陪各位多喝。酒是从重庆府带上来的，各位将军数量管够！度数管够！”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都坐下来后，张凡仲一看，自己带的几位少年被安排坐到了屋外，不禁摇了摇头，对马维龙道： “马哥，那几个少年不是一般人，将来会是你们的先生。还是请进来坐吧。” 张凡仲护犊子。从何娇这边算，这些少年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自己的舅子。 “哦？那太失礼了！”马维龙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将军出去把四个少年请了进来，在旁边桌子上坐下。 “通州卫是天子亲军。陛下说过，以后各亲卫都要先期配备电台。马哥，以后你们都可以直接跟陛下通电联系了。” “张老弟，那电台真有那么神奇？” “就是那么神奇！现在从哈密卫、安定卫到福建行都司、廉州府等地都设置了电台，一有消息，瞬息便知。你说神奇不神奇？”张凡仲笑道。 众人在一旁齐齐惊叹一声。 吹了一阵牛批，大家一起喝酒。知道张凡仲还要面圣，果真没有人来劝酒。饭后，张凡仲只带了三只热气球去了京城。 第82章 不好忽悠的股东 因为崇祯喜欢热气球运动，张凡仲专门留了一只热气球给崇祯。操控热气球的几个侦察兵，现在都是从七品的初授敦武校尉。 呵呵！ 热气球在崇祯平常用于升降的御园降落。内监和锦衣校尉对于热气球的降落驾轻就熟，跑过来拉着绳子几下就固定好了。 张凡仲一人被内监引着出了御园南门，然后进了皇宫。 “王公。身体还好？” 迎接张凡仲的是老熟人王承恩。 王承恩点头谢过了张凡仲的问候，带着张凡仲去了乾清宫。 “张卿，这就要来了？” “嗯。” “陛下，这事没有告知朝堂吧？” “还真没有。朕倒要看看这件事的发展。”崇祯笑笑。就位一年多，崇祯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陛下，万一臣没拦住……” “没拦住再说。” 张凡仲曾经悄悄告诉过他自己准备的埋伏地点，崇祯乘坐热气球时也去汉儿庄看过地形。 “张卿，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大量的民夫和板车。”张凡仲道。 “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是以户部的名义征用的。王承恩会随行，由他安排。” “那就先谢谢王公公了。” …… 崇祯看看张凡仲迟疑了一会，突然道：“张卿，这只热气球你得给我留下。” “陛下，你莫非……”八成这小皇帝也想去看看实况。 “嗯。”崇祯用力点点头。 “行。给陛下留下。” “陛下，臣这次带来的武器射得有点远，一定要在阵后或者跟我一起。” 崇祯想了想对张凡仲道：“算了，我还是远远看看，就不以身犯险了。” 今年崇祯才生了第一个儿子。以那个时候的成活率，崇祯小心点是正确的。 大部队步行，要走到京城还早得很。这段时间，张凡仲都有些后悔来得太早。 来到何其多商铺，何忠也在。 “何大哥，何卓在不在？” “在喃。现在客串账房先生都上瘾了。”何忠笑道。 “那我上楼去。” 何忠点点头。 上楼去，就看见何卓在那里抱着一个算盘在打，嘴里还念念有词。 “何卓。” “张哥你到了！” “嗯，帮我发个电报给通州卫那里，就说明后天会有人去运送物资。” “嗯。” 因为是约定的整时发送电报，现在还不到发报的时间，张凡仲便跟何卓闲聊起来。 “何卓，最近你跟小连和小左见过面没有？” “没有，何掌柜说他们忙得很。” “哦。何山呢？”何山是派来建水泥厂的学生。 “何山啊，何山松闲一些，前几天还来找我们耍。说是水泥厂搞好了。” “下回你给他说，水泥这东西只有不够用的。不要贪耍，找地方再建两个水泥厂都可以。”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到了收发报时间，何卓去发电报，张凡仲便下了楼。 “还是没见过魏忠贤？”张凡仲问何忠。 魏忠贤倒霉前送了1200万两现银到何家通州仓库，起复后至今几个月了也没来说这笔银两的事。 虽说当时魏忠贤说送给张凡仲，但此一时彼一时，这银两数额太大还是要再说说的。 那魏忠贤在干什么呢？ 朝廷正在整顿屯田卫所，魏忠贤则带着东厂秘密跟进。钱不钱的，现在根本不在魏忠贤的考虑当中。 “何大哥，何山那里是不是弄完了？” “嗯，前几天还过来了一趟。”何忠道。 “这样，给何山说一声这段时间去城外走走，看下能不能咱们何家湾自己办一个水泥厂。”张凡仲道。 “好的，我给他说一声。” “晚上出去吃饭？” “要得。” 第二天中午，张凡仲跟着崇祯派来的太监又去了御园。 御园这里成了商会的办公地点。这一次是水泥厂股东大会，商议水泥厂的相关事宜。 有许多股东都是张凡仲所在历史当中涉及“逆案”被处置的人。这个世界因为张凡仲的到来，这些人当中的一部分人幸运地没有被处置。当然，也跟这些人没有被抓住贪渎的证据有关系。 崇祯作为最大的股东主持会议，议题是产品如何推入市场。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首辅李标也是股东之一，他一眼看到了张凡仲。 “陛下，臣记得这位便是去年给我等介绍水泥的那人，莫非他便是以技术入股的股东？”李标问道。 “正是。不如听听他的意见？”崇祯点头道。 李标和身边几位股东点头赞同。 张凡仲见崇祯要他发言便站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武散官，但却是水泥厂第二大股东。 “我建议把通州到京城这段路全都修成水泥路。”张凡仲道。 “也不是不行。只是股东投资如何盈利？”国子司业刘钟英问道。 大家投钱入股都是为了盈利，其他人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不好意思问出来。现在刘钟英问出了大家所想，所有的股东都看向了张凡仲。 “要想盈利也简单，过路收费。”张凡仲一句话让大家瞠目结舌。 古人心中修桥铺路都属于做善事，从没有听说过修桥铺路还要收钱，这与他们的三观不符。 “大家都知道通州到京城这条路有多烂。” 通州码头是个大型的商品集散地，北地商品送往南方，南方商品运至北方，大都在这个码头。 “这条路距离不长，修建这条路一可以增长修建水泥路的经验，二来受益的商户众多。行人可以不收费，只收取马车、板车等费用也能回本。每一趟不要收太高，多收几年也可。” 听到这，股东们就有些不太满意。 这些人能到今天还呆在朝廷就没有傻的，知道就算不亏本想要像火柴厂那么赚快钱是不可能的了，一时间气氛就有些冷清下来。 崇祯看了看情况不对，冷了脸道：“诸位，如果觉得不愿意的可以退股，朕给现银。” 陛下都这么说了，想说退股的股东立刻把话吞进肚子里。 张凡仲微微一笑道：“还有一个办法，找一块环境优雅之处建一些私家别墅，再把环境整治一番，咱们卖房子。” 右侍郎唐大章道：“民间惯用木料，这水泥建的房屋怕是不好卖。” “墙体、地基、立柱和地面都用水泥，屋顶、木椽等依旧制，既结实又防火好处多多。还可以建一两栋样板房，容市民参观，接受定制。” 第83章 兵到了京城 看大家还在犹豫，张凡仲道：“陛下还要新建陶瓷厂、琉璃厂，水泥厂所有股东可考虑优先入股。” “哄。”这下股东们再也稳不住了。 陶瓷厂赚不赚钱大家不知道，但这琉璃厂就不同。大家眼馋陛下的玻璃保温杯不是一天两天，每次看见陛下端起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喝茶，大家都羡慕得很。 崇祯这时又端起保温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大不了这边赚钱慢点，琉璃厂赚钱快就行。 “董事长。”一个怯怯的声音道。 大家扭头一看，却是福王朱常洵的管家朱贵。 福王朱常洵知道侄儿皇帝在开办工厂很有兴趣，但碍于藩王的身份不能来京，便派了府中管家朱贵作为自己的代理人。 朱贵来京之后请宗人府牵线，登记成了水泥厂的股东，现在听说又要兴建陶瓷厂和琉璃厂便急了。 朱贵没有资格面见皇上，所以他只能按商会的规矩叫崇祯董事长。 崇祯记得朱贵，面色和蔼地问道：“管家，可有事？” 朱贵赶紧趴下，道：“董事长，新建两厂的事能不能容小人禀告家主？” “哦，当然可以。叔伯当中就数福王的土地最多，等等也无妨。”崇祯笑道。 这可不是朕要收你的地，而是你自己拿出来的。 至于福王会不会再巧取豪夺周边农户的土地，崇祯根本不怕。马上就要开展全国的田土清丈核查，万历九年造的鱼鳞图册摆在一旁是做样子的？ 有了两个新厂打底，修建通州到京城水泥路一事正式摆上了日程。 成立了道路建设筹备会，又和股东商议了组成人员跟分工。张凡仲没有回商铺，跟着崇祯一路又去乾清宫。 “陛下，要说建房是来钱最快的，居然没人愿意。”张凡仲的房地产计划没能得到支持。 “是吗？要不咱们两人来做？”崇祯对张凡仲是无条件信任。 “咳咳，算了。陛下给臣子们的俸禄哪里买得起房，还是便宜了贪官污吏跟官商勾结的家伙。”张凡仲道。 崇祯汗了一个。历朝历代，公务猿待遇最差的便是大明一朝。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海瑞海知县清廉一生，一年吃不上几回肉。 两人站在城门楼子里聊了几句。 “陛下，全国各地要多建水库、水渠，一来可以防旱，二来可以发电。有了电可以照明，更主要的是可以多建工厂。只是这些大多是公益性质，想赚钱很难。” 崇祯也知道多建水库、水渠的好处，只是现阶段国库空虚，要让国家来贴补也做不到。 “水泥厂光做这些项目肯定亏死，所以修路收费这件事一定要做。”张凡仲对崇祯道。 “好像也只有这样。朕就看没说陶瓷厂和琉璃厂的时候好多人脸上不乐意。”崇祯对这些唯利是图的臣子心塞。 “陛下，有句话叫千里做官只为财。所以，陛下也不要太过纠结于此。”张凡仲劝了一句。 两人继续朝乾清宫里走。 “张卿，朕说过武散官带兵是不行的，必须得有个正式的官身。朕授你重庆府总兵一职，余下的副总兵等职朕也不安排人了，暂时空缺吧。” “陛下，重庆府不是有总兵官了吗？” “你这是征伐总兵，跟镇守总兵不一样。”这征伐总兵是临时的，就是为了汉儿庄这一仗的临时派遣。所以崇祯根本就没有考虑副职人选。 崇祯看眼张凡仲，道：“你这武散官也可以提一提，就是宣威将军吧。” 初授宣威将军为从四品，张凡仲升官完全是飞一般的快，只是张凡仲并没多大感觉。 按理说，张凡仲也应该有骑都尉的武勋，但崇祯还想让张凡仲担任文官，就不想把他的武人身份坐实。 明朝中后期，文官对武官的不屑浸透到了骨子里。 来到乾清宫坐下，看着昏暗的烛光崇祯不禁想起了在何家湾看到的电灯。 “陛下，那个要有发电的设备，简单的也有。”张凡仲决定给崇祯弄点太阳能的照明设备。 “这一仗打完，臣回到重庆就让人送来。”没有现成的，需要自己回现代买。 “张卿，你就这么不愿待在京城？” “……陛下，臣不是不愿，而是臣除了练兵还要带学生、搞研究，要不这水泥、琉璃怎么做得出来？何连、何山这些孩子懂炼钢和水泥？” 张凡仲有两个老婆要照应。何娇好说，在大明哪里都能带着，但卿小琴和儿子那里只能从何家湾回去。 “……”崇祯也想不出来怎么劝说张凡仲。 陪崇祯用过晚膳，张凡仲才回了商铺。 见了何卓，张凡仲知道武器装备已经开始朝汉儿庄运送，不由得感叹这大明的效率还是可以嘛。 殊不知这是皇帝安排的事，大内侍官牵头，锦衣卫全程监督，没有哪个人敢慢吞吞磨洋工。 第二天开始，张凡仲便去水泥厂和钢厂慰问何家湾的这些同乡，顺便看下进展情况。 水泥厂已经投产，钢厂也快了。工部的主事和匠人们都在一旁学习，今后各地的钢厂就要他们去负责组建。 一切都还顺利，张凡仲又回到了京城。把陶瓷厂和琉璃厂的筹办组协调好之后，何卓告诉他，何家湾兵勇已经到了城西的西苑兵营。 这个西苑不是京城里的西苑，而是城西的一处驻军所在地。 张凡仲来到御园，准备乘坐热气球去西苑给何伟会合。 “张卿，朕也要去。”崇祯知道了，他也想去西苑看看张凡仲的队伍。 万多人确实很多。在空中俯瞰，西苑驻地密密麻麻都是帆布帐篷。经过长途跋涉，兵勇们要休息两天。 热气球在校场上降落。 虽说是休息，兵勇们也不能军营中随意走动，不时有带着红袖套的兵勇在营中巡逻，维持秩序。 热气球落下来，自然有人去报告了何冬，何冬赶紧和何伟迎了出来。 见到皇帝亲来，何伟赶紧提醒何冬叩头。 崇祯是第一次见到何冬，知道何冬才是真正带兵的，当场叫过王承恩记录，授了何伟一样的武散官。 何冬谢恩之后，崇祯进了大帐。 第84章 崇祯想挖墙角 把各团团长召集来后，崇祯傻了眼，清一色都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也不怪崇祯，这支军官队伍实在太年轻，任谁来看到了都不敢相信，但崇祯就是相信。 原本崇祯还不想给何伟、何冬实授武官，现在也改了主意。他准备好好看看这次汉儿庄一战这些少年的表现，他想要挖张凡仲的墙角组建自己的班底。 好好勉励了这些团长一番，这才让王承恩把一直候在帐外的西苑驻军罗千户叫了进来。 一个千户哪想到还能亲眼见到皇帝陛下，罗千户跪在那里磕头时紧张得浑身发抖。 崇祯宽慰了几句，让他在这几天一定要安排好川军的伙食。所费钱粮，他会从内帑里拿出来由锦衣卫给他送过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凡仲等人都在一旁，闻言全都躬身谢谢陛下爱护。 崇祯故意说出从内帑掏钱，就是打了收买人心的想法。 现在的崇祯还欠着张凡仲借给他入股的银子，内帑有一些但确实不多了。 让罗千户退出后，崇祯便询问张凡仲下一步的打算。 张凡仲原本没打算马上就扯这些事的，但皇帝陛下日理万机都抽空来了军营还问起了未来的战事，不说岂不是很不给面子？ “何冬，把地图挂出来。”张凡仲道。 战斗的安排很简单，不过是再次明确了各团的位置，要求做好伪装，等敌人安营扎寨之后听命令开火等等。 崇祯听完战斗安排后再次勉励了各位，表示一定会按功行赏。 “张卿，朕要回去了。”说完，崇祯还对张凡仲眨眨眼。这是还有话要说啊。 “臣等恭送陛下。”张凡仲带头行礼，随后跟着崇祯出了大帐。 都看出来了皇帝有话要单独跟张哥说，其他人都留在了营帐内。 “张卿，那个地图怎么回事呀？”崇祯问张凡仲。 地图是从电脑上打印出来的而且是彩打，当时张凡仲去街上打印店花了几十块钱才打了几份。崇祯刚才看到地图时差点尖叫出声，能忍到现在才问都算是修炼到家能稳得住的人了。 “陛下，这个地图臣现在也没有多的，等臣回了重庆就给陛下送上大明跟这整个世界的地图。” “朕怎么看有些地名不一样？” “哦，这些都是臣带回来的西番绘制的地图，有些地方的叫法不一样吧。”张凡仲道。 还好，崇祯还没问上面的铁路、高速路这些线条的意思。 “陛下还有什么事么？”张凡仲赶紧打岔，便问道。 “张卿，这一仗打完我要几个团……团长。”崇祯道。 “陛下，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是这么说的吧？臣没有意见。”张凡仲笑嘻嘻地道：“只是何伟跟何冬暂时不行。”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崇祯坐着热气球回了皇宫。 来回几十里，方便不说还很舒服，完全没有乘车的颠簸。 十月初二，张凡仲带着热气球前往汉儿庄。同一天，皇太极在盛京（沈阳）领群臣祭天后带兵两万余出发前往蒙古。 热气球依旧是绕开了蓟镇、通化城，朝着汉儿庄飞去。 何冬已经跟着部队先到了汉儿庄。部队没有进庄，而是在村外便按照计划以团为单位分别进入后山，开始进入预设阵地。 为防止被后金兵探马发现山脚异常，所有臼炮都没有摆放在山脚下，只等着开战前再布置。 汉儿庄以北有龙井关，关城内有明军驻守。 为防消息泄露，汉儿庄村这一片的布置并未告知龙井关的明军。甚至在城内附近山上，何冬还派专人监视是否有人进出。如果发现有人朝关内走就不予理睬。齐家这边有便装兵勇，会拦阻下所有进关之人。 长途飞行到现在天色已黑，正好符合保密需要。 热气球远远地就在村前道路上降落下来，留下何伟带着其余的人收拾热气球，就在此地扎营，张凡仲带了10名侦察兵去了汉儿庄。 来到村口，何冬跟何奎还有齐里长还都等着。 众人打过招呼，就去了齐里长家谈话。 齐里长的女儿，也就是何奎的未婚妻端上来茶水。何家湾的人都知道何奎的事，10个堂兄弟看着齐姑娘目光灼灼。一贯大方的齐姑娘都被看红了脸，低着头便退去了厨房。 “何冬，何伟那里多送些铵油弹跟手榴弹。”张凡仲坐下来端着茶杯暖暖手。 这时候是旧历十月，空中气温十分的低。全靠刚才走了几百米身上暖和了些，要不囫囵话都说不出。 “知道了。”何冬点点头。 “何奎这边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 何奎没说话，这话得由何冬来说。 “还不错！每隔几步就有几箩筐的石子。” 当初何奎拿银子请村民砸石子，还提供马匹运输。齐家不论青壮都在闲暇去河边捡石子拿回家砸，石子数量绝对管够。 看大家暂时都没有什么继续要说的，齐里长便请大家用饭。 女眷避讳不在堂屋吃饭，堂兄弟们便去骚扰何奎。 何奎逼急了道：“今晚大家也是借宿，各自好之为之。”那意思就是今晚上安排你们住民宿，全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跟我一样。 少年们欢呼一声却被张凡仲泼了一瓢冷水。 张凡仲道：“吃了饭就回何伟那边去休息，明日一早换了便装再来。” 张凡仲可不想在大战前夕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凡仲带着人跟着何冬便上后山检查各团的战斗准备情况。 “告诉所有人都只能在后斜面活动，不许冒头。想吃热食去山下煮，只能用明火。谁要是暴露了行动，军法处置。”张凡仲对何冬吩咐道。 这些都是基操，出发前就多次强调过的。 山下预设的阻击阵地前没有挖陷马坑，就是怕被看出问题。后金兵和蒙古人都是猎人出身，一点破绽都不敢露。 不得不说工兵铲厉害，原本有些陡的山坡都被开出了一块块平地安置帐篷。除了搬运弹药的工作还在继续，就没有多少其他事做。 第85章 又犯错了 这才十月初四，皇太极走到哪里了？ 十月初四，后金大军抵达都尔鼻。在这里，扎鲁特部的台吉色本、桑图、哈马盖三人率领蒙古军队跟皇太极的后金兵汇合到了一起。 据《满文老档》记载：“十一日，驻跸辽河。” 皇太极带兵在辽河等到了十五日，蒙古科尔沁部土谢图汗、图梅、孔果尔老人、达尔汉台吉、达尔汉台吉之子等二十三贝勒率兵到来。 双方合兵一处，又搞了个会盟仪式。 当皇太极听说扎赖特部走到半路上又回去了，感觉很没有面子，以后非要给扎赖特部好看。 联军挥师南下。 十六日，皇太极一起床便很不高兴。 萨哈廉是代善第三子，今年33岁，看见皇太极面色难看便询问缘由。 “朕要杀了这两人。”皇太极咬牙切齿道。 原来昨天会盟后晚宴时，科尔沁部的两位台吉图梅贝勒和希纳明安戴青贝勒一直说不想参与这次行动。 扎赖特部是半道回去的，没和皇太极见着面，忍了也就算了。这两位贝勒在会盟时当面打脸，士可忍孰不可忍。 “大汗，此二人不可杀。”萨哈廉被称为“天资聪敏，通满汉蒙古文义”自然有他的想法。人家科尔沁部土谢图汗都在，而且联军中大部都是科尔沁部的兵马，你杀人家部族是几个意思？ 皇太极听了劝告依旧是气不过，当天便把两位台吉遣返回部落去。 据《满文老档》记载：“二十日，驻跸喀喇沁部额喇城。” 这一天，面对即将面对大明的战争，皇太极严申军律。 据《满文老档》记载，其中有“勿离散其父子夫妇，勿淫人妇女，勿掠人衣服，勿折房舍庙字，勿毁器皿，勿伐果木。若达令杀降者，淫妇女者斩；毁房屋、庙字，伐果木，掠衣服，离本纛及入村落私掠者，从重鞭打。”等等内容。 有专家说：皇太极严明纪律，说明他此时已经有并吞天下之志，所以对后金军和附属蒙古军三令五申。 在我看来专家这说法就是扯淡。 天聪二年时辽地亦受灾，粮价飞涨。不说奴才包衣，就连普通平民都吃不饱饭，常有饿死人的情形发生。 “（天聪一年）时一金斗粮价银8两，民中有食人肉者。”“国中银两虽多，然无处贸易。”“盗贼蜂起，偷窃牛马，人相残杀致国中大乱。”（《满文老档》记载） 让朝鲜提供粮食，但朝鲜以无粮歉收为由，提供的粮食以千石计，根本无法解决后金的粮食危机问题。 天聪三年，缺粮情况依旧没能得到好转，皇太极没有办法才鼓起勇气取道蒙古准备抢掠大明而求活。蒙古人相约皇太极一道入关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一同抢劫。 都这时候了，对强盗约法三章要严守群众纪律？搞笑！！！ 由此可见，《满文老档》的记载也不能全信，大抵是为了美化皇太极做了修改。 据《满文老档》的记载：“二十四日，驻跸老河。” 然而这一天，张凡仲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老河，即滦河右岸支流柳河。到了柳河口，后金军没有沿滦河河谷继续前进，而是分作两路。皇太极所率本部与左翼向龙井关、洪山口推进，岳托及济尔哈朗率右翼朝向大安口方向前进。 当二十二日皇太极带兵驻扎喀喇沁部上都河时，张凡仲的侦察兵就开始监视联军的行动。 二十四日，侦察兵给张凡仲发来了电报，报告了联军分兵两路的情况。 张凡仲懵了，自己看资料一直以为联军是在汉儿庄休整之后才分的兵，这特么怎么不一样？ 赶紧拿出打印的资料来看，果然，又是自己记错了。分兵之后，济尔哈朗、岳托率右翼二十六日连夜前进，二十七日丑时，攻克大安口城。 皇太极率本部与左翼一同走了几天，到二十六日分开。左翼去攻打龙井关，皇太极率本部攻打洪山口。 张凡仲眉头紧皱，打仗就是个小白，这还记错了历史，一时间不禁又埋怨起老天来。 空间不给就算了，让自己变聪明些不行吗？就不怕完不成任务？ 但至始至终，又有谁给他过这个任务？ “张将军，现在咋个办？” 现在大安口肯定是不能让后金破口的，再就是到汉儿庄歇息修整的只是皇太极本部，左翼在来汉儿庄之前便分兵了。 埋伏圈只能前移，移动到皇太极本部和左翼分兵之前。在此之前，要派兵去攻击济尔哈朗跟岳托所带的右翼。 拿过地图，张凡仲看了看，决定分兵两个团去拦截右翼。 “何冬，派两个团去西边60里的片石沟，阻击他们的右路。同时一定要把他们的退路截断，不得让他们回来与大队报信。 即刻派人前去联系龙井关守军让他们开关放行。所有部队立即拔营出龙井关，走沟门、太平台方向，在二道沟与灰窑峪之间寻找伏击位置。” 何冬看了下地图，然后转身出去。 张凡仲坐在房内，怔怔地看着地图。在这以前感觉还有点把握，现在要运动出击，心里又有些没底。 外面就是一阵嘈杂声，张凡仲觉得有些心乱，干脆带着十名侦察兵回去了热气球营地。 热气球营地这里很安静，暂时还没有任务。 何伟看着在营帐里默不出声的张凡仲，还以为他在担心战事。自己也未曾面对过上万的敌人，见张凡仲都是如此，自己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张哥，还有几天开战？”何伟抱着一个保温杯来到张凡仲身边坐下。 “最迟后天。后天这一战拦不住的话，边城这边就要被打开一个缺口。” “拦不住？”何伟表示不相信。 “张哥，大不了后天所有的热气球都出马，天上扔炸弹，我看哪个遭得住！” “对了，你还提醒了我。” 张凡仲摸出对讲机喊通了何冬。 “何冬，龙井关那里说好没有？” “张将军，还没有。他们要五军都督府的指令。” “告诉他们没有五军都督府的指令。老子是重庆总兵，这一趟是皇帝钦差。谁要再阻拦就给老子毙了他！准备好了的部队先出关。”张凡仲吼道。 第86章 御驾亲征，开打了 听何冬刚才的称呼，张凡仲猜也猜得到何冬此刻肯定正在与龙井关的守卫部队在扯皮，故意喊给对方听的。 张凡仲把对讲机朝桌子上一放，看着何伟苦笑道：“出了点状况，后金兵提前分兵两路，而不是直接到汉儿庄后再分兵。” “所以，这个伏击圈废了？” “嗯。” “对了，马上发报给何有，告诉陛下情况有变，明天就可以过来了。” 何伟去安排人发报，对讲机传来了何冬的呼叫声。 “何冬，现在怎么样？” “龙井关副将已经被我控制起来了。张哥，还有啥子事？”何冬刚才就知道张凡仲找他肯定另外有事。 “是这样，分500人出来在三道河设伏，坚决不能让残兵跑回大营报信。” “是。” “何冬，告诉两个团长不用怕，山谷中骑兵摆布不开。何伟会带所有的热气球过来帮忙。” 手里有天下无敌的热兵器，张凡仲终于想通了。这都要怕，以后在草原上见了骑兵还不是得打。 第二天午后不久，崇祯到了。 张凡仲一直都待在热气球营地的，赶紧迎接崇祯进了大帐。 …… “陛下，就是这么回事。臣安排监视的侦察兵发现后金与蒙古联军突然兵分两路，彻底打乱了臣的计划。臣只得分兵去拦截一支部队。按时间来看，下午4时左右就会打起来。” 崇祯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张凡仲道：“伪汗分兵这事谁又能说得准？不过张卿年前便能逆料到今日已是让朕叹为仙人。”崇祯呵呵一笑看向张凡仲。 说实话，王承恩报告说张凡仲这里马上要跟皇太极开战，崇祯就已经吓得不行。 这之前，后金都是在广宁山海关硬梆梆地干，哪曾想今年果真如张凡仲所说绕道蒙古而来。 “陛下，此战过后若陛下觉得满意，臣想求陛下一件事。”张凡仲道。 “张卿，为何这么客气？这一战结果如何都不要去管它，张卿你就说什么事吧。” “此事过两天再说。龙井关守关副将不许我部出关，何冬情急把他拘了，还请陛下宽宥。” 崇祯想了想道：“都是职责所在，情有可原。” 张凡仲想起这副将在历史上也是殉职于此，便问崇祯愿不愿意见副将一面。 “算了，朕出来都是瞒着大臣，就不再出面了。” “王承恩。” “陛下，奴婢在。” “写份手谕，免得副将被追责。” 张凡仲看着崇祯，看过明史人都说崇祯刻薄寡恩，现在看崇祯这样也不像。那些刻薄寡恩多半还是被满朝文武给逼出来的。 何伟拿着电报来了。 在三道河设伏的团长报告，敌右翼部队已经经过了他们的埋伏阵地，朝大安口方向去了。 “何伟，赶紧准备出发。” 张凡仲跟崇祯来到了帐外，突然张凡仲停下来笑着问道：“陛下，这次带不带手榴弹？” “带。”崇祯一下子兴奋起来，王承恩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凡仲跟崇祯在一个热气球，何伟则要指挥战斗，单独去了一个热气球。 二十个热气球浩浩荡荡朝着大安口方向飞去，夕阳照在人身上，个个都像披挂金盔金甲的天兵天将。 此处距离设伏点只有三十公里，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还没到就听见轰隆隆的爆炸声与枪声。 济尔哈朗跟岳托按照计划，先带兵破大安口然后南下，随时阻断蓟镇方向过来的增援。 翻过木田垒霍洛岭后，两人不顾疲劳，务必要在明军没反应过来之前打下大安口。 右翼中，岳托为前锋，济尔哈朗在中军，蒙古数部位列后军。天色渐晚，济尔哈朗通知全军稍事休息，准备晚饭。 “军士已疲，不如休息一晚？” 济尔哈朗担心再这样跑下去到了城下都没法战斗了。 岳托摇头。 “小叔，我等也不知有没有人见到我们，只有趁着腿快，先一步赶到大安口。否则以我等轻车简从，又没有攻城器械，很难攻下大安口。等到明朝援军一到不能按时拿下大安口，恐被大汗问罪。”岳托对济尔哈朗道。 “你是说不仅要连夜继续赶路，还要连夜攻城？” “嗯。等到了城外歇息片刻，然后夜半攻城。” 9团团长何骥拿着望远镜看着山谷里绵延的火堆，见后金兵开始造饭，不由得生气。 尼玛！再进来些就能开打了，偏偏停下来在这里弄饭吃。 旁边一个营长笑了，悄声对何骥道：“何团长，你就行行好等一下嘛。人家吃个断头饭你也要催。” 另外一个营长小声道：“团长，听说何伟他们也要来，这黑黢妈空的，会不会把炸弹丢到我们脑壳上哦？” 何骥身子就是一抖，道：“滚一边去，你个乌鸦嘴。” “各营传令下去，等会多点火把扔到山谷里面，上面看得清楚就不会乱丢了撒。还有，上面真要丢炸弹了，一个个尽量趴低点，莫遭误伤划不来。” 几个营长听了赶紧让人通知下去。 等到后金兵吃完了饭，集结起来又开始朝大安口行军。 何骥拿过一个掷弹筒，就等着埋伏圈后面的营长打响第一枪。 “咻，咻咻。” 几发烟花突然升起在空中爆炸开来，照亮了下面山谷，把行走在前面的岳托吓了一跳。 “打！”何骥大吼一声，把手雷放了下去。 “嗵！”手雷跟着山谷两旁倾泄而下的子弹斜着飞去了山谷，在一群人中炸开。 山谷间距离有点近，不敢朝正面击发，只能顺着山谷方向发射。 手榴弹就没有这个限制。枪膛里的子弹都射击完了，兵勇们不约而同地放下枪拿起了手榴弹。只见两侧的手榴弹密密麻麻飞了下去。 岳托在前面成了集火的目标，一声不吭当中，身体就没法复原了。 顺着山路摆放的75小炮也开始发威，“嗵、嗵”响了两声便被何骥拿对讲机制止了。 尼玛！那是开花弹，弹片飞老远都还有杀伤力。 手榴弹装药量小得多，扔起来都觉得危险。 第87章 右翼军败了 “各营营长听着，尽量不要用手榴弹，容易误伤自己人。”何骥顾不得打枪了，拿起对讲机一阵吼。 虽然大家都在山谷上，距离谷底道路都有一百米左右，但碎片这东西是跟你讲道理的吗？这一仗打下来，所有伤亡都是自己人干出来那才滑稽。 负责臼炮的射手就很冷静，开战到现在就没发一炮。 后金兵跟蒙古骑士现在懵逼得很，到处都是枪声，身边都是炸弹，每时每刻身边都有人倒下，然后是自己。周围的爆炸用天崩地裂来形容是一点不为过。 到现在侥幸还没有受伤的，纷纷扭转马头向来时的路冲过去。心同此心，存活的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向前的，转头想跑的，还有懵懵懂懂不知道往哪里跑的……挤做一团全乱套了。 济尔哈朗在中军，享受的待遇跟他侄儿岳托差不多，只是运气好一些。轰隆隆一阵爆炸过后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左手手臂被一块弹片划过，都还没完全断，连着一层皮在。 一个护卫过来帮着把马头调过来，道：“主子，跑吧！太特么黑，看不见人，箭都不知道朝哪里射。” 路上也不是完全看不见，满地都是扔下来的火把。一是为射击提供光线，二是给何伟他们热气球照亮。 护卫簇拥着济尔哈朗朝来时的路冲去，凡有阻挡住路线的，护卫手中的砍刀、骑枪毫不留情。 跑到后面，遍地躺着的都是蒙古骑士。曾经的骄傲与桀骜不驯再也看不见，抱着伤处，嘴里叫着“长生天保佑。” 也有相当一部分蒙古骑士跑出了包围圈，因为他们都有一人双马或三马的习惯。 因为两天连续的行军，体力相差太大，队伍拖得比较长。真正开打的时候还有尾巴没有进入埋伏点。 然而济尔哈朗想要从中军的位置跑出来，难度就有些大了。 不断地有烟花发射到空中照亮山谷。济尔哈朗身边簇拥着护卫和阿哈，目标不要太显眼。几乎所有的枪口一瞬间全都指向了这群人。 “砰、砰！”枪声不断响起，济尔哈朗这群人就像洋葱似的一层层被剥开，终于就要冲出包围圈了，十余枚手榴弹飞入了人群中。 济尔哈朗后颈一烫，四肢一下就没了劲，顿时就在马上坐不住身体朝后仰去。 一个护卫眼尖，一把将济尔哈朗拉到自己马上，横担在身前，继续向外突围。 济尔哈朗就觉得胸口被马鞍硌得厉害，偏偏马儿上下的颠簸，一下一下冲击着痛感神经，济尔哈朗终于没挺住昏死了过去。 终于冲出了包围圈，眼见两侧没有人射击和扔炸弹，剩下的五名护卫停下来检查济尔哈朗的生死。 他们不得不检查一遍。 万一济尔哈朗死了，他们几个护卫就不要想回盛京。后金的规矩，主子死，奴才也得死。 “看不见，秃噜吐，去拿个火把来。”一个护卫叫道。 秃噜吐实在不想回那个地方去，偏偏还只有那个山谷有火把。 看见旁边地上的尸体，秃噜吐计上心头，过去撕拉拉把一个死人的袍子扯烂拿过来。 “但愿主子没事！”济尔哈朗如果没事他们才敢回去找大营。 护卫拿火折子把衣物点燃，去照已经放在地上的济尔哈朗。 突然一枚烟花射在这几个人身边，然后爆开，把这块照耀得如同白昼。 “陛下，来试一发？” 崇祯点点头，把手榴弹扔了下来。 今天二十只热气球赶来参战，在空中盘旋了好久都不敢扔炸弹。这才转出包围圈，准备顺着路去三道河，结果发现了这群人。 此时崇祯扔下来的这个手榴弹唯一一颗从热气球上扔下来的炸弹。 “陛下，扔得好准，全都趴下了。”张凡仲见手榴弹正好在人群中炸开，不由得拍马屁道。 王承恩手里也拿着一颗手榴弹，看热气球飘过，脸上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王公公，咱们去前面三道河，那里还有个阻击阵地，这一路上应该能过把瘾的。” 埋伏在这里的团长何炯，带着500来人埋伏在三道河，亲眼看见岳托带着的后金兵、蒙古骑士从眼前经过。 立即就安排兵勇去路上和两侧用手榴弹做成了绊发雷。要从这里冲过去，两三百米长的手榴弹雷区能把这些后金兵和蒙古骑士炸得怀疑人生。 手榴弹改地雷不是张凡仲的发明，也不是这些兵勇的发明，在民兵训练手册上就有记载。 天都黑了好一阵才看见了远处天上绽放的烟花。 “团长，打起来了。” “全体都有，做好战斗准备。” 不到半个时辰，前方负责监视的哨兵报告说敌方溃兵正朝三道河而来。 兵勇们开始在火把上浇油，准备点燃扔到路上。 蒙古骑士一般多是双马甚至三匹马出征，这一奔跑起来马蹄轰隆，气势十足。 随着烟花的绽放，火把被扔向山谷，步枪和手榴弹肆无忌惮地收割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强盗性命。 后金兵和蒙古骑士的突围以堆积尸体的方式慢慢向前推进，在顽强地推进了两百米后终于陷入了停滞。这时候披金属甲的后金兵还能多冲一段距离，而最多只有一身皮甲的蒙古骑士冲不了多远便被击落在马下，随后被后面的马匹践踏…… 如果是白天能看到前面的惨烈景象，后面的溃兵不会继续向前……如果有一个明确的领军将领，或许还能把兵力整理一下再冲锋……然而这些溃兵，大部是蒙古各部临时组成的后军。 溃兵以逃命的本能支配着盲目的行动，在夜色中，冒着枪林弹雨前赴后继地冲击三道河阻击阵地。 “陛下，前面，就在前面不远有战斗。”王承恩听见了爆炸声和枪声，兴奋地叫起来。 “向山谷发射烟花。”何伟也听到了。 爆炸开的烟花照亮了山谷，也照见了小路上零星的敌人。热气球开始顺着山谷向前飞行，不时有侦察兵朝下方扔出手榴弹。 山谷里的溃兵中有一些人开始放弃马匹朝两边山上爬去，而大多数的人舍不得马匹，驱赶着马匹在黑暗中奔跑。 第88章 攻击联军大营 “哎呀！”不时有步卒被后面的马匹撞倒在地，马匹后面还有更多的马匹。被撞倒了就再也没有机会起身，无数碗口大的马蹄践踏在四肢、胸腹和脑袋上…… 在热气球上能看到的人马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侦察兵们开始朝下扔手榴弹，然后是铵油弹。 “陛下，有点高。扔的时候加点力气，要不在空中就炸了，炸不到人。” 张凡仲扭开一颗手榴弹后盖掏出拉火线递给崇祯。 崇祯扔手榴弹的劲头比小子们点炮仗也差不多，跟王承恩不一会就把吊篮中准备的手榴弹全扔完了。 这回过足瘾了！ 既然没得玩，张凡仲就让热气球直接飞到三道河去观看阻击的情况。 “何骥，何骥。我是老张，我是老张，现在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报告张将军，一切顺利，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留两个营打扫战场，其余都向三道河方向追击，已经有敌军开始四散逃跑了。” 溃兵跑至三道河，用时要三、四十分钟，何骥那边早应该打完了。 热气球上崇祯拿着望远镜观看着地上的战斗，不时有热气球扔下去铵弹在地面上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圆形无人区。 “太凶残了！” 这场景你要说是天谴也不为过。 黑暗之中，可怜这些后金兵和蒙古骑士，根本不知道头顶上此刻盘旋着十来个“死神”，不停地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崇祯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看向张凡仲，黑暗中一双眼反射着喷灯的光芒。 “咳咳。张卿，那些溃兵多久能跑回大营向奴酋报告？”崇祯说话的时候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陛下，明日凌晨会对皇太极大营发动攻击，现在我们回去吧。”张凡仲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崇祯点点头。 回到热气球营地，崇祯兴奋地睡不着，一再催促张凡仲询问战绩。 “何伟，抓紧备弹多装弹，少几个人都行。” 何伟安排凌晨出击的战士马上休息，其他人开始备弹。 何冬那里终于连夜统计完了。 此一战，估计这一路的后金兵约有3000人，蒙古骑士约有1万7或更多，总数在两万人左右。其中俘虏敌军4000余人，击毙后金兵跟蒙古骑士1万5千或更多（因为很多尸体都是被铵弹炸过，没法清点）。 缴获战马5千多匹，粮食、马料和其他物资若干…… “陛下，可惜了。按理说马匹应该有更多的，但是铵油弹威力太大……”张凡仲摇头叹息。 30斤一个的铵油弹的炸开了太为厉害，这也是俘虏和战马数量较少的原因。马中大部分是运送物资的驽马，并不能作为战马使用。 子时。 张凡仲刚睡下又被叫了起来。 “张哥，起来了。” 因为是晚上行动，张凡仲担心崇祯的安全，说什么也不让崇祯随行。但也给他留下了那只热气球，他如果要去就在白天去。 “何冬那边情况如何？” “就等我们了。” “对方军营有变化没有？” 何冬安排两个团去拦截济尔哈朗率领的右翼军同时，就把剩余部队前出北方，现在已经呈u字形兜住了皇太极的大营。 张凡仲担心昨天晚上右翼的溃兵跑到了皇太极那里，又发生什么变化。但是溃兵要穿过外面的包围回到大营，基本上不太可能。 “没有变化。”何伟道。 当张凡仲登上吊篮时，其余十八只热气球早已升起。 暗夜之中，后金兵大营中皇太极还未休息。 今天晚上他的感觉很不好，胸口憋气还有些慌，躺下后一直都睡不着。 他再一次爬起身来，在大帐里坐了一会，依旧是心绪不宁。皇太极并不担心营地受到攻击，以大明军队那可怜的野战能力，80个后金兵能撵着1000名大明军队打。 “来人啊。” “陛下。”一个亲兵撩开兽皮门帘走了进来。 “哨探可有消息？” “还未有哨探回营。” 皇太极突然明白了为啥心里不安，大营派出的哨探已经很久没有人回营禀告了。 “传我命令，再派哨探。各哨加强了望，巡视之士卒不得偷懒。” “是。” 在一旁营帐中，萨哈廉听到了隔壁皇太极的问话，心中也觉得不对。 想了想，萨哈廉起身披挂战甲，准备带亲兵巡营。 这一片是山区，后金兵和蒙古部落扎营的地方都是山谷间的平地。何冬已经在营地周围山岗上布置了75mm加农炮，今晚趁夜又将臼炮安排到位。 张凡仲看最前面的热气球就要进入后金大营上空，对何冬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萨哈廉愕然看见营地天空上绽放的烟花，心内大怒。谁特么半夜里没事干违犯军令放烟花？ “不对！” 烟花爆闪时萨哈廉好像看见天空中有什么东西，正要仔细看时，大营周围响起轰鸣声，大营各处都是巨大的爆炸。 “不好，有敌来袭！” 营地里是持续不断的爆炸，旗兵、马甲和巴哈们在营地里胡乱吼叫着胡乱跑动。 又没看到敌人，整个大营都在遭受攻击，谁也不知道向什么方向反击，更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才能安全。 附近就是一声炸响，一侧的几个亲兵一头就栽倒在地上。有弹片击打在了萨哈廉的铁甲上发出“当当”的声音。 因为巡逻，此刻萨哈廉已经离开中军帅帐有一段距离，这时也管不到营地了，带人赶紧跑向大帐。 要是在白天，皇太极的大帐最为明显，注定会被第一波集火。皇太极非常幸运，大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炸到。 后金兵不愧是打老仗的悍卒，经历最初被炸的慌乱后，在甲喇额真、牛录额真的组织下，终于有了一些聚合的团体。 然而这些组织起来的士卒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寻找敌人。 张凡仲正在热气球上用望远镜看着地面。有帐篷被引燃了，热气球下大营发生的一切都映入眼帘。 “何伟，下面就是敌营，可以扔铵油弹了。” 铵油弹从吊篮边向地上落去，爆炸产生的气浪让热气球剧烈地颠簸起来。 “注意安全！”张凡仲死死抓住栏杆对何伟喊道。 第89章 与民同乐 热气球扔下的铵油弹一爆炸便是直径十米的死亡覆盖范围，就算十米开外的士兵，也被爆炸的气浪推出好几米远，脑瓜嗡嗡的。 不满16岁的墨尔根代青（多尔衮）在亲兵的辅助下穿戴好了铁甲，来到了皇太极的身边。 今年二月，多尔衮和多铎跟随皇太极征服蒙古察哈尔部有大功，得到了墨尔根代青这个封号。 这一次又跟着皇太极攻打大明，正在志得意满之时。然而今天晚上遇到的明军攻击，其猛烈程度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想。 “墨尔根代青，带大汗先走。”莽古尔泰也来了，对着多尔衮大吼。 从营地四周的反应来看，根本不知道敌人在从哪个方向袭击大营。 有亲兵去牵马，正好一颗铵油弹在马厩旁爆炸，强大的冲击波把皇太极身边的人全部掀翻在地上。 等几人艰难地爬起来，看着马厩的位置，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马厩？哪里还有半分的影子。 莽古尔泰见多尔衮呆呆地站着，便让他带皇太极快走。 多尔衮看见莽古尔泰正在跟他说什么，却一点也听不见，脑袋里嗡嗡的。 莽古尔泰见多尔衮没有动，还以为多尔衮吓傻了，一把拉住皇太极便朝来时的大山走去。 营地里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无数人和马匹被飞来的炮弹炸得肢体分离，血水飞溅。 有后金兵和蒙古骑士跑出大营向四周山坡逃去，离开了营地，果然没有再遭到炸弹的袭击。然而当他们靠近山脚的时候，对面有埋伏的人向他们投掷火把。 这些火把明显被油料浸过，落在地上就算是散开，依旧不熄发出橘红的光芒。 “有埋伏！” 所有的后金兵和蒙古骑士都意识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 对面的人扔过了火把之后，又扔出了黑乎乎的东西。 这些东西被远远地扔过火把的位置，落在地上爆炸开来发出巨大的轰鸣。 爆炸声中，无数的士卒倒在了地上，就连着甲的武士也顶不住手榴弹弹片，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后金兵和蒙古骑士找到了大明军队的存在。他们在甲喇额真、牛录额真的组织下，朝着大明军队冲杀过来。 “轰、轰。”臼炮面对面向敌人发出了怒吼，石子被爆炸赋予了极强的动能，呈扇面状扑向迎面的敌人。 一时间临死的惨叫声甚至压住了爆炸的声音。很快，火把四周再看不见站着的身影。 臼炮停止了怒吼，清脆的步枪击发声不断响起。 皇太极被护卫们拉着，在黑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木田垒霍洛岭逃去。 背后大营在轰炸中早已经支离破碎，但依旧被数十门75小炮三面轰炸，偶尔更传来铵油弹那巨大的爆炸声。 “大明！何时这么厉害了？”皇太极想不通。 今天白天才翻过这一片陡峭的山岭，想不到晚上还要翻越回去。 在烟花的照耀下，后金兵与蒙古骑士逃向木田垒霍洛岭的意图被发现了。 一直节省铵油弹的热气球调整高度后尾随而来，密集的铵油弹开始从几百米的高度扔了下来。 “轰！轰！”热气球上，侦察兵们把一个个点燃引信的铵油弹连续不断地投下。一个铵油弹爆炸开来就是十余米直径的无人区。 惊慌失措的逃兵们根本不知道袭击来自何处，只知道赶快逃进山区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张凡仲并没有要求何冬封锁通往木田垒霍洛岭这条路，他就是要让这一批首次京城一日游的残兵逃回草原，逃回盛京。 大明的武威需要人传播。 “何冬，进入战场慢慢追击敌人。天黑，注意安全！”张凡仲下令道。 追着逃向木田垒霍洛岭的溃兵一番轰炸，效果不错但铵油弹数量急剧减少。 如果补充装弹再返回战场，黑暗中面对无法辨别敌我的山林，热气球根本不敢向下投弹。所以，张凡仲才下了命令，要求步兵尾随追击。 回到热气球营地，崇祯已经醒来，正朝着不肯带他上天的侦察兵吼叫。 看见张凡仲带队返回，赶紧冲了过来。 “张卿。” 围栏边的崇祯大口呼吸了几下，平缓了一下心情。 “张卿，还要过去吗？” “陛下，不用再去了。皇太极他们已经开始溃逃，热气球过去也看不见，发挥不了作用。” “看不见？不是有烟花么？”崇祯问道。 “陛下，他们已经开始爬山，山上到处都是树林，烟花不管用。” “哦。”崇祯松了口气。 不让他去战场的事根本没提，肯定是张凡仲安排的还说什么。 “臣明天一早就陪陛下去战场。现在放下心来好好休息。” “……” “陛下，现在有件事可以办。”张凡仲对崇祯道。 “什么事？” “陛下，现在就让王公公回京城安排一件事，陛下就在这里喝一场婚酒再回京。” “喝婚酒……要多长时间？京中的大臣把朕可看得紧。” “陛下，多耽搁一天而已。而且臣保证陛下这次回京，没有人再敢在陛下面前聒噪。”张凡仲道。 热气球带着王承恩飞去了，崇祯只得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何伟带着十八只热气球绕道返回通州卫，崇祯与张凡仲乘热气球来到了木田垒霍洛岭。 崇祯看着地上一片片的尸山血海，完全估计不出有多少数量。 “陛下，何冬统计了一下，后金兵和蒙古部落共死亡3万多，被俘1万多人。” 崇祯已经知道，这三万多死亡人数是指能数出个数的。张凡仲打的仗，真没法精确死亡人数。 张凡仲阻止了崇祯落地的想法，他自己也不想下去，近百米的天空上都能闻到血腥的味道。 齐里长带着村民跟崇祯见礼，然后进了齐家。 “齐里长，你还得再给陛下磕个头。” 堂屋里只有崇祯和张凡仲坐着，齐里长站在一旁。 “嗯。”崇祯点了点头道：“听闻令爱明日成婚。正好朕这里有一对戒指送给新人，祝新人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齐里长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会来做女儿婚礼的嘉宾，还送了礼物，这是何等的荣幸！不由得双膝跪地再一次恭祝陛下万岁。 “好了，起来吧。前方打了胜仗朕高兴，正该与民同乐一回。” 张凡仲和崇祯继续喝茶，齐里长出去把何奎和齐姑娘叫进来谢恩。 第90章 陛下做了天大的事 何冬安排何骥的1500人押送俘虏和缴获的物资返回，又留下2000人打扫这里的战场，自己带着带着兵勇北上漫山追击溃兵。 昨天后金兵及蒙古骑士勉力翻越木田垒霍洛岭扎营，结果晚间即遇袭，完全没能休息好。 追击到天露晨曦之时，后金、蒙古溃兵翻过木田垒霍洛岭后疲惫之极多不肯前行。弃械跪地的都被兵勇们绑了，不肯放下武器的被步枪远远射杀。 一直追击了十余里，眼见溃兵越来越少，何冬这才下令停止追击。 沿途搜寻马匹、物资后全军开始返回汉儿庄。 龙井关副将易爱已被放归驻地。这一日与守军在城墙上看这些身穿迷彩服装的大明军队押送后金、蒙古俘虏、物资无数，连绵不断进入关内。 “易将军，这一天怕有上万胡虏了吧？怎么没有看见一具首级？”参将游击顾闲林问道。 这些军队不会是将满人、蒙古人全都活捉的吧。 “不可能！这些胡虏中伤者众多，再说哪有全部活捉不死一人的战法？”易爱摇头道。 “易将军，不若派士卒去寻交战处。上告陛下称代为收殓尸体，暗地里将首级取了腌放保存，日后亦可报军功。”顾闲林给易爱出主意道。 这些丢弃的首级可是真的胡虏，也不怕查的。易爱对顾闲林比个大拇指，自己去写奏折。 何奎和齐姑娘成婚的东西早就准备好，加上村民和兵勇的帮忙，很快便把婚礼场地收拾布置出来。 何奎不是入赘，按习俗不能在女方娘家洞房，于是在村内一处晒坝上支起了一顶定员三十人的帐篷作为新房。 此时的婚礼于黄昏时进行，等到何冬带着俘虏跟物资返回汉儿庄时，还未到吉时。 村外。 铁丝网再次出山，已经围成了数个简易集中营。何冬安排人去将万余名俘虏关押起来，自己带着营长职级以上的堂兄弟来参加婚礼。 崇祯心情愉快，高坐主位，旁边是张凡仲、齐里长跟何伟、何冬做陪，一晚上都是笑容满面。乡亲们见皇帝陛下随和，喝了几口酒后也逐渐放肆起来。 王承恩返回京城和通州卫，是张凡仲的建议。 张凡仲说此次阻击战属于崇祯皇帝御驾亲征，所有的胜利都是在崇祯皇帝的正确领导下取得。手里又有这么多的俘虏与缴获（主要是旗帜和马匹），少不得要带俘虏回京搞个仪式，向朱家祖宗汇报一下。 王承恩走的时候还没有最后的战果，下午的时候将战报发给了何有。何有会通知曹化淳，在朝廷邸报上登出皇帝御驾亲征取得胜利的消息。 崇祯这次出宫只带了王承恩，要派人报捷身边没有人，便把任务交给了张凡仲。 张凡仲自己跟手下人都不知道如何报捷，正好龙井关副将易爱前来禀告收殓尸体一事。 两处战场的尸体都还没来得收殓，崇祯皇帝哪里知道易爱这些边军将领的小心思，立马同意还口头嘉奖了易爱一番，顺便让他派人进京报捷。 易爱拿着报捷内容走了，一路上看见战果不由得肝颤。 这次有多少士兵出龙井关他心里大概有数，也就是1万多人，皇帝陛下带的这支亲卫战斗力强得令人生畏。 崇祯安安心心睡了一晚起来，感觉精神抖擞。 而聚在文渊阁内的几位大学士正在为皇帝陛下失踪感到忧虑。 “皇帝陛下虽年少，但睿智聪慧。朝堂之上不论党争只考校做事。就是那魏阉复原职后，东厂做事也循章守纪与前朝不同。”来宗道说道。 “吾观陛下有中兴之志，各种手段亦出人意表。就是贪玩了一些，常坐那气球玩耍。”李标笑着摇头道。 “陛下乘坐气球玩耍都是散朝之后，时间较长一点也都事前告知吾等，也不算过甚。然此次不告而别，今朝众臣上朝又白跑一趟。”来宗道还是有点不满意。 “算了。也无甚急切之事。等陛下年长些，自然就没有这么贪玩。”东阁大学士刘鸿训道。 “默承兄（刘鸿训）说得有理。”来宗道赞成道。 就在这时，崇祯的内官曹化淳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路然（来宗道），你来看看。”刘鸿训看完纸条递给了来宗道，脸上表情变化不定。 来宗道看过后也是吃惊不小，反手又把纸条递给李标。 “陛下要求抄写邸报，报捷的使者已在路上。如果是真的，陛下这是做了天大的事出来！这几天大家可都要忙起来了。”刘鸿训笑道。 “即刻通知相关人等，午后就在此处商议。”来宗道拿着纸条便向门外走去。 看着来宗道去找文华殿东房中书舍人，刘鸿训和李标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知道，皇帝不声不响做下了如此大事，今后这些武官的日子要难过了。 “陛下，等马指挥使和神机营到了，臣便带兵回重庆府。”张凡仲对崇祯道。 明明遵化城也有大明军队，但崇祯也是听了张凡仲的建议，决定让通州卫派兵押送俘虏回京献俘。 崇祯道：“朕观通州卫日常训练有模有样，据说因为张卿的兵勇在通州卫担任教……官？” “陛下，这事是真的。”张凡仲道。 “能不能再抽调些士卒与朕，朕想安排他们去各亲卫担任教官？”崇祯道。 “陛下，可给官职？” “给。” 确定哪些人担任教官，张凡仲需要跟何冬他们商量，还要征求人员的意见。这件事现在无法确定也只得下来再办。 “陛下，这一次的战功如何计算和上报？” 此前的军功都是以人头计算，甚至还有奖金另发。张凡仲的军队使用热武器后，军功无法确定到人。而且敌方尸体的完整性也说不准。 崇祯想了想道：“看来这以首级记功之法有修改的必要。张卿可有想法？” 张凡仲连大明以前的记功方法都没搞明白，仓促间他也想不出具体的来，还是回现代后在网上搜一搜再说。 “陛下，臣回重庆府再仔细想想，仓促间臣也想不明白。到时候臣把拟报的军功人员名单一并请陛下定夺。”张凡仲道。 “好。” 第91章 交接俘虏 崇祯皇帝需要的教官数量为60人，张凡仲原本想从营职的副职当中来挑选，现在只得把遴选范围扩大到了排长一级。 嗯，军事素质过硬的，就算是班长也行。 扩大到班长层面，实际上是因为愿意去的人不多。既然要从军，大家都想在这支部队里面混。 谁都知道大明军人的地位不高，大家并不愿意成为专职的军人。再说在这支队伍里打仗安全，伤亡率极低。最主要的一点，是大家不愿意离开家乡。 好歹凑齐了60人的教官队伍，张凡仲把他们交给了崇祯。 “陛下，您身边没人，这60人暂时负责陛下的安全。” 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四排军人，崇祯心里十分满意。原官职最高的是副营长何洋，便让他临时担任护卫队长。 这段时间对俘虏的清理甄别工作已经完成。 四大贝勒中，阿敏此次留守盛京，皇太极、莽古尔泰和代善跑脱。 四小贝勒中，阿济格、多铎受伤被俘，济尔哈朗死。 后金被俘的人还有皇长子豪格、蒙古左营的固山额真乌讷格、阿巴泰、英古尔岱、游击李思忠、范文程等人。多铎、杜度、索尼、爱巴尼白格依、纳穆泰、达尔哈等人阵亡。 蒙古部落被俘的有科尔沁部土谢图汗、台吉达尔汉、哈坦巴图鲁、达尔汉台吉之子、奈曼部洪巴图鲁、敖汉部都喇儿洪巴图鲁、扎鲁特部内齐汗等台吉。 崇祯看着木桌上长长的名单不发一言。 接下来怎么处置这些俘虏让他头疼，而张凡仲这几天在军营到处闲逛，不是他召唤的话，也就早上能打个照面。 张凡仲才不会掺和这些事，是杀还是放跟他有毛的关系。 二十五日凌晨，后金与蒙古联军大败，皇太极被莽古尔泰与萨哈廉带着强行转进。 一路逃到了朵颜老城南方的茅荆坝，一行人才敢停下来休息。 在茅荆坝停了三天，只收拢了溃兵不到800人，其中还以蒙古人居多。 “老八，不能再等了。”代善看了看远处不断聚集的蒙古人。那些人围坐在一起，不时地响起“长生天”得喊叫声和嚎哭声，让代善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前两天收拢的溃兵大都是后金兵，今天陆陆续续到的基本上都是蒙古部落的人了。 “马上就走。不能走老城，直接去养息河。”皇太极被代善打断了思绪，看了看远处的蒙古人。 命令一下，萨哈廉在前头开路，二百多后金兵站起身跟在了身后。 “二哥，为什么不再等等，或许还有旗兵？”莽古尔泰小声问身边的代善。这几天皇太极情绪不稳，一贯冲动的莽古尔泰也不敢招惹。 “五弟，有时间你也动动脑吧。” 也是离开蒙古人很远了，代善才有心情给莽古尔泰解释。 “蒙古人惯于骑马但走路爬山不及族人，现在赶到了这里都是蒙古人，说明后面我们的族人不多了。”代善道。 萨哈廉也在一旁听阿玛（父亲）解释。 对于阿玛，萨哈廉总觉得对不起他。就因为阿玛喜欢自己不喜欢两个阿哥，被玛发（祖父）废除了继承汗位的身份。 “二哥你看，那一次我们两人同去劝他不要攻打明朝，他是怎么说的？说什么大明除了城壕深阔之外，守城尼堪如野獾入穴，匿身城中，不堪一击。” “别说了，老八心里也不好受。”代善阻止了莽古尔泰继续说下去。 到现在为止，老八的长子豪格跟多尔衮以外的三个小贝勒都未见到。再想起那天晚上营地里的爆炸场景，多半是凶多吉少。 有些话回去再说吧。尼堪（明军）这么强，谁都没想到，谁也想不到。 一阵寒风吹过，代善打了个寒战。这还不到十一月，今年的冬天要怎么熬？ 神机营和通州卫到了。 现在提督神机营的武官是原蓟州镇总兵官现兵部左侍郎赵率教，高其潜以所谓通晓军事而备受崇祯的赏识，现为神机营提督内臣。 赵率教能升任兵部左侍郎肯定有张凡仲吹风的原因，而高起潜提督神机营则跟张凡仲完全没有关系。再怎么吹风，张凡仲不会去跟崇祯聊内侍，再有一点，据说高起潜对卢象升的战死负有责任。 马指挥使觐见了陛下便带着部队去了俘虏营。 自从民夫开始从通州卫军营里拉走张凡仲存放的武器，到那天所有的热气球从他营地离开，他便知道张凡仲要去打一场仗。 京城直接出北方是蒙古方向，东北方向则是满洲。 川军存放的武器中，他看到了与火铳不同的长枪，还有架在轮子上推行的75mm火炮、140mm的掷雷炮、臼炮等等。 在他的猜想中，蒙古人来去如风，张凡仲多半是去与满洲打仗。 接到命令来到此处，才知道居然是御驾亲征，川军则是陛下所带的唯一军队。 然而俘虏营中蒙古、后金兵都有，数量则超过了1万人以上。其中不乏蒙古的台吉、后金的贝勒。 “我的个老天！”马维龙在俘虏营呆不住了，让指挥同知安排交接，自己跑到了张凡仲的营帐。 “老马，来的真快啊！辛苦辛苦！”张凡仲笑呵呵地向马维龙伸出了手。 马维龙也伸手和张凡仲握了握。 “老弟，我还以为你是打建奴去了，谁知道你是连蒙古人也一起打了。” “没办法，谁叫他们一起的。”张凡仲示意马维龙坐下说话。 亲卫准备过来上茶，马维龙把随身带的不锈钢保温杯举了举道：“给我来点热水就好。” 张凡仲送了通州卫这些将军一些不锈钢保温杯，镇抚以上才有。 马维龙在户外桌边坐下来，左右看了看小声道：“陛下真是御驾亲征？” 张凡仲笑着指了指马维龙道：“说话小声点。此事是真的。” 张凡仲又指了指天上对马维龙道：“开战时陛下就在热气球上指挥呢。” 马维龙点点头，这就完全说得通肯定是真的了。 “听说你们还击杀了六七万的后金、蒙古联军？” “这也是真的。”张凡仲点点头道。 可整个川军也才1万多人，据说只打了两仗。那至少每一仗都要面对4万多敌人？ 这战斗力恐怖啊！ 第92章 买飞机 “老马、马哥。我在陛下面前帮你说了很多好话喔。这一次带来的臼炮和剩下的手榴弹都留下来。神机营要手榴弹，所有的臼炮都给通州卫。” 张凡仲看看马维龙道：“不过这样一来，马哥今后或许就要北上打几仗咯。” “打就打，整天呆在通州都呆烦了。趁着身子骨还能动，多立点战功也不错。” 马维龙自从得到火铳后自信心就很高了。后来又请张凡仲留下的战士当教官就经常操练，对于通州卫现在的战斗力的信心更高。现在又有了臼炮，还怕个屁！ “好！马哥，武将个个都跟你一样，这大明就有希望。” 两人说着话何冬进来。 俘虏营的安保工作已经交接完毕，神机营是来保护陛下的，才不会去管理俘虏营。 高起潜见到了皇帝陛下，立刻和赵率教布置营地，将崇祯皇帝的大帐团团围住。高起潜在宫中就认识张凡仲，依着内官的本分他没来见张凡仲。 赵率教则是去俘虏营看了一圈。 赵率教长期戍边在边镇跟后金兵交战多年，知道后金兵的强悍。看到如此多的后金俘虏内心的感触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在宁远一带，一战杀死七八个后金兵都要称为大捷，这两战杀死数万人的胜利又该称为什么捷。 出身边军的赵率教脸红。 “张将军。” 王承恩也来了营帐。明天张凡仲要直接乘坐热气球离开，崇祯决定今晚宴请营长以上的军官。 晚上，张凡仲带人来到了崇祯所在的神机营。 赵率教终于见到了川军，一见之下让他直呼见鬼。 川军所有军官全都是20岁左右的青年，跟川军士兵留一样的短发，腰扎皮带，脚蹬皮靴。 张凡仲看了看这个历史上原本已经死去的将军，点头致意。高起潜则是热情地招呼张凡仲。 马指挥使今天作陪，在一旁眼热地看着。 所有的川军将领来到崇祯端坐的主桌前跪下行礼，声音整齐洪亮，唯独张凡仲依旧只是行了个军礼。 一个大帐肯定是坐不下这么多人，见过了陛下，除了何伟、何冬，其他人都被带去了其他营帐。 崇祯端着酒站起身，向朱家列祖列宗敬酒报告今天的胜利，又为历来戍边牺牲的将士敬酒，最后让大家为胜利共同举杯。 赵率教注意到陛下没有为此次牺牲的战士敬酒。 带着疑惑，酒宴完毕后赵率教向高起潜询问才得知川军托天子鸿福无一人伤亡。 无一人伤亡？！！！ 赵率教自然而然忽视了托天子鸿福这五个字，但抛开了这五个字就更想不通了。 吃饭是分餐制，地方偏僻、食材有限，川军带的罐头贡献出来不少。 红烧肉、扣肉、午餐肉、带鱼……最后一人还有一个鲍鱼汁配饭。 “张卿，这支队伍不能给朕散了，等朕回了京城马上就有圣旨。”崇祯严肃地对张凡仲道。 “陛下。臣知道了。” 这一次川军不回京参与午门献俘礼，崇祯总觉得欠缺些什么。 当上皇帝这两年，崇祯知道自己有好难。 先是各种灾害，陕地农民叛乱，兼有边镇军士哗变。朝堂上众臣每日里扯皮，不是叫嚷着清算魏忠贤阉党，就是党同伐异，总归就是没有做事的。 幸亏有了张凡仲，先是平叛安奢，后又推广高产粮食，用工厂收回兼并的土地，安置流民，建工厂生产商品，发展商业，改良武器…… 这一次张凡仲带的川军横空出世，两战将东北的后金与不友好的蒙古部落打掉了继续挑衅的实力。 好想让张卿早日登上朝堂帮帮自己，自己一个人太累。 第二日一早，十九只热气球腾空而起。 站在大帐前，崇祯抬头目送热气球向南飞去。 崇祯没有去送张凡仲，皇帝送臣子要被非议的。 高起潜低头垂首候在一旁，崇祯对他道：“准备启程。” 按照规矩来说，崇祯御驾亲征，得胜班师回朝须得百官出城接迎。但崇祯直接乘热气球回了宫中。 通州卫和神机营押着俘虏在通州停了下来。 献俘之时所有俘虏要穿红衣系白布条，但这一次俘虏太多，红衣布料和制作一时都难以完成，只能让俘虏们暂停等待几天。 张凡仲跟何伟先回了重庆，何冬带着其他人去通州乘船走水路返回。 得知张凡仲回来，家里有子弟在军中当兵的都来询问子女的情况。他们都听说后金满人青面獠牙，身高丈二，对此都有些担心。 何族长见来问的人多了，便在广播中宣布了战况，还通知了三个山寨。众人得知无一人伤亡又觉得理所当然，跟着张哥这个神仙打仗哪里会有伤亡呢。 张凡仲在何家湾陪了何娇几天就回了粮站，他也想娃儿和娃儿他妈。 二儿子完整无缺的回来了，张妈这才放心。至于战况如何她是一点没问。 剩下几个人都坐在客厅，要观看两场战斗的情况。 …… 电视机的屏幕就像黑屏似的，偶尔有一处或几处闪光。 众人都扭头看向张凡仲，张凡仲一摊手无奈道：“对不起！两场仗都是晚上打的，手机拍的就只有这样的效果。” 留下几个人继续看视频，张凡仲去上网，他准备买架小飞机。这一去一来的太耽搁时间了。 看了好多种，张凡仲看中了某飞公司生产的运-12iv19座轻型多用途飞机。这款机型是外销的售价也有点感人，约250万美元。 “张处长，又要麻烦您了。” 张凡仲出不了厂，要买飞机只有张处长他们帮忙。 张处长也好奇，趴在电脑边看飞机的参数。 “厂大门要拆。“你看嘛，翼展17米多。两个厂大门都不够宽。”张处长有点恼火道。” 厂区有两个大门，进生活区和生产区各一个。这要拆厂门又得他们去联系工厂。 飞机开出去倒还简单。 张处长联系了自己单位，派人买飞机还要买油。张凡仲赶紧购买了一套模拟飞行器材，在粮站库房一角安装起来学习飞行。 张凡仲又花70万买了个挖机，就在厂大门大明那边开始平整道路，然后划了一块地方做机场。 第93章 把飞机开到大明去 这天去菜市场买菜，听说上游不远的鱼嘴镇也有油气井，赶紧打印了一张图纸交给张爸去看，顺便把位置画下来。 在网上订购了一批太阳能路灯，这是答应了崇祯的，差点忘了。 挖机到了，张凡仲去基建处请了周处长和开挖机的石师傅吃饭。看周处长的面子上，石师傅答应教张凡仲学习挖机的使用。 学开挖机还好点，操作失误重来过就好。学习开飞机费了张凡仲不少的时间。 因为这边事多，张凡仲大部分时间都在粮站。 石师傅要上班，只能中午来教张凡仲。中午学习两个小时，张凡仲要拿一包硬中和一百元的误餐补贴给石师傅。后遗症就是石师傅生怕张凡仲学的太快。 这天张处长告诉张凡仲，飞机买到了，准备飞到重庆后用船送到厂码头，这下总不用拆厂大门了。 “凡仲，这一次帮你节约了300多万哦。”张处长笑呵呵的道，张凡仲却是一副苦瓜相。 “张处长，还要求你件事。”张凡仲道。 “嘿，帮你把飞机都买了还节约了钱，你咋个还是这样的脸色？”张处长不解道。 “张处长，你叫他们把飞机停在下面船台那边要得不？不要说是我家买的，就说国家有事要临时停放一段时间。” 张凡仲真不想因为买飞机在厂里面出名。 张处长想想也理解张凡仲的想法，点头道：“我给领导说一下，看他们咋个跟厂里面联系。” 看了看张凡仲，张处长道：“小张，你也不要怪国家不拿钱给你，主要是没给国家做什么贡献啊。” “我不怪任何人。等我有能力了，我把非洲的铜、钴、锌、钽、铌、黄金、锡、锰、铬，加拿大铍矿全部拉回来。”张凡仲恨恨道。 张处长也不以为意，笑笑，然后道：“飞机大概还有一星期到，好久能开走？” “张处长，能不能延长送货期？我那边的机场都还没平整出来。” “不是买了挖机送过去了吗？”张处长问。 “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会开得嘛。”这段时间尽在这面学飞行了，没在那边带学徒。 “张处长，我还求你件事，问下采油气的设备安装起来难不难？要好多钱？” “凡仲，今天求我的事有点多哦。” “我那边连第三世界都不如，不求祖国求哪个？” “行行！看你委屈的样子，帮你问。” 回到大明，看多媒体教室里面的人越来越少，张凡仲无奈摇头。 “何露，你跟我来一趟。” 带着何露一道，张凡仲先去私塾找了芮同达，要求再安排几个人过来。 芮同达表示尽量选几个来。 “何露，你跟我去学挖机。” 张凡仲没得硬中和误餐补贴，教何露的速度就快。小孩也是天生学这些反应快，教了一天，基本的操作就明白了。 这边的机场是边平地边压实边打水泥，进展还是相当快，在半个月后顺利完工可以投入使用。 “张处长，今天晚上我就去把飞机开走。”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凡仲对张处长道。 “老二，你真的会开了？”张妈还是担心老二。每天看到老二在墙角对着屏幕左一晃又一晃的，那个真做得到数？ 张爸看看张凡仲道：“把降落伞背起。晚上我和小曾跟你一路。” 卿小琴看着张凡仲不说话，眼睛水包起。 张凡仲过去把卿小琴的头抱在怀里，道：“我是天选之人，哪里就会出啥子事呢？放心！” 一家人看着天色渐渐黑了，小曾就去开车。 张凡仲踩着车头上了飞机，把舱门关好的一瞬间突然有些紧张。 闭着眼默想了一会操作流程，张凡仲才发动了飞机。 “等下。我再去前边检查一下。” 张爸不放心，让小曾沿着飞机起飞的路线开车检查一下，万一有什么障碍物导致飞机速度没起来，那尽头就是一个十余米高的堡坎。 飞机又是满箱的油…… 哎呀，不能想。张爸和小曾仔细检查过水泥地面上没有障碍物后，挥手向张凡仲示意可以起飞。 张凡仲一轰油门，飞机朝前一耸，慢慢加速向前…… 突然眼前一黑，眼前已经没有灯光，张凡仲晓得到了大明。控制住飞机盘旋一圈看见了地上火把组成的降落线路。 张凡仲不敢马上降落，而是继续在天上飞。他还要继续熟悉操作，要不加满箱的油为了哪样？ 因为张凡仲说了今晚要回来，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等。 三个多小时候后，张凡仲终于从车库里走了出来，卿小琴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走了。走了。”张处长招呼一声小曾，站起来朝小楼走去。 “张二，危险不？咋个这么久？” 躺在床上，卿小琴问张凡仲。 “也不是好危险，没有上过手心头始终有点怕，不敢降落。特别是看到黑黢黢的地面迎面扑过来，就像马上就要撞到地上一样……” 一个热气球六万五，张凡仲又买了十个。这十个热气球专门朝京城送航空燃油。 太阳能路灯和地图都送过去了，怕没人安装，还随热气球一道去了位学生。 剩下的时间，张凡仲不想到处跑了。鱼嘴镇那里要建个采油气的，自己都还没搞明白。于是，看书看资料成了张凡仲的日常。 京城。 时隔29年，京城百姓再一次看到了献俘礼。 上万的后金兵跟蒙古人身着红衣跪在午门前，围观的京城百姓只感觉热血沸腾，根本不觉得冷。 尤其是听说后金太祖的孙子都被抓了，贝勒也打死了一些，全场文武百官和百姓都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御座里的少年皇帝。 御驾亲征！曾经勇敢无畏的大明皇帝又回来了。历朝亲征的皇帝可能就是大明朝最多了吧。 袁嘟嘟也被召回来观礼。 看着押送俘虏进城的通州卫，袁嘟嘟摇了摇头，不明白陛下为什么用了通州卫。 听小道消息说，跟随陛下亲征的队伍是一支川军，从重庆来。这支川军曾经剿灭过肆虐川黔的安邦彦和奢崇明。 而这支队伍的情况，巡抚宣府的王淦曾经跟他摆谈过，说什么剿灭安奢叛乱的过程中未亡一人。当时他真的以为王淦要么是吹牛要么是被人骗了。 要说火器，袁嘟嘟手下的骑兵都人手一把三眼铳，还莫说城墙上的红夷大炮，更有大量的密鲁铳跟其他火器。 第94章 袁嘟嘟被追责 对于川军零伤亡的说法，当时袁嘟嘟是一笑而过。 后来遇到石砫宣慰司的秦翼明副总兵，也是这样说他才有点信了。 不信不行。 秦翼明说他全程观战了整个平叛的过程，张凡仲带着部队完全是以行军的速度平息了叛乱，当时就是零伤亡。 因为是袁嘟嘟主动问起的，秦翼明本着帮亲不帮理的原则选择性地忘记了当时张凡仲有两人受伤的事。 秦翼明还专门提到张凡仲在攻打水西城时，甚至因为城里的建筑富有民族特色还舍不得强攻，不愿意炮轰水西城。 所以，不在一个维度下的袁嘟嘟完全看不透这支川军，更看不透他们推崇备至的张凡仲。 现在他唯一能知道的是，应该没有人再来询问他“五年平辽”的进展如何。 崇祯这次御驾亲征的结果就是镇守九边的武将们在第二天的朝会上全都闭了嘴，再没有一丝跋扈的样子。 议事之后让所有文官先退了朝，崇祯留下了从九边返回观献俘礼的所有武将。 “尔等驻守九边责任重大。经过上一次对边镇粮饷的清理，现在已经没有欠粮少饷了吧。都要领会朕精兵足饷之意，平时操练阵法、放哨探察、镇守了望、焚烧荒地等事，不敢懈怠。” 崇祯诫勉了一通武将后突然面色严肃，沉声道：“现在朕要处置一个人，众卿都在一旁看着，看朕是不是办错了。” 武将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要倒霉。 “宣东厂提督魏忠贤上殿。”曹化淳道。 旁边锦衣卫即刻出殿，去宣魏忠贤。 魏忠贤进入殿中叩拜崇祯皇帝后并不起身，果然是要言事禀告的样子。这一下让殿内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尤其是头上还戴着“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帽子的武将们。 现在文武百官都怕了魏忠贤。 魏忠贤从凤阳返回京城官复原职，一改以前做派。整日里就待在东厂胡同从不与人交往，连叔侄亲人都不见面。 清查边饷漂没一案中，兵部、户部文官与边镇武将牵连甚广。 现职、离岗和已退休在家颐养天年的官员，只要涉案被查明有罪的，都被有司按《大明律》判以笞、杖、徒、流、死的刑罚。被判斩、绞、迁徙、充军、枷号、刺字、论赎、凌迟、枭首和戮尸的更是有上百人之多。 崇祯主动将有司所判凌迟、枭首改为斩或绞，更是明令停止戮尸这种处罚。 对于涉案武将，崇祯出于稳定边镇的想法，全都给了一个戴罪立功、以观后效的帽子。 崇祯的区别对待让满朝文臣义愤填膺、群情激愤，然而要写奏折时却发现理由难寻。 按照证据来说，被处置的文官就没有冤枉的。整个审理过程公开透明，文臣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有司判错了。有御史上书皇帝，认为处罚过重。这些御史都被发放了《大明律》要求他们背完之后再上岗。至于要求同罚武将的奏折，崇祯看过后俱都留中不发。 漂没边军粮饷案的办理中，东厂又开始了直接拘人、讯问，确有两人瘐毙于狱中。 当时崇祯得到魏忠贤的报告，担心魏忠贤急于求证、办案，故态复萌给了文官抗议的口实。 但有司派出仵作检验后，确认两人因病而亡，并未发现刑讯逼供的行为。 在东厂办理的贪渎赈灾物资案中，东厂可以说是规规矩矩、严格打表，真找不出错来。现在满朝文武一提到东厂魏忠贤心里面就悬吊吊的。 魏忠贤跪在地上，向陛下指控的却是袁嘟嘟，虽然袁嘟嘟督师其实仍旧是文臣。 “袁卿，东厂诉尔擅杀东江镇副总兵毛文龙可是属实？” 袁嘟嘟骤然一惊，嘴里不知道如何解释。 今年六月，他杀毛文龙时，看不惯这人语多傲慢、桀骜不驯。当时他想就算自己把他杀了，朝廷要用人平定北方，断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在昨天的献俘礼上，看着上万的俘虏，他才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么稀罕。自己跟张凡仲比，手下“宁远铁骑”跟重庆兵比，完全不够格。 想通了这点，袁嘟嘟立马跪下，痛快地承认了无诏擅杀毛文龙一事。 历史上，崇祯杀掉袁嘟嘟用了两个罪名，一是擅杀毛文龙，二是私通后金。 袁嘟嘟杀毛文龙的罪名可以不死，但私通后金这一条罪名，显示的则是崇祯必杀之而后快。 为什么？因为崇祯觉得被袁嘟嘟玩弄、调戏了。 看着袁嘟嘟跟着魏忠贤走了，祖大寿这一次没有紧张到要跑。相反对于文官随便杀武将这事，他是反感的。 袁嘟嘟这次也没有死。所以得免3500多刀的凌迟和传首九边。 “朕在重庆总兵处讨要了一些军官，分配到各部担任军事教官。各军镇的日常操练要恢复起来，不能带兵作战的将军与国何益？朕也不会留这些素位尸餐之人……” 散朝后，九镇在曹化淳处领走了各自的教官。 崇祯回了乾清宫，魏忠贤跟在后面。 “魏忠贤，给事中黄承昊上奏折谈到盐政的混乱，让朕想起袁世振曾经治理盐政的功劳，决定请袁世振复职为“扬州海防副使，兼理盐法”。袁老先生年事已高，朕派锦衣卫随行，东厂也要安排人跟进。” “回陛下，奴婢知道了。一定护得老先生周全。” 要说盐政的糜坏跟他魏忠贤有脱不开的关系，尤其是他的党羽郭兴治和崔呈秀为了搜刮盐利巧立名目，迫使一些盐商亏本逃散，两淮盐政陷入混乱，盐税收入大减。 大明朝作为农耕社会，国家的主要财政收入是田赋，而盐税则是第二大收入。现在国家财政困难，没有税收的增加来保证，要想减少或者停止“三大饷是不现实的。 既然第二大项的税收要整肃，没道理最大的田赋这一块不去管它。 “魏忠贤，朕的臣工告诉朕，三大饷也不过每亩增加9厘的税赋，农户增加的负担并不算多。但现在各地造反立帜的无不声讨这三大饷。称三大饷逼民造反，所谓何来？ 朝廷马上就要开始土地清丈，东厂要派人跟进。 有人给朕建议，东厂应作为天下官员的监督机构，不知朕能不能相信东厂？“ 第95章 全员有赏!重庆 黄三来找张凡仲，看他犹豫的样子张凡仲就笑了。 “黄三哥，有事唛？” “嗯，我要成婚了。” 张凡仲知道黄三在城里的相好叫赵小满，这赵小满在黄三刚到何家湾时也来过，张凡仲还跟他俩一起吃过酒。 赵小满在重庆一个叫倚翠楼的的场所讨生活，为了不被或者少被欺负，便搭上了当时还在巴县衙门任衙役的黄三。 黄三来了何家湾，两人也没有断了联系。现在赵小满年岁渐大就跟黄三提出上岸的要求。 黄三倒也不嫌弃赵小满的过往便答应了，现在找张凡仲就是想借一笔银子给付老鸨。 “三哥，你也是该成家了。老鸨要多少才肯放了小满姐？”张凡仲问。 “十五两。” 张凡仲摸出一张20两的银票正要递给黄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三哥，这里有二十两你拿去，就不要说还不还的话了。” 黄三心里感动，这张凡仲是个念旧的。 自己现在不过在何家湾混口饭吃，张凡仲再也不需要求自己办事，在何家湾也是说一不二的人了。何况张凡仲现是有官身的人，据说官职跟重庆知府都差不多大小。 “三哥，这都要成家了，请何族长给安排住房。” 有了多余的山地，又有挖机和钢筋水泥和砖厂，何家湾现在的住房政策已经是包分配了。 能让黄三在何家湾落户，说明张凡仲没把黄三当外人。黄三嘴里不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 “三哥，我想给小满姐安排个事做，我先说你看干不干哈。” 张凡仲的想法就是由赵小满出面在重庆开一个类似倚翠楼的店面，今后在全国各地开设分号，旨在搜集情报。 有现代的支持，张凡仲相信情报网络系统很快就能伸展到全国各地甚至到异国他乡。 张凡仲为啥这么有信心？有外挂啊，“spa”了解一下。 不说手艺这些会不会被人学走，这精油只有自己才有。除了免费送一点给崇祯，全天下保证只有张凡仲的店面独一份。 开花楼搜集情报？黄三觉得没啥问题，何况自己还不知道咋个感谢张凡仲。人一旦觉得无以为报的时候那心情其实很难受的。 “你先去把小满姐接出来，等你们办过酒后我再去跟小满姐说这件事。” 只要不逼良为娼，在大明容留那个啥也不违法是不是！ 张凡仲现在对运-12iv十分满意。除了驾驶员还能搭载18人，今后不仅能送人还能带货。 张凡仲在试飞了几次后去私塾又招了几个学生来学习飞行。这一次他把黑娃招录了。 “张姑爹。我真的能开飞机？”黑娃要矮一辈，成绩差点就有点不自信。 “肯定可以。大家认真跟我学，保证个个都能学会。”张凡仲指了指仪表区域。 “姑爹，露哥儿会开挖挖机，一天到晚得意得不行。我一定好好学，也在露哥儿面前得意下。再咋个挖挖机也上不了天撒。”何焱小朋友是个肯长的，同样的年纪就要比别人手长脚长。 “嗯，有志气。来大家先把面前这些仪器仪表认全了。”张凡仲招呼身边的四位小朋友道。 “等何伟叔叔把油送到京城，今后姑爹带你们去京城耍回。” “噢，噢！”黑娃几个高兴得跳起脚。 为了不让运-12iv风吹日晒，何家湾建筑队在机场一角建油库的时候顺便建了一个机库。粮站那套模拟飞行器材就安装在隔壁房间，有时间几个小孩就去练习。小孩玩心重，上飞行模拟器就跟打游戏玩似的。 张凡仲看油气站的资料都看晕了，又把光盘拷贝到了多媒体教室的电脑上。 “何松、何为，你两个注意看哈，以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哈。” 何松跟何为算是目前多媒体学生中学习成绩比较好的两个。 “何壮、何雷，还有你们剩下的几个，过几天去迎龙水库实地看下，准备小水电的设计图纸。我看哪个设计的最好就用哪个的。再给你们说一句，用了哪个的图纸，水电站就用那个人的名字。” 目前发电设备、变压器和电线这些配套都得在现代买，实现自产还得等若干年。 要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水电站，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咳咳，祖宗都是一样的哈。不过自己的爷奶、妈老汉该有好得意，好自豪！ 不过仅仅是何家湾的孩子也太少了，现在就发电报给崇祯让他给自己收拢些孤儿来。 圣旨终于到了。 骞知府带着巴县高县令和行人司的行人来宣旨。 张凡仲的重庆兵被分成两卫。一名大河卫，一名飞天卫。授何冬、何伟为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正四品）初授明威将军、上骑都尉。 张凡仲本人任兵部侍郎（正三品）正三品资治尹，权领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下属有大河卫、飞天卫。 其他各团长、营长和集体等等皆有功赏。 这一次圣旨来的慢，是张凡仲建议热武器战斗中不以首级算军功，此外加上了集体功。崇祯一直等着张凡仲拟写（网上小抄）的军功奖励条例送到京城，又跟内阁、兵部等商议修改过后才发出的圣旨。 这里要解释下为何授京卫指挥使司而不是重庆的都指挥使司。是因为崇祯要把大河卫、飞天卫作为亲卫，张凡仲作为两卫的主官，也只得给了个权领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的官职。 圣旨到，当晚骞知府、高县令和行人都没能回重庆，而是留下来在私塾操场吃了一场坝坝酒。 没办法，这一次何家湾被授了正式官职的人家实在太多，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气氛比过年还要热烈。 就连何秀，也因为参与平叛奢安之乱补授了个从六品的忠显校尉。 虽然这官职还赶不上何冰这些团长等级高，但何秀还是很高兴。散官也是官不是，对面坐的巴县高县令也不过是正七品。至于行人司来的行人更不用提了，八品。 张凡仲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扭头对何伟道： “小伟，去拿些烟花出来放。” 何家湾鞭炮不多，烟花多的是。夜色中满天都是彩色缤纷的烟花炸开，喝酒的气氛更加热烈。 喝多了就要上厕所，县令高登站起来要陪张凡仲一起去。 事罢，张凡仲和县令高登勾肩搭背地出来，高登却站着不走了。 第96章 两条货驳完工 原来高登这就要调离去湖南一个中州任知州，也算是升迁。 他要张凡仲帮他准备些红薯、玉米和土豆，他准备带去推广种植。 这还没到任就在考虑民生的好官必须支持，张凡仲当即便答应送两船过去。 “两船是不是少了？”高登知道这时的木船就是300料都算大了，也就是大概100吨左右。 “高大爷，我的船不小，一船怎么也有上万料。” 明朝算法，一千料大概300吨，张凡仲在现代造的3000吨货驳真的就是上万料。 高登吓坏了，对张凡仲道：“凡仲你等等，我要再去趟厕所。” 回到粮站，张凡仲便让张爸去催促货驳交货。 在上京城之前，货驳就在安装设备了。几个月过去，系泊试验这些早就应该完成了。 “好意思问。” 张爸指了指张凡仲道：“船停在厂码头的。不过有点小麻烦，被船检局的看到了，说是没经过船检局的检验，被扣了。” 船检局又管不了我。 张凡仲问了下船上油料的事，请老爸多买些油料送到船上。 “凡仲，你想过咋个把船开出去没有？”张爸问。 “简单撒。你去机舱把船发动起，我开船出去就完了。” “不是，我是问船检局那里咋个解释？” “船是他们扣的，船不在了我们还要找他们要。我解释个屁啊。” “啪。”张爸顺手就给了张凡仲一个手勺，道：“说话没得规矩，在皇帝面前也是这么说话的？” “那倒没有。”张凡仲实话实说。 “老汉，我在网上买了些花草种子记得帮我收一下，这几天我要去鱼嘴搞采油站，你晓得，来回过江又麻烦又危险。” “大明那边都是小船啊？” “也有大一点的，不过还没完工。” 何老汉在大明这边督造船只，张凡仲派了何六跟两个学金属装配的去协助。 在建的这艘船属于试验产品，龙骨和肋板采用钢板焊接。完工后会测量各部分的尺寸，为今后建全钢的船舶作准备。 “算了，你还是把货驳开过去稳当些。” “还没买油得嘛。”张凡仲道。 “是。我上辈子硬是欠了你的。”张爸站起身走了。 “老汉，不是我不想自己去买油，我出不去得嘛。” 卿小琴看张爸走了，过来道： “张二，来帮我认下哪些是后金的服装，哪些又是蒙古人的服装。” 除了打仗的视频看不清楚之外，其他视频还是清楚的。 回到何家湾，张凡仲去找了何满，两人把挖机开到了江边。 “这里到这里，给我挖一个槽子出来。尽量挖深一点，今后要停船。” 江边一时建不好码头，张凡仲决定先搞一个简易的。 货驳艏部平头平底，正好可以冲滩停靠。江边部分先不要挖开，把里面两边部分垒上条石，周围再砌上围墙，最后放水进来。船可以停靠，货物放在院子里的房屋中，就是一个简易的码头跟货仓。 留下何满在这里挖坑，张凡仲又去了新厂。 现在两个厂没了火铳的生产任务，大家都没有以前忙。 “来，来，听我说两句。” 张凡仲拍手让大家停了手中的活路。 “大家现在不忙的时候互相学一下操作。以后我准备开办技校，还要在外地建厂，你们今后有可能去技校教书也可能会离开何家湾去外地厂负责。” 在新厂交代完了，张凡仲又去隔壁多媒体教室看了下学生。 回粮站时路过老厂，张凡仲又把在新厂说的说了一遍。 这一天天的实在忙。 没多久，张爸买的油料都放在了江边停靠的货驳上。张凡仲准备把船开回大明。 夜黑风高，张爸和张凡仲开车去了厂码头。 “老汉，没得问题吧？”张凡仲和张爸这段时间也学习了一段时间轮机技术，就是开车和关车。 这船到了大明，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就只能是按照故障表现来逐一排查。 张凡仲进了驾驶室，张爸去了机舱。不一会儿，货驳发动起来。 张爸回到趸船时顺手把带缆桩上的绳索解开，张凡仲把船开出了码头。 值班的人今天得到了保卫处的通知，这两艘船晚上要开走，让他不要管。 张凡仲开船来到何家湾，对准简易码头慢慢开过去。想快也快不了，张爸就给了这转速，现在机舱里就没有人帮他调速。 何老汉、何族长等人一直在这里等着，等张凡仲把船顶在沙滩上，何六几人跳上了货驳跟两个学航行的学生就进了机舱。 张凡仲在驾驶室等了半天，何老汉他们都把缆绳系好了，还是没有停车。张凡仲只得亲自去了船舱。 下去一看，三人六眼正互相看着，不知道咋个停车。 在江边开了二手卡车，张凡仲赶紧回了粮站，张爸和小车正在院子里等他。 “走，上车。” 两人开着小车又去厂码头开第二艘货驳。 路上张爸知道无惊无险的到了，也是松了口气。 第二艘货驳也在简易码头停好，安排了人在船上守夜值班，张凡仲带着何老汉、何娇等人一起回村。 张凡仲和何娇先去何秀家坐了一会。 “岳丈，麻烦你通知三个山寨，几个厂都要些学徒，找一些十六岁以下的来何家湾。” “何族长，私塾那边建两栋宿舍楼，我想在那里办个技校，总得有住的地方……” 张凡仲在何家湾那是事实上的头一把交椅，安排的事都没有异议只有建议。 两人听了安排都只是点头。 张凡仲这一次能在大明多呆一段时间，首要的任务便是教几个少年行船。 等大家稍微熟悉了一下机舱内的操作，张凡仲便准备去把采油气站给建起来。 这天一早，张凡仲看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带着何松等几个“技术人员”和一连战士，大家的帐篷和设备送过了江。 为防止意外发生，是何秀建议这一次在鱼嘴留下一个连的部队驻扎。张凡仲都没想起军队的事，和平年代过来的人，还没适应这个处处有土匪的年代。 第97章 遇水匪 对何松和几个少年千叮咛万嘱咐注意施工安全后，张凡仲带着人离开了鱼嘴向上游驶去。那里有个回水湾，正好在那里练习开船。 因为是何冲在掌舵还要回避偶然出现的打鱼船，货驳一直开得比较慢。 这时从上游朝着货驳过来一大一小两条木船。 两条木船有些奇怪，大一些的船甲板上站有几人，而小一点船上只有船尾有两人执掌船舵，小船和大船之间扎着几条绳索。 “这样捆绑有点危险啊。”张凡仲自言自语道。江中并行船只必须得捆绑得越紧越好，这道理大家都明白。 “呵呵。”何老汉在一旁突然笑了。 “凡仲，你还没看出来？大一些的是货船，小一些的是水匪的船。现在大船上的人已经被水匪制服了。” 何老汉在水上跑了几十年，水面上发生的事基本上一看就知道。这明显是才制服货船还没来得及拉近距离就遇到了自家货驳。 “就是还有点远，没看清楚是哪个寨子的。” 两人正在说话，对面的水匪已经看见了张凡仲这条驳船。 现在双方的船都在水道中间，如果都不改道，要不了好久就会撞在一起。 货驳是上水，速度也慢，要改道本也可以，但张凡仲就是不叫现在操纵船的何冲改道。 上游下来的两船却是刚出峡口，速度相对来说较快，而且两船拉扯急切间变不了道。 货驳撞在了两船之间的绳索上，两只木船一左一右挂在了驳船两边。 “哐。” 木船跟撞击在两侧发出一声撞击，然后便被驳船顶着继续向上。 “狗x的，没长眼睛迈？”大一些的船上传来怒骂声。 “何冲，继续。一直到上面回水湾。” “凡仲，这个水匪叫邓金堂，就在前面的铜锣峡北岸立寨。”何老汉现在已经知道水匪是哪个寨子的了。 “大爷，这家伙有人命没得？” “混水匪的哪个没背几条人命？”何老汉道。 大河里毁尸灭迹太方便，所以水匪相比起土匪更为残暴一些。 “何冲，开到回水湾中间停船，我们去会会这个邓啥子。” 张凡仲来到船舷边，低头看向木船甲板上的人。 “看啥子看？把我们的船撞烂了看你娃有好多银子来赔！”一个满面胡须的彪形大汉仰头瞪着一双大眼对张凡仲道。 “撞烂了嗦，莫得事，本公子包赔。不过你说多少不算，我们要去问问大河巡检。”张凡仲笑着道。 “你晓得我是哪个不？”大胡子眼神闪烁道。 “我不管你是哪个，我只晓得撞了你的船该赔就是。”张凡仲笑道。 对旁边的两名亲卫道：“拿个梯子来，让他们上来。烂船危险。” 大汉最先爬上来，伸手拉他的亲卫顺势一把把他摔倒在甲板上，俯身压住了他，旁边一人也来帮忙把他按在船板上。 “哎呀，都小心些。不要摔到哪里受伤咯。”张凡仲扭头看一眼道。 第二个水匪也上来。 货驳的船舷高，水匪在木船上根本看不见上货驳甲板上发生了什么事。 又上了两个水匪，都被捆绑堵住了嘴，再没有人上来了。 “上来呀，把茶喝起，一会就到了。” 木船上还有几个水匪要照看木船上的苦主，都不上来。 张凡仲点了四个亲卫，这四个人手执手枪跳上了木船甲板。 张凡仲松了手，把竹梯推倒在木船甲板上，转身去招呼邓金堂。 邓金堂四人被按跪在货舱盖板上，正寻思今天遇到的什么人，就听见木船上传来几声枪响。 “卧艹！这些人有手铳。”邓金堂心头一颤。 何老汉一直藏在驾驶室，没跟邓金堂打照面。 “一看你们这帮人就是水匪。这买卖干了多少年了？”张凡仲拖了一个小板凳在几人面前坐下。 “没，没干好久。”邓金堂赶紧道。 张凡仲朝右边指了指，道：“这里距重庆府这么近，居然敢在这扎山寨。你说说看，背后是哪个？” “这人咋个啥都晓得？”邓金堂心里嘀咕，但谁在背后支持自己他怎么会说出来。 “把木船上面的毙一个。” 一个亲卫去船舷便说了一声，就听见一声枪响，然后是几个人的哭嚎声。 “老邓，还说不说？” 邓金堂把眼一闭，低头看向地上。 “呵呵。不说是吧？再毙一个。” 木船那里再次传来一声枪响和哭嚎声。 邓金堂睁开眼看了看张凡仲，又把头低下，依旧是不发一言。 “看来你是不顾及兄弟情咯？” 张凡仲看看跪在地上的其他几人道：“你们晓不晓得？” 几个人迟疑了一下，都点头。 张凡仲对这几个人背后的亲卫道： “拉过去分开问。” “老邓，在他们回来之前你说了呢就能活命。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了。” 邓金堂眼瞅着一个亲卫向这边走来，心里也急了，赶紧道：“大人，我说。” “嗯……是哪些人？” “是巴县的罗典史和王巡检。”邓金堂道。 “府里面呢？” “府里面没有人。”邓金堂道。 典史虽为九品之下的不入流，但却是知县下面掌管缉捕、监狱的属官。 看来这几人也只有朝重庆府里面送了。 驳船朝岸边靠了靠，看水流稳定，便把挂在船头的两艘木船顺了过来，紧紧系在货驳的一边。 小船上掌舵的那两个水匪早就跳水跑了。 至于今天救了哪个，张凡仲也不想问。反正木船上的苦主上不来。 货驳到了沙嘴码头冲滩靠岸，一下子就围上了好多的人，对着货驳指指点点。 亲卫何跃带着人把邓金堂几人押去重庆府，张凡仲就在驾驶室里和学开船的何冲几人讨论刚才的航行经验。 何跃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府里收到嫌犯邓某九人的回执。 “呵呵。”张凡仲也没想到还有回执一事。 在鱼嘴镇上游回水湾又熟悉了一下系泊试验，收放船锚。不多一会天色便暗了下来。 “回去吧。” 把船停进码头，张凡仲去码头开小车回家。何冲跟和老汉他们却不走，依旧在船上研究操作。 “夫君辛苦了。” 何娇也不知道哪里学的，原本叫得好好的老公现在也改了口，听起来怪怪的，让她改回来也不改。 “不辛苦。唉，大爷还在船上，喊他回来都喊不动。” “今天晚上吃啥子？”张凡仲在藤椅上一趟，有点不想动了。 “等会去母家吃火锅。” “那你回来做啥子？” “拿火锅底料撒。” 这个天吃火锅正合适。 第98章 皇太极下课回老家 皇太极回到沈阳便病了。 除了几个和硕贝勒谁都不见。这一次南行，数万人马刚走到长城边就被打停、打散，他有些想不通。 这大明跟他所知道的有些不一样。 皇太极揭开被子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一个巴哈都没有。这几天已经让他莫名其妙地砍了好几个，巴哈们都不敢出现在这里。 皇太极心里有一团火一直在熊熊的燃烧，好像要把身体里的油脂都要烧完。 直到昨天，他要杀的一个巴哈哭诉他的独子也跟去南方死掉了。看着五十来岁双鬓斑白的巴哈，皇太极难得的放过了他。 呼啸的北风中夹着雪粒子打在火烫的脸上，耳边传来隐隐哭声，这段时间都是这样。死了太多的人，从贵族、平民到巴哈都有，几乎是家家户户。 原本的粮食危机应该没人再说，吃粮食的人和牲畜都减少太多。 下一步，满洲该怎么办？ 代善家里，阿敏和莽古尔泰又来了。 代善看看傻乎乎的莽古尔泰，心里不是个滋味。 阿敏没见过那战斗的场面你莽古尔泰也忘了么？不说八弟领兵，换成谁又能有回天之力。 两人来找代善的话题还是怎么让皇太极下台。 代善已经不想和他俩说话。明显是阿敏要推翻八弟的汗位，因为八弟一直想收拾他。现在要把八弟赶下汗位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也罢，这场败仗总得有人承担责任。老五，你们随便弄，我不支持也不反对。” 代善有句话没对莽古尔泰说，就是皇太极总归是我们的兄弟，阿敏他不是。 年前，皇太极终于被赶下了汗位，代善不情不愿地被推举成了新汗。 莽古尔泰是莽撞，但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大小，他是绝不会担任这大汗的。他也分得清谁是自己一家人，谁才是亲兄弟。所以，努尔哈赤剥夺了代善的汗位继承者身份，莽古尔泰依旧要推选代善为汗。 阿敏的目的也达到了，至少代善不会弄他。 皇太极已经想通，以大明的如此战力，女真，终究会被赶回白山黑水，谁当这个汗都不能改变这个未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大儿子豪格被放了回来。 这个大明皇帝终究还是大气了一回，把所有俘虏全都放归。但这份大气却让皇太极更加心寒，大气都是建立在底气之上的。 这表明在大明小皇帝的心里，满州已经不足为患。 刚过完年，皇太极便被赶回了老家。 风雪的呼啸声中，沈阳城北门。 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几个爬犁中，其中两个爬犁分别是代善和莽古尔泰送的。 眉毛胡须都凝结了冰霜的皇太极最后看了一眼沈阳城，口中喃喃道：“二哥、五哥，我等你们。” 阿敏？ 皇太极用手揉了揉脸，还是算了。这人能不能活着离开沈阳都还是两说。 “哥儿，能活着离开沈阳城，今后你会知道是件多么幸运的事！”皇太极转过头拍拍豪格的肩膀道。 张凡仲理解错了。 高知县在履新之前要回趟老家，这些高产粮食是带回去家乡推广种植，而不是他要去的州。 现在的读书人出来为官，总是把乡梓系在心里，有高产的粮食自然要带回去。 “今年全村年夜饭吃火锅，年前争取赶回来。”何老汉非要跟着去，张凡仲跟何娇怎么也劝不住。 高知县要坐船一起走，有一条货驳要先去沙嘴码头接他。 “带个报务员，万一路上有啥子事喃。”张凡仲道。 “还有啊，虽然货仓里面放得有油，但你们一定要注意看油箱上面的显示。如果用到一半了，就赶紧卸货回来。要不然靠你们划船是回不回来的。” 货驳上有现代的通讯设备，gps跟海事电话都有，但在大明，除了长波对讲机还能用的就是电报。 何秀原本还想派几个士兵一道，但何老汉拒绝了。两艘船上的水手都是原来的军人，带上步枪跟手榴弹，这战斗力已经顶天了。就是这些少年，也经过军训，拿着步枪也能打仗。 不可能用读过书的少年来充当水手，只能在军队里招。有不愿打仗或想在船上到处跑的，就报名来当水手。 现在天气不好飞机很少上天，几个学飞行的都在学理论课然后上模拟机练习操作。 张凡仲去最多的地方便是鱼嘴镇，那里正在建采油站。 黄三哥办结婚酒，张凡仲去吃了酒见了赵小满。 “张哥，那件事我和黄三商量过了，我愿意去。” 黄三的结婚酒就是自家亲戚、学校保安以及之前衙役中的两三个好友参加。 除了拜天地、拜父母，结婚的仪式完全被简化，赵小满也没有意见。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女人比一般的人都有见识和聪明。能有如今的结局已是多少姐妹做梦都求不来的。 “改天你和三哥来找我，我把事情具体交待一下。” 这件事办下来也简单，不过是买个店面招些失足妇女。这个时代古法按摩的手法比现在还正宗，无非就是张凡仲提供精油，让大家舒服之后还能香喷喷的。 等店面打出名声培养几个人才，再到各地开几个分店。 两条货驳都被高知县要走，但自建的试验船刚好完工。没有机械动力，能用来充当摆渡船。 林丹汗带领的察哈尔部最近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再没有那么多的部落联合起来整日追杀他。看来能安安稳稳驻扎一地，熬过这个冬天。 回到粮站，在车库里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吵闹声。 张凡仲也不出去，就在车库里听外面在闹什么。 “船是你们扣的，现在不在了还找我们？这么大的两艘船难不成还能揣到荷包里面藏起来？”这是张爸的声音。 一听是这事，张凡仲就不想出去，干脆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休息。 “爸爸、爸爸。” 张凡仲被张晋给叫醒了。 “幺儿，外面的人走了没有？” “走了。”张晋长得白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张凡仲。 张凡仲伸手揽过张晋，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幺儿。大明那边今后的打算他都想好了，自己跟何娇的娃儿肯定是要封疆裂土，可惜不能让幺儿过去当个国王。 第99章 明人孙元化 “凡仲，你回来了啊。”张爸他们看见张凡仲抱着张晋从车库出来。 “刚才船检局的人来了趟。” 张凡仲点点头道：“我在车库听见了，不想出来。” “哦。” 在粮站待了两天，张凡仲又回到了何家湾。 何家湾的环境整治已经完工，只是冬季里没有鲜花盛开的场景。 “凡仲，兵部来人找。”何秀看见了张凡仲。 “哦，我这就去。” 现在何家湾也建了招待所，专门接待来客。 路上碰到了派往京城帮着安装太阳能灯的何义。 “张哥。” “好久回来的？” “昨天。对了张哥，搭气球来了个姓孙的找你。” “我晓得了，你去忙你的。” 来到招待所，张凡仲看到了来人。 来人叫孙元化，乃是兵部职方郎中。 崇祯元年，罢官回乡的孙元化被召回朝廷在兵部任职，袁嘟嘟指名要他襄赞辽省军务就去了关外。 袁嘟嘟这一免职，崇祯又让孙元化回到兵部，依旧任了原职。 孙元化注重火炮的运用，重视西学，曾师从于徐光启。崇祯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把他调回兵部，并派他来重庆寻找张凡仲，想让他学会新式火铳制造之法。 张凡仲得知来意，表示一定支持。 孙元化年长，年近五旬，虽考中举人但未中进士，现在能位列五品，也算是破格提拔。 孙元化曾师从徐光启，也是信教之人。他的破格提拔使用跟徐光启他们这些信教的团体有没有关系，谁也说不清楚。 毕竟，徐光启也曾经是火箭般的提拔，两人提出的主张也是整饬军备，浇铸大炮以防北夷。 此刻孙元化看向张凡仲似有问题要问。 “这个……孙郎中，还有啥不好说的么？”张凡仲问道。 “张指挥使，愚观这私塾跟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样啊。” “哦？有何不同？” “这操场就不同，画有圆形，常有稚童在课间奔跑嬉戏。还有那个圆球掷于筐中的游戏……”孙元化一时也不知怎么形容。 “孙郎中，稚童不是嬉戏而是上一门叫体育的课程，旨在锻炼身体。而将球掷于筐中才是一项游戏，称为篮球……” 张凡仲站起身道：“孙郎中，不若我带你在附近走一走。 学校旁边正在修建技校学生宿舍，何满开的挖机一下子便被孙元化看见，他丢下张凡仲便跑了过去。 “这……这……”孙元化指着挖机看向随后跟来的张凡仲。 刚才他亲眼看见挖机一挖斗挖出了一大堆泥土，这要人力来挖，不知要挖多久。 何满看见张凡仲，把头伸出来喊了声张哥，然后继续干活。 “孙郎中，我们走开一点，这个机器转动起来周围还是比较危险的。”张凡仲伸手拉了孙元化一把。 张凡仲前面带路，孙元化还想观看也不得不跟着张凡仲走了。 “孙郎中你看这条沟渠。” 张凡仲指了指村中蜿蜒而过的小河道：“刚才那个叫挖机，就是一种机器。” 站在小河边，张凡仲道：“以前这里蚊虫滋生，现在水流动起来，蚊虫无法产卵，两岸遂得清静。傍晚时节，吃过饭也可以来这散步休息。” 又指了指旁边的健身器材道：“这些都是锻炼身体的设备。村民们没事都可以来活动活动。” 说着，张凡仲过去吊了一下单杠，又去跑步机那里走了几步。 沿着水渠爬了个小坡，经过何秀的家，张凡仲进去跟刘氏打了个招呼。 “妈，中午我带客人来吃饭。” 出门来带着孙元化去了自家屋后，把小车开了出来。 看过了挖机，孙元化这次没那么惊讶了。 上了车，张凡仲开车去了江边。 “这是利用水力发电的设备。这水道用的水泥抹平……”张凡仲介绍道。 “我在京城看到往通州的道路正在敷设水泥路，就是用的这个水泥？” “嗯。正是。” “孙郎中，你现在对这个电应该还没有概念，等会我们便能看到电的应用。” 出来锁上房门，两人去了旁边一个围墙围住的地方。 来了个人给两人开了门，里面除了几间库房便是简易码头。 货驳开走了，现在停在此处的便是何家湾的试验船。 “孙郎中，请上去一观。” 两人来到船舱，张凡仲用手在龙骨上拍了怕，孙元化惊讶道：“这龙骨乃是铁制？” “不是铁制而是钢制。” 古时造船，龙骨的长度限制了船体的长度。要找数十米的大树，树质还要坚硬适用，难度可想而知。用钢材作龙骨则没有这些限制，只要焊接质量好就行。 “不光是龙骨，这一圈肋骨也是钢制。”张凡仲笑笑。 孙元化伸手摸了摸，没有找到铆接的铆钉。 “这是电焊焊上的，自然没有铆钉。你看这里交接处为了增加强度还加了一块三角形的钢板，也是焊接的。” “什么叫做电焊？” “电焊的事等一会说，孙郎中记得这个需要用电即可。” “这艘船是试验船，今后船体的外壳和甲板都要改用钢板制作……” 孙元化还好，没有问出全是钢，船会不会沉的问题。 出来开车到了老厂，看见车间里的吊灯，孙元化也没想到能看到如此明亮又大的明珠。 “这个叫电灯，也是用电。” 来到墙角，张凡仲捡起一个废灯泡递给了孙元化。 孙元化这才发现，并不是一个球形的，后面还有生锈的痕迹。居然是人工的产物。 何六见张凡仲带人进了车间便上前来招呼。 “我们就是随便看看，你忙你的。” 车间里各种机器转动加工着产品，把孙元化彻底看傻了。 来到电焊机旁，张凡仲对没事的一个学徒道：“把这两样焊一下。” 两个铁棍焊成直角，孙元化怎么也掰不开。 “孙郎中，这便是电焊。” 带着孙元化又去参观了新厂、绸厂、豆粉厂、铸造车间，张凡仲开车回到了自己房屋边。 “差不多时间了，去我老丈家吃个饭，有啥问题饭后再说。”张凡仲把车门锁好，领着孙元化去了何秀家。 第100章 明人孙元化的觉悟 孙元化抬头看了看天，确定还是在人间。他的脑袋现处于宕机的状态。 何秀好客，准备跟孙郎中喝上两杯，结果看到孙郎中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好打扰他只得和张凡仲碰上两杯。 张凡仲暗笑，还没让你看见飞机呢。 吃到后来，孙元化突然问了一句： “张指挥使，如果要造火铳，必须得有发电的设备喔？” 孙元化这时终于认识到这一趟的难度之大。 太多自己不明白的，怎么弄？ “差不多吧。” 枪管要水压机锻打，还要镗床镗孔。如果用铁皮手工锻打要包两层才安全，手工打制的枪管枪口大小还不一致，机制的弹丸有些装不下有些又偏小。 吃完饭，张凡仲送孙元化回招待所。 “张指挥使，哪天有去京城的热气球没有？” “孙郎中？你这是？” “我准备回京城向陛下请罪。臣有负圣望，力有不逮。” “呵呵。”张凡仲笑了。 “孙郎中，年前应该还有一批热气球进京送物资，顺便接些人回家过年。不过孙郎中也不要气馁，春节过后，我会安排些人去京城建厂。你就这样回复陛下吧。” 孙元化听到这里，死去的心一下子复活了。 “张指挥使，你莫诓我。欺君之罪可承担不起！” 张凡仲笑笑，拍了拍孙元化的肩膀道：“孙……哥，我也承受不起。” 孙元化得到张凡仲的保证，这才踏实的住下来。每天便在新厂、老厂和纺织厂这些地方乱转。张凡仲也不管他，只是多媒体教室是无论如何不让他知道。 过了几天孙元化便要返京，张凡仲又请他来家吃饭。 这一回孙元化放得开，跟何秀喝了好几杯。 “孙大哥，这一次你回京我给你准备了些土特产，到时候有不明白的看说明书。” “谢谢老弟。”孙元化端起酒杯向张凡仲示意了一下。 “张老弟。”孙元化也知道了张凡仲的性格，跟他称兄道弟起来。 “我有个教友也是喜欢西学，现在丁忧在家。能不能让他来何家湾跟你学习学习，见见世面？” 这两天，张凡仲也专门在网上查了下孙元化的生平，听到丁忧在家便想起了任直隶广平府推官的王徵。 “孙大哥推荐的人都行。只一点，不得在何家湾传教。”张凡仲道。 差不多的时间，热气球和货驳都回到了何家湾，何老汉也随船回来了。 “差点半路上就把货给卸下来了。”何老汉笑道。 张凡仲不关心这个，只问这一趟顺利不，有没有出事。 “那倒没有。” 何秀把洗脸毛巾拿过来递给何老汉搽脸。巴蜀的习俗，来了远客或者家人远出归来，都要先搽把脸。 “你莫说这个烧油的船就是安逸，跑得又快又稳。多几艘来跑货的话绝对赚钱。” “大爷，明年你就带人在大河边造铁壳船嘛，我来弄机器。” 张凡仲估计真要造动力船，看明年的十月份过后能造一条出来不，那时候学钳工的学生差不多能行了。 大明这边干不了的柴油机和推力轴承这些暂时还是在现代定制就是，关键是东西买来要会安装。 好消息又有了一个，迎龙水库的小水电站安装完成，可以向周边供电。于是在附近又开建一个水泥厂，新水泥厂利用电力采用了转窑跟球磨机粉粹的工艺，效率将会大大增加。 因为设备都是定制的，所以大家的设计都差不多，没有分出胜负来，迎龙水库的名字没能用学生的名字命名。 “不要灰心丧气嘛。这一次大家都干得不错，说明可以出师了。今后你们自己去建水电站，没有人跟你们抢名字。”张凡仲给学生打气道。 话是这么说，张凡仲还是留下了两个学生，正是何雷跟何壮。 “你两个留下来继续读书，未来变压器和发电机还要靠你两个来研究。”张凡仲对二人道。 能留下来继续深造，是张哥看得起。两个人都高高兴兴地留了下来继续学习。 张凡仲出了多媒体教室，看了看山下的房屋，感觉冬天里的何家湾少了些东西。 “大棚。” 冬天这些地空起是有点浪费，而且冬天的菜品种确实有些少。 算了，明年再说了。 何家湾养猪场今年春节杀了二十五头猪。 张凡仲让人送了两头给新来的毛县令，还送了三头给重庆府骞知府。 毛县令就是和刑科给事中刘懋一起鼓动裁撤驿站的毛羽健。 毛羽健原本在崇祯元年调入京城当了御史，但这一世因为少了阉党逆案，少腾了好些位置出来。毛县令没有得到御史的位置，被平调到了巴县。 毛县令没到京城，也就没有娶妾被温氏罚跪的事，更加没有了裁撤驿站的想法，李鸿基暂时依旧好好的当他的驿卒。 三个山寨自己都养的有猪，不用何家湾送。三个山寨的负责人还在春节这天来何家湾汇报一年的工作。 铁瓦寨这边发现了煤，这为今后用焦煤炼钢打下了基础。张凡仲准备明年请民工修路，直接从铁瓦寨修到何家湾来。 不过这个想法遭到了张爸的反对。 据张爸的说法是，铁瓦寨距离现在的铁矿不远，钢厂建在煤矿和铁矿这之间都没有问题，唯独建在何家湾不对。 反正张凡仲也没啥准注意，加上铁瓦寨那边缺水，就把钢厂定在了铁矿这边。实际上钢厂的位置就在现代的铁合金厂那里。 由此看来，后世专家验证的地点没毛病。 晚宴比去年还热闹，每家还发了春节的补贴券，可以到小卖部购买一些物品。 钱不多，大家高兴。张凡仲得开着二手卡车跑好几趟进货。 过了两天回到粮站，一群人看坝坝酒的视频，都没想到大明朝的村民也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 卿小琴也很高兴，她的一篇关于明代服饰的论文居然被一份学报刊登。还有记者来采访她，询问她在这个领域是怎么自学成才的。 “靠老公啊！” 照着视频画下来的，这谁能比？ 张处长岁数大了还没啥，小曾不干了。他现在也想明白了自己继续留在粮站对于他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第101章 带老婆去京城 “张哥，我也想找个题材研究一下，你帮我想一下嘛。” “我？我还啥子都没搞明白，咋个帮你想？”张凡仲反问道。 张处长理解小曾的想法，对小曾道：“你自己想一个题材，凡仲帮你找材料。” “明末农民起义的多，我来写这个要得不？”小曾道。他还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东西。 “不行。”张凡仲摇摇头。他现在也有资格看邸报，晓得好多农民军的首领这一世并没有发动，譬如李鸿基还在老老实实当驿卒。还因为朝廷赈灾和安置流民，好多“反贼”并没有反。 你写篇论文，题目就是李鸿基为什么没造反？ 小曾一听也知道此路不通，跑到墙角抠头皮去了。 过年的时候崇祯也很高兴，袁世振由锦衣卫护着到了两淮，立马恢复他以前所用的纲法。两淮盐政的混乱局面立刻就有了改观，许多大盐商又回来积极支持袁世振的措施。 魏忠贤暗中调查，两淮及山东又有许多“盐耗子”被送到了有司。 这一次，朝中又有些人被牵连。大家一看，嚯，又特么的是东林党人居多。 只不过御史跟各科给事中都不上奏折牵连其他大臣。朝中党派日益模糊，现在的大臣大都是以各自企业股东来划朋友圈。 盐政是大明财政此时第二大的收入来源，有袁世振的纲法，正在向有序的趋势发展，接下来就该整肃第一大财政来源田赋。 天色渐暗，乾清宫里围墙四周的太阳能灯开始发出光明，王承恩让小太监把白天放在外面晒太阳的太阳能台灯端了进来。 崇祯很满意。这灯不怕风又没有味道，周皇后也喜欢。 “王承恩，让何有发电报给张卿。说好的派人来建军器厂，这大年都过了也该派人来了吧。” “是，陛下。这就去找何有。” 看王承恩立马要走，崇祯把他叫住了。 “唉，天已晚了你也休息下。明天叫个人去说一声就好了。” “谢谢陛下的体谅。” 王承恩是从信王府跟着出来的，对于崇祯的性格太了解了。看他性格如今改了不少，应该还是张凡仲的缘故。 为啥？张凡仲见了陛下从不跪下行礼，陛下都能忍。其他万事就都能忍。 王承恩是这么想的，崇祯却从没有这样想过。 现在大明没有了刚接手时的混乱，尤其是刚解除了北方大患。随着赈灾的进行，流民的妥善安置，受灾各地举旗造反的已不多见。 商税在财政收入中的比率提高很多，随着今后商业的发展，难道真的会如同张卿说的那样，今后农民种地不需要再征收田赋了么？ 总之，崇祯的心情好，他就不会显示出刻薄寡情的一面。 “王承恩，你说张卿为什么就走不出他那一亩三分地呢？来京城朕难道会亏待他？” 王承恩不敢回话，他现在隐隐的有些怕张凡仲。 张凡仲也很高兴，何娇说她怀孕了。 “干脆我们走京城去耍哈。等以后有了娃儿再走一趟就没得那么方便了。”张凡仲对何娇道。 其实他想去京城找崇祯给何娇讨要一份诰命，让何娇高兴一下。 好歹他也是正三品，按道理是可以的。 崇祯也没想到，昨天才让何有发的电报，今天张凡仲就到了御园。 “王承恩，快去接张卿过来。” “陛……陛下，张凡仲请陛下过去。说是带了许多人来，还有他夫人。” “喔。肯定是造火铳的学生也来了。准备龙辇，朕这就过去。”一想到今后自己也能造火铳，崇祯的心情就急迫得不得了。 还是山前殿。 可不是人多么。除了张凡仲跟何娇，崇祯看到的学生都有七八个。 下了龙辇，何娇跟学生们都跪了下来行礼，张凡仲依旧躬身行礼。 崇祯笑呵呵地让大家平身。 “张卿，为何这么多人？” “陛下，臣这是一条龙服务啊。” 张凡仲指了指一个学生道：“他叫何时，是为陛下建水电站的。” 又指了另外一个道：“这是何六，所有机加工设备都会，还会电焊，是帮陛下教导加工火铳的。” “这是何广，是负责火药配置……” “这是……” “总之，都是陛下需要的人才。” 张凡仲特意强调道。 “好！好！”崇祯高兴的合不拢嘴了。京城有了建水电站的，那不是今后京城就有可能用上电了。 这个真可以有！ “走吧，都进去坐。何娇，坐朕的轿子去看下你的五弟妹。哈！哈！哈！” 上一次崇祯和周皇后微服到何家湾，何娇根本不知道两人身份。当时张凡仲叫崇祯五弟，她便叫周皇后弟妹。 现在知道了五弟居然是皇帝，而原来的弟妹居然是皇后，想起还有点怕怕的。 王承恩眯着眼看向何娇，看她是不是敢去坐皇上的龙辇。 何娇也是个心大的，看一眼老公，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说话。那就是可以咯，迈步便上了龙辇。 这边王承恩心道不讲规矩，那边陛下已经带着一群人准备进殿了。 王承恩也顾不得继续腹诽，示意两个内侍跟着龙辇过去，自己追着陛下一群人进了山前殿。 王承恩进殿见只有陛下跟张凡仲坐着，其他人都站在张凡仲身后，这才松了口气。 总不能都不讲规矩是吧。 “张卿，按理说朕应该让工部军器局找你的，但这孙元化却是对火炮有些研究。在北方一直推进火炮部署与满人抗衡。宁远大捷知道吧？就是火炮炸伤了奴酋。” “陛下，臣知道。当时便答应了他。怕陛下着急，这刚过完大年臣便亲自把他们送来了。” “好！好！朕昨天才发的电报，张卿今天就到了。看来张卿所言不虚。” “喔，还发了电报么？” 现在电报员看接收单位的代号不是自己的就不会接收。彼此间密码本不一样，接收了也翻译不出来，故而张凡仲是真不知道崇祯给自己发了电报。 “王承恩。把这些人才给朕安排妥当。” “是，陛下。” 第102章 陛下，求个赏 看王承恩带着学生走了，张凡仲摸摸鼻尖对崇祯笑道： “陛下，臣想求个赏。” “喔？你说。”崇祯最高兴的就是张凡仲求自己。 “就是……就是何娇这不是有了身孕么，臣想让她高兴高兴。据说怀孕的时候心情愉快的话，小孩都要聪明许多。” “所以？”崇祯盯着张凡仲问道。 “臣想给她求个封赏。” “喔。心情愉快的话，婴儿真要聪明些？”崇祯还是不太相信。 “嗯。臣也是听说。”张凡仲硬着头皮点头。 “张卿是三品，加上功勋显着，何娇自然可以得到封赏。不过……”崇祯顿了顿。 张凡仲紧张起来，难不成崇祯现在也会做生意了，还要讲条件？ 王承恩正好走了回来。 崇祯对王承恩道：“王承恩，你记下来。即日起张卿任詹士府詹士，其妻何娇为三品淑人。” 王承恩心中一动，张凡仲这是改任文职了。 詹士府是负责辅助太子的机构，目前太子尚幼，詹士府的詹士确实还是空缺。想不到居然是张凡仲任了，这得多大的信任啊。 当即点头道：“陛下，奴婢记住了。” 张凡仲站起身对崇祯弯腰行了个礼。 “坐，坐。张卿这还客气起来了。”崇祯笑道。 这张凡仲向来是西番脾气未改，见了自己从没有跪拜过。正好问问。 “张卿，西番那边见了皇帝不跪拜的么？” 张凡仲道：“不跪。西番没有跪拜这个习俗。” “那西番有礼仪么？” “有啊。譬如吻手礼，握手礼、脱帽礼还有贴面礼……礼仪不少。” 崇祯大感奇妙，非要让张凡仲一一解说。 午膳时，崇祯非要两家人一起用膳。 好在这是分餐制，要不王承恩的目光能把张凡仲剐下一块肉来。 “张卿，圣旨还是送商铺么？” “嗯。” “我那信王府还空着，不如你去那里住？”崇祯道。 “陛下，肯定有人告臣僭越。臣不敢住。”张凡仲有些惶恐道。 王承恩看下张凡仲，心中奇怪，何时见过这家伙还知道谦让、还知道僭越？ “罢了。王承恩，寻一处空府邸给张卿。太子的老师居然没有住处，是要让天下人以为朕不懂得尊师重道吗？” 尼玛！ 张凡仲难得听见有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就是想让自己在京城多待么。 现在有飞机往来也方便，皇帝估到要送房子就勉为其难要了吧。 “娇娇，来一起谢谢陛下！”张凡仲道。 咦？没拒绝？崇祯笑了。 “谢陛下干啥？谢谢五弟才是真的。”崇祯开玩笑道。 王承恩在一旁狂翻白眼，这“五弟”的来源他知道，但这陛下跟着张凡仲一道久了，也越来越不讲规矩。 “还是要谢陛下。娇娇，刚才陛下已经封赏你为三品淑人，就是戏里面说的诰命夫人，你也是拿俸禄的官身了。” 何娇听后狂喜，赶紧又给崇祯行礼。 崇祯跟人相处就没有这么随性过，有些喜欢这个感觉。至于二品以上才能称夫人也懒得纠正。 出了皇宫，何娇心头高兴，非要在城里四处逛逛。 有啥逛的嘛，不就是人多点，路宽点。要说环境真赶不上何家湾的小桥流水。 算了，看她高兴，张凡仲也就陪她逛逛。 这逛一逛的就到了棋盘街，直到一个商铺的伙计叫了起来。 “何娇姐。” “小九。”何娇也是认出来了，这是逛到自家店铺来了啊。 进了店铺，何娇跟这些堂兄弟们见面。 何忠同机回到通州，现在还在通州库房忙，没回京城商铺。 下午，王承恩陪着行人司的来宣旨。何娇跪着，张凡仲依旧是站着。 等宣旨完毕，王承恩把一张地契和钥匙交给了张凡仲。 一人给了些赏银，王承恩跟行人走了。 “大妹，皇帝封你个啥？” 何家湾来的伙计们都围上来问，还有人上来想拿圣旨看。 何娇赶紧避过，自己打开了卷轴。一看这卷轴就很漂亮，莫要弄坏了。 众人正在欣赏时，何忠回来了。 他一踏进店面就看到了这幅景象。 “凡仲，出了啥事？” “没啥，陛下刚才封赏娇娇为三品淑人。”张凡仲心内得意，面上却很沉稳。 “就是戏里面说得诰命夫人？” “嗯。”张凡仲点点头。 “哇，厉害咯！何家湾里还是第一个喃。今天早点关门大家一起去喝酒。” “咳咳。大哥找得到这个地方不？”说着，张凡仲把地契递给了何忠。 何忠接过去一看，惊讶道：“凡仲，你这动作真快啊，半天时间连新房子都买好了？就在过去两条街，不远。” 张凡仲得意道：“我哪里有这么快的动作，这是刚才王公公送过来的，不要钱。” 听说不远，何娇就闹着要去。 “关门，关门。”何忠对伙计们吩咐道。 一群人拿着清洁用具，拖了个板车，上面装着铺盖、褥子面盆和日常用具，浩浩荡荡地去张凡仲的新家。 新房是个三进的小院，里面的清洁应该是上午才打扫过，干干净净的不用清理，就连床都铺好了三个。 “王公公的执行力好强！”张凡仲都感叹不已。 “夫君，厨房都收拾好了的。”何娇去到处看了番。 “娇娇，跟你说过了就叫老公。啥子夫君嘛听起不舒服。还是叫老公哈。” “嗯。夫君。”何娇才封了诰命夫人，更不会改口了。 大家干脆去中院坐下来聊天。 何忠安排人去定包厢，张凡仲拦住了。 “大哥，不如叫酒店送到这里来吃，就算燎锅饭。” 说完，张凡仲摸出张银票来递给准备出去的伙计道：“兄弟，多点些好吃的。娇娇还没有在京城吃过饭哩。” 张凡仲跟何忠坐下来，其他人把板车上东西卸下来，听何娇的安排归置。 “皇帝真舍得！”吃饭的时候何忠道。 张凡仲听了心中苦笑，这要是跟自己买过来的水力发电设备和各式机床比起来算个毛啊，自己才是舍得的那个。 “大哥，再去配把钥匙。我跟娇娇住后面，前面你带几个人过来住嘛。” “那咋个行喃！”何忠摇头。 “我和娇娇平常也没住在京城，这里没住人的话，进来小偷都不知道。再说，房子不住人朽得快。” 何忠便点头应了。 第103章 见徐光启，帮马维龙 第二日午后，张凡仲拿了一些礼物去了孙元化的家。 “老弟，上午上朝听说你到了，我就想下午来找你。结果你还先来了。” “我自在些。哪个看哪个都是一样的。”张凡仲笑笑。 “来喝茶，这茶叶还是你送的。” “我那几个学生是怎么安排的？” “说是安排在工部，组成一个水电局。还有两个安排在军器局。”孙元化道。 “晚上我就写奏折，请陛下安排我也去工部。”孙元化道。 “孙哥有这个兴趣爱好不错，如果陛下不允我再帮你说说。”张凡仲道。 孙元化以前的想法是多铸炮，现在京城有钢厂，有大批的人在研究铸炮。 上回从何家湾回来时，张凡仲送了两个太阳能台灯给他。加上他在何家湾的见闻，他现在的兴趣已经转到了水电这一块上。 “老弟，哪天我把老师徐尚书请来一聚行不行？徐老先生对这些很有兴趣的。” “我对徐老先生是久仰大名、仰慕已久，能得孙哥介绍认识是我的荣幸。改日约起一起去拜见。” 第二日，张凡仲带着何娇在京城里开始了游览。 因为上一仗获得了许多马匹，何忠他们也搞了二十来匹驽马，现在何忠他们往来稍远的距离都是用的马车。这让张凡仲跟何娇的游览更为方便。就是一点不好，城内的道路也不平整，有些颠簸。 城内的道路不是直接就能铺设水泥的，这还涉及到排污管道的先期埋设。一国首都，像现在这样臭烘烘的可不行。 张凡仲准备下次见到崇祯后提出来。当然水泥厂要多建几个，要不水泥产量不够。 终于等到休沐，孙元化和张凡仲一道去徐光启府上拜访。 徐老先生将近60岁了，看起来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大概是常年熬夜翻译搞研究给搞坏了身体。 “老先生要注意身体啊！”张凡仲看徐老谈吐平易近人，一点没有架子，便开口提醒道。 事实上徐老的身体确实在走下坡路，张凡仲这两天看了资料，好像就是几年后病故的。 “对了，凡仲你是从西番回来的，我这里翻译的几本书帮着看看，就怕用词用语不准确。”徐老道。 接过徐老递过来的《几何原本》张凡仲心内感叹。今后学生们使用的几何名词都是他老人家想出来的。 作为一个科考出身的文科生要在数学、几何、机械、农业还有天文历法等各方面都有突出的造诣和成果，背后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辛苦。 “老先生不若放下手中的事到重庆去一趟看看？”张凡仲道。 “初阳（孙元化）由重庆回来后说了许多新鲜的事，书房里还有他转送给我的台灯。以前北方糜烂，老夫一介文人操心造炮、练兵，现在不用了，明日早朝我便告老请辞。”徐老看看张凡仲，要不是北方这场胜利，他还真有些放心不下离不开。 “先生，王徴也要过去……”孙元化道。 “丁忧守孝期间还是算了吧。虽说入了教会，但这是人之孝道岂能轻易更改！”徐老道。 丁忧期间要结庐守墓，所以徐老不赞成王徴在这期间到处乱跑。如果被御史弹劾，在以孝为先的封建社会，丢官去职是肯定的。 “凡仲，吾观京城去往通州的道路是为水泥路。路面平坦结实，不惧雨水，车马、路人行走之上甚是便利。只是有一点疑惑，为何准备收费？” 张凡仲点点头道：“老先生，问这话的人有许多，许多人认为修桥铺路是为善行便不该收费。 建造水泥厂需要购买地皮，建造厂房、库房和生产设备，还要购买原材料，还要开山采矿、派人修路等等，这些叫做成本。此外还得有管理者、匠人和其他辅助人员，而这些人也都要薪水以供养家人。 所以，水泥厂制造出水泥免费修建道路，水泥厂就没有收入只有付出。偏偏建造一条水泥路所需要的银两极多，不收费的结果便是没有人能够做这么大的善事而且持续不断地做善事。” 徐老听到这举手摆了摆，笑道：“善。至少要让做这件事的人要把成本收回，才能持续地修建道路。” 张凡仲点点头。 徐老对电也萌发出了极强的好奇心。 “老先生，目前正在京城附近寻找合适的地方修建水库。修建水库时会利用水库的水位高差建一个水力发电厂。到时大家可以去现场观看。” 说到这，张凡仲便把在全京城修建统一污水排放系统的想法提了出来。 “堂堂大明京城，满街都是臭的，确实有碍观瞻。”徐老点头道。 “晚上我便写份奏折，向圣上提出此事。” 说着，徐光启又把太阳能台灯拿了出来，几人便讨论起电的应用和原理来。 聊得投机，徐老便请张凡仲留下来吃饭。 中饭甚是简单。看徐老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摆设，在一旁侍候的也就是他的儿子徐骥。 徐骥“以荫补中书，隐居不仕。” 再多句闲话，据说徐光启为民国宋氏三姐妹的十八代祖宗。 回到家中得到了消息，说是通州卫被派往北方，准备出山海关北伐。 张凡仲立刻上了马车前往通州卫。 “老弟，不用担心，就是去拿点战功回来。”马维龙居然笑着对张凡仲道。 “我倒不是担心通州卫的胜负，我是想知道陛下给你的任务是什么？打到什么地方为止？”张凡仲坐下来道。 在通州卫营地，川军还存放了一些武器，可以支援一下马维龙。 “陛下没说，只是让我一路北上至少要到沈阳。” “还有同行的队伍没有？” “有啊，就是神机营。”马维龙也坐了下来，好整无暇的端起了茶杯。 “为什么不用蓟镇和遵化的部队？”张凡仲总觉得有点不对。 “还不是老弟的缘故。” “还有我的事？” “你把仗打完就走，不就是神机营和通州卫押送俘虏回京的吗。可能是通州卫在献俘礼上风头出大了，陛下也觉得该让其他人看看通州卫的本事吧。” “老马，这一次可不能给陛下丢面子。喏，军营还有些武器可以借给你，只是你们不会操作啊。” “老弟，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第104章 徐光启辞职去重庆 虽说张凡仲现在是正三品的文官，马维龙跟他已不见外。伸手拍拍张凡仲的肩膀道：“我就知道老弟会帮我。” “不会操作也不怕，我会向陛下请示。川军不是有60名教官都在京城附近各亲卫中，临时来通州卫帮个忙。” “陛下能答应吗？”这些教官才分到各卫，又要借出来，怕崇祯不愿意。 “老弟，这些教官再带些各卫的游击、参将或者千户、百户的一道观摩战况，你说陛下能不能同意？” 这……肯定行啊！ 张凡仲摇摇头，道：“马哥，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说人老奸马老滑，你是两样都占全了！” “哈！哈！哈！”马维龙有些得意地站起来准备叫人写奏折。 “马哥，炮弹是有数的，打光了不好补充喔。” “知道了。不是还有臼炮和那个掷雷炮么。总之等我的好消息。” “预祝马哥旗开得胜、班师回朝！” “谢谢！” 说实话，天佑年至今，还没有哪一位将军面对北伐能有如此放松的心态。 现在京城只有留给崇祯的一只热气球，要不张凡仲都借一个给他。有一个热气球随军，不论是用于侦察还是攻城，绝对的利器。 看时间不早了，马维龙非要留张凡仲吃饭。张凡仲叫上留守通州卫库房的士兵和学开飞机的几人一起就餐。 第二天，马维龙上了奏折接着等崇祯的批复，张凡仲乘坐马车回了京城。 通州至京城的这一路上大部分道路都已经铺设好了水泥路面，因为还未完全建成，并没有开始收费。 崇祯看了马维龙的奏折，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徐光启请辞的奏折崇祯没批。倒不是不同意，而是等请辞的大臣上三道奏折后再准。 受张凡仲的影响，现在崇祯眼里，推荐西学的大臣都属于有远见、有眼光的人。 何娇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后，刚来时候的新鲜劲已经过去，她想回家。 正好徐光启的请辞奏折终于批下来。 崇祯还想派专车送徐光启回老家上海。徐光启说他要先去重庆看看，婉拒了皇上好意。 徐光启依旧是徐骥陪同，一行人乘坐飞机返回了重庆。 面对飞机这个黑科技，带给徐光启的震撼无法形容。 坐在舒适的座位上，久久地看着窗外的白云和绿色的大地，徐光启的身躯抖动，旁边的张凡仲跟徐骥都紧张起来。 好在没多久，徐光启收回视线，情绪又回归了正常。 到了何家湾，张凡仲亲自带着两人去了招待所。 黑娃去厨房安排了午饭。 “徐老先生，等会厨房会把饭菜送到房间来。吃了后休息下，晚饭前我会再来。” 等张凡仲下楼来，何娇过来抱住张凡仲的手臂。 “走，回家。” 两人还是先回了何秀家，刘氏刚好把饭菜做好。 张凡仲也跟何娇回家休息了一会。 “娇娇，晚上你去妈那里吃饭，我去陪徐先生。” 何娇点点头，她这次买了些礼物回来，正好去分发。 到了招待所，徐光启和徐骥正在客厅喝茶聊天。 “徐老，精神还好吧？” “好得很！刚才还在楼外转了一会。”徐骥插话道。 “走嘛，我带你们再去逛下。” 现在徐光启看见汽车也不是太好奇，毕竟天上飞的都乘坐过了。 张凡仲依旧还是解释了一下汽车的原理。 还是先去了长江边观看了水力发电设备的运行，然后去了绸厂、纺织厂、老厂和铸造厂等各处观看。 三人回到招待所。 “这是招待所的餐厅，今后两位用餐就在这里。” 等菜的时候，徐光启又询问了张凡仲许多的问题。尤其是何家湾的村民全都是砖房小院的生活，这简直就是每个文人心中的理想国。 张凡仲只得又介绍了村民的收入分配情况。 “土地全部交给村里管理。村里按照人员具体情况分配工作，做工的、务农的、做生意的和辅助的，各司其职。”徐光启嘴里喃喃地重复着。 “凡仲，也就是说土地不能私有才能像这般有序？”徐光启道。 “现在看来是这样。一家一户的耕种，我称之为小农经济模式。在这种模式下抵御病患与灾害的能力较弱，也不利于发展其他经济形式。” “团结起来力量大。这句话没错。”张凡仲笑着道。 过来一个村妇把圆桌再次抹了一遍，后面的村妇便开始上菜。 等菜上齐了，张凡仲道：“徐老，吃过饭我再带你去村子里逛一逛。” 吃了不一会，天色稍微有些暗了，张凡仲过去打开了电灯。 现在已经瞒不住了，张凡仲干脆要用电的地方都接上了线，村民家里用上了节能的led灯。 吃完了饭三人来到招待所外又开始闲逛起来。 徐光启和徐骥就这样在何家湾住了下来。 张凡仲的事情多，现在最主要的是两个：一是造船、二是鱼嘴镇那边的采油气站的建设。 烟台那边的消息也传来了，现在油井已经出油正在进行分离的试验。 技校的住宿楼还未建成，但已经招了生。主要都是在私塾招的，住宿情况并不拥挤。在外以技校的名义招了些孩童，其实都还是进了私塾读书。 办技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想让外来的人员知道多媒体教室的存在。当然技校毕业后要是进了研究组那又另说。 张凡仲看到，徐光启也经常到学校听课。 “凡仲，想自己夙夜难寐翻译和研究，殊不知在何家湾这些都已经成了孩童必修的课程……”说到这，徐光启的失落感犹如实质在空气中凝结。 “徐老……” 这时的张凡仲很尴尬。 “徐老，这些知识在西番也很隐秘，就如秦时的墨家现在也找不到传人。” “我明白，不会去跟番人谈论这些事。”徐光启点头道。 张凡仲给徐光启找了个练武的老师，近日正在传授太极和八段锦，希望徐光启的身体能好一些。 “大河边的水力发电看过了，那个迎龙水库的发电站我也想去看看。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大河。” “徐老走哪里都行。有啥事你让徐公子找我，我不在的时候找何族长也行。”张凡仲道。 第105章 不愿回家的徐光启 这一次来大明这么久，也该回现代的家住几天。 这次回到现代，带了不少大明时京城的土特产。 老规矩，一回到家手机便被没收拿去投屏。张凡仲看大家看得认真，很自觉的带了张晋去外面耍。 这边又要过春节，张凡仲在菜市场买了不少东西回家。半道上看见王勇，两人又聊了几句。 “二娃，看来你那高仿的东西还是很赚钱呢。当初我还是该跟你一路出来混的。现在厂里面的效益实在是……唉，一天不如一天了。” “王勇，要是实在不行了，来我这里拿点高仿去和几个同学去卖嘛。再怎么说也要比厂里面的收入高一些。” 都是穿叉叉裤一起长大的发小，张凡仲不介意带一些大明的东西过来给他们。 “二娃，我打听过了。要是有金丝楠木和紫檀这些还是很赚钱的，你找得到不嘛？” “我……我尽量。” 这特么已经不是卖高仿的范畴了，而是卖材料。张凡仲自己都想有好多要好多。 “哪……那些高仿的生意还做不？”张凡仲问王勇。 “暂时不了，还在上班也没得时间。” 好嘛，看来还没到最困难的时候。 回到家里，其他人都离开了电视机，只有卿小琴还在仔细地看，偶尔还要按暂停、回放。 “老婆，这么认真啊？” “是撒，春节后还有个会，我还要发言呢。”卿小琴手里还在白纸上画着。 把东西放好，张凡仲又去找张爸。 “老汉，我还想在那边多建些厂，你看做啥子比较好？” “要想富多修路。多建几个水泥厂是正经。在搞些配套的炸药厂、铁锹、镐头、推推车……不是我说你，搞些水库、发电站有用唛？据说小冰河时期，旱情从春天直到冬天。你水都蓄不起来，发个铲铲的电啊！” “总要下雨撒。接点雨水也好过完全没水吧。再说，有电也能抽地下水……”张凡仲争辩道。 “那是，也只有那点用了。” 对于张二越来越不听自己的建议，张爸很有些恼火。在他看来，大明现在需要的是基础建设。而基础建设里面最主要的便是交通了。 工业用电应该有，在各地找一些大的河流直接安装发电设备就行了，非要建水库来发电。 张凡仲这点想法跟张爸不一样。当然这些不好跟张爸争论，现在也只有听着不开腔。 “还有造船的事。你现在要去美洲和欧洲吗？” “暂时不去。” “对了，造些货驳来干啥子？有那些钱可以做多少事？现在那些船是不是在码头停起耍？” 张凡仲脸一红，确实是这样。这期间就送了两船的红薯和土豆这些去高登老家。 “把经济先搞起来，有了货物，你那个货驳才有用……” 张爸滔滔不绝直说到中午吃饭。 下午躺在床上，张凡仲仔细想老爸说的确实有些道理，看来自己的思路还是要调整一下。 想了一会，张凡仲干脆起身找来纸笔慢慢写起了攻略——未来的五年计划。 第二天，心里有事的张凡仲赶回了大明。 把车停好，张凡仲先去了何族长家。 “二爷，又要找块地。” “准备做啥子？”何族长问道。 “河边码头旁边不是在造船吗，有些机器没得地方放，二爷你看在哪里找个地方？” 还是在江边平整块地搭建一个简易的厂房出来。好在现在有挖机、电焊和水泥厂，搭个简易厂房还是很简单的事。 何族长要去重庆的巴县县衙办理买地的手续，张凡仲径直来到了码头。 码头这里现在停了三艘船，确实都闲着。 何老汉带着请来的造船师傅正在探讨使用钢材做骨架后船只的建造问题。 张凡仲跟何老汉和师傅们打了个招呼，便让何冰他们到一边去。 “来，何冰，还有你们几个。”张凡仲把派过来的人叫到一边。 何勇是多媒体教室出来的学生，选了造船的船体专业，另外加上搞加工的何冰一起来学着造船。 “何冰、何勇，今后全都造蒸汽机船。”张凡仲道。 “张哥，为啥子不造货驳那样的柴油机船？”何勇问道。 “那个船没地方加油。”张凡仲言简意赅。 何勇等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们几个今天起成立一个研究组，专门研究造船的问题，何勇你来负责。” 张凡仲决定了要在大明搞蒸汽机船。 他准备弄台现成的蒸汽机来，让他们对照实物进行研究。还要买一个锅炉也让他们看看实物。 今后还要买一些剪板机、三星辊等加工设备，有电焊总比打铆钉来得简单些。 办完这件事，张凡仲开车回了粮站。 “张处长，有一根金丝楠木，国家要不要？不要我就拿来卖了。” 这棵金丝楠木树就在铁瓦寨山上，旁边还有几颗。王勇的话提醒了他，这也是能够变现的。 张处长听了后赶紧打电话请示，那一头的领导表示国家不要，自行处理。 张凡仲上网买了锅炉和蒸汽机，又买了一套玻璃生产线。他准备在大明生产玻璃和镜子。 然后又在网上选择酸、碱的制造设备…… 在粮站过了一夜，第二天张凡仲又回了大明。 “二爷，你看是不是把这片山都买下来，每回都要去衙门买地办手续麻烦得很。” 何族长正准备出门去巴县衙门，被张凡仲拦在了家里。 “要得。” 何族长也不想跑趟趟，张凡仲这里时不时就要买地，干脆一下子多买点。 大明这边的酸和碱也要自产才行，张凡仲开车又回了粮站。 徐光启一晃就在何家湾住了半年，徐骥叫他先回趟老家也不走。 没办法，徐骥找到了张凡仲。 张凡仲决定跟徐老好好谈谈。 “徐老，刚才徐公子来找我，说是你不想回家了？” “我实在是不想走。”徐光启道。 这段时间，他彻底迷上了现代工业和电力设施。现在何家湾又要造蒸汽机船，据说小型的蒸汽机还能造车。 第106章 决战沈阳城 “徐老，要不去个船把家里人接到重庆来？”张凡仲知道对于徐光启这样的人来说，何家湾的吸引力有多大。 徐骥还未说话，徐光启就立马点头答应了。 徐光启就何骥一个独生子，他的孙子辈倒是比较多。徐光启这么痛快答应把家搬到何家湾来，还有着今后让子孙们在这里学习的想法。他已经看明白，何家湾的知识只要学到了，不管是谋生还是为官都有用处。 徐光启要来常住，就要在何家湾找地单独建房。 就建在山上吧，反正也配了电瓶车。张凡仲一边想着一边朝祠堂那边走。 徐光启的门生弟子也不少，今后朝廷要进行改革，这些人都是可以和老旧古板儒生对抗的力量。 呵呵，不要奇怪张凡仲为什么突然想起徐光启的门人弟子，朝廷中无党无派才奇怪。 通州卫从山海关出关沿锦州、义州、广宁一路北上。神机营则从天津走水路出发从金州登陆，沿复州、盖州、海州到东宁一路北上。 两路军沿途都遇到了强烈的抵抗，但所有的抵抗最终都没有给北伐军增加些许的困难。 二年十月，皇太极与蒙古联军损失惨重。代善为汗之后派兵去捕捉生女真扩充人员，但效果不大，导致沿途布防人员严重不足。譬如：后金重修盖州城后向城内移民，城内只有副将一名、游击一名率兵600驻防。其他地方的驻防旗人员更少，只设防守尉一员负责带十数人守卫。 这要怎么守？完全不够看。 抱着必死信念的后金兵骑着战马冲锋，还在途中便被臼炮与火铳收割了生命。 两路北伐军相互联络着，来到了沈阳城南臭柳河汇合。 赵率教、高起潜所带的神机营先到一步，刚刚肃清这里的少数后金兵。 “马指挥使，是在此地扎营休息一晚还是即刻围住沈阳城？”这一仗以马维龙为主，高起潜也只能听马维龙的安排。 马维龙看看天色，日正当中。 “埋锅造饭，饭后则去把那沈阳城围了。” 沈阳城内，明军到达臭柳河之前代善便知道了，正在组织开会讨论沈阳守还是不守的问题。 现在城内已经安排妇孺老人撤离去赫图阿拉和开原以北，剩下的旗兵、巴哈共有四万余暂时逗留在城中。 多尔衮没有做声，他年纪虽幼但心智成熟。但身边的多铎则性格刚烈，正站起身大声咆哮要与明军决一死战。 赞成多铎意见的还不少，虽然多铎这时也就是十来岁的少年。 赞成死战的原因固然有满人强悍的性格与长期对明军形成的骄傲，更多缘于他们对于大明军队的不了解。 如前所述，两路北伐军都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战斗力没有显露出来。所有人对于大明军队的印象便是如石砫军那样一支拥有火器的军队而已。 就算代善和莽古尔泰等死里逃生的生存者，因为是夜里遭到偷袭，至今依旧不知道当初败北的原因。 阿敏、莽古尔泰等也是猛将，实在不愿意回到北边过冰天雪地的生活。 当通州卫和神机营来到沈阳南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座固守的坚城。 南门外的南关本来也驻扎有后金兵，现在都已撤回城内。 “既然不走就都不要走了。”马维龙立马安排75小炮和臼炮分守八门。 呃，现在后金没有重建沈阳城，还不是后世那种内方外圆八门八关的构造。 等臼炮和75加农炮布置到位，城里的人再要想跑就难了。每个城门都有十来门75加农炮瞄着，这让人怎么逃？ 城门并不是大明北伐军的主攻方向，主攻方向在城门两侧。 城门处因为建有塔楼等设施，墙体要厚于城墙。有些城的城门还有翁城，所以，有火炮的军队一般都不愿意从城门进攻。 十门掷雷炮炮口上已经插上了带平衡杆的铵油弹，就等着马维龙点火发射的命令。 “小何，口令是怎么喊的？” 马维龙举起手突然忘记了如何发令，扭头问身边的何海。 “马侍郎，你只管喊放、开火都行。”何海笑道。 “喔，我知道了。”马维龙又举起了手臂。 …… 十个手指上套着绳索的炮兵全神贯注地看着马维龙的手臂，准备拉线。 马维龙把手臂又放下了。 “去个人问问愿不愿意投降。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老马就给他们这一次机会。” 结果可想而知，沈阳城里全是硬骨头。 看着8米（2.5丈）多高的城墙，马维龙心中对铵油弹的威力也没有数——这一路上就没有用过。 狠狠一挥手臂，“通、通、通。” 数声炮响，就看见铵油弹在空中飞向城墙，然后发出巨大爆炸声。 一群和硕贝勒、贝勒们正站在城门楼看向铵油弹飞去的地方，对于城墙的坚固性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这炮的炮管跟红夷大炮比起来细得太多，可以想象弹丸也要小许多。但是刚才看弹丸不在炮膛里面而是露在外头，有点粗壮！ “轰、轰、轰！”铵油弹撞击到城墙上爆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声，随后是一大片的烟雾。 一阵摇晃之后，代善问道：“五弟，是弹丸又爆炸了么？” 莽古尔泰怔怔地看向城墙道：“要完！” 代善顺着莽古尔泰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句：“要完！” 硝烟散去，只见被铵油弹炸过的地方，墙砖已经形成了一个蛛网样的图形，中心位置被炸碎凹陷进去不说，四周都出现了裂纹样。 “阿济格，快带旗甲过去守住。” 代善刚安排完，大伙就听见东边城墙也是一阵轰鸣。敢情大明不止是在西边攻击城墙，而是在南门两边同时进攻。 “萨哈廉，带旗兵过去守住缺口。” 代善成了大汗，萨哈廉掌了正红旗。 很快，第二波铵油弹再次撞击到城墙上。 “多尔衮，这样挨炸不是办法！你马上带四千马甲去冲尼堪的大炮阵地。” 多尔衮听见铵油弹的爆炸声，想明白了那天晚上的营地多半就是被这硕大的炸弹给炸的。 原来不是弹丸，这是开花弹。 第107章 沈阳战事毕 下了城楼，多尔衮点齐人马，跟索尼说好了各冲一边，然后让人打开南门，翻身上马率先带着骑兵就朝外冲。 “吱呀呀……”沉重的大门慢慢打开，守候在南门处的炮兵们便睁大了眼。 “轰！”城门楼子里突然一声爆响，刚现身出来的多尔衮的身体就被无数弹片撕裂开来，然后又是十来发炮弹射进门洞爆炸开来。 瞬间城门洞这块便被清场，其中一发炮弹通行无阻，径直穿过城门楼洞击中在城内的建筑物上爆炸开来…… 开花弹最大的功能便是清场。 多尔衮的人马都没出城，索尼带的人还没出发。 索尼骑在马上看着城门洞里的飞溅血水、躯体跟四肢，索尼两股颤颤，手中的刀在马屁股上就是拍不下去。 然而代善的传令兵又来催促，索尼咬咬牙，手中的钢刀猛地拍在了战马屁股上。 战马向前一窜，带着索尼冲出了城门。 接连几声炮响，尾随索尼而出的后金兵又被封在了城内，索尼单人独马冲出来三四十米。 没有炮兵会为了一个人浪费一颗炮弹，于是，索尼横刀勒马立于战场。 城楼上，代善和一众旗主们呆呆地看向索尼，不明白为何索尼一个人就冲了出去。 又是一群旗兵出现在城门洞想要跟着索尼冲出去，刚才反应不及让炮手们很没有面子。这群旗兵刚一露头，就是数发炮弹发射过去。 索尼不幸站在弹道上，一发炮弹直接轰在他的铁甲上。 第一个炮决之记录诞生。 马维龙只管让部下约束士卒站好队形，铵油弹不要银子似的只管轰。 讲真的，铵油弹他确实没给钱。 记不清轰了几轮，东西两侧的城墙先后垮塌，何海依旧指挥着炮兵轰击。 阿济格跟萨哈廉所带的旗兵被轰进城内的铵油弹吓傻了。 只是一瞬间，缺口处的旗兵、包衣全都倒下，只有城墙遮挡住的旗兵和包衣暂时安全一些，也不断有人被四处飞溅的弹片伤及。 光挨打不能还手，来自白山黑水的满人们任有多么强悍，此刻也要崩溃。 “藏好！藏好！”阿济格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等着大明尼堪冲进来。 终于炮口转向了缺口两侧城墙上，城墙上的箭楼首先被炸掉，城墙上再也站不住人。 代善一看火炮开始向城墙上攻击，立马带人下了城楼。 “就地抵抗！” 刚才因为索尼的缘故，代善等人亲眼看到了75炮攻击城门洞的威力。就没人能从如此的封锁下冲出城门，除非……除非大明尼堪没有炮弹了。 代善带着亲卫朝北门而走，唯一城墙还没有受到攻击的只有北面。他要逃但不是怕死，他要去见八弟。告诉他尼堪太厉害，让最为睿智的兄弟带剩下的族人想办法活下去。 然而，他走不了了。这一次，大明军队并没有围三缺一，而是将整个沈阳城团团围住。 北边没有攻城，但神机营就布置在这个方向。城门对着的500来步，那细小的火炮依旧有十余门。 “大汗，怎么办？”身边有人问道。 代善没有说话，顺着城墙而行。沈阳城周围九里三十步，一边城墙的长度也不过二里多。 远远看见大明尼堪已经从缺口进来，族人们拼死朝明军射箭、骑马冲锋……然而没有卵用。 明军火铳的射程远远高于族人射箭的距离，还有无数“虎蹲炮”被人推着，不时停下来发射，远在三百步的族人都要倒下…… “阿玛（父亲），你若知道大明这么厉害，还会反么？阿玛（父亲）现在族人们还怎么活下去？”代善眼里都是泪水，嘴里喃喃道。 代善转身又朝北门而去…… “再派四个千户跟进，保护后方。后勤一并跟上补充弹药。” 下达完命令，马维龙坐在户外桌上默默地喝着茶水，不时侧耳辨别枪声的位置。 这一仗，整个通州卫上万人，真正上场的也只有配备火铳的两个千户。此外还有陛下组织的60人教官队和他们带来的参将、游击跟千户。 这仗就这么好打了？ 沈阳一战，抓了上万的汉人，也不知道是汉旗兵还是巴哈，需要甄别。 满人被俘的基本上都是伤兵，但凡还能挥刀的不是继续拼命就是自己了断了性命。 继代善从面对北方的城墙上跳下之后，莽古尔泰和阿敏带着儿子、亲卫提着龙枪向明军发起了冲锋，直到全部战死。 这是个烈性的民族。 北伐军打下沈阳后，班师回朝。 崇祯亲率百官与京城百姓迎接通州卫和神机营。 “张哥，马指挥使还想要铵油弹。”这是留守通州卫的何海在报告。 休整不久，通州卫被调往肃州。 “你给马指挥使说，这几天热气球都给他送铵油弹，只是气球的载重量小，数量不会太多。” “张哥，马指挥使升官了，现在是兵部右侍郎领肃州卫。” “呵呵，替我恭喜他！” 马维龙这一次北伐，一直打到了沈阳，将满人赶去了赫图阿拉和开原以北。 有如此大的功劳，升官是正常的事。这也标志着马维龙属于崇祯的嫡系部队。 崇祯的意思，是要夺取河套地区，为大明找一个养马之地？ 对了，上次说的寻找孤儿的事崇祯怕是忘了？半年多都没送来。 到了祠堂，张凡仲联系上何伟，让他送这批铵油弹后等一等，他要找皇帝问下孤儿的事情办得如何。或许回重庆的时候能一并带回来。 现在有了长波对讲机，张凡仲立马联系上了王承恩。 “王公公啊，你去问问陛下，上次说的孤儿的事是不是忘了？现在都还没送来。” “你等会，还没散朝。” 王承恩看了下大殿内，工部跟户部正在扯皮。 还是为了京城内的污水集中处理的事。 户部不给银子，说国库中没银子。工部问现在盐政不是收了上百万两的银子？ 户部说陛下又安排了通州卫去肃州打仗，粮草、民夫这些都要银子，盐政收的银子要用在肃州战事上。 张凡仲道：“算了。王公公，等散了朝你让陛下和我通个话。” 王承恩脸色难看，默默地把对讲机放入了袖袋中。 第108章 陛下，步子不够大啊 散朝，崇祯在回乾清宫的路上问道：“刚才我听见对讲机响了，是不是张卿有事？” 对讲机一响，王承恩就跑去了一旁僻静处通话，还是被崇祯发现了。 “陛下，张詹士问孤儿是不是准备好了。过几天热气球要来京城，顺便把孤儿带回重庆。”王承恩赶紧道。 “数量有点少，朕准备再找些的。既然张卿着急就把这些孤儿都送到通州去。” 由于对受灾地区的赈灾比较及时，加上工厂的安置和公司股东交出的土地以及多处皇庄的收纳，尚未安置的流民数量并不是太多。这其中的孤儿便少了许多。 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穷苦出身，为老百姓想得周全，大明朝有各种救济所。太老和太小的送到所里去后，适龄的孤儿便更少了。 “把对讲机给朕，朕有事要问张卿。” 关于朝廷没钱的问题张凡仲给了一个解决办法。 经济预期向好，不妨发行国债。上面标明利息，到期给付。 “国债？这一发行不是让百姓都知道朝廷没银钱了吗？”崇祯不乐意。 “还有，百姓凭什么会认购国债？” “陛下，这个问题问得好。”张凡仲道。只要知道不搞强行摊派，还知道自愿就好。 “陛下，京城到通州的道路收费情况如何？有没有跳脚骂娘的？” “没啊。老百姓行走也没收费，只有马车和板车这些载人拉货的才收费。”崇祯道。 “这个道路收费在发行国债的时候可以作偿还的担保。不过只能用陛下的收益部分，股东的不能啊。”张凡仲提醒道。 当然入股的大臣们同意也是可以的。 “这次去河套打仗也不是亏本买卖。可以通知商人随行收购部队的战利品。除了军马之外，一切缴获都能变卖给商人。” “打仗还能赚钱？”崇祯大奇问道。 “是呀，陛下只要安排内官随军一起记录缴获，当场处理变现就好了。还有啊，盐政收入也可以用于担保国债。” 在袁世振的管理下，现在两淮盐政收入增加了不少。下一步袁世振准备去山东等地盐场实施“纲法。” 现在有了水泥，今后在海南等地多建盐场晒盐，全国很快就不会缺盐了。 “陛下，臣还有个建议，多开几个对外贸易港口，臣这里的丝绸、茶叶、布匹和玻璃制品都要卖到国外去。让魏忠贤清理一下市舶司。” 大明的财政收入除了田赋、盐政，就是关税、商税、船运税、门摊税、酒醋税、房地契税、矿银、渔税等。 全国性的土地清丈还没有完成，相信清理过后，平摊到农户的赋税会降低，总的收入会增加。至于盐政，只要多开盐田，继续执行袁世振的“纲法”，盐价会下降但税收会逐年递增。关税作为第三大财政收入来源，没道理不进行整肃。 商税的增加要建立在商业发展的基础上，从目前来看，已经有了增加。 “玻璃厂要投产了？”玻璃厂是崇祯个张凡仲两人合资的厂。听说玻璃厂也要投产了，崇祯也很高兴，内帑终于要有钱了。 “嗯，陛下，过不了两月各式玻璃制品和镜子就要卖到京城来。陛下，河套收回来后就有马了，再一起建个马车厂如何？” “好。你让何忠来找王承恩。” 把对讲机还给王承恩，崇祯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王承恩摇摇头，今天户部跟工部为了银两扯皮的事是亲眼看见的。当时自己也觉得不好办，但张凡仲就有办法两句话便解决了。 王承恩一直看不惯张凡仲没有规矩的样子，但也没法不承认张凡仲的能耐。 在京城郊区已经建了一个水库，水力发电机设备同时安装到位。只是距离京城有些远，张凡仲不愿意掏钱买那么多电线。于是，兵工厂就建在了山里水库旁。 崇祯把孤儿让何伟带走后就后悔了，自己该留些下来跟着何六学习的。不过他有办法，让工部在匠人子弟中找了些人去跟着何六当学徒。 烟草的事终于闹大了。 先是靠近西安这边的粮食出产地汉中出现了土地弃种粮而种烟草的情形，然后江浙一带也有了奏报。 正好是在进行田亩的清丈过程中，发现得还算及时。朝廷立刻责成当地派人铲除，并对当地知县一级官员给予了通报批评、年终考核扣分等处罚。 随后大明朝廷颁布《烟法条例》，规定烟草属于官营，禁止民间私自种植。同时成立烟政总署，任命了烟运使、三道巡烟御史等职。设立四川道、云南道、贵州道三个分司，专管烟草种植和售卖。 由于烟草消费市场的出现，大明凭空又要多出一项巨额收入。 就在这时，崇祯收到了马维龙的报告，请求川军的热气球支援。 马维龙带兵去了肃州，层层推进，攻无不克，但就是无法消灭敌对蒙古部落的有生力量，也没有多少缴获。 其原因就在于蒙古部落跟马维龙交战数次，吃亏之后不再跟马维龙正面相抗，马维龙带着士兵望着马蹄践踏出的灰尘追之不及。 崇祯询问兵部和内阁大学士们的意见。 所有人的建议是既然已经拿下了河套之地就不要继续追击。把河套之地经营好，作为养马的天然牧场，今后马匹自然够用。 说实话，崇祯对于这样的答案是不满的。 拿过对讲机，崇祯再一次呼叫了张凡仲。 “陛下，这一次的目的地在哪里？”张凡仲问道。 “哈密，朕要恢复哈密卫。” 马维龙刚过沙洲。 “陛下，臣觉得步子还不够大。目标可以定在吐鲁番或者亦力把里城。” 张凡仲的意思是占领吐鲁番或亦力把里城。辖区内有了牧民，还怕没有战马？ “陛下，牛羊都卖给随行的商人吧。喔，让内官在当地多设几个点收购羊毛。陛下，工部能再开办一个羊毛厂了。” 现在棉花已经开始普及，但棉大衣哪里有羊毛衫来得舒服。 崇祯放下对讲机，来到了案桌前。 案桌还是皇兄亲手制作的，要是皇兄知道自己已经把满人赶回老家，现在又要收回河套与吐鲁番，会不会托梦表扬自己？ 第109章 建医学院 崇祯感伤了一阵又看起了地图。 在张凡仲送来的彩色地图上亦力把里城被标注成了伊利。读音差一点，看来是西番翻译的时候有些差异。 崇祯在地图上比划着，这要是拿下了吐鲁番与亦力把里，南方的草原和更南方的河套地区就能再一次纳入大明的版图。有草原和牧民，中原也不会再缺战马。 “曹伴伴，通知内阁来乾清宫议事。” “黑娃，这一次是你们四个独自上天飞。一定要大胆心细不要慌。” 张凡仲看了四个小孩一眼。这一次他要送几个学生去京城，除去复制玻璃厂的，还有人要去甘肃那边建毛纺织厂。 何焱还有些不放心，小声问道：“张姑爹，这回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路啊？” “这几个月你们都已经练习得不错了。记住了哈，只要是上飞机都给我把降落伞包背好。” “是。我们晓得。”黑娃答应道。 看着飞机飞走直到影子都看不到了，张凡仲才收回了视线。 “凡仲，你放心？”徐光启在一旁问道。 “徐老，他们一直都在开，只是这一次我没在机上而已。”张凡仲道。 “来，上车。”徐光启坐进电瓶车招呼张凡仲。 这半年多，徐光启走哪里都开着这辆电瓶车，驾驶技术早就练出来了。 徐光启也不问去哪里，等张凡仲上了车直接开到了长江边。 在长江边，横着长江的方向每隔一米左右浇筑了混凝土就像火车的枕木，混凝土的表面埋有钢板，上面用钢板焊接制作了船体的胎架。 敷上钢板贴合紧密，钢板对接缝焊接之后加上龙骨跟肋板，一条船甲板以下船体基本完工。 把舱内的水密格舱和油箱、水箱、锚链舱、通海阀以及锅炉座子、蒸汽机座子等安装完毕，加上隔舱立板，把船体分割成机舱、货舱、船员休息室等功能区域。安装船体甲板后船舶主体基本完工。 主船体完工后，接着安装一楼舱室、二楼驾驶室和烟囱以及带缆桩、起锚机等其他舾装件。 整个造船的部分在艉部和机舱要麻烦些。艉部涉及舵叶、螺旋桨轴的密封，机舱则涉及蒸汽机的固定和推力轴承等安装位置。 有现代定制，密封问题好解决，现在这条船停在了蒸汽机的安装进度上。 也不是完全停工，舾装和油漆，以及水、油舱室的清洁，几个舱室的木作等还在进行。 难点在于这是第一条船，等这一次把位置确定好之后，今后的船只就能照这艘船打样。 徐光启把电瓶车停好，两人上了船。 顺着直梯下了机舱，何勇、何冰几人正在拉动葫芦吊移动蒸汽机的位置。 “小勇、小冰。还没能找好位置？” “没有啊。好麻烦的。”何冰道。 若是论造船水平，张凡仲跟徐光启一个等级。都是石头落井里——噗（不）通啊噗（不）通。 张凡仲来这里更多的是表示重视，徐光启则纯粹出于好奇。 张凡仲蹲在旁边看了又看，伸手弹了下拉位置线的钢丝，觉得有点碍事，蒸汽机因为这根线老移动不到位置。 “小勇，要不换根铁丝焊在这里，伸出一截跟钢丝保持一个位置？哪里挡住了就割哪里。要不蒸汽机始终落不到位置。” 钢丝、割炬、氧气瓶、电石还有水平尺、手执电砂轮等等大明完全不产，都是张凡仲买来的。 何勇抠抠头皮，知道这样不对，但也没有其它办法。这样试验，基座的材料会被来回气割和电焊，强度上会有问题。 “不管他了，就按张哥说的来试下。大不了今后换底座，多焊些加强茎。” 机舱内立刻就开始忙起来。收钢丝的，把铁丝锤直的…… “徐老，我们还是出去吧。” 这一动起电焊和气割来舱内的空气就不太好，再说两人留下来也没多大作用。 “徐老，我们还是看下蒸汽机卡车。” 蒸汽机卡车就简单得多。汲取了船舶上蒸汽机安装麻烦的经验，这边是先把小型蒸汽机固定好，再延展其他设备，最后把它框定为车头部分。 几个学生现在正在制作车架部分，相对复杂的部分就是个长轴动力传递（后驱车）。 其余大部分工作就是一个组装过程。 大灯、喇叭、刹车片、电线和轮胎等等都是买来就用，就没有难点。 要说有难点，就是怎么自产这些配套设备。 目前张凡仲还考虑不了。橡胶哪里来还没有出处，多媒体教室里的学生也还指望不上。 蒸汽机卡车暂时不量产，作为技术储备。这铁甲船必须要，今后制霸海上全靠这些船了。 张凡仲想走了，徐光启还不愿意。 “徐老，你随意，我走了。” 来的时候有电瓶车，这走回头路就只有走路。 这徐光启也不晓得先用电瓶车送了自己再回来。唉，所以说工科男没情商喃。 回去把自己的车开了，张凡仲又去了多媒体教室。 原本多媒体教室没几个人了，现在又去私塾抽了些学生过来。 “何雷，今天咋个没看到何壮喃？”张凡仲左右看了一眼，问道。 “何壮家不是接受了一个孤儿么，昨天晚上生病。今天一早何壮跟他妈老汉送那娃儿去城里看病去了。” “哦。”只要不是旷课就好。 崇祯送来的孤儿全都分送到了何家湾的农户家中，像何壮家这样只有一个男孩的还很愿意接收。 这也让张凡仲发现了何家湾的短板，没医生。 张凡仲回到粮站就开始在网上搜寻赤脚医生手册。找到后立马订购了两本。 关了电脑，张凡仲走回到大明这边，摸出对讲机来。 “张詹士，现在还没散朝。”王承恩有些气急。每次通话都不看下时间么。 “等会……” “等会我给陛下禀报。” 嗯，王承恩还会抢答了。 张凡仲满意地点点头结束了通话。 这一次张凡仲把主意打到了太医院的头上。 要想快速的建立一个医院，又快又好的方法肯定是在太医院搬几个大神来坐镇。 第110章 占了老坑，事情搞大了 果然，崇祯刚散朝就联系了张凡仲。 “建个医学院？”崇祯没想到是这么个请求。 “陛下，是啊。这个医学院需要有经验医术高的先生来教授课程。臣想了一下，再没有比太医院的先生水平高的了。” “张卿，你等等。” 崇祯是想明白了，张凡仲是想到太医院挖人。 “哼、哼。”崇祯想了想总要在张凡仲那里搞点好处才行。但张凡仲那些古怪的东西多是多，自己不知道要些啥。 一番讨价还价，张凡仲答应送一套发电机过来，保证整个紫禁城金碧辉煌变成不夜天。 “何义，又得去一趟京城了。”张凡仲把何义叫来。 张凡仲感觉这次的交易有点亏,崇祯现在真的会讲条件了。 崇祯只是答应跟太医院院使谈一谈，自己这里付出去的却是真金白银。 买了数十套太阳能加风能蓄电的路灯系统，加上柴油发电机组、电线和其他厂需要的机床设备等，东西太多只得让何家湾货驳一号送去京城。 幸亏那棵金丝楠木拍卖出去了，要不还真有些缺钱。 “老二，你是不是傻？”张爸一边逗着孙子一边对张凡仲道。 “……”张凡仲不解地看向张爸。 “你现在手里也有军队，为啥不去把老坑占了？” “老汉，今天全靠你老人家这句话，我咋个就忘了呢！”张凡仲当时就坐不住了。 “不行！我这就过那边去一趟，立马安排。”张凡仲站起身就去了车库。 看着老二急匆匆离开的身影，张爸撇嘴。啥玩意啊，还拯救大明？脑壳还没得自己好用！ 张凡仲来到何家湾立即召唤来何伟跟何冬这两位左膀右臂。 “这次你们过去直接把那几个出产翡翠的地方给我占了。再雇佣当地人挖石头。但凡来抢的都给我杀。”张凡仲气势汹汹道。 “张哥，没得人来抢。”何伟道。 “咦……怎么没人抢？”张凡仲疑惑道。 “那几个老坑在我们去之前就只有一个在开挖，还是因为有个人有办法送到大明来卖。但大明这边销路也不好，还是我们去了后才多雇了几个人，挖的也多是卖给了我们。其他两个老坑偏僻得很，我们之前根本就没去。”何伟道。 “喔。这样啊。更要先占下来。这回所有的热气球都去，多去一些人常驻那边……” 一想到所有老坑都将是自己的，张凡仲心情就抑制不住的激动。 殊不知何伟带人这一去，就引爆了灭国之战。 张凡仲安排完何伟便将此事抛到脑后，造船厂那里蒸汽机位置终于固定下来，正在连接推力轴承。只要将推力轴承连接好，再安装上螺旋桨和舵叶，这条船基本就算试验成功。 当着全何家湾百姓的面，被命名为民生一号的货驳下水了。 这是大事件。整个江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就连天空上也有十来只热气球在天上盘旋。 张凡仲望望天上的热气球，没想到这么快何伟就赶回来了。 裤包里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小伟，我这里太闹了，听不清楚。有事唛？” “嗯，张哥等会祠堂见面。” 张凡仲把对讲机揣回裤兜对身边的何娇道：“娇娇，小伟回来了找我有事，我先去祠堂那边等他。” “姐夫有我在，你去嘛。”因为观看新船下水，学校今上午停课，二娃跟着一道来看热闹。 “二娃，你要注意保护阿姊哈，还有外甥喔。” 何娇怀孕的月份大了些，现在也显怀了。 嘱咐完两人，张凡仲走去了祠堂。 “不是说没有人挖吗？咋个还跟官方干起来了？”张凡仲表示不解。 热气球一落地，除了何伟其他侦察兵们便去装运铵油弹和手雷这些武器。这次因为要带人过去，必须得跟张凡仲请示。 以前何伟他们过去是采买翡翠原石，与当地官府相处得本来还可以。但这一次去直接抢了两个老坑，人家肯定不乐意啊就告到了官府。官府来询问为什么强占矿场，何伟等人就是不理。 官府看这些人不讲道理，便直接派出枪兵和象兵前来围攻，被何伟他们打了回去。 好在何伟仔细，因为人数少就只占了两个相邻较近的老坑。人员并不分散，要不猝不及防下还真可能要吃亏。 这不送原石回来又赶紧拉弹药和人过去。 俗话说人为财死，张凡仲现在最看重的便是这几个老坑，事关自己在现代的资金来源，所以对占领老坑下了死命令。 何伟也知道张凡仲的想法，所以缅军来驱逐他们就坚决地打。加上也没瞧上缅军的战斗力，所以打了仗都没报告。要不是带兵去要张凡仲的同意，这次回来带上弹药和士兵就直接干回去了。 “小伟，除了弹药还要多带点吃的过去。” 张凡仲也听说了条件的艰苦。 “吃的还没什么，就是蚊虫太多……”何伟道。 “你等等我。”张凡仲出门便开车回了趟粮站，上了二手卡车急吼吼的就要上街。 “二娃，中午回来吃饭不？”张妈赶紧追出来问。 “不了，老妈，中午那边还有事。” 来到街上，张凡仲把所有的风油精、清凉油、藿香正气水、花露水、驱蚊露等采购到断货，然后直接开车出了厂大门。 出了厂大门，大明这边的路也是水泥路。 “小伟，车上是驱蚊的药物，这回带过去。你们先保持守势，等我跟小冬说一声，再派军队过去把那个啥子王打服他。”张凡仲道。 在这个世界上，张凡仲还真的不怕对上任何一支军队。 把小冬也叫了过来，让他组织好人员过去配合何伟把几个老坑都占下来。 “张哥，那边不着急，过几天热气球还要送原石回来。到时候小冬他们都坐热气球过去。”何伟道。 “小伟，也不要大意。一趟人不够就多跑两趟。”张凡仲道。 何伟笑笑，对张凡仲道：“真没啥子。缅军那点战斗力还真不够看。” 第111章 为了一个坑要去灭一国 抢夺老坑的事就交给何伟跟何冬，张凡仲带着徐光启又跑到了江边造船厂。张凡仲急于造船参与到“大航海”，对蒸汽机轮船的重视放在了第一位。 等到所有设备调试好，民生一号终于开始第一次航行试验。 “何亮，朝上水开，速度慢些。” 何冲送货去了京城，现在操控蒸汽机船的是货驳二号的船长何亮，旁边站着四个准备培养成船长的学生。 何勇跟何冰等人现在都在机舱，身边也都是些学生。 轮船经过沙嘴码头并没有停靠，江岸上和船上的人都在看稀奇。 江岸上的人是看长江中缓缓上行的民生一号，没有人撑船，巨大的烟囱冒着滚滚的黑烟。 驾驶室的学生们则是没有见过重庆城，为这里的人流和建筑众多感叹。 在朝天门的上游打了个转，做了系泊试验，然后起锚返回何家湾。 到了码头已经是中午，张凡仲正要下船，崇祯的通话就来了。 “张卿，在做什么呢？” “陛下，臣有个好消息，刚才臣造的蒸汽机船第一次试航成功了。” “哈！哈！朕就说你不愿意在京城待呢。这下天津这边的造船厂是不是也可以动工了？” “可以，不过暂时只能是木壳船，用蒸汽机做动力。要造铁壳船还得等我再送些钢板和其他东西才行。” 在天津造船不比得在何家湾方便，氧气瓶这些直接买来就用。 电焊这些倒还简单了，用柴油发电机发电。烟台那边的采油站已经能把石油分离出来。里面需要的添加物用一个热气球送过去就能用许久。 “对了，陛下有什么事找臣的么？” “呵呵，你的部队是不是在缅甸打仗？”崇祯问道。 “是呀，陛下。咦，你怎么知道了？”张凡仲一点没注意崇祯说得是“你”的部队，换成其他大臣怕早就吓得跪下辩解了。 “那个他隆王派了使者马不停蹄赶到京城抗议来了。”崇祯笑道。 “……对不起啊陛下，给你添麻烦了！”张凡仲也没想到还惹出了国际争端。 “麻烦？麻烦个屁啊！”崇祯罕见地爆了粗口。 “多给朕派些军队去，最好把缅甸给我灭了，把那个什么他隆王给朕送到京城来！” “陛下……要搞这么大？” “就是要搞这么大，不把他隆送到京城，就算张卿你没办好这件事。” 张凡仲不解。 1606年，缅甸东吁王朝阿那毕隆派军北犯，占领大明所辖的木邦、孟养、孟密、老挝、八百宣慰司。明初的“三宣六慰”,只保有了车里一个宣慰司和南甸、干崖、陇川三个宣抚司。 现在缅甸执政东吁王朝的王叫他隆。 崇祯一直没想起缅甸这边的事，倒是缅甸因为张凡仲抢矿的行为派使者抗议提醒了他。 虽然张凡仲不知道大明跟缅甸的过节，也并不妨碍他开启来大明后的第一场灭国之战。 “行。陛下，你把派往缅甸的官员准备好，我亲自过去一趟。对了，新式蒸汽机船的图纸我让人送来京城，相关的物资和设备我让船直接送到天津造船厂。” 正想结束通话，想起了马维龙，也不知道那边的战况如何。 “开始有些困难。夜间经常被骚扰，打也打不着追又追不上。直到兵工厂开始生产手雷有了掷弹筒，现在蒙古人可以说是望风而逃，估计不久就能打到亦力把里城了。” 听到这，张凡仲也放了心。“陛下，加工厂多建几个，不光能生产武器，还能生产其他好多东西。” 放下对讲机张凡仲心情愉悦，这要是拿下缅甸，也可以为将来在占城购买粮食做个中间补给站吧。 吃过中午饭，张凡仲把何冬叫到了祠堂，商议出兵攻打缅甸的事。 这一看地图，张凡仲才发现麻烦。这一路过去就是2000多里地的路程，还大部分都是山路。 更加让张凡仲羞愧的是，缅甸到大越（越南）占领的占城还隔着南掌（老挝）。如再往南算起的话，缅甸与大越不仅仅隔着南掌，甚至还有个暹罗（泰国）。 两人正在商议进军事项，王承恩要求通话。 “张詹士，太医院陈院判准备来重庆考察，请派飞机来京城接。” 事情一项一项的赶到一块了。 好在何族长就在祠堂，张凡仲让何冬把地图拿去研究行军路线，自己去找何族长谈医学院的事。 医学院的事早就谈过，何族长也知道。听说张凡仲要走，把医学院的事交给自己，何族长怕自己担不下来。 张凡仲只得又把徐光启请来一起说这事。 徐光启配有普通的对讲机，接到通知后开着电瓶车就来了祠堂。 徐光启也是听张凡仲说过多次医学院的事，看何族长有些畏缩主动站了出来。 “凡仲，我先来明确几个问题。第一，这医学院建在重庆府。是不是？” 何家湾也没有这么大的地盘，再说从招生资源来说也是在重庆府好些。这些都是以前摆谈过的，所以听到这张凡仲点点头。 “第二，医学院的先生来了后可以在重庆有住房；第三，家中后辈可以来何家湾读书；第四、每月依旧有月例拿；第五……” 见张凡仲跟何族长全都点头，徐光启道：“何族长、凡仲，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这件事有徐光启来牵头张凡仲表示很放心，只提了一点要求： “徐老，不要给何家湾节约。地盘就算稍微偏点也要比现在的私塾大三倍才行。” 徐光启点头表示知道。因为张凡仲跟他谈到医学院的时候一再要求有个附属医院。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学生也是为百姓建一个医院。 这下张凡仲终于能专心地研究进军缅甸的事了。 缅甸地处中南腹地的内陆，消息并不灵通。 他隆的父王阿那毕隆侵占了中原大明的土地，因为那时大明内忧外患缺粮缺银子没有收复回来。他隆就认为大明依旧还是以前的大明。 这一次张凡仲准备兵分两路，进入云南后，何冬率一路从缅甸的最北边进入，从勐养向南边攻打。张凡仲则率军从昆明走芒市司经遮放、勐卯入原木邦宣慰司地盘，由北向南直驱白古。 第112章 两路进发 商议完毕，何冬自去准备张凡仲则回了粮站与家人告别。 现在卿小琴已经不怕张凡仲去打仗,而是要求张凡仲多拍一些缅甸人的服饰。她的题目都拟好了，就是明朝服饰文化对周边国家服饰的影响。 来回拉了两卡车的货，把小卖部的货源补充足，又把网上购买的物资拉去了何家湾便回到粮站休息。 第二天，张凡仲回了何家湾。 最后检查了带去的物资，就等着骞知府帮着准备的船只到来。 傍晚，重庆府找来的船只到了。 何伟安排人去装载货物，张凡仲在家陪着何娇一家人吃饭。 这一次因为有了两艘动力船，其他木船都用绳索分别固定在动力船上，速度比起上一次去平定安奢叛匪时快了许多。 张凡仲没有乘船，他直接乘坐热气球先去了何伟那里。 何伟这里的驻扎地在山谷中冲积出来的一块河谷平原上，据说原石主要就在这条河流的沿岸还包括山中。 对照后世的地图，这里应该是莫西沙场口，何秋带着一帮人则守在下游一些的帕敢场口。 驻地一圈都立下了铁丝网，周围的树木都被砍伐掉留下了良好的视界。营地中还用树木搭建了高高的了望塔，上面有士兵戴着望远镜站岗。 “张哥，每天都有热气球在天上巡视，地上也有士兵巡逻。安全得很。” 把张凡仲迎进帐篷，何伟小声道：“张哥，砍树的时候发现这一片都是檀香树。带一些回去存放起，今后做家具那才叫安逸。” 张凡仲心子都抖了一下。檀香树？张凡仲知道檀香树的料子存放十数年就是做檀香的好材料，用来做家具是不是太奢华了一些？如果是缅甸花梨木或者柚木用来做家具还好，用檀香木做家具？ 拿出对讲机又问了下何秋那边的情况，跟这边一样，打过一场之后至今再没有动静。看来上一次确实把缅军打疼了至今没找到对付何伟他们的办法来。 何伟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而且办法很简单——烧山。” 这是何伟他们想到的对付自己的办法，所以远远清理了一大片的开阔地出来。 “还有个办法。”张凡仲道。 “上游筑坝然后水淹？”何伟道。 “张哥，我们一直都在巡逻，随时都在看水流量的大小，根本给他们筑坝的时间。再说我们的饮用水都不用河水，都是来了后我们自己挖的井，他们下药都没机会。”何伟说到这有些得意。 张凡仲看看何伟，也才二十的样子，不由得感叹这些年轻人成长得真快。 “喔，你们咋个采矿的？” “采啥子采喔。跟以前一样，每天中午由附近的村民送石头来，要嘛给点铜板要么给点碎银子。” 张凡仲这才想起为啥子送回来的原石都是被敲打过的，原来收原石的时候怕收错了。 “也不完全是我们敲的。他们自己怕做无用功，送来前自己敲开的也有。” “小伟，你刚才说跟以前一样？” “是撒。以前这里有村霸，让村民把石头送过来他统一收银子。现在村霸被赶走了，村民自己送原石自己收银子。” 张凡仲在天上飞了几日也觉得很辛苦，吃了晚饭跟何娇通了会话便早早休息。 张凡仲来带了自贴式的防蚊窗帘，把帐篷四周再用土埋了，晚上果真没有什么蚊虫打扰。 第二日依旧无事。到了中午村民或背或扛来送原石。交易都在铁丝网外进行，铁丝网内有侦察兵拿着步枪监视。何伟比划着让几个村民送鸡过来，几个村民高兴地答应了。 张凡仲看了看手机里下载的翻译软件，也不知道这时候的缅甸语跟软件里的是不是一样，想了想还是没出去试验。 现在跟对方是敌对的，也不能出去走一走、逛一逛。据何伟说这附近靠河边还有一个小镇，不过穷山恶水也没有看头，就是农户多住了几家而已。 一个驻地大约有接近200人，缅军不来找麻烦，驻地凑齐了一批原石还是按照正常的情况送回何家湾。两个驻地送原石的时间也错开了，尽可能保证有足够多的战士应付突如其来的战斗。 然而并没有战斗。 倒是何骥带的部队从芒市司进入原木邦宣慰司的遮放时爆发了战斗。 遮放是个小地方，统共也就300多人。 他隆王即位后对外战争的欲望不强，而是致力于改善国内的民众生活。加上小觑了大明，所以遮放虽是边境驻军也不多。 遮放的守军突如其来的遇到了大明军队，完全没有准备。连吃饭的时间都没用到便遮放的守军便全体投降。 木邦所在原本一直属于大明，投降大明对守军来说并不困难。 遮放后面是勐卯，情况跟遮放这差不多，依旧是全体投降。 芒市司的军队跟着川军一道随时占领城镇，但也跟不上川军前进的步伐，只得向右军都督府请求派兵驻守不断打下来的城池。 何冬所带一部取道腾冲，直取盏达、勐木、向江头城进军。 大明军队进入缅甸的消息传到他隆耳中的时候他感到不可思议。以前得到大明的消息都是天灾人祸不断，根本是既无粮又无银，怎么在自己抗议之后反而大举进攻了？ “派人去阿瓦城，告诉木罕乌兀总督必须守住，我随后带2万象兵前往支援。”跟西方接触多了，缅甸也学着任命城主为总督。 阿瓦这个地方处于上缅甸位置，是缅甸的主要粮食产区粮仓，十分关键。两万象兵是缅甸东吁王朝现在最大的武装，也是守卫东吁与白古的力量。 他隆王有些后悔，这些年王朝强大，自己忽视了军队建设。父王留给自己的军队在国力强盛之后不仅没有扩大，反而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面对大明的又一次征伐，在兵力上居然捉襟见肘。 不过想到两万象兵，他隆还是有些底气的。最多将勐养和木邦归还大明再写顺表臣服于明朝，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嘛。 何骥带兵又一路攻占了孟广、勐乃、勐密等地，看这速度应该先何冬一步来到阿瓦城。 第113章 进攻江头城 何冬率兵来到了江头城下。 江头城是勐养城南部一个较大的城池。勐养城得到了明军进入缅甸的消息，勐养城总督思么耶亲自带兵赶到了江头城，希望在此拦住明军南下的步伐。 江头城下，五千缅军分成四个方阵，100多头大象站在方阵前。 “何鸿，怎么这缅甸军也有如此多的火铳？”何冬大感惊奇。 现在川军也在列阵。 第一排是盾兵，后面是六排步枪兵组成八个步兵方阵。步兵方阵之间是75小炮和臼炮阵地。多余的士兵分三排在方阵后间隔数十步排成八个小方阵与前方对应。其余后勤兵种将物资围成车阵列在最后，何冬与何鸿几人站立在小车上观看战场势态。 何鸿摇摇头，这场战争来得如此急迫，根本没时间去了解对手。 实际上葡萄牙人在三十年前就进入了缅甸，1599年甚至以雇佣兵的方式帮着东吁封建主攻占皇城白古，俘获当时缅王南达勃因建立了这东吁王朝。 1627年，荷兰和英国东印度公司还在缅甸设分公司，出售火器给缅军，缅军称火铳为“百子铳”。 再说当时大越火器制作水平似乎还高于同期的大明，所以东南半岛对于火器的运用比历史上的大明还要普及和重视。 江头城总督罕倧和增援而来的勐养总督思么耶站在江头城城墙之上，看着大明军队的排阵。 “大明果真愈发不堪，除了头盔，居然不能装备甲胄。不说象兵冲锋了，就是百子铳的射击都抵抗不了。”罕倧摇头道。 “果然。”思么耶点头赞成。 思么耶仔细观察了一番，大明军队不仅没有甲胄，就连铁枪都没有一把。 等会儿打起来，明军火铳射击过后都没法再抵御大象的冲击和践踏吧。 “明军能一路打到江头城，还得怪王不重视战备。这里到大明芒市，最多的一个镇能有600守兵没有？”思么耶感慨道。 现在的王确实没有前任的王那么重视武事，这让这些武将们十分不满。但在他隆王的执政下，缅甸民众的生活是越来越好这也是十分明显的。 “要不要说几句？”罕倧问思么耶。 两军对阵总是要说两句的，这又不是街头对殴。一国军队跑到其他国家打仗，总是要责问一番。打胜了，史书上还能记上一笔。 何冬眼看着队伍已经列好阵势，手拿对讲机正准备下令开火，却见对面城门洞冲出一个小兵朝明军队列这边跑来。 “对面明军听着，我们江头城总督问你们：为何要侵入缅甸的国土？” 何鸿笑着看了一眼何冬道：“问得多义正词严的。” 何冬拿出一个扩音器道：“回报你家总督，以前不说了，缅甸在蒙元年列入我中原缅中行省。伪元时缅甸都属中原，没道理煌煌大明了缅甸还能背主！” 何冬继续道：“回去告诉你家那啥总督立马降了，否则今日尔等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等何冬收了扩音器，就看见何鸿笑得不行。 “我的个乖乖，多看话本果然有用。” 何冬锤他一拳没说话，看着墙头上那些人的动静。 距离有些远，何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 “尼玛！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开炮！掷弹筒也给我砸！”何冬手握对讲机猛地大声吼道。 象兵正在约束听见号声躁动起来的大象，准备整齐地一起出动。手执百子铳的缅兵提着点燃的引火绳正准备跟着象兵一起出发，空中传来了让人心悸的啸叫声。 75小炮的炮弹飞行速度最快，带着尖啸声冲入了缅军阵列之中。然后是无数颗手雷被掷弹筒发射过来，像是黑压压一大群的乌鸦扑向地面的猎物。 所有的步枪一声没吭，刚才发射炮弹跟手雷的士兵此刻都停住了动作，看向对面的缅军阵列。 “轰隆隆。”最先爆响的是75开花炮弹，再坚韧的皮革也抵挡不住炮弹撕裂肉体的威力。 大象和士兵的身体毫无差异地被撕裂、粉碎，受伤未死的大象和缅兵同时发出惨烈的嚎叫声。 只是间隔了一瞬间，无数手雷又落到了阵列中，爆发出听不出间隔的爆炸声。成片成片的大象和缅兵纷纷倒在了地上。 大象是聪明的动物，已经发现了今天的不祥，开始乱跑起来。大象撞倒了站立的缅兵，箩筐大的足底踩踏着曾经的主人。 罕倧和思么耶看着城下，嘴都闭不拢来。刚才设想的场景确实出现了，只是为何不是对方？ 看过了第一波攻势的效果，战士们立马又开始了装弹，第二波次的进攻再一次到来。 依旧是血肉四处飞溅的景象。 只是因为人员稀疏了许多，这一次许多的75炮弹直接轰在了城墙上。 “思……思么耶，现在怎么办？”罕倧从没有今天这样惧怕战争，以前批评他隆王的时候他可是最积极的武将之一。 他根本没有想过战争会以如此残忍、残酷的方式展现在眼前。 这一刻他尿了。 “跑啊！”思么耶现在头脑还算清醒。这支明军直接来的南门，其他三个方向都没有派兵，肯定是要直接南下的架势。往北跑去勐养，估计能安稳过一段时间。 江头城前广场上的屠杀还在继续。 刚才还幻想着用百子铳给身无甲胄的明军来上一发赚取军功的缅兵已经记不得刚才的幻想。百子铳扔得满地都是，聪明一些的缅兵已经开始往城里面逃命。 “炮一营封锁城门，其余清理城墙上的缅军。”何冬下令。 随着75炮口的转向，看似生的希望变成了最为惨烈的地狱。昏头昏脑的缅兵根本没注意到，现在的城门口成了炮击最为集中的地方。 隔城门远一些的缅兵发现了这个情况，但周围都是无数的手雷在爆炸，不想法跑动一下就是等死。 明军最外侧的方阵开始向前移动，他们用掷弹筒和臼炮阻拦想从东西两个方向逃跑的缅兵。最后明军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大明步兵开始用步枪阻拦四散的缅兵，掷弹筒转向城墙上进行轰炸。 两位总督脑筋转得快，当掷弹筒的目标转向城墙上的防御时，两人带着亲信已经跑出了北门。 第114章 他隆王督战阿瓦城 随行的芒市司士卒躲在远处观看这场战斗。 何冬不允许他们跟川军组阵，只让他们在一边远远观看。 这些百户和士卒们这才明白，川军为何连充数都不用他们。因为川军五千多人起码有3500人除了列阵就是观战，完全没有参与战斗。 “掷弹筒清理城门两侧城墙上残敌。”75炮继续封门，掷弹筒开始向城墙上轰炸。 见城门上再无缅军，何冬继续下令：“1、4、7营进城继续攻击，2、5、8营随后进入维持秩序。” “小双，去给芒市兵说可以打扫战场了。”何冬也有亲兵了。 被叫做小双的小兵跑到阵前，手执彩旗向远方的芒市兵挥动。 只听得芒市司士兵们欢呼一声便开始冲锋。 现在不用割首级，打扫战场最开初的环节搜身是他们的最爱。当然随后的收敛尸体环节有点让人作呕，主要是太残破了！ 不到半小时，1、4、7营的报告来了，城中再无抵抗的缅兵。 “何冬，那个会汉语的小兵还活着。” “哈哈，太好了！正需要个翻译喃。立马送出来。” 何冬跟张凡仲一个德行，才结束战争的城市不会进去住的。 等芒市明军清理完缅军的尸体，又把伤兵集中起来，所有俘虏与城防都移交给了芒市司明军。 川军来到北门外安营扎寨休息。 看见会汉语的小缅兵在那里瑟瑟发抖，何冬揉揉脸勉强挤出了个笑脸。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汉语的？” “将军，我叫冯进。我们本就是汉人。被缅甸人抓了当奴隶，前不久才参加的缅甸军队。” 冯进父母是被缅军入侵大明时掳到缅甸的，一家人在这个城市当奴隶已经生活了好些年。 “去两个人陪冯进找他的家人。留一些银子给他家里，就说冯进随军当翻译要离开一段时间。” 看冯进离开大帐，守在门外的芒市副千户卢盛文跟着何冬进了大帐。 “这是统计结果，还有一些黄金和首饰。”卢盛文这段时间的业务都熟练了。黄金首饰都按比例交给川军，这在芒市军中已经成了规矩。 拿着统计结果，何冬给张凡仲做了汇报。 张凡仲问了下自己有无伤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莫西沙场口跟何秋驻守的场口安静如常，他隆王现在可没有时间来关注这个小地方。 他隆王刚赶到阿瓦城，就得到阿瓦城木罕乌兀总督的报告，明军在江头城打败了罕倧和思么耶的联军，现在正朝着阿瓦城而来。而且，还有一路明军从孟广、勐乃、勐密而来。 “两路明军有多少人？”他隆王没带兵打仗的经历，但也知道人数很关键。 “江头城那一路大致有5000人，从勐密过来的大明军队也差不多是这么多。这两路明军应该是要在我阿瓦城会合，当有万人左右。”木罕乌兀这段时间都在收集明军的情报。 “据与明军交战过的溃兵报告，这支大明军队人数虽然不多，但火器犀利，尤其是带有随行的火炮。往往两军尚未交战，我方阵列便被打散，伤亡惨重。”木罕乌兀知道他隆王没打过仗，着重报告了明军火器厉害的情况。 然而木罕乌兀和他隆都没有想到大明的火器会厉害到什么程度。 葡萄牙人为了换取缅甸的糖、漆、釉罐、麝香和宝石，向缅甸大量出售火绳枪和火炮。这些火枪、火炮比大明所使用的更为先进。所以，两人认为大明军队拥有的火器应该比以前要强，但还是赶不上缅军持有的火器。 两人统一了思想后开始研究接下来与明军的战斗。 他隆王带了2万象兵到阿瓦，并不是说有2万头大象，而是包括训练大象和负责在大象背上作战的所有士兵。 两人决定还是要在城下列阵，当大明军队攻城之时用城墙上火炮予以反击，随后找机会让象兵出击。 如果所有象兵囤于城中，不能及时出动。 何冬跟何骥会合之后来到阿瓦城北数里外驻扎下来，马上向张凡仲报告了现在的情况。 “曾经作为缅甸的都城，阿瓦城应当是座大城，不要仓促攻城。让何伟的飞天卫把船上的弹药给你们送过来，能用炮弹就不要用人去堆……”张凡仲对打仗也不清楚，只能说这些了，现场要怎么布阵、怎么进攻都只能是何冬他们自己商量指挥。 何冬几人商量过后决定休整两日，毕竟这些日子就算行军也走了上千里的路。趁休整的时间，侦察兵也去观看下阿瓦城，顺便隔断阿瓦城对外的侦查。 很快阿瓦城内的他隆跟木罕乌兀便没了城外的消息，所有派出的哨探就没有能回城的。 这一下，两人心里隐隐有些发慌。现在只知道大明军队已经会合，就驻扎在阿瓦城北方数里，其他情况一概不知。 何冬以阿瓦城的北门为圆心画了一个半圆，让侦察兵在距离城门500米之外开始布置暗哨。有现代步枪压阵，缅军的哨探除了被活捉的便是死于枪口之下。 这日一早，守卫城墙的士兵报告说北边山上有大明军队在活动，但没有发现有军队过来攻城。 他隆和木罕乌兀以及一群武将来到了北城门楼。 拉开铜管的单筒望远镜，他隆朝远在2公里之外的鸡公山望去，果然有大批的明军正在土木作业。 他隆并不知道土木作业这个词，是笔者帮他写的。 他隆看后不解，不是应该来攻城么，在这么远的山上做什么？ 默默地把望远镜交给木罕乌兀，看他看过后有什么想法。 “我的王，如果猜的不错，我们有大麻烦了！”木罕乌兀面色铁青。 倒不是他比他隆经验丰富或者聪明，而是这时候他看见明军在平整过的地方开始安放火炮。 明军这样安排肯定不是为了阻断将来缅军对明军的追击，毕竟明军是来攻城的一方，没理由把大炮放得这么远。除非，在4000米外能打到阿瓦城。 在半山腰，也有大量的明军在挖沟壕，这是要阻拦大象上山么？ 第115章 打不过，那就降了吧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木罕乌兀心头：难道，大明的火炮真能打到阿瓦城？ “王，先下去再说，此处不宜久留。”木罕乌兀让他隆赶紧下去。 两人见大明军队行动诡异，来了又不攻城，反而在如此之远的山上下功夫。在城门洞的阴凉处两人正在猜测大明军队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猛然听到附近传来一声巨响。 木罕乌兀对旁边一名侍卫吩咐了一声，侍卫急忙跑了出去。 他隆王跟木罕乌兀也没有心思再继续讨论，就在门洞里等侍卫的汇报。 然而没等侍卫回来，城墙外和城内同时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随后到处传来哭爹喊娘的声音。 木罕乌兀心中转过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大明的火炮果真能打这么远。 “我的王，现在、马上、必须、立刻得让象兵出发向对面山上进攻。大明火炮射得太远，超过了我们太多。” 自从听说大明军队就在北门外后，象兵每天清早就全副武装地等待着备战。现在听见号令，也不顾得炸弹在城内的爆炸，一边安抚着受惊的大象一边从北门和东西两门出发。 这时候已经顾不得阵列了，赶紧得制止大明的火炮向阿瓦城的炮击。 不愧是缅甸的精兵，虽然战象体积庞大，依旧第一时间冲出了60来只。 手执铁枪和火铳的缅兵跟着战象一路小跑，朝着何冬他们的火炮阵地冲去。 在他们的后面，依旧不断有战象和缅兵跟着冲出城来。 何冬他们这段时间看够了大象，已经没有刚看到时的新鲜感。 “估计臼炮都不需用，这大象的目标也太大个了。”何骥对何冬道。 “嗯，尽量用步枪打大象背上的象兵。75炮一发一发的慢点轰，把后续部队压在城内就行。” 两人的对话当中完全没有把几十头大象放在心上。如果是冷兵器遇到这还披甲的庞然大物，确实有点难对付。 历史上，缅甸象兵跟刚侵占中原的大清骑兵对战过。不到一百人的大清骑兵面对缅甸700名象兵，其中战象约100头。战斗的结果是大清骑兵轻松获胜。 大象跟马交战必定大象胜出，可惜象背上的人打不过马背上的人。 所以，东南亚所谓的重装战象的真实战力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高。 当第一批次的象兵赶到山脚时，照顾战象的缅兵在步枪的射击关照下已经十不存一。坐在战象背上围栏中的缅兵开始感受到了死神的召唤，不时有人中弹躺倒在围栏中或者栽下象背。 聪明一些的象兵已经放缓了冲锋的速度，等着后面的象兵赶上来。 战斗并不激烈。数百支步枪对象兵开启了狙击模式，将百余头战象拒止在山脚百米左右。之前的战斗已经缴获了一些战象，战象经过驯化能够负重又听惯了火铳击发等爆炸声，军队用来驮送辎重是最好不过。 偶尔会有一发手雷被掷弹筒发射出去，对大象进行恐吓，让它不那么听从象兵的指挥。 “75炮隔断后面的象兵，去一些人把山脚下的大象赶到一边山谷去。”何冬对何骥道。 这些大象没有了象兵约束，又没有人把它们牵走，继续留在山脚下很容易误伤。 “是。” 75火炮继续朝城门处射击，阻断后续象兵出城。 炮兵已经熟悉了这个仰角，缅军的后续部队被压制在城内根本出不了门。 两个排的川军战士连蹦带跳地跑下了山。 这段时间也没朝山脚放炮和投掷手雷，大象们已经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来驱赶便在原地徘徊。 战士们过来围着大象怪叫，想把它们驱赶到一侧的山谷中，然而这些大象看一眼战士根本就不理睬。 战象没有笼头跟缰绳，战士们看着这庞然大物不敢上前。 僵持了一阵，一个战士捡起地上一根带钩的长矛，轻轻捅了捅一只大象，又朝山谷指了指，这头大象便迈步朝山谷走去。 原本这勾矛就是缅兵用来指挥战象的。 知道了办法，士兵们纷纷低头在地上寻找勾矛，不多会便将山脚下二十来只大象赶去了山谷。 “停止所有炮击。”何冬下令道。 一时间，阿瓦城那边再没有爆炸声。 “我的王……”木罕乌兀还想说什么，结果他隆铁青着脸摇头阻止了他。 “叫象兵们去城南外驻扎。再派人去看看城内的损失。”他隆已经知道无法再与大明抗衡，刚才的战斗他看得非常清楚。 阵地战就不用说了，人家能打你你却还不了手。无论多么坚固的城池，只要明军不缺炮弹你就守不住。 刚才冲到对面山脚下的象兵有上千人，明军除了偶尔向象兵发射炮弹（掷弹筒）外，大多数时间都是用火铳居高临下收拾自己的象兵。而这千多象兵死亡在山脚下没能对明军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 这个仗还怎么打？ 在他隆看来这场战争缅甸已经输了。 接下来一天，明军停止了所有行动，静静地驻守在对面小山之中。 他隆王则在阿瓦城总督府内召集所有官员与贵族商议对策。 阿瓦城内的残垣断壁深深影响了在座各位的想法，没有主战派全都是要跟大明议和的建议。 在绝对的威压之下臣工们的想法毫不令人惊讶。 再说，明朝这之前对缅甸都是以册封当地统治者的方式实现羁縻统治。所以就算降了，缅甸名义上的王依旧还是他隆，武将跟士兵们犯不着为了国王的名声去拼命（送死）。 面对如此整齐划一的议和建议，他隆沉默了。他挥手让所有人离开，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考。 第二天上午，一个硕大的圆球飞临阿瓦城上空。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圆球飞到南城外象兵驻地不远扔下了一个炸弹，巨大的爆炸声让营地的战象狂躁不已。 一群人围在弹坑四周，看过巨大的弹坑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他隆王身上。 “木罕乌兀，你去跟明军谈判。”他隆浑身无力。就算是跑到海上，这圆滚滚的东西也能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投弹选择在空地，没有给驻扎在此处的象兵营地中来这么一下，说明明军还是心存善念并不想赶尽杀绝。 那就降了吧。 第116章 建议移封 “何冬，你告诉他隆王，大明能保证的只有一条，缅甸和平投降，大明也会用和平的方式接管缅甸。今后缅甸不再是宣慰司而是大明的第十四道。” 张凡仲没想到，自己还一仗都没参与这东吁王朝就要被灭了。 懒惰的张凡仲想了想还是跟何伟一道乘坐热气球去了阿瓦城。 听木罕乌兀说大明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到了，他隆王亲自来到城外明军军营求见。 事到如今，一切都只能面对。他隆王是有担当的人，不会知道结局还要让百姓为他去拼命。 张凡仲哪里知道外交礼仪？整个军队上万人里面全都是何家湾那种地方出来的土包子。现在等京城礼部鸿胪寺派人来也赶不上趟。 “唉。何冬，去把那个国王请进来吧。”张凡仲看看大帐里只有一个户外桌，等会那国王进来岂不是要跟自己坐一张桌子？ 这是谈判还是谈心？ 他隆进入大帐，就看见了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边站了两个人。 身材高一些的青年伸手朝桌子边的座位指了指，旁边那个更年轻的青年用缅语请他坐。 他隆看出来对方没有敌意，便站住对张凡仲行了一礼，然后介绍说自己便是东吁的王。 张凡仲刚坐下，听小冯翻译说人家在自我介绍，出于礼仪便又站了起来。 “我叫张凡仲，在詹士府任詹士。” 他隆点点头，见张凡仲也坐下了，然后在户外桌的一边坐下。 他隆询问小冯翻译，这詹士府是个什么机构？不是说五军都督府或者兵部才是带兵打仗的吗？ “告诉他，大明打缅甸不需要五军都督府或者兵部的将军，有我这个教书的老师就够了。” 他隆心道：这么牛的吗？一个教书的老师就够了！ 不过对比了双方现在的实力，或许大明不用老师随便来个人也都行啊。 “他隆王，目前大明国力日益增强，缅甸早点归于大明才是明智之举。不要跟着洋人学什么总督，原来的土司还不是一样的。 这东南半岛地盘不大国家又多，一个个国家太小，就算发展的再好，总的实力还是不够，老百姓都要受欺负。” 他隆没明白，敢情眼前这人真是老师啊。话没说几句，根本就没有谈判的意思，光给自己讲道理了。 你这道理是道理，但别的国家再小也是国家啊，都有主权的好不好。凭啥你仗着国家大就来欺负小国，还说得振振有词。 他隆低头不语。 “他隆王。”张凡仲似乎也想起了这是谈判的时间，终于想起应该说点正事。 “不想百姓生灵涂炭就投降。总归这是大势所趋你也阻挡不了。” 他隆想了想道：“不知大明要如何对待我王族？” “我大明皇帝说过要请国王一家去京城常住，待遇肯定不会差。其他不太亲近的王族留在当地就做个普通人吧。”张凡仲道。 他隆知道王族性命无碍便放下了一半的心。 接下来他隆又提出其他的一些问题来。譬如军队、治安等等。 张凡仲一一做了解答。遇到自己不能答复的，直接掏出了对讲机跟崇祯对话询问。 当他隆知道说话的那一边是远在几千上万里的大明皇帝时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后世的科技与狠活，他隆哪里见识过？当即就在大帐里给崇祯……不，给大明跪了。 他隆准备返回阿瓦城，张凡仲特意拿了一个夜晚挂铁丝网上的太阳能灯给他。简单介绍了使用方法，说晚上写诏书有这灯照着比松明子和蜡烛好用。 崇祯帝和他隆王一样，得了消息一晚上都没睡好，兴致勃勃要跟周皇后多探讨几回。 周皇后受不了他，赶他去了其他贵妃处才了事。 第二日上朝，崇祯便宣布了缅甸已归于大明版图之事。 几个内阁大学士面面相觑，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是咋回事？ “吏部，赶紧准备去缅甸的人员名单……” 正说着，王承恩身上的对讲机又开始响起来了。 “王承恩，把对讲机拿给朕。” 崇祯接过对讲机站起身去了旁边角落，剩下大殿上的文武官员相互愣神。 缅甸归了大明，谁来解释下？ 全都解说不了，只有王承恩知道。他也不敢说啊，这大殿之上就没有他说话的份。 等崇祯过来默默把对讲机还给了王承恩，独自在龙椅上愣神。 昨天晚上张凡仲没有他这么忙，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移封。所以早上醒来便给崇祯说了他的设想。 事过突然，短短的时间两人沟通不充分，崇祯这还在上朝呢，两人便约了散朝后再议。 自然让吏部遴选干部的事便搁置下来。 吏部尚书王永光出列问道：”陛下，刚才所说吏部选任之事……” 崇祯摆手道：“暂缓，待朕再想想。” 崇祯抬头看向众人问道：“还有奏事的没有？” 户部尚书刘鸿训突然出列询问缅甸是怎么回事？ “既然没事，今日便散朝了。几位老先生跟我去乾清宫议事。”崇祯站起身便走，曹化淳急忙出殿门宣布散朝。 又是川军？几位大学士都不知道说啥了。这川军每次出征都不用户部出钱出粮的么？怪不得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陛下也瞒得紧，就跟上次打皇太极一样。失个踪然后搞个御驾亲征出来。这一次没失踪，又征服个缅甸。 “陛下，既然缅甸打下来了还是需要吏部选员啊，为啥又暂缓？”刘鸿训开口问道。 “朕找各位老先生来是有极重要的事商议，朕现在拿不定主意了。”崇祯道。 “刚才张詹士给朕一个建议，这次打下的缅甸交由亲王们作为封建之地，也就是让藩王们移封。老先生们也都知道，亲王们的封地不小，每年宗室的花费也都不是小数……” 几个大学士相互看了看，这特么也没遇到这样的事啊。 大明宗室绵延繁衍至今，朱家宗室人口巨多，花费是每年递增，就连大臣都有看不过上奏折要求减少皇室待遇。 第117章 辞赏 朱家皇帝对自家人好还是不好不能一言而论。 像福王这样待遇的绝对是少数，但也有不少待遇只差一点点的。大量的是朱家的边缘人，在某地有一处食邑，由该地负责发放每年的食物。但遇到受灾年间，并不能保证这些皇家人的基本粮食供给。 曾经就有没饭吃的朱家人去找县令要饭吃，但县令拿不出被朱家人打死的情形。 这些朱家的边缘人很惨，考功名不被允许，就业也没渠道。皇家开会也轮不上，穷得只有宗人府发放的皇家金宝金册。 说实话，几位内阁大臣听到这里都不免摇头。这要是把这些边缘人封建出去，要文化没文化，要实力没实力的，要不了多久这些地方就要……诶，不忍言啊。 只是宗室的事还是少掺和。 见几位老先生都不说话，崇祯自己也考虑不过来这件事。想把礼部跟宗人府的人也叫过来商量，但自己也没个主意，想了想还是等张凡仲来京城之后再说。 内阁老大人们终于还是知道了是川军，也就是大河卫跟飞天卫把缅甸国灭了，带队的是詹士府的张凡仲，张詹士。 送走了内阁成员，崇祯一个人在那里思考，张凡仲提出移封的目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如何操作？他也在独立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办这件事。 崇祯毕竟不是张凡仲，局限于历史的高度，他根本没想到他的太子老师想的是征服整个东南半岛。 这思路跟不上，想不出来也正常。 安排木罕乌兀留守阿瓦城，他隆王偷偷地跟张凡仲乘坐热气球飞到重庆转乘飞机去了大明京城。 他隆王这一路上的震惊就不描写了，不水字数。不管是热气球还是飞机，反正就那么回事，开了眼界。 他隆王在何家湾歇了一晚。 在何家湾参观了几个工厂和造船厂。吃过晚饭后漫步在太阳能路灯照耀下的乡村水泥道上，他隆再也生不起与大明抗争的念头。或许并入大明之后，缅甸百姓也能过上大明百姓现在的日子。 他隆王在鸿胪寺住了两天，期间有官员来教授觐见大明皇帝的礼仪。 第三天，他隆终于见到了现在的大明皇帝。 可能是因为他隆王是自己担任皇帝期间第一个被灭国的国王的缘故，年轻的大明崇祯皇帝对他隆王和蔼可亲，同意他隆王定居京城享有亲王的待遇。 崇祯皇帝劝慰他隆这几天在京城好好玩耍，开支由礼部兜底，然后由礼部的官员护送他回鸿胪寺。 张凡仲嘛自然被崇祯留了下来。 “张卿，这一次功劳大了，必须得升官！”崇祯笑呵呵对张凡仲道。 王承恩在一旁看着崇祯有些不满。陛下，您的威严呢？ 谁曾想张凡仲居然把手一拱推辞了。 “陛下，这些许功劳算不得什么。等臣把东南半岛都给陛下拿下再叙功不迟。升官快了，臣怕今后再立新功，陛下赏无可赏。” “哈！哈！哈！张卿这话朕喜欢听！”崇祯拍桌大笑起来。 “也罢，朕等张卿把东南半岛什么的全都拿下一定封张卿一个国公。”崇祯停下来，看着张凡仲认真道。 商业吹捧完毕，崇祯把房内所有人都撵了出去，向张凡仲询问移封的事。 张凡仲哪里会考虑连宗人府都不太管的朱家边缘皇亲，他要针对的是福王、秦王这些在藩地有大量土地的亲王。 “陛下，东南半岛的山脉大都是南北走向。沿着这些山脉划分若干封地，让福王这些亲王移封就藩，现在的土地全都由朝廷收回。” “怕这些亲王们不愿意去啊。”崇祯明白张凡仲的想法，就是扔包袱。 “不愿意去的处理起来很简单。宗人府出个通知，移封不去的王位三代止。” 卧艹！这办法绝了！ “陛下，不仅仅是这些亲王现在这么处理。今后的皇家除了陛下这一脉的子嗣，只要是留在中原的，通通荫不过三代。” 崇祯有些犹豫，这特么有些不近人情了啊。 “陛下，你想想，大明千秋万代会有多少皇亲？这才几百年的光景，皇室宗亲已然成了朝廷多大的负担？” 谁敢说自家皇朝不可能千秋万代？ 不近人情是朱家本性，所以这时的崇祯基本上已经赞成了张凡仲的想法。 要干这件事就得从土地最多的福王下手。 “张卿，你看这缅甸划分几个藩地为好？”崇祯开始询问细节。 “臣建议以阿瓦城为界，以北划分一个；以南到白古为界为一个；白古以下至海边为一个。” 崇祯赶紧让王承恩把世界地图拿了出来。 这时候的缅甸不是内陆国，地盘比现代大了许多。之所以现代的缅甸是内陆国，是因为被泰国将海边占据了。 看了看地图，崇祯认为还可以画小一点，多安排一些宗亲出去。 张凡仲一想也有道理。亲王的地盘都小了实力也自然就小了，也不用担心哪一个亲王造反。 心里是这样想但也不能说出来。 干脆站起身道：“陛下，大概的操作就是这样。土地多的宗亲移封完后，其他的宗亲也可以自愿组团出去分一块地。” 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凡仲笑笑道：”陛下，请相信臣。今后陛下有一天会操心这么多的地盘无宗亲可安排。” 崇祯大笑道：“朕还年轻，张卿也年轻。朕一定要等着看张卿是不是吹牛皮。” 张凡仲在京城待了两天，也不管他隆如何跟朝廷商议，直接坐飞机回了重庆。 何娇这里怀着孕，他也要在一旁照顾两天吧。医学院也不知道跟太医院商议得如何。 徐光启见到张凡仲，便汇报了跟太医院陈院判商量的情况。 陈院判对于在重庆设立一所专门教授医术的学校非常感兴趣。 确认了待遇后表示自己都愿意来重庆医学院教授学生。医生也是有圈子的，陈院判还答应多招呼几位医术高超的医生来学院坐堂传授。 两人已经在重庆南岸这边买了好大一块地等着张凡仲做规划。 教学楼、门诊楼、药房、住院部以及食堂、学生宿舍、操场以及解剖室、太平间等各种功能都已经有了一个设想。等张凡仲回来定夺的主要是位置的布置，毕竟谁都不懂医学院这个新鲜事物。 第118章 勤劳徐光启 陈院判当时看医学院的规划当中还有人体解剖室，心里都很惊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得毁损，这观念在中国已经是深入人心或叫根深蒂固。不过万事都有例外，每年的无主尸体总有那么一些吧。真要是能把人体解剖开展起来，相信医学院的学生会比其他地方的任何人都了解人体的构造。 陈院判口中没说但心中隐隐也有些期待。 张凡仲要去实地看看，徐光启拿出了他去绘制的医学院地形图。 这个地形图用张凡仲这时的眼光来看无疑是粗陋的，许多地方还需要加以文字说明。但是一想到徐老这么大岁数、身体还不太好的人亲自去勘测绘图，张凡仲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徐老，辛苦你老人家了。”张凡仲很诚恳地对徐光启道。 这时候的房屋高度、大小等都有详细规制，搞不好就是僭越，违反者轻者坐牢、重者杀头砍全家。 在何家湾建几个高度超标面积超大的厂房还没有问题，毕竟皇帝亲眼见过也没有反对，还能说是默认了。在重庆府周边建立医学院，可以想见今后会有多少人看见那些庞大建筑。到时候反对建立医学院或者反对人体解剖的那些人就有了更多理由。 没办法，张凡仲决定把图纸送到京城请崇祯亲自审批，避免今后出事，遭人非议。 飞机带着图纸去了京城，顺便把他隆接回何家湾再用热气球送去缅甸。 然而随机而来的不仅仅有他隆，还有崇祯皇帝。 “张卿，若不是坐不下，内阁的老先生们都要跟着过来。” 崇祯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下了飞机兴奋异常。 张凡仲见过崇祯后又跟他隆打了招呼。 他隆很奇怪，都是亡国之君了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悲戚的表情，微笑着跟张凡仲见了面。 徐光启接着上前跪拜了崇祯。 “徐老先生，听说你来了重庆后至今未回上海？”崇祯伸手扶起了徐光启道。 “回陛下，老臣的家人现在都在何家湾，回不回上海都无所谓了。”徐光启现在无官一身轻，见了皇帝也少了诚惶诚恐的心理。 “这是令公子徐骥？” “正是。” “还是让他出仕吧，整日陪着你也……大明现在需要人才啊。”崇祯现在是真的瞧得上接触西学的人，何况徐骥的名声一直不错。 徐光启就这么一个独子，其实在内心里也希望徐骥能出仕为官。尤其是有张凡仲这样一个中间人在其中，大明又有中兴之象。 “陛下，容臣再劝劝他吧。” “好，好。”崇祯笑着点头。 只有乱世皇帝昏聩才有人不愿做官，现在自己带领大明开疆拓土之际，还有人不愿当官是瞧不起朕么。 帝王的心思难猜！ 徐骥有没有本事他倒不太在意，你愿不愿当官表明了一个态度。 徐光启任驾驶员，电瓶车在平整的水泥路上缓缓而行。 崇祯年少看得手直痒，对张凡仲道：“张卿有这好玩的为何不送到京城来。” 张凡仲汗了一个。 “陛下，这电瓶车需要充电，以前宫里没有办法充电嘛。”张凡仲强辩道。 “现在宫里有了何义安装的发电机，能不能充电？”崇祯问道。 “陛下，这次回京城带一个走。” “小气。一个怎么能够？”崇祯道。 “陛下，这玩意重，飞机一次只能带一个。下回再补送一个。”这时候的张凡仲觉得载重20吨的米-26的好处。 崇祯这才满意，扭头去看沿途的花花草草。 到了招待所，徐光启把电瓶车交给了徐骥，让他去机场接其他的人过来。 找了个会议室坐下，上来几个村妇端上脸盆请客人擦脸净手然后上茶。 都还是便装，张凡仲也没有介绍崇祯大明皇帝的身份，村妇们便少了跪拜礼仪。 王承恩跟着来了，见张凡仲居然不让村妇跪拜，心里更是不爽。 崇祯还觉得张凡仲这样处理这样最好，随意不拘束。 他缺人跪拜么？ 张凡仲正要说些感谢领导莅临的话，结果被崇祯打断了。 “张卿，朕要更衣。” 张凡仲愣了一下，好端端的哪里准备有澜衫给你？再一看崇祯捂住小腹这才反应过来，崇祯这是要如厕啊。 张凡仲赶紧站起身来，领着他上了一楼一间客房。 “陛下，这是如厕用的纸张。”看崇祯着急的样子，张凡仲只来得及把厕纸指给他看。 崇祯把门掩了，看见白瓷的马桶知道用途。 坐在马桶上，一侧有窗户，没拉窗帘光线还不错。稍稍伸长脖颈还能看见外面的风景。 办完了事崇祯有些尴尬，雪白的瓷坛中那不雅之物沉沉浮浮。 好像有盖子？崇祯伸手按下去，果然就是盖子。 打开门，张凡仲还在房间里。 见崇祯出来，张凡仲问：“陛下，没听见冲水的声音……”突然想起崇祯应该没用过。此时王承恩站在门外走廊中房中也没有其他人，正好可以教崇祯使用卫浴设备。 张凡仲拦住正要出来的崇祯，自己也挤了进去。 伸手在放水的开关指了指，道：“陛下，如厕之后按一下这个就会有水将秽物冲走。” 说完，张凡仲按下了放水开关。就听见马桶水箱传来哗啦的声音。等声音停止，张凡仲揭开了盖板。 崇祯低头一看，果然瓷坛里面又是干干净净的。 “张卿……” “臣知道了，送。” 电热水器和洗漱盆、水龙头跟淋浴也都介绍完了，崇祯自然也要几套。 周皇后和几个贵妃那里都要安装，所以就不会是一套。 两人下楼的时候张凡仲问到京城集中排污的进展情况才知道已经开始。 “陛下，宫中要装这些卫生设备，也要考虑排污问题。最好是在宫内偏僻处建一个大型化粪池。 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皇宫内的污水处理系统还是不要跟城市的联通。反正哪里都能缺劳力，皇宫内是不会缺的。 回到会议室，徐骥已经把其他人都拉了过来。锦衣卫和他隆的随从和冯进等都站在过道中。 这些人一早出发到现在还没有吃中午饭。 崇祯问了几句何家湾的近况，一个村妇便过来请客人们去包间吃饭。 第119章 江景房 因为有崇祯在，吃饭便安排的分餐制。也没人敢跟陛下同桌啊。 鱼是长江的鱼用了现代的佐料跟做法，完全没了腥味。辣椒的辣跟茱萸的辣完全是两个味道，张凡仲觉得还是辣椒的辣味纯正得多。 “张卿，朕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做的鱼，好吃就是有些辣、麻。”崇祯正在吃麻辣鱼片。 “陛下不能吃辣？”张凡仲看看崇祯。 “嗯，不太能吃辣。” 崇祯扭头看一眼他隆，结果他隆正吃的津津有味，显然他隆不怕辣。 缅甸引进辣椒比大明还早些，所以他隆对辣椒更习惯一些。 “陛下，不能吃辣就放在一边，后面还有清淡一些的菜。” 清淡的菜有土豆烧牛腩等，汤则是蕃茄牛尾汤。虽是家常菜却也是崇祯在宫里未吃过的。 崇祯吃着饭，眼睛却不时看向张凡仲。 张凡仲实在受不了这份关切，对崇祯一拱手道：“陛下，能不能请宫里的御厨来教几道宫中菜式，今后招待所来了客人，说起来还有宫中菜式，臣脸面也有光彩？” “准了！”崇祯答应得飞快。 下午参观了徐光启在半山腰的小院，对于房间里的设施和风景崇祯是赞不绝口。崇祯看到附近的几个掩映在丛林中的小院便问都是谁在居住。 “咳咳！有臣、何家几位长老、骞知府还有毛县令等，其他还有几处空着的。”张凡仲道。 “骞知府？毛县令？”崇祯扬起了眉毛，莫非这些家伙都是来占何家湾便宜的。 “陛下，何家湾建了江景房，臣跟骞知府他们都是出银子买了使用权的。” 原本崇祯听说骞知府跟毛县令在何家湾占了房屋是要发火的，结果突然就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使用权又是什么？” “陛下，就是土地依旧归原主，但购房者给原主一些银子便能使用一定年限。譬如毛县令，就给了五年的银子。”张凡仲解释道。 “喔，五年后又怎么处理？” “五年后如果还想居住此房就得续费。” 崇祯看向徐光启突然笑了，问张凡仲道：“徐老先生这院子给银子否？” “徐老是何家湾引进的特殊人才，只要徐老还在世可以一直无偿居住。” “哪……朕想……”崇祯摸摸下巴稀疏的胡须道。 “陛下，臣马上为陛下设计一套更大一些的……不要银子。” 徐光启院子后面有一处露台，其中半边是玻璃房，也就是阳光房。四周零星种了些竹子，为了防蚊还种了些驱蚊草。现在几个人便坐在这里喝茶。 突然间他隆跟冯进嘀咕了几句，然后看向崇祯。 冯进也看了一眼崇祯然后把头低下没敢说话。 “冯进，他隆王说的什么？”崇祯问道。 “陛下，他隆问可不可以在这租一个院子。”冯进低声道。 “也可以。告诉他住在这不许侍卫跟家人嚣张跋扈。如果惹得张卿不高兴撵了他或者收拾了他，朕可不管。”崇祯看向他隆笑道。 他隆听了冯进的翻译立马站起身向崇祯施礼感谢。 他隆这段时间看似平静，其实对于自己的未来还是忐忑。刚才听冯进解说张凡仲这边可以租房，他便有此一问。其实也是侧面探测大明皇帝对他的态度。 第二天，张凡仲又带着几人参观了玻璃厂、制酸、碱的厂和造船厂跟码头。期间也知道马维龙拿下了亦力把里城。 “陛下，徐老家的玻璃就是玻璃厂制成的玻璃建造，质量上完全没问题。” 崇祯正要开口，突然想起自己和张凡仲合办的玻璃厂正在施工建设，立马把讨要的话憋了回去。 “陛下去过天津的造船厂没有？” “还没有去，朕听说也要开始造铁船了。” 天津有淮河，在沿岸建了几个水力发电站专供造船厂的用电，现在这边只需要运送电石跟氧气瓶过去。 卢沟桥和唐山钢厂都在安装小型轧板厂，天津那边也在建造小型制氧站。今后除了电石跟电线等配件，天津造船厂需要重庆运送的物资会越来越少。 “陛下，上海是大河的入海口也能发电，可以考虑在那里也建个船厂。还有珠江口、青泥洼口等地都能建。” “张卿，朕为何感觉你对造船比其他事情都要热心？” “陛下，今后要做海上贸易没有大量的船不行。要保证商船的安全，没有大量的炮舰还是不行。” 张凡仲靠近崇祯耳边小声道：“陛下如果知道福建郑芝龙每年收取的保护费是多少，就一定会支持臣大量造船造炮舰的建议。” “哦……”张凡仲不说具体数目崇祯也不问，对于张凡仲的说法他是绝对相信的。 有魏忠贤领着的东厂在，具体数目自会调查明白。 众人乘坐民生一号上下兜了一圈，然后在码头乘坐电瓶车回了招待所。 “他隆王，明日你便要回缅甸。朕祝你明日一路顺风！”崇祯端起酒杯对他隆道。 “谢陛下！” 缅甸这一次归入中原版图问题不大。 在提醒冯进不能翻译后，张凡仲提出趁大河卫跟飞天卫在缅甸，是不是顺便把南掌国也拿下。 南掌国这个名称是张凡仲在网上翻阅资料时看到的，他以为便是后世的老挝，只是版图有些差异而已。 这时的老挝的北部与缅甸东部有一段接壤。 “冯进，明日他隆王就要赶路，你带他去休息。”崇祯看要商量正事就想把他隆撵走。 等他隆去了他的房间休息，崇祯便让王承恩去把地图拿来，两人就在包厢内商量起来。 任何一位帝王，在位时有机会开疆拓土都是兴奋的。人过留名的欲望比普通人更为强烈。看过地图，崇祯完全赞成张凡仲的建议。 他就是点个头，剩下所有的事都是川军自己在做，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第二天他隆乘坐热气球回缅甸，崇祯乘坐飞机回京城。张凡仲要留下来多陪两天老婆，尤其是何娇，这一去打仗，怕是看不到孩子的出生了。 不过崇祯已经发话，这孩子会有一个官身。 什么叫封妻荫子？这就是了。 第120章 混到国外了，果然有诱惑 医学院的建筑图纸已经请崇祯签审，今后谁也不要拿僭越说事。 在何家湾和粮站来回跑了几趟住了几天，张凡仲乘坐热气球又去了阿瓦城。 阿瓦城放开了城门，百姓已经能自由出入。 何冬带兵依旧驻扎在炮兵阵地四周，用铁丝网隔离出营地。 他隆现在暂时负责整个缅甸的行政工作，木罕乌兀被任命为缅甸元帅，归属于何冬这位缅甸大元帅管辖。 现在木罕乌兀的任务有两个：负责大明军队的后勤；负责剿匪。 少数溃兵没逃回城阿瓦城，想着缅甸将会亡国，不少缅军便开始浑水摸鱼，三五成群纠结一起变成了强盗。 张凡仲没到缅甸前，何冬跟何伟便一起商量进攻老挝的路线。现在张凡仲到了，两人便汇报各自的想法。 “张哥，专攻南掌国有点窝工。不如还是分兵两处。我带兵往东，直接进入南掌北部。何骥带兵先南下至白古，然后攻打暹罗。” 张凡仲看看何骥，何骥点头。 再看向何伟。 何伟道：“这段时间热气球跟木罕乌兀提供的大象帮助运送，后勤方面完全没有问题。” “后勤没有问题就好。就按照你们先前商议的进行。” 张凡仲说完后，问道：“我随哪一路？” 何冬跟何骥都没有说话，何伟道：“张哥，这边行军比打仗还辛苦。何冬跟何骥的意思是我陪你在阿瓦城待几天，等打下一地之后再送你过去。” “好吧，这几天我就去阿瓦城住几天，你们各行其事。”张凡仲还是很感谢这几个舅子如此照顾自己。 到了阿瓦城，他隆在王宫给张凡仲和何伟他们准备了住处。张凡仲暂时没事便让他隆找人来教他们寻找石灰石矿，准备在阿瓦城附近建一个水泥厂。 由他隆授权，飞天卫去占了另外两个翡翠场口。这事就得搞快一点，等哪个封建的亲王来了，说不得就要分一杯羹去或者闹点纠纷，这可不是想打就打想揍就揍的了。 这都是张凡仲的小心思。翡翠在这时的大明并不值钱，因为现在没有流行翡翠饰品的文化。 他隆经过前一段时间已经看出来张凡仲与大明皇帝之间关系很好，决定私下里讨好一下张凡仲这大明皇帝的近臣。 “冯进，这是怎么回事？”张凡仲吃了晚饭回到房间就看见屋内站了四个年轻貌美的少女。 “呃，这是他隆王派人送来的，说是没人照顾您的起居。”冯进年岁不大但也是十七八的少年。 “……”张凡仲愣了愣看看眼前四个女子。 虽都应该是黄种人，但缅甸女子跟大明女子还是有不同。 现在真不是围着农村混，这已经是混出国了啊。 张凡仲还是单纯的，在大明找了何娇之后心里都经常别扭，看到卿小琴时常内疚，现在肯定是不会接纳新的女人。 他甚至没有想过可以抹干吃净后拍屁股走人。 “冯进，你去找个人来把这四个小姐姐带走，我不需要人侍候。” 冯进在等张凡仲回屋的时候看着这四位美女心里还很羡慕。此刻见张凡仲居然拒绝了美女，也不得不为张凡仲在心中比了个大拇指。 崇祯回到京城便找来了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的何如宠与礼部左右侍郎，宗人府宗人令与左右宗正来商议移封的事。 崇祯年间，宗人府算是名存实亡，所管辖的事都移交给礼部在办理。 所以宗人府的人并不说话，只管看何如宠如何跟崇祯商量。钱谦益作为礼部侍郎也来参加会议。 何如宠尚在沉吟，钱谦益却是先就表示赞成。 为啥？钱谦益是聪明人，他已经看出了崇祯皇帝的内心想法，就是要移封。 明朝末年间，出现了以一个国家之力供养不起皇室一家一姓的囧境。 原因有三：首先是大明的皇亲即使出五服也仍然得到皇室的承认。其次，明朝爵位全部世袭罔替，亲王嫡长子继承亲王爵位，余子全部为郡王，这就叫世袭罔替。最后明朝宗室保底爵位是奉国中尉，奉国中尉的子子孙孙永远都是奉国中尉，正五品，全由由国家供养。 所以有人上奏折：“王府将军、中尉动以万计，假令复数十年，虽损内府之积贮，竭天下之全税，而奚足以赡乎？” 钱谦益没有从大明宗室制度存在的问题来阐述亲王移封的必要性，而是从《诗经》“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开讲，论证了由大明皇室就藩新拓疆土的必要性。又从汉朝自刘彻实行推恩令讲起展示了丰富的学识。最后他认为如果派一些连藩地都没有的普通宗室成员去就藩，这些人的管理水平有些问题。 钱谦益知道崇祯就是要收回藩王的封地。从开厂入股就只要土地开始，钱谦益知道崇祯的心思，只是，他不说而已。 何如宠听钱谦益在那里口若悬河心里就烦，这就是个官迷。 何如宠曾经因为“阉党”魏广微上疏弹劾被革职，崇祯起用何如宠为吏部右侍郎，徐光启走后改任礼部尚书。 另一位礼部侍郎郑以伟就要爽快得多，直接表示这对改善大明严重的土地兼并状况有很大的作用。经过前不久的全国土地清丈发现福王封地居然有1.9万公顷，简直是匪夷所思。 何如宠看老郑已经把他想说都已经说了，也表示赞成移封一事。只不过移封之后新封地内的管理又该如何进行？ 崇祯跟张凡仲讨论过封地管理的事，心中还有点谱，拉着几人接着商议。 “这个新封地内不能有军队，只能由官府组织人员管理日常社会秩序……”崇祯娓娓道来，几位老先生看着崇祯莫名的有些心安。 前不久，全国性的土地清丈工作顺利完成，一直被称为“阉党”首领的魏忠贤带着东厂居功至伟。正因为东厂及时发现了好几起与大臣勾连的大地主“隐户”、“隐地”行为，户部连同有司介入对相关人员进行严厉处罚，才保证了清丈工作的顺利。 如果不是之前的芥蒂，户部尚书毕自严私下都说想给东厂请功。 第121章 医学院院长就是背锅的 在场几位文臣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怎么也想不到年轻的陛下只是把魏忠贤扔到凤阳府守了几天皇陵，就把老坏蠢的魏忠贤给改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不愿也不参与朝廷党争的人。崇祯年后，也没见陛下做什么，现在朝堂上扯皮的少了，做事的多了。不再像以前一到朝会时便你弹劾我，我弹劾你的。 土地、盐政、商税等等都在增加，军队打仗也全都是胜利。东北方向收回了沈阳，女真被赶回了老家。最近不仅收回了河套地区还光复了亦力把里。 现在讨论的是啥？开疆拓土移封亲王！这完全是中兴之君啊！ 大明终于停止沉沦了。 “呃，明日朕准备去天津，几位老先生有没有兴趣随朕一同前往？” 除了大小九卿，其他人是没资格让官员们称为老先生的，尤其是陛下口中的老先生指向就更加明白。 钱谦益跟现在的郑以伟（真有此人，不是真以为的谐音）自然不在随同之列。 何如宠赶紧答应，顺便问了下是不是可以通知内阁其他人一起。 “可以，再多了人就乘坐不下了。告诉官员们，有时间或者向朕请假都可以去看看。各位爱卿们思路要改变，不讲科学不行了啊！” 天津造船厂基本上全都是现代工艺，让这些官员去感受一下也是好的。 何骥带兵南下尚在缅甸境内，还没有跟暹罗交战；何冬所在的大明军队则已经进入了南掌（老挝北部），发生了几场规模不大的战斗。 张凡仲偷空跑回了何家湾，他要陪何娇生产。 张凡仲明白得很，打仗的事交给别人去好了，自己这几下子不一定就比何冬他们水平高。 被派往南通的何奎终于回来了，来了祠堂见张凡仲。 “张哥，陈先生请来了。” “哈，办得好！几时来的重庆？” “回来几天了。这不是张哥一直没在家吗。”何奎道。 “带我去见陈先生。” 陈先生叫陈实功，家居南通，是张凡仲在百度上查到的当代名医，尤其擅长外科手术。 在招待所张凡仲见到了七十多岁的陈实功。 要建医学院不一定非要请这位七十多的老人辛苦跑重庆府一趟。请陈实功来主要是医学院有个科目非得陈老担纲，张凡仲都背不起。 另外还有一位吴姓名医，江苏人，现在正在京城。徐光启上一次接待陈院判时，陈院判对这位吴姓医生推从备至，特地向徐光启推荐了这位吴先生。 徐光启已经委托陈院判请这位吴医生来重庆府一聚。吴先生要先回江苏老家一趟，答应过了明年春节来重庆府。 何奎上了张凡仲的轿车，一路指引着去了山上一处小院。 “徐老这件事办得漂亮！” 当得知是徐老坚持让陈实功老先生住入小院，张凡仲对徐老的情商赞了一句。 徐老虽然是个研究学者，但为人处事一点不呆，不愧是做官做到了内阁的人。 “何奎，今后你就留在何家湾配合徐老负责医学院的事。亲卫队这里我另外找人。” “张哥，我还是想跟你一路。”何奎急了。 “跟我一路做啥子？我一天到晚在外跑，何娇那里我都觉得对不起她。从你开始，凡是成了家的都不要在亲卫队呆。”张凡仲道。 何奎还要争一下，结果就到了陈先生的小院。 出来开院门的是陈先生带来的人，认识何奎，把两人请了进去。 院子里一位老人正弯腰看着花坛里的植物，听见了声音便站直了身子。 “陈老先生，这位便是詹士府詹士张凡仲。”何奎赶紧介绍。 张凡仲上前行礼，规规矩矩请陈老先坐下。 不一会有人把茶水送了上来。 “张詹士，老朽也没想到张詹士能想到成立一个医学院。何奎来说到这件事让我心里痒痒的，这便来重庆看看。”陈实功虽是七旬老人，却是精神矍铄。 “陈老，可去现场看过？” “来的第二天，徐老先生便陪我乘船去看过了。医学院占地范围很广，气势恢宏啊！” 徐光启岁数教陈实功小，但架不住徐光启职务高啊，陈实功提到他也只能叫一声老先生。 张凡仲笑笑，又问了陈实功来重庆后的生活起居，饮食是否适应、身体可好等等，这才说出了请陈实功来重庆并想请其担任医学院第一任山长的原因。 陈实功德艺双馨是一个原因，医学院要开办解剖课程，张凡仲请他来便是要让陈实功背锅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人体解剖？”陈实功也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陈实功精研外科医术，着述有《外科正宗》一书。他认为过去外科只重技巧而不深研医理，如今医学院要开设人体解剖学，对于他总结以前行医经验具有多大的帮助是可想而知的。 “张詹士，兹事体大容老朽想想。”陈实功也不得不考虑。 张凡仲能让他考虑么？毁人身体的事…… 晚上，张凡仲又去了。这一次他带上了彩色的人体解剖图。这些图都是后世医书上的插图，被他撕下来送给了陈实功。 “张詹士，这……” 看着数十张详细又印制精美的插图，陈实功彻底破防了。指着图纸嘴唇都在颤抖。 “这是我从西番带回来的。”张凡仲神秘一笑，指了指图片道：“我那里还有更为详细的。” 陈实功知道自己还想看就得答应了担任山长才行。 这些插图都是中午时张凡仲跑回现代在商店买的。还有更加要命的，张凡仲还在网上订购了一人高的专业挂图。 这些挂图还有有肌肉、神经、骨骼等专业分类，这要让陈实功见了命都舍得还在乎名声？ 陈实功带来的都是子侄，见陈实功答应留下来没人能反对。 医学院第一任院长终于定下了。 何奎带着人又去接陈实功的家人来重庆。 过了一个星期，张凡仲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在各亲卫担任教官的何家湾舅子们一个个都回了何家湾。 这些人回来后都来见张凡仲。 第122章 当太子的岳丈? “何畅，你们这是约了一起请的假？”张凡仲问道。 “是呀，张哥你不晓得？”何畅道。 “除了在通州卫的那几个在亦力把里回不来，其余的人全都要回来。” “你们回来干啥子？” “见小外甥啊。”何畅笑呵呵道。 完了！ 张凡仲心道，这一下要触动崇祯这个小心眼了。如果崇祯真要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何家湾的这些舅子们今后就不要想有好前程。 心里叹息也不好表露出来，毕竟他们回来都是冲着自己的面子。 这天下午申时一刻何娇终于生了，出手接生的是陈实功的弟子也是侄儿陈懋林。 抱着6斤多的小棉袄，张凡仲脸上笑开了花，这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何娇有些不自信，没能给夫君生个儿子。但看张凡仲的笑脸又看不出来假装的样子，不由得伸手握住张凡仲的手。 “娇娇，辛苦你咯。”张凡仲反手捂住何娇的手看着何娇道。 在一旁帮忙的刘氏看到这个情景也放了心，过来接过婴儿对张凡仲道： “这里有我，你去吧，外面都在等着呢。” “娇娇，女儿就叫张馨，就是香气飘得很远的那个馨。”张凡仲知道何娇看着自己想问啥子。 何娇点点头，疲惫的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去嘛。都等起的。” 还未出门，张凡仲腰上的对讲机响起来了。 “张卿，生没有？”今天崇祯是第二次问了。 “呵呵。陛下，生了，刚才生的。”张凡仲笑呵呵道。 “是儿是女？” “是个女娃，小棉袄喃。” “呵呵，女儿好啊，我家慈烺有媳妇了。”崇祯大笑起来。 “……” “哎，陛下。没有这么抢人的哈。要是今后馨儿他俩互相看不上我是不会答应的。”张凡仲道。 “张卿，你忘了慈烺的老师是谁了？教不好也该是你负责到底啊。”崇祯跟张凡仲讲道理。 房间里刘氏和何娇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不知道说啥好。 皇帝这话一说，张馨起码就是个贵妃的身份。 “不跟你说了，你把对讲机拿给亲家母。这里周亲家要跟何亲家说话。”崇祯道。 张凡仲只得把对讲机拿给何娇。 “二娃，我们走。” 出门来把门外的何老汉跟何秀叫上一道，一群人去了热气球训练场。 今天何家湾又喝坝坝酒，庆祝“张哥”的大女儿诞生。 同桌的陈实功看着跟乡民碰杯的张凡仲，这形象无论如何不能跟脑袋里的詹士府詹士结合在一起。 将来的太子之师啊，就这样子？ 徐光启倒是习惯了周围不分老少对张凡仲的称呼。抽个空徐光启站起身对张凡仲举杯道：“恭喜张哥喜得千金……” 陈实功看着眼前场景，麻了。 自己七老八十坚决不能喊张哥。 比带学生搞人体解剖还坏名声，传出去不能做人了。 又陪了老婆跟女儿三天，张凡仲终于启程去了前线。 何骥带兵已经打到了囊汉城前（今万象），何冬则带兵到了清迈，准备南下北榄坡府直下暹罗大城。 张凡仲觉得何骥这边离家近，便飞去了囊汉城。 南掌国王佟康亲自带兵镇守囊汉城。囊汉城都守不住话也只有投降了。 佟康知道大明军队来者不善，将所有部队集结到了囊汉城，有点决战的味道。 囊汉城后来既称万象说明象兵亦多，这些象兵也是佟康最后的依靠。跟缅甸相似，南掌跟暹罗都有西方的火绳枪跟红夷大炮。佟康企图据坚城火炮以抗大明军队。 只是这支大明军队打仗是越来越奸猾，能用炮弹的绝不用掷弹筒，能有臼炮的绝不用步枪。都是子弟兵，张凡仲不忍心，何骥更不会忍心让堂兄弟们冒着敌人的火矢冲锋。 囊汉城被围住四门轰炸了三天，佟康跟部下终于受不了了，派出使者要求和谈。 大明的条件非常简单：南掌国王投降，王族搬迁至大明京城享受非实职的亲王待遇。南掌国王保证国土内立马停止对大明的反抗。 相对于暹罗的步步紧逼，南掌国的庶民百姓更习惯于中原的统治。在佟康下令停止抵抗后，南掌国的士兵立即开始了整编，整个南掌国都回复了平静。 西路的何冬听说南掌国已经被全境拿下心内着急，不仅再次分兵两路，而且不断催促队伍南下。一时间炮声隆隆，暹罗国王巴塞通在大城不断收到城池被破的消息，心中焦急如焚。 暹罗跟西方国家的关系也好，军队中火器配置比例也非常高。葡萄牙跟荷兰为了销售火器，不但提供军火交易，还组成雇佣军帮助暹罗反抗缅甸的入侵。 现在，巴塞通就想到了葡萄牙人。 “拖猜，速去帕塔亚找葡萄牙人。大明军队马上就要打到阿育陀耶了，请他们派出军队帮助王朝。如果阿育陀耶王朝被灭，那我们欠他们的货款就没法给他们了。” “王，如果葡萄牙人狮子大开口怎么办？”拖猜犹豫道。以他跟这些西方人多年打交道的经验，这些远道而来的白人就是贪婪成性的人类代表。自己这一去必定葡萄牙人一定会提出苛刻的条件来。 “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下来。”巴塞通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时候任何条件还能比得上灭国吗？再说真要是被灭了国，条件也没有履行的可能。 拖猜离开了房间，巴塞通坐在桌前双手扶额闭上了双眼。先王纳黎宣带领泰人从缅甸独立，曾经打到过缅甸的都城白古。 这才多少年？30来年。 大明军队雄赳赳地又来了。强大的东吁王已经被征服，据说已经签下了降书。 往来的葡萄牙人、荷兰人不是说大明式微，被西班牙人与荷兰占据了大员也没办法驱赶么。 巴塞通内心愁肠千转完全没有办法。 中原王朝如同一个庞大的巨人，在他酣睡之时周边这些小国就像侥幸爬上餐桌的蚂蚁。 葡萄牙人遍布东南半岛，短时间灭三国，这一次大明的强势复出让他们感到心悸。 第123章 朕看大越那一溜不太顺眼 帕塔亚位于大城南部如今的曼谷湾东边，葡萄牙人在这里有一个码头。 托尔金作为葡萄牙人负责码头的留守官，现在正在组织所有能通知得到的葡萄牙人准备撤离暹罗。 巴塞通的心腹大臣拖猜来了。 “我亲爱的拖猜阁下，据说你们的王正在准备一场战争，您如何还有空来到帕塔亚？”托尔金过去给了拖猜一个拥抱，退后两步笑道。 知道拖猜的来意后，托尔金沉吟一会点头道： “拖猜阁下请告诉巴塞通王，葡萄牙人支持泰人争取自由的一切行动。我这就组织所有的炮舰北上，相信舰炮会让大明军队退却的。” 托尔金真诚的目光让拖猜感到羞愧，来之前自己把这些白人的品性估计得太过不堪。 “不过……拖猜阁下，您也知道我们的火药和炮弹补给线太远。而且据说明军的火炮也很犀利，我不得不为我的士兵们着想。所以……” 拖猜看着轻声细语的托尔金，为刚才一瞬间的羞愧感到羞愧，就不该幻想狗不吃屎、狼不吃人。 “托尔金阁下，不知道您有什么样的条件？”拖猜定下了心，开始认真地跟托尔金讨价还价。 葡萄牙人出兵的方式、时间以及报酬和支付方式等都商量妥当，拖猜赶回大城。 当张凡仲赶到大城外何骥的军营时，托尔金带着三艘葡萄牙排桨帆船（俗称蜈蚣船）也赶到了大城外。 大城位于湄南河、华富里河和巴塞河三河与一段人工河围成的河心岛上，距离海洋不远。葡萄牙人的蜈蚣船也不过就是四十米长的木船，可以轻松划到大城。 看着望远镜中突兀出现的三艘炮舰张凡仲愣了。 “何骥，这三艘炮舰是哪里来的？甲板上还都是洋人？” “昨天才到的，估计是暹罗请来的援军。等会儿找人问问。”何骥也不清楚这三艘炮舰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艘四十来米的木船还不能入张凡仲的法眼。大城现在四门紧闭又处在河心处，估计附近的百姓应该也不会知道内情。 葡萄牙人跟荷兰、西班牙人不一样，嘉靖年间葡萄牙人几次挑衅大明都被打败，只能乖乖掏钱租借澳门做生意。 崇祯年间，孙元化提出租借澳门军人组成雇佣军平叛，葡萄牙人二话不说就组织了几百人的洋枪队北上。最后被一身正气的东林党群贤上书反对，崇祯被迫改变主意后这支雇佣军又返回了澳门。 总的来说，葡萄牙人与大明的关系尚好，起码不敢跟大明呲牙。 所以，托尔金的这三艘炮艇都撤下了葡萄牙王旗。 每艘排桨帆船上有34门大小口径的后装火炮，击发迅速，火力猛。三艘炮艇就有上百门火炮，这大大的安稳住了巴塞通。 “拖猜，明天按约定把一半的黄金送过去。”巴塞通道。 “王，知道了。”拖猜俯身道。 巴塞通到现在只知道大明军队已经来到了阿瑜陀耶城北边，其他的一概不知。 “王，大明的国书怎么回复？”拖猜指了指桌上的劝降书问道。 巴塞通耸耸肩道：“到现在大明军队长什么样都没看到，难道真要本王望风而降么？” “好好招待使者。降与不降，用汉人的话说手底下见真章。”巴塞通站起身回了寝宫。 因为巴塞通联系托尔金，何骥送出的劝降书已经早早就超过了两天的期限。 何骥想杀鸡儆猴，征求了张凡仲的意见后，决定先把三艘战舰击沉，显示大明军队战斗力的同时顺便毁了缅甸王室逃跑的交通工具。 托尔金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虚晃一招赚点出场费变成了血本无归。 第二日上午。拖猜组织民夫准备把黄金送去给托尔金，刚打开城门就听见了火炮声。 “站住。”拖猜下令道。 这时候没有任何地方能有城门洞里安全，尤其是侧门。 75炮隐蔽在东南亚的密林中，只是清理了射界内的障碍。 不管是城墙上还是被受到攻击的排桨帆船上，根本没人看到攻击来自哪里。 一瞬间，河岸、河道、帆船上到处都是炮弹落下。短短三分钟，三艘帆船都被轰成了渣，河中只有破碎的木板、帆布，落水的白人、受伤和死去的白人…… 城墙上的所有人张大了嘴，看着刚才如同沸腾般的河水慢慢平静下来。 炮声停止，拖猜让一个人出门洞去看看情况。 “大人，没有了。”派出去的人回来对拖猜道。 “什么没有了？” “葡萄牙人，船。都没了。” “拖猜，这仗还怎么打？”巴塞通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据说是葡萄牙最顶尖的葡萄酒，猩红如同刚才河水的颜色。 再不喝没机会喝了。 面对这降维的打击，拖猜也无语。 “来，拖猜。喝了这瓶酒，然后你去明军那里。”巴塞通抓过一个酒杯给拖猜倒上，又指了指桌上的劝降书。 “记得把这个带上。” 什么叫“泰”，就是自由人。 渴望独立不当奴隶的泰人如今再一次成了亡国奴。 他们其实应该庆幸，这一次虽然亡国，但不再是奴隶。 崇祯感觉事太多，这移封缅甸的亲王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张凡仲告诉他，又要准备移封南掌和暹罗的亲王名单了。 内阁震惊、满朝大哗。 何时我大明这么强了？ 虽然大明军队离开了，缅甸他隆没有一点反悔的意思，兢兢业业维持着国内的运作与秩序。 南掌跟暹罗都城还驻扎着大明的军队，更是服服帖帖。 “陛下，京城不需要这么多京卫，安排一些过来吧。让东厂派些人过来，在暹罗设立一个分厂。”张凡仲道。 “大河卫跟飞天卫准备回重庆府了么？”崇祯问道。 “陛下，有什么想法么？” “朕看大越那一溜不太顺眼，颜色不对啊。”崇祯道。 崇祯看现代地图久了也知道国家之间颜色不同。 “哈！哈！哈！陛下，军队没来臣动不了啊！” “快啦、快啦！军工厂正在加班生产武器。”崇祯道。 “陛下，火铳不着急，这里暂时有火绳枪可用。全力生产掷弹筒跟手雷吧。还有，臣要先回重庆府，臣的事情太多了。” “回吧，回吧。”崇祯高兴啊。 要不了几年，所有尼玛有封地的亲王们都给朕滚出大明。甚事不做——不！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米虫、蛀虫！ 第124章 新封地的管理条例 在知道了全大明土地清丈的数据后，崇祯对这些藩王的观感实在不好。 崇祯看史书，发现这以前历史朝代的更迭时都伴随着严重的土地问题。拥有大量土地的藩王以及拥有大量土地的大臣，在崇祯眼里就是把大明不断推向深渊的罪人。 看过了何家湾土地的管理模式后，崇祯下定决心，不管采取什么措施都要尽量把土地掌握在朝廷手中。 福王很郁闷，不知道为何礼部派了宗人府的人来跟自己谈话，要求自己移封。 福王哪里愿意移封？ 宗人府居然威胁自己，不移封的荫三世止，到时连个镇国将军、护国中尉的身份都没有。 这是要改了太祖立下的规矩么？ 福王准备亲自上京城找侄儿皇帝讲理。上了三封折子想去京城面见陛下，然而侄儿皇帝一封都没回。 “皇叔，就算去了新封地，以前合股的股份依旧算数。”就这么一句话还是宗人府带的。 眼看移封的期限将近，福王知道移封的圣旨不可抗拒。归拢所有地契和房契等等文书交给宗人府，福王开始做移封搬家的准备。 “福王殿下，封地所有土地归中央所有，封地官府采取出租、划拨、转让使用权等方式进行管理。需要时由中央派军驻扎。封地的收入按比例上交中央，中央扶持封地的经济、文化发展。福王府的收入由当地政府按收入比例分配而不按人丁数目。福王府的子嗣能回大明参加科考入仕，御史台和东厂对封地官府跟亲王有监督职责……”宗人府官员拿着暂行条例机械地念着。 “够了！本王只问一句，除了没有土地，王府收入跟当地收入挂钩之外，是不是跟以前在藩地时一样？”福王哪里有那个耐烦心听完。 “福王殿下，也有不一样的。福王及家属可以自由出入，甚至可以去其他亲王的封地。” 去其他亲王的封地还得对方官府同意颁发签证才行，宗人府的官员也懒得说了，条例上都有。 “有质子的规定没有？”福王问。 “没有要求。愿意让子女在京城读书也可以，宗人府负责解决读书者本人的伙食费用跟住宿地点。” 毕竟今后亲王子嗣可以参加科考，一向忽视皇室教育的问题也该得到解决了。 “读书者本人的伙食跟住宿？”福王心中无语。 王府没了自有土地后要想有钱还得盼着封地的财政收入提高啊。只有大家富了自己才能富？ 都特么是哪里学来的规定？！ 朝廷最后终于定下来了第一批移封的亲王名单：福王、秦王、晋王、沈王、庆王、代王和唐王。 这几位亲王的藩地要么在原九边重镇附近要么就在贫瘠之地。这些土地收归国有后，立马就能租赁给无地农户耕种，所以这些亲王最先移封。 崇祯下圣旨把七位亲王请到京城，一起开会吃饭，最后勉励了一通。 终于见到陛下，福王这时已经不想和侄儿皇帝说话了。 有几个聪明的亲王趁还见得着崇祯的时候当面提出了条件。譬如：唐王就请崇祯皇帝考虑在自己封地兴建几家工厂，其他人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崇祯笑吟吟地都答应了。 崇祯道：“各地条件不同，出产不同。希望各位叔伯到了封地后调查研究，然后向朝廷提出申请。大明商会会研究封地的申请，考察之后再做决定。” 崇祯举杯道：“这些年艰难的情形大家都知道，朕也是不得已为之。各位都是朕的长辈，为了维持朱家万年的基业去了艰苦之地做出了牺牲。待年岁大了愿意回京城居住的，给宗人府报备也可以回京安度晚年。朕再次感谢叔伯们的奉献，敬叔伯跟家人们这一去千里万里保重身体，一路顺风！” 说完，崇祯一口喝完手中酒，众人跟着一口喝了。 唐王道：“陛下的心思我等都知道。辛苦打下了疆土，老朱家的人不去看着又让谁去呢？何况去了后比现在自由。” 庆王点头接话道：“虽说都是一家人，但以前基本上绝了往来。大家移封后没了禁锢多多走动起来，有什么困难相互帮助，有发财的好机会也不要独享哦。” 旁边几位亲王心里也是感叹。除了福王这些在当地权势大的，亲王就算出个城都不容易，跟坐牢也没啥区别。 此刻听了庆王的话都把酒杯举得高高的，大声叫喊着：“是极。” 沈王道：“我倒想看看过个几年，谁家的封地搞得好，谁又是没本事的。” 这批亲王都是去缅甸，南掌跟暹罗的区块暂时没划分出来。但既然走出了移封这一步，将来大明境内就不会再有藩地。 按照张凡仲的说法，一个国家的主权能控制多远的距离是跟交通条件挂钩的，所谓鞭长莫及就是这个道理。 今后各地都建水泥厂，修水泥路，造车、造船、建发电站，建工厂、设立电报……大明的疆域只会越来越宽广。 崇祯被内侍送去了周皇后那里，他喝醉了。 托尔金跟排桨帆船上大多数葡萄牙人都死了，但总还是有幸运儿。 留在帕塔亚的葡萄人闻听了噩耗，所有的人立刻登上了唯一的货船。 去向大明报仇？开玩笑！ 三艘战舰都在一瞬间被拆散了，就凭这一条破货船？ 货船驶出了曼谷湾，晃晃悠悠朝着澳门而去。 “陈先生，张哥请你去一趟。”何奎在重庆府南岸医学院工地上找到了陈实功，神神秘秘地把他带到了一边。 “什么事？” “回何家湾再说。” 陈实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脚就朝江边走去，随同的弟子立马赶了过来把他搀扶住。 “小心石头。” 三个人来到了江边，江边停了一艘快艇。张凡仲去南掌前定的，这次回来才从粮站拿过来。 这尼玛速度够快，不到一刻钟便回到了何家湾。 站在码头上，陈实功刚把吹乱的胡子跟头发捋了捋，就看见张凡仲开着小车过来了。 第125章 另一个张老大 “对不起陈先生，刚才有点事。”张凡仲让何奎跟学生把陈实功扶上了车，对何奎道：“你去不方便，各人走回去。” 小车在训练营旁边一处小屋停下，张凡仲带着陈实功师徒二人进了小屋。 一张解剖床上面躺着一个黑黝黝的男子尸体，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冰柜。 “啪。”张凡仲按下开关，整个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 “陈先生，这个灯叫手术灯，解剖的时候看得更清楚。” 又介绍了冰柜的使用，说完又把一个大箱子打开。 “陈先生，这是手术服，工作的时候穿。还要戴好手套……”说着，张凡仲提起两件白大褂。 “在解剖的时候还有这种专门的防护服，防止病毒感染的。譬如解剖瘟疫病人的时候，陈先生跟学生还有这个房间的人都要穿戴这种防护服……” “旁边有水槽，用过了丢在里面有人负责清洗。喔，对了，这里还有解剖用的器械。喏，这是手术刀，刀片可以换的，有好几种型号……这样，这样，刀片就安好了……这叫显微镜，这么用……” 看学生去拿挂图，房间里就只剩他们两人。张凡仲拖过椅子请陈实功坐下，然后道： “陈先生，医学院建好以前这里是暂时的解剖室。尸体是从南方那边运回来的，只有两具。每次解剖都要让学生提前来化冻，化冻时间有点长……” 不是专门的解剖室，很多地方都不太符合要求。 房间不是套间，门外还要搭建一间屋用于进出的消毒。地面只有简单的一层水泥，没有专门的排污口等。 陈实功此刻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有解剖人体的想法跟真能提刀解剖是两个概念，陈实功也得克服心理上的压力跟不适。 张凡仲也见不得尸体，简单交代完了又留下两本手术与解剖的操作规范便起身跑了。 “懋森，先把挂图挂起来。这尸体……还是先放回冰柜。待把这两本操作规范记熟了再开始解剖。” 张凡仲后来才得知，差不多过了半年，陈实功才开始了人体解剖。 这段时间在现代没怎么用大钱，张凡仲向张处长提出要给崇祯皇帝买一架专机。 “还是上次哪个型号？”张处长问道。 张凡仲在网上查询了一遍，想购买一架载重量比较大的直升飞机，就像米-26，起飞载重量达到了20吨，可以乘坐80多人，正好适合崇祯的身份需求。毕竟他走哪里都得有那么多的护卫跟行头。 然而米-26的操作太过复杂，张凡仲自己也不敢冒生命危险去学习。 现在张处长问起来，张凡仲心中再一次犹豫起来。 考虑良久，张凡仲还是决定买一架民用型的米-26p送给崇祯，自己提供dvd教学设备，但驾驶员得由崇祯自己出。 张处长立马就去打电话询问。 张凡仲知道一时半会得不到准信，带着张晋出去买菜。 “好久没看见你了，小弟。”确实好久也没见到陈阿姨了。 “哦，陈嬢嬢。买菜啊？” 不是一直都在躲自己的吗，为毛今天主动招呼起自己来了？好像称呼都变了？ 张凡仲准备牵着张晋跑远点。 “小弟，你晓得厂里面又在搞人员下岗分流没有？”陈阿姨问道。 “还是你好啊！自己做生意做得尚好，不用担心这些。” 张凡仲就愣了，陈嬢嬢你这是要准备求人还是光吐槽？要是求人呢看在同学面子上也不是不可以，要是光听你吐槽，对不起，本人忙得很。 “陈嬢嬢，猪肉怕遭选完了，我这就先走了哈。来幺儿跟陈婆婆再见。”张凡仲赶紧让张晋叫人。 “哎，二娃你莫忙走撒。陈嬢嬢真的要求你办个事。”陈阿姨一把抓住了张凡仲。 “喔，有事你就说事嘛，逮倒我一阵吐槽，厂里面的工人下岗又不是我造成的。”张凡仲心中道。 “陈嬢嬢，你是看到我跟你们家二娃穿叉叉裤长大的，有啥子你就说嘛。”张凡仲笑道。 “我们二娃还没得啥事，是我们家老大从科室里面被裁出来了。”陈阿姨有些生气道。 陈阿姨家老大比张凡仲大两届，从小对张凡仲很好的。 而且陈家老大是个实在做事的，真要是连他都下岗了，这个厂还真有些对不起人。 陈家老大在经营处上班，曾经被厂里派出去追收外协件的货款，找到对方被对方怼了。对方说，有钱不多还有其他用处，但如果你喝一碗白酒我就付200万。厂里面缺资金，陈家老大把公文包交给随行的同事，一口气连喝三碗白酒当时就躺倒在地上。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陈家老大就这样喝坏了身体，现在最先被裁员回家？ 这样的厂不垮天理难容啊！ “陈嬢嬢你不要说了。晚上叫大哥来粮站，我给他找事做。” “二娃，真的？” “真的。你叫他来嘛。”张凡仲道。 “谢谢你！”陈阿姨一把又抓住了张凡仲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去揩眼泪水。这次张凡仲没有躲，等陈阿姨平静了一点对她道：“陈嬢嬢你放心，大哥是个好样的，二娃我一定不会让大哥吃亏！” 晚上吃过饭，张凡仲就在院子里等陈家老大过来。 一直等到快9点钟，张凡仲都以为陈家老大不来了，正准备进屋时听见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果然是陈家老大。 陈家老大也姓张，叫张建。 “大哥，咋个这么晚才来？我吃了饭就在院子里等你到现在。” 把张建让了进来在院子里坐下，张建低着头不说话，一双手把裤子揉一揉的。 “大哥，你把裤脚提起来我看下？” 张建愣了愣，把裤脚提了提。 “沃日！这个天大哥你还在穿毛裤？”张凡仲大惊。 这还是夏天啊！ “没办法，身体垮了。感觉骨头缝缝里面都是冷的。”张建摇摇头。 “大哥。你要注意身体！” “已经是这样了，没办法。”张建又摇摇头。 第126章 夭寿的名单 “大哥，我说下我的打算。在厂里面租个库房，带上我几个同学，就是王勇他们几个，你们做香皂，我负责销售。行不行？”张凡仲直接道。 “好卖不？”张建看看张凡仲问道。 现在哪样产品不卷？香皂又是大众化的产品。 “你不管销售，那是我的事。这几天大哥你去问下设备和材料的消息。等哈我。”张凡仲站起身回屋拿了2万元出来。 “设备钱我再出，这是你出差的费用，到时跟我对账报销。” 把钱给了张建又想起以前厂里面的规定，张凡仲对张建道：“大哥，你身体不好，出差就不要考虑帮我节约了。住好一点、吃好一点，身体要紧。” 看张建还要说话，张凡仲道：“大哥，我晓得你现在离婚了娃儿还在读书。你把身体保养好，娃儿的生活费还要靠你帮他赚。” 张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脸哭了起来。 张凡仲也没有劝，就在一旁看着。 “小弟娃，谢谢你！”张建道。 “凭本事吃饭，你也不要谢我，把质量搞好。这个香皂的包装……”张凡仲道。 “我去请人来设计。”张建道。 “请屁的个人，我来设计包装，简单点就行。”张凡仲笑道。 张凡仲拿出手机把王勇、郑军、赵小勇、邱松几个喊了过来，一起商量香皂厂的事。 没喊周志明，是因为周志明的父母是厂领导班子成员，他工作不错没有下岗之虞。不是这样的家庭条件，在厂里面也不要想娶厂花级别的王晓茵。 几个人都很兴奋。考虑到张建身体不好，现在又有了合作的人，张凡仲便让张建待在厂里，负责香皂厂的日常安排和管理。 看商量得差不多，几个同学又非要闹着喝夜啤酒。张凡仲没法，只得关了大门陪他们一起出来热闹。 有大明这么大的市场，不说几个同学，就是养一个厂，张凡仲都不会皱眉头，尤其是这还是个生产子弹和炮弹的厂。 张凡仲为小卖部进了一些货，又买了些自来水管跟铜管、阀门、三通等等船上要用的五金产品，开着卡车出了厂大门。 把卡车停在了码头，自然有人卸货。 “哎哎哎，卫生纸你给我取下来做啥子？”张凡仲大叫道。 原来是一个家伙趁卸货的时候想偷偷拿一件卷筒纸被张凡仲看见了。 其他人呵呵笑着，看那家伙把纸放了下来。 “张哥，这点便宜都不让占唛？” “不能。这是给小卖部进的货。” 张凡仲看看他笑道：“你把这个月的工资给我，我负责全部打六折给你买成卷筒纸。” “那我不吃饭了？” 旁边一人嘴快接话道：“你把卷筒纸给我，我负责在卷筒纸上给你增加食物……“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哎，小毛儿，说话没得老少得啦？”拿卷筒纸的那人有些不高兴了，接嘴开玩笑的人立马不说话了。 辈份确实低了一辈，这一计较起来就被人抓着把柄了。 张凡仲插嘴笑道：“大家都快点，我还有事要走。” 在码头卸了货又开车去了小卖部。 何娇还在坐月子，就剩下小梅两个人在小卖部。张凡仲只得客串了一把搬运工。 “小梅，记得把我的力钱算给娇娇哈。”张凡仲道。 “要得。”小梅脆生生的答应了。 正准备去祠堂看下多媒体教室那些学生的学习情况，结果张凡仲看见了顾铁章。 张凡仲四处看看，见顾铁章转身朝学校走去便尾随在他身后进了学校。 “张詹士，老大在里面，请您进去。”顾铁章等在校门后，见了张凡仲先行了一礼，说着指了指一间办公室。 张凡仲刚走进去，还没有看清楚魏忠贤的脸就见魏忠贤噗地一声跪在他面前。 “魏忠贤谢过张詹士救命之恩！” “哎呀，起来！起来！”张凡仲赶紧上前扶起魏忠贤。 崇祯登基这么久了，张凡仲还是第一次见到魏忠贤。 “坐吧。怎么想起我来了？” “陛下派人去缅甸和暹罗设立东厂分部，我也跟着去。顺路来感谢张詹士。” 魏忠贤被发配凤阳后，听闻客氏被杀，以为东林党的尿性，魏家一族难逃浩劫，每日里都愁得不行。 但崇祯考虑张凡仲对魏忠贤的态度，对魏家恶行不彰的都只是贬为平民。 这比救了魏忠贤本身更让他感激。 “魏公公，东厂管理得不错还做成了几件大事，皇上没有用错人。”张凡仲笑道。 “缅甸，南掌跟暹罗都是新附，管理以当地旧官员为主。新派去的官员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是土皇帝……咳咳，东厂的责任重啊。这些地方稍有不妥就怕又要激起民变……” “张詹士，魏忠贤所以要亲走这一趟。” 张凡仲道：“很好！对了。通州库房里的东西什么时候取走？” “张詹士，通州库房有什么东西？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魏忠贤这是不认账了。 “魏公公，那东西我又不能帮你送给陛下。在库房里很占地方还得派人守着。” 魏忠贤笑笑道：“张詹士，我也想明白了。这东西多了少了也就是那样。您看那么些放在库房又有多大的用呢。 张詹士，听闻您在招收孤儿，不如就把那些东西用在孤儿身上吧。” “哦。魏公公，那等我想个办法看怎么把它用了？” “随您。” “魏公公，跟我出来走走。在何家湾见我，对你我应该没有妨碍吧？” “怕污了张詹士的名声。”魏忠贤道。 “呵呵，走。看下何家湾的变化。”张凡仲起身大步朝外走去，魏忠贤愣了愣跟了出来。 魏忠贤年岁毕竟大了，张凡仲在招待所陪魏忠贤吃了中午饭，便让他去休息。 下午张凡仲回了趟粮站，在网上搜了历史上投降满清的官员名单回何家湾交给了魏忠贤。这些人自求多福吧，从今之后，随时都有东厂的眼睛盯着。 哼哼！张凡仲有时也是小心眼的人喃。 第127章 陛下，给你弄了个资格货 第二天一早，魏忠贤跟顾铁章便乘坐热气球去了暹罗，东厂分部定在暹罗大城。 张凡仲溜溜达达回了粮站，他去问张处长他想买的米-26直升机的价格问到没有。 张处长正在树荫下看小说，用的是卿小琴不用了的老平板，多大一个个的字，张凡仲老远都看得清。 张处长轻声说了个数字出来。 “好多？1000多万美刀？”张凡仲眼睛都瞪圆了。 “嗯，民用的便宜些，大概就是这个价位。”张处长道。 “也还没有一根金丝楠木的价格贵。”小曾在一旁说风凉话。 “张处长，小曾，价格就不说了，这件事还是要请两位保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把货驳甲板改平，偷偷停在厂码头。直升机送来了后直接请你们的人把直升机移到货驳上，晚上我再把货驳开到大明去？” 看两人都不说话，张凡仲道：“上回的木头我还有些树丫丫，车两个手串送给两位……” “慢点。你把标准降点。”张处长拒绝道。 尼玛！金丝楠木手串多少钱？虽然大家都不懂，但你那是拍了上亿的金丝楠木，树丫丫怕也得上万一串。这哪个敢要？ “对头，张哥，标准弄低点。”小曾也不敢要。 “标准搞低点啊？除了桌子、椅子这就只有官银了。一人一坨新的官银要得不？上面还有字喔。” 张处长跟小曾相互看了眼，也知道张凡仲拿出来的都是真品质的“高仿”，两人点点头。 直升飞机的事是搞定了，就是不知道直升机到了大明能活出来不？ 反正张凡仲是不会学的，黑娃、何焱他们也不准。 人家阿三哥发射火箭十几秒就回收听个响，堂堂大明皇帝还没得资格听个响唛？最多站远点就是。 回到大明张凡仲就跟崇祯通话，也没看时间是几点钟。 “陛下，臣这回给你准备了一个资格货。高兴不？” “啥玩意都没说朕为啥要高兴？”崇祯道。 咦，这小皇帝逻辑还比较清楚呢。 “臣不是有架飞机嘛，这回给陛下也搞了个。”张凡仲道。 “啊……呀！”崇祯高兴得化身西北风摇滚歌手，直接拉出了长音。 “一样的？” “不一样，我那飞机才装几个人？陛下你这架飞机能装84个人，加上驾驶员和机组成员，能装89人。” “我……”崇祯忍住没爆粗口。 “张卿快点给朕开过来，朕要看看。” “陛下，臣不会开。对了。陛下送几个年轻聪明的人来学嘛。” “比黑娃差点点行不行？”崇祯开玩笑问道。 “比黑娃聪明的有点难找，差点点的当然可以。”张凡仲笑道。 “哈哈哈！”崇祯大笑起来，兴奋得忘了正在朝会。 殿内的文武大臣全都听愣怔了。 “飞鸡？” “黑娃又是谁呀？这黑娃聪明得连陛下都知道？” 大家扭头看过去看过来，就没有人知道。 王承恩听着两人的对话不住自责，怎么就没有跑远点接对讲机喃？ “咳咳。张卿，朕正在朝会呢。等结束了我‘科’你。” “喔，不好意思。拜拜！” “拜。” 放下对讲机，看看大臣们，崇祯道：“有事奏事，无事退朝。” “咳咳。臣有本奏。”何如宠一见崇祯的架势又要逃课啊赶紧站出来，这移封南掌和暹罗的亲王人选还没定下来呢。 “喔，何老先生请。” 张建负责香皂厂的筹备，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张凡仲留下购买机器的钱和库房租金，安心待在了大明。 造船厂现在采用的岛式建造法，分段建造对他们来说还稍微复杂了一点。 所有货驳都是统一的样式，现在也在建造无动力的纯驳船。 在长江里面，一艘动力货驳能带动至少三条无动力驳船。船台上，建造一条蒸汽动力货驳的时间能建造两条驳船。 “何勇，你把二号货驳甲板改一下，上面整平。”张凡仲对何勇道。 货驳去掉货舱盖（棚）上面搭建一个平台并不难，这是准备放米-26直升机用的。 因为造船厂需要大量的青工，大包寨、铁瓦寨和羊鹿寨的许多年青人都来到了何家湾。 “二大爷，又得建宿舍了。” 现在的何家湾地盘远远地拓展了出去，每逢二五八农贸市场成了附近村民必赶的大集，甚至重庆府都有人来看稀奇、买稀奇。 “凡仲，长老会商量过了，想把农贸市场改成百日集，你看可以不？”何族长征求张凡仲的意见。 “可以啊。用水泥板搭建摊位租出去，又好管理村里还有收入。” 何家湾每逢赶集都是人满为患，附近村民强烈要求何家湾菜市场改为百日集，就是每天都开放。 卫生纸、粉条、还有一些小玩意、小食品都是何家湾的特产，来采购后去转卖的小贩也多。 既然说到这了，张凡仲也坐下来把自己知道的农贸市场的管理方式跟何族长讲了一番。 “租用固定摊位的摊贩需要缴纳一笔租金，补偿村里的建设费用。这个不一定一年就收够，可以平摊几年收足。除了官府税收之外，摊贩每月还要缴纳一定费用，作为何家湾每日派人打扫市场清洁卫生的费用，此外还有市场管理费……” “何家湾的产品可以设专柜，销售农具、刀具和其他纺织品等等。不过现在何家湾去往重庆府的道路状况不太好，二爷是否考虑把这条路修成沿江水泥路？” 沿着长江南岸修建一条沿江公路花费并不大，因为距离并不算太远。 何族长想了想道：“过两天开长老会我说一下，看大家同意不。” “二爷，宿舍的事也要抓紧喔。” 造船厂这些外来的青工现在住的临时宿舍。就是在码头砖墙周边用钢材做架子搭建一排砖房，再用角钢木板弄一排大通铺。 要说居住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 不过对于吃过苦的大明人来说，有砖房住没人敢说条件差。 张凡仲看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就要走，何族长又把他拦住了。 第128章 身体不合格的飞行员 “凡仲，现在用水的地方多了太多，那个水井供应不上了，经常有村民说回家煮饭时没有水。你看咋个解决？” “缺水了啊？” 张凡仲这边没用村里的水而是山泉水，他还不知道村里开始缺水了。 村里面封了一口井，每天都用抽水泵把水抽到一个架高的水箱里，通过水管输送到各家各户。也就是说现在何家湾村民已经用上了自来水供水系统。 “二爷，要不把我家后面那股水封了并在一起？”张凡仲看向何族长。 何族长向周边看了眼小声道；“凡仲，我们住在山上的一直都是自己挑水，太麻烦了。你看这次水箱能不能建高一些，让山上也能用上自来水？” “可以，不就是再建一个水箱加个水泵的事么。我去找水泵，让何勇他们做个水箱。二爷，剩下建水塔铺管子拉电线这些事我就不管了哈。” 张凡仲在山上也有一处小院，只是平常没怎么去。能用上自来水自己也方便，当然要答应下来。 其实这时候的何家湾完全需要一个专门的自来水厂，张凡仲没有个具体规划也没有敏感度，基本上是走一步是一步。 蒸汽机卡车已经定型准备生产，现有两个加工厂要生产蒸汽机卡车的各种零部件有点超出加工能力。要建新的加工厂就要回现代购买各式机床。但张凡仲想在大明自己生产机床。 把多媒体教室里所有学习机械加工的学生叫到了一起，张凡仲提出了自办机床厂的想法。 “只要有图纸，我还是有信心复制一台车床出来。”一个叫何清的学生道。 旁边有学生不服气了，举手道：“张哥，我也可以。” “张哥，刀具弄不出来。”又有个学生道。 “刀具我来想办法，现在我统计一下，哪几样机床能自己造？” 学生们纷纷举手。 张凡仲一看，七八个学生全都举了手也就不再登记。 “何勇，你把名单统计下然后给他们分组，我先找几样机床的图纸，你带他们去老厂试着做一下。” 张凡仲跑回现代找图纸，卿小琴提出要张凡仲购买明朝服装。 “老公，现在人家也是研究明代服饰的大咖了，咋个也要有几样实物震一震他们，免得还有人不服气。” “喔，看不出来都有成就了啊。这个必须支持。等我有机会就给你买哈。” 媳妇难得有点追求这必须得支持，张凡仲现在除了录像又多了一个收集大明服装跟饰品的任务。 “张处，我那边货驳都要改装好了，直升机好久能到货？” 张处长看他一眼不说话。 卿小琴在一旁微笑道：“老公，你答应过的东西喃？” 张凡仲这才想起答应给两人的“好处”来。 “忘了带了。”张凡仲看了看张处长道： “也不提醒下我。你想我那么忙一个人……”张爸走过来挥手作势要拍，张凡仲赶紧改口道：“再忙也不应该忘了自己答应的事。下回，下回过来就拿过来。” 张处长本就是开玩笑，道：“你以为像国内的那么快就到货了？流程麻烦得很，等着吧。” 张凡仲赶去上网。好在是文档类，这边把钱付了立马邮箱就亮灯提醒有新邮件。 敏感的地方打过马赛克又另存为新文档，拷到u盘上张凡仲便开车上街打印。 “哇！”何勇看着详细、规整的蓝图不住惊叹，专业的的就是不一样。 “小勇，我想了下也不要分太多组了，现在就分两个组。一个车床组一个铣床组，你把总，学生里面找两个当组长。” “要得。”何勇还要看着造船厂，窝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对了，老厂那边的学徒都让他们参加。” “嗯。” 东南半岛那边暂时打不起来，移封缅甸的亲王们正在搬迁，委任的官员还在路上。 所有热气球各归本行。运送翡翠原石的、运送气罐跟油料的、训练的全都恢复到了战前。 自从有了快艇，徐光启每日都要往返于医学院工地和何家湾。速度拉近了距离，单边用不了一刻钟。 陈实功年长，张凡仲安排何奎在南岸找了房屋让他住下，不用往来奔波。 其实，张凡仲也没想让陈实功守在工地，只是陈实功自己不想留在何家湾。他怕留下来就忍不住想去搞解剖，但是心理这一关始终未过。 何家湾在附近请了民工，开始平整何家湾到南岸的道路。这条道路在毛县令和骞知府那里都报备过。沿途涉及到的农户土地都作了置换处理，进展非常顺利。 直升机还没影，崇祯派来学习飞行驾驶的人却到了。 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孩。 张凡仲一问才知道这两小孩居然是净身的内侍，分别叫柳时憬、卢定江。 “读过书没有？”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张凡仲就有些疑惑了。按理说能让孩子读书的家庭条件不会太差，怎么会让孩子净身当太监？ 问过才知这两人父亲都是京城官员，之前两人涉三饷漂没案，案发后家中女眷进了教坊司，柳时憬跟卢定江净身入了宫。 柳时憬两人在外围打杂一年多，也是运气到了。居然有人调查17岁以下小太监的文化程度，两人都考过秀才被送到了重庆府来。 安排两人进私塾学习数学课，张凡仲专门给芮同达打了招呼，这两人住一间寝室不得再安排其他人混住。 张凡仲出了私塾又联系王承恩，要求再送几个人来，这两个人身体不符合飞行员的条件。 “张詹士，大汉将军可以不？”王承恩或许觉得身高体壮的大汉将军能符合那个飞行员的身体条件。 “什么叫大汉将军可以不？除去内侍不要，我至少要十个读过书的少年郎。”张凡仲道。 机组人员就要五个人，还要淘汰几个学不好的。也是当时没说明白，连身体零部件被割了的都送来了。 基于柳时憬跟卢定江的身份背景，张凡仲是绝对不会让他俩给崇祯开飞机的，怕出事，身体上也有问题。 这么重要的岗位，连政审和体检的流程都没有吗？ 第129章 婚姻大事的解决办法 时间一晃，女儿张馨满月。 上次出生办了酒，这一次便控制下范围，在招待所办了十几桌。 来的客人中，干妈和干妹子一家是必须来的，再就是何家长老跟徐光启、陈实功等人，其他就是还在东南半岛没回来的军人家属。 吃酒的时候，几个长老都要张凡仲帮他们购买电瓶车，反正现在有银子充电还方便。 张凡仲就很头痛，转头去跟何族长商量。 “二爷，长老们私人购买电瓶车的事就算了。我看还是何家集体购买再分配给长老使用，现在村道的宽度，还是要限制下车辆的数量。” “有啥区别？”何族长喝得有些多了，问张凡仲道。 “这样才能维持住车辆的数量，要不然就要堵车啊、擦挂啊，总之经常发生一些问题出来。”张凡仲把住嘴，“碰瓷”这两个字没说出来。 不过以这个年代大家的道德水准，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喔。”何族长想明白了，其实就是说不希望私人买车，长老不当了车就要收回嘛。 “要得，我也占何家一个便宜。”何族长道。 只要货驳在家，每月的月底货驳都要跑一趟沙嘴码头，免费接送何家湾村民去重庆府，也算是一项福利。 附近张家湾跟刘家湾的村民便来搭顺风船，乡里乡亲的，这一趟就不收费。 船大又平稳，加上收入又高，何家湾也算是名声在外，成了附近十里八乡羡慕的好去处。随时都看见有媒婆来给小伙说亲的，但问题也出来了，何家湾的姑娘不愿意嫁出去。 当姑娘在家时过惯好日子，谁愿意嫁出去后过苦日子？ 这年头都是媒妁之言，极少数的是自由恋爱。也就是说男女双方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嫁出去过显而易见的苦日子。凭啥？ 尼玛！偏偏同村都是兄弟姐妹，不嫁出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这事也是何娇跟刘氏两娘母聊天时被张凡仲听到了，他决定出手破这个局。 这天上午，张凡仲跑到了造船厂。 “都停下来，我有话要说。”张凡仲站在坝子里大声喊道。 等人都围拢来了，张凡仲道：“姓何的都回去继续干活，其他人留下。” 看了看剩下的三十来个青年，张凡仲道：“各人打整下个人卫生，后天下午五点钟在祠堂集合。记到：都给我穿周正点！散了。” 何家湾的女子除了下地干活，还有些人已经不再下地。譬如纺织厂的女工就有许多。岁数大一些的妇女还在食堂、招待所、私塾、街道当服务员或清洁工。 自己有收入，外面苦兮兮的人家确实不想嫁，嫁出去就是受苦。 张凡仲要搞个集体相亲的仪式，造船厂就有许多外来的青年嘛。只要这次成功打个样，今后就能照着办。 到了相亲的那天，造船厂的青工们早早洗漱一番，在何勇的带领下来到了祠堂前的小广场上。 “一人发一块牌子。”张凡仲见到何勇带人来了，拿出一叠子写有数字的纸片来，让青工们别在胸前。 “小勇，让他们都戴好牌子去那边坐好，中途不许换座位哈。” 何勇也才十来岁，领着三十来人去坝子里坐好。 青工们已经知道今天是给他们相亲，一个个都很紧张，不住地四处张望。 张凡仲进了祠堂，不一会跟何族长两人又走了出来。 “等会叫到名字的到祠堂门口去站好，门口有人问问题。如果你不愿意的就把胸口的牌子反过来。”何族长交待流程。 说实话，何族长不太满意张凡仲这样搞法，与礼教不符。但张凡仲的威望太高，而且这两年姑娘们不愿意出嫁成了一件不得不解决的大事。 一号是个刚二十的精神小伙，第一个站到了祠堂门口。 因为角度的问题，其他坐着的青工只能看到1号，门里面是谁、在做什么都看不见。 张凡仲站在门口，何族长又进了祠堂。 小梅跟四、五个何家妹子向族长示意，表示愿意跟1号见面谈谈。 每个人这一次都有三次申请谈话见面的机会。所以大家都喜欢1号精神小伙，但里面的姑娘也得跟小梅她们暗暗比试一下，差得太远就不浪费举手的机会。 小梅在小卖部上班，青工们都认识。甚至没有事都还愿意去买点小东西，借此聊会天。 1号看见小梅居然愿意跟自己见面谈，当时欢喜得嘴都合不上了。 小梅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踌躇了一会，然后开口问道：“你家里有几口人？父母住哪里？” 小伙赶紧回了话。 张凡仲在一旁插嘴道：“小梅，你要先问他牌子反过来不。如果他想反过来，后面的话就不用问了。” 小梅看向1号，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反过来不嘛？” “不……不！我咋个会反过来！”1号赶紧道。 这时候说这种话就相当于表白了，小梅小脸一红便低下了头。张凡仲在一边看了道：“好了，小梅你两个去招待所等到其他人。” 招待所是进行下一步流程的第二场地。 坐在坝子里的青工看见1号跟着一位姑娘一起向招待所走去，没得说，肯定成了。更有观察仔细的问身边的道： “沃日！好像是小梅啊。” 听闻这话，三十来人中响起整齐的叹息声。 “啊！刘蹁脚个狗x的，居然把我的小梅勾搭走了！” “咳、咳！”何勇扭头看向背后说话的青工，那青工立马闭了嘴。 “2号。”张凡仲在那边喊号。 2号有些紧张，走路脚都在抖。 到了下午四时左右，全部人都过了一遍，青工们剩下了十来个。也不是没人看得上，而是张凡仲耍心眼故意只安排了二十个姑娘。 编号靠后的都没有姑娘见面了。 看着剩下的青工垂头丧气的离开，张凡仲陪着何族长站在坝子里。 “二爷，你看。多大的事？这不是解决了嘛。过两天找媒婆来，整个给她打个批发价，又还节约一笔。”张凡仲表示很得意。 “是，还是凡仲你的办法多！”何族长心服口服。 “走吧，二爷你还要跟他们宣布纪律呢。” 在招待所，何族长开始宣布纪律。 “第一，家中有伤、残、长期病人的，有被刑罚的……不得隐瞒，现在就要说清楚。如果事后发现，不要怪何家不愿意。第二、交往期间男方勤快些，多上未来老丈家，一是帮到做点事二来增进相互了解。三、男女交往要发乎情止于礼。如有乱七八糟的行为被女方告了，休要怪何家无情！”念到这，何族长瞪眼扫视了眼前这二十来个青工一遍。 何族长的目光很凶，又有人脚杆打闪闪了。 “第四、双方交往后认为不合适，来找我说明原因。第五……” 无一例外的，何家湾的姑娘都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结婚后家要安在何家湾，男方不算入赘，把公婆接过来一起住都行。 这个条件是何家长老们商量过的，因为何家湾确实缺劳力。 男方也愿意能留在何家湾，光是一家一户砖房就赚了还不要说老婆也有收入。 第130章 还有下岗的要解决 集体相亲这件事闹出来后，刘家湾跟张家湾的族长不乐意了。历来咱们都是亲上加亲，现在这么好的条件就把我们两家的男子给忘了？ 造船厂的青工以三个山寨来的为主，相亲时没专门考虑张家跟刘家也是有原因的。 历来三家相互亲上加亲，关系在五服之外的适婚男女并不多。本地人觉得男女成婚相互出了三服就行，但张凡仲强硬要求必须出五服。 不管怎样，被人求的何族长跟长老们现在很有面子。 女娃暂时没有适龄的了，菜市场还有摊位你们要不要？ 医学院要用玻璃采光，张凡仲带着两个学生开始设计门窗的造型，接下来开始制作模具等。 还有些小玩意，譬如教室的黑板、桌椅等也都要张凡仲过问后才能交给别人来办。 塑料的饭菜票也是张凡仲回厂找的印刷厂才能做出来。总之尽都是些杂事又还离不开他。 终于有比较大的事情了，香皂厂开始试生产。 张建看着香气扑鼻、花纹精美的香皂摇头，二娃设计的包装不仅图案老式，就连包装材料都是用的油纸和瓦楞纸。换成自己在超市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这喜鹊闹梅的图案不好看么？”张凡仲拿起一个纸盒道。“还有啊，这花好月圆的图案又如何？” “图案都是好图案，又不是你设计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告你侵权。”王勇道。 旁边络腮胡徐家驹眼热得很，虽然没有下岗但他也想停薪留职出来跟着王勇他们一起干。但因为保卫处可能要交给地方，今后徐家驹可以转隶警察，所以张凡仲没有答应他入股香皂厂。 班花王晓茵也扭着张凡仲闹，说要停薪留职出来干，埋怨张凡仲和王勇他们没有带自己一道玩。 “晓茵，你出来周志明同意不？”张凡仲问她道。张爸的兄弟伙也有人想给子女找事做，张凡仲就想另外再建个厂。 “周志明同不同意无所谓。”王晓茵摆摆手。 “周志明要是不同意我就让他买一副晓琴那样的手镯。买得起我就不出来，买不起就闭嘴。” “嘢……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郑军在一旁插嘴道。 “走嘛，不在这影响他们上班了，我们回家属区再说这事。” 跟张建、王勇他们几人告别，徐家驹和王晓茵上了车，张凡仲又打电话通知了几个人在粮站集合。 香皂厂是在厂生产区租借的库房，所以回粮站还得从生产区开回家属区。 张凡仲在途经菜市场的路边停了车，说是买点菜跟肉中午在家里吃。 “财迷豁眼（抠抠搜搜）的。二娃，张总……”张凡仲警惕地看看王晓茵，这女子怪声怪调的，要出啥幺蛾子？ “张总，等下，我给志明打个电话，喊他一起去河边吃长江鱼。” “哪个说的吃鱼？”张凡仲问道。 “我说的。恁大个老板都不舍得请同学吃回长江鱼唛？” “行！行！不买菜了直接去江边。”张凡仲只得又回了驾驶室。 徐家驹赶紧也摸手机出来给老婆打电话，却被王晓茵洗刷（戏谑）了。 “络儿胡，志明是同学吔，你把你老婆喊来是几个意思？” 徐家驹一听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这电话打还是不打。 “不理她，又不是她请客。络儿胡你只管打电话，你老婆要来就来。今天还有几个哥儿一起，都是认识的。” 王晓茵不理徐家驹了，问张凡仲道：“还有人嗦？一起办厂的唛？” “嗯，比我们稍大一些。这回下岗了也找了我老汉。” 问清楚了周志明在哪里，张凡仲开车去接了就去了江边小饭馆。 问了今天有啥子鱼，王晓茵去点菜，张凡仲跟徐家驹吹牛聊天等其他的人。 没多久人就来齐了，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四个岁数比他们大的。相互都认识，其中一个还是大哥张凡伯的小学同学宋永强。 张凡仲依旧还是相互做了介绍。 “原先没答应络儿胡是因为宋大哥他们也要找事情做，我就想让你们几个合伙干。” 听张凡仲开始说正事，几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 “这一次想搞个小型的变压器厂，今后搞大了后看能不能生产电焊机、发电机这些。厂房跟库房的事交给志明来办，宋哥年纪大点老练些就来负责变压厂要得不？” 宋永强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找资料，看需要些啥子设备跟原材料，晓茵你今后把账管起。” “资金我先垫起，有了收入后每月大家都扣一些，我最多保留三分之一的股份……” 还有一些具体的事就由宋哥带着几人办了，张凡仲不会再过多参与，张凡仲又不是想靠厂子赚钱。这些同学都没有启动资金，自己再圣母也不会拿钱给他们不担责任搞着玩。 这两个厂办下来，都还要继续请工人，厂里的下岗职工还能解决一些。 吃过饭张凡仲几人就在包厢里又聊了一会，看几人大致分了工。 回到家里给张爸汇报了经过，那四个人都是张爸的老兄弟委托的。 张爸点点头，只要解决了就行。 听说东南半岛就剩了大越，张爸感到很欣慰。这样就好，今后南海少多少事啊。 “呵呵，老汉，你以为我会就此停手么？以后南海就是内海没得任何皮扯！” “好！”张爸也给张凡仲点了个赞。 “就是现在船不趁手，正在加紧造船。” “老公，你准备的服装喃？”卿小琴走过来问。 “老婆，我记倒的。已经通知京城的人买了，还没送回来。” 学开飞机有模拟器，开直升机也应该有模拟器吧。 张凡仲跑到书房开始在网上寻找。 第二天上午回到大明，张凡仲在祠堂叫来了黑娃。 “黑娃，明天早上有事要飞一趟京城，你去准备一下。” 接十个大汉将军是一件事，还要给京城的店铺补货。就是这小飞机载重量有些小，每一次还得给崇祯带点卫生纸、香皂什么的。 原本张凡仲是不想跑这一趟的，但是王承恩说陛下请张凡仲去趟京城。 第131章 陛下跟皇后抢沙发 下午，张凡仲回到厂里面，在农贸市场和百货公司逛了一圈，买了几张席梦思床垫和相应的床上几件套。经过家具店，又买了一张大理石面的老板办公桌、椅和沙发。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开着卡车回了大明。要出远门了还是先回趟家跟何娇告别。临出门看见院子里放的煤气炉，干脆把煤油桶一并放到了卡车上。 到了何家湾机场，黑娃四个机组人员已经到齐，叫人帮忙把东西搬上了飞机。 “黑娃，你们自己开哈，我休息一下。” 昨天晚上没睡好，好几个小时的行程，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到了通州卫营地，留守的何海过来接机。通州卫走了后这个营地便移交给了飞天卫。作为机场，也是个物资周转的地方。 “张哥，宫里的马车上午就过来了。” “喔，你们吃中午饭没有？” “我们已经吃过了，厨师等到你们的，已经在炒菜了。” “要得，我们自己去食堂，小海你去再找两辆马车来，这次东西有点大个。” 自家人也不见外，张凡仲带着机组人员去食堂，何海安排人出去找马车。 张凡仲正在吃饭，何海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位内侍。 内侍过来跟张凡仲见礼，然后老老实实地在屋外等。 张凡仲吃了饭来到外面一看，整整用了三驾马车才装完。 “小海，这就是我们出的新式马车？”看着这马车的样式就知道不是这个年代该有的。 橡胶轮胎加轴承转向，确定是自己跟崇祯合资的马车厂出品的。 “嗯。据说做都做不赢。好多当官的跟商家去厂里面排队买呢。”何海道。 “等厂里面稍微空闲点，机场这里也要几辆。”何海道。 “嗯。” 黑娃几个留在营地，张凡仲跟着两个内侍进京。 张凡仲到了张宅说什么都不再走，说是时间倒早不晚的蹭陛下的饭不太好，明天再去皇宫。两个内侍把张凡仲没法，只得跟着马车回了皇宫。 崇祯没见到张凡仲也没有不高兴，而是非常高兴地带着东西去找周皇后。 “这个是朕办公用的，要放乾清宫。这个沙发……”周皇后坐在沙发上不起身，明显是要截留。 崇祯后悔，不该全都搬过来显摆，刚才直接放乾清宫就没得这回事了。 “朕明日就要问问这个张卿，就不能多买两套这个沙发？”崇祯抢不过周皇后，闷在那里吐槽。 “呵呵。”周皇后依旧不让。 在一旁指挥内侍摆放家具的王承恩虽然看不惯张凡仲一点不尊重皇家的样子，但也为张凡仲说了句公道话： “陛下，这次带了这么多物件，恐怕就是张詹士说的飞机载重不够。” 换个人王承恩打死也不会掺和进去插这句嘴，他也是聪明的，知道帮张凡仲说话就没人怪罪他。 “嗯，有道理。”崇祯点点头。 他知道王承恩心里对张凡仲见自己不下跪有些腹诽，但有些话他暂时还不想跟王承恩讲。 “王承恩，明早你跟曹伴伴说一声，尽量早点散朝，然后你去把张卿带进来等朕。” 第二日的朝会果然结束得早，崇祯站起身就往乾清宫走。 “陛下召臣来可有急事？” “现在移封的地方官员反映蛮夷之地不好管理，都在发电报抱怨。然后说衙役也是当地人，要办事都是束手束脚的。” 这次崇祯召张凡仲来就是想当面询问要如何处理。 “陛下，缅甸的他隆王你是见过的，这人没啥野心对大明也并不反感。臣以为先不招他进京，让他在当地维持稳定，约束原来的军队。” “缅甸这点做得很好，反映并不大，主要是暹罗的问题多些。”崇祯道。 暹罗泰人崇尚自由，刚从缅甸独立出来几十年又被大明统治，反抗大明的团体跟人肯定不少。 “陛下，在臣想来最简单的就是两种办法。缅甸军队还未解散，可以调过去维持秩序，处置暴乱。大明的军队在不得已时报陛下同意后才能参与暴乱的镇压。” “朕明白了。这是让大明军队避免与泰人直接冲突。” “嗯。才打了仗不能再加深民族之间的仇恨了。” “那第二条呢？”崇祯问道。 “陛下，第一点还有一点没讲。就是要尊重当地的习俗，他们要信奉什么教都行官府不要强行禁止，这方面管得太严容易引发群体事件。第二点就要落到移封过去的亲王身上了。” 急切之间张凡仲其实也没想好，如果在重庆出发之前崇祯提出来这问题自己还能在网上翻一翻，起码看下其他网文作者是如何考虑的。 “亲王就藩后要约束府中的人，不得在外跋扈滋事。有些资财的亲王不妨跟大明一样建一些救济场所和学校，今后再大力发展制造业跟商业。 各地都有特色产品，种养殖、矿产或加工行业建立起来后，大家都有事做要赚钱，才能安心生活不搞事。” 张凡仲一番话说下来也没有个系统性，但时不时夹杂些新名词，崇祯也是不明觉厉。 崇祯又谈了前不久带内阁成员去天津造船厂观看的事。 “自从带了几位老先生去了天津船厂后，老先生们赞不绝口，大臣们也大都请假自行去观看了。朕也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想法，不过再没人说科学技术是奇技淫巧的了。” “陛下，凡是还说科学是奇技淫巧的人，新式马车就不卖给他。” “哈！哈！哈！”崇祯也笑了起来。因为不好解决四轮车厢的转向问题，以前马车直接套辕，只有两个轮子，相当一部分重量被马匹承担了。 这种马车拉得少，马儿还累。现在新式马车用了橡胶充气轮胎，这减震性就高出了旧式马车许多。车厢是四轮的，重量都在车上，转向灵活马儿也轻松了许多。 “张卿啊，想来你也听说了马车供不应求的事，朕想再建一个。”崇祯的内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充实和有期望。 “可以啊。陛下，臣现在有大船，建厂的设备一船就拉过去了。在大明的几个平原地区多建马车厂，只不过还得采用老办法，找股东收地。” 新式马车这么畅销，崇祯还想垄断一把，听张凡仲这么说还有些舍不得。 第132章 天津造船厂 “陛下，下次给天津船厂送物资的时候臣给陛下送两台蒸汽机卡车试用，以后大明要修建的道路太多了。” 因为动力的要求，现在使用蒸汽机制作的车个头太大，上面还要装点煤炭，只能是卡车造型。 “这么快就研制成功了？”崇祯大喜。 “嗯。陛下，臣进京看见好多的街道都用上了水泥，集中排污的工程都干完了？” “哪里有那么快？工部说主干道的水泥路全都铺好了。过两天张卿我们上天上去看看？” 张凡仲现在有飞机，哪里还想上热气球？推说过两天就要回去试制比卡车还大的火车，忙着呢。 崇祯见过张凡仲的二手卡车，当时就已经觉得是个庞然大物，听说还要大许多完全想象不出来。 “陛下，那火车是一节一节的车厢连起的，可以连7、8个车厢也能连十来个车厢。每个车厢大概有6、7个卡车那么长吧。车厢不同又能拉货或者载客。”张凡仲给崇祯描述火车。 崇祯张大了嘴目光也失去了焦距，在脑海里想象火车的巨大。 在乾清宫吃过中午饭，张凡仲去了何其多商铺。何忠他们要晚上才下班回来，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商铺里面人多热闹。 第二天搭乘了热气球，张凡仲去了位于天津的造船厂，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 造船厂现在所用的工艺跟何家湾的差不多，但两三个月就得用货驳送物资过去。随着摊子越铺越大，张凡仲要在现代购买的物资种类越来越杂，张凡仲现在都觉得头痛了。 何田在天津船厂负责。他跟何勇一起学船体装配，又在何家湾船厂一起试制民生一号。现在赶鸭子上架来天津组建船厂，张凡仲确实还有些不太放心。 天津船厂的规模比何家湾就大多了。 船台都有好几个，现在每个船台上都有一只建好主船体结构无动力驳船，一些工人正在进行舾装件的安装。 蒸汽机货驳则已经在胎架上铺好了外板，十来个装配工在那里安装肋骨框架和龙骨，电焊工正在焊接已经安装好的结构。 熟悉的劳保工作服、塑料安全帽，还有电焊时的闪闪弧光，乍一看还以为又穿越回了现代。 “何田，预留的炮位装了加强结构的撒？” 站在驳船的甲板上，正在看工人安装起锚器座的张凡仲突然问道。 何田把张凡仲带到起锚器座旁边，指着甲板上焊接的三个5厘米大小的小板对张凡仲道：“这就是炮位，这是底板，以后焊上耳板就能固定火炮。” 张凡仲能看到甲板上显示出一个井字的印痕，这是甲板背面经过焊接后留下的痕迹，甲板刷上油漆后就看不见了。这印痕就表明甲板后面是安装了加强板的。 无动力驳船就跟火车车厢一样，只是增加载货量，出航时跟有动力货驳固定在一起。按照固定部位的不同，驳船又分拖驳跟推驳等。 看过船厂，张凡仲放了心。在天津住了一晚，第二天张凡仲便回了京城。 今天他要跟准备学飞行驾驶的大汉将军见面。 见面的地方就在太极门下面的广场里。 大汉将军不愧是皇帝的仪仗队，每个人身高都在180以上，颜值也都过得去。 当着王承恩的面，张凡仲拿出一本彩色画片书来让大汉将军挨个上来，要求认出里面的动物。 “这就是测试？”王承恩看着煞有介事地让人说出某一页是什么动物的张凡仲心中怀疑。 然而就在第七个大汉将军指着王承恩与之前所有人认定的老虎的时候，这个大汉将军却说这是一只鸡。 ？？？ 王承恩不认为这个人真不认识老虎或鸡，然而明明是老虎这人怎么得出的鸡这个结论让他感觉匪夷所思。 “王公公，这人不合适麻烦你再找一个来。”当指虎为鸡的大汉将军下去后，张凡仲扭头对王承恩道。 王承恩带着疑惑又去找人，张凡仲把剩下的两人已经测试完毕。 当十个人选都确定下来，张凡仲让他们回家准备行李然后去通州军营等自己。 “王公公，这个不是什么小儿看的图片，而是检查是不是色盲的专用图。” 看王承恩依旧不解，张凡仲只得告诉他有些人看不清楚色彩的差异，尤其是区分不出红、绿色。 涨知识了，这世界真奇妙！王承恩也感到有趣。 在京城整整待了一个礼拜，张凡仲带着何忠帮忙买的成衣还有十名大汉将军回了重庆。 在通州军营看见运12，这十个准飞行员除了觉得飞机外形充满未来感有些好奇还没其他感觉。然而当飞机起飞到了空中，这些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解开安全带要去驾驶舱看黑娃他们是怎么操控这玩意让它在天上飞的。 张凡仲怕他们影响驾驶员的操作，把驾驶室的门关闭，又把这些人全都赶回座位上。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驾驶员面前的那些仪表盘，如果你们看不懂，永远不可能成为驾驶员。所以，到了重庆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读书学习……” 当即这群人里边有人哀嚎一声。 张凡仲笑道：“不愿读书的也可以，跟下一批去京城的热气球回京城。” 十名大汉将军去了私塾住在学校，从数字开始学起。 这些人大都是武将之子，都是发蒙读过书的，学习起来没什么困难。 张凡仲根本不去管这些人怎么学习跟生活，他在何家湾住了一晚便赶回了粮站。 把成衣交给了卿小琴，张凡仲便坐在阳光房里打电话摇人。他要在同学当中找两名采购人员，负责购买大明那边需要的物资。 “络儿胡，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你就死守大门一辈子？”张凡仲最先找的就是徐家驹。 当初张凡仲办香皂厂和变压器厂时，并没有接收徐家驹。因为厂保卫处就要转隶地方派出所，他也将是一名警察了。 张凡仲亲近的人中没有合适的，这才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因为采购这种事，采购员吃回扣是个无解的难题。张凡仲宁愿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把回扣让给好朋友徐家驹来吃。 第133章 招人负责采购 “络儿胡，五险两金全给你交最高比例，试用期半年就给你7000元月薪，年底还有绩效……” 当然，回扣这事是不能明说的。 最后张凡仲拿出了杀手锏，对徐家驹道：“不光是找你，我还要去找李学军。” 李学军也是张凡仲他们同学，前几次聚会也都来过。不过这人有些散懒，这次也下岗了，张凡仲建香皂厂还问过他是不是参加，他却说要耍一段时间。 单身汉嘛，偶尔啃几天老也正常。 “你真的找不到人了？要去找那个懒鬼？”徐家驹都稳不住了，把茶杯朝桌上一放，道：“你就放心让他去采购？万一火烧眉毛就等要用了，他娃还在睡懒瞌睡咋办？” “咋个啦嘛，老子就这么让你不放心？”门口进来的正是李学军。 “老子高中一毕业就上班，到下岗前就没有‘称展’的休息过，耍几天咋啦？你不放心老子你就辞职帮二娃撒，我这就走。”李学军不高兴了。 张凡仲赶紧站起身把李学军拉住。 “学军坐下，先喝口茶，降下火气。” 张凡仲正在给李学军泡茶，徐家驹突然道：“二娃，辞职就辞职，我来帮你。” “好，够义气！警察都不当了唛？”李学军对徐家驹比了个大拇指。徐家驹见了腾地站起来，李学军也站了起来。 张凡仲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热水站在两人中间。 好不容易劝下来，张凡仲说自己要采购的东西多而且杂乱，知道需要三个人来帮自己采购。 李学军还以为张凡仲为了劝他这样说的，徐家驹也不相信。当张凡仲拿出自己之前采购的发票的时候，两人看着那一堆发票这才相信了。 “你两个是分片还是分种类采购？” 两人同时回答分种类。 张凡仲就开始分拣发票，两人也跟着分拣。 大致的分类出来，徐家驹和李学军每个人手上都是一大叠的发票。 徐家驹跟李学军不同，李学军是技术工人，今后采购机器设备定制产品等这一类的事能交给他，徐家驹先就只能采购一些其他物资。 “我也懒，没有做个电子文档。你两个下去自己细分。”张凡仲道。 “待遇条件就是开先说的那样，采购的物品质量一定要保证。希望你我都不要后悔今天。”张凡仲道。 “我肯定不后悔，就不晓得有人看见别个穿警服的时候后悔不。”李学军也是嘴巴不饶人的。 徐家驹一昂头道：“就是不得后悔。” 张凡仲赶紧又插话道： “这还没到中午，通知其他同学晚上吃火锅应该搞得赢。” 张凡仲是好久没吃火锅实在想吃了。 晚饭前，张凡仲叫卿小琴跟他一道出去吃火锅，卿小琴拒绝了。她要在家整理大明服装，就是在各个位置写标注，忙得很。 张凡仲带着卿小琴的任务再次回到了大明，这一次他要帮卿小琴收集大明官服。 照这样发展下去，卿小琴绝对会成为国内研究大明服饰的第一人。 想起小曾的委托，张凡仲想是不是开始收集东南半岛的服装交给小曾，让他研究大明服饰文化对东南半岛服饰的影响？ “嗯，下次回来问问他。” 这次清理采购物品的发票，让张凡仲赶感觉到许多的配套物资应该在大明建厂实现自产。 自己不愿意开采大明国内的黄金，在现代的资金来源还很单一。 增加大明这边的自产量不仅可以减少在现代的采购还能发展大明经济，带动相关其他产业发展。 “二爷，都说卫生纸用起来舒服，我想何家湾搞一个造纸厂行不行？” “行！咋个不行。你说要用哪里的地？” “二爷，因为造纸厂有些污染环境，就不在大河边建厂，在大包寨那边不是有条支流么，就在那条支流的上游建厂。” 张凡仲要建的这个造纸厂不仅仅是生产卫生纸，旁边还要建一个配套的印刷厂。 跟何族长商量是需要何家湾的建筑队，然后还要涉及劳力的安排，钢筋水泥的调拨等。张凡仲不可能做这么具体的事。 水上运输对于何家湾来说并不算难事，现在的问题是派谁去建这个厂。 “何雷跟何壮去，何家湾也派人过去跟着学。这两个人今后我还有安排。” 何家湾去哪里找人？还不是去私塾找学生。何家湾派人负责今后的造纸厂是族长跟长老会行使管理权，张凡仲威信再高也不能全都包办。 除非，这个厂技术要求高，只能是多媒体教室出来的学生才能管得下来，否则张凡仲不会主动去安排。 接下来还要安排的是今后火车需要的钢轨。 计划在唐山再建一个炼钢厂今后专门生产钢轨。 那边建厂，这边研究火车用蒸汽机。 当钢轨厂开始投产后，火车用蒸汽机也该研究试制的差不多了。 钢轨厂跟火车头厂都开始生产的时候，就能选择一个区间铺设铁路。 貌似研究火车用蒸汽机的还是只有何勇有这个水平，也不知道他带人仿制机床的是进行的如何了。 离开祠堂，张凡仲开车去了老厂。 有段时间没来看了，进展却出乎了张凡仲的预想。 不仅仅是镗床仿制成功，就连车床都还差一点就要开始组装。 张凡仲购买的机床图纸就是大明这边在用机床的图纸，除去油漆，两个镗床的外观一模一样。 何勇取下手上的手套来到张凡仲旁边问道：“张哥有事？” “小勇，这镗床能用么？” 何勇点点头道：“能用。” “现在他们可以自己接着仿制不？” “可以，图纸、实物都在。张哥是不是又有其他的事？” “嗯，还是蒸汽机。如果这里你能脱开身就去研制大型的蒸汽机。” “张哥，就是火车用的蒸汽机？”何勇很兴奋。 船用蒸汽机就够大，大的才有劲。 为了研制船用蒸汽机，张凡仲买得有许多款大型蒸汽机的图纸，交给何勇参考学习。 “咳咳，小勇。我知道你设计蒸汽机没问题，这一次火车头的设计一并要你来完成。可以不？” “没问题。”张凡仲还有些担心，何勇倒是没觉得有多难，起码手里面有许多张哥给他的火车头图纸。 第134章 能不能联合抗明? 学了几天机械的张凡仲认为，机械上的东西应该是一理通百理通，火车头除了作为动力的蒸汽机剩下的就是力的传动。 张凡仲听到何勇的保证又松了口气，大的事项还剩下管件的自产。 这个设备可以直接从现代买一套过来进行仿制。其余阀门、三通、水龙头、法兰盘等配件建个五金厂就能解决。 但轮胎、密封垫片、电线这些需要橡胶的配套产品，目前只能在现代购买，偏偏电线这些需要的量又特别大。 张凡仲下了狠心，东南半岛都已拿下，只等船的数量够多，一定要去美洲把橡胶树搞到手。 不！而是一定要把墨西哥以下占了。 要想快，多开基地也能快。譬如去上海、广州、福建等地沿海造船，但会造钢船技术的工人却没有这么多。至少得一年后何家湾跟天津船厂的工人才能分出去组建新的造船厂。 从老厂回到祠堂，张凡仲开始罗列近期需要办的其他事项，自己需要在现代购买的设备、器材和工具。 “二娃，你要买轧板机？”电话那头李学军很惊讶。 “嗯。看了那么多的发票，你还不晓得我买的东西有好杂唛？大惊小怪干啥？” 张凡仲怼李学军道。 大明那边有一台轧板机，但一条船需要的钢板不少，要多建造船厂，钢板必须要有保障。当然，在大明造船不用考虑是不是a3这类船用钢板。 以前曾想自己山寨轧板机的，但现在抽不出人去做这件事。 “是，我冲动了。”李学军也想起了那些发票上的内容。 “规格呢？” “你翻以前的发票。”虽说买过一台轧板机，张凡仲也记不得规格，等李学军去翻了就知道。 “好嘛，我翻下。” 接着李学军又听到了还要制作钢管的机器还有造纸厂、印刷厂全套设备等等。好吧，他也有点心理耐受力了。 “这个以前没买过，你去问下。是制作2′、4′和一寸管的。造纸厂要带净化配套…… 学军，我要是不在家你不用等我，直接找我爸，他可以宰子（决定）。” 张爸不仅能下决定手上还有钱。 “张处长，我那个飞机呢？”张凡仲放下手机便去追问张处长自己订购的米-26呢。 小曾已经接受了张凡仲的建议，准备在“业余时间”研究明朝服饰文化对周边国家服饰的影响。研究的第一部分便是对东南半岛服饰的影响。没事就在寝室里上网查资料，现在都在寝室没出来。 张处长告知张凡仲货已经发出，要不了好久就能到。 “没得三个月时间我不相信。”张凡仲道。 “我也没法，那边的办事效率就是这么个样子。”张处长也懒得跟张凡仲多说。 张处长现在有点恨这份工作。 以前无聊的时间还有小曾陪着说话，现在小曾也投入到了研究当中，张处长无聊的时候只有去找张妈聊天。 张爸经常去粮库加工小玩意，一去就是半天。张处长跟着去聊天影响张爸，出了几次废品后，张爸玩车工活时再也不理他。 张处长现在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跟着张爸学习机加工，好歹能打发时间。 既然是购买钢管厂、造纸厂和印刷厂都是全套设备，就不用再去网上搜资料，厂家会配送。 回到何家湾，抓紧把新定型的蒸汽机卡车样车做了出来试车，力争下次送物资去天津船厂前多造几辆，一并送给崇祯。 “何冲，下回去天津前找族长多要几个年轻人，经过烟台的时候让他们留下来当学徒。” “张哥，这次不走运河走海边了？” “嗯。把车送到京城后让何山去天津船厂附近找两个地方建油库，油罐让何田做几个大的，以后天津船厂用油就用烟台的油。” “我晓得了。” 张凡仲还想在大连造船，烟台采油站十分重要。 南掌国的局势比暹罗稳定得快，这部分大明军队终于可以向大越进军。 大明军队从南掌出兵向东进入大越，把条状的大越截成南北两部分，随后军队挥师北上。 大越李氏王朝被莫氏替代，因莫氏请纳入大明为属国。后因与明朝多次交战闹独立，被大明派兵镇压并将属国降级为属地设交趾布政使司。然而该地动乱反叛依旧不止，后明宣宗全面战略收缩，遂撤销交趾布政使司，安南从此彻底独立。 这个时期，名义上的莫氏皇帝黎维祺是郑氏掌握的傀儡，郑氏与阮氏为了争夺实际上的王权争斗不休。 双方公开的战争在1627年爆发，战争的结果则是大越分裂成南北两部分，郑氏与阮氏双方的分界线在广平省的峥江上。 大明军队收服缅甸、南掌跟暹罗三国的消息传到了大越，向外界表明这一任的大明皇帝不再是宣宗那样的性格，也说明大明现在复又强盛起来。这一切让郑氏的话事人郑梉十分警惕。 安南这一片土地自秦时便属于中原。后来反复横跳跟其他中原边境地带一样，趁着中原王朝的衰退自立了三、两回。宣宗放弃大越，就是因为国力衰退，管不过来。（二战结束时，后来的联合国四霸曾经询问当时的国民政府要不要将越南收回，常凯申随口便放弃了。） 郑梉不用多想便知道此次大明必会将大越收回，而郑氏控制的地盘在大越北方紧挨着大明。 前两个月，郑梉才去南方扫荡了一波，但被阮福源给打了回来。而这次郑氏损失有点惨，因为阮福源在长育垒土筑墙，上面间隔一丈便是一门火炮。 郑家军队被炮火轰惨了，根本靠不拢垒墙。 大明军队如果来攻击，自家肯定抵挡不住。是不是跟阮氏议和，共同抗击大明即将到来的收服之战。 “郑汤，你去找阮福源，就说大明恐要收回大越，我们两家现在需要精诚团结、共同御敌。” 郑汤是郑梉的侄子，拿了书信便出发了。 郑家与阮家最早是姻亲关系，后来共同征伐了皇家莫氏的军队，两家人事实上执掌了大越国柄。 或许是两家人争权还没有分出胜负，对外依旧尊后黎朝为名义上的皇帝。 利用狭长的地貌，阮福源能筑墙抵抗郑氏，郑氏要抵抗大明却没法照搬阮福源的办法，只能是在城墙上多安放火炮。 第135章 阮福源归顺大明 也不知道阮福源会不会答应自己，毕竟两家交恶太深。 阮福源所占南方大部分是以前占城国的地盘，物产丰富，未来的发展潜力较大，所以历史上南方阮氏最终战胜了北方郑氏。但目前军事实力较北方还是要弱一些，属于防守的一方。 阮福源也知道了大明收复三国的消息，但他的想法却跟郑梉不一样。 大越还是大明的属国时，大明承认的是陈朝跟藜朝。现在的大越被大明宣宗皇帝放弃后已然是一个独立王国。 这次大明打过来肯定是要将大越再次收回。大越现在名义上的藜朝皇帝黎维祺就在北方，废黜皇帝等于是废掉了郑氏。 自己只要提前联系大明表示愿意归顺依附，再配合大明军队北伐，说不定今后大明册封的大越国王就是自己。 不得不说，人都是围绕自己的利益来考虑问题的，他两人都没想到现在大明的掌控能力和掌控范围完全跟以往不同，只要加强了对地方官的管理监督，东南各国再想反复横跳几无可能。 郑汤还没见到阮福源，而阮福源派出联系大明军队的信使已经出发。 当阮福源见到郑汤后，阮福源告诉郑汤自己会考虑郑梉的建议，两家暂时休兵。若大明果真进攻大越，两家再做共同对敌的商议。 哄走了郑汤，阮福源左思右想觉得不能把联系大明的事情想得太顺利，自己的命运还得自己掌握。 第二天，阮福源命令手下立刻开始在日丽垒墙，抵御一切来自北方的进攻。 何冬带兵出了原南掌国，由西向东横切着进入了大越。这进入大越的位置比较尴尬，正好来到了阮福源的长育垒墙后面。 “打还是不打？”何冬犯了愁。 也就在刚才，阮福源的使者找到了大明军队，使者阮文君向何冬出示了阮福源的信件，表达了阮氏欲投诚大明的想法。 大明军队出现在身后让留守长育的阮文竹吃了一惊。所有火炮的火药跟弹丸就存放在垒墙之后的仓库里面，更不用说还有各式辎重、守兵跟大象、马匹的粮草等等。 大明进入大越肯定不是来游玩的，阮文竹只得命令全体守军跟百姓将这些物资要么搬上垒墙，要么搬到垒墙的北方。 南朝阮氏的举动引起了北边郑氏的注意，派人打听后才知道大明军队已经到了阮福源的地盘。 如果不是阮福源派得有使者来表明恭顺的态度，趁着长育这乱劲，何冬肯定是立马展开攻击行动。 何冬与张凡仲紧急通话请示下一步行动，在这关键的时间张凡仲回了现代，呼叫不通。何冬只得把人召集起来商议。 何冬以下的官员议论半天，说打与不打的都有，何冬依旧是决定不下来。 倒是何鸿给他出了个主意。 “冬哥，你不是说可以联系陛下得嘛，问陛下撒。” 何冬坚决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陛下？陛下也是个没主意的好吧。但何冬不敢说出来。 这是憋着自己下决定了啊。 何冬开始考虑打与不打的区别来。 如果打阮氏，说不得郑氏也要南下夹击，本就只有一半的兵力，两头迎战还得专门分兵保护辎重。 如果不打阮氏，后勤保障不用考虑，打一处安稳一处。先占领北方，阮氏这点地盘随时都能拿下。 何冬自觉考虑清楚了，告诉阮福源的使者阮文君道：“既然阮国公有归附大明的心，自然你我两家不用打仗。但郑氏辅佐的安南皇帝必须拿下，有大明皇帝在，哪里还能有第二个皇帝？” 干掉皇帝跟郑氏也是阮家的目标，阮文君接连点头称是。 “去告诉前面的将军，不用搬东西，先安排个地方让我部休息，再找个会大明话的向导。你们所做的的一切本将军都会禀告大明皇帝。” 阮文君听何冬提到大明皇帝，立刻表情都变得严肃了一些。 阮文君去联系阮文竹，赶紧给大明军队安排个地方扎营休息。自己急忙回去向阮福源报告情况。 阮文竹带了翻译来到大明军营，商量驻地和劳军事宜不提。 话说阮福源得知了阮文君的报告，心中稍安。 这期间他又得到了新的消息，那就是大明没有在缅甸、暹罗等地册封新王，而是将内地亲王移封了过来，自己还想册封为大越王的可能性基本没有。就算册封了自己为王，也就跟缅甸他隆王等人一样，要到大明京城当闲散的王。 这一次的归附太特么彻底了。 想到今后还要大明皇帝来安排自己，现在自己才是一个国公，不多挣些表现还不一定能享受王的待遇。 “文君，你再跑一趟，以后随明军行动。明军也是火铳、火炮为主是吧？你告诉长育的文竹，火药、粮食全力提供，总之今后也不会再打仗了。” 留着弹药干啥？明军这一去便把郑家跟皇帝灭了。跟明军干？没看见那三国都被灭了，难道东南半岛属我最强？ 这又过了几天，阮福源想得更加透彻，连最初那点反抗的心思都没了。 等阮文君走了，阮福源回府收拾细软。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能藏一些财物就多藏些，以备不时之需。 部队已经休整了好几天了，阮文君终于又赶到了长育。 “国公怎么说？”何冬问阮文君。 “国公要我等全力配合，只要长育这里有的一切，弹药、粮草全都为大明作保障，我们阮家就是大明军队的后方保障。” “好。本将军记下了。”何冬点点头。 阮文君走这几天他终于跟张凡仲联系上了。张凡仲也是个没主意的，听何冬讲了现状也认可了。 “何将军，这一路北上山路崎岖，只有靠着海边的路还平缓些。但沿着海边走不如由我们阮家提供木船，直接乘船由黄江前往升龙府？”阮文君建议道。 “这样啊，也可以。”何冬拿过地图看过之后同意了阮文君的建议。 又等了两天。阮文竹在当地搜集了大小木船近百条，何冬在原属阮氏的战船上分别固定了四到五门75炮才全军出动。 阮文竹吩咐副将守墙，自己带了3000士兵乘船随行。 这一日便到了一个当地人称为咸子关的地方。 第136章 咸子关的战斗 长育那里才是郑氏与阮氏交战的接触位置，这里更靠北方，属于郑氏地盘的腹地，守关的士兵并不多。 阮文竹跟阮文君都知道，这里守卫的士卒不多但关上火炮多，加上地势也比较险，以前两家交战抢夺关隘总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现在，两人就等着看大明如何攻打。 何冬在船上观察了一下咸子关。75炮没那么大的仰角，而掷弹筒的射程较短，明显赶不上居高临下的火炮。 阮文君跟何冬同船，见何冬看着咸子关久久不语，心知大明军队也遇到了难题。 阮文竹则在自己的战舰上根本不过来跟何冬打照面。万一被大明将自己带的3000人拿去当炮灰，是拒绝呢还是答应。干脆躲远点好了。 “文君，咸子关两侧山峰是否有路？” “谈不上路，人倒是能够上去。这火炮虽然小巧些，但也弄不上去。”阮文君说话时还看了看75小炮，在心里衡量抬上山的可能性。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自从有了热武器，许多关隘都丧失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能，能保留到现在依旧作为关隘的肯定有他的特点。 譬如眼前这咸子关，两侧山峰陡峭，人在攀援时都要依靠双手来抓扯树干、灌木。 就算携带火铳到了两侧，距离关隘城墙远，火铳也无法对守关士卒给予杀伤。 水手是阮家的人，何冬让阮文君去让船只靠岸。 阮文君就看着何冬去了岸边，不一会组织了300来人向咸子关而去。 何冬没去，跟几人坐在黄江边说笑。 还在说笑？当阮文君看见何冬几人的表情后人都不好了。 这300人敢情不是去夺关的，而是去劝降？怪不得小炮都没带一门。 阮文君也下了船，走呀走的就到了阮文竹那里。 “文君，大明就派了那么点人去夺关？”阮文竹依旧不敢去跟何冬照面，看见阮文君过来便询问道。 他两人是堂兄弟，说话也随便。 阮文君摇摇头道：“何将军下了船才去安排的人，我没有听见他们如何商议的。现在估计是去劝降。” 这里过去咸子关还有2里地，走个来回都要不短的时间。 阮文君跟阮文竹干脆也来到一棵大树下闲聊起来。 “文竹，你注意到没有。大明的官兵上船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一具甲胄，只有头盔。”阮文君小声道。 “我也看到了。”阮文竹点点头。 “他们火炮的管壁也薄，要么是材质好要么就不敢多装药，打不了多远。” …… 两人都不谈阮家今后前途如何，只管议论当前这支大明官兵。 远处传来一阵雷声。 “要下雨了？”堂兄弟两个都仰起头来看天。 一轮红日挂在天空，既无风也没有看见厚厚的雨云，怎么看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应该是远处在下雨，今天晚上要凉快些了。” “凉快了也不好，睡觉的时候蚊虫多。” 两人随口聊着，远处传来的雷声愈加密集，最后竟然连成一片。 阮文竹站感觉到了不对起身四处张望。 “哎，听声音不像是雷声，倒像是火炮声。完了，大明这些人怕是惹恼了守军，向他们开炮了。”阮文竹终于确定了声音是从咸子关方向传来的。 阮文君一想也是，这300来名明军怕要死伤大半。 你想嘛，你去劝降得双方听得见喊话声，这距离不能太远。甚至于撒腿跑都要跑一段时间才能从说话的地方跑出火炮的射程。 也不对啊，明军要是劝降咋个没带自己去当翻译？劝毛的个降啊！ 阮文君有些后悔，咸子关那边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自己怎么就没有跟着去看看。 当阮文竹得知明军并没有带翻译去咸子关也搞不明白了。 “不跟你说了，我去何将军那里，听下他们是怎么说的。”阮文君待不住了。 “快去！快去！”阮文竹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文君来到何冬几人身边，就看见何冬手里拿着“对讲机”在说着什么。 这几天看见何冬用这个跟人说话，他问过，知道这叫对讲机，能跟远处的人对话。 何冬刚好讲完把对讲机收了。 “尼玛！三个国家打下来都没得伤亡，打个咸子关给老子搞了个伤亡出来。”何冬对坐在地上的几人道。 “伤得怎么样嘛？”旁边的人知道只是受伤还不是很紧张。 “说是装弹的时候没注意，脚打滑滚到坡下面把连二杆（小腿骨）摔断了。” “沃日！”几个人同时爆了粗口。 阮文君…… “打了三个国家没伤亡，这摔伤的还是头一个？” 阮文君找了块石头坐下，双手抱头闭上了双眼。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手臂。 阮文君抬头一看正是何冬。 “阮文君，叫人上船走啦。” “走哪里？上游还是下游？” “你刚才睡着了？”何冬问道。 “好像……好像是迷糊了一会。”阮文君道。 “怪说不得，没睡醒啊。去升龙府你说是上水还是下水？”何冬开玩笑道。 船只再次起航，慢慢驶过咸子关。 咸子关依旧在那里，只是城墙上到处冒着烟雾。塔楼跟箭楼的屋顶都垮塌了，完全是一副刚被炸过的样子。关下站着300名明军在等船，其中一个士兵被人架着，一只小腿上绑着夹板。 阮文君心道：“这应该便是那伤员了。” 身边的明军都不再议论此事。所以咸子关是如何被拿下的，阮文君跟阮文竹都不知道。 崇祯从不过问川军在大越打得如何，每日张凡仲跟他通话时他都知道进展。 崇祯这里办了电报人员培训班，他深知报务员的重要，把报务员纳入了锦衣卫序列。 所有全国各地的电报员都是崇祯皇帝的耳目。 报务员统归于通政司新成立的通讯司，由新增正四品的誊黄左通政来管理。何有在通讯司担任培训教习，与经历司经历一样为正七品。 王承恩最近有些烦，他看到各天子亲卫都在上奏折请给川军派去的教官定职。 如果定职就意味着这些教官便成了带队的将官，将来张凡仲一声令下，京畿四周加城内各门立马就能把皇宫围成鸟飞不出、水流不进的天罗地网。 但这些担忧王承恩只能憋在心里，一点儿不敢对陛下说。 看崇祯大笔一挥就在奏折上批下了同意，王承恩觉得后患无穷。 第137章 张詹士的来历 他的心思终于被曹化淳察觉了。 曹化淳年长，正准备请辞回家。知道了王承恩的担忧，看了看自己未来的接任者，皱了皱眉还是准备提醒王承恩。 “承恩，你见过张詹士拿出来的‘世界地图’没？” “见过。” “陛下是否询问过张詹士在西番时家居何处？” “……”王承恩被曹化淳提醒才想起陛下从来就没问过张凡仲这事。 想陛下跟张凡仲之间交往的随意，这是极为不正常的事。 “承恩啊，在我看来陛下根本不相信张凡仲自己说的来历，所以才不去问。现在你又怎么想这件事？” 王承恩心内大骇，这张凡仲的来历确实不敢乱猜。想不到陛下虽然年轻，心思却比自己深沉。 “是承恩浅薄了。”王承恩低头道。 六部历来排名末尾的工部现在成了香饽饽，提拔了一个又一个的主事，远远超出了定额。 这些主事都去了新成立的工厂、矿山负责管理。新工厂全都是陛下任董事长，官吏出土地合资的模式。 工部尚书李长庚家里来客明显的多了，这些客人们大都是来给自己家中学业无望的子弟谋一个进工部学习的机会。 进了工部学得一门新的技艺，要么去一地官府新成立的州、县经济课任职，要么回家乡办厂。 现在朝廷重视经济发展，在各州、县新增了负责当地经济发展的经济课，经济课长最低为从九品。 李长庚上了奏折，请开科考时增加科目，目前只考一门进士科已经不符合社会经济对于人才的需要。 崇祯见了李长庚的奏折深以为然，把这件事告诉了张凡仲，请他提供新开科目的学习内容。 “陛下，陈臣赞同新增科考项目。本朝只设进士一科确实太少。法（法律）、字（文字）、算（算学）以及西学称为的地理、生物、物理、化学等知识都是一国发展所需要的知识。 臣可以先找些课本，就怕大明找不到能教授的先生。” “呵呵，朕不信。张卿你只管把课本找来，想我大明一兆人口总有人懂这些。”崇祯很自信地道。 “好吧，等我找齐后派人送京城来。”张凡仲面对自信的崇祯实在不好打击他。 何家私塾的教学主要是语文跟数学。因为开办工厂需要工人，开始提前教授简单的几何知识，没有系统的教授化学跟物理等知识。 所以张凡仲回到现代找了课本后，删删减减还是只给京城送去了数学、几何和地理课本。自己在多媒体教室又增加了物理、化学、生物和地理课件。 有愿意看的自己去看。 现在医学院的主体结构大部分都已出来，很多地方要张凡仲现场解释图纸，因为建筑队的人还不敢说完全能看明白图纸，张凡仲的图纸本也不标准。所以这段时间张凡仲跑医学院工地的时间比较多。 经过了咸子关一战，再往后的战斗便多了起来。 阮文君跟阮文竹终于了解到这支大明军队的可怕，他俩为阮福源选择归附感到庆幸。 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能赶到升龙府。 一大片乌泱泱的木船拦在了前方。 “尼玛，要水战？” 看着破烂的木船和已经固定好的75小炮，何冬是真不敢在这上面开炮。不用对面冲过来，估计多开两炮自己这船就得散架。 “文君兄，让船队靠岸。” 原本的战船排在前头以防对方突然顺流而下冲过来，后面的各式小船上的人马开始靠岸下船，随后把75小炮沿着河岸固定炮位。 阮文君看了看对方的距离，知道这小炮能打得到郑氏的战舰，再一看拉到岸上的小炮越来越多，心里就越发觉得稳当。 何冬不知道对方的火炮能打多远，能不能打到这里。 询问了阮文君后又把阮文竹找来。 阮文竹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最后点头道：“都是在法兰西购买的火炮，绝对打不到这里。” 说完依依不舍地把望远镜还给了何冬。 大明的望远镜看得又远又清晰，法国、西班牙那些单筒望远镜跟大明的比起来就是渣。 “何鸿，告诉船上的兄弟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炮。万一散了架船上的物资可不好补充。” “是。”何鸿手拿对讲机开始联系人。 阮氏两兄弟已经看过多次大明人用讲机联络的情形，但每一次在战前看到这情形心中依旧都是羡慕。 看到明军船队靠岸下船，郑氏的水军统领知道对方害怕自己。 也是，明军这边不到一百艘木船，自己这边可是大大小小300来艘。 明军在岸边布置火炮阵地的动作他们也看到了，估计是怕自己一路冲杀过去。 自己这边船多又在上游，已经占了有利地形。 水军统领压制住全军突击的想法，因为今天自己的任务便是阻拦明军继续沿江北上。 大小船只现在铺满了这一段的江面，如果全军突击也要冒着自家船只相互碰撞的风险，一些只能乘坐六七人的小船必定会在碰撞中倾覆。 这种损失在临近对方受到炮击时会更加严重。 就在郑氏水军统领患得患失的时间，明军的火炮阵地已然成型，这让郑氏水军统领自然而然去掉了突击的选项。 远远看见明军火炮阵地有个人挥动彩旗，便听见一声炮响，接着一发炮弹落在旗舰前方三十来米处，轰起一个高高的水柱来。 “不好！”水军统领知道这是火炮在调校试射，但这距离是不是打得太远了一些。 身旁的副统领也发现了问题，这是只能挨打啊！ “郑统领，是不是安排部分战船冲下去？我们船上的火炮可打不了这么远。” 郑统领现在真的有些后悔开初没有直接突击下去。当初一看明军的战船就知道是阮氏的战船，火炮性能跟自己一样，而且船只数量少了许多。 顺着水流一路冲过去总比现在被明军拉到岸边的火炮轰击还还不了手好。 随着号角的吹响，大船开始起锚。小船就是系在大船上的，现在也开始解开缆绳。 第138章 黄江之战役 “何鸿，不用调角度了，等会就照着刚才那炮的位置打。” 何鸿那边赶紧照着试射的角度调整火炮。 郑氏的水军一阵忙乱后，开始有船只顺流而下。 “放！” 随着口令和彩旗的下劈动作，四十来门75炮爆发出整齐的怒吼声。炮弹还在空中飞行，炮手打开门闩，退出弹壳，又填入一颗炮弹，随后关上门闩，拉绳发射…… 机械重复的动作让炮兵们做得很熟练，何冬则拿着望远镜紧张地观看炮击的效果。 不算很宽的江面是一个较为集中的目标，所有炮弹都落在了刚才那发试射弹的落点附近。速度较快的七八艘小船直接承受了炮弹，一声爆炸，被直接命中的小船瞬间消失。 没有被击中的小船也被突然暴起的水柱和波浪冲击得剧烈摇晃，小船上的士兵就像簸箕上的豆子被颠起来。 立刻，黄江的江面就变成了红色。 “冲、冲……”郑统领跟副统领都在大声呼喊着。冲得越快才越安全，也只有尽量冲近一些才能用炮船上的火炮回击。 第一排的大船起锚后这才冲进刚才被炸的区域，立刻被第二轮炮弹撕裂开来。 三轮炮后第一排冲出的船只全都回归了原始的模样，板是板、钉是钉，随江而下…… 第二排的木船再次来到了这个区域，迎接他们的又是一波又一波的炮弹。凡是来到旗舰前30来米的木船全都不见，仿佛这里有一道爆裂的无形壁障，阻拦并粉碎一切要经过这道壁障的人和物。 终于还是有一些小船穿过了那道壁障，还在小船上的人回头看向刚才那处死亡之地，满眼都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小船上没有火炮，随后的一段路程都没有受到炮击。眼看还有几十米就要撞到明军在江中的船只，小船上已经有士兵开始站起身准备爬或跳上明军船只。 在爬上明军船只前，他们已经做好了再受船上火炮攻击的准备。 然而对面船上的明军并没有向小船发射炮弹，而是齐刷刷地手执火铳站在了船头。 近了，更近了！对面的明军射出了第一轮的子弹，中枪的就不说了，要么死要么栽倒在江水里。 小船上还活着的士兵没有看见明军停下来填装弹药，而是在火铳上抹了一把，然后第二轮枪声响起。 到了这时，所有还活着的士卒全都悟了，大明的火铳跟自己手里的根本不一样。扔掉手里的火绳与火铳，全都跳入了黄江之中。 对于跳入江中的大越士卒，何鸿他们看都懒看一眼，用火绳枪的士兵入了水完全没有杀伤力。 他们继续站在船头对着炮火中漏下来的小船上大越士兵开枪。 就是这样的开枪机会到后来也没有了。郑氏的水兵看着江面上此起彼伏的巨大水柱，根本不想带船冲进去。大船上的水兵不再起锚，而是朝旁边的船上跳去。 不得不说大越人的身手十分敏捷，借着江面上密集的船只，跳跃着跑向江岸，然后扑进江水中向岸边游去。 何冬看后面的船只迟迟不冲进射击区域，便示意部分小炮停止炮击向前推进然后继续开炮。 郑统帅所在的旗舰早应该起锚，但船上的水手看了近在咫尺的惨烈，根本不起锚。因为后面还有更多的船只，起锚后并不能向后移动。 看大明的火炮太凶，完全没有间歇的迹象，又看见明军开始向前移动火炮，郑统帅额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 “跑还是不跑？”思考的时间有点短。那部分明军的火炮只向前推进了50来米就有人指挥固定，眼见着又要开炮了。 副统帅怪叫一声：“郑帅，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说完也不等郑统帅回答，示意周围侍卫上前便架住了郑统领。 “走！” 然而翻过一条船舷时，两个侍卫连同郑统帅掉入了黄江。副统帅来到船舷边虚抓了一把，看着三人落水后向下漂去，手脚并用爬上船舷，双腿一使劲，居然带着盔甲跳到了旁边船上。 郑统帅被江水一激灵头脑完全清醒了。 侍卫拖着郑统帅想向岸边游去，郑统帅拦住了侍卫，示意赶快帮自己脱去甲胄。 甲胄太沉而且船上还不断朝下掉人，想横着直接游去岸边，是个有大河游泳经验的人都知道难度极大。 水里实在不方便，拉拉扯扯间三人随着众多落水者向何鸿他们那里漂去。 何鸿他们已经停止了射击，手执带有矛勾的竹篙开始在江中捞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 他们专门去捞身上还有盔甲的，因为这些人大多最后都要因为体力不支死于溺水。 郑统帅自然也被捞了上来。两名侍卫见竹篙钩住了郑统帅，相互看了一眼默默地松开拉着郑统帅的手，然后一个猛子扎下了水，避开了其他竹篙。 何冬手执望远镜一直在观看对方水军的情况，见船上的人已经开始竞相逃命，便果断命令停止炮击。 都是空船还炸个屁啊！ 阮文竹和阮文君坐在江岸一个小山坡上，俯瞰着明军在江中被郑家水军丢弃的木船上搜索。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眼前的一切，江水反射着粼粼波光，清风拂面。几艘被炸到弹药舱依旧还在燃烧的战船冒着白色的烟雾，随风飘荡。 然而两个人却觉得眼前都是黑白的景象。 被这样强势的大明再次收回，京人（大越的多数民族）何时才能再次拥有自己的国家？ 大越一直都在历史学者口中的大中华文化圈内。习俗、语言、文字等无不深深的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但这时的大越统治者已经在处心积虑地去中原化，开始草创文字，禁止学习汉语等。 后世的大越人形容大越与中国的关系时常说：看见中国，我觉得那里是我的父母，但是我却生不起亲近的心来。 两人正在沉默中，看见何冬朝他们走来。 夕阳给何冬印下长长的影子，就像一个巨人。 两人赶紧站了起来。 何冬是想问下这里距离升龙府还有多远，顺便请他们过去一同审讯俘虏，了解升龙府内的战备情况。 第139章 大家都要吃饭 张凡仲已经知道了这一仗的结果，此刻正在地图上寻找何冬他们刚才战斗的地点。 “夫君，该回家了。” 何娇出了月子后继续在小卖部上班。祠堂距离小卖部不远，何娇便过来叫他一起回家。 “我把东西收了就走，等我一下。” 张凡仲把桌子上的地图等文件都收好，放进了墙边一个铁皮柜子里。 这个铁皮柜子是在船厂做的，除了隔板都是铁家伙重得要命。张凡仲在上面装了一把密码锁，开初吸引了好多人来观看稀奇。 按照张凡仲的安排，医学院的门诊楼先建成，内部搞了简单的装修，墙壁贴了一米二高的白色瓷砖，地上用水泥抹平。 整得太高档，怕平民百姓不敢进门。 建学院选址时为了发电选择了江边，内部也有电力和自来水系统。 在门诊大楼搞了一个开业仪式。前十天，医学院附属医院免诊费跟药费为百姓看病、治病。骞知府跟毛县令也乘船过江出席了仪式。 坐镇的大夫是医学院首任院长陈实功和他的弟子们。张凡仲已经跟崇祯通话，催促太医院答应要来重庆的几位太医们准备出发。 太医们拖家带口的，运12的运力肯定不够。这些太医们将取道天津，然后乘坐给船厂运送物资的货驳来重庆。 医生们乘船来重庆的路途间，他们在医学院内的宿舍装修应该能完成。 崇祯散了朝，来到太极殿后，那里放着他心爱的电瓶车。 不用崇祯催促，王承恩主动去副驾驶位置坐好。 崇祯熟练地启动电瓶车回乾清宫。 王承恩最初不敢上电瓶车，哪里有陛下开车自己坐的？被外面的大臣知道了，不知道多少人立马上奏折要取自己的性命。 崇祯就是要过驾驶的瘾，实在被陛下逼得没法了，王承恩这才上了副驾驶。 “陛下，派去何家湾的御厨回来了，问陛下晚膳有没有想吃的川菜？”王承恩道。 “哈！哈！终于回来了。让他做个蕃茄牛尾汤，朕实在想了好久。麻辣鱼太辣遭不住，做个酸菜鱼、盐煎肉……记着，直接送到皇后那里。” 听陛下报菜名，王承恩也偷偷咽了口口水。 晚饭时，何家湾负责收发电报的何南派了名孤儿给张凡仲送了封电报过来。 电报是东厂发来的，上面的电文还是数字，密码本在张凡仲手中。张凡仲独自来到书房，然后拿出一本书来自己翻译。看过内容后久久沉默不语。 电文说山东省淄川县孙之獬在外出访友途中马匹受惊冲下山崖而亡。 这孙之獬便是张凡仲交给魏忠贤名单上的第一人。 清廷对汉人“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始作俑者正是孙之獬。 张凡仲呆坐半晌，才在抽屉里找出打火机将电文烧了。 孙之獬的死确实是一场阴谋。 如果此人还在朝堂上，东厂可以调查其罪行，走正常程序来除掉他。但是他已革职为民，魏忠贤便以这种方式干掉了他，履行了对张凡仲的承诺。 第一次以阴谋杀人，这给张凡仲心理上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和压力。 孙之獬真的死了，张凡仲并没有愉悦的心情反而有些压抑，这是张凡仲最初决定把名单交给魏忠贤时没能想到的。 在现代，张凡仲就是名刚30岁的青年，为人处事都还是个小白，根本没有杀伐果断取人性命的天生属性。 这个地球，大清不可能入京，孙之獬再出现这些行为的可能性基本排除，就这样被夺去生命，某种意义上来讲孙之獬是无辜的，自己的行为合适不？ 张凡仲在心里反复计较着，就这样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脸色难看地走出了书房。想了一夜，他依旧没有想明白这件事还该不该继续。 吃过早饭，张凡仲把何娇送到了小卖部自己去了祠堂。 进了院子就看见几个重庆府的衙役在院墙边长椅上规规矩矩地坐着。这些人看见张凡仲进来全都站起来给张凡仲行礼。 “凡仲，来了？” 张凡仲一看，门厅中站着的正是骞知府。 “啊，骞哥，今日这么有空？” “嗯，有事来拜托老弟。”骞知府笑嘻嘻地对张凡仲道。 骞知府跟毛县令都经常来何家湾住，晚上几人一起吃饭喝酒的次数不少，全都被张凡仲带歪了，彼此之间称兄道弟。 张凡仲上前抱住骞知府的肩膀道：“骞哥，进去坐啊。小明、小明，泡杯茶来。” 小明是崇祯送来的孤儿之一，现在跟着何南学习电报收发。 张凡仲领着骞知府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小明泡了茶送进来，又去把院子里的衙役领去会议室休息。 这些衙役无论如何嚣张，到了何家湾都老实得很。一来骞知府跟张凡仲交情好。其次就是骞知府的职级在张凡仲面前都不够看，更不要说这些不入流的衙役。 骞知府这次来确实是有求于张凡仲。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何家湾这边是新兴工厂的发祥地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骞家得知了，派人来重庆府找骞知府，让他为老家谋一、两个项目造福乡梓。 “骞哥，你我之间还需外道？你就说有没有相中的项目？”说话的时候张凡仲打开柜子拿了一个铁皮盒递给骞知府。 “这是你一直想喝的绿茶，我这里也不多了。明年开春之后才有新的绿茶。” 张凡仲坐下道。 骞知府老家出麦子和柞蚕，想建一个机制面条加工厂和绸厂。 张凡仲想了想道：“没有电的机器，效率依旧不是太高。” “老弟，能不能在俺老家也建水电站？”骞知府问道。 “可以。其他人都没有时间，稍微得空的就只有常驻京城的何义。我给他说一声，然后你让老家的人去京城找他，请他去筹建水电站。” 张凡仲看了看骞知府道：“不过有件事先声明，绸厂那里我不会给你提供电动的设备。” 骞知府道：“为何？” 张凡仲道：“我知道当地百姓靠养柞蚕卖丝和织绸生活。骞家用电动的织机成本太低，周边农户都竞争不过，便失去了一项谋生的手段。” 张凡仲笑道：“我可以为骞家提供一种水力为动力的纺织机器，但是有个前提，骞家必须在当地无偿负责推广这门技术。” 第140章 未来的大能现身 在大明逐步实现机械化是必须的，但也要考虑机械化对小农经济模式的冲击。张凡仲不想让骞家这些人成为行业垄断的独角兽，这样对社会稳定不利。 骞知府倒是想自家成本越低越好，哪知道张凡仲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 低头沉思片刻，骞知府道：“老弟，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道理。俺知道了，这就是老弟常说的先富带后富，大家共同富啊。” “没那么高尚，就是不想让太多织户吃不起饭，到时候去你家砸机器。”张凡仲笑道。 这话绝不是恐吓，吃不起饭的织户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等以后船造多了，丝绸能在国外卖出高价来。老哥，忍两年，到时候你我的绸厂都去国外抢银子。” “那敢情好！谢谢老弟！” 说完骞知府就要走，张凡仲把他送出了祠堂。 回了祠堂，看见小明正在收拾，就去了隔壁何族长办公室。 何族长办公室现在老牛逼了。 大理石台面老板桌，带滑轮的真皮座椅，靠墙的沙发、茶几，两个擦得锃亮的无缝钢管制作的烟灰缸，一个高木架养着一盆吊兰…… 这老汉跟着何老汉学会了抽烟。 “二爷，这烟还是要少抽些，对身体不好。”张凡仲闻着满屋子的烟味劝道。 “没事！我觉得抽了烟身上还舒坦些。”何族长笑笑，根本不信张凡仲的话。 “二爷，你去跟刘族长和张族长说一声嘛，就说何家为了让他们两家的族人生活过好一点，愿意帮助他们各建一个大大的养猪场。” “凭啥子给他们恁么大的好处？”何族长不乐意。 “这不是玻璃厂投产了嘛，这玻璃瓶除了做酒瓶还能做成罐头瓶。他们养多了猪，有多的猪肉就能做猪肉罐头。你想不想何家湾再建个罐头厂？” “你是说，张家跟刘家其实是帮我们养猪？” “也不是帮我们养。猪肉卖给我们后他们也能赚钱撒。双赢！双赢！”张凡仲呵呵笑道。 “我这就去。”何族长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现在何族长出门一样是电瓶车，刘、何、张三家之间的道路早就铺成石子路了。 主要是何家施工队没时间，按计划何家湾周边都要铺成水泥路。 看何族长走了，张凡仲正要回自己办公室，就看见一个亲兵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在下桐城方以智见过张詹士。”没等亲兵说话，年轻人自己走了过来对张凡仲行礼道。 “方以智？” 张凡仲现在对明代人物多少有些了解，知道方以智是个什么人，不过没想到这么年轻。 把方以智请进办公室，小明端上来茶水。 方以智今年才19岁。他从小读书爱好广泛，又爱交游，更喜欢结识学友。跟西洋传教士毕方济、汤若望等认识，也读了许多西方书籍。 前段时间遇到了汤若望，说到了徐光启。 汤若望对方以智说徐光启辞职后并未回上海老家，而是来了重庆府。 在重庆府张詹士这里见识了许多科学知识，尤其是见识到了电学跟机械学，说是此生无憾。汤若望在京城自然知道张凡仲在京城建的钢厂、水泥厂、玻璃厂以及水电站和加工厂等等事迹，请徐光启向张凡仲介绍自己，他也想来重庆。 但徐光启在信中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张詹士对西洋传教士有看法，当初自己留下来时便明确要求不许传教，劝汤若望不要来重庆。 张凡仲对传教不感兴趣是一回事，主要还是张凡仲曾经提醒过他不能将在何家湾的所见、所学等讲与外国人，徐光启便委婉地拒绝了汤若望的请求。 接着汤若望便给方以智描述了皇城内一到夜晚光华四射（路灯），以及神奇的机械加工技术。 这些都是汤若望在京城能看到的。 汤若望的描述深深吸引了方以智，他回家收拾了一下便乘坐客船来了重庆府。 方以智的祖父方大镇曾任大理寺左少卿，父亲方孔炤也官居尚宝卿。故而到了重庆府后，方以智直接拜见骞知府，知道了何家湾所在。 张凡仲虽然只跟方以智相差十岁，但他也算是和方以智的父亲同朝为官，辈分上自然是要占个先。更何况方以智的父亲方孔炤才正五品，见了张凡仲也得先行礼，方以智只能自认晚辈。 “密之……”密之是方以智的字，张凡仲十分不习惯古人的称呼，果断改了口。 “小方，来何家湾盘桓些日自然没有问题。但有些地方你进不去也看不到。”张凡仲正在想找个人来给自己当秘书，方以智来得正合适。 “这……” “你才来还不知道。工厂大门都挂有牌子，上面写着：生产重地、闲人免进。”张凡仲呵呵笑道。 方以智一想挂这牌子也很正常，自己真就白跑一趟了？ “也不是。小方啊，如果你在何家湾有个身份就不算闲人，起码可以进一些工厂看看。不过对你意义不大，就是粉条厂、挂面厂这些。水电站、加工厂还有钢厂这些还是进不去。” “张詹士，那要什么样的身份才都能参观？” 这就要上套了，张凡仲心中暗喜。 “这个很难。要么是我，要么是何家的族长。就连长老会的人都不是想去哪个厂就进哪个厂的。” 这么难？方以智感觉真要白来一趟了。 “不过，你如果是我的秘书或者助理，那都不成问题了。” “张詹士，我……我能不能担任你的秘书或者助理？”方以智看向张凡仲心中没把握。 毕竟这时候的方以智连举人都还不是。 张凡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小方你是否真的愿意当这个秘书或助理？” 方以智感觉眼前有坑，不肯回答。只管问当秘书或助理需要做些什么？ 秘书这词也不是现代才有，张凡仲就知道方以智不愿现在回答。 站起身打了个哈哈道：“小方，且先带你去看看这水力发电的装置。就算明日回桐城，也算是见识了一些。” 走到门口时随手把办公室的灯给打开了。 第141章 大开眼界 方以智怔怔地看向空中的吸顶灯，不明白那个白色圆盘为何能发出光明来。 “这便是电灯了，晚上更亮。” 当小轿车一出场，方以智不得不跪了。 张凡仲心中冷笑，只要你对科学有兴趣，就休想跑得脱。 面上不显，很是淡然地道：“现在何家湾也在生产蒸汽机卡车，比这个还大。前几日才用铁船给陛下送了两辆去。” 在路上，方以智透过车窗看见了天上正在训练的热气球，立马趴在车窗玻璃上使劲朝天上看。 “喔，你看的那个叫热气球，依据的原理就是热空气比冷空气轻……” 喜爱科学的人往往都愿意探求一个原理，张凡仲故意解说给方以智听。 来到江边，沙滩上的半成品驳船一下子就吸引了方以智的目光。 “小方，对造船也有兴趣啊。那就下去看看？” “嗯。”现在的方以智对何家湾的一切都有兴趣。 停了车，张凡仲带着方以智去了船台。 “张詹士，这果然是铁壳船！”方以智还有些不敢相信，捡一块地上的废钢材在船壳上轻轻敲了一下。 “不仅外壳是钢材。小方你看，里面的龙骨、肋板也全都是钢材。用这个电焊焊接起来比用木材制作的结实多了。”张凡仲道。 “何为电焊？” “喏，就是那边很刺眼的那个。原理嘛……现在给你讲了也还理解不了。” …… 既然都来了船厂，张凡仲顺便带着方以智又去船厂里面加工厂房看了看。 材料区一摞摞的钢板、角钢，都是那么规范。巨大的龙门吊也没见人拉绳，卷扬机就把一块钢板吊了起来，从一处移动到另外一处。 一个人按了一下开关，一块钢板便被三星辊慢慢卷曲…… 一块钢板，上面画了线，一个人蹲在那里，用割炬沿着线切割，就跟用剪刀破开布料一样简单利落。 总之，一切都那么新奇。 方以智知道自己要跟徐光启一样，走不了了。 张凡仲在车间里抓了个普通对讲机联系徐光启。 “密之在何家湾？”徐光启正在医学院工地看工人施工。 “嗯。徐老你好久回来？” “汽艇在这里，我马上就能回来。你们正在造船厂？” 在对讲机中听到了画外音，徐光启猜测道。 远远的就听见了汽艇的突突声。方以智朝江中望去，一艘小艇拉着白色水雾风驰电掣地来到了码头。 上面一个老者，应该就是徐光启。 这两人也是初次见面，方以智上前行了晚辈礼，徐光启也询问了下很久没见到的汤若望等人的情况。 寒暄完毕，方以智迫不及待地跑去看汽艇。 这次到重庆来，短短半天时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这水里漂的全都看见了，都是那么的新奇。 张凡仲看方以智去了江边，小声对徐光启道：“徐老，这方公子是个人才，我想把他留下来。他若找你带他去加工厂、玻璃厂那种地方你千万不要答应。就说有规定，外人不能随意进出。” 方以智这时才情未显，徐光启赶回来也是看在汤若望的面子上，光是方孔炤的面子还不够。 “凡仲这么看好方公子？” “嗯。”见方以智回头朝两人走来，张凡仲也没有再作解释。 中午一起在招待所吃饭，张凡仲建议方以智等会跟着徐光启乘汽艇去医学院看看。 方以智现在已经如同荒地里的一棵树苗，对何家湾的好奇就如同他需要的甘霖，立刻便答应了。 在江边看见方以智上了小艇，风驰电掣的速度跟强烈的推背感让方以智兴奋得大喊。 “呵呵。” 整个下午，张凡仲心情愉快，今后大明这边有方以智的辅助，自己要轻松多了。 晚上方以智跟徐光启回来直接来了张凡仲住的小院。 “张詹士，我愿意留下来。” “留下来啊？”张凡仲沉吟了一小会，方以智急切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跟一些传教士认识，但我的这些知识暂时只能用在大明却是不能告诉那些西洋人的，你可答应？”张凡仲严肃地道。 “为什么？我都看过西洋的书，看不懂的地方他们还耐心的给我解释。”方以智疑惑地问道。 “而且，今天下午我在医学院看见了水力发电站，看见明亮灯光下陈老先生指导弟子给病人做手术，也看见了挖机在工作，包括这汽艇等等这些，都是能造福于人的知识啊。” 张凡仲没理他说的这些，让他拿了一个小板凳在院子里坐下。 “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传教士文明又友善？” “嗯。”方以智点头道。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个巨大的圆球，我称之为地球。你知道吗？” “不知道。只是为什么是圆球而不是天圆地方？” “地球是圆的巨大球体围绕着太阳运动，传教士们还没给你说吧。这是事实，但与教会宣扬的的地球才是宇宙的中心，太阳围着地球旋转的说法有了矛盾。教会威胁发现者要他承认这是错的。对另一个坚持这个理论的学者，他们在大庭广众下将其活活烧死，就是不让他继续宣传地球围绕太阳旋转的事实。听到这，你认为这个教会如何？文明友善么？” 张凡仲看向方以智。 方以智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得怔怔地呆住。 “地球上七成地方都是海洋，分布着一些陆地板块。大明所在的陆地板块被称为亚洲，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法兰西、英国等位于一块被称为欧罗巴的大陆板块上……” 方以智第一次听到这些理论，兴趣大增。 “西班牙人、荷兰人初到大明时是开着战舰在南方沿海登陆，烧杀掠夺大明百姓，被我大明击败才退走，继而去占了我大员岛。 在地球的另外两块被称为非洲与美洲的大陆板块上，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跟荷兰人等没有遇到与我大明一般强大的国家，他们杀死当地成百上千万的土着，奴役当地土着，掠夺当地的黄金、白银、宝石和农作物等资源……总之，对于弱小，西洋人只会给予杀戮。因为现在的大明够强，这便是西洋人在大明为何是传教士而不是军队的原因。” 张凡仲这一席话完全颠覆了他对西洋传教士的印象，他确定无疑地相信张凡仲说的一切。 第142章 围困升龙府 “西洋人居然如此残忍？”方以智叹息道。 “呵呵，要说他们的暴行用罄竹难书来形容最为恰当不过。” “张詹士，我知道了。绝不会跟西洋人说一丝一毫这里的情况。”方以智道。 “今天你也辛苦了，回招待所去吧。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 “张詹士，我不想当秘书。”方以智站起身却又说道。 张凡仲心想这又是闹哪样？ “我要拜您为师。”说完，方以智便要给张凡仲跪下行礼。 历史上方以智也曾反清，终身不为大清出仕，人品自然是信得过。想到方以智今后的成就，拜自己为师好像也不会给自己丢脸，这样品学兼优的弟子就认了吧。 临走时，张凡仲拿了一套绘图工具和画板送给了他，算是老师给弟子的见面礼。 既然成了自己的弟子，张凡仲肯定不能让他继续住在招待所，便在何家湾给他找了一间房屋让他独住。 “密之，既然短时间不回家去了，还是写封信给家中，莫让家里人担心。” “老师，信已写好，还没有来得及交出去。” “去重庆府的时候让何露给你带次路，以后你就知道在哪里交邮了。” 驿站便有邮局的功能。 张凡仲回现代找了些教材，在网上付钱请人照自己删改后的内容抄写，然后让方以智自学。方以智有不懂的再来问张凡仲。 方以智对理科方面感兴趣，而张凡仲恰巧学的是文科。开始的时候张凡仲还能轻松解答，到了后来，方以智提的问题就需要张凡仲在网上找答案了。 只不过那个时间还早，起码再对付两年应该没问题。 何冬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把升龙府围住了，问张凡仲去不去。 “去，我马上就去。”张凡仲高兴啊，这东南半岛就全归大明了，必须得去见证历史啊。 柬埔寨？真腊？在明景泰年间就被周边国家给灭了。 两个老婆那里都去请了假，张凡仲带着方以智赶去大越的升龙府。 何冬正在一处山坡上看向远处的升龙府。 围住升龙府后他便通知了张凡仲，然而张凡仲叫他不要硬打，时刻注意防守大越南下的增援部队。 终于等到张凡仲到了，身边还带了一个书生。听说书生是张凡仲的弟子，几个人也不羡慕。因为自己文化差，羡慕也羡慕不来。 “张哥，你要亲自指挥这一战么？” “不。” 张凡仲转过头对方以智道：“我们来的途中，大河卫就能把升龙城拿下。但这座有上千年历史的古城，却不能毁坏在我们的手中。” 方以智点点头。 张凡仲便下命令道：“何冬，把北门的部队撤了。通知城里，大明允许他们投降，再给三天时间放他们离开，但离开了就不准再返回。” “张哥，万一那黎皇帝跟郑家郑梉跑了咋办？”何鸿在一边问道。 何冬道：“跑了又继续追就是了，有啥问的！去，照张哥的话做。” 张凡仲笑道：“不用担心。过了清迈后，北边这升龙府就是大越最为坚固的城池。只要这次他们跑了，再北边的哪一座城他们都守不住也不敢守。” 何鸿奇道：“张哥，你说的是真的？” “大越人的性格我不了解，但一般人应该是这样。”张凡仲当着新收的弟子才不会那么绝对。万一郑梉觉得后面无城可守就要死在这那不就打脸了吗。 关键是老师的威望要维持住，不能拿去扫地。 何鸿走了，张凡仲问何冬城里的情况。 “城里现在一共有三十万人左右，其中军队不到9万人，大部分是被我们一路撵上来的百姓。如果不是乘船北上而是一路打上来，估计城里的人还要多。”何冬也是抓了许多士兵来询问过的。 “这么多人呀！”张凡仲也吃了一惊。 “这要是不放人离城，很快城里就会缺粮……”张凡仲道。 “是呀。多走一些人城里又能多坚持段时间。”何冬道。 张凡仲挥挥手道：“想下贵阳城。过两天看情况再说。” 何东知道张凡仲说的是安奢叛乱时围困贵阳城将近一年。最后，贵阳城里出现了官军有组织杀人吃肉的情形。 何冬带着张凡仲去了一顶帐篷。 方以智一直都在旁听他们的谈话，进了帐篷后见何冬出去了，这才向张凡仲询问刚才说的贵阳城是怎么回事。 张凡仲现在是老师，便给方以智大致说了安奢叛乱的事。 说的时候，何冬又进来了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也回忆起那时的场景来。 “最后打到水西城的时候也是这样。你老师说水西城的建筑很有当地民族特色，也舍不得轰炸，直到两个匪首自己投降。”何冬道。 “张哥，晚上休息的时候我也要过来睡。”何冬道。 “可以啊。”张凡仲看了看这可容纳三十人的工程帐篷笑道：“多喊几个人来，吃了晚饭后除了轮岗值班的，还可以斗几盘地主。” 中午的时候，何鸿进了帐篷身后跟着阮文君。 “张哥，我抓了个人来，据说是守城官。”何鸿道。 “喔，咋个抓的？” “招手就过来了。”何鸿笑道，然后给阮文君介绍了张凡仲。 阮文君赶紧给张凡仲行礼。 何鸿这才解释他是如何抓的人。 放开北门前，何鸿带了个千户去了北门埋伏在道路两旁。然后才让人去升龙府前宣布了北门可走的消息。 一开始都以为明军在诓人，但有些溃军就是忍不住想跑。这些人见过明军火炮的威力，知道任何城池都拦不住明军。 有了三五个人带头顺着绳索缒下城便有十七八个人跟着跑路。慢慢地北门这边城里挤满了人，不管能不能走，总有一线希望。 北城头的大越守军亲眼见到明军埋伏在前面路边的，只不过开始跑过去的人少，明军没有理睬。 现在城门内挤满了人，已经有人在要求打开城门。 守城官大声向城下的人喊话，说远处有明军的埋伏。奈何人声鼎沸，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呼喊开门的人群中，守城官的话便谁也听不见了。 第143章 升龙府挂白旗 守城官没有命令不敢打开城门放人，城楼下的百姓慢慢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去夺士兵的火铳，有人去抬拦门的门栓。 火铳没有点火还不如铁枪跟单刀。 很快这些士兵便被百姓挤到了墙边，沉重的门栓也被抬了下来。 随着“知咿啊”的响声，北门终于被这些百姓打开了，一群人撒丫子开始朝城外跑。 守城官没法，只得召集了士卒来到城楼上，把火炮弹丸装好，火绳点燃，他自己则紧张地看向城外明军埋伏的地方。 明军也注意到了北门打开，明军开始把火铳拿到面前，把枪口对准了道路。 “这些百姓完了。”守城官摇头。 这些明军距离城门的位置都在城墙上火炮的射击范围内。守城官心道：只要明军不遵守承诺开枪，他这里就要开炮。 然而明军看着道路上的百姓从眼前跑过并没有射击，只是维持着警戒动作。 看着先跑出去的人已经跑出二三里地四散开来，明显的安全了。这一下，城门口先还有些迟疑的人都不再迟疑，大步跑出了城门。 明军依旧是趴在那里用火铳对着道路，未发一弹。 何鸿在那里估计着人数，大概跑了上万人了。这时候，人流中开始出现了大越的士卒。 逃跑的士卒越来越多，明军依旧是保持着警戒的姿势。 到了后来，出城的人中，身着军服的大越士卒占了半数，明军依旧未动。 守城官知道黎皇帝跟郑家的人前两天就跑了，当时就是从他值守的北门走的。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守城官对其他人道：“仔细看好明军动向，我去守备府报告情况。” 身边副将道：“你一定要给守备大人说清楚，城门不是我等擅开，是百姓强行打开的。” “嗯。本官就是要去解释一番。”守城官下了楼径直回家。 把墙角的板车拖过来，让身体差的老娘坐了。一边催促老爹和媳妇赶紧收拾，自己把银票揣了，把铜钱收进一个匣子装到米口袋里让老妈抱着。 “老二呢？”大女儿已经站到了院子里，唯独宝贝儿子到处找不着。 六岁的大女儿被老爸的脸色吓到了，伸手四处指就是说不出话来。 守城官差点跑出院子自己去找，结果看见老婆抱着老二进了院子。 “走了。再不走怕出不去了！” 一家六口出了院门才发现街上已经汇集成了人流的小河，缓慢又坚定地流向北门。 都要走到城门楼了，守城官才想起衣服还没换，就怕门楼上的同袍看见，不由得把头低了下来。 出城门跟着人流走出了六、七百米，想到再前边一点就是明军的埋伏圈，心里还有些怕怕的。 再往前走，守城官发现路边山坡上明军全都站起身来，手中的火铳对着大路。 人流这时突然开始了加速，坐着老妈的小板车一下子便翻倒在地。 守城官跟着老爸赶紧去扶，媳妇抱着老二牵着老大在一旁呆呆站着，看着数个身材高大的明军走了过来。 两个明军站在了板车后，把火铳对准了后面。剩下两人过来帮着扶正了板车。 人流在这里看见了火铳跟身着迷彩服的明军，急促地收紧拐向了一旁。 守城官看看老妈，低头对着面前的明军嘴里不由得说出了“谢谢！” “就是他了。”过来的何鸿对阮文君道。 一家人被带到了路边，惶惶恐恐，看着道路上的百姓急匆匆走过。 一个说越语的人（阮文君）过来对守城官道：“哪里都不要走，在这等一会。” 等了不多会，守城官一家被带到了明军营地。等了不久，守城官便被带进了张凡仲大帐。 “皇帝跟郑家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升龙府？”张凡仲追问道。 “嗯。那天正好是我在北门值班，亲眼看见他们离开的。” “何鸿，拿个帐篷给他们一家，让他们暂时住几天。进城的时候放他们回去。”何冬道。 何鸿带着守城官走了，何冬笑道：“张哥，皇帝跟郑家人都不在城里面，估计城里的人都要跑完。” “跑完了好啊，不用打仗了。今后这城就是大明的了，打烂了不心痛唛。” “哎呀肚子都饿了。吃了饭就斗地主，不用那么紧张了。”张凡仲对何冬道。 饭菜端上来，何冬就坐了上去。另外又有几个人拿着不锈钢碗进了帐篷。 张凡仲笑着让方以智也去坐下。 看着眼前的饭菜，方以智没想到行军打仗还能吃得那么好。 吃过了饭，张凡仲他们几个打牌斗地主，方以智拿出铅笔和纸开始画热气球。 完全没用到三天时间，当天晚上，南城门上就飘起了白旗。 张凡仲几人还在打牌，进来一名副千户何易进来说升龙府降了。 “小易过来帮我打两把，我手气有点潮。” 张凡仲把手里的牌交给进来的何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明天再派人去接收，晚上黑黢麻孔的，出点事就不好了。我们要一直保持零伤亡的记录。” “张哥，我们已经没得零伤亡了。”何鸿嘴快。 “是哪个千户出的事？给我抹了他。”张凡仲道。 “不怪千户，是冬哥直接指挥的。”何鸿笑道。 何冬脸上红了一下，辩解道：“他自己不小心摔断了腿，咋个要算到伤亡里头？” “关键他就是在放掷弹筒的时候没踩稳。战斗时发生的事，你居然不承认是伤亡？”何鸿今天咬定了要给何冬难看。 张凡仲赶紧阻止了，问伤员的情况。 “留在后面了。当时就上了夹板应该没事。” 部队有些土郎中随军，都是在街上抓来的。算是让这些“半吊子医生”不用四处乱跑也能养家。 平常也让他们学习过“赤脚医生”教材。治疗一般的跌打损伤跟战场急救还是没有问题的。 知道这一个伤员有三个赤脚医生治疗，张凡仲稍微放了点心。 “我回去的时候记到跟我说一声，我顺便带他回重庆看下。莫要留下养老疾。” 说笑完了，张凡仲来到帐篷一角的方以智这里，看他画的热气球草图，拖了个马扎凳给方以智讲解起来。 第144章 张凡仲封伯爵 第二天上午，何冬带着一营的人来到了升龙府南门前。 不多一会城里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人看见守城官大为惊讶，问道：“你怎么跟着明军一道？” 守城官低头不语。 问他的是守备，现在你不去招呼明军跟我说话算是做哪样？ 三个百户分成三处，一处去了南门洞，城楼两侧城上各去了一个百户。 张凡仲跟着守备正要进去，何冬拦住了他。 “何鸿，带一个千户先进城。”何冬担心张凡仲的安全，拿对讲机喊通了何鸿。 “是。” 站到了城墙上，张凡仲确信升龙府是真的拿下了。 走到一旁，张凡仲也摸出了对讲机。 “刚才，大越北方已灭。” 太极殿上，崇祯扬了扬对讲机，对台下文臣武将宣布道。 现在该讨论阮福源的处置方式了。 所有大臣们都迷迷糊糊的。 崇祯登基时，各种末世的征兆都出来齐全了，敏感点的大臣甚至都认为大明要完。 现在……莫不是要中兴？只是这中兴来得太突兀！ 内阁大臣再一次到了乾清宫。 “东南半岛现在全都归于大明版图，其中詹士府张詹士所带飞天卫与大河卫居功至伟。”崇祯请各位内阁大臣在沙发上坐下，笑吟吟地开口道。 “王承恩，把地图拿出来。” 这是照着张凡仲提供的地图描画的，地名不同的也改过，所以不怕拿出来给这些主、辅大臣观看。 就当众人以为崇祯要提出给张詹士加官进爵的时候，崇祯却说到了上林苑监。 “朕登大宝这些年，由北至南天灾人祸不断，地震、干旱、水涝、巨风、瘟疫、兵祸等等……”说到这，崇祯忍了忍，终于没有说出阉党与东林党混乱朝堂、党同伐异如一丘之貉的话来。 朕记得当时朝会是个什么样子，老先生们也应该记得。” 崇祯说到这里，仿佛又看到了当初朝堂上的情景。 “朕问兵事，要么请发内帑足兵饷，要么诓朕五年复辽。朕问民生，请减负税，莫征矿税。朕问天灾，请朕下罪己诏……就没有一条是可用之策。 都说要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偏偏皇兄把家国大事交给内侍太监，也要躲起来不见士大夫。 朕有时就在想，治理大明到底要依靠谁？能依靠谁？ 皇兄弥留之际给朕推荐的辅佐之人不是朝中大臣而是被称为阉党之首的魏忠贤，当时朕大为不解。满朝文武衮衮诸公乎？ 子先（徐光启）早早推出‘甘薯疏’，没任何人理会。这一次上林苑监着实推广红薯、玉米跟土豆等高产作物，保证了山、陕、福建等地灾后的赈济粮食。 张詹士建议用土地入股，保证了流民的安置，才没有天下大乱。” 崇祯看看在座众人，道：“张詹士尚为布衣时便率义军平叛安奢之乱，现在又为大明开疆拓土。朕答应过他，东南半岛收服之日他便是国公，不知各位老先生有没有反对的意见？” 主、辅大臣们彼此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上林苑监的左、右监正至录事都要嘉奖。吏部下去单独对上林苑监进行考评，该升的升、该奖的奖。就是要让尸位素餐的人看一看，今后朝廷重用的必须是做事的人。” 刘鸿训激动地站起身道：“陛下，臣以为这是中兴之道。臣等愿随陛下一道复我大明辉煌。” 李标和何如宠等人也站了起来。 崇祯把手朝下压压，请众人坐下。 “几位老先生我都是相信的，所以才说了上面的话。”崇祯道：“现在我们来商议一下如何安排张詹士的爵位。” 明朝革子、男爵位，只留公、侯、伯三等，并定制：“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 张凡仲将暹罗、缅甸、南掌、大越纳入大明版图，正属于社稷军功，封爵位完全没有问题。 虽然崇祯跟张凡仲说过封国公，现在也得按层级一步一步来。 内阁大学士都赞成给张凡仲封伯爵，称号上有些争议。 崇祯想封中兴伯被一干内阁大臣否定了。 大明历史上能称为“中兴”的张嘉陵能算一个吧，只是守成的含义居多。张凡仲有开疆拓土之功，刘鸿训提议“开来”的称号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崇祯也觉得后者比前者多了进取之意，点头算是通过。 接下来便是何伟、何冬等大河卫、飞天卫诸将的封赏，但要等张凡仲的叙功奏折上来后详细研究。 “何冬、何鸿，你们带兵继续北上。” 转回头张凡仲叫过来阮文竹和阮文君。 “文竹带兵镇守升龙府，文君回去请阮福源公去一趟京城。何伟将军拨一只热气球作为交通工具。” 见阮文君看着自己，张凡仲道：“文君，你家家主如何安排我没有这个权限，还是请陛下跟他商议吧。我只能肯定一点，阮国公如果想回南越与大明再争一争，陛下一定会允许他返回。” 张凡仲这句话霸气。 “张詹士，我没有这个意思。” “总之，阮国公跟缅甸他隆王一样享受一个亲王待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也非常欢迎你和文竹将军留下来为大越百姓更好地融入大明做事。” 以前边境小国反叛多，往往是很简单的两个原因。 一、当地少数民族聚集，总有人想建立本族人的政权。这其中民族主义者少，想独立为王的居多。二、外来官吏视本地土着为蛮夷，没有从内心中把土着人当作自己人，横征暴敛甚至穷凶极恶地鱼肉当地，逼民造反。 有张凡仲在这些都不是事。 主官跟佐贰官分别为派驻和当地民族担任，一样或较轻的赋税，开设学校跟市场，发展当地经济，提高就业率，推行城镇化，允许通婚……还有监察御史跟东厂的监督约束官吏。相信除了穷山恶水信息不通的地方，很快便能在新归化地形成较为和谐的社会。 想到阮文竹跟阮文君都是要留下来担任官职的，张凡仲干脆跟两人把以上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第145章 何族长的后悔 阮文竹跟阮文君的惊讶自不必说，在一旁的方以智拿着铅笔不停地记录着张凡仲说的话。方以智也算博览群书，但他从来在书本上没见过这样的治国之道。 当张凡仲给阮文竹和阮文君解释什么是城镇化，什么是就业率时，他也开始提出自己的问题来。 张凡仲对三人的问题都一一做了解答。 阮文君有着回去带阮福源去往京城的任务，他听得格外仔细。大明真要是跟张詹士说的那样平等对待大越百姓，他愿意为之付出努力。 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官府就是好官府。自己族人建国，初衷是什么？还不是让本族人过上好日子。 阮文竹是武将，他的想法跟阮文君不一样。 他知道大越京人想一族一国是不可能的。就说那些葡萄牙人、法国人等西洋人，他们仗着船坚炮利要侵略大越，大越能有过好日子的可能么？ 每日里都要抵抗侵略，不像大明，一顿炮火便让他们远遁。 总之，这两人一个从愿景一个从武力都认可了大明来统治。 第二天，阮文君和张凡仲都离开了升龙府。 回到了何家湾，张凡仲美美地休息了一晚上。 返回的路途中，张凡仲已经知道自己是大明的开来伯爵，圣旨正在去往重庆府的路上。 张凡仲回到何家湾的第二天，行人司的行人朱佳瑞乘坐热气球到了何家湾，然后等着从重庆府过来的骞知府一同宣旨。 朱佳瑞惊愕地看着骞知府在二十分钟后赶到了何家湾，拿过圣旨后转身就把圣旨递给了坐着的开来伯。 再然后……骞知府就拉着朱佳瑞坐在了开来伯办公室的沙发上。 没有香案？没有跪接，更没有谢过皇帝……呃，银票还是有的。 等张凡仲打开圣旨看过了，骞知府笑道：“老弟，你这晋升得也太快了！和你比起来，我们这些人完全就是在原地踏步。” 张凡仲笑笑，表情有些不自然。 以前王淦担任重庆知府还沾了自己一点光高升了。这骞知府运气差点，推广高产粮食和促进商业发展的努力都被王淦跟自己掩在了身后。 好在自己私下还给了他一些好处。 不是银子，而是帮他家族建了两个厂。 听见隔壁办公室已经开始聊天，何族长按捺不住进了张凡仲办公室。 “二大爷。” 骞知府也跟着张凡仲称呼。 朱佳瑞站起身不知道怎么称呼进来的这个叼着烟卷的农家老汉。骞知府都叫二大爷，自己也跟着叫吧。 二大爷何族长点点头，目光始终落在办公桌上的圣旨上。 张凡仲拿起圣旨递给了何族长。 何族长搓搓手又拍了拍，这才小心地接了过来。 “可惜了！可惜了！”封伯的圣旨甚是精美，何族长一边看一边摇头。 旁边张凡仲跟骞知府还有朱佳瑞被这话给震住愣神，啥叫可惜了？ “尼玛！这圣旨不能摆在何家祠堂要摆到张家湾，你说可惜不？”何族长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凡仲这才想起自己在何家湾是个外来户。 “二爷，这不怪我！当初你在何家湾帮我找个路引至于这样么？”张凡仲分辩道。 “我……”当初没找到合适的，现在也改不回来了。 这后悔的时间还长着呢。 “二爷，麻烦你在广播里面喊一声，晚上坝坝酒。”张凡仲看何族长脸色不对，赶紧道。 骞知府现在也知道了张凡仲最初来到何家湾的传说，小声建议道：“张家的族长和长老不能忘了请哦。” 今后圣旨要存放在张家湾张氏祠堂，喝酒庆贺不请张家人确实失礼。 何族长去安排晚上的伙食，骞知府要先回重庆府。 下午下班后他跟毛县令一起搭快艇再来何家湾。 张凡仲让方以智跟小明送朱佳瑞去招待所休息，自己拿了圣旨去了小卖部。 “娇娇。你看这是啥子？” 旁边小梅道：“这是圣旨嘛。广播里面刚才都播了，说晚上要吃坝坝酒。” 张哥当不当伯爵好像也没啥紧要。 何娇没说话，伸手接过来圣旨展开来看。 广播里只说了坝坝酒，就没说为啥吃坝坝酒？张凡仲有些疑惑。 “说了。哦，恭喜张哥成了伯爷。”小梅道。 “恭喜张哥！恭喜！”两个售货员妹妹这才想起是要贺喜的，不然没有喜银。 张凡仲摸了两张小额的代金券给了两人，对何娇道：“走，先回去拿给老丈跟妈他们看看，你也是伯爵夫人了哦。” 何娇听说自己是伯爵夫人这才有了些欢喜，把圣旨卷好，拿着跟张凡仲一道回了娘家。 现在是上班时间，何秀跟何老汉都没在家，就剩下刘氏在带外孙女。 中午张凡仲跟何娇、何老汉一家子吃饭，行人司来的朱佳瑞有方以智陪不用自己操心。 下午，张凡仲开始扣头皮，撰写叙功的报告。 不写不行，朝廷还等着据此提拔奖赏呢。 还好，何冬那写了份底稿给自己，但立功受奖的报告从来都是领导亲手办的。张凡仲还不是要考虑一下亲疏远近、服役长短、平常表现。 都是一阵轰炸、射击，你说哪个的军功大过哪个？ 脚杆摔断了的那个舅子肯定是要报功的，难得有个伤亡。 晚上，坝坝酒开场，张家族长带着长老们高高兴兴地来了。 想不到当年张何氏认了个干儿，结果这个捡来的干儿光大了张家门楣。 想到今后祠堂里就有个任命伯爵的圣旨供在那里，不说周围团转，就是重庆府的所有祠堂有一个算一个，拿得出来不？ 何族长有些嫉妒，带着何家长老使劲劝张族长喝酒，自家长老团不行了，又把何伟、何奎这些安排起劝酒。 张家人最后全都躺下了。 他们不怕醉，早就听说何家湾招待所是神仙住的地方，一直没机会见识一下。喝麻了走不了了，正好去招待所见识一番。 陈实功带着弟子们也赶回来了，看着毛县令、骞知府都在叫张哥，头皮都有些痒。 自己端起酒杯敬酒的时候到了，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年轻，但人家现在是伯爵，好像叫声张哥并不吃亏哈。 “张……哥，恭喜！” 旁边侄儿陈懋林见了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张凡仲倒没注意这些，高高兴兴端起酒杯跟陈老碰了一下一口闷了。 第146章 牛啊!出了两个正三品官 聚会喝酒放礼花，这是何家湾坝坝酒的必备节目。 二娃跟何娇、刘氏还有张凡仲的干妈他们在旁边一桌。何娇听说要放礼花了，赶紧拿了张绸布出来把张馨的小脸遮住，怕吸入了烟灰。 一直吃到晚上十点过，坝坝酒才告结束。 行人司的朱佳瑞没喝多，自己回了招待所。如此多的人一起吃饭喝酒，让朱佳瑞感到很新鲜。席间他也特别注意了一下，所有的人都吃得极自在，谈天说地吹牛皮。有推脱酒量不行不喝酒的，就是没有看到抢着夹菜、吃饭的人。 这说明何家湾这里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而且是普遍的好。 张家族人想见识一下何家湾招待所的愿望没能实现。 问题出在负责招待所清洁卫生的大妈身上。 方以智跟人商量把这些人送去招待所的时候，正好招待所负责清洁卫生的大妈经过。 闻着一身酒气的几个老头，大妈才皱起了鼻头又皱上了眉头。 大妈上前主动承揽下送人的任务。让两个儿子开了蒸汽卡车来，连夜把张家长老团送回了张家湾。 她才不想第二天洗这么多被单、床单，要是有人吐了就更不乐意了。 方以智没有想到主动接下任务的大妈是这样的想法，加上喝得也有点上头，就回自己房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来到办公室，方以智已经把办公室收拾干净，茶水也泡上。 张凡仲坐下来看了看眼前，就差一张报纸。 “小方，来宣旨的朱佳瑞还要过几天才能走，这段时间你陪他去重庆府和医学院逛逛。” 下一趟去京城的热气球还得等几天才出发，所以这段时间行人司的朱佳瑞就住在招待所。 方以智点点头，看张凡仲没有其他的安排便离开了办公室。 张凡仲今天要回粮站。 来到何族长办公室，见何族长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圣旨，依旧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二爷，过几天圣旨多得很，全都是要供在何家祠堂的。” 何族长自然知道是何冬、何伟他们的封赏也要下来，但现在何家祠堂不差圣旨，是差封伯爵这样的高端圣旨。 “二爷，帮我祈祷。等我当了侯爵后，估计何冬、何伟他们就可以封伯了。”张凡仲道。 “岂不是始终要低张家祠堂一头？” “呃……”张凡仲无话可说了。总不能说何冬、何伟总会超过自己，这话说出来太假，张凡仲自己都不会信。 只得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二爷，这两天我要出去一趟。” 张凡仲离开何家湾是常事，何族长点头算是知道了，目光依旧落在眼前的圣旨上。 这一次张凡仲把改装后的货驳开到了厂下游一点的江边，找了一处沙滩便冲了上去。 坐滩成功后给张处长发了个定位，张凡仲放下汽艇返回何家湾，然后回了粮站。 张处长负责安排人开货驳去接米-26并返回厂码头，一路上这货驳是不是有准航手续都不用张凡仲操心。 到了家里，才知道前段时间购买的设备这些都到了。粮站摆不下，还是在香皂厂和变压器厂找的位置存放的。 “二娃，还要啥东西？” 在香皂厂的厂房前，徐家驹问张凡仲。 “我给你的那些发票你做成电子表格没有？”张凡仲没回答，倒是问了徐家驹一个问题。 “嗯，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制作的。还分了类。生活类、五金配件、文具这些。” “好，把目录打印成纸质件拿到我家里来。那些每月都要采购的我给你勾起。” 李学军这边的要么是大件，要么就是定制产品，买一次算一次。 接下来就是张凡仲的苦逼活路，开卡车一趟一趟朝大明送货。 先把粮站院坝的送到大明，接着又来香皂厂拉货。 香皂厂。 张建走过来看了看，对张凡仲道：“二娃，一辆车这样太慢了，我再去找辆卡车。” 张建以为张凡仲是要把货送回粮站，张凡仲也没否认。 张建在厂里找了一辆卡车来，果然速度快了起来。 张凡仲把一车货送到大明，然后等人卸货，随后把车开回香皂厂时，这边已经把货装好。再送到大明，把卸了货的卡车又开回来装货。不像以前只有一辆卡车，等着装货，卸货；回来又等着装货，再送货…… “大哥，你这个办法好。顺便问下厂里面，有没有要报废的二手卡车，我们租过来用。” 二手车只在厂区跑，不用交强险更不用年检，交警也管不了。 看着借过来的卡吊开走，张凡仲想想是不是长期租用一台，毕竟变压器厂也要用。或者大明那边也买一个？用着方便得很。 “学军，买台二手卡吊。”张凡仲回到粮站休息了一会就摸出手机给李学军安排采购任务。 “多大的？” “30吨以上，要带全套资料的。” 米-26运回来后没人会开，还得把它卸下来。造船厂的龙门吊能吊，但移动范围被钢轨限制了，只能把直升机从船上吊下来。最终还得靠吊车一次次的把它挪到机场。米-26的自重就有20吨，吊车自然要买30吨左右的。 原本还想在粮站多住几天，想起大明那边还得等自己拆装设备，张凡仲感觉累。 “何壮、何雷，你两个叫上何勇看下钢管厂的资料。” 张凡仲回到大明把物资分开放置好后找来了何家湾唯二的两个“研究生”水平学生。 “是要建个钢管厂唛？” “嗯，钢管的用量太大，特别是造船后。”其实不仅仅是造船需要的管材多，就是日常生活当中需要水管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制酸、碱的两个厂要投产，需要的水更是天量，在江边建一个自来水厂已经成了刻不容缓的必须事项。现在的小水厂就保证何家湾附近的生活用水。 尼玛！一件事接一件事真特么累人。 吐槽归吐槽，自己懒了不做也没人能代替自己。哪怕睡上十天半月，事情不会少一分依旧还在那里等着自己。 张凡仲在这里忙起了火，朝堂上更是热闹。 张凡仲的叙功奏折到了，如何安排这一次灭了四国的飞天卫跟大河卫的功臣让朝堂上吵成了一团。 崇祯阴沉着脸不表态。 何冬、何伟都是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正四品）初授明威将军、上骑都尉。这一次因为军功晋升，分别为京师大河卫、飞天卫指挥使司指挥使（正四品）。 两人虽然直接跳过了从三品，但军功太大，各位大臣并没有表示不满，反而因为张凡仲对这两卫不再有直接到指挥权表示赞同。 第147章 米－26到了 朝堂上最多的反对意见是两卫中层的普升。 这些人中大部分人是对于热武器时代的军功计算不理解，其中也有少数人则是要给张凡仲以及这两支队伍当中制造矛盾。 “据说张詹士长期未在军中，所报军功的依据何在？” “士卒是否争先恐后，谁又畏缩于后？” “个人立功功在何处？是斩几人或伤几人？这集体功又是什么意思？” …… 崇祯头都大了。 深呼吸几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崇祯道： “诸位，热武器部队的军功计算办法已经有了试行条例，不明白如何考功的自行到兵部翻阅，就不要问朕这么多的问题了。” 张凡仲不曾在部队中待过，原本他的叙功折子就经不起这些文臣仔细推敲。就算他现在在大殿上当面解释也解释不清，更不要说要崇祯来帮他说明。 这一次军功晋升的讨论只是在兵部和内阁中商议，却被一位御史当堂提出了反对意见，然后堂上就是现在这样乱成一团。 “关于两卫官员晋升之事，朕已委托内阁及兵部商议。各监察御史与各科给事中如果认为某人的任免升迁存在问题的，请拿出证据后再提出异议，亦可直接具本上奏。”崇祯有些烦躁。 空口白牙扯什么淡？为反对而反对么？ 散了朝，崇祯迈步前行，王承恩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电瓶车直接去了乾清宫，周皇后带着朱慈烺已经等着了。 “等朕换个车来。” 旁边一台蒸汽机卡车已经点燃了火。见崇祯上了驾驶室，旁边候着烧锅炉的一名锦衣卫这才爬上后面的车厢。 周皇后绕到副驾驶门口，王承恩已经帮忙拉开车门。 崇祯在车内接过朱慈烺，然后等着周皇后踩着板凳上来。 婴儿车放在后面车厢，王承恩和一群锦衣卫也上去站好。 周皇后上来坐好后，崇祯把朱慈烺还给她抱着。 “都上了车没有？”崇祯问道。 王承恩道：“陛下，都上来齐了。” 心内烦躁的时候，吃两口烧烤喝点小酒立马心里就舒服了好多。 崇祯陪着周皇后推着婴儿车漫步在御苑里。 御苑里的小路都用水泥硬化过了，婴儿车一点都不颠簸。朱慈烺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到处张望。 周皇后推着朱慈烺，身旁有崇祯陪着，心里安然，一脸的幸福模样。 朱家人荒淫奇葩的多，长情的也不少。 “皇后，张卿说有种机器可以把时光留住，我还没见过。不知道此时此刻能不能留住？” 周皇后也很憧憬这样的机器，那不是能永生不老？ “这也是这么问的，但他说不行。下一次让他带来？” “嗯。”周皇后看看崇祯，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一处草坪，崇祯突然道：“皇后，明日休沐，今晚就在这里睡帐篷可好？” 见皇后点头，崇祯扭头示意王承恩上前来，对他道： “叫个人去拿帐篷，酒鬼花生、辣条这些小吃也多拿些。再把袁妃、田妃都接过来，今晚朕要在这露营打扑克。” “是的。陛下。” 要是张凡仲知道了必定要吐槽。 老资为了你的江山忙得起火，你这个正主倒逍遥起来了。 朱佳瑞返回了京城，这一趟出差值。 张凡仲给他200元的代金券，让他在小卖部买点礼物回家。这段时间用惯了卫生纸，看价格又便宜，朱佳瑞准备多买些。还有就是家中妇女用的卫生物品也准备买许多。 方以智都被他提醒了。自己来了重庆，妻子潘氏也该有这样的好处，于是也买了很大一堆，准备托人给家里送去。 朱佳瑞的行为被张凡仲制止了。 “朱哥，棋盘街何家有个商铺，里面就有这些东西卖。你回京城后去那里买就是。还有，这二百元的代金券你拿回京城，在小卖部另外选200元的东西。” 一开始被开来伯叫朱哥时朱佳瑞的心里是惶恐的，要不是有来那天在吃坝坝酒看到的情形给他打底，他绝对要给张伯爷跪下。 在何家湾住了几天，朱佳瑞已经习惯了何家湾对这位新晋伯爷的称呼，也习惯了新晋伯爷对别人的称呼。 两个字形容：随意。 张凡仲用眼睛瞪了一眼在一旁躲着偷笑的小梅，对朱佳瑞解说道：“这二百元代金券一共是十张二十元的。你用二十元去棋盘街商铺购买时可以登记身份，今后在商铺有八点五折的优惠。其余四张可以送人，这四人也可以在商铺登记购买打折的商品。” 见朱佳瑞准备购买牙膏牙刷，张凡仲摇摇头又制止了他，对他道：“这些京城商铺有。” 张凡仲伸手去拿了两个环保购物袋、四把雨伞，两把菜刀、几瓶白酒、手工卷烟器还有两套白瓷餐具跟双层玻璃保温杯…… “小梅，算账，挂我的账。” “好的。” 回到京城后，朱佳瑞拿了一张二十元的何家代金券送给司正，又送了一张给岳丈，留下两张舍不得送出去。 没多久，司正来问他还有没有多的代金券。朱佳瑞又拿了一张出来。 “这下真没有了。”朱佳瑞道。 “切！下次再去一趟重庆不就有了。”司正道。 属下三百多名行走，不是你送了张代金券来，司正知道你是哪个！ 回到厂里面陪卿小琴上街，听见大家都在议论。一问才知道就在刚才，江边码头停了一架直升机。 晚上闲来没事，张凡仲陪着卿小琴散步，随着看热闹的人流也去了江边码头。 怪不得这么轰动，直升机的桨片没收也就没有遮挡，整个机身全都暴露出来，那线条外观，看起来就那么得劲。 “我们家也有一个就好了。” 卿小琴道。 “就是我们家的。”张凡仲小声对老婆道。 卿小琴白他一眼，是自家买的没错，家里却用不上，是要拿来送人的。 上千万的美元，这个礼也送得太大了！ “崇祯对我不薄，我现在都是伯爵了。”张凡仲道。 “这边喃？厂大门都出不到。我还想跟你去周游一下其他国家都不行。” “嗨！”张凡仲叹口气。 如果不是这番际遇，自己不一定有这么多钱，也不要想周游世界，但现在有了钱却出不去。 得失。有得就有失。 晚上，卿小琴索要得有点疯狂，像是要张凡仲弥补不能陪她出去游玩的遗憾。 “我还想要个娃儿。”卿小琴脸上流着汗水，对张凡仲道。 第148章 准备伐倭 当天晚上，张凡仲带着张爸跟小曾就去了江边码头，自己把货驳开回了大明。 回到大明，让何露用新买的二手卡吊把米-26吊上了岸，然后一步一步挪到机场去。 张凡仲也发了狠，给方以智留了一个物资清单带着人就去了京城。 “张卿，你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大河与飞天两卫的军功已经定下来，朝堂上又清静了。崇祯这段时间夫妻恩爱、和谐，没事在宫城内玩玩电瓶车跟自行车，小日子过得舒心。 “陛下，两件事。”张凡仲坐在沙发上直接开口道。 崇祯还没有见过张凡仲生气的样子，看来眼前这样子就是了。 关键是哪个敢惹他？崇祯觉得很好奇。 “陛下，第一件事，臣再送两个卫的军士长官给陛下，请拿两个卫给他们训练一年。 第二件事，在青泥洼口或者就在天津再建一个船厂。我负责提供设备跟人员。” 崇祯都没有仔细想，对张凡仲道： “张卿，朕都答应。只是见你这样子是谁惹你生气了么？” “嗯。我老婆。” 你老婆？ 崇祯没有再问，而是对张凡仲道：“这两个卫就由何冬跟何骥去领，你自己再找个人接任何冬的大河卫指挥使。把名字告诉朕，朕让王承恩拟写圣旨。” 张凡仲对崇祯一拱手道：“陛下，对不起！臣是想用这两卫去把倭国灭了。石见银山的银矿实在是不能让倭国再挖了。” 崇祯心道：好嘛，在老婆那里受了气，转身就拿倭国当撒气桶。也亏得是你才有那个底气，换个人朕都要喊他醒醒，不要再睡了。 出海收拾倭国必定要战舰跟船，显然这造船厂也是为这场战争配套的。朕喜欢！ 第二日上朝，崇祯便让工部配合张凡仲带来的人乘坐热气球去青泥洼口为造船厂选址。 青泥洼口就是后来的大连，现代就有造船厂。拿着张凡仲标注过的地图找到现代造船厂的位置就对了。 有卫星地图，船台、车间以及生活区的大致布置也都确定下来。 随后开始征集民夫进行基建。 京城这边有水泥厂、钢厂、轧板厂、制氧站、加工厂和采油站等，加上随后而来的民生二号跟两条驳船带上来的电线、电焊机和其他配件，船台和厂房的材料基本上不缺。 这一次方以智随船，按照清单组织材料是张凡仲给他的一份作业。 没去青泥洼口的人都住在张凡仲在京城的家里。这些人有些要去加工厂，有些要去未来的船厂工地建发电站，有些要去天津船厂当师傅，都等着何忠安排把人送过去。 晚上跟何忠等人闲聊时，何忠问他，大越跟缅甸还有暹罗是否有海船？ “有，都比较小，火炮也笨重。”张凡仲道。 “我们自己的火炮能不能在这些炮船上用？”何忠问道。 尼玛！ 张凡仲发现自己连古人都不如。 “大哥，我想明白了。我错了。” 75小炮的后坐力应该比大越这些炮船正在使用的火炮小，没道理不能改装75炮。自己还要等着造新船做哪样？ 再说京城这些卫所的训练，一直都是何家湾提供的教官在训练。用上火铳、火炮、掷弹筒，再不济还有热气球，难道还打不过？ 赶紧跟方以智联系，让他多准备方便面、方便饭，还有75炮、弹药、急救包等。 掷弹筒跟手雷就不用送了，京城这里有。 张凡仲知错就改，第二天便去找了崇祯，请崇祯给新收服的几个地方发圣旨，要求他们清理能用的炮船到天津船厂进行改装。 第二日朝会上，崇祯宣布了命令。 “朕要出兵倭国。” 大臣们愕然。 既然准备出兵，该有的准备就要开始了。 征伐倭国的船只将从天津船厂出发。粮草、弹药都开始朝天津转运。 被抽调出来的羽林前、中、后、左、右五卫全都在加紧训练，甚至在其他卫所把何家湾的教官又抽调了一些到了这五卫。 “张卿，只五卫是不是太少了。”崇祯有点担心。 “陛下，打仗的话五卫就已经不少了。不过陛下要准备一些其他卫所和官吏接收打下的城池。” 说起来倭国不小，不多派点人最后占地盘都占不过来。 其实崇祯最放心的还是川军。只是朝廷派去的替换的军队过去就要走很久，川军回来又要走好久。直到现在，川军都还没能回到重庆。 张凡仲也不想让川军包打天下，让这些亲卫去打一打也好，现在老马带的通州卫就打得很好。 要不是因为老马只带了一个卫，自身兵力不足，而凉州卫和西宁卫战力一般，崇祯都想让军队去青海逛一圈。 “对了，张卿，朕的飞机何时能开来？”崇祯知道自己的飞机已经到了何家湾心情也很急迫。 天气逐渐寒冷起来，乘热气球上天不再是一件好玩的事。 “陛下，臣正准备跟陛下商量一下这个飞机的事情。” 最近这段时间张凡仲想到了米-26的安全性问题，决定还是再买一架运12给崇祯作为专机，安全系数高一些。 崇祯听张凡仲说到了人身安全这上面来，心中完全没有概念。但他知道张凡仲绝对不会害他，而且这米-26说是训练时间长何时能上天还是个未知数。 “张卿，那先说好，新飞机来了你要把黑娃送给朕当机长。” 张凡仲汗了一个，这黑娃运气还好喃，皇帝亲自点名索要。 “没问题，他们四个小孩都已经练出来了。” “张卿，说实在的，这次去倭国战舰是不是少了点？” “陛下，战争主要还是在陆地上。多准备些战舰是怕在海上遇到了西班牙或荷兰这些国家的舰队。” “哦……”崇祯点点头，又问道：“真有那么多的银子？一座山都是？” “陛下，倭国这地方火山多，银矿、金矿多，还有硫磺等，都是大明需要的。” 张凡仲想起了一件事对崇祯道：“西北那边的毛纺厂已经投产。第一批的产品正在送来的途中，今晚就能到京城。臣明日午后再来献宝。” “好！” 崇祯听张凡仲说过大西北的羊毛、羊皮很多，但都没有很好的利用起来。建立一个毛纺厂后，可以变废为宝，同时可以吸纳牧民进厂打工，再分配固定的草场慢慢就能把游牧民族给固定下来。开办学校和其他工厂，也有利于今后与汉人的通婚，促进民族的融合。 张凡仲还专门提醒了他，那边的牧场一定要收归国有，由官府给牧民划分两季草场。那些以前的王公们没有了依附的牧民，加上工厂、学校跟市场的设立，今后想造反都没有人跟随。 这些办法以前就没有人说过，还得是张卿啊。 所以，崇祯听说毛纺厂投产了对将要送来的产品十分感兴趣。 第149章 全是西北特产 第二天午后，张凡仲带着毛纺厂的新产品来了。 乾清宫中，沙发、桌子到处都摆满了。 “陛下，这段时间穿这件最合适。”张凡仲拿起一件无袖的羊毛背心来，对崇祯道；“陛下，你闻闻是不是一点怪味都没有？” 崇祯接过去，淡灰色的羊毛背心触手就很柔软，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拿起来在脸上贴了贴，没有一点刺挠，温暖柔软。这感觉太舒服了。 崇祯本就换了便装，这时候开始脱去外面长衫，王承恩过来双手接了过去。 “陛下穿这件很合身。”崇祯过去看大衣柜上镜子中的样子，不住点头。 “陛下，虽然羊毛柔软，还是要隔着一件内衣穿，要不身上会觉得痒。”张凡仲提醒道。 张凡仲随后又去选了一件羊毛大衣给崇祯披上。 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要是配上皮鞋就对了。”张凡仲在一旁感叹道。 这一次送来的羊毛制品很多，遗憾的是羊毛地毯还在赶工，没送上来。 崇祯穿着羊毛大衣来到桌前，伸手选了一双羊皮手套自己戴上。 “陛下，手套还是要选这种。”张凡仲过去找出一双旱獭皮的递给崇祯。 又选出一双来递给崇祯道：“这双兔毛的是女式的，可以给皇后和贵妃用。” 桌上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崇祯问道：“张卿，这要是运回大明内地来价格可高？” “不一定。”张凡仲道。 指了指羊毛大衣道：“这种直接内衬羊毛的就能便宜，普通人家也能买得起，最适合老年人……” 又去抓了顶羊皮帽戴上，又指了指羊皮裤。 崇祯看张凡仲带着羊毛大帽子的样子滑稽，不由得笑起来：“张卿，朕一看就觉得暖和。” “不，不。” 张凡仲又去找了毛毡鞋，这才道：“陛下，有了这四样，天下百姓就不会冷了。” 崇祯来到桌前坐下，扭开保温杯喝了口茶才对张凡仲道：“张卿，就凭这几样能稳定西北，卿有大大的功劳。” “陛下，还有有政策。要鼓励牧民就地扎根，鼓励他们的孩子读书学习。要给他们的子弟在大明工作、做官的机会，要让牧民感觉到汉人不是大明唯一的民族，大明也不仅仅是汉人的大明，是所有民族的大明……” “陛下，趁着战争拿下的西北，土地、草原、荒漠一律收归国有，那些地方不仅仅有羊、有牛、有马，还有矿藏……” 崇祯郑重地点头道：“张卿，朕都记住了。只要大明人人都过上了何家湾一般的日子，大明江山再无内忧外患。” 张凡仲想摇头又停住了，暂时崇祯这么想也行，今天自己没有想开启教学模式。 “张卿，晚膳就在宫内吃。看看朕的玻璃房设计得如何。” 崇祯对王承恩道：“晚膳送去阳光房，把皇后也请来。” 请周皇后不是崇祯突发奇想，而是张凡仲送来了一些毛线，还带来了些竹签跟一部照相机。 晚饭的时候，周皇后果然来了。 依旧是分餐制。 明亮的灯光下视线极好，带来的样品周皇后也是非常喜欢。 张凡仲拿着竹签笨拙地示范了一下毛衣编织的方法，答应让人带两本教授编织法的书来。然后示范了照相机的用法。 张凡仲懒得教授人冲洗照片，现在胶卷都不好买了。又不想引进电子冲洗的机器，机器坏了只得送回现代修，完全是给自己找事嘛。 一拍立得就很好，只是照片有点小。 不过这大明人又没有见过大的，照片小点就小点，起码还是彩色的。 看着周皇后欢欢喜喜地在那里选物品照相，然后摇着照片想早些看到效果的样子，张凡仲觉得周皇后不用一根白绫结束生命，自己来这大明累一些也值了。 张凡仲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已经有点后悔送拍立得了。 “皇后，这胶片有失效时间的，半年内把它们用了吧。要不照片的效果就不好了。” 张凡仲这次带了两大纸箱的底片来。 “好。”周皇后高兴道。 “咳、咳，正在研究其他的照相机，估计成功了后，可以照更大一些的照片出来。到时候臣再送来。”张凡仲道。 还是去把彩色照片的洗印设备买来吧，这送礼还送出内疚感了。 崇祯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没开口询问。 “张卿，这毛纺厂的人回西北时，朕让工部和大明商会派人一道去厂里面学习。” “好的。陛下。” 西北除了原边镇之内的土地之外，崇祯这一次要把边镇之外的土地纳入国有。 至于如何跟当地王爷和地主斗法，崇祯不问，张凡仲也不多话。 张凡仲送到京城来的那些学生就没有再回何家湾的，都被工部聘用，到处建厂、建水电站，只有何义回来后又被留在皇宫当了维修电工。 现在何义去了骞知府老家帮助建柞蚕丝绸厂，也不知道现在回来京城没有。 吃完了饭，王承恩安排了一个锦衣卫开电瓶车送张凡仲回家。 “张詹士，我……我叫李子茂。”锦衣卫笑着请张凡仲坐了副驾驶，然后自我介绍道。 “哦，你好。辛苦你了。”张凡仲点头道。 “我……不辛苦。我……能不能？”李子茂启动了车。 “有事么？”张凡仲这才知道李子茂跟自己不仅仅是打招呼，而是有事要找自己。 张凡仲还不知道自己这三品大员走到京城街上都算是大领导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立功太大，威名四播，李子茂是真紧张。 “我能不能也去重庆府？” “你是大汉将军？”张凡仲问道。 “嗯。” “看你也才二十来岁，不是说大汉将军要年满多少才能离职？”张凡仲问道。 “我，我想去学开飞机。”李子茂终于把话说明白了。 “读过书没有？会算数不？” “读过五年。会算数。” “家中几个兄弟？” “三个，我是老大。” “这样啊……”张凡仲看了李子茂一眼，心想这不应该是崇祯派来的卧底。如果崇祯要派卧底，上一批大汉将军里面就能安排。 “我答应了。不过开飞机很危险的。” “我不怕危险，我喜欢在天上飞的感觉。”李子茂听闻张凡仲答应了，心里高兴也不结巴了。 呵哈！ 张凡仲喜欢心中有梦想的人。 第150章 几个厂转转 “如果宫里放你走，你便去问何其多商铺的何忠掌柜，何时搭乘往返的热气球去何家湾。到了何家湾先跟那几个锦衣卫一道在学校读书。” 这一下李子茂更加热情了。把张凡仲送到家门口还陪着走了一段路，直看到张凡仲进了院门。 “凡仲，怕没人比你走皇宫走得那么勤了。”何忠笑道。 “没法，送东西过去。” 张凡仲正要进后面院子，想起了洗照片的事情。 “大哥，你不忙走，跟你商量个事。” 张凡仲要何忠再去找个铺面，今后用来做照相馆，这保证赚钱。 “前面店铺后面冲洗照片和店员休息。”张凡仲说完了正要走，才想起这是大明，并不是随便一个地方都有电的。 算了，再说过。 “大哥，刚才我说错了。不需要后面，只要有铺面就行。冲洗照片拿到通州去。军营里才有发电机，冲洗照片要用电。” “哦。”何忠也笑了。 看张凡仲这样子才像个正常人。 知道张凡仲在京城，常驻京城的几个学生都来拜见张凡仲这个老师。 张凡仲把卢沟桥钢厂何连表扬了一通。 原本还有何左的，但何左现在常驻唐山钢铁厂，没有一道来。 两人在卢沟桥钢铁厂时，居然弄出了何家湾都没能解决的步枪弹簧，要不张凡仲还得一直靠现代进口。 “何连啊。你想过弹簧钢能做其他的东西没有？” 何连没想过，自己一天就忙得够，哪里还想做其他的。 “工部派到钢厂的主事能力如何？”张凡仲看他的样子就没想过，便又问其他的。 “还可以。”何连道。 “马车厂的座垫、沙发、床垫都可以做嘛，还有今后蒸汽机卡车也需要。你干脆出来专门办个厂生产这些。钢厂就交给工部，我们不插手了。” “好。”对于张凡仲说的话，这些学生从来就没有疑问。 “何大哥去门面了没在家，你到时跟他商量一下。在通州或者近郊找个地方建厂，就叫重庆床垫厂，主要生产沙发跟床垫。我想应该能卖得好，毕竟弹簧钢也就是卢沟桥钢厂能生产。我会给商会打招呼，生产弹簧钢的知识产权只属于我何家湾，没有我们允许不能再把技术转让给别人。” 为了控制技术不外泄，造成私造枪支，其他的钢厂都没有生产弹簧钢的技术，这个是崇祯都下过命令的。 想了想又道：“在店铺找个伙计去帮你，一个人管一个厂太累。” 在京城处理了一些杂事，张凡仲又去了唐山钢铁厂。他去调查一下产能，他准备今后的火车轮子就在唐山造。 何左除了建造了卢沟桥钢厂又独自带人创办了唐山钢铁厂，经历的事多一些就要比何连稳重一点。 知道张凡仲要来，还提前准备了酒席，让工部派来的四个主事作陪。 这四个主事今后也都要外派负责组建新的钢铁厂，所以何左是他们的老师。看言谈举止，何左把四人拿捏得住。 在钢铁厂的招待所吃完了饭，何左领着张凡仲去了房间。 张凡仲把制造火车的设想跟何左说了一遍，希望何左能在唐山试制火车头跟车轮。 “何左，如果你这里能把车轮试制成功，未来机车制造厂就建在唐山这里。” “张哥，你把图纸和要求写给我，我试一下。”何左也不推辞。何家湾的人员情况都知道，他和派出来的兄弟都是最为能干的了。 至于何连为什么去搞床垫，那就是为何家湾挣钱，也很重要。 “何左，你好久没回何家湾了？”张凡仲问。 “今年春节准备回去的，正好遇到钢厂投产，没能回去。现在生产正常了，准备这个春节回去多住几天。” “辛苦你们这些在外的学生了。”张凡仲道。 “跟工部商量一下，每个工厂要建立休探亲假的制度。不仅仅是你，还有其他家隔得远的工人……”这种情况在何家湾的厂里面不存在，但何连、何左他们距离家太远了。 张凡仲估计自己不提出来探亲假的制度，工部才不会考虑这些事。 就在这时，王承恩要求通话。 原来阮福源刚刚到了京城，崇祯想让张凡仲回京跟阮福源见一面。 “王公公，麻烦你跟陛下说一声，我在唐山钢铁厂商量制造火车的事，然后还要去山东走一趟，阮福源我就不见了。” 崇祯也不是一定要张凡仲跟阮福源见面，只是阮福源想见见这带兵零伤亡灭四国的的传奇人物。张凡仲正在做的事，哪一样都比跟阮福源见面来得重要。 既然张凡仲不在京城，崇祯跟阮福源说了一声也就拉倒。 在唐山呆了两天，张凡仲真的去了山东。 发电机的运用，使得汽油跟柴油的需求量大增，采油站的重要性越来越凸显出来。 到了山东烟台看了一圈，张凡仲决定多建几处采油点。 采油设备很简陋，但油处理装置却是在现代买的，还有较大的处理能力没用上。 以后产油数量多了，交通条件更加便利后，还是要发展燃油车。 出来走了一圈回到京城，大越、缅甸、暹罗这些地方的船只还没赶到天津。 说实话，张凡仲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何田。我记得上次来船厂的时候，在建的有一个货驳，建好没？” 上一次去天津船厂时，一艘带动力的货驳正在建，四艘不带动力的驳船已经在作舾装，到现在是肯定完工了。 “张哥，货驳正在作航行试验，驳船有四条已完工，还有两条快完成了。” 张凡仲听了就知道何田是作的一拖六的打算。 张凡仲心里估算了一下，天津船厂一条货驳，自己购买了两艘货驳，还建了一艘，就是四艘带动力的货驳。 购买的货驳各带两条驳船，自建的货驳各带一条驳船，再加上大明准备的货船，似乎也可以不需要再等大越、缅甸和暹罗的战舰。 就算海上交战，所有部队的人员都在铁壳船内，让这时的战舰打得没有弹丸了也不可能打沉，就算货船损失了一些也不怕。 第151章 出发征倭 张凡仲来见崇祯。 “陛下，臣决定不等大越他们的战舰了。” 张凡仲见到崇祯道。 崇祯道：“张卿，来得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 阮福源组织了一批船只运送占城米来京城，原本是想给大明皇帝一个好印象，谁知船队走在半道遇到了荷兰人的舰队。 结果便是所有粮食被抢，好在人员没有损失。 南越船队粮食被抢只得空舱返回，在大越负责联络的阮文君请东厂给京城发了电报。 听说人员没有损失，张凡仲也不往心里去。 大明目前多跟荷兰、西班牙这些欧洲国家发生摩擦，张凡仲其实是希望的。 张凡仲当初抽调各地战舰时就考虑过暹罗、大越和缅甸这几处的商船会不会被西洋舰队欺负。只有这样，以后才好找这些国家算账。譬如葡萄牙，现在对大明很客气，今后在海上遇见了打是不打？ “陛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些账都记着，等以后钢甲船上了数量，看臣怎么收拾他们。”张凡仲劝慰崇祯道。 “好，有卿这句话朕心里舒服多了。呵呵。” “陛下，说到占城倒让臣想起了件事。占城国虽灭，但占城那边的稻米出产很多，大明可以在那里购粮。” 崇祯点点头，对张凡仲道：“朕知道张卿为何对造船这么积极了。现在看，哪里都需要船只。” 张凡仲点点头。 后世说这是个大航海时代，其实就是个大殖民的时代。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占领别国再不会得到国际上的承认。 现在么，占就占了。那些地方本就是部落存在的方式，根本没有现代概念上的国家。 两人商议了征伐倭国的安排，张凡仲便告辞回家。 倭国现在属于江户时代，名义上获得了统一。 就在这年冬天，身为大御所实际上掌握着倭国统治大权的德川秀忠病情逐步加重。 就在这时，探子传回了大明准备征伐倭国的消息。 没办法。征召民夫、组织粮草等等动作太大，朝堂官员的保密意识基本没有，消息不可避免地泄露。 “家光，这消息你怎么看？” 现在房间内就两人，德川秀忠唤了德川家光问道。 1623年6月，德川家光正式成为三代征夷大将军。德川秀忠因病退隐后德川家光才开始真正行使征夷大将军的职权，是倭国真正的统治者。 德川家光知道大明现在的变化，更知道东南半岛现在的情况。 “恐怕是真的。”德川家光知道父亲想问什么，但他并没有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 德川秀忠见德川家光答非所问，也不再说话，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头绪。 房间内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哦呀几（父亲）。” 德川家光俯身给病榻上的德川秀忠行了一礼。 “安心休养吧。会有办法的。” 德川家光回到自己的住处。 虽然各地大名多有对德康家不服的，但现在的倭国毕竟名义上是一个统一的国家。 嗯，女天皇也是德康家的。 现在整个倭国处于被灭国的危险之下，希望这些大名能摒弃前嫌共同对抗大明。 通知各地大名集中开会的信使开始出发。 没多久，方以智带着两艘货驳跟一条驳船到了天津造船厂。 天津港。 羽林前、中、后、左、右五卫、济阳卫和燕山中、后卫三卫以及随船而来的三千川军，整整齐齐地肃立在码头。 码头四周围着无数观看的群众，空中飘荡着崇祯那激昂的声音。 这些人，大都是第一次听到广播声，都在好奇，皇帝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大？ 崇祯正在搭建的阅兵台上作动员令，所有内阁成员与部分文臣武将站在他的身后。 从台上望下去，一片整整齐齐的迷彩服方阵，士兵们全都是短发，腰扎武装带，脚穿战斗皮靴，站在那里昂首挺胸。 就这精神状态和威武的军姿，便是所有行伍出身的武将从没见过。 四周的围观百姓看着这样的队伍，莫名都有些亢奋。 崇祯的动员只是一个流程，随后是祭天，上祭品。 一个孔武有力的武将一刀砍下了牛头，所有将士发出整齐的呐喊声：“大明，万胜！” “大明，万胜！”崇祯挥拳跟着大声呐喊。 李邦华曾巡抚天津。当时天津的军府刚刚开设，李邦华到任后励精图治使津门军成了各镇的表率。 崇祯元年四月，李邦华复官任工部右侍郎，总督河道。不久改任兵部右侍郎，协理军政。 旧地重游，又是起复为官，李邦华看着眼前万千虎贲不由得目中蓄泪。 只可惜自己老了啊！只能看这些儿郎们劈波斩浪、横刀立马于倭国。 王在晋轻拍李邦华的后背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太激动。 王在晋比李邦华大几岁，正准备请辞回乡。张凡仲建议士卒留短发这事，便是两人大力支持下确定下来的。 当年倭寇在大明海岸的暴行，两人都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天网恢恢，该还的总归要还。 好在，有陛下，还有…… 两人扭头看了眼一同站在文班中的张詹士。 就是这个带头留着短发的年轻人，在几次的议事当中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征伐倭国的底气，便是他拿出来的步枪、火炮和铁甲船技术。 “明初，等倭国事定，我向陛下请求用热气球送我去浚县寻你喝酒。然后，我也请辞。你和我终于可以放心去了。” 李邦华知道王在晋就要离职。 王在晋点头。 仪式结束，各卫按照事前安排，各自上船。 这一次征伐倭国的军队一共有8个卫所和3000名川军，共计约5万人。 两艘在现代购买的货驳各带一艘驳船在前，两艘自建货驳各带两艘驳船在两侧，中间是一些300料大小的木船载着一些部队和弹药、粮草辎重等。 这一路出发没多久便出现了许多晕船的士卒。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靠自身来克服。 天津出发到烟台大约700里的航程，所以在烟台补充油料的时间里，安排了两天的休整时间。 张凡仲送走前来欢迎的登莱总兵等人，偷空跟何伟几人去了崂山观光旅游。 第152章 比烂? 一切都是原始风貌，没了现代的游客，好像缺了人气便也不是那么好玩。 至于寺庙中的道家、佛家等等，自张凡仲以下众人全都不了解，也全都没有兴趣，走马观花逛了一圈悻悻而归。 临出发，采油站办了一桌酒，各卫所指挥司使都没有邀请，只招待何家湾来的兄弟。 何冬跟何伟是何家“永”字辈中官职最高的，何冬不在，何伟便成了被灌酒的唯一对象。 何伟没办法只得认了，被堂兄弟们灌得大醉。 失去了灌酒对象的人们又把目标对准了张凡仲带过来的弟子方以智。 方以智无辜倒下。 众人还不罢手，这一次带兵的何敬又被盯上了。 “张哥，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劝哈，我还要做事。”何敬一直在家里带兵，跟张凡仲交道打得少些，张凡仲当然——当然不会救他。 张凡仲也不答话，只是喝令各百户不许喝醉。 这一下何敬也整麻了。 “呵呵。够了，够了。”张凡仲笑着阻止了这些常年没有回家的游子。 “何来，这一次东营那边也在建采油站，你这边要支持些熟手过去。” 负责采油站的何来点头答应。 “我这去打仗了没有时间安排。你联系何族长，就说这边要多安排些人来。探亲假还是要耍，不然咋个解决婚姻问题？” 何来对张凡仲道：“张哥，来的这些人大多在本地都有了相好的，正在想怎么回去跟妈老汉说喃。” “没事，只要不是被骗的我都赞成。”张凡仲笑道。 “这是好事啊，有啥子不好说的？” “主要是这南方、北方生活习惯有差异……”何来道。 “人家何奎小两口跟家里关系不是处得尚好？！只要你们自己合得来，家里面交给我。”张凡仲拍胸口道。 船队离开烟台便驶向了深海，不再是沿着海岸航行。 蔚蓝的天空上点缀着白云，船只随着海浪上下起伏。 张凡仲跟何伟还有亲卫几人坐在沙滩椅上一人拿着一根钓竿，正在钓鱼。 木船行进速度太慢，驳船们只能尽量减缓速度，还要不时停一停等等。 方以智没有参与钓鱼，而是在甲板上拿了个小板凳坐着看教材。 “小伟，何敬，你们看小方，人家是怎么学习的？” “张哥，我们只管带兵打仗，你这徒弟是要学习天文地理和数理化的。不多用点时间学习怕是学不全你的本事。”何伟也是个会拍马屁的。 旁边人都笑了起来。 “你呀，不想读书还说得冠冕堂皇的。”张凡仲拿这几个不爱读书的人没法。 说到这何伟的杆上鱼了，他的亲兵跑去给他下鱼，然后挂上鱼饵。 “张哥，比下，中午的时候看哪个钓的鱼多。” 众人起哄，张凡仲也只得应战。 到了中午盘算，何伟又钓了一条，张凡仲一条没有，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4、5条。这让胜了张凡仲的何伟没有一丝的喜悦。 这特么哪里是比赛？完全就是比烂！两个钓得最少的人在那里争胜负。 船队到了济州岛，李朝的官员见是大明旗帜才没有跑路。 船只在远处的时候黑压压一片，李朝的官员差点吓尿了都。 张凡仲不去理会这些人，临时代张凡仲负责的何伟告诉李朝的官员说部队要在这驻扎两天，自己会扎营，地方上这两天送点蔬菜和新鲜肉食、新鲜马料就行了。 几万人驻扎在一个岛上，当地供应不上，只得求助附近州县。 因为过了济州岛就要去倭国，现在还有士卒晕船。万一半路上跟倭国的海军遇上了就是正式的开战，所以这精神跟身体状态一定得休整好。 晚上，李朝这边济州岛的知县把东西送来了，顺便还带了二百来人的新罗妇过来。 “嘿嘿，她们都是来服侍天朝贵人的。”知县讪笑道。 时间紧，这些都是才从附近珠户和渔户家搜刮来的妇人。不过听说是来服侍明朝贵人，倒也没有人反对说不来。 何伟看了看铁丝网外一片破衣烂衫的妇人，年纪大小、高矮胖瘦不一，唯一相似的便是一脸菜色。 何伟让人拿出银两来，问过米粮和草料的价格就要付钱。 知县哪里敢收，心中还怕眼前的明军军官对这批妇人的质量挑刺。 何伟都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让亲卫拿了二百两银过来给他说是这两天的菜钱。 至于那些妇人各自回家去。 听闻天朝贵人不需要她们服侍，妇人们面色麻木就地散了。 何伟进来把情况报告给了张凡仲，张凡仲摆手不听。 “小伟，这些小事情就不要跟我说。你处理完了就算了。” 一边的何秋等人就偷笑，张哥这13装得……不摆了。 所有的部队都从海边一侧驻扎过去，安置铁丝网的工作都省了一半。然而就是这海里的一半没装铁丝网，半夜让人摸了进来。 被何敬带进大帐的是一个上身穿着类似于比基尼的少女。 少女皮肤黝黑，五官倒是笔挺，黑亮亮的眼神一点不慌。此刻站在张凡仲几人对面，依旧在那里辩解。 “我说了几次了我不是小偷，我就是看那夜明珠好奇，想拿一个看看。” 这少女还会汉话。 何伟看看张凡仲，看他是准备自己亲自审问还是交给自己来。 最近张哥有点喜欢装，他又不想当群演。 “你是珠户？”张凡仲问道。 “嗯。”少女点头。 “我信了你了。你要看的夜明珠这房间里就有。你自己来看吧。”说完，张凡仲便让人给女孩松绑。 “你问都不问就相信我了？”少女揉着刚才被绑的地方疑惑地问道。 “是的。我就是相信了。快点来看夜明珠，我们还要睡觉……” 少女恼了，对张凡仲道：“刚才还说你是好人，结果你才是坏人。” 张凡仲一愣，大帐内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咳咳。妹子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跟你睡觉。我是说你快点看完就走，我们还要休息。”张凡仲赶紧解释。 第153章 能不能等我回来? 也不怪少女误会，李朝让济州岛的妇女陪大明来的人睡觉是常事，就连当地的百姓自己都习惯了。这不是下午就送了一些人来，也没人反对抗争。 只是少女当时出海去了没在岛上才没有被抓来。 何伟看了看户外灯的高度，主动上前踩着板凳帮她取了下来。 “来，你看嘛。”何伟道。 少女慢慢走上前来，俯下身仔细观看摆在桌子上的灯。 张凡仲看看桌子下自己穿的短裤，趁着灯光照着少女方向，自己这边是灯下黑，站起身溜进自己的睡袋。 方以智和两个亲卫也爬进了睡袋，扭送少女来的何敬见没啥事了，带着两人出去继续巡营。 何伟正陪着少女讲解“夜明珠”，突然听到了一阵鼾声。 他惊愕地拿着户外灯一扫，四下里居然没了人，都进了睡袋睡觉。 “妹……妹子。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你过来再看。大家都休息了。”何伟对少女道。 经过何伟的讲解，少女知道了这是人造出来的东西。不过好奇心依旧没满足，但这人却开始撵她。 想继续留下来搞明白，但现在确实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不过刚才这人说了明天还能来看，那就走吧。 何伟把灯重新挂上然后送少女出营。 路上少女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萍水相逢为何要问姓名？” “不问你姓名，我明天如何进来？” ……有道理！ 黑暗中路灯下看少女感觉皮肤也不是那么黑了，相反少女露出来的腹部肌以及紧束胸衣下的山峦让何伟喉头有些发干。 少女赤足，走起路来腰肢摆动，何伟立马挪开了眼神。 “咳咳，你怎么会讲汉话？” “以前济州岛就是大明养马的地方，我们一家人是马户，都会汉话，岛上的人也都是马户，也都会汉话。” 这便是传说中的马户？姑娘，你家是不是姓驴？你又是否知道那又鸟？ 这是何伟心里想的，当然没能说出口。 “姑娘又怎么称呼？” “我家姓李，我叫安然。” 大明放弃了这济州岛便被李朝占了，原本的马户不再养马，现在成了专门在海底掏取珍珠的珠户。采珠要长期下水，对人的身体损害很大，特别是上了年纪之后有各种后遗症，最多的就是关节炎。当然，平时下海的风险也很大，所以家里给她取了安然这个名字。 出了军营，李安然见何伟依旧跟着她便让何伟回去。 “夜深人静的，你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何伟道。 李安然在月光下看着一身迷彩服的何伟心里突然一动，这种关心的话除了父母就没人对她说过。 一种情愫在李安然的心中升起。突然之间与何伟对视的李安然有些不知所措。 默默无语中前行，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脚步却变得慢起来。 “你回去吧，我家就在前面。”李安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真给何伟指了自己家。 “汉人有句话叫送佛送到西。就要到了，干脆把你送拢。” 李安然…… 第二天一早，李安然真的来了。 “还没吃早饭吧？来妹儿过来拿个碗。”张凡仲看见了走来的李安然，热情地打招呼。 李安然看见帐篷外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了一大一小两个盆，何伟和几个人正围在那吃饭。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办。 何伟站起身拿了一个碗，又去挑面夹菜。 这时李安然就走到了自己稍微熟悉一些的何伟身边。 “吃不吃辣？”何伟问她。 “吃。”李安然下意识点头。 何伟把碗递到她手里，又去抓了双筷子给她，指了指放辣椒油的玻璃瓶对她道：“辣椒在那里，自己看着加。” 张凡仲和何秋两人对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两人默默低下头来，认真对付起碗中的面条。 看李安然加好了辣椒，何伟指了一个板凳让她坐，又去夹了一个煎荷包蛋放在李安然的碗里。 “吃。吃了再去看。” 拿着筷子，鼻中闻着食物的香气，李安然突然想哭。 “小伟，等会我跟小敬出去一趟。中午回来找妹子有事，你不能把她放走了哈。” 张凡仲把吃完的碗筷一放，对何伟道。 “晓得了。” 今天李安然换了一身日常的装束，白色的布料显得皮肤很黑，但何伟就是控制不住要偷看几眼。 李安然知道对方在偷窥自己，也感到有些紧张，一改风风火火的性子，拿捏着尽量表现出文静的样子。 果真一会儿张凡仲带人离开了大帐，到了要吃中午饭的时候才回来。 “张哥，还有啥子问的？”何伟看张凡仲真要问李安然话，有些紧张。 “没事，就是想问下她知不知道去倭国的航线。”张凡仲淡淡道。 哦。何伟松了口气。没注意旁边何秋、何敬他们几个在强忍着笑。 李安然就是一个采珠的百姓，这附近海底的情况还能说道说道，这航线对她没有意义。 果然，李安然回答不了。 “不知道？那就算了。”张凡仲果断结束了问话。 “小伟，明天就要出发了，该做的准备准备得了。”张凡仲对何伟道。 站起身对方以智跟何敬道：“准备鱼竿，等会好去钓鱼。” 等张凡仲带人离开，大帐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李安然坐在那里有些局促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良久才轻声问道：“何伟，明天你们就要走了？” “嗯。” 看着低头的李安然，何伟突然道：“安然，你能不能等我回来？或许要一个月，或许要一年？这期间不要下海。” 李安然闻言抬头看向何伟，似乎要何伟解释刚才的话。 何伟突然伸手抓过李安然的手道：“走，现在就去你们家，我要去见你的父母跟他们说我要娶你。” “啊！”李安然抽了抽被抓住的手，谁知道对方并不放开，反而死死地抓住不放。 “何伟，我……我能么？” 李安然知道何伟是明军的大官，但这样的大官家里能允许自己这样最低等的采珠女嫁进去么？李朝的阶级观念也是很强的。 何为松开了李安然的手站了起来。 “走，跟我出营。” 第154章 你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朝也是里长制。 “在我回来娶安然前，李家今后不交珍珠只交银子。还有，不许安然下海。” 里长也姓李，看着眼前这位自称飞天卫指挥司使的大明军官。 “听明白没有？”何伟问道。 李安然的父母和弟弟也跟着来了里长家，看着要娶自己大女儿的明军军官拿出了三十两交给里长。 “够不够？” “长官，一年要不了二两银，够很久了。”里长道。 “李家这几年不许下海，尤其是安然。多的银子算是帮我照看安然一家的费用。” “是，小民知道了。绝不允许她下海。” 见里长做了保证，何伟和李安然一家回到了家中。 住惯了砖房，看着这搭建的茅屋还到处漏风，何伟心里就很难受。 又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交给安然的父亲，对他道： “岳丈，这屋子修修，也不用重建。等我回来都跟我去大明生活。” 牵着李安然的手，何伟拉她进了一个房间，把身上剩下的二十两银子递给她。 “安然，这是路费，你一定要藏好。如果我一年都没来，你去大明重庆府找詹士府张詹士，他会安排一切。” 虽然出事的几率小，但也要预先做好一切的准备。 李安然也预感到这支大明军队是要去打仗，听见何伟这样说更加确定了。也顾不上羞涩，李安然一下子扑在何伟的怀里抱着何伟大哭起来。 何伟的手僵了僵，终于还是抚在李安然的背上。 “莫要哭。不超过一年，我肯定要来找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许再下海采珠。” “嗯。” 李安然趴在何伟的怀里点头，泪水打湿了何伟胸前的衣服。何伟牵着李安然出了房间，对李安然的父亲道：“弟弟已经十四岁了，这一次便跟我一道走吧。” 李安然的父亲看看还在低头啜泣的女儿，看不出女儿的态度。 “我得回营了还有好多事。”何伟拉上李安然的弟弟迈步出了房门。 一家人都追了出来。 把安然的弟弟带走事前并没有商量过，李安然的妈妈刚想张口又闭住了，实话说她有些怕这个军官。 “安然，等我。”何伟道。 “何伟……保重！” 军营。 “张哥，我今天犯了个错。” 何伟回到营地，把李安然的弟弟留在大帐门口自己走了进去。 “哦？犯了啥错？”张凡仲跟何敬都在猜测何伟做了什么？是对人家小姑娘强做了什么？这事特么可大可小，等赶紧准备善后啊。 “我挪用了公款。”何伟道。 他身上没有现银，这一次拿出来的一百两银子都是在部队管账的干事手里借用的。因为张凡仲没签字审批，他自己又是高层，可以算是挪用。 “哦，没有其他的事吧？”张凡仲追问道。 “没了。没有其他的事。” 张凡仲心想，这地方鸟不拉屎的能有什么用的地方？这一百两难道是封口费？ “买了啥子好东西？拿来看下撒。”何敬插话道。 “没买东西，给了李安然家里了。”何伟道。 哦，结果还是那么回事。张凡仲也不敢再问了。要是问明白了是何伟犯了大错该斩，张凡仲还有些舍不得。 嗨……只要搁平了家里不来闹，就装糊涂吧。 张凡仲对何伟道：“这样啊。写了借条没有？” “写了。” “那就不算挪用。喏，我这里拿银票去把借条收回来。”张凡仲摸了一张银票给何伟。 何伟点点头接过银票去找管账的去了。 “想不到伟哥也是这么样的人。”何敬在一旁道。 “啥样人？你知道是咋个回事？”张凡仲问。 “这……” 何伟又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少年。 “张哥，这是安然的弟弟，今年十四了，今后就是我的亲兵。”扭头对安然弟弟道：“快点叫人，这是张哥。这位是敬哥。” “哦，你姐姐叫安然啊。你又叫啥子名字？”何敬问安然的弟弟。 “我叫李安全。”李安然弟弟还有些胆怯，小声道。 张凡仲道：“安全啊。这名字好。你姐姐现在在做啥子？” “姐姐在家里面哭。”李安全道。 卧艹！ 何敬赶紧问李安全道：“你知道你姐姐为啥哭不？” 李安全哪里知道成年人心中的龌龊，实话实说道：“我姐姐舍不得姐夫走。” 听到这个回答，何敬瞠目结舌，张凡仲则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 李安全莫名其妙，姐夫都叫爹爹岳丈了，爹妈没反对还收了银子，这是真的姐夫啊。 为什么这些人要笑话自己？ 李安全觉得自己很委屈，何伟伸手在小舅子头上揉了揉。 张凡仲知道了何伟的事情心里高兴，这征伐倭国半路上就有成果了哈。 全军都休整好了，第二日再次出海。 这一次大家都谨慎了许多，除了了望哨，张凡仲还放了一架无人机出来。 无人机观察到的图像实时反馈到旗舰（重庆号）的电报室内，里面有个电报员负责监视画面。 开始还好，航行中就没有见过其他船队，张凡仲看地图（没海图）就要到马岛了，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黑点。 亲兵递过来对讲机。 报务员在图像中也发现了船队，赶紧向张凡仲报告。 通过对讲机，让所有木船暂时停止前进。虽然这些木船之中也有大明的一些炮艇，但张凡仲并不认可他们在海中战斗的能力。 对于大明水军的战斗力，张凡仲有着深深的怀疑。 让这些水军炮艇移动到木船的外围，担任警戒，张凡仲带着四艘动力货驳继续向前。 在途中，所有货驳除了驾驶室前方的窗口都开始安装铁板。铁板的安装很简单，就是一块铁板边上有几个小孔，按照编号拿去对应的窗口戴上螺帽就好了。 因为是防止玻璃碎片伤人，所以铁板都是安装在舱壁内侧。同时，小炮的炮衣也收了起来，弹药箱也拖来放在了一旁。 弹药箱上也有小勾，能固定起来，不至于因为船的摇摆而在甲板上滑动。 第155章 对马海峡海战 对面是筑前福冈藩与佐贺藩的联合巡逻船队。 说到倭国大名往往都写什么国什么藩。这个什么国是倭国古时候划分的地名，用在这里是表示位置的，现在并不存在这个国。说到势力的时候光说某藩就行了，只不过这时不熟悉的人就需要查地图看位置。 德川家光通知全倭国大名到江户开会，讨论大明入侵的防御问题。 福冈藩二代藩主为黑田忠之，参会回来即与佐贺藩锅岛胜茂联系，要求组建联合舰队巡逻。 锅岛胜茂并没有去参加这次会议，但黑田忠之的建议也必须考虑。大明前来征伐，单凭他与福冈藩的任一支船队都不可能是大明水军的对手。 而大明到倭国，他与福冈藩所在的九州是必经之路。 锅岛胜茂没想到联合舰队没成立多久便真的遇到了大明船队。 1609年，德川幕府正式颁布《大船建造禁制令》，禁止在国内制造超过500石吨位的舰船。所以，福冈藩与佐贺藩这次联合巡逻只有三艘老旧的安宅船、二十来艘关船以及四十来艘小早船。 远远看见悬挂大明龙旗的船队，联合巡逻舰队停止了前行。 福冈藩此次领队的吉田正一在安宅船天守阁上手执单筒望远镜观察大明船队。 因为前后船之间有着遮挡，吉田正一数不清大明这一次到底有多少船只，不过比起自己联合巡逻舰队的总数来说只多不少。 “一、二、三、四……” 当大明的四艘机动驳船开始向自己方向而来时，刚才还在紧张得双腿打颤的吉田正一差点乐开了怀。 联合舰队有六、七十艘各型战船，对付大明四艘战舰还是有把握的。 因为是正面而来也不是满速，海里又没有参照物，吉田正一还没能察觉到大明“战舰”相对于自己的恐怖时速。 他只看见大明的其余船只全都停下，只过来了四艘战船。 这四艘战船只有靠后有两层船楼，前面部分甲板则光秃秃的，并没有像安宅船那样在四周安装盾板。 …… 吉田正一看见了绑在货驳上的驳船，一时没有想明白。 为啥这些船有两个船艏，还有更加奇怪的三个船艏部分组成的船只。 大明这是为了抗海上风浪的最新款设计？ 相对于吉田正一，佐贺藩的五岛禄郎观察得就要仔细得多。首先他就发现了大明战船颜色的不对。 整条船的颜色太过一致且并不是木材该有的颜色。 再就是绑上的驳船也被他看见了，同时他还看到了船甲板上的小炮以及正在忙碌的炮手和辅助人员。 他所乘坐的安宅船，如果要像大明船只这样移动，近200名的桨手必须全力以赴（他也低估了货驳的速度）。 但是，大明战舰根本看不到伸出船体的船桨。 小炮的数量倒是不多，五岛禄郎数了一下，船体一侧最多只有八门，而且还没有安宅船这样的盾板防护。 这三艘安宅船的长度大概只有二十米左右，抗风浪性极差，原本就只是在沿海使用。为了及时发现明军船队，给陆地更多的反映时间，这才稍微出海远了一点。 吉田正一跟五岛禄郎分别下了指令，小早船和关船朝着大明的四艘战船蜂拥而去。更有小早船带着引火物拼命划动，想靠拢点火引燃大明战船。 大明的四艘战船对扑上来的关船和小早船视而不见，径直冲向吉田正一两人所在的这三艘安宅船。 一路上将挡路的关船和小早船撞得破裂四散。就算侥幸没有被直接撞上，这些靠得太近的小船被战船带动的水流直接卷入船底。随着螺旋桨的转动，大明战船的艉部冒出各式的渣滓与血水。 稍远一些的船只看到这恐怖的场景都停止了向大明战船的靠拢，开始对大明战船用火绳枪远距离射击。 “全员撤回船舱隐蔽。不要与敌战斗。”张凡仲通过船上的广播命令道。 张凡仲的意思很明白，不需要为倭国海军浪费子弹。补给线太长，炮弹、子弹都是从重庆府送过来的。 “尼玛！这是织田家的铁甲舰！”吉田正一看着丝毫未伤的大明战船突然想起了织田信长的酒鬼水军那恐怖的六艘铁甲战舰来。 当距离还有500米的时候，何冲依旧没有刹车转向，只是不断轻轻地校正方向，朝着吉田正一那艘安宅船撞了过去。 大安宅船内有四层结构，还配备了盾板等厚重的防护措施与武器、上百名武装人员跟大约200名桨手，所以......完全没有什么速度！ 倭国水军的“三板斧”：中远距离以弓矢、火绳枪射击，近距离投掷被称为“焙烙”的火药罐杀伤对手甲板上的人员，最后以水手跳帮，白刃肉搏结束战斗。 此刻面对直冲而来的大明战舰，该用哪一个“板斧”？ 并没有预想中的剧烈碰撞以及撞击声，货驳流畅地冲了过去。 身后是一水的木材碎屑、杂物和武士、水手，全都漂浮在海面上。 安宅船并没有使用龙骨设计，只是将木材拼装钉牢，虽然与其他海船一样配备了水密舱，但整艘船的脆弱性使得水密舱失去了作用。 大明的机动货船有四艘，又还绑着驳船，对撞时的面积极大，三艘安宅船瞬间消失，还有一艘货驳没能找到撞击的目标。 何冲在货驳与安宅船撞击的一瞬间就失去了眼里的目标，等他把船头调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空”。 “张哥，刚才真的撞上了？” “啊，应该是撞上了。” “方哥，刚才真的撞了？”张凡仲的敷衍让何冲不太确定，扭头又去问旁边的方以智。 “嗯，撞到了，我看见的。”方以智点头肯定道。 张凡仲当时正在驾驶室的窗边偷偷拍摄另外一艘货驳撞击安宅船的画面，真没注意自己眼前这艘安宅船的情况。 “何冲，这样最好了。不打枪不放炮，没有血淋淋的画面，对你们的心理成长是最健康的了。”张凡仲把专门买的自媒体防抖摄像机收好，过来安慰何冲。 处在货驳与大明船队之间的关船跟小早船这时已经消化了看到的画面，反应过来的桨手们开始拼命划动船桨朝着最近的壹歧岛方向划去。 就算大明船队把壹岐岛围住自己跑不了，但朝深山老林一钻，就算饿死也比落到海里喂鱼好。 第156章 计划又变了? “张哥，追不追？”何冲问道。 “先不忙追。我们继续去下关海峡。”张凡仲拿过地图看了看，知道了这些关船和小早船要去的目的地。 “何伟，通知后面的船队继续航行。” 方以智以为要爆发一场海战，当然，他也知道己方四艘货船打这6、70艘战船是肯定会赢，没想到居然一枪未放，一炮未发便结束。 在笔记本上写下：“某年某月某日，过对马海峡，与倭国70余艘战舰相遇，敌三舰沉，余四散。我无伤一人。”然后把笔记本放在驾驶室侧的一个柜子里。 马关海峡是九州岛与本岛之间的窄窄一道海峡。张凡仲要带船队去那里隔断两地联系，然后派军队攻占福冈、小仓，逐步由北向南占领九州全岛。 当然完全隔绝两岛联系是不可能的，张凡仲的兵力不足以把整个九州岛围住，就连九州跟四国之间都没法隔断。 这时各大名就是分布各地的军阀，德川家势大加上出自自家的女天皇可以借重名义，倭国只是在名义上实现了全国统一。相邻的大名往往是交战最多的，能联合起来巡逻都是难事，被攻击的大名压根就没有想过其他大名会来解救自己。 虽说大部分都人都朝对马岛逃了。但这些人中也有忠于自家大名的，见明军没有追赶又返回了各自的港口。 黑田忠之想到大明会很强，但也没想到大明四艘战舰便挑翻了福冈与佐贺的海军联军。 据说大明战舰没有发射一枪一炮，直接撞翻领头的安宅船，吉田正一生死不明。 “神吉枝平，带人去町中招募足轻，越多越好。”黑田忠之安排道。 “是的，主君。”神吉枝平躬身。 知道事态紧急，神吉枝平站起身就朝外走。在外面找到了步兵大将青竹三郎，带着两队旗本便去了城下町——抓壮丁。 黑田忠之目光瞟向家老郡庆成，郡庆成知道自己的任务来了。 “主君，请吩咐。”郡庆成俯下身子道。 福冈城又称“舞鹤城”，有本丸、二之丸和三之丸以及大天守阁等防御设施。郡庆成作为家老，被黑田忠之安排了此次防御大明的重任，他要在这段时间安排城防事务。 张凡仲带着船队一路不停，在傍晚时赶到了关门海峡（马关海峡）。 关门海峡在本州与九州岛之间，北方是长州藩的赤间关，南边便是张凡仲搞不明白归属的小仓城。 “张哥，干不干？”何伟在民生一号货驳上用对讲机询问道。 张凡仲不想跟羽林五卫以及其他几卫的指挥使整天客套，平常只有何伟跟他在重庆号上。 白天海战之后，其他指挥司使见张凡仲的战船如此厉害，都想来重庆号上见张凡仲。张凡仲不耐烦，连带何伟也赶去了民生一号。 “何伟，今天就算了吧。海峡中有个小岛，今天晚上就去岛上休息一晚。” 小岛果然很小，上面只有十几户渔民。因为在长州藩与福冈藩的中间地带，双方都没有派兵驻扎。 把船只靠岸，渔民都围在铁丝网里面，何家湾的三千军士在岛上用铁丝网又围了一个营地，张凡仲晚上就在岛上过夜。其他船员和卫所的士兵暂时还在船舱中过一夜。 何伟带着小舅子也来了。 “安全，有你在我们大家都能放心睡个好觉。”方以智开李安全的玩笑道。 李安全跟大家也熟悉了一些，没有了刚来时的胆怯，听人逗他，他也只是一笑。 恐怕再熟悉一些就要怼回来了。 几人在大帐里说笑，何敬是这三千人的领导，在外面布置安排。 何为已经知道了何敬跟张哥之前对他与李安然之间关系的恶意揣测，拿张哥没办法拿捏何敬还是有把握。 “我这舅子年纪小，饿不得。” “何指挥使，不急。已经安排了伙食，马上就来。”何敬哪里不知道何伟想的啥，只是这些事正该自己安排。 何敬也是办事仔细的，不光是吃饭，就连晚上在张凡仲这个大帐睡觉休息的所有人的洗漱用水都安排了。 在何敬出去的间隙，张凡仲看着何伟笑道：“小伟，你想挑何敬的错处很难，那也是个仔细人。” 吃过饭，张凡仲让何敬把羽林五卫、济阳卫和燕山中、后卫的指挥司使通知到了大帐安排布置明天的进攻。 看地图，南方上了岸便是福冈藩和佐贺藩。 大家的建议便是兵分两路南下，分别对应两个藩进攻。 何伟却提出要带兵北上，占领对面长州藩的赤间关，理由是港口城市富裕，趁他们没有防备去把物资这些抢了。过几天这些商船知道在打仗，跑了就没了。 张凡仲随口正要拒绝，转眼一看那八个指挥司使眼睛都在放光看着自己，就没有一个人对何伟分兵的建议提出反对意见。 “……” 原本三千重庆兵属于总预备队，并不影响刚才的布置安排。只是这样改了安排，势必就把重庆兵给陷在了赤间关，万一哪里需要的时候，还得考虑调一处兵来替换驻扎。 “张伯爷，现在就抽两个卫出来。这倭国现在跟我明军的战力相差不是一点半点。”羽林后卫指挥司使谭德赛发言道。 济阳卫的胡彪也赞成，说是两路各抽一卫也无妨碍。 张凡仲摇摇头道：“这样不好。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把哪个卫留下来都影响今后的战功……” 张凡仲这时已经有些愿意这样操作。不是为了财富，而是这样重庆兵能少参加战斗，能避免伤亡。 对于自己在战争指挥方面的能力水平，张凡仲心中有数。一路平推他是谁都不怕，但这倭国武将打仗的智谋和武士的战力跟缅甸与暹罗还是有些差别。 尤其是听说倭国武士出了名的不要命。 八位指挥司使听张凡仲说的也有道理，一时都安静了下来。谁都想发财但又想立功受奖。 还是何伟这始作俑者说了话。 “各卫抽调三个百户出来也有2500人，驻防一个城市绰绰有余。” 各指挥司使听了这话便开始在脑中回忆手下百户跟自己关系差点，或者平常不大听招呼，再或者关系不太熟的，就抽这些人来守赤间关。 第157章 占领小仓城 最后终于商议妥当，由何伟带一路攻打福冈藩再朝南去，何敬带一路攻打小仓跟佐贺藩，也是一路向南。 之所以两处都是张凡仲的手下来领兵，也是这几位指挥使都不愿让其他指挥使来统帅自己。 都是指挥使，谁又比谁差唛？ 当下又把物资跟火炮弹药做了拆分，一切琐事全都想过之后这才散了。 “何伟，你咋个提这么个建议出来？”张凡仲拉过何伟来到帐外一角。 黑黢黢的夜色里，帐外挂着的led灯光映照在何伟的脸上，白惨惨的有些违和。 “张哥，原本都不想这么搞一下的，还不是不想兄弟们去出生入死。” 尼玛！果然何伟这玩意儿就是这么想的。 何伟的这个想法也不是凭空而来，还不是这段时间张凡仲跟何伟聊了许多倭国战国的故事。 张凡仲又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倭国战国故事？还不是打电子游戏知道的。 “好吧，让兄弟们先在赤间关呆段时间，看下倭国这些武士的战斗力如何。”张凡仲点头道。 果然，大家钻进睡袋开始打呼噜了，何伟也没寻到何敬的错处。 第二天天刚亮，整个海边就忙碌起来。 船只带着羽林卫、燕山卫和济阳卫等全都冲向了九州岛方向。 小仓藩是大名细川家藩地，城中督主细川忠利尚在睡梦中便被炮火声惊醒。 想起幕府的警告，细川忠利一下子便想到了大明军队。 “这怎么好？”细川忠利心中叫苦。 来到大厅，家老、部将、侍大将等一众人都在等他。 “现在是什么情况？”细川忠利问道。 家老松木会友道：“明军在小仓城前突然出现，正用火炮攻击城门与城墙。” 部将青山俊一补充道：“这支明军自海上来，并未攻击壹岐岛和对马岛，直接占据了对马海峡。” 这时候细川忠利才想起询问明军的数量。 “不知道？” 细川忠利面对这个回答彻底无语。 松木会友解释道：“事发突然。小仓城遭到炮击时立即关闭了所有城门。” 小仓城原本就只有600余名足轻守卫。在发布了征兵动员令后，这段时间又在城下町、港町和宿场町等处招募了一些浪人武士才勉强有了近千人的防守力量。 小仓藩的足轻数量不止这么多的，只是与福冈藩交界之间有好几座城，每座城都有足轻，被分散了。 面对攻击立即关闭城门是正确的决定，细川忠利也无法将心中的恐惧转化成的愤怒转移到这些部属的头上。 当细川忠利来到城内北门处，这才发现北门已经被明军打烂，残存的门框嵌在城门上，百多名足轻战战兢兢地躲在门洞两侧的城墙后。 “明军的炮弹都是开花弹。”驻守北门的足轻大将跑过来向细川忠利报告道。 “明军现在还没有出现？”细川忠利问这位足轻大将。 “明军正在攻击东、西两门。这里只看见明军的炮兵，他们偶尔放一两炮。”足轻大将报告道。 “只看见炮兵？为什么不派足轻冲出去而任由他们放炮？” “明军的炮口对着城门出不去，而且明军攻击东、西门，副将把足轻都调过去了，这里只有这百来名足……” 足轻大将刚说到这里，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啸声，一发炮弹从门洞中射进来，擦着几人身边飞了过去，撞上一间房屋爆炸开来。 这位足轻大将很不幸，一块弹片飞过来，正扎在后脑勺上。 原本足轻大将是想请细川忠利他们不要站在这里的，只是刚才回答主君的诘问还没来得及说。 足轻大将眼白一翻便委倒在细川忠利的面前，一股鲜血慢慢从发间渗到泥地上，面积一点点扩大…… 就在这时，趴伏在城楼上的足轻们大叫起来，身着迷彩服的大明军队也不排阵列就朝北门冲了过来。 青山俊一赶紧驱赶趴在城墙根的足轻去城门楼洞处守卫。 手执隔栅的足轻们刚面对门洞站好队形，火铳足轻还没站好位置，又是数发炮弹打进了门洞，当即便倒下了一片。 已经躲到了一侧的细川忠利跟松木会友看着一地的残肢跟血水，牙齿都在不住地颤抖。 活下来的足轻任青山俊一如何驱赶都不再去门洞列队，而是站在了门洞背后两侧。 明军来到城门外200米处不再前进，刚才的炮击已经摧毁了城楼上的铁炮。他们半蹲在地上开始用掷弹筒向敢于站在城墙上的足轻发射手雷。 因为弹道的原因，掷弹筒攻击城墙上的效果远远高于75加农炮，同样是开花弹，上面完全站不住人。 一些明军又开始用掷弹筒朝城门后吊射。 细川忠利死死趴在城墙根，惊恐地看着城门内无数的炸点。 这时一个明军百户领着士卒冲向了北城门，扔进来的手榴弹彻底埋葬了足轻在城门口埋伏明军的想法。 就在足轻被手榴弹炸得慌乱之际，明军士兵端着火铳冲进了城内。 城内所有站着的人全是他们的射击目标，这是平常训练时养成的习惯。 只有躺着的敌人才是安全的敌人。 所幸，细川忠利就是趴着的。 刚才一直不肯趴下的松木会友这时也趴下了。他就倒在细川忠利的身边，胸口和额头上都有子弹穿过的弹孔，血水正在汩汩的流出。 就在这一个百户压住阵脚之时，后续明军源源不断冲进了北城门。 “完了！” 这次主持攻打小仓城的是羽林后卫指挥使谭德赛，何敬没来。 刚才在码头发现了好多的货船，何敬当机立断去拦截想离开码头的商船。 这次来的八卫都有何家湾出来的教官，羽林后卫自然也有。谭德赛让本卫的千户何爽（教官）指挥他所领的千户攻打小仓城，自己在一旁督战，其实也是在学习火器战法。 何爽先让炮兵轰破了北门以及城楼上的火炮，随后假装放弃北门的进攻，安排炮兵去攻击东、西两门。吸引走北门的部分守军后，在北门杀了个回马枪。 果然，本就缺兵少员的足轻大将只在北门留下基本数量的足轻，把其他兵力投向了东、西两门。 谭德赛命令其余各部转由北门进入小仓城。队伍还在进城之时小仓城内的抵抗便已结束。 小仓城确实太小。 第158章 若松城之战1 张凡仲这边跟着何易一道，乘坐两艘货驳去了赤间关。 赤间关只是一个类似于海关的场所，没有坚固的城墙。靠近海边港口是一片密集的杂乱建筑，砖房、土房、木板房、茅屋全都有。这一片统称港町。 对着港町外码头附近发射了数发炮弹，码头上便是一阵骚乱。 负责维持日常秩序的足轻组头看了看身边十几个足轻，一声不吭迈开脚步便跑向街道的另外一头。其他足轻相互看了看，随后一哄而散。 “民生一号，拦住要离开的船只。”张凡仲下了命令。 一艘执意要走的货船被民生一号射了一炮，把船艉部打开了一个大洞。货船自己就赶紧使劲朝码头靠过去，这么大的洞不赶紧靠岸修补，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要沉没。 码头上其他的船只全都没敢再动。 重庆号靠了码头，何易带兵开始下船。 下船途中，居然还有数名浪人武士举刀呼喊跳跃着向明军冲过来，无一例外在半道上都被赏了数颗花生米。 “小方，你也下去。凡是大明货船记下商家名称后放行，其余的商船让他们交赎金。” 接下来所有的事都是麻烦事，张凡仲拿着保温茶杯慢慢踱步来到二楼甲板上，亲卫赶紧端了一把椅子过来。 航行中的桌子都是固定在甲板上的，凳子则要收好用的时候再拿出来，怕影响水手的操作。 半躺着，张凡仲看了看码头的状况，居然发现了几艘西洋的货船。 不是说日本锁国了么？不是说只准与中国、朝鲜、荷兰三国通商？不是说只准在长崎一地通商么？ 手里没有资料，张凡仲看旗子也不认识这些是哪个国家的商船。 赤间关这里属于长州藩毛利家的地盘。 记得打游戏时毛利元就的人设算得上一员猛将。就是不知道他的后人如何。张凡仲心不在焉，看着看着就闭上眼睡了。 “张哥，张哥。” 何易把睡梦中的张凡仲叫醒。 “有事？”张凡仲揭开亲卫给他搭上的毛毯，站起身问道。 “没事，该吃中午饭了。” “呵呵。时间过得好快。” 所有商船都交了赎金，并没有人坚持不给。海上的海盗按照船上的报关清单收取赎金，何易也照搬海盗的比例收取赎金。 “何易，你们咋个知道海盗的规矩？”吃着饭，张凡仲有些好奇。包括自己在内，何易他们就没有懂得日语的。 “张哥，不是有通译么。”何易道。 张凡仲一拍大腿，果然忘了。 在这些通商海关之处，本就配备了各式的翻译人员。要找个懂汉语的通译，在这些地方是最好找的。 “何易，这里有几个懂汉语的人？” “我问了，这里平常有三个汉语通译。哦，毛利家的船头也会汉语，这下就是4个人。” 张凡仲吃完了，把碗一放对何易道： “何易，这边打仗了不会再有多少商船，让各卫抽调的人留一半守此港。我们继续北上，把长府城拿下后作为临时驻地。 对了，刚才说的通译带两个走。” 要住就住在城里。这地方破破烂烂的，难道还要在帐篷里长住？这可是冬天啊。 何伟带羽林三卫和济阳卫朝福冈城方向进发，眼前便是若松城。 若松城城主竹森见虎是黑田二十四骑中竹森次真的儿子，他跟细川忠利不同，怀有强大的抱负。 他不止一次幻想让倭国重新恢复战乱，只有这样他才能用满腔热血重塑未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当一个城守，面对其他家老和主君唯唯诺诺。 知道明军来了，竹森见虎并不害怕心中还隐隐有些兴奋。这不是自己一直在等的机会么？ 拿出父亲当年穿戴的全副铠甲，竹森见虎有些激动。当年父亲竹森次真就是穿着这一身打下了赫赫名声。今天，竹森见虎就要穿戴这一身迎战大明军队。 “小纯次郎，排阵，迎敌。”竹森见虎大声呼喝道。 侍大将小纯次郎愣了一下，转身出了大厅。 三里外，明军正在布置炮兵阵地。 探子来报，说是前面城门大开，倭人正在布阵。 何伟一愣，带着羽林前、中、左三卫和济阳卫指挥司使来到了炮兵阵地旁边山坡上。 远远看去，城门外广场上倭人的军队正在布阵。 当先立着几位骑马的将军面朝着自己方向。 方阵中有拿火铳的也有弓箭手，前面都有一排手执门板一样大小盾牌的盾兵。 何伟注意看了一下城楼上，果然有无数的铁炮炮口从城垛的凹处伸出来。 “尼玛！这是要诱敌深入啊。” 明军之所以在三里外布置炮兵阵地，就是因为自己的火炮射程远又打得准。倭国的火炮最远距离也能打这么远，只是没有准头。 卫所的几个教官都围在何伟身边，他们的职务都是一样，全是千户。 “伟哥，轰他奶奶的。”何胜在一旁道。 “他奶奶怕没在外面还在城里头。”一旁有人接话道。 这一小群人发出嗤嗤的笑声。 “好久都没再出来人了。怕就是一千人不到。”何国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何伟道。 “你们哪个打这一场？”何伟问道。 “我。” “我。” ……羽林三卫中教官不止一个，这一下子七八个千户都在举手。 何伟也只好按顺序来。 “何国，你是羽林前卫，这一次你先上。我就在炮兵这里随时给你支援。” 说完何伟拉过何国在耳边小声道：“各人注意安全哈。” 羽林卫跟自己一毛钱关系没有，但何国他们不同。虽然岁数有大小，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 何国点点头，朝自家指挥司使走去请战，说是副总指挥安排自己这个千户上。 看何国的千户分成了五个狭长的方阵站好，何伟拿出了对讲机。 “炮团，准备好没有？” “报告副总指挥，炮团准备完毕。” 75小炮一瞬间全都爆发出一声轰响，山坡上的指挥使们手执望远镜全神贯注看向城外广场。 火炮的射击他们都见过，就是没见过4个卫所大炮集中起来轰炸的情形。 第159章 若松城之战2 一分钟便完成了攻击广场的十轮射击，还在继续发射炮弹的是负责清理城墙上火炮的三十门75小炮。 在望远镜中，城门外的广场上基本上看不到还能站着的人。壮志未酬的竹森见虎披着父亲的铠甲被一波带走。或许在另外一个什么地方他能陪着黑田二十四骑继续驰骋战场。 若是张凡仲在这，一定会为那副再也凑不起来的铠甲可惜。 不多一会，就连清理城墙上火炮的炮击也停了下来，城墙上根本就看不见人。 何国带着自己的千户队伍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走向了城门。 这样打仗，“先登”真的要靠关系。 再一看围在何伟身边的七、八个千户，羽林四卫其他的千户全都沉默不语。 这尼玛够排好久的队了，希望倭国的城多一点。 羽林前卫的指挥司使周绍刚是最为高兴的，第一座倭国城池是他羽林前卫拿下的。 “何指挥使，进城后俺摆庆功宴，欢迎何指挥莅临。”周绍刚满面笑容对何伟道。 扭头又对其他三卫指挥使道：“大家都来啊。” 济阳卫胡彪哼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济阳卫主要是来守城的，前面几仗不打，后面就更没有机会。 “大家不急！前中左卫还有济阳卫，咱们按顺序来。下一仗就由济阳卫来打。”何伟见了，急忙说了自己的安排。这话一说济阳卫指挥使胡彪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只要政策公开透明就好，大家都有份。 何国带着兵来到城门前，没有任何人来阻拦，就连城门都没有人关。 派了两个百户进去，报告说里面也没有士兵。 安排这两个百户上了城墙，何国这才带着其余士卒进城。 大明，乾清宫内。 崇祯把那幅复制的世界地图挂在了墙上，正在倭国九州岛和本州岛的之间插上一面小红旗。 大明尚红色，所以士卒的战袍也是红色。 地图上，东南半岛也被崇祯涂成了与大明国土一致的颜色。 崇祯退回到办公桌坐下，久久凝视着地图。 “陛下，该用晚膳了。”王承恩看饭菜都摆好了，过来招呼。 张凡仲带着方以智等人进了港町年寄的屋子，这也是整个港町最为完善齐整的房屋。 这里住的人已经跑到不知哪里去了，张凡仲也不会遵守什么纪律与注意。 “小方，去挑选一些特色，回国好给陛下送去。” 方以智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空手走了出来。 “老师，没有可选的。” 纳尼？ 张凡仲随手拿起一个精美的漆器盒问道：“这个也不行？” 方以智摇摇头，这也是大明出口的。 张凡仲四处看看，指着墙上挂的一幅画问道：“这个总可以了吧？” 方以智过去踩在板凳上把画小心地取下来，卷吧卷吧收好。 “给何伟和何敬说一声，尽量收集些好一点的铠甲，还有城主以上用的刀具。” 张凡仲想了想，好像倭国现在比较出名的特产也就是这两样了。 晚饭的时候，张凡仲让各卫抽调的百户留下十个驻守港口，虽然看这港口的规模太小，这一千来人和船夫等留下来住处都无法保证，但这么多木船和物资在这里必须要留这么多的部队保护才行。 嗯，船上还有各卫百户们收集的战利品。重庆兵看不上，张凡仲也不准许。 “实在不行自己搭建房屋吧。” 第二日，张凡仲带着3000名重庆兵和14个百户向北推进，准备占领长府城。 南方，何伟、何敬各带人马继续南下。 福冈蕃与小仓藩关系不好，两藩之间的边境线上建有数个城池，这让何伟与何敬头痛。 这让谁去打？ 两人商议过后决定何伟直下福冈城，中间的这几个城池全都交给了何敬。 两人把决定报告了张凡仲，张凡仲表示你们自己看着办。 当张凡仲带兵去往长府城，在城外十里处却遇到了毛利家的使者。 此时毛利秀元为长州藩藩主，毛利辉元的亲儿子毛利秀就为长门国萩藩藩主。 关原之战时毛利军所属西军与德川家这一方战斗，毛利辉元为西军总大将，毛利秀元则是毛利军的前线指挥。 关原之战西军战败，毛利家领地包括位于石见国的佐摩银山（即石见银山）被德川家康没收，还被迫离开了老家安艺郡吉田城。 德川家康赏赐给毛利家永代家老吉川广家周防和长门两国地盘。吉川广家向德川家康求情，愿意放弃赏赐，把周防和长门地盘转赐主君毛利辉元。德川家康答应后，毛利家这才有了现有领地。 要知道以前的毛利家领有中国地方十国120万石，周防、长门两国高算后才36.9万石…… 总之，毛利家是必须与德川家世代为仇的。 使者的来意很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毛利秀元要当“带路党”，帮着大明干掉德川幕府。 张凡仲知道无利不起早这句话，所以毛利秀元绝不会什么条件都没有。 使者福原元俊见大明的领军大将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他便不高兴了。 要知道毛利家也是很骄傲的。 “福原元俊？四个字太麻烦了。” 张凡仲扭头问从赤间关带过来的通译道：“我可以怎么称呼他？” 通译道：“伯爷，您可以称呼他福原桑。” “福原桑，等大帐搭建好后我们再详细谈谈。” 大帐搭好后，张凡仲跟福原元俊开始谈判。 首先第一点，毛利秀元希望能返回老家吉田城。 张凡仲点头，没有说话，等着福原元俊提下面的条件。 毛利秀元希望恢复原来的领地，并且成为整个毛利家的督主，而不是支藩。 “福原桑，恢复原来领地的条件办不到啊。”张凡仲摇摇头道。 张凡仲接下来跟他慢慢解释道；“不仅仅是针对倭国，暹罗、缅甸这些国家纳入大明之后，所有地方都归中央管辖。大明的亲王没有领地只有一个名义上的封地范围。” “开来伯。”福原元俊有些疑惑，问道：“亲王的收入由何而来？” “亲王的收入是他名义上封地的财政收入按比例划拨。” “什么叫财政收入？” …… 张凡仲解释完毕，福原元俊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第160章 谈判 开来伯所说的一切都跟倭国的制度不同，这已经根本不属于封建的范畴。 作为还从没有实现过中央集权真正统一的倭国，张凡仲所说的他难以理解。但有一点他清楚，毛利秀元要的大明给不了。 “福原桑，分歧太大，谈不拢啊。” 张凡仲拍拍手，叫进来何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何秋点头然后出去。 “来来，福原桑，尝尝大明的新式茶叶。” 福原元俊见明军已经开始扎营心中知道暂时双方不会发生战争。对于张凡仲刚才说的还有些疑问，于是安心坐了下来。 对于自己不理解的问题，福原元俊当着使者团的面都问出来了，张凡仲也做了比较详细的解释。 大家越听越明白，毛利秀元今后无人无枪。而大名的这些家老、部将等下属何去何从还不知道。 说到午时，张凡仲特意把福原元俊等人留下来吃了午饭。 对于习惯饭团、小鱼干和味噌汤的倭国使者团，看着不锈钢餐盘中的红烧肉、咸菜扣肉、大米饭、紫菜鸡蛋汤……全都沉默了。 要知道这只是大明军中的伙食。 “今天太过简陋，大家都还吃得惯吧。没办法，行军在外得跟士卒们吃的一样不能搞特殊。”张凡仲吃到半晌突然想起了，让翻译给大家说一声。 “告诉他们，今后倭国、大明都是一家，欢迎各位到中原游玩。” 使团所有人听了张凡仲的话都不吱声，心中也不知道都在想啥。 张凡仲见没人回应也是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低头干饭。 吃完饭，张凡仲陪着福原等人出了大帐，一个色彩绚丽而巨大的热气球出现在眼前。 “福原桑，远道是客，让士兵送大家回城。请上。” 张凡仲伸手指向吊篮围栏上的一处小门，请福原元俊先上。 福原元俊听开来伯的意思这是一种交通工具哪知道这玩意等会还要上天。心中无惧又怕大明人说他们是乡巴佬，对着张凡仲弯腰鞠了一躬大踏步走进吊篮。 使者团的人鱼贯跟上。 张凡仲看见何秋对自己眨了眨眼心中暗笑。 给热气球升温吊篮开始颤动，里面的人这才开始慌了。热气球松开绳子升空之时，张凡仲听见吊篮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尖叫。 张凡仲实在忍不住跟方以智同时冲进了帐篷，然后两人放声大笑起来。 何秋使坏故意让热气球加快了上升速度，使者团里好些人被吓得瘫坐在地板上。 找寻到合适的气流，调整了沙袋，热气球朝着长府城飞去。 不久便已经有胆大的人敢扶着围栏向下看。 这一刻在数百米的高空上俯瞰，心里的震撼巨大。 何秋体贴地让热气球在长府城上空盘旋了两圈，让使者团的人过一回瘾。 看地面上对着空中指点的人越来越多，何秋让军士操纵热气球去了城外不远的一个小树林。 热气球下许多人跟着热气球跑，只不过跑不过热气球的速度。 何秋拿出一个铵油弹来，掏呀掏，掏出一节引信来。 用火点燃，顺着地板上专门的孔洞放了下去，何秋示意大家观看。 热气球飘开不远，围栏边的人就看见地面冒出一股浓烟然后是剧烈的声响。 地上还在追热气球的人们一下子便站住了。 热气球在长府城门外广场降落，福原元俊双腿站到了地面上才觉得魂魄归了肉体。 招手把足轻组头叫过来，让他带人阻拦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 何秋见人都离开了吊篮也不多留，直接升温又飞了起来。 福原元俊看热气球飞走了这才带着惊魂略定的使者团去刚才发生爆炸的地点。 小树林地面上的坑并没有直接炸开的大和深，但周遭的树木遭受的冲击和损毁程度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 其他看热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场爆炸，只有使者团的人才知道明军为什么会扔了这样一个东西下来。 这开来伯面上笑嘻嘻，背后真吓人啊。 不知道明军这样能飞的东西有多少？ 嗨！其实也不用多少，只要这么一个，长府城难不成还拦得住明军扔炸弹？ 看过了大明开来伯示威的现场，又让几个足轻守住。福原元俊脸色阴沉带着众人去城主府复命。 毛利秀元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也不是吓大的。 他在城主府里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听闻福原元俊报告了回来的过程，骑着马也来现场观看。 “大明开来伯说，想要拥有实际的封地不符合现在大明封建的政策。现在的大明藩王收入不再是自己收取，而是跟封地内的财政收入挂钩，由当地官府按比例划拨……” 随后福原元俊又得解释一次财政收入、划拨等概念。 “这不是针对我们。前期被收服的缅甸、暹罗等地都是这样执行的，就连大明国内原有封地的藩王都被易封（倭称移封为易封）去缅甸、暹罗……开来伯说，大明的土地今后都要逐步实现国有。”福原元俊回忆着张凡仲的说法道。 “不过……”福原元俊看了一眼周边闭了嘴，因为开来伯当时也是把他叫到一旁单独说的。 “诸位，跟明军暂时打不起来，大家都散了吧。”毛利秀元摒退众人。 “大明的开来伯单独跟我说：城主想留在倭国甚至回老家也可以，或许能作为左贰官留在当地政府任职，或者在那里退休养老。不过封建在那里肯定不行。” 听福原元俊又解释了一番，毛利秀元问道：“怎么样才能任官职？如何才能退休养老？” “不与大明开战，归顺大明可以退休。组织军队帮助大明军队作战可得军功，视军功大小拟任职务。”福原元俊低头小声道。 “呵呵，敢情我这大名对大明来说一钱不值。”毛利秀元冷哼道。 毛利秀元这话明显带有情绪，福原元俊听到不敢回话。心中暗道：你是倭国大名又不是大明的大名，官职再高对大明来说与普通人何异？ 反而是大名有人有枪，对大明的危险性更高。 第161章 毛利秀元降明 明军大营，张凡仲大帐内，许多人在这里听何秋摆刚才发生的事。 “按张哥的安排，在长府城天上逛了两圈，果然有好多的人看到了，都在朝天上指。我一看也差不多有那么多人了就准备扔铵弹，哪晓得地上好多人跟着热气球跑，都不敢丢。 好在看见一个小坡有些树子，地上的人没跟上才把铵弹丢了出去。” 何易插话道：“秋哥，你说刚才在天上真的有人尿裤子了？” 何秋乜他一眼，这都说到第几个部分了？这人的思绪还在第一部分，怪不得只能留守呢。 这热气球和扔炸弹都是张凡仲安排的。 毛利秀元跟德川幕府有矛盾这是他投诚的一个原因，张凡仲也认可。 但毛利秀元也不是个软柿子，在不知道明军的战斗力的情况下确实存在反复的可能。 在张凡仲最初的规划中，只是先占领九州岛，暂时不会对本州和四国岛动手，但何伟的提议打乱了他的步骤。 拿下赤间关后，赤间关地盘太小，张凡仲由此有了新的规划，那就是再向北一点占领长府城作为驻地。长府城是长州藩藩主的驻地只是一个凑巧，事先根本没作为一个因素来考虑。 现在又出现了变故。 如果长州藩毛利秀元投诚，张凡仲就准备带兵继续北上要去占领石见银山。 如果毛利秀元真的反复了，张凡仲这三千人就算是孤军深入。 所以，把用于侦查的热气球拿出来带使者团上天，再往下扔炸弹都是张凡仲用来提醒毛利元秀的手段。 事实上，毛利元秀确实怕了。 “小方，你来记一下，我给你安排件事。” 张凡仲看大家围着何秋吹牛皮，便把方以智叫到了一边。 “毛利元秀如果投降，安排两个百户进城驻扎，其余十二个百户在长府城北边城外十里驻扎，监视长府城军队动向。我们这三千人继续北上，去找石见银山。” 说到这张凡仲又对方以智道：“如果我们向石见国出发，你联系何冲，让他把重庆号和两个驳船顺海岸线北上去港町冲泊。一来作为我们的退路，二来可以装货。” 跨海送矿石有些不划算，最好是把矿区现在进行冶炼的那些人一并抓住，要送就送银子回大明好了。 在张凡仲心中还有一个更想去的地方，那是更北方的一个小岛。 方以智知道石见银山的事，心里对于一座银山也有许多幻想，听到这就很兴奋，点头拿笔记下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不到，福原元俊领着十来个人又来了军营。 这一次毛利秀元亲自上门拜访。 站在大明军营前，毛利秀元看着地上打了桩的铁丝网，又是没见过的。 这时候又没有钢丝钳，半夜偷袭遇到这么一个拦路虎都不知道怎么才是打开的正确方式。 而且人家除了暗哨可能布置在外，巡逻的肯定是在铁丝网里面。 正在那里胡乱想着，大明的开来伯来门口迎接了，赶紧上前拜见。 倭国一个大名要跟大明的爵爷相比，感觉是要差了点。战国至今，倭国的各式大名没有500也有300个，人家大明的伯爷肯定要少许多。 张凡仲笑着把毛利秀元接引进了大帐。 等何秋他们把茶水泡好了，这才开始正式的交谈。 毛利秀元跟福原元俊商议了半夜，还是决定跟着大明混，主要是打不过。 俗话说吃屎都要吃头一泡，也不知倭国是否也有这个俗语。 张凡仲对于毛利元秀的想法那是相当赞成，不过有些话还是要摆在前面。 先说后不乱。 “毛桑。” 翻译直接就翻开了白眼。 “伯爷，你可以叫他毛利君。” “为毛不能是桑？” “桑是相互比较客气时的称呼，您是伯爷，毛利元秀有求于您，您的姿态可以放高一些。” 翻译虽是倭人但不是毛利家的，只是港町聘请的打工人。这几天跟着大明军队一点没遭歧视，相反大家相处还比较融洽。现在翻译也想长期跟着大明混。 “哦。”张凡仲点点头。 想了想对毛利的家老福原元俊都称呼的“桑”，决定还是对毛利元秀客气点。 “毛利桑，不知道福原桑昨天回去给你说明白没有，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要是因为什么误会造成后悔就不好了。”张凡仲道。 毛利元秀一想也是，便再一次问起了大明的封地政策等等他关心的问题。 待张凡仲又解释了一遍，毛利元秀觉得跟福原元俊转述的没啥差别，就问起了军功如何获取的问题。 张凡仲也作了解答。 大致的意思就是毛利军现有领导架构可以不变，完成讨倭军交给的任务便有军功，不一定非要战斗。譬如：在大明军队都有战斗任务的情况下，帮着守长府城也算是完成军事任务。 只是，长府城算是大明的地盘，就不能再有以城守的名义私自收取税收等行为。 “开来伯，长府城中现在还有征兵动员令，是不是也要停止？”福原元俊问道。 张凡仲想了想，问了问来当兵的来源觉得还是继续征召比较好。因为他听说来的多半是地侍和浪人武士，这些人还是集中在一起管理比较好。 长府（州）藩各地有长枪足轻、弓箭足轻和火炮足轻以及旗本武士等共计3000余人，这就回去制作名册。至于田土等资料，数量太大等今后移交。 商议的过程中，谁都没有提到萩藩那边。 长州藩的事提他们作甚，毛利元秀也代表不了那边也不想代表那边。 中午张凡仲宴请了毛利元秀跟福原元俊等人。 对于将要进驻长府城的两个百户，张凡仲把两人留下来单独谈话，主要是宣布了驻守长府城要遵守的纪律。 “从今以后，此地再也没有倭国，这片土地也是大明的了。这里的百姓就是大明百姓……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中有欺压百姓的行为，必定不饶！” 张凡仲平常在军营里与何家湾众人相处一点没有架子，但这些人见到张凡仲还是毕恭毕敬。现在看张凡仲一脸严肃的要求，两个百户都还是有些怕。 “伯爷，您放心，卑职一定严格管理，严守纪律。”羽林中卫抽调的王百户对张凡仲保证道。 第162章 到石见银山 毛利元秀走时，带走了这两个百户。这两个百户主要是象征性地参与城中秩序的维持，显示大明的存在。 当然，这段时间毛利军尽量留在军营等待安排任务。 签订了书面协议后，12个百户在前，三千重庆军在后，张凡仲带人穿城而过。 在南门外，毛利秀元带一众家老大将跟张凡仲告别。 “伯爷，一路保重。”毛利秀元改了口，认为这样称呼更为亲近一些。 “嗯，毛利桑再会。” 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王百户等人，张凡仲带人回到了行列中。 在距离长府城十来里的地方，十二个百户找了个地方扎营，这是张凡仲事先跟毛利秀元说好了的，所有的蔬菜、草料等后勤由他负责。 毛利秀元岂不知道这是张凡仲在保护自己的后路，答应得很快。 再说何敬这一路，走了小仓藩与福冈藩交界，各种战斗就比较多。这些城里的驻军本就是为了相互战斗做准备的，不光是部队数量多，连武器配置都比较好。 不过面对配备有75加农炮、自动步枪和掷弹筒的大明军队，这些城池之间的区别仅仅在于被攻陷的时间长短。很快，大量的俘虏成为了伐倭军的包袱。 张凡仲还没赶到目的地便接到了何敬的电报。 “派这些俘虏先送到赤间关或者若松城，等回大明时送回大明，矿山跟修建道路都需要劳动力。倭国不需要这么多的闲散人员，对于刚接手的城市稳定是极大的隐患。” 张凡仲对方以智道。 方以智知道老师一是安排，二是告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何敬跟赤间关方面转述了张凡仲的命令后，方以智把这些话都记在了笔记本上。有空的时间他还要拿出来看，去理解老师这样做的道理。 有了这些俘虏作为劳力，大明的道路基础建设会更快。 周皇后记得张凡仲的交待，拍立得的底片会过期（？）。这段时间不仅自己到处拍摄，还把袁、田等贵妃带着一道玩摄影。 崇祯也乐见，后宫皇后、妃子一团和气最好，不用自己来平衡关系。 朝堂上的政治生态环境也是越来越好。 因为推广高产作物种植的缘故，上林苑监这一次从上到下都受到了嘉奖，左右监正及以下要么提升了品秩，要么得到了高额的现金奖励。 那现金奖励被称为“绩效奖励”，据说是皇帝陛下专门在内帑中提取出来的一项奖励措施。这让许多人羡慕，因为据说陛下的内帑相当的多。 东厂，这个让人又怕又恨的的机构，肃贪反腐的效率让都察院大丢脸面。监察御史们都在努力寻找大臣们违法乱纪的线索好完成任务定额。 没有了党争推动，监察御史们都不再“风闻奏事”弹劾大臣，一来陛下对没有依据的奏折根本不理睬，二来朝堂上的人都瞧不起这种监察御史。 御史们实在没有办法便走街串巷，将目光投向了州、县衙门，这让基层官僚大喊吃不消。 为了不给监察御史们凑数，府治周边的州、县都开始规范衙役的行为。相信不久后，这些监察御史的目光只能转向更偏远的州、县。 常平仓、盐政、烟政、矿监、航道管理等这些部门现在更是监察御史和东厂的重点盯防目标，近期被弹劾和惩处的就以这些部门最多。 当然，魏忠贤那里有份名单，其中有许多人就是因为被重点照顾而被发现贪腐渎职的行为。 国子监因为开设新科目闹了一下，知道朝廷在进士科外单独新开理科、算科并增加录取人数后，国子监的学子们也消停下来。 倒是有不少认为自己进士科无望的学生把目光转向了新开科目，认为是个新的出路。都是考上了当官总比一年年考不上到老强些吧。 就连市场也比以前热闹了许多，有太多新商品。譬如卫生纸，卫生巾等，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 就这样，大明的风气慢慢发生了变化，根子在哪里谁也说不清楚。 “主公，开来伯带人急匆匆北上，是不是去往了佐摩银山？”福原元俊问道。 “那还用说，虽然石见国的银矿不少，但没有哪一座银矿能有佐摩银山的出产多。 德川家也挖了这么些年该换个主人了。”毛利元秀道。 张凡仲带着三千人终于来到了佐摩村附近。 石见银山的位置在现代的地图上不是秘密，那里已经成为了旅游景点。 张凡仲再三确认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这一片的山林之中就藏着银矿的入口跟冶炼的场所。 等三千人中的千户、百户都来齐了，张凡仲开始布置这一次战斗。 战斗目的很简单，包围住矿山，抓捕冶炼银矿的工匠。占领银矿倒是其次，在那里总跑不掉。 随后张凡仲便在一旁听何易作战前的详细安排。 这支队伍从没打过仗，属于守家的部队。奈何出发倭国前，出征东南亚的部队都没能赶回来。唯一多见过几次战阵的何伟都带兵走了，张凡仲也只得让何易来指挥这一次的“狩银之战。” 何易的战斗部署很简单，就是先包围然后收缩。只不过把具体的部队位置给安排出来了。 张凡仲对此战术也没有能补充的，只是交代大家注意安全，小心推进。 何冲已经接到了开船到港町冲泊的通知，现在正在朝港町冲泊这边赶。 石见银山原本是毛利家费了好大的劲才抢夺到的，关原之战后银山被德川没收。石见银山被江户幕府纳为直辖领并派驻了银山奉行管理。 山林茂密，又还只有自己人，张凡仲把无人机拿了出来。 小小的无人机从一处林木较稀疏的地方飞上了高高的天空，地面上的人根本无法察觉。 何易看着显示屏，不断修正一些百户的行进方向，旁边站着兴趣满满的方以智。 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方以智问过老师几回，都被张凡仲给敷衍了过去。后来张凡仲被问烦了，只是告诉他说以他现在的知识就算给他解释了他也不能明白。 张凡仲见四周亲卫们去了布置的哨位，自顾自便进了大帐休息。 游戏中的战争跟现实中的战争不同，张凡仲对于现实中的战争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第163章 占领银矿 将近一个多小时后，何易进来报告说各部已经就位，请示可不可以开始行动。 张凡仲接过显示屏，能够看到一些建筑跟人，这应该是围上了。 把显示屏放在桌子上，张凡仲操控无人机下降了一些然后按下了录像功能。 “小易，开始吧。” 何易拿起了对讲机，开始下达战斗命令。 张凡仲又让何易把无人机飞得偏一点，直上直下的图像看起来一点没有现场感。 图像中就看见工匠们呆呆的站着停止了工作，后来便跑进了一些建筑物内躲藏起来。 本就矮小的倭国士兵在无人机拍摄的视频中显得更加矮小，也跑到了各种障碍物的后面躲藏起来，然后用弓箭和火铳向外发射。 图像中开始升出烟雾，有火绳枪发射后的烟雾，更多的是掷弹筒发射的榴弹炸出的烟雾。 不得不说掷弹筒在这个时代完全是降维打击。不管你怎么躲，掷弹筒的弹道都能找到你。 原本射箭的足轻都停止了射击，应该是找不到目标或者是距离太远超出了弓箭的有效射程。只有火铳足轻还在坚持战斗，不过没多久连人带火铳都被掷弹筒清除掉。 慢慢的，重庆兵开始出现在屏幕上，三人一组一路掩藏身形逐渐向中心靠拢。 有士兵朝建筑物内扔手榴弹，张凡仲看见了心都在颤，开初他是看到好多工匠跑进了建筑物躲藏的，赶紧让何易通知部队尽量包围后让他们投降。 2个翻译都带去了的，不存在语言障碍。 精炼银矿还需要这些匠人，都弄死了谁来干？ 何易立马通过对讲机传达了张凡仲的命令，只要不继续抵抗的，就不要再扔手榴弹了。 面对3000名手执半自动步枪的军队，这些人又能抵抗到什么程度。 不一会，所有建筑物都被重庆兵包围，喊话之后开始走出一些举手投降的工匠或士兵来。 这些人都被步枪指着，然后全都被捆绑起来。 “小易，你也过去。注意搜索矿道中还有没有藏起来的倭国武士，一定要清理干净，要不然会出事。” 张凡仲关闭了录像功能，把显示屏交给了何易。 “对了，小方。你如果想去就跟着去。”张凡仲对方以智道。 何易领着方以智和一小队人去了现场。 吃过中午饭，张凡仲也去了炼银所。 由于事发突然，包围圈里面的人除了死去的都被抓住了。现在都还有人拿着手电在矿道里搜查有没有漏网之鱼。 这一片建筑物外面都被围了铁丝网，匠人们已经可以在里面自由活动。武士跟足轻待遇不错，何易让人给他们用铁丝网围了个集体宿舍出来。 何易正在忙着，看见了张凡仲连忙跑了过来。 “张哥，现在有些受伤的俘虏该咋个办？” 张凡仲看看何易，心想他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是想让这些人自生自灭不管了？ “小易啊，基本的救治还是要的。今后这些矿还需要人来挖。”张凡仲道。 何易听了点点头又开始汇报起来。 这一次有几个人受伤，都是被火铳打到的，侥幸的是没人死亡。 说起战士受伤的事没跟何易和张凡仲都有点关系。 开战后这几个火铳足轻便趴在一处障碍物后一动不动，无人机从上朝下拍摄，没看见这几人有动作，张凡仲跟何易都以为是已经被掷弹筒清理过的死人。 两组战士行进过来前也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几个火铳足轻，走近时被几人射击。好在火绳枪发射有一些延迟，几个战士急忙躲避。 保命的时候顾头不顾腚这是本能，所以几个战士虽然挨了子弹都没有打到致命处。 等火绳枪发射过后，几个伤兵冲过去把足轻们干掉这才开始自我包扎。 最后说起来还是实战经验不足。 能躲藏数人的障碍物应该不小，看不清后面是否有敌人，正常情况下就不能直接过去，而是稍微绕一下，看清楚障碍物的背后再说。直接一点的就是扔几个手榴弹炸。 但事情已经出了，张凡仲还能怎么样？只能是战后总结的时候作为反面典型提出来让大家汲取教训。 何易又问要不要对俘虏进行甄别，张凡仲摇头。都是挖坑的货甄别个啥？就算将来要安排小组长这些，也是按照表现来，以前的官职有毛用。 看人的事项就是这样了，何易说到了库房的收获。 “张哥，库房里面的现银有400多斤，炼银所也有十来斤，还是热乎的。” 这时方以智也看到了老师，拿着从不离身的软面抄笔记本走了过来。 “该入库的都入库。”张凡仲道。 转身对方以智道：“你记一下，这些人都送到大明去挖矿。”说着张凡仲朝铁丝网围成的集体宿舍指了指道。 “原本的矿工和工匠都留下来，每月给薪水。都是自己人了也不能亏待。” 说到这，张凡仲就觉得自己还是准备不足，检测金属物的门禁系统该准备几个，总不能每天收工的时候搜身看矿工的嘴巴抠屁股。 总之，在门禁系统没安装之前，这些人都只能呆在矿上不许回住处。 嗯，再准备几个金属探测仪，趁这些人没回住处时挨门挨户去探测一圈。 何易自去忙着，张凡仲带着方以智进了“精炼”车间。 这时候的石见银山采用“灰吹法”进行精炼。就是将银矿和铅融化做成合金，然后在熔炉里摊开加热到极高温再萃取出白银。 张凡仲看了一眼就带着方以智出来了。 不出来不行，呆久了要铅中毒。 张凡仲还想去矿道里看看被何易拦住了。 “张哥，过几天再进去。现在不知道武士跑进去清理完了没有，过几天再进去嘛。” 张凡仲也不坚持，他本就是惜命的人更不好让何易为难。 晚上寒风呼啸，张凡仲毕竟是在文明社会长大的，还是让何易派兵给扎了几个帐篷让俘虏的武士跟足轻们能够御寒。 矿工跟工匠跟着重庆兵吃了一顿晚饭后，这些人便巴不得矿山的主人永远换成大明人。 以前吃的是啥？跟大明提供的食物比较一下就跟猪食差不多，一年没见到几回肥肉。 罐头装的红烧肉味道实在是太香了，一晚上都有矿工在回味。 第164章 这里还有个金矿 银矿的生产秩序很快恢复，只是没了幕府提供的铅等辅助材料过不了几天就要停产。 毛利家经营过石见银山，张凡仲决定向毛利家购买辅助材料，顺便让毛利元秀将这次征集的新兵送来补充矿工的缺额。总还是有些矿工死在了这次战斗中。 俘虏们的情绪很稳定，没人打骂虐待伙食还好。 就算大明的厨师如何克扣他们的伙食，他们都觉得每日里吃的都比过节时还要吃得好。 此处安定下来，临近的港町还得占为己有。 何易带着2000人押着俘虏去了港町冲泊，今后港町那边是主要驻扎地。剩下1000名战士除了留守矿山值班的全都去了佐摩村居住。 从矿区到港町有现成的土路，只有十几公里。 港町的守卫不多，何易又是枪又是炮的，让港町守大为恐慌。把所有武士、足轻都召集到町守进行防护，港口居然没有人设防。自然，港口的船只也跑得精光。 何易让三个百户远远把町守府围了，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港町守在自家楼顶看着眼下这些大明军队在港町各处忙碌，对于周边胆大没跑的百姓也不驱赶。还有人站出来（翻译）让数名百姓集中起来，拿着扫帚开始打扫起港町的环境卫生来。 就是自家被围住，也是相隔得比较远。那些士兵都是懒懒散散的，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攻打自己的打算。 何易自然不会强攻町守的家，整个港町最为“豪华”，有着完整院落的好像就只有这一处，还得留给张哥来住。 刚才聚拢百姓让他们打扫卫生的那人举着一块白布走了过来，说要跟町守谈谈。 谈话结束，町守让侍大将带着300来名足轻和武士去了一处空地，然后交出了武器。町守让家里人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町守陪着何易去了码头，招呼一些人留下。又请了人去通知原本运营码头的人来开会。 被通知来开会的人都到齐了，何易宣布代表大明继续聘用他们。 随后何易询问町守愿不愿意留下来，帮着大明维持港町运转。 町守也无处可去，见大明军队温文有礼，立刻就跪下来，表示愿意效忠何易将军。 何易将军扶起他，告诉他是效忠大明。 町守赶紧改口。 这时何易才知道了町守叫做池田一尺。 虽然池田一尺现在变成了自己人，但府邸还是要搬出来的。 整个港町防卫稀少的原因也知道了，所有这些直领中的武士跟足轻大部分都被召集去了江户，包括才拿下的石见银山的守卫都撤走了大部。 德川家这是在保存实力啊。 张凡仲带着亲卫队也来了港町冲泊。 矿山那里一切安好，矿工们的工作积极性比以前德川幕府直领时还要高。 这让张凡仲为自己想着去他们住处搜寻银子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最终打消了这个主意。 暂时还是算了，把精炼所看紧点就好，等门禁系统安装好了就不用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夹带银子。 张凡仲带着2000人在港町住了没几天，天天盼着何冲快来。 何冲一路无事，拖着两条驳子到了。 刚看见何冲，张凡仲就催他带船员去吃饭，因为他急着要去占领另外一个地方。 德川家光现在召集了许多德康家中出去的大名，要组织联军跟大明军队决战。 张凡仲才不管德川家搞什么名堂，只管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佐渡岛，一个距海岸线不远的岛屿那上面盛产黄金。 重庆号在距离佐渡岛还有2公里时减缓了速度，开始围着佐渡岛转圈，寻找冲滩的位置。 “轰。”从佐渡岛方向传来一声炮响，驾驶室众人四处寻找炮弹的落点，然而都没看见。 “轰。”又是一响，大家依旧没有看到炮弹的落点，但是借着硝烟看到了岛上发炮的位置。 “居然有炮台。”张凡仲对何冲道：“不要靠近了，万一运气不好遭一下划不来。” 拿下广播的话筒，张凡仲命令炮团的炮手就位，先把炮台打掉。 由于海浪的颠簸，先发的十枚炮弹硬是没有打中一门大炮，倒是把周边炸了个遍。 火炮足轻们在四处飞溅的弹片下受伤的有几个，在那里惨叫。 侍大将过去抽出太刀，受伤的火炮足轻全都忍痛闭了嘴。 “给我打。”侍大将将手中的太刀挥舞着嚎叫。 “尼玛！” 张凡仲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心里就十分不爽。这姿势任谁都会想到一句“杀鸡鸡！” “全体都有，打这个拿指挥刀的瓜娃子。”张凡仲在广播里吼道。 炮兵观察赶紧报参数，十门75加农炮全都瞄准了侍大将。 侍大将还不知道，依旧在那里喊叫着为足轻们打气。 “轰。”十门75小炮整齐地发出一声怒吼，这一刻数量成就了质量。 侍大将所站的位置起码落下了两发炮弹，就在一瞬间，侍大将在这世上存在的物理证据便消失了。 张凡仲看出了一点门道，大叫道：“就这样集火打一门火炮，给我一个个的敲掉。” 这一下，炮击的效果明显好了许多。一门接一门的大炮在炮台上消失。 “哇！”一门火炮的炮手终于忍不住恐惧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刚才他旁边炮位的火炮被集火打掉了。眼见着明军下一次集火的目标就是自己。 炮手连滚带爬地朝后边山坡下跑去，火炮组头跟侍大将都已经身亡，完全没有人来阻止。 其余的人也不傻。刚才的对射让大家都知道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自家打不到明军的战船，明军却能够打到自己。 换句话说就是跟明军炮兵对轰既不明智也没有效果。 溃败终于成了主流，所有炮位上的足轻全都跑了。 “嗯，炮兵都跑完了。何冲慢慢朝前开，就怕这些炮兵看见能打到我们了又来个回马枪。” 张凡仲啐啐念。 好吧，你担心得有道理。 重庆号慢慢向佐渡岛的码头前进。 第165章 金矿也是咱的了 张凡仲不知道的是在佐渡岛的后面，此刻无数的人拥挤在海滩上，争先恐后地向两条朱印船上爬去。 当重庆号停靠到了码头时，一眼望去就没有一个穿得齐整点的人。这些衣衫褴褛的人全都跪在沙滩上迎接大明军队的到来。 因为留了一个翻译在银矿，这时只有一个翻译随行。 “这是怎么回事？” “伯爷，这些都是港町的下等人，他们是来表示归顺的。”翻译渡边洋之回答道。 “足轻跟武士呢？” 张凡仲没有看见拿有武器和穿着竹甲的人，不由得问道。 何易这时已经带着人下了码头。 “渡边君，下去帮何将军问问足轻跟町守都去哪里了。” “哈衣。”渡边洋之急忙下船。 不一会，张凡仲在驾驶室看见两个百户朝南边追去。 “何易。何易，怎么回事？” “这些百姓说城主跟足轻他们在那边乘船要跑，何树他们追过去看看，多半是追不上了。” “告诉何树，小心船上的火炮。” “晓得。”何易答道。 张凡仲摸摸口袋中的摄像机，独自去了三楼。 有现代详细的旅游景点图，佐渡金矿很快就找到了，但张凡仲一点不高兴还很生气。 佐渡岛的城主或者是金矿的奉行没有留给张凡仲哪怕一两的黄金。早知道在绕岛的时候把那两艘船打沉的，或者何树他们追过去的时候让何冲开着重庆号追过去…… 张凡仲心中不满，就像一个怨妇。 谁都知道张哥没找到黄金心头不高兴。 “张哥，金矿还在撒，莫要生气。”何易劝道。 佐渡岛面积855.26平方公里，周长约262.7公里，就凭这2000人是守不过来的。 在一些地方只能设观察哨了。幸亏有对讲机，要不传递消息也很麻烦。 有渡边洋之的帮忙，明军出了安民告示，在当地找了些贫困人家打扫港口卫生，每天都有饭吃。 渡边洋之出主意，让吃饭的百姓打了饭菜去外边吃，就说军营是禁地，不让外人久留。 果然没两天，军营外便围上了许多想给明军做事的百姓。 这一次动静太大，金矿的匠人跟矿工都提前知道明军来袭的消息，全都四散跑了，所以现在明军占着金矿却无法开采。 渡边洋之这主意好，拉近了大明军队跟百姓的关系。 张凡仲让他写了招聘矿工和匠人的告示，写明了薪酬待遇。 渡边洋之很会办事，在城门张贴完告示后还主动担任了宣读跟讲解的工作。 张凡仲走过时看见了，心里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渡边君，今天我便委任你为鸿胪寺的序班，从九品。虽然官职是小了点，但是你参与明军的工作时间也不长嘛。” 渡边洋之心中大喜，这特么就是有编制的大明国家干部了啊。 张凡仲擅自委任渡边洋之是有底气的。 不说渡边洋之的表现，就是张凡仲硬要崇祯拿一个官职出来，而且还是最低的官职，崇祯会拂了张凡仲的面子吗？ 渡边洋之现在的工作是在招募矿工处登记和分工。凡是被招录的都去后面一顶工程帐篷中等着，然后再送去金矿。 “小方，你记一下，下次来要带一些建造水泥厂的设备，柴油发电机组跟配套。” 现在有方以智在，张凡仲想起什么随时都让他记下来，避免遗漏。 “过两天金矿复工后我便准备回大明了，小方你走不走？” “走。老师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次回去后找个热气球送你回去嘛。这么久也该回家看看了。不如这次回去把小潘也带回何家湾？” “我自己回去就行，就不用麻烦热气球送了。” “那不算麻烦。我的学生特殊一两次还是可以的。”两人一路说一路从金矿回到了城主府。 这一次在城主府可算找到了一些好东西，城主有钱啊！ 虽说是给德川家打工守金矿，但锅里的米饭铲点锅巴来吃总是顺便的事。 张凡仲决定何易留下来守备佐渡岛，自己带着亲卫回大明。 货舱装俘虏很合适，先前战士们睡觉的架子还没撤，甚至木板都还在。 每天把舱盖移开就算是放风，这条件比起白人贩卖黑人时的条件完全是人道得不得了，更不要说还保证吃喝。 因为是走的水路，张凡仲只在赤间关歇了一晚，就没去更北方的长府城。 重庆号去若松城停了接收俘虏，两个驳船立马显挤。 “俘虏太多，把那几个驳船也绑到重庆号。”张凡仲安排道。 结果还是装不下。 方以智知道木船太慢所以老师不愿意跟木船一道返回，便出了个主意。 “老师，没有驳船护航这些木船也不敢回大明，还是得等着货驳回来才敢走。学生认为不如这样，木船这一次也带着一道回天津。半道上在济州岛我们乘坐热气球回京城，这以后就碰不到喜人的商船，木船再慢也不关我们的事。” “嗯，这个办法可以。”张凡仲点点头。 船工们早就想回家了，听说这次重庆号带他们回大明都赶紧收拾东西检修船只。 这时候德川家光已经知道了石见银山被大明占领的消息，立马把手里珍贵的7级瓷器“松岛之壶”给摔了个粉碎。 这瓷器在大明也算不上什么高档货，只是在倭国而已。 倭国在镰仓时代才从中国引入了烧制陶器的技术，制造水壶、香炉、佛具等。再后来1616年，朝鲜的李参平在肥前有田成功烧制出了瓷器，倭国的陶瓷制作才开始。 现在是1631年底，你说短短十几年的工夫，倭国的瓷器能有多好？ 多一句话，在织田信长的年代，倭国大名使用的本地茶器是陶器还是瓷器都难说。 有了木船的加入，俘虏的安置问题总算解决。 这一天清晨，重庆号在若松城港町拉响了汽笛，带着木船驶出了码头。 经过对马岛时，重庆号特意去绕了一圈，把对马岛上的督主宗义成吓了一跳，赶紧组织人员守城。 大明战船只是绕岛一圈然后又回归了队列，施施然走了。 “嘿嘿。”张凡仲笑笑。 方以智看老师如此调皮也是无语。 第166章 途径济州岛 经过对马海峡后，船的右侧便是朝鲜,再经过济州岛便转入黄海和渤海。 “何伟啊。现在再做啥子？” “还在围困福冈城。格老子的还不投降喃。”何伟攻打福冈城，也是学了张凡仲，不愿意炮轰。 然而福冈城墙厚，黑田家的足轻又多。羽林前卫数百人冲了几回都被黑田的人拼死怼了出来，何伟不想伤亡太多便想采用围困的战术。 于是这次来倭国的三艘货船都被他调到福冈城外，就是怕黑田逃跑。 “何伟，我现在要回大明，马上就要到济州岛。你说把安全的姐姐接走不？” “张哥，你等我。我也去济州岛可以不？”何伟请示张凡仲。 何伟毕竟是带队出来打仗，而且还在攻城打仗呢，作为副总指挥为私事擅自离开战场是不允许的。 “现在就是围城么也没啥事，把事情安排好你就来吧。” 张凡仲带着船队再次到了济州岛原来驻扎过的地方扎营。济州岛的知县赶紧又来迎接。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大明跟倭国干起来了。 还没有半刻钟，李安然便找了来。 正在扎营的士兵拦住了她，她说要找张凡仲，士兵便把她带到了大帐。 “是你啊，来请坐。”张凡仲招呼李安然。 李安然瞥眼张凡仲，还有印象便坐了下来。 许是有段时间没下水，或许是张凡仲的心理作用，感觉李安然的皮肤看起来白了一些。 她在大帐内四处张望没看见何伟，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 方以智把茶水端了过去顺便看了眼这个女子，不知道是何来历。 “小方，这便是何伟何指挥使的未婚妻，叫李安然。快叫婶婶。” 张凡仲看方以智打量李安然，便想逗他一下。 “……”方以智跟何伟差不多年纪，平常也是称兄道弟胡乱称呼。但何伟是张凡仲的舅子，自己却是张凡仲的学生，还真差着一辈。 没办法，方以智只得对李安然叫了声婶婶。 一个称呼把两人都羞臊得不行，李安然当即就坐不住红了脸。 人家还是未婚小姑娘，这玩笑开得…… 张凡仲奸计得逞不由得意笑了，对李安然道：“小……李，何伟没有跟我们一道，已经通知他来济州岛了。可能就是今明两天就到。” “哦。”李安然这才对何伟的安全放了心，同时对于何伟要来又有些期待。 “我们准备回大明了，何伟这次有事还回不去。就是来问问你是否愿意随船去大明。”张凡仲道。 李安然本想问问能不能带上父母一道，又觉得跟张凡仲他们也不太熟，还是等何伟到了再做商量。 “我想想。”李安然道。 “那行。等何伟来了我叫他去找你。”张凡仲道。 李安然站起身告辞离开了军营。 闲着无事跟方以智闲聊，张凡仲就把何伟跟李安然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只不过他只知道两人是如何认识的，两人如何好上的他也不知。 “老师，学生看过几本医书也跟人粗略地学过一些医理。婶婶的身体虽然不胖但湿气很重啊。”方以智道。 采珠女嘛是要经常下水，身体湿气重很正常。不过瞟一眼这就看出来了？ 张凡仲这才想起方以智也是学过医的。 “等回了大明，你开两副汤剂给她服了，能不能祛除湿气？” “不用开药，喝几天汤就好了。”方以智很肯定地道。 这一次扎营人就少了许多，俘虏们全都不能上岸。 由于有人晕船呕吐，船舱内的味道很大，又要保持清洁，抽调了一些人来做清洁，还包括送饭、倒马桶等杂活，第一批表现优秀的战俘已经出现。 管理他们的百户承诺，今后到了大明，他们便是这些俘虏里面的管理人员。 李安然回到了家中，她的父母则问她见到何伟没有。 “没有见着何伟，他们不是一道的。”李安然道。 “啊……”夫妻二人都有些失望。 “妈，爸。如果何伟让我去大明，你们愿不愿意去？” “傻女子，上次何将军就说过房子休整一下就好不用翻盖新的。不就是要全家都去大明的安排么？”李安然的母亲道。 对了，自己真是昏了头，何伟确实是这样说的。李安然也想起了这事。 下午吃过饭，李安然坐不住，再一次去了军营。 “小李，何伟还没到。”张凡仲对李安然道。 “对了，你在家中看到江边多了一艘这样的大船就是何伟到了你再来。” 张凡仲知道自己不说这话，搞不好晚上李安然都要过来询问。 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正在海岬钓鱼的几人看到了民生一号的身影。 何秋他们站起身挥手，何伟显然看见了，民生一号直接过来冲滩停下。 也不等搭跳板，何伟直接从船舷跳了下来。 见过面后，何伟来到几人面前的小桶看了看。其中一个空桶一条鱼也没有，便看向了张凡仲。 张凡仲恼羞成怒，伸手抓过鱼竿递过去道：“来，你来。” 几名亲卫哈哈大笑起来。论钓鱼，这两人最菜！ 几人嘻嘻哈哈说笑着朝军营走，何秋道： “伟哥，你再不来这海边就要多一尊雕像了。” 张凡仲道：“沙雕。” “啥意思？”何伟问何秋。 “望夫石啊。” 众人又笑。何伟随后说了李安然来军营找他的事。 一想起李安然，何伟就要跑。几人也不拦阻，看着何伟的背影只是笑。 吃了中午饭，何伟才带着李安然和李安全回了军营。 “张哥，我跟安然和她的父母说好了，这一次他们全家都随船去大明。你跟二大爷说一声，还是分一套房给安然他们。” “这个你都不用管，二爷知道。只是我这一次是乘热气球回京城，然后乘飞机回重庆府。 如果李安然和她的父母不敢乘坐热气球的话，乘船回大明的时间太长，我不一定能在京城等他们一家。” 何伟想想也是，如果乘船回到天津，张凡仲已经回何家湾。随重庆号返回时间就有点长。 何伟跟李安然商量了一下，李安然一听说坐热气球要在天上飞，把头摇得就像一个拨浪鼓。 第167章 金矿算朕的奖赏 无论何伟怎么劝说李安然都不答应坐热气球的事。 “小伟，你就不要再劝了。乘船也好，李安然一家人还可以看看大明各地。”张凡仲对何伟道。 “好了，我也不问福冈那边的情况，明天你就回去，现在你去多陪安然一会。” 第二天一早，船队继续启程，张凡仲跟亲卫也乘坐热气球准备要走。 何伟跟李安然来给张凡仲送行。 “伟哥，你叫李安然上来试试？”何秋突然对何伟道。 何伟看看李安然还没说话，李安然就变得脸色苍白。 “还是不试了。”何伟伸手握住李安然的手，李安然顺势靠在何伟身上。 “哼！” 何秋被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噎了一下。 何冲在重庆号上看见热气球从后面赶上来进入视线，几个亲卫还对着重庆号挥手，不久便消失在视线中。 方以智在热气球上其实非常紧张，不过听了何秋摆的福原元俊他们的笑话后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人看出来自己害怕。 飞行了一段时间后，方以智也放松了一些，敢倚着栏杆欣赏景色。 热气球没在天津停留直飞京城。 在御园有个专门的热气球降落点。几人降落后，跟着锦衣卫一起把热气球固定下来，然后又把蒸汽卡车开了过来。 何秋几人出了东门便去找何忠，收拾、保存热气球等剩下的事都交给锦衣卫。 在御园，张凡仲指挥着锦衣卫把给崇祯带的礼物装上卡车，然后直接去了乾清宫。 看看时间，崇祯还在上朝，张凡仲在沙发上躺下便睡。昨晚连夜在飞，空中又冷，完全没休息好。 敢在乾清宫这样的放肆也只能是张凡仲了。周边的内侍们都很羡慕张凡仲跟陛下的亲密关系。 崇祯第一时间得知张凡仲到了就想回乾清宫，只是今天的议题很重要，是商议大明工业与商业的发展规划。大臣们经过这些时间的观察，还有许多人都还是工厂股东，对于工业与商业的认识更加明白，都在踊跃提出建议，崇祯还真不好离开。 中午十二点都过了，讨论才告一段落。崇祯都来不及总结，安排工部与商务部根据建议拟出草案再讨论，便宣布散朝。 等崇祯赶回乾清宫，张凡仲已经醒了，正等着他用膳。 吃过了饭，张凡仲便开始献宝。 这一次张凡仲给崇祯带回来的礼物中最为崇祯喜爱的是一副萌黄色的唐绫縅铠甲、头戴的银色锹形前立兜、黄金鹿皮鞘太刀、涂龙的弓筒跟一把弓。 再就是石见山的一块白银矿石和佐渡岛的一块黄金矿石。 “陛下，这副铠甲制作手法是倭国特有的，遗憾的是穿这身行头的武将品级可能不是太高。”张凡仲道。 这一套盔甲是在佐渡岛城守府里找到的。以张凡仲的想法，真要是比较有名的武将穿过，佐渡岛城守跑路的时候一定会带上，而不是丢在府中。 崇祯也是看个新奇，他也不喜欢武事。 “陛下，臣有个请求。”张凡仲还要把黄金贩卖到现代，这事先要跟崇祯说明。 听说张凡仲要一部分佐渡岛黄金的产出，崇祯手一挥道：“张卿，朕决定了。佐渡岛矿归卿所有，张卿不是说倭国金银矿多嘛，这个算朕奖赏卿的。” 张凡仲想了想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自己赚的还不是用在大明。 “臣谢过陛下。” “来来，张卿跟我详细说说征倭的情况。” 听闻去倭国的几个卫的战斗力很强，崇祯感到非常高兴。 “张卿，你说能不能让几个亲卫去亦力把里，在乌斯藏也动作一下？” “陛下，从战斗力来说是没问题的。臣也不上朝堂，也不知道国库银两、粮草等够不够开支。陛下青春，也不用太过着急。”张凡仲道。 这两年虽说高产作物的种植面积在不断扩大，粮食收成也越来越多，但各地自然灾害依旧不断，各处需要政府赈济的地方还有许多。现在又在支持对倭国的征伐，张凡仲觉得还是量力而行比较好。 崇祯听后也不在意，笑着道： “张卿，你也不爱参加朝会，朕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参加。有什么原因么？” “没有啥其他的原因，主要是长期在何家湾搞研究，跟大臣们都不熟悉。偶尔来趟京城事又多也没时间去站班。”张凡仲也是笑道。 “张卿，又到年底了。朕估计这商税和工业税收要大大的增加，还有盐政和烟政的收入也很稳定。”现在到年底跟以前的愁烦不同，有了更多的期颐。 张凡仲心道：烟政才是大收入，只是抽烟的人还不算多。 “陛下，看来朝廷今后不会缺银，只是粮食还有缺口。东南半岛气候条件适宜种植，水稻能一年三熟，要鼓励当地多种粮食尤其是水稻。” 崇祯已经知道张凡仲口中的政府鼓励就是要出政策对东南半岛种粮食户给点政府补贴。譬如少收农业税等。 “凡是往来运输贩卖粮食的，各路关卡也可以少收或不收税……”张凡仲继续道。 “哦，朕还没想到粮食运输这块。”崇祯点点头。 “倭国那边还要派些部队。没办法，城市小而多，除非今后重新规划布局……” 张凡仲吃了晚饭才回住处。 卿小琴需要的大明官服并不需要找崇祯要，街上大一点的成衣店可以定制，这一次回现代就能带几套回去。 “小方，通知了何炎他们没有？” “通知了，他们明天就到。” “你是在这坐热气球回家还是先回何家湾再走？”张凡仲问方以智。 “还是先回何家湾吧。”方以智想想笔记本中记了那么多的事，不是说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么，再怎么也要帮老师把这些事安排了再走。 早上睡到10点过，张凡仲这才起来。 何忠已经把定制的官服打成了包裹，好几包还没收集全。 明代一个品级的官服分好几套，分别在不同的场合穿戴。类似于我们说的官服、常服、礼服等。 “走吧。”张凡仲摸了摸口袋里的摄像机。 何秋等人过来提上包裹一同出门乘坐马车前往通州卫营地。 第168章 有黄金了，组织上咋个采购? 运-12降落在何家湾机场，何秋等人帮着把包裹放到了车上，张凡仲没回家直接绕路从厂大门口处回了现代。 车上这几包官服不知道怎么向何娇交代，干脆先回现代交出去再说。 卿小琴看见一整套一整套的大明官服笑得合不拢嘴。这还只是几个品级的今后还有。 有个教授看不上卿小琴的研究，说她没经过专业的学习，搞的这些都是野路子，根本没有任何学术的价值。 卿小琴憋了一肚子火，人家是教授啊，说出来的话自然比她更有受众，更让人信服。 翻着这些服装就在想怎么打这个教授的脸。 “老婆，想打脸还不容易？” 张凡仲以前不怎么想事情，现在逼着想许多的事，也有些腹黑。 “你办个实物展请你们那些同道来参观，再出钱贴路费给指导费请那个教授来会展指导一下。服装么就故意配错一两样。” “那不是授人以柄？万一教授指出来了呢？” “呵呵，这就要找个背锅的了，你是不能承担这个错误的。”说到这，张凡仲把目光移向了在一旁的小曾。 小曾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只不过看到这么多大明官服就是来看个稀奇，没想到锅从天降。 “咳咳，没有东南亚的服装啊，我走了。”小曾站起来要走却被张凡仲拦住了。 “小曾，你想不想要东南亚的服装？” “想……嗨，你想怎么办吧？”小曾想也躲不过去了，还不如直接面对这口锅。 “如果教授指出了错误，你就第一时间站出来说是你弄错了立马给改回去，然后解释说展厅布置好后我老婆还没有看过。” “行。”小曾咬咬牙。 “如果教授没指出错误，大家也不要当场说出来，就当正常的流程走了。” “就这样？”卿小琴听到这都没有看到是如何打脸的。 “咋个会？”张凡仲阴笑道。 “当场指出来说教授没发现错误，小琴你今后还混这个圈子不？所以指出错误也不能由你来说。而且教授还能狡辩说给你留面子没当场指出来等等。”张凡仲道。 “找个人来拍视频记录会展的情况，然后让他采访小曾。”张凡仲接着道。 “又是我？”小曾想，万一组织上看到了处理自己怎么办？ “嗨呀小曾，你担心啥子嘛？最多不让你干这份工作，难道还能开除你？”卿小琴在一旁道。 “就算开除了有啥子嘛，让我老公养你。” 小曾早就不想干现在这事，再看一眼笑眯眯瞧着自己的张凡仲，万一真被开除了他倒是有那个实力养自己。 “在采访中小曾说，小琴为了这次展出耗废了好多精力，付出了多少辛苦等等，最后很不好意思的说自己却不小心配错了两样，对不起小琴的付出和信任等等。” “还是不说教授没看出来？”卿小琴问道。 张凡仲摇摇头道：“你和小曾都不能说这事，得罪人。” 看老婆跟小曾有些不解，张凡仲道：“你们忘了无所不能的网友了么？把视频发出去后评论区随便哪个人都能发言，指出这两处错误就行了。” “就这样？”卿小琴跟小曾追问道。 “指出错误的人不必说教授，跟贴的问一句教授当时咋个没看出来就行了。” 对哈，只要有人这么问了，教授事后不管怎么解释，大家伙都会怀疑这教授的学术水平，他是黄泥巴滚裤裆说不清楚了。 “老公……” “嗯？” “你变坏了啊。”卿小琴拉长声音道。 小曾一看，自己还是赶快离开吧。张凡仲这也是走了好久没回家的人，怕是要做坏事了。 张凡仲在粮站呆了两天，取了一些香皂放在卡车上。小变压器厂还没投产，暂时没有产品。 又在网上购买了一些东西，然后把李学军跟络腮胡徐家驹找来，安排了采购事宜，大家又在一起聚了餐。 “老汉。” 正在沙发上看网络小说的张爸看看喝得有点醉的老二就皱起了眉毛。 这家伙现在都不征求下自己的想法就去征伐倭国。虽然解气，但按照自己的想法还是应该趁军队还在缅甸和暹罗的时候，先去把满刺加和旧港占了收通行费啊。 一边是用钱，一边是赚钱，傻子都应该知道先干啥子就自己这老二不知道。 想到这就有些生气。 “啥事？” “嗯，老爸，大明那边能自产步枪弹簧了，就是机枪弹簧的质量还过不了关啊，您老人家想想办法？” “滚犊子去吧，还机枪？现在你的步枪子弹都是从这里送过去的，用机枪？光是来回运子弹你忙得过来么？”张爸终于有了撒气的借口对着老二就是一顿喷。 张凡仲被喷了个灰头土脸，转身去找张处长。 “张处，嘿嘿，这两条软中拿去抽嘛，一天天的在厂里面也无聊哈。” “呵呵。”张处长看看张凡仲笑了。 伸手接过两条烟道：“谢了。我这还有点事就不送你出门了。” “哎，不要撵人啊。我还有事要麻烦您喃。” “哦，说嘛。我说咋个搞两条烟给我。”张处长又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两件事。”张凡仲比起指头道。 “第一件事，我还要买两架运12。” 张处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张凡仲伸出第二个指头道：“我要一条子弹生产线和一条炮弹生产线。” 张处长沉吟片刻道：“这件事需要打报告，估计能批。” 张凡仲坐下来跟张处长聊了一会大明那边的事，突然想起佐渡岛的黄金来。 “张处，现在我有金矿了，您跟组织商量一下，怎么个收购法。” “真的？” “真的。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带兵占了石见国的银山还去占了佐渡岛。” “不是。我是说你把占了金矿的事瞒了崇祯？” “没有。这个咋个能瞒？我只是瞒了产量而已，要不崇祯那个财迷性格舍得把这个金矿赏给我私人？”张凡仲笑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个金矿能产好多黄金，你说下看？”张处长也好奇。 第169章 何家湾的变化 张凡仲强忍得意道：“也不多，不到当时世界年产量的三分之一的样子。” “啊？！” “恭喜你！”张处长道。 “同喜，同喜！” “同喜个铲铲！”张处长道。 张凡仲一想是自己说差了，人家又不能要你一钱一两的黄金。 “我是恭喜你不用拿那些石头骗钱了。”张处长道。 “咦，张处你这话就不对了。啥叫用石头骗钱？哪一样翡翠首饰不是经过专家鉴定的？ 对了，既然是石头，明天我送你两坨，你要不？” 尼玛！那些专家是帮你看过一样首饰的吗？ 张处长不说话了，被怼得严严实实。 自己看就是石头，但自己敢要么？ 战争模式开启，自己在何家湾慢慢生产弹药完全跟不上消耗。这两次打仗都在现代购买了大量的弹药，所以采购两条生产线是必须的。 处理好这边的事，张凡仲又回了大明。 连续跑了十来趟才把现有的物资送过去，采购的门禁系统和金属探测仪这些都还没有到货。 何娇已然知道老公回来了但连续几天没见到人，只不过她和其他人一样都不敢追问张凡仲的去向。 张凡仲过了春节又出去，为了崇祯他也是太辛苦了。 这一次回到何家湾，发现何家湾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 沿江公路和通往张家湾、刘家湾的道路全都建成了水泥路。大水厂也建好了。增加的水力发电机组也开始并网发电。 来到江边，造船厂又建好了两条无动力驳船正在刷油漆。蒸汽机卡车都有了十来辆。山寨的各式机床全都完成。 “何勇，干得好。你把研究仿造机床的人员名单给我，我去找二爷给你们涨薪水。” “张哥，真的涨啊？” “不是蒸（真）的难道还是煮的？”张凡仲道。 车间里十来个学生都欢呼起来，这是何家湾第一次听说涨薪水，而且就是他们自己，怎么能不高兴？ “小方，记一下。定岗定酬这件事要进行。” “是。”方以智拿笔记下。 “小勇，蒸汽机的事……”张凡仲问何勇。 “张哥你跟我来。” 带着张凡仲去了车间一角，一个巨大的蒸汽机横躺在地上。 “完了？” “没有，缸体和主体基本完了，联动装置还没完。那个快。”何用回答当中有很强的自信。 “二爷，造纸厂那边进展如何？” “还在搞基建，着啥子急。”何族长接过张凡仲用塑料盒子装的散装香烟。 “不怎么带劲啊！”点燃一根天子抽了一口，何族长道。 抽叶子烟抽惯了居然觉得卷烟味道淡了？ “不过有股香味，还是安逸！” 要不是这句话，张凡仲肯定不会再给他带烟了。 何老汉就比这二大爷好，对孙女婿带回来的香烟赞不绝口，现在只抽张凡仲带回来的香烟，叶子烟根本看不上。 回到自己办公室还没坐下来又想起刚才忘了问医学院那边的情况。 “太医院的医生来了四位，都在重庆府买的院子。不过是他们自己掏的钱。学院本就给他们分得有宿舍，他们说平常住还将就，有水有电很方便，但习惯了住院子。”何族长有些无语。 张凡仲不在家，他却不会惯着这些人。宿舍分了的，你要买房子就买，何家湾不会再给钱。 张凡仲听了也没说话，其实心里对何族长的处理是赞成的。今后医学院和医院外聘的医生不在少数，此例一开，医学院这些费用就得转到患者身上，除非何家湾给补贴。 张凡仲开办医学院附属医院，本心是利用医学院医生众多这个资源解决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状况。 何家湾开始能给医学院补贴，但今后也会慢慢脱钩让它独立核算，有学费嘛，医院的收入仅仅作为补充而不是创收。 回到自己办公室，小明已经泡好了茶水。 小明没有去上学，何家湾报务员何南是他的老师，教他收发报的同时负责教他读书。 方以智把笔记本交给张凡仲后已经带着采买的东西乘坐热气球回了老家。 何奎被张凡仲叫到了办公室。 “张哥，吴老师那里我春节后就去接他，说好了的。” “我晓得。我是提醒你去的时候多买点礼物过去，还有来的路上不要赶，吴老师岁数也不小了，要注意他的身体。” 吴老师叫吴有性，在网上看他的资料在医学上的造诣不会低于陈实功，而且他的专长在防、治瘟疫方面。 大明这些年各地都有瘟疫发生，一直没有杜绝。据说李自成攻打京城时，恰逢整个京畿河北地带爆发瘟疫，京城之中士兵与市民大半感染瘟疫。 之前通过太医院院判联系过吴有性，他也答应春节后来重庆府看看，还没有决定是否留下来。 张凡仲是把他作为陈实功的继任者来看待的。 看看时间还早，张凡仲准备去农贸市场看看。 农贸市场建得很大，就是一个钢结构的棚架，地上打了水泥，砌了一个桌面出来。桌面敷了瓷砖，抹干净后给人的感觉很舒服。里面跟和现代一样也是分了区域。这在当时算是规格档次最高的农贸市场。 小农社会，农产品的买卖生意并不太好，倒是张凡仲拿过来的种子培育出来的花卉围了不少人在观看。 说观看因为出钱购买的实在不多啊。 真正生意好的是农具和厨房用品这两处。 全钢的菜刀敢跟大明官兵的单刀比锋利，一次冲压成型的锑锅、铁锅、铁锅铲……全钢的锄头、铁锨、柴刀、斧头，更有手拉的水稻插秧机、脚踏的脱粒机……更不要说全金属的犁铧摔木制的几条街。 煤球厂在市场外，单独一个院子。 院子里一处堆着煤炭一处堆着黄泥，一个冲压煤球的机器就没有停过。 看到张哥过来视察，负责的乡亲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赶紧又去给人称煤球。 何家湾已经宣布不许上山砍柴，这也是张哥说的保护生态环境。所以，现在买煤球是刚需，用完了就得买，不然开不了伙。 张凡仲笑笑应了那人，然后便离开了。 第170章 又是一年新春到 农贸市场旁边新开了一家饭馆，老板就是招待所厨师的儿子，专门做外地来何家湾游客的生意。 饭馆的菜谱都是现代的江湖菜，不用说都是厨师传授的技艺。只是在此前厨师征求过张凡仲的意见。 现在的何家湾俨然成了重庆府的网红打卡点，不管是重庆府本地的还是外地来的人都要去看下。 村中的广场和旁边的健身器材，打造过的溪流跟不常见的花卉。常年在天上飞的色彩绚丽的热气球，运气好还能看到起飞的飞机，就这两样都能给没见过的人吹上一年。 然而夜晚才是何家湾最有别于其他地方的时候。 到了晚上，道路两旁的路灯照着水泥路上散步的行人；几个兄弟伙围坐在小桌子吃麻辣烫、夜螺蛳、喝小酒；私塾灯光球场上学生们打篮球；何家湾家中星星点点的灯光；造船厂电焊和气割的钢花闪闪；沙滩上何家湾提供的露营帐篷，里面还有充电户外灯，出来就有烧烤台…… 返回到菜市场，张凡仲买了点肉和小菜，提着就去了小卖部。 “娇娇，今天中午跟你老汉喝酒。”张凡仲一边叫着何娇一边跟小梅她们打招呼。 这两人的恋爱都还顺利，每日里心情愉快得很。 见张凡仲来叫何娇便让她提前下班回家。 何娇把工作服换了，出来把肉菜接过去，两人一路说笑着回了家。 何老汉很郁闷，现在造船厂的工作他是完全插不上手，旧经验完全没作用，整日里闲着无聊。 “要不你跟着船队跑两回？”何秀放下酒杯问他老汉。 张凡仲接嘴道：“跑啥子船，赶紧给我和娇娇找个奶才是真的。” 何秀闷了嘴不说话，也只有女婿才敢这么没大小。 何老汉跟张凡仲随便惯了，没理会他，何娇又接了话。 “爷，我觉得夫君说的没错。刘家湾那个婆婆就不错，你为啥就不答应喃？” 张凡仲一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啊，赶紧问咋个回事。 原来这次张凡仲出去倭国期间，隔壁刘家湾来了个媒婆要给何老汉说个继弦，何老汉打死不干。 “是人才不行？”张凡仲问。 “我看不错嘛。”何娇道。 何老汉见孙子辈两人喋喋不休就有些恼了。 “你两个晓得个屁啊！那是刘老幺的堂客。” 刘老幺跟何老汉是好朋友，两个都一起当过水手。只不过刘老幺死得早，留下了刘周氏独自养大了两个儿子。 这期间，何老汉跟一帮好友还资助过刘周氏的生活。 张凡仲一愣，这是啥子理由？两人相熟不是更好吗？ 何娇不说话了，张凡仲也没继续。 吃过饭，娇娇去洗碗收拾，张凡仲把何老汉拉到了房间里面详谈。 何秀见两人在房间里谈了一个多钟头，自己也不敢进去，生怕老汉面子薄，见了他又不答应这事了。 果然，张凡仲没叫他失望。 出了房间门的张凡仲看见何秀就给他使了个脸色，一旁的何老汉点燃一根香烟就去院子里去。 “老丈，明天让人去找刘家那个媒婆。礼信（礼物）带上哈。”张凡仲对何秀道。 何秀急忙点头。 老汉孤苦了一辈子到了晚年，现在生活条件又好，该享福养老了。 张凡仲为何家立了一功，晚上就要增加自选动作。何娇本就对他顺从，只是奇怪夫君哪里学来那么些花样。 张凡仲心道：还不是从倭国学来的。 时间过得很快。 张凡仲大明、现代两头没跑几次，采买的设备也都到齐，春节就要到了。 张凡仲想起现代的慰问活动觉得不错，可以给外出的军人家属送温暖。 在现代买了些水果、小吃又拉上何族长挨家挨户慰问。何族长代表何家掏钱，军人家属每家五两银子，何左、何连这种外派人员每家二两银子。 来自三个山寨的士兵则由负责人来领取后自己发放。 这一次的春节饭桌上的品种就多了不少，让骞知府和毛县令都惊讶。 一桌两桌还好说，一百来桌都是这样就难。 这还是分兵两处，东南半岛和倭国那边都没有回来的缘故，要不人还要多些。 陈实功带着医学院的几位老先生也到了，张凡仲亲自去敬了酒。 节前张凡仲询问过陈院长他们，春节是不是回老家过年，要走的话何家湾派马车接送，但几位都说家人在今年就不回老家。 张凡仲心想这些人岁数都大了，今年已经从京城跑了一趟重庆府够远，想是疲惫了要休息一段时间。 几位医生见陈院长举杯都喊张哥，也不知缘由，只能跟着齐齐叫着张哥把酒闷了。 几人都在腹中臆测，是不是因为张凡仲是伯爵的原因。 何时流行称呼爵爷叫“某哥”的？ 大大咧咧惯了的张凡仲张伯爵哪里注意那些。批发打完就是单独敬几位医生。 陈实功那里开始，被叫声张哥，后来又接连收获几声“张哥”。张凡仲这才想起不对啊，想解释又无从说起。 算球！ 张哥就张哥吧，你喊得出口我就接着。 张凡仲转身又去其他地方敬酒。除去骞知府跟毛县令他们，张家湾跟刘家湾也来了客人。 今夜的礼花特别多，开心的人也特别多。 开心的人特别多就有一些不开心的。 主要是战功下来，有许多晋升的，但对整个部队来说终究是少数人。遇到几个不懂事的家属在饭桌上一聊，没晋升的军人家属能高兴才怪。 唯一的伤亡人员过来找张凡仲敬酒。他已经退役，被安排到了纺织厂负责安保。 面对张凡仲他很自责，就因为他，重庆兵零伤亡被他破了纪律。 “不要在意那些，说那些都是闹着玩。没有落下后遗症吧？” “没有。莫得事。” “走两步。” 看着退役士兵在那里走，张凡仲突然想是不是学老赵把他忽悠瘸。 但老赵好玩他这里就不好玩，万一真忽悠瘸了恢复不过来要给抚恤金的。 算了，还是不要玩。 安慰鼓励了两句话，“破零伤亡”四平八稳地走了。 第171章 都是乡亲一家人 今天晚上，张凡仲喝的有点嗨。 “陈院长。” 陈实功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医学院嘛，叫院长比较合适。 “听说你还没有去解剖？抓紧时间整嘛。整完了倭国那里多得很，我让他们再送十个八个来。” 同桌的几位医生面面相觑，这好像说的是人体解剖？ 陈院长，居然在搞如此尖端的研究？ 陈实功有些尴尬，装作没听懂，道：“下午送家里的两条鱼还没剖，这不是晚上要吃席么养起的。倭国来的海鱼啊，这么远送过来路上就怕要臭了。” “嗯……那也是哈，加上冰就不会臭了。”张凡仲迷迷糊糊地道。 一边的医生？？？ 这到底说的是人还是鱼？ 年三十过后便是大年初一，张凡仲去了张家湾，拜见了张家族长。 张凡仲提出捐给祠堂500两，张族长收了银票却把它压在了张凡仲任伯爵的圣旨下。 “伯爷……” 张凡仲赶紧拦住张族长，对他道：“老辈子你就不要这么称呼我，何家湾上下是怎么叫我的你也知道。你就直接叫我凡仲就行。” 最后一句他必须得说，张族长叫自己伯爷的事传出去就成了笑话。 “凡仲啊，自从你到了何家湾，何家湾大变样，整个何家的生活都搞好了。就连孤寡老人都能集中在一起养老，每月还有零花钱。说实话，虽然我们也跟着做了点事，但这日子跟何家湾比还是差得太多。 你不晓得我跟刘家族长都羡慕何家，尤其是老刘经常说他后悔当初没有留下你……” “族长，你就直说有啥子事要得不？” 张族长是个弯弯绕，为一句话他能做好多铺垫。 “咳咳，是这样的，你看是不是给我们多找些事来做？” “这个事你早点说嘛。栽桑养蚕可以吧。桑叶喂蚕，蚕沙做枕芯，蚕丝可以卖给何家湾丝绸厂。 养猪场也可以多建两个，猪粪拿来肥田，猪肉卖给何家湾的罐头厂。再安排两个人去粉条厂学学，自己回来再办个粉条厂和淀粉厂……要是差钱就跟何族长说一声，我回去就跟他说一声。” 张凡仲对张族长道。 “其实你看到刘族长也可以跟他说一下，我们这三家都不是外人。你看何家湾的粉丝、粉条在农贸市场都不够卖。” 想了想又道：“现在路也修好了，往来也方便。张家的小伙也可以去何家湾上班，当兵。这边买两匹马车，把娃儿也送去何家湾读书，今后考不上功名在船厂这些打个工也行啊。” 张凡仲现在正愁工厂越办越多在何家湾已经不好招人，有张家跟刘家的青年正好解决用工荒。 张族长得了张凡仲的回复很满意，非要留张凡仲吃饭，张凡仲以事情多为由推脱了。 如果是正式的省亲，何娇都应该带着孩子一道。但这边也没有亲人，张妈都没回来一家子，所以张凡仲就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出门来坐上小车，张凡仲对送出来的张族长道： “老辈子，这些年一直都是干旱，你跟刘族长商量一下找二爷借点银子，找地方建个水库吧。又能蓄水又能发电，高一些的田土可以用电提水。咱们庄稼汉子手中有粮才是最根本的。” 张族长听到这激动得嘴唇都发抖了，急急地点头道： “凡仲，我过两天就去找老刘。谢谢你！” “谢啥子嘛，皇帝给我的圣旨都还在祠堂里放起的，都是一家人。” 回到何家湾，张凡仲就去了何族长家。 一是拜年，其次是刚才说的这些事必须跟何族长通个气。 进了何族长家一看，六大长老坐了三个在一起聊天呢。 回到院子里把这几人的礼物也提了下来。 礼物主要是水果跟高度白酒，抽烟的还有一些散装香烟。 当着几个人把刚才跟张族长说的讲了，大家也都不反对。 三家人彼此长期通婚，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况。何家生活好了，经济情况又允许，亲戚间相互提携下太正常。 “二爷，这些事说到这我就不管了哈。张族长说过几天他就跟刘族长一起过来找你。” “行了！你在这吃饭不？”何族长问。 “大哥回来没有嘛？” “昨天才回来，现在厨房跟他媳妇在弄菜。” 张凡仲看看还坐在那里的三个长老，知道他几个是要在这喝酒的了，要不何族长家里这么简单的人口也不需要何忠去厨房帮忙。 “算了，我跟你们这些老头聊不到一堆。等我把年拜完了还是回家去吃。” 张凡仲说完便出了门。 刚出了门又转了回去。 “二爷，何伟他岳丈家的事情安排好没有？” “房子都打整出来了，何伟他妈老汉还准备了铺盖、被子跟家用的东西，你放心。何老六比你追得急！”何族长道，身边的几个长老都笑起来。 传统的春节要耍到正月十五，何家湾也不例外。 正月初二张凡仲不用陪何娇回娘家，就在家里面接待外地回来的人员。 何连、何左、何田……何义没能回来，要保证皇宫春节用电。其他的像烟台采油站那里、天津船厂等等的工人也没能回来。只有过段时间耍探亲假了。 人太多，晚上就去了农贸市场饭馆吃饭。招待所的厨师正在帮儿子上厨。 “张哥，吃饭啊。快里面坐！” 能够容纳三十来桌的饭馆都基本坐满了。老板一家的亲戚都来帮忙。 厨师把张凡仲等人带到一处连包厢内，等着张凡仲他们点菜。 咋个这么多人？ 老板道：“因为农贸市场不关门，附近的都来耍、买东西。再就是何家湾每天晚上要放烟花，还有嘿多人住在这里等到看稀奇。” 招待所只接待何家湾的客人，不管游客。所以厨师才利用放假时间来帮儿子的忙。 “哦，你也不用管我们吃啥子。外边客人点的菜只要不是重复的你就多整一份。都是青头小伙吃得，多整几样来。”张凡仲对厨师道。 厨师一听挺撇脱（方便），点点头就走了。 第172章 战争还在继续 张凡仲看看桌子上才发现忘了带酒过来，只得站起身道： “你们先坐一下我回去拿酒。” 饭馆自然是有酒的，但这些人都知道张哥家里面才有好酒。反正菜又一时上不齐等等就等等。 张凡仲出了门朝家里走，路上就看见了两个小太监。 “那个……小卢？”张凡仲已经有些忘了两人姓名。 “张伯爷，新年好！”两个小太监春节了也无家可回，在何家湾算得上相依为命。 “好好！”张凡仲摸出两张5两的银票递给他们。 “在这等我。我回家拿酒，等会一起吃饭。” 两小太监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张凡仲一直没有暴露两人是净过身的太监。如果不是因为何家湾有纸尿裤卖，两人都不知被多少人嫌弃了。 两人就这样也很自卑，怎么会答应陪张伯爷吃饭？ “大汉将军都走了吗？”张凡仲也理解两人的想法便不再坚持。 “除了李子茂全都回京城了。” “李子茂在干啥呢？为啥不回去？”张凡仲奇道。 “在机场练习开直升机呢。” 回家拿了酒张凡仲也不想再走路，直接把小车开去农贸市场。他这拿着酒进了饭馆，摆在外面的小车一下子围了无数的游客。 很快菜就上的差不多了，两桌人开始喝起来。喝不了一会就开始分边拼酒。 这样做总是有人要受伤的，张凡仲就倒下了，让人背回了家。 初三，带着老婆回娘家的人也回何家湾了，又是一些人来找张凡仲喝酒，这其中还有一些在卫所担任千户的教官。 这些人的酒量尤其厉害，不出所料，张凡仲又麻了。 初四一大早，张凡仲艰难地睁开眼。 何娇看他醒了去把泡好的茶水端了过来。 靠着枕头喝了两口热茶，心里头感觉舒服多了。 “娇娇，你去问下老丈跟妈他们，今天我们去京城耍。” 何娇也心痛老公连续麻了两天，今天还不知道又是如何收场。对张凡仲要去京城的提议第一个赞成，抱着张馨就去了娘家。 “老汉和妈都去，爷爷说有事不去。”何娇跑回来道。 要走就早走，被抓到了就麻烦。 想起何老汉肯定是耍朋友舍不得走，张凡仲笑笑。这是老房子着火了啊。 收拾停当，张凡仲开车带着一家人就去了机场。 自己开车来的快，何焱跟黑娃还没到。 张凡仲钻进机场大棚，果然看见李子茂还在模拟器上操作。 过去取下他的头盔，李子茂这才看见张凡仲。 “伯爷……” “快收拾东西去京城。” “有事？” “嗯，有任务。” 李子茂开始收拾，关掉电源这些。 何焱来了带着一家子，黑娃也来了，也是带着一家子。 这都是张凡仲通知他俩的时候交待的一定要带着家人一道。 何焱跟黑娃都没想到有一天能亲自开飞机送父母去京城玩。 “哟，两个都是眼睛水吊起的，过年受委屈了？” 何娇抱着张馨满飞机逛，在驾驶室看见了两个小飞行员。 “没受委屈。” 一个叫姐姐一个叫姑姑。 到了京城，撵走了李子茂，让他节后再去何家湾。李子茂才知道被张凡仲骗回了京城。在棋盘街“何其多”商铺买了些何家湾特产，招了个马车回家去了。 这才初四，京城大街上热闹的气氛不减。 晚上就住在张凡仲的宅子里。 “大姐，不用羡慕我。黑娃是皇帝的御用飞行师，今后给皇帝开飞机，到时候只要你们愿意也能常在京城住。”张凡仲对黑娃的妈老汉道。 在京城四处闲逛两天，张凡仲也不联系崇祯倒是崇祯把他想起了。 “张卿，在做啥呢？” “陛下，在家休息呢。” “哦……” “好久来京城？” “正月十五过了再来。” 张凡仲也不清楚崇祯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就在京城，于是抠了个字眼——再来。 明后天回去何家湾，正月十六七又来，不是“再来”又是啥？ 还好崇祯也没说多的，就是问了一下运12需要多少长度的跑道，加一次油能飞多远。他准备安排几个地方修建机场跟跑道，以后就能到处飞。 这个想法好，崇祯能到处飞张凡仲也就能到处飞。 福冈城。 黑田忠之想投降了。 明军太强，火炮打得守城的足轻抬不起头，现在干脆都不派人上城墙——除非看见明军要进攻时。 但这让明军看出来了，往往组织了四、五个百户朝城门佯攻，足轻刚上城墙就被一阵火炮攻击。 眼看城墙上完整的火炮不多了，明军又开始使用一种小炮（掷弹筒）抵近吊射。当笨重的火炮向城下发射小炮的明军移动方向时，这些明军又撤回，其他地方又出现了吊射的明军。 终于，城墙上已经没有能发射的大炮了。 没有了大炮，面对明军的小炮，黑田军靠什么跟明军对战？城门？城门在第一天受到攻击时就“玉碎”了，现在所有城门都是空荡荡的，如同老年人缺了门牙的嘴。 站在城墙上，黑田忠之又看到了自己的“凤凰丸”。可惜明军封堵了港口，黑田忠之已经没有了逃生的可能。 战前，基本上福冈藩的足轻都集中到了福冈城。现在福冈城中还有上万名足轻，靠人数还能抵挡一段时间。 固守待援，这个词是这么说的吧。 但没有外援的固守有意义么？ 形势严峻，家老、部将都不说话，天守阁中仿佛死一般的沉寂。 何冬联系张凡仲，征战东南半岛的部队回来了。 “你们还想耍段时间不？我过了大年还要来京城，到时候大家可以乘飞机回重庆府。” 何秀看看刘氏，刘氏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地方耍。 “妈，就在这耍嘛。也就是几天时间。”何娇早听说京城元宵节的热闹更甚于年三十，也想让老妈看看。 “有花灯、猜谜……”二娃是不愿意回去的。 刘氏这辈子很少有做决定的时候，看看何焱跟黑娃的妈妈都是还没耍够的样子，这回去的话就说不出来。终于还是定下来过几天再走。 于是，张凡仲一个人回了何家湾。 第173章 回扣与兄弟 于是，张凡仲又喝麻了两天。 不过张凡仲还有躲的地方，这一次他跑回了现代。 “二娃，你跑哪里去了，几回找你都不在，打电话又不在服务区。”络儿胡徐家驹找上了门。 “出去耍了两天，充电器坏了，干脆就懒得充电。”张凡仲道。 “你没带你老婆啊？”徐家驹小声问道。 张凡仲也不知道徐家驹找自己的时候见到卿小琴没有，只能点头道：“没带。” 徐家驹上下扫视张凡仲，比了个大拇指。 “你娃厉害！” “你娃一个人出去耍还敢失联，就不怕你老婆给你娃……”徐家驹比了个剪刀手的姿势。 “呵呵。我是洁身自好的人，小琴晓得。”张凡仲打个哈哈道。 闲话了几句徐家驹正色道：“二娃，我找你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啥事？” 徐家驹在沙发上坐正，对张凡仲道：“以前采购东西的时候人家给我回扣我都没要。年底时好几家供货商都给我发了红包，你看嘛……” 说着徐家驹开始翻找wx里面的通讯记录然后给张凡仲看。 张凡仲瞟了一眼，都是数百到一、两千不等的数额。想了想对徐家驹道：“络儿胡，你我之间讲的就是一个兄弟情。质量你必须得给我保证了。今后这样的钱你愿意交出来就交给我，不愿说我也不问。” 张凡仲接着道：“我不管你收和不收回扣，只要我发现东西质量跟价格不符，你就不要怪我。” 这商界风气，好好的人都被教坏了。 最终，张凡仲还是没有收徐家驹得到的红包。不过这件事却让他对李学军有了想法。 李学军那里是大件，更应该发生这样的事，但李学军却并没有主动说回扣的事。 晚上，张凡仲开始翻看李学军采购物品的电子文档。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名堂，自己还真不是搞审计和反贪的料。李学军采购的大部分设备都没法比较价格，网上询价也是乱的，只有轧板机这些少数设备张凡仲自己买过。张凡仲想到了就开始对比，同样的型号价格李学军比自己买得便宜。 继续比对了下金额，张凡仲笑了。 李学军买的价格刚好比自己少了10%。 都是好兄弟啊！ 也不管现在已经都是夜里12点过了，张凡仲给李学军打了电话。 “学军，你和络儿胡的试用期满了。这个月开始，月薪一万。” “二娃，不是说7000么？” “我是老板，我说多少是多少。” “要得。说你出去耍了嘛，回来了？” “嗯，刚回来。” “改天聚嘛，睡了。” “拜。” 放下手机，张凡仲把电脑关了。 “喔吖，好冷！” 张凡仲上床睡觉，伸手抱住了一个暖烘烘的身体。 张处长回家休假，小曾还在。问了下运12，说是过段时间才能到。要放假了，这事暂停。 炮弹和子弹生产线这件事解决得最快。直接在厂里面拆了两套老旧生产线。打包送到火车站把包装箱做了油漆喷涂，原封不动送回到了厂里面。现在就摆在香皂厂库房和外面坝子里。 张凡仲只得来回搬运。 造船厂又造了一艘动力驳船和两条驳船，张凡仲把所有要送去京城跟倭国的物资全都装上了。 何老汉不放心新船长何宁，主动提出要担任领水。在张凡仲的要求下，何老汉也带了几个人跟着自己学习，沿途提醒礁石位置、各个季节的航道深浅等。 诸事都安排完毕，张凡仲又回到大明。 张凡仲去见了徐光启，跟他说了吴有性要来何家湾的事，拜托徐光启来接待。 之所以不让陈实功接待，是因为张凡仲不知道现在的医生之间是不是有门户之见，万一陈实功把吴有性得罪走了就不好了。 “山上的小院有吴先生的。”张凡仲道。 徐光启点头。 跟着何家湾的武师练了大半年，徐光启的精神和身体都很好，他也喜欢上了锻炼。 李安然的事已经不用他操心，何伟他父亲会办好。 两条生产线运回了大明一下子也用不上。 根据张爸的回忆，画了安装布置平面图。先要依据布置图建厂房。这个工作交给了何勇和接到通知立马要赶回来的何雷。 “一切以这两个厂的建设为重。”张凡仲对二爷何族长道。 “我晓得了，就算把何壮他们抽回来都一定要保证这两个厂。哎，话说凡仲，你这一回又去得到好久迈？”何族长问道。 张凡仲一愣，好像自己去哪里都呆不了好久哈。 “嘿嘿。万一有啥事拖住了离不开身喃。” 又检查了一下这回要带的物品，依旧是大的带不了，等着重庆号去天津的时候带过去。也就是把冲洗相片的机器带了一套，数码相机四台，相纸、药水若干。 正月十六，张凡仲再次去了京城。 下了飞机没多久，人都还在通州军营指挥安装冲洗照片的机器，何伟要求通话。 “张哥，黑田那龟儿子终于投降了！”何伟道。 “部队进了城没有？”张凡仲必须问清楚。 等会要去见崇祯，万一现在只是谈判而自己报告说拿下了，结果又反悔了咋解释？还是问清楚好些。 “一部分部队进了福冈城，所有城门都移交给了明军。黑田他不想带兵也不想做事，他想问问大明皇帝怎么安排他。” 张凡仲沉吟了一下对何伟道：“你告诉他，倭国一个大名算不上什么，跟缅甸、暹罗的王不同，亲王的待遇就不要想了。这些大名放在大明也就是一州一府的级别，考虑个正四品待遇也就差不多了。最终还是等我询问过陛下后为准。” “哦，我晓得了。” “还有啥事没有？” “嗯，黑田说他有礼物献给陛下。” 张凡仲笑笑道：“等礼物到了再说。万一陛下喜欢给他提升点待遇也不是不可以。” 黑田藩在倭国属于比较大的藩，他的投降会给后面的佐贺、萨摩藩等带来一定的影响，所以给个较高的待遇打个样有利于后面的战斗。 第174章 明朝科考的反思 军营里冲洗照片的机器终于连接好，通了电也没有异常。张凡仲照着说明书开始尝试打印照片出来。何焱、黑娃跟留守在通州军营的人都围着张凡仲。 操作界面都很友好，按照提示第一张彩色照片终于打印出来了。 这是民生二号撞击一艘安宅船的画面，是张凡仲在录下的视频当中选取的一帧。画面不是很清晰却极好地显示出了撞击时的动态。 接着张凡仲跳过数帧，选取了安宅船破裂瞬间的一帧打印出来。他决定把这两张彩照送给崇祯。 “看见没有，这就是征伐倭国的战斗。你看何亮猛不猛？”张凡仲对传看照片的几人问道。 “是亮娃开的船啊？啧啧，看不出来有点猛哦！” “是有点凶哈。” 几人都议论起来。 “你们哪几个有兴趣学一下打印照片？” 全都举手。 除去站岗巡逻等任务，平常留守在这里的几个人都无聊得很。现在谁都想学学这新奇的玩意。 好嘛，一个是放两个也是赶，全都跟着张凡仲学习起来。 按照说明书又讲了药水的添加，常见故障的排除等等。 张凡仲在军营吃过午饭便出门去京城。 一根栏杆拦在路上把张凡仲乘坐的马车给拦住了。赶车的战士过去摸了几个铜板交给收费的人。 栏杆重新抬起来。 “几文？”张凡仲问。 “2文。” 张凡仲注意到道路中间用了竹子和木棍搭的人字架隔开，背着背篼挑着货物的人都没有收费。 到了皇宫，崇祯正在乾清宫。 张凡仲拿出两台数码相机来，然后又是刚才洗出来的两张照片。 “这是朕的勇士！”崇祯看着富有冲击力的照片感叹道。 “陛下，你没注意这两张照片比以前的大么？”张凡仲倒是很惊讶与崇祯一下子看到了实质。 正常情况下一般人不都是先看到照片的大小不同么？ “张卿，朕要奖赏开船的勇士！”崇祯依旧指着照片道。 “陛下，那日海战，倭国只有这样的安宅船三艘，同一时间都被撞沉。陛下要奖赏也该一碗水端平全都奖赏吧。” “哦，全都奖。”崇祯大喜。 “陛下既然说到了奖赏臣也要说一声，征倭发动到现在，这一次各卫都积极踊跃参加战斗，是不是能全都嘉奖一次？” “全都嘉奖？” “嗯，在邸报上通令嘉奖一次。”张凡仲道。 “这个可以有。” “王承恩，你记下来，下一期的邸报就以朕的名义通报嘉奖征倭的各卫。” 这时崇祯才仔细观看起照片来。 “张卿，这一次的照片比之前的大上许多。” “陛下，这就是新的相机。” “王承恩，去把皇后请过来。” 周皇后摄像的瘾特别大，有新的相机了就让张卿现在教会她。 周皇后很快就到了乾清宫。 周皇后学会了相机的使用拿着新相机跑了。新相机不需要装底片方便得多，赶紧去试一试。 张凡仲拿起另外一台相机对崇祯道： “陛下，今后有什么大事需要记录的都可以拍一两张照片附在其中。” “张卿，朕记得上一次你说正在研究新的相机就是这台？” “嗯，还好，没用多少时间。”张凡仲点点头。 崇祯立马脸色就不太好了。 “张卿，不知道你的家乡有没有科举？都有什么科目？” 这还是崇祯第一次问张凡仲家乡的情况。 “科举啊，也有。考的科目也多，大的分为文、理两科。具体的科目有文学、算数、地理、历史、外语、物理、化学、生物……等等。” 张凡仲想一想那些能说。 “陛下，只不过大明这是考过了就当官，臣的家乡则是学生通过类似乡试的考试过后都要进入国子监这样的最高学府继续学习。这些最高学府我们称为大学，里面的专业分科更加详细。这些学生就在大学里学习这些专业知识。” 张凡仲拿起相机道：“陛下，这个地方称为镜头，是玻璃的。要研究出清晰度更高的镜头，需要学习材料学、光学等专业的学生共同研究。” 张凡仲说完把相机放下又抓起相片道：“这个相片则需要学过更多专业的学生进行研究。” “张卿，你知道朕现在想到了什么？” “陛下，想到了什么？” “朕想到了大明的科举。” 大明的科举就是一个奇葩。 科举自隋朝始也有过十科同考的时候，唐朝时的常科科目也有五十来科，还有制科科目。到了明朝则只有进士一科，只考经义一门。 科举的考试科目，实际上体现的是一个国家的人才需求。围绕这个需求，指导学生学习的方向。 隋朝至今，历史发展了几百上千年，到了大明，朝廷需要的人才只剩下了能读书认字这一种人才。 随后的大清沿袭了大明的科举制度，偶尔有两次临时招考的科目，也是翻译等这样与科学技术无关的科目。 所以，中国在清末时被西方列强欺辱，其根源就是朱元璋制定的这个科举制度。 很多人怪罪大清女真人的野蛮不重视科学，使得中华落后挨打。其实看看大明就知道，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时不论是假如明朝没有被灭还是大清，结果都是一样。 只不过以朱家人的尿性，被辱国一定会，割地或许不会——最多是另一个姓朱的皇帝吊死。 朝廷只需要文官，只需要读书认字的人才，有机会学习的人都去啃八股文了，哪里有科学存在的基础？ 朱家执掌中原大地二百多年，这期间与西方科技拉开的距离完全能说明问题。 总之，明朝时科技发展的停滞是明显的，有明一朝科举设置的科目只有进士一科只考经义一门是根本原因。 明末时，不说曾经造过的大福船已经造不出来，就连一般的造船能力也在下滑。 明末时，倭国在大明购买的朱印船载重只有12 万斤（ 480 石， 72 吨）同期暹罗（泰国）卖给倭国的朱印船载重80 万斤（ 3200 石， 480 吨）。 这特么在造船上连暹罗都不如了。 所以，大明该不该没？该！只是白捡了大宝的女真人也没看出来原因，一直到亡都跟大明一样只有进士一科只考经义一门。（也有过翻译等制科） 第175章 要建理工学院 “张卿，朕也要建大学。”崇祯看着张凡仲道。 “陛下，臣确实没有这方面的人手。要不先把何连、何田他们召集起来，先办个理工大学？” “好！待遇就跟国子监同。不过，张卿啊，他们离开现在的工厂会不会有问题？” “肯定有影响啊，不过可以克服。譬如说唐山钢铁厂，何左正在研制火车头就暂时不动。” “陛下，臣可能顾不过来理工学院的事。臣推荐徐光启来负责筹建并任副院长。山长则由陛下亲自担任，不然不能显示出陛下对发展科学技术的重视。” “学校的专业……”崇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 “专业的设置由臣跟徐老先生商议。理工学院的地址建议设在京城或重庆府。” “好，好。朕就拜托张卿跟徐卿了。” 其实建大学的事还没有在张凡仲的近期规划当中，因为他手里也没有多余的人手。谁知道崇祯这么急迫，只得勉为其难先搞起来。 两人又商议了工部组织人手接班的问题，还有继续向倭国派驻军队和官吏的问题。 只是这些问题都不用跟张凡仲谈得过细，几句话便带过。 “陛下，现在倭国有长州藩和福冈藩两个大名投诚。今后肯定还有类似的投诚大名，需要研究下给他们何种待遇。” “张卿的想法是什么？有没有建议？”崇祯也不知倭国情况，还要等张凡仲解说。 “倭国大名有三种，不过臣以为最大的大名也就跟大明的知府差不多。”张凡仲道，并没有给出建议。 “这样啊……朕也不亏待他们，就按照正四品的待遇享受吧。” 非领导职务的搞法也不是张凡仲带过去的，大明朝类似的情况多得很。譬如兵部尚书只有一个人，但授兵部尚书衔的同时可以有五六个人。 “对了，何伟说福冈藩的大名黑田有礼物要献给陛下。” “哦……等礼物送来再说。要是朕喜欢，给他个从三品的待遇。哈、哈、哈。” 崇祯今天提出建学校是真受了张凡仲的刺激。 上一次张凡仲拿拍立得相机给皇后时，说正在研究新的相机，这一次就拿出来了。而大明呢？就说现在正在使用的火铳，要是想研究提高性能，除了张凡仲这里，满大明又哪里能找出这样的人才？ 其实大明这时就有个设计出机关枪的人才，只是缺乏符合要求的弹簧和枪管。 崇祯是想明白了，大明没有这样的人才就是科举制度出了问题。 除了读书认字能当官，其他的学了白学，谁还去学？ 除非大明改了现在的科考制度，增加更多的科目，才会有更多的人去学经义之外的知识。 满朝文武到了玻璃厂，除了赞美玻璃制品的晶莹剔透，谁能说出制造这些玻璃的原理、工艺？ 张凡仲走了，崇祯让内侍把何义叫到了乾清宫。 “何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崇祯对何义道。 “陛下，不辛苦。” “宫内的人跟着你学习的时间也不短，要是有故障他们能不能修好？” “应该没有问题。”何义带了四个内侍徒弟，要不他也不敢跑去骞知府家乡帮着建厂。 “那就好。大明今后要建个大学，你去当个教授。” 何义蓦然一惊又是一喜。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大明要新建大学，高兴的是自己终于不用在这耽搁时间能继续学习了。 “朕也不赏你官职，以后教授都要统一给官，朕这里先给几张银票。” 挥手便让王承恩把银票交给何义。 “谢陛下赏。”何义老老实实跪下给崇祯磕头谢恩。 “明天你就不用来了。开来伯刚才出宫。” 崇祯很喜欢何义，何家湾出来的人干工作都是那么认认真真。 晚上，张凡仲家中。 接到通知，能来的人都来了。 张凡仲看着正房中十几个年轻人心里欣慰，就是这十来人通过自己的学习和努力，改变了大明的方方面面。 “现在是这样的……”张凡仲说了崇祯皇帝建立理工学院的想法。 “大家手中的工作继续。何左你跟他们不同，可以先在学院挂上名但火车头的事必须完成。还有何连，重庆床垫厂的事情多教教小钟，等学院开学你就得到学校。 何钟就是从店铺抽去床垫厂帮何连的伙计。 “嗯。”何连点头。 “张哥，我想回何家湾继续学习。”何义道。 “明天娇娇姐他们也走，要回去的都去通州卫坐飞机。”张凡仲道。 张凡仲把建水泥厂的几个人留下了，过几天带到倭国去建水泥厂。 这下又有人想去倭国。 张凡仲道：“大家伙把手里的事情尽量办好，我是热气球坐不了这么多人。不过建水电站的今后可以等水泥厂建好后来倭国。” 商量晚了，何娇跟刘氏他们又来给这些孩子做宵夜。 何焱、黑娃跟这些学生不是一路人，都在各自房间陪妈老汉耍。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凡仲想起何义的话，觉得下一次回来要给每个人配个dvd播放机再买些教学光盘，好让大家能继续学习。 第二天一早，何娇跟刘氏他们很早便起来，他们今天就要回重庆府。 “夫君，注意安全。”何娇抱着还在酣睡的张馨跟张凡仲话别。 “嗯，我又不上前线安全的很。对了，何伟的老婆一家都是外来户不认识人，你有空多去陪何伟的未婚妻耍。要是有困难你帮到解决下。” “晓得。” 何娇听张凡仲说过何伟的事，也很好奇想见见。 这一次能跟着回何家湾的只有何义，其他人要么手里还有事需要交接，有的就像何左一样完全脱不开身。 张凡仲还要在京城等两天，方以智春节回老家桐城要把潘氏接到何家湾，等这一趟飞机送何娇他们回何家湾后他再坐飞机到京城集合。 这趟飞机也不是专门送他，而是送一些在京城方向的工人来上班。这里面便有天津船厂、唐山钢铁厂以及在加工厂当师傅这些人。 “得亏了有热气球，要不这一趟倭国还去不了了。”方以智真切感受到了高科技交通工具的便利。 桐城到重庆，再从重庆到京城。这要是靠马车得走到什么时候？ 好在潘氏也不怕乘坐热气球，在天上还非常兴奋，还想学着驾驶热气球，胆子可比方以智大。 第176章 独闯对马岛 “嗯，家里都安顿好了？”张凡仲问方以智。 “有师母照看着，没问题。”方以智答应道。 以方以智的家庭条件是有下人服侍的，张凡仲也懒得问这次带了下人没有，他是不赞成家生子那一套的。 “休息下，明日便走。” 这一次去往倭国，全程都是热气球。为了安全，六个热气球同行，不仅带上了建造水泥厂的技术人员还带了士兵。 张凡仲也不去直接带兵打仗，他这次去倭国重点还在两个矿上。 他先去了大连造船厂看了基建的情况，记下了需要，然后才飞去了济州岛。 张凡仲在济州岛联系了当地知县，说自己要去一趟釜山然后再去倭国。 张凡仲看过地图，釜山对面便是倭国的对马岛。 当一只热气球降落在釜山镇外时，一队李朝士兵慢慢围了过来。 为首之人看看走出围栏的何秋和依旧在围栏里的八九个手执火铳的士兵，再看看天上不断盘旋的数个热气球不敢造次。 “你们是哪里的人，准备做什么？” 何秋也听不懂韩语，把济州岛知县写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带头的小队长也是文盲，急忙让认识的人看看写的是什么。 小队中唯一识字的是个半文盲，好歹猜出来这些人是大明的军官，途经釜山准备去倭国。 小队长让手下收起了武器。 壬辰年，大明军队抗日援朝，在不远的蔚山牺牲了大量士兵，李朝人都还记得。后来一直残虐李朝的后金又被大明打残，近两年的李朝总算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作为李朝人对于大明藩主国是有感情的。 釜山镇釜山府使唐篆得知消息立即带着府中官员前来迎接，因为济州岛知县的介绍信中提及到了开来伯就在这一行人中。 唐篆一家对于中原文化非常敬仰，从唐篆的名字就能看出，唐篆懂汉语甚至能用汉语作诗。 当唐篆还在城中就看见了天空中的热气球。 “庆尚道釜山府使唐篆见过大明开来伯。”说罢，唐篆双手一挥长袖带着下属就要给张凡仲跪下行礼。 张凡仲急忙上前伸手拦下唐篆。 这釜山府使最多不过七、八品，确实官职比较低，而且又是藩属国，但自己这不速之客也不要太大势。 将张凡仲一行人接入釜山镇，唐篆便试探着询问大明对倭国的战况。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凡仲便将现在的进展大致介绍了一下。 倭国对于李朝也是有切齿之恨的，听闻倭国吃瘪在场的一干李朝官员都很快活。1609年德川幕府与朝鲜签订和平条约——己酉约条，倭国跟李朝恢复了贸易往来。 对马府中藩由于在签订和平条约中的两头斡旋，得到可以在幕府体制外独自与朝鲜开展贸易的特权。 “这一次途径釜山就是想去对马岛看看。”张凡仲道。 “这……”唐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大明开来伯这一次带来了不足七十人，着迷彩服身为士兵的也就是4、50人。 如果是平常，自己带着开来伯过去没有问题，但现在跟倭国正处于交战时期，自己带开来伯过去出了什么事自己就算身死也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不用麻烦唐府使，就我们自己过去就行。”张凡仲道。 “那不能够。”唐篆找来水军千户，要求他召集所有水军，明日护送大明开来伯去对马岛。 晚上就在釜山镇中歇息，好在唐篆没有去找女人来侍寝。 第二日，吃过早饭。唐篆等人便来了张凡仲等人的住宿处。 “开来伯，水军已经集合完毕。何时出发？” 张凡仲看看港口中大大小小的船只，有感唐篆等人的盛情与关心，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我还是乘坐热气球，你告诉水军随后跟来便是。” 唐篆看了看已经充好气的热气球，还是下了决心。 “开来伯，就让下官陪伯爷一同去对马岛。下官认识对马岛的督主宗义成。” “好吧。”张凡仲点头答应了，让唐篆也上了热气球。 “大家稍微慢点升。”张凡仲提醒了一下军士。 人家有心帮忙再让人出丑就不好了。 热气球在冬日的初阳下缓慢升起，围栏边放下了一根绳索，上面是一幅大明龙旗在风中招展。 一开初张凡仲便把唐篆领到了围栏中央位置，现在唐篆缓过来，慢慢移动脚步来到了围栏边。 热气球上下升降找到了气流，朝着对马岛方向而去。 对马岛藩督主宗义成最近一段时间休息不好，不远的九州岛上烽火连天。 福冈藩的黑田忠之据说已经投降，小仓藩全境被明军占领，明军正兵分两路朝更南方进兵。 大明似乎并不急于来攻打对马岛。 宗义成明白大明打来之时便是对马岛藩终结之时，但自己的家和根基就在这岛上无处可去。 降与不降两个小人在脑海里闹腾好一段时间。 宗义成对幕府并无忠心，自己就是个纯粹做生意的家族。 当站在城墙上看着飞扬着大明龙旗的热气球朝着对马岛而来，宗义成知道决定自己家族命运的时刻到了。 让所有人离开城门前的广场，宗义成带着儿子、家老和部将站到了广场上恭候大明人的到来。 当张凡仲走出围栏时，宗义成带着所有的人跪伏在广场上。 “开来伯，这位便是宗义成督主。” 唐篆指了指一身黑服匍匐在广场中的宗义成道。 唐篆提供的李朝翻译靠了过来。 “问问督主，见到大明开来伯有什么要说的？” 翻译走过去用倭语问了。 宗义成跪着立起身鞠躬道：“愿归大明，伏乞收纳。” 张凡仲听了哈哈一笑，道：“善！” 遂让翻译告知宗义成起身。 宗义成心中大喜，对张凡仲又是三叩首这才站起来。 “宗义督主，让他们也都起来吧。” 三十来名亲卫护送着张凡仲进了督主府，宗义成请张凡仲坐了上座，又给唐篆安排了客座，最后自己去了下座作陪。 有婢女泡好了茶水端出，大家都不说话，看向大明的开来伯。 第177章 收对马岛 张凡仲端起茶杯对宗义成举了一下喝了一口，心中默想自己该说些啥。 “咳咳，宗义督主，对马岛这位置做生意真是得天独厚。” 听了翻译转述的话宗义成就是一愣神，开来伯就不说说怎么安排自己？ 还是点点头道：“关原之战爆发时，我祖宗义智加入了西军与德川家作战。战败后侥幸保留了此地便是因为与李朝之间的贸易关系。” 不咸不淡扯了几句，宗义成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大明准备如何处置自己。 “我先介绍一下福冈黑田和长滩府毛利的安排在做进一步的解释。黑田投诚后不想做事，大明皇帝许他四品的俸禄闲职。毛利元秀还想做事，暂时驻守长府城。如果今后立有战功，还有晋升的机会。如果没有功劳或许就任某州、府佐贰官员。这样的安排是因为大明现在……“ 张凡仲又把投诚政策解说了一遍。 “伯爷，下官想留在对马岛又该如何？”宗义成问道。 “简单。朝廷派人来对马岛，你作为副职协助工作即可。今后考评升迁与大明官员相同。只是宗督主就没有其他想法了么？” “下官就想留在祖地，并没有其他想法。”宗义成鞠躬道。 倭人就是客气，说一句话鞠一次躬。只是这必须建立在平等或比他强的基础上。 这是安心要在这里当个商人了。 “这样吧，等我去了赤间关后安排两个百户来岛上，宗督主负责给他们安排个地方住下。他们每天会去街上逛逛，维持下治安。只是这两个百户的伙食费用要过一段时间结算。” “不妨事。宗家就这两个百户还是供奉得起。”宗义成道。 “一码归一码。还有就是这两个百户如果有人欺行霸市，欺压百姓，你可以派人去赤间关找人告状我会处理的。” 宗义成看张凡仲不像说笑也严肃地点点头。 “虽然说有这两个百户维持秩序，但宗督主的军权还没有交接，所以出了什么事还要请宗督主及时出手控制。” “这是当然。” 在对马岛吃过中午饭，张凡仲提出要走。宗义成心想跟张凡仲再联络一下感情是真诚的挽留。 张凡仲急着去银矿和金矿，哪里肯在这里逗留。 唐篆跟着船队回了朝鲜。 看着船队远去，宗义成心中暗道：以大明目前的强势，朝鲜也要不了几天就会走倭国现在这条路。 门禁系统比较笨重，运12载重有限，都放在后面的驳船上。张凡仲随身带了金属探测仪，效果也是一样。 去了石见银山把金属探测仪交给了留守的战士又赶着去了佐渡岛。 为什么赶得这么急？ 因为倭国跟中国都有过年的习俗，这些矿工跟工匠都还没有回家。 张凡仲想要留住人，除了待遇要好一点，节假日的团聚也不能忽视。 终于赶到佐渡岛在沙滩上降落，留守的士兵们就跑了一些过来。 “何易，大家都辛苦了。春节都没能回家。” 何易笑道：“张哥，每天看着一堆堆的黄金，真是哪里都不想走了。” 张凡仲捶他一拳，道：“没得那么财迷！” 他知道何易是在减轻他的心理负担。 “张哥，你猜这段时间脸了好多黄金出来？” “好多嘛？”张凡仲心里也有些急切地想知道。毕竟这个矿现在是自己的。 “大概有一万斤左右……”何易小声道。 “而且周边还有银矿。” 这又是意外之喜。 张凡仲脑海里一阵空白，摸出手机来开始计算有多少克。 大概是一个半月时间，先除三再乘二，大概是一个月的产量……一斤好多克喃？现代黄金一克又是好多钱呢？ 张凡仲只觉得有好多个0在眼前飘，脑袋里乱糟糟的。再看何易的脸，只见他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陷入狂喜中的张凡仲转身向海里冲去，几个亲卫跟在身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要看张凡仲就要扑入水中了，几人连忙伸手抓住了他。 这冬天里打湿了要生病的。 张凡仲终于清醒过来，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兴奋仰天大笑几声。 “小易，带我去矿道看看，我还没有见过采金是咋个回事。” “好。” 拿着强光手电，几个亲卫陪着张凡仲一起进了矿道。 已经开采过的矿道中隔一段距离就挂了一个太阳能灯，光线完全没有问题。 就是这运输有点费人工，效率还有点低。 看着矿工们或背或抬的把矿石搬出去，张凡仲决定要改革一下。 真正的采矿面上也没多大看头，几个人在那里用锄头镐头一样的工具顺着矿脉挖，旁边有人把落下来的矿石捡进口袋或箩筐里面，看差不多了就有人抬出来。 没有支撑也没有顶盖，全凭岩石的硬度支撑矿洞的稳定。 不过岩石应该很硬，时常能看到一镐头下去冒出火星子，要不了多久就要换人。 出了矿洞，张凡仲想起心情激动还没有看下自己的住处。这个天住帐篷有厚厚的睡袋倒是勉强可以睡觉。 “张哥，哪能住帐篷呢！你的住处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等到了地方，张凡仲才发现自己的住处就是一个窑洞。摸了摸墙壁还是干的，应该用火烤过。 何易在里面走动，对张凡仲道：“张哥，你这个山洞挖得最大而且还避风。” 里面的桌子板凳都有，应该是把以前用的搬了进来。 “牢不牢靠哈？”张凡仲有点担心，这要是塌房了自己就埋在这了。挖都不用挖出来，直接立块碑就行。 “张哥。这个洞最先挖出来，这么久你看地上掉得有泥块没有？绝对没问题！” 何易拍胸口道。 “你们也都是住的山洞？”张凡仲问道。 “没有啊，值班的还是在木棚里面。” “哦，那还好，出了事起码还有人在外面挖。”张凡仲笑道。 “对了，小方。你把金属探测仪交给何易他们，教他们咋个用。今天开始就放这些矿工和工匠的假回家团聚。只不过矿工不能一下子放完，总不能停产是不是。” 工匠倒能都放，毕竟挖矿的效率太低。匠人们休息几天回来再干都忙得过来。 第178章 投诚军的第一战 佐渡岛金矿的矿工和工匠大多数就是岛上的村民，也有少数匠人家在外地，在民生三号到来之前暂时是走不了了。 佐渡岛距离本州岛有40里，没有谁能游过去。 黑田忠之投降后，黑田家不再有封地。黑田家的这些家老、部将都没有了领地和收入，所有的人都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离开福冈之前，何伟让黑田忠之召集手下的家老、部将开会，询问是否有人愿意随大明军队攻打其他大名建功立业。 以前，这些家老、部将都是依靠督主生活，现在没了依靠只能自己找食， 这时除了依靠黑田家的足轻，这些人还能干什么？ 家老、部将们可以领兵跟着大明军队打仗，还有些文笔头子家老们则希望继续留在黑田家。 黑田家中部分老臣本就与黑田忠之关系不好，黑田忠之表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拒绝了这部分家老想要留下来的请求。会上，黑田忠之跟这些家老闹得非常不愉快。 何伟不是调解员，只是统计了愿意跟他一起打仗的家老、部将和各自所率的足轻数量。不愿打仗又不被黑田忠之接纳的家老、部将跟明军没有关系。 福冈藩有接近50万石高，全部动员时能有5万人的部队，但事实上福冈城内并没有这么多的足。福冈藩还有其他的城池需要足轻驻守，所以，黑田忠之投降时福冈城内尚有一万余名足轻。 就这一万多名足轻中还有许多伤者。最终何伟在福冈城接收了7000余名足轻分别由原本黑田忠之的家老和部将率领，成为何伟的直属军。 这样的事何伟能想起，张凡仲却没能想到。张凡仲只知道把俘虏送回大明做苦力。 所以说，张凡仲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何伟留下了济阳卫一部驻守福冈城，随后带队乘船向佐贺藩的伊万里港口出发。 伊万里港曾经因为日本瓷器的出口而闻名于世。 原本瓷器出口是大明的专利。然而明清更替之际，华夏战乱与海禁，使荷兰东印度公司不得不将采购瓷器的港口从中国移到日本。日本瓷器借此机会进入并占领了欧洲市场。因为当年的很多瓷器都是从佐贺县西部的伊万里港销至外国和日本各地，这里运出的瓷器有了“伊万里”这样的统称。 然而中国才是瓷器制造的老祖。 康熙二十三年，海禁政策解除，各国的商船重新汇集于中国港口，原本凋敝的窑炉复又燃起窑火。 中国瓷在装饰水平和瓷质上总归还是优于日本瓷器。江西景德镇更具欧洲市场潜力的粉彩瓷闪亮登场后，粉彩的烧造使得伊万里瓷随之在18世纪中期逐步减产乃至停烧。在经历了近百年的嬗变沉浮后，始终无法与中国竞争的“伊万里瓷”最终落下帷幕。 在现代一些国人将伊万里瓷器推崇备至的八百年前，不精日的欧洲早就用手里的银币选出了瓷器的王者。 1616年，倭国从朝鲜工匠手中学会中国的烧瓷法到伊万里瓷器盛行欧洲，日本瓷器烧制不过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发展，而盛行也只是作为没有中国瓷器出口时期的替代品而已。 一旦主角出现，配角下场是必然的事。喧宾夺主还得靠实力。 闲话扯远了。 锅岛胜茂知道大明战舰的厉害，逃回去的水兵已经将大明战舰撞碎安宅船的情景传得世人皆知。 所以，大明船队来到伊万里港町前并没有遇到佐贺水军的阻拦。 站在何伟身侧的栗山利章主动请战，希望何伟同意他带兵攻打。 这栗山利章的父亲栗山利安乃是黑田如水时代的笔头家老，民间传说中被列为“黑田八虎”或“黑田二十四骑”之一。栗山利章本人也深得黑田忠之的父亲黑田长政的看重。 然而黑田忠之继位以后，日益疏远栗山利章、井上之房等老臣。 就是这次收纳家老时，八十岁的井上之房都不肯收纳。虽说井上之房自己也有儿孙，两个女儿也嫁到了黑田家，但现在全家都没了进项。可见黑田忠之确实心黑。 栗山利章也是四十来岁的人，带着井上之房的儿子井上庸名和井上之显参加了明军。 养家的包袱很重啊，栗山利章也不得不想着在明军统帅前显一显本事。 何伟看了看港町周围的炮台摇了摇头，这让栗山利章有些失望。 难道说副统帅没有看上自己的能力？ 何伟没答应栗山利章的请求，是认为从港町进攻损失会很大，登陆的过程中会遭到炮台的攻击。 想起张凡仲说的攻打佐渡岛的经验，何伟开始安排集火攻击炮台上的火炮。 两艘货驳和改装过的数艘木质战船在港口前转向，将舷侧朝向了伊万里港周围的炮台。 炮台上的火炮足轻大将计算着大明战舰与炮台的距离，知道自己的火炮打不到这么远。 但是四周围的火炮足轻已经在恐惧之中。大明战船既然准备在这个距离射击，那么肯定就能打到炮台。 只能挨打，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无奈？！ 火炮足轻大将看了看围过来的足轻组头和侍大将，终于做出了他的决定。 “先撤下来藏在隐蔽物的后面，留下一组人观察明军战船的距离，等明军进入射击距离便出来开炮。” 足轻组头们立马跑回自己的小队，带着人员躲了起来。 足轻大将叹口气，也离开了炮台。 现在不把足轻们撤下来，等会被炸跑就叫不回来了。 通过望远镜，何伟也看到了炮台上足轻在撤退，但这并不影响明军的战术布置。 总之，炮台的火炮就是威胁。 栗山利章自己也有望远镜，是在荷兰人那里购买的单筒望远镜。他也看到了炮台上足轻的撤退，再一次提出了出战的申请。 井上庸名和井上之显没资格进到驾驶室，都在各自的木船上待命。 忽然听到铁甲船上传来了栗山利章的命令，他领下的足轻所在的木船慢慢开始向码头前进。 第179章 拿下伊万里港口 在德川家光的幕府管制下，倭国这几年大致还算和平。井上庸名和井上之显两兄弟都有些紧张。 “轰。”这是一发试射弹。 炮台。 躲藏起来的火炮足轻听到炮声，都伸出头来观看明军这一炮的落点。 看到明军的试射弹准确地落到了炮台位置然后炸裂开，所有的足轻们脸色惨白。明军的火炮不仅打得远而准，还特么的是开花弹！ 活不了了。 栗山利章已经离开了指挥舰来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何伟终于同意让他在火炮掩护下带兵登陆。 所有的投诚足轻在胳膊上都绑了一条毛巾作为标志，就算是进入城中混战也区分得出来敌我。 这来自现代工艺的毛巾出产于何家湾，是这个时代的世界山寨不出来的。 栗山利章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一场战斗的结局充满了乐观，头顶上呼啸而去的炮弹让他感到格外的安稳。 看着进入炮台射程的登陆木船，火炮足轻大将下达了返回炮位战斗的命令。 足轻们在组头的不断催促下跑向各自的炮位，这时候有些人已经下岗，因为自己的炮已经被明军炸毁。 炮台范围不小，虽然总有一片区域在猛烈的爆炸，但总算是有火炮开始向港口驶进的栗山利章船队开炮了。 实心的弹丸杀伤范围很小，尤其是水战之中。只要没直接打中目标，钻入水中就不见了。 但也有运气不好的木船，行进中刚好被弹丸击中。 何伟面色铁青，还是轻敌了，投入的火炮数量还不够多。 “给我加快清理速度！”何伟对着喇叭大吼。 这些曾经的足轻士兵尽管之前都是倭人，但现在都是听自己命令在拼命的士兵。 炮兵很快调整了集火的方式，分成了两块区域开始集火，并且开始跳着清理。这让刚才还能预估自己这里暂时不会受到明军炮击的火炮足轻们心里压力激增。 往往一发失位的炮弹落下，总要让这个位置的火炮足轻四散开来躲避预想中接踵而来的集火。 随着登陆部队距离码头和沙滩越来越近，炮台上还能发出的炮弹逐渐稀疏起来。 “掷弹筒手出发。” 何伟见守军的火炮有停下来的趋势，立即命令作为战斗支援部队的掷弹筒手出发。 80名掷弹筒手早就集中到了6艘救生快艇里。马达轰鸣声中从驳船的身后驶出冲向沙滩。 这速度……太快了！ 栗山利章手执太刀立在船头，听闻身后传来的轰鸣声回头，惊愕地看见6艘小艇劈开水面拖着白浪，一路超越了所有木船。 救生快艇冲到了沙滩上，上面的士兵快速地跳下船，然后开始把一箱箱手雷朝沙滩上搬…… “嗵、嗵。”掷弹筒开始向港町中射击。所有聚集着足轻的地方都开始遭到掷弹筒的袭击。 “快呀！”栗山利章有些急了催促这桨手，自己的部队才是前锋，前面都已经打起来自己这边还没进入战场。 炮台上已经没有火炮射击，要么人死了、散了，要么炮毁了，总之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用考虑它的威胁。 何伟看到栗山利章所在的木船终于冲上了沙滩，栗山利章没有跳下来，而是站在船头举起了太刀。 井上庸名、井上之显和各将领快速跑向栗山利章。 随后栗山利章各部开始朝着港町攻击。 先前上岸的掷弹筒手们也分成几部分，分别跟着栗山利章的部队。 何伟这才放下了望远镜。 伊万里就是个港口城市。除了炮台，码头是无法多做防御的。平常还能有一般的足轻巡逻，也能有火绳枪足轻，但遇到同样手执火绳枪还有掷弹筒的部队，完全是防不住。 栗山利章带着足轻冲得很快，掷弹筒随队跟进。见到稍微密集一些的伊万里足轻，掷弹筒就是一阵轰炸。没有队型的伊万里足轻面对表现欲满满的栗山利章队伍稍作抵抗便一哄而散。 没办法，栗山利章和部将们面对的养家问题这些足轻一样也有。 这是代表倭国投诚军队的第一场战斗，是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时刻。 栗山利章跟井上庸名、井上之显会合到了一处，三人身上都沾满了鲜血。 虽然有明军的掷弹筒手参加战斗，投诚倭军跟伊万里足轻火绳枪对射过后更多的还是冷兵器的对决。 “叔父，港町快拿下了。”井上庸名用的武器是一把铁枪，他把铁枪杵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环顾着周围对栗山利章道。 “嗯，加把劲，明人看着我们呢。”栗山利章看着井上庸名和井上之显的表现很满意。 弟弟井上之显的话不多，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大吼一声手持太刀又冲向了一处战场，他的家将、家丁赶紧跟着冲了上去。 港町环境杂乱，多数又是茅屋。不知是被丢弃的引火索还是手雷爆炸，一些地方燃了起来，随后整个港町到处浓烟滚滚。 栗山利章不敢歇息，在港町的战斗基本上平息下来后领着井上两兄弟来到码头迎接何伟等人。 “不错！”何伟对栗山利章道。 事先说好了不需要首级记功，拿下港町就是功劳，所以整个码头上没有尸首分离的惨样。 投诚足轻们有的看押着俘虏，更多的则是摸出明军配发的急救包相互清理和包扎伤口。在栗山利章的严令下，没有任何一个投诚足轻敢去搜刮尸体和房间的浮财。 何伟让栗山利章带队休息，安排了另外一支投诚兵去围攻城守府。 济阳卫胡彪对投诚的黑田足轻极为不满，不多的战功又要被这些人分润。每占领一座城池济阳卫都要留下一部分人守城，也就意味着济阳卫的战力被削减一部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敬那边占领的城池更多，作为主战部队的燕山卫都已经开始分兵驻守城池。 现在只有等着从大明再派一些部队过来，否则就这八个卫就要被九州岛的城池给分摊完了。 或者就如同张哥说的，一些小的城池干脆就不要管了？ 第180章 勤奋的李子茂 等到城守府也被打下来，何伟跟张凡仲汇报伊万里港的战况。 张凡仲简单询问了一下倭国这些投诚士兵的表现，便结束了通话。 在佐渡岛，张凡仲有些无所事事。 从重庆府到天津再到倭国，这时间耗费实在太多。 因为柴油发电机组跟油桶太重就放在了货驳上，想要制作手推车的想法只能等着货驳到来。同样，利用角钢制作简易轨道的想法因为不能电焊也没法实现。 还能做什么呢？ 承建水泥厂的人已经派出去寻找石灰矿石，还没有找到。 张凡仲不相信这么大一个佐渡岛就办不起一个水泥厂。已经跟天津造船厂的何田联系，让船厂建造几套水泥厂需要的转窑跟粉碎机。 “老师，今天准备做什么？” 一大早，方以智便询问张凡仲。 是呀，今天做什么？ 说是来倭国打仗，但张凡仲确实没有那个兴趣。现在留在佐渡岛又无事可干。 “老师，学生觉得老师在倭国没有啥意义，还有这么多事等着你呢。”方以智对于张凡仲是深深的敬佩。 自己这个老师不仅知识渊博、待人友善，还有强烈的道德操守。 张凡仲点点头，对方以智道：“小方，等我一天。我把这里要做的事整理一下，明天就回何家湾。” 张凡仲把角钢制作的简易轨道和有着凹槽铁轮的手推车草图画出来留下。中午又把委托天津造船厂制作水泥转窑和粉碎机的事告诉了何易。 第二天张凡仲把现有的黄金分摊在几个热气球上，随后踏上了回程。 崇祯知道张凡仲又返回了重庆府不由得感叹，如果臣子都像张卿这样敬业，大明何愁不能兴旺起来。 接下来，崇祯便催促兵部、吏部和户部等，尽快完成在倭国的官员安置、部队驻防等工作。 等张凡仲重又回到何家湾的第二天上午，重庆号终于也回来了。 “何冲，这次辛苦了，告诉船员们好好休息几天。对了，今后凡是出航的在二爷那里有出差补助，找时间自己去领了。” “还有……” “伟哥的未婚妻已经被他妈老汉接走了。”何冲知道张凡仲想问啥。 “哦，那就好。我是昨天晚上到的，暂时要离开几天。有啥事就找二爷。” “嗯。” 张凡仲要回现代，这次走之前张处就说运12已经送出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厂里。 “哎呀媳妇，我是从倭国直接回来的。再说现在新的也没做出来啊。” 看着张凡仲打着空手回来，卿小琴就不高兴。其实她也不是要衣服，而是对张凡仲不晓得从倭国带点特色的东西回来感到不满故意找茬。 “呃，老婆。要说东西我还是带了一些回来的。” 张凡仲把卿小琴带到卡车前，自己爬上了车厢又把卿小琴拉了上去。 指着车厢中被篷布遮挡的一堆道：“老婆。你猜下是啥子？” “我咋个猜得到。”卿小琴说着上前揭开了篷布。几个木箱堆着一根根的金条露了出来。 “二娃，是不是真的哦？” 近一万两的黄金摆在面前而且还是自家的，这让卿小琴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全都是才炼出来的。” 张凡仲抓起一根二两重的金条递给卿小琴道：“老婆，送你的。随便项链、耳环跟戒指都可以。要是镶牙我全包。嘿嘿！” 卿小琴伸手接过来，刚一入手就觉得一沉。 “哇哦，二娃。好重。” “凡仲，你下来。张处长有事跟你说。”张爸在卡车下面喊。 张凡仲跳下卡车，卿小琴舍不得下来，招手对张爸道：“爸，你也上来看嘛，二娃带回来的东西。” 张凡仲刚回来，还没有跟他们说黄金的事。 张凡仲朝小楼走，那是张处长和小曾他们的住处和办公室。 还没看到张处长，就听见身后老汉在喊老妈。 张凡仲笑笑，进了张处长的办公室。 “凡仲，我正在想你好久才能回来。飞机跟上回一样停在下面厂区，还好你这就回来了。” “张处，就是这事？” 张处长点点头。 “要得，还是麻烦您看咋个跟厂里面打个招呼，护厂队的莫要把我给抓了，晚上我去开起走。” “今天晚上？” “嗯。” “对了，张处。我把第一批黄金拉回来了，你看下一步咋个操作？” “好多嘛？” 听说有一万两这么多，张处长也坐不住了。 “走嘛，去欣赏一下。”张处长起身就朝院子里走。 晚上吃过饭，碗都没人收拾，一家人便商议黄金的安排。 这一批黄金他们留了一些，其中张爸、张妈一人一根金条，张凡仲给了老婆一根。现在商量的是老大跟幺妹那里怎么分配。 “一家一根，有啥子商量的。”张妈现在爽气得很，这都还要商量？ 张爸反对。 老大张凡伯知道家里的事，给了就给了，但是三妹是不知道的，问起来咋个解释。 “春节三妹没有回来，说是下个月回来。我看不如拿金条去金店换几样首饰，逢年过节给三妹一样。”张爸劝张妈。 “这样也行，就是觉得三妹有点亏！” 张凡仲听了心中无语。这件事三妹他们又没有出力，怎么就说到吃亏上的？ 去年八九月份的时候不是拿了十几万赞助三妹的娃儿去读那个啥子国际学校？今年不是又还得继续拿？ 张凡仲站起身叫上小曾去了厂区。 还是老办法。小曾负责跑道的安全，张凡仲把运12开去了何家湾。 听见机场有声音，还在练习飞行模拟器的李子茂跑了出来。 “啊，是伯爷啊。出去回来了……”李子茂突然想起机库里的飞机好像还在啊，这是另外一架？ “子茂啊，还在练习？你也够勤奋的了。当初我答应呢看来没错啊。” 张凡仲原本是想来开机库大门的，没想到又看到了李子茂。 “伯爷，我来开门。”李子茂就去开门，张凡仲重又上了飞机。 把飞机停好，张凡仲想跟李子茂聊一聊。现在他对李子茂生出了好感。 第181章 贤内助何娇 “因为白天上课，只有晚上有时间来练习。”李子茂老实道。 “子茂，你也看到了现在有两种飞机。这架头顶上有螺旋桨的直升飞机不需要跑道就能起飞，不过操作起来比较复杂，稍微失误就是机毁人亡。所以上机前一定要有练习，要懂一些基本的理论知识。” “伯爷，我晓得。还没有正式的谢谢您呢。”李子茂是北方人，讲究个敬语尊称。巴蜀人就没你和您在语气上的分别。 “你不用谢我。”张凡仲摇摇手。 “这直升机是送给陛下的，但是我也不会开。嗨，还不知道好久以后陛下才用得到。” 张凡仲说到这也是无奈。 “伯爷，我知道。黑娃他们几个都会开那个叫运12的飞机，我现在模拟练习的就是这个直升机。” 张凡仲看看李子茂。 “伯爷，您认为子茂学不会？”李子茂问道。 “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这个很危险，想劝你先把理论学好，千万不要贸然动这个直升机。” “伯爷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私下去开的。” “这样就好。你觉得没有问题了就来找我，我看下你模拟操作的熟练程度，再决定你能不能动直升机。”张凡仲这话也算是交代。 李子茂见张凡仲要走，过去开了一个机场拉货的电瓶车来，非要送张凡仲。 张凡仲没有回大明这个家，让李子茂把自己送到了老厂。 走回院子里一家人还在等着自己。 “大家都去睡撒。”张凡仲摆摆手。 “哪里这么早睡的，把录像交出来。”张爸道。 对了，还忘了这件事。 见张处跟着大家一起去看电视，张凡仲就把他拉住，询问黄金变卖的事。 “我已经报告了。上边说要检测了含金量再说价格。”张处长急着看大明的纪录片说完就走。 看过之后大家都说没劲，说是要有何伟那边的战斗录像就好了，看看武士之间是咋个肉搏的。 张凡仲也没看到咋个肉搏的，不过自己现在回了家了可以试试。 肉搏的结果是张凡仲输了，敌人仍旧在挑衅，鼓动他再试一试。 试试就逝世。 在现代滞留了几天，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张凡仲再次回到了大明。 “黑娃、何柏，今后你们就是皇帝陛下的人了。”张凡仲把黑娃跟何柏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多做事少说话。看见的也是没看见，随便哪个问都不要说。 今后再大几岁，陛下会给你们解决终身大事的，告诉你们妈老汉不用急。” 何族长在一旁听了只是笑。 运12就要交给崇祯，附送的就是黑娃跟何柏两个驾驶员。 “见到陛下就说我说的：这两架飞机是我送的，今后还要飞机就要出银子买了。” 黑娃问道：“为啥子要我们带话你咋个不去跟陛下说呢？” “这个嘛，人太熟了不好讲银子的事。懂不？” 等黑娃两人走了，张凡仲在抽屉里找了200元的代金券，出了祠堂去找何娇。 “娇娇，你陪我去趟何伟未婚妻家里。等会带李安然来小卖部买点生活用品。” 说完，张凡仲把200元代金券递给了何娇。 李安然全家刚安顿下来，何伟的妈妈对李安然却有些不满意——皮肤太黑。 汉人的习惯还是以白为美。 虽然何伟的妈表现得还是很热情，但敏感的李安然还是察觉出了一点，这让李安然心里很是不安。 何伟的上级来看望他们一家，又还是认识的，这才让李安然放松了一些。 茶水泡上来，张凡仲看了看是小卖部价格最高的茶叶。 看来何伟家里还是准备得很好，一点没有轻视这无媒妁之言的儿媳妇。 李安然一家人都来陪着说话。 “李叔，这里住起来还习惯么？”张凡仲问。 “太好了，习惯、习惯得很。”李安然的爸爸不住点头。 “一家人多出去逛逛，特别是晚上，何家湾热闹得很。”张凡仲道。 “嗯。听说了，还没有出去过。”李爸看起来就很实在的样子。 “这是我夫人何娇。有啥事就去小卖部找她，我经常都要出去的。”张凡仲对李安然道。 “小李，家里还差啥子不？何娇就在小卖部上班，等会你跟她一起去小卖部看看。顺便让她给你指一下何族长上班的地方。你爸妈还有你都是何族长来安排工作。” “等会我就跟何姐去。” “等啥哟，现在就去。”何娇站起身就去拉李安然一道走。 到了小卖部张凡仲就跟他们分开，自己开了车去山里看看制酸、碱的工厂。 要说这个厂是最为重要的厂，张凡仲一般都不带人来看。何家湾的纺织厂、玻璃厂、炮弹厂、粉条厂、采油站甚至造船厂的钢板除锈都在用这两个厂的产品。 在两个厂逛了一圈，张凡仲开车回了何家湾。 回到祠堂看见方以智这才想起自己这学生的老婆也是搬来了何家湾的。 要不要也关心一下？肯定要啊。 中午下班时，张凡仲照例去小卖部接了何娇一道。 “买了些啥子？”张凡仲问。 “啥都没买。问她都说何伟妈老汉买得有。” “呵呵。看来何伟的妈老汉对李安然很满意喔。” 何娇四面看了下，这路上也没有其他人，便小声对张凡仲道：“李安然说何伟的妈妈好像并不是很满意。” “为啥子喃？” “不晓得。李安然猜是不是自己皮肤有点黑的原因。”何娇道。 “有件事还得你去办。”张凡仲对于李安然的事有些爱莫能助。不过这是何伟看上的，他妈也没有办法。 “啥事？” “就是小方的老婆不是也搬来了嘛，你也去看下。我都忘了这件事。” “莫得事。你和小方去了倭国，我就去看过她的。那是个不太计较的，还喊我跟她一路学驾驶热气球。” “喔。谢谢你娇娇。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张凡仲一路夸奖道。 晚上吃过饭，李安然主动来找何娇，说是晚上想在何家湾逛逛。两人出门时被张凡仲看见了，问她下午去找了和何族长没有。 “找了。妈去粉条厂，我爸去新加工厂守库房。” “你喃？” “我去托儿所。” 第182章 徐光启的新任务 第二天早上，机场。 黑娃和何柏两家人看着娃儿开飞机走了，以后见一面就难。 张凡仲去找何勇，他想看下火车蒸汽机的进度。 蒸汽机的轰轰声远远就传进了耳朵。 一个粗大木头搭成的架子上蒸汽机正在工作，旁边站着何勇和几个学生跟工人。 “小勇，你试过连续运行好长的时间没有？”张凡仲问。 “第一次试机到现在没停过……有十一、二天了。”何勇算了下时间回答。 这个时间不能算数，因为是空载。 “重庆号下回去天津的时候你们几个跟着一路把蒸汽机送过去，那边正在造车头和车轮。 船用蒸汽机不能停，还要多招些人。以后天津和大连船厂或许还有其他新的造船厂都要用。” “晓得了。张哥。” 这一次回现代，张凡仲安排李学军去买两台板车、数台挖机和卡吊等。 步枪子弹和炮弹生产线的厂房还在基建中，张凡仲也去看了看。 何雷，是这次专门从造纸厂抽调回来负责子弹和炮弹流水线的学生。 “何雷，你跟我去趟办公室。”张凡仲要把买的光碟机和教学光盘交给他。 到了办公室插好电源，张凡仲教何雷使用光碟机。 多媒体教室里学习过的何雷看见按键上的符号非常熟悉，很快便学会了操作。 “今后想学啥教室里又没有教材的就来问我要。” “嗯。”何雷点点头。 陆续把光碟机交给了几位学生，该去看望吴有性医生了。 今年春节后，吴有性来到了重庆府。 徐光启陪他去了重庆医学院门诊部然后又去了在建中的医学院，吴有性看到的一切正是他所梦想甚至超出了他的梦想。 当见到陈实功后，两人的交谈都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这时候徐光启已经知道陛下要成立一个理工大学并由自己负责筹建的事情。 筹建理工大学，而且是华夏历史上第一所的理工大学，注定会被载入史册，而他徐光启也算是要名留青史的人。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 徐光启除了把这把老骨头贡献出来就没有别的想法。 坐着快艇，徐光启陪着吴有性回了何家湾。 张凡仲早早就来到码头等着。 见了张凡仲，吴有性惊讶张凡仲的年轻，他没有想到做出这么大事情来的“张哥”只是一个青年。 张凡仲是年轻但又是伯爵，吴有性一介平民还是得先给张凡仲见礼。 张凡仲一把拉住了吴有性的手，道：“吴先生，终于是看到你了。” 去年，太医院的院判给张凡仲介绍了吴有性，张凡仲下来也让人去了江苏登门拜访，今天才是真正见面。 “吴先生，旁边就是造船厂还有其他几个厂，不如先去看看。” 客随主便，况且吴有性也确实想去参观一下。 造船厂里面所有的设备都跟吴有性曾经见过的不一样。 没有木料只有钢板整齐地叠放在棚下，龙门吊轻易地吊起上千斤的重物。 爬上舷梯，吴有性站在甲板上，看着几人在那里吊装一楼。 跺跺脚，全是铁板。 “开来伯，这不会太过沉重了吧？” “不会。因为用了蒸汽机，不用桨手，不用风帆，航行速度还快了许多。”张凡仲一路解答。 下了船台，几人又去了蒸汽机厂。 “这个就是船用蒸汽机，航行的动力就靠它。”张凡仲摸着一个巨大的船用蒸汽机对吴有性道。 又去了蒸汽机卡车车间，吴有性看见这里的蒸汽机就小了许多。 十多辆成品卡车停放在一个坝子上。 “开来伯，这些卡车怎么用？” “主要是拉货。这个装一次就要很多人手提肩扛跑好多次。接下来做两个车厢，准备用于这里到重庆府的客运。” 其实这些卡车兵部都已预定准备配给京城各卫。 不过张凡仲准备弄几台走，石见银山跟佐渡岛都可以用。 看完这几个工厂，张凡仲几人坐车回到了祠堂。 吴有性的研究课题主要是瘟疫，张凡仲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一些资料给他。至于里面的内容是否超前太多，张凡仲又不是学医的他才弄不明白。 “吴先生在医学院是否见过显微镜？” “见过了。真是神奇，肉眼完全看不到的东西……细菌，被放大得纤毫毕现。” 细菌这一词还是跟陈实功聊天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大明各地都有瘟疫肆虐，作为这方面的专家，吴先生责任很重啊。” “专家？”吴有性没听明白，张凡仲若说“大家”，可能吴有性还能理解一些。 “开来伯，陈院长托我带个话。”吴有性道。 “哦，有啥事？” “陈院长问医院门诊楼能不能找一些女护工，产科这块家属护理产妇总不如经过训练的女护工。” “陈院长这个建议好。就在当地招吧。我建议招那些生过孩子年纪又不太大比较合适。”张凡仲道。 “好的，明日去医学院时我转告陈院长。”吴有性也赞成张凡仲的建议。 接下来两人似乎就没有话说了，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尴尬。隔行如隔山，张凡仲跟吴有性谈不到一块。 张凡仲把手里的资料拿给了吴有性，吴有性便要告辞。他看过张凡仲拿给陈实功的书籍和挂图，他急着回家去翻阅新得的这些资料。 这些资料并不仅仅涉及瘟疫，还有其他科室的内容。张凡仲已经把吴有性作为了第二任医学院院长，其他专业的资料提前让他看看对于他也有提示的作用。 让方以智去送吴先生回家，张凡仲便跟徐光启说到了理工大学的筹备问题。 “凡仲，理工大学的地址我准备选在重庆府。”徐光启对张凡仲道。 张凡仲知道这里各种工程机械齐全，还有承建过医学院建筑的施工队，徐光启的想法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徐老，大学地点在哪里我都没有意见。重庆府依靠何家湾，现在和今后都是大明经济发展最好，社会最稳定的地区。 况且，现在有了飞机，陛下要来重庆府也很容易。” 第183章 皇家一号 去往通州卫军营的路上，一辆蒸汽卡车拖着一个挂车，崇祯和周皇后就坐在里面。 崇祯有时候不想开车，这样他跟皇后或贵妃出门时就得挤副驾驶座。 副驾驶座坐两人不能好好休息还没有隐私，这让崇祯很不爽。前段时间他让工部跟马车厂联合研制了一个挂车。 挂车有近4米多长，里面既宽敞还能躺下休息。两侧都安装有玻璃窗，拉开窗帘时光线也好。 薄铁板作车厢壁还能保证安全，装饰好后崇祯喜欢得不得了。 今天他跟周皇后去通州军营看飞机。 “皇后，朕也有飞机了。” 崇祯这话已经说了不下三遍。周皇后笑笑，把榻上小孩蹬开的被子又盖上。 “今天也不是休沐日就罢了朝，朝臣们不上你的奏本谏言？”周皇后道。 “现在哪里还有那么不懂事的御史。”崇祯笑道。 水泥路很平稳，拖车里面既宽敞一点又不颠簸。 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崇祯还是有些遗憾。 “据说那架直升机能载90个人，可惜学习的难度极大。朕上次送过去的大汉将军据说都还在上文化课，连直升机都还没摸过……” “开来伯的小心是对的。陛下是一国之本，慈烺又小，陛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皇后，相机带没有？” “你说呢？”周皇后笑笑。 自从拿到了新相机，基本上周皇后就没有丢过手，一天到晚到处拍。皇宫里不管是下个雪还是出个太阳，照下来都是美景。 “等会儿记得多照几张。”崇祯道。 在通州军营，崇祯见到了黑娃跟何柏。 “黑娃，终于是把你们要来了。哈！哈！” 黑娃和何柏见过皇帝，但见到如此热情的皇帝还是吓了一跳，赶紧跪下。 “起来。以后见了就不要行跪礼，朕走哪里都还要你们说可以才行。” 这话是张凡仲说的。 因为飞行要考虑天气等因素，张凡仲就怕崇祯乱来，特意提醒过崇祯。 围着飞机转了两圈，看见机身上涂了四个大字“皇家一号”，旁边还有精美的大明龙旗图案。 “好！张卿办事就是靠谱！皇后，来这里给朕拍一张。” 末了，坚持要黑娃他们带他去天上浪一圈。 “皇后，你带着慈烺就不要上去了，把相机给我。” 飞到京城上空，崇祯斜着照了几张相。说是要在那上面找个地方新建自己的机场，离京城近一些。 何敬也知道了何伟这边对倭国武士的安排。 他这里没有投诚的大名但是有投降的足轻啊。 依葫芦画瓢，何敬也组织了两个足轻千户。 接下来的战斗中，伤亡是比以前大了一些，但子弹的消耗量明显减少了。 这也是张凡仲不知道，知道了必定要骂他，这是没把倭国人当人啊，太明显了。 崇祯又联系了张凡仲。 “张卿，皇太极派人来了京城，说是知道大明正在征伐倭国，组织了三千骑兵要为国征战。呵呵。” “为国征战？为大清？”张凡仲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大清是大明。大清已经去了国号。”崇祯笑道。 “陛下，你又派人去打了皇太极？” “没有。你不是不要朕去打么，说今后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赶尽杀绝。朕真的没有派人去打他们。”崇祯道。 “陛下，你让他们建个飞机跑道，然后用飞机把皇太极接到京城。去接他的时候通知一声臣也来。” “好啊。朕这就让他们建飞机跑道。哈！哈！哈！”崇祯大笑。 不愧是张卿，打脸的手法不错。朕喜欢！ 女真部落知道水泥，但不会使用。崇祯要了十来只热气球送水泥过去，顺便把工部主事送了一个过去作为技术指导。 原本皇太极跑得更远。 明军占领沈阳后没有向东攻击，只是继续北上收复了抚顺、铁岭和开原三城便没有了后续动作。 时间一久，皇太极看出大明暂时不会对自己穷追猛打，这才慢慢将远遁山林的族人都叫出来，他自己回到了赫图阿拉城。 当初跑路的大多是老弱病残，也是后来慢慢有些人找了回来才多了一些青壮。 没有包衣、巴哈，满人守着黑土地却不会耕种，加上小冰河气候，一年之中变冷的天数延长，粮食歉收。 皇太极的心情很急迫。这段时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整个女真部落粮食不够吃。 女真现在根本不敢去碰大明边关守卫。一是皇太极的禁止，二是大明官兵现在的武器厉害，实在打不过。 于是机场跑道修建的速度非常快。 皇家一号终于去了赫图阿拉城。 皇太极备足了包括海东青、东珠、山参和毛皮等礼物，这才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飞机。 到了京城，皇太极没能直接见到崇祯，因为崇祯还要等张凡仲到了才会接见他。 张凡仲的飞机终于到了。 皇太极住在通州卫军营里。 在通州军营下了飞机，张凡仲看到了随皇太极一起的随员。那特有的发型，明显有别于其他人。 皇太极每日待在房间里，其他随员没有他那么重的心思，既然不许出去，无事便在军营里乱走。 大明的热气球和飞机，让皇太极极其压抑。无论怎样，女真是造不出来这样的东西，这就意味着女真只能挨打。 在求助于大明之前，皇太极已经废去了国号向大明示好。如今看来，双方实力差距越来越大，大明会不会不理自己，让女真自生自灭？或者哪天想起了就来灭了自己？ 张凡仲直接上了马车去了京城。 “陛下，女真骑兵不应该去倭国，而应该是去蒙古。”张凡仲对崇祯道。 既然崇祯大人大量愿意听从张凡仲的建议不对女真一族赶尽杀绝，那么女真就应该做点什么弥补以前的罪行。 好在女真还有个皇太极，为了族人的生存主动站了出来。 “去征伐蒙古么？” 蒙古部落当初跟着大清犯边，崇祯在心里记着账呢。 “不，皇太极以建州卫的名义去蒙古招纳部队。由京城派一或两卫一同去青海或西藏……” 两人商议完毕后决定第二天接见皇太极。 第184章 陛下，请把研制费用给臣 皇太极进了太极殿，依着礼仪跪拜，递上了请罪奏折。 皇太极的父亲努尔哈赤曾是建州左卫指挥使，授龙虎将军。如果不是努尔哈赤反叛大明，皇太极有可能也荫一个官职。 崇祯没接奏折，让皇太极当庭自己宣读认罪奏折，然后让他下去。 皇太极一直等到散朝，终于有人把他领到了乾清宫。 站在院子里，一直等到有两个人开着自己移动的小车到了自己跟前。 “卧艹！开车的居然是崇祯皇帝！”皇太极赶紧跪下。 “兴！”崇祯道。 刚站起身，就听崇祯介绍道：“这位便是开来伯。”皇太极立马又跪下了。 这开来伯太厉害了。第一次联合蒙古诸部犯京途中就是被开来伯的军队打败的。自此之后，大清和大明攻守易势。 妥妥的女真克星。 不过皇太极这一跪也有些自愿的成分。大清虽然败了，朝廷中的消息来源还是有的。 当年明军没有继续追击，能让自己族人苟延残喘至今，据说都是开来伯劝说的崇祯。开来伯对崇祯帝说：女真也是大明人，不用赶尽杀绝。 如果不是开来伯，大部分的族人都已经饿死在深山老林。 “起来吧。”崇祯开口了。 没有进书房，崇祯领头三人进了玻璃房。 崇祯坐下，开来伯坐下，皇太极不敢坐，在一旁跪坐下来。地上铺得有西北出产的羊毛毯，也不硌人。 崇祯看向皇太极长叹了口气，道：“你也起来坐着吧。” 皇太极坚决不起，他看看开来伯，开来伯也看着他。 “倭国那不需要你这三千骑兵。”开来伯突然说话了。 皇太极心中就是一慌。这谈判没有价值物还怎么谈下去？族人还等着粮食吃饭呢。 “女真自己去了国号也就是承认还是大明的臣民，朕会应你的请求下圣旨开放女真和大明的交易。”崇祯说话了。 “谢陛下不记旧怨……”皇太极立起上半身又给崇祯磕头。 “等等！谁说朕不记旧怨的？朕记得很清楚！” “己巳年时你带着蒙古诸部进犯，朕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想要将功赎罪是吧？ 三千骑兵虽然还不够数，朕也不计较了。依旧封你为建州左卫指挥使去蒙古，依旧召集那些部落。告诉他们，要么随京城亲卫去青海立功赎罪，要么等着热气球去掀他们的蒙古包！” 崇祯双眼看向皇太极，道：“要不朕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张凡仲在一旁道：“西北那些蒙古族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你们也可以去问问。口袋里面有银子，每天有奶茶还有烧刀子喝，牛羊想卖就卖，不愿意放牧的还能进工厂，孩子还能读书，今后还能参加科考……就问他们想不想也过这样的日子。” 末了，张凡仲还补了一句道：“如果要去青海，西北那里自己可以去实地看下本伯爵说的是不是实情。” 皇太极当然知道去青海打仗就是投名状，不过这时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谢陛下封。” 皇太极跪下磕头谢恩。 不仅没有追罪，相反还子承父业，皇太极对崇祯的大度感到意外。 现在大明军队战力强悍，跟着大明军队一道，大明军队不再是累赘而是胜利的保证。 “陛下，罪臣回去后便带族人前去联络蒙古各部。” “嗯。任职的圣旨明日便到军营，互市的圣旨与你同机随行。谢恩下去吧。”崇祯一挥手，王承恩上来把磕头后的皇太极送出了乾清宫。 皇太极出了宫门，转身看了皇宫半晌，突然跪下又磕了几个头。 还是明皇大度，族人有救了。 “张卿，还是你料事如神。”崇祯这才放松下来，缓缓端起了面前的茶碗。这是肯定了当初张凡仲的劝说。 “皇太极是识时务的又能以族人为重，换做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张凡仲道。 “陛下，有了电报消息传递快捷。今后边境地区最好直辖，不要再用羁縻政策。佐贰官由当地民族担任，主官还是得中央委派。” 大明跟历朝对于少数民族地区的管理，民族纷争不多的地方基本采用中央委派主官的方式；但对纷争较多，少数民族聚居人数较多的地方，多直接委任当地土王为主官。这使得少数民族地区长期得不到发展，无法融入国家。 “张卿，朕在想这个少数民族聚居地方的管理。民以食为天，首要解决的便是人的温饱问题。这个温饱问题解决了，纷争就少了一大半。” 见崇祯看向自己，张凡仲点点头。 “再就是西北的政策完全可以用在张卿说的少数民族地区。” “陛下，西北那边就是少数民族地区。”张凡仲笑道。 “朕以为前面的都做好了，最后一地是否安稳就要看主官对待当地少数民族的态度问题。 所以吏部在委派各地少数民族地区的主官时，朕要和他们谈话，还有蛮夷之别做不到平等对待的坚决不能放出去。” “就怕这些人阳奉阴违。”张凡仲道。 “所以，各道监察御史未能提前报告或弹劾不合格主官的，朕要处置御史。” “陛下，这个可以有。” “沆瀣一气知而不报的，朕还有东厂。”现在崇祯对魏忠贤所辖的东厂非常信任，这也是魏忠贤认真努力的结果。 每年都有少数民族地区叛乱闹事，每次用兵又都是大笔的费用开支。这让崇祯很心烦，所有的费用用在改善当地的生活条件不好么？就是张卿说的，修建道路，改善住房，教育投入…… “陛下，臣有个好消息。” “哦，是什么？” “火车使用的蒸汽机样机已经造出来了。” “好！” “明日臣便去唐山看看火车车轮的情况。如果都顺利，不久全国就能开始修建铁路。等铁路开通，全国的物资运送非常快捷，部队往来既非常快速还节省耗费。 臣建议创办一个朝廷控股的全国铁道公司。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国富民强的基础是良好的交通。” “往来交通可以收税吧？” “当然。往来的人购买车票，货物则收运费。当然还有税收。” 崇祯笑得眼睛都眯起了。这是要把全国的货运业务包揽下来，利润实在太大。 “额，前期的研制费用就要这家铁道公司支付给臣。” 崇祯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自从上次讲过水泥厂不能完全只搞公益，崇祯就明白了不能抵着一家工厂薅羊毛，也就是竭泽而渔。工厂需要可持续性发展才能持续地为社会服务，也就是能持续的薅羊毛。 第185章 直接要赏赐 “张卿，现在各地也在修建水泥路，还有新建的造船厂，还有运河。这交通的管理是不是单独分出来管理？” “可以啊。陛下，就成立一个交通部嘛。”张凡仲道。 “交通部……”崇祯嘴里重复着，然后笑了。 “对，这名字贴切，再合适不过。就叫交通部。” 第二日，张凡仲去了唐山钢铁厂。 事先特意没给何左联系，结果到了钢铁厂，留在厂里的一个工部主事说何左没在，去了重型铸造厂。 “重型铸造厂又是何时办的？”张凡仲问主事。 “就在不久前。何厂长说车轮太大数量又多，必须单独建个铸造厂。”主事道。 让主事带路去铸造厂，结果步行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 何左看见张凡仲突然出现愣了一下立马就笑了。 “张哥，是不是火车用的蒸汽机已经试制成功了？” “是呀。所以来看下你这里的进展情况。”张凡仲道。 “我这里应该没啥问题。对了，张哥你来看下我制作的钢轨样品。”何左在研究火车头的时候顺便把钢轨的模具也研究出来了。 张凡仲看完后是喜出望外，全是重轨，一下子直接到位。 “何左，我一定要给你奖励！” “不光是我，这几位主事也出了大力。”何左指了指身边几位工部主事。 “好！好！”张凡仲过去跟每个主事都热情地握手。当着几人的面，张凡仲申请跟崇祯通话。 王承恩跑到一旁小声对张凡仲道：“张伯爷，陛下正在上朝，能不能等会再通话？” “不行！这件事正好趁没有散朝公布出来。” 王承恩苦着脸去了宝座后面，把对讲机拿给崇祯。 崇祯正在听闻奏事，接过对讲机的一瞬间，殿上大臣的目光都注视在王承恩的脸上。 “陛下，是开来伯……”王承恩有点受不住众臣的眼光。 “哦。”崇祯按下通话键。 崇祯听张凡仲说话时激动得面色通红，大臣们也知道是火车头和轨道都研制成功了，开来伯正在向皇帝请求给参与研制的何左、何勇以及四位工部主事授功奖励。 不知道火车一事的大臣一脸疑惑，知道的内阁大臣则满面欢喜。 当初陛下跟他们商议增加科考科目时，几位还觉得是不是一下增加得太多。现在听闻四位工部主事也贡献不小，终于理解了陛下的想法。 没有人去学习这些科学技术，永远不要想造出铁甲船，蒸汽机卡车，还有到现在都弄不明白数百里地都能通话的对讲机。 “陛下，这里再批一块地出来，要建火车厂……” “张卿，奖赏是肯定要奖赏的……先让朕把交通部的事商议了好不？” 上朝到这会都在听闻奏事，崇祯自己的事还没拿出来说呢。 今天陛下要拖堂了，因为要讨论设立交通部的事。 陛下心情好，所有的人散朝后供应午餐。 一起吃饭的时候，四位工部主事非要向张凡仲敬酒，毕竟直接讨要赏赐这种事他们做不出来也不敢。 酒肉饱足，何左带着几人去了会议室，张凡仲有事安排。 “全大明第一条铁路线就是唐山至京城，这是肯定的了。”张凡仲对几人道。 “火车制造厂在规划的时候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场地必须大。它包括了蒸汽机的生产制造，火车头的制造，以及蒸汽机的装配……” 张凡仲一边说一边在何左拿出来的白纸上写写画画。 “还得有几条内部铁路和延伸出厂到唐山站的铁路……还要有车厢制造厂……还要准备维修场地……办公楼、食堂、宿舍……” 张凡仲所想到的都罗列出来，然后把写满了字的纸交给了何左。 “何左，你按照流程排一下位置。火车制造厂需要懂行的人不少，就你们几个怕不得够，找工部多要几个人来。还有一件事，火车蒸汽机制造因为保密需要，由何家湾派人负责管理。” 几人听了没理解开来伯为啥要单独说这么件事。几个主事本就没有啥保密意识，加上又不懂蒸汽机，根本就没想去那里负责，你要安排谁都可以。 “何左，我也是一天忙得到处跑。这个火车需要铺设铁轨，其中铁轨的铺设方法跟一些部件我回了何家湾后整理出来让人送给你保管。今后建铁道的时候你负责交给工部。” “嗯。”何左点头。 又聊了几句，张凡仲便提出来要走。 “对了，给工部说一声，在厂里面建一条跑道，跟通州军营内的那个一样。陛下现在也有了飞机，今后肯定经常来视察。” 张凡仲知道崇祯已经安排了在天津修建一条飞机跑道，不知道唐山这里安排了没有。 皇太极回到了赫图阿拉城，立马派人护送行人司的人去了沈阳城。 全都在饿肚子了，早点把圣旨送到沈阳就能早一点派人去购买粮食。 护送的人才走不久，皇太极就叫来了豪格。 “组织马队跟着去沈阳，只要圣旨到了沈阳就赶紧买粮回来。” 女真现在又是皇太极当老大，但豪格心里已经没了以前的骄傲。 大清年号的废止，意味着女真正式又向大明臣服，所有的女真人心里都明白。 豪格走了，皇太极拿出地图来开始仔细思考起来。如何去把这些蒙古部落的人找到，再次组织起来。 说真的，要不是崇祯说了话，那些部落不去青海立功赎罪就要被掀蒙古包。估计皇太极自己去找他们，这些部落根本不会理会。 看了会地图，皇太极不由得想起前几年跟蒙古诸部落歃血为盟，一道准备劫掠大明的日子。 那时候的大清虽然穷，但武力值高，拳打朝鲜脚踢大明，蒙古人都要给面子。 现在…… 皇太极心中叹息，叫进了萨哈良。 萨哈良是莽古尔泰第三子，是皇太极兄弟中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子侄。 “你通知族人，我黄台吉已是大明建州左卫指挥使。族人不得再去抢掠明人或与明军冲突。违令者斩！ 所有包衣、巴哈和汉旗全都还为平民，每家给地……” 萨哈良得令离开。 黄台吉看着萨哈良离开，伸手去拿新封建州左卫指挥使的圣旨。 第186章 领导视察要拍照啊 回到京城府中时天色已黑，商铺的人已经打烊回来了。 何忠对张凡仲道：“凡仲，你知道那个照相馆生意有多好么？” “大明独一家，生意肯定特别好吧。”张凡仲对照相馆还是有信心的。 “确实好！东城兵马司都得派兵维持秩序，要不一条街全乱套。” “呵呵，大哥。人家帮着维持秩序，私下里还是给人家一点辛苦费。” 就是不给辛苦费，东城兵马司还是得维持秩序，都知道这是开来伯的生意。 “大哥，明日里帮我把新做的官服带回来。我去见陛下一面就回重庆。” 第二天中午，张凡仲去了皇宫，才知道崇祯带了内阁成员去了天津。 才得到了新玩具，张凡仲理解崇祯的心理。告诉内侍说自己就要回重庆来给陛下辞行，明日自己便走。 用对讲机联系崇祯，说了徐光启准备把理工大学定在重庆府的想法，再就是请崇祯在去西北的沿途多建几个机场。 崇祯回复说各地都在建机场，西北方向也在建。 理工大学建在重庆也可以，现在有飞机，走哪里都方便。 “陛下，去天津带相机没有？” “带了。” “领导视察的照片多洗一些随邸报发放多好！” “哎呀！张卿这主意好。” 崇祯立马叫过王承恩，来给自己照相。 看看内阁大臣，崇祯道：“王公公，来给老先生们也照几张。” 回到何家湾，张凡仲叫来何南。 “给何伟、何敬还有何易发报，让他们建机场。” 何冬知道张凡仲回来了，便又找了过来。 “张哥，真的不用我们去倭国？” “不用。趁这段时间在家休息，赶紧去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张凡仲笑道。 “张哥，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这次回来，骞知府还有毛县令他们都来接我们。前几天晚上起喝酒的时候骞知府提了个建议，说是把知府衙门中的官员女子集中起来也办个相亲大会……” “不许！一个个才把脚杆上的泥巴洗干净就看上大家闺秀了？” 张凡仲保证这些玩泥巴长大的单纯少年娶了这些官宦人家女子，过不了几天全都要变质变味。 潜意识里，这些少年会认为自己的老婆是下嫁，是受了委屈，应该嫁给能写会画的书生而不是农村娃。 “先把自己的气质培养出来，让你们的儿子辈去娶千金大小姐。”张凡仲道。 何冬官职比骞知府高得多，少年得志，倒没有张凡仲担心的那种心理。而且，骞知府确实想把二女儿高攀给何冬。 何冬就是妥妥的潜力股，近水楼台的机会不抓住，今后换了地方更抓不住。 “见过骞知府的二女子了？” “喝酒的时候骞知府叫出来敬过一次酒。”何冬道。 “尼玛！骞知府还知道色诱的招数。这老狐狸！” 不过张凡仲跟骞知府接触下来这么久，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从来没有听说他的孩子在重庆府有嚣张跋扈的事情，家教应该不错。 “跟你那老汉说过没有？” “说了。妈老汉都同意，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啥子？” “担心人家姑娘知书识礼，嫁到我们这种农户家不习惯。” 我艹！这就是张凡仲担心的。 自己还没看清自己地位，对官老爷的视角还是习惯性从地上向上看。当然这也跟何家湾的环境有关。 何冬在何家湾就是隔壁的娃儿，不管你是不是指挥使，有多高的品级，除非你自己家非要作出高高在上的样子。 就好比张凡仲，已经是个伯爵，普通农户依旧可以跟他开玩笑，这在京城就不敢想。 “你真的看上了？俗话说男要上娶、女要下嫁。现在女家地位比你低得太多了啊。”张凡仲故意点醒何冬道。 “你还年轻，等以后去京城找个阁老的女儿、孙女结婚不好么？” 何冬愣了愣，没想到张哥会说出这些话来。 “总之，那些舅子我不管，也不会同意搞啥子相亲大会。”张凡仲道。 “就算你娶了骞知府的二女，到了何家湾一样得上班干活。跟那些人说，所有的人娶的媳妇都一样。何家湾不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张凡仲道。 这话就有些严厉了。 偏偏这话是张哥说的，就是何族长也不会反对。 何冬灰溜溜的走了。 对于张凡仲的话他很不理解。 “凭哪样？自家的媳妇干不干活他都能管？”一个百户道。 何冬召集了军官转述张凡仲的话给他们。 何骥瞟了一眼说话的百户，把他和几位附和的人在心里重新摆了个位置。 何冬道：“张哥没给我详细的解释，但我觉得有些道理。你们看娇娇姐就在上班。真要是娇娇姐都不上班了，你们觉得跟娇娇姐还亲近得起来不？” “娇娇姐要是一天都不出门，咋个亲近？” “对了，这还是我们的亲姐。换成你我在外面娶的小姐回来每天都在屋里头不出门。你们愿意来我家喝酒聊天不？” “不来。要喝酒就上饭馆。” 何冬说到这更觉得张哥说得有道理。 他站起身道：“我这把话带到了。下午去迎龙水库钓鱼，哪些去？” 何骥道：“我去。” 同样想去钓鱼的还有几个都站了起来。 何冬对这件事看得淡了但骞知府却不干了。 这天张凡仲正把技术学校的老师们召集在一起开会，准备让这些老师和厂里面同工种的师傅们轮换一次。 这一批实习老师来学校来得早，自己本身就没干多久，实践经验比较欠缺。 这些实习老师岁数也不大，都是热血的少年，有着理想和抱负。 有些人也在教学中察觉到了自身经验不足的问题，所以张凡仲的建议都没人反对。 从学校出来，大白天居然见到了骞知府。 “骞哥，今天这么得闲？这么早就回家了？” “开来伯，实在是有件事要求你帮忙。”骞知府对张凡仲一拱手道。 “哟，这么正式的？啥事你说？”张凡仲一边说一边去开车门。 骞知府四下看了会对张凡仲道：“送我回去换身衣服。我们去茶楼聊。顺便晚上请你吃个饭。” 第187章 自由恋爱? 开车送骞知府回家的途中，张凡仲就想到了怕是因为何冬的事情。 等骞知府下了车，张凡仲把正要回家的骞知府拉住道：“骞哥，是不是为了何冬的事？” 骞知府点头道：“正是。” “那就不走了，你在家里安排个地方我俩个聊会儿。” 玻璃阳光房是何家湾的特色，住小院的就没有不建的，只是大小不一样。 骞知府把张凡仲领去了阳光房，安排下人烧水泡茶，自己还是去换了一套家居服装。 “骞知府，我确实不赞成这事。”张凡仲开门见山。 “为何？”骞知府不解所以才找的张凡仲。 “你也看到了，何家湾目前的氛围，大家没有门第的观念，人人相处平等和谐。何娇现在是伯爵夫人依旧在小超市上班，我缺银子么？”张凡仲问道。 “这件事我也不想多说，说多了涉及到阶级和社会等级观念和制度。现在这事不是能讨论的。”张凡仲说到这就只管喝茶再也不说话了。 骞知府见张凡仲不说话，但凭自己又想不通张凡仲说的这些话中的含义。 但是他也要坚持，因为二女儿那天见过何冬后就看上了，非要嫁给他。 受不了骞知府的追问，张凡仲只得提出条件来。 “骞哥，这样啊……我也退一步。令媛只要保证嫁给何冬之后听从何家湾的安排出来上班。”说完，张凡仲站起身准备要走，骞知府把他拉住。 “凡仲你稍等，我去问下二女儿，这条件她多半会答应。”骞知府老家北方，二女儿惯有北地儿女的豪气，所以骞知府觉得二女儿能够答应。 果然，听完父亲转述开来伯的条件，骞二姑娘不恼反喜。 “父亲，真的就只有这一个条件？”骞二姑娘就不愿待在家中哪里都不能去。 自从家搬到了何家湾，她就知道外面的热闹。在丫鬟的陪同下也去过外面街上好几回。有时候看见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女工上下班，心里还有些羡慕。 因为这些女工们都是能自己养活自己的人，不再是某个人的附庸。 这一下，骞二姑娘又多了一个期待。 张凡仲听到回复也愣了下，没想到这骞知府家的二小姐居然能够答应去上班。 “还加一条，嫁过去不得带丫鬟、佣人。”张凡仲对骞知府道。 骞知府又去问过二姑娘，自然也是答应了。 离开骞知府家，张凡仲去了何冬的家。 “张哥，这两个条件她都答应了？”何冬也感到意外，张哥居然松口了。 “嗯。”张凡仲没好气地看着何冬，这家伙其实心里早就看上了骞家二姑娘，要不没有这么高兴。 “何冬，你这次回来也看见了，何家湾的男女耍朋友都是正大光明一起在街上走的。有时间也去约骞二姑娘出来多走走，顺便多聊聊，看看她待人接物如何。如果真是大小姐脾气，我劝你还是早点结束算了。” 张凡仲有些不看好他俩。 “张哥，我晓得。晚上我就去约她，明天一路去钓鱼。” “你……”张凡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上车走了。 晚上跟何娇说了这事，何娇道：“不如现在就安排骞二小姐去上班。” “对。要是她干不下来撂摊子，也是拒绝的理由。”张凡仲眼睛一亮。 嗯，明天跟二爷说一声，安排骞二姑娘去烧电焊，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哈！哈！ 第二天一早，何冬带着骞二小姐出现在了蒸汽机卡车前，准备一同去水库钓鱼。 正等在卡车前和几人聊天的何骥看到两人结伴而来不由得大惊！ “冬娃，昨天你不是才说张哥不准得嘛，你这是要顶风作案？”何骥把何冬拉到一边小声道。 “no！”何冬学着张凡仲的样子放了个洋屁。 “昨天骞知府专门找了张哥说这事。张哥当时约法两章，二姑娘全都答应，张哥就同意了。” “喔……哪两章？” “一是嫁过来要去上班，第二是嫁过来不许带佣人、丫鬟。” “这么简单？”何骥惊问。 “嗯，就这么简单。”何冬洋洋得意地点头。 骞二姑娘看两人在那里鬼鬼祟祟说话，何冬不时还把眼光看向自己，便知道两人在说自己。 本就是第一次跟着何冬出门玩，何冬的这些战友又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有些羞涩，脸色不由得开始红起来。 何冬见了立马停止了跟何骥的讲话，跑过去陪骞二小姐。 “你们在说啥呢？”骞二小姐问。 “在说你喃。问张哥……喔，开来伯原来不许的，问为什么我又约你出来耍。” “你两个到底上车不？”车上有人喊起来，旁边就有人笑。 都是单身汉，看不得两人在那里头对头小声说话。 何冬脸色一沉，走到驾驶室旁道：“下来，今天老子开车。” 那人赶紧下来去了后面车厢。 何冬过去让骞二小姐进了副驾驶坐好，自己转过去进了驾驶室。 骞二小姐不是第一次坐车。从重庆府搬家过来的时候就坐过一次车，当时走的沿江公路。不过这一次何冬亲自开车，感觉又不一样，尤其是驾驶室里就他们俩个人。 “昨天下午何族长叫人来问我，是不是准备上班？”骞二小姐低声道。 “哦，你是咋个说的？” “我说可以。” “去哪里上班讲了没有？” “说是去造船厂当电焊工。” 何冬差点踩个急刹。 村里的姑娘也有不少电焊工，说是技术工种工资还高些。但也确实辛苦，尤其是夏天。 二爷这样安排，肯定是想看下骞二姑娘能不能吃苦，自己也不能说破啊。 必定是张哥安排的。 算了吧，走一步算一步。如果骞二姑娘实在吃不消时自己再提换工种的申请。 瞟一眼旁边的骞二姑娘，这身体也并不单薄，应该是可以的吧。 骞二姑娘也看到了何冬偷瞄自己，一时间手足无措，面色又红了。 这一路距离并不远，一刻钟就到了。 鱼竿都是在小卖部买的碳纤维竿，有的还加了线轮，并不简陋。 第188章 礼物是矿道里的石头 一到了水库每个人都忙了起来。打水活饵料的，拿锄头挖蚯蚓的，还有直接开钓的。 何冬选了个平坦的地方，把带来的大口袋打开，拿出一个自动帐篷出来往地上一扔。 就看见地上那团布不断扭动，砰地弹开，一个二人的小帐篷出现在眼前。 又掏出一个包来，里面都是配件。何冬开始固定帐篷，又拿出气垫。 所有这些让骞二姑娘感到都是那么新奇。 “你要是不喜欢钓鱼就呆在里面。”何冬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块布一绕，就是一顶遮阳帽。 这个季节有这个必要么？心里这样想，骞二姑娘还是喜滋滋地接了过去戴在头上。 记得何冬带了两大包的东西，骞二姑娘去卡车把那一包东西提了过来。 何冬也没拦，自己依旧在那里给气垫充气，他要看看骞二姑娘拿得动不。 虽然有些吃力，骞二姑娘依旧没有放弃，使劲朝这边拖。 何冬这才过去换下了骞二姑娘。 “有些重。都是中午用的，现在不管它。” 又拿了两个户外凳，摆了一个在水边。 “何骥，今天你钓的啥子饵？”何冬问旁边不远的何骥。 “包谷子，用酒泡过的。” “分我一点。” 何冬坐下开始钓鱼，骞二姑娘把板凳提过来挨着不远坐下。 不一会旁边有人起鱼了，骞二姑娘便跑过去看，看完又回来挨着何冬坐下。 骞二姑娘一看，里面全是铁制的烧烤用具，怪不得重呢。 不仅是何冬开始准备，还有两人拿了鱼去旁边的沟渠收拾。 “中午烤鱼。吃过没有？”何冬问骞二姑娘。 骞知府搬家过来后也带着家人去农贸市场去吃过饭。 “吃过。”骞二姑娘点点头。 “我打下手，烤鱼还是何骥的手艺好。” 中午吃过烤鱼，骞二姑娘要去洗碗。何冬拦住了她，让她去帐篷休息，说是等会儿有人收拾。然后几个人在草地上打起扑克来。 骞二姑娘新鲜得很，哪里肯去休息，就在一边看何冬他们打牌。 打到最后，骞二姑娘知道了，有输了的人去收拾洗碗洗锅，还有人去水库边捡垃圾。 何冬就属于捡垃圾的名次。 他拿着一个竹夹提着一个小桶带着骞二姑娘捡垃圾。骞二姑娘从来没有捡垃圾都捡得这么高兴。 回到何家湾，卡车先去了招待所。把剩下的鱼交了，又给了42文，大家便散了。 何冬提着没交的一条鱼陪着骞二姑娘爬山回家。 看骞二姑娘看着这条草鱼，何冬笑道：“我可没有贪污。钓鱼给了30文，吃了两条加上这一条也算了12文。你出来钓了一天鱼，回家也带个战利品嘛。” 骞二姑娘笑道：”今天我可一条鱼都没有钓着。” “出门在外就不要分的那么仔细了，下回你上手试试。”何冬道。 两人走了半天，话说了不少，感觉亲近了许多。 到了骞家已经是要吃晚饭的时间，骞知府请何冬吃了再走。 “不了。骞……叔叔。你叫个人开电瓶车送我下山就行”。何冬道。 陪着美女爬山再远都不累，下山就自己一个人，再走这么远就是傻子。 骞知府挽留不住，只得安排人把何冬送下山。 回到家，一家人都知道何冬约了骞二姑娘出去钓鱼，都来问。 “妈，今天看这女娃性格很好，其他的我也不晓得。再问也是这样，真不晓得。”面对一次次的询问，何冬终于有些后悔，昨天晚上不该给家里说约了骞二姑娘钓鱼的事。 张凡仲这里带着给卿小琴准备的官服，抽个空回了粮站。 “张处长，能不能把轮渡公司的码头给我？” 大宗的物资还是得有个码头才行。何况厂里面本就有个码头，上下船无非就是换个趸船停靠而已。 “扣钱喔。”张处长道。 这是看见我有金矿了是吧。 “对了，好久把账给我结了？”黄金交给国家，现在还没收到钱。 “不会赖你的。你还要买啥子不？飞机？轧钢设备？”张处长问。 “飞机肯定要买。不过现在不要。没得钱。”张凡仲道。 “那你急啥子喃？留到抵账还不是一样？！” “张处，给你金子你不要。这回我带了两块矿石你们敢要不？” “那得看看。像是狗头金这种还是不敢要。”张处长摇摇头。 又不是沙金，张凡仲自己都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狗头金。 两块差不多馒头这么大的黄金矿石摆到张处和小曾的面前。 “这是金矿？”张处长不相信。 “哎，就是这石头我都选了好一阵。上面有黄金的你们肯定不敢要。” “等等……你刚才说这是石头？” “是呀。就是矿道里的石头。” “佐渡岛的？” “嗯。” “那可以收。” 跟张处长联络了感情，自己跟儿子的感情也得联络。整整一天，张凡仲陪着儿子玩。 晚上，当然是陪老婆。 云……那个下雨之后，卿小琴提了个要求，张凡仲完成不了。 “你要皇帝的服装？”张凡仲汗水都下来了，这完全办不到啊。 只要跟崇祯提，再好的关系也得闹崩，不是开玩笑。就算你给的银子多店家不怕杀头，他……他也没有模板做不出来真的。 “老婆，这不是官员的都还没收集齐嘛，收集完了再说好不？” “好吧。”卿小琴也觉得这个任务难度可能有些大。 在现代住了两天回到何家湾，何骥来找张凡仲。 这一次是重庆府马同知的女儿要找何骥作女婿，都特么什么事啊！ “啥子？是骞知府的二姑娘介绍的？”张凡仲心里都不好了。 骞二姑娘跟着出去玩过一次后，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趁着何冬放假，自己下个月再去上班的空档，第二天又跟着何冬乘坐热气球玩了一次刺激的。 重庆府马同知也在这附近租了小院，马同知的女儿马冬梅呆在家无聊来找骞二姑娘，正好骞二姑娘才去乘了热气球回家。 “冬梅，真的好耍，下回我带你去。”马冬梅不知道热气球的厉害，倒是天天能看见热气球在天上飘呀飘。 听说骞二姑娘都坐过了还如此推荐，于是马冬梅点头答应了。 第189章 好基友，威胁 第二天跟何冬见面，骞二姑娘说还想要坐热气球，这一次还要带个闺蜜一道。 何冬说下要看她闺蜜的身体情况，要是差了就不得行。骞二姑娘便带着何冬见了马冬梅。 马冬梅也是一副闭月羞花的样子，何冬想起了自己的好基友。下午便叫上了何骥一起乘坐热气球。 这一下午，几个人在上面游览风光，开初时马冬梅的惊吓就由何骥去宽慰了。 骞二姑娘？骞二姑娘这第二次上天的人也在惊叫，何冬正在安慰呢？ 彻底的双簧戏。 何骥不知道他俩演戏——昨天何冬带骞二姑娘乘热气球并没叫他。 谁会带个电灯泡？谁会愿意当电灯泡？所以何冬没叫何骥怎么说都有道理。 明末时授受不亲是个很严肃的话题，何况当时的马冬梅确实站不住，大家脑补当时的情景。 于是马冬梅跟何骥的脸是红了又红。 下来后互相一问。 何骥向何冬承认了对马冬梅的好感；马冬梅向骞二姑娘承认了对何骥的好感。 于是何冬跟何骥、骞二姑娘跟马冬梅分开走了十余步的四人再次聚头。 何冬请客，四人一起在街上吃了顿饭。 这不张凡仲刚回来，何骥便追着来了。 “两个条件。何冬跟你说过没？” “之前何冬跟我摆过的。”何骥道。 “何冬说了你还来找我，这马冬梅也认了这两个条件啰？”张凡仲道。 “嗯。”何骥点点头。 “张哥，马冬梅身体没有骞二姑娘好，是不是不要安排那么重的活路？” 何骥就比何冬敢于爱老婆。 张凡仲笑了，干活轻重无所谓，主要是要一个态度。 “身体的原因嘛可以考虑。就算是村里的姑娘也是要考虑身体状况的。对了，她读过书么？” “读过。张哥，你想让马冬梅教书当老师？”何骥心头欢喜，那就轻松多了。 “屁！去托儿所。” 自己的老婆安排好了，这时可以帮着兄弟说两句。 “何冬的女朋友……”何骥慢吞吞的道。 “关你啥子事？” “能不能换个工种？”何骥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你可以走了。”张凡仲指指门口对何骥道。 方以智还在呢，走后门也得隐秘一些，就没见过这么实在的人。 “小方，你家小潘现在工作累不累啊？” 方以智的老婆潘氏是官宦家庭出身，也是泼辣的性子。最初还想怂恿何娇一起乘热气球的狠人。 “老婆说还可以，没觉得好累。”潘氏在粉条厂当会计，是不累。 “听我们家何娇说小潘也想坐热气球，抽空你也带她去体验两回。” “谢谢老师。” “不用谢。你考虑下，热气球训练的时候顺便带几个游客，还能收点银子，吸引更多的游客来何家湾。你拟个方案来。” 张凡仲想了想，驳船上的救生艇也是在现代买的，那速度不摆了。 “小方，还有就是把库房的救生艇拿五个出来，跟热气球一样对游客开放，从何家湾到重庆府收费。也要方案。” 方以智都记下了，不明白老师突然间怎么变得如此财迷。 张凡仲倒不是看上了那点钱，他是想扩大何家湾的名声，吸引更多的人来何家湾看看。要是有人学习何家湾的做法，或者来洽谈技术引进或者合作，都是在推动大明的经济发展嘛。 张凡仲在何冬跟何骥这里开了口子，两个条件也传了出去，这一下就算这些当官的父母想把女儿嫁过来，也要想想自己女儿的德性。 何骥的职位不低，大河卫指挥同知（从三品），也高过骞知府。并且随着收服东南半岛的事迹还有朝廷的重视，现在武官的地位也慢慢提高了起来。 张凡仲有感于动力货驳数量太少，要求近期全部生产带动力的驳船。 没有多久，青泥洼造船厂也投产开始了造船。 何勇带了一批人和张凡仲画的火车轨道图去了天津，负责组建火车制造厂的蒸汽机车间。何家湾这里，卡车和船用蒸汽机已经不需要何勇也能生产。 张凡仲在何勇出发前给他谈了保密的要求，这个技术现在只能握在自己手中。不过张凡仲也不是特别怕泄密，蒸汽机需要的橡胶垫圈都是自己从现代购买的，到处漏气的蒸汽机有卵用。 在何伟打下长崎后，张凡仲再一次去了倭国。 这一次他是乘坐飞机去的。 张凡仲之前已经安排过何敬、何伟在济州岛和对马岛都建了机场，后来张凡仲又专门让何伟找人联系釜山唐篆，要求在釜山也建个机场。 这一次去倭国，张凡仲专门绕道去见了唐篆，给唐篆带了许多大明的礼物。 当初张凡仲去对马岛中藩，唐篆可是不顾危险亲自陪着去的。就这份友情，值得张凡仲绕一次路去看他。 当然，这次去见唐篆，张凡仲还有自己的打算。 这一次张凡仲在釜山住了下来，还到西北面一百多公里外的温泉泡了澡。 唐篆会汉语，两人泡过温泉后裹着浴巾去了一间小屋继续喝茶密谈。 “唐府使，有句话说出来你或许要跟我绝交。”张凡仲给唐篆续了一杯水。 “开来伯，何至于此？”唐篆点头谢张凡仲为他续水后问道。 “这……话不太好说。唐府使日常可看地图？”张凡仲道。 “看啊。” “那唐府使你看下东南半岛，再看下倭国，最后再看下朝鲜，你能看出点什么来？” “这……”唐篆不解，闭上眼开始回忆地图的样子。 蓦然，唐篆睁大了双眼看向张凡仲。 刚才在他的回忆中，整个大陆沿着海岸，甚至包括远离大陆的倭国九州全都是大明国土，倭国的本洲、四国等将来也要被大明占领，就剩个朝鲜孤零零被包围在其中。 张凡仲看唐篆一脸的惊恐便知道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暗示。 张凡仲叹口气道：“以朝鲜李朝与大明的关系，如今的陛下对朝鲜是绝对做不出今日对倭国的事来，但这是大势。” 唐篆颓然靠在椅背上，刚才泡温泉好像都没有流这么多的汗。 第190章 国王李倧的决断 “与其今后交恶被找各种理由吞并，唐府使不如早点告知李朝国王，主动一些为后人谋一些好处和安稳。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篆对大明有好感不如说对中华文化有好感，他对于李朝国王是忠诚的。但正如张凡仲说的那样，这个中原帝国如今正在走向强盛，附带的原来藩属国被纳入直辖正是历史趋势。 现在主动归附，总好过今后被人找理由灭国。至少王族李家的后代可以安乐。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唐府使，这绝对是你我两人的私人交谈，不代表陛下的意思。” “我知道，开来伯。这些话我要仔细想想。”唐篆伸手去端茶杯，感觉风吹在手膀子上都是冷的。 威胁过了唐篆，张凡仲这才乘飞机去了佐渡岛。 何伟已经打下了长崎，正与何敬一西、一北两路围攻萨摩藩。 萨摩藩几面沿海，原本战舰较多，后来都因为不得建造大船的禁令使得战船老化而且水兵规模越来越小。 组织了五百多艘各式战船与大明抗衡，结果很凄惨。海战三板斧一样都用不上。 弓箭与火铳打不到明军战舰，小早船和关船就已被打成渣渣。不能靠近大明战船，扔爆炸物和跳帮的战术更用不出来。 海战损失惨重，萨摩藩足轻全都退回岸上死守。 藩主岛津家久（即岛津忠恒）无力回天。他现在手上所有的军队只有4000余人，围攻他的大明军队和投诚足轻则是他的十倍人数4万多人，还不要说武器更比他强。 运12停在佐渡岛机场上。每天隔着铁丝网来观看运12的百姓众多。 一位亲眼看到运12降落的人这时周边围了一大圈人，听他描述当时的情景，对遥远的大明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招人了。招人了。”不知道谁吼了一声，围着的人群一下子就散了，全都跑去铁丝网门口摆着的木桌前。 “排队！排队！” 聘请的安保人员都是本地的倭人，他们挥舞着木棍在那些不守规矩的人身上敲打着。没有人反抗，被打的人乖乖地跑去排队。 佐渡岛不仅仅只有这个金矿在开采，周边的银矿、铜矿都在开发中，所以需要不断地招收矿工。 刚才排队的人就是去应聘矿工。 大明人开办的矿厂不但明码实价给出了比以前高的薪水，那伙食出了名的好，有人说折算成铜板估计比以前的薪水都高。 有什么理由不去打工？ 张凡仲来这里检查矿车和简易轨道的运行情况，然后去石见银山。 水泥厂最终选好了地址，距离金矿和港町都远，何易不得不分派兵力。 但这些新招的矿工出奇地听话，咳咳。除了吃饭的时候有点拥挤，不过多干一段时间后就都会变得有秩序。 不用抢，菜吃完了又会上。 只有住宿还有点挤，业余时间矿工和大明军人一起掏窑洞，据已经住进去的矿工说这窑洞冬暖夏凉，优点很明显。 歧视倭人？那不存在。你没看大明来的大官都住窑洞。 “现在看倭人比较温和，但安全保卫不能放松。千万不能混住，出了事反应不过来。”张凡仲对何易道。 刚才去矿洞看了，运输的问题基本解决，可以说是半机械化了。 因为新开了银矿、铜矿，手推车和简易轨道数量不够还在制作。 “多制作一些推车和轨道，今后送去石见银山给那边用。再就是矿山、水泥厂到码头的道路要建好，这一次送来的卡车在船上，到了后佐渡岛这边多要几辆……” 下次是不是弄些空压机，用风镐效率更高？毕竟岛上的劳动力有限。只是要增加柴油发电机用油量肯定要增加不少，下来核算核算。 把一些还需要采购的物资让方以智记下来，方以智一头雾水。字都认识，组合起来就不知道是啥。譬如这空压机。 方以智抽空的时候向张凡仲请教，张凡仲也仔细地讲解。现在他这文科生对理科的理解早就超过了许多人。 黄金的数量不多，张凡仲这次也不带走。运12本身载重就有限。 当张凡仲赶到石见银山时，唐篆已经去了汉城。 朝鲜国王李倧默默听完唐篆的汇报，面无表情。 “唐府使，辛苦你了。你下去休息吧。” 看着唐篆离开，李倧这才把一双手从大袖中拿出来，只见已是攥得铁青。 朝鲜在大明收服沈阳把女真人赶进密林中后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大明不去找他，倭国正跟他修复关系，大清没能力找他，话说朝鲜的鸟枪火铳兵还是很厉害的。 等李倧把舒服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从大明传过来的消息就让他非常吃惊。 看来大明能把大清女真打败不是偶然，因为大明军队接连征服了东南半岛的数个国家。 现在又在征伐倭国。 大明爸爸现在是真的强！ 但是，再强也不要打儿子的主意啊。 唐篆说这些都是他和开来伯私下的交谈，并不代表崇祯帝的意思。这是哄鬼，三岁的小孩都不会相信。 只有一点说得对，就是自己若是不归附大明，今后或许要被找各种理由针对，直到大明出手。那时自己或自己的后人将面临些什么？ 不敢想了。 国王也是称孤道寡的，所以李倧也找不到人商量。自己一个人蹲在墙角画圈圈画了一晚上，第二天把唐篆又召进王宫，安排他去一趟大明京城，探探崇祯帝的态度。 “王啊。这件事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去呢？”唐篆有些为李倧着急。 “这件事明显已不可逆，早一天晚一天总也躲不过。王，你就应该亲自去一趟大明觐见皇帝，自己主动提出来让朝鲜归于大明直辖。” 李倧点点头，唐篆说得对，自己应该主动跑这一趟，先表明态度。 “何时去大明？”李倧问。 “开来伯说了，他返回大明时还要经过釜山。王不如等等开来伯，顺道也看看飞机。” “好的。你回去吧，孤等你的消息。” 第191章 玄幻大明 唐篆回了釜山，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开来伯何时回返。找了两个手下去对马岛，然后再去福冈港找大明的军队。大明军队有对讲机，再联系开来伯约定时间。 张凡仲正在石见银山。 原本银山奉的住房留给他住，不用苦逼的去住窑洞。 银山已经开采了二三十年，大致的流程没有改变的必要。需要改进的跟佐渡岛金矿一样，无非是工具的改良。 这期间补给船已经来过一次，门禁系统已经安装完毕，矿工上下班回家时再也不用搜身，只需要按规定从指定的门出入。 留守石见银山的人开始还准备抓个典型，并没有告诉矿工和工匠门禁的功能，但直到今天也没有抓住一个夹带的。 “这样也好，自觉总比强迫来得好。”张凡仲对负责人道。 回到寝室，方以智问张凡仲有没有可能是门禁出了问题，遇到夹带的人没有报警？ 张凡仲开始还觉得不大可能。下午睡了中午觉起来，自己也开始疑神疑鬼的。带着方以智一道去了矿上，亲自检验了一下门禁的功能。 拿着一块矿石跨过门槛，警报声嘟嘟的响起。把矿石放下，门禁不再报警，功能是好的。 张凡仲离开矿上的时候觉得很没面子，早知道就让方以智自己来检验门禁功能。 好在长脸的事马上就来了。 “你是唐府使的部下？喔……问好久回大明？殿下也要一道？”张凡仲看这两个矿都已经看过，他又不愿意去战场，这倒是个时机。 “请告诉唐府使，过两天我就去釜山。” 看张凡仲结束了通话，方以智接过对讲机收好。 “老师，你不去伟哥或者敬哥那里去看下？” “不去了。唐篆这边肯定是因为那天我跟他说的那件事有关，比我去前线看打仗重要。” 张凡仲还是有自知之明很谦虚，都说了去前线是“看”而不是“指挥”。 方以智知道张凡仲威胁唐篆的事，如果真是那件事，确实比去前线重要。 “老师，真要成了，可算得上兵不血刃又收一国？” 嘿嘿！ 张凡仲只是干笑没有回答方以智。 显然，张凡仲就是这么认为的。 得到开来伯的准信，唐篆立马通知了李倧国王。李倧赶紧收拾东西前往釜山,他要在去京城之前向开来伯好好请教一下。 远远看着运12在机场降落，李倧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样的大明太玄幻。 明朝精怪小说盛行，李倧懂汉文也看过不少。 就算开来伯御剑飞行给他带来的惊吓，都没有看见这么大一个铁家伙在天上飞让李倧来得大。 飞机停稳后从里面走出来十来个人。 “王，那个人就是开来伯。”唐篆给李倧指了张凡仲。 双方见过面，一同去了釜山镇。 唐篆安排了两人会见的房间跟茶水，便出去安排何秋他们这些亲卫休息。 方以智也想离开，被张凡仲叫住了。 “殿下，这是我的学生，就让他在一旁听听？”张凡仲询问李倧的意见。 李倧只能点头。 都坐好了，张凡仲问道：“殿下这是准备去大明？” “本王正是要去觐见大明皇帝。”李倧道。 张凡仲也不问他为何要去，笑道：“正好。我也要去，殿下如不嫌弃可以同机而行。” 两人闲扯一番，李倧终于是沉不住气，开口询问现在大明国内亲王的安排。 “殿下所闻确有其事。有封地的亲王都要移封新拓疆土，没封地的也可申请移往。不过所有亲王都没有实际的领地，收入全靠封地内财政收入的划拨，亲王自己也可以开设工厂增加收入。” “为什么要这么操作？” “现在的陛下想要土地全部国有。陛下认为只有土地实现国有，朝廷才好整体规划、发展。” “哦。” 李倧在头脑里思考了片刻，不得要领。 皇权不下乡，大明亦是如此。这土地全部国有，基层要设立多少的机构？要增加多少官员来管理？成本太大。 换句话说，国家财政收入能养得起这么多的官员？ “养得起。经过陛下这两年的励精图治，农赋、盐政、烟政、关税、商税等等都有了很大的增长。以前的“三饷”已经停征，减轻了农户的负担国库收入依旧还是增长。 随着大明国内工商业的发展，市场增加了许多商品，商税这块增加最多。随之带来的货币流通，缺银的状况也得到了改善，国库收入都不再收取布匹、绢等实物。陛下还打算过上几年减去农户所有赋税……” 农业社会，任何朝廷的运行费用都是农赋占了大头，大明准备不收了？ 张凡仲这些话对李倧的刺激太大，一时间难以相信。 “自大明开国皇帝授名。朝鲜立国也有百余年，历史会记住曾经有这么一个国家，后来融入了大明……”张凡仲笑道。乍一看李倧脸色不太好，张凡仲也不想再刺激他，接着道： “殿下，朝堂上的事我并不都清楚，我时常在外面跑，都不上朝的。这次见了陛下可以问得更明白。” “缅甸王和暹罗王他们还好吧？” 李倧觉得还是该问问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都还好啊。缅甸的他隆王暂时还在负责缅甸的日常管理工作，南掌跟暹罗的王据说已经前往大明，享受亲王的俸禄。大越伪皇帝还在搜捕当中。” 阮福源已经来了大明，阮文竹带着南越兵正在北越剿匪，移封的亲王还在途中，朝廷也派出了官员…… “殿下，现在的亲王比以前舒心多了。殿下你看，收入不用操心，可以经商，男子可以参加科考做官，平常不受限制能在大明各地到处游玩，可不是比以前困守一地自在安逸得多。” 这倒也是，只是还是没有自己当土皇帝好。 “殿下，这个就没有办法了，皇帝已经作了很大的让步。” 到了这时，李倧心里大概有了点谱，也不是那么慌了。自家这么多的财富，加上亲王的俸禄，子孙都不会缺银子。 两人这又回到了闲扯的时间。 第192章 朝鲜并入大明 到了大明京城，李倧去了鸿胪寺宾馆住下，张凡仲去求见崇祯。 在李倧觐见之前见一面崇祯说道说道，自己的功劳该显摆的必须显摆。 崇祯听闻朝鲜来投自然欢喜得很，立马把张凡仲一顿夸奖。 张凡仲是需要夸奖的人么？绝对不是。只是该自己的功劳就该让人知道而已。 “陛下，周边都已一统，西北方向可以加快攻略了。”张凡仲建议道。 西藏、新疆部分都还没有完全恢复中央的管理。趁着兵强马壮，几十万的士卒养着吃饭？ “张卿，那边的道路状况实在不好。” “那就开始修建道路。除了作为主干线的公路，全大明的铁道线路也可以开始规划了。” “正是。” 张凡仲刚走，崇祯便去找来笔墨，在地图上把朝鲜也涂成了跟大明一样的颜色。 远远看着地图，崇祯自言自语道：“这下顺眼了许多。” 第二日上朝，崇祯便宣布了一项命令，所有京官必须在今年内分批次由吏部组织去造船厂、钢铁厂、加工厂进行参观。参观后写心得体会一篇，说说科学对社会发展作用的看法。 今年内未去参观撰写心得体会的官员，年底不予考评。 这是昨天张凡仲给崇祯的建议，说是培养全大明对科学的认知。 事项讨论得差不多了，宣朝鲜国王李倧上殿。 朝鲜并入大明，朝廷专门成立了一个临时机构，商议解决所有的事项。 看着宗人府的金册登记表，崇祯发现需要移封的皇室宗亲真是越来越少。 张凡仲到了京城，坐飞机去了青泥洼造船厂。 青泥洼造船厂由天津造船厂、何家湾造船厂包建，过来的师傅们有何家湾的人也有天津造船厂在当地培养的师傅。 这让张凡仲心中欣慰。 星星之火终于燎原。 有了三个造船厂，今后培养的熟练工人越来越多，再新建造船厂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等今后有了十来个造船厂，正在大殖民的西方列强就会发现，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而这个竞争者比他们文明，没有那么血腥。 “小方，你看下上次在赤间关登记的名册，看下哪些商户是京城里的，我要找他们聊一聊。” “好。” 方以智拿出当日登记的商铺名称，找了半天没找着京城的商铺，都是福建或浙江的。 只能去商会打听了。 商会在御园有个办公室，只有几个办事人员在这里办公，收集整理各个工厂的相馆数据资料。 “伯爷，今天副会长和理事都不在，您有啥事吗？” 一个主管职级的中年男人过来迎接张凡仲和方以智两人，何秋等亲卫都在御园外等候。 “喔，我今天来还真有点事。不知道我们商会当中有没有江浙和福建一带的会员。” “呵呵，伯爷肯定有啊。远的不说，就是您的老乡熊文灿正在福建，商会中的好几个厂他都入了股的。 元朝末年，江西一户熊家十八宗支流亡四川，其中一支在永宁入籍，以经商为主业。万历三十五年，永宁这支中的熊文灿在京城殿试高中进士。 熊文灿任福建左布政使，于崇祯元年招抚当地的海盗郑芝龙并征讨海贼李魁奇、刘香成功，彻底平定了东南沿海的海盗。使沿海百姓安居乐业，可以称得上政绩卓着。 说来永宁与重庆都属巴蜀，真算得上老乡。 但熊文灿在福建为官，在京城就遇不到。 谢过主管，张凡仲带着方以智回了家中。 因为有熊文灿在福建，张凡仲就不用再找其他人，郑芝龙这里也不用再找关系接洽。 “小方，明日我们便回重庆。你协调一下驳船，我需要至少三艘动力货驳再有至少九艘驳船去福建。” “老师，要这么多船做什么？”方以智不解。 “我还要出海去做一趟生意。要带货物还要带兵带弹药跟燃料，自然要多一些船。” 方以智一听要出海，精神头一下子就起来了，掏出对讲机就开始联系各处。 张凡仲想到南美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要说银矿跟石油，南美也是巨多。 再有就是橡胶树。其实橡胶树苗并不在张凡仲的重点考虑中，在现代也能购买。 跟崇祯告别，说是要去另外一块大陆去看看。 “张卿，你说西班牙、葡萄牙还有法国、英格兰、荷兰这些国家都在那里抢夺资源？” “嗯。抢得不亦乐乎。”张凡仲道。 “有什么抢的？” “银子、金子和宝石，还有大量的甘蔗园和其他种植园。” “喔，怪不得呢。要不要带军队去？” “臣正要向陛下报告，这一次臣准备带何冬他们一道去。” “去吧。朕知道了。” 下午六点来钟，张凡仲一行人飞回了何家湾。刚下飞机就看见李子茂站在飞机旁。 “子茂，你也来接我？” 张凡仲还以为李子茂是听到了飞机降落过来接机的，哪知道李子茂要申请开米-26。 “子茂，你有把握？” 李子茂不说话，只是把头狠狠地点了一下。 “好嘛，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暂时只看你的起降要得不？”张凡仲不愿打击李子茂的积极性。 让何焱把运12开进机库，张凡仲叫上亲卫跑远点站住，就看李子茂的操作。 米-26在机库也摆了许久，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发动机声音。 螺旋桨不停地飞速转动，久久不见李子茂作动作。 李子茂正在座位上闭着眼回想操作动作。当米-26启动的一瞬间，巨大的轰鸣声让心理上做了很久准备的他也感到了紧张。 只见李子茂的脑袋左点一下右点一下，那是他在回想操作动作时下意识的动作。 终于他睁开双眼，缓慢又坚定地向操纵杆伸出了手…… 米-26慢慢升上了70多米的高空，李子茂脸色透露出喜悦。这么多天了，每天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虽然是说只考升降，但李子茂想飞。 他操纵着米-26平稳的落下，也没停机，下来跑到了张凡仲面前。 “开来伯，我想飞两圈。” “有把握没有？”张凡仲依旧这么问道。 “有！”这一次李子茂吼出了声。 第193章 出发去福建 看李子茂如此有信心，而且刚才直升机上升的情况也看到了，应该是非常平稳的。 张凡仲笑了，对他道：“注意避开地上建筑物，去吧。” 李子茂激动地回到座位上，米-26再一次升空。 天色渐暗，李子茂甚至打开了夜灯。 张凡仲在地上看见了，对李子茂的信心又强了几分。 李子茂在空中飞呀、飞呀，早忘了两圈的约定。也不知道是第几圈了才想起伯爷还在下面。 “子茂，好样的！” “以后每次试飞，机场都要有两个人陪伴才行哈。”张凡仲对李子茂道。 要是出了飞行事故，起码还有人来及时救人或报告。 回家的路上，张凡仲笑得嘴都闭不上，这时机把握得太好了。张凡仲决定这回出去，一定要把米-26带着。 回到家里，何娇都很诧异，这一次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刚去倭国还没去战场就出了点事，直接回了京城办事。过几天船只准备好了又要走，这回出去的时间就长了。” “要好长的时间？”何娇问。 “大半年吧，至少半年以上。”张凡仲也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 在现代购买了许多的丝绸、布匹、瓷器、玻璃器皿、卫生纸跟一次性打火机等商品，准备送礼用的洁白骨瓷餐具也准备了十来套。 考虑到自己生产的方便面和罐头保质期还是短了点，又在现代购买了部分做补充。 在何家湾等待了半个多月，船只终于到齐了。 “何冲、何亮，你们一定要把机器检修好，这一次实在是远喔。” “知道了，我们这一次还专门在蒸汽机车间里面找了几个工人随行。”何冲道。 “配件和工具呢？” “也都准备了。”何冲看看张凡仲，咋个感觉张哥有些紧张喃。 张凡仲能不紧张吗？他在现代时都没有走过这么远。 “油料……” “够了吧。特意又增加了两个装油的驳船。”何冲回答道。 这两个驳船在何家湾造船厂刚完成舾装，反正不是动力驳船，加班把油漆刷了就能用。 “弹药不要跟油料混装。”张凡仲再一次道。 何冲叹口气道：“张哥，这个还用得着说？” “好嘛，你们走吧。把何冬找来。” 何冬来了，身后还跟着何骥、何水、何鸿、何邱等人。 “何冬，船舱里面的架子床搭好完了？” 货仓里面要住人，以前用角钢搭过床铺，这一次是轻车熟路。不过汲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每个睡袋的四个角都能固定在床板上。 现在飞天卫和大河卫这一万多人都由大明朝廷给俸禄，何家湾养兵的费用少了许多，只需要额外再发点补贴。 “这一次出去的时间有点长，要是占领了地方还要分兵把守。等下一班人去换防的话要去那边待上一年以上。再询问一下士兵，不想离家太久的就不要去了。” “张哥，问过几回了都。”何冬道。 就在张凡仲的纠结中，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米-26拆了螺旋桨，固定在现代购买的3000吨重庆号的货舱里面。为了吊装方便，专门在船侧安装了粗大的吊杆。货舱盖板也从人字形改成了平面。 “出发。”张凡仲在驾驶室外的船舷跟何娇、张馨挥手告别，进来对何冲道。 “呜……”何冲伸手拉响了汽笛，四艘动力货驳带着11艘驳船缓缓离开了码头，向下游驶去。 李子茂也在这艘船上。 重庆号货舱除了固定了米-26直升机外，还存放了一些杂物。李子茂非要陪着米-26，就在直升机里休息。 张凡仲等人一看不错啊，于是何秋等亲卫也住进了直升机。最后何冬知道了，也要到直升机里休息。 现在李子茂对一切操控机器的活动都感兴趣，每天都要到驾驶室里观看何冲驾驶船只。 庞大的船队一路顺着长江南下，引起的轰动自不必提，有聪明的商人立马派人到重庆采购货驳。 烧煤提供动力，必要时也可以烧木柴。航行速度快还不需要桨手，节省下来住宿的空间用于载货，还能外挂几艘无动力驳船。如果用于远航，不受洋流、季风时间的限制，比木船的安全性更高。 这些商人到了何家湾造船厂后才知道了铁甲货船还有这么多的优点，这让做沿海贸易和远洋贸易的商人更加心动。然而不论出多少的银子，却没有一人能够买到。 在产能不足的情况下，张凡仲要优先满足的是自身需要，对外销售还得再等等。 这一日，眼见就要到了福州城码头，张凡仲派何冬先乘坐汽艇上岸，随后带着船队停靠码头。 福州港想来得到了何冬的通知，领水乘一艘小船靠过来，登上重庆号恭恭敬敬给张凡仲行礼。 重庆号刚刚靠岸，何冬便返回了。 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简称福建布政司，官署就在福州府。 正在布政使司衙门办公的熊文灿接到了大明开来伯前来拜访的访帖，一听就在门外，赶紧整理了一下服装迎了出来。 熊文灿任福建左承宣布政使，官居正二品。 张凡仲是詹士府正三品詹士，但他又有伯爵的爵位。 虽说爵位不挂品级，但永乐帝时规定伯之禄在正一品之上，即公、侯、伯爵是超品。 这说明张凡仲享受的待遇高过正二品的熊文灿。但熊文灿放低态度与官位无关，而是两个其他的原因。 一是张凡仲平安奢之乱，使得熊文灿的家乡摆脱战乱。其次是张凡仲在大明商会的影响力。 加入了商会后，熊文灿家中土地基本上都换成了几家工厂的股份。工厂有人管理，赚钱比以前还简单了许多。 熊文灿知道这些工厂的技术都是开来伯张凡仲提供的，就冲这点，他也不能怠慢张凡仲。 “开来伯，你也不早点通知一声，早知道你要来我直接就去码头接你。”熊文灿满面笑容。 “藩台客气了。在京中经常听陛下说起你来，对你是赞不绝口。我喃就是去泉州顺便来拜访一下你这个老乡。” 第194章 熊文灿、郑芝龙 两人都是巴蜀口音，都有结交的心思，现场气氛热烈又和谐。张凡仲在口袋里摸出一张礼单来递了过去。 官场往来，尤其是初次登门拜访都要有个礼物。现在只是给个礼单，礼物的交接是下人们的事，大人物是不屑做这些事的。 熊文灿接过来也没细看，伸手请张凡仲先进。 张凡仲有爵位在那里摆着，也没法客气，当先跨过了高大的门槛。 两人坐定，熊文灿先就代表叙永乡亲对张凡仲剿灭安奢叛乱表示了感谢。 张凡仲谦虚，说熊文灿当时没在家乡，如果当时朝廷派他回乡剿匪，安奢叛乱恐怕早就灭了，哪里轮得上自己出头。 熊文灿听了大笑，两人就是密集的商业互拍。 张凡仲把话转到了熊文灿招安郑芝龙一事上。 招安郑芝龙是熊文灿政治生涯最高光的时刻，他也愿意讲。 静静地等熊文灿讲完，张凡仲告诉熊文灿，自己这一次去泉州带了几船的货，想要拿出来销售，看下市场的反应。 销售得好的货物，自己便准备建厂专门生产。 “老弟。” 熊文灿已经被张凡仲阻止了开来伯的叫法，而是论起了长幼，熊文灿五十来岁自然是大哥。 “想要往哪里销售，郑一官那里都能找得到商人。”熊文灿道。 “大哥，我是准备从泉州出发去往美洲。” “老弟，远洋风险太大，你又不是差钱的，何必这么拼啊。”熊文灿没见到张凡仲的船队，自然为了张凡仲好，开始劝说起来。 张凡仲倒也感谢熊文灿对自己的好意。不过他确实是要去一趟南美，也是张爸给他的任务。 占领墨西哥的银矿、占领墨西哥湾的石油。 当然银矿和石油不仅仅是墨西哥才有，整个南美的蕴藏都很丰富。 身在福建的熊文灿自然是知道这时已经有大明人去美洲那边，就是这个月份是不是合适的洋流跟季风他不清楚。 两人说过了话，熊文灿便起身要带张凡仲等人去吃饭。何冬是指挥使、何骥也是指挥同知……反正跟在张凡仲身后的都是三四品的武官。 由此可见，张凡仲这一趟出去，定是经过了崇祯的同意甚至授意。 就在这时，管家过来把又一份礼单交给熊文灿。 熊文灿一愣，这是开来伯送的东西里面有了不得的东西，必须自己去看了当面感谢才会这样。 果然，来到后院，一辆蒸汽机卡车端端正正停放在那里。旁边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正在教自己的两个下人如何开车。 熊文灿知道崇祯陛下有电瓶车、有蒸汽机卡车，但自己少于上京都没有见过。现在这年代开出去一辆卡车上街，完全就是整个湖州城最靓的仔。 熊文灿这下对张凡仲是真的感谢。 管家又拉了拉他，请他去旁边一个房间。 一套49头的白瓷（骨瓷）餐具再次震惊了熊文灿。 轻盈、透明，花纹清晰，是从没见过的精品。 熊文灿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郑一官非要收开来伯的保护费，自己一定要坚决阻止，一分一毫都不能收。 酒席上，张凡仲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高度白酒，都是品牌酒只是换装到了玻璃瓶中。 熊文灿表示要陪张凡仲去泉州，亲自引荐张凡仲给郑芝龙。 张凡仲这一趟本就是来铺路的，能跟福建这边的关系处得越近越好。 第二天一早，熊文灿真的带着两个随从来到张凡仲住宿的宾馆，说是要跟着船队去泉州。 趁着最后这点教学时间，张凡仲的人带着熊文灿的两个下人开着卡车去了码头。 当熊文灿看见张凡仲的货驳时只是感觉到大，还没有其他的想法。 毕竟文官么，容易被表象吸引。 当上了船，听着脚下“铛、铛”的声音才后知后觉。 “老弟，这居然是铁甲船？” “呵呵。大哥，刚才你就没问，我还以为你看出来了。” “我是听说过铁甲船，想不到今天还坐上了。”熊文灿摇头感叹。 到了驾驶室，透过面前的玻璃窗，只觉得视野极开阔。 小炮都固定在甲板上上面罩着帆布炮衣。因为时间赶得急，炮衣并没有作单独炮管，而是笼统的罩下。熊文灿哪里分辨得出来帆布下面居然是炮。 当汽笛响起，重庆号和其他船只缓缓离开时，整个码头早已是人山人海，全都看稀奇的人。 郑芝龙和熊文灿之间有电报联系，当张凡仲的船队来到泉州港时，郑芝龙带着兄弟们已经等在码头迎接。 巨大的货驳映入眼帘，让郑芝龙和他的兄弟们吃惊不小。 郑芝龙现在手里能用的战船大大小小7、800艘，加上其他船只上千艘，就找不出一艘有这般大的。 再仔细一看，居然是铁甲船！ 这时身边的郑芝虎突然道：“大哥，若是有这样的铁甲船装上火炮，何惧荷兰人？” 这话说得，当时郑芝龙心中就是一动。 昨天熊文灿跟他通电报，郑芝龙知道张凡仲是要去美州做生意。 就凭这样的铁甲船加上弗朗机炮，莫说美洲，哪里都去得。 郑芝龙心里转着其他念头就看见这几艘船慢慢靠近了码头，熊文灿陪着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了甲板上。 郑芝龙赶紧带着人过去迎接。 熊文灿给两人做了介绍。 郑芝龙刚才数了一下，开来伯共有四艘货船，但每艘货船上都分别有三到四艘驳船。因为船大装的货多，这一趟要是不出意外赚的利润不会少。 郑芝龙直接把大伙接到了饭馆。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几人便聊开了。 熊文灿一心为张凡仲着想，提出开来伯这一趟的旗费就不要收了可好。 郑芝龙眉头一皱，笑道：“不知开来伯是只跑这一趟还是要作长久的买卖？” “自然是准备作长久的。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区别？”张凡仲道。 郑芝龙笑笑没做声，旁边郑芝虎接话道：“大哥的意思是开来伯如果只跑这一趟，自然这保护费是不收的。如果是要做长久的买卖，这不收费用的口子就不太好开。毕竟能跑远洋的商家谁都有些背景。” 第195章 海上打鸟 张凡仲一听眉头便是一皱，这熊大哥的面子不太管用啊。 单论爵位，张凡仲高低不过是个伯爵，大明的王公都还有几人，他确实算不了什么。 “喔……不知道费用如何算？”张凡仲问道。 “一般来说有两种计算方式。一种是按船上货物清单按比例来收，还有就是按船的大小来收。”依旧是郑芝虎在说话，郑芝龙则跟熊文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是不准备拿清单出来的。照你们的算法，我这几条船应该是多少保护费？” “……”郑芝虎哑了。他没想到开来伯问得这么直接，他不是大哥郑芝龙，做小弟要有小弟的样子，大哥没发话，他哪里敢直接把金额说出来。 真要说每船每年三千金，张凡仲的船大又该收多少？ 郑芝龙假意和熊文灿说话，让二弟跟张凡仲交涉，其实一直都在注意两人的谈话。 此时他转过头笑着道：“芝虎，开来伯的保护费我是不敢收的，多少就不用提了。” 张凡仲心内哂笑，这就撕破脸了？看来郑芝龙在福建这一亩三分地骄傲惯了，以为没人能收拾他。 也是，连大明皇帝都不看在眼里的人就是这么任性。 当下装作懂不起还呵呵笑道：“不收保护费？那本伯爵真要谢谢一官的慷慨了。” 熊文灿脸色难看至极。 这郑芝龙面相看起来文雅，其实内心极为桀骜。他也没想到两句话就成这样的局面。 众目睽睽之下，熊文灿也只能装作不知，只能等晚上私下跟郑芝龙再聊。 彼此虚与委蛇的午餐总算是吃完了。 吃过饭熊文灿留了下来，张凡仲则带着人回码头。 何秋提着的酒瓶就没有想过要拿出来，张凡仲也像是忘了自己还专门带得有好酒。 在码头下船时人多，后来去的也不是郑芝龙的家，再加上聊得不愉快，所以准备的礼单并没有拿出来。 张凡仲准备在泉州这里补充一些淡水和新鲜肉蔬，明日便离开。 来到泉州这里再去美洲实际上有点绕，但这里有洋流季风。张凡仲想过来打听洋流的事，现在看来只能回现代翻资料。 下午去了趟泉州来远驿想办理手续，向人打听路径，才知道泉州市舶司早已移至福州。 张凡仲这次来还想找一找笔记本里的泉州商户，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现在跟郑芝龙关系没搞好，还是别去祸害人家给人家找麻烦。 有明一代，对外贸易尤其是海路上，是禁了又开、开了又禁。 嘉靖元年，因倭寇猖獗，朝廷完全禁止海贸。此后浙江﹑福建、广东三司恢复复又废止，隆庆元年开放海禁，地点在选择在漳州月港后又禁止。至万历中恢复福建市舶提举司。自此以后，终明之世，市舶司无大变动。 也就是说，张凡仲这一批货要么回福州办手续交税，要么直接出去就算走私。 张凡仲也算特权阶层，自然不会因为交税再走回头路。 临睡前，张凡仲提醒何冬道：“晚上都警醒些。” 虽说郑芝龙在泉州港内不一定会有什么行动，但郑芝龙海盗出身，谁知道他或者他的手下会做些啥事出来。 一晚无事。 昨天张凡仲跟熊文灿说过今天要走，但熊文灿显然是要留下来继续劝说郑芝龙。早上起来，张凡仲等所有人都吃罢早饭便命令出发。 张凡仲不想再跟郑芝龙打照面，也不用顾忌郑芝龙在福建的势力。而且昨天晚上他也想通了，今后去美洲不再走福建泉州。 借用洋流与季风是风帆船的需要，自己是动力船。就算非要借洋流也有北太平洋暖流去往北美，然后南下墨西哥。完全不用去马尼拉借用赤道洋流和季风。 船队出了泉州港，便开始了真正意义的远洋。 然而船行不足三十里，电报室报告，前方出现了二百多艘船只。 张凡仲闻言嘿嘿一笑。 何冬道：“这个郑芝龙太不知天高地厚，果真要使这下三滥的手段。” 何骥道：“人家本来就是海盗出身，你能指望他干出什么好事来？” 方以智去了甲板下的电报室把无人机的显示器拿了上来。 “何冲，朝着这群打鱼船的右边绕着开。不许暴露火炮。一艘船出来一个百户去舷侧练习海上步枪射击。” 张凡仲指了指屏幕对何冲道。 马托斯是一个黑人，又是郑芝龙的私兵黑人卫队的队长。昨天晚上接到伏击命令后便连夜带人赶到了这里埋伏。 因为不知道张凡仲走不走菲律宾，郑芝龙还安排了统太郎领着人去了菲律宾航线埋伏。 显然马托斯认为自己的运气好一些，他从了望哨那里得知，他们要等的货船来了。 他的船上有个在泉州港观察了整整一天的海匪，他告诉了马托斯这是几艘铁甲货船，船上有使用火铳的大明武装。没看见大炮。但甲板上罩住的地方应该是安装的火炮。不过从外观上来说火炮应该不大，估计属于6磅至8磅炮。 “托马斯，放开了打，反正这铁甲船打不坏。对了，操纵的船头、伙计一定不能杀，这些人还要留下来开船,其他人可不会。”这是郑芝虎直接安排的。 托马斯再一次向了望哨确定方向。 “没错，就在那边，现在越来越近了。”了望的海匪更加肯定的指着西南。 托马斯视力极好，现在自己都能看到四个黑点。 “通通给我围上去。” 托马斯虽说是第一次带水兵打仗，但他看见过郑芝龙率领水军跟西洋人的战斗。 西洋人船大火炮猛，福建水兵都是靠围攻，用火攻或者跳帮搏斗战术战而胜之。 张凡仲的铁甲船船大又不惧火攻，只能围上去爬船肉搏。 何冲见木船们向自己前方划来，想要围住重庆号，正要修改方向，就听见张凡仲要自己减慢速度，保持距离。 “懒得跟他们旋圈圈。何冲就这样保持距离，让战士们出来打鸟了。” 广播一响，率先出来的百户士兵们提着半自动步枪嗷嗷叫着跑了出来。各自到舷侧围板后找好位置隐蔽身形。就等着进了射击距离开火。 第196章 一官吃瘪 海上波浪起伏不定，给射击带了不小的难度，正好练练。 托马斯看见不少人跑了出来躲在了舷侧，想来对方是等自己的人靠近了要用火铳攻击。 这是没办法的事，好在每条船上都有厚厚的盾牌，到了被火铳攻击时都会立起来遮挡。 眼看着有些船距离到了400来米，托马斯安排人指挥准备炮击。 “嗵、嗵。”的炮击声让张凡仲隐藏火炮的打算就此落空。战争从来都不是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 “炮兵。炮兵出来还击。”张凡仲抓过话筒大声命令道。 炮手们刚才还在羡慕那些出击的士兵，听到命令也是兴高采烈地跑到各自的炮位，解下炮衣开始准备战斗。 小船们继续向货驳围过来，货驳上突然传出大炮的轰击声。 “何冲，双方炮击时，要尽量占位到敌人船只的前方。因为两侧的火炮最多……” 张凡仲开始现场传授自己看到的一些描述海战的知识。 正说着，下方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步枪射击声。 因为两侧的玻璃窗又被钢板遮挡了，张凡仲走到前面玻璃斜着头看了一下船侧的情况又站了回来。 “打点方向，嗯……让自己的船侧对向敌人的炮船，这些小船你不用管……” 托马斯没想到自己命令开炮惹到了马蜂窝。 知道开炮对对方船体造不成威胁跟损伤，只是想利用炮击扰乱对方甲板上的火铳兵，谁知引发了对方火炮的还击。 对方每艘战船上的火炮射击都是集火。就看见自己这方的炮船如同被点名一般一艘艘被炸碎，而对方跟预料中一样完全没事。偶尔一发弹丸击中对方，只有一声音效，再没有别的动静。 再看围向对方的小船，靠近100米之内的，看不见有一个人还能躲在盾牌后，木质的盾牌根本就挡不住子弹。小船上所有的海盗全都是躺着的。 无人操纵的小船甚至挡住了后面小船前行的道路。 “继续上啊！靠过去，爬上去！”托马斯攥紧了拳头为水匪们加油。 炮击是一边倒的吃亏，胜利的希望全都在这些小船，但现在看，小船完全靠不近对方的货船，这如何取得胜利？ 何冲完全照顾了木船的速度，终于还是围着木船的外围绕了起来。 通过对讲机，其他三艘货驳有样学样，跟在重庆号后面在郑芝龙的船队外围绕圈，用火炮攻击对方能发射炮弹的大船，士兵们则抓紧时机练习海上射击。 圈子越围越小，二百来艘大小船只也越来越少，托马斯的脸色更黑了。 “操蛋啊！”这样的货船谁扛得住？ 这铁甲船如果全是火炮，哪里还用拉货做生意，直接全世界抢劫商船，银子怕还来得快些。 看着仅剩的四十来艘小破船，托马斯下达了四散逃命的命令。 然而张凡仲要立威，怎么容许他们这么容易的跑掉。 “何冲，看见那艘大船么，给我开过去撞翻！” “是！”何冲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不知为何，自从上一次撞碎了倭国那艘安宅船后，何冲是见船就想撞这么一下。 “全体回舱，要撞船了。”张凡仲对着话筒喊道。 所有炮兵和步兵都开始向舱内跑，然后抓住固定的栏杆、扶手。 托马斯的船艉部对着重庆号，船上的桨手有节奏地喊着号子使劲地划着。 托马斯和船长都在驾驶室，根本不知道屁股后面跟来一个杀神。只有甲板上的水匪睁大了双眼，目光中透露出恐惧，看着后面这艘铁甲船以非人的速度撞了上来。 几个水匪出于恐惧，哇呀呀大叫着从船上飞身跳入了大海之中，拼命朝两侧游去，留在船上的人随着船体解体后的碎片落入了海中。一些不幸的人被吸入到了船底，顺着水流到了螺旋桨处…… 托马斯卒。 四艘货驳全都停住了，战士们都来到了甲板上俯瞰着海面上残存的二十来艘小船。 “张哥？” 何冲看看张凡仲，想问下一步做啥。 张凡仲没说话，面色严肃。 在外面吊檐下，张凡仲偷偷安装了几个摄像头，就为了拍摄现在这样的画面。 现在他揣在口袋里的手正在关闭侧面的摄像头。 “算了。等他们自救。” 甘辉是这支船队的首领，他跟托马斯不同，他的水性极好。 当重庆号撞散自己的旗舰后，甘辉侥幸没有被卷入船底。现在他扶着一块木板在海面上漂浮，目光复杂地看着货船离开。 历史上的甘辉对郑芝龙死心塌地。而今天，知道了开来伯的货船如此厉害再想到郑芝龙居然还得罪了他，对郑芝龙的忠诚度开始下降了。 开来伯没有抓人去审问，显然是猜到了自己这边的身份。 “一官，你得小心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搭勾，甘辉伸手抓住，被手下拖上了小船。 “尼玛！还没到美洲就被郑芝龙那玩意儿减了弹药库存！”张凡仲愤愤不平的吐槽。 “老师，到了倭国还可以补充。”方以智安慰张凡仲道。 何伟跟何敬已经联手拿下了萨摩藩以及日向国等地。 除了琉球还有些萨摩藩的将领和足轻，整个九州已经全部被大明占领。 张凡仲的船队不用再去对马海峡，直接在鹿儿岛和两人见了面。 “何伟，既然已经不再打仗，你把指挥权交出来先回一趟家嘛。”张凡仲道。 “嗯。”何伟确实想回家看看李安然了。 张凡仲看看何敬，对他道：“你也走，去石见银山负责。” 仗都打完了，还留个临时的副总指挥作甚？ 原萨摩藩领地现在是羽林中卫在驻守，羽林后卫则在日向国驻守。总之，带来的八卫已经全部用来守城，再也无法分兵。就等着大明派来官员恢复管理。 “张哥，你要去美洲？我也要去。” 何敬才不想去管啥子矿山。这一次出来征伐倭国，把他也整野了。 “刚才跟你说了去银山，你有事做跟到我跑啥子？”张凡仲道，旁边何冬嘻嘻嘻地笑。 “现在银山有人负责，我就是要去美洲。”何敬不依，坚决要跟张凡仲一道去美洲。 张凡仲拗不过他，最后也只得答应。 第197章 到达南美 在倭国又补充了弹药，船队继续出发。 郑芝龙没想到派人黑吃黑啃到了一块铁疙瘩，把牙崩了。铁甲船的威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西方的所谓大帆船和开来伯的船队完全没有可比性。 熊文灿留下来劝说他跟开来伯搞好关系，他顺势把熊文灿留了下来，派人去抢夺开来伯的大船。 当时为了稳当确保成功，去倭国和马尼拉方向各派了200多艘船只。谁知道马托斯所带的200多艘船只剩下不到二十艘小船，还是让他们救人才放过的，真正是全军覆没。 马托斯和甘辉双双失踪。甘辉的手下报告说亲眼看着开来伯的一艘铁甲船从后面撞碎了甘辉旗舰，想来两人都是凶多吉少。 真实的情况是马托斯确实死了，甘辉让自己的手下向郑芝龙报告自己失踪脱离了郑芝龙。 凯来伯船队没有任何损失。 熊文灿并不知道郑芝龙背后的小动作，依旧在试图说和两人。 “藩台，我知道错了。开来伯毕竟是藩台的小老乡，我不应该这么不给面子让你也难做。”郑芝龙假意被熊文灿说服，应承道。 “要不过两天我派人去重庆给开来伯送点礼物？藩台也写封信给开来伯说一官已知错，我两人今后精诚团结，兄弟情深。” 熊文灿惊异地看着郑芝龙，没想到他一下子转变得这么快，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好，一官，你和开来伯年岁相仿，今后还有的是时间要相处。开来伯跟陛下关系匪浅，跟他处好关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一官这就安排礼物。” 张凡仲的船队在一个半个月后终于又见到了陆地。 借着洋流确实更快一些。 看了看地图，比较一下无人机拍照的海岸线轮廓，这里应该是后世称作阿拉斯加湾的地方。 由此南下，一个月以后应该能到墨西哥。 这时候并没有一个墨西哥国家的概念，只是方便叙述而已。 沿途靠着海岸线航行，偶尔在靠岸后派人出去收集淡水。 收集淡水的士兵也偶尔带回来一些当地的野果。不过都要问过张凡仲后才敢吃。 方以智的笔记也变成了游记。 这一天上午，出去寻找淡水的的士兵带回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典型的印第安人，应该是一对父女。只是语言不通，双方都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父亲看着张凡仲，相似的面孔让他比较安心。 张凡仲把翻译机收了，没用。应该是没有对方的语言。 “送他们回去吧。”张凡仲对带他们回来的士兵道。 看了看对方的穿着，虽然本地气候温暖，但衣不遮体显然不是气候的原因。 “一人再送两套衣服。” 抱着崭新的衣服，那男子一下子跪下来匍匐在张凡仲面前，不一会便抬起头来对着张凡仲说了一大段话，显然是想最后努力一把让张凡仲能理解他的意思。 然而张凡仲依旧不能明白。 到了舷梯时，男子抓住栏杆不肯下去这让张凡仲不解。 男子见没人拉他，把手里的衣物交给了女子，去甲板上抓起了一个水桶和抹布在现场干起了保洁工作。 这是想要在船上打工？ 张凡仲和何冬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何敬突然道：“张哥，我觉得他俩肯定有事。不如到了墨西哥后看能不能找人翻译一下。” 张凡仲又问过带他们回来的战士，战士说看到两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附近有房屋和村庄。 “在锚链舱给他俩搭个铺。”张凡仲决定收留两人，到了墨西哥再让两人离开。 现在的锚链舱没有沥青味道，锚链有小仓。剩下的宽度住十个人都绰绰有余。 父女俩于是留了下来。 可惜女孩不是很好看肤色又比较重，起码用汉人的审美来看只是一般。所以并不是很受欢迎，没有人去撩拨骚扰。 从在北美靠岸算起，又是将近一个月，终于看见了一个港口。 “挂上龙旗。” 船队在港口外停下，等着港口里的人来询问。 等的时间，张凡仲拿起望远镜观察港口。 港口位置和条件很不错，几乎是凹进海岸线的一个大圆形，属于天然的避风、避浪港。港口西侧有座小岛，小岛有个白色灯塔，而港口旁边山上则修筑着炮台，炮身粗大的炮管指向港口。 没多久过来了一个小船，船头上站着一个汉人。 “我叫林斌，是港口的通译。”汉人自我介绍道。 “有固定的商户么？”林斌问道，一边打量着这十几艘铁甲船。 他在港口当了十来年的翻译还从没有见过铁甲船。 “我们是第一次来。”何冬道。 “那这样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货物直接转卖给港口，再一个就是交税之后你们自己卖。” “林通译，这里是什么地方？”张凡仲插话问道。 “这里是阿卡普尔科港，属于西班牙王国。” “林通译，能给我们个建议么？”何冬问道。 “我得看看你们的货物清单才能给出建议。总之有些货物好卖有些就不太好卖。” “现在我们能进去么？”张凡仲问林通译。 “暂时不能。如果你们决定将货物打包出售给港口，那么船只会去专门的码头。”林斌对张凡仲笑笑。 何冬去拿清单，张凡仲便和林斌聊天。 “你是大明人么？” “我是汉人，但不是大明人。”林斌的祖父辈便到了阿卡普尔科，林斌自小在这里长大会西班牙语。大明过来的商船渐多，便被聘请当了港口的通译。 “这里汉人多么？” “多，有二百多人。大都是我们老家一起过来的。” 看过清单，林斌还要看货物的质量与花色才好估价，他也兼职计算收税。 看过之后林斌对何冬道：“客官，说实话你们这些货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货物。我建议你们单独找商人洽谈，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在港口肯定有常驻的商家。 “可是我们没有翻译。”何冬道。 “能不能请你？” “可以，不过要给我聘金的。” 第198章 别人占得我也占得 张凡仲不介意给聘金，他在意的是如何上岸。货物直接打包转卖给港口，还有什么理由上岸去墨西哥城。 “完全没必要去墨西哥城除非你们想去观光。客官的货物只能是送去欧洲，墨西哥城的商户在港口都有派驻人员。所以，即使你们把货送到了墨西哥城，跟你们谈生意的依旧是港口的这些商户。” 张凡仲一想这时的墨西哥土着确实没这个消费能力，只能是送去欧洲。 “既然已经决定自己销售，我带你们去码头。等核实了货物数量之后再来收税。这期间只能与商户谈价格不能私下交货。”林斌提醒道。 说完，林斌回到了自己的小船。 跟在小船的后面，四艘货驳开进了港口。 林斌等货驳停好便去叫人来核实货物数量，自己私下边去找了相熟的商人。 “雷蒙德，刚才看见了大明来的商船没有？”林斌来到一家商铺找到了雷蒙德。 “看见了。船很大啊！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货？” 林斌凭着记忆说了货品，对雷蒙德道：“质量非常的好，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估计送到西班牙卖给皇室都没有问题。” “这么好啊？！有样品么？” “今天晚了，明日我便带你去船上看看样品。” 林斌这里找到了雷蒙德，谁知道下午上船核实数量的人也去找了港口的驻守将军山德罗。 山德罗家里原本并不是经商的，但自从山德罗被委任了阿卡普尔科守备的职务后，利用职务之便，山德罗家里也做起了贸易。 林斌识货，向山德罗报信的人也识货。 第二天上午，雷蒙德与山德罗在张凡仲这里撞见了。 林斌心里怪罪多嘴的人，但这时也只能充当山德罗的翻译，雷蒙德只能在一旁尴尬地旁听。 对于山德罗，港口的商人都非常不满。这人不讲道理，对于大明来的商人经常采用恐吓的手段强行交易。要知道大明过来的商人多半都会屈服山德罗的身份，就如同他们没法与山德罗公平竞争一样。 林斌也是鸡贼，在翻译的时候尝尝夹带私货。譬如山德罗的报价，林斌在翻译时常常咋翻译完后还要用汉语说一声太低了。 张凡仲很想笑却笑不出来。报价到最后，山德罗居然不允许张凡仲他们再和其他商户接触，当着众人的面把雷蒙德赶下了货驳。 尼玛！这就不能忍。 虽说不靠这贸易赚钱，但谁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要知道整个一趟张凡仲带了十几条驳船就是上万吨的货。要是答应山德罗，这亏就吃大了。 而且因为不是直接打包给港口，在交税上还吃了亏，一点优惠都没有。 计算完缴税金额，林斌便准备离开。 “林通译等等，一起吃中午饭。都是地道的中餐。”张凡仲拉住了林斌。 吃饭的时候张凡仲旁敲侧击，询问驻港口的西班牙士兵数量，以及港口和炮台如何联系等等。 林斌以为不过是张凡仲等人的好奇，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等张凡仲送走林斌，所有的人都聚拢了过来。 “张哥，啥时候搞他？”何冬问道。 张凡仲四面扫视一眼，全都是何冬那样的眼神。这特么全都是些不怕事大的玩意啊。 不过我喜欢！ 张凡仲决定占了这港口。 当天下午，弹药和人员准备齐全，又把汽艇这些准备好晚上静静的休息。 第二天凌晨五时，行动开始。 何冬、何骥各带500名和1000名战士分别去了炮台和山德罗的驻地。 张凡仲看着战士们下船，让方以智值班，自己打个哈欠又去睡觉。 方以智拿出笔记本，终于不再写游记，可以记载战斗了。 何骥带着1000名士兵去了军营，远远就开始了包围模式。何冬则带兵上了十来条救生艇，向港口西侧的小山人工划去。 经过灯塔这里，正好看见一个黄头发洋人也在前面划船。何冬立马叫人把他给抓住了。 原来这个人正是看守灯塔之人。 早上起来对着灯塔下小便时看到了何冬带兵的行动。察觉到不妙的他就想去炮台报告，谁知道被何冬给逮住了。 何冬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啥，总归不会放他自由行动。留下两个人把他又带回小岛灯塔，绑着双手双脚扔到地板上等着行动结束。 凌晨五点四十分，已经将军营团团围住的何骥等到了何冬得手的消息，把手一挥，带着士兵向军营移动。 值班的西班牙哨兵很不幸成为张凡仲仿制的亚瑟max225弩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不过他走的很安详，因为早已忘记了战争的西班牙士兵在站岗时居然睡着了。 接下来，1000人全部进入了西班牙军营，每个宿舍门前都站好了一个班的人。 墨西哥天气温暖而潮湿，所有宿舍都没有关门。何骥看大家都已经到位，抬手朝下就是一劈。 一时间，每个房间都冲进去了至少十名士兵。 哨兵是这一仗唯一的死者，不知道冤不冤。大抵是冤的，因为哨兵已经睡着了，为什么不抓活的？ 山德罗很愤怒，尤其是被一个商人给抓住堵在了一个小房间里。 第二天林斌到了办公室，惊讶地发现，站岗的全都是在张凡仲船上见过的迷彩服士兵。 “林通译你来的正好。”张凡仲在山德罗的办公桌后面对林斌道： “这些西班牙士兵虽然被关起来依旧要吃喝拉撒太麻烦。能不能联系西班牙的总督什么的，叫他把人赎回去？” “客官，你们真的要跟西班牙开战？” “不是开战。你看这个港口，西班牙人占得我大明人为什么就不能占？换个主人而已。”张凡仲笑笑道。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人送信去墨西哥城。”林斌道。 “要不林通译找个人去送信？我们的人可不会墨西哥的语言也不会西班牙语。” “好吧。只要有报酬我帮你们找人带去。”林斌无奈道。这便是他的新东家。 “对了，重庆号上面有两个我们半道上捡到的人，你去看看能不能听懂他俩说的话。” “……” 第199章 赎金和拍卖会 张凡仲问林斌赎回西班牙人的赎金标准是多少，林斌也不知道。尤其是当地使用的货币是比索，而这些大明人收的是银两。 “一个人收十两就是2500两，当官的多算点，加上500两。一共就算3000两。”张凡仲对林斌道。 因为收赎金的信也只有林斌能写。 很快，通知墨西哥城的西班牙人交赎金的信发出去了，林斌也去问了那两父女，结果他也听不太懂，印第安人一样有方言。只知道两个是父女关系，所在的部落没了。 这父女俩终于搬下了船，就在军营里帮大家洗衣服、打杂，张凡仲这里给报酬，算是有了个固定的生活。 阿卡普尔科港口一夜之间便换了主人，这让驻守在这里的西班牙商户很震惊，纷纷写密信叫人送去墨西哥城报告这件事。他们不知道的是，大明人比他们还要先通知墨西哥城。 现在林斌做的事多了，薪金也提起来，职务也变成了张凡仲的助理。 现在并不是马尼拉到阿卡普尔科的运输时间，这段时间没有从马尼拉过来的商船，而港口中的商船又已经离开，整个港口没有多少事情。 张凡仲决定对港口进行基础设施的改造。 炮台上的火炮暂时不用换掉，对付现在这些商船上的火炮是绰绰有余。 张凡仲在入港口右侧山脚下设立了75炮阵地，搭建了木棚遮盖。 如果有舰队想进入港口，先得与炮台对攻，这时背后的加农炮突然袭击会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里距离入港口更近，而且75小炮的直射效果能直接命中对方战舰。木质帆船对于这样的炮击连反击都没有时间只能饮恨与此。 这么远的距离对讲机已经不好使，张凡仲给崇祯发了一封电报，称已占领阿卡普尔科港口。 要改造港口没有水泥不行。张凡仲带着林斌和亲卫队在港口的东北部约12里的地方建造了一个简易水泥厂。 在当地请了土着人来碎石，然后用大锅炒制。 带来的货物一开始没人敢来收购，张凡仲也不着急，开始整治起码头周围的环境来。 码头的堡坎、石阶都重新整理过，又去移植了一些树木在广场上，在高高的棕榈树上捆绑上了太阳能路灯。 树木下搭起了遮阳棚，棚中摆放了木桌和长椅，人们可以在树荫下喝茶，观看美丽的风景。 角落里摆放了垃圾桶，在当地招聘了些人随时打扫卫生，还有一支巡逻队不时出来走走。 当岛上的西班牙人惊讶地看着码头的改变之时，派往墨西哥城的使者回来了。 “什么？” “啥子？” 张凡仲和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墨西哥城的西班牙总督拒绝了赎回战俘的要求，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大明人在侮辱他们西班牙人。 “西班牙总督要求提高赎金的数额，否则绝不会赎回山德罗和他的250名手下。”林斌道。 “沃日。还有这种哈儿！”何敬道。 何冬笑了，对林斌道：“他们有没有说多少金额才能配得上尊贵的西班牙人？” 送信的也是汉人，是林斌的老乡林旭。 林旭道：“听他们的意思，起码得提高五到十倍的金额才行。” 张凡仲对林旭道：“看来还得麻烦林旭兄弟跑一趟路，就按十倍来收赎金好了。” 顿了一下，张凡仲补充道：“3万两不包括山德罗和他的副手的赎金，让西班牙人自己报价。” 整个大厅里哄堂大笑起来。 “林斌，能不能请你们村里的人设计两栋有汉族特色的小楼，一个用来吃饭、喝咖啡或茶，一个用来出售小商品。” “张司令，能有个功能的说明么？” 张司令是张凡仲提出来的称呼。现在他还不想暴露他大明的官方身份，有可能他会隐瞒一辈子。 “可以，我还可以画个内部布局的草图，不过外观上只能请你们帮忙了。” 要摆货柜的房间就不能有太多出入口，而且墙也不能太短。 赎金的事只是一个插曲，码头的建设还在继续。 没多久，一个临时的台子搭建成功。这是用角钢搭建的，上面铺上了木板。 商人和百姓都来观看搭建的过程。虽然多次警告不要盯着电焊弧光看，依旧有许多人不理睬，随后码头爆发了急性角膜炎。 正当人们传说大明人带来了瘟疫的时候，大明人拿出了红霉素眼膏，希望眼睛不适的人到广场治疗。 过了几天这些人的眼睛恢复过来，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眼睛痛、流眼泪，再也不敢盯着电焊弧光看。 这一天，码头出了告示，大明人要在三天后公开拍卖所带的货物，各个商会可以在这三天中去港口的某办公室申请参会。到时未申请参加拍卖的商会可以参观但没有参与拍卖的资格。 西班牙商会的人都不知道去还是不去，倒是林斌所在村子的汉人商会第一个提出了参加拍卖的申请。 最后截止时刻，报名参加拍卖会的商会一共有九家。 房屋还没有建，拍卖的样品都放在平台后面的两个大型的帐篷里面。 雷蒙德自从那天看过样品之后便是念念不忘，这一次他所在的商会也报名参加了拍卖。 雷蒙德和副手早早就来到了码头会场。副手手执进来时发给他们商会的号码牌。 看见平台前的长椅，雷蒙德正要去坐，一转眼看见旁边不远的木桌上摆着玻璃的咖啡壶和茶壶，旁边站着一个汉人青年。 “先生，要一杯咖啡或者茶么？” 看着绿意盎然的茶水，雷蒙多要了茶水。 端着纸杯，雷蒙德找到了贴有自己号码的位置坐下。 老熟人林斌正在台上拿着几张纸在看，今天他是主持人兼翻译，正在熟悉拍卖物品的名称。 到了上午十点，一个年轻人走上了平台。 林斌手执话筒跟了上来，给大家介绍说这位张先生便是今天的拍卖师。 张凡仲点点头，退后一步让林斌介绍拍卖会的规矩。 第一件拍卖的物品便出乎了所有商人的预料。 第200章 交纳赎金，建小卖部 张凡仲拿出了一支铅笔。 当着所有人的面，张凡仲用削笔刀削好铅笔，然后在一张纸上涂写画画，然后拿给商人观看。 林斌又邀请商人上台自己操作，这个比蘸水笔不知道方便了多少。 张凡仲又拿出橡皮，对几个数码字开始了涂改。 林斌赶紧介绍，铅笔的主要功能是画画和学生学习。 接下来便是举牌环节。 因为数量大，所以分批次拍卖。 登记好商家名称后，何秋从帐篷里出来，用不锈钢盘端着几支钢笔和墨水瓶出来。 张凡仲边又开始演示钢笔的用法以及如何添加墨水…… 第三样拍卖物品是一次性打火机…… 总之就没有大家事先预想的生丝、布匹、丝绸、瓷器等传统出口物品。 “瓷器、布匹这些东西也有，下午进行拍卖。”林斌跟大家解释。 下午的拍卖会上拍卖的形式变了。 张凡仲退居二线，让林斌拿着样品给商人观看质量，随后一人发了一支铅笔和橡皮擦。让他们在印有号码的纸片上写下自己的出价，填写完交给林斌，然后林斌当场宣读出价，价高者得。 同样因为数量较大，同一商品又是分包进行数轮拍卖。 拍卖的价格一次比一次高，尤其宣布某样货物是最后一批的时候，拍卖出的价格往往是最高的，因为再不拍就没有了。商人们一边写价格一边嘀咕大明人从哪里学来的损招。 就是这样，第一天拍卖下来也没能销售完，一个是品种有点多，再就是同一商品经常性的分批次拍卖有点耽搁时间。 第二天接着拍卖，这一次港口所有的商会都参加了拍卖。没办法，当天晚上没有申请参加拍卖的这些商会都去找林斌，要不只能看着好东西在眼前溜走，今后还要被老板追究责任。 张凡仲一看得了，又不想破坏海岸的风景，在距离港口5里多的一处山坳里开始准备修建库房。 库房不叫库房，张凡仲把这里叫做物流基地。 自从大明人占了港口，基建项目是一件接着一件，还有水泥厂的用工。这里的大部分人只要想打工都能找到事做，而且大明人还不拖欠工钱。 一时间，大明人童叟无欺的口碑便在阿卡普尔科周边立起来了。 当地人喜欢饮酒，张凡仲便在路边搭了个木棚作酒吧，让林斌帮着请了他几个兄弟来经营。等水泥的产量多了，肯定都会建成水泥的建筑。 一些商会以前也开有同样的酒吧，但都干不过大明的。因为大明的酒吧有太阳能灯照明，时间再晚也一样的亮堂。 于是，有大明人的阿卡普尔科港夜晚很嗨。 军营专门请了洗衣服的妇女，便把捡到的女孩珍妮赶去酒吧当了招待。 他父亲卡卡显然不放心女儿，也不在军营待了，每天晚上都去酒吧帮着打杂，顺便看着女儿。 张凡仲他们也不管他，只要不出事就行。 墨西哥城终于派人来了。 奥斯瓦尔多受西班牙墨西哥总督的委托，前来洽谈赎回士兵的事。 “林斌，就那些条件，你去和他们谈。” 才赚了大钱，谁瞧得上这3万两银子？ 士兵们被放出来了，奥斯瓦尔多瞧这些人面色红润，应该是得到了人道的待遇。 他申请面见山德罗，询问他的赎金多少比较合适。 山德罗很穷，比一般的士兵还穷。因为他的财产被没收了。 “3000吧，我一点银子都没有了。”他垂头丧气地道。 突然他高声地吼了起来：“都是那些大明人，大明人是强盗，他们抢走了我的财产……呜呜。” 奥斯瓦尔多目光同情地看着山德罗。虽然他知道山德罗中校的家里因为他这些年担任港口的守卫将军赚得盆满钵满，但该有的面部表情配合还是要有的。 “山德罗将军，我可以借一点给你。只是我也很穷，拿不出这么多……”奥斯瓦尔多对山德罗中校道。 “谢谢你，年轻人……” “将军，我叫奥斯瓦尔多。” “喔，富有同情心的奥斯瓦尔多，我记住你了。谢谢你！我在墨西哥城的库房还有一点积蓄，总督是知道的。赎金的事找总督就成。” 奥斯瓦尔多点点头。 西班牙的士兵搜刮到的财产一般都会存放在附近城市军营里的仓库里，在有货物送回西班牙时委托人帮着送回国内。 山德罗在墨西哥城的积蓄主要是用来在墨西哥城的交往与挥霍。 办完了山德罗的事，奥斯瓦尔多又去见了副官。副官很聪明，因为和别人住在一起，为了财产安全，他偷偷的在军营把一些银子埋藏了起来。现在便委托奥斯瓦尔多去军营挖出来。 奥斯瓦尔多很为难，军营现在已经被大明人所占据，能让自己去挖么？ “哈哈哈。去吧。不管多少只要有都算做他的赎金。”张凡仲大笑。 于是可怜副官的赎金金额居然超过了山德罗中校。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山德罗中校带队，即便是这些西班牙人没有任何的武器。 看着300来支火绳枪，张凡仲问林斌。 “林斌，你们村里要这些武器不？还有库房里的火药跟铅板都送你了。” 林斌所在的村离港口并不太远，二百多人也不算太小。 林斌便赶回去跟族老商量去。 位于港口一处的小卖部终于建成，张凡仲带人准备装修一下。 先平地，然后抹水泥。墙上刷大白，齐活。 吊顶？免了。 屋顶上安装太阳能板，连线挂上灯泡齐活。 把库存的玻璃拿出来，开始制作货柜跟展示柜。 窗户，嵌钢筋然后焊接，谁也进不来。 定了个周末放上几挂鞭炮，港口服务部正式挂牌营业。 大门一开，围在门前的印第安人人便冲了进去。他们首要的目标便是一次性打火机。 这时候美洲抽烟的人不要太多，打火机是这些烟鬼的刚需。 金发碧眼的淑女们惊恐地躲在绅士们的身后，抱怨着印第安人身上的汗味，也不知道这些土人哪里来的银子。 第201章 西班牙报仇都不积极 女士、小姐们没站一会就有人发现了小卖部有香水卖。 “这个隆某奇牌的香水量大实惠味道好还带驱蚊效果。”柜台边站着林旭给这些女士、小姐们介绍道。 林旭现在是负责小卖部的主管。这段时间为了背产品名称、性能还有价格可费了脑子。说着话，林旭打开一瓶递给眼前的一位金发小姐。 刚递过去，林旭便闻到一股骚烈的味道，差点呕吐出来，赶紧屏住了呼吸。 卧艹！下一次再不来这个柜台了。 林旭四周看了看，把站在一旁负责这个柜台的小四叫了过来。 “傻兮兮的在这里笑什么？快来接待客人，我去丝绸那边看看。” 林旭是主管，他有责任到处巡视。 不过当他看清楚围在丝绸柜台前的又都是清一色的女士、小姐后，果断转身去了卖打火机和香烟的柜台。 还是汗味闻起来纯正一些。他就想不通，看起来这么美的女子为什么这么不爱洗澡？ 张凡仲和何冬几人过来准备看看小卖部开业的情况，刚过来就看见大门口站了港口巡逻队已经开始限流。 “出来一个进去一个。”一个士兵喊道，旁边一个林斌的同乡跟着翻译。 “算了，不进去了。”张凡仲道。 站在外面才半个多小时，就看见后院开出来一辆卡车准备去码头补货。 卡车一出来，一些印第安人惊恐地跑得远远的，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怪兽。 看到这个情形，何冬跟何敬几人和一些印第安人都笑了起来，张凡仲的脸色却不太好。 “何秋，去把林斌找来。” 今天是休息日，林斌已经回了村里休息。旁人都去看小卖部他却并不稀罕，然而何秋上门来找到了他。 “印第安人太愚昧，村里面能不能找人办个教授中文的学校？” 村里有私塾，而且大部分的人都会汉语和当地语言，少量聪明如林斌的还会西班牙语。 得到肯定的答复，张凡仲便决定找一个地方给这些印第安人办个孔子学院。 教室又不用住人，能遮雨就行。 第二天上班时间，张凡仲便让工人们回去请各自部落的族长或长老过两天来开会。 张司令的威信很高，开会那天附近部落的族长或长老都来了。 “今天要商量一件事就是孩子们读书的事。”张凡仲说完等林斌翻译。 下面各部落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也看到了，西班牙人来到美洲杀人放火，抢夺你们的财产……他们凭的是什么？是知识。是造火炮、造大船、造火枪的知识。而印第安人祖辈传下来的弓箭、木筏这些知识已经落后。 所以，落后就会挨打，才会受欺负。 大明有个说法，说美洲的印第安人是我汉人在古代殷商时期迁徙过来的，我们是同根同种。你看我们的相貌和肤色都是差不多的。” 听了林斌翻译过来的话，下面的人全都惊呆了。他们相互看看再看向林斌和张凡仲都有些相信。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们传授知识，让你们也掌握造大船、造火炮等等的知识，今后面对西班牙这样的侵略者，大家才有能力打败他们，不受他们的欺辱…… 我请了林族长商议，每个部落里6到12岁的孩子都可以送到林家村读书，包括请先生、吃饭和书本的费用都由我们出。 港口也要成立扫盲班，年轻或老的人都可以遵从自愿的原则，晚上来听课识字，不要银子。 有人说学了没用。我告诉你们学了有用。 起码，读过书识字的人可以担任管理工作……” 这个会一直开到了中午。 许多部落的族长或长老都被张凡仲的话打动。是呀，自己强才是真的强。大明人不欺负我们部落的人，要是今后他们离开了，西班牙人或其他凶残的异族来了，还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么？ 今天来开会的人在部落里都算是有权的，这些人大部分都表示了同意送部落小孩读书的意见。 “你们回去统计一下人数，到港口找林通译报名。愿意读补习班的的人由各单位自行统计。” 一个50岁左右的长老突然对着张凡仲说了一句话，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 “他说什么？”张凡仲问林斌。 “他说他也要参加晚上的补习班。” “可以。告诉他，补习班也免费提供纸张和笔。对了，这个人怎么称呼？” “这是附近野鸡部落的鲁纳长老。”林斌道。 下午，何冬找了过来。 “张哥，你说西班牙人还来打港口不？” “不知道啊。我觉得一定会来的。过几个月，马尼拉那边的商船就要到阿卡普尔科港，到时候一看换了人，他们这些商船还有货该怎么办。” 何冬点点头，这样看来还是要打一场。 这一次带了大几千人的人马，全都窝在这个港口。按照何冬的意思要么朝墨西哥城那边打过去再占一座城，要么再去占一个港口。 对了，再占一座港口，西班牙不打也得打了。 “何冬，走。我们去看下地图，看打哪个港口合适。”张凡仲道。 还有几个月，太难得等了。西班牙人对于报仇，对于抢回港口一点都不积极。 张凡仲这想法其实是没有考虑到西班牙驻墨西哥总督的难处。 墨西哥总督希金斯早就想把阿卡普尔科港给夺回来，但手里没有人。 西班牙的殖民地很多很大，偏偏自己国家小人口少，军队的数量一直有限，瑞典、意大利这些国家的雇佣兵占了多数。 没人反抗还好，只要哪里有暴乱，墨西哥总督就得全美洲到处抽调军队，而且是几十、几百人的抽调。 现在阿卡普尔科被大明的人占了，据说人数不少，就算三千人的部队，希金斯总督也拿不出来。 眼见马尼拉那边的货船就要出发，几个月后就要抵达阿卡普尔科港，这期间还不能拿回阿卡普尔科港，山德罗下课是必然，自己搞不好也会被弹劾。 至于自己会不会下课，还得看自己舍不舍得花银子。 离乡背井跑这么远不就是为了发财？怎么会舍得。现在希金斯就在极限抽人当中。 一支3000人的军队在港口广场上集合。这一次的目标是北方的班德拉斯谷港，现代称巴亚尔塔港。 第202章 不打?那就再占一座港口 这一次何冬就不去了由何骥带了两艘货驳跟四条驳船去占领港口。 “何骥，你要注意点喔，炮台上的那些火炮我们试过，能打7、8里远。”何冬嘱咐何骥道。 “晓得了，大不了我绕道上岸打陆战总可以了吧。”何骥道。 这个港口也是墨西哥面对太平洋的这一边，当阿卡普尔科港不能停靠时，马尼拉来的船队完全可能去巴亚尔塔港停靠。 “何骥，打陆战真的可以。”张凡仲道。 “这个港口向东300里就有一个银矿，找到它占领它。” 一听说银矿，何骥就来了精神。“要得。等我占了港口就派人去占了银矿。” 何冬道：“张哥，在缅甸那里打仗就是因为占人家的翡翠矿，后来打倭国你哪里都不去，闷不做声又去占了银矿和金矿。到了美洲来，你还是要去占人家的银矿。” “美洲的银矿多啊，还有金矿。倭国跟这里没法比。”张凡仲笑道。 “占银矿当然好，也不用做生意直接就是银子到手。这附近有没有嘛，我们也去占一个？” 张凡仲想了想，自己收集的资料里面没说附近有矿，只得摇了摇头。 何冬见了大失所望。 方以智在一旁看老师随口就说出了银矿位置心里敬佩不已。这要知天文识地理到何种的程度才行？自己还够得学。 几人说笑完毕，何骥便带人出发。 现在阿卡普尔科港还有约4000名士兵，不管西班牙来多少人张凡仲都不怕。 鲁纳长老学习的劲头十足，每天晚上都来，就是学习起来有些费力。 张凡仲跟他接触了两次，被他的精神打动了。 “鲁长老，你也不要学汉字了，就学口语简单些。还有就是算术学会背九九表，能简单的计算就够用了。” 张凡仲劝说鲁长老道。 鲁长老开始不服气，后来确实学不动，便专学口语，没事便找人说话进步就相当的快。 半路上接纳的卡卡和珍妮父女现在也懂了些这里的方言，他们俩的情况也清楚了。 卡卡陪着珍妮去了远处市场，回到营地时只有几个重伤和死去的族人。重伤的族人告诉他们，一群白人来到了部落要抓他们去附近的矿山。因为部落的反抗，白人杀了敢于动手的族人把其他人都捆走，只留下他们几个重伤和死去的族人。 没了部落父女俩无家可归，又怕遇到白人，父女俩到处东躲西藏，从美洲东部流落到美洲西部才感觉到了一些安全。 直到遇见张凡仲的船队，父女俩觉得这些人和善便随军到了阿卡普尔科。 这天晚上，一个印第安人跑到了营地，咿咿呀呀说个不停。看他比手画脚的样子，几个人突然想到是不是西班牙人来了。 去酒吧找了个林家的小子过来翻译，果然是西班牙的军队来了，就在距离港口20多里的地方扎营。 问了下西班牙军队的人数，那人连数都不会数怎么说得出来。 张凡仲在山德罗存银子的木箱里摸了几块银元给了报信的人，便叫亲卫把他带到军营里休息。 印第安人能跑来主动报信，说明大明人在这里确实得了人心，要不谁跑这么远来给你报信，还是摸黑跑几十里地。 看看时间还早，张凡仲看看何冬，两人都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 “张哥，今天晚上就去干他？”何冬道。 “要得。这一仗想得太久了。”张凡仲呵呵笑道。 立即组织了包括200名侦察兵在内的500名士兵，又安排何邱等人在港口做好战斗准备。 把那位报信的人叫来，一大堆人跟着土着提着臼炮、掷弹筒，一起飞快地朝西班牙人驻扎的地方跑去。 对于大明军队使用的手电，印第安人表示见怪不怪。因为港口广场的大树上和酒吧就挂得有发光的玩意。 跑了一段路，张凡仲倒是佩服这名印第安人了，这要跑现代的马拉松肯定是个冠军争夺者。 队伍行进了将近一个小时，带路的印第安人突然站住了。 他指了指何冬手里的手电。 何冬立马关闭了手电，然后还问他是不是就要到了？ 负责翻译的林家小子身体也是不错，跑这么远也不带喘气的。这时代的人身体素质都这么好么？ 翻过前面一个小山梁就是西班牙人扎营的地方。 张凡仲要何冬带200名侦察兵先去自己带300人随后跟上。 翻过山梁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处平坦之地。看来西班牙人还是知道这条路的情况，因为这里再到港口一路上便没有比这平整宽阔的地方。 当即开始安排包围圈和战术，然后各路人马跑向各自的位置。 西班牙军队带队的是肖恩，这一次希金斯东拼西凑总算是凑了2000人的队伍出来。 山德罗带着他的250名士兵也在这2000人之中。 下午四点左右肖恩他们来到此地，听说还有10来公里的山路，便安排在此扎营休息。 肖恩是个没落贵族之后代，身上还有爵位又是个上校所以能带兵打仗，驻守港口的肥缺却也落不到他身上。 马上就要跟神秘的大明军队打仗，肖恩的心里又激动又忐忑。 从没有跟大明的军队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大明的军队到底有多强，山德罗说他的军队是在睡梦中被偷袭拿下的。 忐忑的是这2000名西班牙士兵基本上就是美洲所有的机动力量，如果这次战败，除非从亚洲和非洲抽调军队，否则仅凭美洲是再也组织不起这么一支数量的军队，责任重大。 实在睡不着，肖恩来到了帐篷外。 夜晚的星空深邃宁静，肖恩静静地躺在帐篷后的草坪上望向天空。 混迹于行伍二十余年，没发大财也赚了些银子。尤其是到了美洲之后，这里似乎到处都是银矿和金矿，也就是这几年送回家的钱才多了一些。 不过大家都在朝西班牙国内送银子，国内的经济境况却越来越不好了。因为市面上的银子多了许多，然而商品和物资还是那么多，物价变得越来越高，反倒没有前几年的日子好过。 其实这也算是通货膨胀的一种表现吧，当然肖恩并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奇怪。 第203章 指挥官肖恩 家里三个孩子，老大、老二两个儿子都是不成器的，也怪自己常年不在家中无人管教。只有小女漂亮、懂事，还知道在家里陪着她母亲。 要给她找一门什么样的亲事？好像记忆中的年轻人都是些日嫖夜赌的浪荡子……难办！ 还有自己，没有经济实力来运作，看来这一辈子也升不了将军了。 一阵微风吹过，带走了肖恩心中一丝燥热。 唉，何时才能回家啊…… 肖恩就在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强烈的爆炸声惊醒了肖恩，他跳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是营地里的各种爆炸和火光，而士兵们则在营地里胡乱的跑动。 他吼叫了两声，然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让他的喊声变得空灵，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跑回帐篷，肖恩拿出了他的佩剑然后冲了出来。 他开始跑动起来，看见士兵就拉到身后，慢慢地他身边的士兵也越来越多。 然而随着炮击越来越密集，不光是火把被炸熄灭，就连燃起的帐篷在烧过一段时间之后也渐渐熄灭，营地里的视线越来越黑直至看不清人。 肖恩是有马的，然而这一路跑到现在，刚才还在四散奔跑的马儿早就不见。要么被炸死要么被聪明的家伙拦住冲出了营地。 “大家跟我来，冲出包围圈。”肖恩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佩剑一挥大吼了一声。 这时候组织炮兵和朝外射击都是瞎扯淡。被打到现在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没看见一个，向哪里射击？ 虽然营地已经黑暗一片但炸弹依旧不依不饶从头上落下来，爆炸声中带走一条条人命。 一群人跟在肖恩的身后朝着东方突围而去。一路上不断有士兵加入进来，人越来越多。 在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的张凡仲发现不对，先前炮弹爆炸的瞬间还能看到周边人影，现在基本上都看不见了。 “何秋，发两颗照明弹看看。” “嗵……嗵。”两颗照明弹摇曳着飞上了西班牙营地的上空，然后发出惨白刺目的光芒慢悠悠地飘落。 肖恩和众人惊讶地看向天空中这不知名的东西。 “不好，加快速度！”肖恩突然意识到这是敌人在搜寻目标，自己这里黑压压一片人一旦暴露在强光之下，很快便会遭到炮火的袭击。 果然，手雷连续被掷弹筒射出，这玩意就是简单、方便。跑在肖恩后面的西班牙士兵果然遭到了火炮的袭击，肖恩加快了速度一马当先。 刚才他怕召集不了多少士兵，现在他巴不得甩掉所有身后的士兵。 常年的锻炼让他拥有健壮的体魄，终于在第二轮的照明弹发射之时他已经甩开了士兵，离开道路折向了一处山林。 肖恩靠在一颗大树上，一边剧烈地喘息一边看向道路还在强光下奔跑的西班牙士兵，不断地有炸弹炸开，不断地有人倒下…… 敌人？哪里有敌人？ 肖恩觉得脖颈有些痒，低下头看见一只手臂握着匕首一下子贴了上来。 肖恩背靠大树退无可退，不过他反映奇快，一把将手里的佩剑扔在了地上，然后举起了双手一动不动。 顺着手臂看过去，是一张涂的花里胡哨的脸，跟本地人的涂抹不一样的是没有白色。 这便是大明人？ 对面的大明人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嘴里嘟囔了一句。旁边又出现了一个人，弯腰捡起了肖恩扔在地上的佩剑。 这是两个侦察兵，正准备划破他喉咙的时候见他扔下了武器，这才留了手让肖恩活命。 留下一些人守在下一个山口，张凡仲带着人连战场都没有打扫便回了军营休息。 都是些破烂货，谁爱捡谁去捡呗。万一被打了冷枪划不来。 所有的俘虏都是回来的途中顺便带回来的，全都是受伤后跑不动的。 还跑得动的伤员都跑向了道路两边的山林，不过多半也被射杀。因为两旁正好就是战士们隐藏的阵地，你跑过去还有得好。 就这样，张凡仲注意到了唯一没有受伤的俘虏——肖恩。 反正才打了仗一下子也睡不着，问一下俘虏这支西班牙军队的情况。 肖恩这时候只穿了一件衬衣，完全看不出他的身份。 几个人见他没有武器，带着他一路嘻嘻哈哈去了酒吧。 担任翻译的小伙现在恢复老本行，给几人开了瓶酒又拿了一包下酒的花生出来。 “再拿一包，都记我账上。”张凡仲对林家小子道。 “你，你也过来一起。”张凡仲伸手指了指肖恩又指了指林家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身体素质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兵？” “我叫林远，我愿意当兵。” 要说以前当兵打仗还有些怕的话，看过今晚大明军队打仗就不怕了。 当然不怕的前提是自己在明军中。 “好，回去跟林族长说一声，来找何冬报到。” “嗯。”林远激动地点头。 “问问他叫什么名字？让他过来一起喝酒。” “叫你过来坐。”林远对肖恩道。 看他坐下了，又递过去一个酒杯给他也斟了杯酒。 “问你叫什么名字？”林远翻译道。 “我叫肖恩，西班牙王国的子爵，也是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上校。”肖恩老老实实道。 张凡仲几人没想到居然抓到了这支西班牙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呵呵笑了起来。 张凡仲端起酒杯在肖恩面前的酒杯上碰了一下道：“来，喝一口压压惊。”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张凡仲也不管肖恩喝了没有，自己抿了一口。扭头对何冬道：“明天问一下是哪个转到的肖恩，记一功。” 林远没有翻译只是让肖恩喝酒，肖恩端起酒便喝了一小口。 也亏的只喝了一小口，要不当场就要吐出来。强忍着一股热气从喉咙直烧到胃部，然后吐了一口热气出来。 “爽！”这是肖恩唯一能想到的评价。 看张凡仲等人在那里说笑，肖恩道：“我看见了我的士兵都是伤员，请求阁下能给予他们医治。” 林远翻译过后，张凡仲注意看了一眼肖恩，对他道：“让他放心，大明的人比他们这些烧杀抢掠的西方文明人文明百倍。” 被张凡仲怼过之后肖恩不再说话。大明人文不文明他不知道，但这个人对西方人的文明评价他是同意的。 第204章 巴亚尔塔港 张凡仲等人喝了一会酒便向肖恩询问起这支军队的情况，肖恩一一实说。 看肖恩岁数不小人也老实，加上职级也高，回到军营便把他关进了禁闭室。 第二天一早，想起禁闭室还关了个人，叫何秋去把他放出来一道去了食堂吃早饭。 吃过早饭后，肖恩坚持要去看西班牙伤兵，张凡仲便让何秋带了两个人陪他去看，自己去了港口的办公室。 用对讲机联系上何骥。何骥报告说对照地图和无人机在高空拍摄的海岸线，应该还有大半天的航程就到。 “小心些啊。”张凡仲再次嘱咐道。 没多久，何秋几人带着肖恩来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肖恩就给张凡仲鞠了一躬表示感谢。他亲眼所见受伤的西班牙士兵都得到了妥善的医治。 “肖恩，美洲是不是已经抽调不出多余的兵力了？”张凡仲问道。 在来美洲前，张爸逼着张凡仲做过关于殖民时期美洲情况的功课，也带来了一些资料，所以张凡仲才能有这一问。 肖恩知道的确实是这么回事，但他踌躇了一会没有回答。 “你们这些来自欧洲的殖民者，对美洲人民犯下了累累的罪行。你们自诩为文明人，在美洲所做的唯一与文明沾边的是使用了军舰、大炮和火枪。” 听了林远翻译过来的话，肖恩无话可说。 是的。自己这些文明人用着科技文明发明的武器在美洲做着最野蛮的事——抢劫财富和对人类杀戮。 17世纪欧洲的一些专家、学者分析美洲与非洲后得出了一个堂而皇之支持殖民与掠夺的结论，那就是美洲与非洲并没有“人”，只有“下等人”。而下等人不具有人的权利，所以不配拥有平等、生命、健康、财产乃至贞洁权。 黑奥忘了自己皮肤的颜色，忘了祖先曾经遭受过的一切，居然也说出了中国不能享有丑国生活的话来。 “我只是个军人。我保证没有在战争之外杀过任何一个人。”肖恩最后道。 “是的，你只是个军人。多么好的托词！你保证你没用过美洲银矿铸造的银元，你保证你的收入不是西班牙王国从美洲掠夺的银矿、金矿支付给你的？” 肖恩这下彻底低下了头。 “算了，你出去吧。”张凡仲挥了挥手。 肖恩被赶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外面。 没有人跟着他，他四处望望来到了售卖咖啡和茶水的小摊前，掏出裤兜里不多的比索买了一杯咖啡。 “先生，你可以在树下长椅上享受安逸的时光，欣赏港口的美景。但喝完的纸杯请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否则会被罚款的哦。”卖饮料的小伙子提醒肖恩。 因为是淡季，码头没有业务，就没有那么多来打工的人，整个广场显得有些空旷。 肖恩在木桌上放下纸杯，靠在长椅上，终于有一些无事可做的空闲。 或许是太过疲惫、紧张，现在彻底放松下来。不多一会肖恩仰面朝天睡着了。 临时把树木下的木桌和长椅都搬了过来，长椅放置在平台前方不远，木桌则单独放在了一旁。木桌上有咖啡、绿茶和纸杯，参会的人都可以随时享用。 山德罗不愧是天选之子，他再一次逃回了墨西哥城。 希金斯总督愤怒地砸碎了大明制造的玻璃杯。这是一家商会在港口购买后送给他的，这段时间原本稀罕的不得了。 希金斯巨大的鼻头充血了，就像戴上了脸谱的小丑。 奥斯瓦尔多作为室内最低级的文职官员，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总督阁下，马尼拉的帆船就要抵达了，现在怎么办？”山德罗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他人都可以不问这件事，但他不能不问。 “只知道问我怎么办，你们都是白吃饭的？”希金斯知道这一次必须得破费了才能保住自己总督的位置，未来将失去大笔的金钱让他恼怒异常。 我去特么的风度！ 我去特么的教养！ 时至今日，希金斯再也没办法凑齐军队去收回阿卡普里科，只能向国内报告等候王国的安排。 然而没过几天，班德拉斯谷（巴亚尔塔）港又被大明人占领了。 幸运的是希金斯要过很久时间才会知道，暂时不会为这件事头疼。 何骥在巴亚尔塔港果然看到了西班牙人修建的炮台。 何鸿建议混进港口码头后，出其不意攻击西班牙人，快速拿下码头。 何鸿能这样的建议是因为炮台距离码头不远，只要能混进去靠岸，在西班牙人反应过来之前，完全来得及占领炮台阵地。 何骥想了想却没有点头。 巴亚尔塔港周围环绕着马德雷山脉郁郁葱葱的山麓，俯瞰着班德拉湾，在港口周边这些地势却非常平坦（呵呵，在重庆人眼中），完全用不着冒险。 “何鸿，两条货船各走一处。你去一条船拦在港口前，我带一条船绕到更北面。货船从背后向炮台进攻，我带人上岸……” 两人商量好便开始分兵，何骥带了一艘船向港口的北边驶去。 巴亚尔塔港口内，阿拉帕契已经注意到了这两艘庞大的货船。因为驳船都困在货驳上了，远远看去便以为是一艘船。 这时节，美洲环太平洋这面很少有商船。 “为什么不进港？还分开了？”阿拉帕契一边看着望远镜一边自言自语。 见港口前的那艘货船停住了，阿拉帕契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一旁的副官索罗斯。 “看看是哪个国家的商船？” 索罗斯看了半天有些迟疑地道：“长官，好像是大明的商船。” “大明？” 巴亚尔塔港口有些偏离赤道洋流和季风带，所以从马尼拉来的商船一般都是到阿卡普尔科，很少有商船会到巴亚尔塔港。 巴亚尔塔港口的最大用处是把附近的金银矿山精炼后得到的金银送出去，阿拉帕契不认识大明旗帜很正常。 “这一定是大明的商船迷航了，看见巴亚尔塔港和阿卡普尔科不一样就想去附近再找找……哈哈哈。”阿拉帕契大笑道。 “这时候又没有季风和洋流，都说不准迷航了多久了。”副官索罗斯也附和道。 第205章 有张讨嫌的嘴 两人不再关心港口外的船只回到了刚才喝酒的地方继续聊天。 阿拉帕契拍拍铁苏木的方桌对索罗斯道： “这一次回国，我一定要带一套这样的家具回去。好不容易找到颜色跟纹路差不多的木材。” “是呀，长官的运气很好，我来了这么多年想凑齐一套紫檀木的家具都没能凑齐。” “谁叫你喜欢紫檀呢？偏偏紫檀的生长地在葡萄牙人的地盘。” 两人正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何骥带兵下船后，船上的炮兵开始向港口发炮宣布战争开始。 西班牙火炮沉重，众多的士兵正在旋转火炮向上岸的明军方向。 何鸿等他们转到一半，命令港口外的船只上前，对着炮台也开始了火炮发射。 一时间西班牙人两头难顾，乱作一团。 索罗斯看着阿拉帕契心中暗骂。 没看见港口还停了一艘么？一慌起来啥都想不到，居然叫所有的火炮转向…… 自己的部下为什么都是那么蠢的？ 何骥看到了炮台正在转向两边都打不着，拿起对讲机让何鸿再靠近一些，同时命令自己这里的货船也向南抵近轰炸。 炮弹在炮台上爆炸开来，立刻就是死伤一片。正在当苦力转动火炮的西班牙士兵不干了，这特么的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哄而散。 全是开花弹，一炸一大片，谁都受不了。 这还只是货驳上的小炮攻击，其他驳船上的小炮都没参战。火力全开还得了，运输困难啊。 炮台没了，剩下的士兵都躲进了军营。还有人跑进了民房，威胁里面的人不要出声。 要说重庆兵对炮台上的火炮还有点担心，进入步兵对战那就是个平推。 所有躲在障碍物后面的西班牙人全都被掷弹筒撵了出来，没出来的也没法再出来。 掷弹筒炸了步枪打，步枪打了手榴弹炸…… 阿拉帕契这里又是个250人，哪里经得起3000人的围攻，更不要说在设置军营时根本就没考虑来自海上的炮击。或者说也考虑过，只是哪里有打得那么远的火炮？ 当即就有士兵投降了，站在原地举着双手。 空空的双手让人一目了然，怪不得今后成了标准姿势。经过的士兵也不开枪，朝侧后方一指，西班牙士兵秒懂，直接跑过去跪下，一转眼便转变成吃瓜群众。。 随后跑过去的人越来越多。而平常对待土着太过凶恶，这些西班牙人空着手根本不敢朝野外跑。 所以没有大明士兵过去看着他们，这些西班牙士兵依旧老老实实待在那里。 大明士兵远远地围住了军营，他们悠闲地站着等着75小炮慢慢拖过来。 负隅顽抗的阿拉帕契无奈地看了躲在宿舍里的士兵，再看看推着小炮过来的明军，提着佩剑勇敢地走出了房门。 索罗斯没想到中校居然如此的勇敢，立马跟了出去。其余的西班牙士兵停止了无效的壮胆射击，默默地看着两人表情复杂。在大无畏精神感召之下，又跟上来了四个士兵。 阿拉帕契走了一段路便扔了佩剑，开始脱去外面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又开始脱掉雪白的衬衫。 这一次他没有扔掉衬衫而是在手中挥动起来，浑身的肥肉随着手臂的摆动不停地颤抖着。 霎时，索罗斯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尼玛！被阴了。投降这事有主官站出来就够了。但自己也主动走出来投降的消息传回国内，让家人蒙羞啊。同样表情惊愕的四个士兵也站住了，不约而同扔掉了手中的火绳和火枪。 何骥笑吟吟地看向几人，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又是几万大洋赎金到手。 到了美洲后，现在不说银子了，都跟着张凡仲说大洋。 胜利的消息传回了阿卡普尔科，张凡仲和何伟大笑。 就在食堂里，张凡仲大声宣布了消息，所有的士兵都高声欢呼起来。 同桌的肖恩疑惑地看着这些欢快的大明人。 “肖恩，北方的班德拉斯谷也被我们占领了。”林远告诉他。 肖恩耸了一下肩头，表示并不奇怪。他知道西班牙现在惹上大麻烦了。不过关他什么事呢，他自己的赎金都还没有着落呢。 山德罗为了自己只能拿得出3000个大洋的赎金感到丢脸，肖恩呢？肖恩不仅仅是上校而且还是子爵，赎金不到5000枚大洋还不如不回去。 只是，肖恩真的拿不出来5000枚银元，2000枚也拿不出。 又过了半个月，港口旁的第二栋小楼也建好了，张凡仲和小伙伴们又多了去处。 大块的玻璃窗投进来充足的光线，穿过细细的纱窗已经没有当初的热度，最是安逸。 坐在窗后能看到远处的海景，鹈鹕在水里游荡，海鸥在天上飞翔。 小小的包间里泡上一壶茶水，约上几个人在这里喝茶打扑克便是张凡仲最近的消遣。 其他包间都需要预定，大家都想来坐一坐。 张凡仲的包间给钱不？给。那是必须的。他的办公室里有个木箱，那都是山德罗的钱，可以包下这个包间许多年了。 何敬是个大嘴巴。 “张哥，听说附近的好多女娃经常跑军营外面围观。你晓得，就是些木栅栏实际是拦不住的……” 何冬恨了他一眼。 老子的兵何时轮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何敬越说越不像话了。 “张哥，这要是晚上钻两个进去，那还得了？” 何冬拦住了何敬道：“你娃打牌就打牌，打胡乱说些啥子？就算钻进去了那些士兵都是住的集体宿舍，咋个没听说有个啥子喃？ 还有哈，老子的兵你批娃儿少说。” 何敬被何冬怼了，委屈地看向张凡仲。 “是不是有那么多女娃子哦？长得乖不乖嘛？”张凡仲没接话，而是扭头问林远。 林远点点头，道：“是经常有几个女的去军营外头，不过人家是去卖水果的。” “唉，我是问长得乖不乖？”张凡仲才不想掺和这些烂事。 “附近部落里还是有很多长得可以的，这里大部分女子就是皮肤有点……不太白。”林远道。 “哈、哈、哈！” 张凡仲把牌一丢，道：“你们继续打，林远你陪我去找鲁长老。” 第206章 美洲相亲会 张凡仲回到军营就去开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出来。这个是烧油的，速度还可以。 林远指路,不一会就到了野鸡部落。 野鸡部落不大，就一百来人。不过他们不担心繁衍问题，附近的部落都可以通婚。 男的娶过去也好或者倒插门过来也罢，反正算银子或者换牲畜，总的一个人数或男女比例的平衡在就行。 鲁长老见到大明人最大的领导张司令亲自到访，赶紧通知酋长和其他长老来迎接。 “欢迎，欢迎。”鲁长老的学习成效完全体现了出来，酋长和其他的长老的话完全听不懂。 坐下时张凡仲还抬眼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和林远被围观了。 没有板凳坐的石头，还有两个长老坐在了地上。 张凡仲赶紧对林远道：“让他们起来，再搬两个石头坐也好啊。” 林远笑道：“不用。这里是部落的议事厅。有几个长老就有几个石头，不能现搬的。” 议事厅？ 除了一个火塘周围就是这几块石头，连个棚子都没有。 跟这些人也不讲客气，张凡仲直接问部落里面有没有未婚女子。 酋长听了满面笑容露出一口好牙，大明人如果娶自己部落女子，这银钱一定不会吃亏。 连忙安排部落的人把未婚女子都叫了过来。 …… 张凡仲感觉头晕！眼前或大、或小，或丰满或……晃得眼晕。不能再看赶紧闭上了眼。 倒不是张凡仲没见过或难为情，而是这些女子都可能是娃儿未来的舅母或部下的老婆，倒先让他看光了，今后好尴尬的。 转头看向笑嘻嘻的林远道：“不许看！跟鲁长老说都把衣服穿起了再来。” 鲁长老把姑娘们都赶走了，这才对张凡仲解释道：“我们这里天气热，也没有啥忌讳。现在女子出部落的时候都还是有穿的。” 十五六个姑娘站在眼前，知道是汉人来相亲，个个都很兴奋看向张凡仲。 张凡仲看了下个个身体都很健康的样子。样子嘛，打扮打扮就好了。俗话说女子十八没丑女，何况这些女子也都才14、5岁。 要找十八岁的？那只能喜当爹。 实在是有两个丑的也没办法，估计相亲的时候自然没人选，何必现在当恶人。 本来想多跑几个部落的，张凡仲又怕全都是开初这个景象，只能打道回府。 第二日上班了，林远去通知各个部落的人，再次请酋长或部落长老来。 开会那天，来的特别齐。野鸡部落的人把大明人去他们部落相亲的事已经传开了。 考虑到部落的野蛮……不，是开放程度，张凡仲为了部下再次提醒部落里的人，一定要未婚，已经未婚同居过的不能安排进来参加相亲。 相较土着人对于相亲的热情，士兵们的热情不高或者说根本没有兴趣。 “把年纪大的给我排出30个人来。”张凡仲下了命令。 我艹！何敬不干了，他就是排前三十名的一个。 “张哥，我求求你了！我在这找个黑黢黢的媳妇回去，你婶子要打死我。” “人家何伟还不是找个黑黢黢的？”张凡仲不理他。 “人家李安然好歹是汉人。”何敬道。 方以智其实也不看好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管，你娃必须参加。” 何敬见张哥不近情理，只得灰溜溜地出去了。 “尼玛！该晓得跟何骥换喔，老子就不该来这一趟。” “老师，何敬不情愿呢。”方以智看何敬出去了，也想帮何敬说两句。 “那就是个傻的，你不用管他。看不上，相亲的时候再说都看不上好了，现在跟我闹，其他人怎么想？” 说完见方以智抬腿要走，张凡仲把他叫住：“站住！你这就想要给他通风报信？不许跟他说这事。” “学生哪里敢，我是想出去方便一下。”方以智讪讪道。 这一次相亲大会，张凡仲故意减少了战士数量，这样被剩下来的部落女子就无话可说了。 唉。实在是操心。 相亲大会在港口广场上进行。没有任何规矩，就是自己找看得上的搭讪，男搭女、女搭男都无所谓。 最后结束的时候一起来林斌那里登记。登记过的战士平常给假方便耍朋友。 相亲大会正式开始的那一天整个广场人山人海。基本上来了姑娘的部落都是全体出动，再加上看热闹的商会人员。小卖部的生意都赶上了开业的时候。到了晚上，所有的酒吧爆满。 效果一般，但也超出了张凡仲的预计，来登记了十五个战士。何敬到最后确实是一个都没选。 十五个战士里，有几个是原来铁瓦寨的，没娘没老子的孤人。还有几个是被漂亮土着小姑娘牵着手不想拒绝的，将就认了。当然也有见人家小姑娘漂亮，见色起意顾不得回家挨不挨打的。 十五个就十五个吧。 张凡仲召集十五个战士训话。 “你们要记着这是在美洲，你们的言行代表的是汉人。耍朋友就给我好好的耍。没有理由始乱终弃的，一旦查实立马走人，而且我不负责送回大明。” 严肃的话说完，张凡仲又开始发糖。 “你们每月的津贴多发一倍，其中一半发给你们的女朋友……以后生了娃，都给奖励。一胎30个大洋，二胎100个，三胎300个……” 何敬逃离了险境又开始贫嘴，插话道：“张哥，要是二胎是双胞胎喃？” “有几个算几个，每个100。” 虽然对这好几千人的军队来说，解决掉十五个单身汉只是杯水车薪，但总是个开头。 大家还没理解张凡仲的做法，张凡仲的第二板斧又来了，他要在港口附近成立社区。 “啥子叫社区？”何冬在问，方以智和其他人也都在等着张凡仲的答案。 “简单举个例子。广场上打扫卫生的事是哪个在安排？是我们在安排。各个商会的卫生费是哪个在收？是我们。成立一个社区，就是要组织一帮人来负责这些事，我们从这些事务中抽身出来。 第207章 成立港口管理处和社区 社区做的事肯定不仅仅是这两样。 等以后港口旁边的学校建好了，当地部落的娃儿就要从林家村的私塾搬过来读书。还要建单独的卫生院给附近的部落人看病。 所有这些都不是军队该管理的事都要交给社区来管。” 喔，大家都有点明白了。军队就只管打仗的事。 “张哥，那这个港口呢？” “成立港口管理处负责管理。港口管理处自带部分守卫的部队。这个部队跟军方没有关系，负责港口的治安、安全……就叫公共安全处。” 张凡仲看了看四周，道：“正好现在人都在，我来说下港口管理处的人员。 林斌，你来任港口管理处的负责人。公安处嘛……” 何冬道：“我推荐何敬来负责。” 何敬才不愿意呢，道：“我啥子我？我连兵都没有……” “我给。”何冬立马接上。 “可以。留一个步兵营和两个炮连给何敬。何冬，在部队里面筛一筛，把年纪大一些的战士都留下来。”张凡仲道。 众人看着何敬哈哈大笑。 只有方以智心中一动，老师这样子是想在这里扎根了？怪不得让自己通知何家湾送农具这些过来。 老师没宣布，方以智便把心思藏在心里。 如果这是开疆拓土的一种方式，自己在一旁看着、学着就好。 “林远，附近的部落是哪几个部落？” “有拉凯布拉、野鸡、拉罗盖三个部落。”林远道。 “通知他们明天下午来开个会，我找他们商量事情。” “好。” “张司令，我这港口管理处都有哪些人？”林斌道。 “何冬在营级以上的干部里面问下有没有不想再打仗的，如果有就调到港口管理处任职。那十五个耍朋友的战士也调过去担任一般工作人员。林斌你在村里再找几个会印第安语的人，会西班牙语的更好。还有就是在三个部落里面也找些人……” “是。” 几人正说着话，对讲机响起来了。 刚从何秋手里接过来，就听见何骥高兴的声音：“张哥，银矿找到了，已经拿下。” 沃日！这么快？ “不快不行。每天都在被别人挖心里急啊……”何骥道。 房间里又是一阵笑声。 “好好。过段时间我来看下。” “小方，记着让他们准备造船厂的设备送过来。” 方以智赶紧记下。 第二天中午，三个部落的酋长各自带了几位长老来到了港口。 等几人坐下泡上了茶，张凡仲开始说请他们来的原因。 因为三个部落这次都有姑娘跟战士处上了对象，几个酋长跟张凡仲说话时的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 “让我们部落派人参加管理？”拉凯布拉的酋长霍拉明显搞不懂状况也听不明白。 “嗯。”张凡仲点点头。 “我们毕竟只是一支军队，这些事就应该交给地方来管理。你们三个部落就在港口附近，所以成立社区的事就交给你们三个部落了。” 接下来，张凡仲便开始介绍社区的工作内容。有许多内容现在还没有，譬如医疗。但印第安人也是用草药的，加上军队里的赤脚医生带一带，也能为当地民众提供基本医疗服务。 鲁长老估计三位酋长都不好说出来，他便问道： “张司令，这社区的头领由谁来担任？” 话说到这才是张凡仲想要的点。 “这个我也不好指派，你们三个部落有谁愿意来负这个责，为大家服务的吗？” 三个酋长都表示愿意。 张凡仲笑笑道：“这样吧，这个负责的人也不是一直负责下去，三年或五年重新选一次。大家认为他合格的，他就多当一届，大家都认为他不合格的，就再选一个人出来负责……这一次你们三位酋长自己推选一个吧。” 当林远把这话翻译过去后，房间内这些土着人便开始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张司令，他们问是不是一定得是酋长才行？” “不一定，德高望重的人也可以。” 最后推选出来的人有点在意料之中……鲁纳，鲁长老。 “林远，告诉他们，每个部落再出三个人组成社区工作组。” 港口社区的人有了，经费由港口管理处负责。但现在港口没有收入，暂时由部队借支。 部队这次拿下港口发了笔小财，库房里还有许多西班牙士兵存放的财产。 谁都没有所谓的社区工作经验，工作职责和内容都只能由张凡仲来草拟，然后社区的这些人来讨论。 “老师，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让鲁纳长老来负责社区，而要三个部落的人讨论。鲁纳长老肯学习对大明又友善，本来就是最好的人选。”方以智在这些人走了后询问张凡仲。 张凡仲道：“你我都知道鲁长老最合适，不直接指派就是让他们有个商量推举的过程。今后我想在当地都采用这推举的方式，所以这是一个试点。” 张凡仲想了想决定先给学生透个底，便说道：“今后我们在美洲占领的地盘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我们要和当地人融合在一起才能保证占领的地方长久稳固。至于融合的方式很多，你看到的联姻，成立机构共同管理地方，还有学习汉文、汉话等等。” 话说到这便停止了，相信方以智能慢慢想明白自己的打算。 这一次到美洲发展是张爸的强烈建议，毕竟在大明有许多的事不能做，做了就会遭到全体大臣甚至皇帝的反对。 不如在美洲自己来做，顺便给大明打个样。 大明要学便学，不学也没有关系。至少在张凡仲的有生之年，欧洲会被不断打压，对大明构不成灭亡的危险。 现在港口这里基本上就是基建，除了每日的训练传出来战士的喊叫声这里似乎是一个世外桃源。 但社区组织的成立以及各种活动却在潜移默化周边人的思维方式。 张凡仲在等，等何家湾的货船，也等何娇母女。 货船来了，才有大量的油料，才有制造水泥厂、炼钢厂、造船厂设备的工人和材料。 有了这些基础，他才能继续进行扩张。 西班牙已经老矣，面对荷兰、英格兰等国家的崛起就已经力不从心。他的殖民地先让他勉力维持着，今后自己去打也轻松一些。 港口的学校建成了，在林家村借读的部落孩子都转到了港口学校读书。张凡仲提出新的要求，所有学龄的孩子都必须送去读书，包括女孩。 港口社区主任鲁纳长老却来找张凡仲，表示反对。 第208章 李子茂带徒弟 “张司令，女孩子读什么书啊！所有的家务事都要她们来做，哪里有时间读书？再说，她们读了书有什么用？” 鲁长老来找张凡仲，希望张凡仲能让女孩子在家做事。 “鲁长老，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张凡仲知道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所以要给他详细一点的说明。 “为什么家务事必须得女孩子做？这是谁规定的？”张凡仲问道。 鲁长老……？ “不读书，不学汉语，怎么跟明人交流？更不用说嫁给明人，有了孩子又怎么教育？” 鲁长老……？？ “今后女子也要出来做事，不学习没文化怎么做事？出来做事哪里有时间做家务？ 鲁长老……？？？ …… 总之鲁长老的头绪都乱了。 有些事是习惯，久了便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就怕有人问，说不出道理来。不像大明朝有许多大学问家可以翻找经典的书籍用圣人说的话来证明你的做法是错误的，你要不要否定圣人？ 在这里，并没有这种大学问家。 张司令有句话鲁长老没法反对，那就是人人平等。 既然平等，为什么女孩就没有受教育的权利？为什么就没有工作的权利？ 当鲁长老回到社区办公室，三个部落的人都看着他，想知道张司令是怎么解释的。 “张司令说人人平等。”鲁长老看看所有的人说了这句话。 众人一惊。 大明人没有歧视部落的人，为什么部落自己要歧视自己部落里的女人？格局啊，自己这些人的格局还是低了。 所有的人都很惭愧，再也不反对女子读书和工作了。回到部落里也就是一句话： “人人平等。” 方以智听到这话时内心的震撼超过了部落里的人。 这以前他对皇权充满了敬畏，那毕竟是天授。然而老师一句人人平等，让他的世界观出现了一处崩塌。 大明的等级制度明白无误地摆在那里，士农工商就是阶层也是等级。 张凡仲反对手下娶重庆府的小姐这事他知道，当初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后来还是设立了两个条件老师才勉强同意了。其中一个条件是必须出来工作；第二个条件就是不得带丫鬟、佣人。 原来老师的心中一直有个原则，那就是人人平等。 大明来的船队到了，但何娇并没有来，要坐这么久的船，她怕女儿太小受不了。 李子茂终于看到米-26从船舱内吊出来。 船上的人等米-26 吊起来后，立马开始将加强过的舱盖板推了上去，不一会一个平台便在米-26的身下成型。 “再检查一遍固定情况。”何冲在驾驶室里用广播指挥着。大副等人顺着舱口围栏卡住的滑轨一个个仔细检查过后朝驾驶室挥了挥拳，表示检查完毕，一切正常。 船侧的两根吊臂慢慢把米-26放在了舱盖组成的平台上。随后吊臂慢慢转向伸向了船外，将米-26的上方位置腾空。 把螺旋桨安装好之后便是李子茂的时间。 李子茂打开米-26的舱门钻了进去，片刻之后，米-26发动起来。 米-26在港口飞行了两圈然后稳稳地停在广场上。 所有工作的、玩耍的人都停下了仰头看着米-26在空中飞翔、盘旋直至降落。西班牙商会的人员怔怔回不过神，就看一队大明人走进了这个飞行器。 “派人去墨西哥城报告。”雷蒙德对副手道。 张凡仲带着亲卫鱼贯而入，随后米-26腾空而起，向北方飞去。 “你娃也没去成嗦。”何敬对何冬道。 何敬现在被安排成了港口护卫心里很不爽，看见何冬也没能上直升机心里平衡了许多。 何冬被张凡仲留了下来，说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且告诉他一个秘密。这秘密太大，他谁都不敢说。 此时何冬对何敬的调侃丝毫没放在心里，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好重，有点承受不住的样子。 张凡仲还是第一次乘坐米-26，一个人进了驾驶舱。 把李子茂表扬了一番后，张凡仲道：“子茂，今后我还要多买几架直升机，你一个人会开直升机也不行啊，还是得带几个徒弟出来。” 现在有人会开米-26，张凡仲就不想把这架直升机送给崇祯。现在又有了金矿不缺钱，大不了给他再买一架。 “伯爷，您安排人来学吧。”李子茂始终还是不敢跟何家湾的那些年轻人一样叫张凡仲张哥。 张凡仲转身来到客舱对亲卫们道：“子茂要带徒弟了，想学的报名。” 十余个亲卫齐刷刷举起了手。 “这么多人都烦了我啊，想跑？” 亲卫们全都笑了。 “何秋、何彦还有何乐，暂时你三个跟到学。学不会自己说出来，莫要子茂撵人。” 何秋三人乐滋滋去了驾驶室。 直升飞机在巴亚尔塔港口广场停下，何骥带着何鸿等人在这迎接。 “张哥，港口没得耍事，直接飞银矿。”何骥道。 米-26再次起飞，飞去新占的银矿。 银矿有四个，交汇的地方有个小镇，是西班牙人把附近的人迁居到了这块形成的聚居地。 现在驻军的驻扎地就在这里，每个矿只安排了一个连队负责安保。 张凡仲询问了一下当地的治安情况，何骥说还好，每天都有巡逻队在街上巡逻。 张凡仲把自己在港口建立社区的事告诉了何骥跟何鸿，建议小镇上先设立一个治安所，先把治安搞好。然后组织当地人成立社区，负责清洁卫生、建立农贸市场、卫生所、救济院跟学校等等。 总之，明人来了之后这里不能是无政府状态，一切都要管起来。 对了，要允许士兵跟当地女子自由恋爱，但纪律必须强调。 可以派船去阿卡普尔科拿一些生活用品来，对镇上的贫困户加以补助，搞好与当地的关系。 “告诉士兵们，等今年稳定下来就可以开放探亲假，大家可能都想家了。”张凡仲道。 这批士兵都是征战过东南半岛的战士，回到家里没几天又来到了美洲，要说不想家是假的。 下一步就是如何把已婚士兵的老婆和家人骗到美洲来定居。现在基本上不要想，两边的生活条件一个天一个地。 第209章 肖恩没钱 西班牙王国。 腓力四世正在考虑如何对待大明，这个国家最近开始把手伸到了美洲自己的殖民地。 对于大明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1586年4月，菲利普二世曾批准一份征服中国的报告。 菲利普二世还于1588年在马德里设立特别委员会，进一步从政策、战略、战术、行动方针、后勤动员和舆论宣传等方面，审查和制订了进攻中国的详细计划。 不得不说这时的西班牙人有点飘。 1588年，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被英格兰人重创，从此失去了海上霸权国力衰减，致使这一庞大的征服计划无从实施。 1598年，西班牙海军将领萨姆迪奥率领舰队来到澳门，要求在当地设立据点，遭明朝政府拒绝。西班牙人强行登岸，在澳门的虎跳门修筑据点。明朝立刻出兵，水陆齐发将西班牙人一顿猛揍还拆除了据点，西班牙人狼狈逃窜。 所以，大明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弱。 沿太平洋的两个重要的港口现在被大明占领，随即又传来了银矿被占的消息更让腓力四世感觉到来者不善。 这些亚州人难道也要开始征服世界了？ 腓力四世摇摇头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敏感。那个银矿距离港口不太远，或许是被明人知道了银矿的存在这才派兵占领，而明人的目的其实只是那两个港口而已。 现在墨西哥城总督要求国内派兵，因为美洲再无兵员调配。 “桑切斯，你看怎么解决这事？” 桑切斯是西班牙“印度等地事务委员会”的主席，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陛下，国内无法再征兵了，只能组织雇佣军去美洲。” 腓力四世不太愿意招募雇佣军，主要是价格太过高昂，王国的经济状况又不好。国内的工厂、土地也需要青壮年，桑切斯说的也是事实。 得到腓力四世的认可，桑切斯回了“印度等地事务委员会”，开始准备招募雇佣军的事宜。 明明是美洲大陆的事，为什么会让这“印度等地事务委员会”来参与，是因为这时的西班牙人仍然将美洲殖民地视为他们一直想要发现的“印度”。成立“印度等地事务委员会”这个机构是帮助西班牙国王对美洲殖民地进行管理。 肖恩被俘的消息也传回了国内，按照欧洲战争的习惯，肖恩只要没有当场战死都有缴纳赎金重获自由的权利。 然而肖恩没钱，肖恩的家里也没钱。 肖恩要是一个普通人，那他家里可以算是富有，但他家恰恰不是普通人是子爵。 两个儿子的花销和她妻子、女儿的用度，甚至还有家里仆人的薪水注定不是小数。 “母亲，怎么办？”莉莉娅看着愁眉苦脸的母亲。 “家里只有这么多了……” 看着银箱里的1300比索，两个人都知道差得太远。 借是借不到的，破落的贵族没有人能看得上，尤其是肖恩的古板又是出了名的。 所谓的古板就是不知道利用权力攫取利益。 “母亲，还是我送去吧。两个哥哥……”莉莉娅没有继续说下去。 西尔维娅知道女儿担心什么，她也担心。这两个儿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知道父亲被俘依旧像无事人一样每天在外酗酒泡妞，经常彻夜不归。 “奥古丁管家，这一次就要麻烦你送莉莉娅去一趟美洲。辛苦了。” 奥古丁是这家的管家，在这家已经呆了40年，肖恩还未出生前他便来到这一家。 “夫人，您就放心吧。” 在矿上呆了半天，何骥认为小镇还是没有港口安全，于是张凡仲跟何骥、何鸿又回到了巴亚尔塔港。 “下次派船到阿卡普尔科，把以前在港口呆过的林家人带两个过来，一样组织个港口管委会……”张凡仲对何骥道。 “知道了，再跟附近部落联系一下，搞那个社区是不是？”何鸿没说联姻的事，他也不愿意。 “知道就行。” 今天吃的纯海鲜，满桌都是，只是为毛没有那么好的胃口了？ “老师应该是近来吃海鲜吃多了，要不让部落抓点野猪来养？平常也可以换个口味。” “好！小方你这建议好啊。猪肉能吃，粪还能肥地。” “能不能让重庆送点种猪过来？”方以智问道。如果要送，他就得记住这件事并作安排。 “算了。要是带过来猪瘟，美洲的猪全都得死。”张凡仲道。 “这么厉害？”方以智问。 “就是这么厉害。引起猪瘟的病毒很多，一般带有地域性。当地的猪对本地病毒多带有抗体，但对外来的……” 张凡仲随时要解答方以智的疑问，加上对海鲜确实不像以前那么馋，干脆就直接科普起来。 “不仅猪是这样，人也一样。西方人为了灭绝美洲土着印第安人，专门把欧洲的天花、梅毒等病毒带了过来，用不是战争的战争杀死了成千上万的印第安人，然后还派传教士说是这便是不信上帝的天谴……” 美洲人天性热情奔放、追求自由。在能够自给自足的情况下不会给白人做事，就算是被强迫成为奴隶也要不断抗争。 殖民者为了占领土地已经杀了太多印第安人，又没有印第安人愿意去庄园做事，以至于美洲殖民地出现了用人荒。殖民者便跑到非洲买黑人来当奴隶，在发现了黑人的顺从之后，一些黑人还被送去了欧洲。 现在的方以智已经完全看清楚了西方所谓文明人的真实嘴脸，当他们拥有绝对实力的时候，这些文明人便是强盗，便是吃人的野兽。 这话题有些沉重了，何骥手一挥，说道：“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不管。以后见到这些白皮见一次打一次。” “嗯，对了，这样子他们才会尊重你，向你显示出他们绅士的一面。譬如葡萄牙。”张凡仲总结道。 马尼拉的船还没有到，而来自重庆的民生七号、八号先到了阿卡普尔科港。 第210章 鲁纳长老做媒 这一次带船队过来的何量船长对张凡仲道： “张哥，这一次只有四艘驳子，都是赶工出来的。” 也不少了，这又是上万吨的货物，只不过这一次用来基建的机器设备和钢材占了多数。 张凡仲并不担心货物的销售，相反之前港口的商人在进货时张凡仲还压着搞饥饿营销。 当天晚上在广场设宴犒劳船队所有成员，顺便也为第一批回国探亲的2000名战士饯行。对西班牙在美洲的战力太清楚了，所以张凡仲并不担心未来西班牙的报复。 “何量啊，这一次你们这些船员暂时就不回去，留下来让何冲他们回家探亲好不好？” “没问题！张哥，冲哥家里给他说了个媳妇，正好回去相看。”何量爆料。 “我哪有那么着急！”何冲在一旁听了道。 “你妈说你现在出海一走就是一年，家里不给你先说好媳妇，你以后就不好找了。”何冲年纪不大何量的年纪比何冲还要小，旁边的人听了全都笑了起来。 今天还请了港口管委会以及社区的人来喝酒。鲁长老有语言天赋，现在基本能自由对话。在一旁听完了这一桌的谈话，眼珠子转了转便站起了身。 他端着不锈钢茶盅走了过来对何冲道：“你这个小船长不要回去。” 张凡仲看鲁长老主动过来，便让人把他的板凳拖了过来一起喝酒。 “为啥不要回去？”何冬问鲁长老。 “因为我们野鸡部落的小公主看上了他。”鲁长老坐下来道。 张凡仲想不起野鸡部落酋长的女儿是啥样。 鲁长老道：“上一次她的岁数不够没参加相亲，这个小船长也不大，我看正好。” 张凡仲这才搞明白，什么小公主看上何冲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是鲁长老在拉郎配。 “鲁长老，有句话我要问一下，你可不能去跟酋长说啊。”张凡仲拉过鲁长老小声道。 “张，你不让我说的我就不会说。” “酋长的女儿漂亮不？你看我们小船长好帅的小伙子。”何冲在一边听了脸就有些发红，竖起耳朵想听下到底漂亮不。 “不漂亮。”鲁长老的话一下就浇灭了所有人的兴奋。 “不过你们汉人觉得漂亮。上次相亲的时候你们选的女子我都看了，我大概明白了你们的好看不好看。乌玛肯定比那些姑娘好看。” “谁在说乌玛？我的女儿。”野鸡酋长乌萨里在旁边一桌听见了，站起身问鲁长老道。 “酋长，是我。我正在给乌玛相亲呢。就是这个小船长。”说完把手向何冲一指道。 乌萨里看了何冲大为满意，过来一把抓住何冲的手。 “走，跟我去看看我的女儿。”说完拉着何冲便走，还是个急性子。 何冬赶紧站起身拦住了。 听林斌解释了一番，大家这才知道乌萨里为何要带何冲走。 “何冲去嘛，开三轮摩托去。要是喜欢就带过来一起吃饭，我们都看看帮你把关。”张凡仲笑道。 他倒是真心希望再成一对。 何冲过去开了摩托，带着乌萨里真的走了。 何敬对着何冲背影大喊一声：”穿了衣服再来哈。” 就看见何冲身子一抖，众人全都大笑起来，就连鲁长老都笑了。 吃了不一会何敬突然道：“来了。是三个人哎。” 何秋突然问道：“穿衣服没有？” 众人又是一阵笑，张凡仲没好气看了眼何秋道： “兄弟媳妇的玩笑也是这么开的吗？你们这些伯伯们。” 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再不敢说这类似的玩笑话了。 小姑娘确实很漂亮，是个美人胚子。在灯下皮肤也看不出有好黑，相貌确实比较符合明人的审美。 张凡仲把鲁长老赶回他原来那桌，然后让乌玛挨着何冲坐下。 乌玛也不害羞，挨着何冲真的就坐下了。 想着刚才张凡仲的话，在坐的哥哥们都不再开何冲的玩笑，到让何冲有些意外。 既然是带来了，说明何冲是愿意的，张凡仲也不多问。 散场的时间已经有点晚，张凡仲特意拿了200元的代金券给何冲，让他带乌玛去小卖部买点礼物，然后送人家回家。 小姑娘天真烂漫又落落大方，张凡仲和几个哥哥都很喜欢，就没有一个反对的。 乌萨里自己跟族人先走了，他才不管女儿乌玛回不回家。 第二天还在卸货，因为库房不够，先来的货船上都还有货存放。 雷蒙德和副手在海边看见了，也看不懂那些机器设备只是双目放光看向货物。 货船都安装有吊臂，这船转那船也方便，终于在何量他们到达的第三天，何冲等人要回程了。 乌玛昨天也来港口玩了一天，为此在学校还请了假。 船都走得远远的了，乌玛还站在码头望着。 西班牙人的报复依旧没来，马尼拉的大帆船却来到了阿卡普尔科港。 十余艘船只在港口外停着，他们也知道阿卡普尔科港已经被明人占了。 但没办法。他们在西太平洋这边就这两个港口，更北面的巴亚尔塔港也被明人占了。如果不在这两个港口停靠卸货，他们就得绕过美洲的最南端。 林斌派去的小伙子回来了，他说西班牙的商人想在阿卡普尔科港卸货，所有费用和税都按正常的缴纳。只不过，希望港口能允许商会来把货运走。 林斌想了想这还是第一次，不能自己拿主意，还是请示下张司令再说。 张凡仲听了呵呵一笑，对林斌道：“现在管理港口的是你们管委会，是不是做这个生意你们自己拿主意。还有啊，我建议你们把商会的组织一下看下我们的货，就问他们要不要？” 林斌懂了，这完全是在商言商。 立即回去给管委会的人说了张凡仲的意思。 何敬看自己的事情来了，连忙港口护卫队各就各位警戒起来。 现在商队都有战船护航，大一些的商船也有安装火炮的。所以，只要有商船在港口内，港口护卫队就得三班倒警戒。 来自马尼拉的大帆船慢慢驶进了港口，船上的西班牙人紧张得要命。虽然负责领水的林家小子一再解释，现在港口是港口，军队是军队，港口只管正常做生意，军队只管保卫港口安全，但谁知道明人会不会来个瓮中捉鳖。 。 第211章 建印第安人的国 马尼拉来的货船终于靠上了码头，各自商会驻守的人都来接船。从马尼拉来的商人得知大明军队对商会秋毫未犯，总算是稍微放了一点心。 只不过当时商会是没货，现在有了这么多的货物也不知道明人会不会变。这要是突然翻脸抢夺货物，以后的货就只能走利马那边。 税率谈好了，港口管理处又询问卸货和是否需要租用仓库的事。 雷蒙德等人都参观过大明人新建的仓库，空间宽大而且全是水泥建造，安全性极高。 问过租金，短租的费用也不算高，都愿意租用仓库。 以前这里卸货的人相互竞争得厉害，三天两头发生纠纷。如若不是三位酋长关系尚可相互忍让，不知道会发生多大的冲突。 现在好了，港口成立了搬运公司，三个部落各自出人专门负责港口卸货工作。 “呵呵，就按老规矩。港口管理处中的林家在港口上做事的人不少，都知道以前的费用。”雷蒙德对前来洽谈的人道。 说好了费用，港口管理处的专业搬运公司便开始卸船。 开过来一艘货驳，把吊臂旋转好方向，有人去舱内捆绑好货物，吊臂滑轮滴溜溜的转，原本肩挑人扛的货都吊了起来。 吊臂再次旋转到码头方向，把货物放在等候的蒸汽机卡车车厢里。一辆车装满了后径直开到物流园区的仓库门前，接下来便是另外一辆。 这么快的么？！ 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这搬运公司赚钱也太容易了吧。但价格已经说好，都是行市价格，人家有本事赚得轻松，西班牙人也无话可说。 中国泉州、福州、漳州等地至马尼拉再到阿卡普尔科这个三角贸易的最终去向便是从阿卡普尔科港卸货上岸，然后经由墨西哥城再走利马城，然后通过沿大西洋岸边的港口送往欧洲。 莉莉娅现在就从欧洲乘船前往美洲然后经由墨西哥城前往阿卡普尔科港而来。 莉莉娅已经到了墨西哥城，希金斯专门接待了她。 “莉莉娅小姐，你的父亲是一个正直的人，以至于连自己的赎金都缴纳不起。我敬佩他的正直和勇敢。我私人拿出500比索给你。再说一次：不用偿还。” 希金斯怜惜地看着为父亲万里奔波的莉莉娅。 “莉莉娅，我的女儿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希金斯想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感慨道。 “奥古丁，你也不要愁眉不展。虽然大明人跟我们之间发生了战争，但据商会传过来的消息说肖恩并没有受到虐待，相反他很自由，每天都能看到他在港口的树荫下悠闲的喝茶或是咖啡。” “真的？”莉莉娅问道。 “是的。”希金斯点点头。 说实话，结合商会的私下报告，这些大明人表现出来的文明程度让他非常吃惊。 他有种预感，西班牙必定会栽在大明人的手中。那配备了火炮的全铁甲战船就不是任何一个欧洲国家能抵御的。 或许欧洲国家联合起来？ 希金斯摇了摇头，这也得看大明这种战船的数量多少。 让奥斯瓦尔多带莉莉娅两人去休息，希金斯来到窗前坐下，呆呆地看着护城河水。 或者该回去了，这美洲不能再呆。 莉莉娅在墨西哥城只待了一天，便在奥斯瓦尔多的陪同下前往阿卡普尔科。 这一次送来了许多的物资，水泥厂现场开始制作起粉碎机和转窑来。现在手工制作产量太低，终于有望鸟枪换炮。 造船厂没有建在阿卡普尔科港，而是建在巴亚尔塔港口附近。 阿卡普尔科这里将是单纯的港口和旅游地。 方以智建议的养猪场也可以在部落里面建立起来，顺便召集了临近的部落首领，发放了铁制的农具。 在林家村旁边，一所专门的寄宿学校正式确定了位置，开始了基础施工…… 忙碌过后，张凡仲开始考虑扎根美洲的事。 张凡仲需要做的是把印第安人统领到自己麾下，他觉得应该跟鲁长老谈谈。 这天下午，张凡仲把鲁长老请到了茶楼包间。 闲聊了一会这段时间的工作后，张凡仲突然问道： “鲁长老，你知道西班牙人当年刚到大明时的所作所为跟他们在美洲是一样的么？” 鲁长老大惊，西班牙人胆大包天，他们怎么敢对如此强大的大明动手动脚。 “是的，那时候的大明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他们靠近沿海登陆后也是这般占领土地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但是大明还是把他们打跑了，你知道这中间的区别么？” 鲁长老摇摇头。 “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组织性。”张凡仲总结道。 美洲的印第安人虽多却还是部落的状态，没有民族跟国家的概念。 “鲁长老知道墨西哥城的失陷吧？” 鲁长老当然知道。为数不多的西班牙人在上万印第安人的帮助下，围困并占领了墨西哥城。 “这都要怪那些部落啊。他们不知道帮着自己人而去帮着外来人。”鲁长老长叹一声。 “什么叫自己人？几个部落之间相互打打杀杀几十年，那叫世仇，怎么能叫自己人？” 张凡仲喝了口茶接着道：“就算没有西班牙人，双方都要打仗。说不定在这些部落看来不是他们帮着西班牙人，而是西班牙人在帮他们打仇人。” “美洲人是黄种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块大陆上。美洲没有白人，也不是白人的国度。印第安人要团结起来，再不能仅仅把眼光盯着自己的部落。”张凡仲道。 “印第安人是殷商移民，我们是同根同种。只是分开太久，语言和习俗发生了变化。” 张凡仲说到这看了一眼鲁长老，发现他脸色没有变化便接着道： “我来美洲原本只是想占领两个港口做生意，但看到美洲的印第安兄弟被白人如此的残虐对待我决定留下来，看能不能和印第安的兄弟们一道赶走白人，建立一个强大的，属于黄皮肤人的国家。 鲁长老，愿意建立一个印第安人的国家么？” 第212章 第一次独立党大会 鲁纳长老看了看张凡仲不像是说假话，问道：“真的是要建立一个印第安人的国家？” “是的。” “好。我愿意！” “鲁长老，先要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为赶走白人建立印第安人国家这个目标共同努力…… 可能我们分属不同的部落，但共同的目标让我们团结在一起。我们需要成立一个组织，在组织的领导下开展建国的工作，甚至今后由这个组织来管理新的国家……” …… 吃过晚饭后两人继续交谈，谈话谈得很晚，鲁长老都没有去扫盲班上课。 没过几天，鲁长老带来了五位酋长。这五位酋长都是听了鲁长老的宣传而自愿加入建国组织。 都要有人加入了，组织得有个名字才行。起名废的张凡仲给这个组织起了个名字：“印第安人独立党。” 这几天张凡仲都在拟写印第安人独立党的党内章程，此刻就在第一次党员大会上宣读并举行了宣誓仪式。 第一批的党员有张凡仲、何冬、何敬、林斌、林远等人，以及专程用直升机接过来的何骥、何鸿、何邱等人，纯正的印第安人14位，合计六十四人。 第一次全体大会召开了三天，最后确定了章程内容，成立印第安人独立党的宗旨就是团结所有的印第安人将殖民者赶出美洲，建立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 会议散了，何冬找到了张凡仲。 “张哥，这么做是不是我就回不去大明了？” “咋个会呢！你各人该干啥子干啥子。” “喔。”何冬始终觉得没这么简单。 港口周围的几个部落终于合并，被称为阿卡普尔科港口社区。 部落的人口也被集中重新安排了工作。 有从事农业和畜牧业的，还有进厂做工与码头上工作的，还在几个部落里精心挑选了50多人组成了一支民兵队伍，跟着明军一起训练。 这支民兵队伍便是第一支由独立党领导的军队。 虽然工作有了调整，但扫盲班和日常的工作都没有大的变动，也算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张司令。”肖恩带着莉莉娅来到了张凡仲的办公室。 莉莉娅和奥古丁终于来到了阿卡普尔科。 果然如同希金斯说的那样，肖恩一个人正坐在码头树荫下喝着咖啡，看起来是那么悠闲，根本不像是一个战俘。 父女俩见了面一下子相拥在一起，随后肖恩感谢了忠实的仆人奥古丁以及带两人过来的奥斯瓦尔多。 “看这里的风光多么美好。在这蓝天下吹着海风喝着咖啡……可惜你母亲没有来。一家人在这里生活难道不好么？” “父亲……”莉莉娅以为父亲知道赎金不够无法离开在劝慰自己，不由得心里悲痛。 肖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卖部，想想自己口袋空空连每天喝咖啡都是挂的张司令的账。 过去又赊了几杯咖啡，请奥斯瓦尔多等人坐了，然后和莉莉娅另找了一张桌子说起了自己赎金的事。 “亲爱的女儿。”肖恩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把精致的咖啡瓷杯放在了桌子上。 “我已经决定退役留在阿卡普尔科。”肖恩看向莉莉娅道；“不是因为赎金的问题。我累了，而且跟明人战斗没有一丝的胜算。” 莉莉娅为父亲能平安退役感到高兴，但是一想到父亲因为交不够赎金而不得不留在异国他乡又感到心疼。 “莉莉娅，我说过不是因为赎金的问题。我在阿卡普尔科看到了另外一种人和人相处的模式，我想留下来看看。顺便再打一份工，缴纳赎金不足的部分。”肖恩已经知道了港口管理处和港口社区的成立。这两处都吸纳了当地人的参加，尤其是印第安人参加了管理，对此他很好奇。 西班牙人也通过当地印第安人权贵来进行基层的管理，特别是郡一级就有他们指定的印第安贵族参与，但跟明人推选普通民众参与管理不同。 “可是你不回家，母亲依旧会担心呢。” “……莉莉娅，要不你多待一段时间，如果觉得可以，就让你母亲也搬来。这里，我觉得跟欧洲有太多的不同。” 肖恩四处看了一眼道：“莉莉娅，在这里你看不见乞丐也没有小偷，也没有谁欺凌弱小……总之，这里很好。” “父亲，为什么没有乞丐？没有小偷？难道都关押起来了？”莉莉娅问道。 “不是。而是因为港口跟社区给这些人安排了力所能及的工作，他们不再乞讨而用自己的劳动谋生。” “……”莉莉娅迷惑了。 “你看那个手臂上带着红袖套的老人，岁数偏大，但是社区安排他担任社区卫生劝导员，劝说大家保护环境卫生。” 就连奥古丁都注意看了一眼那印第安老人。 “大明人说了句话让我很震动，他们说人人平等。所以每个人都有劳动权、生命权、健康权……” “劳动权？不是被迫劳动？” “不是。大明人以社区的名义成立了养济院，把丧失了劳动力的老人和残疾人集中一起居住，提供免费的住宿、食物、患病的治疗……” “啊？” “大明人从国内送来了铁制的农具分发给了附近的部落，还组织了50人的印第安人军队……” “这些大明人想干什么？”奥斯瓦尔多稳不住了，问肖恩。 “大明人说要帮助印第安人建立一个印第安人的国家，把……把所有的白人从美洲赶出去。” “卧艹！”奥斯瓦尔多吃了一惊，这个消息回去时一定要上报给希金斯总督。 “肖恩，你还知道大明人的其他消息么？” 肖恩看了眼奥斯瓦尔多，对他道：“请转告希金斯总督，肖恩谢谢他的慷慨，所以我会写封信告诉总督我所知道的一切。” 肖恩停顿了一下道：“这封信将会是我最后一次透露我所知道的消息。奥斯瓦尔多你要明白，作为一名战俘没有被关押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奥斯瓦尔多点点头表示理解肖恩的意思。 作为一名战俘，因为没有被关押而得到的情报是不应该被泄露出去的。当一个人被信任就得维持被信任的基础，否则将失去别人的信任。 “走吧，女儿还有奥古丁，我们去找张司令看看他如何安排你们。” 第213章 为赎金要求工作 奥斯瓦尔多和随行的人员可以去找商会解决食宿问题，肖恩只能找大明人，顺便说说赎金的事。 张凡仲看见莉莉娅的时候确实是被惊艳到了。 罗马假日里的女主？有些像又有些不像，总归是跟东方人不一样的美。 双方介绍完毕，肖恩问起了两人的住宿问题。 “港口有旅社啊？”张凡仲表示不理解肖恩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咳咳。”虽然大家经常一起吃喝，肖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说起自己没钱都有羞刀难出的感觉。 “张司令，赎金还不够……” “带了多少？”张凡仲原本也没想过要收肖恩的赎金，开他的玩笑问道。 “1700比索。”肖恩没有说话，他只知道不够，莉莉娅补充道。 “肖恩，你是一名上校，还是西班牙王国的子爵。一般情况下你的赎金应该是多少？”张凡仲问道。 “至少……3000比索吧。”肖恩也不是傻，非要说个5千一万的来显示身份。 “喔，差的部分你有什么打算？” “感谢张司令一直给我行动的自由。我打算留下来在港口找点事做……” 肖恩一边说一边想港口做什么才能赚到如此多的比索？大概率要做一辈子了。 “不当兵了？”张凡仲问道。 “嗯，不想打仗了。”肖恩低头道。 “呵呵。你们出去吧。什么时候凑齐再交给我。” ……这就撵人了？ 三个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张凡仲的办公室，殊不知里面张凡仲和林远正在大笑。 “张司令，你是看上了人家洋美女了？”林远跟大明国这些人也熟了不少，只是还不敢张嘴叫张哥。估计哪天喝麻了叫上一次，今后也就改了口。 “我是有家室的人了，这话不能乱说。我觉得肖恩这人不错，酒品见人品。我不想过早把他放回去，万一又被派来打仗，估计再活下来的概率不高啊。”张凡仲笑道。 林远也不得不承认，热武器一番远程输出，那是分不出来人熟不熟的。 所谓的肖恩酒品好，主要是他不懂躲酒。酒桌上几个明人酒杯一端随口说个理由他就乖乖把酒喝了，还不如印第安人知道推辞。 肖恩三人闷着头来到一处旅社住下。女儿来了，肖恩也不能再去军营住宿。 看在老乡份上又是淡季而且还有可能是常年，西班牙旅社的老板慷慨地收了个地板价。 即便是地板价肖恩也不知道今后的工作是不是给旅馆老板干的。 这便是相当于一个小小的院子了。 房东给他算了一笔账，三个人的房间费用加上来已经就差不多的价格，何况小小院还有小客厅、厨房等，对了还有个泡了海澡之后能冲淡水的洗浴间。 那时候的瓷碗都是西方的奢侈品，就不要问有没有陶瓷浴缸。不过就算是已经“壕”无人性，中国那时好像还没有制作陶瓷浴缸的。 肖恩默了默，真要这么住下来，不要说打工赚赎金，恐怕带来的比索会越来越少。 看着欢欢喜喜、忙忙碌碌收拾房间的莉莉娅，肖恩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管他的，大不了把妻子接过来一家人就住在这里。 尼玛！一个爵位啥好处没有就是在赎金这体现出来了。 晚上，为了迎接女儿到来也为了感谢奥斯瓦尔多等人的护送，肖恩在钱箱里摸了半天还是决定请大家吃顿大明人的饭食。 大明到阿卡普尔科的航线已经固定下来，明军开始处理最初带过来的军粮。毕竟大明的生产线比不得现代，一个密封性能就赶不上，所以食品类罐头保质期较短。 一罐红烧肉加上当地收购的菌子，那味道就算是张凡仲、何冬这些人都是垂涎欲滴，念念不忘，就是当地人也没想到菌子加上肉能有这么好吃。 就在食品一条街摆了两个大排档，每天的生意爆满，不光是西班牙的商户流连忘返，就是当地的印第安人口袋里攒够了钱也要带家人来尝尝。 吃过了晚饭，回到住处，肖恩开始给希金斯写信讲述他在港口看见的情况，莉莉娅也在写信，让母亲也来美洲。 在这里通信可以请商会代为接送，还是比较方便。 第二天一早，奥斯瓦尔多带着两封信回了墨西哥城。肖恩去找张凡仲，他请求明人能给自己一份工作。 “爸爸，我也要去找一份工作。”才来了半天，莉莉娅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淡季的港口显得安静、舒适，甜美的空气，清洁的街道还有美食，这里就像一个度假的圣地。 何况，她也要为父亲的赎金出点力。 拗不过莉莉娅的肖恩只能带着她一道。 “你们两个都要找工作？”张凡仲问道。 肖恩找工作很正常，这时候的西方女子也这么独立的么？ 肖恩父女都点了点头。 张凡仲道：“可是我只管军队，找工作的事应该去找社区或者港口管理处。” 听了林远的翻译，肖恩父女都有些失望。肖恩预计张司令介绍的工作薪金待遇应该会高一些。 “不过老肖也是熟人了，我就越俎代庖安排一下你们看合适不？”张凡仲一句话又让肖恩高兴起来。 旁边的莉莉娅则是好奇地看着这个明人大官。对莉莉娅来说，明人也是并不常见的老外。 “肖恩，你去港口管理处报到，担任领水和税官，你的女儿……却是不太好安排。” 张凡仲也不知道莉莉娅会些什么。 “我会英语，我还会画画，我还会钢琴……”听了翻译，莉莉娅有些急了，赶紧介绍自己的能力。 “喔，这样，你去小学校教美术吧，正好我们还差这样的教师。不过你要尽快学会汉语或者印第安语言把交流问题解决。”张凡仲对莉莉娅道。 “我一定尽快学习。” “嗯，暂时没有西洋乐器，音乐课就不用上了。”张凡仲对莉莉娅道。 转过头张凡仲对林远道： “林远，你带他们去何敬跟鲁长老那里报到，就说给我个面子。” 第214章 雷蒙德的告诫 林远因为要分别走港口和学校两处，便去把三轮摩托开了出来。 肖恩见过也坐过，但是莉莉娅没见过，一路上新奇得不得了。 先把莉莉娅送到学校两人便去了何敬那里。 莉莉娅在学校不愁交流问题，那里原本就有会西班牙语的教师。 父女两人报到后回到家里都是一脸的兴奋，终于不用无所事事、坐吃山空了。 第二天，两人一早起来便去上班把奥古丁留在家里，晚上再回来。这样过了两天，奥古丁在家待不住了。 “什么？你也要出去工作？”肖恩非常的意外。 “嗯。家里没什么事，我不能让两位主人养我。”这感觉非常不好。 因为是旅社，床铺被面和卫生都可以交给房东老板，每天还有食堂可以吃，奥古丁就算做饭也最多是做一顿晚饭，还是这父女都不在食堂吃的时候。 大多数时间奥古丁都是一种闲散的状态，这让他很不习惯。 肖恩知道不能让奥古丁出去工作，这一出去工作就不会回来了。 奔着能拖一时算一时的想法，肖恩打发奥古丁回西班牙。 “奥古丁，又得麻烦你辛苦一趟。我觉得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都不会陪西尔维娅来美洲。”肖恩对奥古丁道。 奥古丁不怕辛苦，他怕的是没事做。 看着奥古丁上了马车走了，肖恩拍了拍自行车对莉莉娅道：“来，坐上。” 自行车是老式的二八大杠，随船运过来的并不太多。因为局限于港口用处不大，军队开始处理销售。 莉莉娅看见了非常喜欢，缠着肖恩也买了一辆。 肖恩学得快，现在都是他带着莉莉娅，等过两天莉莉娅学会了，肖恩估计摸都摸不到自行车了。 回去的路上便出了意外，肖恩也才学会了一天。 两人来到了社区医务室。 明军的随军医生看了看眼前白得晃眼的膝盖和上面一小截大腿，太小儿科了，扭头示意印第安学徒来处理。 从部落来的巫医把棉签、碘伏、消毒棉、消炎粉等按顺序摆好看了看老师，见老师点头这才拿起棉签蘸了碘伏开始操作。 “女儿，都怪我，把你摔了。” 莉莉娅嘻嘻地笑，道：“过几天我学骑车，恐怕还要来这里几次。” 港口就很平坦，两人也不怕再摔，肖恩依旧骑车把莉莉娅送到了学校，他自己空闲，在摊贩处买了一杯咖啡去了办公室。 大明的很多货物他都没见过，现在趁着有时间抓紧背这些货物的名称。 对了，这些明人给不同的货物定了不同的税率，对肖恩的年纪来说背诵和记忆这些有点困难。 战争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到来，西班牙王国的使者来了阿卡普尔科。 “我叫戈麦斯，是西班牙国王的特使。”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自我介绍道。 “林远，让他坐下说话。来不来就站起来成什么样子？”张凡仲看看对方足有两米的身高不满道。 “问下他来有啥子事？”张凡仲对林远道。 “他们说是来议和的。” “告诉他没得议和这种事，要打就放马过来。这里又不是他们家的凭啥他们占就可以？这里是黄种人的美洲。” 张凡仲站起身带着人就走。 出门就看见何冬对他比了个大拇指道：“张哥霸气！” 张凡仲还想多占些地方，无论什么条件都不会签这个协议。自己强时还弄这些条条款款来约束自己？自己又不是傻子。 等两年把印第安人组织起来，所有白人统统赶走。 两米高的戈麦斯没想到明人这么霸气，一句话不说会议就散了，连伙食都没有安排。 “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戈麦斯对着离去明人的背影心道，他却不敢喊出来。 在墨西哥城时，墨西哥总督希金斯对他的态度可不怎么友好，戈麦斯自然没有去想自己高高在上的态度激怒了希金斯。 事实上所有使者团的成员在来美洲前都听说了希金斯就要去职的消息。 恰好希金斯自己已经萌生去意，对于是否得罪戈麦斯毫不在意。 如果不是因为戈麦斯的态度，希金斯肯定会把肖恩写给自己关于明人的消息告诉国内来的特使。 现在么？戈麦斯对于明人的情况自然并不了解。只知道明人使用的炮弹是开花弹，跟欧洲的军队一样使用火枪。但明人在海上的军事实力远超欧洲，他们已经不需要依靠风帆在海上航行，而且船体外都敷设了一层铁甲，使得他们的战舰根本不惧炮击。 戈麦斯带着一行人住进了雷蒙德商会，晚餐时雷蒙德有幸作陪。 “尊敬的戈麦斯伯爵，明人不可小觑。”雷蒙德实在受不了使团中的一些人的自大，他敬了戈麦斯一杯酒后道。 “据我看来，明人的战舰可不是铺上的铁甲，而是直接用钢板焊接成的整体的钢铁战舰。因为……我曾经见过明人使用一种被称为电焊的机械焊接钢架搭建平台。” 雷蒙德扫视了一眼停下说话看向自己的使者团成员们，耸耸肩道：“真的。他们使用一种被称为电焊的机械来连接钢材，这在港口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或许是雷蒙德觉得应该给一些狂妄的人泼点冷水清醒一下，看清楚自身与明人的差距，他继续道： “通过明人的战舰我们至少应该知道明人的科技发展已经大大超过了西班牙，也超过了整个欧洲。他们的战舰不用人力也不用风帆作为动力，那他们的动力是什么？谁知道？” 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因为他们确实无法理解这件事。 “还有，他们的军粮……”说到这，雷蒙德指了指桌上的野菌红烧肉对他们道： “这道菜中的肉据说便是他们军粮的一种，能保存许久。” 这顿饭中的许多菜是在外面餐馆做好了送来的，商会的厨师都不会做这种中餐。 “还有这道汤菜，也是他们携带的军粮……” 使者团的人们更加沉默。 一支军队能用上这样的食物作为军粮一方面显示出了明人的富裕程度，另一方面则是如何存放这些食物也是他们不能想象的。 第215章 父女 “晚上我带大家出去逛逛。诸位，看见明亮的电灯不要叫得太大声，否则印第安人会嘲笑说看，来了一群土包子。” 说到这，雷蒙德也觉得西班牙和明人开战完全没有胜算，叹了口气自己又喝了一口明人的白酒。 唤过一旁的仆人把白酒瓶拿过来给大家展示道： “看看，当欧洲的人还在为威尼斯的玻璃配方神魂颠倒勾心斗角的时候，看看这大明装酒的玻璃瓶。” 雷蒙德举起酒瓶晃了晃，道： “看看，这是多么的晶莹剔透！如果不是制作成酒瓶而是工艺品，你们会不会为之疯狂？” 烛光下，透明的酒瓶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光，如钻石般闪耀。 “而且，明人还有能载人在天上飞行的飞行器，他们称为直升机。” …… 使者团成员集体懵逼——载人的飞行器。 “是的，我亲眼所见，也是钢铁所制，最少能搭载二十多人。” 这一下使者团成员全体石化。 “明人不仅仅是要与西班牙为难。据我所知，明人在当地建立了一个印第安人参与的党派，这个党派就叫印第安人独立党。从名称上看这个党派的目的是不是很明确？” “雷蒙德，看样子他们要独立建国？”戈麦斯问道。 “是的。明人给当地的印第安人灌输了民族与国家的观念，要他们联合起所有的部落来建立一个国家。他们有个口号‘美洲是黄种人的美洲。’他们要把所有的白种人赶出美洲。” “狂妄……”戈麦斯先是暴怒然后是迟疑，或许明人真的能做到。 那么所有欧洲人在美洲的发财梦都要就此终结？ “谢谢你，雷蒙德。”戈麦斯诚心诚意对雷蒙德道。 “回国后我会告诉国王明人的强大和他们的目的。希望国王能说服整个欧洲团结起来，共同面对这个敌人。” 很难想象一下子失去美洲这个财源，欧洲哪里有那么多的金银来购买中国的茶叶、瓷器、丝绸和其他的奢侈品。 雷蒙德说这些目的便是希望戈麦斯等人真能重视明人对王国的威胁。 特使团来的当天晚上，全体人员都去了夜市。 大排档的热闹喧嚣是这些西班牙人从没有见过的。虽然有过雷蒙德的提示，看见太阳能路灯照耀下的明亮，还是有成员忍不住惊叹。 使者团的成员身份高贵，雷蒙德自然不会带他们去大排档，而是去了茶楼。 身材笔挺衣着整齐的侍者把他们带进了二楼房间，众人一路鸦雀无声。 直到所有人的咖啡都送了上来，房间里只剩他们的人之后，这些人才长长出了口气开始好奇地观察起茶室来。 为了更好地观看夜景，雷蒙德过去关上了房间灯。 透过大幅的近乎落地的巨大玻璃窗，外面的景象落入眼底。 无数的电灯照亮了港口广场，除去大排档，广场上休憩散步的人很多。 这些人三三两两在广场上随意走动，还有推着售货小车的印第安人。树下的木桌长椅也都坐了人，在灯光下喝咖啡、喝茶、打扑克、下棋的都有。 时不时能看见五六个背着步枪的人排着队在广场上游走。 “什么时候这些土着也这么悠闲舒适了？”一个成员问道，语气中还有些隐隐的嫉妒。 “明人来了之后，把附近的几个部落合并成为一个港口社区。每个印第安人都安排了事做，都有薪水。 还在部落里的人也发放了铁制的农具，印第安人的小孩都免费读书……” 雷蒙德给这些人介绍着。 “那个骑着什么的是个白人女子？雷蒙德，那是谁？”戈麦斯看见了远处广场一角正在练习自行车的莉莉娅问道。 雷蒙德不用看也知道是莉莉娅，对戈麦斯道： “这是肖恩子爵的女儿莉莉娅。她是来送赎金的。因为赎金不够便留了下来。现在也去了学校当教师。” “肖恩？他一个堂堂的子爵居然交不够赎金？” “是的。据说他家里的财产只有2000比索不到。肖恩也去港口管理处找了一份工作……” 西班牙王国的子爵没有赎金只能给明人打工，这事说出来可不好听，这是帝国的耻辱。 戈麦斯顿时打消了找肖恩谈谈的念头。 谈什么？帮他给赎金？国王的特使团前来美洲时并没有人说过这件事。戈麦斯认识肖恩，但此时只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肖恩正站在一旁端着一杯茶看着莉莉娅学自行车，时光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有多久没有这样陪着女儿？女儿就这样悄悄地长大了。 肖恩居然有些庆幸成为了明人的俘虏，每日里能陪着女儿度过。 幸亏女儿未嫁，差点来不及了。 莉莉娅骑车越来越熟练，蹬着车就来到了肖恩的面前停下。也不下车，靠着一只大长腿就这么站在地上。 “爸爸，你也来骑一会？” “莉莉娅，累了么？”肖恩把搭在长椅背上的毛巾拿过来递给了莉莉娅。 莉莉娅一脸红扑扑的，接过去便开始擦脸。毛巾柔软，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不累。主要是紧张。” 虽然这里是广场一角，但骑行的时候依旧要防备在广场上到处乱跑的小孩。 “时间不早了，回家去吧？” “好的。我带你？” 肖恩摇摇头表示不敢坐。 莉莉娅也知道自己技术还不过关，骑行回去还得穿过人多的地方。 两人推着自行车一路说着话慢慢向家里走去。 “莉莉娅，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跟你同龄的男子比较少，你这婚姻问题不好解决啊。”肖恩道。 “爸爸，谁说这里同龄的男子少？”莉莉娅道。 “喔……”肖恩不说话了。 莉莉娅如果不是非白人不嫁的话，确实这里的同龄人不少。只要莉莉娅喜欢，肖恩不会阻止她找个明人。至于印第安人嘛，肖恩心里还有些障碍，暂时不去想，莉莉娅也未必能看得上。 “爸爸，也不知道妈妈何时能到？” “这么远，家里还要安排一下，不会这么快的。” “妈妈来了，这个家就团圆了。”莉莉娅道。 肖恩…… 莉莉娅，你说这话的时候想过你还有两个亲哥哥吗？ 第216章 报警 目前在建的工厂和库房都在顺利的进行，开局最为重要的水泥厂的转窑和碎石机也都送来了，就连挖机这次也随船运来了两台。 从墨西哥去到巴西的路途遥远，而且张凡仲担心手下人的安全便没有派人去巴西寻找橡胶树。 想去再占几个矿，尤其是瓜纳华托和再往东一点的铁矿，但又不知道西班牙的军队何时到来，规模有多大。虽说武器的代差在那里摆着，但凡事考虑考虑从宽是最为稳妥的。 魏忠贤的电报来了，说是天聪七年降清的参将孔有德被查到了虚报损耗贪污的行为，已经被免职。 张凡仲没有通知魏忠贤停止针对名单上人员的调查，所以魏忠贤还一直在对这些人重点布控。孔有德也是不敢再吃空饷转而对火炮射击训练中的弹药损耗动起了脑筋，一下子被东厂监视他的人抓个正着。 张凡仲心道：这也不怪我无中生有吧。 魏忠贤的电报中还提到了东南半岛安排的一些主官对待当地百姓残虐的消息，以及一些亲王下属嚣张跋扈的行为。 “查证事实，速报陛下。”张凡仲简单回复道。 魏忠贤是个等闲不怕的人，现在给张凡仲发这个消息肯定是涉及到了崇祯比较亲近或信任的人，心中拿不定主意了。 东南半岛新纳入版图，不对这些人施以重手，其他人依样画葫芦，整个东南半岛绝对会乱作一团。 葡萄牙，里斯本码头。 西尔维娅和奥古丁在商船上看着一队一队的西班牙士兵正在上船。西尔维娅并没在意，奥古丁倒是多看了两眼。 航行中西尔维娅跟奥古丁都发现了这几艘运兵船跟自己乘坐的商船一直是一个方向，很显然也是要到美洲去的。 “奥古丁，他们是不是去打明人的？”西尔维娅问奥古丁道。 “夫人，看起来应该是的。” 西尔维娅高兴道：“真好！要是打跑了明人，肖恩就不用缴纳赎金了。” 奥古丁苦着脸笑了笑，心中不以为意。肖恩夫人还是太单纯，整日里就知道在家里养花莳草 经过漫长的海上航程船只终于到达了美洲。上岸后，两人雇了一辆马车一路跟随着军队到了墨西哥城。 “夫人，我们得抓紧走了。” “奥古丁，总督不是下了命令不许前往西面么？说什么保密什么的。” 为防备消息泄露，墨西哥城封锁了去往阿卡普尔科方向的道路。 奥古丁看着糊涂的夫人道：“夫人，老爷在那边有行动自由。我提前回去告诉他就要发生战争，让他这几天找地方躲躲。万一明人打不过要杀俘虏怎么办？”奥古丁道。 “啊！”西尔维娅大吃一惊。 “奥古丁，你快自己走吧，带着我很慢，我怕……” 没得西尔维娅说完，奥古丁便转身出门离开了。 奥古丁的父亲便是黑奴，虽然肖恩家对他并不苛刻也没有虐待过他。但奥古丁在阿卡普尔科看到了明人是如何对待当地印第安人的，便认定了明人是好人。 他提前回到阿卡普尔科肯定会通知肖恩，但他也会去跟明人报告。 奥古丁出了城朝南方而去，半道上转向了阿卡普尔科港。连续走了几天，奥古丁终于来到了港口。 他没有直接去找肖恩，先偷偷去了学校。 “莉莉娅。” 办公室里的莉莉娅突然听见了奥古丁的声音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奥古丁叔叔，你们到了？” 奥古丁摇摇头把莉莉娅叫了出来。 “莉莉娅，你陪我去找张司令。” 奥古丁没有直接去找张凡仲，就是要把功劳让给肖恩一家，至少也要让肖恩沾点边。他怕肖恩固执不让自己去报告明人，于是便来找莉莉娅，也没说因为什么事。 莉莉娅正好没课，心思单纯的她甚至都没问奥古丁找张司令有什么事。 “西班牙本土的军队已经到了墨西哥城？唉，终于来了。”等这一天等得太久。 张凡仲看看奥古丁问道：“奥古丁，这个消息很重要。尤其是你明知道墨西哥城禁止来港口的情况下依旧来报信。你希望得到什么奖赏？” 奥古丁看看身边的莉莉娅道：“不瞒张司令，我能来报信还是夫人安排的，奖赏的问题您就问莉莉娅吧。” 张凡仲转头看向莉莉娅。 莉莉娅愣了一下，然后对张凡仲道：“张司令，我父亲的赎金能不能减点？” 旁边的林远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张凡仲假装想了想道：“光减不行，你和肖恩的收入就那么一点，想要筹够赎金需要太长的时间。这样吧，赎金减去2000比索，我这里再奖励300比索。莉莉娅，你看行不行？” 莉莉娅一听高兴坏了，这一下就减少了2300比索，加上自己带来的差不多就能有4000比索了。 不对，还差一些。 因为自己买了自行车、布料和一些日常用品……要不然加上母亲带来的，父亲应该能自由了。 想到这，莉莉娅心存内疚、眼中含泪站起身对张凡仲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这是该有的奖赏。奥古丁，你还有什么愿望？” 奥古丁想要银币帮肖恩凑赎金，但这会让主人一家今后面对自己很尴尬。 算了，还是要个工作吧，每个月交给夫人，也算是尽了力。 张凡仲没想到奥古丁也想要一份工作，这倒把他难住了。 “奥古丁，工作的事稍缓。等肖恩夫人来了彻底安定下来之后再说。你先去学习汉语，最后我看如何安排你。” 张凡仲现在想不到怎么安排奥古丁。要说去酒吧打个工肯定没问题，但是考虑到他年岁不小不想让他去熬夜。 墨西哥城外的军营操场上，西班牙陆军中将菲戈意气风发。 看着部下整理队伍，菲戈站在一旁取下帽子露出一头红色的短发。 “戈麦斯、希金斯，这一次的雇佣兵大多来自瑞典，你们看这个头、这精神……” 这一次西班牙王国下了血本，整整召集了5000名来自各国的雇佣兵。 第217章 明人的军队真是文明之师 菲戈将军摇摇头道：“可惜时间太短，方阵训练还差点火候……” 菲戈有些遗憾也没有办法。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训练时间少了一点，配合不太默契。 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一点便是这支队伍中的士兵大多是来自瑞典和意大利的雇佣兵，都是职业军人。 “菲戈将军，这支军队还要再练一练方阵？”戈麦斯问道。 “嗯。” “抱歉，菲戈将军。非常遗憾！我得回国复命不能亲眼看见你的军队勇敢地战斗了。”戈麦斯看着红胡子菲戈道。 前两天戈麦斯带着使者团从阿卡普尔科港口回到了墨西哥城，正好遇见了菲戈他们。 菲戈知道戈麦斯出使明人的事，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一件事。 “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戈麦斯听了心中暗笑，还真以为我急着回国？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一次希金斯先生也要跟使者团回国述职。新西班牙区处于战时，由我暂代督军一职。”菲戈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 在国内，觊觎新西班牙区墨西哥总督位置的人不少，都认为这里是个肥差。菲戈的家族动用许多的人脉，才通过更改墨西哥战时属性的手段让带兵的菲戈成为新西班牙区的督军。 原总督希金斯一点也没申辩，乖乖地跟他办理了交接手续。 戈麦斯听到这里居然有些同情起菲戈来。 小样！好好的日子不过，来美洲找抽还挺高兴的。 得到奥古丁的消息后，阿卡普尔科港已经开始了战前准备。 “何冬，你看。新任美洲督军的这个家伙居然下战书要跟我们堂堂正正打上一场。” “怎么个打法叫堂堂正正？”何冬不解。 “就跟中国古时候一样双方摆好阵势……” “斗将不？”何冬好奇地问。 要是斗将，自己的半自动步枪跟火绳枪对射那不是欺负人么？ “想啥子哟，还斗将！”张凡仲看看这不学无术的家伙。 方以智在一旁说道：“据我所知，就是双方各自排列阵列，然后双方相向而行……” 张凡仲打断方以智的话道：“小方啊，你说的太文绉绉的了，何冬他们哪里知道相向而行？还是我来说吧……” 听完张凡仲的解释，何冬嗤了声道：“我傻呀，有高级货不用跟他对阵互冲？” “可以放炮的。”张凡仲提醒道。 “那好，把所有的小炮跟臼炮拖出来，咱们的士兵就站在小炮后面，看小炮和臼炮轰他娘的。” 众人皆笑。 张凡仲只得再次提醒道：“我们还有地雷。” 何冬等人眼睛一亮，何邱问道：“张哥，知道地点不？要不偷偷在他们前进的路上埋上地雷，反正到时候天上飞炮弹落下来就炸，谁也看不见炮弹咋个飞的。” “哈哈，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的兵一个换他们十个都可惜。”张凡仲大笑道。 很巧，墨西哥城约定的交战地点正是肖恩他们最后宿营被夜袭的地方，不过好像也只有那里还比较宽阔。 山区中能容纳双方上万人排列队形，中间还要留出空档的地方很难找。 “何冬，你带侦察兵过两天先去埋雷，然后就等着我们大部队的到来。” 预定的时间是五天之后，所以还不用着急。 相对阿卡普尔科的好整以暇西班牙的雇佣兵则有点辛苦。 每天带着马车赶路，沿途还要防备明人不讲武德的偷袭。 甲胄、长枪、火绳枪还有需要的火药、铅板、粮食、马料……以及崎岖的山路，严重拖累了这些雇佣兵的前进速度。 这一仗，菲戈亲自带兵。 对于山区行军的困难估计不足，眼看约定的时间第二天就要到了，起码还有三天的路程。 无奈，菲戈只能派了使者先走一步，去寻找明人军队告知延期以及延期的原因。 张凡仲带着人已经到了，正在确认作战步骤，林远却带了一名西班牙士兵进了大帐。 看过延期的信件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 张凡仲笑道：“不管他早来还是后到，我们都管送终。我们的战术就是一句话，大炮轰、大炮轰，近了加上臼炮轰。” 众人笑完了，张凡仲补充道：“我们的队伍尽量靠后，给西班牙人留出位置来摆阵，顺便拉长中间的空档。步兵第一二排站在空地上，后面的士兵就站到树林里面去。 我再问一下，地雷是不是都埋在小炮的射程内的？” “是的。我带人埋的雷。”何邱站出来道。 “那就好，炮都没打就炸了还不好解释得。”众人听了张凡仲的自言自语又都笑起来。 说到火炮，西班牙人也很自信，这一次他们带了许多子铳炮。就是将发射药和炮弹预先装入一个铁桶（子铳）内，放一炮就抽出来，再把已经预装好的铁桶（子铳）放进去，立马就能再次发射。发射速度是快了不少，就是后膛漏气，射程就短了不少。 原本就比75小炮的射程近，现在……完全没法看了。 千等万等西班牙的军队终于到了，又来了个信使。 “西班牙的指挥官说今天累了，问我们是不是让他们休息一晚再打?”林远翻译道。 在众人大笑声中，张凡仲对林远道： “告诉西班牙人晚上好好休息，晚上的安全由我们负责，保证一个老鼠都进不了他们军营。明军是文明之师，绝对不会趁夜偷袭。明早吃饱喝足后双方再战。” 信使得了回信，屁颠屁颠地跑回自家营地去了。 “张哥，还是你厚道。让他们吃饱了再去投胎。”何冬道。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这几天的奇葩事太多，西班牙军方再出什么幺蛾子大家都不会吃惊。 一夜相安无事。 菲戈起来洗漱完毕，看了看对面。 明人的帐篷扎得很远，都进了树林里。 看来这些明人还是很讲礼仪的，平地都留给了自己扎营。晚上也没来骚扰更没有偷袭，果真是礼仪文明之师。 吃过早饭，就见明人开始整队。 在树林外只占了两排后面的部队便排进了树林。 叫过副官安排列阵，菲戈便回到帐篷把一身将军服来穿起。 然而等他出来看向明人方向，菲戈顿时就感到了一阵腿软。 第218章 打仗就是送人头 尼玛！刚才都没有看见有这么多的炮啊，现在明人队列前密密麻麻全是小炮，昂着炮口对着自己这边。 人家炮多这也不能算违规，自己还是只有硬着头皮上。 菲戈脚软，这些雇佣兵也脚软啊。明人的火炮正面已经摆不下了，还在朝两翼摆。 这火炮也太轻便了，几个人拖着就走。哪怕是山坡有些不平，看那些明人士兵拖着前行依旧不太费力的样子。 菲戈叫过副官安福奇上校道：“这些火炮如此轻便一定打得不远。等会开战后让我们的火炮向前移动先打掉明人的火炮，要不我们人员的损失会很大。” 安福奇点头赞同，道：“明人将如此多的火炮列于阵前，摆明了是要用这些射程不远的火炮杀伤我们的士兵。我会命令这些士兵慢些前进，等着我们的火炮上前击毁明人的火炮再加快速度。” 说完见菲戈点头，安福奇转身对传令兵吩咐下去。 安福奇这人水平还可以，自己一说他便能明白，比跟自己合作过的某些军官强得太多。 有了安福奇这个得力助手，菲戈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都轻松了许多。 “嗵。”明人那边放了一个空炮，似乎在询问准备好开战没有。 菲戈轻轻点头，安福奇立马吩咐下去，就听见西班牙阵营中也是一声炮响。 西班牙军队的四个方阵缓缓开始向前移动，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让这些雇佣军能够步调一致地出发，只是大方阵的威力还不能完全释放出来。 “不愧是些打过仗的老兵！”菲戈赞叹道。 明人这边的炮兵指挥看着西班牙人的方阵还没走到预先划定的射击线，叼着一根香烟，老神在在地蹲在那里看着。 过了一会他站了起来，手臂向下一挥。身边的75小炮立马射出了第一炮。 这一排并没有在方阵中炸开而是落到了后面的炮兵阵地里面，当即炸到了一个炮位上，炮手们被炸飞，不远处的火药也被引燃。 菲戈的粗口还未出口，明人所有的火炮都发出了怒吼，一瞬间方阵和炮兵阵地全都爆炸起来。 只有张凡仲等人才知道，目前也只有这些火炮能给明军造成损伤，所以炮兵所有的目标全都是西班牙军队的炮位。方阵中的爆炸则全都是地雷的功劳。 仿佛就是一瞬间，西班牙第一排的四个方阵的人员损失殆尽，炮位上还能打响的也没剩几个。 张凡仲庆幸部队大多数都在树林里，有许多弹丸满天乱飞落到中间空地上，一些跳弹还冲到了炮兵的炮位上。 “何冬，下一次在炮兵阵地前堆上土墙。”张凡仲心中叹息，还是没有经验，就是这余势未尽的弹丸居然造成了人员伤亡。 卫生兵们从后面进入炮位，开始给伤员进行急救。 何邱转身进了树林，不一会一些战士抬着装着泥土的麻袋摆到了炮兵阵地前。 “注意安全。” 由于是直射炮，张凡仲生怕战士们被自己的火炮击中。 战士们拼命挖土，抬麻袋的战士根本不管火炮注意到自己没有，只管抱着、抬着麻袋垒墙。 好在炮位除了炮手还有人，能及时提醒炮手停止发射。 不多一会正面的炮位前都摆了几道两、三层的麻袋作为掩体。 其实这时西班牙人还能打响的火炮并不多，一些小炮开始转向轰炸西班牙军队行进的方阵。 刚开始只是地雷爆炸，前面的步卒受伤害惨烈，后面的则没有多少损伤。 现在小炮也加入进来轰炸，这下后面方阵的雇佣兵也受不了了。 关键这是开花弹，跟弹丸打一条线不同，一炸一片还有强烈的声光效果。 越来越多的步卒抵挡不住心里的压力准备散开。然而根本没给他们散开的时间，越来越多的小炮加入到对方阵步卒的轰炸之中。 明人阵前四里地仿佛是一道天堑，没有一个活着的西班牙雇佣军能迈过这条线。 两军对战两边的山上也站了不少的印第安人在观战。 明人炮火的猛烈，战斗力的强悍让港口这边的印第安人心生鼓舞。 “天啊！”菲戈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向谁祈祷，只是跪下看着战场。 他知道，只要明人的炮弹跟火药没有打完，这5000人怎么也跨不过半场。 他哪里知道，明人的臼炮手和掷弹筒手们还没机会表演。 “安福奇，认输！” 菲戈看着剩下不满一千人的雇佣军彻底绝望。 西班牙军阵挥起了白旗，行进的士兵站住了。 明人的火炮在命令声中停止了射击。 战场一片死寂。 菲戈整理了一下军装，带着安福奇向明军阵地走去。 “我要见你们的统帅。”菲戈与安福奇来到小炮阵地前站住，大声喊道。 “走，下去。” 张凡仲带着众人走下了山坡，来到两人面前。 林远上前介绍了张凡仲，菲戈摘下佩刀，双手捧着低下了头。 战斗结束。 还在路途中的希金斯想过菲戈会败得很惨，但万万没有想到督军菲戈到任没有一个月便成了明人的俘虏。 打赢了的张凡仲其实非常苦恼，俘虏太多。 肖恩带来的俘虏还在关押着，现在又添了这么多吃饭的牲口。 菲戈带来的这5000名雇佣军现在还四肢健全、完好无损的有800人，受伤还能抢救一下的有400来人。第一排和第二排方阵的雇佣军因为遭到了反复的轰炸基本上没有活口。 把肖恩那批伤都好得差不多俘虏送去了还在生产的手工水泥厂，其余的人通通去各地修建水泥公路。没有挖机，最需要的便是人力。 “张司令阁下，我抗议……” 新任新西班牙区督军的菲戈来到水泥厂看到露天挖矿的场地大声叫嚷着。可惜，张凡仲根本就没有跟着过来。林远倒是来了，对俘虏宣布了纪律后并没有鸟菲戈的抗议，自顾自走了。 允许俘虏们写信回家准备赎金。张凡仲现在也明白，这些人不能就这么杀掉但放了下一次还会被雇佣。不如借着收取赎金这事让他们掂量掂量，来美洲当雇佣兵赚的费用够不够交赎金。 第219章 烈士陵园 这次战斗中出现了伤亡，在安置好战俘和伤员之后，阿卡普尔科港开始准备烈士追悼会。 “小方，你记一下。先去问下部队里或林家村有没有懂风水的人，先选个地方作为烈士陵园。然后我画个样子出来，你找人做些金银质地的勋章……” 等方以智出去了，张凡仲开始拟写追悼会的流程和发言，随后开始设计挂在胸前的勋章。 此次阵亡的炮兵有三人，受伤的六人，抚恤金该怎么发放成了一个问题。 这些战士的伤亡肯定不会报兵部，也不会要明朝官府的抚恤金。是何家湾还是自己这里出抚恤金？方式又是如何？这一次一定要想好，今后都要照这次来。 靠着椅背想了半天，张凡仲终于还是定了下来一个原则性的框架。 烈士一次性的抚恤金由自己这里给付，烈士家中老人、小孩每月给予一些补贴暂由何家湾出算是垫支，等自己在美洲建国后跟何家湾结算，今后的补贴再由烈士家属所在的社区代为发放。 方以智在一个随军军医中找到了一名自称略懂风水的人，在距离港口东北约3公里的地方选了一个位置。 张凡仲也去看了，东南北三方都是山岭，唯独面对太平洋的西方地势较低。 看风水的军医叫曾统平，以前就是个江湖郎中，为了多一个谋生的手段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风水和摸骨看相。 此刻他站在一旁看着这块地心中不安。 从来就没有人选择面朝西方的地方作为墓地，而这是张伯爷私下要求的，说是老家就在太平洋这面。 说不定今后有些人要吐槽墓地的朝向，曾统平知道自己就是个背锅的人。 追悼会的流程给了他，他也提出了一些建议，张伯爷很虚心地接受了做了调整。 追悼会定在战后的第三天上午十点进行。 时间有点赶，上千名士兵参与了陵园的建设。 被命名为“独立战争烈士陵园”的陵园除了一个土垒的平台和三个墓穴，其余的工程就是平整广场和通往港口的道路。 开追悼会那天除了留守值班的战士，其他的士兵都去了。50名印第安人新兵和纠察队、港口社区派出的人负责维持秩序。 港口管理处、各个工厂、港口社区的领导层与部落的印第安人也都去了。 天空中笼罩着一层乌云，这在当地是极为少见的。 慢慢地，随着人群在广场聚集的越来越多，天空中飘下细细的小雨。 追悼会开始的时间到了，张凡仲面色严肃走上了土台的中央。 士兵们整齐地肃立着，面色冷峻。他们入伍多年，从没遇到过战友牺牲的情况。这三位战友的牺牲告诉了他们，战争终究是残酷的，避免不了死亡与牺牲。 其他的人也都面色严肃。 张凡仲的声音从两旁的喇叭中传出来，手执话筒的林斌在台下翻译。 “……三位烈士的牺牲，是为了这块大地上所有黄皮肤人的独立和自由……他们的墓地面对的是家的方向，那边还有他们的祠堂，还有长辈、兄弟、妻子和儿女，但印第安兄弟与我们同根同种……让我们化悲痛为力量，继承他们的遗志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所有的黄皮肤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们，让我们团结在印第安人独立党的周围，拿起手中的武器，把所有想要压迫、奴役我们的势力赶出美洲，建立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奴役、没有欺辱……建立一个少年有所学、成年有所为、老年有所养的富裕、强大、文明的国家……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胜利！” “胜利！” 先是所有士兵的高喊，接着便是鲁长老等印第安人的呐喊加入了其中，呼喊声此起彼伏，放眼望去都是人们随着呐喊在头顶挥舞的手臂。 肖恩与莉莉娅分别跟着自己的单位也来了。 看着周围群情激昂的人们，肖恩明白，欧洲还能掠夺美洲资源的时间不多了。 三位烈士的迷彩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三个木盘之中，三名军人将木盘端在手中来到了土台上，面对着台下人群。 张凡仲将三枚金质奖章分别放在了军服上，退后几步背对着台下人们。 林斌开始了双语主持，全体到会人员集体三鞠躬，默哀奏哀乐。 亲卫排在哀乐声中对空鸣枪…… 时间紧促，党旗还没有设计定型。所有印第安人独立党的成员站在三位烈士墓前举行宣誓仪式。 宣誓完毕，张凡仲、何冬、何伟、鲁长老和几位酋长等人走下了土台，挨着一位烈士的棺椁把手放在了上面。 随后，曾统平带着人进行烈士入葬仪式。 等三位烈士入土为安，追悼会结束。 返回港口的人们依旧面色沉静，就连印第安人的小孩子也被这气氛感染沿途不敢随意嬉戏。 肖恩碰见了奥古丁，两人默默走到了一起。 半晌，奥古丁突然对肖恩道：“肖恩，你有没有注意到明人用来鸣枪的火枪？” “没有。我那里看不见。”肖恩随单位站在广场中间位置，奥古丁属于自己来的散人，他站在外围看见了亲卫排鸣枪时的场景。 “肖恩，鸣枪的是张司令的亲卫，他们的枪可以连续发射。我数了一下，每一支枪发射了十二发子弹都没有换过弹药……我想，枪膛里应该还有弹药。” …… 肖恩真的吃惊不小。如果真是这样，所有欧洲人的武器在明军面前那就跟烧火棍没有多大区别。 “鲁主任，烈士陵园的日常管理就交给社区了。今后每年的这一天就是烈士纪念日，学校和各单位都要组织人们去陵园祭拜这些烈士……新党员入党后的第一年中，必须去陵园举行宣誓仪式。” 在张凡仲办公室，港口社区领导班子成员来听张凡仲的安排。 “知道了。”鲁长老等人点点头。 西班牙的报复计划就这么破灭掉，整整5000人就跑回了一些炮兵和打杂的辅助人员。留在墨西哥城的副督军瓦伦萨只能再次向王国求援。 第220章 神奇的脑沟 腓力四世召开了会议，参会的有刚回来的特使戈麦斯等人以及“印度等地事务委员会”主席桑切斯、新西班牙区的副王弗拉明戈，刚卸任回国的前总督希金斯。 副王弗拉明戈就是一个老混子，整日在风月场中厮混基本上不管事。 参加这次会议后他询问了跟明人两次冲突的经过，经过他的头脑判断之后，他认为造成现在的局面不在于明人而在于王国。 明人来到美洲的目的只是占领两个临太平洋的港口，这可以从明人再没有增派部队来美洲予以证明。 至于巴亚尔塔港口被占领后明人又去占领附近银矿纯属意外。因为这个码头就是为了转运银子而建，估计是明人得知了银矿的消息才去占领的银矿。 自此之后，明人再没有对外扩张，而是王国的军队两次上门挑起战争。 腓力四世和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弗拉明戈的脑回路居然如此新奇，也不知道他的家族祖先跟他的智商是不是一样，为什么能立下偌大的家业。 西班牙国内的矛盾日益尖锐，腓力四世感觉再次征伐明人胜算不大而耗费惊人。 潜意识里希望弗拉明戈的想法是对的，决定暂时维持目前状态，在明人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前不再去招惹明人。 弗拉明戈见国王腓力四世都赞成了他的想法，戴上花里胡哨的手套和帽子，像一只公鸡般神情骄傲地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副王离开，腓力四世的办公室里的人都没有离开，新的督军人选还得讨论。 只是在哪里能找到一个不像弗拉明戈这样愚蠢的人来担任新西班牙区的督军呢？ 菲戈将军刚去新西班牙区便战败被俘，菲戈的家里已经表明了不再去的态度。商议人选无果后，腓力四世将目光看向了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希金斯。 “希金斯，我和议会都错怪了你，确实这些明人出奇的强大。” 不待希金斯推脱，腓力四世对印度等地事务委员会主席桑切斯道： “桑切斯，以委员会的名义提请恢复希金斯的身份，我会去说服其他人。” 希金斯离开王宫的时候在心中对腓力四世的先祖们予以了深切的问候。 这时候他想起了老伙计肖恩。 肖恩交不够赎金而脱离了战争，而自己还得回到那座总督府。 在港口管理处上班的肖恩从得知王国派来了5000名雇佣军的消息就没有看好西班牙王国。战斗结束后，他想去墨西哥城接西尔维娅，但商会的人告诉他墨西哥城现在处于戒严的状态，就算他能进城也没法回到阿卡普尔科。 长期离开需要请事假，肖恩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也不愿妻子一个人待在墨西哥城担心自己。 奥古丁见肖恩心烦意乱，自己来到了张凡仲办公室诉说了肖恩的担心。 肖恩跟张凡仲他们的关系其实都属于误打误撞，莫名其妙中建立了一种交情，也就是酒肉朋友。 听了奥古丁的话，张凡仲想了想对林远道：“去在肖恩带来那批人中找一个少校出来，用他交换肖恩的夫人。夫人能让奥古丁来通知西班牙人准备进攻的消息，我们应该让他们夫妻早日团圆。” 林远点点头，转身带着奥古丁去放人。 奥斯瓦尔多再一次看见了奥古丁。 奥古丁的身后跟着明人军官何邱和翻译林远。 “交换？”西尔维娅是自由的，何须交换。 奥斯瓦尔多摇头道：“我只是个文书，没有这个权利决定此事。等我去把瓦伦萨长官找来，你们和他谈吧。” 这个谈判没有难度，交换成功，少校莫名其妙地节约了赎金。 几个人乘坐马车返回阿卡普尔科港。 为了保密，最少不让西班牙人看到蒸汽机卡车的实物，这一次去墨西哥城的交通工具是在商会借用的马车。 道路遥远，一路上西尔维娅都在好奇地观察两个明人。 明人的肤色虽然也是黄皮肤，在西尔维娅的眼中却是西方人羡慕的颜色，西方人并不喜欢惨白没有血色的皮肤。 明人的脸部没有白人的立体，看起来却更加柔和。 到了饭点，何邱他们便拿出气罐跟燃气灶弄饭做菜。 这样的厨具让西尔维娅非常吃惊，更让西尔维娅吃惊的是两个明人都会做饭，而且都是那么美味。 要是莉莉娅找一个明人女婿，是不是自己就能经常吃到东方的美食？ 刚想到这西尔维娅就感到内疚，居然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让女儿嫁一个语言和风俗都完全迥异的明人。 虽说否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但西尔维娅再看眼前两个年轻人终究与之前不同。 嗯，有点相看女婿的意思。 林远会西班牙语，一路上西尔维娅都在询问肖恩和莉莉娅的近况、阿卡普尔科的情况甚至大明的情况。 “夫人，我是在阿卡普尔科出生长大的，对于明朝的事我并不太清楚。这位何邱将军从明朝来，夫人可以问他。” “呵呵，我看你们穿得一样，还以为你们都是明人，原来还有不同。”西尔维娅道。 何邱跟林远不同。林远从小就看惯了，白人对他们而言没有何邱那么好奇。 何邱也经常跟肖恩喝酒，看他的夫人健谈，也愿意陪着聊几句。 就这样一路上的气氛十分融洽，没几日便赶回了港口。 当西尔维娅来到肖恩暂居的小院时，这两天一直听着门外动静的莉莉娅一把拉开了房门。 “妈妈。”莉莉娅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西尔维娅，肖恩也出现在了门口。 林远和何邱朝肖恩摆摆手转身离开，奥古丁提着行李先进了屋。 “林远，我觉得也不是每个白人都有体味啊。这几天跟夫人一路走来也没闻到你们说的体臭。”何邱边走边询问林远。 “白皮当中也有些人体味比较淡或者没有体味，不过数量比较少。”林远道。 他看了一眼何邱道：“邱哥，或许莉莉娅也没有体味喔。” 谁料何邱还正好在想这个问题，闻言不由得有被人看穿的羞恼。 “林远，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咋个晓得我正好也在想这个问题？” “我猜的。”林远笑道。 莉莉娅是个大美女这是所有人都承认的事实，只是关于白人体味的传言和语言不通，迄今为止还没见到有人去撩拨莉莉娅。 第221章 何邱的追求 走着走着，林远和何邱都不说话了。 林远没想别的，林家来到异国他乡后的祖训便是不得与外夷通婚。何邱没有祖训，想着莉莉娅的音容体态心中默默有了些想法。 “林远。”何邱突然发声道。 “啥？” “体味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要得不？”何邱站住，看着林远道。 ……林远一时就懵了，想了想道：“邱哥，你想跟莉莉娅交往？” 何邱知道，林远能答应他保密的条件必定是自己承认实情。 无奈之下，何邱点了点头。 林远啪地给何邱肩膀上来了一下道：“你放心，莉莉娅的妈妈没有体味的事我绝对保密。相反，我会到处说莉莉娅的妈妈体味重得很。哈！哈！哈！” “谢谢林远兄弟。走嘛，今晚上我请你吃酒。” 何邱过来搭住林远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一步一晃地去了大排档。 为了封口，破费就破费吧。 这世上有些秘密是保不住的，林远对张凡仲道：“张哥。”他现在终于也叫上了。 “张哥，告诉你件事，你不要再告诉别人了哈。” “啥事？你这样神神秘秘的。” 林远四周看了眼，这里是张凡仲的办公室，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何邱在追求莉莉娅。” 沃日！这么劲爆的消息。 “林远，你刚才说啥？”背后传来方以智的声音。 完了，忘了张哥还有个跟屁虫。 “嗯，就是莉莉娅的妈妈来了。”林远道。 “这事谁不知道？我好像还听见了邱哥的名字。” 方以智也不是好糊弄的，摇摇头道：“我刚才听说是邱哥跟莉莉娅的事，你不要打岔。” 林远看着张凡仲戏谑的眼神，无奈道：“真的不要出去说啊，就是邱哥在追求莉莉娅。” “我说呢，这段时间他老是去拉肖恩喝酒，原来还有这样的心思啊。”方以智对何邱这段时间的诡异恍然大悟。 “我觉得莉莉娅不错，配何邱还是可以的嘛。对了，就是白人身上那个味道……”张凡仲一下闭上了嘴。 林远道：“莉莉娅应该没有。我和邱哥上次……” 林远突然觉得张凡仲的视线不对，扭过头来正看到何邱站在门口。 “咳咳，邱哥，今天晚上有安排没有，我们一起去喝酒。把肖恩喊起一道。”林远有些尴尬道。 “林远，你娃上次是咋个答应我的！”何邱对着林远发火道。 张凡仲突然说话了。 “何邱，你又是个啥子意思？你不晓得我是咋个说的？美洲有一个白人都是多余的，你还要去找个白人女子。你是要跟我，还是要跟独立党搞对立？” 正在对林远这个大嘴巴发火的何邱猛然被张凡仲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愣在当场。 确实，张哥说过这话，确实，独立党也有这个宗旨。 “张哥……”何邱低声道。 “只叫声张哥就行了唛？晚上你负责请客，把肖恩喊起一路。对了，有本事把莉莉娅也喊上。” 刚才还在为何邱担心的两人一下子哄笑起来。 事实证明何邱真有本事，不光把肖恩叫上了，还把西尔维娅跟莉莉娅都叫上了。 有张凡仲一道，怎么都能搞点特殊化。 几个人在广场最靠近港口的地方摆了一席。 “隔灯远点，等会天黑了莫要飞两个蚊虫到菜里头。” 摆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有太阳能路灯，但飞舞的蚊虫确实很多。 落日挂在西天上，红红的晚霞挂在天际，海风轻柔地吹过，高大的棕榈树树枝随风摇曳。 海滩边有几个印第安小孩在游泳，风中不时飘过来欢快的笑声。 没吃几口，几个男人便喝起酒来，莉莉娅陪着西尔维娅去小摊买了杯咖啡去了沙滩散步。 “何邱，记得等会打个包。你看嘛，你老婆跟岳母怕闻酒味都没有吃啥子东西。”张凡仲提醒何邱道。 “谢谢张哥提醒。” 何邱高兴，端起酒杯就要敬张凡仲一杯。 张凡仲白他一眼，端起杯碰了。 何邱也举杯请肖恩喝一杯，肖恩问：“这一杯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明人碰杯都会讲个理由。 林远使坏，又欺负何邱听不懂西班牙话，对肖恩道：“何邱将军想请你同意他和莉莉娅交往。” 肖恩端着酒杯直愣愣看着何邱不由得心疼。这小子这段时间经常拉自己来喝酒，原来是要偷走自己的女儿啊。 肖恩对明人的印象不错，单纯只是觉得这一下女儿很快就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并没有要反对的意思。 “你问他，如果成婚后是在美洲还是去大明？” 林远对不明所以的何邱道：“邱哥，你欠兄弟一个大情分。刚才我帮你问了，你要娶他们家莉莉娅，问他同意不。现在肖恩问你如果成婚了之后家安在哪里？” 何邱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一下子反映不过来。 看他呆呆傻傻的样子，张凡仲道：“告诉肖恩，成了家后就住在美洲。” 张凡仲又赶紧对林远道：“我们明人讲究随男方的习俗，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信教。婚礼肯定不会照教会的来，问肖恩同不同意。如果不同意，这件事就免谈。” 肖恩一家是天主教徒，本来应该按照天主教的习俗举办婚礼。但是明人不信天主教，自然不会按照天主教的仪式来办。肖恩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明人不信教总比信了其他教的好。 听闻肖恩同意，张凡仲这才又露出了笑脸，跟肖恩碰杯。 肖恩注定今晚喝麻。 莉莉娅陪着母亲逛了一圈回来，肖恩已经喝醉了。 何邱把食盒递给莉莉娅，在众人的帮助下背起了肖恩。 “等下。” 林远去附近找了一根绳索把肖恩的上半身绑在了何邱的身上固定好，要不背不出三步瘫软的肖恩就要滑下来。 何邱四人离开了，张凡仲几人没散继续喝酒。 林远道：“今晚又让邱哥挣了回表现。”三人都笑。 西班牙人不想动手，张凡仲暂时也不想动手。 马尼拉的商船到了，各个商会的人都去码头迎接自己的商船。 第222章 重回对马岛 与以往不同，见惯了张凡仲他们带来的货物品质，商会的人都没有以前那样大的兴致。 现在这些货送往欧洲便成了二等品、便宜货，只有瓷器、漆器等张凡仲他们没有的货物还能卖个好价钱。 但要是今后张凡仲他们也送同样的货物，马尼拉到阿卡普尔科的航线就只能运送香料等农副产品。 “何邱，拿两件瓷器给你未来的老丈人去卖给这些商人。要不赎金总也交不齐。” 趁着西班牙的商人都在港口，这两套瓷器注定能卖个好价钱。 张凡仲拿出两套骨瓷餐具交给何邱，身边的人全都嗤嗤的笑。 何邱没法，当初他也这么笑过肖恩。只得抱了纸箱放到外面的三轮摩托的挎斗里。 肖恩这几天很忙，收税不是个轻松活，还要查点船上的货物数量避免西班牙商人逃税。 来到码头广场，肖恩看到未来女婿拿出来的两套瓷器，肖恩的眼睛都瞪圆了。 “不！不！”听说要卖掉凑集赎金，肖恩坚决地拒绝。 这么高档的瓷器价格不菲，这怕是女婿家的传家之宝，拿出来卖了真心舍不得。 旁边有路过的西班牙商人偶尔看见了，立马便要让何邱把瓷器卖给他。见何邱果真要卖，肖恩扑上去紧紧抱住纸箱。 “不卖！”肖恩瞪着那商人道。 何邱没办法，只得拉着翻译和肖恩去了一边，小声告诉肖恩这样的瓷器他还有两套。 肖恩满眼都是怀疑，半信半疑跟着何邱又来到了摩托车前。 “只卖一套。”肖恩对何邱道。 一套骨瓷餐具得了4000比索，肖恩抱着剩下的一箱说什么也不许何邱再卖。 何邱见赎金已够也不再和肖恩争执，对翻译道：“你告诉肖恩，就说这套瓷器我送给他了。”见翻译说完，何邱把纸箱抱进肖恩的办公室，骑着三轮摩托便走。 肖恩赶紧去锁上办公室的门。 这一季过去已经到了九月底，盘点了收入后张凡仲一文没要，留给港口管理处一部分，又划拨了一些给港口社区。 这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使用水泥转窑和机械粉碎机的水泥厂已经投产，到处都在修建水泥道路。就连通往墨西哥城的道路都开始平整路基，俘虏的作用终于发挥出来。 这期间陆续有西班牙士兵的家属来赎回俘虏，菲戈、安福奇等军官也都交了赎金离开了阿卡普尔科。 剩下这些人都交不出来赎金，一个个只有认命下苦力。 “小方，你去选个地方建金库。” 这段时间收的银币太多，必须建个专门的金库来保存。 没多久，大明来的货船又到了。 何冲果然拒绝了家里的安排，来见过张凡仲便找了个三轮摩托跑去了学校，等着乌玛放学。 想起在大明还有承诺的事情没完成，张凡仲准备领着轮休的战士回大明一趟。 “何敬，你问下有没有要回大明的安排轮休，接下来反正都是淡季了。” “是。” “鲁主任，你也问问社区的人有没有愿意去大明玩的。多带点银币，好东西太多了……哈哈。” 林家村的人想乘船回大明祭祖，张凡仲也答应了。 回大明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丢在一旁的角钢架子又被捡了起来焊回原处，搭上木板就是铺位。 何冬、何骥两人早就想回何家湾，两人分别给骞二姑娘和马冬梅搜寻了许多礼物。 米-26再次放进了货舱，到了对马岛张凡仲便乘机去京城，不会再跟着船队。 鲁长老第一次出远门航行，而且是去遥远的大洋彼岸，连同三位酋长和几个族人都兴奋得不行， 港口管理处那找了当地印第安未婚妻的退役军人中，父母健在的都被安排带着女友见男方父母，这一次也都在船上。 到了对马岛，张凡仲等人下了船。 岛上的明人主官带着宗义成等官员前来迎接。 “下官侯文亮见过开来伯。开来伯一路辛苦。” 侯文亮是对马岛经济开发区的负责人，主要负责原倭国、朝鲜方向货物的税款征收，有些像后世的海关官员。宗义成是副职，军权已经交给了明朝派来的一名参将。 等主管见过了，宗义成也上前来见过张凡仲。 “宗督主，现在你不仅没做生意还管起了做生意的商人，跟你当初的想法差别是不是有点大？”张凡仲问道。 翻译把宗义成的话翻过来，张凡仲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原来宗家依旧在做生意。因为有了类似于海关副关长的身份，生意还很不错。 以张凡仲的了解，大明朝有个做官回避的规定：即南人北官，北人南官。这宗义成居然还在对马岛就地当上佐贰官？或许考虑到他是投诚的网开一面？ 张凡仲想了想便抛开了此事，自己就不要多管这类闲事了。 在对马岛休息了一晚，张凡仲便和船队分开，自己乘米-26去了天津。 搭载米-26的货船留在了对马岛，货船上的船工跟着张凡仲乘机一道回大明。 “老师，你为什么不让鲁长老他们同机？”方以智问。 “让他们沿途看下大明有多大，顺便开开眼界。”张凡仲道。部落都已经合并成了港口社区，他们平常也没有多少事，好不容易来趟大明，就让他们到处逛逛权当旅游。 天津船厂现在已经交给了何家湾新派的何广负责，船台又增加了两个。 “何广，干得不错啊！”张凡仲看着船厂赞叹道。 “没办法，上面催得急。说是等开来伯回来就要组建船队搞外贸呢。”何广道。 “嗯，是有这个想法。现在大明有好几个造船厂了，造船的速度快了不少，但短时间依旧满足不了海贸的需求。” “张哥，距离码头不远还有一处商人集资建的造船厂，他们在我们这定制全钢龙骨架然后封上木板，再装上锅炉和蒸汽机。造船的速度也不慢，而且船也比以前的载重量大。” “嗯，这也是个办法。只要有大明水军护航，这些船也将就用得。” 第223章 陛下，我要当皇帝 商人们也是被逼无奈。 崇祯下了死命令，开来伯没有说铁甲船足够之前，一艘都不会卖给商人，这些商人只能想了这样的办法出来。 “何广，你联系下渔民捞点海鲜。这一次到京城我想送些海鲜给陛下。” 原本说好送给崇祯的米-26被张凡仲拦截了，只好送点礼弥补一下咯。 看着一筐筐的海鲜送入船舱，满舱室都是腥味，李子茂心疼也没办法。 张伯爷说这些海鲜送给陛下才好开口挖人，也就是说，张伯爷把这些海鲜跟自己联系到了一块。 张凡仲让方以智给结算了海鲜费用，立马启程。 直升机在御园降落下来，亲卫和船工帮忙把一筐筐海鲜搬了出来然后去找何忠。王承恩则看着搬出来的一地海鲜头大——太多了！ “王公公，这个不能放久了，臭鱼烂虾说的就是这些海鲜保存不了好久。朝会还未散，你去请陛下发些给群臣作为福利吧。” 王承恩开着电瓶车就去了太极殿。 崇祯正在朝会，他知道张凡仲回来了正想着怎样提前散朝呢。 “各位臣工，今日朝会暂停。开来伯从天津送回来许多新鲜的海鲜，各位都分一些去。” “来人呀，清理一下人数。” 每次朝会都有打考勤的人员，立马拿着册子过来交给了王承恩。 “陛下，今日请假的大臣？” 崇祯拉过王承恩小声问道：“海鲜多不多？” 见王承恩点头，崇祯道：”那就不要小气，全都给算上。通知……算了，你派人用卡车送到各府上去。” 张凡仲跟着送鱼获的卡车也来到了太极殿，见到了久未见面的崇祯。 看上去崇祯更加成熟，张凡仲笑了。 “来，张卿。让他们分鱼，我们去乾清宫。” 大臣们还在大殿，没叫正式散朝他们是不能离开的。 “陛下，等一下电瓶车。” 电瓶车上都是张凡仲从美洲带回来的一些特色物品，包括一些饰品、黄金面具等等。 乾清宫。 张凡仲坐在沙发上喝茶，等崇祯欣赏完美洲的饰品和特产，张凡仲对崇祯道： “陛下，我要当皇帝。” …… 崇祯看看还在微笑的张凡仲，心中疑惑。 “张卿，你说清楚一点，你要当皇帝？” “嗯。”张凡仲点点头对崇祯道。 “美洲人与我们只是肤色有些差异，长相和明人完全相仿，据说是殷商时移民过去的。但他们这些年没有发展，还处于部落时代。遇到了欧洲人的入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臣感到痛惜。” “所以，张卿你要去美洲当皇帝，就不管大明了？”崇祯道。 “怎么会？中原大明是臣祖辈的根。臣只是不忿白人，还有就是当地人真的很惨！” 崇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面色沉静。 突然，崇祯停下脚步对张凡仲道： “张卿，朕派兵去美洲，帮你把白人赶出去。你就有时间帮着大明发展了。” 张凡仲看着崇祯，年轻的崇祯满眼都是真诚。 “谢谢陛下。大明派兵灭了白人，但那样新建的国家没有印第安人的流血牺牲，他们会认为不过是走了白人又来了明人，对这个国家没有归属感。臣要带着他们一起，哪怕辛苦十倍，也要他们参与到这个国家的诞生过程。” 崇祯看着张凡仲久久不语，刚才的话他理解不了。 中原历朝的更迭，不都是消灭原来的皇族得国登基这么简单。 “陛下，臣要建立的这个国家与大明有些不同。皇帝为尊也就仅是臣这一朝。今后臣的继任者都不会有太多的权利，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国家的象征。国家大事都由国家的权利机构来决定，详细的情况有机会再详说。” 说着话，张凡仲看了周边的内侍一眼。有些话在外面还是少说为妙。 崇祯自然明白，也不再说这件事。 “陛下，大明的事臣不会忘。这一次臣便是回来解决几个问题。”张凡仲道。 “张卿，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大明不管。”崇祯笑了。 “陛下，理工学院的事现在进展如何？”张凡仲问道。 “徐老先生负责的事是没有问题的，学校定在了重庆府，挨着医学院不太远的下游方向。因为大河边建得有水泥路，学校便向后退了几百米。” “那不是距离何家湾不远了？”张凡仲道。 崇祯点点头道：“我去看过理工学院的施工建设，顺便又去了趟何家湾，还找了娇娇父亲、何族长几人一起喝酒。对了，我可没有吓唬人，带了周皇后换了便装去的。” 崇祯摇摇头道：“何家湾真是个好地方，比京城有趣多了。晚上跟周皇后出去吃大排档、江边散步、乘坐汽艇、拍照……” 说着，崇祯脸上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陛下，多发展经济，让老百姓富裕起来，大明哪里都能像何家湾一样繁华。” “是呀，张卿，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崇祯道。 “咳咳，陛下，咱们接着说理工学院的事。”张凡仲道。 “学校的基建还没有完成…… 唐山机车制造厂试制的火车头已经能够在铁轨上行进。朕去看了，火车头动起来那阵势不小。整个工厂还在基建中…… 对了，因为有了飞机方便了不少，朕还去了西北的毛纺厂，还去当地定居下来的牧民家中去看了看。牧民说，能在工厂做工比当牧民轻松了许多，孩子也能读书。不怕天灾也不受台吉的欺负，他们这辈人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朕觉得这些人说的是真心话，谁再让他们造反是绝不可能的了。” “黄台吉带了蒙古部落的贵族也去参观过，随后去了亦力把里，总数有三万多的骑兵。朝廷随后在蒙古边境放开了商贸，不再限制铁器、粮食、茶叶和食盐等品种，兵部派人去蒙古部落也能顺利地购买到军马。” “陛下，还该多送点烈酒尤其是烟叶过去贸易。” “朕知道了，烟叶这东西让人又爱又恨啊。”崇祯叹口气。 “烟叶专营的税收高，但有人又说常抽这个人会得病……” “陛下，抽烟确实是个不良的习惯。可以规定18岁以下的人不许抽烟，商贩也不得卖烟草给未成年人。”张凡仲道。 第224章 发明榴弹炮 两人正说着话，王承恩进来请两人用膳。 今天中午这餐当然是海鲜打主力。 京城距离天津不远，现在两地之间的道路也都是新建的水泥路，交通便利，市面上的海鲜也算常见。 吃过中午饭，张凡仲见崇祯并不再问美洲自然也不再提及。 关于米-26的事也跟崇祯做了解释，表示新的米-26会在近期送到京城。这期间李子茂会把何家湾那十名大汉将军教一教，崇祯暂时还是乘坐运12。 崇祯也说了一下大明的近况，譬如又建了些工厂，又收回了多少的土地，朝堂上的大臣们的是否认真做事，大明的财政情况如何，各地灾害的救治跟赈灾等等。 崇祯还特别提到了魏忠贤带着东厂所做的工作，表示当初幸亏没有把魏忠贤一刀砍了。如今的东厂照章办事，依旧让官吏们害怕。 又说了一会其他的话，张凡仲便跟崇祯告辞。 出了皇宫来到棋盘街的商铺，坐着在商铺借来的卡车，张凡仲带着十来名亲卫赶去了城外。 何六原本是属于帮着来京城建火铳厂的，后来钢厂制造出了枪用弹簧，想把火铳改为半自动步枪，但是京城这里没办法生产子弹。 在研究子弹的过程中，何六被掷弹筒启发，又去研究榴弹，结果让他搞出了榴弹炮。 何六也没有声张，偷偷联系了张凡仲。现在张凡仲就是去实地看看这榴弹炮是不是跟现代的一样。 看到这弹头，张凡仲便知道这确定无疑就是榴弹了。 “何六，你是注定要载入军器史册的人了。”张凡仲放下手里的弹头对何六道。 “真的？张哥你莫要哄我。”何六很惊讶，自己将会被写进史书？ 何冬看何六激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骄傲。老子带兵把东南亚、倭国和朝鲜收归大明，早就青史留名了。 当看到榴弹炮的时候，张凡仲提出了改进的建议。 “炮管再短一点射程短了但吊射的角度能大一些。炮弹还可以再长一些多装药威力更大……” 看何六把炮弹引信都改进了，增程药包的事今后再说。 看周围都是自己人，张凡仲道：“过几天便报告陛下吧，就说是我来提了修改的建议才试制成功的。” 说完对何六笑道：“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心眼，连皇帝都要瞒着。” “张哥，这个炮太厉害了。我估计了一下，炮弹的威力比75小炮大了不少。”何六道。 “那是。你这榴弹炮的口径都有120了吧，炮弹有75小炮的一倍粗，这威力确实不小。” 榴弹炮最大的好处还是炮弹的制造相对于直射炮那种定装炮弹制作更加简单。制造难度不同，生产的速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张凡仲也不看试射，毕竟之前何六没有向上面报告。把何六拉到车上，一道返回到了京城家中。 张凡仲这一次离开的比较久，何忠带着众人再次到外面吃饭。 这一次人多，不仅有亲卫队还有船工以及带着美洲未婚妻的退役战士。 进了包间看着熟悉的陈设，张凡仲不禁想起了那两个侑酒女子。 何忠笑道：“凡仲，现在你才想起是不是有些晚了？” “此话怎讲？” “那两姐妹当时送到了通州库房，不久后分别跟两个伙计好上了。不过两个伙计都还没把人带回何家湾见父母，估计今年年底都会带回去的。”何忠道。 何家人还真厉害，见过就不放过。当初何娇就是看见自己便没放过。 “何卓，晚上联系何家湾，让何焱把运12开过来接我们回去，顺便把那十个大汉将军送回来，就说他们毕业了。” 李子茂好不容易回趟京城已经回家，没来吃饭。等运12来来京城接张凡仲时他也一道去何家湾，再把新买的米-26开回京城。 “何秋，你们几个现在学得如何了？” 亲卫中何秋三人跟着李子茂在学米-26的驾驶，听张凡仲问他们学的咋样，一个个摇着头说这直升机难学。 张凡仲知道他们有了黑娃的前车之鉴，不想去给崇祯开直升机，也不说破。 一顿酒喝得高兴，回家时都有了些醉意。 走在路上，何忠道：“凡仲，全京城的人都应该谢谢你。你看这水泥路多好，又不积水。你再闻闻这空气，根本没有以前的臭味。” 何卓接话道：“京城水厂建成后，除了几家井水不苦的，全都用上了自来水，不用喝水井里的苦水了。” 何六道：“就是读书的人还是少。在厂里面都是肯干活的，但要提拔个中层管理人员却找不出人来。” 在大明实行免费教育暂时还做不到，毕竟人口太多，大明的底子薄要用钱的地方多。 “小方，这几天你跑下各商行，何家湾没生产的美洲或欧洲人需要的货都采购一些。从这里送到对马岛，然后跟我们一道去美洲。” 这是件大事。如果真要这么搞泉州、马尼拉至阿卡普尔科的贸易三角基本就被废了，张凡仲这是要搞海上垄断贸易。 “老师，那泉州和广州……” “不是还有生丝这些么？北方不产的东西多了去。再说，泉州这些地方自己不能再开发一些新商品，就知道那几样搞转手贸易还怎么发展？” “对了，西北产的毛衣这些也去采购一些，欧洲的冬天也是极冷的，销路肯定好。” “是，我回去就记下来。”方以智也觉得张凡仲说的有道理。泉州、广州也要自己不断开拓新的商品出来，老是做转手贸易能有什么发展。 张凡仲见方以智不说话，以为他还是认为自己做垄断生意断了别人的财路。 “小方啊，明天我跟你仔细说说竞争与生存还有发展的关系。” “好的，老师。”方以智最喜欢听老师讲这些知识，因为这些跟数理化不同，是能够改变一个人思维和眼光格局的知识。 第二天吃过饭，何冬跟其他的人全都散出去逛街采购京城特产。 要不是方以智端着小板凳等着上课，张凡仲也跟着要去棋盘街玩去了。 第225章 给方以智上课 看方以智拿出来纸笔坐在了自己面前，张凡仲也正色开始讲解起来。 “转手贸易这名字一听便知道是咋回事，也就是把一些商品收过来转手卖出去。实质上来说就是我有产品你没有，我便卖给你。 假如哪天欧洲人自己也能生产同类产品，这类产品还能卖出去么？你做转手贸易没错，你只是商人。而生产者呢？大家都觉得这几样商品就够了，没有人去想瓷器、丝绸和茶叶这些商品如果欧洲人开始自产，或者美洲也开始生产，现在的转手贸易如何进行下去的问题。 譬如说瓷器这块，以前的朝鲜和倭国就已经能够制造出来，只是质量还赶不上大明。印度也可能生产茶叶，菲律宾也能生产白糖，倭国也能生产漆器……这转手贸易还怎么做？ …… 只有不断地开发出新的商品出来，这转手贸易才能做的长久。 譬如沿海多产热带水果，这些是欧洲不产的。如何想办法解决存储问题把水果卖到世界各地？ 解决水果的存储问题就是科技的进步，有了这个技术就能解决蔬菜、食物的储存。 沿海的水产海鲜如何送到内地不腐坏变质，这个问题为什么就没有人去想办法解决？那是多么大的一个市场。 再说西北毛纺织产品。 以前只知道卖牛羊肉，羊毛羊皮的膻味没人去想怎么消除。现在一头羊不仅能剪羊毛做出来羊毛衫，还能编制地毯，一头羊的附加值就增加了许多，牧民喂一头羊产生的价值变高了。 以前养了一百头羊，只得到了肉钱，现在又多了一百头羊毛和羊皮的收入。 …… 何家湾的布匹采用了新技术，质量高不说成本还低。土布的生产者不改良技术他就是竞争不过机器纺布。 改良技术或许就能用在别处，促进其他行业共同进步。 木船为什么造不了铁船这么大？因为它的龙骨受限于木材的长度，所以造不大。 跑起海贸来，铁甲船一艘能装木船十艘的货物还减少了九条船的水手，减少了这些水手住宿的空间又能装货物，减少了这九条船水手的食物存放空间，又能装货物。这成本低了多少？货物送到口岸，哪个商家的竞争有优势？这还不说航海的安全性。 …… 所以，老师不是搞垄断不给他们活路，而是逼着他们开发新的产品，逼着他们发展。 不改革，不发展的，自然是死路一条。” 张凡仲这里讲完，方以智的笔记本也是记得满满当当。 “凡仲，过来吃饭了。”何忠用对讲机呼叫道。 “好的。马上就来。” 伙计中午都不回来就在商铺后面做饭，张凡仲这里没人做饭只有去商铺吃，要么就是下馆子。 吃过饭，方以智便去商铺联系货源。譬如景德镇的瓷器在京城有商铺，想要瓷器去商铺商议便可，不用跑景德镇去。 跟商铺联系好后先把货送到对马岛，等何家湾去美洲的船队经过时再提货。 抽空张凡仲又去了趟唐山，观看了铁轨生产和机车制造厂试制的火车头。 火车头在一段密闭的铁轨上行驶，总长度大约有2公里多。整个运行状态良好就是不知道拖力够不够大。 “张哥，这火车力量足得很。”何左指着旁边对着的像小山一样的钢轨道。 “我们只制作了几个拖车，这些轨道都放在上面，火车头一样拉得动，就是这个试验场是临时的，距离短拐弯半径有点小，没敢试验重载的速度。” “喔。蒸汽机的建造速度如何？”张凡仲问一旁的何勇。 “比火车头建造的速度快。”何勇很得意地道。 张凡仲笑笑，今后火车头的建造熟练了，看你何勇还说得出这话不。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凡仲很郁闷，这些学生眼看都能独当一面了，今后都要去理工大学当老师，美洲那边正需要他们。 “张哥你有心事？”何左看出来了，张凡仲并不是很高兴。 “嗯。我要在美洲发展缺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才。但之前又跟陛下说好了，要你们留在理工大学教书。唉……我后悔啊。”张凡仲把筷子一放叹息道。 “张哥，你如果需要得急我们这就丢了手里的事跟你走。大不了把妈老汉都接去美洲也不怕皇帝做啥子。”何左道。 何勇道：“要不把何家湾全都搬过去，那边不正好也有林家村这样的汉人村落。” 咋个培养出这么多反骨仔？一个个对大明不忠喃？ “还不急，现在不过才占了两个港口一个银矿。”张凡仲道。 何勇的话提醒了他，这次回何家湾悄悄跟何族长商量下，干脆全都移民去美洲，少了好多事。 听说不急，几人便不再说这事，而是猜想起那些带印第安媳妇回去的人将面临啥状况。 “除了语言暂时不通，个个都是美女，就是皮肤黑一些。”张凡仲道。 “陛下说要不了多久理工学院就能搞完基建，你们都安心去教大学生，我那里暂时还用不上这么多的高级人才。下回把你和你的徒弟、制氧站、采油厂和炼钢厂的人带几个过去就行了。”张凡仲道。 “张哥，那边也有油？” “有，还不少。” 在坐的人现在都知道油料的重要性，听说美洲有油，工业的发展就没有问题。 在唐山住了一晚，张凡仲带着何勇等人回了京城。 “张卿，又得谢谢你。何六说他研制一种威力更大的火炮一直没成功，还是你去给了解决方案这才成功。” “嗯，何六已经做得很好，这种炮威力大就连何家湾那边都没能研制出来。” “……朕必须赏。”崇祯听说是何家湾都没有的新型火炮不由得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何六的奏折写得很清楚，这种火炮的炮弹制造比现在使用的火炮炮弹容易多了，能大批量生产。 “是该赏。陛下，这人才还真是不够啊。这些人留在理工大学，美洲又差人……” “……”崇祯一听这话就有些急，好不容易大明也有能研制新武器的人才了，张凡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带走啊？自己怎么办？ “陛下你放心。就算这些人要走，也得帮大明培养出人才来才走。” 崇祯这才放心。 第226章 失踪的种子 “陛下，臣有个建议。”张凡仲对崇祯道。 “张卿你说。”崇祯现在真不敢得罪张凡仲了，万一把人都带走了咋办。 “照陛下说的，今后大明要增加科考科目才有各种人才。现在大明虽不能普及免费的教育，但一州一府办几所公立小学和中学还是承受得起的。每年面对社会公开招收一批品学兼优的贫困学生免费进入公立学校应该没有问题吧。” “那没有问题，就是师资力量哪里来？上一次张卿送了些教材来后，国子监找了一些学生学习到现在都还有好多问题没弄明白……” 得，还是老问题。 “陛下，也总有人会学出来的。臣回去把物理、化学这些教材都交给陛下。国子监多安排些人去学，学到中学程度的都可以去国立中学教学生。”张凡仲也是有些无奈。 “这次臣回何家湾也找些学生来，只是都年幼，陛下能让他们在国子监教这些监生么？” “达者为先、能者为师，为什么不行？”崇祯道。 “那好，各科我都送两个上来。” “陛下，李子茂我要了。这次他会开直升机回京城，那十个大汉将军就跟着他学习直升机的驾驶。今后等李子茂对他们进行考核后，陛下再去乘坐直升机。” 张凡仲看看崇祯道：“陛下，其实臣希望你就乘坐运12，要带东西带人，直升机跟着一道就好。最好永远不要乘坐直升机。” 崇祯已是多次听张凡仲说直升机的安全性了，知道他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不由得有些感动。 “张卿，等你在美洲称帝的时候，你我便是兄弟相称之时。”崇祯认真地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需要张卿你帮忙的时候是不会客气的。”崇祯道。 崇祯起身让王承恩把内侍都赶走，又让王承恩也退下，然后对张凡仲道： “那天张卿说到皇帝只是做为一个国家的象征，我想了许久没想明白。但我想，那肯定是有利于国家发展，有利于黎民百姓的方法。我等着看效果，如果行，我也会照做。” 崇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已经是不得了了，毕竟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看过的历史都是皇权至上。虽然明朝内阁制后削弱了皇权，但这些皇帝根深蒂固的想法是臣子争权，分了皇家的权势，这是不对的。 张凡仲察觉到崇祯说这话时越来越多的用上了“我”而不是“朕”，看来他内心想的和说的应该是真实的。 “陛下，你我都还年轻，能看得见的。” 崇祯点头。 张凡仲一行人带着李子茂返回重庆。 回到何家湾，何冬跟何骥第一时间联系了骞二姑娘跟马冬梅。那些带了美洲未婚妻的退役战士则是心中忐忑，领着“美”（洲）女回家。 张凡仲拿着服装还是先回了粮站，这一趟真算是久别胜新婚。 “二娃，你老实说在大明有了其他女人没有？”卿小琴悠悠道。 “没有！天地良心！”张凡仲正色道。 “哼，我才不信！”卿小琴确实不信，但又没有办法。 “上次我就说再要个二娃，到现在都还没得。你说种子去哪里了？还说外面没人。” “咦？老婆啊，你这就叫不讲道理了啊！”张凡仲头痛起来。 没办法，为了二娃再努把力…… 第二天早上起了床，去给张晋穿衣喂饭联络感情，亲自送他去上幼儿园。 “这是我爸爸。” 在幼儿园门口，张晋碰见了同学，骄傲地对那个小女孩道。 “喔，你真的有爸爸嗦。”小女孩抬头看看张凡仲道。 张凡仲听了就觉得眼睛水都要流出来了，经常在外面跑，陪孩子的时间太少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孩子。 挥手告别了张晋，张凡仲回家。 路过菜市场，正好是早上上班的时间，一路点头招呼着熟人回家。 只要他在，现在家里买菜的事情都交给了他，不是让他去农贸市场买而是让他从大明带回来。 没有喂饲料和瘦肉精的猪肉吃起来真要香些，鸡鸭鱼等也都一样，张凡仲自然不会拒绝。 回到家里，看老婆正在梳头，双手举起正凸显出有些丰腴的身体。 “看啥子看？”卿小琴白了他一眼。 “小琴，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再睡会？”张凡仲涎着脸从后面伸手圈住了老婆的腰身。 张爸很想问下美洲的情况，都没有去车间玩车工活一直等着张凡仲把张晋送去幼儿园回来。谁知道老二只是上个楼就没有下来，直到要吃中午饭了，还是张妈把老二喊下来的。 张处长他们也坐了过来，张爸郁闷地开了瓶酒，跟张处长两人对饮。 “凡仲，米-26好久开走？”张处长无话找话。 “晚上，还是小曾和老汉陪我去，麻烦张处还是跟厂里打个招呼。” “嗯。” “现在美洲是个啥情况？”张处长这话问到张爸的心里去了。 “没得好大进展，就占了两个港口和一个银矿。” 张凡仲突然想到了石油的问题。 “张处长，上次说的轮渡码头的事搞好没有？” “还没有。现在交通便利都不爱坐船了，那码头都没啥人。但是一听说国家要征用，立马就宝贵得不得了。后来上面去找了长江委禁用了这个轮渡码头，轮渡公司的这才坐下来跟我们好好的谈。现在还没谈完。”张处长道。 “还是搞快点撒。”张凡仲道。 “搞快点也不是不可以，最后出钱的也不是我们。”张处长道。 “张处长对不起，我自罚一杯。”张凡仲赶紧端起酒杯赔罪。 尼玛！要是不谈了，自己岂不是要多掏钱？ “张处，银子收不收？我这里想多买几条船差钱啊。” “收啊。还是要看成色。你也不要装穷，这一次不是又带了这么多黄金回来。” “那不是骑单车上夜总会，该省的省该花的花么。”张凡仲讪讪道。 下午去生产区找了张建他们，把肥皂、香皂和小变压器都收了，送回了大明又回了粮站。 第227章 个个都当官也管不过来 晚上，把米-26送去何家湾，张凡仲开着货驳回到厂码头停靠，等着的小曾把张凡仲接回家。 “张哥，好久打得到北美去嘛，看丑国不满很久了。”小曾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呵呵，现在还没有丑国，那一片还是英格兰的殖民地。”张凡仲道。 “总归是那些人的老祖先，没了那些人就没有现在这些杂碎了。”小曾愤愤不平道。 “小曾你放心，你的这个要求一定办到。灭他个先人板板。”张凡仲笑了起来。 “张哥，欧洲你去灭不？” “没那个必要。” “那至少把英格兰灭了，那就是个搅屎棍。” “这个说不定。那些国家都没了，以后汉人欺负哪个喃？完全没有优越感了。” “那也是。留几个国家没事就薅刨他两下。”小曾也笑了起来。 第二天张凡仲还是一早就回了大明。 “李子茂，你到我这里的事已经跟陛下说了。但是你得尽快把你那些兄弟伙教会，那不是陛下不得让你走哈。” “开来伯，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尽快教会。” 李子茂原本也是宫内的锦衣卫，也就是大汉将军，跟那十个人是同事。 “沃日！这回飞机那么大，要给陛下送好多礼喔。有点亏喔！”张凡仲看着巨大的直升机直抠头皮。 终于李子茂开着米-26飞走，带走的商品足够再开四五个小卖部了。 今天的事情不少，阵亡的三个战士的家里要去慰问，还要和何族长商量何家湾搬迁的事情。 三个牺牲的战士有一个是何家湾的人，其余两个是铁瓦寨的人。 张凡仲叫上了何族长一道去了何家湾这个战士家中。 想象中的悲愤欲绝的场景并没有看到，相反，死者的家属还来劝慰张凡仲。 “伯爷，自古打仗哪里会不死人的，只看值不值。我们家还有两个儿，我这就让老三也去从军。” 说实话，以何家湾现在的收入水平，抚恤金这些不是重点。而是何家湾的百姓认可了张凡仲，同样由张凡仲带人去打仗，死了人他们也觉得值，有意义。 从战士家中出来，张凡仲心里沉甸甸的。老百姓信任自己，就算交付出性命给你也毫无怨言，自己必须得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啊。 何族长毕竟没有带兵，他的心情转换的就要快些。 来到祠堂旁的办公室，何族长给张凡仲泡好茶，等着张凡仲平复心情。 “二爷，要选几个今年毕业的学生去京城教书。”张凡仲道。 “教啥子的？”何族长问道。 前两个月才毕业了一批学生，除了两个成绩特别好的留校教书，现在都分到了各个工厂里去了。 “那两个学生不要动，最好的我们自己留到。找老芮，每个学科都要两个人去京城国子监教书。” …… 何族长愣住了，屁大的娃儿要去国子监教书当教授？那可是大明的最高学府啊。 “啥子最高学府哦，数理化的水平基本为零。”张凡仲不屑道。 “那也是哈。等会我去找老芮让他看下毕业成绩，还是找各科当中比较好的去，不能丢何家湾的脸。”何族长道。 “二爷，那些带媳妇回来的人家现在是啥子情况？”张凡仲有些好奇那些一下子带回印第安人媳妇的人家是什么反应。 “呵呵，都还不错，没见闹腾。就是说话不方便，相互都听不懂。”何族长也笑了，也不知道何家这些后生是咋个谈朋友的。 “其实不用担心啊，港口那边开了夜校，这些印第安人都在学汉语。听说学得快的已经能简单交流了。” 又说了一些事，张凡仲忍不住，便对何族长开了口。 “二爷，有件事我要征求下你的意见，你不要出去说哦。” “啥事嘛，我保证不出去说。”何族长面色也严肃下来。 “是这样，美洲那边也没有个国家，我想带着何家湾所有人过去建个国。” 何族长蹬地一下子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问道；“建……建国？” “啊。你那么激动做啥子？” “咋个不激动！你当皇帝那没得说，我岂不是就是宰辅、内阁大学士这个级别？对了，国家有好大？” “国家好大？呵呵。打到哪里算哪里，二爷，你想要好大？”张凡仲笑道。 “真的要搞这么大？”何族长终于坐下来，端茶杯的手都在颤抖。 “只是，我怕乡亲们故土难离，不愿意去啊。”张凡仲道。 “说定了，你一定要当皇帝哈。要不就没得意思了。何家湾的这些人你交给我负责。好久公开这个消息喃？” “暂时不忙嘛。等我再打多些地盘再说。还有啊，我们人少，需要团结所有的当地人参与建国这件事，所以今后的官府是要汉人和当地人一起组成的。”张凡仲打预防针道。 何族长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何家湾个个都当官也管不过来啊，必须要有当地人才行，这个没问题。” “对了，过段时间随船回来的便有当地的三位酋长和其他一些人，二爷你就多担待一下平常陪下他们。我怕有时候有事不在何家湾。” 何族长想想这些人未来都是自己的下属，陪陪就陪陪，顺便看下这些人的品性如何。 张凡仲还不知道何族长心里的意淫，见他答应了就好。 “二爷，我出去看看，明天又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嘛，那个子弹厂和炮弹厂都在试生产了。” 炮弹厂和子弹厂原本是何雷负责筹建的，后来何雷去唐山就把何壮抽回来了。试生产当中在两个加工厂抽调了技术比较好的师傅。以前生产炮弹的厂也调了人过来，总之一切都一这两个厂为重心。 “张哥，终于不负所托。”何壮看见张凡仲道。 看着何壮，张凡仲突然觉得这孩子真长大了，气质沉稳，跟自家老三线厂的那些技术员有得一拼。 “辛苦你了，何壮。” “你也来了，现在造纸厂有人负责没有？”张凡仲问道。 “有个人在那里负责，有时间我也过去看看。年底的时候看造纸厂能不能投产。”何壮道。 第228章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做 张凡仲跟着何壮在两个厂转了一圈下来，看见子弹一颗颗装在箩筐当中，心中有了更大的底气。 “何壮，这两条生产线能不能仿制出来？” 如果能行，在美洲建几条这样的生产线，吊打所有世界列强，看谁还敢在美洲跟自己装逼。 何壮沉吟半晌对张凡仲道：“张哥，有点难。” 何壮没有开口便说没问题这便说明何壮是真的搞懂了。就算在现代，能独自建子弹流水线的国家也不多。 “没事，你好好揣摩不用急。”张凡仲安慰何壮道。 张凡仲确实也不是很急。只要能在现代买生产线，大不了把何壮等人带去美洲现场安装就是。 “现在在何家湾，就算你是最懂这些机械技术和电能了。你真的不要忙着去研究子弹生产线，我现在给你个任务，这次我带回来不少各种小型的变压器，你研究一下铅蓄电池。今后我们要多做几样电器出来赚钱。” 出厂门，张凡仲对何壮道：“我马上又要走，你把研究安装生产线的人喊到一起，这两天去街上吃个饭，费用找何族长报销。跟他们说感谢他们的努力工作。” “好的，张哥。”看着张凡仲离开的背影，有了新任务的何壮精神头一下子又起来了。 张凡仲不要他去研究子弹生产线他就不去研究。或许张哥还能弄得到，这研究蓄电池的任务或许除了自己还真的没有人能行。 他哪里知道最简单的铅蓄电池在张凡仲所处的年代是最为简单的工艺技术。过两天张凡仲把资料拿给他时，他才知道自己要做的不过是弄明白铅蓄电池的原理以及寻找外壳的替代品。 下午回了家中一趟，看过何娇陪着张馨玩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张凡仲歉疚地把张馨还给何娇，狠狠心还是回了粮站。 卿小琴是真的想要个二娃了。 何娇还年轻，还能跟自己在大明满世界跑。 张凡仲跟香皂厂和变压器厂结了账，晚上一群人又在街上吃了顿饭。 在现代待了一个多星期，张处长那边来人检测了银含量给了个价格。又申请订购了几架运12外带子弹、炮弹各两条生产线以及辅助设备。考虑到油料补给的问题，又订购了小型的采油设、炼油器材等各种设备。 “张处长，真的感谢你和小曾的帮忙！” 又要去大明了，张凡仲真诚地对两人道。 他已经给张爸说了，以后这两人每天保证一包华子。小曾抽不抽烟，张凡仲也不管。 张处长道：“凡仲，虽说不是一个世界，但是我还是谢谢你，让那边的中国人免受苦难。” 小曾道：“北美，北美。张哥你莫要忘了！” “我一定会把他们的屎都打出来。你就放心吧，多少人都会断子绝孙的。”张凡仲笑着挥手道。 这一次回到大明，张凡仲就待得有点久，他要等采购的生产线和订购的物资设备。 何伟按照他的布置，安排侦察兵沿太平洋周边开始设置今后的港口补给点。 在港口建立起来之前，大量的油料、气罐和弹药要储存在那里，方便热气球和直升机的起降。今后还要借此为基地向东逐渐占领北美、中北美地区。 当然，现在港口的建立不求助崇祯的帮助短期内是办不到的。 为此，张凡仲去了一趟京城。 “张卿，这就对了。你说要印第安人参与进建国的战斗才有归属感，朕有一些明白。但这建港口的事跟打仗无关，朕完全可以帮忙嘛，你看送来的那些倭国战俘能不能用？” “能。” “第一个港口你准备建在哪里？” “海参崴。”张凡仲道。 现在朝鲜已经并入大明，船只停靠釜山等沿海城市继续向北，就需要在沿岸建立补给港口。等今后铁路修通，海参崴这个位置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沿海城市。 “陛下，所有费用由我负责，具体的人员组织安排便委托工部各位了。 造价……” “张卿，你先不要放出风声，我先安排工部、户部预算一下。”崇祯道。 “那就先谢谢陛下了。” 接下来的闲谈中张凡仲突然想起了黄台吉。 “不错，黄台吉带的女真人跟蒙古人作战非常勇猛，乌斯藏这一块攻略了不少地盘下来。朕准备乌斯藏彻底收回之时宣旨赦免黄台吉和当初一同犯边的蒙古部落。” “陛下大度！”张凡仲也不问崇祯今后对黄台吉等人的安排，自己都要走的人了，关心这些做啥。 “张卿，有件事我还要向你请教。” “陛下，又说到请教了？说出来看看。” “按大明官制，一县只有知县、县丞、主簿等数名入流的官员。现在不仅增加了经济课，还增加了农业、卫生、教育……等官职。看今后这样子恐怕还得增加，长此以往国库收入够不够啊？” “陛下，你也说了以前没这么多官职的时候国库依旧没有盈余，够不够支出的关键还是要看经济的发展如何。 有句话叫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陛下觉得有没有道理？”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崇祯仔细地想着。 “陛下，允许我举个例子。现在知县需要裁判各种案件，我且不说案件的分类有多少种。陛下真的指望一个知县把经济案件、刑事案件和民事的纠纷等律条都能记得住？或者是个个都有处理纠纷、办理案件的能力？” 崇祯摇了摇头，不说县官，就是朝堂上四、五品的官员都不敢说自己是全才。 “关键是官员们要负责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经济课搞好当地经济发展，专职的税官把该收的税收起来，分管教育的多培养人才，分管卫生的搞好辖区内的医疗、卫生跟疫病的防治……” 崇祯听了这才释怀，他就担心官员多了增加百姓的负担。 吃过晚饭，张凡仲这才从皇宫里出来。 他是要离开大明的人，一些相熟的官员他也不好去见面，只得回到自己府中。 府中人多，闲聊起来摆摆龙门阵，时间过得还是很快。 第229章 游说何娇去美洲 物资还没有准备齐全，张凡仲从京城又回到何家湾。 徐光启来找张凡仲，希望他对于理工大学的布置安排和装修提点建议出来。 徐光启见过医科大学的教学大楼、办公大楼和其他的建筑安排，便知道自己是搞不成这种设计。趁现在还在基建当中，看看还有类似于实验大楼、礼堂这类房屋漏下没有。 随后便是内部装修的问题也要请教张凡仲。 把麻麻杂杂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船队还没有到重庆。张凡仲心里有事就有些待不住想回美洲。 “娇娇，坐飞机不比得坐船，时间短还平稳，这一次就跟我一路去嘛。” 这一次张凡仲是安心要把何娇带去美洲。 如果因为孩子小不去美洲，那多大才算大？这期间要是再生两个又该如何？岂不是要十来年都去不了美洲？ 何娇自然是想跟这张凡仲一道的。 “馨馨咋个办？”何娇问。 “一道带上嘛。过去请保姆，我出钱。” 岳母也在一旁怂恿何娇，提出来帮着带张馨但何娇又舍不得。 刘氏也怕何娇跟女婿两地长期分居，万一女婿在美洲又找一个咋办。 这段时间听张凡仲的亲卫们说有好些何家的后生都在美洲找了未婚妻，说那边的女子除了皮肤稍微黑点美女多得很。刘氏便把李安然当做了模板，以为李安然这样的就跟美洲人差不多，心中就有些不安。 何娇也不知道是不怕张凡仲再找喃还是怎么样，把张凡仲看得并不严。 只是张凡仲在美洲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也时常想念。 “夫君，听说何伟跟安然准备办酒，然后何冬和何骥也要办酒。” 何伟跟李安然成婚是水到渠成，只是这何冬跟何骥才跟骞二姑娘和马冬梅见了几次面？这也要成婚了？ “嗯。这下好了，你去了大家都有个伴。” “呵呵，夫君你们回来之前骞二姑娘来小卖部找过我，说是她和马冬梅商量了，也想去美洲。” 张凡仲对何娇道：“这两个女子真要是没成婚就跑去美洲，她们妈老汉没脸见人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没好意思当面说出来。”何娇笑道。 何娇这里谈好了去美洲的事，张凡仲借故又回了现代。 床上。 “二娃，上个月到现在都还没来，是不是成了？”卿小琴蜷缩在张凡仲的怀里问张凡仲道。 “或许是我回来了带乱了节奏？”张凡仲笑道。 卿小琴不听张凡仲在那里打胡乱说，悠悠道：“要是真的有了就好了。” 张凡仲就在粮站安安稳稳住下来，偶尔也回大明问船队回来没有。 现在港口管理处的几个退役士兵能多休一段时间的假，但何冬、何伟跟何骥这次也是要随张凡仲返回美洲的。所以，在张凡仲催促建议下，三家人干脆举办了集体婚礼。 婚礼很热闹，张家湾跟刘家湾来的人也很多，都是亲戚。 张、刘两位族长也来了。 现在这两家都有了作坊，有许多人在何家湾打工。还在何家湾借钱修建了水库，安装了水轮机发电。现在也在学着何家湾搞餐饮、旅游项目，日子也开始改善起来。 见到张凡仲都是说不尽的感谢话。 婚礼过后不久，张凡仲就忍不住烦躁，等着何冬跟何骥他们省亲回来。 因为这一次去美洲也不知好久能回来，骞二姑娘和马冬梅都要带着新姑爷回一趟老家。 为了他们能快点回来，张凡仲恨不能把京城的李子茂叫回来用直升机接送何冬跟何骥。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回来，所有的物资也都准备齐全，张凡仲便让李子茂开米-26回何家湾。 “老师，您先走，我跟船一道去美洲。对马岛那里还得我去收货。” “好吧，弹药多带点，这次我回美洲是准备大干一场的。”张凡仲道。 这次过去主要就是着急子弹跟炮弹的生产线安装。虽说流水线跟配套的设备的安装可以让何壮他们负责，但占领铁矿、硫磺矿这些事还得自己安排。 张凡仲把方以智留下带着何娇、何壮以及船工等先走了。 向南还是向北进军成了一个问题。 “何冬、何伟你们的意见喃？”看着地图，张凡仲拿不定主意。 “我啊？”何伟看看张凡仲。 “嗯。你说看。” “我……我觉得南北都不太对。我们应该向东先占墨西哥城，然后是更东边的港口，先把美洲拦腰断了。”何伟道。 “你喃？”张凡仲看向何冬。 “张哥，我赞成伟哥的想法。”何冬道。 “那接下来便是向北一点，干掉西班牙在墨西哥城北方的势力，然后向南进军。”张凡仲看着地图道。 “张哥，打墨西哥城之前，我建议先派支船队绕过美洲去墨西哥湾，把港口拿下后东西夹击墨西哥城。封锁住墨西哥湾，然后派兵北上打那个啥子“瓜华佗”银矿和旁边的铁矿、硫磺矿。”何伟道。 听到这，张凡仲和何冬、何骥等人全都笑了。 “你才瓜呢，那地方叫瓜纳华托，周边是四个银矿。”张凡仲笑道。 何伟道：“就差一个字嘛，有好好笑唛？” “好嘛，等小方他们船到了就开展下一步的行动。”张凡仲道。 何壮等人到了阿卡普尔科后便去物流基地旁边找了一块地，准备在那里办一个军工厂，生产子弹和炮弹。 这边开完了会，张凡仲便跟带着亲卫去了兵工厂工地。 港口社区的印第安人都被组织起来挖土石方，这一下就看出人力不够。 港口社区出面在附近其他部落招收印第安人，这些印第安人全都来了。 “何骥，你带着林远去工地招募印第安人参军。”张凡仲在工地周围看见了一些没安排的印第安人。 林远聪明，带着最初当兵的50名印第安军人去了工地招兵。当天就招了60来名年轻的印第安人。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辞去了工地上干活的人。还有些人说回去通知部落的年轻人，问招兵的时间能不能延长几天。 这一下就有些乱，这远处来的印第安人大家都不了解，万一其中有西班牙人的间谍奸细怎么办？ 第230章 瓜纳华托 问题反映到张凡仲这里，张凡仲把林远叫到了办公室。 “林远，所有来报名的都登记下来，然后找附近部落的人核实。如果是跟西班牙人有勾连的部落，这些人就不能要。实在要留下来的就去挖土石方。土石方挖完就要不了这么多人，就把这些人放走。”张凡仲对林远道。 西班牙人来到美洲又不是一天两天，他们也有关系比较好的部落为他们做事，不排除他们会利用这些部落来安插奸细。 到最后招收了100名印第安人从军，现在张凡仲的手下便有了150名印第安人组成的军队。 十一月，本该是庞大的马尼拉船队来到阿卡普尔科的时节，结果相较六月少了一半还不止。上一次来过阿卡普尔科的商会见过何家湾的布匹、丝绸之后，已经不再从泉州、福州、广州等地购买布匹、丝绸。 商户们知道是重庆造抢了他们的财路，令他们的贸易品种少了许多。 郑芝龙看着萎缩得厉害的商船保护费对张凡仲恨得牙痒痒，但却拿张凡仲没有办法。可以想见，明年的保护费会更加的少。 他已经知道了张凡仲船队的航线，但这些商船本身就是铁甲舰，给他两个胆子郑芝龙也不敢去打这些铁甲舰的主意。 在墨西哥不比得大明有那么多的老人眼光看着。何娇跟骞二姑娘还有马冬梅都跟着自家男人在军营的食堂吃饭。 话说回来，这里面也只有何娇会做饭，另外两人是完全做不成的，张凡仲又不许带下人来美洲。 “娇娇，你跟骞二姑娘和马冬梅说，如果吃不惯军营的伙食可以去社区聘请保姆做饭。不过我不敢保证能比军营食堂的饭菜好吃。呵！呵！”张凡仲取笑道。 何娇白他一眼，知道这人就喜欢幸灾乐祸，是改不了的。 在美洲来每天都能陪着老公，何娇心愿已足。 “娇娇，你们三个每天在家里待着不做事也不好，看看能做些啥子？” “在这里语言不通能做啥子嘛？”何娇也不想整天的耍。 都要是何娇这样能干，随便开个早点铺也行啊，只是骞二姑娘和马冬梅拖后腿，那是啥都不会。 “也不能这么说啊！”何娇不高兴了，那个何邱的女朋友莉莉娅连汉话都不会说还不是在学校当老师。 这下提醒了张凡仲。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凡仲在饭桌上就问起了骞二姑娘和马冬梅。 “我会画画，还会弹琴，还会吹笛子。”马冬梅道。 “我也会这些，还会刺绣……”骞二姑娘道。 “行，行了。”张凡仲抬手阻止了还要继续说下去的骞二姑娘道。 “这样，小马和骞姑娘都去学校，一个教画画，一个教刺绣。不过都是属于兴趣组的老师。” “我喃？”何娇着急了，自己可不会这些。 “你就去学校食堂帮忙打个下手。”张凡仲道。 让何娇去学校食堂，就是不想出现职业鄙视链。 关于养老保险的事还要等段时间，最起码打多一些地盘再说。 阿卡普尔科的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唯一的这条货船带着战士和补给去了巴亚尔塔港。 战争的计划又改变了，先去占领银矿、铁矿和硫磺矿再南下去打墨西哥城。 谁让这帮子人都有占矿的嗜好呢。 当瓜纳华托的银矿被占的消息传到墨西哥城后希金斯笑了。 “尼玛！按副王弗拉明戈的说法，这特么的几个银矿又是被明人知道了呗。” “奥斯瓦尔多，把消息报给国王。”希金斯找不出部队来跟明人作战，除了上报国内还能做啥？ 估计信使还在海上漂着没回到国内，报告铁矿被占领消息的信使又出发了。 “奥斯瓦尔多，你也看到了，王国现在拿明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总有一天，王国在美洲的所有殖民地都将化为乌有。” “巴西。”奥斯瓦尔多对希金斯道。 “对了，还有巴西，我看葡萄牙人到时候能不能保住巴西。”希金斯有些期待。 张凡仲带人占领了铁矿，马上开始在旁边建立炼钢厂。 “小方，记得叫何雷他们仿制轧板厂的设备，越快越好。” 船队这时还没有回到何家湾，不过快了已经到了万州。 没几天，何骥带着人拿下了硫磺矿。 “何壮，带人去找下硝矿。何六的迫击炮图纸在我办公室柜子里，你去拿出来制作榴弹炮。密码锁的密码是……” 一转眼，所有的战略目标达成。 希金斯这时感觉到了不妙。 “奥斯瓦尔多，墨西哥城以北的王国占领区全被明人占据了。你说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墨西哥城？” 奥斯瓦尔多心想肯定是啊，这也太明显了。只要占领了墨西哥城，明人的地盘才不会是一条折线而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方形区域，就是不知道面临大西洋的港口会不会也是明人的目标。 “我估计会。”希金斯指了指地图对奥斯瓦尔多道。 “你看，明人从硫磺矿继续向东到达墨西哥湾，再从墨西哥城向东到达临大西洋的港口，就完全隔断了北美与南美……” “督军，我觉得这一次无论如何得说服国王，联合其他欧洲国家抵制明人的进攻。”奥斯瓦尔多忧心忡忡地对希金斯道。 “是呀，你我都看得出来，以王国如今的实力完全对付不了明人。只是西班牙这之前的人缘可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动其他欧洲国家联合起来共同抗明。”希金斯摇摇头。 他已经准备向更南的方向撤退。 事实证明国王的说服力不行。。 西班牙在美洲的接连吃瘪，欧洲各国都看在眼里。英格兰、法国、荷兰还有葡萄牙等国家偷笑还来不及，跟他们谈联合？以前你痛快的时候想过我们没有？你不是要占领半个地球么？有本事你和明人继续干啊？ 目前其他欧洲和国家的利益并未受损，西班牙人以前的锋芒又太盛，所以联合起来的可能性暂时看不到啊。 第231章 占领墨西哥城 葡萄牙人在巴西也不安分了，开始向周边扩张起来。 马来西亚的葡萄牙人、荷属东印度群岛的荷兰人甚至英格兰人开始在菲律宾动作不断，试探着西班牙人的反应。 腓力三世安排人跑了好几趟葡萄牙，希望葡萄牙人安稳下来，不要引起双方的冲突。 张凡仲没有急着拿下墨西哥城，而是像希金斯说的那样派兵东进圣路易斯德拉巴斯、巴耶斯后占领了马德罗港口。 这一路上，印第安士兵充当了宣传队员，到处宣扬印第安人独立党建国的理念，希望更多的印第安人投身于解放印第安人的运动之中。 早就不忿西班牙的残酷统治和掠夺的印第安人纷纷要求加入印第安人人民军。是的，现在的明军就叫印第安人人民军。 当军队打到马德罗港口时，张凡仲麾下的印第安人士兵已经有了1300多人。 占领了马德罗港口却没有一艘属于自己的船。部署好港口的防守，张凡仲又开始建立港口管理处和社区组织。 不断有人被吸收为印第安人独立党员，在党内参加各种政治理论的学习，认识到资本主义剥削的本质，认识到所有的印第安人团结起来才能在印第安人独立党的领导下建立自己的国家。 “人，生而平等。”张凡仲对所有的印第安人党员说道。 希金斯带着奥斯瓦尔多和督军府的人去了危地马拉，他预感到了危险。 果然，在明人占领马德罗港口两个月后，一支队伍沿着墨西哥湾南下，拿下了波萨里卡和韦拉克雷斯两个港口。随后，有着1000名印第安人和1000名明人的军队围住了墨西哥城。 张凡仲跟随着部队一同来到了墨西哥城外。 这时的墨西哥城完全可以称得上水城。 四周围都是护城河，只有狭窄的道路通向城内。 何冬负责这一仗的指挥。 “张哥，又不能炮轰？”看着城市里高耸的教堂塔尖，何冬问道。 “嗯。”张凡仲点点头。 这也难不倒何冬。 “何骥，叫人砍伐树木我要搭桥。” 搭桥的现场有十余门75炮保证安全。只要是西班牙人敢靠近，75炮就是一阵咆哮。搭桥的地点都避开了这些西洋的建筑，所以放起炮来何冬一点顾忌都没有。 城内的西班牙军队阻止不了印第安人人民军的搭桥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十来个木桥越搭越长，眼见就要越过护城河。 被留守的副职瓦伦萨知道打不过明人，心里怨恨把他留下来等死的希金斯。 “瓦伦萨阁下，我们为什么不撤走呢？” 佩罗德感到很惊讶，副总督难道不知道墨西哥城已经成为了死地？或许准备就凭留守的500名西班牙士兵来对抗明显多得多的明人军队？ “怎么撤？”瓦伦萨懊恼地看了一眼佩德罗。 “阁下，您没有看见南门根本没有军队么？” “我看到了。如果我们从南门撤出后，明军在我们撤退的路上埋伏不就连城墙的依靠都没有了吗？” “阁下，出南门后我们不走道路，翻山越岭上百里之后再返回去图斯特拉和古铁雷斯的道路，这样应该能避开明人的埋伏。”佩德罗建议道。 这样会加大行军的难度，仓库里好些东西都不能带走。 “带不走的全都毁了。”瓦伦萨恨恨道。 “不能毁！”佩德罗惊叫道。 “阁下，拿不走的东西毁掉了也不是我们的，但是这种行为会激怒明人。他们如果紧追我们，您觉得我们跑得过他们的气球还是飞机？” 明人有热气球和飞机这已经是公开的事情，甚至有明人用热气球轰炸巴耶斯的情报。 既然气球能扔炸弹，谁知道飞机能不能？ 见瓦伦萨还在犹豫，佩德罗急了。 “阁下，明天，最迟明天，明人的桥就能建好。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佩德罗，你去通知今天晚上撤退的消息。让大家多带干粮，这一路上没有补给，路途还远着哩。” 等佩德罗走了，瓦伦萨立刻叫上了几个下人去仓库。他又不是真傻，仓库里有着西班牙人搜刮来的大量财富。以前还要看登记本确认是谁的，现在自己不是随便拿？ 在仓库里挑挑选选的时候，又来了几名军官。 大家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一眼，开始认真翻找起财宝来。 翻找财物的人不用担心苦逼的士兵们发现，士兵们正准备吃饭然后集合出去执行任务。现在这些士兵心里想的都是会不会要跟明人开战，担心的都是自己会不会死的问题，哪里能想到有人正在搜刮他们的财物。 就算想到了自己的财物又如何呢？现在军营可是正在集合的时候。 墨西哥多金银，所以仓库里的金银制品居多。 带来的下人已经带不动搜集来的金银，瓦伦萨这才让下人离开了仓库。 换上了军装，瓦伦萨也不等仓库里还在搜寻财物的几名军官，指挥这500人摸黑出了南门。 佩德罗的估计没错，第二日浮桥终于搭好，军队开始沿着浮桥进入墨西哥城。 城中的街道上，墨西哥城的市民好奇地望着队伍当中的印第安军人，没有骚乱也没有反抗。 “走吧，昨天晚上西班牙人就离开了，现在就是一个空城。我听肖恩说军营有个仓库，里面暂存着西班牙人还没送回国的财物。你赶快带人去军营。”张凡仲对何骥道。 印第安士兵在街上询问到西班牙军营的位置，何骥带着人去了，张凡仲则带着何冬等人径直去了总督府。 占领了墨西哥城之后，印第安人独立党的地盘终于有了一个雏形。 在继续征战之前，张凡仲要把这一块区域整治一番。所有的政府机构都要建立起来，行政的运行管理也要拿出个样子。今后再打下的地盘就有个对照的模板，用不着张凡仲去一个个设立。 第232章 试行选举制度 印第安人独立党在墨西哥城召开了大会，会上决定了印第安人历史上第一个国家的名字“殷商人民国”，随后将所占领的地区划分了几个城市出来。 大会还确定了汉语为殷商国的官方语言，文件、契约、教材等都使用汉字。 瓜达拉哈拉、克雷塔罗等五个城市列为了市级单位，全部都改成了诸如汉语金山城、雷塔城这样的名字。(怕乱，今后书中还是沿用旧名) 大会确定了五个城市的独立党党员员担任市委书记，然后由市委书记组织一个选举委员会，根据自己所处市的行政区划，负责在辖区内选举产生各镇的镇长、县长和市长。各级机构的党委书记由印第安人独立党进行委派。 省级及以上的各机构暂时不采用选举的方式。 因为是第一次搞这样的选举，肯定会出现许多问题，而且很多问题也不是预想就能预测得到的。 印第安人独立党决定把墨西哥城的选举作为试点率先进行，其他地方稍后再说。 张凡仲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他手里有现代的选举法和关于选举中各种问答的小册子，都是在厂里索要的。 瑙卡尔潘作为墨西哥市的下属县城被选为了试点。 首先是在瑙卡尔潘的一个小镇安排了一个镇党委书记，在他的组织下，随机找了一百名小镇的居民请他们秘密推荐了选举委员会的成员。小镇选举委员会一共有十一人，依照推荐的票数从上到下截取了这十一人。 镇党委书记跟这十一名委员开会，明确了选举委员会的职责就是要选出小镇的镇长、副镇长等官员，宣布了选举制度。 十一名委员会成员进行了分工，相关的选举宣传活动开始。印发了此次选举的宣传资料和告示，设置了意见箱…… 被确定将要担任市、县书记的党员全都来到这小镇进行观摩学习，张凡仲提供指导。 在选举票数统计出来后，张凡仲亲自宣布了此次选举的结果，恭喜七人当选，依据得票数宣布了镇长、副镇长等人的名单。 这一刻所有的小镇居民才相信，他们的领导真的是从他们身边由他们自己选出来的，顿时欢声雷动。 张凡仲和所有党员一起鼓掌，居民们愣了一下也跟着鼓起掌来。 县长的选举稍微麻烦一点，要把所有的镇长集合起来进行竞选，参与投票的人则是各镇的其他当选人员。今后还要进行人大代表的选举，基层组织机构没建立之前还没有办法实施。 在后世，参加竞选的人有资格审查，但在机构尚未建立的情况下只能先选然后派人去审查。而这审查现在也只能从县一级以上开始，乡镇主要看是否有举报来决定是否对某人进行审查。 终于，墨西哥城的市长选举也进行完毕，这中间虽然也出了一些问题，但只是程序方面的问题并没有贿选等行为发生。 观摩完了所有的选举流程，派出的市委书记纷纷赶赴自己所在的城市开始了各级选举。 一时间，全国各地都开始了选举活动，军队里也开始了成立军委和以及在军队中的政委、教导员、指导员的安排，哪里还有精力去南下或北上。 当方以智跟船队来到了墨西哥城才发现美洲这里已经完全不同，他完美的错过了选举的过程。 第一届最高行政机关和军委的领导机构人员由印第安人党推选、任命。这是特例。将来这些机构人员的推选、任命都将由国家的最高国家权力机关——人民代表大会来行使权利。 只是现在的最高国家权力机关——全殷商国人民代表大会还没产生。 全国军事委员会首领的人选是张凡仲，因为他是印第安人独立党的党首。 参会的代表们强烈呼吁，印第安人的国家需要一个皇帝，统一的印第安人不能在历史上没有一个皇帝，这是印第安人所不能接受的历史缺失。 话是这么说，只要知道独立党党员中现在是明人占大多数便明白其中定有蹊跷。 张凡仲笑呵呵地接受了皇帝的称号，称今后自己一定处理好皇权跟行政权利的关系。 按照张凡仲的说法，国家行政权力机关的首领不能由皇帝兼任，于是何冬当选为全国最高行政机关的首领——主席。 不建立市、县、镇级的行政机构国家就没法运转，所以这些人员的编制必须尽快到位。 一些部委领导还只能是行政院的领导暂时兼职，因为这些部委的专业性比较强，需要具备专业知识的人来担任领导。譬如卫生部、交通部、工业部、科委等等。 很明显，这是张凡仲在给自己的学生留位置，现在大家相互配合着把工作负责起来运行起走就是。 张凡仲的威望高，他说的话党内的印第安人是不会反驳跟反对的。这些印第安人都没有受过教育，开个会都没法做笔记，你还能希望他们在治国之道上能有啥建议？ 想多了！就这样能参与到国家管理和建设当中他们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属地内的各项工作陆续开展，其中招兵处最为热闹。 印第安人也知道人民军中有扫盲班，教授汉字汉话。当几年兵只要没噶，退役后大小必定能当个领导。 方以智征得张凡仲的同意，开始在这2000多万平方公里内开始调研，他真的想弄明白这殷商人民国跟传统的封建制国家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有这些不同。 国旗暂时未定，说要过两年再说，现在依旧用大明龙旗。 以方以智的揣测，让大家团结在龙旗下战斗，是为了消除印第安人对大明人的陌生感，让他们习惯大明人的存在。至于老师是不是真的这样想，方以智没问。 没过两个月，方以智回到了墨西哥城。 张凡仲不喜欢墨西哥城的气候，恰逢旱季不下雨，紫外线强皮肤干燥，住了没几天就回了阿卡普尔科。 在墨西哥城时，正好遇到瓜达卢佩圣母瞻礼日。虽然还没有形成后世那种浩大的阵势，但这一天依旧有许多的印第安人来到了所谓圣母显灵的地方虔诚跪拜。 第233章 海边派对 吃了半天，张凡仲觉得有些美中不足,海鲜虽多但差了扇贝、生蚝。 李安然知道了，便开始脱去外面的衣服，准备下水摸扇贝。 张凡仲赶紧让何伟去拦住。 莉莉娅还没觉得什么，何娇跟骞二姑娘、马冬梅都呆住了，在大明哪里见过一言不合就开脱的女子？ 何伟劝不住李安然，这边莉莉娅知道了缘由也要下海，何邱也拦不住。 周边围观的印第安人根本不觉得有什么败坏风俗的想法，毕竟在部落里，妇人们整天都吊着木瓜晃荡，这才哪到哪啊。 海水清澈，人心坦荡。 还是李安然的技术好，摸起来的扇贝交给一旁的莉莉娅，自己一个劲扎猛子潜水。 莉莉娅则负责把李安然抓到的海鲜送到岸边不远扔到海滩上来。何伟、何邱等人便去礁石旁撬生蚝，捡各种小海螺。 张凡仲跟何骥几人相互看看，都没有胆子脱了下水，只能让女士代劳（捞）了。 旁边被何冲拦住的乌玛看着海里的两人眼睛眨呀眨的，终于忍不住也要下水，何冲脸皮薄，非要拦住。 张凡仲在一旁偷笑。人家两个大美女下水还有点看头，你个小学生就是个平板好吧，还拦个屁呀！ 乌玛终于一头就扎进了海水，在海里欢快地扑腾，咿咿哇哇叫着，让何冲也下水。何冲连连摆手，干脆躲在了何骥的背后不理睬乌玛了。 “娇娇，你想下水不？改天我专门设计一套女子下水游泳的服装。”张凡仲笑着对何娇道。 “我不敢像她们一样。”何娇依旧放不开。 两人正说着话，港口管理处的那几个未婚妻也开始脱衣服要下水。 尼玛！谁还记得这是海鲜烧烤，不是海滩派对？ 好吧。大家的媳妇大家看，都扯平了。 这一下，连龙虾都被不知道的哪个给摸上来了。 男人们都转过头背对海水专心地烧烤、喝酒，摆龙门阵。只有何娇和骞二姑娘跟马冬梅看着海里扑腾的印第安女子，眼光里都是羡慕。 “看啥子看。你们都不巡逻了？”何骥站起身去撵广场巡逻队的人。 巡逻队的人发出一阵笑声。一个贫嘴的道：“我们是怕出事，万一有人不行了我们好下水救人。” “滚一边去！我们自己晓得救。”何骥看着巡逻队离开，自己也笑了。 食材越来越多，张凡仲看天色也暗了下来，这要是哪个在水里真出了事都不知道，赶紧招呼李安然等人上来。 这些人一上来，都跑去自己老公身边。一个个的男人赶紧把媳妇脱下的衣服给他们穿好，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媳妇们穿上，让她们去围着烤炉架。 海风起，吹到身上冷飕飕的。 大家媳妇穿上老公的衣服都合适，只有莉莉娅接过何邱的外衣只能披着。 何伟和何冬还有何骥看一眼莉莉娅再看一眼何邱，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就连何娇、骞二姑娘和马冬梅也都跟着笑起来。 张凡仲也憋得够呛。 等这些女人开始喝酒，何娇他们跟当地媳妇的酒量差距又出来了，只有李安然还能跟她们比一比。 热热闹闹地吃完，大家把场地收拾了才散。 回到军营，给几个还未同居的印第安女子安排了住宿，大家这才休息。 “夫君，这里的女子胆子好大。”回到两人的房间，何娇对张凡仲道。 “这里就不存在胆子大不大的问题，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些封建思想。” “啥子叫封建思想？” “……”张凡仲。 经历过资本主义跟社会主义阶段，说封建思想表示思想观念陈旧老腐。但这里还是氏族、部落时代，说封建思想反而是一种褒义词。就算大明朝，现在也算是封建时代。 这要如何解释？ 第二天就有人找何邱借烧烤架。 去到海边烧烤的人也越来越多。张凡仲知道后让林远贴了张告示，又给巡逻队打了招呼。 今后去海边烧烤必须把垃圾收捡干净，要不然就请带红袖章的跟他们讲一讲道理。 红袖章会讲什么道理，就是罚款。 张凡仲果然没有食言，设计出了只露胳膊腿那种最老式的女性泳衣给何娇。何娇自己缝制出来穿上感觉非常满意，又去量了骞二姑娘和马冬梅的尺寸，三人都有了泳衣。 三人由老公陪着，休息日去海里泡过，便缠着老公经常去海里。 莉莉娅和李安然也有了泳装，量尺寸的时候何娇被莉莉娅的尺寸震惊了一回。 水性最好的李安然便成了何娇三人的教练。 终于何鸿带着人回来，春节就要到了。 “张哥，西班牙的人找上门来了。”何冬来了张凡仲的办公室。 何冬被选上了殷商共和国的主席后每天要处理许多的事，而且许多的事他又不知道如何处置才是对的，或者根本就没有头绪。 所以，张凡仲这里他是常客。 “哦？是谁来了？”张凡仲让何冬坐下。 西班牙王国除了最先派过一个特使团与自己这边接触过一次被拒绝后，就算被自己欺负得那么惨也没再来谈判过。 殷商共和国占领了临大西洋的马德罗等港口，又占领了墨西哥城，将殷商国的国土连成了一块。这一次更南边的萨利奈克鲁斯和米纳蒂特兰被殷商共和国占领，显示出了殷商共和国继续南下的打算。西班牙人不得不考虑谈判一次，至少摸清楚殷商国还有没有继续南下的想法。 如果殷商国还要继续南下，西班牙在说不动其他欧洲国家联盟的情况下，拼尽全国之力也要跟殷商国打上一场。 王国所有来钱的资源都被断绝了，打不过也得打，反正结局都是一样——民不聊生、王国衰败。 得知是新西班牙经济区的督军希金斯亲自到来后，张凡仲笑道：“菲戈抢了他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希金斯他哪里能够官复原职。” 何冬也笑，对张凡仲道： “希金斯这一次是跟着雷蒙德商会来的，只带了几个随从。在商会住下后，雷蒙德就来告诉了我。” “哦，非正式的啊。你作个东请他吃个饭问问他来是个啥想法。对了，听说肖恩跟他关系不错，你把肖恩也叫上陪酒。” “张哥，你不参加？” “我才懒得去陪他喝酒，有那时间多陪下你们娇娇姐不好么？” 何冬点头称是。 第234章 补给点 希金斯终于见到了殷商人民国的主席何冬，也见到了久未见面的肖恩。 肖恩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希金斯并不奇怪。雷蒙德已经告诉过他肖恩的近况。 会谈中，希金斯希望何冬不要再对西班牙的矿山、海港进行攻击。 何冬问希金斯，西班牙人为什么要来到美洲。 希金斯道为了传播主的意志，散播主的荣光，再就是散播文明的种子。 何冬又问希金斯为什么要抢夺印第安人的资源，希金斯回答说印第安人还很原始，不知道使用这些资源。 何冬又问抢夺资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杀这么多的印第安人。 希金斯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何冬认真地道：“只有文明人才能享受这世界的美好，印第安人不配拥有这些资源。” 何冬也很认真地看向理直气壮说出这话的希金斯，点头道：“你的话我赞成一部分。所以，作为真正的文明人，我们觉得白人也不配拥有这块土地。” 希金斯面色一阵变幻，也不得不说何冬说得有理。 这个世界不就是比谁的拳头更大、更硬么？印第安人打不过欧洲列强，现在欧洲列强打不过大明人。只不过最先倒霉的是西班牙而已。 这一次春节，张凡仲决定办一次。 广场中的台子再一次搭建起来作为表演的舞台。 考虑到有些印第安人住得比较远，节目从下午开始演出。 第一个节目便是30个何家湾军人跟30名印第安人表演。 先是整齐的队列上场，简单的队列展示完后便是张凡仲传授的盗版军体拳表演。接着就是头顶劈砖，身体断木棍等表演。 何家湾的男子都习武，找几个这样的人才出来很简单，倒是印第安士兵那是下苦功练出来的。 表演获得了观众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学校小学生上台表演，然后是印第安人的舞蹈、骞二姑娘的琵琶弹奏、马冬梅现场绘画…… 终于轮到张凡仲出场。 亲卫队率先来到了舞台上，然后张凡仲也走了上去。 当主持人林斌介绍张凡仲时，全场欢呼声不绝于耳。这是印第安人的第一位皇帝啊。 “义勇军进行曲”音乐雄壮，战士们的歌声铿锵有力。 张凡仲把歌词改了一部分，依旧是让人热血贲张。 接下来便是各单位的表演。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庆祝新年，印象深刻。方以智在一旁拿着本子记录。 “老师一直说要有一首国歌，今天看这首歌应该就是了。老师是皇帝，但是学生看不出老师和历史上的皇帝有一点相像之处。他不住在宫殿里，他每日都和农户、工人和军人接触打交道，也从没有要求让人给他行礼。他没有三宫六院，所有大事都由政务院集体商量而定……” 节目表演完毕，各单位回各自单位聚餐。那些散场回家的印第安人不禁感叹：还是有个单位好啊。 张凡仲忽视了一点，就是部落中没有中国春节的节目安排。 嗯，下一次一定记住。 春节过后，鲁长老和酋长他们以及探亲的士兵就要返回。返回的路线不再是乘船，而是照着何伟设置的沿太平洋沿岸乘坐米-26直升机返回，一共一万七千公里的航程。 已经在往沿太平洋的补给点运送水泥建造飞机场，今后将是运12f固定跑这些航线。 运-12f跟张凡仲现在所有的运12不同，装用了pt6a发动机，业载增加达到3吨，远程巡航速度达到375公里\/小时，可以载19名乘客飞行1540公里。 预计全程时间为6--7天，以运12f的速度，如果沿途加油24小时不停飞行，理论上3天内能飞回重庆府。 而米-26的最高速度只有300公里左右，理论上4天内飞回重庆府也没有问题。 在北美建立补给点时，由于全是靠近太平洋沿岸，这时欧洲殖民点基本都在大西洋沿岸，双方并未发生冲突。 既然米-26要回何家湾接人，张凡仲带着方以智等人再次踏上了返回大明的航程。 张凡仲要回去接收请张处长代购的运12f，还要找一些橡胶树种植以及加工工艺的资料。 自己没有橡胶树，先可以跟殖民巴西的葡萄牙人购买啊。 直升机带了四个副油箱出发，在后世的拉巴斯补给点降落补充燃料。 补给点的燃料罐都是通过货船送来，在地里刨坑埋着，上面还有板房遮盖。 柴油发电机轰隆隆响起，战士们开始给米-26加油。 “何景，还住得惯吗？” 张凡仲问驻守拉巴斯补给点的班长何景。 “吃的用的都不缺，没得事的时候还可以去钓钓鱼，摸点海螺丝，就是太偏僻了，周围都没得人。” 张凡仲四处看了看，驻地周围都围上了铁丝网，战士们也住的板房。板房上面有太阳能板，平常不需要发电机供电，驻地内就没有现在这么吵闹。 “小方你记一下，驻守的部队要实行轮换制度。都是年轻人，长期守在这里耽搁耍朋友啊。” 何景听了在一边笑了。 “张哥，大家都在说你这个皇帝是假的。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皇帝像你这样的。” 张凡仲也笑了，对何景道：“皇帝嘛，皇帝也是人，也都有亲朋好友兄弟伙。再说，在殷商共和国，皇帝的权利又不大，跟以往的那些皇帝是有些不一样。” “张哥，难道你今后也没得三宫六院？” “我倒是想，你娇娇姐能答应不？” 何景呵呵笑了。要说亲近，肯定是跟何娇这样的堂兄妹亲近些。 等油料加满，张凡仲跟所有战士告别，又向下一站出发。 第三天下午，终于来到了海参崴。 海参崴现在就是个大工地，工部派了许多民夫和倭国战俘。何家湾也派了几个长期搞建筑施工的人和工部主事一起进行管理。 此处的飞机场已经建好，距离港口还有一段距离。 “老师，去看下工地不？” 张凡仲放下望远镜摇摇头，连续几天乘飞机实在是有点疲倦，再说自己去也没有多大必要。 “我想休息一下，明天到京城还要去见陛下。” 飞机场有专门的客房，虽然条件简单了些，但好歹是脚踏实地的能睡一会。 第235章 殷商皇帝的地位 方以智等张凡仲睡着轻轻把门关好，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笔记本来。 方以智粗略地算了一下，这三天时间行程上万里地，放在以前无论谁告诉他这件事他都不会相信。但跟着老师，他以前没见过的现在也见了，以前不敢想的现在也见了。 这都是科学带来的。 今后的发展便全都的依靠科学的不断进步了吗？ 中原过往的历史不过是一段段的重复，直到老师带来了科学才有了不一样的发展。 放下笔记本，方以智又开始回想现在殷商人民国的权利架构，皇帝、国家主席、印第安人独立党党主席……这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吃过晚饭，方以智向张凡仲提出心中的疑惑。 张凡仲想了想，对方以智道：“这三者的关系我简单总结几句话，下来你对照着自己去思考。 按照以上人民共和国的权利划分，行政权属于政务院，国家大事由政务院所属的各机构去完成。这个你是清楚的吧？” 方以智点点头。 “印第安人独立党不负责行政事务，但它有领导、监督一切机关正确行使职责的权利。 共和国的皇帝有建议权，也能行使监督权，也可以代表国家出席国际会议进行外交活动。” “老师，刚才你说独立党和皇帝都有监督权？有什么区别没有？”方以智问道。 “有啊。独立党行使监督权时，可以对被监督的对象进行处置，皇帝实施监督权则只能向相关部门或独立党反映情况，皇帝本人对机关和人没有处置的权力。” 这……这皇帝还真的是个摆设了，方以智心道。 “嗯，我这个皇帝就是一个象征，现阶段有着团结所有印第安人实现建国大业的责任。” “老师，我想我知道您为什么要来美洲了。” “哦，你说说看。”张凡仲看向方以智。 “是因为大明皇帝。” 张凡仲点点头，对方以智道：“原本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来到了美洲。但上一次陛下对我说，为了天下黎民他也能做这个摆设，我才明白不是因为大明皇帝可能的反对，而是因为大明的历史太过悠久，许多东西都已经成为了习惯。美洲，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没有那么大的阻力。” 方以智听到这沉默了。 第二天下午，张凡仲来到了乾清宫。 “张卿，你已经当了皇帝？”崇祯看着张凡仲依旧是那么一身羽绒服。 屏退所有内侍，崇祯看向张凡仲道：“张……张兄，快给我讲讲美洲这个国家你打算怎么治理的。” …… 听完张凡仲的介绍，崇祯久久不语。 他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党政之间分工后能不能协调一致。想当初刚当上皇帝时，朝堂上的党争让他心慌暴躁。这张凡仲居然主动搞了一个党派出来跟官府对立。 “陛下，不是对立关系，而是相互配合、制约的关系。”张凡仲解释道。 “嗯，现在看确实不是对立关系。但今后喃？很明显，独立党的地位超越了那行政机关。我不相信独立党的官员永远不去插手行政事务。”崇祯摇头道。 张凡仲摇摇头，对崇祯道： “陛下……等我回到美洲，独立党将成立一个下属机构，这个机构叫做独立党纪律检查监察委员会。” “类似于御史台、大理寺或东厂？”崇祯问道。 “或许有些职能类似，但又不完全是。” “大哥，这个机构必须要有啊，要不那些人背后干什么你都不知道。”崇祯从他的角度想认为大哥还是具备防范意识的。 张凡仲知道崇祯的想法跟自己不同，也不去解释。 两人探讨了一阵后崇祯突然道： “福建、广东等地对大哥你颇有微词。你想不想听一下缘由？” “呵呵，是不是说我垄断了海上贸易，断了他们的财路？”张凡仲笑道。 崇祯点点头。 “我的学生方以智曾经问过我这件事，我给他做过解释。 陛下注意到泉州、福州等地出口的产品种类没有？一直都是那几样。不是生丝就是丝绸，不是茶叶就是瓷器，几百年有什么变化么？ 何家湾生产的丝绸、布匹质量和成本摆在那里，外国人不去采购他们的难道要我停产？” 崇祯摆摆手道：“这不能怪你。” “我卖的铅笔、钢笔、纸张、一次性打火机、玻璃制品……等等，这些总没有抢他们的生意吧。” 崇祯想了想张凡仲的话没错，但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陛下，市场无非就是一个竞争。你竞争不过我就要想办法改进，提高质量、降低成本，或者开发出来新的产品。不思进取靠吃老本终究是不行的。” 崇祯终于想明白了，这是要创新才行啊。创新靠的是什么？靠的是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应用。 譬如何六研究发明的迫击炮，威力比红夷大炮大还移动方便，两军对垒时就多了制胜的机会。 看来，无论如何，一个国家必须重视科学，国家才不会落后挨打。 “凡仲，我明白了。我会经常去国子监和理工大学督促那些学生认真学习。” “陛下，你说得对。要重视科学，要重视创新。民间研究出新科技成果的人要奖励；农人发现了提高粮食产量方法的要奖励；工人技术创新改良生产工艺或发明新设备的要奖励……理工大学的各个专业要成立研究机构，对各自的专业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离开京城回到重庆府，张凡仲专门去了两所学校。 何连、何山等人现在都在理工学院教书。 “你们现在都静下心来好好教书，将来说不定还可以带几个学生去美洲。” 会议室里，张凡仲劝说道。 “真的。美洲还在打仗，基础建设都还没搞好。最重要的是，当地的孩子还没有会说汉话的，你们现在过去也没有学生。” 何山等人听了道： “张哥，我们去美洲是想帮你，哪里是想去教书的喃。” “你们在这里也能帮我。” 张凡仲想了想道：“大家都知道电线的用处很大用量也多，你们能不能研究一下电线的生产工艺。外面的绝缘层我已经找好了材料，以后我会让船队带回来给你们。 再就是你们跟大明交通部一起合作，建一条天津到重庆府的铁路线。以后去往美洲的船队只需要走到天津即可，物资都通过铁路运送，就不用每次都再走长江航线去绕路。” 第236章 骞知府的担心 何雷问道：“张哥，就这两件事？” 张凡仲笑道：“就这两件事？你知道这两件事要办成中间要涉及好多的研究不？ 火车的钢轨不能太软又不能太脆，火车的车轮亦是如此，这就需要研究钢中成分比例。火车车厢需要减震，又要研究弹簧钢和弹簧的制作。要研究火车的最大爬坡角度，研究火车转弯半径多大才安全。因为热胀冷缩的缘故，火车轨道的长度多少才合适…… 再来说道路建设中的问题。 大家都说何露开的挖机方便，一挖斗就是好多人多久的工作量，大家要不要研究现在的卡车怎么改进也造些挖机出来，要不要造一些推土机、压路机？人工挖隧道费时费力，除了风镐要不要研究个挖洞的机器出来…… 还有电线的研究，用铜或者铝材？如何拉丝、缠线……橡胶送来了，添加些什么材料用什么工艺能让电线包皮耐磨又软和还不怕日晒雨淋？” 说到这，张凡仲看看张大了嘴不说话的众人笑着问道：“大家还觉得这两件事简单么？” 何雷摇摇头，道：“张哥，没想到要做成一件事后面需要这么多的技术来支持。” “对了，何雷。现在研究的火车动力是蒸汽机，能不能改成用油或用电作动力？” 何雷一愣，是呀，能不能用油和电做动力？ 张凡仲道：“用油或者电做动力可能有点麻烦，现在你不要分心，今后我会拿实物出来给你研究。现在你跟小勇他们一起研究推土机、挖机和挖隧道的机器更现实一些。” “是的。张哥，我晓得了。” 徐光启也在会议室，看着这些年轻人朝气蓬勃，心里真是羡慕。这些年轻人掌握专业的学识，在实践中都运用过，都是真的人才。 同样，在一旁做记录的方以智也是一样。 张凡仲看着这些人道： “等美洲那边安稳了，你们这些研究成果在美洲也用得上。所以，大家还是安心地在这里教几年书，为大明培养些人才。” 座谈会结束，张凡仲道：“今天我请客，好久没有吃正宗的火锅了，一起去。” 吃饭时，张凡仲叫人通知了医科大学的陈院长和吴副院长和所有任职的教授一道。 末了，还通知了骞知府、马同知和毛县令等人。 骞知府、马同知见面自然是询问自己家女儿在美洲的生活情况，张凡仲老老实实说了。听闻女儿大庭广众之下露胳膊露腿在海里游泳，两位岳丈都不说话。 何冬跟何骥如此放任自家女儿，想来生活得十分愉快。 “对了，骞哥。何冬现在是殷商人民国的主席，比我的权利还大喔。”张凡仲拍拍骞知府的肩头笑道。 骞知府听了这话一身的汗水从无数个毛孔冒出来，嘴里的毛肚霎时都不香了。 “凡仲，你……你都是皇帝了，何冬居然比你的权力还大？你们的皇帝难道是配像的么？” “嗯啊。我们国家的皇帝就是一个国家的象征，搞搞外交发个奖状，跟骞哥你说的差不多。”张凡仲点头道。 尼玛！这二女婿是要闹哪样？比张凡仲的官职还大，就不怕张凡仲弄死他？ 张凡仲也不知道骞知府还有这样的想法，看他接连揩汗水，还体贴的问骞知府是不是火锅太辣。 “嗯，是有点辣。” 马同知瞟一眼骞知府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你找个不知进退的女婿喃。 吃完了天也暗了，苦逼的李子茂和何秋四个人没能喝酒，连夜开直升机回了何家湾。 机场有拉货的电瓶车，四个人分别开车送这些人回家。 何秀看见女儿、女婿突然回来也是惊讶。赶紧烧水又去张凡仲那边家里铺床。 何娇抱着张馨就不丢手，太想女儿了。 张凡仲四处看了看，问何秀：“外公呐？” 进屋这么久也没看见何老汉，难道又带徒弟出航去了？ “没有出去，在刘家湾。”何秀有些难为情道。 “办了酒了？”张凡仲问。 何秀的脸都红了，声音更低。 “还……没有办酒……说是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办。” 张凡仲看看何秀，这明显是何老汉未婚同居让何秀不好意思了，为毛把自己跟何娇拿来当挡箭牌。 “美洲来的人喃？” “还在呢。五长老陪着的，现在重庆府还是哪里耍去了，没在何家湾。”何秀道。 果真是旅游团。 有林家派的翻译一道，还有何家湾的人陪同，加上骞知府的关系在，出去游玩也不用担心。 刚洗漱完，刘氏把那边房子收拾好了，何娇抱着张馨一道回家休息。 一晚上张馨都在哭闹。这个女的是哪个？又不熟还硬要跟人家一起睡。 何娇看女儿跟自己不亲了就有些伤心。 “娇娇，你也坐过直升机了，稳当的很。这一次把馨馨带去美洲。”张凡仲道。 “好。” 第二天，张凡仲就去祠堂那里见何族长。 “凡仲，你怕又要离开几天了。”何族长道。 “为啥子？我才回来你就要撵我？” “不是得，说是你的库房都腾空了，你不得去补货啊。”何族长道。 哦，原来是自己在现代购买的物资没了。也不是大事，回粮站去一趟还有几架运12f等着自己开回来呢。 “二爷，这是美洲出的烟叶，最正宗了。”张凡仲把从美洲带回来的烟叶放在何族长的办公桌上。 “正好你拿的香烟也吃完了，刚好接起。”何族长拿起烟叶就闻。 “如何嘛？” 何族长摇摇头，道：“没得你拿给我的香烟香。” 听说何老汉被那个刘婆婆管得不抽烟了，所以何老汉那一份也给了何族长。 考虑要把飞机送回来，张凡仲决定先回趟现代。 到了粮站，看见张晋，张晋正要跟着张爸去上学。 “幺儿，老汉送你去。” 张晋大了，还记得张凡仲是自己的老汉，过来牵住张凡仲的手。 一大一下就这样出了粮站。 把张晋送进幼儿园，回到家里把录的视频交出来，张凡仲便开始给徐家驹和李学军打电话，让他俩来粮站。 “二娃，你好久回来的？” 徐家驹先到，一进门就问道。 “昨天晚上回来的，有点晚了就没有联系你两个。” 第237章 有老二了 “二娃，还是给你干活轻松。”徐家驹找个位置坐下，摇晃着二郎腿道。 “络儿胡，你说下为啥帮我干活就轻松喃？” 李学军正好进门，接话道：“不就是经常看不到你，也没做事就光拿钱了撒。” “呵呵，是这么个轻松嗦。络儿胡，你把你的表格拿给我看下。” 接过徐家驹递过来的一摞子清单，张凡仲拿了张纸开始对照着写序号和数量。 勾了好久，又补充写了些物品名称。 “络儿胡，就是这些了。尽快些采购哈。” 徐家驹拿过纸看了看，面露苦色。 “给你娃干活耍的时候耍死，累的时候累死！” 旁边李学军大笑。他管定制产品这块，就算再忙中间也有生产周期可以歇口气，也没得这么复杂。 就在这时，张处长走了过来。 “张处，有事？”张凡仲问道。 张处长看看徐家驹两人摇头道：“没事。你有事你先忙。” 看张处长走了，李学军问道：“二娃，这是哪个嘛，每次来都看见他和一个年轻人。平常又不咋个出门。” “哦，远房的亲戚，你没听见也姓张的吗？” “他们到底是做啥子的嘛？”徐家驹也勾起了好奇心，问道。 “呃……岁数大的这个是写网络小说的，年纪小的是专门照顾他生活的。” “哪位大神？还专门有人照顾生活？” “我也不晓得。”张凡仲看歪楼歪得有点凶，赶紧刹车。 “学军，我这次要两套轧板设备，跟上次的一样。还要买挖机、推土机、压路机……哦对了，你帮我定套激光表演秀的设备，是那种不要媒介直接在空中显现的。再制作一个动画或者啥子，我也说不清楚，写好了内容我再给你。” 徐家驹在一旁看着张凡仲不停的在纸上写购物清单，心中也平衡了。 “二娃，晚上一起吃饭嘛，拿你的工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徐家驹道。 “今晚上不行，我还有事。明天再联系。” 送两人离开，张凡仲便去找张处长。 “四架飞机停了好久了。好久送过去？” “今晚。” 虽说现在是上午，大白天也不方便啊。 “方便！都停在你的码头上的。四艘船，每艘船上一架。” “张处，码头的事搞定了？好多钱？” “是呀，这下方便了许多。你老汉已经把钱给了，自己去问你老汉。” “哦。我去！船上有人照看撒？”张凡仲道。 “那当然有人照看。你没接手之前这责任还不是在我头上。”张处长道。 “那他们看见我突然消失会怎么样？” “没得事，船工都放假散了，码头上照看的都是我们的人。” 张凡仲立马开车去了江边。 到了江边原轮渡码头，果然四艘货驳停靠在趸船边。 张凡仲走过跳板，一个人过来看了看张凡仲，然后招呼人发动货驳。 张凡仲开着货驳来回几趟把运12f都送去了何家湾那边码头。 码头上的工人看着大河上凭空出现的货驳对张凡仲更是顶礼膜拜。把码头上的吊臂移过来将飞机卸下货驳，都不敢询问一句话。 张凡仲乐得这样，也不说话。只等飞机卸下来又把货驳开回现代码头。 来回几趟都是凭空出现又凭空离开，这也是张凡仲第一次在大明主动显示神迹。 回到粮站，几人还在看张凡仲的视频。 “这地方的风景好美哦。” 见张凡仲进来，卿小琴招手让他过去陪坐。 “小琴，你怀上了？” 卿小琴穿了套宽松的睡衣，坐在那里半靠着沙发背，肚子只有一点点凸显。 卿小琴点点头，张凡仲赶紧过去挨着媳妇坐下。 刚想伸手在老婆肚子上摸一摸，看见张处和小曾都在又停住了手。 “这是阿卡普尔科港，确实漂亮。那小岛上有个灯塔……这是西班牙人修建的炮台……这是我现在住的军营，现在也是旅游打卡的地方，被称为圣迭戈堡垒……”张凡仲开始解说起来。 “这是另外一个港口叫巴亚尔塔港，在阿卡普尔科港的北面，主要是为了运输附近的白银建的码头……” “这是银矿……这是另外一个银矿……这又又是一个银矿……” 张爸插话道：“二娃，真的是好几个银矿？” “嗯，现在的银矿少说也有6-7个吧。有的银矿到现在都还在产银。”张凡仲道。 张处长和小曾心里都不舒服了。 尼玛！这也太有钱了吧。 现在金钱已经不是卿小琴在意的了。 “老公，好想去墨西哥耍哦……” 张凡仲听了默默低下了头。 现代，他出不去厂区，大明，卿小琴过不去…… 看张处长和小曾走了，张爸对张凡仲道：“我问你是啥子意思你不晓得吗？低调！低调！你就说是1个、2个就好了，还非要说起码6-7个。要不你就说银矿好了，非还要说数量。” 张凡仲听了老汉的批评把头垂得更低了。 突然他抬起头来把手轻轻放在卿小琴的肚子上，笑道：“我有老二了。” 张爸：“……” 卿小琴呵呵地笑，笑得花容乱颤。 张爸哼了一声，站起身便走，张妈看一眼老二也跟着出去了。 “二娃，你这才有老二，老大又是咋个来的？”卿小琴道。说完，卿小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放声大笑起来。 “呃……是呀！我正要问你喃。”张凡仲也反应过来，伸手揽过卿小琴。 吃过中午饭，张凡仲见白天已经把飞机送过去了晚上没事，便打电话邀约人喝酒。 同学中又有几人下了岗，都被张建他们接收了，一下子张凡仲成了到场大多数人的老板。 好在都是穿叉叉裤长大的，同学味道还没变，酒也喝得尽兴。 接下来张凡仲开始当编剧，他要制作一个神龙打败圣母并赶走圣母的剧本出来。 尼玛！不就是找人搞个显圣的传说吗？老子还能演！看谁玩得过谁。 轮胎、电线、电石等等都是一船一船的采购，张凡仲又一船一船的送到大明。轮渡码头附近的农民这几天当搬运都累惨了，要说全是看在钱给得多的面子上。 再一个也是货船上都有吊杆，从这艘船移到另外一艘船，纯体力活也不是太多。 第238章 激光表演秀 张凡仲在粮站这边住了几天，他这段时间显露神迹的事在何家湾等地都传遍了。 所有知道神迹的人中最高兴的是何族长，劝大家搬家到美洲，这工作难度大大减小，自己还想早点过宰辅的瘾喃。 当张凡仲这天又回到何家湾的时候，鲁长老和其他印第安人终于回来了。 “张司令，看到你太好了！”鲁长老的汉话越发熟练，这话都没有用翻译。 其他几个人看见张司令也很激动，不过说话就没有鲁长老这么便利。 “鲁主任，你们这是出去玩了？是不是大明人跟印第安人都长一个样？” “除了皮肤颜色之外果真是长得一样。”有人回答道。 “大明有许多地方的人肤色也跟你们一样，只是这次出去大家应该没有看到而已。”张凡仲对众人道。 “嗯。这一路上看见了太多的城市，大明好大、人好多。”一位酋长终于插上了话。 听了大家的话张凡仲笑笑，问他们坐过热气球和汽艇没有。 见几人全都点头，还有人感谢盛情款待的。这些人还不知道老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凡仲已经是他们的皇帝。 张凡仲也不说，一挥手道：“汉人和印第安人是一家，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大家先去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去农贸市场场吃饭，明天我再陪你们去工厂转转。” 农贸市场前的广场人头攒动，比起上一次回何家湾时来玩的人显然多了许多，摊贩也多了许多。 张凡仲和何族长带着鲁长老他们去了现在口碑最好，生意最红火的餐馆。 来大明这么久，这些印第安人的眼界显着开阔了许多，路上虽然有围观的人，这些人也是落落大方，偶尔还会对一些小朋友咧嘴笑笑。 幸亏是让何秋来预定的席位，现在店门口就有好多的客人等着翻台。 这家饭馆的门边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何家湾正宗第一、开来伯亲授厨艺、皇家菜品……”等宣传字样。 招待所厨师亲自把张凡仲一行人迎接进了包厢。 “开来伯好久未见。”有外人在，厨师也不会称呼张哥。 张凡仲点点头，正要点菜，突然想到了门口的宣传牌子。 “老板，外面牌子上写的开来伯亲授厨艺可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啊，我现在都记得当时豆瓣没炒出红油来被你骂没长记性……”厨师笑道。 “那就好。今天师傅来了饭钱咋个算？打几折？”张凡仲开玩笑问道。 “打几折？肯定打骨折撒。二折，收个成本。”老板点头笑道。 “嗯，今天有客不好让你打折，下次再说。” 张凡仲也不接菜单，张口便开始点菜。 菜就不说了，酒是这次回现代买的品牌酒，那味道勾兑得香啊，不是现在这些纯粮食酒可以比的。 对鲁长老他们来说，在大明遇到张凡仲也算是他乡遇故知，那是放开了喝。只可惜高度酒比现在自酿酒的劲头大了许多，差不多的人都最后趴下了。 张凡仲跟何族长看看都笑，把人喝醉才算的上热诚待客，今天主人家尽了力了。 “何老汉还没回来？”何族长问张凡仲。 “没有。估计脸皮薄，不好意思见孙女婿……”张凡仲说完，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不回来也不像话，明天我叫人去喊他回来。”何族长道。 “二爷，其实他办不办酒都无所谓的，只要他身心愉快我就高兴了。” “身心愉快……哈哈，你啊……”何族长又捡到了一句俏皮话，不住地回味。 鲁长老他们自然有人送回招待所，张凡仲陪着何族长回家。 “人都已经选好了，跟他们家里也讲过。”何族长说的是送学生去国子监的事。 “他们的家人说去教书可以，今后要允许他们去美洲……” 看何族长进了院子，张凡仲这才回家。 第二天一早，印第安客人们在何家祠堂坝子等着张凡仲。 何秋几人开着两辆电瓶车过来，张凡仲便带着大家开始参观造船厂、纺织厂、玻璃厂、粉条厂、蒸汽机厂、卡车厂等。 虽说是走马观花，但对这些印第安人来说是真的开了眼界。小农经济都算不上，看到机器生产，那感觉说不出来。沿途经过的村民小院，岂是茅屋可比？也让这些人羡慕激动。 “今后水泥多了，港口社区也会给大家建这样的房屋。” 鲁长老等人听了翻译，立马鼓掌表达了欢喜之情。 参观完，张凡仲陪他们在招待所又吃了一顿饭，便让他们这几天自由行动。要出去玩就跟林语说，要采买物资的，每人有300元的免费额度。自己这两天还有事需要离开何家湾。 鲁长老这些人都是带了银子来的，听说有免费额度当然更加欢喜。吃过饭就有人要林语带他们去小卖部。这里的商品肯定比港口那个小卖部齐全又还便宜许多。 张凡仲都没想到这些人买得最多的是手动卷烟器和配套的烟纸、手动切丝机。 张凡仲确实回了现代。除了才买的设备要运回何家湾还要多陪陪怀孕的卿小琴。 这天晚上，粮站的上空突然出现了异象。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端坐在高空，身后有光轮闪现。 “卧艹！”厂里无数人都朝粮站这边跑来。 “切！不就是激光表演秀吗！”有见识过的年轻人看那些广场舞都不跳了跑向粮站的大妈们道。 “你晓得个屁，明明是圣母显圣。”有信教的大妈站下来呵斥道，然后鼓起余勇再次朝粮站跑去。 半道上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圣母面前出现了一条龙在圣母身边上下翻动飞舞…… 这又是个啥情况？大妈不解。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飞龙跟圣母已经大战起来。龙爪不停地在圣母身上撕扯，圣母不敌抱起了一座大炮向飞龙轰去。 飞龙上下翻腾，只见一串光弹划过夜空，没有一颗能打到飞龙身上。飞龙趁炮弹暂停的时间一下子变得硕大无比，一爪就将已经很渺小的圣母拍得身形溃散渐渐不见了。 巨大的飞龙上下翻飞，突然定住身形，巨大的龙头睥睨四顾，一双龙眼炯炯有神。突然，巨龙张开龙口发出无声的咆哮，随后在原地转了几圈遨游而去。 第239章 回美洲 “这就完了？”粮站院子里，王晓茵问张凡仲道。 “嗯。完了。”张凡仲点头。 “切！”王晓茵伸筷子夹了块毛肚到锅中烫上。 “王勇、邱松……过来吃了。”张凡仲招呼刚才操作设备的几个同学。 “嗯，洗了手就过来。”周志明道。 “王同学，还调教得好嘛！”张凡仲调侃道，夹起一块清汤烫的虾滑圆子送到卿小琴的碗里。 王晓茵瞟一眼卿小琴没接话。 虽然没说话，但旁边的人看得出来，王晓茵瞟卿小琴一眼就是对张凡仲的反击。 “照顾大肚子能跟坚哥那个舔狗一样么？”张凡仲怒了。 有时候不说话的怼人最让人受不了，张凡仲就受不了。 卿小琴笑吟吟地伸出小手在张凡仲头上揉了一下，张凡仲立马安静。 灯光下卿小琴手腕上的翡翠手镯熠熠生辉，晃得王晓茵眼花。 “小琴，还吃啥子？”张凡仲拿着筷子看向卿小琴问道。 周志坚走过来时就看见怒视自己的老婆，心中不知道咋回事，立马就站住了。 “茵茵，出了啥事？” 吃着火锅，张凡仲把徐家驹和李学军叫到了一旁的车库内，摸了两根小黄鱼出来。 “这一次时间紧任务重，你两个都圆满的完成了采购任务，一人奖励一个小黄鱼。都是兄弟就不要推辞……” 看着两人二话不说就朝口袋里放，张凡仲说不下去了。 “谢谢老板赏！”两人把小黄鱼收好，齐刷刷对着张凡仲一鞠躬。 这一次从美洲回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现代度过。除了采购物资，主要就是多陪老婆、孩子跟家人一段时间。 终于又要回大明，又要回美洲了。 “何焱，多带几个徒弟出来，色盲检测卡一定要用哈。”何焱现在带了十来个学飞机驾驶的徒弟。 何家湾机场上，张凡仲跟何焱他们交待着。身边是亲卫队帮着鲁长老他们扛着行李、货物。 这些人的力量都有但东西太多，手不够用。 “妈，老汉，要不跟我们一路去美洲嘛，气候好，不冷不热的还能下海游泳……” 何秀还要管着何家村的武装，刘氏其实是想跟着去看看美洲的。那时的妇人以夫为大，何秀不走，刘氏也只能留下来照顾他。何况二娃还在读书，也需要照顾。 张凡仲也没有强劝。 殷商国的民风初建，少去一些老人也是好的，能避免带过去一些老旧的风俗理念。 “二大爷，你的任务没完成哦。” 何族长去叫何老汉回来，去的人说何老汉带着刘婆婆出去旅游去了，没看见人。 何族长摇摇头，笑道： “记得给我留个大学士的位置。” “呵呵，要得。” 这天在何秀家刚吃完饭，黄三来找张凡仲报告按摩店的工作情况。 “黄三哥，几次回何家湾都没看见你，都说你去外地开分店去了。现在开了几家分店？” 黄三久未见到张凡仲比以前拘束了一些。 “现在有十来个城市建了分店……”黄三道。 “这么多了呀！”张凡仲感到很吃惊。 “张哥安排的事情我和堂客肯定不敢松懈，都是全力去做的。”黄三道。 “那要不少的资金才行，你的钱还够么？”张凡仲问道。 “张哥，这门生意赚钱是特别的快，资金上完全没有问题。就是想找到合适的人有点困难……” 张凡仲记得给黄三安排的任务是要通过按摩店搜集情报，黄三现在说的应该就是负责分店搜集情报的人不好找。 “黄三哥，我现在也是完全离开了大明，以前给你说过的事情不再继续，你就只把它单纯作为一个生意来做就好了。”张凡仲对黄三道。 他自己都离开大明了，再让黄三做这些事也没了必要。 “啊……”黄三感觉有些吃惊。 “黄三哥，原本安排你做这样的事是担心大明的稳定有问题，现在看大明一切都好，再做那些事就没了必要。” 开店的事纯粹变成了生意，黄三就要和张凡仲好好掰扯一下分红的事了。 “三哥，你不要这样算。”张凡仲摆摆手拦住了还要说话的黄三。 “你把我最初投进去的资金还给我就行了。后面的事我也没参与，都是你两口子努力挣出来的。你还要再说分红的事我就撵你出去了。” 黄三走了，走在路上心情激动，深一脚浅一脚跟喝醉了似的。 张凡仲这次给的人情太大，黄三立马便成了富翁。 精油的事他也没问。堂客已经研究了许久的精油，做出来的精油虽说不是透明的，但说是添加了花朵的颜色大家也都会相信。 米-26装载这些人完全是小意思。 在天空中看着脚下的阿卡普尔科港，鲁长老等人没想到乘船几个月才到的大明，这短短几天便回来了。 “已经通知了各位所在的部落，你们的家人应该都来接你们了。”何秋昨天便联系了港口管理处。 方以智正在窗口陪着老婆在那里指点。 “这是港口那个灯塔……” “小潘，记得来找娇娇，让她给你做两件泳衣好去海里游泳。”张凡仲道。 看着蓝蓝清澈的海水，知道何娇她们游泳壮举的潘氏一刻都忍不住。 看看方以智，也是个管不住老婆的人，张凡仲心里就高兴、就舒服、就平衡。 何娇就冤枉，实际上不服张凡仲管的老婆可不是她。 飞机降落，听见其他人都在称呼张凡仲陛下，鲁长老等人才知道张司令居然已经是印第安人的皇帝。 “陛下。” “陛下。” 一干人等又过来重新见礼。 张凡仲扶着他们道：“不要拘礼，以前是咋样今后还是咋样。现在都回家好好休息，过两天再去上班。” 这些人中鲁长老要去墨西哥城暂时担任省一级的党委书记，现在过去暂时担任副书记，其他大部分人的工作都有变化。 张凡仲等人还住在军营。 没过几天，潘氏来找张凡仲这个老师来断家务事了。 “老师，大家都在下海游泳，您的学生却不准我去，这是一个啥道理？” 方以智也没想到老婆潘氏居然来找老师告状。 第240章 神的战斗? “小潘你先坐下，不要激动嘛。”张凡仲笑道。 扭头对方以智道：“小方，你没看见我这里来客了，快去泡杯茶来。” 方以智看看潘氏，潘氏斜扭着头就是不看他，脸上隐露一抹笑意。 师命难违，方以智只得去给潘氏泡茶，这还是两人成婚后自己第一次给老婆泡茶。 张凡仲也不说话，看着方以智在那里鼓捣。 等方以智把茶水端给潘氏，张凡仲让他也在一旁坐下。 三个人默默地就这么坐了一会，张凡仲示意潘氏喝茶。 潘氏端起茶小喝了一口。 “怎么样？这茶水的味道有什么不同么？”张凡仲笑笑问潘氏。 潘氏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 “小方，现在你来说说不允许小潘游泳的理由。”张凡仲对方以智道。 “圣……”刚说出口，方以智立马住嘴。 老师是最讨厌“圣人曰”那一套的，自己居然拿出来当理由。 “咳咳，大明汉人的习惯。”方以智道。 “小方啊，你也算饱学历史的。这不许女人抛头露面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程朱理学最要不得，我说过这话没有？ 存天理灭人欲？天理何在？你看下印第安人部落以前的生活就是最为淳朴的天理，但欧洲人是怎样对待他们的？为什么要灭人欲？不愿住茅草屋，想住别墅小院难道有错？” 叹了口气，张凡仲对方以智道：“大道理不用我说，其实就是你的私心在作祟。今天晚上我让你师母她们带小潘去游泳，你拦不拦？” 方以智不敢开口分辩。 殷商国的土地权属国有，每个城镇都要有规划地进行建设。阿卡普尔科港口沿海的房屋已经开始规划，由林家村的人负责设计，最后所有房屋外观和建造位置都要张凡仲把关签字。 张凡仲的日常工作较建国之前轻松了许多。 行政上的事是何冬在管，军队的事又有何伟在管，张凡仲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几个工厂和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和科技研究的方向把握上。 基层当中的管理人员绝大多是选出来的印第安人。这些虽然文化不高，但人单纯，对人对事有着强烈的责任心。 以县为单位，各种汉语学习班都开设起来，主力担纲教师的人就是林家村的。 相信要不了多久，殷商国内的汉语便会成为普通话通行起来。 张凡仲找来亲卫队的何秋等人开始偷偷学习和熟悉全息激光表演的设备。 中华农历的二月二到了。经过宣传，印第安人也知道这天是中华图腾龙抬头的日子。 这一天，广场上又搭建起了平台，大明人要庆祝龙抬头的节日。 因为提前进行了通知，吃过晚饭后广场上人满为患，台上节目表演得十分精彩。 就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不久，远处一座山峰上突兀地浮现出了一个圣母端坐的样子，面对着广场。似乎正在冷冷地注视着龙抬头的表演现场。 “圣母显灵了。”广场上一下子乱糟糟的一片，甚至有站着的印第安人面朝圣母的方向跪了下来。 以前只是听说圣母显灵，这一次是活生生亲眼所见，心中的信仰火焰不禁高炽。 台下有一片坐着的区域，在坐的都是殷商国的领导层。 “为什么这么闹？节目暂停。”何冬对主持人叫道。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圣母显现的地方。 “再关掉几盏灯，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一些。”张凡仲对何冬道。 雷蒙德跟其他商会的人就坐在张凡仲等人身边不远。只见张凡仲脸色冷峻，甚至有些难看。 来自西班牙各商会的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席尔瓦，看来大明人的做法已经触怒了圣母，圣母真的显灵了。” “是呀。这一片土地应当属于圣母……”席尔瓦正在真诚的祷告，请求圣母和主原谅他之前对信仰的怀疑跟种种的不忠行为。 “那是羽蛇神么？为什么没有羽毛？”眼尖的印第安人指着一条游动着靠近圣母的影子问道。 蛇神的身影越来越大，慢慢的，大明人都认识的龙形越来越清晰。 “不是羽蛇神，是大明人的龙神。” 西班牙人沉默了。 双方的图腾都已出现，至少说明天主并不是这世上唯一的真神。 看见龙神和圣母的对峙，全场安静如鸡。 突然战斗开始，身披光轮的圣母瞬间发难，手执十字架对着龙神射出一道光来把龙神包裹。龙神在白光下不断蠕动，越来越小。 西班牙人看到这里，眼里都透露出惊喜来。 就在这时，被白色包裹的神龙突然放射出七彩的光芒来，然后破开了白光的包裹恢复了刚才的大小。 只见龙神上下翻飞，五爪不停地在圣母身上撕扯。 大明人和印第安人齐齐松了口气，就看见光环逐渐暗淡的圣母怀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大炮。 圣母抱着大炮对着飞龙射出一串串的光弹，光弹拖着尾翼划过夜空……神龙翻滚着躲避光弹。 光弹突然停滞下来，龙神身形猛然暴涨，似乎比身下的高山还要庞大。 伴随着广场上的欢呼声，龙神伸出龙爪朝着圣母拍去。圣母的光弹恢复，击打在龙爪上。 龙爪声势浩大，以无所阻挡的气势拍上了圣母的身体。圣母被一爪拍得溃散，化作星星点点直至不见。 巨龙在空中翻腾翱翔，不时张口发出听不见的吼叫。突然巨龙停住身形，巨大的龙头看向广场这边，巨大的双目炯炯有神…… 伴随着巨龙飞去，广场上的大明人和印第安人狂热地呼喊起来。 刚才为圣母跪下的人瘫坐在地上，灰败的脸色与周围欢呼的场景格格不入。 雷蒙德和商会所有的西班牙人在战况激烈时全都站立了起来，看见圣母败北，此刻内心充满了惆怅。 天不佑我西班牙了吗？ 卡卡对珍妮道：“女儿，我现在真的相信我们印第安人是殷商的移民了。我们的羽蛇神和龙神好像。应该是移民过来太久传承出现了缺失，原本信仰的龙神被失去了龙角和龙爪才变成了蛇。” 珍妮点头。 第241章 大西洋舰队 张凡仲原本只是想破除印第安人对圣母的崇拜，却没想到在民间有了这样的传言。当然，他不会阻止这种传言，甚至他还让人有意地传播这种思想。 第二个、第三个水泥厂……在国内建立起来，派去巴西联系购买橡胶和橡胶树苗的何鸿也回来了。 “张哥，葡萄牙人同意卖橡胶给我们，但却说橡胶树是战略物资，禁止任何人私下将橡胶树苗卖给我们。”何鸿道。 张凡仲听了也不着急。重庆的大明理工大学那里他已经在现代买了橡胶给他们研究，顺带还给了硫化橡胶等加工工艺的资料。 再说，葡萄牙人在巴西多么？除了巴西（东部）总督所在地萨尔瓦多和最北端的贝伦城有些葡萄牙人，其他地方还大多是沿大西洋的葡萄牙人定居点，而且在博南布格的首府累西腓地区还有荷兰人。 “何鸿，葡萄牙人在当地主要经营些什么产业？” “主要是烟叶和甘蔗。沿途到处都是甘蔗园和烟草园。” 张凡仲笑了，对何鸿道：甘蔗园是多，但都是炼制成白糖后再送回葡萄牙。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何鸿哪里经得起张凡仲的挑逗，立马道：“现在不是有4艘货船在大西洋那边么，正好没有业务，平常可以去大西洋转转。” “海上辛苦，你愿不愿意去当专职的水兵？”现在动力货驳数量逐渐多了起来，张凡仲觉得该成立专门的海军了。 何鸿想这水兵就是海盗啊，够刺激！ “何鸿，既然你愿意，你就是殷商国的第一支海军舰队司令。嗯，大西洋舰队司令。” 何鸿的官职不够高，论资排辈都当不了海军总司令。 何鸿领取了组建大西洋舰队的任务，乐滋滋地去了。 方以智问道：“老师，我们这里还在跟葡萄牙购买橡胶呢，这又派人去海上抢葡萄牙人的商船……” 张凡仲笑道：“我买了葡萄牙人的橡胶不错，离开港口后或许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法国人还有加勒比海盗都有可能抢我的货船。打不过被抢了也没地方说理就是活该。 所以，我这里也是沿用他们的规则，无所谓道德跟道义。跟白种人没法讲这些，他们只认实力。” “哦。” “老师，大西洋这么乱，今后我们的战舰多了，是不是也能像郑芝龙那样收商船的保护费？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毕竟我们的战舰那么强。” 张凡仲看看方以智，这家伙跟着白人学坏了啊。什么叫“毕竟我们的战舰那么强？”这是不是暗示我对那些不交保护费的就下手抢啊？当海盗，哪家强？除了我铁甲舰还有谁。 “小方，想法不错，就是现在铁甲舰有点少。再等等。” 方以智得了老师赞扬脸上就笑呵呵的。 何鸿组建大西洋舰队的速度有些快，直接让部下转职成了水军。剔除掉一直晕船的战士作为地勤，又安排了些战士跟着船工学习操作、学习六分仪等器材的使用。 没过几天便请示要出海训练。 “何鸿，何司令。你出海训练我没意见，不过现在油料还是从大明送过来的，你悠着点哈。”张凡仲提醒道。 “是。”何鸿回答道。 把对讲机还给方以智，张凡仲决定去采油站看看建设进度。 坦皮科，面临大西洋，属于墨西哥湾的周边地带。 负责采油站的人是从鱼嘴采油站调过来的周成星，并不是何家湾的人。 “小周，现在的情况如何？” 周成星看见直升机便过来迎接，闻言笑道： “陛下，这里的产油条件比鱼嘴那里好。因为炼油的设备还没安装好，没有大量开采，目前还是限制产量的状态。” “哦。炼油设备没安装好的原因是啥子？” 张凡仲几人边走边说。 “主要是要先建厂房。”周成星道。 “为啥不边建厂房边安装设备？”何秋问道。 张凡仲和周成星看了一眼何秋没理他。 方以智见何秋有些尴尬，便拉他小声道：“施工安全。” 有周成星这样的老石油人在负责，张凡仲也是外行提不出啥建议，只是问了问有什么困难，需要自己做什么。 周成星想了想对张凡仲道： “陛下，来到美洲后大家都知道短时间是不能回大明了，能不能把大家的家属接来？” 岂止是短时间。自从殷商国宣布成立，这些在美洲的人都知道今后可能是要一辈子定居在美洲了。 “能！太能了！这样，厂房建完就建家属楼，办公楼都靠后再建。现在这里的孩子少，先建个幼儿园解决双职工的带孩子问题，以后孩子大了就送到附近大一些城市里面读书。” 能把人从大明迁徙过来，不管是啥理由能来多少人，张凡仲都喜欢。 这条件必须答应。 周成星听了面上微笑心中苦，看来这是要扎根美洲到老了。 把直升机上带来的补给品卸完，在工地跟大家伙一起吃饭，晚上就住在直升机里。 李子茂这段时间到处跑，冰天雪地和阳光海滩都见识了，不由得感叹当初自己做了最好的决定。 要是还呆在京城，哪里能看到这世界还有如此多的美景呢。家里给他谈了一个未婚妻，今后一定也要把家安在美洲。 第二天张凡仲便带人返回阿卡普尔科。 虽说对橡胶树苗不是很在意，但葡萄牙人的做法让张凡仲很生气。葡萄牙人知道橡胶能做什么？知道自己要就要限制橡胶树苗的买卖！敢情葡萄牙人还想把橡胶做成永久的买卖？ 我呸！ 张凡仲原本回到阿卡普尔科心情很好，结果一想到葡萄牙人就不舒服。 下一次回现代时看看占据巴西的葡萄牙人都有些啥生意，直接给他抢了。 回家的路上顺路去托儿所把张馨抱回了军营。又在军营里到处逛了逛，看了一下训练的情形。 何娇下班了没接到张馨，知道张凡仲已经回了家。 两个大人在军营吃了饭，回到家里何娇单独给张馨弄吃的。 “娇娇，这样好麻烦。不如你就在家里待着带馨儿？” “那咋个行。不是你说的家属都必须上班么？”何娇一边冲奶粉一边道。 “那是在大明，在美洲又没有这样的规定。” 第242章 准备去趟欧洲 何娇听了没说话，过了一会她对张凡仲道： “夫君，我在小卖部听人说这一次回去探亲的人好多都被家里安排了对象，今后那么多的人两地分居又还是天南海北这么远的距离，你想过咋个解决没有？” “解决？简单啊，出嫁随夫，全都到美洲来问题就解决了。”张凡仲躺在床上随意道。 “真的要把何家湾搬到美洲来？”何娇问。 “这里都建国了，士兵都是殷商国的人，对大明来说就是外国人。他们的媳妇和家人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这里气候和环境这么好，要不让爷爷也过来？” “好啊。这里不冷不热的，海鲜随便吃。在这里养老真不错。” “爷爷那脾气怕是只有你才说得动。”何娇叹了口气道。 殷商国初建，政府机构的运行还在摸索与磨合中，出现了问题都只有张凡仲能提出解决的办法，所以为了接何老汉又单独跑一趟是不可能的。 “我想去一趟欧洲。”张凡仲对何娇道。 “你走那里做什么？” “我想去谈下生意。和欧洲不可能一直打仗，总要搞些贸易，把他们这些年在美洲挖的金银给赚过来。” 话说到这算是国家大事了，何娇也不掺和意见。 第二天上午，张凡仲把何冬找了过来。 “张哥，你要去欧洲谈生意？万一他们把你扣下来咋办？”何冬担心道。 “那就只有看你们的了。如果你们直接炮轰里斯本或马德里，就算扣了我也得乖乖放了我。”张凡仲笑道。 当然，去之前肯定是要先打招呼商量。他不相信欧洲这些国家敢扣押一个国家的皇帝。 “去哪些国家？” “暂时就去葡萄牙、西班牙、法国和英格兰这四国。” “行，我让外交部的人去联系这些国家。” “嗯。我等你。” 第一机械厂建成投产，在何壮的主持下开始制作水力发电设备和蒸汽机。 蒸汽机大量用于道路建设。新建的水库都安装上了水轮机用于发电，各个城镇开始安装入户照明跟路灯系统。 有了电力供应，各个城镇开始建造水厂供应自来水，城市中开始建造地下排污系统。 就这照明和自来水，让印第安人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生活状态的改变。 很快，购买的电线告罄。 这一下，张凡仲不得不回现代。 在重庆做了短暂的停留，何雷他们告诉张凡仲电线用的绝缘橡皮已经研究成功。 张凡仲一点不奇怪进度这么快，自己拿给他们的资料不是白拿的，所谓的研究过程基本上只能算作复盘而已。 对何雷他们口头鼓励了一番，张凡仲告诉徐光启，自己返回美洲的时候要带何雷等人去一段时间。 回到何家湾，何老汉被张凡仲抓了个正着。 “爷、老丈，娇娇想你们了。”张凡仲敬了何老汉一杯道。 “我走得了么？”何秀耸耸肩道。 张凡仲看向不说话的何老汉道：“爷，你跟刘婆婆一路去嘛。那边气候又好，不冷不热的，海鲜随便吃。” “太远了，人老了遭不住。还是算了吧。”何老汉点燃一根烟道。 “老丈，你把手里的事交代了，让二大爷再找个人替你就行了。”张凡仲暂时没理何老汉。 何家湾的军事主官另外有人，何秀不过是何家湾分管武装的长老而已，随时都可以走的。 何秀点头说自己再考虑一下。 何老汉那里先不忙劝，万一自己回现代的时候他像上一次那样躲起来就不好搞了。 吃过了饭，张凡仲拿出对讲机开始询问几个船厂的情况。这一次他没有带方以智回来，这些事只有自己来做。 终于联系了五条动力货驳和七艘驳船，又约定了来何家湾的时间，张凡仲这才放了心。 溜溜达达出门去找了何族长。 “凡仲，你要把所有的士兵都送到美洲去？”何族长问。 “是的。他们在这里也没事，美洲占的地盘又大，还真的需要他们过去。” “凡仲，他们过去没得问题，但听说那边不好解决个人问题。你又弄这么多人过去还大都是没成家的……” 说到这里张凡仲也头痛。 何族长说得是实情，怎么办？ 张凡仲内心是有想法的。单身汉过去了，又不能回大明。这些士兵大多数都要分散到各地驻军。 只要不想当一辈子单身汉，还不是只有娶当地的印第安女子，对于促进民族融合也是有好处的。 不过这想法不能说出来。 “走一步算一步吧。二爷，如果家里能帮着找媳妇的尽量帮着找，实在不行也只有在当地娶妻了。上一会那几个印第安媳妇你也看到过的，并不丑吧？”张凡仲问道。 要说上一次找的这批印第安小姑娘那都是在当地算是美女的一批人，属于个别情况。实际情况并不会都是这么样子的，大多数并不符合汉人的审美。 这个实情张凡仲会说出来么？ 何族长回忆了一下那些印第安媳妇的样貌觉得还是可以，虽然语言不通是个问题。 “语言？二爷你不用担心，现在全殷商国都在普及说汉话，小姑娘们尤其学得快。你还记得那个鲁长老不？人家几十岁了汉话都学得那么快。” 好吧。忽悠完了二大爷，张凡仲准备回现代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张凡仲，一家人非常高兴，因为三妹跟三妹夫正好在家。 三妹夫和三妹都是一个厂的，现在厂里也开始了裁员下岗。两口子回来就是想二哥给安排个工作的。 “二哥，听说175厂下岗都搞了好久了？” 175厂就是张爸所在的厂，属于兵器工业部，三妹夫赵小龙所在的也是同一个系统的军工厂，代号147厂。 张凡仲没有理赵小龙明知故问的话，而是问道：“小龙，你们过来几天了？” “两天。妈说你出去了不知道好久回来，结果今天你就回来了也是巧。”赵小龙满面笑容。 也确实是巧，如果不是需要回来采买物资，张凡仲说不定要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三妹一家。 第243章 安排下岗的三妹 “小龙，你和三妹都下岗了？” “三妹没有，原则上这一批双职工只下岗一个。”赵小龙看着张凡仲道。 张妈插话道：“二娃，你就给小龙找个事做嘛。” “那是肯定的，一家人嘛。”张凡仲笑笑，对赵小龙道：“你等我想想，看给你找点啥事？” 张凡仲站起身把张爸叫了出去。 “老汉，你看这事咋个办？” 张爸这两天显然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事，对张凡仲道：“留在厂里肯定不行。别的不说，就是你这出出进进的都让人怀疑。 我的想法是在成都开个店面，让三妹也下岗留职，两口子都去帮你卖翡翠。” 张凡仲也觉得这样不错，这个家实在不能让三妹俩口子住在这里。 进了屋，张凡仲叫过张钰霞，对她道：“三妹，你回去也申请下岗吧。把大哥叫到一起去成都看看找个门面。大哥在帮朋友卖翡翠，你们也跟着大哥一起做。” 三妹张钰霞就有些不高兴。 她在厂里也有同学朋友的，都知道二哥办了两个厂，专门解决安排他下岗的那些同学、朋友。自己两口子留在厂里当个负责人多好，跟爸妈还能住在一起。 三妹的不高兴让张凡仲有些意外，但他假装没有看出来，说完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扭头出来找地方给大哥张凡伯打电话，给他说了三妹的事。 “好的，我这就买机票回重庆。” 这两年靠着翡翠买卖的提成，张凡伯一家可是赚了不少钱。 进了屋，张凡仲又把张爸叫到了一旁。 “老汉，轮渡码头那里建个库房嘛。有些东西送来了我又不在，暂时就放在库房里面。” 张爸摇摇头，道：“那旁边的地又不是轮渡公司的，建库房还得买地，短时间怕是办不下来手续。厂里面在江边不是有那么多库房么，我去厂里面问一下，暂时先租下来用着。这边找张处长他们帮忙买地。” 厂里面的码头还有浮吊，上下货很方便，如果能长租的话不建库房也无所谓。 “老汉，你抓紧时间去问下，我最近就要用。” 张凡仲没在厂里干过，跟厂里面的领导不熟，这些事也只有张爸出面。 “老汉，要是谈不拢的话我叫周志坚去说，就说变压器厂要用。” 周志坚的老婆王晓茵就在变压器厂搞财会，周志坚必须得帮这个忙。 张爸一想算了，自己这张老脸还是赶不上周志坚他那当副厂长的老汉面子大，直接就对张凡仲道： “二娃，这件事你直接找周志坚，租金可能还能便宜些。” 第二天中午饭后，老大张凡伯便赶回了厂。 事先跟张凡仲通了气，张凡伯也说是朋友的买卖。不过朋友在国外，国内的买卖基本上是交给了自己在负责。 三妹看见了老大，便说了自己的不满意。 对于三妹的不满，张凡伯笑道：“三妹，你错怪了你二哥了。在那两个厂负责能有几个钱？介绍你卖翡翠才是为了你好。提成怎么也比当厂长高。而且将来去了成都，娃儿上的学校怎么也比你那县城的啥子国际学校好吧。” 三妹这才来向张凡仲道歉。 张凡仲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一家子有啥子说开了就好，有啥子道歉的必要么！” 下午一家子正在聊天，周志坚的电话来了。 “二娃，我老汉说租库房没得问题，反正现在没啥生产任务，好几个库房都是空起的。问要租几个库房。” “坚哥，有好多是好多。价格这些你给叔叔说一下，都是厂里的职工子女下岗自立谋生，能便宜些就便宜点。” “要得。” 这两天，张凡仲也翻看了资料，发现葡萄牙人在巴西主要是垄断了红木生意，用红木制作红色染料。再才是白糖、烟草、咖啡等货物。 这一次十二条船中，动力货驳本身就是三千吨的载重，驳船则是一千五百吨的载重。除了弹药和装人，张凡仲订购了四千吨的各色染料和保险粉，其余的舱位都是装的电线、配电设备。 货物延迟了几天，因为张凡仲这位客户的要求有点奇怪，要求用木桶来装染料跟保险粉。染料厂不得不订购了大批的木桶，制作木桶花费了些时间。 保险粉用于帮助染色过程中固定染料着色，大大减少使用和清洗中的脱色，这是张凡仲的独门绝技。 有了张凡仲持续不断的染料供应和保险粉的加持，可以预计葡萄牙的染料生意直接关门。 橡胶的生产设备太重，只能随船送到美洲。就算船队现在出发，也是一、两个月后才能到达美洲。 如此多的货物，米-26虽有八十吨的载重也无能为力，但它依旧能运送各色染料样品和一些保险粉。 “大爷，你去跟刘婆婆说下嘛，这次就跟我去美洲耍。” 回到了何家湾，张凡仲开始说服何老汉。 经过一天多的劝说，何老汉已经有些松动。只是跟刘婆婆没有办官方手续，不知道她的娃儿是不是同意让他把刘婆婆（张氏）带走。 “大爷啊，你都在人家里住了没撵你，你还要考虑这个问题？”张凡仲感到不解。 “那……我明天过去问下张氏？” “爸，明天你带点礼物跟爷一起去，也算是表明何家晚辈的态度。” 何秀这次已经肯定要去美洲，听女婿说的有道理。 “我去买礼物，明天陪老汉去刘家湾。”何秀站起身就往外走。 刘氏道：“等我下，我也去买点礼物。这一走我也不知道好久回娘家，这次也买些礼物送过去。” 水泥路是早就通了的，就算买的再多也就是开电瓶车还是卡车的区别。 张凡仲不去，他要整理何家湾这边的库房。他订购的染料、白糖和物资，要暂存一些在库房分批次的送去美洲。 大约三千士兵的住宿和食材也要占舱位空间。 第二天晚上何秀等人都没回来，用对讲机联系说是在刘家湾跟亲戚吃顿饭、喝个酒明日再回。 张凡仲趁时间空闲，请了何族长跟何家几位长老也吃了顿酒。 晚上喝了酒见何秀他们仍旧没有回来，张凡仲只能留下来把二娃安排了睡在了何家湾。 第244章 紫色和红色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把二娃的早饭做好送他去了学校。 回到粮站后等不及网购的送货时间，张凡仲请徐家驹去附近一家陶瓷厂采购了一批瓷器，还购买了不锈钢的大小汤勺跟吃饭的刀叉等若干送到粮站。这两样都是他去欧洲时要带去的礼品。 正要回何家湾的时候，张爸提醒他买些紫色的布料和绸缎。 张凡仲带着张晋便去了厂里面的工矿贸易商店。 纯紫色的布料跟丝绸不好卖，售货员极力怂恿张凡仲多买些。 “老板，也是这些年个，以往欧洲王室为了穿上紫色的王袍，就算是染料有臭味都要穿。你晓得那时候紫色的染料有好贵不……” 头脑里轰的一声，张凡仲这才知道老汉为啥要自己来采购紫色布匹跟绸缎了。自己不懂这些差点把紫色染料跟一般染料一块打包卖出去。 “嬢嬢，我哈都要了。还有各种红色的品种都拿来我选一下。” 挑选了几种红色布料和绸缎、大红的龙凤背套等床上几大件全部包圆，卖货的嬢嬢感叹今天运气太好，这提成抵得上一年还多。 殊不知是她随口说的话提醒了张凡仲。 张凡仲心道：回了美洲，先去问问林斌跟肖恩，看看哪些颜色的染料、布匹卖的贵，预先分个高低贵贱出来。多赚钱是次要，不能让别人把自己当不晓得行情的土包子才是最重要的。 把货放在了卡车上，张晋看着小超市门口的摇摇车不走，想去坐。 牵着张晋过去换了10个币，一下子便全塞了进去。 “幺儿，爸爸又要出门了，这次就坐个够哈。” 张晋自然欢喜，只听得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给守摊的婆婆说了一声让她照看到张晋，张凡仲进了小超市。 一进去就被那卖工艺首饰的小妹儿看见了。 “大哥，大哥。” 张凡仲顺着声音看去，原来的小妹儿怀里正抱着一个婴儿在招呼自己。 “好久没看到大哥了，要不要再买点。你看嘛，全都是新工艺，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而且还很精致，一点都不崴……” 妹儿低头就去拉抽屉，张凡仲一眼就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才生了孩子的应该更丰满些了…… “咳咳。”张凡仲赶紧退了一步，正人君子的人设不能丢。 怪不得，原来正在喂奶。是说穿这么多居然还能看见一个…… 张凡仲忍不住又瞟了一眼这才把注意力转到妹儿拿出来的托盘上。 “嗯，是比以前做工好了许多。”张凡仲开始在盘子里刨堆堆。 “妹儿，那一盘也端来看下。” …… 妹儿激动，大买卖！完全搞忘了娃儿还啜在奶上。 张凡仲只得装作没看见，继续挑选…… 一个大纸盒子都差点装满了，张凡仲抱着出了小超市。 “妈妈的妈妈叫什么……”还没完呢。 卡车停在院子里，张凡仲牵着张晋下了卡车，张爸去车厢看了一眼没说话。 “这个二娃呀就是不爱学习。网友都晓得的他就是不晓得，这水平……全靠能回现代。”张爸心内感叹。 别的网友穿过去了能搞空天军，自己这二娃去了几年了，现在连连发的全自动步枪和机枪都不敢普及……张爸内心吐槽不已。 张凡仲是不知道老汉对他的各种看不起，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很委屈。不光是冲锋枪和机枪不敢用，就连最老式的有线电话都不敢用。 怪哪个？还不是没有个空间。 唉……说真的，有限的生命都耗费在来回的奔波上了。 实在等不及船队聚齐，张凡仲带着何老汉和张氏（刘婆婆）、岳母乘直升机先走，何秀跟船押货。 二娃还要读书，交给了何族长。 在重庆把何雷几个接上，直升机来到大名京城。 “大爷，你带奶在京城好生逛下，想吃的吃想买的买，不用省钱。妈来过的给你们带路。” 除了何秋几人跟着李子茂学驾驶的三人，亲卫队肯定要安排几个人跟着何老汉他们。 张凡仲收拾几样礼物便让人赶着马车去皇宫。 “张大哥，正有事找你。” 乾清宫里，崇祯让王承恩去给张凡仲泡茶上点心。 现在的王承恩再也不腹诽张凡仲对崇祯的“不礼貌”，人家现在也是一个皇帝了，跟陛下兄弟相称。 对了，还是儿女亲家。 “云南的大理和丽江，黎人又乱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是黎人，据张凡仲的了解，那边的少数民族不是彝族或者摩梭族么？ 张凡仲注意到崇祯并没有说“叛乱”。 “为啥呢？” “沐王府……”崇祯显然觉得没必要说出来具体事件，只是说出他认为有问题或有过错一方就行了。 张凡仲也没想到，在适用了新的民族政策后，最先民变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居然是在大明的原境内。 “换人吧。”张凡仲还能有什么建议？沐王府一家从沐英开始到沐天波终，可谓世代为大明尽忠。 崇祯叹口气道：“也是我的失误。所有外派的官员和亲王我都要单独谈话，讲述民族团结的重要性，单单就忽视了这些异姓王的教导。” 崇祯能有这个自省的觉悟也很不错，原来的历史看他从来都是怪罪臣子的。 有了这个觉悟，想来沐王府也不会有太过严苛的结局。 云南部分地区的骚乱在现在的大明不算大事，官府有足够的武装力量进行压制，也有相应的官员追责制度和少数民族政策。 两人也不再说这事。 “陛下，这一次我从理工大学借了几个人去美洲帮我建厂，希望陛下不要怪罪。” “应该的，不需客气。” “陛下，我还要求你的帮助。”张凡仲想起卿小琴委托的事。 “借官员服装？这事简单。我叫王承恩去给你准备。对了，你的冕服这些准备了没有？” 张凡仲低头道：“还没准备，要设计一整套的皇帝服装对于美洲来说太过复杂。” 第245章 看不惯咋办 r 第246章 抓海盗 张凡仲力邀何娇一同前往去欧洲，但何娇来到美洲后参加了几次西班牙商会的宴请，坚决拒绝前往欧洲。 白人身上味大，据说街道上的味道更大，何娇完全没兴趣。 这已是离开坦皮科的第三天。 舱内待着烦闷，张凡仲由何鸿陪着在甲板上吹风。 离港口越来越远后，天空中早就没了海鸟飞翔，周遭不变的海景让人慢慢产生了审美疲劳。 难道自己喜爱大海的原因仅仅因为是海鲜，而不是这海天一色碧空净？ 张凡仲无聊地逛到了船尾，这里能看到跟在其后的三艘货驳。其中两艘货驳各带着一艘驳船。 朝后面的船只挥了挥手，引起后面船上水兵的骚动回应。 笑了笑张凡仲回了自己的船舱。 “何司令，来下两盘。”张凡仲拿出了围棋盒子。 …… “双三连。”张凡仲拍拍手，得意地看向何鸿。 围棋不仅仅用来下围棋，还能下五子棋，张凡仲也就是会下五子棋。 “再来。”何鸿还没有掌握到窍门。 后世五子棋规则不允许的禁手，张凡仲用得趁手，何鸿哪里能赢？ 这一天上午张凡仲正在睡觉，何鸿兴高采烈地跑下了船舱。 “张哥，张哥。” 张凡仲懒洋洋起身，看着一脸兴奋的何鸿道： “咋子？钓了条大鱼唛？” “没有，是看到了几艘海盗船。”别人见了海盗船躲都躲不赢，只有殷商国的海军喜欢。 “张哥，追不追？” “好远嘛？” “……大概十里不到。” 张凡仲一听就又倒下了，完全没兴趣啊。 “追个铲铲啊？没得事做唛！” 何鸿气哼哼地上甲板上去，晚一天去那些国家有啥子区别嘛。 进了驾驶室瞟了眼何冲。 何冲见他进来，问道：“鸿哥，张哥答应没有？”这自然是问张凡仲答应追海盗没有。 何鸿眼珠一转，来到何冲身边，凑着他耳朵小声道：“张哥说不是顺路就不要追。现在我看着明显就是顺路的，小冲，你看呢？” 何冲缓缓把舵一打，对何鸿笑道：“你看，我觉得也是顺路。” 呵呵。两人心照不宣地低声笑了起来。 还在蒙头睡觉的张凡仲被几声炮响惊醒。 解去睡袋上的绳子，张凡仲艰难地下地。 来到楼梯上还没伸出头就听见甲板上的战士在喊：“挂白旗了。” 沃日！这还真是遇到海盗了？这海盗也忒多了吧，今天一天就遇到了两起？ 来到船舷扶着栏杆站好，张凡仲看见两艘货驳正在向两艘抛锚的海盗船靠近，货驳的舷侧一方士兵们用步枪对着海盗船上的海盗。 张凡仲看了看，这一批海盗共有6艘木船，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海盗团伙。 过去拖了一把椅子就要去看热闹，何冲的徒弟赶紧过来抓过了椅子拿到船头摆好，另外一个徒弟去把保温杯端了过来。 何秋等亲卫居然插不上手。 铁甲船的舷边高，所有的海盗俘虏必须走木船的船头才能爬上铁甲船。 上来一个海盗就被扎带捆上一个，然后赶进锚链舱。 等所有人都进了舱。随着“砰”地一声，锚链舱的水密舱盖落下，把手转几转，然后就是个铁棍插进锁孔，想逃那是休想。 等所有的海盗都关押好后，何鸿派兵又去海盗船上搜索一趟，抓回来几个生病和醉酒的海盗。 “这些人扔到舵叶舱。”何鸿怕这些人有传染病，要是跟锚链舱的海盗关在一起会传染。 对于船舱的搜索让期待慢慢的张凡仲跟何鸿等人大失所望，空空如也。看来这些海盗还没开张就被活捉了。 来到驾驶室，张凡仲看了看何冲道：“何冲，这么多海盗啊？今天这是第几批了？” 何冲道：“张哥，没得好多，这才第二批。也是他们运气不好，正好在我们的航线上。” 在一旁的几个徒弟相互看看，憋住笑。 有何鸿在负责处理海盗，张凡仲又回到卧室休息。 “张哥。”何鸿又来了。 “啥事？” “海盗说可以交赎金。”何鸿压抑不住的兴奋。 “好多嘛？” “不清楚，林斌问他们，他们不说，非要见最高指挥官才说。” 张凡仲想这何鸿的脑壳就是个废的，你就说自己是最高指挥官不就行了，还得麻烦自己去见这些臭烘烘的海盗。 找了两小坨棉花把鼻子堵上，张凡仲上甲板去了。留在房间的何鸿眼珠转了转，也去刚才张凡仲抠的地方弄了两小坨棉花来塞在鼻孔里。 还是张哥想得周到，刚才自己就没能想到用棉花。 甲板上已经跪了一个白人，一头乱蓬蓬的红发，硕大的酒糟鼻红通通的格外醒目。 张凡仲绕道站了上风头，问一旁的林斌道：“他就是海盗的头目？” 林斌点点头，道：“他说他叫阿巴斯，他问能不能缴纳赎金换几个人的命。” “告诉他可以。赎金多的话我还能把船还给他。”张凡仲看见那些破破烂烂的海盗船都没有想法。 林斌对红发酒糟鼻说了，只见那酒糟鼻抬头望了张凡仲一眼，张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给了张凡仲一个讨好的笑容。 “哕……” 张凡仲差点吐了，赶紧把视线从阿巴斯的脸上移开。 对着林斌那酒糟鼻又说了一通，林斌对张凡仲翻译道：“阿巴斯说海上的规矩就是说话要算话，否则会有诅咒……” 张凡仲懒得废话，把手一摆道：“你只管问他有多少金银，按这里的行情能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他说能交换他和四十个部下还有两艘船，或者八十个部下一艘船。” “就说我答应了。来个人去拿地图来，让他指下他的金银在哪里？” 阿巴斯却不干，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些汉人。他对汉人不了解，只知道这些汉人都很聪明。 “那赎金怎么交换？” 双方商议了半天，最终达成的结果是张凡仲这边派人跟着海盗去拿金银，然后张凡仲放人。 张凡仲心头无语，这尼玛就是傻的啊！ 收了金银不放他走，他又能如何？ 诅咒？信他个鬼！ 第247章 到达里斯本 派出三艘救生艇，去了二十个战士，押着阿巴斯的人去取赎金。 张凡仲已经问清楚了位置不远，大概是50多里的一个荒岛上，要不然张凡仲也不想等。 阿巴斯这时已经站起来，趴在船舷挡板上惊愕地看着飞驰而去的救生艇。 这救生艇可不是那种用船桨人力划动的，而是张凡仲自行采购的快艇配的。每条货驳各有六艘，分置在二楼甲板舷侧。 驳船的救生艇少些，因为船员少就只有两艘。 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汽艇的声音传来了。 船舷处，战士开始扔网，把快艇上的钱箱吊上来。张凡仲则把跟着汽艇去的何冲徒弟叫到了一旁。 “搞清楚在哪里没有？” “姑爷，岛太小，地图上找不到。但是方向和距离晓得了。等会把我们现在的位置确定了，就能估算出小岛的大概方位。”徒弟道。 “嗯，赶快去驾驶室，你们几个把位置确定下来。” 张凡仲这时就看见战士们开始把海盗们从锚链舱喊出来。 阿巴斯跟着林斌过来。 “感谢主，阿巴斯遇到了慷慨的阁下。”阿巴斯深深地对张凡仲鞠了一躬。 因为这些汉人居然将所有的海盗跟六艘船全部归还了他，这已经超出了刚才谈的条件。 “我发誓，今后遇到汉人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手指！”阿巴斯道。 张凡仲听见这话道感觉到了阿巴斯的真诚。他于是笑着点点头。 等阿巴斯这些海盗回到自己的船上，船队继续启航。 “何鸿，到底有好多的赎金？”张凡仲比较好奇，路上居然赚了外快。 “1万多点比索，还有一点点黄金。我也搞不清楚总价值多少。” 张凡仲看看林斌，林斌在港口当过税官应该知道价值如何。 林斌道：“张哥，我刚才估算了一下，应该有2万比索。” 两万就两万，蚊子再小也是肉。 这一路再往后，大家都盼着再遇见海盗，结果一次都没见着还有些失望。 这一天中午，开始有海鸥围着船飞翔。这是要到陆地了。 何冲等人再次开始定位，确定前面就是葡萄牙的里斯本港口，也是这时葡萄牙王国的都城。 终于，无人机确定了港口的方位，船队缓缓朝着港口方向驶去。 慢慢出现了陆地的轮廓，随后便越来越近。 只见里斯本港口宽阔，有着繁忙的船舶往来停靠。红瓦白墙掩映在绿树当中，景色非常怡人。 “那应该就是贝伦塔了。”张凡仲回忆他看过的里斯本简介。 一个并不高大的白色建筑伫立在海岸边，看上去并无让人惊艳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何在后世的名气这么大。 张凡仲回去卧室，找出了翻译机和耳机，把语言调成了葡萄牙语。 再次来到驾驶室，看见战士们开始挂万国旗，这是一种礼节。然而并没有葡萄牙的旗帜，这就有些尴尬。 船只继续前行，很快被港口注意到，一艘小船划了过来。 相对于划过来的小船，3000吨货驳的船舷高出太多，只能放下绳梯让两人上来。 “请问，来的可是殷商人民国的皇帝陛下？”头戴圆檐帽身着白色绣红花衬衣，腰间扎着红色腰带的葡萄牙人问道。 居然说的是汉语。 何鸿示意在场的张凡仲正是皇帝陛下。 两个人礼毕，还是说汉话的那人道：“陛下，我曾经在大明广州呆过，也去过大明京城，所以会说大明话。您可以叫我胡塞胡安。这一位才是迎接陛下的官员弗朗西斯。” 双方寒暄一阵，货船已经跟着小船驶进了港口。 “对不起！没想到你们的船只来得这么快。上一次贵国的使者来说我们都是不信的。我也是这两天才守着港口敬候陛下的到来。” 看起来弗朗西斯很喜欢说话，是个性格爽快的人。 “哦，对不起。正好有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助。你看，我们并未找到葡萄牙的王旗……”张凡仲对胡赛胡安道。 …… 张凡仲他们一直都等在船上，葡萄牙的总督未来到码头迎接前，张凡仲是不会下船的。 葡萄牙的两人在驾驶室里好奇得很。殷商国的铁甲船在欧洲现在是赫赫有名，今天终于见到实物。可是职责在身不能随处走动参观。 码头上已经在铺设红毯，向总督报信的人也去了，现在就是等着葡萄牙总督玛加雷特女公爵。 随着踢踏的马蹄声，玛加雷特的白色辇车出现在了码头上，后面跟着一溜的马车和随从。 白色的四轮马车上面有棚，车门上还有皇室的徽章。马车的前面还有专门的赶马人的座位。 头戴插有羽毛的宽檐圆帽，身材高挑的玛加雷特公爵从马车上下来，看向码头停靠的高大的货驳。 “陛下，总督到了。”胡赛胡安请张凡仲下船。 伴随着金属舷梯被踩踏的噔噔声响，张凡仲领着众人下船。 “轰、轰……”礼炮轰鸣，玛加雷特公爵带着一干官员静静地站着，打量着这从遥远美洲而来的年轻皇帝。 张凡仲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淡蓝色中山装，淡蓝色裤子，脚下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配上一头短发，显得年轻、干练、精神。 这身打扮，让在场所有的人眼前一亮。 在场所有人全都是华丽而臃肿的礼服。 介绍完了，玛加雷特向张凡仲伸出了右手。 张凡仲不懂礼仪，想想后伸手接住。 “胡赛胡安，我是要亲吻公爵的手背吗？” 胡赛胡安知道汉人并没有见面亲吻的礼仪，点了点头。 于是，张凡仲转过玛加雷特的手掌，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这一吻居然让女公爵起了鸡皮疙瘩。 “请上我的马车来。”玛加雷特公爵看了眼前青年好感大起。玛加雷特先上了马车，对张凡仲道。 听了胡赛胡安的翻译，张凡仲就是一愣。 现在可是两国首脑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哎，而且男女终究有别。 张凡仲知道这时的葡萄牙还没有独立出来，腓力三世不仅是西班牙的国王也是葡萄牙的国王，玛加雷特公爵只是被任命为管理葡萄牙的总督。 张凡仲看看四周的官员，摇摇头径直去了第二辆黑色马车。 第248章 春梦一场 玛加雷特公爵是哈布斯堡王朝的人，现在的三十年战争已经打了十五年。 西、葡大航海的黄金时代已逾百年，有着大量黄金、白银流入。西、葡官僚惧怕工商业发展产生新的势力，居然驱赶国内的工商业者。反正手里有钱任何东西都是“买、买、买。” 国内工商业产品全靠进口，国内金银又多，导致货币大幅度贬值。因为战争，农村里的青壮年也越来越少，粮食等农产品供应也越来越缺乏。有钱了，百姓生活却并没有得到实质的改善，老百姓并不十分支持西葡政府。 与日益强盛的英、法、荷兰等国之间的战争，哈布斯堡王朝同盟现在已经日益艰难。 “我们远在美洲不想掺和欧洲的事。”张凡仲直接拒绝了玛加雷特购买铁甲船的提议。 张凡仲看了眼周围的葡萄牙大臣们，道：“我这一次来欧洲只想做生意。殷商人民国爱好和平，不参与、不支持任何一方也绝不会发战争财。” 听到这，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里斯本作为欧洲最西端的港口城市，自然在转口贸易上占有先天的地理优势。 要谈生意就谈生意好了。 据西班牙商会的人说，殷商国除了有高质量的传统商品，还有许多匪夷所思的新商品。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殷商国都带了些什么货物来。 然而张凡仲没有谈商品交易的事，而是让何秋等人分别拿了一匹紫色和大红色的绸布出来。玛加雷特和大厅中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住。 “这便是殷商国出产的绸布，大家可以看看质量如何。各种颜色的都有。”张凡仲说完，何秋两人便将绸布放在了玛加雷特前的桌上。 女公爵伸手在绸布上摩挲，旁边在坐的贵族们看着这两匹绸布便知道殷商人确实有好货。 “尊敬的玛加雷特总督，我这还有礼物要亲自送给你。” 张凡仲拿着一条紫色的围巾来到玛加雷特的座位前微笑着看向女总督。 玛加雷特神色有些局促地起身，站在了张凡仲面前。 女总督的身高居然比张凡仲还高一些，毕竟张凡仲也只有1米74左右。 因为头上带着宽檐帽还插着羽毛的装饰，玛加雷特又不伸手来接围巾，张凡仲只得手臂绕过玛加雷特的脖颈给她围上。 整理围巾时，张凡仲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瞥了一眼面色潮红的女总督，张凡仲的脸色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退回到自己座位，张凡仲从方以智手中接过一摞打印纸交给了旁边的胡赛胡安。 “这里有商品的清单。希望总督能安排一个宽敞地方来展示商品。” 玛加雷特握住围巾在鼻端嗅了嗅，没有一丝异味，心中回忆张凡仲的手轻拂过的感受。 听了胡赛胡安翻译了张凡仲的请求，众人商议了一番，确定在码头腾出两个仓库用于商品的展示。 “这是价值两万比索的优惠券，购买时可以抵扣现金。”张凡仲说完，方以智便将几捆印刷精美的优惠券递给了胡赛胡安。 胡赛胡安抱着优惠券放到了玛加雷特的桌子上，大厅里随即响起一阵议论的声音。 显然，大家都在猜想这些优惠券会不会分配到他们头上。 欢迎的酒宴开始。 酒宴开始前，所有的葡萄牙官员全都去把礼服换了常服。玛加雷特则去换上了一套束腰低胸的长裙坐在了张凡仲的身边。 酒过三巡，开始了跳舞的环节。 第一支舞自然是玛加雷特邀请张凡仲共舞。 张凡仲尴尬了，哪会这个？ “胡赛胡安，你来告诉总督。汉人是这个世界最不会跳舞的民族。” 张凡仲不惜以抹黑所有汉人的方式来避免尴尬。 然而没卵用。 女公爵拉着他的手便往场中走。 音乐响起，木头木脑的手脚总是不听话。要么就踩到了玛加雷特的脚上，要么就是行进方向不一样，“撞车”或“各奔东西”，引起四周观众的开怀大笑。 好歹一曲完结，满头大汗的张凡仲牵着玛加雷特的手回到了座位。 这时第二首乐曲响起，场中顿时人满为患、群魔乱舞。 玛加雷特摸出一张手帕给张凡仲擦脸上的汗水。 张凡仲下意识向后一仰头，被高背的椅子拦住，只得任由玛加雷特帮着擦去了汗水。 玛加雷特收了手帕，对着张凡仲笑了笑。刚才的她已经感觉到了殷商皇帝的紧张。 张凡仲偷瞄了一眼玛加雷特，侧脸的轮廓很立体，纤细颀长的脖颈肤色很白，再往下……还是立体、还是很白。 心中莫名有一股燥热。 一首乐曲结束。舞池中央的人有的散了，有的交换了舞伴继续……总之没有人回到这一桌。 音乐又起，一只手摸到了张凡仲的左大腿上…… 张凡仲看向玛加雷特，一双蓝色的大眼正看着他。 张凡仲四处望望，唯一陪他在这里吃饭的方以智不知道在哪里。 “尼玛！谁怕谁？就是……就是橡胶产品没有，万一真惹上了毛病咋办？” 心中天人交战之际，那只被他亲吻过的手终于到了中心的位置。 忍……忍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昏昏沉沉醒来。 还好，虽然全身片缕都无，但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来是喝多了做了个春梦而已。 做个梦都这么累？ 张凡仲撩开被盖伸手去拿自己的衣物。 听的屋内响动，一个女人身着睡衣走了进来。 “啊！” 张凡仲火速窜回了床上。 我艹！不是梦。 女人被张凡仲的动作逗笑了，来到床边俯身看向张凡仲。 女人嘴里喃喃说着话，伸出双手把住张凡仲的双肩。 张凡仲扭头一看耳机就在床边柜上，立马抓过来戴上。 “色，啊更。”（再说一遍） 玛加雷特愣了一下，嘴里说起了英语。 英语六级的张凡仲居然听明白了，玛加雷特在询问他是不是会说英语。 愣了愣，张凡仲还是起身去衣兜里翻出翻译机来，背着玛加雷特把葡萄牙语调成了英语。 调的时候顺便看了眼历史对话。 无意义的语气助词…… 无意义的语气助词 …… 无意义的…… 艹！ 默默地看玛加雷特钻上了床，张凡仲问道：“我的学生呢？不会也遭了你们的毒手吧？” 第249章 地道 玛加雷特哈哈笑了起来。 “那是你的学生啊。昨天他也喝醉了，一进屋就把门锁上，谁去都不开。今天一大早便离开了王宫回码头去了。” “唉……”张凡仲叹口气，还没有学生的定力好！ 这里确实是葡萄牙的王宫，没弄错。1640年12月1日，玛加雷特就是从这里被驱逐，布拉干萨公爵若昂二世宣布自己为葡萄牙国王若昂四世。 见张凡仲起身穿衣服，玛加雷特问道：“亲爱的陛下，你这就要走了吗？” …… 不走？难道还在这当个长久夫妻？ “第一天没回去，军队没有找来，你应该觉得运气不错。”张凡仲没好气道。也不知道心里是怪这女公爵还是怪自己。 “陛下，我已经在旁边不远安排了一个城堡，这段时间你能在那里住下么？” 只要不在这王宫里，哪里都行。 告别了玛加雷特，张凡仲乘坐马车回到了码头。 “小方，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害得我被灌醉了睡到现在才醒。” 张凡仲远远看见方以智跟何鸿和几个亲卫聊天，便过去说道。 “老师，我也被他们灌醉了，刚回来不久。”方以智道。 张凡仲看看方以智的神色，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总督说要腾个军营和城堡给我们，你跟何鸿安排下。还有件事，何鸿，你派两个人去马德里，告诉西班牙人，七天后我们去拉科鲁尼亚。现在我去补个瞌睡。”张凡仲对方以智道。 补瞌睡？不是说睡到现在才醒么？ 几人看着张凡仲步履沉重上了舷梯心中不解，何鸿便去找胡赛胡安，请他安排人陪自己的士兵去马德里。 张凡仲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便去找战场急救包。 把相关物品消毒处理了一番，躺在床上心中稍定。 看着天花板却总也睡不着，天花板上似乎总有两个人在那里纠缠不已。 吃过中午饭，方以智来报告，说是军营和城堡都收拾出来了，问要不要现在过去。 张凡仲一想，船上、仓库肯定都有了安排，自己就不去操心这些小事了。带着方以智、亲卫队和一个炊事班上了总督府安排的马车去了城堡。 晚上还没吃饭，玛加雷特乘坐马车又来了。 “陛下，我来看看卫生和食物有没有欠缺。”玛加雷特迈着大长腿下了马车。 “……”看见今天一身民族服装的玛加雷特，张凡仲也不知道是撵她还是不撵。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过于亲近总也是不好。 “玛加雷特，还有这么多人传出去可不好。” 两人现在都是英语对话，林斌、林远在一旁也是听不懂，干瞪眼。 玛加雷特也不恼，依旧笑嘻嘻地问道：“亲爱的，你是不是讨厌我？” 张凡仲摇摇头道：“我怎么会讨厌你。” 听了张凡仲的话，玛加雷特笑吟吟地道：“亲爱的，那我走了。再见。” 女公爵走了，旁边的几个人这才问这女总督来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不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嗨呀！该收拾的收拾，该做饭的做饭，问那么多干啥！” 玛加雷特就这么走了，张凡仲心中隐隐有些失落，说话的味道都有点冲。 睡到半夜，张凡仲突然醒了。玛加雷特居然摸到了床上。 沃艹！难不成女公爵还是个武林高手？亲卫队的人都是瞎子、聋子？摸个人进来都不知道。 张凡仲赶紧又把耳机戴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张凡仲小声问道，一双手回应着玛加雷特。 “这间屋有个地道能直接通到外面，是个逃生的通道。”玛加雷特咬着张凡仲的耳朵道。 城堡是厚厚的砂岩砌的墙，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只是两人现在处于“偷偷摸摸”的状态，所以声音都下意识地压低了。 来都来了怎么办，总不能赶走吧？那也太不尊重人。这种事是人都做不出来。 张凡仲还想看看玛加雷特有没有传染病，要不整天都担心这事。 这就呵呵了。 实在怕声音太大，两人提着被盖进了地道。 “亲爱的张。”玛加雷特把身体蜷缩在张凡仲怀里。 “你知不知道我好久没有碰过男人了？有四年了吧。” 这绝对是学过心理学的，张凡仲最想问的问题就是这个。 “为什么？离婚还是丧偶？”张凡仲问道。 “没离婚也没丧偶，只是那人只喜欢在外面招蜂引蝶。我在这里几年了他都不来一次。” 怪不得这么猛啊。 “我要是走了呢？”张凡仲道。 “还不是一个人跟以前一样。” “我可是听说你们是很开放的？” “是开放，要不那人怎么会对我不感兴趣。只是我放不开……” “那你怎么又想起勾引我？” “你是外国人，又是要走的……” 没几年玛加雷特就要被赶出葡萄牙，今后她会怎样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毕竟她肯定是个富婆，有钱就不用担心。 …… 来自美洲殷商国的商品展开幕了。 码头上人山人海让张凡仲很惊讶？外国的人也这么多的么！ 张凡仲现在是一国首脑，自然不再会去做具体的事务，只是陪着玛加雷特在展会上乱逛。 “这是香水，有好几种香型。”手里拿着香水，张凡仲突然觉得老天对自己还不错，玛加雷特居然没有体味。 张凡仲付账帮玛加雷特买了一套五个味的香水套装，玛加雷特拿在手上笑得灿烂极了。 “对了，那边工业品才是大头，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到了染料展示台前。 “看看，这染料颜色多正，不比用红木浸水泡出来的差吧。你再看那边。” 两个人正在将一小块白布和一小块白绸布放进一个高压锅。高压锅里是高温的染料水……正在演示染布的过程。 熬制了十来分钟，把高压锅在一个装满冷水的木桶泡了一会，随后打开高压锅用筷子挑起了两块料子。 在火上略微烘干，演示的人把绸、布递给周围看热闹的人。 第250章 展销会 r 第251章 力气是个怪 说完，张凡仲静静地等着林斌翻译。 林斌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数字，愣在了当场。 “林斌。”张凡仲低声唤道。 林斌打个冷战惊醒过来，赶紧把张凡仲的话翻译过来。 腓力四世和古斯曼没想到骤然听到了这个数字，脸色煞白。这要是记入历史，所有的葡萄牙、西班牙的那些大航海英雄跟西班牙王室都得遗臭万年。 “生意可以做。但今后如果再有虐待、屠戮印第安人的事件发生，我不介意不要俘虏的赎金。” 和谈？是永远不可能的。 任何想在美洲掠夺财富的殖民者都要被赶出美洲，这就没法谈。 看着张凡仲离去，两个人都没有起身相送。 腓力四世是个极没主见的人，他脸色发白，对古斯曼道：“要不，我们把美洲让出来，把所有的人撤回来？” 古斯曼望着腓力四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陛下，撤回来又怎么样呢？美洲不能立足，难道非洲就能立足？你也知道国内的情况是个什么样子。去非洲抢地盘，再增加若干个敌人？或者去跟法国、联合省共和国（荷兰）相拼？我们正在打仗呢！ 就这么拖着吧，拖一天便有一天的收益。只要殷商国打过来咱们就投降。这期间能送回国的东西先送回来……告诫所有人，好好对待印第安人……西班牙……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波折。” 看着桌上的酒瓶，古斯曼回想起刚才喉间的猛烈，不由得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拿起来细细端详，酒色透明清澈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我已经尽力了。然而再也无法重现昔日日不落的盛景。”古斯曼猛地一仰头，把酒倒进了喉咙。 商展举办了十天，这一次张凡仲必须守信，只能在西班牙抠出两天。 在法国和英格兰的商展依旧成功。法国不满的是葡萄牙占据了太多的商品代销份额。而英格兰作为最后一站，份额更是少得可怜。 目前殷商国跟这两个国家还没有起直接的冲突，但殷商国的皇帝霸气宣布，目前所有在美洲的殖民者胆敢再屠杀印第安人，殷商国一定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这代价有多大？ 殷商皇帝说，大到历史书都必须记载无法略过。 玛加雷特完全被殷商皇帝给迷住了，盼了将近两个月，情人终于回到了里斯本。 在王宫，张凡仲宣布所有签订了代销协议的商人可以把样品买走了。 经销商们发出一阵阵欢呼。虽然不是单独进货那么多的数量，但最初是可以卖出高价的。 “殷商国将在里斯本设立一个办事处。各位要进货前可以联系办事处，殷商国海军能提供护航业务。要想速度快、运输成本低又安全的，殷商国也接受送货上门的业务……” 方以智拿着文案念道。 在西、葡舰队中，卡拉克帆船平均载重大约在六百吨以上，大的可以超过千吨。 葡萄牙曾经建造过一批九百吨以上的大型东印度货船，最终多在非洲海岸翻覆。所以，大型船只虽具有效益优势，但受限于风险性问题，远洋的卡拉维尔帆船多在百吨左右。 殷商国的远洋货驳能载重3000吨，驳船则是1500吨。几家商铺一起进货，可以一起租用一艘或两艘船，运输成本真的要低很多。何况还不用担心海盗跟海损。 小别胜新婚，再次怀抱火热的胴体，两人在地道中悱恻缠绵。 “亲爱的，我拿不出来这么多的比索。”两人暂且休战的时候，玛加雷特道。 葡萄牙有自己的货币，但一般跨国的贸易还是用西班牙比索结算的比较多。 玛加雷特自己出面代销染料，又找了一个人来出面代销纺织品。 虽说只是送来的样品，就已经超过数艘远洋风帆货船的载重量，偏偏这两样的价格又极高。 “没关系，下次进货的时候把这次的货款结了就行。”裤带都松了，原则性也可以松动一些。 “还有一件事……”玛加雷特踌躇了一下又忍住。 “什么事？” 玛加雷特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出来，免得今后再想解释的时候解释不清。 “就是这段时间……我想……我可能怀孕了。” 听到这话，张凡仲懊恼万分。 这……这段时间太乐呵了，特么就来个人生三大悲啊……真的要泡妞泡成老公？ “会不会搞错？”张凡仲伸手摸摸玛加雷特平坦的小腹问道。 “很有规律的。”玛加雷特摇摇头，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事。 玛加雷特也才三十多点，怀孕这事完全有可能啊。 “你想怎么办？”张凡仲问。 “还没想好。”看了一眼张凡仲，玛加雷特道： “亲爱的，你放心。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只有一个女孩，就算我把他生下来也不会让他来找你继承皇位。我有比索，有了你给我的生意我会有更多的比索，养他是没有问题的。” “你怎么知道就是个男孩？” “我有感觉，就是个男孩。”玛加雷特坚持道。 “你真想生下来？”张凡仲再次问道。 “我真的没想好。如果我生下来这个孩子，或许不会再担任葡萄牙的总督。我会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静悄悄地把他养大。” “如果有人欺负你们母子？” “难道我的比索不是比索？” 好吧，见玛加雷特能想到这点，张凡仲觉得没问题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怀孕也是可能的。 “亲爱的，你还有力气吗？”玛加雷特伸手揽住张凡仲的脖子问道。 “有！肯定有。”张凡仲赶紧回答道。 随口他又说了句重庆话：力气是个怪，用了它还在。 “亲爱的，我怎么听不懂？” “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说了句母语赞美你。” 又在葡萄牙盘桓了五天，货物处理完了，真的要走了。 “玛加雷特，我有些话跟你说。”张凡仲决定还是要规劝玛加雷特几句。 “亲爱的，你舍不得我是吗？” “是的，所以有些话要给你说一下。”张凡仲把手穿过玛加雷特脖颈与枕头之间。 第252章 宝贵的假宝石 “亲爱的，你知道我这一趟欧洲之行后的观感是什么？我认为哈布斯堡王朝同盟与法国、瑞典、丹麦、荷兰以及英国这些国家的战争就算再打十年也没有胜算。” “哦，为什么？”玛加雷特集中了注意力。 “西班牙已经老朽，从根子上烂掉了。其他国家大力发展工商业的时候，西班牙居然把工商业者朝国外驱逐。 你或许感受不到普通西班牙人与葡萄牙人生活的困窘，王国对外攫取了那么多的金银财富，普通百姓的生活不仅没有得到改善甚至更为艰难。以前一个比索能买到的物品现在需要花费5到8个比索。 玛加雷特，西班牙已经没有希望，它奄奄一息、日落西山，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或许，你可以带着葡萄牙人争取独立……我不希望有一天你被葡萄牙人赶出王宫。” “亲爱的，还因为西班牙要与你对抗么？” “是也不是。西班牙的对抗我并没有放在眼里。要是没了美洲的黄金、白银、宝石和红木、白糖、烟草……你觉得，西班牙能撑多久？” 玛加雷特沉默了。 玛加雷特来自于哈布斯堡王朝，她从没有想到曾经的日不落王朝已经衰落到了如此地步。 “亲爱的，你就不能不驱逐美洲的西班牙人么？” “不能！西班牙人和所有的侵入者手上都沾满了印第安人的鲜血。他们杀人不眨眼，残暴、毫无人性。” 张凡仲看看玛加雷特道：“那就是一帮子畜牲！” “如果真要独立，你会支持葡萄牙么？” “我会支持你的。” 站在小山上的王宫塔楼，玛加雷特注视着殷商国的船队驶离港口。 汽笛声响起，围绕着货船翻飞的海鸟受到惊吓远远遁去， 玛加雷特摸了摸小腹，目光慢慢变得坚定。 船长室内，张凡仲看着方以智整理出来的所有代理商名册，再看看方以智。 “小方啊，突然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喃。” 张凡仲是有感而发。在后世时翻看历史时，方以智可是全面发展的一位大家，如今却被自己安排的各种杂事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方以智现在已经很了解张凡仲的为人，知道他不会跟相熟的人搞虚的那套。既然张凡仲说对不起自己那么肯定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只是自己没发现张凡仲在哪里对不起自己。 “这样吧。等回到港口，你就去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老师不干涉你。有不懂的或者有什么想法想跟老师交流的你就来找我。” “老师，是密之哪里做的不好让您失望了？” “没有，只是我觉得你不该陷在这些琐事当中，你该有些自由的时间。” “只是我走了，谁来给你当这个助理？” “你就不要管这些事了，听我安排。” “好的。”方以智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张凡仲了。 “林斌你过来。” 林斌现在港口管理处辅助何敬工作，因为懂西班牙语和印第安语，对工作又负责任，何敬对他的评价很高。 张凡仲把手里的花名册交给林斌，道： “在里斯本设立联络处的事就交给你来负责。让何伟给你安排一个连随行。据说西班牙语跟葡萄牙语很相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你的语言天赋是肯定不错。在里斯本时尽量学习葡萄牙语。学不会也没啥，不要有太大压力。” 林斌接过名册点点头，退到了一边。 “走吧，上驾驶室去，这里空间还是有些小。” 三个人上了驾驶室，何冲的徒弟见了就去泡茶水。 “小方你看，何冲当师傅很有那个样子哈。” 几个人都笑起来，何冲也知道是张凡仲在开他的玩笑。 “张哥，方哥还不是天天给你泡茶的。” 张凡仲笑笑，对何冲道：“不打搅你开船了，我们几个去后面喝茶。” 驾驶室甲板上除了驾驶室，靠后还有烟囱和一小块空地。空地上搭了支架遮了帆布帐篷，三四个人正好在此喝茶。 何冲的徒弟把板凳、茶水都送过来然后又回了驾驶室。 “林斌，你在里斯本时要注意军队的纪律，我会给你连队的指挥权。你的职责是保护自己和联络处，不要参与其他任何活动。如果当地暴发动乱，你唯一的任务便是保护好总督的生命安全。” 方以智插嘴道：“老师和玛加雷特总督的私交很好的。” 张凡仲闻言便是一惊。 “小方，你何以知道我跟总督私交很好？” “这还用说？我看总督戴的戒指和项链都是这次你带上来的礼物中没有的样式。尤其是那个宝石戒指……” 方以智用大拇指比划了一下道：“那戒面起码有这么大。” 张凡仲闻言笑了，敢情是这样猜的。 “小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戒指都是假宝石……” 林斌闻言大惊，道：“张哥，那些首饰可是送了四个国家的国礼呀！居然是假的？” 张凡仲一愣，忘球了，林斌并不知道假宝石的事。 不过他也算经常玩脑筋急转弯的人，道：“物以稀为贵。假宝石能做成这样的这世上还有没有？我自认这假宝石虽然不是真的宝石，但价值比真的还贵。你认为呢？” 方以智听了呵呵直笑，林斌却否认不了张凡仲的强辩。 抛开真假不说，一块没法替换的物件和有替代品的物件哪个价值更高？ “小方，以前你就想知道一个国家的管理应该怎样管理。现在我不敢说殷商国的模式就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是不会出现贪渎行为的制度。但我觉得，应该比皇权独大的模式要好。回去后你就去国内到处看看，有啥问题和建议都来问我。” 方以智点点头。 “殷商国内，我想要设立监察机构……以前那种知县、知府审理案件的模式是不可取的。殷商国不仅是设立法院，还要设立一个负责调查刑事犯罪的机关，一个代表国家起诉犯罪的机关……” 每当张凡仲讲述起殷商国未来的设想时林斌和方以智都很感兴趣，这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想过的。 第253章 海盗窝里寻宝 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发现这些机关都是对上级机关负责，最终这些机关对国家权力机关负责而不是对张凡仲这个皇帝负责。 真正的最高权力机关是将是殷商国人民代表大会。 只是现在殷商国初创，各级人民代表的素质还不是很高，担负不起这些职责。 后来的旅途中，舰队指挥何鸿无聊，也跑到了张凡仲所在的这条船上来。 “张哥，你晓不晓得我们被骗了？”刚刚聊天还聊得眉飞色舞的何鸿突然道。 “被骗了？被哪个骗了？”张凡仲问。 “就是上次抓到的那些海盗把我们骗了。” “为啥子这么说？” “在你们忙商展的时候，我让胡赛胡安陪我和几个人在里斯本闲逛，结果发现了葡萄牙、西班牙好几个国家对那些海盗的悬赏。还几个都很面熟，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海盗叫阿……” “阿巴斯。”林斌对外国人的名字熟悉一些，一下子就回忆起了。 “嗯，就是那个阿巴斯。那龟儿子一个人的悬赏就要上万比索。葡萄牙出了3000比索，西班牙出了5000比索，另外有荷兰、法国、意大利……更莫说还有船和他那些手下……总之我们亏惨了！” 张凡仲闻言也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放这些海盗走，送给官府还值钱些。 只是……只是当时哪个知道还有悬赏这些事哦。 何冲道：“张哥，我这里有海盗藏宝的大概位置，这次是不是顺便去那里看看？” “要得！张哥。”何鸿道。 张凡仲看看方以智，金银是重要，但老师的形象也很重要不是。 “老师，反正都是不义之财，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方以智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拿出了司马迁的名言。 夺宝的事情确定下来几个人也都很兴奋，虽然还有好几天的航程才能到那个地方，但接下来的时间中几个人都不再觉得旅程枯燥无味。 “张哥，现在我们就按照这个圆弧前进。藏宝的地方肯定就在这个圆弧航线上。” 何冲放下六分仪，信心十足地对几人道。 “那还等啥子喃！”何鸿对何冲道。 张凡仲也是点点头。 没多久便是一个小岛出现在视线中。 围着转了一圈，才发现还有一个更为矮小的小岛藏在刚才发现的这个岛之后。 “是大的一个还是小的一个岛？” 何鸿问其中去过的一名战士，那战士摇摇头说不清楚，海盗是送到大的一个岛上，然后就跟海盗离开了岛，远远停在的外围。 “张哥，看来是大的这个岛上。” 方以智却又去问那战士，问他们停靠在外围时能不能看见小的那个岛。 那战士回想了一下摇摇头，道：“现在记不清楚了。” “何冲，再围着转一圈。” 张凡仲对那战士道：“转圈的时候你看着岛，样子何时跟哪天一样就喊停。” 那战士点点头，神色紧张地看向小岛。 “是这个距离吧？” “嗯。”战士一边回答一边看着驾驶室外。 突然，那战士叫停。 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就是刚才发现海岛时的角度，看不见后面的小岛。 何鸿这时也想明白了，多半宝藏就在较小的岛上。 来时围绕大岛看了看。大岛最高处约四十来米，长约一公里多，形状就像毛笔字的一个点。一百多号人像梳理的篦子一般从头走到尾，除了一条破旧的小船扔在山林中没有房屋也没有人，确实就是个荒岛。 不过几人都注意到大岛和小岛之间有山梁相连，只是相连山梁高度在海平面之下，走是走不过去的。 “难道平常岛上没人？”何鸿疑惑道。 “这咋个住人嘛？多半这些海盗来这里把金银藏好就走了。”何冲道。 方以智道：“抓到阿巴斯的时候，船上都没有金银，说明他们是刚好存放了前一段时间的收获而不是来补给的。这地方应该更需要补给。” 方以智继续道：“上一次没清查弹药和食品，不过那两样参考意义不大，或许在外补全了才来的也说不准。但岛上是不应该有人的才是，为何……” 几个人都看着进入福尔摩斯模式的方以智。 “老师，我建议大家再回头走一趟，仔细看看……不对！老师，一定有地道。地道口就在那个翻覆在地上的破船下面。” 方以智突然大声道。 几人合力抬开了小船，船底下并没有什么洞口，依旧是泥地。 几人看向方以智，方以智也有些尴尬。 虽说尴尬，方以智依旧不死心，拿过旁边一人手里的扁担朝地上捅去。 “噗呲、噗呲。”显然是实心的。 几人都议论起来。 张凡仲看看这里离开海边也有一百多米，而且已经开始有坡度，这破船在这个位置确实有些蹊跷。 也不知道是不是涨潮让破船漂到了这里。 “小方，停手。” 张凡仲叫住了方以智。 “老师……” “这破船应该是转移视线用的，洞口应该在其他地方。” 以小岛的面积，任何人都不会记不住洞口位置。所以这破船并没有遮挡掩饰洞口，也不会是洞口的标记。 至于是不是转移视线的用途，张凡仲这样说只是减少方以智的尴尬。 “大家再走一遍。沿着海边走的注意看下，遇到突然变深的地方做个标记。爬山的注意下草的大小长度。”张凡仲对几人道，自己走了内弯一侧的海边。 这一趟走过，发现内弯这一侧到刚才看见的水下山梁有突然变陡的情形，这段的长度大约有50来米。 “走，再去对面小岛看下。” 其实小岛和大岛的北面同样都有可能。因为外面来的船只停靠在那个位置不仅仅看不见小岛，也看不见水下山梁这里。 小岛的面积更小，只有200多米的长宽。值得怀疑的地方依旧是那边水下山梁之处。 张凡仲开始脱衣。 这是要下水么？ 何鸿跟何秋几人也跟着脱掉衣裤。 “把手枪带上。”张凡仲对何秋几人道。 腰上都捆上了绳索，几人间隔5米左右一起下水。 张凡仲深吸了一口气，朝水下潜去。 第254章 两个海盗 海水湛蓝水质清澈，水底下的人都能相互看见。 浮上来换了一口气，张凡仲等着所有的人浮出水面。 最后一个人冒头起来吐了口水大声喊道：“张哥，我看到了一个夹缝，没敢进去。” 既然发现了缝隙，正好与张凡仲估计的一样，多半岛上的秘密就在此处 。 组织了几个人来到这个位置，一起向下潜去。 林远年轻水性最好，直接带头朝缝隙里游去。 几个亲卫手里握着手枪跟了进去。 张凡仲水性没他们好，在水里看了会就憋不住了。 浮出水面就看见人在不住的放绳索，又有几个人也冒出了头，吸口气又潜入水中。 林远几人却一直没有露头。 张凡仲心里紧张，千万不能出事。为了点金银送人命的事划不来。 抓住一个冒出头又要下潜的人问道：“何才，其他的人咋个都没上来？” 何才道：“张哥，那些人都进去了，我排在后面憋不住气才上来换气的。 “等到，你排我后面。” 张凡仲再次潜了下去。 缝隙前已经被解开了十余条绳索在海水里晃荡，其他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张凡仲赶紧趴着缝隙朝里走，还朝背后看了一眼。见何才在那里看着他心里才没有那么慌。 顺着缝隙进去了十来米光线暗淡下来，就在这时张凡仲发现被堵住了去路，而先前进来的人全都没有踪影。 张凡仲觉得这里不应该是条死路，一口气憋得慌加上生的本能只得向上游去。 等张凡仲冒出水面，旁边伸出几只手来把他拉了上去。 接着，又听见水响，几人又把何才拉了上来。 黑暗中就有人问 “后面还有人没有？” 张凡仲听出是何鸿的声音，便喊道：“何才。” “在，张哥。” “你后面还有人没有？” “没得了。” 何鸿也听出了张凡仲的声音。 “张哥，这前面有个人工开凿的梯坎，一定就是进去的路。” 要接应后面的人，所以何鸿他们在这里等着没先走。 “何秋，你们几个有手枪的都到何鸿那里去。” 何鸿带着人摸上去了，张凡仲却被人拦住了不让他去。 “何才，你看到张哥。”何秋道。 何鸿带着何秋等七八个人慢慢摸了上去，黑暗中一点都看不见。 何鸿突然停下来，小声对何秋道：“刚才我摸到了火把的架子，看来这里面确实有人。” 何秋眼尖，突然看见了眼前五六米远有一个火花在闪耀，抬手就是连射几发。后面的人前挡着何鸿跟何秋，没看见火花也不知道躲闪。 何秋也不管脚下，一个飞扑就冲了过去。 火花闪耀中，一把火绳枪和倒在地上的人行隐约可见。 火绳枪掉在地上没有被引燃，所以不会发射。 何秋俯身抓着引火绳朝对面扔去，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朝后面跑去。 何鸿这时也来到了何秋的身边。 “刚才好像有个人影跑了。”何鸿对何秋道。 “嗯。” 何秋走过去又捡起引火绳，在洞壁上找到了一个火把引燃。 有了照明，大家又去找到两只火把，继续向前。 洞中的空间越来越大。走了几分钟，何鸿等人在洞中看到了一些被单，破鞋、衣物等日常用品。 大家各找火把点燃，整个山洞都明亮起来。 “去个人把张哥请来。”何鸿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藏宝，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鸿哥，这里还有海盗没找到，你就这么坐下了？” “对哈。我记得张哥的安全是你们亲卫负责……”何鸿道。 何秋被呛了，赶紧安排人搜寻海盗。 这海盗人数肯定不多，要不躲起来在暗处都不敢开枪。 不一会一个年老的海盗便被搜了出来，张凡仲也跟着人进来了。 显然海盗另有藏金银的地方，但肯定不远。 林远跟老海盗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便跟张凡仲说海盗愿意交出藏宝，不过要外来人答应保全生命。 “你就说可以，还可以跟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岛。” 老海盗这才带着大伙来到一处角落，搬开了两个摞起的木箱，露出两块摞起叠放的石头。 如果不是老海盗自己去搬开，估计搬开木箱后人们也不会再去搬开石头。 石头搬开，露出了一个低矮的洞口。有人爬了进去，不一会抓着一把金币钻了出来。 “张哥，里面还有好几箱的金银，还有些金银制品。” 出去时路过被击毙的海盗，老海盗拉住了林远。 “张哥，他请求说要把这个海盗埋了。” 老海盗知道张凡仲是领头的，过来给张凡仲跪下。 “林远，你问他就埋在洞里面行不行？” 老海盗强烈要求把死海盗埋在外面岛上。理由居然是埋到洞里，今后来到这的人们都知道这是个海盗。埋在外面岛上，大家或许认为这是个海难者…… 虽然理由很牵强，不过张凡仲依旧被老海盗感动了，于是死海盗被埋到了山坡上。 张凡仲他们快活地搬运着财物，老海盗则一直站在新坟前默默流泪。 “他们是啥子关系？”张凡仲看着这场景问林远道。 不一会儿林远回来。 “张哥，死海盗跟这老海盗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一起当了海盗几十年居然都没死。两人一起守在这里，以为过段时间就能求阿巴斯放他们走，结果今天被我们杀了一个。” “他恨我们？” “不。他说他们肯定会老死在这山洞里，因为阿巴斯不会放他们离开。活在洞里面看不见太阳，跟死也差不多。” “他们有家人没有？” “两人都没有结婚，年岁又这么大，估计都没啥亲人了。林远摇摇头。 何鸿在喊，先走一部分人。 东西有点多，再加上人，汽艇超了载重。 “林远，叫上那老头，我们先走。” 全金属的船只跟速度带给老海盗的惊讶无法形容。 他自己要求去了锚链舱居住。每天的饭食都是蹲在锚链舱盖旁边吃，从不坐在舱盖上。 吃完饭把餐盘交回然后对着天空或远处发呆，进了锚链舱就不再出来。 第255章 巡视 张凡仲让林远去问老海盗需不需要抽烟，老海盗说不再抽烟了。今后的生活费都不知道在哪里，借这个机会戒了。 张凡仲也知道这是个海盗，过去肯定也是杀人越货的，不过依旧有些不忍。 方以智出面把老海盗换去了其他的船上，张凡仲眼不见心才不烦。 抢海盗的财物是回程中唯一的意外，在此之后的旅程并没有其他的事发生。 船队终于回到了坦皮科。 周成星来到机场迎接了张凡仲。 “陛下。坦皮科采油站和炼油厂都已经正式产油。” “这么快！” 不快不行啊！美洲所有的油料都要从大明送来，距离远时间太长，占用了太多舱位。 “太好了！美洲有了油料供应，更多的工业项目都能建立起来了。” 何鸿笑笑，道：“张哥，今后造军舰全都造烧油的好么？” “当然，不过现在哈没办法造专门的军舰。在现在货驳加上加农炮已经足够，最多就是改进75炮。而75炮的改进现在完全不成问题。” 张凡仲大气磅礴，其他人也无所畏惧。 当晚全体船员和战士终于踏踏实实地在陆地上休息。 “这些都是才赶制出来的平房？” 吃过晚饭，张凡仲几个人在军营里溜达。 周成星看看何鸿道：“不是说能把家人接过来么，这是建的家属房。” 何鸿不高兴了，道：“那战士们还是只有住帐篷？” 周成星道：“这原本就是用的我们采油站的资金建的……” 张凡仲赶紧站出来道：“何司令，周站长说的没错。你要建军营自然可以向军委请示，申请专项资金，怎么能强占采油站建的房？不要规矩了？” 何鸿闻言讪讪道：“这不都习惯了么？我这就打报告申请。” 看了看张凡仲，何鸿道：“张哥，要不这回搞的那些金银分我们一点用来建军营？” 张凡仲看他一眼道：“才说了要讲规矩。这些金银是要交给国库的，现在我也没权直接把钱给你。你还是打报告好了。” 何鸿不满，道：“张哥，你这皇帝也当得太没有意思了吧！这点权都没有！” “现在立国了，由政务院负责行政事务，这是规矩。今天我破了这规矩，以后还不得乱套？你放心，你正常的申请，我会在开会时赞成的。” 方以智在一旁听了，也不得不佩服老师的自控能力。 无规矩不成方圆。 安排李子茂把东西送回阿卡普尔科港，返回时运过来几辆卡车。张凡仲决定自己带人开车回阿卡普尔科，这一路他想要看看各地的政府机构运行情况。 一路观看果真发现了不少的问题。 首先是政府机构人员的素质有点低，乡镇、县城没有发展的方向规划。除了修路就是建养猪场、稍微头脑灵活的一些主官还知道接手原本西班牙人留下的甘蔗园、烟草种植园等等。 办事的效率也比较低，官员和部门之间的配合还有些生疏。不过才翻身解放的印第安人要求不高，对于官员的慢作为也没多少意见。 这一路就到了墨西哥城。 现在鲁长老已经正式担任墨西哥城的市委书记，听说皇帝陛下到了，赶紧带着所有人员来到了办公“楼”前的院坝来迎接。 现在还没有省一级的概念和组织，因为比市还大的机构，目前这些官员们还没有经验能管起来。只有等不久之后等大家对于职责的行使更为熟悉之后再来成立省一级的管理机构。 市委、市府办公楼就在以前的总督府，算是各地当中办公条件最好的政府机构。 跟市委、市府的人见了面，然后与市领导一班人去了会议室。 刚坐下来，张凡仲便对鲁长老道： “鲁书记，今后再有领导来，就不要这样带人迎接了。为表示对领导的尊重，市长、市委书记任何一人出面即可。” 看在坐的各位脸色都有些紧张，张凡仲笑道：“当然，我这皇帝来了，行政和党委主要负责人都来迎接也是可以的。” 在座的人听了林远的翻译这才放松了一点。 “鲁书记，一个市的各项发展的方向，市委必须得主动参与并提出方向要求的。墨西哥城市委在这方面做了什么没有？”张凡仲问道。 “张……主席。”鲁长老觉得这是应该称呼张凡仲在党内的职务。 “墨西哥城市委领导认为首先是改善民生。所以最初的工作重点是指导各地建立农业合作社，把粮食生产作为第一重要的工作，再就是…… 最后一点，就是产业发展的问题，市委也想在辖区内建立工厂，但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大家也没有这方面的头绪。现在张主席来了，是不是给我们提出个方向，解决下人才缺乏的问题？” 这球还踢回来了。 张凡仲也理解这些人。 “我就说几句，只是个思路。大家可以开动脑筋，结合本辖区的实际情况来入手。这一路上我也看见了许多的种植园，譬如烟草、蔗糖等。能不能想办法把烟叶再加工一次，做成烟丝、烟粒？或者直接卷制成烟卷？蔗糖能不能制作成糖果？糖浆？这还是农产品的深加工。还有水泥的用处大家觉得大不大？可以说水泥是一切建设的基础，能不能找到矿多建几个水泥厂？能不能多建一些水库？调节旱涝的同时还能发电……” 张凡仲洋洋洒洒讲了一上午，在座的各位领导顿时感觉思路清晰不少。 他们只管建设，又不用考虑辖区的安全，只是受限于眼光和见识而已。 下午的时候，张凡仲正在鲁纳书记的办公室谈话，方以智进来告诉他巴西的葡萄牙人把橡胶已经送到了图斯潘港。 好吧，自己得回去安排橡胶厂的生产了。 告别了鲁书记，一行人分乘几辆卡车开始朝阿卡普尔科赶路。 鲁书记看着张凡仲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皇帝为了国家真是兢兢业业、不辞辛劳。 墨西哥城通往阿卡普尔科港口的道路已经全程都是水泥路，这速度就比较可以了，一路上也没有太过颠簸。 回到家里，张凡仲美美地睡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吃中午饭的时候才被叫醒。 第256章 大明与殷商国同盟 在饭桌上张凡仲问起运动会的举办情况，何娇说起了其中的趣事，最后愤愤不满，说是潘氏的短跑还不如自己，居然能拿了冠军。 这就让张凡仲很吃惊。 潘氏能在印第安妇女中拿下短跑第一名出乎他的预料，何娇居然说她能跑过潘氏更让他吃惊。 “娇娇，你自己不报名有啥埋怨的。现在还有啥子项目没比完？” “还有篮球和足球两个球类项目没结束。” 这两个项目场地少，安排不过来，这才至今没有结束。 “娇娇，今晚上我们去看篮球比赛。” 篮球比赛的场地在广场一角，地上是水泥。今天晚上的篮球比赛是决赛，两支球队是清一色的地方队。 “咋个没有军队的球队？”张凡仲和何娇找了一个地方观战。 “你看下身高。”何娇道。 张凡仲定睛一看，果然，这两支球队都有几个一米九左右的队员。对于都没啥技战术和篮球基础的球队来说，有几个高大的队员基本上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整个比赛过程激烈但毫无技术可言。 由国家体委也是本届运动会组委会领导现场颁发了奖状和奖品。赤脚的印第安球员当场就把奖品——胶鞋给穿上了。 虽然就在露天比赛，也没有其他的组织，但现场观看的人很多，气氛热烈，宣布名次时周围观众自发地爆发出掌声。 张凡仲对此很满意，群众参与度高就是好事，说明大家喜欢。 第二天上午，何雷几人来到了张凡仲的办公室。 “小雷，过几天生胶就要到了，橡胶厂现在进度如何？” 张凡仲得知厂房还没建好也没催促，这些人都不是偷懒的，没完成自然都是有理由的。 “张哥，虽说厂房没建好，但是绕线的机器我们研究出来了。”何雷道。 建厂房的时间，何雷他们也不用天天去守着，于是便去了加工厂试制绕线的设备。 到了加工厂，穿了细铁丝做演示，果然绕出来的线十分均匀。 “小雷，你们干得好。就是这最后包裹橡胶的过程考虑过没有？” “张哥，正在研究，应该没问题。”何雷道。 “小雷，这里需要研制的是大明都没有的新技术，所以很重要。过段时间我去大明，再带一些熟练工人过来。这样在美洲我们也能生产蒸汽机和水轮机和变压器这些急需要的设备。今后你的担子重啊。” “没事。我的本事都是张哥你给的，能帮上张哥我也高兴。” 张凡仲心里也很感动，这些少年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小雷，现在这些货驳跟驳子的底部都要改过，尖底比平底更适应海洋中航行。还有就是蒸汽机要增加燃油机型。美洲产油的地方比大明更多。” 张凡仲看了看旁边的何义等人，对何雷道： “我想成立一个国家科学院，你们这些人都去那里工作。大家集中在一起搞研究发明，一定要让殷商国的科技文明遥遥领先于世界。” “何六你过来。” 张凡仲招过何六来。 “何六，现在给你个任务。” 何六眼睛一亮，立马站好了，对张凡仲道：“保证完成任务。” “呵呵。你又不是军人，立正做啥子？再说姿势也不标准。”大家都笑，然后听张哥要布置个啥任务。 造比75炮更大口径的直射炮？ 何六道：“张哥，这也算任务？” “你莫要以为简单。”张凡仲正色道。 “我要求的一个是口径100到120的陆军用炮，一个是安装在船上的比120的口径还要大，射程更远的舰炮。” 射程跟炮管的长度有关，这个问题好解决。口径越大后坐力越大，何六要解决的就是这个后坐力的问题。 张凡仲肯定拿得出原理图和实物照片，只是弹簧等材料就要何六去找钢厂协调研制。 又安排了一些事，何雷等人才离开。 何雷他们走了何冬又进来了。 跟墨西哥城市一样的老问题，找不到发展方向。 “何冬啊，看来有必要做一个国家的短、中期规划。明天你把政务院和各部门领导组织起来开会，我也参加。就商议这个短、中期规划。” 开了两天后，何冬觉得有必要让市级的领导来开这个会，便通知各地的市长、市委书记来阿卡普尔科开会。 谁也没想到这个会一连开了7天。 会议商讨制定全国大的社会与经济发展的原则与方向，仍有许多的人不知道如何落实。张凡仲被逼的没法，开始一个市一个市的具体安排。 得亏现在只有5个市，就这样张凡仲的嗓子哑了，连嘴都说哆嗦了。 “小方，现在我就回大明去了。你自己安排自己。” “老师……”方以智道。 “老师真的不能再耽搁你了。今后的你自己寻找感兴趣的去搞研究。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一定会取得成果的。” 回大明的途中，张凡仲看到沿太平洋的补给点港口已经开始修建第三个。 不得不说，崇祯还是很给力的。建立港口的事，张凡仲这里只出了技术人员，剩下的工作都是大明工部在负责。如今看来速度和质量都很不错。 来到京城，张凡仲被大张旗鼓地欢迎了一回。崇祯皇帝带着大学士们正式地迎接殷商国的皇帝。 相互见过后，两国皇帝签订了同盟协议，互送了国礼。 正式见面结束，张凡仲依旧跟着崇祯去了乾清宫。 “大哥，现在要见你一面好难。”没了外人，两人又开始称兄道弟。 “忙啊！前段时间去了趟欧洲四国。”张凡仲道。 “哦，大哥觉得这几个国家发展得怎么样？” “除了西班牙和葡萄牙，其余这些国家看起来都处于上升期，所以我们不能故步自封，还得继续努力啊。” “对了，老弟。这一次我带了60名印第安少年回大明，准备让他们在何家湾技校学习。今后这些少年都是建设殷商国的骨干力量。” “我也要多送一些人去何家湾技校学习。”崇祯知道何家湾随时都有可能整体迁徙去美洲，听了张凡仲的安排莫名有些紧迫感。 第257章 二爷去美洲 “我马上安排人去何家湾。”崇祯道。 “兄弟你也不用急。就算我回了美洲你也随时可以安排人去学习。这里我还要谢谢你，补给港口的建设速度很快。”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对了，现在有件喜事要告诉你。就是新疆、西藏都全部收归了大明。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我这里该如何办？” “哦？现在还有事能让你委决不下？”张凡仲笑道。 “是真的没下定决心。” 崇祯顿了顿道：“在北方黑龙江那边出现了一些骑兵，按你拿的地图来看，应该是属于哥萨克或什么地方的。这些人来到大明边境烧杀掠抢，手段残忍之极……” “陛下，打过去！不管对方是谁。我煌煌大明现在怕了谁来？”张凡仲说到这便想起了南洋那边屠杀华侨的事来。 “陛下，不知道现在大明有几个造船厂了？” “现在烟台、丹东又建了两个船厂。福建和广东也在申请，我一时还没考虑清楚，没有答应。”崇祯道。 烟台和丹东都在黄海沿岸，靠近产油的烟台和东营，也靠近唐山钢铁厂。新的造船厂选在这两个地方很好理解。 “广东跟福建都靠海，崇祯为什么决定不下来？”张凡仲心中盘算，难道是因为郑芝龙？ “呵呵，我觉得广东跟福建也可以建造船厂的。不过这两处的造船厂只造商船。”张凡仲道。 “哦？有什么区别？” “陛下，今后要造专门的军舰用于海军，而军舰不能再归地方管理，避免地方用于其他用途，甚至以此坐大对抗中央。” 听到这，崇祯也知道张凡仲理解了自己心中所想的，静静地听张凡仲继续说下去。 广东和福建的船厂只能建造铁龙骨架的商船，就算有人要在上面安装火炮，口径也大不过大明舰队的火炮。 还有一点区别，就是今后大明的战舰都是以柴油为燃料，商船则以煤为动力。 真这样实行了，郑芝龙有再多的商船也干不过大明的南海舰队。 “高！实在是高！”崇祯对张凡仲的安排佩服至极。 张凡仲再次提醒崇祯道：“陛下，你我今后两国的交界便是白令海峡。大” 崇祯正色道：“那这些补给站可就要划分一下了！总不能让我的港口建在别人的国土上。” 张凡仲大笑：“是极！是极！” “王承恩，去把我留的那套瓷器拿出来。”崇祯对王承恩道。 不一会王承恩端上来一套瓷器。 “陛下，这套瓷器的色彩……”看着桌上的这套茶具，张凡仲也觉得眼前一亮。 “这便是景德镇新出的粉彩瓷器。怎么样？” “不错。看来大明又有了新的出口产品。”张凡仲道。 人都是逼出来的。原本张凡仲就没有想在瓷器和茶叶这些方面挤占大明的市场，能看见大明自己推陈出新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现在的大员跟澳门你准备如何处理？” “澳门的葡萄牙人在当地算是合法居住，但大员的西班牙人必须驱逐。”崇祯斩钉截铁地道。 1626年，西班牙人强占了基隆社寮岛，1628年又占领淡水港口。 说到这，倒是大员岛上的荷兰人不太好处理。 1622年，荷属东印度公司占领了澎湖。1623年，荷兰人在“一鲲身”建了一座简单的砦城，也就是安平古堡的前身。1624年，在与明朝的军队激战了八个月以后，荷兰人和大明达成协议，同意把设置在澎湖的要塞和炮台毁坏，而转移至台湾岛，大明不干涉荷兰对台湾的占领。 现在要赶走荷兰人似乎有点违约的意思。 “陛下，这世界终归是用拳头来说话的。” 不赶走葡萄牙人跟荷兰人也行，要求他俩把澳门跟大员作为他们国家在东亚贸易的转口贸易基地，大明分别设立市舶司收税总可以了吧。 如果不能体现出一国的主权，就把这些人驱逐好了。 “大哥，这个建议好，我和内阁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重庆府，何家湾。 二娃留在这里继续学习，现在没了娘照管，借宿在何族长家里。 看见姐夫回来就很委屈。 “姐夫，我也要去美洲。” “二娃，那里没有你能继续学习的学校。还是毕业了再去吧。” 张凡仲摸着小舅子的头发，劝慰道。 何忠的老婆道：“二娃，你是怪伯妈没给你弄好吃的吗？” “没有。我就是想妈老汉……还有大姐了。”二娃赶紧声明。 张凡仲对何族长道：“二爷，这些来学习的娃儿就拜托你照顾。还有就是这次各个厂我都要带些人走，特别是制酸碱的那个厂。” “这些都没得问题。何家湾这里我会照看到，绝对不用你分心。 “凡仲，我也想去美洲看下，你看方便不？”何族长也很想去美洲看看。 “方便。” 在京城时崇祯也想去美洲看看，因为要准备北方的战事，暂时向后排一排日程。 “这个小伙子叫林远，现在是我的助理。我要离开几天，你安排人带他到处看看，见下世面。”张凡仲对何族长道。 林远赶紧又向何族长行礼。 “没事，你去嘛。”何族长点头。 张凡仲回到现代，自然又是一番大采购。 卿小琴的肚子更加大了，对张凡仲也更加的依赖。每日里腻着张凡仲，让张凡仲都不忍心说离开。 这一次采购的大头依旧是电线，还采购了许多机床用的刃具的配套设备。 美洲马上也要造船，电焊条、电石更不可少。总之全都堆在了大明这边的库房里面。 冥思苦想了两天，觉得暂时没啥遗漏的，这才告别依依不舍的家人回了大明。 这一次米-26坐得满满当当，何族长也跟着一起去美洲。 这一次没去理工学院，能带走的人上次都带走了，剩下的都是必须每天上课教书的人。 在巴亚尔塔港停下来，何族长受到热情的欢迎。带过来的人中许多人跟驻防的战士还是亲戚。 第258章 征战北美 第二天中午，米-26在阿卡普尔科降落。 “大哥，看来这里的水土也养人啊。你都长得白白胖胖的了。” “嗯啊。反正我是不想回去了，太球远了，走一趟好累！”何老汉笑嘻嘻地道。 知道何族长要来，何老汉专门跟张氏过来接他。 何老汉拉着何族长的手不放，难得遇到一个年岁相仿的朋友过来。 电瓶车和卡车过来，把人送去了临时住所。 张凡仲一家已经搬进了新建的府邸，何族长就在张凡仲家里住。 站在露台上看着眼前的大海，何族长陶醉了好一阵子。 “怪不得你都不回来，原来这里真是舒服啊。” 何老汉笑道：“你也过来撒。” “来不到啊，你那女婿给我安排那么多事……” “哈哈哈！那就好生多耍段时间。”何老汉道。 前段时间的运动会让何老汉深受刺激，凡是运动员不分男女都是短衣短裤露胳膊露腿的，好在何族长这时候才来，运动会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否则何族长看到了，还不知道是不是要骂娘。 何秀现在去了当地县府工作，因为有经验，好多工作都是他来提出。再加上皇丈的身份，同事们对他都很尊重。 橡胶的生产的设备已经到了，何雷他们变得忙碌起来。张凡仲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项目。如果能自产电线，又能腾出许多的舱位来。 何伟现在关心的跟张凡仲不同，他正在抓紧训练新招募的印第安新兵。张哥说了，不久他们便会北上。 为什么不是南下，张哥也解释了。南边占领巴西的葡萄牙既然已经在出售生胶便暂时放过他们。但北方的土地太大，必须先去占住。 又过了两月，张凡仲把何伟叫到了办公室，告诉他准备出兵北上。 “何伟，这一次我是这么考虑的。沿太平洋北上，这一片土地应该没有多少欧洲人的地盘，而且我们的补给点也都在这个方向上，方便后勤补给。随后向东平推，把所有白人不论哪个国家的都给我赶下海去洗澡。对了，把卡卡父女带上，我们不要跟印第安人打仗，要一路宣传我们的主张…… 具体的作战规划由你们军队总参制定，制订完计划后交军委审核……” 何伟高兴得直点头，军队终于又有事做了。 作战计划制定了出来，这一次总的兵力在一万五千人左右，其中汉人四千多人，其余一万六千人为新招的印第安士兵。 汉人士兵主要为炮兵、热气球侦察等技术兵种，何伟还有五百多人的直属特种部队。 果然，眼太平洋沿岸北上没有发生任何的战斗，卡卡父女在南美这也学会了这边的印第安语，知道是为了解放北方同胞，两个人的积极性很高，主动跟北美的印第安人交流，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冲突。 “张哥，还是派点人来建立政府机构撒。”何伟联系张凡仲道。 趁现在武装力量都在，卡卡父女跟当地人交流作思想工作，这是不派人来建立政府机构要等到何时？ 张凡仲内心检讨自己的失误，建议政务院在各地遴选这段时间表现不错的干部去当地建立政府机构，并在当地组织维持秩序的武装力量，组织当地各部落酋长来殷商国参观学习。 “张哥，难道我们大西洋舰队没有事干？”何鸿问道。 张凡仲不是读历史系的，他现在身处大航海的时代却不知道大航海的开始和过程。这时候的白人殖民者主要还是在美洲临西大西洋海岸一带活动，真正大规模的西进还要等到下个世纪。 张凡仲手里有一张1700年美洲殖民势力的地图，各个国家的殖民地范围清晰可见，就是忽略了年代的变迁。 张凡仲看着这张地图也麻爪了，当时就应该仔细一些，在网上找一下各个年代的殖民势力图。 但现在也没办法，回一趟现代太远。 “这个……何鸿啊，你带人去这里看一下，应该有西班……白人，统统地赶走。” 张凡仲把地图上古巴、多米尼哥和巴哈马这一片指给何鸿看。 “顺便把加勒比海的海盗清理一遍。” 何鸿只要有任务就高兴，当即就要赶回坦皮科。 “等等，还是多带些兵去，打下来的地方都要留驻军，以后这些地方都是殷商国的地盘。” 点齐了3000士兵，乘坐卡车前去坦皮科。何鸿乘坐运12f提前飞回作战前的部署安排。 现在军营里的战士减少得厉害，许多原先的连、排级战士退役到了地方担任乡镇、县一级担任党委书记。还有一些人被分配到供销社、国有林场、国有企业担任党、政一把手。想所有的副职或行政主管由印第安人担任是不现实的。归根到底还是没文化、少见识。 山寨的钢管厂、轧板厂都已经建好，就等着炼钢厂出产品。 张凡仲带着何雷去了库房。 看着一库房的中小型变压器，张凡仲对何雷道： “小雷，何壮研究的蓄电池你也知道，加上小型的变压器有许多的用途。 记得我说过除了蒸汽机外还有重庆一号那样的船用柴油机，图纸和教程你都有，你的任务就是仿制柴油发电机。 现在我们自己也能产油，舰船以后都要使用柴油机，那速度不是烧煤的蒸汽机能比拟的……” 接下来要考虑火力发电厂的建立了。 只有建立火力发电厂，才能稳定而持续地为周边供电，建立工厂和聚居的城镇。 这依旧是何雷他们的事，张凡仲只负责提供资料。 沿太平洋沿岸北上的进程十分顺利，没有战斗。就算有几个桀骜不驯的酋长，在殷商国的武装队伍面前也丝毫不敢造次。 几个部落组成生产大队，开展集体生产。数个生产大队又通过选举等一套流程，组成乡镇政府……总之，基层政府的建立可谓是一帆风顺。 往返的船队带了许多的物资去往这些新的属地，通过新建立的镇、县政府，帮助当地的印第安人解决温饱问题。 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印第安人感觉到了殷商国的善意，都安心成为了殷商国的国民。 没多久，北上的军队便来到了白令海峡。 这里的天寒地冻，人烟稀少，军队只得独自在此设立军营后，到处搜寻附近部落跟人口。 第259章 白令海峡 何伟跟何骥拍掉身上的积雪进了大帐。 一开始两人对于北上征服北美是非常重视的，然而都到了白令海峡还没有发生过一场战斗。何伟跟何骥准备把这个驻地安排好后就返回阿卡普尔科。 由于下雪，光线不足，太阳能板的转换效率不高，伟保证晚上有应急的电能，帐内的取暖都开始就地砍伐木材。 “伟哥，营地不能设在海边，太特么冷了。”何骥道。 “暂时住几天，好搬运送来的物资。附近还找不到部落的话，我们就去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 “这里木材多，趁我们大部队都在，选好了位置后就建几栋木屋，要不留守的战士有得罪受。”何伟点头道。 这要是封冻了船就来不到，到时候物资全靠夏天的储备就得多建些房屋。 “伟哥，张哥说对面就是大明所在的亚洲，也不知道大明好久能打到这里来。” “不知道。大明的动作肯定没有我们快。” 派出的侦察兵按照地图选好了今后驻军的地址回来报告。 何伟、何骥带着人去现场看过后两人委决不下。 看地势确实在山谷间一片平坦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温度最高时会不会有流水冲击。两个南方人，根本没考虑雪崩这些情况。 “何骥，我觉得找个背坡就好，还是不要在这建军营。” 所谓背坡就是南坡，巴蜀人土话。 两人确定下来，让侦察兵继续寻找。 何伟这里是最北边，南方的一些部队已经开始向东边推进。 张凡仲在做什么？上课。 殷商印第安人独立党的第一所党校开班，主讲人张凡仲。 第一批学员是五个市级党委书记、副书记和市长，合计二十来人。 学习的内容自然是独立党的党章和张凡仲这段时间整理出的廉洁从政的规定。 方以智得知党校开课也跑来旁听。 周成星现在是矿产资源部的部长，把坦皮科采油站的工作交接后带着一帮人到处找石油。 虽然是部长，也不能整日待在办公室里。 要说找石油，他其实跟所有人一样也是外行，依靠的不过是张凡仲打印出来的墨西哥石油分布图。 同样，矿产资源部安排在境内找矿的还有好几组人，这些人怀里揣着的都是张凡仲提供的墨西哥矿产资源分布图。 大西洋舰队去往古巴，果真遇到了西班牙人。 1496年，西班牙人便在古巴的圣多明哥建立第一个北美移民区，随后又在多米尼加的波多黎哥等地建立了西班牙殖民地。 大西洋舰队绝对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无敌舰队”，殷商国的陆军更是吊打这世界所有的陆军。空军？其他国家有么？ 驻古巴总督不清楚殷商国军队的武力值，据城顽抗，结果死伤惨重，不得不投降。 没多久，墨西哥湾周边包括古巴、尼加拉瓜这些岛屿全被殷商国大西洋舰队肃清。 何族长回大明准备交班来美洲养老，这里的气候让他太喜欢了。 张凡仲跟着又回了一趟重庆府何家湾。 卿小琴就要生了，现在交通便利了必须得回去陪着。 临走时才知道何娇也怀孕了。 在飞机上张凡仲想起女公爵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不由得心绪翻腾。要是没有穿越大明这事，自己这辈子也就是最多两个孩子吧，现在已经有了5个。 方以智也跟着回了大明，他的堂弟方其义也想来美洲看看，两人已经约好在京城见面。 张凡仲翻资料时知道方以智的这个弟弟十六岁时入赘于芜阴其大姑父张秉文家，也就是明年的事。 据说方其义“博洽多艺，文武双全”，张凡仲还很想见见这孩子。 米-26在京城御园降落，张凡仲又和崇祯见面。 听了张凡仲对殷商国的介绍，崇祯很想去实地看看。 “陛下，这段时间小方要留在京城，他在殷商国各处都看过，目前施政方式的利与弊全都知道，你可以多问问他。我有事要回何家湾不能滞留于此。” “大哥，你去忙你的，我就跟密之多聊聊。” 虽然何秋等人跟着李子茂也学习了很久的米-26驾驶，但李子茂依旧不放心，坚持把一行人送回了何家湾。 何家湾这里的家里除了二娃已经没有其他人，张凡仲跟何族长说了一声便赶回了粮站。 卿小琴的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半个月后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张梓涵。 张凡仲硬是呆到女儿办了满月酒才在卿小琴和张爸的催促中回到大明。 何族长这里已经办理好了交接，何忠担任了新族长。 “凡仲，我这就去美洲了，记得答应我的首辅和大学士哈。” 何族长对张凡仲道。 “二爷，你字都认不到几个还大学士？殷商国也没得这个职务……” “那我不管，你总要给我安个位置。”二大爷就是二大爷绝不松口。 “行，行！到了美洲再说。”到了美洲，张凡仲便准备让何族长退休了，每日陪陪何老汉一起养老才是正经。 米-26到了京城，张凡仲给李子茂放了假，让他赶紧回趟家。 到了张宅看见了方以智和方其义。 方以智个头不高，方其义则稍高一些，一看就是个精神小伙，见到张凡仲便来行礼。 大家坐下来聊了几句，张凡仲也感叹方家家学渊博，子女的教育果有独特之处。方其义年岁虽少，但说的话也很有见地。 “老师，大明陛下说是要准备在大明开始改革，要留我在大明待上些时日。”方以智道。 “哦……他要你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我本想再过段时间等殷商国内的政府机构运转正常些后请他到美洲实地了解一下的，没想到他这么性急。”张凡仲想想又对方以智道： “小方，你要记住大明和殷商国的区别很大，大明的情况远比殷商国来得复杂。你是知道的，当年我都逃避了在大明推行改革才去了美洲。所以，在大明你不能教条死板地照搬殷商国模式……” 老师就要走了，自己明显是被崇祯帝留下来当做参谋的，责任重大让方以智感到心中无底。连续两天请教张凡仲各种问题，大有明日便是论文答辩的紧张。 “呵呵。小方你莫慌。你记住一句话，一切从实际出发就好。记住改革的目的是什么，有哪些阻碍，能不能克服，会有多少人反对和支持……总之牢记初心、权衡过程，由易到难，由点到面……实在不行还有电报联络，或者带大明陛下来殷商国实地看看。” 第260章 殖民者在圣奥古斯丁的抵抗 再一次去皇宫见过崇祯，张凡仲送了一套人工转接的手摇电话系统。 “这个就在皇宫里用吧，电话线的需要量太大，暂时没法在全大明使用。”张凡仲解释道。 这一次回美洲，米-26的货舱内全都是老式电话机。要不是这次在现代待的时间够久，还采购不到这么多老式电话机。 张凡仲把崇祯拉到一旁严肃道：“兄弟，无论遇到了何种的情形，你都不能把我的学生拿来背锅。” 张凡仲不在大明不知道崇祯要进行怎样的改革。他担心崇祯性子急造成众叛亲离，他决不会允许崇祯为了平息众怒把方以智推出来当挡箭牌。 崇祯看着张凡仲也是严肃道：“大哥，真要有那么一天我来美洲避难，你借不借给我军队打回来？” 张凡仲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拍拍崇祯的肩膀道：“循序渐进莫要操之过急。真有那么一天，我陪你打回来。” 叫过来方以智，张凡仲对他道：“小方，你安心在大明待几年，这次回去便让小潘也来大明陪你。你弟弟我就带回美洲去了。” “谢谢老师！” 李子茂在机场等张凡仲，身边还站着一位官员和年轻女子。 “吏部侍郎李尊序，见过殷商国陛下。” “陛下，这是家父。”李子茂也在一旁介绍。 双方寒暄完毕，李子茂又介绍了旁边女子。原来这次回来，家里急急地给他办了婚事，李子茂便带着新娘芮兰萱准备一同返回美洲。 张凡仲是要乘机返回美洲，身上却没有合适的见面礼，只得声明回美洲再补送。 那边方以智也和弟弟告别。 张凡仲在返回美洲的路途中知道，李子茂的妻子芮兰萱是他姨妈的女儿，从小便认识，怪不得这么快就能成婚。 “这是近亲结婚啊。”张凡仲心道。 人家美洲部落的人都知道跟外面部落换亲，这大明近亲结婚的却比比皆是，也没哪个大咖、学者出声制止。 回到阿卡普尔科，二大爷被张凡仲强令办了退休手续，分了一套沿海的小院作为补偿，宰辅或者大学士是不要想了。 二大爷天天来找何老汉玩，久而久之也能把自家的婆娘带出来到处逛逛。 借何族长的余荫，其实是为了照顾他爷爷，何忠的独子也搬到了小院，整日里高兴坏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东进，殷商国军队终于有了与殖民者开战的机会。 现在，一支殷商国的军队围住了圣奥古斯丁以北80公里的一处堡垒。 在此之前，东进的过程中已经遇到了一些殖民定居点，但这些地方除了木寨围栏之外也没有堡垒这些能抵御火器的外来者。 所以殖民者大都是就地投降。为了争取尽可能多的印第安人的支持，每次都是组织当地印第安人来甄别出一些穷凶极恶之徒来枪毙，剩下的老幼妇孺都把他们向海边（大西洋方向）驱赶。 圣奥古斯丁便是由此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白人。因为有了堡垒作为庇护更因为人多了，这些人便准备在此武装对抗殷商国的军队。 这其实便是张凡仲跟何伟的阳谋，殖民者们落入了套路而不自知。 当两人打架的时候，如果其中一个人始终不还手，另外一个人一般来说不会下死手。只有双方都打起来时，各种致命的招数才用得出来。 对待这些殖民者也是一样，当他们感到实力单薄时他们会老实投降，当人聚多了力量变大，他们又会觉得当初的投降实在有些软弱和不甘。 只有双方爆发战争，才是殷商国武力值真实体现出来的时候。毕竟，张凡仲是绝不认为这些殖民者有任何一个可同情者。殖民者的妻子、儿女在家中享受男人、父亲掠夺来的食物和财物，就是既得利益者就是共犯。 围困堡垒的殷商军队只有五百人，而且除了连排长之上，其余全都是印第安新兵。 副团长朱俊是从铁瓦寨出来的战士，他曾经参加过东南半岛的战争。 “他们既然要坚持顽抗到底，我们便成全他们。”朱俊道。 “副团长，这个堡垒里面有多少人我们并不清楚，保险起见还是围三缺一给他们留个逃跑的希望。” 一营长刘家齐是来自刘家湾的战士，他不想把堡垒里面的的人围困死了，那样就是困兽犹斗的局面。 “可以。三营长，你安排一个连去海边设伏，我们在北面留一个缺口让他们逃。” 明明堡垒的南边才是码头所在的位置，朱俊偏偏在北方给殖民者留下缺口，明显就是要延长这些殖民者的逃跑路线。 三营长何跃带着人去埋伏去了，朱俊和刘家齐开始部署马上开始的进攻。 “炮兵注意了，敌方的火炮务必第一时间予以摧毁。” “是。” “没有号令不得冲锋。”朱俊道。 刘家齐心道说的都是废话，殷商国的军队就没有冲锋过好不好。 …… 战斗布置完毕，等到何跃报告已经埋伏完毕，朱俊命令炮兵开炮。 一声令下，堡垒上顿时有炮弹炸开，大多数的火炮都向着堡垒四个角上的火炮射击，掷弹兵散开着慢慢逼近堡垒各门。 西班牙人被猛烈的火炮压制在挡墙后，火绳枪的射程不够没办法还击。 西班牙人来到美洲后被这样打不能还手的情形还从来没有过。 被命令还击的火炮手指挥着士兵缓慢地移动火炮的方向，想要找到集结的敌人，然而没有。 对方的火炮倒是集中，但自己火炮明显打不了这么远。 “为什么还不还击？” 指挥官明显有些愤怒了，蹲在挡墙后大声喝问炮手。 没有目标，打哪里？ 炮手正犹豫间，一发炮弹打在墙垛上，溅起的碎渣打在一些士兵身上发出噗噗声响。 “没有目标？”指挥官慢慢伸出头看向堡垒外，除了一些零散的印第安人确实没有炮击的目标。 印第安士兵差不多都来到了堡垒外100多米远的地方，扔下手中装满手雷的麻袋，开始向城墙上吊射。 第261章 继续东进 掷弹筒手们最先瞄准堡垒四个角上的安置的火炮，等会儿能带给士兵们伤害的也只有这个武器。 集火的手雷如鸦雀入巢般飞向了炮位，炮手和负责转动火炮的西班牙人视线好并没有等着挨炸，立马四散跑开。蹲在墙角下的指挥官惊讶地看着这些人跑开，然后轰然炸响的手雷夺去了他的生命。 掷弹筒清理完毕四个角上的火炮，便开始清理城墙上的西班牙士兵。 这时候75炮已经停止了对城墙的轰炸，东南西三个方向的门都已经被摧毁。 一声令下，三处城门外都出现了印第安士兵慢慢向城门移动，掷弹筒开始向城门后吊射。 堡垒里面已经乱作一团。不怕死的人们在指挥下冒着被炸死的危险朝着被炸毁的三个城门搬运杂物，试图形成障碍，大批的人则朝着北门洞里躲去。 西班牙士兵绝望地在堡垒中胡乱跑动，堡垒内部面积就只有这么大，而且空旷没有掩体。 “要是不跑到堡垒来就好了。” 一些西班牙人后悔。如果就在圣奥古斯丁镇上至少还可以躲到民房或教堂抵抗，再不济也能四散逃命。而在堡垒之中除了库房与门洞完全没有地方躲避印第安人扔进来的炸弹。 但现在除了弹药库房没有多少人，其他房间里挤满了老弱妇孺。 除了北门，现在三个方向的城门都被炸烂了。北门？ 这时终于有些人想起了至今没有动静的北门。 一些西班牙人开始驱赶门洞里的人，试图打开北门。 朱俊和刘家齐带着士兵们慢慢朝着堡垒移动，在北门没有出现溃逃的西班牙人之前，他们是不会闯进堡垒的。 对讲机里终于传来西班牙人打开北门的消息。 “再等等，等到出现妇孺小孩的时候再给我报告。”朱俊道。 走到距离城门一百多米远时，三处城门外的印第安士兵全都站住了，等着进攻的命令。 堡垒里已经乱作一团。 身强力壮的人拼命挤出了大门朝着海边跑去，被迎面的步枪射倒了几个，其余的人只能继续向北跑。 长矛兵和盾兵都扔下了手中的家伙什，只有一些火枪兵手里还提着火绳枪。 放下手里的对讲机，朱俊终于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 进入了堡垒，出乎预料的是库房里的老弱妇孺并没有多少人逃跑，这里许多人都是被驱赶过的，对于殷商军队的军纪有足够信任。 把火药库房里的人赶出来，留下一个连把守堡垒，其余的人继续追击出了北门。 逃跑的人向北跑了一公里多又开始折向东面。沿着海岸向南，那里或许还有船只没有被印第安人发现。 有些人心里还在恍惚，为什么以前能被随意虐待、玩弄的印第安人手里突然有了那么先进的武器。 “轰。”爆炸声突然在人群中炸响，一些人立马倒在了血泊之中，残肢断臂和鲜血四处飞溅…… 耳边又传来“砰砰”的枪声。 逃跑的西班牙人顾不得四处张望，埋头继续向东面奔跑。 “尼玛！如果这次能保住性命，说什么也不会再来美洲了。” 火枪手们完全没有就地抵抗的想法，印第安人的火枪不用点火打得远又准。 上百人的西班牙人被印第安人追着射击，像极了猎场中的兔子。 这群西班牙人中不断有人停止奔跑。 死了或者绝望地倒在地上。 看着继续向着南方奔跑的七、八个西班牙人，朱俊很想提醒他们，圣奥古斯丁码头早已被占领，唯一的活路应该是沿着海岸线向北。 “收兵。”朱俊带着人追击十来里也跑累了。 三营长带着士兵开始打扫战场。 在此休整几天，等大西洋舰队来船送来补给押走俘虏，他们会沿着大西洋继续北上。 大西洋舰队的司令官何鸿多次请求殷商国军委要求北上，拔除沿岸的白人定居点，然而张凡仲不允许。 虽然这样打起来更加简便，但张凡仲的目的不仅仅是把沿岸定居点的殖民者赶跑或消灭，而是要横着拉通一次北美，彻底肃清殖民者的同时建立新的政府机构。 所以，大西洋舰队成了后勤运输队。偶尔，他们也会在海岸边用舰炮为陆军提供炮火支援。 只是，这种情况极少发生。 这天张凡仲正在办公室里打小抄，殷商国里大到法律法规小到安全操作流程都得他来拟定，不打小抄他也干不下来。 何冬走了进来。 方其义去泡了茶，然后拿着软面抄在一旁安静地坐下。这副做派都是他哥哥教的。 “张哥，小弟娃算不算你的学生？”何冬看着方其义笑着问道。 “暂时还不算吧。”张凡仲也看了眼方其义道。 “对了，你这么忙咋个有空跑我这里来？”张凡仲问道。 “我那里又来了个法国使团，要求我们释放抓的法国人。”何冬道。 殷商国军队东进，一路清理欧洲各国的殖民者。这期间除了西班牙的殖民者还遇到了英国、法国、荷兰等国的殖民者。 殷商国对这些人又没有遣返的想法，大都集中起来让他们干活。 这之前荷兰人已经来过一个使者团，对殷商国抢占地盘的行为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不过殷商国也没惯着他们。 看不惯抢地盘的行为么，你们可以试着抢回去嘛。至于被抓的侨民，对不起全都交赎金，没得赎金那就不能走。 殷商国是文明又讲道理的，这些人干活都有报酬，何时能赚够赎金殷商国就放人。把人放到哪里呢？不是有商船去里斯本么，所有交了赎金的欧洲殖民者都送去里斯本。 这期间有自己缴纳赎金去了葡萄牙的，靠劳动报酬挣赎金的，至今还一个都没成功过。原因也很简单，打工的时候住宿、伙食都是要算钱的。 “照原样处理不是很好么？” “这个法国使者有点狠哦，他说要跟我们开战。”何冬笑道。 “开战就开战，让他放马过来。” 张凡仲就有些纳闷，人家西班牙被抢了这么多地盘都没说啥子，你个法国有好大个地盘这么不服气？ 第262章 阴谋家坎塔赫德伯爵 “他一个法国肯定不敢跟我们跳。据他说，他们欧洲国家要联合起来跟我们开战。”何冬道。 “吹牛！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就比如荷兰，跟西班牙打得卵子翻天的，可不可能联合在一起嘛。”张凡仲笑道。 不过万事都有可能，尤其是殷商国太强势，说不定这些欧洲人真的要联合起来干自己。 “嫩个办。你就让他把那几个国家的人都喊来，我们大家一起聊聊。他法国如果虚张声势叫不来人，莫怪殷商国去非洲抢他法国的地盘。” “张哥，非洲要来做啥子嘛……”何冬道。 “我又不是说真的要去非洲，就是威胁他而已。” “哦，我晓得了。”何冬转身走了。 张凡仲把笔一放，想想也该去里斯本看下玛加雷特了。上一次她说怀孕，也该去关心下。顺便看看能不能让葡萄牙乱一乱，搞个独立啥的。 只是眼见得就要过春节了，看来也只能是过了春节之后再去葡萄牙了。 这一次的春节张凡仲就不再参与安排，各单位自己进行安排。依旧是在港口广场搭了舞台，吃过晚饭后8点钟开始表演节目。 张凡仲作为殷商国的皇帝，在节目开始前做了一年的工作报告，也给评选出来的各种全国性的先进人物颁了奖。 春节假日一过完，张凡仲带着亲卫就要去葡萄牙。按照他的估计，正好能在玛加雷特生产之前赶到里斯本。 开年总有一年的工作要安排，这是政务院的事。但政务院心里也没谱，加上各部委也来咨询新一年的工作安排，一时还不得成行。张凡仲心急如焚，连日里加班加点开会，接受政务院和其他部委的咨询。 得知有几家代理商要求送货去里斯本，张凡仲赶紧让货船等他两天。 葡萄牙代理商合股租了一艘3000吨的货驳和两艘1500吨的驳子，三艘船都自带小炮，战斗力在海上无出其右。就算是遇到尚未肃清的海盗，不想打的话至少也跑得过。 货驳的船长算是何冲的徒孙了，姓况，张凡仲跟他不熟。所以航程的大半时间都是窝在甲板下的客舱中跟亲卫队的人一道。 这天吃过中午饭，张凡仲跟亲卫队的几个人在弹药舱里打扑克，张凡仲突然对何秋几人道： “何秋，还有你们几个。这一次回去后你们就不要再留在亲卫队了。”张凡仲一边洗牌一边道。 “何秋，你们三个留一个跟着子茂开直升机，另外两个跟着何雷、何壮一起研究制造飞机。” “张哥，我们自己也要开始造飞机了吗？”何秋问。 “嗯，是有这个想法。何雷他们已经研究出了汽油机。这汽油机可以用来造汽车也可以造飞机。” 张凡仲停顿了一下笑道：“以前的蒸汽机卡车上面背那么大一个锅炉造不出小车来，这下子可以造了。以后产量高了，一家买一个，走哪里都方便。” “买得起呀？”旁边一人道。 “别人我不敢说，你们几个肯定得行。我都给补贴，不过也就是你们这一批人，就不要往外说了哈。” 大家都很激动心头一阵火热，一再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张凡仲有钱，补贴三十多个人而已，也薅不了他多少毛下来。 张凡仲这次是偷偷的来里斯本，就没有官方的正式欢迎仪式。 下午，张凡仲在上次安排的城堡里见到了玛加雷特。 玛加雷特的孕肚特别的大，感觉没两天就要生了的样子。一问才知道，果真就是这几天。 “亲爱的，你那么忙还来陪我，太让我感动了。” 玛加雷特抱着张凡仲就是一阵亲吻。 “那是必须的。”张凡仲暗自庆幸终于是赶在了生产之前来到了里斯本。 “你丈夫知道你怀孕了么？”张凡仲把头贴在玛加雷特青筋毕露的肚子上听着胎儿的声音。 “知道啊，来信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不给他留脸面。”玛加雷特笑嘻嘻地道。 这时的欧洲人开放，公子哥儿没一两个私生子都不好在外面吹牛聊天。有私生子肯定就有生私生子的母亲，而这些母亲自然也就是已婚未婚、身份高低的都有。 玛加雷特的老公知道自己妻子有了私生子，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过他也有心理准备，自己的土地常年不去耕作总有热心人帮忙。 “路上看见一些人在田野上活活的烧死了一个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被烧死的女人是名女巫。”玛加雷特跟张凡仲解释道。 “哦……你相信女巫的存在吗？” “我？我不知道。但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是教会的事。”玛加雷特道。 “葡萄牙现在的情况还好吧？” “还不错，有殷商国的货物转口贸易，税金都是不少。只是西班牙现在又要增加上缴。嗨，葡萄牙人意见大着呢。” 玛加雷特在潜意识识里依旧不认可葡萄牙人，但要自己的辖区多交这么多钱她也不愿意。因为葡萄人也是会反抗的，她听了张凡仲的话也不愿意用士兵来镇压。 张凡仲沉吟了一会道：“玛加雷特，我想见一个人你能安排么？” “谁？” “坎塔赫德伯爵。”张凡仲道。 “为什么要见他？”玛加雷特想起这个人就觉得这人阴沉沉的，不知道一天在想些什么，看不透这人。 “你暂时不用管为什么，等我跟他谈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张凡仲又不会说葡萄牙语，到时候玛加雷特哈的担任翻译。 第二天下午，在城堡中张凡仲接见了坎塔赫德伯爵。 坎塔赫德伯爵号称葡萄牙独立中的四十个阴谋家之一，历史上就是他在若昂二世举棋不定的时候，在贵族中活动，带人冲进了玛加雷特居住的王宫，杀死了米格尔·德·瓦斯贡塞洛斯，把玛加雷特赶出了王宫，随后又将玛加雷特囚禁。 “尊敬的殷商国的皇帝陛下，不知道您见我有什么事？” 坎塔赫德伯爵看了看眼前散发着清香的绿茶，抬眼望向张凡仲。 殷商国的皇帝什么时候来到了葡萄牙？来葡萄牙又为了何事？总督的脸色不对劲……尼玛！看向殷商皇帝的眼神也不对。 第263章 玛加雷特生了 张凡仲紧了紧耳塞，用英语对玛加雷特道：“你问问坎塔赫德伯爵，是不是正在私底下联络葡萄牙的贵族们准备独立？” 玛加雷特闻言大吃一惊，睁大了双眼看向坎塔赫德伯爵。 “亲爱的，你快点翻译啊。”张凡仲看着惊呆了的玛加雷特道。 坎塔赫德伯爵闻言同样大惊，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张凡仲。 张凡仲耸耸肩，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来，指了指座位，道： “不要激动，坐呀。” 张凡仲转头对玛加雷特道：“叫他坐下。” 坎塔赫德伯爵摸了摸佩剑，又打量了一下会客室，仿佛正在寻找逃跑的路径，然后又才坐下来。 “亲爱的，你告诉坎塔赫德伯爵，虽然理由不同，但是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要谋求葡萄牙的独立。” “请问陛下的理由是什么？” 坎塔赫德伯爵情绪稳定下来，并没有承认私下串联独立的事，而是反问张凡仲道。 站起身，张凡仲来到玛加雷特的身边，伸手抚在玛加雷特的肚子上，微笑着看向坎塔赫德。 玛加雷特伸手握住张凡仲的手臂，面色坦然。 坎塔赫德伯爵心头一震。一直怀疑总督这次的怀孕有问题，没想到居然是殷商皇帝的种。 如此说来，玛加雷特这段时间与西班牙王国之间的对立原因一下子就明朗了。 “是的，陛下。我明白了。” 张凡仲点点头，不用多做解释，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坎塔赫德伯爵，过不久总督就要生产，但西班牙正在催促的300万克鲁扎多银币却是越催越紧。我有一个计划给你说说，你看这样如何……” 张凡仲的计划便是把西班牙催要300万银币的事偷偷的传播出去，造成葡萄牙政府和百姓的不满。然后煽动葡萄牙人上街游行。 “游行？”坎塔赫德伯爵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你找一些葡萄牙士兵的服装给驻里斯本的殷商护卫队。在第二次或第三次游行的时候，让葡萄牙的贵族来王宫请愿，要求玛加雷特总督宣布葡萄牙独立。护卫队则跟着葡萄牙士兵一起去占领里斯本港口和西班牙的军营……” 坎塔赫德伯爵听到这眼睛都亮了。 一直以来他都想让葡萄牙独立出来，但西班牙舰队和武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有了殷商国背书，还怕个屁。 只是一定要问清楚独立后的葡萄牙跟殷商国的关系，不能才摆脱西班牙又变成殷商国的附庸。 “这个你放心，葡萄牙一定会是一个拥有独立主权的国家。我只是想让我和玛加雷特的孩子来担任葡萄牙的国王。”张凡仲道。 坎塔赫德伯爵陷入了沉思。 为了独立后的国王人选，他多次去找布拉干萨公爵若昂，希望他能出面振臂一呼。但若昂公爵瞻前顾后举棋不定，一直没有明确的答复，要不是看在若昂公爵即位的合法性高于其他人，坎塔赫德伯爵早就想换一个人来担任独立后的国王。 现在好了，现在的总督就想独立，他的孩子就是国王的人选。 只是，里斯本港口可是西班牙无敌舰队的总部，大部分时间，都有众多的战舰停靠在港口内。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拥戴玛加雷特担任葡萄牙国王，港口的舰队和西班牙的报复都有我殷商国来负责。”张凡仲对坎塔赫德伯爵道。 坎塔赫德伯爵有了殷商皇帝的背书，立马便加快了与其他贵族的联络，而玛加雷特则在张凡仲这边的城堡住下，准备生孩子。 期间林斌跟张凡仲联系了几次，都是通报和坎塔赫德伯爵的对接经过，然后按照张凡仲的安排发电报回美洲，要求多派战舰到里斯本来。 通过林斌，张凡仲也知道了里斯本港口的西班牙战舰并不多，心里更加稳当。 这天中午，玛加雷特感觉到了阵痛，请来的接生婆看了后说是就要生了，立马便开始了准备。 张凡仲没忍住也跑进了产房。 玛加雷特没生过，心里正紧张的要死，看见亲爱的来到床头，一把就拉住了张凡仲的手。 接生婆看见产房进来了一个东方面孔的男人，心里一惊。再看看张凡仲的样貌和气质也不由得感叹女总督会玩，居然找了个老外。 等孩子生下来，看着一头黑发的小姑娘，肉肉嫩嫩的，张凡仲心都软了。 等着小女孩洗净包裹好，张凡仲迫不及待地抱在怀里去让玛加雷特看。 玛加雷特看着小女婴忍不住就留下了泪水。 接生婆从张凡仲手里把婴儿抱了过去递给了玛加雷特，让她试着喂奶。 “没有啊。”玛加雷特懊恼地看着吸吮不出奶来的婴孩有些无奈。 “等等，会有的。”接生婆接过张凡仲递给她的一小袋银币乐呵呵地对玛加雷特交待接下来的育儿事项。 一家三口就在城堡里享受着天伦之乐，不知不觉就到了婴儿满月的日子。 “亲爱的，想好女儿的名字了吗？”玛加雷特正在给女儿喂奶，手指摩挲女儿光滑软嫩的皮肤，整个人都陷进了温柔。 这一刻，公爵还是总督都不重要。 “就叫玛丽吧。过不了几天，张玛丽这个名字便会家喻户晓。”张凡仲侧耳听了听，耳边隐约传来了一阵骚动的声音。 “估计坎塔赫德伯爵他们就要到了，我先去地道里回避一下。” 张凡仲打开一个衣柜，这里边有一个暗门，把暗门移开就是地道的出入口。 亲卫队已经藏在了里面，正在探讨他们张哥当初和女总督是这么勾搭上的。 “这很显然是女追男嘛，张哥咋个晓得城堡里面有地道。”一个亲卫道。 “屁话！这哪个看不出来。”另外一个接话道。 “怪不得我们一直都没搞明白两个人是咋个见面的。啧！啧！” 何秋道：“就是不晓得这边娃儿都有了，张哥咋个跟娇娇姐解释。” 对于张凡仲又找了女人他们并没有多大抵触情绪。张哥是皇帝，自古以来的皇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张哥这也才两个婆娘。 第264章 葡萄牙独立 “你们在说啥子？”通道内传来张凡仲的声音。 地道很高大很宽敞，两边都砌得有石头墙壁，地上也铺了条石，人在地道里面就跟在正常的屋内走廊一样。 张凡仲顺着甬道走向亲卫队所在的耳房，关于何娇的议论他也听见了，不过他并不担心。国家都还没有正式成立，新的婚姻法也没最后通过。就算以后规定只能一夫一妻，他这也算历史遗留问题。 关键是何娇的态度，这才是张凡仲不太担心的原因。 何娇是老式的人，曾经还主动询问过张凡仲是不是再找两个妃子，只是被张凡仲自己拒绝了。 “张哥啊，没说啥子。是不是外面开始乱起来了？”何秋反应快，接口问道。 “嗯，外面已经闹哄哄的了，我下来回避一下。” 坎塔赫德伯爵来这里逼宫是事先商量好的一个过程，玛加雷特会趁势答应葡萄牙独立的要求。 这次行动，港口的西班牙战舰和西班牙军营能不能控制住是成败的关键。这就要看坎塔赫德伯爵和林斌、何鸿他们的行动能不能顺利完成。 等待女儿满月这些天，殷商国大西洋舰队的战舰已经来到了里斯本港口，军队也带来了。 何鸿一大早便把军队组织好，战舰也发动起来。 侦查回来的战士报告说港口里西班牙的战舰比自己带来的货驳数量还少只有6艘，而且船上的水兵都住在水军营地里，根本来不及回到战舰上，看来控制里斯本港口的任务会很简单。 对讲机传来林斌的呼叫。 “何司令，已经发动。您可以动手了。” 何鸿来到麦克风前大声下达了命令。 六艘货驳解开了缆绳，缓缓驶向军用码头。这六艘货驳，已经有四艘改装过了。取消了75小炮而加装了前后两门203口径的火炮。 新装的火炮下面有滚动轴承，能够旋转300多度，此刻炮手已经就位，货驳慢慢逼近了停靠在码头上的六艘西班牙风帆战舰。 军港内的西班牙水军惊讶地看向逼近而来的铁甲战舰，那巨大的船身和黑洞洞的炮口让他们停下了各自的动作，随后反应过来，这是殷商国要开战？ 没有人跑向战舰，而是朝着码头外四散而逃。也有一些士兵跑向炮台。 同一时间，500多名葡萄牙士兵围住了西班牙的军营。 林斌带着驻里斯本的连队换上了葡萄牙的军服夹杂在围着军营的葡萄牙士兵当中。他们主要的任务是操作掷弹筒，为葡萄牙人提供火力支援。 坎塔赫德伯爵派来的官员正在军营门口交涉，说葡萄牙人今天独立，希望军营里的指挥官不要和葡萄牙军队冲突，可以保证他们的人身、财产安全。成功后会派船送他们返回西班牙。 双方正在扯皮，就听见港口方向传来了炮声。 何鸿在驾驶室里看见有好些西班牙士兵跑向炮台，现在自己的船队都在码头，炮台上的火炮完全能对自己形成威胁。 “尼玛！不打不行了。”何鸿自言自语道。 “我命令，对炮台攻击。” 其他战舰上的舰长也看见了炮台上的动静，早早便让炮手对准了炮台。听到何鸿的命令立马便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轰隆隆的炮声中，炮台被炸得一片狼藉。硝烟散去时，除了支离破碎的火炮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活人。除了死去的人，能跑的早就跑掉了。 “皮萨罗，港口的舰队已经没有指望了。为了避免伤亡，你们就呆在军营里好吗？” “好吧。只要你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还有，我们不会交出武器，你们也不许进来。”皮萨罗只是听见了港口传来的炮声，至于胜负还不知道。于是皮萨罗暂且答应了葡萄牙人的要求。 葡萄牙人独立？ 里斯本的葡萄牙人得知了消息，手舞着西班牙的旗帜纷纷涌上了街头。当得知里斯本已经被成功掌控，更多的葡萄牙人出了家门来到了街道上，整个城市仿佛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看一切都已稳定下来，坎塔赫德伯爵来到了城堡。 “坎塔赫德伯爵，西班牙的六艘战舰就交给你，请尽快安排水手和士兵。现在总督这种情况颇为不便，这期间便辛苦你来主持国事。可以吗？” 张凡仲问道。 “好。”坎塔赫德伯爵和贵族们心心念念的便是葡萄牙的独立，现在真的独立了，辛苦一些又如何？何况人都有私心，国王不管事，自己这些人的权利就更大更管用了。尤其是现在空除了这么多的职位正是安插自己亲朋好友的时间。 玛加雷特没有自己的葡萄牙人班底，所以就让坎塔赫德伯爵他们尽量享受叛乱带来的红利好了。 “坎塔赫德伯爵，葡萄牙国小人少，海外的武装力量还是尽量收缩为好，专注于转口贸易就行。” 让坎塔赫德伯爵代为主持是张凡仲的主意，他不想玛加雷特过度操劳。在张凡仲看来无论是谁主持国事，目前的葡萄牙的国家策略都是要改的。 收缩力量专注于转口贸易是一方面，葡萄牙要重视工业和资本的发展更为重要。 西、葡两国率先走向海洋，在海外殖民从殖民地攫取了大量财富，并继续投资战舰和扩大殖民地，使得国家武力一下子超出了欧洲这些国家许多。 但不管西葡曾经怎么强大都避不开的事实便是两国终究是小国寡民。 法、英等国都在大力开展工业化、发展商品经济，国力渐强。西葡两国还抱着封建主义那一套不撒手，日后的衰败是必然。 典型的例子便是荷兰。 荷兰也是小国，国土的地理条件状况更为不堪，只能捕鱼卖鱼。后来开始为欧洲各国生产海上补给品，又做起了海上贸易。通过发展商品经济和工业化，国力逐渐强盛。也加入了世界殖民的队列当中。 英、法两国更是直接从蒙昧中世纪开始了工业革命，最终取代西葡成为世界强国。 对于张凡仲的“说教”坎塔赫德伯爵没有一点的不耐烦，相反还听得很认真。美洲如今的强大有目共睹，能学习美洲的经验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坎塔赫德伯爵，我已经出来一个多月，这两天就会返回美洲。舰队和军队会留在里斯本一段时间……” 第265章 站台与坦白 张凡仲对坎塔赫德伯爵道：“如果西班牙军队来了，你告诉他们：葡萄牙的国王玛加雷特是我的女人，未来的王储是我的女儿。如果玛加雷特和我女儿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倾全国之力予以报复。” 玛加雷特翻译到这里不由得紧紧抱住张凡仲的手臂，这一刻她觉得好幸福。 坎塔赫德伯爵并不觉得张凡仲是在威胁他。因为殷商皇帝和玛加雷特才是这次葡萄牙独立的功臣，自己和葡萄牙的贵族们暂时还没有找人替代玛加雷特的打算。 临走前，葡萄牙新晋国王玛加雷特举办了晚宴庆祝葡萄牙的独立，各位大臣与贵族、大西洋舰队部分官员和林斌他们共同参加。 除去几位西班牙出身的官员脸色难看一点，其余人都非常兴奋。担心遭到西班牙报复的官员们眼见有殷商国皇帝出席宴会，并且摆明了要作为葡萄牙的靠山，所有的担心都不翼而飞。 外国女人就是不娇气，玛加雷特才生产一个月，这时也端着酒杯到处敬酒。好在洋人跟华人不同，只要不喊“干了”，一杯酒能从开头碰到结束。 拖着张凡仲介绍着大臣们，张凡仲到最后都没有记住一个人名——名字太长人又不熟。 晚上，张凡仲名正言顺地住进了王宫。 大床旁边摆了个小床，张玛丽此刻就躺在小床上。 “还是睡袋方便，又暖和还不怕她蹬被子。”张凡仲趴在小床边看着女儿玛丽那小小的脸。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在她粉红的面庞上拂过。 玛加雷特从背后过来也蹲在地上看着女儿，问张凡仲道： “亲爱的，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张凡仲伸手揽住玛加雷特的腰身想了想，然后道：“这一次回国，我会把我们的事告诉我妻子，那样今后你有时间也能来美洲找我。” “你妻子她会同意么？”玛加雷特总是有些不安心。 “放心，汉人的皇帝能三宫六院娶很多个老婆的，就算到了美洲，多娶一两个应该也没问题。” 草拟的殷商国婚姻法里明文规定今后实行一夫一妻的制度，说实话让玛加雷特怎么想？何况他俩的关系真的可以算是历史遗留问题。 “亲爱的，只要你妻子同意我去找你，有没有名分我其实都不在乎的。”玛加雷特道。 张凡仲一想，这洋女子也不是傻的。张玛丽或者她的弟弟，不论是不是私生子都能继承王位，她要不要名份无所谓。 第二日一早，张凡仲一行启程返回美洲。 对于欧洲，张凡仲并没有占领土地的想法。就算现在占领了，今后隔个数百年民族主义普遍觉醒时，各地还不是要闹独立。美洲不一样，整一个美洲的原住民绝大多数都是印第安人。 回到殷商国，张凡仲决定第二天告诉何娇自己跟玛加雷特的事。 “娇娇，吃完了饭陪我出去走下。”张凡仲一边吃饭一边对何娇道。 “嗯，我洗了碗就走。”何娇点头。 刘氏道：“大女子，我来洗碗就是。” 何秀也在一旁道：“你各人陪凡仲去嘛，我帮你妈收拾。” 亲卫队还没换人，张凡仲放下碗筷去打电话，通知何秋几人过来。 原本张凡仲不这么小心的，但是政务院开了会，决定政务院首长和皇帝出门必须要有警卫跟随，张凡仲也只得遵守。 等到何秋等人来了，张凡仲跟何娇一起出门。 海岸边的行人不少，大多是吃了饭出来散步的，看见张凡仲都点头招呼。 一直走到较为僻静的地方，张凡仲和何娇找了块石头挨着坐下。 看着远远的海岸线，张凡仲心中想了好多次的话还是很难说出口。 “夫君，你有事？” “嗯……不晓得咋个说。”张凡仲点头道，顺便还瞥了眼身边散开的亲卫。 张凡仲挠挠头，道：“娇娇，我要坦白一件事，就是第一次去欧洲的时候，在葡萄牙里斯本，我跟葡萄牙的女总督发生了一夜情。” 说到这，张凡仲偷瞄了一眼何娇。 何娇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大海，没有做声。 张凡仲又抠了抠头皮，继续道：“这一次又去葡萄牙，原本是想让葡萄牙独立出来，削弱西班牙的实力。结果你也知道了，葡萄牙果真独立了。也就是这次我才知道，女总督居然怀上了还生下来了一个女孩。” 说到这张凡仲沉默了，实在是不知道何娇在心里想啥。 “她会不会来殷商国？”何娇问道。 虽然她也劝过张凡仲再娶几个，毕竟她所知道的皇帝都是三宫六院，自己的态度要主动些。但张凡仲一直都没有再娶这让她内心是欢喜的。 女人嘛，在这种事上从来都是口是心非，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只爱自己一个。 但现在，老公亲口对自己说在外面找了一个，对何娇的心理实在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夫君，你不……你不爱我了吗？”何娇鼓足勇气问道。 “没有，这就是酒后乱性的一个错误，当然还有些功利心在作怪。” 何娇这才想起这个女人还是葡萄牙的总督。 想到老公或许是有些利用对方而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何娇的虚荣心——或许这个词并不合适何娇心中此刻的想法，但总算让她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况且，两人连孩子都有了，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事？ “夫君，我只有一个要求。”何娇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张凡仲道。 “你说，我听到的。” “除非是你跟其他皇帝一样建个皇宫住在里面，否则这个女总督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以张凡仲的想法不会建个王宫，他宁愿建个大房子有个大大的院子就行。但殷商国其他人怎么想又是一回事，大抵总是要建一个的。 感觉何娇的身体在颤抖，张凡仲却看不出何娇有在哭的样子。心中默默叹口气，伸手揽住了何娇。 “娇娇，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张凡仲道。 第266章 风帆战舰与货驳的海战 第二日上班，张凡仲叫来了何伟。 “小伟，帮我再挑选些人，原来这帮亲卫都要更换。”张凡仲对何伟道。 “张哥，为啥子换人？是他们不守规矩了吗？”何伟疑惑道。 “不是这些，你莫要乱猜。我是看他们的年纪也大了，也该自己出去做事了。” “哦。这样啊。”何伟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商议了一会，何冬也来了。 “何冬，你来的正好，看咋个安排亲卫队这些人。”张凡仲招呼何冬坐下。 何冬现在是殷商国的主席，行政一把手，安排这些人没有问题。但他也要征求张凡仲的具体意见。 “何秋、何彦还有何乐都跟李子茂学过直升机，我的想法是何彦跟李子茂搭一个机组，何秋和何乐去跟何雷、何壮他们去研制飞机。 等到飞机研制出来便成立一个航空学校，专门教飞行。何秋去当航空学校的校长，何乐跟何焱他们去当教官。今后，子茂他们也都去学校……” “其他人呢？” “其他人你看着安排吧。” 何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汇报跟法国使团的谈判结果。 “法国人真的那么刚？要联合欧洲国家跟我们干？” “嗯。反正是这么放了话。” “呵、呵。那就等他们联合好了。”张凡仲完全不介意。 “何冬，要多建些造船厂呢，太平洋、大西洋沿岸都要有。我等着建专门的军舰，现在的两只舰队都还是货驳，难看死了，一点都不专业。” 何伟点头赞同道： “何六那里研制出了230毫米口径的舰炮，就等着新的战舰好安装上去，都问了好几次什么时候造军舰。” 何冬苦笑，熟练工人还是不太够。 “联系下何家湾船厂、天津船厂，把我们的工人抽调一些来美洲。”张凡仲道。 “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结果联系这几家船厂后，都说大明陛下又建了几个船厂，把工人都调出去了。我有啥子办法。”何冬摊手道。 “那就算了。大明多几个船厂也是一样的。”张凡仲道。 张凡仲站起身去保险柜拿出一些图纸来交给何冬道： “这是我画的军舰草图，你派人送去何家湾，让他们完善一下。” 张凡仲在网上下载的军舰图纸，甲板上的舾装件很清楚，主炮、副炮位置都有。而内部结构只有大致的舱室划分，结构要自己来完善才行。 有这么多货驳建造的经验打底，又没有声呐、雷达和电子打火的火箭弹等这些设备，制作出一整套图纸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下午，张凡仲又召见了何雷、何壮跟何左等人，询问柴油电机和发动机的研究进度。 “张哥，我们照着你那辆小车试制了发动机，目前进度很快，但要用在飞机上还不得行，功率达不到。”何雷道。 “没事。你晓得商人们买不到铁甲船是怎么做的？他们在造船厂定制好龙骨船架，然后敷上木板。飞机功率达不到就不要用全钢结构……” 运12是先进，但这年代造不出来芯片，张凡仲也不可能大量采购，出故障了没法修。就跟子弹厂的生产流水线没安装好一样，保证步枪使用都难还造啥子冲锋枪、机关枪？所以还是一步一步来，先造出四个翅膀的蒙皮小飞机再说。 还没商议完毕天就黑了下来。 “打个电话回家请假，我们继续商量。” 在座的几人家里都安装了老式电话，几人都打了电话回家说晚上加班不回家吃饭，何秋又联系了外卖。 晚上接着商量，一天就这样忙碌着过去。 等张凡仲回到家里时一家人都睡了。张凡仲洗漱完毕来到露台上，望着大海的方向，不知道现在葡萄牙的情况如何。 葡萄牙独立，西班牙肯定是不能容忍的，双方爆发战争的可能非常大。张凡仲所在的空间，历史上葡萄牙独立后便跟西班牙之间爆发了战争，打打停停持续了将近30年。 葡萄牙独立的消息传到了西班牙，腓利三世没想到出自哈布斯堡家族的玛加雷特居然带头造反。 没有葡萄牙，西班牙和荷兰打跟英国打跟世界上一切国家打就少了资金来源，这就不能忍。 组织了60来艘风帆战舰便向着里斯本出发。 舰队指挥官是纳瓦帕罗将军，是西班牙中着名的海军将领。然而舰队在港口外遇到了殷商国大西洋舰队的阻拦。 “请殷商国的舰队让开，我们要去里斯本港口。”纳瓦帕罗对副官道。 副官出去联系殷商国舰队，然后脸色难看地回到了驾驶室。 “将军，殷商国的舰队正是来阻拦我们去里斯本的。” “嗯？”纳瓦帕罗不知道缘由如何。 “将军，就是说殷商国插手了葡萄牙的独立。” 纳瓦帕罗不说话了，抓起望远镜看向殷商国的舰队。 殷商国的铁甲舰队在大西洋沿岸国家非常出名，各个国家都不敢轻易去招惹，纳瓦帕罗也知道。 此时，十二艘铁甲战舰静静地停在约一里格远的距离上，由于相距太远，货驳并不显得高大。 纳瓦帕罗背负着任务而来，又有名将的傲气，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灰溜溜返回西班牙。他正在心中衡量，是不是要跟殷商国的战舰打上一丈。 “将军，如果对方真的是铁甲舰，我们的火炮恐怕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副官提醒道。 西班牙的战舰跟英国战舰不同，并不是走远程对轰的战斗模式，而更多的还停留在跳帮作战的模式上。所以副官的提醒并没有被纳瓦帕罗放在心上。 纳瓦帕罗并不知道殷商国舰队船只的速度和火炮射距、射速等参数，这让他不禁吐槽王国的情报工作。要知道战舰的速度是作战前必须考虑的因素之一。 “让运兵船和补给船留在此处，命令所有战舰向前迎战。今天，我要看一看铁甲舰到底有多厉害！”纳瓦帕罗终于下定了决心。 西班牙舰队的旗舰上挂出了战斗的旗帜，所有风帆战舰上的水兵们开始了战前的准备。 何鸿也在自己的旗舰上，看着西班牙的舰队向自己扑来，拿着对讲机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 第267章 里斯本海战 “这架势是想要以多胜少啊。”何鸿扭头看了眼观战的林斌道。 林斌是第一次观看海军之间的战斗。他看着士兵拿着铁板固定在驾驶室两侧的窗口上，只留下正面的窗户。 “何司令。”林斌指了指正面玻璃道。 “其实前面也可以封上，做成横向的格栅一样能看得见。那样就更加安全。” 何鸿点点头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格栅之间间隔可以宽一点，不会影响视线确实要安全许多。 “各舰注意拉开距离，不要被围住了。”何鸿再次拿起对讲机。 随着大西洋舰队旗舰的一声炮响，后世被称为里斯本海战的战斗正式打响。 如果不是顾忌西班牙舰队分兵偷入港口，大西洋舰队只要采用“放风筝”的战术就已经能立于不败之地。 一场海上混战在里斯本港口之外展开。 新加冕的葡萄牙国王玛加雷特和一干大臣都在海港边一处小山上观看海上的战斗。随着炮声不断响起，里斯本的居民们也纷纷来到了海港四周。 纳瓦帕罗所在的旗舰上的传令兵爬上高高的桅杆，不停地挥动手里的令旗，催促各舰顶着炮火上前。 “将军，这样打下去不行啊！”副官在一旁道。 这样的速度和射程的差距，西班牙的舰队只能一味挨打。 “再冲一段距离，铁甲船就不敢再退。他要敢退便立刻分兵去港口轰炸。”纳瓦帕罗无疑是一名合格的将军，知道铁甲舰今天不和他混战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指挥官能放弃港口的防守。 付出了11艘风帆战舰退出战斗的代价后，对面的铁甲舰队终于不再向后倒退，而是停了下来对西班牙舰队进行炮轰。 “你看，这不是不敢再退了吗？”纳瓦帕罗面色稍缓。 现在己方依旧还有50来艘战舰，再忍忍冲近一些就能围殴铁甲舰。 副官听了纳瓦帕罗的话再次观察战局，对纳瓦帕罗的敬佩之意更甚，果然不愧王国名将。 其实此刻的纳瓦帕罗心中相当苦恼。 自己舰队的火炮射程大都在700码左右，就算抵近到了300码的距离也威胁不了对方船体。 传统的火攻肯定无效，唯一能战胜铁甲战舰的战术便是炮火清理掉对方甲板上的火炮或炮手，或者找机会抵近跳帮作战。 然而铁甲舰的速度远大于风帆战舰，而且转向灵活，想要靠帮的难度极大。只能寄希望自己船多，混乱中有机会靠近对方舰船。 当双方舰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被直接打废的风帆战舰越来越多。 好在西班牙人也不乏勇士，开初被炸伤的几艘战舰在简单修理之后又跟了上来，继续投入战斗。 终于有西班牙战舰插入了铁甲舰的空档之中，纳瓦帕罗一直希望的混战局面终于要开始了。 纳瓦帕罗现在已经不知道己方舰队还有多少能战的战舰，眼前都是帆影穿梭，把视线都搞乱了。 “各舰注意，各自为战。”何鸿下令道。 他并不惧怕混战的局面，只要始终保持船头方向没有敌舰，风帆战舰的弹丸对舰队便构不成威胁。 玛加雷特和众人一直在数着西班牙战舰的数量，对于铁甲舰遭到西班牙战舰的攻击根本不在意。 “殿下，西班牙还有32艘战舰。”身边的坎塔赫德伯爵对玛加雷特道。 终于有一艘西班牙战舰上的水兵把绳勾扔到了一艘铁甲舰的舷侧板上。 而这艘船的船长之前看相互距离太近，已经让炮手们回到了船舱躲避。 西班牙人使劲拉着绳索，要把船只靠向铁甲舰。 “想多了吧。”舰长戏谑了一句。 这艘战舰突然自动向试图靠近自己的风帆战舰靠了过去，紧绷的绳索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挂钩滑落下来。 躲在舷侧板后的战士顺手捡起挂钩扔到了海里。 …… 西班牙人看着离去的铁甲舰目瞪口呆。 追是追不上的，当铁甲舰开出风帆战舰的火炮射程后，炮手们又冲出了船舱，操纵着小炮对着西班牙人就是一阵输出。 这还怎么打？ 也有一直勾住了铁甲舰后对方没有摆脱的，而是拖着风帆战舰加快了速度，随后舷侧挡板后面冒出一个个士兵来，举起步枪对着甲板上西班牙士兵开始射击。 西班牙战舰上的火炮打不到这些士兵。这些士兵清理干净甲板上的西班牙士兵之后，一个人挥动着一把怪模怪样的砍刀，几刀便将绳索砍断。 拉开距离后，刚刚藏匿起来的炮手再次冒了出来，对着周边的西班牙战船开炮。 纳瓦帕罗的旗舰也加入了混战。 混战至今，他的战舰没能靠近铁甲战舰，在他的视线里，旗舰没有造成一个敌方的士兵伤亡更不要说对对方战舰造成损害。 只有试过了，纳瓦帕罗才知道铁甲舰是多么难打。 “你去看看我方还有多少战舰？”纳瓦帕罗对副官道。 副官赶紧从艉楼出去找人去了，纳瓦帕罗面对啃不动的铁甲战舰已经萌生退意。 “报告将军，还有16艘……”副官满脸都是惊惶之色。 了望哨刚才给了他令人绝望的答案，对方一艘未损。 “下令撤退。”纳瓦帕罗摇了摇头对副官道。 “想跑？给我跟上那艘战舰。”何鸿指了指纳瓦帕罗所在的风帆战舰道。 那艘战舰上传令兵几次挥旗指挥已经让何鸿判定了敌方指挥官的所在。其实所有还能动的风帆战舰都逃不掉，速度差在那里摆着。 何鸿所在的旗舰紧紧跟上了纳瓦帕罗，一路上绕开了不能动弹的西班牙舰只。 双方舰只靠近之后西班牙被击沉的舰只少了许多，铁甲舰的攻击目标主要是对方的桅杆。 桅杆被打断，风帆战舰就失去了动力，修补之后还能给葡萄牙补充舰只数量。 看见后面的铁甲战舰已经追到了距离自己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对方一直就没有开过炮，纳瓦帕罗终于明白对方是要活捉自己。 “降帆。”纳瓦帕罗终于下令。 见旗舰降帆投降，其余十来艘风帆战舰也开始降下风帆。 西班牙舰队自此全军覆没。 第268章 第一例民事诉讼 当铁甲战舰绑靠着降帆的战船回到港口，港口外那些失去动力的西班牙战舰已经被葡萄牙的战舰俘虏回了港口。 玛加雷特那里以及港口周围围观的葡萄牙人纷纷欢呼起来。 所有战俘都要移送葡萄牙，纳瓦帕罗挡了挡来带他走的葡萄牙士兵对何鸿道：“我有一个问题能不能告诉我？” 何鸿笑吟吟地看向这个一头银发、军装笔挺的老人，道：“作为第一个敢跟铁甲战舰硬刚的对手，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殷商帝国为何要插手我们两国的战争？”纳瓦帕罗道。 “哦，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我们的陛下说了，葡萄牙的国王是他的女人，也是他女儿的母亲。这个答案阁下可还满意？” …… 纳瓦帕罗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答案。打人家老婆，人家男人出面理所当然。 这葡萄牙有这么大的靠山，惹不起了啊。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摆在了张凡仲的面前。 好消息是讨伐葡萄牙的西班牙舰队全军覆没，坏消息是殷商国位于曼哈顿岛的据点遭到了不明武装船只袭击，造成了人员伤亡。 荷兰人于1626年向当地的印第安人购买了曼哈顿岛，这也是殷商国收复北美时唯一给付赎金而不是强占的一块土地。 按理说荷兰人不会因此跟殷商国刀兵相向，那袭击曼哈顿岛的人到底是谁？ 在张凡仲看来当然是法国人最为可疑，其次才是英国人。 通过这件事也让张凡仲感到了头痛，就是面对整个美洲，自己的军队人数还是太少，各个点都有兵但都比较少。遇到有心算无心的情况就有些招架不来。 把何冬、何伟等人找了过来，张凡仲提到了兵力部署的问题。 何伟道：“张哥，目前沿太平洋这一侧布置的兵力已经是最少，中部较多，大西洋沿岸已经算是重点。但总的军人就这么多。” 何冬则道：“美洲太大，各地又在搞基础建设、建立工厂，还不能丢了粮食生产，再抽不出人来……” 几人正在谈话，电话铃声响起。 方其义过去接听后请何伟去接电话。 “嗯，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何伟看向张凡仲两人道： “刚才电话里报告说是纽波特纽斯也遭到了袭击。” 张凡仲和何冬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这段时间正好是大西洋舰队蹲守里斯本的时间，沿大西洋海巡逻的舰艇数量基本上没有，倒是给袭击者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时机。 “这些人还真会抽空子！”何冬都气笑了。 “这都是战舰数量不够的原因。”何伟道。 “陛下，在我们有充足的战舰之前能不能把大明的北海舰队借来？”何伟问道。 张凡仲心中一动，是个办法。 “何伟，你跟大明兵部联系一下，我殷商国太平洋舰队的巡逻区域交给大明负责，把太平洋舰队调去大西洋充实实力。”张凡仲对何伟道。 费用这些都不用谈，等我去京城的时候我会跟他们陛下面谈。” “好的。”何伟点头。 普通士兵也缺，但这件事就不是向大明借海军巡逻那么单纯，复杂多了。 “何冬，内地的警察制度要尽快完善，内地就不用再留许多的士兵。” “是的，张哥。” 大明现在的兵部尚书是傅宗龙，这人曾经在重庆府的铜梁县和巴县担任过知县。 此刻拿着殷商国军委的电文，来到乾清宫请示崇祯的意见。 “陛下，目前北海舰队确实能帮着巡逻殷商国的西面海域，只是加油、驻扎等事项繁多还需进一步商榷。”傅宗龙得知崇祯已经同意他也没有反对，只是做了一些提醒。 “细节由你们自行商议，朕就不参与了。”崇祯摆摆手对傅宗龙道。 他现在也学会放手给大臣们做事，在处理国事上轻松了许多。 傅宗龙走出皇宫，这才知道大明跟殷商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和谐。这么大一件事，陛下居然都没有问费用该如何算。 殷商国的军委来电时专门说了此事甚急，傅宗龙也只得回到官署让人去叫兵部左右侍郎等人来开会商议。 傅宗龙离开了，崇祯叫过来王承恩。 “你给我大哥去个电报，就说我很担心他那里是不是出了啥事。” 王承恩也走了，崇祯想了想，明日朝会上一定要提议再建几个造船厂。 美洲很大，除了跟大明接壤部分其余部分全是海岸线，需要的舰队数量可想而知。他知道目前美洲那里的造船厂还没有投产，只能自己这里多造一些战舰。不论是卖还是送，总能帮大哥一点。 张凡仲正在旁听当地法庭的一次庭审。 案情很简单，就是一个借款不还的官司。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部落内，根本不会有这种追债的行为发生。偏偏这是两个搬运公司同事之间发生的借贷行为。 借款出去的印第安人原本也没有去找对方还钱，但这件事被他老婆知道了，非要他去把借出去的欠款收回来。男的不乐意，他老婆便找到了港口管理处。 港口管理处的何敬把这事告诉了张凡仲，张凡仲便让何敬回复说请她到法庭提起诉讼。 港口法庭成立后还是第一次有业务，今天突然又听说皇帝陛下还要旁听，从法官到工作人员一个个都紧张万分。 今天法庭第一次开庭，没事的百姓也都来旁听。整个旁听席全都坐满了人。 也没个律师啥的，法官按照流程确认了双方身份和事由便开始法庭调查。 借钱的人表示很懵啊，自己借钱是事实，到现在没还也是事实。那不是债主从没来催促他还钱么，为毛自己就成了殷商国法制史上第一个民事被告人？ 偏偏借款给这人的男人没来出庭，他觉得追人还钱而且还是同事太丢脸了。 此刻，原告席上就只有借款人的老婆。 女人听到这话也愣了，敢情自己男人说要了几回都没要回来是假的？看这样子多半是自己男人没都没有提过还钱的事。 张凡仲不是学的法律专业看到这也懵了，开庭前调解过程肯定没搞过，要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忍住气没说话，继续看下去。 第269章 我会建议给你停职 既然被告承认还没还钱，法庭的判决就快。三言两语作了限定时日还钱的判决，法官便宣布庭审完毕。 旁听的百姓们站起身就要散去，张凡仲却站了起来，大声对法官道：“法官，这女人不是借款人的妻子。” 林远愣了愣，赶紧大声翻译了出来。 皇帝亲自指认原告是冒充的，这一下正要散去的百姓不走了。冒充原告，嘻嘻，这得是多大的瓜，留下来再看看，反正来这里不就是瞧热闹的么？ 法官愣了，站在原地。女人则就很愤怒。 “陛下，你凭什么说我是冒充的？” 张凡仲笑笑道：”我并没有确定你就是冒充的，但我怀疑你有可能是冒充的。” 说完这话，张凡仲便在座位上重新坐好。 女人没想过味来但法官想明白了，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那个……嗯继续开庭。”法官擦拭了一下汗水，有些心虚地道。 “原告某某，你男人现在哪里？”法官问女人。 女人道：“他说他怕丢脸，在外面没进来。” 法官伸手叫过来一个工作人员，看了看案卷上男人的名字让他立马去找。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带了一个印第安人进来。 那人低着头，好像今天的被告不是别人而是他一样。 “去，去，快去挨着你老婆站好。”法官有些生气。 “被告，你看下这人，你是不是向他借的钱？”法官有些乱了。 被告看看同事有些生气，点头道：“就是他。” 法官已经明白没法在现场确认女人的身份了，急道：“某某，身边这女人是你的妻子么？” 男人点头。 “说话！”法官道。 “是的，法官大人。”男人大声道。 张凡仲看到这不再说话，看着法官硬是现场把原告换成了男人。 判决依旧未变。 法官拿起木锤看了看皇帝，见张凡仲没有表示才再次敲锤宣布庭审结束。 张凡仲带着方其义和林远就在审判庭内坐等着百姓们离开。 法官知道皇帝要点评自己的表现，坐在审判席高高在上不像话，来到了旁听席在张凡仲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下。 法官是大明军中的一位退役连长，张凡仲问明白姓名后对他道： “李家瑞，李庭长。这件案子一开始的流程这些都还不错，是按照规定来的，只是有些瑕疵。” 李庭长赶紧拿出笔来。 “民事案件不都有个开庭前的调解么，很显然这个案子事先并没有进行这项工作吧？” “嗯……没有。” “那妇女和后来的原告到底是什么关系事先也没有确认吧？也就是到治安所出具个证明手续的事，为什么没去办呢？” “嗯……”李庭长依旧说不出话来。 “第三个瑕疵是我要严厉批评你的地方。如果有庭前和解这个过程，被告也不至于被告上法庭，或许在开庭前就把钱还了。虽说让被告还钱的判决并没有错，但由于法庭在办案中程序违规和不作为，可以说被告人在生活中的诚信度，简单地说就是名誉被你们毁了……” 张凡仲站起身来，对李家瑞道：“鉴于李庭长的水平跟能力尚不足以担任此项工作，我会向县里建议对你停职，调到其他你能胜任的工作单位工作。” 张凡仲起身离开，李家瑞站在那里目送陛下离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懊恼地蹲在了地上。 怪谁呢？懒？不作为就是懒，陛下说得一点没错。 李家瑞被皇帝亲手撸了职务，这后果影响也是蛮大。 李子茂被派出去沿海岸巡视，机舱里装着热气球。何彦跟他搭机组一同走了，何秋跟何雷、何壮等人一起研究制造飞机。 有了橡胶作为涂层，如今殷商国已经能自己制造热气球，所以武装热气球巡视海岸线将是常态化的机制。 但热气球巡视也有制约，那就是北美一带的冬天十分寒冷，没有人敢在冬季上天。 何雷等人为了减轻飞机重量拆了一架最早的的热气球，用上面的铝合金做支架，加上发动机、操纵系统……终于是制造出了一架能飞行的小型单人座双翼飞机。 经过几次试飞，修改了机翼的连接方式和线型，最终定型下来，被称为豹式侦察机。 载重很少，给飞行员配置了照相机后能当做侦察机来用。 因为豹式飞机的起飞载重量太小，随后几人又对发动机做了改进，起飞时的升力和载重、速度都有明显增加，被称为豹2型飞机。 对发动机研究的深入，连同车用发动机也有了明显改进。汽车制造厂不再生产蒸汽机卡车，燃油的小轿车和卡车以及柴油车都能够制造出来。 这期间，大明的北海舰队已经接过了殷商国沿太平洋的巡逻任务，殷商国自己的太平洋舰队也快到了加勒比海域，要不了多久就能去到坦皮科……大西洋舰队的总部所在地。 或许是知道了殷商国大西洋舰队的回归，袭扰海岸线的舰队再没有出现过，李子茂的空中巡逻巡了个寂寞，纯粹当了热气球的搬运工。 飞机的颜值上了正轨之后，张凡仲主要关心的便是新型战舰的船体设计。 多的话他也插不上嘴，在旁边看看以示支持，然后回家照顾肚子越来越大的何娇。 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正在墨西哥城修建，因为是钢筋混凝土的架构，建造速度飞快。这座皇宫由林家村人设计，融合了汉人与印第安人的建筑特点。 皇宫周边的国宾馆和办公大楼也在建设当中，未来参加殷商国建国大典的外国来宾都要入住国宾馆，现在占用的墨西哥城王宫也将腾空作为博物馆。 张凡仲只是看过一次皇宫的建筑图便没有再关注这件事。他和家人都不愿意离开阿卡普尔科。 何娇自从知道玛加雷特的事后心里就有些疙瘩，她跟张凡仲的约定是除了皇宫，在任何其他场合她都不愿意见到玛加雷特，更不要说住在一起。 她对张凡仲有意见不是张凡仲又找了一个女人，而是找这个女人之前她没有得到一丝的消息。 按理来说，娶妃子这件事上皇后是可以把关的吧？ 这年的十二月，何娇也生了，依旧是个女儿。 “馨馨，这是妹妹，叫雅丽……”张凡仲牵着张馨看着何娇给二女儿喂乳。 何娇其实心里有点慌，这一胎又是个女儿。想说道歉的话居然说不出口。 刘氏在产房里忙碌着，也是低头不敢看向皇帝女婿。 第270章 慈烺，来叫爹爹 张凡仲虽然不歧视女儿，相反还很喜欢。但也忍不住在想自己是怎么回事，五个孩子只有一个儿子。难道是穿越影响了？ 法国在美洲五大湖附近的殖民地被占领后派来使者说了狠话，但除了偷摸袭扰了沿海两处地点后便在美洲销声匿迹，而是跟西班牙打得翻天覆地。 西班牙60多艘战舰被殷商国打败，据说殷商国的战舰毫发未伤，再也没有收复葡萄牙的想法。 在年底前，印第安人独立党召开了全体大会，终于确定下来了国旗的样子以及在明年的四月十五举行建国大典。 这一天，也是张凡仲正式登基皇位。 国旗参照了大明的龙图腾模样，但是多了一只飞翔的雄鹰。底板是下蓝上白，表示的大海和天空。 张凡仲原本觉得有些花哨，图案太过复杂，然而大会投票多数人表示赞成，张凡仲也只能放弃自己的想法。 在阿卡普尔科过了春节，张凡仲和新的亲卫队一道，带着方其义返回大明。 张凡仲要去大明京城亲自给崇祯送请帖，然后回现代。 欧洲国家的请帖便由大西洋舰队带着林斌去送，来不来看态度。 李子茂带着媳妇也上了米-26，他俩也想回家看看老人。 对于这些，张凡仲一直都很随意，只要事先说一声就行。 为了他媳妇睡觉的隐私，还专门准备了一个单人帐篷给她，自己和亲卫队都是直接在机舱地板上摆睡袋。 大明京城，御园。 崇祯看看张凡仲的身后，笑道：“这一次没有海鲜？” “没有。子茂嫌海鲜味道大，把他的飞机弄得全是腥味。”张凡仲打哈哈道。 春节前回来带点海鲜还可以，春节都过了还是算了。 再说，其他的礼物也不少啊。 王承恩在一旁看两人寒暄得差不多了，腆着脸也来见张凡仲。 都是老熟人，张凡仲摸出一张在美洲用不出去的银票递了过去。 “谢美洲皇帝陛下赏！” 王承恩正要跪下被张凡仲一把拉住了。 “王公公，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谢谢了就行了！” 王承恩也不算太老，精神头很好。 看见他张凡仲想起了徐光启。 “徐老先生还好，已经退下来了，现在是孙元化接任。” 孙元化？这可是老熟人。 张凡仲笑了，如果不是自己到来这个世界，因为孔有德、耿仲明、陈光福等人叛乱，孙元化在菜市口被斩，做鬼都已经一年多了。 “徐骥呢？” “徐公子辞官回何家湾照顾徐老先生去了。”崇祯无奈道。 依旧不愿做官么？ 张凡仲转身叫过几个人过来拜见崇祯，他们是何雷等人的徒弟，跟着来大明帮着建立橡胶制品厂的，主要工作是安装一条电线生产线。 崇祯大喜，立马让王承恩把这些客人带去休息。 崇祯要去开电瓶车，张凡仲拦住他。 对着对讲机说了两句，一辆小轿车从舱尾开了出来。 “陛下，这是殷商国第一辆小轿车，能坐五个人。这玻璃能挡住火枪子弹的射击。真正能防步枪子弹的还在研制。” 轿车开到两人身侧，李子茂打开车门下来，给崇祯磕头。 这个礼必须行，他的老父亲还在京城为官，在崇祯殿下称臣。 “子茂，好了起来吧。”崇祯伸手虚扶了一把。 锦衣卫还在不停地朝蒸汽机卡车上装货，张凡仲带着崇祯开车先去了乾清宫。 氟利昂造不出来，台扇还是可以有的。这一次张凡仲就带了二十台给崇祯。 “兄弟，后面还有五十架吊扇，可以安装到各部的办公室里。为了安全起见，陛下委屈下，还是就用台扇吧。” “这……电力够不够用？”崇祯道。 “嗯……哈哈哈！”张凡仲大笑，崇祯居然都知道电力够不够。 “兄弟，找个地方再整几台柴油发电机，嫌声音大就放在房间里面。” 坐了说笑一会便觉得冒汗，看来皇宫里的“地暖”相当给力啊，电炉就不说了罢。 “大哥，唐山到京城的铁路已经修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哦？开始营运没有？” “早就开始了，过年时开通的，我还亲自剪彩、乘坐。”崇祯兴高采烈道。 “对了，我叫周皇后把留底的照片拿来。” 周皇后听说是张凡仲到了，也不避嫌亲自把照片送了过来。 看着周皇后一身皮草，脚下……看不见，谁知道这是个700年前的女子？ “哎呦，这是慈烺？” 周皇后身后居然跟了个小尾巴，4、5岁的样子，面色红润，小鲜肉一枚啊！ “来，叫爹爹。” 朱慈烺疑惑地看向皇帝爹爹，又看看这个陌生人，摇了摇头不肯叫。 “我的小宝贝，你得叫爹爹啊，要不媳妇就没有了。”崇祯劝诱小慈烺道。 旁边的周皇后看着崇祯的样子都忍不住要笑。 “媳妇？媳妇是什么东西？”朱慈烺坚决摇头。 “莫逗他了。来，伯伯给你个见面礼。”张凡仲褪下手上的翡翠戒指递给了朱慈烺。 周皇后怕落到地上打碎了，赶紧帮着儿子接了过来。 周皇后拿来的一大纸盒子照片不仅仅有唐山到京城的通车仪式，还有修建铁道时的照片，甚至还有工厂里蒸汽机车间和铸造车间等等照片。 “皇后，这些照片照得好啊。今后这些都是历史。”张凡仲点点头。 看起来周皇后是个非常细致的人，这一盒照片都是跟铁道有关的，应该是对自己的照片作了分类。 “皇后经常出门拍照吗？”张凡仲问道。 “嗯，我就喜欢拍照，陛下也不拦着我出门。”没想到崇祯还是很开明的。 张凡仲想了想，在身上摸出一张存储卡递给崇祯道： “这是殷商国一年一次的全国体育比赛，各种项目都有。去年我没在家，这都是今年的照片。有兴趣帮我洗两套出来。何家湾没有洗照片的地方。” 何家湾肯定能洗照片，这不过是张凡仲的托辞。 正说着话，王承恩进来了。 “王公公，那些专家都安顿好了？”崇祯问。 “陛下，都安顿好了。陛下、皇后，也该用午膳了。” 第271章 魏忠贤想退休 “皇后，大哥明年四月登基，邀请我们去观礼。你去不去？”崇祯问周皇后道。 “要去，我要带上相机去多照些照片。”周皇后说完，小声问崇祯道：“田妃她们都一起去美洲吧，都去看看热闹。” 崇祯笑笑，难得皇后贤淑，后宫祥和。 “大哥，知道美洲的船厂还没有投产，现在我又新建了几个船厂，去欧洲贸易的船我全包了。” “谢谢兄弟了。”张凡仲拱拱手。 “何家湾船厂和阿卡普尔科都正在试制新型的战舰，不装货，就是单纯的战舰。速度更快、火炮威力更大。试制成功后，我让人把全套图纸送来大明。以后造商船和军舰的造船厂要分开……” “嗯。” 等张凡仲和崇祯吃完饭，周皇后牵着朱慈烺回后宫，张凡仲见四下无人便询问起方以智来。 “密之知道你不介意俗礼，带着他弟弟走了，说是要去见父亲谈谈他弟弟成家的事。我看这是大事便答应了，所以吃饭的时候他不在。”崇祯道。 “大哥，我听了密之说的殷商国的情况，知道你真的是把一国的行政交给了何东，把军队交给了何伟，你自己当个皇帝无职无权。这也是你的威信够，换成另外一个人岂不是只能一天到晚的到处闲逛？” “一切都有规矩。国家新创，还有些制度没能真正执行起来。譬如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就还没有完全实行开来。人的素质是个问题。先把省级以下的代表大会制度推行起来，让大家有个适应的过程。 今后这个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才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何冬、何伟以及其他重要岗位的官员都要通过了代表们举手同意通过才能任职……” 张凡仲再一次跟崇祯解说殷商国的政体、国体等问题。 “要不兄弟明年来美洲后多待一些时间，大哥陪你到各地看看，现场解说？” “现场解说？”崇祯愣了愣，点头答应下来。 “明天上午我就去重庆，你就不用管我了。” “密之那里？”崇祯问道。 “不用管他，解决终身大事要紧。” 临要出门了，张凡仲突然道：“兄弟，你把左渡岛的金矿收回去吧，我都不是大明臣子了，还死皮赖脸占着心里不安。” “不用！现在大明不差钱。就算给儿媳妇的聘金好了。”崇祯道。 由锦衣卫护送着出了御园，张凡仲回到宅子里睡觉休息。 想着一路上看见的京城百姓大都穿着各种羊毛、狗毛的大衣和棉衣，张凡仲感觉心里很骄傲。 这都是自己带来的变化。 大明有自己带来的改变，已经不用惧怕任何列强，自身就是列强。 商铺里的人回来，把张凡仲闹醒了。 “陛下，吃晚饭了。”新的亲卫队长何庆比张凡仲矮了一辈，他可不敢喊张哥。 “你们都打烊回来了？” 张凡来到正房，就看见一位老者提着食盒站在那里。 何卓道：“张哥，给你叫了外卖，不知道你有胃口没有。” 张凡仲揉揉眼睛仔细看向那老者，总觉得有些眼熟。 老者对着张凡仲咧嘴一笑。 沃日！熟人。 “你跟我到后院来，我拿点旧衣服给你。” 张凡仲带着老人朝后面二进院走去，老头提着食盒跟着。 进了二进正房，老汉把食盒放在八仙桌上，对着张凡仲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终于等到伯爷回来了。”老人开口道。 “魏公公请起来，真是好久不见。” 魏忠贤准备退休，但任上得罪的人不少，这次知道方以智的兄弟要随张凡仲回京城，专门候在了何其多商铺最爱点外卖的那家食店。 得知魏忠贤想跟自己去美洲养老，张凡仲倒也不推脱，对魏忠贤道： “魏公公，你的想法我理解。但是你要退休还是要先给陛下说一声才好。等我从重庆回来，如果陛下说同意你跟我去美洲我才能带你走。 到了美洲后自然有我安排，你就放心在美洲养老。” “外臣谢谢陛下！” 魏忠贤这才站起身来开始给张凡仲摆放食盘。 张凡仲端起来就吃，魏忠贤在一旁看了突然之间便流下了眼泪。 “你哭啥子？” “伯爷，这么久未见面还这么相信我一个阉人……我只恨自己年岁大了不能为陛下效力。” “说那些作甚，以后安心养老，陪我那爷爷和二大爷耍。对了，你要不要带两个晚辈过去服侍你？” “陛下，可以吗？” “我那飞机装得下。”张凡仲笑道。 “陛下，那我回去准备准备，然后在京城等您老人家。”魏忠贤道。 “去嘛，对了食盒给钱没有？” 魏忠贤也笑了，道：“我这就去给。” 张凡仲对魏忠贤没有多大反感，因为自己没有受他迫害没法感同身受。何况他很多时候还是为了维护皇帝威权，当然这其中跋扈妄为草菅人命的行为也不少。 但四川人有句话叫：各交各。 所以，他想去美洲养老就去。这家伙银子大大的有，过去置办房屋、消费也能算是投资移民嘛。 魏忠贤没让张凡仲失望。 他去美洲居住了一年后便资助了一个养济院，跟孙子一起专门帮助年老的老人。 吃过饭，张凡仲询问商铺是否有人想回何家湾，结果只有两人举手。 “你们呢？都不回去？” 众人皆笑，新负责商铺的人告诉张凡仲，年前这些人都回去过的，只有这两人值班未回。 第二天去到御园，在米-26上居然又看见了李子茂，何彦坐在副驾驶位。 “不是说好让何彦开么，你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张凡仲问道。 “不了。这直升机真比那运12飞机难操作，还是我来开稳当些，要不这几天我都睡不着觉。”李子茂笑笑道。 张凡仲只得拍拍李子茂的肩膀，又拍了拍何彦肩膀，这才回了客舱。 到了重庆，张凡仲专门去了理工学院，又去了医学院。 两个学院都是新院长，孙元化、吴有性。 请了几桌人吃了顿饭，张凡仲看见远处长江上飞驰而过的汽艇突发奇想，想坐汽艇回何家湾。 他是老大，想咋样咋样，于是叫住了空船返回的两艘汽艇一路坐回了何家湾。 第272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张凡仲要求在造船厂下船，他想去问下战舰的研究情况，但是研究的人员在办公室并没在厂里。 好么，坐上电瓶车去了研究室，就看见满屋都是刨花。 “张哥回来了。”里面的人看见张凡仲招呼道。 几人制作了模型，正在研究船体在水流里面的形态。 张凡仲一见，比自己专业，果断闭嘴。 听了项目负责人的进展报告，又看了图纸，总觉得比美洲的何雷他们进度快得多。 要知道造船厂现在这些人大都是何雷他们的徒弟，张凡仲甚至好几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张凡仲只说了一个建议，就是主炮下的甲板多设计横梁跟肋板，因为何六说主炮口径在203毫米。 出了造船厂，张凡仲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粮站，张爸一句话把他点醒。 “唯手熟尔。” 何家湾造船厂已经造了许多的船只，何雷、何磊跟何壮他们东一榔头西一棒，这些人在其他地方肯定赶不上何雷他们，但在造船上谁也没他们专业。 总之也算是意外之喜。 张晋已经9岁，正在读小学。卿小琴非要跟小姑子一样把孩子送去读什么涉外学校，长期陪读，现在不在家。 小女儿张梓涵丢给了公公婆婆，两人年纪大了便请了保姆在家。 这一下张凡仲的行为都要收敛一些，只有保姆走了才可以来回穿越。好在保姆就是厂里的人，每天上午来要吃晚饭的时候就走。 打了电话给卿小琴，然后便是翻开笔记本看需要购买啥，然后在平台上搜寻。大件需要人当面看货、定制的列成清单，叫过来自己请的李学军跟徐家驹，让他们尽快去采购。 “二娃，你现在几个月才回趟厂里面，平常都在外面跟娃儿一起住唛？”徐家驹问道。 “嗯。生意大都在外面，就难得回来。有空多来陪下我老汉哈。” “嗯。”两人都点头答应了。 他两人确实清闲，但又不敢离开厂里，就怕二娃这个老板神出鬼没的出现安排工作，而且每次要得都很急。来陪张爸不过就是有时间过来吃个饭陪着喝两口。 等卿小琴开着车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张晋看着越加陌生的老汉，有些张不开嘴叫人了。 “幺儿……” “那才是幺儿。”张晋指了指妹妹张梓涵，把张凡仲噎得够呛。 “来，看我给你带了啥子好耍的。” 张凡仲开始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 张晋在一旁看了一会对张凡仲等人道：“爷爷、婆婆、老汉，我还有作业要做先回屋了。” 张凡仲一下停住了还在朝外拿东西的手，怔怔地看向卿小琴。 卿小琴摇摇头，走过来抱住了张凡仲，气氛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这个娃儿……”张妈道。 “二娃，把手机拿出来。”张爸看了一眼张妈，伸出手对张凡仲道。 张凡仲默默摸出了一个牛皮小包，里面是各种存储卡。 “小琴，我不要他努力，你把张晋转回子弟校嘛。家里不缺钱，不需要他奋斗。”躺在床上，张凡仲对卿小琴道。 “不得行了！”卿小琴低声道。 “张晋在学校成绩很好，外国校长经常说要选送他去国外读中学……” “去国外读锤子个中学！”张凡仲突然发了火。 “把他供出来去国外读中学、再读高中、读大学、读研究生、读博士……我就问，到时候这家人他还认得到哪个？” 张凡仲猛地坐起来道：“要是在国外再成了家，你十年见得到他一回不？中间十几年就放个寒暑假都不一定回来，就算是你和他是母子见了面又能说啥子？” “小琴，这学期读完就把他给我转回子弟校来。”张凡仲真的火大。 培养得再好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甚至为别的国家做贡献。 第二天一早，张爸把张凡仲叫到了车库。 “二娃，你这样不行，估到把他弄回来，娃儿要记恨你一辈子。要想个其他办法才行。” 张凡仲看看卿小琴停在车库里的豪车，冷笑一声。 “老汉，明天就把小琴的车卖了，换个旧一点的车。哪怕是做旧的也行。家里面的首饰这些都收起来，就说是我做生意被骗了，家里面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贵族学校肯定是读不起的……” 张爸想想，摇头道：“好像也只能这样，就这么办吧。” 张晋回学校前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父亲这次回来是做生意被骗了，需要从家里拿钱。甚至连爷爷婆婆的钱都要，老妈的豪车也要出卖。 说实话，到现在卿小琴也很后悔让儿子去读什么贵族学校，主要是跟家里人关系不亲了。所以让她卖车或者重新买车做旧也好，她也愿意。 晚上，张建来了，王晓茵也来了，说的都一样。 “二娃，听说你回来了我们过来看看。变压器（香皂）的货款该给了撒。” 张妈抱着张梓涵在一旁看着二娃的同学演戏，想起孙子才去读了一学期就跟自己不亲了，不由得在一旁流下了眼泪。 “妈，欠钱还钱是正该的，你也不要埋怨我的同学们。”张凡仲对张妈道。 扭头对张建和王晓茵道：“放心，我这就让小琴把车子卖了，还有首饰都卖，你们的货款肯定能给上。” 就在这时，张晋来到了张妈身边，小声道：“婆婆不哭，下个学期的学费也拿来还钱嘛，我不去读了……” 张妈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一把搂住了张晋。 貌似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张凡仲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等购买的东西都到齐了后，张凡仲依依不舍的和家人告别。 回到了何家湾，张凡仲准备了礼物去看望徐光启。 徐光启的精神尚可，见到张凡仲来家里尤其高兴。 打听了许多美洲的趣事，还拿出自己在家写的一些文稿请张凡仲指正。 张凡仲看过后心中感慨，这些文章中涉及的知识面广，偏偏都还是讲得头头是道，这老爷子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精力。 放下文稿，张凡仲对徐光启道：“徐老，你写这些东西我支持，但是你要保重自己身体，不要熬夜啊。” “嗨，你也来说这话。骥儿也是担心我的身体，辞官回了何家湾专门照顾我，到了时间就一定要催促我去休息……人老了，原本睡不好，又想抓紧把这本书写完……总之凡仲你放心，我每天早上都坚持晨练，感觉身体还行。等我把这书写完，也去美洲看看。 这辈子我还没出过国呢。”徐光启微笑道。 “嗯，我在美洲等徐老来。” 第273章 骞知府的担忧 在徐光启家吃了中午饭，张凡仲也不想去那些厂看了，过不了多久这些厂都要卖给大明。 又准备了些礼物，去了趟铁瓦寨，干妈那里每次回来都要去一趟的。 铁瓦寨现在也要交税了，不再是当年当土匪的时候。 也没有在铁瓦寨住，当晚又赶回了何家湾。 回来晚了，一行人便去了农贸市场那里准备吃大排档，结果被骞知府和毛县令拦住了。 “凡仲，听说你回来了，去找你你又不在。今天听说你去了铁瓦寨，想你一定会赶回来，我和小毛、老马等你多时了。” 骞知府指了指身边两人。 骞知府跟张凡仲称兄道弟，这两人可不敢。赶紧尊称伯爷来和张凡仲见礼。 老马就是马冬梅的父亲。 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无非也就是天南海北聊聊，联络下感情。 看着周边熟悉的场景，张凡仲有些恍惚。一转眼自己来到这大明朝已经这么久了么。 何忠和二娃也被叫来一起吃饭。 喝醉了，一夜好睡。 “黎塞留主教，殷商人一直没把我们的警告放在眼中。昨天我得到消息，我们的军队被赶出了新法兰西（魁北克）。” 法国国王路易十三面色阴郁。 法国正在与西班牙和德意志的哈布斯堡王朝联盟作战，这场战争已经打了十余年，双方都有同盟军。 但伊比利亚半岛的西、葡两国都是率先进行大航海，掠夺了无数殖民地财富的国家。每年都有大量的贵重金属的收入。尤其是进口大量的高档奢侈品和香料，在欧洲赚得盆满钵满，资金雄厚无比。 葡萄牙独立后跟西班牙还打了一仗，想来不会再参加这场战争。 新法兰西和纽芬兰则是法国在美洲重要的商贸地，也是重要的财政来源地。 在这节骨眼上，殷商国断了自己一处资金来源，完全是要命啊。 瘦高的红衣主教道：“失去新法兰西确实会造成我们的资金紧张，不过葡萄牙的独立让西班牙遭受的打击更大。” 路易十三看向红衣主教道：“果真就不能联合起来先阻止殷商国对美洲的独霸么？” “恐怕不能。”红衣主教摇头。 西班牙战舰与殷商国在海上的战斗场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西班牙60多艘战舰全军覆没殷商国战舰一舰未损。 武力值相差太大。 法国之前已经联系了英国和荷兰，结果英国、荷兰明确表示不参与，都跟西班牙打得不亦乐乎，根本不想联合西班牙来跟殷商国干。 葡萄牙独立后，西班牙这方的实力降低不少，眼见大明和殷商国越来越强势，谁知这双方都不肯停手。 “都特么是些蠢货！”路易十三摇头道，这时他全然忘了西班牙之前找过他商议联合时他自己拒绝得多么干脆。 黎塞留对路易十三的评价表示赞成。 这些家伙根本看不到大明跟殷商国的潜在威胁，继续打下去肯定能胜，但不过是削弱欧洲的力量而已。 在美洲抢来的黄金白银都购买了东方的瓷器、丝绸等奢侈品，现在都没有美洲的黄金白银了，还打个什么？ “主教啊。看来还得继续跟这些国家谈啊，不能继续再内斗下去了。” “可是英国一直想把西班牙干掉。自从打败过西班牙一次后，英国就想顶替西班牙在欧洲当头领……” “就凭他英国？我呸!”说到这路易十三第一个不服。 一个真正的岛国寡民，欧洲这些国家无论哪一个崛起都比它有前途，但偏偏最为落后的英国最先具有了挑战西班牙的国力。 “主教，看来只能在非洲多占一些地盘……” 黎塞留摇摇头道：“非洲能有什么呢？不如跟殷商国和解做生意，恐怕利润还多一些。” “不行啊。这条路我也想过，但殷商国的商品都交给了葡萄牙的商人，经销权抢不过来的。” “那就跟葡萄牙人谈判。我们去做下一层的经销商，反正利润够高风险还小。”黎塞留出主意道。 路易十三跟红衣主教是真不想让法国单独再与殷商国敌对。 张凡仲在何家湾待了两天便准备返回美洲。 然而造船厂派人来找到了他。 一个长长的水槽之中，一根丝线拉着一艘模型漂在中间。 “陛下请看。模型船在水槽中间一点不歪，水线也一直稳定，说明船外型和重心这些完全没有问题……”造船厂的工程师给张凡仲解说道。 “所以……” “我们准备把船型定下来了。” 张凡仲现在基本上算是又回到了外行的行列。闻言点点头道：“可以。首条船造出来后去海里试航改进，最后形成的图纸送大明皇帝和美洲。” 张凡仲想想道：“今后建造的船只会越来越大，大河航道还是有些窄了。大家做好去出海口建新船厂的准备吧，建船厂的时候把家属区一并建好。” 这两年何家湾的家庭“四分五裂”的情形很普通，往往一家几兄弟在山东、唐山、天津甚至美洲的都有。今后这些厂都要交给大明，何家湾跟山寨的人都在陆续迁往美洲。 没有人有抵触情绪，只要跟着张伯爷“张姑爷”就对了，去哪里都能过上好日子。 骞知府跟着去了大明京城，骞知府说他已经跟崇祯请了假，这一次也要跟着去美洲。 按理说在大明朝这一府之首绝对没有请长假一说，除非停职或守孝。 骞知府心中记挂二姑娘，尤其是听说二女婿在美洲的职位居然超过了张凡仲，心中一直隐隐不安。想这次过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劝二女婿退下来，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谁知道这一请假，陛下居然允许了。 到了京城，张凡仲才知道这一次要去美洲的大明官员远不止骞知府一人，京城周边的府、县各级官员至少有四十余人。 崇祯在接到骞知府的请假电报后受到启发，立马组织了官员去美洲考察学习。 “兄弟，你是现在跟着我走呢还是过几天你自己来美洲？” 御园内，张凡仲和所有要去美洲的官员见面。 “大哥，这次你带各位先去，学习考察的行程就请你代为安排，我随后再来。” 第274章 考察团去美洲 崇祯和张凡仲早就说好了，崇祯参加完开国典礼后要在殷商国留下来一段时间进行考察。这批官员先去，到时候跟着崇祯返回，这样官员们在殷商国观看学习的时间就会多一些。 “好，不知这一次带队的是谁？” 范景文,字梦章，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工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属于内阁大学士当中较为年轻的一位，这次作为大明考察团的带队领导，过来见过张凡仲。 这是位跳井殉节的忠臣啊，张凡仲赶紧站起身来。 “范老先生，久仰久仰！” 范景文很谦虚，对张凡仲笑道：“殷商国陛下，都是看臣还算年轻，要不臣是没资格带这个队的。” 张凡仲也笑，对范景文道： “范老先生谦虚了。要去美洲，这数十人里果真便是老先生最有资格带队了。” 那是，年纪大的内阁成员都不去美洲，这些文臣中范景文职级最高，也就他最有资格带队。 都是些无实质意义的废话，就是个彼此熟悉的过程。 就在御园里摆宴，崇祯给这些大臣们饯行。 “大哥，如果不是时间仓促，不会只有京畿附近的官员。”分席制，两人距离大臣们较远，可以说说悄悄话。 “没事。如果你对这次考察的情况还满意的话，今后可以形成制度，把三十来个道的主、佐官甚至州、府的官员都派来考察。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怕这些大臣上了年纪……有许多的事看不惯。”张凡仲说到这便不说了。 崇祯苦笑，摇了摇头。 方以智跟他说了许多殷商国的事，但崇祯都觉得在大明施行起来有难度。朝堂上的官员四十来岁的算年轻的，这些人的脑筋大都还是圣人语录。 大力发展商品经济被他们认为是朝廷敛财的一种手法，对整个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他们是不愿意承认的。 至于社会阶级的划分，更是不能触碰的禁忌。官场中不是进士出身的官员他们依旧看不起。他们心中还是只有东华门唱名出身的官员才算是真正的人才。 其实这哪里是人才，就是同类而已。 “兄弟，大明强盛靠的是知识。官员的提拔要注重德与才，尤其是一方大员一定要懂得经济……没事。等年轻官员逐渐站上主要领导岗位，整个风气就不一样了。” 说到风气，崇祯便想到了张凡仲让他冲洗的运动会照片来。 崇祯四下看了看，小声道：“大哥，美洲开运动会时那些女子真的只穿……那么少？” “是呀。”张凡仲笑笑补充道。 “兄弟，巴蜀有句话叫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大家都是这样反而觉得十分正常，没有谁因为穿了短裤就被认为是浪荡的女子。说难听点，殷商国内骚扰妇女的行为肯定没有大明多。” 这话有点假，但崇祯否认不了。 前不久美洲部落的女子还不怎么穿衣服的，现在穿一身运动短衣都比以前穿得还保守了许多。 再说美洲部落的妇人那可比大明妇人开放多了。只要不是被强迫，有些事自觉自愿的办了，男人不知道，治安所也没有底子。 听到这，也不知道崇祯在想些啥子，眼睛都有光。 一顿饭吃完，大家都散了。 崇祯和张凡仲告别，然后回了皇宫。张凡仲跟方以智聊了聊方其义的婚事也离开了御园，方其义则留下来和范景文商议乘机的时间等杂事。 第二日一早，张凡仲等人来到了御园，在御园门两边能看见许多的蒸汽机卡车带着挂车停在路旁，一些要去美洲的官员们正在下车。 马车？基本上没看见。 崇祯也来送行，晚一点还要回去主持朝会。 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乘坐飞机，进了机舱才发现里面居然宽敞得很。 都是京畿附近的官员，彼此大多相熟。跟张凡仲打过招呼便各自去找关系好的官员聊天打屁。 李子茂的媳妇依旧在货舱安放了帐篷。 方其义跟范景文一道清理了人数，便来告诉张凡仲人员到齐。 飞机一起飞，众人便要解开安全带去舷窗看风景。好在方其义知道会有这么一出，跟何彦两人大声吆喝才制止了众人的骚乱。 “等会飞行稳定了大家再解开安全带。” 头顶上的乱象张凡仲看不见，他和范景文、骞知府现在都在货舱坐着。 实在想透气的时候也可以去驾驶室，驾驶员背后还有几个座位。 骞知府有个好女婿，他自己跟张凡仲私交也好，跟着住在了货舱。 白令海峡的西面，大明有两个中转站，其中第一个便是海参崴。 大雪依旧纷纷飘落，满港口的海水还未解冻，下了飞机便是寒气逼人。 虽说在京城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穿得不少，这一下飞机立马便跑回机舱添加衣物。 再等这些人出来，看过去都是一个个球形，跟西伯利亚的黑熊一般。 “陛下，墨西哥也是这般寒冷？”范景文一边带着手套一边问。 “没有这么冷，穿两件衣服足够。还有啊，过去后先统一制作两套衣服，穿着官服可不太方便走动。”张凡仲道。 范景文也带了两个随从，跑前跑后联系吃饭和住宿。等过了海峡这些杂事就是方其义的了。 看着港口码头上巨大的吊车，以及一排排裹在白雪之下的水泥房屋、高大的库房……这些都是在大明京城少能见到的风景，耳边就传来了一些骚人的吟诗朗诵。 张凡仲笑笑，叫过一名亲卫，让他回米-26拿些铅笔和纸张出来。 出来一趟有两首诗词也是今后的回忆。 “大家过来站好，给大家照两张集体照。”方其义按照流程开始工作了。 …… 飞机过了白领海峡进入了殷商国境，果然是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 沿途风景更加秀美，阳光之下，大家心情似乎也越来越高亢起来。 等沿岸都看不见海冰的时候，飞机到了巴亚尔托港口。 这段时间，尽吃方便食品了，面对一大桌的海鲜个个胃口大开。 “到阿卡普尔科港口只有一天的航程，但我们不这么走。下午开个会，明天去看银矿和铁矿，考察活动算是正式开始。其中有些人会在沿途的县、镇留下来，直到最后到达墨西哥城。”方其义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宣布道。 第275章 奥古丁的任务 下午，考察团借巴亚尔托港口管理处的会议室召开会议，范景文讲述了这次考察的具体行程安排以及注意事项等等。张凡仲则带着亲卫在港口到处巡视。 会议很快结束，米-26带着众人先去了银矿。 方其义和一部分亲卫会带着大明考察团到处游走，张凡仲则在巴亚尔托港等着运12来接自己回阿卡普尔科。 运12到了，张凡仲带着骞知府和范景文等人飞回了阿卡普尔科。 先安排亲卫送骞知府去他女儿家，又陪着范景文几人去了招待所，见他们都安顿下来张凡仲才回了家。 由西而来的殷商国陆军在纽芬兰又遇到了法国殖民地。 “士兵，请告诉你们的指挥官。接到我王的命令，纽芬兰可以移交给贵国，但是有一个条件。” 弗朗西斯是新法兰西总督，当新法兰西（魁北克）被殷商国占领后来到了纽芬兰。 “何冬、何伟，你们来说说，能不能答应法国的条件。”张凡仲拿着电报问道。 电报是何伟送过来的，他知道法国想在纽芬兰设立一个贸易站。 见何冬去拿电报他便先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可以。”他看了眼张凡仲，补充道：“葡萄牙那边有许多的经销商，但生意也不能让葡萄牙独占……哎，张哥你不要打我哈。” 说着，何伟站起身一副随时跑路的样子。 “那些经销商关我啥子事？只要不把染料和布料的生意交给他们，其他都好说。”张凡仲看看何伟，满不在乎地道。 何冬看完电报也同意何伟的说法。 张凡仲一摆手道：“既然军政两家都同意我没有意见，下来你们自己安排谈判的事。” “小伟，中北美都打到纽芬兰了，是不是北美也快全部拿下来了？”张凡仲问。 “嗯，几路的进度都差不多，主要是配合建立地方政府，本来进度还能快很多。”何伟道。 “那正好，是建国大典前的一个好消息，足够振奋全国的人心了。” “张哥，墨西哥城的皇宫建好了，你看下家具这些有啥子要求？”何冬问道。 “能满足吃饭、睡觉、上茅房的需要就行了，我又不去住。”张凡仲道。 “你的服装真不用准备？”何冬再次问道。 “都给你说过不用管，大明皇帝帮我和娇娇都准备好了。” 张凡仲才不会去操心穿不了几次的服装。再说了，这年代设计皇帝的服装，谁能跟大明的服装师比？ 等两人都走了，张凡仲又开始了文抄公的工作。没办法，一个国家需要的法律、制度太多了，就算抄还得删减增加符合殷商国的实际，这样的事也只能自己做。 第二天上午，张凡仲把奥古丁叫来了办公室。 “尊敬的陛下，您好！” 奥古丁进门便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呵呵！汉话学得不错嘛！”张凡仲示意奥古丁在对面沙发上坐下。 “一点点。”奥古丁一直都在学习汉话。 白天在学校学，晚上在扫盲班夜校里学，自然进步是很快的。 “奥古丁，你今年多大了？” “陛下，今年我五十五了。” 张凡仲皱皱眉，要完成自己的任务这年纪有些偏大了。 “陛下，您有什么安排吗？” 张凡仲踌躇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最后道：“奥古丁，只是你的年岁不小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陛下，这件事一定要交给我去办。我还有三个儿子在西班牙，我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完成陛下的任务。” …… “奥古丁，你知道这件事相当危险，还是……还是留下一个儿子不要参与。” “好的，陛下。” 1620年11月21日，五月花号载着“美国”102名先人到达科德角(今马萨诸塞州普罗文斯敦），于感恩节后第一天在普利茅斯地方上岸。 现在这些人的定居点都被殷商国占领，也不知道这些“先人”们流散去了何处。总之，后世那个“世界和平的维护者”终这一世也不可能出现。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殷商国内的工作和建国大典的准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架运12和一架米-26从大明京城起飞，崇祯带着周皇后、田贵妃等人前往美洲。 张凡仲、何娇以及何族长、何老汉等人提前几天到了墨西哥城。 新建的皇宫远离墨西哥城区，周边土地全部都被平整过。 距离皇宫围墙二百来米都是宽阔的绿植灌木，再远一些便是按照规划的休闲区域。 休闲区域内有人行道、移栽的大树、野餐的场地和儿童游乐区跟人工池塘，国宾馆、招待所便分布在其中。 皇宫的正门前是一片广场，也是开国大典举办的场所。 欧洲各国的来宾有些已经到了，都安排在新建的国宾馆。这些人来了之后，借助殷商国四通八达的道路和便利的交通工具，派了手下去各地观察，暗暗评估殷商国的实力。 殷商国的主席是何冬，各国的使者都是他在接待。张凡仲征得何娇的同意，只去见了葡萄牙的女国王玛加雷特。 要乘坐好多天的海船，玛加雷特并没有带张玛丽来美洲。玛加雷特也没有让张凡仲晚上留宿在宾馆，至于白天做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还有三天时间时大明皇帝到了，他是所有宾客中最重量级的。 因为带的礼物和自己用度物品太多，殷商国不得不派出了十余辆卡车去接机。 当然，张凡仲带着何娇也去了机场。 周皇后、田贵妃等崇祯后宫一共四人，下了飞机便被何娇接走，张凡仲跟崇祯同乘一辆最新款的轿车去了国宾馆。 国宾馆这里能看见张凡仲的皇宫，崇祯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的宫殿更为雄伟、磅礴。 “兄弟这一路可还顺利？” 进来泡茶的服务员都是清一色印第安美女，小西装配短裙，腿上是工作配套的肉色丝袜，不知道丝袜的猛一看还以为腿是光着的。 服务员也都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培训，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去了一旁的墙边站好。 第276章 大明的野望 崇祯的目光一路追随着直到小姑娘转身。 “咳、咳。”崇祯清理了一下嗓子凑过来小声对张凡仲道：“大哥，印第安女子都是这般容貌？” 张凡仲心道：哪里有两国之君一见面就扯这个闲篇的？也太不正经了！ “呵呵，都是挑选出来的。对了，新战舰的图纸拿给你没有？”张凡仲赶紧扯远点话题。 “拿了。现在正在上海新建一个造船厂，何家湾船厂跟青泥洼船厂已经开始试着在造了。” “不用这么急吧。试验舰都还没造出来，到底有哪些不合适的地方还要改进才行……”张凡仲道。 “我等不及了。最多也就是多两艘有问题的战舰而已。”崇祯道。 “大哥，这一次来了几个国家的国王？”崇祯问道。 “来的有法国路易十三、西班牙腓利四世、葡萄牙玛加雷特一世、荷兰的弗雷德里克·亨德里克等。其他的譬如英国的查理一世没来，但也都派了使者前来观礼。”张凡仲想了想道。 “居然还有不来的国王！”崇祯有些恼怒，居然敢不给大哥面子。 “如果没有灭东南半岛和李朝、倭国，这次应该还能多来几个国王。”张凡仲开玩笑道。 崇祯心中有些得意，现在这些国家都是大明的行省。 “大哥，年底我觉得就能去南洋逛一圈了，不一定非要新战舰吧？” 张凡仲想想也是，这一次各国前来观礼后肯定都要提出商贸合作的事。在自己和大明挑起战火前欧洲这些国家想来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武装的货船加货驳，凑一凑也能有个好几十艘，再加上到年底这期间还能生产一批货驳，说不定跟大明一起凑个上百艘战船也不是不可以。 “兄弟，去南洋这一趟大哥可是纯是帮忙。” “我知道你这里没多少货船。你看这样可好，货船跟所有费用都由我负责。”崇祯道。 “那好。”殷商国内现在都需要货船运输，以前的那些船还真不够用了。 各国的来宾做梦都没想到，这两个人聚在一起又在商议要断他们的财路。 而且这一次断得彻底，譬如西班牙跟荷兰，因为殷商国通过葡萄牙向欧洲输送商品，已经减少了在大明的采购。按着两人的打算，今后印度跟南洋的农产品和香料生意也要被大明抢去了。 晚上，张凡仲、何娇被筹备委员会拉去试了服装。张凡仲跟何娇试过之后觉得很满意，果然这个手艺还是大明强。 又过了一天，何冬主席代表殷商国宴请所有来宾，张凡仲跟何娇这个皇帝、皇后当然得作陪。 玛加雷特看着正席上的张凡仲跟何娇一点的嫉妒之心都没有，要知道她现在在名义上还是有夫之妇，只要张凡仲不丢下她便无所求。 何娇当然也很注意地看了葡萄牙女国王几眼，晚礼服露出的雪白与饱满让她感觉有些刺眼，索性便不再去关注。 晚宴毕，众宾客都被邀请到了广场，观看殷商国准备的表演节目。 路易十三和其他人都注意到，除了他们所坐的位置周边有士兵列队隔离开了群众，表演场地周边的老百姓或坐或站都很随意。 当地的传统舞蹈音乐一响，还有观众主动参与舞蹈。音乐一停又各自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骞二姑娘和马冬梅的琵琶二重奏更是获得满场喝彩。 …… 不知不觉，大家都沉浸到了表演中。 十点钟，表演在漫天的烟火中结束。张凡仲、何娇回到了寝殿。 “累坏了吧？”张凡仲问。 “一点也不累。这帮洋鬼子倒是很感兴趣。”何娇笑道。 “菲利普，对殷商国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路易十三对腓利四世道。 “呵呵，完全没有想法。”腓利四世耸耸肩。 实力相差太大可以杜绝一切觊觎。 路易十三闻言也叹口气。 “欧洲还是不要再打了吧？”路易十三对腓利四世道。 “可以，英国佬跟荷兰人那里能不能停手？”腓利四世也觉得再打下去也有些力不从心。 其实那年被英国重创一回后，西班牙随后也中兴过一段时间，国力曾经恢复得不错，甚至主动又杀向英国几回。但英国就像西班牙的克星，西班牙莫名其妙地总是不能获得决定性的胜利。 因为国内不重视工商业发展，后劲跟英国、法国相较日益不足。这葡萄牙闹了独立还不敢征伐，腓利四世也是真的不再想打仗了。 “你有这个态度就好，回欧洲后我再去找找这几个国家好好谈谈。奥地利这一次使者都没派一个来，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老大么？”路易十三道。 总有些国家傲慢的很，完全不知道这世界的变化。 第二日一大早，整个皇宫前面的广场就是人声鼎沸。 各单位代表早早去了划定的区域站好，四周围满了涂满纹身，头戴羽毛的印第安人。大家都在待建国大典的开始。 皇宫城门楼一圈插满了殷商国旗，在风中烈烈作响。殷商国一干党政军首脑与各位来宾在各自座位上坐好，等着身穿一身皇帝冕服的张凡仲宣布建国典礼的开始。 九点三十八分，张凡仲和何娇迈步来到了正门上方搭建的木台上。随着两人一步步地走近话筒，广场上掀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声。 来到话筒前，张凡仲跟何娇微笑着挥手向下方致意。 等欢呼声渐渐弱下来，在大家的期待之中，张凡仲大声道： “作为殷商国第一任皇帝，我宣布：殷商人民国成立了！” 话音刚落，整个广场中又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人们口里欢呼着，蹦跳着，宣泄着他们满腔的热情。 没有找到心仪的音乐，张凡仲借用了义勇军进行曲。 雄壮的音乐声中，张凡仲按下了升旗的开关。 随着殷商国旗的缓缓上升，广场上人们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声势震天。 张凡仲、何冬、鲁纳跟何为依次作了简短的演讲。 接下来是阅兵仪式。 在现代，张凡仲没能现场观看过阅兵，都是在电视上看直播。今天换做自己来检阅部队，心里还是有些兴奋与骄傲。 在皇宫前面，长长的阅兵方阵已经在广场上排列得整整齐齐。 何伟站在敞篷轿车上来到了城门前，而张凡仲则站在城墙上看向何伟。 第277章 第一次阅兵 何伟举手向张凡仲敬礼，大声道：“尊敬的殷商皇帝，受阅部队已经集合完毕，请开始检阅。” “开始阅兵。”张凡仲微笑着下令。 之前商议阅兵式应该由谁来检阅的时候，何冬、何伟俩人心中有数，一致要求张凡仲来检阅，鲁纳等人也是这个想法。 确实，殷商国里威望最高的就是张凡仲这个皇帝、独立党党魁。 “张哥，你一直都说党指挥枪，你是独立党的党魁，又是皇帝，你不来检阅哪个敢去？”何冬最后总结道。 阅兵仪式开始，当先走来的的是手执国旗、党旗和军旗的仪仗队。 士兵们全都是清一色短发，身穿带绶带的笔挺军装，皮靴锃亮，列着方阵踏着正步走来。 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脚步声铿锵有力。 “敬礼！”带队长官一声令下，方阵所有士兵全部扭头对着城门行注目礼。 紧跟在后面是陆军方阵、海军方阵、空军方阵、炮兵方阵。 当巨大的卡车后面拖着75、120等口径的加农炮、榴弹炮经过眼前时，欧洲各国来宾都感到了压力。 为了让这些“文明人”感受到恐惧，张凡仲特意要求不要炮衣。那粗大的口径，长长的炮管，张扬着霸气。 天空中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两架米-26（崇祯把他的借了出来）从远处飞了过来，高高悬停在空中。 更上方又是六架运12快速飞过，身后拉出五彩的色带。 再后面，是四架双翼的小飞机，机身下吊着殷商国的国旗。 路易十三承认自己还是保守了，不论自己之前怎么重视殷商国的实力，但现在看来依旧还是低估了。 “就算全欧洲联合起来依旧没得玩！”这是路易十三心里下的定论。 飞机飞过，当人们以为阅兵就此结束的时候，一百零八个色彩缤纷体型巨大的热气球缓缓飘了过来。 不说他们，就连崇祯都震撼到了，同时心中火热。 记得以前大哥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想用热气球去打所有的仗，当时大哥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看来有这么多的热气球，怎么就不能打？ 特别是大哥已经送了人来大明建橡胶制品厂，自己凭什么就不能组建一个热气球军队来打仗？ 从今之后，每年的四月十五日便是殷商国的建国纪念日。 阅兵式后是各部门、单位组织的人员方阵。一路上不断地有普通人参与进去，最后汇成了一个长长的载歌载舞的游行队伍。 就这团结的样子，就这凝聚力，欧洲哪个国家具备？ 直到张凡仲宣布典礼结束，依旧有许多的百姓滞留在广场，用他们的方式欢庆国家的成立新皇帝的登基。 中午，国宾馆。 因为有阅兵式，正式的国宴被延后。 国宴开始前，张凡仲按照流程，给何冬授予了委任状。 等最高权力机关开始运作之后，作为殷商国皇帝只是象征性地在选举出来的行政首领委任书上签字。如果皇帝拒绝签字，也要向最高权力机关作出解释说明拒绝签字的理由。 张凡仲、崇祯、玛加雷特、路易十三等各国的君主坐了一席，何娇、周皇后、田贵妃与欧洲各国来的女眷们坐了一桌。 玛加雷特与张凡仲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玛加雷特也不敢以女主人身份自居。全程大家都是以礼相待、循规蹈矩。 不远处的何娇将这一桌的情形都看在了眼里。 张凡仲没想到欧洲的君王们酒量都是如此之好，晚宴结束时都有些头晕。 回到皇宫，何娇带着周皇后跟田贵妃等人参观完皇宫后几人又去了寝宫，张凡仲没办法去自己的卧室休息。 张凡仲只得去了旁边一栋小楼休息。 迷迷糊糊间有个火热的胴体挨着张凡仲躺下，侧身搂住了张凡仲。 张凡仲伸手搭在那人的手臂上，依旧昏沉沉睡去。 半夜口渴。张凡仲睁开眼撑起身体，却看见旁边枕头上是一头金发。 “……玛加雷特？”张凡仲吃了一惊。 在葡萄牙时有地道联通，难道新建的皇宫也有？ 只是，玛加雷特又是怎么知道皇宫有地道的。 “玛加雷特……”张凡仲一边推着玛加雷特的身体一边小声叫道。 “噢，亲爱的，你醒了？”玛加雷特睡眼惺忪，随即伸手去把张凡仲抱住。 “哎，你是怎么进来的？”张凡仲小声问道。 “是皇后把我找来的。” 玛加雷特在张凡仲的肚子上摩挲起来。 张凡仲一下子便想明白了，他躺回床上吻了吻玛加雷特。 “亲爱的，我想喝水。” 玛加雷特起床去给张凡仲找水…… 何娇终究是善良的。知道玛加雷特与张凡仲距离遥远，见一面都难，宴会结束便让人去把玛加雷特约到了皇宫。 接下来的数天，玛加雷特都是晚上到皇宫里来上午便走。 “大哥，我想去飞机厂看看。” 一大早，崇祯来皇宫找张凡仲。 其他来观礼的来宾都离开了美洲，还在殷商国的只有崇祯和玛加雷特。 何娇昨天带着周皇后她们乘坐运12先去了阿卡普尔科，今天玛加雷特还在皇宫里没走。 张凡仲跟玛加雷特的关系现在也只有崇祯和周皇后他们不知道了。当崇祯看着玛加雷特揽着张凡仲的手臂一同过来乘车的时候不由得惊讶得张大了嘴。 还是大哥厉害！这女的特么的是葡萄牙的女王啊！ 小车开过来，张凡仲跟玛加雷特说笑着钻进了后面。 “兄弟，你在后面不方便，还是坐副驾驶吧。”张凡仲伸手拦住了也要进后座的崇祯。 玛加雷特得到了何娇的允许，跟张凡仲一道时放开了许多。 一路上，崇祯吃狗粮吃得饱饱的。 他们这一次出发是崇祯的考察正式开始，要先去墨西哥市等地到处看看，最后再去阿卡普尔科。 方其义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偶像还有这样的一面。 偶像是皇帝,多一两个妻室并不会让他吃惊，让他吃惊的是玛加雷特是有夫之妇。 在方其义的心中，偶像雕塑的基座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第278章 考察结束 崇祯的考察很认真，毕竟听方以智说再多也没有实地看得清楚、直观。 开初两个晚上，崇祯还去找张凡仲询问考察中的不解，去过两次后发现每次玛加雷特都在张凡仲的房间，崇祯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是在第二天赶路的途中向张凡仲询问。 张凡仲认认真真陪着崇祯走了半个月，这一天终于回到了阿卡普尔科。 回阿卡普尔科的前夕，玛加雷特跟张凡仲告别。有何娇在，她不能再跟着过去了。 崇祯在港口又陪着周皇后、田贵妃她们玩了两天，便请张凡仲帮着通知大明考察团的所有成员来港口，他要听听这些来考察的官员目前有些什么心得。 “兄弟，要我参加不？”张凡仲怕大臣们问些问题崇祯也不明白。 “不用，如果有需要我会亲自向大哥请教。”崇祯摇摇头。 有线电话在全国敷设线路，但是电话线的产量太低，因为需要优先考虑各种电线的生产。 现在葡萄牙在巴西的总督就因为橡胶的买卖赚翻了，就这样也没有想过涨价的事。 他不是不想涨价，只是怕殷商国觉得太贵，万一哪天打过来搞成零元购就得不偿失。 大明考察团的考察汇报会议开了整整两天才结束，张凡仲也没去打扰崇祯，说到底这是大明朝的国事。 会议结束，张凡仲在海外找了一个小岛举办海边酒会，招待大明皇帝和全体考察团成员。 这个季节的海风最是凉爽。 海岛是张凡仲他们经常来的一个小岛，有六平方公里的大小。沙滩上摆着躺椅和太阳伞，大臣们都换上了宽松的短袖衬衣和大短裤。 当然也有坚持不换的，譬如范文景等几位。 崇祯和张凡仲共用一把遮阳伞，崇祯穿着短衣短裤坐在马扎凳上专心地烧烤，嘴里不时地和旁边躺椅上的张凡仲说些话。 范文景和几位老臣穿着衬衣长裤坐在较远的休息区躺在摇椅上，在帆布搭成的遮阳棚下闭眼假寐。 其他大臣有些聚在一起喝酒，有些不怕晒的则是下了海，在海水里伸展四肢。这里没有外人，平常文质彬彬的大臣们也卸下了面具。 崇祯分给张凡仲一半的竹签，也去躺椅上躺下。 “大哥，我要走了。”崇祯道。 张凡仲知道崇祯心情不是很好，多半是因为考察团这次开会的情况让他不满。 “这次回去后我便把太子送来美洲，劳烦大哥费心多教教他。” 崇祯这是准备打持久战，把大明的改革寄希望于太子了？ 意识形态这东西说变化快也快，一个契机，突发的一件事情或许就能让一个人改变，但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要想改变过来则是异常艰难。 “太子还小啊，我才不给你当保姆。”张凡仲笑笑拒绝。 开玩笑！太子这才四岁，送过来能教啥？ “这一次的效果不理想？”张凡仲决定还是关心一下。 “嗯……一言难尽。”崇祯叹口气。 这一次的考察的效果不能说不好，起码这些文臣们开阔了眼界，见到了另外一种治国的方式。 在这种治国方式下，国家运转效率极高，国民参与的积极性也很高。社会经济发展快速，市场上商品丰富，官员与百姓之间没有身份鸿沟……总之，在这些大臣们的口中，殷商国就是“世界大同”前的过渡阶段，好得不得了。 然而，这些大臣们中最为激进的官员也认为这种模式不适合于大明。 不管理由如何千奇百怪，崇祯归结为一条：这些人不愿意“阶级”在社会上被消灭。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划分阶级后的利益享受者。 张凡仲听了无语。 崇祯的处境决定了他目前只能是改良派，要改变大明的方方面面，只能逐步的、小范围地改良。 一旦他的动作过猛、速度过快，所有文臣武将都将站在他的对立面。 改善百姓生活，提高社会科学、经济发展……这些关这些官员屁事。 “不着急，慢慢来吧。基础打好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到时候就算是想不改也拦不住的。” 张凡仲劝慰道。 因为避嫌，何娇带着周皇后等女眷去了小山背后的海滩玩耍，终究两国的国情还是不同。 第二日，大明皇帝带着考察团一行人离开了美洲。 按照张凡仲的建议，大明今后的考察团成员不再讲求官职高低，而是着重考虑年纪，也就是尽量选择年轻官员过来考察。 何雷他们山寨的飞机发动机目前在性能提升上遇到了障碍，估计一时间解决不了，原来的研究组里的何壮等人便撤了出来，去研究其他目前需要的项目。 这是张凡仲同意了的。 一国民生涉及方方面面，人才就这么些，不能长期占用在一个地方。 炮舰定型了，排水5200吨，舰长60多米，二层甲板。艏部两门主炮，艉部一门，口径180毫米。 要说这火炮的布局有些奇怪，但张凡仲一样有火力缺乏恐惧症，所以就这样搞了。 而且因为增加了一门主炮，所以从船舶的安全性出发，并没有用203毫米的舰炮。 目前有三个船厂专门造军舰，还要涉及放样制作样板、样胎等过程，后面几艘就快了。一年下来三个船厂至少能有12艘以上的产能。想多用几个船台来造军舰，还是欠缺熟练工人。等今后熟练的船体装配工多了，就能开始下饺子般的造军舰。 开国大典把这些国家的领导人等集中在了一块的好处就是一起商议了许多的事。 很多王国请殷商国和大明的建筑公司去各自的王城搞城市基础建设，其中最先考虑的是城市排污系统、公厕以及城市道路建设。 大明也跟其他欧洲国家商定了贸易的事，也有大量的粮食要销往欧洲。崇祯回大明后就准备组织船队走马六甲海峡方向将货物送往欧洲。 因为连年的战争，欧洲乡村的青壮年很少，除了西班牙，各国发展工商业，也吸收了许多农村的青壮。市面上粮食、蔬菜等基本农产品少得可怜。 殷商、大明都是钢制或铁制农具还有许多的农业辅助机械，现在每年的粮食结余不少。 张凡仲和崇祯对欧洲国家各国慷慨地表示可以出售粮食给欧洲各国，并且是以较低的价格出售。 这让欧洲各国对殷商国的看法改变了不少。 第279章 西班牙就爱搞事 民以食为天。欧洲这些国家如果不能解决百姓吃饭的问题，保证是暴乱四起，严重影响统治基础。殷商国和大明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这时还低价提供粮食。 这……大家来瞧瞧，殷商国和大明才是真正的文明国家啊。 张凡仲只是笑而不语。 大明船队的航线将走马六甲海峡，绕过斯里兰卡再走红海到达苏伊士运河口。 只不过这时的苏伊士运河因为废弃多年没有了航行的条件，并不能直接通航。 大明的货物将在这里卸下，欧洲各国的商会在这里走陆路把货物送到地中海处港口，再销往欧洲各地。 大明的商船跟殷商国一样都是武装商船，十几二十艘聚在一起根本不怕沿途遇到海盗或是其他国家的战舰，完全不用考虑安全问题。 “张哥，这一次马尼拉过来的商船特别少，港口管理处怕是要亏本。”何敬跑来对张凡仲吐槽。 “你问过原因没有？” “我问过雷蒙德，他说很多商会直接把船开去了利马港。” 利马港在阿卡普尔科港的更南边，最早时阿卡普尔科港的货物也大都是转送到利马港集中后在由陆路送到东边沿大西洋的港口送往欧洲。 照理说阿卡普尔科有水泥建筑修建的库房，还修通了途径墨西哥城去往大西洋港口的道路，交通便利，马尼拉来的商船都应该来阿卡普尔科才对。 有人要说西班牙的商船不过就是换了一个码头停靠而已，很正常，但事实上极不正常。 自身没有动力的风帆货船，在大海上的航行基本上就得靠洋流和季风，正好阿卡普尔科就在马尼拉过来的洋流和季风带。要是马尼拉的来的帆船不来阿卡普尔科直接去利马港口，没有洋流和季风的借助，反而会增加航行的时间与风险程度。 这肯定是西班牙人在马尼拉对各商会提了要求，诸如只能在利马港停靠等这样的要求，雷蒙德并没有说出事实的真相。 “尼玛！”想明白的张凡仲不由得爆了粗口，这西班牙总是要搞些事出来。 “我晓得了，你去把何冬跟何伟找来。” 等人来齐了，张凡仲道：“何冬、何伟，你们看到了，库房这些大都是空起的，何敬的港口要亏本了。” 何冬跟何伟看看一脸苦瓜相的何敬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严肃点，这一次把你们找过来是要准备把利马港也打下来。不守规矩，大家都不守好了。”张凡仲道。 何冬道：“张哥，现在太平洋舰队也在大西洋，没有军舰可用。” “谁说没有，不是有大明的舰队么？”张凡仲道。 太平洋这边的舰队都是在大明借的，殷商国所有舰队都去了大西洋一侧。 何伟赞同道：“对头。大明的战舰和我们都是一样的，换了旗帜，加上我们一些商船，去把利马港占了。” 利马港位于后世的秘鲁，距离殷商国目前最南端的特万特佩克还有三千多公里。 张凡仲点点头道：“我是这么想的。这一次多派一些人去，拿下利马港后，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向北推进。殷商国内同时派出军队南下，把中间这块区域拿下。” 何敬看着地图兴奋道：“张哥这样最好，我看他们不在阿卡普尔科停还能去哪里。” 张凡仲一指巴拿马道：“如果我们不把中间这块拿下，他们或许就会在这里再建一个港口。你们看嘛，这里最窄的地方只有几十公里。货物从这里转到大西洋最为方便。” 何冬看了看地图道：“张哥，不如把这里挖断，建个运河。今后货物不再上下货，直接就能从太平洋开到大西洋。” 张凡仲看看何冬，没想到这家伙脑筋转得这么快。 “我觉得可以。”张凡仲点点头。 殷商国有类似于现代的挖机、推土机和卡车等机械设备，六十多公里的土石方项目好像还能做下来，就是没有这么多人手。 占领利马港的行动计划定下来了，张凡仲给崇祯发了电报说了此事。 崇祯的回电自然是没有问题，北海舰队全都借给殷商国。 阿卡普尔科港有两艘货驳，按理说打下利马港完全没有问题。就是今后要提供战斗的补给，需要沿着太平洋沿岸不停输送物资，两艘货驳肯定忙不过来。 当换了殷商国旗的大明北海舰队出现在利马港的港口时，西班牙人彻底慌了。 驻守利马港的将军冯德莱恩不由得从内心抱怨西班牙议会的决定。 他知道所有马尼拉货船都要去利马港卸货的决定，也知道这样可能会导致殷商国的不满。但殷商国舰队出现在港口时他知道殷商国采取了最直接表达不满的方式——占领利马港。 真不知道这些老爷们是聪明还是蠢。 冯德莱恩命令部下挂起了白旗。 这个世界还真的没有谁敢于跟殷商国的舰队开战，尤其是里斯本海战过后。 所有收取的停泊费用和关税等费用都被殷商国给收去了，冯德莱恩带着手下乘坐港口仅有的两艘盖伦船返回西班牙。 利马港至墨西哥城之间原本就修建有运送物资的土路。殷商部队留下了军队驻守，其余军队则沿着土路向东边大西洋港口和北边进军。 得到占领利马港的消息之后，集结在特万特佩克的殷商军队开始朝着南边进军。 殷商国的太平洋舰队也配合着对南美的东边沿海开始了清理欧洲殖民者的行动。 腓利四世不由得怨恨起议会。 正是这些愚蠢的官老爷决定对马尼拉的商船下令不许去阿卡普尔科停靠，要让殷商国的港口无利可图，这才导致了殷商国的报复。 腓利四世闭上眼，满眼都是看到的卡车、飞机和热气球。 “居然还要对殷商国进行报复？是什么给了这些官僚老爷们的信心？” 但腓力四世又无法阻止议会的决定，腓利四世长叹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报告。 第280章 占领利马以北 荷兰人也被殷商国赶出了南美。 不过荷兰人从来没有想过依靠殖民地的发展赚取钱财，他们从海上贸易起家，更为看重的是商业贸易。 以前在北美就和殷商国达成了建立商业贸易点的协议，这一次在放弃南美殖民地的同时，荷兰与殷商国商议过后，把商业贸易点设在了阿卡普尔科港。 要知道这以前的阿卡普尔科港只有西班牙人才能在那里设立商会。对此，荷兰人压根谈不上损失。 荷兰人所办的事欧洲各国都看在眼里，一方面嘲笑西班牙的愚蠢，一方面纷纷派人来殷商国商议在阿卡普尔科设立商贸点的事宜。 腓利四世知道了这一切，不由得更加痛恨议会的那帮子贵族老爷。 是时候结束与荷兰、英国的战争了。 现在的英国、法国越打越强，而西班牙百年荣光黯淡不再辉煌。究其原因，还真的是因为西班牙太不重视商业与工业的发展。 腓利四世决定要在西班牙国内进行改革。 方其义对于皇帝陛下将粮食卖给欧洲的行为不解，这难道不是在帮助这些国家稳定国内局势么？这结论就是打死方其义他也不会相信。 他也没问张凡仲，只是拿了软面抄记下来，想着今后能不能自己想清楚。 第一批粮食送到了欧洲，腾飞的粮价终于降了下来，欧洲的百姓终于喘过来一口气。同样，这些国内的统治者也松了口气。 收复利马以北地区的战斗不如说是一次对外来殖民者的清理，这期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战斗。 殷商国的军队基本上就是在用脚步丈量土地，然后由何冬他们派人在聚居地设立基层组织。 第一次全殷商国内部的人民代表选举开始了。 殷商国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各机构和人员的职责都逐渐磨合完毕，一些愿意干事、能干事的人也显现出来。国家权力机构的设立终于该提到日程上来。 这些事都不用张凡仲亲自去办，各地的党委、政府会去办理。 “小雷，这个机车制造厂你看谁来负责比较合适？” “就让付春生来负责好了。”何雷道。 付春生是何雷带的徒弟，父母都是铁瓦寨的普通人员，他本人则毕业于何家湾中学。 机车制造厂不是汽车制造厂，这个厂将专门生产卡吊、推土机和挖机这样的特种汽车。由于水利资源丰沛更有利于建造水力发电厂，厂址选在了后世的芝加哥附近。 “可以。” 张凡仲长期跟着何雷他们一起，对于这些人都比较了解。 只是这些人的年纪普遍较小，张凡仲会让数名军官退役去辅佐付春生这样的年轻人。 鲁纳长老担任过一段墨西哥市的党委书记后也离开了墨西哥城，现在是专职的印第安人独立党副书记。 因为张凡仲这个党魁就愿意住在阿卡普尔科，所以名义上的首府墨西哥城不管是行政机关、军队还是党的首领都选择居住在了阿卡普尔科港。 “老鲁，人民代表的选举你就多费心看着，我准备回大明一次。” 每个季度张凡仲都会回大明一次，鲁纳和周边的人都知道，习以为常。 “水轮机厂要多建几个，火力发电厂的技术还在研究。” 何冬、何伟还有何雷都是独立党的创始人，这一次全都在场。 张凡仲每次离开美洲都要开这么一个小会，把工作安排一下心里才安稳。 当一切上了正轨之后，张凡仲对于国家事务是看不过来的。他最大的作用还是借鉴后世的经验，提出一些方向性的建议，再拿出一些实物来推动国内科技的研究与应用。 何娇对于张凡仲每个季度的离开已经习惯。在何家湾时张凡仲便经常失踪，何娇把他的失踪归结为一个不能问的禁忌，默默地为他准备换洗的衣物。 方其义这一次要跟着去大明，他这一次要成婚随后小两口等着随张凡仲回来美洲。 方以智被崇祯留下了，给了大学士的待遇。 “子茂，听说你妻子怀孕了，你不在家守着，或许看不到你孩子出生咯。”张凡仲对李子茂道。 李子茂也想留下来，但他知道米-26操作的困难，依旧不放心由何彦独自飞这一趟。 “子茂，要不我去乘坐运12，你还是在家好了。” “那不行。运12哪有米-26舒服？”李子茂坚持要自己亲自送张凡仲。 上一次崇祯返回大明时，骞知府已经一道返回。骞知府的心病好了没有谁都不知道。 张凡仲在京城丢下了方其义，也没去见崇祯直接返回了何家湾。 回到现代，这才是张凡仲真正享受天伦之乐的时间。 在家里待了半个月，这期间，张凡仲也见了何忠两次。 “这一次一共十艘货驳。每个货驳带2艘驳子，基本上何家湾都要搬空了。” “铁瓦寨这三个寨子的人也要通知到，准备下一次的搬迁。” “嗯，这一次优先考虑的是那些当兵的家属，三个寨子都有人要去美洲……” 张凡仲见何忠都安排好了也不再过问。 约了骞知府等老熟人一起吃晚饭后，张凡仲还是回了粮站休息。 “二娃，要是一出了厂就是美洲那就好了。”卿小琴对张凡仲道。 张凡仲无话可说，这就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他也想一出门就能去美洲，现在这样，每年在探亲路上花费的时间就不在少数。 或者自己选择在美洲建国错了？ 第二次去何家湾找到何忠族长，是因为要把所有产业转卖给大明需要和他交待底价。 不把产业交出去，还有想去美洲的人离开不了大明。 何忠族长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段时间有些老人就在犯难。美洲有自己的儿子，厂里面又有自己的家人。卖了好，一下子就把问题解决了。” 其实就算去了美洲，殷商国这么大，孩子、家人也有可能不在一地的。 “嗨，总归是在一个国家。往来还是方便许多。”何忠族长道。 这也是事实。 第281章 途径夏威夷 “今后京城来人就麻烦大哥接待了。” “早点卖了好，我也好去美洲。”何忠族长在大明最后的任务便是办理工厂交接再把移民搬迁完。 这里说好了，张凡仲开着小车去了农贸市场。买了没有科技与狠活的农副产品回了粮站。 终于又到了离开的时候。 飞机在御园降落，崇祯带着方以智在远处等着。 “大哥，我帮你做了件事。”崇祯道。 “哦？啥事？” “小方结婚，我代替你去了。”崇祯道。 方其义结婚，依旧是历史上的原配，只不过这一世摆脱了历史上两人在经济上的困窘。 “那真要谢谢你了。”张凡仲笑道。 “密之，你又好久跟我回美洲？”张凡仲对方以智道。 “那不行，这是我高薪聘请的顾问。”崇祯急忙插话道。 “可是，殷商国妇女联合会的主席位置我已经给小潘留了好久了。”张凡仲对崇祯道。 这话有一半是开玩笑也确实是张凡仲想的。 何娇也可以担任这个职务，但是张凡仲觉得小潘的性格可能更适合。 崇祯听到这也不好再说啥，这是人家的前途，换算成大明官制，起码也是个四品要员。 一行人去了乾清宫。 “咦……王公公这车开得真稳啊。”小车是手动挡的新型汽油车，王承恩亲自开车。 得了张凡仲的表扬，王承恩有些不好意思。 崇祯道：“王公公为了学开车，很是用了不少心。” 在阳光房坐下，张凡仲看看方以智道： “小方，陛下在大明的改革你都看见了，你有啥想说的没有？” “……”方以智看看崇祯，想了想道： “我觉得陛下在大明的改革中有些急了。” 崇祯心道：还急？我都不知道忍了多少的人和事了。 方以智缓缓道：“大明跟美洲最大的不同是历史。大明的历史悠久形成了许多的传统，有些传统对于改革造成了阻力。” 方以智看向崇祯道：“陛下有没有发觉，每当提出一项改革的意见和措施，为什么有些便没有人反对有些则反对得厉害？” 张凡仲大概知道方以智要说什么了。 “譬如大明卫所制度的改革是这样的过程。当初要把卫所土地收归国有遇到了多大的阻力。后来实行募兵制，各地统一由兵部派兵把卫所裁撤掉，卫所土地收归国有就没有丝毫阻力。因为侵占或以卫所土地牟利的话拿不上台面来反对。” 张凡仲拦住了还要继续说的方以智。 毕竟有些话说出来像是在教训人，由他来说比方以智说好些。 “我想密之的话是个提醒。想改革又遇到了阻力就不要蛮干。绕着这件事换个角度来干，阻力就会少许多。 譬如说大明的妇女问题。 大明的女子一般情况下只能待在家里。一方面造成了女子没有应有的社会地位，另外一方面也是对生产力的极大浪费。当然，贫困家庭的妇女出来做事也没有多少非议。 如果强行要求妇女出来做工来反对的意见肯定很大。可以先在养济院、医院、托儿所等地招收女工，随后在绸厂、纺织厂等工厂招收女工。 还有科考这方面也可以想办法。 开设纺织、接生育婴、病人护理专业的女性工作的科目，要先把政府的导向传递出来……” 崇祯听了后点点头道：“看来确实还是急了。” 对于上千年形成的一些意识形态，靠硬来那肯定会招致反对。从这个角度来说，那肯定步子迈得太大。 总的一句话，就是涉及到思想领域的改革可以慢点。 说完这些，张凡仲询问他的商队组织的如何。 大明这些年也有了一些新的产品，纺织品的质量也上来了，加上张凡仲没有茶叶、瓷器跟刺绣等产品，所以这一次准备的货物还是比较多的。 说到货物的航行路线，张凡仲不禁提到了旧港宣慰司。 旧港宣慰司在马六甲峡口，也就是后世新加坡的对面。当年郑和下西洋时设立的中转站，现在已荒废。不过在没有形成国家的南洋，这里当属最早的有主之地。 “陛下，连同马六甲海峡都可以收回来呢。进出海峡的商船都得给巨额的费用，等这批商船回来你就知道经过马六甲海峡要给多少银子了。” “真的？”崇祯在武力上只服殷商国。 马六甲海峡现在被葡萄牙占领，为了大明，张凡仲也顾不得玛加雷特了。 暂时还没有攻打的打算，这件事也就谈到这为止。 “在大明成立一个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的机构应该问题不大，请周皇后出面牵头至少要担任个名誉主席啥的表现出皇家的支持。小潘读过书，具体的工作便由她来主持。” 张凡仲对崇祯道。 …… 回到阿卡普尔科，张凡仲得到消息，法国与西班牙正式停战，开始商议和平条约。 林斌那里也传来消息，说是西班牙的议会开始制定发展国内工商业的计划。 嗬嗬！ 张凡仲对这些国家的改变没有一点紧迫感。 “何伟，找两艘商船，我们去澳洲看看。” 澳大利亚这块土地首次有记载的外来人真正登陆的时间是1606年的荷兰人威廉姆·简士。英国海军上将亚瑟·菲利普率领首批移民在180年后抵达悉尼湾，在此建立罪犯流放地。 现在么就是当地的土着居住在这里。这一块大陆，张凡仲趁着有空闲时间先带上一些人上岛宣布主权。 此次前去澳大利亚，一共集结了500人的军队，全是直属于军委的侦察兵，由何伟亲自带队。 何伟这货绝对是无聊了，想跟着张哥出去浪一浪。 每天他都是陪着张凡仲，具体的事务已经不用他去安排。 遥远的航程枯燥无味，除了打纸牌、下棋都没有多一点的娱乐。 这天，两艘船停靠在了夏威夷岛。 在现代，张凡仲没有来过夏威夷，如今来到了这里。 船只还未靠岸，远远地就能看见沙滩上有二三十个手执长长梭标的土着注视着货驳。 第282章 此地归殷商国所有 等侦察兵放下汽艇前往沙滩的时候，“突突突”的声响显然吓坏了这些土着，在汽艇靠近沙滩时所有的土着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当400名侦察兵都来到了沙滩上摆好了警戒队形，张凡仲才跟何伟来到了沙滩上。 手执望远镜的何伟对张凡仲道： “张哥，看来把这些人吓得够呛，都躲在大树后面偷看我们。” “哦。”张凡仲笑笑。 在沙滩上布置了一会，三个侦察兵去了树林，准备跟当地人接触。 三个人都在身上藏好了手枪，其中一个人端着盆子，里面是几个加热过的红烧肉罐头，倒出来的红烧猪肉一路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护送的另外两名士兵把双手举过头顶，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 也不知道这些土着人性格好不好，万一来射一箭过来没人受得了。 终于有几人现身拦住了三名士兵。 侦察兵舀起一勺红烧肉递给了其中一个土着…… 帐篷里，张凡仲刚接过亲卫递过来的水杯，就听见外面有人报告，说是有土着人跟着出去的侦察兵回来了。 何伟道：“这么快？”放下了茶杯跟着张凡仲走出了帐篷。 来了三个土着人，都是画满纹身的光身子，下身用羽毛制成的短裙遮挡着。 “张哥，这些人跟美洲印第安人好像。”何伟打量着他们的羽毛头盔和项圈。 “表面上看是很像喃。”张凡仲也点点头。 接下来便是一阵不得要领的比划，估计双方都没有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不过双方没有敌意是真的。 “泡几碗方便面来。”张凡仲对亲卫安排道。 当三人吃完三碗面条，明显看得出三个土着人心满意足的样子。 三个人端起剩下的几碗方便面指了指沙滩后面，示意他们要走。 “用不用派人跟着一道？”何伟问。 “不了。他们肯定会回去商量的。” 士兵们开始选择地方扎营，铁丝网和帐篷不断地从货船上运送过来。 一直都没有土着再来，张凡仲也不许士兵踏入森林。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了晚上。 张凡仲带着人只是在这里过夜，顺便找找淡水补充，彼此相安无事也好。 第二日一早，三个班被派出去寻找淡水，半道上被土着人拦住了。 土着人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而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战士面前。双方比了一阵手语，估计是看了战士们所带的水桶，土着人带着战士来到了一个不远处的瀑布。 水管、柴油机和水泵安装好。 安装过程中吸引了不少的土着来围着观看，机器一响，所有人一霎时便跑得无影无踪。 “呵呵。”战士们都笑了起来。 没多久，这些土着人又围了过来。 一个土着人低身捡起了战士刚才清理障碍的狗腿刀，学着战士的样子砍向一棵芭蕉树，芭蕉树应声而断。土着人愣了一下，蹲下来摸着芭蕉树平滑的刀口嗷嗷地大叫起来。 这把狗腿刀也在土着人手里传看起来，最后落在了一位老者的手里。 老者身边正站着昨天吃了方便面的三人，指着狗腿刀对着老人说着什么。 这时，狗腿刀的主人走了过来，伸手示意要要回自己的装备。 老者摇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一个土着飞也似的跑走了。 看着老人不归还自己的装备，战士感到很为难。每个人的装备都有领用的登记，这要不回来还得自己赔偿费用。 正为难之间，先前跑开的土着回来了，伸出手掌给战士。 老者叽里咕噜说了两句，似乎要用那土着手里的东西与战士交换。 “玻璃球？”战士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土着人不归还工具的事传回了大帐，张凡仲跟何伟带着亲卫来查看是个什么情况。 土着人这时又增加了玻璃珠的数量，但战士依旧摇头。 “你去忙你的。”张凡仲对那战士道。 比比划划一阵，双方依旧沟通不能，好在老者被张凡仲请到了大帐。 估计请老人喝茶也是无用，干脆给几个土着人一人冲了一杯白糖水。 几个土着人一边喝一边摇头，全是一副满足的神色。 言语不通，聊不到一块。 等到两艘船的水箱都已加满，战士们开始收拾水管和柴油机和水泵等东西。 临走时，张凡仲安排战士给他们留下了五十把狗腿刀和两袋50斤的盐。 看着外来人都乘船走了，老者跟土着们才明白沙滩上的东西是送给他们的，沙滩上响起一阵阵的欢呼声。 随后，张凡仲他们经过了马绍尔群岛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穿过托雷斯海峡进入了卡奔塔尼亚湾，在澳大利亚的北方登陆。 澳大利亚这里有奇异的袋鼠，让所有人大为惊奇。每天都派出士兵在周围探寻，张凡仲让人找来几个不锈钢的盘子，在上面敲打出汉字的痕迹。 “此地为大明所有。” 方其义随手拿起另外一个盘子，上面刻着“此地为殷商国所有。” ？？？ “老师，这是要干什么？” 张凡仲伸展了一下身子，离开了桌子。 “其义，你来。照这个笔迹敲打。” 拿出一支签字笔，张凡仲在剩下的不锈钢盘子上写字。 见方其义开始敲打起来，张凡仲才解释道： “来的时候没想好，现在才想起。回去在所有我们停歇过的岛上都要埋几个这样的盘子。呵呵，以后谁要说这是新荷兰，那是新法兰西，看我怎么打他们的脸。” “老师……这样也行？”方其义一脸懵。 “只要你一直够强，不行也行！”张凡仲道。 澳大利亚的周边地势大都是平原，广袤无垠的草地上面有无数未曾被人类惊扰过的生物。袋鼠、袋狼、袋熊以及考拉等等未曾见过的生物都被抓了一些在船上。 回到美洲，可以在墨西哥城建个动物园，小朋友们又多了个去处。 可惜的是鸭嘴兽不在附近栖息，这一次显然是抓不到了。 找了一个地方埋了一个不锈钢盘，两艘船便出了卡奔塔尼亚湾，向西便是东帝汶、马来西亚，偏北便是印尼。 要不要去印尼或东帝汶逛一圈再回美洲？ 第283章 大明要打马尼拉 张凡仲正在考虑时，方其义送来了一份电报。 见方其义脸色一脸严肃，张凡仲笑道：“其义，电报里面说了啥？你这么个脸色？” “西班牙组织舰队炮轰了里斯本……”方其义把电报递给了张凡仲。 电报是林斌直接发给张凡仲的，说是昨天傍晚，突然出现了近百艘战舰来到了里斯本港口，对着里斯本就是一阵狂轰滥炸。估计这几天就要派兵登陆。 幸亏这时战舰的火炮射程不远，对岸上的破坏还不至于让葡萄牙军队没有防守的阵地。 电报里也说了，目前玛加雷特和女儿无事，正在组织军队准备抵抗西班牙军队的入侵。 知道玛加雷特跟女儿无事，张凡仲就没有那么心慌。西班牙这是鸡毛掸子生霉……胆子变大了！敢对老子的堂客娃儿动手！ “其义，告诉何伟准备返回美洲。”张凡仲对方其义道。 躺在沙发上，张凡仲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西班牙哪里来的近百艘战舰？ 除非他把所有国外的战舰都抽调了回去。 但就是这样，赤裸裸地与殷商国为敌，西班牙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张凡仲回复了电报，让林斌调查一下，舰队里是否还有其他国家的成员跟舰队。 何伟这时也跑来了。 “张哥，船队已经在准备启航。这一次你想咋个打法？” “林斌说里斯本被攻击的事已经通知了大西洋舰队和太平洋舰队，两只舰队都已经在去里斯本的路上了。等我们回去肯定是接不上趟了。” 何伟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你给两支舰队补下个命令，我则联系大明皇帝，请他派南海舰队配合，老子要去把马尼拉给拿下来。” 何伟是军队总司令，两支舰队去参战却没有向他请示，这明显违反了程序规定，所以张凡仲要何伟补下一个命令，回国后要好好理麻一下何鸿俩人。 崇祯的回电立马就到。 崇祯表示前往马六甲去红海的商队已经在天津集合，为大明准备的货船正好装运军队。他们会跟南海舰队一道配合张凡仲拿下马尼拉。 目前，随行商队商船的战斗力跟南海舰队的一样，都是配备75小炮的武装货驳，所以崇祯决定让货驳也参加战斗。这下攻打马尼拉的武力足够强大。 把会合地定在了台南，两艘战舰起锚向北而去。 崇祯在京城也待不住。 张凡仲赶到台南时意外地见到了崇祯。 “大哥，你看这么多的船够不够用？”崇祯在码头上把手一挥，只见满港口都是各式舰船。 都是货驳，还有许多商人们的铁龙骨商船，加起来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殷商国的大西洋舰队和太平洋舰队舰只的总和，阵势甚是惊人。 “谢谢兄弟了！”张凡仲一抱手行礼道。 “哎！别呀，大哥。这马尼拉说好了的是我大明的，该是我感谢大哥才是。” 张凡仲一愣，确实两人是有这么个说法。 怪不得崇祯猴急急亲自跑来了。 “不是我猴急，大哥，我是想跟大哥并肩战斗一回。”崇祯解释道。 “那这些商船呢？” “就让他们跟着吧。没有护航他们也不敢去红海。”崇祯一挥手道。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菲律宾的总督是不是三头六臂。”崇祯道。 台湾已经被大明收回，设置了市舶司，荷兰、西班牙、法国等国都在这进行转口贸易。 这次随崇祯下南洋的是南海舰队，福建水司早就裁撤掉了，郑芝龙只是福建一名游击将军，海上的暴利自从大明南海舰队成立便离他而去。 郑芝龙也不是没想过重操旧业，但是大明南海舰队的实力让他窒息。现在老老实实做官，当然家族也在跑海上商贸。 知道了郑芝龙的现状，张凡仲只是微微哂笑。 说到底，不就是一只土鳖么！ 晚上崇祯设宴招待美洲来的殷商国皇帝，各国在台湾的东印度公司的经理们也来陪桌。 知道大明和殷商国的联合舰队是去拿下马尼拉，西班牙东印度公司的经理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旁边其他各国的经理都是兔死狐悲，没有哪一个能生起看笑话的心情。 很显然，以大明目前的实力收服一个马尼拉根本不需要殷商国的帮忙，光是大明的南海舰队就行了。很显然马六甲、浡泥、爪哇、苏门答腊等地都是此次联合舰队的目标。 张凡仲见几位陪酒的老外兴致不高，便说道：“诸位可是心中不太满意大明和殷商国的做法？有意见可以说出来嘛。” 西班牙东印度公司的经理知道联合舰队拿下马尼拉是为了报复西班牙进攻葡萄牙，自然是无话可说。但马六甲和斯里兰卡现在都属于葡萄牙，对于未来联合舰队的战略目标怨气最大。 葡萄牙东印度公司驻台湾经理道：“大明已经占据了东南半岛，为何还要对南洋下手？还有殷商国，远在美洲离这里万里迢迢，更是没有插手的道理！” 张凡仲笑笑，对那人道：“我来回答你道理。永乐三年，就是230年前，大明便委任了吕宋国总督；封锁丹罕难必镇为苏门答腊国王；封麻那惹加那其为浡泥王。浡泥王墓现在都在应天府安德门外。苏门答腊岛上还设有旧港宣慰司。 你们懂历史不？大明不过是收复故土而已。” 张凡仲见几人目瞪口呆，接着道：“我可不是胡乱跟你们说的，都是可以翻查的历史。 再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美洲距离南洋再远，似乎都比欧洲来得更近。补充一点：欧洲人不是文明人，对于殖民地人民的手段太过残暴。人品太差，不配！” 崇祯指着西班牙东印度公司的经理问道：“20年前，西班牙人在菲律宾屠杀我华人近三万，老弱妇孺皆不放过。不知因何罪以至于斯？” 西班牙人面色赤红，俯首看着眼前地面并不作辩解。 崇祯道：“朕所知，无论是美洲、非洲还是南洋诸地，欧洲人所至无不是残酷暴虐、杀人放火、予取予夺。这便是欧洲的文明么？” 第284章 天道循环 崇祯话音落地，在场的欧洲诸人皆无言以对。 葡萄牙东印度公司经理站起身道：“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殷商国皇帝陛下，我们知道有些人是罪有应得，但只求此次军队下南洋的过程中不要滥杀无辜。” 说完，葡萄牙人对着崇祯跟张凡仲深深鞠躬大步走了出去。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实在无脸继续留下来，也站起来给崇祯和张凡仲鞠躬告辞。 “大哥，对不起！就不该让这些人来陪坐。”崇祯赶紧对张凡仲道。 “不妨！正好我也想洗刷他们一回。以为自己便是永远的领先？岂不知天道循环，好叫他们知道什么叫报应不爽。” “是呀，天道循环，他们哪里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话要是能当着他们的皇帝或国王说出来就更好了。”崇祯笑道。 “不慌嘛，有这个机会的。”张凡仲也是笑道。 “陛下，南海舰队的司令是谁？”张凡仲问道。 “彦鸿（江翥），你过来一下。” …… 第二日一早，伴随着汽笛声声，一艘又一艘的船只离开了码头。码头上站着西、葡、法、荷兰等国的东印度公司工作人员，看着离去的联合舰队心情复杂。 这时候提前报信都不可能，就没有船能赶得上舰队的速度，也没有大明人和殷商国的电报通讯设备。 “法蒂玛神啊，求求您保佑葡萄牙吧！”葡萄牙大使跪了下来。 剩下几人也跪了下来。大明和殷商国要去打谁，谁都只能跪下来祈祷，何况这一次还是两国联手。 “江司令，你以前是辽东副总兵？” “是的，陛下。因为辽东现在已算腹地无仗可打，我便申请来了海军。”江翥道。 旅途无聊，张凡仲和崇祯会经常跑到对方旗舰串门。 崇祯在一旁道：“大哥，不如我们去喝会茶？” 张凡仲点点头，几个内侍急忙跑出去摆放桌椅和泡茶。 “不用再泡了。”张凡仲跟崇祯都用的保温杯。两人跟着内侍下楼。 崇祯这边的规矩比张凡仲那边多得多，有专门的会客室，里面还摆着沙发。 “大哥，今后每年南洋这里的香料我都给你送一船去。”崇祯坐下来舒服地瘫坐在沙发上。 没等张凡仲说话，崇祯又道：“沙发就是比木椅舒服。这重庆垫子厂生产的质量不错！”说完，他还抬手拍了拍沙发。 除了何家湾在京城棋盘街的商铺没有撤，其余像水泥厂、钢厂、马车厂、重庆垫子厂、火车制造厂、蒸汽机厂、造船厂、采油站、炼油厂等这些工厂的股份陆续都在卖给大明商会。 殷商国又不想控制大明的经济，还持有股份就没有必要。 “大哥，还是有人赚了钱就想买地，你说这些人是咋想的？还是殷商国好，所有的土地都是国有的。”崇祯感叹道。 “这是几千年留下来的习惯，没办法一下子扭转过来。你把住不卖只收就行了。”张凡仲笑笑，说着也把腿伸出来，斜躺在沙发靠背上。 旁边的王承恩已经见怪不怪，两个皇帝私下都没有一个正经样子。但他可以发誓，崇祯以前不是这样子，是张凡仲给带坏的。 经过这几天和张凡仲的交谈，崇祯对于殷商国的管理模式有了一定的认识，十分羡慕殷商国的土地国有政策。 要修建铁路或是其他需要占地的项目，只要规划出来政务院批准，所有的住户立马拆迁，就没有漫天要价的钉子户。 还有就是那五年规划，提前做好，谁都知道官府这以后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魏忠贤退休后，现在的西厂在管理上还赶不上魏忠贤在的时候。”崇祯摇摇头，吐槽道。 魏忠贤办理退休手续后便不知去向，崇祯猜想或许是以前得罪的人太多，魏忠贤找了个地方隐姓埋名。 “魏公公确实是个能干的。”张凡仲也不得不给魏忠贤这样的评价。而且，魏忠贤也是个忠的。在他退休前几年，硬是把张凡仲给他的名单上的人搞下来大半。 “兄弟，有没有想法去把那块连接欧洲和亚洲的地方占了？”张凡仲突然立直了身体问道。 “哦，你是说那里？”崇祯也挺直了身子。 “嗯，西边有许多的石油哦。” 崇祯眯上眼仔细回忆着地图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道：“大哥，太远了！” “呵呵。你才多大年纪就没了进取心？” “我有啊。这一次拿下菲律宾、马六甲和浡泥国。这地盘就够大明消化许久了。” 这几天，张凡仲觉得这一次带出来的武装商船够多，武力够用，不断怂恿崇祯。崇祯终于还是被张凡仲说服，除了占领马尼拉，顺便去把马六甲周边也占了。 崇祯突然道：“大哥，更南边那个澳洲怎么处理？” “一家一半。”张凡仲这下舍不得了，那里的矿产多啊。 崇祯眨眨眼，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要是划片，铁定是自己搞不明白要吃亏啊。 “大哥，要不我们共同成立一家公司，一起开发这个澳洲？”崇祯道。 “……”张凡仲想想，点了点头。 马尼拉位于马尼拉湾之中，巴石河从马尼拉城中流过注入大海。 西班牙人占领马尼拉之后，在巴石河南岸建立了城堡和炮台。 总督府内，菲律宾总督科奎拉正在听取内湖省省长兼垦殖区长官莫拉私下里给他的建议。 “总督阁下，经过几年的开发，卡兰巴的土地已经具备了很大的规模。那里原本就是沼泽地带，土地肥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当地流行疟疾。” 6000名华人被集中到到内湖省卡兰巴区进行垦殖，每人领取田地耕种，每年交纳租金及居留税25比索。 该地是沼泽地带，水利不修，疟疾流行。华人们在恶劣环境下拼命苦干，几年后已经初具规模。 现在，莫拉找到科奎拉建议大幅提高卡兰巴垦殖区华人的赋税，借此让华人不堪重负，脱离土地，他们便能侵占这些良田。 第285章 马尼拉之战 “要是这些华人反抗又如何？”科奎拉有些迟疑。 垦殖区的华人跟马尼拉城镇的华人手无寸铁不同，手里有开荒种地的农具，这要反抗起来，数千人的数量可是不少。要是马尼拉城内的华人响应反抗，镇压起来也不容易。 “反抗？不过把二十多年前做过的事现在再做一遍而已。”莫拉轻蔑地一笑。 “容我想想。现在的大明可比二十多年前强大了许多。”科奎拉对莫拉道。 “把事情办过之后，我们可以派遣使者前往大明，就说是华人串通信奉伊斯兰教的当地人举行暴动，我们也是不得不为之。”莫拉出主意道。 科奎拉没有说话，就算是自己心中也这么想他也不会立马赞同。所有事都让下属安排了，他这个总督有面子么？ “你去吧。让我想想。” 事实上面对上万亩良田的诱惑，科奎拉对于莫拉的建议一点抵抗的想法都没有。 第二日，返回内湖省的莫拉带去了垦殖区赋税上涨的消息。得到消息，卡兰巴的华人坐不住了，这么高的税收，还如何养家糊口？ 科奎拉没有想到，港口来了消息，两百来艘大明战舰来到了马尼拉。 怎么办？ 以菲律宾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挡住大明的战舰。 “他们靠岸了没有？” “我来的时候还没有。”报信的士兵满脸都是恐惧。 整个马尼拉湾全都是大明的战舰，密密麻麻，透露出的压抑感让正午的阳光都减少了热量。 科奎拉站在码头上，脸色阴沉。 刚才他已经派人去迎接大明战舰的指挥官，然而大明舰队拒绝了他的欢迎。 “战还是降？”这便是大明舰队需要的答案。 码头空旷，原本繁忙的码头停止了一切的活动。 所有的水兵都登上了战舰，看着远处的大明舰队，不少水兵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告诉大明的指挥官，请允许西班牙战舰去外海与他们公平一战。” 风帆战舰在战斗中需要借助海上的风力，在马尼拉湾中有风但没有空间作出需要的迂回动作。 毕竟等一会将会是上百艘战舰的战斗。 传递消息的快船一个来回的时间，科奎拉总督已经安排人把自己的财富送上了旗舰号——圣路易斯号。 这艘圣路易斯战舰属于1000西吨（约700公吨）级的盖伦船，上面有48门火炮，在当时也属于较为快速的战舰。 崇祯知道西班牙的请求之后还是看了一眼张凡仲的表情，他想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 但张凡仲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崇祯只能自己下这个决定。 张凡仲看崇祯和下属几人商量，自己出门来到了后面喝茶的地方。 “大哥应该是想报复西班牙人的。”崇祯心道。 崇祯偏头看了看舷窗外，那里仿佛有东西在窥探。其实那已是船外，只有海水轻缓地拍打着船身。 如果答应菲律宾总督的请求，或许西班牙人出了海湾就会四散逃命，如果不允许他们去外海决战，西班牙人或许会就地投降。以战时的规矩，就不可能再用什么手段来报复。 汉人有句话叫杀俘不祥。 “朕准备答应西班牙人的请求，让他们出海作战。”崇祯看了看周围几人道。 “臣附议。” “臣附议。” 商议完毕，崇祯找到张凡仲，告诉了他的打算。 张凡仲扭开保温杯盖，看向崇祯道：“既然要打我有个建议。” 崇祯道：“大哥，你说。” “马尼拉这里西班牙人的战舰不多，我们那么多的战舰不必要都去。分一部分战舰负责消灭出海的西班牙舰队，其余舰队上岸进攻城镇，清除城镇中的一切反抗力量。” 崇祯便让科奎拉的使者回去，同意马尼拉的舰队出去外海决战。 马尼拉湾很大，西班牙人的战舰绕过联合舰队向外海驶去。江翥率领二十四艘战舰尾随而去。 西班牙战船和武装商船有二十四艘，所以崇祯安排了同样数量的战舰。 半个时辰后，数十艘大明战舰的舰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炮弹一路带着凄厉的啸叫声飞向巴石河南岸的炮台。 炮台上猝不及防的西班牙炮兵在爆炸声中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就算是铁铸的火炮也在爆炸声中被炸毁。 炮台上被引燃的火药剧烈地燃烧，火焰又被爆炸抛飞各处，落到士兵身上、引燃其他地方的火药。 士兵们嚎叫着到处奔跑，本能地想找到一处藏身之地安放恐惧的灵魂，然而平坦的炮台并没有能躲藏的地方。 肢体和血肉继续在这一处空间乱飞，身处炮火之中就如同亲见了世界末日的来临。 稍远一些的西班牙士兵开始不顾长官的命令，向四处逃散。还有一些虔诚的士兵匍匐在地上祈祷天主降临，阻止这灭世的邪神。 运送士兵的货驳开始缓缓驶向码头，三十艘战舰紧随其后，在航行中依旧不停地开着炮。 “跟上去。”崇祯对船长道。 大明的官兵可没有张凡仲那样的心思，还想着保护建筑物什么的，只要是有人抵抗的建筑物通通就是一顿炮击。 “哎，那是总督府吧？” 张凡仲看见一座白色岩石砌成的建筑，正在想是不是就是总督府时，就看见更多炮击的浓烟从那座建筑物处升腾而起，随后是便是连成一片的烟雾。 “好好一个旅游景点没了。”张凡仲心中可惜道。 第一批停靠码头的货驳上冲下来了无数的大明士兵，他们在码头上短暂的集合整队之后便以百户为单位分批次冲向了马尼拉城区…… 明军不是迷彩服，而是按照迷彩服样式修改过后的红色战衣，在视线中如此亮丽、显眼。 为了安全起见，崇祯的旗舰在离码头一百来米的地方抛锚停车。 “大哥，上顶楼去看看。” 两人顺着直梯来到驾驶室顶上甲板，一人拿了个望远镜默默观看起来。 随着上岸的明军越来越多，红色的小溪汇成了红色浪潮扑向了城区。 没有战俘，身着西班牙军服的人，不管是否有着武器，只要是在眼前，通通都只有被射杀的结局。 第286章 大明马尼拉行省 不一会，两人的视线里再没有战斗的画面，全都是大明士兵忙忙碌碌的身影。 货驳开始用吊臂把热气球送上码头……然后一个个刚组装好的热气球载着士兵开始升空。 大明的橡胶厂还未投产，大明军队在殷商国这里购买了上百个热气球用于部队的侦察与作战。 这些热气球上士兵的职责便是围绕菲律宾岛侦察，炸掉他们能看到的一切西洋船只。 战斗已经远离了码头，俩人在船顶也看不见战斗的画面。 “现在我们下去看看。”崇祯把望远镜递给身边的内侍对张凡仲道。 双脚站在码头上，张凡仲长出一口气，多少年的压抑今日终于解脱。 江翥带兵去和科奎拉海战，刚才带步兵攻占马尼拉城的是大明武将，现在这里的负责的是大明南海舰队副司令刘启能。 崇祯看看刘启能，道：“刘将军，带水兵封锁马尼拉城内的交通。未得命令前不许任何人在街上行走。凡是武装人员无须请示一律就地击毙。” “是。” 晚上，在张凡仲大帐内，何伟来通报大明跟西班牙海战的情况。 “他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俘虏是如何安置的？” “没有俘虏。”何伟抓下帽子在腿上拍了拍，坐下来道。 尼玛！说出来都是笑话。 据说双方队列刚摆好，科奎拉的旗舰转身就走，随后二十来艘西班牙战舰纷纷四处逃跑。 好在江翥有准备，立马指挥自己的战舰去追科奎拉，又安排每艘战舰必须负责一艘西班牙战舰。 摆阵的时候西班牙舰队和殷商国舰队隔得远，因为自己的火炮射程比对方远，江翥当时为了占便宜也答应了，这一追时间便拉长了。 虽然科奎拉的航速只有6、7节，但架不住开初时的距离就远，把江翥追得恼火，追到还有两里地就命令开炮。 海上的目标不好打，这又追了一阵，好歹一炮打中了桅杆，科奎拉的战舰举了白旗。 江翥当做没看见，凑上去两炮把圣路易斯号给轰成了碎片。 因为马尼拉的西班牙人曾屠杀过华人，所以不要俘虏是战前的共识。 大家都是轰碎了就走，还能活下来的，便是神迹，命不该绝。 “小伟，这两天就跟我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为啥子？” “不为啥子，这马尼拉打下来就是大明的了，你就不要掺和后面这些烂事。” “烂事？”何伟抠抠头皮有些懂了。 “要得，这两天我也好生休息一下，好久没在陆地上睡觉了，睡着了好像人都在晃。” 崇祯带人在马尼拉城的市中心召开了大会。 崇祯在大会上宣布了大明对菲律宾的管辖，随后在现场枪决了三十来个甄别出来的官吏和教士。 这些教士披了个教士的外衣，但在第一次屠杀华人时，就有大量的教士带队挨家挨户屠杀华人。 当年参与屠杀华人的毕萨牙人也被枪决了上百人。这其中有些人都已是风烛残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偿还了当年虐杀华人的罪行。 崇祯宣布在此地为大明菲律宾行省，全场的华人高呼万岁跪倒一片。这一刻，大部分的华人都流了泪，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家的感觉，腰杆子有人撑起来的感觉。 晚上，张凡仲跟何伟在帐中聊天，听到外边一阵枪响。 “啥事？我去看下。”何伟站起身就要去看。 “你去看啥子？几千人在这里你还怕不安全？”张凡仲拦住了他。 张凡仲知道这是大明人在枪决一些曾屠杀过华人的毕萨牙人。这些凶手还会被继续的找出来，只要找到了还会有这样的枪决场面。 “小伟，把你的酒拿出来我两个喝一口。” 何伟看张凡仲老神在在，也不去管刚才枪响是怎么回事，拿了酒和下酒的小吃跟张凡仲喝起来。 莫拉依旧没有逃脱被垦荒区华人杀死的宿命。 在得知大明军队打来菲律宾后，当地的华人率先暴动，杀死了莫拉，还占领了几处城镇和教堂。 随后，明军到了。 等崇祯将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陪着张凡仲一起在马尼拉逛街。 总督府毁了，毁于战火、毁得彻底。哪怕是花冈岩修建的城堡也只剩下残垣断壁。 圣地亚哥城堡毁了，崇祯说是因为西班牙士兵利用炮台抵抗大明军队。 圣萨巴斯第安教堂也被毁了，崇祯说是因为西班牙士兵在这里负隅顽抗抵抗大明军队。 还有…… 毁了好啊！ 安排好了马尼拉行省的官员和军队，崇祯决定跟着再去一趟马六甲海峡。 文治武功，历史上还有谁能跟我崇祯帝比？ 船队先是朝着北方行驶了一段时间便开始向西边航行。 这一日两人正聊着，就有内侍来报告说前面到了昆岛。 昆岛位于现代柬埔寨的南边，距离最近的海岸约100公里，一座孤零零的岛屿。 大明已经将东南半岛全部纳入国土，只是这昆岛孤悬海外一直没有占领。 昆岛现在被葡萄牙人所占据。 上百艘舰船将昆岛围得水泄不通，岛上的葡萄牙人和雇佣兵都已经吓得牙齿打颤。 现在会葡萄牙语的翻译也有，船上的喇叭开始要求葡萄牙人立刻投降。 崇祯和张凡仲已经来到了驾驶室，拿着望远镜看向眼前的昆岛。 昆岛由十来个小岛组成，只有较大的那个岛上有着葡萄牙人的军营和一些仓库房屋。 崇祯是个急性子，看岛上的葡萄牙旗子一直没换上白旗，只有一些人在胡乱跑动。 “给朕轰他两炮！” 旗舰的旁边的一艘战舰将炮口移动调整了一番。 “轰！”的一声，一发炮弹飞向岛屿。 这时唯一一艘刚建成的新舰，主炮的口径为180毫米，比过去的75毫米小炮威力大了许多。因为是新建，船型等都是重新设计的，可靠性不能保证，所以并未成为旗舰。 180毫米的炮弹在距离旗杆不到十米的地方爆炸开来，旗杆的下部一下子断裂朝一旁甩去，杆头猛地向下一坠，连旗帜一下砸在了地上。 旗杆旁边是个小广场，或许就是平常集合、训练的场地。第二发炮弹直接落在了广场上。 爆炸后的硝烟散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弹坑。 “报告陛下，有人举白旗了。” “哦……”崇祯又拿起了望远镜观看。 崇祯不再发令，张凡仲在这里是客人更是不说话。 江翥安排士兵上岸。 很快，俘虏被关押起来，一众船只靠岸休整。 第287章 夺马六甲 第二天，船队继续向西南方向航行，两天后来到了被称为龙牙门的地方。 这里据说是郑和下西洋时曾经经过的地方叫做淡马锡，后世，这里叫新加坡。 这海岸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人居住的痕迹。 翻找资料时，张凡仲发现16、17世纪的新加坡并没有多少记载，或许再往内陆走应该能发现人的聚居地。 在这里补充了淡水，油料补给船也开始给各船只加油。 张凡仲跟崇祯找了一个地方钓鱼。 “兄弟，这里就是马六甲海峡的一个端口。对面便是原来的旧港宣慰司……你带兵去收回旧港宣慰司，宣示大明主权。我带兵在海峡里走一遭……” “那就麻烦大哥了。”崇祯点头道。 第二日分兵，崇祯去收回旧港，分了一些大明官兵和战舰给张凡仲去占领马六甲。 这天上午，悬挂大明龙旗的舰队进入了马六甲海峡。 没多久，远远便看见了一个卡口，卡口后面还有几处炮台。 “葡萄牙人？”张凡仲问道。 手执望远镜的何伟点点头。几个相熟国家的旗帜图案他还是记得住的。 “张哥，要不要派人过去让葡萄牙人投降？”何伟问道。 何伟觉得小嫂子是葡萄牙国王，这点情分跟脸面还是要给的。 “何伟，这以后的事都交给你了不要再来问我。”张凡仲道。 崇祯委托张凡仲，张凡仲把事丢给何伟，这就是官大的好处。 一艘救生汽艇带着十来个人去了卡口。卡口后面有个小小的海湾，停泊着几十艘小型的快船。岸上有一些房舍，想来便是军营。 沿着海岸并没有建多少炮台，想来这些炮台只是保护军营安全，并不能阻止商船进入马六甲海峡。毕竟马六甲海峡还是很宽，最窄处也有30多公里，火炮根本封锁不住航道。 前去洽谈的救生汽艇回来向何伟报告了劝降的结果。 看来葡萄牙人并不想就这样缴械投降，依靠着炮台还想负隅顽抗一回。 既然给脸不要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在何伟的命令下所有炮舰开始行动，向着远离海岸的航道驶去，在距离炮台十里的地方停住。 移动的过程中，75炮已经脱去了炮衣，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卡口和炮台。 舰炮旁边的甲板上水兵打开水密舱盖，摇着手柄用滑轮链条将舱里的炮弹提升起来…… 何伟拿着对讲机开始呼叫。 轰隆隆的炮声响起，大约20余发炮弹飞向了卡口。 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卡口处的快船和用于收费的趸船在一瞬间便四分五裂。等到爆炸掀起的巨浪平息下来，水面上只留下一些木块和衣服的碎块和一些渣滓。 人？都沉了底。要是没被鱼吃的话，过几天看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浮起来。 看到这幅情景，战舰上的殷商国和大明士兵爆发出一阵欢呼。 炮手摇动着手柄，齿轮带动着炮塔将炮口指向了那小小海湾。 望远镜里，能看见许多的人在四处地奔跑，根本就没有人跑向炮台的位置。 去了没有用啊，这么远的距离，炮台上的大炮根本摸不着大明舰队的边。 “007、008号，一发，目标：炮台。” 又是两发炮弹在炮台位置爆炸，一发炮弹将一座炮台上的火炮震得在炮位上挪动，另外一发则是凑巧直接干到了一门火炮上，将火炮炸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两炮结束，现场在又一阵的欢呼之后陷入了沉静，大家都看向了岸上。 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近两分钟，广场上出现了一个军人，手里挥舞着一件白色的衬衣。 一艘货驳慢慢离开了舰队，驶进了海湾。 这是大明的运兵船，过去接收军营。 本就势单力薄，又见识了对方绝对的强势，真的无法再升起抵抗的念头。 “张哥，我们继续前进？”何伟来请示张凡仲。 张凡仲笑笑，道：“说了一切听你指挥又来问我。” 何伟笑笑，不问你又怕你觉得我不尊重你。 留下了两艘战舰和一艘运兵货驳，舰队继续出发。 货驳用于充当收费站，战舰算是移动炮台保护大明新设的卡口。 “全体注意，脱去炮衣，随时准备战斗。”何伟下令道。 几十里宽的海峡，肯定有葡萄牙人的舰队巡航，否则卡口设置起来也没用。 舰队航行了100多公里，沿途遇上了好几支商队，依旧没有看到葡萄牙的巡航舰队。 抛锚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舰队继续北上。 昨天一天都没有看到葡萄牙的巡航舰队，大清早出门就遇上了。 张凡仲的舰上有无人机，更早的发现了葡萄牙的舰队，只有二十来艘。大的战船吨位在800吨左右，剩下的有600到300吨不等。 葡萄牙巡航舰队的指挥官得到了消息，命令全体降下风帆停在了原地。 再一次询问了了望哨，海军指挥官贝阿索托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据了望哨的报告，前方不知来自何处的舰队已经摆好了阵形，正等着自己的舰队，明显是要火拼一场的架势。 “去问问前方是哪里来的船队？是要与葡萄牙开战么？”贝阿索托尼吩咐道。 一只人力划桨船从船舷边放了下去，接着划向了对面舰队。 小船划到半途中，手执望远镜的佩佩尼奥惊讶得闭不上嘴。 “窝艹！这么多！全是大明的战舰。” 大明和殷商国的铁甲战舰属于每个欧洲国家海军的梦魇。速度快防护强，完全打不动不说，火炮的威力更是惊人。长期肆虐在巴勒比海的海盗就是被殷商国的无敌舰队给收拾得无影无踪。 “划回去。”佩佩尼奥下令道。 “怎么就回来了？”贝阿索托尼问道。 “指挥官阁下，对面是明国的铁甲舰，摆满了海峡……”佩佩尼奥低声道。 “尼玛！你半途就回来了，这是要我亲自去吗？”贝阿索托尼看向佩佩尼奥。 “是呀，我去能有什么用呢？”佩佩尼奥反问道。 只要不想直接开战，贝阿索托尼还真的只能亲自去一趟。 武力值不在一个档次，怎么办？ 贝阿索托尼乘坐小船划呀划，来见明国舰队指挥。 小船慢悠悠地在海峡中划着，距离明国的战舰越来越近，那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荷兰与西班牙的海战中，曾经有战舰身中1700炮而逃得性命的例子。这……这要打多少炮才能把明国的铁甲战舰击毁？ 第288章 旧港会合 贝阿索托尼正在上船，何伟看看张凡仲。 “你问他就是了，不要管我。” 话是这样说，张凡仲依旧是在一边旁听了两人的谈话。 按照张凡仲的要求，何伟并未向贝阿索托尼介绍张凡仲的身份。 双方经过诚挚、友好的协商，贝阿索托尼承诺葡萄牙退出对马六甲海峡的管辖权。 条件就是明国要允许葡萄牙的战船和士兵回国，沿途的军营、库房中的物资也要让他们带走。 “何伟，还有昆岛上的俘虏也让他们带回国。”张凡仲看双方都似乎忘了，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 双方在协约上签完字，贝阿索托尼站起身便要下船，何伟拦住了他。 “就坐这艘船。”说完，何伟示意船长拉响了汽笛。 实在是不愿等贝阿索托尼再划船回去，太慢了。 当铁甲战舰出现在葡萄牙舰队的面前3海里左右时葡萄牙人彻底慌了。 舰队指挥官去谈判后音信渺无，现在明国铁甲船又出现在自己舰队的对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引起误会了。 见葡萄牙的战舰扭头就跑，明国舰队只得再次停在海峡当中。 “何伟，用汽艇把那个贝……贝阿他们送回去。”张凡仲道。 贝阿索托尼和随从来在汽艇上，汽艇后面拴着他们的小木船，突突突打着响声，飞一般地向前去撵转身逃跑的巡航舰队。 汽艇的速度太快，一不小心贝阿索托尼的帽子便被风吹掉落入了海中。 感受着迎面扑来的海风，贝阿索托尼第一次知道在海上也能跑得这么快。 “等等，快船上是指挥官。”终于有眼尖的水兵看见了快艇上的贝阿索托尼。 “指挥官好像是在追我们，没有被俘……” 贝阿索托尼上了自家旗舰，友好地和送他的大明士兵再见，转身他的脸就变了色。 “慌什么慌？跑什么跑？葡萄牙王国的海军脸面都让你们丢光了……” 贝阿索托尼站在甲板上对着一干下属大骂。 副官走过来问道；“将军阁下，现在怎么办？” “去前面的军营。” “后面那些明国的战舰？” “就让他们跟着。”贝阿索托尼道，也不上驾驶室直接去了后面自己的房间。 到了昨晚住宿的军营，贝阿索托尼让副官安排人收拾物资，自己连船都没下。明国的战舰也没靠岸，远远看着葡萄牙人收拾东西搬家。 张凡仲和何伟在驾驶室后面甲板上喝茶，听见报告说贝阿索托尼来了。 “我去问下他又有啥子事。”何伟站起身下楼去了。张凡仲靠在椅背上看着葡萄牙军营里的乱哄哄场景。 不一会儿何伟回来。 “贝阿索托尼不想再返回去 ，说是派他的副官跟我们一道去后面的营地办理交接。” “他倒会捡懒！你答应了？”张凡仲笑道。 “嗯。最多不过是再轰两炮的事。”说完，何伟笑了起来。 也是。如果后面遇到的葡萄牙军营不投降，副官说话不作数就让大炮说话。 “在这也留些明军和物资，我们带着副官先走。”张凡仲对何伟道。 “嗯，晓得了。”何伟看葡萄牙的水兵们基本上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去了驾驶室，用对讲机呼叫明军负责人安排人员留守。 舰队再一次启航，与葡萄牙巡航舰队背道而驰。 占领马六甲海峡的整个过程，也就是开初在卡口那儿放的几炮。 又留下了两艘战舰和一艘货驳，张凡仲带着剩下的人准备去旧港宣慰司和崇祯会合。 大明的舰队拿下苏门答腊后，还会去征服其他地方。 知道张凡仲到了旧港，崇祯开着几辆蒸汽机卡车来接张凡仲等人。 “走，去看看宣慰司的旧址。”崇祯跟张凡仲挤在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上给张凡仲带路。 “这才多久，就已经破烂成这样了！” 以往的旧港宣慰司官署大门前新立了一根旗杆，大明龙旗在高高的杆头上迎风招展。 锦衣卫和亲卫队把两人围着，警惕地看着四周瞪大眼睛看热闹的人。 这些人肤色和服装各异，除了当地人还有汉人和白人以及张凡仲认不出来的人。 “进去吧。”崇祯对正在环目四顾的张凡仲道。 “那是清真寺？”张凡仲回头指了指一处垮塌的建筑问道。 “嗯。” 刚才舰队经过时已经看到了，被打得破破烂烂的，想必是经过了一番战斗才拿下的此地。 等两人进屋坐好，崇祯这才询问马六甲那边的情况。 得知整个过程就只放了几炮便收工，崇祯不禁摇头苦笑。 以前没银子不敢打仗，现在有银子了，仗还打不起来。商船这一次不用交通行费，而且以后的通行费也是大明来收。 “当初葡萄牙人已经答应了投降。然而战船从外港进入内港的时候，葡萄牙军队突然向我舰队的第二艘战船开炮，妄图切割阻拦我舰队。这就只有打了。”崇祯简单介绍占领旧港的过程。 想来战斗过程也没啥可说的，炮弹弹丸击打在铁甲船上完全没有损伤，所以崇祯都不想说过程。 张凡仲也不想问过程，他对打仗完全没有兴趣。 “现在大明的战舰都在哪里？” “这里有一部分，还有一些出去了。原本以为就是葡萄牙人占据了这个岛，谁知道还有几个地方武装。” 崇祯说的地方武装便是三佛齐、室利佛逝、巡达，满者伯夷等地。 三佛齐被灭之后，华人梁道明在岛屿北部重又复国。不过在葡萄牙人到来之后，已经没有国家的存在，只是一些华人或当地人聚合一地，类似于水泊梁山、铁瓦寨这种山寨般势力的存在。 室利佛逝等地的情况差不多，在葡萄牙人到来后衰亡，只留下一些反抗武装。 大明这些舰队出去，主要的任务是占领较大的城镇，建立起行政机构。 “陛下，占领马六甲海峡之后，在南海舰队之外还得再建一支舰队。”张凡仲对崇祯道。 大明现在已经有了南海舰队和北海舰队。北海舰队主要负责原日本海以东的太平洋区域。 第289章 遇到抢船的了 让内侍拿出地图来，张凡仲指着马六甲周边海域一处道：“陛下，这里有个岛叫斯里兰卡，盛产宝石哦。” “哦。那上面也有葡萄牙人吧？”崇祯问。 “嗯，不光有葡萄牙人还有当地的两股势力，常年处于战争中。” “大哥，这里可是小嫂子的地盘。再说，上次小嫂子还答应过送我两个西班牙女子……”崇祯对张凡仲道。 “屁大个国家守得住么！大明占了就是，最多让葡萄牙在这租用库房建个转口贸易站就可以了。”张凡仲没想到崇祯居然也打起了这样的主意。自己那个历史上的崇祯苦逼得很，可没这个闲情逸致。 张凡仲不去理会他说的这些，指着地图道：“你看，拿下斯里兰卡，东边又有马六甲，这个海湾就是大明的了。” 崇祯看看地图指着印度次大陆道：“这一片不拿下，这个海湾还算不得是大明的。” “那就拿下啊，再把中间这榜葛剌拿下不就连成一片了吗？”张凡仲怂恿道。 “大哥，让我想想。”崇祯有些上头。 “你就想吧，这一次大哥可没时间再陪你拿下这一片地。”张凡仲道。 “大哥你这就要走？”崇祯问道。 “嗯，出来这么久我也得回去了。”张凡仲点头。 前段时间他就得到了殷商国那边发过来的电报，西班牙军队围攻里斯本时，葡萄牙军队在殷商国驻军的帮助下，挡住了西班牙军队在陆上的进攻。 西班牙陆战受阻，听闻殷商国两只舰队正赶往里斯本，赶紧撤兵离去。 里斯本之危已解，张凡仲才有闲心帮着崇祯去占领了马六甲海峡。但崇祯还要带兵去打巴达维亚等地，张凡仲就决定先回美洲不想再陪他玩了。 在此地滞留了五六天，外出的大明战舰纷纷返回。这段时间沿马六甲海峡的沿岸地区设立了几个地方行政机构，每个地方也都留下了一些军队。 当初出来时并没有想着要占领这么大片的地盘，兵不多，官员更是没有带。 好在这里挨着东南半岛不远，消息往来有电报，官员和军队都可以就近调动，对崇祯下一步计划的影响并不大。 “大哥，要不你再多带几艘战舰？” 张凡仲回去除了战舰就是一条装油料的补给驳船。这要是路上遇到欧洲人的舰队，要打起来船可有点少。 况且，这段时间殷商国在欧洲的人缘不太好，前不久收复北美时，把英国人、法国人、荷兰人等等收拾了一个遍。 “哪有那么巧？茫茫大海上就让我碰到了。再说打不过我还不知道跑么？” 拗不过张凡仲，崇祯也只好答应了让张凡仲自己离开。 张凡仲告别崇祯等人，乘船开始返回美洲。 这一次张凡仲准备从大明回去。 他再也不会干两艘船就远洋去澳大利亚这样的事。旅程太长，危险性太高。 这一次的途中，张凡仲便觉得自己精神不如从前。没有了老一帮亲卫这些熟悉的人唠嗑，整日都在海上晃荡感觉心里好疲惫，大部分时间都在寝室睡觉。 这天还在睡梦中便被船上的警报声闹醒。 出了舱门，张凡仲就看见了何伟，显然他也被吵醒了。 两人来到船头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情况。 亲卫张吉昌跑了过来，让张凡仲两人去驾驶室。 张凡仲的亲卫都换了人，何秋三人去开直升机，其他的人都安排到了地方或部门任职。 “陛下，甲板上危险，还是去驾驶室安全一些。” 两人进了驾驶室就看见报务员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在给船长看。平板电脑加无人机的搭配基本上省去了桅杆上安排了望员的工作。当然也受气候影响，很多时候还得靠人眼观察。 “陛下，前方有12艘船，是荷兰人的船队。”船长对张凡仲道。 “走他们侧面，让货驳走我们身外侧。” 货驳也有火炮，威力远超现在的任何一个国家的舰炮。但毕竟是装油的燃料船，安全第一。 距离对方船队还有3里多时，无人机的图像显示对方的行进方向切向了自己航线的前面。 很明显，对方船队发现了自己这两艘船。 “尼玛！看我人少嗦！”张凡仲心里不爽。 “准备战斗。”何伟抓过喇叭下令道。 其实也没有啥准备的，炮手早就就位，负责供弹的士兵已经打开弹药舱的水密舱盖，正在摇手柄。 眼见对方方向不变依旧直愣愣朝着自己方向扑来，何伟道：“张哥，看来对方是矮子过河——安了心要黑吃黑了。” 张凡仲瞪了一眼何伟道：“早就跟你们说要多读点书就是不听！对方是黑，我们咋个就黑了喃？朝左打方向，还要来就不客气了。” 张凡仲不想冲突是因为他看见对方的船只主要是小型武装商船，明显是跑商的。 只要是正经做生意，张凡仲又不是海盗便不想开这第一炮。 哪知道张凡仲这边已经又让开了航线，对方再次切向了自己前方而来，甚至刚才在无人机上显示的荷兰旗帜也换上了代表海盗的骷髅旗。 这确定无疑是要来抢劫了。 “给我开炮打这些龟儿子！”张凡仲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 舰长把船朝逆风方向开，炮手们得到命令朝着当先而来的那艘战舰开了炮。虽说没打中，但炮弹在海上掀起的巨浪还是让荷兰人各个心惊胆跳。 “追上去。”虽然被炮弹的气势吓到，但范·格里姆依旧下命令要打这一仗。 先前只知道对方只有两艘船，靠近了才知道居然是两艘传说中的铁甲船。 贪念终究是战胜了理智。 虽然心里有些怕铁甲船的防御和武力，但对方也仅仅只有两艘，要是抢到一艘那就赚翻了。 张凡仲看着后面跟来的12艘风帆战舰一点都不怕。顺风你都跟不上更不要说逆风了。 张凡仲也打过电脑游戏，放风筝打boss的战术也会。保持3里多的距离，那就是只有我打你的份。 货驳上的火炮也开火了，炮弹在周边炸开，一时间让格里姆心惊肉跳不止。 不出手则罢，既然出手了，说什么也要坚持着试下去。 第290章 这是降维打击 “让马丁号和维拉曼号侧向拦截。”格里姆发现铁甲战舰开始带着自己绕圈子，心里又是一惊。 绕圈子跟单纯的逃跑不同，意味着对方下了决心要跟自己战一场。 十二艘荷兰船队的速度慢了下来，慢慢地有凑成一团的架势。似乎等着铁甲船靠近尾部商船的时候迎头而击。 “慢点。保持距离。” 终于，一艘武装商船被击中了一炮。炮击的位置在船艉部，把高高的艉楼给炸裂开来。 “好！”张凡仲也忍不住叫了一声。 中弹的武装商船似乎船舵系统被损坏了，一路直直地向自己船队冲过去。 “集火下一艘。” 这两艘武装商船应该是一个型号，都拖在了船队后面。 很快，在其他荷兰战舰围过来之前，这艘商船被连中两炮，其中一发炮弹直接将商船炸成了两截。立马这艘商船就变成了v字形，海水极速地灌进去，这艘商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沉没。 战舰划了一个弧线将荷兰船队又扔在了身后，舰长一打舵，又是一个反弧线，靠近了另外一艘较大的风帆战舰。 “轰、轰、轰。”又是一阵集火，一发炮弹打穿了帆布，一发炮弹落在了船艏船员们“方便”的地方。 撞角耷拉着一下子掉进了海里，船员们尖叫着开始管损。 在望远镜里看着敌人慌乱的样子，张凡仲立马觉得精神头好得很，再没有无聊时的亚健康状态。 “就这样打。”张凡仲赞赏地拍了拍舰长的肩膀道。 舰长受宠若惊、心头火热。得到皇帝的奖赏，把舵转得溜溜顺，就看见铁甲舰绕着荷兰武装商船转得如穿花蝴蝶般。 没多一会，风帆战舰又被击中一艘，在海面上冒出滚滚浓烟。 所有的荷兰战船都不再追逐他们永远也追不上的铁甲舰，此时格里姆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然而铁甲战舰像玩起了瘾。 十一艘荷兰船向冒出浓烟的战舰集中，甚至有艘船靠了过去开始救援。 “不想打了？”张凡仲顿感无趣。 仔细看看，张凡仲把望远镜递给了何伟，问道：“你看下，对方挂白旗没有？” 何伟拿过来望远镜使劲瞅，真没有看见哪艘船上有白旗，只得对张凡仲摇了摇头。 “打又不打，降又不降。真以为是玩的游戏么？” 张凡仲对舰长道：“不管他，过去继续打。” 突然看见对方朝着铁甲战舰就是一阵炮响，把张凡仲吓了一跳。看见远处的水花，张凡仲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打不着自己。 格里姆彻底绝望。 自己不想打了，铁甲舰却不依不饶。 已经被你击沉了一艘难道还不够解气么？ 半个小时后，荷兰人再次付出了一伤一沉的代价，格里姆宣告投降。 “张哥，这回我看见了，对方挂了白旗。”何伟对张凡仲道。 “哦？哪里？”张凡仲有点近视，九年义务制教育和高科技产品还是给他留下了些后遗症。 张凡仲不想俘虏这些船，也不想要这些船上的货。 他这次回美洲的路线是先走大明的福州回一趟重庆，然后去现代看望自己的父母，随后再乘飞机中转回美洲。 “既然是这条船挂白旗，说不定开始下令拦截我们的就是这条船上的人。”张凡仲心头怨恨这些当面商人背后强盗的人。自己国内海盗这职业都已经很久没人敢干了。 “过去再给他几炮就走。”张凡仲道。 何伟知道张凡仲是想出口气，但格里姆没想到挂个白旗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两艘铁甲舰慢悠悠开过来，格里姆还以为是来接受投降的。谁知道对方不按规矩出牌，舰炮突然发出一连串雷鸣般的巨响。 格里姆所在的战舰立马被击中，格里姆化身“飞翔的荷兰人”去了天主的怀抱。 看着这艘风帆战舰慢慢向海里沉去，张凡仲心里很满意。或许潜意识里就是希望看到这样一个结局。 在荷兰人惊愕的目光中，铁甲舰没守规矩向投降的对手继续开炮，但铁甲舰也没有接受俘虏并索取赎金。 这到底是守了规矩还是没守规矩？一时间捋不过来。 在福州下船，让船队自己返回美洲，张凡仲跟何伟带着几名亲卫去了福建布政司府。 由于飞机数量有限，大明国内开辟了很少的航线。但这航线并不是商业线路，没有多久一班的说法，就是在一些行省治所地修建了机场，或许放一架运12飞机。 飞机被当地官府管着，官府有急事需要时才会偶尔跑一趟。张凡仲要乘坐飞机还得去福州找福建布政司使开个后门才行。 有了飞机交通就很方便，但也给张凡仲带来了不便。 飞机的维修是个大问题。一般的机械问题就不说了，电子方面出了问题都是直接换总成。 这些总成都要拿给张凡仲带回现代来更换修理。好在张凡仲经常回何家湾，米-26的载重完全能够将这些电子产品带走。 福建布政司使任京官时见过张凡仲，当时的张凡仲还是大明商会的副主席也是大明的伯爵，现在却是美洲殷商国的皇帝。 借用飞机肯定没有问题，福建这正好有一架，福建布政司使还得办张凡仲的招待。 第二日上飞机，飞机驾驶员居然还是熟人，在何家湾读过书的锦衣卫大汉将军周有楷。 “陛下，好久没见你了，在美洲还习惯吗？”周有楷问道。 “习惯，那边的辣椒比大明这边的还辣。有楷啊，我们是老熟人了。你有空带老婆娃儿来美洲玩啊。来了找我，一切有我安排。” 周有楷听了心里高兴极了。 “陛下，这一趟就不要转机了，麻烦得很。我负责送到何家湾，我也想再去何家湾看下，后面去海参崴也由我来负责。” “不会有啥子麻烦吧？”张凡仲问道。 “有啥子麻烦？陛下知道了肯定会表扬我的。”周有楷从皇宫里出来的人，对两位陛下的私交清楚得很。 他是真不担心有啥麻烦。 第291章 张爸心愿满足 “哈！哈！哈！”张凡仲也笑了。 “我也是才跟你的陛下分开。现在陛下还带人在南洋打仗，我有事先回来了。”张凡仲道。 “嗯，是听说陛下御驾亲征去了南洋，原来两个陛下是一道去的呀。”周有楷道。 “嗯。这一次大明陛下可了不得，打下来的江山赶得上现在的大明那么大……” 张凡仲来到驾驶室，坐在驾驶员座位后面跟周有楷一路聊天，旅途上倒也不寂寞无聊。 自己亲卫队这些年轻人对自己还是太过恭谨，让张凡仲亲近不起来。跟何伟又太熟悉，说的内容没有新鲜感，还是跟周有楷聊天来得有趣、安逸。 回到何家湾，似乎一切还是老样子，船厂、蒸汽机厂……夜市还是那么红火。只是一切又有些不同。 张凡仲拉着周有楷去了何忠族长家里。 “这是何忠族长，以前你在这学习的时候他在京城。”张凡仲给两人相互介绍。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回了粮站。 张晋代表子弟校出去搞竞赛没在家，卿小琴出去忙她的事也不在家。 张爸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因为调大了字，每一页看不了几句话，手指不停地划动。 “老二，回来了。”听见脚步响，张爸抬起头。 “嗯。”张凡仲坐下。 “这回时间有点长啊。”张爸取下老花镜仔细地看着张凡仲。 “嗯，主要是乘船时间有点久。”张凡仲自己去拿茶叶。 “怎么样嘛？” “马六甲、马来西亚……都拿下了。我走的时候崇祯去打巴达维亚去了……”张凡仲开始讲述整个过程。 “菲律宾那里……”张爸问。 “西班牙的舰队全灭，没有俘虏。马尼拉城里也杀了不少人……”张凡仲道。 “那就好。总算是报仇了。”张爸又去摸手机，伸出去的手哆哆嗦嗦的。 “老汉，你老了。” 张爸没理张凡仲，拿了手机站起身出了门。 “二娃回来了，多加两个菜。”张凡仲听见老汉在跟老妈说话，两眼突然就是一酸。 拿出这段时间拍的视频给老汉，张凡仲便去看女儿。 吃过中午饭，张凡仲便把软面抄拿出来，整理需要从现代购买回去的物品。 整理好清单之后张凡仲来到一个茶楼等着李学军和徐家驹。 这些年两个人已经习惯了打不通张凡仲的电话，也习惯了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作风。 “老板，这回又要采购些啥子？”徐家驹伸手接过了购物清单。李学军则稳稳地坐着，性子比徐家驹沉稳许多。 “这一次主要是购买教材。你们去各个自学考试中心，购买各种材料学、电子专业、自动化专业……要是有学习光盘的最好。” 现在殷商国的教育水平相当于五十年代初的中国，但用的许多东西又超出了那个年代的知识，尤其是电子技术。所以这方面就得拔苗助长，培养些专门的人才出来。 集成线路搞不懂也制作不出来，可以用电子管或更稍微先进一些的电子元件和器材。电子元件跟材料能成吨的买，但原理上的东西则必须有人掌握才行。要不哪一天张凡仲不在了怎么办？ 晚上卿小琴也赶了回来。 卿小琴在国内那就是个bug的存在，说到明朝服饰的研究，国内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各大学的专业教授在她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 就她研究的明朝官员的服饰这块，从从九品至皇帝、皇后的全套服装，卿小琴全都能拿出实物。就问还有谁？ “老公，人家会都没开完就回来了，你说给啥子奖励？” “这个世界除了我这个人，我差不多是一无所有。”张凡仲苦笑着道。 “唉……你出不去，我又去不了。我是真的好想跟你去大明，去那个世界到处看看。” 张凡仲叹口气，自己在那个世界功成名就，在这边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卿小琴和一双儿女。 妈老汉的年纪也大了，自己又不能陪在身边。大哥想回厂里来照顾父母，但弟妹卿小琴又长期一个人在，也不好说出来。 想接父母去江浙，妈老汉又不愿意去。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回了趟何家湾，买了两扇猪肉和十几只鸡回来。 当初的汽车已经换了一辆皮卡，卿小琴还单独购买了一辆轿车。为了不被张晋怀疑，连内饰都做了旧。 张处长喝着鸡汤不停地摇头感叹，还是正宗的土鸡汤好喝。 小曾则是不停地夹着回锅肉，软软糯糯真香！ 小曾也参加了卿小琴去开的那个会，对外宣称卿小琴的徒弟，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小曾，你说你是何必呢。”张凡仲看着小曾道。 小曾当初不愿在厂里找个女工成家，在市里找了个对象结婚。 结婚后长期两地分居，两人商量好后由单位出面把女方调到了厂子弟校工作。厂子弟校已经移交给地方，属于地方学校。 在厂里呆久了，女方觉得这里就是一个偏僻乡村，不愿再呆，长期留在娘家也不回厂更不去学校上班。 小曾现在就跟单身汉一样。 小曾也只能叹口气。 “要不离婚算了，在厂里面再找一个。”卿小琴快人快语。 这话卿小琴也不是第一次说，但小曾抹不开脸面还是不愿走出这一步。 “小琴，自古只有劝和的，哪里有你这样劝人离婚的。”张妈对儿媳妇道。 张处长和其他人都不说话，其实内心都赞同卿小琴。 小曾把筷子轻轻一放，郁闷地回自己寝室去了。 “也三十多的人了，娃儿都没得一个，有啥子离不得的？”卿小琴瘪嘴道。 “小琴，算了。不说了。”张爸出声道。 “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二妹。”卿小琴站起身就走，准备自己带张梓涵让保姆回家。 “等哈，我也去。”张凡仲也觉得这些事糟心，把碗一放也站起了身。 第二天下午，张晋的竞赛结束回了家，一家四口算是团聚了。 在家里呆了十来天，购买的东西也都买齐了，这才又回了大明。 拿了一些教材给重庆理工大学，周有楷开飞机把他们送到了海参崴。 “有楷，这一趟谢谢你了。” 第292章 推动文明社会共同进步 李子茂已经把米-26停在这里等着接张凡仲他们去美洲。 “陛下，说好的哈，找时间我就带老婆孩子去美洲找你。”周有楷对张凡仲道。 “说好了，美洲这里我安排。”张凡仲笑笑。 周有楷和李子茂以前都在锦衣卫混相互熟识，两人也说了几句便告别。 海参崴的港口建设费用殷商国最终还是没有付钱，因为这码头属于大明。 回到阿卡普尔科家里，张凡仲在家休息几天，就准备去葡萄牙去一趟。西班牙攻打葡萄牙，虽然没有成功，自己也该去安慰一下玛加雷特和女儿。 在何娇那里请了假，张凡仲带人去了里斯本。 在葡萄牙住了几天，张凡仲想不过味，决定亲自带着玛加雷特去一趟欧洲。 玛加雷特自然是感到非常的幸福，赶紧收拾自己和女儿的换洗衣物。 第一站自然是西班牙。 由于粮食出口，殷商国在好几个欧洲国家设立了一个办事处，都是以殷商国国有粮食公司的名义设立的。这些办事处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殷商国驻该国的领事馆，都有电报联系。 腓利四世以隆重的礼节亲自接待了张凡仲和玛加雷特。 腓利四世看见玛加雷特会不会尴尬？ 怎么会？欧洲国家这些年相互打仗那是常态。一般来说欧洲王室之间都是些亲戚，国家间打仗并不影响亲戚之间的感情。 见了面，张凡仲也不提西班牙征伐葡萄牙的事，只是询问了一下西班牙国内的粮食够不够，还需不需要再从殷商国进口。 殷商国皇帝如此亲切的态度让腓利四世有些不知所措，思想上完全没有准备啊。 说粮食够了明显是假话，说不够也不知道殷商国皇帝会不会看轻自己，连一个国家的温饱问题的解决不了。 “咳、咳……粮食这个问题嘛很复杂……主要是西班牙也开始重视工商业的发展需要大量的青壮年，但是连年战争和殖民地的派驻，造成务农人口数量不足……”腓利四世吞吞吐吐、勉强把话说明白了。 “没事！还是低价，差多少我都给你。”张凡仲拍胸口保证粮食供应。 “我们汉人有句话叫民以食为天，要是一国之君连百姓的肚子都喂不饱那是真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张凡仲道。 腓利四世脸色红了红，点点头。 “工商业发展情况如何？”张凡仲问得还很仔细。 “……” 殷商皇帝带着姘妇来，不仅没问一句为何要攻打葡萄牙的话来，反而对西班牙的发展甚为关心。一时间，腓利四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见腓力四世不说话，张凡仲沉吟了一会，对腓利四世道： “殿下，这次我跟玛加雷特联袂而来就是为了加强各国之间的感情，不要再出现打打杀杀的情形，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心。” 话说到了明处，腓利四世这才真有些尴尬。不过张凡仲接下来的话让他马上陷入了狂喜。 “你们不是一直觉得代销殷商国的产品方面被葡萄牙占了便宜么。这一次我有些想法跟两位说说。 西班牙享有百年荣光如此凋零，居然被局促区区小岛的英国赶超确实不太应该。我回去跟国家科委的官员商议一下，看能否把一些技术拿到西班牙来，生产一些新产品。如此这般，殷商国的工厂省去了万里迢迢的运输费用跟时间，西班牙也能有商业税收还能有进出口的关税，百姓多了就业渠道和收入，基础的木材、矿物都有了用处……” 听到这，腓利四世都要给张凡仲跪下了。这怕不是殷商国的皇帝而是圣母变化成了张凡仲的模样吧。 “尊敬的殷商国皇帝，请稍等。不如现在就商谈一下具体的细节，我有好多的问题想问呢。” 腓利四世对玛加雷特笑笑，扭头叫过书记官，让他去请古斯曼过来。 今天的好多消息他理解不了，得有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在一边听着才行。 今天古斯曼也参加了欢迎张凡仲和玛加雷特的仪式，只是没有参加现在的君主之间的谈话就待在王宫里。 来到一边坐下的古斯曼听张凡仲又讲述了一遍，心中终有万般的疑惑但也看不出哪一点对西班牙不利。 至于张凡仲说到技术可以带来，但是要对知识产权加以保护的话古斯曼更是觉得甚有道理。不可能为了帮助别人把自己的底牌都交给你吧， “皇帝陛下，我觉得那个保护知识产权……就是制定专利法的提议很是不错。要是不能保护知识产权，谁还会来帮助别人呢！”古斯曼点点头道。 殷商国的商人肯定是要赚钱的，这是前提，所以这个问题完全不需要讨论。 张凡仲笑笑，对古斯曼道：“古斯曼阁下真是明是非懂道理。我想要在整个文明社会推广开来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从而推动文明发展。” 张凡仲接着便说起了威尼斯的玻璃工艺之争夺。 威尼斯的商人能生产玻璃，利润极高。便有其他商人派人偷窃技术，或者买通、绑架玻璃厂的工作人员等方法来试图获得玻璃的生产工艺。 这其中杀人的事都出了不少。 如果真的有了这啥专利法，想生产玻璃的人便可以拿一些钱出来交给技术所有人来取得生产玻璃的授权。毕竟一个人能生产出来的玻璃商品有限，占有的市场有限。通过授权的方式，也能从无法占有的市场上获得收益。 “皇帝陛下，如果技术持有人不愿意授权给别人生产又该如何？”古斯曼问道。 “两个办法。”张凡仲伸出两个手指道。 “第一条：尊重专利持有人的权利。第二，自己研究，找出其他的生产技术或更好的技术。这样才能推动科学技术有序地不断发展。” 不愧是真正的文明人，这两条就没有说可以动手抢的，这让腓利四世和古斯曼都有些不适。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两条，腓利四世和古斯曼恐怕要齿冷三天。但这是世界上拥有最强武力值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他们反讽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第293章 专利法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哈。假如有人通过不正当的方式窃取了别人的技术又该如何？”还是古斯曼提出疑问。 “这也是可以讨论的问题。”张凡仲胸有成竹道。 “所有文明国家都要担负起一个维护、保护知识产权促进文明发展的责任。我建议成立一个国际性的组织对专利申请加以甄别。同样的产品，如果原理不同或生产工艺完全不同的可以授予专利。凡是跟已申请的专利原理、工艺等都一样的便不能认可。 如果专利权人未经授权继续生产别人得专利产品则判定为侵权，需要赔偿专利权人的损失。毕竟有许多技术都是一看就会……可以考虑给专利一个保护年限，保护期后大家都可以使用这项专利技术……” 普及了一番专利法，腓利四世跟古斯曼频频点头，真要开抢，当今世界有谁能抢得过殷商国跟大明？ 特么的！大明又在南洋开抢了，马六甲、马尼拉、巴达维亚……啧，唉！不说了，想起都是泪。 在外抢不过，只能发展国内经济。目前西班牙和欧洲这些国家似乎也只剩下这一条道可走。 “只是西班牙哪里来这么多的工人？”腓利四世有些遗憾。 “菲利普殿下。”古斯曼都服了腓利四世的脑回路了，不转弯的么？ 殷商国承诺了出售粮食给西班牙，西班牙哪里还需要去做那些投入高产出低的种地活计。该考虑的是如何给这些失地农户新的就业机会，让他们养家糊口。 古斯曼的解释让腓利四世也开了窍。殷商国的农业成本低，粮食卖到西班牙都比自家种的价格低。种地卖粮就是一个亏本买卖，哪个农民还想种地。 不想种地的农民不就是未来的工人么。 说好了继续进口粮食的的问题，腓利四世又想到了货款的支付问题。 “呵呵，殿下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据说因为粮食的进口，欧洲的国家都还赚了不少啊。”张凡仲看着腓利四世笑道。 西班牙从殷商国进口粮食后，以人工、运输、损耗等各种名义加价销售给市场，确实赚了老百姓的血汗钱。 被张凡仲当面提及，腓利四世和古斯曼都觉脸上微烫。 不过随着今后越来越多的外来商品进入欧洲，国家之间的贸易必然带来巨大的货币结算，欧洲各国无疑都将面临巨大的贸易逆差。所以，腓利四世问到这个问题是十分正常的。 张凡仲想了想，对二人道：“贸易双方各自建立一个机构来负责交易结算。这个机构保存一定数量的金属货币，平常的经济往来采用记账互冲的方式，到期结算一次。自己国内的商户货款就由这个机构自己负责给付……由国家单独成立机构是需要国家信用来支撑机构的运行……殷商国有国有银行，大明有皇家银行……” 腓利四世跟古斯曼对看一眼，心里想着这方面又落在了殷商、大明的后面。 “不知道两位是否知道殷商国的货币制度？”张凡仲突然问道。 “知道一些，贵国的货币有纸币和银币两种，单位是元、角、分。”古斯曼道。 “嗯，使用纸币需要一定的条件，其中最主要的是发行纸币的政府在百姓中要有威信和公信力……发行纸币的好处还不仅仅在于方便。 大明有使用铜币的历史传统，但在使用电力后大量的铜被用在了电线上。市面上的铜币减少会严重影响商品交易，但大明在经济上没有出现问题就是使用了纸币替代了绝大部分的铜币流通需求。 我们殷商国用的纸币加银币，数额较大的交易以纸币为主，银币只是作为辅币，市场需求量不大。金属银也有工业用途，所以未来殷商国还会考虑发行小面额的纸币跟银币混合使用……” 张凡仲侃侃而谈，把印制纸币的好处夸上了天。 话都听到这了，腓利四世和古斯曼非常羡慕大明和殷商国能用纸来替代银子的需求，但在目前的西班牙显然是做不到的。 “我们也想发行纸币，但又不能杜绝假币在市面上出现，再有就是国内的百姓也不会使用纸币。”古斯曼想了想，终于说出了百姓并不信任政府的“实话”。 “你们设计纸币的印版，殷商国可以帮你们印刷，有我们的造纸跟印刷技术就不用担心假钞的出现。或者我们帮西班牙建一个印钞厂？”张凡仲热心道。 “不妥。”古斯曼心中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但殷商皇帝的态度确实又很诚恳。 “臣民会不会认可纸币是个问题。”古斯曼婉言拒绝道。 腓利四世在一旁听这两人的对话，知道现在西班牙发行纸币是不现实的。 不说别的，只看殷商国的印刷水平，自己一旦发行纸币，带头仿造的怕不就是殷商国和大明。 “好像还真不太好解决了。”张凡仲摇摇头。 “对了，以前大明的周边国家也有这个问题，自己国家的货币得不到认可，反而使用大明的铜钱，也解决了货币流通的问题。” “哦……这些国家又是如何能有大明的铜币？”腓利四世和古斯曼精神为之一振。 “买卖啊。他们把货卖给大明就有了大明的铜币。”张凡仲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道。 “陛下，怎样才能拥有殷商国得货币？” “还是买卖啊。”张凡仲对两人道。 “贵国出口殷商国的产品可以直接收取殷商货币，西班牙就有了殷商货币，葡萄牙在殷商国购买商品也收取殷商国的货币。西班牙和葡萄牙之间交易时便都有了殷商的货币。等国内百姓习惯了纸币的使用，西、葡两国便可以自己印发纸币。 这期间只需要商议一个殷商国货币跟比索或殷商国货币跟克鲁扎多银币的兑换比例就行。” “看眼前这情况，殷商国与西班牙的交易注定是没有盈余，这又怎么办？”古斯曼想起未来的巨大交易逆差不由得叹气。 第294章 游说欧洲列国 “相信我，国与国之间肯定会有对方想要的货物，只是看这个国家能不能想到或者生产出来。想当年，荷兰不就是靠着鲱鱼的交易慢慢完成了资本的积累么？” 张凡仲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殷商国投资的工厂投产后，西班牙还怕没有商品出口去其他国家么？” 腓利四世和古斯曼一想也对，虽然对殷商国的出口是逆差，但一方面能加大商品出口减少逆差，还能有新产品出口其他国家来赚顺差嘛。 张凡仲又对两人道：“一个国家不发展工商业注定是要被淘汰的。看看历史，游牧民族被农耕民族淘汰，农耕民族终将会被工业民族所淘汰，这是历史的趋势与规律。看看荷兰、英国的现状就知道这个历史规律了。” 西班牙人最听不得人家说英国、荷兰超越西班牙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两人一个是国王一个是首相，怎么会不知道西班牙的现状。 殷商皇帝今日所说的，在腓利四世和古斯曼看来完全是语重心长的肺腑之言，语气中充满了对西班牙未来的担忧。 玛加雷特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她总归出自哈堡，是不是因为她对张凡仲造成了影响？让张凡仲相对于英国、法国更愿意站在西班牙这边？ 两个人被张凡仲洗脑，现在都是一点头绪没有。 几人又谈了一会，玛加雷特提前告辞，她要去给孩子喂奶。 看到玛加雷特离开，古斯曼问道：“陛下，殷商国也要在葡萄牙投资建厂？” “以我跟玛加雷特的关系那是肯定的。相信我，今后葡萄牙将是欧洲工业最为发达的国家。欧洲建造的第一艘自带动力的武装战舰肯定出自葡萄牙造船厂。”张凡仲大笑道。 ！！！ 这句话彻底炸晕了两人。 大明和殷商国在海上已无敌手，等葡萄牙人的新型战舰出海，英国、荷兰包括西班牙，还如何争夺海上霸权？ 大明说不好，但殷商国暂时似乎停止了扩张的步伐，因为他们目前的领土已经大到任意一个欧洲国家都无法掌控的程度，但葡萄牙绝对还有扩张的需求。 而葡萄牙唯一的邻国便是西班牙啊！这可恶的紧迫感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强烈？ “尊敬的殷商国皇帝，我们满怀热忱地期待未来相互间的合作，共同推进世界文明的发展，维护世界的和平……” 有了求人的想法，晚宴上腓利四世和古斯曼对张凡仲和玛加雷特的态度完全变了，殷勤而又周到。 就连张玛丽都有一条贵重的宝石项链作为礼物。 张凡仲没说话，玛加雷特便笑纳了。 西班牙跟葡萄牙这是一笑泯恩仇？ 晚上的住宿，两人被安排进了一个城堡。 玛加雷特是有夫之妇？这时候哪个想得起玛加雷特还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 玛加雷特在床尾给张玛丽换内衣一边看向躺在床上的张凡仲。 “亲爱的！我发现我看不透你了。”玛加雷特道。 “我现在也看不透你呢。”看她已经把女儿包裹好了，张凡仲伸手去拉玛加雷特。 手上动了几下，张凡仲笑道：“现在能看到一些了。” 玛加雷特白了张凡仲一眼，站起身来把张玛丽抱去了一边的小床上。 “过来。”张凡仲笑眯眯看着玛加雷特道。 去特么的知识产权保护！去特么的专利法！ 涉及国家之间利益，一切都能成为武器。 当国与国之间科技与社会发展水平相差较大时，对你说“保护知识产权”就如同对你说“必须控制碳排放”是一个意思。不论说法多么冠冕堂皇，实质就是要遏制落后一方的发展，顺便还能赚你一笔就更圆满了。譬如：贴牌费、碳排放指标。 第二天，张凡仲接见了在西班牙工作的殷商国商会的全体成员。 “昨天，我与西班牙的国王已经商量好了。今后，殷商国会派一些企业来西班牙建厂。你们现在的任务便是推动西班牙王国制定出《专利法》我这里有一份草稿你们拿去参考。” 张凡仲看了看在此地的负责人，对他道：“你一定要告诉西班牙人，只要西班牙没有制定、通过专利法，殷商国就不会在西班牙投资一分钱。” 负责人虽然还没有理解皇帝陛下的做法，但他肯定会先照着张凡仲安排的去做。 离开西班牙的时候，腓利四世和古斯曼亲自送行。 张凡仲说过，为了推动文明世界的工业与科技水平的发展，殷商国接着还要去其他欧洲国家宣传，也有意去开办工厂。 态度不端正不行啊！万一殷商国不在西班牙而是在英国、法国开办工厂，这些国家的实力不是就更强了么。 接下来，张凡仲带着玛加雷特又去了英国、法国、意大利等。这些国家对于殷商皇帝的建议都是大力支持，希望能在本国开办新式工厂，最好是能引进他们梦寐以求的电力。 张凡仲全都答应下来，只是说具体的项目需要回到殷商国经过商议之后才能确定下来。他这个皇帝跟他们这些国王一样，许多事还得经过议会的讨论才能决定下来。 张凡仲没去荷兰，他认为去这个低地国家搞工业完全没有意义。当满世界都是动力船舶在跑商贸时，不知道这个国家如何才能存活下来。 呵呵！关张凡仲屌事？ 张凡仲离开后，这些国家的国王全都召集了国内的智囊开会，分析殷商国此举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 然而无论怎么想，都没有人能猜测得到张凡仲的真实想法。 首先一点，殷商国王希望欧洲能够稳定下来，国家之间不要继续发生战争，就这一点便是大善。 兴办工厂，也是为增加就业机会、商品种类和税收，怎么看也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来办厂的殷商商人赚钱的事大家都能理解，无利不起早的成语在哪个国家都有，最多是说法不同而已。 “亲爱的，难道葡萄牙这里你就不管么？” 玛加雷特现在是正大光明跟张凡仲住在了一起，现在回到了葡萄牙依旧如此。 “稍安勿躁，对葡萄牙我是肯定有安排的。”张凡仲正在欣赏王宫墙壁上的油画。 第295章 奥古丁父子 “目前你做的纺织品和染料代理生意很好，今后就算建厂也不会有竞争的对手出现。”张凡仲先安抚了玛加雷特的担心。 “一样的流程，葡萄牙先制定出专利法来，随后殷商国的投资就会进入葡萄牙。” “一定要有专利法才有投资？”玛加雷特道。 “亲爱的，如果没有专利法的保护，殷商国的生产技术被当地人学会了，你们自己建厂还要殷商国这些外来商人做什么？” “那也是。”玛加雷特原本对张凡仲就是相信的，张凡仲的担心她也能理解。 “你把专利法的条款内容给我说说？”玛加雷特终究是个女人，她有走捷径的条件为什么不走？ 帮着玛加雷特拟写出专利法的内容，张凡仲也该回去了。 又是漫长的返程航行。 回到阿卡普尔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张凡仲便来到了殷商国国家科学院去召集何雷等人开会。 “小雷，火力发电厂研究到目前，我觉得可以找个地方实验一次了。” “张哥，你吩咐嘛，我们这里没得问题。” “去葡萄牙试建一个大型的火力发电厂。要通过这一次的实作，发现问题，完善工艺流程……顺便把输、变压电的技术吃透……” 殷商国内都还没有建造大型的火力发电厂。张凡仲决定所有对外投资项目都将建立以电能为动力的基础之上。目前欧洲各国想要掌握电的知识，基本不可能。 这就是在张凡仲的杀手锏，今后出现什么不可控的问题，稍微做点手脚，该国所有的工厂就不要想离开殷商国还能运转。 欧洲的国家要想用电，呵呵，没有足够的代价是不行的。 下午张凡仲把何冬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张哥，你这是资敌啊。”何冬也不理解张凡仲的行为，有些不情愿地道。 “何主席，你把事情搞清楚了再扣帽子好不好。”张凡仲有些无语道。 “这样，你就说相不相信张哥。”张凡仲道。 “相信。”何冬立马道。 “相信就好，那就照我说的办。”张凡仲表明态度自己必须要这样干下去。 “那……你安排嘛。”何冬直接对张凡仲道。 “现在说下我的计划。先在欧洲几个国家建电厂，随后是水泥厂和炼钢厂和轧钢厂，再以后便是依托电力为动力的其他产业。 至于具体的投资项目由我来把关，最好欧洲各国要有所差异。” 张凡仲接着对何冬道：“要成立一个机构专门负责对国外所建厂的管理，包括领导的任免，职工的派遣、资金往来、年度的考核、审计等等，就叫殷商国对外投资管理局。 ……” 何冬懵懵懂懂地离开时依旧觉得张哥是在帮助欧洲人。 你看嘛，张哥说欧洲的城市很臭，没有自来水和城市排污管网，还要帮着他们完善城市基础建设，修建城市水泥路。 再就是说这些国家连年打仗，没有人种地，还要多派人过去买地种粮食、蔬菜…… 怎么看都是在做好事。 难道是张哥找了个外国婆娘就变了？ 何冬回到家，看着骞二姑娘挺着大大的肚子还在弄饭赶紧过去拦住了她。 “老婆，你身子不方便，这些事还是等我回来做撒。” 系上围裙，何冬进了厨房，哪里有空去想张哥是不是变了心这事。 “老公，既然相信张哥你就照他的安排去做就是了。难道你的脑壳还比得上张哥的好使？”骞二姑娘一边吃饭一边劝说何冬。 何冬给骞二姑娘夹了一筷子菜，道：“马冬梅也快生了，你两个生娃儿的时间应该差不了几天哈？” “嗯。” 骞二姑娘摸了摸肚子道：“冬梅说给他俩定个娃娃亲，你说可以不？” 马冬梅跟何骥都还长得不错，想来娃儿将来也不会差多少，何冬点点头。 奥古丁和两个儿子浑身赤裸跟一群同样赤裸的黑人关在一个船舱内。 昨天晚上，一艘铁甲货船把他们父子三人扔到了非洲加纳一处海滩便离开了。 清晨，在沙滩上醒来的三人“不幸”被停泊在不远处一艘贩奴船上的水手发现。随后跑出一队持枪的水手把送上门的三人给抓住。 奥古丁父子被脱光衣物扔进了船舱，整个过程三个人一言不发。 奥古丁坐在地板上，借助头顶甲板上的铁制隔栅投下的光观察船舱。舱内大约有三百来人，不论男女全都是黑人不着一缕。 这些人都在注视着新抓进来的奥古丁三人。 奥古丁咧嘴笑了笑。 “有谁能听懂我说的话？”奥古丁用家乡的土话问道。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没人听懂奥古丁说的话。 这艘贩运黑人的货船属于雷蒙德所在的商会，奥古丁父子被故意扔在这附近，就是为了三人能混上这艘船。 下午两点过，隔栅被打开，扔下来一些碎土豆、面饼块之类的食物。整个舱里的人全都扑了过去，在地上抢夺。 隔栅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关闭，一个人俯身欣赏着底舱中这些黑人抢夺食物的样子。 等隔栅下的人抢完食物离开，那人用西班牙语道：“明天，明天一早你们便会启程前往文明世界。” 随即，那人砰地一声关上了隔栅。 随着隔栅关闭的响声，一把钥匙落了下来。 钥匙在木地板上弹了几下，静静地躺在那里。舱中所有的人都盯着这把钥匙，一时间安静如鸡。 奥古丁已经移动到了隔栅地下，这时俯身捡起了钥匙。 奥古丁伸出食指对舱内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举着钥匙对着隔栅虚扭了几下。 虽然语言不通，但奥古丁的手一指，便有一个健壮的黑人来到了奥古丁的身边…… 这是贩奴船在码头的最后一晚，明天就要返航，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几个月海上航行。 除了留守的船员，其他人全都去了岸边狂欢。 虽然码头很小，但那里有酒、有女人…… 透过隔栅，能看见的只有缀在黑夜里的星星。除了海浪拍打舱壁的声音，甲板上的脚步声也渐渐停息。 一只手穿过隔栅打开了铁锁…… 第296章 空间 桑切斯船长和水手们在凌晨时分返回了贩奴船。 三个值班的水手头破血流躺在了甲板上，被关押的黑人全都跑了，还拿走了一些火绳枪、火药和铅板。 逃跑的黑人手里有了长武器他们并不敢追击，就凭手里的短铳根本不是长枪的对手。相反，他们还要尽快离开这处海岸，以免回过神来的黑人返回来偷袭。 不久后，在加纳这片地方出现了一支黑人武装，领头的便是奥古丁父子三人。 奥古丁领取了张凡仲的任务，就是要在非洲打下一个楔子。正好奥古丁是黑人，张凡仲也只能用他。 这以后张凡仲在暗中肯定是要给他各种支持，至于军队士兵的来源就是那些被脱光、捆绑、丢在船舱里的黑奴。 这些黑奴在被救之前相当于死过一次，在加入奥古丁的队伍后并没有后世的放荡不羁，而是具备了勇敢与服从的品性。 远在非洲大陆的谋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目前看一切都很顺利。 派往葡萄牙修建火力发电厂的何雷、何壮等人已经出发。在张凡仲的计划中，如果这次的火力发电厂能够顺利投产，在殷商国内将到处修建。 欧洲？那得等一阵了。 第一届殷商国人民代表大会将在墨西哥城举行，张凡仲带着一家人前往皇宫。 大会的组织工作有何冬和鲁长老他们负责，张凡仲领着全家人和何族长等人在墨西哥城游玩。 除了原来殖民者修建的教堂等建筑，名气最大的便是遗留下来的古祭祀台。 “为什么要用这么多人来作为祭品？”方其义实在想不明白。 中原也有祭祀，但已经改为三牲。比大明落后的后金，出兵之前也是用的牲口来祭祀。 “这很简单，是因为文明进步的程度不同。”张凡仲对方其义道。 他们行走在街道上，不时有印第安人在路旁围观，但没有一个人会冲过来打扰他们的皇帝。 最多就是站在自己的位置高呼两声“陛下”。如果呼喊的人多了，张凡仲便会面带微笑朝着呼喊的人们挥一下手。 “回去吧，人太多了。”何娇对张凡仲道。 何娇很不习惯行走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本还想一家人在街上找一处饭馆吃饭的打算也落空。 张凡仲扭头问何老汉和何族长是否愿意继续在城里游览，他准备带着何娇跟馨儿回去皇宫。 “你走吧，我们自己耍。跟着你一点都不自在！”何老汉还没说话，何二爷先说话了。 张凡仲笑笑没理他，又看看何老汉跟张氏。 何老汉也不想回皇宫，便留下了几个亲卫负责开车和照顾他们。 “馨儿，回去我带你放风筝。” 风筝是在刚才逛街时买的，看样式就是汉人的典型手艺。 张馨已经四岁，婴儿肥的脸上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珠正盯着父亲手里的风筝。 “爸爸，真的能飞起来？” “能。回去就放给你看。” 回到皇宫，张凡仲觉得皇宫大的好处便是能开展各项体育（亲子）活动。 何娇要亲自来放，张凡仲便把线滚交给了她，在一旁搂着张馨看何娇会不会放风筝。 “飞起来了，飞起来喽！”看见风筝上天，馨儿高兴地拍手。 “去妈妈那里。” 张凡仲松开手，馨儿欢快地跑向了何娇。 来到一处凉亭，张凡仲和亲卫队的都进去坐下休息。 “你们都去休息吧，反正都在皇宫里了，安全得很。”张凡仲挥手让亲卫队散了，只留下了张吉昌去给他拿开水壶过来。 过了没多久，馨儿跑了过来。 “爸爸，爸爸。” “怎么了？馨儿。” “风筝……风筝挂树上了……呜呜。”张凡仲赶紧过去把馨儿抱起，朝馨儿指的方向走去。 来到一处围墙边，就看见何娇拉着线正在扯动，风筝挂在远处一棵大树上。 “娇娇，这样扯没得用。就算扯过来还有护城河，风筝要遭打湿……”张凡仲赶紧劝住何娇。 何娇听了也放了手，不再扯线而是去安慰女儿。 张吉昌这时也追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铝合金的直梯。 “咳咳……梯子没用，是挂在那棵树上了。”张凡仲指指墙外挂着风筝的那棵树对亲卫道。 “陛下，我这就去取。”说完，张吉昌把直梯朝墙上一靠，便去开电瓶车。 “注意安全哦。” 看直梯搭在那里，张凡仲过去摆正便开始爬。 爬上墙头四处张望了一下，俯身便想看看排水沟的情况。 然而就在他把头伸出墙外后却是浑身一颤，晃了两晃便从直梯上摔了下来。 何娇动作快，本就担心张凡仲爬墙的行为。 何娇一窜身就来到了直梯这里，稳稳地把张凡仲抱住。 “哈哈！哈哈！”何娇怀里的张凡仲只是哈哈大笑，也不说让何娇把自己放下地。 “完了！莫不是吓傻了？”何娇心中便是一惊。 “老公……老公……” “哦。娇娇啊……放我下来。”张凡仲挣脱何娇，站在了地上。 亲卫队队长何庆这时也跑了过来，就站在一旁。陛下要真的出了事，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这里……这里给我建一个露台，我要在这喝茶。”张凡仲指了指直梯摆放的地方对何庆道。 “老公，你疯了？在这围墙中间建个露台喝茶？”何娇看队长离开后问张凡仲道。 “对了哈，看起不太对称，那边也同样建一个。”张凡仲笑道。 晚上吃过饭，陪着几位老人聊过一会张凡仲跟何娇回了寝宫。看何娇照顾馨儿，张凡仲一个人又来到了摆直梯的地方。 按照张凡仲的吩咐，直梯特意留在了此处，此刻就平放在地上。 在四处溜达了好一阵，天色才渐渐暗下来。 张凡仲过去把直梯搭好又爬了上去。骑在墙头，把直梯提起来摆在了墙外。 张凡仲刚扭身踏上直梯，身形就消失不见。 此刻的张凡仲满心都是激动。 眼前是一个没有边际的空间，如同站在长江边上的大雾之中。 第297章 系统升级 灰蒙蒙的空间里眼前有个如同投影般的表格，里面目前有三个选项： 何家湾、粮站、里斯本 其中“粮站”、“何家湾”两格是明亮的，里斯本三字是灰暗的。 张凡仲当时激动得从直梯上掉下来就是因为当他把头伸出围墙时看见了这幅情景。 这尼玛，系统啥时升级了？！ 张凡仲伸手一戳粮站，身体立马出现在了粮站的车库里。 太不容易了！终于不需要在旅途中消耗生命。 老天爷！谢了！张凡仲的眼里都是泪水。 侧耳听了听院子里的声音，张凡仲压制住出去的冲动。明天，就是代表大会召开的日子，没法耽搁。 转身迈步跨出，以往一跨出便是何家湾，但现在又是来到迷雾中。 三个表格里分别是：何家湾、墨西哥城、里斯本。 里斯本三字依旧是黯淡无光。 张凡仲伸手戳了戳毫无反应，只得又戳向“墨西哥城” 不出意外，张凡仲回到了皇宫，正站在围墙顶上。 张凡仲身子一晃，赶紧低身抓住围墙在直梯上稳住身形。 把直梯从墙外拿过来，张凡仲慢悠悠地下了直梯。这露台要修出去一截，要不回来时太危险，而且摆把直梯在围墙边也不是个事。 回到寝宫，何娇跟馨儿已经睡了。何娇又刚刚怀孕，现在跟张凡仲是分房睡。 躺在床上，张凡仲想着里斯本为什么就是灰色。 思来想去，原因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玛加雷特还没有离婚，名义上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突然张凡仲睡不稳了，万一明天一出门就是何家湾、粮站和里斯本这三个选择，自己在美洲岂不是又不能出门？ 张凡仲打个寒颤，赶紧爬起来向皇宫门口跑去。 “陛下……” “陛下？” 一路上，看见张凡仲的亲卫和士兵都很疑惑，只见皇帝陛下飞一般的跑到了皇宫门口，赶紧跟着跑了过去。 “打开门，让我出去一趟。”张凡仲对门口的士兵道。 “不用开大门，就是这个小门就行。” 站在皇宫门外看着熟悉的景色，张凡仲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还在墨西哥城。 “没事，大家都回各人岗位。”张凡仲对周围的士兵挥挥手道。 “陛下，没事了？” “没事。散了。” 回到房间，张凡仲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这下能安安心心睡个好觉。 第二天的大会由何冬主持，张凡仲这个皇帝只是捞了个头排的座位。 这些都是面上公开的。大会后面开各种会，都是张凡仲在主持，毕竟张凡仲还有个身份是印第安人独立党党魁。 连续五天的大会结束。大会选举出了全国人民代表最高委员会的人员。随后最高委员会对政务院院长和其他政府机关的主要负责人进行了任命。 立宪工作必须进行，讨论草案时，皇帝、党首张凡仲请假不见了人影。 何娇知道张凡仲又去了神秘所在，而她也忙了起来。这一次何娇担任了全国妇女联合会主席。单位是初创，各种事项都要他亲手亲脚去办。 骞二姑娘、马冬梅还有莉莉娅都被她抽调进了这个单位工作。 何二娃终于初中毕业来了美洲，被分配到了墨西哥省的一个镇上工作。 张凡仲去了哪里？自然是回了粮站。 “老爸、老妈，这一次是真的能经常回来看你们了。” 张凡仲回来便去何家湾买了肉菜回来，此刻一家人正在吃饭。 张妈伸手去夹了一块肉，眼泪水就要落下来，赶紧收回筷子去摸手帕。 “妈，二娃方便回来你应该高兴才是，咋个还哭上了？”卿小琴夹了片回锅肉放在张妈的碗里。 张凡仲方便回来了，要说最高兴的还是卿小琴。 能在明朝服装服饰的研究上成为国内第一人，除了张凡仲带来的便利，卿小琴自己熬过了多少无眠之夜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孤枕难眠，张凡仲不在家的日子，她是多么的不想上床休息…… 卿小琴几下吃完了便去喂张梓涵。 晚上，每个周末都要去县城学书法的张晋也坐了网约车回来，这下张凡仲一家又算是齐齐整整。 在粮站过了两天周末，张凡仲赶回了墨西哥城的皇宫。 人大开会的事不提，何冬和鲁长老两人私下里来皇宫向张凡仲反映了一个情况。 何家湾或者铁瓦寨等大明来的乡亲多起来，这些人有些亲戚先跟着张凡仲来到美洲，大部分人都有了一官半职。于是这些人利用手里的官职给自家亲戚安排工作，聘为自己的司机等等。 何冬跟鲁长老都觉得这样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解决。 张凡仲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主见，还是借鉴现代的来吧。 “招工的事这样解决。各单位招工招人以本地户口为依据，结合考试成绩。把需要招工的岗位按报名人数来排序，录取时以考试成绩排序……禁止各单位各部门私下进行带编制的招工、招员…… 以县或镇为单位，把汽车统一管理起来，政府用车统一调配。在一定距离内的不得派车，招收的驾驶员一律经过考核才能开车上路，招收时的程序按照刚才说的那样招录……” 鲁长老听了就觉得问题解决了，不过是需要成立几个管理的机构来操作，但何冬不一样，仍觉得还有问题。 “张哥，考试的题目会不会泄露……” “请上一级的机构出一套题库，考试之前临时抽题……”张凡仲头疼。 这些漏洞不一一找出来，今后就算考试依旧没有公平性可言。 几个人商议下来，才发现有相当多的事要做才行。 “以后我准备从阿卡普尔科搬到墨西哥城长住，你们也都搬去吧。毕竟大多数国家级的机关、单位都在墨西哥城，你们在墨西哥城办公办事的效率都要高些……” 这次人大会议上已经任命了监察机构的主要领导人，由郑良叙担任主任。 “郑主任，接下来这个机构的组建就要拜托你来完成。张主席推荐了一个人作为临时的工作顾问……” 何冬、鲁长老跟郑良叙进行任职前谈话，随后把魏忠贤介绍给了郑良叙主任。 第298章 大飞机项目 魏忠贤退休后带着两个侄孙偷偷来了美洲。 他拿出银子来办了个私人养济院，日常的管理都是侄孙在负责，他每日里就是好好的享受闲暇的时光，准备就此养老，不料却被张凡仲抓了壮丁。 “魏公公，也干不了多久不会影响你养老。主要是机构初成立，具体的一些操作上要请你指点。你说什么也不能推辞。” 对张凡仲的要求，魏忠贤自然不会推辞，才有了担任顾问一事。 何娇每日里上班很忙，更不要想张凡仲能按时去幼儿园接孩子。刘氏便留在墨西哥城帮着带外孙，何秀也从阿卡普尔科调动到了墨西哥城工作。 何老汉跟何族长舍不得港口的气候，各自带着婆娘回了阿卡普尔科港。 欧洲的国家盼着殷商国去投资建厂，不断地派人来催促。没办法，现在这些欧洲国家，除了非洲，大洋洲跟亚洲的殖民地都失去了，各个国家都急需殷商国的投资改善国内的境况。 买地种地的人员已经通过殷商国对外投资管理局派出去了，他们带着各种铁制农具和农机具，将大大提高农业生产的效率跟农产品的产量。 有了殷商国派出的农业公司，欧洲的小农面临的将是严重的农产品价格倒挂。届时，继续留在土地上的欧洲农民不得不丢弃土地进城市寻找活路，失地农民会越来越多。 有了粮食，欧洲各国这才减缓了对殷商国投资的催促。 “张哥，现在我大概能明白一些了。” 何冬、何伟跟何骥等人在皇宫里跟张凡仲喝酒，席间何冬对张凡仲道。 “呵呵。”张凡仲笑笑，伸手跟何冬碰了一下酒杯。 “继续看就是。”张凡仲不想在人多的场合谈论这些事。 几个人的夫人在旁边一桌，张凡仲这桌都是自己人，小声点也不怕旁边人听到。 “何伟，老丁那里多给些粮食，还有啊，火绳枪，掷弹筒和榴弹多给些可以，但千万不能给步枪。” 何伟点头，步枪只有大明和殷商国才有。 跟非洲黑人反抗武装之间的关系目前需要保密，今后奥古丁会领着黑人建立第一个黑人国家。 话说回来，非洲这里的殖民地基本上都是在非洲沿海，白人其实很少真正踏足非洲内部。 南洋的行政机构安置完毕，崇祯终于又对印度次大陆下了手。 势力纷繁复杂的印度次大陆上面散布着许多的王国势力，并没有统一国家。 中亚人也就是后来印度的高种族们面对咄咄逼人的大明军队，尤其是大明的热气球部队完全没有招架之功，纷纷返回中亚祖地。 而中亚现有势力与从印度“返乡回流”的同胞爆发了激烈的战争。 张凡仲对这些事一点不关心，殷商国的“大飞机”项目正处于关键时期。 “张哥，年前一定能试航成功。”被张凡仲从葡萄牙火力发电站叫回来的何壮、何雷对张凡仲保证道。 所谓的大飞机项目，也不过是载客30人左右的客机项目。有了这个飞机，殷商国内就可以成立民用的航空公司开展民航业务，物流速度也会得到全面提升。 稍改一下用于战争，便是简易的轰炸机。 中午提前下班，张凡仲来到了殷商国立第一人民医院。 在走廊里，张凡仲遇到了徐骥。 “大哥，老爷子情况如何？” 张凡仲上次去何家湾去探望徐光启，发现徐老身体有些不好便劝他来殷商国治疗。 历史上徐光启便是这个岁数去世的，这不能不让张凡仲紧张。 殷商国立第一人民医院里有许多的大明医师，全都是以客座教授的名义聘请而来。平日里在殷商国立医学院教授中医，课余便来医院坐堂诊病。 这年头没有中西医的划分，西医还没有出现，也不可能出现动刀就是西医的说法。 “还不错。医生建议出院后多加休养便是。” 跟着徐骥进了病房，徐光启正躺在床上输液。 “凡仲，你这么忙又来看我作啥？医师都说了没事。”徐光启放下手里的书。 “只是提前下班来看看。”张凡仲在徐骥拿过来的椅子上坐好。 “徐老，要不这次出院后就不回大明，阿卡普尔科的气候很好，老爷子跟二爷他们都在，不如你也一起做个伴？” 徐光启也不和张凡仲客套，点点头。 他的书籍已经完稿现在正在印刷，张凡仲和崇祯分别给做了序，这让徐光启很是感激。 两个皇帝同为一本书作序，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看望过徐光启，张凡仲回到了家里。 “娇娇，这段时间看你很忙啊，工作上有问题么？”张凡仲轻轻地抚了一下何娇的背问道。 “工作上倒没有多大问题，就是有件事想不太明白。”何娇道。 “哦？啥事？” “妇女联合会收到几个投诉，全都是大明过来的女子写的，相反，印第安妇女就没有投诉的，难道印第安妇女就不知道投诉？” 张凡仲一愣，不应该吧。印第安妇女也都被要求进扫盲班学习，新思想还是接受过的。再说，印第安妇女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 “出现这种情况，我觉得联合会应该进行专项调查，而不是在办公室里猜测。”张凡仲道。 “嗯。”何娇点点头。 “你就不要下去跑了，毕竟还有身孕。再说这种事本来就应该由办事员来做，你作为领导看看报告掌控大局就行。总之，你是领导，需要安排、处理的事太多，不能陷在某一件具体的事上。” 何娇看看张凡仲欲言又止。 “还有啥事？”张凡仲看着何娇道。 “老公，要不这段时间你把葡萄牙那个接来住嘛。”何娇怀孕，眼见张凡仲一个人睡了这么久，不由得大发善心。 “真的？”张凡仲笑着问道。 何娇认真的点点头。 正好张凡仲还在探究里斯本那个灰点，问问玛加雷特也是好的。顺便让大小老婆见个面，彼此熟悉一些也好。 “那我真的让她来咯？”张凡仲再次确认道。 第299章 接纳与暗桩 葡萄牙。 玛加雷特得到了张凡仲的电报，让她去墨西哥城见面。 心内虽然惴惴不安，但玛加雷特还是立马联系了林斌询问近期返回殷商国商船的日期，要求搭船去殷商国。 林斌自然会做安排。 “殿下，这土地都被殷商国的农业公司购买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可知的后果？”红衣主教黎塞留来找路易十三。 市面上的蔬菜品种多了许多，购买的粮食也源源不断从殷商国运来，市场上粮价低了许多，百姓的日子眼见得好过了起来。 “主教，一开始殷商国的农业公司并没有买这么多地，大都是后来这些农夫自己卖的。市面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臣民们的情绪都在稳定中，又不打仗了，真是个难得的安定局面呢。”路易十三对红衣主教道。 黎塞留主教不能否认国王的说法，但意识里总是觉得不太对。 “殷商国说他们也没建过大型火力发电厂，目前正在葡萄牙试验。等法国也有了电力，殷商国的投资才能进来。没有电，他们的工厂也没法生产。所以我的主教大人，再等等。明年的粮食收获后就不用再购买殷商国的粮食。再说现在从殷商国进口粮食，国家还有差价的收入不是。” 法国跟西班牙一样。在销售殷商国粮食时会以损耗、人力、周转费用、库房占用等等名义提高粮食售价，这个价差便是国库的收入。 “对了，主教。这里有殷商国陛下私下给我的地图，上面标注有三个尚未发现的矿场。你选一个地方去把地买下来，今后便是家族的财产。记住哦，不要声张，就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要告诉有这张地图的存在。” “谢谢殿下，愿主保佑您的健康！” 黎塞留很感激路易十三对自己的看重与慷慨。 美洲，殷商国皇宫内。 “玛加雷特见过皇后，请皇后喝茶。”玛加雷特态度很端正，双手捧着茶碗跪在一个软垫上。 至于为什么这么个造型，都是张凡仲教的。张凡仲说汉人小老婆要经过大老婆的同意住在一起，就得请大老婆喝茶。 只有大老婆喝了茶，才算是允许小老婆进门的意思。 何娇看看张凡仲，这厮正扶着张玛丽的学步车，一脸沉重地低着头。 再看看学步车中的张玛丽，何娇沉默。 虽说这件事是自己提出来的，但事到临头何娇心中依旧有些不舒服。 竖着耳朵的张凡仲一直没有听见何娇的声音，只得抬头看向何娇。 何娇慢慢伸手接过了茶碗再唇上碰了碰，随手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起来吧。”何娇站起了身，来到学步车前去看张玛丽。 张凡仲搞定了家务事，又跑去了城墙边新建的露台。 “还是不行，看来必须得让玛加雷特离婚才行。”看着灰色的“里斯本”三个字，张凡仲摇摇头道。 如果玛加雷特离了婚去往里斯本的这个通道还是不能开通，难道还得把她正式收为妃子不成？ 张凡仲想到这真有些头疼了。 “其义，你去把格伦找来。”张凡仲对方其义道。 格伦是西班牙在阿卡普尔科一家商会的工作人员，老家属于爱尔兰，张凡仲知道后便对他留了意。 现在张凡仲很想让英国人不舒服。 爱尔兰人属于凯尔特人，是欧洲大陆第一代居民的子嗣。1169年开始遭到英格兰入侵，1541年起英王成为爱尔兰国王，但爱尔兰人一直都有要求独立的呼声与反抗。 “尊敬的殷商国皇帝陛下，格伦向您问好！”格伦跟着商会的经理在阿卡普尔科与张凡仲见过但从没有跟张凡仲私下见过面。这一次张凡仲派人偷偷把自己邀约到了墨西哥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格伦你不要客气，请坐下吧。”张凡仲笑笑，打开抽屉摸出一包墨西哥城牌的香烟来。 “来来，尝尝烟厂新出的卷烟。”张凡仲撕开封口摆在桌上。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格伦起身拿过香烟看了看，张凡仲示意他抽出一支来。 格伦知道张凡仲不抽烟，坐下去后依旧有些踌躇，不知道能不能现在就抽。 “点上，抽两口告诉我口感如何。”张凡仲又掏出打火机来递向他。 “谢谢陛下！我自己有打火机。”格伦心中激动，莫不是皇帝想把这个生意交给自己来做？ 手里哆哆嗦嗦地点上了香烟深吸一口，一股浓郁的烟草香气直接浸入肺中…… “嗯……”格伦忍不住长叹一声。 “陛下，这味道……请原谅我，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总之，很舒服，一点都不呛人……” 格伦忍不住想听到张凡仲马上就告诉他让他代理烟草销售的事来。 “那就好，我就怕抽烟的人嫌弃香烟的味道淡了。”张凡仲笑道。 “对了，格伦你是爱尔兰人？” “是的。” “我去过几次英国但都没能去爱尔兰，据说那里的风景很好……对了，你能给我介绍一下爱尔兰的情况么？”张凡仲对格伦道。 …… 难道并不是要让自己代理卷烟的生意？ 格伦心中有巨大的失落感，不过自己在商会就是一个打工的，皇帝要谈生意也没有理由找自己谈。 能跟皇帝聊聊天加深感情自己总不会吃亏。想到这，格伦打起了精神开始给张凡仲讲述爱尔兰的情况。 其实，这些国家除了宗教真没啥历史，况且爱尔兰各方面都不发达。 讲述的人说得很枯燥但张凡仲却听得很仔细，他要在格伦的言语中判断格伦这个人能不能利用。 “格伦，我也是才知道，英国的国王头衔里居然是好几个王的合称，他也是爱尔兰的国王么？”张凡仲看着格伦问道。 格伦愣了一下点头道：“是的，陛下，英国国王也是爱尔兰的王。” “爱尔兰的国王是英国人，你们爱尔兰人不反对么？” “将近一百年了，反对也没用啊！爱尔兰以前就不如英国强大更不用说现在。再说了，英国最初的国王还是法国人呢。”格伦道。 第300章 马德里会议 张凡仲示意格伦不要拘束，喝口茶来润润嗓子。 建格伦把茶杯放下了，张凡仲笑着对他道：“格伦啊，你知道我这里来自欧洲的下属不多，有个肖恩还是个不思进取的。其他的战俘们也不堪重用，你想不想离开商会来帮我做事？” 格伦早就听说在殷商国做到退休后就不用再干活，每月国家都会给发一笔钱，就是看病的费用也能由国家报销。 最后来看，格伦此番的想法格局还是低了。 “陛下，格伦愿意为您效劳！”格伦站起身在张凡仲面前行了一礼。 “对外就说你代理了殷商国在英格兰、苏格兰跟爱尔兰的烟草销售，你明白么？” “我明白。”格伦点点头，这是不让外人知道自己跟殷商国的关系。 “你这就辞职回英国设立烟草经销处，我给你准备一个电台好联系。电报员岁数不大，你就说是你收留的汉人孤儿……” 这代销店并不是他格伦私人的，张凡仲不会给他这么大的利益。电报员便是秘密派驻的财务总监，格伦只是得到固定比例的提成。当然，这提成足以让格伦大大的满意。 说完了安排，张凡仲就让格伦走了。 玛加雷特在墨西哥城住了半个月返回了里斯本，何娇既然已经许可了她和张凡仲之间的关系，今后玛加雷特只要有空随时都能来墨西哥城。 回里斯本的时候张凡仲给她一个任务，就是无论如何要把婚离了。 玛加雷特回到里斯本，立马便给丈夫奈泽尔写信要求离婚。 殷商国禁止了烟叶的出口，转而开始销售一种被称为香烟的烟草制品，一经上市便在欧洲引起了轰动。 这玩意不需要自己花时间卷制，方便不说，就连味道也改进了。抽起烟来不再是之前呛人的味道，而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散发四周。配上铜质的煤油打火机，在欧洲掀起了一波装逼的时髦浪潮。 大家聚在一起，还在抽自制卷烟的人都不好意思摸出来。 这一天，张凡仲突然发现去往里斯本的三个字也变亮了，立刻便去了里斯本。 看了看周边环境，居然是在自己第一次来时所住城堡下地道中一个小房间里。 张凡仲走出房间又进去，眼前立刻出现了灰蒙蒙的场景和熟悉的选择面板。 “我去！这个传送位置选得还很隐秘嘛。”张凡仲微笑着来到了地面。 城堡里没有人，自然也没有人来给张凡仲打开城堡的门。 张凡仲绕场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了一处较矮的围墙翻了出来。 “亲爱的，你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太突然了。” 玛加雷特扑上来抱住张凡仲，现在她终于是一个自由的人，跟张凡仲交往不再背负有夫之妇的名声。 虽说欧洲这边的人并不在乎这个，但玛加雷特知道汉人在乎。 张凡仲等着玛加雷特松开自己，笑着道：“离了？” “嗯。”玛加雷特点点头。 这一次离婚，玛加雷特付出的代价不小，前夫奈泽尔索要了巨额的比索，因为他知道玛加雷特的相好是殷商国的皇帝。 索要了城堡大门的钥匙，张凡仲在里斯本偷偷待了两天，哪里都没去，就在王宫陪着玛加雷特跟女儿张玛丽。 张凡仲走后，玛加雷特专门去了趟城堡，她不知道张凡仲是如何离开里斯本的。 这以后，张凡仲便经常来到里斯本跟玛加雷特和女儿待一段时间再走，让玛加雷特越发觉得张凡仲是个神秘的人。 汉人传统的新年过后，张凡仲再次来到了里斯本。这一次会有一件历史性的大事发生。 “亲爱的，你一个人来的？” “嗯。” 在林远那里要了三十个士兵作为临时卫队，张凡仲跟着玛加雷特再次来到了西班牙马德里。 这半年时间殷商国很安稳，没有因为抢地盘的事跟欧洲国家发生冲突，倒是大明正在印度次大陆忙得很。 在马德里住了一天，大明崇祯皇帝带人也到了马德里。 崇祯皇帝基本上是按照张凡仲当初的设想航线来到的西班牙，其中途经了英格兰、法国等地，便顺便接上了查理一世、路易十三和弗雷德里克等人。 崇祯一直记得张凡仲的嘱咐，自己乘坐运12，安排查理一世等人与随从官员乘坐米-26。 这次会议是几国先就商定好的，准备成立一个国际性的组织共同维护世界各国的利益与和平。 会议的地点选择在了西班牙马德里。 会议所在的大楼是殷商国派人来修建的。建筑物高大、极具科幻色彩，大幅的深色玻璃幕墙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栋楼内部还没有完全装修完毕，但大厅和通往六楼的电梯以及会议室等会议需要的设施已经装修（安装）完毕。 大厅大块的大理石砖地面光可鉴人，铺满整个楼顶的光伏太阳能板提供的电源足以带动加了配重的小型电梯。 腓利四世当初也是被这栋大楼震惊无数回，大楼的施工过程中也来参观了无数回。 此时腓利四世站在门前广场上，作为主人骄傲地给所有来宾介绍着大楼。站在无边框、不锈钢扶手的玻璃大门前，腓利四世将来宾满脸惊讶的神色尽收入眼中。 进了大厅，巨幅的世界名画挂在大理石的墙面上，远远有筒灯照射，画面清晰无比。 “会议地点在六楼。”腓利四世亲自送每一国的来宾上楼，进了电梯伸手在6号键上轻轻一点。 电梯启动，还在惊讶电梯四周映照出自己清晰影像的来宾对突然袭来的重力变化不由得发出慌乱的惊讶声。 腓利四世心中微微一笑，付给殷商国的高额建设费用时那种心疼感完全被一波666的心情所替代。 值！太特么值了！ 等在六楼电梯口的首相古斯曼将客人引去会议室，腓利四世伸手按下1号键又去接下一波客人。没办法，今天他就想听那惊讶声。 这样的现代建筑在殷商国都还没有一栋，倒是先给西班牙安排上了。 现在的人喜欢这样的未来建筑，但张凡仲却不喜欢，他还是想更多的保留或新建一些带有民族传统风格的建筑。 或许新建城市可以采用这种后世的风格。 第301章 成立国际联席会 所有人都来到了6楼，却是闹嚷嚷的站在走道里。腓利四世过去向古斯曼打听才知道，这些客人听说这以上还有6层都想到楼顶上去看看。 “还是让客人们去看看吧，要不今天一上午的会议估计是安静不下来了。”古斯曼对腓利四世道。 再次乘坐电梯，大家都来到了顶楼。虽然楼顶上铺满了太阳能板，但在配电房旁边腓利四世依旧给自己留了间屋并建造了一个露台。 崇祯跟着张凡仲一道，扶着玻璃挡墙俯瞰着马德里的城市景象。 “大哥，我也想建一个这样的大楼。” 张凡仲摇摇头道：“不是个好主意。就算要建也不要在紫禁城里建，跟周围的风格不搭。” 崇祯点头道：“肯定不能在紫禁城里建。皇城四周也不许有能窥视皇城的高楼存在。” 张凡仲一愣，这倒是个能维持住老北京城历史风貌的理由。 两人在这里说话，其他人则完全被从这个高度俯瞰城市的视角给震撼到了。 “菲利普国王，这都是殷商国的匠人来帮着造的？”有人问道。 “是的。据说就连殷商国自己都还没有这样的建筑。”腓利四世道。 “花了不少比索吧？” “是的。不过殷商皇帝说得对，与其拿这些比索来打仗不如搞好国家的建设。所以今后大家一定要和平相处，有什么争议都拿出来大家说说，这也是今天开这个大会的主要议题。”腓利四世道。 “要不这样，上午就不开会了，大家就在这里喝茶聊聊？”腓利四世看向不远处的张凡仲和崇祯问道。 “我没有意见。”张凡仲道。 “我也没意见。”崇祯也点头。 场中最有分量的两位皇帝都觉得可以用一个上午来喝茶聊天，其他的人也没有反对的。大家端杯茶或者咖啡随意地坐着开启了聊天的模式。 “尊敬的殷商皇帝，请问这些材质是用银子做的么？”一个人指了指玻璃边框问道。 “不是银子，叫铝合金，是一种轻便又结实的新型金属材料。电梯四壁则是叫作不锈钢的材料。”张凡仲解答道。 “哦，如果真是银子做的，我们荷兰可没有那个财力。” 哈布斯堡王朝的斐迪南二世也开口笑道：“也就是西班牙有那么多的黄金和白银，换成其他国家都没有这个实力。” 腓利四世对着斐迪南二世点头示意，接过话道：“自发现新大陆一百来年，西班牙还是有些底子的，也幸亏殷商皇帝只要了成本价。” 说完，腓利四世挑衅地看了路易十三和查理一世那个方向一眼。 路易十三自然感受到了腓利四世的目光，也知道这一眼的意味。 他皮笑肉不笑地点头道：“我们是比不得西班牙和葡萄牙找了上百年的外快有家底。幸亏法国国内的经济发展情况还好，再过几年或许也能建这么一栋高楼来。” 这是在说西班牙经济发展的不好啰，腓利四世被路易十三怼得牙痒痒的，恨不能咬他一口。 这也不怪路易十三话里带刀，先是斐迪南二世帮着西班牙吹牛皮，接着腓利四世又自夸。 查理一世在一旁用膝盖轻轻碰了一下路易十三，提醒路易十三不要继续争论。 其他来宾显然都看见了查理一世的动作，想帮腔的人也都闭上了嘴。 腓力四世道：“这栋楼的1层到3层将建一个欧洲最大的交易市场，欢迎各国的商品入驻。我在此保证，凡是在大楼经营的商品税收一定是最低的。” 把1层至3层用于开办商场的主意自然是张凡仲的提议，为此殷商国减免了大楼部分的建筑费用算是合资入股。 各国在商品买卖的同时不免就要产生货币的兑换。这里不仅仅只是零售还能洽谈批发。之前都是用银币，尤其国家之间结算大都采用西班牙的比索，等殷商国把西班牙的比索搜刮干净后，殷商国或者大明的纸币才有机会以其方便和充足的信用作为各国的国际贸易准备货币。 西班牙现在只有农副产品，也没有新的工业品种类，全靠来自殷商国跟大明的商品抑制着物价。腓利四世在现场便打起了招商广告。 这话一出，果然挑起了许多人的兴趣，立刻向腓利四世咨询起来。 崇祯打断大家的议论道：“各位客人，商场的事稍后再说，还是议一下这个国际联席会议，有什么想法或建议的都来发表下意见。” 腓力四世无奈地看看崇祯，对这位强势的君主腹诽很多却拿他没有办法。 张凡仲笑笑，对大家道：“我也觉得等会吃过午餐大家去现场看看再议更好。” 这一次开会之前，张凡仲私底下跟腓利四世、路易十三、崇祯和玛加雷特交换过意见，对于建立国际联席会的设想有过沟通。 国际联席会是一个世界性的组织，各国采取申请的方式自愿加入。 国际联席会有成员国必须共同遵守的章程，还有共同制定、建立的一些国际性的规范文件，参加国必须共同遵守。譬如张凡仲提出的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只有参加条约的国家并在国内制定《专利法》这样的国内法后，才能得到专利授权。 国际联席会议下设数个专门机构，来完成联席会议决定的事项。 一些具体的条款都已经形成草案，只等这一次开会由腓利四世拿出来交各国讨论决定。 这其中最主要的是国际联席会的领导方式，私下里已经确定，由明朝、殷商国、西班牙、法国、葡萄牙组成联席会的主席团。在决定事项时，参加国际联席会的每个国家都有投票权，但以上五个国家都有一票否决的权力。 明朝、殷商国就不说了，两个国家的实力摆在那里。西班牙跟法国对于葡萄牙也跻身主席团腹诽不少，但殷商国跟葡萄牙的关系在那里摆着，谁要提出反对，说不定反对不成自己还要被踢出主席团。 这时还有个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横跨欧、亚、非三洲，有许多附属国，本身势力也很强。但这次土耳其苏丹埃里佐四世拒绝了来开会的邀请，原因跟大明有关。 前段时间大明占领了苏伊士运河两岸，这是土耳其的地盘。土耳其或许觉得苏伊士运河已废，战略价值不大放弃了与大明的争夺。 第302章 确定国际联席会主席国 这一次的国际联席会的轮值主席国是西班牙，如何说服其他国家加入并承认五个主席团国家的领导身份，就看西班牙腓力四世的口才。 张凡仲和崇祯不想费那个精神，要不然这个历史性的会议也不会轮到在马德里召开。 “亚洲、欧洲和美洲都有国家出席这次会议，非洲如何处理？” 查理一世还不知道英国没能进入到主席团，他问道。 崇祯道：“这一次没来的又不是只有非洲。再说国家都没有成立的谁来？就像印度那一片也是一样的。” 谁都知道大明正在印度次大陆打仗，弄得来自中亚的那些势力返回中亚，在中亚打成一团。但谁也不想触大明的霉头，全都默不作声。 崇祯看了看众人道：“不要说大明不讲道理，英国你来说说，爱尔兰算不算是一个国家？” 查理一世愣了愣，没想到大明皇帝把目标对准了他。 “爱尔兰跟苏格兰都不能算是独立的国家，那是大不列颠的省份。”查理一世胡说道。 查理一世的称号是“蒙上帝恩赐的大不列颠、法兰西和爱尔兰国王，信仰的保护者”。说明爱尔兰可不是你的行省而至少是个王国，哪怕是附属国。 当然，这时候的法兰西已经不归英国管了，他的继任者查理二世称号中便取消了“法兰西”。 查理一世回答后心道：爱尔兰跟印度一样么？爱尔兰是有主的。 这问题对于查理一世来说有些超纲，他哪里知道此时的印度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确实有一个正宗的国家。这问题法国的路易十三或许还清楚一些。 十七世纪初，法属东印度公司就在孟加拉的金德讷格尔、印度的本地治里等地建立了贸易商旅，对于当地的情况还了解一些。不过路易十三没有搭话，就算有印度有一个或两个主权国家，被大明占了也就没了。 再说了，非洲有没有国家来参加关在座的什么相干？巨无霸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不是也没来么。 “国际联席会是申请制，不愿意参加的国家跟我们无关，就不要说那些了。”张凡仲道。 中午吃了饭，大家都去参观准备用于商场的楼层，张凡仲对大家道： “我建议今后每个国家都可以申请举办一次商品交易会，到时候各个国家都准备好自己的传统商品或者新商品，通过展览的方式让大家都知晓，促进商品交易……” “这个建议好。明年大明便申请举办第一次商品交易会，到时候欢迎各国都来参加展出。” 各国首脑听后都觉得这个办法好。 商业贸易一般都是民间在进行，到时候只派自家人去参加展览会岂不是一下子就占尽了优势？ 下午会议正式举行。 俄罗斯沙皇米哈伊尔一世感到很无聊。大航海时代开始，俄罗斯受限于地理位置，北边是冰天雪地寸草不生只能向南开拓，然而南边却是如日中天的大明。 所以，俄罗斯在占领北方之后，最多就是向南来到了西伯利亚这里便被迫停止了扩张的脚步。 这一次主席团国家中没有俄罗斯，米哈伊尔一世发现也没有英国跟荷兰，心里才感到平衡一些。 英国跟荷兰则是愤怒。 “菲利普国王，能不能把主席团国家增加到七个？”查理一世压了压火气看向主席台上的腓力四世问道。 “亲爱的查理，您也看到了，这一次参加会议的就这么几个国家，不可能所有参加会议的国家都是主席团成员对吧？”腓力四世笑着解释道。 荷兰的弗雷德里克·亨德里克站起身道：“我就想问问，英国为什么没能进入主席团而葡萄牙却堂而皇之地进入了？” 张凡仲一看，嗬，这荷兰人还是个暴脾气也不给自己面子。 玛加雷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对弗雷德里克道：“就凭英国一个岛国，能有多大的未来？” 玛加雷特又指指荷兰人道：“既然让我说话我不妨再说说你们荷兰。哪天大海涨一次大潮荷兰就不见了，凭什么也要加入主席团？” 会场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来。 玛加雷特这话说得真狠啊，这让哈布斯堡王朝的人十分解气。 路易十三在一旁却是脸色铁青。 法国一直支持英国、荷兰跟哈布斯堡王朝之间的战争，从内心讲支持英国跟荷兰加入主席团。但是会前在跟大明和殷商国的商议时，殷商国和大明对于这两国加入主席团持否定态度。 张凡仲建议由这五个国家成为主席团，经过考虑之后他同意了。 殷商跟大明有实力，法国跟西班牙分别代表欧洲两方势力，算是一种平衡。 这第五个国家其实很难决定下来。 当初商议主席团组成的国家时，张凡仲曾经对路易十三说过，处于战争状态的波旁王朝和哈布斯堡王朝，无论挑选站队在哪一方的国家都会影响主席团的平衡，所以选择了从哈布斯堡叛离出去的葡萄牙。 当时，路易十三赞成了张凡仲这个建议，会前他都没有向英国、法国透露主席团国家的组成。 这时，路易十三只得站起身拦住了想要站起身说话的查理一世。 把主席团的国家给确定下来，剩余的事情就好商量多了。 一切都照着流程来，大家一起讨论具体的章程条款。 章程的内容也是五国事先商议过的，原则性的规定比较多，都是高大上的东西，反对的人几乎没有。 经过两天的讨论，算是把国际联席会的章程通过。 接下来便是更加具体的讨论，包括国际联席会办事机构的具体设立，下属机关的分类设置与职责内容。 会议结束时，五大主席团国和奥地利、瑞典、英国、荷兰等十四个国家共同签署了国际联席会的章程。 国际联席会总部便设在西班牙马德里的这栋大楼，第一届轮值主席是西班牙，任期一年。 晚宴后，崇祯跟着张凡仲一道回到了宾馆。 得知大飞机项目已经研制成功，崇祯很高兴，这就意味着大明很快也要有民航跟轰炸机。 “大哥，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赶紧派人来飞机制造厂学习才是真的。早点学会了自己造，殷商国的需求量就大得很，没有时间帮你造飞机。”张凡仲在沙发上斜躺下来，把头放在了玛加雷特的腿上。 目前大明和殷商国的地盘大得惊人，没有航空运输，国家管理始终差点意思。 第303章 葡萄牙需要扩张 崇祯已经习惯了张凡仲亲热不避人，只当没看见，接着说自己的事。 “大哥，大明跟殷商国的汇率如何来定？” 张凡仲哪里知道这么专业的技术问题。 “这不是我两个拍脑袋能定下来的。看看实际的商品贸易中这些商人是如何结算的再说。” 殷商国人少商品多，粮食、肉类就比大明便宜，大明茶叶和布匹产量极大，尤其是占领了南洋诸岛后，香料价格又比殷商国更为便宜。 最后都得详细比较后才能估算出一个大致的比率来。 澳大利亚要去占了，但大明还在印度打仗，殷商国兵员又不足。 “哈哈！大哥，你没了兵我也有些打不动了。今后专心搞建设。”崇祯道。 “我今后把南美占了也不会再打仗了。”张凡仲对崇祯道。 “非洲那里真不去占点地？”崇祯问张凡仲道。 “不去，占来没多大用。当地人不比印第安人聪明勤快……总之就是些矿产资源，用钱买就是了。”张凡仲道。 奥古丁的事他没有跟崇祯说。 见张凡仲对非洲不感兴趣，崇祯也没了兴趣。 “其实中亚还是可以拿下来的，就是当地人信奉的宗教让人有些头疼，他们内部都有矛盾更不用说外人了。” 张凡仲替崇祯舍不得那些原油。 “或许今后还有其他新能源呢，就算没有，大明也有钱买油。”崇祯道。 “新能源？嗯，对。你倒是想得明白。”张凡仲点点头。 酒喝得有点多，张凡仲慢慢有些迷糊起来。 崇祯也有些上头，跟张凡仲和玛加雷特告了别回去休息。 回到葡萄牙，玛加雷特便让张凡仲派人来里斯本建造船厂。这两天她心里很不爽，被荷兰人给刺激了。 想到葡萄牙要扩张，光有军舰肯定是不够的，张凡仲大方表示再帮葡萄牙建一个步枪厂。 殷商国把控子弹和步枪弹簧的专有技术，不怕枪支制造的技术泄露出去。 张玛丽是未来的葡萄牙女王，帮玛加雷特就是帮自己的女儿，这一点张凡仲还是拎得清。 “那个掷弹筒就算了，到时候多卖一点给你。”张凡仲道。 葡萄牙西边是大西洋，周边的唯一国家便是西班牙。才开了国际联席会，两家还是主席团成员，自然是不能跟西班牙再打仗，葡萄牙扩张的方向只能是南边的北非。 此时的非洲并不是没有国家，距离葡萄牙最近的北非摩洛哥那里已经有了萨迪王朝。 由萨迪王朝向东，从阿尔及利亚开始直至埃及、叙利亚，一直到亚得里亚海东岸，环地中海沿岸都属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可见这时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是多么的强大。众所周知，土耳其的骑兵也非常厉害。 只不过由于地域太广距离又远，土耳其在北非没有多少兵力。 玛加雷特有了张凡仲的承诺，心里有了底气。要不面对强大的土耳其，葡萄牙暂时只能向更南方——不行啊，更南边那里是一片沙漠。 葡萄牙要扩张还只能跟土耳其硬刚。 何娇想不明白，以前张凡仲去欧洲还要乘船，去大明还要乘飞机，然而现在悄没声地就是一个来回。 今天，张凡仲来到了她的办公室，要和她正式地谈谈工作。 骞二姑娘跟马冬梅都来了小会议室，张凡仲发现两人都是身怀六甲。 “何主席，妇女怀孕生产前是有带薪假期的，你这里两个孕妇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还在上班，可不能带头违反规定啊。”张凡仲对何娇道。 “陛下，我和冬梅还没到月份。”骞二姑娘有些不好意思道。 “哦，那就好。”张凡仲对两人笑笑。 “今天来妇联是因为有人反映了一件事，你们派人去查查。”张凡仲道明来意。 殷商国兴办了许多工厂，需要很多的劳力。于是就有印第安人家不让子女读书而去工厂上班。 相对印第安人而言，汉人对于家中子女读书更为重视一些，加上经济条件比印第安人好，让子女辍学的情形基本没有。 殷商国的社会男女同等对待，迁徙过来的汉人也不抗拒自己的女儿读书、工作。 这件事当然属于妇联的工作，张凡仲公事公办直接来到妇联便是表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陛下，妇联会马上进行调查，坚决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何娇道。 “其实这件事要解决起来很简单，要求工厂、商户不得聘用未成年即可。对于那些确实贫困的家庭如何予以帮助的事，妇联要想一个办法出来。需要何主席或者我协调的，我们会出面。” 从妇联出来，张凡仲去了何冬的办公室。 关于国际联席会的情况张凡仲已经跟何冬等人介绍过了，方其义现在便在负责相关事宜。 张凡仲找何冬主要就是帮葡萄牙开小灶的事。 “张哥，我这就开会商议派人去葡萄牙建厂的事。”何冬笑道。 “钢铁厂、机械厂……还有水力发电站……我晓得了。”何冬合上笔记本看向张凡仲。 “张哥，既然要建钢铁厂，矿石这些就在当地采购？” “那是当然，从美洲送过去你不嫌麻烦？”张凡仲道。 “再说了，殷商国跟这些国家开展贸易，用不了多久他们的白银都会流到殷商国来。不大量买他们的原材料，他们没法赚我们的纸币不说，这生意也做不长久啊。” “哈哈哈！”何冬站起身过来给张凡仲续了一杯茶水，干脆也在沙发上挨着张凡仲坐下。 “张哥，开始我还真没有搞懂你的想法，现在才算是理解了一些。那句‘上兵伐谋’就是说的张哥你了。” 葡萄牙派兵去非洲抢占地盘，是做了殷商国想做又做不到的事。 一个澳大利亚，大明跟殷商国暂时都没办法去占据，更不用说有长期抵抗入侵传统的北非诸地。 尤其是大明，南洋就有许多伊斯兰教的信奉者。不过随着对大明宗教政策的理解，慢慢地这些地方也会平静下来。 在何冬这又聊了一阵，张凡仲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 方其义在忙国际联席会的事，现在跟着张凡仲的是刘秘书。 “陛下，这是刚送来的电报。” “哪里来的电报，说的啥子？”张凡仲一边拉过椅子坐下一边问道。 “陛下，我没看。” 张凡仲轻轻摆手，刘秘书转身去了外间。 第304章 保障民生是基础 电报是崇祯发来的，询问大飞机项目的进展情况。 “这是一点不想让人轻松啊。”张凡仲随手放在了一旁，下午，下午再过去看看。 张凡仲起身对外间道：“小刘，送我回家。” 十公里外的飞机制造厂。 飞机制造厂的旁边不远便是殷商国科学院的飞行器研究所，何雷、何壮他们就在那里研究大飞机项目。 飞行器研究所四周都被围墙圈住，不仅仅墙上有铁丝网，门口有岗哨，附近还有一个中队负责研究所的安保工作。 “张哥，为啥子这么忙还亲自来了研究所？”何壮跟何雷一起来迎接张凡仲。 “大明那边催得急，我过来看看心里才有数。”张凡仲道。 “现在飞机的自重还是有些大。”说着话几人进了一个厂房。 厂房里摆着一架三十来米长的飞机骨架，一些工人正在安装铝合金的蒙皮（外壳）。 “这些骨架都是铝合金的，现在外壳也用铝合金，重量比以前轻了不少。”张凡仲过去拍了拍飞机骨架，果然是铝合金的材质。 “载重能达到多少？” “比设计的载重多，大约能有4吨左右。”何雷道。 张凡仲估算了一下，这载重量也算可以了。 “飞行的速度最快能有340公里，巡航速度为280公里，单次航程最远为700公里……”何雷在一旁介绍这款飞机的性能参数。 这就好，这款飞机百分之百的自产率，解决了维修的大问题，不用再买运12了。 “记得申请专利啊。涉及到所有的项目都要申请。”张凡仲提醒道。 殷商国已经成立了专利局，专门登记、审查各项专利。 一架飞机涉及到的专利项目之多，估计统计数次依旧还会有遗漏。 现在只能等飞机试飞定型才能最后上线生产，大明要生产也得授权才行。 倒不是为了制约大明，而是必须走这个程序。 殷商国人少，扶贫对象主要是偏远地区的小部落。随着基层行政组织的不断完善，越来越多的小部落被聚集起来生活，小型镇、街慢慢成型，也算是城镇化规模越来越高。 被找到的部落并入集体农庄便能脱贫，教育跟医疗又是免费，老了还有政府的免费养老院，所以整个殷商国目前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贫困人口。 说到底，都是为了早点让孩子赚钱。 听了何娇的讲述，张凡仲摇摇头，这种情况什么时代都有。 现在张凡仲需要考虑，目前这种集体农庄的方式要实行多久的问题。后世的经验告诉他，迟早一天这种方式会不适合时代的发展。 要不要在农村搞家庭承包责任制？或者就这样继续下去？反正印第安人已经习惯集体劳作、集体分配的制度。 这不是当个文抄公能解决的事。 算了，还是回现代问问老爸，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智慧。 卡卡、珍妮父女俩现在老家。 俩人随着收复北美的军队一道，沿途做了许多工作。 建立行政机构的时候，卡卡被委任成为原自己部落所在地区的县长，珍妮也在一个镇上担任了镇长职务。 两个人知道阿卡普尔科港口的行政管理模式，跟当地人语言相通，做起事来得心应手。 目前，卡卡调去市府，担任分管经济工作的副市长，珍妮也升迁在卡卡曾经任职的县里担任了副县长。 “你想多了。”果然又被张爸怼了。 “这种事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吗？你现在要考虑的是文化发展、公租房、社会医疗、退休养老这些问题。”张爸翘着二郎腿对张凡仲道。 “殷商国的报刊杂志有几份？养老院普及没有？职业技术培训学校有几所？教师的水平如何？有没有教师进修校？医院是不是普及到了县级？镇一级有没有卫生院……”张爸一番话让张凡仲无地自容。 是呀，想那么远不如把当前的事踏踏实实做好，把基本的民生保障搞好。 张妈见气氛不对赶紧拦住怼上了瘾的张爸。 “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为啥子要这么多的问号？你有本事你咋不去呢！”张妈道。 “我……我是去不了得嘛。”张爸也觉得语气有点重了。 “二娃，我觉得你应该多关心一下大明，美洲搞得再好也是印第安人不是汉人。”张爸道。 张凡仲心道：可我是殷商国的皇帝啊。殷商国立不起来，大明难道就立得起来？何况大明那边自己插手多了未必就是好事。 “老汉，我晓得了。今后多关心大明的情况。”张凡仲道。 张爸又没去美洲，也没有在殷商国担任职务，对殷商国完全没有感觉，心里自然还是偏向大明的，哪怕张凡仲是殷商国的皇帝。 对了，系统升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带些东西过去？ 离开时，张凡仲在车库开着汽车像以前去何家湾那样冲向了围墙。不出所料连人带车都进入了灰蒙蒙的空间，而眼前不受阻碍地浮现出了瞬移目的地的表格。 张凡仲正要点选去墨西哥皇宫，突然想起那边是个露台边沿，万一车子翻了自己可谓壮志未酬身已许啊。 赶紧下了车这才点选了皇宫。 露台下面的有一个房间，里面存放着开水器和茶杯、茶叶等物资，有沙发、茶几。下雨、刮风时在一楼也可以喝茶，其中有楼梯通往二层的露台。 张凡仲下了楼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妻子何娇正带着女儿馨儿在草坪上散步。 “爸爸。”看见张凡仲，馨儿张着小手就扑了过来。 张凡仲这次回去被张爸怼了，回到美洲就开始推进公租房和基层卫生组织的建立。 公租房的事还好说，无非就是政府建房租给百姓。但基层卫生组织就不好搞了，因为没有这么多医生可用。 还是拿来主义。 瞬移回现代，淘了若干赤脚医生的教材，拿回殷商国请人辨认图片上的药材，把草药名称按照汉人的称呼统一起来。这样今后在与明朝的医生交流时才方便。 又请崇祯在大明代为聘用了一些中医来美洲，当然费用不低。 这些中医进了几所新办的中医学校，开始教授中医知识。 来之前就说好了要带学生，所以暂时看来这些医生还没有故意藏私的行为。 第305章 何冲的不满 常驻葡萄牙的林远来电报，说葡萄牙那边的火力发电厂建成，准备点火试运行。 “张哥，你就不要去看了，还是有点危险。”何磊跟何雷都劝张凡仲不要去现场。 “……那你们也劝劝玛加雷特，让她也不要去现场。就是你们也要隔远点。”张凡仲对几人道。 “其实可以先试运行几天，再搞仪式。”何磊补充道。 试运行并不能减少发电厂出现的危险，但对于何磊、何雷他们来说危险性就小了许多。尤其是玛加雷特非要搞什么仪式的话，试运行几天安全性就高了许多。 最终张凡仲还是不放心，自己悄悄地去了里斯本。 “我一定要去。”玛加雷特已经决定了要带着一干大臣前去，仪式的流程都排好了。 “那就等试运行几天后再去。万一出了事，整个葡萄牙的官场都没人了。还有，玛丽一定不能去。”说完，张凡仲伸手把张玛丽从玛加雷特怀里抢了过来。 玛加雷特看着张凡仲抱着女儿在那里晃悠，感受到张凡仲对她的紧张，不由得心中感动走过去趴在张凡仲的背上。 张凡仲在王宫里带孩子，等着玛加雷特结束仪式后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意思说现在王宫就应该有电了？”张凡仲问道。 先前他在房间里开过灯，但都没亮。或许没通电或许是王宫里的配电房没合闸…… 玛加雷特换去礼服，闻言便过去在墙上开关上按了一下，房间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晚上还有晚宴，请殷商国的何雷他们这些技术官员，你参加不？”玛加雷特问。 “我……我是悄悄来的，还是不要出面算了。”张凡仲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把何雷他们吓到。 “对了，你只请何雷他们，那我那些工人呢？” “他们也有答谢宴，不过不在王宫，就在发电厂。” 张凡仲一想那里也确实离不开人，便点点头。 玛加雷特刚脱下礼服，趁着方便就去给张玛丽喂奶。张凡仲在一旁看了，虽然知道本土奶跟洋奶味道差不多也要抢食，结果俩人一阵肉搏就到了晚宴开始的时间。 听到门外的催促，玛加雷特赶紧又去换上夜礼服。 等到晚宴结束，玛加雷特急匆匆又赶回来陪张凡仲。 进屋就看见张凡仲正在那里抱着女儿唱小曲。 “亲爱的，玛丽再大一些我就要把她带回殷商国，我要她在殷商国读书。” 玛加雷特心中虽然不舍也知道女儿必须要学汉话，自己学的半吊子汉语肯定教不下来。 “殷商国准备招收各国的学生去留学，葡萄牙要不要派人来殷商国学习？”张凡仲问玛加雷特。 “……”玛加雷特疑惑地看看张凡仲，这家伙真这么好心？不仅派人来种地，在欧洲各国投资建厂，现在还要帮着提升教育水平？ 张凡仲看玛加雷特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她察觉到了什么，问道：“怎么？不愿意？” “哪里不愿意。我只是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玛加雷特道。 “你们欧洲人进化不够，内心太过野蛮，我觉得应该学学汉人对待世界跟人的看法。人在这世界不应该是弱肉强食，而是互帮互助共同发展。要知道，弱肉强食是动物的生存法则而不是人类该拥有的。” 玛加雷特被张凡仲怼了，想想觉得这世界如果没有争斗和谐相处确实要美好许多。她这里完全忘了葡萄牙才派出了军队去了北非的事。 现在非洲那正打得难解难分。 过几天，在殷商国订购的步枪和掷弹筒到了，再看土耳其军队如何跟葡萄人军队相抗。 第二天十点多钟，晚起的张凡仲提溜着钥匙去了有地道的那个城堡，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儿啊，你的父亲是个神秘的人，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半倚在床上的玛加雷特看着怀里大口吃奶的张玛丽，摇摇头道。 初夏的墨西哥城气候宜人，张凡仲准备回阿卡普尔科一趟，去看看何老汉几位老人。 徐光启显然被徐骥管得有点严，现在已经不再写东西。他是知识分子跟两个何老汉谈不到一块，便去了学校担任自然课的老师来打发时间，闲暇有时间的时候也去图书馆看看。 图书馆不仅有藏书，还有殷商国发行的各种报纸、杂志和期刊，这些正对徐光启的胃口。 何老汉跟何族长两位经常去海边钓鱼，此地的民风让他俩都有所改变，每次出门都还知道带着老伴一起出门。 何秀知道张凡仲要去阿卡普尔科，也请假跟着一道。如果他自己要回去只能乘坐公交车，哪里有乘坐皇帝女婿的飞机来的方便。 回到阿卡普尔科，向何老汉解释了一番何娇工作忙不能回来的缘故，陪着老人过了几天，要离开时何冲找了过来。 “小冲，好久没看到你了，现在还好嘛？” 何冲现在已经是国有航运公司的负责人，不再出海，常年都是坐办公室了。 “张哥，很不好。”何冲气哼哼地道。 “哟，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喃。哪个把你欺负了？说来听听。” “张哥，为什么他们不给我办手续？” “办手续？办啥子手续？”张凡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说清楚点撒，要不我咋个知道是啥子事？”张凡仲道。 “民政局不给我办结婚证。”何冲道。 “你和乌玛？”张凡仲问道。 “张哥，不是乌玛还有哪个嘛？”何冲道。 “因为……乌玛年纪不够？”张凡仲猜测道。 “嗯。”何冲点点头。 张凡仲猜测乌玛年纪不够是有依据的。 当初办相亲会的时候，年满十四的条件乌玛都没资格参加，这才过了好久嘛。 “那我帮不了。”张凡仲道。 乌玛年纪不够又还在上学，何冲这忙张凡仲不敢帮。 何冲在这里坐了一会见皇帝都不帮忙，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站起身便走了。 “看起来小冲很生气啊。”何秀见何冲气鼓鼓地走了，对张凡仲笑道。 “才颁布的婚姻法，规定都在上面，我就是皇帝也不能带头违反。这何冲的脾气见长啊。”张凡仲叫何冲留下来吃饭他都不肯。 等回到墨西哥城，殷商国监察局长郑良叙找上了门。 “老郑啊，我咋个不太愿意看到你喃。”张凡仲看郑良叙一脸严肃便知道有事。 第306章 开展党建工作 位于芝加哥的机车制造厂的一名印第安女工以身体差的理由向厂领导申请调动工作岗位，生产副厂长答应了，条件是要女工陪他睡觉。 女工本也是结了婚的，不太在乎这个便陪生产副厂长睡了几次。但厂里讨论时，厂长付春生却提出要医院检查后出具身体不适合工作岗位的医学证明。医院检查的结果却是没有问题，女工便没能调动成功。 再后来，女工觉得被占了便宜却没能办成事便把生产副厂长告了。 机车制造厂的副厂长属于高级干部，举报线索便移交到了监察局。 监察局立刻开展了调查。女工把副厂长肚脐眼下面长了颗痦子，上面有几根毛都说得一清二楚，副厂长最后也承认了有这事。 那么，这便是经过调查，举报属实。 现在郑局长来就是听听张凡仲的意见。 “你们准备如何处理？”张凡仲问道。 “我们商量过了，这是以欺诈的手段强奸妇女罪。”郑局长道。 罪名定下来了，处理结果自然就会有的。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张凡仲道。 “陛下，他说曾经跟您一起打过皇太极的……”郑良叙道。 “不管他是谁，只要触犯了法律，资格再老也没用。”张凡仲伸手拦住了郑良叙。 “把材料移交给公诉机关，判什么罪、判多久的刑期自然有法院定。” 郑良叙走了，张凡仲在办公室里却郁闷了。 这才过了好久嘛，就出现了这种事。 看来自己一直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对独立党党员干部的教育问题。 在现代，张凡仲是公务猿出身，总觉得学习教育是一个走过场的事。不论什么学习教育整顿都当耳旁风，从没真正听进去过，总以为凭个人的道德约束就够了。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这样，以道德来约束自己行为的人首先是确实要有道德底线。 看来学习这件事不能再忽视了，张凡仲又回到现代找学习的资料。 作为独立党的党魁，他提出要在全党开展持续不断的学习，不断地整顿独立党党风的建议自然是顺利通过。而且有许多人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就是犯错误的领导干部越来越多。 “等法院判决生效之后，党刊一定要把这个案例登出来，同时要对案例做深刻剖析。要通过这个案例使每个党员干部更加深刻认识党的纪律的重要性。我们也要更加注重干部的选拔、教育和管理，确保党的纪律得到严格遵守……” 张凡仲这个党魁又多了一件事，就是指导各级党组织开展党建工作。 来到殷商国学习飞机制造的大明官员和工匠们发现了一件新鲜事。每周六的下午，总有些领导跟师傅们提前收拾工具去开一个叫党小组的学习会。 他们没有资格参加学习会，所以对这个学习会充满了神秘感。 张凡仲也跟崇祯联系了，询问崇祯在大明的党派建设情况。 “没搞？”张凡仲闻言吃了一惊，记得很早以前就让他成立一个党派的啊，他当时答应得倒很痛快。 崇祯承诺建个党派时大明的情况不是很好，后来张凡仲离开了，国内的情况又有了好转并且越来越好，崇祯便对这事不太上心，后来根本就忘记了。 电报往来说这些事也说不明白，张凡仲只能够提醒崇祯一下今后见了面再说。 对外投资管理局来报告说西班牙现在没有银子了，问收不收黄金。 “这么快他们就没银子了？” “嗯，西班牙那边的官员就是这么说的。”负责对外投资管理局的张长远点头道。 “不是西班牙富得流油么？怎么这么快就没有银子了？” “他们说西班牙王室和贵族手里有银子，但国库快空了。”张长远道。 西班牙倒卖殷商国的粮食时确实还有差价赚，但后来投资建立一些工厂和基础设施建设开始花钱，就开始入不敷出了。 “或许他们也是想看看我们的反应，现在他们没钱了，看我们会怎么继续下去，以前说的话是不是能兑现？” “兑现？兑啥子现？哦……是说卖矿？”张凡仲这才反应过来。 “没问题，你们管理局去和他们商议一下，看他们有些啥矿产。他们靠人力挖矿太慢，你告诉西班牙人，就说我们有矿山机器设备，直接把矿卖给我们钱来得更快。”张凡仲笑道。 “当然，他们坚持要自己挖矿我们也可以卖机器给他们。不过发电设备跟机器设备都贵，坏了后的维修、保养费用也很贵。” 张长远得到了张凡仲的指示却没走。 “陛下，如果他们想合资怎么办？” “他们又没银子又没技术和设备，怎么合资？还不是靠矿……”说到这，张凡仲再次反应过来，问张长远道： “长远，你是说他们有人想入干股？” “不是有人，腓力四世和古斯曼都明确提出来了。其他人最多就是给点好处就算了。” “呵呵，看来并不是国库没钱，而是这两人想找钱。”张凡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样，干股可以给，但不能参加日常管理。要么找点理由少收点税，要么矿卖便宜点。” 这时候对于一个矿能有多少储量大家没那个技术探测都只靠猜，所以，也不用打主意少算储量，现在只讲一个囫囵价。 这件事说完，张长远又说起欧洲国家的城市基础设施方面的问题。譬如：公交系统、城市道路建设等等。尤其是各国参观了西班牙新建的国际联席会总部大楼之后更是邀请殷商国派建筑公司去新建大楼。 汉人看欧洲的建筑是别有风味，但欧洲人自己却喜欢汉人的建筑风格。就跟汉人羡慕白人皮肤白一样，欧洲人却并不喜欢白，千方百计要把自己晒黑一般。 “只要给得起银子，一切都没问题。公交公司要合股？可以。只要保证殷商国的长期经营权。更多更远的水泥路？也可以，只要保证殷商国收取20或30年的过路费……” 得到了答复，张长远这才走了。 第307章 高等教育 张凡仲完全不怕改变欧洲。 银子都给你赚完了，今后只能用纸币，而大明和殷商国的纸币必然会是国际间交易的硬通货。 货币霸权指日可待。 张凡仲坐在办公桌后抑制不住的低笑起来。 欧洲这些国家不打仗了，国王们才想起都是彼此都是亲戚，竹根亲那种。 西班牙的腓力四世和古斯曼开始要干股，要不了几天，这种搞法在其他欧洲国家肯定都要有样学样。 果不其然，这些国家都开始邀请殷商国过去建立矿业公司。张凡仲更是承诺，等今后通了电，矿石就在当地冶炼，甚至开办钢铁厂，完美解决欧洲的失业问题和钢材需求。 殷商国原本就人员不足，张凡仲联系了崇祯，大明也开始了对欧洲的各种投资。 殷商国有的技术大明也有。 查理一世最近有点烦恼，爱尔兰又出现了几支反政府武装，公开叫嚣要赶走英国人，要独立，成立爱尔兰人的国家。 连带着，原本比较老实的苏格兰人也开始有了不安定的情形。 英格兰偏居于欧洲大陆之外，就是几个岛屿，这也是开初落后于欧洲其他国家的原因。 当时英国王室为了尽快赶上欧洲各国的发展，破天荒地以国家名义颁发“私掠证”，允许这些海盗对西、葡白银船进行抢劫官家提成。更是要求获得“私掠证”的海盗作为朝廷正规海军的编外成员。也就是说英国在海战时，参战的不仅仅有正规的海军还有海盗，一下子海上实力提高不少。 再一个，英国王室极为重视工商业的发展，几代国王算是明白有为的君主。 武器这东西自诞生之日起便有人买卖，只是爱尔兰的百姓穷得面包都恨不得掺木屑了，又缺钢材，这些穷鬼哪里来的武器，或者说哪里来的银子购买武器？还有这铅弹、火药也是要银子的。 总归，在查理一世看来，目前在爱尔兰发生的一切实在是有些诡异。 书记官走了进来。 “王，殷商国妇联的代表已经到了。” 查理一世站起身来，接过侍卫递过来的茶杯漱了口，减轻一点烟草味道。殷商国妇联代表可都是女人，查理一世还是想表现得文明一些。 “殿下，这一次伦敦城里的卫生就好得多了。”莉莉娅是第二次代表殷商妇联来见查理一世。 “很高兴伦敦城变得越来越好，这还要感谢殷商国的帮助。”查理一世请三位代表坐下。 张凡仲去过两次欧洲，每次都被城市里的卫生状况所震惊。不管是巴黎或伦敦，作为首都，大街上全是人、畜的排泄物，街道上完全不能下脚。 然而这些君主、贵族和百姓们却都习以为常，正应了那句话：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 传说法国路易十三修建凡尔赛宫的前身——国王猎庄，就是为了躲避伦敦城里的臭味。 然而据继任者路易十四的医官记载，从1647-1711年整整64年间路易十四只洗过一次澡，乃至于身上的味道十米外都能闻到。 至于查理一世，没有这么久远，当初参加殷商国建国大典时出于好奇，在国宾馆洗过一次。 参加完国际联席会，查理一世有感于马德里城市市容的改变，便委托殷商国的建筑公司为伦敦建设城市排污系统和公厕。 在完善城市排污系统前，伦敦市安排了人员每天沿街收集粪便送出城外，对于楼上或当街倾倒粪桶的行为制定了极为严厉的处罚规定。高额的罚款是处罚的特色，对于多次违反上述规定的家庭甚至会采取驱离城市的处罚。 所以，这一次莉莉娅他们来伦敦，感受到了与上次来时的卫生状况不同。 莉莉娅现在国际联席会负责妇女与儿童保护组织，但她本职还是在殷商国妇联，派驻西班牙总部的另有其人。 这一次是代表国际联席会来英国督促政府成立相应的机构，所以不得不出了远门。 “呵呵，几位请放心，英国肯定会尽快完成这件事。玛丽亚王后负责筹建英格兰妇女儿童权益保护会，等一会你们可以一起商议这事。” 查理一世原本喜欢西班牙公主玛丽亚·安娜，但却因为信仰不同（英国已改信新教）被西班牙公主嫌弃，所以娶了法国路易十三的妹妹亨利埃塔·玛丽亚为妻。 莉莉娅搭乘的货船装载有送往英国的货物，自然也有格伦代理销售的香烟。 格伦现在秘密资助着好几支反抗英格兰的武装。货船的水密舱中藏着火绳枪、火药和铅块，在搬运烟草时一并就转移到了烟草经销处的仓库。 “何冬，现在是不是可以在殷商国推开专科的教育了？”张凡仲问何冬。 专科是目前殷商国最高的文凭。 “张哥，完全可以啊。读了高中就去工厂和机关工作，确实埋没了一些人才。” “何冬，我有个想法，就是这些大学每年拿出一定的学生名额招收各国的好学生……”张凡仲对何冬道。 这又让何冬不解了。 这是要从根子上帮助欧洲提高科技水平？ “先多招些文科类的，尤其是汉语言专业类和政史类，看看效果再开放理科……” 抢夺人才、洗脑、培养代理人这事，殷商国一样会干。张凡仲没有对何冬作过多的解释。 以殷商国的安宁、富足，相信来学习的年轻人都会以殷商国为未来发展的方向，愿意留在殷商国工作和生活。事实也是如此，殷商国的政体、国体都代表了未来历史发展的趋势。 见何冬离开，刘秘书走了进来。 “陛下，驻意大利的商务代表冯光忠回话说他们依旧没能找到伽利略。” 张凡仲曾经安排意大利的商业代表，秘密寻找一个叫做伽利略·伽利雷的人，这人提出了“日心论”否认教会“世界以地球为中心”的理论。 “他们去向教会的人打听过没有？”张凡仲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这里有他们送来的调查报告。”刘秘书递上一个文件夹。 第308章 张凡仲遇袭 张凡仲翻阅世界资料时，得知1633年间伽利略被警告不许继续传播“日心说”，难道真是不听劝告被宗教裁判所关押起来所以找不到？张凡仲还准备派人把他秘密接到殷商国来让他继续研究呢。 找不着又能怎样？张凡仲把报告看过后放在了一边。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差不多可以下班了。 “刘秘书，我要回去了。” 办公大楼和皇宫距离不远，也就两里路左右。因为建在墨西哥城外，路途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建筑也没有多少行人。 前面的轿车停了下来亮起了双闪。 张凡仲看见有两名亲卫下了轿车向路边蹲着的一些人走去。 这些人确实有些可疑，要知道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墨西哥城不会有这么多闲人。 亲卫没走两步便扭头大喊，快步向轿车跑去。 而这时那一群人纷纷跑向路边的大树，从树后拿出步枪向两名亲卫射击。 更有人拿出了手雷向第一辆轿车扔去。 张凡仲还没有说话，司机猛打方向盘便准备返回办公大楼。 周围不断地有手雷爆炸开来。 “砰”一声，张凡仲就感觉轿车猛地颠簸了一下，应该一颗手雷滚到了车盘地下，轿车底盘被炸了一下，不过因为底部有挡板所以并没有造成损伤，车辆依旧调转过头向办公大楼飞驰而去，背后是激烈的枪声…… 自己遭到了袭击？张凡仲反应过来。 “停车！”张凡仲喊道。 “你们去支援何庆，我自己开车回去。” 连同司机一共四人带着武器返回袭击现场，张凡仲自己开车返回了办公大楼。 张凡仲在大门下车把车交给负责大楼安保的中队，让他们开车去遇袭地点支援亲卫队，自己则返回到了办公室。 这时依旧能听到传来的枪声。 张凡仲面色铁青，不一会，得知消息的刘秘书也赶回了办公室。 殷商国几位首领乘坐的配车都用的防弹玻璃，底盘也都有防炸的挡板，只要不是抵近窗口连续射击，基本上破不了防。 “刘秘书，联系何冬、何伟跟鲁纳书记，提醒他们注意人身安全。” 没多久，何庆带人也返回了办公楼。 “何庆，亲卫伤亡如何？” “一个头部中弹当场死亡，两个轻伤。”何庆道。 “对方有几个人？” “一共有十三个杀手，全部战死。”何庆道。 “这些人应该全是死士，知道跑不了就躲在树后射击。受了伤的直接引爆手雷……” 好嘛，连审讯都没机会。 带着亲卫，张凡仲返回去了现场。 这十三人已经摆在了道路一侧，前来围观的百姓被挡在了隔离线之外。 看着这些人的脸相，张凡仲不由得想起中东人来。 这特么又是哪股势力？中东？那也该是去找崇祯不该来找自己啊。 “何冬，安排人去查查这些人是怎么入境的，还有这些步枪来源……”张凡仲对已经赶来的何冬道。 张凡仲也知道多半查不出什么结果来，这些人多半都是偷渡而来。整个殷商国海岸线这么长，要偷渡些人来是防不胜防。 何娇回家也得知了张凡仲遇袭的消息，心里十分担心。张凡仲只得安慰她。 “娇娇，我这是防弹车，怕什么呢？没事的。” 何娇担心的是万一没在车上时遇袭怎么办？但她不敢说出口。不是有句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么，她不愿做一个乌鸦嘴。 张凡仲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明白谁会对他动手，按理说殷商国目前对待欧洲的政策完全都是为了欧洲好啊。这个欧洲的君主巴不得自己长命百岁好不好。 起身穿好了衣物，张凡仲出门返回了现代。 “张处，就是这么个事。您帮我想想是哪股势力这么看我不顺眼？” 张凡仲怕一家人为自己的安全操心不敢跟张爸讨论这事，直接把张处长从被窝里叫了出来。 “刚才听你说了现在对待欧洲各国的政策，结果未显之前我觉得这些国家目前完全没有理由对你下手。中东混乱也是由于大明把印度次大陆的势力驱赶回中东引起的，这一切也与你无关啊……” 张处长沉吟片刻，对张凡仲道：“对不起，目前我也想不到会有谁有理由对你下手。” 告别了张处长，张凡仲返回了皇宫。这两天他不能不抛头露面安稳人心，尤其是种种流言四起的时候。 张凡仲遇袭事件被报刊登载，同时还登载了一篇皇帝陛下参观内燃机制造厂的消息。 殷商国驻意大利商务代办处报告称，一名工作人员在街上被人行刺造成重伤。 冯光忠特意向张凡仲报告此事，是因为被刺伤人员正是他派出去秘密调查伽利略下落的人。 张凡仲把自己遇袭与驻意大利的工作人员遇刺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对教会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教会认为自己的科学世界观对他们教义影响太大要干掉自己？ “陛下，这些人怎么来的没有查到，而步枪的来源找到了，属于葡萄牙新建步枪厂出品。我们发电报询问过，葡萄牙方面回复说这批枪和子弹前段时间被盗，从他们所列的枪支序列号来看，完全跟这一批的步枪对得上。” 治安部的副部长来跟张凡仲汇报案件调查情况。 玛加雷特肯定不会参与到刺杀张凡仲的阴谋里，线索到此也没法再查下去，除非葡萄牙能抓到盗枪的人。 也只能自己多注意安全防范了。 “娇娇，葡萄牙那边的新造船厂投产，邀请我和你去参加典礼。”张凡仲对何娇道。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殷商国在葡萄牙投资的企业这么多，每次都要邀请各国去参观，何娇怀疑玛加雷特就是借此想跟张凡仲幽会，但怀疑又说不出口。 “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去。”张凡仲对何娇道。 “你舍得不去？” 眼看张凡仲在意自己答应不去葡萄牙，高兴之余又有些自责。 “我不是得照顾你这大肚皮嘛。”张凡仲万分诚恳地看着何娇道。 第309章 新型造船厂 “算了，你去嘛。”何娇轻声道。 “说不去就不去，等你生娃儿的时候让她过来照顾你。” “要一个国王来照顾自己，我怕没这么大的面子。” “那怎么会？玛加雷特可是向你敬过茶的。” 葡萄牙船厂的投产仪式张凡仲没去，欧洲各国君主去的却不少。欧洲第一次出现了自带动力的海上船舶，对于欧洲国家的影响太大。 虽然知道葡萄牙这里只是建造钢架龙骨的货船，但上面也安装了103毫米口径的直射炮，说是军舰也可以，战斗力比现在这些盖伦船强得多。 查理一世也来了，带着英国的造船专家。路易十三看见了查理一世自然过来一道参观新型造船厂。 “这是什么工具？”查理一世带来的造船专家约瑟夫看见割炬轻而易举地割断钢材，不由得向那位工人询问道。 工人是殷商国派来的师傅，来葡萄牙带徒弟待遇很高的。 见一个白人来到面前问话，摇摇头表示听不懂，低下头继续干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翻译，翻译却说他也翻译不明白。 约瑟夫不服气，在车间里一阵乱转。 电焊看不明白，气割看不懂，行车搞不懂……一句话，涉及到用电的设备都看不懂。 “对不起殿下，对于这个造船厂我实在看不明白。”造船专家约瑟夫面对查理一世感到很没面子。 “所有的都看不懂？”查理一世还不死心，这是国内号称第一的造船专家啊。 “确实看不懂。这个船厂的一切工具好像都在使用电力。就连木板都是机器在切分，然后送进电力烘烤箱脱水。” 查理一世心塞，看都看不懂还怎么偷师。 路易十三在一旁苦笑道：“查理，当我得知这个造船厂使用的是电力后便知道我们已经落后太多。只是不知道葡萄牙这个造船厂能造多大的货船跟战舰，建造周期又是多久。” “刚才我看见有人问过玛加雷特，她说她本人也不知道，说是要看工人的熟练程度和船台大小等等。”黎留塞主教插话道。 “她就是放屁！”查理一世忍不住爆粗口。 “她不懂！难道设计建造这个造船厂的人也不懂么？傻子才相信她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远远看见腓力四世和奥地利那些人，查理一世和路易十三不愿过去打招呼。两人原地站住，兴致勃勃地观看工人在曲面的钢架上敷设木板。 由于木板不能完全贴合曲面，行车吊着一块巨大的铁滚子压在木板上，强迫木板与曲面贴合。 “看见这个吊车没有。如果没有电力，这一大块铁要多少人才能搬动？现在只需要绑根绳用吊车就能轻松完成。” 木板都压好固定住后，吊车响着铃，吊着一块长约十米的中心龙骨过来。 几个工人指挥着行车把钢制龙骨摆放到位，随即开始用风钻打孔，固定龙骨……不一会第二节龙骨也吊了过来，两节龙骨之间用割炬找齐接缝，电焊工开始焊接对接缝。 看到这，约瑟夫长叹一口气。 “约瑟夫，为什么叹气？”查理一世问道。 “这要是木制船，龙骨肯定不敢这样拼接，禁不起海浪的颠簸。但他们把钢制龙骨连接起来强度依然够，所以他们能造更大的船。” “或许上万吨都行。”约瑟夫又补充道。 路易十三听了无语，他四处看看把查理一世拉到了一边。 “查理，我亲爱的妹夫。殷商国的报纸上刊登了一条消息，说是皇帝遭到了暗杀。”路易十三一边说一边看着查理一世的表情。 “哦？难道张皇帝受伤了，怪不得没看见。” 路易十三道：“张皇帝没有受伤。我只是想问问，你是否知道这是谁干的？” “问我？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是我干的。我还在想怎么跟张皇帝说说，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在英国也建几个这样的造船厂。英国就是一个岛国，太需要这样的船厂。” 是谁刺杀殷商国皇帝，路易十三心里也是有嫌疑人的。只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欧洲的势力除了君主便是教会，但现在各国都像张着嘴等吃的小鸡，谁会去做暗杀张凡仲的事？那不是疯了就是傻。 而教会就说不定了。 张凡仲没去葡萄牙，路易十三却带着查理一世要来殷商国。 “何冬，我猜想这两人直接从葡萄牙过来，肯定也是想建新船厂的事，你不要答应他们的请求。” 何冬心道：张哥又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查理一世和路易十三来到殷商国受到了何冬接待。双方一谈，果然是来商议去他两国修建新型造船厂的事。 “这个不是不行，但短时间殷商国还办不到。”何冬对俩人表示抱歉。 “为啥办不到？”查理一世问。 “因为没有这么多的熟练工人。”何冬耸耸肩，这本来也是实话实说。 现在整个殷商国有五个造船厂，其中太平洋沿岸有三个，沿大西洋岸有两个。对于殷商国这么大的地盘来说，五个造船厂的产能都不够保证国内自己的需求。 不是不想扩大，确实人手缺乏。 路易十三在何冬这里见事不可为便提出想见张凡仲皇帝的请求。 于是张凡仲在皇宫里接见了来访的俩人。 俩人跟张凡仲也算熟识，一见面便对张凡仲大吐苦水，说何主席不答应在英国和法国新建造船厂。 “两位，这真不怨何主席，确实无人可派了。”张凡仲示意两人品口茶水。 “英王，莉莉娅这次从英国回来说起伦敦改变不小……”张凡仲道。 “嗯，现在的卫生状况好了许多，这还要感谢殷商国的帮助。”查理一世道。 “好是好，就是费用有些高。”路易十三道。 张凡仲接话道：“确实这价格有些高。当初葡萄牙没有水泥厂，水泥从美洲送到欧洲，这运费占了成本的一大头。” 张凡仲沉吟了一阵道：“现在葡萄牙有了水泥厂，大型钢铁厂也在建设中。今后的原材料如在葡萄牙采购，这些造价都能减少一些。” 查理一世看了看路易十三，对张凡仲道：“陛下，能不能在英国或者法国建造水泥厂和钢铁厂，就地取材更能省去运输费用降低成本。” 路易十三听到这也竖起了耳朵。 第310章 是毒药也只有吞了 “呵呵，不仅仅是降低成本，还能增加国家税收，增加就业机会，好处可多呢。” 张凡仲看看俩人道：“还是等等吧，等到火力发电站建好后会有更多的工厂开办，现在急也急不来的。” 路易十三想了想没有电力作为动力的情况下，说再多都没用，因为殷商国这些新厂离了电力就开不了工。 只是葡萄牙照现在这么发展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强大到把邻国西班牙给吞并？ “我可说不准。不过有国际联席会嘛，我会在会议上坚决反对一个国家侵犯另一个国家主权的行为！”张凡仲对两人道。 “陛下，听说葡萄牙在北非占领了许多的地方，跟土耳其又起了冲突……”查理一世道。 张凡仲笑道：“欧洲在外殖民，不都是靠的拳头硬么？本地人打不过就被你们殖民，殖民者之间也比拳头硬……总之，我是不赞成搞野蛮殖民的那一套。 不过葡萄牙也好西班牙也罢，包括英国跟法国，都是你们内部的事务，我们是不会干涉别国内政的。当然，如果非洲有国家加入国际联席会，承认国际联席会的章程，国际联席会就有义务维护这个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至于土耳其这个国家你们也知道，他可是拒绝了上次开会的邀请的。” 路易十三和查理一世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张凡仲不会制止葡萄牙的扩张，似乎也不会允许国际联席会参与国相互发动战争。 张凡仲看看时间，对刘秘书道：“你去安排一下，晚上我们去阿卡普尔科吃海鲜，随行人员就在墨西哥城安排一下。” 刘秘书点头出去。 不一会座机铃响，张凡仲过去拿起了电话。 路易十三和查理一世也不是没见过电话，但每次看到都觉得无比的方便和先进。 “走吧，我们去机场。” 几个人都是用英语在交流，并没有翻译人员。 三辆防弹车把张凡仲一行人送到了机场，一架运12已经发动正在等着。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下了飞机，已经到了阿卡普尔科。 海边的景色又不一样，尤其是阿卡普尔科港口更是不同。 “等等，忘了给夫人说一声。”张凡仲突然站住从何庆手中接过对讲机。 “娇娇，今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我现在阿卡普尔科……” 电话是有线的，而这对讲机不需要电线？ 查理一世跟路易十三对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那无奈。 晚上，招待所里的查理一世怎么也睡不着，来到了路易十三的房间。 路易十三正围着浴巾在卫生间用电吹风吹着他那一头长发。 “你来的正好，帮我吹吹。” 妹夫来了，正好让他帮忙。 俩人来到客厅，接好插线板，查理一世开始给舅子吹头。 “查理，你有事来找我？” “嗯。” 查理一世跟路易十三如今面对大明和殷商国，已经彻底失去了自信。 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不要说友谊。欧洲这些国家的君主们，包括欧洲人不太愿意承认的俄罗斯，有几个不是亲戚？但该打的仗还是要打，就没有一个像殷商皇帝那样无私地帮助每一个国家。 你要说大批粮食销售到欧洲，殷商国对外投资管理局又在各国买地种粮食、蔬菜，甚至开办养猪场是有几分值得怀疑。但帮助城市改变卫生状况，修建水泥路又有什么坏处？ 还有，照葡萄牙现在的发展状况，在殷商国的帮助下，建火力发电厂、大型炼钢厂、造船厂甚至步枪厂，国力的提升几乎是立竿见影，对殷商国有什么好处？对葡萄牙又有什么坏处？ 殷商国并不是善人，来到美洲才多久，占领了利马以北的所有美洲区域，今后将所有美洲全部占据只是个时间问题，这是一点都不用怀疑的。 但殷商国又很克制，完全看不出有占据非洲的想法。 带头成立了世界历史上第一个国际性的组织——国际联席会，要求参会国相互尊重主权，维护世界和平。 这个国家不像大明有些咄咄逼人，含蓄、内敛却又强大无比。 这时俩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瓶酒、两个杯子。 “总之，我是看不懂殷商国皇帝。他的所作所为像一个圣人，总是要维护文明世界的秩序。”查理一世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道。 “看见葡萄牙今天的样子，哪怕就是杯毒药似乎也只能喝下去。如果哪一天葡萄牙退出国际联席会，你听听殷商皇帝的口气，他会阻止葡萄牙吞并西班牙么？”路易十三提醒道。 “呀，真是这样，今天张皇帝就是这么说的。”查理一世惊道。 “老弟，你说你向不向葡萄牙学呢？”路易十三道。 不学就要落后，就要挨打。 “不就是让殷商国赚些钱走么，总比被灭国好。”查理一世恨恨道。 要说干股的事，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而已。 既然大家都赚了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然有不满意的，荷兰人现在就十分不满意。 荷兰人很辛苦，地理条件不好，大部分国土都在海平面之下。靠着买卖鲱鱼起步，又给远航的船队提供补给商品开始迈出了贸易立国、贸易强国之路。 现在，葡萄牙能制造3000吨级的远洋货船，这让荷兰有了没顶之灾前的绝望。 成本、成本，只有百八十吨的载重这成本如何跟3000吨级的货船相比。时间、时间，人家自带动力哎可不是有风便走无风漂流。 搭乘里斯本至美洲的商船，荷兰使者也来了墨西哥城。 一样的请求，何冬一样的拒绝。 荷兰使者想见殷商皇帝，殷商皇帝说了两个字： “没空。” 张凡仲确实没空，何娇的预产期要到了，就连玛加雷特都从里斯本来了。 玛加雷特是真的要来照顾大姐。 看着玛加雷特忙前忙后、嘘寒问暖，何娇已经从心里接纳了她。 劝她留在美洲一起生活也不现实，玛加雷特是一国之主。 过两年张玛丽还要何娇来带，玛加雷特又将是独自一人在葡萄牙，何娇心中对她还有些怜惜之意。 何娇这一次终于生了儿子，张凡仲取名叫做张新强。有什么含义不知道，反正是个取名废取的名字。 殷商皇帝有了继承人，所有人都很高兴。包括远在大明的崇祯也派专机送了贺礼。 第311章 爱尔兰独立 张新强满月时，张凡仲在皇宫里摆了几桌，玛加雷特带着张玛丽也上了桌。 大家都知道了玛加雷特与皇帝的关系，何老汉是最为宽心的一个。他认为孙女婿是个皇帝，三宫六院是免不了的。好在找了个外国女王，不用担心发生戏剧里面的宫斗。 何秀跟刘氏也都是老式人，女儿都认可了他们也没话说。总之，玛加雷特总算在张家有了一个名分。 是张家不是何家。 张玛丽一岁多，混血儿格外招人喜欢，又喜欢笑。在皇宫住了几十天，就连刘氏都忍不住要去抱她一会。 满月酒办完，玛加雷特带着不舍离开，她已经喜欢上了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的氛围。 紧接着就是一年的年底，到了一年最忙的时候。 张凡仲也忙得很，全国各地到处跑，出席各种名目的表彰大会。 查理一世正在焦头烂额，爱尔兰闹独立是越闹越大了。几支各自为战的武装居然联合到了一块，叫做爱尔兰独立运动。他们要求独立，并向位于西班牙的国际联席会总部提出了单独加入的申请。 大会的轮值主席国还是西班牙，接到爱尔兰要求独立的申请喜出望外，立马表示受理申请，通知其他主席国到西班牙进行讨论。 大明崇祯没来，派了范景文参会。张凡仲则陪着玛加雷特去了。 白金汉公爵作为英国代表参会。 同样是在六楼会议室，由西班牙的腓力四世主持了讨论会。 “绝对不能允许爱尔兰独立。”白金汉公爵声音铿锵有力，表明了英国的态度。 “理由？”腓力四世在主席台上看向白金汉公爵，心中暗暗高兴，这一次一定要让爱尔兰从英国独立出来。 “1155年，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取得爱尔兰的最高宗主权是当时的教皇阿德利安四世认可的。这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爱尔兰主教会议也宣布效忠教皇，并遵守罗马教会的宗教仪式……” 无论白金汉公爵说些什么腓力四世脸上笑容不变，总之今天就是要给你搞黄了。 接下来是爱尔兰独立运动的代表发言。 这发言也是从教皇阿德利安四世说起，只不过是讲述亨利二世掌控爱尔兰宗主权之前的状况。总之强调的是英格兰人闯入了爱尔兰人世代居住的土地，残酷掠夺和奴役爱尔兰人。 “现在的爱尔兰还有英格兰的军队么？”腓力四世问白金汉公爵。 白金汉公爵当时就是一愣。英格兰的军队都被爱尔兰人赶下了海，哪里还有驻军？ “行了，你们双方都退下吧，我们需要商议此事。”腓力四世挥手让双方代表离开会议室。 腓力四世自然是竭力赞成承认爱尔兰的独立，但是路易十三不干啊。 路易十三的理由很简单：殖民国家下面有很多这种情况，如果今天讨论的结果是承认爱尔兰的独立，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殖民地出现武装暴乱进而独立的情形。 大明的代表是范景文，来之前崇祯便交待，一切听殷商皇帝张凡仲的。张皇帝赞成的他便赞成，反之，他便反对。 腓力四世看看剩下三人，知道问别人都无用，直接询问张凡仲的意思就完了。 张凡仲道：“爱尔兰是教皇的采邑，英王的权力只是缘于当年教皇阿德里安的赐予。 爱尔兰人有自己的历史，也有自己的宗教，多次的起义说明他们并不认可英格兰对爱尔兰的统治。 一个国家之所以称为国家，至少在这个区域内要有完整的行政机构和军队。现在，英格兰在爱尔兰的行政机构和军队都不复存在，人心向背也明白无误地摆在那里，我赞成爱尔兰独立建国。” 腓力四世心头狂喜，葡萄牙和大明的态度肯定跟殷商皇帝一样。 呵呵，你英国也有今天！ 稳了稳情绪，腓力四世看向玛加雷特。 “殷商皇帝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玛加雷特道。 “我大明也赞成爱尔兰独立。”范景文颔首。 “殷商国皇帝，能不能再考虑一下。”路易十三还想挽救妹夫一下。 “算了吧。就算今天不承认爱尔兰独立，您认为爱尔兰的独立运动就会停止？还是英格兰有重回爱尔兰的那天？”张凡仲对路易十三道。 终归路易十三还是有一票否决权的，张凡仲也想劝他看清楚实际情况。 “路易斯，你还记得教皇曾经把全世界划给了西葡两国吗？如果教皇授权就是法律，请问法国为什么不承认教皇的授权而要和哈布斯堡战斗？” 路易十三沉默了。 他知道爱尔兰的独立为什么闹得这么凶，几支武装力量甚至联合到了一起。都因为现任的爱尔兰总督托马斯·温特沃思在爱尔兰实施军事管制，加大税收，并强制所有爱尔兰人改宗国教，加大加深了与爱尔兰人的矛盾。 当白金汉公爵得知国际联席会的决定之后在会议上大闹一场，并以退出国际联席会为威胁，要求撤销决定。 撤销决定是不可能的，白金汉公爵带人连夜赶回英国。 查理一世听闻国际联席会的决定也是大惊，没想到有一票否决权的法国舅哥路易十三都同意了爱尔兰独立。 大舅哥都不亲了！ 一气之下，查理一世病了。 国际联席会同意爱尔兰独立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格伦那里，格伦手拿着电报不住发抖。 几支武装力量都是他遵从命令暗中扶持起来的，一个类似于殷商国的政府将在他的带领下组成。 亏得当初自己只以为当个烟草代理商就很满足，这是给了自己一场天大的富贵。 张凡仲对于爱尔兰的独立表示非常满意。 大明和殷商已经拥有足够的国土，对外的地域扩张已经不再是追求，而是着力在提升科技水平，经济发展，改善人民生活这些方面。 “真没有想到国际联席会的这个决定在世界上反响这么大。”会议室里，张凡仲正在主持殷商印第安人独立党的政治局会议。 “力量分散的欧洲国家才是我们所需要的。” 第312章 维和部队 张凡仲看看何冬道：“何主席，要派人多关注欧洲各国的那几个王朝势力，这些王朝旗下的公国能独立出来的尽量给予帮助。我们曾经被奴役，如今过上了好日子，也不能忘了还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人。 我们的报刊不仅要刊登国内的新闻，需要驻外机关提供当地的新闻或新闻线索，作为海外消息刊登，开拓国内人民的视野，还能帮助国内企业发现拓展海外的商机……” 何伟在旁边暗笑，鲁纳在一旁轻轻捅了他一下，要他注意自己的行为。 “何伟。”张凡仲突然道。 “在。” “最近组织一些步兵去图斯潘港口附近，未来或许有用。”张凡仲道。 “明白。” 查理一世感觉身体随着春天的来临似乎有了一些好转。 他很年轻，才34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从不服输的人。对于与他处处作对的议会，他能够把议会解散11年，如今这点困难也阻挡不住他的脚步。 “乔治，陪我走走。” 查理一世任命威廉·劳德为坎特伯雷大主教，向苏格兰教会强加伦敦草就的祈祷书，以便把两个王国的宗教活动统一起来。苏格兰低地地区的居民被激怒，他们宣誓拥护体现忠于苏格兰长老教会的国民誓约，公开拒绝新祈祷书。查理一世勃然大怒，派兵去苏格兰实现自己的意愿。但是，苏格兰人在这次的主教战争中获得了爱尔兰独立运动组织的资助打败了英国军队。 可以说，爱尔兰和苏格兰在这两年把英国王室的脸面放在了地上反复摩擦。 “苏格兰居然要求英国对于这次战争给予赔款。”查理一世对白金汉公爵道。 被查理一世视为心腹的白金汉公爵乔治·维利尔斯于6年前被一名狂热宗教分子给刺杀，继承爵位的乔治·布努西斯依旧成为了查理一世的宠臣。 “王，可以召开议会商议对苏格兰的赔偿。”乔治给查理一世建议道。 不管是上院还是下院，议会肯定不会同意对苏格兰的战争赔款，苏格兰再有其他的举动也是议会不同意赔款所造成。 “乔治，你的建议很好。但现在爱尔兰独立了，如果我们认可了爱尔兰的独立，那么苏格兰很有可能步其后尘。”查理一世最为担心的是这个局面。 说实话，乔治对于国际联席会这个组织还不是完全明白，但知道现在的轮席主席国是西班牙后，第一反应便是西班牙在落井下石。 “能不能不去理会国际联席会的决定，派兵去收复爱尔兰？”乔治问道。 “这是国际联席会第一次做出决定，我也不知道不承认决定的后果将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对抗国际联席会的决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英格兰明显承受不起爱尔兰和苏格兰独立的后果。 这两个地方独立，英国将丧失一半以上的国土，这如何得了？ 相对苏格兰，爱尔兰似乎更加弱一些。 “乔治，看来我们得拼一次了。”查理一世对乔治道。 英国正在整兵待战的消息到了殷商国，张凡仲大喜。 原本只想着让爱尔兰独立出去，现在看来连苏格兰都有了独立的可能。 张凡仲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请接何伟，何总司令。” 大西洋舰队来到了图斯潘港接走了集中在那里的陆军。 常驻国际联席会的殷商国代表叫朱子和，得到何冬的指令后觐见腓力四世。 “英国正在整理军队准备攻打爱尔兰？”腓力四世听了朱子和的报告大惊。 这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公然违背国际联席会的决定！ “贵国对于英国的这种违背国际联席会决定的行为有没有什么建议？”腓力四世对于这件事怎么处理心中没数，国际联席会也是第一次存在这个世界。 “我国的建议是每个参会国都必须按照章程的规定，遵守国际联席会做出的决定。对于英国目前的行为，国际联席会可以派出国际维和部队。维和部队的任务可以是驻扎在爱尔兰维护当地和平稳定，也可以对英国的侵略行为予以军事行动予以阻止。”朱子和道。 腓力四世就怕事情闹不大，立马道：“这办法很好！能不能用贵国商会的电报帮着传递一下消息，请国际联席会的主席国首脑来总部商议一下？” “这个可以。” 数天后，张凡仲带着玛加雷特再次来到了马德里国际联席会总部大楼。 “听闻英国正在集结军队打算武力攻打爱尔兰。这完全是藐视国际联席会的权威，没把联席会的决定放在眼里！”腓力四世看着下面四国的代表道。 路易十三有些厌烦地看了腓力四世一眼。要说他的王后也是西班牙的公主，但他就是不喜欢腓力四世这个人。 “会议主席，你就说现在这事如何处理吧。”路易十三道。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国际联席会在世界上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所以，我提议组成联合军队阻止英国军队对爱尔兰的侵略。章程上说得很明白，不得侵犯一个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腓力四世道。 窝艹！要搞这么大？！路易十三不禁为查理一世这个妹夫担心起来。 大明常驻代表举手道：“国际联席会的威望不能亵渎，我大明皇帝已授权我表态：赞成执行主席国的意见，组成联合国际维和军队，阻止英国军队对爱尔兰的侵略行为。” 腓力四世扭头看向路易十三，等着他的意见。 这一票否决权太麻烦！万一法国不愿意还没法阻止英国的行动。 路易十三头脑里乱作一团，他知道为了维护国际联席会的权威必须得阻止英国的军事行动，但他又不愿意英国太过受损。 张凡仲见路易十三还在踌躇，便开口说道：“派出的维和部队也不一定非要与英国军队开战，暂时驻扎在爱尔兰表明国际联席会维护世界和平、维护国际联席会权威、落实联席会决定的决心就行。 当然，英国如果一意孤行要与维和部队开战谁也拦不住，就让英国还有其他国家看看国际联席会的决心吧。” 第313章 苏格兰的现状 路易十三听了张凡仲的话，知道这维和部队是必须要派了。 “只是这军队集合起来有点麻烦……”路易十三道，心里为查理担忧。 “也不麻烦。估计不会开战。这一次便由西班牙和殷商国各出二十艘战舰，法国、葡萄牙和大明象征性派点人参与就行。 喏，大明就让领事馆派十名士兵随大西洋舰队就算参与了。” “好呀。谢谢大家体谅！”大明代表立马站起来表达了感谢。 大明距离欧洲还是有点远。 “葡萄牙这次也派两艘战舰。”玛加雷特表态道。 “法国派50人，看搭乘哪国……”路易十三道。 “法国的士兵由我们西班牙安排一艘运兵船。”路易十三话音未落，腓力四世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对路易十三道。 原本张凡仲跟崇祯一样不必亲自到场，只是为了多一些时间陪伴玛加雷特，张凡仲还是亲自来到了西班牙。 晚上腓力四世作东，请几位君主吃饭，地点就在国际联席会总部大楼四层一家饭馆包厢里。 这栋大楼的一至三楼成为欧洲目前最大的商贸中心，附近还有仓库等设施，里面有欧洲各国和大明、殷商国的商品。每日里来购物的客人和采购的商家络绎不绝，这让腓力四世极为感谢张凡仲的主意。 “不用谢啦，殷商国也有股份，大家都是一家人。”张凡仲笑笑，端起酒杯跟腓力四世碰了一下。 旁边的路易十三有些眼热。 “亲爱的张皇帝，什么时候在巴黎也建这么一栋楼，我可是等得很着急了。” 这栋大楼依旧处于内部装修阶段，最初的施工队伍已经回到殷商国，正在阿卡普尔科港口建造一座现代化的宾馆。 原本这不在港口发展计划之中。但随着到港口观光的游客越来越多，何敬提出了建造酒店的申请。 经过对前段时间游客数量的统计，殷商国发展委批准了新建酒店的计划。 自然，这外观的设计又是出自张凡仲之手。 “菲利普，虽然殷商国的建筑队很多，但有这种建筑施工经验的却只有这一支。如果派别的施工队来法国，一是怕坏了名声，也怕施工质量达不到要求啊。”张凡仲道。 “不存在。凡事都有第一次，如同你说的，建造这栋大楼的施工队也是第一次，结果依旧让人非常满意。亲爱的张皇帝，您就安排一下吧。” “对呀，对呀。来里斯本码头建一个宾馆。”玛加雷特道。 玛加雷特憧憬有一天和情人在落地窗射进来的阳光中醒来，喝两杯红酒，俯瞰里斯本港口的风景…… 商议完对待英国的方法，具体执行有相关部门人员去落实，张凡仲等几位君主都返回了自己国家。 路易十三派人联系了英国妹夫，告诉了他国际联席会的决定，告诫他千万不要去攻打爱尔兰。 “乔治，这怎么办？”查理一世询问白金汉公爵道。 “不能打爱尔兰，就把集结的军队派去苏格兰。”白金汉公爵建议道。 查理一世有些赫然，上一次战败的赔款还没给苏格兰呢，又去？ “去。打赢了连上一次的赔偿也不用给了。”年轻的白金汉公爵道。 大西洋舰队和西班牙舰队组成的维和部队到了爱尔兰，却没有等到英国军队的到来。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英格兰的军队去了苏格兰，两地又爆发了战争。 苏格兰向国际联席会提出独立建国的请求被国际联席会拒绝。苏格兰与英格兰的边界不如爱尔兰那么清晰，苏格兰的数支武装也没有像爱尔兰那样推出一个联合政府来申请。 虽然张凡仲十分想让苏格兰也独立出来，终究还是投了反对票。 这让路易十三觉得殷商皇帝是个讲原则的人，而不是一心想把欧洲国家颠覆或削弱的人。 不仅仅是大明才有青黄不接这个时节，各个国家都有这么一个时期。上一期的收获即将消耗完毕，新的收获季还没到来。 但今年，所有与殷商国签订了粮食销售或开放了土地买卖的国家都平稳祥和地度过了这段时间，更加让人相信了与殷商国的商贸关系。 往年的苏格兰到现在这个时候吃都吃不饱哪还有力气跟英国军队开战。但今次不同，有了外援的支持，不仅仅有粮食吃，武器弹药都有充裕的。 斯密斯是一位铁匠出身的首领，手里有1200多名战士，在苏格兰数支反抗组织里人数最多。在去年与英国的“主教之战”中，战绩也最为显赫。 此时，他正与几名其他反抗组织的首领商议，成立一个联合政府并把分散的武装组成一支军队来抵抗英国军队。 “我们需要再一次的联合起来。”斯密斯身材魁梧，声音洪亮。 他看了看眼前几人，继续道：“苏格兰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未能成功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没有像爱尔兰一样组成一个联合政府共同提交申请。” 听了斯密斯的话，几位首领心态各异。 要说造反，大家肯定齐心，但要组成政府，就涉及到了权力的分配问题。 实力排在第二的布朗看见大家都看向自己，知道自己这时候还不表态不太合适。 “斯密斯，苏格兰的王非你莫属。如果不是你给大家提供粮食和武器弹药，去年我们或许就已经失败。根本就不要想今年还有独立的可能。” 布朗把话说到这，与会的其他首领都说不出反对斯密斯的理由，不仅仅是实力不允许还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得到过斯密斯的帮助。 大家便接着纷纷表态支持斯密斯。 得到支持的斯密斯也不废话，拿过一个布包取出一张地图。 大家若看到这张地图便知道斯密斯或多或少跟张凡仲有关联了。 地图是爱尔兰一支反抗武装在运送物资给斯密斯时送来的，而这支爱尔兰反抗武装的资助者便是格伦。 “还是先把英国佬打回去再说。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怎么打。” 斯密斯一边说话一边把地图摊在桌子上。 趁着国际联席会的维和军队驻守在爱尔兰，格伦和新政府成员们心无旁骛地组建基层行政机构。 第314章 空间新功能 格伦曾经在阿卡普尔科常驻，对于殷商国的政府机构组成架构略知一二，但却搬不过来。 几经讨论，决定还是要有一个议会，然后选举一个首领总理政府。 殷商国是如何进行选举的，他虽是常驻阿卡普尔科港也只是听说，不过身边有一个财务总监在一旁能出主意。 最终一个“几不像”的选举方法出台，选举出了议会议员，设立了行政机构，整个爱尔兰好歹算是运转了起来。 张凡仲知道英国转头去进攻苏格兰后，便亲自发电报要求格伦为苏格兰的独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格伦再次收集了一些武器弹药让人秘密地送给了斯密斯。 “呵呵。” 灯塔国再不会出现，搅屎棍的实力也被削弱得不像话，安排完了这些事，张凡仲心情美滴很。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张凡仲准备回一趟现代，惊讶地发现目的地的选择栏中没有了“何家湾”，倒是出现了“明京城”的选项。 这让张凡仲又惊又喜。 自己从现代购买的物资全都需要先送到何家湾的仓库，如今不能直接去何家湾，今后这些物资还咋个运送？ 昨天何忠发来电报，说是何家湾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带着剩下的人已经上船赶往美洲。这一定是何家湾这边移民完了，系统便不认为此地属于自己。 想来，明京城的位置不用说便是自己在京城的住宅。 张凡仲随手便点选了“明京城”的选项。 出来一看，居然猜错了。 移送点是尚未归还的原通州卫所驻地，具体位置便是自己曾经在此居住的房间。 这是系统给自己又安排了一个集散地？但这房间也太小了啊…… 突然心头一震。 “尼玛！自己就是个哈（傻）的呀！” 系统既然做了改版，肯定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这得要自己摸索。 “老天爷，你个仙人板板的还是给个说明书撒！” 张凡仲来到床边也不管有没有灰，坐下来便开始思考起来。 京城初春，夜里还有些冷。 张凡仲穿的还是美洲时的单衣有点受不住，站起身来到刚才移送到房间的地点向后退了一步回到了灰蒙蒙的空间。 这里没有气候变化倒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四处望了望，灰蒙蒙的空间里四处都是空荡荡的。不管你在其中走多久也看不到界限。 张凡仲不习惯坐地上，又来到房间拖了一把椅子返回空间。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唯一靠谱的猜测便是这空间升级后具有了正常空间的功能。 试一试。 点选皇宫，张凡仲回到了皇宫的露台。 双手合十对天举了举，算是拜了天老爷。 心中念头一动，空间里的那把椅子果然出现在了露台上。 一声高亢悠长的嚎叫声响遏行云突然响起，惊动了皇宫里的护卫…… 呃……是所有听到的人。 安慰了闻声而来的人，在何庆的陪同下，张凡仲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回到了寝宫。 “学军、络二胡，这一次我要采购这些东西。” 张凡仲返回粮站后叫来了自己的两位采购员。 李学军翻了翻清单没说话，徐家驹却是忍不住道：“二娃，给你干活确实清闲，但是你能不能固定给我和学军一个假期？” 以前不能，现在肯定能行。 “咋子嘛？钱多了想出去耍唛？”张凡仲笑问道。 “是撒。老板大方手里又有两个闲钱，就想陪老婆、娃儿出去溜达溜达，看下祖国大好河山。”徐家驹道。 “行！这回采购完了就放你两个的假。一个月够不？” “真的？”李学军也来了兴趣。 “你要是耍朋友还可以延长半月。”张凡仲打趣道。 “这是你说的哈，我当真了。”李学军道。 “络二胡，学军真的耍朋友了？”张凡仲问徐家驹。 李学军一贯散漫，以前没钱万事皆空，现在终于脱单。 “哎，你是我们同学中的老大难，真的给你一个半月的时间。”张凡仲过去拍拍李学军的肩膀道。 “是哪里的？” “就是厂头的。”李学军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说名字，张凡仲不认识。 徐家驹笑道：“二娃，你当然不认识。你都读大学了，那妹儿才读初中……” 李学军急忙伸手去拦徐家驹，不让他再说。 看李学军面薄，张凡仲也不再问。 “晚上同学聚一聚，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学军，把女朋友也带上哈。” 张凡仲跟着两人出门，去菜市场买了几个货柜，又买了好些佐料。 这些东西今后都储存在空间里，米面肉食这些回美洲再买。 晚上同学们一起吃过饭，回到家里便躺下了。 张凡仲喝了点酒脑洞大开。心里痒痒的，就想再试下空间的功能。一个不注意，卿小琴发现身边睡着的老公突然不见了。 张凡仲想试下自己是不是能随时进入空间，这一下居然真进了空间。但出来时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返回刚才的进入点；二是点选面板上的地址。 想起老婆都还没睡，赶紧又出来，就看见卿小琴正跪在床上到处看。 “你要吓死人啊！” 卿小琴一把抱住张凡仲，刚才她差点就要喊出来了。 “呵呵，小琴，系统好像升级了，好突然。”张凡仲心情大好，一把搂住老婆倒在床上。 …… “老公，这么说今后你随时都能回来了？”卿小琴满心欢喜。 张凡仲在一旁正在喘粗气，心中暗骂自己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油。 该找点其他理由解释刚才的失踪，这下子每天上下班不都要打卡了么。 “啊！刚才太仓促，还不知道这个功能有没有冷却时间。”张凡仲冒出一句话，心中对自己的机智都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 说着话，张凡仲便拿开身上卿小琴的手，作势要现场验看一下的样子。 卿小琴却把手又搭了上来，抱住张凡仲道：“管它有没有冷却时间。你在那边也忙，哪怕半个月才能见一面我也满足了。” 听到这，张凡仲不禁在心里一阵阵抽疼，伸手怜惜地帮着老婆理顺了一下散乱的鬓发。 “可惜！还是不能陪你去世界周游，看这天地……” 第315章 徐光启的请求 在现代陪了家人两天，张凡仲回到了殷商国，过段时间他会回来带走这次购买的物资。 现在他能够随时进入空间，来回倒腾点东西简单多了。 已经安排过的事情都有人去做，张凡仲的工作明显轻松下来。 这天，刚从里斯本回到美洲上班的张凡仲便收到了一个消息，英国在苏格兰再次战败。 “刘秘书，爱尔兰那边的情况如何？” “临时政府已经成立，格伦担任了负责人。这负责人是我说的，原本的单词翻译成“首相”更为合适。”刘秘书道。 “通知对外投资管理局和农业部，该派过去的企业早点派过去，如果需要粮食允许他们赊账。”张凡仲道。 爱尔兰新政府才成立，面临的困难必然不少，不能让英国有隙可钻，自己的辛苦化做无用功。 “陛下，昨天何主席来找你，说是欧洲有几个国家爆发了针对殷商国和明朝的反对游行。”刘秘书道。 “哦？是哪些国家？” 刘秘书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张凡仲，道：“情况报告在里面，还有一些文件需要您签阅。” 拿着文件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张凡仲坐在椅子上休息。系统功能改进了，来回跑着去看自己的孩子方便不少，就是身体上有些遭不住。 幸亏自己汲取了教训，只有卿小琴才知道自己可以每星期回去一趟。 为什么是一星期？当然是张凡仲撒的谎。他跟卿小琴说系统功能需要一星期的冷却时间。 伸手揉了揉老腰，摆正了身子准备看文件，刘秘书泡好了茶水端了进来。 “陛下，外面有人找。” “谁？” “徐老先生。” 听说是徐光启，这可是宁到家中也不会来办公室的人。来找自己一定有事。 请徐光启坐下，刘秘书去泡茶。张凡仲注意到这个过程徐光启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徐老，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 “还好。每天去学校，看着小孩子都感觉年轻了许多。”徐光启笑笑道。 扯了几句闲篇，徐光启终于开口说出了来的目的。 他知道殷商国里图书馆有一套复印装置，这次是来请求复制一套《永乐大典》 “凡仲，我知道国立图书馆有套副本，能不能复印一套给我？我自己出钱。” “徐老，这数量可不小。您如果要翻阅资料，我可以给你出个证明随时去图书馆查看。” 哪怕是影印件也是2万多卷1万多册，所需金额不说，光是照相翻印的工作量就十分巨大。 徐光启现在很是为难。 前段时间，以前的教友汤若望派了一名叫做安文思的年轻人来找他。希望能够借用他跟崇祯或张凡仲的私交，复制一套《永乐大典》他则负责将这些古老的中华文明结晶向西方各国进行宣传，让世界认识了解东方的文明古国。 在他初识张凡仲的时候，张凡仲便专门提醒过他不能把何家湾看到的告诉他那些外国教友，他也确实做到了。 顺便说一句，在他看到西方文明在美洲的野蛮、虚伪后，果断放弃了与之前这些教友的往来。但这么多年来，徐光启一直都以天主教义规范自己的行为。 曾经的教友希望将200多年前的《永乐大典》拿去在西方弘扬中华文明，这件事在徐光启看来完全是一件好事。 当徐光启终于讲清楚了事情缘由，张凡仲笑了。 “徐老，这件事恕我不能答应。而且，我还要提醒明朝的陛下不能放任此类书籍流出海外。” 后世一直流传着“西方伪史论”，张凡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在这个流言中，徐光启等人被称为西方剽窃中华文化的帮凶。 譬如崇祯年间徐光启等人编制的崇祯历书，有人称是在汤若望等洋教友的帮助下完成。 有史记载的欧洲第一个天文台第谷天文台始建于1576年，第二个天文台是建于1667年的法国巴黎天文台。而中国历代有史可查的天文记载则是4000年以上。 西方历史是不是伪历史，至少有两个人或两件事让我们怀疑。 公元140年前后，希腊天文学家托勒密所着《天文学大成》其中关于天文学的认知直到15世纪之后才被超越。 也就是说《天文学大成》这本书的内容正是至明朝时中国所掌握的天文学知识。 更为神奇的是公元前3世纪，古希腊学者埃拉托色尼就估算出子午线（1度相对地表弧长）长度。 公元724年，唐代僧一行实测出子午线“大率三百五十一里八十步，而极差一度”，也就是地球上子午线1度相对地表弧长为129.2公里，考虑到当时使用仪器的简陋，事实上跟现代实测111.2公里相差不多。 埃拉托色尼跟托勒密两位神人，既无望远镜等仪器的辅助，又无长期观测数据支持，只凭一双肉眼便能取得如此卓越之天文学成就。 虽然笔者对“西方历史造假”的说法并不十分相信，但如果俩人不是双眼突出如自带望远镜般的三星堆人（或神），笔者也想不通该如何解释俩人在天文学取得的如此成就。 以上都是闲篇，扯远了。 笔者个人认为：判断西方是否在古希腊罗马等历史上造假，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看这些人的成就是否超越了明朝为标准。 不可否认的是，这时的欧洲也确实开始自然、生产与科技的进步。特别是十八世纪六十年代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中国更是在满清统治下加速落后与欧洲。 还得补充一句：清代明后，汤若望等人献上崇祯历书，康熙皇帝任用汤若望主管钦天监，更是方便了洋人偷窃中国天文观测4千年来所得数据。 总之，张凡仲无论如何不会答应徐光启所请。 看着徐光启悻悻起身，张凡仲于心不忍。 “徐老，永乐大典不行，但殷商国的小学和初中教材可以送几本过去。不过有一个要求，传播这些知识时，论文中必须提到这是引自殷商国教材。”张凡仲道。 第316章 沙皇米哈伊尔一世 张凡仲并不怕这些知识传到欧洲，里面的公式只要涉及外国名字基本上都被替换成了中国姓氏。譬如牛顿定律已改为牛氏定律。 再说都刊登在公开发行的教材上了，你还能要求保密？ 徐光启原本以为张凡仲会对现在的知识看得更紧，谁知道张凡仲居然是更看重几百年前过时的知识。 过时吗？不见得。 看着徐光启的背影，张凡仲很想问问他是否知道一个叫欧几里得的人。 后世都说您老人家“翻译”了人家在公元前300年左右所着的《几何原本》为毛在《序》里都没提到人家的姓名？你尊敬人家么？人家在距今2000年前就有了如此成就，难道不值得您提一句姓名么？ 现在，好多人以为这本书的原着是你咧。 刚看完欧洲是哪些在反对殷商国跟大明，结果就是立陶宛、波兰等几个没参加国际联席会也没跟大明、殷商国发生贸易关系的国家。 “陛下，国家建筑设计院请您方便的时候去一趟，他们把哈瓦那国际贸易中心大楼的模型制作出来了。”刘秘书进来对张凡仲报告道。 “嗯，他们的动作还快嘛。刘秘书，你准备车，我现在就去。”张凡仲丢下文件夹站起身。 自从建议每个国家都建一栋马德里国际联席会总部的那种大楼用于国际商贸后，欧洲数国都聘请殷商国和大明的建筑公司去修建，殷商国自然也不能落后于人。 为了方便其他国家的往来交易，特地把国际贸易中心的位置选在了后世古巴的哈瓦那。 他也不用动脑筋，又不相信现在殷商国内的建筑设计水平，更不想跟其他国家建的风格差不多。他便在后世众多城市的照片中选了一栋自己喜欢的画了个外观草图交给了国家建筑设计院。 国际贸易大楼的效果图出来后，张凡仲又提出了一些改进意见。 目前殷商国的建筑设计院就只有一家，人也没有几个。依照后世的各种规范，一个合格的建筑师都没有。就这样还分了数人去院校教授课程，真是万事开头难啊。 去国家建筑设计院转了一圈看了模型，建筑设计院的领导非要张凡仲作重要讲话，张凡仲拒绝了。 本就是自己提供的大楼外观，做出来的模型又丝毫不差，有啥说的。 现在的英国跟荷兰算是一对难兄难弟，两个国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继爱尔兰独立，苏格兰正在独立中。苏格兰一边再次向国际联席会提出加入的第二次申请，一边向英国提出两次战争赔偿的要求。 查理一世不得已再次恢复了议会，年轻的白金汉公爵立马被上下两院从公爵降为男爵，理由是怂恿君王发动战争。 这可是连降数级，不知道今后英国还有没有白金汉宫。 接着还有议员提议废黜查理一世，暂时推选大臣摄政，等查理二世成人后直接继承王位。 目前上下两院正在商讨，查理一世心中惶惶不安。 荷兰呢？随着大海之中铁甲货驳越造越多，荷兰一直擅长的海上贸易也越来越难做。自身没有啥产品还在其次，航运公司运输成本太高还没办法减下来这就要命了。 相邻的瑞典等国跟荷兰差不多，在没有食物保鲜技术的情况下，看着海洋中的渔业资源变不了现。 意大利、希腊等沿地中海的国家情况稍好一些，都靠着大明由马六甲海峡经红海送来的货物做外贸。 现在苏伊士运河还不通航，大明的货物直接就在红海这边的码头卸货。 大明占领了苏伊士运河两岸，正在对苏伊士运河进行疏浚。倘若今后大明货船直接进入地中海，这沿岸国家的转口贸易怕也做不了了。 这个世界有大明和殷商国，西方各国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欧洲第一次工业革命？想都不要想！ 有人曾经问过一个问题，从来不烧热水的国家发明了蒸汽机？谁也不知道答案，机缘巧合也是有的。但现在一跃到了电气化时代，殷商和大明带来的技术那是欧洲各国现在学都学不会的。 国际联席会的轮值主席腓利四世又在召开会议。这一次，是俄罗斯的喀山汗国开始闹起了独立。 这件事跟殷商国没有一点关系，张凡仲绝没有私下给过喀山汗国任何的帮助。 跟大明有没有关系？张凡仲不清楚。按他的猜测应该是有的。 腓利四世很高兴，凡是要闹独立的他都赞成，只因为他是第一个被独立的受害者。现在有这么多的国家将步西班牙的后尘，腓利四世想想都开心。 “咳咳。” 戴着一顶尖皮帽的沙皇米哈伊尔一世站在发言席上正在愤怒地表达着对于喀山汗国叛乱的不满，同时大声抨击国际联席会纵容爱尔兰独立的决定。 喀山汗国原为蒙古帝国下辖的四大汗国之一的金帐汗国的属地。鞑靼是明朝对成吉思汗嫡系北元政权以及其治下蒙古高原东部草原部落的统称。大明国内的蒙古人现在过上了美好的生活，消息传到了喀山汗国，让这里的蒙古人向往不已。 现在国际联席会似乎有鼓励大家独立的意思，那大家就闹腾一下吧。万一成功了呢？ 腓利四世面带微笑欣赏着米哈伊尔一世的激昂，张凡仲却和身边的崇祯小声地议论着沙皇的面容。 “大哥，沙皇很像信仰伊斯兰教的人哎。” 张凡仲仔细看了看觉得戴着花帽的沙皇跟维吾尔人很像。 大概除了路易十三，这几位君主压根就没有听沙皇在说些什么。 米哈伊尔一世离开了会议室，讨论会议由腓利四世继续主持。 “喀山汗国有多支叛乱武装，其中有三位领袖自称是穆罕默德·阿明的后人。”说到这，腓利四世都忍不住笑了。 俄罗斯跟周边瑞典、立陶宛、波兰关系不好似有历史渊源，因为这时候的俄罗斯便与以上国家皆处于敌对关系，相互战争。 去年，米哈伊尔一世的父亲菲拉列特大牧首病逝后，国家的权利再次被莫斯科朝中的大贵族们夺取，米哈伊尔一世其实已形同傀儡。 第317章 度假哈瓦拉 腓利四世接着道：“殷商皇帝曾经说过，一个国家至少要拥有一个独立、统一的行政管理机构，这说法也得到了各位君主们的赞同。就目前看来，喀山汗国显然还不具有这样的特性。”说到这，腓利四世暗暗叹息了一声。 “我认为，目前国际联席会不能通过喀山汗国的加入申请。不知道各位的意见如何？” 崇祯举手道：“附议。” 张凡仲也跟着举手附议，同意否决喀山汗国的入会申请心中却在遗憾…… 国际联席会否定了喀山汗国的加入申请，这让米哈伊尔一世感到震惊。原来国际联席会真是一个主持公道的机构，米哈伊尔一世不禁为自己先前的举动感到羞愧。 米哈伊尔一世走了，张凡仲体贴地询问腓利四世关于国际联席会的经费问题，并建议国际联席会的经费支出暂由五国平摊。 国际联席会的总部设在西班牙马德里，对腓利四世来说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所以他想独立承担总部的费用开支。 除了西班牙的腓利四世，其他四国都表示赞同。 “只要国际联席会公平行事，威望会越来越高，设立的机构和处理国际间的事务会越来越多。今后所有经费开支须得由参会国共同承担才对，终究国际联席会是为所有参会国服务。”张凡仲道。 张凡仲原本想在这里提到参会国缴纳会费的问题。但国际联席会初创，没显示出它在国际社会的重要性之前，说到收取会费会对吸纳会员国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张凡仲忍了忍没说出来。 喀山汗国的独立还真有崇祯的插手，不过不是他鼓动的，而是喀山的蒙古人主动找的他。这些蒙古人说想回归，于是崇祯顺水推舟支持了一下。 喀山汗国与大明之间分别隔了哈萨克汗国和西伯利亚汗国，如今此事未成，崇祯也没有多大遗憾。等今后把原本的哈萨克汗国或西伯利亚汗国搞定，再来处理喀山汗国的事好了。 主席国的君主们又多聚了两天才散，主要议题都是大明和殷商国的投资问题。 具体就是催办项目的进度，增加投资项目，商量合资比例、股份分配及分红等等。 张凡仲跟玛加雷特乘坐汽车返回，全程500公里左右。由于沿途都在进行水泥路的建设，时不时就需要绕道，整整三天才赶回里斯本。 “玛加雷特，水泥厂的效益可观吧？”张凡仲笑着问玛加雷特。 葡萄牙的水泥厂建成后，欧洲需要的水泥都在葡萄牙采购。葡萄牙的水泥产能就那么一点，水泥厂又归属于殷商国对外投资管理局，对殷商国的收入并没有影响。在基建大行其道时，水泥这东西还属于卖方市场。 “很好。亲爱的，我想自己也建一个水泥厂。行不行嘛？”玛加雷特在张凡仲耳边吹气如兰。 “受不了你！”张凡仲偏头让了让有些酥麻的耳朵。 “你派人来美洲，我让刘秘书帮着办理专利授权、设备采购出国劳务这些手续。你千万不要在葡萄牙的水泥厂挖技术工人，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哈……。” 玛加雷特不需要张凡仲帮她支付费用，她自己便是妥妥的富婆，还是很“壕”的那种。 “亲爱的，我也好久没见到皇后了，这一次就让我跟你一道去美洲好么？顺便把水泥厂的事办了。” 张凡仲有了往来传送的能力后，他的几个老婆就没了长期独守空房数月见不到人的情形，现在玛加雷特最热衷的便是为女儿赚足够多的钱。 “好好，财迷。” 卫队又是在林斌那里借的，张凡仲、玛加雷特带着方其义、何庆等人乘坐战舰回到了美洲。 回来的路上，顺便去看了哈瓦那的商贸中心工地。 看着墙上的国际商贸中心彩色效果图，玛加雷特不由得又生气了。 “亲爱的，为什么我们几个国家的商贸中心都没有殷商国的漂亮？” “这很简单。”张凡仲耸耸肩，道：“你们的商贸中心都是国家建筑设计院设计，而这个商贸中心的设计者是你男人——我。” “亲爱的，你太能干了。”玛加雷特崇拜的眼珠子都在闪星星。 “其实，各方面我都是很能干的，不是吗？”张凡仲调笑道。 虽然周边的人都听不懂英语，玛加雷特还是闭上了嘴，抱着女儿不再跟张凡仲扯淡。 除了商贸中心，整个哈瓦那都在进行着城市建设，到处都是塔吊、忙碌的建筑工人和运送建材的车辆。 哈瓦那市长建议皇帝陛下去拉富埃尔萨城堡居住。据说这个古堡建于1538年，是美洲第二古老的城堡。 张凡仲已厌倦了这些西式的建筑，没有同意市长的建议，而是请他在圣玛利亚海滩附近找了一家民宿居住。 两天的时间不算长，却是张凡仲跟玛加雷特和女儿独处的美好时光。 这里山环水抱，风景优美，加勒比海的凉风吹送，又有家人团聚。 海滩上留下了一家三口的足迹和笑声，彩色的照片剪下了一段时光永存。 看着大包大包的水果，好多都叫不出名字。 “皇后，这是阿萨伊果、这是百香果、这是瓜拉纳……”玛加雷特用不标准的口音向何娇介绍着带过来的热带水果。 刘氏跟张凡仲都看得出来，玛加雷特有着讨好何娇的意味。 何娇怎么会感受不到？ 你敬我，我也敬你。这是何娇朴素的思想跟性格。 这些水果张凡仲的空间里还有许多，等回了现代，拿出来给大家尝尝。 且不说皇后跟女王如何相处，张凡仲再次来到飞行器研究所观看改装的轰炸机试飞。 现在的炸弹都是正经的炸药，2、30斤一个的大家伙。 张凡仲跟何伟在掩体里拿着望远镜，看着轰炸机俯冲投弹，平飞投弹，总是离地上的石灰十字线差上一些。 最后去现场看了一下，左右不偏就是前后相差有些大，说明投弹时机掌握的不准确。 看何伟脸色不是很好看，张凡仲立马开始鼓掌，让何伟怔怔地愣神。 张凡仲对何伟示意了一下，何伟这才礼貌性地鼓掌。 “今天的试验很成功，感谢大家废寝忘食的工作。殷商国终于有了新的大杀器。未来的胜利属于我们。”张凡仲笑容满面。 何雷是科学院的负责人，被张凡仲叫到了身前。 “何院长，研究小组的所有人记集体一等功，贡献卓着的记个人功。” 评功需要考核流程，张凡仲也只敢说集体功的等级却不能把所有考核工作都包办了。 第318章 偶见肖恩 在研究所的会议室里张凡仲主持了总结会议。 会议要结束时他对何雷道：“何院长，今天的实弹落在预想范围内的数量并不多，主要是投弹的人没有经验。你们看能不能统计一下飞行高度、飞行速度等数据，制作出相应的卡尺之类的辅助投弹工具。这样，部队里的专业投弹手便能更快地掌握投弹技巧？” “张……陛下，这个想法好啊！我们思路还是不够宽啊。接下来我们会进行这方面的研究试验。”何雷兴奋道。 离开研究所回墨西哥城，何伟主动来到了张凡仲的车上，一路去了张凡仲的办公室。 “跟到我一路有啥子想说的唛？”张凡仲让刘秘书给何伟泡了杯茶，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道。 “张哥，对不起！”何伟道。 “你不要跟我说这话。今天投弹效果不理想的原因你也知道了。小伟，你跟何冬、何骥他们在该读书的时候去了战场，现在理论上差点怪不得你们。现在和平时期又在领导岗位，平常还是多看点书。” “是。幸亏当时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要不就打击了大家的积极性了。”何伟道。 “晓得就行了。小雷他们也不会跟你计较，最多来我这里投诉你。” 响鼓不用重锤，张凡仲收起了这个话题俩人说起了其他的事。 马冬梅跟骞二姑娘约好娃娃亲，结果两个都生了儿子。何邱下班不回家，到处找强身健体的秘方等等。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张凡仲便开始赶何伟离开。 “我要提前些下班了，屋头两个堂客还等到我的。”张凡仲得意地道。 何伟嬉皮笑脸道：“张哥，真羡慕你啊，有两个婆娘。” “你娃不要羡慕就私下行动哈。要么违反婚姻法要么违反党纪，你自己掂量着办。” “屋头这个就怪凶的，我是真不敢！真是不敢！”何伟道。 俩人说笑着来到大门口。 “说真的，当年的兄弟们各忙各的，好久没有一起聚一哈了。”何伟道。 “我随时有空，你负责召集人。喊齐了人就通知我。”张凡仲道。 何伟看着张凡仲乘车离开，不由得想起自己跟何冬一天到晚忙得像个“地滚转”一样，张哥这个皇帝比他俩都轻松。 玛加雷特来了美洲，张凡仲肯定是要尽地主之谊的。何娇虽说过她只跟玛加雷特在皇宫里才同住一个屋檐，但偷偷带着玛加雷特和张玛丽去阿卡普尔科应该没有问题吧。 就算知道了也没事，你何娇总是喝过玛加雷特敬的茶。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给何娇说了声带玛加雷特娘俩出去，隔一天再回来，何娇听了脸上也没有不虞的表情。 到了阿卡普尔科，首先带着玛加雷特和张玛丽去了港口大道，欣赏海滩和咖啡，随后去了广场边的美食街。 让饭店把菜送到以前的包间，刘秘书跟何庆他们就在楼下吃。安保有保障，张凡仲一家人也清净。 当地特色美食就是中餐的烹饪方法来制作本地的菜肴，归根到底多是张凡仲带过来的后世江湖菜菜式。 玛加雷特吃不了辣，海鲜基本上都是本味，倒也清淡可口，只有干锅、麻辣虾这类辣菜无福消受。 大名鼎鼎的红烧罐头烧野菌已然是港口的一大特色菜，这也是初来港口的客人必点的一道菜。 在二楼上靠窗坐着，一边整口小酒一边透过细白的纱窗观赏港口的美景，玛加雷特直呼这才是享受。 张凡仲看向窗外时，一晃眼便看见何敬跟一个洋美女也向美食街走来。 洋美女一脸灿烂的笑容挽着何敬的手臂，胸前的饱满都贴在何敬的手臂上，看着关系就很亲密的样子。 张凡仲只知道何敬谈了几个女朋友都未谈成，没曾想现在谈了个洋美女。 自己带着玛加雷特，也不好招呼他上来一起。 玛加雷特见张凡仲愣在那里，顺着目光也看到了何敬跟那女子。 她没说话，小心地喂张玛丽吃饭。 等到张凡仲收回目光开始吃饭，这才问了一句是不是见到了熟人。 “嗯。是个好久未见的熟人。”张凡仲点点头。 “亲爱的，你说这是殷商国的军粮？”满嘴都是香味的红烧野菌就算拿到里斯本的王宫招待客人都能让人满意，居然是一道军粮。 见张凡仲点头，玛加雷特连呼神奇。 “喜欢吃中餐？”张凡仲笑着问道。 “嗯。”玛加雷特点头。 她在皇宫就很喜欢吃中餐，回了里斯本就没有了。 “等商贸中心建好，我找几个厨师过去开个中餐馆如何？” “好呀！这样子我想你的时候就去吃一顿。你要是久了不来见我，我可能就变成一个大胖子了。”玛加雷特呵呵笑道。 “你本来就比我高，可不能太胖了。要不别人说我俩不般配。” …… 结束了午餐，张凡仲带着玛加雷特去了自己的小院。 给玛加雷特和女儿安排了客房，张凡仲便找何老汉请安。 晚上在家里吃了饭，把婴儿车推出来，一家三口又去海边闲逛。 “陛下。” “肖恩。” 在沙滩上碰到了散步的肖恩夫妇。 双方打过招呼，就没了话说。 肖恩已经很努力地学习中文了，无奈岁数偏大，或许天赋也差一些，愣是学不会汉话。 现在俩人语言不通，属于虽有千言万语都只能藏在心中那种。 张凡仲突然想起正在跟肖恩夫人说话的玛加雷特来。 “玛加雷特，来帮忙当翻译。” 通过玛加雷特，俩人总算是交换了一点信息。 肖恩依旧在港口管理处工作，他夫人在港口幼儿园当保育员。大儿子跟人抢女人在决斗中受重伤死了，今年新年过后，他的二儿子生活无着来了港口，现在跟着他当学徒。 看肖恩脸上并无悲戚之感，想必是原先已当两个儿子都是死的，现在居然活过来了一个。 当然这只是张凡仲的猜想，不能说出来。 由于是玛加雷特当翻译，肖恩自然也不可能询问玛加雷特和张玛丽的情况。 简单的交谈之后，双方握手告别。 第319章 糟心事 何邱已经退役，在国家工业局担任局长，和莉莉娅住在墨西哥城，偶尔能回来看下他们。 “肖恩似乎还有话想说。”玛加雷特对张凡仲道。 张凡仲也不以为意，道：“我也还想跟他多说几句，无奈何语言不通啊。” 俩人继续推着张玛丽在海边闲逛。 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玛加雷特靠在张凡仲的肩膀上看着大海，道：“亲爱的，我不想回里斯本了，就想在这里天天这样。” 张凡仲伸手揽住她，没有理她。 这女人的话当得真么？或许此时此刻她真是这样想的。明日起来，想的就是如何多给女儿赚些钱，哪个臣子有二心…… 黄德贵幼年时跟着逃荒的家人来到重庆。 被大包寨土匪打劫，父亲死了，母亲跟他被掳到了山寨。先是跟着母亲种地，后来母亲生病去世，14岁的黄德贵便进入了土匪现役。15岁时大包寨被明军剿灭，他继续留在了山寨务农。 三个山寨的人都跟着何家湾移民到了美洲，去年又作为派遣人员来到法国里尔西边的昂格洛。 这里有殷商国购买的土地，跟他一样的派遣人员有二十来人。除了几位农业社领导，黄德贵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领着当地雇佣的农民种地。 黄德贵看着大家把工具都还了回来，跟同伴一起整理起来。 该清洗的清洗，该换电池的换上，该充电的插好插头…… “德贵，晚上你又不一起吃饭？”小队长阴友堂问道。 “不了。我要去卡米尔家吃饭。” 黄德贵来了这里不久便跟当地的一个村姑卡米尔好上了。 “那你先走嘛，我来收拾就是。”阴友堂比黄德贵年岁稍长，已经结婚成家。 知道卡米尔的父亲一定在外面等着黄德贵。 “阴大哥，谢谢你。” 黄德贵洗了手，换上便装朝农业社大门走去，远远就看见了布尔热瓦正等在那里。 布尔热瓦是农业社在当地雇佣的农民，就是他撮合黄德贵跟自己的大女儿卡米尔在一起。 虽说语言不通，但黄德贵和卡米尔两人比比划划地相处还是非常快乐。 守在路口的卡米尔看到黄德贵跟着父亲出现，欢快地跑上来一把抱住了黄德贵。 虽然这样的情景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但黄德贵依旧感到有些尴尬。 布尔热瓦笑笑，迈开脚步把两人甩在了后面。 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站在小院里，微笑着看着牵手进来的黄德贵和卡米尔。 “家里有客人？”这人黄德贵从没见过。 中年男人主动向黄德贵伸出了手，嘴里说着蹩脚的汉话：“你好，黄先生。我叫勒戈夫，布尔热瓦是我远房的堂哥。” 卡米尔看了眼黄德贵便跑去厨房帮忙去了。 “你好，叫我黄就行了。”黄德贵也伸出了手。 布尔热瓦这时也换好了衣服来到了院子里，招呼两人进去坐。 肖恩见过张凡仲后下定了决心，请假来了墨西哥城。 “何邱，你也是难得来我办公室的哈。” 张凡仲把何邱让进来坐下。 其实在开会的时候俩人也常能见面，关系并没疏远。何邱分管工业这块工作繁忙，今天确实是第一次到张凡仲办公室来。 何邱等刘秘书泡好茶水出去后，跟着站起身去把房门给关上。 “何邱，有事么，这么神秘？” 何邱点点头，走到张凡仲面前压低声音道：“张哥，昨晚我老丈人来了墨西哥城，说他要举报一个人受贿。” 张凡仲眼前突然闪现出何敬跟洋女子的身影来。 何敬负责阿卡普尔科港口管理处，肖恩就在那里工作。肖恩要举报的人莫非就是何敬。 “何邱，你老丈给你说过他要举报谁没有？” 何邱愣了愣，道：“没有。” 张凡仲看何邱的表情便知道他在说谎也不说破，只在那里沉思。 肖恩是个正直的人，他肯定不会胡乱举报。但何敬跟其他人总有些不同，如何处理这事让他犯了难。 何邱见张凡仲沉默也不再说话，退到一旁坐下默默地喝茶。 想了半天，张凡仲对何邱道： “何邱，你去约老郑找个地方悄悄跟你老丈人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确有枉法渎职的行为先不要调查，先来跟我说一下。到时候再想想如何处理这事。对了，一定要注意保密噢。” 在张凡仲想来，何敬如果真要受贿，无非就是减免各商会的税款。 税率是一定的，何敬没权擅自减免，最大的可能就是更改货物数量跟品种。 阿卡普尔科这边的报关清单跟仓库清单应该查不出问题，但图斯潘港口的装货清单肯定是真实的数量和品种。 何敬还没那么大能耐插手到图斯潘港，而且那边是出口不用计税，装卸货时应该是真实的。 只要两头一比对，货物品种跟数量上的差异就出来了。 “唉……” 何邱走了，张凡仲重重地叹了口气。 “玛加雷特，你这就准备走了么？” 吃饭的时候，马加雷特说刘秘书已经帮她办好了事，她得回去作买地、平整土地、建宿舍等事情。 “既然有事你就走嘛。”看着马加雷特，张凡仲不由得想起在沙滩时，马加雷特说过肖恩还应该还有话要对他讲，当时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 女人的直觉真不好解释。 今天，昂格洛农社丢了一把手执剪草机，怎么找也找不到。 “德贵，你再想想，最后是谁在用？”阴友堂有些着急地看着黄德贵，因为这把剪草机是黄德贵这组人在用。 黄德贵面色涨红地摇摇头，不说话。 手执式剪草机使用蓄电池为动力，除了明朝跟殷商国还没有第三个国家能造，属于保密级别较高的控制物品。 但现在平白无故丢失了一把，阴友堂能不着急么。 “去，带上组员去德贵那个组下午干活的地方再找一遍。”阴友堂没有安排黄德贵那组人员参加这次搜寻，明显是对这组人起了疑心。 在没交齐工具之前，雇佣的农民也都没走。按照阴友堂的安排跟着自己的组长开始了又一次搜寻。 结果依旧没能找到。 第320章 人情与法 听到这个结果，黄德贵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把剪草机已经被他偷偷埋了起来。如果埋藏在地里被人找到，说明是有人故意实施的行为，黄德贵脱不了干系。 上一次卡米尔的堂叔勒戈夫见到黄德贵，询问了他对卡米尔的感情。随后勒戈夫提出想购买一些农社的工具。 黄德贵告诉勒戈夫这件事肯定不可能，就算要买也是去殷商国的农机公司购买。 勒戈夫苦笑，说就是因为没有卖的，所以想通过黄德贵买一把。 黄德贵说自己做不了主，勒戈夫告诉黄德贵，他是想送给路易十三为自己谋个前程。而且，他会私下给黄德贵200元殷商币作为酬劳。 殷商币在法国的信用很高，相对黄德贵每月不到20元的薪水也是一笔巨款。 黄德贵依旧有些担心事情败露，直到勒戈夫出价到了340元。 现在事情已经做出来了，黄德贵也不敢承认，只能祈祷勒戈夫晚上去挖出剪草机时不要被抓住。 农社的土地有上千亩地，四周不可能有围墙。想要偷偷进入农社的土地根本就发现不了。 依旧没能找到剪草机，阴友堂只得在请示了农庄领导后把雇佣的农民放回了家。 吃过晚饭，黄德贵心里有鬼不敢出去见人，一个人关在寝室里蒙头大睡。 然而并睡不着，一直担心有人破门而入把他叫起来捆上绳索…… 后半夜迷迷糊糊刚睡着，就听见房外一阵喧哗。 黄德贵赶紧爬起床，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些同事拖着一个人去了领导办公室。 农社的领导知道这事后，安排人埋伏在了下午黄德贵组干活的地方，结果凌晨2点，抓到了潜入地里偷挖工具的人。 因为怀疑，黄德贵所在的小组其他成员都不知道还有埋伏的安排。 搞阶级斗争，这些洋人还差得远！ 勒戈夫会汉语，审讯过程异常顺利。还在惊魂未定的黄德贵很快就被带到了农社领导办公室，勒戈夫给他的200元“定金”也被搜了出来。 消息很快传回了国内。这是发生在海外的第一起案子，涉及到新技术的偷窃。 黄德贵被送回殷商国判了三年，勒戈夫背后的公司也因为企图盗取商业秘密被法国处以罚款，罚款交给了殷商国对外投资管理局。 去图斯潘港调查的人员也核实了何敬渎职的行为，那就意味着肖恩对何敬受贿的举报基本属实。 “陛下，此事不仅仅涉及到一家商会，偷逃税数额巨大……”郑局长知道张凡仲他们跟何敬之间的关系。 逢年过节，这些人都是要一起喝酒聚会的。 张凡仲拦住了郑局长的话。 这段时间他都一直在担心对何敬的举报查证属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怎么处理何敬。 今天他必须得有个决断了。 他环顾四周，这里只有何冬、何伟跟郑局长。 他声音有些艰涩地道：“郑局长，这一次我得请你卖我一个面子。” 郑局长赶紧站起身，对张凡仲道：“陛下，一切听您的安排。” “郑局长，把这些商会偷逃税的材料移交给税务局，由税务局照章处理。如果有商家举报何敬收受好处的线索你们只管收着。等税务机关查证了商家偷逃税事实后，监察局给何敬一个玩忽职守处分，降为副职……过半年安排何敬到其他部委任个副职。” 张凡仲对郑局长交待时，何冬、何伟不时地交换着眼神，意义不明。 等郑局长走了之后，张凡仲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法不容情！人情大于法！ 虽然张凡仲做了最后的选择，但他心里不痛快。 “你他娘的两个，还有何骥、何鸿、何邱……”张凡仲突然大声对着俩人吼道。 “你们千万不要也这样！我不想看着你们这些舅子都去蹲牢房、吃牢饭，让你们的堂客逢年过节去探监……” 张凡仲坐回座位，看着俩人降低声音道：“办了你们，我对不起你们的家人，放过你们，我又对不起良心跟百姓。 何敬这种事下不为例，你们好自为之！” “张哥……” “你们走吧，我想静静。” 税务局开始对几家商会偷逃税一事展开了调查，没多久，涉事的商会都被税务局作了偷逃税的处罚，补交税款的同时还被处以偷逃税额5倍的罚金。 虽说有商会在这期间检举了何敬受贿的事，税务局按职责分工把举报线索移交给了监察局。 最终，何敬因玩忽职守经殷商国人大讨论决定被降为副职。 “何敬，你还有脸来见我？” 看着跪在面前的何敬，张凡仲冷冷地问道。 “张哥，张……陛下，我错了。”何敬低头，脸上满是泪水。 “你有好大的错？不就是工作不负责？监察局不是说你玩忽职守么？” “不是。我还有错。”何敬站起身，从上衣口袋抽出一张存折，上前轻轻放在张凡仲的办公桌上。 他退回去继续跪下，对张凡仲道：“陛下，我不是玩忽职守，是我收了钱……” “好了。我会把存折交给郑局长。这件事到此为止，过段时间去新岗位好好工作。” 何敬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慢慢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门，何敬擦了把眼泪。 从今后，张哥这个称呼他再也叫不出口。张哥显然知道他受贿的事却放过了他，而他再不配叫陛下一声张哥了。 何敬恍恍惚惚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卧室。吃饭时家人叫他也不出来。 “算了，不要喊他了，他心头难过。”何敬的老汉拦住了还要敲门的何母。 何母过来坐下，把桌子上的菜各刨了一点在一个盘子里。或许过一会儿子就会出来，不能让他吃剩菜。 老两口正在吃饭，何敬从房间里出来，慢慢坐在板凳上。 “老汉、妈，对不起！” 何爸道：“一家人不要说那些对不起的话。来吃饭，今后好好工作就是。” 何敬看了看桌上给自己刨出来的菜，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 “老汉、妈，我降成副职，以后就没资格在这个小院住……呜呜，我对不起妈老汉啊。” 第321章 巴拿马运河开挖 其实张凡仲心里也不好受。 不是因为处理了何敬，而是因为感性战胜了理性，他多少有些后悔放过了何敬。 郑局长偏偏又找上了门。 “老郑，我是真怕见你了。”张凡仲无奈道。 “陛下，关于何敬的事要写一篇案例，您看怎么写？”郑局长问道。 这还真不怪郑局长找上门来，领导干部被处理，是张凡仲的要求在党刊上刊登，让广大独立党员作为典型案例讨论、学习的。 “监察局当初咋个认定玩忽职守的就咋个写。”张凡仲不想再听到何敬这名字了。 郑局长走了，张凡仲觉得在办公室里待着闷得慌。 “刘秘书，小刘。准备运12，我们去芝加哥看看水电站。” 芝加哥这里水力资源丰富，现在正在建造殷商国最大的水力发电站。 没说的，又是何雷带着技术人员在这里。 “何院长，有什么需要都提出来，这是全国目前最大的水电站项目，一切需要都会尽量满足。” 看过现场后一行人来到了临时会议室。 “目前没有啥要求，人员、材料跟机械设备都不缺，后勤保障也很充分。”何雷道。 “我来说几句。刚才看了，办公条件跟住宿条件都很艰苦。要么是临时住处要么还是帐篷，这不行！马上安排专门的建筑队伍按照规划修建住房跟办公楼。 一座水电站的建设周期很长，不能让大家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条件下。幼儿园、学校还有医院等配套都要同时开建。”张凡仲道。 何雷笑笑，道：“陛下这是为大家解除后顾之忧，做后勤服务来了。感谢！感谢！” 张凡仲心道：现在自己成了外行，也只能打下辅助了。 既然已经出来，张凡仲便在殷商国各地都去逛了一圈，包括出过事的那个机车制造厂（已改名特种车辆制造厂）。 觉得心情放松的差不多，张凡仲回到了墨西哥城。 上了半个月的班，张凡仲又感觉有些无聊，想着是不是可以开挖巴拿马运河。 开挖巴拿马运河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劳工。虽然有了一些机械设备，但需要的人手数量依旧巨大。 准备了些礼物装在空间，张凡仲去了大明京城。 大明京城的原通州卫营地成了穿越点后，张凡仲就不可能再把营地还给大明，所以这里依旧是何海在这里负责。 张凡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营地，把何海等人吓了一跳。 “何海，去找个卡车来，我要进城去一趟。” 何海等人也不敢多问，立马开来一辆卡车给张凡仲。 张凡仲开着卡车先回了张宅。 从空间里拿出各样的礼物装上车，张凡仲出门吃了午饭还回家上床休息了一会，这才开车去找崇祯。 现在真是方便了许多。 听说大哥想要借人去美洲挖运河，崇祯摇头。 “大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也没人。” 大明兴办了许多工厂，许多农民被招工进厂当了工人。这还是因为大量的使用机械化，促成的土地富裕劳动力可以转移进工厂。 毕竟大明国土面积虽是十分巨大，但合适的工人主要还是出自于原来的中原之地。 见张凡仲有些沉默，崇祯问道：“大哥，一共需要多少人？” “嗯……至少三、五万人怕是要的。”其实张凡仲也没个准数，又没预算过。 崇祯想了又想道：“大哥，最多能支援两万人，还都是些倭人。” “为什么是倭人？” “这个说来话就有些长了。”崇祯道。 以前伐倭时，送了一些倭人俘虏来大明挖矿。再后来黑田等降军跟随大明军队征服倭国全境后也没了事做。又不能把这些只知道杀人的足轻一下子全给放到社会，便直接将这些倭人军队转职工程兵部队，专修水库、道路等国家重点建设项目。 矿山有了机械，原本的倭人俘虏也给安排进了工程兵部队，数量上也就两万出头。 现在大哥要人，这些倭人都是搞建筑施工的熟手又不怕苦，崇祯便想着派这些倭人去美洲。 张凡仲听说都是搞建筑的熟手便觉得不错，但依旧还是差人。 “大哥，就这样都是让他们停下手里工作去的美洲。我是真的再找不到人了。” “好吧，我再想办法。”张凡仲也知道大明本身也在大搞基本建设，苏伊士运河还在疏浚和建设，能抽出2万名熟手给自己就很不容易。 约定了大明跟殷商国的对外投资管理局相互协调这件事，张凡仲便询问起崇祯在大明建党之事。 崇祯说自从上次张凡仲提醒他后，已经在抓紧建党工作，希望张凡仲能把印第安人独立党的章程跟其他文件借给他学习观摩。 张凡仲也答应了，让人以后给他送来。 俩人吃过晚饭，张凡仲告辞，开车直接回了军营。跟留守军营的何海他们聚了聚，进了房间便回了墨西哥城的皇宫。 第二天一上班，张凡仲便让刘秘书通知欧洲各国的商务代表分别在各国打出招工的通知，看能不能在欧洲招收些青壮来美洲打工。 结果，又招收了三万多的青壮，这让张凡仲都感到吃惊。欧洲人不是一直都很少么。 后来张凡仲才知道，招收的这些青壮以前大都是欧洲各国的军人，也包括雇佣兵。 国际联席会成立之后，许多欧洲国家认为不再会出现大的战争纷纷开始裁军，毕竟养军队是一件非常耗费钱财的事。 这些军人被裁撤后滞留在城市，他们离开乡村已久根本不愿再回乡种地。偏偏殷商国承诺的电力设备还没搞好，这些人一时没有工作，正在为生计发愁。 殷商国招工，待遇又好，这些人便都来报名，所以才有了这么多人。 张凡仲建议何冬组建了巴拿马运河项目的筹备组，把手里的工作交了出去。 “张哥，你暂时休息一下好不好？”张哥一搞就是一大摊子事，现在人手短缺还又弄出来运河这么大件事，彻底让何冬无语。 巴拿马运河项目需要的人手之多，殷商国这一次凑起来也很困难。但大明的工程兵部队和欧洲的劳工都已经或准备出发前往美洲的途中了，此事断没有停止下来的可能。 而这事一开干，那就是七八万人的规模，中间事情之多却都跟张凡仲没关系，除非他主动参与。 张凡仲会去主动参与吗？肯定不会啊。 第322章 荷兰申请退会 “何主席，你要知道这条运河开通的意义重大。”张凡仲道。 “我当然知道意义重大。张哥，有没有兴趣来这个项目当个总指挥？这绝对是人类工程史上的壮举，你必定会青史留名。”何冬问道。 “青史留名就算了！具体的工作我也是外行。都说外行不要领导内行，我还是知趣一些为好。” 张凡仲一句话便把锅丢得远远的。 还想把我套在巴拿马？来回几千里，我哪里还有时间去看老婆跟孩子？ “虽说我不负责，但有时间我一定会经常去看看。”张凡仲接着道。 何冬苦笑，拿着张凡仲画的草图离开。他还要组织一个项目筹备组，安排人去现场勘测、绘制图纸制定工作方案，还要协调粮食、住宿、管理以及机械设备的调用等好多事，没时间跟张凡仲斗嘴。 看着何冬离开，张凡仲嘿嘿一笑，心里很是得意。 虽然现在忙一些，但只要运河开通，今后殷商国设个卡子就能赚钱，多好的一门生意。 荷兰这段时间过得太憋屈，终于不再忍了，正式向国际联席会提出退会的申请。 荷兰提出退会的同时，联合比利时、卢森堡一起向丹麦开战。丹麦一边抵抗一边正式向国际联席会提出加入的申请。 “我认为国际联席会不应该同意一个处于战争状态下的国家的申请。因为这样，相当于迫使国际联席会参与战争。”张凡仲发言道。 因为第一次有参会国提出退会，所以联席会主席国的首脑都参加了此次会议。 大明作为第二位轮值主席国，在大明京城主持召开了这个会议。 路易十三觉得张凡仲说得有理，举手附议。 其他国家也都赞成张凡仲的说法，于是丹麦的“火线”入会申请被否决。 这也不能怪国际联席会，丹麦这明显属于事急抱佛脚的行为。 在荷兰攻打丹麦前，丹麦跟瑞典一直都处于战争中，而且处于下风。 现在抵抗荷兰的入侵就显得力不从心。 接下来就是商议荷兰的退会申请。 荷兰的代表看国际联席会拒绝了丹麦的申请心中略安。按照大会的要求开始作退会的说明。 崇祯听了荷兰代表的发言，问道：“就是因为国际联席会没有重视荷兰经济上出现问题便要申请的退会么？” “是的。这与联席会章程中的相互帮助、共同进步是不相符的。你们漠视了荷兰经济的困难……” “好、好，你刚才已经陈述过就不要再展开说了。让我来问你，要怎么样才算是重视荷兰的经济问题？” “各位都知道荷兰是以商业立国。但现在，大明、殷商还有葡萄牙三国建造了吨位大、速度快的铁甲货船。这让荷兰商船运输的货物成本……” 崇祯伸手又拦住了荷兰代表的发言。 “法国国王，你看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路易十三想了想，对崇祯道：“我认为贵国跟殷商国、葡萄牙能不能出卖一些先进的货船给荷兰，来降低他们的运输成本？” 玛加雷特举手道：“凭什么？葡萄牙就一个船厂，造出来的货船连自己的需求都还保证不了。” 荷兰代表道：“卖船给我们也不行啊！这新式货船拿给荷兰也没人能开，更不要说维修、保养。” “这……”路易十三也整不会了。 法国是一直在支持荷兰与西班牙战斗的，所以路易十三是真心希望能帮助荷兰。 腓力四世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道：“要说这也是国际联席会了。你自己发展不好能找谁？只能自己怪自己没本事罢了。要我说荷兰你要退会就退好了，西班牙可管不了你荷兰经济状况好不好。以后加入的会员国多了，是不是每个国家经济上出了问题都来找联席会？哪一条有这个规定？” 荷兰代表听了脸色通红，却也不能否认腓力四世的话是错的。 玛加雷特接话道：“船运成本降不下来就不要插手船运业务好了。荷兰人你们负责把货送到码头，船运业务由我葡萄牙的船队来搞好了。” 腓力四世听了呵呵冷笑。 是呀，你没本事做这个业务干脆就不要做好了。 路易十三看看张凡仲，从内心讲，有办法帮助荷兰的也只能是张凡仲了。 张凡仲看看路易十三，心中知道他的想法。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张凡仲。 “咳、咳，这件事我也没办法。我国造出来的商船自己也不够用，这一点跟葡萄牙没有区别。” “张皇帝！”荷兰代表听张凡仲这样说便急了，不由得喊了一声。 “办法嘛总是想出来的，你也不要着急。”张凡仲笑着指了指荷兰代表。 “我知道在格罗宁根有天然气。在商品展销会上用来加热染料的灶具大家应该都见过。灶具就是使用的天然气作燃料。 我有个建议，荷兰代表你回去后问问愿不愿意这样做。我们派人来荷兰建立提炼天然气的工厂，再帮助荷兰建造天然气灶具的生产工厂。 荷兰便有了灶具作为新的出口产品。” 张凡仲说完对荷兰代表道：“比利时有煤矿，也可以出口煤给明朝或殷商国。我们的钢铁厂正需要大量的煤。” 崇祯也点点头道：“是的，我们也需要大量的煤。” 腓力四世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凡仲跟崇祯，这还真是大公无私地帮助荷兰啊。那可不行，必须添点堵。 “不过你记得带个话给国内，要想得到这些，就不能再与丹麦发生战争。”腓力四世道。 荷兰代表点点头。 等荷兰代表离开了会议室，路易十三问张凡仲道：“张皇帝，没了货运，荷兰就靠您说的那个灶具就能挽回损失？” 张凡仲摇摇头，笑着道：”这不是挽回损失。荷兰没能力再进行航运业务是他自己没那个本事，菲利普国王说的一点没错。灶具的市场会是非常大的，将来能赚的钱一点不少。清洁又轻便的灶具谁不喜欢呢！何况，还有其他一些配套产品也能在荷兰生产。” 第323章 工业大明、文明大明 “法国也想生产灶具。”路易十三对张凡仲道。 “灶具的专利授权暂时只给荷兰，荷兰如果想要整个欧洲的专利授权，就得多出钱。那样，法国可能真的得不到专利授权。” “那就是不能生产咯。”路易十三道。 “得看荷兰跟专利人的协商结果。” 接下来，驻荷兰的商务人员会跟进此事，与荷兰商量灶具的专利授权以及殷商国在荷兰建立天然气公司等事。 殷商国对外投资管理局暂时还没有在比利时设点，殷商国跟大明在比利时成立矿业公司或矿业（合资）公司的事也会在荷兰进行商议。 会议结束后，崇祯作陪，请几位君主在大明游览了几天。 第一站乘坐火车去了唐山。 现代化的钢铁厂、轧钢厂、蒸气机厂、火车车厢厂……无一不让欧洲这些君主惊叹。 火车这种既能载客又能拉货的新型运载工具让他们羡慕不已。 看他们乘坐火车还未过瘾，原本准备从唐山乘飞机到天津的计划也改成了继续乘坐火车。 腓力四世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请求，希望大明或殷商国能去西班牙建造铁路线路。 一个国家建造了铁路运输系统的好处有多少，就算这些君主以前不知道，这两天也都深刻地明白了。 见腓力四世都提出来了修建铁路的申请，路易十三跟玛加雷特也提出了邀约。 殷商国距离欧洲较近，运送物资更为快捷方便，大明修建铁路时间长，在技术力量上人才更为充足。 于是一个意向性的协议就在参观完天津造船厂后的晚宴上签订。 大明跟殷商国共同组建一个泛欧洲的铁道公司，负责投资在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国先期建造一条铁路主干线，今后再按照需要修建各铁路支线，把各海港与大中城市连接起来，畅通物流与客运。 欧洲其他国家也想修建铁路的，都可以向泛欧洲铁道公司申请。 泛欧洲铁道公司以营运收入的方式收回投资。为尽快让投资者收回投资，西、葡和法国在铁路营运的前三十年免收营运的税收。 在西、葡和法国看来，他们政府没有投入一分钱便拥有了便捷的物流和客运，三十年后还有税费的收入，天下的便宜都被他们占了。 当然，大明跟殷商国并不是免费送他们铁道交通，人家投入了巨大的资金，赚钱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 参观完天津造船厂，又去了济南府，在泰安县游览了历代皇帝都要去的泰山。 在青岛，再次参观了青岛造船厂和炼油厂…… 随后的行程便是上海，由此转回去了烟台、青泥洼，秦皇岛是最后一站，最后就是返回京城。 与京城城市建设的限制不同，大明在秦皇岛修建了许多的现代化建筑。商场、宾馆和机关单位的行政大楼、住宅等城市建筑统一使用新型建筑材料。大明的建筑设计师们大开脑洞，把这里当成了实现自己设计梦想的试验地。 街道宽阔，机动车道上是公交客车、卡车和轿车，非机动车道上是电瓶车和自行车。 交巡警站在指挥亭，挥动旗帜指挥交通，标识鲜明，车流有序、街道干净，跟欧洲城市那混乱、肮脏完全不同。 腓力四世等人看后沉默不语。 这才是文明世界该有的样子。 第二天返回京城后，几位君主便要搭乘殷商国的飞机去美洲，再乘船经里斯本回到自己国家。 在宾馆吃过晚饭，几个人在宾馆茶房里喝茶。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城市风景。几位欧洲君主心中感叹不已。这一趟大明之行，彻底将他们内心的优越打入了地下十八层，剩下的只有惶恐与惊惧。 幸好是大明、是殷商国。换做欧洲任何一个国家这样领先，其他的国家都将难逃被吞并一统的命运。 “朱皇帝、张皇帝。”路易十三声音有些干涩。 “不知道大明跟殷商国有没有飞机的运输航线？”路易十三问道。 “因为大载重的飞机数量还少，现在都是优先装备给了军队……所以，大明暂时只有几条航线，班次也很少。”崇祯先回答道。 张凡仲笑笑，对其余几人道：“殷商国跟大明的情况差不多，也是数量很少，所有产能优先保障军队去了。” 军队要飞机干什么？运送军队有火车还不够？ “小型侦察机倒是够用，殷商国建国大典时你们也都看到了。大飞机主要用于投放物资，空中轰炸等任务。” 空中轰炸！！！ 路易十三等人理解了空中轰炸的意思后都感觉头皮发麻、后颈一紧。 天上扔炸弹？这仗还怎么打？ 大明跟殷商国有这样的大杀器，欧洲这些国家的战争就是小孩过家家的游戏嘛。 这天晚上，腓力四世、路易十三全都没有睡着。 张凡仲跟崇祯还在谈话。 “大明社会思想需要转变。而目前大明国力鼎盛、百姓安居，正是一个好时机。 兄弟，找人办一个刊物，专门介绍国内、国际的动态，偷偷在其中加上一些感悟、思考之类的……”张凡仲给崇祯支招。 几千年传承，其中自然有一些不合时宜的内容，阻碍了大明的改革进步。 通过刊物传播一些先进思想，潜移默化地改变人们的思想，为改革大明打下思想基础。 崇祯想了想，对张凡仲道：“大哥，我想让密之来做，你看可行不？” 方以智？ 要说整个大明谁最合适做这件事，肯定是方以智无疑。 荷兰、比利时经过商议，决定撤回退会申请，跟大明、殷商国商议投资事项。 逃过一劫的丹麦长出了一口气，立马第二次向国际联席会提出了加入的申请。 这一次，国际联席会同意了丹麦的申请。 比利时、挪威、瑞典等国看见如此情景，纷纷向国际联席会议提出了加入的申请。 回国后，张凡仲对一件事一直委决不下。 奥古丁送来的地图显示，他的势力目前占据了包括后世的科特迪瓦、多哥、贝宁以及尼日尼亚一部分。是继续向北占领具有丰富铀矿的尼日尔还是就此打住成立国家。 第324章 奥古丁建国加纳 张凡仲也算是当了好些年的上位者，但他总是在重大的问题上没有自信。现在想不明白，晚上跑回了现代向张爸请教。 “我觉得还是不能继续打了。”张爸道。 以现在奥古丁的实力，就算他不打了，将来他的儿子、孙子都有可能还要继续扩张地盘。一个强大的国家拥有能制造核武的矿藏，将来他不一定就会卖给大明或殷商国。 谁知道百年后两国的关系又是如何。 保险一点便是尼日尔那里最好是一个小国、弱国。倒不是方便将来的抢夺，至少比掌握在一个大国手中对大明、对殷商国的安全性更高一些。 好吧，张爸的意思跟自己想法差不多。 在现代住了两天回了墨西哥城，刘秘书通报了这两天得到的报告。 其他还好说，就这几天时间，在马德里国际联席会总部的方其义报告说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的国家有七个，而且都是欧洲国家。 亚洲和大洋洲大明独大，殷商国独占美洲，就只有欧洲还有几个国家。 “陛下，方主任询问您的态度。” “告诉小方，都同意加入。” 除了前面说到的挪威、瑞典、比利时跟卢森堡，地中海沿岸的摩洛哥惧怕葡萄牙，也赶紧申请加入。 奥古丁得到了张凡仲的电报，停止了扩张开始准备组建政府。 一开始他觉得应该很简单，把自己下属这些头领都安排去担任领导岗位就行了。然而，组建过程中的出现的问题却让他知道并不是想的那样简单。 首他的下属都没有文化，尽管打仗时非常勇敢。就连他的两个儿子也无法胜任文职的工作。 第一步就走不出去，奥古丁只能向张凡仲求援。 张凡仲能让奥古丁选拔小孩来美洲接受教育，但这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算派人过去，张凡仲也很担心，这些人会不会遭到奥古丁下属的抵制。毕竟人家用命打下来的江山，最后领导岗位被外来者占据多数，搞不好奥古丁都会被排挤。 这件事张凡仲没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回现代咨询张爸和张处长，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建议。 最终张凡仲回复奥古丁，暂时还是采用议会制，所有重大事项交议会讨论，奥古丁总揽全局。 奥古丁自身拿不准的事便多打电报询问张凡仲的建议。 就这样，第一个非洲国家正式成立，成立之后，向国际联席会提出了加入申请。 “非洲开始出现国家，这是好事。这说明，今后的非洲不再是散沙一盘，会出现更多的国家形成区域性的管理。”方其义发言道。 “殷商国同意加纳国的入会申请。”方其义道。 “我大明也同意接纳加纳国的入会申请。”大明代表道。 葡萄牙占领了后世摩洛哥与阿尔及利亚的北部沿海地区，跟加纳相距甚远，没有直接冲突，很爽快地投了赞成票。 法国跟西班牙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加纳国建国伊始，便向殷商国购买大量的农用机械跟粮食种子。 民以食为天，新政权如果连百姓的肚子都喂不饱就不要想有个稳定的局面。 加纳以农业立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非洲北方的布查库夫（后世属突尼斯）地区，葡萄牙的军队与土耳其军队爆发了战争。 13世纪，突尼斯哈夫斯王朝便已立国，16世纪被土耳其吞并成为一个行省。葡萄牙沿着地中海沿岸扩张，迎头碰上了土耳其的军队。 好死不死，土耳其并没有加入国际联席会，也就没法让国际联席会出面制止葡萄牙的“侵略”行为。 大家都知道殷商国跟葡萄牙的关系，对葡萄牙的扩张行为视而不见。毕竟葡萄牙又没跟会员国开战，并没违反国际联席会的章程。 尤其是腓力四世，私底下还希望葡萄牙对外多占点地盘，不要觊觎西班牙的领土。 土耳其的士兵虽然勇敢，但也阻拦不住拥有步枪和掷弹筒的葡萄牙军队。 所有的战术在侦察热气球面前都是假的，葡萄牙军队一路平推占领了后世的突尼斯城。 数十艘铁骨战舰在胡瓦利耶集合，准备将马耳他一并拿下。 目前西班牙占据了直布罗陀海峡一边，也算控制了地中海到大西洋的出口。葡萄牙拿下马耳他，意味着地中海的东部海域被葡萄牙掌控。 土耳其向国际联席会提出了严重抗议，要求国际联席会制止成员国葡萄牙的非法侵略行为。 国际联席会以土耳其不属于国际联席会成员国为由，将土耳其的抗议置之不理。 土耳其最终将部队从北非撤回，失去了其在非洲的殖民地。 马耳他岛上的圣约翰骑士团根本无法想象如何与葡萄牙的坚船利炮对抗，主动向葡萄牙投降。 葡萄牙允许骑士团留在岛上，对他们的修道院丝毫未动，但只允许他们从事医护、养老等慈善工作，不得再从事跟政治有关的事项。 张凡仲回到现代，被张处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张处，今天搞这么正规啊。”张凡仲在沙发上坐下，就看见小曾拿着一本笔记本电脑和一盒印泥跟着进了屋。 “是这样的，你去到大明那个年代已经好几年了，上面想了解一下现在大明和那个世界的情况如何。”张处长看了看张凡仲，对张凡仲道： “等会仔细点说话，我们记录的时候要全程同步录音。” 张凡仲点点头，对张处长道：“谢谢！” 自从上面知道张凡仲能到大明后，对张凡仲给予了一些支持，也没提过什么条件。张凡仲得到的帮助也都支付了相应的代价。所以双方现在都没有说谁多付出了什么。 至于现在上面想了解一下张凡仲所在的那个世界的情况，张凡仲觉得也没啥要紧张的，就算乱说一通难道还有人能去核实不成。 张处长拿出一张纸来，上面罗列了一些问题。 张处长照本宣科地问，张凡仲随心所欲地回答。 询问完毕，张处长说他要离开几天，需要亲自将录音交到单位。让张凡仲过几天回来一趟，跟自己见个面。他也不知道上面是否会有什么安排。 张凡仲答应过几天回来一趟，对于上面是不是有安排他认为没有。 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又没有暴露空间的能力，能帮现代的国家做什么？ 第325章 围绕苏伊士运河的冲突 在现代休息了一晚，张凡仲点选了里斯本去见玛加雷特。 这段时间张凡仲都是到处跑，待在殷商国他总要找些事来做。现在巴拿马运河开挖，他和崇祯又搞了个泛欧洲铁道公司，弄得殷商国人力物力极度欠缺，澳大利亚那里只能扔在一边不闻不问。 他再要找些事出来，何冬肯定又要发牢骚。 知道葡萄牙占领了地中海沿岸直到马耳他，张凡仲呵呵了。玛加雷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亲爱的，土耳其一向把自己看得甚高，这一次在你手里吃了瘪，他周围的国家怕要遭殃。”张凡仲笑笑道。 吃了中午饭后，玛加雷特便让张凡仲陪她去里斯本码头。 里斯本港口正在建造一个大型的商贸中心，由殷商国设计和承建。 “要去看商贸中心的进度么？”张凡仲开着防弹轿车，玛加雷特跟张玛丽坐在后排。 张凡仲送给玛加雷特和崇祯各一辆防弹轿车，其他国家元首要就得买，价格不是一般的高。 “嗯，顺便帮我规划一下中餐馆的布局。” 商贸中心跟西班牙的外观不同但楼层一样，大致的布局也一样。一至三楼作为商场，四至六楼为会议室跟办公室，七楼以上为高档宾馆。 在一层内单独隔断出来一块作为中餐厅。玛加雷特作为葡萄牙国王，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这……我不会啊，得找专业的人来才行。”张凡仲少有的谦虚道。 商贸中心早就封顶，正在做外墙跟内部装修。进了大厅就看见了坎塔赫德伯爵。 坎塔赫德伯爵看见张凡仲就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以前他担心殷商国对葡萄牙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心里时刻提防着张凡仲。但现在，葡萄牙在殷商国的帮助下不但从西班牙独立出来，国力还日渐强盛。拥有了欧洲第一个火力发电站，第一个新型造船厂，甚至殷商国还在葡萄牙建立了一个步枪厂。 现在葡萄牙上下对玛加雷特好评如潮。 “尊敬的殷商国皇帝您好！”坎塔赫德伯爵向张凡仲行礼。 “伯爵，你不用这么客气，我跟玛加雷特就是来看看进度。”张凡仲拦住了伯爵的行礼。 玛加雷特经常跟着张凡仲一道出双入对，身边知道的人都已习惯了。 坎塔赫德伯爵指指大厅的大理石地板和电梯方向，感叹道： “我从没想过一栋楼还能这样建，一间房还能这样装饰。各种新材料我都不认识，恍惚间我就像去到了另外的世界，每一次来这里看着心里都有太不真实的感觉。” 张凡仲心道：你是没说错。这里的装饰确实属于另外一个世界。 说到这，看看玛加雷特推着的婴儿车，坎塔赫德伯爵笑道：“呵呵，我就不在这啰嗦。告辞。” 张凡仲俩人去了预留的中餐厅位置，张凡仲要了平面图，准备拿回现代请人设计布局和装修。 在里斯本又待了两天，张凡仲想起跟张处长的约定，没回美洲直接回了现代。 “张处，上面有什么安排没有？”看见张处长，张凡仲招呼道。 “没有听说有啥安排。”张处笑道。 “那有啥话没有？” 张处长笑道：“如果有安排或许我能知道些，但是没有安排，我就啥都不知了。你认为上面听录音讨论的时候我能在场？” 那也是，张处也不过就是个处级干部，说不定他的上级也没资格一起听录音。 “唉，我想送你们领导点礼物都不行，不论如何鉴定都是高仿……”张凡仲说到这忍不住笑起来。 “你那边还需要些啥子不？”张处长问。 张凡仲想了下，太过高科技的东西他不会要了，维修这些太麻烦。 “有没有60、70年代的喷气机发动机图纸跟坦克图纸？”张凡仲问。 “可以啊，你用啥子来换？” “不能买了？”张凡仲大惊。 “可以买，就是有点划不来啊。你想嘛，你拿的是真金白银出来，买的却是这边已经不要的东西……”张处长道。 尼玛！硬是这个道理哎。 “张处，以前你咋个不这么说喃？” “以前？以前跟你没这么熟撒。”张处长翻个白眼道。 沃日！今天就比昨天熟悉是吧？！ 张凡仲不由得庆幸买了码头没有建库房，现在不能直接去何家湾，这个码头算是彻底荒废了。 既然现代没有事，张凡仲便回了美洲。 “刘秘书，你说奥斯曼土耳其攻击了大明？”张凡仲也感觉到了世界的不真实。 后世的叙利亚跟约旦都被土耳其占领着，土耳其想夺回苏伊士运河便跟已经占领苏伊士运河沿岸的大明发生了冲突。 “呵呵。土耳其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啊。”张凡仲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去了大明京城，他想看看崇祯如何应对。 “呵呵。”崇祯对此也是呵呵。 “大哥是来看我吃瘪的吧？”崇祯笑道。 大明兵力分散，加上正在疏浚河道，摊子又铺得太大。土耳其的军队打来很是劫掠了一番。 “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想看看你想如何收拾土耳其。”张凡仲笑着，自己来到沙发坐下。 王承恩亲自给张凡仲泡了壶茶送上来，张凡仲笑着感谢。 “原本我想拿下了苏伊士运河两边就算了，没想到土耳其这么厉害敢打我的主意，要把苏伊士运河给我抢了去。” 崇祯来到地图前指着塞浦路斯道：“这个岛据说是土耳其的，今后归大明了。” 随手又在塞浦路斯的右边划拉了一下道：“沿岸这些也是土耳其的，这今后也归大明了。” 张凡仲点头道：“兄弟威武！” 站起身来，张凡仲来到地图前指着耶路撒冷道：“兄弟，这里比较麻烦，宗教冲突很多啊。” “哦？管他的，先占了再说。”崇祯不以为意道。 张凡仲也不多言，回到了沙发上。 “这段时间我都在调兵遣将，最近的军队在印度次大陆。但那里才打下来还不太安宁，不好抽调兵力。只能在东南半岛调兵跟马六甲舰队一起组成讨伐土耳其的军队。距离远了些，让土耳其人先高兴一会吧。” 崇祯说完也回到沙发上坐下。 第326章 崇祯借军舰，犹太人的请求 “大哥，有两件事要你帮忙。” “哦，你说。” “苏伊士运河不能通航，我的舰队进地中海要绕道走直布罗陀海峡，时间上有些……”崇祯道。 “呵呵，我明白。这就让大西洋舰队去苏伊士运河西岸挂大明的旗帜。不过陆军你得自己派。”张凡仲道。 “这是肯定的。驻守运河的部队这段时间武器弹药消耗不少……” “没事，让大西洋舰队多带几艘货船的弹药还有你心心念念的热气球，一并送到苏伊士运河的西岸行不？哎，你不要说西岸也被土耳其拿下了哈。” “那怎么会？现在正隔着运河跟土耳其对峙喃。”崇祯道。 “那现在我就给国内发电报，马上安排。”张凡仲笑笑站起身。 土耳其很悲催，地中海突然出现了大明的大批铁甲战舰，一战就拿下了塞浦路斯。 随后，苏伊士运河西岸的明军在热气球的掩护下越过了运河，向土耳其军队发动了反击。 土耳其的军队实在阻挡不住明军犀利的进攻，一下子便被击溃，明军随后追击。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苏丹穆拉德四世今年23岁，他11岁登基，20岁时镇压了耶里切尼军团的叛乱。去年他御驾亲征波兰——立陶宛联邦，今年刚刚又带兵亲征波斯萨法维王朝。 如果不是葡萄牙占领了阿尔及利亚和马耳他，穆拉德四世或许正在哈马丹或埃里温带兵打仗。 大明抢去了位于埃及的苏伊士运河两岸，葡萄牙把运河以西的北非又抢了去。这两个国家都属于国际联席会的主席国家，这让穆拉德四世对国际联席会充满敌意。 这一次，塞浦路斯被大明舰队占领，穆拉德四世严重怀疑是殷商国提供了战舰帮助大明，但现在没有证据。 大明跟殷商国的战舰本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外形一模一样，换个国旗谁也分辨不出来。 但陆地上战斗的绝对是大明的士兵。他们有着能在天上飞的大气球，不断地朝着地上的土耳其军队扔炸弹，地上还有射距超远的火炮不断发射出威力惊人的开花弹。 原以为葡萄牙的步枪跟火炮就很厉害，谁知道大明更强，大杀器层出不穷。 被葡萄牙人抢走地盘后决定与大明抢夺苏伊士运河是他同意的，现在却发现葡萄牙跟大明相比只是个弟弟。 穆拉德四世后悔在情况不明时惹到了不能惹的存在。 回到皇城，穆拉德四世一怒之下杀掉了当初请示他是否袭击苏伊士运河的大维齐尔（相当于宰相）哈菲兹，因为他完全没有说清楚明军的战力。 战争已经开始就不是他能单方面停止下来的，打或和的主动权全在大明的手中。 崇祯已经决定，要把土耳其的势力赶出塞浦路斯以东地中海沿岸的地区。 穆拉德四世每日听着战报看着国土的丧失，一日比一日地痛恨国际联席会。 国际联席会居然以土耳其不是会员国为由不接受让大明停止战争的要求。此时穆拉德四世还掌握了殷商国借战舰给大明的证据，但无处说理。 1635年1月，明军终于在安塔基亚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希望以此划分南北界限与土耳其进行和谈。 穆拉德四世力大无比，据说他单手可以挥动60公斤的钉头锤上阵杀敌。 然而，这是国与国的战争，国力的强盛，科技的发达、军队的武力才是胜利的关键。 明军提出和议，土耳其只得接受。 签署和平协议的时候，穆拉德四世四世再次被大明羞辱。坐在他面前的只是大明的使者而不是大明的皇帝。 大明使者范景文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男人，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连葡萄牙都打不过的国家居然敢越级挑战大明。 谁给他的勇气？真是坐井观天不问世事的么？ 土耳其出席和平协议签订仪式的是苏丹，出于外交礼仪，大明的使者团“屈尊”去了伊斯坦布尔。 协议签订完毕，大明使者团出了皇宫，全体登上了在外等候的热气球飞天而去。 穆拉德四世仰望天空面色冷峻，久久未发一言。 或许这一刻，他那内心里充满了无力感。 在殷商国度过了春节后，张凡仲突然对考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回到现代找了许多中国考古的资料，然后去了大明。 “大哥，我派一营锦衣卫给你护卫，你想去哪便去哪里。”崇祯道。 看了眼张凡仲，崇祯问道：“大哥，为啥突然对考古有了兴趣？” “先人入土之时总是习惯于陪葬一些物品，这些物品对于了解当时的社会、经济、风俗等等各方面……”张凡仲开始背诵考古学的意义。 张凡仲能说自己是不想在国内搞事，专程来大明打发时间的么？显然不能。 方以智知道老师来大明考古，过来陪着走了一处便返回了京城。 他担任大明一家国家级刊物的老总兼主编，每天需要整理来自国内国外的消息，然后撰写一些水滴石穿的小作文，不能花太多时间跟在张凡仲在荒山野岭中。 张凡仲离开京郊之后便带人去了江西南昌。 江西南昌有海昏侯墓，在2011年发现时已经被盗掘过。该墓葬有文物一万多件，墓葬中黄金数量之多就不说了，关键是有5200余枚珍贵的竹简。 限于现在的条件，张凡仲不可能进行挖掘工作，只能是大致确定位置和周遭方位，砌好围墙或派兵驻守加以保护。 因为要按时回家，张凡仲也不能走的太远，譬如敦煌莫高窟等地他就不能去。 对此他也是给出位置，请崇祯派人去搜索、保护。 跑了几个地方，都是后世发现时已经被盗过的陵墓，联系当地官府把这些地方围起来划作保护区后，张凡仲对于这项工作又失去了兴趣。 这天刚回到京城准备返回美洲，崇祯派人请他去了乾清宫。 “这便是大哥说的麻烦事来了。”说完，崇祯把一叠纸递给了张凡仲。 这是一份犹太人联名写给大明皇帝的请求信。 满篇文章上下几千年，都是犹太人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心酸。 大明占领耶路撒冷城，这些犹太人表示无力也无心与大明争夺圣城，希望大明能在耶路撒冷建立一个特别区域，让犹太人能返回他们的家园。如果有可能，最好是能帮他们在耶路撒冷建立一个犹太人的国中之国。 第327章 第二个国际组织 土耳其信奉伊斯兰教义，耶路撒冷也是伊斯兰教的圣城，所以这之前犹太人不可能对土耳其提出这样的请求。提出来就是找打。 张凡仲看完了请求信，看向崇祯。 “你有啥想法没有？” “我这不是正在头痛吗。一个城，几个教都说是他们的圣城。今后的麻烦事太多。当初就该听大哥的话绕过去，就不该占了这城。” 张凡仲听了哈哈大笑，道：“之前我可是专门提醒过你的。” “大哥，您给出个主意，对这个城该怎么办？” “让我想啊。这个城太麻烦，把它封起来算了。” “这怎么封？”崇祯奇道。 “把城里居住的人都迁出，只留下士兵看守。嗯，就像凤阳的皇陵那样，把这座城作为一个大型的博物院，只许人进来参观。不存在归谁的说法，大明官府也不得罪这些教民。” “嗯……这也算个办法吧。”崇祯点点头。 “那这些犹太人怎么办？”崇祯指指放在茶几上的那叠纸问道。 “你还真想帮他们建国？”张凡仲诧异道。 “嗯，这些人没个国家也甚是可怜，今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崇祯道。 张凡仲想了想，崇祯担忧得很有道理。 来到地图前，张凡仲一眼看中了一个地方——新西兰。 “兄弟，你来看这个地方，干脆就在这帮这些犹太人建个国如何？” 崇祯见了也觉得不错，这些人在那里建国，距离大陆又远，肯定少有人会打扰到他们。 “大哥慧眼如炬，就这样答复他们。”崇祯回到沙发上坐下。 “哎，别忙呀。我也没说这一片都给他们。你看这是两个大岛耶。”张凡仲道。 “大哥，你还有啥想法一起都说了好不好，我这脑筋转不过来的。” “兄弟，你还记得不，在欧洲还有一个民族也没有国家？” “哪个民族？”崇祯懵了。 “就是能歌善舞还会占卜的那个……” “吉普赛人？” “对了，就是吉普赛人。也是可怜的人啊！”张凡仲叹口气道。 “大哥，你是说犹太人跟吉普赛人一家一个岛屿？” “嗯，要不朝哪里安排？难不成扔到非洲去？”张凡仲反问道。 “好吧，做好事做到底，两个民族都给安排了。” 至于原来岛上的毛利人如何跟犹太人或吉普赛人相处，那就不是他俩要考虑的事。 等张凡仲回到美洲，第二天上班就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土耳其牵头成立了一个联合国际组织。 这是要跟国际联席会唱对台戏？ 在刘秘书那里拿了联合国际的组成名单，除了威尼斯共和国就是奥斯曼土耳其下的特兰西瓦尼亚公国、瓦拉几亚公国、摩尔多瓦、匈牙利、塞尔维亚、克什米亚汗国等附属国以及被土耳其帕夏统治的部分地区。 这土耳其纯粹就是自个在那里玩嘛。 张凡仲想了想，土耳其另起山头是个不好的苗头，国际联席会的权威绝不能受一丝一毫的损伤。 “刘秘书，通知方其义回国来见我。” “陛下，知道了，我马上通知。” 方其义这段时间常驻马德里国际联席会总部，正在跟其他几国的常驻代表议论联合国际这事。 得到通知便返回殷商国。 张凡仲已经跟何冬、何伟达成了共识。殷商国还要借用国际联席会的地方甚多，绝对不允许土耳其来破坏，这个联合国际绝不能让它继续存在。 “小方，殷商国内经过讨论认为，一个世界不能存在两个对立的国际联合组织，这是在煽动国家之间的对抗。你要向国际联席会提出议题，讨论解决两个对立的国际组织同时存在的问题。” 国际联席会大会在马德里总部召开。 这一次所有参会国都派人参加了会议，讨论联合国际的问题。 国际联席会中的参会国中，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都选择加入泛欧洲铁路干线建设体系当中。加上张凡仲把关的差异化投资建厂，火（水）力发电设施的建设等等，彼此国家的利益绑得越来越紧，对于大明和殷商国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强。 当然，这两个国家的武力值高也是不争的事实。 与会国经过反复的讨论，决定以国际联席会全体大会决议的方式，要求联合国际立即解散，否则便是在国际上拉山头、搞分裂，破坏世界和平。 穆拉德四世看着国际联席会要求解散联合国际的通知露出不屑的笑容。 凭什么你们能搞个联席会我咋就不能搞个联合国际？ 我呸！ 还给我扣了一个破坏世界和平的大帽子！ 穆拉德四世根本没有把国际联席会的决定当成一回事，随手扔到了垃圾堆里。 半个月后，穆拉德四世再一次接到了国际联席会关于敦促联合国际解散的通知。 “妈的！还真是觉得自己脸大是不是！”穆拉德四世冷哼一声。 目中闪过一道人影，是弟弟易卜拉欣，这该死的又去后宫骚扰他的嫂嫂们去了。 联合国际不理睬国际联席会的通知，这让崇祯很不满。 大明是轮值主席国，有权召集各国来参加会议。 由于交通不便，这次国际联席会主席团会议依旧在总部马德里召开。 会议的主题便是如何让土耳其遵守国际联席会的决定。 国际联席会在开会，联合国际也在伊斯坦布尔开会。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原本地跨亚洲、欧洲和非洲三地。被葡萄牙拿下了地中海沿岸，又被大明拿下了苏伊士运河东岸，现在又被驱赶到了叙利亚北部。位于红海东部的土地由于被隔断，在那里的统治也岌岌可危。 现在土耳其的疆域面积缩水得十分厉害，之前被葡萄牙跟大明占了北非和中东地区，地跨三洲变成了两洲，对国际联席会有好感才怪。 威尼斯共和国属于被迫加入联合国际，要知道奥斯曼帝国同威尼斯共和国进行了延续二百余年的海战，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 新航线的发现，使得欧洲的贸易中心转向了大西洋沿岸，这让处于地中海的威尼斯在商贸上大受打击。15世纪，又被西班牙、法国、神圣罗马帝国同教皇所结成的同盟击败，造成海外殖民地丧失殆尽，国力渐衰。在土耳其答应不再相互战争的承诺下加入了联合国际。 第328章 两大国际组织间的战争爆发 威尼斯共和国属于被迫加入，其他参会的也都是克什米尔汗国这种附属国，所以，穆拉德四世当仁不让作了会议主席。 他挥动着手里国际联席会的通知给台下展示。 “这便是国际联席会给我们的最后通牒，要求遵守他们的决定。” 穆拉德四世放下手臂道：“葡萄牙跟明国抢占我们的领土时，我们希望国际联席会阻止这种侵略的行为，然而他们却说土耳其不是国际联席会的参会国，拒绝了我们的要求。现在，我们依旧不是国际联席会的参会国，却要求我们遵守他们的决定。太无耻了！” 穆拉德四世看着面前的这些附属国的君主们，道：“敌人已经给我们下了战书，大家准备战斗吧。” 联合国际散会后，附属国和派驻的帕夏回去按要求准备人马、武器跟辎重。 回程中，威尼斯总督弗朗切斯科·埃里佐一直沉默不语，随行的十人议会成员之一的恩里科注意到了总督的沉默。 “埃里佐总督，被强迫加入敌人的组织就算了，难道还要为敌人而战？”恩里科道。 恩里科把土耳其称为敌人一点没错，威尼斯如今的颓势与土耳其对其连绵不断的战争和对外殖民地的侵占关系很大。 “呵呵，你我说的都不算，还是回去后看十人会议的决定吧。” 回到威尼斯当晚，埃里佐家里就来了一个商人要求见面。 利奥在威尼斯原本不算巨商，仅仅是刚刚拥有投票权资格而已。后来他跑到苏伊士运河口跟明人做起了贸易，短短时间便成为了富豪。 “利奥，都说你忙得很那，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我亲爱的总督，听说您刚刚参加了联合国际会议？”利奥眨眨眼，看着埃里佐总督。 “这消息外面都传开了？”埃里佐问道。 “是呀。大家对于威尼斯加入联合国际意见很大呢。”利奥老实回答道。 威尼斯跟土耳其打了将近两百年的仗，老百姓对土耳其没有好印象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埃里佐才不相信利奥只是来看看自己的鬼话。 “嗯……总督阁下，您也知道我在和明人做生意，对于明国有些了解。尤其是明国把土耳其的军队从埃及驱赶到了安塔基亚，我便知道明国的强大不是土耳其能够抗衡的。” “所以……”埃里佐问道。 “所以，我认为威尼斯加入联合国际是不明智的行为，如果惧怕土耳其的报复，威尼斯也可以加入国际联席会以求庇护。”利奥道。 埃里佐看着利奥不语。 他不知道这是利奥本人的想法还是明人对他的委托，但不能否认的是利奥说的有理。 埃里佐朝后一仰身，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对利奥道： “利奥，你说的不错。但我一个人知道这个道理又有什么用呢？你知道威尼斯的决定权并不在我这里。” 利奥点点头道：“总督阁下，我想这个道理大家都会明白过来的。” “总督阁下，明人告诉我说，明国舰队和葡萄牙舰队近期准备对威尼斯进行一次友好访问，不知道威尼斯会不会答应？” 埃里佐想想，利奥之前的话一定也是转述的明国的意思，所谓派战舰来威尼斯，便是提供保护吧。 “亲爱的利奥，这件事我也不能决定啊。等等，等过两天开完了会我再给你答复。我想友好访问这事应该是可行的。” 威尼斯共和国终于还是反了。 威尼斯一边向联合国际提出退出申请一边向国际联席会提交了入会申请。 国际联席会火速通过了威尼斯共和国的入会申请。随后大明（依旧是向殷商国借的）舰队和葡萄牙舰队抵达威尼斯进行友好军事访问。 就在同一天，联合国际的联合军队登陆威尼斯共和国的克里特岛，开始围攻岛上最大的城市伊拉克利翁城。 国际联席会随即对联合国际发出了严正抗议，要求联合国际的军队撤离威尼斯共和国的领土。 然而，联合国际的领头羊土耳其不为所动，依旧带着一帮附属国攻打联合国际的叛徒——威尼斯共和国。 如果不能阻止联合国际对威尼斯共和国的侵略行为，国际联席会将威望扫地，今后还怎么带领众人维护世界和平。 国际联席会终于授权正在威尼斯共和国访问的大明、葡萄牙舰队前往克里特岛，阻止联合国际联军继续攻击威尼斯的领土。 两个国际组织之间的战争爆发了。 历史上的伊拉克利翁城在土耳其的围攻下曾经坚守了20多年。国际联席会的大明、葡萄牙舰队赶到克里特岛时，与联合国际的战舰碰了个对面。 贝阿索托尼是葡萄牙舰队指挥官，大明舰队的指挥官则是殷商国大西洋舰队司令何鸿。 没错，就是大西洋舰队挂上了大明的旗帜。不过随行运兵船里还是如假包换的大明士兵。这些士兵从苏伊士运河来，前段时间都参加过在苏伊士运河与土耳其军队的战争。 “何司令，葡萄牙战舰已经准备完毕。”贝阿索托尼资格老，临出发前却被安排听从“大明舰队”指挥官的安排。 “好。”何鸿点点头，松了对讲机按键。 旁边的作战参谋立刻递上了无人机显示屏。 大西洋舰队派出了11艘战舰，葡萄牙有5艘铁骨战舰，还有运兵和补给货驳7艘，油轮4艘。 为了安全，油轮不参加战斗，能战斗的舰船23艘。 无人机画面显示，目前舰队距离土耳其联合国际战舰还有11公里，对方约有70艘大小不一的战舰。 “所有油轮跟补给舰停下，注意监控四周。铁甲战舰成一列排开，铁骨战舰后排一列。”何鸿下命令道。 各舰只开始运动排列阵型。 贝阿索托尼看葡萄牙战舰列后排，一方面感谢大明指挥官的照顾，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铁骨战舰确实无法跟铁甲舰比，但打这些木制小船根本也不怕啊。 你看，土耳其的木制战舰居然还是船桨外露的长桨船。虽说对战的时候比风帆战舰灵活，但面对自带动力的铁骨战舰，累死他也撵不上。 吊打！ 第329章 特里克岛海战 铁甲战舰在距离联合国际的战舰还有5里时便开始了炮击，将企图实施围攻战术的风帆战舰炸得四散开来。 贝阿索托尼知道铁甲战舰的主炮口径是180毫米，铁骨战舰只有110毫米。看着前面的战舰在“轰隆隆”炮声中前行，心里羡慕的不得了。 铁甲舰的钢甲板也能分担后坐力，铁骨战舰的木外壳结构强度不如铁甲舰，只能安装稍小口径的火炮。但就这火力也超过了所有风帆战舰一大截。 贝阿索托尼只盼着快些短兵相接，让自己也能感受一下铁骨战舰的威力。 葡萄牙铁骨战舰在北非的争夺战中跟土耳其打过，但很遗憾，贝阿索托尼并不是指挥官。 贝阿索托尼带领新型战舰进行战斗还真是第一次，心中的渴望可想而知。 轰散了集结的风帆战舰，何鸿便下令停止了炮击。 距离太远，命中率不高，纯是浪费弹药。 铁甲战舰的威势早已经把联合国际的战舰指挥官们吓傻。一炮掀起一个巨浪，跟铁弹丸入水时的景象大为不同。 盼望着、煎熬着，双方战舰终于拉近到了2公里的距离。 “准备战斗！”看着就要进入射程的铁甲战舰，旗舰上的土耳其指挥官下达了命令。 ？？？ 眼前的铁甲舰队一个左拐，打舵横摆在了前方。这些战舰已经不需要将船侧对准敌舰射击，只是作战要求把唯一的弱点驾驶室玻璃窗避开。 舰艏和艉部的主炮开始向土耳其联军战舰不停地炮击。 “冲上去！”光挨打是不行的，旗舰指挥官下令道。 一阵风帆调整，70余艘风帆战舰顶着炮火向铁甲战舰冲去，其中土耳其长桨船在桨手的奋力划动下明显要比其他风帆战舰更快。 “呵呵。”何鸿眼看三十来艘长桨战舰超越其他风帆战舰向自己冲来。命令铁甲战舰转身，用艉炮继续攻击。 “贝阿元帅，交给你了。”何鸿手执对讲机跟贝阿索托尼道。 “是。”贝阿索托尼一瞬间就燃起了激情，人都仿佛年轻了十岁。 他身先士卒，率领5艘铁骨战舰迎了上去。 这时铁甲舰停止了炮击，短短一瞬间，除了猎猎海风吹动旗帜的劈啪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双方距离不到300米，铁骨战舰打横挡在了土耳其长桨船前，把驾驶室窗口这唯一的弱点隐藏起来。110口径的艏艉两炮对着猛烈开火。 土耳其长桨船也转向用舷侧对准了铁骨舰，双方开始了对轰。土耳其长桨船战术娴熟，对轰之间还在奋力划桨，不停地移动躲避炮轰。 然而直射炮在这距离射击就如同点名，110毫米口径的炮弹只要轰上长桨船，船桨齐齐折断不说，船壁就是一个大窟窿。 随着炮弹命中，葡萄牙人不断爆发出欢呼声。 短短一瞬间，7艘长桨船被击沉或在沉没的过程中。 后面的风帆战舰终于赶了上来。 “贝阿元帅，回撤。”何鸿下令道。 贝阿索托尼虽还有些不舍战斗，但还是下令带着战舰转头向铁甲舰追去。 刚才他所在的战舰也被对方击中过，但除了“哐、哐”的声响，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实质性伤害。 “报告损失情况。”贝阿索托尼询问下属。 结果报上来了。一艘战舰的舱门被弹丸击中需要修补，并没有其他损失。 “呵呵。”贝阿索托尼笑着摇头，幻想着里斯本造船厂开足马力给自己多建造几艘这样的战舰。 事实上目前整个葡萄牙也只有7艘铁骨战舰，北非沿岸只保留了2艘，其他的都交给了他。 40来艘风帆战舰放着炮壮胆一路尾随着明、葡联队追来。明、葡战舰也不还击，闷着头只管向前。 就在拉开了一段距离后，何鸿一声令下，所有战舰停住，转身将舷侧又对准了后面追击的风帆战舰。 “卧草！” 追击的风帆战舰一下就乱了，各自拼命乱打方向，想避开敌舰的炮口。 “轰、轰。”二十余艘战舰艏艉的火炮齐鸣，无数的炮弹向风帆战舰飞去。 这是集火攻击，数艘战舰攻击一艘盖伦船。 贝阿索托尼他们五艘战舰就对准了一艘风帆战舰集火。 第一轮有2发炮弹击中，只见那艘战舰舷侧爆开一个大洞，接着主桅上的帆布被洞穿。 应该是桅杆基础遭到了破坏，主桅杆慢慢向一侧倾斜，带着船体一下子侧躺在了海面上。 这才打了多少发炮弹？想起以前的海战，那弹丸使劲打，除非打到要害，要不就等着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欢喜归欢喜，贝阿索托尼立马带着部下又去集火下一艘敌舰。 战斗的时间长了，风帆战舰上的各舰长都看出了明、葡战舰打的主意，自己就像放风筝被拉开了打。但也只能被动地追逐，否则就永远打不着敌人自己只能是挨打。 “埃尔那诺指挥官，追也追不上，还不是一直在挨炸。”一艘土耳其长桨战船上的副官对舰长道。 “我特么也知道追不上。但能不追么？就算临战退缩没被敌人打死，回去后穆拉德苏丹是能放过你还是我？”埃尔那诺怒道。 副官指了指远处的油船，对埃尔那诺道：“指挥官，那里有4艘船一直没有参与战斗。我认为这一定是明国和葡萄牙用来装载给养的船，或许上面还有易燃的油料。” 埃尔那诺看看副官手指的方向，问道：“你是说我们去打他们的补给船？” “是的，指挥官。敌人的战舰不用风帆，只要把补给船打掉，他们的舰队便没了移动的能力……” 铁甲战舰或铁骨战舰的火力猛、防御高，自己的炮弹击中对方舰体基本上造不成伤害。 如果能打掉敌方补给船，既能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还能避开与敌方的战舰作战，副官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一艘土耳其长桨船的速度慢了下来，慢慢转向朝着4艘装油的货驳驶去。 何鸿身边的作战参谋在无人机的画面上看见了，立刻报告了何鸿。 “只有一艘？” “是的，只有一艘。” “那就不用管他。”何鸿道。 第330章 软实力 埃尔那诺的长桨船已经脱离了战斗，桨手们开初为了尽快离开战场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现在离开了险境都感觉有些虚脱。 “问问了望哨，有没有敌舰追过来。”埃尔那诺对副官道。 身边没有炮弹的爆炸，埃尔那诺也松了口气。 不一会副官回到了驾驶室，报告说没有敌舰追来。 于是长桨船一下一下朝着远处停着的4艘货驳划去。 “嘿，这是要挑软的吃？嘿嘿！”民生112号驳船上船长李连甲早就发现了这艘长桨船，现在更是明白了对方的企图。 “准备战斗。”李连甲一声令下，4艘货驳上的炮手和辅助人员各就各位。 更远一点的7艘补给船眼见敌人一艘长桨船就敢去招惹4艘货驳也不去支援，全都在一旁等着看戏。 李连甲可是个暴脾气，谁敢去抢他的战功？ 眼看着长桨船靠近到了一里地，李连甲依旧没下令攻击。直到看见长桨船转动方向，准备将船侧火炮对准一艘货驳时才下令开炮。 埃尔那诺就听见对面齐刷刷一阵炮响，正要下令作机动躲避，两发炮弹便落在了驾驶室里。 埃尔那诺最后能听见的声音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 只一轮射击，4艘货驳上将近30门75炮对长桨船发动了攻击，就看见长桨船浑身一阵乱颤，船体迅速解体。不一会在海上留下一大片渣滓便不见踪影。 “尼玛！”李连甲摸出一根香烟点上。 与此同时，旁边的海战也接近了尾声。 70余艘风帆战舰残存的不足10艘，已经在四散逃命，受损船只朝着特里克岛方向驶去，也有落水的水兵抱着木板等向着岸边游去。 而特里克岛上正在围城的土耳其联军早就停止了进攻，在一旁观看海上的大战。 明、葡战舰也顾不得追击四散逃跑的敌舰，向着伊拉克利翁城边的海岸靠近。舰上火炮不停地朝着围城的联合国际联军炮击。 眼看着铁甲战舰向岸边靠拢，还不时地用火炮攻击围城军队。土耳其联军都知道大势已去，长官再也约束不住士兵，士兵们开始溃散逃命。 运兵船也向岸边靠近，步兵在船上开始收拾枪械。 城墙上的威尼斯士兵们观看海战的位置更好，看着手执步枪的大明士兵不断登陆海滩，城墙上的威尼斯士兵爆发出欢呼声。 战舰都被明、葡舰队打跑了，逃跑的联合国际联军的士兵们向南边的约库特山跑去。 大明士兵在沙滩上略微整理了一下，便在十个百户的带领下向这些溃兵追去。 留在威尼斯城的报务员接收到了消息，立即把特里克岛解围的消息送去了总督府。 看着手中的电报纸，埃里佐心内感叹。 加入国际联席会是正确的，威尼斯算是走对了这步。 如果换成以前，要得到前方的消息只能看距离的远近。如今特里克岛的战事刚刚结束，威尼斯总督府就得到了消息。这传递消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张凡仲跟何冬等人都接到了林家村村长的邀请，林家村要举行一个仪式，纪念林家家族这一支迁徙美洲五十年。 张凡仲等人初来美洲时得到了林家村的许多帮助，所以殷商国领导班子决定集体参加这个纪念仪式。 林斌等在外的林家人都赶回了阿卡普尔科港林家村。 这些年，因为语言优势，除了在外交部和阿卡普尔科、里斯潘等港口海关工作的，林家村还有许多人被派往了西班牙工作。有担任翻译的、有在驻西班牙办事处工作的，殷商国在西班牙办的各式工厂、公司里任职的也有许多。 纪念仪式上，张凡仲、何冬都受邀发言，随后又有村老、村长等人发言。 接着表演林家老家的传统节目，吃了林家老家的特色菜。 张凡仲看不懂台上表演的传统戏曲，也听不懂台上说的方言，但一些旋律总是觉得那么熟悉和亲切。 吃过饭，张凡仲一行人和大家一起合影留念。 回到墨西哥城后，张凡仲回了趟现代。 这天上午，张凡仲把殷商国家歌舞团团长叫到了办公室。 “陛下，刘秘书说您找我？”团长翟锦和进来后问道。 “嗯，歌舞团任务很重，出访了那么多国家，向世界宣传了殷商国，你的工作干得很好。” “应该的，应该的。”翟锦和得到领导夸奖，立马站起身点头笑着谦虚道。 翟锦和年轻时跑过江湖，对人待物总有些闯江湖时的习惯。这些年来虽说有了些改变，但看见地位高的领导时就不自觉地显露了出来。 “我这里有几首歌，你在歌舞团找人学学。演出的时候唱一唱看大家喜不喜欢。”张凡仲递过去几张纸，上面都是他回现代去找的流行歌曲。 虽然殷商国民风开放，但张凡仲还是很注意地选择了一些情情爱爱表现得不那么明显的歌曲。 翟锦和接过去看了歌词没说话，晃动着食指随着曲谱哼了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曲风明显跟歌舞团现在唱的信天游、黄梅调等民歌有很大的不同，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随意。 “哦，翟团长，这首歌由女童演唱要合适一些。”张凡仲道。 翟锦和又哼了两句，也点头道：“陛下说的极是。我感觉了一下，确实正如陛下所言。” “那首西海你再试试？” 翟锦和翻找到西海这首歌，看着曲谱哼唱了几句。 “陛下，这首歌的思念之情表现得非常突出。陛下，这些歌曲都让人耳目一新便于传唱……” 翟锦和是内行，一通夸奖让张凡仲都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写词谱曲的了。 “能写出这首歌的人真是大才啊！大才！”翟锦和由衷赞叹道。 “陛下，我这就去安排人学唱。能唱这些歌的人真是幸运，必定会大红大紫……” 张凡仲笑笑，把翟锦和送出了办公室。 相对于戏曲，流行歌曲便于传唱。张凡仲会不断拿出后世的各种类型的经典曲目，让这些歌曲在这个世界流行。 虽然有了广播系统，但要想在国外流传，这播放机的生产就要开始准备了。 肯定不能一步到位出手就是mp3这些，留声机、卡带慢慢升级，这钱才有得赚。 哈！哈！ 来来，路易十三、查理一世、腓力四世……软实力，文化自信，了解一下。 第331章 土耳其苏丹表示不服 把办公室门一关，张凡仲立刻回了现代。 “络二胡，在厂里没有？”张凡仲摸出手机给徐家驹打电话。 “在啊。随时等着老板召唤呢。”徐家驹道。 接着又联系了李学军，让他俩来一趟粮站。 “络二胡，学军，采购两套老式留声机的生产线。” “要那玩意干嘛？”李学军疑惑地问道。 “二娃，怕是不好找啊。”徐家驹也道。 “如果没有现成的就定制两套留声机生产线，顺便看看有没有生产碟片的设备，没有的话定制两套。对了，录音棚的设备也买一套。”张凡仲道。 “这年头都讲究高保真、无损音质了。”徐家驹吐槽道。 “叫你去采购你就去嘛，哪里那么多话！”张凡仲在抽屉里翻出一包软中丢给他。 抽屉里的香烟是给张处长准备的，里面长期都有香烟。 “是。你说了算，你是老板。”徐家驹伸手接过香烟点头道。 土耳其的苏丹穆拉德四世终于得到了联军溃败的消息。 皇宫里，十余位附属国的国王或大公面色阴沉。他们早知道国际联席会这些国家厉害，并不想参与与国际联席会的战争。 当初派兵参加联军进攻威尼斯，是没想到国际联席会真会出兵。现在好了，派出去的联军只跑回来几艘战舰，所有的士兵都失陷在了特里克岛上。 现在的问题是还要不要跟国际联席会继续开战。 克里米亚汗国的哈吉汗道：“既然国际联席会派兵武力干涉，对威尼斯的攻打再不可为。我宣布克里米亚汗国不再参与今后的战争。” 穆拉德四世闻言心中愤恨。 虽说克里米亚汗国也是附属国，但土耳其一直待克里米亚汗国不薄。土耳其统治克里米亚半岛南部，允许克里米亚汗国继续统治其余的半岛和北方草原地区，并且还允许他们发行自己的钱币。 但如今却是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 穆拉德四世忍住愤怒，看向其他人。 特兰西瓦尼亚公国的卡米洛维奇大公道：“我们遵循苏丹的谕示。” 瓦拉几亚公国以及摩尔多瓦公国等人也表示遵从宗主国的意愿。 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等帕夏（土耳其派驻的当地长官）纷纷也表示唯穆拉德四世马首是瞻。 看起来只有一个附属国反对继续开战，穆拉德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些附属国里，战斗力最强的便是克里米亚汗国。 既然海上占不了便宜，那就在陆地上试试。 穆拉德四世决定对俄罗斯下手。 决定与俄罗斯开战是穆拉德四世深思熟虑的结果。首先，俄罗斯是国际联席会参会国，只要是打国际联席会的参会国就对了。其次，与俄罗斯开战，可以游说跟俄罗斯为世仇的立陶宛——波兰联邦参与，毕竟这时的立陶宛与波兰联邦的实力很强。 克里米亚汗国与基督教为敌，常年跟斯拉夫人战斗。1572年，克里米亚汗国围攻莫斯科。当时捉拿了十五万人，尸骸塞满莫斯科河，彼此间也是水火不相容的国家。 “哎，我收回我的话。打俄罗斯算上我克里米亚汗国。”听说是打俄罗斯，克里米亚汗国的哈吉汗摇头道。 打俄罗斯，克里米亚汗国肯定要参与，哈吉汗摇头是因为否定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克里米亚汗国终于回头，这让穆拉德四世十分高兴。 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向乌克兰方向集结兵力，二是派人去立陶宛跟波兰，游说他们也加入到对俄罗斯的战争中。 这两国跟俄罗斯是世仇，相信说动两国参与攻打问题不大。 明、葡联军在克里特岛大胜是意料中的事。后面的事有何伟负责张凡仲才不去操心，他现在正在跟教育部的领导们商议招收外国留学生的事项。 “我的建议就是这样，首批对外国留学生开放的学科是汉语言专业、历史专业、哲学专业和法律专业……”张凡仲道。 “陛下，全都是文科类？”教育部长施丛声停下手中的笔问道。 张凡仲看看在座几位，想了想，道：“再开一门数学吧，其他的暂时不开放。” 接着就听见张凡仲自言自语道：“数学是其他学科的基础，数学上一点基础都没有怎么去研究材料学、工程力学、建筑施工……” 众人会心一笑，低头在笔记本上又写下“数学”两字。 “对了，考虑到外国留学生的基础，现在的大学把数学分为基础数学和高等数学两个阶段。留学生学习时间短，就不用学习后一个阶段也可毕业，高等数学则在研究生阶段学习。” “陛下，研究生又是什么？” “研究生就是专科毕业后，还想继续学习的学生经过考核……”张凡仲道。 经过张凡仲的解释，在座的人终于明白陛下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更高文凭等级。学过基础数学的大学生进入单位工作已经可以胜任日常工作需要，而研究生毕业后大都能进行所学专业的研究。 “各位都回去考虑一下，把目前各学科都按照基础和高等两个阶段来划分，尤其是理科工学类。” 后世高中的知识列入殷商国专科的学习已经是这个时期的高端，可以让外国留学生学习。至于研究生需要掌握的知识，对不起，张凡仲还不想让外国留学生学习。 各个国家都有爱国的人，这些人学会了知识回国搞建设，那就是培养自己的对手。 大明的留学生也不允许在殷商国考研，但今后大明跟殷商国可以采用交换留学生的方式进行研究生层次的交流。 其他国家会不会要求也搞留学生交换？你先让我认为有交换的必要再说。 这天下午，何伟来到了张凡仲的办公室。 “张哥，现在的军队数量确实有些少了些，边境实行签证准入后，需要大量的边防部队。”何伟道。 “现在国内局势安定，能不能把内地的军队抽调一些出来充实边境？”张凡仲问道。 “不行！”何伟道。 内部太过空虚，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没有军队参与处置是非常危险的。 张凡仲想想，后世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 第332章 民兵，救援方案 “何伟，你看能不能把工厂和农村的年轻人组织起来。再成立一个武装部，把这些年轻人……嗯，就是民兵管理起来。每年这些民兵集中起来训练十天半个月，会使用武器，能参与处理公共突发事件。这样，内地就不需要这么多的军队。” “那枪支弹药怎么管理？”何伟问。 “这个必须严格管理，要不社会要乱套。平常武器都由武装部负责入库保养，训练时才拿出来。”张凡仲道。 “还是张哥办法多。”何冬对着张凡仲比个大拇指。 殷商国开始建立各级武装部和基干民兵组织，分散各地的军队慢慢集中起来。 方其义传回消息，崇祯皇帝召集联席会主席国去大明京城开会。 “又是什么事？”张凡仲问刘秘书。 刘秘书道：“据说土耳其又组织了联合国际的联军，还说动了立陶宛波兰联邦，集结了30万军队对俄罗斯发动了战争。” 张凡仲一听，事情大条了。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 刘秘书继续道：“联合国际的联军已经打到了基辅，沿途的哥萨克骑兵纷纷加入了联军攻打俄罗斯……” 哥萨克骑兵？就是在后世哥萨克士兵的剽悍也是赫赫有名。这些人残暴、凶悍，一点都不惜命。后世俄罗斯“战斗民族”的称谓，倒是借这些哥萨克的名头更多一些。 不用说，俄罗斯肯定是吃不消了。 “刘秘书，你通知何伟跟何易下午来我办公室。” 下午一上班，何伟跟何易便来到了张凡仲办公室。 张凡仲跟俩人通报了土耳其组织联军攻击俄罗斯的事，要何伟通知刚结束克里特岛战斗的大西洋舰队不要返回美洲。 “何伟，告诉何鸿，葡萄牙那几艘战舰也不要解散，后面的安排我会通知葡萄牙。恐怕这一次还是要打仗，通知总后组织准备好弹药物资。” 何伟点头。 张凡仲对何易道：“何易，你手里的工作安排要抓紧。土耳其又组织联军还打到了基辅，这之前我们一无所知，这太被动了。” 何易低下头道：“张哥，对不起。经过培训的人手不够，俄罗斯那里暂时没有安排人手过去。” 何易负责的工作便是在各地安插耳目探听消息，也对危害殷商国的秘密行为进行调查，就跟后世张处长所在的单位一个职能。 当初西班牙的几批俘虏中，尤其是菲戈那支军队的雇佣军就有来自不少的国家的人。 何易在这些俘虏中秘密发展了一些人派回了各自的国家搜集情报，但其中就是没有俄罗斯和土耳其及附属国的人。 “这也不完全怪你。”张凡仲安慰何易道。 “明国那里有土耳其联军的俘虏，何鸿他们这一次在威尼斯也有许多的俘虏，你可以安排人手去开展工作。” “是，张哥我晓得了。”何易道。 崇祯嫌欧洲经美洲再转机去大明耽搁的时间太久，便安排了飞机走孟买、阿曼、也门、红海，沿着北非地中海一线至西班牙去接欧洲几个国家的君主。 接到通知的腓力四世、路易十三和玛加雷特先在马德里集中然后乘机去大明京城。 张凡仲不跟玛加雷特他们一道，自己安排去大明京城。 米哈伊尔一世没来大明，他正在莫斯科组织各地军队前往乌克兰方向，抵抗联合国际联军的攻击。 “通过电报已经清楚了俄罗斯的局势，实在是有些危险。俄罗斯肯定抵挡不住。”崇祯介绍目前俄罗斯的情况。 米哈伊尔一世请大明派驻俄罗斯的大使馆发送电报请求支援。 在大明京城皇宫里，各位君主看过张凡仲随手画出来的欧洲地图，心里不由得感叹穆拉德四世真是个人才。 开战的国家选得忒好，大明跟殷商国的援军过去是万水千山的距离。欧洲这些国家要去支援俄罗斯，中间有与俄罗斯世仇的波兰，还有奥斯曼土耳其的附属国跟统治地。 张凡仲建议兵分南北两路，众人商议之后都赞成。 北路。法国、比利时、荷兰等欧洲军队在罗马帝国德意志地区柏林城集结，穿过波兰境内进军莫斯科。 南路。西班牙、葡萄牙、殷商国舰队走地中海，在苏伊士运河北接上大明陆军。加上参加克里特岛之战的明军陆军数量足够。 南路军进入爱琴海通过恰纳卡莱再航行200多公里通过马尔马拉海，直接攻击伊斯坦布尔城。 南路本是围魏救赵的法子，但土耳其联军不一定回头来救援伊斯坦布尔，土耳其国内又不是没有军队。万一伊斯坦布尔城里的苏丹跟大臣们撤到土耳其腹地，南路军队跟是不跟？ 所以南路军最好是不打伊斯坦布尔城直接北上，进入乌克兰境内让陆军向北救援莫斯科，舰队则在亚速海拦阻土耳其联军的后勤补给。 分兵支援的计划定下来，大家伙又商议了后勤补给和运输等问题。 张凡仲、崇祯表示在各国公交公司的车辆以及工厂的卡车都可用于这次作战行动。 所有问题都讨论完毕，路易十三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就是这次出兵的费用和死亡士兵的抚恤等怎么算。 俄罗斯的米哈伊尔一世没有参加此次会议，参加会议的常驻代表瓦西里又没有决定权。 会议一下子冷场。 瓦西里眼里含着泪水望着这些君主们，心中虽是急迫，但自己人微言轻说话也不管用啊。 张凡仲摇摇头，就算没人报账，难道这俄罗斯就不救了？以后国际联席会还有威信可言？ “算了，先把俄罗斯救下再说，以后还可以向土耳其追讨嘛。”张凡仲对路易十三道。 “英国可能派不出军队，不用等他。北路军队集结期间，我会派热气球部队到法国。北路军沿途不要恋战，直接让热气球部队轰炸出一条路来。我实在担心莫斯科等不到援军的那一刻。” 如果莫斯科没守住，估计1572年克里米亚汗国围攻莫斯科，血流成河、尸骨填满莫斯科河的惨剧又要出现。 第333章 米哈尔一世的处境 张凡仲看向腓力四世道：“军情紧急。大家回国后尽快组织军队。南路的后勤、辎重由我国和葡萄牙负责。对了，西班牙的武器弹药自行准备。” 南路四国联军中只有西班牙军队还在使用火绳枪，武器弹药只能自己负责。 腓力四世不禁有些脸红又有些眼红。 “张皇帝，要不西班牙军队也去北路集结？” 张凡仲看看地图，西班牙去法国跟去地中海港口的距离差不多，于是点头答应，崇祯跟玛加雷特也没有反对。 南边这一路便只有殷商国、葡萄牙和大明三国联军。 事情商议完，各国君主先发电报回国安排，崇祯随后派出飞机送各国君主回国。 张凡仲回了张宅后也离开了大明。 崇祯面前跪着一个锦衣卫。 “这一次你还是没有发现殷商皇帝是如何离开的？” “陛下，属下无能。”锦衣卫带人跟着张凡仲去了张宅。随后……就没有随后。 总之，一直等到张凡仲从美洲发来电报，锦衣卫还一直守候在张宅四周，根本不知道张凡仲已经回了美洲。 崇祯挥挥手让锦衣卫退下。 “王承恩，让卢象升来见朕。” 张凡仲来到办公室，对刘秘书道：“刘秘书，你马上联系何鸿何司令，问问舰队现在哪里？” 不一会，刘秘书来汇报，说舰队正在地中海靠近直布罗陀海峡的休达港待命。 “刘秘书，把这份电报发给他。” 何水是大西洋舰队副司令，这一次由他带领第二批次军队前往地中海跟何鸿会合。 把相关事项都交代了，张凡仲又给何水作了交代。 “去时沿途不要恋战，以最快速度赶往莫斯科。 返回的时候把亚速海、黑海到爱琴海北岸统统打一遍，一直打到雅典城。扶持原本土耳其的公国、汗国和地方独立，削弱土耳其的力量。” 何水道：“张哥，我晓得了。首要任务是救援俄罗斯，必要时热气球部队可以单独行动，尽快赶到莫斯科。” 张凡仲点点头道：“安全第一。记得你们是救援，不是让你们帮着守城。” 何水领着铁甲战舰跟货驳出发去追何鸿。 何鸿、贝阿索托尼率领的舰队从克里特岛返回威尼斯受到隆重的接待。补充了淡水、蔬菜等物资，正要返回美洲就得到了何伟的通知。 往返跑了一趟苏伊士运河北口，把大明的热气球部队送到了西班牙的马拉加港口，顺便与等候的葡萄牙舰队会合，一道去了苏伊士运河北口，接到卢象生和又一批大明陆军便向爱琴海驶去。 由爱琴海进入黑海要经过一条长61公里的恰纳卡莱海峡（即达达尼尔海峡），这条海峡也是亚洲与欧洲分界处。 何鸿一路往返折腾，当他带领的舰队来到恰纳卡莱海峡入口之时，何水已经追上了他的行程，两批人马在斯基罗斯岛屿附近会合。 进入海峡后不久，恰纳卡莱港便出现在眼前。 这里两岸间最近距离只有1200米，历来都是兵家争夺之地，土耳其又在两岸建造了不少炮台更是易守难攻。 现在土耳其人已经发现了舰队，人员全都上了炮台，就等着给这支舰队来个迎头痛击。 卢象生现在是兵部侍郎，也是老打仗的。此次大明没有军舰，他和陆军一帮子人就待在运兵船上。 远远地，卢象生也看见了前边两岸的土耳其炮台，心里并不担心。铁甲战舰那粗大的炮口就给人很放心的感觉。 果然，炮管粗大的殷商战舰来到了舰队的前面。 舰队继续行驶，到了还有5~6里的距离停止前进。 战舰上有水兵去解开炮衣，炮手们则进了炮塔，开始上下左右调整炮口方向。 经过两发试射后，舰炮开始向着远处两岸的炮台射击。 “轰隆隆”的声音在海峡上空回荡，爆炸在炮台位置升腾起一处处烟雾，望远镜里能看见土耳其士兵被炸得四处乱窜。 卢象生知道会是这番景象，仍旧对舰炮那巨大的威力咂舌。 轰了一阵舰队恢复航行，不时有军舰在行进中对着沿岸炮台轰上一两炮。 舰队穿过海峡后，虽然也看到了土耳其的战舰，但土耳其人根本没有上来战斗的意思，只是远远跟着舰队航行。 舰队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并没有攻击伊斯坦布尔城，进入亚速海便直接向北而去。 “何水，前面那几艘商船可能是给土耳其联军运送补给的，追上去拿下。” 何鸿在无人机发送的图像中看见了前面七八公里外有几艘商船，便对何水下令。 何水带了三艘战舰加快了速度。 追了一段时间，前面的商船也发现了何水所带的战舰，开始分开行驶。 何水带着军舰分别追上了五艘商船，击毁了对方桅杆。 何鸿不想多做耽搁，阻止了何水的继续追击。等后面的战舰到了，把五艘商船上的俘虏关押起来。 “何水，那些船上运的啥子？” “报告司令，船舱里全是火药跟铅板，还有我们生产的方便面。”士兵们把船舱检查后报告。 “呵呵，他们的补给线果然是走这里。” 米哈伊尔一世疲惫地从城墙上下来，今天他在城墙上整整呆了8个多小时。 回到王宫，一干大臣跟贵族们都在等他。 “大家散了吧。今天敌人应该不会进攻了。” 这段时间，土耳其联军已经打到了莫斯科城下。 米哈伊尔一世中午饭都还没吃，早已饥饿难耐。这些大臣和贵族们整日里无所事事，哪怕莫斯科城都已经被围困了，这些人好像也找不到事做。 见众人依旧未走，米哈伊尔揉揉脸，稍缓疲惫，去了座位上坐好，对众人道：“国际联席会派来的援兵已经出发，而且是兵分两路。只是路途遥远，这期间还得靠我们自己。” 众人听说援军已经出发，这才松了口气。 “陛下，你这话也说了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援军现在何处、何时能到？”大贵族潘采夫问道。 这时本已有几人起身欲走，听见这话又站住，等着米哈伊尔一世的回答。 “这……”米哈伊尔站起身准备去吃饭，见状只好又坐下来解说了一番。 第334章 针对沙皇的阴谋 “切尔戈斯基，现在的弹药是否还够？”解释完了之后米哈伊尔一世向军需官切尔戈斯基询问道。 “嗯，不是很多，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军需官切尔戈斯基回答道。 米哈伊尔一世听了回答心中无语，这完全没数的啊，都是想当然的回答。 看了一眼切尔戈斯基，米哈伊尔一世拿切尔戈斯基没办法。虽说自己是沙皇，但朝廷的事自己说话也不管用，这切尔戈斯基就不是自己想任命的。 米哈伊尔一世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再不想跟这些人多费口舌，径直站起身吃饭去了。 众人看着米哈伊尔一世离开，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沙皇座位旁的那位妇人。 这个妇人就是米哈伊尔一世的母亲玛尔法太后。这位太后一贯强势，在朝堂上说话比沙皇管用。 这时的俄罗斯能够有效实行统治的只有莫斯科周围的一些地区，只要被攻击，就只能困守莫斯科。加入国际联席会后，俄罗斯这一次被围还有援军可以期待。 “散了吧。”玛尔法太后也不待见这些权臣与贵族。因为这些权臣与贵族无时无刻都想着限制皇权，也就是变相约束她的权力。 大贵族莫罗佐夫随着众人一同出门。 “去我家里聊聊？”谢廖沙对莫罗佐夫道。 莫罗佐夫看看旁边站着的达尔瓦等人，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商量。 在谢廖沙家里，才知道这几人正在商议如何让土耳其联军退兵的事。 “莫罗佐夫，所有大臣中您说话最管用，所以希望您能支持我们的行动。”达尔瓦放下手里的酒杯对莫罗佐夫道。 “哦？你们准备了什么行动？”莫罗佐夫对这几人的“才干”清楚得很，根本不相信就凭这几个人能有啥让土耳其退兵的办法。 “听陛下讲，国际联席会兵分两路前来支援。您认为这两路支援能在莫斯科城失守前赶到么？”达尔瓦没有回答莫罗佐夫的问话，却是反问莫罗佐夫道。 “呃，有些困难。”莫罗佐夫实话实说。 北路这支军队将会受到波兰的阻击，很难说这支军队能不能战胜波兰。就算能战胜波兰，还得考虑立陶宛是不是也要出兵。 就两国的关系而言，立陶宛出兵跟波兰联合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援军就算勉强打穿了波兰，还得面对乌克兰哥萨克骑兵，自己还有几千里的后勤补给线…… 再说走水路的南军，进入恰纳卡莱海峡就要面对恰纳卡莱城两岸的炮台。整个恰纳卡莱海峡的战争历史都在告诉想要穿越海峡的人，这里就是一道天堑。更何况后面还有博斯普鲁斯海峡更为险要。 想到这，莫洛佐夫实在是没法相信国际联席会的援军能及时赶到。 “我们曾经问过切尔戈斯基还有多少弹药，切尔戈斯基说还有二十天左右的弹药。”达尔瓦道。 “还有城里越来越饥饿、越来越狂躁的贱民。”谢廖沙补充道。 “说说你们的想法是什么？”莫罗佐夫问道。 “再守十天。如果援军不能到来，我们准备将米哈伊尔送出城去……”谢廖沙道。 莫罗佐夫听了心中无语。这帮人根本就没搞清楚土耳其为何要进攻俄罗斯，真以为还是波兰要抢夺沙皇皇位，只要把米哈伊尔一世交出去战争就结束了？ “好吧。我不反对。”莫洛佐夫赞同道。 如果不表示赞同，莫洛佐夫怕自己走不出房门。 莫洛佐夫走了，剩下的谢廖沙、达尔瓦等人以为得到了莫洛佐夫的支持都很兴奋，继续商议抓捕米哈伊尔的细节。 张凡仲正在审查教育部对理科的分段。 他的分段依据就是对照后世的高中教材。后世高中教材所学的内容列入殷商国大专教材；凡是超出高中教材的内容，包括中专教材涉及到的内容统统纳入研究生的学习范围。 就这样张凡仲还不太愿意，把大专教材中的内容又做了删减。譬如：硬生生把高中物理教材中涉及到电的知识那部分又给划去。 路易十三回国后便安排大臣准备出兵一事，自己和黎塞留商议派遣留学生去殷商国读书一事。 “殷商国允许欧洲国家派学生去他们大学学习，这件事主教怎么看？”路易十三问道。 “以前听张皇帝说过这事，没想到居然会是真的。”黎塞留坐下来开了一瓶红酒，自己斟上喝了一小口。 “我曾经对这件事想过许久，无论怎么看对欧洲国家都有好处。只是要能保证一点，这些学生学成后得回国，否则便是把我们的人才送给了别的国家。”黎塞留道。 “这世上真有大公无私的人？”路易十三喃喃道。 “路易斯，你真的相信有这样的人？”黎塞留笑道。 “我就是不相信啊，才觉得这件事那么蹊跷。”路易十三道。 “对了，有件事得给你说一下。”路易十三左右看了看，小声地对黎塞留道：“有人说非洲加纳国王奥古丁曾经是西班牙肖恩子爵的管家。而肖恩现在全家都在阿卡普尔科生活。他的女婿是殷商国工业部长。” “哦……”黎塞留富有阴谋家的素质，听到这里便皱起了眉头。 “还有……爱尔兰那个格伦曾经在西班牙驻阿卡普尔科港口的商会干过……” 路易十三再次放出一个信息炸弹来。 “我艹！”黎塞留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欧洲国家在殷商国和大明派了许多探子、间谍，法国也不可能例外，路易十三知道这些事一点都不奇怪。 殷商国表面上对非洲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样子，结果在背后搞了这么多事，还派人建了国。 “我们也得学习殷商国的做法。”路易十三对黎塞留道。 “格伦的事您告诉了查理没有？”黎塞留问道。 “没有。我可不愿被张皇帝惦记上。” “那就最好。” 自从路易十三给了黎塞留一处矿产，俩人的私交越发亲密。黎塞留是枢机团红衣主教，按照教皇由枢机团红衣主教产生的惯例，黎塞留极有可能是未来的教皇。 俩人开始商议在非洲的殖民点扩张建立国家的事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奥古丁在非洲建国的流言在欧洲朝廷内流传开来，各国纷纷开始把非洲殖民地的拓展当成了第一要务。当地盘扩大到一定范围时便宣布建国，同时向国际联席会提出入会申请。 这是后话。 第335章 援军抵达莫斯科 莫斯科保卫战又进行了几天，距离达尔瓦几人约定的动手时间还有一天。 “等等我。今天晚上我便召集军队。”莫洛佐夫对来到家里催促自己的达尔瓦道。 达尔瓦离开了，莫洛佐夫叫过手下一阵吩咐。 第二天。 米哈伊尔一世早早起床，略微洗漱一番便带着几个随从离开了皇宫。 这段时间土耳其联军久攻未果，已经不像刚到城下之时攻得那样急迫，大有困死莫斯科的架势。 现在，俄罗斯的士兵还在城墙下休息，米哈伊尔一世跟几位相识的将领打个招呼，脸色严肃地上了城墙。 米哈伊尔一世不知道国际联席会的援军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只知道这段时间土耳其联军没有攻城，让库存不多的弹药能多坚持几天。 原本能多坚持几天对他而言是件好事，但他却没法高兴。 南北两路援军距离莫斯科的距离太过遥远，沿途还有军队阻拦。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相信援军能在莫斯科城破之前赶到。 再就是昨天晚上，母亲玛尔法让他小心，提醒他说有贵族正在串联，准备想干一件对他不利的事。 具体是什么事情都不知，要如何小心？ 自从父亲去世后，朝廷的权力都被这些贵族们瓜分得差不多，自己除了带兵战死，似乎也没有什么权力了。 在城墙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对面土耳其联军军营没有丝毫动静，看来今天他们又不会进攻。 柏林。 奥斯瓦尔多所在的西班牙军队在马德里集合后乘坐卡车一路前行终于进了柏林。 整个柏林入目所见都是军人。 有着圆圆脸八字胡的迪奥加在卡车上看着军队的标识，对奥斯瓦尔多道： “奥斯瓦尔多，这一次参战的国家真多啊。我已经看到了法国、荷兰好几个国家的。” 奥斯瓦尔多也伸长了脖子看向车厢外。卡车向着西班牙军队的临时驻地开去，一路上奥斯瓦尔多还看见了奥地利、瑞典、罗马帝国的军队。 卡车穿过城市又进入了郊区，终于在山地间一处平缓之处停了下来。 “就地驻扎。”传令兵跑过，口里不停地呼喊着。 这一片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营房。 “奥斯瓦尔多，您看那是什么？是不是人们说的热气球？”迪奥加指着远处天空问道。 奥斯瓦尔多看了看道：“应该是吧。不知道是明国还是殷商国的军队。” “有他们在，或许这仗要好打许多。”迪奥加道。 迪奥加已经成家，打仗的时候就有些缩头缩脑，这便是他为什么比奥斯瓦尔多年长却是部下的原因。 “别看了，快点扎营吧。” 米哈伊尔回到了皇宫不久，谢廖沙、达尔瓦等人在宫外求见。 莫斯科城、沙皇皇宫。 “陛下，来者不善。他们带了一千多的士兵在宫外。”侍卫长谢尔盖轻声对米哈伊尔道。 “？”米哈伊尔懵了，这是要兵变？ 米哈伊尔一世就算是用脚趾头都不会想这些士兵是要加入守城军队。 那么，这是针对自己来的。 “让他们进来吧。”米哈伊尔一世感到无力得很，这破皇帝他才不愿意当呢。 谢廖沙带着四个人进了大厅。 米哈伊尔一世也没跟他们客气。 “五位来有什么事？” “皇帝陛下。是这样的，臣等几人想了一个让土耳其退兵的办法，特来告知陛下。”谢廖沙望着米哈伊尔道。 “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这个办法有些委屈陛下。不知道陛下能不能为了全城的人牺牲一下个人？”谢廖沙有些得意地道。 “我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解了莫斯科之围。”米哈伊尔一世阴沉着脸看向谢廖沙道。 达尔瓦插话道：“只要陛下能去对面的军营，我想莫斯科之围便能得解。” “哈！哈！哈！”米哈伊尔一世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 “你们几个……” 米哈伊尔伸手指了指对面五个狗屁贵族，啥事不能干，就会搞内斗。 “你们知道土耳其联军来的目的么？真以为把我交出去就能让他们退军？” “不就是波兰人想当沙皇么？你下台，波兰人来当皇帝。难不成波兰人当了沙皇还会杀自己的臣民？”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彼得罗夫站出来大声道。 “我……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们这些傻瓜了。”米哈伊尔一世叹息着摇头。 就在这时莫洛佐夫带着三十来个士兵进了大厅。 “把他们几人拿下。”莫洛佐夫面无表情看着谢廖沙几人。 “哎！不对啊！莫洛佐夫，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就是要抓你们这几个傻子！”莫洛佐夫看都不愿看这几人。 士兵上前正要捆绑谢廖沙，就听见外面传来一片喧哗声，其中还有爆炸声。 “哼哼。莫洛佐夫住手吧，外面可是有我们的士兵。”达尔瓦吼叫起来。 米哈伊尔一世却是站起身就朝外跑，这爆炸声是从城外传来的，难道土耳其联军又开始攻城了？ 米哈伊尔一世上了马车向城墙而去，根本没去注意门口的混乱。莫洛佐夫也跟了出来，大声吆喝着维持着秩序。 还在平地上，米哈伊尔一世就能看见 热气球在空中盘旋轰炸。 “援军到了。”米哈伊尔心中一喜，赶紧跑上了城墙。 土耳其联军的营地已是一片火海，四十多个热气球盘旋在天上朝下扔着炸弹，不时在营地里爆发出一团团火焰。 那是加了白糖、橡胶的燃烧弹，一炸就是一个到处都是火焰的地狱。 看着看着，米哈伊尔一世背靠城墙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膝盖上痛哭起来。 莫洛佐夫也上了城墙，看着远处土耳其联军的军营震惊无语。 看了看依旧埋头痛哭的沙皇，不得不说，加入国际联席会是懦弱无能的陛下做得为数不多的正确的事。 热气球带的弹药有限，慢慢地有热气球开始离开。 当所有的热气球都离开了，土耳其联军才在一旁整理队伍，抢救还在被焚烧的补给物资。 第336章 莫斯科解围 过了两个多小时，远处的天空再次出现了热气球的影子，营地里的土耳其联军也再次混乱起来。联军士兵们开始四散逃命，完全观察不出来任何有组织的迹象。 显然高空中的热气球观察到了地面上的情况，也四散开来向人数较多的地方跟踪而去，不时朝地上扔下一两颗炸弹。土耳其联军士兵被迫分散得更开各自逃命。 一个热气球径直飞向了莫斯科城。 从热气球下来军服笔挺的三人。第一人自我介绍道：“我是殷商国大西洋舰队司令何鸿。”身后那名身材高大的军人道：“我是大明兵部侍郎卢象生。” “我是葡萄牙海军元帅贝阿索托尼。”最后一位是个老者，军装算他的最为花哨。 当天中午，国际联席会总部收到了一份电报：“莫斯科之围已解。” 北路的战斗还在波兰境内继续。 已经得到了莫斯科之围已解的消息，北路军与波兰、立陶宛的战斗便没有开始那么束手束脚。 起初担心去了莫斯科弹药不足而在波兰战场节约着扔炸弹，今天热气球像疯了似地对着波兰人驻守的阵地开始狂轰滥炸。 “嘿，跟着热气球打仗根本不用担心死伤。”奥斯瓦尔多跟着战友们看着天上狂扔炸弹的热气球道。 迪奥加仰头看着五彩斑斓的热气球心中全是羡慕。 “不用打仗，我也想上那玩意去看看。” “听说大明跟殷商国有乘坐热气球旅游的项目，等今后不当兵了去玩玩。”奥斯瓦尔多道。 “做梦去吧！你我才赚几个钱？听说殷商和大明的物价高得很。”迪奥加心里叹息道。 “迪奥加，我看见殷商国有招工的告示。要不这一仗打完我们便去殷商国打工去吧。现在这军人的报酬也没法干了。”奥斯瓦尔多道。 联军溃散时，克里米亚汗国的哈吉汗身边还跟着二十来名护卫。行走了一段时间后，身边慢慢聚集了上百名的溃兵，各个国家的都有。 傍晚在一片树林里扎营之时，哈吉汗遇到了一位土耳其的将军，身边有二百来名士兵。 俩人合在了一处。 第二天一早起来，哈吉汗发现一晚上又聚集了三百来人。 当他们在前进中看见一座敌人营地时，身边已经聚拢了上千名士兵。 “这是国际联席会军队的营地？”哈吉汗问那位土耳其将军优素福。 优素福看着远处的军营，满心奇怪。这营地摆满了帐篷，也没有看见栅栏或壕沟，不注意的情况下，一个冲锋就能冲进营地。 优素福摸出随身携带的望远镜，开始观察营地的情况。 而哈吉汗心里已经有了拿下这个营地的打算。 昨天一仗打得太憋屈，只挨打却还不了手。今天看这营地的规模，估计只有三四百人。自己现在可是有上千人，对了，还有一百多土耳其骑兵。 这个营地确实只有三百来人，正是热气球部队的前出营地。 热气球部队轰炸了土耳其联军后，考虑到溃兵太多，担心去莫斯科的路途上遇到敌军，这三百来人便驻扎在这里，等着后面大部队到来。 “尼玛！都已经在路边树林外这么远了，还是被人发现了。” 大明现在的飞天卫把总沈星城也发现了远处的土耳其联军。 张凡仲带着人去了美洲，飞天卫便不存在了。 崇祯组建自己的热气球部队时便沿用了这个卫所的名字。 扎营时考虑到安全已经是在道路两旁的树林外了，没想到溃军害怕被天上的热气球发现直接在道路旁的树林里走，这下大明热气球部队的前出营地被发现了。 这时候再给热气球充气肯定来不急，沈星城命令百户们准备固守营地与敌人战斗。 钢制的盾牌拿出来朝铁丝网上一挂，一排盾牌就是遮挡的掩体。 士兵们拖着弹药箱躲在盾牌后开始给步枪装弹。 百户柳小贤趴在地上透过盾牌上的射击孔观察，嘴里还在念叨着：“来呀！来呀！看爷爷怎么收拾你们。” “少呱噪！”沈星城心中郁闷。 “柳百户，安排人建立掷弹筒发射点。” “是。” 柳小贤爬起来，对着身边几人喊道：“笑个屁呀！跟我去拿钢板。” 热气球的围栏都有个铁门，几人去卸下来几块，跑回到距离铁丝网数十米的地方。 使劲朝着地上一砸，铁门下的两根带尖钢条便插进了泥土中。其他几个人分别把围栏门向地上砸去，又用铁锤敲打了几下，刚好围成一个一米见方的铁框。 几人把搭钩一挂，柳小贤正好被围在其中。 “哎，你几个傻的呀，放我出去。”每个百户里都有专门的掷弹手，柳小贤是百户，把他围在里面是个什么事。 围栏门有一米二高，爬出去还有点困难。手下士兵咧嘴一笑，四散开去。不一会两个掷弹筒和三麻袋手雷又给塞了进来。 看见柳小贤还要往外爬，沈星城道：“柳小贤，还在乱动什么？敌人马上就要进攻了。” 柳小贤看看自己几个偷笑的手下无奈地蹲了下去，开始解麻袋上的绳索。 像这样的简易炮塔，每个方向都有一个。 优素福带着骑兵打马向着营地冲了过来，后面是八九百名步兵。 冲锋的距离只有四百来米，一眨眼就能冲进去。 在冲锋的过程中，营地里的敌人开枪了。 “嗖、嗖……”弹丸擦着耳边飞过，优素福丝毫不惧。尽管身边的骑兵不断有人马倒下，但他奇迹般地丝毫未损。 圆月弯刀在手中挥舞着，优素福有些茫然。 敌人全都趴在地上，脑袋紧贴着竖起的钢板……怎么砍？ 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如何下手时，他砰地撞到了什么，一下子就被摔落在了马下。 卧槽！ 他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挡住他的是一道铁丝作的网。 人家哪里是没有栅栏呢，拦住自己的这一圈都是铁丝网啊。只是刚才距离远，没看出来。 优素福终于看明白了。前面的钢板不是竖在地上的而是挂在铁丝网上面。 尼玛！还不止一道，是有两道铁丝网。 第337章 环境保护 不光是优素福被铁丝网拦下，周围的土耳其骑兵也倒了一地。 敌人近在咫尺却没法靠近用弯刀砍下他们的头颅，优素福愤怒地嘶吼着，手里挥刀狂砍眼前的铁丝网。 子弹嗖嗖从身边飞过，似乎对面并没有看见他。 大概是大明士兵们看他手里拿的是刀，暂时威胁不到自己，全都去打手里拿枪的敌人去了。 优素福的马也站起了身，优素福伸手去抓马鞍，刚抬腿认马镫，胸口就被一颗子弹击中。 子弹在胸腔中翻滚前进，超高的速度造成了巨大的阻力，子弹在阻力下变了形，从优素福的背后迸裂而出，带走了那一片的布料和肌肉组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优素福不由得脊背一弯嘴一张，强大的压力将一股鲜血从他喉间挤出口外，看起来就像在喷射血液。 优素福仰面朝天软倒在草地上，心中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葬礼，没有伊玛目为自己祷告。 作为汗王，哈吉汗没有身先士卒的习惯，所以他站在远处看着这八九百人一路冲锋，随后被隔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射杀。 柳小贤观察铁丝网外的情形，冲过来的骑兵挡住了他的视线，铁丝网拦着的敌人他不敢炸，怕误伤战友。 被铁丝网拦住去路的土耳其联军士兵十分慌乱。无论如何砍、踹铁丝网，铁丝网都只有温柔的回应。 知道过不去，有人就想转身，又被后面的人冲撞、挤压，被牢牢贴在铁丝网上…… 这是一块平原地带，被铁丝网上的人拦住了视线，柳小贤不知道榴弹朝哪里放。 柳小贤向铁丝网后面几十米发射了十余发榴弹后放下掷弹筒操起了步枪，对着铁丝网上的“人画”扣动了扳机。 得益于铁丝网上人墙的遮挡，后面有六百多土耳其联军跑了回去。 看敌人距离够远，几个手执竹竿的人来到了第一道铁丝网那里，用手里的竹竿将趴在铁丝网上的尸体给捅开。 骑兵基本上跑都倒在了铁丝网边，回来的这些人都是步兵，绝大部分都不是哈吉汗的手下，甚至相互就没有多少是认识的。在没有解决铁丝网的办法前，没有一个人会按照命令继续冲锋。 哈吉汗皱着眉头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是刚才，看着血腥的场面他的胃一阵痉挛，让他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昨天到现在，他和他的护卫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不能再跟着大队人马了。 自己十几二十个人或许能靠着打猎维持住基本的生存，但跟着这么多人一道，人声鼎沸，只有做梦时才能看见野物。 当下对着身边护卫示意了一下，哈吉汗提起小腿一夹马腹，自顾自向前而去。 身边护卫赶紧跟着他向前。 看敌人远去，军营解除了警戒，沈星城回到了他的帐篷。 刚过了不到一小时，外面又有人报告说发现了大量的敌人。 “全体各就各位！”沈星城有些无奈地下令。 铁丝网旁边一地的鲜血和密匝的尸体很好地警告了新来的这一批溃兵，何况这一批人中并没有能把散兵统合在一起的将领。 于是这批溃兵揉揉饥饿的肚子打消了进攻的念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妈的！叫轮值的百户过来。”沈星城决定升几个热气球在营地上空值班，看还有谁敢打营地的主意。 果然，三个热气球升空后再没了溃兵觊觎营地的事情发生。被热气球炸懵逼的土耳其联军溃兵们远远就看见了空中的热气球，躲都躲不及，就怕被热气球发现引来一阵轰炸。 苏鲁来求见张凡仲。 苏鲁是印第安人，目前在国土资源部担任部长。 “苏鲁部长，你提出的问题很及时，政府确实应该重视起来。我这就跟何主席他们商议此事，国土资源部给政府写一个报告反映此事。” 苏鲁部长在各地检查工作时发现了环境污染的情况，觉得放任环境污染的情况继续下去是不行的。 周一的工作会议上，张凡仲转述了苏鲁部长关于环境污染的反映，建议政府对于企业的管理中加强环境污染的防治工作。农业部同样如此，对于养殖行业产生的废水、废料等必须采取一定的措施，保护绿水蓝天。 “当然，要求各个企业自行解决污染有点困难，可以考虑建立专门的工厂来生产这些减少污染的专业设备。” 张凡仲看看围坐在一起的这些领导们道：“经济的发展绝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这是关系到子孙后代有没有一个清洁卫生、生命安全的重大问题。污染严重的企业如果不能减轻污染，不介意关掉它，直到能达到安全生产的标准才予以生产许可……” 大家都知道殷商国所有的造纸厂都要必须安装配套的减污排污的设备，而且由张凡仲亲自检查过后才能投产。 类似的企业还有水泥厂，也是张凡仲重点要求整治的重污染企业。 何冬看大家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只能自己出面了。 “陛下，这会给企业增加很大一笔的支出……” 殷商国的企业都是国有企业，就连农村的养殖场也都是集体的，要推行环境保护的要求很简单，一份文件就行。 “大家都是一样的搞环境整治，成本还不是都一样？如果有企业创新出成本低的环境整治方法，可以申请专利然后在全国推广嘛。”何伟插话道。 张凡仲想了想，觉得何伟这话对也不对。 专利当然是要申请的，如果某个企业真的通过创新取得了专利，授权给其他他企业就是一笔收入。这样搞法，国有企业间的收入就会拉开差距，不利于社会稳定。但不让研究出专利的企业获益，大家就会失去研究创新的动力。 “我建议专利的授权费用交工业部决定。”张凡仲建议道。 只有用行政办法来控制一下。 这就像后世的物价局。存在时企业对他的非议多得很。不存在时大家又觉得应该有这个部门，管一管飙升的房价…… 第338章 基辅罗斯建国 何鸿他们在莫斯科城待了三天，等到后面的大部队抵达莫斯科。 “莫斯科被围了这么多天，听说城里的粮食不够了。我们决定拿出一些军粮送给陛下，将这些粮食免费发放给城内百姓吧。” 这几天，何鸿跟卢象升在莫斯科城里四处走动了一番，看到了许多饥饿的市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绝望。俩人商议过后决定拿出一些军粮给米哈伊尔一世。 这个举动让米哈伊尔一世非常感激。 莫斯科是不是真的没粮了？市面上依旧有粮站在卖粮，只是价格高得惊人，都是贵族们在发国难财。 唉！ 米哈伊尔一世看看身边的莫洛佐夫，莫洛佐夫当然也有粮站。 或许这一瞬间莫洛佐夫的精神被感召得到了升华，莫洛佐夫对米哈伊尔一世道：“陛下，马上我的粮站就恢复到战前的粮价。” 米哈伊尔一世点点头。他今后仰仗莫洛佐夫的地方还多，也无法强求莫洛佐夫去做什么。 “谢廖沙、达尔瓦那五家据说也有许多的存粮。去跟他们说一说，都拿出来平价供应市场。除爵之外也不再追究他们。”米哈伊尔一世对莫罗佐夫道。 莫洛佐夫点点头道：“陛下宽宏大量。我这就去跟他们谈谈。” 监狱里的谢廖沙和达尔瓦几人被分别关押着。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土耳其联军被国际联席会的援军给打败。 他们有些懊恼，选择动手的时机不对，早一天晚一天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同时他们也埋怨莫洛佐夫不讲诚信，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却不遵守诺言。 总之，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将会被处死，或者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现在只能在黑暗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上天能够保佑他们。 远处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谢廖沙听出了那是莫洛佐夫的声音。 “莫罗佐夫，你这个奸诈的、反复无常的家伙！”隔着栅栏，谢廖沙对着走过来的莫洛佐夫喊道。 …… 莫罗佐夫看着对面的谢廖沙，觉得自己来到监狱就是个错误，这些傻子继承了祖先留下的爵位，脑壳里面却全都是自酿的伏特加。 “战争已经结束，陛下正在思考如何处置你们。”莫罗佐夫道。 “啊……莫罗佐夫大人，请你向陛下为我们求情。我们真的只是不愿城里的百姓……” “够了！”莫罗佐夫喝道。 “长话短说。我已经向陛下为你们求过情了。你们把家里的粮食都捐出来，陛下便同意放你们一马，只给你们除去爵位的惩罚。否则便等着迎接陛下的怒火吧。”莫罗佐夫道。 “只是除爵？”谢廖沙问道。 “要除爵？”达尔瓦惊讶道。 “达尔瓦，你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处境。”莫洛佐夫道。 达尔瓦脸上红白交加，谢廖沙在一旁道：“达尔瓦，你快答应吧。就这样你还得感谢皇帝陛下的宽宏大量。” “好吧。莫罗佐夫，请告诉陛下，我愿意交出所有的粮食换取陛下的恩典。”达尔瓦道。 莫罗佐夫从身边士兵的手里拿过纸笔分别交给几人，让他们写信安排家人交粮。 世界上的纸笔都是大明或殷商国生产的，目前都能在市面上购买。 按照之前的计划，国际联席会联军解围莫斯科后转向基辅进军，然后将沿着亚速海北岸一路向西扫荡。 基辅的建立早于俄罗斯，先有基辅罗斯后有俄罗斯。 国际联席会联军以保护当地百姓免受联合国际联军溃兵荼毒为由滞留在基辅，这期间不断有自称为基辅罗斯贵族的后人来与何鸿他们商议恢复基辅罗斯之事。 何鸿他们的军队一边肃清溃军一边观察这些人的举动。 “卢侍郎、贝阿元帅，现在这些人中，你们觉得谁来担任基辅罗斯国王比较合适？” 大帐内，何鸿三人商议未来基辅罗斯国国王的人选。 卢象升性格沉稳，看向了贝阿索托尼。 “贝阿元帅，您见多识广，对于欧洲人也比我们了解。您看谁比较合适？” 贝阿索托尼也没想到未来一个国王的诞生会出自自己这三人的决定。 “那个红头发的潘采夫怎么样？”贝阿索托尼认真思考了一番提出了自己的人选。 何鸿跟卢象升对红头发的潘采夫印象也比较深刻。这个人并不像其他的人试图让他们相信自己是二、三百年前基辅罗斯的合法继承人，而是表示自己入主基辅罗斯后会遵从国际联席会的一切安排。 想到这，卢象升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潘采夫可以。至少他不会像其他的人那样，认为是他们用基辅罗斯合法继承人的假话骗取了我们的相信。” 何鸿也没有意见，于是把缴获的武器弹药统统交给了潘采夫。 这段时间与联军的接触中，潘采夫完全明白了联军的意图，得到武器弹药的当天便宣布基辅罗斯国成立。 其他不服的人没有国际联席会联军的支持，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游说潘采夫加入基辅罗斯国任个一官半职。 基辅罗斯的新政府刚刚组建完毕，新任国王潘采夫便找上了联军大帐。 “呵呵，潘采夫国王来了。请坐。”几个人都招呼道。 “新政府组建得如何？” “三位将军，虽说还没有完全安排好政府人员，也已经能运行基本的职能了。”潘采夫笑着对三人道。 “这次来是有什么事么？” “三位将军，基辅罗斯国希望尽快加入国际联席会这个大家庭，想派出使团前往马德里。但沿途的安全情况令人担忧，所以，能不能让我们的使团跟着军队一道？” “跟着军队一道没问题。不过这一路上他们得自己管自己。”何鸿道。 “谢谢三位将军。沿途他们自己会照顾自己，绝不会给军队增添任何的麻烦。”潘采夫道。 “你们的使者中最好有懂得西班牙语或者汉语的人，要不然这语言交流成问题。”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考虑到了，这段时间找了许多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些会外国语言的人。” “潘采夫，你真是一个能干的人，看来基辅罗斯在你的领导下会顺利的。” 新鲜出炉的基辅罗斯国派出使者团去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请求军队予以保护，这样的请求当然得同意。 在何鸿三人认为可以离开基辅后，军队向摩尔多瓦公国出发。 第339章 摩尔多瓦公国请降 按照土耳其苏丹穆拉德四世的要求，摩尔多瓦公国举全国之力派出军队跟着土耳其联军进攻莫斯科。 摩尔多瓦的军队在莫斯科城下被打散，现在国内空虚得很。 土耳其的附属国，摩尔多瓦公国的大公保尔维夫与大臣们商议后，决定向国际联席会联军投降。 干又干不过，总归都是投降。有个端正的姿态以求对方约束一下军纪便是对本国百姓唯一能做的好事了。 国际联席会的军队在基希讷乌城前列队完毕。 招展的旗帜与排列整齐的士兵，队列前齐刷刷的火炮，空中的热气球给了城墙上的保尔维夫大公与所有人强大的压迫感。 城门大开，但城墙上又有许多的士兵跟市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何鸿、卢象升与贝阿索托尼都是十分不解，而且城门外还有一张巨大的木桌。 保尔维夫大公走下城门，来到城门前站好。 木桌距离城墙很远，火绳枪的射程肯定是打不到，但是火炮就难说。 保尔维夫大公也知道对方的元帅肯定不会过来，于是自己走到木桌前拿了一坛子葡萄酒和几个酒杯向联军阵前走来。 “各位将军，这便是摩尔多瓦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摩尔多瓦的葡萄酒算是欧洲的特产，其他的农业产品确实拿不出手，保尔维夫大公的话一点没错。 三人中都以何鸿马首是瞻。 何鸿看了看头发花白的保尔维夫大公，这老头的意思是要给自己几个喝酒？这酒他可不敢喝。 虽说对方下毒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真要被毒死了，估计也是青史留名，贻笑大方。 “有没有谁懂得他在说什么？”何鸿顾左右而言他。 听不懂就是听不懂，所以他不喝酒就有了理由。 这时基辅罗斯的使者团出来一个人，他自称阿辽沙，表示略懂一些汉话。 阿辽沙用俄语跟保尔维夫对话一番，然后对何鸿表示他能跟对方交流。 何鸿不愿对方再次说到喝酒的事，直接要求对方拿出降书来。 这要求很简单，戏本上演到投降时不都是要有“降书顺表”的么。 保尔维夫大公只得叫人拿来笔跟墨水，现场写起了降书。 “盖章、盖章。”何鸿见保尔维夫大公只写了签名便对阿辽沙道。 阿辽沙过去给保尔维夫大公说了联军领导的要求，保尔维夫大公只得又回去城门让人去取印鉴。 “来，你给我念念。”何鸿三人都看不懂俄文写的降书。 阿辽沙拿起来念毕，何鸿正要点头，却听得卢象升问道： “阿辽沙，为什么是摩尔多瓦公国，跟摩尔多瓦国有什么区别？” 阿辽沙左思右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卢象升大手一挥，道：“这份降书不算数。何司令、贝阿元帅，我们回军营去。” 何鸿没说话，完全没弄明白卢象升是什么意思，懵懵懂懂跟着卢象升转身便走。因为阿辽沙一直都是用汉语在解释，贝阿索托尼在一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见何鸿跟卢象升没有接受对方投降而是转身走了，赶紧跟着两人而去。 阿辽沙也准备跟着一道走，却被保尔维夫大公拦住。 “阿辽沙，你可知道联军为什么不接受摩尔多瓦公国的投降？”保尔维夫大公疑惑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或许我真的知道。” 阿辽沙是个头脑灵活的人，要不他也不会作为使者派出来了。 基辅罗斯派自己去马德里干什么？ 建国啊、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啊…… “大公，您可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基辅罗斯国派往马德里的使者……” “什么时候基辅罗斯又有了？阿辽沙，你给我说清楚一些。” 何鸿与贝阿索托尼跟着卢象升回到了临时大帐，对于卢象升的行为俩人都十分不解。 “卢侍郎，你为何要问那句话？”何鸿问道。 卢象升大笑道：“何司令，你们想多了。那句话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是不想要那么一份降书而已。” 见两人还是没明白，卢象升道：“摩尔多瓦大公只写了一份降书，我却是想要他把主动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的内容加在上面。” “就这样一走了之就能达到目的？” “原本是不行的，但有阿辽沙在就可能行。” 卢象升笑道：“阿辽沙如果机灵一些，应该正在帮着我们劝说摩尔多瓦大公。” 俄罗斯遭受到攻击，国际联席会派兵不远万里来救援，这让保尔维夫大公十分羡慕。 他不止一次幻想摩尔多瓦公国能够加入国际联席会，在拥有自治权的前提下得到国际联席会的保护。 只是长久地被土耳其作为附属国统治形成了习惯，又还是在联军兵临城下之时，能求得不被抢掠、蹂躏便是最好的期望，哪里还敢肖想主动提出加入的申请。 然而，听了阿辽沙的话，保尔维夫大公觉得摩尔多瓦公国的机会似乎来了。 晚上，保尔维夫大公拿着新写的“降书”来到了军营求见三位领导。 阿辽沙跟在他身后，一进门便对卢象升挤眉弄眼。 卢象升觉得这人有趣，便把他拉到一旁询问起来。 “卢将军，这一次保尔维夫大公不仅写了投降书，还准备了一个使者团，要去马德里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 卢象升听罢，呵呵一笑，重重地在阿辽沙肩膀上拍了一下。 “干得不错！” “阿辽沙，明天我送你两瓶大明出产的白酒。”卢象升笑道。 何鸿也走过来，阿辽沙又表了一次功。 保尔维夫大公交了降书，由阿辽沙送出军营，一路上内心的欢喜差点抑制不住。 当了这么多年的附属国，没想到这一下子还能独立。 “阿辽沙，非常感谢你。你让我的国家免除了战争获得了新生。明天，我要把最好的摩尔多瓦葡萄酒送一些给你表示感激。” 阿辽沙心中得意，笑着道：“保尔维夫大公太客气了。不过我是看出来了，国际联席会就是基辅罗斯跟摩尔多瓦这样国家的救星。” “嗯，阿辽沙你这话没说错。真的是救星。”保尔维夫大公赞同道。 第340章 不能躺平，偏偏身体不行 “阿辽沙，我们的使者团这次一路同行，还要你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摩尔多瓦出产的葡萄酒可是天下闻名……” “我会让使者团多带一些。不仅仅送你，还要送给国际联席会的腓力四世跟大明皇帝他们，请他们也尝尝摩尔多瓦的葡萄酒。哈哈！哈哈！”保尔维夫大公笑着笑着，眼角里却开始湿润起来。 没想到战败了，国家居然获得了独立。 虽然国家实力依旧弱小，但只要加入了国际联席会就不怕其他国家的侵略。 万事都有组织撑腰，找到组织的感觉真好。 当三国联军攻打特兰西瓦尼亚公国时，奥斯曼土耳其苏丹穆拉德四世终于得到了联合国际军队在莫斯科战败的消息。 “啪！”穆拉德重重一掌拍在案桌上，手掌传来的剧痛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他站起身来，大步跨向门外。然而脚掌与脚踝处剧痛传来，穆拉德四世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 穆拉德四世试着爬起来，然而脚一挨地便是一阵刺骨的感觉，穆拉德不得不坐在了地上。 穆拉德是个年轻强壮的战士，如今却站都站不起来。 一旁的侍卫长正准备过来搀扶，却被穆拉德四世用狠狠地眼神瞪了回去。 穆拉德又试探着想爬起来，脚却依旧不敢挨地。 侍卫长不敢上前，又不敢跟穆拉德说话，只得死死地低头看向地面。 “过来扶我一把。”几番努力后，穆拉德终于还是服了软。 扶着穆拉德坐好，侍卫长赶紧出去找医生。 “安拉，我要死了吗？我是如此的虔诚，然而却败给了异教徒……” 目光所至，眼前正是那张传回战败消息的信笺。 在北非、在中东、威尼斯，再到莫斯科，短短的时间，奥斯曼土耳其可是被国际联席会的国家给欺负惨了！ 御医来了，抱着穆拉德的脚翻来覆去地检查，却不知道病因为何。 如果张凡仲在现场，他肯定会说“见得多了，不就是痛风嘛。” 然而，穆拉德不知道，他以为他要死了，真主安拉准备接引他去到遥远的天国。 穆拉德躺在病榻上，坏消息接踵而至。 基辅罗斯复国、摩尔多瓦公国独立、特兰西瓦尼亚公国独立、瓦拉几亚公国独立…… 我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到这些事。 每天的穆拉德除了吃些没效果的药便是酗酒来麻醉自己，痛风病很久都没能好过来。 穆拉德没有子嗣，他如果死了，他的弟弟易卜拉欣将会继承苏丹的位置。 弟弟是个神智经常不正常的疯子，穆拉德便让侍卫长去杀了他弟弟。 易卜拉欣的精神有问题却是穆拉德唯一的弟弟，也就是未来苏丹的唯一继承人。侍卫长不敢动手，每天找各种理由跟穆拉德虚与委蛇。又告诉其他的侍卫拦住易卜拉欣，不让他进入皇宫。 当波兰战败、立陶宛战败、保加利亚跟塞尔维亚宣布独立时，穆拉德的脚好了。 第一件事，便是把侍卫长驱赶出了皇宫。 如果自己哪天果真要死了，这侍卫长依旧会违背自己的命令，让疯子弟弟继承苏丹皇位。 穆拉德宁肯杀掉疯子弟弟换一个不认识的正常人来当土耳其苏丹，也不愿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落到一个疯子手里。 现在他的脚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便不能再继续躺平摆烂，有些事需要面对了。 “把地图拿来。” 把这段时间的消息拿过来，对照过地图后，穆拉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亚速海北部地区，恰纳卡莱海峡跟博斯普鲁斯海峡以北地区，统统脱离了土耳其，宣布独立的国家都不止十个。 只有黑海跟里海之间的地区还在土耳其的治下。这片地区再往南，前些时候已经被大明占领。 整个疆域已经少了一半还多。 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还亲自带兵在攻打埃里温，要开疆拓土。现在，把老祖宗留下的土地都丢失了。 反差太大，穆拉德胸口憋着的这口血终于还是喷了出来。 大敌当前，一个国家总有求和的也就有求战的大臣。 苏丹穆拉德又生病躺下，这让许多求战的大臣极为不满。 附属国独立跟国土丧失的消息又瞒不住人，这让许多生下来便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为傲的“n代”年轻贵族热血沸腾，都想为沉沦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鼓与呼”，与侵略军舍身一战。 前段时间，穆拉德苏丹重病不能理事就让这些年轻人着急。现在苏丹又躺下了。 这些年轻的贵族私下开始串联，准备推翻穆拉德四世的苏丹位置，让……除了易卜拉欣让谁来做都可以，只要这个人肯领着大家伙维持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荣光。 全长近3000公里的墨西哥城至芝加哥的铁路终于全线贯通。这条铁路是殷商国中目前最主要的一条铁路干线，它连接着殷商国的国家行政中心和最主要的工业区。 虽然时速只有70公里，单边一趟就得数十天的时间。客人可能忍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旅程，但用于货运实在是方便了许多。 张凡仲代表殷商国出席了全线贯通的庆祝仪式。 “何雷，你们还得继续改进火车动力系统。这速度还是太慢。” 在包厢里面一桌人一起喝酒。也没有外人，张凡仲表扬了何雷、何连跟何勇等人之后提出了自己的希望。 “张哥。”何连看看包厢里都是堂兄弟们也不叫陛下了。 “张哥，电动机车头早就是研制好了的，只是中间好几处没电力供应，你说咋个办？” “两个办法。”张凡仲微笑道。这可是难不倒自己的，毕竟后世已经有过这样的阶段。 看见一桌的人都把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己，张凡仲有了久违的成就感。现在要让这些家伙像以前那么崇拜自己有点难了。 张凡仲伸出一个手指道：“第一，按照电力供应的区间换火车头。” 说完伸出第二根手指道：“第二，沿铁路线建供应电力的专线。” 何勇点头道：“张哥这两个办法不错，可以试一试。” 余下几人也都纷纷点头，认为这办法真的可行。 第341章 喝多酒，吓人了 “何连啊，你刚才说新的电力机车都设计好了。我可是要督促你们几个咯。你说新的电力机车的速度是多少？100公里还是160公里？有没有想过200公里甚至300公里？还能不能更快？不能固步自封哦。”张凡仲对何连道。 “是，是。张哥你批评得对，是有些骄傲了哈。我敬你一杯。”何连拿过酒杯先给张凡仲满上，自己也倒了酒跟张凡仲碰了下，一仰头干了。 张凡仲笑笑，拿酒也干了。 旁边何雷立马伸出了手把张凡仲的酒杯拿了过去。 “张哥，你的批评我也接受。这杯酒我也要喝。” 何雷一边说一边把酒斟满递给张凡仲，一仰头把自己得酒也喝了，然后一脸诚恳地看向张凡仲。 张凡仲端着酒杯有些迟疑，看看旁边的何勇、何磊等人。 “张哥，我觉得你说的对，小雷的态度也很端正。”何勇道。 “你们的酒不关我的事哈。”何磊也在一旁道。 “对头，张哥，那是他们检讨认的罚酒，不关我们的事。”其他几人都说道。 张凡仲这才拿起酒杯喝了。 刚把酒杯放下，就看见才说了不关他事的何磊伸手来抓酒杯。 张凡仲赶紧伸手去挡一边握住酒杯道：“你几个要整车轮战哇？” “车轮战？不存在。只是今天这么高兴的事不碰个杯说不过去。”何磊道。 “是啊。好久没跟张哥一起喝酒了，难得遇到一起。”旁边又有人道。 算球！喝麻就喝麻，难得高兴一回。 第二天醒来，张凡仲发觉自己睡在空间里顿时头大。 努力回忆昨晚喝酒的经过，却是喝断片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难不成喝到最后遭不住想跑，结果进了空间？这要如何跟人解释？ 无奈之下点选了皇宫回家。 庆祝仪式就在墨西哥城办的，回家也说得通。 张凡仲从露台的一楼出来，问过路过的人知道何娇上班去了，就这样站在院子里任风吹着脸庞让自己清醒一些。 亲卫队的队长何庆屁颠颠地跑了过来。 “陛下，现在去上班？” 张凡仲一看手表，正是下午上班的时间便点点头。 到了办公室，一路上就没有看到一个昨晚一起喝酒的人，也没法打听昨天晚上酒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办公桌后想了想还是给何雷打了个电话。 “小雷啊，昨天是哪个送我回家的？”张凡仲一边吃着从空间里摸出来的热包子一边问何雷。 “张哥。昨天我也喝麻了，咋个回的屋我都不晓得，更不晓得哪个送的你。”何雷在电话那头道。 “哦……” 张凡仲半信半疑放下电话，又咬了一口包子。 想再打个电话跟何磊问问，手伸到半空又停下了。 不用再问，昨天晚上喝酒的人肯定都会这样说。 “唉，喝酒误事啊。” 自此以后，张凡仲再不敢喝多了。 何雷在那一头放下电话，差点出一头的汗水。 昨天晚上正喝得高兴，张哥站起来说遭不住了想走。大家还在劝呢，说要喝就喝高兴。 尼玛！张哥突然凭空消失不见，当时一屋子人酒都吓醒了。 大家都不知道该咋个整，还是何雷想起在何家湾时，张哥好几回凭空把船开回码头的事。 然后其他人也想起张哥开车凭空离开何家湾的传说来。 当即几人便商定今晚这事谁都不能说出去，就是张哥问起来，大家都是一个口径。 下午，殷商国科委的人找上了门，向陛下咨询商标法的事。 原本商标这东西已经推出来了一段时间，大家很好理解，推广工作早就全面铺开。只是要制定一部《商标法》出来，科委的人想知道这部法规该有些啥子内容。 张凡仲解说了一番后让科委的人去联系工商局，今后商标法的行政执法机构也要参与到商标法的草案拟定。 殷商国内歌舞升平，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与何鸿、卢象生带领南路军一路高奏凯歌不同，斐迪南二世带领的北路联军却陷入了对立陶宛的苦战当中。 这时的立陶宛确实强大不假，但战事不顺的原因却是热气球部队弹药不够了。 原本说好南路的明、殷商联军负责补给给他们弹药的，结果南路军气势如虹，一下子打到了希腊，自己消耗掉了不少炸弹。两军又拉开了距离，弹药补给线太长，给北军的弹药补充便停下来了。 缺少了空中优势，奥斯瓦尔多所在连队伤亡人数不少，战友迪奥加受了重伤已经提前返回西班牙，庆幸的是人还活着也没落下什么残疾。 如果何冬、何伟他们也在这一路就会发现北路打不动的原因。不是武器没有代差的问题，而是欧洲这帮人人打仗不动脑筋，只知道打硬仗，双方互攻硬碰硬。 迂回、穿插、突袭、埋伏……或许在欧洲都得是名将才会这些战术吧？而且是不世出的名将。 热气球部队使用得太多，把立陶宛军队给炸聪明了，知道在挖战壕时向两边再挖一个猫耳洞来藏身，使得轰炸效果大打折扣。 当然最该感到庆幸的是俄罗斯，国际联席会派了两路援军。如果只有斐迪南二世带的这一路援军，估计赶到莫斯科时米哈伊尔一世坟前的草都有三尺高。 崇祯作为轮值主席，收到北路联军的战况报告都差点气笑。 跟张凡仲和玛加雷特电报商议后，让何鸿带领的南路军派出3000人的军队予以支援。 因为不知道这北路联军在指挥上的无能，崇祯和张凡仲要求何鸿派出的军队接受斐迪南二世的指挥。 斐迪南二世毕竟是皇帝，这个面子必须得给。 援军的首领是何水，去了之后按照指示打了两仗才发现了不对，大明的陆军也有些人员伤亡，而在何水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打。 何水开始拖延行动同时发电报给何冬、张凡仲反映了北部前线的情况。 说人家指挥差？这话好说不好听。 张凡仲跟殷商国军委一班领导商议了半天决定再派3000人去北路。这一次不能说是支援了，而是跟先派去的何水那3000人会合，独立成军。 说白了，大家各打各的。 这一分开打仗，立马就让欧洲这边的元帅、将军们傻了眼。 第342章 第一次人工降雨 穿插后方、围点打援这些是常规战法，最为经典的一战是明军夜炸立陶宛军营。 一队侦察兵找到了立陶宛一处军营，在联系了指挥官何水之后，所有的侦察兵便躲进了附近的山林。 当天晚上，热气球部队便飞去了军营附近。再次联络约定了时间，侦察兵们从树林中出来，偷偷围绕着立陶宛军营散开。 没多久，立陶宛军营外便出现了数十个小火堆。由于这些火堆向着军营的方向都被遮挡，加上又是夜晚，有一些烟雾也混入了夜色当中，立陶宛军营里的哨兵根本发觉不了周边的异状。 侦察兵布置好后通知了热气球部队，满载炸弹的热气球飞过去，在空中就能看出火把围成的一个圆形。 接下来当然就是朝着圆里狂扔各种炸弹…… 这一晚，立陶宛军队遭到的损失无法统计，以至于第二天上午，立陶宛军队都没人组织士兵进入阻击阵地。 然后就是战场的隔断打法。 除了明哨、暗哨和三班倒的小队巡逻，夜里时不时发射的照明弹把立陶宛军队的补给通道给暴露出来。如果立陶宛进行夜间补给，只要战斗值班的士兵在对讲机一声招呼，一阵火炮便覆盖在事先做了标记的范围之内。立陶宛的前线部队人员、弹药和食物的补给根本没法进行。 战场隔断如此彻底，立陶宛守军孤立无援、又无后勤补给，越来越多的立陶宛军队无心恋战开始投降。 斐迪南二世很明智地把何水当成了作战参谋长，无论何水如何安排，费迪南二世都要求各部照做，北路的征伐这才有了起色。 “陛下，大明皇帝来电。”刘秘书抱着一叠子的文件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哦，我看看他说些啥。”张凡仲打开文件夹，拿起最上面崇祯发过来的电文。 小冰河期的危害依旧在延续，但大明有了高产作物后影响不算很大。 全国各地都在上报今年五、六月份之后会有较大的旱情，崇祯来电询问有什么办法减轻旱情的影响。 张凡仲想了想后世的作法，拿起电话对接线员道：“给我接兵器部研究所的何小飞所长。” 兵器部研究所的所长何小飞就是何六，大名是他自己取的，完全没按辈分来。 何小飞得到张凡仲的召唤，立马驱车赶了过来。 “何六，就是这个高射炮，你试试把它造出来。”张凡仲把自己画的高射炮草图交给了何小飞。 以前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并没有进行高射炮的研究。现在张凡仲因为人工降雨的事想起了高射炮，便把何六找来提出开始这方面的研究。 看过草图，何小飞觉得很简单，点头答应下来，表示会尽快制造出样炮。 不过听了张凡仲介绍的高射炮用途，何小飞对高射炮能进行人工降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凡仲只得对人工降雨又做了些科普。 何小飞走了，崇祯那里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小飞研究出来后还要生产、运输，到了大明还要分发各地…… 算了，还是自己辛苦一点，早点把这高射炮制作出来，然后把定型后的图纸送到大明去让他们自行生产。 第二天上班，张凡仲便去了郊外的兵器部研究所。 “张哥，你要亲自出马，是不相信我吗？”何小飞奇道。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大明那边着急。我和你分个工，你把炮身搞出来，我来研究弹药的成分。”张凡仲道。 张凡仲参考了后世网上查阅的资料开始勾兑起“催雨弹”的配方，何小飞去做高射炮的炮身。 这个口径的炮弹没有，何小飞又安排人员手搓炮弹。 光是炮身制作起来很简单，一个固定的支架和地钣而已，也不需要考虑射击精度。张凡仲也很快勾兑好了几份比例不同的弹药。 第二天上午，张凡仲来到研究所时，14发22毫米弹径的手搓高射炮弹已经放在了何小飞的办公室。 这14发手搓炮弹都是一个配方，研究所的师傅们还在继续制作不同配方的手搓弹。 张凡仲等不及了，看看外面的天空却是万里无云。 “没云啊……可能试不成。”张凡仲长叹一声。 “是呀，要等有云的天气，这段时间怕是有些难。”何小飞站在张凡仲身边看看天空也是一声叹息。 墨西哥城只分旱季和雨季，干旱的时候你就不要想有雨。要不是建了许多的水库，殷商国一样得靠老天爷赏饭吃。 张凡仲可不会在墨西哥城等着有云的天气，干脆让何小飞在研究所找了辆卡车把炮身跟手搓弹运走。 张凡仲去了大明京城，也没出军营，直接安排人就在原来的校场上放了炮。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搓弹真有效果，不一会天上就飘下了丝丝细雨。 “小海，你找几个人把这炮抬进棚子里面去。”高射炮还不是完整体，没有安装轮胎，要移动就只能抬。 何海安排人去抬炮，自己屁颠颠跟在张凡仲后面。 看张凡仲坐下来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何海这才问道：“张哥，你说这雨是用炮打下来的？” “呵呵，小海你不相信？” “我咋个会不相信。就算张哥你不打炮，说这场雨是你招呼来的我都信。”小海笑吟吟地道。 “呵呵。”张凡仲伸手指了指何海道： “小海你今天有些反常啊。以往你都不拍马屁的，今天这么殷勤为啥？” 何海四下看看，房间里就他和张凡仲两人，便对张凡仲道：“张哥，能不能把我换个地方？守在这里好无聊啊。” 张凡仲看着何海，这两年真是把他给忘了，目前几个叫自己张哥的人也就他的职位最低，而且还是极低的那种。 “小海，这里是殷商国在大明的唯一一个基地，十分重要啊。回头我跟何伟商量一下，国内的军站一般都是正团职，这里是国外，起码应该配备个副师级才行。 如果想去美洲，等新任命来了后再申请调回去，去军委的后勤部可以不。” “那……可以啊。谢谢张哥！”何海心道，去了美洲要找伟哥好好扯次皮，问问他为啥把自己忘了。 张凡仲倒有些不好意思，对他道：“你去找个卡车来，我要把炮送去皇宫，晚饭就不用管我，晚上我就在京城家里面歇了。” 这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张凡仲在房间里却是越来越急。既然人工降雨可行，他便想早点把高射炮送去皇宫。 没等雨停，张凡仲自己开着卡车走了，到时候何海他们会去找锦衣卫把卡车要回来。 第343章 国家越小越好 依旧是在乾清宫，崇祯招呼张凡仲闲聊。 高射炮？那玩意直接扔在了御园。 “我也觉得有些偶然性，不知道催雨弹发挥了作用没有。高射炮的图纸还没定下来，但这要求不高，可以让工部的人去量个尺寸先做起来再说。” 崇祯点点头。 “大哥，这一次救援俄罗斯，现在好多的国家来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土耳其组织的那个联合国际就剩下他光杆一个。哈哈哈！”崇祯大笑道。 “国际上的事情嘛，归根到底也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张凡仲道。 崇祯眨眨眼，觉得大哥这话没毛病。 “还有个消息你知道不？”崇祯问道。 “啥消息？” “立陶宛跟波兰投降了后，也在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 张凡仲想想，目前的立陶宛相比起后世还是太大，这国家就应该小小的才行。 “立陶宛？据我所知它下面还有几个小公国，现在同意它的申请，今后那些公国想独立怎么办？国际联席会可不能成为压迫别的民族的帮凶啊。” 崇祯看看张凡仲，总觉得大哥这话里有话。 “大哥，你这意思还要对这些申请的国家都审查一遍？波兰好像也是有好多附属国的。”崇祯道。 “嗯，那就一并再审查一番比较好，免得今后这两个国家闹内乱，国际联席会的威望来之不易啊。 对了，这回帮着俄罗斯出兵的费用你是怎么想的？”张凡仲见崇祯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便转移了话题。 “我还没想。大哥，你认为这个费用怎么办？”崇祯问道。 “今后国际联席会的成员国每年都缴纳一笔费用，用于国际联席会的运转。这笔费用就叫会费，各个国家大小不同、经济实力也不一样，费用不用平均，大明跟殷商还有其他三个主席国可以适当多出一点。 遇到俄罗斯这样的事，俄罗斯要拿出一笔钱来补偿维和部队的开支。要不今后谁会倒贴钱帮忙？ 俄罗斯实际上可以不拿这笔钱出来，去找土耳其要，谁让他挑起的战争又打输了呢。” “对啊。今后谁要挑起战争也要想下给得起战争赔偿不。”崇祯也笑了。 这一场战争大明真花费了不少。抚恤金、士兵出国参战的补贴、用去的弹药、油料……哪一样不用钱？ 只是崇祯也没想想，如果能打赢还用得着给战争赔偿吗？ “大哥，你等等。我在大马士革得到几把好刀，送你一把。”崇祯想起来了，便让王承恩去拿。 当年蒙古西征时，在大马士革掳回了许多工匠，为安置这些工匠新建了保定城。这些工匠成为元朝的匠户，大马士革钢的制作工艺便以这种特殊的方式传入中国。 所以，明朝时中原自己也能出产这种弯刀和匕首。但既然从大马士革得到，又得崇祯推崇，那一定不是凡物。 张凡仲从王承恩手里接过弯刀仔细观看。 只见这把弯刀的刀身弯而窄，刀身是晦暗的蓝色，遍布千万条蜿蜒的波纹。 拿在手里一晃，波纹如同流水一般蜿蜒波动。 刀身上还有三处嵌金的铭文，不过都是阿拉伯语，张凡仲也不认识。 “大哥，嵌金的只有两把，我俩一人一把。” 见张凡仲十分喜欢，崇祯也很高兴。他让张凡仲暂时把刀留下来，等配好刀鞘后再拿走。 “可惜了，没有原配的刀鞘，后配的总要差点意思。”崇祯感叹道。 “现在大马士革都属于大明了。你派人去大马士革慢慢配刀鞘吧，我不着急。” 要重配刀鞘还是回原产地配为好，张凡仲不希望配出来的刀鞘有什么遗憾。 然而终究还是留下了遗憾。 崇祯命人把张凡仲送他的大玻璃宝石送去了大马士革。当张凡仲拿到弯刀时，得知刀鞘上那硕大的宝石是自己送给崇祯的礼物，笑得比哭还难看。 就看苍天饶过谁！ 张凡仲走了，崇祯把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的国家名单拿出来跟地图一一对照。 稍微地盘大一些的国家都在名单后面打个记号。 “一个力量分散的欧洲才是一个好的欧洲……”崇祯脑海里突然想起张凡仲说过的一句话。 当天晚上，张凡仲就回了墨西哥城。 第二天，张凡仲也没去兵器部研究所，只是打电话让何小飞再制作一门高射炮。 刚放下电话，刘秘书敲门进来。 “陛下，今天有重要消息。”刘秘书提醒道。 他怕皇帝起身又走了，所以要提醒一句。 张凡仲还真想走，闻言拿过了文件夹。 果真是大消息，奥斯曼土耳其政变，苏丹穆拉德四世被软禁。 下一步，土耳其会怎么做？ 张凡仲放下电报皱起了眉头。 土耳其。 穆拉德四世终于被一群贵族“n”代给造了反。 原因自然是面对国际联席会“躺平、摆烂。”不予抗争。 这群激进的贵族“n”代要战争，要夺回属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荣光。 夺权的年轻贵族们没想到他们的行为居然得到了众多大臣的事后支持。 原因很简单，这些贵族在土耳其的下属领地或附属国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利益在这次战争中失去。 这些贵族们团结一致，出钱出兵，组织了三十万人的军队去了塞萨洛尼基。 选取希腊的塞萨洛尼基作为出兵的地点，好处在于土耳其可以通过海上运输来保障后勤补给。 土耳其难道不怕欧洲联军的铁甲船么？ 怎么不怕？但现在铁甲船都在黑海。等铁甲战舰返回地中海时，土耳其有信心已经拿下希腊全境，并进入了山区跟北路联军作战。 而且，土耳其在恰纳卡莱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都有布置新型火炮，打的就是阻拦铁甲舰的时间差。 何水带着北路联军正从立陶宛返回波兰境内。他们的下一步目标便是解放后世的阿尔巴尼亚、黑山、北马其顿等国。 在恰纳卡莱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两岸，已经按照穆拉德四世的部署摆满了土耳其新型火炮。 当张凡仲得知土耳其选择了战斗时笑了，只要不投降才有理由继续打你。 第344章 博斯普鲁斯海峡阻击战 何鸿、卢象升和贝阿索托尼领着船队就要经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入马尔马拉海。 博斯普鲁斯海峡很窄，最窄处仅747米，比恰纳卡莱海峡最窄处的1200米还要窄。 贝阿索托尼率领的葡萄牙铁骨战舰速度稍逊于铁甲战舰，平日里便走在舰队的前面。 为首的葡萄牙战舰拉响了汽笛，准备进入博斯普鲁斯海峡，贝阿索托尼手中的对讲机却传来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卢象升和何鸿在旗舰上，两人正在观看着手中的无人机显示屏。 从显示屏上能看到海峡两岸的山坡、山脊后，到处都是土耳其的火炮。这要是毫无准备的进入海峡，真只有挨打的份。 “好阴险！”何鸿道。 卢象升笑道：“土耳其人可不知道天上还有我们的探子。何司令，现在怎么办？” 只有让热气球部队上咯。 舰队停在了海峡口，士兵们在货驳甲板上开始拼装热气球。 土耳其的炮兵们看着不进圈套的舰队，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了不安。 “莫里斯，我们的埋伏被敌人发现了？”带队的是年轻的将领巴克。 看着敌人舰队停在了海峡入口，巴克有些沉不住气了。 莫里斯跟巴克不一样，他原本就是职业军人，不像巴克这样前几天还是浪荡的公子哥，而今却被派来成为自己的上司。 “我们的任务是不让他们返回地中海，只要他们不能通过海峡我们就算完成了任务。”莫里斯不想跟巴克多说。 “可是，能炸沉几艘战舰就更好了。”巴克第一次带兵打仗自然是希望有战果的。 莫里斯心中冷笑，空降到自己头上还想立功，好事都被你想完了。 “莫里斯，你快看，那是什么？”巴克在望远镜里看见海里的船队上接二连三升起一个个色彩斑斓的大圆球来。 莫里斯虽然也是第一次看到热气球，但看见大圆球下吊篮中的士兵时心里咯噔一下。 亚速海沿岸不少的土耳其军队都被一种天上扔下的炸弹炸过，莫里斯也有耳闻。 尼玛！ 莫里斯神情紧张，开始数起热气球的数量来。 天空中的热气球越来越多，至少50个热气球顺着海峡飞了过来。半道上这些热气球分成了两队，分别朝着向着自己与对岸飘过来。 看了看气球的高度，都在燧发枪的射程之外。 这尼玛真要是扔炸弹下来，只有自己挨炸还打不到别人。 “小心警戒！”莫里斯大声招呼下属。 除了喊大家小心一点还能做什么？ 轰隆隆的爆炸声证实了这便是传说中从天上扔炸弹的那个东西。 安排在海峡入口的炮位现在被滚滚的浓烟笼罩，烟尘外是四散奔跑的炮兵。 海峡对面也爆发出轰隆隆的爆炸声，海峡两侧山脊后的火炮阵地同时被天上扔下的炸弹轰炸。 “尼玛！这仗还有办法打么！”莫里斯拉了呆若木鸡的巴克一把，向山坡下跑去。 莫里斯知道敌人轰炸的目标是火炮，这时候距离火炮越远才越安全。 “砰！”旁边有土耳其士兵举着燧发枪朝着天上射击，打又打不到，除了排泄恐慌便是愤怒。 何鸿操控着无人机，和卢象升欣赏战斗的画面。 怕不怕没弹药？所有补给都在自己的舰队货驳上，这个问题根本不用考虑。 排在前头的热气球在扔光了炸弹后开始返程，他们要回去补充炸弹。 后面的热气球跟着上前，继续朝下扔着炸弹。 有一个促狭鬼，故意留了两个炸弹不扔，拐弯返航时朝着下面的小树林扔了两颗炸弹。 山脊上只留下了火炮，那些炮兵在哪里？当然是跑下了山坡去小树林里躲起来了。 两颗炸弹一颗距离小树林有些远，另外一颗准准地落在了小树林里。 当烟尘散开，莫里斯的眼前是斑秃的小树林和几个躺倒在地的士兵。 一阵阵痛苦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莫里斯赶紧叫上巴克，继续朝山脚走去。 尼玛，还得再远一些。 第一轮轰炸的长度大约有十里地，热气球飞回到了货驳上空，抛下固定绳固定住热气球后，热气球缓缓下降了一些距离然后开始朝上吊运炸弹，有滑轮组一点不费力气。 单个的炮弹都有夹具夹住，只是在吊装时需要捆绑得小心一些，炮弹从高空中掉下来就不好玩了。 这一次，热气球并未继续向前轰炸，而是停留在了刚才轰炸过的炮位上空。 随着一声声的汽笛声，战舰开动开始进入海峡。 莫里斯和巴克对望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让炮兵去操纵火炮攻击战舰。 经过一轮轰炸，炮位上依旧完整的火炮肯定没了。再说，热气球还在那头顶上，谁去谁挨炸。 舰队进入海峡一段距离后再一次停止前进，高空的热气球沿着海峡两岸的山脊又开始了轰炸洗地。 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给留啊。 巴克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出山”第一仗打得这么窝囊。 他坐在地上想着怎么能阻止敌人的舰队继续前行。 显然，凭他是想不出来主意的。巴克扭头看向莫里斯，发现那家伙居然把帽子遮在脸上躺在一处山石避风处呼呼大睡起来。 “算了，莫里斯这个老兵油子都想不出办法来，自己更不用想了。” 于是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土耳其驻守海峡的正副两位统领就在这山石间的凹处睡着了。 寒风中巴克被冷醒。坐起身放眼四望，周遭暮色茫茫，巴克一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要做什么？” 远处不断的爆炸声提醒了巴克，自己是要带兵拦阻舰队通过海峡…… 赶紧叫醒了还在酣睡的莫里斯，两人借着还没完全黑下来的日光向海峡的另外一头跑去。 “莫里斯，现在敌人的舰队还没有离开海峡。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我们就有……”奔跑中，气喘吁吁的巴克想到了给予国际联席会舰队重创的机会。 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闪现在他们眼前，脚下的道路一下子变得清晰无比。 莫里斯仰头看向天空，站住了脚。 巴克也抬起了头。天空中有七八个白色的大灯晃悠悠地挂在天上，接着又是两个。 地面上的爆炸声一直未停。 “巴克，不用过去了。没希望阻止的莫里斯。”又找了块石头坐下。 莫里斯拿出一个煤油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就着天上惨白的光，痴痴地看向天上的热气球。 第345章 南路联军返回地中海 舰队出了海峡，进入了马尔马拉海。 热气球上的士兵得到了指示，开始慢慢飞回货驳。 “今天大家辛苦了，早点休息。” 何鸿看着甲板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饭的士兵道。 “何司令，不早点休息也没事干啊。”一个士兵接话道，旁边的士兵都笑了起来。 吃过饭，何鸿跟卢象升一人拿了一根鱼竿开始钓鱼。 坐在那里，何鸿突然想起了张凡仲跟何伟钓鱼的糗事，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何司令为何突然发笑？”卢象升不解。 “想起了两个钓友的糗事。”何鸿笑笑。 剩菜剩饭倒入海中吸引了不少的鱼儿围着战舰，晚上两人钓鱼的收获颇丰。 两人带了几名亲卫跑到了驾驶室楼上，把餐厨具和佐料摆开搞起了烤鱼。 “这味道真不错！”卢象升吃过好多次烤鱼，每次都觉得鲜香无比。 “何司令的手艺真好。”旁边的人也交口称赞。 经过了几天的试验，终于确定第一份的催雨弹配方效果最好，大明开始正式生产高射炮和催雨弹。 对于张凡仲短短时间就能往返美洲和大明，崇祯从来不问。 以前拿到世界地图时崇祯就知道不去问张凡仲家人住在西番何处，现在他更不会问这种问题。 在他的心中，不论大哥是人还是神，大哥是他和大明的救星，大哥对他、对大明没有不良企图。 最先得到高射炮和催雨弹的京畿各地，经过人工降雨后旱情得到了明显的缓解。随后更多的高射炮和催雨弹生产出来送往大明各地。 在朝堂上吵吵着人力怎可催雨的老顽固们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却依旧在私底下说着人力干涉天道是为不祥。 崇祯对这些老顽固腻烦透了。 好在随着学习“新科学”的年轻大臣越来越多，朝堂上的改革阻力明显变少。尤其是这些年轻人参加到自己组建的党派后，更是在党内会议中畅所欲言，工作也更加主动积极。 崇祯思前想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提议在全国范围内也搞一次全运会。 朝堂上的老人们阻拦不住崇祯和一干年轻大臣只得同意，但是有一个要求，便是女子不得短衣短袖、露胳膊露腿，否则便全体辞职。 崇祯内心中巴不得这些人全都辞职，然而并不可以。 这些人家里还有儿子、孙子、侄子、侄孙……在朝中为官，他们的晚辈们中的大部分人学的依旧是老式的文章，依旧是老式的观念。 随着科考科目的增加，每年经学出身的官员比例越来越少。崇祯相信要不了二十年，这些所谓旧学的官吏再也没有力量阻止更深层次的改革。 自己还年轻，能等到那个时候。 自己一直想把慈烺送去美洲让大哥亲自带带，谁知大哥居然说6岁前就让儒家老师教育，对太子的三观有益。 实在搞不懂，大哥曾经说过现在的儒家跟不上历史的发展了，而且朝堂上对于改革最为反对的不就是那些儒生么？ 被软禁的穆拉德四世看着进入房间的人问道： “怎么是你？” 这人正是被穆拉德四世赶出宫去的侍卫队长拉莫斯。 “陛下，是我。” “你来干什么？是他们派你来杀我的？”穆拉德这段时间没有酒喝，腿脚利落很多。真要打起来，拉莫斯又没有武器，不是穆拉德的对手。 “现在还没有谁要杀你。我就是想问陛下一句话。”拉莫斯道。 “哦，你要问什么？” “如果陛下现在依旧是土耳其的苏丹，您会跟欧洲联军开战么？” 穆拉德看了看拉莫斯道：“这真是你自己想问的？” 拉莫斯低下头道：“陛下，我偷偷的进来就想问您这个问题，请您认真回答我好吗？” 穆拉德沉吟了一会对拉莫斯道：“我刚被他们弄进来之前若是你问我，我的回答是必须战斗。现在不是了。我要撤销联合国际，我会带着土耳其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 “陛下？”拉莫斯惊讶道。 “是的。你们都没看出来，现在的土耳其是打不过大明和殷商国的，更不要说是加上欧洲的联军。国际联席会那帮人的目的是要肢解奥斯曼土耳其帝国。 他们借着我出兵俄罗斯的理由，把亚速海周边的属地统统独立了出去。而造反的这帮子年轻人以为凭一腔热血便能……唉！” 穆拉德长叹一声。 “所以，陛下要停止战争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是为了……”拉莫斯道。 “是的。土耳其不能再失去黑山、希腊、塞尔维亚、阿尔巴尼亚……要做到这点，便是暂时委曲求全，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穆拉德道。 “陛下，容我想想，明天晚上我再来见您。” 拉莫斯低头行礼，转身离开。 何鸿带领的舰队又打出了恰纳卡莱海峡，按照约定来到了米里纳岛。 米里纳岛已经停泊了12艘货驳，除去补给还有从埃及苏伊士运河抽调的2500名大明士兵。 至于苏伊士运河缺少的兵力，会从印度次大陆调兵补充过来。 何鸿舰队的任务是追着土耳其的军队在塞萨洛尼基登陆，然后一路向北，与何水的军队会合。 原先的海军由卢象升指挥，南下攻占希腊。 这一仗，至少将土耳其打成现代的规模。如果土耳其仍不投降，沿红海的阿拉伯地区、后属伊拉克的摩苏尔地区、1514年占领的埃尔祖鲁姆等地都会被彻底分离出土耳其的国土。 政变后的土耳其纠集了30万人的军队，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匈牙利和克罗地亚，迎面碰上了何水指挥的欧洲联军。 双方硬刚了两场，吃了亏的土耳其军队立马由进攻变成了守势。 然而守也守不住。 当地的民众早就对土耳其的残暴统治不满。 1526年，土耳其入侵匈牙利，匈牙利解体成为了三个部分，土耳其派驻帕夏进行统治。 被土耳其占领的克罗地亚人的处境更惨。为了保住自己的领地和社会地位，一部分克罗地亚贵族改信伊斯兰教。天主教徒则必须缴纳苛捐杂税，还要被迫把健康的男孩送进伊斯兰学校（被称为血税）学习。 欧洲联军打到捷克、斯洛伐克和奥地利后，两地的人看到了推翻土耳其统治和独立的希望，民间暴动此起彼伏。 三十万的土耳其援军到达匈牙利和克罗地亚后，这些民间暴动遭到了残酷镇压。 现在，国际联席会的欧洲联军终于来了。 第346章 穆拉德四世复辟 北路联军打到这里的消耗巨大，特别是粮食补给十分困难。热气球部队不得已留下十余只战斗值班，其余的都去了德意志地区运粮。 带领土耳其大军的舒贝克元帅，与北路联军在边境大战了几次，顶不住头顶热气球的狂轰滥炸被北路联军攻进了边境。 舒贝克把所有军队依照地形布置了阻击阵地，北路联军正好缺乏粮食和炮弹，也暂时停止了进攻等着后勤运送，双方就此对峙起来。 一大早，拉莫斯出门去找了现在的侍卫长。 拉莫斯见过穆拉德四世后一宿未睡，不得不说曾经好战成性的穆拉德四世那番委屈求全的话打动了他。经过仔细的思考，他认为穆拉德说的有道理。于是他终于下了决心，要帮助穆拉德夺回苏丹的位置。 当天晚上，穆拉德四世被拉莫斯带领侍卫队从软禁的地方救出，忠诚他的军队在伊斯坦布尔宣布宵禁，穆拉德四世开始清洗朝堂。 虽然三十万军队不是自己派出去的，穆拉德依旧派出了后勤支援。同时，土耳其苏丹穆拉德四世派往马德里的谈判特使也出发了。 贝阿索托尼带着南路联军舰队一直游弋在新卡利克拉蒂业与帕拉利亚之间的海域，土耳其的后勤补给船队一头就撞了上去。 土耳其的长桨战船不论战力还是速度都不是动力船的对手。30余艘后勤补给船统统落入了南路联军的手中。 二十多万援军加上原本驻守在匈牙利和克罗地亚的军队，彻底失去补给。 北路欧洲联军士兵较少，又有热气球的运输，更有当地民众的支持，渐渐度过了最初的缺粮困难，而土耳其军队的缺粮状况却是越发严重。 很快，土耳其军队主动开始向南边撤退，希望在返回海边的途中碰到后勤补给，解决军队的缺粮问题。 然而，南边不仅没有后勤补给，约3000名大明士兵拦住了去路。 舒贝克知道这个计划失败了。 明军出现在身后，舒贝克敢保证，就算冲破眼前敌人的拦阻打到海边，在近海巡逻的战舰肯定也是国际联席会的战舰。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向东边撤退，直至伊斯坦布尔北岸。 何鸿与何水通报了情报之后，两路军队同时向东边进发，准备在阿姆菲波利斯一带，彻底拦住土耳其军队的退路。 两支热气球部队分别在土耳其军队撤退的线路上开始轰炸袭扰，延滞土耳其军队的撤退速度。 俗话说穷寇莫追，战场上的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奥斯瓦尔多所在的这个连最初有150人，在阻击战中只剩下了不到40人，一共合并了三个连队才凑齐了一个连的人数。 张凡仲正在办公室坐着，刘秘书进来说有人求见。 来人却是魏忠贤，现在殷商国监察委员会顾问。 “老魏，稀客喃。请坐，请坐。” 张凡仲阻拦了想要行礼的魏忠贤把他让在沙发上坐下。 “咦，老魏，看起来气色不错啊。来见我有什么事？” 魏忠贤有些迟疑，终于还是开了口。 “陛下，我想辞去顾问一职。” “哦？为什么？”张凡仲让刘秘书去给魏忠贤泡杯茶来。 “我那一套大家都学会了。而我学不会新工具……”魏忠贤道。 所谓新工具，就是张凡仲专门在现代购买的纽扣摄像头、小型录音设备、无人机等等。整个殷商国中配备这样设备的只有监察委员会和何易手下的两个部门。 “这样啊……” 张凡仲决定问问老郑再做决定。 张凡仲不肯当面同意，魏忠贤也没办法。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主要是张凡仲向魏忠贤打听殷商国政府官员的贪渎情况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两人一起吃过中午饭，张凡仲才让魏忠贤离开。 下午张凡仲把郑局长找来说了魏忠贤请辞的事，郑局长基本上认可魏忠贤的说法。 自此，魏忠贤又回到养济院开始了养老生活。 “陛下，大明来党校学习的人到齐了，党校校长说这是第一期，问你要不要讲话。”刘秘书看张凡仲准备下班了，想起党校打来的电话。 “大明的党员培训我去讲什么话？”张凡仲拒绝道。 “对了，你记得给党校回话时说下我的意见。党派不同、宗旨各异，少说点空话，多带这些学员去基层看看才是真的。” 对于崇祯非要派党员过来培训这事，张凡仲就觉得那么不靠谱。但崇祯非要这样做，张凡仲也只得答应了。 刘秘书也觉得这事不靠谱，嘿嘿笑着应了便又去叫车。 小车开到皇宫门口正要开进去，张凡仲就看见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小孩站在皇宫大门旁。 “停车。” 张凡仲赶紧下来，挥手喊道：“有楷、有楷。” 那对夫妻正是周有楷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在等张凡仲。 “快叫陛下。”周有楷的妻子急忙招呼两个小孩过来见过张凡仲。 “叫伯伯。”张凡仲纠正道。 周有楷上一次主动送张凡仲去了海参崴，崇祯知道了便把他调回了京城。这次送党员过来培训，周有楷想起跟张凡仲的约定，经崇祯同意后便带着家人一同来了美洲。 把东西放在了宾馆就过来等张凡仲下班。 想着皇宫守卫森严，守卫应该不会让他进去等，他便带着家人候在了大门外。 张凡仲笑了，对他道：“有楷啊，你也是经常面见皇上的。到了门口不进去，肯定不是因为胆小，而是你怕我是说话不算话吧。 来，让兄弟媳妇和侄儿侄女先进去，我给子茂打个电话。今天晚上我和子茂陪你喝酒。” 张凡仲伸手把几人邀请进了皇宫。 把几人安置好坐下，何娇也下班回来了。 周有楷的家眷交给了何娇来招呼，张凡仲给李子茂打了电话约好了去墨西哥城里吃饭。 何庆拗不过张凡仲，只得带着四个亲卫乘坐一辆车跟在后面保护。 李子茂就住在附近不远，张凡仲开车过去接了他。 周有楷跟李子茂见了面，俩人原来都是锦衣卫大汉将军，一个单位的。一路上，李子茂问了下以前关系比较好的熟人近况，也感慨大明跟美洲距离太远，大家要见上一面太难。 来到墨西哥城美食街，找了一个包间三人便喝上了。 第347章 幸运的迪奥加 “子茂，明天起给你放假。这段时间去给有楷一家当导游。对了，找刘秘书借辆小车。” “陛下，这不好吧。”李子茂道。 …… “你不想陪有楷？”张凡仲问道。 “不是不想陪。你看，有楷是一家人，我一个人陪……” “我晓得了。你也想一家人一起耍是吧。你的假我许了，不过你家媳妇的假我却给不了，叫她自己在单位请假。”张凡仲笑道。 “不过一辆车可就不够了。找刘秘书要个商务车，子茂会开吧？” “陛下，你忘了我是开飞机的呀。开个汽车有难度吗？”李子茂道。 现在张凡仲的空间升级后，乘坐米-26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的空余时间明显多起来。 好像是没啥难度。 张凡仲喝了酒，何庆便过来开车。 周有楷被送回了酒店，他老婆孩子却被何娇留在了皇宫里住了一晚。 殷商国的各地也开始了火力发电厂的建设，电线需要的橡胶需求量越来越大。 “刘秘书，打电话安排利马那边的人问一下巴西的葡萄牙人，要么给我树苗，要么立刻给我扩大橡胶树的种植面积。” 葡萄牙的巴西总督哪里还敢跟殷商国炸刺，立马表示橡胶树苗可以卖，他那里也立刻扩大橡胶树的种植面积。 自从红木泡水的染料生意做不成后，现在巴西总督最赚钱的生意就是橡胶。不光是殷商国在大量采购，就连大明也在他这里采购。 不过大明先前买了树苗说要自己种植，等大明的树苗长大能出胶了，估计生意会少许多。 管他的，过一天算一天。只要殷商国不来占领巴西，他都是有生意做有钱赚。 嗨！多好的生意。 一想到今后随时都有可能被赶出巴西，巴西总督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大明派来培训的人员时长为半年，周有楷在美洲耍了十天就要回去。 张凡仲很是买了好些美洲特产让他带回大明。想让他跟崇祯皇帝多接触接触，还叫他帮着带一些礼物给崇祯。 “陛下，大明皇帝有电报。”刘秘书抱着文件夹进来。 看了电报，张凡仲才知道土耳其正在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 “刘秘书，你去何伟那里把这段时间的战报拿过来给我看看。”张凡仲现在基本上不关心战争的情况，平常都是何伟他们一班子人在负责。 等刘秘书把这段时间的战报拿过来，张凡仲也对照着世界地图看了起来。 南北两路联军在阿姆菲波利斯附近拦住了撤退的土耳其军队。阻击了三天，却被土耳其军队用全线铺开的方式冲破了防线。 联军军队数量少，不足以用阵地拦住所有的土耳其军队。 几经追赶，南北联军在克桑西附近又将土耳其军队拦住了。目前依旧拿土耳其军队全线铺开撤退的战术无解。 “都是一些木脑袋！”张凡仲有些气恼。 这完全忘了作战目的嘛。 要知道帮莫斯科解围后的战略目的是要让波兰、立陶宛跟土耳其的附属国、小公国独立出来，这跟着土耳其的军队瞎跑个啥？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又没准备灭掉土耳其这个国家。 “刘秘书，给大明陛下回电，就说现在土耳其与国际联席会处于战争状态之中，无法同意土耳其的入会申请。等战事结束后再考虑。” 穆拉德四世倒想得美，不打仗了还怎么打你国土的主意。 “刘秘书，再给何伟打个电话……算了，我去军委那边一趟。” 张凡仲把桌上资料理了理，放在一旁，然后去了军委那边。 “现在你们准备如何安排联军的下一步行动？”张凡仲阴着脸进了何伟办公室。 何伟一看这脸色不对劲啊，自己要好好想了再说话。 “张哥，你看下一步咋个做嘛，我听你的。”何伟道。 “听我的？难道以前没说过为啥从莫斯科回来的时候要从亚速海的北边一路打回来？” 听了这话，何伟硬是不敢再坐下来。 是呀，当时就说要多多的支持这些国家中的附属国、附属地独立的嘛，咋个打一打的就搞忘了？自己一帮人就在想如何消灭土耳其的军队去了呢？ “张哥，我晓得了。马上发电报过去。” “发电报过去说啥子？” “支持各地百姓不再受外国势力的奴役和压迫。”何伟道。 张凡仲面色稍霁，点点头道：“记得就好。” “我们的伤亡情况如何？”张凡仲问道。 “我们基本上都没啥伤亡，几场阻击战下来，西班牙、比利时这些国家的伤亡有点大。” 阵地战上的进攻跟防守都是欧洲联军在打主力，自然伤亡有些大。 不过这些跟他张凡仲没啥关系。 殷商国的子弹生产线又安装了几条，机枪可以面世了。 张凡仲又去找了何小飞，给他安排了火箭炮跟机枪的研制任务。 这一次张凡仲不准备在现代拿机枪跟火箭弹的图纸。 何小飞还带着徒弟，有些事就是要一步一步走出来基础才稳。何况现在弹簧、枪管跟子弹这些都是现成的技术，现实需求又不是很急迫，就让他们自己研究好了。 至于高射机枪肯定不能继续搞。就大明和殷商国才有飞行器，把高射机枪弄出来做啥。当然，现在用于人工降雨的高射炮并不算真正的武器，弹簧这些的要求根本没达到武器级。 西班牙。 迪奥加已经养好了伤，办理了退役的手续。 能活着从战场上退下来已经是件无比幸运的事。 “安妮。我准备去殷商国看看有没有工作的机会。孩子就辛苦你了。” 迪奥加跟家人团聚了一段时间却不得不准备外出找份工作，要养家糊口啊。前几天他已经跟妻子安妮说了准备去殷商国找份工作的打算，安妮并没有反对。 安妮抱着孩子看着收拾行李的丈夫心情复杂。 结婚这几年一直聚少离多，家里的一切都是自己在打理。现在丈夫离开了军队，不用再担心他的生命安危，但迫于生计，丈夫又准备去遥远的美洲。一家人依旧是不能团聚。 “亲爱的迪奥加。” 门外传来了安妮舅舅的大嗓门，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迪奥加，你不用走了。”安妮舅舅进来就看见迪奥加正在收拾东西。 “为什么？”安妮和迪奥加同时问道。 “因为大明来的农业社把这片地买下了，迪奥加可以去农业社找份工作。”安妮舅舅道。 安妮舅舅拍拍迪奥加的肩膀，道：“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这下好了，你不用走那么远的地方。” 第348章 土耳其申请停战 大明在这里购地建立农业合作社，安妮的舅舅也有机会去农社打工，自然也是高兴的。 迪奥加是在这里认识的安妮，结婚后家也安在这里。他不在家的时间，家里的事都靠着安妮娘家人的帮助。 “那真是太好了！”安妮搂紧怀里的儿子，高兴道。 “舅舅，大明人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嗨，你一天到晚都在家里怎么会知道呢。我也是刚在镇上得到的消息。” 迪奥加过去亲了亲儿子粉嫩的小脸，对安妮道：“安妮，我要去镇上打听打听消息，我实在难以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安妮舅舅笑道：“去吧，赶紧去吧。知道了才心安。” 迪奥加大步走在乡间的道路上，他希望这都是真的。只是，他的连长、老伙计奥斯瓦尔多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波兰立陶宛联邦的国王瓦迪斯瓦夫四世已经在华沙城坚守了两个多月。要不是欧洲联军另有任务离开，瓦迪斯瓦夫四世估计华沙城守不了这么久。 华沙城外，是数支叛乱的乱军，由欧洲联军委托来自基辅罗斯的姆斯季斯拉维奇将军统一指挥。 立陶宛已经被叛乱的人瓜分完毕，那里将出现数个独立的国家，现在又到了瓜分波兰的时机。 “我是伊贾斯拉夫二世的后代，恢复祖上的荣耀是我的职责。斐迪南皇帝已经代表国际联席会给大家承诺了各自的地盘，现在就看我们自己何时能攻破华沙。”姆斯季斯拉维奇正在组织所有叛军头目开会。 在座的叛军头目们个个面带喜色。今后大家都是一国之君。还有比这更好的未来么。 “姆斯季斯拉维奇，用不着多说废话。你就安排接下来的战斗吧。”一个性急的家伙大声叫道。 “在座各位，我还是那个请求。华沙城破之后，诸位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多杀人。给我个面子。”这是未来的波兰国王雅罗拉维斯奇在向大伙求情。 雅罗拉维斯奇的军队跟大家一同攻城，如果城破之后的杀戮太重，波兰百姓会迁怒于他，不利于他今后的统治。 再退一步，就算他没能阻止住各支军队的杀戮，但今天他为华沙城百姓求情的事终究会流传出去。 “好吧。我来说说这一次攻城的计划。”姆斯季斯拉维奇知道众人都把雅罗拉维斯奇的求情当成了耳旁风，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说白了，他也约束不了这些叛军，只是受了委托带着这帮人攻破华沙。等拿下华沙城抓住国王瓦迪斯瓦夫四世，这些人便会带着各自的队伍四散而去，去建立自己的国家。 “联军留下了许多新式的炸药，这一次我们采用爆破城墙的方式来攻城……”姆斯季斯拉维奇开始做进攻华沙城的安排。 何鸿得到了国内的命令，带领军队放松了对土耳其援军的阻击，开始在所占领的地方扶持建立新的国家。 舒贝克带着十六万人回到伊斯坦布尔，进城时便被穆拉德四世派出的特使剥夺了人身自由。 穆拉德四世已经得到了国际联席会的答复，知道不停火就没法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穆拉德四世向欧洲联军派出使者提交了停火协议，请求维持现状双方立即停火。 张凡仲想了想，还是去了大明京城跟崇祯商量。 “兄弟，这件事不能图一时之快。现在的每件事都是要给今后作为例子的。 波兰、立陶宛已经彻底被分割，土耳其也被削弱了许多，目的基本达到。我的意见是同意土耳其停火的要求，但不能马上同意它加入国际联席会，必须得让土耳其把这一次战争的费用补偿给国际联席会再说。” “土耳其若是拿不出来呢？”崇祯问道。 “那就什么时候拿出来什么时候才考虑他的申请。” 想耍赖还要看愿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这期间，国际联席会完全可以用追收战争赔偿为由对土耳其做出很多事来。 “大哥，我是服了你了。”崇祯点头。 “大哥，各地实施人工降雨后旱情减轻了不少。你帮我带笔奖金给那个何六，就说是大明奖励的。” “这是给他的奖励，我也不能帮他推辞。兄弟，你还是以大明的名义出个文书，正式一点。”张凡仲答应了。 也是因为高射炮太敏感，如果是其他可以推广的，张凡仲很希望用国际联席会的名义给何小飞以奖励。 随着土耳其提出停战要求，历史上第一次两大国际组织之间的战争暂时结束。 波兰——立陶宛联邦不复存在，联邦国王瓦迪斯瓦夫四世在华沙城被攻破后死于乱军中。 土耳其苏丹穆拉德四世独自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奥斯曼土耳其的庞大国土只剩下了黑海以南爱琴海以东，再就是已经被大明隔断的红海靠阿拉伯一侧。 不用想都知道，孤悬在外的阿拉伯那片土地，用不了多久也会失去。 穆拉德四世借酒消愁，痛风病又犯了。 连续被病痛折磨，消磨了穆拉德四世的雄心壮志。重新坐回苏丹的位置，但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祖辈抛洒热血打下的江山居然在自己的手中失去这么多，一点看不到拿回来的希望。 穆拉德四世的身体和精神彻底垮掉。 “刘秘书，这消息是真的？”张凡仲知道穆拉德四世只活了27岁，没想到这一世只活了22岁。 “造孽啊！”张凡仲摇摇头，随即便忘了这件事。 终归还是穆拉德四世那神经有问题的弟弟易卜拉欣继承了土耳其苏丹位置。 这一下，周边曾经被占领的小国全都开始了独立运动。要求独立的国家一个比一个小，这让崇祯满心欢喜。 “开个全体大会吧，让所有的成员国讨论新会员国的加入申请。还有土耳其的战争赔偿数额。”张凡仲对崇祯道。 这一次的大会还是在马德里召开，大明作为轮值主席国，崇祯主持了大会。 本次大会有42个国家提出了独立建国的申请，其中就包括基辅罗斯。 在此之前，基辅罗斯一直被波兰占领，俄罗斯的米哈伊尔一世想要收回基辅，但遭到了基辅罗斯现在的国王潘采夫的反对。 第349章 土耳其入会的条件 张凡仲、玛加雷特、路易十三和腓力四世坐在主席团位置，看着潘采夫诉说着基辅罗斯的过去。 潘采夫说一句翻译在一旁翻译一句，这让潘采夫慷慨激昂的演讲失色不少。但基辅罗斯曾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是不是，米哈伊尔都不会如愿。”腓力四世道。 张凡仲听了玛加雷特的翻译点点头。不知道为何，俄罗斯的周边就没有跟他交好的国家。或者说欧洲的国家就少有邻里和睦的国家。 米哈伊尔一世和潘采夫发言结束后，崇祯代表国际联席会主席国作发言。 崇祯在发言中代表国际联席会主席国，认为基辅罗斯符合独立建国的条件，但国际联席会是否接纳基辅罗斯成为参会国还得由原参会国集体投票。 如果国际联席会主席国有一国认为申请者不具有独立建国资格，就不会拿到大会上进行投票表决。 大会进入表决程序。 看见所有原会员国齐刷刷举起的手臂，米哈伊尔一世知道基辅罗斯再也不可能属于俄罗斯。 潘采夫和他的团队成员们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高声呼喊着相互热烈地拥抱、亲吻。 他们的举动，让排在后面的黑山、捷克、摩尔多瓦公国、克里米亚汗国、西伯利亚汗国等等国家的人心情激动，脸上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开会之前，联席会议主席团对于申请入会的国家进行过预选，现在所有42个国家都通过了大会的表决加入了国际联席会。 “接下来的事情多了。”看着走下主席台过来的崇祯，张凡仲笑着道。 崇祯扭头看看还在会场里相互祝贺的那些国家的代表们，心里有着巨大的满足感。 “何时跟土耳其的代表见面？”崇祯问道。 土耳其也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但这一次大会并没有拿出来审议。 会议主席团给原参会国和土耳其的解释有两点： 一、土耳其必须解散联合国际； 二、土耳其须得支付这次战争的费用。 具体的费用已经出来了，殷商国提出的费用是8千7百万两银，大明是6千万两银，欧洲的法国、比利时等国加起来是5千8百万两银，俄罗斯提出的费用及赔偿是4千5百万两银……合计2亿5千万两银。 当土耳其的使者听到这么大一笔的金额时，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暴跳如雷，而是双手抱头，把脸埋在了膝盖当中，半天没有言语。 良久，使者抬头对崇祯道： “尊敬的大明陛下，对于这件事我和所有的使者都没权作任何的答复。请给我们一份正式的文书让我们拿回国。” 当天晚上，腓力四世在大楼四楼举办了宴会，近60个国家的首脑、君主和使者齐聚一堂。 土耳其的使者没有参加宴会，他们拿到文件便离开了西班牙。 第二天，所有新加入的国家开会，一起宣誓遵守国际联席会章程。 接着，大会还商议了参会国缴纳会费的办法。 所有参会国都同意了崇祯提出的会费交纳办法。按照这个会费缴纳办法，国际联席会五个主席团国家缴纳的会费占到了总会费的80%，这其中大明跟殷商国又占了大头。其余的国家缴纳剩余的20%，也都是按照实际的国力有多有少。 小国们其实非常愿意缴纳这笔费用，这是安身立国的保障。 俄罗斯被打到了家门口，国际联席会硬是不远万里派了援兵支援。这个鲜活的事例让国际联席会赚足了威信。 而此时，俄罗斯的米哈伊尔一世对国际联席会是又爱又恨。 崇祯在大会上宣布，年底将在大明京城举办第一次世界交易大会，欢迎各国派出商家参会。 腓力四世有些羡慕，去年他就想举办这样一场世界交易大会，然而大楼装修好后却没有举办，因为库房、住宿都没有准备，人员也来不及培训。 与其勉强办了，效果不会很理想，倒让人说闲话。 大明现在的科考项目有50多科，其中翻译专业成为了常科，外语以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为主。 学英语？ 基本就不存在。那时候的英语普及率还赶不上荷兰语，英语只能算小语种。 就算没有科考鼓励学习外语，崇祯也不愁翻译人才。澳门、台湾跟南洋，会汉语和西葡语双语的人到处都是。 至于交易大会如何举办，就算没有举办过，大明的文官们也会设计出一整套丝滑的流程来。 这一点不得不服那些文官。 马德里至里斯本的铁路还在建设当中，但水泥路已经全线贯通。 坐玛加雷特的防弹轿车，张凡仲跟玛加雷特一道回了葡萄牙。 一直在马德里帮忙的方其义这次也回来了。 以往好几天的路程，现在早上从马德里出发，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到了里斯本。 “亲爱的，我的中餐馆开业了，去那里尝尝。” “呵呵，你这是要用公款去自家店消费啊。”张凡仲跟玛加雷特开玩笑道。 “也该去看看，晚上还是我买单吧。”张凡仲对玛加雷特道。 里斯本的街头已经亮起了路灯，路上行人还挺多。街边路灯下还有些小食肆，客人有多有少，有那么一些后世的样子。 众人一起去了玛加雷特的中餐厅，纯中式的装修，一看就很地道。 “这是让林斌找人来设计的？”张凡仲跟玛加雷特进了小包厢，其余的人就在大堂里坐下。 “亲爱的，你真会猜。”外面黑房间里边亮，玛加雷特过去把窗帘拉过来遮挡住。 这样纯中式的装修，殷商国家建筑设计院都设计不出来，只能是林家村的华人才行，所以并不难猜。 “那么厨师也是在林家村请的？”张凡仲问道。 “不光是林家村的，还有大明移民来阿卡普尔科的厨师。” “卧槽！”张凡仲不由得想起了何家湾招待所厨师那家人。 “把大明过来的厨师叫来见见？”张凡仲对玛加雷特道。 当厨师进了小包厢，张凡仲看见的果然是何家湾招待所的那位厨师。 第350章 无法回避又无能解决的问题 “……陛下。”厨师也没想到居然在此看见了张凡仲，脸色就有些尴尬。 “……”张凡仲也是无语。 殷商国这么好的条件你还是要跳槽么？钱都赚得完唛？ “陛下，只我一个人来的。娃儿他们都在殷商国上班。”厨师赶紧解释道。 “没得事，也算是推广饮食文化嘛。不过你要是长期在葡萄牙工作呢，就把殷商国内的工作彻底辞了。” 看这厨师最多也就刚满50岁的样子，怕是不符合提前退休的条件。 “陛下，我已经办过辞职手续了。”厨师苦着脸道。 “那就好。今天师傅我来了，用点心哈。”张凡仲笑道。 “那是必须的。陛下看我的拿手菜。”厨师心情也轻松下来，笑着离开了。 “你和他认识？”玛加雷特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虽然大部分还听不懂，但从互动情况看，两人应该认识。 “嗨！怎么会不认识，这是我徒弟呀。”张凡仲大笑道。 “亲爱的，你怎么啥都会？我要吃你炒的菜。”玛加雷特道。 “好。等我哪天有空给你露一手。”张凡仲伸手在玛加雷特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一次回美洲，张凡仲实在不愿跟着方其义一道乘船，时间太久了。 找了个理由让方其义先乘船回去，自己留在葡萄牙陪陪女儿不好么。 方其义归心似箭，在马德里的时间太久了，也想早点回去，去和妻子张氏团圆。 等张凡仲回到殷商国的时候，奥斯曼土耳其的新苏丹易卜拉欣也病倒了。 没办法，谁看到2亿5千万两白银这么大的数字都得躺下。 休养了几日，觉得精神稍微好了点，易卜拉欣终于召开了会议讨论战争赔偿的事。 “这是讹诈！”一个大臣愤愤道。 旁边的大臣并没有人附和他的话。 打输了，赔银子正常得很。这才要了2亿多，简直是良心价。 你没看好多国家出了兵。人吃马嚼的，还有战死士兵的抚恤金、战舰烧的油料、扔了那么多的炸弹…… 这种人就知道喊叫，啥本事没有。 “马麦罗，你声音这么大，说说有什么办法没有？”有人问刚才大声吼叫的那个大臣。 马麦罗有啥办法？新苏丹就位，喊大声点不就是挣个表现么。 但你针对我又是怎么个意思？难道你又有办法？马麦罗不怂立马就反怼了过去。 敢挑事的人自然不怕事，两人当场争吵起来。 苏丹易卜拉欣看着越来越多的大臣开始加入了争吵，只觉得两个太阳穴跳得“梆梆梆”的响，头皮抽一抽的疼。 易卜拉欣以“疯人之资”新晋苏丹之位，大臣们并没有多看重他。易卜拉欣大吼了两声又砰砰拍了两下桌子，大臣们理都不理他依旧继续争吵。 易卜拉欣四处看看没有趁手的家伙，撸下脚上的一只鞋朝着台阶下的大臣们便砸了过去。 此时大臣们已经吵成一团，正有混战之意。被砸到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谁扔了一只鞋在自己脸上，弯腰捡起来，朝着眼前一人脸上抽去…… 会议延期，苏丹易卜拉欣身体有恙。准确的描述是新苏丹真被气疯了。 殷商国内要是出现自谋职业者，收入差距便会显现出来，会对社会造成何种影响？ 张凡仲想不清楚。 “刘秘书，麻烦你通知工商和税务的领导来一趟。” “好的。陛下，我马上通知。”刘秘书去打电话联络。 工商局的局长是印第安人，叫涅夫卡，税务局的局长叫刘力扬，刘家湾出身。 “刘局长、涅夫卡两位局长，阿卡普尔科港那些夜摊小食肆是如何管理的？” 听了两位的介绍，张凡仲觉得管理还是认真的，不光是要在当地社区办理登记，还有卫生和工商、税务等部门参与管理。 “这些人的养老保险又是如何管理的？”张凡仲问道。 “这些摊贩中有些人是兼职，业余时间帮助家里摆摊。有些人是自谋职业，自谋职业的都是自己缴纳养老保险金……”涅夫卡道。 他也不管劳动部门，只能说他听到的消息。 张凡仲想了想对两位道：“涅夫卡和刘局长，我有个想法你们考虑一下。不能所有的工商业项目都向个体放开，税收比例也要分别对待。总之一句话，鼓励创业但不能造成太大的收入差距，这样会让社会分化形成新的阶层，不利于社会和谐…… 一些专利所有者想自己生产专利产品的，我们不能阻拦。借用他们向银行贷款、申请用地等机会，考虑办成公私合营的企业。” 张凡仲说了半天，两人总算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不想出现较大的收入差距，由此会带来社会意识形态的变、 税务机关可以考虑按照收入划分分级分档的收税比例。用税收方式“劫富济贫”，提高工人、农民的收入，让收入差距不至于拉开太大。 房屋绝不许私人买卖，全都按照家庭人口的情况租房。就算你有钱，能买汽车、买高档家具能出国旅游等等，在外也是一个大致公平的现象。 绝对不允许私人企业出现？张凡仲不敢这么做。如果敢这么做，殷商国的未来就是另外一个吊死崇祯的大明。 总之这件事让张凡仲很头疼，以他的智商不足以解决收入差距和由此引起的社会问题。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就说到这里吧。你两个去找何主席说一下这事，最好能有一个关于个人从业的管理规则或办法。”张凡仲想了下再提不出新的想法了。 涅夫卡和刘局长走了，张凡仲依旧在考虑这个问题。 绝对的公平肯定办不到，按劳分配这个原则算得上公平。但人跟人总有不同，最后这不同也必然会体现在收入上，只能尽量不要把收入差距拉得太大。 没过几天，新成立或独立的国家的君主或元首都开始来拜访殷商国跟大明。张凡仲作为一国首脑的象征，整天参加外交会见，忙得不亦乐乎。 第351章 足球比赛与文化交流 这天晚上，张凡仲请克里米亚汗国、西伯利亚汗国、爱沙尼亚、罗马尼亚和匈牙利五个国家的国（汗）王观看殷商国跟大明的足球比赛。 位于墨西哥城外的体育馆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硕大的蒙古包，这让克里米亚汗国和西伯利亚汗国的汗王很有亲切感。 “张皇帝，晚上观看比赛要走这么远么？”克里米亚的汗王已经换了人，叫做兀立撒。 “嗯，只有远处开阔，方便建设配套建筑。”张凡仲点头道。 车队沿着宽阔的水泥大道一路前行，沿途看见绿色涂装的公交车装满了穿着短袖运动衫的人一辆接一辆，也有轿车朝体育馆而去。 每逢大的比赛，公交车都免费接送市民往返。所以比赛场地远一点市民并不会觉得不方便。 车队到了体育馆，大门外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到处都是还未进场的观众，宽阔的停车场里已经停放了许多的车辆。 载人的马车已经不准上路，只允许拉货的马车在马路上行走，但卫生处罚很严厉，所以大家要拉点货一般都是租车。 下了车，大家在广场上走了一圈。所有认识张凡仲的市民们都是远远地喊声陛下便自觉离开。 皇帝陛下带着这么多的外国人，谁那么不自觉还去拦路？这不是表现得没有素质嘛。 众人再次仰头观看了体育馆宏伟的外观，这才在方其义的引导下进了一个侧门，坐电梯上了四楼贵宾休息室。 “比赛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大家先休息一会。”方其义安排大家坐下，亲卫队拿出自带的保温瓶和茶叶忙碌。 贵宾休息室在体育馆的外侧，是巨大的落地窗。 站在窗前，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这时便有人来到窗前观看。 “那是篮球馆，也可以进行羽毛球和其他室内项目的比赛。”方其义开始给大家介绍四周的建筑。 “这是运动员宿舍……这是殷商国体育学院教学大楼，这一栋楼是综合大楼，里面有员工食堂、健身房、洗澡间……” 每栋楼的外观都是后世的外观，让这些来自于农业社会的大人物们满眼的未来感。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比赛的时间。 一位佩戴名牌的体育馆女工作人员进来，领着张凡仲等一行人去贵宾席就坐。 整个体育场能容纳4万多人，全都坐满了。大明跟殷商国的足球队员正在场地里热身。 张凡仲等人进入贵宾席的同时，广播里播送了皇帝陛下前来观看比赛的消息。 顿时全场欢呼起来。 观众们脸上洋溢着笑容都自发地站起身来，他们朝着贵宾席挥动着手臂、吹响口哨，更有排山倒海的“陛下、陛下”声响起。 运动员们也停止了热身，全把目光看向了贵宾席。 张凡仲一路微笑挥手去了自己的座位，再次挥手后才坐了下来。 “尼玛！皇帝陛下带了外国的国王来观战，今天一定要战胜大明队，不能给我们皇帝丢脸！” 殷商足球队主教练宋教练大声地对队员们吼道。 没办法，殷商国的足球运动员确实水平要比大明的运动员差上一截，两队交锋的历史上，殷商国足球队还从没赢过大明队。 要想胜只能拼了。 上半场，殷商国足球队队员敢拼敢抢，满场飞奔，跟大明队战成1：1平。 休息时间，张凡仲等人回了休息室。 “其义，你去给教练说一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球员这么拼会出事的。不管是伤了大明队员还是我们自己的队员都不好。 就说过几天我会亲自去足球队指导他们。” 张凡仲倒是一点没客气。他虽然只是业余踢过足球，但好歹也是从小学一直踢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才放下。再说，当年熬夜看世界杯、欧洲杯……先被张妈后被卿小琴骂的时间不少。 不能率先垂范亲自上场，但一些足球比赛的观念、战术和训练的方法还是了解一些。 宋教练听了方其义的话心里一阵感动又是一阵疑惑。皇帝陛下关心运动员的身体让他感动，但说会来亲自指导，也不知道皇帝陛下的水平如何。 运动员们听说皇帝要亲自来指导足球，大家都是一阵欢呼，谁都想领导重视自己参加的项目。 隔壁大明足球队的领队正在跟教练商量。 “老高，你也感觉出来了，殷商国的运动员踢得有些野啊，肯定跟他们的皇帝来了有关系。”领队时景迁对高教练道。 高教练怎么会看不出来。 “要不跟大家说一下，下半场注意人身安全，实在不行就让殷商队赢一回？”时领队看向高教练。 “嗯。据说明后年要在大明办世界杯，虽然没确定也不能让运动员受伤。” 两人商议完，高教练便对运动员交了底，保证身体健康，还要参加世界杯呢。 下半场打了没多久，张凡仲便发现大明足球队的打法软了许多，开始后场的倒脚、传球，避免跟殷商国球员发生身体接触。 “张皇帝，我们的球队能不能来殷商国比赛？”匈牙利国王阿齐兹问道。 “不光是体育项目可以开展交流，其他的活动也都可以。你们也看了殷商国家歌舞团的表演，也可以派歌舞团来殷商国表演嘛。多开展民间的交流，民众之间可以增进了解，促进友谊。”张凡仲道。 几个人都点头称是。 大家继续看比赛。 大明队专注于防守和消耗比赛时间，而上半场拼得太凶，消耗体力过多的殷商国球员也没能再进一球，比赛以1：1的比分结束。 看完足球比赛，几位国（汗）王被送回国宾馆，张凡仲则去看望了双方球队并合影留念。 殷商国足球队的宋教练亲耳听到皇帝陛下答应指导训练的承诺。 过了两天，送走了几位外国首脑，张凡仲终于有了一段空闲时间。 听说皇帝要去指导国足的工作，殷商国体委的领导都给刘秘书提出了申请，希望皇帝陛下去的时候带上自己。 第352章 方其义去外交部 张凡仲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体训中心。 “这叫折返跑。模拟的是抢球、断球和接应传球……”张凡仲果然还是有点东西的。 他在训练场上侃侃而谈，身后站着体委一帮子领导，负责照相的记者不停地选取拍摄角度。 “打身后……”带着人从草坪来到会议室，张凡仲在黑板上画图开始讲解战术配合。 “防守型的阵型有这几种……这种进攻型阵型，适合双前锋……这种下底传中的打法要是有头球能力出众的高前锋简直不要太高效……” 教练组和一干球员全都服了。 皇帝陛下一出手，说的这些果真是从来就没人讲过的知识。 教练组一班人员，老老实实拿着笔记本忙着记录。 “总之，要熟悉和了解球员的个人情况，还要针对不同的对手来安排相应的战术……” “呵呵。宋教练，我们球员的身高普遍不高，多注意训练脚下功夫，多打短传配合。相信随着足球运动的普及，会有越来越多的优秀球员出现，也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陛下，能不能经常来球队指导指导？您今天讲的这些，让我都觉得自己不太称职呢。”宋教练诚恳地询问张凡仲。 旁边听到这话的人都不禁笑起来。 张凡仲笑笑没吱声。 方其义在一旁对宋教练轻声道：“陛下每天那么多的工作，经常来肯定不现实。” “体育比赛确实是个追求胜负的项目，也是娱乐大众的项目。胜负结果虽重要，但也不必太过看重……” 最后，张凡仲对教练组一班人道。 从足球训练中心出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其义，你哥哥现在大明做些什么？”张凡仲让方其义上了自己的车。 “报社有了几个得力的写手，文字功底和政治觉悟都很不错。大哥现在很少去报社，大部分时间都在全国各地搞调查研究。”方其义前段时间一直在大明京城，所以对于方以智的近况比较了解。 “老师，那天大哥跟我说了一下他的想法，他想在大明搞一个君主立宪的制度，他现在进行的调查就是在探索这种制度的可行性。”方其义道。 “君主立宪？”这跟殷商国目前的体制差不多啊，但区别肯定还是蛮大。至少大明这个君主立宪制度中，皇帝的权力依旧最大。 再过数十年大明民智渐开，天赋皇权的观念被新的民主、民生、民权等概念替代之后，或许才有真正的君主立宪制度吧。 国情不一样，体制运转方式有些不同也正常，张凡仲听了没发表意见。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正常上班。 刘秘书在方其义回来后便感觉工作有些尴尬，有许多秘书该办的事张凡仲却交给了方其义去办。 “刘秘书，你想换工作？”张凡仲表示不解。 “嗯，陛下有学生在，我就想调出去干点别的工作。”刘秘书也不遮掩。 “呵呵，你不要说走的话。小方才回来，我马上有其他的事安排他做，你还是安安心心搞好这个秘书工作。” 看刘秘书出去了，张凡仲把方其义叫来了办公室。 在国际联席会议成立之初，张凡仲便带着方其义参与了其中的工作，张凡仲对他的使用早有想法。 “其义，殷商国的外交部长一直都是我兼任着的。现在我想让你来担任这个职务，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方其义很喜欢外交方面的工作，闻言也没有推辞。 “那好，我这就把你推荐过去了。” 看方其义还在那坐着，知道他有些担心未来的工作，便笑着安慰道：“对外工作虽然复杂，但是维护国家利益是第一要点。只要从这一点出发就不会犯原则性的错误。 有啥难以决断的事，可以找何冬何主席汇报提交集体研究，也可以私下来先告诉老师，大家一起讨论。” 方其义这才彻底放心。 方其义去了外交部没几天便过来找老师。 “老师，摩尔多瓦、特兰西瓦尼亚、瓦拉几亚、克里米亚、西伯利亚等几个国家都提出了使用殷商国货币的要求。您觉得该如何处理？” 这些国家工商业极不发达，就连银币的铸造都很粗糙或者这之前就完全没发行过自己的货币。 新建国或独立后，羡慕大明跟殷商国的纸币，使得大额交易非常方便自己却不敢发行。只要敢发行，保证分分钟全国都是假币。没办法，纸钞的制作需要高超的技术。 “其义，你的想法呢？”张凡仲问道。 方其义道：“老师，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只要这些国家用贵重金属来交换完全可以答应下来。” 当然是好事，绝对是好事。 方其义的办法也是可行的。 “据说西伯利亚汗国、克什米尔汗国、哈萨克跟亚美尼亚、格鲁吉亚等国家也在跟大明商量这事。”方其义又道。 “他们商量他们的，我们就不要再去插一脚。尽快跟联系我们的国家把这件事办妥。这次欧洲还有这么多国家独立，也可以跟他们谈谈货币交换的事。” 现在的欧洲各国发行货币还是银本位，市面上流通最多的还是西班牙的比索。 西班牙的比索在日益巨大的贸易逆差下渐渐都要被大明和殷商国掏空，未来世界的大额交易会越来越多地使用大明跟殷商国的货币。 “其义，下午陪我去广播通讯设备厂去看看，我准备把电话和广播系统推广出去。” 中午过后，张凡仲带着方其义上了运12，飞往位于后世休斯顿的广播通讯设备厂。 在飞机上，张凡仲给方其义讲了他的设想。 广播、电报和通讯服务的推广方式不会是单纯的买卖设备，而是殷商国去他国建立通讯公司。 这其中包括提供长、短途电话服务、电话会议服务、电报服务，设立全国性广播服务公司，附加广播广告服务等等。 跟着张凡仲久了，方其义对于老师想在国外成立这样公司的背后的意义已经有了了解。 “老师，只要有一个使者冒出这个念头，其他国家的使者肯定不愿意落后他人的。呵呵。”方其义笑道。 两人在休斯顿广播通讯设备厂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参观了工厂后便乘飞机回了墨西哥城。 第353章 老厂的出路 最先提出邀请殷商国去建立广播通讯公司的国家是基辅罗斯。 基辅罗斯人口稀少，道路条件和天气条件导致通讯不畅。 气候条件克服不了，一时间道路问题也难以改善。不管是为了军队的政令通达还是维护边远地区基层组织的统治力，建立一套通讯系统是十分必要的。 当然，阿辽沙对驻殷商国大使的游说肯定也有作用。 在与基辅罗斯关于建立广播通讯公司的谈判中，方其义多次暗示阿辽沙，可以帮他谋取大使的位置，被阿辽沙拒绝了。 阿辽沙并不认为在基辅罗斯建一个广播通讯公司对自己国家有什么坏处。 他被派驻到殷商国后，把见到的殷商国与基辅罗斯那种半奴隶社会、半封建社会的现状做了对比，他认为基辅罗斯必须对社会进行改革。 在基辅罗斯必须大力推广科学，发展工业，否则基辅罗斯便会沉沦于世界。 基辅罗斯现阶段没有那个技术能力，就应该引入新技术。 得知基辅罗斯正在与殷商国洽谈引进广播通讯技术，各国大使都坐不住了，纷纷写信回国报告此事，希望国内也能像基辅罗斯那样向殷商国申请帮助建立全国性的电话、电报、广播系统。 申请的国家很多，方其义不再参与，最多就是把找到他的大使介绍给商务部，因为具体事务归商务部的对外投资管理局负责。 这期间，方其义向张凡仲报告，想要得到殷商货币的国家都已谈妥，这些国家用黄金、白银等贵重金属来交换殷商货币。 其中一次拿不出这么多黄金、白银的，允许他们出口货物进行抵扣。 诸般计划落实顺利，张凡仲心情大好。 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带着何娇去世界各国游览一番。 何娇终于被张凡仲说动，答应了跟张凡仲一起出国。 “娇娇，要不把老丈和妈带上？”张凡仲问道。 何老汉跟张氏岁数大了，张凡仲怕他们身体受不了长途旅行，决定只带上何秀跟刘氏。 “这样好吗？”何娇问道。 张凡仲去国外，走到哪里都是正式访问，也就是出公差。这些费用都是国家报销的。 带上妈老汉一道，这费用要是公家报销了，影响不好不说，也违反了张凡仲一直的廉洁从政的要求。 “娇娇，你咋个还不相信我？放心，妈老汉他们的费用我会让刘秘书跟外事办仔细算出来自己掏腰包，决不会占国家一分钱的便宜。”张凡仲道。 “那就好。”何娇点点头。 外面的世界风光不同，何娇也想出去看看。 “来。”张凡仲拿出一张世界地图来。 “娇娇，你来选一下路线。” 除了土耳其，基本上哪里都能去。 排除土耳其的原因只有一个，苏丹是个真疯子、真神经病，去了怕出事。 哦，张凡仲想起来了，没有油料供应的地方也不能去。 李子茂驾驶米-26去了飞行器研究所，机舱内部要改一下，主要是给皇帝陛下和皇后父母隔两个空间出来。在空间里加一些沙发、柜子等等。 方其义负责联系沿途国家，他跟张凡仲说，这一次他一定要全程陪同老师和师母，做好服务工作。 他说这话时没注意，旁边刘秘书的脸又垮下来了…… 这一次的航程是这样安排的：先乘船去葡萄牙，随后经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去爱琴海在雅典城上岸。随后便是陆路。从希腊雅典出发，经过阿尔巴尼亚、黑山、塞尔维亚、匈牙利、斯洛伐克、捷克、德国、荷兰、比利时、英国、法国最后由西班返回葡萄牙。最后乘船返回美洲。 估计返回美洲时正好迎来1635年的农历春节。 当腓力四世得知张皇帝把西班牙列为了此次国事访问的最后一站非常不满。坚决要求在地中海城市阿尔赫西拉斯接待张皇帝及皇后一行。 争不过葡萄牙，西班牙也不能列在最后一个。 “后面的日程都定下来了？”张凡仲问方其义。 “嗯，都定下来了。如果改变行程后面都要变动。”方其义负责与以上国家联系。 “不用改行程，我们提前几天出发就好。”张凡仲对方其义道。 这期间张凡仲回了现代好几趟，接收香皂和变压器，还在创业网站上找了些在殷商国这个年代能生产的项目。 “老二，我给你说个事。” 吃完了饭，张爸特意把张处长和小曾都留了下来说有事商量。 原来这个厂的生产任务越来越少，裁员都无法维持下去。张爸虽然已经退休，也不愿意看到这个三线军工厂破产。 他们这辈子大半辈子的汗水跟青春都抛洒在了这片土地上，这个厂就像他们这辈人的孩子。 “老汉，你不用给我打感情牌，我在这里出生长大，对这里的感情一点不少。你有啥子话只管说，就算做亏本生意我也答应。”张凡仲表态道。 “老二，能不能像变压器和肥皂厂一样，在厂里面也生产一些产品销售到你那边去？” 张凡仲看看张处长，张处长点点头。 “张处长，真要是这样我就直接订购子弹跟炮弹了哈，你们允不允许？” 张处长点点头，道：“这个厂打报告申请破产那天，你老汉就跟我们说。当时有两个想法。一是等你回来，商量一下你那边需要啥子产品，厂里面就改成啥子厂。不过厂里面没钱，改造的费用可能要向你借。再就是利用原厂设备生产子弹、炮弹卖给你，这样最撇脱（方便）。” 张处长道：“在这待了几年，对这个厂我也有了感情，也不想看着这样大一个厂破产。如果你定下来了要子弹、炮弹，我就打报告给上面，看领导同意不。” 张凡仲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原来上班的那个县城，有好几个三线厂搬到了那个县城组成了一家数万人的大厂生产特种汽车，现在的效益也不好。 “张处，你看这样行不行？” 张凡仲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第354章 旅游送项目 大明和殷商甚至欧洲都在大力搞基建，特种车辆需求很大。如果上面能同意生产子弹、炮弹卖给自己，自己也可以在县城采购各式特种车辆。 “你这是要把购买特种车辆作为条件？”张处长问道。 “嗯，我那边现在也能生产一些工程车，不一定非要在现代购买。而且在这里购买的都是带芯片的设备，我那边维修起来还非常的麻烦。所以，算是一个条件。您就问下上级领导，能不能让这两个厂都活过来。” 张处长笑笑，指指张凡仲道：“我晓得你。要是上面不同意卖子弹给你，你也会让厂里转产其他商品，但县城那个厂你就不管了。” “张处，你也可以这么想。你知道殷商国能生产飞机后我就没在现代买过飞机，根本的原因就是维修麻烦，我那边没得这个技术能力。所以，购买工程车对我而言真的是件麻烦事。” 张处长道：“那行，我这就写报告，争取大家都满意。” 张凡仲回到殷商国后便开始了对外的国事访问，第一站便是葡萄牙。 玛加雷特带领所有大臣到里斯本港口迎接。这一次大姐亲自来了，还不得小心巴结。 君主间的正式会面就一次，在欢迎仪式上，玛加雷特历数了殷商国对于葡萄牙的种种支持，以及国内经济、社会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国家的稳定与安全等等。 说的都是实情，会场上的葡萄牙大臣们不时爆发出由衷的掌声。 张凡仲发言，称赞了目前两国之间的亲密关系，表示世界文明需要共同推进，文明的发展便是为了让所有人类过上更好的生活……总之，希望殷商、葡萄牙两国关系继续深入发展，两国之间的友谊之树常青。 “这次来到美丽的葡萄牙，我也带来了两个合作项目，玛加雷特国王，您可以让有关部门跟方其义部长接洽。” 欢迎宴会上，张凡仲对玛加雷特道。 问明了项目，玛加雷特立马站了起来，在宴会上宣布了这个消息。 葡萄牙大臣们全体鼓掌，欣喜地接受了这个礼物。 第二天开始，玛加雷特陪同张凡仲一行去各地参观游览。 殷商皇帝张凡仲及皇后在葡萄牙进行国事访问的消息通过随行记者，及时进行了报道。 派驻各国的大使（领事）馆、商会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在本馆、本商会的内部刊物中进行了转载。 同样，这消息也送给了所在国的外事部门。 在葡萄牙的行程结束后，玛加雷特在里斯本港依依不舍告别了殷商国皇帝。 腓力四世领着妻子伊丽莎白早早等在了阿尔赫西拉斯港。 腓力四世的妻子伊丽莎白今年才22岁，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三的大妹子。 要说欧洲这些国家的王室彼此都是姻亲，一点没错。 腓力四世人称地球之王，但在张凡仲来到这世界后，这称号便名不副实。 当船队浩浩荡荡出现在视线里并且越来越近，伊丽莎白终于明白自己的丈夫为什么最后还是容忍了葡萄牙人独立。 浑身全是钢铁的铁甲战船，看着那黑洞洞的203毫米口径炮身，压迫感太强。 后来的阿斯图里亚斯亲王，现在5岁的卡洛斯站在腓力四世身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些铁甲巨舰。 “父王，为什么这些战舰只有三门火炮？” 虽然卡洛斯已经知道殷商国的战舰自带动力不用风帆，但看惯了战舰舷侧数十门火炮的卡洛斯依旧不解。 “因为三门炮已经够强。”腓力四世解释道。 当双方君主见面，张凡仲看着年轻的伊丽莎白却是心中叹息。 这女子虽然才22岁，但跟腓力四世已经生育过6个孩子，目前存活的却只有眼前这5岁的卡洛斯。未来她还要生育两个，却依旧只活下来了一个女孩玛丽亚·特蕾莎。 这女孩后来嫁给了她的表哥路易十四。 要知道，这可是王室。8个子女活下来两个。这要放在民间，夭折率得多高？ 说到这，便不得不感叹伟大的中医。 中原大地也是一直经历着各种战乱，朝代更迭。 每一次巨大的人口减少，只要给够休养生息的时间，中原的人口便能恢复起来。 可以说封建时代的中国，普通百姓的医疗保障水平完胜当时的欧洲王族，因为我们拥有中医。 现在竭力打压中医的高资、大咖们，如果不是有着中医作为保障，他们的祖宗或许死于难产、或者死于疾病，他们完全有可能根本无法现世在这个世界。 即便是为了利益，人也不能忘本。 羔羊跪乳、乌鸦反哺，有些人连动物都不如了！ “啊，真是个美丽的小公主。” 张馨跟卡洛斯的年纪相仿，伊丽莎白看见张馨，不由得想起自己死去的4个女儿。 “别哭啊。”看见伊丽莎白拭泪，腓力四世小声地对妻子说道。 今年3月，他们第6个孩子夭折，腓力四世知道妻子为什么哭泣。 港口的欢迎仪式结束，腓力四世跟张凡仲一道去了市政厅进行正式会晤。 宴会上，张凡仲依旧拿出两个项目送给西班牙。 今后这些要访问的国家，张凡仲都会送上两个项目。有授权给他们生产的，也有双方合作的。 当张凡仲访问西班牙的新闻传到将被访问的国家，这些国家更为紧张。他们都明白，这一次殷商皇帝出访，肯定是每一个国家都会送上两个项目。 “再把欢迎仪式的流程过几遍，千万不能出一丝纰漏。” “去看看油料漏没漏，要是漏了加不了油，让殷商皇帝走不了那才是国际笑话。” “再找找，还有年份更久的酒没有。” “这处风景的历史还有些单薄。再去编一个传说故事，要能吸引人的。最好凄美一些。” …… 没有被纳入访问国家的首脑都很懊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国家没有被列入被访问的名单。 这还真没法说。 因为这一次的行程不管其他，只看风景。 地中海、爱琴海的风光无限美好。 雅典城的游览情形，鉴于对宙斯神庙等景点的大量讨论，这里笔者不描述张凡仲是否参观了神庙以及其他旅游景点。 第355章 殷商国想要格陵兰岛 到了雅典，米-26终于可以从货船上来到陆地。 希腊专门在雅典城外隔离出了一块地方停靠米-26。 米-26在雅典城造成了轰动，前往观看的市民络绎不绝。在第二天中午米-26起飞时市民的观看热情达到了高潮。 张凡仲在直升机舷窗上看着脚下的雅典城心情复杂。 何娇在询问何秀跟刘氏，出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后身体情况如何。 张馨在沙发上睡着了，小小的年纪总是容易新奇和疲劳。 就这样，十几个国家跑了下来。所到之处最让人轰动的便是天上发飞行的米-26。 没有被列入访问国家的元首们，也在张凡仲途经邻国之时跑去参加了欢迎仪式。但无一例外的并没有得到赠送的项目。张凡仲确实没想到沿途会见到这么多国家元首，准备的项目不够送。 一家人再次回到葡萄牙时，何娇对玛加雷特发出了去美洲过春节的邀请。 这期间，张凡仲也干成了几样事。 希腊面对爱琴海对面的土耳其，希望殷商国派驻军队常驻。 张凡仲答应了，双方确定了位置就在基西拉岛。 基西拉岛位于爱奥尼亚群岛的东南端，现在实际属于威尼斯共和国。 张凡仲并不知道该岛现属于威尼斯，只是觉得地理位置不错，迷迷糊糊与希腊签订了租借岛屿的协议。 协议规定该岛租期49年，租金一元殷商币。希腊负责日常物资的保障供应，不干涉殷商国军队在岛上的一切行为。 这件事通过新闻报道传到了威尼斯共和国，这让威尼斯共和国很难堪。 威尼斯共和国受过葡萄牙和殷商国的恩惠，曾经帮它解过克里特岛之围。现在从新闻上得知此事并没有声张，议会经过商议后派出使者去了葡萄牙，等着返回的张凡仲交涉此事。 所以，当张凡仲见到威尼斯共和国的特使，得知自己搞了乌龙之后不免有些尴尬。好在威尼斯共和国提出了一个处理此事的建议。 “在张皇帝陛下离开希腊之后，我们才得知这一新闻。经过我们与希腊国的磋商，决定双方都放弃基西拉岛的所有权争议，将此岛交给殷商国。 唯一的要求便是殷商国负责地中海沿岸国际联席会诸成员国的国家安全。” 这是送块地请打手。 张凡仲能同意么？那是必须的！ 有这么块飞地（军事基地）将来搞个武装干涉啥的才方便呢。 再就是张处长有了回复，上级同意张凡仲在厂里采购子弹、炮弹。同时，张凡仲需要在县城工厂购买各式工程车辆，每年还有最低消费金额。 当然交货方式跟上次购买旧子弹生产线一样，厂里送货到火车站，张凡仲自行去货站提货，货款由一个新成立的皮包公司支付给厂里。 鉴于张凡仲这边没有维修能力，上级很体贴地配售了几套电子元件生产线和电子基础原材料的制造设备。 另外给了几个电子元件生产厂商的名单，暂时生产不出来的电子元件和初级芯片都可以在这几家购买。 张凡仲看着那巨大的交易金额头晕。 “这是要抢人啊！”张凡仲道。 “啥？抢人？那我给上面打报告，就说你不要可以了吧。”张处长笑笑，摸出一根华子点上，戏谑地看着张凡仲。 “那不行！国家有困难，每个百姓都有义务为国家尽一份义务是吧。这钱我给！”说着话，张凡仲把手里的文件全都收了起来。 开玩笑，有了这些生产设备，殷商国的工业科技水平不知道上了几个台阶。 简单举个例子，飞机扔炸弹都不用卡尺和背参数，直接电脑就帮你算好，进了小方框套住就扔，而且准得很。 用在工程车上，工程车的功能都要多些。 对于何娇的主动邀请，玛加雷特当然高兴，立马就去准备行李和过年送人的礼物。 眼看就要离开里斯本，张凡仲却在心里打起了别的主意。 “娇娇、玛加雷特，你们先坐船回去。我想起了一件事要去英国和丹麦。” “要不要我安排人陪你去？”玛加雷特问道。 要说这一次办的事跟丹麦有关，跟英国则丝毫没有关系。 选择在英国跟丹麦国王见面，主要是这一次张凡仲的国事访问并没有包括丹麦。现在转身又去丹麦跟人商议事情，有求人的嫌疑。 丹麦-挪威国王克里斯蒂安四世是个十分有趣的人，年轻时对于机械、建筑、造船等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他经常一个人跑去造船厂观看造船的过程跟工匠交谈，也亲手设计过丹麦战舰，经常去建筑工地观看工人们建楼房边跟工匠们展开讨论。 殷商国皇帝张凡仲对于这些东西的造诣显然比自己更深，两人相谈甚欢，克里斯蒂安四世都忘了向张凡仲询问他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查理一世看着一老一少两人交谈着自己听不懂的东西，找了个理由告辞。 见查理一世离开了，张凡仲对克里斯蒂安四世发出邀请，希望他能有时间去殷商国看看现代化的工业生产。 克里斯蒂安四世立马点头答应下来。 他有空得很。 父王的遗愿是要把丹麦-挪威王国建成一个强国、一个北欧的霸主，他也是一个有着责任心的国王，上任以来也为这目标努力奋斗。 克里斯蒂安四世自认为也算勤奋，结果不仅仅失去了瑞典，现在反而被瑞典欺负。 上一次被荷兰联合比利时攻打，他想获得国际联席会的保护提出入会申请被拒绝，但是殷商国皇帝劝阻住了荷兰人跟比利时的继续进攻，这件事他是知晓的。 所以，对于殷商国的张皇帝，内心里充满感激。也正因为国际联席会的存在，丹麦不用担心被邻国侵略，只需要关注国内的发展，国王的压力小了许多。 “因为日程安排不过来了，所以没能对丹麦进行访问。这里依旧有几个工业项目希望能开展合作。” 说完，张凡仲拿出了几份合作项目计划书交给了克里斯蒂安四世。 “所有的项目都十分适合丹麦，我们可以借给丹麦一笔低息贷款、或无息贷款用于建设火力发电站。有了电力作为基础，其他行业才能顺利开展。” 张凡仲微笑着说出了更大的好处。 最初的激动过后，克里斯蒂安四世冷静了下来。今年他都57岁了，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下来。 “张皇帝，要什么条件？” “呵呵。条件肯定是有的，殷商国想要格陵兰岛。”张凡仲道。 第356章 格陵兰岛到手 “殷商国为何看上了那个寒冷的地方？”克里斯蒂安问道。 张凡仲也不啰嗦，直接拿出了马赛克版地图摆放在桌子上。 “嘶……” 克里斯蒂安来到桌前，立刻便被这规范详尽的地图所吸引。 “您看，目前从美洲到欧洲，走海上要走接近一万公里，还只是到葡萄牙的里斯本。”张凡仲用手在地图上划过。 “要是在格陵兰岛和冰岛各修建一个机场，从墨西哥出发走格陵兰岛和冰岛航线，也是近万公里……但是时间花费少得多。” 克里斯蒂安伸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确实是差不多的长度。 要是从丹麦来丈量，后一条航线甚至更近。 “嗯，大概要近3000来公里。”张凡仲也伸手比划了一下。 以这个时候的交通条件，3000公里是相当遥远的距离。 克里斯蒂安四世陷入了沉思。 丹麦一直都不是很重视格陵兰岛。 因为格陵兰岛气候严寒，完全没办法进行农耕种植，也没有任何产出，人口更少。 但是议会肯定不愿意将该岛交给殷商国。 “克里斯蒂安阁下，如果贵国能答应将格陵兰岛的所有权移交给殷商国，冰岛上的机场、仓库和海关等配套设施由我国免费建造。” 张凡仲又给出了一个条件。 这里面海关两字意义重大。 如果殷商国出口欧洲的货物拿出一部分走航空运输，每年由冰岛海关进入欧洲的货物都要给丹麦海关关税，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收入。格陵兰岛能值这么多钱么？就算到了现代，格陵兰岛也是年年需要国家补贴的。 “还不仅仅是货运，今后航空公司一定还会开展客运业务，冰岛作为中转站，机场收费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张凡仲继续道。 载人飞机在冰岛中转也能收费？ “是呀，航空公司不得收取机场使用费么？” “会有人乘坐昂贵的飞机往来美洲与欧洲么？”克里斯蒂安四世怀疑道。 “航速15节的客船……对了，阁下是懂行的，欧洲有一艘船能达到这个速度吗？”张凡仲突然问道。 “嗯……没有。”克里斯蒂安四世摇头道。 “好吧。姑且就算有这么快的速度，毕竟我们的战舰能跑出这个速度。”张凡仲不忘凡尔赛了一把。 “一天24小时不停地行驶，能走多远？” 克里斯蒂安四世摇头道：“一下子算不出来。” “也就是飞机一个小时左右的航程。”张凡仲道。 这就是说飞机只要有合适的机场加油，同样一昼夜的时间，飞行的距离相当于船舶航行20多天的距离。 这一算让克里斯蒂安四世吓了一跳。 这还是按照殷商国的动力船航速来计算的。要是用风帆货船，这时间还要耗费得更多。还不要说船上水手报酬，沿途的消耗，出事故后的赔偿，有没有合适的风等等…… “冰岛是丹麦的，殷商国的货物在冰岛集散，航运公司自然是丹麦本国的公司优先，所以还有许多的好处。”张凡仲再一次加码诱惑道。 原本这次出来访问，张凡仲根本没有想到这回事。还是希腊诓骗他后让殷商国意外地有了一个海外军事基地。 所以他才让何娇跟玛加雷特先返回美洲，自己跑到丹麦来打格陵兰岛的主意。 看现在克里斯蒂安的表情，估计这么一个大岛就要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给搞定了。 至于之前拿给克里斯蒂安的几个合作项目，本就包括广播电话公司这种项目，只是数量上确实较之前访问过的国家多两个。 “张皇帝，这件事我得回去跟议会商量。” “好，这次就让我的飞机送你回丹麦，感受一下航空的便捷。” 李子茂把克里斯蒂安送回了丹麦，却让张凡仲在英国等了三天才返回，而且克里斯蒂安四世跟着米-26又来了英国。 “张皇帝，对不住让您久等了。”克里斯蒂安四世大笑着过来给了张凡仲一个拥抱。 这一次乘坐米-26 返回丹麦，许多大臣都来观看直升机，这个传说中能在天空上飞行的铁家伙。 李子茂主动邀请议会贵族们上米-26，表示可以让大家感受一回。 一些大臣还担心乘坐不了这么多人，李子茂告诉他们，没有改装之前，可以装140人，拉货的载重是磅。 这数据让这些大臣们大吃一惊。 等从天上飞了一圈下来，各位大臣看着李子茂，想起殷商国阻止荷兰、比利时侵略丹麦的事，对殷商国更加深了好感。 克里斯蒂安四世立即召开了三级议会来讨论格陵兰岛一事。 当得知把格陵兰岛送给殷商国后在冰岛建立海关能得到的各种好处，大家都认为幸福来得太突然。 还有议员提醒克里斯蒂安四世，冰岛既然是商品集散地，能不能多谈下几样商品的经销代理权，这样更有收益。葡萄牙的里斯本港就是因为处于集散地的位置，把大部分的美洲商品经销权都给抢了。 有人道:“估计殷商国的张皇帝不做生意，都忘了给国王介绍还有这好处。” 旁边的议员跟大臣们都笑了，心内都在盘算怎么把商品的经销权给抢到手。 见各位大臣与议员都没有反对意见，克里斯蒂安四世赶紧让人制作正式的文书，又去找了几样琥珀原石跟琥珀工艺品作为礼物送上了米-26。 张凡仲滞留英国的这几天，查理一世也是下了血本，死缠烂打从张凡仲手里又搞了几样合作项目。 签过协议，三位君主都是心满意足。 张凡仲表示回去美洲过了传统春节，就立刻派人跟进谈好的合作事项。 搭乘米-26的货船还在里斯本港口，两人在里斯本分开各走各。 何娇跟玛加雷特乘坐的船到了美洲图斯潘码头，却看见张凡仲已经在码头上等着他们了。 张凡仲大大方方的出现，何娇、何秀、刘氏还有玛加雷特却都不敢问。 “爸爸，你不是有事么？怎么还走到我们前面了？”张馨不知道忌讳，仰头问道。 其他人都竖起耳朵想听听张凡仲怎么解释。 第357章 团年 “馨儿，爸爸坐的飞机回来，当然比坐船快啊。”张凡仲道。 狡滑啊！这人惯会利用别人的无知。 张凡仲笑着想把馨儿抱起来，张馨却让他去抱张玛丽。 “爸爸，你抱妹妹嘛，我长大了自己走。” 下了码头去乘车，超不过百米的距离。这小人精惠而不费，跟她老汉一样的狡猾。 玛加雷特一直在学汉话，也听懂了，心里倒是挺感动的。 见张凡仲把张玛丽接了过去，玛加雷特便去把张馨的小手牵上。 “张哥，我对你的敬佩如大河滔滔绵延不绝……”何冬听张凡仲出去一趟便给殷商国搞了两块飞地，简直想给张凡仲跪下了。尤其是格陵兰岛，那可是世界上第几大岛？ “伟哥，还有比格陵兰岛更大的岛么？”何冬问何伟道。 何伟摇摇头。 “刘秘书……刘秘书。” 张凡仲摸出这一路上签订的合作协议，喊了两声，这才把还沉浸在故事当中的刘秘书叫醒。 “啊，来了。”刘秘书刚才听得入神，赶紧上前把文件都接了过来。 “陛下，我马上去整理。” 看刘秘书出去了，房间里就是何冬、何伟以及回来述职的何鸿、何骥他们，几个又开始没有尊卑上下了。 “何主席，这一趟把我累惨了。年前的事少安排我一些哈。” “行，张哥。您劳苦功高，今年春节一次都不安排您出面了，可好？”何冬道。 “只要你愿意。”张凡仲笑道。 “我给你说真的。家里现在又是两个婆娘和三个娃儿要陪，真的少安排一点事。” 何伟突然道：“张哥，今后玛丽是嫁汉人还是老外？” “当然是嫁汉人。”张凡仲道。 “那我们家幺儿能不能先排个队？”何冬道。 “哪个晓得你那娃儿将来成不成器？排队还是可以的，你自己好生教哈，以后玛丽看不上莫要来求我。”张凡仲笑笑。 何骥这次也在，立马也举手道：“张哥，我们家幺儿也排一个。” 张凡仲笑道：“你不是有亲家了嘛？” 大家都是一阵笑。 骞二姑娘跟马冬梅关系好，两人又是差不多的时间怀孕，便说要打儿女亲家。后来两个都是生的儿子，便成了干亲家。 何骥道：“冬哥老婆不争气，没生个丫头……” 何冬道：“我以为你生不出儿子，谁知道你凑巧也生个儿子。” “啥子叫凑巧？”两人斗起嘴来。 众人都笑成一团。 刘秘书在外面听见房间里的欢声笑语，心里实在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没办法，自己认识陛下晚了，进不去这个圈子了。 正好年底大家都返回墨西哥城述职，人员齐整。 又打电话叫了何雷、何冲、何水他们过来，去了皇宫喝酒。 现在大家兄弟都担任了重要职务，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在外随便吃喝。要是一起出了事，党政军都得瘫痪一阵子。 在皇宫里，何秀跟刘氏还在，又把何秀也叫上一起喝酒。 有厨师跟墩子在，何娇跟刘氏又去帮厨，晚上菜品还算丰盛。 张凡仲尽量少喝，何雷、何小飞等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再不敢让张凡仲喝醉。遇到何冲这种不知情的，想要多敬两次张凡仲酒时总有人上前打岔。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都是放开了。 看着眼前这些娃娃的笑脸跟酒喝多后的滑稽动作，何秀感慨万千。 想当年这些娃都是看着长大的，以为今后能吃个饱饭就算八字生得好了，谁知道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大人物。 殷商国新年的假期从年三十除夕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 一是弘扬传统，假期时间太短就没法开展各种传统的活动。 再加上殷商国现在国土辽阔，交通又没有后世那么发达，许多人想回家团年路途上花的时间很长。 在外的子女们几年都不能回家，只靠四年一次探亲假那点时间相聚，亲情都要变淡。尤其是孙子辈，长到15、6岁见过爷奶几回啊，哪里来感情？ 既然殷商国国力强盛让大家多玩几天还是可以的。 团拜会后，张凡仲跟家人一起回了阿卡普尔科，同机的还有小舅子何党何二娃，何忠、何伟跟何邱等几家人。 何老汉跟周氏精神头非常好，心情愉快气候适宜。看见儿子、外孙们都回来团聚，更是高兴。 “买这么多东西做啥子嘛。”何老汉一边接过晚辈送的礼物一边在嘴里念叨。 “没怎么买吃的，主要还是穿的。”张凡仲笑笑。 何娇拿出来的礼物则多是这一趟出国自己买的特色礼物。以国家名义送的礼物都上交了，这是张凡仲以前便制定好的规定。 “我工资低，爷爷婆婆不要嫌弃哈。”二娃现在一个乡镇机关担任科长，算是文化程度比较高的基层骨干。 玛加雷特事先得过张凡仲的提醒，自然也是有礼物送上。 第二天，趁着晚上团年前的空余时间，张凡仲带着礼物去看望了干妈、老何族长和以前几位族中长老。又去看望了徐光启，就连肖恩跟何伟的老丈人那都去了一趟。 等到晚上就是团年。放了厨师等人的假，自己一家人动手弄了些菜便围坐在一起吃喝起来。 看看要到12点了，何二娃去把收音机打开，准备听皇帝陛下的新年贺词。 新年贺词是事先录制好的，结束时间是卡着倒计时来的。 大家一起听着张凡仲总结去年一年的工作成绩跟来年的打算以及对于未来的展望。 新年贺词说完，正好开始倒计时。 随着广播里传来春节新年到来的钟声，全家人同时欢呼了一声。 何二娃虽然在单位是个科长，心性依旧还是个少年。站起身就朝露台上跑，张馨也跟着下了凳子。 “舅舅，等我。” 何二娃站住牵着张馨的手，只得将就着慢些走。 “乒……砰”，外面传来鞭炮声，天空中也开始绽放起烟花来。 “妈妈，快点上来。好好看哟！”馨儿在叫何娇。舅舅自己去点烟花了，馨儿一个人还有点害怕。 大家这才慢慢走上了露台。 此时，外边天空已全被各色烟花占满，绚烂斑斓。入耳是连绵不断的鞭炮声，一片天地渐渐被升腾而起的烟雾弥漫。 “新年了！” 不知道是谁的大嗓门，突兀地喊了一声，接着就有人跟着呼喊起来： “新年了！新年了！” 下一刻，喊声就连成了一片。 第358章 新的涡桨发动机 玛加雷特捂着张玛丽的耳朵，睁大一双眼看着从未见过的景象。 “新年好！”张凡仲转过身摸出几个红包来。 发红包的环节到了。 …… 张凡仲回头看了看露台，何娇跟玛加雷特各自抱着一个小孩向他挥手告别。 张凡仲并不是有急事要离开，而是春节的保留节目：慰问。 医院。年三十还在住院的病人，值班的医生护士，都是慰问的对象。 沿途街道上巡逻的士兵、社区服务的值班人员，也是慰问对象。 水厂、电站、消防队…… 这都是张凡仲在后世学来的，按照他的建议形成了一个新年里的规定。 等张凡仲忙了一圈赶回家中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何庆，明天你换班休息。”张凡仲对何庆道。 张凡仲没有懒觉睡，明天一早，他还得去养济院、福利院、烈属家等慰问。 没办法，他自己定下来的规矩。何冬、何伟、鲁纳等都是一样，谁也偷不了懒。 第二天过了，张凡仲终于空闲下来有了自己的时间。 “外公，难得这么齐整。要不约上二大爷跟徐老一家人，我们出海找个岛耍两天？” 何老汉也想多陪娃儿跟外孙们一些时间，自然同意。 于是张凡仲开始打电话约人。 正月十六，假期结束。 方其义上班，经过办公室走道，发现外交部的会议室坐满了老外。 “高秘书。都是些什么人？哪个国家的？”方其义一边朝办公室走一边问秘书高加林。 “方部长，这都不是一个国家的。有葡萄牙、威尼斯、希腊……算了我就不一一背给您听了。一句话，就是上次您陪皇帝陛下访问过的那些国家。嗯，还多了个丹麦。” 方其义顿时就感到头大，会议室里的嗡嗡声不断地传出来在内走廊里形成混响…… 高秘书跟着方其义进了办公室，看方其义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显然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谈判头痛。 “方部长，这个……春节的时候属下加了个班，把各个国家的合作项目理了理。 属下认为有些项目都是一样的，可以把这些国家集中到一起来谈……” 方其义眼睛一亮，对呀。这就省事多了，还不用担心这些国家背后猜测投资合作的条件不一样。 想到这，方其义认真看了高秘书一眼，笑道： “高秘书，辛苦你了。就照你的建议，对事不对人。你看先谈哪个项目？” “呃……属下建议先谈广播电话公司项目，这个项目基本上涵盖了所有国家。” “行，你去会议室通知这些代表们，有广播电话公司项目的留下，其他人先回去等通知。 顺便把商务部、信息产业部、工业部等相关部门的领导请过来。” 方其义这里再忙也是前期，初步协商之后自有具体部门跟进继续谈判。 张凡仲去了国家科学院。 从现代拿回来的电子原件生产设备和其他配套设备年前就交给了何雷他们，现在节后正式上班了还是需要过问一下。 “何院长，生产电子元件的这些设备，现在搞懂原理没有？”张凡仲问道。 “原理倒是学过，没操作过。现在看了说明书，还是懵懵懂懂的。”何雷道。 何雷又指了指光刻机道：“我看了下资料，这东西尤其复杂，安装精度要求特别高，对生产车间的环境要求也高。我怕以现在的条件，能不能组装起来都成问题。” 对于这些高科技，张凡仲也是外行，听了就是一个不吱声。 “那电子元件呢？电阻、电容、二极管这些能不能生产出来？” 造不出来摩托可以先造自行车嘛，一步一步来。 “我也不敢打包票。先照图把设备组装起来，再按流程试验几次才知道。” 张凡仲听了也不催促。 用于制作电子元件的实验材料有一些，都是电子元件厂提供清单，最后还负责帮他进行的采购。 只要试验过程中能制作出来电子元件，下一步才是建立基础材料的矿业公司跟提炼工厂，形成一个完整初级半导体工业体系。 急是急不来的。 “小雷，如果所有的试验都能顺利完成，殷商国跟其他国家的科技水平起码就是半个世纪以上甚至上百年的代差。好好干！”张凡仲认真地看着何雷道。 “是。”何雷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地答应道。 也不知道张哥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好东西。 没得到具体的结果，张凡仲有些悻悻然离开了科学院。 回到办公室，听说了方其义那边的热闹，张凡仲暗自偷笑。 “刘秘书，我有事，不论谁来你就说我不在。” 张凡仲给刘秘书交代完后就把办公室门一关。 坐在办公桌前看了看，没有文件夹。也就是下午没啥事，可以摸鱼休息一下。 拿出手机来，张凡仲开始看网络小说。 “咦？是不是真的哦？” 他正在看的网文中有阿根廷跟英国的马岛之战，提到了阿根廷使用的普卡拉涡桨攻击机。 赶紧闪回现代上网查了一下资料，居然是真的。 ia58“普卡拉”是阿根廷自行研制的双发螺旋桨式双座攻击机，空重:4,020千克，最大起飞重量:6,800千克，航程(携带共1736升外挂副油箱):3,710千米，运12最大商载 3,000kg，满油最大航程（45 分钟备份油）2,255km。 是不是攻击机不重要，张凡仲看着普卡拉外挂副油箱的航程3700公里直流口水，运12满油（加备份油）最大航程才2200公里。 这个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真是厉害！张凡仲赶紧把发动机名字记下来。 一晚上没睡好的张凡仲大清早就回了现代，要求张处长给他找普卡拉的发动机。 张处长拿起笔认认真真记下发动机的名字，一向言语不多的小曾却看着张凡仲耻笑起来。 “张大哥，你是在开玩笑么？” “唉，小曾，你笑啥呢？”张凡仲被笑得有些发毛。 “6、70年代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你还要？”小曾道。 “张处，你不用记名字了。这件事不用办。”说完话，小曾伸手去拦还在记录的张处长。 第359章 自掏费用，以身作则 “为啥不用管？”张处长也迷糊。 “你晓得运12用的是啥子发动机不？”小曾看着张凡仲问道。 “额……记不得了。”张凡仲哪里记得那些。 “你记不得我晓得啊。”小曾有些得意地道。 “我可是个航空迷。你说的普卡拉我晓得，它用的发动机我也晓得，1000轴马力都不到嘛。你晓得运12的轴马力是多少不？是1100轴马力。” “可是人家普卡拉是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我可以山寨，运12的我做不出来。”张凡仲道。 “唉……”小曾叹口气。 “有些事嘛你可以早点给我们说撒，你看嘛，肯定做了不少无用功。” 张凡仲一听，小曾还是个内行，立马把态度放端正了。虚心的样子摆好，问道：“曾哥，哪里做了无用功？” “你说以前你们山寨汽车发动机，不断地改进然后用在飞机上。你知道吗？运12f还不是一样用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轴马力比普卡拉还大，你们居然费那么多功夫……” “该早点问我撒。”小曾作痛心疾首状。 张凡仲听了小曾的话完全无语，这就是外行跟内行的区别。 “嗯，凡仲啊，还要不要普卡拉的发动机图纸？”张处长听明白了，张凡仲提的要求整个就是骑马找驴的乌龙事件。 “啊……张处。还是要麻烦您老人家，我要运12的发动机图纸。” “呵呵，我给你去偷啊？”张处长冷笑。 “也不是不可以。我只管给钱来源不问。”张凡仲一本正经地道。 小曾看了看张凡仲，觉得这人一点都不靠谱，只得又插话道：“张大哥，你又在开玩笑了。” 张凡仲一愣，这一次要问问专家的意见了。 “小曾，你有话说？” “嗯啊。你晓得现在aep-500涡桨发动机的轴马力是好多？” “好多？” “5000千瓦。你换算一下是多少马力？”小曾道。 改行当了这么多年的理工男，张凡仲还是知道怎么换算，这一心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超过了6500匹马力。 运12的才1100，这其中肯定还有更好的啊，自己有毛病非要1100的。 “小曾，曾老师，麻烦你推荐一款。”张凡仲打开抽屉一阵乱翻，找出一条软华子来。 刚拿出来想起小曾并不抽烟，正想放回去，就看见张处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张处，平常经常麻烦你，这里有两包烟你拿去抽嘛。”张凡仲把烟递给了张处长。 小曾撇了两个人一眼，缓缓道：“ai-20m最新的改进型涡桨6c的轴马力是5500匹……” 看张凡仲面上喜笑颜开，不由得加上一句话。 “你那边不说油的问题，发动机材料肯定过不了关，就不要想了。” 张凡仲闻言又低下了头。心塞！要堵死了。 “说双发单发没有意义，你肯定没那个技术。pw100涡桨发动机早期型号的重量只有400公斤不到，功率1342千瓦，找图纸的难度也不大。”小曾摇摇头，也不知道76年的发动机材料那边能不能做出来。 “那就麻烦张处长了。” 张处长刚拿了自己一条烟，张凡仲觉得张处长应该不会拒绝他。 “别看我，我答应了也没用。看上面有什么交换条件吧。”张处长对张凡仲道。 得到答复，张凡仲也高兴不起来。这光有发动机，机身还得自己设计。整个飞机图纸全都设计好就要以年为单位计算，还不要说其他环节。 在现代住了两晚，张凡仲赶回了皇宫。 真是来时高兴，走的时候却是意兴阑珊。 除非何雷那里有了进展，能够自己维修现代飞机，还是买来方便。 不过后来张凡仲还是想通了，各种人才都要培养，就算慢点，飞机设计师总是要自己培养的。 在现代躲了两天，各国的使者们还是找上了他。 并不是谈判当中有问题需要他出面解决，而是这些使者都受了国内的委派要跟他拉关系套近乎。 所以，无论怎么躲都躲不掉，除非你能在外待上一个月、两个月。 张凡仲是真的想躲了。 “张哥，你真的要去巴拿马？”何冬感觉很惊讶。 “嗯，每天都要应付这些使者，怕你多心啊。”张凡仲开玩笑道。 何冬听了理都没理他。 “对了，何主席，刘秘书跟外事办对过帐没有？我这次出去的费用是多少？” “具体数额我不知道，应该是算出来了。报社记者都在等这条消息，说是皇帝陛下的岳父母搭机出游，陛下亲自支付费用。说是还要列个清单。”何冬笑道。 “啥子清单？” “就是机票折算多少，住宿费用多少、吃饭的标准多少，还有其他交通费用等等。嗨，总之数额不少。具体的你自己问刘秘书吧。” “我就是怕刘秘书帮我节约少算帐，到时候穿了帮面子上不好看。我差那点钱么？” “哦，你打电话问你的弟子，他肯定知道。”何冬撇撇嘴，在电话里面答复张凡仲道。 张哥是土豪，殷商国的人都知道。 开始施行专利法后，张大哥的专利最多。他一分钱没收，在殷商银行开了个户头，让科委每年评选当年最有价值科技发明奖，然后用那个户头里的钱给评选出来的人发放奖励。 今年年底评选出来的都发了奖励，张哥的存款一点没少。据说连利息都没有用完，可想而知那账户上有好多的钱。 “一样的，这件事没法相信他，只有问你。” “是，张哥，我马上帮你问。” 张凡仲听了何冬转述的数额还没什么，何冬才是被这数额吓了一大跳。 总之，以何冬的财力没法带着家人来复制一次。 跑的国家太多，每个国家还要旅游。费用都是比照的接待外国元首的标准，换算到个人头上确实是一笔巨大的数额。 不过皇帝自掏腰包支付岳父母的消息见报后，殷商国的百姓并没有过多议论皇帝多么的有钱，而是感慨皇帝公私分明。 独立党各级党组织甚至专门召开会议进行学习，专门针对出差带家属的行为进行了规范，制定了制度。 第360章 巡视巴拿马运河工地 收拾好行装，张凡仲这次是真的要去几千公里以外的巴拿马运河工地。好在沿途都有简易道路和机场，他这一路上的旅程并不艰难。 花了两天的时间，中间加油的时间还去了沿途的库房检查了一番。 当米-26终于来到巴拿马的上方，就能看见脚下的大地一派繁忙景象。 整个运河的雏形已经有了，峡谷中间挖出了一条长长的深浅不一的沟来，运河的两头正在浇筑堤坝。 工地上密密麻麻往来的人数众多，沟中的挖机、推土机、打桩机、压路机、卡吊跟塔吊大小不一数量众多，各种车辆往来运送泥土和物资……任谁也想不到这是17世纪的工地。 米-26直升机落地，等在这里的负责人何康带着几人过来迎接皇帝陛下。 何康是何家湾何家六长老何平的儿子，年岁比何秀稍小。何康能在巴拿马运河负责这么大的工程，跟他父亲的身份没有太大关系全靠他自身的努力。 何康原本是个泥水匠，后来在何家湾负责基建队。但这人肯学习，凭着夜校学的一点文化，硬是在实践中摸索出了一些经验来。 因为张凡仲的失误，带的何雷、何磊这些学生学习各科的都有，偏偏学建筑的没有。 何康带队去马德里建了国际联席会总部大楼，墨西哥新城也是他带人修建的。于是何康在建筑行里脱颖而出，整个殷商国建筑行业里再也找不出对手。 原本正在阿卡普尔科修建旅游酒店，因为开挖巴拿马运河，便把他又抽调过来负责。 张凡仲跟何康也都是熟识，没寒暄几句，何康便把身边几位向张凡仲作介绍。 “这一位是井上庸名，是明国某建设兵团在运河工地的负责人。”何康介绍道。 “井上庸名？” 张凡仲一听就觉得耳熟，这原是黑田的家臣，跟着栗山利章一道当了何伟的投诚兵那位。 “记得你还有个弟弟……井上之显？” 井上庸名没想到殷商皇帝居然知道自己跟之显的名字，当时就激动了，脸色通红地对张凡仲鞠了个躬，道：“陛下，是的。之显也来了，正在工地上。” 另外两位是大明工部的专家，技术总工胡艺城跟副总工刘少阳。 “辛苦两位专家了。” 张凡仲对两位专家非常热情。何康是有新式建筑的心得，但人家这两位的经验才是足够丰富的。 何庆准备了雨靴，这满地的泥泞确实需要。 张凡仲也没拒绝，换上后跟着何康几人在工地巡视起来。 一路上何康都在介绍各处的进展情况，包括有哪些困难如何克服的，期间多次称赞胡艺城跟刘少阳。 看得出来何康不仅智商高，情商也不错，怪不得他能在大型的施工中协调好各方关系。 中途遇到了井上之显，何康特别提出他们两兄弟在工作中能率先垂范又会管理，建设兵团这些军人特别有纪律能吃苦，对运河建设的贡献很大。。 说到最后，何康特别介绍说去年10月，他们的父亲井上之房去世，两人得知消息后也没回家，而是继续坚守在工地上。 何康一开始没有给张凡仲介绍这事，而是两兄弟同时在场时才说出来，张凡仲对何康的心眼佩服至极。 “你们兄弟的事迹我一定会告诉大明陛下，真是羡慕他有这样的忠臣。你们的父亲我也有所闻，着名的黑田二十四骑，黑田八虎之一对不对？不世出的名将啊！”张凡仲道。 因为何康介绍说井上之房早就搬去了大明京城居住，或许也是为了让大明放心使用他这两个儿子。 何康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张凡仲与井上兄弟交谈。 “庸名，这一次便随我的飞机回美洲，由我安排飞机送你们回家看看。我再奖励你们400元，感谢你们为工程的付出。” 说完这话，张凡仲扭头对随行记者道：“井上兄弟的事迹你们要登出来，号召人们学习。” 这时刘秘书已经掏出了钱，张凡仲伸手拿过递给了井上庸名。 井上庸名拉着井上之显跪在了地上。 井上庸名两兄弟不是不想回去，井上之房是10月22日过世，两人得到消息已是12月18日。 回去的路途遥远，家中还有兄弟照顾，两人这才没有回去。 现在殷商皇帝的慰问让两人再次想起了父亲，不由得心中苦楚，借着这个时机干脆哭了出来。 回大明去？两人自然不能回去。 工程部队的负责人便是他们这些倭人的职务天花板（或许过上几十年不是）。这一走几个月，部队出了事要怪罪自己。没出事，岂不是说谁来带这支队伍都行？ 张凡仲伸手把两人扶起，又说了些安慰的话。 这一次的工地，住宿条件还不如修建芝加哥水电站时的工地，因为人太多了，张凡仲也不吱声。 说了没法改变，不如不说。 倒是办公条件还算不错，规划中需要建造的办公室、库房、综合楼、食堂都建了起来。这都是今后要用的，早些建起来还能在里面办公，存放档案文书、测绘仪器炸药、设备零部件等等。 把各分级负责人召集起来开了个会，让大家说说其中的困难。 皇帝来了又不亲自下地干活，就是来给大家解决困难的。 所有的问题归结起来无非就是卫生条件不太好，特别是招聘的西方人随地排泄，屡教不改。 再就是西方人自由散漫且不能吃苦，尽拖工程进度后腿等等。 看来这西方人不好管理啊。 “是谁在负责管理洋人的？”张凡仲问。 在座的三个西方面孔都站了起来。 “又是谁管这三个？” 一个汉人站了起来。 “来，你说说你是怎么管这三人的？”张凡仲指了指那汉人问道。 “陛下，这三个人懂汉话，所以被选出来管理洋人。每天我都要催促他们的进度，让他们管好手下不要随地大小便……”汉人有些急切地道。 “好了，你坐下。你们三个谁来说说，你们是怎么管理的？” 三个洋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人道：“皇帝陛下，我们也是每天催促各领队，要求他们加快进度。但是他们每次都说不适应美洲的热天至于随地大小便的问题，他们并不认为是什么问题。一来是我们都习惯了……” 听到这，张凡仲忍不住笑了。 第361章 解决大锅饭问题 “好了，你坐下。” 张凡仲问旁边那两人道：“你们要说的是不是跟他一样？” 两人点头。 张凡仲让两人坐下后，小声询问何康那些洋人的薪酬是如何发放的。 “月薪。” 张凡仲点点头。 “这样吧。给所有洋人增加3块钱的工资。”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大惑不解，开始低声议论下来。 “所有大明工人跟殷商工人取消工资。”张凡仲继续道。 这一下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因为张凡仲皇帝的权威没有人当面站出来反对而已。 何康微笑着，他知道张凡仲不会这么草率，肯定还有后手。 “工程进度是谁在负责？”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应声站起来，道：“陛下，属下王冠堂。” “老王，你先坐下吧。今后你们部门的任务有点重，实在不行让何指挥调几个能写会算的人充实一下你们部门。 老王，每天分段计算出工程进度要求。这个事情能不能做到？” 王冠堂想想若是增加些人手还是可以的，便点点头。 “那好。每天计算出第二天需要完成的工程进度，收工时各监理签字确认。没完成的，监理要写明差多少进度，要明确给出百分比。 老王，你的部门按月统计那些进度没有完成的，按照百分比扣工资，超过进度的，按超过的比例增发工资。” 所有的人全都听明白这就是要奖勤罚懒了。 “最后有一条，不管你有什么习惯，凡是在工地范围内随地大小便的一律罚款。具体金额你们自己来定。生活区有此类事的，加重罚款。” 说到这，张凡仲看看大家，问道：“刚才我说的这些，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现在就说出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只有刚才回话的洋人一个人站出来。 “尊敬的陛下，如果我领的这队人没有完成进度会不会扣我的钱？” 张凡仲笑着点点头。 那洋人十分沮丧地坐下，跟身边两人议论起来。 张凡仲笑道：“你也不要怕扣钱，我教你个办法。你下去把你的人再分几个小队，每天都划分出各队的工作区域跟进度要求。谁没完成的，月底扣谁的钱。下面各队的队长他们还划不划你也别管……这样过几个月，大家都知道是谁不愿意干活。这种人予以辞退，想来那时候你就不会再被扣钱了。” 众人听到这里哄然大笑起来。 何康看看张凡仲，心道：皇帝的套路就是多啊，一套接一套的。不过这确实是个解决大锅饭的好方法。 王冠堂现在心中非常得意，虽说工作累了许多，但将来自己手里管着进度条，来求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少。 但张凡仲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又宣布道：“如果有人对进度安排不满的，可以向指挥部反映，指挥部负责调查处理。” 卧槽！王冠堂火热的心一下子又冷了。 张凡仲到了工地第一天就作出了分段负责进度的决定，解决了工程中的一个大问题。 晚上在食堂，食堂里很有一些当地的土特产。 “这是啥？”看着一盆汤水中露出的一段脊骨，张凡仲犯了嘀咕。 何康笑道：“陛下，这是当地称为飞龙的一种动物，煨汤味道鲜美……” 张凡仲摇摇头，啥飞龙？一听这名字就是华人来了后取的名。 算了，张凡仲还是不敢尝试。 晚上休息的地方是专门腾出来的库房一角，只是加了墙壁跟顶板，算是一处独立的房间。 亲卫队则是在房间外用角钢焊接了一些钢架，搭上木板就成了床。 “呵呵，这跟以前货驳上的床真像。”张凡仲对何庆道。 何庆也笑。 何康怕张凡仲他们认为简陋，便道：“知道陛下要来也来不及新建住处，暂时委屈一下。明天便抽出人手先建个简易的营地出来……” 张凡仲制止了何康。 “我没觉得简陋也不要再建营地。如果真要讲究这些，我直接在直升机上休息了。” 何康认为张凡仲说的是实话，他其实压根也没想过要去建什么简易营地。 陛下这么忙，能在这工地待得了多久。 当晚休息，张凡仲直接在空间里面睡了。 他不敢出空间回皇宫或其他地方，那样这个返回点就不见了，还得从墨西哥城再飞过来一次。 张凡仲心想，要是空间还能升级就好了。 第二日起来，何康一个人陪着张凡仲到处视察，其余的人都去工作。 这让张凡仲对何康高看了一眼，情商高也有自己的原则。 在巴拿马工地前后待了十天，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主要是机械工具的使用上，大家都想要但数量不够。 “这不能怪你。”张凡仲对何康道。 在私下的交谈中，有人认为何康在分配设备跟器材上有亲疏之分，但张凡仲不能就此相信。 就算有，张凡仲难道还能处理何康？谁又来负责工地。 只要不是贪污受贿渎职的行为，张凡仲都能忍。 “随后会有几艘货船送一批工程车来巴拿马。等我回到墨西哥城，还会再组织一些器材、车辆过来。这么大的工程，对工程机械的依赖太强。” “谢谢陛下！”何康道。 “你在这干得不错，六长老该以你为荣。相信我，你会因为主持这个运河工程留名青史。” 回到墨西哥城，张凡仲向何冬等人介绍了他在巴拿马运河工地了解到的情况。 大家看张凡仲都很放心，心里也放下了担心。 抽空回了趟现代，让李学军去县城那个军工厂采购了一批工程车辆。 “张处长，你给我画的饼真好、真香，可是我却没法吃得下。”晚饭的时候张凡仲对张处长道。 “……你是说芯片？”张处长问道。 “是呀。现在电子元件厂都还没建好，芯片车间也不知道能不能建得起来。”张凡仲道。 “那不关我的事。给你机会你不中用我也没办法。”张处长道，小曾在一旁听了呵呵的笑。 看见小曾让张凡仲想起了涡桨发动机的事。 “这件事已经报上去了，现在上面没消息我也没办法。”张处长耸耸肩。 第362章 查理一世的反思 小曾吃饭吃得快，几口吃了便走了。 “张处，小曾现在还是单身？” 小曾终于还是离了婚，现在又是单身汉。 “前段时间终于把他说通了，答应在厂里面找一个。但没人愿意跟小曾谈朋友。”卿小琴接话道。 …… 张凡仲一听愣了下，堂堂某某局的没人愿意？ “谁知道他是某某局的？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个没工作的闲人。”卿小琴道。 张处跟小曾的身份要保密，外人都以为张处长是个网络写手，小曾则是照顾张处的晚辈。 当然，这消息还是张凡仲以前亲口说出去的。 张凡仲立马闭嘴，这也太奇葩了。 张爸歉意地道：“老张，都怪我们，害得这孩子婚姻这么不幸……” “要不大家还是想个办法，让小曾有个工作？”张爸提议道，顺便看了眼张凡仲。 得，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张凡仲想了想道：“张处，过去你们干工作不是还有假夫妻吗……” 张处当时就毛了，把筷子一放对张凡仲道：“小曾现在要的是真夫妻，你啥子意思？”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话没说完你就冒火。我说的是成立一个公司，让小曾当经理，不就有身份了吗？我再去买辆好车，让小曾买菜都开去菜市场。要不了多久呀，追他的女娃还不起串串……” 卿小琴在一旁听了就是呵呵笑。 张处长想了下道：”你这不是骗人吗？到时候小曾那点工资能不露馅么？” 呃……刚才还觉得张凡仲这主意不错的人都愣住了。 哄得了一时骗不到一世。 张爸道：“就算那个公司是真的，小曾跟老张也不敢要赚的钱。这办法不行！” “那怎么办？我是没办法了。”张凡仲道。 “怕只有调走才行。”张爸道。 张凡仲突然想起小曾是结过婚的，当时是怎么给女方介绍的身份？ “当时是说小曾是一家公司驻厂业务代表，所以厂里照顾女方去了子弟校当老师。”张处长道。 “那女子也不关心小曾到底在干啥，小曾上班时间就来这里，下班就回住宿楼。” “所以，并没人知道小曾还有其他身份？”张凡仲问道。 “嗯。她老婆或许在外面说过啥，但应该没人相信。”张处长道。 厂里面的子弟校也交给了地方管理，老师的来源并不像以前都是厂里面职工。 而且小曾的老婆也没在学校待多久就不去学校上班了。 张凡仲觉得很简单的事，提议道：“安排小曾去当军代表可以不？” 军工厂都有派驻的军代表。 “不行。”张处长道。 “小曾在厂里这几年都无业，一下子变成了军代表，怎么解释？”张爸对张凡仲道。 “那就只有调走算了。”张凡仲道。 张处长点点，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换个人来。 睡觉的时候，张凡仲对卿小琴感慨道：“看嘛，就算和平时期，还是有人在默默地奉献啊。” 卿小琴却有些难过，小曾毕竟还是她的“徒弟”，大家处这么久了也有了些感情。 “要不让他辞职，你真的帮他办个公司？”卿小琴道。 “那怎么行？他们这一行岂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张凡仲理解老婆的想法，但有什么用。 徐家驹跟李学军这两天都在车辆市场购买工程车。买回来就停在院子里跟码头边的货驳上。 张凡仲等了几天，便去收进空间返回了墨西哥城。 向县城军工厂采购的那部分，还得等着造出来后再来提货。 查理一世又去见了路易十三。 “路易斯，现在大明跟殷商国这样搞，有点问题啊。”查理一世坐下来，有些担忧地看向路易十三。 “有啥问题？” “粮食就不说了。你看欧洲各国的铁路、公路、炼钢厂、轧钢厂、水泥厂、发电厂，还有今后的航运、电话跟广播等等，都被大明跟殷商国的公司占据了……” “查理，你说的都对。你想过没有，你说的这些是我们自己能造呢还是不需要呢？” 查理一世看看路易十三，路易十三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就说荷兰。明知道货运这块没法竞争，国家经济都要崩溃了。张皇帝拿出燃气灶具、液压气罐和其他配套的项目，荷兰现在开始生产、销售燃气灶获得了整个欧洲的生产授权，现在已经开始赚钱了。整个欧洲市场多大？ 我得到消息，说荷兰正在跟殷商国联系，想要生产燃气热水器。据说加上电池，一扭开关就能烧热水洗澡。 赚钱就不说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荷兰通过生产配件，目前已经有了金属加工的能力。 你不觉得这是最让人心动的吗？有了这能力，燧发枪算什么？荷兰今后会有生产大明、殷商国步枪和火炮的能力。 为了就近得到燃气灶跟液压气罐的材料，减少外购成本，在荷兰、比利时建了钢铁厂和天然气采集站。 再说丹麦。 都知道格陵兰岛就是个不毛之地，完全没有产出的。 为了得到海关的收入和殷商国商品的经销权，克里斯蒂安那老家伙把格陵兰岛都送给了殷商国。 现在好了，冰岛的机场、海关大楼、仓库等等，据说都是殷商国免费为他们建造。” 说到这，路易十三看了眼查理一世。 冰岛过来就是苏格兰，在苏格兰也可以做转手贸易，哪怕是二手。但现在苏格兰独立，冰岛又属于丹麦。英格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只能看着周边国家发财。 查理一世也很懊恼，不光苏格兰独立，爱尔兰也独立了，现在的国力衰弱了很多。 加上都是国际联席会成员国，又不能去打冰岛的主意，哪怕丹麦跟自己一样的潦倒。 明明处于上升势头的英国，以前能跟西、葡对抗的国家，现在算是几流？敢跟葡萄牙呲牙不？ “我说了这么多，查理你看出来没有？如果欧洲谁敢闭关锁国不接受大明跟殷商国的投资合作，立马就会落后于其他国家。” 第363章 研制坦克 “唉……”查理一世长叹口气，心中满是无力感。 “查理，你应该庆幸。有了国际联席会在，现在至少不用考虑被灭国的风险。我算是看明白了一点，今后大家的钱都要被大明跟殷商国赚完。 听我一句劝，趁着大明跟殷商国还不重视非洲的时候，去那里多占些土地。今后挖矿卖也好，便宜的劳动力也罢，总能把日子过得稍好一些。” 查理也觉得路易十三得想法是对的，但一想到爱尔兰和苏格兰独立后组建一支远征军都很困难。 可恨！ “英国、法国距离非洲实在遥远，占领了殖民地往来消息也不便。殷商国的电话广播公司要不要引进来？有得选吗？”路易十三也感到无力。 殖民地孤悬海外，要是通讯不便，政令不畅，派驻的总督、督军自立为王的事也有可能发生。 没有便利的交通，在殖民地出生的二代、三代长期不与宗主国往来，一旦有人闹独立，分分钟便有人支持。宗主国是啥？我不认识，凭啥要把利益送给别人？ 就说欧洲本土，眼见着其他国家都在用卡车、火车运送货物，泛欧洲铁路公司要不要引进？ 用人力畜力搞运输？运输成本这么高怎么参与市场竞争？ 全欧洲国家联合起来跟大明或殷商国打仗，摆脱剥削？不说能不能联合起来，大明跟殷商国谁都能灭了整个欧洲好不好。 看看现在奥斯曼土耳其，跟国际联席会打了一仗，诺大的国土分裂成多少个国家。 路易十三经常在思考这些问题，比查理一世想得透彻。知道现在已经成了大势，阻拦不住。 他突然觉得跟查理一世谈这些索然无趣，站起身对查理一世道：“时间很晚了，查理，洗洗睡吧。” 张凡仲一下子在十来个国家推出了二十来个合作投资项目，自身完全没有这么多的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 “兄弟，大哥这次够意思吧？”张凡仲抽空又去了大明。 崇祯笑道：“大哥，你去送了礼当了好人，事情却要兄弟来做。” “呵呵，总归还是帮大明也揽了业务么。”张凡仲呵呵道。 大明礼部鸿胪寺早改成了外交部，从礼部分离出来。户部也有对外投资管理局。大明许多原来的机构都比照殷商国在设置。 “兄弟，大明现在的机构好乱，要不要彻底理顺一下。六部已经名不符实了。”张凡仲建议道。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虽说调整了一番依旧有些乱，大臣也早有奏折。等密之回京城后我跟他商议。” 约定好下面的机构对接安排，张凡仲又问了下大明去年的收成，暗地里评估了一下小冰河期对大明的影响，觉得问题不大就回了美洲。 “小飞，你看这个制作出来难度大不大？” 张凡仲拿出来的是62式坦克的图纸。 何小飞仔细看了看对张凡仲道：“张哥，这些人的脑袋真的好用，居然把炮塔安在汽车底盘上……嗯，卡车底盘可能不行。我再看看。” 何小飞有些激动。张凡仲也不打扰他，扭头观看何小飞的办公室。 电话、办公桌和墙柜是标配，墙角还有一个落地式台扇，靠墙边一个巨大的绘图台，上面扔着丁字尺、三角板等制图工具。 “张哥，看这底盘的数据，完全超过了大多数的卡吊了。这种履带式的行进方式很特别呀。”何小飞道。 “小飞，你的特长是造炮，你跟何勇他们组成一个研究团队，重点研制这个坦克。” “好的。” 本来还想问问机枪和火箭弹的研制进度，张凡仲见何小飞没说他也就没问。 何勇在位于波斯顿的殷商国船舶研究院担任院长，还在波斯顿船舶大学任教，是国内动力系统研究的领军人物。 欧洲的道路交通正在改善，未来坦克这陆战猛兽就有了用武之地，是该开始准备了。 这天军委开会邀请张凡仲参加，讨论在军队中强化政治思想建设的工作。 张凡仲必须参加。 在这里居然看见了久未见面的何安国。要知道何安国的资历从羊鹿寨开始算起，何伟、何冬都曾经在他地位之下。 后来因为留守何家湾，错过了灭安奢之乱、东南半岛、伐倭等战斗，没有军功一直没能得到提拔。 “安国，现在在哪里工作？”张凡仲奇怪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想起这个人。 “陛下，我现在中部战区埃德蒙顿军分区当司令员。”何安国看见众目睽睽之下陛下来找自己说话有些局促。 小军分区的司令员。以何安国的资历，这职位属实有点低啊。 开会人多，张凡仲也不好继续再问，只能去了主席台上就坐。 会议结束时，原本张凡仲还想把何安国留下来详谈的，又觉得还是先问问何伟再说。 何伟听张凡仲问起何安国也很尴尬。 “张哥，安国是跟着移民最后才来的美洲。当时准备让他担任中部战区的副司令员。你也知道，安国一直没打过仗，中部战区打仗的机会不多。” 张凡仲点点头，何伟的意思就是已经考虑了何安国。 “谁知道，讨论他的任职时接到几封匿名信，都是反映安国在铁瓦寨的时候跟有夫之妇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何伟继续道。 “调查过没有？” “调查过的。安国跟那女人都没承认，但当时的寨子里有人说可能有，只是没有抓过现行。当时安国在山寨里负责，确实也没人敢抓他的奸。 于是就把他降格安排去了下面军分区负责。” 张凡仲听了后沉默不语。 传言这东西最为可恶，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无中生有或空穴来风。 “小伟，安国不是何家湾的人，跟你我之间关系不一样，平常也不往来。但就凭查无实据的匿名举报就这样对待安国……” 张凡仲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小伟，你把安国调整去利马。过两年收回南美的时候让他带队。”张凡仲对何伟道。 何伟点点头，知道张凡仲是念旧的人，这是要给何安国提拔的机会。 打没打过仗有什么关系？何伟不相信收复南美时葡萄牙巴西总督敢还手。 第364章 奇葩的要求 何伟答应了却没走。 “小伟还有事？” “嗯。张哥，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想说。这次借着安国的事由我想说下南美。”何伟道。 “南美？那里有情况？”张凡仲问道。 “没情况。大家一直都知道殷商国要拿下南美是很简单的事，但为啥一直没动呢？” “这不是人手不够么。” “但南美的印第安人怎么想？他们会认为殷商国没把他们当自己人，一直任由他们被葡萄牙的总督剥削……”何伟道。 “呃……”张凡仲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知道了，小伟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是我没想到这点。这样，何安国调过去后就让他去收复南美。就说以前没多的兵，但为了解救南美同胞，政府怎么怎么样……”张凡仲对何伟道。 “张哥，我晓得了。这就立马把解放南美同胞的口号喊出来。”何伟点头走了。 没过几天，何安国得到军委通知调到利马任南美军区副司令员职。 原军区司令员在何安国来了后没几天便生病休息，何安国被安排暂行主持工作。 就在这时，殷商国开始了收复南美之战。士兵们开始向利马集中。 巴西总督得知殷商国准备收复南美的消息，便知道在美洲赚钱的时间结束了。 趁着殷商国军队还未开战，巴西总督开始收集资产，准备开溜。 然而一个人却悄悄找上了他。 找他的人是女王玛加雷特派来的，随他而来的还有几艘货船，能先帮他带走财产。条件只有一个，人不能跑，也不许立刻投降。 巴西总督也不知道为何有如此奇葩的指令，因为条件还包括他必须被殷商国军队抓住。 要说以前在巴西天高皇帝远，来自葡萄牙的命令不听从，大不了去西班牙送点礼物活动活动。但现在葡萄牙已经独立，自己回到葡萄牙还得听从女王的安排。 这明显是葡萄牙跟殷商国之间有阴谋，而自己糊里糊涂的陷在了其中。 “女王能不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巴西总督问来人。 “你放心，不光是人身安全能保证，这不，连装货的船都给你准备好了。” “好吧。”巴西总督也不是很不愿意，至少他回到葡萄牙的时候名声好，不是逃兵。 没过多久，何安国率领士兵从利马城出发进军巴西。 大明跟殷商国的公路建设集团公司以及泛欧洲铁路公司在欧洲国家的工地完全铺开了。 葡萄牙里斯本——西班牙马德里——北方桑坦德港口共500多公里的铁路全线开通，全程都是电力机车。 开通运行当天的票价一票难求，当日购买火车票还有纪念品相送。 腓利四世带着所有大臣在马德里上车去了北部港口城市桑坦德，随后又在桑坦德坐火车返回马德里。 有这铁路，运兵打仗、货物运输多么的方便！ 返回马德里，所有的大臣都没有回家，腓利四世把他们留了下来。 “今天一天的时间，从马德里到桑坦德走了一个来回，这在过去简直无法想象。”腓利四世道。 “各位，西班牙如今是不是该有些改变了？” 大臣们看着腓利四世像看一个傻瓜。 所有的人都同意腓利四世的意见认为西班牙应该有所改变，但他们对照殷商国的政体，认为最需要改变的便是解决封建君主的独裁，给议会更大的权利。 对腓利四世而言很不幸，但这是所有大臣的共识。 腓利四世又应该感到幸运，西班牙国内的矛盾并不激烈，还没有多少人想动手推翻他的王位。 看了看一问一个不吱声的大臣们，腓利四世决定成立一个专门部门，研究今后西班牙的发展。 对于腓利四世的这个决定，大臣们纷纷表示赞成。 “尽快开通马德里至日内瓦段的铁路，今后的商品就能尽快送去欧洲。”腓利四世对铁路大臣劳伦斯道。 日内瓦算是铁道枢纽，向北是巴黎，向南是罗马，延长向东则是欧洲腹地。 海运？以他们风帆货船的载重量和速度，还真不能像后世那样超过铁道运输。 会议结束，铁路大臣劳伦斯和农业大臣丘伏舍、工业大臣费舍利尼等人去了财务大臣多纳多尼家里。 以前的西班牙除了财政大臣没有其他这些官职，看官职的名字就知道是照着殷商国设置的。 这几人是激进的改革派，认为腓利四世国王就应该跟殷商皇帝张凡仲一样作为一个国家的象征，所有国家大事交给议会讨论来决定。 腓利四世一个人把持朝政就是独裁。 多纳多尼道：“爱尔兰跟苏格兰的政府制度就不错。格伦和斯密斯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国王，只是有一个王的称呼。 他们的政府机构跟殷商国相似，都是由议会商议和决定国家大事，行政效率很高。 今后这两个国家都没有庞大的王室需要国家供养……” 多纳多尼说到这看了一眼大家道：“我也是当了财务大臣才知道每年王室的费用。” 多纳多尼说到这摇了摇头，旁边几人都把目光看向他。 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这里，多纳多尼这才轻轻地说了一个数出来。 “嘶……”在场众人。 克里米亚汗国兀立撒汗来到了卡尔梅克汗国。 卡尔梅克汗国是蒙古卫拉特中的土尔扈特部西迁到伏尔加河下游之后和鄂尔勒克汗建立的汗国，与克里米亚汗国是邻国。 “和鄂尔勒克汗，你猜俄罗斯下一步会做什么？” “呵呵，兀立撒汗，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跟我绕弯子。我们蒙古人头脑简单得很。”和鄂尔勒克汗对兀立撒汗道。 “俄罗斯被土耳其联军围攻，这期间，周边的西伯利亚汗国、喀山汗国甚至诺盖汗国纷纷复辟独立……要知道，这之前，俄罗斯占据的土地可是一直到了勒拿河畔的。”兀立撒汗提醒和鄂尔勒克汗道。 乌拉尔山脉以西有喀山汗国复辟，乌拉尔山脉以东至勒拿河之间的区域正是原西伯利亚汗国的地盘，这一次也复辟建国。 “那又关我什么事？” “你觉得俄罗斯会不声不响地放弃这些地盘么？”兀立撒汗道。 和鄂尔勒克汗知道现在的俄罗斯沙皇米哈伊尔一世是个懦弱无为之人，但今后就难得说了。 至于国际联席会，今后的事那也是难以预料。 第365章 坦克改装甲车 但克里米亚的兀立撒汗觉得不可以。 土尔扈特人走了，留下的这片草场，争夺的双方便是哈萨克汗国跟克里米亚汗国。说实话，克里米亚汗国上次参与对俄罗斯的战争，实力下降得也很厉害。 如果喀山汗国的人也走，土耳其人现在又靠不住，那不是只有自己留下来承受未来俄罗斯的怒火？ 到时候克里米亚汗国北有俄罗斯，东有哈萨克，岂不是腹背受敌？ 所以，土尔扈特人绝不能走。 “陛下，何小飞所长来电话，请你过去看一下。”刘秘书进了办公室。 “哦，我知道了。准备两辆车我马上就去。” 不用说一定是坦克的研究有进展了。 果然，到了研究所，就看见何勇跟何小飞还有何冰等人正等在门口。 “小勇，好久不见。”张凡仲一下子就看见了好久未见的何勇。 带着一副近视眼镜，身着夹克衫，文文静静得更像一个书生了。 张凡仲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扭头看见了何冰。 “啊哈！何冰也来了啊。” “张哥，还有我。”旁边一人不满道。 “我说是谁啊，原来是何连，你也被何小飞叫来了？” “嗯，他说要研究坦克的装甲钢，我来看看他们对钢材有什么要求就要回去。” 嗯，张凡仲看看当初跟着自己的这一班少年，都成才了，老怀大慰。 “走，进去看看你们这段时间的成果。”张凡仲一只手臂架在何勇的肩头另外一只手架在何连的肩上，就这么走了进去。 门口到车间还有一段距离，几人一路走一路说话。 “何冰啊，你不是在船舶公司的设计院么，怎么被小飞拉了壮丁？” “张哥，现在何冰是电路设计方面的专家。”何勇介绍道。 “哇，我一直以为你只是造船方面强，还不知道你在电路设计上也很厉害啊。” 看看何连道：“不用说，你是负责底盘跟履带跟车轮了。” 何连点头道：“炼钢方面我比他们稍强一些。” “不错！不错！都是一行的专家了。”张凡仲笑道。 进了车间，就看见场中一辆62式坦克立在那里。 “呵呵，就是这个样子。”张凡仲过去先看了看炮管，问何小飞道： “这是85的线膛炮？” “肯定是咯，图纸上的要求啊。” “这履带能开？”张凡仲蹲下身摸了一把履带问道。 “能开，不过是普通的钢材，先打个样而已。回去我还要多试验几炉。” 张凡仲点点头，能开说明动力输出跟履带的结构没问题。 说是62式坦克，但现在的技术能力达不到，只能是外观相似，上面的许多设备仪器自己这里都造不了只能阉割。 譬如原本62式坦克配备有红外夜视仪、坦克炮瞄准镜进行直接瞄准射击，有高低水准器和方同分划进行间接瞄准射击。 炮身还有抽气装置，负重轮液压减振器，半自动灭火装置和烟幕弹发射器、12.7毫米口径的高射机枪等等。 原本炮塔应该是整体铸造的，但现在没有这个要求，大部分塔身都是电焊焊接。 “整体大概有多重？”张凡仲问道。 “加上弹药和人员，应该不到20吨。”何勇道。 张凡仲听了没吱声。 现在还是火绳枪跟燧发枪的年代，或许生产武装装甲车就够了，太过超前也是一种浪费啊。 “小飞，现在我有些想法，你找个会议室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会议室里，张凡仲摸出两包烟扔在会议桌上，要抽的自己打开了拿。 看大家慢慢都坐定了，张凡仲这才开口。 先是对研究的成绩表示了肯定，随后提出目前造坦克是不是太过超前。 “一辆坦克一门火炮，再有一架机枪，这火力够猛。杀伤敌人时还能有效的保护自己，说什么都不超前。”何小飞道。 这段时间的研制下来，他太喜欢坦克这武器了。 “小勇呢？”张凡仲问。 “我……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超前不超前的。总之这坦克一出，四下宾服。” 旁边参与研究的人都认为何勇讲得好。 张凡仲提示道：“你们想过没有，一辆坦克只能坐四个人是不是有点浪费？我觉得最好能装一个班的战士。上面架两挺机枪或者在车厢里通过射击孔射击……” 大家一愣，好像也有道理啊。进攻后总要人去占领阵地或什么的，一辆坦克只有4个人确实有些少了。而且行军时也可以坐车，弹药箱拿来当座位还能多带些弹药。 不过，心里就很舍不得那管85线膛炮。 “现在我们的敌人还很弱，用不着坦克这样的攻坚利器。装甲车结构简单火力猛还能当运兵车，我觉得目前配备给军队最为合适。”张凡仲道。 张凡仲这话隐隐有定调子的意思，几个人都熟悉张凡仲的讲话方式就不再坚持。 “小飞，开完了会你就去把外面的坦克给拆了，图纸要严格保密。接下来研究装甲车。我的想法是要两种，一种是轮式的轻型装甲车，一种是外面那种金属履带的重型装甲车。载人数不少于12人，安装两架机枪……” 张凡仲开始布置工作。 下午通知何冬跟何伟几人来研究所食堂吃饭，除了何伟有事，何冬、何邱跟何雷几个都来了。 堂兄弟们好久未见又是一阵好喝。 过了半个月，轮式装甲车制作好了两辆，张凡仲就在愁怎么实战试验一回。 这天正在冥想，突然收到崇祯的电报，说是新西兰的犹太人跟吉普赛人经常发生冲突，犹太人托采购牛肉的船队传话想搬离新西兰，请崇祯皇帝帮他们再寻个地方。 崇祯来电就是询问张凡仲，看这件事如何处理。 张凡仲嘿嘿一笑，想起了崇祯，张凡仲就有了实战试验的办法。 他急忙去了研究所，把两辆装甲车装进了空间，随后去了大明京城。 “来来来，你看当哥哥的这次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接到张凡仲的通知，崇祯带着锦衣卫去了原通州卫卫所，被张凡仲拉去观看两辆方方正正的卡车。 第366章 主权之争 崇祯瞥了两眼，就是两辆拉货的货车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识货啊！你没看见车顶上还有个东西么？” 崇祯定睛一看，果然副驾驶靠后一点的车顶上有一挺机枪，这下才有了兴趣。 张凡仲带着他去了装甲车车尾，打开车厢大门，就看见车厢右面也安装了一挺机枪，有小半截露出到车外，枪管上面还有观察镜。 车厢两旁还有弹药箱摆成的座位。伸脚踢了踢，弹药箱应该是固定过，一点没动。 “弹药都是满的，够打好一阵了。”张凡仲道。 “大哥，这是什么车？” “这车叫装甲运兵车。你看，车里能坐十来个士兵，站在这里可以露出半个身子射击。”张凡仲指了指副驾驶后的一个椅子。 射击的时候得站在这椅子上才行。 “这里放下来就是桌子，可以吃饭看地图。不用的时候对折后固定在这里，一点不占地方。” 说了半天，其实里面布置很简单。 最大的亮点就是可以躲在车里向外射击。 崇祯看了觉得这主意不错，能运兵能带物资。如果地形合适，部队前进速度一定很快，适合战场上的包抄迂回。 “大哥，这是送我的？” “嗯。底盘是卡吊用的，驾驶室的玻璃都是防弹玻璃，够高档了吧？” “嗯，高档。”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实战试验一下还有哪些缺点。等定型后我再把完整的图纸给你。” “实战试验？我去哪里实战？” “想办法么。譬如在中东，大明士兵无缘无故失踪了两个，你不去找土耳其要人？不给就打一场罗。”张凡仲笑道。 玛加雷特一直都在打摩洛哥的主意，那里盛产黄金。所以加纳建国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时，张凡仲跟玛加雷特一直都说加纳是非洲第一个建国的国家，就是打着不承认摩洛哥的主意。 到现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葡萄牙向摩洛哥开战的话倒是可以实战试验一下。只是正在调兵遣将做准备还未开战，能实战试验的地方就只有大明跟土耳其的接壤处。。 崇祯伸手拍拍脑瓜，道：“罢了！大哥，我就当一回厚颜无耻之人。”说完，看着张凡仲大笑起来。 张凡仲也笑，对崇祯道：“你也不用直接拿我的主意，想个其他办法也行。” “还想啥？这借口蛮好，目的达到就行。” 崇祯坐飞机要回京城，非要张凡仲一道，说是商量一下犹太人跟吉普赛人的关系。 张凡仲不肯，说还有事。 “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的建议是不用改变现状，都应该好好学学相处之道。”张凡仲道。 崇祯听了点点头，动不动就想换地点，有那么方便么？ 通州卫驻地。 何海已经调走，张凡仲跟新上任的负责人也不熟。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便回了现代。 在张建他们那里拿了货，张处长也把涡桨发动机图纸给了他。 一家人聚了两天张凡仲便回了美洲。 图纸拿到手便给了何雷，何雷等人兴趣不大。如果是早一些拿到图纸，以前就不会这么辛苦。现在飞机上用的发动机已经定型，为了能安装还得重新设计飞机图纸，只能拿来参考后世设计师的思路。 张凡仲就觉得有些无奈，如此大的功率就不能把发动机山寨出来？ 何雷也是察觉到了张凡仲的不开心，便安排了几个人开始山寨发动机。 又过了没几天，张凡仲就开始打电报询问崇祯那边搞了实战没有。 “尚在途中。” “尚在途中。” “尚在途中。” …… 多问了几次，崇祯懒得回复了。这一趟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远。 张凡仲其实不太关心装甲车实战试验的结果，而是想看看土耳其被崇祯再一次欺负后会有什么反应。 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英国说发现了一块无主之地。”刘秘书告诉张凡仲道。 “哦？在哪里？” 难道是发现了南极洲？ “不知道，只是听说有这么个消息。” 又过了几天，荷兰也说发现了一块新大陆，对外宣告主权。 都宣告主权了肯定有位置的消息。 当张凡仲拿到报纸的时候一下子就懵了。英国宣布发现的无主之地其实并没有具体的位置，看描述是在澳洲这一片区域，而荷兰公布的地点就完全是澳洲了。 尼玛！这是澳洲啊。老子一直没空去占领，你两个还宣告主权了。 不行！再没有人手也得去占了。 当天，张凡仲就叫刘秘书给查理一世和荷兰的弗雷德里克·亨德里克发电报，告诉他们那块地方是殷商国跟大明早就发现了的。 在电报里面，还让英国跟荷兰派兵去新大陆（澳洲）北岸某地驻守等待殷商国派人过去。 发完了电报，张凡仲随即让方其义通知英国跟荷兰驻墨西哥城的大使来自己办公室。 “尊敬的皇帝陛下。” 两位大使差不多的时间进了张凡仲办公室，方其义也跟着进来在一旁坐下。 “其义，翻译呢？” “马上到。” 等到翻译来了，张凡仲面色严肃地说道：“我要郑重通知两位大使，关于两国正在宣称主权的大陆属于我殷商国和大明共同所有。我刚才已经给两国的国王发了电报，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两位。” 两位大使相互看看，都觉得殷商国皇帝一点不要脸面，这就要开始强占了。 两人紧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张凡仲见了继续道：“墨西哥动物园的有袋类动物就是我和方部长带人去亲自抓的。你们也见过吧，那些袋鼠、袋狼……” 英国跟荷兰的大使就是一惊，确实他们在墨西哥城动物园看见过这些动物。 “陛下，动物哪里都有，不能说墨西哥动物园有这几样动物就证明你们去过这个大陆吧。”英国大使伯比奇小声道。 荷兰大使赞同地点点头。 “呵呵。我要说这几种动物全世界就只有那个岛上有，你们相不相信？”张凡仲道。 见殷商国皇帝说得那么肯定，两人就是一愣。 如果真的袋鼠和袋狼这些动物只有那个大陆上才有，岂不是说明殷商国皇帝真的去过那里。 “这只是一个证据。”张凡仲笑笑。 “但怎么没有殷商国和大明对这片土地的主权宣示？”荷兰大使问道。 “当时并没有国际联席会。我们建了动物园也宣布了对这块大陆的主权，你们信息闭塞不知道消息而已。” 第367章 边境冲突 张凡仲说完站起身去翻柜子，然后拿出一张澳大利亚地图来在桌子上摊开。 “来，你们两位过来看。” 张凡仲拿过几张白纸遮住地图周边的一些位置，然后把两位大使叫了过来。 张凡仲指着地图对两人道：“我们不仅先去占了，而且还进行了详细的测绘。到现在为止，英国也好荷兰也罢，你们都拿不出这个大陆的图纸吧？” 看到世界地图上澳洲地图，两位大使都知道完了，人家是真的一点没撒谎。 两位大使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国家宣称在某个位置发现了新大陆，殷商国连山脉这些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张凡仲见他两人看明白了，立马便把地图收了。 “还有实证。” 张凡仲看看方其义道：“方部长，或需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去给他们展示我们的主权宣示。” 张凡仲当初埋餐盘的地方只有方其义知道。 方其义想想当初张凡仲埋餐盘时的话，心里暗笑。 他站起身对张凡仲道：“陛下，就让这两位大使随我一同去吧。” 张凡仲点头，道：“记得把摄像机带去。” “知道了，陛下。” 第二天一早，英国跟荷兰大使便带人跟着方其义乘飞机去了阿卡普尔科，在那里坐船去澳洲大陆。 荷兰人正在清查是谁走漏了消息，让英国人也知道了澳洲大陆的存在。 荷兰人知道澳洲大陆，是因为1606年荷兰人威廉姆·简士的杜伊夫根号（duyfken）登陆过澳洲大陆。当时威廉姆·简士把此地命名为“新荷兰”。 虽说威廉姆·简士到过这里，荷兰政府并没有正式宣布澳洲大陆为荷兰所属。 前不久，威廉姆·简士的儿子整理父亲的航海笔记知道了这个大陆的存在，便告诉了荷兰政府，想要申请对该岛的所有权。 因为有航海笔记的记载，荷兰政府知道了这个大陆的具体位置，派出了军队陪着威廉姆·简士的儿子去了澳洲，果真发现了这块大陆。 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英国人知道了这个澳洲大陆的消息，抢先荷兰之前在报刊上宣誓了主权。 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英国宣告主权时只有一个大致方向没有配图。这便是张凡仲第一次看见英国宣告主权时没能看到地图和具体位置的原因。 英国纯是耍诈。 英国人在报刊上登出了主权宣告后，荷兰政府发现英国人说的可能就是威廉姆·简士发现的“新荷兰”，立马在报纸上刊登了宣示主权的通告并在发布时标注出了具体位置，这才让张凡仲知道了他们宣示主权的地点是澳洲。 荷兰对于英国率先发布主权宣告很恼火，开始在政府内部清查内奸。但清查的行动最后也没有成功，因为这时候的各国都不重视保密工作。 当方其义的船队再一次来到卡奔塔利亚湾登陆，英国、荷兰两位大使其实已经相信殷商皇帝所说的话了。 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是没有航海图的。看殷商国这支船队轻车熟路就到了这片大陆，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没有来过。 虽然张凡仲已经给英国和荷兰发过电报让他们去岛的北部位置驻守，但方其义他们上岸时只看见了荷兰人。 英国人还在大海上乱晃，到现在也没找到澳洲，太丢人了。 “我敢说大使阁下是英格兰第一位登陆这块大陆的人。”荷兰大使戏谑道，英国驻殷商国大使伯比奇面红耳赤却也无言以对。 登陆当天，方其义领着荷兰人与英国大使伯比奇去了一个地方。 方其义手执摄像机，叫了一个上身赤裸的水手在英国大使与一干荷兰人的围观下，从一棵大树下刨出了两个亮晃晃的银盘（不锈钢餐盘），在上面有着汉字与英文的“主权宣言”。 “此地属大明所有。此地属殷商国所有。” 这一次有数百人现场围观，还有同步拍摄的视频为证，英国大使就不说了，荷兰大使也都无话可说。 …… 黎塞留得知了一个消息吓了一跳，赶紧去罗马觐见教皇乌尔班八世。 “教宗，这种事绝对不能再一次发生！”黎塞留红衣主教是枢机团主教，在教中的地位仅次于教皇。 教皇已经67岁了，看似老眼昏花心里明镜似的。 黎塞留主教来告状，说是据他所知，有主教筹划了一次对殷商皇帝的刺杀，可能会造成教会难以挽回的损失。 黎塞留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是否牵涉到教皇，但不能对付张凡仲是肯定的。一旦此事败露，整个教会必定会遭到殷商国的疯狂报复。 要知道殷商国这帮人根本就不信教，报复时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 “黎塞留主教，你知道他们为何要针对殷商国皇帝么？”教皇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像是随口的询问。 “……据说殷商国的教材传入欧洲，有许多思想与教义不符。这让一些主教大为不满，称殷商国皇帝为异教徒的领袖。”黎塞留道。 “哦，你是知道的……”教皇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在椅子上垂头又闭上了眼。 教皇这明显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黎塞留心里已经肯定这老东西一定也牵涉进了袭击张皇帝这件事。 就算不是主谋也是知情人。 “教宗，这种事万万不能再做。”黎塞留劝说道。 “红衣主教，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约束那些人的行动。愿主保佑!” 黎塞留最后看了眼教皇，转身离开。 张凡仲在百无聊赖中得到了崇祯的回复，两辆武装装甲车终于经过了实战的检验。 效果非常好，就是长时间坐在弹药箱上身体会不舒服，还有就是车厢内机枪高度需要调整，正常人射击时高低不合适。 这天上午，土耳其的一队骑兵正在巡逻，边境线对面却过来了一队大明士兵要跟他们对话。 大明士兵说昨天晚上有一队巡逻的士兵少了两人，现在依旧未归队，要求土耳其军队立即将两名士兵放回。 土耳其肯定不承认这无中生有的事情，根本也交不出所谓的大明“失踪”士兵，双方巡逻队发生了争吵，随后双方开始了肢体接触。 一个大明士兵在推搡中倒下，双手按住的腹部不断有鲜血流出。 大明士兵见状立即摘枪向土耳其士兵射击。 土耳其士兵立刻丢下了倒下的战友骑马便跑，大明士兵便对着逃跑的土耳其巡逻骑兵开枪。 土耳其在附近巡逻的士兵开始过来支援……大明的士兵也过来支援，双方参加战斗的人员越来越多…… 第368章 实战和拥有主权的证据展示 “骑兵，骑兵上啊！” 大明士兵现在正处在双方巡逻线的中间，并没有战壕、堡垒可以依靠。土耳其人认为正是占便宜的时候，立刻在军营里组织大队骑兵准备冲击大明军队。 随着如雷般的轰鸣声，大队的土耳其骑兵出现在了军营外，朝着冲突地呼啸而来。大明巡逻队见势不妙，开始交替掩护向军营方向退去。 大队土耳其骑兵顺势掩上攻击。 就在这时，正在撤退的大明军队两侧分别出现了一辆装甲车，斜着冲进战场，试图拦阻土耳其骑兵的前进。 一直被大明步枪吊打的土耳其军队好不容易要有了短兵相接的机会，哪里会让这两辆装甲车阻拦住。 骑兵们依旧勇往直前向明军追去，口中胡乱地呼叫着。 两辆装甲车横着停下，随后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射击声，四条火鞭交叉挥向了土耳其骑兵。 那火鞭如同地狱之火，挨着身上便把血肉粉碎炸开，人和马在短促的叫声中摔倒在地。不说人挨上了受不了，就连马匹也是腿断肉裂。 这些机枪子弹全是重子，杀伤力和平常同口径子弹造成的伤害完全不同，恐怖至极。 但冲锋的土耳其骑兵挥舞着弯刀，依旧勇敢地追向明军步兵逃跑的方向。 少数经过装甲车的骑兵狠狠地挥刀砍向装甲车，马刀与车箱金属板发出“叮当”的声响。也有用马刀斜拉过去的，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将车厢板划出一道道印痕。 装甲车上的机枪手不停地更换弹夹和枪管，手忙脚乱中还被滚烫的枪管挨到了几下，口里“哎呀、哎呀”地叫唤。 因为弹夹上每隔数发就有一颗曳光弹，所以就算是白天也能很清晰地看见射击的轨迹。 观战的土耳其军官发现了装甲车的凶残，伸手拦住了还要进入战场的部队，满脸严肃地观看装甲车的战斗情景。 大明军队的军官和参谋们也在观看，有些人手里还拿着软面抄在记录。 大明步兵已经撤回到了壕沟阵地，只留下两辆装甲车与土耳其的骑兵交战。 见步兵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两辆装甲车开始移动起来向土耳其骑兵射击。 不管是燧发枪还是火绳枪，都不能在移动中填充弹药，于是大队的土耳其骑兵开始疯狂追砍装甲车，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车厢内的机枪由侧面推到了后门处，勾上链条再拉紧帆布带固定，机枪手俯下身子看着观察镜中的土耳其骑兵按下了枪机。 一条火鞭面对面朝土耳其骑兵挥出，尾随的土耳其骑兵立刻被火鞭抽得人仰马翻。 “爽啊！”车厢内有大明士兵高声嚎叫起来，其余的士兵笑笑，打开木箱，准备更换的枪管和弹带…… 五月七日，本年度国际联席会轮值主席国葡萄牙在里斯本召集所有参会国开会。会议议题便是大明跟殷商国提出荷兰、英国对澳洲的主权宣示无效，要求国际联席会宣布澳洲归大明、殷商国所有。 这下有得热闹看了。 英国、荷兰宣示主权的地方居然是大明和殷商国的地盘，好笑吧？开会前，绝大多数的国家都认为是大明和殷商国准备要豪取抢夺澳洲大陆。 轮值国是葡萄牙，女王玛加雷特主持会议。 会上，将依次让英国、荷兰、殷商国和大明就澳洲主权的归属进行发言。 英国外交大臣最先发言，表示他们首先宣告澳洲大陆主权，澳洲大陆应该归属英王。 当英国外交大臣发言的时候，查理一世在座位上靠着高背椅双目紧闭，似在假寐，旁边的一干大臣面露紧张。 第二位出场的是荷兰代表。 荷兰代表的发言很简单，主要重申了1606年荷兰人便发现了这片大陆而且还登陆了。当然，航海笔记是曾经发现澳洲大陆的书证。 第三位出场代表便是方其义。 不同于刚才，此时的现场有些混乱，几个工作人员上台来摆上了一堆仪器，插上了电源才退了下去。 这期间，所有与会代表都在伸头看向会场的主席台，不知道殷商国在做些什么。 “尊敬的大会主席，请求关闭大厅的灯光。”方其义看一切准备就绪，对玛加雷特道。 玛加雷特示意工作人员关闭灯光，台上只有刚才挂在墙上的那块白布还有着光亮。 方其义按下手中的遥控器，白布上立刻出现了影像。 “这是墨西哥城动物园。”方其义手执话筒，声音压过了嘈杂的议论与惊讶声。 就在这时，镜头正好摇到了动物园的大门，清晰可见上面的招牌。 “现在跟随我们的镜头去看一看园里的动物。”方其义接着道，旁边的几个翻译轮流翻译。 …… “我们称这块大陆为澳洲大陆，现在来看看澳洲本土的野生动物……” 画面上活蹦乱跳的袋鼠辨识度最高。 “请问各位使者，有哪个国家也有这个动物的可以举手。” 结果当然是没人举手。 “下面是第二部分。”方其义继续道。 正是水手从树下挖出餐盘的录像，随后镜头直接对着餐盘上的字迹放大。 “此地属于大明所有，此地属于殷商国所有。”汉字与英文字迹清晰可见。 镜头向后退了一点，正是荷兰与英国的大使两人正在观看餐盘的图像…… 黑暗之中，所有的人都不吱声。 “现在是第三部分。” 画面一转，一张澳洲大陆的地图出现在了屏幕上，附近的岛屿和南极洲都被遮挡住。 “这便是我国测绘的澳洲这片大陆的全貌。请看这处山脉，我们称为科修斯科山，距离海平面的高度为2230米，是这块大陆的最高山峰……” 方其义指了指旁边的新西兰岛，解说道：“明国和殷商国不光是先占了澳洲，我们还慷慨地将附近的这座岛屿送给了没有土地的罗姆人居住。” 吉普赛人自称罗姆人，欧洲各国对他们的称呼不一。 吉卜赛人是英国人的叫法，法国人称其为波希米亚人，西班牙人称其为弗拉明戈人，俄罗斯人称其为茨冈人，阿尔巴尼亚人称他们为埃弗吉特人，希腊人称他们为阿金加诺人，伊朗人称他们为罗里人，斯里兰卡人称他们为艾昆塔卡人等等。 欧洲人更愿意称他们为欧洲的小偷。 大约公元10世纪以后，吉普赛人以大篷车为家和交通工具，以卖艺为生，在世界各地流浪。 “怪不得许久没看见吉普赛人了，原来他们被送到了这个岛上生活啊。”有人惊讶道。 第369章 罗马教廷的邀请 “不光是罗姆人得到了安置，我们还把旁边的另一个岛屿赠送给了同样无家可归的犹太人。” ……众皆哑然。 大家都知道犹太人，更知道犹太人对于耶路撒冷的企图。大明占领了耶路撒冷城后，居然用这样的方式让犹太人远远离开了他们的圣城。真是好手段！ 吉普赛人与犹太人的名声在欧洲都不是很好，现在居然成为了邻居。 突然，会场之中有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 接着更多的人发现了其中的梗，跟着大笑起来。 还好，这两个国家太远又交通不便都没参会，无所谓尴尬。 方其义手执话筒默立无语。在这严肃的会场，他不愿意打断众人的欢笑时刻，静静等着会场恢复秩序。 灯亮了。 方其义耸耸肩道：“对不起，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各位的笑声打断了。” 台下又是一阵压抑的笑声，但随后便是一片安静。 屏幕上更换了一张新的澳洲地图，这张地图上，澳洲大陆附近的一些岛屿没有被遮挡。 方其义指着幕布上地图上的一些岛屿道： “这个岛我们称为塔斯马尼亚，这个岛我们称为巴布新亚，这一片群岛我们称为所罗门群岛……我们在此宣示主权。这里我们称为瓦努阿图，这里我们称为斐济……这里我们称为檀香山和夏威夷……我们在此宣示主权。” “对了，这旁边还有许多的无主小岛，大家有兴趣的赶紧去宣示主权。” 说完这话，方其义把手里的遥控器一按，地图消失。 此时，使者们看着依旧泛着白光的屏幕一片寂静。 方其义一连串的主权宣示让大家有些喘不过气来。 玛加雷特问道：“现在是否还需要明国上台发言？” 台下有人问：“还有刚才的地图看么？” 玛加雷特看向大明代表团。 团长范文景站起身道：“殷商国代表已经讲得很清楚，我明国不会再展示图像和地图。” “哦……”下边传来一阵叹息声。 既然不再有图像和地图，各国代表对大明的发言也没了兴趣。在他们的内心中，已经完全相信了殷商国刚才的介绍。 玛加雷特看看英国和荷兰代表团的方向问道：“英国和荷兰还有没有补充说明？” 伯比奇看看查理一世的方向，只见查理一世低头不语，伯比奇只得摇头。 荷兰大使道：“方大使的证据虽然详尽，但荷兰确实是在30年前便发现了这块大陆……” 玛加雷特道：“发现和主权宣告有区别。很显然，当时荷兰并没有宣布对这块大陆的主权占有。” 崇祯站了起来，道：“有些地方即便是发现了也不能宣布占有，就如同葡萄牙和西班牙发现美洲、非洲以及印度与大明。或者说，大明发现了欧洲……” 说到这，崇祯自顾自地露出了微笑，笑脸下是掩藏不住的桀骜。 看到这，张凡仲都忍不住给崇祯比了个大拇指。 说的真特么的好！ “大明发现了欧洲……”这货是一点没给欧洲人留脸面啊。 玛加雷特听了翻译后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等崇祯坐下后玛加雷特才又开口道：“经过质证程序，同意澳洲归属于明朝与殷商国的代表请举手。” 台下齐刷刷的手臂举起。 “同意澳洲归属于英国的请举手。” 整个会场没有一个国家的代表举手。 “同意澳洲归属于荷兰的请举手。” 依旧没有一个国家的代表举手。 “现在我代表国际联席会宣布，澳洲大陆的主权归属于明朝与殷商国。”玛加雷特拿起木槌敲击桌子宣布。 玛加雷特接着道：“殷商国刚才又宣布了对塔斯马尼亚、巴布新亚、所罗门群岛和其他岛屿的主权，各国是否有反对的意见？” 整个大厅都没有人说话。 玛加雷特道：“刚才殷商国展示的地图将保存在国际联席会备案。今后各国若有主权申请，位置和实际地形地貌与这份地图一致而殷商国已宣布主权的，新申请无效。如果位置相同，实际地形与地图不同的，殷商国的主权宣示无效。” 这就很公平。 虽然质证的经过证明大明跟殷商国并没有恃强凌弱，跟自己之前的猜想不同，但各国代表都很兴奋。因为他们看见了国家之间的纠纷还能以这样一种方式解决。而且，自己还有表示赞成、反对的机会与权力。 查理一世面无表情站起身来独自离开，其他大臣一时不知道是继续留下来还是该跟着国王离开会场以示抗议。 “玛加雷特，你得抓紧时间了。” 回到葡萄牙王宫，张凡仲对玛加雷特道。 或许摩洛哥马上就会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葡萄牙再想动手就有些麻烦。 “亲爱的，马上就好。”玛加雷特一边去除礼服一边对张凡仲笑道。 5月10日，葡萄牙开始了对摩洛哥的战争。 非洲有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宣布建国，地图的模样变得跟后世大相径庭。 里斯本。尚未回去美洲的张凡仲接到了罗马教皇的邀请。 “老师，我们跟教会没有关系，为什么教皇会邀请你去访问？”方其义问道。 “是呀，是要请你允许在殷商国传教么？”玛加雷特也弄不明白。 殷商国除了对特定人员有不信教的要求之外并没有禁止其他宗教在殷商国进行传道活动，所以，玛加雷特的猜测肯定不对。 上一次的遇袭让张凡仲耿耿于怀，心中一直有个不太明确的指向便是教会。张凡仲心里揣测，这次教皇要见自己，八成便跟这事有关。 面对张凡仲，年迈的教皇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远远地就伸出了双臂。 在握手礼之后，教皇主动拥抱了张凡仲。 很少有人能得到这样的礼遇。 黎塞留作为枢机团主教，也就是教皇之下的红衣主教，带着若干紫衣、黑衣主教在一旁陪同。 “我亲爱的红衣主教黎塞留阁下，很高兴能在罗马见到你。”张凡仲向黎塞留伸出手。 黎塞留赶紧伸手与张凡仲握在了一起。 第370章 对教廷的报复 由黎塞留介绍了在场的几位紫衣、黑衣主教后，教皇亲自带路，引着张凡仲进了会客室。 除了翻译便只剩下教皇、黎塞留和张凡仲三人。 “尊敬的殷商国皇帝，首先请允许我表达歉意。幸蒙我主的光辉庇护，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教皇一脸诚挚地看向张凡仲。 教皇接着向张凡仲解释了教会中人刺杀张凡仲一事。 教皇表示自己和黎塞留主教都不知情，而是几名黑衣主教私下组织了刺杀行动，教廷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还有这事。知悉张凡仲正在葡萄牙开会，便请张凡仲来罗马教廷进行参观访问并做解释。 “原本我是想亲自来葡萄牙向张皇帝解释的，但是人上了岁数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没有成行，还请张皇帝海涵。” 当面不打笑脸人，张凡仲除了不能说没关系之外也只得表现大度，甚至都没询问谋划刺杀的人现在何处，为何要刺杀自己。 张凡仲带着教皇的真诚歉意离开了罗马教廷，教皇却是越发地不安。 正常情况下应该询问一下刺杀的动机吧，但张皇帝就是没问。 太过的不在意表现恰恰说明对方很在意。 这隔阂总归是造成了。 “把瓦伦西亚主教他们放了。”教皇轻声对黎塞留吩咐道。 瓦伦西亚主教这几个谋划刺杀行动的人是天主最虔诚的信徒，张凡仲都不追究没理由教会还要给多重的处罚。 张凡仲回到了葡萄牙。这一路上都像吞了一个苍蝇想吐又吐不出来，梗在喉间让心情极为不爽。 “催一催土耳其，殷商国的战争赔款何时给？”张凡仲决定自己不爽的时候也让别人添堵。 方其义点头答应。 “明日你们乘船先回去，我还要在葡萄牙待两天。” 张凡仲把怀里的张玛丽紧了紧，扭头问玛加雷特道：“葡萄牙足球队就跟其义他们一道去美洲？” “好呀。”玛加雷特拿起电话开始联系。 土耳其苏丹易卜拉欣接到殷商国催要赔款的电报确实心里添堵，暴怒的他砸碎了好几个精致的茶杯、茶壶。 他明白自己不正常，他也从没有要替代哥哥当苏丹的想法。然而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千疮百孔的王朝。 张凡仲气哼哼地回到了现代，给张爸和张处长说了跟教皇见面的事。 张处长道：“上一次你遇刺后问我谁有嫌疑。我们可都没想到居然会是教会的人。” 张爸也道：“主要是我们的生活中少有教会的影子，自然就没想到。” 张凡仲道：“张处，老汉，你们给我出个主意，看怎么收拾那个老贼。” 说到这，三人都沉思起来。 张爸道：“对教会不熟悉，也不知道他的弱点是啥？” 张处长道：“弱点很明显，就是教义当中有许多的谬误，这在网上多的是。只是要怎么利用这些弱点。” 张凡仲道：“张处你说的我也在网上看过，我又不是教职，没理由跟他辩论。而且就算我要跟他辩论也得他答应才行。” “殷商跟大明信教的人多不多？”张处长问。 “殷商国基本上没人去信。虽然国内没有明文禁止，但公职人员包括社员都不许信教，没有人员基础。还有就是以前搞过一次神龙大战圣母的激光秀，社会上至今还在流传……” 张处长皱着眉头突然一伸手，拦住了继续说话的张凡仲道：“等一下，或许我有个办法了。” “真的？”张凡仲父子看向张处长。 “在我看来，信教的人其实就是要个精神寄托，要个希望。一般来说信众都是些生活不如意的底层百姓。你们觉得呢？” 张爸跟张凡仲连连点头。 张处长道：“凡仲，你看这样行不行……” …… 有了张处长的计谋，张凡仲从现代回了美洲，心情大大的好。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拟了个报复计划，看了又看改了又改，自以为想明白了，计划也周全了，便准备实施。 “陛下，您就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魏忠贤又被张凡仲找到了办公室。 “不过老朽确实年岁已高，飘洋过海亦是勉强。您还记得以前我的部下顾百户顾铁章不？” 张凡仲当然记得顾铁章顾百户，那就是个老油子。 “能不能去大明陛下那里把他要过来，老朽需要他的帮助也推荐他参与这事。” 崇祯登基后将魏忠贤发配到凤阳守陵，顾铁章也受牵连，被降为地位最低的番役。魏忠贤恢复东厂职务后，顾铁章也恢复原职。但顾铁章在朝中印象不佳，现在依旧是个百户。 这天崇祯皇帝把他找来，说是殷商国皇帝找他，让他去美洲。 顾铁章心中忐忑，还惦记着东厂的公职。崇祯向他保证，会给他保留工作，顾铁章这才乘飞机来到美洲。 来到美洲见了张凡仲，才知道是张凡仲有事要请他去做。 “这一次你去法国，身份就是一家工厂的老板。工厂的事你不用管，只管照我说的去办。” 崇祯皇帝亲自安排他来美洲，顾铁章哪敢不听张凡仲的安排。 去殷商国的纺织厂熟悉了一下工厂情况，顾铁章便随着一群人去了法国里昂。 顾铁章的工厂就在法国里昂郊区，是一家生产布料的纺织厂，会在当地招收一些工人。 去了当地，顾铁章以纺织厂老板的身份出面跟当地政府官员接触。 让出了若干干股给当地的官员，工厂项目迅速落地，开始购地建造厂房。 开始还有些担惊受怕，但张凡仲经费给得足，经常跟当地官员一道醉生梦死还全是公款消费，不多久顾铁章便乐不思蜀也忘记了危险。 其实他只知道张凡仲安排他要做的事，至于为什么要做他并不知道。这样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跟危害，他也并不知道。 为了方便出去玩耍，几十岁的人了还开始学习起法语来。 顾铁章的一举一动都定期被反馈回来，张凡仲知道顾铁章居然开始学法语，也差点笑出声来。 现在看开局还是比较顺利的，张凡仲便少了些注意力。 第371章 帮欧洲国家找石油 这天上午上班，刘秘书告诉他，大明皇帝请他去京城，有事商量。 抽空去了大明京城，才知道崇祯询问他澳洲何时进行开发。 “殷商国没人啊，要开发你自己去开发。不过收益殷商国要算一份。”张凡仲道。 真答应了去开发澳洲，不知道何冬又要怎么埋怨给他找事。 “唉，兄弟。我劝你也暂时不去搞开发，就是一些矿而已。现在能用买的就买，给子孙们留着不好么？”张凡仲苦口婆心地劝道。 现在澳洲大陆过了明路，全世界都知道澳洲大陆的所有权归大明跟殷商国，哪里还用得着这么着急。 “没有金矿跟银矿？”崇祯道。 “没有。”张凡仲只管摇头。 “那好，暂时就放在那。”崇祯看劝不动张凡仲也只能作罢。 看张凡仲就要走，崇祯又把张凡仲拉住。 “大哥，你我两国往来也要签证么？商人们反映说很麻烦。能不能不签？” “也可以相互免签。两国的外交部门商议一个办法出来就行。但大明的工作量很大，所有人的路引都要有本人照片，而不是像以前需要各地走动的人才要求有照片。” “唉，大哥你不忙走啊。”崇祯又去拉张凡仲。 “你到底有啥事直接说，我还好多事呢。”张凡仲道。 “大哥，就是上次在国际联席会播放的那个机器能不能给兄弟几台？” “你不是有摄像机了么，就在屏幕上看就行了。”张凡仲笑道。 “是这样。皇后想要两套，说是能放出来大大的图像，在摄像机上看太小了。” 真还忘了周皇后是个摄影爱好者。 “行，过几天我送弟妹两套播放设备。现在可以走了吧？” “行，不送你了。再见。” 法国里昂是个工业城市，纺织业居多。 顾铁章带过来的纺织厂用的是大明的纺织机器，生产出来的布匹质量以及销售价格，很快就会让几乎手工的纺织业主们破产。 厂房还在建造中，这个后果没有显现出来而已。 随着用油设备的增加，石油的大量开采和提炼提到了日程上来。 “买。”会上，张凡仲坚持道。 所有人都不理解张凡仲的想法。明明说美洲的石油多，为什么还要去国外买？关键是石油需要提炼，产油国如果没有提炼石油的能力，只能运送原油回国提炼。现在要生产装油的油轮又是一个挑战，谁都没建造过。 “能买就买。石油开采了就没了。趁着国外没有提炼的能力，多在外采购原油，保留国内的储量。”张凡仲坚持道。 “没造过油轮研究就是，以前还没有建造过铁甲船呢。” 要去国外买原油，还得帮着这些国家找原油。 张凡仲组织矿产资源部的相关人员开会。 矿产资源部的部长是周成星，而以前在鱼嘴、烟台等地负责过采油站的何松、何来等人都已经成为了副部级的高级干部。 会前大家也是聊了一会天，随后张凡仲把话转到了在国外建立探矿、采油的议题上。 周成星带人找过石油，知道张凡仲那里有殷商国内的石油分布图，就是不知道张凡仲手里有没有外国的石油分布图。 这话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问出来，只能不问。 周成星不问自然有人问。 “陛下，去国外找石油，国外愿意让我们找吗？”何松问道。 “赚钱的事想来没人阻拦。到时候问问看哪些国家愿意让我们去找石油。”张凡仲道。 想当年兔子国贫油，也请过老外专家来找石油。只是那些老外专家水平不是很好，照搬教条，也没找到石油，让兔子国把贫油的帽子戴得更牢靠了。 后来李老师等一批国内专家跋山涉水深入调查研究，创建了新的成油理论，自行发现了胜利、大庆等油田。 “陛下，有没有一个大致的意向？”周成星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讨论了来，散会后我再去找几个国家问问。”张凡仲笑笑，他自然知道周成星为何有此一问。 当年自己拿过各地矿产资源分布图给他看过。 周成星闻言心中了然。 “第二个问题，找到了原油之后是就地提炼还是运回国内提炼，或者在某个第三国集中提炼？”张凡仲道。 何来道：“欧洲道路设施现在正在逐步完善，新开办的工厂也较多，对油料的需求并不小。殷商国周边是大西洋和太平洋，石油的运输压力很大。建议在欧洲建一至两个炼油厂。” 张凡仲看看周成星，周成星点点头。 “各国发现了石油后，肯定不会像其他矿那样交给我们开采。在国外建的炼油厂就不能让国外资本插手。石油的提炼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不能干。提炼技术一定得掌握在自己手里面。” 张凡仲道；“周部长，在工艺设计的时候跟设计师商量一下，工艺流程找几个节点，这些节点只能是我们的工人来进行操作……” …… 散会后，张凡仲决定先把英国大使找来聊聊。 英国派驻殷商国的大使伯比奇，听闻殷商皇帝召见立马赶了过来。 “尊敬的张皇帝陛下，您好！”伯比奇进来便行礼。 “伯比奇大使，不知道你对石油的前景是否看好？”张凡仲问道。 现在很多机器和车辆、船舶都要用油，随着机器、车辆、轮船的不断增加，油料的需求量肯定会不断增加。伯比奇表示很看好石油的前景。 “现在殷商国准备帮助各国寻找石油并开采，英国有没有兴趣在国内找找石油？”张凡仲问道。 伯比奇大使想了想这事应该对英国有好处。 “陛下，据说开采出来的石油并不能直接使用还得经过提炼，英国目前并没有采集和提炼的技术。”伯比奇道。 “现在拥有采集和提炼技术的只有大明与我国。”张凡仲道。“如果找到了油矿，我们还可以帮着采集和提炼。” “陛下，不知道英国有没有油矿？”伯比奇道。 “这个就要进行勘探才知道了。对了，大使先生，往往油矿还伴随有天然气，那就是燃气灶和热水器使用的原料，也是能卖的。” “哦。”伯比奇原来并不知道这个知识点。 第372章 在法国建养济院 伯比奇这时想到了荷兰。现在荷兰生产燃气灶跟热水器，比利时生产罐装液化气可都是赚了不少钱。虽说欧洲的天然气灶具生产授权被别人占了，但各国的灶具、热水器用户一样可以购买英国的天然气。 本地的天然气成本肯定没有从荷兰、比利时送过来的高吧。 “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打算的？” “英国可以请我国的专家去英国各地进行石油勘探，寻找油矿位置。找到油矿后，殷商国或明国可以在英国投资建立采集站和提炼工厂。投资的方式可以继续商榷。”张凡仲道。 “陛下，我这就跟国内联系。”伯比奇看看张凡仲道。 每次跟国内联系都要借用殷商国大使馆的电报，伯比奇觉得电话电报公司的进度是不是可以搞快点。 殷商国愿意帮助别国寻找油矿的事传了出去，好几个国家都来找张凡仲确认消息真伪。 当得知传言属实后，好几个欧洲国家都向张凡仲提出了委托勘探油矿的申请。 张凡仲手里有后世欧洲的石油、天然气的分布图，接下这些申请完全没有困难。 不管能不能找到油气矿，委托勘探的费用都是要给的，所以，欧洲国家有没有油气矿的都把委托费交了，剩下的便是排队等着殷商国油气矿勘测队去勘探。 排在第一位的英国在三个月后有了发现，位于南部多塞特郡的威奇法姆发现了油矿。 所有等待中的欧洲国家都等着看英国是如何与殷商国进行的合作。 “大家对于这一次跟英国的石油项目有什么想法？”殷商国领导班子召开专项讨论会，商议如何跟英国进行石油项目的合作。 “跟其他矿一样，他们以矿入股，交给殷商国来运行。” 能源部部长周成星职务最低，最先发言。 虽然矿产是英国的，但殷商国石油部门跟能源部在管理职能上有交叉，所以国土资源部苏鲁部长也参加了会议。 苏鲁部长也出声表态，赞成周成星的意见。但他却表示英国恐怕不会答应。 任谁都能看出来，石油作为一种能源，未来的前景看好。英国不一定愿意现在就把油矿打包卖了。 大家都觉得鲁纳说的有道理，换成自己也要拿在手里，未来总不会亏。 何冬道：“石油的采集并不难，相信过两年欧洲这些国家便能掌握打井、采油的技术。再说寻找油气矿这件事偶然性很大，英国这一个油矿的勘探时间只用了三个月，这以后又说不准好久才能又找到油气矿。” 何冬看看众人道：“如果欧洲人掌握了打井采集的技术，多半都要自己打井采集。到时英国人觉得这次交易吃了亏要反悔，殷商国如何跟英国交涉？不让步不行，让步更是不行。所以，我的意见还是采取合资合作开采的方式，我们把提炼的工艺掌握在手里也是一样。” 张凡仲其实还没拿定主意，不过何冬说的他比较赞成。殷商国只需要把住提炼技术即可，不论何种矿产，原材料价格总是不高的。 开采石油的收入高，完全是因为量大。 张凡仲看大家都不说话了，便发言道：“我赞成何主席的意见，没必要全都把在手上。可以把销售，帮助安装采油设备、管道、储油罐等作为建立殷商国独资提炼石油公司的条件跟英国谈……” 散了会，张凡仲把周成星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这里有些资料你交给所有派出勘探石油的人员，让他们注意一下。”张凡仲把电子元件需要的原材料资料交给了周成星。 周成星接过资料。 资料很详细，还有照片，也没说用途。 张凡仲解释说何雷他们在研究生产电子设备需要这些材料，具体用途没说。 周成星道：“陛下，这资料需不需要保密？” “资料不需要保密。谁看了资料能找出来出产地还有奖励。”张凡仲笑着道。 “那好，我去多复印一些。” 整个办公大楼机关级别都高，张凡仲还是给配了黑白复印机。 辅材耗材都在现代购买，他的空间升级后随时能回现代而且空间还巨能装，采购一次就能用很久。 顾铁章发现自己很有语言天赋，大半年时间就能与周围的人进行简单的法语对话。 很多时间没有翻译一道，他也能自己去一些风月场所潇洒。 恰巧有人给翻译打过招呼在这方面不用管顾铁章，这让他在法国的日子过得非常愉快。 在顾铁章熟悉了当地情况后，他发现周围的这些洋人日子过得都不好。不光是普通老百姓，就连成天跟着他屁股转的公职人员家里也好不了多少。 今天上午，他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街中。衣衫褴褛就不说了，脸上都看不出底色，全是泥污。 顾铁章摸了一下口袋，还有三个硬币，随手便扔了过去。 男孩刚捡起一个，身边冲出两个稍大一些的男孩各抢了一枚。 这速度之快，让顾铁章都愣了一下。 都是流浪儿，顾铁章还能说什么？只得上了马车。 过两天纺织厂就要开业，顾铁章这名义上的老板赶着去给当地的达官贵人送参加开业仪式的请帖。 “街上这么多流浪儿跟老者，为什么不修建一些养济院？”顾铁章把请帖交给了税官艾克伦，在木椅上坐下。 “顾得过来么？”艾克伦把请帖拿在手上把玩着，闻言耸耸肩。 “再说了，这些人偷盗成性，没有人同情他们。”艾克伦道。 “这还是里昂城，有很多的工厂，肯出卖力气的人至少不会饿死。” “现在已经是秋天，到了冬季寒冷，这些人怎么活下去？”顾铁章问道。 “经历过冬天，明年的街上便没有这么多流浪汉难道不好么？”艾克伦面无表情道。 “今天上午，我看见无家可归的两兄妹，正好跟我的儿子女儿一般大。”顾铁章道。 “哦。”艾克伦看看这个汉人，想不到这么一个浪荡人还有着一颗恻隐之心。 “艾克伦，能不能帮我在郊区找块地或院子，我想建一所养济院，收留一些孤儿跟老人。”顾铁章问道。 “您真的要这么做？”艾克伦不知不觉对顾铁章用上了尊称。 “是的。我们汉人看不惯这些。” “呵呵。这是做好事，我会帮你留意。” “我还要去送两张请帖，就不打扰你了。冬天就要到了，刚才拜托的事请你尽快去做。”顾铁章站起身道。 第373章 美洲一统 时间混的真快，转眼就是朔风起凛冬至。 顾铁章在里昂城西郊建了一个养济院。 养济院原本就是一个大院，顾铁章花钱买了下来。用建造厂房剩下的建筑材料整饬了一下，填缝、补漏还加上了火墙。被收留的三十来个无家可归者终于不用担心见不到明年春天的太阳。 顾铁章偶尔来这里一趟，送些日用品和生活费。 负责养济院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也是从大明而来，顾铁章叫他释能师傅。 “哥哥，爷爷手里的珠子好漂亮。” 躺在被窝里的妹妹芳达对坐在床边的哥哥阿方索道。 阿方索地宠溺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又给她理了理。自从父母双亡之后，两兄妹便是彼此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 “肚子饿不饿？”阿方索问妹妹。 芳达摇摇头，道：“不饿。每一顿我都吃得饱饱的……” 正在打扫房间的苏珊大妈正好过来，俯下身子用脸贴了贴妹妹芳达的脸。 “嗯，已经不那么烫了。”苏珊大妈站起身来道。 刚进养济院时妹妹芳达正在发烧，释能师傅给妹妹芳达摸了摸手腕然后拿了一片白色的“药”给妹妹芳达服下，现在真的好了。 苏珊一边为芳达高兴一边为自己伤感，自己的女儿要是也能遇到释能师傅或许就不会死了。 “阿方索，等他们洗完澡你也去洗，不能把房间的新被子弄得臭臭的。”苏珊对哥哥阿方索道。 哥哥阿方索对于洗澡已经不再抗拒。如果不是怕养济院不收留，阿方索住进来的那天肯定是不会洗澡的。 但洗过澡之后换上新内衣，钻进暖暖的被窝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苏珊妈妈，谢谢你！” 经历过流浪的小孩都有早熟的心智。 “不用谢我，要感谢的是释能爷爷和顾老板。” 苏珊手脚麻利地打扫着，一边跟芳达聊天。 收拾完小孩的房间苏珊还要去收拾几个老者的房间。 几个老者的生活习惯不好，不愿意洗澡不说还经常随地吐痰，自己经过时还伸手摸过自己几次。 苏珊觉得这几个就是老不死的，才吃了几顿饱饭啊。养济院只收留孤儿就好，那种人渣就应该让他们自生自灭。 等所有工作都做完了，最后一批小孩也都上床睡了。苏珊去洗浴间关好门，把热水器开关一扭。 “噗……啪。”热水立刻就出来了。 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内衣。苏珊关好气罐阀门，又拉上电灯开关，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进了洗衣间。 洗衣间有两个洗衣机。苏珊把几个老不死的衣服放进一个洗衣机，把自己和孩子们的放进另外一个洗衣机。打开开关听见放水声，这才跑进了工人房。 机器会自己洗衣服，明天一早直接就能拿去晾晒。 柔软的被盖贴在身上，是那么舒服，床板传来的温热让人昏昏欲睡。 释能师傅又在念诵了，传来的声调抑扬顿挫，让人的心绪都是那么安详。 “可惜听不懂释能师傅在念诵的是什么。释能师傅的神应该是慈祥的、能庇护他的信徒。”苏珊头脑里想着，又有些兴奋，明天自己就能换班回家。 想着家中等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苏珊便觉得自己过得太幸福了。 南美。 巴西总督已经退无可退，再退就是大海。而海上，全是殷商国的战舰。 “孔蒂，趁着殷商国还没有开炮，你带着士兵出去吧。”巴西总督对副官孔蒂道。 “总督大人……”孔蒂不舍道。 “去吧。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大家去死。身为伯爵，我不能投降。你们出去吧，让他们抓我好了。”总督对孔蒂道。 原来总督大人并没有想过自杀。孔蒂终于放下心来。 “全体都有，集合。”孔蒂吹响了口哨，让所有的士兵集合起来。 “扔下武器……”孔蒂道。 刚才集合的哨音可吓坏了不少葡萄牙士兵。 这一路退到海边都没有跟殷商国发生战斗，难道最后还要来一次背水一战？ 还好！还好！ 扔下武器说明还是不会有战争。 700多葡萄牙士兵高举双手出现在了殷商国士兵眼前。 “过去两个连接收俘虏。注意搜身，保证安全。”何安国看着部下有条不紊地工作。 “李团长，你带一个班去看看，巴西总督是不是自杀了？” 12月24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殷商国解放了美洲全境。 “安国，这一仗打得好啊。美洲全境的解放还是出在你手上。”张凡仲拍拍何安国的肩膀道。 “陛下……”何安国心情有些激动。 今天刚返回墨西哥城，就被直接带到了军委主席何伟的办公室，而且张凡仲也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哎哎，安国。你也跟人一样叫陛下么？在何家湾的时候是怎么叫的？”何伟插话道。 “谢谢张哥，谢谢伟哥。” “不是伟哥，是伟弟。”何伟哈哈大笑道。 “不过你还是当不了大战区司令。”何伟道。 “没事！能打解放美洲的这最后一仗我已经知足了。”何安国道。 “不是那个意思，是要把你调回墨西哥城来军委任职，级别肯定跟大战区司令员一样。” “……”何安国正要说话，张凡仲插话道：“安国，元旦节你没能赶回来。今天晚上小伟定了两桌恭喜你升职。给家里打个电话请假，喝了酒再回去。” “嗯。”何安国只是点头，心里激动已经说不出话来。 回现代去了两天，张凡仲又被张爸给怼了，理由依旧是张凡仲对大明关注不够。 好吧，张凡仲再次去了大明京城见崇祯。 “大哥，这一次科考理科考生水平比往年的高了许多。”崇祯很高兴。 现在大明的科考已是固定为一年一次，招收录取的人数依旧不多。用崇祯的话说就是水平普遍不高所以暂时少录取一些，堪堪能用而已。 “朝廷上的官员对这些非进士科的官员是什么态度？”张凡仲问。 “呵呵。我说个事你就知道了。才成立的审计局需要一个局长，内阁大学士们的意见就非常统一，非进士科的考生才能担任。征求大臣的意见时基本上没人反对这个条件。”崇祯道。 “那就好，说明大家的意识已经转变过来了。”张凡仲笑道。 “也有些顽固的。年数都不小在朝廷上也待不了几年，满了60岁便礼送回家。”崇祯喝了一口茶看向张凡仲。 第374章 顾大善人 “大哥，这基层组织上的事有些麻烦。” 崇祯向殷商国学习，在乡镇之下设立了村长。但大明乡下的情况复杂，不仅有大姓宗族、大地主，还有归家的大臣在乡梓威望很高，村长在行使职责时阻力很大。 “我觉得你可以变通一下。任命村长时可以直接任命这些宗族族长、大地主跟官员来担任，定期组织这些人学习政府的文件。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知道朝廷为什么会有这些政策，才能主动帮着朝廷在基层推行政策的实施。” 看崇祯没啥说的了，张凡仲对他道：“现在对油料的需求越来越大，跟欧洲的国家交换了意见，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帮着他们勘探石油矿产，然后建立石油采集、提炼的工业体系。前段时间已经在英国找到了一个油田。” “我知道这事，但大明探矿的人多，能寻找油矿的人少。” 张凡仲笑道：“大明可以派人卖石油采集、输送的设备，还可以去建炼油厂。我说这件事是提醒你，不能把石油提炼的技术教给欧洲人。” “那是肯定的。话说回来，就算他们会提炼石油，里面的添加剂他们能搞明白么？”崇祯道。 “呵呵，添加剂是最后的底牌，我们要的是尽量不用底牌。”张凡仲道。 “我知道了。” “过几天就是春节，我想请殷商国家歌舞团来京城来演出。” “那不能。每年春节都是国家歌舞团最忙的时候。” 崇祯叹口气，大哥送他的留声机附带了几张唱片。周皇后、田妃她们都很喜欢其中的几首歌，想着能亲眼看看唱歌的这些歌手。 现在看来只能再向后延了。 “别着急，我还有最新的唱片，放家里忘带来了。”张凡仲道。 “明天上午你派个人去我家里拿吧。王公公有我家的钥匙。” “新歌么？” “嗯，新歌。其中有一首歌叫1637年的第一场雪，跟西海那首歌是同一个词曲作者。” “我喜欢。” “对了，大哥。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说。”崇祯坐下来道。 “你说。” “大哥知道林丹汗吗？” 张凡仲现在混明朝，对于林丹汗这人自然是知道的，黄金大帐最后一位“天可汗”。 “林丹汗已经死了，他的夫人和儿子前不久联系了我。”崇祯道。 “兄弟，你是想问我怎么安置他们么？” “不是。卡尔梅克汗国派人来朝廷，说他们有东归的想法……”崇祯没有直接回答张凡仲的话，而是说起了卫拉特四部中的土尔扈特部。 张凡仲还在思考崇祯说这些的原因，崇祯又说出了下一个消息。 “克里米亚汗国也想要归顺大明？”张凡仲终于反应过来，崇祯有他的想法。 “是的，大哥。林丹汗的儿子额哲跟苏泰太后手下有漠南蒙古部落跟从。” 崇祯站起身来到地图前。 他伸手指着勒拿河以东道：“漠南蒙古部落现在在这一片活动。” 他又伸手指了指乌拉尔山以东到勒拿河之间，道：“这一片区域属于原西伯利亚汗国。现在已经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的西伯利亚汗国是俄罗斯被土耳其联军围困后才以西伯利亚汗国为名新独立的国家。” 崇祯又指向乌拉尔山以西的方向。 “这里的喀山汗国跟现在的西伯利亚汗国一样，也是被俄罗斯灭亡后趁土耳其联军围困莫斯科时新独立的国家。” “这里是克里米亚汗国，原汗王哈吉汗参加围困莫斯科的战斗后生死不明……现在的汗王叫兀里撒。旁边这块就是卡尔梅克汗国，就是土尔扈特部……” 张凡仲点点头。 等崇祯介绍完这一片的区域后，张凡仲问道：“兄弟是有什么想法么？” “大哥，这一片区域除了克里米亚汗国之外，其他的汗国大多是蒙古部落组成。我想借土尔扈特部的东归，把喀山、西伯利亚、准噶尔、诺盖等汗国全部收归大明……” 张凡仲站起身也来到了地图前，指着哈萨克汗国道：“我记得这哈萨克汗国不是蒙古族人所建吧。” 崇祯摇头道：“不是。我这里对于如何处置哈萨克汗国还没有想好。” 张凡仲退后几步看看地图，突然对崇祯道： “兄弟，或许把颜色涂上后你就知道该如何处理哈萨克汗国了。” 崇祯一愣，随后笑了，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 法国里昂养济院。 晚课时间结束，释能师傅站起身来，转身对跟着他一起做晚课的人单手立在胸前微微鞠躬，然后回了房间。 释能师傅的弟子罗素带着众人还礼之后看着释能师傅离开。 “苏珊妈妈来帮忙。”罗素会简单的法语，对苏珊道。 一行人跟着罗素来到了门厅，默默排好队形。 每个参加了晚课的人离开时都能领到一纸包的大米，这些人都已经领习惯了。 把人都送走后，苏珊和罗素把大门关好。 “罗。现在来的人越来越多，做礼拜的房间小了。”进了屋，苏珊对罗素道。 “苏珊妈妈。不是礼拜，叫晚课。”罗素徒劳地再次纠正她。 “总之房间小了，罗。”苏珊道。 整个冬天，养济院都在接纳无家可归或者是求助的人。治安民兵得了顾铁章的通知，把街上流浪的人都送去了养济院。 最多的时候养济院挤了100多人，后来实在住不下了又在旁边租赁了房屋给收留的人住。 每天的伙食都是好大一笔费用，还不用说过冬取暖需要的木材、被盖和棉衣。 顾大善人在周围出了名。 顾铁章每次来养济院走在街上时，最凶恶的混混都要跟他友善地打声招呼。 有一天，苏珊向罗素询问自己可不可以跟释能师傅一起诵经，罗素询问了释能师傅以后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不再相信以前信过的神灵？” 苏珊想了片刻，食不果腹、女儿濒死的时候她虔诚地信过，然而并没有用。 芳达生了病，释能师傅把她救活了。 苏珊宁肯信释能师傅也不会再去相信她以前信奉过的神。 于是，她点点头。随后，释能师傅晚课的时候她便会参加。 再后来，得到了释能师傅的许可，她把她的丈夫也拉来参加晚课。 第375章 异国传教 第一天临走时，罗素拿了一纸包米给她丈夫带回家。以后只要是苏珊的丈夫来做晚课，临走时都会得到一纸包米。 其他的工人知道后也叫家里人来参加晚课，走的时候同样都有一纸包米。苏珊的邻居跟养济院工人的邻居都知道了，纷纷要求参加释能师傅的晚课。 于是，参加晚课能有一纸包米的事被传了出去。 邻居要来看看苏珊新信奉的神灵，参加完晚课后，罗素也送了同样的东西。 怎么做米饭，还是苏珊教的。一个纸包米的数量也就是一家三口一餐的量，但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来说算是节省了一大笔的开支。 只是所有人参加都会被问一个同样的问题：是不是不再相信以前曾相信过的神灵？ 这其中许多人都做了肯定的答复，于是这些人拥有了参加晚课的资格。 纸包不住火，参加养济院晚课便能得到一纸包米的消息在周边街上传开了。当地一所教堂的神父发现来礼拜的信徒减少，询问了信徒后便将养济院告上了教区。 教区派人来调查，发现养济院有人在传播异教，如何处理却让教区主教犯了难。 从登记的个人身份信息上看顾铁章是明国人，顾铁章开办的纺织厂，却又是在殷商国登记注册。 真要用宗教裁判所那一套处理顾铁章，将同时得罪明国和殷商国。 顾铁章被当地教区警告，要求养济院停止传播异教。 下一步要怎么样做教区的主教不敢擅自处理，里昂大教区的主教也是不敢，这件事便报告了法国大主教也就是黎塞留红衣主教。 “王，我们麻烦了！”黎塞留亲自去见了路易十三，把有人传播异教的事报告了。 “不能禁止吗？”路易十三问。 “恐怕不能。”黎塞留摇头道。 明国和殷商国从来没有禁止过在本国信仰天主教或其他宗教。殷商国用法律规定宗教信仰自由，只不过规定了一些特定人员不得信教。 所以，凭什么不许明国或殷商国人在法国传教？ “主教，你去罗马问问教廷该如何处理此事吧。”路易十三觉得这事确实难办，便对黎塞留道。 黎塞留不辞辛苦又赶到了罗马教廷。 “教宗，这件事处理不好后果很严重。” 在黎塞留来教廷前，教皇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心里也在寻思这件事该如何处理。这一次事件跟以往地下传播异教不同，根本的不同便是身份。 任谁都知道现在世界上的列强只有两个，明国和殷商国。 两个国家占地之广，让当初的教皇子午线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滑稽的国际笑话。 如今，在天主教的地盘上出现了来自亚洲的教派，宗教裁判所却不敢像以前那样进行残酷镇压。 “这件事的根源必定是殷商皇帝对于刺杀行动的报复。”教皇缓缓道。 黎塞留点头，他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上一次张皇帝亲自来到罗马教廷时他就在场，教皇没有把行刺的人交给张皇帝处置就是一个败者。 张皇帝当时没问显示了气度，但教皇就坡下驴的做法肯定让张皇帝生气了。 “黎留塞主教，能不能请殷商国皇帝再来次罗马，我想跟他当面谈谈这件事。” “教宗，怎么谈？况且张皇帝不一定会来。” 黎塞留知道以张皇帝的身份能亲自来一次罗马已经算是给教宗面子，张皇帝又不信天主教，还想再请张皇帝来一次罗马教廷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还有，就算见到了张皇帝要怎么谈？ 张皇帝给面子说声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还好说，万一张皇帝说殷商国都没有禁止任何教派的传教活动，凭什么罗马教廷要禁止其他教派在欧洲的传播。 目前法国里昂的这件事，教宗你准备好了如何处理么？ “黎塞留，能不能把菲利普和腓利四世他们叫过来开个会？”教皇看向黎塞留。 教皇没有回答黎塞留的问话。他往日里慈祥的面容荡然无存，浑浊的眼神里透射着寒光，黎塞留看着心里都有些发毛。 原本口中劝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就算再一次发动宗教战争，欧洲这些天主教国家还会不会参与不说，明国和殷商国的军队举全欧洲之力能够抗衡么？ “教宗……”黎塞留道。 “你回去等通知。”黎塞留的态度让教皇十分不满，说完这话便沉默不语。 张凡仲又得到了罗马教廷的邀请，两位主教因为谋划对他的刺杀被教廷剥夺教职，请他去观看。 “呵呵，那是教廷内部的事，我去做什么？不去。”张凡仲对前来邀请他的紫衣主教道。 两名主教无论如何邀请，张凡仲就是不去。 自从养济院被教会警告后，顾铁章察觉到了危险，找借口跑回了美洲。 “魏公，我也听说了宗教裁判所是如何对待异教徒的，说实话我有点怕。”顾铁章来到了魏忠贤开办的养济院。 这之前，张凡仲和魏忠贤给他安排这次的任务时给他打过保票，说是会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他去法国待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了宗教裁判所动辄便是火刑，把异教徒活活烧死。 现在事情算是暴露了，已经习惯了安逸的顾铁章未经请示便跑回了美洲。 魏忠贤看着有些惶恐的顾铁章道：“你来美洲时陛下是怎么跟你交待的？” “陛下……陛下说一切听从张皇帝的安排。”顾铁章低下头道。 魏忠贤忍耐住性子道：“罢了，现在我也管不了你。你去找张皇帝吧。” “魏公……” 魏忠贤在摇椅上闭了眼，不再搭理顾铁章。 顾铁章看看魏忠贤，转身出了养济院。 大街上人来人往，三五成群的人都是面带微笑。街道两旁的门市也是热热闹闹的，带着孩子上街的妇人不时招呼调皮的小孩不要乱跑…… 今天是周末啊，怪不得这么热闹，跟里昂城市街道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顾铁章茫然四顾，现在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真要去找张皇帝提出退出这个计划？他不敢。张凡仲或许什么话都不说，但回到大明如何面对崇祯皇帝？ 顾铁章一跺脚，转身又回了养济院。 “你怎么又回来了？”魏忠贤听见脚步声，睁眼瞧见了顾铁章。 “魏公，我错了。我这就回法国去。”顾铁章对魏忠贤道。 魏忠贤吊着眉梢静静地看了顾铁章一会，伸手示意他在旁边凳子上坐下。 “现在的情形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魏忠贤道。 “你有明国和殷商国的两重身份，不说法国，放眼整个欧洲国家谁敢要你的性命？” 魏忠贤也不想跟顾铁章说的那么详细，没那个必要。 第376章 对故土的眷念 “看看教会如何对待释能法师的，就会知道你的担心完全多余。释能法师他们都不敢动何况是你。回法国去吧，你来找我的事我不会跟张皇帝讲。” 顾铁章原本已经下了决心返回法国，听了魏忠贤的话心里也得到一点宽慰。 张凡仲并不知道顾铁章居然临阵脱逃了一回，拒绝教廷的邀请后便叫来了方其义。 “其义，在法国里昂的一家殷商纺织厂有人在当地传教，你要派人关注这件事。 首先要保证里昂那边所有人的安全，再就是把国内关于宗教信仰自由的文件材料准备好。 如果法国教会或罗马教廷的人找到你，你一定要强调不论是大明还是殷商国都是允许信仰自由的，在大明和殷商国任何教义都可以传播，欧洲也不应该例外。宗教信仰自由也是国家文明、民主的体现……” 张凡仲跟方其义并没有说法国里昂那边发生的事是自己的安排，公事公办这便是阳谋。 罗马教廷组织欧洲国家君主开会，稀稀拉拉没来几个国家。 欧洲一些国家已经改信新教，根本就不接受罗马教皇的邀请。有些国家已经知道了教皇此次开会是为了对付明国跟殷商国，思量之后也没去。 譬如国际联席会的三个欧洲国家不仅没去罗马，相反还给一些国家打招呼，提醒这些国家不要去。 历史上的三十年战争因为张凡仲的介入和国际联席会的成立，大概只打了一半的时间便停止。 法国未能如历史上那般崛起，神圣罗马帝国还没有战争结束时那么凄惨，全境内依旧有300多个公国、侯国、宗教贵族领地、自由邦、自由城市、骑士领地等。 没有几个真正的国家，这些公国、侯国等等的力量根本拿不上台面来。 罗马教皇看着到会的人员心都凉了。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咳咳，教皇清了清喉咙。 “在法国里昂出现了异教徒传教的事，大家怎么看？” “烧死他们！”一个侯国的侯爵大声叫道。 “烧死他们！”旁边有人跟着大声附和道，而多数的人则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些高声呼喊的人。 呼喊的人大多是消息闭塞的人，法国里昂出现异教徒传教的事也是刚刚听说。 “传教的是明国人，而这些明国人所在的工厂又是在殷商国登记注册的。”教皇补充道。 明国……殷商国？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教皇在高高的主位上俯瞰着眼前的这些人，心中有无数的羊驼奔驰。 他特别地看了看刚才叫得最大声的侯爵，那人正低着头把脸尽量藏在前面那人的背后…… 这会还有必要继续开么？ “……散会。”教皇的声音充满了不甘。 当所有人离开，会议室只留下了黎塞留和一些紫衣主教。 “很好！很好！”教皇声音有些干涩地道。 “都是聪明人，都是有智慧和理智的人！但是……”教皇站起身来大声道： “但是，他们对主的虔诚在哪里？面对强权与威势，敢站起来维护我主荣光的一个都没有。咳咳……咳咳……” 教皇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颓然坐下。 “教宗……”黎塞留站了起来。 黎塞留看了看周围的几位紫衣主教，想了想道：“教宗，明国和殷商国确实没有禁止百姓的宗教自由，任何人都能够选择自己的信仰。当然，国家公职人员不行。 如果欧洲的国家依旧以维护某一宗教为名对其他教派加以禁止甚至镇压，不符合民主国家的理念。而且，如同以前那样因为宗教发动战争……”说到这，黎塞留摇了摇头。 这句话不用说完，大家都知道黎塞留主教的意思，那就是打不过。 打不过之后的后果很严重，天主教的威望不再，外来宗教趁虚而入会来得更加猛烈。 徐光启的儿子徐骥打电话给张凡仲，说是徐老想要带着家人们回一趟老家看看。因为一大家人带的东西又多，乘坐航班肯定不行，便询问张凡仲能不能租用一下米-26。 当天，何老汉跟何族长也说准备回大明一趟。 张凡仲察觉不对，乘机返回了阿卡普尔科港。他没有回家直接去见了徐光启。 徐光启的身体看起来还一般，精神不算太好也不算差。 “徐老，你真要回大明？” “嗯，我想回老家看看。”徐光启微笑着点头。 “老家还有住处么？” “有啊。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梦见大明老家还有何家湾……” 张凡仲窒了一下。他所在的世界里，徐老在两年前就过世了。现在，徐老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 “回去看看也好。上海也有电力供应，带一个电瓶车回去还能让骥哥带你到处走走，方便寻亲访友。”张凡仲决定不再劝阻。 “凡仲，谢谢你。”徐光启伸出手去握了张凡仲的手一下。徐光启似乎真有所感应，今后怕是再见不到张凡仲这位亦师亦友的小老弟。 他知道国外的教友把教材拿回去后便束之高阁，根本没有进行所谓的宣传殷商国的行动，这让他对国外教友当初的行为有些怀疑。 张凡仲当初没有答应他复制永乐大典并且说还要提醒崇祯皇帝，肯定知道些隐情。虽然徐光启依旧猜想不出那些教友是何目的，但肯定对于殷商国和大明没有好处。 “徐老，何老汉跟二大爷也要回大明……” “嗯，这事我知道。他们知道我要回大明才给你打的电话吧。” “哦，知道是为什么原因么？”张凡仲问道。 “没啥别的，可能就是想回去看看。”徐光启回答道。 张凡仲让刘秘书联系港口管理处，让他们给徐老准备一辆电瓶车，自己回了家。 “何老汉，二大爷，你们都在啊。” 一进门，就看见两对老夫妻正在露台上喝茶。 “凡仲，你咋个回来了？”何老汉起身问道。 “我自己来。”张凡仲过去拿茶杯泡茶，却被后奶周氏给拦住。 挨着何老汉坐下，张凡仲对何族长道：“二大爷，这一次还有要回何家湾的人没有？这一次趁着有飞机，一起都回去看看。” “我们也没问。要不晚上我打个电话问一下？”何族长道。 第377章 叶落归根是传统 吃过晚饭后，何老汉便挨个打电话，结果居然有七八个老兄弟都准备回何家湾。 这些人大部分都有小院子，租用的时间还没满，回去就能住。还有几位的房子已经被占用，何老汉跟何族长跟张凡仲说不用担心，他们都可以去自家的小院子住。 张凡仲也不知道为啥一下这么多老人都要回去看看。 想了想，张凡仲给徐骥打了电话，请他回程时照顾下这些同机的老人。 转天回了现代，闲谈时说到了这事，张爸摇摇头道： “凡仲，你还是年轻。这些老人在美洲日子过得再好，心里始终牵挂的是故乡大明啊。” 张凡仲张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岁数不大，又随时能回现代，还真不大理解张爸说的故乡对一个人的意义。 况且，他一个军工厂二代，除了从小长大的地方，哪里有什么故乡？ 张爸看看张妈，叹口气道：“淑芬，趁现在还走得动，过几天也回老家看看？” 张妈点点头，道：“我老家都没啥人了，只有你家里还有个弟弟，先回你老家去吧。” 回到墨西哥城，张凡仲打电话问方其义，法国里昂的事情现在情况如何。 “老师，法国那边没什么动静。” 张凡仲放下电话，想了想又给何易打了电话。 “张哥，教皇在罗马教廷开了一个会，商议如何处理顾铁章他们在法国传教的事，但没结果。” 何易这边的消息果然要详细一些。 张凡仲正要放下电话，何易接着道：“这期间顾铁章悄悄回来了一趟美洲去找魏忠贤，结果又被魏忠贤劝了回去。” 张凡仲想起自己初见崇祯时顾铁章的表现，不由得摇摇头，这顾铁章还真是惜命的滑头。 “小易，盯紧了这件事。” “是的，张哥。” 既然教皇那没有反应，张凡仲便考虑是不是加把火。 当然这事还得崇祯老弟出面，自己这里也没有啥拿得出手的大师。 “大哥，你是想在欧洲传教？” “啊，教会能派人来大明和殷商国传教，为何我们就不能派人过去传教？我那里主要是没人可派而已。” “是，大哥。你觉得儒释道这三家选哪一家去比较好？” “呃……我还没想过。不过我觉得选一家与世无争的最好了，就像西藏那边的某个教派。” 崇祯大笑。 “大哥，藏传某教的某某派恰恰是最要与世相争的。这个教派讲求政教合一制度，喇嘛本人便是总代表。当然，他要求信众不争当世求来世。” “这样也好。不过语言上还是有障碍。”张凡仲道。 “那也没办法。大哥要是赶得急，就选佛教过去传教。”崇祯建议道。 “好吧，这件事就拜托老弟。” “你放心，到时候各个国家都安排一些人去传教，就看罗马教廷敢做个甚！” 社会经济繁荣，人人都有希望，信教的人便会少很多。尤其是外国传来的教派，大明和殷商国民去信的更少。 目前欧洲的经济发展水平跟大明和殷商国相比，那简直是天上地下。平民百姓过日子没有盼头心中没有希望，潜意识里就想寻求一个精神寄托。所以相互放开了传教，肯定是经济发展不好的地方信徒容易发展。 “兄弟，前段时间有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回了何家湾，据说都不想再回美洲。” “啊，这便是想叶落归根了。”崇祯点点头。 听到这，张凡仲有些汗颜，崇祯比他年轻，对于这些老人的心思却比他明白，这便是传统教育跟现代教育间的差别吧。 张凡仲的话还没说完，崇祯便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会特意给巴县衙门打招呼，让他们照顾这些老年人的生活。要不就在何家湾建个养老院？” “那就谢谢老弟了。”张凡仲站起身，郑重地对崇祯行了一礼。 “嗨，你我兄弟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崇祯微笑道。 张凡仲也不过问崇祯那里如何派人去欧洲传教，而是正经开始思考起在何家湾建一个养老院来。 虽说崇祯答应去建养老院，张凡仲却想自己这边出钱建好，然后在刘家湾跟张家湾找一些服务员。大家都有亲戚关系，照顾起来也更上心些。 “张哥，你这个想法好！”何冬道。 “我都知道好几个老人想回何家湾，但又担心回去走动都不方便了后没有晚辈在身边照顾。建个养老院算是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留在美洲的儿女们也放心。”何伟补充道。 散会后何冬便去安排修建养老院的事，张凡仲现在不能直接去何家湾，也就没有提出自己去操办。 突如其来的，欧洲各国都出现了身披袈裟的僧人。这些僧人来到一地之后便开始购买土地，建造房舍。 房舍的样式跟欧洲大为不同，建造过程中便吸引了不少欧洲人前来观望。 这些僧人显然都是有备而来，财力雄横不说还都带有翻译。 见围观的人当中有许多的流浪人，每日便在工地旁边摆个粥摊施粥。 房舍还没建好，僧人便在工地旁诵经。诵经的过程中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要说这僧人的扮相和法器跟当地教会牧师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有人（托）询问能不能跟着僧人诵经，僧人通过翻译说佛法普渡众生，众生皆平等，也就是大家都可以。 有几人便跟着打坐，嘴里跟着叽里咕噜地念诵。 结束时，参加诵经的人每人都得了一纸包的大米。 建筑工地上便出现了奇观。 到处流浪的人也不流浪了，每天等着建筑工地中午施粥，晚上跟着诵经再领取一纸包的 大米。 每日里跟着僧人打坐的人越来越多，让旁边观看的神父心惊肉跳，赶紧去教区跟主教报告。 教区主教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向上面报告。 教皇越发头痛。 打又不敢打，撵也不敢撵。 顾铁章的纺织厂开工，挑选工人时又优先在跟着释能法师诵经的人当中挑选，当地治安官员和税官也没有办法。 毕竟这些人大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政府没法解决这些人的生活，现在纺织厂帮你解决了。 随着纺织产品的不断生产上市，里昂城一些纺织企业订单越来越少，都跑去顾铁章那里采购质优价廉的纺织产品。 当地的纺织厂逐渐开始了倒闭，无事可做的失业人员也越来越多。 第378章 纺织厂、飞机租赁 “要不要把顾老板的纺织厂搞垮？”这是今天里昂市政厅里的议题。 市政厅里的一些人已经把里昂城里纺织厂的倒闭跟顾铁章画上了等号。因为他们中有些人便是倒闭工厂的投资者或老板，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税官艾克伦却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要知道这一家厂上交的税收比倒闭的这些纺织厂加起来交的税还多。” 市长看看艾克伦，艾克伦肯定地点头。 要知道，顾铁章给艾克伦的好处可不少。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跟客观公正，艾克伦还站起身把昨天晚上特意背过的税收数目报了一遍。 同是酒友的市长助理见税官艾克伦都有如此表现，立马也站起身来，汇总报告了顾铁章纺织厂目前招收了多少乞丐和流浪汉，在养济院又收留了多少乞丐。 市长听到这就很头痛，便向养济院所在郊区的治安官伯纳德求证。 “市长阁下，我所在的教区现在没有一个流浪汉跟乞丐，这个可以询问教区主教。以前的流浪汉跟乞丐有许多人进了工厂做工自食其力，养济院确实收容了许多的流浪汉，据说在那里的生活条件也很不错。” 看见市长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教区主教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道：“以主的名义。我的教区里确实没有了乞丐和流浪汉。” 话都说到这里，再没有人敢说让顾铁章的工厂关门。谁再说，就问这些乞丐跟流浪汉你要不要？ 会议在一片闹哄哄的情况下散会。 市长助理正准备叫上艾克伦一起去找顾老板喝酒顺便说说今天俩人的表现，结果被市长叫住了。 “你把今天会议的记录整理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去跟上面报告。” “好的，市长阁下。” 市长助理点头答应，看市长没有其他安排，赶紧追出门找艾克伦去了。 通过何易，张凡仲自然知道欧洲发生的这些事。 对于罗马教廷的反应，张凡仲很看不上。 八次十字军东征、三十年战争……来，有本事去跟大明圣战啊！来跟殷商国圣战啊！ “呸！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张凡仲碎碎念道。 到此，张凡仲算是真正地出了一口恶气。 “张哥，策划刺杀行动的两个主教你就放过了？”何易唯恐事情闹不大。 “你看着办吧，对那两人我不感兴趣。” 路易十三来了殷商国。 “张皇帝，土耳其的战争赔款何时才能给？”路易十三问道。 今年殷商国是轮值主席国，路易十三便是代表欧洲参战国前来询问这事。 “呃……谁知道呢。”张凡仲耸耸肩。 路易十三都要气笑了。敢情你和大明都不缺钱，可是其他国家缺呀。你不要看斐迪南二世是个皇帝，他所在的德意志地区在十几年的战争中早就被打得破衣烂衫……呃，经济倒退了近百年。从封建社会退回到了奴隶社会。 张凡仲原本还想推给上一个轮值主席国，想起上一任是崇祯，这才没有甩锅。 “我这就发电报问问。” 张凡仲看向路易十三，道：“如果就为这事你发个电报就行。今天你却登门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路易十三笑道：“张皇帝果然聪明过人。我确实有个请求想当面跟张皇帝提出来。” “路易斯，你是知道我这人的，只要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脱。有什么事你说吧。” 当路易十三怀着忐忑得心情说出来后就看见张皇帝陷入了沉思。 “张皇帝，难道有困难？” “困难倒是没有，只是米-26 跟运12要求的技术太高，这两种飞机暂时没有再生产。现在生产线上生产的是简单版本，先说明，你不要想岔了。” 原来路易十三是想找张凡仲要两架飞机作为他的专机。 路易十三一听有门，立马便道：“简易版的也可以。是不是你们用在客运上的那种飞机？” 张凡仲点点头。 “行！行！行！”路易十三连连点头。 “张皇帝，只是我们法国没有飞行驾驶员和维修能力……” “你不用考虑这些。我们租两架客机给你，驾驶员和维修都由我们自己负责。对了，机场你自己建。” “价格上……” “路易斯，这个我真说不上来。你派人去找外交部联系对外经济管理局，由他们商议客机的租金。” 搞定租用飞机这件大事，路易十三的心情格外爽。今后他走哪里也有飞机坐了，怕不是要羡慕死那些欧洲土鳖。 然而张凡仲却再他走后叫来了何易，告诉了他路易十三租用飞机的事。 这租飞机好啊，路易十三今后在哪里吃饭、在哪里睡觉都明明白白的。 就算飞机失事也很好安排，大不了就是先培训驾驶员多练习几次跳伞。 “哈哈哈！”张凡仲笑过之后才想起土耳其的赔偿款来。 “其义，用外交部的名义问问土耳其，是不是不准备交赔偿款了。” “老师，我这就安排去电。” 土耳其苏丹易卜拉欣看见又是催交赔偿款的电报目呲欲裂，头更疼了。 抱着头连声道：“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常驻摩尔多瓦公国的领事馆工作人员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战败国土耳其不给付战争赔偿款，这件事必须说道说道，拿出个办法来。 国际联席会主席国君主都来到了葡萄牙里斯本。 这一次路易十三牛x，坐了飞机来。还在西班牙的马德里接上了腓力四世。 一见到张凡仲，腓力四世便要求张皇帝也租一架客机给他。原本他想这坐轿车来里斯本的，结果被路易十三强拉到了飞机上，这让他很没有面子。 “张皇帝，你知不知道租金多少？我也要租一架飞机。” 玛加雷特不说话，看张凡仲如何回答。 “一样的价格跟条件，租给你啦。”张凡仲没法拒绝这赚钱又赚情报的机会。 “玛加雷特，请告诉我电话在哪里。我这就打电话回西班牙，让他们去殷商国商议租用飞机的事。” 腓力四世高兴得在房间里乱转。 “亲爱的，我自己出钱租一架给你。”张凡仲看向玛加雷特道。 玛加雷特不语，脸上的笑容却掩饰不住。 第379章 不赔偿的后果 崇祯在一旁插嘴道：“其实大明也可以租飞机的。” “大明太远，交货日期太长！对哦，大明陛下，欧洲的君主这么多，你可以问问他们。”腓力四世道。 “嫌大明远？明天我就叫他们送二十架飞机过来。”崇祯道。 “大明陛下，你是要和我抢生意么？”张凡仲笑道。 “是呀。有钱赚必须抢啊。”崇祯笑道。 闹了一阵大家坐下来，开始严肃认真地说起土耳其拒交战争赔款的事。 “集合队伍去摩尔多瓦公国，然后打到伊斯坦布尔去。”腓力四世道。 路易十三道：“太远了！还是派舰队走地中海，占领萨索斯岛。” 玛加雷特也赞成路易十三的建议，毕竟摩尔多瓦公国距离欧洲的西葡法国都太远了。 张凡仲看看崇祯，想听他有什么建议。 “算了。你们说的都不是什么好主意。”崇祯大咧咧道。 “如果从摩尔多瓦公国出兵攻击伊斯坦布尔，联军势必要长期驻守在摩尔多瓦公国。一旦联军离开，以摩尔多瓦公国的实力，被土耳其收回领土是轻而易举。 占领萨索斯岛也是一样，也都必须长期驻军。” 崇祯在阉割版地图上指了指红海东岸地区，道： “这里，基本上已经被我大明将其与土耳其隔开。以前没有完全拿下，这次我便多费点精力，彻底占领这里算了。” 张凡仲一看这地方好呀，基本上是后世沙特、也门所在区域。 “嗯，大明皇帝陛下这个办法好。占了就是占了，没有前面两处的弊端。我赞成。” 几个人重新商议了一番，决定在大明开战前通知土耳其苏丹，这便是不缴纳战争赔偿的后果。如果土耳其依旧不缴纳赔偿款，国际联席会保证今后出兵打到伊斯坦布尔和恰纳卡莱的北岸。 卢象升再一次带领士兵跟土耳其军队开战。 这一次大明的军队由北向南攻，根本不给土耳其军队逃跑的机会。 嗯，要逃也可以，更东边的沙漠没有军队，从这个方向逃绝对没人会追你。 殷商国在欧洲建设电报电话公司，因为要架设电话线路，电话服务还没有开始，但电报和广播系统在好几个国家都已经投入了服务。欧洲各国的通讯已经开始变得便利起来。 但土耳其的消息传递就落后太多。 易卜拉欣得到了国际联席会的通牒之后，派出了信使前往中东，然而还没有战事来得快。 当土耳其的信使冒着生命危险赶到泰马之时，卢象升带着大明官兵已经打到了塔斯利斯，正在代瓦西尔干河畔休整。使者与明军前锋相距上千公里。 大明的官兵就是文明，每次战斗结束都会收殓土耳其军队士兵的遗骸，然后集中安葬在一处。所以信使一路上都能见到土耳其士兵的坟墓。 奥古丁率领着加纳国家使者团来到了殷商国进行友好访问。 张凡仲作为殷商国的皇帝肯定得接见加纳使者团一行。 “尊敬的殷商国陛下，我们没有治理国家的经验，所以能不能安排团里的成员去殷商国各地看看？”奥古丁看着张凡仲，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奥古丁国王，我们很愿意世界各国都能和平相处、稳定发展，所以你提出的要求殷商国一定会答应。具体的安排可以和外交部的方部长商议。”张凡仲看着奥古丁微笑着道。 奥古丁明显地瘦了，看来一国之主也并不好当啊。 “这是我国的外交部长所罗门。”奥古丁冲着第三位椅子上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示意了一下。 男子愣了一下，按照示意站起身走了过来。 张凡仲这时也站了起来，等着这位酷似奥古丁的人。 没谈多久，奥古丁提议双方外交部长商议学习参观的日程安排。 看双方人员都已离开，俩人的交谈变得随意起来。 “奥古丁，不知道这一次参观的时间有多长？” “张皇帝，感谢你给了非洲人一个机会，我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国家。”奥古丁没有回答张凡仲的问话，而是激动地感谢起张凡仲来。 张凡仲笑着摆手示意道：“奥古丁，不用感谢我。建国不易，好好带着族人们治理好国家就行了。” 加纳建国之后，张凡仲第一时间便让人给加纳送去了粮食，允许他们今后用黄金偿还。加纳，后世被称为黄金之国、黄金海岸…… 但今天张凡仲的感觉不太好。 让奥古丁回到座位上坐好，张凡仲问道：“我看所罗门跟你样子有些相像，是你的儿子吗？” “是的。这是我二儿子。” “哦，大儿子没来？” “不能都离开。”奥古丁摇头道。 “我记得你还有个小儿子，他……”张凡仲问道。 奥古丁沉默下来，不一会抬头道： “死了。前不久去一个城市时遇到了手榴弹袭击，死了。” “对不起，奥古丁。”张凡仲道。 看来加纳的社会并不安稳啊。 奥古丁显然也不想继续说这件事。 “陛下，现在的加纳非常需要教师。人们的见识太欠缺了，不知道如何进行思考。一旦有人蛊惑人心，马上一个乡镇或是一个县城便会陷入骚乱中……”奥古丁道。 “只是，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张凡仲道。 “我没有办法。”奥古丁摇头。 这些黑人完全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只要有人怂恿，不管说法多么离谱总有人相信。 他是送过一批年轻人过来学习，但时间太短，完全指望不上。 张凡仲想了想，只能保证军队不乱和不断地改善民生，或许生活有了改善，加纳政府才能真正得到百姓的支持吧。 急不来的。 “陛下也没有办法？”奥古丁问道。 “没有很好的办法。现在的政府只能抓住军队保证不要兵变，然后不断改善百姓的生活来换取百姓的理解支持……但这需要时间。” “唉……”奥古丁长叹一声。 “陛下，我听到了一些传言，这一次来我不能单独去见肖恩一家人。有些礼物还要麻烦陛下转交给肖恩和夫人。” “这个没问题。”张凡仲道。 “陛下，能不能在加纳也建几个水库？”奥古丁问道。 “奥古丁，你不用具体的一样样来问我。你只要有需求便直接对外交部提出来。懂我的意思么？” 奥古丁点点头道：“陛下，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慷慨！” 第380章 教皇要退位 吃过晚饭，张凡仲回到了皇宫，心情有些郁闷。 何娇看他一眼，知道张凡仲心情不好，带着馨儿和新强去了外面院子玩。 “叮铃铃……” 书房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是张凡仲。” “老师，刚才奥古丁拿了一份清单给我，说是需要在加纳办一些工厂。您看？” “只答应基础建设和日用品项目，其他的暂时不要答应。还有……该收的钱一定要收，允许用黄金抵账。” “……”方其义没想到张凡仲是这样的交代。 “一句话，斗米恩生米仇。”张凡仲补充了一句。 今天对奥古丁的观察，张凡仲认为奥古丁今后绝不会对他唯唯诺诺。 还有，一个领着黑人建国的开国领袖，儿子居然会被袭击致死，可见在加纳，奥古丁的威望并不高。 放下电话，张凡仲很想问问何易加纳那边的情况，想起现在电话都是接线员转接的又停下了手。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钟的样子，奥古丁一个人来找张凡仲。 “陛下，有件事很为难。”奥古丁刚坐下便看向张凡仲道。 “哦，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方部长说办厂可以，但是需要付款或抵押。问题是加纳现在没有这么多钱。”奥古丁道。 “方部长的要求没错，你不要怪他。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往来有规矩。至于钱嘛，加纳可以赊欠一部分，也可以用黄金来抵扣啊。”张凡仲道。 “……”奥古丁以为张凡仲会无条件的支持他，却没想张凡仲说出了这样的话。 “水泥厂跟水电站都已经在加纳建好了一些，接下来加纳没有继续扩张的需求，需要更多的是日用品。市场上只要粮食和日用品不缺，社会便会稳定。 日用品很便宜，国内不能生产之前可以在殷商国和明国购买。 奥古丁，你不用担心如何还款。只要加纳能生产出可可糖果和可可饮料，加上众多的黄金，未来的加纳绝对会是一个非常富裕的国家。” “好吧，陛下。”奥古丁心中有了底又变得沉稳起来。 张凡仲看看奥古丁，想了想对他道：“要想了解殷商国政府机构的运转情况，你可以去找何冬主席谈谈。 再下一层的机构运转情况你可以就近去省政府了解。” “陛下，已经跟何主席约定了今天下午我们见面，明天我就去墨西哥省政府。”奥古丁答道。 “那就好。你现在也很难出来一趟，抽空再去看看那些学生，这些学生都是加纳的未来。” “陛下，谢谢您的提醒。等我从外地回来便去看望这些学生。” 当土耳其信使也赶到塔斯利斯时，迎头碰上了部分返回安曼的大明官兵。 信使在街上问明了情况，知道再无前行的必要，转身返回伊斯坦布尔。 张凡仲算了一下加纳离开殷商国的日子，告诉刘秘书有事要去葡萄牙一趟，无法参加欢送加纳的宴会。 “玛加雷特，有个生意你做不做？” “什么生意？” 吃过饭，俩人牵着张玛丽在王宫里散步。 “加纳出产可可要卖，我正好有制作可可饮料的方法。”张凡仲嘿嘿笑道。 “可可饮料好喝么？”玛加雷特问道。 “好喝，做成固体的巧克力更好吃。”张凡仲道。 “你是说这是给我们女儿准备的嫁妆？”玛加雷特扭头问张凡仲。 “嗯。”张凡仲点点头。 张玛丽的运气最好，如果没有弟弟出生，她便是葡萄牙的女王。 路易十三租用了两架飞机，自用一架，另外一架给了首相黎塞留红衣主教。能帮臣子租用飞机，这在所有租用飞机的欧洲国家中是唯一一个。 现在这君臣俩人关系非常好，况且法国现在王室有钱，就连普通的百姓日子也比以前好过许多。 其实仔细分析下来，不仅仅是法国，基本上的欧洲国家目前的国内经济形势都算过得去，起码粮食够吃，能买到日用品。 不过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主教深入地探讨过目前国内的情况，知道国内的现状其实都是虚的。要是把明国跟殷商国中的任何一国得罪了，撤资、关闭工厂、不卖粮食、关闭交通运输和电力供应……国内的经济状况立马就要陷入困顿的窘境。 无奈之下，罗马教廷召集开会，路易十三都只有装聋作哑不去。 然而罗马教廷又传来消息，说是教皇准备退位。 “黎塞留主教，看来教皇对现在的状况感到无能为力了。恭喜你，马上就是新的教皇。”路易十三道。 “呃……难说。”黎塞留却察觉到了不对。 按理说现任教皇退位，这之前总应该通知自己这个枢机主教、未来的继位人去罗马商议具体事宜。 现在，自己并没有得到任何通知，教皇便已经准备退位仪式。 黎塞留赶紧去了罗马教廷。 “我的红衣主教，你知道策划袭击殷商国皇帝的两位主教都去世的消息了么？”教皇死死地看着黎塞留的眼睛问道，目光中的怨毒宛如实质。 “啊……”黎塞留并不知道那两人消息，不由得一阵惊愕。 “两个人都死了，死亡的时间只差一天。一个是上厕所失足溺毙，一个是睡梦中死去……黎塞留主教，谁敢说这事跟殷商国没有关系？” 黎塞留听了也觉得肯定跟殷商国有关系啊。 “愿主保佑！”黎塞留道。 “呵呵！”教皇冷哼一声。 “对了，我的枢机主教，来教廷有什么事吗？” “……呃，外面有传言说教宗您要退位，我便来问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教皇看看黎塞留一时没有说话。 教皇确实对黎塞留不满。 作为枢机红衣主教、法国首相，上一次罗马教廷通知开会，法国国王居然没来参加。 黎塞留红衣主教对于如何解决异教徒在欧洲传教的事也不上心，至今没有提出一个有用的建议。 教皇自己也有退位的想法。面对明国的传教士来欧洲传教自己无能为力，教廷内和各大教区的主教对自己已经相当不满。 虽说要退位，教皇绝不想让对主极不虔诚的黎塞留继任教宗，哪怕要打破枢机主教继任的历来的传统。 第381章 欧洲第一个经济园区 教皇示意黎塞留去一旁坐下，然后对他道： “黎塞留红衣主教，退位的事先不说，我倒是对你有些意见要说给你听。” 接下来教皇对黎塞留讲述了自己对他的不满，毕竟剥夺黎塞留的教皇继承权也得给个说法。 “总之，你关心法国超过了对主的虔诚，你更像一位首相而不是主教。黎塞留，如果你担任了教皇，会不会为了主而舍弃法国的利益？” 黎塞留想了想道：“教宗，恐怕我不能。” 教皇叹了口气道：“看看，你对主的信仰还不够虔诚。黎塞留，过两个月举行新教皇的加冕仪式，你愿意来参加就来吧。” 新教皇不是枢机主教继任，这是极不寻常的一件事。 为了黎塞留的面子，教皇允许他自己决定参不参加新教皇加冕仪式。 “教宗，虽然感觉很遗憾，但我依旧会参加新教皇的加冕仪式。” “随你。”教皇摆摆手道。 张凡仲举了举手里的交换生名单对殷商国教育部的施丛声部长道： “施部长，昨天刘秘书把明国与殷商国第一批交换生的名单拿过来给我看了，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上面将近三十个学生只有两位是印第安学生？” “陛下，这完全是按照学生的考试成绩来选拔的。大明那边的名单也是一样，几乎全是汉人。这世界上论起考试来，谁能考过汉人！”施部长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张凡仲觉得施部长说的应该是实情。 “施部长，您看这样好不好。这份名单不变，再多加上几个印第安学生？”张凡仲问道。 “陛下要增加名额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增加的印第安学生前面应该还有汉人学生，这样对汉人学生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施部长问道。 “只是保证印第安学生数量，跟公平不公平没有关系。”张凡仲道。 “陛下，我知道了。” 欧洲第一口油井将建在英国，油井属于英国国有。 这口油井的开采设备、存储容器和管道等在殷商国采购或由殷商国承建。 产出的石油将全部卖给殷商国在附近投资建造的炼油厂。为了方便今后的油料运输，海边正在修建一个巨大的码头。 殷商国确实没有多余的人力，便由明国投资承建这个码头。 殷商国和英国合资的水泥厂已经建成一个，但没有电力供应和缺少相应开采、运输、粉碎、炒制的机械设备，水泥厂的产能无法保证码头、油井、炼油厂以及水泥道路等项目的使用。 于是，在当地开始实施水泥厂的二期扩产计划。二期水泥厂将采用柴油发电机发电，带动电力粉粹机和转窑，提高水泥生产效率。 一直采用柴油发电机而没有没有稳定的电力供应肯定不行，殷商国派来技术人员开始在当地选址建造火力发电厂。 查理一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油井、一个炼油厂就会带动当地如此多的基建项目，带来如此多的就业岗位。 他接受了张皇帝的建议，在当地购买土地建造了欧洲第一个经济园区，派出了跟着他一直受委屈的白金汉男爵乔治负责这个园区。 乔治现在正在一幢六层高的水泥建筑中参观。 这栋水泥建筑将是经济园区管委会的办公大楼，刚刚建成不久乔治便到位了。 “张先生，这么高的建筑安全吗？”乔治刚才在楼外广场已经感受过了这栋巨大建筑带给他的威压。 张家栋是大明工部派来的经济园区项目部负责人，听了翻译的话不由得一乐。 “乔治男爵，你跟我来。” 来到一楼到二楼的台阶边，张家栋指了指一根立柱道： “这是长宽一米二的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立柱。” 翻译不会翻译这名词，或者说按他翻译出来的话白金汉男爵根本听不懂。 张家栋也懒得解释，领着几人继续上楼。 二楼有食堂，灶具、餐具等都已经准备好。目前工地的工人都在这里吃饭。 自来水、液化气罐、铝合金餐盘……咳咳，乔治不敢开口问——怕露怯。 来到了五楼，张家栋打开一个房间，请乔治进去。 “乔治，这间办公室是你的。”张家栋在门口给乔治男爵指了指室内。 房间里很简洁，大概40多平米的房间只有一张大理石台面的大班桌，旁边有茶几和沙发，靠墙有两个立柜。 “这是什么？” 乔治指着大班桌上的电话座机问道。 “这是电话，园区内可以使用。”张家栋道。 来到一个柜子前，张家栋打开柜门抱出一叠图纸放到办公桌上。 “乔治，这是园区的平面总图和其他的建筑图纸，看看可以尽快熟悉园区的工作。” 乔治过去看了看图纸。 尼玛！看不懂。 张家栋从中抽出几张图纸来，对乔治道： “这是这栋办公楼的图纸，一层和二层我们临时占用了一些。三层以上你自行安排。对了，这段时间的伙食你们是自己解决还是交钱跟我们搭伙？” 乔治男爵带了自己的队伍来，大概有七八个人。几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每天出去吃饭要走的路太远，决定跟着张家栋他们一起搭伙。 把三楼以上的钥匙留给了乔治，张家栋带着人离开。 “乔治，这沙发坐起来好舒服！” 乔治带来的人都是跟他年纪相仿的狐朋狗友。 旁边一人还故意蹲下起来坐了两次。 “别……别给我弄坏了。”乔治有些着急道。 把钥匙串拿过来，乔治拿了一个303号的给了一个人道： “约翰，你去看看这个房间。如果安排有桌子沙发，那间办公室就属于你了。” 约翰过来拿了钥匙就走，四五个年轻人跟着他一路闹哄哄的去了。 不一会几个人都回来向乔治要钥匙，原来303号房间里桌椅墙柜跟沙发都已经配齐。 整个大楼都没有供电，自来水倒是有，使用公共厕所没有问题。 乔治房间里的人都已经走光，全都去了各自的办公室。 站在窗前，乔治看着远处的工地，长时间的沉默。 被降爵的经历，让年轻的乔治男爵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现在远离政治中心绝对是查理一世对他的维护。然而他很迷茫，特别是刚才看见那一摞图纸的时候。 第382章 竞选执政 张凡仲去了葡萄牙。 又是十数日未见，玛加雷特柔情似水又似火，张凡仲直呼遭不住。 “玛加雷特，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张凡仲捉住玛加雷特的手。 “真的有事还是你不行了？”玛加雷特笑吟吟地用另一只手在张凡仲的身体某处摸了一把。 “真的有事。”张凡仲苦笑道，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如狼似虎。 “你想没想过葡萄牙也采取殷商国的体制？”张凡仲问道。 “没有。殷商国有个印第安人独立党，可是葡萄牙没有政党。”玛加雷特道。 她知道采用殷商国的体制，能够最大限度保护皇（王）族的生命安全。殷商国皇帝只是一个国家象征，今后无论谁推翻现行的政权，皇族并不会对国家权力有太大的影响。 张凡仲在殷商国算是一言九鼎，但靠的不是皇位而是他的威信以及他的党魁身份。今后的继任者，如果没有张凡仲的本事又不是党魁，多半真的就只是个象征，没有多少权力。 但要推翻殷商国的现行政权很难，有个印第安人独立党在那里，各级政府机构以及军队的领导层，都是印第安独立党党员。也就是说权力都掌握在印第安独立党组织手中，除非整个印第安独立党失去全体国民的支持。 “傻子。葡萄牙没有政党你不能组建几个政党出来？”张凡仲笑道。 “……”玛加雷特没听懂。 组建政党也就算了，张凡仲说的是组建几个政党是啥意思？ “玛加雷特，你这样想就没明白了。如果葡萄牙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政党，采取全民选举的方式来决定以后的四年或五年由谁来执政，国内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还有多大？” 玛加雷特想了想，对张凡仲道：“亲爱的，你是说有了选举这条路便不再会去选择武装斗争夺权的方式？” “大概率不会再采用武装斗争的方式了。当然军队政变的可能性还是有。所以可以规定军队人员必须是无党派人士。”张凡仲继续解释道。 “这样的好处就是皇族或王族远离政治斗争，无论谁执政都不会去为难皇族或王族。” 玛加雷特沉默了，在心中考虑这样操作的好处与坏处。 “如果国民对现在执政的政府不满意，那么在下一次选举时就会投反对派的票，这就对现在的执政党有个督促作用……”张凡仲继续给玛加雷特灌迷魂汤。 “全体国民参加选举的过程，也是一个国家民主性的体现……”今天张凡仲必须要彻底给玛加雷特洗脑，怂恿她在葡萄牙率先采用全民选举的方式。 玛加雷特想了半天，脑筋总转不过弯来。既然这种制度那么好，为啥殷商国不采用这种方法？ “殷商国用不了这种方法。”张凡仲叹口气道。 “印第安人独立党带领美洲印第安人赶走侵略者后建国，随后各机关部位以及军队领导层，全都是印第安人独立党党员。不要说在殷商国成立一个反对党了，就是有人敢说印第安人独立党的坏话都可能被人当街殴打，你说还能改么？”张凡仲道。 想了想殷商国的现状，玛加雷特觉得张凡仲所言非虚。 “而且殷商国对于皇室的权责已经划分得十分清楚，相信今后无论如何变，都不会有人去打皇的主意。” “那明国能不能用这种方式治国？”玛加雷特问道。 “虽说我跟大明皇帝私交很好，但这建议他不听我也没办法。你相信我，如果大明有人造反，皇帝一家必定是最先要消灭的目标……” 玛加雷特才不会管国家会不会长久，会不会繁荣等等，她一心想的是子孙后代能不能安宁。 听到这，她便有些动心了。 “亲爱的，我要怎么做？”玛加雷特问道。 “嗯，找两、三个人分别组建一个政党。再制定一个选举法，四年或五年选举一次执政党。由执政党主持现在的议会，议会成员比例按照选举时的票的多少来确定，部门主要领导人由当选的政党担任……” “市民怎么知道该选谁？”玛加雷特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后世讯息那么发达，一些国家还不是选出些奇葩来。 张凡仲当然不能这样说出来。 “选举前不是有发表竞选宣言的阶段么。在这个阶段，各政党宣传自己执政的想法，都说说准备为国家、为市民做哪些事…… 一般来说，执政时期国民生活稳定、社会稳定，继续连任的可能性极大……”张凡仲道。 “对了，玛加雷特，最好规定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和军人不能加入任何一个政党。”张凡仲提醒道。 “为什么？”玛加雷特不解道。 “首先是政令肯定不通啊。一个单位的人分属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政党，还不要做事？每天光是争论就够混日子了。而且军人有了党派，你觉得能安稳吗？” 玛加雷特不由得更加钦佩起张凡仲来，什么事都能想得明明白白的。 “看起来这样治国也不错。”玛加雷特道。 听张凡仲介绍了这么多选举的过程，真心看不出对王族有什么危胁，四年或五年就算换了党派执政，对国王跟皇帝都没有任何影响。 “亲爱的，除了要制定选举法，还要制定一个法律确保王室或皇室的合法权益。譬如皇室一年的预算是多少，能有哪些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权力，皇宫的居住权力以及皇宫的服务人员和修缮等费用……” 玛加雷特频频点头，在她看来王室让出了执掌国家的权力总得有所补偿跟特权才对。 “玛加雷特，国家应该要制定一个确立国家基本准则的最高法，所有的法律都不得与之违背。殷商国称这个最高法为宪法。这个政体制度也可以称为君主立宪制。无论谁执政，不论政见有多么不同，执政期间都不能违反这个宪法。”张凡仲道。 “选举制度要写进这宪法，同样的，保留一国君主作为国家象征的内容也要写在这个宪法当中，我们的后代才能传承永久……”张凡仲继续忽悠。 “亲爱的，要不你留下来帮着把这些条款捋一捋，我肯定弄不出来的。” 第383章 葡萄牙这是要干啥? 玛加雷特听到这话，哪里还管其他。伸手揽上张凡仲的小腰，满眼都是钦佩地看着张凡仲道。 “好吧，看在玛丽的面子上我来拟写下草案条款。”张凡仲对于葡萄牙的感情和大明肯定不同，祸害起来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要实施这个计划，从示范效果来说，远在亚洲的大明对欧洲的影响绝对要小很多。 第二天一早，玛加雷特便去召集亲信私下开会，商议建立君主立宪政体一事，同时商量一下安排哪些人去组建政党。 葡萄牙的大臣们听了玛加雷特对这竞争上岗的解释，也看到了玛加雷特主动放弃权力的行为，再联想到殷商国目前也是将皇帝仅仅作为国家象征的做法，国内事务完全摆脱了皇帝独裁的方式便觉得这确实是一种进步。 大臣们虽说看到了葡萄牙对于其他欧洲国家的进步，他们很大部分人把这一切归于女王跟殷商皇帝的私人关系，从而获得了许多其他欧洲国家得不到的技术与支持。 但将来如果换了国王与明国、殷商国关系不好，得不到继续的支持，或者新国王缺少治国的能力，偏偏还是封建独裁，肯定比不上一个政党来治理。 所以，女王的建议是老成之法，是关系到今后上百年的大计，大臣们立刻同意了女王对于未来君主立宪政体的建议。 这期间，张凡仲草拟了三个文件，分别是葡萄牙国内政党管理办法、葡萄牙王室的权利与义务、选举法。 “亲爱的，我没有写宪法的条款，殷商国的宪法你们可以参考。但国家的情况不同，最好还是召开全体议员大会进行讨论。” 张凡仲指了指桌子上这几天自己的工作成果。 “亲爱的，如果葡萄牙开始政党执政我的时间就多出来了，我就能带着玛丽经常去美洲。就算玛丽在美洲上学，我也有更多时间陪她。”玛加雷特高兴道。 现在的玛加雷特不缺钱，出生于哈堡的她对于葡萄牙也没有多少感情，她想要的是能多跟情人和女儿相处在一起。 “亲爱的，这世上再没有比王室更加体面和悠闲的工作了。” 张凡仲在葡萄牙放了一把火便赶回了美洲，玛加雷特跟议会开始落实宪法的制定工作。 张凡仲告诉她，一切的后续工作都要在宪法制定后进行。毕竟只有确定了王室的地位后，其他的事在玛加雷特心中并不重要。 临近的西班牙发现葡萄牙开始乱了。 葡萄牙全体议会成员大会经过十来天的争吵制定了葡萄牙宪法。宪法明确剥夺了女王玛加雷特对于国家的独裁统治权，而是把她和葡萄牙王室作为了国家的象征。 很显然是有人对于这样的结果不满，坎塔赫德伯爵和冈萨雷斯伯爵分别成立了政党，在议会中形成了两派。 由于两派相争，议会讨论国家事务时引起的纷争耽误了工作的推进。于是两党达成妥协，决定制定一个选举法，明年两党通过竞选获得组建和主持议会的权力，避免议会讨论中的内耗。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欧洲国家开始关注起葡萄牙的现状。 对于葡萄牙的所作所为，欧洲这些国家中，绝大部分的大臣都表示赞同，认为国家的决策权不能再采用王室独裁的方式，权力应该属于大家。 议会才是最好的决策地点，议员进行集体讨论才是最好的决策方式。 而欧洲的皇族王室则心内忐忑，不知道自己的国内是不是也要向葡萄牙一样，剥夺王室的权力，把皇帝或国王当成一个傀儡、一个吉祥物。 葡萄牙的选举法一出，各种手抄本、印刷本立刻在欧洲流传开来。 “国家的权力属于人民。” 就这一句话让所有的人热血沸腾。 黎塞留还是去罗马教廷参加了老教皇退位与新教皇加冕仪式。仪式一结束，黎塞留没有过多的滞留便赶回了法国。 “葡萄牙的发生事你可知道？”路易十三跟黎塞留在一个房间里秘密相谈。 “就是听葡萄牙主教说这事我才急忙赶了回来。”黎塞留道。 “你看这事是不是跟张皇帝有关？”路易十三问道。 “原本第一个感觉是这样，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毕竟玛加雷特的权力被削弱了。但是，除了张皇帝，我又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有这种想法。”黎塞留道。 “是呀，玛加雷特的权力小了，这是第一件不符合张皇帝利益的结果。再就是第二件事。黎塞留主教，您觉得政党竞选执政和国王独裁哪一种……算了，我也不问了。”路易十三摇摇头，终于是没有问出哪一种方式更适合社会发展的话来。 总之，就算路易十三自己心里的感觉也觉得政党竞选执政这种体制更适合社会发展。 “王，看来法国也要做些准备了。”黎塞留对路易十三道。 是呀，做准备。做什么准备？自己也跟玛加雷特那样还是镇压跟风而起的法国市民？ 说不准，军队都会支持政党竞选执政。 两人一时无话，俱都沉默下来。 黎塞留心里是赞成政党竞选执政的，他认为这是一种先进的思想。但面对路易十三他说不出口。 路易十三对他没得说。不仅仅支持自己的工作，私下还给了自己一个矿场。许多欧洲的君主在明朝或殷商国租用了飞机，但租给大臣的就只有路易十三这一个君主。 西班牙，马德里。 腓利四世跟古斯曼也在商议此事。 “我的宫廷大臣，葡萄牙这么做是好是坏？”腓利四世有些担忧地问道。 古斯曼学过法律，担任过驻英国的外交大臣，无论从专业素养还是政治眼光格局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葡萄牙的宪法、选举法、政党登记管理办法等几个法律文件他也看过，对此心存膜拜。 政党竞选执政这样的体制更是让他眼前一亮。 他比任何人都确信，葡萄牙这轮折腾的背后绝对离不开殷商国皇帝，但这样做的目的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首先是国王玛加雷特的权力受到极大的限制，再就是政党竞选执政或许真的更为适合欧洲的发展需求。强大的欧洲并不是明国或殷商国乐意看到的。那么，张皇帝做这些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384章 去美洲打工 “目前葡萄牙这么做对国家是有好处的。从事无大小都要经过国王的许可，慢慢转变成国王委托外交大臣、财务大臣等等授权行使王权，再到现在的政党竞选执政处理国家大事的方式，我个人认为是历史的进步。” 古斯曼五十多岁，也不太照顾腓利四世的面子，话说得很直接。 “我想了又想，虽说欧洲国家进步与发展并不是张皇帝愿意看到的，但这件事有个好处便是玛加雷特跟张皇帝的后裔能永久处于王室的地位。这或许就是张皇帝的无奈选择吧。”古斯曼对腓利四世道。 “这段时间我也得到一些消息，说是朝中有大臣已经有了削弱国王权利提高议会地位的想法。西班牙不如趁此机会，跟着葡萄牙进行这次改革，以免朝廷生乱。” 古斯曼的意思便是与其将来被大臣们逼着改革不如自己领头改革，对于国王自己的威信损害还小些。 “这……”任何人都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力，也难怪腓利四世举棋不定。 对于这件事的讨论，当然还有更加遥远的英国、奥地利、丹麦…… 不得不说，张凡仲这一举动彻底搅乱了整个欧洲。 听了何易的报告，张凡仲心中得意。 教会的人敢来行刺老子，教皇敢戏耍老子，看看老子反击到你痛还叫不出来。 宗教在欧洲乱入，是要让欧洲各国的民心不齐。推动多党竞选执政，也是要让欧洲各国政坛内乱，国家的发展没有长期一致的目标。 到最后，政党只以竞选成功为目的，成为某些势力的代言人等等，终将是必然要发生的事。 有些人说乌国人民就不该选斯基，回头看看同期的其他竞选人，哪个不是把乌国人民心都伤透了的？选民拿着手里的选票说，大家干脆选个演员吧，看他拍的反贪电影，可能他不会贪污腐败…… 不用翻历史，百姓拿着选票不知道给谁的例子现在就到处可见。 美国总就是两个老家伙在台上竞选，黑巴当过总统比他们年轻多了…… 阿根廷又为什么要选个一看就不太正经的电锯狂人？实际是没得选。 老百姓看着选票上的名字都不想选，无奈之余，最多就是不去投票站，还能做什么？ 这便是自由……可以不参加选举投票的自由。 国家权利属于国民，那更就是一句口号而已。就现在欧洲市民的素质——除了“愚昧”根本再找不到更为贴切的词了。 呵呵！呵呵！呵呵！ “兄弟，电子元件厂已经开始生产出产品了，今后收音机和其他的电子产品将会越来越多。”张凡仲又窜到了大明京城找崇祯闲聊。 崇祯也一直在关心殷商国的电子元件厂的进展情况。大哥可是说了，只等试验成功就会在大明建同样的厂。 “大哥，今年南洋的香料我多送你一船。”崇祯笑道。 “只是一船？要知道人工降雨减轻了大明多大的损失。就只给多一船？” “大哥，你又不靠这个做生意赚钱，一个皇宫能用得了多少香料。” “皇宫当然用不了这么多香料。我要把香料送给所有墨西哥城的机关单位食堂，还要送去各省的政府食堂，你说需要的量大不大？还有哈，我可是都以大明皇帝名义送的，你说增加不增加？” “呃——加。”崇祯咬紧牙关，拖长了声道。 “这就对了嘛，堂堂一朝天子，哪里这么小气！”张凡仲道。 得！东西送出去了还落个小气的名声。 “大哥，还有个新鲜事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哈。”崇祯道。 “啥事值得我生气？最近你不知道我心情有多好。你说说看。” “就是……就是交换生的研究生入学考试，大明学生成绩都比殷商国的学生好。” “……”张凡仲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忘了生气只是愣住了。 老师学生教出来的学生比老师自己教的学生成绩还要好？这特么不科学啊。 “大明是如何做到的？” “也没什么。我看就是大明的人比殷商国的人聪明。哪怕同样也是汉人。”崇祯哈哈哈大笑起来。 张凡仲想了想好像也想明白了。 大明上亿的人口，学生数量就多，这些交换生又是尖子中的尖子、人尖中的人尖，殷商国的学生比不过也是可能的。 张凡仲也不去想了，跟崇祯打了两个哈哈又去说别的事。 “安排些人去电子元件厂实习，等机器山寨好了就可以送回大明安装生产。”张凡仲对崇祯道。 奥斯瓦尔多退役返回了老家，他看望过家人与迪奥加后便又离开了家乡。 迪奥加已经结婚有了家庭，留下来进入农社是对的。但奥斯瓦尔多年轻，独自一人还想到处看看走走。 奥斯瓦尔多去殷商国的招聘点报了名，背着行囊乘坐客轮去了美洲打工。 “嗨，我叫费尔南多。”同舱室里，一个年轻的西班牙人热情地跟奥斯瓦尔多打招呼。 奥斯瓦尔取下背包，对费尔南多道：“我叫奥斯瓦尔多。” 环顾了一圈看了看舱内，空着的床铺还多，奥斯瓦尔多随手把背包放在一个上铺位。 “咳咳……”费尔南多忍了忍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嘴。 “那个……那个，奥斯瓦尔多大哥，你晕不晕船？”费尔南多问道。 “嗯，有点。” “那你就应该选下铺，晃动稍微轻一些。” “啊，谢谢你。”奥斯瓦尔多赶紧把背包拿下来，扔到了下铺。 玛加雷特并不担心所谓的执政党、反对党之间斗争影响葡萄牙政府的现行政策。两个政党的创建者都是仔细挑选后推出来的，不过是玩弄双手互博的游戏而已。 再一个，谁上台都离不开殷商国的帮助扶持。否则葡萄牙一个小国凭什么最先在欧洲拥有发电厂，拥有步枪厂，拥有新型造船厂？能占据国际联席会主席国的位置？ 不过今年的时间紧，肯定是没法搞政党竞选。 坎塔赫德和冈萨雷斯两位伯爵都在仔细研究政党管理条例和选举法等相关的法律。 最后俩人都悟了，没钱还真没法参加这个游戏。 第385章 查理一世的小聪明 这天上午，坎塔赫德伯爵悄悄来到了冈萨雷斯伯爵的办公室。 “我说冈萨雷斯伯爵，你发现没有，这搞一次竞选需要的资金不少啊。报名要交一大笔保证金，还有这些印制宣传资料的费用，各地巡回演讲的车马费、住宿、伙食……”坎塔赫德伯爵对冈萨雷斯伯爵说道。 “坎塔赫德伯爵，你还忘了，还有报纸上的宣传费用……”冈萨雷斯伯爵摇头道。 坎塔赫德伯爵沉默了一会道：“如果不给我报销费用，我才不会自己掏这笔钱搞什么竞选。” 冈萨雷斯伯爵小声道：“你认为我就愿意拿钱出来打水漂？” 冈萨雷斯伯爵看办公室房间的门是关了的，站起身去把门反锁好，随后来到墙边打开一个柜子摸了一瓶酒出来。 “你哪里来的摩尔多瓦公国的葡萄酒？快、快……给我找个杯子。”坎塔赫德伯爵站起身到处找酒杯。 “我也只有这一瓶，摩尔多瓦公国的大使送的。” 冈萨雷斯把酒瓶递给了坎塔赫德，又在柜子里摸出两个玻璃酒杯来。 两人在沙发上坐好，冈萨雷斯开始倒酒。 “你看，大明在摩尔多瓦建的玻璃制品厂生产的酒瓶和酒杯多漂亮。这葡萄酒装在玻璃酒瓶里，马上就有一种喝不起的感觉。” 冈萨雷斯倒完酒端起酒杯摇晃，欣赏着葡萄酒的颜色和挂杯…… “坎塔赫德伯爵，这次我代表反对党，你觉得葡萄牙的市民有几成会支持我？” “呵呵。”坎塔赫德伯爵笑而不语。 “为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的结果，值得花费这么多？我肯定不干！”冈萨雷斯道。 “要不问问女王，这费用怎么个算法？” “问过了，马加雷特说连竞选费用都筹不齐的政党干脆自生自灭算了。可问题是这个政党又不是我要组建的。” 坎塔赫德伯爵想了想道：“舞台都搭好了，无论如何要按照剧本走一次。有钱就多花一点，没钱就低调艰苦点。我想总有对现在社会不满的人，让他们捐款啊。反正选举法是允许的。” 冈萨雷斯叹口气道：“也只有这样想办法了。希望对社会不满的人多一点，来回的车马费和住宿费能够。” 两人碰了一杯，冈萨雷斯道：“坎塔赫德，没事你就不要私下来我办公室，传出去了不好。” “哈哈哈，不就是怕我多喝你一点酒，这样拙劣的理由你也想得出来。要不我去拿个酒瓶来分一半走，没喝完之前我肯定不会再来找你。”坎塔赫德伯爵轻声笑道。 冈萨雷斯看了看坎塔赫德伯爵，小声道：“坎塔赫德，女王为什么会想出这样一出？” “我猜想原因有很多。你没有发现这样操作下来，王室基本上处于不败之地，女王的子孙后代都没了改朝换代时的危险。” “是呀，放弃了权力换得后代子孙的地位与安全，玛加雷特真有一副慈母心肠！”冈萨雷斯摇头道。 “女王虽然出自哈堡，但这些年确实也为葡萄牙做了很多的贡献。不仅领着葡萄牙独立，还是国际联席会的主席国，在北非还占了这么大的地盘，国力强盛，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坎塔赫德伯爵道。 “如果今后真的就采用政党竞选执政的方式，想改变国家现状的人不用考虑武装夺取政权的方式，能避免不必要的内战。执政党时刻想着下一次竞选能不能连任，在执政的时候才会更多地考虑国家的发展。” 冈萨雷斯点点头道：“看起来是这样，就不知道真的这样做会有什么其他弊端。” “军队和国家机关不能陷入党派之争……” 两个“不同政见者”就这样躲在办公室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酒聊着天。 查理一世知道葡萄牙正在发生的事，他很想找人聊聊，但白金汉男爵乔治被安排去了工业园区，只得找来了国务大臣温特沃思。 “能不能派一些人去联系葡萄牙民主党的领袖冈萨雷斯？”查理一世问温特沃思道。 温特沃思毕业于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在后世非常出名，据说它培养出了如牛顿、达尔文、培根、拜伦等许多大牛。 查理一世对温特沃思说了他的设想，就算这一次民主党参加竞选没有多大的希望，但过几年后也不是没可能。派过去的人在民主党里混个元老资格，今后或许还能用得上。 不得不说查理一世的考虑甚为“长远”，温特沃思却有不同的见解。 众所周知，查理一世与议会的关系紧张。现在的议会又被查理一世关闭，议员们不能参政议政意见很大。 查理一世口口声声都是“君权神授”实际上就是想要独裁，而英国的议会一直反对“君权神授”的说法，就是要阻止查理一世的独裁。 温特沃思知道，查理一世根本就没考虑过什么政党竞选执政的事，还想借着葡萄牙现在的局势谋利。 只是自己屁股下燃着一把火，还在想怎么去砸人家的玻璃窗。这算是有自知之明还是糊涂透顶的表现？ “国王与议会的关系实在是应该缓和一下了。”温特沃思直接对查理一世道。 查理一世见温特沃思并没有回答自己问题却劝自己跟议会搞好关系，立马就沉下了脸。 议会处处跟自己作对，否认自己的提议，反对自己的权威，偏偏议员的产生自己却无能插手。 很明显，温特沃思的意思是要提醒自己先把自家的事处理好，不要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话不投机，没说几句温特沃思便走了。查理一世看着温特沃思的背影就觉得没有以前看起来顺眼。 他不愿意干就算了，自己还不能找人去做么。 第386章 又给大明找业务 大明京城，乾清宫。 崇祯也在和张凡仲说着葡萄牙的事 “大哥，这件事的背后又有什么个说法？”崇祯已经把周围的内侍赶得远远的。 “呃……兄弟既然问到了，我就给你详细说说。”张凡仲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全盘告诉了崇祯。 听了张凡仲的解释，崇祯对于他的这个兄长更加的敬佩。 “大哥，你这是一箭几雕啊？”崇祯拍着沙发扶手感叹道。 “谁知道啊，总归会有那么一些国家上当的。”张凡仲矜持地维持住微笑，伸手端起茶杯来。 “大哥，万一大明也有人要想这么做怎么办？”崇祯突然问道。 “不可能！” 张凡仲心道，民间私下观测星象都要被砍头，而且周边的百姓还觉得理所当然，能有人敢公开站出来让皇帝下课的？ 这绝对不可能！ “为何？”崇祯继续问道。 “历史和传统。欧洲的国家没有这些。”张凡仲道。 “哦。”崇祯依旧还不算很明白但听了张凡仲的话心里就莫名地踏实了许多。 “大明现在的官员有很多入了党，这些人会维持住大明皇家统治的基础。不过，大明的皇帝一定不能是一个昏君。昏君贪图享受也就罢了，不能过度干涉国家机关的决策。”张凡仲道。 崇祯叹了口气，真要是昏君怎么会只是贪图享受？必定是要想一言九鼎、大权在手的。 “看来我得留点祖训之类的才行。”崇祯道。 “光留祖训有毛用。你得在制度上留下操作的空间，还得考虑到不能过度限制皇权，再出两个张江陵……或者刘瑾之类的人物。” 刘瑾是个权势滔天的太监，他的出现不是皇帝贪权而是皇帝不理朝政造成的。 张凡仲没说魏忠贤，是因为魏忠贤与刘瑾所处的朝堂情况不同。面对东林党祸乱朝堂，魏忠贤只是崇祯皇兄手里的一把刀。 “大明现在天灾依旧很多，只要惩腐反贪、吏治清明，关注百姓疾苦，大明的百姓会造反么？”张凡仲道。 大明现在建造了许多的水库和灌溉设施，小冰河期的旱灾影响越来越小。其他的灾害有专门的全国性救灾委员会，负责转移、收容难民和赈济。救灾物资的发送和灾后重建工作除了审计部门介入还有东厂秘密监督，确实极少有重大贪渎案件发生。 有时候张凡仲很感慨封建时期的株连政策，预防犯罪的效果极好，真的是达到了官员想贪、不敢贪的地步。 张凡仲到京城来可不是专门解释葡萄牙发生的事。 “兄弟，挪威那里也发现了一个油矿，我实在没人了。探矿的资料我拿给你，你安排人去跟挪威谈后续的事项。只有一个条件，采矿和炼油需要的设备必须在殷商国采购。” 张凡仲拿出资料来交给崇祯。 挪威这个油井位置在欧洲大陆西北部和大不列颠岛之间的北海区域。后世发现主要油田区域在海底大陆架上，但周边大陆上也能开采。 “没问题。”崇祯答应得很快。 如同前面说的，一个地区开始采油，火力发电厂、油井、炼油厂和码头等相关配套众多，是一个不小的综合性项目。 “唉，大明的探矿能力还是不够强。”崇祯感叹道。 这钱太好赚了，却只能等着大哥送上门。 “你这是啃了骨头还不太愿意让人喝汤？”张凡仲笑道。 “哪里，就是纯粹感叹人才难得而已。”崇祯笑道。 张凡仲心道：如果不是自己能作弊，也不愿派人去国外探矿，时间长还不一定能找得到油矿。 张凡仲在现代找了石油勘探的理论书籍给周成星，让他组织人员学习，但殷商国现在依旧没人能靠理论来准确推断油矿所在地。 或许随着经验的积累慢慢会有这样的专家出现吧。 电子元件厂投产后，留声机和收音机等小家用电器开始在市面上大量销售。 各种新歌随着唱片的畅销也流传开来。一首首让人耳目一新的歌曲不仅仅在美洲传唱，也飘洋过海去了大明和欧洲。 纯音乐的唱片也有，欧洲贵族开家庭舞会都愿意摆上一台留声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请乐队现场演奏仪式感强但增加费用不说也不方便啊。 “张哥，你来看看这次的电池满意不？”何勇打电话请张凡仲去验收他们最新研制出的干电池。 电力供应的局限影响了了收音机和留声机和其他一些家用电器的销售，何勇他们开始研制干电池。资料都是张凡仲提供的，原理上没问题，主要是工艺上要解决的问题比较多。 按照何勇他们检测得到的干电池数据，已经可以算是合格的产品。 张凡仲带着刘秘书等人去了研究所。 “这就是检测的数据？”张凡仲拿着检测报告问道。 “嗯。这是两节电池的手电筒，这是三节的手电筒。”何勇指了指旁边长桌上的一堆小家电。 问过手电分别能用多久，张凡仲觉得可以用于日常使用。安排何勇他们申报专利并交科委验收，下一步就是建一系列的工厂来生产干电池。 办公室电话终于不用微型变压器直接用干电池，办公安全性提高很多。 中午跟着研究人员们一起吃饭，下午又赶回了办公室。 交代刘秘书不用等自己回家，张凡仲把办公室门关了再次回到了现代。 “老汉，厂里面还有富余人员没有？”张凡仲问张爸。 “要做啥子新产品？”张爸问。 “嗯，手电筒里面的灯泡。” 大明跟殷商国都引进了灯泡生产线，不过那是大灯。这个灯泡小，规格都不一样，张凡仲就想在厂里面建个厂，多解决一些下岗职工也算是为现代做些贡献。 “好好，我去找厂长说下。”说完张爸就去打电话联系见厂长。 小曾知道张凡仲回来便主动找了过来。 经过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小曾对于成家的心也淡了。张处长建议他调离换个环境，他却不愿调出厂。 第387章 华厂长 “小曾，你真的不想调走？”张凡仲笑着请小曾坐下。 “不了。结不结婚也没啥区别。”小曾一听到这个话题就露出心灰意冷的神色。 “张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小曾道。 “有啥事你就说，你客气啥呢？”张凡仲道。 “就是上回你给我的视频不够，我想要点日常生活类的视频。” 小曾无聊，工作时间和业余时间一大把，人年轻学啥都快，便开始试着搞起了自媒体创作。 他的方向很奇特，自己制作古代战争短剧。张凡仲那里打仗的视频多，但古代人生活的视频较少。既然是短剧，历史背景总要有，小曾又不能去搞古代生活背景，只能来找张凡仲。 张凡仲翻了翻以前拷贝下来的视频，只有很少的生活视频，譬如带着何娇他们逛京城的录像。 这可不敢给啊。 “小曾，我还真没有这种视频。你等我回去就拍，你给我说说有啥要求。”张凡仲只能表示歉意。 以前张凡仲每次回来现代，大家都要去客厅观看他带回来的视频，后来张凡仲回来越来越频繁，除了张爸张妈外，其他人都没有好大兴趣了。 小曾刚走，张爸就回来了。 “走，你去开车，我带你去厂部大楼见华厂长。” 张凡仲却没动，对张爸道： “老汉，真要这么高调？” “呃……还是叫厂长来合适些。”张爸转身出去又跟厂长联系。 华厂长自己一个人开车来了粮站。 华厂长很年轻，也就四十来岁，进了门就是满面笑容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 张爸引着华厂长，三人去阳光房详谈。 “张师傅、小张，这件事是好事，我代表全厂职工感谢你们。但要建个生产线你要给我交个底，能采购多久的产品，我得考虑成本问题。”华厂长对张爸和张凡仲道。 “至少五年。有好多要好多。”张凡仲对华厂长道。 “等等。”华厂长摸出智能手机开始在网络上查询资料，看看最大的生产线的生产能力。 张爸跟张凡仲就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华厂长查资料。 华厂长翻看了资料后却没有对张爸和张凡仲说什么，而是把手机递出来，道：“张师傅、小张，你们看下这条工产线的生产能力。” 张爸和张凡仲伸头过去看了眼又缩回了脑袋。 “我想建两条……”华厂长道。 “五条。”张凡仲插嘴打断了华厂长的话。 两条够个屁，大明跟殷商国就是好大地盘，还有欧洲那么些国家。再说这灯泡就是损耗品。 “五……五条？”华厂长惊呆了。 “至少五条。或许今后还要五条。”张凡仲道。 “厂里面摆不开，而且也没有那么多工人……”华厂长道。 因为张凡仲大量采购弹药，厂里的车间都在开工。之前有些在变压器厂和香皂厂上班的工人大部分都被召回了车间上班，张建和王晓茵他们不得不在外找了些临时工。 张凡仲笑笑道：“华厂长，我只认你。哪怕是其他兄弟厂生产的我也要。” 抓起华厂长的手机，张凡仲在上面搜了下小灯泡的价格，找了一个最高价对华厂长道： “华厂长，每个灯泡比这个价格高一分。”这个价差对张凡仲来说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用自己分摊。 “好。”华厂长拿过手机把屏幕保存了，站起身对张爸和张凡仲道：“我这就联系重庆分公司，看他们的回复。” 张爸工作的军工厂是直属央企，北京有总公司，重庆有分公司。 “华厂长，我经常在外面出差。如果有了消息我又不在家，就跟我老汉签合同。” 华厂长点头，站着却没走。 还是张爸理解军工厂的难处，对华厂长道：“华厂长，如果采购生产线有资金困难，我们可以垫付货款用于采购生产线，不过出纳必须是我方出人。” 华厂长默默地伸手把张爸的手握住，点点头。 张凡仲是否派人参加采购生产线的谈判？哪里用得着。都是政府采购平台上选，他就算参加线下的谈判也没用。 自己派出的人又没有定价权，谁鸟你？ 就算是派个出纳管钱，也不过是怕胡乱花钱而已，合同上的金额是必须支付的。 华厂长开车走了，张凡仲打电话摇人，邀约同学一起吃饭。 变压器厂和香皂厂的产品都送来了粮站，被张凡仲收进了空间。 晚上，同学们又在一起吃饭热闹了一回。吃饭的时候，张凡仲指定王晓茵负责将来垫付资金的出纳工作。 老婆卿小琴？人家才不会管这些俗事。 “二娃，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钱啊。”王晓茵大概问了下，被巨大的金额吓了一跳。 “我哪有这么多钱！是人家公司给的货款。我只是过道手赚点渣渣钱。”张凡仲道。 “这么大的数抠点鼻屎也不少了，二娃你真是发财了啊！”王晓茵说话间就要给张凡仲一顿小拳拳，瞥见卿小琴的冷脸又缩了回来。 “还好，还知道请同学吃饭。”王晓茵道。 第二天中午，华厂长又来了一趟。说是分公司已经在讨论把灯泡的生产任务交给哪几个工厂，总之这件事肯定能成。 华厂长很高兴，张师傅和张凡仲就认定了他交易，他也可以当个中间商为厂里面提点成，增加些收入。 自从军改民后，三线军工厂生存状况普遍堪忧，华厂长准备跟张凡仲好好谈一次，看能不能再联系一些外协加工的业务。 厂子里生产任务饱满，但自己还有个担任厂长的同学可以帮一帮。 “华厂长，你说的那个厂我知道啊，跟我们厂还是一个系统的。” 同样是三线军工厂也是分属不同系统的，其中包括的有五机部、六机部或航天工业部等。 华厂长说的那个军工厂就在上游不远的郭家场，张凡仲觊觎好久了，但自己去不了。 “小张，我把他叫来跟你谈。你先给我交个底，有没有业务给他们做。”华厂长笑眯眯地道。 “只要保证质量，肯定有啊。” “那就好。军工厂别的不说，质量保证体系那是杠杠的，你看你哪天有空？” 张凡仲也没有啥急事要做，于是对华厂长道：“华厂长，你联系一下看他明天有空没有。” 华厂长立马摸出手机跟他同学联系。 “小张，他说马上赶过来，今天一起吃晚饭。”还没放下手机，华厂长便对张凡仲说道。 “呵呵，还是个急性子。” “没办法，现在哪个厂不是等米下锅，我们厂也都全靠你在……” 第388章 对付异教徒 回到美洲，在他的专用库房存好所有的物品，让刘秘书打电话让人去库房分别领取。 “刘秘书，过几天你去总后和这两个部门帮我收下货款。” 刘秘书帮他收货款是日常工作，他也从不打听缘由。 里昂城外西郊，纺织厂买了一块地，准备在这建一个寺庙，释能师傅今后就是这里的方丈。 教会对于外来传教者的沉默让一些虔诚的天主教徒大为不满，一些激进的天主教徒们开始私下商量如何对付外来的邪教。 “等他们建好后一把火烧掉。”一个教徒道。 旁边一个人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人，这人他认识，叫加布里埃尔，是一个榨油工。 “为什么要等建好再烧？”说话的人叫迪迪埃，是一个泥瓦匠。因为跑去工地荐工时罗素没有收他让迪迪埃很不满。 新建的寺庙是钢混结构，并不需要太多泥瓦匠。况且已经招了许多，所以罗素拒绝了他的打工申请。 “我的意思现在找到机会就烧，让它一直建不好。”迪迪埃搓搓手，嘿嘿笑道。 现在工地建起来的都是整体铸造的水泥承重墙，外面是带连接件的钢管脚手架……烧毛啊？ 如果是烧住人的工地帐篷或存放建筑材料的库房就得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 一个蒙面的人对迪迪埃的急切表示赞赏，对他点点头道：“你是虔诚的信徒，主会保佑你。不过大家还是想点其它的办法吧。” 一个搬运工站起身来，对开始发言的榨油工道：“加布里埃尔，听说你和街上的混混很熟是吧？” 加布里埃尔点点头，目光中甚至有些骄傲。 “能不能让他们去和建筑工地的工人们发生争执，然后大家一起去揍那些矮小的家伙？” 蒙面人道：“米歇尔，揍一次有什么用呢？” 被称作米歇尔的搬运工对蒙面人道：“尊敬的神父大人，揍一次没用我们就多揍他几次，直到这些小矮子们不敢干活为止。” 蒙面的丹尼尔神父没想到被人看出了身份，干脆扯下了蒙面巾，对米歇尔道：“我会去跟当地的治安民兵交涉的。天主有怜悯之心，争斗中还是不要出人命才好。” 神父丹尼尔毕竟跟社会上那些懵懂无知的人不一样，知道出了人命就不好收场。大明和殷商国国家如此强大，没看见异教徒传教这么久，甚至开始堂而皇之建起了庙宇，也没见一惯强势的宗教裁判所露个面。 加布里埃尔真的和里昂城郊区此处的混混相熟。离开商量的地方他便去找当地的混混小头目西蒙，希望西蒙出面跟建筑工地的人闹出纠纷，然后他们跟混混一道出手教训明国来的人。 西蒙看看加布里埃尔，十分干脆地回绝道：“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也不相信天主了吗？”加布里埃尔诧异道。 “我信你个鬼！”西蒙大咧咧一挥手道： “加布里埃尔，我劝你住手。你要知道我的两个妹妹每天吃的都是明人施舍的米饭。还有，加布里埃尔，你知道这附近有多少人是靠明人的大米度过去年的冬天的么？” 加布里埃尔见西蒙态度坚决，知道西蒙肯定不会答应，转身便去了丹尼尔所在的教堂。 “加布里埃尔，去和西蒙谈得如何？”作为本地教堂的神父，丹尼尔也知道附近小混混的头目就是西蒙。 “很不好，西蒙拒绝了我的建议。”加布里埃尔道。 “为什么？” “西蒙说他的两个妹妹现在都还在吃明人提供的米饭……” “好吧，明人的小恩小惠确实让一些人心里产生了魔鬼，失去了对天主的虔诚之心。你去远一点的地方再找人问问，我这里有一些里弗尔（法国货币）你拿去请他们吃个饭约定好时间。” 加布里埃尔接过丹尼尔递过来的小布包，对丹尼尔道：“神父，城西这里是西蒙的地盘，我去城东问问。明天晚上我会过来找你。” “去吧，愿主保佑你。”丹尼尔点点头。 目送加布里埃尔离开，丹尼斯想了想，自己也该去找一些人来，顺便跟治安官沟通一下，不要让他们阻碍自己这里行事。 丹尼斯也跟着离开了教堂。 加布里埃尔与城东的混混联系得很顺利。原本城东的巴斯蒂安帮派就跟西蒙他们不对付。这一次有人出钱请他们去城西闹事，他们非常乐意。 加布里埃尔与巴斯蒂安商定好时间和人数，便按计划来找丹尼尔神父。 几经往来，终于把教训明人的事给确定了下来。 在欧洲各国成立电话电报通讯服务公司的进展非常顺利，因为这件事在欧洲国家完全没有反对的声音。 谁都愿意政令畅通，老百姓有急事的情况下也愿意使用电报。 电话电报公司在当地招收了许多的接线员和工人进行培训，而电报业务都是明国与殷商国派出的电报员，人员和设备到位后就开始了对外营业。 原属于立陶宛的加里宁格勒公国土地面积很小，第一个在全国架设完电话线，成为欧洲第一个开通全国电话通讯的国家。 加里宁格勒国家通讯公司的开通仪式，邀请了殷商皇帝、明朝皇帝、法国国王等国家君主参加。 仪式结束，加里宁格勒国王罗兰达斯在波罗的斯克城举办宴会，邀请所有嘉宾前往。 波罗的斯克城是一个海港城市，位于波罗的海东岸。景色优美，风景怡人。 张凡仲看了看沙滩风景总觉得还有些美中不足，没有美洲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 罗兰达斯国王端着酒带着翻译过来，非要敬张凡仲和崇祯一杯。 “朱皇帝、张皇帝，我还有个请求。”罗兰达斯国王对两人道。 “哦，罗兰达斯国王，有什么是只管说。我们俩人都非常感谢国王的盛情款待。”崇祯道。 罗兰达斯也想修建一座现代化的码头和一条从港口联通全国的铁道线，目前世界上也只有这两个国家有这个技术能力。 张凡仲苦笑，这些大生意太赚钱，这是自己却没有那么多的人员。 第389章 兄弟，我俩成立个世界银行 张凡仲举起酒杯对崇祯示意了一下，对罗兰达斯国王道：“尊敬的罗兰达斯国王，这件事恐怕只有和明国商议了，现在殷商国确实没有足够的专业的技术人员。” 崇祯看着张凡仲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钱就在那里摆着却拿不到，让张凡仲实在有些伤心。正准备去找玛加雷特，又被罗兰达斯给留住了。 “张皇帝，别急着走。这里想建一个大楼，就跟里斯本港口的那座一样。议会已经商量过了，必须请殷商国来设计和承建这栋大楼。” 这是对大明的建筑设计师不太相信？还是觉得大明的建筑设计师设计不出超现实的建筑外观？ 不得不说，大明的建筑设计师受传统理念的影响太深，在建筑物外观设计上没有美洲的建筑设计师脑洞开得大。 张凡仲答应罗兰达斯国王，回国后便根据大楼的要求设计大楼图纸。能不能派人承建大楼工程，还得看是不是能找到施工队伍。 意向商定下来了，罗兰达斯对于如何支付货款又犯了愁。修建码头、铁路等工程需要的资金不是一点半点，加里宁格勒国新建，国库里肯定是没有这么多钱的。 “罗兰达斯国王，请允许我和明国皇帝商议一下。” 张凡仲早就想搞一家国际发展银行。在现代这些国际银行各种“剪羊毛”、构建“债务陷阱”以及对贷款国国家的影响让他羡慕不已。现在终于自己也有机会这样做了么？ “兄弟，大明跟殷商国合资成立一个世界发展银行或基金会如何？”张凡仲对崇祯提议道。 “成立这个什么发展银行做什么？” “贷款给这些需要发展却又差钱的国家啊。”张凡仲笑道。 张凡仲脸上诡异的笑容让崇祯来了兴趣。 “跟我详细说说呗。” 张凡仲拉着崇祯便去了一个角落坐下跟他交谈起来。 …… “大哥，一个贷款真能搞出这么多事来？”听着张凡仲的讲解，崇祯脸色变幻不定。 “还能搞更多的事，因为时间关系还没给你展开说呢。”张凡仲喝口水润润嗓子道。 “兄弟，你看办世界银行的好处多吧，回去赶快安排人操作起来啊。”张凡仲道。 “那……成立世界银行之前，加里宁格勒国的码头、铁道系统的合作怎么做？” “你我先把钱借给加里宁格勒国，等世界银行成立后再把借款转成贷款也是一样的。”张凡仲解释道。 大哥的套路真多！好吧，既然大哥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跟进就好。 两人商议完毕便去找了罗兰达斯。 “张皇帝、朱皇帝，你们看加里宁格勒国能出口些什么产品？”罗兰达斯问道。 “没有工业产品，加里宁格勒国能出口的东西不多啊。”崇祯摇头道。 这一句话便让罗兰达斯有些气馁，但依旧给两人介绍加里宁格勒国的特产：“我们有琥珀、蜂蜜跟世界上最好的鲱鱼、鳕鱼，要说奶酪也是十分美味……” 只是现在的水产品没有太多储存手段，除了腌制就没法保存的太长的时间。 “罗兰达斯国王，海产品可以制作成罐头，可以考虑建一个罐头厂。等今后有了电力供应，就可以建个冻库，到时候加里宁格勒国的海产品就能出口很远的地方。 我们也可以采购琥珀和蜂蜜，奶酪就算了，大明人和美洲人吃不太习惯。”张凡仲道。 接下来张凡仲便告诉罗兰达斯国王，大明和殷商国理解加里宁格勒国新建国的难处，可以低息借款给加里宁格勒国建造码头、火力发电厂、罐头厂、铁道和其他基础设施，算是对罗兰达斯国王的支持。 又商量了一些立即可以开始的商贸往来的细节，譬如琥珀、蜜蜂的交易。张凡仲对罗兰达斯道： “罗兰达斯国王，大明和我国正在商议共同出资成立一个世界银行，目的就是为缺钱的发展中国家提供低息贷款的帮助。加里宁格勒国的借款将来会转到这个银行作为贷款，当然，利息和还款期限等条款完全不会改变。您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其他条件没变只是换个债主而已，罗兰达斯一点都没有感到不妥。 张凡仲回到美洲，便安排人跟大明商谈合资建立世界银行的事，自己叫来了何易。 没有电就没法给鱼类保鲜，所以采购加里宁格勒国海鲜的事还得向后靠靠。当然，放自己空间里就没事。 等何易到了自己办公室，张凡仲问道：“小易，现在非洲的地盘是如何划分的？” “张哥，我不知道你要问这件事。等我打个电话让人把资料送过来。” 现在的电话需要人工转接，电话班的人能够监听到电话中的交谈。这件事比较机密，所以张凡仲只能把何易叫过来面对面询问。 等非洲的地图送过来了，何易便开始给张凡仲介绍现在非洲这些国家的情况。 张凡仲特别注意看了后世的刚果金跟尼日尔等地（本文依旧沿用现在国名跟地名），那些地方有矿，而且是比较特殊的矿。 张凡仲指了指刚果金的位置问何易：“小易，这一块区域背后的势力是谁？” 之所以说区域，是因为非洲这些国家成立得仓促，相互之间的边境线都还不是很确定。 何易凑近地图看了看上面标注的数字，眯着眼想了会道：“张哥，这里背后的势力是法国。” “这里呢？”张凡仲又指了指尼日尔那一块区域。 “这里？”何易再次看了地图上标注的数字想了想道：“这里背后的势力应该是英国。” 地图上没有直接把背后势力标注出来，而是采用了何易他们自己才看得懂的数字。就算有一天地图失窃，拿到地图的人也不知道这些数字是标注的含义。 “这个方法很好呀，保密意识不错。”张凡仲表扬道。 何易道：“其实我大概都记得非洲这些国家的背后都是哪个势力，只是你问起来了我怕说错才翻的资料。” 何易的工作牵扯的范围很广事情很多，真能做到这个程度说明他在工作上确实用了心。 虽然都是成年人，能得了张凡仲的表扬何易的心里依旧很舒服。 “张哥，有什么想法么？”何易问道。 张凡仲想想还是回现代问过张处长再说，万一国家对这些矿的需求并不是很需要呢。自己在现代的地位不高，根本不知道这些消息。 “暂时还没有，等我再考虑下。” 第390章 工地上打起来了 法国，里昂城西郊，上午9点过。 加布里埃尔和米歇尔等七八个人坐在寺庙工地不远的小土坡上，默默地看着工地。 今天是约定好收拾工地上那些外来工人的时间。 “加布里埃尔，巴斯蒂安他们肯定会来？”跟米歇尔一同过来的搬运工弗朗索瓦开口问道。 昨天下班时米歇尔约他，说是今天跟他一起过来收拾工地上的工人有钱拿。 眼看要动手的时间越来越近，弗朗索瓦莫名地有些心慌。 加布里埃尔跟弗朗索瓦可不熟，听到问话并没有理睬。偏过头看向城东方向，巴斯蒂安带着十来个人走了过来。 加布里埃尔估算了一下，自己这边有二十来人，面对十来个身躯矮小的建筑工人，赢面相当大啊。 巴斯蒂安也看见了加布里埃尔，不过按照约定装作素不相识，相互间并没有招呼。 等一会双方打起来之后，加布里埃尔他们才会参与进来。 这样的安排是为了避免共谋的嫌疑，如果追究起来就说是看见本地人和外来人打架才参与进来的。 本地人为什么要和建筑工人打起来，解释起来更简单。巴斯蒂安他们本就是抢劫勒索的团伙，勒索外来人不过是基操行为。 看见十来个混混模样的人不顾拦阻进入了工地，罗素带着两人迎了过去。 罗素会法语，直接跟巴斯蒂安交涉起来。 工地上的工人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全都躲进了一个临时存放东西的帐篷。 哈哈哈，都是这么胆小的么？ 交涉中的巴斯蒂安和身后的混混都看见了工人们怕事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的嚣张。 加布里埃尔就看见巴斯蒂安伸手向罗素当胸抓去，精神一振，赶紧小声对周围的人道：“大家都准备好，等会跟我一起上。” 西蒙和手下两个混混也在远处站着，观看工地上的冲突。 “尼玛！前几天就提醒过他们，看起来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西蒙完全没看出工地上有什么准备。 丹尼尔神父也躲在远处一栋建筑二楼的窗后，观看这里的情况。 见对方伸手来抓自己胸前，罗素出手对方的手腕一旋身便贴近了对方怀中。 只听见罗素口中轻喝了一声：“喝！” 只见身躯高大的巴斯蒂安就从罗素的身上翻过，“啪”地一声躺倒在地上。 罗素手中再次一扭，巴斯蒂安还在懵逼中就感觉一条手臂传来巨疼，赶紧顺着力道滚动身子。 巴斯蒂安相信，如果不顺着力道，自己这只手臂肯定得废。 转眼之间，大家就看到巴斯蒂安趴在了地上，一只手臂被罗素握着反压在了腰上。 …… “这是个什么造型？” 听见老大嘴里痛苦的呻吟声，十几个手下并没有一拥而上。 罗素一条腿屈膝压住巴斯蒂安，正要讲话，就看见加布里埃尔带着七八个人手执棍棒朝工地冲了过来。 罗素身边两人这才把手从背后亮了出来，一人手中一根长约1米多的钢管。 罗素把巴斯蒂安的手向上一抬，手中感觉到骨头“咔嚓”的声音，巴斯蒂安闷哼一声便疼晕了过去。 罗素站起身时顺手把巴斯蒂安的木棒捡起来拿在了手中。 见没人用老大来威胁停手，巴斯蒂安的手下也举起木棒向三人冲了过来。 是的，混混只有木棒。这年代的混混帮派如果有十几把砍刀，绝对会是一城的霸主。 西蒙看见罗素的身手，惊讶地张大了嘴。结果看见罗素离开了巴斯蒂安，又有些生气这人有点傻，不知道把巴斯蒂安当做人质。 接下来的画面超出了西蒙的认知。 面对十几个人，罗素三人不退反进，挥舞着两根钢管和一根木棒冲进了人群之中…… “啊呀！” “呕……” 眨眼间，罗素三人已经洞穿眼前十来人，站在那里冷冷看着即将进入工地的加布里埃尔几人。 身后躺着七个巴斯蒂安的手下，剩下几个转身愣愣地看向罗素三人。 加布里埃尔手执榨油坊里拿来的木棒，看着面前这人眼眸中的寒冷有些心悸，但依旧双手举过头顶就向罗素当头砸下。 这根木棒经过长年油浸，沉重又坚韧无比。 加布里埃尔身大力不亏，又是蓄力满满，这一棒下去，估计这人抵挡不住。 然而在罗素看来眼前这人的动作太慢了，谁会给你仰身蓄力的时间？ 罗素伸出手中的木棒在加布里埃尔胸前檀中穴一点，加布里埃尔霎时感到全身的力道都提不起来。 加布里埃尔两手一松，木棒落在了身后，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米歇尔在加布里埃尔身边，被面前的汉人一个突刺，撞入了怀中。米歇尔还没反应过来，汉人半侧身就是一个肘击砸在他的胸口处。 “咳咳咳……”一股气上不来，米歇尔后退一步剧烈地喘息起来。 那汉人也不停手，身体从他和加布里埃尔中间旋出，手中的钢管横扫…… 另外一个汉人明显更为凶狠，一个照面手里的钢管便是对着眼前的混混们横扫过去，趁着混混们惊慌退后，跨步一个侧击再加上一个侧击。须臾之间，他的眼前便没有了站着的人，全都抱着腿部躺倒在地上发出痛苦嚎叫。 加布里埃尔头脑清醒过来，躺在地上还在大叫：“围上来呀，围着打。” 话音未落，刚才钻进帐篷的民工一个个冒了出来，头戴安全帽，手里无一例外都是一米多长的两寸钢管。 我日！ 西蒙、加布里埃尔、弗朗索瓦和远处观战的丹尼尔神父的心中同时想到了这个词。 弗朗索瓦本就吊在几人最后，见势不对转身就跑。 其余想跑的人就没有弗朗索瓦的运气，因为相距更近一些，手持钢管的民工们嗷嗷叫着向混混们冲了上去。 “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弗朗索瓦头也不敢回，只知道使劲向前跑。 太残暴了！ 太凶残了！ 西蒙不禁为自己没去惹这些人感到幸运。丹尼尔神父面色木然，伸手拉过窗帘默默转身离开。 刚才还在一旁围观的一些工人跑了过来，用工地上的铁丝将地上的混混们双手双脚给捆住。 工地外有些参加过释能法师晚课的市民还在内疚，得了明人这么多好处，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挺身而出。 闹事的混混被送给了治安民兵，罗素对治安官只提了一个要求：当地官府对这些闹事的如何处罚他们不管，但必须赔偿工地民工的误工费和医药费200明元。 治安官知道这是一笔大数目，不由得担心巴斯蒂安他们能不能有这么多钱来赔偿。 第391章 机枪和火箭弹 “请转告领头的巴斯蒂安，如果不能交出这笔钱，我们的人肯定会去东城亲自讨要。”罗素面无表情地道。 治安官伯纳德对明人一直印象不错，也因为丹尼尔神父去找过他，所以他知道事件背后的缘由。 他点点头对罗素道：“我会告诉巴斯蒂安的。” 由于丹尼尔神父在背后操作，巴斯蒂安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处罚，但需要交给明人的200明元确实是个大数。 巴斯蒂安不敢不给这笔钱，如果没有城东这块地盘，就意味着他和他手下的混混只能喝西北风了。 无奈倾其所有也只凑出了70明元。 加布里埃尔作为中间联络人，被巴斯蒂安催促着去找了丹尼尔神父，由丹尼尔神父补足了这笔钱款。 因为西蒙的告密，工地上才有了充足的准备。所以，罗素给了西蒙50明元的信息费表示感谢。 很快，张凡仲从何易的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 法国教会默认了大明的传教，罗马教廷也对此事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方式。 “所有成立的政党必须拥有不同宗教的成员。如果政党成员由单一的宗教成员组成，在认定竞选资格时会被认定为宗教组织而非政党。” 终于有人在发行的《葡萄牙王国关于政党登记和管理办法》中找到这一条款。 葡萄牙没有人禁止外面宗教的进入，但这一条款的规定却要求自动引进各种宗教，而市民对此大多持肯定态度。 谁都怕不是自己信奉的宗教掌管王国，天主教也好新教也罢。 “这是阳谋。”黎塞留对路易十三道。 “可惜的是，这理由还没法反对。”路易十三道。 任何一个政党要想有资格参加竞选，就不得不吸收其他宗教的成员加入。一个政党内部都不能容纳其他的宗教成员，谁会相信你执政后对待国民能一视同仁、一律平等？说你是宗教组织一点没错。 “现在的街上越来越乱。我听说很多议会议员在拉帮结伙，鼓吹法国也应该跟葡萄牙一样改革。”黎塞留道。 黎塞留还是法国大主教，对于外来教派进入法国肯定是不愿意的。但大明佛教的强势进入罗马教廷都没有办法，他又能怎么样呢？ “都是些愚蠢的家伙。”路易十三不以为然道。 路易十三并不重视黎塞留的提醒，但以黎塞留知道的消息，议员们正在组建的几个政党无一例外都是反对派，只是内部还在争权夺利而已。一旦整合好之后，路易十三将面对的局面相当困难，甚至不一定还能坐稳国王的位置。 何小飞研制机枪出现了问题，打电话请求张凡仲的指导。 “张哥，现在始终没法解决枪管发热的问题……”何小飞指着一挺机枪的样枪道。 试制出来的机枪外观与步枪最大的区别便是枪机部分，更为长和宽，其他部分则没有多大区别。 张凡仲翻过资料，知道机枪的散热有水冷、开散热槽和直接更换枪管的办法。 他也不说出来，只是问何小飞是否想过其他办法。 “想过。最先朝枪管上面淋水，后来觉得淋水麻烦，有人建议在枪管外焊一个装水的套子。”何小飞道。 带着张凡仲去了旁边，何小飞指着地上一个机枪道：“张哥你看嘛，就是这样子。” 张凡仲一看，地上那把机枪除了没有轮子或架子，跟马克辛机枪样子完全一样。 “嗯，这样也不错嘛，效果如何？”张凡仲问道。 “效果确实不错，但也不能打太久。久了这里就要冒水蒸气出来影响瞄准。”何小飞指了指加水的盖子处。 张凡仲心想，要是用于防御，旁边接根自来水管打多久应该都可以吧。 “为什么又扔到了一边？”张凡仲问。 “有些重也算了。大部分的时间这种水冷的方式能满足打仗的需要，就怕有时候不好加水，譬如在沙漠地区。”何小飞道。 “哦。”张凡仲点点头。 “加散热块和开槽也试过了，要么太重要么枪管强度不够还得加纵向筋，还是重。” 说着话，俩人又绕回到开初的位置。 张凡仲在地上捡起一根枪管在机枪枪管边比划了一下，何小飞一下子把张凡仲的手拉住。 “张哥，我想到了个新的办法。”何小飞有些激动地道。 呵呵，张凡仲心内暗笑，把枪管朝何小飞手里一塞，问道：“啥办法？” “张哥，可以换枪管啊。哎呀，一直都没有这么想过，其实换根枪管就行了啊。”何小飞摇头道。 机枪的问题算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但上一次张凡仲还安排了何小飞试验火箭弹。 “张哥，火箭弹先就试验好了，我带你去看。” 解决了机枪枪管发热的问题，何小飞就来了精神。 离开车间，俩人开着电瓶车就去了靶场。 “张哥，当初你说火箭弹里面要装发动机，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真要是那样，火箭弹能打多远啊。”何小飞道。 到了靶场，何小飞让张凡仲在这里等他，他继续开着电瓶车去了远处一个车间。 不一会一辆卡车拖着一个角钢焊接的框架开出了车间，框架上固定了一枚火箭弹。 何小飞开着电瓶车又到了张凡仲身边，队张凡仲道： “张哥，我们去观察掩体里面看。他们会试射两炮，不过这射程有些远，我们在掩体里看不到落点。” 两枚火箭弹果然射得都够远，张凡仲拿着望远镜都没有看到落点在哪里。 “走，张哥。我带你去看落点。” 电瓶车都开了将近二十多分钟，俩人终于来到了火箭弹的落点处。 “张哥，这个划十字的地方是预先设定的位置。插着小旗的是刚才的落点。”何小飞介绍道。 张凡仲一看，最近的那枚火箭弹距离靶心都有50来米，远的那发火箭弹的误差起码有130米远。 “小飞，这里距离发射位置有多远？” “呵呵，有接近30里。这还是控制了角度的。我们试过，这款火箭弹最远能打到40公里远。当初第一次试射后派了两个连的战士去找落点都没找到。大家根本就没想到能飞这么远……” 第392章 自媒体可有赚? “注意安全，不要伤到附近的百姓。”张凡仲提醒道。 何小飞笑道：“张哥，现在靶场对面这一片哪里还敢住人？还有啊，这一路上都有观察哨，每次发射前都要打电话通知清场的。” 回到靶场，何小飞把张凡仲请到了办公室。 “张哥，火箭弹是打得远，但太没有准头了。刚才我们去看的位置，是这款火箭弹误差最小的距离段。你要是看40公里的落点，至少都要差出个一里地。”何小飞道。 “你觉得火箭弹有用没有嘛？”张凡仲看向何小飞。 “……有用，肯定有用！”何小飞也是看向张凡仲，嘴里道。 “你不用敷衍我，你想想火箭弹到底有用没有。”张凡仲见何小飞有些胆怯便笑问道。 “呃……打得远。”何小飞道。 “但打不准。”张凡仲接话道。 “可以多来几炮。”何小飞找补道。 “呵呵呵。”张凡仲笑了。 “对了，何六啊，精度不够数量来凑这才是火箭弹的用法。刚才我看见火箭弹是用角钢框架固定好后用卡车拉出来的。何六，你想过没有，把这框架做大一些，一个框架里面固定个十七八门火箭弹。框架上安装滑轨，火箭弹通过滑轨发射出去，肯定又要准确一些。然后七八辆卡车或者十来辆卡车各拉一个框架同时发射……你想下那个场景。” “张哥，那……那阵仗不是一般的大啊！”何小飞想了想数百发火箭弹齐刷刷爆炸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而且框架不要在路上拉着走，而是直接焊接在车厢上，你看如何？” “张哥，这要是用来轰城的话，乖乖不得了！偷袭敌人的营地更不得了。张哥，这火箭弹确实有用，有大用。”何小飞心服口服道。 法国对大明的照会送到了大明京城。 “居然还打了一架？还好没打输。” 崇祯还是第一次得到顾铁章和释能法师他们的消息。因为安排人员和后续的事都是殷商国在负责。要不是法国发过来照会，崇祯根本没想起这件事。 “王承恩，你回份公文给法国，就说这一次的事件不过就是民间的小事，还用不着政府出面干预。” 打架又没吃亏，崇祯才懒得管。 看王承恩要走，崇祯又对他道：“你去转告锦衣卫，这件事也派人留意一下。” “这里有张皇帝送过来的图纸，你顺便给酉卿（李长庚）拿去。记得一定要保密啊。” 图纸是机枪和火箭弹的图纸，张凡仲亲自送来的。 “是。陛下。” 乾清宫到内阁大学士们办公的文华殿不算近，王承恩开着电瓶车很快就到了。 把图纸资料交给了李长庚，又去了诰敕房写回复法国的文书。 “刘公公。”崇祯道。 “奴婢在。陛下有何吩咐？”姓刘的内侍过来听崇祯安排。 “你记一下，年底绩效考核时，从朕的内帑中拿一等奖奖励国子监的教授。” “是，奴婢记下了。” 交换生的考核成绩比殷商国的学生好，是国子监的教授让崇祯在大哥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崇祯准备好好奖励这些教授。 大明捡漏了许多殷商国没人去干的项目，开始崇祯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次数多了，崇祯也就觉得理所当然。多送点大明的土特产过去就很好。 “张处长，麻烦你问下领导，尼日尔和刚果金的矿藏要不要。” 张凡仲回了现代，觉得自己可以为国家做点贡献了。 张处长道：“我问问。你把这两个地方都占了？” “没有，尼日尔的背后是英国，刚果金的背后是法国。”张凡仲道。 “那你说得像是在你手里一样。到时候不要办不成，丢脸哦。”张处长道。 张凡仲大笑道：“后世的漂亮国颠覆了那么多国家不都是教材？轻轻松松搞定。最多就是看用哪种方式而已。” “你既然信心满满我这就跟上级报告。对了，矿藏需要的地方太大，如何交货？” “你把货驳停在码头后通知我，我会去把船装满的。” “嗨，你也不能去海边，要不一船就是几万吨，这要好多的的货驳才行。”张处长道。 长江重庆段的水位还不够高，大概也就能装个4000吨左右，还得是丰水期。 “我也不想啊，可我就是出不去有啥办法！”张凡仲道。 现代这正在打半导体的战争，兔子国对于一些特殊矿藏也需要进口。原本在技术上就落后一些，材料上再被掐脖子，那就确实很被动。 张处长很快就去联系上级去了，张凡仲看看小曾问道：“小曾，你的古代战争短视频收视率还可以不？” “反响不错，题材新颖一般人还学不去。我都是真人秀，其他跟风的视频一看就是电脑合成，根本没有人看，都说太假了。”小曾呵呵呵笑了。 他的短视频以大明为题材，故事情节都是虚拟的。其实也不算虚拟，基本上沿着张凡仲穿越大明后的历史来编排的。 第一条就轻松过了，现在几个平台加起来有1500万的粉丝而且还在不断上涨。 每一次看到收益，都让张处长羡慕。 “这个张哥，都是用的你拍的视频，我觉得……”小曾有些不好意思，这收入要如何分配才好？自己只是把视频按照剧本剪辑了下，大头还是要靠张凡仲录制的视频。 张凡仲问小曾道：“张处长有没有反对你做短视频赚钱？” “没有。只是他不允许未来我接受采访。” “那是，这个视频来源跟里面的人物都解释不清楚。”张凡仲点点头。 “小曾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在编剧和剪辑的时候把张处叫到一起，我的那部分收入就不要考虑了，你和张处长平分。行不行？” “分给张处没有问题，我也不想吃独食。只是张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分？”小曾问道。 张凡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小曾，你绑定的银行卡是你本人的？” “嗯。数目有点大，我一直没敢提现。”小曾道。 “我拿个银行卡给你，行不行？” “……张哥，我先去问下张处再说。”小曾道。 张凡仲一想也是，万一张处不愿意参与分成呢，还是去问问比较好。 第393章 空间又改进了 小曾不一会就过来了，帮张处带了一句话，说是国家需要某种矿。张凡仲问小曾关于短视频分成的事张处是啥意见，小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找张凡仲要银行卡。 张凡仲决定背后还是问问张处，万一自己猜错了就对不起张处长。 拿到了探矿的资料以及现代刚果金那种矿的详细位置，张凡仲返回了殷商国。 “刘秘书，麻烦你通知何易来我办公室。” “小易，现在我需要刚果金的一种矿，你看用啥子方法去弄回来？” “简单，让奥古丁带兵直接拿下刚果金就行了。”何易道。 “不行啊，路易十三还不跟我闹个没完！大家都知道加纳奥古丁是殷商国扶持起来的。”张凡仲摇头否定了。 “要不直接去投资开矿？”何易道。 张凡仲想了想还是直接成立个矿业公司合作开矿算了，懒得去搞啥颜色革命。 “小易，这个矿殷商国目前也没用，就不走对外投资管理局这条线。你找个人以私人的名义去联系刚果金政府，价格便宜点，必要的时候多给对方回扣也行……” 又说好了资金由自己出，在当地要建发电厂和提炼车间等等。 “张哥，你怕要让小勇或者小雷陪我过去，我哪里搞得懂那些！”何易道。 “嗯，你把前期的工作搞好，需要何雷或何勇的时候给我说一声。” 何易走了，张凡仲才想起还没问张处收购价多少，立马又赶回了现代。 张处长看着张凡仲有些不自在，上一次张凡仲问过他短视频的分成，张处长答应了。 唉，老同志脸皮薄，又怕违反纪律。不管怎么说，赚短视频的钱也是利用了职务上的便利。 双方谈好了价格问题，张凡仲从阳光房回到客厅，结果从树上落下来一个虫子正正在张凡仲的脖子领口里。 张凡仲一个激灵，赶紧进了空间。按照以前的经验，一进了空间，虫子立马就会死，但这一次虫子依旧在张凡仲的脖子上爬呀爬。 “我日！”张凡仲在空间里就是一个倒立，把虫子抖落在地。 看着虫子在地上爬呀爬，张凡仲保持着倒立的姿势大脑宕机了。 这空间又改进了？现在居然能带活物进来？ 张凡仲结束倒立的姿势，看向了以往的传送点显示板。 传送点显示的前面几行没变，依旧是皇宫、大明、里斯本跟粮站等。不过下面多出来了几行，在序列栏里分别是信标1、信标2……直到信标20。 信标1里面显示的是粮站，粮站后边备注栏中还有个“x”，其他19个还是空白。 张凡仲伸手点向信标1中的“x”，信标1的粮站就被删除掉了。 “哈哈哈！”张凡仲这时只觉得灰蒙蒙的空间里天上地下一切都是那么顺眼，心情无比的舒爽。 “为啥系统莫名其妙就又改进了？”张凡仲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难道是方便为国家弄矿？ “窝槽！这是要让我把空间交给国家的趋势？”张凡仲百思不得其解。 张凡仲在这里奋斗了好几年，真要让他把空间交出来给国家用心里还是舍不得。 打定了主意装莽，跟谁都不说。 出了空间，张凡仲又去找了张处长，要求他们准备采矿和提炼的全套设备。 回到墨西哥城，张凡仲再次把何易叫了过来，表示何雷他们去刚果金的时候把自己也叫上。 何易点头应了，对于张哥事必躬亲的认真态度大为感动。 张凡仲去刚果金跟做事的态度无关，只是为了留下一个信标地址而已。 回到家，张凡仲看看张馨和张新强，很想把他们带去现代让张爸张妈看看。 心里痒痒却又怕出意外，虽然试验了几只鸡又试验了一只狗都成功了，但总没有合适的人用来试验。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便赶去了墨西哥城最大的监狱，他想找个死刑犯试试。 死刑犯被带进了一个单间，眼前是一个蒙面之人。 死刑犯本就带了脚镣跟手铐，蒙面人又指挥人把他的双眼给蒙住。 “典狱长，不是要等到冬天才执行的吗？”死刑犯有些惊慌地开口问道。 典狱长也不理睬他，看死刑犯的双眼已经蒙好，对张凡仲点点头便带人离开了房间。 张凡仲过去检查了一下房门，确定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才走过去伸手抓在了死刑犯的背上。 一下子俩人便进了空间，死刑犯依旧在那里不停地扭动身体。一进了空间，张凡仲的力气明显变大了，死刑犯感觉被抓住的部分疼痛难耐。 “啊……啊……”死刑犯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张凡仲松了手，在一旁看向死刑犯有没有不好的变化，过去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 张凡仲在面板上点选了里斯本，俩人出现在了地道之中。 死刑犯现在没有叫唤了，耸动着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潮湿味道。 呵呵，真特么是个人才！ 张凡仲把铁门反锁，自己去找玛加雷特。 在里斯本待了两天，询问了一下葡萄牙的政党成立和报名竞选情况，张凡仲就准备回美洲。 饿了两天，死刑犯居然还很活泼。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死刑犯哀求道：“求求你们给我点吃的，我还有两件事情没有交代，我都说出来。” 呵呵，还有意外之喜。 张凡仲抓着死刑犯又回到了监狱。 在监狱房间里待了几天，张凡仲没法解释这期间的事，只得从监狱房间里直接走空间回了皇宫。 “啊，周典狱长，那天我走的时候忘了给你打声招呼。你看看那个死刑犯还在房间里没有。对了，他说他还有犯罪事实要交代……” 张凡仲放下电话呆坐在椅子上，心里天人交战。 要不要让父母知道可以在现代和明朝往来，要不要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他们还有几个孙子孙女。 枯坐到下班，张凡仲依旧没有想明白。 “夫君，有些人说有些歌的歌词太露骨了。”吃饭时何娇对张凡仲道。 “哦，哪几首歌？” “甜蜜蜜、我和你吻别、你是我的情人、冲动的代价……”何娇念了好几首歌的名字。 “呵呵。不管他。”张凡仲可是某人的铁粉。 第394章 荷兰受灾求助 “殷商国有人要在刚果金开矿？” 宫廷大臣儒勒是红衣主教黎塞留的甥婿，过来给路易十三报告刚果金的情况。 “是什么矿？”路易十三询问道。 只有知道是什么矿才能谈价格。 儒勒耸耸肩回道：“殷商国的商人不肯说，只说我们开采出来也用不上。” “据说殷商国的电子元件厂有很多的原材料都是我们不知道的。儒勒，你说是不是用来制作电子元件的材料？”路易十三的联想力还是很丰富。 “或许……或许是吧。真是这样我们确实拿着也没用。据说电子元件厂殷商国和大明都只有一个。” “要不你私下和他们谈谈，摸下底价？” 既然路易十三都这么说了，儒勒也知道了国王的想法：这桩生意是私下的秘密交易。 “我知道怎么做了。刚果金的国王本杰明那里怎么谈？” “告诉本杰明，每年给他8%的提成。不过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你处事小心些。”路易十三嘱咐道。 一不知道矿的种类用途，二不知道矿的储量，所以这价格只能蒙着头讲啊。 何易安排的人去了刚果金，张凡仲回现代准备图纸和工艺资料。 “张哥，采矿就不说了，但这提炼没法弄。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啥，譬如这个添加剂，这个催化剂都是些啥子嘛，又怎么来的？”何雷跟何勇看了资料后都喊做不了。 只能卖原材料？ 这一下要搬运的矿石就多了，而且未经提炼只卖基础的原材料是非常亏的买卖。也不是真亏，只是相对初加工来说赚得就少太多。 那要怎么办？ 张凡仲赶回现代在江边码头定了信标。 回到美洲去了去幼儿园接了张馨回皇宫带上张新强，瞬间就回了现代的码头。 两个小孩一下子就换了个场景心里十分惊讶，但不一会就在江边玩疯了。 山坡上张爸跟张妈一人一个望远镜远远地看着，张妈不住地擦眼角。 在大明那世界，自己还有孙儿孙女，据说还有一个张玛丽是混血儿。 这时候两个老人早就忘了刚听说老二在那边结婚生子时是怎样怒怼的，眼里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两个孩子的身影跟面容。 张凡仲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牵着两个小孩一下子便回到了皇宫。 张馨年岁大些，不像张新强一落地就跑出去玩了，而是留下来问他爹爹刚才去了哪里。 “刚才去的是爹爹从小生活的地方。”张凡仲也不过多解释，让她自己去玩。 “荷兰发大水，又被淹了？”张凡仲刚到办公室，刘秘书就告诉了他这样一个消息。 “那边的厂如何？应该没有被淹吧？”张凡仲赶紧问道。 “没有。建厂的时候特意选了地势较高的位置。”刘秘书道。 荷兰这个国家大部分国土都低于海平面，防洪大基础设施又没有，经常是一发大水就被淹。所以过去投资建立的工厂都在较为安全的高地。 但普通的百姓就很惨，大部分的人连家都没了，更不要说还失去了以前谋生的工作。现在大多流离失所，朝着未淹没的地方迁徙。 荷兰大使希望国际联席会召开会议，研究荷兰的问题。 第二天才是开会时间，晚饭后崇祯便来到张凡仲的房间里闲聊。 “大哥，这荷兰也怪。每次有了问题都要找联席会解决，联席会是他们家长么？”崇祯有些不满，要知道国际联席会常任主席国中就他跑马德里总部最远。 美洲也不近？ 哄鬼哦！崇祯才不相信张凡仲会从格陵兰岛绕去马德里。就冲张凡仲一天可以从美洲到京城跑两个来回，崇祯就知道张凡仲有他的秘密，只是不敢问。 “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提高觉悟才行。”张凡仲呵呵笑道。 崇祯看看张凡仲，疑惑地道：“大哥，难道真还要帮荷兰解决这事？” “是呀，你那句话没说错，国际联席会就是参加国的家长啊。” 张凡仲继续给崇祯解释，国际联席会成立的宗旨就是要维持世界的和平，推动人类文明的发展。 成员国之间和平友好相处是一个方面，有了困难国家之间相互帮助也是应有之义。 “看来大哥的思想站位就是比兄弟高哈。”崇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你觉得明白了？”张凡仲好奇地问崇祯道。 “嗯。国际联席会就像民间的互助会，平常要团结友爱，有了难事大家都要无私帮助……” “嗨！还是错了。”张凡仲叹口气道。 “兄弟啊，这中间的区别大了啊。国家跟国家之间哪里有‘无私’这个词呢？国家跟国家之间贯穿始终的只有利益两个字。” “对嘛！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还不是刚才你给我上课才把我又绕糊涂了。”崇祯一拍大腿道。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大家信任国际联席会，要不你我巴巴的来担任这个主席国好玩呀。” “大哥，你给我交交底，看下明天这个说法。”崇祯道。 “荷兰有了困难肯定是要帮的。我决定送一批工地帐篷过去用于灾民的住宿，就不用管食物这些了，让就近的几个国家负责。”张凡仲道。 “不对啊大哥，你们把吃、住都解决了，那我大明干啥？出钱么？”崇祯一下子急了。 王八蛋愿意给钱。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张凡仲赶紧拦住了还要说话的崇祯。 “小点声，路易斯和菲利普他们都在这一层住。 第一，我没想过由殷商国一个国家来解决荷兰所有灾民的住宿，你要捐帐篷也是可以的。我要说的重点不在这。 荷兰沿海大堤必须要建，这个工程不小。我没人只能看着，大明才有能力赚这个钱。” 听到这，崇祯发现这居然是巨大的一个商机。 还没高兴起来呢，崇祯道：“说来热闹，这么大的项目荷兰有钱给么？” 张凡仲看着崇祯不说话。 “又怎么了？”崇祯问道。 “你忘了你还是一家银行的股东了么？” “咳咳咳，还真是忘了。”崇祯有些不好意思道。 虽然大明现在不需要时常换内阁、杀官员，但崇祯在性格上依旧还是比较冲动的。 崇祯小声地对张凡仲道：“大哥，又是项目又是贷款，那不是里外里都在赚荷兰的钱？” “两头赚钱也得有本事才行啊。”张凡仲大笑起来。 第395章 带人去明朝 这时门外进来两人，却是腓利四世带着翻译来串门。 “刚才说什么好事呢，张皇帝那么高兴，隔了几个房间都能听到笑声。” 崇祯看看张凡仲，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呵呵，菲利普，你也来坐坐，刚才我正和大明皇帝谈荷兰的事。” 张凡仲站起身亲自去给腓利四世泡茶，崇祯在那里坐着，就怕腓利四世开口向自己询问刚才说的啥。 放上茶叶再加上保温瓶有现成的热水，张凡仲端着茶杯就回到了沙发前。 “是这样的。荷兰遭受水灾，老百姓生活有困难，我和朱皇帝已经商量好，准备捐些帐篷和被盖，食品便由荷兰周边的国家负责。” 腓利四世道：“张皇帝，你说的是捐赠，不要钱？” “嗯。这时候荷兰哪里还拿得出钱来，就是无偿的赠送。” “哦。”腓力四世也没想到，果真是免费送。 张凡仲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些。随后道：“朱皇帝和我都觉得荷兰的水患得彻底治理。要不隔几年来这么一次，老百姓太遭罪了荷兰也不要想有发展。” 腓利四世点点头，确实如此。 “我跟朱皇帝商量，是不是由世界银行低息贷款给荷兰建防汛大堤。刚才说到灾民的安置上，朱皇帝说了个解决办法我没忍住便笑了起来。”张凡仲一边对腓利四世说一边看向崇祯。 “建防汛大堤？嗯，是很有必要。”腓利四世也觉得必须得治本。 至于说贷款的事，腓利四世根本没往心里去。自己没钱去银行借贷再正常不过。 “快说说朱皇帝说了啥让您笑得那么大声。” “啊……啊，是这样的。我说建防汛大堤，需要在荷兰招工人，那么这些人也算是得到了安置。但还有些妇女自己干不了体力活又依靠不了男人该如何。” “是呀，这些女人要如何安置？” 话说到这，不仅腓利四世被勾起了好奇心，就连崇祯也想听听“自己”是怎么说的。 “朱皇帝说尽量安置，实在安置不了的，他建议建一些风月场所，总归大明有许多的劳工要来搞建设，保证生意不会差……” “呵呵……”腓利四世还等着翻译，他带来的翻译先笑出了声。 这年代青楼妓院并不是被禁止的行业，大明现在也有。只是有官府登记注册、定期的体检等等要求。当然，如果谁敢强迫、买卖妇女，那肯定会被官府捉拿。 腓力四世听了后却没有笑，相反他觉得这是个解决生活困难的好办法。 “朱皇帝，听说大明的这方面管理得比较正规，还有正式的法律条文。回国后我建议西班牙议会借鉴明国的做法，把西班牙国内的这类场所也规范起来。” 张凡仲听到这忍不住插话道：“菲利普，欧洲这么多的梅毒、尖锐湿疣……呃花柳病，卫生部门一定要把好关哦。” 说到这，张凡仲看看崇祯提醒道：“朱皇帝，看来一定要给来欧洲务工的人交代清楚，不要钱赚回去还不够医药费。” 马德里，国际联席会总部。 五个主席国一起讨论荷兰水灾的帮扶计划，定下来的方案跟张凡仲和崇祯商议的差不多。 其他参会国也有常驻马德里的代表，根据联席会的决议，都开始联系各自国内，准备捐赠荷兰的物资。 贷款的事没有定下来，荷兰的工作人员要专程回国报告此事。如需要贷款，崇祯和张凡仲会跟派驻世界银行的人员交底。 荷兰常驻联席会的工作人员列席了主席国的讨论，对于国际联席会能够在荷兰困难时给予无私的帮助表示非常感激，会议讨论期间几度落泪。 不得不说，国际联合会的做法让所有成员国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 老实说，国际联席会数十个成员国，在没有这个国际组织之前，大部分的成员国都是被列强们欺负够了，甚至其中好些国家都被灭了国的。 那真是有冤无处申，有仇报不了。 张凡仲和崇祯以为腓力四世关于青楼的事只是个玩笑，没想到会议结束后真的派人跟着崇祯去大明拿资料。 怎么说呢，今后欧洲国家的红灯区，管理模式都是大明标准。 等张凡仲再次回到现代，他决定跟张处长摊牌。 “这么说你现在能带人穿越了？”张处长很想过去看看。 “嗯。” “张哥，赶快带我们过去看下。”小曾有些迫不及待了。 张凡仲看看张处长，见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伸手抓住了两人。 进了空间，就看见灰蒙蒙的一片天地分不清边际。眼前地上有一个沙发、两个货架。旁边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床。 “来，先把衣服换了。”张凡仲拿出两套明朝服装来给二人。 张处长正在看货架，只看见上面多是一些米面、佐料跟矿泉水。 张处长笑道：“凡仲，你是不能在现代到处走。要不然那些生存节目不管是50万还是100万的奖金都算是给你准备的。” 小曾也兴奋地道：“那是。什么德哥啊这些跟张哥比起来就是渣渣。” 张凡仲也不答话，只是笑，生存节目的奖金他还看不上。在他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如果真能在现代到处走，他希望去找找传说中的香格里拉。 “准备带我们去哪里？”张处长问。 “先去大明。” 张凡仲已经在张宅设了一个信标，三人一下子出现在了张宅的后院卧房里。 古色古香的踏步床，要是拿到现代肯定值不少钱。 “嗯……并不值钱。”张凡仲道。明朝的东西拿到现代，鉴定过后只能算是高仿。 现在大明也多有短发的男子，所以三人来到街上并没有引起轰动围观。 张凡仲招手叫了一个电动三轮，三个人挤一挤去了长安大街。 远远看见天安门，绿树红墙，气势恢宏。 金水桥边有锦衣卫站岗，看见三人过来便有人对他们挥手，让他们不要靠近。 张凡仲对张处道：“这便是锦衣卫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跑了一个锦衣卫过来。 显然这个锦衣卫是认识张凡仲的。 行了个礼，锦衣卫道：“外臣陈琪伦见过张皇帝陛下。这两位是陛下的朋友？” 张凡仲也没想到锦衣卫中居然还有人认识自己，笑道：“正是。” “要不要禀告陛下？”陈琪轮问道，他以为张凡仲要进宫见崇祯。 张凡仲看看张处，就见他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呵呵，带朋友到处逛逛就不打扰陛下了，改天我自去见陛下。”张凡仲知道张处长没有上级允许是不会自作主张见崇祯的。 陈琪伦便跟张凡仲告别，临走时注意看了看小曾手里的数码相机。 三人在京城里到处逛了逛，又去街上吃了一顿饭才返回现代。 第396章 去刚果金 “貌似京城百姓的生活不错，街上都看不见乞丐和无所事事的人。”张处长道。 “嗯，要说呢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张凡仲道。 张处长笑笑没接话。 “凡仲，关于那个矿的提炼你是怎么想的？”张处长知道张凡仲肯定已经有想法了，要不他不会主动说出来空间能带人的功能。 “张处，我是这样想的。先送一批人去那边造一个火力发电厂和基础设施，然后再派一些人建提炼厂。不过空间里面肯定要安装一些设备，还要制作一个飞碟。” “飞碟？”张处长和小曾都懵了，大明应该没有这个技术吧。 “嗯，就是飞碟，俗话说的ufo，直径30米，里面装修一下。” “等等，我捋捋。”张处长道。 “不用捋，就是个假的飞碟，用来装人进空间的。”张凡仲直接道。 呵呵呵，张处长跟小曾都笑了起来。这才对嘛，张凡仲是去的明朝啊不是未来。 张处长向上级报告了张凡仲的方案，没多久便得到了同意的回复。 火力发电站的设备开始源源不断地送到厂里的仓库中，张凡仲则经常过来把设备，材料转运进空间。 不久，又是一套观看星际旅行vr的底座送了过来。 张凡仲在现代做着准备，这期间何易派出去的人已经跟本杰明和儒勒开始进行商谈。 经过讨价还价，双方的价格基本上谈妥，就等着各自报告得到认可。 刚果金每年收取一万里弗尔的租金。 一里弗尔约等于一磅，就是454.5克，一万里弗尔就是克，合白银9万零9百两，本杰明能有八分之一，即800里弗尔的收入。 路易十三和张凡仲很快都认可了这个价格，何易送去的人开始圈定矿产范围。 “张哥，你好久去刚果金？”何易过来询问。 “不着急，等把库房建好后再说。”库房没建好，物资放不了。 厂里生产区一群装配工正在制造一个框架，等涂装完成后，这整个外观就像是科幻片里的外星飞碟。 两侧的舷灯和底下的螺旋状喷气孔都做的惟妙惟肖。然后木工师傅进场搞装修。 华厂长听说了也跑来看了一眼稀奇。 “小张，这是做啥？” “华厂长，做个模型拿出去摆放的。”张凡仲道。 “呃……小张，还需要灯泡不？” “要。华厂长，再增加一条生产线嘛。” “好，我这就跟分公司报告。”华厂长高兴地走了。 正在工地看飞碟，张处长给他打电话。 “凡仲，你要的架子来了。” “好，我马上回粮站。” 架子是用来摇摆飞碟用的，可以模拟左右、上下的倾角。飞碟进入空间后就放在上面，时不时会摆动一下，模拟飞行状。 把架子收入空间，张凡仲正要走，张爸跟他使了个眼色。 父子俩一前一后去了阳光房，张爸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说话。 “老汉，你到底有啥事就说嘛。”张凡仲看着心慌。 “我和你妈想去看下张玛丽。” “等我安排就是。”张凡仲一挥手道，反正破罐子破摔了。 回到美洲，张凡仲在空间里存放了许多水泥、钢筋等建筑材料，跟着何易去刚果金。 第一批派过去的工人已经出发了一段时间，殷商国派去的商人叫阿帕奇，是个地道的印第安人。 先坐船去了加纳海滨城市阿克拉补充淡水和蔬菜，张凡仲没有惊动奥古丁，一行人又乘船去了扎伊尔河入海口的城市博马。 在博马镇，张凡仲一行会合了阿帕奇派来接应的马队。看着50多名身背砍刀的黑人保镖，大家这一路上悬着的心才稍微轻松一点。 张凡仲本就有二十来人，加上身背砍刀的黑人保镖50来人，这一路上都成为让人恐惧的存在。 沿途遇到的客商行人，要么落在他们身后，要么早早赶在他们之前，就没有客商敢跟他们一同落脚住宿。 铜、钴矿分布的主要区域在刚果金的东南部地区，具体位置就在后世某阳钼业投资铜钴矿项目、以及某刚矿业、某金矿业控股的穆索诺伊矿。 当张凡仲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目的地时，发现本杰明和儒勒居然等在那里。 本杰明没有想到殷商国的皇帝亲自来了刚果金，因为他参加过国际联席会的会议所以还有印象。虽说何易等人一直解释说只是跟皇帝陛下面容相似，但本杰明也不敢丝毫怠慢。 儒勒看东方人的面孔都是千篇一律，既然何易跟阿帕奇都说不是他也就认为不是。 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也观察过了，张凡仲跟这几个人打成一团随便得很，丝毫没有一点帝王的威严。 接风宴后，各自回了住所。 何易正在向阿帕奇询问这段时间的情况时张凡仲走了进来。 “陛下。”阿帕奇和房内的其他人立马便站了起来。没有外人的时候大家对张凡仲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坐，坐。我也没其他事，就是来闲聊。”张凡仲也坐了下来。 “阿帕奇，现在库房建得如何？”张凡仲轻声问道。 “预计的八个库房只建好了两个。水泥和钢筋的材料还是不够。”阿帕奇回答道。 张凡仲点点头，道： “我也是听说这里矿产资源丰富，除了我们要开采的铜矿、钼矿、钴矿，还有金矿、钻石等其他矿藏，我来就是想亲眼观察一番。如果所言非虚，今后也可以和本杰明商议其他矿的开采。” 看陛下言之凿凿，其余的人都在议论陛下是如何知道这里还有金矿和钻石。 张凡仲见众人都看着他，知道他们都被自己刚才的话震住了，便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来。 “其实矿藏的勘探有它的规律，要不派出去的勘探队怎么在英国发现油矿的！”张凡仲道。 大家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看来还是自己读书少学识不够。 “最迟在中国南北朝时成书的《地镜图》就有记载：‘草茎赤秀，下有铅’、‘草茎黄秀，下有铜器’、‘山上有葱，下有银；山上有薤，下有金；山上有姜，下有铜锡；山有宝玉，木旁枝皆下垂。’”张凡仲继续忽悠道。 “北地铁矿，一般自然生长花椒、山榆、核桃、 紫花苜蓿 、沙打旺、侧柏、 狗尾草 、砂地柏等植物，地表颜色偏黄或有铁锈色的水渍…… 你们注意没有，这里有很多的石竹，所以我估计这附近的土地中含有较高的金元素，也就是可能会有金矿……” 张凡仲一顿忽悠，让在座的人涨了见识。 第397章 企业如何创新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让阿帕奇继续跟本杰明和儒勒谈开矿和服务配套的事，他和何易一道让人领着去了矿山和库房。 一片露天的矿藏，尚未动工开采。一眼望过去植被稀疏，土地贫瘠，说不尽的沧桑感。 在矿区外一侧，有一排建筑物就是预先修建的库房，其中有两间已经完工，另外几栋库房有些工人正在干活。 库房有五十来米长，近四十米宽，堆着一些水泥钢筋等建筑材料，也有一些床铺。很明显，工人们暂时便住在库房里。 “这些建筑材料怕也用不了多久吧。” 工地上陪同的杰罗尼莫道：“加纳只有水泥，钢筋和其他材料要送过来太远了。” “建好八间库房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还需要半年的时间。”杰罗尼莫道。 说着话，几人又进了另外一间库房。这个库房堆放的材料要多一些，而且没有铺床。 张凡仲赶紧在这里建了一个信标。 “陛下，刚才您去了哪里？”杰罗尼莫望着张凡仲怔怔道。 “我一直都在啊。”张凡仲道。 张凡仲记得另外一个矿距离这里有25公里的样子，让杰罗尼莫带路又去了第二家矿。 晚上阿帕奇回来了，吃饭的时候他说本杰明跟儒勒听说这里主要的矿藏是铜矿，要求加租金。 “你告诉本杰明，加租金是不可能的。我们要的矿就是伴生矿，所以最初的报价里面就包括了铜矿。” 第二天，阿帕奇去跟本杰明和儒勒商议，儒勒道： “亲爱的阿帕奇先生，当初你确实只说了开采一种不知名的矿藏，根本没有说这是什么铜矿的伴生……矿。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知道还开采有铜矿。” 阿帕奇抠抠头皮，也不能否认本杰明和儒勒的说法，当初自己也不懂什么伴生矿，只说要采一种不知名的矿…… 张凡仲也感到头疼，没有文化话都说不明。谈个合同几个月了，才知道有重大瑕疵，未尽告知义务。 “阿帕奇，你去告诉本杰明和儒勒，铜的收益三七分，精炼铜的设备我们出。” 阿帕奇对本杰明和儒勒给出了最后的条件，这下轮到本杰明跟儒勒商议了。 “本杰明。”儒勒道。 “在，大人。” 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本杰明哪里像个国王，十足的跟班像。 “你看这样行不行？”儒勒提出了一个方案来。 原本这个矿答应给本杰明租金的八分，儒勒提出再减去一分，就说是本杰明主动提出来的。铜矿的事不要向法国报告，儒勒答应本杰明，铜矿的三成收益俩人对半分。 “你看这样行不？”儒勒看着本杰明道。欧洲到这里天高皇帝远，只要本杰明不说出来，自己也有一笔收入。 “全听大人的。”天大的好事啊，本杰明赶紧表示同意。 张凡仲见事情终于没了变故，当天晚上跟何易说了声自己要单独行动就回了大明京城张宅。 大明举办的世贸会已经办了五天，张凡仲再不赶回来就要结束了。 崇祯知道大哥赶来，决定陪着大哥好好逛一圈。 世贸会会场在秦皇岛，新建的大楼。 一、二楼主要是重工业产品，包括卡车、吊车和挖机等特种车辆，也有一些其他的工业产品。 当然，在这里展示的商家不是大明就是殷商国的。 来到一楼的一个展厅，张凡仲观看了一会脸色就有些挂不住。 这里有一家农机厂，展出的全是小型农用机械，也有用有线电源提供动力的机械。 插秧机、脱粒机、抽水泵、电磨、电锯、修枝刀、油锯、电砂轮、榨油机、面条机……还有多功能旋耕机。 问过摊主，才知道这仅是大连一家农机厂的产品。 崇祯还不知道大哥已经心生嫉妒了。 是呀，殷商国这么多厂就没有一个厂想起在这方面多下些功夫。 这样的企业，今后殷商国的企业能竞争赢？ 当下，心里的热切劲头便冷了一多半。 勉强看完，张凡仲心中就一个感觉，殷商国的企业缺少创新精神。 这难道就是国企的通病？该怎么解？ 回到美洲后，张凡仲完全忘了还答应过张爸张妈去里斯本看张玛丽的事，整天就在想着如何让殷商国的国有企业有一点创新精神。 “老汉，能不能让国有企业改制？” 张爸抬起平板上的目光看了一眼张凡仲，又低下了头。 想当年的改制，多少人强取豪夺占国家的便宜，老百姓怨气极大，过了几十年依旧有以前的职工在上访告状。 像苏联解体，把国有工厂分成许多股份，工人也都持股。做法看起来还是比较公平的。但最后呢？都成了私人的工厂。 “老汉，我不是说改成私有制，而是改成厂长负责制。生产、采购、职工福利发放等全都放权。国家通过国资委对工厂资产进行管理，按考核绩效发放厂长、经理的薪酬，审计局对工厂进行审计监督……” 张爸这才抬起头来。 “殷商国的企业还不算多，彼此也没有那么激烈的市场竞争，真要改没有后世的难度大。 如何改？多看下公司法。事实证明厂长负责制有它的问题。还有就是涉及民生的产业千万不能乱来。譬如房地产，只允许国有公司建公租房而不许搞商品房…… 物价局必须保留，垄断的企业不能垄断价格……” 张爸说的都有他的历史经验跟切身体会，张凡仲自己也有所闻。 “跟我们这里不同，殷商国如果开始改革工业企业，城镇百姓的收入肯定会增长许多，所以要对农业进行补贴，要不农村人都要跑城镇打工……就算你管得到国企招工的范围但管不了私企招收农民工。” 看得出，张凡仲很久没有咨询张爸的意见，张爸的思考成果都堆积起来了，现在终于一吐为快。 张凡仲老老实实地听着，有些话确实对他很有启发。 奥斯瓦尔多现在一家钢铁厂的轧钢车间工作。就是穿一身工作服手拿一把钢钎夹子将滚烫发红的钢条拨到轧成角钢的端口。 这工作很辛苦，干不了一会浑身都是汗水。殷商国的人都不愿意干，好处是工资高。 第398章 打工生活 奥斯瓦尔多等着接班的工人来了便去换衣间换上便服，在车间澡堂洗了个澡随后去了职工食堂。 奥斯瓦尔多给门口站着的工作人员递上餐票，自己进去取了餐盘，然后端着餐盘去自己打菜。 食堂是自助餐，打多打少没人管，只有一条规定，不许浪费。 吃的饱饱的，奥斯瓦尔多回到寝室又给奥迪加写信。 他希望奥迪加也来殷商国打工，毕竟这里的收入太高，一个月的收入能抵得上在老家三个月的收入。 但上一封回信中奥迪加拒绝了，说是家里还有安妮和孩子，他不想离开他们。 奥斯瓦尔多这是给迪奥加的第二封信，再次邀请迪奥加来殷商国，至于迪奥加的妻子安妮，把孩子安排好后也可以跟奥迪加一道来殷商国打工。 写完了信，奥斯瓦尔多出门来到邮局，买了邮票贴上后把信扔进了邮筒。 他相信奥迪加肯定会来的。 站在门口他四处望望，心中想着去哪里走走。明天他可以休息一天，然后在凌晨接班工作。 殷商国。 张凡仲回到美洲仔细捋了捋国有企业的改革措施，把可能出现的问题等都罗列了出来，试图能把这些问题解决掉。 关在房间里几天，张凡仲觉得自己用脑过度，实在没法继续思考，脑水都只剩水了。 出了书房，陪着老婆孩子说说话，在外面院子里走走，觉得整个人又清醒了一些。 “娇娇，我这里有几首歌，明天你拿去歌舞团。” 何娇看向张凡仲道：“夫君，你不自己送过去么？” 张凡仲苦笑道：“娇娇，你去不？不去我就让刘秘书送过去。” 歌舞团有个印第安姑娘，人美歌好听。那天一个人跑到了张凡仲办公室，要求过年表演的时候能跟张凡仲合唱一首歌。 咳、咳，就是那首《你是我的情人》 张凡仲当然是以各种理由拒绝，然而姑娘回到歌舞团找到了团长翟锦和，再次提出了这个要求。 总之这个事情办不成，但这姑娘算是出了名。 何娇接过歌单看了眼，道：“哟……这一次的歌词怎么都是这么铿锵有力的么？”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张凡仲随口哼了一句，然后笑道：“娇娇，你看确实是有气势吧。” 何娇点点头。 再看其余的歌单，歌词大意俱都差不多的风格。 “你今天还是不上班？”何娇问道。 “怎么会不上班。我要把小冬跟何伟几个人找在一起讨论一些事。等会你坐我的车一起上班。” 墨西哥城外公务员小区和办公楼之间有交通车，因为人员上下都分别在小区内和办公楼院内，安全性还是有的。 到了办公室，刘秘书把何冬等人都叫到了张凡仲所在楼层的会议室，参加讨论的还有国家计委、税务、劳动部等一些领导。 张凡仲提出的问题是大家从来没有去思考过的，工业部的何邱部长证实了张凡仲的话。 大明的世界商贸会他也参加了，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听张凡仲说了他的观感，才发现果然如同张哥说的，殷商国的企业都缺少创新精神。 “陛下说现阶段先不在能源、交通、粮食、住房和卫生、教育等方面搞试点，我完全赞成。如果出现不好的问题，老百姓遭受损失会质疑政府，会影响百姓跟政府的关系。”何邱最后道。 大家也都点头称是。 只是大家收入增加了，真的会影响社会风气？会影响到意识形态改变？ 张凡仲苦笑着摇摇头道：“收入有了差距，人与人之间便有了对比。对于有钱人，大家慢慢就有了敌视，而有钱人更愿意与同样有钱的人交往……这只是我的担忧，希望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殷商国的国民跟欧洲、非洲国家的国民相比，吃得饱饭的同时手里还有一个苹果作为饭后水果。但现在，有的人不仅仅是有一个苹果，而且还有梨。那么只有一个苹果的人便会觉得不公平，幸福感也不那么强了。 鲁纳道：“我想不明白张皇帝的担忧从哪里来？国有企业缺乏创新精神我认可，但是谁会去嫉妒收入比自己高的人？况且那人不偷不抢……” 所有印第安人官员都点头表示认同鲁纳的话。 这…… 张凡仲无言以对。 难道嫌贫仇富只是汉人才有的基因？ 这绝对不可能！ 从后世的经验看，至少白人当中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更为贪婪，为了利益可以无所不为。 “这些都不讨论了，目前需要解决的是如何让国有企业拥有创新精神。”张凡仲道。 张凡仲提出这几天自己苦思冥想的一些办法让大家讨论，有人提出的问题是张凡仲想到过的，便把想到的对策提出来讨论。如果有人提出来自己未曾想到的问题，大家现场展开讨论，刘秘书记下来，会后再拿给张凡仲看。 这个事情有点麻烦，大家一起讨论了两天终于有了一个草案。 成立国资委，对国有企业进行管理和考核。由国资委按照前制定的考核目标对班子成员进行考核，厂领导班子成员实行年薪制，奖金或扣薪由国资委决定。厂班子成员不得在工厂领取、报销任何费用。 厂中层领导由厂里制定目标考核标准，年底视考核情况发放奖金或扣薪。 一定年限都不能完成本职岗位考核目标的领导就地免职或降级……凡是在年薪外获得奖金的工厂都要交审计部门审计考核指标的完成情况…… 国家科委也是考核单位，要考核企业的创新指标…… 张凡仲想了想，决定在结束会议前还是要把农业生产的补贴政策准备好。 大家听了张凡仲的提议完全没有反对意见。因为在他们看来，国企经过这样的改革，工人的收入会很快增加。而市民由于个体经济政策的放宽，也会增加收入，那么补贴农业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事情的经过还算顺利，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还得等待施行后的结果。 等到一系列政策出台，张凡仲不断地往返现代。 随着刚果金那里库房的不断建成，张凡仲利用信标，又送过去许多的建筑材料。 第399章 乖乖!国家有飞碟! 张处长的单位组织了一批建设火力发电厂的人来到了厂里，暂时都住在厂招待所。但人太多招待所房间有限，张处长开始催促张凡仲。 “小张，刚果金那边都准备齐全了？” “嗯，好了。” “从殷商国过去的工人呢？” “暂时去了另外一个矿，等这些人到达后再过来汇合。”张凡仲笑道。 张处长想了想再次向张凡仲核实道：“小张，我们的工人真的不会知道那边的真实时间？”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知道。”张凡仲敢这样想也是从之前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来推出的猜测。 “我觉得空间有它的规则，人们没法交流这方面的话题。” 要是真的猜错了也是张处长的麻烦跟自己有毛个关系，大不了按照保密规定来办就是。 晚上，住在厂招待所的工人与领队被送到了山下的生产区，在一个蒙着防爆膜的大型……嗯，大家伙前停了下来。 “赵领队，麻烦你让这些人集合起来。”张处长对领队的赵刚道。 看大家都集合好了，张处长来到众人面前。 “各位都知道这是涉及国家机密的一件事。请大家把手机、平板和电脑都先交出来统一保管。” 这些通讯和电子设备都会被放在张处长提供的一个密封柜子里，可以屏蔽任何电子信号。 小曾抱着一个纸箱就进了队列，张凡仲拿着一个金属探测仪跟在小曾的后面。 按照张处长的介绍，他跟小曾都是国某局的工作人员。 俩人来到队尾对张处长点头示意，然后小曾和张凡仲去把飞碟上蒙着的防爆薄膜拉开了一个缺口。 缺口处出现了一块帆布，小曾再次上前拉开，出现了一扇门。 因为是夜晚，门的周边和门下面台阶上都有不停闪烁的led灯提供照明。 队列中的人纷纷开始猜测起来，看着外形跟飞碟如此相像。 “请大家保持安静依照顺序进入。进去后不要乱摸乱动，几分钟后就会抵达目的地。”张处长吆喝道。 赵刚心里惶恐，赶紧去维持秩序，让工人们进入这个玩意。 “飞碟”舱里的装饰非常具有未来元素，但遗憾的是没有窗户不能看到外面。 等张处长和小曾也进入飞碟，张凡仲把飞碟拉入了空间。 张凡仲也进了空间，手一挥飞碟慢慢地摆到了架子上，一分钟后架子会随机小幅摇摆开始模拟飞行状态。 舱内，一个电子女声正在提醒大家找位置坐好，扎好安全带。 赵刚看了看自己这些人所在的部分是个大半圆，估计另外一边就是操作空间驾驶舱之类的区域。 又过了一会，飞碟稍微震动了一下，便有了一点点的倾斜。 “这是启动了？”赵刚看看身边的技术员罗杰。 罗杰面带紧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没有几分钟，众人便觉得身子一顿。仿佛飞碟已经到了目的地。 果然不一会舱门打开，张处长和小曾率先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小曾再次走进来，说大家可以出去了。 大家站在飞碟外，发现飞碟又被蒙上了，还是只露出了舱门位置。刚才手拿金属探测仪的那人正和张处长他们在一起说着什么。 “张处长，这是到了？” 夜色之中，目光看不太远。但从天空中月亮的位置来看，怎么都和家乡常见的不同。 “嗯，到了。小曾，把手机这些还给大家。” 由张凡仲带路，几十个人跟着他走了一里多山路去了有着一片建筑的区域。 一个库房被分割成了几部分，除了堆放材料的部分便是用砖隔开的男女住宿区。 一切都很好，该有的桌椅也有，甚至有燃气热水器。 “赵老师，这里有个发电机房。”张凡仲带着赵刚出了库房，指了指远处一个砖房道。 “这里还有水塔，抽水站等等设施。喏，有位置图，各种生活设施和设备摆放位置上面都有。” 赵刚接过布置图，张凡仲就和他告别。 他和张处长、小曾还要返回厂里接第二批人过来。 “卧槽！这里应该不是亚洲吧。”第二批人当中一个年轻人下了台阶，仰头看了看月亮道。 “不要多话，遵守纪律。”副领队制止了这年轻人下面要说的话。 把这批人送到了库房，张凡仲和张处长、小曾又去接送第三批人。 第三批人由支部书记带队，看见矗立在地上的圆盘，不由得心中感叹：乖乖不得了，飞碟啊！ 等把所有人安顿完了，张处长道：“小张，你这方法绝了！只是今后传出去我们有飞碟怎么解释？” “有就有呗。丑国上不了月球急得嗷嗷叫，人家怎么做的？人家说在月球遭到了外星人的威胁，不许再探月……” “哈哈哈。”几人都大笑起来。 小曾道：“为了证明有外星人，人家还开发布会呢。就是告诉我们不要打丑国的主意，人家51区就有外星人，说不定还有外星人提供的武器。就问你怕不怕？” 又过了两天，张凡仲再次回到厂里，又送了三批人去了刚果金。 刚果金。 一个年轻人正在跟赵刚说悄悄话。 “赵领导，这里很不对劲哦。” “我夜观天象，发现这里不是亚洲……”小王表情很神秘地道。 “哦，这里是哪里？小王，你难道知道？”赵刚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现在哪里。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人声，两人都扭头去看。只见一帮子黑色皮肤的人背的背扛的扛，给工地送蔬菜和肉类来了。 “小王，我也知道了。这里是非洲。”赵刚笑道，随后便向人群走去。 双方语言不通无法交流。黑人们放下蔬菜和肉类就走，也没说要收钱。 不过就算要收钱，赵刚他们也没有外币。 赵刚他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甲方，火力发电厂的位置建在哪里？随便。你只要把位置好，我就从库房修路到电厂工地。 技术人员开始勘测地形，非常想挨着库房不远来建火力发电厂。 晚上，张凡仲又去了一趟，看本杰明按照约定送了蔬菜和肉类便放了心。 赵刚把刚刚选好的火力发电厂的地址指给张凡仲看，征求他的意见。 张凡仲道：“我只是一个驾驶员，对于此地做些什么不知道也管不了。” 好吧。这自由度够高。 库房里挖机、压路机等工程车不少，赵刚他们马上开始了平整土地的工作。 第400章 徐光启病逝 大明京城，乾清宫。 紫禁城里一切都被白雪覆盖，从玻璃房里看出去只觉得素装粉裹风景如画，差点忘了北地刺骨的风寒。 要过年了，张凡仲专程给崇祯送礼物过来，然后一起喝杯茶聊聊天。 “大哥，给你说件事。”崇祯道。 “啥事？” “是中北亚蒙古那边的事。”崇祯道。 张凡仲知道那几国的情况。 那些汗国要么被莫斯科大公国吞并过，或者是正在被吞并的过程中。借着土耳其联军攻打莫斯科的机会，现在虽然独立了，但迟早一天还是会被别国吞并。 小冰河气候造成冬季冰雪线越来越向南移。崇祯年间的冬天，福建省这些南方城市都曾出现过湖水结冰的天气。游牧民族本就属于看天吃饭，遇到小冰期，部落的过冬牧场不再具备牲畜过冬的条件，人都难以生存，更不要说抵御外来的侵略。 生存条件差，牧民受灾严重，国家又拿不出救济的手段和物资…… “蒙古林丹汗的儿子额哲和苏泰太后现在正在京城，准备向大明投降。”崇祯道。 “林丹汗？”张凡仲虽没有关心过这个最后的黄金帐汗的消息，但也知道林丹汗虽然水平能力不行，但性格却是非常高傲。怎么会向大明投降？ “林丹汗已死。”崇祯解释道。 “噢，这就死了？现在你的想法是？”张凡仲明白了。 “兄弟的想法是暂时不公开额哲来京城的消息，让额哲拿着林丹汗的大印去中亚和西亚，鼓动蒙古人东归……”崇祯笑眯眯地道。 崇祯如此有心眼，张凡仲听了也不得不赞了一个。 当年的金帐汗国正式分裂为数个政权：白帐汗国（被哈萨克汗国灭）、哈萨克汗国、蓝帐汗国（被莫斯科大公国灭）、喀山汗国、克里米亚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西伯利亚汗国、诺盖汗国等。 虽说有些汗国已经不复存在，虽说林丹汗这最后的金字招牌可能也不太受人重视，但这次额哲背后站着的是大明，这游说下来成功的概率不小。 “我准备让亦力把里军区的黄台吉跟额哲一道去联络这些散落各地的蒙古人，最好是能带着这些人和地盘回归大明。”崇祯对张凡仲道。 1631年，莫斯科大公国的军队来到了叶尼塞河支流通古斯卡河上游，妄图占领布里亚特地区。布里亚特的蒙古（瓦刺）人展开了顽强抵抗，也是土耳其对俄罗斯的战争让布里亚特的瓦刺人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现在正是大雪封山的时候，怕不能成行。”张凡仲道。 “嗯，我准备明年开始动作，现在也让跟随林丹汗的各部有个休整和学习使用新武器的时间。”崇祯道。 玛加雷特带着张玛丽再次来到了美洲，准备在这过春节。 何娇闷闷不乐，她想念爷奶两老在何家湾会不会孤独。 何家湾的传送点被系统取消后还没有设置信标，张凡仲还得去看看能不能从粮站直接去何家湾设置一个点，要不就得从京城开飞机回去。 当天晚上，张凡仲便回了粮站。 走进车库，朝着院墙方向走了几步，眼前一晃，张凡仲出现在何家湾的车库里。 还是何家湾。张凡仲看着到处都是灰尘的车库深深地叹了口气。 返回到粮站车库，张凡仲开车去了何家湾，他要去何家湾机场设个信标。 第二天，张凡仲便叫人在皇宫里砌了一个空间出来用于停放飞碟。四周都是高墙，外面的人看不见围墙里有什么东西。 腊月二十九这天，何秀、刘氏、何党（何二娃）都回到了墨西哥城皇宫，张馨也喊着要跟家公家婆一起过年。 收拾好要带回何家湾的东西，张凡仲看看天色渐暗，便让家人们来到了停放飞碟的地方，让大家进去坐好。 大家都是见过飞机的，只是这圆形的飞机还真没见过。 “这玩意好像是在飞啊。”在飞碟上，何秀对何娇道。 “嗯。”何娇点点头。 舱内的几人也不知道这一趟要飞多久，正在想该先吃点东西，要不等会怕要挨饿，就感觉身子顿了一下，这玩意好像停止了飞行。 不一会舱门打开，张凡仲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他一把抱起张玛丽，对大家道：“下了下了，何家湾已经到了。” 何秀看看手表，尼玛！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众人纷纷跑下了飞碟，果真周围熟悉的一切景象不是何家湾又是哪里？ 何秀对刘氏道：“老汉他们恐怕没有做多的饭，要不去街上吃了再回去？” 站在机场，远处农贸市场的灯光尽收眼底。 刘氏瞥了何秀一眼，牵着张馨就朝家里走，何娇赶紧跟上。 何秀脸上有些讪然，赶紧跟了过去。 “馨儿，让外公抱好不好……” 张凡仲把张玛丽交给玛加雷特，让她跟着一道走，他还要处理这飞碟。 飞碟是圆形的，但所有人并不认为有什么特别。 看玛加雷特等着他不走，张凡仲也只有进了舱里，从空间里拿了酒肉和蔬菜。 “走吧。”张凡仲手里提着东西，对玛加雷特道。 至于这飞碟，就让它摆在这又如何。 第二天，张凡仲瞅着机会回了现代，买了许多的烟花礼炮。 何家湾依旧在祠堂祭祖，张凡仲惊讶地发现，何家湾居然有许多的老人都搬回来了。因为美洲与大明距离太远，基本上没有看到年轻人回何家湾。 跟当年留给崇祯当教官的几个年轻人喝了一会酒，见何老汉跟何秀还要继续喝，娇娇也和姐妹们聊天，便带着几个孩子跟玛加雷特先回家。 这一次在何家湾过年，张凡仲便没了慰问工作。 大年初一一早，张凡仲带着一家人去街上看热闹。 老族长何二爷那里是必去的。进去一看，居然有四个长老正在那里聊闲嗑。 分送了礼物后，又规规矩矩问了好，张凡仲这才找了个凳子坐下。 “六长老，你咋个也回来了？” “在美洲的时候，一个月总有一段时间肚子不舒服，拉稀。回来后再没有这个情况了。”何平笑道。 “凡仲，徐老年前过世了，你晓得不？”有人对张凡仲道。 “没人跟我说呀。”张凡仲感到很惊讶。 “是徐骥打电话回何家湾，说把小院退了我们才知道。徐骥说感谢你这么多年对他父亲的照顾，又说你工作忙，不要主动告诉你。”二大爷道。 “徐老是在上海过世的？” “嗯。” 生老病死，张凡仲也管不到，只能感叹一声。 第401章 坦白从宽 聊了会天，张凡仲出了门。何娇跟玛加雷特带着孩子们已经去了街上，张凡仲急忙追了上去。 看了社火表演赶了大集，身边不时炸响的鞭炮让孩子们有些害怕，于是带着家人早早回了家。 下午，张凡仲作为皇帝，代表殷商国领导班子去养老院慰问老人。 没买礼物，张凡仲直接发现钱。 等回到家，见何老汉蹲在堂屋门口抽烟，看着小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张凡仲拿了个小板凳挨着他坐下。 “何老汉，在大明过冬有点恼火，要不你和周嬢嬢……” 何娇在一旁扯了张凡仲袖子一把。 “啊，过了春节后，你和周婆婆还是去美洲。我负责送你们回来。对了还有二大爷跟六长老，其他人也一路都坐得下。” “不去。要赶那么长时间的路，把人都要累垮。”何老汉摇摇头道。 何娇对何老汉道：“外公，夫君有新飞机，昨天几分钟我们就从美洲赶回了何家湾。” 何秀也接话道：“对的，那飞机快得很。等到三四月份天气暖和了再送你们回何家湾。” 何老汉听闻如此快捷不由得大为惊讶，啥飞机飞这么快哦。他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对几人道：“既然那么快，我去问下其他人，有去美洲的喊起一路。” 走了两步又扭头问道：“真的只要几分钟？” 得到肯定的答复，何老汉便去打电话。 回到何家湾虽然习惯了，但是没有儿女在身边，其实也孤独得很。 抱着张玛丽，张凡仲突然想起答应老汉和老妈的事。 爷爷奶奶想看这混血的孙女都要想疯了。 自己先回到粮站看了看，卿小琴在家，看样子还得等她出去开会的时候才行。 卿小琴经常要出席明朝服饰的研究会，如今她是这个圈子的大咖，如果她没有参加哪个会，大家都会觉得这个会议档次差了。所以，卿小琴一点不敢得罪人，有会议邀请一般都会去。 在家里吃了中午饭，陪着卿小琴睡了个午觉，卿小琴闻到了张凡仲身上的奶香。 她没动声色，问张凡仲道：“老公，你都是皇帝了，要是没个后代是不是政权都不稳啊？” 这问题该如何回答？ “小琴，你咋个这么想呢？” “我看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卿小琴道。 “哦，咋个我没看过这种书？”张凡仲道。 “老公，要不你就在明朝找一个，帮你生个娃儿接着当皇帝？” 张凡仲汗水都要下来了。卿小琴这明显是发现了什么。要说自己过来都是洗了澡，长头发都是捡了又捡。 哪里出错了？ 张凡仲真没想到抱了一下张玛丽，李神探的微物质转移的理论就被证实了。 但这种事是能承认的么？坚决不能！ 张处长和小曾有纪律，绝不会透露张凡仲能带人穿越的能力。张爸张妈为了老二的老二着想，也不会把这事告诉二儿媳妇。 “为啥子你身上有股奶香？”卿小琴突然问道。 “啊……来之前我抱了个小奶娃一下。” “没抱奶娃的妈？” “哪里敢？”张凡仲的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 卿小琴完全拿张凡仲没法，但她确信张凡仲在大明二婚了。 卿小琴双手双脚将张凡仲缠住，对张凡仲道：“老公，真的我不阻止你在那边找老婆。哪有皇帝没有皇后的道理是不是？” 张凡仲正要点头，却被箍得有点紧，差点真就点了头。 “真的，二娃，我发誓说的是真的。你在那边找一个嘛。”卿小琴也不知道怎么说张二才会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 “那个，小琴你松一点。”张凡仲扭扭脖子，打定主意事情不对就穿越空间跑路。 “……” 张凡仲道：“小琴，我不想骗你，我坦白。我在那边真的找了一个皇后……”张凡仲看看眼前的老婆。卿小琴闻言身子一颤，没有说话。 “还有……” “还有？！”卿小琴突然一声大喝把张凡仲吓了一跳，立马开启了穿越功能。 卿小琴正挂在张凡仲身上呢，跟着张凡仲就进了空间。 “咦……” “卧槽！” 俩人同时出声道。 “张二，你给老娘说下这是哪里？”卿小琴看着灰蒙蒙的天地和远处堆积如山的水泥、钢筋问道。 “这就是我的空间啊。”张凡仲赶紧扶着卿小琴从地上起来。 “你空间这么大？” “嗯。” “有好多个立方？” “不晓得，反正没装满过。” “里面的东西会不会坏？”卿小琴满眼都是好奇心。 “不会坏……” 张凡仲坐在沙发上看着赤裸的老婆在那里走来走去。 卿小琴突然想起了关键的事。 “你老实说，我现在能过去不？” 张凡仲看看光胴胴的卿小琴，咬了咬牙道：“不行！” 卿小琴走过来挨着张凡仲在沙发上坐好，对张凡仲道：“我不冒火了，你一次性说完，那边到底有几个小老婆？” “一共就两个。” 没有听说还有两个字，卿小琴也松了口气。 “除了皇后还有个是谁？” “还有个是葡萄牙的国王。” “国王？你娃连男的都不放过？”卿小琴一下子觉得张凡仲变化有些大。 “国王也是女的。”张凡仲辩解道。 “喔……你本事不小么，连女国王都勾搭得上……为啥要去勾搭女王？” “这个……嗯，才穿过去的时候不是葡萄牙跟西班牙很强大么。我是跟葡萄牙的女公爵沟通交流好多回才让她下决心独立，削弱了西班牙的实力……”张凡仲道。 “张二，不能再有了哈。”卿小琴道。 “年轻的时候你不觉得，老了你才晓得行事荒淫的结果……你看明朝那个皇帝，登基好久嘛一月都没有就死翘翘了。” 卿小琴说的是明光宗朱常洛在位时间仅为 29 天。但人家是吃了“红药丸”才死的。跟放纵声色有啥关系？或许有吧。 “有几个孩子了？”卿小琴继续盘问。 “有三个。” “卧槽！这么多了！”卿小琴惊讶道。 张凡仲心道：“你是一个人生，那边是两个人生，这不能比呀。 当下低着头继续听卿小琴的教诲。 “能不能安排我们在这里见见？”卿小琴突然道。 第402章 被大明打脸了 张凡仲摇摇头道：“暂时不行。” “理由喃？”卿小琴道。 “现在空间里一次只能进入同一个位面的人，你进来了其他人就进不来。” 没有想明白之前，张凡仲绝不会让卿小琴跟何娇他们见面。不过这理由编得如何？张凡仲要给自己打90分，剩下10分提醒自己不要骄傲。 卿小琴不知道张凡仲说的是真是假。但张凡仲也说过这个空间一直在变化。事实好像也是如此，就比如上一次张凡仲突然进了空间，自己就没能跟着进来。 看了看周围环境，卿小琴心中泛起一个异样的念头来，慢慢越发强烈。 “张二，你过来。” 张凡仲看看突然变得扭捏的卿小琴，老夫老妻了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切的后果都由自己承担好了。 回到何家湾，张凡仲仿佛去了一块心病，坦白后的轻松让他脸上都带着笑。 “夫君，有啥子好消息？” “没……不是二大爷他们要走美洲么，我突然发现飞机速度快了很是方便。呵呵。” “确实也是哈。我们随时都能回何家湾度周末陪下爷奶。” 张凡仲想起今后还得跟何娇坦白，现在必须埋个伏笔，于是道：“娇娇，以前没有这个飞机，就算我要回老家都很难，现在就容易得多了。” 何娇闻言心中一动，以前很少听张凡仲说起自家老家的，难不成以后有可能跟着夫君去看公婆了？ 从飞碟上下来，站在皇宫草坪上，所有的人都在看向飞碟，依旧惊讶于这飞机的速度。 玛加雷特用肩膀撞撞张凡仲道：“夫君。” “不要这么说话。”张凡仲听玛加雷特学何娇的喊法怪声怪调的。 “亲爱的，你不喜欢？”玛加雷特感到委屈。 “我喜欢你叫我亲爱的。这世上就你一个人这样叫我。”张凡仲道。 “亲爱的，这下你要经常来里斯本哟。” “好的。过两天我就送你回里斯本。”张凡仲道。 今年大明的春节比现代早，张凡仲来到天津采购了大批的海鲜。 “张处长，感谢贵单位的大力支持。要过春节了，我准备了一些海鲜送给贵单位。你看怎么接受？” 张处长进了空间，看着足有三十吨的各式海鲜说不出话来。总归是张凡仲的一番心意。 打电话联系了上级，上级派了几辆冷冻车来拉海鲜。 “张处，我是出不去，要是能出去，我直接给送到你们单位去。” “谢谢了！”张处长道。 幸亏在现代你不能到处跑，要不自己跟小曾不知道多忙。 小曾现在有钱了，张爸让张老大办了个皮包公司，在厂里生活区租了个门面，挂上了公司牌子。 为了避嫌，公司一笔生意未做，可以说光亏门面钱了。但厂里面的门面费用很低，短视频的收入又很高，平常都是用张凡仲的卡来消费，小曾也开始重拾生活的信心。 在王晓茵等地头蛇的帮助下，小曾很快就处上了一个女友。 张处长看到小曾跟他的小女友往来，心里多少轻快了一些。所有分给他的钱他一分没用，当初如果不是涉及到小曾，他绝不会同意分短视频的收入。 真要是违反纪律被追究也没法。 张凡仲又去刚果金送了几次材料，发现人家正规的施工队伍就是不一样，速度快质量好。 那年轻人小王直接找上了张凡仲。 “张老师，你说你是驾驶员是吧？那你一定知道这里是哪里？又是什么年代。” 小王的话把张凡仲吓了一跳。 见张凡仲不回答，小王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有纪律不能乱说，你只听下我的猜测。” 张凡仲看向他，倒是真的想知道小王凭什么来做的推测。 “天上的星象一般人都记不住，但是我记得。我从小就是天文爱好者，观测星象背星座位置是基本功。多的我也不细说了。既然是定位在非洲，那么此时星象的位置应该是明朝时候的位置……嗯，准确来说是明末时期。” 卧槽！这是个牛人啊！ 张凡仲笑笑也不答话，问他道：“小王，赵领队在哪里？” 小王指了个方向，张凡仲赶紧走了。 隔壁25公里处还有个矿，需要将电线布到那里去。张凡仲要去问问赵刚准备何时安排人布线，他好把那边的殷商国工人转移走。 刚果金的火力发电厂终于建好，就要试车。 赵刚拿着物资位置图打开了一个库房，里面全是电煤。 电煤是张凡仲在大明时的丰盛镇煤场买的。原本这煤矿产权属于何家湾，后来移民搬迁，煤矿卖给了大明。 煤是上好的电煤，通电的那一刻，无数的当地土着朝矿区跑来，就为了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神迹。 甚至有人来到路灯下虔诚地跪下，述说心里的愿望。 第二批矿业公司的人来了，依旧还是老套路。只不过这些人当中没有小王这种奇葩。 这里就有个问题，张凡仲必须要让殷商国的工人去跟矿业公司的人当学徒，学习使用设备，进行检测、化验等等工作。 这是后话，还没建设到这个程度，但张凡仲已经有些担忧。毕竟所谓不允许交流时间空间的信息的空间规则只是张凡仲的猜测。 春节过后，把玛加雷特送回里斯本后张凡仲依旧在忙刚果金的事，偶尔也去跟崇祯聊天。然而这一天崇祯说了两件事都把张凡仲惊住了。 第一件事：钦天监确定了穿越京城的0度子午线，也就是0度经线，正式宣布了一度对应的地面最大宽度。也就是说地球上的时区概念出现了。 第二件事，重庆理工大学研究出了以天然气为能源的火力发电站。 燃气电厂是一种利用燃气轮机及发电机与余热锅炉、蒸汽轮机共同组成的循环系统，它将燃气轮机排出的功后高温乏烟气通过余热锅炉回收转换为蒸汽，再将蒸汽注入蒸汽轮机进行发电的电厂。 第一件事就算了，张凡仲自己都没想起来，他也没想过争这个第一的意义。 第二件事就是妥妥地打脸了，因为这涉及到了一整套系统的研究和突破。 要知道，重庆理工大学的老师中，除了少数人曾经跟着张凡仲学习过，其他的大多数老师都是何雷、何磊他们的学生。 第403章 幺媳妇见公婆 看张凡仲无语的样子，崇祯大笑道：“大哥，终于有了大明授权给殷商国使用的一天了。哈哈哈！” 回到墨西哥皇宫，何娇见张凡仲闷闷不乐，便问他怎么回事。 张凡仲便把这两件事说给了何娇听。 何娇对何雷他们这帮子小弟的印象不错，辩解道：“一定是你给他们指定的研究项目多了，他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 指定的研究项目多吗？张凡仲并不认为多。自己也都是临时有事了才找他们一起来研究一下。 阳春三月，张凡仲又把何老汉、何二爷以及一大批何家湾老人送回了何家湾，顺便回现代给张爸和张处长他们说了这事。 “哼哼。”张爸听了晃晃二郎腿没说话，却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张处长则是跟张凡仲一样有些懵，也搞不明白原因何在。 晚上吃过饭，张处长走了，张凡仲这才谦虚地请张爸解惑。 “我还不是一样的搞不明白。或许真的就跟那句橘生淮北说的一样。只有在大明的国土上，聪明的人才能一直聪明。” 看一眼张凡仲，张爸用一种惋惜的口气道： “当初我叫你把大明救活就行，你偏要去美洲说是把大明交给崇祯。现在好了，崇祯看来是不错，大明也稳了。不过你又搞出殷商国这么一个巨无霸出来。我看呀，这一两代人可能还没啥，今后的事哪个说的明白？ 哼哼，不要到时候大明没毁在大清手里，相反毁在殷商国手中。” 张凡仲心道：要是殷商国毁在大明手里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啊。 不过再过一两百年，大明、殷商两国要是和平相处还好，就怕两虎相争就让人为难了。 “唉，看吧。看今后怎么个发展吧。”张凡仲也只能在心里叹气。 有些事躲也躲不过去，矿业公司已经开始催促了，让张处长他们派人学习采矿的设备操作和管理。 张凡仲只得在殷商国内组织人员，张处长去对矿业公司讲保密条例。要求除了工作上的交谈，相互之间不得摆谈与工作无关的话。 何勇等都要求去刚果金学习，张凡仲却没有答应。 他想明白了，就算今后矿上出了问题都还是请矿业公司或设备厂家的人来，何勇他们去也搞不懂，完全就没有必要。 去刚果金的一百二十多个年轻人全都是从部队退伍的印第安裔殷商国军人，组织纪律性算是最好的了。 其中军衔最高的是位副团职，叫科斯奇，他是殷商国矿业公司派驻刚果金的最高负责人。 “科斯奇，这里藏了一些武器弹药以防万一。你们住的地方一定不能让其他人进来混住……如果电源被断了，这里有柴油发电机……” 科斯奇老老实实地都答应了，张凡仲这才离开去了另外一个矿山。 这个矿山没有提炼车间，正在建一条水泥路到这边矿区。 双方人员终于见面了，张凡仲按照矿业公司提供的岗位名单和人数一个个安排自己的人员。 矿业公司方看着这些明显不是汉人的人不由得担心语言的交流，结果双方一打照面，居然都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语。 看人员一个个都去了各自的班组，张凡仲把科斯奇介绍给矿业公司的人。 昨天晚上来时，殷商国工人的住宿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就是领取劳保用品和到班组报到认师傅。 怀着忐忑的心情回了墨西哥城，张凡仲才想起老爸老妈依旧没见到张玛丽。 “老汉，小琴没在？”张凡仲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见到卿小琴。 “嗯，又去开会去了。”张爸道。 “我去把妈叫起一路，马上我们就去里斯本看孙女。” 小曾现在白天很少来这边，都在门面待着搞他的短视频，公司根本就没有开展任何业务活动。 张处长也想看看热闹，也要跟着一道去里斯本。 里斯本的移送点在地道里面，好在不用飞碟，要不还得用去一个信标。 几个人都换了殷商国的服饰然后从城堡出来，城堡大门值班警卫见了张凡仲赶紧就给玛加雷特打电话。 玛加雷特一听有好几个人，急忙叫了两辆马车过来。 张爸、张妈和张处长一路走一路观看里斯本的风景，就看见前面过来了两辆马车。 几人朝路边让了让，准备让马车过去，马车却在他们身边停下了。 第一辆白色的马车中走下来一个高挑的女子，下来就跟张凡仲用英语交谈。 突然，就听见那女子尖叫了一声。 那女子几步来到了张妈面前，用汉语道：“妈妈，你好！” 张妈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女子正在招呼自己。 “你叫我妈妈？” “是呀，凡仲说你就是妈妈。” 张爸和张处长在一旁看着，感觉这女子哪里像是国王，分明就是一个才见到公婆的小媳妇嘛。 张爸就有些认可。 这时玛加雷特来到了张爸跟张处长两人面前。看着眼前俩人，玛加雷特分不清该叫谁爸爸。 没办法，汉人在白人眼中相貌、岁数都差不多。 张爸瞥了一眼张处长，张处长赶紧退后两步。 “爸爸？”玛加雷特有些迟疑地望向张爸道。 张爸点点头。 “爸爸，你好。欢迎你和妈妈来里斯本。”虽然语调还有些拿不稳，但张爸和众人都听得明白。 张妈过来拉过玛加雷特的手，顺手就把自己的手镯抹下来给玛加雷特戴上了。 玛加雷特看看张凡仲有点不知所措，看张凡仲笑眯眯的便没有推脱。 城堡离王宫不远，于是大家先乘马车去王宫。 进了王宫，玛加雷特先去把张玛丽带了过来跟爷爷奶奶见面，然后便询问张凡仲为何要来个突然袭击，自己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张凡仲笑道：“不需要准备什么，吃过中午饭玩一会就走。” 中午就在玛加雷特的中餐馆吃的饭。考虑到张爸张妈吃惯了江湖菜，来到里斯本就以海鲜为主。 张妈全程都抱着张玛丽舍不得放手，张玛丽感觉这两个老人很亲切，也不见外地和他们互动。 张处长则拿出手机四处摄像。 “张处，莫让小琴看见了哈。”张凡仲不得不提醒张处长。 “放心，只要有你们画面的回去第一时间删除。”张处长道。 第404章 蒙古族东归计划 吃过饭出门，饭馆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轿车。 “妈妈、爸爸，请上车。”玛加雷特扶着张妈的手臂打开了后车门。 张凡仲一看，得了！自己去当司机吧。 “张处，你自己坐后面一辆，我去前面开车。”张凡仲道。 张爸坐副驾驶，张妈、张玛丽和玛加雷特坐后排，一家人便开始游览城市。 张凡仲怕在卿小琴那里出纰漏，硬是没让他们下车购买商品。 怎么也不能让卿小琴觉得全家都在骗她是吧。 “妈，下次来就不要送手镯了，选两款女士手表送才有面子。” “老汉，我现在也知道哪里有钻石矿了，你回去问下老大有兴趣没有，有的话我买一个矿来做这个生意。” 这话张处长没听见，要不又得说这人拿石头骗钱。 临分别时张妈完全舍不得张玛丽，抱着不放手啊。 返回中餐馆，张爸张妈和张处进了一个包间，然后张凡仲出来对玛加雷特说爸妈他们已经离开了葡萄牙，然后他也跟玛加雷特告别，说自己也有事要离开，过几天再来。 玛加雷特很惊奇地跑去包间看了看，里面空无一人，当时就傻了。 张凡仲必须得走啊，张爸他们还在空间里呢。就算把两位老人送回粮站，也要陪着说说话，毕竟才看见孙女就离开，需要平缓情绪。 玛加雷特就这么看着张凡仲在自己眼前消失，心里想着要信点啥，除了天主都行。 “凡仲，你以后不会让张晋去那边吧？”张爸看卿小琴还没回来，拉着张凡仲去了阳光房。 “不会。老汉，除了你们俩个老的，暂时不会让小琴和玛加雷特她们知道可以去另外一个世界。” “这样是对的。你也不要再把馨儿他们带过来了，真要想见他们，就像今天这样子带我和你妈过去看看。哪怕远远的看看也行。” 回到美洲，张凡仲始终不放心刚果金那里，悄悄地又去了一趟。 科斯奇向张凡仲报告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陛下，每当问他们是哪里人时我们都发不出声音来，您说是不是很奇怪？” 张凡仲点点头，道：“嗯，这确实很奇怪。那么他们问过你们是哪里的人没有？” “这也是奇怪的一点，他们从没问过我们。”科斯奇道。 “或许，他们跟你们一样也是发不出声来呢？”张凡仲对科斯奇道。 …… 科斯奇吓了一跳。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科斯奇不再关注这个问题，他有些怕。 “矿上的情况如何？” “应该还算正常。” 矿上的挖机等机械都有人操作，在当地也招了一些黑人做杂工。 “科斯奇，我给你个建议，今后矿上不要直接招收黑人。建议当地政府组织一个劳务派出机构，矿上要人便委托这个劳务机构派人来。每月的薪水直接给机构，机构负责面对这些工人。” “陛下，这样有什么区别？我们直接招人自己管，这些黑人还要听话些。”科斯奇不解道。 “原因我暂时不想说，毕竟不一定会发生。劳务公司成立后，把以前招进来的当地人也转到劳务公司里去。知道了么？” “好的，陛下。”科斯奇见张凡仲坚持这样的想法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开春后，按照崇祯的安排，额哲去了亦力把里跟黄台吉会合。林丹汗的旧部并没有跟着额哲和苏泰太后进入内地，而是驻扎在亦力把里，家属则带着牲畜来了更南边。 过来的家属分配了住房，其中年纪稍大的人加入集体牧场，年轻一些的男女也被安置了各种工作，适龄的儿童已经进了学校。现在就算让额哲他们反悔，也得考虑自己的家人和孩子该怎么办。 蒙古族东归的计划一旦实施成功，呵呵，将来的俄罗斯地盘便会大大的缩小。 就如张爸所说，这个世界有一个强大的大明就可以了，殷商国都是多余，更不要说莫斯科大公国或英国、法兰西……葡萄牙。 玛加雷特见过张凡仲的父母之后没跟张凡仲商量就开启了葡萄牙对摩洛哥的战争。 这场战争来的那么突然，张凡仲都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亲爱的，一点都不突然，葡萄牙都已经准备了大半年。摩洛哥刚结束内乱，正在准备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 按照张凡仲口头上一直宣扬的和平共处理念，最起码国际联席会的成员国之间不能相互发动战争，这也是参加国际联席会的国家的共识。一旦摩洛哥正式提交加入国际联席会的申请，葡萄牙便再没有侵占摩洛哥的机会。 玛加雷特把头伏在张凡仲的胸口上，用纤长手指轻拭着张凡仲身上的汗水。 一开始张凡仲是赞成攻打摩洛哥的，那里有巨量的黄金。经过张爸的教育他已经改变了想法，殷商国都不需要这么强大，葡萄牙就更不需要强大。 葡萄牙已经占据了直布罗陀海峡入海口的一半，完全足够。拥有一半的海峡如果守不住峡口，那么就算占据了整个海峡入口，依旧还是守不住。 “亲爱的，我就怕国际联席会开会的时候，几个主席国会要求葡萄牙停止对摩洛哥的战争。”张凡仲叹口气道。 “亲爱的，上一次荷兰跟比利时也去打过丹麦啊。”玛加雷特道。 “国际联席会增加了那么多的成员国，今后还要成为国际上唯一的国际联合组织。肯定不能允许成员国再随意对外发动侵略战争，这有损国际联席会的形象。”张凡仲解释道。 “亲爱的，你会支持我吗？” “我？我当然会。但是你是主席团成员国哎，我和明国都支持你也只有一半对一半。这肯定会拿到大会上表决的，结果我也没法保证。但你知道，弱国总是站在弱国的一边，所以大会将做出什么决定是显而易见的。” “也就是说，国际联席会要出面阻止葡萄牙？” “亲爱的，这是肯定的。而且为了显示殷商国和大明的公正，在主席团表决时，或许我和崇祯都要投反对票。” 摩洛哥有什么错？不就错在黄金太多还没有申请加入国际联席会么。 第405章 克里米亚的打算 玛加雷特沉默了。 张凡仲已经讲得很清楚，国际联席会主席团成员国表决时他跟明国都要投反对票。 “算了，已经开打了。”玛加雷特有些闷闷不乐，看来还是该早点动手。 克里米亚汗国兀立撒汗已经知道黄金大帐的后人额哲在西亚游说族人东归的消息。 在这以前，一贯与俄罗斯敌对的克里米亚汗国主要以奥斯曼土耳其为依靠，但现在奥斯曼土耳其自身状况堪忧。 土耳其组织的对俄罗斯战争，让克里米亚和周边汗国丧失了太多的青壮实力大损。 小冰河时期已经造成了数年连续不断的冬季雪灾，一向赖以生存的畜牧业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去年再次遭受了“白灾”，汗国的牧民已经早就没了多余的吃食。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向大明求助或向国际联席会求助。 克里米亚汗国与其他汗国不同的是，它与俄罗斯是死敌。等俄罗斯恢复过来，克里米亚汗国已不复往日的实力来与之相抗。 兀里撒汗正和手下商议额哲劝说族人东归一事。 “汗王，我怀疑这额哲的背后有人。”大臣苏和轻声道。 “为什么这么想？”兀里撒汗也有同感。 “汗王，要说对蒙古人的影响力，林丹汗都说不动这些蒙人，他儿子凭什么有这个自信？而且，东归这个说法就有问题。 蒙古人内部也是有纷争的，要不土尔扈特人也不会西迁。土尔扈特人如若东归，准噶尔会主动让出草原吗？这必须有人调停才行，显然额哲不具备这个能力。”苏和道。 兀里撒汗点点头，苏和说的很有道理。 “苏和，要是土尔扈特人东归是去依附大明，这件事是不是就能合理地解释？”兀里撒汗看向苏和。 “汗王，是的。额哲实际上是大明的代言人，劝说蒙古人东归只是借口，最终目的必定是大明要把所有蒙古人和他们占有的地盘吞并。”苏和肯定地道。 “苏和，你说的很有道理，今后我们的身边将会是俄罗斯与强大的明国。 俄罗斯不敢与大明为敌，今后他的扩张必定只能针对我克里米亚……苏和。”兀里撒汗道。 “臣在。”苏和应声道。 “你带人去见额哲，告诉他，克里米亚汗国也跟蒙古人合并。” “……”苏和等人大惊，克里米亚真要走到这一步么。相信有国际联席会在，克里米亚不会被俄罗斯灭国吧。 兀里撒汗看了看大帐中的诸人，道：“有国际联席会，汗国或许能保住国体不至于灭国。但汗国太小，今后发展的速度会远远落后于殷商国、明国以及欧洲各国。 与其让汗国在将来苟延残喘，百姓沦落为世界二等公民，不如在座各位与本王现在作出牺牲……”兀里撒汗王的话让整个大帐安静如鸡，这些人一时都找不到理由反驳。 “此事太大，本王还是亲自去跟额哲见一面。”兀里撒汗见无人反对，终是做了决定。 黄台吉大帐内，豪格正在报告漠南蒙古士兵的情况。 额哲？额哲每天只是带兵跟着行军，等见了蒙古人才是他出面的时间。 “可能是家庭都已经安定下来的缘故，开拔到现在，整个漠南士兵的情绪还算稳定。”豪格道。 “萨哈廉。” “叔父，有什么吩咐？”大帐里就他们三人，萨哈廉在称呼上便随意许多。 “漠南蒙古新附，与我满人原本有仇。所以这一路上的后勤补给不能有任何克扣延迟，不得给人鼓噪的理由。 陛下这次的行动牵涉极大，也是我等开疆扩土的最后军功。如果中途因为你我的原因发生变故，功亏一篑，你我便是历史的罪人。” “侄儿明白。”萨哈廉负责后勤补给，听了黄台吉的话赶紧点头答应。 满人的青壮大部分在远离家乡的亦力把里驻守，然而家乡的族人在大明并没有受到歧视。 大明在原辽东、辽西等地开办学校工厂，从南方运进粮食、棉布。满人、赫哲人、朝鲜族人和其他少数民族跟汉人一样，能进夜校补习参加工作，孩子可以免费读书，医疗上同样享受医保…… 不光是辽东、辽西，就在他所在的亦力把里、周边的乌斯藏等地，大明也是这样对待当地民族的。 总之，大明陛下严守了他的承诺：大明不光是汉人的大明，也是大明人的大明。 黄台吉已经从心里认可了现在的大明。 张凡仲的猜想果然成真。 摩洛哥向国际联席会发出了抗议，要求约束葡萄牙的侵略行为，并提出了加入国际联席会的申请。 国际联席会主席国经过内部商议，一致要求葡萄牙停止军事行动。 玛加雷特愤愤不平地开始撤回葡萄牙军队。 葡萄牙国内对国际联席会的决定大为不满，然而大多数国家却更加认可了国际联席会这个组织。 “兄弟，澳洲那里还是派人去建立行政机构吧。”张凡仲对崇祯道。 “怎么建立？”崇祯不解地问。 “殷商国没有人，大明先去建一套行政管理机构。当地还有那么多土着等待教化……” “大明独自去建立行政机构？大哥，说好的共管呢？”崇祯不解。 “合作开发，合作开发，大明只是先行一步。”张凡仲打哈哈。 “大哥，你这是什么都不想投入只捡好处啊！”崇祯道。 “我投，谁说我不投的？码头、电厂、道路、厂房、学校……还有什么你都说出来，殷商国只有钱没人。” 崇祯道：“大哥，为什么这么着急？就算在澳洲挖矿也不急啊，欧洲、非洲的矿不香么？再说这么远，成本也高啊。暂时还是不要去挖矿好不好？ 澳洲那里的基础建设可以搞起来，学校可以搞起来，土着的学习、医疗先搞起来嘛。那里的风景不错，投点钱开发一两条航线，在当地建一些宾馆，先搞旅游可不可以？譬如观看澳洲动物几日游等等。” 张爸的话犹如魔音入耳，张凡仲都有把澳洲送给大明的想法，但这话不能明说出口。 崇祯有些狐疑地看看张凡仲，不知道今天大哥为什么有些反常。 “大哥，那……我真派人去了？” “去，早点派人过去。” 第406章 哈拉和林城 张凡仲来到崇祯挂地图的位置，伸手拉开了地图上的遮盖，在大堡礁附近指了指，道：“兄弟，在这里给我建几栋度假别墅，要带一个直升机场跟机库……” 回到皇宫，抱着张新强感觉有些对不起他。想想又觉得老爸说得对，张凡仲也只得长叹口气。 张新强在张凡仲怀里扯着张凡仲的胡须跟头发，似乎也在责备他把自己的地盘送了别人。 在张凡仲的督促之下，围绕新的pw100涡桨发动机开始了新机型的设计。新机型的设计当中，必须优先考虑加入电子设备。 新机型包括战斗机和货运飞机两种。 张凡仲给何连、何左下了死命令，优先研究pw100涡桨发动机材料。 何雷、何磊带着科学院的人全力投入到光刻系统设备的安装当中。 电子线路设计有软件，还有教学教材，掌握基础的工程软件应该没有问题。 想了想，张凡仲又去了趟大明京城，让崇祯安排人员参与新材料研制、新机型设计和光刻系统设备的安装过程。 “老汉，现在就是这样。”张凡仲回到现代跟张爸汇报情况。 张凡仲向卿小琴坦白了自己又娶了两个老婆之后回现代的时间明显多了一些。 张爸看老二肯听自己的劝，把工作重心放回到了大明也很高兴。 殷商国是老二自己创建的国家，但在张爸的心里依旧没有大明来得重要。 这……有些无法解释。 外喀尔喀又称漠北蒙古，这是清朝之后的称呼，明时称为“罕哈”。固始汗是和硕特部首领，孛儿只斤氏，本名图鲁拜琥。 固始汗领着和硕特部整合这片地区的数支蒙古族部落，建立了和硕特汗国，现在漠南蒙古族带着大明的军队来到了他的领地。 漠南、漠北都是蒙古族，但蒙古分裂也不是一天半天的时间，彼此之间说是兄弟不如说仇敌更为恰当。 额哲与大明军队的到来是之前约定好的，卫拉特四部首领也都到齐，但四部对于是否要归顺大明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 固始汗所带军队正驻守哈拉和林城。 哈拉和林城位于今蒙古国境内前杭爱省西北角，蒙古帝国第二代大汗窝阔台汗七年（1235年）在此建都，也是这片草原上为数不多的大城。 固始汗带着几位首领来到了城墙上的南城门楼上。 原来的历史上，固始汗作为甘、青、康及卫藏地区的汗王，是全藏族地区的统治者。他八个儿子率部驻扎青海，固始汗本人及两个儿子则长期拥兵坐镇拉萨，在全藏区形成了蒙古汗王统治的局面。 这一世因为大明的扩张，原和硕特部北边的哈密、吐鲁番都被大明占领，和硕特部迁徙到布里亚特南边位置。 作为被大明驱离的部落，固始汗深知大明的强悍，内心中实在不愿跟大明之间发生战争。 大明的意思便是原卫拉特四卫地区归顺大明，由明国进行统治。四个部落首领则去大明京城生活，享受亲王待遇。 目前在大明京城享受亲王待遇的人很多，大多是原周边藩国的藩王，待遇享受一点不差。后代可以读书参加科考，毕业后出来工作任职。 此刻众人站在城楼上远眺城外漠南蒙古跟大明军队驻扎的方向，沉默不语。 “那个就是热气球。上面能站人还能朝下面扔炸弹。”固始汗跟几人介绍道。 “所以这城墙对他们无用？”问话的是准噶尔汗国的巴图尔浑汗王。 “没用。他们可以飞得很高……”固始汗道。 “这个东西……嗯，热气球多么？”还是巴图尔浑汗王询问。 似乎明军远远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军营里开始升起一个个色彩斑斓的热气球来。 “三个、四个……十六个……”几个人心里默默地数着热气球的数量。 固始汗看了旁边几个汗王正要说话，大儿子达延鄂齐尔走了过来。 “父汗，克里米亚的兀里撒汗王、喀山汗王、诺盖汗王来了，正在汗王府……” 固始汗想了想对达延鄂齐尔道：“请他们来这里一起见个面，正好有些事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当固始汗转回头时，正好看见从明军军营里开出了十余辆武装装甲车。 “固始汗，那又是什么？”土尔扈特部首领也就是卡尔梅克汗王问固始汗道。 “和鄂尔勒克汗王，我也不知道。曾经有两个这东西来城门口转过一圈。当时从里面出来了二十来个明军士兵，在那里搭了一个帐篷便离开了。” 固始汗指了指距离城门约200米的一个帆布帐篷道。 大家的视线都转向了那个帐篷。 这时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和鄂尔勒克汗王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城墙马道向上走的克里米亚汗王兀里撒。 等几人来到了城墙上，和鄂尔勒克汗王和兀里撒汗王开始帮大家相互介绍。 新来的几位汗王也来到了城墙边，看向明军的军营。 对于兀里撒汗王的到来，和鄂尔勒克汗王大概明了。两人曾经说过东归归顺大明的事，只是两人商议后不久便进入了冬季，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一次固始汗召集卫拉特四部首领聚会，鄂尔勒克汗王便没有邀约兀里撒汗王随他一道。没想到兀里撒汗王居然把周边几个小汗国的汗王都叫了过来。 “尊敬的固始汗王，这一次冒昧而来多有打扰。”兀里撒汗对地主固始汗道。 几人寒暄之时，达延鄂齐尔已经叫人在城楼上摆好了酒席。 “我们是为了归顺明朝而来。”兀里撒开门见山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固始汗见兀里撒说得直接，也说出了自己召集卫拉特四部的缘由。 “呵呵，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那是最好不过。”兀里撒大笑道。 “各位蒙古兄弟是要回归祖国，克里米亚则是因为与俄罗斯是世仇，不得不归顺明朝寻求庇护。” “我们喀山太过弱小，为了族人生存，也是要回归祖国。”喀山汗道。 兀里撒端起酒杯道：“各位兄长和兄弟，我们既然想法一致，不如就请固始汗去请明军的使者？” 准噶尔汗国巴图尔浑汗王闻言心中一动，扫视四周一眼，看众人想法一致便默不作声，没有出言阻止。 第407章 漠北乱战 固始汗也看了看几位，这才道：“大家可知这次代表明国的主使是已故林丹可汗的儿子额哲。” 对于额哲代表明国出面是都已知道的，但众人随即想起一个问题来愣了一下，额哲是黄金大帐最后一位可汗，见到额哲该如何见礼？ 兀里撒见状笑了起来，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只认明国，我们要见的额哲也不过是明国的使者。” 这话也只有非蒙古族的兀里撒汗才能这么说。 众人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蒙古元朝，黄金大帐也不能再将自己各部收为麾下。 “达延鄂齐尔，你去告诉明军吧，就说我们这些汗王在那个帐篷处迎接明国使者。” 张凡仲得到崇祯的电报赶去了大明京城。 “这么顺利的么？”张凡仲没想到克里米亚汗国如此主动，要知道对乌拉尔山以西这些国家的行动属于他和崇祯商议的第二期行动计划。 “天佑大明啊！”崇祯乐呵呵地道。 张凡仲心里并不嫉妒只有高兴。这些时间他已经想明白，老汉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强大的大明就已足够。 “大哥，小嫂子那边情况如何？”崇祯对张凡仲道。 “你问的是跟摩洛哥的战争还是国内的选举？”张凡仲叹息一声。 葡萄牙对摩洛哥发动的战争被所有成员国诟病，国际联席会也以决议的方式要求葡萄牙停止战争。现在双方基本处于停战状态，玛加雷特也知道事不可为但撤兵缓慢，还想让摩洛哥支付一些战争费用。 “哈哈哈！”崇祯大笑起来。有国际联席会的支持，摩洛哥大概率是不会补偿葡萄牙的战争费用。 “其实，玛加雷特是想通过向摩洛哥索要战争费用，让摩洛哥不要提出战争赔偿。” “呃……小嫂子不去做生意有点亏。”崇祯道。 张凡仲笑笑没吱声。玛加雷特的生意做得并不小，说她富可敌国都有些谦虚，她手里的财富堪比独立前的葡萄牙国库。 “选举的情况如何？” “大部分民众并不希望玛加雷特退居后台，他们不知道新竞选上台的政府能不能维持葡萄牙的上升势头，他们的生活条件会不会降低……”张凡仲说的是实情。 坎塔赫德伯爵看着冈萨雷斯伯爵带着一帮人出城搞竞选宣传，冈萨雷斯的反对党居然真的得到了大笔的赞助。 当然，他所在的人民党有着更多的资助，人民党的竞选纲领便是维持现有政策，以建立一个国强民富的国家为宗旨。 一支游荡在漠南的蒙古军队在额哲的率领下围困了和硕汗国的都城哈拉和林城。 事发突然，和硕特汗国汗王固始汗被围在城中，无奈向漠南的蒙古军队投降。 漠南蒙古军队有了和硕特汗国的加入，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又向准噶尔部发动了进攻。 准噶尔部来不及召集军队抵抗，在固始汗的劝说下也向漠南蒙古军队投降。 葡萄牙等几个国家要求轮值主席国殷商国召开国际联席会主席国会议。 “崇祯皇帝，这支蒙古军队是什么来头？”路易十三对崇祯有着怀疑，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这支蒙古军队居然也有热气球部队和步枪，妥妥的明军标准配置。 腓利四世、玛加雷特和张凡仲也看向崇祯，希望能得到他的解释。 “嗨！”崇祯还没说话先叹了口气。 “这支蒙古军队属于蒙古黄金家族的林丹汗。当年被还是后金的皇太极打败，之后便游荡在东西伯利亚等地至今未归顺我大明。”说到这崇祯停顿了一下。 “现在这支军队的首领是林丹汗的儿子额哲。有消息说他们也有热气球和步枪，现在东厂正在调查这些武器的来源。现在还没有得到这支军队的枪支武器，也就没有序列号可查，只能在边境驻军中进行自查。很抱歉，目前的调查没有丝毫进展。”崇祯耸耸肩道。 “什么是序列号？”路易十三问道。 “每一支步枪上都有独一的数字，不同的数字代表了生产厂家和领用的部队等等。”玛加雷特帮着解释道。 “序列号有没有可能被伪造？”张凡仲问道。 “如果某家军工厂被私下买通偷偷生产一批步枪的话，序列号也可能造假。”崇祯道。 腓利四世想想，这特么连武器的出处都可能找不到啊。现在能生产步枪的有明朝、殷商国和葡萄牙三国，强行让明国背锅也不现实。 再说了，就算崇祯皇帝认了武器的来源出自明国又能怎样？军队又不是明国的军队。 “国际联席会能不能出兵？”腓利四世问张凡仲道。 “出兵？出兵俄罗斯的费用都还没拿到呢。”玛加雷特在一旁嘀咕道。 腓利四世闻言就闭了嘴。 路易十三道：“暂时就不要说出兵的话了。据说和硕特跟准噶尔也都是蒙古族，他们要是合兵一处建立一个统一的汗国，那就是自愿，国际联席会有什么理由出兵？” “那就不管了？”张凡仲问道。 “管什么管？我要边境提高警惕，不能让那些蒙古人抢掠明国百姓。”崇祯道。 没有苦主告状，大家也不想多事，会议到此结束。 卧槽！这是商量了个寂寞啊。 这些君主都有自己的飞机，航线也是现成的，张凡仲也不用考虑怎么把他们送回去。 崇祯没走，他难得来美洲一趟。 “下一步应该是诺盖汗国了？” “嗯，诺盖汗国投降之后便是土尔扈特部主动加入额哲的队伍，然后是克里米亚汗国被围攻。”崇祯呵呵道。 “如果这期间俄罗斯敢打喀山汗国的主意，额哲会带兵攻打俄罗斯。如果俄罗斯老老实实的，喀山汗国也会主动加入到额哲的军队。” 如果计划顺利，整个伏尔加河流域都将纳入大明疆域。 “兄弟，你怕不怕额哲尾大不掉？”张凡仲道。 “不怕。卫拉特四部都是归顺大明又不是臣服黄金家族，额哲没那么大的号召力。”崇祯一挥手道。 这一点他放心得很。一来有精明的黄台吉随行，二来没了大明的后勤补给，热气球和枪炮都是一次性武器。 崇祯在殷商国游历了一番，见过了来殷商国的大明学生、工人、科研人员，还去党校见了来美洲培训的党员。 第408章 欧洲的迷乱 国宾馆里，张凡仲和崇祯顺着围墙散步。 “大哥，我明天就回去了。” “兄弟，多送些工人和学生来吧，殷商国对大明不设限。”张凡仲道。 崇祯看了眼张凡仲，默默地点点头。 “大哥，国际发展银行的贷款有些问题，许多国家的欠款连利息都不能保证……”崇祯道。 “我知道啊，不用管。到了结算的时间按合同办事即可。”张凡仲道， “都是以国家名义贷的款，你还怕收不回来本金？大不了用其他抵押来二次贷款或者直接开放某个产业给国际发展银行。”张凡仲不以为然地道。 “有些国家岂不是永远还不清？”崇祯道。 “那就让它欠着好了，银行只管慢慢收利息，多少还是可以收回来一些的，反正不会亏本金。” 葡萄牙开始了竞选，西班牙的议会强烈要求腓利四世比照葡萄牙进行同样的改革。 腓利四世现在非常头疼，不由得有些羡慕英国的查理一世。英国的议会被查理一世关闭了，表面上看暂时没有这样的问题。但是，有句话是正确的：看不见的暗流涌动才是最危险的。 在贵族的私下煽动下，英国各地出现了大量市民参加的示威游行。游行示威的口号中，恢复议会这一条必不可少。 “温特沃思，现在怎么办？”年轻的乔治去了经济开发区，查理一世只得又找来了国务大臣温特沃思。 温特沃思无语。 如今要平息各地的游行示威，必然要恢复议会。 但恢复了议会之后呢？议会肯定要跟西班牙的议会一样，要求查理一世交出国家管理的权力，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吉祥物。 偏偏以查理一世的性格，他是不会答应的。 作为大臣，这主意就不太好出。 查理一世见问不出建议来，只得挥手让温特沃思离开。 现在都有飞机了，往来就很方便，查理一世觉得还是去找一下路易十三问下他的看法。 法国路易十三日子也不好过，通过一些心腹，他知道议员们也在私下串联，都想把自己踢开，心里不由得怨恨起玛加雷特来。 埋怨也不是办法，事情终究要解决。除非自己能短时间让法国有些起色，否则自己成为国家吉祥物便是唯一的选择。 正愁着呢，查理一世又登门，估计也是为了党派竞争轮流执政的事。 那家伙跟议会的关系实在难以调和，如果不小心一点，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查理，我劝你还是尽快恢复议会，要不这些贵族们恐怕会造你的反。”路易十三对查理一世道。 “真有这么严重？”查理一世瞪大了眼，心中还是不太信。 “嗨，还是小心点吧。我这里也听到了不好的消息，议员们准备组织反对党然后跟我谈判……”路易十三叹口气道。 “谈判？”查理一世有些不解。 英国跟法国一样，目前并没有颁布管理党派的条例或法规，哪里来的政党？ “查理，也就是这些议员光明正大地拉帮结派，对外称他们是反对党。”路易十三道。 “卧槽！我看谁敢！什么反对党？就是造反！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查理一世大声道。 路易十三举起酒杯示意查理一世喝酒平静一下心情，随后道：“查理，你这样硬干不行啊。据说葡萄牙的两个党派都开始了竞选活动，很多国家都派人去了葡萄牙，想看看是如何具体操作的。” 路易十三对查理一世道：”在你来之前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正在想是不是跟葡萄牙一样，自己退后像张皇帝那样也是可以的。毕竟你也知道，张皇帝在殷商国说话还是管用的。” 查理一世道：“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啊。殷商国是一党执政，张皇帝就是党魁。行政上的事要么不插手要么就以那个印第安人独立党的党主席名义出面，最终权力还是掌握在张皇帝的手里。” 路易十三有些迟疑地道：“要不，我们自己也建个党派跟反对党竞争？毕竟我们站在现在的位置，资金、渠道和人员方面等等都要比反对派更有优势。” 查理一世心中苦笑，路易十三说的情形在其他国家或许没错，唯独在英国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想商量点事都找不到人。 “路易斯，如果国内的发展像葡萄牙那样，市民生活水平提高了，肯定都拥护现行的政策，反对党想通过竞争来执政根本没戏。但现在法国、西班牙都在走下坡路，生活有一点点改善都是依靠的外来资本。你敢说反对党没有机会？” 路易十三想了想，对查理一世道：“两点。第一，不能像葡萄牙的玛加雷特那样一退到底，我们自己要组建党派。第二、赶紧去找明国或殷商国，请他们多开办工厂……” 两个人商议了许久，总算是理清了一点头绪，商议出了一个基本的对策。 查理一世返回英国，便让在经济园区工作的白金汉男爵乔治回来，让他和温特沃思一起组建一个保皇党。 乔治跟温特沃思私下里开始联络贵族，结果问到的贵族对于加入保皇党的兴趣不大，工作难以开展。 种种的原因就不细说了，关键是查理一世在位丢掉了苏格兰、爱尔兰，现在还差着对苏格兰两场战争的赔偿。 张凡仲自然知道葡萄牙的政体改革会在欧洲产生这样的后果，所以跟何易的联系就比较多一些。 “张哥，几个欧洲国家现在的局势都不太稳啊。尤其是英国，好多贵族都在秘密组建自己的武装。” “真的？”张凡仲只觉得可以把欧洲搞乱一些，听何易的话似乎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乱。 “嗯，最恼火的就是英国了。” 两人正说着话，刘秘书进来。 “陛下，法国的路易十三来了，现在国宾馆。他请求和您见面。” “呵呵。”张凡仲跟何易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笑了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刘秘书，你就说我还有事要处理，下午我会去国宾馆见他。” 刘秘书点头出了房间。 “何易，你给我说说法国的情况。” 张凡仲要见路易十三，自然要先了解下法国现在的情况如何。 总的来讲，法国还算平稳，市民的生活比较殷商和大明投入资本之前算是得到了一些改善。 但架不住议员和贵族当中有野心家的怂恿和撺掇，大家仍想把国王丢在一旁增加议会的权利。 路易十三得知了国内议员和贵族的所作所为，这才来到了殷商国找张凡仲问计。 第409章 纺织厂被围攻 当张凡仲来到国宾馆路易十三所在的房间，一进门差点被浓郁的烟草味给熏出去。 也是没有烟感器，要不国宾馆都要响起警报了。 还好，房间里只有烟味没有太浓重体臭的味道。热水器还是改变了欧洲国家上流社会的一些生活习惯，起码路易十三就经常洗澡。 “好大的烟味，你的烟瘾可真大！”张凡仲在鼻前挥挥手道。 路易十三有些不好意思道：“最近有些烦心事想不明白，就多抽了一些。” 把张凡仲迎进房间，路易十三去开了瓶自己带过来的红酒。 闲话不用多叙，路易十三介绍了法国国内的情况后直接讲了他的打算，然后便等着张凡仲给他意见。 推翻路易十三的统治对殷商国并没有直接的好处，相反，对于殷商国的投资和开放产业，路易十三一直都很配合。就算是在国际联席会的工作中，路易十三也比较正直地履行职责，张凡仲决定认真地帮他一把。 “路易斯，你自己成立一个党派的想法不错，比玛加雷特聪明。” 玛加雷特的作法是要彻底退出国家事务的管理，安安心心当个国家的象征，这是保全王族之家最为理智的做法。 路易十三不想交出国家的管理权，想通过政党竞选的方式来维持王族统治的想法过于理想化，前提得是法国市民对于政府的满意度一直维持在较高水平。 要维持较高的满意度，需要市民生活水平不断得到提高，有工作能养家糊口，小病不愁、居有屋……最好每月还能剩点余钱。 “法国国内的经济发展其实还算不错，食物、交通、城市卫生、通讯、就业等等较以前改善了不少。接下来应该考虑在治安、医疗和养老救济等民生方面再做一些改善，反对党要想在竞选当中获胜的可能性不大。” “张皇帝，只是您刚才说的这些都要政府投入大量资金，法国的财政收入没法保障这些支出。”路易十三也觉得真要在国内施行这些改革，市民肯定不会去投反对党的票。 “呵呵。路易斯，法国真的准备也要搞选举执政么？”张凡仲问道。 “我倒是想继续拖着，就怕议会和贵族们联合起来施压。像英国那样各地都搞示威游行，继而各种骚乱……”路易十三道。 “路易斯，我答应你，法国何时进行竞选殷商国便何时大量增加对法国的投资给你撑腰。嗯，大明对法国的投资也由我负责去游说崇祯皇帝。”张凡仲拍着胸口打了保票。 “路易斯，其实你把刚果金那边的收益看好，这法国的体制照搬葡萄牙不省心多了？” “张皇帝，如果我手里没有了实权，你认为刚果金那些矿藏的收益我还能有保障么？” 这时的路易十三完全对张凡仲敞开了心扉。 张凡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路易十三没了权威，谁还会叼他。 路易十三带着张凡仲的保证走了，查理一世又来。 对于英国，张凡仲没有任何好感。 对于查理一世目前的困境，张凡仲表示自己能给予的帮助有限。查理一世最大的问题是跟议会关系紧张，又还丢掉了苏格兰和爱尔兰，这些都是反对他的现成理由。没有一个国民能支持这样的政府。 “查理。不要跟路易斯学组建什么保皇党，你的情况跟他不同。放弃权力，安安稳稳当个吉祥物就好了。”张凡仲劝解道。 查理一世走了，并没能得到张凡仲的承诺。 在返程的飞机上他一言不发，死死地思考着如何摆脱当前的困境。 丢掉了苏格兰与爱尔兰，国民对他的执政不会有一丝的认可。想抢夺到澳洲大陆的主权来扳回一局，最终成为了一个世界级的笑话。 以他的性格，就此认输也是不可能的。 法国里昂。 治安官伯纳德看着围在纺织厂四周的密集人群满脸都是汗。围困纺织厂的这些人大都是里昂城周边纺织厂的工人，也有许多天主教虔诚的信徒。 殷商国的纺织厂被围困完全就在他的预料之内。 殷商国这家纺织厂开业没多久，却让周边的纺织厂完全失去了市场。 当初市政厅便开会讨论过殷商国纺织厂带来的工厂倒闭和工人失业的问题，但当时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 现在破产的纺织工厂越来越多，失业工人回到家里遇上早对异教徒不满的亲属，矛盾在有心人的撮合下终于造成了数千人对纺织厂的围堵。 伯纳德远远看见了市长助理，赶紧迎了上去。 “伯纳德，无论如何要保证外国人的安全，这是市长要我带给你的话。”市长助理直接表明了市长的态度。 伯纳德看看眼前群情激愤的人群，再看看自己手下三十来个治安志愿者，完全没有信心。 “您看看现在的场面。一共才三十来个志愿者，您让我怎么保证外国人的安全？”伯纳德抗议道。 “那我可管不着，我只是带话而已。”市长助理看看密密麻麻的人群，根本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顾铁章被围在了纺织厂。 昨天，寺庙那边的罗素已经托人给他送来了消息，告诉他今天会有人来围攻纺织厂。 罗素知道暂时没人会去寺庙，依旧带着庙里的人和一些佛门信徒做好了坚守的准备。 纺织厂里已经停工。由于是三班倒的工作，厂里依旧有许多的工人，跟管理人员一起都被集中到了厂部大楼。 厂部大楼的铁门尚未关闭，为院子里巡逻的护厂队员留着门。一楼至二楼之间的楼梯之间几个维修师傅正在焊接一道临时的铁栅栏。 或许是无知，围困工厂的人们并没有断掉进厂的电线。不过大楼有备用的柴油发电机，也不怕他们截断电源。 看看铁栅栏只留下了一个勉强能让人钻过的小洞，师傅们把一楼的铁窗加固后去了二楼。 因为是纺织厂，女工比较多。此时都按照要求分别站在一楼和二楼的过道中，脸上带着惊恐。而男性员工则每人分配了一根钢筋，去各个办公室把守铁窗。 第410章 围困中的纺织厂1 护厂队队长曾德勇和十来个护厂队员，以前都曾经当过兵。想想暗室里的步枪和手榴弹，大家的心里并不是紧张。 生产厂长刘鸿举才是真正的厂长，他把相关科室的殷商人组织在一起去了三楼。 二楼跟三楼的楼梯间等会也要用钢筋焊接给封起来，刘鸿举知道三楼卫生间有个暗门，可以进到暗室躲藏。只不过情形不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刘厂长还不想暴露这个暗室。 外面的人明显已经不耐烦了，在几个人的鼓动和带头下，开始翻越工厂院墙。 “小周，叫外面的工人进楼。”曾德勇站在办公楼大门处朝外喊。不一会，十来个男子跑了过来，身后有暴徒跟着想一道冲进大门。 曾德勇冲后面跟过来的暴徒指了指，铁门后的几个工人拿出了钢骨的弹弓，默默地扣上了钢珠。 曾德勇进了大门，随后是那十来个男子。 “哐当！”铁门掩上，曾德勇顺手把挂锁挂上锁死。电焊师傅抓着卡钳夹在铁门上，立马开始焊接封门。 手执弹弓的几人见后面的暴徒距离大门只有十来米，便用弹弓开始射击。钢珠穿过栅栏射在后面几人头上、脸上和胸腹间，让人疼痛难忍。当场那几个暴徒便停住了脚步，抱着头脸和伤处开始大声嚎叫起来。 旁边的人没有听见枪声，仍旧朝正在焊接的大门冲过来，再次遭受到弹弓的打击。 后边的人这才停住了脚步，电焊师傅们已经把三段钢筋连接处焊接完毕，拖着电焊机便退去了一楼和二楼间。 不仅正门处有弹弓，一楼每个有窗的房间里也都安排有弹弓。暴徒们不敢上前，把办公大楼团团围住。 几个带头的正在商议怎么攻破办公楼，真正的暴徒们却开始四散开来，一群一群的人向车间和库房跑去。 攻打办公楼找屁吃？抢点东西走才是正经。 一时间，围着办公楼的人并不多，倒是满厂区都是些暴徒在跑过去跑过来寻找财物。 “小曾，摄像头是开起的吗？” “刘厂长，每天都是开起的。” 听了小曾的话，刘厂长点点头，道：“其他都不怕，就怕那些家伙纵火，把工人们都疏散到四楼和顶层去。再派几个人去卫生间，水龙头要管起来，没有水可守不了几天。” 曾德勇马上带人去楼上。 整栋大楼都是钢筋混凝土浇筑，房间里就是找平抹灰刷大白，除了办公桌椅没有更多的可燃物。 而这些桌椅都已经被推到了内走廊，办公室内基本就是空的。 刘鸿举自己也上了二楼，在走道内找了个椅子坐下休息。 只要没有火炮，刘鸿举认为外面的人无论如何是攻不进来的。 顾铁章左看右看，他这个名义上的法人就没有人来找过他。有些尴尬地去了二楼，挨着刘厂长坐下。 “老刘，也不知道要被围多久。”顾铁章还是有些担心。他递过一支香烟给刘鸿举，又摸出打火机给刘鸿举点上。 刘鸿举看他一眼，见顾铁章情绪还算稳定，也对他高看了一眼。他却不知顾铁章原本也是刀口上舔过血的厮杀汉。 “没事。顶楼还有个水箱，喝水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这些人连断电都不知道，看来也就是些没有文化的。估计围困好久也不知道断水。” 说完，刘鸿举吸了口烟，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哦。老刘，就怕没有吃的，也守不住啊。” 刘鸿举瞥了一眼顾铁章，道： “三楼储存有一些方便面，可以坚持两天。真要是弄得老子没得吃的就别怪我放大招！” 顾铁章想了想对刘鸿举道： “老刘，我上去看下，顺便做下疏导工作。” 刘鸿举点点头，把手挥了挥示意顾铁章可以去做。 殷商国。 张凡仲得到了法国里昂城暴民围攻纺织厂的消息。 “其义，法国里昂城的暴民正在围攻我殷商国的工厂，你和法国那边联系一下，敦促他们尽快解决问题。一定要保护好工厂所有职工的人身安全。 驻葡萄牙里斯本那里有一个连，我会请何伟派他们尽快赶往法国。” 现在铁路都通了，从里斯本派一个连去法国要不了多长时间。 何易刚来报告纺织厂被围的事，还在张凡仲办公室。看张凡仲接着又给何伟打了电话，要何伟派兵去法国。 “张哥，真要直接派兵？”等张凡仲把电话放下，何易问道。 “不派兵怎么搞？”张凡仲看看何易反问道。 “不是。张哥，那是法国哎，是一个国家哎。你就直接派兵过去了？” “……”听了何易的话，张凡仲也觉得似乎有点问题。 张凡仲把刘秘书叫了进来。 “刘秘书。你再跟方部长联系一下，让他告知法国的大使，就说只等一天。一天之后法国政府不能驱散围攻的暴徒，我殷商国就要自己派军队去里昂城解决此事。” “……陛下，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跟方部长联系。”刘秘书转身去了。 “张哥，牛逼！”何易给张凡仲比了个大拇指。 “不是我牛逼。”张凡仲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银河号”货轮与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的事。 “是国家够强，我才能牛逼。”张凡仲突然情绪低落下来。 路易十三也知道了里昂城发生的事，心里大急。 前几天才求张皇帝帮忙，谁知道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告诉里昂市长，必须立刻、马上驱散围攻的暴徒，保证工厂人员的生命安全。真要发生了什么不好的结果，让法国怎么向世界交代！”相比将造成的财产损失，路易十三根本没有考虑。 里昂城郊，纺织厂外的暴徒已经只剩下数百人。更多的人抱着、扛着在厂里找到的收获回家去了。 纯粹的一盘散沙嘛。丹尼尔有些急了。 丹尼尔看着厂区内越来越少的人不住地摇头叹息。现在剩下的这些人除了少数看热闹的，基本上都是自己和加布里埃尔、米歇尔等人串联来的人。 这一次没有去围攻寺庙，也是因为纺织厂造成了工厂倒闭，许多人失业，民怨极大，煽动闹事更为轻松，而且不会直接暴露自己。 第411章 围困中的纺织厂2 “加布里埃尔、米歇尔，再不动手人都要走完了。”丹尼尔道。 “我们没有远程的武器又冲不进去，完全没有办法啊！”米歇尔揉揉肩膀又看了看旁边受伤坐在地上的几人道。 当时他也跟在工人的后面想冲进办公大楼，结果被里面的弹丸射中了手臂。 由于大门关得及时没能冲进去，现在看着身边这些头部和脸上被弹丸射中的几人，心里还有些后怕。 有个人眼珠被射中了，现在用布包裹着，看着渗出来血水，还不知道会不会残废变成独眼龙。 “巴斯蒂安，盾牌和铁锤准备好没有？”丹尼尔问道。 “神父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巴斯蒂安带着城东的混混也参加了这次行动。 “天就要黑了，我们再进攻一次。进攻前先扔一些点燃的木材进去……”丹尼尔开始布置战术。 米歇尔在一旁听着，一边颠着手里的木制盾牌。心中想：这一次一定要护住头脸，千万不能把眼珠给报销了。 随着一声令下，米歇尔手举盾牌，与旁边手执火把的人组成一队向办公楼大门冲去。 还有十米左右，身边的人纷纷将火把向大门扔去。然而，这支火把跟其他火把一样，被栅栏跟挡了下来，没有一支火把能扔进大门里去。 所有的人在盾牌的掩护下继续先前冲去。 来到大门口，有人便伸手去捡火把，准备从栅栏间隙中把火把扔进去。 “哎呀。” 有人的手被弹弓击中，大叫起来。而更多的人还是捡起火把扔进了大楼。 米歇尔一点不敢抬头，贴在盾牌后面，听着弹丸击打在盾牌上的啪啪声响。 周围那些扔掉火把的人在盾牌的遮拦下护住身体，伸出手将铁锤向栅栏门砸去。 就在这时，啪啪击打盾牌的声音停了，应该是里面的人发现弹弓对盾牌的效果不佳。 米歇尔正想伸出头看看楼内的情景，结果盾牌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米歇尔连人带盾牌被推倒在了铁栅栏外。 “哎哟！哎呀！”失去了盾牌遮挡的同伴立马被弹弓招呼，身上挨了几下大声呼痛，扔下铁锤转身就跑。 米歇尔虽然已经倒在了地上，盾牌依旧把他遮掩得很好，倒是没有遭到弹丸的袭击。 米歇尔躺在地上看去，周围的情景都差不多，盾牌手大都被推倒在地，而负责砸门的同伴都转身跑远了。 米歇尔小心翼翼地半蹲起身，借着木盾的遮挡退了回去。 丹尼尔看着这些退回来的人满眼都是怒火，然而也知道这一次的进攻又失败了。 “去找油和酒来。今天晚上要用火攻，把里面的人都烤熟。”丹尼尔有些疯狂。 “神父。”巴斯蒂安看向丹尼尔，伸出了手。 “神父，我知道哪里有油，只是没有钱人家不会给我。”巴斯蒂安道。 丹尼尔看了一眼加布里埃尔，道：“加布里埃尔，你不是就在油坊做工吗？” 加布里埃尔有些委屈道：“神父大人。我不是油坊老板，我只是一名榨油工啊。” 丹尼尔对加布里埃尔道：“你和巴斯蒂安带几个人去油坊拿油，明天我去给油钱。” 油坊跟纺织厂没有关系，又没有因为纺织厂而倒闭，这一次并没有参加暴动。 加布里埃尔带着几个人去了。丹尼尔看看还坐在地上的那几个受伤的人觉得影响士气，便催促他们回家。 “主教大人，我需要钱去看眼睛。我怕这只眼今后再也看不见东西了。”眼睛受伤的男人被同伴搀扶着来到丹尼尔的面前，可怜兮兮地道。 “……” “我仁慈的主啊，帮帮我这可怜的罪人吧。我可是听从主教大人的教诲，参加了……”受伤的男人大叫道。 “等等，你不要再说了，主已经听到了你的心声。”丹尼尔伸手拿出钱袋来，开始掏钱。 “仁慈的主啊……”摸着手里的硬币，眼睛受伤的男人再次高声大叫起来。 丹尼尔赶紧拦住男人，再一次摸出了钱袋。 当晚，丹尼尔再一次组织了进攻。 装了油和酒精的容器砸在了大门口，也有一些扔进一楼，火焰在办公楼里燃烧起来。 曾队长带人上了二楼，在二楼窗口用弹弓向下射击。 暴徒们顶着木制盾牌再次靠近了大门，在狂砸大门的时候被二楼同样扔下的燃烧瓶攻击。这些人嗷嗷狂叫着，离开了办公楼大门。 丹尼尔看着周边的人手忙脚乱地帮着身上着火的人扑火，心里暗自琢磨，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攻进办公楼大门。 远远望去，办公楼一楼内的火焰慢慢开始熄灭，不久便又归于黑暗。只有楼顶上有几个大灯，将灯光投射在大楼门前。 “加布里埃尔，米歇尔，大家想想还有什么办法？”丹尼尔道。 加布里埃尔和米歇尔哪里还能想出新的法子。 “神父，要是有炮就好了。”巴斯蒂安在一旁说道。 丹尼尔默默地走到了一旁，他可弄不来火炮。 刚才有人来偷偷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那就是明天法国军队将会到来阻止他们的围攻。 实在没法想，今晚也只能撤退。巴斯蒂安这些人不能被现场抓获，招供出自己来可不好收场。 第二天上午，何易又来了张凡仲办公室，告诉他围攻纺织厂的暴徒在昨天晚上已经散了。 哈萨克汗国现在分裂成了大玉兹、中玉兹、小玉兹三个汗国，小玉兹的位置在最西面。 当诺盖汗国也向额哲的漠南蒙古军队投降之后，紧挨着的小玉兹立刻感受到了战争的危险。 小玉兹阿不都拉失德汗紧急召集了巴依乌鲁、艾里木乌鲁、哲德乌鲁等部落首领开会，讨论如何应对漠南蒙古族可能的侵略战争。 巴依乌鲁的首领对拉失德汗道：“汗王，蒙古人的军队就在诺盖汗国。我们的族人经历了寒冬之后都已经分散去了草场，不是短时间能召集的。” 艾里木乌鲁与哲德乌鲁部落的首领表示自己手下的族人也是如此。 拉失德汗闻言，扭头看向阿尔钦部落的首领和卓。 阿尔钦部落是小玉兹最大的部落，也是拉失德汗出身的部落。 和卓对拉失德汗道：“汗王历来与诺盖汗国的关系不错，能不能先派使者去打听一下蒙古人下一步的打算？如果蒙古人真有入侵汗国的打算，便让使者与蒙古人谈判。汗国则从今天起开始召集部落作抵抗的准备。” 拉失德汗想想，目前好像也只能这样。 第412章 新蒙古国成立 小玉兹派出的使者还未到与诺盖汗国的边境，就遇见了从西边逃过来的大批牧民。 拦住了几个牧民打听，才知道蒙古人的军队已经突破了小玉兹的边境线，使者团只能返回。 一直到被蒙古族军队占领全境，小玉兹也没能组建出一支军队来。蒙古军队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以部落为单位的抵抗。 张凡仲十分关注这支蒙古军队的进展，去大明京城的次数越来越多。 继拉失德汗、阿尔斯兰汗和阿布赉汗小中大玉兹三位汗王都被活捉之后，哈萨克汗国彻底灭亡。 克里米亚汗国、卡尔梅克汗国、喀山汗国、诺盖汗国、西伯利亚汗国、准噶尔、和硕特汗国与杜尔伯特部等共尊额哲为蒙古第36任大汗。 一个庞大的蒙古帝国再次重生。这个蒙古帝国建国伊始，便直接出军外喀尔喀。 外喀尔喀又被称为瓦剌，属于蒙古漠西诸部。 蒙古军队这一次出兵的口号是一统蒙古各部，然后北上占领原属于蒙古的布里亚特地区。 布里亚特又叫布里雅特，“布里亚特”一词就来源于蒙古语，是“森林”的意思，因其生活在贝加尔湖沿岸的森林地区而得名。元朝时期，布里亚特部被划分为万户，属于蒙古东道诸王的管辖范围。 1631年起，布里亚特地区的蒙古族人便与扩张的俄罗斯军队展开了战斗。 当额哲带领蒙古军队收复阿泰勒淖尔乌梁海之际，布里亚特的蒙古人向额哲求援并要求加入蒙古帝国。 外喀尔喀地区没有较大的蒙古族汗国，大多还是部落的社会结构，对于蒙古军队的占领行动并不排斥。沿途不断有蒙古部落主动要求加入，整个过程称得上十分顺利。 而布里亚特的战争却是与外族的战争，战争的过程十分残酷。额哲跟随行的黄台吉商议过后，决定分兵。 这一次以蒙古可汗额哲统一蒙古各部为名，崇祯与大明兵部总参谋部秘密制定军事计划，具体执行的则是黄台吉与他的军队。 黄台吉通过电报向崇祯皇帝报告了布里亚特的求援，建议分兵前往布里亚特，同时建议奴儿干都指挥使司下属的斡难河卫、卜鲁丹河卫、兀的河卫等同时派兵北上。 今后的蒙古帝国北部以喀山、秋明、和硕特部、准噶尔汗国、布里亚特、督罕河卫为界，与俄罗斯划分国界。 “告诉黄台吉，这计划要改一改。”张凡仲站起身来到崇祯摆放的世界地图前，沿乌拉尔山脉的西边划了一条南北方向的线。 “兄弟，俄罗斯的疆域到喀山为南边界线，东边的界限只能是乌拉尔山西边。” 崇祯看看地图上那超出黄台吉预想的一长条地域，点点头。 这下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大哥，这条国境线画得好。北部全部沿海，今后只要守住乌拉尔山就好了，用不着部署那么多的军队。” “黄台吉这一次军功卓着，为大明立下的功劳不小啊。”张凡仲把笔放回桌案上，感叹着回到沙发上坐下。 “嗯，黄台吉这些年也辛苦了，在亦力把里待了好些年也打了不少仗。”崇祯想到黄台吉也深有感触。 “现在的黄台吉是什么待遇？”张凡仲突然问道。 “领兵部左侍郎衔。”崇祯道。 张凡仲知道黄台吉并不在兵部任职，这个兵部左侍郎是领衔，也就是级别待遇。 正三品啊，也不低了。 “这一次行动结束后，我准备让他领兵部尚书衔，回京城修养几年。”崇祯道。 涉及大明内部人事安排，张凡仲向来只是听不说话。 崇祯依旧远远看向地图道： “跟俄罗斯也不用打多久，只要把喀山和乌拉尔山守住，俄罗斯的军队没了后勤补充，只会后继乏力。到时候让他们军队安全撤回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是。”张凡仲点头附和。 “你不去涂颜色么？”张凡仲突然道。 “呵呵，呵呵。”崇祯被逗笑了。笑着摇摇头道：“过段时间再填。想来今后再要涂颜色就很难了。” 俄罗斯的米哈伊尔一世已经向国际联席会提出了好几次的申请，希望国际联席会阻止蒙古人丧心病狂地吞并土地。 然而没有卵用。 阻止蒙古人？蒙古人又没有参加国际联席会，怎么阻止？再次出兵？ 上一次参与援救俄罗斯的国家，到现在都还没能收回一毛钱。更何况，曾经加入国际联席会的哈萨克汗国，现在被全灭，更不要想能拿出战争费用来。 除此之外，受损的只有俄罗斯。 于是，国际联席会的所有国家都装成一副与事无关或者天下无事的样子。 深入远东的俄罗斯军队面对武装有步枪和臼炮的蒙古军队，再没有几百人征服一个汗国的意气风发。双方只要发生交战，俄罗斯军队不是龟缩城堡中负隅顽抗到死便是趁夜而逃。 因为俄罗斯军队在占领区一惯的暴行，被欺负惨了的布里亚特人跟俄罗斯军队有着血海深仇，完全不听额哲与黄台吉的劝阻，总是偷偷派兵去截断俄罗斯军队的退路。 黄台吉没办法，只能派豪格或萨哈廉带着军队去保护布里亚特人的安全。 所以，张凡仲和崇祯在乾清宫里想象的让俄罗斯军队安全撤回的情形完全没有出现。所有没提前撤退的俄罗斯军人，全都永远地留在了布里亚特。 当然，现在的张凡仲哪里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要知道进展顺利就够了。 纺织厂的围困在凌晨时便散了，第二天一早，里昂城派出的军队来到了纺织厂。 治安官伯纳德被军队叫了过去，询问当天的情形。 伯纳德当然要推脱自己的责任，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责任，询问他的中尉没有为难他。伯纳德说的是事实，面对数千暴徒，二三十个治安民兵也阻止不了。 “伯纳德，知道背后是谁组织的这次暴动吗？” 伯纳德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很快，军队贴出告示，要求拿了工厂财物的人限期主动归还。到期不归还的，军队将进行抓捕。 有些胆小的拿着财物去纺织厂归还，更多的人则把归还财物的人看成傻瓜。有那么多人去抢，谁知道有没有你啊。 然而期限一到，军队便按照监控录像开始抓人。 被抓的人就没有错的。这就让周边的市民们非常奇怪。 第413章 英国政变 丹尼尔神父也被城中的主教叫了去，质问他当时在现场为什么不制止市民的暴行。 丹尼尔忐忑之余又有些庆幸，应该没人知道自己在暴乱中的组织行为。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丹尼尔在这次暴乱中的作用，只是不论是市政厅议员、贵族还是教会，都对外来的异教徒怀有敌意，默认甚至赞赏丹尼尔的行为。所以，只要明国没有强烈要求必须找出背后黑手，丹尼尔的安全保障完全不用担心。 等丹尼尔回到教堂，眼睛被废了的夏洛克在女儿的搀扶下又来了。 夏洛克是被加布里埃尔邀约参加了暴乱。 当时夏洛克并不想很想参与，但加布里埃尔说是教父丹尼尔委托他多找些人来，就是要驱赶异教徒，不许他们在天主的地盘上宣扬异教。 看在神父和天主的面上，夏洛克参加了暴乱，然而预想不到的是永远地失去了一只眼睛。 “夏洛克。”丹尼尔看看夏洛克旁边十二三岁的女儿斟酌了一下语言。 “教堂是有一些捐款，我可以拿出一些给你继续治疗。但是，仁慈的主需要帮助的人很多，你不能一个人就把信众的捐款用完了。是吧？”丹尼尔再次摸出了钱袋。 “啊，只有这么多了么？”丹尼尔捏捏瘪瘪的钱袋把它放在了夏洛克的手上。 “愿主保佑你！去吧。” 夏洛克用那只完好的独眼凶狠地看向丹尼尔，用手指捏了捏钱袋。 “走吧，父亲。”女儿看着与父亲对视的丹尼尔神父，莫名地有些害怕。 夏洛克感觉到了女儿手臂的颤抖，扭头望了一眼女儿。 “走吧。我们回去。”夏洛克道。 澳洲大陆的旅游项目开始了。但限于现在飞机的航程，从美洲去澳洲大陆只能乘船，旅途需要花费的时间长得能让人在晕船的呕吐中反悔无数次。 大明开通了飞机与游轮的混合航线，这条线路会带动后世的新、马、泰、雅加达沿途的旅游。还有一条路线走台湾和菲律宾航线，这条线主要的游客以大明人居多。 能支付起从欧洲到澳洲旅游费用的人非富即贵，就算是大明人来澳洲，这距离也不近费用不菲。所以，沿途的设施齐备，食、住、行都堪称豪华。还配有专门的随行摄像师，返程时每位旅行者都有一本厚厚的彩照相册相送。 会不会亏本？ 从欧洲（大明）到澳洲的旅游团都采用包团的方式。二十人起行，六十人满员，满员的旅游团费摊下来就不算很贵。 “兄弟，给哥哥和嫂子们安排一个导游，我自己出飞机。”张凡仲对崇祯道。 “就这么点小事也要麻烦我？”崇祯看看张凡仲问道： “小嫂子要一起去吗？孩子们去不去？” “你管那么多干啥？你只要把招呼打下去，让我沿途免费加油、吃住就行，其他都不用管。” “呵呵，又不是没钱。这些许费用还要占便宜……”崇祯一边笑话张凡仲一边让王承恩去打电话。 “对了，什么时候去？” “四月上旬。对了，记得旅游收入分成哈。说好的澳洲开发殷商国有份哦。”张凡仲道。 “窝艹！”崇祯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约定，不由得有些后悔调笑张凡仲了。 “大哥，你那个岛上的度假村好像还没有建呢……” 何老汉跟周奶在大明何家湾。张凡仲征求了何秀、刘氏还有二娃何党的意见，他们都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张凡仲去了里斯本，用“飞碟”将玛加雷特和张玛丽接到了墨西哥城。 把米-26装进了空间，所有的人乘坐“飞碟”去了大明京城通州卫驻地。 李子茂刚从“飞碟”中下来便看到了驻地广场中停放的米-26。 卧槽，直升机又是怎么过来的？看看皇帝陛下，李子茂不敢问。 把亲卫队留在军营，跟何庆交代了一声，一行人乘坐米-26去了京城。 直升机在御园上空盘旋了两圈然后稳稳地降落，王承恩领着几个内侍在御园迎接。 张凡仲带着家人上了崇祯的御辇（电瓶车拉的挂车厢），看着空着的几辆卡车问王承恩。 “王公，为何开这么多卡车过来？” 王承恩脸都要红了。过来迎接的时候，陛下说张皇帝肯定带有礼物，于是特地安排了几辆卡车。 这话要怎么跟张皇帝说？笑死人了。 “哈哈哈！是我让准备的。”崇祯倒是一点不遮掩道。 “以为大哥你带了两位嫂嫂一道来京城总要讲点做客的礼数，谁知道大哥还是打着空手就来了。” 崇祯一边招呼众人一边让人去通知周皇后过来。 周皇后来了，朱慈烺跟在身后。 朱慈烺已经八岁，上前见礼，一言一行很是规矩。 “大哥，这一次就带上和吉（一说是朱慈烺的字）一道，让他出去走走开开眼界，看下这外面的世界。” 朱慈烺一言不发，父皇已经告诉过他或许要外出一趟。正看着张凡仲，心里十分希望他称为“张爸爸”的人能答应。 张凡仲完全没有推脱的意思，立马就答应下来。 张凡仲带着家人开始旅游，查理一世却带着几名侍卫在流窜。 前段时间，有许多贵族跟议员来找查理一世，要求他重开议会。甚至有脾气急的，直接要求他跟葡萄牙女王一样背个国王的名声，把手里的权力交给议会。 查理坚定地表示“君权神授”，整个英国除了自己，就没有人配行使管理王国的权力。 大街上游行示威的次数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多，行为也越来越激烈。游行示威之时往往伴有打砸抢烧的行为。 “再有打砸抢烧的，给我镇压！”查理一世对军队下了命令。 然而这一天下午，几名侍卫连滚带爬地跑进了王宫，不由分说拉着还在喝闷酒的查理一世就朝侧门跑去。 路上，愤怒的查理一世才知道今天的游行出了大事。先是有人打砸抢烧，军队没有上前制止反而带着游行队伍朝王宫而来。 守门的侍卫见势不妙，一边在大门口拖延一边让几名侍卫把他带去侧门逃跑。 后门都不行，因为后门也让人给堵上了。 跑了一段路之后几人进了一个院子。按照侍卫的安排，大家开始换衣服。 没多久，又有侍卫赶了马车过来。 第414章 查理投奔路易斯，朱慈烺去美洲读书 查理一世和侍卫们站在伦敦城外，看看东南西北，不知道英格兰之大自己几人能去何方。 在路边一处草棚后面抽了一颗烟，查理一世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把自己的思路也好好捋了捋。 “约翰，你安排一个侍卫留在城里观察王室的安危，我们去多佛尔。” 张凡仲所在的世界中，查理一世被议会废黜后逃亡牛津，在牛津组织了军队会合苏格兰的军队试图打回伦敦夺回王位，但半途就被议会军打败。 最后，查理一世去了法国，投奔了路易十三。 现在，他却不能去牛津。这一世不可能还有苏格兰的军队，就算在牛津组建军队也打不过议会军。 所以，这一次查理一世只能直接去法国。 去多佛尔港有铁路，然后乘船去到对岸法国的加来港。 幸亏有了铁路，查理一世几人很快就到了距离伦敦100多公里的多佛尔港。 现在那些暴徒可能还在伦敦城里搜寻自己，查理一世隐隐有些后怕。 当几人站在船上看着多佛尔港越来越远，查理一世的心才彻底归位。 法国，巴黎。 路易十三看看查理一世，这家伙终于是走到了众叛亲离的一步。 “查理，就在法国安心待着吧。我已经派人去了英国，你不用担心王后他们。” “不行！路易斯，我要组建军队打回去夺回我的王位。法国能不能借兵给我？国际联席会会不会承认没有我的英国？”查理一世对路易十三道。 路易十三苦笑一声道：“查理，借兵的事稍后再说。我已经问过国际联席会的几个国家，张皇帝的意思是你被议会废黜属于英国内政，外国和国际联席会不会干涉。” 查理一世不用再问就知道大明、葡萄牙的态度肯定跟殷商国一样，这也不能说没道理。 换做任何一个国家也不希望外部对自己国家的事指手画脚，只是自己情况有点特殊，没有外部的支持很难拿回自己的王位。 “路易斯，你得帮我想个办法。”查理一世道。 路易十三想的却跟查理一世完全不同，私底下正在考量自己会不会布查理一世的后尘。 是自己组建政党参与竞选还是也跟玛加雷特一样彻底交出权力？ 原本已有打算的路易十三也迷茫了。 英国查理一世被议会废黜一事在欧洲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许多还想坚持君主独裁的国王都在思考下一步自己何去何从。 远离欧洲的大明和殷商国正是国泰民安的好时光，在欧洲的投资并没受这些影响，各项投资依旧按照规划进行。 “儒勒，你去一趟殷商国，问问张皇帝刚果金那里还有什么矿藏。这一次我和你叔父一起去买下那块地，以私人的名义跟殷商国建个矿业公司……”路易十三叫来了儒勒，准备让他再去非洲给自己安排退路。 儒勒是黎塞留的侄婿，但外国的亲属不像汉人能分得那么清楚，什么姨夫、姑父等等一听就知道彼此间亲戚关系的来源、亲疏，称呼间只要求不岔辈就行。 借鉴查理的教训，路易十三准备给自己留条后路。今后没权了还能有工厂、矿山的收入，起码还是个富家翁。 路易十三决定去一趟英国跟议会商量一下，以查理一世交出权利为条件接受查理返回英国。 张凡仲一家人旅游返回墨西哥城，才知道路易十三派人在找自己。 虽说这期间一直在外旅行，但世界各国的消息他还是知道的。就连查理一世认栽又回英国的事也知道。 “刘秘书，你联系下法国国王，就说过两天我会去里斯本，有什么事在那里见面。” “好的，陛下。” 这一次张凡仲出去旅游不是因公出差，刘秘书没捞着去。 张凡仲用“飞碟”把朱慈烺和玛加雷特分别送去了大明京城和里斯本。 “9月份，把慈烺送到美洲来读书。”张凡仲对崇祯道。 “啊？那不是没两天了？”崇祯惊讶道。 “你不舍得了？” “有啥舍不得的？就是有些突然，以前好几次说送过来是你不答应啊。”崇祯心里高兴。 大明在这世界本就强大，再能与殷商国联姻，完全是强强联合。再说，崇祯见过张馨好多次，对这小女孩也非常满意。 “大明、殷商友好与你我联姻的事各是各，今后还得看慈烺的情况。”张凡仲道。 “那我可不管。现在的慈烺没有问题吧。今后交给你就该着你负责，到时候不许甩锅。”崇祯道。 貌似崇祯的话没错，张凡仲居然无言以对。 “黄台吉那里现在情况如何？” “俄罗斯在布里亚特并没有多少军队，只是武器比蒙古人先进，所以蒙古人跟他们打仗吃了亏。现在基本上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大中小玉兹都已经占领了，俄罗斯正在围攻喀山汗国都城喀山城。”崇祯道。 看崇祯的样子并不着急，就算救援不及被俄罗斯拿下喀山城又怎么样？额哲带的大军一到，俄罗斯也一样守不住。 “喀山汗国的喀山城以西已经被俄罗斯占领，布里亚特的蒙古军队还要继续向北面、西面推进。现在从大小玉兹派出的援军正在向喀山移动。” “喀山城能守住吗？”张凡仲还是很担心，屠城是现在战争中的大概率事件。 “野战打不过，靠着手榴弹守城应该还是可以的。”崇祯道。 领着玛加雷特和张玛丽在京城玩了两天，几人乘坐飞碟回了里斯本。 这一次儒勒不是一个人来的葡萄牙，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一道来了。 在里斯本的王宫里，张凡仲会见了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儒勒没事一个人去了里斯本街上闲逛。 葡萄牙第一次政党竞选活动已经到了尾声，下面行省都已经结束了投票，坎塔赫德伯爵完胜。里斯本是最晚一个进行投票的选区，其实对于大局已经没有了影响。 广场两头各有一个台子，坎塔赫德伯爵和冈萨雷斯伯爵在这最后一“战”都是亲自出马，在台上讲述着本党的执政理念。 冈萨雷斯看着台下寥寥无几的听众，突然失去了表演的动力。 主要是台下的人并不是真的都是反对保皇党的，站在那里多半抱着看表演的心态。当然，也有欧洲其他国家派过来的观察员。 老子可是伯爵，真的在这傻兮兮地演戏给你们免费看？ 第415章 动荡的欧洲 这一段时间到处奔波竞选，让年过半百的冈萨雷斯非常疲惫。 冈萨雷斯草草结束了演讲，示意副手上台来继续表演，自己则钻进了一旁的临时搭建的休息室。 坎塔赫德伯爵这边的情况就大为不同，围在四周的市民是人山人海，气氛热烈。 阴谋家总喜欢躲在人后，坎塔赫德伯爵也不习惯在如此多的人前抛头露面，正在台上演讲的是保皇党的一位副职。 或许是因为竞选即将胜利的鼓舞，或许还有今后将要身居高位……等等，反正，副职的演讲声情并茂、言语亢奋、信心十足，听众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来。 “真的是由市民来选？”儒勒看向身边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问道。 “朋友你好！我是法国人。我想请问一下葡萄牙竞选的事，可以吗？”儒勒上前问道。 年轻人看看儒勒，微笑着点点头，顺便把手里刚刚收到的竞选传单递给了儒勒。 里斯本的王宫里。 “路易斯，虽然上一次我表示了对你的支持，但我不得不说你这一次的想法才算真正务实。 你想过没有，假如你组织的政党在竞选中失败了后你将何去何从？还能留在国王的宝座上吗？” 当着黎塞留的面，张凡仲对路易十三道。 路易十三终于理解了玛加雷特为什么要一次性退得那么彻底。 张凡仲劝说完路易十三就去跟黎塞留交谈在非洲合作开矿的事。 “探测人员在刚果金勘探的时候确实还发现了其他几个矿点。我们要私下合作也可以，不过相关手续得有你们负责。”张凡仲对黎塞留道。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黎塞留点头道。 矿在刚果金属于法国的势力范围，相关手续自然由法国来负责。 “那就好，我们接下来谈谈具体的合作方式。”张凡仲笑道。 儒勒现在有了新想法，回到王宫一直等着黎塞留回来。 “叔父，明天里斯本选区进行投票，你不想去看看吗？”黎塞留回到房间不久，一直焦急等待的儒勒便进来了。 “哦？那我得去看看。”黎塞留对于竞选这个新鲜事物也很感兴趣。 “你等等，我去问问路易国王，看他有兴趣没有。” 路易十三执意要走，他对这些竞选什么的完全没兴趣，他现在已经抛开了以前所有的打算，他决定要跟玛加雷特一样，稳稳当当地当个法国的吉祥物算了。 葡萄牙国内正在竞选，玛加雷特事不关己还跟着情人满世界旅游。 玛加雷特表示说会负责送黎塞留首相回法国，路易十三告别张凡仲和玛加雷特便自顾自走了。 现在的路易十三也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哪里还有看热闹的心思。 第二日的投票现场，黎塞留和儒勒被整个选举的过程震惊了。 市民手执选票，排队一个个进入搭建的投票棚内。在一个木桌上将选票打好?，随后投进选票箱离开…… 很多投过票的人都没有离开，而是聚在广场周围聊天，等待竞选结果的宣布。 在士兵的保护下，一个个票箱倒在地上一个大围栏中，有人去拿出一些票交给唱票人，唱票人大声宣读让人统计又将票交给监票人…… 当所有的选票统计出来后，在选举委员会工作的一名议员迎着众人的目光来到台上。广场四周的喇叭响起了里斯本选区的竞选结果。 想来保皇党赢得竞选胜利符合大众的预期，议员刚宣布完竞选结果，监票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开口，整个广场上便是一片欢呼声…… “叔叔……这真是市民一票票选出来的。”儒勒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黎塞留目光深邃，紧闭双唇。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种方式是好是坏，但是有一点，在位的政党不好好干，下一届会被市民所抛弃是真的。 至于将来选举会不会被把持、国家政策会不会有一致性、政党会不会比烂、下一个政党就一定会比前任干得更好、政党为了选举会不会互爆丑闻等等，黎塞留是想不到的。 两人已经知道了路易十三的想法。 回去的路途中，儒勒对黎塞留道：“叔父，我也要组建一个政党。” “先去把矿业公司的事办好，才有竞选的资金。”黎塞留点点头道。 黎塞留既是教皇之下第一主教又是法国首相，当然知道权力的重要，侄婿要参政当然要支持。 一时之间，欧洲各国掀起了一阵体制改革的浪潮，改革的样板便是葡萄牙。 “呵呵……呵呵……”张凡仲得到了越来越多这种消息后暗暗冷笑。 现代，粮站。 “张处，你还是帮到催催货款撒。”张凡仲对张处长道。 “你不知道让络二胡跟小李去催啊。”张处长翻个白眼。 我一不是供货方又不是收货方，没得到一分钱的好处，凭啥子给你催货款。 “好嘛。张处，我想搞个海鲜批发部，你参加不？”张凡仲突然对张处长道。 “你自己找人不行唛？对了，现在你的信标又多了不少吧？” “嗯，有几个。对了张处，想不想去大堡礁耍下，那里可以直接去哦。” “要得。” “你过去要负责陪我妈老汉哈。” 张处长没做声，看看张凡仲道：“凡仲，你还是要瞒着小卿么？” “我……我还没想好。”张凡仲低头道。 “哎呀，既然你都给小卿交代了那边的情况，还有啥不能面对的。”张处长不解。 “张处，其实我有个担心，担心小琴知道我可以送人过去后，她……” “你怕她做啥？”张处长问道。 “我怕她要让张晋过去……”张凡仲长叹一声。 …… 张处长沉默了。 卿小琴真要张晋过去，那就是要拿个位置给张晋啰。 这……张处长也不好再帮着出主意了。 这担忧也只能跟张爸说了，张爸张张嘴又闭上，这建议不好拿。 “老二，这事只有你自己想明白了，我决不参言。”张爸果断置身事外。 张妈插话道：“咋个都是你们想，问下小琴不就清楚了么？” 晚上，张凡仲跟卿小琴又来到空间一番肉搏。 没办法，卿小琴现在就喜欢来空间里面耍。空间里面不冷不热的又放得开。 第416章 饮料上市 此刻夫妻两人躺在一张大床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灰蒙蒙的空间。 “小琴，突然想起件事问你。”张凡仲道。 “啥子事嘛？” 卿小琴正在琢磨这空间到底有多高多大，看其他网文都是按立方来算的。 “小琴，你也晓得这个空间升级了几回。现在你都能进来了，下一次升级说不定就能来大明这边。” “是哈，二娃。要是能过来，我就在这边陪你不走了。” “那……妈老汉咋办？还有娃儿喃？” “那有啥子嘛。我随时回来就是。要不把妈老汉也接过去？”卿小琴道。 “娃儿呢？” 张凡仲紧张地看向卿小琴。 “老大还好，马上就能去住读了，就是幺妹还小了点……看来还得过几年才能来这边陪你。不知道空间好久才又升级，或者幺妹都去住读了你这可能没有升级。” “咳、咳，小琴，你有没有想过张晋长大后的安排？” “没想过……二娃。”卿小琴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张凡仲道：“二娃，不管你在明朝混得再好，也不许把张晋弄过去。” “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不许你来插手。听见了没有？”卿小琴警告道。 在卿小琴看来，以张凡仲在明朝这边的权势，给张晋安排一个衣食无忧的环境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自己孩子的人生没有一点作为，那跟白来一趟人世间有什么区别。就算是个啃老的废材，也得去社会上闯荡过后再说。 张凡仲不由得有些庆幸能找到卿小琴这样的妻子。 “小琴，我想到今后便有些为难。今后万一能去明朝那边了，你说张晋要是想去那边当个国王要怎么办？”张凡仲道。 这句话显然引起了卿小琴的注意。 “二娃，要是张晋过去当了皇帝或是国王，那我不是就成了太后娘娘？” 张凡仲苦笑一声，道：“是呀，你就是正经的太后。” “我如果出行，路上的百姓会不会给我下跪？”卿小琴道。 “下屁个跪啊！我出门都得这么大的阵仗。对了，崇祯现在都没有这样要求，最多就是个回避而已。” “算了。一点都不好耍。没有手机又没有网络，最多看下明朝的服饰还要回这边显摆。” 这番话下来，张凡仲放心不少，看起来卿小琴对于权势的欲望并不强烈。 “二娃，真要是可以过去，你一定要让我看下你的皇后和那个女王。我就想看下她们配不配得上我们二娃。” “咳咳咳……我就是个一般人。对了，等会我拿手机给你看嘛，也不怎么样……”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凡仲跟家人告别就回了皇宫。 现在他那十个信标点就有些不太够了，原本在家里和办公室都设了点，现在把办公室那个点都取消了。 刚果金这边，新矿业公司的商务代表依旧是阿帕奇，张凡仲用飞碟又送了两个排的退役军人去负责安保工作。 释能法师在新建成的寺庙担任主持，从大明又派了些僧人去。 欧洲其余国家的寺庙慢慢也在各地开始建立，新上任的教皇也没有阻止的办法。 法国和西班牙颁布了政党管理办法，基本上就是照抄葡萄牙的版本。随后便是选举法等相关法律的出台。至于宪法，各国并不重视，而且议会都觉得那会约束议会行使权力，能不颁布就不颁布。 葡萄牙。 可可饮料厂建成了。这种新的饮料一出现在市场便引起了轰动，不亚于当初卷烟出现时的疯抢盛况。 玛加雷特好好地犒劳了张凡仲一番，张凡仲腰也酸腿也软，找个理由第二天就跑了。 也不算找理由，张凡仲在空间里放了好多的饮料要去送人。 这饮料没有防腐剂，放在空间里能久点，销售的保质期就比较短。 “来兄弟，这一卡车够宫内喝上一阵了。不过你少喝点，我怕你血糖高。”张凡仲先去了大明京城。 崇祯的身体微微有些发福，不再是当年那副小鲜肉的模样。 “大哥，就一卡车？你也真够抠的。” 站在乾清宫前，俩人正在说笑，就看见远处大汉将军正在卸车，哪里才只有一车？分明是张凡仲开崇祯的玩笑。 “大哥，你详细给我说下那个啥电影院的事。” 俩人转移阵地去了阳光房。 看见王承恩泡好茶正要退下去，张凡仲笑着跟王承恩打了个招呼。 “王公公，现在宫内不招内侍了，人手是不是有些短缺啊。每次来都是辛苦你泡茶。” “张皇帝，都是应该的。”王承恩现在也不说“奴婢”这些词了，因为崇祯不允许。 看见茶水，张凡仲对崇祯道：“兄弟，我来说个项目，不过我女儿要算一股。” “新项目啊？没问题，算一半。”崇祯挥挥手道。 “一半不行，我要五成一。”张凡仲道。 “自家儿媳又是未来的皇后，全都算馨儿的。”崇祯大笑道。 张凡仲也是临时起意。 “不了，就是五成一。”张凡仲坚持道。 “好说。好说。就依你。是个啥项目？”崇祯有些好奇。 “还是卖水，做茶饮料。” “就是这个？”崇祯指指面前的茶杯问道。 “嗯，就是这个。” “呵呵，谁不知道喝茶都是在家里喝，要不也是去茶楼。你这装在瓶子里卖，恐怕不行吧。” 张凡仲也懒得跟土鳖解释，只是问道：“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怎么不干！” “好，接下来你负责征地建厂房，厂房图纸和设备我来负责。馨儿成人之前，我会派她的职业经理过来管理饮料厂。”张凡仲道。 按照张凡仲的预想，茶饮料的生意会很好，今后还得搞加盟。不过是不是把啤酒的生意也搞起来？ 夜啤酒、小烧烤，也是活跃市场、增加就业嘛。 于是俩人又说起了啤酒生意。 等到崇祯都要送张凡仲出门了，王承恩赶紧拦住了崇祯，提醒他关于电影院的事还没说呢。 “电影院？自然是放电影的剧场。”张凡仲解释道。 崇祯自是知道电影为何物，但听说全国乡镇都要建电影院不得不再问清楚些。 “兄弟，先要有影片。影片拍摄的内容呢有很多。譬如战争片、武打片、喜剧片、故事片、爱情片、文娱片、纪录片……等等。色情片子不能拍，反对政府政策的不能拍，过于暴力、宣扬赌博的不能拍……总之，这电影有个教育社会、倡导正能量的功能。” “还有这些功能？”崇祯眼睛眨眨眼，觉得这个电影院应该建。 “大哥，你送过来那些唱歌的影像是不是电影？” “不是。” 张凡仲又解释了一番。后来见说不明白，只好说等殷商国拍好两部电影后再送过来。 第417章 拍电影 张凡仲回粮站把徐家驹和李学军叫了过来，安排他们出去采购用于拍摄电影的设备。 现在俩人的薪酬不低，也买了轿车，在厂里也是人人羡慕的仔。 关键是俩人的事情不多，每天都是在厂里无聊晃荡的感觉。事少钱多，这让当初还在戏谑徐家驹错过转隶警察的人都闭了嘴。 当然，张家有钱的事也瞒不住了。 安排好俩人的工作，张凡仲就准备让两人离开，说自己有事要走。 “老二，今年的采购任务你是咋个安排的？”李学军问起工程车采购的事。 张凡仲这才想起每年都要在县城特种车辆厂购买工程车的事来。 “卡吊、油罐车还有消防车多买些。你们晓得金额撒，凑够了就行。” “老二，那个厂可没有消防车。”李学军道。 “哦，没得就去其他厂买几台。顺便再帮我看下房车，把资料搜集好等我下次回来再选。” 啤酒、饮料的生产线也说好了，先各进一套。能山寨的就山寨，不能山寨就再买原厂的，总之都是赚钱的生意不怕成本高，只怕时间拖得久。 时间就是金钱。 “好嘛。”李学军和徐家驹俩人出了大门，各自上了自己的轿车。 张凡仲扭头正要回屋，一辆轿车又停到了门口路边，小曾从上面下来。 “卧槽！稀客呢。”张凡仲对小曾道。 自从小曾开始搞自媒体工作室后很少过来，张凡仲几次回来都没能看到他。 “张哥，你回来了。”小曾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人也捯饬的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一丝的颓废。 “来，进来吧。” 刚进门，小曾便低声道：“张哥，有没有素材？” “打仗的素材没有。不过……你进来，我跟你说件事。” 看见小曾张凡仲有了新想法，不正是现成的编剧么。 “啊！张哥，这有点强人为难了哈。” “卧槽！你就不晓得参考下5、60年代的电影来编几个剧本啊？有稿酬的哦。”张凡仲道。 搞了这么久的自媒体，编剧、剪辑跟配音这些基础性的操作没问题吧。 “我可不可以搬运几个武打片过去？” “可以啊。不过一定要宣传正能量哈，不能只管写打打杀杀。” “放心，肯定都是宣传礼、义、仁、智、信、孝、忠、悌、诚……”小曾道。 张凡仲对小曾的三观还是放心的，再说剧本还得自己审查。 “可是还是缺人。摄像这些好找，我去哪里找导演？”张凡仲吐槽道。 “张哥，要不我去兼任一回？”小曾讲义气。 “你这个兄弟不错，到时候票房收入给你分成。对了，给张处也安排个工作干，你不能吃独食。”张凡仲对小曾道。 “用不着，我分些给他就好。”小曾道。 “那不行，我还打算让张处监督你。毕竟你过去就是导演，我怕你祸害女演员。”张凡仲笑道。 “……张哥，你把我看成啥人了？”小曾有些委屈地道。 “总之要找个理由让张处参与，要不他不会要钱。” 好吧，张凡仲又把话圆了回来。 对于小曾的担心并不是开玩笑，张凡仲是真的有这方面的顾虑。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张处终于答应过去帮着拍电影。张凡仲的理由很充分，不能让小曾犯错误。 现在张凡仲往来几处的时间很频繁，尤其是有事的时候跑得更勤。 消防车买了五辆。 皇宫和办公大楼各一辆，墨西哥城里摆了两辆，还有一辆送去了研究所拆开来山寨。 其他工程车大半送去巴拿马运河工地，那地方对工程车的需求就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张凡仲都不记得送了多少过去。 房车也选好了，都有现货。 张凡仲也没选很好的，就是三辆五十来万的房车。自己、玛加雷特和崇祯各一辆。另外统一采购了二十来万的房车二十辆，准备拿回去卖给欧洲国家的首脑赚个差价。 等小曾的剧本写好，拍电影的设备也都购买好了。张处长当着卿小琴的面说要回单位一趟，悄悄和小曾跟着张凡仲去了墨西哥。 “选演员啊。”小曾有些兴奋，张处长则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选啥演员啊？先把剧组成立起来。”张凡仲道。 回到美洲，张凡仲把张处和小曾介绍给了殷商国宣传部的汪部长，把准备好的电影剧本也给汪部长看了。 要拍摄的电影有两部，一部是反映殷商国建国前后农村的变化，人民生活的改善，整部电影充满积极向上的元素。另外一部武打片则完全是把港片搬运过来，主题则是宣传忠、孝和诚信，背景则是大明。 “陛下，这个我们都不懂。剧组需要的摄影师和其他工作人员我可以安排……” 宣传部安排了专门的工作人员配合电影的摄制工作。 安排了一处小楼算是摄制组的工作地点，然后在系统内遴选拍摄需要的工作人员。 这些人到齐后，小曾开始对人员进行设备使用的培训工作，选演员的事还得等等。 张凡仲事情多，也不会经常过去，想起了便打个电话问问进展。 这天回到了粮站，被卿小琴拉到一处空地。 “老二，张处他们走哪去了？不再管我们了么？”卿小琴小声问道。 “谁知道啊？怕不是改成暗中监视了？”张凡仲故意道。 “……”卿小琴四处看了看，把张凡仲手臂一挽，道：“管他的，陪我去买菜。” “算了，我去何家湾买新鲜菜。”张凡仲道。 “要得，带两个土鸡哈，中午吃芋儿鸡。” 去了何家湾，去何家湾养老院看了下留守的老人，留下一些水果、白酒和香烟。又去小院看何老汉跟二大爷他们，程序走完才去了菜市场。 这里没有农药和化肥，也没有其他科技跟狠活，家里人都喜欢吃这边的菜和肉食。 回到家里，又从空间里拿出海鱼和海参。 “老汉、老妈，你们不去浙江耍几天？想不想大孙子嘛？”吃饭的时候张凡仲道。 张妈看看张爸没吱声。 张爸停了筷子想了想，道：“去吧，趁着不冷不热的时间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再去老三那耍几天。” 老三两口子在成都，那也是个适合养老的城市。 第418章 卖房车 第二天一早，卿小琴亲自开车送张爸张妈去机场，张凡仲回了墨西哥城。 “陛下，昨天研究所来电话，说是新的涡桨发动机试制成功了。”刘秘书道。 张凡仲想了想，对刘秘书道：“你帮我恭喜他们，就说我有事不去了。” 张凡仲对涡桨发动机这事心里始终有些不痛快，便不想去。 闲来无事，又不想呆在办公室里，决定把房车给崇祯送过去。 从京城张宅把房车开出来，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围观。毕竟后世的车不论是外观样式还是漆面喷涂等跟现在的车还是有较大的差别。 就是一个镀铬格栅，现在的大明就做不出来那亮晃晃的程度。还有整车的车漆光可鉴人，也不是现在那种磨砂面似的能相比。 围观的人看见车往御园开去，大家这才明白这车是要进宫才散了。 守宫门的锦衣卫都认识张凡仲，认认真真行礼后把张凡仲请了进去。 房车就停在殿外，等着崇祯散朝。 结果排在殿外的文官武将们都把注意力转到了房车上。 听闻散朝的铃声，大臣们都来到了殿外，崇祯被大汉将军围着也出来了。 有了房车，谁还要拖车、挂车？ 立马就有大臣询问张凡仲哪里能买到，价格几何。 一不留神，张凡仲就把手机拿了出来，上面有各种各样的房车图片。 不一会，预售了四十来辆房车出去。 约定了时间让他们去卫所提车，崇祯亲自把车开到了乾清宫。 现在大汉将军去职后很紧俏，就因为这些大汉将军都学会了开车，驾驶员是个非常吃香的新兴职业。 “大哥，你说这是冰箱？没有冰啊。”崇祯在车里乱摸，一下子把车载冰箱给打开了。 张凡仲只得解释冰箱是一种电器，里面不需要存冰。 不过今后大明京城有这么多现代车，空调、冰箱不制冷了要不要加氟？四s店是不是要设一个？ “大哥，你说这车还能吹冷热风？”崇祯惊讶道。 “嗯，我来开，你仔细学到点。”张凡仲过去示范。 “这车好。冬天不用烧炉子呛人……”崇祯一叠声地赞扬着。 就喜欢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张凡仲决定给欧洲的维修飞机的工人多找件事做，就是维修房车和加氟。想想加氟也不是经常的事，要不要再卖点空调和冰箱到这个世界？ 从京城直接去了里斯本，张凡仲开着房车直接去了王宫。 坎塔赫德伯爵所在的保皇党赢得了竞选，现在他成为了葡萄牙的总理。 除了部门的负责人稍微做了些调整，政府机构的人员基本没有变动，冈萨雷斯和他的反对党议员们依旧保留了议员的身份。 这些人都跟张凡仲熟悉，看见了房车自然又是预定了一批。 玛加雷特跟崇祯一样惊讶，不过她的房车多了一台柜式空调和一台冰箱。 空调和冰箱是张凡仲从京城过来时抽空回厂里买的。论感情，兄弟自然是赶不上老婆和女儿。 现在的张凡仲动手能力很强，不多久就安装好了空调。 只是，一台空调好像不够。 “玛加雷特你算算，要几个空调才够。” 第二天上午10点，张凡仲拖着疲乏的身子准备起床了。 玛加雷特戏谑地看了看张凡仲，转身出去照顾张玛丽。 “真是磨人啊！”张凡仲叹口气，准备今后尽量在墨西哥城多待些时间，里斯本和粮站都特么太累。 “呃，玛加雷特，我有件事要坦白。”张凡仲把所有的空调都安装好后，连手上的灰都没擦便把玛加雷特拉住了。 “亲爱的，你做了什么事需要向我坦白？”玛加雷特问道。 “在跟你和娇娇之前，我在家乡是有妻子的……” “你的家乡？你的家乡不是在大明么？”玛加雷特惊讶道。 “不是大明……那是一个你和娇娇想不到的地方。”张凡仲道。 玛加雷特愣住了，难道又是一个同样神秘的人？似乎、好像惹不起啊！ 再说了，自己有立场追究张凡仲吗？当时可是自己主动撩的。 “亲爱的，我没有什么说的，只是你那个妻子能容得下我么？” 以为已经被姐姐认可了，谁知姐姐上面还有个姐姐。 想到这，玛加雷特心里开始忐忑起来，难道今后只有靠“偷”了？ “亲爱的，我已经跟她说过你和娇娇的存在，她也认可了。”张凡仲道，心里还在想应该是“似乎”认可了。 “你怎么跟娇娇姐说这事呢？”玛加雷特虽然有些听不懂，但立刻找到了立场，轻声对张凡仲道。 “是呀，我要怎么去跟娇娇说呢。”张凡仲也是为难。 和玛加雷特走到了一起，是因为当初并没有想要一起，只以为是段露水姻缘。但跟娇娇不一样，俩人是正儿八经的成婚。 法国，里昂市政厅。 “尊敬的市长阁下，这便是我能带来的善意了。” 市长助理过来从顾铁章手里接过投资计划书，转身给市长送了过去。 上一次的事情在路易十三的亲自督促下，事情解决的还算圆满。 因为监控录像的存在，大部分的财物都追了回来。少数几个参与的人被追究了法律责任，因为他们有围攻办公大楼的行为。这其中就包括了加布里埃尔，米歇尔和巴斯蒂安等人。 朱慈烺被送来了，被安排在墨西哥城的一所小学，陪同照顾他生活的是一位宫女。 宫女姓周，是一直照顾朱慈烺的宫女之一。 “周姨，为什么不让我在张爸爸家里住？”从来没有住过公寓楼的朱慈烺三天的热情过后便有些不满。 “少爷，不是说过身份要保密的吗，你不记得了？”周姨差不多四十岁，朱慈烺一出生她就开始照顾，还因为她行为正派性格好才被挑选上跟着来了美洲。 “记得。同学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没有朋友了。”朱慈烺无精打采道。 “呵呵。少爷难得有交朋友的机会，住得差点就忍忍吧。”周姨道。 “嗯。周姨，周末能带我去外面吃饭么？”朱慈烺睁大双眼看着周姨。 “好啊。不过你不去张爸爸那里了？”周姨问道。 “去。张爸爸那里也有好吃的。”朱慈烺想想作了决定。 第419章 家人团聚 然而周末的时候朱慈烺并没有见到张爸爸，就连伯母跟馨儿妹妹都没有见到。 何秀和刘氏陪他一起吃的饭，吃过中午饭他便跑回了住处，去找住在公寓附近的同学玩。 朱慈烺的张爸爸也不好过，带着一大家子人正在里斯本。 玛加雷特的餐厅里，一个大包间中坐着许多的人。 张爸、张妈，卿小琴来了，何娇领着两个娃儿也来了，玛加雷特怕气氛尴尬，把张玛丽扔给了张凡仲便跑去厨房，说是要看着点。 玛加雷特想得很清楚，自己用不着跟张凡仲真正的“大老婆”对面，只要“大老婆”认了何娇，自然也得认自己。 如果她连何娇都不认，那就各管各。她相信张凡仲不会不认她娘俩的。 终于饭菜都做好开始上菜，玛加雷特在厨房也躲不过了，便亲自推着餐车去了大包间。 在门外听了听，并没有吵闹的声音，相反有些安静。 硬着头皮推开了门，发现里面的人坐得好好的。 “玛加雷特，就等你了。过来。”张凡仲牵着张玛丽正在朝自己招手，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 玛加雷特推着餐车就过去挨着张凡仲站着，面前正是张凡仲的父母和张凡仲那个大老婆。 “来来来。你躲哪里去了这么久？爸妈还等着你敬茶。”张凡仲笑着道。说完把餐车推开一些，在桌子上端了一杯茶过来给她。 看见亲爱的跟她跪在一起给父母敬茶，玛加雷特突然想哭。好不容易忍住了，跟着磕头敬茶。 “爸爸、妈妈请喝茶。” 张爸、张妈一听，这外国媳妇还是说的汉话，笑得差点合不拢嘴，想起何娇还在一旁才矜持了一些。 老俩口稳稳重重接过茶杯在嘴上抿了一口，嘴里答应了。 张妈便递给玛加雷特一个方方的小纸盒。 俩人站起身来，张凡仲笑着对玛加雷特道：“打开来看看。” 是一块带钻的坤表，样式自然是玛加雷特喜欢的。 玛加雷特用目光扫了一眼何娇，何娇正看着怀中的儿子并没看这边。 “这是不高兴的意思？”玛加雷特心道。 玛加雷特赶紧说了声谢谢，便去餐车取菜，张凡仲也伸手帮忙。 在张凡仲告知自己老家父母现在能来美洲之后，何娇很是高兴，叫张凡仲赶紧去接过来，谁知这家伙居然说在老家还有个老婆和两个孩子…… 何娇也是怄了，但张凡仲又说以前老家跟这里没法往来，只能在这里成了家。谁知道后来又能往来了……总之，何娇依旧不敢问张凡仲的老家究竟在哪里。 好像这个说法也没多大毛病，何娇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问张凡仲要句实话，无论何时何地，张凡仲在外还有其他老婆没。 张凡仲指天发誓说再也没了，何娇这才松了口气。 实在受不了，隔三岔五就冒个老婆出来，原本自己以为是老大，现在却成了老二，保不准何时再冒个出来，自己还要变成老三、老四…… 再怎么说，自己只有一个丈夫，这公公婆婆还是要见的。问过张凡仲的意思，公公婆婆就是专程过来看自己和玛加雷特，随后便要回他们老家去，自己妈老汉那边暂时就不说这件事。 一大家子人还算是和谐地一起吃了饭，饭后玛加雷特亲自带几人去了楼上安排了住宿。 “亲爱的，爸爸妈妈他们能多待几天吗，我想带他们到处去玩玩。”玛加雷特抽空问张凡仲道。 “可以啊，你这儿媳妇当得称职。这几天就麻烦你和娇娇陪下爸妈了。国内正在开党代会，我这还真要赶回去。不过他们只要在里斯本，我每天晚上都过来。” …… 第一次听亲爱的明明白白告诉她，说他能快速地在美洲与欧洲往返。玛加雷特一直认为这是亲爱的秘密，属于不能问询的范畴。 “我有飞机啊……啊，是最新式的。速度有多快呢，应该是超音速，就是比声音的速度还快一些……” 玛加雷特理解不了，但这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亲爱的，既然有新飞机了，能带我和娇娇姐去一次你的老家么？” “可以。这一次送爸爸妈妈回去时就带上你和娇娇。”张凡仲拍胸口保证。 玛加雷特立马抱着张凡仲就亲了一口，对张凡仲道：“我去告诉娇娇姐咯？” “去吧，去吧。就说是我说的，请你们去我老家玩玩。”张凡仲对玛加雷特道。 玛加雷特想想刚才吃饭时娇娇姐的脸色不太好，知道亲爱的恐怕没搞定娇娇姐。 “亲爱的，要不你去给娇娇姐说？” “不用了，娇娇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 两个小老婆都带得有小孩，张凡仲自然是去陪卿小琴。 不说何娇不高兴，就连一再劝自己不要生气的卿小琴看了何娇跟玛加雷特都不高兴了。 要说何娇是乡村妹子也确实是，但也只是化妆技术太差，模样底子是一点不差的。玛加雷特年纪是大一点，但模样符合亚洲人的审美，还有葡萄牙女王的光环加身。 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就看见张凡仲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哼。”卿小琴翻身侧着朝向另外一个方向，不想看这渣男。 这一晚，张凡仲费了心思要让卿小琴高兴点。卿小琴也知道张凡仲还不是渣得很彻底得那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有思想建设，没多久就下了台阶。 第二日一早，玛加雷特便安排好了早餐让大家下楼。 张凡仲瞅个机会把何娇拦住了。 “你挡到我做啥子？”这里没有外人，何娇没有给张凡仲好脸色。 “呵呵，不是我看你带两个娃儿么，我来抱新强。”张凡仲舔着脸道。 何娇把抱着的老二递给了张凡仲，张凡仲赶紧伸手去接。 “唉，你莫走撒，我有事跟你说。” “啥事？” 张馨被何娇拉着，看着爸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不高兴。 “我是说，妈老汉这次回去的时候，你跟玛加雷特要不要一道去？” “……” 张凡仲说完，就把一只手搭在何娇的肩上，轻轻推着她朝电梯方向走。 “要去。”何娇终归没能抵挡住去看看那个世界的诱惑。 第420章 不吃海鲜想吃猪肉 “你陪妈老汉在这边耍几天。妈老汉回去的时候我就送你和玛加雷特一起去。这次馨儿就不要去了，等过几年长大后再说好不好？。” 张凡仲伸手揉了揉馨儿的头顶，低头看向她。 “爸爸……” 馨儿也七八岁，妈妈和弟弟要出去玩，心里自然也是想一起去。上一次全家人走澳洲就很好耍，为什么这一次爸爸不想带馨儿一起去？是不喜欢馨儿了吗？ “哈哈哈，馨儿。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怎么会不带馨儿去呢。这次我们再去澳洲耍一趟。”说话间电梯就到了一楼。 “还是算了吧，路途这么远又辛苦，爸妈的身体……”何娇有些担忧张爸和张妈的身体。看起来公公、婆婆的身体状况没自家父母的健康。 “这次不用这么长时间，你忘了我们来里斯本坐的那个新式飞机？飞澳洲也用不了几分钟。”张凡仲呵呵笑道。 因为要去澳洲，大家决定去葡萄牙逛两三天的时间就回里斯本，然后全体去澳洲旅游。 玛加雷特在里斯本给张爸、张妈当导游，张凡仲则赶回美洲开会。 晚上张凡仲没有去里斯本，按日程今天一家人去了西班牙。 在家里陪老丈人何秀跟丈母娘刘氏一起吃饭，张凡仲几次都想坦白又都忍住了。 平常的何秀是很讲道理的一个人，但何娇不在，万一……要是万一何秀发起火来，张凡仲估计要暴露瞬移的能力才跑得掉。 骗子的手法就那么几样。 张凡仲的“飞碟”再一次糊弄了大家，瞬移到了上一次来时设定的信标处。 张凡仲把飞碟摆放平稳，然后去开了客舱的门。 大家虽然不是第一次乘坐“飞碟”，依旧对它的速度咂舌。果真没要几分钟就到了澳洲海岛上。 “爸、妈，这就是崇祯给我修的度假村，你们看如何？”张凡仲牵着张新强给大家指了指不远处的建筑道。 上一次来还没修好，这一次来起码从外观上看应该是建好了，就是不知道内部装修搞好了没有。 张爸看了看跟后世样子差不多的度假村瘪了瘪嘴，因为张妈在拉他的衣服不让他乱说话。 “不错！不错！”张爸违心地表扬道。 踩着沙紧走了两步一大家子人就到了度假村门外。 推开大门，眼前的建筑物应该是建好了，门窗俱全，窗后还有纱窗。 几个女人原本一路说话带孩子落在了后面，现在一进门比谁都走得快。 “爸爸，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吗？”张馨过来问张凡仲。 “嗯，应该可以吧。馨儿，等我找个人问下。” 二进门出来一个中年人，看见张凡仲愣了一下就赶紧迎了过来。 “张皇帝你好。我叫艾思奇。这里暂时由我管理。” 度假村装修好了，虽说是在一个独立的岛上，依旧要有人照看。 “这里能做饭么？”张凡仲问。 “可以。这里暂时没开伙，大家都在警卫排宿舍吃饭。嗯，警卫排的宿舍不在这里。张皇帝陛下，你们是乘坐的那个……那个……”艾思奇不知道外面的飞碟如何称呼，就伸手指了指外面。 “那个叫做飞碟，样子跟飞机有些不太一样。” “嗯，是乘坐那个飞碟来的么？” “是呀。不过你们不要过去观看，涉及国家秘密。” “知道了，陛下。我这就叫人送米面和蔬菜过来，再就是让厨师老李过来。” “艾思奇，能不能先弄点海里的过来垫个底。”张凡仲到这时才发现没带亲卫队过来是个错误。 艾思奇转身进了一间屋，把里面收拾了一下。 “陛下，我这就安排。这间房是我平时住的，陛下一家人在我就不在这住了。晚上外面会有人站岗，安全交给我们负责。”艾思奇对张凡仲道。 “谢谢！谢谢！” “陛下，没带下属？” “没有，就我们一家子。” “我知道了。现在我带陛下去衣帽间和库房和发电机房。请！”艾思奇伸手引路。 把场地都问明白了，几个女人便开始收拾房屋。张爸领着张妈还有两个孙女还有张新强来到了二楼一处露台。 露台上有遮阳，看着远处的海景，作为内地人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把心中的那份感觉形容出来。 原本说整个小一点的岛就好了，结果太小的岛没有淡水，这个岛就有点过于大。 想靠山近些，离海边就稍微远了一点。房后不远处就是一个五十来米高的小山，警卫排的宿舍就坐落在山脚下。 张凡仲在院内各处逛了逛，艾思奇给他的对讲机便发出了声响。 “陛下，有几十个扇贝、两个小一点的龙虾，三条海参、七八个海蟹、还有两条三斤多的海鱼，您看还要不要？” “够了。够了。” 在露台上，张爸、张妈就看见三个人朝院子走来。 “老二，你看是不是有人来了。”张爸在露台上对张凡仲道。 “是的，老艾说是送海鲜和厨师过来。” 除了卿小琴，何娇和玛加雷特听见张爸对张凡仲的称呼都想笑。 卿小琴道：“老妈还经常叫二娃哩。” 看着箩筐里的海鲜，张凡仲没想到这是二十多人十来分钟的收获。这年头，海产品也太丰富了吧。 “陛下，这里离陆地远，这里的动物都没这么见过人。你潜下水去看到那些鱼都不怕人，就在你身边游过来游过去。每次抓鱼只要动静不大，抓个十来条简单又轻松。” “那你们有口福了。”张凡仲道。 “陛下，开始确实这么认为的，每天都吃，再后来见到鱼就想吐……”老李道。 张凡仲赶紧从厨房出来在外面逛了一圈，对老李道：“老李，这里有半边猪肉让这两个小伙子拿过去，改个口味。” “猪……猪肉？”老李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话都说不明了。 “哪里来的呢？” 张凡仲随手朝外面指了指，道：“就外面飞机上还有许多。在飞机的冰库里面，没解冻。”。 “小九，张五，快来谢谢陛下赏给我们猪肉，这一下终于又有猪肉吃了。” 一家人专门跑到海边不远处刨了个坑，准备搞个篝火晚会。谁知道海风太大，只得又搬回院子搞烧烤。 警卫排有了猪肉吃，每天都派人去海里捞鱼摸虾找海货，各个干劲十足，为的就是张皇帝一家少吃点猪肉能省给他们吃。 虽说张皇帝说了今后这里让殷商国自己的卫兵来看守，但要殷商国的人何时能来依旧是个未知数。 第421章 蒙古汗王们前往京城 崇祯现在很急躁，有天大的好事却没人能分享。 黄台吉来电报，说是战略目标全部达成。现在喀山与乌拉尔山脉一带，北至北冰洋沿岸，南至原克里米亚汗国到卡尔梅克汗国，由此向东全都被蒙古人占据。 布置在俄罗斯周边的军队太多，俄罗斯围攻喀山的部队早就撤走不说，现在反而担心蒙古人会越过喀山进攻俄罗斯。 崇祯非要联系上张凡仲告诉他这好消息，要不总有锦衣夜行的感觉。 然而打听了一下，只知道张凡仲去葡萄牙见小嫂嫂。然而葡萄牙那边莫说张凡仲，就连女王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的葡萄牙选举结束，已经换了坎塔赫德伯爵领导的政党执政，玛加雷特自由得很。 “王公公，你就说这人好歹也是个皇帝，走哪里也不带个电报机，想找他都联系不上。他是真的万事不操心啊！要不大明皇帝也像殷商国这样？” “陛下，万万不可啊！”王承恩闻言吓了一大跳，立马就跪下了。 崇祯看看跪着的王承恩，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张凡仲曾经说过的话。中原大地历史悠久，传承不绝，就算自己想让大明去学殷商国的政治体制也是干不成的。 “王公公起来吧，朕不过是句玩笑话。”等王承恩站起身来，崇祯道：“你不用担心，就我这一世或许都难以改变成那样。” 王承恩又要下跪，崇祯急忙拦住了他道：“早就说不要下跪了，你们这些内侍就是改不过来。哪天记者知道了，又要在报纸上胡咧咧。” 三个媳妇要去海里游泳，张凡仲要照看她们丢在沙滩上的孩子，只得放弃了陪张爸张妈去爬山的想法。 昨天老两口就说了，今后随时都会来这里住段时间，海南那边就不去了。人上了岁数，就想安静一点的环境，陪孙子们多聚聚就好。 玛加雷特想起还要跟着张爸张妈去老家，赶紧挣表现。 “爸爸、妈妈，只要你们过来，我一定带着玛丽来陪你们。” 虽说说的汉语语气还有些不着调，但两个老人立马笑得脸上多出了几道褶子。 馨儿最聪明了，立马过去小跑过去抱着张妈道：“奶奶，我和弟弟也来陪你们。” 现在沙滩上也拉了一个简易的篷布遮阳棚，张凡仲跟馨儿在这带娃娃。 张凡仲见馨儿不住地朝海那边望，就对馨儿道：“馨儿，你也去游泳好不好？不用怕，你妈妈是游泳健将。” “爸爸，什么是健将？”馨儿问道。 “唉，就是很厉害的意思。你呀，啥都要弄明白。”张凡仲笑道。 “爸爸，你一个人看得过来妹妹和弟弟么？” 张凡仲看看两个小不点，是有点难。 “爸爸，以后还要来的，等妹妹和弟弟长大了我就可以自己去游泳了。” 真是聪明的让人心疼。 当黄台吉与额哲率兵赶往喀山时，豪格、萨哈廉与和硕特部固始汗、准噶尔部巴图尔浑汗、杜尔伯特部达赖台什等去了布里亚特方向。 豪格这一路与布里亚特人部落一起直接向北推进。俄罗斯的军队并不多，大都是几十或百多人的武装占领了河边聚居点便宣布这一片归俄罗斯所有。 蒙古军队和俄罗斯军队发生了一些小规模的战斗，其余地区属分裂前的原西伯利亚汗国，对于蒙古军队的到来完全没有抵抗，这支军队以行军的速度打到了北冰洋沿岸。 有喀山和乌拉尔山脉作为屏障，这一片广袤的地区可以算是大后方。在当地招募了一些民兵，又留下了一些军队驻守后，全军开始向南方回撤。 这一天晚上，固始汗的儿子达延鄂齐尔偷偷进了豪格的帐篷。 “豪格将军，最迟再过两天便到了准噶尔部。”达延鄂齐尔坐下来对豪格道。 “有什么问题吗？”豪格问道。 “大的问题没有，就是准噶尔汗国的汗王巴图尔浑并不想归顺大明，或许将来会想办法说服额哲大汗独立。” 豪格听了不以为意。 巴图尔浑就算要造反也是将来，现在有着大部队随行，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保障。 按照计划，所有汗王都要去大明京城觐见大明皇帝，等额哲返京后宣布新蒙古国并入大明。汗王们都要留在京城，大明会在各地建立行政机构进行管理。 参加行政机构的都只是小部落级首领，目前谁都没有这些汗王的威信高。 “达延鄂齐尔，谢谢你带来的消息。 巴图尔浑或许有过这样的想法，在看见大明步枪与火炮威力之后他应该会改变主意。 准噶尔部与周边各部的关系很差，土尔扈特部的西迁跟准噶尔的扩张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准噶尔只要独立建国，立马就会处于包围之中。” 豪格也是历练了数年，毛躁的性格变得沉稳不少。 固始汗和达延鄂齐尔父子都猜到了去往京城的后果。固始汗享受亲王的待遇就算了，达延鄂齐尔来这里一趟说巴图尔浑汗王的坏话，也并不是想让明军对付巴图尔浑，而是想借机跟豪格等人搞搞关系、套个近乎。 到了准噶尔部，豪格跟萨哈廉还是多了个心眼，一直住在军队大帐。巴图尔浑汗王也没起疑心，他自己也是住在大帐里的。 准噶尔部这些年拳打脚踢，就是为了建立一个强大的准噶尔汗国。但现在形势变化太快，周边的几个汗国全都准备并入大明。若准噶尔宣布独立，被四面包围的准噶尔立刻没有立足之地。 归顺了明国吧心里不甘，若不归顺，自己一家人性命难保。 第二日就要准备出发去大明京城，巴图尔浑汗王还是精心准备了一些礼物跟着大家一起启程向南。 大明第一部电影就要首映，但电影剧场还没建好。崇祯决定就在紫禁城广场上露天放映电影，到时候自己带着皇后、妃子和宗亲就在城门楼子里观看，顺便搞成一次宗亲聚会。 崇祯邀请各国驻大明的外交人员也来观看电影首映式，见到了张凡仲还问他参不参加。 “我就不来了，一天事情多得不得了。再说了，连个电影院都没有，啧啧，看露天电影……” 第422章 蒙古并于大明 张处长跟小曾都被自己弄回了现代，不知道首映式需不需要参加。 “大哥你自己决定，主要是看方便不。编剧和导演都有我大明的人挂名，就算他俩不来也没关系。” 张处长和小曾都是张凡仲带来的，崇祯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殷商国的人，但这两人应该跟张凡仲一样是有秘密的人。 张凡仲也不愿张处长跟小曾在大明多露面，于是张处长和小曾都没来参加首映式。 额哲带着蒙古诸部汗王来了大明京城。 崇祯皇帝带着满朝文武来到城外迎接，神机营和三大营排成阵列欢迎各位汗王。 当晚，大明皇帝请他们去城楼上举行欢迎宴会，随后观看电影。 第二天，全体汗王来到太极殿跟大明大臣见面，随后额哲当场宣布蒙古国申请加入明朝。在场的记者见证了这一切，当天各种报纸的号外卖到脱销。所有的大明人无不感到欢欣鼓舞。最顽固的老古董们知道了这消息，也不得不承认在崇祯的领导下，大明越来越强大的事实。 蒙古国要加入大明的公文随后报给了国际联席会，只等着正式的宣布。 米哈伊尔一世得到通报后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历史上的米哈伊尔一世就不是一个开疆拓土的君王。他在位时，波兰立陶宛联邦占领了乌克兰。米哈伊尔一世虽致力于整军备战，为俄罗斯的复兴奠定了基础，但终究没能亲手夺回乌克兰。 张凡仲确实没有时间参与到这件事中，他答应了何娇跟玛加雷特，要带她们去现代。 夜深人静间，一个诡异的黑影出现在了粮站。 张凡仲从车库里偷偷出来，在院子里四处观察了一番。 张晋在学校住读，小女儿被卿小琴送回了外婆家。小曾晚上已经不在院里住，应该只有张处长在。 检查了各处都没人，张凡仲偷偷把飞碟停放在了院子里，然后去打开了飞碟门。 院子靠车库的围墙外面是堡坎，正门外有一个小广场，靠近车间的那一边也高于公路，周边都没有太高的建筑，整个院子的私密性还是很好的。 大家都站在了院子里，何娇和玛加雷特四处打量一番，觉得跟美洲并无多大的不同。 “小琴，来帮我收拾床铺。”张妈一看今天这么多人，原有的床铺肯定不够，何娇在一旁听见了也要帮忙。 院子里的人声终于把张处长吵醒了，趴在窗户上一看，飞碟正停在院子里。 张处长知道张凡仲要带何娇他们过来，这边的身份证还是他帮着办理的。想了想还是没出门，转身上床又去睡了。 收拾好床铺，何娇跟玛加雷特下了楼，就看见几个小孩正在看动画片。 “哇，这个叫什么？”何娇和玛加雷特都没见过，便去问在一旁和张爸说话的张凡仲。 “这个叫电视机。里面有各种的影片，分别在不同的频道……”说着，张凡仲去拿遥控器示范给两人看。 刚看的过瘾的孩子们不干了，立刻就闹了起来。 “哈哈，马上按回来。” 孩子们又看到了刚才的动画片，立马又安静下来。 “来来，你们两个过来，我和老汉正在商量你们去哪里耍，你们也来听听。” 抢不过小孩子，何娇跟玛加雷特过来挨着张凡仲坐下。 张凡仲拿过平板电脑在上面操作了一番，把重庆的几个景点的图片找了出来。 “先去市区看一下，中午吃正宗的重庆火锅。下午继续逛，晚上坐游轮看长江夜景，看看夜色中灯光璀璨的大桥，再远眺洪崖洞……” 张爸轻轻推了张凡仲的手肘一下，问道：“晚上住宾馆，他们的身份证办好没有？” “办好了。张处说就放在抽屉里，等会翻一下。”张凡仲道。 把线路日程安排都说了，张凡仲最后跟她们说句话。 “我现在不能离开我住的这一片，所以明天妈老汉和小琴陪你们去玩。” 何娇跟玛加雷特根本不知道已经换了个时空，只知道是张凡仲的老家。 现在听张凡仲说他哪里都去不了，这让她俩实在不好理解。 “就是哪里都去不了的字面意思。”张凡仲也不知道还要如何解释。 第二天一早，何娇跟玛加雷特就知道了张凡仲说的出不去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她们跟张凡仲的待遇一样，也出不去厂大门。 这天，吃过中午饭，张凡仲见几人都去午休了，一个人留在了客厅看着那台老式电话发愣。 张爸正有事想跟张凡仲聊聊，进了客厅就看见张凡仲正在那发呆。 “二娃，你怎么了？” “老汉，你还记得那天我们怎么把电线伸到对面去的不？”张凡仲扭头问张爸。 “啊……”张爸突然想过味来。 “二娃，电线能过去，是不是人也可以过去？”张爸道。 “嗯，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来试一试？”张凡仲道。 张爸赶紧去找工具。 俩人在客厅外墙上打了一个洞，响声惊动了张妈。 “你两个背时的，好好的墙壁上掏个洞做啥？”打个洞连装修都破坏了，张妈如何不怒。 “外面这么长的院墙不晓得找一处打洞，非要在家里砸墙？！你两个脑壳里面装的都是水哇！” 张妈把俩人赶出了客厅。 张爸和张凡仲俩人拿着工具被赶了出来，相视一笑，确实刚才有些激动，忘了还可以找地方打洞。 就在车库门旁边打了一个洞，俩人从洞里看过去，看到的依旧是厂区外农村的景象。 俩人心里也不慌，就算是张凡仲在厂大门里看出去也都是现代的样子，只有真的出去了，看到的情景才不一样。 看洞口勉强可以过一个人了，张爸非要立马试验一下。 张凡仲用锤子把一个突出来的棱角敲了敲，张爸侧着身子就朝外爬。 “不要推，不要推！”老汉的声音有些慌啊，张凡仲赶紧停了手。 “老汉，如何嘛？”洞口被张爸的身子堵满了，一点也看不见外面。 “外面还是堡坎，老子快要掉下去了，快把我拖进去。”张爸大半个身子在外双手没有抓握的地方，身子向下慢慢就要滑出洞口，这下面就是堡坎边砌的排水沟。 好不容易把张爸拖进来，俩人坐在车库里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老汉，是不是电流的速度比较快……”张凡仲问道。 张爸就去脱皮带，准备揍他。 “老汉，我哪里又说错了？”张凡仲赶紧拦住冲动的老汉，委屈地问道。 “你啊！就是不爱动脑筋！”张爸指着张凡仲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是说那边伸了一截电线出去的吗？那个胶皮这些有好快的速度？” “噢，老汉，我忘了……” 俩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第423章 普通人也能去明朝 默默相对坐了一会，张爸抬起头看向张凡仲。 “老二，你是有什么打算么？” “我……没啊。就是看见电话，突然想起电线都能穿过去，为啥开车就停不住喃，直接就过去了……” “哼！”张爸站起身就走。 张凡仲自己坐在那里终于开了点窍，车辆跟电线的唯一区别就是一个长一个短，跟粗细应该没有关系。 “老汉，装修没用完的电线在哪里？”张凡仲跑出车库就在院子里喊了起来。 “……”正在二楼准备休息的张爸一个激灵再也躺不住，站起身就朝楼下走。 去到车库旁边的杂物间丢了一捆没开封的电线出来，张凡仲过去在地上撕开了包装。 这下子两爷子又找到了默契。 张爸不说话，拉着电线的一头就朝车间那边走去。顺手把这头捆在车间大门的门把手上。 “老二，把这个洞开大点。” 张凡仲赶紧捡起地上的锤子又开始敲。只不过他一边敲一边看向正在朝自己身上捆电线的老汉。 “看啥子看？快点干活。”张爸想起莫名其妙的又跟着老二疯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老汉，墙外面是堡坎，你敢跳不？” 这时候的张凡仲已经想明白，哪里需要再敲一个洞？直接拉着电线朝车库的另外一头走就是，连洞都不用敲，能看见何家湾车库就说明过去了。 当然，他不会就这样说出来，先要逗一逗老汉，谁叫他认为比自己就聪明的。 果然，听了这话张爸就犯了难，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身子骨可不敢从洞口跳出去，绝对要摔个残疾证出来，就是不知道能评多少级的。 张凡仲过去来到张爸面前，假装帮他检查电线是否捆牢靠，然后把他慢慢地顶向了车库靠何家湾的那头。 “你有毛病啊……”老二低头顶着自己，头发都杵到脸上了，张爸不住向后退。 “啊……” 老汉一下子从眼前消失了。 “卧了个槽！果然能行啊。”张凡仲一抬腿跟着便冲了过去。 “哎哟！”张凡仲刚一冒头，就跟张爸撞在了一起。 “过……过……过来了。”张爸激动地大声喊道。 “嘘……”张凡仲赶紧示意老汉小声点。何家湾老厂就在附近不远。 厂子已经转卖给了大明，工人都不是何家湾的人。 看着腰间的电线，张爸道：“老二，要是解开了电线，会不会一下子回去粮站？” “估计不会，你也是来过这个时空的。你再走过去一些松绳子看看。”张凡仲笑道。 张爸走了两步解开电线后果然没事，才知道老二又在逗弄他，偏偏自己还上了当。沉下脸找了个椅子拍了拍灰就坐下来。 “老二，是不是在车库旁边修一个铁架子伸出来就可以到这边了？” “光从围墙这修可能不行，要修就修远点，从车间大门那里离开始修。你看以前粮站那些晾衣杆，伸出窗外就不行。” 张爸突然沉默下来，看着张凡仲道：“老二啊，现在知道了怎么去明朝，这件事要不要跟张处他们说呢？” 张凡仲也是一愣，刚才一直没想过这事。现在老汉问起来了，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汉，以前我没想过，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到这，张凡仲突然对张爸道：“老汉，说是鸡公嘴（地名）那里要建一座桥，会不会直接就连到大明去了？” 毕竟一座跨江大桥的长度可比刚才那卷电线长多了。 张爸听了呵呵一笑道：“我听他们说过，为了避开厂区，引桥都是走的下游方向去不到明朝。” 张爸说完，俩人再次沉默起来。 “二娃，你好好想想，我不给你意见。”张爸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站了起来，他还要试试能不能就这样走回粮站。 结果是不行，非得握住电线才能回去。 张爸进了车库便去收线，张凡仲已经没有干活说话的心情，整个脑袋里都是乱的。 何娇跟玛加雷特来了现代却跟张凡仲一样，只能在厂区里到处看看。 电视里能看到这个世界与殷商国和大明不同，到处都有高楼大厦，有着从来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我看这电吹风、刮胡刀挺好，回去我也要办这么个厂。”玛加雷特眼里处处是商机。 “好好好。”张凡仲都点头答应。 来之前话说得满满的，结果却是意想不到。 又跟着张凡仲的同学们吃了两回饭，张凡仲便带着几人回了那边的世界。 “大哥啊，现在多了这么大一片土地，而且还是完全没有基础建设的土地。再多的人员和物资都不够安排，我终于明白了你的无奈。”崇祯又在凡尔赛。 “先修路吧。我看这工程量也不小于巴拿马运河。”张凡仲摇摇头。 殷商国没有多余的人，加上张爸的教育，澳洲就算是送给大明了。现在大明又接下了蒙古这一摊子事，数年间不要再想对外搞事情。 不过目前的欧洲对大明和殷商国完全没有威胁，基本的反抗能力都不够。 发现一般人也能往来大明的秘密到现在也是半个多月了，张凡仲依旧没能想清楚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如果没有在这世界花费太多精力，只是刚刚才穿越到明朝这边，以张凡仲的想法肯定是向国家要一笔奖金，然后就把空间上交国家。 但现在嘛…… 张凡仲在这里算是有权有势，这一点谁也否认不了。但真要开通了两个世界的往来，以那边的弱势，国家要做什么张凡仲预测不了更拦不住。 或许，汉人会在那边独霸世界，但也可能全都变成这边的殖民地遭受各种剥削。 “老汉，我是这样想的。” 这天晚上，张凡仲回到粮站告诉了张爸自己的打算。 这件事非比寻常，张爸也得仔细想想。 张凡仲的意思便是给张处长说自己能控制空间的一部分功能，会答应开一个口子让这边修建四条铁路线去明朝。国家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张凡仲提出来，只有一点，国家要对人员的流动进行管制，不能在异世界四处乱窜不受管理。 至于张凡仲的条件很简单，国家不能对那边进行任何的干涉。如果张凡仲需要国家的支持，张凡仲会用金钱购买服务。 第424章 张凡仲和崇祯的计划 “你这服务两个字的上限是啥？”张爸问张凡仲。 “建两个卫星发射基地，帮着发射卫星算不算上限？”张凡仲道。 张爸点点头，相比起发射卫星，购买武器这些都是小儿科了。更何况送去大明那边的设备跟技术肯定又都是这边淘汰了的，也不怕张凡仲在现代泄密。 两人商量完毕就去请张处长。 张处长一个人过来，小曾没在粮站住。 听了张凡仲的话，张处长道：“张师傅、小张，这件事太大我没资格表态。你的要求跟条件我清楚了，明天我就回单位向领导汇告。” 张处按下录音停止键，看看张爸和张凡仲。 “张师傅、小张，就这么决定了？” “嗯。就这样吧。”张凡仲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回到美洲，张凡仲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何娇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凡仲便跟何娇说了自己家乡的人要来美洲的事。 因为在张凡仲的老家没有行动自由，哪里都去不了，何娇心里很不舒服。 “他们来这里能到处走动？”何娇问道。 “是呀，就跟我一样，他们哪里都去得……”张凡仲道。 “他们过来做什么？” “帮我们搞建设啊，建厂啊……”张凡仲说话都觉得心累。 “要是把我们搞成欧洲那样怎么办？”何娇担心道。 “那倒不会。娇娇你放心，毕竟有我在。”张凡仲提起一点精神勉强笑笑，安慰何娇道。 “那你还担心啥？”何娇问道。 张凡仲摇摇头不答话。 张凡仲担心啥？担心的是自己的权势受到冲击，这事到了每个人头上都要患得患失的好吧，他只是个偶尔得到机缘的普通人，又不是真正的圣人。 “这事我还得跟崇祯说说。”张凡仲站起身道。 崇祯听了张凡仲的话目瞪口呆，这特么是什么事？大哥家乡的人要过来，遍大街都是都是大哥这么神奇的人，自己这皇位还坐得稳当不？ “兄弟，这个事你倒是可以放心，我保证你的皇位稳稳的。”张凡仲劝慰崇祯道。 “大哥，你家乡的人来做什么？” “主要是帮助我们发展经济……一统世界。”张凡仲嘴里顺口溜出来了这句话。 “一统世界？” 我呢个去！崇祯心里就慌了。 大哥跟他们是一伙的，这特么一统世界肯定是殷商国一统世界，大明这是要被一统啊。 “咳、咳、咳。”崇祯急了，大哥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先来卧底，然后这就变脸了？ “兄弟你莫要激动，我这来不就是跟你商量的吗？”张凡仲把站起身的崇祯拉下来坐好。 崇祯坐下来，张凡仲又不说话了。 刚才口瓢了句“一统世界”，他要捋一捋接下来该如何操作。 崇祯稳住心神，等着大哥给他解释。 “兄弟，要不我们两个党先合并了？”张凡仲终于抬起头，看着崇祯道。 崇祯一惊，看了看远处的王承恩挥了挥手，让他带着内侍走远点。 “大哥，为啥我两个的党要合并？是为了将来的一统做准备？”崇祯小声问道。 “是呀，先把党派合并了，今后再找机会把我们两个国家合并。”张凡仲对崇祯道。 “你放心吧，今后的大明还是大明，殷商国这个名称就是历史了。” 卧槽! 大哥这是要主动把殷商合并给大明？ “合并后的第一任书记是我。”张凡仲提醒崇祯道。 “皇帝还是我？那……大哥当党魁我没有意见。”崇祯笑道。 崇祯知道按照殷商国的体制，党魁的地位绝对高于皇帝，但他对张凡仲佩服啊。 只要江山在名义上还是朱家的，名义上的皇帝还是自己就行了。 体制如何改革都听大哥的安排，哪怕就跟葡萄牙小嫂嫂一样当个吉祥物也行。 “大哥，你是不是早就在想合并这个问题了？”崇祯突然想起大哥在对待澳洲开发时的表现。 “嗯。那时候家乡人还没有说要过来，但我已经有了这个想法。还有，也是我提出申请想老家人过来，暂时还没答复，我先跟你通个气。”张凡仲点头。 “大哥，你来说说今后的计划。”崇祯道。 不管怎么说，能够在手上统一全世界，自己见到各位老祖宗的时候面子有多大？ 唐太宗是天可汗，后人看历史的时候如何称呼自己？ 想想咋有些就激动呢。 “这件事目前就我俩知道即可，谁都不能告诉。先把两党合并的事整明白了再说后面的事。总之，不论我老家是否来人，将来我俩都得把这世界统一了。” 好吧，今天晚上崇祯是彻底睡不着了。 张凡仲和崇祯分别在国内组织党内的高级干部开会，专门讨论两党的合并问题。 至于合并后的打算，张凡仲跟崇祯都没有透露。 “老师，为什么想起要两党合并？” 方以智虽然在大明为崇祯工作，但他是殷商印第安人独立党的党员，所以被召回国参加会议。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两党合并是为了更好地完善党的组织和纲领，你相信不？”张凡仲看看旁边的人小声对方以智道。 “我不信。”方以智怎么会被如此敷衍的答案敷衍过去。 “呵呵，晚上到家里来我给你说说。记住，你一个人来就行了。” 不光是方以智不相信张凡仲抛出来的理由，参会的所有人其实都不相信。 “不管大家如何想，今后的章程上肯定有一条：保护公民合法权益以及私人财产。”张凡仲发言道。 对于有没有这一条大家并不感兴趣，何伟问道：“如果真要合并了，这个新党是不是要改名？书记又是谁？” “肯定要改名，不过名字还没想好，大家可以提建议。至于党魁肯定还是我，毕竟崇祯是我兄弟。”张凡仲呵呵笑道。 何冬道：“管它为啥合并的，只要还是张哥当党魁，我就支持。” 众人也觉得既然是张哥当老大，殷商国肯定不会吃亏，加上张凡仲一直不愿说合并的原因，大家也只能蒙着头表示赞成。 “呵呵，我可不是想听你们说赞不赞成的，我只想说有这么一件事。原因我在这可以透露一点点。”张凡仲对在座的众人道。 第425章 交底 “张哥，到底是为了啥事嘛？”大家都很好奇，是什么大事让张哥决定跟两党合并的事。 “我老家那边要派很多人过来，为了今后能跟明朝有效沟通，增强互信，所以有必要把两党先合并成一家。”张凡仲道。 今后过来的人肯定很多，瞒是瞒不了的。就算国家看不上这边或者不想挖这边的矿，张凡仲也要找那边的人过来帮着发展。 他跟张爸说的建卫星发射基地并不是说笑，而是真的要发射卫星用在气象、通讯以及侦察等方面。 大家猛然得知会有许多张哥家乡的人过来美洲，心里都有些忐忑。有些人便担心会不会也有人要跟张哥一样再建个国家，那天下就不太平了。 张哥提议把大明和殷商国的两党合在一处，是不是为将来出现这种情况未雨绸缪。 这肯定比任何两国间的同盟关系都要来得紧密。 自以为明白了张哥想法的人很多，会上再没有人对两党的合并提出异议。 “小方，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一些两头跑。我和崇祯的意思都是你来牵头完成这件事。”张凡仲对方以智道。 方以智是殷商国的党员又是明国的官员，无论是张凡仲还是崇祯都信任他。再说方以智在大明很出名，好多关于社会发展与改革的文章在大明都引起了不小轰动。 会议结束，难得聚在一起的众人又在一起喝了酒。鲁长老等人吃了就走，都知道出自何家湾的这些人要喝疯了才会结束。 果然，当酒桌上没了外人后有些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张哥，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何雷跑过来挨着张凡仲坐下。 张凡仲也不回避，而是点了点头。 “张哥，当初确实对航空发动机不太重视，想着好不容易自己研究出来了替用品，不用对不起大家花费的精力。”何雷解释道。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何磊也过来了，当时把涡桨发动机扔在一边的也有他。 “张哥，我敬你一杯。我喝完你随意。”何磊知道张凡仲那次喝酒消失的事。今天这么多人，他不敢让张凡仲喝多酒。 张凡仲端起酒喝了一小口。 何磊把一杯酒喝完对张凡仲道：“张哥，不要看兄弟们有了一官半职就把话藏起来不说。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学生，你的舅子……”话说到这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哥，今后大家有不对的地方，跟以前一样，该说的说该骂的骂，大家心里还舒服一些……” 说到这，何磊让人把酒杯倒满，举杯对众人吼道： “大家一起敬张哥一杯，无论多久大家还是兄弟。” 众人全都把酒杯举起，围着张凡仲喊道：“干杯！“ 大家喝了这杯酒，觉得多年前的气氛又回来了，于是相互之间更亲近了一些。 大家一起又喝了一会，何小飞过来要把何雷撵开。 “凭啥要让你呢！”何雷不给何小飞让位子，就要挨着张凡仲坐。 何小飞没法，只得拖了一个板凳过来坐下。 “张哥，那些人过来到底是为啥，这里没有外人能不能说说？” 大家听何小飞问的问题，一时都安静了下来。 张凡仲觉得不剧透一些似乎稳不住这些人的心，便开始解释。 “我是觉得现在的发展速度还是太慢……” “还慢啊？”何骥惊讶道。 “嘘，听张哥说。”旁边人埋怨何骥插嘴。 “嗯，大家决定而已经很快了，但在我看来还是太慢。有个伟人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我们从何家湾发展开始到如今，说起来时间也不短。有了公路、铁路，也有了汽车、铁船跟钢铁工业等等。现在又开始了电子产业，有了电话、电报……” 张凡仲停了一下，接着道：“原来我给何磊他们说，铁路的速度要力争达到200公里、300公里，不要以为是我要求太高，在我的家乡火车的速度是350公里以上……”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说话，张凡仲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说起他的家乡。 “还有啊，大家都觉得对讲机、电话跟电报就很先进了，你们可知道，我家乡那边的电话都是无线的，拿在手上揣在口袋里。”说着，张凡仲把自己的智能手机摸了出来给大家观看。 用手指了指天，张凡仲对大家道：“朝天上发射一种叫人造卫星的设备，这个手机相隔百里、千里甚至万里都能通讯还能相互看到对方……两边的差距太大。 所以，我跟家乡的人商量，希望能派人来美洲或大明帮助我们搞建设提高科技水平，你们也可以跟着这些……这些专家学习新的知识。” 张凡仲看了看围观他的众人道：“你们以前肯定都猜过我是在哪里弄的这些好东西，其实都是我从家乡拿过来的。” 说到这，就听见大家一起“哦”了一声，对于张凡仲的话他们只信了一半，依旧认为张哥还有其他的秘密。 张凡仲笑笑，道：“其实很多知识我来何家湾时也不太明白，但那时往来没有这么方便，好多知识都是我自学的……” “就这样也不得了啊！张哥，那边的人都跟你一样的么？”这个问题有点宽泛。 “当然不一样，像我这样的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张凡仲笑道。 在座各位都自认在各自专业里是大咖，听到这里才又找回点信心。 然而，张凡仲接下来的话又打击了他们。 “术业有专攻，我是样样都会样样不精，真正的专家水平是真的高！在这些人面前我是初中生，你们是高中生。” 就这样，大家一起聊天喝酒便夜深了。 方以智便说明天上班再去办公室找老师。 第二天一早，张凡仲早饭还没吃就去了粮站。这期间他跑回来几次，但都没有见到张处长，想来上面正在商量怎么处理这事还没有结论。 这一次终于看见了张处长。 “张处，上面是什么意思？”一看到张处长，张凡仲便开口问道。 张处长把手里的包子几口吃完，示意张爸和张凡仲跟他出去。 第426章 解惑 “二娃，今天你走不走？”卿小琴问。 “要走，那边还等着我开会，晚上回来。”张凡仲回答道。 三人进了张处长的房间。 “我是昨天下午回来的，现在我跟你说说上面的想法。”张处长点上一根烟对张凡仲道。张爸在一旁没作声，张凡仲便知道事情跟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应该差不多。 “先要感谢小张对国家的信任，原则上同意了你提出的条件，但并不会去那边多挖矿。毕竟今后你们自己还要用的。”张处长理解张凡仲现在的心情，先把最重要的说了。 “今后这个厂要搬迁，专门腾出来作为军事禁区。下游不是准备要建一条铁路、公路两用跨江大桥么，正好分个岔道到这里来……” 说到这，张处长看张凡仲的样子还有些急迫，便笑着道：“小张你不用着急，等铁道线修过来后会派人先去何家湾修建火车站，也许还会建个码头。考虑到地理位置，还要在那边的长江和嘉陵江各建一座大桥方便往来……” “张处。”张凡仲听到这便打断了张处的谈话。 “张处，这修公路、修码头又建大桥，费用算哪个的？我那边物价可是赶不上这边的……” “呵呵，这个费用确实有点高。上面说了，这火车站、码头还有这两座大桥的费用算是国家投资，不过以后的铁路跟公路就要你出钱了。” 张凡仲听了并不太担心，总不会是自己私人出钱。 “我的需求喃？”张凡仲道。 “市场经济么……至少要讲个商业成本……咳咳……和适当的利润。”张处长说到这笑笑。 这是一点亏都不吃。 “张处长，能不能请专家帮那边拟个发展规划？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勉强了这么多年……” 张处长没想到张凡仲又提出这么个要求来，自己也做不了主，只得答应向上面请示。 一个国家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划，发展不均衡会带来各种的问题。 好比说建一个水轮机厂，想建一个大型水力发电厂，最后却发现造不了这么大的螺旋桨，也没有特高压输变电技术。等等类似的问题涉及到工业产业的布局，具有极强的专业性，不是张凡仲以前那样拍脑瓜子临时安排的。 说到最后，张处长对张凡仲道：“去那边修建车站和桥梁的人都是现役军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至于今后你请的专家就要你自己负责。先试一段时间看有哪些问题再说。” 张凡仲赶回墨西哥皇宫，然后开车去办公室，方以智已经等在那里了。 “小方，这话只有崇祯和我说过，你听后就不要再出去说了。”张凡仲对方以智道。 “现在两党的合并其实是为了两国的合并做准备。”张凡仲的话立马就把方以智惊呆了。 方以智昨天晚上回家后想了许多，对两党的合并做了各种的猜想。两国合并的念头在脑海里也想过，但真没往下想，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嘛。 偏偏，老师说的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小方，你是知道的，当初我的想法是想彻底改变大明的状况。但解决了黄台吉的大清之后发现在大明施行改革的阻力太大，这才跑到美洲建国。”张凡仲道。 “当时我就想有我在，有殷商国在，崇祯在大明的改革就算出了问题也有我这边撑腰，给他帮助。” 方以智点点头，当初他就跟着老师，确实是这么回事。被崇祯聘用后，老师甚至还提醒过自己在大明不要搞得太激进。 “现在看来我在美洲试验得还不错，间接的也积累了一些治国经验。 在大明，由皇帝自上而下的推行改革有非常大的难度，因为因循守旧的古板人太多，得不到足够的支持。经过这几年，特别是科考制度的改变为改革准备了大量的支持者和既得利益者。你在刊物上发表的那些文章也为改革做了思想建设。”张凡仲道。 …… “现在，大明和殷商国暂时没有扩张的需求，但几百年后呢？未来的扩张必定造成大明和殷商国之间矛盾，甚至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张凡仲说到这停了下来。 方以智听到这，觉得老师说的非常有道理。只有趁着这时人们国粹意识不强，双方关系很好的时候才能把合并的事办了。当然，目光远大的睿智的老师更是关键。 “老师，未来的欧洲会不会联合起来对抗大明和殷商国？”方以智问道。 “呵呵。欧洲不行！宗教派别造成的矛盾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欧洲人只有弱肉强食，没有包容、共同发展的理念。国家就像山头的土匪，合起来做票大生意可以，赃还没分就开始打相互抢夺的主意了……他们没有统一的文字……说起来，明国还得感谢始皇帝……” 方以智对于欧洲各国也有了解，这之前的战争史算是耳熟能详。对照老师说的话，方以智觉得老师看得非常明白。 “所以，为了避免将来的纷争，您和崇祯皇帝就商量要将两国合并？”方以智道。 “以我和崇祯的智力，这是我俩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或者小方，你有什么建议？” “老师，您是想大明施行殷商国的政治体制？您当党魁，行政事务由崇祯皇帝来负责？” “现在的想法是这样，或许将来再过几十年，朱家皇帝能退居幕后，负责行政权力的总统或总理由全国的代表推选担任。”张凡仲道。 “世界上出现这么大个国家，其他的国家……”方以智沉吟道。 张凡仲一挥手打断了方以智的话道：“殷商国都不存在了，其他国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相信我，到时候全世界只有大明一个国家。” 方以智是汉人，从小读的四书五经长大，长期在大明为官，亲人、家属都在大明，对大明的认同感更高。听到这也觉得热血沸腾，一个大同世界就要出现在这世界上。 只是老师真的舍得把自己亲手建立的国家交给大明？ “为了将来不自相残杀，老师我是真的舍得！”张凡仲肯定道。 “那我知道如何做了。”方以智道。 “我有一架速度很快的飞机，你要去大明时我送你去。”张凡仲对方以智道。 方以智开始还不想麻烦老师，当他坐过一次后便不再想好不好意思了。老师从美洲去一趟大明京城，比上个卫生间的时间还短，自己绝不会傻乎乎花上那么长时间去坐飞机。 第427章 占领土耳其 现代这边派去了许多的人去殷商国和明朝，国家发展纲要与规划出台，明朝和殷商国各自派人组建了一个发展委员会来推动。 何家湾这边的码头比火车站先落成，因为跨江大桥建造周期太长，而且还有线路的延长，所以火车站先建成也没有用，暂时作为码头的库房在用。 码头建造的过程中，何家湾造船厂迎来了现代造船专家，把造船厂改建成了现代化的造船厂。 还有现代的专家分别去了上海、大连、美洲的哈利法克斯、巴亚尔塔港、瓜亚基尔等地，帮着建造新的造船厂。 货轮从何家湾启程把物资送去了文昌，在那里建设卫星发射基地。 新型的钢厂、铝厂和其他金属材料的加工厂以及各种机床厂、化工厂在各地纷纷开建。许多工厂曾经的师傅又开始重新学习新的技术。 这期间，大明和殷商国各地都开始新建现代大型飞机场，以前的机场不符合大飞机的起降要求。 三年后，试射的第一颗人造卫星飞入了太空，地面接收基站等配套设备同时开建。 接着便是一颗又一颗卫星上天。又过了段时间，通过卫星转播的信号让手机和电视机在殷商国和大明开始使用。 工业产业化的推动，大明和殷商国出现了许多新产品，日新月异的大明跟殷商国让所有的国家羡慕不已。 他们始终搞不懂，为何这两个国家发展得如此迅速。 普通话在美洲的普及率更高了，两国之间开始了干部交流。许多的年轻官员从明朝来到了殷商国工作，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将来两国的合并时增加大明朝堂上下的支持率。 “给你们说多少次了，压着点供货。”张凡仲听商务部的汇报时讲到多销售了商品感觉心里疼。 美洲是盛产各种高档木材，但这些名贵木材都是砍一根少一根，就为了支付现代购买的各种机器与设备款。你不抠着点卖，价格上不去。看着是多卖了钱，实际上是亏了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说了多少次也听不明白呢。 从商务部出来，张凡仲带着王秘书准备去葡萄牙里斯本。刘秘书安排去了一个正局级单位任职，算是非常年轻的正局级领导。 里斯本的港口停泊了大西洋舰队的数十艘各种战舰、登陆舰和补给船等。 是的，殷商国准备去攻打奥斯曼土耳其帝国。 土耳其在前几年因为一直不交战争赔款被国际联席会制裁了。 原本的经济发展因为闭关锁国就跟周边的国家有了差距，被制裁后更是从封建社会退化到了奴隶社会。 那是真的全方位制裁。 周边的国家现在都对边境进行了严格管理，出入都要签证、使用护照等手续。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私下的走私。入海口、海岸线都有铁甲军舰巡逻。 到后来，因为有了卫星，只要有稍大一些的船只出海，附近的军舰都会得到通知前去检查。 易卜拉欣苏丹的精神病更加严重，所有国事都交给了大臣处理。 然而，今天的事太大，大臣们得到消息后觉得还是给苏丹汇报一下，假如易卜拉欣苏丹没有发病，得听听他的意见。 易卜拉欣苏丹果然很正常，很有礼貌地请各位大臣坐下。 只是茶水还没有上齐，易卜拉欣苏丹的精神病就发了。 原因就是大臣拿给他的报告。上面说殷商国的舰队已经经过了恰纳卡莱海峡，正在马尔马拉海航行，眼看着就要来到伊斯坦布尔城。 苏丹发疯了谁也阻止不了，眼见得没法议事，几位大臣只得退下，自行去商议如何面对殷商国的入侵。 “大家都知道国库里空得留不住老鼠，这拿钱赔偿的办法是不可能的。大家看看该怎么办吧？”大臣耶尔维吉道。 “打欠条吧？”另一位大臣克雷赫达道。 想来都不靠谱，这主意？啧啧。 谁也没有提出来要和殷商国的军队战斗的建议，实力不允许啊。 这边还没有商议出办法来，殷商国大西洋舰队舰队的火炮声就响彻在了伊斯坦布尔城。 伊斯坦布尔城中的百姓躲在家中听着炮声瑟瑟发抖，水兵们拒绝上战船作战。 谁疯了才会去跟铁甲舰战斗？跟顶着猪脑袋去菜市场有什么区别？ 当然顶着猪头是不可能的，或许换成羊头？也不行啊，羊也没那么傻。 何鸿看着眼前完全不设防的城市有些无奈，打不下去了只得下达了步兵上岸的命令。 上岸的军队配有轻机枪、冲锋枪以及专门用来巷战的霰弹枪。手雷、钢盔、防弹衣武装到了牙齿。战死士兵的抚恤金定得太高，死不起人了都。 来到岸的士兵站在大街上，跟他们的司令一样犯了难。空荡荡的大街上不说人，连猫狗都没有看到一只。 “注意警戒。多观察街道两侧。”邬少尉提醒行进中的士兵道。 一条街道走完，街道两边的房门关得死死的，愣是没有看见一个人。邬少尉想了想，让士兵哐哐哐砸开了一个门。 抓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被士兵用步枪顶在腰上，男人的双腿不住地发抖。只见眼前的士兵对着一个扁平的物件说话，随后将物件放到了自己耳边。 男人下意识地想躲开，就听见扁平物件中传出了声音。 “附近有土耳其的军队没有？” 男人看了看面前的士兵都没有动嘴，声音无疑是那个物件中发出来的。 男人很想看看一个人是如何躲在这么小的物件里，但腰间又被枪口顶了一下。 “没，没有军队。”男人赶紧道。 不一会那倒霉物件中的人居然要自己带路去皇宫。 男人只好在前面走，外来的入侵者跟在他的身后十来米远。 皇宫和市政厅等这些地方都安排有军队去，导航软件也可以正常使用。 邬少尉不想放这人离开，这才对照着导航跟在男人后面。 无疑是来晚了，整个皇宫里人都跑完了。也没跑完，一个疯了的人在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皇宫门大开着才进去的。 皇宫里好东西不少，邬少尉怕疯子打烂东西，让人把疯子拉到街上去，又安排手下把守各处站岗值班。 不多一会，其他的部队也到了，该守皇宫的守皇宫，该继续前进的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