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萧萧雪》 第一百三十五章 晚歌,離歌 "你有疑问?"她试探着开口。 白皙的脸上一红,青旋摇了摇头,她声音低低柔柔,温雅极了,原来那双眼睛睁开后是这般模样,在劈开屏风后抬眸的一瞬间,他还以为是精灵误入人间,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瞳色,也难怪左相会这般形容,只是左相对于太过美的事物总是存着一份心思:但凡美者都是具有迷惑人的本事的,因此深惧怕她倾城祸国,毁了风国的江山。 但,这都不是他所怕的,他只怕最是无情帝王家。 "你叫青旋?"她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柔荑一边拨弄着琉璃珠上的流苏,紫眸不经意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是。"他立刻沉声。 他的回答让她微微勾唇,"我不是皇上。" "呃。。。"会过意来,青旋脸上再度浮起薄红,"习惯了,我。。。" 抿唇一笑,摇了摇头,可真容易脸红,紫眸扫过他背向身后的左手,墨凝曦皱了眉。 "有安全把她送回去吗?"墨发高束,风龙心斜靠龙椅,墨玉般的眸子微抬,阳光穿过殿中的窗透了进来,印在他脸上竟起了淡淡的妖异感,眼角似乎多了三分淡漠,两分邪魅。 "是,臣已安全地将她送回竹苑。"青旋低头。 目光落在青旋左手包扎的地方,风龙心眯起龙眸,"受伤了?" "回皇上,小伤而已。" "那好,有新的任务给你,之前你的部份会有人接替,朕要你去竹苑守着,那个白衣男子不能留,如果有必要,"他顿了顿,"便杀了吧。。。" "可。。青衣不是说她与那白衣男子关系不一般吗?若是" "青旋,你多言了。"淡淡地提醒,风龙心面无表情,青旋却是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慌忙跪下。 "起来吧,告诉他們,把人都派出去。" "是。" 青旋出去后才从角落里转出一人,风龙心轻轻看了一眼,"查得怎样?" "已经快找到人了,但之前被离王抢先了一步,现在人已不知去向。" "哼,无妨,有筹码在手,总是会回来的。。。。朕已派青旋守在左右,切记不得走漏了风声,不然凤国便要鬧翻了。。" "青旋?"角落里的那人似乎有些惊讶。 "青旋有何不妥?" "不,只是怕他到时下不了手罢了。。。" "既然这样,你便亲自去一趟,雪家的人只留一个便够了,再多一人,这天下就要变天了。" "半步封喉,一剑晚歌。。"俊逸白皙的脸上浮现笑容,"朕让你晚歌变离歌!"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笑容來源 干燥好的药材细细切碎,墨凝曦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向耳后,目光落在窗外的雪地,将近半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她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比他的命更重要的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认真对待。 半个月不见,真是愈加想念那双温润如玉的黑眸以及他唇畔的清浅笑容。。。 寒风迎来打断了思绪,摇了摇头,墨凝曦微勾笑靥。 仔细凝着她唇畔不可多得的笑容,青旋有些失神,她笑起来是真的好看,浅浅的,淡淡的,却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 守了半个月,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笑容来源,而他的任务,却是。。。 她若是知晓,定会恨他一辈子。 这样的抉择,两难。 与此同时,朝中乱成一团,离王失踪将近半個月沒有回來,消息傳來墨凝曦听了有些恍惚。 半个月?那不就是从她和凌陌回来的时候? “你确定是半个月?” “确定,据王府的人说从那天下崖寻你传来一封信后就没有了消息,算来还是半個月有余了些。" "本想将消息压下来,但王爷失踪是大事,便上报了朝廷。“听絮蹙眉,”这会去哪儿了?“ “我在崖下是有见过他的,但什么时候离开的,却是不知道。”想起那日凌陌和风天离见面的情形,她心里愈发不安。 “这么说天离哥哥见过凌大哥?” “凌陌与我一起,自然是见过他的。”墨凝曦好奇地看了一眼,“有什么问题?” “问题当然大了。。。凌大哥他。。他。。。” 听絮说得吞吞吐吐。 “他怎么了?”墨凝曦急了。 “他。。他们一定是约好干什么事去了。” 墨凝曦敛眉,眼底却是消散了担忧。 “办完了就会回来的。” 绽开明艳的笑容,听絮隐去眸底的冷意。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只有一個 "据说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离王失踪了,这您怎么看?” 那人一身蓝衣在雪中猎猎作响。 “青衣,这消息是朕放出去的。”扫开落在肩上的雪,风龙心手拈红梅,唇畔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眸底波光流转。 “这。。”名唤青衣的男子一愣。 “朕的用意,你可知道?” “。。属下不懂。”接过风龙心折下的梅,青衣垂首。 “那你可知离王正在何处?” “离王他在。。”清秀的脸上恍然大悟,“您是想引那人出現?可他一定會來嗎?” “离王失踪,朝中不安,若你是離王親信,你会怎么做?” 风龙心浅笑,右手微握,再松开时梅枝已然化为粉末,“再退一步,就算不是離王親信,他也是一定会去的,而且是不能不去。” “那依主人所见,他第一个会去的地方是哪儿?” “心之所系在何处,就去何处。” 雪中红梅傲立,散开满园清香,他一头墨发在雪中轻轻舞动。 “风雨欲来,该是朕的终究是朕的。。。朕也誓与天斗!”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安抚好那些老狐狸。。 偌大的花园内,开满了各种颜色的木芙蓉,秋风送,空气中也带了几分甜香,伴随着艳装各立的各色女子,生生驱散了秋天的悲意,风龙心站在暗处,唇角抵着白玉扇子,目光在那些女子脸上扫过,墨玉般的眸子眼神却是极淡,不起一丝涟漪。 不管是容颜艳丽的,面容清秀的,还是气质温雅的女子园中都有,每个都是各地最貌美的女子,但他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心中起了厌恶,这世上终究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她,能让他一再瞧到失神,不会再有其他。 第一百三十八章 誰是誰的影子 “把人都散了吧。。”收了扇子,他优雅地转身。 “这。。皇上。。若是叫她们散了,这左相那边不好交待啊。。” 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抺极冷的神情,但也只是瞬間,风龙心回眸看了一眼:“左边那个穿白衣的女子吧。。其他的人该去哪里就去哪里,朕不想看到她们。“ 匆匆一瞥,他看见那女子神色淡静,微勾着唇,黑瞳亮得就像夜空中的星般璀璨夺目,与温驯的她有些相似,如果真要选妃,便选个与她相似的吧。。 南凉梦家书香世第,祖父梦文远曾在风夜清为帝时当过尚书,其子梦泰也曾任过父职,后来半路家道中落,不再任职高官,后人也只任过七品县令,如今梦流盈蒙宠圣恩,被选入宫为妃,更是梦家许久不曾有过的喜事。 一朝家徒四璧凉,转眼飞上枝头变凤凰。 八菱铜镜内,双腮淡淡嫣红,眉梢轻扬,梦流盈微露笑靥,身后的侍女也是笑了,“小姐这般,真是美极了,哦。。不久就该称盈皇妃了。” 她只是笑,眼里的喜悦是掩不住,就像案前风帝派人送来的夜明珠的光芒。 她不曾见过风帝,那日在万秀园却是见着了他的侧脸。 霸气的龙眉,目光深邃幽远,温润如玉的脸上浅浅的笑,他回眸狂肆地一望,与她四目相对,目光穿过了身边所有人,直直地落在了她的心上。 到现在,她仍是不知道为何会被选中了,她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出众的容颜,这副面容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与艳丽沾不上边,在心底暗暗叹气,梦流盈缓缓走出了墨影轩,随宦官去了御花园。 沿着铺石的小径木芙蓉争相开了满路,提了衣摆,她莲步轻移,向着亭中的那人走去。 亭内坐了两人,穿着龙袍的男子,神情温和,她认得是风帝。 另一人她不认得,不过看她雍容华贵的穿着,怕是左相的千金,当今的叶妃无疑了。 “民女叩见皇上,娘娘。” 漾起溫和的笑,风龙心唇角微扬,她倒是懂得规矩,“起来吧,以后便是自家人了。” 不曾浓妆艳抹的清秀容颜,带着自然的嫣红,她敛眉站着,安安静静,一如他最初看见她的印象般,是个温驯的人儿。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來,也是好的 寒暄了几句,叶妃起身告退,眉间似乎有些憔悴,脸色苍白,竟是楚楚动人。 梦流盈有些恍惚,回眸对上风龙心深思的眼,眼前的这个男子生得极俊,她在入宫前还以为他已年逾四十,想不到是如此的年轻才俊。 清颜浮上淡红,她微垂眉眼。 为何不是她呢。。风龙心浅叹。 如果你是她该有多好。。 那个女子,光想都觉得胸臆间充斥着无法言说的幸福。 “皇上。。”极轻的低唤,他猛地回神,对上梦流盈微愕的目光。 “朕走神了,该谁了?”手执黑棋,他笑问,半眯的黑眸溫柔。 “该皇上了。”她掩唇,眼角勾起笑意。 看了眼棋盘上的战况,他有些错愕,想不到她的棋艺却是如此了得。 落子,她抬眼,“皇上刚才可是太累,需要请太医吗?” 太医? 脑中浮现墨凝曦温淡的神色,神情不觉放柔,“好。”约有半个月不见,她定是又忙什么去了。 “来人,去请墨璃姑娘来。” 墨璃?梦流盈落子的柔荑顿住。 约过了一刻钟,去请的人回来,墨凝曦却不曾来,來人只說不在。 冊妃立后安定臣心都是为了能与她执手笑看风云,他却有了种感觉,她与他的距离,似乎离得更远,“罢了,如今见了朕亦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来却也是好的。” 策马回竹苑,墨凝曦抬手轻按脑穴,三天后就是册妃的日子,若是再不回来,恐怕朝中会比现在更乱。 离王啊。。果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第一百四十章 立妃 高台上,风龙心梦流盈红衣而立,男的尊贵傲然,龙眉斜飞,温润如玉的脸俊逸无双,转昐间眸中尽显温柔,女的清雅秀丽,没有浓艳的妆扮,但脱俗出众,自成一番别样风情。 红,但不艳俗,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突然有些动容,若是有朝一日,她也。。。 发觉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想法,她紫眸潋滟了一层薄雾,柔唇轻微弯起,却是笑了。 若对象是他。 微露在轻纱外的娇颜,泛起的嫣红比胭脂更醉人,余光瞥见她走了神,风龙心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右手执玉杯,左手大掌与梦流盈细软的柔荑密密交握,他故意走到了她面前。 紫眸水漾动人,她柔唇微抿,轻睇着他,抬眉笑了,刹那间風華绝色,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以及妩媚风情,场中众人都痴了。 玉杯内琥珀色的酒液清香醇和,风龙心忽觉得那笑容亮得刺眼,有些赌气地将玉杯递到她面前。 目光从玉杯流转到他俊美的脸上,她浅浅叹了口气,顺从地接过,放到面纱下轻抿了一口,入口暖融,酒劲不大,应该不会醉。 温酒入喉,她脸上的红晕愈加明显,紫眸幽幽,深邃动人。 风龙心蹙了俊眉,只一口,她眼中便泛了薄雾,难道不会酒? 见她还想抿第二口,他温热的大掌伸前,夺过了酒杯,俊容冷漠“够了!” 红绡帐内流泻的光景让人脸红心跳,仔细审视清丽容颜上的每分神情,娇艳的红晕,媚眼半眯,却没有了初时的相似,心里突然涌上了厌恶,想到方才墨凝曦的神情更是愤怒,轻拂梦流盈的睡穴,风龙心冷漠地退开了身,“来人,朕要沐浴更衣。” 纤手扶着朱红色的廊柱,墨凝曦脚步踉跄,还是不能碰酒啊。。方才果然逞强了。 “这不是墨璃姑娘吗?”身后传来轻浮的声音,她认得那是朝中皇室的远亲。 “瞧这双腮带赤的模样,莫不是喝醉了,要不要本公子送你一程?”那人上前来要搂她的肩。 惊慌地退了一步,她没站稳,莲足踩空,跌坐地上,面纱缓缓飘下,落在了怀中。 抬头看了看四周,她紫眸略带迷茫,就像找不着路的孩子,绝色的容颜,没有任何妆饰,全然一段天成的风韵,却生生将天下的女子都比了下去。 “天,真美。。”抬起她优美的下颌,那人低头便要吻上她的红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是你又不是你 一股巨力倏地将那人挥开,声音冷漠而愤怒,“她也是你能碰的?” 那人看见来人容貌却是吓得不轻,“离。。离王。” “还不快滚?” “是。。是。” 双臂锁着怀内的女子,风天离神情微恼,转向她,“你怎么喝了酒?” 紫眸氤氲了雾气,听到他的声音,她螓首靠过来,深深地望入那双深邃如墨玉的眼睛,却是笑了,“是你。。。不对,”紫眸突然出现了困惑,柔荑抚上他的眼睛,“奇怪。。好像又不是你。” 听到她的低喃,风天离全身一僵,“你醉了。” “没。。没醉,凝儿才没醉呢。。”凑身赌气似地咬上他的薄唇,她嗓音柔媚“凝儿没醉。” 还说没醉呢,这举动清醒时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风天离失笑,眼中盛满了宠溺,“你没醉,是我醉了。” 醉在她的柔情里。 眼睑缓缓垂下,她又眨眨眼睛,孩子般地对他笑“陌,我困了。” 那个字从她口中唤来煞是好听,他不自在地僵了僵,“我送你回去。” “好。”她伸长了纤臂,要他抱。 偎入他宽厚的胸膛,一手勾上他温热的脖颈,全然没有防备,她满足地低叹了声。 耳畔沉稳的心跳,仿佛找到最熟悉的一切,她好困。 “醉猫。。”他笑骂,两手却密密缠抱,给予最安全的守护。 身后不远处,风龙心双拳紧握,眼中怒火欲出,好一对如璧佳人! 许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稳,梦里似乎又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帮她挡去所有风雨,让她一夜好眠。 怀抱?! 她倏地惊醒,看向身侧,他合着凤眸,唇畔轻漾了笑意,睡相宁静而温和,墨发垂下,散在身侧,与她的青丝缕缕纠缠,散发出难以言说的暧昧,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画面突然教她心里多了些软软的东西,心忽然有些失速。 悄悄起身,她捂着烫红的双颊不知所措,玉足连忙退开他所在的长榻,没想到却不小心畔倒了竹凳,顾不了疼痛,她慌忙回眸,对上榻上醒转的那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心生慌亂 凤眸缓缓睁开,神情慵懒而自然,他眼波流转,轻凝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周围,眸中的睡意瞬间被清明所代替,几乎是下一秒,他便奔到她面前来,“怎么了?” 长长的发丝在她颊边拂过,墨凝曦顿觉得像是被火烫着了似的,避过了他的触碰。 殊不知,她的动作刺伤了他,风天离的手僵在了半空。 怎样会这样?谁来告诉她这鼓动焦躁不安的心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她明明心中不是念着他的呀。。。 离王归来,朝中的流言和不安一扫而空,风国沉浸在喜悦中,缓缓走在宫道上,墨凝曦烟眉轻蹙,有些心不在焉,风天离回来带着伤,若不是那日听絮急急地找来,她还不曾发觉,但又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而这段时间风帝很宠盈皇妃,可以说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相较之下,叶妃似乎有些不得宠。 墨凝曦知道,风龙心怕是想开始铲除叶家的势力了。 但会不会太操之过急? “臣弟还不曾恭喜皇上喜获美眷。”御书房内,风天离的声音缓缓响起,凤瞬微抬​;,略带笑意地看着龙椅上的男子。 风龙心头戴玉冠,龙眸微斜,俊美的面容冷漠,“你这声皇上,朕可担不起。。。“ 风天离只是笑,也不答话。 “不过既然来了,你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别以为朕不敢动你“墨玉的眸子紧紧追着风天离。 他映着烛光眼波迷离,“我知道,我只要真相。” “那你拿什么来与朕换?”风龙心俊美的脸上笑得如覆寒冰,“她如何?” 她?风天离有些恍神,耳畔似乎仍旧回响着她柔媚的嗓音,“胡说。。凝儿才没醉。” 一声声,都教他融了心。 “我不会拿她与你换。” “先别急着回答。”风龙心打断,“朕给你一个月考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對不起 “你又发呆了。”风天离温声提醒。 发现自己对着他宽厚的背部出神,墨凝曦的脸上浮过浅红,紫眸又是羞涩又是困惑。 宽厚的背上龍凤欲飞,似要冲破九霄,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是。。?” “一族的标志罢了。”俊美的脸上泛起笑容,凤眸内流露出极淡的悲伤。 “风族的标志?” 他没有回答,任由她缠上干净的绷带,倾身时飘逸的长发在唇畔拂过,呼吸不由得微促,别开眼,忍下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真相固然重要,却不及她分毫,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受伤了。 “怎么不说话?嗯?”柔荑一边动作,她抬眸,对上他温和的眼,眸内如春风般的暖意教她失神,这双温润如墨玉的眼睛到底在哪里见过? 为什么会如此熟悉。。。 细软的柔荑情难自己地抚上他的面容,刻画出他的眉,他的眼,是他,却又分明不是他,墨凝曦低喃出声,“怎么会这样?” 看出她眼内的挣扎,他垂下眼敛,薄唇微动。 起身穿回外袍,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竹苑。 他方才说什么,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风。。。”她声音渐小,紫眸氤氲了薄雾,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为何连背影都是如此相似。。。 陌,你到底去了哪儿? 苍穹似铺黑绸,点缀其中的星光闪烁。 皇城灯火通明,拎了酒瓶,她摇摇晃晃翻身上了紫宸殿的屋脊。 整个世界安静得像是只有她,饮了一口酒,想哭,却是笑了。 龙眸凝着屋脊上的纤影,方才侍卫来报说她夜入皇宫,没想到却是真的,风中隐隐约约传来淡淡的酒香,他龙眉蹙起,跟着翻上了屋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沒有防備 三千青丝在风中飞扬,白衣翩翩如画,她左手按着屋脊,右手拎着酒瓶,慵懒的姿势让风龙心的眸光倏地炽热。 如玉莹润的脸上满是绯红,紫眸似是要滴出水来,神情迷离又妩媚动人。 “莫再喝了。”大掌一探,他握住细软的柔荑,夺过了酒瓶。 “还我。”她咬着柔唇,语气微恼,眼角眉梢尽是妖娆。 “不还。”薄唇勾起,漾了笑,原来她醉了这般妩媚。 “你。。。”紫眸瞪着他,冷不防咬住他衣衫下的手臂。 细细如猫咬的酥麻感从手臂上传来,他身驱抖然一震,“璃。。” 声音暗哑又富有磁性。 她却又闷闷地别开头,不理他,“你们都欺负我。” 陌不在,风天离又变得好奇怪,他又来抢她的酒。 “我不会欺负你。” “你不让我喝酒。”她变得好孩子气。 “你想喝?”轻睇着她,他俊颜闪过一抺邪肆。 “唔”饮了一口酒,哺喂入她口中,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唇上的触感这般美好,他顿时失了分寸,忍不住霸道地橇开贝齿,与她唇齿纠缠,大掌在玉背上游走。 不意外地听见她浅促的喘息,他低头笑着吻上雪颈。 火热的碎吻落在脖颈上,她轻吟着,想扭开头,却又被他按住,辗转深吻,“璃。。璃”他一声声亲昵地唤着,眼神狂乱而迷醉。 “别闹。。”喘息渐轻,她无力地倚在了他怀里,却是睡着了,风龙心退开身,她雪颈上,是他方才吮出的暧昧印痕,衣裳在刚才拉扯间滑落,露出半个雪肩,温香在怀模样份外撩人,而主人却毫无知觉,沉沉睡着,龙眸内炽热不减,忍不住扣紧了她的腰,往寝殿奔去。。 “我却不知道风帝也会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要踏入寝殿的脚顿住,风龙心转过身来,“朕也不知道离王有偷窥的癖好。” 从廊柱后的阴影里走出来,风天离目光落在墨凝曦身上。 看见她香肩微露,长发凌亂,纤细的腰身任由风龙心搂着,不由得有些恼了,她为何总是没有防备? 第一百四十五章 醉後識真 “放开她。”。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风龙心轻笑出声,“你这是用什么身份在跟朕说话?朕的皇弟,风国的离王,还是” “你住口!” 过大的音量让她烟眉紧蹙,睁开了紫眸,皱了皱秀气的鼻,“你们好吵,我想睡了。”。 “不会再吵了,你今晚留在朕寝宫好不好?”他轻声哄着。 寝宫?“ 偏了偏头,紫眸漾了笑,“那里有陌吗?” 她好想他。 风龙心冷了龙眸,她为何总是念着他? “没有的话我不去。”她目光落在风天离身上,“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说着挣开风龙心的怀抱。 “好。”接住她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娇躯,忍不住笑了。 这个女子啊。。。 他怎能不爱她。 。 。 目光深远地看了一眼风龙心,他双臂用力,轻抱起她,“我们回竹苑。” 风龙心面如寒霜,却没有再说什么,他決定,不等一個月了! 运起绝顶轻功,边怜惜地替她拢了拢披风,“冷吗?” “不冷。”她回以一记温柔的笑,他怀里好温暖。 “往后别喝酒了。” “为什么?”虽说醉了,可她却语句清楚,只是语调柔媚腻人,变得好孩子气。 “。。很危险。” 她醉了总是没有防备,缠着闹着容易出事,连抱着的是谁也不知道,今晚若是他不在。 。 。 她闷闷地低了头,“谁叫你不在。。” 他不在?他什么时候不在了,喝醉的人果然说话就是玄。 “我是谁?”他忍笑问她。 紫眸奇怪地凝了一眼,“陌。” “果然醉了,我是风天离。” 将螓首埋入他胸怀,她眷恋地缠抱着,就是不说话。 “生气了?”从怀内勾起螓首,以免她闷坏了自己,他细细看着她每一分神情,她不擅言辞,有什么也只会放心里,所以他得加倍用心去体会。 然而浅浅的一句低语,震麻了他所有感官。 她说,“明明是陌,为什么说你自己是风天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是誰 眼前是雪白的纱帐,浅浅低吟,墨凝曦刚坐起来的身子又顺势倒回榻上。 头好痛,揉上脑穴的柔荑上犹带浅浅的余温,身体终年寒冷,这样的温度不可能出现在身上,难道。。。昨晚有人陪着她一整夜? 失神地凝着,不必想,她的心已经给了答案。 在崖底,好几次她喊冷,他便是这般用大掌密密呵护,暖了她的手,也教她暖了心。 只是为什么回来了却又不出现呢?他难道不知道她念着他吗? 余光瞥见桌上放了一张纸,墨凝曦顺手拿起,却是笑了,纸上只有飘逸的两个字:醉猫,她几乎可以想像他说这两个字时的神情,那般极致宠溺。 笑着将纸贴近心口,仿佛他就在左右。。 "凝姐姐,你心情不错?"公主府内,听絮凑到面前,眼里像是有星星在闪烁。 有这么明显吗?她柔荑抚着嫩颊,脸上泛了薄红。 狡黠一笑,听絮凝着她颈上的红痕,"你脖子上是怎么了?" 不解地抬眸,墨凝曦看向她拿过来的铜镜。 铜镜内,纤颈白细如雪,却有微微的红印,那是。。。她脸上红晕尽退,一阵恍惚,手没有拿牢,铜镜啪地摔在了地上。 " 怎么了? "她神情好不对劲。 退后一步,墨凝曦避开她触碰的手,脸色苍白如纸,是凌陌?不对,她几乎是立刻排除了这个想法,他是谦谦君子,虽然总爱看她失了冷静的模样,却不曾做过这种事。 。 可昨晚陪着她的,不是他吗? 如果不是他,那他是否也看见了,又会怎么想? 元轩一年,有人状告左相叶良玉私通柯吉,其后暗卫于相府搜出往来书信若干以及柯吉国王所赠金银无数,风帝大怒,将叶氏一族尽皆下狱斩首,叶妃畏罪服毒自尽。 有人说此事是因为左相大权在握,妄想称帝,不料被人发觉,故有此祸,也有人说是因为风帝贪恋美色,因而将叶氏下狱,好立宫中的那人为后,各种说法,纷至沓来,而朝中却无大臣敢言。 十二月,大雪纷飞,满城雪色。 锦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声响,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分外清晰,那人留下的足迹又被吹至的风雪掩盖,在风雪中只依稀看到一身墨云袍,袍袖在风中翻滚,衬着俊美如刀削的侧脸,清俊如仙,身影微晃进了紫依公主的府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變故 风紫依披着紫貂做成的披风,怀里抱了暖手炉,正站在庭院里,见他来,忙让进屋。 秀丽的脸上含着愧疚,几乎是不敢正眼看着那个黑衣男子,只低了头。 那人脸上便露出心疼的神情来,“她。。。” “听儿是被逼的,你别怪她。” 这一个月来处心积虑地保护她,就是不想让她入宫,谁知却棋差一着,教他怎能甘心? “。。皇上不会对她怎样的。。” “我怎能放心。。上次若不是我在场,他早已对喝醉的她。。。” 若真发起狠来,她怎能反抗得了? “这。。。”紫依怔住,没想到会听到这种事,“我会多注意些,现在离立后还有时间,若要救她,却还是需要一个人帮忙才能完成。“ 冷风随朱门的推开吹了进来,白玉石地板,华丽极致,但殿内却似没有人气,只觉得寒凉袭骨,风龙心微皱了眉,继续往内殿走去,吩咐御膳房做的吃食没有动过,而她就坐在窗台,两手抱膝,紫眸幽远,任由风雪灌了满殿,想来已经坐了许久,靠窗的地板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取来精美的糕点,他拿起一块,递到她略显苍白的唇边,温和地笑。 从来没有发觉得那温和的笑容下是比任何人都要绝决的心思,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耳畔迴響起那日大殿之上,他面覆寒霜,彷彿如地獄來的魔鬼,"朕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 无力地闭眼,她别开头。 耳畔传来瓷器破碎的脆响,睁开紫眸,风龙心的吻便密密麻麻地压了下来,紧抿了唇,面无表情,任他吻着,眸中的神色冷淡如冰,竟是不退不避。 察觉她的木然,风龙心惩罚似的重咬她的下唇,吃痛地嗯了一声,她闪躲着跳下窗台,雪足刚着地,风龙心就扣过她的腰,娇柔的身子抵往墙壁,过大的力道撞得墨凝曦头昏眼花,只觉得四周的景物扭曲变形,在晕黄的烛光下,连他的面容也看不清楚。 “你到底要朕怎样?”他压抑地在耳边低吼。 整整一个月,从他下旨将她囚在宫中开始,她便是这副模样,存心折磨自己给他看吗? “我想见他。” 从来不知道念着一个人是这般滋味,他受伤了,她会担忧,失踪了,也会牵挂,她一直以为那与关心病人是相同的,却没有想过,他已走进她的心中,日子久了,会眷恋唇畔的温暖笑意,以及他给的宠溺,一丝一缕都教她悸动得无法呼吸。 “我想见他。”她重复。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与万人争宠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別退開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一百五十章 江山美人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成全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想要什麼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一百五十三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寧負天下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恨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一百五十六章 海闊天空 “涟漪。。是个好姑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墨凝曦过了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 风天离又笑了,她自觉这话说得不好,正待解释。 “我知道,所以。。我不留你。”他转过眸来,“曾经,我也存过与他一样的心思。。"可是人的心不是一个名字留得下的。 墨璃,莫离,她最终仍是要离开 轻推了她一把,风天离笑道:“去吧,其他的。。我会善后。” 回首看他,墨凝曦犹豫了一会,终是上前抱住他,“少衍。。你是个好人。” 风天离颀长的身子一颤,凤眸瞧见凌陌看过来,“你不怕他吃醋?” 墨凝曦笑了,“没关系。”他不会那么小气。 “是吗?”退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俯身在她颊畔轻啄,“那。。。这样会不会介意?” 捂着脸,墨凝曦红了娇颜,只拿紫眸看他,看他笑得一如既往的邪魅,看他转身走入殿中,也走出她的生命。 他雖邪魅,卻不曾傷她,將她護著,捨不得受一點傷害,連要走了,也只是說他會善後。。這男子啊。。讓她說什麼好? 回身望着那温淡的白衣男子,他宁静的姿态,俊雅的眉眼,許久,她不觉笑出了声,清雅溫媚,"陌。" "嗯?"他墨眸微抬,也看着她笑,說不出的深邃內斂。 "我。。" 上前握过她的手,凌陌敛眉,"我知道。"所以不用说也没关系。 "嗯。"她轻轻点头,微红了雪颜,又抬头看他,"你不介意?" "不会。"他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要她说,却是为难她了,所以只要将心意放在心里就好,他也会用这颗心对她好一辈子。 "那就好。"她以前没有喜欢的人,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感情,现在有了,却怕做得不够,她太冷,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了他。 瞥见她唇畔的清浅笑意,他墨眸划过一抺温柔,她有一颗最柔软的心,什么冷漠无情,世人怕是都看走了眼。 放弃唾手可得的天下或许有人笑他傻,都道有幸的是她,却不知道其实有幸的人是他,她不是个轻易动情的女子,风龙心,风天离都比他好,但她却选择了他,将心给他。 他笑着俯身在她耳畔说了一句什么。 墨凝曦也笑了。 是的,遇见你真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春來千里融冬水 初春,江上的薄冰也随着温度的回缓也逐渐融化,冬水消融,江上又恢复了热闹的情景,船只来往,或运送货物,或载人渡江,人们的脸上也褪去寒冷,换上高兴的笑颜,投入一天的忙碌。 "阿文,你快些,江老板还赶着要呢!"码头上,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喊道。 "老陈,你催什么,我船还没靠岸呢!"江上一只渐渐驶近的船上传来答话,"没瞧见你这么急的。"那个叫阿文的笑了,岸上的人也笑成了一片。 "笑什么笑!"老陈板起面孔,脸上居然略有暗红,若不是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去!干活去!"挥手将看热闹的人赶去自己的岗位上,他独自一人等候船只驶近,"如果不是江老板赶着要这批酒,俺能不急吗?" 船下了帆,在岸边稳稳地停下,阿文先上了岸,看见那汉子迎上来,脸上先带了笑,"你这脾气也得改改,有你这么急的么? "说着就往那人胸口打了一拳。 "江老板急着要,俺已等了三天,再不来可就出事了!"那人虽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想不到却是一个温和之人,只是与面容有些不搭。 "老样子,在舱内?" "嗯,别说我诓你,二十坛,一坛不少。" 老陈挽了袖子便要上船。 "等等,你先等等!"阿文上前拉住,"我忘了与你说件事!" 什么事等老子搬完了再说,误了事你可担不起。 "见阿文拉着不放,老陈少不得有些怒气。 "就是。。" "就是什么?急死俺了,你就不能快些说?"见停下不说,偏偏他又是个急性子,实在等不住,用力叫阿文撒了手,自己便要上船。 "渭阳。。"舱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浅叹,清雅优柔,老陈顿了脚,舱内有人?倾耳细听时,却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正在惊疑间,却从舱内走出两人,一男一女。 那男的一身白衣,墨玉般的眸内三分笑意,三分宠溺,隐隐有一抺柔情流转,襟口复杂的纹饰,添了一丝神秘,老陈却是张大了嘴,跟着老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自信还是有些眼力的,那分明是凤国的。 。 。 "你还是穿黑袍好看些。。"他身旁的女子微微斜首,声音虽淡,却是温柔,一双紫眸盼顾间眸光流转,戴了面纱,但眉间的天然韵态依旧是遮不住,反正更引人想探清面纱下的容貌。 "习惯了。"那白衣男子笑道,瞧见他们站着,便朝他们施了一礼,牵着那女子慢慢走了。 老陈瞪大了眼,远处依稀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那你下次再穿,好不好?"任他大掌牵着,墨凝曦忍不住又开口。 闻言,凌陌站住脚,眸内笑意怎么也挡不住,"今天说了十次了。"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从上次看见他穿黑袍起,她便这么念着。 "难道我穿白袍便不好看了?"替她隔开人群,凌陌墨眸噙笑。 "白袍时温润清俊,可是不及黑袍俊魅秀隽。"停了许久,她回首半眯着紫眸。 知道她面纱下绽了笑,凌陌微勾著唇,"下次再穿給你看。" 点了点头,墨凝曦抬首打量,"怎么想着回到这里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說 ”当初黎先生嘱咐若是有日经过,可去拜访,而且他们若是知道你还活着,想必会很高兴。”见她蹙着眉,凌陌温温开口,”你恼了?”毕竟他出发前没有说明。 ”我只是不认得路。”蹙了眉看着许久,街道愣是差不多,她偏头很是苦恼。 被她的模样逗笑,凌陌牵过她,”放心,丢了我也能找到你。” 当日他能寻到她,今日也是一样。 ”你。。。那天能找到我真的是靠直觉?”犹豫了许久,墨凝曦忍不住问出口,早在当日,她便想这么问,但他的一句直觉,让她实在说不出口,胸口处跳动着不知所以的期待,那时的她不懂,但现在的她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除了直觉外,应该还有什么吧。。。 她专注的凝视让人不敢直视,微别开眼,凌陌望着远处抽芽的垂柳出神,半晌一笑,”默契。” 墨凝曦动容地看着他,他将心意放在心底,默默将她护着,惟恐伤了一丝一毫,其实伤得最重的始终是他,如何成了凤国雪家的使者,其中想必是有许多的艰辛吧。。。 她懂他,一如他懂她,那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默契。 远远站在绿柳庄不远的山坡上,两人临风而立,墨凝曦伸手微挡,一头青丝在风中扬舞,凌陌见了往前一步,初春,风仍是有些寒的。 她浅浅一笑,也不说话,深遽的紫眸有暖暖的东西晕开,眸光动人。 绿柳庄庄口,翠绿的山藤自在地在门上安家,自然中又带点破旧的味道,墨凝曦蹙了烟眉,”看来他们已经不在了。”之前来时的景象绝对不是如眼前的这般。 庄内假山流水依旧,只是野草丛生,许久不曾打理。 ”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完好。”从屋内出来,凌陌叹道。 ”看来是搬走了。。” ”天大地大,相遇不是件容易的事,既然如此,那便随缘。。。”强求不得。 墨凝曦点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重遇 ”天色尚早,我们再去个地方。”见她神色淡淡,凌陌想了一会儿提议。 临近黄昏,夕阳如血,彷佛为渭阳照上了一层红纱,街上的行人不减,两旁掌起的烛灯为往来的行人照亮前行的路,墨凝曦尾随凌陌,缓缓走在渭阳的街道上,她自受伤后便极少在黄昏出行,这晕黄的烛火总让人有种家的温暖,激起回家的欲望。 见凌陌很熟悉地在街道中穿梭,她忍不住轻唤,”这是要去哪儿?” ”去见两个人。”风中送来他温润的嗓音,她听得出他略带笑意。,”我也认识?” ”嗯。”四周渐渐暗下,他回身牵过她的柔荑,”天色暗下,莫跟丢了。” 大掌无声传递着暖意,墨凝曦任他牵着往前走,不知走了许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光亮,烛光从简陋的茅屋中透出。 他上前敲了门,转头望着她笑。 内院传来声响,是屋里人听见敲门声来开门,她隐隐听见是女音。 ”我说这时辰了是谁啊。。?”墨凝曦心中有个猜想,却不知道是也不是。 ”八成是隔壁的孩子在闹。。”声音愈来愈近,墨凝曦知道自己猜对了,是她。 ”颜姑娘。”在来人开门的一瞬间,墨凝曦轻唤,眼前女子极清秀的容颜,如星般灿亮的双瞳,不就是颜子虚吗? 颜子虚错愕地站在门口,一手还按着门,夜色下,两人并肩而立,眼带笑意地看着她,凌陌来她倒是不惊讶,不过这白衣女子。。。似水双瞳泛着让人迷离的深遽,那媚人的紫色。。她记得这世上只有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才有这么一双眼睛。 颜子虚捂住了嘴”你。。。墨姑娘。”她没死! 墨凝曦轻笑出声,”是我。” ”子虚。。你开门怎么开这么久。。”里屋传来声音,那人在看到门口的墨凝曦时有一瞬的怔仲,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师哥,卫大哥。”凌陌和墨凝曦同時開口,末了相视一笑。 ”没想到你居然会来。”院中,卫一风和凌陌相对而坐,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在厨房忙碌的两人。 ”你是我的师哥,总是要来看你的。”抿了一口酒,凌陌淡笑,”况且。。”他看得出来,卫一风对她当日跳下青风崖有疚,带她来也算完了一件心事。 卫一风微勾唇,目光落在墨凝曦身上,厨房内依稀听见子虚追着她问这个问那个,”你从哪儿找到她的?” ”风吟皇宫。”循着目光望去,她正被颜子虚追问得走投无路,眉宇间略带羞赧。 ”她差点成了风帝的璃妃。”若是他更看重江山,今日也就没有她,似在回应卫一风疑问的目光,凌陌道,也不知颜子虚问了些什么,她那模样真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那风帝倒也是个人物,只是囚父弒妃这一点。。。”凌陌摇头,为了立她为后,连叶妃也可以牺牲,所以他不惜动用雪家的身份,也要一丝带她离开的可能。 ”伴君如伴虎,你的决定很正确。”看出他眼内的感慨,卫一风低道。 他本打算若夺她不回,便成为风吟新的皇,可她却问要江山还是要她。。那时他便懂了,江山与她哪个更重要,她从来都是无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章 不訂娃娃親 抬头见凌陌站起身来,再看便一目了然。 ”我来。”上前接过墨凝曦手中的重物,凌陌转向颜子虚,”嫂子也莫要为难她了。” 颜子虚本来皱了俏鼻正要笑话他,他倒好,一声嫂子堵得她不好再说什么,当嫂子也得有嫂子的样子,只有纳纳地笑,”谁为难她了?”不过是好奇多问了一下,这样就心疼了?真没趣。 ”陌,你别气她。”墨凝曦忍着笑意,”都快当母亲的人了,也得收敛一下。” ”什么?”颜子虚瞪着自己的小腹,活像不是自己的,凌陌只是微讶,许久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有不知道自己当娘的。。”这嫂子的迷糊样可是一点都没变,配师哥正好。 ”孩子的父亲在那,你自己过去说。”她和凌陌可不打算把分享这个喜讯的机会夺过来。 ”你怎么知道她。。咳。。有了身孕?”笑意溢出薄唇,凌陌看着颜子虚回頭,”她的医术我从来没怀疑过,大嫂你可以放心。”照她这么蹭下去,十天也没能挪出厨房。 ”刚才拉她的时候发现的,才有了不久,我在食物内加了些药,可保你未来的小侄子平安。” ”我代师哥谢谢你。”他煞有其事地作揖。 ”哪有你代他道谢我道理,你又不是孩子的。。。”她话没说完就红了雪颜,父亲两个字含在嘴里实在说不下去。凌陌本来没有意会,瞧她敛着烟眉羞得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心里突然明悟过来,也红了俊颜。 知道有了身孕,卫一风待颜子虚出乎意料地好,百依百顺,几乎是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颜子虚身子太单薄会辛苦些,但细心调理还是没问题,期间墨凝曦写了许多的药方,什么时候该服什么样的药都写得明明白白,在医庄极少有孕妇来找她抓药,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贴身地照顾以及了解一个人的生活起居倒也没试过,于墨凝曦来说是一次难得的经验。 ”听说你们要走?”颜子虚进房的时候墨凝曦正好搁笔,肚子目前还不是很大,但纤细的腰身看得墨凝曦有些担心。 ”嗯,他说要回月谷一趟,药我都给你写下了,保你到时候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娃娃。。”掌下传来阵阵胎动,墨凝曦笑出了声,”娃娃也听见了。。”而且有卫一风在,可以放心,几个月下来,她不只一次地看见他一本正经地跟未出世的娃娃约法三章,要娃娃不要让娘亲受苦,那认真的语气,看得她心里一阵暖融。。他会是个好父亲。 ”别羡慕。。凌陌也会是个好父亲。。”颜子虚一句话让她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我都想好了,若是将来你们的孩子出生,都是男的便结拜为兄弟,一男一女的话便当兄妹。”指腹为婚就不要了,这种事还是让孩子自己去操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封信 一段過往 ”瞧你说的,愈来愈离谱了。。。”她羞得连耳根也泛着淡红。 ”不离谱,才刚好而已。”亏她之前还借口说娃娃想爹,硬是让她和凌陌在一起,结果两人居然看书看到天亮,真是。。两根木头! ”什么刚好而已?”凌陌站在门口笑问。 墨凝曦脸上的红晕似要滴血,也不知道要怎麼答他。 ”我没什么事。。就先走了。”识趣地离开,颜子虚顺手抽走药方,”这个多谢你了。” 一回首,凌陌正望着她笑,眼底的笑意浅浅却又温暖如风,想起颜子虚的话,她一阵恍惚。 ”你很担心嫂子?”凌陌不用想便可以猜中她的心思。 ”嗯。”偎进温暖的怀抱,耳畔回响着沉稳心跳,墨凝曦点头,她的确很担心,”不过我想有你师兄在,不会有事。” “你倒是很信任,是你身为医者的直觉吗?” “算是吧。”他信,她也就信。 ”东西都准备好了?”深知她不须自己担心,他仍是问了一回。 从他怀中起来,墨凝曦点头,”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对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都差点忘了。。他托我把这个给你。” 一封信,一个包裹。 墨凝曦翻过一面,才发现信封上还有离王府专用的火漆,”这。。”她慌忙抬头,凌陌示意她继续,”我与师哥还有事。” 拉下他,”没关系的。”他不必避开。 反手握住柔荑,凌陌温声,”若写信的人是我,那么我不会希望有人在旁分享。” 言下之意,她已懂,没有再留。 深吸了一口气,她抖着手拆开了信封。 墨璃: 嘱咐他将这封信给你,我想他一定会带到的,所以我不担心,他必定会选择一个最好的时机,毕竟风吟给你的,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或许你会奇怪,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凌陌如此信任,对于凌陌的身份,你是否已经有所猜想,这也是我写这封信的原因之一 龙纹与凤纹的秘密,我不知晓大哥与你说了多少,只是有一点,你必须知道,龙纹与凤纹不仅是一族的辨认方法,同时也是血脉的传承。聪明如你,大概也知道我想说的意思了,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姑姑,风盈袖。或许是因为我与姑姑的感情极好,才会如此信任他吧。。这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他易容成我的模样。我则是去了一趟凤国,为了多年来的一个疑惑。这件事要从当年姑姑突然从风国消失开始说起,即使是爱慕如你,也难以启齿,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的姑姑,是当时三国之间最美艳动人的女子,琴棋​;;书画不输须眉,因此引起了我那丧心病狂的父亲注意,其中过程我不便明说,我只知道姑姑最后离开风吟,去了当时的明阳,也就是今天的凤国,并且嫁给了左相雪岩,育有两个孩子。后来,左相被抄家,其中一个孩子被一户姓凌的人家收养,取名凌陌。 看到这里,是不是解答了你的一些疑惑?但我要说的不指这些,因为接下来的一切,你也参与了其中。 我的父亲,找到了当年的一个孩子,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他确确实实是找到了,并且挑拨了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在凌陌体内埋下了噬血,或许是出于对盈袖姑姑的怨恨,抑或者出于一种会失去风家江山的预感?这一切,我已无法得知。 而你,是这整件事中让人出乎意料的一环,我想父亲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你能解噬血,但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切,这也是我说你参与了其中的原因。 如今,我的疑惑已经得到解答。凌陌,不,应该叫他雪陌了,他也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在此之前,我也没有想到你,大哥,我,凌陌,甚至风家,雪家会纠缠得这么深,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大概就是对你的愧疚了吧,听絮,紫依,亦笑都是知晓这件事的人,不同的是听絮听命于我大哥,而紫依,亦笑则是站在我这边,其中听絮愧你最深,以你的性格,应该是会原谅她的,但不知如果扯上凌陌,你是否还能如平日一般冷静? 风少洐 看完信,震惊不是没有,她许久才回过神,细细将事情想了一遍,信中还有其他的疑点,另外一个孩子呢?雪府又为什么被抄家?只可惜信中都没有明说,看来只有等凌陌开口了,若他不愿意,她可以慢慢等。 突然好想见凌陌,这是她看完信后的唯一想法。 身世的坎坷,亲人的迫害,他到底受了多少她不知道的苦不说? 脚步再也收不住,她好想见他。 凌陌与卫一风正在院子里,这是子虚说的,她顾不得没有穿靴,就奔过去将他抱了个满怀。 收剑不让剑刃伤了她,他示意卫一风停止,若不是有事,她不会这么反常,在别人面前如此亲密。 ”怎么了?”抚着柔软的长发,他低低开口,抱她回房,不管背后一脸暧昧的卫一风。 她密密缠抱,”陌。。” ”嗯?” ”陌。。” 他一愣,终于知道她只是想叫他的名字。 ”我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故人 再度踏入渭阳是墨凝曦没想到的事,当时发生的一切似乎还近在眼前,虽然不太记得当时的渭阳是什么模样,却觉得就如眼前所见的情景一般,她从来不曾跓足认真看过身旁的一切,即使经过也总是孤身一人,匆匆而过,人还是那个人,她还是她,不同的是现在有人可以陪她停留,看人生百态,热闹喧哗。 也不是她喜静,而是热闹对于一个孤单的人来说,实在太过残忍,不是不曾注意到身旁人来人往,而是看久了会向往。 ”傻站着做什么?” ”那个。”她纤手一指,望江楼。 他清朗一笑,”这里倒给了我不少坏的印象。” ”是吗?我觉得不错。”她紫眸一瞇,”,要不要进去看看?”她特意要故地重游就对了。 无视他佯怒的样子,墨凝曦轻轻一推,”敝人身无分文,请吧少爷。”还未说完她已笑出了声。 望江楼内人多,大厅内杯盏交错,所幸还有留空的桌子,她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少爷,坐。”甚至煞有其事的帮他搬来桃木凳子,还用随身的手绢擦了一遍。 ”胡闹。”他见状温声低斥,眉宇间多了几分怜惜,”坐着,我来。”说着要接过她手中的绢子。 ”那可不成。”今日还指望他请客呢。 ”客我请,凳子也是我擦,少爷是侍候你的命,不敢让你动手。”她难得爱玩,他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紫眸定定地看他,半晌才道,”这样不好。”不该这样的,他没发现吗?周遭看他的都是鄙夷的目光。 凌陌不以为意,”哪里不好了?” 抿唇,她只是摇头。 ”傻瓜。”挟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碗里,”我一直在想,世上的女子都不该活得卑微,这样会抹杀了她们的灵慧。所以莫要执意去理会无才便是德,以男子为尊之类的混话。”那样对世间的女子都不公平,也是一种伤害。 ”凭什么只有男子才能三妻四妾?他们有什么特别?论灵秀,他们及不上女子,论才能,难不成你会输给我?”墨瞳迎向她微微瞪大的紫眸,”只因为是男子罢了,就理所当然地享受应有的一切么?” 他缓缓摇头,”不该是这样的,我希望我们之间会是对等的关系。”宠她,怜她,那是她应得的,他甚至还觉得不够。 她刚要开口,却被人打断。 ”莫非。。是凌公子和墨姑娘?” 那人是个衣着华丽的已婚妇人,她从门口进来,看见他们时,脸上更是有着浓浓笑意,美艳异常。 凌陌记得她,是那时招亲的刘家姑娘,墨凝曦点头。 刘惠身旁站着的那男子微微一笑,”叶易。” ”凌陌。” ”这位是。。?” ”她是凌公子的夫人。” 目光在墨凝曦未髻起的青丝和戴着面纱的容貌上流转了一番,叶易笑得有些玩味,往她坐的地方靠近了一些,”凌夫人?” 蹙起烟眉,墨凝曦微有不悦,紫眸清冷,”是。” ”内子随性。”凌陌不打算多说,用眼神安抚,墨凝曦冷意渐重的眸中方才有了些温度。 ”不知公子如何识得贱内?”许是发现刘惠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得太久,叶易开口相询,居然歪身在她身边坐下。 ”路过认识的。我与内子还有事,两位坐吧”将位置让给他们,凌陌牵过她起身要走,这人实在太过放肆。 ”夫君他没有恶意的。”刘惠急急追出了望江楼,俏脸微红,”你们还会再来吗?” ”不会。”答的却是凌陌,”永远。” 知道是那人无礼的举动惹恼了他,原来他无声的怒意这么可怕,墨凝曦不说话,心里却微有甜意。 他方才说内子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兩相隨 据说月谷是在凤国南部的乌腾山上,路途遥远,这是凌陌说的,她只听说过月谷,这么确切的位置还是第一次知道。 青风崖上青风冽,似乎一切没有变化。 当初让她心惊的血迹已经不见,那人现在站在她身边。 崖边雾气腾腾,她隐约瞧见对面的石壁有什么东西在动,在凌陌走近的时候更是明显,那是一种欢快的声音,彷佛见到最亲密的人。 ”那是什么?” ”晚歌。”他微微一笑,”你跳崖后我便把它封在这里。”让它守着她。 白衣一撩,他踏雾而去,神俊似仙,右手准确地抓在剑柄上,一把拔了出来,顿时剑气冲破雾气,让墨凝曦看得更加清楚。 晚歌轻吟,饶是她也懂得它的喜悦,借力往石壁一蹬,凌陌回到她身边,随手挽了个剑花。 ”这下快意了?”她可没错过他的笑容。 将剑收好背在背上,温厚的大掌牵过柔荑,”失而复得,你说呢?”他似有深意。 知道他意有所指,她只是笑,半晌才道,”还是剑配你。”这才是她印象中的凌陌。 ”你在吃醋?”声音可真幽怨。 ”我好端端地跟剑吃什么醋?”她又没有那么无聊。 瞧,她多像被踩到尾巴似的! ”真没有?”他摆明了不信。 ”没有!”松开手,她赌气走在前面。 几步追上前,他一把将她抱起,笑道,”我真想现在就让你见见师父。”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墨凝曦惊呼一声,继而微嗔,”谁要见你师父了?”唇畔却噙笑。 ”这还是我第一次带人回去,而且。。。” 离开八年了,该来的该是要来。那一日的突然背叛,以及满心伤怀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 ”怎么了?”抚上俊颜,她不明白他的脸色为何突然如此不好,”嗯?” ”无事,走吧,我们回月谷。” 从风吟回月谷,要经过两国之间的天历,虽然比不上风吟的富庶,但天历国力也是少有的鼎盛,即使是偏远的小镇,依然热闹无比。 水路比陆路快,而且沿途秀丽的风光不断,倒也合了两人的意。 ”船在三天后的这个时辰就要走了,到时候别忘了。”临下船,憨厚的船家提醒,跑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般配的人物,不仅模样长得好,男的对女的方永远是包容宠溺,女的对男的则是温柔顺婉,船上没有一个不羡慕。 ”到时候还得麻烦船家了。”凌陌纵身跃起,左脚运劲扫开,原本落着的大帆沿着纹路褶上,而他却似凌空踏步,利落地抓住麻绳跳上桅杆,捆绑,束紧,一连串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 ”好!” ”好俊的功夫。”船上没有一个不喝采。 柔荑遮去几许阳光,人群中她瞇着紫眸仰高头看他,浅浅笑意流转,”风景如何?” 他举目远眺,这里四面环海,是天历的岛域,入目皆是一片蔚蓝,波光粼粼。 放任身子急坠,他落地时却身轻如燕,”沿这条路直达山顶,山上有凉亭,你我比一比谁先到,可好?” ”嗯哼”她斜睨他一眼,眸光极尽温柔,”不可以让我。” 几乎是同时,岸上的人只看见两道白色残影掠过长空,向山上而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各自選擇 耳畔风声呼啸,凌陌回头瞧见她并无大碍才继续向前,她功力还没有恢复,想必会比较吃力,偏偏性子极好强,若是知道他有心让她,定会不快。 这个时候还可以恍神,”我先走了。”她提气一跃,轻飞如蝶。 宠溺地笑笑,他加快速度跟上。 从港口到山脚下距离有些远,对两人却是极短的距离,山脚下是一百零五阶的长梯,没有停留,墨凝曦飞掠往上,刚才短短的三息内他已消失在眼前,此时应该已经在山顶等她了,心知不是他的对手,仍是想与他斗一斗,从他眼中她知道他定也是喜欢这样的较量,从中得到快意。 果然,刚站定,便有一双长臂将她护着。 墨凝曦气息略为不稳,从港口到这里,他甚至用了还不到四十息,却不知道两人这样的速度传出去已经够惊世骇俗。 ”这个月第五次。”五次全败,呼吸渐渐平稳,她语气却没有半点不快,”不过可惜了,你没说赌什么。” 他笑着捏她俏鼻,”这次放过你。” 海风徐徐吹来,她瞇着眼睛很惬意,”离凤国还远么?” ”不远,水路的话再三天吧。。” 从高处往下看,依稀可以看见港口的人群,”天历的赢帝,是个明君。”连偏远的岛域都可以这般祥和,足见统治有方,墨凝曦回头,没错过他脸上一瞬苦怪的神情,”陌?” 他敛眉似在斟酌,”你想知道赢帝的事吗?” ”你认识他?”这下换她神情苦怪了。 ”嗯。。”扯出一抹苦笑,”他是我五师弟百里赢。” ”月谷不是只传武功?颜姑娘是这么说的。”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 ”不,武功,韬略,阵法,医术月谷都有,她说的恐怕只是我们傲门的部份。”她被误导了。 ”武功傲门,韬略鬼藏,阵法八荒,医术青丹,统称月谷,像五师弟,他是傲门的人,却又是鬼藏门的弟子,月谷的弟子若要出谷,规定要学会其中两样,我的师父既是傲门的掌门,同时也掌管整个月谷。” 听到这里,她哭笑不得,难怪卫一风会与他相争,而且这颜姑娘也太过份了,居然说终生不得出谷,原来是在骗她。 ”月谷的事本就机密,她可能也是迫不得已。” ”那你呢?你学会了几样?”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没去青丹门。”言下之意就是其它的三门他都学了。”月谷弟子入世的人很少,据我所知没有超过五个。”长指穿梭在她浓密细软的发间,爱极了那触感。 ”你师哥,颜姑娘,你,百里赢,还有一个是谁?”她一板一眼地数着。 ”。。。他说你见了他模样有些奇怪,泫然欲泣?”好像是这么说的。 纤手抚额,她想起来了。 凤国雪楼。 那个跟他有些相似的男子,她那时悔不当初,恨自己留下他一人,因而有些失态,多饮了几杯,醉得不省人事。 等等!雪楼?一瞬间,她似乎明悟了什么,如果姓氏只是凑巧,那容貌未免像得太过巧合,难道。。。 凌陌伸手从后覆上她的双眼,”雪氏一族仅存的两人,我惟一的亲人。” 当年的大族,今日的悲凉,让人唏嘘。 衣领间,似乎有什么热烫的液体滑落,她失神,感觉他覆着的手都抖了起来,”陌。。” ”月谷的弟子,善权谋,辅明主,雪楼助殷如旭称帝,百里赢领天历中兴,这天下,大半都握在月谷的手中,若是再多几个,岂不大乱?逍遥自在,快意江湖,总比官场权谋来得快活。”许久,耳畔传来他徐徐的嗓音,温润如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尋延 ”算算时日,各门似乎到了收新弟子的的时候,赶得上我们不如去凑凑热闹。”山下有三个人踏青而来,他适时打住,若再说下去,想必会惹出什么麻烦。 那几个人皆是文人打扮,春来登高吟诗是常有的事,凌陌扫了眼便不作理会,手仍将她虚护着。 ”文兄,这三国已经并立,凤国新建,怕是困难重重啊。。”白面长髯的中年男子开口。 ”凤国虽在起步,但文有寒王,武有名将,愚兄还是看好的。”羽扇轻摇,姓文的男子目光落在凌陌和墨凝曦身上,却是一愣,见两人神态自若,恍若无人,不免暗暗惊奇。 ”天历赢帝励精图治,国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这风吟。。。”另有人接口。 ”先是左相叛乱被诛,离王被残,而且最近又听说离王带兵逼宫,风吟倒是岌岌可危啊。。” ”说到底,还是红颜祸水,据说一切的缘由是因为一个女医。” 墨凝曦身子一僵。 ”祸水一说,不公。”凌陌声音温淡,不止墨凝曦听见,连那三人也听得清楚明白,一时间,没人说话。 瞧见她紧张得指节泛白,他轻抚螓首,”没事。” ”依公子之见,如何才算公平?”拿着羽扇的文人脸带微笑,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感兴趣。 ”容貌好坏本来就是天生,你们可曾想过此事可是她的本意?帝王将相没有人敢怪罪,只敢将责任推在一个弱女子身上么?”他冷笑,”若要我说,责任应在风帝,连哪些事做不得都不清楚,为帝?他还不配。” 那是她第一次听见凌陌那种睥睨天下的谈吐,明明只是云淡风轻的话,却有让人不知不觉想折服的自信。 ”。。。”那文人惊得连羽扇都拿不稳,这些话,放在哪里都该诛九族。 ”走吧。。”牵过柔荑,他褪去满身寒霜。 ”公子。。公子。。留步!”那文人急忙要追下去。 ”这男子口出狂言,文兄何苦追他?” ”两位不知,愚兄早年以相命为生,精通卜卦,那男的分明就是帝王之相,至于那紫眸女子,更是贵不可言,却不知为何两人会在此处,真是可惜了一对人间龙凤。。” 跺脚长叹,那人一脸婉惜,山脚下两人白衣翩然,已经远去。 从山上下来,两人又在岛上随处走走,最后寻了一间客栈过夜。 向店家要了一壶茶,凌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一路上她没有说过话。”凝儿?” ”嗯?”她抬眸,轻凝了他一眼。 ”方才店家说只剩下最后一间房,问我要不要。”清了清嗓子,他开口。 ”什么?” ”方才店家说只剩下最后一间房,问我要不要。”重复了一遍,他不意外地看见她脸上染上红晕,”你。。你怎么回答?” ”我说你是我妻。”所以当然是要。 她听了惊跳起来,失手打翻了茶杯,声响引来别桌客人的注视。 慌忙低头坐下,她红晕一直漫到雪颈,”你。。”声音似怨微嗔。 ”这下可理我了?”伸手揉她长发,他语气哀怨得很。 ”我没有不理你,你在开玩笑,对不对?”真是过份。 摇头,他才没有开玩笑,”岛上的人多,附近的客栈都满了,只剩这里。”她一直在发呆才没有注意。 她轻”嗯”了声,始终不敢抬头,羞得耳根都染上薄红。 见她注意力终于转到这件事上,凌陌目光往邻桌扫去,却是微微一笑。 ”凝儿,你看下左侧的那个少年。。”藉茶杯掩去口型,凌陌低声开口。 她抬头循声看去,”怎么了?” 那是个身穿黑布衣的少年,面容极为俊秀,高鼻薄唇,只是两道剑眉下黑眸如冰。 ”他是来接受入门试炼的,腰间的玉牌就是证据。”被选入月谷的人都有一块信物,各不相同,由长老们入世寻找合适的人选,给的信物也是各不相同,辨识方式只有月谷的人才懂,当年师父给的就是兩枚玉铃铛。 ”最近岛上人多,怕都是要去月谷的。”如此一来也就说得通了,今年选的人可真不少。 向店家要了一些热水让她洗漱,他脚步未停,出了房间,寻思着该去哪里将就一晚。 说归说,女儿家的名节还是要顾的,就算两人互相有意,他也不会拿这点来占她便宜。 岛上的夜晚除了海浪的声音再无其它,翻身上了屋顶,凌陌略为讶异,隔壁院子里有人在练剑。 认得是傍晚坐在邻桌的少年,他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下,也不知是哪个长老选的,只看了一会儿,便蹙了剑眉。 这种不要命的招式,伤人七分便自伤三分,所幸根基不差,倒是棵好苗子,若是入了傲门磨练,将来无可限量。 留意到有人,少年不悦地收剑,”为什么偷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烏騰 墨眸蕴风,凌陌也不避开,”你戾气太重。” 看了凌陌几眼,寻延收了剑,”不关你的事。”黑眸里有一丝厌恶,厌恶他眼底的云淡风轻。 同样是剑客,他却又穿着一身白衣,满身的光华让人不敢逼视,彷佛鲜艳的血红不能沾染半分。 ”贼!有贼!” 无声的对视被打破,随之而来的是凄厉的惨叫。 ”右边那条街,左数第十间屋子。”见他要追上,凌陌淡淡提醒。 到底是他功力比较深厚,抿唇,延寻取过剑,追了过去,凌陌溞Γ谒砗蟆�; 贼人不止一人,凌陌远远地见过有个黑影进了转角,便飞身跟上。 没想到那人慌不择路居然进了条死胡同,不费力地将贼人生擒,点穴。折腾下来,他寻思着少年那边也该结束了,便抓着贼人慢慢地往回走。 寻延抱剑,站在原地等着那个白衣剑客,地下躺着的是被他了结性命的贼人,这种贪财害命的江湖败类杀上几百个也不算多,他对这种人一向不会手软,只是没想到临死前还要暗算他!忍下喉头涌上的腥甜,他冷漠地看着街道的那头出现的凌陌,”你有资格当我的对手。” 瞥了眼地下的尸体,凌陌没有说话,他早就过了争强好胜的年龄,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你认为我没有资格?”跟在他身后,寻延冷漠地开口,左手抽剑,冷洌的寒芒在黑夜中绽出银光。 ”如果我是你,不会挑这个时候。” 拭去额角血迹,他毫不在意,”受了伤又如何?” ”以后会有机会的。”以他的资质,过第一关的考验不成问题,”这个给你。”她的药一向很有效。 寻延接过瓶子,也不看,”记得你说过的话,改日定要一战。” 凌陌不点头,也不颔首,目送他离开。 拔出瓶塞,淡淡的药香在房中飘散开来,瓶底躺着三颗红色的丹药,光闻一口,胸中翻腾的气血似乎平静了下来,看来是不可多得的疗伤圣品,复杂地看了一眼,寻延毫不犹豫地倒出一颗,放入口中,专心疗伤。 一恍已过三天。 几番调息下来,伤势已好了大半,久未进长的内力似乎也深厚许多。 不但助他疗伤,而且此刻武功有进长也是多亏那人的缘故,若不去道谢,反倒显得他不知好歹,犹豫了几回,他伸手敲门。 ”小哥你找谁啊?”来开门的是一个糟老头子,衣衫不整的。 ”原来的住客呢?”他记得那人每天早上都进这间房。 ”早走了!” 寻延把玩着手中的瓷瓶脸色复杂。 乌腾山下,每到二月来的人总比平日多,但因为乌腾山上四季都有紫玉蓼,不止药农,也有侠客上去采药,人多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方晓得这是月谷在选拔弟子,就算知道,这也是凤国的帝君默许的。 十里草地,山岭入云。 凌陌与墨凝曦来到乌腾山下时,山脚处的草地上已有几百人,几百人在山脚下聚集的场面壮观不已,声浪形成一股风暴横扫四方,人群的中央放着面巨大的兽皮鼓,四脚支架将它高高架起。 瞧着山顶直入云霄的高峰,墨凝曦有些愕然,”上山顶?”这也太高了。 ”这是试炼。”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她笑问,似是十分好奇。 ”最后期限是明日午时,不急。”凌陌盘膝坐下,拍了拍身旁的草地,”坐。” 她依言在旁坐下。 取出当日师父给的两枚玉铃铛,他替她系在腰间,”这个是信物,莫丢了。” 还不等她细看,耳畔传来他温润的嗓音,”要开始了。” 远处的草地上走来一个男子,所到之处,众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路,可见不凡。 巨大的兽皮鼓前任何人都显得十分渺小,站在鼓下,他缓缓环顾四周,目中蕴含着肃杀之气,看向之处,居然没有人敢与他对视,在看往他们坐的这个方向时,墨凝曦发现那男子黑眸深处居然出现了一丝恭敬,但很快就别开了目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怪異 ”鼓声起,登乌腾!” 那人声音不大,但此话一出,便形成一股音浪,不断在乌腾山下回响。 ”登乌腾!”围在兽皮鼓周围的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喊出同一句话。 喊声剎那震天! 一瞬间,墨凝曦只觉得身体似乎身不由己,竟要去登那乌腾山! 随着她一动,腰间的铃铛发出响声,她顿时似被淋了一桶水,恢复了清明,”好厉害的声音。”若没有他给的铃铛,想必她已受了迷惑。 在她恢复清明的时候,场中的巨鼓发生了变化。 声浪不停地在鸟腾山脚下回响,以巨鼓四周为最,那面巨鼓似乎承受不住地微微抖动起来,最后在颤抖达到极致的时候,咚地一声,以音击鼓,鼓音响彻天地! ”登乌腾!”伴随着鼓音,场中的吶喊也达到了巅峰。 ”此时不登,更待何时!”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十几个男女,流星般望乌腾山而去,身后不远处有人跟随,惟有五人在原地观望,并没有上前。 ”仔细一些。”凌陌低道,随后便不再说话。 乌腾山高,攀爬极为不易,早前带头的几个男女速度不凡,离地面已有一段距离,极为轻巧,但墨凝曦总觉得有些怪异,只是说不出来。 ”那人好快的速度。”留下的几人内有人惊道,”怎会如此容易?” 是了,问题出在这里,实在容易得有些奇怪,侧眸见凌陌看都不看正在攀爬的,而是在观察留下的那几人,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此事不简单,再看场中的人,有的人闭目养神,有的饮酒作乐。 左前方的一个小姑娘则是目不转睛地看向乌腾山的方向。 墨凝曦敛神,默默思索,这些不同的行为或许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些人已经成竹在胸,此事定有什么地方被自己遗漏了。二是时机还没到,在时机成熟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多余。 两种可能,她更偏向于第二种,想必那位姑娘也是在等时机到来,只是年少不懂得掩饰表现得有些明显。 而且,他方才要她仔细,想必会有什么事发生,需要她仔细看清楚。 ”到半山腰了。”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低道。 她举目看去,早前上去的男女已在半山腰,过了山腰,山顶已在不远,就在她准备将目光收回的时候,山腰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紫眸倏地睁大。 原本在山腰处的那几个男女居然从上摔了下来!”怎么了?” ”怎么回事,踩空了不成?” 留下来的五个人中,有三个站了起来,脸色凝重。 虽然不忍,她还是强令自己不把目光移开,因为她知道,这就是月谷,而凌陌也是这样过来的,她若想要进月谷,必须要靠自己,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放下 在那些男女摔下后,上前的人依旧没有减少,人群中有一个男子,他狞笑中速度极快地飞掠而去,不断把身边的人当成踏脚石,所过之处,那些人纷纷落下,就在又把一人踢下乌腾山,他一脚踏在半山腰之时,男子突然发出一声极厉的惨叫! 绝不可能是失足踩空! 是风!两股不同的风,风在山腰处交集,凡到山腰处的人一定会落下!攀此山,九死一生! 封闭的密室里,一个年近五旬的男子睁开双眼,眼中笑意满满,”凌陌固然有意提醒,但这姑娘好高的悟性。”古朴的铜镜里,倒映出的赫然就是在坐在乌腾山下的凌陌和墨凝曦。 ”陌。”将心中的震惊压下,她轻唤了一声。 凌陌点头,”喝些水吧。” 剩下的五个人还未看透,看来她悟性不错,眸光转向不久前靠着他睡着的女子,不由得又多了几许敬意和温柔。 看见于长老的时候,他就知道爬乌腾山,只是个幌子,就算上了山顶,也是枉然。惟有余下的这五人以及墨凝曦有资格,若他们悟不出,便是外门弟子,悟出了,就是内门!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在临黄昏,乌腾山上约还剩下三百人时,五人中终于又有一人看出了端倪,虽然比不得她悟性之高,但已是不凡,凌陌好奇地看向他,却发现是那个黑衣少年,看来戾气虽重,但灵台清明,很好。 将目光收回,寻延吐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便看向那白衣剑客,早已发现他的存在,将仔细收妥的瓶子拿出,他咬牙走到凌陌对面,”还你!” ”嘘”示意他轻声,她极容易被吵醒。 寻延这才注意到他怀内抱着个人,那头散在他腿上的青丝,分明是个姑娘。 ”陌。。”她蹭了蹧,声音慵懒,像只讨怜的猫儿。 许是因为睡意满满,她声音软腻,明知道只是无意识地低喃,他仍旧应她,”我在。”一面接过瓶子,若不是她声音极轻,旁人听不见,他非得把此刻的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 在夜深后,登山的势头渐渐缓了下来,确认她没醒,凌陌拨了拨火堆,才走到巨鼓前坐下。 "少主"于敬有些激动的开口。"您终于回来了。" "今年的规则谁定的?倒是不错。" "是慕轩代谷主,谷中的事务也由他代为掌管。" "师父呢?"凌陌剑眉微蹙。"又在闭关?" "是,从少主你离开开始。"一闭关就是八年。"这次有几个悟性不错。"将场中人扫了一遍,于敬开口。"谷主如果知道您回来了,一定马上出关的。" "嗯。"他也不否认,"回谷的事先不要回报,也不要鸣守山古钟,我还想过几天清静日子。"若是知道他回谷,三师弟就乐得清闲了。 "翎湮还好吗?"似犹豫了许久,他又回头问,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算了,不必告诉我。" 于敬重重叹了一口气,"您还放不下吗?" "不,已经放下了。"放下很久了。 "我想也是。"于敬一指,火堆不远处,想是发现他不在,她醒来四处在寻他,"未来的少主夫人?" 少主一走八年,回来时却带个姑娘,初看见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人。 凌陌笑出了声,看向她的目光温雅深邃,"求之不得。" 她若愿意,他求之不得。 "这件事也保密,她的事我会跟师父说。"先莫要吓着了她。 "是。"此时夜深,无人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