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陵之祖》 第1章 丑的喝两碗 东汉末年,群雄割据,各自弄权。大汉王朝名存实亡,各郡县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一些天纵之才这时选择入世拯救百姓于水火,纵横庙堂与诸侯之间,使诸侯之间互相吞并,最终实现大一统,进而结束这个烽火连天的时代,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还有一些有德之士胸怀竹风松韵耻为人下,不愿沾染红尘的腌臜事。但又想实现胸中的抱负,于是广收门徒,私设学堂,耕耘桃李,布局天下,靠着这些弟子来实现天下一统,而自己深藏功与名。这些人中有很多的代表人物如稷下学宫的荀子,杂家的鼻祖鬼谷子,《太公兵法》的作者张良的师傅黄石公。而在下要介绍的是卧龙凤雏的师傅“水镜先生”司马徽。看到这儿好多读者会有疑问,该书不是盗墓题材吗?怎么会跟卧龙凤雏还有水镜先生关联起来了呢?三人都是高雅之士怎么会涉足盗墓这个腌臜浑浊的领域呢? 看官莫急,世间万事万物各有缘法,水镜先生和卧龙凤雏都是高洁之士,当然不屑如此勾当。而本书的主人公盗陵的鼻祖的确出自水镜先生门下,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做起倒斗挖坟的活计。 此时的张宏德是水镜先生的一等下人,由于从祖辈开始就在司马徽家族为奴,倒十分得到主家的信任。司马徽待人接物授课教徒过程中端茶倒水洒扫庭除的家务都是由张宏德来做。张宏德虽然是下人,但人十分伶俐聪明,颇得司马徽喜爱。司马徽授课论道过程中允许张宏德旁听,有暗中提携之意,觉得此子虽非卧龙凤雏这样的天纵奇才,但也是凡人中的翘楚,说不定在这乱世也能有一番不小的作为。毕竟缔造一个王朝不仅需要经天纬地的谋划者,也需要通明达理的实干家。 话说司马徽家族是颍川阳翟顶级大族,家学渊源,世代清流,以经史传家,以传道授业为己任,深受世人尊重。 司马徽是现任家主,家主之下又有十名导师。大部分求学者都是这十名导师授课,除非有天纵奇才被这十名导师发掘并推荐,司马徽才会亲自培养。诸葛亮和庞统就是被导师推荐出来的,二人无论思维广度,谋略深度,还是心态脾性都是人中龙凤。今日司马徽要举行收徒仪式,诸葛亮和庞统不敢怠慢,早早地在司马徽檀溪边上隐居的茅庐等候。 张宏德早早地就把庭院收拾干净,并在院中央铺好席子,摆好茶几,准备好泥炉火炭,茶壶茶具;又在院子东面摆放好案几,香炉檀香火折子一应准备妥当。司马徽以前也收过几个徒弟举行过拜师仪式,张宏德比葫芦画瓢,做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诸葛亮和庞统在鸡第一声打鸣时就在茅庐门前等候了。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二人在门口站了将近八个小时!诸葛亮和庞统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颤。现在是三伏天,二人额头上汗如雨下,汗珠滴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声响,但没有一个人去绿荫下避暑。他们很聪明知道这是水镜先生的考验,过了这一关之后能得到水镜先生的指点,自己的学识和见地将会发生质的变化,自己的人生从此也会飞黄腾达! 张宏德看到二人满头大汗衣服湿透,有点于心不忍,可水镜先生还在睡觉可不敢打扰。张宏德就拿出两个茶碗,又从深井里打出一桶凉水,倒了满满两碗给二人送去。诸葛亮双手抱拳表示感谢,微笑着拒绝了,而边上的庞统也是先抱拳感谢,但紧接着端起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还有点意犹未尽。庞统看了一眼诸葛亮,诸葛亮微笑点头,庞统又毫不犹豫把另一碗喝完。张宏德有点傻眼了,这水有这么好喝吗?自己天天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挠了挠头,问了二人还要么,二人都摇头表示不需要了并躬身施礼,张宏德躬身还礼回到院中。 张宏德轻轻地走进屋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这时水镜先生正坐在床头,闭目调息。张宏德默默地走到床边为司马徽穿上鞋子,又出门洗干净手回屋为司马徽梳头整理。 司马徽开口说道:“今天来拜师的弟子回去了吗?”张宏德轻声说道:“还在门口等候。”司马徽微笑着“嗯”了一声又问道:“天这么热,你怎么不让他们进入庭院中避暑啊?”张宏德赶忙答到:“回家主,小人已经把门打开,但没有家主的命令不敢私放他们进来。他们一直站在门口,小人不忍,打了两碗深井水给他们喝。”司马徽好奇地问道:“他们喝了没有?”张宏德挠了挠头说道:“那个眉清目秀的没喝,那个面貌丑的喝了两碗!” 第2章 两小无猜 听到张宏德的话,司马徽大笑起来说道:“不错!不错!”张宏德有点懵,不知道家主是夸自己还是说那俩一俊一丑的。司马徽站起来走出茅庐,张宏德弯腰恭敬地紧随其后。 诸葛亮二人看到司马徽出来,立马双手交叉举过头顶躬身九十度施礼。司马徽右手轻抬说了一声“请”,转身回到院中,坐到席子上开始煮茶。诸葛亮二人恭敬地走在后面,又深施一礼,坐在客席。张宏德为二人摆好茶具,对司马徽施一礼后就进入茅庐中。 三人在庭院中品茶,虽然是三伏天,但院子里面有三棵大树,虽未达到遮阴避日的田地但也十分凉爽。司马徽三人聊了一阵茶道,又由茶道转到人道,又由人道转到家国大道。司马徽微笑着听二人的见解,时不时微笑着点头。 司马徽把张宏德喊出来,让他把案几再擦一遍。司马徽引领诸葛二人向天地礼拜,礼毕,张宏德在靠着案几的正中央放一张方形座椅,司马徽坐在上面,诸葛亮和庞统行拜师礼,礼毕,张宏德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有两个茶杯,来到诸葛二人身前,二人各端着一杯茶孝敬司马徽,司马徽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拜师礼算是圆满完成。司马徽给诸葛亮一本《古今政治通典》,给庞统一本《兵家六法》算是见面礼。司马徽下午还要找老友弹琴弈棋,就不留他们,二人恭敬退去。 张宏德一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中午,因为小翠会来给司马徽做午饭。小翠还和往常一样提着装满新鲜蔬菜小篮儿准时来到茅庐,蔬菜是庄上种的,肉类是司马徽最喜欢的腊肉腌鱼,茅庐后面晾晒的也有,吃完后张宏德会到司马徽府上再去取。 看到小翠来了,张宏德小跑着过去帮小翠提着篮子。小翠也不矫情,把菜篮递给张宏德后,就背着手往厨房走去。张宏德打了满满一桶井水送到厨房,小翠开始刷锅洗菜,时不时张宏德讲个笑话,逗得小翠咯咯大笑,实在忍不住了,就拿起刚洗净的蔬菜朝张宏德甩去,蔬菜上未沥干的水全洒到张宏德脸上。张宏德丝毫没有觉得井水冰冷,反而有一股暖意,更加卖力地逗弄小翠。司马徽在堂屋听见了二人嬉闹,也喜闻乐见,年轻人打打闹闹的挺好,整个茅庐都充满了生气。 小翠洗好菜,麻利地把腊肉腌鱼切齐整。腌鱼需用炉蒸,竹篦子上用大葱叶子垫底摆好鱼块,鱼块上面放上姜丝茴香,用中火慢蒸。做完这些,张宏德开始烧火,小翠把油倒入锅中,油烧七成热,放入姜片葱丝,炒出香味。把姜片葱丝滤出,开始放入大蒜苗,刚断生就放入腊肉炒出香味,小翠往锅里加入少量的水,大火收汁后就可以出锅。张宏德又点燃小锅灶台,小翠往里面加了两瓢水,锅上面放好竹篦子,篦子上放了四个馒头盖上锅盖。 张宏德让小翠看着火,自己到院子里收拾桌子,把案几茶具放进茅庐里面,又从厨房里取出碗筷,用井水冲洗干净,在桌子上摆好。小翠把菜在厨房里盛好,张宏德把菜端出来摆在桌子上,张宏德请司马徽入座吃饭,然后二人在边上伺候。 饭毕,司马徽要去找老友弹琴,离开茅庐。张宏德从茅庐里又拿了一个坐垫出来,铺好后,小翠和张宏德开始上桌吃饭。张宏德特别喜欢小翠做的饭菜,司马徽年龄大了吃不了太多,小翠是个小女孩也吃不了多少,桌上的饭菜差不多都便宜了张宏德。 二人说笑着吃完饭,张宏德负责擦洗案几席子,小翠负责冲洗碗筷,收拾停当,二人喜欢来到檀溪边上采野花扑蝴蝶撸榆钱吃。记得小时候张宏德为了逗小翠,爬到榆钱树上装死,吓得小翠哇哇大哭不止。张宏德一看不是事儿,赶快下来给小翠赔不是,这些根本没用,甚至扮鬼脸都不好使了。张宏德急忙跑到一棵柳树边上,摘了一把柳条,又采集了一些野花,做成一个花环,给小翠戴上,小翠才破涕为笑,张宏德才算舒了一口气。 张宏德二人来到檀溪边上,野草青青,野花五彩缤纷,檀溪清澈见底,几尾鲤鱼在溪底吐着水泡,在溪边的歪脖子柳树上几只黄鹂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二人来到树下,张宏德率先爬到树上,树不高,顺手把小翠拉了上来,二人坐在树干上,这几只黄鹂极不情愿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叽叽喳喳地飞离了柳树。 俩人坐在树干上吹着包裹着花香的风,看着檀溪中慢慢游着的鲤鱼。张宏德问小翠要不要吃榆钱,小翠点了点头,张宏德麻溜地爬下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拉着一捆榆钱的枝条爬了上来,二人边吃榆钱边谈论着如何抓檀溪里的鲤鱼,小翠甚至想出来鲤鱼的四种做法。 张宏德今年十三岁,小翠十二,二人祖辈都是司马家的下人。从张宏德穿开裆裤时二人都认识,司马家宽厚待人,下人之间也是颇讲究礼数,小翠和张宏德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两小无猜的年纪,两人的笑容如檀溪一样清澈,两人的声音如黄鹂一般干净。在这夏花绽放得如此热烈时节,二人心底都仿佛被野花播撒了五彩斑斓的种子,心底生出别样的情愫!朦胧而美好,期待而坚定! 第3章 赐号卧龙凤雏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春秋更替,日月轮转。四年时间眨眼即过,诸葛亮和庞统也在司马徽这儿学习了四个年头,在二人学习的第二个年头,又有一个叫徐庶的人被司马徽收为弟子。 张宏德每天负责三人的纸砚笔墨,准备工作。司马徽授课张宏德就在旁边伺候,等授课完毕,张宏德负责打扫学堂和收尾工作。 在这期间张宏德越来越佩服司马徽高深的学问,同时也佩服诸葛三人的才华。张宏德认真听取司马徽讲述的知识道理,有许多不明白的就死记硬背,私下里向庞统请教。 为什么不请教诸葛亮呢?并不是诸葛亮瞧不起张宏德不愿赐教,诸葛亮每次都讲得十分详细,旁征博引鞭辟入里。由于过于一本正经,张宏德听懂这点,反而又会生出更多的疑问,诸葛亮为人正直不苟言笑,在他面前让人感到拘束并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而庞统就不同了,待人随意,放浪形骸,你问什么就答什么,一些高深的学问通过一些简单的比喻就能让人茅塞顿开,所以张宏德更喜欢跟庞统讨论。 诸葛亮庞统二人学问不相上下,要说非要分个高下,张宏德心里还是倾向于诸葛亮的,特别叹服的是诸葛亮的八阵图。诸葛亮每次跟司马徽讨论张宏德都听得云里雾里,懵懵懂懂。虽然庞统也能对八阵图提出独到见解,但总是说诸葛亮喜欢弯弯绕绕的一点都不直接,行兵打仗治理国家应该直击要害,如一条直线,一环扣一环。张宏德觉得庞统的话也有道理,连司马徽都说了,二人见第不分高下,诸葛亮是巧中有力,庞统是力中有巧,而八阵图只有诸葛亮能驾驭的了,性格使然罢了。 张宏德虽然理解不了八阵图的精髓,由于十分感兴趣,但也能比葫芦画瓢应用一二。诸葛亮每次用过的废纸特别是关于八阵图的张宏德每次都当宝贝一样收藏着,认真揣摩,实在理解不了的就死记硬背下来。当然了,庞统的手稿也收集了不少,别看庞统大大咧咧的,他真的要谋划一件事情,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连司马徽都大加赞赏。 四年时间已过,到了诸葛亮和庞统结业的日子了。今天司马徽起得比较早,天刚蒙蒙亮就让张宏德煮水烧茶。张宏德在院子里拉好席子,放好案几,取出井水放入炉中烧煮,又取出茶叶研磨,把筛后的细末放入杯中用开水冲开。 张宏德把沏好的茶端到案几上,司马徽端起喝了一口问了张宏德一句:“你觉得孔明士元二人如何?”张宏德恭敬答道:“二人是人中龙凤,小人不敢评价。”司马徽微笑道:“人中龙凤,倒也不差,你平时端茶倒水,观察应该仔细,你觉得二人有什么特别的习惯令你印象深刻的?”张宏德想了想说道:“回禀家主,孔明先生背书时喜欢侧身躺着,一本《春秋》一炷香的时间竟然就能倒背如流!士元先生为人比较随意,完成您布置的功课后,喜欢到大杨树上看雏鸟,小人觉得奇人异士可能都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怪癖吧!” 司马徽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张宏德赶快又斟满,司马徽让张宏德退下,拿出一张羊皮古卷思索起来。 张宏德拿着食盒去司马府上领取四份早餐,回到茅庐的时候,诸葛亮庞统和徐庶已经在听司马徽讲课。张宏德把食盒放在厨房等着,过了一会儿,司马徽让张宏德收拾一下案几,大家开始吃早餐。 早餐过后,张宏德又搬出一张案几和一张方椅。张宏德准备好一个托盘两个茶杯,茶杯里面斟满水,往院子里端去。院子里四人先谈论一番诸侯之间的纷争,又分析了一番天下大势,看到张宏德端着茶水走了过来,诸葛亮和庞统让司马徽上座。 司马徽微笑着坐了下来,诸葛亮和庞统行了一遍谢师礼,在张宏德的托盘上各取了一杯茶水孝敬司马徽。 司马徽和上次一样,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询问二人可有道号。诸葛二人回答没有,司马徽捋了一把胡须,思索了一会儿微笑说道:“老夫道号水镜,自认还有些许识人的功夫。老夫就给你们取个道号吧!”诸葛亮和庞统异口同声的答道:“请夫子赐教!” 司马徽认真说道:“孔明浩然正气龙行虎步,通明阴阳之理,善晓星辰变化,特赐道号:卧龙!”司马徽看着庞统说道:“士元放浪形骸本性率真,皮囊虽丑陋却如雏凤一般,幼时乌黑丑陋,待到凤翔九天,日月都难掩盖其光芒!特赐道号:凤雏!”诸葛二人感激不尽,又深施一礼表示感谢。 第4章 水镜三杰结业 孔明士元拜辞司马徽之后,二人游历天下,寄情山水,广交好友。诸葛亮在游历中偶然结识黄月英,被其才情深深吸引。 诸葛亮多次到荆州拜访名士黄承彦并隐晦表达了对黄月英的爱慕之情,黄承彦倒也没有干预,言语之间表达的意思是儿女之事顺其自然。诸葛亮多次登门遇到的只是黄承彦,黄月英避而不见。 诸葛亮实在没办法,就鼓动三弟诸葛均拜黄承彦为师,黄承彦也是当时的名士,特别是奇门阵法方面闻名天下,诸葛均欣然答应。诸葛亮通过诸葛均对黄月英有了进一步了解。黄月英也是天纵奇才,地理阴阳,奇门八卦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诸葛亮一听奇门八卦,更把黄月英当做知己。 可能是天妒英才吧,上天给了黄月英过人的才华,也给了她丑陋的外貌。通过诸葛均,诸葛亮了解到黄月英除了外表,其他方面简直完美,脾气秉性温柔似水,待人接物周到细致,对长辈恭谨体贴入微,对下人随和宽容。 黄月英不是不明白诸葛亮的心思,也不是对诸葛亮不来电,只是对自己容貌实在自信不起来。诸葛亮了解到其中关节后,就写了一封信给黄月英,信中写到:我的同门师弟是庞士元,我们一起吃睡了四年!黄月英接到信后,“噗呲”一笑,并给诸葛亮一封回信,信中写到:卿不负我我不负卿!诸葛亮接到信后,欣喜若狂,第二天就去黄府提亲,三媒六聘终于成就一番佳话。从此以后,诸葛亮就定居隆中,跟黄月英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尽享天伦之乐。 而算是诸葛亮和黄月英半个媒人的庞统此时却在江南闲逛,由于相貌丑陋,庞士元想做别人的幕僚都不行,更有甚者,一次庞统在酒馆里喝完酒没钱付,庞统也硬气,愿意在酒店做工来偿还酒钱,结果店老板看到庞统的模样后当即宣布酒钱全免,只要不再来店里吓跑客人就行。庞统临走时,店老板还送了庞统一吊钱,让他到对面酒楼嚯嚯去。庞统从善如流,接过钱,果然到对面去了,不出意外,对面酒店也免了他的酒钱,临走的时候这家老板也送了他一吊钱,让他嚯嚯其他家去。从此以后,庞统在江南也算过起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甚至还成了名人,只是名声有点不好听。 而此时司马徽的茅庐中还有一个弟子,他就是徐庶。世人眼中徐庶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其实不然。徐庶在拜师司马徽之前,走的是刺客的路线,一身武艺不用说,剑道功夫更是了得。后来受高人指点,幡然悔悟,才开始拜到司马徽门下并被导师推荐给司马徽,成了司马徽的弟子。闲暇时,张宏德时常跟徐庶辩论,二人不相上下,徐庶更觉得司马徽深不可测,连下人都这么博学多闻。其实司马徽哪有教过张宏德什么呀,都是张宏德自学的,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再加上张宏德也比较聪明,日积月累,终于可以跟司马徽的弟子坐而论道了。当然了,在司马徽面前,张宏德还是老实本分的下人,也没有流露出过人的才华,甚至张宏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才华! 徐庶虽然弃武从文,但一身武艺也没有落下。在课外闲暇时间,张宏德时常向徐庶请教拳脚功夫,徐庶也是豁达之人,毫无保留地悉心教导,张宏德也算是天资聪颖,拳脚功夫一学就会,只是需要时间打磨,后来徐庶又教张宏德剑术,张宏德一招一式认真默记,慢慢地把剑舞得有模有样,连徐庶都大加赞赏,夸张宏德武道天赋极高,二人私下里还结拜为兄弟。由于张宏德只是个下人,买不起一把好剑,徐庶就把自己的佩剑送给了张宏德。 春风吹醒了草的种子,夏日晒得青蛙哇哇大叫,秋霜染黄了大地,冬雪冻红了腊梅的骨朵。一年时间悄悄过去,转眼到了徐庶结业的日子。张宏德照例准备好案几茶水,行完谢师礼,司马徽问徐庶可需道号,徐庶婉拒,说是世上已有卧龙凤雏,再亮的星辰也无法跟日月争辉,徐庶做好自己就好。张宏德送了徐庶一程,二人相拥而别,徐庶答应会时常回茅庐找张宏德把酒言欢的。 三名得意弟子教授完毕,司马徽也要开始游历天下了,茅庐从此只剩张宏德一人,临走时,司马徽让张宏德小心打理竹简和羊皮卷,张宏德小心答应。每天除了洒扫庭除,张宏德就是坐着茅庐里认真阅读竹简和羊皮卷,张宏德又从檀溪边上捡了好多鹅卵石堆放到院子里来验证竹简和羊皮卷上的阵法,虽然一时无法完成,但张宏德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当然了,张宏德每天最开心的还是中午小翠来给自己做饭,五年过去,小翠由一个小丫头出落成一个小姑娘了,天真烂漫的少女气息,让张宏德迷醉其中无法自拔! 第5章 难懂少女心 还是这个熟悉的夏天,还是在山花烂漫的檀溪边上,檀溪里面的鱼依旧在吐着水泡,歪脖子柳树上黄鹂还在叽叽喳喳地唱着夏天,唯一不同的是当初两个小孩的身影换成了一对少男少女。 这次黄鹂还没等少男爬上树就识趣地离开了,但仍是叽叽喳喳地回头叫了几句,仿佛在说:“在一起!在一起!” 树干不高,对现在的张宏德来说只需要蹦一下就能坐到树干上,张宏德伸出手把小翠也接了上来。二人看了一会儿檀溪,张宏德也没询问小翠就主动的摘了一捆榆钱,小翠也不客气,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吃着,没了小时候狼吞虎咽的模样。张宏德又去柳树上折了一把柳条,采集最鲜艳的野花,精心为小翠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花环。张宏德拿着花环,轻轻一跃就坐在了小翠的边上。张宏德和以前一样为小翠戴上花环,不同的是小翠的腮边多了一抹红霞。 张宏德目不转睛地呆呆地看着小翠,小翠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用羊脂玉般白洁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张宏德,娇羞地说道:“人傻啦?跟府里的发呆的大鹅一样!”说完,小翠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是世上最好的天籁,每一个音都能触动心灵底处的柔软,每一个声调都能令神经先是紧绷然后酥软!小翠那少女独有的气息更令张宏德每一个毛孔都颤抖不已!张宏德第一次领悟到灵魂出窍的感觉! 张宏德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大口大口的咀嚼着榆钱,低头不敢再看小翠。气氛此时有点微妙,又有点尴尬。 小翠撕了一片榆钱放到口中,率先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小德哥哥,我们也不小了,未来你有什么打算?”张宏德挠了挠头:“打算?不就是帮家主看好茅庐嘛,让竹简和羊皮卷别受潮,把案几擦洗干净。”小翠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就准备一辈子看茅庐吗?你已经成为大哥哥了,不想着成家立业吗?”张宏德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嗯,是要出去闯闯了!等家主回来吧,然后我恳求家主放我出外游历,增长见识。”张宏德话音刚落,小翠剜了白宇一眼,然后说道:“就恳求这个吗?没有其他的啦?”张宏德又想了想说道:“嘿嘿,还是小翠细心,我都忘了还有几年的例钱没领呢,外出闯荡钱也少不了。” 小翠不可思议地盯着张宏德看了一会儿,然后赌气跳下树干,顺手把头上的花环扯下塞在张宏德手中,然后快步回到茅庐中。张宏德一脸懵逼,怎么好好的聊天就变成这样了,自己也没惹小翠生气吧,张宏德挠了挠头,把手中的榆钱扔了,又把花环变形的地方整理好,跳下柳树也向茅庐走去。 张宏德刚走到茅庐门口,正遇到小翠从门口出来,手里提着空荡荡的小菜篮,看到张宏德回来,小翠柳眉倒竖,双腮通红,指着张宏德生气的说道:“你...哎!”说完,小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剩下张宏德一人在风中凌乱。 张宏德一下午都没有心思去摆弄阵法,只是坐在院子的凉席上发呆。到了晚上,白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得小翠生气了,自己明天又该如何给小翠赔不是,小翠还会不会原谅自己,一连串的问题在张宏德脑子里反复循环,直到听到茅庐的大门被什么人一下子推开。 张宏德跟徐庶学了点功夫,心里根本不慌,本来肚里就有一股邪火,正愁无处发泄,来了个小毛贼正好用来出气。张宏德爬起床,把顶门用的棍子提在手中,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扑了过来,那股少女独有的香甜气息瞬间令张宏德血脉喷张,不知不觉间嘴里多了股腥甜的味道。 “呜呜呜,小德哥哥,小翠不要嫁人!小翠不要给别人做妾!不要!不要!呜呜呜。”小翠趴张宏德怀中哭诉道。张宏德此刻有点慌,一只手拿着棍子另一只手却无处安放,过了一会儿,小翠冷静了下来,才把抱着张宏德的手松开,张宏德像一根棍子一样杵在那里,反倒是小翠拿出火折子,把油灯点亮。 小翠又走到张宏德面前,看到他鼻孔里血流不止,吓得小翠又哇哇大哭起来:“小德哥哥,你怎么了,怎么满脸是血?别吓我啊!”张宏德回过神来,摸了一把鼻子,赶忙向小翠解释道:“不要担心,天太热了,火气有点大罢了,放心好了,等我一下,我打一桶井水洗把脸。”张宏德着急忙慌的走出茅庐,迅速打了一桶水,把水倒入木盆中,一头扎到盆子里,过了好一会儿,鼻血才止住。 第6章 纸破 张宏德擦了擦脸,走到茅庐中,小翠此时坐在席子上抱着双腿发呆,那瘦弱的小脸,茫然的眼神让人看着心疼。张宏德模糊的听到小翠说什么要嫁人,要做妾什么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急忙问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半夜跑出来了?这时府里面的门已经关了吧,你又是怎么出来的?”小翠抹了一下眼泪,鼻子抽了一下,哽咽着说道:“家里面的人要我嫁给田庄的胡总管做妾,我不要!不要!”说完,小翠又哭了起来。听到这话,张宏德身上的火气瞬间没了,灵魂仿佛坠入冰窖浑身忍不住打颤。 张宏德不是没想过向小翠爸妈提亲,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一番作为,担心小翠跟着自己受苦,等自己出外游历混个一官半职脱了奴籍,将来飞黄腾达了,风风光光地迎娶小翠进门。 现在出现这样的变故,张宏德一时不知所措,小翠还在边上抽泣,过了好一会儿,张宏德下定了决心,对小翠说道:“我本来想去游历一番,可以获个一官半职,再风风光光地迎娶你,看样子现在要提前向你爸妈提亲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如果不愿意,我也尊重你的决定。”张宏德一本正经地盯着小翠,小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忸怩着用手捋着头发,张宏德看小翠不说话,心里那是一个急啊,急忙说道:“愿不愿意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看到他这惊慌失措的样子,小翠破涕为笑,剜了张宏德一眼,俏皮地说道:“傻瓜,你猜?”张宏德人是聪明,但情感上几乎是个白痴,他隐约觉得小翠应该是同意的,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走,我现在就让我爹妈提亲去!”说完就拉着小翠要往府中走去,小翠噗呲一笑,打了一下张宏德的手,说道:“现在都子时了,府门都关了,你怎么进得去,再说大人们都睡觉了,你找谁去提亲呢?” 张宏德挠了挠头,觉得小翠说得有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看着小翠问道:“府门关了,你又是怎么出来的呢?”小翠得意的笑了一声说道:“还记得小时候咱俩经常钻的那个狗洞吗?”张宏德恍然大悟,直夸小翠聪明。他俩又在茅庐里聊了好久,商量好了明天提亲要注意的地方,该准备的东西等等。 不知不觉茅庐的报晓鸡就开始打鸣了,小翠站起来要回到府上去了,担心别人看见要说闲话,张宏德觉得有道理,就送小翠回到府中,府中到茅庐的路平时觉得挺远的,这次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近,二人来到府门口不忍分别,还是小翠让他赶紧回去,说别人看到不好,还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钻狗洞的样子,张宏德嘿嘿一笑扭头往茅庐方向走去,小翠看到他走远了,才从狗洞里爬进府中。 小翠和张宏德二人一夜都没睡好,特别是张宏德,天刚蒙蒙亮就来到府门前,在府门开的一刹那就窜了进去,把开府门的小厮吓了一跳。 张宏德来到父母的住处,爸妈还没起床,实在等不了了,就咚咚咚的敲起门来,老爹张前顺还以为府上出了大事,穿上裤子披着上衣急忙打开房门,却看见张宏德站在门口乱敲,于是就不耐烦的骂道:“兔崽子,天还没亮就来敲老子门,好久没打你了皮痒了是不?跟着家主几年了还是这么没长进,功夫用到狗身上去啦?”张宏德知道老爹在气头上不敢还嘴,等气消得差不多,才开口说道:“爹,求你向李叔家求亲,我要娶小翠!”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张前顺瞬间就懵了,咋回事,求亲?老李家的翠儿?看儿子这么诚恳,老张心里也软了下来,问道:“是李翠翠吗?”张宏德点头答应。 张前顺让儿子站起来先进屋,让张宏德坐在席子上,他也是昨天听说田主管相中了小翠要让她做妾,李翠翠爸妈心里也不愿意,但奈何是司马家的下人,命都撰在别人手里,何况仅仅是一门婚事,府里面的人也会给庄上几分面子,只要不太过分,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前顺从小看着小翠长大的,小丫头勤快孝顺,打心眼里喜欢,而小翠的爸妈也喜欢张宏德,两家本来就有意结为亲家,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张前顺让他在屋里待着,自己去老李头那儿探探口风。 第7章 老李的法子 今天老李头也起的比较早,张前顺走到门口,把他喊了出来,轻声说道:“广发兄弟,小翠的婚事定了?”李广发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无精打采地说道:“差不多了,今天庄上的田麻子就来下定,哎!”张前顺也感慨道:“这不是让丫头往火坑里推吗?”李广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乌云说道:“人都有自己命数,有啥法子呢!”张前顺想了想说道:“一是翠还小,二是翠她娘身体不好,倒可以向主家求情让翠儿留在你家一年应该没问题,主家向来重视孝道应该会答应。” 李广发眼里闪过一道光但很快又暗了下去:“一年之后呢还不是一样?早晚只是瞎折腾。”张前顺适时补充道:“我家那个不孝子今早上急忙跑回家,让我向你家求亲,本来我就稀罕小翠这孩子,两家又知根知底的。俩人又从小一起长大,你不用担心你家小翠会吃亏。” 李广发瞪了一眼张前顺,说道:“你们老张家早干嘛去了?我和翠她娘是稀罕你家那傻小子,但也没有让女方先开口的道理!”李广发赶紧赔礼道:“是老哥我考虑不周,给老弟赔罪了!”李广发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精明起来,说道:“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就看你们老张家到底有多大的诚意了!” 张前顺吃不准这老家伙什么意思,难道让俩孩子私奔,这倒也是个法子,于是拍着胸脯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弟直说就是,咱俩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只要孩子好,拼了老命我也干了!” 李广发看到张前顺如此决心,也不拐弯抹角,说道:“当下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小德参军,但凡有点功劳就能脱离奴籍,小德来迎娶翠儿主家也不好干预,至于胡主管那边,我跟翠他娘等早饭后去跟主家磕头,留翠儿个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的,料他庄上也不敢乱来!” 张前顺有点犹豫了,说道:“现在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戴黄绸子的流民,官兵上个月去围剿他们,阵仗响得很,结果呢,反被围剿了,死的一个不剩,连县衙都被占了,孩子现在去不是寿星上吊嫌命长吗?你也不希望翠儿抱怨咱俩吧!” 李广发盯着张前顺,张前顺也盯着李广发,俩人对望了一会儿,李广发开口道:“这不是没法子吗?是冒险了点,但这功劳也容易挣不是,现在流寇那么多,但凡杀个把回来就能脱离奴籍不是。再说又不是让小德一个人去瞎闯荡,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家都好不到哪儿去!你记得翠儿他二舅吕大牙不?” 张前顺答道:“怎会不知道?那两颗大门牙长得跟灰兔子似的,哦,是了,他现在好像是曹财主的手下的兵,你想让小德跟他?”李广发愁容早就敛去,小眼睛精明地眨着,用手捋了一下下巴上那几个稀疏的胡须,说道:“老弟咱俩想到一起去了,都是自家人,小德过去有翠儿二舅这个老兵油子看着,保证吃不了亏,如果运气好捡个流寇尸体什么的,让他二舅把功劳分他,咱们多给他二舅点钱儿,那不就有功劳脱奴籍了吗?俩孩子结了婚,想法子说咱俩身体不好,找个由头,让小德回来就是了。再说小德有功劳,主家也看重小德,说不定直接让孩子做家宰了,到时候谁不还看咱俩兄弟的脸色,咱老李家和你老张家也扬眉吐气一把!” 张前顺还是很冷静的,毕竟要去参军的是自家孩子,至少也要知道小德的想法,说道:“有他二舅照顾当然好了,我这就回去问孩子啥时候去。”李广发拍了拍张前顺的肩膀也扭头回屋了。 张前顺回到屋里,让小德关上门,又趴在窗户上瞄了一眼,才小声说道:“兔崽子,你非要娶小翠儿?那老刘家的闺女爹看就不比小翠儿差,要不爹帮你说说?”张宏德一听这话,就爆发了,说道:“我非小翠不娶,如果那姓胡的敢娶小翠,我就跟他拼命!” 张前顺屁股从床上弹了起来,两步来到张宏德边上,往张宏德屁股上就是一脚:“兔崽子,吼什么吼!老子在问你意见,又没说不娶小翠儿!”张宏德听到娶小翠,瞬间熄火,也学着张前顺小声说道:“爹,你跟翠儿他爹说了没?同意了吗?”张前顺瞪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冤孽啊!跟我年轻时一个德行,早晚要吃轴的亏!翠儿他爹那边倒没意见...” 张宏德一听翠儿他爹同意,高兴的蹦了起来,说道:“他爹同意了,那就太好了,我这就去找小翠!”张前顺一把抓住要起飞的张宏德说道:“你小子德行!这么猴子弄啥嘞?他爹是同意了,娶小翠啊你小子不知道有没有那命!” 张宏德疑惑道:“怎么滴,娶小翠还会搭条命进去?是不是胡主管,我现在就去弄他!”张宏德捋一捋袖子,又要起飞,张前顺照头就是一巴掌,说道:“能不能听老子把话说完?我跟你李叔这样商量的...”张前顺把李广发的话重复了一遍,张宏德听完毫不犹豫地选择参军,而且马上就去。 第8章 翠儿的心思 知子莫若父,张前顺一点都不意外儿子的决定,想了想,说道:“我再去找下你李叔,你小子现在回到茅庐去,大家都快上工了,被太多人看到你回来不好,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来府里领料,我和你李叔商量的结果会让翠儿告诉你,去吧。”张宏德答应了,出屋去府里料房领取一些笔墨竹简,然后就回茅庐了。 张前顺又把李广发喊出来,两个人在厨房各拎了两个窝窝头,扛着锄头去庄里上工去了。两个人来到一处旱田开始下锄,锄了一会儿,两人凑在一起,张前顺道:“我劝我儿子明天就去参军,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他舅吕大牙呀?”李广发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错,算是翠儿没看错人!下午我就去找他舅母问问,等我回话。”两人边商量张宏德参军的事儿边锄地,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简单吃完饭,李广发向主家借了头驴,带着翠儿他娘俩,赶往他翠儿舅家。 一上午张宏德都坐在草庐门口等小翠,眼看晌午都过了,小翠还没来做饭。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胡总管还敢抢人不成?主家会答应让李叔的请求,让翠儿缓一年再嫁吗?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一直萦绕在张宏德的脑海里,头顶像有几千只蜜蜂围绕,“嗡嗡嗡”乱叫。 直到小翠出现在视野的那一刻,张宏德的整个世界才算安静下来,本来暗淡的世界,一下子变得五彩斑斓起来,整个人充满了活力,如饿狼扑食般地向小翠跑去。 张宏德跑到小翠边上,帮小翠提着篮子,说道:“你可来了,担心死我了!”小翠白了他一眼,彪悍地说道:“怎么滴,你还真担心我被胡总管抢去不成!咱们司马府也是书香门第,给那姓胡的十个胆子也不敢乱来!”张宏德挠了挠头说道:“你说的也是,我关心则乱了。”小翠听他说关心自己,心里充满了甜蜜,对张宏德微微一笑,说了一声“傻瓜”就进入茅庐给他做饭去了。 张宏德看到小翠俏皮的笑容,整个人仿佛沐浴在和煦的春风里,从来没发现天竟这么蓝,柳竟这么绿,那身“傻子”充满了魔力似的,把张宏德魂都勾走了,身体有点麻酥酥的,路都走不稳当了。直到听到小翠说了一声“还不快来洗菜,不吃饭啦?”张宏德才从云端回归到现实,快步往厨房走去。 两人吃完饭,漫步在檀溪边,踩在松软的草地上,现在已经是初秋时节,叽喳的黄鹂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两只白蝴蝶还在两人身边飞舞,不一会儿越过檀溪往天边飞去,好像再跟这对恋人告别,顺便告别这个多彩烂漫的夏天。 两人又坐在歪脖子柳树上,少男少女依旧腼腆。还是少女先开口,说道:“小德哥哥,我爹说你要去参军,二舅说过当兵的都是要杀人的,你害怕吗?”张宏德拍着胸脯说到:“不怕!我要赶快立功好回来娶你。”小翠低着头用手捋着辫子低声说道:“好,我等哥哥。” 张宏德听到这软糯的声音脑子哄一下就一片空白,沉浸在幸福的喜悦里,然后对着小翠咧着嘴傻笑。小翠也深情地望着他,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小翠眼睛湿润了,说道:“小德哥哥,我担心你!”说完,小翠又低下了头。张宏德看到小翠哭了,在边上抓耳挠腮干着急,实在没办法了,就跳下柳树,折了一个树枝,耍起徐庶教的剑法来,小翠看见他耍得有模有样,就破涕为笑,给张宏德鼓掌。 张宏德一看小翠笑了,又耍起一套拳法,之后又是倒立翻筋斗的,小翠见他满头大汗,心疼了起来,让他来到自己边上然后用秀帕帮他擦汗。帕子的香味沁人心脾,张宏德整个人神清气爽,小翠说帕子脏了,就留给张宏德用了。张宏德说大男人用什么帕子呀,小翠立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说了一句给你用就用,不要就扔了。张宏德哪敢扔啊,迅速叠好贴身放着。 小翠见他把帕子放在贴身位置,脸上才浮现出笑容,说道:“小德哥哥,今天我跟爹赶了一下午的路,腿酸了下不了树了。”张宏德挠了挠头说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茅庐里拿梯子去。”说完,转身作势就回茅庐,不料后方突然传出一声怒吼:“姓张的!你个榆木脑袋,铁疙瘩!”紧接着又是“哎呦”一声,原来小翠气不过,自己就从树上蹦下来了,由于赌气的缘故,用力过猛一下子就摔爬到地上了,摔了一个猪拱泥! 张宏德回身赶紧去扶小翠,小翠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张宏德又习惯性的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不管有错没错道歉准没错,张宏德开始认真认错,小翠反而哭的更凶了,过了好一会儿,小翠才坐起来。张宏达看到小翠脸上有泥巴,竟然鬼使神差地拿出手绢给小翠擦拭,小翠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想这木头开窍啦?小翠说道:“脚崴了,抱我回茅庐吧。”张宏德小心收起手帕,给小翠来了一个公主抱。 小翠看到张宏德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就想逗弄他,说道:“小德哥哥,我很重吗?脸怎么憋红了?”张宏德急忙解释道:“一点不重!天太热了,哎,这糟心的天气!”小翠噗呲一笑,柔声说道:“记得上次你抱我时还是在六年前,当时檀溪枯了,咱俩去对面偷摘地瓜。哎!真不想长大,就算长大了,只希望小德哥哥能一直这样抱着我。”张宏德憨厚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抱下去。” 第9章 出发 到了茅庐,小翠让张宏德放自己下来,然后到厨房提上篮子,转身对他说道:“张伯伯让我告诉你一声,傍晚让你回去一下,我估计是参军的事情,今天下午我爹特意跑了一趟军营,我舅说明天就让你过去,他去打点。还有,明天我会送你!”张宏德有点惊讶:“这么快?不过也好,早参军早回来,等着我小翠!”小翠眼睛又红了,晶莹的泪珠倔强着没有滴下,小翠清澈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张宏德,张宏德也温柔的看着小翠。两目对望中,张宏德感受到小翠炙热的爱意,不舍和期望,张宏德肩头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第一次感觉到责任的重大,同时也有一股战意化作火种,开始点燃独属男人的战场。 张宏德在小翠走后认真得把茅庐打扫了一遍,把风干的樟树叶子小心翼翼的卷进竹简和羊皮卷中然后用麻绳捆紧,案几边上放好老鼠夹子;又找来晒干的樟树树干,用斧头劈好,放入火盆中点燃,张宏德把火盆端到茅屋里面,又找来湿的茅草覆盖到火盆上,火盆瞬间白烟滚滚充满整个屋子,张宏德同样的法子也把厨房熏了一回。做完这些,张宏德拿出干石灰把茅屋外墙墙根薄薄地覆盖一层,料理停当,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张宏德朝着司马徽经常穿的蓑衣扣了三个响头,锁好茅屋和院门回祖宅去了。 张宏德跟看门小厮寒暄两句,直接朝老爹张前顺的屋子走去,刚到门口,看到老爹从翠翠家方向走过来,老爹看都没看张宏德一眼直接进屋,张宏德跟在老爹后面也走进屋去。 “我跟你老李叔商量了一下,一会儿天黑了你自己一个人去,现在胡总管在跟管家闹腾,我跟你李叔合计怕对你不利,再者听翠二舅吕大牙说最近曹财主好像要投奔一个亲戚,晚了你参军都没好门子,我跟你娘把行李收拾好了,你在家先睡会儿晚上好赶路,我跟你娘先帮你弄点干粮。” 张前顺不等张宏德说话就带上门出去了。本来张宏德是想先去看看翠儿,可听老爹口气自己还是老实点好,不然说不定还真会出岔子。张宏德这几年在司马徽茅屋当值期间,心性确实提升不少,连徐庶都夸他“遇事有静气”,但毕竟少年心性,越想看翠翠,心越跟鸡爪子挠似的乱七八糟,静不下来。 张宏德想起了诸葛亮教他的养生法《七星诀》里面的龟息清心诀,索性打起坐来,还别说张宏德很快就进入忘我状态,气息微弱,跟死人一般,据诸葛亮说此法初学者可使人不吃不喝月余而不饥不渴,大成者可以靠吸收空气中的灵气维持生命做到终生不食五谷荤腥。张宏德虽然不信但还是认真记了下来,诸葛亮这人本来就云遮雾绕让人看不透,能捣鼓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法门也说不定。 等到傍晚,张前顺夫妻俩拿着装满干粮的包裹走进屋里面,看见张宏德在床上打坐,张前顺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张前顺顿时火大,小子装死也不分时候,张前顺一巴掌掴到张宏德脸上,张宏德顺势到了下去,仍然保持着打坐姿势,张宏德他娘赶快拦着还要打的张前顺,顺手去摇醒张宏德,一碰这孩子吓一跳,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他,他爹,孩,孩子凉了!” 说完整个人木在那里,张前顺一听这话也蹭的一下弹到张宏德边上,伸手一摸孩子胳膊,确实凉了,手放在张宏德鼻子上也没了气息,张前顺手都哆嗦了,一时半会儿这老两口不知道怎么做了都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了,还是张前顺反应快,拍了张宏德娘一下狠狠地说一声:“还不去找郎中!” 张宏德娘回过神来,一句“我苦命的...”儿还没喊出来,只见张宏德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然后下压,整个人睁开眼醒了过来,顿觉神清气爽。龟息清心诀唯一的弊端就是结束要有一个过程,不能立刻打断,张宏德知道父母进屋后的一举一动,看着父母但无能为力,否则容易岔气造成内伤。 张前顺一看张宏德醒了过来,又准备一巴掌掴过去,但手到了头前半指又放了下去,狠狠说道:“没死的话就给老子拿上干粮滚蛋,要死别死家里!”张宏德他娘不乐意了:“你犯什么混!孩子出去当兵,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话!咱儿子长命百岁,遇难呈祥!”张前顺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儿子遇难成祥,走吧,娃子,给咱老张家争口气!但保命要紧,别逞能!”张宏德听到爸妈的话鼻子有点酸,安慰道:“好歹我跟家主学了几年,本事也学了点,再说不有翠儿二舅吗,有他照应着,你俩就放心吧!” 张宏德勉强咧嘴一笑,拿起包裹出门去了,张前顺夫妇站在门口,看着张宏德已经长成大人的背影,对视一眼,都叹了一口气。 第10章 参军入伍 张宏德刚走出大宅门,后面看门小厮快步跟来,在张宏德耳边小声说道:“小心胡庄头,在打翠姐的主意,听那个猪头说要找你麻烦,小心点。”说完又回到门前立着,张宏德朝着小厮拱手表示感谢,小厮微笑着,无所谓的摆摆手。 小翠之前给张宏德说过去曹财主家的路线,张前顺也反复唠叨过好多次,张宏德心里早就有了清晰的规划,趁着夜色撒开脚丫子小跑,赶早不赶晚,怕出现什么意外。张宏德要沿着檀溪一路前行,正好路过茅庐,张宏德看了一眼没有驻脚继续赶路,后面突然听见小翠的声音。“小德哥哥,等等我!”小翠甜腻的声音让张宏德愣在原地。张宏德惊讶道:“翠儿,你咋来了?”小翠梨花带雨道:“我想送送哥哥,给,这是我给你做的鞋子和汗衫。”小翠把鼓鼓的一个包裹塞到张宏德手中,接着说道:“爸妈不让我出来,说怕胡总管使坏,但我忍不住,偷跑了出来,我现在要赶回去了。小德哥哥一定要平安回来,小翠等哥哥。”说完小翠扭头回去了。 突然张宏德像点着的炮仗一样嗖的一下窜到小翠身后,第一次情不自禁而又如此坚定的抱紧小翠。小翠身躯颤抖了一下,而后又放松下来,身体像一团棉花一样柔软,任由张宏德双手紧紧抱着。过了好一会儿,张宏德松开手,走到小翠对面,握着小翠如白馒头般柔软的手说道:“卿不负我,我不负卿!”然后用自己粗糙的手轻轻地揩拭小翠眼角的眼泪,坚定的转身,大步奔跑朝曹财主军队方面赶去,待到张宏德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小翠轻声回复他一句:“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张宏德跟徐庶学了一年功夫,其中就有一些运气的法门,能使长时间奔跑跟走路一样,丝毫不会喘气,气息如常。连续奔跑了三个时辰,张宏德终于来到军队辕门边上,守门的士兵依着长戟打盹,待张宏德还没靠近,一只利箭就从边上箭楼射到张宏德脚前。箭楼上有人声音沙哑的吼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私闯军营者,死!”打盹的士兵也立马清醒了,用长戟指着张宏德。张宏德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平静下来,从容答道:“我是参军入伍的,麻烦军爷禀报。”打盹士兵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道:“?!半夜三更报道!你小子也是个憨子!边上等着去!天明了到司马处登记。”说完,指着栅栏,让张宏德到那边去。 张宏德挪到栅栏边上,盘下腿打坐,士兵都懒得看他一眼,继续依着长戟打盹。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晨曦喷薄而出,晨雾暂未消退,一片白茫茫的水汽笼罩着军营。斥候营的士兵已经排好整齐的队列,喊着整齐的号子绕着兵营开始长跑,长戟营的士兵每人间距一戟长,开始练习长戟战斗技巧,整齐划一,盾牌营的士兵每人间隔一人宽,举着半人多高的盾牌练习臂力,时而举过头顶,时而挺立胸前,步调一致,进退有度。正在张宏德还在心中默默评判这些士兵的时候,昨晚那声沙哑冷峻的声音再次响起:“新兵到辕门右侧司马署衙报到!”话音刚落,辕门逐渐排起了至少百人入伍的长队,张宏德也赶紧加入其中,这些人应该也是昨晚来参军的,但没有一个像张宏德那样愣头青似的直闯军营。好不容易排到了张宏德,一个书记小吏没有感情的问道:“姓名,籍贯,出身,长项,是否有人接应,接应者姓名。” “在下张宏德,颍川阳翟人士,一等隶民,擅长长跑、剑术,有二舅吕大牙接应。” “吕大牙?我跟他熟啊!你等一会儿,我登记完了带你过去。”这个书记小吏一下子跟张宏德熟络了起来。张宏德赶快一拱手谢道:“有劳军爷了。”小吏摆摆手,继续面无表情地登记其他入伍人员信息。张宏德站了一个多时辰,小吏终于登记完毕,伸了个懒腰,安排两个士兵把他们全部带去新兵营,然后带着张宏德往军营帐篷处走去。 第11章 略懂兽语 “吕大牙,你亲戚来了!”小吏远远喊道。 “粪蛋周,你他娘号丧呢?”吕大牙骂骂咧咧走了出来看到张宏德,双手抱胸说道:“老张家的娃儿?” “是的,二舅。”张宏德躬身施礼道。 “别介!你小子还没娶俺家翠儿呢,二舅叫的早了点,先想办法活着吧!往后跟着俺混点军功,把翠儿娶了,对那丫头好点,不然老子打断你三条腿!还有别动不动的行礼客气的,军营没那么多文绉绉的规矩!”吕大牙撇了撇嘴,转身又对小吏说道:“诶,粪蛋周,你他娘把他分到老子的斥候小队了没?” 小吏眉毛一扬不屑的说道:“那还用说,你吕大牙的亲戚,老子还能不照顾?别他娘的光磨嘴皮子,快给老子来点实际的!”小吏伸出手朝吕大牙勾了勾手指头。 “就知道你小子惦记着老子这点老黄叶呢!”吕大牙极不情愿地拿出一包黄叶子递给小吏,小吏麻利地接了过来,生怕吕大牙反悔。到手后,小吏把小布包放在鼻子边嗅了嗅,陶醉其中道:“味儿真他娘的正!你们叙旧,老子走了。” “赶快给老子滚!一眼都不想看到你!当心抽死你丫的!”吕大牙骂骂咧咧道,然后转身对张宏德说道:“翠儿他娘给我说了你的情况,放心吧,有我罩着你保证你死不了,咱们斥候营一般不去前线打仗,主要是打探消息通风报信,只要机灵点,混点军功简单的很!走,我先带你去找个住的地方。”吕大牙把张宏德带到他小队的驻扎区域,找了个相对舒适的位置给张宏德,安排他先休息一会儿,提醒他等别人早课结束后别忘了去领饭。张宏德问了一声自己要不要去训练,吕大牙不屑地抬了一眼眉毛,说了一句受那鸟罪干嘛,转身就走了。 张宏德没有一点儿睡意,简单地把军被铺好,就开始打坐运气,脑子里也没闲着,开始琢磨诸葛亮的八阵图,虽然一直理解不了,但张宏德从来没放弃过。 时间眨眼就过,张宏德已经在军营里待了三天,因为有吕大牙的关照,张宏德每天除了休息就是吃饭。今天张宏德刚吃完晚饭,吕大牙通知张宏德跟他一起出去探路,大部队要转移到许昌去,他们去提前探路,如果大部队顺利转移,他们就算大功一件,如果能提前发现敌人埋伏拦截等军情还会有特殊奖励。 张宏德一听有军功挣,高兴地从军被上弹了起来,吕大牙告诉他要淡定,虽然斥候危险不大但也是个精细活儿,这猴急样儿会坏事的。张宏德赶紧恢复到波澜不惊的样子,吕大牙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说了一声等通知就出去了。 到了傍晚,吕大牙喊张宏德出了营帐,问了一句是否会骑马,张宏德说会,吕大牙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张宏德还真没骑过马,但他在司马徽茅庐里学到一篇《御兽诀》,心想连龙龟麟凤四大灵兽都能驯服的口诀还能驯服不了普通的军马?再者,张宏德不敢说不会,不然吕大牙不带自己玩了怎么办?跟吕大牙的还有两人,吕大牙让这两人先出发,到大易岭埋伏观察动静,而他和张宏德在后面策应。 两个斥候熟练地骑上马,马鞭一抽向大易岭疾驰而去。吕大牙递给张宏德马缰绳,张宏德走到马耳朵边上轻声嘀咕了几句,马儿仿佛能听懂他的话一般,竟然“嘶嘶”回应着。张宏德模仿刚才两个人的上马动作,也如行云流水一般,看得吕大牙啧啧称奇。吕大牙也骑上马,马鞭一抽,快速离开军营,张宏德紧随其后。两人赶到大易岭与先前的斥候会合,吕大牙询问是否有异常情况,两斥候说一切正常。吕大牙让两斥候去回去报告情况,带着张宏德继续往前打探。 刚过大易岭,前面有一处林子,吕大牙勒着缰绳,嚼起了黄叶子(怕暴露没有点燃),张宏德也停了下来,两人把马牵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二舅,你也发现了?”张宏德小声说道。 “嗯,发现了,前面有处林子。”吕大牙说道。以前如果遇到这种林子或者峡谷地带,吕大牙都会安排其他斥候先去探路,但眼下只有一个张宏德,毕竟翠儿他娘特别要他照顾的,弄死了不好交代,吕大牙索性就不往前走了,等那俩斥候到了探完路再走。这也是吕大牙的生存之道,跟他一起入伍的斥候们都死光了,只剩下这货依然健在,连曹财主都亲自接见夸奖过他,说如果这次军队顺利进入许昌,曹财主许他做斥候百夫长,整个斥候营也没有一百人,这个百夫长算是斥候这个军种最大的官了,吕大牙才不想官还没做先把命丢了,即使他根本没发现前边林子里有动静,但天生的谨慎让他没有冒失进入林子。 “二舅,林子有埋伏,好像有上千匹马。”张宏德接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小子别他娘的神神叨叨的当个土仙子,军情无戏言,记住喽!”吕大牙第一次正经地警告张宏德。 “马儿告诉我的。”张宏德一脸认真平静的说道。 “你他娘的别告诉老子你懂兽语!” “我略懂。” “那你告诉老子,老子身前这匹马现在想干啥。” “它想拉稀,饲料不合口味,肠胃不好,二舅你最好离远点。” “哈哈...”吕大牙还没笑完,马儿的排泄口瞬间喷出浓稠状液体,浓稠状排泄物几乎把吕大牙上半身包裹住,一股酸臭味儿快速弥漫开来,张宏德马上使用龟息诀,悄悄地离吕大牙远点,吕大牙挣扎了好久,终于把衣服脱了下来,又把脸擦干净,但这股隽永的味道久久无法消散。 “你确定林子里有埋伏?”吕大牙仿佛忘了刚才的糗事,认真的问道。 “有没有埋伏不知道,但林子里有上千匹马。”张宏德有点不确定。 “那就是了!你小子在这守着,一旦有突发情况,赶快撒丫子跑知道不?机灵点!”吕大牙交代完后骑上这匹拉稀的马回身往军营赶去。 第12章 敌情 吕大牙在半路上碰到那俩斥候,命令他俩去策应张宏德,有情况随时汇报,自己转身往军营疾驰,一路上那股隽永的味道久久无法消散。 吕大牙到了军营,把马交给看门士兵,直奔曹财主大帐。 “报!斥候营二分队伍长吕大牙有紧急军情禀报!”吕大牙跪在帐前大声喊道。 “进!”里面传来一声雄浑沉稳的声音。 吕大牙躬身进帐,还没抬头开口,就听到一声嫌弃的声音。 “你他娘的身上什么味儿,跳粪坑了?”曹洪惊讶地问道。 “禀将军,小的为探查敌情特意往身上涂抹马粪,以便偷偷溜到敌方马场。经核实,敌方在大易岭北三十公里的大树林里埋伏上千军马!请将军裁决!”吕大牙还特意往曹洪边上凑了凑,马粪的味道更浓郁了。 曹洪似乎没有闻到一般,继续问道:“消息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吕大牙坚定的答道,但心里却不这么坚定,心想张宏德你小子最好别给老子拉稀屎,不然老子死也要拉你垫背。 “好,待剿灭敌人后,算你老小子头功!去河边把身上的马粪洗了,这味道呛人!”曹洪平静地说道。待吕大牙出去后,曹洪赶忙出帐并吩咐侍卫给自己另换一间营帐。 在新营帐里,曹洪安排裨将周安国去消灭林子里的敌人,其余将领按原计划进行转移。周安国退出营帐后找来堂弟周分旦商议对策,周分旦认为既然吕大牙报的敌情,他必然对敌情了如指掌,带上他可以做到事半功倍。周安国觉得有道理就让周分旦去找吕大牙帐前听令。吕大牙正哼着小曲儿在河里洗澡,心想如果这次军功成了,老子也飞黄腾达了不是,啧啧,百夫长,这称呼怎么这么好听。就在吕大牙还在意淫的时候,周分旦一块石头砸到吕大牙边上,把吕大牙吓了一跳。 “粪蛋周,你他娘的黄叶子不抽抽风是不?”吕大牙愤怒地骂道。 “吕大牙,周安国将军让你到帐前伺候,麻溜地!”周分旦笑着说道。 “老子不是报告完军情了吗?怎么还去?是不是你小子诓老子?”吕大牙有点不信。 “周将军让你做向导,这可是白捡功劳啊,老子够照顾你吧!”周分旦得意说道。 “不去!不稀罕!”吕大牙硬气回应道。 “呦呵?吕大牙你长能耐了哈,敢违抗军令了啊,好,我让执法营来请您老!”说完话,周分旦作势要走。 “别介啊!周老弟,好歹等我穿上衣服不是,我又新弄了点黄叶子你不尝尝?”吕大牙急忙陪笑说道。 吕大牙连身上水都没擦,直接套上衣服,边走边给周分旦点上黄叶子,二人互相笑骂着朝营帐走去。到了军帐,吕大牙又把敌情汇报一遍,三人商量好应敌对策,由吕大牙带路,一支两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朝大易岭树林方向进发。 大部队驻扎在大易岭,周安国、周分旦、吕大牙三人骑马赶到张宏德那儿。 “有没有异常?”吕大牙率先发问。 “没有。”张宏德边上斥候转过身说道,看到周安国好周分旦后,赶快跪下施礼道:“拜见将军!拜见军司马!”张宏德也反应过来,开始拜见施礼。 周安国盯着前方树林说道:“虚礼免了,你们谁有发现绕到林后的小路?” 一名斥候道:“我等只在原地观察,怕打草惊蛇,未敢深入探查。” “老子几天前探查过这片林子,林子后面是条山凿出来的路,来回只有这一条,除非绕着山转一圈,但太费时间,按照大部队转移的速度来算,时间根本来不及。”吕大牙一本正经地分析到,摸着他那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样子有点滑稽。 周安国想了一下果断命令道:“按原计划实施,火烧林子!斥候营二分队伍长吕大牙听令:派两人通知大易岭部队快速前进,火油车,投石车排头,弓箭手把箭头裹好油麻,再派两人通知大部队具体实施计划并且让后方辎重营准备水车锹铲,待胜利后做灭火准备,保证大部队正常转移。” 吕大牙躬身领命,转身吩咐道:“大甲小乙你们俩去通知大部队让辎重营做好灭火准备;宏德你去通知大易岭部队进军。务必汇报准确,军令一字不差!” 三人顿首,齐声领命,然后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第13章 兵不血刃 张宏德在前方带路,大军紧随其后。三十多里的路仅用了一个时辰就走完了,稍作休整,周安国开始指挥布阵,投石车上放好装满火油的罐子,弓箭手准备好火石做好引燃准备;铁骑营上马,准备趁乱杀敌,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周安国一声令下。 张宏德悄悄的走到吕大牙边上,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吕大牙正兴奋地嚼着黄叶子,等着欣赏军队火攻这难得一见的浩大场面时,被人打扰到,于是不耐烦地说道:“有屁快放!”张宏德小心翼翼地问道:“二舅,那个林子里的马匹会不会被烧死?” “谁是你二舅,翠儿还没嫁你呢!人都会被烧死,你说呢!” “那不可惜了吗?” “可惜?那你把马喊出来啊?救出来的马都是你的!”吕大牙揶揄冷笑说道。 “真的?喊就喊!二...吕...那个啥,救出来的马匹我分你一半!”张宏德站起来去找自己骑的马。吕大牙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张宏德这么愣,给个麻杆就往上爬,站起来一把拉着张宏德的胳膊道:“你小子别犯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军中无戏言!”张宏德给吕大牙一个肯定的眼神说道:“那个啥,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我真能把一千多匹马喊出来。”吕大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认真打量张宏德一遍说道:“好小子,俺家翠儿算是没看错人!二舅也沾一下你的光,你先原地待着,等我消息。别他娘的叫那个啥了,生分!喊二舅!”张宏德笑着答应了。 吕大牙一溜烟跑到周安国面前,把张宏德的想法汇报了一遍。周安国开始不信,吕大牙无奈,硬着头皮把马拉稀的事情说了一遍,引得周安国周分旦捧腹大笑,最后周安国忍着笑答应了下来,说如果成功了记吕大牙和张宏德一大功。吕大牙得令,在周安国周分旦的笑声中红着脸跑得比兔子还快,后面的笑声更甚了。 吕大牙气喘吁吁跑到张宏德边上,歇了口气说道:“老子这次把脸都压到你身上了,你小子这次敢拉稀,老子死也不会把翠儿嫁给你!”说完,气得使劲跺脚。 张宏德没在意,说一会儿马会跑到大易岭那边,要先让部队把中间让出来,免得踏伤自己人,吕大牙听完这话赶紧去周安国那边协调,旗手双手交叉挥舞令旗,大部队缓缓的从中间一分为二,让出一条路来。张宏德骑着马缓缓走到树林前方百米的距离,清了清嗓子,突然口中发出一连串“哦啾啾”的声音,林子里慢慢地有了躁动的声音。吕大牙也听到了动静,心想有门儿。张宏德下马,又在马耳朵边上说了几句,然后就跑开了。只见这匹马突然人立,然后“嘶嘶”叫了一声往大易岭方向跑去。 林子里面彻底躁动起来了,马的嘶鸣声,人的咒骂声,锣鼓声,将军的喝止声交织着一起,远远望去乌烟瘴气,可见埋伏军马两千不止。林子里突然一个骑兵被一匹马拖了出来。通常情况下骑兵为防止骑乘过程中出现意外会在马鞍子和盔甲上连结一个绳扣,绳扣是死结,一时半会解不开,这个第一位被马带出来的骑兵就面临这样的尴尬。 周安国手下士兵都看呆了,尼玛这耍猴呢?接下来接二连三有敌方士兵被带了出来,这时有一个老兵油子突然兴冲冲的吼道:“他娘的白捡的功劳都不要?都别跟老子抢!”说完长戟一搠就斩下敌人一颗人头,这时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用长戟乱戳,一时敌人连个囫囵的尸首都没了,更有甚者,为了军功直接跳到大路中间连斩敌人几颗头颅,但在退回来的时候被奔跑的马儿撞死了。 周安国紧急命令士兵不许堵塞中央大道,各小队伍伍长组织队伍排列整齐,士兵得到一个首级后依次退出,不许贪功,做到雨露均沾。本来乱哄哄的队伍一下子整齐划一起来,大家互相招呼着跟捞鱼一样,捞到一个人头就是一个军功,你也不抢我也不争,一时间大家其乐融融,前所未有的和谐。而对面将军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这马真他娘的邪性,一个个不听使唤直接往对面老巢里跑,骑兵们本来蹲伏着以便于隐藏,绳扣未解以便于机动作战,一切原本计划得好好的,不料马儿一惊直接拖着骑兵就跑,眼看着一千骑兵被对面已经斩得七七八八,本来准备打个漂亮的埋伏仗,谁知道会出现这一出呢? 这个将军想到无法跟天公将军交代,回去也是一死,索性他娘的投降算了。林子倏忽伸出一面白旗,在夜色中分外显眼,周安国急忙命令士兵停止杀敌,敲响金锣表示接纳对方投诚。 林子里走出一个千人方队,领头的将军带着黄头巾,身穿锁子甲,对前方遥遥一摆,双手托着宝剑,等着周安国纳降。 第14章 会师许昌 周安国按照固定的纳降仪式接收了对方的军队,把对方将领请进帐篷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等待曹洪最终发落。 这时候最忙的就是周分旦了,他那一米见方的案几边上四周挤满了人,各个争着表功,每人抢着邀赏。周分旦脑瓜子都快被嗡嗡闹爆了,急得一锤案几,瞪着这些膘肥体壮军汉,大家立马噤若寒蝉左顾右盼,等这些士兵退出营帐后,周分旦让各伍长和百夫长先做好登记,再来周分旦这儿汇总核实,准确无误后该领赏的领赏该进爵的进爵。 张宏德由于刚入伍,看到士兵们杀人早就躲得远远的,吕大牙拽都拽不进摸鱼的队伍,白捡功劳啊,不敢上前,怎么是这么个软蛋!气得他牙痒痒,最后狠狠踹了张宏德一脚就气呼呼地走了。不一会儿,吕大牙回来扔给张宏德一个用粗麻布包裹好的人头,让他赶快去粪蛋周那儿去登记。 后来吕大牙要亲自登记下属斩获的首级数,张宏德觉得没必要再拎着这么个血淋淋的玩意儿,直接把它丢到山沟里去了。吕大牙忙完登记后随便找了块大石头依偎着开始“吧嗒吧嗒”抽起了黄叶子,张宏德凑到吕大牙边上欲言又止,吕大牙以为张宏德要抽两口,就拿出一根卷好的黄叶子递给张宏德,张宏德没有接,于是吕大牙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有屁快放。 “二舅,马还没领呢,这么多马我也养不了不如让我挑一匹,其余的交给部队吧,能算个军功不?”张宏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吕大牙听到这话突然一哆嗦,嘴没夹紧黄叶子,掉下来差点烧到脖子,站起来使劲拍打了几下才掸干净火星子。吕大牙愤愤地说了一句:老子怎么忘了这个大事!临走说了一句马的事情包在他身上,然后一溜烟往将军大帐跑去。 不一会儿,吕大牙喊上张宏德等一帮斥候前面开路,周安国带着一个百人骑兵小队跑步到大易岭,在大易岭靠近河水的岸边,竟然真的有一千匹马在那儿吃草歇息,周安国高兴得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兴奋劲都集中到了拍打吕大牙肩膀的双手上,吕大牙被拍得想吐血差点没背过气去。 吕大牙虚弱地说道:“将军眼下还是先发布命令让骑兵赶走马匹吧!”周安国也反应过来,难为情地清了清嗓子,让百人小队赶走马匹,不准弄丢一只,否则军法处置!这百人骑兵队伍都是驯马的好手,赶这些马不在话下,当即顿首答应。可到这些骑兵赶马的时候才意识到:普通的驯马赶马手段无效了,这些马你就是用脚踹它都不带动的,一时间大家都无计可施。骑兵千夫长把情况报告给周安国,周安国亲自来查验,果然这些马患了千夫长说的“鸡眠症”,只有等到白天才能赶走。 张宏德听到这话乐了,哈哈笑个不止,什么“鸡眠症”乱七八糟的,明明是马在等自己的命令好吧。边上的吕大牙看见张宏德抽风,使劲抽了他一巴掌,让他别惹事,大家现在都心里躁,到嘴的肥肉硬是嚼不动,此刻嘲讽容易招人记恨。张宏德笑着说自己有办法治好这个什么“鸡眠症”,能让这些马乖乖地回到大营去,吕大牙说此话当真?张宏德点了点头。吕大牙走到周安国边上,说张宏德有祖传的御马术,能把马赶回军营。周安国之前听吕大牙说过一句张宏德懂什么兽语的话,就让他试试,事成之后算上之前的功劳可以破格提拔他为军马监弼马温。吕大牙一听也惊呆了,没想到一下子许张宏德这小子这么大的官,愣怔一下赶忙替张宏德磕头谢恩,周安国摆摆手,说先把马赶回军营再说。 吕大牙撒丫子跑到张宏德面前,说自己为他求了个大官,好好表现事成之后别忘了他这个二舅。张宏德问当了官能脱离奴籍不?吕大牙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出息!之前老子扔给你那个人头的功劳就够脱离奴籍了,如果你真能当上这个官那是光宗耀祖的大事,祖宗保佑,那可是百夫长级别的啊,老子还只是个伍长呢,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把马赶回军营去再说。省的一会儿周安国那老小子反悔!” 张宏德急忙走到河边,找到之前自己骑的那匹,又在马耳边嘀咕几句,这匹马朝天“哦啾啾”一声,所有马匹从卧姿换成站立。张宏德骑上马朝军营方向走去,所有马亦步亦趋杂而不乱,看得骑兵们啧啧称奇。 马匹顺利回营。周安国部队一个时辰后与曹洪汇合后,稍作休整,军队继续朝许昌方向转移。吕大牙带着张宏德几人继续在前方探路,时不时向后方汇报情况,这一路相当顺利,除了修了几座土桥搬离几块大石头,没有什么突发情况,军队于三日后跟曹操在许昌顺利汇合。 第15章 摸金匠 曹洪和曹操会师后,曹操举行了盛大的会师仪式。在这个盛大的仪式上由曹操亲自为士兵们封赏进爵,又把在大易岭招降的黄巾军中身强体壮的士兵打散到各个军营中,受伤年迈的士兵赏赐耕牛赐予平民身份下田劳作,一时间大家感恩戴德,千岁万岁的喊着。张宏德被破格提拔为弼马温,吕大牙如愿当上了百夫长,周分旦升为裨将,周安国擢升为偏将。 仪式当天酒肉管够,受封赏的士兵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大家酒碗碰的当当响,不胜酒力的士兵倒地而卧,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张宏德虽然会运气打坐,但酒这东西喝多了一时半会儿还真解不了,本来就没喝过酒,被其他士兵强灌了几碗,张宏德早已经倒地不起,被吕大牙搀进帐篷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曹操书房。 曹操喊曹洪喝茶,两人寒暄了一阵儿。曹操皱着眉头说道:“洪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老哥我想收服黄巾大军壮大自己的想法。多亏了老弟这次俘虏回来的将军,从他口中让我了解到让天下诸侯闻风丧胆的黄巾军其实就是一盘散沙,只要我略施小计,收编他们如同探囊取物,只是...哎...” “大哥刚才还说一家人呢?怎么突然间吞吞吐吐的了,有用得着老弟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大哥直说便是。”曹洪起身着急说道。 曹操走到曹洪边上,把他请到座位,微笑道:“我知道洪弟赤诚忠义之心!但眼下缺的是粮饷啊,你想,要收服几十万的黄巾军该是多大一匹开支,我和荀彧商量过了,没有三万金军饷这些黄巾军别说收服,就是来投奔我们也接纳不了啊,这个题难得老哥我头痛病都犯了。” 曹洪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回答道:“大哥,小弟我现在最多拿出一万金,洪氏商社那边还有一万金盐铁,但要过些时日才能变现。” 曹操喝了口茶,走到书房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色说道:“我们节衣缩食变卖家产是能够凑出三万金,但之后呢,我们军队怎么养活?无论如何不能打商社的主意,那无异于杀鸡取卵!如果将来要收编更多的军队,那岂不是只有把我们自个儿卖喽?”曹洪尴尬的笑了一声,曹操也笑道:“老弟仗义疏财,老哥心领了,但为咱们的宏图大业着想,必须想一个可持续的长久有效的法子,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曹操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双手开始按摩太阳穴。曹洪也喝口茶苦思冥想,最后二人也没商量个所以然来,曹洪躬身准备告辞。可这时好巧不巧的从曹洪袖口里掉出一个金镶玉手镯,正好滚落到曹操脚下。曹操被这清脆的声音吸引,弯腰捡起手镯认真打量了起来。 说来这手镯能到曹洪手里也挺具有戏剧性的。话说曹洪收编的这批黄巾军里有一个士兵,人挺机灵,被分到了吕大牙的斥候营里,由于会师宴上喝多了酒,半夜起来撒尿,晕晕乎乎的刚尿到一半前方突然塌出来一个洞,脚下一滑,裤子还没提上就滚了下去。塌方的声音很大很快引起了斥候营士兵的注意,吕大牙也赶到了现场。吕大牙现在是百夫长,有模有样地指挥几个斥候把洞口固定牢,另派一个擅长憋气的士兵下去营救,有两个斥候兵拿来一个粗大麻绳,把准备下井的士兵捆好,做好准备工作,把人头朝下一点一点往下送。 救援工作十分顺利,只是往上拉人的时候挺吃力的,正常情况下四个人拉两个人挺轻松的,现在硬是拉不动,吕大牙又安排两个斥候帮忙,才勉勉强强把人提了起来。原来这个撒尿的士兵掉下去之后受到惊吓紧紧抱着一个尸体昏了过去,由于打仗经常见到死人,下去营救的斥候也不怎么害怕,就用手去掰开他们,结果越掰越紧,气得这个士兵问候他俩八辈儿祖宗。最后无奈,只能连人带尸体一起拉上去。 原来这个晕过去的士兵抱的是一个骷髅,骷髅身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麻绳布袋,布袋上用红绳绣了两个大字:摸金。骷髅本身不重,重的是这个布袋。吕大牙大大咧咧地把布袋打开,猝不及防,差点没闪瞎他那双豆粒大的老鼠眼:璀璨的珍珠,赤艳绝伦的玛瑙,通身碧绿欲滴的翡翠,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一方刻着古字通体发着暗紫光芒的大印,一只镶金翡翠玉镯,玉镯表面镶着镂空金龙,金龙胡须流动飘逸,鳞片闪闪发光,四爪踩着祥云,转动玉镯,能看到一只金龙仿佛在张牙舞爪翱翔天际,布袋里最普通最暗淡无光的竟然也是一堆罕见的马蹄金。吕大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布袋,嘴巴流着口水,像木雕泥塑一般杵在那里。 第16章 摸金好啊 正在吕大牙发愣的时候,一只大脚不期然踹到了他屁股上。吕大牙瞬间无名火起握紧拳头转身大吼道:“尼玛!老子我......”话没说完,发现脚的主人竟然是周安国,瞬间改口面带诚挚的微笑道:“我吕大牙拜见偏将军。” 看到这货怂样儿,边上周分旦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周安国也笑骂了一句,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吕大牙简单的介绍了事件的梗概,然后摸着那几根稀疏的胡须说道:“这个骷髅布袋上有摸金二字,这货生前应该是个摸金匠。我现在怀疑这个被尿塌了的洞口是个盗洞,根据布袋里的冥货货色来看,下面连接的应该是个大墓,墓主至少是他娘的一方侯爷霸主。” 周分旦往前走两步,也被布袋里的冥货吓一跳,乖乖,随便拿一个出去不随随便便换个百亩良田然后姬妾成群辛勤耕耘以致子孙满堂啊。定了定神,周分旦转身向周安国点了点头,同意吕大牙的看法。按照军营规矩,意外之财一半充公一半归持有者,由于持有者是个骷髅不作数,斥候营先发现的自然一半归斥候营,斥候营吕大牙官最大,自然由吕大牙进行分配。 斥候们找了些绸缎铺在地上,吕大牙把布袋里的冥货小心翼翼地倒在地上,认真统计数目:四颗珍珠,一块玛瑙,一只玉镯,一块极重的方印,一座玉佛,十斤马蹄金。吕大牙统计好数目,报告给周安国,周安国斜着眼看着周分旦,周分旦又笑眯眯地盯着吕大牙。吕大牙心里想骂娘,各个想做婊子还要立牌坊,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还是落在老子身上。 吕大牙拿出三颗珍珠三斤马蹄金,其余的交给了周分旦充公。周分旦掂了掂还挺沉,随手递给身后的书记小吏,转过身继续笑眯眯地盯着吕大牙。吕大牙瞪大眼睛挑着眉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分旦。周分旦却把视线放到了吕大牙手里的珍珠上。吕大牙本来打算把三斤马蹄金给斥候营的兄弟们分了,大家雨露均沾,三颗珍珠给张宏德一颗,反正早晚也是翠儿的,另外两颗自己就笑纳了。但看着周分旦那双绿油油的贼眼,心想珍珠至少两颗保不住了。吕大牙索性大方地塞给周分旦两颗,说是孝敬两位将军的,周分旦这才笑眯眯地拍了拍吕大牙的肩头,说了句“懂事!”然后转身把最大的一颗交给了周安国,周安国用手掂了掂咳嗽了一声说这些都是要充公的转身就走了。 周分旦也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回身从书记小吏提的布袋里拿出那块紫色方印,塞到吕大牙手上说这玩意儿不吉利,怕沾染晦气让吕大牙处理掉。吕大牙一听晦气,手像被开水烫到似的把方印扔出去了,正好砸到刚从营帐走过来看热闹的张宏德。只听“哎呦”一声,砸得张宏德头破血流昏了过去,不过在昏之前张宏德已经死死抱着了这块方印。周分旦和吕大牙一看果然是他娘的不祥之物,碰到就有血光之灾啊。 俩人心里早已经把张宏德当做自己人了,来不及吩咐士兵,亲自去搀扶张宏德。吕大牙使劲想掰开张宏德的手好扔掉这块方印,结果他和周分旦俩人也掰不开,像长在张宏德手上似的。二人无奈,只好把张宏德抬到住处,让军医认真做检查,军医说无大碍只是砸昏过去了,上了药包扎一下就行了问题不大。吕大牙这才放心,安排一个斥候盯着,有事情随时汇报,这才跟周分旦出了营帐。 吕大牙这人虽然长相猥琐但为人还挺仗义,把斥候营的士兵集中在一起,三斤马蹄金全部分发下去让兄弟们买酒喝,众人各个喜笑颜开,就连那个溜坑的倒霉蛋,即使还在抱着骷髅昏着,也有人帮他代领了一块儿。 曹洪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曹操叙述了一遍,曹操听得十分仔细。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操激动地拉着曹洪的手说:“洪弟,有了,有了啊!哈哈哈...” 曹洪被曹操这样拉着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羞涩地说道:“大哥,有,有啥了啊?” 曹操拍了拍曹洪肩膀,回到座位,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砸吧了一下嘴儿,微笑着问曹洪:“洪弟呀,你说一下那个骷髅布袋上写的那俩字是啥?” “摸金。”曹洪答道。 “摸金?嗯,摸金!摸金好啊!哈哈哈哈...”曹操好久没有这么肆意痛快的大笑了。 曹洪也不是蠢笨之人,也领悟到曹操的意思:“大哥的意思是靠摸金筹集粮饷?” 曹操赞许地点一下头说道:“知我者贤弟也。” 曹洪思索一下皱着眉头说道:“摸金对我军有三大不利,望大哥三思啊!” 第17章 演技 曹操也恢复了常态,收敛了笑容,认真说道:“洪弟有话但讲无妨,你我一起讨论。” 曹洪拱手郑重说道:“其一,当今天下,以孝字为百善之先,大张旗鼓挖坟掘墓为世俗所不容,容易造成军队上下人心惶惶,士气低落,甚至会出现兵士逃亡现象;其二,大哥军队以义字立身,以公平正义,赏罚分明吸引四海贤能志士投奔,一旦摸金之事泄露势必会被那些自命不凡的高洁之士所唾骂,四处散播污言秽语定会阻塞天下英才归心之路;其三,摸金之事多有忌讳,术业有专攻,自古阴阳家就有一句名言:生不扰死,死不恶生。我们没有这些摸金行当的专业人士,陵墓里面处处机关暗道,毒虫邪祟,大部队必然寸步难行!先不论损兵折将,获利多少,自古摸金损阴德!我更担心这种腌臜事会影响大哥气运啊!” 曹操之前只顾高兴了,还没想到这一层,经曹洪一提醒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曹操沉吟了一下说道:“洪弟,首先肯定的是摸金这件事必须做,不然接下来的工作开展不下去;其次这件事必须交给专业人士做军队不插手,免得授人把柄;其三要设立专司部门负责记录整理售卖这些冥货,做到心中有数;其四售卖冥货所得必须入商旅的账,算作商旅买卖获利进项在财政部门登记入账。如此做可保万无一失。” 曹操提出的观点曹洪想了想,心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说道:“大哥,你看这样行不?摸金这件事要绝对保密知道的人只限你我不传六耳,如果事情一旦暴露,大哥只推不知,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我本来就是在大哥这儿管财务的,再者我还有曹氏商社运作起来非常方便,我会亲自盯着这件事情,所得账目我会做两个账本,由大哥你亲自批阅;至于摸金人选不能从大哥军队里选拔,小弟手下还有几个信得过的手下,交给他们去做吧,一者为了保密,二者即使暴露也不会牵涉大哥。” 曹操又一次握着曹洪的手,眼含热泪语重心长道:“洪弟如此大义大哥怎不感动?如此做岂不是大大委屈你啊,大哥不忍,再想他法吧!” 曹洪看曹操对自己如此深情厚谊,顿时感激涕零,反过来拉着曹操的手,语气坚决地说道:“大哥,难道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难道忘了我们的宏图大业了吗?死曹洪一人换得一国大好河山,曹洪死得其所啊!”说完曹洪深情地望着曹操,大有曹操不答应立刻拔剑自刎的架势。 曹操没敢看曹洪的眼睛,低头沉吟一会儿“哎”的一声极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曹洪立马破涕为笑,回到座位,端起已经发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曹操立刻命令侍女给曹洪斟茶,斟好茶!曹洪擦了擦嘴说道:“大哥,还有一事需要大哥亲自下令才好。” 曹操表情严肃地说道:“洪弟但说,大哥无不答应!” 曹洪拱了拱手说道:“目前我们还缺摸金方面的行家,我即使把人选拔出来了也没有用,不得窍门,甚至连真正的皇陵大墓都找不到,摸金效率低下不说,冥货也很难得到保障。洪恳求大哥找一些盗墓摸金方面的专业人士来指导训练这些摸金士兵,这样可以事半功倍。” 曹操一听当即答应下来,拍着胸脯保证定给曹洪一个满意的答复。 曹洪退出书房,曹操立马喊来荀彧。曹操问道:“文若,我最近听说许昌附近的盗墓贼很猖獗?有这回子事吗?”荀彧有点懵,主公向来问自己的都是军政大事,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民事民生啦?再说这是许昌令该管的事情,自己还真是不了解啊。莫非主公有意试探?自己如果说不知道会不会很尴尬?荀彧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臣,知不道。” 曹操哈哈一笑说道:“我就喜欢文若老实憨厚 ,做事情稳当!”曹操说完,荀彧老脸一红,回答道:“老臣愧不敢当!”曹操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也让荀彧入座,荀彧躬身谢恩,随后入座,待侍女为荀彧斟好茶,曹操说道:“眼下有一件大事,需要麻烦先生亲自操持。”荀彧赶忙答应到:“主公尽管吩咐,在下赴汤蹈火!”曹操突然大义凛然说道:“我们大汉自立国以来以孝治天下,礼义廉耻传承有序,人伦纲常死者为尊。当我听说许昌盗墓贼活动猖獗时,我心痛啊!礼仪何在,底线何在!这事情传扬出去,普天之下难道不骂我曹孟德不敬人伦乎?”说完,曹操捶胸顿足恨意滔天,吓得荀彧赶紧离座下跪。 曹操又声色俱厉说道:“我曹操发誓与天下盗墓贼势不两立!为保人伦纲常,不抓尽天下盗墓贼我曹孟德枉为人子!”听完曹操这段慷慨陈词,荀彧现在更懵了,主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向来不务虚名而处实货的曹孟德什么时候把礼义廉耻这杆大旗别到裤裆上了?现在兵荒马乱的,老百姓为了活着,土里刨点冥货换点粮食再正常不过了,这种现状各个城池都有,主公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如此那只有一种解释了,主公家的祖坟可能被哪个不长眼的摸金匠给刨了!荀彧自认咂摸出了点味道,于是也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盗墓贼竟让主公如此烦恼!连主公家的祖坟都敢染指!不杀光他们,荀彧提头来见!” 曹操不可思议地盯着荀彧,心想这老小子真能想,真敢想啊!诶,好像哪儿不对,他好像说老子家祖坟被刨了,他娘的,你全家祖坟都被刨了! 曹操忍着怒气平静地说道:“我家祖坟有专门的兵士看护可保无虞。现在盗墓摸金的这么猖獗,倒是文若你家祖坟要当心啊!”荀彧听到这儿,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滴答滴答落下,荀彧意识到自己没猜对主公想法的同时话也说得草率。主公这话里明显有威胁的意味,既然猜不透那只有靠老老实实执行主公的命令来挽救了,于是荀彧说道:“主公是要天下皆知曹孟德与盗墓摸金这个行当势不两立,还是我们关起门来自扫门前雪?” “天下皆知!” “盗墓贼是抓了就杀,还是先抓后杀,又或者只抓不杀?” “只抓不杀!” 荀彧顿首立下军令说道:“臣半月之内抓尽许昌盗墓贼!一月之内抓尽青州及其周边盗墓贼!做不到提头来见!” 曹操突然转变态度,笑容可掬平易近人道:“我就知道荀文若憨厚老实,办事稳当!你做事我放心!我话说在前面,许昌盗墓摸金再猖獗,我定保荀彧你家祖坟无恙!”荀彧听到这话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赶快磕头谢恩,然后火急火燎地找许昌令一起去抓盗墓贼去了! 第18章 准备工作 这几天军队里有点反常。比如平时难得一见的曹洪竟然放下架子跟吕大牙这种货色喝酒聊天,甚至称兄道弟!就连张宏德也被周分旦拉去跟曹洪喝过一次酒! 按规矩不打仗半月开一次荤,打仗期间两天一荤,现在不知道上面长官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竟然天天开荤,还他娘的不限量供应,吃得多的大胃王还有金钱奖励!吃完饭后不再进行杀敌训练,而是让士兵们练习憋气,攀爬,跑步,挖沟,叠罗汉...只要能成绩突出就能领到赏钱。大家来当兵除了混口饭吃,哪个不是奔着军功军饷来的,现在不杀敌就有钱拿,士兵们哪个不拼尽全力,拿出看家本事? 张宏德在憋气和跑步两项上拿到了赏钱后就没再参加其他项目,用吕大牙的话说是要雨露均沾。到了晚上还会有更多奇葩的比试。例如:晚上看谁看得更远,看谁不睡觉坚持的时间更长,原地自转五十圈看谁能准确找到方向,看谁能在坟头上呼呼大睡等等。 这种闹剧大约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戛然而止。最终从曹洪原班人马中遴选出一百名各种奇葩士兵,说是奇葩,不如说是异能。比如有个叫白三的,这人可以一直不睡觉,一天只需要休息半刻钟不到,据他说从记事开始就很少合眼,如果强迫自己睡觉醒来必害一场大病;还有个叫范刚的人能一顿吃饱半月不饿,简直就是一匹人形骆驼;最奇葩的一位叫甘士奇即使蒙着他眼睛穿山洞走山路跟正常人一样,用他的话说,心里看得到! 一个月前还有一件让大家与有荣焉的事情就是他们的主公曹操大肆宣传礼义廉耻人伦纲常要严格遵守的必要性,要与当今社会的尊卑不分、挖坟掘墓的歪风邪气作斗争;要与盗墓摸金这一令人不齿的行当做殊死搏斗。曹操此举无疑成了这个已经污浊不堪的社会中的一股清流,给这个弱肉强食冷酷无情冒着寒气儿的世界带来一丝爱的温暖!让人们相信人间还有真情在!一时间曹操在诸侯之中名声大噪,甚至受到当今天子的嘉奖和接见,产生的名人效应使得郭嘉程昱毛玠这些名士纷纷来投。曹操为了奖励荀彧作出的突出贡献,专门派人修缮了一下他家祖坟,感动得荀彧涕泗横流唏嘘不止。同僚们都纷纷向荀彧表示祝贺,结果以身体抱恙为由通通不见。 为响应曹操号召,整个青州上下一心,甚至连老百姓都纷纷主动举报摸金匠,更有甚者邻村百姓自发组成民兵,用农具做武器,加入了抓捕盗墓贼的队伍。一时间青州的盗墓贼被抓的干干净净,后来又与其他州郡组成联防队伍,这些不在曹操管辖范围内的盗墓贼也通通被押往许昌,等着接受正义的审判! 这几天要说谁压力最大非满宠莫属。许昌大牢半个月前都已经被盗墓贼挤爆了,后来又有民兵抓来的和外郡送来的,满宠县衙已经人满为患了,不得已向曹操申请开辟一片荒地来搭建临时监牢用来收纳这些盗墓贼。按照惯例,这些盗墓贼入狱之前要打一顿杀威棒,打老实了他们就不会在监牢里闹事,便于监牢管理。结果一个月前曹操下了死命令,说什么监牢也要有爱!凡是盗墓贼入监一律要给予最高的人文关怀,感化他,温暖他,喂饱他!当时满宠接到这个命令立刻感觉浑身燥热,顺手脱掉官帽,挠了挠那已经秃顶的头皮,脱口就是一句“尼玛”,结果还没走远的曹操近侍回头瞪了满宠一眼,满宠赶紧补充一句“可好?”近侍同样礼貌地回他一句“尼玛可好?”哼的一声扭头离去。 为了不影响监狱的治安,维护监狱的尊严和脸面,满宠下令把所有盗墓贼通通转移到临时监狱。临时监狱的布置也要做出修整,为了贯彻曹操“监牢也要有爱的味道”这一主题思想,满宠命令把住所通通打造成单间,每个单间发放崭新的被褥,不设牢门,盗墓贼间可以自由串门交流摸金心得。临时监狱内不派看守士兵,只有十个精干的伙夫提供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伙食自助服务,同时满宠亲自组织各种娱乐活动,与盗墓贼们打成一片,一时间监牢里灯火通明其乐融融,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这期间满宠自己迷茫了,自己还是那个铁面冷血的酷吏吗?分明成了人人爱戴的长者!自己还有信仰吗?满宠每天都在这种迷茫反思中煎熬着,如果再不改变,满宠觉得马上被这帮盗墓贼同化了。 还好时间不长,这种闹剧仅仅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天曹操突然光临临时监狱。看到监狱里正与盗墓贼把酒言欢的满宠,苦笑摇头,真难为他了,命令侍卫把满宠喊出来到大帐里问话。满宠走出来,洗了把脸,恢复了铁面冷血的样子,进入大帐向曹操跪拜。曹操离座搀扶起满宠,拍拍他肩膀,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听到这话,满宠有点崩不住了,眼泪在眼珠边上打转,紧紧握紧拳头,双肩不由控制的抖动着。 曹操等满宠情绪缓和了说道:“这次关押盗墓贼的工作你做得十分出色!特奖励你中大夫爵,食邑增加五百担,但仍领许昌令。”满宠顿首谢恩。曹操接着问道:“这些摸金匠里有没有真本事的,你跟他们打这么久的交道,他们的专业水平应该瞒不了你满宠这双鹰眼。”满宠毫不犹豫的答道:“监狱关押盗墓贼一千零八十人,专业的摸金匠三百一十二人,做过摸金头目的二十一人,拥有专门摸金团队的四人。”曹操一听大喜道:“好!果然没让我失望!摸金匠全部留下,剩余的把身强体壮的挑出来,其余的全部处决,并昭示天下,以儆效尤!”满宠眉毛跳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遵命!” 第19章 上课 满宠找来荀彧商量,荀彧的主意就是要把场面搞得盛大仪式感做足,为主公树立纯孝和知礼的光辉形象。同时要报告天子并以以天子的名义进行处决这些盗墓贼,这样主公既不背嗜血滥杀的恶名,又维持了纯臣的形象,一举两得;还要邀请诸侯们进行观礼来提升主公的地位和知名度;再有选拔优秀的士兵提升军队形象兼维护治安,进行操练表演,大秀肌肉,使诸侯们不敢小觑我方势力;重中之重宣传工作务必做到全国各郡县皆知。荀彧觉得既然主公要做秀那就玩把大的,搞得轰轰烈烈举世瞩目,让曹操的光辉形象深入人心妇孺皆知! 确立好方案后满宠和荀彧开始忙碌起来。满宠负责搭台造势,荀彧负责各方协调,又忙碌了一月,一切终于准备就绪。曹操特意请天子和各诸侯观礼,因为这次活动主题很符合主流价值观,又是提升名望的好事,天子诸侯欣然响应。一时间许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不夜城。这次盛会举办的很顺利,大家感受到了久违的正义的力量,于是曹操的形象又一次水涨船高,甚至在天子心中曹操已经是治国能臣护国先锋的形象了。 曹操一边在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一边私下里秘密召见曹洪几次,询问摸金士兵的选拔情况,时不时的给出指导意见。曹操要求曹洪把选拔出来的士兵和之前关押的摸金匠混编为一个半军事组织起名叫摸金卫,名誉上是商社私兵,归曹氏商社秘密管理;摸金卫里最大的负责人是摸金将军,再下是摸金大司马,再下是摸金校尉,再下是摸金卫,再下是摸金匠。暂定这些称呼,如果不方便后期再改。曹操在大易岭东面专门开辟出一块荒地,作为摸金卫的大本营和训练基地。基地外围有重兵把守,没有特殊令牌,擅闯基地者杀无赦。 张宏德和吕大牙有点郁闷,莫名其妙地跟一帮盗墓贼混在一起了。上面领导要求必须跟这些盗墓贼学习摸金本领,还要定期考核,不达标者按玩忽职守军法处置。一开始张宏德非常排斥,熟读圣贤书的他怎么愿意掺和盗墓这个腌臜行当,这不有辱斯文吗?张宏德多次找吕大牙要求要退出,说大不了不当兵了也要与盗墓贼划清界限。 吕大牙很明确的告诉他,当兵就要服从命令,不然要被诛三族的,还怎么他娘的娶小翠?再说上面领导不是说了吗?摸金卫成员都是有军籍的,干一份活儿领两份钱饷,不用杀敌于战场,只在土里讨生活,但凡做出贡献一样有军功爵位,难道你不想奋斗给翠儿挣个诰命夫人当当?不想让你的儿孙有一个当将军的祖宗?你他娘的身为人子不想不想光宗耀祖?吕大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先是威逼再是利诱,把还是单纯小青年的张宏德说得热血上头于是非常坚定地上了贼船。张宏德咬了咬牙,为了翠儿,老子死都不怕还在乎名声吗? 于是非常刻苦的学习起了盗墓方面的专业知识。张宏德天赋异禀,悟性无双,所有基础知识无师自通,甚至难倒所有人的阵法张宏德解起来不要太简单,一时间张宏德在摸金卫里名声大噪,连四大把爷(摸金团伙里面最大的头儿)都齐夸此子是天生的摸金匠,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成为传说中的地灵神! 四大把爷私下商量一下撇开门户之见,决定收张宏德为徒,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举行了简单的拜师仪式,张宏德彻底入了摸金这个行当,由于四位把爷在行当里德高望重,张宏德辈分也水涨船高,一时间除了吕大牙都德叔德爷的叫着。 摸金这个行当在民间口碑由于过于下贱,很多人都像躲瘟神似的避之不及,不愿了解。其实摸金行当里的规矩特别多而且非常注重辈分,有了辈分就有了天然的优势。比如只要是长辈看上的墓穴晚辈一律不得插手,如果坏规矩其他小辈可以群起而攻之。当然了,如果你只有辈分没有小辈,那你这个当长辈的只有亲自动手了。修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不但不会有以大欺小的恶名,反而能大大提升自己在摸金行当里的声望。 当张宏德详细系统地了解摸金这个行当后,发现自己肤浅了,这里面的学问非常大,规矩特别多,涉及的领域非常广。天文,历法,地理,历史,风水,民俗等等,这些跟自己所学的知识非常契合,张宏德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盗墓贼,不!是摸金匠!越学习越痴迷,慢慢地打心眼里佩服起了摸金这个行当,如果盗墓不是为了冥货,完全可以把盗墓当做一门学问研究。修墓者出题,盗墓者解题,在这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斗法中,张宏德觉得其乐无穷。 四大把爷轮流给这些摸金卫上课,系统的讲了摸金的流派,目前主要是两大主流:盗陵派和扒坟派。盗陵是摸金匠的终极目标,摸金匠毕生能成功盗一次大陵将会直接封神,受到摸金界永远的尊重。同时也能摆脱摸金匠这个下贱的身份,在整个摸金行当的造势下,老百姓也非常认可,甚至还给取了个专门的称呼叫做地灵神。没有人会去追究地灵神的以前身份,因为这将是对神的亵渎,甚至诸侯们也会接见地灵神,给予虚职和赏赐并以此为荣(不然刨他家祖坟)。虽说地灵神身份如此显赫,但是从古到今被摸金界承认被世人所认可的地灵神只有一位:鲁班。 扒坟派的摸金匠又称土夫子。这一派算是比较务实,不像盗陵派那样讲究,土夫子最直接的目标就是获得冥货,而且不论墓地大小新旧,只要打听到有货,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把坟给刨了。土夫子其实才是民间痛恨的盗墓贼,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本来你刨一下老孤坟皇陵啥的讨口饭吃,老百姓还能包容最多议论议论当点谈资,最可恨的连人家刚下葬的新坟和一些村里的祖坟都给刨了老百姓能不破口大骂人人喊打吗?土夫子以不懂行的穷苦百姓居多,当然了也有不少的半桶水的摸金匠,他们一般单打独斗,也有三三两两结成一伙的,小打小闹,规模不大。 第20章 授衔 理论知识讲完,接下来是实操。四大把爷讲了打盗洞的位置,盗洞对土壤的要求,并找来熟手挖一个盗洞做示范。期间讲解如何固定洞口,如何出土,如何保证盗洞空气流通,甚至连进入盗洞的姿势都详加分解,并一直强调细节的重要性。 把爷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他们进入盗洞后的亲身经历。那些或明或暗的陷阱机关,一个不留神就会让人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听得大家毛骨悚然。其实大部分机关都有固定程式的,要小心的是那些细微的改变,细微处最致命,这是鲁班后人说的,较为可信。 他们也遇到过一些阵法,有的人闯过去了比如他们的师傅再也没回来,有的人没闯过去比如四大把爷他们活到了现在。他们从业将近五十余年,大大小小陵墓进入不少,按照他们的估计,他们进入陵墓的范围连大门都没迈进去差不多都全军覆没了,虽然所有摸金匠的梦想是成为地灵神,但这可能实现吗,至少从他们的祖师爷开始就没听说过盗陵有活着出去的!所以遇到阵法和一些稀奇古怪的雕塑等等切勿冒进,保命要紧!四大把爷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真正进入陵墓大门过,年纪大了,越来越胆小了,只能希望这些后生替自己实现了。他们把这些年收集到的残破阵法、机关图样、一些诡异的守护兽和一些致命的毒虫邪物画像毫无保留的贡献出来,供后生参考记忆,少走一些弯路。 四大把爷如此无私还得益于曹洪给他们的许诺,一旦摸金卫能给主公提供足够的粮饷财货,准许他们以将军身份食邑千户荣归故里。四个老家伙一听还有这好事,被人骂了一辈子的摸金匠身份还能洗白?顿时热情高涨,保证训练出一支一流的摸金队伍。 目前这支队伍离盗陵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但如果用于收集冥货那能力已经绰绰有余了。摸金匠们很少受过如此正规系统的训练,大多是师傅带徒弟,在实践中指导一下。就这支摸金卫的实力,实打实的说,在中国整个摸金界无出其右,再加上曹操的暗中支持,一股无敌的地下黑流在慢慢地向全国渗透。 经过半年多的训练,摸金卫里的士兵都已经成绩达标,各个对盗墓知识如数家珍。很多人的潜力在近乎苛刻地训练中也被挖掘出来,四大把爷严格按照要求选拔出一批骨干力量,同时也秘密招募了一些民间高手加入其中,许以高官厚禄,使得摸金卫功能更加立体完善。 公元一九零年五月初五,大易岭摸金卫大营广场。 在这一年最热的一天,全军五百零五人赤裸上身组成四个方阵一动不动地面向主席台。每个方阵前面站一位把爷,把爷前面还站着一位手握实权但未授予职衔的周安国。整个广场上静得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到,如果不是这些士兵身上的汗水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胸前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定会被当做五百零五座雕塑站在那里。 主席台上,曹洪也顶着炎炎烈日一不动地盯着台下的摸金卫。这些士兵个个精神抖擞皮肤黝黑,一身遍布伤疤的腱子肉折射出他们受过何等残酷的训练!据周安国汇报光训练累死的士兵都不下百人,现在能站在广场上的人个个都是精英。再看半年之前还体型圆润皮肤白嫩的周安国现在也变得黑不溜秋浑身肥膘尽去,像一座黑塔似的立在军队最前面,像山一样平稳!那双浓黑眉毛下的三角眼平淡中透露出果敢刚毅的光芒,曹洪从未想过半年时间能把一个人改变的如此之大,于是对这支摸金卫信心倍增,私下决定重赏这些士兵以示鼓励。 咚咚咚,三声鼓响。授衔仪式正式开始。曹洪往前一步郑重说道:“摸金卫成立已经半年时间了,由于时间紧迫,没有更多时间给各位练习训练了,接下来你们有非常艰巨的任务要完成,但也有非常丰厚的奖励等着大家!自古蛇无头不行,树无身不立!为了摸金卫能更有效的运作起来,经我申报,主公审批,特授予尔等以下职位:周安国,摸金卫大将兼许昌亲卫营中郎将;周分旦,摸金卫大司马兼许昌亲卫营偏将军;总把头赵二狗,摸金卫摸金校尉兼许昌亲卫营裨将;总把头钱三两,摸金卫摸金校尉兼许昌亲卫营裨将;总把头孙德胜,摸金卫摸金校尉兼许昌亲卫营裨将;总把头李铁柱,摸金卫摸金校尉兼许昌亲卫营裨将;吕大牙,摸金卫一分队百夫长兼许昌亲卫营校尉;张宏德,摸金二分队百夫长兼许昌亲卫营校尉;白三,摸金卫三分队百夫长兼许昌亲卫营都尉;范刚,摸金四分队百夫长兼许昌亲卫营都尉。摸金卫从今天开始取消摸金匠称呼,所有士兵统称黑袍士并授予许昌亲卫营百夫长职。各位军职虽是虚衔,但在亲卫营里有档案可查,而且军饷按职位高低正常发放!摸金卫本身的军饷不固定,各分队按照获得冥货数目的十分之一提成,提成再由各分队摸金校尉进行分发。我举个例子,如果某分队获得的冥货价值一万金,则该分队获得一千金的提成,分到各位手中不低于八金!” 这时候广场上明显的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士兵们脸憋的通红,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晒的,各个握紧拳头,等待着某一刻的爆发。八金啊!啥概念呢?一金就是一个四口之间半年的口粮!再加上军衔的保底,如百夫长一月就有一金的饷钱,这样算来普通的黑袍士一年至少就有二十金到手,如果能拿到这笔钱,自己家族不说小康至少从此衣食无忧了!出来当兵哪个不是因为家里穷得活不下去了用命换口饭吃,现在有这么优渥的待遇,哪个不拼命摸金啊! 第21章 篝火别宴 当曹洪拿出南疆符咒水的时候,曹洪还没解释用途和后果,士兵们都已经喝光了,并把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南疆(今湘西闽浙一带)符咒在摸金界比较流行,是一种制约下属反叛同时效忠主人的东西。南疆巫师用不明液体画好符咒,然后滴上效忠对象的血液,再把符咒烧成灰,倒入十年以上的陈酒中,一旦有人喝下背叛主人就会穿肠破肚七窍流血而亡。 其实当曹洪把酒倒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毕竟四位把爷见多识广,已经在课程里介绍过南蛮符咒了,甚至把符咒酒的味道都说出来了。其次还介绍过东阳傀儡术,西域镇魂术等等。 南疆符咒相对其他几类术法来说,比较温和,对身体伤害不大。可能这也是曹操选择南疆符咒的原因,毕竟摸金是个体力活,还没出发先把身体搞垮了就得不偿失了。南疆符咒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符咒的受益者不能恶意伤害效忠者,否则会受到反噬。这也是大家毫不犹豫喝下符咒水的另一个原因。 曹洪也喝了一碗,咂吧了一下嘴,觉得自己也没有介绍的必要了,就接着宣布道:“授袍!”只见五百零五位金甲红披风的曹操贴身亲卫每一人捧着一件黑袍来到摸金将士们的边上,动作整齐划一地扯开黑袍为他们披上,一时间广场上黑甲如鳞,好不威风!即使在一年最热的中午,也让人心底感到一股冷意。曹洪接着宣布道:“授假面!”红袍亲卫们又为将士们戴上镂空黑金鬼面。曹洪说道:“此假面不回到大易岭摸金卫大营誓死不摘!”下面的黑袍士们整齐的吼道:“誓死不摘!誓死不摘!誓死不摘!” 曹洪又喊到:“上义酒!”义酒又是摸金界的专属名词。通常一个摸金队伍在刚成立或者外出摸金的时候,把头们会拿出一大坛子酒,从总把头开始依次划破指尖滴血到酒坛里然后分装到碗一饮而尽,有同生共死互为依托之意。只见红袍甲士推出两大缸酒,曹洪走下主席台,来到大缸边上,用匕首割破手指往每个大缸各滴一滴指尖血。红袍甲士又把两大缸酒推到各个黑袍将士边上依次歃血,完毕后,把两大缸酒分成五百零六碗,五百零五名红袍甲士把酒端到摸金将士手中。曹洪端起酒碗大吼一声:“干!”广场上顿时响起丘峦崩摧惊天动地的吼声:“干!” 曹洪走向主席台严肃说道:“喝了义酒生死与共!万事艰难唯有同心同德方能所向披靡!洪受主公所托幸不辱命使得授衔礼成,接下来赖诸君效力使得府库充盈钱粮不愁,洪替主公拜托各位了!”说完曹洪向黑袍将士深深一拜。广场上又响起了晴天霹雳般的吼声:“同心同德,万死不辞!同心同德,万死不辞!同心同德,万死不辞!” 曹洪接着说道:“诸位决心,洪必传达于主公!摸金卫既成,必牛刀小试于主公面前,一则校验诸君之神技,二则解燃眉于当下...” 曹洪让周安国带着黑袍士到上次被尿塌了的盗洞边上。四大摸金校尉在四个方向分别勘验了一下,又发现了两个盗洞,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该处不是陵只是大一点豪绅之墓,而且是死墓,机关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根据盗洞下的位置来看,盗墓者很不专业,墓中冥货应该还在。 话不多说,四大摸金校尉各带一队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重新打了一个盗洞。每队一百多人杂而不乱,分工明确:定位,破土,挖洞,运土,固定洞口,路面指引,检验土壤成色,协调传达指令。一切紧张有序的进行着,他们之间配合的默契程度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摸金的队伍!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四支队伍全部巧妙的避开墓中设计的机关陷阱,同时到达墓穴中心。四大摸金校尉气定神闲地指挥黑袍士打开墓穴藏冥货的耳室,又让百夫长小心打开棺椁,焚香行礼,取出陪葬冥货又恭敬地复原归位。最后命令黑袍士毁掉盗洞让死者安息。 毕竟是座被盗过墓地,曹洪本来对冥货出土的数量没有抱多大希望。最后一统计,曹洪震惊了,竟然挖出五千金价值的冥货!他娘的这来钱也太快了吧。主公说的对啊,这他娘的真比商社来钱快啊,曹洪又暗暗佩服了一把曹操的眼光。 接下来是检验冥货的处理环节,只见四分队中各自走出一位书记官,他们把自己分队的冥货数量在摸金大司马处登记,登记完之后由摸金校尉按指印确认,确认无误后,再交给另外两名书记小吏入账,账单共两份,一份交给曹洪,一份留作档案。冥货由周分旦亲自封存护送到大将军处,由大将军亲自交接给曹氏商社秘密对接人。一套流程看下来,曹洪非常满意,当即宣布,晚上要举行盛大宴会一则庆祝摸金卫正式成立,二则为四小分队践行,四小分队将分别前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摸金搜集冥货,没有特殊原因,可能终生不再相见。 晚上,摸金卫广场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广场中央燃起熊熊篝火,以篝火为中心围了一大圈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酒肉瓜果,曹洪明确下令所有将士必须不醉不归,否则按军法处置。 曹洪,周安国,周分旦,四大摸金校尉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各自小队的主攻内容,讨论各自方向都曾经出现过那些诸侯国,大家畅所欲言,查漏补缺。因为他们每年都要在固定时间进行总结分析和表彰,一时间倒没有什么离愁别绪。 倒是这些黑袍士,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已经建立起很深的战友情义,想起以后各奔一方,分别即是永别,残酷训练都没掉一滴眼泪的他们,竟然握着战友的手嚎啕大哭起来,颤抖着手端起酒碗,使劲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呛得咳嗽了几声,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好男儿志在四方,生逢其时,自当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摸金怎么啦?老子对天不愧良心,对墓主不失礼数!只取所需,一身坦荡,让这些凡夫俗子去骂吧!终有一天老子成为地灵神,让你们跪拜老子都来不及,哈哈哈哈...一时间各种豪言壮语响彻整个广场和歌声,划拳声,碗被碰得当当声,哭声,笑声组成一支盛大雄浑的交响乐正在悄悄开启他们摸金之旅的锦绣华章!战友情随着夜色深沉而变得更浓,离愁别绪随着黎明的到来而被晨风渐渐吹散... 第22章 抢香 张宏德所在小队由摸金校尉钱三两带领。当初四大摸金校尉为争张宏德差点没大打出手,四个德高望重的把头像村妇一样骂得脸红脖子粗,就差拿着烟袋锅子互相往头上敲了,看得小辈们目瞪口呆,最后还是周安国出手,用抓阄的方法决定张宏德的归属。 话说盗墓摸金小打小闹的没人管你,一旦上升到了赵二狗钱三两这种把头的高度,那可是要分山头的。他们之间为了地界大打出手司空见惯。四大把头能活到现在而且还有自己的山头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赵二狗的地界在北边燕山一带,孙德胜在齐鲁一带,李铁柱在南疆一带。这四大摸金校尉他们可不是第一次认识,相反还熟悉的很,甚至他们还彼此动过手,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还有了官身军职也就一笑泯恩仇了。他们各自前往自己的地头,一则熟悉地形省去勘探地形的麻烦,二则顺便灭掉他们山头附近的对手,为部队多挣些粮饷。以前大家都是贼,娘的现在老子鸟枪换炮,成将军了,不把你们一个个打成孙子老子就是你孙子! 张宏德他们小队选择西边的方向,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钱三两之前的团队就活跃在秦岭一带,便于开展工作。钱三两早前已经踩点了好几个大墓因为人手不够一直捂着,如今他娘的自己也是将军了,手下兄弟一大把,各个都是好手,况且钱他娘的早就挣够了,现在只差挣军功荣归故里庇荫子孙了。于是钱三两决定把这几个大墓全他娘的的贡献出来,挣个头名,顺便杀杀那三个老家伙的锐气。 张宏德他们小分队在五更天的时候就离开了摸金卫,天刚蒙蒙亮,钱三两吩咐大家随便吃了点干粮,各自挖盗洞隐蔽自己,到天黑行军。这是曹洪给四大摸金校尉下的死命令,除非离开青州到了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然黑袍士必须昼伏夜出,注意隐蔽严防暴露。 夜幕降临,一只鹧鸪叫了一声,百人小队麻利地打开盗洞,几个呼吸间集结完毕,期间除了随身工具声响外没有任何杂音。又一声尖锐的鹰叫声,全队小跑前进。这样的行军方式大约持续了半个月终于张宏德他们终于到了秦岭。钱三两带他们来到他捂的第一个大墓,位置在秦岭最东端紧临渭水的一块风水宝地,据钱三两估计这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一个诸侯墓,虽然很大还未到陵的层次,他们应该能应付,即使盗不出冥货至少也有一些赏头(放在大墓入口处的钱,让盗墓贼拿钱走人别搅扰墓主人安息)。 钱三两让黑袍士原地休息,仅带着张宏德去确认一下。他们刚到渭水边上,钱三两让张宏德停下来,俩人立刻爬到地上。钱三两嚼着黄叶子,盯着前方说道:“闻到没?”张宏德狠吸了一口答道:“是新土的味道。”钱三两点了一下头,笑着说道:“几成新?他们离大墓入口还有多深?”张宏德摇了摇头说不出来。 钱三两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壤嗅了嗅平静地说道:“盗土六成新,挖掘处距离大墓入口还有将近一半距离,根据周边的湿度来分析,他们还要挖将近两百米的距离。”张宏德不可思议地看着钱三两心想这是狗鼻子吧还是能分析数据的那种!钱三两瞪了一眼张宏德,询问道:“是不是心里说老子是狗鼻子?”张宏德低下头不敢看他,钱三两一下就乐了接着说道:“嘿嘿,我当初也是这样想我师傅的!知道赵二狗名字的由来吗?就因为这货的鼻子比狗都灵,甚至靠鼻子都闻到大墓的味儿,震惊了整个摸金界!从此江湖上开始二狗二狗的叫,估计他现在连自己的真名都忘了。”张宏德红着脸说道:“师傅,我其实是打心眼里佩服你,只是忍不住感慨一下!”钱三两拍了一下张宏德的头,说道:“傻小子!我只是会点基本功,想学鼻子上的功夫,找你那位狗师傅就对了,哈哈...小子走,等他们忙活完了再来收拾他们,教教他们什么叫做规矩。” 钱三两二人回来,继续隐蔽,远远的看着那帮摸金匠忙活,期间钱三两还时不时指出对面挖的盗洞有哪些不足,该怎么弥补,还有更好的下盗洞的位置在哪儿,把对面批得一无是处。这哪像是一会儿要干仗的样子,更像是在观摩一场摸金的错误示范!指点完之后,钱三两才让大家闭目养神,准备干仗。 又过了俩时辰,天已经蒙蒙亮,由于处在秦岭深处,又临渭水,再加上他们带着鬼面,一身夜行衣加黑袍,寻常百姓看到就会被吓跑,钱三两他们也不怕暴露,大摇大摆走向这一堆摸金匠。用钱三两的话说这个地方正常人不会来,来的人把他们打不正常就行了。 一阵黑风悄不生息地把盗洞边上这十几个人围了起来,这些人辛苦了一夜,晕晕乎乎的,突然看见眼前这些鬼面具还以为是鬼从坟里爬出来了,吓得哇哇大叫,准备逃窜,但却被这些“鬼”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噗通跪倒在地,磕头祈求饶命。钱三两让黑袍士把他们绑了,问他们是记在哪个把头名下的。这些人一听是人声,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是装神弄鬼,瞬间也就不怕了。 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敏捷地站起来了嚣张地说道:“秦岭西王钱三两钱三爷门下!识相的放了我们,磕头认错,不然的话当心小命不保!”钱三两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这也只是个小虾米,大鱼应该还在盗洞里。吩咐张宏德等人找一堆干柴放在盗洞门口点着,再割一堆湿水草放在上面,用黑袍把浓烟扇到盗洞里。不一会儿,盗洞里浓烟滚滚,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咳嗽声,很快就有几个人骂骂咧咧地爬了出来,出了洞口就被绑了起来。 钱三两坐在石头上抽着黄叶子问他们道:“当家的说话!” 第一个从洞里爬出来,身材微胖面相稚嫩的光头说道:“敢问哪路神仙来抢钱三爷的香!” 钱三两被气乐了:“你们见过钱三两?” 这个光头愤怒的说道:“那是俺爹!” 钱三两走过去给他一大耳刮子说道:“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告诉我怎么发现这个墓的,我心情好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个光头看扯大旗吓唬不了对方,估摸着碰到硬茬子了,想了想说道:“好吧,但你们不能告诉别人说是俺傻六说的。” 钱三两微笑着说道:“说吧,没人知道你叫傻六。” 傻六说道:“是钱三爷的师爷告诉俺爹的,俺爹忌讳什么规矩不敢动,俺不怕!俺就是要做点大事给俺爹看看!” 钱三两笑容变得和蔼了,说道:“做大事可以但别做大傻事啊孩子!对了,你爹不就是钱三两吗?” 傻六纠正道:“不是,俺爹是常顺。” 钱三两想了想说道:“你走吧,我会去找你爹喝茶。” 傻六挠了挠头说道:“你认识俺爹?” 钱三两点了点头说道:“我还认识你爷!初次见面送你个见面礼,一枚铜钱带给你爹,收好啊孩子!” 傻六很认真地贴身收好,然后就大大咧咧地走了。 第23章 进入主墓 傻六走后,张宏德问是不是便宜了这货。钱三两神秘地笑了笑说杀了他才算便宜他,等着瞧吧! 钱三两看了看这个盗洞,虽然位置偏了很多,但捡现成的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等烟散得差不多了,吩咐张宏德等十人进入盗洞开路加固,再有十个人固定洞口随时准备接应,其余黑袍士以十人为单位往八个方向在距洞口三公里处埋伏,有情况随时报告。 张宏德几人也没怎么加固盗洞,原先这帮摸金匠虽然技术是半桶水,但基本功还是挺扎实的,至少有人教过。钱三两他们来到墓门边上,发现送神龛已经被打开了,但里面的赏头却还原封不动,估摸着傻六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恰好浓烟熏到这里,就气急败坏地出去了。送神龛里有价值五百金的珠宝黄金,钱三两派一人带了出去。 钱三两之前推测的不错,此墓就是战国时期的,驷马王车就是典型的标志。大家开始搜索墓门周边,检查是否有开启墓门的机关,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一无所得。于是钱三两在送神龛的位置点了一炷香,并虔诚地拜了三拜。 做完这些,钱三两闭上双眼用双手抚摸墓门,然后开始有节奏地轻轻拍击,大约持续了一刻钟,钱三两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张宏德说道:“知道江湖为啥喊你师傅钱三两吗?就是因为没有我开不了的墓门!别人四两拨千斤,老子三两拨万斤!” 说完钱三两从一个黑袍士手中接过摸金铲,该铲是四大把爷联合设计的,一头是铲一头是尖锥,铲身两边折叠可又可变成战戟枪头,尖锥部分有螺纹,可跟黑袍士身上的可伸缩铁管量天尺螺纹咬合,组成了军队里了最常见的战戟。当摸金铲呈到曹操面前的时候,曹操赞叹有加,直呼巧夺天工!立刻赏赐四大把头每人一百金。钱三两用摸金铲尖锥部分轻轻敲击墓门的一个点,频率越来越快,由开始的嗒嗒嗒...最后就剩一个音嗒...突然,钱三两猛一用力把尖锥插进了墓门里面,紧接着听到“呲”一声犹如玻璃裂而未碎的声音,钱三两向后退了一步,又是“轰隆”一声只见半扇墓门碎裂成石块滚落在地。 钱三两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震惊得黑袍士们呆若木鸡,钱三两把摸金铲扔给那个黑袍士后拍了拍手,说都他娘的别愣怔了,进去瞧瞧!大家反应过来,紧跟着他后面,进入墓门。 墓门后面是一条狭长的甬道,钱三两示意大家停下来不要轻举妄动。钱三两随手捡了一块石头扔了出去,落点上突然冒出一根长长的尖刺,人走在上面非要把脚刺穿了不可。钱三两拿出量天尺抽到最长,蹲下身子,开始扫荡地面,一时间许多尖刺都刺了出来,钱三两松了一口气告诉大家不管甬道上方有没有机关至少跟地面没有关联了,只要不触碰地面以外的东西,甬道就是安全的,为谨慎起见,让大家跟在他后面踩着脚印走。 走出甬道,前方是一个三叉路口。钱三两给大家解释说:这个墓时期比较早,通道比较少。能肯定的是必有一条通道通往主墓室,其余两条可能会有一条通往储存冥货的地方,但如果墓主人要求冥货就放在主墓室里面,那么剩下的两条就是死路了。所以选路的原则就是先找主墓室再说,其他视情况而定。汉代以后最常见的是分出五条以上的通道,每条通道上都布满了机关陷阱,但原则都是相同的:因地制宜,用自己的脑子去想办法切忌死板,如果没有绝对把握强闯的话就是送死。摸金最大的原则就是活着! 眼前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三个方向,只有一个通向主墓室。钱三两蹲下身子开始打量地上的墓砖。因为这是个活墓,所以之前从未有人踏足过,地上的墓砖最能反映当初修葺时的情形,很显然主墓室要求重点修建,工人自然踩踏得多。一个墓要修几年甚至十几年,那么地上的痕迹就会很明显了,可以根据墓砖的破损磨损状况来判断通往主墓室的通道。 黑袍士们也都蹲了下来,发现通向右边的墓砖磨损严重,个别甚至都抛光了。因此很大概率这条就是通向主墓室的通道。钱三两这次没走在前面,让张宏德他们拿出量天尺开路,一通乱捣,好多机关还没发射出来就这帮莽夫给破坏了,一帮人顺利到达主墓室。 主墓室是一个圆形,墓主人棺椁被放到圆心处,南北方向,以棺椁为中心修建了一个环形水池,大约两米的宽度。钱三两拦住准备直接跳过水池的黑袍士,说道:“墓室有三忌:湿,干,像。湿的地方必有水,时间一长容易生出毒虫;干的的地方有可用于放置毒气、弩机类似的机关;像是各种雕塑诡异建筑的统称,在陵中比较常见,大型的墓中也可能见到,一般不会轻易摆,因为墓主人身份低了镇不住,反而会引起反噬,影响后代的气运,所以修墓者使用时非常慎重。你们这些娃儿,凡是遇到比较大或者雕塑密集的墓直接退出来,这不是你们能碰的,即使前面冥货堆积如山,你们也没命拿!谨记!”张宏德等十个黑袍士齐声说道:“谨记教诲!” 钱三两取出手上的量天尺,拉到最长,在顶端绑上一根银针,用于放入水中测试是否有毒,如果水有毒的话,整个墓室也就不安全了,墓室是封闭的,毒气会随水汽一起蒸发到空气中,那么他们就要戴上提前准备的空气袋,抓紧时间开棺椁拿冥货走人。即使一无所获,也要在空气袋消耗完之前离开。 钱三两缓缓地把银针放到水池里,“噶嘶”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使这些初出茅庐黑袍士终生难忘... 第24章 收获满满 钱三两把量天尺迅速从水中拔了出来,令人窒息的是银针端被咬下一个很大的豁口,整齐的牙印像是烙在上面,非常清晰,这可是精铁铸就的量天尺啊!如果下去的是人呢,想到这儿,就连钱三两都倒吸一口凉气,其他黑袍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钱三两又拿出一块风干的牛肉干,扔到水池上方,只见一条通体黝黑身上长满尖刺的鱼形怪物跃出水面,张开那跟鱼头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嘴,漏出具有金属光泽的牙齿,一口吞掉牛肉后扎入水里。本来以他们的身手这么大点儿水池还不是轻松一跃就过去了。现在看来幸亏没有冒失,不然生死难料,以前大家年轻气盛对钱三两的话不在意,现在大家打心眼里服他。 钱三两也往后退了一步,悻悻的说道:“他娘的,果然是传说中的酸菜鱼!老子今天也算开眼了!” 张宏德往钱三两边上靠了靠:“师傅也没见过?” 钱三两点了点头:“是啊,我听祖师爷提过一嘴,觉得有意思就记了下来,没想到今天见到现成的!” 张宏德接着问到:“师傅,银针被吞了,让大家戴上空气袋吧?” 钱三两点上黄叶子,吸了一口道:“不用,有酸菜鱼的池子不会有剧毒了,放心吧就是有也被这帮玩意儿吸收完了。娃儿们是不是觉得这名怪呀,嘿嘿,据祖师爷讲,这鱼浑身酸腥,血液具有强腐蚀性,乖乖就那么一滴儿就能腐蚀一头羊!鱼的牙齿能分泌酸液咬东西跟利刀切嫩菜似的一样利索,所以取名叫酸菜鱼。正式的名儿好像叫黑阳鱼,时间久了也记不清了。” 张宏德盯着水池说道:“这鱼这么邪性,这个墓主人身份什么不简单啊。” 钱三两给了张宏德一个肯定的眼神说道:“说到点子上了,能用酸菜鱼护墓的至少是一方霸主,所以我们这次可能要有大收获。” 张宏德摸着下巴说:“师傅,这酸菜鱼鱼苗能弄到吗?血液这么变态,如果我们把它们豢养起来,对我们摸金的助力不可想象啊!” 钱三两叹了一口气道:“至今没人知道鱼苗的来历,而且这鱼离开池水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化成血水。不是只有你想过养鱼的法子,还有人想收集黑阳鱼血液呢,结果呢没有任何容器能耐得住腐蚀,最后不得不放弃。” 张宏德一听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心里还是觉得挺可惜的。钱三两命令大家把黑袍脱下来,把随身带的火油浇在上面,点着之后扔到池子里面,池子里瞬间沸腾起来,几十上百条黑阳鱼往远离火堆方向游去。 钱三两喊了一声:“跟我来!就现在!”只见钱三两从火焰上方一跃而过,张宏德几人紧随其后。一伙人来到石棺边上,推开棺椁盖发现里面还嵌着一个金丝楠做的木棺。就在黑袍士还要掀开棺材板时,钱三两说了一声“停”。 大家立刻停下手中动作。钱三两嘴中念叨着:棺中棺,画中人,只求财,不扰人。钱三两退后两步跪了下来,黑袍士也“唰”的一声整齐下跪。钱三两点燃了一炷香,插在地缝里,然后拜了三拜。突然墓主人头顶的石棺上多了一个凸起,钱三两使劲按下,只见棺椁轰隆隆缓缓沉了下去,直到视野看不见才听到当的一声,好像到底了。随后听到齿轮咬合的声音,链子扯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拉了上来。 大家屏气凝神,各个手里握紧摸金铲,严阵以待。等到东西一上来大家都惊呆了,满满的一石棺金银珠宝啊,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黑袍士们喉结发出咕噜的声响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他娘的平生还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大家都没妄动,等待钱三两的号令。 钱三两平静的说道:“每人拿出摸金袋装满即可不可贪多,行动!”大家拿出摸金袋“唰”的一下撑开,不挑也不捡地往袋子里搓。钱三两紧急喊到:“火要灭了,紧急撤离!”有的已经装满有的装了大半袋但都停下手中动作赶忙扎紧布袋口,从火焰上方跳了出去。大家原路返回,出了盗洞,来到渭水边上,放下手中的摸金袋,各个喜笑颜开。钱三两也心情大好,允许大家到渭水里洗个澡。大家喊了一声“谢三爷”就脱得光溜溜地带着鬼面到水里噗通去了。 第25章 暗陵 钱三两坐在这些鼓鼓的摸金袋上抽着黄叶子。张宏德凑了过去,钱三两指了指边上的摸金袋,示意他坐下。 张宏德坐在边上抓耳挠腮欲言又止。钱三两瞧了出来,说道:“跟我还吞吞吐吐的?咱师徒俩没什么不能讲的!” 张宏德挠了挠头说道:“师傅,今天摸金你磕了两次头,有这个必要吗?死人又看不见。” 钱三两吸了一口黄叶子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心意最重要,你越尊重墓主人,他越不会伤害你!这话听起来挺玄乎,但也确实如此。你想一下你怀一颗感恩之心去摸金,你会想尽一切办法尽量少的去搞破坏,一般情况下,你着中墓里面的机关的概率跟你破坏的面积成正比。这样想你会不会就想通啦?” 张宏德反驳道:“那我们谨慎就是了!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没必要见谁就拜吧!” 钱三两笑了笑说道:“小子,记住生不扰死,死不恶生!是咱们坏规矩在先!你砸普通人家的木门,主人都会跟你拼命,更何况你砸的是一代枭雄的长眠之门?墓主人岂会饶你?无论是你做的事还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咱们给对方磕几个头不多吧,更何况里面还有冥货,让你和你的家族免于饥饿和贫穷,这么说墓主人又是你的恩人,你对恩人磕几个头也不过分吧!” 张宏德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认真说道:“徒弟记住了!师傅,第二次磕头我还是有点不理解,当当当,那可是三个大响头啊,难道也是为了感谢墓主人的恩赐?” 钱三两没想到张宏德记得这么清,欣慰地说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祖师爷说过:单棺离,双棺赖,不赏钱来四方拜!运气不错,带着你们磕一次头就领赏了,我本来估摸着要把四个方向磕完呢。至于什么原因祖师爷没讲,我们晚辈只是照做,具体什么个说头,还没琢磨过,可能也就是礼多人不怪吧,毕竟求财嘛,哈哈哈哈...” 张宏德也跟着笑了,觉得师傅说得有道理,以后摸金再也不会莽撞了,要常怀一颗感恩敬畏之心。 张宏德还有一点疑问,说道:“师傅,你遇到过墓里面藏着另一个墓的情况没有?” 钱三两有点吃惊,认真说道:“你指的是阴阳墓?古书上记载过这种情况,但很罕见!能修出大墓的人,哪一个不是达官贵胄,一块墓地出现俩主人本身就是大忌讳,何况他们也不差这个钱!再者从风水角度讲,对子孙也不利的,两家子孙会干仗的。”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那如果是他的仆从为了主人自愿献祭的呢!” 钱三两吸了一口黄叶子,盯着张宏德审视道:“你小子是不是发现啥了?” 张宏德不确定的说道:“我在另一个通道感受到了法阵的煞气,我觉得之前去的那个通道是个障眼法。” 钱三两想了想,转身对着渭水呼啸一声,洗澡的黑袍士迅速上岸,穿戴整齐集合。其他黑袍士也很快赶了过来,钱三两吩咐原先负责警戒的黑袍士把冥货带去摸金卫秘密据点,让原先固定洞口接应的十人分散开来负责警戒工作。钱三两带着原先十人再次进入盗洞。 一路无话,大家来到三岔口,钱三两询问张宏德是哪个方向,张宏德指了指中间的方向。钱三两眉头紧皱,认真观察了一遍通道状况,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继续让张宏德几人拿着量天尺开路,不像上次用量天尺一捣机关全出来了,这次平静的很,甚至连根毛都没见。 大家来到通道尽头,正要一脚迈进去,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面空气墙,脚越往前伸阻力越大。黑袍士停了下来,给后面的钱三两让出路。钱三两走上去用手推了一下,转身对黑袍士们说:鬼打墙!又对着张宏德苦笑道:“小子,我们中奖了,碰到陵了!还他娘的是暗陵!”张宏德惊讶道:“师傅,不是说百墓无一陵吗?我们初次下地就遇到个大家伙?以前总是听师傅说陵有多难进,又有多危险,趁着这个空档给我们说说呗?” 钱三两笑了笑,拿出他的金烟袋锅,塞满黄叶子,张宏德赶忙帮他点上,深吸了一口道:“好,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进不去,我就给你们讲讲。何为陵,最早是皇陵,是一国之君集一国之财力修建出来的,集中了各行各业的智慧结晶,又有能工巧匠的奇妙构思,所以摸金匠敢盗皇陵就是作死。抛开里面千奇百怪密密麻麻的机关陷阱不说,但凡遇到法阵雕像那就是十死无生的下场,如果墓主人再养些怪物出来,啧啧,那画面太美我就不讲了。还有一种陵叫做伪陵,首先规模上比皇陵小很多,其次机关陷阱也就普普通通,但里面的阵法不可小觑,这种陵里面的阵法一般是墓主人自己绘制的,用的大多都是绝阵,没打算让人进来,自己也没想过出去。就危险系数而言,甚至超过了个别皇陵,而且这种伪陵不会放什么冥货,基本上都是墓主人生前的自传之类的,没什么经济价值,就是个鸡肋。对于我们摸金匠来说,宁愿死在皇陵架,不惹伪陵一坷垃!我平生算上这次是第三次遇到陵。第一次遇到的是汉昭帝刘弗陵的皇陵,祖师爷千辛万苦地进去,再也没有出来!第二次是秦昭襄王的王陵,我和师傅几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一个缺口,本来我要跟师傅进去的,师傅怕出意外断了手艺传承就让我在外等着,结果也没再出来!哎,陵,就像烙在摸金匠心里诅咒,明知前方万丈悬崖,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跳,就连我心里现在都蠢蠢欲动的,想进皇陵一探究竟。反正收了你这么好的徒弟,为师就是走了,也可以坦然的面对师傅和祖师爷了!宏德记住我们是门神一派!” 听到师傅的口气有点决绝,张宏德有点后悔下来了,师傅这是要拼老命啊,突然张宏德鼻子一酸说道:“师傅,你别想不开啊,难道你就撒手不管我们啦?” 钱三两眉头一挑,伸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打在张宏德头上:“你小子想什么呢,老子还没祖师爷那勇气!还贪恋人间这点儿烟火!臭小子,竟然咒老子!” 张宏德赶忙解释道:“师傅,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三两抽了一口黄叶子笑道:“臭小子,师傅怕出意外,到时候你连师门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对不起祖师爷啦?” 张宏德赶忙答应:“弟子至死不忘!” 钱三两摆了摆手,开始认真打量前面这堵“墙”。 第26章 入阵 钱三两拿出摸金铲敲了敲在空气墙边上的石头,石头质地非常坚硬。钱三两又捡了块石头扔向空气墙,竟然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看样子这墙只挡活人不拦死物啊。 钱三两说道:“这个暗陵十有八九是伪陵。真正的墓主人非常低调,从通道的布置来看,没有杀心,这堵墙是要摸金匠知难而退,墓主不想造杀孽,我们也识点儿时务撤了。否则,就算过了这道墙,我们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钱三两说出自己的判断,黑袍士们也觉得有道理,动伪陵出力不讨好,大家也都有了退意。 张宏德走到墙前面,闭上眼睛,仿佛在听一首动人的乐曲,神情舒缓。钱三两不让别人打扰他,静静地待在边上,熄灭烟锅子,严阵以待,以防不测。大约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张宏德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道:“师傅,我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在召唤我。”钱三两一大耳刮子抽在张宏德脸上,张宏德捂着脸说道:“师傅打我做什么,而且还这么用劲儿!”钱三两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笑了笑说道:“我以为你小子中邪了,手下得重了点,还不是为了打醒你?”张宏德只好收下这份好意,转移话题说到:“师傅,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只要不破坏墓室,凭本事进去,就不会伤害到我。”钱三两摸了一下张宏德的头,也不发烧啊,怎么光说胡话,看样子陵真不是他娘的人盗的,邪性!真他娘的邪性!钱三两直接命令大家退出去,反正冥货已经到手,准备去下一个大墓吧。 出了盗洞,钱三两让张宏德脱了衣服去洗澡祛祛晦气,张宏德也想镇静一下看是否真的产生幻觉了。张宏德连扎几个猛子,把自己洗得彻底通透了才上岸。穿上衣服,走到钱三两边上,说道:“师傅,我真的要走一趟,不然我心静不下来。”钱三两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冥冥之中各有自己的路数,路要怎么走,外力真的干预不了!小子,遵从本心吧,但要量力而行!记住,摸金天大的原则就是活着!如果没有这一百黑袍士在,我一定会陪你去看看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别怪师傅。” 张宏德感动道:“是弟子不孝,让师傅担心了,我会谨记师傅的话,一定活着出来!把咱们门神一派发扬光大!”钱三两笑了,说道:“小子比你师傅我有志气,我才想着不断香火就行了,这你可要活着回来,不然门神一派亏大了!破例等你三天!过了时间还没死的话就去秦岭南山白树崖,我们在那儿。”张宏德笑了笑说道:“记下了。” 张宏德一人下去了,钱三两皱着眉头抽着黄叶子看着血色的朝阳慢慢升起,突然颓废的坐了下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来到这座“鬼打墙”,张宏德明显感觉到了阵法的痕迹,甚至有种熟悉的感觉。张宏德往后退的远远的,侧躺了下来,这样就可以用俯视的视角来整体观察。果然,张宏德看到了司马徽羊皮卷里法阵的痕迹,立马兴奋起来了,反复确认无误后,拿出摸金铲,在“墙”上方偏左的位置,用锥头部分轻轻一点,这座鬼打墙像烟雾一样慢慢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圆形的广场。 广场周围是朴实无华的石壁,广场正上方石壁打磨得平整,有一颗排球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在正中央,照耀得整个广场如同白昼。仔细看夜明珠边上,阴刻有许多阵纹,与广场上的凸起的阳刻阵纹相关联,张宏德估计上下阵纹应该可以镶嵌在一起。一生二,二合一对应太极生阴阳,阴阳创世的道理。 广场上摆着几十座半人高的雕塑。整体看来,很显然这是一座高级法阵。张宏德在司马徽羊皮卷上看见过类似的介绍:阵者,或圆或方,或短或长,放石柱为棋,雕以花鸟虫鱼人兽神鬼之象,客者没入其中,犹身临其境。主客较以物理,心法,道行。客胜,虚妄自破;客败,此为其坟墓矣!张宏德想都没想果断入局,突然一声巨响,后方原先那处鬼打墙的地方,落下一米厚的青石板。巨大的声响让钱三两迅速站了起来,吩咐其他人原地待命,自己快步跑进盗洞。钱三两看到原先鬼打墙的地方变成了一块巨大的青色石板,用手敲了敲,无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佝偻着身躯走了出去。 广场上夜明珠忽然大亮,照得张宏德眼睛发黑,昏了过去。张宏德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村庄边上,仿佛来到一个世外桃源:青山环绕,绿水滔滔;杨柳河畔随风飞舞,海棠路边迎客飘香;层层的麦浪金光璀璨,圆圆的西瓜皮薄红瓤;戴斗笠的农夫喊着号子赶着农忙,裹头巾的村妇提着食篮笑着熙攘;醉酒的老翁依着老槐夸年成大丰收,顽皮的牧童骑着青牛吹五谷稻花香;屋舍如鳞栉比,道路纵横似网;一阵风来闻不尽的花甜果香,听不腻的蛙声莺唱! 张宏德被眼前的景色感染,脸上也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忘记了所有忧虑,放下了一切执念,步调从容地向村庄走去。好客的村民打着招呼轻声问候,肥胖臃肿的村尨也摇着尾巴表示欢迎。当张宏德走到村里最角落里的一户人家门口,正巧一个穿着整洁朴素妇人推门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梳着冲天鬏的小孩儿。 第27章 破障 在妇女露出正脸的那一刹那,张宏德灵魂仿佛被雷劈了,从头到脚麻酥酥的,心塞得跟灌了铅似的,肺被压迫得呼吸都觉得困难,张宏德连站的力气都没了。 张宏德声音发颤地说道:“翠儿?” 妇女也惊呆了,眼睛瞬间充满了激动的泪水,惊讶地说道:“小德哥哥?真的是小德哥哥?”小翠跟以前一样,飞跑着一把钻进张宏德怀里紧紧依偎着,浑身颤抖着,哇哇的哭了起来,捶着张宏德的胸膛说道:“小德哥哥,这些年你去哪了呀,爸妈都走了,就剩小翠一个人啦!呜呜......小翠想哥哥,呜呜......” 张宏德闻着小翠熟悉的发香,愧疚地说道:“都怪我不好,但我也没有法子啊,当兵要服从命令,本来打算这次完成任务,带着四个师傅回去,风风光光地回去娶你过门呢,现在爸妈没了,等我祭拜过后,过些天就把师傅们喊过来帮我们主持婚礼,我现在还有一帮过命的兄弟,帮着张罗,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小翠突然从张宏德怀里退了出去,指了指边上的小孩说道:“小德哥哥,对不起,晚了。”张宏德仿佛光着身子进冰窖一般浑身都僵了,艰难的转动脖子,使尽全身力气打量一下这个小孩。本能的想忽视掉,但又不得不面对!像!真他娘的像!跟小翠小时候一模一样!张宏德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孩子?”小翠哭得梨花带雨,艰难地点了点头。张宏德傻了,呆了,愣了!整个世界都没光了,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栽倒到地上,小翠迅速上前扶住了张宏德,把张宏德靠在肩上,一点一点地拖进屋去,正好被几个送饭回来的妇女看见,大家凑在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张宏德被小翠灌了一口水才慢慢地苏醒过来。张宏德虚弱地看着小翠,眼里的泪水跟泉眼似的不停的往外冒。小翠坐在边上边唉声叹气边用秀帕抹泪儿。边上的小孩看见妈妈哭,突然也哇哇大哭起来。孩子的哭声又惊动了圈里的大鹅,大鹅“啾叽啾叽”的声音,又吵到了村里的老狗,老狗的声音又带动一群老狗“汪嗡汪嗡”的乱叫,一时间所有的声音杂乱斑驳汇聚在一起,吵得张宏德脑子嗡嗡受不了的时候,只听“嗵”的一声,院门被踹开了,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只见一个男人气冲冲骂骂咧咧的走进堂屋,孩子清脆地喊了一声“爹”正准备抱这个男人的时候,被男人一把推开,摔倒在地,孩子躺在地上又哇哇大哭起来。小翠起来准备去扶孩子,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拉住,另一只手朝小翠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小翠被打倒在地,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小翠艰难地把小女孩儿拉进怀里,母女俩依偎在一起,大声哭了起来。 此时的张宏德还没缓过劲儿,眼看着小翠被打,竟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更无法阻止眼前这个男人施暴。男人指着小翠母女俩“贱人贱人”的骂着,张宏德气得脖子里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这时那几个送饭的妇女也走了过来,对这个男人说道:“阿贵啊,管管你媳妇儿吧,大白天的跟男人拉拉扯扯的也不嫌害臊,要不是我们告诉你啊,你绿帽子都不知道摞多高喽!”张宏德这才知道原来是这几个长舌妇在嚼舌根儿,无名火烧得全身滚烫滚烫的,张宏德生平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为了翠儿张宏德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抽出身上的摸金铲,把铲头折叠成战戟的枪头,固定好,开始朝这个叫阿贵的男人走去,他要杀了这个打翠翠的男人,再杀光这几个侮辱翠翠的长舌妇,然后带着翠翠逃,逃到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张宏德还没走到男人面前,被走过来的阿贵一拳打倒在地,张宏德艰难地站了起来,又被冲过来的阿贵一脚踢到脸上,鼻血和嘴里面的血混在一起,格外瘆人,小女孩被吓得哇哇叫,张宏德安慰小女孩道:“别怕,叔叔会保护你!”又抬头看了一眼小翠,小翠摇摇头让他别干傻事,张宏德说没事儿,咧开嘴尽量让自己又青又肿的脸笑得好看些。 阿贵又骂了一声贱人,抬起脚又朝张宏德的脸踹了过来,张宏德这时奇迹般的恢复了体力,握紧摸金铲用尽全身力气朝这个人渣刺去。只听“噗呲”一声,竟然是翠翠倒在了自己怀里,说了一句“不要”就彻底没了呼吸。 张宏德眼睛瞪得滚圆但没了光彩,拿着摸金铲的手臂彻底失去了知觉,无力地耷拉在那里,张宏德甚至忘记了呼吸,脑子里说一片空白都不恰当,因为已经彻底没有了任何东西。安静,绝对的安静,张宏德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算了,对我已经毫无意义,如果还有一句就是翠儿等我...下辈子...依然爱你!在这绝望窒息黑暗的世界里,张宏德迷失了,除了还有脉搏,已经跟死人没啥区别了。在深深地自责懊悔中,耗尽了最后一点活下去的勇气。 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庄像流沙一样随风而去,朴实无华的广场又一次出现在张宏德面前,张宏德倒在一个石像的下面,这个石像跟遇到的阿贵非常相似,那几个长舌妇神似的石像也把张宏德团团围住,仿佛还在无声的嘲讽张宏德,咒骂李翠翠。顶部原先耀眼的夜明珠仿佛耗尽了能量变得柔和起来,广场上渐渐弥漫开了的水雾,仿佛为可怜的张宏德披上了棉被。 水汽越聚越多,在广场顶部石壁上慢慢凝固成小液滴。“叮咚”一粒饱满的小水滴好巧不巧的滴在张宏德眉心,水滴接触肌肤有一股钻心的凉。紧接着是两滴三滴...越聚越多,汇聚成一股水流顺着鼻梁脸颊流入那干的发白的嘴里。 “咳咳...”本能的生理反应,呛得张宏德咳嗽了起来,张宏德无意睁开眼看见了广场,意识到自己刚才遇到的是幻境,小翠还活着!对,小翠还活着!张宏德喃喃起来,想坐起来,但浑身酸痛,头昏脑涨,于是就放弃了。张宏德发现滴在额头上的水特别提神,加上嘴巴干得要命,就使劲往前移了半步,水滴正好落在嘴巴里,甘甜清爽,好似玉液琼浆! 第28章 奇遇 不知过了多久,张宏德终于喝饱了,体力也稍微恢复了些,双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看到周围石像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头顶和脚下的阵纹也没了煞气,好像能量用光了,张宏德意识到自己赢了,破掉了法阵。根据自己的遭遇来判断,此阵应该是幻阵,还是级别非常高的幻阵!即使赢了,自己还会沉溺于幻境中无法自拔,分不清幻阵和现实,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自己真会在自责中郁郁而终,想想都觉得可怕。张宏德意识到以后再也不能冒失地乱闯,至少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张宏德摸了一下石像,手跟触电似的缩了回来,石像表面冰冷刺骨,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张宏德凑近闻了闻,确定石像体内有致幻作用的毒药冰凝散,毒药被石像包裹得严严实实倒没什么危险,一旦石像被打破再配合着幻阵,闯阵者可以说必死无疑。张宏德看了看面前这个跟阿贵神似的石塑,唏嘘感慨,要不是小翠挡下那一戟,如果把石像扎破,自己可真就交代在这儿了,是潜意识里的小翠救了自己啊!此时张宏德真的思念小翠了,恨不得马上回去跟小翠结婚!想到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张宏德念了一会儿龟息清心诀,心平静了下来,然后站起身朝水雾散发的源头走去。 出了广场,前面就是主墓室了。墓室主人生前应该费了很大功夫才从山体掏出百米见方的一片空间,被掏空的部分张宏德估摸着有十米多高。主墓室位于正中央,被设计成了一个四合院的样式,四合院被河流环绕,周围又栽了许多已经干枯且有成人合抱粗细的杨柳,在东南方向石壁顶部,挂着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夜明珠,寓意旭日东升;在门口西北方放置有两个石墩一张棋台,上面摆着一个残局。死者生前的住所环境大约就是如此。 张宏德沿着石子铺就的小路,走到门口,大门开在正北方向的西侧。张宏德学着师傅的样子,在门口拜了三拜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去。张宏德没有发现的是这门已经悄悄朦胧了起来,成了一堵“鬼打墙”。 张宏德没有直接进入正屋,直接进入挨着门口的厨房,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甚至米缸里还有一些谷物,走出厨房,张宏德看到庭院里有许多石雕如:觅食的公鸡,卧在门口的家犬,扑闪着翅膀的大鹅,正在哺乳的山羊和小羊,还有两个小孩拿着风车在追逐嬉戏,完全就是一副六畜兴旺承欢膝下场景,但一看又是全部由石雕成,顿时增加了几分悲凉!张宏德心里感慨一番,然后走进了西厢房。 西厢房正对门口的架子上摆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依然寒芒乍现,摄人魂魄。在靠近北面墙的架子上摆满各种小的瓶瓶罐罐。张宏德走过去发现罐子里面的药丸已经风化,原来盛液体的瓶子底部也只剩一点渣滓,只剩一些用油调制而成且密封良好的药膏还存在着。这些药膏好多都已经失传了,幸运的是张宏德都认识,比如在司马徽的羊皮卷上见到过几种如接骨霜、生肌乳、续命散,还有默默记下的卧龙凤雏二人曾经扼腕当做憾事的几种绝迹神药如辟火霜,引雷液,醉死露,摄魂胶等,张宏德仔细检查了一下还能用,立刻风卷残云地收了起来,甚至连那些被风干得只剩药渣的瓶瓶罐罐都不放过,张宏德想着回头往里面兑点水兴许还能用。 在关门的时候张宏德在武器架下方瞄了一眼,发现了一把匕首,刃面寒气逼人,一看就不是凡品,正好差一把贴身武器,于是毫不客气地收进了摸金袋,可令张宏德惊讶的是匕首立马就滑了出来,扎入地面的石头里,要知道摸金袋可是犀牛皮做成而且外面还编织有一些金属丝线,让摸金铲随便扎随便捅都没事儿的存在呀,张宏德再次认真打量起这把匕首,匕首没进地面四指的深度,这个深度啥概念呢,就地面石头的坚硬程度而言,张宏德用摸金铲至少要挖一炷香的时间。张宏德知道自己捡到宝了,欣喜之余唯一的遗憾就是匕首没处放,太锋利了只能用手拿着。 来到东厢房,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的画像,女人梳着整齐的发髻,头顶带着九凤金冠,两边插着龙凤钗,肩披五彩璎珞,身穿白绸长裙,一双柳叶眉轻轻舒展,两只春杏眼尽显慈祥,左手抚摸一个少年的头顶,右手指着一个少女手里的风筝,两个孩童笑容甜蜜,一左一右的各抬起一只脚丫又尽显活泼伶俐。 张宏德心里觉得这应该是墓主人的自画像,于是恭敬的跪在画像下面的拜垫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突然拜垫前方的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张宏德没有立刻去拿,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才轻轻地拿起锦盒。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张羊皮卷和一个匕首的鞘,张宏德急忙把手里的匕首插入进去,严丝合缝!而且匕首的鞘部上方有一个机关,张宏德一按匕首自动弹出,如果不按,任你力拔泰山也休想抽出分毫!张宏德高兴坏了,困的时候递枕头,主人真是太贴心了!张宏德又兴奋的欣赏起这张羊皮卷,好像是一幅地图,有山有水有文字标注,但由于是古文,张宏德认不出来,地图上有七个红点,应该是这幅地图要重点表达的意思,张宏德把地图装进摸金袋留着以后慢慢研究。 在进门右手边是主人的书房,上面的笔墨纸砚明显烙上了岁月的痕迹。再北面是一张博古架,上面陈设了一些古董和书籍。古董普普通通,只是主人装饰用的,拿出去也不值几个钱,倒是这些古籍引起了张宏德的注意,翻开书页,虽然认不出古文字,但里面的图案张宏德看得懂啊,这些是法阵的图样,张宏德高兴得咧个大嘴狂笑起来,一则真心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地阵法,沉醉其中其乐无穷,二则有利于自己摸金,可以不被最令人头疼的法阵所阻挡。张宏德把所有书籍都收罗一空,甚至连墙角旮旯的不放过,其无耻程度令人发指!张宏德认真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落下什么才来到画像面前恭敬地行了拜师大礼,三跪九叩之后关门出去。 第29章 便宜师傅 张宏德直接走向堂屋,推开门只见一座冰晶棺在大厅摆着,寒气逼人。冰晶棺冒着寒气,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小水珠,非常潮湿。 房间四周没有任何陈设,整个屋里就一座冰棺,非常诡异。张宏德往前走了几步,行了一遍拜师大礼,站起来往冰晶棺走去。冰晶棺是非常罕见的材料,据史书记载冰晶产于极北之地,玉石被万年寒冰覆盖,寒气一点一点渗入其中,最终改变玉的质地,形成的冰晶也叫冰玉,冰晶拥有冰和玉的两种特性:其质如玉,其寒如冰,寒气永不消褪。最主要的是冰晶可遇不可求,专门的采集冰晶的匠人有时候几年都未必遇到,就算是侥幸遇到,如果冰晶所处位置不好也很难采到。据说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冰晶能值一万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看见眼前这具冰晶棺,说不动心张宏德自己都不信,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张宏德行了拜师礼,那么墓主人就是自己的师傅,张宏德还没有混账到打自己师傅的主意。张宏德看到冰棺里躺着一位女尸,认出是画中的那位妇人,其容貌跟活人没啥区别,面色红润,皮肤细腻,跟睡着了一般。张宏德也不知道说点什么,说了一句“安息”就准备离开,刚迈出门的一刹那,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莎琪意!” 吓得张宏德一个激灵,手脚冰凉,缓缓地转过身,只见这位妇人已经盘坐在冰棺上了,还是画中的那副穿着打扮,只是脸上那份慈祥换成了冷漠。 这位妇人冷冷地说道:“犊栗琦亚?” 张宏德咽了咽口水,颤着声说道:“师傅,我,我听不懂你话呀!” 妇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是谁?” 张宏德赶紧答道:“弟子张宏德,拜见师傅!”说完张宏德就朝女子拜了下去。 妇人想了想说道:“平身,但我没你这个弟子呀,怎么乱认师门?” 张宏德拿出一本古书说道:“弟子在师父书房捡到一本书,为感谢师傅赠与,弟子心里早把您当做师傅了!” 妇女说道:“既然如此也说得过去。你我也算有缘,不然你也来不到我面前,可能许多事注定要你来做吧!” 张宏德对这话嗤之以鼻,心想我也是闯过幻境过来的,咱凭的是实力加上那么一丢丢运气。 妇人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你小子还不服气?你以为就你这股冲动劲能闯过我的太一幻境法阵?” 张宏德心虚道:“弟子没有。”心想难道这个便宜师傅还会读心术不成? 妇人平静地说道:“我不会读心术,现在我在你的意识里面或者说你在我的法阵里面,自然知道你的想法。好久没跟人聊天了,我就多说几句,你在太一幻境里面除非自杀否则你永远破不了局,一旦你杀了里面任何一个人物比如说阿贵,那么你就会中冰凝散,阵法会迫使你再杀掉那几个妇人,之后你会和虚拟出来的人物从此逍遥自在快活一生,沉溺于幻境中无法自拔,其实你在现实世界里已经死了。你虚拟出来的人物都是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一个人内心最软弱的地方。这个虚拟人物也可以称作是你的潜意识,警觉性强的人一旦遇到危险,潜意识就会自动护主,就像那个你虚拟出来的小翠会义无反顾的拼死去保护你。太一幻境的厉害之处在于即使你破了幻境你也会再次陷入各种消极情绪中无法自拔,进而慢慢等死!” 张宏德听到这话吓出一身冷汗,自己是亲历者确实如此,如果不是石壁上的水滴到喉咙里被呛到,自己早已经在悔恨自责的情绪中死去。 女子接着说道:“你以为真的是你运气好,石壁上的水正好流到你嘴里还没呛死你?哼,还不是因为它,否则我懒得救你!”说完女子大袖一挥,那枚紫方印落在她手里,接着说道:“既然已经被你的血给污染了,山人送你倒也无妨!只是你要帮我一件事情,这件宝贝就归你了!” 张宏德郑重说道:“弟子但凡能有帮到师傅之处,定当万死不辞!” 女子点点头:“我能感觉到你的诚心,这块印叫紫方印又名翻天印,是能够穿越时空轮回的法器,我是她上一任的主人。师门不幸被小人觊觎,他偷盗我宝印不说,还杀害我一双儿女。我种下血咒,以我之命换他之命!但我又不甘心,还想通过轮回再见一眼我的孩子们,于是躺在冰晶棺留着一口气假死,由于紫方印过于逆天,持有者会受到反噬。不同的人所反噬的对象也不一样,比如我,就失去了最心爱的儿女!而你,也将失去最在意的人!” 张宏德听到这汗都被吓出来了,一听到会失去最在意的人那不就是小翠吗?张宏德没了之前对这个女人的恐惧,着急说道:“紫方印认主不假,但不一定就认我啊,我大不了不要就是,放心吧师傅,就是没这块破印我还是会帮你完成心愿的!”女主又一声冷笑道:“你就是把它扔到海底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你的血已经跟他融为一体,紫方印一次只能选择一个主人,除非你死了,它才会选择下一个主人,就像我死了,它才会选择你一样。” 张宏德低声道:“师傅你不是还没死吗?”女子冷冷说道:“在天道看来我已经死了,只是冰晶棺过于逆天,才留了我一口气和潜意识。”张宏德哭丧着脸说道:“师傅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认的主。”女子严肃的说道:“滴血认主!但也不是什么人的血紫方印都会认的,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张宏德想了想,还真有那么回事儿,那次在军营里发现盗洞,自己去看热闹,走到半路突然被什么东西砸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然后紫方印就出现在自己的怀里了,自己觉得质地不错,就一直留在身边也没在意。 第30章 紫方印之谜 张宏德心想既然甩不掉,那就只有想办法解除这种反噬,师傅这个老古董应该会有什么办法也还说不定。 女子脸色立刻寒若冰霜,柳眉倒竖质问道:“我很老吗,臭小子?” 张宏德立马后悔,忘了这茬儿,赶紧认错道:“师傅哪里的话,我是说你见识不凡通古博今,您一定会有办法压制反噬的!冰晶棺具有驻颜奇效,师傅依旧这般雍容华贵天香国色。”张宏德悄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心里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女子表情缓和了许多说道:“你这么想摆脱紫方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它的逆天之处?” 张宏德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但凡能解除契约或者消除反噬,它就是能让我长生不老我都不要!” 女子笑了,犹如寒冬绽放的梅花孤芳冷艳,犹如盛放的牡丹高贵雍容,让人生不出丁点儿亵渎之心。女子收敛笑容恢复平静到:“你小子是有慧根之人,你蒙对了,紫方印确实能使你长生不死!而且可以带你穿越轮回,跨越时空,体会人间百味!但你心里不能有爱,任何你在意的人都会因各种原因离你而去。你只能以旁观者的视角去听去看去想,进而参透长生大道!” 张宏德苦笑一下说道:“如果人活一世像枯死的木头一般,那即使长生又有何趣味?如果有喜欢的人相守,纵使人生如白驹过隙一般短暂,这片刻间的深情回眸,依然是跨越万古的永恒!” 女子点了点头赞许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的种子!紫方印之所以叫做翻天印,或许有逆天改命之能也说不定!” 张宏德急忙接着师傅的话问道:“师傅说紫方印能解除反噬诅咒?” 女子思索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就算我也没真正发挥过紫方印真正的威力,我只是用它给铁生延续过生命而已。” 张宏德问道:“师傅,那怎么才能发挥紫方印最大的威力呢?” 女子说道:“很简单你只需要把印章变完整。”女子抬起手,张宏德看到印章底部光滑平整没有信息,女子接着说道:“我穷尽半生让紫方印拥有四个字,就足以让人起死回生,据说集齐七个字能够穿越轮回跨越时空。” 张宏德一听这么难,准备问一句有没有人集齐过。女子就开口了:“有!他的第一任主人鲁班!他本是一名普通的木匠,偶然得到了紫方印,也是机缘巧合,他竟然悟透了紫方印的秘密,他一生醉心于机关设计,观日月星辰以捕获灵感,踏遍神州大地来验证机关巧术,上至宫殿下至皇陵都有他的影子,终于成就了奇书《鲁班书》,在人间封神,成为机关之祖!” 张宏德没想到还有这一段历史,询问道:“师傅你呢?为啥不筹齐呢?不然也会万古流芳啊!” 女子冷漠说道:“我岂在乎这些虚名!天下法阵必出于我伏羲氏!我本是法阵之祖伏羲之后人,集阵法之大成者,要集齐七字紫方印对我来说不难,在我收集到第四字的时候遇到了孩子的父亲,我们一见倾心,享受天伦,只是铁生受紫方印反噬太过严重,我就消耗掉方印上的字来为夫君续命,一字百年,我和夫君相伴四百年之久,后来有了孩子,夫君决定把生的希望给了孩子,用献祭之法压制紫方印,两个孩子倒也平安,谁知我识人不明,误收劣徒,终将两个孩子给害了,此乃我毕生憾事,愧对夫君托付之义,所以我忍着一口气也要见我儿女一面,即使相隔千年,足矣!” 张宏德也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同情这个便宜师傅了:“师傅,集齐七字真能穿越时空吗?” 女子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从鲁班书上得到的启示,应该可以,但还需验证。如果能让我见到千年之后的孩子,我愿意替你承受诅咒之殇!” 张宏德被师傅的真情所感染,说道:“弟子定会帮师傅达成心愿!是把人带到您面前吗?” 女子面容变得和蔼了许多,说道:“不用,只需一个头发足矣!” 张宏德挠了挠头说道:“弟子忘了最重要的关节,怎么确定你儿女的身份呢?” 女子伸手递给张宏德一个染血的玉佩,说道:“如果我儿女在附近玉佩发出有荧光,只要你们处于同一时空玉佩里面的血液会给你指引方向!” 张宏德把玉佩贴身放好,然后向女子躬身说道:“弟子还不知师傅的名讳,请师傅赐教。” 女子又一次露出阳春白雪般温柔的笑容说道:“白奇。我现在最多用法阵帮你压制紫方印十年,十年之期到了,你务必再来一次白陵!祝你好运!” 张宏德感激之余没想到这女子这么快就下逐客令,红着脸说道:“师傅,你能跟我讲一下这本书里面的阵法吗,弟子愚笨,看不懂文字。” 女子心情有点好,打趣道:“你拿我神药和书籍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羞涩啊!哈哈,你现在既然能听懂我的话自然也能看懂里面的文字了,你能把这些书看懂会用就能得到我完整的传承。既然你一直喊我师傅,我就再送你一份大礼,把《伏羲八卦阵心法》传授与你吧,这是天下阵法之源,定要用心参悟,也不负你我师徒一场!” 说完,一本古籍落到了张宏德手上。张宏德如获至宝,打开之后,只见开篇写到: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张宏德又重重扣了三个响头。抬起头师傅不见了,连冰晶棺也消失了,再回头,出去的门也消失了,四周变成了坚硬的石壁,张宏德急得满头大汗,大声喊到:师傅...师傅... 第31章 归队 张宏德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原来在做梦啊!张宏德一屁股坐了起来,揉揉眼,看见冰晶棺还在,又摸了摸自己摸金袋里的东西发现一样没少,原来是虚惊一场。咦?不对,那枚印章呢?张宏德把摸金袋翻了个遍连个毛都没找到!奇了个怪,张宏德仔细想想那个倒霉印章不要也罢,谁稀罕谁拿去!老子只要跟翠儿平平安安过一生就行了,那种刺激不找也罢。想通了这些,张宏德心情大好,两腿一蹬就站了起来,准备关门离开,当眼角的余光扫到冰晶棺上的时候,整个人又有被雷劈的感觉了。 张宏德猛地推开门,两步蹦到冰晶棺边上。在冰晶棺顶部整齐的放着四样东西:紫方印、《伏羲八卦阵心法》、羊皮地图、染血玉佩。张宏德拼命地弯曲僵硬的脖子,终于看到棺椁里的妇人。妇人之前表情严肃,现在面带浅浅的笑容。这笑容怎么这么吓人,张宏德这辈子都没这么恐惧过!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着,刚才的梦是真实的,只是换了一种诡异的表达方式。女子叫白奇是自己的便宜师傅,紫方印又叫翻天印能时空穿梭,哎,但也他娘的能反噬人呢!张宏德拿出一本阵法翻开,里面原先陌生的古字仿佛学过一般,读起来毫不费力! 张宏德认真收起冰晶棺上的东西,放在贴身的口袋里,退后,又朝棺椁拜了三拜说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拼尽全力也要实现师傅的心愿!弟子在师傅棺前立誓:但凡弟子有一丝假意,立刻遭受天打雷劈!十年之期,弟子准时赴约!” 张宏德站起身来,走出堂屋,又来到那幅画像前面,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画里面小孩,然后关门出去。张宏德昏迷的时候,原先的那堵鬼打墙悄悄消散了。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张宏德有一股莫名的伤感,不知道是感叹自己还是感慨便宜师傅的遭遇,或者兼而有之。张宏德来到那堵一米厚的青石板前,鬼使神差地摸到了墙上的机关,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引导自己走出白陵,白陵这个名字是师傅说的。 张宏德出了盗洞,发现钱三两他们留下的记号,他们已经离开前往南山白树崖了。张宏德把盗洞彻底毁掉,又做了一番掩饰,至于会不会被发现,张宏德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张宏德大约用了两天的时间赶到了白树崖又发现了记号,师傅他们又已经离开了。张宏德自己都怀疑自己在白陵到底呆了多长时间,不会真如“斧柯烂尽”的典故,一眼千年吧,那自己的翠儿怎么办?张宏德急得一跺脚,自己好巧不巧地掉进盗洞里面去了,张宏德发现盗洞还是新的,有摸金铲特有的痕迹,张宏德也顾不得盗洞里尘土飞扬,立马狼吼狂笑起来,废了好大劲扒拉出盗洞,来不及抖掉身上的尘土就往摸金卫秘密联络点跑去。 秘密联络点是摸金卫提前搭建用于摸金卫临时休整和缴纳冥货,在钱三两他们出发之前已经建好。秘密联络点建成的是一个小村落的样式,摸金卫部分人化妆成农夫渔樵遮人耳目。张宏德提前拿出摸金卫派发的令牌,暗哨看到后发出一声鹧鸪叫声,示意张宏德可以通行。张宏德来到村落里最靠里的一间,发现钱三两在抽着烟锅想事情,时不时地摇了摇头,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张宏德在门口大喊一声:“师傅!”钱三两被吓一跳,快速抬头看见张宏德站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笑骂道:“臭小子,还魂来了,叫这么大声,吓死老子好去陪你是吧!还没死的话就进屋,杵在门口干嘛,进来跟老子说说你的战果,虽然盗的是伪陵,但也足够让师傅有吹嘘的资本了!” 张宏德屁颠屁颠地小跑进屋,一屁股坐在钱三两边上,身上的尘土一下子飘得满屋都是,呛得钱三两直咳嗽。钱三两又一大耳刮子抽到张宏德头上,说浑身跟个泥猴似的也不掸掸土再进来,然后自己动手帮张宏德掸了掸,让张宏德讲一下伪陵里的遭遇。张宏德把从进入通道后破掉鬼打墙,强闯幻阵,进入主墓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钱三两,但隐瞒了紫方印和便宜师傅的事,因为不想让师傅为自己担心。 张宏德拿出摸金袋把自己的收获通通摆了出来,张宏德把一些瓶子里的药效讲给钱三两听,钱三两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非要嚷着要分一点儿。张宏德又把匕首拿出来让师傅掌掌眼,钱三两激动得手都发抖了,认真的端详了一下,直夸是稀世宝物:刀刃与手柄一体,浑然天成;其刀刃锋利程度无出其右,其造型奇巧堪称鬼斧神工。张宏德有意把匕首送给钱三两,钱三两摆摆手说,说饱饱眼福就行了,毕竟老了,这东西留给年轻人比给他这把老骨头强。张宏德就收了起来。 钱三两给张宏德说了一下接下来摸金卫的安排,目前他们这一队已经挖掘了两个大墓,收集的冥货大约值够五万金,远远高于摸金卫定的两万金的任务。再者摸金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秋冬不摸金,窝冬待来春。一则墓里面阴气重,秋冬摸金摸金匠容易得各种怪病,二则摸金匠也要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不然长期下去会精神崩溃,神经出问题。张宏德说我们在这儿再休整明天一天就要回摸金卫大本营了,你小子还真会挑时候,活大家都干完了,你小子净捡现成的!张宏德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 四大摸金校尉带着自己的分队在立秋这一天集合于摸金卫广场。跟原先出发时一样,排成四个整齐的方阵。只是四个方阵明显出现了豁口,因为黑袍士并不是所有人还能活着回来,许多人要么被机关陷阱杀死,要么被毒虫猛兽袭击而亡。回到摸金卫点黑袍士们早已经褪去了莽撞冲动稚气的外装,已经摘掉鬼面的他们,脸上尽显平静坚毅沉着冷静的底色。 第32章 分例钱 立秋节气,鸦雀无声的广场上尽显秋日的悲凉。每支小队都完成了任务,但没有一个黑袍士面露喜色,因为他们都亲眼目睹战友死在眼前,甚至有的人的命是战友给的。他们出发前从没有想过摸金是这么的危险,远远不是把地下的冥货带出来这么简单。经历过生离死别机关暗道,广场上的黑袍士没一个被吓倒,为了战友,为了荣耀,他们心里种下一个种子,死也要死在盗洞里!疯魔也罢执着也罢,因为摸金本身就没有回头路! 曹洪披着摸金卫特制的黑袍,站在主席台上,让近卫营红袍甲士给每位黑袍士递上一碗酒大声说道:“敬主公!”说完一饮而尽。 “敬主公!”黑袍士们整齐地喊道,然后一饮而尽。 红袍甲士给大家满上酒,曹洪接着大声说道:“敬英灵!”说完把一碗酒慢慢洒在地上。 “敬英灵!”黑袍士们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也把酒水均匀洒在面前。 红袍甲士再次满上烈酒,曹洪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敬兄弟!”说完一饮而尽,然后把碗摔的粉碎。 “兄弟!兄弟!兄弟!”三声之后大家一饮而尽,只听广场上一阵噼里啪啦碗破碎的声音。 曹洪从主席台上走下来,站到队伍面前,中气十足的说道:“诸位将士,诸位兄弟,洪感谢各位不辞辛苦,为主公分忧。多亏各位的贡献,主公才能收服黄巾军二十万,使这二十万人有饭吃,有田耕!因为各位的努力,我们青州新训练出新军十万人!” “主公万岁!青州万岁!”黑袍士们激动喊道。 曹洪摆摆手,接着说道:“目前还有黄巾军五十余万在外游荡,主公的意思是把这五十万黄巾军全部收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何故,没有粮饷啊,希望各位开春后再接再厉,为我们青州大业再添砖加瓦,洪在此拜托各位了!”曹洪说完,深深一躬。 “谨遵号令,万死不辞!”黑袍士们纷纷跪下。 曹洪又回到主席台上说道:“各位请起,各位决心我一定上报主公!今年每一个分队都超额完成任务,主公非常欣慰,决定在原来的基础上每人多加一金的赏钱!” “主公万岁!主公万岁!主公万岁!” 曹洪摆摆手,接着说道:“我接下来宣布四个分队贡献金额:赵二狗分队四万八千金,钱三两分队五万一千金,孙德胜分队三万九千金,李铁柱分队三万六千金。第一名钱三两分队赏两百金。接下来是份例:一分队得四千八百金,二分队得五千一百金,三分队得三千九百金,四分队得三千六百金。已经牺牲的英烈,主公要求按各位分得的两倍发放,同时按杀敌殉职赐军爵,后代可继承!赏!” 随着曹洪一声赏,后面出来百名红袍甲士,每人端着一盘金灿灿的黄金。然后按按金额比例放到四个摸金校尉前面。黑袍士们虽然知道分成比例很高但没想过会分到这么多。大家呼吸急促,热血上头,脸憋的通红。 四大摸金校尉倒是非常淡定,钱三两先是把赏的那两百金端到主席台上,然后四大摸金校尉各拿出一百金放到主席台上,要求给牺牲的兄弟以补偿!一时间黑袍士由原先的激动又恢复了平静,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了。张宏德分队钱三两只拿基本例钱一百金,张宏德拿了基本例钱五十,二人都拒绝参与分配,其他人也都分到了四十八个金币,剩余的五十个金币放到小分队的小金库以备不时之需。其他分队也大致如此,一时间人人兴奋感慨,心里暗暗发誓开春会更加拼命,勇争第一,上面大人都不玩虚的,自己绝对不能拉!命丢了怕什么?发得抚恤金也够老婆孩子吃一辈子的啦! 曹洪接下来宣布集体蛰伏,等开春集合,蛰伏期间注意保密,只可报亲卫军职不可言及摸金卫,否则军法处置!末了,说晚上举行庆功宴,一醉方休。 这一夜大家围着篝火开怀畅饮,因为没有了任务,即使醉倒也只是晚一天回家而已。大家比较好的几个老兄弟聚在一起,讲着这几个月的冒险经历,各个说得眉飞色舞感慨唏嘘,说道精彩处大家共同举杯好不痛快! 钱三两也跟其他三个摸金校尉讲了他们遇到陵的事情,讲了他如何带着张宏德进去,如何破幻阵,又如何带出一些神药。这三个老家伙对钱三两的话嗤之以鼻,钱三两喝多了酒,他执拗劲一上来就把张宏德拉了过来,问张宏德是否有这回事,张宏德以为钱三两说的是自己的事,赶快应承,连连说是。几个老家伙还是不信,说师徒俩演戏,指着钱三两说张宏德小子开春不能跟你了,被你这个老货带坏了,他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徒弟! 钱三两酒劲一上来,从口袋里抓出三个小瓶子分别是接骨霜、生肌乳和回春散,一一详细介绍了功效。另三个老家伙不等介绍完就一人一瓶抢走了,笑着说我们信了三爷,三爷大气。钱三两想要回来,结果三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急得钱三两破口大骂他们不仗义。边上的张宏德也被此时此景给惊呆了,心想师傅们这么为老不尊吗?自己以后要小心点才是。 就在张宏德摸着下巴盘算的时候,一个大耳刮子抽到了头上,张宏德捂着头委屈的说道:“师傅,你东西被抢走了,打我干嘛?”钱三两气急败坏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你小子来凑什么热闹,我能被这三个老家伙下套?不行!你要赔偿师傅损失,不多一样一瓶就行!”张宏德眼睛睁得大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钱三两,世界上还有这逻辑!钱三两不耐烦的说道:“快点臭小子!”张宏德无奈拿出三瓶递了过去,钱三两赶紧收起,贴身放好!张宏德顺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希望四个师傅主持婚礼,钱三两满口答应并保证其他人一定会到。 张宏德又去找了吕大牙,一年不见,吕大牙瘦了好多,但人也变得结实了许多,张宏德塞给他一拼接骨霜,吕大牙高兴得咧着大嘴保证会在小翠爸妈面前为他多说好话。 第33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上) 由于张宏德挂的是亲卫营校尉军职,军队给他配了六个随从供他差使。张宏德带着六个人来到司马府。 看门小厮一看来了六位军爷,赶快上前磕头却一把被张宏德扶住。张宏德笑了笑说道:“小六是我,张宏德!”小六仔细打量了一眼说道:“果然是小德兄弟,混得可以啊!”小六拍了拍张宏德身上地轻甲,接着说道:“人也壮实了很多,改天我去投你,不许不收啊!”张宏德笑着说道:“哪里话,你去我还不欢迎啊!”小六喜笑颜开地说道:“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大伯现在在家呢,还有翠儿姐最近不太好,你赶快回去看看吧!”张宏德点了点头,带着侍卫进去了。 张宏德来到爸妈房门前,推开门,房间里全是黄叶子的烧出来烟雾。张宏德记得父亲是不抽烟的,肯定有什么事情让父亲犯难了。房间不大站不了许多人,张宏德让六名侍卫在门口待着。张宏德轻轻喊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张前顺一听儿子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然后又慢慢坐了下去,只听见一声“进来吧,孩子。”张宏德迈脚进去,母亲从床上站了起来,丢下手里的针线活儿,给张宏德倒了一碗水端了过来,张宏德接过水扶母亲坐下。 张前顺抽了一口黄叶子说道:“参军至少一年才能回家探亲,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犯错了还是怎么了?”张宏德赶忙解释道:“没有的事儿,爹,儿子现在在主公亲卫营,是亲兵,有特权!”张前顺一听生气道:“那你回来干嘛!不好好当差挣军功,爹娘还没死呢,不需要你惦记,赶紧走!”张前顺颤巍巍地站起来拉着张宏德出来,看到门口有六个亲兵,张前顺吓了一跳以为是来抓张宏德的,赶忙跪下祈求道:“各位军爷,小子不懂事,他现在就回去,不麻烦各位!”说着从怀里拿出两吊钱塞给一个侍卫手中说道,“军爷别嫌少,买碗茶喝。”然后接着陪笑。六名侍卫哪敢接啊,六人噗通一声单膝跪地,齐声说道:“属下不敢,老大人万安!”张前顺一看这架势吓了一跳,又看了一眼张宏德,张宏德鼻子一酸也跪下,红着眼说道:“爹,儿子出息了,有军功了!咱们不是隶民了!你和娘现在有了官家身份,没人再敢欺负咱们和翠儿一家子了!”张前顺老泪纵横说道:“好啊!好啊!”赶忙去扶几位侍卫,侍卫见张宏德还跪着,自然不敢起来,张前顺扶起张宏德,张宏德抬了一下手,六名侍卫齐刷刷的站起。 张前顺抹干眼泪说道:“孩子,赶快去田庄上接翠儿一家子吧,他们被胡总管拿捏的不轻,咱对不起老李家啊!”说完张前顺捶胸顿足,哭得像个孩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胡总管逼迫李广发让翠儿嫁给他,老李叔的性子张宏德知道,认死理儿,肯定会不答应,这才会被胡总管拿捏,但张宏德想不通的是,不是之前给管家说过吗,翠儿要照顾李婶儿,管家也答应了的,田庄怎么还敢这么搞,不怕家主实行家法吗? 张宏德把疑问说给张前顺,张前顺说道:“哎,还不是家主远游,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再者胡总管给家宰送了厚礼,家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胡总管乱来,一旦家主问起来,咱们只是隶民,只要不闹出人命,家宰很容易糊弄过去。”张宏德一听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岂有此理,老子现在不去扒了这俩的狗皮!亲卫营听着,给老子做好战斗准备!” 张宏德和六名侍卫唰的一声把刀拔出来,转身就要去田庄杀胡总管。张前顺哪见过这阵仗,被惊着了,等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张宏德,说道:“你小子别犯浑!别弄出人命来,毕竟这是在司马家!”张宏德听得这话想到了司马徽对自己的谆谆教诲,紧握刀柄的手松了下来,转身对张前顺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子不杀死他,废了他!天皇老子也管不着!”张宏德作势要走,但被张前顺搂着腰一时挣脱不了。 就在这时,只见家宰带着几个家奴小跑过来。在张宏德他们进门的时候,早已经有小厮通知了家宰,家宰一听是军队里面的人,以为有大事发生,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最难惹的就是这些当兵的,家宰想着拿钱把这几尊大佛请走就行了。其实家宰也就在张宏德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张宏德一直在司马徽的茅庐伺候,自然不认识长大之后的张宏德。家宰一路小跑过来,看到张前顺在搂着一位军爷的腰,岂有此理,惹恼了这几个兵油子,一刀把这个老家伙宰了,闹大了他这个家宰也吃不了兜着走。 家宰赶紧去拉张前顺,口里急忙说道:“老张啊,别胡闹,让军爷走啊,你的东西我赔给你!撒手!快撒手!”张前顺一看家宰来了,本能的把手撒开,然后给家宰行礼。就在张前顺撒开手的一刹那,一个大耳刮子猛地往家宰脸上抽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把家宰抽得转圈儿,人都被抽懵了,脑瓜子嗡嗡的!张前顺老眼睁得大大的,布满了血丝,呆在原地!儿子出息了!竟然敢打家宰!张前顺心里感慨起来。六个侍卫也把家宰的十个家奴打倒在地,学着张宏德,使劲得往每个人脸上抽了一大耳刮子!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主宅里的下人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甚至各个呼吸都停滞了,生怕破坏眼前这唯美的画面,好血腥,好暴力!他们打心眼里喜欢看!家宰最先反应过来,半边脸肿的都变形了,仍然满脸堆笑道:“在......”“啪”又一声脆响,一巴掌又抽到了另半边脸,家宰又反向转了一个圈,这下两边脸对称了!六名侍卫也配合着张宏德,在十名家奴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下。院里面的下人各个满脸通红,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那股兴奋劲儿好像是他们在抽一样。家宰抬起他那张肿的跟猪头似的脸,在缝隙间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军,军爷,消,消消气,这是小的孝敬您的。”张宏德看都不看那两块碎金子,还要作势要打,被吓醒的张前顺赶忙拦了下来。 家宰也不是愚笨之人,相反心思相当活络玲珑。对着张前顺温和说道:“张大哥,这位是?”,张前顺赶忙回答道:“禀告家宰,这位是犬子张宏德,臭小子还不拜见家宰?”张前顺使劲拉了一下张宏德,张宏德瞪着眼睛看着家宰,家宰赶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是小德啊,叔打你小时候就知道你将来有出息!不是去当兵了吗?回来探亲吗?”张宏德依旧瞪着他,家宰知道是张宏德后心里没了当初的畏惧,他知道张宏德去当兵了,现在一年之期不到,敢回家那就是逃兵啊,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逃兵,一年的时间他能混出个啥还不是大头兵一个? 想到此,家宰瞬间恢复了底气,抬起他那张猪头脸颇具威胁意味口气说道:“小德,叔知道你出息了,但不要年轻气盛!既然当曹家的兵,说个人你肯定认识,小婿吴二皮,在曹家军里当伍长!”说完,用他那双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看着张宏德,等着看他的窘迫样。张宏德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我好怕的样子,慢慢的朝家宰走去。家宰看到张宏德的表情心里暗爽,等着张宏德跪在自己面前,心里想着怎么教训张宏德,年轻人不可得意忘形不然窟窿大了你一家都补不了! “啪”一声更大的巴掌声惊得所有人一激灵,家宰被打倒在地,咳嗽两声吐出两颗牙齿。家宰懵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宏德,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张宏德看了一眼侍卫,侍卫大声说道:“张宏德大人,亲卫营二分队校尉职衔!”家宰一听,心想完了,校尉啊,那比千夫长还大的官啊,家宰直接躺着地上任命了。张宏德冷漠的说道:“没死的话带我去田庄!不然你就真死了!”家宰赶忙利索地爬了起来在前面指路,张宏德等人走在前面,张前顺夫妇紧随其后。 第34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下) 一行人来到司马家田庄。张宏德看见小翠一家在水田里拔莲藕。李广发人都瘦脱相了,李婶儿也在弯着腰使劲拔,可拔了半天也没抽出一根,反而整个人跌倒在水里,边上的小翠赶忙去扶,也被带倒在水田里。淤泥太深,母女二人力薄,腿陷得太深站不起来,李广发艰难地走了过去,使劲推李婶儿的背,但就是扶不起来。小翠和李婶哭了起来,李广发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也仰天长叹,说了一声“造孽啊”,流出了热泪。 张宏德远远地看见这些,激动伴随着仇恨使得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跳动了起来,张宏德不顾一切的冲进水田,水田里的淤泥太深,连着栽了几个跟头,但仍然狠着劲儿扒着淤泥往小翠边上赶去。六名侍卫紧随其后,家宰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躯也跳进水田,不过只在原地瞎噗通,倒是紧急命令十名家奴去帮忙。 张宏德使劲把李婶儿拖了起来,递给身后的侍卫,又用一双大手把小翠拖了起来,眼含热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小翠准备感谢有人把母亲拖出来,但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被拖了出来,小翠本能地用双手拍打对方的脸和肩膀,自己只属于小德哥,任何人不能侵犯!虽然对方是好意。哎,这也是封建礼教在作祟啊。张宏德任由小翠拍打自己,突然仰天一吼大哭了起来。小翠听到是张宏德的声音,手停了下来,这才认真打量了对方,是小德哥哥,小翠说了一声小德哥是你吗?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然后就昏了过去。张宏德一声咆哮,死命蹚着淤泥往田埂上走去,后面的侍卫又把李广发抬到了水田外面。 张宏德把小翠抱到了田庄里胡总管的住处,一个奴才上前阻拦刚说一个“大”字,“胆”还没说出来,就被张宏德一脚踹倒在地,身体佝偻成一个熟虾状。张宏德把小翠交给母亲,让她给这母女二人换一身干的衣裳,没的话就从胡总管两个小妾身上扒! 张宏德气冲冲地坐在大厅里,家宰被人从田里捞了出来,气喘吁吁地来到张宏德面前。张宏德只说一句:“把胡总管给老子带过来,如果人跑了,你们谁都活不了!”家宰吓得一哆嗦,扭头就要去找胡总管,但被张宏德拦下。于是家宰派出田庄里所有的人去找。 说来也巧,胡总管刚从翠月楼吃完花酒回来,来到水田里,本来想劝小翠趁早回心转意,免得父母跟着一起遭罪。一看他们一家子不在田里,心想大胆竟敢偷懒?这下子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们!如果小翠今晚不从了自己,非用鞭子抽死李广发这个老东西!拿出鞭子趁着酒劲儿,胡总管气冲冲地往田庄走去。见家奴出来,问了一声李广发那老小子在哪儿,家奴说在庄上,还没等家奴说完,就小跑着冲进庄里,甚至比这些找他的家奴跑得还快!难道这就是兽欲的魔力吗? “李广发你个老不死,给老子出来!敢偷懒,看老子不打死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家宰听到,吓得身体忍不住得颤栗起来。胡总管走进大厅,看到一个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站在门口,一身的淤泥臭不可闻,胡总管捏着鼻子嫌弃地逃开。看到另一个泥人坐在自己的位置,趁着酒劲儿,指着张宏德的鼻子骂道:“哪来的泥猴敢坐老子的位置!起开!”后面的家宰急忙冲了过来,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来,打得胡总管眼冒金星,胡总管定了定神,看见一个猪头一样的人敢打自己,说了一声“尼玛”,二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张宏德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二人,当他俩打累了分开了,命令侍卫把胡总管捆起来吊在外面的杨树上。 侍卫像捆猪似的死命的勒紧,疼得胡总管破口大骂:“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司马府的田庄总管,老子上面有家宰罩着,家宰的女婿又在军营里当大官,跟老子是拜把子的兄弟,老子一定告诉我那把兄弟,让他剁了尔等!”张宏德捡起地上的鞭子,面无表情朝胡总管走去,顿时庭院里传出杀猪般的叫声和皮鞭“噼啪噼啪”声音,慢慢地只剩下皮鞭的声音,张前顺怕闹出人命,跑到院里拼命把鞭子夺了过来。 张宏德走进房间,张宏德母亲已经给翠儿娘俩换上干净的衣服,李广发夫妇站在床边,着急地看着大夫给小翠把脉。张宏德噗通一声跪倒在李广发夫妇面前,李广发急忙扶起,拍了拍张宏德的肩膀,老泪纵横。大夫说没事,只是身体虚弱调养一下就会醒来。张宏德坐在小翠边上,抚摸着小翠带着笑意又毫无血色的脸,眼里充满愧疚的泪水! 第35章 接亲 说来也巧,在张宏德回家的第二天,司马徽也远游归来。当他听说李广发一家的遭遇后,对胡总管的行为深恶痛绝,对张宏德的行为大加赞赏,甚至连胡总管被打断一条腿也没在意。司马徽当即宣布免掉胡总管田庄总管的职位,贬为一等隶民,其全部家产充公并深深谴责家宰的不负责任,要求家宰认真照顾李广发一家的起居,直到身体完全康复为止。 司马徽向来仁慈,待下人极为宽厚,张宏德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家宰回来的太及时了没杀死这两个猪头,有点遗憾,家主已经为自己做主了,自己也不能不识好歹。 司马徽向张宏德询问了茅庐里的事情,又询问了张宏德在军队里的情况,张宏德恭敬详细地一一回答,司马徽微微点头。原本司马徽只是回家稍作休整还要去江南游历,张宏德向司马徽请求准许自己跟小翠的婚事,司马徽捋着胡子笑容满面满口答应并承诺要为张宏德证婚。张宏德感激涕零,认真磕了一个响头。 令张宏德没想到的是司马徽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张宏德是其亲传第十名弟子,也是关门弟子,命家宰立即着手办理。家宰认真挑选了个黄道吉日,亲自监督拜师仪式的每个环节,直到所有细节没有任何差错。拜师仪式在三天后如期举行。仪式完毕,司马徽传给张宏德一个辟邪镶金麒麟杵,说了一句“心不亏正,事不愧德”,然后端着拜师茶颇有意味看着张宏德。 司马徽向来有识人之明,即使张宏德保密措施已经做到了极致,也被司马徽感觉到了什么,随口说了一句让张宏德守正守德的话。张宏德知道师傅有占卜未来的本事,师傅这么提醒,肯定是为自己好。张宏德又重重扣了三个响头,说谨遵师命至死不渝!司马徽这才捋着胡须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张宏德递上来的拜师茶。 司马徽曾经说过他的所有亲传弟子都如自己的亲儿子,但有所求,司马府必鼎力支持!所以司马家的下人但凡遇到孔明士元等人来府里探望司马徽,嘴上都少家主少家主的喊着,后来觉得少家主不好听就改成公子。这不,司马徽喝完茶,家宰带头向张宏德行礼,齐声喊到:恭喜家主,恭喜公子。张宏德依照惯例每人发了一吊赏钱。司马徽安排家宰给张宏德一家腾出一座独立庭院,被张宏德拒绝了。张宏德想要搬出司马府独立门户,司马徽也不勉强,说人各有志但要常回家看看,张宏德恭敬地答应了。 张宏德在司马徽家宅不远处买了一处家道中落大户人家的宅院,大小跟司马府相当。由于年久失修,需要好好打理一番才能入住。吕大牙来看望翠儿她娘,又来到张宏德的新宅子,看到张宏德带着十个侍卫和买来的十几个下人着急忙活,立马召集来了原先斥候营里面的百十号兄弟,后来又有摸金卫二分队一百人加入,效率一下子快了好多。用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把修补拆填的活计做完,又请了阳翟最有名的木匠打造各个房间的家具,搜罗最具匠心的园艺师打造亭台园林。连着两个月的通宵达旦地忙碌,一个崭新大气讲究的府邸正式落成。落成之后,张宏德请司马徽第一个参观点评,并作出修改,最后请司马徽在府邸门匾上题字:张园,府内中堂题字:正心浩德。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就到了除夕前夕也就是张宏德跟李翠翠的大喜之日的前一天。早上吕大牙带着一帮老斥候团的弟兄,准备去司马府的接亲事宜。另一百摸金卫的兄弟在忙着布置礼堂,迎宾,筹备宴席。从鸡鸣第一声起,张园里面灯火通明川流不息,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府里面才慢慢的清净了一点。张宏德一直忙前忙后到处招呼帮忙,吕大牙也是到处乱窜急得嗓子都喊哑了。 一起准备停当,张宏德递给吕大牙一根黄叶子,吕大牙惊讶地看着张宏德,张宏德说人总会改变的,熟练地点上黄叶子,深深抽了一口,吕大牙咧嘴一笑,也点上了。抽完黄叶子,吕大牙拉着张宏德去换新郎官的衣服。 张宏德换好之后,看得所有人都惊呆了。头戴中平冠,双插鹿角金鳞枝,一身大红色仙鹤祥云展翅袍,腰束青玉带,脚踏忘忧履。一双剑眉驱万煞,两只丹凤灭百邪。额丰颧阔将军面,膀大腰圆战神躯。远观如巨灵临凡睥睨万物,近看似潘安再生风流人间。各个都夸新郎好,迎娶新娘赛婵娟!只是边上的吕大牙狗嘴里说出一句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只听他说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老子穿上也他娘的像潘安!”边上有个士兵顶他一句:“那也是个兔潘安!”气得吕大牙追着这个士兵跑,大家又一阵哈哈大笑。 到了迎亲的时辰,张宏德上马,一个穿着吉服的家奴牵着马走在前面;后面是迎亲乐队,唢呐笙竽宛转悠扬,锣鼓烟火响声震天;再后面吕大牙带着一帮斥候弟兄抬着接亲礼说说笑笑,一个一百多人的长队站满了整整一条街,浩浩荡荡地向司马府走去。 第36章 踏上征途 迎亲长队到了司马家门口,家宰也穿了一身吉服端着三杯金酒站在门口。张宏德先施一礼,然后把三杯接亲进门酒喝个精光并留下三块碎金放在盘子里,家宰赶快侧身,张宏德带着吕大牙等人抬着接亲礼走了进去。张宏德走到李广发家门口,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门框贴着喜庆的对联,大门紧闭。张宏德等人在门口喊新娘子出阁喽,里面依旧没动静,于是接着喊。 直到大家嗓子冒烟了,门才缓缓打开,只见穿着一身吉服的小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小六又把门关上,站门口笑着说道:“新郎需回答三个问题方可入内。”张宏德笑着骂道:“小六你长能耐了啊,信不信我打出你屎来!”只见小六一副害怕的模样朝房间里面喊道:“小翠奶奶,我好歹也是你的陪嫁,这不还没进门就要被打死,奶奶可要做主啊。”这时屋子里只听见小翠重重哼了一声,吓得张宏德立马道歉道:“玩笑!小六玩笑懂不?大喜的日子逗你玩玩,呵呵哈哈哈...说吧,什么条件,别说三件,三百件也应下了!”张宏德王霸之气尽显。 小六清清嗓子说道:“第一件你泰山年纪大了,要接到宅上去住。” 张宏德说道:“我本来就有此意,我在家日子有限,大家住在一起有个照应,什么事情有商有量,挺好,我应了!” “第二件,说出你们的誓言!” “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第三件要新郎亲自背新娘上花轿!” 还没等小六说完,张宏德就冲进屋里去了,小翠穿着一身火红嫁衣端坐在床上。李广发夫妇坐在正堂上。一名仆人端过来两杯茶。张宏德依次向李广发夫妇磕头敬茶,李广发夫妇安排几句夫妻互敬互爱的话就让张宏德背着小翠上花轿了。 张宏德接亲大队敲打着回到了张园。张宏德和小翠牵着红绸子的两头,张宏德在前面引着,后面小翠被两个奴婢搀着走在后面。二人来到礼堂,礼堂张灯结彩,金碧辉煌,中堂位置张贴了半人高的喜字,两边摆着两根手腕粗的红蜡烛。在礼堂中堂前面位置摆放了七把椅子,司仪是周分旦,按照周分旦的地位是要坐中堂位置的,但这人为人洒脱喜欢热闹,非要担任张宏德夫妇的司仪,大家拗不过就由着他来。 吉时已到,一个小厮喊到。司马徽走在最前面,依次是赵二狗、钱三两、孙德胜、李铁柱和张前顺夫妇。司马徽被大家让到中间位置,依次是四个摸金校尉,张前顺夫妇坐到最边上。司仪周分旦喊到:“一拜天地!”张宏德夫妇转身对着晴朗的天空深深一拜。“二拜高堂!”张宏德夫妇对着中堂七人深深一拜。“夫妻对拜!”张宏德夫妇互相施礼。“敬孝茶!”七个小厮从侧门鱼贯而入,把香茶端到七人面前,司马徽等人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从怀里各种拿出自己的贺礼放到小厮面前的托盘里。司马徽拿出的是一根紫毫檀木笔,赵二狗是一对巴掌长翡翠玉如意,钱三两是一副琴瑟和鸣图,孙德胜是一只莲子紫金钗和一把石榴白玉梳,李铁柱是一副五畜兴旺图。司仪周分旦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礼成!”两位婢女把小翠送入洞房,张宏德忙着问候招呼所有来宾。 等到酒宴开席,张宏德先到主桌给所有师傅还有吕大牙周分旦等人敬酒,然后到每一桌依次开始敬酒,还没敬到一半张宏德已经喝得晕晕乎乎需要人搀扶着了,后来是斥候营的弟兄们顶上,摸金卫的弟兄们看不惯这些人出头,死命灌这帮斥候营的人,结果各个喝得东倒西歪嘴里说着胡话被小厮们搀扶到客房休息去了。等到张宏德走到最后一桌,实在是头昏脑涨体力不支,一跟头栽倒在地上,引得所有来宾哈哈大笑,张宏德被两位小厮搀扶进了洞房。 张宏德满身酒气,被抬到了床上。小翠披着盖头坐到边上,正着急想着要不要掀开盖头照顾张宏德,但这又不符合礼仪。在小翠左右为难的时候,张宏德一屁股坐了起来,把小翠吓了一跳。小翠立马往床头移了移跟张宏德保持距离。张宏德在边上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这帮龟孙子灌老子,不耍些手段岂不误了大事!” 说完盯着小翠看。一只手忍不住的去抚摸小翠的双肩。小翠灵活的躲开,说道:“还不把人家的盖头掀开,马上被捂死了!”张宏德一听赶快到桌子上拿来金称杆挑起盖头,露出小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小翠头上的青丝绾成凤髻柔顺光亮,两边插的凤钗左右呈祥。一双弯弯柳叶吊梢眉,两只粉粉红杏三角眼。脸若凝脂,腮似蜜桃。琼鼻高挑仿佛夏日菡萏出水,朱唇软嫩犹如闺房暗袖留香!粉颈似雪,柔夷如霜。腰似飞燕舞汉宫,肩若蓝田玉削成。看得张宏德两只贼眼直冒绿光,一张大嘴哈喇子直流。张宏德赶忙去拿酒壶,两人草草地喝了一杯交杯酒,可怜的小翠就被张宏德按到了床上。凤袍被张宏德野蛮的扒下,内衣也被扯得横七竖八!如玉的胴体犹如含苞待放的骨朵,在这个冬夜如火绽放娇艳欲滴!如火的激情沸腾了新婚的房屋,如胶似漆如擂鼓钟;怜人的娇喘羞煞了月宫的婵娟,若隐若现如梦似幻!春宵苦短,二人修成正果。 小翠早早的起床,为张前顺夫妇做了新妇羹汤,张前顺夫妇高兴得喜笑颜开,嘴巴都合隆不上了。吃完早饭,张宏德带着小翠游览张园。因为之前小翠一直在司马府养病,修葺园子的时候没来看过,整整花了三天时间,小翠二人才慢慢把所有地方看完,并且做好规划,把每个地方都用上避免浪费。 张宏德和小翠商量准备把檀溪边上的那片荒地买下来,等奴仆开了荒,至少会有三百亩良田,家人从此吃穿不愁。张宏德去府衙交了钱,府衙看在张宏德的面子只是象征性的收了点钱,地契很容易地批了下来。张宏德夫妇准备把李广发夫妇接到府上,李广发死活不愿意,要求张宏德夫妇在檀溪的庄上盖几间房子,他们帮着看庄子,张宏德夫妇拗不过,只好答应下来。张宏德按照司马府庄上胡总管住处样式,给李广发夫妇盖了一模一样的房子,又多买了十个下人供他们差使。 安排好一切,马上到了立春节气,张宏德要归队了。张宏德没有告诉小翠紫方印的事情,他不想让自己最爱的女人担心,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十年之内解决所有问题。张宏德告诉小翠,等立秋时节自己就回来了,让他照顾好家里等自己回来,张宏德把所有的积蓄交给了小翠,说不够的话就去司马府借,大不了回来还上便是。小翠默默地点着头,等抬起头来,张宏德发现那双早已经哭红的双眼仍然饱含着爱意用微笑安慰着自己。张宏德一把把小翠紧紧拥在怀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37章 第一站:阴山 公元一九一年立春时节,天下着鹅毛大雪。摸金卫广场上,黑袍士集结完毕,无一落下全部归队。 张宏德曾跟钱三两等人说自己要单独干的计划,希望获得他们的支持。四个老家伙立马反对,说他太年轻还要跟他们多学点本事才能独立门户。张宏德说自己有难言的苦衷,希望师傅理解。大家看张宏德确实情真意切,不是冲动后做出的决定,于是集思广益要想个办法能够让上面同意。 广场上周安国下达了组成巡查组的命令,由周分旦张宏德吕大牙组成,周分旦任组长。因为张宏德熟悉阵法,经钱三两向周安国推荐,被提拔为四方巡查平阵都尉。巡查组负责一切机动事宜,拥有借调四大分队的权力。周安国让四个摸金校尉带队立刻出发,奔向原先的地带,而巡查组稍后,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周安国把三人请到大帐里,大帐里摆了一桌简单的宴席,示意三人入座。四人碰了一杯后,周安国开口道:“巡查小组最早是曹将军提出的构想,主公也同意了的。本来巡查小组早该成立以便监督各个摸金小队一切不法行为并及时上报,以雷霆之势清除队伍中的害群之马。后来老钱给我提过一嘴说张宏德会看阵图,可以协助各个小队破除阵法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非常赞同,同时我觉得还有必要再赋予你们一项新的任务,就是寻找新的大型墓穴。年后我跟四位摸金校尉开了个碰头会,大家一致反应之前捂着的大型墓穴马上要被开发完了,非常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勘探墓穴的队伍。我决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这也是你们工作的重中之重。至于监督工作,你们象征性地走个过场就行,四大摸金校尉德高望重定不屑于偷奸耍滑,又因为摸金行当规矩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可懂?”周分旦三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周安国接着说:“至于张宏德,你每到一个地方,如果有难缠的法阵,就要辛苦你尽力帮忙清理掉,但同时也要注意安全量力而行,如果成功破除法阵会记你一大功!”张宏德赶快拱手答道:“谨遵将令!”周安国又向周分旦安排了几句,最后敬三人一杯酒,张宏德他们冒着大雪也踏上了征程。 说是周分旦指挥,其实一切还是要张宏德把舵。周分旦明说了自己就是来混功劳的,要接叔叔周安国的班,具体的行动方向由张宏德和吕大牙负责。吕大牙也一推三六九,说自己年老力衰,挑不了大梁,一切担子还需要年轻人来扛,说完看了一眼周分旦,二人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张宏德脸上委屈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如果这俩货乱跑自己的计划就会被打乱,既然要吃现成的,只要不捣乱,自己非常乐意带着他们,不就是破几个法阵的事儿吗,毛毛雨了! 张宏德还在阳翟张园里的时候,除了陪小翠外剩下的时间全部用于研究白奇给自己的羊皮地图。地图是由六个边缘的小红点和中央的大红点大致构成,令人遗憾的是目前只有一个红点周围有具体的行进路线,其他六个仅仅只是光秃秃的点。张宏德认为地图上的七个红点分别对应七座陵墓,七个陵墓又刚好对应紫方印上面的七个字。目前地图只有一个点的线索,那只有先把这个陵墓给摸了,至于以后怎么办,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大不了再回一趟白陵,仔细问一下自己的便宜师傅。 张宏德仔细查了一些地图资料,反复斟酌才确定了第一个点的位置:阴山。 张宏德三人快马加鞭终于赶上了赵二狗的小队。赵二狗看见张宏德心里乐开了花,笑着说道:“终于想到师傅啦?嘿嘿,跟着我比跟老钱那个老货强,除了有点蛮劲儿,没一点儿技术含量!这次也让你看看我的手段!”说完,赵二狗使劲抽了抽鼻子。张宏德有点哭笑不得,这四个师傅每次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喜欢贬低其他三个,四个人谁也不服谁,张宏德真担心有一天四人打架,真不知道帮谁! 张宏德赶快拍马屁说道:“师傅的大名早已经传到了秦岭,就连钱师傅对您都赞赏有加!”赵二狗带着怀疑的口气说道:“真的?老钱这个老货会说我好话?说来听听怎么夸我的。”张宏德认真地说道:“师傅夸你的鼻子盖世无双!他们闻土辨穴的本事都是入门只有您才是集大成者!”哈哈哈...赵二狗大笑起来,眼睛只剩一条缝,拍着张宏德的肩膀说道:“老钱总算说了句实话!不说我们四个老家伙里面,就是整个摸金界能找出一个鼻子比我灵的老子当面给他磕三个响头!这是天赋知道不!哎,唯一的遗憾,师傅我也只能教你一些基本的,超越老钱没啥问题,但要达到我的高度,难啊!”说完,张宏德看着赵二狗这一脸的嘚瑟劲儿,怎么突然觉得这个师傅也不怎么靠谱呢。 张宏德拿出一张崭新的羊皮地图,地图是从古羊皮地图上一比一临摹出来的。递给赵二狗,赵二狗一看立马果断地说道:“这是阴山!你小子要去这儿?”张宏德点头。赵二狗想了想说道:“正好顺道,我先带你挖个墓挣点儿军功,再给你讲讲阴山那边的情况。”张宏德本来是想直接离开去阴山,但周分旦和吕大牙二人一听有军功挣,死活赖着不走了。张宏德使眼色都不带回应的,无奈只好跟着大部队一起。 一路上赵二狗开始给张宏德上课,不管记住记不住,赵二狗一直滔滔不绝。比如怎么用鼻子分辨空气的湿度,怎么分辨动物的粪便,怎么分辨普通土壤和陵墓周边的土壤,怎么根据盗土干湿来确定到墓门的距离,还有怎么根据味道辨别一些特殊的机关等等,张宏德第一次发现原来鼻子这么神奇,完全可以当一门大学问来研究了。看到张宏德惊讶的表情,赵二狗更加卖力地教授学问,目的只有一个,向张宏德证明自己才是四大摸金校尉里面最牛的! 赵二狗他们来到燕山脚下。这里赵二狗之前就在这踩好了点儿,找好下盗洞的位置,赵二狗吩咐黑袍士们开挖。赵二狗让张宏德也亲自动手,他站在边上,但凡有一点儿瑕疵,立刻指出,这让张宏德心里非常感动。这几个师傅确实是真心培养自己,张宏德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他娘的不盗几个陵名扬天下,真有愧师傅们的悉心栽培!盗墓进行得很顺利,进入盗洞,拿走请神龛里面的冥货,在墓门前行礼,用大号烟火破坏掉墓门,进入墓门后用量天尺破坏机关,其实大致路数跟钱三两差不多。取出全部冥货后,他们一行人赶往秘密联络点,稍作休整。 在秘密联络点内,赵二狗把张宏德喊到自己房间,详细介绍了阴山附近的状况。据他估计阴山可能有传说中的神陵。何谓神陵,其实跟皇陵差不多,也是帝王修建,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帝王只修不用,里面具体有什么也不得而知。其凶险程度不是人所能涉足的,赵二狗郑重警告。张宏德惊讶地看着赵二狗,都说摸金匠越老越妖,确实如此!赵二狗凭直觉都能感应到自己的目的地,真是狗成精了!张宏德通过赵二狗详细了解了阴山地形,为阴山之行有了初步规划。 第38章 诡阵 告别了赵二狗,张宏德三人开始了阴山之行。阴山在燕山北面,他们要驰骋一千多里才能到达。用了两天时间他们来到了阴山附近,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张宏德手脚并用把身下的雪清理干净,地面上露出黝黑的本色。 据赵二狗所说,这附近有较多铁矿,地面黝黑,地表坚硬,盗洞非常难挖。如果不遇到稀世大墓,没有摸金匠愿意来这浪费时间。由于土壤贫瘠,不长庄稼,所以方圆千里没有人在此定居,这里实打实地成了方外之地,这也是赵二狗怀疑附近有神陵的原因之一。张宏德拿出摸金铲,使劲往下凿了一下,仅仅在地表砸出一下粉末。张宏德心想就是找到了神陵,盗洞也没法下啊,看了一眼正在抽着黄叶子打哈欠的吕大牙,指望着他挖,估计还不如牵一条狗过来刨的实在。张宏德先抛弃这些杂念,找到了目标陵墓再计划下一步。 山上道路崎岖狭窄,马匹只能拴在山脚下。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走到半山腰,看到前方有个山洞,正对山洞口有三棵松树,每一棵都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整个山上没一点绿色,而这三棵松树却如此伟岸,两前一后排列成一个钝角三角形,三棵松树上缠着一根碗口粗细的老藤,远远的看去就像一个弹弓,令人不得不惊叹造物主的神奇。最后面的那棵松树上半身绑有一条大铁链,铁链跟山崖融为一体,在悬崖边上,又有一个可以拉动铁链的机关,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张宏德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花费如此大的力气做这些,目的何在?既然想不通不想就是了,张宏德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地图指的最终位置就是这三棵大松树,然后就没有提示了。 三人拍打掉身上的雪,进入山洞,这里好像是一个旧矿洞,越往里面越暗,吕大牙拿出特制的火折子点着,洞里亮堂了起来。可以看见地上有一些老式的矿车和一些挖矿用的榔头和铁锤,把柄部分的木头已经腐朽得用手一碰就成渣滓,生铁部分也被腐蚀的锈迹斑斑。再往里面发现了几具矿工的白骨,由于衣服风化严重也无法判断是什么朝代什么国家的人。 越往里走里面越宽阔,吕大牙拿出摸金铲当当当的凿了几下墙壁,坚硬如斯,这些人怎么把这洞给挖出来的啊?不由得对这些死去的矿工产生敬意。里面的墙壁没一点儿坑坑洼洼的凿痕,倒像是野兽用爪子一点一点挖出来的。当张宏德说出自己的都觉得不可思议想法时,吕大牙和周分旦被逗乐了,说真有的话抓他娘的一头回去,绝对是天大的功劳! 通道呈一个扇形,越往里走越不知道往哪走,开阔的空间使他们失去了对方向的判断。吕大牙从摸金袋里拿出一个大号的串天猴,点燃之后,只听“呲”一声向上发射,直到串天猴爆炸也没飞到洞顶,串天猴爆炸后的光芒可以持续两分钟,他们看到了一个超大型的广场。他们怀疑是不是有人把山体也给掏空了,再看石壁表面非常光滑,这又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难道这世间真的有神存在吗?张宏德想到赵二狗说的神陵,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他们趁着焰火的余光调整好方向,往广场最中心走去。吕大牙时不时的点着串天猴照明,三人倒也顺利的来到广场另一边。他们清晰地看到,前方三百米处有一扇开着的门,三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眼看就剩一百米的距离,突然洞门在慢慢关闭,与此同时发出了剧烈的声响,仔细辨认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当他们回头一看,一个巨大的怪物朝他们慢慢走来,怪物动作十分缓慢,大约就像他们走路一样。背后怪物每一步落下,整个山洞都有轻微的摇晃,咚咚咚的巨响就仿佛催命符一样,吓得三人哇哇哇的朝洞口跑去。 当他们离门口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张宏德发现前方存在一堵空气墙,在张宏德准备研究破阵的时候,吕大牙一头扎了进去,进去之后仿佛进入水中一般,但质地比水还要柔软,吕大牙竟然漂浮了起来,迅速朝着洞门游去,看起来十分滑稽但又十分的诡异。跑在最后面的周分旦也哇哇的扎了进去,他也以为进入水中,本能使他开始扑腾着,也朝着洞口游去。张宏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后面的怪物马上赶了过来,也一头扎进空气墙里面。 张宏德进入之后感觉有明显的阻力又有像水一样的浮力,十分神奇。他也做出游泳的姿态向洞门游去。就在三人进入“空气池”的那一刹那,机械人仿佛失去了感知,停下了脚步,迷茫的巡视着四周,过了一会儿开始缓缓向广场周围的石壁走去。张宏德三人看到令他们惊掉大牙的一幕,这个怪物在用爪子轻刮石壁,把刮下来的石料送到嘴里嘎吱嘎吱地咀嚼着,然后时不时的往周围张望,寻找他们的踪迹。 张宏德他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爪子也太他娘的锋利了吧,如果被它蹭到,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三人来到了洞口,脚立在地上轻飘飘的就像立在水里一样,时不时需要摆动双手来维持平衡。三人一起使劲推门,但徒劳无功;又分别拿出摸金铲用锥子部分使劲凿,大门连一点渣儿都没掉。他们叮里咣当的弄了半天,最后放弃了,但他们也有了新的发现,就是他们在空气墙里弄出再大动静,怪物一点儿都感知不到。 第39章 有了计划 怪物在石壁边上吃了一会儿石头,估计是吃饱了,又开始在广场上来回巡逻。速度比刚才要快了许多,几乎跟张宏德小跑的速度差不多了。 三人待在“空气池”里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张宏德觉得不能在这儿一直待着,否则就是坐以待毙。他们的目的是要进入这个青铜门。在距离青铜门三百米的时候门还是开着的,怪物苏醒后,有了声响门才慢慢关闭。张宏德怀疑青铜门的开关跟怪物有关联。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张宏德游到空气池边缘,一脚迈出。 此举把吕大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在后面大喊你小子找死啊,快回来,还没到需要你小子献祭的时候。张宏德没有理会他,出了空气池,向外面跑去。他出“空气池”的那一刹那,怪物立马感应到,迈着它那笨重的身躯,在后面追了过来。张宏德快步跑到距离青铜门三百米的距离,发现大门并没有打开,张宏德现在可以确信大门的开关除了跟怪物有关外还受其他一些未知因素影响,具体什么因素还有待验证。张宏德先往广场左侧跑去,怪物就朝左边来拦截,张宏德马上极速往右边跑去,这样一兜转就和怪物拉开了距离,张宏德一口气扎到空气墙里面怪物才停下脚步,又开始茫然的张望四周,最后又走广场边缘接着挖山体吃。 张宏德他们发现怪物吃了石头之后,速度越来越快,由刚开始的慢走到快走,由小跑到正常跑,石头明显是用来补充能量的,如果再等他吃一会儿,张宏德甚至觉得这货能飞起来! 张宏德给他俩说了一下自己的发现,周分旦和吕大牙也是极聪明之人,点头认可。他们一致认为待在空气池里根本不安全,一旦怪物速度快起来,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性,趁现在怪物还在补充能量,他们速度比怪物还快那么一丢丢,全速冲向出口,生还几率还是很大的。 三人都是做事果断的人,说干就干,三人一起游到空气池边缘,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往出口跑去,怪物速度又快了很多,几乎跟张宏德速度齐平。三人中速度最慢的是周分旦,因为他一直都是文职,平时哪有那么多体力活让他做啊,就是有也都是他吩咐别人去做,慢慢地就落在了后面。当张宏德和吕大牙快到出口的时候,只听见周分旦在后面哇哇地大叫。因为之前太专注于逃跑根本没发现周分旦掉队,听到声音后,张宏德回头看到怪物离周分旦仅有一丈的距离,马上就要被抓到。张宏德和吕大牙想都没想立刻转身去救,张宏德堪堪抓住周分旦的手,怪物那磨盘大的拳头就擦着周分旦的衣服落了下来。在怪物停滞的那一刹那,吕大牙也赶到,二人使劲拽着周分旦出了洞口。三人又沿着上来时的小路跑了一段,才停下来喘口气,发现怪物并没有追出来,才算松了口气。 吕大牙拿出两根黄叶子,递给张宏德一根。边上的周分旦也要了一根,吕大牙说你粪蛋周不是嫌弃老子的发霉货吗?周分旦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为了表示你的救命之恩,抽你一根还了你这个人情。吕大牙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想这是他娘的什么强盗逻辑,极不情愿地塞给了周分旦一根。边上的张宏德被逗笑了,吕大牙瞪他一眼,张宏德赶紧识趣地给周分旦和吕大牙点上。 三人休息了一会儿,又来到洞口。张宏德小心翼翼地在洞门口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三人商量了一下,认为这个巨大的怪物不是活物只是一个巨大的机关,它吃石头是为了补充能量,一旦没人进入就会进入休眠状态,而一旦把能量消耗完,就会像最初那样移动得非常缓慢。他们还发现怪物的另一种特性,就是移动过程中不会进食。那么如果有一个人去消耗怪物,一旦怪物能量消耗完毕,那青铜门机关会不会打开呢?三人都认为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具体谁去消耗怪物,大家投票决定。结果不出意外张宏德担此重任。原因是要多给年轻人机会,还有照顾一下老弱病残。张宏德苦笑一下也没在意,真让这俩货去的话,他也不放心。 吕大牙爬上松树,砍了许多已经干枯掉的树枝。三人生火,拿出铁盆煮了一些雪水并放进去几大块酱牛肉,烤了几片锅盔,吃饱喝足,然后靠着松树睡了一会儿。等到天黑的时候,三人估摸着怪物能量消耗的差不多了,就让张宏德去试试深浅。张宏德拿着火折子走在前面,吕大牙和周分旦远远地跟在后面。一路上没什么动静,估摸着距离洞口还有五百米的时候,吕大牙点燃了一个串天猴照亮了广场。他们发现青铜门竟然是开着的,而怪物就在广场左边位置一动不动。张宏德示意周分旦吕大牙二人在原地等候,自己往前瞧瞧。 张宏德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怪物也没动静,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当张宏德距离青铜门还有三百米的时候,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咬合的声音响起来了。只见怪物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站了起来,看见了张宏德二话不说全力追逐,速度比早先慢了一点,但由于广场空间有限,闪转腾挪需要拉开绝对的安全距离,就目前情况而言用于消耗它还是有难度的,怪物爪子那么锋利稍有不慎不死也残。张宏德果断退了回来,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晚上先睡个好觉,到第二天再开始行动。 第40章 人形弹弓子儿 一夜无话,三人生了火吃了早饭。张宏德正式开始自己的拉扯之旅。还是在距离青铜门三百米距离的时候,怪物苏醒,怪物的速度明显慢了好多,跟张宏德小跑差不多。张宏德毕竟跟徐庶学过功夫,三米高的怪物看起来瘆人,一旦速度慢起来,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在这场追逐战期间,张宏德也尝试过几次反击,他用摸金铲劈了几下怪物,除了发出当当当的声音,怪物没任何反应。张宏德觉得这个怪物就是由精铁构成,一堆金属没有生命怎么可以移动,难道是精铁成精啦? 带着这个疑惑,张宏德拿出自己的宝贝匕首。张宏德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翠匕,寓意它跟小翠一样深受自己喜爱。张宏德反手握着翠匕,主动靠近怪物,怪物一拳朝张宏德砸了下来,张宏德闪身一躲,猛地往怪物胳膊上反手一刺,但翠匕只能没进去一半,再难推进分毫!怪物被刺破部分没有血液流出,张宏德又特意划开怪物胳膊,怪物伤口处露出精铁特有的金属光泽。这还真他娘的是精铁成精啊! 在张宏德划开怪物胳膊的一刹那,怪物另一个拳头砸了下来,张宏德用脚一蹬猛地向后,堪堪躲过。怪物又一跃而起,伸出大脚要把张宏德踩扁,张宏德来了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弹开,闪到怪物身后,趁着怪物蹲下身子的一刹那,张宏德把匕首扎进怪物的屁股,然后顺手使劲往上一带,自己飞起的高度正好对着怪物的脖子,张宏德使劲往里面一扎,但还是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怪物根本不知道疼痛,张宏德还没拔出匕首,怪物突然猛地旋转身体,就把张宏德带出三十米远,嘭的一声张宏德重重落在了地上,嘴里溢出了鲜血。怪物的行动变得迟缓许多,仍迈着步子朝张宏德走去。而在不远处的吕大牙二人正在感叹怪物防御力的同时看到张宏德被甩了过来,两人二话不说就拖着张宏德就往洞口跑去。 到了洞口,张宏德拿出两个药瓶,把续命散和回春散倒进嘴里,周分旦递过来水壶,张宏德就着水咽了下去。过了几个呼吸,张宏德恢复如初,令吕大牙和周分旦啧啧称奇。吕大牙和周分旦有点眼馋这宝贝药,张宏德也不吝啬,大家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有这药傍身,关键时候能救命。张宏德还一人给了一瓶接骨霜,二人直夸张宏德仗义懂事。 经过张宏德跟怪物的一番较量,能确定的是怪物不可能被打败只能智取。现在怪物能量已经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速度慢了下来,接下来就是三人轮流消耗怪物了。三人从上午开始消耗到吃午饭,吃完午饭又消耗到晚上,三人累得筋疲力尽,怪物虽然速度慢,但好像有着永远用不完的能量,一直以走路的速度追着三人,就像一个人在看三只猴子上蹿下跳非常滑稽。三人实在是腰酸腿麻受不了了,才一瘸一拐的出了洞口,骂了一会儿怪物,倒在洞边就酣睡了起来。 第三天醒来,三人浑身酸痛,吕大牙又砍了点树枝生火,大家围着火堆开始想对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想靠杀死或耗死怪物的方法行不通,一旦接近青铜门一定距离,怪物就会苏醒,青铜门就会关闭,行动又要回到原点,这简直就是个死结啊! 吕大牙和周分旦选择放弃,说周安国只是让他们找陵墓但没让他们挖呀,他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功劳到手可以撤了。但张宏德不能撤呀,具体原因他又没办法告诉他们俩。吕大牙以为张宏德又犯魔怔了,准备用老法子骂醒他,说道:“你小子别犯浑!咱们出来就是混军功的,你这么轴迟早会没命的!到时候翠儿怎么办?你结婚了,有了孩子怎么办?听二舅一句劝,把能挣得功劳挣了得了,咱不贪那一点儿!里面那个铁疙瘩,他娘的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办法。还有你一进去门就关闭,这就是个死结,是墓主人给咱们这些摸金匠开玩笑呢,咱要识趣儿,懂不?”张宏德不说话,但也不走。周分旦也在边上劝他,让张宏德见好就收,答应他只要他接了叔叔的班,保证让他升官发财,别在这儿想不开。 张宏德还是在抓耳挠腮地想办法,对周分旦说了一句:“我不想放弃,还想试试!”吕大牙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你就飞过去!”张宏德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的说道:“对呀,可以飞过去啊!”立马搂着吕大牙高兴得跳了起来。吕大牙哭丧着脸对周分旦说道:“这孩子废了!咱俩拿根绳子直接捆走吧,及时治疗还有的救!”周分旦苦笑一下真从摸金袋了拿出一根绳子作势要困。张宏德赶紧跳开,对二人说道:“你们玩真的?我没疯,正常的很,你们听我解释呀!”张宏德急忙说道。 吕大牙给周分旦和张宏德一人一根黄叶子,说道:“你倒是说说看,犯浑的话最好别说,不然为了翠儿也要把你捆走!”张宏德指着这三棵松树说道:“你们看这三棵松树像什么?”周分旦看了一眼说道:“像小时候打鸟用的弹弓。”吕大牙也点头认可。张宏德接着说道:“是啊!多亏二舅点醒了我,我们确实可以利用这个天然的弹弓直接飞到‘空气池’里去!” “你就当那个弹弓子呗”吕大牙插了一句,然后吕大牙和周分旦二人像看傻子似的盯着张宏德,张宏德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又接着说道:“当初来到洞口的时候我就研究过了,只是不知道用处。你们看最后面的那棵树,树干上半部分被铁链拉着,我们可以利用山崖处的机关把铁链收缩,就像我们用手臂给弹弓上劲儿一样。你们看,悬崖处的机关有明显人为开凿的痕迹,我敢断定之前一定有人用这种方法进入过青铜门,而且能想到如此方法的人一定是个万古奇才!至少对机关一道运用得出神入化!” 吕大牙和周分旦收起对张宏德的鄙夷,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还真如张宏德所说。只是这人当弹弓子儿这事儿他俩一时半会还是接受不了。张宏德爬到最后面的松树上,拉了一下那根碗口大的藤蔓,韧性非常好!在藤蔓和后面那棵松树连接的位置刚好有一个凹槽,一个天然的发射位置,人坐在上面刚刚好。 第41章 进入青铜门 张宏德一屁股坐在了凹槽上,把自己想象成弹弓子儿,用眼瞄了一眼洞口高度,心里又盘算一遍空气池,然后把自己,洞口,空气池三点想象在一条抛物线上。张宏德认为只要发射速度合适,三点就可以完美串联起来。张宏德兴奋地把自己的所想告诉周吕二人,二人除了把他当个疯子再无其他看法,心想他想疯就陪他疯一把算了,反正有神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人就死不了,等张宏德自己摔疼了,死心了,也省的他们再费口舌不是。 张宏德把摸金袋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在摸金袋里面充了点儿空气使其微微鼓起,垫在腰部,起到保护缓冲作用。吕大牙负责摇动机关收缩铁链,进而拉动树干,进而绷紧藤蔓。周分旦在距离青铜门四百米的地方守着负责机动任务。 一切准备就绪,吕大牙开始使劲摇动机关,铁链被咬紧发出叮呤叮呤沉重的声音,藤蔓被树干拉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张宏德此刻既紧张又兴奋,目光紧闭感受着藤条的压力,突然说了一声“停”,吕大牙停止了手里面的动作按下卡槽,张宏德让他记住摇了几圈,吕大牙报了一下,张宏德记在心里。张宏德说了一句放,吕大牙立马松手,把卡槽复原,只听嘭的一声,张宏德像炮弹似的被弹了出去,一瞬间消失在吕大牙的视野里,两秒钟左右,吕大牙在洞口听到咚的声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吕大牙赶紧往里跑,在半路上看见周分旦拖着张宏德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行动迟缓的怪物,吕大牙急忙上前帮忙。张宏德被拖出洞口,被放到了紧靠石壁的位置。幸亏他发射之后随手抓着摸金袋,在落地瞬间垫在胸前,不然就不是鼻青脸肿断几根肋骨这么简单了!周吕二人赶快拿出回春散,生肌散,接骨霜。吕大牙负责内服,周分旦负责外敷,等到张宏德气息平稳脉搏正常了,俩人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商量等张宏德醒了,无论如何也要捆走这个不要命的疯子! 神药就是神药,一刻钟的时间,张宏德就恢复如初。二人说什么都要把张宏德带走,张宏德祈求他们再给一次机会,吕大牙死活不答应,一是不想让张宏德受罪,二是为了小翠。张宏德没有办法,噗通跪倒在地,吕大牙和周分旦赶忙扶起他。吕大牙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声“造孽啊”,就去摇铁链去了,周分旦也拍拍他肩膀,抽了一口黄叶子往洞里面走去。 非常不幸的是,第二次就差那么一点距离,张宏德又被摔昏了过去,周吕二人麻木的把他拖出来,灌药抹药,期间不说一句话的。等张宏德恢复了,又开始第三次尝试。这一次张宏德认真计算了一下距离,有十成把握落在“空气池”里,给了吕大牙一个灿烂的微笑,吕大牙都懒得理他,撇撇嘴一按卡槽,张宏德就嗖的一声弹了出去,吕大牙意料之内那咚的声音竟然没响,撒丫子跑进洞里,遇见正在赶回来的周分旦,周分旦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吕大牙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青铜门方向,摇摇头跟周分旦一起出了洞口。二人在洞口生火,简单吃了点东西,折腾了三天,早已经筋疲力尽,依着石壁早已鼾声如雷。 张宏德直接扎进了空气池里,这一次青铜门是开着的,跟张宏德之前预估的一样。张宏德没有等周吕二人,因为发射弹弓至少需要三个人才行,再者周吕二人原本就非常排斥,不是自己苦苦哀求,早就被他们捆走了,指望他俩坐弹弓,门儿都没有! 张宏德游向青铜门,在出青铜门的那一刹那,空气池消失,张宏德差点栽了一个大跟头,堪堪稳住身形,只见前面出现了三个大型滑梯,分别朝着三个方向,每个入口处都有一辆滑车。滑梯的轨道设计的非常梦幻,在点点荧光中仿佛三条遒劲的长蛇在浩瀚的宇宙中蜿蜒盘旋。滑梯所在的空间是无尽的黑暗但有点点荧光点缀着,张宏德无法判断出远处的荧光是真正的星辰还是夜明珠发射出的。四周一片死寂,静得连呼吸几乎都能凝固,这片浓稠的黑暗仿佛是一大坨黏黏的油漆,灌死了与这个世界的所有观感通道,只有倔强的心跳声还在试图证明这个世界有声音这个东西存在。黑暗!这纯净的黑暗仿佛是一头远古巨兽张开黑洞洞的大口正等着吞噬所有闯入者的肉体和灵魂!张宏德觉得这三个滑梯将会把自己带入地狱里面去,迷茫和恐惧使他第一次出现了灵魂的战栗! 看得越久,张宏德越觉得头晕目眩,自己的意识仿佛被黑暗吞噬,逐渐空白起来。理智告诉自己,要赶快做出判断,不然真的要淹没于这无垠的黑暗之中。 张宏德也执拗劲儿上来了,死也要看看设计者要玩什么名堂!在死之前能一览这古今罕见的大型机关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张宏德一屁股坐在了中间的滑车上。滑车上的机关被触动,首先是张宏德的脚被脚镣似的东西卡死,紧接着是腿,被咔咔咔三下,绑在了滑梯上。张宏德的背部被后面的机关推着,这时前面的机关缓缓上升,准确的与背后的机关卡在一起形成一个环形,紧紧地固定着他腰部以下。在腰环机关对接完毕后,滑车中央缓缓向上升起两个把手,正好升到张宏德的手可以抓紧的位置。 机关虽然是精铁筑成,但张宏德没一点儿不适。机关设计者应该没什么恶意,否则在坐上滑车的一瞬间完全可以把自己千刀万剐。想通桎梏,张宏德心态也发生了积极改变,既然墓主人像炫耀家底儿似的显摆,自己就承他这个人情,放松游览一番未必不可。 第42章 轮回启动 滑车缓缓启动,由慢而快,张宏德的耳边渐渐有了风的呼啸声。滑车和钢轨对接处非常丝滑,滑行过程中没有任何杂音。张宏德屏住呼吸随着滑车的旋转和起伏调整自己的状态。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但随着速度的增快,四周的星辰慢慢变得活络了起来。滑车的旋转起伏使张宏德的视角随之转换,这些星辰也开始变化着各种图案。 在张宏德类比这些图案的样式时,前方突然大亮,眼看滑车就要撞到前方的发光体,张宏德吓得赶快闭上了眼睛,就在碰撞前的一刹那,滑车突然转弯,堪堪擦边躲过,张宏德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经历了这一次,张宏德完全确定这条通道是安全的,所谓的危险不过是墓主人的恶趣味罢了。收拾好心态,张宏德彻底放松心情,开始心无旁骛地观察。 之前的图案都是一些引子,是一些简单的图形比如说三角形四方形等由线构成的图案,接着是一些圆形椭圆形,紧接着又是一些组合图形等等。突然张宏德眼前一黑,四周陷入绝对的黑暗,大约持续了五秒钟,前方逐渐明亮起来。整个过程跟我们看话剧开场时差不多。张宏德也明白重要的主角要登场了!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六角星,然后六角星的每个点向往延伸出一条白色的光线,过程像烟火的导火索一样绚烂,持续了三秒钟光线停止延伸,以其中一个为起点逐渐串联起其他五个点形成一个圆。这时滑车突然下滑,来到了前方发光体的侧面。张宏德发现原来这是一个立体的图案,由于刚才视角原因,以为只是一个面。在刚才那个圆的下方又形成了无数的圆,这些圆有大有小形成了一个球体,又有许多六边形把这些圆粘合起来,形成一个不是很光滑的球体。突然,这些球体上的线瞬间被打散成无数的点,这些球体上点突然发出强光,然后所有的点或凸出或凹陷,或拉伸或缩短,逐渐勾勒出一个人头的轮廓。但这个人的头又比较抽象,因为它的五官太立体了。脸部的五官没有圆润的弧线全是冷冰冰的直线,额头是个梯形,脸部是两个对称的菱形,处于中间的鼻子是个立体突出的三角形,一双眼睛是凹陷进去的四方形,嘴巴也是四方形,只是中间多了两条直线把四方形分成了两半,形成上下两瓣嘴唇的形状。 在张宏德的认知里实在搜索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张宏德向来干脆,想不通就不想。随着滑车向下滑动,张宏德视角已经变成了仰视,发现光线正在勾勒这个立体人型的四肢。程序都是一样的,先用点定位,再用线连接,然后把线变成点,最后把所有点拉伸排列,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就勾勒出来了。滑车越滑越远,张宏德逐渐看清了这个人型轮廓的全貌,心里无限感慨,这不就是用六边形构成的人吗,好丑,一点都不美观!张宏德心里觉得自己小时候跟小翠捏的泥人都比他好看圆润。 在张宏德还在感慨的时候,四周所有的光点全部消失,眼前又陷入了最开始时候的绝对黑暗。张宏德猜测是不是又有新节目时,只见滑车突然刹车。在刹车停下的刹那,身上的所有机关全部被打开,张宏德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就在张宏德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又掉入了一个空气池里面,身体得到缓冲,平稳的落到地面。四周还是绝对的黑,张宏德趴在地上,手摸到的东西好像是石板,上面有许多的灰尘。张宏德从摸金袋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亮,刚抬起头观察四周,突然头顶发出了强光,张宏德适应了一会儿,发现发光的东西是个圆球,但不是夜明珠,夜明珠没这么大个儿。张宏德又把火折子吹灭放进摸金袋里,发现周围弥漫着雾霭,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个白玉做成的柱子,上面雕着龙戏珠的图案。四个柱子呈四方形排列,中间是一大片广场。张宏德进入广场里面,广场上视野倒是开阔,可以清晰看到地板的材质是由金砖构成非常坚实,但上面坑坑洼洼的沟痕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非常残酷的战斗。张宏德又打量了一下四周,云遮雾绕的什么都看不清,心想这个墓主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嗯,不错,年少有为啊!”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赞叹道。 “你是谁?这一路上都是你设计的吧?在下真心佩服!大手笔!好手段!”张宏德感叹道。 “我是谁?哈哈,时间久了记不住了,说不定以后咱们相逢你可以提醒我。至于这些东西嘛,只是小手段上不得台面,过奖啦过奖啦!”这个人好像有点怪怪的,但人还是比较谦虚的,张宏德准备搞清一些问题再说。 “请问前辈,这里是阴山神陵吗?”张宏德问到。 这人思考了一下,说道:“由于时间过得太久了,也可能不是我的那个时代了,时移势迁,说不定叫的名字也不一样了。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个地方曾经是一处铁矿,后来被齐小白修成了陵墓,又经过我改造一番,可能就成了你口中的神陵。” 张宏德进入洞口是就看到许多旷工,应该还在阴山这个地方,接着问到:“前辈,在下奉师傅之命来给紫方印刻字,不知道前辈能否指引一二?” 这时候紫方印从张宏德摸金袋里飞了出来,在半空中悬浮着。这个中年人说道:“哎,何必呢!又是一个轮回啊!”张宏德听到轮回二字接着问到:“轮回?什么轮回?”这个人没有从正面回答到:“你是白奇的徒弟?这个娃娃现在处境如何?”张宏德答道:“只有一口气吊着,在冰晶棺里假死。”张宏德又给他讲了一下白陵里面的情况,这个中年人久久没有说话。张宏德问道:“前辈还在吗?”中年人没了刚开始时候的洒脱,语气有点深沉,说道:“这个女娃子天赋异禀,而且又是伏羲氏后人,我以为他能破除紫方印诅咒,没想到她也没逃出宿命!可悲可叹!”张宏德问道:“宿命?这又跟紫方印有什么关系。” 中年人说道:“紫方印其实就是一个机关,由于它功能过于逆天被大道诅咒,所以拥有它的人都会经历‘五弊’中的一种,只有找到他的第一任主人才能彻底解除。你师父经历的是‘独’,我曾告诫过她可她还是没听进去!而你还不明朗,我暂时看不出来,有一道黑影帮你遮蔽了天机!” 张宏德感叹到:“那是我师傅用法阵帮我暂时压制诅咒!前辈,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压制诅咒吗?” 中年人说道:“除非有人主动献祭,或者找到他的第一任主人除此别无他法。既然你师傅帮你压制,说明他有帮你献祭的打算,你应该好好感谢她才是!” 张宏德说道:“这是我跟师傅的交易,哎,但凡有一点法子,我也不想让师傅出此下策啊!” 中年人突然转换语气说道:“事情并不是没有转还的余地,紫方印完全可以帮你师傅恢复生机,但前提是要找到他的第一任主人,顺便连你的诅咒一起破了。” 张宏德叹一口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紫方印主人估计早已经仙逝了。” 中年人语气肯定的说道:“没有!不然紫方印早就不存在了,而你和白奇也不会染上诅咒!” 张宏德问道:“我该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呢?世界这么大,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 中年人突然大声说道:“轮回已经开始,起点是当下,终点就是他,走好每一步,一定会遇见!” 张宏德问道:“前辈,请问你是?” 中年人又恢复了他那爽朗的声音:“我可以说是一个引导者,也可以说是机关的一部分,或者说是那个人的一道残影。轮回已经启动,而我将会见证你的胜利,同样也会见证你失败后的死亡!小家伙,轮回开始了!” 第43章 玄武阵 中年人大声说道:“紫方印第三任主人张宏德授印!”只见紫方印通身紫气弥漫,接着快速旋转起来,紫方印里面有血液溢出把印体染得通红,突然紫方印发出妖艳的血色光芒,朝着张宏德的头颅快速飞去。吓得张宏德以为要砸到自己,在撞在他头颅的一刹那,紫方印消失了,而后在张宏德的眉心处多了个小红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授印结束,轮回开始!” 张宏德眼前场景突然转换,自己好像一下子又来到宇宙中,周围又出现了无数的星辰,远处仍是无边的黑暗,再看自己的脚下,金砖变成了变成了白玉,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当张宏德抬起头的时候,吓了一跳,远处的星辰化作无数白点,飘到自己身边,在自己身前上下浮动。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当张宏德盯着其中一个白点的时候,想用手抓到一个瞧瞧是什么东西时,白点竟然随着他的心意直接落到了手里。光点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竟然可以直接从张宏德的手心穿了过去,张宏德惊讶不已啧啧称奇。张宏德又盯着前方五个,结果这些光点顷刻间来到自己手里。在张宏德还在研究这些光点的时候,脚下白玉广场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柱体,柱体通身发着银白色光芒,分辨不出什么材质。 这时候中年人的声音传来,没了刚才的爽朗随和,只有冰冷无情机械式的声音在整个广场回响:“请描绘出你在宇宙车里面看到的所有图形元素。”张宏德立即把所看到的图形通过光点组合出来放到光柱上。结果中年人提示还差一个,十秒内必须完成!张宏德自认记忆力还行啊,差不多是过目不忘的水平。怎么可能还有遗漏呢? “三、二...” 张宏德迅速抓了一个光点放了上去。 “过关。” 张宏德摸了一把汗,真他娘的险啊!听这个中年人前边说,如果失败自己就会交代这儿,张宏德不敢丝毫大意。 “钢铁人的构筑过程,只需勾勒出头部即可。” 张宏德记忆力好,动手能力也不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即非常流畅地把勾勒出来。 “过关。接下来是实战,你勾勒出来的铁人有三次机会挑战原始铁人,不输即可。”只见张宏德脚下场景突变,自己来到了一根玉柱边上,而在自己对面的一个角落里正在有无数的光点环绕,这些光点飞速旋转来回交叉,待到所有光点如烟花般散开消失,一个钢铁铸就的巨人出现在张宏德对面。张宏德也不敢迟疑,以自己在滑车上的所见为基础,凭借自己的想象,也勾勒出来一个铁人。 对面的巨人走到场地中央,而张宏德这边就有点尴尬了,忘了在腿关节处设计弯曲的结构,刚一迈出脚,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地面很结实,但张宏德很尴尬。然后用意识操控着铁人往前爬,终于爬到了对面铁人的脚下,只听见一声“开始”,对方抬起脚在空中停滞了一下紧接着迅速落下,张宏德的铁人就被踩得火星子乱冒,头被踩瘪,比赛宣布失败。 张宏德吸取这次教训,认真梳理铁人的每个关节,甚至连手指头和脚指头都不放过,反正身体上能动的通通优化,甚至连头跟腰都能一百八十度旋转。张宏德这次信心满满,心想这次看你能奈我何?大家都是铁做的,打不过老子还能跑不过吗?老子这次主打一个灵活!张宏德操控着铁人信心满满地走到擂台中央,对面铁人也缓缓来到。擂台上空,中年人冷冷地说了一句“开始”,在张宏德控制铁人迈脚逃跑的一刹那一个铁拳直冲面门,张宏德的铁人直接被打飞在地,半边脸都被打得凹了进去。 “尼玛偷袭,真狠!”张宏德破口骂道。虽然挨了对方一拳,但好歹拉开了距离不是。然后指着对方铁人骂道:“看老子灵活走位,你要是再能在碰到老子一根...”毛还没说出口,对面铁人已经瞬移到面前,直接又朝面门就是一拳,又被打飞了出去,另一边脸也凹了进去。张宏德突然觉得脸火辣辣的,尼玛,专门打脸是吧!就在张宏德准备控制着铁人站起来的时候,对面铁人又瞬移过来,一脚爆头,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失败”。张宏德气得七窍声音,赢就赢,但别侮辱人,老子不要面子的吗?张宏德一边骂一边回忆刚才整个战斗过程,对方力量大得出奇而且还会瞬移,他明显感觉到对方体内有法阵的痕迹,张宏德练过白奇传授法阵之源,对法阵特别敏感。难道可以在铁人身上布置法阵?张宏德瞬间来了兴趣,至于刚才的屈辱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张宏德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只能使用微型法阵,目前自己只掌握一种:玄武阵,其他的在书籍上还没来得及学,毕竟比较小众,而且威力不想大法阵那样动辄毁天灭地,张宏德就没在意,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张宏德这次先把铁人勾勒出来,上次做得非常成功,不需要做出修改。只需要往铁人身上构建法阵即可。微型法阵的优势在于它不受地形限制,说是微型法阵,其实说的是法阵的一个特性,意思是可以做的非常小,当然了,也可以做大。但其他法阵就不行了,比如上次张宏德遇到的幻阵,就有这非常严格的标准,范围定的非常死。张宏德首先在铁人脸上构建出两个玄武阵一边一个,接下来整个头部,前胸后背,四肢等等,反正能被揍到的地方通通武装上。构建完毕,张宏德这次底气十足,雄赳赳地走向擂台中央。 随着一声“开始”,不出意外张宏德又被打飞了出去,结果这一次竟没受伤,被打得脸上也没一点痕迹,张宏德都惊讶道这脸皮真他娘的厚!你丫的喜欢打脸是吧!来老子另一张脸也给你,说完张宏德主动把另一边脸凑上来,不出意外又被打飞了,什么事儿没有!这下张宏德乐了,嘿嘿,输不了了,无敌是多么寂寞啊!刚感慨完一只大脚又朝脸上踹过来,张宏德的铁人又被打到在地上了,这一次索性不起来了,张宏德嘴里咒骂道:“打!孙子你使劲儿打,敢停下来老子瞧不起你!”说完自己也不操控了,无聊地看着自己的铁人在擂台上被打得飞来飞去,直到对面铁人开始浑身通红冒着黑烟,那句久违的“过关”才终于传来! 第44章 七星遮天阵 擂台之上,晶莹剔透的光柱被分解为无数光点,仿佛被清风一吹,如蝴蝶飞舞一般缓慢优雅地飘到张宏德身前。广场顶部的白光消失,脚下散发着柔和荧光的白玉地板也恢复成灰暗的金砖。所有的光仿佛都被这些蝴蝶一样的光精灵吸收完了,所有光点显得分外明亮饱满。 又过了一段时间,由于所有的光和温度都被抽光,张宏德被冻得瑟瑟发抖,四周和脚下又变成了绝对的黑暗。张宏德抬起手触摸了一下这些跳动着的白色光点,立马有一股被灼伤后钻心的痛觉刺激到张宏德的神经,手瞬间收回。张宏德想看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却根本看不到,甚至放到眼前都不行,这就是绝对黑暗的可怕之处,很容易造成精神恐慌,如果承受不住压力,很容易精神崩溃,迷失自己。还好张宏德已经经历过几次,心里还比较淡定,但强烈的痛觉还是本能地让他把手往鼻尖那放了放,一股肉被烤焦的味道令他恶心不已,通过想象就能知道手被烧成什么样子! 眼前的光点突然停止了跳动,安静下来。一眨眼的功夫光点组成一个圆球的形状,圆球中心的一个点突然光芒大盛,由近到远其他光点不断向他靠近融合,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所有的光点融合成一个一人多高的球体。球体又开始自我压缩,体积越来越小,亮度越来越强,到最后张宏德闭着眼睛都被光线刺得生疼,张宏德赶快背过身躯,眼睛算是舒服好多,但是紧接着是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痛,张宏德觉得犀牛皮做得铠甲应该被烤熟了,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牛肉的味道,又夹着着毛发被烧着的味道,张宏德用手一摸头发非常烫手,马上就要被点着了,迅速掏出摸金袋套在身上,虽然闷热了点儿,但刺痛感减轻不少,头发兴许也保得住。这种感觉持续了十个呼吸左右,周围又变得寒冷起来。 张宏德身上原先蒸发的水汽很快凝结成小水滴,这些小水滴吸附在衣服上和皮肤上,迅速凝结成冰晶。张宏德用手扒拉一下额头上的汗,结果全是冰,使劲抠下一块,用嘴一嗦,咸咸的。张宏德摘下硬邦邦的摸金袋,往手上哈口热气,转身看到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正方形光面,光面大小跟印章类似。 这时张宏德手中多了一样东西,凭触感张宏德觉得是紫方印。张宏德举起手准备把紫方印盖上去,耳边突然响起了中年人爽朗的声音。 “小友且慢,请听我一言。”中年人平静说道。 张宏德放下冻僵的手,牙齿打颤,哆嗦着说道:“前,前辈,请,请讲。” 中年人娓娓道来,一点不受寒冷的影响,说道:“小友,首先恭喜你闯过七星遮天阵的第一阵!小友莫慌张,周围的温度不会对你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只是你的灵魂世界的感知。因为这一阵的能量被集中于你眼前的光面,才造成周围温度下降。你只要抬起手把印章盖上去,紫方印就有了第一个字,而我也会暂时消失,在你盖上去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把一些事情交代与你,当然了也可以帮你解除一下困惑。首先我想说的是紫方印现在已经有了能量,你身为他的主人可以使用它的部分功能。紫方印上的能量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目前紫方印拥有一个字就拥有了一百年的能量,通俗点讲你可以让一个身患重病人恢复健康再拥有一百年的寿命。这只是一个例子,你也可以用于做其他事情比如释放火焰,布置法阵,飞行等等也会按年的减少进行计算。我建议小友不要轻易使用,因为你只有凑集千年之力才能穿越时空找到紫方印的第一任主人,但凡消耗非常难补充!” 张宏德忍不住问到:“前,前辈,紫方印靠什么充能?” “七星遮天大阵。” “就没有其他途径了吗?七个法阵一个按一百年的能量算的话最多七百年,也凑不够千年之力啊,穿梭时空岂不是空谈?”张宏德疑惑道。 “七个法阵中有一个拥有四百年的能量,其余六个是一百年的能量。据说也有其他途径补充,但要找到跟遮天大阵同源的力量才行。” “为什么要布置七星遮天大阵呢?又是谁布置的呢”张宏德那心中疑问说出来。 “因为紫方印过于逆天所以需要七星遮天大阵蒙蔽天机,不然会时空不稳,整个世界会陷入空前的灾难比如内部有海啸地震山洪火山爆发等,外部有其他天体,趁着时空裂隙呼啸而来毁灭世界。据说每个被穿越过的时空都有七星遮天阵守护,如果有一天你穿越到没有此阵的地方,最好立刻离开,否则这一位面就会山崩地裂彻底崩塌,所有人都将遭受灭顶之灾!我由于是法阵的一部分,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此阵是紫方印第一任主人所建。” “第一任主人没死,为什么紫方印能认主其他人呢?”张宏德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我从第一任主人情绪中感受到一种无奈和遗憾。”中年人情绪有点低落地说道,“小伙子,我这一阵的能量快用完了,再见,好运。”说完,又一个光点融入到四方形光面里面。 张宏德举起紫方印轻轻的盖了上去,在接触的那一刹那,紫方印通体发出白光,接着印体逐渐变暗,慢慢变成红色,由红色又变成紫色。紫方印脱离了张宏德的手,上升到张宏德头顶上方,噌的一下印体表面释放出紫色的火焰,然后以紫方印为中心点燃四周的黑暗,黑暗的天幕好像秋天的野草,被紫方印点燃,向四面八方延展好不壮观!黑暗的天幕燃烧殆尽后张宏德又一次来到青铜门的后面,眼前是一个简单的密室,密室中间仅有一个草垫和一个案几。 案几上放着两件东西:一本秘籍和羊皮卷。张宏德首先打开羊皮卷,正上方写了两个大字:蜃阵,下方有一行小字作出注释,大概意思是蜃阵是幻阵的一种但又不同于幻阵。蜃阵必须是真实世界的投影,这个世界可以是过去的也可以是未来的。蜃阵还有一个特点是可以汲取未来或者过去的力量使阵法永远运转下去,如果布阵之人不留活路,闯阵之人就是伏羲再生也破不掉。看到注释,张宏德激动地手都颤抖了起来,这是一个绝阵啊!绝阵在白奇手札里提到过,但都是一些天然的绝阵,白奇断言说世间不存在人为布置的绝阵。想到这儿,张宏德有点犯嘀咕,难道白奇之前来阴山这儿闯的不是蜃阵?还是没来得及更新手札?张宏德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管他呢,天授不取,反受其咎!自己务必研究透,手上又多了一个杀手锏! 张宏德又翻开那本秘籍。秘籍中记载的是一些神药的制造和配比方法。张宏德估计白陵中那些神药就是按照这本秘籍上配制的,正好自己也快用光了,这本秘籍真是雪中送炭解燃眉之急啊!张宏德毫不客气地把羊皮卷和秘籍揣进怀里,然后打量四周实在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才推开青铜门出去。出了青铜门,门自动关闭。张宏德又扎进了空气池,游了几下出去,进入广场里面。那熟悉的金属的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宏德理都没理,直接往洞口走去。 第45章 云梦泽不归岛 张宏德出了洞口,发现吕大牙二人正在松树生火煮牛肉汤烤锅盔。看见张宏德出来,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你竟然没死?”张宏德撇了撇嘴说道:“你们俩就不想我点好?这么盼望我死?”周分旦笑了一下准备说话就被吕大牙抢了先,说道:“哪有?你看我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人都饿瘦了!”吕大牙伸开手,潇洒地转了一圈,接着说道:“看在我们俩这么费劲巴拉等你的份上,里面带出来什么宝贝,就是不分点开开眼也行啊。”张宏德嘴巴抽了抽,心想你但凡开了眼就会明抢好吧,张宏德虽然心里想着但手上也没闲着,他把一些神药分给了二人,反正能配,多给他们一点儿以防不测。二人欣喜若狂,自从见识到神药的疗效后,就是一直心心念念的,现在张宏德如此慷慨,二人嘴上虽然嘻嘻哈哈,其实打心眼里感激他。宝贝再贵也是身外之物,神药不同,关键时候能救命! 张宏德问了一下他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周分旦说有一晚上,顺便问张宏德在青铜门后面遭遇了什么。张宏德简单的介绍一下,也没有细说,二人也没有多问。吃完早饭,三人踏上归途,沿路张宏德还发现了一个大墓,做好标记,等赵二狗一行人到了开挖。 三人骑了两天,来到秘密联络点,赵二狗他们摸金还没回来。他们三人就好好洗了个澡大睡一觉,然后等赵二狗回来再作下一步打算。期间张宏德拿出羊皮卷地图,地图上有一个红点周围出现了详细路线,张宏德小心的拓出来。张宏德拿出地图仔细比对了一下,最后确认终点位置在南疆一带。这几天张宏德秘密派人买了许多药材,把一些常用药膏配了好多出来,张宏德准备留给赵二狗一部分,再分给周吕二人一点儿。 他们在联络点待了七天,赵二狗他们才风尘仆仆地回来。收获还不错,这两趟已经超额完成了既定任务,将士们也都放松了好多。张宏德来到赵二狗的房间,把地图给他看了一眼。赵二狗指出这是在南疆,具体的位置他不熟悉,这是李铁柱的地盘,找他这个地头蛇绝对错不了。 张宏德给赵二狗说了一下接下来的打算,赵二狗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表示同意。赵二狗递给张宏德一根黄叶子,让他坐下,继续滔滔不绝地给他说一些摸金时的注意事项和一些隐蔽机关陷阱的识别知识。张宏德非常感动,人这一生有一位良师足矣,何况自己有四个,此生夫复何求!张宏德耐心听赵二狗说完,已经是午夜了,赵二狗仍意犹未尽但因为明天张宏德要出发了,又催促他去休息养好精神。临走时张宏德塞给赵二狗一大包神药,张宏德简单地介绍一下。赵二狗眼睛瞪得大大的,问张宏德是不是跟上次他从钱三两那边抢来的差不多,张宏德说是,赵二狗立马兴奋地把药塞给张宏德,说这些留在张宏德身上他心里会踏实好多,这药是真这他娘的神,要死的人都能救活!他身上还有一点不需要。张宏德跟他夺了好久赵二狗才收下,张宏德深深施了一礼,赵二狗摆摆手,让他别拽这些文的,赶快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张宏德和周吕二人踏上了去南疆的路程。大约赶了半月,三人来到南疆的秘密联络点,见到了李铁柱。李铁柱是个身高八尺体型壮硕的汉子,为人十分豪爽,也先带着张宏德摸了一个大墓,挣了军功,再跟张宏德商量地图上的具体环境气候。 据李铁柱所说,地图上的位置在云梦泽一带,如果他所料不错,地图上的标记点就在云梦泽中央上的孤岛上,这座岛叫做毒岛。因为云梦泽是沼泽地带,许多树叶腐草和一些动物的尸体粪便分泌物通通埋入淤泥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毒瘴,小岛又在沼泽地带的正中央,无论哪个方向有风只要一吹,小岛上就会瘴气弥漫久久不散。但造物主也非常神奇,总会有一些毒物可以在如此环境中生存下去,相比于这些毒瘴,更应该小心这些毒物邪祟!这座毒岛至今都没听说过登岛的人能活着回来的,因此也被称作不归岛。 李铁柱劝张宏德不要涉险,不要贪功冒进。张宏德说自己有分寸,而且还有神药在,毒气伤不了他。说完就拿出几瓶塞给李铁柱,李铁柱让他留着,张宏德说还有,李铁柱也没过多客套就收了下来。反正他这边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李铁柱让张宏德等天阴多风的时候,陪他去云梦泽。张宏德答应了下来。 在第三天的时候,天阴多风,分外凉爽。由于周分旦被李铁柱之前的描述给吓到了,说什么也不敢跟着去就留在了联络点。吕大牙也是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要不是实在放心不下这臭小子,死活都不会去,这躺之旅其实跟找死差不多!因此吕大牙又给张宏德多要了几瓶解毒神药,才心里好受一点儿,张宏德笑着多给了他一瓶,又劝他别勉强自己,他跟小翠不会怪他的。听张宏德说完,吕大牙一跺脚,一马当先走开前面开路。而李铁柱由于身份特殊不能涉险,其实他能送张宏德到云梦泽去差不多就算踩到了红线。在出发之前三天时间里,李铁柱把自己一生在南疆遇到的所有毒物邪祟及其躲避方法通通倾囊相授,张宏德心里已经有了初步了解,等遇见类似的情况时,不至于过分慌张。 云梦泽在楚国故都郢寿的东南,是洞庭湖区域的前身。一路上李铁柱带着他们遭遇了瘴气,猛兽,还走了一段沼泽,里面全是水蛭,把吕大牙吓到哇哇大叫,李铁柱拿出一些白色粉末抹在吕大牙身上,不一会儿水蛭全部脱落死掉。期间,李铁柱详细介绍了处理这些情况的方法,事无巨细滔滔不绝,跟赵二狗一样,至于能听进去多少,就靠张宏德的悟性了,他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三人到了云梦泽边缘,过了沼泽区就是毒岛。张宏德向李铁柱深躬行礼,李铁柱摆摆手,叹了口气,说声别勉强,命要紧!就拍马回去了。 第46章 跨域沼泽 张宏德他俩来到沼泽地边缘,放眼望去灰蒙蒙的能见度只有百米距离。李铁柱保守估计他们至少要穿越五里宽的沼泽区才能登岛。吕大牙和张宏德穿上特制的犀牛皮长裤,带上犀牛皮长手套,又吃了一些用于解毒的神药,二人才一脚踩入沼泽里走向毒岛。 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根量天尺,每走一步都要插一下前面沼泽探路,防止淤泥太深,掉进去腿拔不出来不说还会有生命危险。张宏德走在前面,吕大牙在后面跟着,淤泥到膝盖左右。期间最难闻的就是淤泥散发的腐臭味,特别是脚拔出来的时候,更是浓郁。淤泥里有许多水蛭和爬虫,顺着皮裤往上爬,他俩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清理一番,水蛭还好,无非就是吸点血,但爬虫不同,一旦被咬奇痒无比,如果再有剧毒的话,虽然神药能解,但身体会非常虚弱,跨越沼泽区非常耗费体力,体力透支会成大问题。张宏德二人宁愿走得慢一点,也要防止毒虫袭击。 二人走了大约一里的距离,时间就到了中午,俩人随便吃了点牛肉干锅盔继续赶路。中午温度逐渐升高,淤泥的臭味越来越浓,张宏德还能忍受,而吕大牙已经被熏得吐了几次,张宏德又拿出几样清心补气解毒的神药给他服下,才舒服了一点儿。张宏德把自己的棉衣撕成两瓣,撒上点水,递给吕大牙一半。二人把棉衣绑在头上只露出俩眼睛,由于棉衣对空气起到一定的过滤作用,鼻子通透了许多。 二人继续艰难地往前走,期间遇到一条手腕粗的斑斓红花蛇,长蛇看到活物后在沼泽里跑得飞快,在距离张宏德二人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大蛇吐出长信子,远远的都能闻到它身上的腥臭味儿。吕大牙在后面吓得瑟瑟发抖,张宏德却一脸镇静,时刻注意着蛇的细微变化。看到蛇突然掉头向后面游去,吕大牙大松一口气,说了一句老天保佑。吕大牙还没把祈祷的手放下来,长蛇又突然调转方向,向张宏德他们飞奔过来,吕大牙吓得一屁股坐在淤泥上起不来了,张宏德一把抓住他,不能让他躺在淤泥里面,否则那些小爬虫也够他喝一壶的。长蛇在距离二人还有五米左右的时候一跃而起,吐出长信子,张着臭得令人作呕的血盆大口呼啸而来,张宏德随手把翠匕甩了出去,长蛇从蛇信子到蛇尾一劈两半,而蛇由于惯性最终落在二人面前。蛇肉发黑里面长满了米粒大小的白虫,随着长蛇死亡,白色小虫蠕动着那肥胖的身体地钻进了淤泥里。吕大牙被张宏德拽起,张宏德捡起翠匕收起来,二人赶快离开这片区域,再待一会儿别说吕大牙就是张宏德都要被蛇的臭味熏晕了过去! 二人艰难行走着,天已经快黑了,沿途张宏德收集了一些沼泽里面植物的枯枝,留着天黑做火把用,吕大牙也捡了一下背在身上。二人运气不错,在前面竟然发现了一棵枯死的大树,俩人瞬间来了精神,特别是吕大牙哪还有一点儿萎靡的气息,生龙活虎地迈开步子走去,看得张宏德惊讶不已。吕大牙好像天生猴属性,别看他穿着笨重的犀牛皮裤,爬树真是一个顺溜,蹭蹭蹭几下就爬到一个树杈上坐了下来。张宏德紧随其后,也找了一个树杈子坐了下来。 俩人把裤子脱了下来,甩干净上面的淤泥和爬虫后挂在了边上的树枝上。这是棵樟树,具有天然的驱虫功效,吕大牙啧啧称奇觉得不可思议,张宏德却说这恰好反映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毒虫的问题解决了,如果能解决掉毒物长蛇这类麻烦晚上便能睡个好觉。他俩想到的办法是升火,有火在这些毒物就不敢靠近,但火怎么生起来就成了问题。 下面是沼泽肯定不适合,还是吕大牙有经验,他拿出摸金铲爬到树干中央,把锥子部分往树干里使劲一插,再拿出他随手携带的小锤子,当当当把摸金铲有砸进去几分使其固定牢靠。同样的方法,吕大牙接过张宏德的摸金铲,在对称的另一侧固定,这样两边点火就不会烧到树木,他们只需要折些树上的枯枝往铲子里添柴火就行了。他们先把身上背的干柴点着然后才往里面加樟树枝,樟树枝点着后散发的气味能驱赶蚊虫,始终伴随着二人的蚊子也没了踪迹。二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商量好一人先睡然后半夜轮换,吕大牙就休息了,不一会儿喊声如雷。张宏德开始打坐运转养心诀,不时往摸金铲里加入些樟树枝。 一夜无话,吕大牙一直睡到天明才醒来,发现张宏德在打坐,他又看了一眼摸金铲,里面的柴火仍然燃烧着。吕大牙喊了张宏德一声,张宏德睁开眼微笑着说了一句睡醒啦?吕大牙挠了挠头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埋怨张宏德逞强为啥不喊他。张宏德说自己会打坐,比睡觉还精神。吕大牙看了看张宏德的气色还挺好,眼睛里也没有血丝,就缠着让张宏德教他打坐,张宏德答应下来,但要等到离开毒岛再说。二人吃完早饭,下面铲子里的柴火也熄灭了,他们把铲子里面的灰倒掉,又把摸金铲擦了一遍装进摸金袋里。 二人折了好多樟树枝放进摸金袋里以备不时之需。一路上他们一手拿着量天尺一手拿着燃着的樟树枝,虽然速度慢了点,但淤泥里的爬虫再也没有顺着裤子往上爬,省去很多麻烦。在快到傍晚时他们又遭遇了一条毒蛇,但很轻易地被张宏德解决掉。突然吕大牙说了一声“树林”!正在低头边走路边警戒的张宏德抬起头一看前方确实是一片林子,俩人兴奋的大吼起来。吕大牙狼嚎着要往前冲,谁知站久了一会儿腿陷入淤泥里了,要不是张宏德赶快扶住,绝对一下子栽进淤泥里。吕大牙使劲拔了拔腿,把脚边上的淤泥弄松动了,拔起脚就往前冲。张宏德笑了笑也随他去,反正自己在后面跟着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二人又走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距离毒岛还有将近三百多米的距离。往前走淤泥渐渐减少,水逐渐变得清澈,当二人到岸边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淤泥,腰部以下全部是清水了。快到岸边的时候,他俩扔掉火把哈哈大笑,抱在一起仰天长啸,终于他娘的可以喘口气了。张宏德率先登岸,在后面的吕大牙笑骂着说兔崽子等等我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吕大牙被水里的什么东西给叼跑了! 第47章 被吐口水 张宏德大骂一声畜生,两步并一步直接一头扎进水里。水里有血的味道,张宏德寻着血迹像一条鱼似的向前穿梭。大约追了二十多米,张宏德终于追上了吕大牙。这个畜生叼着吕大牙往后拖,张宏德赶快使劲扯住了吕大牙的头,水里面的畜生劲儿还挺大,咬着吕大牙的脚带着他俩跑,痛得吕大牙只能咕噜咕噜的喝水。张宏德觉得这样拉扯不是办法,于是松开手拿出翠匕向这个畜生扎去。翠匕扎进畜生的脖子里,畜生吃痛,松开了吕大牙,带着还未拔出匕首张宏德开始剧烈翻滚。吕大牙赶紧浮出水面大口吸气,然后迅速向岸边游去。水里面的张宏德被这个畜生转得头昏脑涨,努力定了定神,快速拔出翠匕,翻身骑到畜生身上,抱着它的脖子使劲往头上扎去,不知道扎了多少刀,这个畜生总算没了生息,死得透透的。 张宏德把畜生拉到岸上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刚拖上岸,把吕大牙吓了一跳,屁股往后退了几步。俩人看清原来是条五米长的大鳄鱼!吕大牙倒吸一口凉气,感慨自己真他娘的命大啊。张宏德凑到吕大牙边上帮他脱掉鞋子,露出一只血淋淋的脚。脚被鳄鱼咬断了,露出白骨,缓过劲儿来的吕大牙嗷的一声昏了过去。张宏德先用药水帮他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抹了一些生肌散,回春散,接骨霜再把脚包扎好,又取出水袋喂了他一些神药,脚上的伤口在肉眼可见地恢复,被咬断的脚踝明天也能完好如初。 张宏德看吕大牙没什么大碍就去边上生火,顺便把鳄鱼的尾巴切下来剥皮洗净,又砍了一下树杈支好,开始烤鳄鱼肉。因为张宏德他们职业的特殊性,他们在野外就餐家常便饭,所以会随身携带一些盐巴和香料以备不时之需。当张宏德把香料盐巴撒上烤好的鳄鱼肉上时,浓郁的香味儿使昏过去的吕大牙苏醒过来,然后一屁股坐起来,二话不说就撕了一块肉下来狂吃,嘴里还恶狠狠地说:“让你他娘的咬老子,老子现在吃了你!”临了还不忘夸张宏德手艺不错再接再厉。张宏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吃也堵不住您老的嘴。 张宏德又捡了许多枯树枝,并搭配着樟树枝一起烧着。张宏德让吕大牙休息,自己守夜,吕大牙也没客气就呼呼大睡起来,张宏德念诀打坐,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吕大牙就醒了,他让张宏德休息他来守着,到傍晚再进岛,张宏德说自己不困。吕大牙的脚彻底好了,站起来感慨一句神药就是神药,然后就去砍树枝去了。这次吕大牙要亲自动手烤这个鳄鱼,不然难消他心口的那团恶气。吕大牙把鳄鱼的四只脚和肋骨处剥洗干净放在火上烤,一时间烤得滋滋响,香气四溢,又往上撒了一些盐巴香料,顿时令人馋涎欲滴。张宏德直夸吕大牙是行家,吕大牙也夸了张宏德一句识货。二人一阵胡吃海塞,吃得直打饱嗝,方才作罢。熄灭了火堆,收拾好行李,二人开始进入毒岛。 进入毒岛必须穿过眼前的森林,没有一条现成的路,地上覆盖着厚厚的叶子,上面还有一些大型动物的粪便。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阵阵恶臭,要不是张宏德二人有神药可以解毒,就眼前这灰蒙蒙的毒瘴就能毒死他们。还是张宏德在前吕大牙殿后,二人踩着腐烂的树叶小心前行。 往前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面突然传出啪啪的声响。二人停了下来,看到两只巨大的蜥蜴爬了过来,时不时吐着舌信子,嘴角流着粘稠的涎液,舌信子跟粘液和在一起滴的满地都是,令人反胃。两只蜥蜴眼睛通红,看见张宏德他们后,瞬间加速,拖着那肥胖的躯体跑得飞快。吕大牙妈呀一声爬到树上,示意张宏德也赶快上来。张宏德觉得躲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手握翠匕,作出防守姿态,准备雷霆一击。两个蜥蜴几乎齐头并进,在距离张宏德还有两米的时候紧急停下,迅速扭动身体,两条粗壮的大尾巴猛得朝张宏德砸去。张宏德身体往后一趟堪堪躲过,刹那间两个棍子似的尾巴从天而降,呼啸着落下张宏德又往后翻了两个跟头才拉开距离。 两条蜥蜴一击不成,开始分开准备前后夹击。张宏德还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两只蜥蜴缓缓靠近,前面这头蜥蜴突然加速,一头直撞过来,而后面这头猛地甩起尾巴向地面扫来,两者夹击形成一个死角,除非张宏德跳到空中否则无法躲避。张宏德想过这样做,但之后会面临两个蜥蜴在下面等着自己的情况,会非常被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宏德抓住后面这个蜥蜴的尾巴,借势往前面这头蜥蜴的头部砸过去。两头蜥蜴头部撞在一起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 张宏德以为这俩畜生会晕过去。没想到这么抗揍,两头蜥蜴甩了甩头,眼睛变得更红了,又一次向张宏德发起了冲锋。在即将撞到的那一刹张宏德原地起跳,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后面突然喷出两大滩粘液,弄得张宏德从头到脚都是,而且粘液还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尼玛,打不过就吐口水是不?张宏德心想。在张宏德落地的时候,脚底打滑,倒了下去。张宏德躺在地上正在扯身上的粘液,一只蜥蜴缓慢的走了过去,估计它是觉得张宏德中毒了,毒性发作起不了身,好奇心驱使它主动靠近,就在舌信子靠近张宏德的时候,翠匕从天而降,张宏德一扬手狠狠扎了下去,然后右手使劲往身前一拉,蜥蜴巨大的头颅就被切下,滚烫的鲜血从脖子喷出,张宏德闪身躲避,最后落在另一只蜥蜴身上。 另一只蜥蜴可能被吓到了,本能驱使它迅速后退。但张宏德确实被惹恼了,生平第一次被吐口水,竟然还他娘的这么大一滩,他快速追了上去,嗷嗷直叫,然后扯着这条蜥蜴的尾巴前后左右狂摔,让树上的吕大牙看得嘴角直抽抽。他没想到张宏德竟然这么凶残,深深感叹一句:肯定吃了他娘的什么药,老子也要来一片儿! 第48章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蜥蜴被张宏德摔得严重变形,通体惨不忍睹,连带着周边的土地也被摧残得坑坑洼洼。汗水与粘液彻底混合,浑身散发的恶臭并伴随着瘙痒发作才让张宏德停止了疯狂,又把翠匕插进蜥蜴头里后张宏德才坐下来吃口神药。突然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从旁边的大树上窜了出来,直接把张宏德撞飞了五米远。张宏德被撞得晕头转向,准备起身时大蟒蛇把他上半身早缠得死死的,站立不起也无法呼吸,张宏德只好闭上眼睛运作气功把自己绷得像块石头,任由蟒蛇如何用力休想再伤他分毫,但这样做对张宏德来说也消耗巨大,他同时念起龟息诀使自己不至于窒息,跟蟒蛇较起劲来二者处于微妙的平衡。 这时张宏德希望吕大牙能帮他一把,但又喊不出来。吕大牙看见蟒蛇的一刹那也吓懵了,他娘的世界上还有这么大的蛇啊,这一口下去还不把人吞喽!在他还没感慨完,张宏德早就被大蛇给缠住了,他一急也忘了害怕,跳下大树就去扯蟒蛇的尾巴,他扯了半天根本拉不动,最后还被蟒蛇抽到了地上。吕大牙狠劲儿也上来了,直接抽出摸金铲往蟒蛇身上砍,这蟒蛇皮糙肉厚,忙活半天连它表皮都破不了。 眼看着张宏德没有了气息,吕大牙急得往蟒蛇身上一趴,一边用拳头打一边用他那两颗大牙咬。蟒蛇实在被这个爬虫似的东西惹恼了,直接一尾巴把他抽到了被张宏德折磨死的蜥蜴边上。吕大牙抬头看到翠匕插在这条蜥蜴的头上,他是见识过翠匕的锋利程度的,拔出后嗷嗷叫着往蟒蛇肚子上一扎,蟒蛇吃痛,又一尾巴连他带匕首抽飞了出去,蟒蛇身体蜷缩把张宏德夹得更紧了。 吕大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必须一击致命,否则救不了张宏德不说自己也要搭进去。他这一次直接来到蟒蛇头部边上,蟒蛇昂起头威胁他不要靠近,吕大牙哪管那么多,直接莽了上去。他不要命的拿着匕首往前冲,蟒蛇瞬间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把他的头吞了进去,但吕大牙双手还在外面,拿着翠匕在蟒蛇脖子的附近“噗叽噗叽”地乱扎,瞎猫撞个死耗子,蟒蛇被他扎到七寸顷刻毙命,他也用尽最后力气把自己从蛇口里拔了出来,然后躺在地上昏了过去。张宏德突然间觉得蟒蛇力量变小了,但由于之前蟒蛇缠得太紧一时还还挣脱不了,他又养了一会儿精神总算挣脱出来。 他看见吕大牙躺在蟒蛇边上一动不动,头上全部是蛇口里的粘液,又发现翠匕在蟒蛇的脖子下方,张宏德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张宏德觉得之前误会他了,一直认为他猥琐胆小怕事没想到还有这么英勇的一面!他拿出神药倒进吕大牙嘴里,自己也吃了一点,顺势躺在吕大牙边上休息。过了大约十分钟,吕大牙咳嗽了起来,骂道:“咳咳,真他娘的臭啊!”他坐起来看见张宏德躺在边上,臭味从张宏德身上发出来的,立马躲得远远的。张宏德见他没事了,就坐了起来,邀请他一起去沼泽边上去洗一下,吕大牙一看自己身上也黏兮兮的就跟着去了。 二人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身裸体的跳进水里,水温特别凉爽二人精神了许多。张宏德拿出一些乳状的神药涂在身上不但能疗伤还有一股清香的味道正好可以除掉身上的腥味儿。吕大牙也要了一瓶,但没有像张宏德那样一倒就是半瓶,他只倒出一点儿抹在头上脸上其余的放到岸边收了起来。二人身体彻底冲洗干净,各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又把脏衣服冲洗干净,晾在边上的树枝上,二人继续沿着之前的路往前走。 来到之前跟蜥蜴战斗的地方,俩人发现蜥蜴不见了。看样子又有什么不知名的野兽来过了,还是先离开此地为妙!前面蟒蛇的尸体还在,吕大牙上前气愤地踹了一脚,大骂一句准备离开。这时一只长着独角的小猿猴崽子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好像在说这猎物是他先发现的,吕大牙他们不许碰。吕大牙这暴脾气上来了,蟒蛇欺负老子也就算了你他娘的一个猴崽子也对老子指手画脚,气得吕大牙捡起一块石头向小猿猴砸去,小猿灵活一躲,又开始叽叽喳喳的乱叫。张宏德让吕大牙消消气,还是赶路要紧,吕大牙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他们往前走了好久,发现一直在原地打转。张宏德特意在林子上做了标记,果不其然,他们迷路了。张宏德仔细检查了一下周边,没有发现阵法的痕迹,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掉进了天然的迷宫里。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指引,他们可能永远被困在这里,与其徒劳无功的乱走,不如停下来想想办法。张宏德的意思是先停下来休整,到了晚上天上有了星星,把星星当坐标,他有非常大的把握走出去。吕大牙非常信任张宏德,听他说完,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拿出两根黄叶子,递给张宏德一根,然后点着悠闲地抽了起来。张宏德说他心真大,一点都不发愁吗?吕大牙倒理直气壮地怼了他一句:不是有你吗?张宏德彻底无语了。 到了晚上,天上哪有什么星星,上空全是灰蒙蒙雾霭。这下张宏德有点犯难了,没有特殊的坐标做指引,走出迷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在张宏德冥思苦想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咯叽咯叽”的叫声,张宏德对吕大牙说有动物在喊妈妈。吕大牙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张宏德苦笑一声说你忘了我懂兽语吗?吕大牙才恍然大悟,问了一句然后呢?张宏德说或许它就是带我们出去的关键。二人立马朝小动物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 跑了大约三分钟,二人到了一颗大树下面。树顶有一个小松鼠抱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松果在咯叽咯叽的大叫。原来在其他树枝上,有三个带着触角的小猿猴在堵截它,其中一只就是那个先前对着吕大牙唧唧叫的。吕大牙一眼就认出来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吕大牙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向小猿扔去。顿时三只小猿对着吕大牙边叽叽喳喳叫边扔树枝。边上的张宏德也没闲着在咯叽咯叽的跟小松鼠沟通,说他们可以救它,帮它找妈妈。小松鼠一听是同类的声音,完全相信了张宏德,从树上一下子钻进张宏德怀里。吕大牙把三只小猿砸得到处乱窜,看到它们这狼狈样儿,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没笑完,就听到从远处哗啦啦的传来,不一会儿,周围树梢上来了一群红着眼睛的大独角猿。 第49章 又见青铜门 “小德,你快点告诉它们我们没有恶意,我只是和这三个小崽子开个玩笑!”吕大牙认怂道。 张宏德一脸严肃说道:“没用的,它们长期吸入瘴气,早已经思维混乱,只剩下本能了!” 吕大牙慌张地问道:“那怎么办?” 张宏德淡定的说了一声:“跑!”说完撒丫子就跑,吕大牙紧随其后。于是被一群猿猴紧追不舍,时不时朝他们俩扔石头,把吕大牙头顶都砸出几个大包,疼得哇哇大叫。张宏德转身停了下来,准备杀鸡儆猴!一个类似头领的大独角猿直接扑了过来,张宏德拿出翠匕刺了过去,虽然独角猿思维混乱,但本能应激反应还在,感受到了匕首的威胁,灵活一个转身,翠匕只在它肩膀上划开一个口子。这个头领吃了亏觉得张宏德不好惹,于是开始让其他猿猴开始远程攻击。它们捡起地上的石头树枝向张宏德他们砸去,气得张宏德下定决心非宰了几个再说,谁知刚一靠近,这些猿猴迅速散开爬到了树上,继续朝他们扔树枝。尼玛,这样耍无赖吗?张宏德骂道。 两人一路小跑,后面一群猿猴追着扔石头,他俩停下来,猿猴就上树朝他们扔树枝,如此反复,气得二人口吐芬芳滔滔不绝,但毫无办法。也许猿猴们扔累了,逐渐散去,张宏德二人才一屁股坐下来休息,两个都鼻青脸肿,满头是包,看着彼此的狼狈样儿,哈哈大笑互相嘲讽起来。二人抽完黄叶子,张宏德把小松鼠拿出来,问它怎么出这片林子。令张宏德郁闷的是它也不知道,但它知道怎么找到妈妈。张宏德心想小的不行,老的千万别掉链子,于是在小松鼠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一棵四人合围粗的大树边上。小松鼠一看到家了,不管张宏德二人,直接一溜烟儿的爬到树上钻进一个洞里消失了,剩下张宏德和吕大牙干瞪眼 。 二人在树下抽着黄叶子,不一会儿从树上下来一大一小两只松鼠。大松鼠相当有智慧,咯叽咯叽地向张宏德表示感谢,张宏德看出大松鼠有暗疾,拿出一些神药让大松鼠服下。大松鼠嗅了嗅放进嘴里咽了下去,几个呼吸过去,就变得活蹦乱跳起来。两只松鼠跳到张宏德的肩膀上用毛茸茸的头蹭张宏德的脖子表示亲近和感谢。张宏德问它们怎么不受瘴气影响,大松鼠说是因为它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一个山洞里喝一种绿色的液体。张宏德一听山洞,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不是神陵所在的地方,因为天然形成的山洞少之又少,张宏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吕大牙一听也兴奋了起来。 张宏德让大松鼠带路,两只松鼠十分乐意,蹦蹦跳跳得在前面引路。他们十分顺利的穿过这片森林,来到一座大山脚下。山上树木葱茏,种类繁杂,各种藤蔓缠绕,没有一条上山的路。两只松鼠速度不减仍旧蹦蹦跳跳得继续带路,二人顾不得许多抡起摸金铲就往前走,还好有摸金手套,衣服上虽然被划破好几个口子,但影响不大。他们艰难的爬到半山腰,两只松鼠不见了踪迹。张宏德赶快咯叽咯叽的叫了几声,大松鼠从旁边的一个石头缝里钻了出来,告诉张宏德这块石头后面就是山洞。吕大牙二人停了下来,认真观察起周围的情况。这里确实有人工修建的痕迹,两人又在附近摸索半天,张宏德在一块巨石下面找到了一个机关,猛地向下一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轰隆隆地被打开。 一阵凉风从洞口吹出,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等气味散了一会儿,张宏德二人直接钻了进去。两个松鼠跑在前面,一会儿就没了影儿。越往里面走光线越暗,吕大牙拿出火折子点着。前面地面变得滑腻起来,越往前走地面越黏。吕大牙突然抬头一看,吓了一个踉跄,张宏德赶快扶住他。洞顶上方密密麻麻的全是蝙蝠,个个红着眼睛倒挂在上面,张宏德示意吕大牙别发出声音,吕大牙点了点头。人越紧张肌肉绷的越紧,吕大牙越想不发出动静,偏偏被蝙蝠的大便给滑倒了,连带把手里面的火折子也抛了出去。火折子上扬,把一个蝙蝠烧得嗷嗷直叫,蝙蝠的叫声吵醒了其他熟睡的蝙蝠,于是山洞里全是蝙蝠叽叽喳喳的叫声。张宏德拉着吕大牙就往前跑,后面蝙蝠闻到活物的气味,呲着獠牙向二人咬去。张宏德点燃早已经准备好的串天猴,串天猴发出尖锐的声音然后嘭的一声发出耀眼的光芒。成群结队的蝙蝠被火光一照,全都纷纷落下发出叽叽的惨叫,张宏德和吕大牙乘着这个空挡,撒丫子往前跑。期间蝙蝠又追过来几次,每次都被串天猴的强光化解掉。 二人跑得气喘吁吁,终于来到松鼠说的绿水池边上。两只松鼠像人一样惬意的躺在水池里,时不时地张开嘴喝两口。张宏德和吕大牙脱了衣服也噗通一声跳了进去,感觉浑身清凉,身上跟喷了花露水一样。张宏德掬了点水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一股草药的香味,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鼻子通透神清气爽。张宏德也学着喝了一口,清凉无比,还有淡淡回甘。吕大牙则直接把头扎进池子里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直到打了个饱嗝才罢休。远处传来蝙蝠叽叽叽的声音,但他们似乎害怕什么不敢靠近,张宏德怀疑跟这池子有关。 张宏德出了池子,整个人充满活力。他注意到前面好像有一个青铜门,迅速走了过去。青铜门跟在阴山时遇到的一模一样,张宏德确定这里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第50章 新生 张宏德走到青铜门边上,认真打量起来,吕大牙也跟了过来。二人搜索了好一阵儿也没什么发现,最后吕大牙说了一句青铜门的机关会不会在绿水池子里。张宏德问他原因,吕大牙说凭感觉。张宏德没在意,继续在青铜门附近摸索,他推了一下青铜门非常沉重,知道靠蛮力是不可能打得开的了。在张宏德无所措手足的时候,青铜竟然哗啦啦的自己打开了,青铜门里面雾气弥漫看不清门后的状况。张宏德回头一看,原来机关真在池子里,吕大牙正在池子中央咧着嘴笑着并给他比了个向下手势,张宏德给他竖起大拇指。张宏德问吕大牙是否进去,吕大牙出了池子来到青铜门边上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一片混沌,前程未卜,吕大牙当即放弃,又一次把机会无私地留给年轻人。 张宏德一步迈入青铜门,青铜门立刻关闭。在张宏德面前出现四个混沌之门,里面同样烟雾缭绕看不清。张宏德看出来眼前四个混沌之门是四个阵法,看这架势这一次是要求自己主动闯阵了。张宏德准备从左到右依次给他破了,正好开开眼界顺便验证自己胸中所学。 张宏德迈入第一扇门中,场景立刻发生了变化,自己的意识变得朦胧起来。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昏暗,自己置身于一个水的世界里,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伸手一摸四周非常滑腻。张宏德使劲儿想要挣脱,发现自己的手变得瘦小无力,更可怕的是眼睛也无法睁开,好像被胶黏到一样。 这时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张宏德的脚,手掌有他三个脚掌那么大。张宏德用脚蹬了几下发现根本就是徒劳,自己的举动好像惹恼了他一般,反而被拽的更紧了。张宏德觉得自己可能被一个怪物吞噬进了身体里,而这只大手正在救自己,张宏德能感受到大手的善意。可是被扯的好难受,张宏德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娇嫩过,大腿都被拽变形了,皮肤都快被掐出血了。这时又有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抓到了自己另一只脚,双手缓缓用劲把自己身体拉直,之后开始用劲往外拽。不幸的是自己的肩膀被卡住了,被一个硬物硌得生疼,那那双大手尝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张宏德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了,由于自己的脸贴到那个光滑有弹性的东西上,口鼻完全被捂到,张宏德急忙念龟息诀,但一点儿都没缓解闷气的症状,张宏德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种死法:憋死!这时外面的大手似乎有点紧张,张宏德明显感觉到他在颤抖。自己本来就微弱的意识马上就要消失殆尽,整个世界慢慢地变成一片混沌的白色。就在这时,大手给张宏德调整了一下姿势,使劲往外一拉,张宏德的胳膊被扯断了,一种钻心的痛使张宏德哇哇哇的大叫起来,咦?自己终于能呼吸了,但眼睛还是睁不开,十分虚弱的张宏德经这么一折腾直接昏睡了过去。 张宏德睡了一个晚上,想伸一个懒腰,根本起不了身,也睁不开眼,稍微一动自己的左臂,立马就有一股钻心的疼。张宏德又一次本能的哇哇哇大叫起来,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了,大脑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一切只能照原始本能行事。这时张宏德右手碰到一块温暖柔软的球形物体,球形物体迅速往自己嘴部挤压,张宏德立刻张开嘴准备反抗撕咬,令张宏德无语的是自己的牙呢?这时一个葡萄大小的圆球塞到他嘴里,郁闷的他使劲全身力气一咬立刻有一股温润香甜的液体释放出来,已经饿得发昏的张宏德跟本顾不了那么多赶紧吮吸,汁液入喉,仿佛绸缎般丝滑。张宏德不知吸了多久,先前鼓鼓的圆球变瘪了,葡萄状的物体被无情的拔了出去,自己还没吃饱呢,真不给面子!张宏德只好咂吧着嘴回味,这甘甜可口的汁液绝对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东西。往后每天圆球都会自动降落三次给张宏德以补给,张宏德也放下心来,心想只要有口吃的饿不死,老子倒要看看对方到底耍什么花招! 时间过了半年之久,张宏德眼睛还是无法睁开,虽然尝试了无数次,最好的结果仅仅看到外面的一丝光亮。自己的身体刚刚有了些许感知,离敏感还差十万八千里!自己的耳朵先前完全失聪,现在慢慢的能听到一些沙沙声。自昨天开始那柔软温暖的圆球再没来过,甜美的汁液更无从谈起。张宏德仅仅数到第三天就饿得意识模糊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口米汤灌进自己嘴里,自己的嘴巴仿佛久旱的禾苗突缝甘霖,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一只大手把张宏德身下潮湿且跟泥潭似的棉被给抽了出来换成干净温暖的一张,张宏德感觉身体舒爽许多。接下来是三天两头才有一次米汤喝,十天半月才有人换一次被子,张宏德又冷又饿,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张宏德甚至被折磨得有了轻生的念头,张宏德被自己这种消极的想法吓一跳。 时间又将近过了半年,张宏德突然恢复了所有知觉,在恢复知觉的一刹那,张宏德直接被摔倒了地上,磕得自己头昏脑涨,自己又本能的哇哇哇大叫起来。在屋里一片嘈杂的声音中,张宏德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冷酷的声音:“这个孽障到现在还没死!吴婆子,是你是你干得好事!”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道“老爷,这毕竟是条人命啊!虎毒尚且不食子,您就给小主人一条活路吧!” 男人声音又凌厉了几分:“这是个丧门星讨债鬼!不是我儿子!他生来就克死自己的母亲!方士说过他不死整个家族都要给他陪葬!吴婆子你要是稀罕你就捡去,但凡再带他进入大门一步,我会立刻摔死他!还不快滚!” 这个叫吴婆子的妇女赶紧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张宏德夺门而去。 第51章 重病 门外寒风凛冽,细小的雪粒打得张宏德小脸儿生疼。张宏德睁开了眼,终于看清眼前这个灰蒙蒙的世界。他以仰视的视角看到一个两鬓灰白的妇女,流着热泪,冒着寒风紧紧的抱着自己。妇女一边走一边自语道:“小家主一定会没事的,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治好你的病!你毕竟也有他的骨血,他不会见死不救的,不会!”妇女嘟囔几句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往一条灰蒙蒙的小路上走去。 直到这时张宏德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重新投胎了。他估摸着是法阵在作祟,就像之前遇到的幻境一样,自己要想办法破掉才能回到现实。张宏德突然喉咙一甜,胸口有一股热气上涌,咳咳两下,一大口鲜血吐出。张宏德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虚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没有一点力气。一阵寒风吹来,张宏德冷得直打哆嗦,又往妇女温暖的怀里靠了靠,咳嗽着又吐了几口血。妇女看到后哇哇大叫着跑得更快了。 妇女来到一座高门大院,用手使劲儿拍着朱漆大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小厮。小厮跺着脚哈着气不耐烦的说道:“吴姐,不是不让你来吗?你是大小姐的陪嫁,你现在是王家的人了,动不动就往主家跑,让王家看见多不好?” 妇女祈求道:“大环,麻烦你通报一声,让我见一下家主。看在以前帮你的份上帮姐个忙好吗?” 小厮被冻得受不了了,不耐烦的说道:“吴大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是家主吩咐我们不让你进门的呀,要不是看在以前的脸面早拿棍子赶你走了,你走吧,大家都省事!” 吴大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哭着说道:“大环兄弟,是小家主,小家主生了重病快不行了,麻烦你告诉家主,救救大小姐的孩子吧!”说完吴大春对着大环磕头。 大环赶紧扶起吴大春说道:“哎,大春姐,你这是何苦呢?这孩子克死大小姐,谁敢收留这孩子,不怕沾染晦气啊!家主下了命令了,这孩子无论死活都不能进家门儿,否则打断我们的腿呢!姐,我看这孩子进气儿少出气儿多,我就发个善心替你埋了吧!”说着大环就要从吴大春手里接过孩子。吴大春突然往后退了两步,跟母鸡护仔儿似的,防备着大环。大环一看这架势叹了口气,把朱门重重的关上。 吴大春看到朱门紧闭后,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沉入了这茫茫大雪中,仰天大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鹅毛大雪簌簌地落下,吴大春紧紧抱着小家主颓然地沿着来时的小路回去。到了住处,吴大春秃然的坐到了床上,灯也没有点着,门户大开,任寒风夹杂着雪花恣意飘进屋内,装填这个家徒四壁的家。 张宏德看到吴大春这心灰意冷的样子,有一股莫名的心酸,他很想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但就是说不出来,结果嗓子一用力又咳嗽起来。咳嗽声唤醒了吴大春,吴大春赶紧拿出手帕帮他擦了擦嘴巴,又拿出之前给张宏德洗过的衣裳换上,之后把家里仅剩的一点儿小米倒进锅里,添了半锅水开始生火熬粥。 不一会儿,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进了家门,把灯点着,把屋门关上。看见吴大春在熬粥,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坐在边上的凳子说道:“你今天又去看那个病秧子啦?死了没有?”吴大春继续烧火沉默着不说话,这个男人接着说道:“死了也好,省的活受罪!这种丧门星谁摊上谁倒霉!”吴大春突然大怒道:“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小家主!你别忘了当初可是大小姐给你消的奴籍,大小姐对咱家恩重如山,做人要知恩图报!”这个男人说道:“这不是大小姐都被这个病秧子克死了吗?依我看早应该摔死他为大小姐报仇,还是我鬼迷心窍竟然帮你把他藏起来!”吴大春突然伤心地哭了起来:“你被忘了小姐临死前托付我们要照顾好小家主的吗?”男人瞬间发怒道:“那是你答应的不是我!”吴大春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然后掀开锅用勺子仔细捞了几遍下面的大米,全部装进一个黑陶碗里,一边吹着一边往床边走去。男人顺着吴大春的背影看见躺在床上的张宏德。男人瞬间站起,几步跑到吴大春身后要把吴大春手里的稠稀饭夺走,吴大春当然不给。结果夺了几个回合稀饭恰好撒到张宏德的脖子里,张宏德疼得哇哇大叫。男人一看稀饭撒了,狠狠地朝吴大春脸上扇了一巴掌,然后捡起还剩一半稀饭的碗,边吃边骂到:“你这个败家娘们儿,我们都没的吃,你喂这个病秧子?怪不得我们家的米总是三天两头的丢,原来是你这个偷粮贼!看老子不打死你,你还把这个丧门星带到家里,岂有此理!”这个男人舔干净陶碗,用手抹了抹嘴,直接揪住吴大春的头发就狠狠地打。吴大春哪是这个畜生的对手,瞅准一个空档,抱着张宏德就跑了出去。后面那个男人追了几步没追上,大声吼道:“走了就别回来,回来就打死你!” 夜,又冷又黑,鹅毛大雪仍在不知疲倦地抛洒着,吴大春身上早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顽皮的北风开玩笑似的瞅准一个缝隙就往他俩身体里钻,害得吴大春边走路边裹紧领口袖口,不给它可乘之机。 张宏德看到吴大春被打,很想站起来狠狠教训这个男人一番,但只能做一个看客,无助的看着这个一心一意对对自己好的女人受尽折磨和屈辱。他心里想着或许自己死了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他想提醒吴大春停下来让自己在这原野里自生自灭算了,但只有喉咙一动就会咳嗽就会吐出一大口血。吴大春看到血后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声音在这黑暗空旷的原野上久久回荡,绝望而悲凉。张宏德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真心想对她说一声:来世,我做你的孩子,养你! 第52章 雷雨来了 张宏德被放到了一个椅子上,身上裹着被子。屋子里全是一人多高的木架,木架上下有四个隔板,隔板上放满了竹子编的圆筐,屋里面全是草药的味道,所以圆框里面放的应该是药草。 不远处的床上剧烈摇晃,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张宏德被吵醒了,觉得这张有些年头的床再晃一会儿非塌了不可!床最后猛地吱呀一声,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喘着粗气躺在床上,舒服的直哼哼。这时另一个人下了床,听脚步声离张宏德越来越近。张宏德睁开眼看见正在扣着领口的吴大春。吴大春发现张宏德醒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拿起边上用于煮药的砂锅,把药汁倒进碗里,小心翼翼地把碗口放到张宏德嘴边。张宏德喝了一口,苦得难以下咽,吴大春却一脸慈祥带着笑意坚持喂他,“啊,啊”哄张宏德喝下,张宏德不忍拒绝,虽然胃里翻腾的厉害,但拼命忍住,还是一口一口地喝完了。张宏德用尽所有力气终于把药汁喝完,浑身上下已经大汗淋漓,然后虚弱地闭上眼睛。吴大春用袖口小心翼翼地轻拭他的额头,把他抱起来,轻轻的摇晃着拍着他的后背。 躺在床上的男人坐了起来,大声对吴大春说道:“这是你的孩子?”吴大春轻轻嗯了一声。 “你丈夫呢?” “死了。” “哦,你是哪个地方的人?怎么跑到俺这边来了?” “我跟孩子是外乡的,逃荒逃到这儿的。” “嗯这样啊?好吧,谁让俺心善呢,你以后就在我家吧,每天给俺做饭暖床,伺候好俺,俺赏你娘儿俩口吃的,再说我也是个郎中,保证你这个孩子死不了。”这个男人大发慈悲道。吴大春赶快磕头行礼,男人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一只手捏着吴大春的下巴说道:“你他娘的手这么粗糙,没想到好东西都在里面,起来吧。”男人向院子里走去,看样子要出门一趟,临了回头说了一声:“别乱跑!现在兵荒马乱的。还有你孩子的病只有我能治,不然就等死吧!”说完大摇大摆地出去了。吴大春又在屋里轻轻嗯了一声。 吴大春把男人凌乱的屋里收拾了一遍,所有的柜子都擦得干干净净,东西归位,摆放得整整齐齐。吴大春在床下面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锦盒,盒子里有三个乌黑发亮的大药丸,她拿起来闻了闻,芳香扑鼻,浓烈的草本味儿使吴大春神清气爽犹如吃了灵丹妙药。吴大春为人本分,虽然知道这是好东西,但仍旧放了回去,小心翼翼复原,看不出一点儿动过的痕迹。打扫好房间,吴大春到厨房里熬了小半锅粥,把稠的全捞出来放进陶碗里,一边走一边吹凉,把张宏德抱起来,一点一点喂到张宏德嘴里。张宏德睁开眼看见吴大春平静慈祥的面容,心里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堵得慌,看到他认真喂自己的样子,张宏德想哭但又不敢哭,怕她因为担心而破坏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半夜男人醉醺醺的回来,使劲儿把门推开,一屁股坐在中堂的椅子上。吴大春赶快倒了一杯凉开水端了过去,刚喝半口就吐在吴大春的脸上,说他要喝井里的凉水,快去打!吴大春赶快到院子里打了一桶凉水,舀了一大碗给他端了过来,男人喝了几口,放下碗说自己要洗脚,让吴大春去烧水。吴大春赶忙答应,去厨房生火烧水。烧好后,吴大春把水倒进木盆里,又往里面加了一些凉水,用手摸了摸温度,刚刚好合适,就给男人端了过来。男人刚把脚放进去,一脚就把盆子踢翻,大骂一句你他娘的要烫死老子啊,说完鞋都没穿,大步上前扯着吴大春的头发,趁着酒劲儿,就狠狠地拳打脚踢起来,男人打累了,让吴大春站起来扶他上床休息,不一会儿那张破床又吱呀吱呀地响了起来... 这一切张宏德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他双拳紧握,没一点力气,他想愤怒狂吼但又怕给吴大春带来麻烦。热血充斥着血管,使张宏德小脸通红冒着大汗,他要起来拿着翠匕去扎死这个畜生,但拼尽全力也不能让自己坐起来,无助,无力,无能,让本已经喘不过气来的张宏德突然大咳一声,一大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不省人事。 时间过得飞快,每天几乎都是一样的生活,男人的打骂,吴大春的忍气吞声,张宏德的义愤填膺,如此生活持续了三十年。 三十年后的一天,张宏德左手耷拉着,右手拄着一根拐棍,懒洋洋地坐在石磨边上晒着太阳。吴大春从田野里挖完野菜回来,头发银白,身体佝偻,看见张宏德坐在庭院中,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慈祥和蔼的笑容。她说了一声屋里凉,放下菜篮,然后拖起张宏德的上半身把他扶了起来,又掺着张宏德的左臂。张宏德啊啊啊的几声,把拐棍夹在右边的胳肢窝里,用手比划起来,意思是自己能走,不用吴妈这么辛苦。吴大春欣慰的笑了一下,还是不放心他单独进屋。安顿好张宏德,吴大春开始打水洗干净野菜,给张宏德煮青菜粥吃。二人吃完晚饭,吴大春开始煮中药,药煎好后,给张宏德端去,每次张宏德把药喝完的时候,是一天吴大春最开心的时候,那幸福的眼神骗不了张宏德。那个男人年纪也大了,须发皆白,没有多余的力气打人了,每天背个药箱回到家,被吴大春伺候着洗完脚就直接躺床上睡了。 三十年间床下的锦盒仅被男人偷偷拿出来过两次,每次都是小心取出药丸放进一个精致的瓷瓶里,再小心翼翼地把锦盒盖上放好。每次拿出去后都能换好多黄金回来,足够他挥霍非常长一段时间。 时间又过了几年,男人也老了,很少背着药箱出去了,每天都只是在附近转转然后回到院子里,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由于之前卖药积攒有一些积蓄,倒也足够三人吃穿。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男人病得很重,浑身发烫,不断咳嗽。吴大春把他额头上的毛巾换了几遍还是不能降温,甚至退烧药连续喂了几遍还是不见效果,急得吴大春坐立不安,最后解开男人的衣服,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他的身体,男人才舒服一点。男人慢慢神智清醒了一点,赶紧握着吴大春的手说:“孩子他娘,如果一会儿我再烧糊了过去,床下有一个锦盒,里面有个药丸,一定要给我服下,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救我一命!”吴大春着急的说道:“我现在就给你拿出来,你现在就吃!”说完,吴大春就把床底的锦盒拿了出来,男人阻止说道:“此药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性烈霸道,不到奄奄一息万万不可服用,否则浑身经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吴大春点点头又把锦盒收了起来。 张宏德对阴天下雨特别敏感,一旦遇到这种天气就会咳嗽不止,虽然这几十年调理的不再吐血,但是咳嗽这个老毛病一直治不好。这不,张宏德在另一个房间里又开始咳嗽不止,吴大春急忙端着水去照顾张宏德,两个房间来回跑,折腾得吴大春满头大汗。 第53章 雨过 随着天上一声巨大的雷响,吴大春被吓得一激灵。刚坐下喘口气的她又急忙往张宏德房间走去,看到张宏德气息平稳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脚往男人那边走去。男人此时又烧了起来嘴里全是胡话,身体抖得厉害,额头上全是豆粒大的汗珠,身上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吴大春想喂男人一口水,但男人根本咽不下去。慢慢的男人停止抖动,呼吸变得微弱了起来。吴大春想起男人的话,赶紧拿出锦盒,取出药丸,刚准备给男人服下,突然张宏德房间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吴大春只好放下药丸,往张宏德房间跑去,看到张宏德嘴角溢出了血,赶紧拿出帕子帮他擦了擦,喂了张宏德一口水,张宏德才算安静下来。吴大春看到张宏德眉头紧锁,一脸痛苦,本来着急的吴大春反而平静了下来。吴大春没有再去男人那边,一直轻轻拍着张宏德,时不时给张宏德轻轻擦汗。任天上雷光闪烁雷声噼里啪啦如何惊天动地,仍无法在吴大春平静的脸上起丝毫涟漪! 男人被义庄拉走了,吴大春付了点钱,后事完全由义庄料理。从这一天开始,张宏德脖子里开始挂了一个小瓷瓶,每次张宏德想摘,都被吴大春苦口婆心地唠叨个不休,说什么这是救命的神药,护身符之类的。张宏德看她如此看重这个瓶子,不忍让她伤心,就再也没摘过。 十年过去,张宏德每天除了带着小瓷瓶晒太阳就是上床养病,而吴大春除了买一些生活用品和张宏德吃得中药平时几乎不出门。这些天张宏德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吴大春出去都会背一大袋米回来,装满米的袋子已经在厨房里堆成了小山,堂屋里还挂满了腊肉,甚至还有一个装满盐的小缸。吴大春在院子的东边挖了一米多深的长方形大坑,坑里放着一个竹席,时不时吴大春都会去席子里躺一躺,觉得非常满意。忙完这些吴大春才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她深情地望着张宏德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与不舍。 又到了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两个床上又各躺了一个病人。一声雷响,躺在床上的吴大春想要起床看看张宏德,但两只胳膊颤抖着怎么也撑不起来沉重的身体,她折腾了一会儿头上早已经满头大汗,着急的她终于又一次大声哭了起来。四十年了,上一次还是在一个漆黑的下着鹅毛大雪的田野小道上,那绝望的嘶吼在田野里久久回荡。吴大春不甘心就这么躺着,他一定要做点什么,一定要去看看张宏德!她发疯似的翻动自己的身体,使尽全身力气,终于噗通一声滚下床去。重物落地发出沉重的声音,终于吵醒了熟睡中的张宏德,张宏德咳嗽了几声,隐隐约约中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哑儿,哑儿...” 声音非常微弱,但张宏德听出来是吴大春在喊自己。张宏德努力撑起疲惫的身躯,拄起拐杖,颤颤巍巍地向吴大春的房间走去。张宏德远远看见吴大春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爬向自己。张宏德啊啊啊地哭喊着向吴大春跑去,突然脚下一软也直接摔倒在地上。张宏德和吴大春都努力的在爬向彼此,两人每爬几步都会大口喘气,虽然额头早已经布满汗水,但双手仍然在倔强的坚持,颤巍巍地扒着地,向前!还剩五步,四步...终于二人抱到了一起,没有哭声,因为两人累得已经哭不出来了,吴大春艰难地抚摸了一下张宏德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就直接昏了过去。张宏德啊啊啊的拍了拍吴大春的肩膀,也因为力竭昏了过去。 一声响雷惊醒了二人,二人趴在地上张宏德啊啊啊比划着问吴大春还好吗?吴大春嘴角微微上扬,有气无力说:“儿啊,以后就靠你自己啦,药,你脖子里的药,神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记得吃。”张宏德突然想起来脖子上还挂着神药,要摘下来给吴大春吃。吴大春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张宏德的手,虚弱的说道:“不,这是我儿子的!你的!”张宏德啊啊啊急得大哭起来。吴大春不舍地看了一眼张宏德,然后调转方向向门外雷雨中爬去,张宏德要跟上来,被吴大春生气的制止。张宏德啊啊啊哭着看着吴大春一点一点在雨水里往那个有席子的大坑爬去。不知道爬了多久,她终于到了坑沿儿,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宏德,闪电照耀在她苍白的脸上,张宏德最后一次看到她慈祥的微笑,然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滚了下去! 张宏德看见吴大春爬进坑里的时候,绝望的大喊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昏了过去,而屋外仍旧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直到第二天中午,张宏德才苏醒过来。太阳格外刺眼,空气分外潮湿,张宏德身体稍微有了一点力气,手颤抖扶着门框终于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一点一点朝那个大坑走去。坑里面有少许水,没过了吴大春半边的身子,张宏德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九个响头,头昏脑涨然后顺势倒在了地上。张宏德喘着粗气看着太阳,太阳刺得他眼睛落泪他也不愿意闭上。张宏德迷茫了,从出生就被这个世界给抛弃了,吴大春捡了他给了他四十年的生命,如今她走了,张宏德世界上唯一的光也消失了,阳光再亮也祛除不了他心里的灰暗,夏日再暖也热不了一颗将死的心!他在吴大春边上待了三天三夜,他把脖子里的神药摘了下来放在吴大春边上,使劲浑身力气把边上的泥土推进坑里,把吴大春埋得严严实实。她太累了,张宏德不想让任何人再打扰她休息,张宏德没有为吴大春立碑,只有一个微微凸起土丘,证明吴大春在这个世界来过。张宏德自己刷了锅,做了一顿好饭,盛了满满一陶碗白米饭还有一碗腊肉端到吴大春坟前,然后他又端来一碗米饭,就这坟前的腊肉吃了起来,张宏德破天荒地吃了一碗白米饭,放下碗筷,面带笑容地说道:“我本来想躺在你怀里一起死去,但你把生的希望给了我,我会秉承您的意愿坚强地活下去,吴妈,我会活得很好,即使没有您留给我的那瓶神药!”张宏德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发出声音,第一次不需拐杖直立而起。他小心翼翼的锁好门,看了一眼吴大春,四十年第一次走出这扇竹席编的大门! “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第54章 青铜棺 张宏德迈出这扇竹席门后,直接站到进入法阵前的位置。青铜门后面又是一间密室,跟上次阴陵遇到的差不多,前面的四个混沌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圆形光球在张宏德面前浮动。要说跟之前的密室有什么差异,可能就是那张摆在中间的青石案几变成一个青铜棺。 “生老病死四个幻阵,里面充斥着各种酸甜苦辣。生离死别,绝望无助,一切只能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生不沉沦,死不逃避,如此方可管窥长生大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恭喜你闯过七星遮天阵第二阵:命阵。” 张宏德木然地盯着眼前的四个圆球,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这个中年男人说话。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密室里非常安静,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一切仿佛只是一张静止的画面。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张宏德习惯性的咳嗽了一声,低声问道:“我能找到吴大春吗?” “不能,命阵不是蜃阵,里面的一切都是虚拟出来的。”中年男人平静的说道。 “我想知道幻阵里的那颗黑药丸,我吃下去后果会是什么?” “沉迷幻阵,无法自拔,现实世界中的你意识会丧失,神仙难救。” “哎!”张宏德深深叹息一声,低下头眼里充满了泪水。过了一会儿,收拾好心情,张宏德抬起头,眼睛变得比以前明亮了许多,但人也显得深沉了许多。张宏德平静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眼前的青铜棺里睡的什么人?” “青铜棺?在我的意识设定里没有这一元素,不好意思,我回答不了你。” 张宏德盯着青铜棺看了好久,年代非常久远,一般以青铜做棺的人都是方外人物,还有一种情况是此人生前罪大恶极,死后被镇压,不得转入轮回,以免再次祸害苍生。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青铜棺是后来者,不然这个中年人不会不知道。至于青铜棺主人的目的,张宏德还揣测不出来。但能肯定的是一定会跟紫方印或者七星遮天大阵有关。 张宏德考虑了好久,自己来这的目的就是获得紫方印上面的字,无论对方目的是什么,就算是阳谋,自己也非入局不可,不可能就一直这么僵着。 “刻字吧,我没什么疑问了。”张宏德平静地说道。 “好。”中年男人声音刚落,张宏德面前的四个圆形的光球突然转动起来,先是两两合并,然后最后两个光球猛地撞在一起,整个密室瞬间光芒大盛。张宏德用手遮住了眼睛,等密室光芒恢复正常,张宏德看见面前又有一个四方形的光面出现,紫方印从张宏德眉心飞出,印面和光面重合,紫方印发出圣洁的白色,几个呼吸过去,印面上多了一个命字,紫方印迅速缩小,又钻进了张宏德的眉心。在紫方印刻字的整个过程,张宏德时刻防备着,但青铜棺一直很安静,直到强光过后,青铜棺上面多了一个羊皮卷。张宏德猜测应该是命阵的阵图,因为之前蜃阵的阵图也是刻在羊皮卷上。 张宏德放慢步子,小心走了过去,刚伸手去拿羊皮卷,青铜棺盖轰的一声被推开,张宏德反应灵敏,时刻防备着,猛得退后,不然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羊皮卷落在了角落里,张宏赶紧捡了起来揣进怀里。张宏德又拿出翠匕,小心翼翼地接近青铜棺,突然一只蒲扇大的手掌伸出来放在棺椁边上,另一只手放在了另一边。张宏德看到这个手掌后差点没吐出来,手掌完全腐烂,手上全是脓水,血管沾在骨头上暴露在外面,腐烂的肌肉松散的贴在骨头上,上面爬满了十厘米左右红线似的虫子。 棺椁里发出关节活动时噼啪噼啪的声音,一个光着头皮的怪物坐了起来。怪物的眼睛有牛眼那么大,两只眼睛一凸一凹,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怪物一下子从棺椁了站了起来,身上全是脓水,到处都是红色爬虫,难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怪物起来后,盯着张宏德看了一眼,立马一跃而起,一拳朝张宏德砸来。 张宏德纵身侧移躲过,怪物的拳头打在石壁上,一大块石头瞬间粉碎。怪物拔出拳头,疾跑两步一拳往张宏德身上打去,张宏德急忙后仰下蹲,脚下用力一下子滑到怪物后面,用翠匕使劲往怪物背后扎去,怪物的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抓住了翠匕。张宏德使劲一转翠匕,怪物手掌上的腐肉被绞掉一大块,张宏德猛的一拔,切掉怪物两根手指。怪物好像不知道疼痛,转过身来继续朝张宏德打来,张宏德后面是石壁,怪物冲过来根本无法躲避,张宏德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急忙转身,使用轻功沿着石壁向上走去,怪物这次横冲直撞过来,把石壁撞出一个人型窟窿,张宏德使用一个倒挂金钩式转身又一次站在怪物身后,使劲全身力气往怪物大腿上扎去,翠匕扎进怪物的大腿上,喷出的脓水溅得张宏德满身都是,怪物突然使用一个后蹬,把张宏德连人带匕首踹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青铜棺上。 张宏德被撞得七荤八素,这时怪物猛的跳起,在空中伸出拳头往张宏德头上打来。本能使然,张宏德爬在地上堪堪躲过,怪物一拳把青铜棺打出了五米远。张宏德赶紧在地上一滚,瞅准机会,拿出翠匕就把怪物的小腿切了下来。与此同时怪物的腿部喷出黄褐色的脓水,腥臭无比,脓水中有几条红色的线虫在游动。张宏德赶紧后退躲避这恶心的脓水。怪物使用单脚站立了起来,两只牛眼泛红,直勾勾地盯着张宏德,而右腿膝盖处稀稀拉拉的滴着脓水,整体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张宏德心里除了有一点恶心,心里倒没有多少恐惧,虽然他脱离幻境,但一直沉溺于对吴大春的怀念中无法自拔,只是强迫自己认清现实而已,这就是幻境的可怕之处。现在有了这个怪物的刺激,张宏德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张宏德恨怪物打破了自己和吴大春相处的温馨画面。这一次张宏德竟然主动出击,怒吼着朝怪物奔来! 第55章 柳暗花明 张宏德举着翠匕向怪物刺了过来,怪物单脚一蹬,一拳直冲张宏德面门打来。张宏德一个转身灵活躲过,顺便把他腰上的腐肉又割下来一块。怪物用力过猛,又由于只有一只脚作支撑,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张宏德紧随其后,在怪物倒下的一刹那,翠匕随着怪物倒下的弧度一起落下,猛得往怪物脖子上一扎,瞬间贯穿怪物的喉咙,利用怪物倒地弹起的惯性,张宏德使劲把翠匕往后一带,怪物的头颅就被切了下来。张宏德想象中怪物喷血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甚至连脓水都没有流出来,更诡异的是怪物又单脚站了起来,只是还没把身子转过来,就噗通一声重重倒地就再也没有起来。张宏德松了一口气,把翠匕擦了擦放进贴身的物品袋里。 这时张宏德才发现原来青铜棺的位置出现一个地道,在张宏德准备走过去看看时,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怪物的身体在慢慢融化,化作了一大滩脓水,脓水里面全是红色的线虫,而这时头颅部分也开始慢慢往外渗出红色的血水。一大滩红色的线虫从头颅里钻了出来,其中包裹着一条一尺长手指粗的红色线虫。 这只大红色线虫发出叽的一声,其余的线虫开始往张宏德那边移动,地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如果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一定会噶的一声昏过去。张宏德使劲一踩,这些虫子非常有韧性,竟然被踩扁后还能复原如初,张宏德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次真他娘的开眼了! 张宏德赶紧离开包围圈,到了相对空旷的地方,红色线虫又调转方向,朝张宏德涌了过来。有几只离张宏德所在区域比较近, 张宏德拿出翠匕,一下子把一只切成两瓣。张宏德这时有点怀疑人生了,红色线虫没死不说,竟然变成了两只,虽然个头小了,但是速度快了很多。张宏德又是一刀下去,果不其然,又分裂成两只。张宏德不敢再砍了,他有种感觉,自己在帮线虫繁殖,到时候线虫会多得铺天盖地,难以再有立足之地! 张宏德一直在跟怪物缠斗,没注意青铜门什么时候开的,张宏德赶紧朝青铜门跑去,出了青铜门,张宏德看见吕大牙在水池里露出一个头,这时正有一大群红眼蝙蝠在池子附近徘徊。吕大牙起身招呼张宏德让他跳到水池子里来,他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串天猴,他赶快点着,只听啾的一声串天猴爆炸,红眼蝙蝠纷纷落地,张宏德趁着这个空挡噗通一声跳进了池子里,把池水溅得到处都是。 张宏德问吕大牙:“这些蝙蝠不是一直不敢过来吗?现在怎么回事?” 吕大牙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是在那边安静的待着,后来青铜门里面有动静,这些蝙蝠开始躁动起来,但一直也不敢靠近,直到青铜门里面没了动静,青铜门打开,这些蝙蝠中邪似的叽叽喳喳乱叫,就开始围在池子周围乱飞。青铜门里面安静了好久,然后我就看见你飞奔出来。对了,你在里面怎么闹那么大动静,震得石壁乱颤?” 张宏德盯着青铜门口说道:“你看,就它!”吕大牙顺着张宏德的视线看了一眼,浑身吓得直哆嗦,一大片红色的线虫慢慢的朝水池这边蠕动。张宏德心里默默做好了打算等虫子爬进水里他就带着吕大牙和两只松鼠进入青铜门里面的地道,至于后果如何就只能交给运气了。张宏德发现这些线虫竟然刻意躲着这些绿色的液体,因为之前溅出一部分在池子不远处,这些虫子都远远的躲着。慢慢的池子被红色线虫包围起来,还好它们只是包围不敢下来,给了张宏德和吕大牙思考的时间。 张宏德尝试着把池子的液体泼在虫子身上。当绿色液体浇在虫子身上时,虫子身上发出呲呲腐蚀的声音,浑身冒着白烟,散发刺鼻的臭味,令池子里面的张宏德和吕大牙呕吐不已,甚至两只松鼠也钻进水里躲避。张宏德往那一片红色的血水里扔了一只摸金手套,手套快速被腐蚀,看得吕大牙直冒冷汗。 吕大牙担心地说道:“小德,这路怎么走都是死路啊,咱俩不会真他娘的交代在这儿吧?” 张宏德苦笑道:“让我想想,我觉得咱俩运气不会这么差,放心吧,二舅,我保你不死。” 吕大牙以为张宏德是在安慰他,苦笑一声也没在意,从密封严实摸金袋里取出两根黄叶子,递给张宏德一根,二人抽了一会儿。吕大牙抽完黄叶子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喜欢把没抽完部分弹得远远的。这次正巧弹到了那滩红色线虫融化的液体上,一瞬间红色火苗就窜了起来,吓得那些红色线虫迅速躲避。吕大牙和张宏德对视一眼,二人目光中充满了兴奋。接下来张宏德和吕大牙先把鼻子武装起来,二人一起往池子边上大范围泼洒绿色液体,红色线虫开始大面积融化,池子周围白烟滚滚,虽然他们早就做好了防护措施,但仍被熏得呕吐不止,实在受不了了,就学那两只松鼠一猛子扎进池子里憋着。 张宏德强忍着臭味儿点燃火折子,扔到了那一大片红色的液体上,液体瞬间被点燃,火焰窜起有一人多高,那些红眼蝙蝠畏惧火焰,成群结队的快速往出口飞去,不过还是在不远处徘徊,看样子是跟张宏德和吕大牙二人杠上了。张宏德问吕大牙还有没有串天猴,吕大牙说刚才那是最后一只。张宏德想了想说道:“二舅,一会儿等火焰熄灭瞬间有一个空窗期,红色线虫会暂时不敢靠近,地上那些烧干的液体也不再具有腐蚀性,青铜门里面有一个地道咱俩感觉钻进去碰碰运气。” “碰碰运气?这么草率的吗?”吕大牙把音调拉的很高。 “因为我也不知道地道通向何处,就目前情况而言,我们待在池子里只是在坐以待毙,出去说不定能搏出一条生路。”张宏德苦笑道。 “好!二舅就信你小子!他奶奶的拼了!。”吕大牙一脸严肃咬牙切齿地说道。 二人瞅准时机,一人带一只松鼠,钻进了地道里。 第56章 六幅壁画 张宏德他们进入地道后,那些红色线虫紧随其后。在那一尺长的红色线虫“叽叽叽”指挥下,线虫沿周围石壁的速度快了起来。张宏德和吕大牙手中的火折子,在极速奔跑中处于似灭非灭的状态,点点火光只能模模糊糊照到前面的方向。大约跑了十多分钟,二人暂时甩开后面的线虫,终于可以喘一口粗气,与此同时,二人又遇到另一个难题前面是断头路! 二人举起火折子观察周围的环境,又拿出摸金铲到处乱敲,看周围是否有隐藏的通道。线虫在往这边赶,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张宏德和吕大牙显得有些急躁。张宏德定了定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首先肯定这条通道一定是通着的,不然修这个断头路没有任何意义,非常有可能修建者是为了封堵红色线虫故意设计的。这时一只大松鼠从张宏德储物袋里钻了出来,用它的鼻子嗅了嗅,它对张宏德说在石头后面有极微弱的风吹过来。松鼠的提示验证张宏德想法是对的,张宏德把松鼠提供的信息告诉吕大牙,吕大牙突然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拿出摸金铲开始使劲儿捣周围的石壁,石壁上的石块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吕大牙的法子虽然笨了一点儿,但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因为根本没有别的法子。张宏德也加入其中,二人跟矿工似的开凿起这些石壁。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红色线虫离他们仅有十米的时候,张宏德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机关,使劲儿往下一按,通道正前方的石门突然转动起来,二人瞅准时机,一下子越了过去,石门转动一百八十度后又牢牢关闭,提心吊胆的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吕大牙拿出两根黄叶子,二人靠着石壁抽了一会儿才起身沿着地道继续前进。 地道越往前走空间越大,直到二人面前出现一个超大型广场。广场呈正八角形,正上方是一个圆盘型的长明灯,照得广场分外明亮。广场被笔直的地道一分为二,左右两边对称各有三幅大型壁画。张宏德先仔细观察了左边的三幅。第一幅讲的是一个小山村里面,村民世代耕耘在此,繁衍生息。稻田里长满了庄稼,山上长满了结满果子的果树;池塘里养满了鱼,时而有顽皮的鱼儿跃出水面;老人在柳树下下棋,幼小的孩童在老人边上有的追着嬉戏,有的为了使手中的风车转动起来迎风奔跑,还有的拿着网兜在捉蝴蝶。家家户户牛羊成群,老老少少怡然自得。男勤耕女乐织,好一幅和谐的田园生活大图! 第二幅图描绘的是一个升着弯月的夜晚,一个恶魔突然降临山村。恶魔身躯庞大笼罩着半个山村,恶魔用嘴巴吐出黑色雾气,黑色雾气飘到了每一户人家。老人小孩都躺在了床上,女子缠着头巾端着碗走向床边,稍微强壮一点的男子拄着拐杖去村里面求救。牛羊冲出牢圈,向四面八方逃走。山坡上,树上的果子开始掉落,水田里的庄稼全部倒伏,池塘里的鱼也全部翻身飘了起来。 第三幅图描绘的是一个白天的事情。小山村里面发生了大灾难,所有人无一生还,尸体躺的到处都是,和牛羊尸体混在一起好不凄惨。一个披着黑袍的人来到了山村,他在村子的正中央双手举着一个黑葫芦,整个村里面所有的黑雾都被吸进了葫芦里。画面里面所有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所有的人、牛羊、鱼都只剩下骨头。做完这些,这个黑袍人来到了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张宏德觉得有点眼熟。黑袍人把黑色的液体倒进了一个池子里,又往池子里加入了许多草药一样的东西,池子里面的液体开始沸腾起来。 左边的画面到此为止,张宏德看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具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张宏德暂时还猜不出来。紧接着张宏德开始看右边的三幅画面。 第一幅画面讲的是令一个小山村的故事。小山村里面许多人得了重病躺在床上。有一户人家妇女裹着头巾给家里的男人孩子端药。另一户人家女人躺在床上,男人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提着篮子出去;还有一户人家大人都躺在床上,两个小孩互相搀扶着拿着铲子去挖野菜。田地里杂草丛生,山里面光秃秃的没一点生机,河水也已经干涸,河床上可以看见零零散散的鱼骨头。 第二幅壁画里面多了一个穿白袍的人,他站在村口大树下接受村人的朝拜,他手里面拿着一个白葫芦在给村人治病。跪在地上的人都一副病态,要么拄着拐杖强撑着,要么头裹布巾双手撑地半爬着,要么互相搀扶着防止跌倒。站起来的人都围着白袍人,白袍人拿着葫芦对着村民,吸入他们头顶的黑色烟雾。被治疗好的村民都走向另一边,另一边被治好的村民都趴在地上对白袍人顶礼膜拜,而他们边上丢满了拐杖和头巾。 第三幅画面讲的是被治疗好的村民开始辛勤劳作。有的是在山上植树,有的是在田里插秧,有的乘着小舟在滔滔河水中撒网,有的拿着皮鞭在河滩里放牧。山上有了绿色,村里有了炊烟袅袅,纵横交错的小路上也有了五彩斑斓的野花。所有的信息都在昭示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在这幅欣欣向荣的画面右下方,白袍人也来到黑袍人到过的那个山洞。他取出白葫芦把里面的黑色液体倒进池子里,跟黑袍人一样,往里面加入许多药材,池子里的液体开始沸腾起来。 张宏德看完六幅图后闭目深思,总觉得六幅图有什么关联。突然张宏德灵光一闪,他们往里面倒黑色液体的池子,不就是青铜门前面的大池子吗?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张宏德让吕大牙也仔细瞧了一眼壁画里面的池子,最后他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当吕大牙看完六幅图后,发现他喝的竟然是这些东西后,瞬间呕吐不止。 张宏德苦思冥想六幅图的关联,但始终不得要领。这时呕吐完的吕大牙气愤地骂道:“他娘的!别看右边这个人披个白袍,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道貌岸然受人膜拜,其实是包藏祸心自私自利!甚至比恶魔还可恶!至少恶魔明着来,这位他娘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第57章 论长生 听完吕大牙愤愤不平的骂声后,张宏德突然抓住了重点:二者有共同的目的就是收集黑色烟雾。一个比较直接,一个比较隐晦。但不一定像吕大牙说的那么极端,或许在预示着一种模糊的轮回,又或者说是一种畸形的平衡。 就像我们经常听到的“水满则溢,月盈而亏”的说法,阐述的是一种动态平衡的概念。左图中的恶魔就像是各种天灾,以一种极为强势的手段,摧残人们正常的生活,一旦抵御不了轻则家破人亡,重则文明消失。我们在历史书上看到过无数的案例比如四大文明古国中消失的那三个古印度、古巴比伦、古埃及,风靡一时的玛雅文明,昙花一现的楼兰文明等等,左边三幅壁画或许就是为了阐述这个道理。而右边仿佛在介绍一个文明的崛起。人类早期非常羸弱,甚至自保都成问题。而这时出现了一些先知,他教会人们生存的本领,治疗们身体上的疾病,给大众以信心,进而诞生一个文明并赋予它旺盛的生命力使其绵绵不息。这些事迹我们也能够在史书上找到佐证的例子比如大禹治水,后羿射日,神农尝百草,诺亚方舟等等。 张宏德思考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见长明灯圆盘后隐隐约约遮住了几个大字。张宏德把翠匕插进通道边上的石壁里,他纵身一跃跳到翠匕上终于看清楚那是五个大字:巫祖长生诀。 巫祖张宏德不是很熟悉,在登毒岛之前听李铁柱提过一句巫祖。他当时说小心巫族的人,他们非常擅长下蛊,其实最初他们喝的南疆符水就是巫族制作出来的。张宏德猜测巫祖应该就是巫族的祖先,根据巫族的一贯作风,这个巫祖应该也不是易与之辈。既然这涉及到长生,这或许是另一种长生的诞生方式。我们平时听得最多也最能接受的长生不老就是成佛成仙。一般神仙降世或飞升都是霞光万道瑞霭千条,处处充满祥和。而且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他们都是吸收日月精华,品天地灵气。此种长生方式是温和无害的,甚至有点神仙为了躲避三灾六难还会故意在人间显化,救苦救难,积累愿力功德,进而头顶三花抵御灾厄,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但是别忘了还有一种畸形的长生就是依靠旁门左道来维持自己不死。这种方式一般比较极端往往需要伤害别人来成全自己。比如采阴补阳,吸食阳气,喝人精血,夺舍人的躯体,当然了还有一种更另类就是在体内植入一些邪物来维持生命达到长生的目的,而最后一种手段只见于南疆巫族。 想明白这些,张宏德重新审视这六幅壁画。白袍和黑袍采用不同的手段,都是为了收集那些黑色雾气,只是白袍手段更为隐蔽,也最容易让人接受。张宏德觉得这六幅图其实是巫祖为了告诉自己的晚辈,可以采用这两种手段行走人间,采用秘法收集灵魂也好黑气也罢,进而达到长生的目的。这六幅图不仅告诉后辈收集什么才能达到长生,而且更倾向于向后辈阐释了一种方法论。由此可见巫祖用心何其良苦啊! 张宏德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告诉吕大牙,吕大牙直接破口大骂:“这他娘的也太阴险了吧,留着这六幅壁图岂不是祸害人间?”二人当即决定把所有壁图毁掉。由于壁图太高太大,想要整个毁掉不太现实。张宏德站在吕大牙的肩膀上拿着翠匕着重点毁掉有黑袍白袍参与的画面,使人看到后不明觉厉,就算达到了目的。二人辛苦将近两个小时才完工,吕大牙也是正义感爆棚,整个过程咬牙坚持不吭一声,直到完工才瘫软到地上,累得哼唧了起来。 张宏德递给了吕大牙一个黄叶子,二人抽了一会儿,吕大牙直接靠着石壁睡了起来。张宏德也没打扰他,在他边上打坐养气警戒。等吕大牙睡醒后二人简单吃了一点锅盔牛肉干,拍拍屁股沿着通道往前走去。 二人一路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很顺利的出了地道,直接来到了半山腰,只要下山就能回到最初登岛时的浅滩。张宏德问了两只小松鼠的意见,是否愿意跟他离开这里,两只小松鼠毫不犹豫的同意,说这里太危险了他们想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张宏德保证带它们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两只小松鼠亲昵地蹭了一下张宏德的脖子然后钻进储物袋里。张宏德和松鼠的交流过程使吕大牙看得目瞪口呆。吕大牙非要缠着张宏德教他一句松鼠语。张宏德无奈就“啾叽啾叽”地教了一句。吕大牙兴奋异常,对着张宏德的储物袋就“啾叽啾叽”起来。他一看张宏德储物袋里有动静,就更加卖力了。一会儿,两只松鼠跳到吕大牙肩膀上,用毛茸茸的尾巴触碰吕大牙的老脸,把吕大牙刺挠得咧个大嘴哈哈大笑。突然左右两肩各噗的一声放了两个臭屁,被吕大牙全吸到了嘴里,吕大牙立刻捂着鼻子呸呸呸起来。张宏德此时实在崩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气得吕大牙照着张宏德的头就是一大耳刮子。 “你小子到底教的老子什么兽语?”吕大牙瞪着眼睛问道。 “松鼠语。”张宏德憋笑道。 “老子知道松鼠语,什么意思?” “放屁,放屁。哈哈哈...”张宏德大笑起来。 “你他娘的看老子不把你的屎打出来!”吕大牙气冲冲地朝张宏德抓了过来。张宏德看架势不对,拔腿开溜,吕大牙在边追边骂。 第58章 白袍人 二人追逐嬉闹着来到山脚下时,突然停止了脚步。前方出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八角亭子,亭子中有一张石桌三个石墩。其中的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位穿着白袍的人。白袍人的衣服样式跟壁画里的非常相似,而且腰里还别着一个白葫芦。张宏德和吕大牙相视一眼,都很惊讶。根据壁画被风干的痕迹来看至少要有两三百年的时间才能达到,据此推断这个白袍人至少也要有两三百岁!如此一个老怪物突兀出现在面前,令谁都不可能淡定。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长生?张宏德一个疑问涌上心头。 白袍人头部兜帽压得很低,张宏德和吕大牙只能勉强能看到他尖尖的下巴和白皙的皮肤,但判断不出他的性别。白袍人在煮茶,石桌上放置一个简单的红泥小火炉,下面不知燃烧着何物,火炉上面放置一个大紫砂壶,被煮得呼呼冒着热气。三个座位面前各摆了一个跟紫砂壶配套的杯子。 “客人远道而来不曾接风洗尘,今日离别特煮香茶略表相送之意。两位贵客请。”白袍人发出非常有磁性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白袍人并未抬头而是继续在认真煮茶。张宏德倒是坦然,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吕大牙也紧随其后坐在了石墩上。白袍轻轻把兜帽摘掉,露出一张非常精致的脸。眉若青山,瓜子脸棱角分明,鼻子高挑立体,牙齿明亮白皙,两片薄唇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双眼睛澄澈又深邃笑迎二人。 “请问阁下有何见教?”张宏德拱手说道。既然对方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自己也不好发作,姑且听之任之,一旦对方有什么动作,自己随时做好反击就是。 “见教谈不上,只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好久没有人登岛了,呵呵,自己都快忘了怎么说话了!”白袍人没有正面回答张宏德的问题,不过从他的话气中听出孤独寂寞的意味。 既然对方喜欢聊,那么自己暂且陪他聊一会儿也不妨,顺便可以问问地道里壁画的事情。张宏德平静地说道:“前辈,我和二舅在地道里看到几幅壁画,里面隐约能看到您的身影。” 白袍人微笑着看了张宏德一眼赞许道:“不卑不亢,遇事有静气,心里素质一流,难得一见的后生啊!许多人看到壁画后都会把我当作神仙或者怪物,要么顶礼膜拜,要么战战兢兢如遇瘟神,很少有你这样坦然自若的!不错!壁画里面的白袍确实是我,记录的是我在一个村子里治疗瘟疫的事情。些许小事原不足挂齿,但后人多事竟做壁画,只好任由他们折腾,被记录了下来。” 张宏德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对方一直微笑回应,丝毫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张宏德接着问到:“恕在下冒昧,请问前辈春秋几何?” 白袍看了一眼远方,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花开花落,春去秋来,江山更迭,人生代谢,我也记不清自己的年岁了,我只知道自己是九黎族的后代。” 张宏德惊讶道:“前辈竟然是蚩尤的后代!请问前辈和巫祖是什么关系?” 白袍追忆了一会儿说道:“那是我的族长。” 张宏德接着问到:“请问巫祖可还健在?世上真有长生法?” 白袍人灿烂一笑说道:“巫祖是不死的,我都还没死,何况他老人家?长生?如果不死就是长生的话,那么这个长生法是有的!” “我看另一面墙壁上有一个黑袍人,他和您一样都在收集一种黑色的烟雾。”张宏德不确定白袍人会不会回答,因为这涉及到巫族的核心机密。 白袍人倒是很平静,丝毫没有介意,继续微笑着说道:“我和黑袍是巫祖的两位圣使,我们负责收集世间的阴气,用于炼制长生液。” “阴气?阳间有阴气?这不太可能吧!”张宏德疑惑问道。 白袍人解释道:“小友可能把阴气的概念给单一化了。阳间其实阴气更多,因为万物都是对立的。所有有生命特征的物体都具有阴气,只是平时被体内的正气或者说阳气镇压着显露不出来。一旦人遭遇疾病、痛苦、伤心等等阴气就会泄露出来,如果不能及时治疗或者制止,阴气就会充斥活物的经脉,进而释放出更多的阴气出来,最后的结果就是活物身上全是阴气,最后神仙难救,走向死亡!总而言之,世上所有的枯萎、腐败、死亡、消极等等气息都可以称之为阴气。我和黑袍就负责收集这些阴气,来酿制长生液。” “长生液?用阴气制作长生液?”张宏德惊讶道。 白袍笑容突然变得灿烂起来:“是的!世间万物都是辩证的。阳的尽头是阴,阴的尽头是阳,当一种事物达到一种极限就相当于获得了另一种新生。比如我跟黑袍把阴气极致浓缩极致又用阴属性药材辅助经过一段时间酝酿,能够让人不死的长生液就诞生了!” “那个青铜门前面池子里的绿色液体就是长生液吧?”张宏德问道。 “是的,而且是最纯洁的长生液!”白袍突然哈哈笑道。随后他从火炉上拿起紫砂壶往张宏德和吕大牙身前地杯子里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色液体。 “莫非这也是长生液?”张宏德严肃的问道。 “是的。”白袍道。 张宏德和吕大牙都端起杯子,倒是白袍哈哈笑着端了起来,一饮而尽,说道:“你们不是已经品尝过了吗?担心我下毒?放心好了,世间再毒的毒药都会被长生液同化掉,毒性越强会使长生液的效果越佳,味道更好。而且因为长生液极寒的属性,不是任何容器都可以加热的,可以说世上只有我这一个破紫砂壶才能加热!二位千万不可错过!” 张宏德从他清澈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恶意,再说之前已经喝过,更何况吕大牙还喝得直打饱嗝,于是张宏德大方地端起杯子,嗅了嗅,确实芳香扑鼻,令人馋涎欲滴。他把先杯子放到嘴边慢慢饮用,仔细品尝,长生液温润无比,令人口齿生津,然后忍不住一饮而尽。边上的吕大牙,看张宏德喝了,也拿起杯子嗅了嗅一饮而尽,喝完砸吧了一些嘴巴,给白袍比了一个大拇指。 第59章 九幽线虫 张宏德放下杯子,接着问道:“恕在下无知,还请前辈解惑,热的长生液和冷的长生液有什么区别?” 白袍赞许的看了一眼张宏德说道:“问得好!刚才已经讲了长生液的由来,由于长生液天生具有阴寒属性,所以饮用的话会出现一些弊端。时间一长,饮用者会出现各种状况如身体虚弱无力,嗜血成性,精神错乱,脾气暴躁等等。” 张宏德接着问道:“那这些症状如何消除呢?” 白袍伸出两个手指说道:“目前我只发现两种方法可解:其一,就是再次饮用长生液;其二就是杀死别人或动物吸取精血。” 吕大牙想到自己喝得那么多,一下子恶心了起来,现在后悔死了,终于为自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人生信条买了单。 但张宏德似乎不慌,继续平静的问道:“那么饮用热的又有什么好处呢?” 白袍赞扬道:“不错!临危不乱!饮用我的紫砂壶加热过的长生液就完全没有了这些副作用。相反还能解除这些副作用,你们运气不错!” 吕大牙本来苦瓜似的脸舒展开了,把杯底的渣滓也舔干净,他伸出杯子央求道:“那个前辈,您再施舍在下一杯吧,之前小的不懂事,凉的喝多了一些,可能要多喝点儿才能解除掉。” 白袍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小友放心,一杯足矣!如果饮用第二杯会过犹不及可懂?” 张宏德急忙把杯子拿了回去,陪笑道:“懂,懂,小的懂了。” 张宏德一脸正经地问道:“无功不受禄!前辈,有什么话请直说,但凡我们俩能做到,定当义不容辞!当然,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除外。” 白袍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跟聪明人聊天就是省事,什么事情一点就透。小友,我还确实有一点儿事情需要麻烦各位。因为天下即将大乱,我们巫族的晚辈将会出山收集一些死人的怨气和活人的阴气用于炼制长生液,但凡遇到还请高抬贵手,本座不胜感激。”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只要他们守规矩,不害人,不破坏,我保证井水不犯河水。还有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帮忙?” 白袍人神秘一笑说道:“好像不止我选择你吧。” 张宏德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白袍,被紫方印认主可是他最大的秘密,他至今不曾透露过任何人,他是如何知道的?他担心白袍人在诈他,也不好直接发问。张宏德拱了拱手,表示愿意帮他,站起身来说道:“在下谨记前辈的恩情,也定会谨遵前辈的嘱托,在下告辞了,有缘再见。” 白袍人平静地说道:“本座只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小友可否告知?” 张宏德说道:“知无不言。” 白袍又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可否告知你是否已经获得了青铜门后面的东西?” 张宏德瞬间警觉了起来,打量着白袍的眼睛,跟刚开始时一样清澈。张宏德怀疑青铜门后面的青铜棺跟白袍有关系。一时间张宏德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袍看到张宏德局促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友放心,你的道不是我的道,我不会觊觎你的东西。”白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青铜门是黑袍发现的,他感觉到里面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就从山的北面派人挖通了过去,并且在里面放了一个青铜棺和尸将,如果小友顺利进入过青铜门里面,一定会看到的,甚至可能还跟尸将交过手。黑袍觉得青铜门里面有一股可以蒙蔽天机的力量,所以就在青铜门前面修筑了长生池。因为长生池的存在是不被天地所允许的,不藏起来的话会立刻会被雷霆之力毁灭。因为我感觉到青铜门后面的阵法之力削弱了一点点,故此才有刚才的一问,至于回答与否,无关紧要。”说完,白袍又爽朗的一声大笑。 张宏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在青铜门里遇到的尸将说是活物但感觉又不是活物,感觉怪怪的,他只有战斗的本能,好像不具有思考能力。而且我还遇到一些红色线虫,不知道是何物。”张宏德留了个心眼儿,不敢说出把尸将杀死的话。 白袍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消失了,第一次正色道:“你说的虫子是黑袍的杰作,叫做九幽线虫!此虫子杀不死消不灭,而且还会无限繁殖,一般寄生在动物体内生存,等动物死了又会寻找下一个寄主,如果实在没有寄主,虫子就会休眠,期间消耗自己本身的能量,直至处于假死状态,而假死状态又称不死状态,一旦遇到新的宿主,又会开始新的轮回。除非用大阳之物,否则无法杀死!” “这又跟长生有什么关系?”张宏德问道。 白袍人脸上又有了笑容:“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九幽线虫会寄生在动物体内,只有寄主死了才会寻找下一个。我这里说的死是物理死亡,即是被砍掉脑袋,否则寄主根本杀不死。寄主给九幽线虫提供能量,九幽线虫给与寄主长生。但由于九幽线虫要以精血为食物,所以寄主一般都会主动吸收人或者动物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因为这些九幽线虫是黑袍培养的,所以所有寄主都会绝对服从黑袍的指挥。这是黑袍的长生之道,仅仅只是不死而已,但终究是假借外力,不是正道。” “前辈所说的正道又是什么呢?”张宏德问道。 “不死不是长生!长生就是长生!长生就是长寿!”白袍人感慨道,“所以本座走遍大江南北,昆仑东西,收集阴气,造福苍生,宣扬长寿的秘诀。这才是我的道!当然了我也会把阴气炼化做长生液供自己食用,以此消除我三病两痛。因为我有紫砂壶的缘故,我和我的弟子都不会受长生液的阴寒属性影响。因为我和我的弟子不会自然死亡,所以也会被世人称作长生客。一旦我和我的弟子在一年之内不食用一次长生液就会变得跟普通人一样,要经历自然死亡。所以我的长生之道就是长寿,这是我的道!我认为的正道!”白袍男子突然慷慨激昂,大义凛然地提高了声调。 第60章 图穷匕见 张宏德对白袍深深一躬,抱歉道:“在下非常感谢前辈释疑,使小子茅塞顿开。但因为家师再三叮嘱师门之秘不得外传,师命难违,还请前辈见谅。” 白袍微笑道:“小友不必自责,既然是师命自当遵守。但我在小友身上感觉到一股诅咒之力,如果有需要,本座可以尝试帮忙化解。” 张宏德又一次被惊讶到,看样子对方真是有些道行的,自己的隐痛也能看出来:“我师傅说过此咒无解,小子已经认命了。”吕大牙一听张宏德中了诅咒,赶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张宏德简单解释了一下,说是上次闯一个陵墓留下的后遗症。 白袍爽朗一声大笑道:“有和无是相对的!任何事物存在即合理!任何锁都会有一把钥匙,只是要看付出的代价!” 张宏德眉头紧锁说道:“小子愿意听听前辈的法子。” 白袍平静地说道:“世间诅咒都出南疆,南疆诅咒又都出自巫祖一派!据本座观察,你身上的诅咒是因外物而起,自当因外物而亡,世间没有只享受其好处而不付出代价的道理。” 张宏德说道:“前辈说是让我放弃?可是这能做到吗?”张宏德这一刻真的心动了,他一听诅咒有解,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翠甜美的笑容。张宏德不允许诅咒影响到自己的家人,为此,他甚至可以放弃紫方印!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在为紫方印忙碌着,但其功能一直都没使用过,也没有从紫方印那里得到半点好处,有的只是一种压力,一种使命感,和一种解除诅咒的迫切感。什么穿越时空跨越空间,都不是张宏德的追求目标,张宏德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许多都是他被动承受的,真要扪心自问自己想要什么,答案非常明确:老婆孩子热炕头! 白袍微笑道:“得与舍,舍与得!二者都需要大勇气大智慧!如果小友心坚如磐石,本座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可以说世上除了我,没人能够做得到!” 张宏德平静说道:“何以见得?” 白袍指着紫砂炉说道:“因为没有万转炉解不了的诅咒和阴毒!” 张宏德这一刻是纠结的,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盘托出自己心中的秘密,到底要不要辜负白奇的嘱托以换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人都是自私的,张宏德很想自私一把,为了小翠,为了他俩新成立的家。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折磨他,什么尊师重道,什么人伦纲常,什么责任重于泰山等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张宏德艰难的做出抉择的时候,白袍递给张宏德一个樱桃大的黑色药丸,并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长生液并递了过来,说一句只要服下,你就会获得新生,从新做回自己,再也不用担心诅咒之力了。 剧烈的思想斗争折磨得张宏德满头大汗,他颤抖着双手接过药丸和杯子。旁边的白袍说着抉择是痛苦的,唯有舍得方能迎接新生!服下去吧,遵从自己的本心!服下去吧,为了你所有爱的人! 张宏德怒吼一声,拿起药丸要塞进嘴里,突然听见杯子碎裂的声音,原来是吕大牙大手猛的一挥,打在张宏德的两只胳膊上,药丸和杯子掉在了地上。张宏德弯下腰还要去捡,吕大牙抢先一步,一脚踩在药丸上面,药丸被踩瘪了。张宏德愤怒地看着吕大牙,嘶吼道:“二舅,为什么!” “据我多年闯江湖的经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白袍一直在边上暗示你,如果真的为你好,至于这么费劲地迷惑你的心智?”吕大牙大声吼道,仿佛要把张宏德吼醒。 张宏德沉默着,吕大牙愤怒地盯着白袍,而白袍还是一脸平淡,微微带着笑意。 白袍率先开口道:“如果小友还没下定决心,大可不必作出如此痛苦的抉择,方知心诚则灵!如果有一天想清楚了,不归岛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我仍在八角亭中烹煮香茶以待贵客。” 张宏德恢复了平静,盯着白袍的眼睛说道:“不知那件外物对阁下可有什么好处?” 白袍想都不想的说道:“只是不想再有人来取走青铜门后面法阵的能量,毕竟恢复起来太慢了。一旦蒙蔽天机的大阵能量枯竭,长生池就有覆灭的危险。”白袍语气平淡非常坦然。 “没有别的用途?”张宏德问到。 “你说长生吗?我已经是了!还用在寻找他法?”白袍反问道。 张宏德从白袍地话里行间找不到破绽,所以心里是相信白袍地话的,接着说道:“请前辈饶恕他的冒失,我决定服下药丸,还请前辈再赐一颗。”而边上的吕大牙还有上前阻拦,被张宏德一手挡住。 白袍哈哈笑道:“丹药都是要炼制的,何况能解所有诅咒的归虚丹,如果小友真心意要结善缘,还请一年之后再来。” 张宏德躬身九十度施礼:“那麻烦前辈了,小子一年后定会再次叨扰,到时还望前辈不吝施舍。” “好说,好说。”白袍慷慨一笑。 张宏德施礼告辞,吕大牙不施礼不说反而瞪了一眼白袍,然后紧随张宏德而去。在回去的路上吕大牙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小德,你相信二舅不?我真的是为你好!那个白袍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宏德笑了笑,掏出两根黄叶子,递给吕大牙一根,说道:“二舅,我知道你为我好!当时我心乱如麻,幸亏你提醒我才没有鲁莽。我刚才是在试探他,但他从头到尾没有释放出任何恶意,所以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有什么企图。还有我们离开的时候,真有什么企图的话,以他的实力想要留下我们可以说轻而易举。所以我现在觉得他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如果真有万不得已的一天,我可能会来尝试一下。” 吕大牙抽了一口黄叶子,撇了撇嘴道:“反正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神神叨叨的人我见多了,最后证明都他娘的一肚子坏水儿!” 二人边说边走到了原先登陆的地方,穿上挂在上面的犀皮长裤,踏进沼泽,开始了返程之旅。 在他们离开不归岛的时候,原先的八角亭中走进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如果被张宏德看到的话,一定能认出他就是是壁画上面的黑袍人。黑袍人把地上被踩扁的黑色药丸捡起来放进手里,又从身上取出一个黑色瓷瓶里,把一滴血液一样的东西滴在黑色药丸上。黑色药丸慢慢由黑色变成红色,然后慢慢蠕动起来,最后变成一根半尺长的红色线虫。黑袍人把红色线虫装进黑色瓷瓶中,对着边上还在远望地白袍说道:“哎,就差一点啊!白祖,你为啥不再给他一粒假死的九幽线虫呢?” 白袍平静的脸上露出冰霜一样的寒意,人站在他边上灵魂都会战栗,冷冷地说道:“欲速则不达!放长线,钓大鱼。种子已经发芽,我们只需小心呵护就是,这一次紫方印我们势在必得!” 黑袍咬牙切齿道:“现在他还这么弱,真想把他头颅割下然后把紫方印炼出来!” 白袍冷笑道:“黑祖,你还是这么冲动!上次在白衣女子身上吃的亏还没让你长记性?我们怕的不是人,而是紫方印的威力!再说,一旦紫方印的力量被他这个废物消耗了,我们还要至少在等五百年才能再开启一个轮回,你我等的起吗?” 黑袍说道:“白祖说的是,我心乱了!” 白祖盯着黑祖说道:“这次听我的,放心吧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让你做的安排布置好了吗?” 黑袍冷笑道:“包你满意!” 白袍黑袍二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第61章 又遇抢香人 张宏德和吕大牙二人回去的时候非常顺利。可能是因为喝了长生液的缘故,一路上那些讨厌的虫子水蛭毒蛇等再也没有出来骚扰他们,好像在刻意地躲着。二人除了耗了一点体力身上有点酸痛外,再没有其他不适。他们又在那棵樟树上过了一夜,第二天傍晚走出沼泽踏上陆地,又走了半夜总算到了秘密联络点,跟李铁柱他们汇合。 李铁柱简单地给他们张罗一顿接风宴,二人连续半月都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餐。张宏德和吕大牙好像饿死鬼托生一大桌子菜二人胡吃海塞风卷残云般地吃得一干二净,二人又咕咚咕咚灌了两坛酒直接趴在饭桌上呼呼大睡了过去。李铁柱苦笑一声,吩咐几个黑袍士把他们抬了下去。 二人一睡就是三天,期间不吃不喝。直到第四天早上才睡足醒了过来。张宏德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去李铁柱院里去请安问候。李铁柱每天早上有练功的习惯,张宏德走进去看到李铁柱正拿着一把青龙刀耍得虎虎生风,张宏德忍不住一声喝彩,李铁柱把一套刀法耍完,擦了把汗,邀张宏德坐到椅子上陪他喝茶。张宏德准备给他磕头行礼,被李铁柱拦了下来,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行礼,他看不惯这一套,如果有心来陪他说说话就算尽了孝心了。不等他问,张宏德主动告知了他和吕大牙在岛上的遭遇。比如如何从鳄鱼嘴里夺回吕大牙,如何斗蜥蜴独角猿,在青铜门里遇到尸将和九幽线虫,听得李铁柱连连称赞,说有机会一定也要体验一把。反倒是张宏德被李铁柱的话给惊讶到。李铁柱一看张宏德的表情,佯装生气道:“怎么,看不起我?嫌我老吗?”张宏德赶忙赔不是,说了一大堆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的话。李铁柱才转怒为喜,心情愉悦地品起了茶,而边上的张宏德却连连擦汗,心想这四个师傅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张宏德一直陪他到中午,李铁柱早就安排一顿正式的接风宴,把一百多号兄弟全聚在一起,分了十个桌子,上面酒肉摆满,大家从午喝到晚方才散去。李铁柱他们早就完成了任务,他们一直在寻找新的墓穴为来年做准备。不过在前几天他们遇到了一个怪事,他们前几天刚找到一个大墓,做好了标记,等到来年开春再挖,谁知道等斥候巡查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李铁柱也亲自到实地勘察一番,确实如此,真他娘的拉屎对不着粪坑,邪了门了!接风宴上李铁柱把这当做一件奇事讲给张宏德本来是图一乐呵,谁知道张宏德直接说这不是灵异而是人为。当场要求李铁柱带着他去现场看看,李铁柱看他喝得醉醺醺的,以为是胡话,嘴上答应着,也没有当回事。 谁知第二天一早张宏德就去找李铁柱,等李铁柱晨练完,张宏德就央求李铁柱带他去看看。反正也是闲没事,李铁柱答应他吃完早饭后就带他去瞧瞧。 几人来到一座大山脚下,停了下来。山脚下怪石突兀,很难爬上去,而山上又是树林紧密,藤蔓丛生没有一条可以上山的路,张宏德怀疑他们是怎么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发现大墓的。 李铁柱给张宏德指了指前面突兀嶙峋的山壁,说之前那里是一条上山的路,后来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们以为是山神发怒或者是墓主人显灵让他们知难而退。干摸金这一行最怕遇到这种灵异邪门的东西,但凡晦气碰到,宁愿放弃也不强来,经验都是用无数次血的教训换来的! 张宏德平静地走上前,被李铁柱拦了下来,张宏德说没事儿,他有分寸。李铁柱不放心,拔出他的砍刀跟在后面并示意吕大牙周分旦他们在后面待命不许靠近!张宏德靠近山壁的时候,感受到了阵法的波动,仔细瞧了一眼,只是一个入门级别的障眼法而已,张宏德一边给李铁柱解释一边掏出摸金铲,把山壁上的几处怪异的石头和藤蔓给砍了下来,又在山壁上指指点点一番,前方的山壁逐渐变得透明起来,最后消失,显示出后面的真实场景,看得李铁柱目瞪口呆,仿佛见到了神迹。走上前,拍了拍张宏德肩膀,夸了一句:可以呀小德,没给他丢脸。张宏德赶忙点头应是,李铁柱开心得像个孩子。 张宏德捡起捡起一块阵石(布阵用的石头)放进储物袋里。李铁柱带领大家上山,来到了一个盗洞门口。盗洞是他们挖的,并做好了标记,目前盗洞完好,看样子对方还没来得及下手。张宏德跟李铁柱商量了一番,决定在盗洞边上的悬崖边上放置一张大型的捕兽网,在网前也设置一个幻阵,让对方误以为是盗洞,只要钻进去就会落到网里面,到时候不说一网打尽至少也能知道是谁抢香。 张宏德拿出阵石,在上面特意雕刻一番,又在悬崖边上刻上阵图,最后把阵石往阵口上一放,原来的盗洞消失不见跟周围的山体浑然一体,悬崖边上则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盗洞。一番操作下来,大家都对张宏德产生了敬意,只有李铁柱说他捡到宝了,只不过有点坏,但是他喜欢!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大家分批次巡逻,看哪个倒霉蛋会自投罗网。 第62章 将计就计 第二天中午,派出去的斥候回来报告说有两个人钻进法阵里了。李铁柱急忙带上张宏德几人赶往现场。张宏德把阵法撤去,看见捕兽网里落了俩人,只见他们紧紧抓着捕兽网吓得浑身哆嗦。看到张宏德他们,二人使劲呼救,但也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可能由于之前拼命求救的缘故,把嗓子喊哑了。李铁柱吩咐几个黑袍士把两个倒霉蛋给捞上来带到山脚下去。 李铁柱等人把这两个人围在中间,问他们是是哪个把头的人。二人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李铁柱吩咐黑袍士把他们宰了扔到山里喂狗,吓得二人急忙说出是刘小能的手下。 李铁柱朝一个人脸上使劲扇了一巴掌,骂道:“他娘的,当老子是个雏儿啊!南疆一带的把头老子哪个不认识,什么时候有一个刘小能?看样子不给们放点血,就不知道我李铁塔的手段!” 两个人齐喊饶命,其中一个人直接被吓哭了,边哭边哆嗦道:“塔爷冤枉啊!在南疆谁不知道您的手段啊,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也不敢欺瞒您啊!我们确实是刘小能麾下的,刘小能的爸爸是刘能!” 李铁柱神情缓和了一点儿,说道:“他娘的,刘秃头抢香抢到老子头上了,看老子不砸了他的香堂!” 另一个被吓尿的人说道:“这事跟刘大把头没一点关系,刘大把头已经金盆洗手了。刘小能不甘心队伍就这样散了,就扯出他爹的大旗,稳定住一部分老人,又招募了许多新人。刘小能急于摸个大墓稳定军心,但好找的大墓都已经被各位把头点了香圈了地了。刘小能就和手下商量打起抢香的主意,但又不能明抢,不然坏了规矩就无法在这个行当里混了。他手下有个叫马歪嘴的,给刘小能推荐了一位大天师,说能够把一些已经有主的大墓用仙法隐藏起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摸掉。原来的主家会以为是山神显灵,躲避还来不及更不会去追究。用这样的法子,他们已经摸了两个大墓了。要不是畏惧塔爷的名号,这个大墓早就被刘小能给摸了!” 李铁柱听完火冒三丈,当即要找刘小能算账,被张宏德拦了下来,张宏德说道:“师傅,这个账一定要算的,但不是现在。毕竟刘小能还没动手,我们就是找他理论他也会不认账。抓贼抓赃,捉奸在床!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等他挖盗洞的时候,咱们抓他个现成的!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休想抵赖!” 李铁柱想了想说道:“小德说的不错,老子是被这个兔崽子气糊涂了。如果要是我年轻时的脾气,管他三七二一先宰了他再说!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小德就按你的法子把他娘的先抓到,看老子如何让刘能这个死秃头吐一大口血!” 张宏德对这两个倒霉蛋说道:“刘小能派你们两个到山上打探什么消息?” 两个人抢着说道:“是让我们看一下塔爷这边的动静。之前我们看见塔爷来过又走了,以为塔爷跟其他把头一样放弃了。如果今天塔爷这边还没动静,刘小能就会带着手下开挖了。”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你们俩回去告诉他,就说塔爷放弃了。但是有另一支不守规矩的队伍已经开始挖了,让他带着人赶快过来,不然连汤都喝不到。你们俩要说这只小队不把刘小能放在眼里,把你们俩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要他好看!明白?” 两个倒霉蛋赶紧磕头说道:“只要能饶小的一条狗命,你让怎么说我们就怎么说!” 张宏德笑了笑,说道:“放心,塔爷一向说到做到,说放了你们就会放了你们。但为了防止你俩不厚道,就先委屈你们每人吃一粒蛊药。事成之后,到我这里取解药。”说完张宏德从吕大牙身上摸出两个灰褐色绿豆粒大小药丸。边上的吕大牙瞪大眼睛,一脸痛苦的样子。张宏德把黑色药丸放进二人手里,让他服下。两个倒霉蛋哭丧个脸犹豫半天不肯服下,最后还是李铁柱哼的一声拔出砍刀吓得二人急忙吞咽了下去。然后李铁柱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张宏德把计划告诉了李铁柱,李铁柱连连点头直夸他一肚子坏水,张宏德说了一句这是夸奖吗?李铁柱大眼一瞪说道老子说是他娘的是!张宏德苦笑一声立马没了脾气。 李铁柱好奇的问道:“小子,你跟大牙在哪儿弄到这些邪物的?听师傅一句劝,蛊这东西沾不得!” 张宏德哈哈大笑道:“师傅放心,这些旁门左道弟子还不屑为之。” 李铁柱疑惑道:“那你刚才让那俩兔崽子吃的什么?” 张宏德笑着指了指吕大牙,吕大牙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又从身上搓了一个泥灰蛋儿出来,然后朝张宏德弹了过去。张宏德灵活躲开。 李铁柱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这他娘的也行?人才啊!”哈哈大笑了起来,边上的黑袍士也都忍俊不禁。 李铁柱召集全体黑袍士到山腰里埋伏,张宏德把幻境撤去,露出真实的盗洞。张宏德带着二十多个黑袍士扮作普通的土夫子,慢慢地挖掘。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山下叮铃哐啷地有了动静。刘小能带着一大帮人气冲冲地向半山腰走去,看见张宏德他们正在挖盗洞,立马破口大骂起来。 刘小能指着张宏德他们骂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抢刘家的香!报出姓名,老子不杀无名之辈!”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让人很想抽他一大耳括子! 张宏德平淡地说道:“大墓是我们先发现的,自古以来就是先到先得,你们刘家势力再大,难道也敢不守规矩不成?” 刘小能一听张宏德这不咸不淡地回答,气都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讲规矩是不?老子就给你讲讲规矩!熊大熊二给老子出来!”那两个叫熊大熊二的倒霉蛋走出来了,根本不敢跟张宏德对视。刘小能继续说道:“熊大熊二,是不是这孙子打的你俩?”熊大熊二点了点,“我的人在这儿看着大墓被你打了,你们现在还在这儿挖盗洞,到底是谁他娘的不守规矩,兄弟们给我打死他丫的!” 张宏德大手一挥,说道:“慢着!我们开挖之前这里已经有了盗洞,已经被人作了标记,请问你们刘家的标记是什么样子的?” 刘小能想了想说道:“我们刘家的标记南疆哪个把头不知道?你他娘的一个土夫子连标记都认不全,还出来摸金?大爷今天心情好,跪下来给熊大熊二磕个头,这事情就过了,以后遇到刘家记得躲着走,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张宏德冷笑道:“我在盗洞上看到了铁塔的标记!” 刘小能把熊大熊二拉到边上问道:“不是让你俩把标记毁了吗?怎么回事?” 熊大哭丧个脸说道:“把头,冤枉啊!我们确实毁掉了。” 刘小能想了想,肯定对方在耍诈,愤怒地说道:“我在这儿就是我们刘家的,谁来都不好使!跟老子扯虎皮摇大旗,老子也不是吓大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张宏德和二十多个黑袍士都是练过的,收拾这几十个人不要太轻松,但因为还有后续的计划,就没有跟他们过多纠缠,直接夺路而走,刘小能他们追都追不上。 刘小能追了一阵气喘吁吁地骂道:“他娘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别他娘的让老子遇到,不然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兄弟们,开挖!” 第63章 要香钱 张宏德他们绕了点儿路与李铁柱他们汇合,李铁柱让大家先隐蔽,等刘小能他们有人钻进盗洞后,再给他来个关门打狗! 看见刘小能他们进入盗洞后,李铁柱率领黑袍士把盗洞围了起来,外面只剩下熊大熊二几人。李铁柱大手一摆全部把他们控制起来,这些野路子摸金匠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跟之前钱三两用的招数一样,李铁柱也用烟熏把这群死耗子给熏出来。刘小能一伙人没坚持多久就咳嗽不止,纷纷钻了出来,一个不落得全部被控制起来。刘小能一看李铁柱,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枭雄本性,刘小能虽然惊讶但并没有乱了分寸。 刘小能满脸堆笑,语气恭敬地说道:“塔爷!久仰大名!多次听家父提起,今日见到真人,实在三生有幸!” 李铁柱冷笑一声说道:“呦呵!刘能这个大老粗还能窝出个书香蛋!少他娘的给老子装他娘的文化人!说,来老子的香头做什么?刘秃子没教过你规矩吗?” 看到李铁柱直接发难,如此不给他爹面子,刘小能额头上的汗直接滴了下来,毕竟理亏在先,如果真要承认抢了塔爷的香,以后在整个摸金界就没法混了。刘小能急中生智,急忙说道:“我爹时常提起塔爷的威名,小的如雷贯耳。晚辈再不懂规矩也不敢抢塔爷的香不是。塔爷,晚辈有苦衷啊!” 李铁柱一听乐了:“苦衷?说来听听。” 刘小能听李铁柱语气缓和了下来,立马换做一张委屈脸,语重心长道:“塔爷有所不知,自从晚辈的手下发现塔爷的盗洞后,晚辈再三叮嘱不许打主意而且还要小心看护!直到塔爷顺利把大墓摸了我们才能结束看护义务。这不我今天就派熊大熊二到这儿巡逻,就抓到一伙土夫子,要不是晚辈,大墓早就被摸了。晚辈实在关切大墓是否遭受过破坏,但凡有丁点儿闪失,晚辈该如何向塔爷交代?哎,说来也巧,晚辈刚进入盗洞,塔爷后脚就到,弄得我处境非常尴尬,好事变坏事,就是给晚辈十个胆儿也不敢觊觎塔爷的香头啊!晚辈的一片赤子之心,还望塔爷明鉴!” 李铁柱被这货逗乐了,没想到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冷笑着说道:“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了?” 刘小能赶紧赔笑道:“晚辈哪受得起塔爷的谢呢,都是晚辈该做的。” 李铁柱说道:“之前你说有一队土夫子,是他们吗?”这时候张宏德他们从队伍后面走上前来,站在刘小能面前。 刘小能说道:“塔爷,就是他们!抓的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土夫子!” 张宏德笑着说道:“呦?这不是让我们见识马王爷有几只眼的人吗?我现在就在这儿,来让我开开眼!” 刘小能意识到这次要栽了,询问李铁柱道:“塔爷,这位是?” 李铁柱看傻子似的瞟了他一眼,说道:“我徒弟!” 刘小能赶快赔笑道:“你看这事儿弄的!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还以为是其他把头下的人呢!误会,误会啊!” 李铁柱冷哼一声说道:“误会?难道他没给你说过这个地方有我黑塔标记吗?你动脑子想想,不是老子的人,谁敢动老子的香?你他娘的油嘴滑舌,跟你爹似的,滑头一个!你也说累了,走吧,正好去贵府讨杯水喝!” 刘小能一看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突然换了一副凶狠的面孔,说道:“塔爷,当真不给刘家一个面子?” 李铁柱走上前狠狠扇了他一耳刮子,大声说道:“刘家?好大的面子!换做年轻时候的我,哪会听你聒噪半天,一刀杀死算了!如果不是给你爹刘秃子一个面子,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走吧,香钱逃不掉的!”听李铁柱把话说得如此果决,刘小能一下子泄了气,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甚至需要两个黑袍士搀扶着才能走路,最后实在走不了了,就被四个黑袍士抬着,用李铁柱的话说,不能委屈了刘少爷,听到大伙哈哈大笑。 李铁柱之前跟刘能打过交道,对刘家的位置再熟悉不过。李铁柱让黑袍士站在刘家门口守着,他带着张宏德几人,让四个黑袍士抬着刘小能一起进入刘家。 刘能早就在中堂门口相迎,李铁柱也不客气,直接进入中堂在客位坐下。四个黑袍士把刘小能放在大厅中间,随后站到张宏德几人后面。李铁柱指着刘小能说道:“光爷,贵公子完璧归赵!” 刘能看了一眼儿子,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塔爷不杀之恩!” 李铁柱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微笑道:“光爷,以你的神通不需要我唠叨了吧!” 刘能平静地说道:“塔爷,咱们开门见山吧,香钱多少才能保住刘家的体面?” 李铁柱放下茶杯,盯着刘能说道:“光爷,你们刘家的体面又值多少?” 刘能说道:“塔爷,我们就事论事,没必要诛心!”说完,刘能比了一个手指头。李铁柱看都没看他,比出三个手指头。 刘能也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平静地说道:“塔爷,这样吧,我们折个中,你要是同意,以后刘家以塔爷马首是瞻!” 李铁柱微笑着端起杯子,对着刘能扬了一下,刘能也端起杯子,二人把茶水一饮而尽。临走的时候,李铁柱对刘能说了一句:那个山上的大墓你们刘家帮忙看着。刘能说一声应下了。到了门口,李铁柱让黑袍士把人都放了,张宏德要求借用一下马歪嘴,刘能爽快的答应。 离开刘家后,所有人都回到联络点。张宏德问李铁柱:“师傅,大墓让刘家看着会不会是肉包子打狗?” 李铁柱哈哈一笑:“刘家的招牌比这十个大墓的冥货都贵,刘秃子能犯浑?放心吧。” 李铁柱让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回摸金大营。黑袍士一听都兴奋异常,回到大本营不但能分到份例钱,而且还能有大半年的时间陪伴自己的家人。张宏德请求师傅批准,他要去会会一个阵法师。不解决这个麻烦,张宏德怕担心以后李铁柱在南疆的阻力会很大。 第64章 略施小计 张宏德把马歪嘴儿叫出来,问他幻阵是谁布置的,顺道带他去会会。马歪嘴儿点头答应,张宏德让他在前面带路。 马歪嘴儿把张宏德带到一个偏僻的村庄。由于已经夜深,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他给张宏德指了指村边上的茅草屋,说阵法师就住在里面,张宏德让他带路,这小子一百个不乐意,说什么如果得罪了这位狠人,他一定会没好下场,说什么都不去!张宏德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不带路,现在就让你没好下场。张宏德安排他把阵法师引出来,以免被对方算计,阵法师一般都会在自己住的地儿布置法阵以防万一。张宏德许诺他事成之后会赏他一金,马歪嘴儿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一听有钱挣,直接来一句只要价钱合适他连亲爹都敢出卖!说完雄赳赳,气昂昂地向茅屋走去。 不一会儿,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刚出门口,俩人就被张宏德堵住了后路。阵法师人也比较警觉,急忙转身看见后面的张宏德。阵法师问马歪嘴儿这是谁,马歪嘴说这就是找你谈生意的主顾。阵法师向张宏德拱了拱手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请到寒舍一叙!”说完,就向张宏德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宏德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不必了,反正是小事,请问仙人怎么称呼?” 阵法师一听张宏德喊他仙人,瞬间端起了架子说道:“贫道俗家姓陈,叫狗宝,外面天寒夜黑,还请进屋详谈。” 陈狗宝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张宏德也没坚持顺便看看他的道行,就和马歪嘴儿慢慢走在后面。马歪嘴儿跟着他进屋了,张宏德在院子里停了一会儿才走进屋去。 他们分宾主坐好位次,陈狗宝率先开口道:“贵客,不知道要贫道做些什么?” 张宏德平静地说道:“听说你会仙术?” 陈狗宝笑眯眯地说道:“都是江湖人抬举,不值一提。贵客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张宏德摇了摇头,不置可否。陈狗宝有点生气,愤怒地盯着马歪嘴儿,马歪嘴儿低头抠手指装作没看见。陈狗宝冷冷说道:“贵客既然不是来谈生意的,贫道就不留客了,还请自便!” 张宏德微笑着说道:“生意还是要谈的,只是我还看不上你那不入流的障眼法。开门见山吧,离开南疆,留你一命!” 陈狗宝被张宏德的话逗乐了,笑着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在南疆谁敢不给我陈半仙面子?就你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信口雌黄一句,就能把老子吓走?好吧,不给你点儿教训看样子是长不了你记性!”说完,陈狗宝拿出一块阵石往身后墙上的凹槽里一放,顿时张宏德出现一座古战场里。战场里全是断壁残垣,连天的战火燃烧出的黑烟遮蔽了太阳;尸骨累累,鲜血染红了河流。在张宏德前面,地上的骷髅突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地朝张宏德杀来。如果换作其他人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撒丫子逃命了,但张宏德十分淡定,说了一句雕虫小技,往前走了两步,拿出翠匕在河流边上一划拉,眼前的幻境立刻消失。 张宏德用眼睛瞪着陈狗宝,陈狗宝惊讶地嘴巴张得大大的,塞个鹅蛋没问题,心想他娘的遇到高人了,陈狗宝心里盘算到。随后快步走到马歪嘴儿身后,拿出一个匕首威胁张宏德道:“阁下最好不要乱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张宏德笑了笑,说道:“来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段。”张宏德笑眯眯地往又前走了两步,倒是把马歪嘴儿吓得够呛,连忙向张宏德求饶,说道:“爷,别刺激他了,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多个小妾,不!十多个孩子。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张宏德没有再刺激陈狗宝,只是笑眯眯地盯着他。 陈狗宝被他盯得出了一头汗,只见他猛得往前一推马歪嘴儿,撒丫子往院子里跑去,然后在院子里喊出惨绝人寰的叫声。马歪嘴儿好了伤疤忘了疼,抢先一步来到门口看热闹,而张宏德慢悠悠地出了门口。只见陈狗宝在院子里瞎跑,边跑边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看样子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马歪嘴儿把眼睛擦了擦,在院子里什么也没看到啊,然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宏德一眼,只见他面带微笑,好像一切未卜先知一样。 张宏德问他要不要去体验一下,马歪嘴连忙摇头,不敢跟张宏德对视。过了几分钟,陈狗宝体力不支被吓昏了过去。张宏德走到院子里,在墙角里扣出一块阵石,然后吩咐马歪嘴儿把陈狗宝拖进屋里,马歪嘴儿不敢去,结果被张宏德一脚踹了过去。倒没有吓人啊,他琢磨着是不是陈狗宝的失心疯犯了,摇了摇头不再琢磨,把一身尿骚味的陈狗宝拖进客厅里,又去井里打了一桶凉水浇到陈狗宝身上。陈狗宝晕晕乎乎醒来,大喊一声别追我,差点又晕过去,马歪嘴儿赶快扶着,使劲儿朝他脸上扇了一大耳刮子,才算清醒过来。他看见张宏德,准备去抱张宏德的大腿,却被一脚踹开,立马跪地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一马吧,求求爷了!” 张宏德用手扇了扇屋里的尿骚味,说道:“服吗?要不要咱俩再斗斗法?” 陈狗宝痛哭流涕地说道:“小的知道错了!再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真人面前显摆了。” “那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了?”张宏德说道。 陈狗宝抹了一把眼泪,伸手起誓道:“真人吩咐便是,小的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第65章 阵奴一族 张宏德嗯了一声,说道:“你的阵法跟谁学的?怎么看不出路子?” 陈狗宝说道:“在下在一个破山洞里捡到了一本法阵入门的书籍,小的闲时瞎琢磨,倒也摸出些门道。后来拿出来吓唬吓唬他人混口饭吃,在下保证从来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宏德呵呵一笑,说道:“呦呵!看不出来还是个野路子,天分很高啊!”张宏德真心夸奖他一句,因为法阵入门非常难,需要一定的悟性,有些人可能非常聪明,但就是悟不到那个点,终生成不了阵法师。 陈狗宝以为张宏德在讽刺他,急忙说道:“不敢当,真人就别打趣小的了。” 张宏德又问他一句:“布阵需要阵石,据我所知阵石可遇不可求,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阵石?” 陈狗宝挠了挠头目光闪烁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张宏德一拍桌子,吓得陈狗宝浑身哆嗦,立马开口道:“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小的本来是以寻找阵石为生的,这是小的最大的秘密!” 张宏德对他刮目相看了,语气有点激动,说道:“你是阵奴一派?” 陈狗宝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宏德,同样激动了起来,转身对着马歪嘴儿大吼一声滚出我家!等马歪嘴儿离开后,接着说道:“您竟然知道阵奴派?请问爷可是伏羲氏后人?” 张宏德说道:“有些渊源。” 谁知陈狗宝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得像个孩子,跟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差点没抽过去。然后猛朝着张宏德磕头,地板咚咚咚得响,嘴里主人主人的叫着,看得张宏德一脸懵逼! 张宏德一脸尴尬地说道:“没必要这么客气吧,什么事情都好说。” 陈狗宝停止了磕头,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主人,阵奴一族找您找的好苦啊!” 张宏德说道:“打住!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主人?” 陈狗宝抬起头自信的说道:“能知道阵奴一族的只有伏羲氏!这是我们两族的最大秘密!”陈狗宝语气坚定地说道。 其实张宏德是在白奇笔记里看到阵奴一族有关记载的。阵奴一族就是为采集阵石而生的,他们每人身上都有祖上的烙印,靠着烙印能在世界各处寻找阵石。他们把采集来的阵石运回伏羲氏一族,换得大量的金银财货等,维持家族生存。他们和伏羲氏是互利共生的关系,从伏羲开始初代阵奴喊伏羲主人,于是后辈就沿用了这种说法。从白奇笔记里了解到,阵奴一族对伏羲氏忠心耿耿,伏羲氏同时有保护阵奴的义务。 阵法师最大的困难其实不是画阵图,而是缺少阵石。没有阵石,你阵图画得再天衣无缝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为什么说天下阵法出自伏羲氏,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伏羲氏垄断了阵石。其他阵法师要获得阵石只有两种途径:第一种,运气爆棚,走路被阵石绊倒;第二种,通过破解一下古老法阵,收集阵石,由于这些阵石被用过,能量非常有限,只能用于布置一下低端的障眼法幻阵之类的,要布置一下杀阵奇阵想都别想。阵石同样也困扰着张宏德,不然他闯陵墓绝对不会这么辛苦,更不会一天到晚靠着翠匕挥来挥去。对别人说他是阵法师,自己都觉得寒碜。 张宏德把陈狗宝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狗宝啊,委屈你了!” 陈狗宝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然后紧紧拉住张宏德的手说道:“快五百年了!主人,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和伏羲氏联系上!从祖上开始到一百年前,阵奴一族收集了一山的阵石。但由于找不到伏羲氏后人就一直没有交付,族长下达了封山的命令,同时也停止阵石的采集。我们阵奴一族也全部蛰伏了起来,开始融入社会,士农工商行行都有我们的人。在从祖地离开之前,族长下达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伏羲氏后人!” 陈狗宝松开张宏德的手,朝西北方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颤抖着说道:“先祖啊,不肖后辈陈狗宝赖祖上荣光,今有幸遇到伏羲后人,实属侥幸!狗宝定不辱使命带主人回祖地,再订主仆契约!”说完又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头皮都磕出血了。 陈狗宝站了起来,到院子里打了一桶水,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冲洗一遍,又到卧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一张金色披风上面秀有八卦的纹样。陈狗宝又朝张宏德深施一礼,拿出一个玉佩。张宏德看了一眼觉得熟悉,陈狗说道:“麻烦主人把信物拿出来跟小的完成合佩仪式,小的从此誓死效忠主人!” 张宏德有点尴尬了,信物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张宏德突然想到白奇给他的那个血玉佩跟陈狗宝手里的相似,从储物袋里翻找了出来。当张宏德拿出来的时候,陈狗宝手里的玉佩突然光芒四射,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随后光芒逐渐消失,屋里恢复正常。 仪式完成,陈狗宝单膝跪地,严肃说道:“阵奴一族第二十五世不肖子陈狗宝,拜见主人!” 张宏德觉得陈狗宝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了之前的痞气也没了之前的油里油气,整个人沉稳了许多,再看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张宏德有种感觉如果自己让他去死他会毫不犹豫去执行。 张宏德在主位坐了下来,让陈狗宝也坐了下来,陈狗宝说了一声谢主人就大方坐了下来。张宏德微笑着说道:“狗宝啊,以后在外面不要喊我主人,不然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吧,以后你在外面喊我师傅,我对外就说收了一个徒弟如何?” 陈狗宝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听主人吩咐!” 张宏德要问的东西很多,想了想说道:“狗宝啊,你们祖地在哪儿?” 陈狗宝说道:“西方昆仑山腹地。” “伏羲氏后人要去昆仑山祖地,你们祖上有没有什么特别限制要求?” “没有,随时可以。” “这样吧,狗宝,你先待在南疆,一旦我要去祖地再来通知你如何?” “主人,在您没去祖地签订契约之前,小的要一直侍奉左右,如果觉得小的是个累赘,把小的杀了都行,在下无怨无悔!” 张宏德一听这货好像赖上自己了,不过也不错,把他带在身边至少以后不愁阵石了。 张宏德带着陈狗宝回到了秘密联络点外围,喊了周分旦李铁柱出来,对他们说自己招了一个黑袍士,希望他们批准。二人都没意见,允许陈狗宝进入秘密联络点。从此,陈狗宝正式成了摸金营的一员。 第66章 当爹了 李铁柱他们休整了一段时间,等做完收尾工作,大部队开始返回许昌摸金大营。今年的表彰大会是由周安国主持的,大会议程跟去年相同,该奖励的奖励,该提拔的提拔,该抚恤的抚恤。大会结束,晚上例行举办篝火晚会,大家欢声笑语,肆无忌惮地饮酒吃肉,享受这一年中最难得的轻松时刻。 第二天大家换上便装,返回家乡跟亲人团聚。张宏德跟吕大牙还有陈狗宝三人同行,到了一个三叉路口,吕大牙要回自己家,就跟张宏德二人分别了。快马加鞭地跑了一天,傍晚时分,张宏德终于来到檀溪边上,远远地看见张园的朱漆大门。张宏德下马,让陈狗宝牵着,自己收拾好心情,怀着一颗躁动的心往家走去。 门口的小厮看见家主回来,给张宏德请了个安,就飞快往府中跑去,大声喊着:“家主回来了!主母,家主回来了”李翠翠原本在床上养神,听到小厮的呼喊声,连忙披上衣服,挺着肚子迈着碎步往大门出去。刚出庭院的大门,张宏德就急忙跑过来扶住。张宏德看见小翠凸起的肚子,搀扶小翠的双手颤抖起来,嗓子有点干,说道:“我,我的?”小翠原本因激动变得潮红的粉脸,立马拉了下来,柳眉倒竖,用手拧着张宏德的耳朵说道:“怎么?自己干的好事想不认账?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说完小翠又加大了力气,张宏德痛得哇哇大叫。 张前顺夫妇听说张宏德回来了,急忙赶了过来,看见小翠气哄哄地在拧张宏德的耳朵,张前顺来到张宏德边上,往头上就是一大耳刮子,生气地说道:“你这臭小子,一回来就惹你媳妇生气,现在她是两条命,出一点差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张宏德被小翠拧得弯下了腰,连连求饶,小翠才得意的撒开手,双手掐腰盯着张宏德。张宏德急忙跟爸妈解释道:“爹,我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儿!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惹她生气啊,我就问了一句孩子是我的?结果就成了你们看到的样子!”这时候张宏德他娘噗呲一笑,说道:“傻孩子,我看翠儿拧你都是轻的?错在哪儿,自己想!我帮理不帮亲,这次站在翠儿这边!”小翠一听婆婆这么向着自己,一把拉住婆婆的手,向张宏德扮了一个鬼脸,婆媳二人笑着往屋里走去,张前顺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道:“愣在那儿干嘛?找不到家门啦?”然后转身往屋里走去。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儿的功夫到了小翠生产的日子,全家上下忙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李广发夫妇也屋里屋外的招呼着。生产相当顺利,小翠母子二人平安,全家上下喜气洋洋。张宏德走进房间里,看见小翠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额头上裹着一个红丝巾,小孩子靠里躺在小翠边上,闭着眼睛甜甜地睡了过去。张宏德眼含热泪激动地握着小翠的手,说道:“我竟然当爹啦!谢谢你小翠,给我一个家!我太幸福了!”小翠微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德哥哥真傻!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孩子,让你当爹当个够!看你到时候烦不烦!”张宏德把眼泪擦了擦,笑着说道:“当然不烦!我要把我的本事都教给他们,各个成为人中龙凤!”小翠侧了侧身子,张宏德赶紧帮忙扶着,小翠舒服地倚着床头,把另一只手搭在张宏德的手上,温柔地说道:“小德哥哥,我不期望他们各个成才,只希望他们和你平平安安!你以后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要事事注意安全,不可鲁莽!心里要时刻记挂着我们母子,不要涉险!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盼我们一生顺遂!”张宏德重重的点了点头,向小翠作了保证,小翠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家伙出生的第二天张宏德让他老爹张前顺给孙子起个名字。张前顺说自己没文化,毕竟现在张家家大业大,给晚辈名字一定要大气,张宏德肚里墨水多,这个重任就交给他了。张宏德接到老头子命令,立马开始查阅书籍资料,熬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把名字敲定下来,起了一个既大气又富贵的名字:张大宝!张宏德又给师傅们还有上司兄弟发请柬,整个张园上下热火朝天地忙碌了大约一个多月,才算平静下来。 张宏德在家一天到晚陪着老婆孩子,等小翠和孩子休息的时候他开始在张园里布置防御阵法,以备不时之需。他找陈狗宝要了许多阵石,把他和张前顺的所住的院子通通布置了连环阵法,就算是阵法大师来了,不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也破不了,有了这段时间做缓冲,足以保证家人安全。张宏德又在司马府边上买了一处宅院,但规模比较小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这处外宅只有小翠知道,怕人多嘴杂泄露了出去。同样,张宏德在外宅也布置了连环阵法,只不过是杀阵!张宏德每天都会陪小翠熟悉阵法,如何进入如何走出,直到小翠闭着眼睛都能自由出入,张宏德才放下心来。 张宏德又炼制了许多神药,在张园清理出一间库房,把里面货架上摆的满满的。同时在库房周围布置了一个高级障眼法,看上去就跟一片空地一样,最神奇的是人可以直接穿越屋子过去,不会有任何阻挡,除非按照特定的路线,不然根本进不了屋子。张宏德把路线告诉小翠和爸妈,架子上各种神药的作用也一一给他们讲解清楚,最后张宏德还是不放心,又在每个小瓶子上贴了注解才算作罢。 做完这些张宏德心里踏实多了,有了法阵,张园就不怕各种流寇的攻击骚扰,有了这些神药,家人只要不是物理死亡,有一口气就能救活。 张宏德终于有时间研究一下羊皮地图了,地图上第三个点标注的位置是在东海,张宏德参考着地图做好了详细的路线规划。 时间如白驹过隙,小家伙一点一点的变大,头上原本稀疏的几根头发也变得浓密了起来,身体胖乎乎的,张宏德抱在怀里每天舍不得撒手。又马上到了立春节气。张宏德要出发回军营了。小翠红着眼睛叮嘱张宏德安全第一,说家里面已经有千亩良田,没必要再拼命了,如果可以就卸甲归田吧,她不想每天担惊受怕!功名利禄,都是浮云!家,最重要! 张宏德点了点头,为她擦干泪水,紧紧拥抱了一下小翠,又亲了一下张大宝,骑上陈狗宝牵来的马,疾驰而去。 第67章 海葬格局 张宏德回到摸金大营,一一问候了四个师傅,又与吕大牙周分旦等人聚了聚,时间就到大部队集合的日子。周安国给大家布置了任务,又激情四射地动员大家一番,在黑袍士惊天动地的万岁声中,示意让四个摸金校尉带领各自的队伍出发。 张宏德这次跟着孙德胜一行人去东海,一路上孙德胜滔滔不绝地给张宏德讲解东海的风土人情,气候特点以及当地丧葬习俗。据孙德胜所说,当地人民崇尚水葬。因为东海地区居民多数以出海捕鱼为生,对大海有盲目的崇拜之情。他们以海为生,临海而居,自诩是大海的孩子,所以死后一定要回归大海,回到母亲的怀抱。 他们丧葬方式也因社会阶层的高低而有所区别。普通的渔民大众,他们死后,亲友会给他们清洗干净遗体,然后裹上厚厚的白色绸缎,放在木筏上,随着潮水飘向远方。还有一种是先火葬,然后由亲人带着骨灰均匀的撒在大海上。 一些诸侯和贵族他们的丧葬仪式则非常讲究,而且他们会在海底修建墓室,所花费的财力不可想象。张宏德听到海底墓室一词的时候大吃一惊。脑袋里第一个问题就是在海底怎么修墓室啊?海底那么深,墓地怎么选?海底全是漩涡,海床非常不稳定。修建墓室,运送棺椁,封闭墓室,这其中的每一步圆满完成付出的代价都不可想象。 孙德胜说海底墓一般不会离海岸太远,如果水域过远过深,所需费用,这些诸侯贵族也承担不起。这些墓地一般都是在诸侯活着的时候由堪舆师帮忙选定,然后花费几十年才能建好,甚至有时候人都死了墓还没修好,他的家人只好采取普通水葬。然而墓会继续修下去,等下一任家主死了再用。因为修建海底墓难度太大,所以墓室一般比较简单,大部分棺椁一般采用石头制成,陪葬品一般以石器陶器玉石为主,很少出现金属制品。 当然了还有一些上层人士会独辟蹊径,他们会在大海里寻找一些孤岛,在海岛上修建墓室,规格就跟中原大墓类似。其实这种墓室才是孙德胜他们摸金的主要目标,不仅墓室里冥货种类丰富体量大,而且相对来说安全系数高,寻找容易。海底的墓不但冥货数量稀少寻找不易,而且下潜难度大。 孙德胜的秘密联络点建在离海不远的一座小岛上。岛上修建有简单的民宿,有哨所,在小岛边上有十艘大型航船。他们一行人在岛上做简单休整,然后开始航海寻找大墓。张宏德把地图交给孙德胜,孙德胜也不知道在哪里,他说地图上虽然标记的很清楚,但由于沧海桑田变化太大,好多岛屿沉没消失,没消失的名字也对不上,需要一点一点的比对才能最终确定。孙德胜建议张宏德先跟着他学点摸海墓的本事,然后再单独行动。张宏德点头答应。 他们休整三天,然后开始出海摸金,他们开出去三艘大船,每艘船上载了三四十人。他们航行了两天,在一处孤岛上停了下来。船上留下三十几人看守船只,其余人登岛摸金。这个海上墓是孙德胜早就发现了的,早就打算开春就把这个墓摸了先开开张。岛上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岩石,没有什么植被,一眼望去非常荒凉,张宏德怀疑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大墓?这个墓主人也太不讲究了吧! 孙德胜他们来到小岛中心,特意把张宏德喊到边上,问他看见大墓了吗?张宏德一看面前都是在大石头,难道墓主人藏在石头里?等若干年以后跟猴子似的蹦出来重生?张宏德自己都否定了这个可笑的想法,于是摇了摇头,说自己看到的都是石头。孙德胜走到一块最不起眼的大石头边上,让黑袍士把他撬开,黑袍士们没费多大劲儿就把石头撬走了,露出一个通道出来。张宏德询问师傅是否有透视眼?不然如何看穿石头发现盗洞的?孙德胜指了指这块石头,说道:“这个石头是墓主人最大的败笔。第一,石头下面是断裂的,明显是后期人为移上去的,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第二,石头分两种,一种是有根的,一种是无根的。无根的石头就是那些脱离山体独立石头,这些跟有根石头相比风化会特别严重,而且外表显得非常干裂,石头通常会有白斑,不易生苔藓,很容易识别。而有根石头就不一样了,由于跟大地或者海底相连,石头本身水分充足,不易被风化,最主要的是他们上面很容易长苔藓。” 张宏德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孙德胜接着说道:“但凡在岛上寻找大墓的时候,主要观察无根石头,一旦出现协调的地方,几乎可以肯定这里会有大墓。当然了,这只是最常用的一种方法,还有比如听声法,潮汐法等以后碰到再慢慢教你。” 张宏德向孙德胜行了一礼,说了一声弟子受教。孙德胜笑骂了一句,问张宏德对其他三个老头子也这样?张宏德挠了挠头,不置可否。孙德胜说咱们摸金行当里虽然辈分讲究,但师徒之间没有这些规矩,徒弟其实跟儿子似的是要继承他们衣钵的,儿子对老子用得着这么客气吗?除非不是亲生的!张宏德赶紧点头称是。 孙德胜让黑袍士拿出量天尺对着向下的通道一通乱捅,结果还真破坏不少机关。最后确定那些机关被清理干净,孙德胜带头进入通道。通道向下呈一个“l”形的,一路上他们边走边捅,终于来到墓室门前。 第68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张宏德他们在墓门附近寻找机关,没有找到。孙德胜把张宏德叫到身边说道:“陆地上的大墓,找不到机关的话可以暴力强拆,但海岛和海底墓不行,一旦修建者在墓门上设有机关,墓门就会坍塌可能导致海水倒灌,我们就会变成了水耗子,九死一生!通常我们的做法是在墓门边上挖一个盗洞,跟门后的通道相连。”说完孙德胜指挥黑袍士开始挖掘盗洞。 由于海岛上多是岩石,摸金铲的威力被大大削弱,孙德胜他们独具匠心,发明了一种类似钢管的工具,钢管直径有两尺左右,上面有螺纹,在与石壁接触端,做成锯齿状,每个锯齿口都有一个小孔,可以向外喷洒腐蚀性液体。四个人拖着大钢管,八个人拖动四根绳子两端是钢管旋转,非常快捷地打出一个盗洞。黑袍士们拿着盾牌走在前面,用量天尺开路,大家有惊无险地进入到主墓室里面,主棺很难打开,孙德胜果断放弃,让大家去边上的耳室看看。果然好东西都在耳室,明珠玛瑙珊瑚,金银珠宝玉器堆成了一座小山。黑袍士们拿出摸金袋把宝贝一扫而空后,从原路返回。 张宏德询问孙德胜为什么不打开主棺,孙德胜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摸金人求财而已,跟墓主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让他死后不得安生,不得长眠。记住一句话:生不扰死,死不恶生!不可贪棺椁那一点儿小财,扰的别人不宁,不然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要牢记啊!” 张宏德虽然不明白孙德胜为啥如此慎重,但也牢牢记在心里,师傅们所有的经验都是用无数的鲜血换来的,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接下来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把东海摸的差不多了,虽然早就完成了任务,但孙德胜仍然带着大部队东奔西跑,就是为了增长张宏德的见识,把自己手艺能完全传承下去。张宏德除了跟孙德胜学本事,每天都在羊皮卷上地图上做标记,利用坐标排除法终于锁定了第三个七星遮天大阵的位置。 张宏德要去的位置是一个小岛,由于海平面上升,小岛上的水没到腰身。孙德胜陪他来到小岛上,让其他人停在船上原地待命。他们三人来到小岛上一个山洞里,山洞里面也有了海水,他们拿着量天尺探路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在前面的陈狗宝顺手捡起一个发黄的袋子一样的东西,拿在手里滑腻腻的,孙德胜接到手中,仔细辨别后说是动物的遗蜕,是跟蛇皮类似的东西。孙德胜又把遗蜕递给张宏德,张宏德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发现一个缺口,大约有鹅蛋那么大。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张宏德开始往里面灌水,遗蜕完全被撑开来,鼓起的遗蜕把张宏德吓得头皮发麻,急忙喊住往前走的两人,给他们指了指遗蜕,二人赶快回来瞧了瞧,吓得汗毛都竖起了。那是一张人皮,完整的人皮,遗蜕被水撑得鼓鼓的,显示出一个女性完美的轮廓。 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事情,这世间还没有人蜕皮这一说法,动物中倒挺常见的比如蛇、蝉等。在古籍上是有一种剥皮的酷刑,但那是仅仅得到一张皮而已,而眼前的却非常立体。眼前这个遗蜕上仅仅头顶上有一个小洞,其余地方完全密不透风,可以确定这就是一个像人的东西蜕下来的。在他们惊讶感叹的时候,从洞里又往外冲出一大堆毛发一样的东西,孙德胜用摸金铲调了起来,发现是人的头发,可能跟眼前这个人蜕是一套的。 孙德胜严肃的说道:“小德,这个墓有大凶,放弃吧!” 张宏德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傅,弟子来了就回不了头了,刀山火海我都是要闯的!师傅你不一样还有那么多黑袍士要照顾,您就不要跟我涉险了!” 孙德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辈子还没为谁拼过命!我呢老光棍一个,如今收了你这个有出息的徒弟,就让师傅陪陪你吧!”说完摆摆手不让张宏德再说什么。张宏德心里五味杂陈,感激之余,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们继续往山洞里面走去,越往里面走地形越开阔,里面原先应该一个宏大的广场,现在进了水,变成了一个大水池子。在水池中央有一个台子,上面倒是没有被水淹到。 广场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动荡起来,仿佛有万千游鱼在翻滚,这时有一个像人手一样的东西抓住了张宏德的腿,张宏德猛地一踢,被甩了出去,而陈狗宝就没这么大力气了,直接被水里的东西拖走了,孙德胜眼疾手快赶紧拉着他的双手跟怪物撕扯,张宏德疾步上前拿出翠匕,往怪物的手上砍去。在触及怪物胳膊的时候,怪物的手臂仿佛消失了,张宏德砍了个寂寞。幸好那只拉着陈狗宝的手松了下来,三人急忙往中央的大台子上走去。 在他们后面有一群鳄鱼一样的东西游了过来,游得速度非常快,突然一个飞起冲着张宏德的头部咬了过来。张宏德把翠匕摆在胸前,在怪物靠近的一刹那把怪物一劈两半,怪物流出的血液竟然是绿色的!孙德胜拿出摸金铲一边防御一边撤退,而边上的陈狗宝就没那么好运了,还好他机灵,每次躲过怪物的致命攻击,但手上和腿上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了,最后张宏德和孙德胜一人拉着他一只手往高台上上爬去。三人艰难地登上台子,孙德胜和张宏德把陈狗宝围在中间,应付从水中飞上来撕咬鳄鱼形状的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孙德胜也倒了下来,只剩张宏德一人苦苦支撑。突然洞里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这些鳄鱼形状的怪物纷纷退去。三人坐在台子上喘着粗气,张宏德拿出神药,让二人服下,他们伤口肉眼可见的好转。 就在这时,张宏德看见广场石壁上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 第69章 流体女尸 广场边上垂直的石壁上躺着一个女性尸体。你没看错就是“躺”着!女尸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皮肤白皙,眼睛紧闭,仿佛一个睡美人躺在石壁上。张宏德怀疑是不是她背部有什么特殊的吸力,不然怎么如此。三人都没有心情去欣赏女尸完美的身体,心里都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张宏德赶紧在台子上画了一个梅花剑阵法阵图,让陈狗宝拿出一块阵石递给他,他赶紧放在阵口,突然一片片梅花从他们头顶上方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梅花剑阵成。 石壁上的女尸突然躺着向上移动,直到他们头顶停了下来,女尸的头发垂直向下,脸上仿佛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得张宏德三人毛骨悚然。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三人手中握着武器丝毫不敢懈怠。突然女尸从头顶降落了下来,三人赶紧移到台子边缘,在女尸距离他们头顶还有一米的距离时候,朵朵梅花又凭空出现,梅花把女尸包裹了起来,仿佛给他穿上一件鲜花做成的衣裳,女尸停止了下落,悬浮着在空中。突然片片梅花散去,女尸也化作点点雨滴落了下来,张宏德他们上方有阵法的势在,水滴落不下来被弹到台子边上的水里。 这些水滴好像化作了指甲大小的游鱼,它们慢慢聚拢在一起,组合成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女尸。女尸漂浮在水里,慢慢靠近了石壁,最后又躺在了石壁上,只是嘴角仿佛有了笑意。三人都擦了擦汗,松了一口气,还好阵法给力,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张宏德掏出三根黄叶子,给孙德胜陈狗宝一人一根,三人还没抽完,又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广场上回荡,鳄鱼一样的怪物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在离中央台子还有两米的距离的时候突然弹射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朝张宏德他们咬了过来,三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前面出现了梅花花瓣,轻轻的贴在鳄鱼怪物的下巴上,然后花瓣突然消失,而怪物的头颅瞬间掉了下来。 不光陈狗宝孙德胜二人惊讶,就连张宏德都被法阵的威力震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杀阵的威力,以前只是觉得厉害,没想到竟然他娘的这么厉害。怪物从四面八方不要命的撞了过来,结果全被梅花剑阵切掉头颅。一时间广场上的水都被怪物血液染成了绿色。三人又拿出黄叶子淡定地抽了起来,由于没有了生命威胁,三人慢慢有说有笑起来。张宏德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之前一直被女尸吸引,没注意到青铜门就在广场最后面。现在有了目标,但张宏德要怎么过去成了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问题。 几次想尝试,都被孙德胜拦了下来,说再等等看,张宏德不知道师傅要等什么,等又一次女尸攻击法阵,变成雨滴就要聚拢的时候,孙德胜说就现在。张宏德也不迟疑,麻利地跳了下去。往青铜门处飞奔,到了青铜门边上开始寻找开门的机关,而女尸也重新组合完毕,完成的一瞬间像一支射出去的弓箭一样,向张宏德扎去!在女尸马上靠近张宏德的时候,青铜门开了,张宏德闪身进去,女尸冲进青铜门的时候被一张透明的阵法给拦了下来,女尸立刻化为雨滴,落在这层透明阵法上的时候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雨滴瞬间蒸发了一大半,而已经进入青铜门的张宏德哪有精力再关注她的死活啊。 张宏德出现在一座古战场上,前方是一座古老城池,而自己在一个超大的军营里,目测军营里有十万士兵,分别列成不同的方队。步兵在中间,骑兵分布两翼,投石车在部队后面待命。各种攻城器械分布在步兵中间,只要张宏德一声令下,攻城大战立刻开始。 张宏德立马意识到自己又进入七星遮天大阵里的,看这架势是要他攻破前面的城池才能过关啊。张宏德骑着马来到阵前,前面的城池非常坚固,二十多米高,前面还有护城河,自己一方完全处于不利的地位。再看城头上,对面士兵个个手里面握着弓箭,只要步兵敢前进,张宏德敢保证这些弓箭会像雨滴一样密密麻麻地落下。 双方目前处于一种僵持状态,张宏德只要不攻,看样子对方也不主动出城迎战。张宏德没有鲁莽的下达攻城的命令,因为这从兵法上来说这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张宏德进入大帐,一个侍卫走上前来,问他有何吩咐,张宏德说了一声升堂聚将! 不一会儿的功夫十位将军模样的人物穿着铠甲走了进来,他们向张宏德施礼,张宏德走向帅案坐下,让他们入座。这时一个书生一样的人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笑容满面地向张宏德深施一礼,然后站在张宏德后面。 张宏德率先开口道:“各位将军,畅所欲言,说说这个仗怎么个打法?” 一个将军站起来向张宏德拱手刚要开口就被后面的书生打断了,书生从张宏德后面走到案前,向张宏德拱手说道:“将军,我们不是已经商定好了打法了吗?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不出半个时辰,这座城池一定会被拿下!” 张宏德仔细看了书生一眼,说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书生惊讶地看着张宏德,说道:“将军开玩笑呢,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认识了?” 张宏德内心惊讶,但仍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说道:“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理解有问题?” 书生脸上的笑容消失,平静地看了张宏德一眼,说道:“在下陈凌瀚,也就是你的弟弟。” 张宏德接着说道:“我又是谁?”因为张宏德真不知道自己是谁,顺口问问。 这话听到陈凌瀚耳朵里分外刺耳,他揣摩不出来什么意思,但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于是顺着张宏德的话说道:“你是陈凌浩,是大皇子,是我的大哥,是父皇御赐的征西大将,也是未来的储君。”陈凌瀚一口气说完。 第70章 前因后果 张宏德一听信息量这么大,觉得这一次考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能不光要攻破城池,或许还有别的隐形任务。幸亏当时没草率下达攻城命令,不然自己可能就要被困在大阵里了。张宏德盯着陈凌瀚,陈凌瀚也平静地盯着他,二人对视一会儿,张宏德让他回到原来位置。张宏德对刚才想要发言的将军说道:“将军,做一下自我介绍,顺便谈谈你对这一仗的看法。” 这位将军站起来走到营帐中央,向张宏德拱手说道:“大将军,在下步兵营先锋将军刘德一,属下认为此战尚需谋划,不可贪功冒进啊!兵法云:佚而劳之,以逸待劳。我军千里迢迢而来,尚未扎稳根基,士兵们早已经疲惫不堪,哪还有什么锐气攻城?更何况粮草部队迟迟未到,士兵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饱饭了,我疲敌锐,何况我方还要攻坚,即使乡野村夫,也能一眼看出胜负。臣冒死说出实情,至于如何决断,还请大将军圣裁!” 这时刘德一对面的一位武将站起来,反驳道:“在下骑兵营左翼先锋将军万木,属下认为刘将军所言大谬!兵法是有以逸待劳的说法,但也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奇谋。我军趁着敌军尚未布置完毕,一鼓作气,城破只在弹指之间。这样也能让王妃和将军早日团聚,以免夜长梦多,遭遇不测!” 刘德一下首的一位将军反驳道:“敌人掳走王妃在先,不可能不做好我们报复的准备,据斥候所报他们早就做好了防御工事,对方是扎好了口袋等着我们往里钻,如果我们贸然进攻,正中敌人下怀。一旦我军主力受挫,则有亡国之危啊!” 万木下首的一位将军,起身反驳道:“区区一座小城焉能阻挡我王者之师。将军未免长他人志气没自家威风!王妃被掳,这是国家的奇耻大辱!将士们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军中士气高昂,哪来我疲敌锐之说?还请大将军明断!” 这四位将军两两针锋相对,其余六位保持沉默,一时间大帐里气氛有点压抑。张宏德没想到还牵扯到自己的老婆什么王妃,看样子这里面的关节又复杂了许多。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陈凌瀚说道:“这座城池你应该熟悉吧,给我介绍一下?” 陈凌瀚心里郁闷得想骂娘,怎么回事,这位大哥今天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他之前向父王请兵,发兵攻打乔国,夺回王妃吗?这座城池就是一座普通的城池有什么可介绍的?难道说开始怀疑我了?应该不会啊,自己一直没有直接参与王妃绑架,只是暗示了一下绑匪如何安全撤退而已呀。既然他装傻,那自己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说道:“此城是乔国门户安澜城,有西北第一雄关之称,王妃据打探就被安置在这个城里。”陈凌瀚顿了顿说道:“虽说乔国是我的母国,但为了我们陈国的尊严与荣耀,我会完全站在兄长这边,坚决讨伐之!” 张宏德现在脑子里才有了一个基本的轮廓。事情的导火索是王妃被掳,自己请兵打仗夺回王妃,军队急行军到安澜城,刚在此地驻扎完毕就准备攻城,一切只等自己一声令下。而安澜城属于乔国,乔国又是陈凌瀚的母国,如果说陈凌瀚跟这件事没有关系,鬼才相信!从在坐的将军对话来看,好像分成三派,刘德一跟自己一派,万木跟陈凌瀚一派,还有中立派。目前形势逐渐明朗,张宏德心里也有了初步打算。 张宏德对着陈凌瀚说道:“二弟,战场这么凶险,我一个人足矣,为啥你也要跟过来,不怕父皇担心吗?” 陈凌瀚微微一笑道:“大哥是国家未来的储君,小弟实在放心不下你一人来,都说打虎亲兄弟,只要你我兄弟齐心,消灭这些宵小之辈还不是举手之劳!” 边上的刘德一突然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宏德微笑着说道:“刘将军,打仗议事,畅所欲言。” 刘德一站起来,盯着陈凌瀚说道:“少在这儿假公济私!谁不知道大将军带兵打仗期间,你经常去骚扰王妃,有一次被王妃赶了出来,你回到府中打死两个侍女!还有这一次,你提前告诉王妃说大将军凯旋,让王妃在凯旋门外等候,不然区区几个乔国刺客再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把王妃悄无声息地劫走...” 陈凌瀚脸上温文尔雅的表情消失换做一副恼羞成怒的嘴脸,打断刘德一道:“住嘴!信口雌黄说此等诛心之论你居心何在?挑拨我跟王兄之间的关系,你该当死罪!来人,拉下去,砍了!”说完,门外走进两个带刀侍卫,要把刘德一拖走。 张宏德平淡地说道:“慢着,刚才我已经说了,大帐议事畅所欲言,何况刘将军既然敢说,那你就该敢认,如果你行的端做的正怕什么!你给大家解释一下我不在王府,你找王妃所为何事?” 陈凌瀚被张宏德的话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道:“有时候我从江南进有一些奇花异草,知道大哥喜欢园艺,就挑几盆好的给你送去。有时候凑巧碰到王妃,在下依着礼仪给王妃请安,谁知被好事者看到,添油加醋,传出一些风言风语来!”说完,陈凌瀚盯着刘德一。 张宏德笑眯眯地问道:“王妃生气又如何解释?” 陈凌瀚说道:“生气?哪有的事儿?都是这些烂嚼舌根的人瞎说的!等大哥救出王妃一问便知!” 张宏德算是看出来了,王妃不救出来,这货会死不承认的。如果真的做了一些猥琐之事,被王妃怒斥,一旦被救了回来,辨别真伪,那他不死也要脱层皮!看样子,王妃会有危险,不然这小子不会这样淡定。张宏德现在在想到底从何处入手,才能保证王妃的安全。 张宏德发布一道军令:“停止攻城,全员休整!刘德一负责督造防御工事,万木负责斥候警戒!” 陈凌瀚阻止道:“大哥,军令如山,岂能儿戏?朝令夕改,何以服众?” 张宏德笑了笑说道:“至于安抚工作,还需贤弟亲自督导才行!各位将军,听令行事!再有妄言,军法伺候!” 军帐里所有人拱手说是。 第71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张宏德把刘德一叫到自己的住处。刘德一向他汇报了一下的计划安排。听完具体的防御事宜,张宏德觉得刘德一确实是个将才,称赞他几句,问了一下王妃的情况,然后说出自己的打算:“说防御工事可以暂缓,你半个时辰后会收到一份假调令,调令上有我的具体安排,你务必按照我的指令行事!这个是我的大将军印,你拿着他去联系除万木,吕顺之外的七位将军,也让他们依计行事!成败在此一举,拜托将军了!” 刘德一下跪道:“末将遵命,但有差池提头来见!”说完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帐外。 张宏德让侍卫把陈凌瀚喊到自己营帐里,又让炊事营给张罗一些酒菜端到帐篷里。张宏德和陈凌瀚分宾主坐好,有两个侍卫负责斟酒。张宏德端起一杯酒,对陈凌瀚说道:“二弟,我们多久没一起喝酒了?” 陈凌瀚微笑着说道:“大哥,我记得还是小时候咱俩调皮,学着大人的模样喝个烂醉,结果被父皇臭骂一顿。后来长大了,你就开始四处征战,我们几年还不见一次面,你每次回来汇报完工作就又离开了,我们哥俩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大哥,我们今天以茶代酒吧,不然违反军令,你不好跟父皇交代!” 张宏德哈哈一笑,说道:“别人都说二弟想要杀我而代之,我只是当一个笑话听罢了,谁能明白咱俩小时候的感情?二弟放心,军营禁酒,那是在打仗期间;现在我们两军处于对峙状态,乔国向来爱做缩头乌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主动进攻。漫漫长夜,你我兄弟一醉方休!”说完一饮而尽。 陈凌瀚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等侍卫斟满酒,他端起杯子,说道:“大哥从小对兄弟我照顾有加,每次父皇赏赐你东西,你都会把最好的留给我。每次我犯了错,都是你替我扛着,我陈凌瀚有你这样的大哥,死有何憾!大哥,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张宏德也赔了一杯。 张宏德说道:“小莲儿是父皇指定给我的良配,我事先并不知晓你们俩曾经有过一段过往,但凡你事先给我说一声,我就是冒着违抗圣旨,也会成全你俩,你信我吗,兄弟?” 陈凌瀚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我信!” 张宏德说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你怕什么呢?你真的在乎小莲儿为什么不为他拼命呢?” 陈凌瀚一声不吭,但脸上突出的青筋折射出内心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他饮了一杯酒说道:“我那时在外游学,当我回到皇都的时候,父皇已经跟曹国达成盟约,用你们俩的婚姻见证两国同盟长久美好!这样两国互利的大事,小弟怎能以一己之私不顾大局呢?” 张宏德说道:“你也知道这是一场政治联姻,咱俩无论是谁不都一样吗?你不敢禀明父皇给我说便是,我冒死也会帮你说话!” 陈凌瀚又喝了一杯酒,叹息一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曹国是要跟未来的国君联姻的,你是大皇子,又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而我算什么,就是争取了也不过是个笑话!” 张宏德说道:“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陈凌瀚盯着张宏德看了一会儿,举起一杯酒敬这位大哥,二人隔空相碰一饮而尽。张宏德和陈凌瀚抛开这个话题回忆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二人感慨唏嘘,说说笑笑,直到午夜方才散去。张宏德彻底喝得不省人事,而陈凌瀚也喝得摇摇晃晃,临走的时候,对着张宏德小声说道:“哥哥,我想试试了!” 在他离开营帐之后,张宏德从案几上坐了起来,又倒了一杯酒,走到陈凌瀚的位置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说道:“本来我想放你一马,看样子咱俩只能活一个了。弟弟,只能是你死我活!” 陈凌瀚出了营帐,也恢复了正常,丝毫没有醉意。回到营帐之后,召集万木和吕顺商议下一步怎么走。万木透露一个消息说国君下达紧急命令撤军,目前刘德一等人已经分批次撤回,只剩下辎重营在整理攻城设备和弩车也准备撤离了。万木问陈凌瀚是否跟大部队一起撤。 陈凌瀚突然大笑道:“天助我也!目前就剩你们骑兵营了,现在军营我说了算。万木,你说如果乔国突然袭击军营,会是什么后果?” 万木毫不犹豫的说道:“毫无抵抗,剩下的人要么全部战死要么被活捉!” 陈凌瀚哈哈一笑,说道:“大将军现在醉酒,等敌军一到,军营混乱,大将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啧啧,怪不到任何人头上啊。” 万木领会到他的意思,说道:“可惜,乔国太怂,不敢夜袭啊!” 陈凌瀚脸色一沉,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我现在就给他们一个理由!万木,拿着我的令牌,穿一身夜行衣,把这个送给守城长官。记住,到城门前点燃两根粗一点的香,左右两只手同时画圆,城门就会打开放你进去。”说完陈凌瀚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绸布交给万木。万木和吕顺退了出去,陈凌瀚对着张宏德的军帐方向说道:“大哥,别怪弟弟心狠,只怪你抢走了我最心爱的莲儿!” 万木顺利进入城门,把白绸布交给城守,城守让他等一下。不一会儿,一个将军模样的出来对他说道:“跟公子说,我们一个时辰后袭击军营,让他做好接应准备。”万木答应了一声,急忙赶回军营。跟陈凌瀚接了一下头,陈凌瀚让他和吕顺做好准备跟他们里应外合,务必处死张宏德。 陈凌瀚来到张宏德大营,被守门侍卫拦住。陈凌瀚说来送醒酒汤,侍卫说大将军下了死命令说任何人不允许入内!陈凌瀚也没有坚持,心想一会儿就是你的死期。最好别醒过来,没有痛苦的死去,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 一个时辰过后,城池方向的地面震动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骑兵往军营杀来。 第72章 进入安澜城 陈凌瀚带着万木等人把张宏德的军帐包围了起来。门口的那两个士兵拔出长刀,对着陈凌瀚等人吼道:“你们持械包围大将军帐是要造反吗?”万木和吕顺走上前,还没交手两个回合就把侍卫给解决了。万木快步进入军帐,然后又极速返回,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声音有点颤抖道:“大帐里没人!” 陈凌瀚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紧急下令道:“走,冲出营帐,跟乔国军队汇合!”他们还没走到辕门,乔国军队犹如洪水般冲了过来,他们赶紧避让。乔国将军夏高发现军营里只有陈凌瀚,于是下马走到陈凌瀚边上说道:“二皇子果然做事利落,省了我们亲自动手,在下先恭喜二皇子不但抱得美人归,而且即将继承大统,真是双喜临门啊!哈哈哈...兄弟们,把所有的辎重给我搬走!” 陈凌瀚一直像向看傻子似的盯着他,等他说完,冷笑道:“我们被包围了!如果你们没进来,我们还有一线希望逃走,现在大皇子已经准备瓮中捉鳖了!辎重就是给你你拿得走吗?”陈凌瀚对着四周大喊一声:“大哥,出来吧!我输了!”方圆一里之内瞬间举起火把,把军营围得水泄不通。虽然看不到张宏德在哪儿,但张宏德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来过来:“弟弟!没想到你竟然亲自拿刀去杀我!怎么狠的下心的!你现在找个绳子自己捆了,我念在兄弟一场,向父皇求情,保你一命!” 陈凌瀚哈哈大笑道:“成王败寇!收起你那收买人心的那一套!我输了,而且心服口服!在我临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你从哪儿看出的破绽?” 张宏德平静地说道:“从你笃定我见不到王妃那一刻!刚开始我只是让刘德一在远处埋伏,其实我也只是试探,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你跟安澜城有联系,更没想到你竟然能调动乔国的军队!二弟,说真的,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陈凌瀚冷笑一声说道:“大哥,你觉得你胜券在握了?别忘了,王妃现在在我手里!你觉得我写一封信给陈国,就陈国那个老国王爱女如命的样子,你觉得他会不会帮我攻打乔国?” 张宏德有点愤怒了,说道:“你竟然想勾结外国攻打陈国,你还配为陈国的王孙吗?” 陈凌瀚哈哈大笑一声:“陈国?王孙?从小到大,父王多看过我一眼吗?陈国灭了又如何,大不了我再重建一个,我做开国皇帝!” 张宏德被气笑了,说道:“好吧,既然如此狼子野心,别怪兄长大义灭亲!” 陈凌瀚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如果我们拼命突围,一旦逃回安澜城,哥哥,到时候求饶的就是你!” 张宏德轻蔑一笑,说道:“你尽管试试!” 陈凌瀚一声令下,所有乔国骑兵都做好冲锋的准备,就连夏高也完全听从他的指挥。 只见乔国骑兵先头部队,马匹直立而起,一声嘶鸣,往辕门外冲去。刚出辕门,前方一排硬弩呼啸而来,排头骑兵应声倒地。相邻马匹由于惯性无法及时停住,被前方马匹绊倒在地,后面的骑兵及时调整方向,从侧翼突围。谁料又一排弩箭从侧面射来,又一大排骑兵应声倒地。陈凌瀚下令暂时停止冲锋,谁知箭矢如狂风暴雨一般从天而降,骑兵瞬间乱做一团,一会儿的功夫,死了将近五分之一。陈凌瀚把牙一咬下令全队集中直线冲锋,不计一切后果也要冲进安澜城。骑兵们也知道没有了退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各个怒吼着不要命的往外突围。弩箭从四面八方不要命的射来,每一刻都有骑兵倒下,鲜血伴随着嘶吼,终于有五分之一的骑兵顺利突围,如一股飓风般向安澜城驰去。张宏德也率领骑兵在后面跟上,弓箭兵紧随其后。 陈凌瀚他们疾驰到护城河前,夏高让城守赶紧放下吊桥开启城门。吊桥缓缓落下,冲在前面的夏高一行人,快速通过。忽然吊桥下面捅出许多长矛出来,连人带马倒在桥上,突然一声号令“杀呀”喊出,密密麻麻的步兵从护城河里冒了出来,各个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往骑兵身上砍来。骑兵的优势在于冲锋,一旦近战战斗力大打折扣,刘德一率领着步兵不要命的往前杀去,逼得陈凌瀚他们原路返回。这时张宏德率领的骑兵也及时赶到,跟城池那边的步兵形成合围之势。 张宏德骑着高头大马停在包围圈外面,一脸平静的盯着陈凌瀚。陈凌瀚他们就剩几个残兵败将,只要张宏德一声令下,他们瞬间会被射成马蜂窝。陈凌瀚也感应道张宏德的目光,跟他对视起来,张宏德明显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不甘和怨恨。 “投降吧,我带你到父皇面前认错!”张宏德说道。 陈凌瀚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然后愤怒地说道:“投降?父皇会饶了我?你会饶了我?” 张宏德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会尽最大努力保你不死,相信我!” 陈凌瀚说道:“不死?关在永远黑暗的地牢里?这就是你对我的恩赐?收起你这令我作呕的嘴脸吧!从你娶小莲儿开始,注定我们兄弟二人只能活一个!说真的,我好不甘心!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荣誉关怀甚至将来的王位,没事,我都可以不在乎,为什么我只要一个小莲儿你还要跟我抢?为什么!我恨啊!来世,如果还有来世,别再让我生在帝王家!”说完陈凌瀚拔出佩剑就要自刎。 嗖的一声,一根羽箭贯穿陈凌瀚的手腕,手里的长剑铿锵落地。陈凌瀚愤怒地朝张宏德嘶吼:“为什么?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张宏德平淡地说道:“你的命是父皇给的,你死要经过他同意才行!不光是你,我的也是!”陈凌瀚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其余人全都下马,跪地投降,刘德一和吕顺把他们捆好,亲自看守。张宏德把夏高喊了过来,说道:“现在安澜城就是一座空城,你跟城守说一下,开门投降,我保证军队秋毫无犯,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夏高考虑了一下点头答应,在他的带领下,张宏德他们进入了安澜城。 第73章 守护你的世界 张宏德安排刘德一和吕顺接管城防,一面派斥候回陈国报捷,一面打探乔国军队动态,做好应敌准备。 张宏德进入州衙内室,去看一看这个让他们兄弟反目的小莲儿。张宏德进入内宅,小莲儿被软禁在卧室里面,当张宏德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张宏德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吧!当女子转过身来的时候,张宏德看得仔细,这不就是小翠吗?张宏德苦笑着坐在小莲儿边上,说道:“你是小莲儿还是?” 小莲儿原本欢喜的小脸顷刻间变成梨花带雨,小莲儿瞪着张宏德说道:“夫君是打趣奴家,还是嫌弃小莲儿了?”说完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张宏德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虽然知道这不是小翠,但爱屋及乌,也不忍心看到小莲儿如此伤心,急忙说道:“好久没见你了,你又变漂亮了!我一时没认出来,所以才有此问,都是夫君不好,把可爱的小莲儿逗哭了,妆都哭花了,跟个小花猫似的!” 小莲儿一听夫君逗弄自己,立刻破涕为笑,迈着小碎步一下子坐到张宏德的腿上,用她那粉若桃花白似初雪的小拳头轻轻地捶在张宏德胸脯上。一阵香风裹着蜜意让张宏德仿佛坠入一个粉色甜蜜的世界里,小莲儿那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臀部像小兔子似的在张宏德腿上跳来跳去,即使张宏德自制力再好,也抵挡不住这样一个妖精尽情嚯嚯啊!张宏德赶紧站起来,离这个小妖精远一点,小莲儿看到张宏德这狼狈样儿,咯咯直笑。 突然在中堂处,开了一个混沌门,根据以往经验,张宏德只要穿过这个混沌门七星遮天阵就算破了,自己就可以回到现实了。张宏德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小莲儿笑嘻嘻地在旁边看着张宏德。时而用手挽着张宏德的胳膊,时而搂着腰,时而用胸前巨大的柔软若即若离地蹭着张宏德,张宏德恨不得立刻收拾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兔,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残忍! 张宏德清了清嗓子说道:“小莲儿,给我倒杯水水喝,喉咙有点干!”小莲儿温柔地答应了一声,扭着如柳般纤细柔软的腰肢,迈着小碎步,给张宏德倒了一杯香茶端了过来。张宏德接过茶,坐下来喝了一口,小莲儿又自觉地坐在的他的腿上,用手玩弄着张宏德飘逸的长发,比刚才安静了许多。 张宏德温声细语地说道:“小莲儿,夫君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一个人在家要乖啊!” 小莲儿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过来,说道:“夫君又要去打仗吗?去就是了,小莲儿等着夫君凯旋。” 张宏德说道:“这一次可能要很久,小莲儿要学会照顾自己。” 小莲儿站了起来,对着张宏德甜甜地笑道:“多久我都会等你!现在不止我一个人了,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等你!” 张宏德有点懵了,还有一个,难道还有一个红颜知己?看到张宏德抓耳挠腮的囧样儿,小莲儿噗呲一笑,又坐在张宏德的怀里,双手揽着张宏德的脖子,用柔软甜糯嘴唇亲了一下张宏德,说道:“傻瓜!那个人是你的孩子呀!” 张宏德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小莲儿,用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腹部,说道:“有了?” 小莲儿害羞地把头依偎在张宏德怀里,只剩下张宏德一人在风里凌乱。张宏德没有再理会这个混沌门,就算自己狠心抛弃小莲儿回到现实,这也将会是他永远解不开的心结!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再次进入类似的幻境中,自己可能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再者,眼前的小莲儿就是小翠,张宏德实在不忍心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抚养孩子成人,最主要的是七星遮天大阵过于逆天,如果这是一个蜃阵,真实存在于某一个时空,自己又于心何忍呢? 张宏德做好了选择,心里轻松多了,这一次他主动抱着小莲儿的腰肢,语气坚决地说道:“小莲儿,我刚才说要远行是逗你的,竟然没上当?我还以为你又要哭成一个小花猫呢!哈哈,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我更不会离你而去了,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和你一起看着咱们的子女长大,好吗?”听着张宏德深情的话语,小莲儿早已经是海棠经雨,雨打芭蕉了,趴在张宏德肩膀上无声地抽泣,张宏德用他那张有力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三天之后,从陈国派遣来一支部队,接管安澜城的城防任务,国君命令张宏德押解陈凌瀚等人回国听候发落。张宏德接到命令立刻启程,带着小莲儿回到陈国。期间,那个混沌门始终在张宏德不远处,这个世界的人丝毫没有发现它的存在,他们可以任意穿梭,包括小莲儿,而张宏德却在刻意的回避着。 陈国,对张宏德来说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一路上张宏德忽悠着小莲儿,详细了解了陈国的政治格局、民生、军事等各方面的实力,又询问了世界格局,还好小莲儿只是当做张宏德在考她,每次都回答得详细又准确,追着张宏德要夸奖。 由于是正常赶路,他们用了五天才回到安澜城,进入皇城时已经是傍晚,张宏德把一切事宜交接完毕,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小莲儿已经熟睡,张宏德不忍心吵醒她,被侍女们侍候着上床休息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张宏德被下人帮着梳洗完毕,吃完早餐,发现小莲儿还在熟睡,张宏德笑了笑,心里想到:这一点跟小翠一模一样,都爱睡懒觉。张宏德出了府门骑上一匹骏马,被下人牵着往皇宫走去。 今天朝会主要是商议二皇子勾结外国谋杀皇兄的事情。张宏德期间一声不吭,朝会最终决定:把陈凌瀚贬为庶人,把夏高关进大牢听候发落,而大皇子陈凌浩也就是张宏德择黄道吉日正式加冕为太子。 第74章 千里廊亭,此筵终散 一月之后,张宏德正式被册封为太子。乔国这边愿意拿出五座城池换回陈凌瀚和夏高。陈国国君在朝堂大喝来使,说乔国一个外邦小国竟敢插手陈国的事情,竟然蛊惑陈凌瀚杀死自己的哥哥!这还不算,还敢买通城守劫掠太子王妃,挑起两国战争!简直胆大包天!既然乔国如此夜郎自大,那陈国倒要掂掂乔国的斤两,不妨打上一场!另外陈凌瀚是陈国的皇子,没有被异邦赎回的道理!至于夏高嘛,陈国拿十座城池来换!否则攻打乔国之日,就拿他来祭旗!国君一番慷慨陈词吓得使者唯唯诺诺而去。 乔国使者回去,果然割让十座城池给陈国,夏高则是被挖去一眼,砍掉一腿,被使者抬回乔国。 时光荏苒,小莲儿给张宏德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长相跟张大宝一模一样,把张宏德高兴得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岁月如白驹过隙,江山如白云苍狗风云难测,张宏德在担任太子期间灭掉了中山国,夜郎国,又攻占了乔国一半的城池,陈国势力如日中天,执天下牛耳!陈国国君驾崩,张宏德继位,国丧期满。新国君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对乔国宣战,让相府发布讨贼檄文,公布当日王妃被劫之事实,天下无不哗然,没有任何一国愿意站出来敢为乔国说一句话。乔国最后无奈,又拿出一半城池献给陈国,至此乔国彻底沦为二流小国,张宏德也没有逼迫过甚,担心狗急跳墙。在张宏德当政期间,采取蚕食战略,所有的大国只是割让城池给陈国,而陈国在三十年间竟未灭一国。 小莲儿为张宏德生的孩子也叫大宝,后来小莲儿又为张宏德生了一个公主,起名叫萱儿。转眼间,大宝已经快四十了,张宏德逐渐退居幕后,所有的国家大事由太子处理,张宏德时常给他指点更正,指出其中桎梏所在;对臣子擢升罢黜,如何恩威并施,张宏德每次都当面提点,教他驭下之术。大宝也天资聪颖一点就通,更可贵的一点是他性格沉稳,遇事冷静,不骄不躁。最后张宏德当起了随手掌柜,所有政务都由大宝独自决断。 在张宏德暮年,混沌门好像能量耗尽,慢慢变得虚幻起来。张宏德知道,这是要消失的征兆,如果自己不尽快迈进去,很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但张宏德始终没有进去,并不是贪恋这里的荣华,也不是不放心大宝,而是放心不下生病的小莲儿。小莲儿已经满头银发,病入膏肓,就像混沌门一样,随时可能消失。张宏德每天亲自喂她汤药,小莲儿每次喝完药,强撑着依偎在张宏德怀里,即使虚弱得满头大汗,也要坚持!小莲儿对着张露出温柔的笑容,自知命不久矣的她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但她没有像年轻时候流泪,因为她能遇到一生只爱她一人的夫君,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多余的眼泪,只能平添夫君的酸楚,没有任何意义。小莲儿一直微笑着,直到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小莲儿依偎在张宏德怀里微笑着永远闭上了双眼。 边上的大宝放声痛哭,张宏德制止了他,不让他打扰小莲儿长眠。张宏德给大宝分析了天下大势,所有的国家即使加在一起也无法抵御一个陈国,接下来就是灭国大战。宜缓不宜急,谋国为上,攻城为下,有原意臣服的小国君王可让他做一郡之守,注意陈国兵力切不可分散,陈国要做世界的权利中心,是所有郡县的首脑,想办法解散诸侯兵力,同时在陈国收纳各国王孙,善待他们。当然,天下一统之后,肯定会有造反势力,只要陈国兵力集中,尔等宵小不过疥癣之疾,记得养兵蓄锐,让百姓休养生息。如此,十年之后,天下太平,陈国子孙,华夏永存!切记!切记! 陈大宝不是愚笨之人,知道父皇是在交代后事,眼泪如小溪般流淌,但不敢发出声音。直到张宏德说出最后一声为父要走了,好自为之!陈大宝才大吼一声:“不!” 张宏德轻轻地放下小莲儿,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对陈大宝和蔼地说道:“大宝,我走后,把你母亲葬在我的皇陵里,放些我的衣物合葬在一起,我在天上看着你,如果机缘巧合,我们还有相遇的那一天!到时候让我看看,陈国的大好河山!”张宏德抚摸了一下大宝的头,一步迈入即将消失的混沌门。陈大宝看到父皇凭空消失了,竟然没有惊讶,抹了一把眼泪,对着虚空坚定地说道:“父皇,我等你回来,看陈国一统天下后的大好河山!” “人生如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张宏德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 他问到:“前辈,这是幻阵还是蜃阵?” “蜃阵。” “过去还是未来?” “天机不可泄露。” 张宏德叹息一声,沉思良久,抬起头来,眼里清明了许多,是啊,何必纠结呢,人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不悔于过去,不期于未来! “哈哈...我就说小友心智非同一般,俯仰之间参透其中三昧!我很期待你集齐七字的那一刻,你我把酒言欢,一醉方休!我在另一个位面,太孤独了!”中年男人竟然流露出一丝情绪,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好,晚辈记住了前辈之约,到时候还要前辈准备好酒才是!”张宏德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老夫此生只有两大爱好一是机关二是美酒!小友,守好本心,前途可期!”中年男人鼓励他一番,声音消失没有再出现。 张宏德控制紫方印飞出眉心,眼前混沌像早晨的雾气遇到太阳一般,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混沌之气化做一个柔和的光点,快速移动没入紫方印内,紫方印光芒四射,待浮华散尽,紫方印上又多了一个权字。 青铜门后面跟前两次一样,是一间密闭简单的石室,中央位置的案几上,摆着一张羊皮卷,是七星遮天大阵权阵的阵图。把羊皮卷揣进怀里,张宏德打开青铜门走了出来。 第75章 九雷之誓 张宏德走出青铜门后,以为女尸会偷袭自己,翠匕早已经握在手中,不过眼前一切异常平静,再看远处的台子上空空如也,孙德胜和陈狗宝不知去向。张宏德心头一紧,难道二人遭遇了不测?再看石壁上女尸还在那儿躺着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张宏德蹚着水,快步走到台子边上,看到台子上陈狗宝留下的阵石,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孙德胜和陈狗宝应该已经出去了,不然不会留下阵石给自己。张宏德捡起阵石装了起来,然后向出口走去。张宏德步子迈得很慢,当张宏德走到女尸边上,瞄了女尸一眼,突然女尸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绿色的眼球闪着荧光,嘴角弯了一个弧度,好像在微笑。张宏德一下子头皮发麻,但没有理她,下意识加快了步子,但在广场与通道的连接处,多了一道鬼打墙,张宏德出不去了! 张宏德突然一个转身,箭步上前,手腕一翻用力朝女尸刺去。女尸也不躲,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张宏德。翠匕刺进女尸身体,如刺进空气一般,翠匕扎进了石壁里,女尸瞬间融化,变成水滴落进水里。突然水下有一双手紧紧抓住张宏德的双腿,张宏德猛的向下一刺,那手立刻消失。随后张宏德后背感觉到一股凉意,张宏德汗毛倒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吕大牙在这儿一定会被吓到哇哇大叫起来,因为女尸竟然贴着张宏德的后背站了起来。张宏德赶紧向有阵法的台子跑去,后面的女尸悄无声息地转过身体,用手搂着张宏德的脖子,慢慢地张宏德有些透不过来气,紧接着一个凉凉的滑滑的东西落在脖子上,舔得张宏德浑身发凉。张宏德没有时间跑到台子上了,在还有一点儿理智的时候,拿出翠匕使劲往后背一扎,女尸竟然没躲,张宏德觉得扎进了一摊水里,而女尸则把他的脖子勒得更紧了,张宏德眼神渐渐迷离,整个世界模糊了起来。 张宏德觉得脖子酥痒了起来,好像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刺进自己的脖子里,在吸食自己的血液。张宏德身子一下子没了力气软了下来,啪的一声倒在了水里。张宏德想伸手把背后这个黏人的东西扒拉下来,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在张宏德最后的意识里,知道自己要交代这里了,这一刻他看到了抱着小宝的小翠在对自己微笑,张宏德试图回应小翠,突然被一声尖锐的嘶吼声打断了!张宏德立刻清醒过来,身体也恢复了力气,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张宏德看到女尸躺在水里,嘴唇周围全是猩红的血液,眼睛瞪得滚圆,面目狰狞,显然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过了一会儿,女尸痛苦地嚎叫起来,嘴巴冒起白烟,发出刺啦的声音,女尸外表又浮现出一层黄色的肉皮,跟最初进来时候,陈狗宝发现的人蜕一模一样。这层黄皮正被缓慢腐蚀。看到这一幕,张宏德也懵逼了,怎么滴老子血有剧毒啊?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突然女尸通过意念向张宏德发出一道讯息,说道:“你竟然喝过长生液?” 张宏德惊讶道,这个女尸道行不浅啊,竟然产生了神智,犹豫了一下回应道:“是的。” 女尸急迫地说道:“求你救我一命,我愿奉你为主!” 张宏德说道:“救你?怎么救你?再说凭什么救你?你可是想要害我的,就算能救,难道我不担心你再次害我?” 女尸急得竟然发出了女人的哭喊声,虚弱的说道:“不会的!因为我可以立九雷之誓效忠于你,但凡对你有一点儿恶意,立刻会九雷轰顶,化作飞灰!” 张宏德在司马徽茅庐里曾读过《博物志》一书,里面有关于九雷誓的记载。九雷誓是一切灵体邪祟至高誓言,但仅适用于灵体等有一定道行的东西。一旦立誓,终生不得违背主人的意志,否则神魂俱灭,连踏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一般灵体根本不愿意立此誓,除非真的活不下去了。 张宏德不置可否地说道:“怎么才能救你?” 女尸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七星遮天大阵的气息,阵法的力量可以帮我压制长生液恢复元气!这也是我千年以来一直守在青铜门附近的原因,靠此阵法之力不但让我免受三灾九难而且还能有助于提升我的修为!” 张宏德说道:“如果你发的是假誓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 女尸想哭都没气力了,带着哭腔说道:“发九雷誓的时候会有异象,你一看便知!” 张宏德确实在《博物志》里看到此种说法,于是说道:“我该如何救你?” 女尸说道:“你只需要释放出七星遮天大阵就行,或者有承载阵法之力的东西也可以。” 张宏德想了想,于是意念一动,紫方印从眉心飞了出来,通体释放出圣洁的光辉。 女尸急忙念了一段拗口难懂的咒语,天上立刻有了惊雷的声音,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进入到张宏德的意识里,张宏德竟然在神识里看到一个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身体前后凹凸有致,皮肤光滑细腻,容貌倾国倾城挑不出丁点儿瑕疵的女子蹲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女子央求张宏德道:“求主人怜悯奴家,把我收进印章即可,再迟一点儿奴家就要魂飞魄散了!” 张宏德操控紫方印对准女尸,但见一道白光唰的一下进入紫方印里,而女尸彻底变成一个腐烂的尸体,通体发黑,冒着白烟,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广场上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气,张宏德捂着口鼻,迅速往出口跑去。 出了洞口,张宏德看见了大船,找到原来乘坐的那艘爬了上去。孙德胜和陈狗宝正躺在船舱休息,看到张宏德进来立刻坐了起来,孙德胜下了启航的命令,船队掉头开始往秘密联络点驶去。 第76章 逍遥殿中的春色 张宏德掏出两个黄叶子递给孙德胜和陈狗宝,自己点着,抽了一口说道:“师傅,你们俩什么时候出来的?女尸没有找你俩麻烦吗?” 孙德胜吐了一个烟圈,然后说道:“你进入青铜门后,女尸就受了重伤,直接躺在水里一动不动,刚开始我跟陈狗宝以为女尸使诈,待在台子上不敢乱动,直到过了一天一夜,女尸还是在那儿没任何反应,我就跟陈狗宝商量一下,乘机跑了出来,还好没有出啥岔子。” 张宏德惊讶道:“女尸受伤啦?靠梅花剑阵应该不至于吧,除非她自己想不开,自己主动上去割着玩儿!” 孙德胜说道:“不是法阵,是青铜门,你进入青铜门后,她也要进去,结果被拦在门外,受了重伤。” 张宏德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孙德胜也问起他后面的遭遇,张宏德给他们说自己进入了一个幻阵,当了皇帝,孙德胜笑骂一句说改天你也布置一个,让老子也当回皇帝过过瘾!张宏德笑着答应道。 张宏德神识进入紫方印内,原来紫方印内部是一片混沌的空间,雾气蒸腾,视线不是很好。不过张宏德是紫方印的主人,可以清晰地感应到紫方印的空间十分辽阔,不亚于一个世界。目前这个世界还有待开发,一切都是处于最原始的状态。在这个世界的正中心,有八个雄伟壮观的大殿,分成三列,呈三二三整齐分布。八个大殿的门楣上都有一个古香古色的牌匾。只有左侧三个大殿和中间排头的一座上刻有金光闪闪的大字。左侧三座分别刻的是蜃、命、权,中间排头大殿牌匾上刻的是三个字:逍遥殿。 这是张宏德第一次审视紫方印内部,因为从没想过动用它,也就懒得看。现在收了一个仆人,作为主人当然要适当关心一下,总不能让他死在紫方印内才是。张宏德感应到女尸在逍遥殿里面,张宏德把神识幻化成自己模样,来到逍遥大殿门口。刚才远观,张宏德不觉得大殿如何了得,现在近距离观看,被深深震撼到!大殿高六十多米,分上中下三层;左右九十多米宽,分三个开间;大殿地基用金砖夯实,台阶和地砖用羊脂白玉铺就,台阶九级,每级台阶有六米宽。拾阶而上,有白雾在脚下升起滚动,给人一种置身于仙境的感觉。张宏德来到大殿门口,牌匾上“逍遥殿”三个大字熠熠生辉。大殿整体是由金丝楠木木构成,门口四根有四人合抱粗细的大柱子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上面的金丝楠木特有的纹理,在强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龙飞凤舞;特别是那屋檐四角,雕刻着四个龙头,每个龙头嘴里含着一个巨大的夜明珠,龙头后面的屋檐是由水晶做的琉璃瓦铺就,顶上正中间的屋脊则是由一根九十多米长的金丝楠木雕刻成的二龙戏珠,龙身上的鳞片刷有金漆,光线一照,金碧辉煌,此时那些由水晶做成的屋檐,化作两条巨龙脚下的浮云,远远望去,竟是一副龙傲九天的壮丽景象! 张宏德来到门口,刚想推开门进去,结果门自动就打开了。大殿进深有二十多米,大厅两边是由两堵汉白玉墙做成的隔断。大厅陈设极为简单,在汉白玉铺就的地面上,仅仅只有一张长宽十米由竹子编成的正方形席子铺在上面,席子上面摆着一张由紫檀木做成的案几,案几两边摆着两个禅垫。张宏德走向案几,在一个禅垫上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就神清气爽,精神矍铄。张宏德暗暗惊讶,心想道:以后自己连睡觉的功夫都省了,但凡精神不济,来这冥想片刻就行了,跟别人比人生简直开了外挂! 张宏德又忍不住闭目养神起来。忽然一阵香风袭来,张宏德看见一丝不挂的女尸走了过来。说女尸其实已经不恰当了,因为她浑身白皙,曲线玲珑,浑身上下散发出圣洁的荧光,跟丑陋的女尸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了。这个女子走到张宏德面前,匍匐下跪,说道:“奴家见过主人。”张宏德被女子这么开放姿态震撼得心扑通扑通的跳,额头冒出细汗,嘴里口干舌燥。女子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张宏德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咳嗽一声说道:“不用,咳咳,不用如此大礼,咳咳,起来吧。” 女子温顺地说道:“谢主人。”女子直立而起,身上大好春光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张宏德面前。特别是那一对硕大饱满圆润的酥胸,差点没让张宏德灵魂冲破脑壳飞了出来,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跟白皙滚圆的臀部构成一个夸张的曲线,任何男人看到都会血脉偾张;小腹下方的幽处微微漏出一道缝隙,仿佛一副画的点睛之笔,惹出人无限的遐思;臀部下方是笔直的双腿,粉嫩的肉肉上反射着圣洁的光辉,纤细光滑,完美衬托出她高挑娉婷婀娜的身材。 张宏德突然觉得嘴巴里甜甜的,用手一摸鼻子什么也没有啊。突然张宏德觉得有人在喊自己,神识赶紧归位,发现孙德胜和陈狗宝在着急地看着自己,问自己怎么了,是不是跟女尸缠斗受了内伤?张宏德说没有,自己感觉非常好。二人指着他的鼻子说道:都流鼻血了,还说没受内伤?孙德胜急忙拿出神药递给张宏德,张宏德说自己真没事,但师命难违,还是吃了下去。张宏德说自己要休息一会儿,就去船舱自己的卧室睡了起来,而神识又回到了逍遥殿中。 此时女子已经跪坐在禅垫上,这是张宏德见过得最完美的女性曲线。见张宏德走进大殿,女子优雅地站了起来,向张宏德深深一福。张宏德让女子坐下,他也顺势坐了下来。 第77章 有女涂山氏 张宏德看着眼前这个尤物,根本没办法收拢心神,跟女子心平气和地谈话,于是说道:“那个,嗯,咱俩虽是主仆,但也没必要这么坦诚相见,咳咳,找一身衣服穿上也行。” 女子有点疑惑地问道:“衣服?还请主人明示?” 张宏德无语了,这女子到底是什么年代的人啊,连衣服都不知道,给她指了指自己穿的皮甲绸布,说是遮蔽身体的东西。女子点了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张宏德口干地咂吧一下嘴说道:“你可以去找件衣服穿上再来见我。” 女子平静的说道:“这里是主人的小世界,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主人恩赐,主人觉得奴家穿什么合适,只需要用神识构思一下就行了。” 张宏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张宏德想着女子穿一身白色丝绸衣服应该好看,于是开始想象构思,过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看见女子还是赤身裸体的坐着,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呆萌地看着张宏德。张宏德说道:“咦?我已经构思好了呀,你怎么没有穿上?” 女子一脸无辜地说道:“是因为主人不想让奴家穿上。” 张宏德老脸一红,急忙闭上眼睛,忘记女子裸体的样子,想象她穿上衣服的样子,再次睁开眼,女子果然穿上了华美衣服,真是雍容华贵美不胜收!但张宏德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女子突然说道:“我能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主人要是不喜欢,奴家脱了便是。”说完就要宽衣解带,张宏德赶紧喊停,女子立刻停下手,茫然地看着张宏德。 张宏德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涂玄洛。” “你是什么时候的人啊?怎么连衣服都不知道。” “奴家大舜帝治下涂山氏女。” 张宏德想过她生活在蛮荒地区,但没想到她生活在那么么久远的年代,距离张宏德生活的东汉时期至少有两千年之久。 张宏德问道:“我救你的时候你是一具女尸,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山洞里,又如何活千年之久?” 涂玄洛说道:“奴家是乘坐一艘小船,出海打鱼,遭遇风浪,不幸溺亡,然后随波逐流,机缘巧合之下,进入山洞里面,因为青铜门附近有七星遮天大阵,不但能遮蔽天机,而且还能源源不断地提供时光之力,奴家在潜移默化下以死尸产生灵智,渐渐回忆起过去,利用时光之力慢慢重塑身体,褪去死皮阴气,慢慢还阳。奴家当初攻击主人,其实想借主人鲜血一用,加快重塑身体的速度,没想到主人竟然喝过长生液,奴家才会如此狼狈。” 长生液是张宏德在南疆的时候喝的,也是在那时才听过这个名字,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张宏德向她说出自己的疑问。 涂玄洛仍然平静不夹带一丝情绪波动地说道:“奴家在三百年前,遇到过一个穿白袍的男子,他尝试进入青铜门但没有成功,奴家攻击他时,他就拿出长生液伤了奴家,幸亏奴家避让及时,只有部分洒在身上,奴家断臂求存,不然早已化为脓水,神魂也会随之消散。奴家就是那时从那个男人口中得知此物就是长生液。” 张宏德可以肯定涂玄洛口中的男子就是白袍,他不是一直待在南疆吗?他不是说他不了解七星遮天大阵吗?那他来这里做什么?张宏德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至少白袍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将来遇到,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张宏德又说出了另一个疑问:“长生液是至阴之物,按理说对你来说应该是大补之物才是啊。” 涂玄洛说道:“阴阳变化是相对的,长生液至阴不错,但偏偏是一切邪毒阴秽的克星。” 张宏德听涂玄洛如此说心里踏实多了,他还担心长生液会对自己和吕大牙有什么影响,看样子是多余了。 张宏德想到当时女尸的模样心里还是有点阴影的,于是问道:“涂涂,你跟那个女尸还有关联吗?” 涂玄洛皱了皱眉问道:“涂涂?是个什么东西?” 张宏德挠了挠头解释道:“你的名字,以后我就叫你涂涂。” 涂玄洛恍然道:“名字只是代号罢了,主人决定就是。洞里的女尸已经彻底化为脓水,它只是我以前的皮囊,而我现在的样子只是灵体,严格的说二者没有任何联系。” 听到这话张宏德心里舒服多了,不然哪天又突然在后背多个女尸,想想都觉得后怕。张宏德关心的问道:“涂涂啊,你以后还能再塑造出身体吗?” 涂玄洛说道:“能。如果主人愿意,找一具刚死不久的女尸,奴家也能活过来的。” 张宏德问道:“那你在洞里有没有想过把我杀了,夺舍我的身体?” 涂玄洛想了想说道:“刚开始想过,后来我在你背后的时候放弃了。” “为什么?” “我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结构,咱俩差别很大,就是夺舍成功了,也会有诸多不便。” 张宏德看着眼前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才不会让她随便找一个女尸给还魂了,慢点就慢点吧,反正也不指望她做什么。 涂玄洛接着说道:“如果主人需要,奴婢可以以灵体状体离开印章一段时间,帮助主人战斗。我从主人情绪中,感受到主人有想要跟我亲近意思,虽然奴家现在是魂体,一样可以满足主人的需要,我的所有都是主人的,主人可以随时拿去,包括奴家的性命。” 张宏德苦笑一声说道:“哪有?我最爱的是我老婆小翠!” 涂玄洛说道:“我能感受到你对这个叫小翠的深情厚谊,同时我也感受到你对我身体的惦记。” ...... 张宏德被噎的哑口无言,咳嗽一声,尴尬地说道:“涂涂啊,话可不敢乱说,特别在那个叫小翠的女人面前!” 涂玄洛说道:“奴家记下了。” 张宏德又问道:“你身体重塑要多久时间,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涂玄洛说道:“山洞里时间之力稀薄,奴家当时重塑需要千年,现在七星遮天大阵由一座增加到三座,时光之力更是浓郁,奴家保守估计三十年必能重生。奴家还不需要主人的助力。” 三十年是长了点,但无所谓,反正自己君子坦荡荡,她就是重生了又如何?张宏德让涂玄洛不要拘束,把紫方印当做自己家一样。涂玄洛微微一福说了一句遵命。随后张宏德神识归位,发现大船已经停靠在岸边。黑袍士们正齐心协力搬运冥货,张宏德走出船舱,下船向秘密联络点走去。 第78章 西域雪原 立秋节气已至,又到了一年一度返回摸金大营的日子。秘密联络点所在的小岛开始封岛,小岛上留守十个黑袍士看守,孙德胜让大家轮流着来,各个也没怨言,都能理解。一切准备妥当,张宏德跟随大部队返回摸金大营。 大营内,领完奖赏,张宏德和陈狗宝快马加鞭地往家赶。傍晚时分,他们到了村边上,张宏德下马,由陈狗宝牵着走在后面。张宏德进门,小厮通报,不一会儿小翠和张前顺夫妇赶来,把张宏德迎接到大厅里。小翠吩咐下人做一桌张宏德最爱的吃食,张前顺夫妇则是向张宏德嘘寒问暖,小翠时不时在边上插科打诨,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晚饭。 张小宝这个小家伙长大了许多,虎头虎脑的,目前还无法直立行走,小翠就让他在客厅里乱爬。小家伙非常喜爱缠着张宏德,缘着他的腿爬来爬去,有时候小家伙爬不上去,气恼得哇哇大哭起来,见状张宏德大手一抓他的衣领放到腿上,小家伙立马停止哭泣,用他那双清澈的小眼睛认真打量着张宏德这张老脸。 在张园的日子是张宏德一年最开心的时候,最爱的人和所爱的人都在身边,每天赏景观湖,饮酒品茶,再尝一尝小翠亲自下厨做得小菜,这种人立于天地之间,功成名就的满足感,家庭幸福的甜蜜感,让张宏德特别珍惜和享受。 张园规模扩大了许多,小翠把原来北面的土地买了下来,把墙打通,又做成一片园林,里面养些山鸡柴鹿,时不时抓了做一些野味吃。院子大了,仆人需要的多了,由小翠张罗,张宏德也没放在心上。 羊皮地图上第四个红点周围出现了详细地图,一番研究下来,张宏德确定是在西域雪山一带。立春马上到了,张宏德珍惜眼前的时间,每天陪伴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该该采买的采买,该置办的置办,张园慢慢变得富丽堂皇起来。立春的前一天,张宏德一家子吃了一桌团圆饭,桌子上大家都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以及对张宏德的关心。饭桌上谁都没哭,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张宏德的本事,最起码自保没啥问题,亲人之间流露最多的仅仅是不舍。 吃完晚饭,夜色朦胧,陈狗宝拿上行李,跟张宏德一起往摸金大营赶去。 将近午夜时分二人亮明身份,进入大营。赶了一晚上的路,十分困乏,二人倒头就睡,一夜无话。 吃完早饭,大部队集合,定任务,喊口号,宣誓效忠,然后让四大摸金校尉领队出发。这一次周分旦吕大牙要跟着张宏德,说生活太平淡了,想跟着他找刺激。张宏德说了一句“闲的”,结果吕大牙还一脸深沉的承认,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张宏德拜会完四个师傅后,跟着钱三两向西出发。 四个摸金校尉私下里讨论过,一致认为张宏德可以出师了,他们把自己的本领都传授完了,把张宏德留在边上只能耽误他前程,世界那么大,该由他单独领队去闯一闯。在秦岭的秘密联络点,钱三两代表所有的师傅给了张宏德意见,张宏德表示接受,一个人只有能够独自面对风雨才算真正长大。于是在秘密联络点稍作休整后,就带着吕大牙等人向西域天山出发。 一路餐风饮露,晓行夜宿,四人艰难地到达了西域雪原。四人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镇子上采买了御寒用的熊皮帽子,貂皮坎肩,棉裤和厚毛靴子。又打了几桶白酒和装了三布袋干肉,又买了两头驴子专门托运这些行李,如果不幸遇到极端情况下,杀了这两头驴也能保证他们存活一段时间。他们又找个几个当地的猎人打听雪原的地貌和环境,大家几坛酒下肚后熟络了起来,几个老猎人滔滔不绝地讲述这些年自己的遭遇和经历,把一些险地绝地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张宏德被他们的朴实善良真诚的性格打动,等他们走时给了他们一些金钱,各个都感恩戴德千恩万谢,说如果有需要他们愿意做向导。张宏德想了想拒绝了,他们的行动要绝对保密,对照着地图,张宏德自己有把握找到目的地,而且该注意的险地绝地,老猎人们也都说了,实在是没有必要。 四人找了一个客栈休息,每天吃饱就睡,睡好就吃,持续了三天,各个把精神养足,开始踏实雪原之旅。 他们越过茫茫的戈壁滩,穿过大河,躲过狼群和各种猛兽的袭击,终于来到了雪山之下。山上如白玉砌成,通体纯白没有一丝杂色,山峰嶙峋陡峭,森森然让人心底发寒。从山脚往上看,没有见到一条上山的路径,或许之前有,但被大雪给覆盖了。陈狗宝拿出摸金铲,在铲把装上量天尺,负责在前方开路,其余三人牵着马儿和驴跟在后面。四人轮换开路,异常艰难地向山顶爬去。 还好摸金铲够长,仔细试探下,让他们躲过许多冰川裂隙,不过还是有几次吕大牙和周分旦差点没踏进窟窿,被张宏德及时抓住,侥幸活命。最艰难的是夜晚降临,山上风大,没法点燃火把,一时间也没个山洞躲避,没办法,他们只有咬牙前行。由于能见度只有十多米,四人好几次差点没踏入悬崖,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在靠着山壁的地方停了下来,挖了一个大大的雪洞,四人躲在里面,拿出烈酒干肉,吃饱喝足,相合依偎在闭目养神,夜晚刺骨的寒风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都没有办法安心入睡。深夜时分他们又遭遇了暴风雪,还好有山体作掩护,他们才躲过一劫,如果是在白天行路时遇到,很可能连人带马都被风吹进悬崖。四人动手清理雪洞前面和马匹驴子附近的积雪,避免被淹没,有窒息的危险。等暴风雪过后,四人已经精疲力尽,顾不了那么多,倒头就睡了过去。 第79章 雪猿 四人醒来,天已放晴,蓝天如洗,太阳升高,照得雪山发出刺眼的金光。四人掸掉头顶身上的积雪,伸个懒腰,吃点牛肉锅盔,就着烈酒和白雪下肚,这感觉十分难忘。据老猎人传授的经验,雪山上的强光容易让人眼瞎特别要谨慎对待,如果非要赶路,眼睛上一定要蒙上一层薄薄的黑纱布才行。四人事先准备的有,拿出来蒙在眼上,还真别说,原先被雪原反射的太阳光刺得干燥酸涩的眼马上舒服了许多。他们继续轮流开路,缓慢前行。 如此艰难行走了三天,他们终于来到半山腰上。突然吕大牙一声怪叫,吸引后面的三人急忙上前。原来前面的一串巨大的脚印把吕大牙震惊到了,三人也被震惊的面面相觑。脚印有他们脚板的两倍长,深深陷进这陈年积雪里,根据深度测量重量的话,保守估计也在五六百斤以上。张宏德他们在村镇上跟老猎人喝酒的时候,他们就提到过山上有吃人的怪物,由于见过的人都死了,他们找到的时候地上只剩下零碎的骨头和血迹,所以至今都没人见过怪物的模样。张宏德他们确认这就是怪物留下来的,根据脚印的新鲜程度来判断,时间没过去多久。 张宏德他们全都拿出武器做好战斗准备,为了以防万一,他在每个人手上和背上刻了部分阵纹,四人只要按照一定的方式排列就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法阵,关键时候能释放出巨大的威力,给予怪物致命的一击。张宏德让陈狗宝递给每人一块阵石,遇到怪物后,就把阵石握在刻有阵纹的手里。四人继续前行,一直到傍晚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四人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他们又在山壁边上挖雪洞准备过夜,为了防止被偷袭,他们用三匹马两头驴把他们围起来,如果突发意外,他们也有时间做出应激反应。 四人商量一下,大家每过三个小时做一次轮换,其余人正常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天色阴沉下来,对他们赶路来说是好事,省去很多麻烦。四人说笑着吃完早餐,张宏德率先开路,其余人牵着马匹跟上。张宏德在不远处,之前登山的路口,看到一连串巨大的脚印,脚印距离他们休息的地方仅仅只有三十米远,可见怪物是发现他们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怪物并没有攻击他们。四人的精神又紧张了起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大家表情严肃,继续赶路。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在山间的一处地方隐约看见了山顶,据张宏德估计,最多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赶到目的地,一时间大家都非常兴奋,稍微冲淡了一点儿压抑的气氛。跟前两天一样,他们还是找了一个山壁挖雪洞休息,让马和驴围在外面。不同的是值班的人不能躺着了,要么站着要么坐着,时刻防备怪物的偷袭。 这晚半夜,轮到周分旦值班,目前一切正常,周分旦起身到边上对着石壁小解,由于今晚天气晴朗,皓月当空,周分旦的影子能倒影在石壁上。只是除了他的影子之外,慢慢地有一个小山大小的阴影慢慢把他瘦小的影子给遮挡了,而且小山还在慢慢靠近。周分旦知道事情不妙了,尿到一半,突然尿不出来了,尿液点点滴滴稀稀拉拉流进裤裆里。 周分旦来不及系上腰带,提上裤子,哇得一声,向张宏德他们跑去。张宏德等人也没深睡,听到动静,立马起身,看见周分旦后面有一个巨人在那立着。周分旦带着哭腔来到三人边上,脚下一软趴到雪堆里。张宏德让他们拿出阵石握在手里准备应战。 直到这时张宏德他们才见到这个怪物的模样,借着明亮的月光,倒看得十分清楚。怪物人形直立,但双手到膝;身高将近三米,通体被白色毛发覆盖;手臂有人的腰身粗细,大腿像两根巨柱立在那里;令人惊奇的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立在那里,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如果不是在夜色下,看见他鼻孔出冒着热气,真会把它当做一个死物。怪物或许吃不准张宏德他们的战斗力,站在那儿静静地等待时机,但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吕大牙等人浑身冷汗直冒,小腿肚子忍不住打颤。倒是张宏德毕竟经历过大场面,一时间倒是十分平静。 怪物捡起一块大石头,握在手里,然后使劲一扔,石头跟炮弹似的呼啸着朝张宏德他们飞去。在怪物摆出扔石头这个动作的时候,张宏德就已经下达了躲避的命令,其余三人四散躲开,张宏德使用连环踢,在三匹马两头驴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四头畜生吃痛,立刻跑开,做完这一切,那块大石头正迎面而来,张宏德把身体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才堪堪躲过。石头擦着张宏德的脸颊,嘭的一声巨响,在他们原先休息的地方砸出一个大洞。 看样子怪物智商还挺高,竟然知道使用石头偷袭,张宏德觉得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急忙召集三人来到边上,按阵图样式,分配好位置,把阵石拿在刻有阵纹的手里,感觉手里微微发烫。此时张宏德的右手冒出灿烂的金光,看得其他三人震惊不已。张宏德让他们站定位置不要移动,即使是石头飞来也没关系,因为只要法阵不破,外力休想伤他们分毫,如果实在害怕,闭上眼睛就是了。张宏德特意选定攻守兼备的法阵来绘制阵图,这个法阵的名字叫《大力金刚阵》。 怪物看一击并未奏效,脾气暴躁了起来,突然双手擂胸,捶得咚咚作响。怪物大吼一声,震得四野颤动。山顶有未压紧实的积雪,纷纷滚落下来,落在张宏德他们周围。怪物大脚一抬,脚下一蹬,伸出水桶大小的拳头,朝他们四人轰了过来,胆小的吕大牙三人哇哇大叫起来,眼看他们就要移动位置,张宏德大吼一声“闭眼”,几人照做才算稳定下来。 此时张宏德手里金光大盛,只见他嘶吼着把手一抬,一个浑身散发金光的佛家金刚将四人笼罩,只见金刚伸出巨大的拳头跟怪物对撞在了一起。 第80章 进入山洞 怪物跟金刚对了一拳,声音如晴天霹雳一般。张宏德因为有阵法之力加持,倒没有受伤,反而怪物被逼退,踉踉跄跄地差点倒在地上。刚才近距离观看,张宏德看得仔细,怪物原来是一只巨大雪猿。 雪猿被逼退后,彻底点燃了怒火,觉得眼前这四只小东西,在不自量力得挑衅自己。于是又是一通吼叫,把胸脯捶打得更响了。怪物这一次直接向着张宏德几人狂奔,在临近的时候伸出右肩撞击他们。金刚把双手摆出交叉状,护在胸前,又是一声巨响,怪物被弹飞了出去。直到这时怪物才知道眼前这几个小东西不好拿捏,于是暂时冷静下来停止了攻击。 在两声巨响过后,除张宏德外其余人都睁开了眼睛,发觉他们安然无恙后,各个对张宏德佩服之至,心里有了底气之后,竟然主动请求进攻。张宏德也想如此,被动防守是赶不走雪猿的,一定要把它打痛了,它才会长记性,否则即使这一次躲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偷袭他们。 张宏德让他们维持阵型慢慢前进。雪猿看他们在逼近自己,于是捡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向张宏德几人扔去。张宏德大手一抬,金刚竟然把大石头接住攥在手里,反而向雪猿扔去。雪猿虽然体型巨大,但非常灵活,轻松躲了过去。到了攻击范围之内,张宏德喊停,只见张宏德伸出左手向前打去,与此同时,金刚也伸出左手向雪猿胸膛打去,雪猿双手急忙护住胸口,这时金刚的右手已至,轰在了雪猿的腹部,一声惨叫发出,雪猿飞出了十米。 张宏德几人非常振奋,于是继续往前移动,准备结果雪猿。只见雪猿打了一个滚儿,向后面撤退了几十米,看了张宏德几人一眼,立刻消失在冰天雪地里。吕大牙等人有点失望,没想到它这么怂,竟然逃跑了。张宏德倒觉得正常,雪猿智商非常高,明知不敌还要往前莽,是那些未开化的动物所为。同时他也指出,他们由于是初次配合,没有那么默契,一旦大家心有灵犀,动作迅速整齐划一,拿下雪猿绝对不成问题。大家点头称是。 四人分头找回马和驴,又重新挖了一个雪洞,取出烈酒干肉喝了一阵,由于解除了眼前威胁,大家心情极好有说有笑。不过不敢放松警惕,大家还是要轮流值守。 一夜无话,天渐渐变亮,几人收拾行李,吃完早饭,继续赶路。 到了傍晚时分,大家终于到达山顶。山顶特别平整,一看就知道不是自然形成。由于到处是积雪覆盖,视线也不好,张宏德他们还是决定先休息一夜,等天亮再说了。可是几人刚吃完晚饭,雪猿又赶来了,这一次它学乖了,只是用大石头攻击,绝对不轻易靠近,每当张宏德几人走上来,他就跑开,过来一会儿又跑回来,反复骚扰,搞得张宏德几人郁闷得骂娘。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目养神,任由雪猿扔石头,反正也突破不了法阵,对他们造不成实质性伤害,懒得理它了,他有力气随他折腾去。最后雪猿也扔累了,张宏德他们前面堆了一座石山,雪猿才吼叫一声离去。 等到天明,大家才把手里的阵石收起来,各个顶着熊猫眼,打着哈欠,吃了一点干肉锅盔。唯独张宏德精力充沛,一点儿不像没睡觉的样子。张宏德让四人站好位置,启动法阵,开始利用金刚的铁拳轰击地面上的积雪。一时间山顶轰隆隆响得跟擂鼓似的,山顶积雪纷纷碎裂飞扬,山间的积雪也纷纷蓬松起来,轰隆隆形成了一连串的雪崩。 轰了一个小时,才把山顶的积雪轰干净。原来山顶原先是一个广场,广场前方有一个山洞,长年累月被积雪覆盖,山洞就被淹没了起来,如果不是张宏德用暴力手段强轰硬拆,光靠摸金铲一点一点挖,估计这辈子都别想进入山洞。山洞里面也全是积雪,四人拿出摸金铲开始一点一点地挖,张宏德不是没想过往山洞打一拳,考虑到山洞年久失修,轰塌了又是一个大麻烦。 四人挖了有两个小时才挖出一条路,把马和驴牵到洞内,找个地方拴了,然后四人沿着山洞往里面走去。山洞尽头是一个断头路,前面一道万丈深渊,在深渊另一端又有一个山洞,两个山洞之间有一座浮桥,浮桥是由两个手腕粗的铁链平行排列而成,铁链上铺有黑色木板,仅供一人通行。 张宏德率先登上浮桥,检查了一下木板是否腐朽,质量还好,承担人的质量没有任何问题。由于浮桥没有扶手,人但凡有一点晃动浮桥就容易摆动起来。在吕大牙几人的视角里,张宏德仿佛在深渊上边荡秋千边往前走,身处其中的张宏德倒没觉得什么,倒把其他三人看得冷汗直冒。张宏德顺利到达对岸,招呼其他人过来,三人中一致推举陈狗宝打头阵。陈狗宝哭丧着脸,跟死了爹妈一样,他虽然胆小,但人不笨。他拿出绳索一端系到腰上,一端在吊桥上缠了一圈,打了一个死结,缠在吊桥上的绳环比较松,他走起来不用担心后面会拉到他。他准备好一切,开始嘶吼着向对面跑去,那杀猪般的号叫声,把死寂的深渊都沸腾起来了。陈狗宝一口气跑到头后,还要继续往前跑,结果被绳给拽了回来,差点没掉进深渊。张宏德帮他解开绳索,陈狗宝一屁股坐到山洞边上,大口喘气。 接下来是吕大牙过桥,他也学着陈狗宝把绳索系好,不过没有像陈狗宝那么鲁莽,他双手撑开保持平衡,跟蜗牛爬似的一点一点移动,最终也顺利到达对岸。最后一个过桥的是周分旦,周分旦把绳索系好,学着吕大牙龟速前进,但到了中间的时候,不小心往下看了一眼,深渊黑不见底,周分旦眼睛眩晕起来,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就栽了下去,还好有绳索吊着,有惊无险。张宏德急忙跑过去,把他拽了起来,但木板显然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噼啪一声断了一根,张宏德眼疾脚快,把腿赶紧踏在两个铁链上才堪堪稳住身形。 第81章 家中有女初长成 周分旦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对面,整个人都虚脱了。四人休息了一会儿,沿着山洞继续行走,走到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宫殿出现在前面。宫殿四周有四扇青铜门,每个青铜门前面都有两根柱子,上面分别雕刻有龙麟龟凤四大神兽。张宏德先来到雕刻有龙的青铜门边上观看一番,四周没有什么机关,根本打不开,吕大牙等人也去其他青铜门边上摸索,也没有任何发现。 在广场中间,突然轰隆隆升起一座高台,高台上凭空出现一行字:四人四边,欲门自开;四人同进,否极泰来。张宏德四人分别站在青铜门口。青铜门竟然自动打开,四人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张宏德来到一个小村庄,村子是被强盗劫掠过的景象。村子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家家户户门户大开,每家房间里面都是乱糟糟的样子。张宏德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在一家院子门口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张宏德进门,声音是在在一个地窖里发出的,张宏德仔细找了半天,才发现地窖的入口。原来是在一个大缸下面,如果不是听到哭声,这么隐秘的位置很难被发现。 张宏德推开大缸,张宏德下到里面,看到一个小女孩在惊恐地看着自己。张宏德说自己没有恶意,不要害怕,地窖太黑,要把她带出去。小女孩往后面躲了躲,说妈妈让她躲在地窖里,妈妈不喊她就不让她出来,也不让她发出声音。张宏德问她为什么哭了起来,小女孩说好久没有听到爸妈的声音了,她害怕。 张宏德爬出地窖,把院子里的一对被杀的夫妇藏了起来,清理好血迹,下到地窖里,对小女孩说她爸妈出远门了,让他带她去找他们。小女孩将信将疑,待在原地不动。张宏德说如果不是你爸妈告诉我位置,我怎么会发现你呢?小女孩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就跟张宏德出了地窖。小女孩家徒四壁,连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米缸外面洒了一些粮食,可能是强盗装大米时落下的,小女孩说自己饿了,张宏德就把储物袋里的锅盔和干肉拿给小女孩吃。小女孩狼吞虎咽,不小心吃噎住了,张宏德赶紧去水缸里舀了瓢水喂小女孩,小女孩喝了几口才冲咽下去。 张宏德带小女孩离开家,准备带着她踏向未知的旅程。张宏德把小女孩带到远处,转身回到院子,把这对夫妇的尸体放进地窖里,拿出摸金铲把地窖填平,方才离去。他俩离开村庄,田野里全是干枯的杂草,田间小路坑坑洼洼,张宏德也不知道往哪里去,索性随便找一个方向前进。 他们二人在傍晚时分,来到一座城池下面,二人顺利进了城,在一间客栈住下。张宏德点了一桌子好菜,要了一壶好酒,好好打打牙祭。二人狼吞虎咽,仿佛饿死鬼托生,一阵风卷残云,都打起饱嗝来。张宏德托老板娘给小女孩洗漱一遍,并给她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银钱另算。张宏德也让小二烧了一桶热水,浑身上下洗得干净,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舒服多了。张宏德要了一个双人间,等小女孩睡着,他也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连续多天雪原的长途跋涉,早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不管眼前处境如何,先休息好再说。 此后大半年,张宏德一直带着小女孩漂泊,一路上好多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什么难听的都有,但张宏德又不忍心丢弃小女孩,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找了一个偏僻的镇子定居下来,张宏德跟小女孩以兄妹相称。张宏德在自己院里开了一个私塾,教周围孩子读书写字,孩子学费多少全看家长心意。一时间间院里热闹了起来,张宏德在附近的地位也高了起来,街坊四邻对他格外尊重。小女孩的名字,叫做张小花,巧了正好跟张宏德是本家,张小花也跟着其他孩子一起学习,令张宏德惊奇的是小姑娘一点就透,学东西特别快,张宏德感慨了起来,如果这是个男儿身,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时光荏苒,十几年过去,当初的孩童都已经长大,有点甚至考上了秀才,有的开始外出去游学,而张小花也出落成一个大姑娘,长相俊美,待人和善,诗词歌赋,样样精熟,让她许多同窗叹服。小花更是这些男娃子梦中的对象,各个撺掇自己家父母向张小花提亲,可以说张宏德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张宏德多次征求张小花的意见,小花说还没有遇到中意的,终身大事不想如此草率,张宏德一听也有道理,也没有十分强求。 张小花贤良淑德美若天仙的名声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的,就连老虎山上的土匪都听说了。老虎山的土匪头子叫陈二皮,江湖人称二皮子。二皮子要找一个压寨夫人,找了大半年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别看二皮子是土匪一个,但找婆娘这事儿他还很慎重,因为他娘曾经说过:好女成三代!二皮子一直觉得有道理,就拿自己娘来说,自己当上土匪跟他就有很大关系,不然何以创下如此大的家业,找女人可以将就,找老婆必须讲究!这一直是二皮子的人生格言。 二皮子从一个肉票嘴里无意中听到三里镇吴家村张家的张小花人美贤淑,是难得的佳偶。二皮子当场许诺肉票,只要他愿意带路,不但不要赎金,还有保媒钱相赠。肉票本来心惊胆战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一听还有这好事,立刻满口答应,当即表示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自己喜欢保媒拉纤。二皮子一听也高兴,让兄弟们摆酒,要跟这个媒人一醉方休。 第二天,由肉票带路,二皮子带着一大帮兄弟向吴家村求亲。 第82章 土匪接亲 一行人到了张家门口,私塾还没下学,院子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二皮子本想在门口等一会儿,给张家留下个好印象,谁知二当家这个急性子,一脚就把柴门踹开了,把院子里的孩童吓得躲在张宏德身后。二当家叫郑拴,江湖人称狗拴子,狗栓子大大咧咧对张宏德抱了抱拳,算是行礼了,然后指着后面的孩子大骂道:“一群兔崽子,还不他娘的滚回家去!跑慢一点儿的小鸟给你们割了!” 小孩子们见他这满脸横肉的样儿,胆小的已经哇哇大哭起来,一看见孩子们这么不经吓,二当家和其他小啰啰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张宏德劝小孩子们都回家去,明天再来上学。孩子们赶紧收拾了一下书本纸笔,草草装起来,向张宏德行了一礼,夺门而去。狗栓子还吓唬他们道:“跑快点,跑慢了打断你们狗腿!”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张宏德心里有点恼火,但表面仍然平静,说道:“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二皮子走上前,说道:“不知道你是俺媳妇小花什么人?” 张宏德看傻子似的盯着二皮子,嘴角泛着笑意说道:“小花是我妹妹,我妹妹还是未出阁的闺女,什么时候成你媳妇啦?” 二皮子一听是大舅哥,立马上前准备跟张宏德握手,被张宏德躲开,心里有点不爽,冷冷地说道:“以前不是,今天就是了!小花呢,我要接亲了。” 张宏德脸上笑意更浓了说道:“接亲?我不同意你接的了吗?” 二皮子脸上非常难看,眼看就要发作,其他土匪也脸露怒色,这是狗栓子上前一步说道:“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你要是乖乖的把妹妹送出来,再给大当家的磕三个响头,大当家的心情一时高兴,或许饶你不死,不然老子第一个剁了你!”说完,用舌头舔了舔手里的砍刀。 张宏德脸上笑意消失,平静地说道:“你们如此张狂,强抢良家妇女,不怕府衙把你们抓起来吗?” 这些土匪哈哈大笑起来,二皮子耐心地给张宏德解释道:“在三里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人死光了,县衙里的大老爷也不会当回事,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皇帝是谁,官家都自身难保,还会在乎你一个破平民?实话告诉你吧,老子之所以能占山为王,还是县太爷给我指的门路!别想着指望官府帮你撑腰,最好认清现实!怪怪的把小花嫁给老子,给老子生十几个娃,老子也不会亏待她,就是你,看在小花的面子上,也原谅你的冒犯之罪。” 张宏德说道:“你的意思是官府不管喽?就是把你们打死也不会有人追究了?” 二皮子好像听到一个笑话,第一次有人敢威胁他,反了天了!这时狗栓子走上前,想要在二皮子面前表现一番,对着张宏德狠狠地说道:“你说的对!官府不管,也没人追究。来来来,你先把我砍了试试!”众人又一次哄然大笑。 张宏德微笑道:“这么想死啊?好,我成全你!到外面吧,别把我院子弄脏了。” 说着张宏德就往门外走去,狗栓子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瞬间大怒,提起砍刀就向张宏德脖子砍去,寒冷的刀锋距离张宏德脖子还有一寸的时候,大刀被张宏德两只手夹住,狗栓子使出全身力气休想移动分毫,后来他又使出全部力气要把刀拔出来,张宏德轻轻一松手指,狗栓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翻了两个跟头。他边上的小弟看到他这狼狈样儿,各个忍俊不禁,狗栓子彻底被惹怒了,嘶吼着举起刀朝张宏德砍去。距离张宏德还有一米的时候,张宏德一个侧身伸出右脚把他踹飞了出去。张宏德悻悻地说道:“还好在院子里,你这狗血太脏,不然当场砍掉你的头颅!” 二皮子一看张宏德是个硬茬子,语气缓和了下来:“那个大舅哥,一家人别伤了和气,我们此次来没有别的意思,真是仰慕小花,迎娶她过门,大舅哥就成全了我俩吧,放心,彩礼明天一定补上。大舅哥觉得如何?” 张宏德有点恶心,皱着眉头说道:“首先我不是你大舅哥,再者我妹妹不会嫁给你,最后没人稀罕你那彩礼!我说的可清楚?” 二皮子脸色沉了下来,语气颇具威胁意味,说道:“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古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劝你识点儿时务,自己免受皮肉之苦,我们也省的麻烦!” 张宏德冷哼一声,说道:“想娶我妹妹,来,让我看下你们这些土匪的能耐!” 二皮子一声令下,这群土匪蜂拥而上,张宏德一个连环踢,全部倒在地上哀嚎,二皮子发狠,拿着手里的大刀向张宏德腰里砍去,张宏德向后一仰刚好躲过,然后双手撑地猛地发力,瞬间直立而起,这时二皮子还没把刀收回来,张宏德一拳打在二皮子脸上,二皮子顺势倒地,张宏德从他手里夺过来刀,刀尖指着二皮子的咽喉道:“你就这点能耐,还不配娶我的妹妹!杀了你,怕脏了庭院,这样吧,我给你留个念想,省的继续打我妹妹的主意。”张宏德使劲朝二皮子左腿关节处踩去,众土匪听到“噼啪”这令人牙酸的声音,二皮子腿左腿彻底被废掉,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吓得倒在地上的土匪连滚带爬地逃离院子。 在张宏德准备废掉二皮子右腿的时候,狗栓子劫持着小花走进了院子,声音哆嗦地说道:“慢,慢着,在敢伤害大当家,我就杀了你妹妹!” 说来也巧,小花去镇里给学生们去买纸笔砚台去了,刚好回来看见狗栓子被踢飞了出来,再看见院子里这么多人,里面吼叫个不停,她担心张宏德吃亏,就小跑着跑向家里,刚到门口,就被狗栓子给劫持了,把刀顶在她的脖子上,威胁张宏德。 第83章 他乡遇故知 其实狗栓子也有赌的成分,他事先并不认识小花,只是通过小花紧张的表情推测出来的,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对了。 张宏德脸顿时冷了下来,对着狗栓子说道::“放了小花我留你一个全尸!” 冰冷的眼神让狗栓子浑身哆嗦,牙齿打架,说道:“你,你放了老大,否,否则,我跟你妹妹同归于尽!”说完把刀离小花的脖子更近了,不知道是因为手抖还是故意的小花的脖子被蹭了一个口子,一道鲜血流了出来。小花哪见过这种阵仗,但又担心哥哥吃亏,不敢哭出声音,只是眼睛里热泪似一条线般地淌了出来。张宏德看到小花脖子里的鲜血,心痛不已,而且小花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求饶的声音,张宏德能不明白小花的心思?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还在为他这个哥哥考虑。 张宏德靠速度接近狗栓子应该来得及救小花,但因为那货手抖的厉害,一旦他受到惊吓,小花有任何意外,都不是张宏德想看到的。张宏德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吧,怎么才能放了我妹妹?” 狗栓子一听张宏德语气缓和了下来,手里的刀没那么抖了,他赶紧吩咐便是的小啰啰把二皮子从张宏德身边救过来。小喽啰之前被张宏德的淫威吓到了,都不敢靠近,最后还是二皮子忍着痛一点一点爬到狗栓子边上,才被小喽啰给搀扶起来,靠在外面的墙上坐着。 狗栓子命令张宏德把手背过去,张宏德照做,于是又命令小喽啰找个结实的绳子把张宏德给绑了。小花这时候突然吼道:“不!哥哥,不要管我!不要被他们绑了!”张宏德微笑着看着小花说道:“小花放心,哥哥没事,我会把你救回来的,相信我!” 等张宏德从手到脚被绑好后,狗栓子才敢把小花交给小喽啰看着,自己走到张宏德后面亲自检查了一番才放下心来。只听“啪”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张宏德脸上,紧接着又是另一边脸,张宏德嘴里流出血来,小花看到张宏德被打,死命挣脱,但毕竟是弱女子根本无能为力,只有大声的哭泣,来宣泄自己的情绪。在狗栓子将要拿出刀砍张宏德的时候,吴家村的村民扛着锄头拿着木棍全部堵在张宏德家门口。狗栓子嚣张地说道:“怎么?要造反吗?” 一个村民愤怒地说道:“放了张先生和小花,不然我们跟你们拼命!” 狗栓子被逗乐了,本来就窝着一肚子气,现在竟然被这些胆小如鼠的村民给堵了,看样子不杀一儆百,难以让这些刁民知道到底谁是狼谁是羊。狗栓子示意土匪们拔出大刀,结果这些村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是要跟他们刚到底了!这一下子狗栓子也拿不定主意了,怕激起民愤,真拼起命来未必占到便宜。这时缓过劲儿来的二皮子虚弱地说道:“走,带着这对兄妹离开,挡路者当场格杀勿论!”但是民众仍然堵着门口不肯离开,眼看着就要闹出人命,张宏德突然说道:“邻里乡亲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大家让开吧,我只是去一趟土匪窝,很快就会回来。” 一个农民说道:“这二皮子心狠手辣,你一旦去了虎穴,难保全身而退啊!” 张宏德微笑着说道:“刘大哥放心好了,二皮子目的不是杀人,再者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啊?刘大哥我还惦记着你酿的好酒呢,等我回来喝他个一醉方休!” 老刘叹了一口气道:“好!老汉我等着你回来,兄弟,吴家村走出去那么多后生,我们所有村民忘不了你的好!好人有好报,大兄弟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张宏德笑着说道:“就是为了你那口酒我都不会死的!”然后对着二皮子说道,“走吧,你们在这儿只会碍眼!” 二皮子说了一声“撤”就被两个小喽啰抬了起来,村民们自动让出长长的一条路,那些小孩子和妇女都在抹眼泪,男人们在唉声叹气,张宏德安慰了他们,让他们别跟来,等他回来。这一帮土匪押着小花和张宏德赶往山寨。 张宏德和小花被关在一间破旧的马棚里,小花还好只是被绑了手,而进了山寨之后,张宏德被绑的跟个麻花似的,这还不算完,又派了两个土匪专门看着他俩。这几天他们管粮草的书记官无意间看到张宏德,书记官手里拿的账本突然掉了下来,也不管账本了,直接一个箭步冲向马棚,张宏德看到他后也喜出望外,跟他使了个眼色,书记官会意,然后走到马棚门口,收拾好心情说道:“二位兄弟,去料房把干草搬过来几捆,一会儿要喂马匹,这边我先帮你们看着。”二人点头离开,书记官突然情不自禁的喊到:“主人,你怎么被绑了,我现在就帮你松开!”张宏德被解开后,把小花的绳索顺手解开。张宏德说道一言难尽,先离开这儿再说。张宏德让陈狗宝带着他到狗栓子处,陈狗宝轻车熟路带到地方,狗栓子正抱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妇女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张宏德悄无声息的走到狗栓子边上,说了一句:这么个死法真是便宜你了!说完直接插了他一个透心凉,妇女看见血直接吓昏了过去,正好省了张宏德的事儿。 张宏德和小花被救走后,那两个班粮草的士兵回来后发现人不见了,赶紧报告给二皮子,二皮子刚吩咐一个小喽啰去找二当家,结果立马有一个小喽啰气喘吁吁地过来汇报说二当家被人杀了!二皮子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忙让小喽啰到他这儿集合,不一会儿所有人集合完毕,各个手里面都抄着家伙,对着门口严阵以待。 不一会儿,张宏德带着小花和陈狗宝来到二皮子住处。二皮子看到张宏德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但仍抱侥幸地说道:“我们鲁莽,得罪了先生,我愿奉上金银珠宝一箱,可否饶过在下?” 张宏德仅仅回应两个字:不能! 第84章 改头换面 二皮子看见张宏德边上的陈狗宝,仿佛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急忙说道:“老陈兄弟,大哥我对你怎么样?自从你入了伙,我让你做书记官,相当于山寨的三把手。如果还念着哥哥一点儿好,小花就在你边上,就把小花绑了,哥哥我跟你共享山寨如何?” 此时张宏德走在前面,陈狗宝和小翠走在后面,如果陈狗宝突然反水,张宏德还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张宏德站住脚,但没有转身,而陈狗宝边上的小花却赶快往边上挪了两步,怕真被边上的土匪三把手给抓了,再用她威胁张宏德岂不坏事。这时陈狗宝急了,急忙向张宏德解释道:“第一,主人我今生今世不会背叛你,有违此誓,天打雷劈;第二,当初我流落街头,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温饱是不成问题的,在我寻找主人的途中,被二当家的抓了壮丁,由于小的认识几个字,就矮子里面选将军,被提拔为书记官,我从头到尾受到过他一点儿好处?我不是脱不开身,还会待到现在?说不定早就跟主人相见了!别说他给我平分山寨,就是把整个都给我,也不及我在主人身边当个跟班舒坦!” 这话传到张宏德耳朵里十分受用,虽然知道这小子在表忠心,但听着就是让人舒服。张宏德继续往前走去,这一帮土匪骨干吓得挤成一团,张宏德冷哼一声说道:“都待到边上去,我只跟二皮子算账!”这些人立马作鸟兽散,把最里面的二皮子让了出来。 二皮子这时候左腿被缠得非常笨重,坐在一个太师椅上不能移动,看着张宏德一步一步走过来直接吓尿了,求饶道:“大哥,我错了,饶我一条命,小的当牛做马都行!” 张宏德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这人也不是嗜杀之人,这样吧,你把你右腿自己弄残了,我饶你一命!如果下不去决心,就准备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二皮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到如此窘境,早知道就不干土匪这么危险的行当了,更后悔的是千不该万不该惹到这尊大神。二皮子做着思想斗争,满头大汗,最后咬了咬牙,大吼一声,直接把自己小腿砍掉,惨叫一声,直接昏倒在地上。张宏德让一个小喽啰把他搀扶下去,找一个郎中包扎一下,送下山去。 张宏德坐在另一把太师椅上,找了个杯子,陈狗宝赶紧上前给张宏德倒茶,张宏德让他给小花也倒一杯,吩咐他让山上所有土匪集合,听他训话。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山窝子的土匪全都集合完毕。张宏德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们大当家二当家的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你们也都下山讨生活去吧,我不会为难你们。但是有一点记住:再胆敢欺负良善,被我看到当场击杀,绝不手软!去吧!” 这些土匪面面相觑,突然有几个小头目跪了下来,祈求张宏德主持大局,他们愿意跟着张宏德干,真心实意尊奉他为大当家,其他小喽啰见状,也都跪了了下来,请求张宏德收留他们。这时一个小喽啰说道:“大人,我们都是穷苦出身,下了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又没啥本事,除了做回土匪这一老本行,别无出路,但凡能有一条活路,谁愿意做这人人喊打的勾当!还请大人收留,赏口饭吃就行!” 张宏德想了想,现在兵荒马乱的,如果这些人下山没了活路,一定会重操旧业,甚至会变本加厉更加疯狂,而且现在世道也不太平,不如留下这些人或许有些用处,至于金钱来源嘛,这么多贪官污吏,随便杀一个也能吃个十年八载的。于是张宏德决定了留下他们,不过人员要有所调整。张宏德让陈狗宝做大当家,刚才说话那个土匪做二当家,但所有的行动都要经过他的允许,否则擅自行动者,打一百军棍赶下山去。众土匪一起向张宏德和陈狗宝行跪拜礼,答应严格遵守大当家和大人的命令,绝不敢妄为。 张宏德让其他小头目去准备酒宴,为大当家新上任庆祝一下。陈狗宝觉得受宠若惊,说自己愿意做二当家,大当家留给主人做。张宏德大笑一声,说道:“我会在意一个山寨土匪头子的位置?我让你当大当家是因为我相信你,让你帮我看着他们,还有负责打探方圆百里都有哪些贪官污吏恶霸乡绅,做好登记,探查清楚路线,我跟你们亲自拜访!” 陈狗宝领悟到张宏德的意思了,说道:“请主人放心,小的在这儿看着,哪个也不敢再胡作非为!至于贪官污吏恶霸乡绅,之前二皮子就跟他们勾结过,我们知道好多,只要主人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发打他们的秋风。” 张宏德点了点头,问道:“山寨粮食还有多少?” 陈狗宝之前是书记官,对山寨里粮草财货门儿清,想都不想的说道:“山寨里的粮食足够吃上一年的,如果再算上金银珠宝,养活大伙三年不成问题。” 张宏德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个土匪窝儿这么富裕!山下善良的老百姓每天都在为下顿发愁,而这些天杀的土匪却衣食无忧,这个社会真是善恶颠倒,大道不明啊!张宏德叹了一口气,对陈狗宝说道:“狗宝,拉几车粮食去三里镇吴家村去。”陈狗宝点头答应。 从此,张宏德和小花还住在吴家村,过着从前平静的生活。而陈狗宝坐了山上的大当家,时不时地运几车粮食运到吴家村。一时间村民摸不着头脑,心想难道这些土匪转性了?开始做善事了?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原先村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既然土匪发粮食,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但先活着才能弄明白怎么回事不是!于是村民都对这些土匪感恩戴德起来,这又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这些土匪突然觉得觉得人生有意义起来,没想到被人尊重的感觉如此美妙,再想到自己以前所干的腌臜事,顿时愧疚起来。村民们自始至终都以为是大当家陈狗宝在发善心,没有人知道是张宏德所为。 第85章 清剿乡绅 半年过去,山上的粮食快吃完了,陈狗宝把情况汇报给张宏德。张宏德想了想问他道:“你知道离我们最近的恶霸乡绅是哪家吗?”陈狗宝说道:“知道,是赵家屯的王老太爷,他仗着县太爷的势力,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据山上的兄弟们打听,他光姨太都娶了十七个,最小的年龄才十四岁,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畜生,真他娘的能嚯嚯!不光如此,他还主动要求替县太爷收税,每次不闹出几条人命不算结束。赵家屯和相邻的几个村子没有一个不深受其害的,个别村民在家里画赵老太爷的像,日夜诅咒这个老东西早日死去,可这个老家伙是属王八的,偏偏身体硬朗,真应了那句古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张宏德当即决定让兄弟们再次去打探,务必把路线给弄清楚,还有要清楚赵老太爷家的家兵数量,防御设施。陈狗宝向张宏德建议派一个机灵点的手下,卖身到王老天爷家,来个里应外合。张宏德觉得可行,陈狗宝立刻去着手安排。 半个月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陈狗宝带着一群兄弟浩浩荡荡地朝赵家屯出发。这个做内应的兄弟,在晚饭时分在院子的井里放了大量的蒙汗药,王老太爷一家人全部全部中招,只有外出收租的王老太爷的儿子王霸一行人幸免。陈狗宝来到王老太爷家门口,使出暗号,里面的兄弟进行回应开门,陈狗宝他们顺利的把所有人都控制起来,又把王家的所有金银首饰全部装车,由陈狗宝负责把人和物押往山寨。三当家胡顺溜负责埋伏收租的这一帮子人。 王霸带着十几个人拉着六辆牛车晕晕乎乎地回到赵家屯。王霸今天高兴,虽然弄死了几个人,但是彻底把这些刁民给震慑住了,各个把手里面的金钱和糊口的粮食全部乖乖上交了,一天收得比平时半个月收得还多。想到县太爷又要给他爹奖赏升官,自己也能跟着沾光,心里顿时志得意满。于是带着这十几个人到醉春楼好好地快活了一番,待到酒足饭饱,小曲儿听完,狠狠地捏了一下陪酒窑姐的肥臀,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王霸晃悠悠地走到门口,使劲儿拍打大门,见门开得慢了,便破口大骂道:“死开门的,你他娘的还有口气儿就快点给老子开开,不然一会儿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他骂了一通之后门还是不开,于是喊来几个手下一起撞门,几个醉鬼使出蛮劲儿用身体撞击大门,结果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几个人一下子跌倒在门里面,摔得七荤八素。王霸一看这情况,他娘的还不反了天了,便带着其余兄弟们骂骂咧咧地踢开这几个倒在地上的蠢货,走进院里。还没开骂,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王霸这酒劲儿还没过去,刚骂出老子二字就被胡顺溜一棒槌打晕了过去,其余醉鬼全部捆好,带着那六车财货赶往山寨。 陈狗宝悄悄地把张宏德请上山寨,说所有人员全部抓获一个不漏,听候主人发落,张宏德表扬了他一番,说这事儿做得漂亮,陈狗宝咧个嘴大笑道:“还是主人教的好!”张宏德骂了一句马屁精,就进入了山寨的大牢里。 王老太爷和他儿子王霸被关在一间牢里,张宏德来到大牢门口,王老太爷赶紧起身道:“当家的,不知道老小儿哪里有对不住的地方,还望指条明路,无论要钱要人,老小儿一定加倍奉上!” 张宏德说道:“钱也要人也要。” 王老太爷说道:“钱我有的是,你只要把我放了,我家里的钱财都是你的了!” 张宏德说道:“你家里的钱财已经是我的了。” 王老太爷一想也是,人都被绑来了,家里的钱财还能保的住?于是眼睛一转说道:“老小儿虽然现在没钱了,但你只要放了我,我就可以以县里的名义收税,不出一个月,我保证给你的钱财堆成小山!” 张宏德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说道:“要人怎么说?” 王老太爷一看有门儿,更加卖力的说道:“要人更好办了,只要是安平县的地界内,你看中谁家女人,老夫保证立刻奉上!” 张宏德笑着说道:“你那十几房小妾?” 老家伙不假思索地说道:“当家的喜欢,全部拿去!特别是十六姨太,那是一个水灵!那肉软得跟新蒸得大白馍似的,保证当家的喜欢!”张宏德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老家伙,实在跟他聊不下去了,就走出了牢门。对陈狗宝说道:“再套套他的话,看是否还有藏起来的钱,无论如何不能放了他俩,不然又会去嚯嚯别人!”陈狗宝说道:“等他俩没价值了,把他们杀了岂不干净?”张宏德摇摇头说道:“留着他们还有用。”陈狗宝没有再问,从腰里抽出一个鞭子,返回监牢里面,不一会儿监牢里传出一老一少的惨叫声。 时间又过了半年,半年时间内,张宏德把所有的恶霸乡绅全部清理干净,山寨里粮食钱财都堆积如山了,在陈狗宝的建议下,山寨开始扩充。因为山寨一直劫富济贫,所以口碑非常好,老百姓们踊跃报名,一时间山上人满为患,后来陈狗宝亲自出出面,给每一个没选上的人几钱银子,大家才热热闹闹地下山,没有一个不夸大当家英雄仗义的。 由于乡绅恶霸接连消失,县太爷那边坐不住了,不为别的,只是没人帮忙收租了。他是官家做事情要讲究体面,讲究规矩和方法,最起码不能站在老百姓的对立面,这是县长上司要求的,所以每个县的县令都会找一个恶霸乡绅当代言人,这样既可以完成税收又可以不得罪老百姓岂不是两全其美?另安平县县令赵梅涛郁闷的是他找的这些人接二连三的消失,后来一打听原来是山上的土匪在作祟。赵梅涛当即下令剿匪,匪患不除他这个县令何以有作为啊! 于是一支官兵在县尉的带领下,向二龙山开进。 第86章 做大 山寨里的斥候早就探听到县衙里的动静,等部队刚开出城的时候,张宏德已经到了山里,指挥陈狗宝等做好防御工事。张宏德亲自率领一批人在一个山顶埋伏。县衙里的官兵从来不把土匪当回事,更想不到这帮土匪竟然会打伏击,一个个大摇大摆纪律涣散的走着,丝毫没有一丝防备。 等他们全部进入峡谷的时候,张宏德命令土匪往下扔大石头放箭,不一会儿官兵死伤大半,剩下的一半到处乱窜,一半往山寨方向跑,另一部分往县衙方向逃窜。张宏德等人追击往山寨方向逃跑的那一波人,最后全部俘虏,关押在山寨里。回去的士兵把情况报告给县衙,把县令气得吹胡子瞪眼,冷静下来之后急忙命令县尉前往其他县去借调士兵剿匪。县尉马不停蹄地往安泰县城赶去。安泰县令跟赵梅涛是同一期举人,二人关系非常好,接到赵梅涛书信,当即下令全部官兵赶往安平县剿匪。当所有士兵在安平县集合完毕,一千多人的剿匪队伍浩浩荡荡向二龙山进发。 这一次他们吸取教训,派了好多斥候探路,直到万无一失,大部队才会前行,所以这一次进军特别慢。张宏德知道敌人不会吃二次亏,就没有在路上设伏,但把所有兵力都分散开来,一旦官兵安营扎寨,到了晚上就各种骚扰,往他们营里放火箭。不出意料,官兵果然不立刻进攻,带队的县尉说大家赶路辛苦,今晚好好休整一番,明天一举端掉土匪老巢。 晚上大家都吃得饱饱的,各个士兵躺在地上聊天消食,哪像是打仗,简直就是在聚会嘛!到了半夜,一个火箭射进营里,紧接着上千只火箭射到营里,顿时大营帐篷全部燃烧起来,由于士兵吃得太饱,根本跑不动,躲闪不及被射死的不计其数。最后还有二三百人侥幸冲出营地,张宏德他们就在营外守着,让弓箭手做好准备,随时放箭。这些逃出的士兵,看到箭矢漏出的寒芒,立刻跪下投降,张宏德让后面的土匪把他们给绑起来,押到山上去,另一批人去军营里把所有的粮草辎重通通运到山里。 由于两次剿匪全都无功而返,甚至第二次几乎全军覆没!赵梅涛立马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波土匪不是一般的土匪,那是相当的彪悍,必须要向太守汇报了,要派正规军来才有可能镇压的住。在他信刚写好还没送出去,张宏德就率领其他土匪杀到县衙里了,由于没有官兵阻挡,一路是非常的顺利,张宏德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张宏德占领安平县衙后把赵梅涛关进大牢里,让郑顺溜布置城防,安抚百姓,同时让斥候到二龙山把王老太爷和王霸接到县城里来,游街示众,稳定民心。 张宏德又率领其他人急忙赶往安泰县城,又不费吹灰之力把安泰县衙拿下,同样把县令抓了起来,关进大牢,又进急命令郑顺溜把所有乡绅恶霸拉到安泰县衙,并通知民众三日后要当街对这些恶霸处以极刑,让大家前来观看。张宏德把所有俘虏全部收编,命令陈狗宝来安泰县衙当管事的,布置好城防。 从地图上看,安平,安泰两个县城位于西北方向最角落里,安泰县相当于安平县和二龙山的门户,所以张宏德把所有城防兵力调集到安泰县来。 恶霸乡绅被处决老百姓拍手称赞,张宏德又开仓放粮,保证所有百姓能吃饱饭,又把所有土地分发给农民,让他们全部有田耕作。由于之前二龙山上的土匪名声非常好,替天行道劫富济贫,老百姓非常拥护,这次还是由陈狗宝出面宣布各项命令,老百姓无不遵守。张宏德做了一个最大的改变就是所有的百姓在战时要充当士兵,在闲时就是普通百姓,战斗时杀死一个敌人升爵一级,奖励粮食和钱财,同时所耕作的土地只需要缴纳两成赋税。老百姓当然拥护,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安抚好百姓,政策顺利实施后,张宏德开始着手加固城池,修建碉楼和城垛子。虽然州府那边还没动静,但该来的总会来,做好万全准备才能临危不乱。安泰县和安平县开始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而州府那边却没有一点儿动静,仿佛放弃了这两个县城一般。 过了半年时间,终于有一支一千人的军队开往安泰县城。张宏德探听到是州府的正规军,而且还有攻城装备。于是让陈狗宝他们准备火药石头,还有在城楼上防止铁板,一旦敌人向城楼射箭或者抛石头,这样士兵就可以有个躲避的地方,同时动员所有的百姓出城破坏道路,至少让正规军的战车跑不起来,攻城装备运不过来。在老百姓的帮助下,正规军速度跟蜗牛爬似的,让带队将军气得破口大骂,嘴里嚷嚷着一旦破城,把这群刁民全部杀掉。 军队千辛万苦的来到城下,张宏德在城门督促防守工作。对面将军气急败坏地下令攻城,结果在攻城器械前进的过程中,大部分陷在张宏德他们事先挖好的坑里,弄得进退不得。这时张宏德命令士兵放箭,漫天箭雨黑压压的向州衙士兵飞来,虽然急忙举起盾牌遮挡,但仍有不少兵士受伤。这个将领一看这刚开打自己就先吃了一个闷亏,暂时攻不了城了,就命令士们后撤,那些推不出来的攻城车就不要了,先到后面扎寨再想对策。 等正规军撤退的时候,张宏德下令放火箭,烧掉那些攻城车,气得对面将军直跺脚。半夜时分,张宏德故技重施,又带着一大批人悄悄绕到对面大营门口,然后四面八方往里面射火箭,顿时对面军营了大火连天,士兵哀嚎着逃到辕门,张宏德大声吼道:投降不杀,于是连带着这个暴躁的将军全部投降,张宏德他们又获得了不少辎重。 第87章 又遇故人 张宏德现在所处的时代非常动荡,处于改朝换代的关键节点,所以那些国家的正规军都去剿灭那些有实力的大诸侯去了,像张宏德这种级别的国家还看不上眼,就跟虱子多了不差他一个的道理差不多。张宏德他们又有了一年的缓冲时间。在这期间他又招兵买马,攻陷了跟安平安泰相邻的三个县城,把防御阵线又往前推进了不少,张宏德从不贪多,把每个县城了的城防做好,百姓安抚好,因为张宏德的军队在老百姓心中属于正义之师,老百姓非常拥护,但凡张宏德招兵买马,老百姓都积极踊跃报名,根本不愁兵源。现在张宏德不再躲在幕后,而是正式领导起这支仁义之师了。 张宏德给他们的军队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龙军。一时间龙军的名字传扬开来,甚至还有其他未被攻陷的县城百姓慕名而来,请求张宏德收留,张宏德来者不拒,又因为他有仁慈爱民的名声,好多饱学之士膂力惊人之辈都前来投靠,张宏德麾下现在是人才济济!张宏德开始设置文武两个部门,文的这边他负责,武的那边交给一个隐居的老将军黑虎。慢慢的张宏德这边有了名气,地盘也在逐渐扩大,这些大诸侯们开始注意到了他们这边。 又过了一年,张宏德把整个西北州衙十二县全部吞并,手下士兵接近五万,形成了一股非常大的势力。这时候离张宏德最近的一个大诸侯派人来招降张宏德,并威胁道如果不臣服,顿时令他这个州生灵涂炭,张宏德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反正两家早晚有一仗要打,结果先下手为强,立马发兵占领了他三个县城。 这个诸侯叫做万老四,万老四听说张宏德拒绝招降不说,竟然还敢主动进攻,当即下令进攻,要把张宏德吃进去的吐出来不说还要打到他老家二龙山。于是又一波军队浩浩荡荡地开往张宏德地盘。张宏德以这三个新获得县城作为防御万老四的屏障。等万家军开到城池下面的时候,老将军黑龙亲自出城列阵,跟对面形成对垒。 对面将军派一员小将阵前,黑龙让手下白鹰出阵,两将交手不到三个回合,对面小将被斩首。白鹰趁着得胜发动冲锋,黑龙大手一挥全部压上,对面因为大将被杀没了斗志,又看对面如潮水般冲了过来,顿时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这一战俘虏了三千人,斩首了五千人,还有两千带着伤逃回万老四的地盘。万老四没想到张宏德这边战斗力这么强,于是召回他的常胜将军,放弃攻陷其他城池,回来集中对付张宏德。他盘算着把张宏德地盘吃掉,这样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一次万老四也是下了血本了,他把手下士兵八万多人全部压上,要一口吃掉张宏德。于是在这位常胜将军的率领下,万老四的军队又一次杀了过来。 面对敌人如此反扑,张宏德和手下文臣武将商议对策,老将军黑龙的对策是采用弃城战术,就是消耗完敌人就弃掉城池,让对面分派军力防守,如此只需要弃掉三四个城池,张宏德这边人数上就不会吃亏了。到时候再把敌人打败,弃掉的城池又可以全部再夺回来。张宏德觉得可行,就让老百姓开始往其他县城迁移,又吩咐士兵在每家每户上放硫磺硝石,一旦放弃城池,等敌人入城的时候放一把大火,至少能把对面烧死三分之一。一切准备妥当,专等这位常胜将军的到来。 这一次张宏德亲自坐镇前线,这时常胜将军所率领的部队也开到了城池下面。当张宏德看到这位常胜将军的面孔时,顿时乐了,没想到在这儿又遇到熟人。这位常胜将军就是周分旦,没想到这货混的这么好,更没想到他打仗竟然也有一套,其实想想也合逻辑,毕竟他跟着他叔周安国那么久,比葫芦画瓢也能打几次漂亮仗不是。但现在张宏德不能肯定周分旦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毕竟他现在势大而且又处于对立面,一切都未可知。为谨慎起见,张宏德带着陈狗宝出城找周分旦搭话。 张宏德出了城门,周分旦这时也看到了张宏德,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周分旦率先搭话道:“老张?你怎么在这儿?”说完就往张宏德那边跑去。两边士兵看到双方主帅如此亲密,有点迷茫了,这是来打仗还是来叙旧的啊,看样子这仗没法打了。黑龙让城上士兵收起弓箭,避免哪个糊涂蛋乱射一箭,破坏主公的大计,而周分旦这边也偃旗息鼓,等周分旦回来再做安排。 张宏德也笑着说道:“粪蛋兄,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就是传说中的常胜将军,久仰大名啊!害得我绞尽脑汁对付你,早知道是你,我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周分旦得意地说道:“就这些诸侯的排兵布阵都是老掉牙的,我跟我叔叔周安国学的一点皮毛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本来以为遇到对手了,没想到空欢喜一场!” 张宏德说道:“怎么,粪蛋兄想要练练?” 周分旦撇撇嘴道:“一家人不打一家人,不然被你老舅看见,又要对我唠叨个没完!你老舅呢,让他出来迎接我这个常胜将军,我好进城,顺便送你一份大礼!”说完,对着张宏德挤了挤眼。 张宏德领悟到他的意思,说道:“我老舅还不知在哪儿飘着呢,我还以为你们俩在一起呢,走吧,粪蛋兄,进城我们一醉方休!再慢慢找我二舅,就我二舅的性格,他也不是那种吃亏的主,说不定混得比谁都强!”说完,二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宏德和周分旦携手入城,周分旦顺便把几个得力的手下全部叫到城中喝酒,其余士兵原地待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分旦把手中的将军令交给张宏德,让他派人把城外八万士兵收编了,算是给张宏德的投名状,张宏德说道都是自己兄弟,什么投名状不投名状的,好日子大家一起过,不分主次尊卑。周分旦跟张宏德碰了一杯说道:“我没看错你!”说完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第88章 反客为主 由于周分旦率领的八万人全部投降,张宏德把他们全部打散,分配到其他县城。黑龙又献策说道:“主公,周将军八万人盛情来投,由于事发突然,万老四那边一定没有应急准备,我们何不趁着这个空窗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呢?末将不才只需三万精兵,定能捉拿万老四来献给主公!”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三万是不是有点少,虽然他损失了八万精兵,但他有二十几个县城,每个县城里至少有三千人把守,一旦这边归降的消息透路,他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在一起,那老将军岂不是要吃大亏?” 黑龙说道:“据斥候来报,万老四那边一切正常,属下以为归降消息还没透露出去。在下恳求让常胜将军带队,伪装成战败之师,带领着三万军队直接捣他老巢,万老四肯定意想不到,万老四所有能臣武将一锅烩了,把万老四地盘一举拿下,这样整个大西北就是主公的地盘了。” 张宏德说道:“计划可行但风险太高,毕竟深入敌营,一旦出现意外根本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黑龙说道:“主公不要迟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错过追悔莫及。自古高风险高回报,冒一下险值得!” 张宏德说道:“一会儿我喊周将军过来,我们要好好研究一番才是,干系太大务必慎重!”黑龙点头称是。张宏德命令侍卫把周分旦喊到大帐商量军情。周分旦来到大营,一屁股坐到草垫上,问什么事。张宏德把黑龙的计策完整地说了一下,问他是否可行,周分旦当即拍板答应,说这个抄老底的计策妙啊!够毒够狠!他愿意陪着老将军走一趟。于是黑龙帐外点将,点了五个将军,军队里面统一换做万老四那边的盔甲装束,由周分旦带队,伪装成溃逃之师,极速前往万老四老巢。 万老四这边连着几天都没消息,急得饭都吃不下了。按道理说无论军队胜败,斥候都应该传回消息的,可惜的是,连他这边的斥候也投降了张宏德这边。就在万老四着急上火的时候,斥候突然回来了,穿的衣服破破烂烂,满脸汗污,到了万老四帅府前,直接昏了过去。万老四急忙安排救治,经过一番折腾,斥候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对万老四说道:“主公,常胜将军打败,带着部队逃回大营。”说完斥候又晕了过去。 万老四听到这话犹如遭遇雷击,自己的家底儿啊,就这么打没了?都说周分旦打仗有章法有古风,这关键时候还是不行啊,一仗让他回到解放前。万老四毕竟是个一个枭雄,冷静下来,急忙让斥候召集各县士兵到他这儿集合,防止张宏德他们反攻。命令刚下出,外面城守急忙派人征求万老四意见,周分旦率领着大部队回来了,要不要开门。万老四一听,勃然大怒,指着送信的士兵说道:“开!怎么不开?老子倒要问问他怎么把老子的家底儿打没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立马躲了他!跟那个狗屁常胜将军说让他到我府里,我等着他!” 守门士兵急忙来到城门口,向上级传达万老四的指示,城守也不磨叽,立马开了城门,周分旦他们浩浩荡荡开进城去。黑龙断后,直接把守门士兵全部杀掉,换成自己人。而周分旦这边直接把城内所有官宦家属通通抓了起来,更把万老四的府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万老四还在等着周分旦,不料周分旦直接走进城里,对万老四说道:“听说你找我,我来了有何指教?” 万老四由于在内宅,院里被周分旦一行控制还不知道,以为周分旦是来认罪的,于是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怎么打的仗?说说怎么把老子的家底儿打没的?八万人啊!就是他娘的站在那儿,让对面砍,没个半天也砍不完吧?” 周分旦呵呵一笑,坐在万老四边上,拿过来他的杯子,喝了一口说道:“老子压根儿没打,直接投了。” 周分旦坐在他边上的时候就已经火冒三丈了,又听到这话后,直接一个巴掌朝周分旦扇去,周分旦巧妙躲开,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万老四脸上。 万老四惊讶道:“你他娘的竟敢打我?反了你了!”说着就要打回来,周分旦又朝他另一边脸打了过来,这下两边均匀了,而万老四也冷静下来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于是认真打量起周分旦来了。 周分旦微笑着说道:“怎么,终于冷静下来了?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谈了吧!” 万老四平静地说道:“你真反了?到底张宏德那边给你什么好处?我可以给你双倍!” 周分旦说道:“那是我兄弟,过命的交情,所以只好对不住你了。” 万老四说道:“可否留我一命?” 周分旦说道:“我说了不算,这要听我兄弟的。” 万老四仿佛认命了,低头喝了一口茶,就走出门去,周分旦命令下属把他押起来严加看管。周分旦这边赶紧传递消息给张宏德,说他们已经得手,赶快过来做善后工作。张宏德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万老四帅府。通过一番谈判,万老四答应把所有地盘交给张宏德,但张宏德必须要保证他和他家人的安全,张宏德立即答应。其实这跟走过场差不多,你这地盘都已经被占领了,还谈什么交不交啊,张宏德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想要平稳过度,还有万老四已经是普通人一个,杀不杀他无所谓,甚至他活着比死了都难受,因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昔日的一方大诸侯如今只能跟青山白云为伴,曾经的叱咤风云指点江山已成过往云烟。 张宏德在两地中间的中定县城设立州府,老百姓自愿帮忙建造,工程完成速度惊人的快,在工程完成好的当天,张宏德下令给县城里的百姓家家户户发酒发肉,大家一同庆祝新州衙的诞生。之后在黑龙等人的强烈请求下,让张宏德自封为王,割据一方。张宏德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第89章 南王之争 张宏德正式称王后,他手下的人得力下属全部封侯封将军。而周分旦被封为二王,意思是仅次于张宏德的王。因为在吞并万老四地盘这一关键之战中,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全赖周分旦周旋。而此战另一个居功至伟的人物黑龙被封为大将军。由于张宏德势力爱民如子,积极解决民生问题,老百姓积极拥护,亲切的称呼张宏德为“镇西王”。张宏德美名远扬,许多名士名将纷纷来投,张宏德专门去设立招贤馆,安排专人负责这项重要任务,因为周分旦之前就是干招人这块的,张宏德就交给他全权负责。 现在张宏德的地盘占据了整个西南方向。他如果往北方进军就要越过长江这道天堑,当然了如果北方诸侯想要进攻他也要面临这种问题。张宏德派遣白鹰为镇北将军,守住北面要塞。现在在南方可以跟张宏德可以争雄的就是东南方向的大诸侯屈三棍。张宏德派重兵把守东面的门户,并且由大将军黑龙亲自驻守。 张宏德一直有一个原则就是攘外必先安内,他没有主动进攻别人的想法,打铁还要自身硬,一旦各方面理顺了,争雄天下自然水到渠成。接下来张宏德听取各方面意见,选拔强臣干吏,完善民生事宜,治理州县。过了两年,张宏德地盘民风淳朴,物产丰富,家家有余粮,户户牛羊满圈,成了闻名天下的大诸侯。 而在张宏德几人在谋划下一个进攻目标时,东南大诸侯屈三棍突然病逝了。他的三个儿子为了争夺继承权,大打出手,结果老二势力最强,夺得王位,为根除后患,把他投降三弟给杀了,幸亏老大留了个心眼,直接带着他的部下以剿匪为由,直接投奔了张宏德。张宏德和下面的谋臣一商量,眼下正是进攻屈三棍地盘的最好机会,兄弟不和,文臣武将派系林立,最主要的是屈三棍的大儿子前来投靠,让张宏德为他的三弟报仇,他情愿归顺张宏德。 屈三棍的大儿子叫做屈尚,二儿子叫做屈忠,小儿子叫做屈夏。屈忠人高马大,勇猛彪悍,屈三棍活着的时候就让他掌握兵权,负责征战事宜。因为他手里握着兵权,还没等大臣们商议出来立谁为王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弟弟屈夏给抓起来了,老大夏尚因为在外督运粮草才逃过一劫,后来知道三弟被害,直接逃往张宏德地盘,寻求复仇。 张宏德从屈尚这儿了解到他爹屈三棍那里的势力架构和军事实力。听他介绍,屈忠现在手上有兵十万人,如果全部召集能有三十万人之众。但目前那边的局势被他强势镇压,算是稳住了局面,如果张宏德跟屈忠硬碰硬,肯定会两败俱伤,让其他诸侯捡了便宜,谋士们给出的建议是多方打听相机而动。张宏德也觉得不能贸然进攻,需认真筹划一番。 张宏德这边没有主动进攻,反倒是屈忠耐不住寂寞了,他给张宏德写了一封信,让张宏德乖乖交出他大哥屈尚,他可以饶恕张宏德的窝藏之罪,否则将踏平张宏德的首府中定县。张宏德看到这封书信被逗乐了,然后把书信递给群臣,大臣们表情不已,有唏嘘揶揄的,有冷嘲热讽的等等,但观点都是一致的:这小子太狂了,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张宏德并没有给屈忠回信,第一不屑于回因为他的威胁除了可笑没一点儿实质性的东西,只是图嘴上快活:第二,张宏德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就知道双方马上就要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了,埋头布置任务,让集思广益商量出一个一场定胜负的法子。 屈忠这边一看张宏德这边没回应,觉得自己这个新王被无视了,在大臣面前很没有面子,当即下令跟张宏德势力宣战。他手下也有能人,劝他道:“主公,您新继承王位目前最主要的是稳定住朝局。目前,三王子和大王子的势力还没有铲除干净,随时都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我们要把主要精力花到这上面才是;第二,老百姓对您多有微言,认为您对弟弟太残忍了,缺乏慈爱,眼下你要多施恩惠,收拢人心;第三,张宏德势力强大,麾下能臣武将无数,正愁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攻打我们,而你的决定正好给了他一个攻打我们的理由;第四,张宏德势力向来受老百姓爱戴,有仁王的称呼,所以没有正当的理由贸然攻打,我军会遭到天下百姓唾骂,进而遭受到天下诸侯的讨伐。请主公三思啊!” 屈忠这里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对这个大臣说道:“正因为我新继承王位,我才急需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打败镇西王,我可以一举成名;他眼下收留我的大哥,干扰我们的私事,难道这个理由还不正当吗?我从十二岁开始征战沙场,带兵打仗我还没怕过谁,天下终归还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这个大臣还要说什么,被屈忠打断了,说他心意已决,务必拿张宏德扬名立万,让手下人着手准备。 张宏德在西,屈忠在东,双方势力隔着一个巨大的狭长的峡谷,两边都是易守难攻,在关隘处有重兵把守。张宏德早就通过义商了解到屈忠发兵的消息,早早就做好了埋伏,而且发兵前屈忠还还专门发布了征剿张宏德的檄文,所以张宏德势力完全弄清楚了他的企图,还了解到他好大喜功的弱点。于是张宏德势力定的战斗策略是以守待攻以逸待劳。 当屈忠的先头部队到达峡谷的时候,黑龙立即用火箭巨弩干扰,还用大石头封堵,为屈忠部队制造各种麻烦。他的随军参谋建议屈忠改日再战,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当做活靶子,而且由于敌人设置各种路障,先头部队进展缓慢,损失严重,劝屈忠三思。 屈忠却哈哈大笑,说道:“他们如此骚扰我们前进,说明他们心虚,不敢跟我军正面一战,我偏反其道而行之!如此鼠辈,有何惧哉?” 第90章 疲兵之计 屈忠军队冒死前进,对面箭如雨下,死了两三千人,把狭窄的路都堵了,但还是过不去。屈忠发狠,让在士兵在尸体上铺好木板,军队踏着尸体前行。尸体越堆越多最后成了小山,屈忠军队终于开辟出一条通道,付出死伤两万人的代价。 等九万人的军队全部过了峡谷,屈忠下令往峡谷里面倒火油放火箭,顿时峡谷里面黑烟滚滚,臭气冲天。做完这一切,屈忠带着大部队向中定方向进发。 张宏德他们已经在距离峡谷二十公里外扎好营盘,主要是以弓弩手为主,还有大型弩车。屈忠军队开到张宏德军队一千米处停下。随后屈忠率领骑兵开始冲锋,五千人的马队如同汹涌的潮水向张宏德军队扑来,嘶吼声,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在距离张宏德营寨还有五百米的时候,黑龙下令士兵放箭,弩车开始发射机弩。二者形成形成空中和地面一个立体式攻击,让屈忠军队避无可避,就是躲过空中的箭雨,马匹也无法躲过在地面上呼啸飞来的机弩。骑兵前排瞬间人仰马翻,死伤无数。屈忠躲过第一波箭雨后,继续冲锋,眼看距离对面还有二百米的距离,而这时,对面竟然快速撤退了,屈忠下令全力冲锋。不料这两百米的距离内地面全是陷阱,屈忠带头冲锋,结果是第一批掉进陷阱内。幸好他反应快,而且身体素质好,在马匹落下的一瞬间,他用脚一蹬,身体有个向上的借力,双手堪堪抓住陷阱边缘,才没有掉下去,进而没被陷阱里面尖锐的木桩扎到。但是其他士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纷纷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淹没到地面以下,只有几十个幸运儿从陷阱里爬出。由于屈忠没有下达停止进攻的命令,后面的骑兵前赴后继,全部掉了进去,五千骑兵仅有百十个士兵活着,其余人员马匹等全部牺牲。 这一次屈忠总共就带了一万骑兵,这是他老爹积攒了十几年存下的家底,被他全部带了出来,结果还没跟敌人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就被敌人给消灭一半,气得他仰天嘶吼,差点吐出一口鲜血。他的随军参谋赶忙劝说道:“主公,对面明显是在消耗我军兵力,一点一点蚕食我们,我们现在退去还来的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屈忠这时像个愤怒的野兽,心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这时竟然有人劝他退兵!他转过身来,看到这个人眼睛直冒火,直接破口大骂道:“你个老匹夫给我闭嘴!战前你就嚷嚷着不让进兵,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扰乱军心!现在我一半骑兵都折进去了,你竟然让我退兵?老子不把张宏德这个缩头乌龟从他那龟壳里揪出来,难消我心头之恨!谁再敢进言退兵,立马以军法处置!” 这位谋士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他以身体抱恙请求离去,屈忠非常爽快的答应,早就看这个老东西不顺眼了,要不是他资格老,早就一刀把他杀了。这下军营里里没了杂音,屈忠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屈忠下令安营扎寨,部队休整一晚上,明天进军,让炊事营把那些掉进陷阱里的马匹给捞出来,剥洗干净,给士兵们改善伙食。士兵们哪有这么好的待遇啊,一个个吃得都快吐了,还要往肚里塞,个个连站直都做不到。屈忠吩咐今晚休息,黎明时分开拔,为防止敌人袭营,把所有斥候撒到三十里开外,有情况随时汇报。 黑龙派了一个三百人小队全部穿着夜行衣,每人分配一个铜锣,到距离屈忠大营五百米处间隔骚扰。一个方向响过之后,待到屈忠部队做出反应紧急撤退,等到他们回营,另一个方向又敲响铜锣,继续骚扰。黑龙给他们定的任务就是一晚上不要睡觉尽力骚扰就算完成任务。直到天色黎明,三百人小队才迅速撤离。 屈忠军营这边,当第一次铜锣响起的时候,还以为敌军来袭,各营将士衣衫不整地紧急集合,个别士兵由于晚饭吃得太饱,被这一吓把饭都吐了出来。屈忠带队上马,急忙赶到辕门外应战 出了营寨连个人毛都没看见,俗话说兵不厌诈,他把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就急忙赶回营寨,看到军营一切正常,才放下心来,估计敌人疑兵之计,不过虚惊一场。屈忠刚解下战甲,躺倒床上,刚刚想睡着,突然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铜锣声,他又急忙穿上战甲,走出大帐,率领骑兵追了了出去。这一次又是虚惊一场,许多士兵破口大骂,搅扰他们睡觉,缺了大德了!屈忠嘴上也骂骂咧咧地回到军营。这一次,屈忠没有脱掉战甲,和衣而睡,刚躺倒床上没一会儿,那难听的“当当当”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一次屈忠气得把桌子都踢翻了,他娘的不管是谁,人数多少,非要把他们抓回来活剐了不可。他手下那些士兵也憋着一口气,跟着屈忠气冲冲地出去了。屈忠这一次追得非常远,眼看着就要追到那一群黑衣人了,结果对方闪进小树林里消失不见了,屈忠和士兵全部对着树林破口大骂。等骂得口干舌燥后,才稍微出了一口恶气。回到营寨,屈忠直接做得帅案前,过了一会,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铜锣声。屈忠知道这是敌人的疲兵之计,于是吩咐侍卫传令下去,不要管他们安心睡觉。 但这此起彼伏的铜锣声就像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打也打不到,停也停不了!就这样吵吵闹闹了一夜,屈忠所有士兵都没有睡好,各个都顶着一个熊猫眼,眼皮子耷拉着,集合的时候甚至站着都能睡着。看到手下这个样子,屈忠知道这仗白天是没法打了,于是下令白天休息,傍晚出发,士兵们大呼万岁,各个连早饭都没吃,直接回帐休息去了。 第91章 一战定江山 傍晚时分,将士们终于休息好了,炊事营也已经把晚饭全部准备完毕,依照屈忠的将令,每人只发二斤马肉,不能吃得太饱,对行军不利。将士们吃饱喝足,大军开始缓缓进军。由于天色渐渐漆黑,屈忠让大部队给每位百夫长分发火把,带领手下前行。 由于天色漆黑,行军比较缓慢,当来到一个山谷的时候,屈忠下令停止前行,以防敌人设伏,急忙派遣斥候去打探,待确定安全后再出发。谁知派出去的斥候还没回来,在他们后面有一支军队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这一支大军是黑龙安排的。黑龙料定屈忠会晚上进军,于是提前在树林深处埋伏了一批大军,如果昨天晚上屈忠敢进入树林,说不定能直接把他拿下,只能说屈忠对危险的气息还是挺敏感的,算是逃过一劫。待屈忠他们出发之后,树林的大军才缓缓跟上,为的就是跟山谷那边形成包夹之势,让屈忠首尾难顾。 后面部队扎好营盘,也不进攻。屈忠料定山谷必有埋伏,立即下令后军变前军,全力突围,然后喊声震天得向后杀来。山谷里的队伍见敌人不上当,反而向后突围,于是开始按照第二种计划,配合黑龙他们形成夹击。于是山谷大军主动出击,这下屈忠手下慌了,不知怎么应付,还是屈忠久经沙场,紧急下令就往后方突围,远离山谷。于是士兵们跟江水似的向后流动。 后方黑龙下令弓箭手放箭,弩车释放大弩。箭雨“嗖嗖”夹着着大弩的呼啸声化作死神的镰刀疯狂的收割士兵的生命,士兵仿佛野草一般,被镰刀一割纷纷倒下。不过后面前赴后继,最后黑龙让士兵拔出大刀开始肉搏战。一场声势浩大的围剿与反围剿之战拉开序幕。刚开始屈忠军队求生欲望非常强烈,给了黑龙很大压力,黑龙老将身先士卒,士兵们备受鼓舞,舍命堵截对方撤退,双方都死伤惨重。渐渐的后方黄虎率领的军队杀了上来,黑龙这边压力骤减。 其实屈忠这边就像洪水一样,黑龙大军就像激流中的石头,承受巨大的冲击力;而黄虎这边就像巨船顺流而下,所向披靡锐不可当。黑龙军队突然裂开一个口子,屈忠方就像洪水冲开了堤坝,一泻千里,大军不要命的冲出包围。任由黑龙和黄虎任意在后追杀,只顾抱头鼠窜。直到杀得天明,黑龙才下达停止追击的命令,让士兵开始打扫战场,收取战利品。由于敌方队伍只顾逃命,丢盔弃甲,地上辎重无数,黑龙事先准备的牛车根本不够用,不得不派斥候去中定报捷的同时,向张宏德申请更多的牛车转运辎重。 再说屈忠这边,部队终于撤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屈忠才下令休息,有逃散的士兵也逐渐归队。等到所有人集合完毕,有军司马进行统计伤亡人数。当数字报给屈忠的时候,本来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他,立刻吐了一口鲜血。这一战他损失了六万人,剩余的三万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一战直接把家底都打没了,直到现在他才后悔起来,都怪自己年轻气盛,没有听老军师乔石公的话。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乔石公商量善后对策。 屈忠派人去寻找乔石公,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后来还是一位炊事营的伍长告诉屈忠,说乔先生去西南张宏德地界了,都说镇西王那儿民风淳朴,他想去看看。屈忠此时彻底没主意了,他现在只想赶回他的东南府邸,只想守着自己家人,然后再招兵买马防备张宏德势力的攻伐。当屈忠回到两大势力分界点大峡谷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他作呕。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前方的道路上,峡谷里充盈着血肉被烧焦的臭味。他之前被愤怒冲昏头脑,一心只想着复仇,哪里在乎过这些将士的死活,他连乔石公的话都不听,岂会看得见这种惨象。屈忠下令让士兵把这些烧焦的骸骨收起来,又在树林里挖了一个大坑,把这些骸骨埋了,堆起一个如小山大小的坟头。屈忠亲自砍了一棵松树,取树干部分立作墓碑。墓碑上没有刻字,屈忠把手腕用刀狠狠割了一下,鲜血如一条红色的长龙留到松树墓碑上,墓碑的古朴加上鲜血的赤红,显得格外壮烈,直到屈忠差点倒下,才被侍卫扶起,包好手腕,进入峡谷,撤退到东南第一首府楚江县。 接到斥候的捷报,张宏德兴奋异常,没想到黑龙老将军如此厉害,一战几乎就把屈忠给打到解放前了。虽然自己这边也死伤一万人左右,但瑕不掩瑜,张宏德为黑龙和黄虎准备了盛大的庆功宴。庆功宴上张宏德为二人加官进爵,赏赐金银财宝无数,同时死亡士兵一律爵位提升一级,发放打量金钱做善后工作,一时间人人兴奋,各个感激,庆功宴直接喝到午夜时分才算作罢。 第二天张宏德召集周分旦、黑龙、黄虎、郑顺溜等股肱大臣商议进攻东南楚江县的策略。黑龙等人建议趁着屈忠还没缓过劲儿打他个措手不及,而周分旦郑顺溜等人则建议穷寇莫追,徐徐图之。双方理由都很充分,张宏德一时拿不定主意。就这样,这群臣工争论了一周谁也说不服谁,张宏德也异常苦恼。 这一天,张宏德正在府邸观鱼,侍卫来报说有一位老翁求见主公,张宏德正在为进攻楚江县城的事情郁闷,就让侍卫拿出一些银钱打发老人。过了一会儿,侍卫回来报告说,老人不要银钱,但他让我转告主公说他有医楚江的药方。 张宏德一听老人话中有深意,急忙亲自到门口迎接。只见老人须发皆白,精神矍铄,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见到张宏德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客套,只见他微微躬身,算是对张宏德施礼。张宏德看这位气质非凡,当即弯腰施礼,把他迎入府中。 第92章 谋国 张宏德把老者迎到会客室,吩咐侍卫上好茶,与老者对坐在案几两边。 张宏德率先开口道:“恕在下眼拙,不知先生从何仙处而来,还望通报姓名,以供晚辈瞻仰!” 老子微微一笑道:“老夫从东南屈忠那边而来,已经在中定县有些时日了。本来老夫只是过来看看,是否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国富民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你没让老夫失望,所以老夫才愿背卖主求荣的骂名,给主公献策。老夫本是屈三棍手下的谋士乔石公。” 张宏德惊讶道:“竟然是东南第一谋士乔先生!久仰大名,晚辈有礼了!”说完张宏德立刻站起来施礼。乔石公站起来回礼说道:“主公不必如此大礼,不然老夫就不自在了。” 张宏德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先生说有有药方,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这时候侍卫上了两杯茶,张宏德二人端起品了一口,乔石公放下杯子说道:“我听说主公朝堂大臣政见有分歧,一种观点是攻,一种观点是等。不知道主公的看法是什么,老夫才能对症下药啊。” 张宏德叹了一口气,说道:“两只观点各有优劣,在下实在有点迷茫,还愿先生指点迷津,拨开晚辈眼前迷雾。” 乔石公说道:“主公何不把二者兼而有之呢?” 张宏德说道:“怎么说?” 乔石公说道:“进攻屈忠地盘这是一定要做的,但不能操之过急。你想屈家在东南耕耘了三世,根基相当稳固,不是一棍子能打死的。一旦主公贸然进攻,本来一盘散沙,勾心斗角的他们,为了自身利益,会摒弃前嫌,握手言和,抱团对付主公。如果有耐心,主公愿意等一段时间,那么屈忠手下的势力会拿着屈忠战败这个把柄,明目张胆地要挟他,进而东南会出现割据分裂的现象,屈忠脾气暴躁,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必定会铁血镇压,而他的那些手下又会联合起来对付他,等到他成为孤家寡人的时候,主公在以雷霆之势迅速进攻,据我所知,那些分裂出来的小诸侯为了既得利益,肯定会卖主求荣,主公很大概率会不费一兵一卒把东南拿下。” 张宏德觉得乔石公说的有道理,接着他的话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晚辈等了?” 乔石公哈哈一笑说道:“此等不是消极的等,等有很多种,我给主公建议的一是等他们主动把城池给主公,二是主公坐山观虎斗。” 张宏德说道:“他们会把城池主动送过来?这不太可能吧!” 乔石公说道:“如果主公什么都不做,当然什么都得不到。老夫建议主公给屈忠写一封信,就说你贸然进攻西南,我必以牙还牙!如果你愿意避免生灵涂炭,为百姓生活着想,就把峡谷以东十座县城割让给我,我愿意罢兵,从此永修盟好。屈忠接到这封信后肯定会答应,因为他要把主要精力花费在镇压手下上面,所以主公可以白白得到十座城池。” 张宏德说道:“得到这十座城池固然是好,这样等于给中定上了一个双保险。但是晚辈有一个担心,就是一旦屈忠缓过劲儿来,他手上还有将近二十个城池,对我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啊。” 乔石公胸有成竹地说道:“主公担忧的是,所以主公得到十座城池后,就要派间谍带着重金,前去接触那些有实权的大臣,就说镇西王在统一南方后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劳,但时候会有重赏,否则一旦铁骑踏平东南,将诛灭其三族。这些大臣会在心中好好掂量一下的,同时让间谍再送给他们大量的金银珠宝,一旦他们接受,事情就成了一大半,如果有人不接,就然这些间谍到处说他坏话,让屈忠帮主公解决掉这些死硬分子。则主公大业可成矣!” 张宏德一拍大腿激动地说了一声好。但张宏德有些疑惑地说道:“恕在下无理,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乔石公笑着说道:“让老夫猜一猜,主公是不是想说,老夫是屈氏家族三代老臣,会如此好心帮你谋划,老夫如此做,不怕名声受损?” 张宏德抱拳说道:“老军师言重了,但小子还确实有这方面的疑惑。” 乔石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乔石公效忠的是老百姓,不是效忠一人。只要这人对老百姓好,给老百姓带来切实的利益,他就是我乔石公效忠的对象,说一句难听点儿的话,我对主公也是一样。一旦主公有一天迷失,还请主公允许老夫告老还乡。” 张宏德立刻发誓道:“老先生留在晚辈身边监督就是,晚辈虽然不才,但定会以天下苍生为重!” 乔石公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本来倾尽全力辅佐屈忠,但他天性独断,不体察民情,终究他的统治不会长久,所以老夫才急流勇退,另择明主。还望主公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老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完乔石公站起身来,向张宏德行跪拜大礼。张宏德也赶紧下跪,君臣互相拜了三拜,由张宏德先起来,然后再把乔石公扶了起来。 张宏德立刻让侍卫安排酒宴,请黑龙周分旦等一帮大臣作陪,一直喝到半夜才意犹未尽的结束。第二天,张宏德就任命乔石公为大军师,全权负责东南事宜。 事情果然如乔石公所料,在张宏德写好书信派人递到屈忠手上的时候,屈忠先是破口大骂,说张宏德在趁火打劫,毫无底线!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他说什么都不答应,但他的手下急忙进言道:“主公三思啊,自从主公归国后,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一旦这些势力与张宏德势力勾结,两面夹击,主公将会非常被动。主公不如暂时先答应了他,一旦我们稳定局面之后,主公再集结兵力,把城池夺回来就是了。” 屈忠其实心里非常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抹不开面子,既然这个大臣给了自己台阶,他也只好顺坡下驴。 第93章 吕大贤王 张宏德顺利地接收十座城池,并且派重兵把守,同时让黑龙在训练士兵,随时做好进攻楚江县的准备。张宏德这边派出去的间谍也非常给力,屈忠手下的大臣通通被买通。这些大臣也不傻,谁都能看出来屈忠已经是强弩之末,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最后肯定会跌入万丈悬崖,摔得粉身碎骨!而张宏德素有仁王的名声,跟着他会大有作为。哪头轻哪头重,这些大臣拎得清。 这些被买通的大臣明里暗里跟屈忠作对,全部向屈忠捅软刀子,让屈忠有苦说不出,憋一肚子火。如果不是形势所逼,他早就把这帮狗娘养的通通砍了。这时乔石公建议张宏德再修书一封,让屈忠再割让五座城池。如果他割让,我们就继续闷声发大财;如果他不给,我们就可以找个理由佯装进攻给他压力,让这些大臣逼迫他割让,一旦他跟这些大臣闹掰,那我们进攻他的时机就到了。 张宏德当即答应,具体信的内容全权交给乔石公发挥,张宏德问都不问。当书信送到屈忠桌子上的时候,屈忠把握在手里的茶杯都捏碎了。屈忠当即宣布要向张宏德开战,结果手下的大臣没一个赞成的,就连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武将,也没有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他。屈忠当即被气得吐血,昏迷了过去,被侍卫搀扶下去,好久才清醒过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同意张宏德的无理要求,再割让五座城池给他。大臣们一致说主公圣明,气得屈忠又一次昏了过去。 屈忠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慢慢地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没过一个月就去世了。他死后由他的儿子屈胜继承他的位置。在屈胜还没坐稳位置,下面的权臣纷纷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屈胜已经被架空了,他甚至要求臣子前来议事,结果全部推脱身体抱恙,找各种奇葩理由不来。张宏德势力一接到屈忠死的消息的时候,乔石给立马对张宏德说进攻的时机到了,让大将军黑龙做好准备。 在屈忠死后一个月,黑龙率领五万大军向楚江进发,一路没遇到任何抵抗,全都望风而降。有极个别死硬分子拼命抵抗,结果被残酷镇压,诛灭抵抗者三族。接下来一直到楚江,没再遭遇任何抵抗,大军一直开到楚江城下。 屈胜这边,大臣们全都劝说他主动归降,或许还能保存一条性命,否则一旦城破,被抓到后会被千刀万剐,吓得屈胜瑟瑟发抖。在群臣苦口婆心地劝说下,屈胜裸着上半身拿着楚江大印投降,黑龙允许他投降,把大印收起来连人一起押往中定。从此整个南方就是张宏德的天下。 此时北方也处于一片乱战之中,目前总共有四股势力相互厮杀,战得难解难分。张宏德势力开始讨论是否北上。大臣们这一次意见却是出奇的一致,都建议要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得疲惫不堪时再入局。 当前名义上国家是是宋,宋在北都,是这几方势力角逐的主要战场。谁能征服宋朝,谁就是名誉上的君主。由于宋朝气数已尽,只能要死不断气地在各方势力找平衡,在夹缝中求生存。 张宏德势力开始整合南方势力,把所有小诸侯通通收服,然后由黑龙白鹰亲自督导练兵,又积极寻找能工巧匠改进攻城设备和武器装备,张宏德势力在磨刀霍霍中等待入场的时机。 目前北方四股势力中属前辽和北汉两股势力最强,另外两个两股小势力分别是蛮奴,夷佣,属于两大势力的附庸。四股势力打得胶着不堪,局势相当不明朗。 而这时宋朝开始想法子了,朝里的老臣向君主建议,向南方求救,让张宏德来救驾勤王。张宏德素有仁义名声,一旦君主有旨意,他必定会遵守,然后迁都中定,方可保江山万年永固。宋朝君主一听是这么回事,当即派大贤王率领一帮大臣前来拜访张宏德。 当宋朝使者来的时候,关于接待还是乱棍打出大臣们又争论不休。最后张宏德还是听取乔石公的建议,以纯臣的礼仪盛大接待宋朝使者,给足他们面子,看看对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后再相机行事。 张宏德亲自出城势力迎接,浩大的接待队伍,排有一公里长,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当张宏德看到大贤王的时候,张宏德又一次愣住了。大贤王竟然是吕大牙,连周分旦脸上的表情都丰富起来。当吕大牙看到周分旦和张宏德的时候,也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三人根本不管不顾什么礼节规矩了,快速向彼此跑去,紧紧拥抱在一起,大笑着大吼着,仿佛经历过生离死别一般。无论是宋朝官员还是张宏德势力全都蒙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大贤王跟张宏德有旧?但也不至于熟悉得根本不顾纲常礼节,相互拥抱啊?特别是张宏德那声二舅喊出来后,好多人都有点不知所措,只有乔石公在一边哈哈大笑,说着主公真是天命之人的话语。 三人根本不管其他人如何,骑上大马直接开往张宏德的府邸。张宏德让侍卫好酒好肉的摆上,下令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他们三人有大事要谈。侍卫表情严肃的下去,表示誓死不让任何人闯入。等侍卫出去的时候,吕大牙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想到你小子御下有术啊,跟你二舅喝个酒搞得跟间谍碰头似的。” 张宏德和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可不是嘛?谁知道咱三人的关系呢?这可是天大的秘密!二舅,你怎么跑到宋朝去了,跟不可思议的是当了大贤王,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啊,给我说说怎么骗到的呗?” 吕大牙一个大耳刮子朝张宏德头上打来,张宏德灵活躲过,吕大牙说道:“什么叫骗?老子是凭实力挣得好吧!听我细细说来。” 第94章 结识三皇子 吕大牙跟张宏德类似初次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先默默观察,逐渐适应这个社会。但生活所迫,他不得不流落市井之间讨生活。吕大牙在入伍之前是有名的千王,在赌场号称无敌小霸王,从来没有败绩。他仅仅用自己讨来的一钱银子,在赌场里挣得盆满钵满,还在镇上最好的酒店包了最好的一间房,每天出入各个赌场之间,名气渐渐大了起来。后来吕大牙自己不赌,帮别人赌,别人出赌资,自己出技术,赢的钱五五分成。吕大牙很快就成了宋朝坊间的名人。 话说宋朝皇帝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体弱多病,二儿子在军队里带兵打仗,最小的儿子则是每天出入妓院赌场。好多赌徒都喜欢跟他对赌,三皇子人傻钱多,输赢根本不在乎,反正他老子是皇帝,最不缺的就是钱。但人有一个毛病,就是你手里有再多钱,也不会嫌钱多不是,既然在赌场里混,没有人不想赢的。三皇子输得太多了,发誓一定找到赢的感觉,谁能帮他赢,他宁愿自己出赌资,赢的钱全部给帮手。三皇子手下有一个叫二毛的,这也是个老赌徒,整天出入各个赌场,自然而然的就认识了吕大牙。在二毛的介绍下,吕大牙结识了三皇子。从此二人就勾结在一起,每天除了赌钱就是喝花酒,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突然有几天不见三皇子,吕大牙向二毛打听情况,二毛说二皇子为国捐躯,老皇帝怕三皇子再出什么意外,国家就没有继承人了,说什么也不允许三皇子在外面鬼混。吕大牙在二毛的带领下进了宫,当起了三皇子的贴身侍卫其实侍卫的身份只是一个幌子,每天陪三皇子赌博喝酒才是主要任务。三皇子一看吕大牙来了,本来一脸的苦瓜相瞬间变成一朵绽放红花,那是一个春风得意啊。在吕大牙的建议下,既然三皇子出不去,就把赌场设在皇宫了,让那些富家公子到皇宫里来赌,岂不美哉。三皇子一听对啊,立即给吕大牙点了一个大大的赞,然后吩咐他去落实赌场建设,由二毛去联络那些官宦子弟。从此,三皇子又每天过上了醉生梦死的生活。 但好景不长,由于处在乱世,大诸侯爱惜名声不敢公开跟皇室作对,但总会有一些不长眼的小诸侯,来挑战皇室的威严。二皇子就是在一次剿灭小诸侯的战斗中丧生的。现在又有一个不长眼的小诸侯前来挑战宋朝的权威,如果不把这个跳得欢的蚂蚱给拍死,后面不知道又有多人蹦出来。老皇帝让三皇子叫到议政厅,想听听他的看法。三皇子除了在风月场所玩得溜,带兵打仗治理国家还真不行。三皇子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皇帝唉声叹气,觉得大宋朝前途堪忧啊。于是让三皇子回去想对策,其实这也是老皇帝无奈的决定,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是不是那块料比谁都清楚。 今天三皇子从议政厅回来,整个人闷闷不乐,坐在椅子上学着老皇帝的样子在那里唉声叹气。吕大牙找他去喝酒,他说提不起来气,吕大牙让他去赌一把,他又说打不起精神,吕大牙心思多活络啊,立马知道三皇子遇到大事情了。吕大牙想了想说道:“三皇子,如果您信得过在下,遇到什么难处还请跟在下直说,小的还为您分忧解难啊。” 三皇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不说,是说了也白说,与其大家都不痛快,还不如不说。” 吕大牙说道:“我看三皇子马上都憋出病来了,什么事情都存在个万一,说不定小的能帮上什么忙呢?” 三皇子看吕大牙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有点小感动,说道:“吕卿啊,事情是这样的,有个不长眼的小诸侯国费国,趁着我二哥新丧之际,欺负我朝无人,在我宋朝边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哥体弱多病,父皇年老力衰,我又不懂军事,眼看都欺负到家门口了,竟然还要父皇亲自上阵。身为皇子,我也想替父皇分忧解难啊,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吕大牙一听打仗,立马乐了,这个世界的战争还相对落后,战术比较原始,战法还没有成体系,大的战争吕大牙不敢接,但打一个小诸侯国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然白在周安国手下当这么多年兵了,没出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吕大牙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三皇子如果信得过在下,我吕大牙原因为三皇子分忧解难!” 三皇子听到吕大牙的话眼睛立马放光,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说道:“吕卿,我知道你是一番好心,但打仗不是儿戏,更不是赌场。虽然你在赌坊了叱咤风云所向无敌,但战场是另一回事,我二哥在行伍待了那么多年,不还是壮烈牺牲了吗?你不用逗我开心,心意我领了。” 吕大牙一听,立马急了,说道:“三皇子,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啊。我之前就是行伍出身,后来由于特殊原因就离开了。我之前可是拜过军事大家为师的,带兵打仗不在话下。” 三皇子眼睛里又有了光芒,说道:“爱卿此话当真?” 吕大牙笑着说道:“比绣花针还真!” 三皇子大喊一声:“好!”接着说道,“我这就去禀报父皇,我让他封你为大元帅,领兵消灭费国!” 吕大牙赶紧拦着三皇子,说道:“三皇子,如果你这样禀报,小的估计就打不了仗了。你想啊,我素来没用任何战绩,皇帝怎么可能把军政大事交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我素来与三皇子亲近,难道说你父皇不知道我的存在?这是不可能的,你建议一个赌徒去带兵打仗,你父皇不觉得你在儿戏吗?如果三皇子想要让在下打仗,就请三皇子向国君禀报由您三皇子亲自挂帅,小的只是做个随军参谋,这样方可成功。” 三皇子想了想,吕大牙说的话不无道理,答应吕大牙,准备向国君禀报亲自挂帅出征的要求。 第95章 吕大牙的逆袭之路 三皇子在吕大牙的劝说下,鼓足勇气向国君禀明为国家效力的强烈愿望。 老国王突然好奇的问道:“你之前不是说没打过仗吗,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态度转换如此之大?你可知道打仗可不是儿戏啊!” 三皇子底气十足的说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我是您的儿子,更应该挑起国家的大梁!自古虎父无犬子,这么多年儿子虽然不长进,贪玩了一点儿,但我骨子里流的是父皇的血脉,又每次听二哥带兵打仗的故事,耳濡目染下,自然晓得几分兵家的道理,所以儿臣才有底气向父皇请求这一重任,还望父皇成全。” 老国王听完他这一番慷慨陈词,觉得眼前的小儿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老国王答应三皇子的请求,但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如果不给费国一个教训,帝国大业危在旦夕;一旦打赢费国,其他那些苍蝇就会望风而逃,宋国又可以争取到很长一点时间,让三皇子成长。但是就算三皇子打了败仗,对眼前危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或许会加快宋朝的灭亡。灭亡有早有晚,何不让三皇子搏一搏呢,毕竟这个国家未来是他的,如果这一次他侥幸获胜,或许,宋朝才真正会迎来转机。 老国王看着三皇子雄赳赳的背影,眼睛里流下浑浊的泪水,希望他能创造一个奇迹,给宋朝带来一丝转机。 吕大牙和三皇子浩浩荡荡地带着队伍出发了,虽然名誉上是大皇子为将,但所有的命令都是由吕大牙发出的,三皇子所要做的事情只是盖印而已,所有的事情他一概不问。吕大牙按照周安国那一套比葫芦画瓢,还别说真把队伍带得有模有样,部队面貌焕然一新。当两军对垒的时候,张宏德也是按照以前周安国的作战方案,原版照搬,竟然真得带领士兵们打了一个大胜仗,打得费国军队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直至追到费国边境才堪堪作罢。这一战缴获粮草辎重无数,斩首敌人五万,俘虏敌人三万,另外有两万伤兵拼命逃窜,回到费国,而三皇子这边仅仅伤亡一万人左右。于是宋朝军队信心大增,士气高昂,把周年小诸侯国震慑得大气都不敢喘,有不少还恢复了向宋朝进贡的礼节。这一战也彻底把三皇子的地位抬高了,许多之前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认为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的人,狠狠打脸了一把,用一种仰慕的视角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未来的君主。 当捷报传到国内的时候,宋朝国都内彻底沸腾了,老百姓奔走相告,说宋朝虽然走了二皇子这个战神,但现在又出现了三皇子这个新战神,大宋朝有救了!老国王收到捷报后也是惊讶万分,一度怀疑捷报的真伪,后来确认后才喜极而泣,没想到老三还真争气,自己可以含笑九泉,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三皇子的队伍进入国都后,老百姓夹道欢迎,大声喊着国君万岁三皇子万岁的口号。三皇子毕竟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心里激动紧张,但表面上还是非常淡定地朝百姓挥手。老百姓看到三皇子这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把他当做战神一般,老百姓的欢呼声顿时变成了山呼海啸。 三皇子回到皇宫,老国王向他问到整个作战的经过。三皇子十分干脆的把吕大牙给抖搂出来,说自己只是坐镇后方,具体制定作战计划,实现作战目标都是吕大牙亲力亲为。三皇子还特地向国王请求嘉奖吕大牙。老国王问之前有这种人物不向他推荐呢?三皇子把吕大牙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说给老国王。老国王顿时对吕大牙好感度上升了不少不少,对三皇子说要亲自见见这个吕大牙,当面好好嘉奖他。 三皇子把吕大牙带进宫,吕大牙受宠若惊,对着老国王使劲磕头。老国王让三皇子把他扶起,说不要这么客气,你也是对社稷有功之臣,理应当面嘉奖。老国王跟吕大牙谈论了一会儿军事方面的事情,深信吕大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当即宣布立三皇子为宋朝太子,而张宏德为太子近卫,领中大夫衔。吕大牙立即磕头谢恩。 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吕大牙陪同太子东征西讨,立下无数功劳。后来老国王驾崩,三太子继位,吕大牙被封为大将军,后来被被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贤王。随着诸侯直接互相吞并,宋朝知道南方已经被镇西王吞并。而北方慢慢只剩下四个诸侯,分成两大阵营,宋朝夹在中间,随时有覆没的可能。吕大牙建议国君向南方寻找同盟,不然一旦这四个诸侯腾出手来,第一个消灭的就是宋朝。新国君对吕大牙言听计从,于是由吕大牙亲自带队,带着无数奇珍异宝,向中定进发,遇到了张宏德。吕大牙在酒席间诉说事情的整个经过,听得张宏德和周分旦唏嘘不已。 张宏德说道:“二舅还真是个传奇,靠个赌博都能当上大贤王!真别说,人的命运就是这么奇怪,说不定什么时候给你一个大惊喜!” 边上的周分旦也感慨道:“亏我还到处打探大牙的下落,怕他别那个不长眼的土匪给劫了。” 吕大牙接他的话道:“劫我什么?要钱没有,劫色拿去就是!” 听得张宏德和周分旦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 周分旦笑骂道:“谁这么不长眼会看上你啊,劫了你的色还不怕做噩梦?我是怕你饿死哦,不然懒得打听你!” 吕大牙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说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吕大牙是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吗?还他娘的饿死,就是全天下闹饥荒,老子也能从地里刨出白面馍来,从水里榨出二两油来!” 张宏德点点头,说道:“这个我信,二舅确实有这个本事!” 周分旦又在边上打趣了一番,三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天亮。 第96章 灭国前夕 第二天傍晚,张宏德招呼吕大牙和周分旦二人来他的府邸秘密商议北面的事情。由于昨晚喝得太晚,三人都睡了一整天,饭都没吃,张宏德就招呼厨房做一些开胃小菜,上一些稀饭馒头等养胃的吃食。三人吃完饭,侍卫又端过来香茶,三人吃了一会儿。张宏德率先开口道:“二舅,我开门见山的说,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你是要跟大宋朝一条道走到黑吗?还是回来跟周大哥和我一起干?” 吕大牙把茶杯放下瞪着张宏德说道:“你这个兔崽子,我之前不是不知道你们二人在哪儿吗?你二舅就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一心只想着自己,不在乎你俩死活的人吗?老子结识三皇子,很多一部分原因是想跟兄弟们找个靠山罢了。现在你跟粪蛋周混得这么好,你们要撇开老子想都别想,我跟定你们了!” 张宏德笑了笑,说道:“二舅眼睛就是毒!这个天下早晚是我们三人的,现在虽然是六个诸侯国鼎力,但真正单独能够跟我们抗衡的还没有,吃掉他们只是早晚的事情。我跟周大哥就是要你一个态度。既然我们三人又重新聚在一起,一起做大事,那事情就好办了,我跟周大哥就不会有顾虑了。” 吕大牙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毕竟由于三皇子帮助才有你二舅的今天,算来他算是你二舅的伯乐是我的恩人。说一句心里话我不愿意跟三皇子为敌,他这个人就是个小孩心性,没什么坏心眼儿,除了贪玩儿,没什么毛病。我只想着有一天我们真的统一天下了,能留出一块地方给他逍遥快活,也不枉我们君臣一场。” 张宏德说道:“二舅的话我敢不遵命?放心吧二舅,我保证最后一个处理宋朝,就算把宋朝灭了,只要他愿意称臣,天下县城随便他挑,他可以做个自在财主,保证他一生顺遂!” 吕大牙脸色有点忧郁,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心里会好受多了。说吧,臭小子,你让我跟粪蛋走过来,绝对不是吃早饭这么简单,有屁快放,越憋越臭!” 张宏德挠了挠头说道:“二舅嘴巴还是这么不客气!我让你俩来确实有事商量,这不是嘛,之前我跟其他谋士商量逐鹿北地,一直没有好的切入时机,二舅这次既然代表宋朝来结盟,我觉得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以宋朝为根据地,以宋朝的名义征战四方,我们也不用担心跟其他势力结仇。” 吕大牙笑骂道:“几年不见,你小子肚子里的坏水越来越多了,你打人还要别人帮你背锅,一旦你在宋朝入驻大量军队,久而久之,宋朝国都还不一定谁说了算!”说完,吕大牙撇了撇嘴。 张宏德尴尬的一笑,说道:“宋朝这么一个弹丸之地,被灭掉只是早晚的事情,你们君臣比谁看得都明白,否则你也不会带着这么多金银珠宝千里迢迢来中定跟我结盟。无非就是想晚一点儿灭亡,这样面子上有光,一旦我们统一了全国,你们也有从龙之功,到时候说不定会保留你们宋朝封号,让你们以附属国存在着。再退一万步说,我不允许诸侯国存在,这时你们也会称臣,一样一辈子衣食无忧。这样看,买卖怎么做你们都不会赔。这算盘打得可是噼啪响啊,我觉得以那个单纯的皇帝不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思,不用想,一定出自二舅你的手笔!” 吕大牙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在其位谋其政,与其贱卖毁国,谁不想卖一个卖个好价钱,找个好买家。二舅就这点心思,还被你小子看穿了,看透不说透,我不要面子的吗?” 三人会心一笑,喝了一会儿茶,张宏德派人把乔石公和黑龙叫来,商议北上的事情。两位文武之首一致赞成张宏德的想法,张宏德当即拍板让乔石公拟定北上的作战计划,由黑龙调兵遣将,负责具体作战任务。 由黑龙任大将军,乔石公任军师,一支十万大军在吕大牙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开进宋朝国都南阳。国君也就是原先的三皇子名叫李浩源,看到吕大牙向南方借来这么多将士,当即喜笑颜开手舞足蹈,立即率领文武百官,拉了上百车的醇香御酒,来到三军阵皮前犒劳将士,黑龙和乔石公向他行臣子礼,李浩源急忙扶起,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侍卫把美酒分发给士兵,他亲自迎接黑龙乔石公去朝堂,让御厨以最高规格准备接风宴。 张宏德势力强势入驻宋朝,给东西两大诸侯很大的压力,两家非常有默契的罢兵,观察张宏德势力地动静。结果一连几个月,宋朝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张宏德十万大军的到来,只是为了保证宋朝不被侵犯对其他两大诸侯没有任何兴趣。在东西两大诸侯的狐疑中又过了半年时间,事实证明,张宏德势力只是来起威慑作用的,只要不动宋朝,看样子是不会主动进攻。就这样东西两个诸侯又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开始互相攻伐,比先前斗争更加残酷。 双方消耗的差不多了,两家又互相罢兵,国内粮草钱财空虚,士兵死伤无数,实在是支撑不了战争巨大的消耗了。这时,宋朝跟东侯发生了摩擦,宋朝主动写一封信给西侯,说明原因,愿意同西侯一道共伐无道,宋朝愿意跟西侯平分东侯的地盘。西侯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当即宣布跟宋朝结盟,愿意出兵从西面进攻东侯。这样东侯西面和北面两面受敌,特别是北面,简直是摧枯拉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东侯被俘虏,东侯势力退出世界舞台。 东的势力由宋朝和西侯瓜分。由于是在张宏德势力的全力帮助下,宋朝才获得一半东侯的地盘,李浩源感激之余,愿意把东侯一半的地盘分给张宏德,张宏德也不客气,立刻又派十万大军入驻东侯地盘,给出的原因是,怕西侯人心不足蛇吞象找宋朝麻烦,不得不防。 第97章 曲终人散 宋朝把从东侯那里分得的地盘全部送给张宏德。张宏德在北方算是有了落脚之地。乔石公跟张宏德商量,说可以跟宋朝联合,以分割东侯势力不均为由,向西侯发动战争,如果他愿意把东侯势力吐出来送给宋朝,则此战作罢,不然直接把他灭了。张宏德立刻写信说北方事情军师和大将军全权负责,他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不出意外,西侯非常爽快地把分到的东侯地盘交给宋朝,为了表示跟镇南王张宏德交好,还特意把自己的几个县城送给,方便张宏德势力驻扎军队。张宏德在这几个县城里入驻了十万大军。前前后后,张宏德在北方入驻了三十万大军,比李浩源和西侯军队数量的两倍还要多。如果张宏德愿意,随时可以灭掉西侯和宋朝,统一全国。 张宏德征求了乔石公跟黑龙的意见。乔石公不知可否,说二者各有利弊。大将军黑龙则表示此事急不得,军队到了北方需要适应一段时间,还有一旦涉及到灭国大战,敌对势力会拼命反扑,伤亡巨大。并不是黑龙和将士贪生怕死,实在是没必要,稳赢的局面求稳就行,西侯和宋朝现在压力非常大,人心不稳,他们自己就会自乱阵脚,到时候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张宏德听取黑龙建议,全军养精蓄锐,训练新战法,革新装备,以提升军队实力为要务,静观时变。 令人想不到的是,由于西侯势力高层压力太大,内部分裂严重,眼看西侯就要被推翻。在这危机时刻,西侯主动联系乔石公,说愿意归顺张宏德,只要保留祖宗社稷就行。乔石公说要向主公申请,书信传到张宏德手里,张宏德让他全权负责,务必让他们自己狗咬狗,消耗他们有生力量,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有了张宏德的指导意见,乔石公心里有数了,对西侯说让他回去剿灭这些反叛势力,他们大军即刻就到,还有张宏德答应他的请求,允许分给他两个县城延续宗庙社稷,许他一生荣华富贵。西侯当即叩头,泪流满面谢恩而去。 西侯这边火候差不多了,黑龙率领军队强势镇压,西侯势力名存实亡了。现在离全国统一就剩灭掉一个宋朝,乔石公和黑龙共同上表要求张宏德前来主持大局。张宏德没有来到宋朝国都,而是直接来到东侯的府邸。张宏德认真听取了乔石公和黑龙的建议,不过在下达最后进攻命令之前,张宏德还要听取另一个人的建议。 张宏德喊来周分旦和吕大牙喝酒,张宏德又一次询问吕大牙的建议,吕大牙这一次什么都不说,只和他俩喝酒,等三人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吕大牙说了一句李浩源已经答应献城,希望张宏德信守诺言。然后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张宏德急忙把乔石公喊过来,让他拟定具体受降章程和仪式。 三天之后,在宋朝国都内,张宏德接受李浩源的投降,同时认命李浩源为忠信侯,把东侯三县作为他的封地,李浩源叩头谢恩。西侯封为忠义侯,把东侯两县作为他的封地,西侯也磕头谢恩。至此天下大定,四海一统,张宏德成了天下实质上的皇帝。 乔石公等一班大臣劝说张宏德登基,恭受神器,御宇海内。张宏德以德行不足拒绝,让这帮大臣推举有德之人继位。这帮大臣连续请求三次,甚至有的大臣宁愿跪死在大殿上,如果张宏德不肯的话。毕竟张宏德爱民如子,岂能让臣子真的跪死,最后勉为其难的当上了开国之君。张宏德定国号为汉,改元为定邦,任命吕大牙为燕京王,认命周分旦楚湘王,认命张小花为大公主,认命乔石公为宰相封定国侯,认命黑龙为开国上将军封威武侯,认命陈狗宝为内廷总管封安定伯,认命白鹰为镇北将军封忠义伯,认命黄虎为镇东将军封忠信伯,认命郑顺溜为中定伯,其余按照功劳大小依次封赏。 这些年张宏德和吕大牙等人也都有了家室,但张宏德还是习惯喊吕大牙二舅,跟周分旦三人总是形影不离。三人有时候在朝堂闷了,就喜欢微服私访,游览大好河山。 突然有一天在朝堂王座边上又出现了一个混沌门,跟之前类似,这道门只有张宏德周分旦吕大牙和陈狗宝看得见。张宏德把四人喊到书房说道:“我之前在东海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混沌门出现就意味着我们要立开了,一旦混沌门自行消失,我们将永远留在此地;还有一旦有人迈进去,其余人不在短时间进去,也讲会永远留在这儿。现在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另外三人都默不作声,因为在这个世界大家都有了家室,妻妾成群,子孙满堂;而且各个都身居高位,受人敬仰,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出了混沌门自己又被打回原形,可能这辈子都很难达到这个高度。外面是家,这里又岂不是家呢,两边都有牵挂,吗好吧把 何去何从,真不是凭借理智可以做出决定的。 张宏德接着说道:“混沌门上一次持续了将近四十年,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慢慢思考,一旦大家意见统一,我们一起离开。” 三人默默离开,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仿佛忘了混沌门的出现,没人再刻意提起。他们几人很少在再外出游玩了,大把的时间都用于陪伴自己的家人。时间一晃而过,三十几年过去了,张宏德几人也垂垂老矣,他们的后代开始管理大汉王朝,各个精力充沛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张宏德几人就是离开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张宏德让吕大牙等人请到朝堂,命令侍卫把朝门关闭,任何人不允许放进来。四人颤颤巍巍地坐在混沌门边上,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笑意,没有了三十多年前的悲伤,四人携手,一起进入混沌门里面。 第98章 又遇雪猿 进入混沌门之后四人各自进入一条很长的甬道,甬道都是由混沌墙组成,烟雾缭绕,看不清周围环境,只能埋头向前。张宏德的甬道比较短,很快他又进入一道青铜门内,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中年人爽朗的笑道:“经历过这么多,体验过不同的人生,小友可否有所感悟?”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其实一切都是一种经历,无论贫穷或者富贵,不能丢掉自己的信仰,这样自己的内心永远都是充实的,精神都是饱满的。一旦被欲望蒙蔽双眼,就会沉沦红尘之中无法自拔,道德底线就会被轻易丢掉甚至践踏,那么自己就会同化到那一堆烂泥中,变得腥臭无比。” 中年人说道:“归根结底就是一条路走得好坏的问题,人生就是这样,无论你做的对与错,还是留恋与排斥,都会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去的路,可是紫方印的主人想走回头路,结果也被真情所困,情这一字到底谁能真正做到以平常心待之呢?” 张宏德没有接话,中年人也默契的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张宏德又问了一个曾经问过的问题,说道:“这个是幻阵还是蜃阵?” 中年人答道:“蜃阵。” “哎”,张宏德又深深叹息了一声,他已经遇到过三个蜃阵了,每个蜃阵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场景,而且自己在里面担当重要的角色,每个蜃阵里面都有自己的亲人,张宏德很想回到这些蜃阵所在的位面,跟那些亲人朋友团聚,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穿越时空的冲动。张宏德突然理解了紫方印的主人,也体会到他当初制作紫方印的初衷。张宏德可以断定先有七星遮天大阵后有紫方印的,因为大阵过于逆天,想要穿梭时空就必须通过媒介,不然时空乱流分分钟把自己灭的渣儿都不剩。如果张宏德现在有这个能力,他也会创造类似紫方印这样的东西。张宏德估摸着,紫方印第一任主人就在某个位面中不忍离去,甚至决定在那个位面死去,不然不会抛弃紫方印这样逆天的东西。 张宏德直接让中年人刻字,控制紫方印飞出眉心。中年人这次直接化作一道光,冲向紫方印,紫方印光芒大盛,待强光收敛后,紫方印上多了一个合字。 张宏德拿起案几上的羊皮卷,上面是合阵的一个阵图,上面讲了合阵的布置方法。令张宏德惊讶的是,只要阵石足够,合阵能把全世界人拉进一个蜃阵里面,经历不同的人生。这合阵确实逆天,但消耗的阵石也是不可估量的,还好有山体灵气无限供应,不然光靠普通阵石,这个蜃阵不用闯自己就破了。张宏德再一次怀疑七星遮天大阵的创造者到底是不是人,人真能有这么逆天的能力吗?一切结果还要等张宏德遇到紫方印第一任主人时再详细请教。 张宏德推开青铜门,这时周分旦吕大牙陈狗宝都走了出来,他们竟然都是在蜃阵里面的打扮,只是容貌又重新恢复到了进入混沌门时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老态。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但每个人眼睛里都充满了沧桑,这一次的经历确实让他们看透很多事,心性提升了很多。 四人拥抱在一起,分开后,各自捡起地上的摸金袋,重新换上了摸金卫的衣服,把自己原先穿的叠好收了起来。吕大牙掏出四四根黄叶子,分了下去,四人默默抽完,最后还是吕大牙率先开口。 吕大牙走到张宏德边上,盯着张宏德的眼睛说道:“我们刚才在混沌门里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我们几个人做的梦吧?”其他人也把目光聚焦到张宏德身上,等待着张宏德的回答。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梦也好真实发生过也罢,终究回不去了,就把那些当做一次经历吧,过分执着反而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 吕大牙说道:“老子在混沌门里也是当过王爷的人,如果你小子真有本事布置出混沌门,老子还真想再进去。” 张宏德笑着打趣道:“二舅这是不要二舅妈了呀,你不怕我告诉小翠,小翠再告诉舅妈吗?” 吕大牙当即急了,威胁张宏德道:“要是你舅妈知道这些,老子腿不给你打断!” 张宏德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二舅,我自有分寸。混沌门以我目前的能力布置不出来,就是布置出来了,也持续不了太长时间,根本来不及拜访故人。” 吕大牙两眼放光,说道:“你的意思未来是有可能布置的了?” 张宏德点点头,其余三人都漏出兴奋的眼光,看样大家都挺念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了他们希望,不然他们意志消沉下去,或者抑郁了走不出来岂不是大麻烦。 他们原路返回,过深渊的时候,还是张宏德打头,但其余人没有一个让张宏德帮的,都靠自己的能力走了过去,虽然满头大汗但没有一个人发出喊叫的声音,可能这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真谛吧。 四人又来到那个冰雪覆盖的广场,张宏德让陈狗宝又给每个人发了一块新的阵石握在手里。那四匹马和两头骡子已经饿死,身体干瘦如柴,由于干粮还多,他们只是切了点马肉驴肉带着身上,就开始下山。 下山的速度快了很多,但是晚上还是要防备着雪猿,晚上还是要轮流值班。前两夜没发生任何意外,三人还以为过去的时间太久,甚至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会不会因为时间过久,雪猿已经死了或者跑到其他区域去了。可是到了第三天晚上,离山下还有大半天的路程的时候,雪猿又一次出现了。 四人这次非常淡定,经历过几十万人的战争场面,再来看眼前这个三米高的怪物,虽然样子唬人,但已经不能扰乱他们的心智了。四人也不说话,但心有灵犀,手里的阵石开始发烫,四人站好自己的位置,一瞬间的功夫,一道金光把四人笼罩。 第99章 打道回府 雪猿这次也不打算放他们下山,没有扔石头试探,上来就是近身肉搏,四人紧跟着张宏德的步伐,有张宏德控制着金刚跟雪猿扭打在一起。 雪猿双手跟金刚双手握着双方进行角力,谁也不肯退后半步,后来是张宏德担心吕大牙三人手里阵石过烫,支撑不了太久,就接着雪猿的里来个四两拨千斤,雪猿向山面撞去。“轰隆隆”雪猿把石壁撞出一个小洞,山体上的积雪开始如瀑布般流下,把雪猿埋在下面。突然一道白影从积雪瀑布中冲出,嘶吼着挥舞着巨大的拳头向金刚打来,金刚一个疏忽,被打得倒退,张宏德几人脸色煞白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不过也彻底激起了几人的血性,只见金刚大手一握,一个铁拳主动出击,雪猿伸出大手,想要握住金刚的拳头。金刚突然直拳换成肘击,把雪猿的手拨开,雪猿身子发生偏移,张宏德左拳一下子打在雪猿的腰窝里,雪猿身体里面佝偻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这时只见金刚一个腾空,一只大脚狠狠地踹了过来,雪猿反应灵敏,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堪堪躲过,金刚急忙补上一脚把金刚踹了好远。雪猿这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金刚慢慢靠近,突然雪猿站起身来,对着金刚的胸膛就是一拳,与此同时,金刚的拳头也打在雪猿的身上。双方互殴了几十拳,金刚身上的光泽变淡了一些,这时张宏德主动离开。 他们四人手里的阵石快用完了,陈狗宝这次给每个人分发了三块,金刚身体瞬间光芒大盛满血复活。而金刚虽然嘴角流出鲜血,也被金刚彻底激起了凶性。嗷嗷叫着跑了过来与金刚又开始对轰起来,直到三块阵石全部用完,张宏德四人的手全被阵石烫出水泡,眼前的金刚才算彻底倒了下去,胸膛上全是拳印,肋骨全部断裂,向下凹陷,嘴角吐出大量的鲜血,鼻孔里喘着粗气。 张宏德四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四人脸上煞白,跟白纸一样,没丁点儿血色。雪猿不要命的对轰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一旦踏错一步,或者阵石用完没及时补上,但凡有一瞬间没有维持住,金刚消失一下,可以说雪猿只需一拳把他们四人轰成渣儿。四人看雪猿倒了下去,他们也跟着倒了下去,头脑里一片空白,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四人艰难的地爬到石壁边上互相依偎着睡了过去。这时候但凡来一只食肉动物,四人全部就交代在这儿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张宏德第一个醒来,头痛难忍,他急忙拿出储物袋,掏出一些恢复精神的神药吃了下去,感觉舒服了许多。其余三人还在呼呼大睡,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张宏德掰开他们的嘴,每人喂了一颗神药,几人惨白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但依旧没有醒来。张宏德也没有吵醒他们,站起身来向雪猿边上走去。雪猿死了,嘴上血液被冻住了,身体也僵硬了。张宏德在草庐是看过一篇记录说但凡怪物超过两米,身上会结有内丹,内丹可用于炼丹入药布阵,甚至还可以充当阵石。 张宏德拿出翠匕在雪猿胸膛位置划开一个大口子,在心脏附近没有找到;又在雪猿腰部开口依然一无所获。张宏德很有耐心地慢慢寻找,最后在怪物的丹田位置发现了一个跟鹅蛋大小,通体鲜红,晶莹透亮握在手里微微发热,张宏德可以肯定这就是内丹。没想到雪猿身上真有内丹,这真是意外之喜。收好内丹,张宏德又回到三人身边,给他们放哨。三天之后,四人陆续醒来,但头脑已经昏昏沉沉的犯困,张宏德给他们做了烤驴肉,三人饱餐一顿,又沉沉睡去。到了第四天早上,三人醒来,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吃完早饭就开始下山。下山之前,三人在雪猿身上割了一点儿东西留作纪念,留着以后吹牛皮用。吕大牙率先动手,拔了雪猿两颗虎牙,周分旦剁了雪猿手上长长的指甲,陈狗宝刮了雪猿肚子上的绒毛。吕大牙问张宏德要不要这些,张宏德说没兴趣,于是四人开始下山。 一路很顺利,四人又回到了镇里的酒馆,又把那几个老猎人喊来喝酒,一来感谢他们的指点,二来大家人多喝起酒来也热闹。张宏德问了一下老猎人过了多长时间。老猎人说有半年,期间还以为他们四人出了意外,几个老家伙还专门登山看看,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也不敢太过深入,就返回了。张宏德四人又向老猎人敬了一杯酒。老猎人问道他们的遭遇,然后吕大牙开始唾沫横飞的讲述了他如何神勇,如何跟雪猿周旋,最后在张宏德他们的协助下击杀了雪猿。几个老猎人看吕大牙这身板,别说一个三米高的怪物,就是一头雪狼也够他喝一壶的。老猎人们脸上带着笑意,但眼睛里满是怀疑。吕大牙趁着酒劲儿把雪猿的牙齿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老猎人们一看如小牛角般大小的牙齿,纷纷拿起来观看,牙齿上还有怪物的血印,这几位老猎人才相信吕大牙他们杀死了雪猿。几个老猎人立即向吕大牙磕头,感谢吕大牙为民除害。搞得吕大牙挺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地说道: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他们三夜也功不可没。于是老猎人又朝其他三人磕头,张宏德他们连忙把他们搀扶起来,说顺手而为,不足挂齿,还是喝酒要紧。几个老猎人又要了几坛好酒,敬张宏德等人,喝到大半夜结账的时候,死活不让张宏德等人破费,说这是他们山里人的心意,请贵人喝酒,张宏德等人也没有坚持。 第二天早上,张宏德等人收拾行李准确打道回府。谁知善良的山里人把镇上的酒店给围住了,纷纷跪下磕头,感谢他们为民除害,最后由几个德高望重的猎人有隆重请张宏德喝了一顿,才放张宏德等人下山。 第100章 沙漠巨蟒 张宏德等人回到秘密联络点,得知钱三两他们已经回摸金大营了。张宏德他们也立马动身,希望能追上他们。当四人回到摸金大营的时候,刚好赶上晚宴,就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顿,然后就第二天就打道回府。 张宏德在家陪了家人半年,大宝已经会喊爸爸了,高兴的张宏德抱着张大宝使劲儿地亲。与亲人团聚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张宏德又到了回军营的日子,现在张园在檀溪一带是有名的望族,张家成了有名的大势力,这多亏了小翠的经营。 张宏德下一站要去的地方是在西北的天山,这一次吕大牙周分旦主动要求跟着张宏德,说上一次闯雪山太过瘾了,如果再跟着这几个摸金校尉会淡出鸟来。张宏德让周分旦给周安国打个招呼,让他们先于大部队出发,周安国爽快答应,几人收拾好行李开始向天山进发。 天山在秦岭西北,周围是沙漠,方圆有五百里。张宏德他们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水源。他们进入沙漠之前,向当地人打听沙漠里的情况,当地人都说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劝张宏德他们不要进去。张宏德问他们原因,他们都缄口不言。张宏德甚至给他们钱让他们说,但没有一个人接。最后,还是通过镇上的小孩得知,原来沙漠里面有魔神,凡是进入沙漠的人都会被当做对神灵的亵渎,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连提起魔神的名字都犯了忌讳。张宏德知道再问这些村民也是白问,于是就多买了几匹骆驼专门用于驮运水和干粮,进入沙漠。 四个人把所有的骆驼连在一条绳子上,这是跟当地人学的经验,骆驼每天能走的里程数是八十公里左右,张宏德他们就预备了十天的水和干粮。到了天山脚下,就会有居民区了,到时候水和干粮非常好补给。四人跟上次一样,先睡了三天,养好了精神,开始向沙漠进军。 由于他们出发的季节是初春,早上的时候特别冷,他们穿着羊皮坎肩棉衣棉裤皮帽子,但到中午的时候又要全部脱掉,天气太热了,他们只穿了一件汗衫,但到傍晚的时候,天气又慢慢变冷,到晚上的时候零下十多度,沙漠的晚上,风特别大,张宏德几人开始搭建事先准备好的帐篷,让骆驼以帐篷为中心围成一圈,四人躲在帐篷里挤在一起,听着外面风的呼啸声迷迷糊糊睡了一晚。 四人这样艰难地走了三天,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根本没有碰上村民所谓的魔神,张宏德估计是由于村子处于偏僻消息闭塞,村民迷信盲目崇拜才杜撰出所谓的邪神。 第四天中午时分,天气异常的热,张宏德他们走得比较慢,就这样每人身上还浑身大汗淋漓。突然,不远处一阵凉风袭来,让四人打了一个激灵,同时四人也警觉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拿出摸金铲严阵以待。走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四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有个什么东西从远处在地下快速向他们钻了过来。这个东西在距离他们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围着四人和骆驼转了好几圈然后凭空消失了。 张宏德等人非常紧张,从来没见过什么东西可以在地下沙子里游,跟鱼一样,甚至比鱼在水里游得都快。这种莫名的恐惧,让四人停下了脚步,开始密切注意到周围的动静。突然,一个血盆大口从吕大牙脚下窜了出来,向他的头咬去。吕大牙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呆住了,关键时候张宏德一把把他拉到一边,然后用摸金铲向这个庞然大物的脖子砍去,庞然大物的脖子上有鳞片,摸金铲伤不到它分毫,张宏德急忙从储物袋里掏出翠匕,在这一眨眼的功夫,这个庞然大物迅速钻进沙子里,张宏德根本来不及补刀。 吕大牙反应过来,妈呀一声站了起来,躲在张宏德身后,说道:“吓死老子了!这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这嘴巴大的差点没把我活活吞下去!” 张宏德由于忙着刺死这个大东西也没认真观察,倒是边上的周分旦接过吕大牙的话说道:“我看是条巨蟒,在它身子腾空而起的时候,身子像一条蛇。”边上的陈狗宝也点头称是。 吕大牙骂骂咧咧的说道:“它为什么攻击我啊,老子的肉很香吗?” 周分旦笑着说道:“你没看这个大家伙之前围着我们转了好几圈吗?它就是要挑软柿子捏!恭喜你,被它选上了。” 吕大牙有点不服地说道:“他娘的真把老子当做受气小媳妇儿了,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是吧?他娘的,一会儿再出来让他看一下老子的摸金铲有多硬!” 吕大牙说完话,大家伙突然在周分旦面前窜了起来,同样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吞去,周分旦因为时刻准备着,突然往边上一闪,灵活地躲了过去。张宏德一个箭步上前,拿着翠匕向怪我脖子此去,这个大家伙别看身体庞大,但异常灵活,它身体在空中弯了一个诡异的曲线躲过翠匕的攻击。大家伙之所以躲,是因为它在翠匕上感受到了威胁,如果还是之前的摸金铲,估计它躲都不会躲,就当挠痒痒了。张宏德身子还没站稳,怪物的尾巴像鞭子一样抽在张宏德身上,张宏德直接被抽飞了五米远,吕大牙三人急忙把他扶起,张宏德说没事,大意了而已。这下子大家彻底看清楚了眼前的大家伙是什么,原来真是一条巨蟒,身子有水桶粗细。 大家看张宏德没事,松了一口气,吕大牙冲着周分旦说道:“看样子不只是我一个软柿子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气得周分旦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四人这下子靠在一起,防备着巨蟒偷袭。巨蟒从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下钻了出来。瞪着猩红的大眼,打量着张宏德他们,吕大牙一看怪物这么大个头,连作战的勇气都没了。 第101章 披荆斩棘 张宏德这一次主动出击,拿着翠匕向怪物刺去。吕大牙三人还在瑟瑟发抖,看到张宏德这么无所畏惧,顿时大受鼓舞,对怪物的畏惧减少了许多,三人紧握摸金铲随时准备帮助张宏德制服巨蟒。 巨蟒看见张宏德冲了过来,扭了一下身子,那跟棍子一样的尾巴向张宏德抽去,张宏德弯腰向前一扑,躲过巨蟒尾巴的同时,把翠匕扎到了巨蟒的身上,巨蟒吃痛,猛地身体一弹,把张宏德连人带匕首弹飞了出去,吕大牙三人在空中接住张宏德,这时怪物突然冲了过来,把四人撞得人仰马翻。张宏德在空中调整好姿势,顺势骑在巨蟒身上,张宏德用翠匕使劲儿往巨蟒身上扎,鲜血从伤口流出,跟喷泉似的,鲜血流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巨蟒吃痛,为了摆脱骑在身上的张宏德开始拼命翻转自己的身体,张宏德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巨蟒迅速把张宏德缠绕起来,包裹得严严实实。张宏德急忙运起龟息诀,使出炼体术把身体绷得紧紧的,坚硬得像一块金属似的。任巨蟒有千钧之力,休想伤他分毫。 但在吕大牙他们眼里,张宏德是遇到了大麻烦,不及时救出,就是不被吃掉,也会被活活勒死的。三人拿着摸金铲不要命的向巨蟒扑去,摸金铲打到巨蟒的鳞片上,发出铛铛的响声,跟扎在金属上似的。巨蟒虽然不痛,但被这三个苍蝇似的小东西,骚扰得气恼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咬他们。不知道吕大牙哪里来的勇气,在怪物咬他的时候他变得异常冷静,怪物大嘴巴到他头顶的时候,他把摸金铲一拉,使摸金铲变长了许多,摸金铲刚刚好卡在巨蟒的嘴巴里。巨蟒嘴巴合又合不住,吐又吐不出,非常难受,可能它觉得张宏德已经被它勒死了,就急忙把张宏德松开不管,怪物难受得遍地打滚儿。张宏德结束运气,拿着翠匕,瞅准时机向巨蟒的七寸刺去。巨蟒一心在处理嘴巴里的东西,没有发现张宏德的靠近,突然一阵钻心的痛,巨蟒直接腾空飞了起来,等落在地上的时候,巨蟒已经一动不动了,彻底死了。 张宏德等人不敢靠近,担心怪物跟之前遇到的雪猿一样使诈。过了好一会儿,巨蟒还是一动不动,他们才确定巨蟒是真的挂了,于是颓废地坐在沙地上休息。 杀死巨蟒,吕大牙功不可没。周分旦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吕大牙,说道:“没想到老吕还有这么英勇的一面,真是很少见啊!” 吕大牙一脸得意,对着周分旦撇撇嘴说道:“切!这只是常规操作好吧!我身上优点多着呢,你只是缺少了一对善于发现的眼睛!” 周分旦本来还想再说的啥,看他这嘚瑟样儿,懒得理他,走向巨蟒,看看这个难得一见的大家伙。 巨蟒身长十米,有水桶粗细,通体暗黄色,跟沙子颜色类似,身上长满鳞片,坚硬无比。张宏德剖开巨蟒的肚子,在里面找了一会儿,又得到一枚血红色内丹。因为杀死巨蟒吕大牙也有功劳,张宏德问他要不要这个内丹。吕大牙哪里懂什么内丹,他摇头不要,张宏德于是拿出两瓶神药给他,算是等价交换,因为大家都出了力,又给周分旦和陈狗宝一人一瓶。四人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前进,等到傍晚时分又开始搭起帐篷准备过夜。 由于晚上天气寒冷,沙漠里面变温动物较多比如蜥蜴和蟒蛇,所以沙漠的晚上比较安全。四人由于白天精力消耗太多,没说几句话就熟睡了过去。 在走出沙漠的最后一天,中午他们碰上了一头巨大的蜥蜴。这条蜥蜴跟在不归岛上的大小差不多,张宏德和吕大牙相视一笑。张宏德上前跟蜥蜴缠斗,吕大牙让周分旦二人不要担心,说张宏德对付了了,果然没过三个回合,张宏德就把蜥蜴头颅切了下来,又剖开蜥蜴肚皮,并没有发现动物内丹。四人没理蜥蜴的尸体,继续牵着骆驼向前走去。 他们总共用了七天时间,终于在傍晚时分走出沙漠,来到那一个镇子里。他们挑了镇上一家最大的客栈,饱饱的吃上一顿热乎饭,又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沉沉睡去,直接睡了两天两夜,四人才又下楼点了一桌子菜狼吞虎咽起来。吃饱喝足,四人收拾行李,开始向天山进发。张宏德把这几匹骆驼交给店家寄看,又向店家租了四匹好马,开始向天山进发。 远望天山,黑黝黝的没有一点儿植物点缀,只有山顶有积雪覆盖,跟山体的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天山上道路崎岖,根本不适合骑马,他们又把马匹寄存在山下的一个客栈里,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开始徒步登山。 天山很少有人走,甚至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山体上有好多细碎的石子,路特别滑,一不小心就会磕倒,手指被磨破,膝盖被擦伤。因为山顶雾气很大,时不时的天上又下起了小雨,路变得更加丝滑,几人摔得鼻青脸肿,终于在半山腰找了个山洞避一下雨。等天气放晴,四人一瘸一拐地向山顶爬去。 快到山顶的时候,他们看到一个山洞,山洞特别深,根据以往经验,张宏德确认这里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他们进入山洞,洞里特别漆黑,陈狗宝从摸金袋里掏出一个火把点着,在前面带路。这一次异常顺利,山洞尽头就是青铜门,因为没遇到什么阻拦,张宏德反而有点不适应起来。张宏德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吕大牙笑骂他就是一个受虐狂,不挨打皮就痒的主。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开始在附近找机关,可是找了半天连根毛都没见。山洞石壁异常光滑平整,只要有机关很容易被发现,但就是太过于平整,没有什么凹槽凸起,四人敲打了半天一无所获。 第102章 囚笼大阵 吕大牙抱怨道:“他娘的,就一个破青铜门,难道说要我们把它炸了?” 张宏德没理会吕大牙的抱怨,开始认真打量起青铜门。七星遮天大阵的修建者修建这个青铜门是起保护密室作用的,不是为了阻止人进入的,就目前张宏德所知道的而言,青铜门是不排斥其他人进入的,具体能不能得到阵图,完全靠自己造化。所以张宏德把视线放到了青铜门上,他觉得突破口应该在青铜门上。果然,青铜门上有一个简易的阵法,被张宏德很轻易地破除掉。然后青铜门上有一个凹槽,跟紫方印大小相同,张宏德怀疑需要把紫方印放在上面。 张宏德转过身子,把身体紧贴在青铜门上,偷偷地把紫方印从额头里拿出来。他不敢让他们三人看到,怕吓到他们,因为这个视觉效果太震撼了,完全颠覆他们的常识,怕他们接受不了,把张宏德当做一个怪物。果然,当张宏德把紫方印放到凹槽上的时候,青铜门自动打开了,在青铜门开的一刹那,张宏德瞬间把紫方印收了起来。张宏德第一个进入,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青铜门后面是一间密室,密室正中间有一道混沌门。如果张宏德想要破阵,就要跟以前一样踏进去。张宏德征求另外三人意见,三人一致要求跟着张宏德进去。于是四人一起迈进其中。 这次他们没有分开,进入青铜门后,后面的混沌门也没有消失,意味着他们可以随时撤离。青铜门后面是一座由黑色金砖铺就的广场,广场上方阴云密布,电光闪闪,仿佛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到,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突然广场上方的乌云突然搅动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上面电光闪闪,伴随着阵阵响雷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将要降临一般。突然旋涡中响起一声巨大的声音,声音直击张宏德他们的灵魂,使他们汗毛倒竖,浑身打颤。张宏德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于是拉着吕大牙三人急忙退出青铜门。 四人退出青铜门后开始大口喘气,那种灵魂被冻得发冷的感觉消失,但仍然心有余悸。张宏德让他们把手伸出来,开始用朱砂在他们手上画阵。由于这一次不知面对的是什么,对方还没出场,气势上就已经压得他们无法呼吸。这一次张宏德也认真对待,考虑了好久,决定运用天牢阵。所谓的天牢阵就是,利用阵法之力困住怪物,因为混沌门后面有闪电,正好囚笼里面也靠闪电之力消灭所困怪物,同时可以借天助空上的闪电之力增大杀伤力,囚笼阵就目前情况而言,太适合不过。 张宏德画好之后,四人练习了一下走位,随后陈狗宝掏出一大袋阵石交给张宏德,张宏德给他们分发下去。准备好后,四人又一次进入青铜门里面。 青铜门后面又恢复了平静。不过,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在上空形成旋涡,电闪雷鸣。突然一声龙吟响彻上空,让张宏德几人心里打颤。只见旋涡中露出一个龙头,睁开灯笼大小的眼睛盯着张宏德他们。张宏德四人在他面前显得格外渺小。张宏德让其余三人做好准备,防止被偷袭。 这条龙仿佛看透张宏德的心思一般,蔑视的眼神好像在告诉张宏德它不屑于偷袭这几个小蚂蚁,因为只有在力量不对等的情况下,弱者才会偷袭强者。但在这里它才是真正的强者,它用得着偷袭吗? 龙头向上一抬又缩了回去,紧接着一条黑色巨龙一瞬间从云层里窜了出来,立于阴云之上,俯视张宏德他们。巨龙通体黝黑,身上的每一处鳞片都闪着电光,电光闪闪犹如神灵一般。张宏德没心思欣赏这条雷龙伟岸的身躯,在黑龙完全暴露出来身体的那一刹那,立刻下令启动囚笼阵。 张宏德四人举手向上,握有阵石的手发出耀眼的光芒。突然,在阴云只是凭空出现一道光线,紧接着在雷龙前后左右上下各出现两条平行的光线,紧接着又出现几条,跟着去的互相连接形成一个四分体,雷龙就在四方体中间。雷龙显然非常排斥这些光线,开始在云层穿梭,试图逃离四方体。但无论它怎样上下翻飞,四方体就随着它一起飘动,始终保持把雷龙围在中间。这时雷龙发现是下面四个小东西搞得鬼,顿时勃然大怒,冲着张宏德他们大吼,然后伸出巨大的龙爪向四人抓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四分体上面的光线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一道道光面形成,把雷龙囚在光面里突破不出来。雷龙用自己的身体使劲儿撞击金色囚笼,一阵阵轰鸣声传来,囚笼被撞得摇摇晃晃,但囚笼韧性十足,就是被它撞得变形也会立刻恢复过来,黑龙始终无法突破囚笼的束缚。紧接着六个光面上开始有电光闪动,噼里啪啦,好不壮观!突然一个面上的闪电跳了起来,发出耀眼的红色,向一条鞭子似的抽在黑龙的身上,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其他五个面也开始跳出闪电,向黑龙身上抽去,而且频率越来越高,慢慢的囚笼里变成了一个红色闪电的海洋,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张宏德四人非常兴奋,这么多闪电,别说是条龙了,就是一座大山也给它劈成灰了。等到红色闪电结束,金色囚笼里面慢慢清晰起来,跟想象中不一样,雷龙并没有被劈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相反雷龙露出一张拟人化的表情,它嘴角上扬,双眼紧闭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等红色闪电结束,雷龙意犹未尽地睁开双眼,盯着张宏德他们,似乎在问为什么停下来了? 张宏德这是才反应过来,人家是条雷龙,闪电对它来说就是大补之物,就相当于你准备用大水淹死水龙一样,这种做法愚蠢之极,张宏德后悔得捶胸顿足,立刻下令让大家往混沌门撤。 第103章 三昧真火 在张宏德四人缓缓向混沌门移动的时候,被雷龙发现了端倪,雷龙开始向他们四人发出攻击,奈何有囚笼的阻拦它一时还挣脱不了,但由于刚才吸收了不少闪电之力,雷龙力气大了许多,巨大的身体把囚笼撞得变形得非常夸张,最多再有三次,囚笼就会被冲破,在这之前张宏德他们离开不了,他们必死无疑。同时又有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由于雷龙撞击的非常厉害,阵法为了维持稳定性,消耗阵石的速度也异常的快,眼看陈狗宝发给大家的阵石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张宏德让大家丢弃阵石不顾一起往前跑,巨龙最后一次撞击发出惊天动地得响声,随后一只巨大的龙爪向四人抓去,就在龙爪离他们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他们险而又险的离开混沌门。 刚才四人觉得背后有一阵凉风袭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直到跨出混沌门,这种心悸的感觉才算消失。他们大口喘着粗气,庆幸死里逃生。 张宏德检讨自己道:“这是我的疏忽,没想到雷龙竟然能利用阵法之力,差点弄巧成拙!是我害得大家差点丢掉性命,非常抱歉! 周分旦开口说道:“这怎么能怪我你呢?你事先也不知道是这么个玩意儿!现在还不是自责的时候,如果你真想替我们出了这口窝囊气,不如想个办法干掉他丫的!说不定能让兄弟们尝尝龙肉,也不虚此行不是!” 吕大牙一听有龙肉吃,立马兴奋起来,完全忘了刚才屁滚尿流的经历,流着口水说道:“是啊,小德,你给我们弄点龙肉尝尝呗,都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说不定吃了龙肉滋阴壮阳不说还能延年益寿呢!” 周分旦撇了撇嘴说道:“切,你把后面的延年益寿去掉,最在意的还是滋阴壮阳吧!”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吕大牙仿佛被戳穿了心事一般,气急败坏地说道:“就你粪蛋周清高,一会儿真有龙鞭的话,你个老小子估计第一个上去咬!” 周分旦也被吕大牙说得脸红脖子粗,二人完全忘了刚才死里逃生的经历,开始互相攻讦起来。张宏德和陈狗宝被二人逗得哈哈大笑。 张宏德不再理他们二人斗嘴,开始想对付雷龙的办法。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怎么才能杀死他呢?显然阵法之力对雷龙是有一定作用的。如果不是刚才弄巧成拙,囚笼大阵再困雷龙一会儿应该没问题。既然阵法之力有效,那如果布置一个杀阵,就很有可能杀死雷龙,但布置什么阵法好呢?这是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其实阵法不难,重要的是攻击手段,比如水火雷冰,到底哪一种力量能把雷龙杀死呢?张宏德一时想不出来,就让吕大牙和周分旦二人暂时先停下来,集思广益,商量对策。 吕大牙率先开口道:“小德,你不是有一个匕首吗?那么锋利!你干脆一下子捅死它丫的!” 张宏德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二舅,雷龙身体那么大,你觉得捅在哪里可以一刀弄死他?再说,如果一刀捅不死他,你没看见它浑身金光闪闪吗,如果他身体带电的话,我直接不被电熟了?如果二舅接到自己皮糙肉厚,我把匕首交给你,你去试试!”张宏德被吕大牙逗得苦笑起来。 吕大牙嘿嘿笑着,不再接张宏德的话。边上的周分旦说道:“龙是上古神兽,是最耐揍的那一款,蛮力肯定不行。自古除了凤凰之外,所有的动物都怕火,你不妨试试火攻。” 张宏德觉得这是一个方向,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白奇给他的那本《阵法起源》,里面就有一种火攻法阵:魂炎阵。此阵释放出的火焰不是我们寻常见到,而是释放的三昧真火,不但能灼烧敌人的实体同时也能燃烧敌人的灵魂,是世间第一奇火。张宏德之前也没接触过三昧真火,因为火焰威力太大,怕敌人还没伤到,自己人先遭了殃,所以他在画完阵法后,就让他们开始配合发动法阵,四人头顶上方有一个炉鼎的虚影,而三昧真火就是通过炉鼎发射出来,等张宏德觉得大家练习的差不多了,至少不会伤到自己人,才决定带领大家再次踏进混沌门。陈狗宝又拿出许多阵石交给张宏德三人,当他们进入混沌门后,立刻用画有阵纹的手握紧阵石,启动法阵。这一次雷龙甚至没有酝酿,直接从雷云里现身,张牙舞爪地向四人抓去,爪子还没到四人上方,立刻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急忙躲开,一团黑里透红的火焰擦着雷龙身体的边飞了过去。 张宏德等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就差那么一点儿,不然直接火烤了这个雷龙,直接吃龙肉。张宏德调整好方向,下令发射火焰,雷龙又灵活的躲开。看样子三昧真火对它有威胁,雷龙碰都不敢碰。雷龙距离张宏德他们比较远,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张牙舞爪地攻击他们。但张宏德他们也没办法命中雷龙,就在张宏德以为双方要僵持一段时间时,雷龙突然向他们头顶上方释放一道闪电,轰的一声巨响,劈在他们头顶的炉鼎,震得他们摇摇晃晃,几乎摔倒。 张宏德下令继续发射火焰,同时向混沌门撤退,不然等一会儿阵石永远,又会遇到之前类似的麻烦,由于雷龙忙着躲避三昧真火,没有多余精力释放闪电,这一次四人撤退的相当顺利。 四人这一次没有闲聊,都皱着眉头想办法。张宏德率先开口道:“看样子我们的思路是对的,魂炎阵确实能够对雷龙产生威胁,但前提我们要攻击得到啊。就像刀能杀死人一样,但你砍不到人就没有办法了。” 周分旦说道:“那就把他定住,然后发射火焰攻击,让它躲不了。” 吕大牙率说道:“粪蛋周说道有道理,我们为什么不用囚笼大阵先把雷龙定住,然后再释放火焰把他烧死呢?” 第104章 消灭雷龙 张宏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们手掌上只能刻一种阵法啊,左右手不能同时刻阵纹,不然会超出身体极限,我们会受到反噬的。” 大家陷入沉思,一时间都没有好的办法。 这是陈狗宝给张宏德提个建议,说道:“师傅,我之前在族人那里听说过一个法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张宏德说道:“说说看,大家集思广益。” 陈狗宝说道:“我听族长说过一个故事,说白家曾经被人挑战,对面也是一个阵法高手。双方各派手下弟子演绎阵法一决胜负。如果正常攻受会持续很多时间,这样就会出现异数,白家族长为了速战速决,就把弟子手心上刻一套阵法,手背上刻一套阵法,打对手个措手不及,挑战者迅速落败。我想师傅也可以用这个思路,刻两套阵法,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 吕大牙和周分旦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但最后还是要张宏德拍板。张宏德觉得手上刻两套阵法,对操作人要求太高,不知道他们四人能不能胜任。张宏德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吕大牙大大咧咧地说道:“怕什么,试试不就行了,再说无论是囚笼阵,还是炎魂阵,我们都已经使用过了,步伐走动已经非常清楚了,唯一我们要练习的就是两个阵法直接步伐的转换。”张宏德点头称是。 于是张宏德在手背上又刻了一套囚笼大阵。两套阵法的步伐差距很大,主要在短时间内保证阵图的完整性,一旦有两套阵法转换所用时间过长,就会给雷龙可乘之机,那么他们就会陷入绝境,张宏德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再者,用囚笼大阵困住黑龙之后,他们要立即转换成魂炎阵,发动攻击,所以目前所有的关节在于缩短时间。他们经过上百次的练习和调整,终于可以在一瞬间完成阵法转换,张宏德有信心可以把黑龙一举拿下。 这一次陈狗宝拿出之前两倍的阵石交给大家,然后四人保持囚笼大阵的阵型进入混沌门。 混沌门没,雷龙隐去,广场上空只有乌云和闪电,在张宏德他们进入不久,雷龙出现了,同时伴随着囚笼大阵的形成。雷龙仿佛对雷龙大阵非常感兴趣,并没有阻止张宏德他们布阵,也没有挣扎着逃离囚笼阵,好像刻意被囚禁,然后等待红色闪电的洗礼。如它所愿,十个呼吸过后,红色闪电开始遍布囚笼,纵横交错如同一种闪电织就的网,把雷龙包裹的严严实实,雷龙待在里面非常安静,也非常享受。 张宏德看火候差不多了,就紧急下令变换阵法,他们四人一气呵成,就在雷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黑色火焰向雷龙射去,瞬间把雷龙包裹,紧接着张宏德他们又连续发射了几波,才停下来观察。雷龙被三昧真火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像一个即将化蝶的虫蛹一样。雷龙发出痛苦的吼叫声,使劲挣脱三昧真火,但是仅仅露出龙头和四只爪子。雷龙鳞片上覆盖着黑色火焰,龙片开始冒着白烟,雷龙痛苦的在空中翻滚,眼看就要陨落,突然雷龙立在空中,如磨盘大小的龙眼上遍布血丝,死死地盯着张宏德四人,看样子雷龙要与张宏德四人同归于尽。 张宏德急忙下令撤退,可是雷龙已经超他们撞了过来,虽然他们一直发射三昧真火,但是雷龙根本不闪不避,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拉着他们四人垫背。雷龙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把张宏德他们撞得头昏脑涨,即使隔着阵法,他们也被震得内脏翻滚。眼看阵法形成的炉鼎就要破碎,但是他们也已经撤退到青铜门的边上,这是雷龙发出丘峦崩摧般吼叫,用尽全身力气向炉鼎撞去,只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他们四人被撞飞了出去,幸运的是他们都被撞飞到混沌门外面,没有受到混沌门内巨大冲击波的干扰。四人都口吐鲜血,摔昏了过去。 过了好久,张宏德率先醒来,四肢毫无力气,内脏错位,呼吸都觉得困难,张宏德使劲全身力量爬到摸金袋边上,用手一点一点向摸金袋里面摸去,张宏德使劲全身力气把神药掏了出来,艰难地放进嘴里,然后浑身大汗淋漓,累昏了过去。过来半个时辰张宏德醒来,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急忙捡起地上的摸金袋,把神药全部倒了出来,逐个给吕大牙他们三人喂下,喂完药后,三人呼吸才变得平稳有力了起来。如果不是张宏德原先预备有神药,他们四人今天就交代这儿了。 两个时辰之后,吕大牙他们三人苏醒过来,四人笑骂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开始讨论混沌门里面的雷龙是不是已经被烤成熟了。张宏德让他们再等等看,因为一旦雷龙没死,他们冲进去死的就是他们。 他们又休息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状态恢复到最佳,他们以魂炎阵的阵型进入混沌门里面。 进入混沌门后,一股烤肉的香味儿铺面而来。地上躺着一个跟巨蟒类似庞然大物,是那条黑龙无疑。张宏德还没来得及提醒吕大牙小心行事,他边上的吕大牙就一脚向黑龙踹了过去,结果一点雷龙一点反应都没有。张宏德抬头看广场上空,乌云已经消散,不过还是有一股混沌之气弥漫,看不通透。吕大牙也不客气,拿出匕首,往雷龙身上一切一剜,割了很大一块肉下来。肉表面虽然被烤焦了没法吃,但里面却鲜嫩无比,肉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吕大牙拿出随身携带的盐巴香料,撒在肉上面,一口咬下,幸福得差点没晕过去。周分旦和陈狗宝二人也赶快下手,学着吕大牙的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三人只顾吃了,甚至连交流的功夫都没有。张宏德走到雷龙的心脏的位置,用翠匕划开,果然这条雷龙也有内丹,而且还是金黄色的,幸运的是内丹没有受到三昧真火的影响,保存非常完整。 张宏德觉得既然雷龙已经死了,按照以前的经验,混沌门应该消失才是,可是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变化,难道说还有其他后招?吕大牙趁着割肉的空,急忙喊张宏德吃龙肉,说这味道吃了之后,以后再也不想凡间的东西了。张宏德说等一会儿再吃,于是吕大牙三人继续沉浸于美食的世界里。 第105章 万劫 突然,张宏德的眉心有一点点痒,紫方印蠢蠢欲动,想要出来。张宏德看吕大牙三人只顾着吃龙肉,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到他。张宏德小心翼翼地把紫方印放了出来,突然一道黑光直接钻进了紫方印里,张宏德根本没看清是什么,这时他身后的混沌门消失,头顶上方的混沌之气也彻底消失,一间密室算是呈现出来。 可能因为吕大牙三人在这儿,这次中年男人并没有出来,混沌之气化作一道白光直接在紫方印上刻了一个雷字,然后紫方印嗖的一下钻进张宏德的眉心。 当紫方印进入识海后,张宏德开始进入紫方印中,要看看这道黑光到底是什么。张宏德直接进入逍遥殿,逍遥殿中一片空旷跟他上次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时涂玄洛迈着优雅的步伐,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走到张宏德面前深深一福,说道:“奴家拜见主人。” 张宏德说道:“不必多礼,涂涂啊,你有没有见到一道黑光进入紫方印的世界里啊?” 涂玄洛说道:“主人说的是它吗?”只见涂玄洛对着侧殿一喊,“出来吧,拜见一下主人,看主人是否收留你。” 一道黑影迅速来到张宏德面前,原来是那条缩小版的雷龙,目前只是一道虚影,甚至身体都是透明的,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黑影叽叽喳喳地朝张宏德说了一通,张宏德听到得云里雾里,满眼疑惑地看了一眼涂玄洛。 涂玄洛用袖口掩口一笑,仿佛西子浣纱弄趣,又好像贵妃赏花动情,看得张宏德两眼直冒绿光,而涂玄洛仿佛没有看到张宏德的虎狼之相,微笑着说道:“禀告主人,这条雷龙的意思是希望主人收留,他愿意效忠主人,一旦它身体凝实恢复过来,可以帮助主人战斗。它跟我的情况类似,现在都是灵体,需要时光之力慢慢恢复。” 张宏德对涂玄洛说道:“涂涂啊,你让他发个魂誓吧,不然我可不敢留它。一旦发了魂誓,紫方印就是它的家了。” 涂玄洛跟这个迷你雷龙叽里呱啦地交流了好一会儿,最后雷龙表示同意。 涂玄洛对张宏德说道:“主人,雷龙让你答应他,它效忠你之后,你不能让它做违背天道的事情。” 张宏德说可以,但是它以后也不能为非作歹,更不能伤害到他和他的亲人。 这时涂玄洛噗呲一笑,露出迷人的笑容,说道:“主人难道忘了,奴家当初也发的是魂誓啊,所有发魂誓的灵体终生不会背叛主人,更不会伤害主人的。” 张宏德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在答应了雷龙的请求之后,逍遥殿上空开始彤云密布,雷声滚滚,一段古老的咒语响完之后,张宏德的识海里开始有了雷龙的影子。 张宏德好奇的问道:“我怎么听不懂雷龙的话语,你反而听得懂?” 涂玄洛说道:“因为我跟雷龙都是灵体,可以无障碍交流。但现在他和我一样都效忠于你,你也可以接受到它意念,可以顺畅交流了。” 这时,雷龙对张宏德说道:“雷龙万劫拜见主人。” 张宏德好奇问道:“万劫?你怎么叫这个名字?” 雷龙说道:“自古以来,所有修道之人都要通过渡劫才能飞升成仙得道,这里所说的劫就是雷劫。而雷劫种类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种,由易到难分成九个大类,每个大类有九百九十九种变化。而这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变化都是小龙控制,所以我叫万劫。” 张宏德不可思议地打量起这个小东西,说道:“按你说的这样,你应该非常厉害才是,怎么会被我们四个凡人给打败了?” 黑了人性化地扭捏了一下,说了两个字:“轻敌。” 张宏德呵呵一笑,显然不信。雷龙有点急了,急于表现自己,说道:“我说得是真的!我真没把你们放在眼里,更没想到你们竟然可以同时释放两套法阵。光凭小小的囚笼阵法休想困得住我,我只是贪吃里面的红色闪电而已,再有布置七星遮天大阵的先生跟我说过,不能伤害入阵之人,所以小龙才有所收敛,不然主人未必伤得了我。还有世间唯一能伤小龙的只有三昧真火,没想到被主人看穿,小龙说得心服口服!” 张宏德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其实他想说他只是误打误撞而已,但憋住了。仔细想想也是,毕竟雷龙的职责只是考验入阵者而已,一旦任务完成,它就会消失。根本不涉及生死,后来等雷龙反应过来张宏德要弄死它的时候,它仅仅释放一点波动,就差点把他们四人弄死,想想也真是可怕。 张宏德又问道:“万劫,你说你的任务是布置雷劫,那现在你挂了,雷劫谁还来布置呢?” 雷龙人性化的摊了摊手,说道:“那就渡不了劫了呗,至少在我恢复之前不会再有得道成仙之人。” 张宏德瞪大眼睛,接着问到:“世间真有神仙,鬼怪妖魔?” 雷龙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现在这个纪元的话,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因为这个纪元不具备成仙得道的条件,被称为灭道纪。” 张宏德说道:“灭道纪?那你所说的成仙得道的条件是什么。” 雷龙不假思索地说道:“天书。” 张宏德还想问什么样的天书,但又忍住了,怕被自己的下属鄙视,于是换个说法道:“以前有成仙的吗?” 雷龙肯定地说道:“有!除了这个纪元,之前所有纪元都有,而且每个纪元的天劫都是我布置的。”雷龙有点臭屁起来。 张宏德道:“看样子你活的时间不短啊。” 雷龙有点飘了,说道:“那是!我可是不死不灭的。” 张宏德有点想笑,心想如果你真的不死不灭,怎么会被我杀死,而且外面二舅他们还在吃它的肉,混得这么凄惨张宏德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怕伤它自尊。又问道:“那万一你不幸被三昧真火烧死了怎么办?” 雷龙想了想说道:“天地就会重新孕育出一条新的出来。” 张宏德让雷龙不要拘束,并让涂玄洛看着雷龙一点儿,然后就出了紫方印,回到现实。 第106章 吃龙肉 吕大牙几人吃得满嘴流油,肚子凸起,实在吃不下了,就把龙肉打包放进摸金袋里。吕大牙让张宏德尝尝,说吃了龙肉此生不白活了。张宏德走到被烧得黑黝黝的雷龙尸体边上,犹豫着要不要下嘴,毕竟刚收了雷龙这个小弟,转身就吃它的肉有点膈应。就在张宏德纠结的时候,吕大牙撑起身体,用匕首切了一块鲜嫩的龙肉,塞进张宏德嘴里,如同烤乳猪一般入口即化,又如熊掌一般口感劲道同时又富含满满的胶原蛋白,口齿生津,满嘴留香。就在张宏德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使然,已经把肉咽了下去。张宏德忍不住地靠近雷龙身体,在心里想到,反正一口是吃,吃饱也是吃,雷龙不是我张宏德不地道,是因为吕大牙这人太会逗弄人,自己是善良的有底线的,不幸被他带偏了,如果你要算账就找吕大牙吧。 张宏德心里安慰一番,拿出翠匕,开始切割龙肉,大快朵颐起来,等吃饱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有放盐巴香料,张宏德看看吕大牙边上有现成的,就随手拿过来用,撒上香料盐巴的龙肉滋味更加鲜美,张宏德直到吃得塞不下去才像吕大牙等人一样躺在石壁上休息消食。 几人吃饱后,有点犯困,就靠着石壁睡了起来,不知道睡了多久,几人先后醒来。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感觉就是身体轻盈了很多,而且头脑特别清醒,眼睛格外明亮,看东西都比原来清晰起来;耳朵也更加敏感,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的见。最主要的是他们身体上的各种暗疾全部好了,身体说不出的自在轻便。吕大牙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纵身一跳直接跳了有三米多高,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跳这么高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当下落的时候,心里发虚,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吓得坐在地上发呆。其他人也有类似的感觉,周分旦纵身往前一跳,竟然跳了八米远,这简直无法想象。但大家都知道这是龙肉带来的好处,算是捡到宝了,于是又开始吃了起来。但这一次吃在嘴里的龙肉跟普通的牛肉羊肉差不多,没有了之前那鲜美的味道。张宏德解释说可能身体已经适应了,所以就没了感觉,而且龙肉对身体的好处已经获得,现在吃只是如一般充饥的食物,不会再有什么特殊功能了。 几人表示遗憾,但又不甘心把肉留在这儿,于是各自拿出摸金袋,把龙肉装满才算作罢。他们吃了没有效果,但他们不还是有家人朋友吗?给他们尝尝也是好的,龙肉这东西世间能吃上的没有几个。肉被他们装完,地上只剩一个洁白如玉的龙骨,因为雷龙体格太大,他们没有足够大的袋子装。又由于龙骨密度太大,吕大牙本来想着把龙骨分成小块带走,可是摸金铲砍了半天连一个白印儿都没划拉出来,后来又向张宏德借来翠匕,但仍然无法在龙骨上留下痕迹!由此可见,雷龙的防御力该有多强,张宏德到此才相信雷龙的话,如果不是他们误打误撞地使用了三昧真火,就雷龙这无敌防御,站在那里让他们打,都能累死他们。最后没有办法,众人只好放弃,等他们三人走出青铜门后 张宏德释放出紫方印,看能不能把龙骨收进去,没想到还真可以,只见紫方印释放出一道白光照在龙骨上面,龙骨迅速缩小,嗖的一下进入紫方印里面,然后张宏德把紫方印收起。张宏德没想到紫方印还有储物的功能,这可是一个新发现。就目前而言,张宏德发现紫方印可以储存灵体和死物,但不能确定能不能装活物,又不敢轻易试探,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马虎不得。 张宏德走出青铜门后,青铜门再次关闭,青铜门表面弥漫一道灰色的雾气,张宏德研究半天也没琢磨出来门道,灰色雾气应该是一个绝阵,用于阻止任何人进入其中。张宏德已经取得阵图,紫方印也已经烙了字,目的已经达到,研究不透也无可厚非。吕大牙等人状态异常的好,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吕大牙三人每人扛着两大袋龙肉如履平地,本来需要一天的路程,仅仅半天就到了山下。他们给店家付了钱,取了骆驼,准备好干粮和水,用不着休整直接开始穿越沙漠。 沙漠气候干燥,人容易缺水,来的时候,他们四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补充一次水,但仍是口渴,带的水刚刚够喝,而这一次回去,他们从早上出发到傍晚水米未进,依然生龙活虎不渴不饿,如果不是夜晚风大视线不好,他们甚至可以冒着寒风继续前进。四人搭好帐篷,安置好骆驼,开始东拉西扯的聊天,一直到天色大亮,四人结束闲聊开始继续前行。 第三天中午他们遇到两只巨大的蜥蜴,吐着蛇信子,挡住张宏德他们前进的路。这一次,吕大牙主动请战,又借张宏德的翠匕一用,张宏德询问他是否有把握,让他别逞能。吕大牙小眼睛一瞪,对张宏德说道:老子是那种随便拿命开玩笑的人吗?吕大牙说完,周分旦也说不是吕大牙抢了先,他也想试试。张宏德苦笑一下,看样子吃了龙肉后,不但对人的身体影响很大,对人的心智也产生了积极作用,不然像吕大牙周分旦这种胆小如鼠的人,能不抱头鼠窜就不错了,更别想让他们去单挑这两只沙漠大蜥蜴。 吕大牙拿着翠匕不紧不慢地向蜥蜴走去,两只蜥蜴感受到威胁,快步跑向吕大牙,然后一左一右甩动巨大尾巴砸向吕大牙。吕大牙居然原地起跳三米高,轻松的剁了过去。两只蜥蜴来到吕大牙正下方,伸出尾巴等着吕大牙落下来,只见吕大牙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开始头朝下落去。张宏德一看不好,觉得吕大牙有点托大了,万一蜥蜴巨大的尾巴击中头部,绝对当场殒命! 第107章 龙肉军团 张宏德提醒一声小心,吕大牙这时已经双手各抓了一条蜥蜴的尾巴,顺着蜥蜴尾巴的摆动方向重重落地。吕大牙大吼一声,两只胳膊青筋直冒,提起两只巨大的蜥蜴让他俩来了个对撞,撞得两只蜥蜴摇摇晃晃,脑袋发昏。这时吕大牙拿着翠匕往一条蜥蜴的脖子一扎,然后一划,蜥蜴巨大的脑袋就切了下来,鲜血喷出,吕大牙灵活躲过。按照这种方法,吕大牙又干净利落地处理了另一条,然后云淡风轻地把翠匕还给张宏德,那得意的神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张宏德此时顾不得吕大牙的嘚瑟,反而对他的力量和速度震惊不已。龙肉真是逆天之物,竟然能把一个人的身体潜能发挥到极致,张宏德看着驼背上的龙肉,在思考要不要用龙肉组建一支摸金军团,如果弄成了,将会无敌于天下,甚至睥睨各路诸侯。张宏德没有这个想法说出来,至少时机还不到。 张宏德几人又用了两天时间才走出沙漠,当他们进入镇子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出来围观他们,把他们当神一样看待。张宏德对他们解释说:沙漠里根本没有什么魔神,只有一些比较罕见的体型巨大的动物,他提醒村民不要轻易踏入其中。村民们对他的话当做圣旨,家家户户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被张宏德四人拒绝了,他们要返回秦岭联络点跟钱三两汇合。 在联络点里,张宏德见到了钱三两,钱三两让他讲了讲天山之行的经历,听得热血沸腾。当张宏德说完龙肉的时候,拿了一块出来给钱三两尝尝,钱三两也不客气,一大块肉没几口就吃完,还意犹未尽,过了一会儿,钱三两头犯困,就在椅子上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张宏德还在椅子上坐着。钱三两醒来后,觉得自己眼聪目明,身轻如燕,甚至有点返老还童地感觉,身上完全没有了那种暮气,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量。 张宏德把吕大牙搏斗两只蜥蜴的经历告诉了钱三两,钱三两竟然一点也不惊讶,他说现在如果有可能他也想试试,听得张宏德苦笑起来,难道吃完龙肉后都这么暴力吗?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平静呢? 张宏德没有多想,而是把自己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征求钱三两的意见。钱三两想了想说道:“小德,此事事关重大 等我跟你另外三个师傅商量后再作决定。” 张宏德点头答应,躬身退了出去,张宏德跟着钱三两摸了好几个墓,完成任务后就随大部队一起回到摸金大营。到了大营之后,四个摸金校尉聚在一起,开始各种吹牛聊天。过了一会儿,钱三两压低声音,对其余三人说道“小德有一个计划,想要征求我们四个老家伙的意见,我是同意的,你们四人听听看,看觉得如何?”钱三两把张宏德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赵二狗等人,几人关注点竟然不是计划本身而是龙肉,先是询问龙肉是否真实存在,接着问钱三两食用后的效果,最后三人达成一致意见,只要龙肉效果属实,他们完全赞同张宏德的计划。 钱三两把张宏德叫过来,张宏德一一行礼,然后又拿出三块龙肉递给赵二狗等人,他们服用后也跟钱三两一样,都是先返困,但醒来后如同脱胎换骨,返老还童,让三人赞不绝口。接下来他们五人在一起商量具体事宜,初步安排是由张宏德跟吕大牙周分旦两人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同意打造龙肉兵团,再者由四个老家伙在各自队伍里面选拔精英,等来年开春后,提前到摸金大营集合 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张宏德首先找到吕大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吕大牙立即同意,并让张宏德答应他,如果将来张宏德当了皇帝,还要封他一个王当当,张宏德笑着答应了。然后张宏德吕大牙二人来到周分旦的住处,吕大牙把张宏德的计划告诉了周分旦,周分旦没有立即答应,思考了一会儿,对张宏德说道:“我内心也是赞成的,但是从道义上说不过去,如果我们组成一个新的摸金军团,其性质就是叛变啊,那么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有两个急需解决的问题。第一,曹将军对我们有恩,我们忍心叛变吗?一旦我们背上叛军骂名,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臭名昭着,我们怎么还能做大做强?哎,名不正则言不顺啊!第二,一旦叛军罪名坐实,首当其冲受到迫害的就是我叔叔周分旦,他要担主要责任,我们将要把他至于何地?” 周分旦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真的成立一支叛军,纵然你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永远生活在地下见不得阳光,更别谈什么千秋伟业了,这不是张宏德想要见到的。张宏德和吕大牙没办法回答周分旦的问题,只能说等立春之后再谈。张宏德让周分旦保守秘密,周分旦点头答应。 广场上集结了所有黑袍士,一年一度的分金大会顺利召开,黑袍士们参加完晚上的庆功宴后,各自收拾行李,回归家乡。待来年开春后,大家再次集结。张宏德陪了家人半年,来年开春迅速赶往大营。 四大摸金校尉早已经赶到,张宏德把周分旦的话给四人说了一下,四人沉默不语,说大主意要张宏德来拿,只要他决定了,他们四个会无条件支持。张宏德说自己也要考虑一下,毕竟牵扯太多,一旦那个环节出现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今年立春集结后,周安国并没有安排四组黑袍士外出摸金,而是让他们在摸金大营训练,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四大摸金校尉询问周安国这样做的目的,周安国只是推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上面的安排。 说是安排黑袍士训练,可是竟然没人催促和指导,完全是自愿参加。不参加者也没人找你麻烦,于是黑袍士们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军营里面一片和谐。 第108章 叔侄对话 军营里面伙食渐渐变差,供给量也在逐渐减少,军营外驻扎的士兵也逐渐增多。军营内外透露出一种肃杀的气氛,任谁都明白将会有大事发生,而且还是不好的事情。 傍晚时分,周分旦吃完晚饭后主动找叔叔周安国闲聊。周分旦向周安国请安道:“小侄拜见叔叔。” 周安国放下手中的笔,一脸的疲惫,抬起头来看着周分旦,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有点沙哑,说道:“你来了,坐吧。”说完,周安国继续埋头写奏折。 周分旦等周安国忙完,倒了一杯茶给周安国端去,说道:“叔叔,摸进大营外面又新驻扎了一个千人队伍,上面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是为我们的安全考虑吗?” 周安国接过茶,喝了一口,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没你小子什么事情,别问太多,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周分旦严肃的说道:“叔叔,上面的人是不是对我们摸金卫有意见?” 周安国把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对周分旦吼道:“不是给你说了不要问吗?反正你小子死不了就行了!” 周分旦从叔叔嘴里听出不寻常的弦外之音,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安国,声音颤抖的说道:“上面要对摸金卫动手?为什么!我们可是他们的财神爷啊!” 周安国脸上布满寒霜,声音冰冷地说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周分旦愤怒大吼一声:“为什么?我们对主公忠心耿耿,每队摸金小队都争先恐后为主公挖冥货,就这样还担心军队粮饷不足,甚至各个摸金校尉都把自己的家底拿出来,倒贴了上去。不就是为了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为了换得一个将军的虚衔吗?叔叔还记得我们当初喝过南疆符水了吗?主公这样做不怕遭到反噬吗?” 周安国说道:“既然话说开了,我就跟你说个明白吧。你也知道南疆符水是主公为了控制摸金卫制作的,他能制作那么自然也能解除,主公已经喝了解除诅咒的符水,只是你们还不知道罢了。清除摸金卫也是主公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自从官渡之战之后,主公在北方一家独大,坐拥中国一般天下,钱粮充盈府库,军队数量天下之最,我们摸金卫所摸的冥货对主公来说可有可无。可是,摸金卫的存在对主公来说有很大的隐患,一旦摸金卫的事情公布于众,天下都知道主公是靠挖别人祖坟起家,可以想象舆论对主公有多么不利,天下文人志士的口诛笔伐将会何等的尖锐。到那时,主公威严何在,国家统一大业将如何完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九层之台功亏一篑啊!主公也只能剜肉疗疮,断指求存了!” 周分旦眼含热泪,对周安国吼道:“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局,但大局究竟如何谁又说得明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隐患,就狠心铲除五百多位摸金精英?五百多位啊!这些人哪一个没经历过生离死别,哪一个不是怀着赤子之心报效主公?他们把自己的亲人都安排到许都,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就是为了自己家人他们也不可能背叛!我觉得主公他们不应该不清楚!” 周安国没有说话,端起已经冰凉的茶水,喝了一口,呛得咳嗽了起来。 周分旦接着说道:“如果主公真的担心这些人会泄露机密或者摸金卫的行为被发现,大可以取消摸金卫的行动,解散摸金大营。这是摸金卫个个身手敏捷身经百战,把他们打散混编到行伍里面,当个百夫长千夫长甚至将军都没问题,这样做,摸金卫的秘密不是永久封存了吗?” 周安国喘着粗气道:“就保守秘密而言,死人的嘴巴最严实!” 周分旦后退了几步,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恍惚,心如死灰。 过来一会儿,周安国安慰他道:“你别担心,我能保你!但你婶婶和堂弟那边我就托付给你了。”周安国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周分旦声音冰冷地说道:“主公连你也要杀?” 周安国说道:“上面让我稳住你们,但是你们被杀之后,那我就是世界上唯一知道摸金卫存在的人。以主公猜忌的性子,你觉得我会活得了吗?” 周分旦说道:“既然没有活路,叔叔我们反了吧!” 周安国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乱说话!你知道谋反是要诛灭九族的!就算我死了,上面也会给我安排个体面的死法,我死之后还是一个将军职衔,上面也会照顾好你婶婶和堂弟的,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个假身份,你明日离开大营就是。军营里面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周安国又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摆摆手,让周分旦退下。 周分旦不但没有退下,反而主动向前,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周安国。 周安国接到手里,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味儿钻入鼻孔,让他口齿生津,食欲大盛。因为上面要秘密处决黑袍士的事情,周安国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任何山珍海味摆到面前,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但眼前这块黑乎乎的肉,竟然让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周安国把肉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吃完后,问周分旦还有没有,周分旦又拿出许多,周安国又让侍卫拿酒过来,让周分旦跟他一起吃。 周安国说道:“这是我生平吃的最好吃的肉,死前能有如此口福,我死而无憾了。”说完,周安国趁着酒劲儿就呼呼大睡了过去。周分旦把周安国背到床上,给他盖好铺盖,然后走出帐外,开始在军营里漫无目的的游荡。 第二天早上,周分旦又来到周安国的大帐内,周安国已经醒来,正坐在帅案上阅读文书。看到周分旦过来,让他入座,然后让侍卫看茶。现在的周安国红光满面精力充沛,跟昨天暮气沉沉的他判若两人。 第109章 大帐议事 周分旦看到叔叔意气风发的样子,知道叔叔已经得到了好处。但周分旦仍在犹豫要不要把张宏德的计划告诉周安国,叔叔是出了名的老顽固,一旦不同意,说不定他会主动灭了张宏德,来维持自己多年积攒下的忠君爱国的名誉。 周安国率先开口道:“旦旦,你昨天晚上让我吃得什么肉?竟然治好了我多年的暗疾,现在我觉得自己精力充沛,有种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 周分旦说道:“龙肉。” 周安国先是惊讶,然后微笑道:“旦旦,实话实说不要开玩笑,龙只是远古时期,未开化居民的盲目崇拜,把动物掐头去尾,组合起来的一个图腾罢了。你再敢给我开玩笑,小心我大耳刮子抽你!” 周分旦苦着脸说道:“老叔,我说的是真的。这肉是张宏德带我们进入一个古墓,我们联手杀了一条龙后获得的。龙肉的效果你也已经体会到,如果这不是龙肉,什么肉还有这种逆天效果。叔叔,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讲。”周分旦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把张宏德的计划说出来。 周安国说道:“说!在我面前还吞吞吐吐的?看在你龙肉的面上,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帮你。” 周分旦说道:“张宏德有一个计划,准备打造一个龙肉军团。” 周安国问道:“龙肉军团?你具体说一下。” 周分旦说道:“张宏德准备选拔出一批精英,让他们都食用龙肉,然后提高身体素质。利用这批人组成一个无敌的军团,用于争霸天下,即使不跟诸侯产生交集逐鹿天下,也可以在这乱世中足以自保!” 周安国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儿,说道:“这个计划可行,我也想清楚了,既然上面不仁,我们也可以不义,蝼蚁尚且偷生,我们为了活命,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你把张宏德喊过来,我跟他当面谈谈。” 周分旦答应了一声,迅速走出营帐,去找张宏德。过了一会儿,张宏德和周分旦一起走进周安国大帐。周安国坐在帅案上,张宏德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周安国让他俩入座,说道:“我们开门见山,你的计划周分旦给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我觉得可行,你具体给我说一下,我给你查漏补缺。” 张宏德说道:“我跟周分旦等人意外得到了一些龙肉,我们发现龙肉能改变人的心智和体质,我就产生了一个组建龙肉军团的想法。我已经让我的四个师傅已经开始遴选精英人员,但他们觉得五百位黑袍士都是精英,他们建议我把所有黑袍士全部收编,我觉得此事重大,一时下不了决定。” 周安国说道:“你们有多少龙肉?” 张宏德说道:“总共十袋,每袋有二百斤。” 周安国想了想,说道:“大约需要多少龙肉才能改造一个黑袍士。” 张宏德说道:“我已经做过试验,只需要一丁点儿龙肉就可以,再多的话只是用于充饥,不再有任何特殊作用。” 周安国突然来了兴趣,说道:“这样说,我们可以打造出至少几万人的龙肉军团,这简直是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啊。你再把你那几位师傅喊过来,还有把吕大牙他们都喊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大家商量。” 周分旦和周安国分头去召集众人,不一会儿功夫,周安国大帐坐满了人。周安国率先开口道:“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大家,我说完后大家稍安勿躁,同时我想听取众人的意见。”周安国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你们在军营里有些日子了吧,各位可能也嗅到一些不寻常的味道,之所以要把大家留下来,只有一个目的:清除!主公给我下达的死命令清除所有黑袍士,烧毁摸进大营,让摸金卫不再世上留一丁点儿痕迹!” 张宏德和四位摸金校尉等人都喘着粗气,一位百夫长说道:“为什么?我们可是主公的钱袋子啊!” 周安国苦笑道:“我们摸金卫的钱袋子小了,对主公来说可有可无。又因为这个钱袋子非常不光彩,一旦被人发现,定会被世人诟病。主公为了保全脸面,只有牺牲我们。” 四大摸金校尉之中脾气最为火爆的李铁柱怒吼道:“他娘的反了!老子还以为这辈子吃了军粮能洗掉摸金匠的脏名声,看样子这些人前满口仁义道德的诸侯,背地里未必有我们干净。现在不指望了从良了,老子先活下去再说!小德,别再墨迹了,组建摸金军团直接打到曹主公老巢。”军营里顿时喧闹了起来,充斥着各种咒骂声。 周安国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我既然把这个主公交给我的清除计划说出来,证明我已经跟大家站到一条船上。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五百黑袍士全部用龙肉改造,而且还要秘密进行,不能被主公的人发现了。还有改造成功后,我们也不能声张,装作平常的样子,等主公下达清剿命令后,我们后发制人。” “为什么呢?大家知道我们的家人都在许都,不在许都的也会在许都附近,一旦我们提前动手,主公那边就会迅速知道并作出反应,先遭殃的就是我们的家人。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主公目前在摸进大营外面驻扎了两千多人,在主公的估算中,用这些人清除我们绰绰有余。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吃过龙肉的黑袍士一个杀他们十个普通士兵不要太简单,到时候我们迅速控制住局面,然后向许昌进发,让自己的家人随我们一起开始逃亡。” “所以重点来了,我们将逃亡何地?在逃亡过程中又怎么保证这些黑袍士的忠诚?我相信大家会说大家经历过患难,有深厚的战友情,但一旦他们的亲人被抓,到了考验人性的时候,这时候人性就是最脆弱的东西,也是最靠不住的!在商量逃亡路线之前,最先解决的就是如何保证所有黑袍士忠诚!” 第110章 军团集结 张宏德站了出来说道:“我有一法,就是我们可以仿照主公当初的做法,做一些符水让大家饮用。” 周安国说道:“办法可以,但短时间内上哪弄南疆符咒呢?恐怕派出的人还没到南疆,我们这边就已经开始清剿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张宏德说道:“我可以画,在当兵之前我跟师傅学了一点奇门之术。” 周安国等人面露喜色,让张宏德回去准备,他们在大帐等他。 其实张宏德哪里会画什么符咒,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归根结底还是要借助外力。就南疆符咒而言,符水只是一个幌子,重要的是符水中的蛊虫,这才是符水真正有用的原因。其实张宏德也只是回去随便画几张看起来唬人的图样,他决定利用紫方印抽取黑袍士的一丁点儿魂魄,用于控制他们。由于抽取量非常少,不会对被抽取人产生任何副作用,但一旦被抽取人想要背叛,那么张宏德就可以用这点魂魄作为引子,直接让他神识爆炸,身体只剩一具空壳。张宏德找了一些黄纸和朱砂,胡乱画了一些,应付一下了事。 周安国这边他们在商量另外一件大事。周安国说道:“自古蛇无头不行,事无主不成。龙肉军团一旦成立,大家说说由谁担任主公的位置?” 下面的人都低着头不吭声,因为他们都没有发言权,也不知道怎么说,目前摸金大营内周安国权力最大,但龙肉军团是由张宏德发起的,屠龙的时候张宏德出力最多,龙肉张宏德提供的最多。大家心里面是倾向于张宏德的,但又不敢得罪周安国,于是各个眼观鼻鼻观心,顾左右而言他,不敢插嘴。 周安国哈哈一笑,说道:“大家不要觉得我老周不懂规矩,我这辈子没有当主公的命,说句心里话,如果各位不嫌弃,我愿意给大家打下手,一起效忠于张宏德。” 四大摸金校尉急忙起身下跪,其他人也跪了下去,齐声说道:“将军折煞属下了,属下愿意同将军一道效忠张宏德!” 周安国的话让大家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都担心因为主公的位置闹得不愉快,到时候队伍还没成立就分成几派,人心不齐,根本做不成大事。就算大家强行捏在一起,最终也会如一盘散沙,一遇外力队伍就会分崩离析。还好周安国深明大义,主动让贤,这也让在座的所有人对他更加信服,甚至他们已经决定向张宏德推荐他为队伍的二把手了。 张宏德回到大帐,感觉大家对他恭敬了许多,甚至周安国都对他客气有加。张宏德把黄纸交给周安国,周安国命令侍卫把所有的美酒都抬出来,然后由张宏德亲自燃烧黄纸,把这些“符咒”均匀的分到每一坛酒里。周安国命令四大摸金校尉去私下通知各自队伍的黑袍士,如果愿意加入龙肉军团,就把他们带到大营集合,如果不愿意,就让他继续待着宿舍,任他自生自灭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全部黑袍士在广场上集合,五百黑袍士一个不差。周安国站在主席台上,对所有人说道:“要说的话,各队的摸金校尉已经传达了,所有在广场上集合的人应该已经作出了决定。接下来,侍卫分发烈酒,让我们一饮而尽。” 十几个侍卫给五百位黑袍士快速倒酒,分完酒后,周安国这十几个侍卫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周安国征询过他们的意见,但他们愿意誓死追随周安国,愿意加入龙肉军团,周安国点头答应。 周安国和四大摸金校尉带头把酒喝下,五百人多人也全都一饮而尽。喝完酒后,张宏德秘密取出紫方印,说了一声“敕”,紫方印飞到高处,通体发出耀眼的光芒,广场上所有黑袍士突然觉得灵魂深处有一丝寒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种感觉消失得也非常快,所以都以为昨晚着凉了,没当回事。张宏德没有抽去周安国等人的魂魄,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如果他们真有别的想法放他们离开就是,他不想用这种手段控制他们,就是有一天走到了对立面,以张宏德现在的手段,随便一招对付他们就足够了。广场上这些黑袍士,虽然被张宏德抽去丁点儿魂魄,但是张宏德目的不是为了威胁他们的生命,而是不想让这些人中掺杂其他势力的间谍,使队伍纯粹化。如果这些黑袍士要离去,只要不是背叛或者做出对队伍不利的事情,张宏德都会让他们离去,不会为难他们。 张宏德突然感应到,周安国手下十几个侍卫中有四个人是主公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一会儿等仪式结束后他们会向主公第一时间报告这里的情况,让主公铁血镇压。张宏德又感应了一下这五百黑袍士,各个心性纯良忠烈,每一位都值得完全信任,让张宏德心里有一丝愧疚。 张宏德把那四个人的情况告诉周安国,周安国说这些都是跟他十几年的老人了,平时对他们又关照有加,他们没有理由背叛啊。张宏德理解周安国的心情,对他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办法让他们开口,还请将军带他们去大帐。” 周安国点名这四人到他们营帐里去,张宏德也跟着去。周安国坐到帅案前,盯着站在他前面的四人,四人心虚不敢跟周安国对视。周安国冷冷地说道:“现在坦白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就用你们四人祭旗!”四人面面相觑,但都没有出声。他们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他们自认为一切做得隐秘,周安国不可没发现,只是在吓唬他们。周安国扭头看了张宏德一眼,对他点点头。张宏德会意,心念一动,左边的第一人立刻跪了下去,但神情木讷了起来,机械的说道:“属下王小,五年前投靠曹主公,负责监督周安国生活起居,必要时可以下毒,造成食物中毒的假象。” 第111章 封爵 周安国听到自己贴身侍卫的话脸上好像结了一层冰霜,表情凝固,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冰冷杀意。 说完这话之后,这个侍卫立刻恢复了正常,他疑惑自己刚才还站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跪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一脸寒霜的周安国,那冰冷的杀意让他没有站起来的勇气。紧接着他边上的侍卫表情木然地跪了下去,说道:“属下乔六,四年前受主公召见,主公给我下达的任务是监督周安国将军和四大摸金校尉的一言一行和他们的书信往来,事无巨细,悉数上报。”说完,这个人也恢复了正常,想到之前的人莫名其妙地把所有秘密全部说出,那他岂不是也全部交代了?想到这儿,他额头上的汗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紧接着第三个人也跪了下去,说道:“属下赵可无,五年前被主公秘密召见,用于监督周将军的灰色收入,监视他家人的一举一动以及宾客来往,但凡有所异常立马上报。”周安国大手狠狠砸向案几,案几应声断成两半。 最右边的那个侍卫腿都吓哆嗦了,还没等张宏德下手,他自己主动坦白了,颤抖着声音说道:“属下是四年前被主公秘密召见,给我布置的任务是监督将军的职权是否滥用,是否公器私用,作好记录,每月秘密上报,但有特殊情况,随时汇报。” 周安国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倒是说说,我有没有滥用职权,有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利?” 这个侍卫吓尿了,说道:“没有,绝对没有!小的用性命保证从没说过将军坏话...” 周安国打断他道:“那是你没抓到我的把柄!狼心狗肺的东西,亏我把你们当做心腹信任,但凡我有一点过错,说不定早就被你们卖了,换做酒钱喝掉了!” 周安国没有当场处决他们,把他们关进了大牢,由四个黑袍士严加看管。接下来就是就是要给黑袍士分发龙肉了,每人分得有指甲盖大小,周安国又给每个人配了二斤牛肉,一坛酒,允许他们开怀畅饮。黑袍士们喝得醉醺醺的,勉强回到大帐内休息。 周安国让张宏德等人到他的大帐里议事。当所有人到场后,周安国走下帅案,走到张宏德身边,拉着他的手把他扶到将军的位置,张宏德受宠若惊,连忙推辞,周安国微笑着说道:“小德,这是大家的意思。我们一致推崇你做龙肉军团的主公,希望在你的带领下,每一个人衣食无忧,前途似锦。” 张宏德还要推辞,他的四个师傅也在边上劝说,张宏德只好登上帅案,朝所有人深深一躬,说道:“各位推举我是因为看得起我,我张宏德在此保证,不出十年我还给你们一个凌驾于诸侯之上的地位!” 大家都觉得张宏德在鼓舞士气,没把他的话当真。凌驾于诸侯之上是啥意思,不就是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当皇帝吗,这怎么可能?其他人怎么想张宏德没法左右,但这是他的目标,他要把龙肉军团打造成一个超然的势力,就连这五百黑袍士将来每一位也是都一方诸侯的存在! 周安国带头向张宏德行三跪九叩的臣子礼。礼毕,他们躬身等待张宏德训话。 毕竟在蜃阵中,张宏德曾做过两次皇帝,应付这些礼节绰绰有余。张宏德知道是时候要给他们加官进爵了,一来稳定军心不互相猜忌,二来分清主次便于管理。 张宏德说道:“大家抬举我做主公,其实是为了有个主心骨。虽然蛇无头不行,但正在要干实事还需要左膀右臂,更需要头脑和心脏。所以接下来我就擅作主张,宣布几件事情,大家一起讨论。第一,我们队伍的名字定名为龙魂军团,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周安国等人觉得可以,比龙肉军团顺耳多了,而且听起来也霸气;另一方面,吃过龙肉的人,性情会变得无畏起来,倒也符合龙魂这一特性。 张宏德看大家没有意见,接着说道:“我要宣布第二件事就是封一君七王四侯。周安国将军义薄云天,拯救了我们摸金卫所有的兄弟们,本来我的位置应该由他担任最为合适,但周将军再三推辞,我只好封他为义成君,主公之下第一人。各位可有异议?”众人都说理当如此,然后想周安国开始祝贺。 张宏德接着说道:“七王职位不分高下,分别是镇北王赵二狗,镇西王钱三两,镇东王孙德胜,镇南王李铁柱,燕京王吕大牙,楚江王周分旦,义随王陈狗宝。”当张宏德把封号念出的时候,最兴奋的莫过于吕大牙和周分旦了。燕京王和楚江王分别是上次在蜃阵里面的封号,如今在这个世界又重新获得,简直跟做梦一样,由不得他俩不感慨。七人向张宏德叩头谢恩。接下是四侯的称号,分别是赵二狗手下百夫长白千,被封为镇北侯;钱三两手下百夫长万松,被封为镇西侯;孙德胜手下百夫长王长林,被封为镇东侯;李铁柱手下百夫长李迅,被封为镇南侯。 一切分封完毕,众人磕头谢恩。张宏德说道:“以后我们军队取消磕头行礼的惯例,改为躬身施礼即可;再者军营里面一切事务交给义成君打理,由七王辅助,我只听结果就行,除非遇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再由我们大家一起商量。所以以后辛苦各位了!” 周安国向前一步,对张宏德躬身施礼,说道:“主公不可,我可以协助主公处理,但不可越俎代庖啊!” 张宏德说道:“义成君不要推辞,你在军营行伍里面浸淫多年,处理各种事情得心应手,带兵打仗更是炉火纯青。我张宏德只是被大家推举出来的一个招牌而已,如果真把龙魂军团的事务交给我打理,肯定会是非颠倒,事倍功半的。我恳请义成君先代理一段时间,等军营上下理顺了再说。” 周安国看张宏德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好点头答应,但有一个前提,一旦张宏德有能力处理军情事务时,周安国就不再统领大局。张宏德满口答应。 第112章 进攻摸金大营 黑袍士们第二天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质发生很大变化。跳到更高了,力量更大了,跑得更快了,而且感知力变得非常敏锐。之前他们也听说过龙肉的事情,只是龙都不存在于世间,龙肉更无从谈起,他们内心是不相信这个东西存在的。现在他们得到了切实的好处,再想起主公分给他们那点黑乎乎的肉,应该是龙肉不假,不然世间什么肉的滋味能让他们如此记忆深刻。 第二天中午,张宏德让大家到周安国大帐集合,商量撤退事宜。 张宏德说道:“曹操不可能一直这样养着我们,浪费粮食。近期可能就要采取行动,我们要提前做好打算,商量一下我们撤退的路线。在商量具体的撤退细节之前,我们先确定撤退后要往哪里去,确定好目的地,这样我们才能制定好详细的计划,稳步推进。” 四大摸金校尉建议撤到他们的老巢,那里他们耕耘多年,躲起来别人未必找得到。张宏德不置可否,周安国却说道:“我们龙魂军团战力不弱于这些诸侯,没必要到处躲,只是寻找一个安身之处罢了。但这个安身之处,又不能太偏僻,不然就会消息闭塞,无法把握大局。主公已经说过我们要做一个超然的势力,所以我们还要跟这些诸侯打交道,先利用他们,再打败他们,打得他们提起龙魂军团就吓得魂飞魄散!所以我建议我们最好找一个诸侯合作,扶持他成为一方大势力,然后再取而代之或者让他做我们的代言人。” 张宏德补充道:“最好找一个不是诸侯的诸侯,我们提供势力让他做代言人,他得名声我们得实惠。不知义成君心中有没有人选。” 周安国对张宏德拱手道:“臣心中倒有一人符合这个条件。” 张宏德兴奋地问道:“是谁?” 周安国说道:“刘备刘皇叔,此人以仁德着称,在天下名气很大,但却一直没有一个稳定的地盘立身,我觉得我们双方各取所需,应该会一拍即合”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刘备?在黄巾之乱的时候听我恩师司马徽提起过一次,说他是个人物。义成君可知他现在在何处?” 周安国说道:“目前投靠刘表麾下,被刘表安排在新野城。” 张宏德问了其他人是否还有人选,大家都摇头,张宏德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好的人选,那我们就跟刘备合作吧。接下来我们就要做好随时出发新野的准备,还要麻烦义成君想办法派出一百黑袍士,让他们通知我们的家人,轻车简装,迅速赶到新野,在那里跟我们汇合。如果别人问这些人去做什么,就说刘皇叔仁义,前去投靠,刘备这么爱惜名声,应该会好生招待。” 周安国说道:“容臣想一想对策,稍后回复主公。” 张宏德说道:“不用回复我,你看着办就行,只有一点要求就是要快。” 周安国说道:“遵命!” 众人纷纷离开大帐,各自安排自己手下的人,为撤退做准备。傍晚时分,周安国让四大摸金校尉各自出三十黑袍士,扮成采买人员离开大营,等远离摸金大营后,他们按照原先划好的区域,迅速通知龙魂军团的家人离开。午夜时分,门卫被重金买通,拿着钱财逃跑了,所以一晚上,城门大开,一辆又一辆的马车纷纷驶离许昌城。小翠他们也接到黑袍士通知,于是把家里的奴仆解散,又把张园阵法打开,整座庄园凭空消失相当震撼。小翠简单带了一些金银细软和换洗的衣服,预备两辆马车迅速往新野城驶去。 第二天,那些监督摸金卫家人的探子急忙到许昌令县衙汇报。满宠得到消息后急忙备车赶往丞相府汇报给曹操。曹操觉得肯定有人给这人通风报信,不然不会一下子全部逃离许昌城。曹操当即下令,让围在摸金大营外的两千甲士动手,只有一个要求,摸金大营内不留一个活口。 满宠有点不确定道:“丞相,里面的周安国周将军是否也...” 曹操不耐烦的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摸进大营内不留一个活口!” 满宠紧张的满头大汗,跪下说道:“谨遵丞相命令!”随后拖着肥胖的身躯,立刻赶往金大营。 摸进大营外两千甲士集合完毕,满宠下达清除命令。随后两千甲士喊声震天地向营内杀去。甲士冲进大营没多远,就掉进陷坑里面,由于跑得太快,惯性太大,顿时两百多人跟下饺子似的掉进坑里,被坑里又尖锐又锋利的木桩扎了个透心凉。剩余的甲士大惊,他们整天守在大营外面也没见这些土夫子动手啊,什么时候挖这么大的一个陷阱? 带队将军让甲士门把速度降下来,边试探边前进,省的再中埋伏。就在带队将军刚刚下达完命令,大营里的帐篷里飞出无数木矛,木矛有大拇指粗细,一米多长,一头被削的非常尖锐。木矛发出破空的呼啸声,在贯穿一个士兵身体后竟然还可以贯穿另一个士兵的身体,就这还有余威。带队将军堪堪躲过致命处,但一条手臂被完全贯穿,血流不止。但其他甲士就没他这么幸运了,走在前面的甲士纷纷倒地,没死的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甲士们纷纷撤到大营外面,木矛才停止攻击。满宠一看摸金卫的战斗力这么强,立马向主公汇报,曹操又派出三千精兵前来围剿。满宠又一次下达进攻命令,四千多甲士不要命的往里面冲。这一次大营内安静异常,竟然没有遭到摸金卫的抵抗。当他们走进黑袍士的帐篷的时候,里面全是空的,五百多人的黑袍士竟然凭空消失了! 当带队的将军把情况汇报给满宠后,满宠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路都站不稳了。也是满宠命不该绝,就在他踏进摸金卫大门的一刹那,摸金卫大营整体塌陷了下去,四千多甲士全部被活埋,满宠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傻了,军营里扬起的尘土,呛满宠咳嗽啦起来。 第113章 拜见皇叔 满宠咳着咳着竟然咳出血丝来,随后嘴巴喷出一大口鲜血,昏了过去。 曹操派人打探摸金大营那边的战况,只见斥候灰头土脸地说道:“报告丞相,大事不好了!用于清剿摸金卫的五千甲士全军覆没!” 曹操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个斥候哆嗦着说道:“禀、禀丞相,五、五千甲士全部被活埋!”说完,斥后身体趴在地板上。 曹操气愤得把杯子摔得粉碎,过了一会儿,坐到椅子上,对斥候说道:“你去把满宠喊来,就是死了也要把他的尸体给我抬过来!” 斥候急忙答应:“属下遵命!” 不一会儿的功夫,满宠被搀到曹操议政厅,此时满宠已经醒来,只是脸色仍然煞白。立马摆脱他人搀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臣办事不力还请丞相责罚!” 曹操声音冰冷地说道:“此事跟你无关!只能说这些可恶的土夫子太过狡猾而且蓄谋已久,放开口袋等着我们往里钻。你倒是说说五千甲士如何全军覆没的?” 满宠虚弱地说道:“报告丞相,刚开始的时候,在离军营不远有一个陷阱,一下子死了两百多人,后来又从帐篷里飞出无数带尖的木棍扎死三百多人。后来臣请求支援,主公又派遣三千精兵进入摸金大营,待进入帐篷后,发现摸金卫全部凭空消失,四千大军还没撤走,只听一声巨响,大地塌陷了下去,所有甲士全部活埋!臣由于在营外指挥,算是捡回一条狗命!” 曹操声音更加冰冷,说道:“这么说你们从头到尾连个人毛都没见着?” 满宠点头称是。曹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有意思!我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我倒要看看这些土夫子到底有多大能耐!传我令下去,各级郡县严密监视摸金卫的东西,已经发现直接剿灭然后汇报,如果来不及剿灭立刻组织队伍追赶,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们!” 曹操把从各郡县得到线索拼在一起,得出的结论是黑袍士最终的目的地是新野,立即派夏侯惇进攻新野,曹仁垫后。 再说张宏德这边。在周安国派人通知黑袍士家人撤离后,黑袍士就已经挖通了通向城外的地道。不过在撤离之前,四大摸金校尉建议一定做点什么,来感谢曹操的深情厚谊。周安国就把这项任务交给四个老家伙来办。摸金卫的看家本领就是挖盗洞,当然了挖陷阱也不在话下,只要跟土打交道,四个摸金校尉都是专家级别的人物。于是巧妙的设计了一个活埋万人的陷阱,于是就发生了四千甲士被活埋的一幕。 黑袍士出了城后,开始跑步前进,速度跟骑马差不多,由于事先已经规划好了路线,还没等各个城守得到通知,他们就以执行紧急军务借口,骗过城守,顺利出城。等城守接到曹操命令后,早已经不见了黑袍士的踪影,只好把线索报告给曹操。 张宏德他们用了一周的时间,没有休息,直接跑到新野城下。这行军速度简直是颠覆人的常识,说出来绝对没人信的。举个例子来说,从许昌到新野就是骑马都至少需要八天的时间才能赶到,这样说来,张宏德他们还能算是人吗? 张宏德他们驻扎在新野城下,已经派人送信到新野城。不一会儿,刘备率领关张二人出城迎接,双方寒暄一阵,刘备说设好了宴席,请各位进城入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说道:“诸位英雄不以刘备粗鄙,前来投靠,刘备不胜荣幸!” 张宏德拱手,试探刘备道:“皇叔过谦了,我们是被曹操通缉之人,可能会给皇叔带来灾难,我不得不提前告知。” 刘备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曹操名托汉相,实为汉贼!我与汉贼誓不两立,你们是曹操的敌人就是我刘某人的朋友,休说这些见外的话。如果张将军不嫌弃我愿意跟你结为兄弟,互相依托怎样?” 张宏德说道:“你已经有兄弟关张,我算不上英雄,实在不敢高攀!” 这时刘备身边的关张二人脸色大变,脸上充满怒色。关羽闷不做声,而张飞忍不住吼道:“你一个逃窜之人,我大哥不嫌你,愿意跟你结为兄弟,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竟然倒是端起架子来了!来来来,让我掂掂你的斤两,看你有什么神仙能耐!”而边上的刘备也不作声,看样子是默许了。 张宏德说道:“你们是主我们是客,客随主便,切磋一下也无妨。这样吧,拳脚无眼,我们只比试力量和爆发力如何?” 张飞说道:“怕你不成!你说怎么比就怎么比!” 张宏德笑了笑说道:“我跟皇叔观战,我也派我的兄弟上场跟你比试如何?” 张飞不耐烦地说道:“啰嗦那么多干嘛?看我怎么把你们一个个打趴下!谁先来都无所谓,哼!你们人人有份!” 张宏德派出陈狗宝,并小声安排他手下留情点到为止,陈狗宝点头答应。上方来到院子里空旷的地方。陈狗宝和张飞面对面站着。突然张飞伸出盘子大小的手掌,死死抓住陈狗宝的胳膊,使出全力,想要看到陈狗宝痛苦的表情,但是陈狗宝一直云淡风轻,仿佛抓的不是他似的。张飞觉得被挑衅了,大吼一声就要把陈狗宝举起来,结果陈狗宝跟脚生了根一样,站在地上纹丝不动,任由张飞生拉硬拽。张飞最后实在无能为力,就撒开了手。突然陈狗宝的手如闪电般迅速,一下子抓到张飞的胳膊,张飞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举飞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到地上。陈狗宝这套动作一气呵成,看着倒在地上的张飞,面色依旧云淡风轻。 张飞一屁股坐了起来,哇哇大叫着冲到陈狗宝背后,双手紧抱陈狗宝的腰,用尽全身力气,脖子上血管鼓胀,眼睛吐出,但仍然无法撼动陈狗宝分毫。这时陈狗宝抓起张飞腰部的衣服,又一次把他举飞了起来,然后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第114章 合作 关羽快步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张飞。背过身来,对张宏德说道:“关某与阁下讨教一二可否?” 张宏德说道:“久闻关将军忠勇之名,但今天我身体不适,还是让我手下陪关将军练练手吧。”张宏德把吕大牙喊出来,吕大牙懒散地站在边上,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样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关羽看到张宏德竟然派出这么个货色来,顿时把他那枣红色的脸气得更红了。 关羽向吕大牙一拱手,说道:“阁下小心点,拳脚无眼,如果犯困,可以换个人来!” 吕大牙打个哈欠,揉揉眼说道:“昨晚打牌玩太久了,一宿没睡,你快点出手,比试完我好回去睡觉。”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 关羽也不废话,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吕大牙的领子想要把他揪起来,可是吕大牙跟刚才的陈狗宝一样,脚下生了根,只听一声布匹撕裂的声音,吕大牙上半身的衣服被撕开了,而吕大牙仍然纹丝不动。这时吕大牙微微睁开眼皮,一只手抓住关羽的胳膊,手指都扣进他的肉里,鲜血流出,滴的满地都是。关羽竟然一声不吭,反而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吕大牙的腰,吕大牙好像事先知道一般,准备抓住关羽的手腕,一个背摔,关羽也重重倒在地上。吕大牙犯贱地把手上的血往关羽身上蹭干净,然后又打一个哈欠往府外走出,临出门前说道:“老子要睡觉,天大的事情也不要吵醒老子,除非主公被群殴了!”说完晃悠悠的走出府门。 刘备算是看出来,张宏德这是在立威啊。但是他还真佩服张宏德,手下竟然有这么多能人。他想如果张宏德能被他利用,那么大业何愁不成,但眼下却有点棘手,因为自己好像对他们没什么利用价值,对面不知道是猛龙过江还是借船过河。刘备觉得张宏德没有什么恶意,不然刚才比武的时候杀死关羽张飞,除掉他的左膀右臂,那么他现在岂不是瓮中捉鳖?不,是光杆司令! 刘备笑着举起酒杯,对张宏德敬酒道:“阁下手下好手段,恭喜将军手下人才济济,将来必成就一番大业啊。只是愚兄我这庙太小,不知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张宏德没有直接回答刘备的问题,而是问刘备道:“皇叔觉得刚才二人上阵杀敌可否独挡一面?” 刘备据实说道:“都是难得的大将,在战场上应该是叱咤风云无敌的存在!” 张宏德笑了笑说道:“刚才两人其实武艺平平,他们的战斗力在我的队伍中五百名靠外。” 刘备饮下手中的酒,看着张宏德一脸严肃,但是不说一句话。 张宏德说道:“皇叔也是明白人,我实话实说吧,要成就天下大事,实力和名声二者缺一不可,皇叔有闻名天下的声望,而我有无敌于天下的实力,所以我特意不辞千里之遥,想要跟皇叔合作!” 刘备不置可否,笑着问道:“阁下为什么选择我呢?比我名声大实力强的比比皆是,跟他们合作,岂不是更快的统一天下?” 张宏德哈哈一笑:“我们看中的就是皇叔目前的境遇,龙困浅滩虎落平阳。我知道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让人让人感恩!” 刘备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感激你呢?” 张宏德说道:“因为你是刘皇叔,你立身的原则就是信和义二字。这俩字比你的命都重要,所以我觉得皇叔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刘备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就要跟你合作?我面前在刘景生麾下衣食无忧,没有必要在瞎折腾了,在这儿养老足矣!” 张宏德说道:“皇叔,我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皇叔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吧!皇叔是天下英雄,岂能因眼前困境磨灭鸿鹄之志?我会全力支持皇叔恢复汉室,如果有一天天下一统,皇帝还是由皇叔来坐,江山还是由皇叔来治理。” 刘备眉头紧皱,问道:“那你图什么?不会告诉我你会归隐山林,深藏功与名吧?” 张宏德说道:“皇叔说笑了,我们只想隐藏地下,所有国家的军队由我统一支配,我替皇叔守好天下。” 刘备说道:“将军意思我要名声,而你要实惠?” 张宏德点头称是。刘备思考了好一会儿,举起酒杯,敬张宏德,二人使劲碰杯,一饮而尽,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张宏德送给刘备五车金银珠宝,用于招兵买马。又分给关张二人一人一块龙肉,提升他们的体质,吃完龙肉后的张飞关羽战斗力爆表,二人本就具有神力,现在有了龙肉的加持,如同天神一般。现在刘备才知道张宏德的手段有多么高明。之前,张宏德说自己手下有五百名无敌将军的时候,刘备根本就不相信,当他吹牛,现在亲眼见证了自己两兄弟的蜕变,打心眼里佩服张宏德,同时又有点畏惧张宏德了。送给关张二人龙肉,其实是张宏德向刘备知道自己的手段,让他知道自己的实力的同时,不会生出反叛的心思。 不出半月,刘备招募了五千多人入伍,由关张二人亲自负责训练。 张宏德这边打听到在卧龙岗那边,卧龙在那里隐居,立马动身去拜访自己的师兄。 卧龙岗地处一片竹林之中,曲径通幽,景色怡人。阵阵香风吹来夹杂着竹叶清凉,让人神清气爽。流水潺潺,小溪穿过竹林不知通向何方?林子里各种小野兽蹦蹦跳跳,看见张宏德他们立刻跑开,不见踪迹。诸葛亮的住处在一个小溪边上,用竹子搭建出一座茅庐,四周用篱笆围起来。厨房附近的水车,自动打满水缸,院子的日晷准确显示当下随处的时辰。院子简单而整洁,因为今天天气晴朗,院里的石头桌上摆满了各种竹简和羊皮卷,晾晒一番省的发霉。 张宏德自己进去,让侍卫站在茅庐外面等候。 第115章 拜见卧龙 张宏德进入院里,在打量院子里的环境的时候,一个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妇人身材瘦小,皮肤白皙,头发发黄,面上罩着一个黑纱,让人看不清她的面目。只见妇人深深一躬身对张宏德行礼,张宏德也躬身还礼。 妇人说道:“贵客来此有何贵干?” 张宏德说道:“在下唐突,上门叨扰,还请嫂嫂恕罪。我是卧龙先生的师弟张宏德,特意来拜见师兄,不知师兄在家否?” 女子爽朗一笑说道:“原来是夫家一直惦记的小师弟啊,夫君早就想跟师弟把酒言欢了,但事不凑巧,夫君随友人外出游山玩水,还请叔叔下次再次光临寒舍才好。” 张宏德躬身说道:“麻烦嫂嫂告诉师兄一声,师弟十天后再次登门拜访。” 妇人深深一福,说道:“记下叔叔的话了。” 张宏德十天后,又一次来到茅庐,诸葛亮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书。张宏德在门口喊到:“师兄,师弟来看望你了。” 诸葛亮从藤椅上坐起来,笑着把张宏德迎进茅庐内,黄月英亲自煮茶,给他们斟满,张宏德起身感谢,随后黄月英走进内室。 诸葛亮说道:“多年不见,师弟变化真大,遥想当年在师傅身边求学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谁知时间一晃已经过了十年有余啊!” 张宏德也感慨道:“是啊,多谢师兄当初不吝赐教,才让师弟茅塞顿开,勉强被师傅收为弟子。在师傅身边和师兄们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轻松愉快的时光,可是时光一去不复返,还好师兄依旧光彩照人,让师弟心里好不慰藉。” 诸葛亮和张宏德举起茶杯对饮,放下杯子,对张宏德说道:“早年间听师傅说师弟投身行伍,不知怎么有时间来师兄这儿喝茶?” 张宏德说道:“确实是这样,当初投靠曹操麾下,以为能有一番作为,没想到竟然被他猜忌,差点死不瞑目。我就带了五百手下反出曹营,现在在刘皇叔麾下效力。” 诸葛亮想了想说道:“师弟既然反出曹营,以师弟的能力组建一支队伍,称霸一方应该没什么问题。为何投靠一个有名无实的刘皇叔呢?” 张宏德说道:“我一直记得当初师傅的教诲:不务虚名而处实货!你我都不是在意名利之人,不然师兄也不会隐居在卧龙岗。我想让刘皇叔撑起大旗,而我负责替他打天下,他负责管理,名声是他的,而我隐身于幕后。” 诸葛亮笑道:“我看刘皇叔是你的挡箭牌吧!不过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咸鱼翻身的机会,凡人一生不过名利二字,他得一名,流传千古,足矣!” 张宏德说道:“师兄,我想请你出山,帮一下师弟可好?我手下全是一些莽夫,缺少统筹之人,还请师兄为我主持大局。” 诸葛亮哈哈一笑,说道:“师弟,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是不是我不帮忙,师弟连跟师兄一起喝茶的功夫都没有啊?” 张宏德急忙起身,躬身施礼道:“师兄,师弟确实想跟师兄叙旧,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突然想到师兄高才,埋没山间实在可惜,你我师兄弟联手,何愁天下不唾手可得呢?” 诸葛亮端起茶杯,吹掉茶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师弟请坐,师兄只是玩笑而已,不必过分认真。我已经隐居山林多年,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尘世风云变幻,日月沉浮,师兄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了,恐怕要让师弟失望了。” 张宏德急忙说道:“师兄过谦了,当初师傅给师兄的道号叫做卧龙,就是希望师兄辅助明主,开万事基业。希望师兄不忘师傅所托,以天下苍生为念啊!” 诸葛亮微笑道:“你小子竟然把师傅他老人家都搬了出来。好吧,师傅让我辅助明主,那么请问明主在哪里,谁又能给以天下苍生为念?如果师弟愿意走向台前,我倒是愿意躲在幕后为师兄谋划一番也无妨,只是师弟让我去辅佐一个傀儡,实在没什么趣味!” 张宏德说道:“谁说刘皇叔是傀儡,他以后是名副其实的君主,天下会在他的治理之下井井有条,而我只是处于暗处,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使他不敢倒行逆施。而且我相信有师兄的辅佐,一定会让天下河晏海清,还天下一个太平!” 诸葛亮还在犹豫,张宏德趁热打铁说道:“师兄有经天纬地之才,不青史留名,岂不白白浪费一身才华!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庇佑子孙,扬名万世,方不辜负此生啊!” 诸葛亮笑骂道:“师弟你什么时候学得纵横家那套虚词?又用于我的身上,师弟觉得我是那种轻浮之人吗?” 张宏德赶紧道歉,说道:“我哪里敢在师兄面前卖弄口舌,这实在是师弟心中真实的想法,师弟确实为师兄明珠埋没于荒野感到可惜!” 诸葛亮说道:“你提醒我师傅对我的嘱托,我也实在不忍辜负他老人家的心意。但师兄有一个前提,不合我胃口的人我不会辅佐。你可以让刘备过来,我试试他的脾气秉性,然后再做决定如何?” 张宏德笑着说道:“理应如此。”然后笑着敬了诸葛亮一杯茶。中午黄月英备了丰富的菜肴,诸葛亮和张宏德喝到傍晚时分,张宏德才依依不舍告辞。 张宏德回到新野后,偷偷使人透露消息给刘备,刘备果然求贤若渴,立刻起身拜访诸葛亮,于是就有了后来三顾茅庐的故事。 诸葛亮辅佐刘备后,和张宏德没有多少交集,就是见面后也装作不熟悉的样子。张宏德只负责向刘备提供钱粮,其余事情从不过问。因为大方向有诸葛亮把着,所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在诸葛亮归顺刘备的一个月后,追捕张宏德的夏侯惇部队,距离新野城还有三百里地路程,一天之后,就会到达。刘备急忙邀请张宏德来商量对策。 第116章 迁往江夏 张宏德只派了吕大牙周分旦和陈狗宝过,让吕大牙给刘备带句话,说是具体打法有军事决定,他只负责打仗就行。 诸葛亮的意思是放弃新野,投靠江夏的刘琦,但离开之前,新野还有利用价值。诸葛亮让士兵把整个新野城里放上火油硝石,等夏侯惇他们进驻之后,直接把他们烤成人干。 众人按照诸葛亮的吩咐迅速布置,同时诸葛亮又让刘备亲自带兵引诱夏侯惇进城,刘备二话不说立马带兵出城。不出所料,夏侯惇果然中计,一直追到新野城里,等他闻到城里火油硝石的气味,紧急下达命令撤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漫天火箭,如同夜晚的流星一般,划过星空,落在房屋的顶上。火箭点燃火油硝石,房屋迅速被点燃,房屋与房屋之间埋着火线,其他房屋也如放鞭炮的被点着,不出一刻钟的时间,整个新野城变成一片火海,夏侯惇的军队彻底被淹没在火海里,整个新野城里全是痛苦的哀嚎声。 夏侯惇死命突围,最后仅仅带着十人离开新野城,马不停蹄地赶往许昌请罪。诸葛亮并不是有意放走夏侯惇,他们只是没想到夏侯惇会如此命大,都下了火海了竟然还能游出来,不然定会派一员大将带领一支军队驻扎在门口。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人算不如天算,但现在诸葛亮也没时间纠结夏侯惇的死活,夏侯惇在诸葛亮的眼里跟养在池子里的鱼一样易如反掌,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如何安全撤退! 本来诸葛亮打算烧完新野城,就带着部队直接赶往江夏,有了新野城的失利,至少可以阻挡曹操三天时间,这时他们已经撤往江夏,曹操就是赶来,也只能望江兴叹。但是还是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新野城的百姓这么信任刘备,拖家带口地跟着刘备走,刘备素来以仁义着称,自然不会丢下百姓。由于百姓中不乏老弱病残,受他们的拖累,军队速度跟蜗牛爬一样,这样完全给了曹操追赶的时间。 曹操得知夏侯惇失败的消息后,不等夏侯惇述职,直接派张辽率领一万大军紧急追赶刘备大军。当张辽部队距离刘备大军还有百里的时候,诸葛亮他们距离江夏竟然还有一半的路程。诸葛亮觉得事出紧急,急忙派一个侍卫把张宏德请来。张宏德迅速赶来,问诸葛亮有何吩咐,诸葛亮把眼前的困难和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让张宏德自己决定怎么做。 张宏德二话不说,向刘备借了一千士兵,亲自带领吕大牙他们去截击张辽。张宏德和张辽部队,在一个宽阔的平地上相遇,双方军力完全不成比例,一万对一千,在张辽看来对方跟找死差不多。张辽也觉得张宏德勇气可嘉,于是就给了他一个单挑的机会。张辽这边派出一员偏将,张宏德派出陈狗宝。两位大将骑着战马相向而来,对面偏将面目狰狞嘶吼着挥舞大刀向陈狗宝砍来。而陈狗宝却表情淡定,就跟骑马观花一样,相当悠闲。陈狗宝还是不习惯用其他兵器,还是觉得摸金铲顺手,在偏将挥舞大刀砍来的时候,陈狗宝轻轻一挡,直接把对方大刀挑飞了出去,对面偏将没反应过来,吃了一惊,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用手一拉马的缰绳,就要掉头离开。在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的时候,突然觉得脖子一凉,他的头颅就飞了出去。 张宏德后面的士兵士气大振,纷纷嘶吼着为陈狗宝助威。张辽看对面武将如此英勇,不愿意在派武将前去送人头,他决定自己亲自出马,挫掉对方士气。张辽骑马拖刀向陈狗宝杀来,陈狗宝淡定地立在战场中央,等着张辽过来。等二马相交的时候,张辽大刀一提,想要劈开陈狗宝马匹的肚子,陈狗宝立马用手紧紧抓了一下马脖子里的鬃毛,马匹吃痛,人立而起。 张辽看一击不成,立马拍马向前,刀在空中变换刀刃方向,改成下劈,想要把陈狗宝连人带马一刀劈了。陈狗宝没想到对方变招如此之快,没反应过来,立马弃马而逃,马匹头颅立刻被劈开两瓣。陈狗宝开始认真起来,握着摸金铲开始,如同鬼魅一般来到张辽马下,举起摸金铲想要把张辽的马匹给宰了,张辽凭借战斗的本能,用大刀挡住陈狗宝的摸金铲发出铿锵的声音。张辽被震得手臂发麻,立马转身回归后方,陈狗宝还要追赶,被张宏德急忙喊住。陈狗宝瞪了张辽一眼,如一阵旋风似的来到张宏德身边。 陈狗宝的速度快得让人看不起他的步伐,对张辽部队影响很大,他被当做鬼魅,使张辽部队士气低落。张辽也看出来对方有点邪门儿,于是下令结阵,让弓箭手做好准备。张宏德看到对方这是要放箭的节奏,立刻命令士兵紧急后撤,他和陈狗宝等人可以躲过,但这些没吃过龙肉的士兵就不行,对面箭雨一旦射来,张宏德这边一定会全军覆没。张宏德他们撤到安全距离的后,就停了下来,继续列阵等着张辽。 张辽也不鲁莽,看到张宏德部队就列阵;而张宏德这边看到张辽列阵就后退,双方就这这样拉扯着。张宏德的目的不是消灭张辽,以一千人消灭一万,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对方伸出头来让你杀还差不多。张辽是举世名将,他的军事素养非常高,根本不会给张宏德任何机会,张宏德能这样拖延时间,其实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张宏德和吕大牙就是再强也怕刀箭,他们只是反应能力和身体素质变强了,并不是刀枪不入。一旦箭雨过于密集,他们躲闪不及,被射中要害,一样会死去。 张宏德他们拉扯四天,终于到了长江边上 这时刘备大军和百姓已经渡到对岸。张宏德他们紧急登船,赶上来的张辽迅速放箭,箭如雨下,把船体扎成了刺猬。 第117章 阵奴祖地 张辽他们没有渡河而是立即折返,回许都向曹操汇报战况,最重要的是向曹操汇报张宏德的情况。曹操眉头紧皱,心里后悔当初没在摸进大营除掉这些土夫子,没想到如今跟刘备勾结了起来,终成大患!但又不能对张辽说出。曹操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此乃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旁门左道,终是上不了台面,我们暂时先不理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吧。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除掉刘表,统一长江以北,为下一步统一中国做准备!” 张辽领命出去,开始组建大军,等候曹操命令,随时向荆州进发。 江夏是荆州的粮仓,三分之二的粮食都屯在这里,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刘琦能退守江夏,这还多亏诸葛亮给他出得主意。让他远离荆州的夺嫡之战,保存实力。其实这也是诸葛亮为刘备谋求的后路,在刘琦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步。诸葛亮甚至劝说刘备夺了江夏,杀了刘琦取而代之,但刘备以同是刘氏后裔为由,不忍自家人窝里斗,就没同意。 自从刘琦统领江夏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因为自己势力不强,一直被蔡冒等人打压,虽然退守江夏,蔡冒仍然是时不时派人来讨要钱粮,令刘琦敢怒不敢言。刘琦郁闷,就喝酒找女人解压,由于纵欲过度,内里虚弱不堪,在手下冒死进谏下,才远离酒色,身体渐渐好转。但当刘备投靠他之后,他觉得自己实力大增,而且蔡冒再也没有派人讨要钱粮,刘琦心情大好,于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款待刘备,每次刘琦都喝得酩酊大醉,回到住处又找了许多侍女,云雨到天亮方才罢休。就这样,不出半年,刘琦病倒,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听说儿子病逝,刘表伤心过度,也病倒了。于是荆州就掌握在蔡氏的手中,而刘备实际掌握了江夏六郡,真正的有了自己的地盘。由于江夏钱粮充足,刘备疯狂招兵买马,不到半年,刘备已经有了五万兵马,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诸葛亮给刘备定的长策是两手准备:第一,联合东吴,共同抗击刘表和曹操;第二,示好刘璋,一旦东吴靠不住,立马投奔过去。 东吴这边由诸葛亮亲自过江,进行游说,并与东吴名士鲁肃交好,在鲁肃的斡旋下,双方达成了战略同盟。 益州这边则是由刘备亲自入川,带着丰厚的礼物送给刘璋和他得力的谋臣张松。诸葛亮特意交代一定把财宝送给张松的要多一点,这人性贪而且好虚名,有他在益州这边接应,则进入益州,大事可成。 张宏德看诸葛亮安排的天衣无缝,就放下心来。目前队伍还在持续壮大,张宏德带来的钱粮也用的差不多了,眼看军饷告急。张宏德找诸葛亮商量一番,最后决定由诸葛亮坐镇江夏,他外出筹集军饷。 张宏德把摸金总部设在益州偏僻的一个镇子里,这是跟四大摸金校尉商量后得出的结论。益州偏僻,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而且此地王侯墓多,省去找墓的许多麻烦;蜀道对其他人来说难于登天,但对龙魂军团来说却如履平地,不会影响四大摸金校尉出川入川。 张宏德把所有事务交给周安国,而他带着吕大牙周分旦和陈狗宝要去七星遮天大阵的第六阵的所在地:昆仑山。 张宏德这一年来一直抽不开身,先是忙着逃离曹操的掌控,后来又忙着扶持刘备,终于等到一切理顺,他终于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天山之行过后,地图上显现出的地图是昆仑山腹地的。此地也是陈狗宝的祖地,也是陈狗宝要把张宏德带往的目的地。在这里,张宏德将和阵奴一族重新签订盟约,接手阵奴一族的效忠和堆积如山的阵石。 去昆仑的路上,陈狗宝主动当起了向导,一路上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昆仑山附近的风土人情、地理特征。四人不知不觉就到了昆仑山外围。陈狗宝祖地跟张宏德要去的目的地是两个方向,张宏德必须要做出选择,分出先后。张宏德为了照顾陈狗宝的情绪,决定先去阵奴祖地,让陈狗宝兴奋得脸上泛起红光,忍不住狼嚎鬼叫起来。 走了一天的路程,张宏德他们来到一片山沟里。山沟名叫陈家沟,主要聚集着阵奴一族德高望重的长辈。当他们来到陈家沟外围的时候,突然两个樵夫模样的人拦住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个樵夫说道:“山沟路不好走,客人要不要手杖作助脚?” 张宏德准备拒绝,被陈狗宝抢先答道:“要不要等先看了手杖再说!请问是金手杖还是银手杖?” 樵夫说道:“非金非银的石手杖!” 陈狗宝答道:“我只有一钱二分,不知卖不卖?” 樵夫笑道:“只要一钱一,还多了一分。”然后二位樵夫让出路来,让张宏德他们过去。陈狗宝和樵夫的对话听得张宏德他们云里雾里,最后还是陈狗宝解释,他们才明白事情的原由。 原来二位樵夫是陈氏族人所扮,为的就是防止非陈氏族人进入陈家沟。刚才那些话是进入陈家沟的口令,如果答的不对,要么乖乖返回,要么就被杀死。 张宏德问道:“我和二舅周分旦都不是陈家沟的人,怎么就放行了呢?” 陈狗宝笑着说道:“我已经告诉他们我把主人请进山了,这会可能已经通知到族长了,说不定族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张宏德说道:“你倒说说怎么就把信息传出去的,让我们涨涨见识。” 陈狗宝说道:“手杖是为了确定我是陈家沟的人,价钱是为了向他们传递找到主人与否。通常回答是不要钱,一旦回答一钱二,证明陈氏族人带着主人回来了。一钱一是他马上就是通知族长,让我们等候片刻。” 张宏德没想到这些暗语这么有用,在想自己要不要也整出一些暗语,方便龙魂军团内部交流。就在张宏德琢磨暗语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第118章 伏羲锁灵阵 “主人在哪儿?快带我过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张宏德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佝偻着腰快步向张宏德他们走来。那个跟陈狗宝对话的樵夫指着陈狗宝,说道:“族长,就是他说带主人来的。” 白发老人打量了一下陈狗宝,说道:“你是陈氏族人?老夫眼拙,认不出你,不知道你是哪一支后代。” 陈狗宝对老人深深一躬,说道:“祖伯,你可能不认识我了,我父亲是陈二驴,五岁那年父亲带我离开陈家沟,在您面前立过誓言,不带回主人誓不回来。如今我做到了,带回了主人,可是我父亲已经死在找主人的路上,再也回不来了!”陈狗宝嚎啕大哭起来。 老人也热泪盈眶,拍着陈狗宝的肩膀说道:“好孩子,做得好,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我记得当初你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子,喜欢玩蟋蟀,你爸爸二驴子为此特意给你编了一个蟋蟀笼子,你一刻都不离手。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子,带回主人,你将会全族人的英雄,我代表阵奴一族感谢你们父子!”老人要向陈狗宝施礼,陈狗宝哪敢受此大理,急忙扶起老人,指引着老人向张宏德这边走去。 陈狗宝对老人说道:“这位就是伏羲氏后人,叫做张宏德。” 老人打量了一下张宏德,说道:“还请贵客原谅老夫唐突,请先出示玉佩,完成合佩仪式后,老夫再向主人赔冒犯之罪!” 张宏德拿出玉佩,老人也拿出一块玉佩,张宏德玉佩发出暗红色光芒,老人的玉佩则发出耀眼的白光,最后张宏德的玉佩红光消失,而老人玉佩仍然发出荧荧白光。 老人立刻扔掉手杖,对张宏德跪下磕了三个头,说道:“阵奴一族第二十二代族长陈山,拜见主人,请主人替我阵奴一族修复阵法,我阵奴一族永远效忠主人,效忠伏羲氏!世世代代只为伏羲氏提供阵石,有违此誓,人神共愤,阵奴一族愿承受灭族之祸。” 张宏德之前只知道陈狗宝让自己尽快回昆仑山认主,没想到还另有隐情,如果知道阵奴一族这么急着修复阵法,就是不看在便宜师傅白奇的面子上,陈狗宝跟了自己这么久,对自己唯命是从,忠心耿耿的份上,也回立刻赶往阵奴祖地,帮他们解决燃眉之急。 张宏德扶起老人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我们就不管这些繁文缛节了,直奔主题,请带我去法阵那边,如果我可以修复,必竭尽全力。” 老人激动的握住张宏德的手说道:“一定可以的,据祖上记载,一千年前,阵法出现过跟现在一模一样的问题,就是伏羲氏后人出手修复的,如今伏羲氏后人已经找到,修复阵法岂不水到渠成?主人不必过谦,既然主人体恤下人,老奴就在前引路,带主人去看法阵,等主人修复完毕后,阵奴一族为主人庆功并举行盛大的接风宴,到时候老奴陪主人一醉方休!” 张宏德说道:“一定!还请族长带路!” 张宏德走过迷宫一般的山路,张宏德注意到这些道路暗合幻阵,外人到此,定会在中途迷失,如果没有陈家沟人带路,休想走出去。一路上每个路口都有人把守,他们都是樵夫打扮,看到族长后纷纷躬身行礼。陈山一门心思全在阵法修复上,对晚辈的行礼置若罔闻。 法阵在陈家沟的正中心,准确的说在一个山洞里。族长陈山带着张宏德等人进入山洞,山洞里有多人把守,看到是族长进来才放下手中的武器。陈山把张宏德带到一个石壁前面,指着光秃秃的石壁说道:“主人,石壁上就是阵纹,还请主人帮忙修复。”陈山又对张宏德深深一躬。 张宏德搀扶起陈山,打量着石壁说道:“族长,还请告知此法阵的作用,我好思索修复的法子。” 陈山对着光秃秃的石壁说道:“此法阵名叫伏羲锁灵阵,是主人元祖伏羲氏所创。此阵用于封锁阵石内灵气,避免泄露,使得阵石能够拿出法阵,供阵法师使用;再者此法阵用于储存阵石,可保证阵石能量永不外泄,只要我们阵奴一族采集的阵石放日其中,完全不用担心阵石随时间流逝,能量会变少枯竭的问题,所以才有了我们把阵石填满此山的壮举。” 但族长陈山叹了一口气说道:“但眼下法阵出来问题,只要我们把山里面的阵石取出来,阵石里面的灵气会迅速消散,变成普通的石头,这就是我们阵奴一族不再采集阵石的原因。阵石未开采之前有天然的阵法滋养,不会损失能量,一旦开采,在一个月内,不放入法阵的话,阵石能量就行逐渐消失,开采出来不用的话就会白白浪费掉。因为我们已经开采了很多,所以我们老祖下令封山封沟,直到找到主人修复阵法后,才能继续采集阵石。但眼下又遇到了一个大问题,我一个月前巡视山里面阵石的时候,发现阵石能量正在消失,虽然消失的量不大甚至可以忽略,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之前仅仅是锁灵阵内的阵石无法取出而已,阵石待在大阵里就是安全的。而现在随着法阵进一步恶化,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大阵会反过来吸收阵石的能量,一山的阵石将会变成破烂石头!所以还请主人救我们阵奴一族一救!” 张宏德说道:“族长不用客气,帮助你们也是在帮助我自己。”说完,张宏德转身开始认真打量这块光秃秃的石壁。石壁正下方是一扇门,应该是存取阵石的门户。整座大山的阵石都是靠石壁上的法阵锁住灵气,才得以保存。 张宏德在石壁上感受到了阵纹的波动,证明族长没有欺骗自己。但奇怪的是,石壁上没有一点痕迹,光秃秃的看不到任何阵纹的痕迹。通常来说,阵法损坏就是阵纹遭到了破坏,一般有两种途径造成:第一,人为破坏;第二,自然风化。 第119章 破局 阵奴一族对法阵如此上心,应该不是人为,听族长说法阵存在了上千年,如此古老,阵纹风化的可能性比较大。真是这样,阵法修复就非常简单,只需要把风化的地方重新刻画出来就行了。但这又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能看到阵纹,而眼下面对光秃秃的石壁,就算张宏德对锁灵阵阵图再如何熟悉也无能为力,更何况张宏德还没见过锁灵阵阵图。 张宏德紧锁眉头,一时间找不到头绪,他还没遇到过能隐藏起来的阵法。张宏德静下心来,开始翻阅白奇给他的那本《阵法起源》,张宏德没找到关于隐藏法阵记载,倒看到了关于伏羲锁灵阵的记载,伏羲锁灵阵是契约之阵,阵纹由伏羲和阵奴初代的血液混合后绘制。想要显现阵纹,必须用含有两人血液的玉佩照耀才行。 张宏德转身,对老族长说道:“还要借族长玉佩一用。”老族长把玉佩递给张宏德,张宏德接到手中,又拿出身上的玉佩。顿时红白相间的光芒照亮整个山洞,慢慢的两种颜色混合,洞里的光线变成了橘红色。这是石壁上先是出现一道金色纹路,纹路金光一闪仿佛活了过来,向一条金龙一样,在石壁上恣意游走,看得族长和吕大牙等人眼花缭乱,突然金龙在石壁的中央位置停顿了下来,好像前面出现一道鸿沟,金龙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逾越。这是在另一端,出现了另一条金龙,跟之前那条一样,也是迅速走着各种诡异的路线,在马上跟另一条金龙汇合的时候,也被前面的鸿沟挡住,两条金龙人性化的团团转圈,显得非常着急。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了,金龙前面的鸿沟就是阵纹缺失所在。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张宏德,这时张宏德眼睛紧闭,他在回忆两条金龙行走的路线,也就是石壁上的阵纹。在众人感叹两条金龙如此神奇活灵活现的时候,张宏德已经默默记下金龙所走的路线。确定无误后,张宏德把自己的玉佩收起来,把老族长的玉佩还回去,洞里橘红色的光线消失,石壁上的金龙也随之消失了。 张宏德让族长等人出去,他需要一个人静一下,理清思路。族长等人出去后,张宏德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冥想。 阵纹的修补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不容易。就眼前的阵纹修复来说就难于登天,为什么呢?因为张宏德找不到伏羲和初代阵奴的血液,没有这俩人的血液,阵纹就绘制不成。如果用其他颜料或者血液代替的话,涂都涂不上。张宏德刚才回忆了一下阵图,阵图古朴简单,但当张宏德想象着把阵图表达出来的时候,神识竟然一下子被抽空,差点没昏厥过去。 张宏德清楚这个锁灵阵,凭借自己现在的道行,是万万布置不出来的。布置锁灵阵所需要的神识跟大海一样,而自己目前连个小水滩都不如。就是现在有现成的伏羲和初代阵奴的血液,张宏德都不一定有把握修复好阵纹。 张宏德一直打坐冥想,始终找不到办法,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半个月,族长他们也在外面守了半个月。张宏德突然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笑容。 其实张宏德一直走进一个死胡同,觉得只有找到伏羲的血液才可以修复。他想到老族长的话,一千年前,曾经有伏羲氏后人修补过,具体的方法不得而知,但至少成功过,证明一定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张宏德想到战场上军医救人的时候,有的人伤情很重,失血过多,就把另外一个快死的士兵的血液灌到另一个还有希望救活的士兵的肠道里,有时候真的救活了,甚至有时候能连续救活好几个人的性命。但有时候把血液刚灌进去,士兵立马就会死亡,其他人也一样,于是军医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有点人血液能成神药,有的人的血液就是毒药。神药血之所以能救活人,因为神药血能跟伤兵血液融合;而毒药血会使伤兵血液迅速凝固,立即死亡。 从这个例子张宏德想到了一种办法,就是找到能跟伏羲和阵奴初代融合的血液,用这种血液修补阵纹。张宏德觉得阵奴后代血液应该可以,毕竟跟初代是一脉相承的,能融合的几率非常大。 张宏德把自己地想法说了出来,老族长立马要求用自己地血,但被其他族人拦住了,后来大家商量了一下,还是让身强力壮的年轻来。张宏德说道:“大家不要急,我需要你们每个人都挤出一滴血,谁能融合就用谁的。” 老族长率先扎破自己地手指,对张宏德说道:“主人先试试老夫的。”张宏德拿出一只狼毫笔沾了一点老族长的血液,往阵纹缺口处涂了过去,血液就像雨水落在荷叶上,没在石壁上留下任何痕迹就滑落了下去。结果显而易见,失败了!然后其他年轻阵奴后人,试过一遍,也全部失败。在大家都垂头丧气的时候,老族长又向张宏德跪了下去,说道:“老奴斗胆请请求用主人的血试一下,因为主人是伏羲血脉,或许会有奇效。”其他年轻人也随老族长跪了下去。张宏德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伏羲氏后人,血液不可能有用。但面前这么多人请求自己,如果不答应根本说不过去。 张宏德用翠匕把手指划破,用狼毫笔沾了一点儿血液涂了上去,奇迹竟然发生了,鲜血竟然融入到了石壁里。一时间,原本还在怀疑张宏德并非伏羲氏后人的人,顿时惭愧,纷纷不要命地叩头谢罪。张宏德自己也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是伏羲后人,是自己的亲爹隐瞒了真相?这不可能! 这时张宏德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于是让众人出去,石壁边上只留下吕大牙。 吕大牙说道:“你小子不会真是伏羲后裔吧?要不要我也拜拜你这尊大佛?” 张宏德笑着说道:“你如果不觉得累,在我面前磕死自己我都不拦着!” 吕大牙笑骂道:“想得美,臭小子!说吧,把我留下来有什么事?” 张宏德说道:“二舅,借你点血用用。” 第120章 修复阵法 吕大牙惊讶道:“你想干嘛?老子又跟伏羲后人八竿子打不着,我的血没用的。” 张宏德笑着说道:“难道说我就跟伏羲有关系?别听他们胡说,我觉得是跟我们喝过长生液有关系。喝过长生液后我们的血液经过升华,可以当药使用,也可以跟任何人的血液相融,我怀疑这就是我的血液能够渗入到石壁的原因。所以二舅借你一滴血验证一下。” 吕大牙说道:“早说啊!”说完他就拿着匕首在指尖一划,挤出一滴血来,张宏德急忙用毛笔吸附,然后涂在墙壁上,不出意外,吕大牙的血也融了进去。 吕大牙感慨道:“没想到老子的血这么有用?看样子以后老子要珍惜起来,可不敢冒死冲锋陷阵了,不然我这宝血不浪费了?”吕大牙突然自我感觉良好起来。 张宏德撇了撇嘴说道:“好像以前打仗你冲在前面似的。就是全军死光了你老都死不了,保命能力没人赶得上你!不过说实在的,以后二舅你真的流了血,记得用一个瓶子接起来,可以当别人救命的神药,甚至能够让人长生都说不定!” 吕大牙惊讶道:“真的假的?看样子老子以后卖血都能发财了!”吕大牙掰着手指头盘算着。 张宏德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二舅,千万不可让人知道你血液能够治病甚至能够让人长生,人心难测,你不知道一些变态为了长生不老能干出什么事情出来!记着财不外露!还有关于我的身份要为我保密,别人问着我的身世要么推说不知,要么就说我是伏羲后裔,万万不可说出血液的秘密!” 吕大牙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点点头,答应张宏德。 接下来张宏德开始修复锁灵阵。张宏德让吕大牙拿着补充神识的神药站在他边上,一旦他修复过程中昏了过去,就立马把神药喂下去,否则他会因神识枯竭而死。 吕大牙说道:“这么危险?小德,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跟阵奴一族非亲非故的,就说无法修复,或者找一个理由拖延,我们趁机离开,以后我们照样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为了一个破法阵搭上性命,根本不值得。” 张宏德说道:“二舅,你说得这些我都懂,但是陈狗宝名誉上是我的仆人,但我们谁不把他当兄弟?不看在阵奴一族的面子上,就是为了兄弟,这个忙也非帮不可。再者,我是一名阵法师,如果阵奴一族的阵石全部失效了,我也将没有阵石可用。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我想跟阵奴一族结一个善缘,说不定以后有大用。” 吕大牙感慨一声说道:“好吧,我说不过你,但千万要量力而行啊!” 张宏德笑着说道:“二舅,你什么时候见我鲁莽过?放心吧!”张宏德给了吕大牙一个肯定的眼神。 张宏德又在脑海中仔细过了一遍锁灵阵阵图,熟记之后,张宏德拿出翠匕,在手指上一划,张宏德把带血手指按到石壁上,石壁上瞬间光芒大盛,石壁上的阵纹清晰的显露出来。可以清晰地看到,石壁上张宏德正在修补的那一部分,模糊了很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很明显,跟之前张宏德猜测的一样,是由于岁月太久,阵纹风化的缘故。张宏德仅仅坚持了一刻钟,头上已经满头大汗,脸上雪白,没有一点血色,吕大牙赶紧把神药塞到张宏德口中,神药入肚,张宏德脸色缓和了许多。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张宏德终于修复了三分之一,实在坚持不住,昏厥了过去。吕大牙急忙扶住,把他平躺在了地上,开始喂他神药。过了好一会儿,张宏德缓过来了,急忙又掏出一些补气血的神药吃了下去,脸上慢慢红润了起来。 吕大牙有点心疼张宏德起来,咬了咬牙说道:“小德,我决定了,咱俩轮流着来,不能光让你一个人放血!” 听到吕大牙的话,张宏德非常感动,但修补阵法需要神识,光有血液于事无补,吕大牙没修炼过神识,就他那一点儿,估计刚把手指放上去,小命立马就没了,所以还需要他亲自来才可以。 张宏德说道:“二舅,心意我领了,但这事儿谁也替代不了。你照顾好我就行,接下来可能会慢很多,仅仅修复这三分之一就差点把我神识吸干,所以接下来我要边修复边休息。” 张宏德接下来每修复半个时辰,就休息半个时辰,后来每修复半个时辰就休息一个时辰。在法阵修补完成的那一刹那,石壁上面金光大盛,两条金龙又重新出现,开始沿着阵纹快速游走,在张宏德修补地地方再次相聚,然后两条金龙在石壁中央旋转,金龙边上的阵纹开始扭曲,在两条金龙的引导下,阵纹慢慢组成一个太极的图案,两条金龙突然越出石壁,两声浑厚悠长龙吟声响彻整个洞府。两条金龙在空中徘徊了一阵,分别钻进太极的阴阳眼中,随后石壁上金光消失,恢复平静,但是张宏德明显感觉到石壁上这法阵的波动,比以前强上百倍千倍不止。 张宏德看到法阵完成后,微笑着虚弱倒了下去,彻底不醒人事,吕大牙虽然喂了他许多神药,但神识的恢复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之前阵法修复没有完成,张宏德靠毅力支撑着,现在阵法修复完毕,张宏德彻底放松了下来,一种极度的疲惫感,把张宏德压得再也站不起来,识海消耗见底,一种虚脱感,让他沉沉昏了过去。 洞外的众人听到龙吟之声,再也忍不住,一起冲进了洞里,走进洞口的时候,金光刚好消失,只看到两条金龙钻进石壁里面,随后张宏德就倒了下去。众人急忙去扶张宏德,被吕大牙劝阻道:“小德为了这个破阵法,把身上的血都流干了!我已经为了他一些神药,麻烦族长找一个清净点儿的地方,让他休息一阵子,任何人不得打扰。” 第121章 奇怪的青铜门 张宏德被吕大牙背了起来,老族长亲自在前面带路。族长把张宏德安排陈氏宗祠后面的客房里,这间房间只有陈氏一族的贵客才能使用,打老族长记事起,这间房间还没人住过。 老族长安排几个族里面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门外把守,里面由吕大牙周分旦和陈狗宝三人照应,老族长每天亲自送来最好的餐食。大约过了一周,张宏德才苏醒过来,但身体还是有点虚弱,走几步身上都会大汗淋漓。 张宏德足足养了一个多月,身体才恢复如初。老族长天天念叨着张宏德是什么救星大恩人之类话语,等张宏德身体刚好,就召集全部族人来到祠堂,正式开始缔结主仆契约。这个契约也非常古老,张宏德冥冥之中感受到一种神秘的力量波动,把祠堂包围了起来。等老族长念完咒语后,带头在宗祠前面的大鼎前,划破手腕,把鲜血滴入进去,随后阵奴一族男女老少,全都把鲜血滴入进去,最后老族长把匕首交给张宏德,由张宏德最后决定要不要接受阵奴一族的依附。 张宏德从老族长那里了解到,这个古老的契约,是从伏羲那个年代流传下来的,只要法阵正常运行,契约就会一直存在下去,直到法阵被破坏或者停止运作,契约才会消失。一旦张宏德把自己的血液滴进去,阵奴一族会世世代代忠诚于他,否则会受到反噬立刻暴毙而亡。但张宏德也必须真心保护阵奴一族,不得肆意伤害阵奴一族,否则也会受到反噬,承受无尽的痛苦折磨。这个契约保证了双方坦诚相待,互利共生,也保证了双方的利益。 张宏德把手腕割开,把血滴入鼎中,鼎里面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了,最后血液变成一股红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跟宗祠外面的神秘力量融合。老族长宣布契约完成,率领众人开始朝拜张宏德,张宏德受了他们大礼后,把老族长搀扶起来,答应他们会承担起照顾阵奴一族的责任,同时命令陈狗宝作为他跟阵奴一族的信使,负责从陈家沟拿出阵石,同时也把金钱带到陈家沟,保证阵奴一族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之前阵奴一族,处境非常尴尬。不敢违背祖训,把阵石售卖给其他阵法师,但又与伏羲后人失联,堆积如山的阵石交不出去,换不到生活所需的金钱,他们只好过着缺衣少食的生活。后来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他们族长决定停止挖阵石,然后派一些精明的族人外出讨生活,挣一些银钱回来接济陈家沟里的族人,顺便打探伏羲后人的消息。这些人离开陈家沟后,从事各行各业,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他们从不忘本,违背初衷,把所挣得银钱留下生活所需其余的全部捎回陈家沟,这才保证陈家沟能勉强维持生计。同时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打探伏羲后人的消息,但一直没有任何线索。陈狗宝在认识张宏德之前,就靠布置一些简单的幻阵挣得许多金钱,全部交给族人使用,后来被张宏德发现了,找上门来,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张宏德向老族长保证阵奴一族的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老族长又感恩戴德地向张宏德下跪,被张宏德扶住,说道:“老族长,虽然我们是名誉上的主仆关系,但实际上我们是最忠实的合作伙伴,以后免去这些没用的礼节,我们以后同心同德把阵奴一族和伏羲氏的联盟发扬光大,永世长存!” 老族长高兴得老泪纵横,连忙点头答应。与此又同时下达族长令,召回所有在外的族人,阵奴一族开始挖掘阵石。 张宏德当即传信给周安国,把以后冥货所换得的银钱一半交给陈狗宝,让他安全运回陈家沟。陈狗宝也感激得大哭起来,要跪在地上向张宏德磕头,被张宏德拉住。 陈家沟的事情已了,张宏德又要重新上路,在张宏德离开的时候,老族长拿出几块泛着金光的阵石交给张宏德,说金色阵石是阵石中的极品,一块可抵一万块阵石的能量,可用于布置一些绝阵或者超级大阵。张宏德急忙收下,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虽然平时不会轻易使用,但关键时候有大用。 张宏德出了陈家沟,开始按照羊皮卷上面的指示前进。他们四人差不多走了一周时间,终于来到目的地附近。这里有一个上山的小路,沿着这条路上去,就会到达目的地。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昆仑山腹地,这里人迹罕至,一片原始的景象。路上的石阶长满了青苔,小路上面全是雾气,视线不过十米左右。虽然他们体力异于常人,但他们终归还是凡人,也会被青苔滑倒,摔得鼻青脸肿,也会被一些虫子叮咬,身上长满疙瘩水泡。 四人艰难地爬上半山腰,累得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继续赶路。从半山腰往下看去,山腰以下,雾气朦胧,看不清任何东西,而且由于石阶非常陡峭,有恐高的人估计直接就会栽下去。 四人继续攀登,时不时听见虎啸猿啼的声音。等快接近山顶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这里应该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他们直接走进山洞,山洞里漆黑一片,吕大牙点燃火折子,在前方带路。山洞尽头就是一座青铜门。奇怪的是这次青铜门竟然是开着的,省去他们寻找机关的麻烦,就在他们准备进入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吼声使他们停了下来。 按照以往经验,青铜门里面的声音是传不出来的,里面只是一密室,最多再有几个考验的法阵,通过之后就结束了。张宏德从这一声吼叫声中,判断出这是一个体型庞大的动物,声音能穿越青铜门,这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张宏德想让吕大牙他们在外面等候,由他一人去闯,但是被另外三人拒绝了,他们愿意跟张宏德同生死共进退。张宏德让他们万事小心,听他的指挥,随后带着三人进入青铜门。 第122章 角龙复仇 青铜门内混沌之气弥漫,张宏德几人没有任何方向,在他们几人商量往那边走的时候,混沌之气看是变换成一个擂台的形状。擂台分两部分,中间被一条光带隔开。 突然光带两边的混沌之气开始化形,演变成千军万马的样子。在张宏德他们的视角里一览无余,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上帝视角。一边是正常人的样子,不过穿着打扮非常原始,士兵手里面的武器是骨头木棒,领头的人穿着非常讲究,不过也都是粗麻制成,穿起来应该不会舒服。另一边这些是士兵说不出是什么物种,他们人头马身,各个手里面也是拿着木棍骨头,当做武器,领头的人,身材高大,说不出的威严。 人族首领突然射出一支长箭,发出进攻的信号,双方军队开始厮杀,双方杀得难解难分,胜负局势根本不明朗。特别是兽人,他们身体素质超强,一味的横冲直撞,如果不是人族结成方阵,互相掩护,可能已经溃败了,不过总体来说胜利的天平开始往兽人那边倾斜。突然在战场中央的地方,又出现一支人型部队,两支人型部队开始夹击兽人,兽人虽然强悍,但也支撑不住两面受敌啊,兽人部队开始溃败,四散而逃。最终以人型部队胜利,兽人首领自尽落幕。 张宏德一直看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这些混沌之气在演示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考验是什么。突然在这个古老的战场之上,显现出四个大字:琢鹿之战。这场战役张宏德当然清楚了,讲的是黄帝大战蚩尤的故事,由黄帝和炎帝两个部落联合打败了九黎族的蚩尤。张宏德回忆起战场上的场景,结合这四个大字,才明白混沌之气表达的意思。 张宏德他们进入青铜门,是要接受考验的,是来给紫方印刻字的,可是眼下根本毫无头绪,张宏德不知道到底如何做才能让紫方印上刻字。可是进来之前,青铜门内那一声巨大的吼声是怎么回事,如果里面有巨兽的话,那么那头巨兽到底去了哪里? 正在张宏德迷惑的时候,混沌之气组成的战场上开始发生了变化,场景转换,显示是大战之后的凄惨场景。在兽人首领倒下的地方,从他的衣服里钻出一个蜥蜴形状的东西,跟恐龙样子差不多,能直立行走。小家伙用脑袋顶了顶兽人首领的大手,首领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小家伙开始伤心起来,对着天空开始大叫起来。因为他还是幼年时期,声音没有任何震撼力,听起来反而有些稚嫩,让人忍不住发笑。小家伙想用嘴巴拖动兽人首领,但徒劳无功,因为它个头太小,跟一只老鼠想拖动一个大象一样,根本无能为力,小家伙试了好久,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小家伙用脑袋蹭了一下兽人首领冰冷的脸颊后,快步离开战场。 紧接着场景又开始转换,小家伙长大了,有三四米高,跟霸王龙模样差不多,但是头上长出一对锋利的角,看起来格外瘆人。这个角龙又回到兽人首领死亡的地方。那里已经没人任何残骸,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枯草。这个长大后的角龙,开始寻找人型首领的下落,看样子时期要为兽人首领报仇。终在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找到了人族的一个聚集地,角龙仰天怒吼,紧接着用最快的速度,向村落奔去。 村落里面的男女老少不是角龙的一合之敌,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村落里的人全部死光,不留一个活口,做完这些,角龙又开始去寻找另一个目标。不过这时人族的一个探子发现了村落里的情况,急忙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上面的首领,首领当即率领两千多人开始围剿这只角龙。终于在角龙攻击完三个村落之后,在去第四个村落的途中遇到了围剿它的部队。人族首领让士兵们结阵 ,角龙左冲右突,受了很重的伤,但还是冲不出去,眼看角龙就要落败,突然角龙不要命地向一个角落里撞去,这个地方围剿的士兵,心生恐惧,见角龙不要命地过来,本能使然,使他们让开一个口子,角龙就从这个口子突围,向远方奔去。人族首领取出背上的弓箭,把有陨铁做成硬弓拉成满月状,随后松手,箭矢呼啸着朝角龙脖子射来,角龙身体一跳,箭矢射在了他的肚子上,角龙吃痛,跑得速度更快。人族并没有追赶,好像料定角龙根本活不下来,或者觉得自己也追不上,干脆不追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但对角龙来说,总算是摆脱了追兵,他来到一个山洞里,开始疗伤,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混沌之气化作的场景到此消失,张宏德他们前面的混沌之气开始慢慢消散。突然,在混沌之气消失的一刹那,张宏德他们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怪物,身体有五米长,三米高,突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把他们吓一跳。其实怪物离他们非常近,只是由于之前混沌之气遮挡的缘故,他们没有看到。他们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巨大的怪物,认出这就是之前混沌之气演化出来的角龙。这只角龙现在眼睛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张宏德几人轻声轻脚躲得这只角龙远远的。他们已经见识过角龙的战斗力,才不想触这个霉头。 他们四人靠近石壁站立,不敢交流。由于转换了视角,张宏德看见了光团,之前由于被怪物巨大的身体遮挡没看见。张宏德可以肯定这个光团就是紫方印要吸收的东西,可是张宏德要靠近光团才可以吸收,要靠近光团就必须靠近角龙。 张宏德让他们三人不要乱动,他向青铜门那里走去。青铜门被混沌之气遮挡,他走不出去。张宏德本来想着自己一个面对,让吕大牙他们三人出去,在外面等他,但现在青铜门被封,看样子只有紫方印刻了字,他们才出的去。 第123章 角龙之威 张宏德估计之前角龙受伤,就是躲在这个山洞里疗伤,误打误撞把七星遮天大阵给破了,于是法阵化作光团在那里等着被吸收。 张宏德跟吕大牙他们会合,他们不说话,比划手语。张宏德说他想要靠近角龙,吕大牙他们坚决不肯,说这太冒险了。张宏德明确指出如果不靠近角龙,就出不了青铜门,他们一辈子都会困在这里,慢慢等死。 吕大牙三人沉默了,最后还是张宏德决定如果角龙苏醒,由他负责主攻,他们三人配合,就跟之前他们斗雪猿一样。吕大牙三人点头答应。张宏德取出朱砂笔,在他们手上画了一个囚笼大阵的阵纹,跟之前困住雷龙的一样,他又在他们手背画了魂炎阵纹,陈狗宝把阵石分到他们每个人手中,一切准备就绪,张宏德先让他们原地待命。他想试试在不惊动角龙的情况下可不可以取到光团,能不发生战斗就不发生战斗,有战斗就会有意外,张宏德可不愿意自己这些出生入死的发生意外。 张宏德蹑手蹑脚地靠近角龙,眼看就要接近光团,突然,角龙昂起头颅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随后又躺在地上。巨大的声音让张宏德措手不及,差点没掏出翠匕刺向蛟龙,还好最后张宏德忍住了。张宏德也不怕暴露紫方印的秘密了,因为这三人都是信得过的。他用意念把紫方印放出来,只见光团嗖的一下被紫方印吸收,紫方印通体荧白,发出圣洁的光芒。 由于紫方印光芒太盛,有些刺眼。角龙估计成百上千年没见过强光了,眼睛对光线特别敏感。由于眼睛极度不舒服,角龙立马站了起来,愤怒的朝紫方印大吼,张宏德第一时间把紫方印收回,生怕被角龙给吃了,那自己就要欲哭无泪了。角龙把视线聚焦到张宏德身上,对着张宏德就是一声怒吼,吼出来的气息像一阵大风一样,把张宏德的衣服吹得沙沙作响。角龙好像在责怪张宏德为什么要吵醒他。 张宏德给他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误会,你继续休息,他们马上离开。不知道角龙听懂了没有,反正他迈开大步向张宏德咬了过来,张宏德沿着石壁躲开,怪物把他刚刚踩过的石壁,撞得粉碎。张宏德急忙跑到吕大牙三人身边,跟他们组成完整阵法的纹路。他们先是释放出囚笼大阵,只见一个金色的笼子把角龙包围起来,笼子里面释放出红色的闪电。只听见笼子里又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金色的笼子被破坏得四分五裂。张宏德他们画有阵纹的手遭到反噬,被烫伤的十分厉害,他们顾不得疼痛,立刻把手背露出来,组成魂炎大阵。只见从他们头顶发出一道黑红色火焰,向角龙身上打去。角龙仅仅吹了一口气就把三昧真火给吹灭了!这可是三昧真火啊,火中的王者,就这样像被角龙像吹灭火柴似的吹灭了。这到底是不给三昧真火面子,还是角龙的实力太恐怖,把三昧真火都不放在眼里。张宏德本来还想取角龙边上的羊皮卷阵图呢,现在看来就是想太多了,先保住小命要紧。 张宏德急忙下令退出青铜门,这时青铜门上面的混沌之气已经消失,张宏德他们前后脚走出。出了青铜门后,门内又响起一声痛苦的哀嚎,随后又安静了下来。张宏德他们一看角龙没追出来,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如果角龙真的追了出来,他们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估计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青铜门这一次竟然没有关闭,看样子还可以再次进去。张宏德确实有再次进去的想法,随后征求吕大牙他们的意见,他们死活不答应张宏德进去,而他们更不愿意进去 白白送人头。张宏德看他们这么执着也没有坚持。不过没有拿到阵图那是相当遗憾。 四人沿着原路返回,张宏德问陈狗宝是不是要回陈家沟一趟,陈狗宝说听从主人安排。张宏德的意思是去也没什么事情,还不如赶路回去,看周安国他们挖到了多少钱,然后让陈狗宝把钱粮运到陈家沟才是上策。 张宏德他们风尘仆仆地到了新的摸金营。周安国把账目拿出来让张宏德过目。张宏德眼睛扫到上面的数字,那是相当的惊讶呀。这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账面上竟然增加了十万金。这他娘的比冶炼金子还来的快,让张宏德忍不住爆出粗口来。 张宏德信守诺言,让陈狗宝带着一支部队,把金子运回到陈家沟,陈狗宝欣然领命。张宏德让周安国在新大营坐镇,并让他注意选拔人才扩充队伍,还有一桩重要的事情就是让他开辟出一块荒地,开始建造房屋,为龙魂军团家属安置做准备,务必保障龙魂军团的家人安全。周安国欣然领命,立刻秘密派人勘察地形,收罗能工巧匠,开始大兴土木。 张宏德独自一人回到江夏,打听最近的战况。张宏德来到诸葛亮的府中,此时诸葛亮正在研究地图,分析当下天下的形势。 张宏德说道:“师兄,现在战况如何,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啊?” 诸葛亮微笑着说道:“曹操确实是个人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兵不血刃地收服了荆州,接下来曹操必会南下,只是不确定他第一个会进攻谁?”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反正不是东吴就是我们。我觉得东吴的可能性比较大,我觉得就我们这点地盘曹操还看不上,而且曹操在我们手下吃过几次大亏,他应该不会贸然进攻我们。” 诸葛亮点点头说道:“我也更倾向于这种可能,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做,更何况曹操这种奸雄。但光靠东吴一家很难跟曹操抗衡,一旦东吴被灭,我们岂不是势单力孤,孤掌难鸣啊!所以我决定亲自去一趟东吴,促进两家合作,无论将来曹操打哪一家,大家都互相帮扶,让曹操干着急,吃不到!” 张宏德觉得这个法子可行,问诸葛亮要带多少人过去,诸葛亮哈哈一笑,说道:“我一人足矣!” 第124章 孙权要三思 诸葛亮通过自己兄长诸葛瑾的关系,认识了孙权身边的红人鲁肃。二人经过一番交流,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都支持孙刘联合,甚至鲁肃还向孙权建议过这件事情,孙权说容他三思,就搁置了起来。现在诸葛亮竟然亲自过江来商量联合事宜,鲁肃当然热情招待,把诸葛亮奉为上宾,安置在最好的馆驿里,而他自己则急匆匆地向孙权的府邸走去,汇报诸葛亮来江东请求联合的事情。 此时孙权府里张昭正在给孙权汇报秋收之后,农民上缴粮食的账目及新粮仓选址要求,当鲁肃走进来的时候,孙权正在拿着张昭的奏折认真观看。鲁肃气喘吁吁地说道:“主主公,大喜事,大喜事啊!” 孙权收起奏折,抬起头,微笑的看着鲁肃,说道:“什么事情能让一直沉着冷静的子敬如此慌张?说来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鲁肃稳了稳气息,向孙权施了一礼,说道:“禀主公,刘备那边来人,专门洽谈孙刘联合事宜,还请主公亲自接见,显示我们重视这次联合,是这一对我们东吴有大利的战略政策顺利落地!” 孙权还没作答,正在等着孙权决定粮仓位置是否需要更改的张昭抢先问道:“子敬,可是刘备亲自过来商量联合事宜?” 鲁肃又向张昭行了一礼,说道:“刘备没有过来,但派他的军师诸葛亮来,说明刘备那把相当重视啊!” 张昭呵呵一笑说道:“诸葛亮地位再怎么尊贵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臣子,用得着我们主公亲自接见?自古迎接外宾有固定的礼仪程式,让主公亲自接见一个臣子于礼不符!子敬,我再问你,孙刘联合对我们东吴利大还是对刘备利大?” 鲁肃想了想说道:“对双方都有利,但具体说对哪一方更有利的话,无法细说。” 张昭冷笑一声,说道:“无法细说?那就是说不出来了?以老夫看来,孙刘联合对刘备利更大!众所周知,曹操对刘备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孙刘联合等于把我们也绑到了刘备的战船上,这样做无异于引火烧身。退一万步说,就算曹操有一天对我们发动战争,我们有长江天堑,又有天下一流的水师战船作为依靠,曹操这匹北方的狼还没办法水性不好,只要他敢过来,我们就痛打落水狗。主公,所以老臣以为,孙刘联合弊大于利,还望主公三思啊!” 孙权本来笑眯眯的脸突然变得平静下来,鲁肃一看主公心思发生变化,急忙说道:“主公啊,张长使看法,卑职不敢苟同!自古国家国家与国家结盟,诸侯与诸侯立约不是看谁利大谁利小,而是看是否对国家对统治有利,对国家有利事情虽然如同沙中淘金般事倍功半,但仍然不辞辛苦的去做;对国家有害,人言即使如郑音吴歌般让人心旷神怡,也应该充耳不闻。诸侯与诸侯联盟立约不是像商人做生意,更不是兄弟间分家产,锱铢必较,非要讲究一个公平。所以,臣建议主公,只要对我们吴国有利,不必考虑其他因素,因为这些只会干扰主公判断,还望主公以江东千秋伟业为重,迅速接见诸葛亮!” 孙权脸上缓和了很多,不过还是没有明确表态,鲁肃还要说什么,张昭抢先说道:“鲁子敬你竟然置吴国的安危于不顾,你到底收了刘备什么好处,为他这样说话!” 鲁肃说道:“张长史不要诛心,我对东吴的赤子之心天地可鉴。我可以对天发誓在此之前从未结识过刘备那边的人,更不可能有任何来往,所以我为刘备说话完全出于公心!长史说我置吴国的安危于不顾,此话根本不通。试想一旦曹操下定决心进攻东吴,我们凭借长江天堑挡得住吗?我鲁肃是个实在人,根本不会自己骗自己,任何自然的险地自古没有不被攻破的,唯有自己的强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长史之前说我们东吴水师天下一流,是的,东吴水师不惧任何敌人,但一流水师不是无敌水师,据我所知,荆州水师就能够跟东吴水师一较高下,请问长史我鲁肃说得是实话否?据间人送回来的消息,曹操占据荆州之后,仍让蔡氏掌管水师八部,蔡氏训练水师的能力,连公瑾都赞叹不已。请问长史,一旦荆州水师训练完成,我们江东水师还有何优势可言?无论长江天堑,还是东吴水师,我们的无敌梦也只是梦,梦醒了总要面对现实的问题。我赞成跟刘备联合是出于东吴的长治久安考虑,请主公明鉴!” 张昭好要说什么,孙权打断道:“我决定了,诸葛亮那边无论联合与否,出于礼节都应该去接见的,我先不出面,还请长史不辞劳苦代孤去接待,顺便探探刘备那边的口风,根据那边的态度决定联合与否。两位爱卿都退下吧,孤累了。” 张昭和鲁肃都向孙权深施一礼,躬身退出孙权书房。除了孙权书房,鲁肃还想劝说张昭同意孙刘联合的策略,但张昭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大袖一甩,扬长而去。鲁肃叹息一声,向诸葛亮的馆驿走去。 鲁肃到了馆驿,沉闷的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诸葛亮看鲁肃的表情就知道,孙刘联合的事情遇到了阻力。诸葛亮哈哈笑道:“子敬真是一个妙人,我诸葛亮就难道这么让你生厌?看着就来气?如果这样,我离开江东就是。”说完,诸葛亮就朝门口走去。鲁肃急忙站起,拉着诸葛亮的胳膊说道:“孔明莫走啊,我哪是生你的气,我气得是东吴朝堂里面的一些老顽固,抱着夜郎自大的想法,幻想靠守着长江天堑,永保江东太平,实在可笑,实在可恶啊!” 诸葛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哦?这么说来你家主公也是赞成这些保守派的想法了?” 第125章 皇叔要求亲 鲁肃把诸葛亮拉回到座位上,提起水壶把他们杯子里面的倒满,二人端起,品了一口,鲁肃说道:“主公一开始是赞成的,眼看就要来接见你,可是被张昭一顿狗屁不通的道理一忽悠,主公又犹豫了,后来决定让张昭先接待你,看你们这边的态度再决定我们两家联合与否。” 诸葛亮哈哈笑道:“这么说来,你家主公自始至终从没有表态了?” 鲁肃叹了一口气道:“是这样的,孔明啊,两家联合的事情眼看就要付之东流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诸葛亮道:“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子敬放心,等明日去拜见张昭,我自有一番说辞,你家主公听了一定会答应孙刘联合的。” 鲁肃惊喜道:“哦?说来听听!” 诸葛亮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鲁肃强调道:“卧龙之名我早就如雷贯耳,既然孔明如此说,我鲁肃自然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可是我还是要提醒孔明,张昭这人为人正直,做事情一板一眼,不懂得变通,还希望孔明不要跟他争执,耐心劝导他才是。” 诸葛亮举起茶杯,敬鲁肃,说道:“记下了。”喝完茶后,鲁肃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告退了。 第二天,张昭派人来请诸葛亮到议政大厅商量孙刘联合事宜。诸葛亮到了之后,张昭安排一些文官故意刁难诸葛亮,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之后,东吴众人铩羽而归。 最后张昭站了起来打圆场,诸葛亮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张昭请诸葛亮坐在自己对面,向诸葛亮拱了拱手,说道:“久闻卧龙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不过孙刘联合的事情,关乎东吴的安危不可不慎重,不想能光靠口舌之利,就能够让老夫信服的。孙刘联合对东吴而言只是蝇头小利,可是对你们主公那边可是天大的利好,不知道孔明认可否?” 诸葛亮说道:“长史所言句句不虚,可以说我主公占了大便宜,孙刘联合之后等于把你们绑上了我们的战船,你们迫不得已以后要为我们参战,这么算来,你们东吴亏到姥姥家了!” 张昭傲慢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么好意思来跟我们结盟?自古道自家各扫门前雪,失火莫烧邻家门!刘皇叔仁德的名声可是享誉天下,断不会做出如此伤害邻居的事情来,肯定是下面牙尖嘴利的臣子进谗言,忽悠刘皇叔才定下如此龌龊的计策!” 诸葛亮哈哈一笑,说道:“非也!长史博学,自然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我主公如此英明之人,身边自然多是高洁之士。自然是有人向我主公献策,主张孙刘联合。但断不是像长史想的那样,一心想着自己的利益,坑害自己的邻居。恰恰相反,我主公主张的孙刘联合,是只对你们东吴有好处,不会有一丁点儿害处!” 张昭疑惑道:“此话怎讲?” 诸葛亮说道:“我出发之前刘皇叔私下里给我说到,此次孙刘联合无论成功与否万不可伤了两家和气,务必把他的善意传达给东吴孙权。此次结盟,一旦曹操进攻我家主公,不需要东吴派一兵一卒,不用东吴一船一箭;一旦东吴遭到曹操攻击,我主公定会倾尽全部兵力,为东吴当好第一道屏障。” 张昭冷笑道:“皇叔如此做岂不是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要告诉我皇叔没有任何私心!” 诸葛亮说道:“没想到长史洞若观火,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我家主公还是真有一点私心,还请长史带话给吴侯。” 张昭说道:“什么话?” 诸葛亮微笑道:“我家主公原配夫人全部病逝,目前急需一命主母打理后宅。听说吴侯有一妹妹芳名叫做孙尚香,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刘皇叔想要与她结为连理,还请吴侯成全。一旦此事促成,我现在就愿意写下一份文书,以后江东但凡有战事,我家主公全部替你们抗下,曹操在我家主公看来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天下提到曹操谈虎色变,而在我主公眼里不过鼠辈尔!”说完,诸葛亮爽朗一笑。 张昭思考了一下,对诸葛亮说道:“吴侯之妹的婚姻大事,还需得到老太君首肯才行,老夫难以置喙,更无法给你任何许诺,但先生可以把刚才的话写下来,老夫定会呈现给主公,并把先生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传递给主公。” 诸葛亮说道:“如此最好,那就烦劳长史了。” 张昭让人把笔墨纸砚端到诸葛亮的案几边上,诸葛亮立刻挥笔,把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写下。侍卫把文书拿给张昭过目,张昭确定无误后,向诸葛亮告辞,赶往吴侯府邸,让吴侯过目。诸葛亮也回到馆驿,把鲁肃喊过来陪他一起喝酒。 鲁肃向诸葛亮询问张昭的态度,诸葛亮说长史非常客气,并非常乐意促成孙刘联合,并且把文书呈递给吴侯了,他们只需要在此等待好消息就是了。鲁肃问道:“长史会这么好说话?” 诸葛亮说道:“同样的意思,不同的说法,会起到不同的效果,我保证长史这会儿正在劝你家主公答应孙刘联合呢!哈哈哈...”鲁肃还是不信,以张昭脾气,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凭你诸葛亮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把钢铁化作绕指柔?诸葛亮让鲁肃把心放在肚子里,静待好消息就行了。 张昭从议政大厅出来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孙权住处。张昭把诸葛亮文书呈递给吴侯后,孙权看后面无表情,放下文书后,揣进袖子里的手紧握,甚至指甲都把手掐出血来。孙权微笑着对张昭说道:“长史,诸葛亮除了这一纸文书,就没说什么话吗?” 张昭说道:“诸葛亮说刘备要向吴侯求亲,想要跟主公的妹妹结为连理,希望吴侯成全。” 孙权还问道:“除此之外呢?” 张昭说道:“天下是曹操如虎狼,但刘备是曹操如草芥!” 第126章 国太出马 突然,孙权哈哈大笑起来,但随后把桌子上的竹简用力一推,散落的到处都是。张昭何曾见过主公如此气恼过,在他的眼里,主公永远都是面带微笑,任何时候说话都轻声细语,什么时候如此鲁莽过?张昭不知道哪里惹得孙权不痛快了,只好恭敬地站着,等待孙权询问。 孙权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面带微笑的说道:“长史可知道刘备的年龄几何?” 张昭说道:“具体年龄臣不知道,但刘备的事迹臣有所耳闻,粗略估算有五十多岁。” 孙权问道:“长史可知我们孙尚香年龄几何?” 张昭说道:“年方二八,豆蔻年华。” 孙权被气笑了,说道:“二人年龄相差如此悬殊刘备怎么有脸向我妹求亲?这脸皮厚得城墙都不及他!再者我妹身居闺阁,不谙人事,如何进的了刘备的虎狼之窝,还不被刘备这个老货给欺负死?此婚事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还有小妹是国太的心头肉,一直当个宝贝似的宠着,江东多少俊杰高才托关系向国太求亲,都被国太一口回绝,你觉得刘备的求情国太会答应?刘备那张老脸能大破天去?这场婚事我跟国太都不答应,所以让刘备死了那份心吧!” 张昭犹豫道:“主公,一旦我们不答应,那诸葛亮写的文书就不做数啦!” 孙权苦笑一声,说道:“张昭啊张昭我堂堂东吴岂能受刘备这个老匹夫的威胁?他刘备视曹操如草芥,难道我孙权就是碌碌之辈,把曹操当做神灵供着?岂有此理!” 张昭说道:“主公不要冲动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自古和亲之事屡见不鲜,秦晋之好,秦楚联姻,向来被传为佳话。当时秦国国力是七国之首,还与当时羸弱不堪的楚国联姻;已经称霸秦穆公为了稳定时局,把自己最喜爱的小女儿秦弄玉远嫁齐国。主公,眼下为了能让我们东吴免受战乱之苦,多一道防护屏障,刘备求亲未尝不可答应。请主公以时局为重。” 孙权冷笑道:“张昭,我可记得当初是你极力反对孙刘结盟的啊!” 张昭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时也势也。当时臣反对是因为孙刘联盟对东吴弊大于利,所以老臣极力反对;现在诸葛亮写了文书,一旦联盟形成,对江东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臣极力赞成。臣自始至终都是为江东安危考虑。” 孙权说道:“这文书是你让诸葛亮写的?” 张昭说道:“不是,是诸葛亮自己主动写的。” 孙权说道:“张昭,你也为人老成,做事练达,诸葛亮这点小心思难道你老就没看出来?” 张昭说道:“臣看出来了。他们料定主公不会答应小妹下嫁,借此羞辱臣等。” 孙权呵呵一笑,说道:“你看出来了,竟然还把这纸破文书带到孤的面前?你是故意恶心我吗?” 张昭说道:“自古国之大是,谋略为上!个人情绪在国家利益面前,不值一提,所以臣斗胆把文书呈递给主公。诸葛亮料定我们东吴不会答应,臣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一旦曹操有一天对我东吴狼视,我们就让刘备这条老狗替我们先抵挡一阵,不求他能打败曹操,但凡能拖延一点时间,我们东吴就多了一些转换的余地,安全就多了一份保障。” 孙权说道:“那如果刘备背弃盟约,自己逃了呢?那我江东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昭说道:“刘皇叔以仁义闻名天下,臣料定他断不会出此下策。” 孙权又一次被张昭气笑了,说道:“张昭啊张昭,你是做学问做糊涂了吧!书上那些骗人的鬼话你也相信?什么仁德忠义全是一些文人骚客的酸词,想象出来的,刘备能为一方诸侯白手起家岂是迂腐之辈?” 张昭说道:“臣听说刘备手下关羽张飞赵云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近期又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宏德结盟,手下名将无数;他又在江夏一带招兵买马,手下兵士已逾十万,臣觉得曹操一旦发动进攻,刘备未必不是对手。” 孙权把手使劲一锤案几,说道:“他刘备就那点虾兵蟹将都不惧曹操,难道我江东就愿意做缩头乌龟,怕了曹操老贼不成?难道东吴就甘心像个娘们儿似的躲着后面?张昭你别忘了我们江东不缺热血男儿,不乏能臣武将,真要打灭国之战,曹操未必讨得了便宜!此事就此打住,休要再提,你现在就去跟诸葛亮说,让他家主公死了这份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咋不上天呢?”孙权大袖一挥,气冲冲地走进内室。 张昭思虑再三,觉得孙权还是年轻气盛,做事情考虑不周到,眼下的大好局面,不能因主公意气之争毁于一旦。张昭立刻前往吴国太府邸,让吴国太劝说孙权回心转意,孙权一直非常听从吴国太建议,眼下也只有老夫人劝得了他。 张昭把刘备要求娶孙尚香的事情给吴国太说了一遍,国太一听勃然大怒,立即回绝。张昭苦口婆心地说道:“老夫人息怒,听臣一言,诸葛亮文书上说道,由刘备亲自来接亲,您老人家到时候以小妹年岁太幼,要留在身边养一段时间再说,托他个几年,臣料定三年之内曹操必灭了刘备,而三年之后我们东吴大势已成,凭借长江天堑,足以与曹操分庭抗礼。而此时刘备已经死了,小妹并未与他完成婚约,自然可以再嫁。现在只是与刘备结盟,让他充当我们东吴的马前卒,用小妹暂时稳住刘备,促成孙刘联合,为东吴长久大计,还请太大成全。” 吴国太面色缓和了许多,问张昭刘备那边开出的条件,张昭把诸葛亮写给孙权的文书拿给吴国太看,吴国太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张昭说道:“臣还请老夫人劝主公回心转意,不要意气用事,臣在此谢过老夫人了。” 吴国太应下后,让张昭去忙自己的事,孙权那边他自有处置。 第127章 三国鼎立 吴国太让下人炖了一碗莲子百合羹,由她亲自给给孙权送去,去去火气。孙权正在看奏折,等放下手中的竹简,看到吴国太正站在边上,慈祥的看着自己。孙权急忙站起来,把吴国太扶到椅子上,自己坐到边上,说道:“什么事情还需要母亲大人亲自过来,您派一个下人,给我说一声,我过去就是了。” 吴国太笑着说道:“你这么忙,我怎么忍心让你分心。再说,为娘的来看看自己的孩子,心里高兴着呢。权儿,我听张昭说你在为小妹的事情发愁,特意煮了一碗莲子百合羹给你去去火气,趁热喝了吧。”吴国太让下人给孙权端过来,孙权谢过吴国太,端起碗慢慢喝了起来。 吴国太说道:“权儿,张昭跟我说了刘备求娶小妹的事情,为娘同意。” 孙权把刚喝到嘴里的银耳羹全部吐了出来,喉咙呛得咳嗽了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说话,惊讶地看着吴国太说道:“母亲你可知道刘备比小妹大多少岁吗?” 吴国太说道:“不管他多大,想娶你妹妹他要有那个命才是!” 孙权问道:“母亲此话何意?” 吴国太说道:“张昭那一句话说得对,你妹妹还小,只是假装答应他,我以你妹妹还小为由留在身边,量他刘备也不会说什么。张昭说曹操三年之内定会灭掉刘备,张昭为人正直,考虑事情细致,他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所以你不妨答应刘备,为江东争取更多的时间壮大自己。” 孙权把银耳羹喝完,对吴国太说道:“我也知道张昭考虑事情周到仔细,但任何事情都会有个万一,三年之后刘备如果没死呢?而小妹又到了必须出阁的年纪,母亲该当如何处置?” 吴国太想了想,说道:“如果刘备真能活到那个时候,把小妹嫁给他也未尝不可。刘备能在曹操活下来证明他确实有本事,如果小妹嫁给他,未尝不是一段佳话!同时也为我们江东找了一个强大助力不是?” 孙权无语了,怎么母亲和张昭都如此保守,难道东吴永远只能躲在别人后面,难道江东子弟就没有血性吗?孙权虽然心里在嘶吼,但表面上仍然保持微笑,说道:“既然母亲同意了,儿臣也没有意见。”吴国太看孙权回心转意,非常欣慰,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在下人的搀扶下就离开了。 等吴国太离开后,孙权气得把桌子上的杯子摔得粉碎,在房间里大骂张昭这个老匹夫冥顽不灵,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又立刻派人把鲁肃喊过来商量联合事宜。鲁肃走进孙权的住处,看见房间里的被子碎了一地,心里在想到底什么事情一向让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公如此大动肝火。鲁肃向孙权深施一礼,说道:“主公这么着急让臣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孙权说道:“孤决定要与刘备结盟了,但不能像张昭那样处处只想着蝇头小利,盟约嘛就讲究个平等,你去跟诸葛亮说我东吴绝对不会占他刘备半点儿便宜,无论曹操进攻两家哪一方,对方都必须全力支援,孙刘联盟永不可破!要让刘备知道,我们江东子弟也不是只会躲在别人后面的软蛋,也是有血性的,也是能杀人的!”这些话几乎是孙权吼出来的,好像不是说给鲁肃而是说给自己听的。鲁肃点头答应,急忙转身去向诸葛亮传话,刚走到门口,被孙权喊住,鲁肃又急忙转身回来。 孙权补充道:“子敬,告诉诸葛亮刘备迎娶小妹的事情老夫人答应了,不过小妹年纪尚小,不谙人事,老夫人还要再养在身边几年。” 鲁肃一脸懵逼,准备开口问孙权求什么亲,孙权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让他快去,鲁肃只好作罢,向孙权深施一礼离开。 鲁肃兴冲冲地向诸葛亮所住的地方赶去。到了驿站,还没等侍卫通报,直接快步走了进去。鲁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来。诸葛亮问道:“子敬为何如此高兴?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鲁肃说道:“孔明真是神人也!真被你说中了,主公真的同意孙刘联合了,而且还把你之前写的文书撕毁了,说是两家联盟就要对两家都公平,两家勠力同心,共同抗击曹贼,一旦一方遭到攻击,另一家就要倾尽全力救之。对了孔明,你交给我家主公的那纸文书写得什么,竟让我家主公如此痛下决心要求孙刘联合?说来让我听听。” 诸葛亮哈哈大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鲁肃撇了撇嘴,说道:“又给我搞这出!好吧,文书的事情我不问了,那联姻又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可以给我说说吧。” 诸葛亮说道:“当然可以,其实我在来之前,我家主公并没有要向东吴求亲的意思,是我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主意。” 鲁肃惊讶道:“孔明你好大胆啊,你知道让主公知道了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啊!” 诸葛亮微笑道:“只要你鲁子敬不说,谁会知道?一旦吴侯知道,我诸葛亮性命是小,孙刘联合就会彻底沦为泡影。” 鲁肃严肃地说道:“我当然不会说,只会装作不知道。但是孔明有必要出此下策吗?一旦主公前去江夏验证,你岂不是自寻死路?” 诸葛亮说道:“我如果直接向吴侯提,以吴侯谨慎的性子,当然回去验证,但我告诉的是张昭,张昭虽然为人仔细,但用意被小利蒙蔽双眼,我料定他定会跟老夫人一起去劝你家主公,你家主公在心烦意乱之下,哪里还有心思去验证我说的话?这招虽险,但有奇效,不然孙刘联合不会这么快就被落实了。” 鲁肃一想也对,既然结果是好的,他也懒得去问其中的细节。立即要求馆丞备齐好酒好菜,他要跟诸葛亮痛饮。 就这样孙刘联盟彻底定了下来,东汉已经名存实亡,三足鼎立的格局正式形成。 第128章 诸葛亮的信 就在孙刘联盟形成两个月后,曹操派出百万大军进驻荆州,准备以荆州为根据地,一举消灭东吴,然后消灭刘备,进而统一南方,统一天下。 曹操势力跟孙权势力隔着长江形成对峙,大战一触即发。刘备向孙权提供了大量的钱粮,由于刘备军不擅长水战,所以就没有派人参战。张昭等保守派的这些人大骂刘备不守信用,说好的充当马前卒保护伞呢,光运钱粮过来有屁用。但孙权却不以为然,觉得刘备能运来钱粮已经够仁义了,本来就没指望刘备会替江东抗下所有,现在刘备不派一兵一卒过来,孙权反而心中窃喜,如果这一战能够把曹操打败,那江东猛虎的威名必将响彻天下。 在曹操与东吴势力在赤壁斗智斗勇的时候,在诸葛亮的举荐下,刘备又招募了一位天纵奇才庞统庞士元。得益于益州张松献上的益州全境的地图,刘备对西川全境了如指掌,诸葛亮与庞统商量好作战计划,由庞统担任随军军师,诸葛亮坐镇江夏提供粮草物资,刘备统帅三军,以保护益州驱逐张鲁的旗号浩浩荡荡向益州进发。 孙权势力在周瑜精心策划下,完成了火烧赤壁的壮举,把曹操百万兵马烧个精光,曹操自此元气大伤,十年之内未能再染指长江区域。在东吴欢呼胜利,继续追赶曹操的时候,诸葛亮派赵云把荆州偷偷给占领了,等东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气得周瑜当场吐血,大骂诸葛老匹夫厚颜无耻!更过分的是周瑜怎么也没想到曹操会走华容道,他在大路上布置的两万精兵没有任何用武之地。更没想到的是诸葛亮竟然事先料定曹操会走华容道,还派出大将关羽亲自堵截。周瑜感叹诸葛这个老匹夫也有失算的时候,关羽不杀曹操不说,竟然还把他放走了,简直岂有此理!周瑜立马上书吴侯,要求诸葛亮归还荆州,并谴责关羽私自放走曹操,为孙刘联盟埋下祸根,刘备势力必须给个说法。 孙权也非常生气诸葛亮的偷盗行为,赶走曹操之后,周瑜已经把荆州当做囊中之物,不甚在意,就把孙权派来专门守卫荆州的两万精兵,全部埋伏在曹操退回许都的大道上。谁知曹操没伏击到,反倒是被诸葛亮偷了鸡,荆州虽然是诸葛亮做人不厚道造成的,但周瑜也要担负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这两万精兵入驻荆州,凭借赵云几百人攻城,想要攻破荆州简直痴人说梦。所以孙权虽然恼怒诸葛亮但内心更怨恨周瑜,如果不是江东正在用人之际,大战之后需要人才收拾残局,使江东尽快恢复元气,孙权早就下令把周瑜关进大牢听候发落了。 诸葛亮这边八百里加急送信给刘备,报告占领荆州的消息,并询问刘备如何回复东吴的书信。刘备回信让诸葛亮全权处置。 诸葛亮斟酌一番,给孙权写了一封回信,信中写到:外臣诸葛亮稽首拜见吴侯,自赤壁之战开始,我主公刘备一直强调要与东吴共进退,一直叮嘱在下唇亡齿寒的道理。外臣虽然驽钝,但也竭尽所能为江东提供钱粮军械,因我主公士兵大多来自北方,士兵不熟悉水战,参与其中反倒是添乱,虽然我主公一力劝说在下派士兵去帮助兄弟部队,但是被外臣阻止,因为一旦士兵发生水土不服的症状,反而需要东吴派人照顾,这难道不是添乱吗?臣闻周瑜文武双全,谋略无双,周公瑾略施小计就把曹操烧得片甲不留,进而取得赤壁之战的全面胜利。而周瑜必将流芳千古,受万世敬仰,而吴侯您也会因为有这样出类拔萃的臣子而被后世称为知人善任的贤明主公。赤壁之战后,曹操落荒而逃,公瑾为了孙刘两家永绝后患,派人全力追捕曹操,甚至东吴派出全部兵力仍然觉得不足,臣闻荆州是一大州,万万不可被山贼流寇占领,外臣就一意孤行,派赵云率领三百人暂时把守荆州,等待吴侯大驾!吴侯试想如果外臣对荆州有非分之想,外臣岂会只派区区三百人过去,吴侯说外臣图谋不轨,臣实属冤枉!曹操走华容道,外臣也没有想到,臣只抱着宁可全面撒网,不露一个缺口的想法,试试运气,没想到曹操竟然真的不走寻常路,实在侥幸。关羽在官渡之战期间,曾在曹操麾下效力过一段时间,高官厚禄,美女宝马,曹操送他。关羽感激曹操的恩德,就冒着杀头的危险,把曹操放走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臣实在没有想到,臣愿意承受吴侯任何谴责!关羽违抗军令状,按律当斩,但臣的主公刘备,念及兄弟情深,张飞也说关羽死了,他也不愿意独活。自古就有刑不上大夫,更何况主公乎?臣遇到这种情况,实在尴尬。臣也被刘关张三人情意所感动,愿意一并承受东吴责罚,生死共担。如果吴侯愿意赐死我们君臣四人,我们必将引颈就戮,毫无怨言。如果吴侯法外开恩,免去死罪,我们君臣四人必将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结草衔环报答吴侯。荆州终归还是吴侯的地盘,是我家主公暂时代为保管,一旦孙刘联姻,我家主公准备把荆州当做彩礼送给东吴,彰显对东吴的重视。最后再三恳请吴侯饶恕我等罪过,外臣诸葛亮谨呈! 孙权收到信后,彻底被诸葛亮的厚颜无耻给惊讶了,没想到世上竟有能如此颠倒黑白之人,自己一方不愿意参战,竟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最可恨的是荆州本来就是东吴打下的,刘备反倒当做彩礼送给东吴,简直岂有此理!自己说过,老夫人要把孙小妹放在身边养几年,那么荆州岂不是要在刘备手里捂几年?几年过后,还不知道荆州是谁家的呢!最可恨的是刘备给他演苦肉计,他们东吴刚玩过,现在给他整这出,不是恶心他吗? 第129章 江东事了话西川 孙权立刻派人把鲁肃张昭喊到议政大厅,商量荆州的事情。 孙权把诸葛亮的书信传给张昭和鲁肃,二人看后都沉默了。孙权说道:“荆州是我们江东子弟浴血奋战才打下的,结果被刘备他们捡了漏,你们俩说说,此事怎么处理。” 孙权看二人都不说话,就先点名张昭,让他说说自己的看法。张昭向孙权施了一礼说道:“依老臣看,不如主公跟老夫人说一声,让小妹早一天嫁给刘备,而我们就可以早一天得到荆州。” 孙权说道:“你不是当初建议老夫人,答应刘备的求亲只是个幌子吗?难道非要小妹嫁给刘备这个老货?张昭啊张昭,你让孤说你什么好。” 张昭说道:“目前不是形式赶着吗?只好牺牲小妹来换取荆州了。” 孙权说道:“当初我就不同意联姻,是母亲说你张昭老成持重,做事情有分寸。现在你竟然用小妹来换取荆州,是不是有一天,也用你来换一座城池试试?” 张昭说道:“别说换一座,就是换半座,只要主公说一句话,老夫立刻出发。” 孙权被张昭的话噎的不轻,转过身盯着鲁肃,鲁肃急忙说道:“主公为人以信义为本,为国也当如此。如果当初没有答应刘备也就算了,既然双方已经联姻之名,顺水推舟,也未尝不可。” 孙权对张昭说道:“此事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去跟老夫人讲,老夫人没意见孤也没意见!”说完孙权甩袖而去。鲁肃也向张昭一拱手,退了出去。 张昭离开孙权府邸后直接来到吴国太住处。开门见山,直接把用孙尚香换取荆州的想法说了出来,气得吴国太差点没用龙头拐杖敲死张昭,当场放出狠话,想要把孙尚香嫁给刘备除非她咽了气!张昭长跪不起,说为了东吴,牺牲任何人都是值得的。吴国太命令侍卫把张昭抬出去,张昭被驾到吴国太院子外面,又跪了下去,大有吴国太不答应他就跪死在那里的架势。 三天过去,张昭仍然跪在那里,吴国太就是不松口。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把用孙尚香换取荆州的事情告诉了正主,孙尚香亲自到吴国太处询问可有此事。看到跪在门口的张昭,孙尚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于是主动告诉吴国太自己愿意嫁给刘备,刘备也是一世英雄,值得她嫁,更何况还能换取荆州,什么孙权的妹妹义不容辞。吴国太心疼得泪水根本止不住,母女二人抱头大哭起来。 半个月后,东吴这边专门打造了二十只花船,送孙尚香出嫁。由鲁肃担任使者,负责一切事宜,孙权给鲁肃下了死命令,务必把荆州给要回来。 鲁肃到了江夏之后,诸葛亮早已经把率领迎亲队伍等候多时,双方寒暄一番,诸葛亮派人把孙尚香迎进新房,又把送亲队伍送入馆驿,晚些时候宴席正式开始。 在宴席上,鲁肃几次都想开口问诸葛亮关于归还荆州的事宜,被诸葛亮找各种理由推脱,最后诸葛亮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鲁肃干脆不问了。 第二天,鲁肃早早来到诸葛亮住处,被侍卫迎接到中堂,给他倒上最上等的茶水。鲁肃茶都快喝饱了,还没看见诸葛亮人影。就要往诸葛亮卧室走去,鲁肃被诸葛亮的贴身侍卫拦下,鲁肃最后不顾礼节,硬闯了过去。鲁肃看见诸葛亮头上敷着布巾,脸色煞白,一副病重的样子,鲁肃轻轻在诸葛亮边上,诸葛亮根本听不见。鲁肃问诸葛亮的贴身侍卫怎么回事,侍卫说昨晚喝酒后着凉了,吃完药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谁叫都不理。最后无奈,鲁肃让侍卫好生照看他明日再来。 诸葛亮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每天鲁肃都来探望,最后诸葛亮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才接见鲁肃。鲁肃说联姻已成,荆州是否该给东吴了。诸葛亮为难道:“我家主公去西川了,等我主公回来一定交付!” 鲁肃发怒道:“孔明,你这是欺负老实人呢!你说的条件我们东吴全部满足,怎么每次到你这儿,总会有各种理由搪塞,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诸葛亮说道:“子敬,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主公不在,作为臣子怎么能擅自把城池交付出去,你应该理解我啊!” 鲁肃最后无奈,让诸葛亮写了一封保证书,内容是一旦刘备从西川回来立刻归还荆州。后来刘备取得西川,荆州还是没有归还,直到吕蒙把关羽杀了,荆州才回到孙权手里,这些都是后话。 其实在赤壁之战开始之前,刘备就已经率军赶往西川。打得旗号是铲除张鲁,支援刘璋,其实是为了取代刘璋,占领益州,并以此为根据地,开始讨伐曹操,最后吞并孙权,一统天下。这些都是张宏德跟刘备诸葛亮事先商量好的。 讨伐张鲁异常顺利,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刘备待在益州不走了。刚开始,刘璋觉得没什么,甚至还希望刘备长期驻扎,这样张鲁定然不敢再次前来挑衅。可是时间一久,先是刘璋手下黄权发现事情不对,劝刘璋把刘备赶走,刘璋不听。后来又是另一位臣子刘巴也劝张鲁不要收留刘备,说刘备在益州收买人心,时间一长,必生事端,到时候主公后悔都来不及了。 张鲁也不是愚笨之人,他派人暗中打听刘备在益州的口碑,老百姓没有一个不夸刘备是仁德之君的,甚至连他这个益州最大的君主都比不上。刘璋这时隐约感到一种危机感,立即召集黄权刘巴张松,商量如何赶走刘备。黄权说由他出面,不让主公为难,如果他劝不走刘备提头来见。 张松退下后,直接来到刘备府邸,给刘备通风报信。刘备得知后,主动向刘璋辞行,说之所以在益州待这么久,就是防备张鲁再次进攻,看样子张鲁是吓破胆了,不敢侵犯益州了,他刘备的任务也完成了,再者荆州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前去处理,他必须离开了。 第130章 黄权驱刘 刘备虽有取西川之意,但奈何没有正当的理由,只好率领大军离开。偏偏在这时,刘备的随行军师庞统正在害疟疾,骑不了马上不了路,刘备只好继续驻扎在此,等庞统疟疾好了再走。但在刘璋眼里,刘备是在找借口拖延时间,一定有什么阴谋,于是让黄权去驱赶刘备。黄权领命,立即回到住处,换上一身麻衣孝服,到刘备府邸门前嚎啕大哭,不一会儿的功夫,刘备门前聚集了一大批围观的百姓。 黄权是西川名士,以刚正不阿闻名;家族又是当地有名的望族,所以黄权在西川名望非常高,老百姓也非常相信他说的话。众人看黄权哭得如此伤心,问其原因,黄权说西川要亡了,老百姓要大祸临头了。听到黄权的话,顿时人心惶惶。有好事者问道:“西川地势险要,物阜民丰,又有刘皇叔帮衬,西川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怎么说西川要亡了呢?” 黄权说道:“西川富有,财富用于养了敌人;地势险要,使西川成了瓮中之鳖;外有强援,终归成了欺主之客。” 好事者说道:“刘备是仁德之君,我等断不会相信刘使君会反客为主!” 黄权大哭道:“自古走亲窜友不超过一天,臣子拜见主公时间不会超过三日,诸侯拜见也不过月余,现在刘备来西川这里已经超过一年的时间,赤壁之战都打结束了,难道讨伐张鲁比得上赤壁大战?刘备不走分明是不怀好意,对西川图谋不轨啊!” 黄权的一番话让老百姓幡然悔悟,如醍醐灌顶,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跟黄权站在一起,对着刘备府邸破口大骂。 门口的侍卫早已经把黄权和百姓的对话传到刘备耳朵里,刘备看着床上病重的庞统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庞统奇迹般地苏醒过来,让侍卫把刘备喊到床边,虚弱地说道:“主公啊,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再不离开,我担心主公声望受损,因属下一人之故,有损主公仁义的名声,臣宁愿死,也不做这自私之臣。” 刘备微笑着说道:“名声都是老百姓给的,只要老百姓弄清楚事实,自然会还我清白。士元你只需安心养病,为你损失一点名声是值得的。” 庞统那张黝黑丑陋的脸上,涕泗横流,被刘备的话感动不已,沙哑着声音说道:“臣身体抗的住,只要找四个士兵把我抬着,不坐马匹,臣的身体就不会有恙。如果主公不答应臣的请求,臣立即自尽。” 刘备面对庞统流下心疼的泪水,君臣二人哭了一阵,最后决定还是离开西川,顺应民心。 庞统被六个人抬着率先离开府邸,紧接着是刘备牵着的卢马走出府门,在门口向老百姓深深一躬,没有说话,率领将士离去。老百姓看见抬出来的庞统后,对刘备的咒骂声声音小了好多,当刘备从府门走出来的时候,所有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连黄权也停止哭泣,对刘备怒目而视。老百姓突然像一群做错事情的小孩子,跟在刘备后面,默不作声,后来人群越聚越多,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境地,当刘备一行人离开益州大门的时候,老百姓突然放声痛哭起来。按理说是他们把刘备赶走的,但当看到刘备走的时候,心中不舍的又是他们。刘备又朝老百姓深施一礼,然后上马拍马而去。 到了落凤坡处,突然一群黑袍士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士兵们都严阵以待,刘备看见对方的穿着打扮后,向士兵摆了摆手,示意解除警戒。钱三两走到刘备面前寒暄一阵后,说道:“奉义成君之命,接庞统到蜀都暂时休养,还请使君同去,义成君有要事相商。”刘备说道:“刘备敬奉军令。” 刘备率领大军同钱三两几十人一同赶往蜀都。目前蜀都已初具规模,是周安国率领百人大匠师,一万多工匠,召集十万百姓,花费两年,耗费钱财无数,才辛苦建造而成。大的格局已经完成,小的细节还需要时间慢慢打磨,据大匠师保守估计还要五年的时间,但目前用于生活居住已经没有问题,周安国已经把龙魂军团所有成员家属全部接了过来,分配了房屋,这里所有的居民每月都有份例钱,每天按时供应瓜果蔬菜米粮,在这里居住,钱财什么都已经没有什么用武之地,这些家属都把钱财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家属的宅院修在后山,而龙魂军团的大本营设置在前山,除非敌人把龙魂军团消灭,才有机会进入后山。周安国接待刘备的地方在前山最大的府邸,龙魂军团议事大厅。周安国从帅案上起身向刘备拱手施礼,刘备拱手还礼。周安国率先说道:“使君一路辛苦,按理应该让使君好好休息一番再行叨扰,但事出紧急,战机稍瞬即逝,我家主公离开之前让我全力配合使君拿下西川,臣殚精竭虑,终于找到一个良好战机。” 刘备说道:“义成君说说看。” 周安国说道:“庞统之死!” 刘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杀死庞统,夺得西川,我于心不忍。此事还要好好计较一番!” 周安国哈哈一笑说道:“世人都说刘使君仁心仁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使君误会了,庞统是我家主公的同门师兄,怎么可能加害与他?我的意思是从此把庞统留在敝处,隐姓埋名,让世人以为他死了。” 刘备说道:“这个计划可行,还请义成君不吝赐教,详细说出计划,我好依计行事。” 周安国说道:“我们抓了曹操的一个俘虏,跟士元有九分相似,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刘备惊讶地问道:“难道世上还有比士元丑陋之人?”刘备觉得自己失言,尴尬一笑。 周安国哈哈一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当初见到这个俘虏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一是惊讶于他的相貌,二是以为抓错人了,经过反复确认,才确定不是庞统,我才松了一口气。” 第131章 刘备入川 周安国跟刘备商量好计划,确定好行动时间和路线之后,让下属设下盛大的接风宴,全军将士开怀畅饮,而庞统也奇迹般的好了,活蹦乱跳地参加了接风宴。 在刘备进入蜀地之前,庞统已经被龙魂军团给迅速运到蜀都了。周安国给庞统服下神药,不一会儿就下床了,吵嚷着饿死了,让周安国赶快备酒菜,他要跟周安国痛快喝一场。酒桌上,周安国问庞统是否愿意留在蜀都,跟张宏德一起做一番大事。庞统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刘备对我有知遇之恩,至少等我帮他取了西川,让他有了立足之地再说。” 周安国说道 :“这有何难?只需你诈死,让刘备找西川报仇就行了。” 庞统说道:“但此事一定要坐实,不能糊弄,否则一旦留下把柄,刘备将没有任何信用可言。但要坐实,非要取我性命不可!如果真要走这一步,我情愿献身,成全刘备。” 周安国哈哈一笑,说道:“你死了我怎么跟张宏德交代?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来,给你一个惊喜!”周安国手拍两声,两个侍卫把一个蒙面人带了进来。 侍卫扯下面罩之后,把庞统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跟自己长得一样?这个怎么能这样丑? 庞统问道:“此人是你从哪里寻到的?” 周安国说道:“此人是曹操的一个普通士兵,赤壁之战时,被赵云活捉的,被诸葛亮发现免去一死,特意送到这里,留作后用,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庞统说道:“刘备有了西川,也就有了抗衡曹操孙权的资本,再有孔明的助力,未来可期,我也是时候退出历史舞了。好吧,接下来,我就跟着师弟一起,开辟一个崭新的地下世界吧!” 刘备派一位密使与张松法正联系,让他们在益州引导舆论,说由于被刘璋逼迫,刘备的大军师庞统死于回江夏的途中,刘备要为军师报仇,杀掉刘璋。此事只是刘备与刘璋的私人恩怨,与百姓无关,只要不与刘璋为伍者,一旦益州城池被攻破,将秋毫无犯。舆论发酵到一个月,益州城里人心惶惶,特别是刘璋,几度派出密使联系刘备,问事情是否还有缓和的余地,如果刘备愿意撤兵,刘璋愿意把益州一半地盘城池拱手相让。但刘备回复说他进攻益州不是为了城池,只是单纯为军师报仇,一旦杀了刘璋,他会秋毫无犯,率领大军立即撤退。 刘璋没有办法,只好让黄权领兵,防守各处关隘,而他则写信给张鲁,只要张鲁愿意出兵,他就会把益州一半献给他。可惜书信被张松拦下,当刘备进攻到益州大门的时候,黄权拼命防守,刘备一方久攻不下,还是张松,趁着黄权夜晚疲惫休息的时候,偷偷开启城门,刘备大军才算顺利进入益州城。进入益州城中,刘备直捣刘璋府邸,刘璋被五花大绑关进监牢。当时大军进入城中,老百姓以为要屠城,四处逃窜,而张松却被被乱军所杀,直到刘备亲自登上城头安抚百姓,老百姓才算安下心来,张松尸体也被几个士兵抬了过来,刘备下令要求厚葬,同时赏赐张松的家人。 第二天,刘备亲自登上刑场,先是祭奠一番庞统,然后愤愤然下令,立即斩首刘璋,为庞统报仇。刘璋被斩首后,刘备果然遵守承诺,要率领大军离开益州,可是老百姓不干了,纷纷跪到大路上拦截刘备,请求他做西川之主,不然益州将是一座空城,而张鲁又会来侵犯,来百姓靠谁来保卫益州呢?刘备说自己本来就没有占领益州的意图,不能落人口实,不然真的就变成图谋不轨了。老百姓哪里管这些,齐声说道如果刘皇叔不留下他们就跪死在大路上。最后,刘备看民意难为,就勉为其难地暂时答应下来,一旦有明主来统领益州他马上就离开。老百姓见刘备答应了,转悲为喜,纷纷奔走相告,甚至已经在逃亡路上的百姓听到贤主刘备掌管益州了,立即返回,别的郡县听说此事,纷纷向益州迁徙,一时间道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当天夜晚,益州城里灯火辉煌,老百姓走街串巷,城池里放起了烟火,比除夕夜还要热闹。大家不管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聚在一桌,点上一桌子好菜几坛好酒,纷纷夸赞刘备如何贤明,如何爱民如子,在觥筹交错中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最后酒馆饭店里实在坐不下了,酒家就把桌子摆在了长街上,一时间大街上坐满了,欢笑声,酒碗碰撞声,歌声混合在一起,使这个古老的城池焕发出从未有过的生机。突然刘备第一道主公令传来,街上瞬间鸦雀无声,当百姓听到主公令是老百姓今晚所有在酒店里的开销由官府报销的时候,百姓的欢呼呐喊声,把益州城里的气氛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从此刘备在益州站稳了脚跟,以益州为根据,休养生息,招兵买马,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终于化被动为主动,正式加入逐鹿天下的队伍。 张宏德在蜀都建成之后,亲自主持祭天大典,并将蜀都更名为天元城,五百龙魂将士全部参加。祭天完毕,所有将士欢聚一堂,为终于有了落脚之地而感慨唏嘘。 张宏德把天元城一切事务交给周安国打理。镇南王、镇北王、镇西王,镇东王主抓摸金队伍建设,培养新的摸金校尉。楚江王周分旦负责人员升迁调度,燕京王吕大牙负责内勤事务和外勤保障,由义随侯陈狗宝辅助。镇南侯李迅、镇北侯白千、镇西侯万松、镇东侯王长林,负责招募士兵,扩充龙魂军团队伍,训练新兵研究战法,打造器械,研制暗器为将来战争做好充分准备。 张宏德把小翠他们安顿好之后,他将要去羊皮卷地图标注出来的最后一个红点:骊山。 第132章 秦始皇陵的故事 骊山位于八百里秦川腹地,也是秦朝最后一道防线。张宏德向钱三两详细询问了骊山一带的地理环境和陵墓布局。钱三两说道:“骊山从秦穆公时期就被化为禁地,相传是百里奚通过堪舆之术,发现骊山之下有龙脉,他向秦穆公进言,守好骊山,嬴氏可出祖龙!秦穆公问他何为祖龙,百里奚说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就不灵验了,总之就是天下最尊贵之人。 从此,骊山的腹地除了用于祭天,外人一律不允许进入,否则当场格杀。后来秦始皇整治六合八荒,收服五湖四海,一统天下,被阴阳家称为祖龙,应了百里奚的预言。可惜秦始皇一心追求长生不老,听一些术士堪舆家的话,在骊山修建皇陵,利用龙脉之中精纯的龙气滋养皇陵,等始皇帝百年之后,身体受到龙气洗礼,褪去死气,复活过来。这是秦始皇为自己留的后手,一旦徐福等人求取神药未果,他就不得不面对死亡这个可怕的结果,为了不死,他甚至不惜破坏龙脉,把自己的皇陵修在龙脉的身子上,来吸取龙脉的精华,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所以才有了秦到二世而亡。后来汉朝取而代之,张良曾经建议刘邦铲除秦始皇陵,拔掉这颗插在龙脉上的管子,恢复龙脉的完整性,否则国家气运就会不稳,时局就会动荡,甚至由于龙气泄露,刚性不足,一旦刘邦这个真命天子百年之后,会出现牝鸡司晨怪现象。刘邦最相信张良的话,听他把此事说得如此严重,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势在必行。于是当场下旨由张良全权负责此事,三军上下全部任由张良调遣。后来张良调集十万兵马,浩浩荡荡涌进骊山,挖掘秦始皇陵,可是挖掘刚开始就有五万人暴毙,找不出任何原因,但挖掘还在继续。仅仅只把秦始皇下葬的神道挖出起来,剩余的五万人也已经就死了三万。张良觉得自己把始皇帝想简单了,没想到他生前不好对付,死后竟然也如此棘手。 张良把挖掘过程中出现的种种怪事汇报给刘邦。由于时局未稳,刘邦还要军队平叛,如果因为挖掘一个皇陵,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葬送掉全部军队,就算是为了子孙后代,可是一旦没了军队,自己都要死了,还管他娘的千秋万代啊!刘邦思虑再三,让张良把秦始皇陵封存起来,等将来时局稳了,再挖它不迟。后来时局一直动荡,到刘邦驾崩,也没有再次挖掘秦始皇陵,由于是秘密挖掘,等张良死后,也没有人再次提起龙脉皇陵的事情。后来事实证明,张良非常有先见之明,刘邦死后,吕后垂帘,国家大权掌握在吕雉手中。其实张良已经给刘备预警了,只是没有明说,牝鸡司晨,已经很明显的提醒了,可能是由于刘备只是当做字面意思理解,又或者领悟到了还没来得及处理,自己就已经死了,历史真相往往就是这么扑朔迷离。汉家四百年的国运中,一直动荡不安,甚至汉朝最强时期,汉武帝当政,还不得不靠与西域和亲,维持时局的平稳,更有甚者在后来出了一个王莽,差点没把汉朝给灭了。到了如今,大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曹刘孙三家逐鹿,只是不知鹿死谁手,但可以确定的是大汉必亡!” 张宏德听钱三两说这些,顿时感慨万千,又觉得此行凶险无比,决定一个人亲自前往骊山。因为地图的地点跟秦始皇陵重合,张宏德隐隐觉得这一次可能要直面秦始皇陵。 张宏德在向钱三两道别的时候,钱三两说要与他同行,做一个向导。张宏德断然拒绝,此行太过凶险,他连陈狗宝等人都不带,更何况是因为退居二线的自己的师傅。钱三两说道:“小德你忘了我们第一次秦岭之行了吗,还记得那个叫傻六的二货吗?他抢老子的香,还没找他爷爷算账呢!正好我们搬了新家,让他们随点份子钱,补贴补贴家用。我只是顺便把你带到秦岭腹地,我就会去找常威那个老王八蛋。” 张宏德看钱三两如此坚持,也就同意了。钱三两心意张宏德非常理解,想发挥一下余热,尽量让张宏德少走一些弯路,其实就常家那点钱,对如今的天元城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二人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张宏德不知此行是否会有意外,把后事安排得妥妥当当。又在家陪了小翠和张大宝一个月,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张大宝已经九岁了,虎头虎脑的,跟张宏德小时候相貌差不多,小孩子整天调皮捣蛋,带领一帮小崽子东奔西跑,给张宏德惹了不少麻烦。张宏德看这小子实在是精力旺盛,就把他交给四个师傅管教,还真别说,四个老家伙把这个小家伙管得服服帖帖,从此不再惹是生非,而且开始上进了,每天读书写字练武,寒暑不改雷打不动。张大宝之所以这么上进,是被这四个老家伙的故事所吸引,甚至他表现好了还会教他几手,从此小家伙待在赵二狗他们身边的时间比待在小翠张宏德身边的时间还多,四个老家伙看这小子天赋异禀,就把他收为唯一的徒孙,正式传授他们的看家本领。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到了张宏德出发的时间。张宏德让周安国派十名龙魂高手一路护卫钱三两,吕大牙等人坚持要同行,被张宏德以大局为重拒绝,并把天元城交给他们了,一旦他多年后没有消息,天元城还需要他们撑起来。最后,张宏德拜托吕大牙照顾好小翠和张大宝母子,并向他行了一个大礼。吕大牙眼睛发红着说道:“老子照顾一时可以,但别想着把这两个累赘一辈子甩给老子,你小子要给老子活着回来!”张宏德点点头,然后给所有人拥抱,随后跟钱三两等人骑上马头也不回的向西而去。 第133章 收服常威 张宏德跟钱三两等人一路风尘仆仆,晓行夜宿,终于到了秦岭脚下。距离秦岭龙头二十里处,他们来到一个叫二公镇的地方,此地是常家的地盘。由于钱三两快七十了,年岁已高,虽然身体硬朗,但张宏德仍是放心不下,以使有十名龙魂高手保护,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存在,张宏德也不放心,非要陪着钱三两进入二公镇。没有闲逛的心思,他们直接走到常家的大门口。钱三两背着手迈着大步要走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钱三两直接抽了这个护卫一个大嘴巴子,骂了一声滚开,把护卫直接一脚踹进门里,然后对护卫说道:“赶快去通知常威那个老王八蛋,就说西王来了,让他给我滚出来!” 侍卫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向里面的官家告状去了。钱三两等人慢悠悠的在常家内院里闲逛,钱三两还时不时地还指点一番,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常顺急匆匆地从内宅跑出来,累得满头大汗,来到钱三两边上,急忙作揖道:“西王大驾光临,敝府蓬荜生辉,小的有失远迎,还请西王恕罪。” 钱三两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爹呢?让他出来说话,看你这个后生还挺会说话,我不为难你。” 常顺恭敬地说道:“实在不巧,家父有事外出,恐怕无法给西王请安了。” 钱三两呵呵一笑,说道:“早不出去晚不出去,怎么我一来就出去了?故意躲我是吧?小子,你家六子把那枚铜钱给你们了吧?” 说到铜钱,常顺额头汗水直冒,因为铜钱是西王特有印记,一旦铜钱留给谁,那证明就是他坏了规矩,轻则赔礼道歉赔钱了事,重则断手断脚家破人亡。 那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常六受到钱三两师爷蛊惑,胆大包天地去抢钱三两的香,事后被发现,钱三两看在他爷爷常威的面子上饶了这小子一条命,当常六把铜钱拿给他看的时候,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打在常六脸上,常六当时就委屈的哭了起来,说道:“那个叫西王的扇了我几个大耳刮子,脸还肿着呢,你竟然也扇我一个大耳刮子,你还是我爹吗?” 常顺说道:“老子当时怎么跟你娘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整天就知道闯祸,你可知道西王是谁吗?” 常六说道:“管他是谁!天王老子也要让我爷爷办了他!” 常顺被气笑了,又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来,被常六躲了过去,常顺说道:“西王钱三两,你爷爷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你小子办他?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吧?找死也找个干净地儿,别把这盆子脏水引到家里来!” 常六听他爹语气这次是踢到铁板了,无论常顺再说什么,他也只是听着,不再接话。后来常顺骂得口干舌燥,就让他去祠堂思过,他则去向常威住处汇报这件事情。常威急忙派人去把这个师爷抓回来,不料这个师爷已经跑路。 常威叹了一口气,对常顺说道:“西王老了,在他年轻那会儿,十个这小子的脑袋也不够被他砍的,人老了,心没那么狠了,但我们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你把一半家产的契票拿给我,然后你带着另一半家产的契票带上六子去外地躲躲,没有我的印信,你们不得再踏入二公镇半步!去吧。” 后来多年之后仍然不见西王来要香钱,常威才把常顺父子喊回来。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西王突然登门,让常威措手不及,只好让常顺出面,探探西王的口气。 常顺让下人把发酵多年的普洱茶拿出了出来,平时他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只有逢年过节,家有喜事才拿出来尝尝鲜。 钱三两觉得这茶味道不错,让常顺给他十个护卫也泡上一壶,常顺面上笑着答应,但心却在滴血。茶喝得差不多了,钱三两对着院子说道:“常威,你再不出来我就点了你的老窝!” 不一会儿,常威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钱三两面前拱手施礼,微笑着说道:“听说老友大驾光临,我马不停蹄地就往家赶,刚到门口就听见老友要烧我的房子,吓得我来不及换身衣服就急忙来见。西王,咱们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脾气还这么暴躁。顺儿,再给西王泡壶好茶,让西王压压火。” 钱三两笑着说道:“不用麻烦了,茶已经喝饱了。老常咱们也别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吧,你家六子的事情给个说法吧。” 常威脸上的笑容褪去,变得平静下来,仿佛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在等待什么。常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时又给钱三两斟满。钱三两端起茶慢慢品着,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一群强盗模样的人闯进常家,大约有一百多人,把堂屋里面的人全部围了起来。常威也在端着慢慢品,边上的常顺也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强盗头子下令把人通通绑起来押回山里,常家父子出奇的配合,一声不吭,任由强盗们绑着。当土匪来到张宏德一行人边上,钱三两和张宏德仍旧笑眯眯地喝茶,好像事不关己,不过他俩边上的龙魂高手都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钱三两淡淡地说了一句:“别下手太重,闹出人命了有些人会不好收场,打断腿就行了。” 钱三两话音刚落,十名龙魂高手化作十道残影,向强盗们冲去。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后,十名高手鬼魅般的回到原位。然后这上百名强盗应声倒地,折手断腿地躺在地上哀嚎着。钱三两让一名侍卫把常威父子手上的绳子解开,顺便请常威坐下,又让侍卫给常威父子倒上茶水,一副主人公的模样。 常威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们常家就欠西王一个说法,现在西王不计前嫌仗义出手,救了我父子一命。我常威无以为报,愿意把全部家产和这一处主宅献给西王,来报答西王的救命之恩,还请西王必要嫌弃才是。” 第134章 骊山守陵人 钱三两哈哈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还搞得这么复杂!老常,你认识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吗?不过什么事情要讲个道理,香钱我只收你一半家产,祖宅我也不要,留给你养老。不过嘛,以后看香望风这些事情还要麻烦老弟喽。” 常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常顺也一样。常威说道:“常家以后唯西王马首是瞻,死不旋踵!” 钱三两点点头,说道:“你帮我看香望风的事情不可泄露给任何人,在你家六子嘴巴没学会把门之前也不要让他知道。” 常威说道:“遵命。” 临走的时候钱三两让常威把钱送到天元城,有风的时候直接去天元城报告就行了。 张宏德跟钱三两在二公镇分别,钱三两把耗费一生心血画出来的地图交给张宏德,地图标注了整个秦岭的地理面貌,还有许多未挖掘的墓葬,对任何诸侯而言,这份地图无论是战略价值还是经济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钱三两嘱咐他万事小心,不要逞强,不行就回来,天元城这份家业足够他们生活了。张宏德向他保证不会鲁莽,说还要给他的四位师傅养老呢。钱三两哈哈一笑,说了一声我等着,就上马扬尘而去。 张宏德开始一点一点进入秦岭腹地。由于之前来过秦岭,又有钱三两的地图作为参考,张宏德十分顺利的来到骊山脚下。 在进入骊山的入口处,仍然可以看见破落的军队营帐,高高的箭楼以及已经损坏的尖刺围挡。只不过由于天下大乱,诸侯自顾不暇,大汉王朝也岌岌可危,没有人再愿意派兵在此地驻扎,所以这些军事设施全部都荒废了下来。看到这些景象,张宏德突然有一种怀古伤今的感觉,感慨唏嘘一番之后,沿着上山的小径蜿蜒而上。 在快到骊山半山腰的地方,张宏德看见一个茅屋,茅屋外面有一张石案,两个石墩。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石墩上,摇着蒲扇在煮茶。张宏德主动走到老人边上,向他施礼,老人未起身,笑了笑,指了指另一个石墩,示意张宏德坐下。张宏德坐下后,老人给张宏德面前的杯子倒满了茶水,杯子是粗陶制成;茶水黝黑浓稠,比芝麻糊糊稀一点儿,但茶香四溢沁人心脾,一股清凉安神的药香让人心旷神怡。老人和张宏德端起茶一饮而尽,张宏德直夸好茶。老人却谦虚的说道山里人家,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些草叶子罢了。张宏德看老人谈吐文雅,相貌不凡,一身白衣,如同谪仙一般。张宏德不敢小看这位老人,恭敬地说道:“请问先生是骊山本地人吗?” 老人笑道:“算是吧,我先祖四百多年前就受秦王命令在此守灵,传到我这儿已经一百五十代了,说是本地人也不错。” 张宏德惊讶道:“先生难道是秦始皇陵的守陵人?” 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张宏德说道:“先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张宏德觉得守陵人一般不会让外人进入陵墓范围,他想听听老人的说法,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因为老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张宏德才会以礼相待,否则也不会跟老人废话,直接猛龙过江就是,他这个地头蛇还压不住他。 老人说道:“只要不刻意破坏秦始皇陵,老夫不管。当初秦皇给先祖下达的命令就是防止有人恶意破坏他的安息之地。所以只要不是军队破坏龙脉,至于上不上山,悉听尊便。” 张宏德说道:“刚才先生让我喝得茶不是凡品,不知道怎么感谢先生。” 老者笑道:“客人不用客气。此茶是先祖配置的,为每一位上山的客人送上一杯,不然客人容易迷路,甚至有性命之危。” 张宏德问道:“有段故事不知道先生可否告知?” 老者说道:“知无不言。” 张宏德说道:“汉初张良曾经组织大批人马上山挖掘秦陵,几乎全军覆没,后来不得不放弃。此事是不是跟先生祖上有关。” 老者说道:“没有关系,是他们自己不自量力,以为凭借人多就可以破坏秦岭,简直可笑!留侯张良不过一个富家子弟,得了天时,以为占尽天机,在人道上不过有一些小聪明罢了,妄图破坏龙脉,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张宏德说道:“那他们怎么会有一半人突然暴毙呢?” 老者说道:“你仔细闻闻空气中的味道。” 张宏德嗅了嗅鼻子,说道:“空气中怎么会有一种淡淡的酸味儿?闻久了会让人意识模糊。” 老者赞许道:“远客果然也不是一般人物,嗅觉如此敏锐,神识也如此灵敏,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宏德向老者拱手施礼,说道:“老者过奖了,还请老者赐教。” 老人把右手伸出来,手在空气中上下摆动,好像在负面什么东西,然后又把手放了下来,说道:“秦皇在修陵墓之前已经在墓地四周灌满了水银,由于骊山之下有龙脉,龙属阳性,所以地下温度较高,水银会受热挥发,久而久之,空气中就会弥漫着大量的水银蒸气,人闻久了就会中毒。所以留侯虽然人多势众,他们气势汹汹的开始挖掘祖龙皇陵,岂知皇陵表面的土壤突然哪有那么容易挖掘,土壤上面光铺的金砖(用土烧成的坚硬石块)就有两米多深,没有专门的工具,人力根本无法撼动。由于士兵挖掘皇陵需要剧烈的运动,呼吸加快,频率变高,吸入水银蒸气的量变大,导致水银中毒,如果不及时解毒,很快就会死亡。这就是张良大军一半士兵很快暴毙的原因。” 张宏德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之后,通过冰山一角了解到秦始皇手段的高明和毒辣,深知此次皇陵之行不会顺利。张宏德又问出另一个疑问:“先生让我喝的茶好像有解毒的功效。先生就不担心我破坏秦始皇陵?” 第135章 天选之人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非天选之人岂能踏入皇陵半步?留侯挖开神道不过是为后人铺路罢了,秦皇活着的时候就有一则预言,说有大气运之人将在四百年后进入秦始皇陵。我祖上从那时起就开始等待这位天选之人,因为预言的时间可能提前也可能推后,所以我先祖为每一位单独进入皇陵之人准备一杯药茶,只要一个月内返回,就可以解去水银之毒。如果有官兵摸金匠进入,我祖上则不会奉茶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张宏德问道:“秦始皇为什么要让有大气运之人进入呢,不怕抢夺他的江山?”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这就不是老夫所能知道的了。从我祖上到我这一辈已经四百多年了,真希望天选之人能在我这一辈到来,这样祖上的人务就算完成,老夫也可以离开此地,看看骊山之外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老夫从记事开始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老者望着山外,感慨了起来。不一会儿,从一条山间小路里走出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身上扛着一只野鹿,向茅屋这边走来。野鹿几乎把小孩子掩埋,就像一只蚂蚁拖动一粒大豆,显得极为不协调。 小孩子看见张宏德,有点腼腆,喊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把野鹿放在茅屋边上,走进茅屋里面。老者说这是他的孙子辈,被选中为下一任守陵人。小孩过了一会儿走出茅屋,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开始剥鹿皮剔鹿肉,张宏德向老者告别,老者挽留道:“天色已晚,山路多有不便,正好老夫藏了几坛老酒,远客不妨陪老夫和一杯。晚上在茅庐安歇,到天明再去皇陵不迟。”张宏德见老者如此好客,不忍拒绝,答应下来。老者请张宏德进入茅庐一叙,张宏德说他可以帮小兄弟洗剥鹿肉,却遭到老者拒绝,原因是以后他不在了,小家伙要学会独立生存,不依靠任何人活下去,完成祖上的任务。 老者从茅屋里间抱出两坛老酒,当老者打开盖子的时候,浓郁的酒香味儿,让人口齿生津。老者给张宏德倒了一碗,又给自己满上,张宏德端起酒碗敬老者,老者回礼,二人一饮而尽。酒入咽喉,温润无比,如一道暖流,顺喉而下,直入肠胃,令人舒爽无比。酒到胃中,如服仙丹,小腹之处微微发热,从头顶到脚底,开始微微发汗,身上每一个毛孔仿佛都活了过来,张大嘴巴开始大口呼吸。张宏德忍不住闭上眼睛,细品此酒的妙处,突然身体轻快无比,似乎即将羽化登仙。 不知过了多久,张宏德被肉香味儿吸引,睁开眼睛,看见小孩端了一个大鼎进来,健步如飞。小孩把案几挪开,把鼎放在老者和张宏德中间,又把酒碗摆好,筷子放好后,拿起酒坛,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小孩也十分豪爽一饮而尽,张宏德拍手称好。老者亲自拿了一个鹿腿递给张宏德,又撕了一只给小孩,小孩大口大口的啃着,最后也给自己撕了一只,三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大鼎鹿肉消灭了。小孩给老者和张宏德倒满酒后,也给自己倒了一碗,三人一饮而尽,小孩向老者打声招呼就到里间休息去了。 老者又给张宏德倒上酒,放下酒坛说道:“不知客人从哪里来?” 张宏德说道:“天元城。” 老者想了想,说道:“耳生,没听说过。” 张宏德说道:“这是我的手下新建的一个城池,就在蜀道剑门边上。” 老者说道:“原来如此,老夫闲来没事就喜欢看各种地理书籍,研究全国地图,就当做去观光游览了。虽然老夫未出骊山,但天下已经装在老夫胸中。” 张宏德从老者自豪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悲凉,张宏的举起酒碗敬老者,二人一饮而尽。张宏德又把酒满上,对老者问道:“先生,你祖上所说的天选之人有什么相貌特征吗?”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只是四百年前的一则预言而已,哪里会有天选之人的相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老夫都怀疑这则寓言的真实性。试想,什么人能单枪匹马的闯进皇陵?留侯十万人都折在里面了,难道天选之人抵得过千军万马?反正老夫不信!这么些年了,进入骊山的人不下万人,最后没有一个出来,老夫与你投缘,说句不好听的,和你开怀畅饮,一是为你壮行,二是为你壮胆。说真的,老夫还真不愿意看着你送死!” 张宏德说道:“先生不必为晚辈伤心,生死有命,说不定我命大呢?不是天选之人也不一定非要死在里面不是?剩下的这坛酒等我回来一起畅饮,如果晚辈有幸闯出秦始皇陵,还请先生跟我回天元城看看,也让晚辈尽一下地主之谊。” 老者笑着说道:“只要你平安归来,老夫一定去天元城找你讨杯酒喝。” 张宏德微笑着说道:“先生,怎么才算完成你祖上的任务?” 老者说道:“祖上传下来,当天选之人进入陵墓之后,骊山皇陵会传出三声钟声,听到钟声,我们百里氏任务就算完成。” 张宏德跟老人聊到很晚,老人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张宏德则把老人抱到内室,盖上被子,趁着夜色,开始继续攀登骊山。在张宏德出发之后,老人从床上起来,望着张宏德前进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或许你真能替我百里氏解除这个诅咒,第一次喝下百药酒而不醉的人,除了天选之人还会有谁?” 张宏德来到半山腰,发现了那个残破不堪的神道,神道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青铜门跟张宏德之前闯七星遮天大阵遇到的类似,只是此门浑然天成,连个门缝都没有。张宏德又搜索了一遍周围可能隐藏机关的地方,没有任何发现。这道青铜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张宏德又怎么进得去呢? 第136章 三声钟响 就在张宏德思考的时候,一阵黑色旋风从神道入口处逐渐形成,沿着神道迅速扫来,黑色旋风占据着整个神道,张宏德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躲。 张宏德把神识探入黑色旋风之中,神识立刻被撕裂的生疼,张宏德急忙收回。正常旋风神识探入其中,是不会对神识有任何影响的,张宏德本意是了解旋风的强度和走向,方便做出应对。没想到竟然有意外发现,此旋风不是自然形成,而是阵法的衍生出来的东西。张宏德感受到黑色旋风的威胁,不但能消灭灵体神识等精神层面的东西,而且对肉体实物也有巨大的破坏性。眼看给张宏德的反应时间不多了,张宏德要布置阵法根本来不及,急中生智,他想到了白陵,那个便宜师傅安息之处,他在那里得到了一套完整盔甲,急忙把盔甲从紫方印里拿出来迅速穿上。穿好后,张宏德急忙把身体缩在一起,可是在大腿的关节处没有被盔甲遮挡住,与黑色旋风接触的瞬间就被割裂出一个巨大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张宏德急忙调整姿态,把关节遮住。 黑色旋风在接触到青铜门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神道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张宏德立刻掏出神药服了下去,伤口迅速结痂。张宏德脱掉头盔,看着灰蒙蒙宁静的神道直冒冷汗。如果不是最后关头想到这身盔甲,又穿了上去,后果不堪设想,自己一定会交代在这里。张宏德对阵法方面的造诣已经很深了,不说是宗师级别那也算得上大师层次,可是他进入神道后竟然没有发现一丝阵法的痕迹。这种情况有两种解释,一种是阵法是天然形成,没有踪迹可寻;另一种是对方在阵法方面的造诣比他高很多,甚至可以说是碾压,让他找不到痕迹。张宏德更倾向于第二种情况,秦始皇陵是靠人力挖掘而成的,皇陵周边所有的布置格局,都是人为造成的。张宏德对秦始皇心中敬佩起来,一个人活着的时候能够一统华夏,虽然秦朝如烟花般一闪而逝,但那炫丽的光彩,永远烙印在所有华夏儿女的记忆深处,虽千古而不绝;就是死了也有这么多奇人异士,愿意为他效忠,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此阵根本不会出现,因为需要消耗太多布阵者的神识了,即使他跟张宏德一样有神药补充,就以张宏德现在的水平而言,可能刚刚下手布置神识就会被抽去一空,直接暴毙,神药再多也是废品一堆。所以张宏德开始怀疑历史的真实性,秦始皇真是历史所说的暴君一个,一个不得人心的独夫?历史往往是胜利者的史诗,败者只会被当做垫脚石或者战利品,彰显胜者的伟大和宽厚,英武与洪德。 张宏德又打量了一番身上的战甲,已经磨损的非常严重,通过这身坚硬无比的战甲,映射出黑色旋风的威力有多么的可怕。过了一刻钟,张宏德刚恢复过来,神道入口处又一道黑色旋风刮了过来,张宏德急忙龟缩,躲了过去,看盔甲的损坏程度,最多再能抵挡一次,如果张宏德再想不到进入青铜门的办法,就必须离开此地,否则将会被黑色旋风刮得渣都不剩。张宏德想到之前老人说的上万个进入神道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此言不虚,连张宏德都差点死在这儿,更何况这些普通的路人。 张宏德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开始认真打量起青铜门,之前张宏德没有仔细观看,现在细看之下,发现六个轻微的四方形凹痕,分布在青铜门两边呈左右对称分布。张宏德觉得四方形凹痕有点熟悉,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紫方印。张宏德通过神识把紫方印放了出来,拿在手中,认真比对了一下青铜门上的凹槽,刚好合适。 张宏德把紫方印放在左边的一竖行第一个凹槽上面,紫方印突然白光一闪,印面一端上面出现一个“蜃”字,然后“蜃”字就深深地烙印在青铜门上。接下来张宏德又把“命”“权”印在左边位置,然后皇陵里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声,张宏德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阵黑色的旋风迅速刮了过来,张宏德急忙躲避,而此时铠甲已经破烂不堪,如果再有一阵旋风刮过来,张宏德必死无疑。张宏德看了一眼神道那边,只见一道黑色的旋风正在形成,频率明显加快。张宏德不敢迟疑,迅速把“欲”“雷”“御”三个字印在右边,在张宏德刚刚印完第六字的时候,黑色旋风已经来到面前,张宏德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心想功亏一篑啊,小翠和大宝,永别了!突然青铜门内又一声响亮的钟声响起。 在骊山半腰附近的茅草屋内,百里老人热泪盈眶,望着皇陵方向跪倒在地,口里大声喊到:“先祖啊,天选之人终于来到皇陵了!我们百里氏的陵奴的诅咒终于解除了!我们百里氏与嬴姓从此再无瓜葛!小盛过来,咱们向天选之人我们百里氏的恩人磕头!” 老人刚磕完三个响头,陵墓里的第三声钟声传来。此时只见乌云从天边向秦始皇陵涌来,把整个骊山都给笼罩了,只见乌云越积越厚,从天空中向地面下压过来。百里老人一看势头不对,想起先祖留下的警告,一旦钟响三声,后世子孙务必躲到事先挖好的地窖里,通过地道离开骊山。百里老人一把抓住小盛,如鬼魅一般迅速回到茅屋,一巴掌把地面震开,只见一个由汉白玉修成的地道出现在祖孙二人面前,老人打开盖子让小盛跳了下去,老人紧接着也跳了下去并且把通道封死。 老人和小盛离开后,乌云中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仿佛要把天空炸开。闪电纵横交错,织成一张闪着电光火花的网,这张网时刻变化着,一张一翕,好像一张漂浮蚕丝织成的纱在随风摆动。 第137章 进入皇陵 这些闪电织成的网逐渐收缩,就像被撒开的渔网,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逐渐聚拢在一起。电网越缩越小,逐渐变成一个球状,球体刚开始有篮球那么大,又逐渐凝结变成拳头大小,最后成为一个光点,有雨滴大小,雨滴里闪烁着雷电的光芒,亮度让人不敢直视。 突然这些光点缓缓上升,仿佛是黑夜里的萤火虫,在灰暗的天空中分外显眼。突然这些光点极速下降,好像一场落向地面的流星雨。距离地面最近的光点砸向地面,像炮弹一样,把山体轰出一个大坑,发出巨大的声响;地面剧烈摇晃,好像地震一般。紧接着地面被无数的光点砸出无数的大坑,不断的轰轰作响,地面如同筛糠里抖动的豆子,不停的晃动。这样的场景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待到声音停止,山体恢复平静,山里的尘土全部落地,视线恢复清明,此时的骊山已经被夷为平地,树木全部化作黑灰,动物已经化作尘土,这些无尽的尘土和黑灰,被一阵冷风吹来,飘得天地间到处都是,等风停雾开,天地之间只有一层死气沉沉的灰。 但在这一片灰色的世界里,一扇铜绿色的门傲然屹立天地之间,孤零零的存在着。没人知道为什么青铜门能在这满天霹雳中安然无恙,但门上还在发光的六个大字,昭示着与青铜门有关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话说钟声响起第二声的时候,黑色旋风立即凭空消失,已经在迎接死亡的张宏德,两个呼吸后睁开眼睛,发现黑色旋风已经不在,天上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乌云里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仿佛要吞噬世间所有的光明。此时的青铜门缓缓向下移动,巨大的重量让周边开始摇晃,青铜门与坚硬石壁的摩擦声咯吱咯吱作响,发出岁月的叹息声。等青铜门完全缩入地下,天上的乌云已经弥漫天际,红色的闪电好像是一条条金色的蟒蛇,时不时吐着金色蛇信子。张宏德进入青铜门后,厚重的青铜门又升了上来,青铜门内,紧接着响起第三声钟声。 此时进入青铜门内的张宏德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是听见过道里响起一声钟声,钟声音量不大,没有在外面听起来那么震撼。青铜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呈拱门的形状,每隔十米过道两边都会有两盏长明灯,虽然不是特别明亮,但至少可以看清石壁的东西。石壁上刻着一些壁画,壁画边上有小字作注释。 张宏德沿着通道,把速度放得很慢,边走边欣赏墙壁上的壁画。 第一幅壁画讲的是大禹治水的故事,水患治理结束后,舜奖励两个治水有功的人,其中一个就是秦的先祖皋陶,舜赐皋陶嬴姓。 第二幅图讲的是秦襄公护送周王东迁,周王封函谷关以西为秦封地,秦正式成为诸侯国。 第三幅图讲的是秦穆公称霸西戎,贤相百里奚主持与大小诸侯会盟的故事,共同尊崇秦穆公为盟主,周王并派使者正式册封秦穆公为伯。 第四幅图讲的是秦孝公拜商鞅为大良造,秦国全面实施变法,从此国富民强,兵多将广,开始在战国时期崭露头角。 第五幅图讲的是长平之战,白起坑杀赵国四十万人,在战国时期唯一能够跟秦国抗衡的诸侯国赵国,从此退出争霸的历史舞台。在战国七国之中,秦国一家独大。 第六幅图讲的是王贲兵不血刃收服齐国,秦王率领群臣为王贲庆功。从此,天下一统,四海一家。 以上六图几乎梗概了秦国的历史,介绍秦国如何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落一步步成为天下共主的过程。第七幅图只是画了一半,讲得是一个人来到一座巨大的山体前,面对着一个青铜门,笔墨到此为止,后面还有一半的留白,明显故事还没有讲完。 张宏德觉得这个图画里的山体好熟悉,他拿出羊皮卷一对比,分明就是骊山的轮廓,青铜门就是秦始皇陵的入口,而站在青铜门前的人就是自己。看到这儿,张宏德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四百年前,就已经有人预测到自己将要来到秦始皇陵,只是青铜门后面的事情可能无法预测,或者不能预测,才会故意留白。 张宏德继续往前走,前方是一道向上石阶,大约有一百阶左右,石阶仅能通行一人,石阶两边是没有任何扶手,石阶两侧深不见底,石阶上非常潮湿长有青苔,脚踏上去非常不稳,一旦攀登石阶者不小心就会跌下深渊粉身碎骨。但这对张宏德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张宏德如履平地,迅速走了上去。石阶尽头是一道虚掩着的木门,虽然木门防腐做得非常好了,但耐不住岁月的侵蚀与潮气的作用,已经腐朽不堪,张宏德手准备推开时,木门化作一堆粉末,掉在地上。进入门后,前面是一道河,河水不会流动,因为里面全是水银,白光闪闪非常好看。只是张宏德没有心情欣赏河里的美景,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渡过水银河。河宽百米,不见源头和尽头,张宏德虽然能一跃五六米,前跳二十多米,但面对一百多米宽的水银河根本不济事。 张宏德目前想不到任何办法渡河,但张宏德一点都不急躁,只见他坐了下来,盘好腿开始打坐,静下心来开始寻找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分析任何一种可能性。突然张宏德睁开眼,用手使劲一砸地面,地面粉碎,张宏德捡起一块石头,向水银上面扔去。只见石头落点处,水银向下微微凹起,然后石头就被轻轻弹了起来,然后平稳的落在水银表面,就跟落在地面一样。 张宏德嘴角微微上扬,只见他腾空一跃,一脚踏上水银表面,水银表面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后,张宏德平稳地站在了水银上面。 第138章 沙蛇 当张宏德走到大河中央的时候,突然脚下的水银开始震动起来,河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搅动。张宏德意识到有危险发生,于是急忙加快脚步,突然身后水银在中央旋转了起来,张宏德感觉脚下有一股吸力,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河底。 张宏德再次加快脚步,跟水银漩涡扩散的边缘赛跑,大约十个呼吸时间,整个大河里面的水银上下翻滚,而张宏德在最后一刻堪堪跳上河岸,但凡河再宽一米,张宏德就会被卷入河底,后果不堪设想。 张宏德上岸后,水银形成的浪涛,逐渐平静了下来。张宏德转身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片沙漠,张宏德再回头发现后面的水银大河已经消失。张宏德反应过来,直道直接进入了阵法之中。想要破阵,只能先熟悉法阵,张宏德埋头往前走,突然前面有些区域,沙子形成无数的漩涡,如果不小心站在上面,张宏德会立即被埋在沙子下面。张宏德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时刻注意着地上沙子的细微变化,躲避着可能出现的漩涡。走了一段时间,地上的旋涡消失了,周围变得出奇的安静。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宏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未知的挑战。突然前面的沙子聚拢了起来,沙子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龙卷风越卷高越卷越大,最后旋风消失,形成一个巨大的由沙子组成的巨蛇,蛇高有十米,身体是由沙子组成,这些沙子流动着旋转着,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 张宏德拿出翠匕,做好防守姿态。大蛇突然向地下一钻,张宏德脚下开始震得起来,张宏德急忙从站的地方跳开,大蛇从他脚下钻了出来。张宏德拿出翠匕在大蛇身上一扎,非常轻松地捅了进去。大蛇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当身体升到最高处时,张开大口,口内形成一个巨大的流沙漩涡,向张宏德吞去,张宏德急忙跃起,大蛇改变姿态,飞了起来,在空中张开大口向张宏德咬去,张宏德急忙从包裹里拿出摸金铲,把摸金铲把手部分拉长,在大蛇巨口咬来的时候,张宏德把摸金铲塞进大蛇嘴里。大蛇使劲一咬,身体化作流沙,重新没进了沙漠里。 摸金铲掉在地上,张宏德捡了起来。这时大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张宏德的身后,张宏德突然汗毛倒竖,一股危险性的气息从背后扑来,张宏德看都不看,直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大手一拍地面,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才看清大蛇在自己身后,甩动巨大的尾巴,向自己抽来。张宏德急忙用脚在地面一蹬,像一只灵活的燕子,在空中灵活转身,躲过大蛇尾巴在空中眼花缭乱的抽打。张宏德瞅准一个机会,拿着翠匕向大蛇的尾巴扎去,顺手一带。跟张宏德想象中的不一样,以为会把大蛇的尾巴切下来,可是,仅仅只是在大蛇身上留下一道沙痕。 张宏德两次用翠匕扎在大蛇身上,都毫无作用,张宏德觉得靠翠匕杀死大蛇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张宏德瞅准一个空档,取出朱砂笔,在自己两只胳膊上和手心上画了一个微型阵法,此阵名为旋巽阵,只要伸出手臂就可以发出强烈的旋风。张宏德觉得沙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甚至雷电都不一定能够伤害到它,只有用风才能把沙子吹散,让这条巨大的沙蛇成不了形,那么此阵自然而然就会被破掉。 张宏德从储物袋里拿出阵石,握在左手中,当大蛇又一次向张宏德咬来的时候,张宏德一动不动,好像吓傻了一般,当大蛇巨大的嘴巴距离张宏德还有一米的时候,张宏德伸出右手,对准大蛇头颅,只见张宏德手心发出一道黑光,一阵巨大的灰色旋风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猛烈喷出,把大蛇从头到尾迅速吹散,大蛇化作满天的黄沙,被吹到了远方。不一会儿的功夫,大蛇又重新凝聚,只是身体比以前小了许多,大蛇好像没长记性,又一次朝张宏德吞来,张宏德故技重施,又一次把他吹散。如此六次,大蛇再也没有出现,突然张宏德面前的沙漠消失,四周恢复了进来时的样子。张宏德回过头来,看见那条水银大河依然闪烁着白茫茫的寒光,当自己地下头来,发现一只脚踩在了沙堆上,就是这堆不起眼的沙子,触发了一个法阵,给张宏德带来了大麻烦。张宏德又抬头看见前方还有许多跟沙子类似的布置,比如一摊水,一堆石块,一块金子,还有一把寒芒四射的宝剑。张宏德知道这些都是陷阱,一旦触动,自己又要陷入法阵之中。 张宏德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宏德又来到一道石阶面前。石阶是由青玉做成,宽约一丈,向上望不见尽头。张宏德没有迟疑直接站了上去,开始向上攀登。刚开始张宏德还不觉得,可是越往上走,腿越发沉重,向上抬腿越发吃力。张宏德觉得这个青玉台阶也是一个法阵,不过张宏德看不出来端倪,只能说布置此阵的人比他高明许多。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石阶依然看不到尽头,此时的张宏德已经是走一步歇一口气,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张宏德很想停下来,坐在青玉石阶上休息。可是,他在《阵法起源》一书中见到过类似的法阵,叫做登天阶。此阵不是杀阵,主要用于锻炼个人意志,选拔优秀人才,多建造于各个门派。攀登登天阶必须要一鼓作气,一旦在路途中停了下来,那么你之前的努力就会白费,要重头开始。所以张宏德宁愿多站一会儿也不愿意坐着,张宏德拿出神药,吃了下去,体力瞬间恢复,又生龙活虎地向上爬出。 后来,张宏德吃神药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连站了在石阶上,两腿抖的不行,稳定不住身体。 第139章 登天梯 张宏德抬起头来,看到距离石阶尽头还有两百多阶。张宏德现在身心俱疲,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暗示自己:停下吧,坐下来歇一歇没有关系,或许这不是登天阶,只是跟登天阶类似的法阵,坐下来休息不一定会重来。张宏德被脑子里这个声音吵得异常烦躁。他很想把自己脑袋拍爆,让这个可恶的声音消失。张宏德凭借强大的意志一直坚持到距离登天阶还有一百阶。这时候张宏德彻底坚持不下去了,手里的神药不要钱的往嘴里送,但无济于事,因为根本跟不上消耗的速度。张宏德眼前一黑马上就要倒了下来。 突然张宏德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头脑在神药的作用下立刻清醒过来。张宏德看见自己身上发着淡淡白色荧光,在张宏德好奇怎么回事的时候,涂玄洛的声音从识海中传来:“主人,不要发呆,赶紧往上爬,奴家也坚持不了太久。”张宏德听到声音后不敢迟疑,飞一般地往上跑去,在距离尽头还有二十阶的时候,只要再给张宏德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能跃上山顶。可是涂玄洛虚弱的声音传来:“主人,奴家尽力了,实在坚持不住了。”涂玄洛说完这话,张宏德身上压力瞬间如泰山压顶,张宏德身子一下子佝偻下去,而此时在紫方印里的涂玄洛已经昏迷,本来已经快要凝实的身体变得虚无缥缈了许多。在张宏德即将倒下的一瞬间,张宏德脑袋里响起天劫的声音:“主人,快!”张宏德身体表面突然有紫色雷光闪耀,张宏德立刻使尽全身力气用脚一蹬,登上青玉石阶顶端,此时张宏德身上地紫色雷光消失,身体内能量被抽空,身体一软昏了过去。而紫方印里的雷龙天劫,也跟涂玄洛一样身体虚化,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宏德昏昏沉沉地醒来,浑身刺痛,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张宏德使劲扭了一下头,身上已经大汗淋漓,虚弱不堪。张宏德看见神药瓶子就在不远处,有几粒神药掉在了地上。正常情况下,张宏德只需要走几步就可以把神药捡起来放到嘴里,可是如今连扭一下脖子都十分费力,更别提把药给捡起来吃了。张宏德使劲翻滚身体,憋的浑身青筋直冒,才堪堪转了一圈,张宏德大口呼吸着,过来一会儿张宏德又使劲翻转身体,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张宏德才来的距离自己有十步远的神药边上,张宏德像一个毛毛虫一样蜷曲了一下身体,把嘴巴对准神药,使劲一吸,神药被吸进肚子里,张宏德只觉得喉咙干痒无比,使劲一咳嗽,整个胸腔跟烧开了的沸水一般,翻腾不已,疼痛无比。 过了好大一会儿,张宏德才好转过来,因为神药发挥了作用,张宏德才能艰难地坐了起来。张宏德又往嘴里塞了许多神药,几个呼吸过后,张宏德恢复如初。张宏德把神识进入紫方印中,此时的逍遥殿里,涂玄洛和天劫躺在地板上,还在昏迷,他们的身体比之前虚幻了很多,甚至微微有点透明。张宏德知道这是他俩拼命帮自己后付出的代价。还好只是身体变得虚化,并没有消散,不然他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张宏德把他俩抱到内室的冰玉石板上,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大碍,在时光之力的滋养下会慢慢恢复过来。张宏德神识离开紫方印,回归到现实的世界里。发现此时眼前是一片巨大宫殿奇观。三座巨大的宫殿悬浮在空中,分上中下三层。宫殿与宫殿之间各自独立,没有任何关联,张宏德曾经在古书上见到过一篇奇闻,描绘的就是空中楼阁。张宏德当时读到此处的时候哈哈大笑,对此嗤之以鼻,心想世上哪里有什么空中楼阁无根之木啊,简直荒诞不堪!可如今事实就摆在自己面前,人评价事物的时候往往根据的是自己现有的经验,一旦现象超出自己的认知,人就会本能进行否定,而不是去探究事物存在的可能性和合理性。张宏德为自己之前的武断苦笑不已。 张宏德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巨大的广场,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广场地面全是大小一致的方形的巨石铺就而成。地面、天空、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只有这三座巨大的宫殿在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显得无比耀眼。 最下面的宫通体殿发出的是黑色的幽光,跟我们现在看到的黑光灯差不多;中间的宫殿非常古朴,跟我们见到的皇宫大殿差不多,宫殿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光芒,宫殿里面特别明亮,光线跟我们平时白天的日光差不多;最上层宫殿通体是由白玉构成,宫殿外围烟雾缭绕,整个宫殿好像浮在云端一般,宫殿通体发出圣洁的白光,宫殿上方彩虹成列,处处充满了宁静祥和,跟我们一直向往的天宫一样。张宏德对眼前的景观或者说是奇迹惊讶不已,秦始皇到底找了什么神仙才能修建出这样的建筑?眼前的宫殿别说让张宏德建了,他之前连想都不敢往这方面想!归根结底,还是狭隘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唯有突破桎梏,方能超凡脱俗,成就伟大。 张宏德面前是一条浮空的石板,张宏德脚踏上石板的时候,石板只是轻轻向下摇晃几下,就平稳下来。张宏德觉得没有什么危险就沿着石板开始往上走。向上大约走了两百多个石板,此时张宏德距离地面已经接近一百多米,石阶开始变得平整,一直通向中间的宫殿。此时张宏德已经适应石板的上下晃动,走起来信步如飞,从地面向上看他,如同太空漫步一番。 张宏德走到中间古朴大殿门前,张宏德看到两扇巨大的朱漆大门紧紧闭着,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字:人。 第140章 地殿五图 张宏德推了一下门,没想到竟然非常容易的推开了。张宏德迈步进去,大殿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大殿中央堆满了金银珠宝,数量足够天元城的居民,任意挥霍几辈子都不一定画得完。把金银珠宝左边,是一座粉色的阁楼,里面传来女子的欢笑声,隔着阁楼几乎透明的窗纱可以看见里面女子们都裸着身子,追逐嬉闹,女子身材前凸后翘,剔透玲珑,让人陷入无限遐思。张宏德急忙定定神,不敢再看。头转向了右边,右边则是一座宫殿,宫殿门口的丞相和大将军在向张宏德下跪,张宏德只要走进去大殿,就能身登大宝,成就九五之尊。 张宏德在现实世界中不缺这些东西,所以张宏德没有上前一步,他看看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通道,只是右边的通道关闭着,张宏德只好向左边走去。当张宏德进入左边大门的时候,被传送到了最下面的大殿。张宏德来到最下面发着黑色幽光的大殿门口,大殿上面牌匾上写了一个“地”字。 张宏德推门进去,大殿里面空空荡荡,只是时不时有绿色的鬼火在大殿中飘荡,看得人心里直发毛。张宏德站在原地,做好战斗准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这是绿色的火焰攻击自己,甚至有个别火焰在张宏德面前上下跳动,也没有把张宏德怎么着,张宏德觉得这个大殿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陷阱或者阵法。 张宏德信步朝着大殿墙壁的方向走去,发现墙壁上有各种各样的图案,就像壁画一样。第一张壁画讲的是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人刚出生就死了,另一个人经历了丰富多彩的人生,最后还是死了,于是一个人问另一个人,第二种是法比第一种死法多了什么?然后另一个人转过身来看着张宏德,把张宏德吓一跳,石壁上的图像竟然活了过来。这时问问题的那个小人也转过身来看着张宏德,等待张宏德的回答。张宏德觉得第二种人生可是体验过人生的酸甜苦辣的啊,从低谷到山巅景色尽揽,可以说人生不虚此行,但又想到此人死的时候,也是赤条条的离开的这个世界,如果从物质上来说,二者没有任何区别,所以这个问题必须要从思想哲学方面回答。 张宏德说道:“思想。” 两个小人摇了摇头,于是石壁上出现了这个人不小心意外死亡的画面。他们想要告诉张宏德的是如果人一旦死了,思想就不可能存在,没有流传下去的思想,跟没有思想是一个样子。 张宏德又说道:“有文字或者图像记载的书籍。” 两个小人又摇了摇头,于是石壁上又出现了一个人从小到大就生活在一座大山里,然后孤独的老去。他们要告诉张宏德不一定所有人都会写书或者有什么思想活动,所以如果有人不会写书或者压根儿不认识字呢。那么他又比第一人多了些什么呢? 张宏德这一次没有立即回答两个小人,而是开始了沉思,张宏德坐了下来,开始冥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张宏德睁开眼睛,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随后黯淡出去。张宏德起身对两个小人说道:“时间。” 两个小人一起向张宏德躬身,并询问为什么。张宏德答道:“其实自己刚才走进了一个怪圈子,在圈子里面怎么不可能把事情看全面,只有自己跳出圈子,才能看清事情的本质。有的人浑浑噩噩是一生,有的人庸庸碌碌是一生,有的人精明算计是一生这三种人生是绝大多数人的人生,他们死后这个世界没人会记住他们,他们就像大海里面的一滴水,虽然他们属于这个世界,但没人能够认出他们;有的人笔耕不辍是一生,有的人丹青不绝是一生,有的人耕耘桃李,传授学问是一生,这些人即使死了,他们的名字的和学问也会流传千古,他们肉体死了,但思想依然活着。这些人就像海岸边上的灯塔,指引着黑夜里面的人们寻找真理。直到有一天他们的思想或者学问被另一种思想或者学问取代,他们才会慢慢沉寂在岁月的长河里,真正的死去。但归根结底,他们比所有人多的东西就是存在于这是时间。” 张宏德说完后,第一幅图案神奇消失了。张宏德又来到第二幅图案前面,画面里又出现了之前的两个小人。这幅图案讲述的是一只田鼠和老鹰的故事。一个小人问道:“田鼠为什么要被鹰吃,生命难道真有贵贱之分吗?”两个小人又重新看着张宏德,等着他的回答。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生命是有贵贱之分,但又没有贵贱之分,只是不同的动物或者人在不同的时间或者空间扮演不同的角色罢了。” 两个小人这一次没有任何动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张宏德的解释。 张宏德说道:“鹰和田鼠只是两种不同的身份,在食物链之间,二者当然要分出等级来,但在自然界中,二者都属于自然的一份子,没有任何可比性。但二者之间贵贱之分主要在于食物关系,正常情况下,老鹰是要以田鼠为食的,在这里老鹰当然比田鼠高贵,但是一旦老鹰意外死亡,尸体意外落到田鼠的洞边,而老鹰又会成为田鼠的食物,二者的尊卑关系发生了颠倒。以上例子是讲不通物种之间存在的贵贱尊卑的关系。但同一物种之间,也存在着尊卑关系的转换。比如一个县城里面的县令和老百姓的关系,正常情况下,县令身份当然比普通老百姓身份高贵太多,但是一旦这位官员贪赃枉法,被上级砍头或者贬为奴隶,那此时县令的身份比老百姓的身份还要下贱,二者之间贵贱的身份发生了转变。所以自然界中,确实存在身份上的贵贱尊卑,但又不是绝对的,要以变化的眼光看待事物的发展。” 第141章 被偷袭了 石壁上的两个小人又一次向张宏德鞠躬,随后第二幅画面消失。张宏德来到大厅中间的墙壁边上,石壁上的图案里两个小人化身成为一个恶魔和一个天使。恶魔小人问张宏德道:“难道恶魔真的就是十恶不赦吗?天使难道就真的绝对正义吗?” 张宏德有了前两次回答问题的经验了,想了想说道:“恶魔和天使不一定非要分开来谈,其实二者更多时候是一种辩证的统一。就那人来做例子。任何人都有善良和邪恶的一面,就看遇到事情的时候到底是善良和邪恶二者哪个占的比重更多,则人就会表现出善良或者邪恶的一面。十恶不赦当然不能原谅,但十恶不赦的不一定是恶魔,也有可能是天使。到底善恶如何区分,我比较认可的观点就是善我者善,恶我者恶。一个人的行为即使对全世界有利,但偏偏损害了我的利益,那么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存在;同样一个人被全世界讨厌,但他只要真心对我好,处处对我释放善意,那么即使他有个恶魔的身份,但在我心里,他也是最美的天使。所以善恶很难分辨,恶魔和天使只是人为的划分,但有一个最基本的衡量标准就是看一个的行为对大多数人而言是有利的还是有害的,进而区分这个人是恶魔还是天使。” 中央墙壁上的小人也消失了,张宏德又来到右手边的石壁上,石壁上显示的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场景。第一种场景是一个红色背景的世界里,人们互相残杀殴打,酗酒纵欲,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大家疯狂嘶吼搞破坏,毫无保留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第二种场景是一个白色背景的世界,人们按部就班的生活,严格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行动,人与人之间关系融洽且互不干扰,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人们的生活每天都重复着,过来今天就知道明天的生活。石壁图案里的小人问张宏德道:“你觉得哪种生活更优?”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渴望发泄自己的情绪,缓解自己的压力,但我不会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更不会去借助外物达到解决自身问题的目的。但我也不会选择第二种生活,因为生命的魅力就在于充满不确定性,一旦生活固定,甚至从一天里面可以看到自己一生的影子,那么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再长的时间,也都是假的,甚至跟没活没什么区别。我想要的生活是通知自己与外界的接触,来改变自己的内心进而改变这个世界,我可以跟朋友小酌,但不会喝多;我可以跟朋友一起健身甚至打拳击,但绝对不会去无规则的伤害对方。这就是我要的生活。我的生活里充满了四季,也充满了阳光雨露狂风骤雨,颜色不会单调,生活五味都要品尝。”小人消失,张宏德来到了最后一张图案前。 这张图案画的是两种场景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天堂里充满了光明,地狱里充满了欲望的气息。两个小人分别处于不同的场景,向张宏德招手示意,让张宏德选择他们。张宏德没有做出选择,而是扭头就走,可是背后的门已经消失,他被关在了一个封闭的世界里。张宏德回头看右边的墙壁,两个小人还在向自己摆手,张宏德意识到,出去的关键就在自己的选择里。张宏德把手放在两个小人的中间位置,两个小人开始向张宏德的手靠近,在两个小人即将触碰到张宏德手的时候,张宏德把手急忙抽开,两个小人竟然撞在了一起,石壁上的图案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幅天地初生是的画面,画面接着发生变化,慢慢有了动物有了人,最后形成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这个世界往外投出一束光,这道光照在张宏德后面的墙壁上,变成了一扇光门,随着时间流逝光门慢慢变淡,张宏德不敢继续发呆,迈开大步从光门里跑了出去。 张宏德出了光门,回到堆满金子拥有粉丝楼阁金色宫殿的大殿里,此时左边的门已经关闭,右边的门已经打开。张宏德走了进去,被传送到大殿门口,张宏德打量大殿上方的牌匾,上面写着“天”字。 张宏德推开门走了进去,直接一个大脚踹了过来,张宏德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直接被踢到门外。张宏德从地上站起来,心里有点郁闷,自己招谁惹谁了,自己进个门都被一脚踹了出来,这事儿找谁说理去。张宏德也不是吃亏的主,心想一定要找回场子。张宏德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急忙把身体闪在一边,对方这一次竟然没有动静,张宏德还以为刚才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现在机关已经触发,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于是张宏德刚把脸放到门口,准备观察一下门后面的情况,结果又一个拳头打来,直接把张宏德打飞了出去。 张宏德心里开始骂娘,尼玛!搞偷袭搞上瘾了是不?这一次张宏德直接把大门打开,“嗖”的一下窜了进去。发现里面特别空旷,里面是一个圆形的擂台,擂台之上站着一个白衣人背对着张宏德,在擂台西北方向有一个台阶,跟上面的建筑相连。 张宏德非常恼怒对方的偷袭,于是趁着对方不在意,跳上擂台,一个直拳冲去,准备把这个年轻人一拳打倒在。在张宏德冲到年轻人背后的时候,白衣人背后像长了眼睛一般,身子一扭躲了过去。但始终背对着张宏德。张宏德心想这他娘的也太瞧不起人了吧,连个正脸也不给。 张宏德使出一个腿法,直接向白衣人扫去。白衣人腾空一跃,轻松躲了了过去。张宏德急忙伸出拳头向白衣人的腿部打去,白衣人在空中来了一个一字马,巧妙躲了过去,然后用手接着张宏德的拳头,身体在空中倒翻了一下,把张宏德又带飞了出去。 第142章 登楼 张宏德直接被白衣人摔倒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白衣人终于正面对着张宏德了,张宏德站起身来,看见对方戴着白色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身上隐隐散发着雾气,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张宏德用手抹了一下嘴巴,擦掉嘴角的血液。张宏德右手反握翠匕,突然脚下猛地一蹬,腾空而起,然后使出老鹰扑食的姿势,向对方刺去,对方好像没有看见张宏德的攻击,只是站在原地发呆。等张宏德拿着翠匕刺进他身体的时候,只听见铿锵一声,翠匕没有刺进白衣人身体。 张宏德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惊讶不已。翠匕在他的印象中从来都是无坚不摧的,至今还没有翠匕扎不进的东西。如果有,那么对方也一定是用跟翠匕一样的材料做的,那么对方也不是真正的人,在张宏德还在发呆的时候,白衣人大手一挥,张宏德又被抽飞了 。张宏德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应对之策。看样子靠自己的武力是没办法解决对方的,自己目前的杀手锏就是微型阵法,可是到底用什么阵法才能克制对方的招数,伤害到对方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的身体。 还知道想到了魂炎阵,因为任何金属都怕火焰,而三昧真火又是火中的王者,应该对白衣人有效。可是张宏德又遇到了另一个难题就是刻阵,之前魂炎阵是他跟吕大牙四人配合才布置出来的。魂炎阵对布阵者神识和体力消耗非常大,张宏德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承担这样的能量消耗。张宏德突然灵光一闪,想到简化魂炎阵,不用原先阵法里面囚笼功能,只保留魂炎,这样张宏德自己就可以使用了。 张宏德拿出朱砂笔开始在自己胳膊上画阵纹。可是白衣人不会给他时间,在张宏德画阵纹的过程中,白衣人把张宏德打得鼻青脸肿,甚至胸上了肋骨都断了几根,在白衣人把张宏德踹到地上的时候,张宏德干脆就不起来了,争分夺秒的开始画阵纹。在微型魂炎阵布置完成之后,张宏德只觉得右手微微一热,张宏德急忙拿出阵石握在左手中,这时白衣人的大脚已经朝张宏德飞来,张宏德立即伸出右手,对着白衣人释放三昧真火。张宏德手心喷出黑色的火焰,脚已经伸到张宏德面前的白衣人顷刻间融化,化作一滩白色金属液体。张宏德左手中的阵石也已经变成粉末,张宏德由于神识消耗太大加上身体受到重伤,张宏德直接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宏德才苏醒过来。张宏德从储物袋里掏出神药服下,几个呼吸的时间,张宏德已经恢复如初。张宏德捡起地上那已经凝固的金属,收进储物袋中,张宏德打算出去后利用这么大一坨金属打造一身战甲,那自己从此再也不用担心任何刀枪剑戟的攻击了。 张宏德沿着西北方向的楼梯上到了第二层。而此时张宏德前面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正在等着他。张宏德觉得这个红衣人跟刚才的一层的白衣人相貌差不多,身上同样散发着雾气。 张宏德又拿出一块阵石握在手中,右手对着红衣释放三昧真火。红衣人不但不躲,反而主动靠近,伸开手好像在跟三昧真火拥抱,一脸享受的样子。张宏德急忙停止释放,红衣人吸收完三昧真火后,身上衣服的颜色更加鲜艳了。张宏德一时间没有应对之策,等着红衣人吃手,看对方是什么路数。红衣人也没有迟疑,直接一拳向张宏德打来,红衣人的拳头上燃烧着火焰,像一团巨大的火球向张宏德砸来。张宏德急忙躲开,红衣人急忙转身,一脚向张宏德踢了过去,张宏德身体躲过,可是衣服被红衣人的脚踢到,张宏德的衣服被烧着,张宏德急忙脱掉,在一个呼吸的时间衣服化为灰烬。 张宏德知道了对方的攻击技能就是火焰,那么对付火焰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水,可是普通的水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张宏德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布置微型寒冰阵。张宏德又争分夺秒地刻画阵纹,在这个过程中,张宏德身上被烧得就剩一个裤衩,头发也已经被烧得焦黑,身上也烧了很多水泡。功夫不负有心人,张宏德终于刻完阵纹。在红衣人再次靠近的时候,张宏德伸出右手对着红衣释放寒气。红衣人从内到外被冻的硬邦邦的,整个身体被封在海冰之中。张宏德急忙拿出翠匕,向冰块上扎去,冰块从翠匕尖端开始断裂,红衣人也冰块碎裂儿四分五裂。张宏德以为红衣人死了的时候,只见红衣人的身体化作一团红色雾气,飘向房间顶端。眼看红色雾气就要凝结成人形,这时张宏德的眉心突然微微发热,紫方印从张宏德眉心飞了出来,紫方印突然白光大盛,释放出一道白光把红色雾气笼罩。突然红色雾气里发出痛苦的喊叫声,红色雾气想要突破紫方印的包围,可是徒劳无功,最终还是被收进了紫方印里。 紫方印收掉红色雾气后,又进入张宏德的眉心。张宏德拿出一身新的衣服穿上,又拿出一些神药服下,张宏德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张宏德上到第三层后,张宏德看见一个蓝衣人站在屋子中间。张宏德主动出手试探,拿出翠匕向蓝衣人身上扎去。蓝衣人用左手握住翠匕,另一只手化作掌向张宏德拍去。张宏德躲闪不及,身上实实在在挨了一掌。张宏德身上的衣服被蓝衣人留在张宏德衣服上的液体腐蚀。这些液体开始向张宏德身上渗透,张宏德胳膊上突然瘙痒起来,随后开始有一种剧烈的灼热感,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痛让张宏德痛得大汗淋漓。 张宏德急忙脱掉衣服,看见手臂上已经被这未知的液体腐蚀了一大片。张宏德忍痛把手臂上的烂肉剜掉,才阻止这不明液体的进一步腐蚀。 第143章 石灵一族 张宏德急忙拿出神药服下,胳膊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等胳膊上面的伤好后,张宏德开始在胳膊上刻画魂炎阵的阵纹。张宏德在刻画阵纹期间,不敢挨到蓝衣人任何部位,像只猴子似的灵活躲避着。不过在张宏德刚刚画好的时候还是受了蓝衣人一掌,被蓝衣人拍到了腿肚子上。一股刺痛感涌上心头,让张宏德倒在了地上。张宏德拿出一块阵石放在手上,集中注意力对付蓝衣人。 蓝衣人跃到空中,伸出拳头向张宏德打来。张宏德急忙伸出右手,对准蓝衣人,黑色火焰把蓝衣人烧成雾气。不一会儿功夫雾气又要重新凝结,张宏德眉心处的紫方印又飞了出来,又发出一道白光把蓝色雾气包裹,收进紫方印内。此时张宏德一条大腿已经被完全腐蚀了,张宏德这时才注意到,那种巨大的疼痛感差点没让张宏德晕过去。 张宏德急忙拿出神药服下,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张宏德才恢复过来。张宏德继续登楼梯上到第四层。 第四层是一个石头人把守。石头人身体由巨石构成,五官模糊,但总体看来是一个人的形状。石头人力大无穷,走起路来,大殿上都晃动不已。但攻击速度迟缓,张宏德可以非常轻松的躲过,但也拿没有任何办法。张宏德先是使用寒冰阵,可是石头人一点反应没有,反而身上拥有了寒气,让张宏德有点不适应,当石头人靠近他的时候,张宏德被冻得瑟瑟发抖。 张宏德急忙抹掉寒冰阵纹,在手臂上刻画魂炎阵纹,可是当魂炎对着石头人手臂释放的时候,石头人手臂竟然发生了进化,被魂炎烧过的手臂发出金属般的光泽,石头人这只被烧过的手臂灵活了不少。突然石头人停止了攻击,石头人好像有自己的意识,竟然对张宏德摆了摆手,张宏德看不懂什么意思,一人一石头人二者相互注视着,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张宏德觉得这第四层有点反常,石头人应该不是受阵法控制,否则只会像前三层一样不会停止攻击,机械地执行着法阵所赋予的指令。眼前的石头人好像有自己的思想,张宏德觉得石头人对自己的敌意消失了,好像在跟自己交流,可自己又理解不了。张宏德把神识进入紫方印内,此时的涂玄洛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虽然身体仍然虚无缥缈,但已经不影响张宏德跟她正常沟通。 张宏德说道:“涂涂啊,外面有个石头人好像在跟我交流,可是我听不懂什么意思,你是灵体,看能不能跟石头人的神识产生共鸣,帮我翻译一下什么意思?” 涂玄洛脸上苍白,虚弱的说道:“没问题,但是主人,奴家之前元神消耗太多,暂时不能走出紫方印,还请主人把紫方印释放出来,奴家自会与它交流。” 张宏德神识归位,把紫方印从眉心处释放出来,张宏明显感觉到石头人有点兴奋,双手忍不住的挥了挥,如果石头人五官不模糊的话,此刻它的表情应该十分丰富。 涂玄洛通过紫方印跟石头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石头人连连点头,而涂玄洛也时不时点头回应,张宏德只能听见涂玄洛的声音,石头人的声音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涂玄洛通过神识对张宏德说道:“主人,石头人跟奴家一样也是上古居民,他们是石灵一族,生活在昆仑山一带,由于天地之间灵气稀少,他们石灵一族几乎都处于休眠状态,他是被无意间挖到此处,被当做石头修建秦始皇陵。他是被陵墓里的灵气唤醒,又被一位阵法师降服,接受阵法师的指令负责把守天殿第四层,等待天选之人的到来。只要解决掉天选之人,它就可以获得自由了。但是石头人看见主公的三昧真火后,她就改变了主意,它想利用主人的三昧真火锤炼自己,把自己锻炼成浑金之躯,这样就不会再怕灵气不足了,也不会再受到任何阵法和术法的威胁了,那么它就不需要伤害主人而获得自由了,那么阵法师和它之间达成的契约也就不会生效了。它请求主人用三昧真火帮他锤炼,它愿意效忠主人。” 张宏德说道:“涂涂啊,它的话能当真吗,你别忘了它之前也跟阵法师签过契约的啊,还不是受了我三昧真火的诱惑背叛了那位阵法师吗?你要知道三昧真火会把他锤炼成浑金之躯啊,那可是免疫任何术法和阵法的存在,普通的契约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它一旦背叛我,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涂玄洛把张宏德的故计给石头人说了一遍,过了一会儿,涂玄洛对张宏德说道:“它原意跟奴家一样愿意发下魂誓,效忠主人,但不能做违背天道的事情。如果主人答应,它立刻完成誓约。” 张宏德说道:“一旦它成了浑金之躯,魂誓对他还有用吗?” 涂玄洛说道:“在它拥有浑金之躯之前发的魂誓是有用的,即使他后来得到浑金之躯,它的神识深处已经有了烙印,不会随着身体变化而发生变化。一旦它拥有浑金之躯,之后所发的任何誓言包括魂誓都会免疫天道的惩罚,所以主人可以相信它。” 张宏德点了点头,说道:“好,让它发魂誓吧,等誓约完成我帮他锤炼。” 涂玄洛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石头人点了点头,只听大殿外面雷声滚滚,显然是是魂誓才有的特殊征兆,突然张宏德神识里有了石头人的轮廓,张宏德知道魂誓已经完成。张宏德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大堆阵石,用于帮石头人锤炼身体,张宏德又重新画了一遍阵纹,稍微做了一点修改,张宏德右手对准石头人,左手握着阵石,释放出三昧真火,修改后的阵纹释放出的三昧真火把石头人完全包裹,火焰分布均匀,把石头人从头到脚同时锤炼。 第144章 进化之说 张宏德身边堆积的废弃阵石都快有一人多高了,石头人的锤炼还没有完成。看着这些已经废弃的阵石,说不心疼张宏德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想到以后自己多了一个几乎无敌的助力,心里也就平衡了。又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张宏德身边废弃的阵石越积越多,而石头人的锻造终于完成。包裹着石头人的三昧真火慢慢熄灭,石头人露出锻造后的身体。 石头人通体散发乌光,人的视线落在它的身体上仿佛也会被其吸收,张宏德看了一会儿眼睛酸痛,神识仿佛也受到它的影响,脑袋昏昏沉沉的。石头人仿佛感应到张宏德的不适,把身上的乌光散去 露出通体暗银色的身体。石头人通体由浑金打造,浑然一体,关节处没有任何连接的痕迹,就像一个人通体被一个银色的丝袜包裹一样,只露出身体的曲线,却看不到任何细节。石头人头部出现了非常立体的五官,只是头顶光秃秃的,但也毫不影响它精致的外表。石头人眼睛呈淡蓝色,眼神像大海一样深邃。胳膊和大腿上的曲线非常好看,虽然由金属构成,但那种健壮有力的美,仍然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力。石头人腹部竟然有十块腹肌,非常好看的马甲线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力量。说句实在话,张宏德都有点羡慕石头人的身材了。 突然张宏德神识里多了一道中气十足雄浑有力的声音:“石灵一族石原拜见主人。”张宏德眼前地石头人单膝跪地,向张宏德行礼,此时说它石头人有点不准确了,应该说是金属人才对。 张宏德说道:“不用多礼,你我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关系,但只要你不伤害我和我的家人,你就跟涂玄洛和天劫一样都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妹。以后不要喊我主人了,喊我小德就行。” 石原说道:“是,主人。” 张宏德有点无语了,无论涂玄洛还是石原,仿佛对主人这个称呼特别执着,不知道是他们记性不好还是你愿意改,张宏德也懒得计较了。现在石原是要跟自己离开这里的,石原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关键时候可以当做秘密武器使用,张宏德不想让石原暴露在外面,但又不知道能不能收进紫方印里。张宏德问涂玄洛道:“涂涂,石原能不能收进紫方印里?我想把他当做一张底牌,关键时候给敌人致命一击。” 涂玄洛说道:“可以,它跟奴家一样都是灵体,只是它的身体是处于凝实状态,有一天奴家身体凝实了也可以在外面生活,到时候就可以伺候主人生活起居了。” 张宏德说道:“石原既然是灵体,那是不是还可以进一步进化呢?” 涂玄洛说道:“是的,石原下一步进化就会拥有血肉,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张宏德有点惊讶,说道:“啊?那岂不是石原身体素质变差了呀!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浑金打造的身体,是万发不侵的存在,我觉得这种进化不要也罢。” 涂玄洛看着张宏德财不舍的样子,噗呲一笑,说道:“不会的,主人。任何灵体进化的终极目标就是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但成为人之后并不意味着身体或者能力的倒退,相反对灵体的修为会有很大的提升。我们灵体进化出来的血肉,在做出应激反应的时候可以切换到自己最强的姿态,如石原在面对强敌时,可以切换成浑金身躯;奴家如果有需要可以切换成流体,用于偷袭或者逃跑。同时血肉状态可以更好的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进化。” 张宏德问道:“天劫不是说这个纪元天地之间灵气稀薄成不了仙吗?” 涂玄洛笑道:“是成不了仙,但不意味着无法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灵体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之后,可以无限接近仙的状态,一旦得到天书,就可以立刻成仙。就算成不了仙,我们进化到一定程度后,也会被称作伪仙。其实就石原目前的状态来说,已经算是迈进伪仙的门槛,他进入紫方印后可以利用紫方印内的时空之力加速进化。主人,我有一种预感,一旦紫方印大殿里最后一个字吸收之后,紫方印会进化成一个新的小世界,到时候里面会产生混沌宝气都说不定!” 张宏德问道:“混沌宝气?那是个什么东西?” 涂玄洛说道:“那是比灵气更高一阶的存在,甚至我怀疑,小世界会诞生天书都说不定。因为一个小世界的诞生,会打破既定规则,会发生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主人加油,奴家希望见证一个小世界的诞生,也不枉来人世一趟!” 张宏德也兴奋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涂涂,我会让你、天劫还有石原成为小世界的见证者的!对了,我不是灵体,可不可以吸收灵气成仙呢?” 涂玄洛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了,别忘了主人,你可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比我们灵体要高出一个等级呢!而且人族天生就是上天的宠儿,对灵气有的亲和力,一旦掌握吸收灵气的法门,吸收灵气的速度比我们快很多,如果主人再能得到天书,在天劫的帮助下成仙指日可待啊!” 张宏德被涂玄洛说得心花怒放,也非常期待紫方印完整的那一刻。张宏德结束跟涂玄洛的聊天,把紫方印从眉心里释放出来。石原感受到紫方印内的时空之力,非常兴奋,通过神识张宏德对石原说道:“石原,你愿意进入紫方印吗?” 石原点头答应,张宏德控制紫方印发出一道白光照射在石原身上,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石原竟然收不进紫方印内。张宏德以为自己用的神识之力少了,于是把更多的神识之力注入到紫方印里面,照射在石原身上的白光更亮了,但仍然无济于事。 石原对张宏德说道:“主人,任何法器都收不了我,你放松心神,我可以自己进入紫方印内。” 张宏德把神识收回,紫方印暂时处于无戒备状态,只见石原化作一道银光进入紫方印内。 第145章 狐族 张宏德让石原进入紫方印内,除了让石原有一个好的修炼环境,还有一个原因是张宏德不想过多依靠外力,因为世界还需要自己去闯,路还需要自己去走,一旦对外力产生依赖性,自己又不思进取,那么自己的上限也就到此为止了,同时依靠外力也容易让人产生惰性,张宏德还有许多事情未做,他还不能提前步入养老状态。所以他需要用困难来磨炼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 张宏德沿着楼梯来到第五层,张宏德刚站稳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更可气的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踢的自己,因为大殿里面空空如也。 张宏德刚站起来,忽然一阵凉风从左边袭来,张宏德急忙侧身躲过,可是自己肚子上挨了一拳,把张宏德痛得跪在了地上。张宏德可以确定大殿里绝对有个人,不过对方会隐身术,自己无法看见他。张宏德趴在地上,仔细感应着空气细微的风速变化,来确定对方的踪迹。突然张宏德头顶一阵凉风袭来,看样子对方丝毫不给他面子,而且还痛下杀手,张宏德急忙在地上打滚,随后在自己原先躺的地方听到一只大脚重重落地的声音。张宏德急中生智,急忙拿出朱砂笔,在自己手上刻画“大力金刚阵”的阵纹。在张宏德专心刻画阵纹的时候,隐形人时不时的偷袭他,把他踹飞好多次,不知道肋骨断了多少根,吐了多少血,终于把阵纹刻画完成,张宏德在被踹飞的过程中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阵石,突然身上金光大盛,落地的时候只听见一声钟响,而张宏德却平稳的落在地上。如果金刚阵再晚一会儿布置好,张宏德估计能被隐形人打死。 张宏德接下来盘在地上,拿出神药服下开始疗伤。张宏德金光外面,隐形人噼里啪啦地攻击着张宏德,因为有金刚阵护体,隐形人的攻击不能伤害张宏德分毫。几个呼吸过后,张宏德开始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但张宏德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看不到隐形人,隐形人身体非常灵活,他攻击完张宏德之后会立刻改变方位,张宏德顺着隐形人攻击的方向,快速反击,但每次都落空,现在张宏德跟隐形人处于平衡状态,谁也不能伤害到谁。 张宏德突然想到囚笼阵,现在他不惧怕隐形人的攻击,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布置法阵。说干就干,张宏德拿出翠匕开始在地板上刻画阵纹,张宏德刻画的面积非常大,务必把整个大殿完全笼罩,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囚笼大阵终于完毕,张宏德拿出阵石放进阵心,囚笼大阵瞬间启动,只见囚笼大阵逐年缩小,张宏德能够感觉到囚笼大阵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当囚笼大阵缩小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张宏德停止了继续缩小,紧接着就要释放红色闪电,然后把隐形人劈死。就在红色闪电酝酿的时候,隐形人感觉到了生死危机,于是主动现身,张宏德看到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身刺客打扮,年纪有二十岁左右,带着一副黑色皮手套,英姿飒爽地盯着张宏德。 张宏德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因为对方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自己自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突然,女子对张宏德求饶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高人,还请饶过小女子性命!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才攻击公子,因为我跟一位天师签订了契约,阻止任何人登殿,所以才会冒犯公子,小女子所说都是实情,请公子明断。” 张宏德一愣,没想到还有隐情,张宏德问她道:“你说的天师是个什么东西?” 女子说道:“是个道行高深的道士,小女子就是被他捉来的,与我一起捉来的还有上面一层的男子,他是我的大师兄。如果公子能够饶恕我的性命,我可以跟我师兄传音,让他放你过去。” 张宏德说道:“你师兄又有什么本事,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女子说道:“师兄跟我一样都会隐身术,但师兄精通阵法和术法,而且手里面还有一把破魔刃,如果公子在他们面前释放刚才护体法阵,破魔刃可以轻松穿透伤害到公子。” 张宏德说道:“哦?既然你师兄这么厉害,为啥还会被捉住,岂不是自相矛盾。” 女子有些忸怩地说道:“是因为我被老道捉住了,我师兄为了陪我,自愿替老道把守最后一关。老道说过我跟师兄只需要守四百年就可以恢复自由,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没想到竟然遇到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张宏德说道:“你跟你师兄竟然能活四百年之久,那你们一定不是人类,难道说是灵体?” 女子答道:“不是,我跟师兄属于九尾狐族,无意间得到一些修炼法门,后来还拜了一位云游道人,道人说将来我跟师兄会遇到天选之人,让我跟师兄好好辅助他。其实我跟师兄守在这里,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天选之人会在这里出现,这是我师尊五百年前就算到的。” 张宏德不只一次的听说天选之人了,可是对方是狐族,最擅长迷惑骗人的一类,张宏德并没有完全信任她,但也没有继续伤害她,张宏德说道:“既然你也有苦衷,那我就暂且饶你一命,但我该怎么相信你,放你你之后你不会和你师兄联起手来对付我?” 女子说道:“因为我跟师兄在师傅面前发过宏愿,要誓死效忠天选之人,所以没办法对公子宣誓,但我可以把我修为的内丹交给公子,一旦我对公子有所图谋,公子直接废掉小女子的修为即可。”说着一颗红色的内丹从女子口中吐出,落在张宏德手里。 张宏德神识进入紫方印里,询问涂玄洛关于内丹的事情:,涂玄洛说道:“动物跟人修道的方式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修识海,动物修内丹,内丹储存了动物修行者的全部修为。女子把内丹交给主人,应该不敢轻举妄动,除非它想自废修为!” 第146章 收服二狐 张宏德把女子内丹放进紫方印内,张宏德就把囚笼大阵撤去了。张宏德让女子跟自己一起上楼,女子说不可以,如果他上楼的话,那么她就会受到反噬,身体自爆而亡。 张宏德问道:“那你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女子说道:“除非公子把顶上的阵法破除,不然公子也无法离开这里。” 张宏德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阵法有什用?仅仅用于阻止我上楼吗?” 女子答道:“小女子名叫阿狸,我上面的师兄叫做阿约。这个法阵是一种禁锢阵法,除了用于阻止公子上楼之外,也防止小女子逃离此地。” 张宏德算是明白了,这个叫阿狸的女子在利用自己,看样子狐狸就是狡猾啊,不过张宏德也要上楼,倒不在意这些。张宏德认真打了一下顶上的阵纹,这是一个简单的禁锢阵,张宏德在阵图书上见过,张宏德认真捋一遍顶上的阵纹,突然跳起,在阵心位置使劲用翠匕使劲一划,阵纹的完整性就被破坏,禁锢阵彻底失效。张宏德让阿狸走在前面,防止被那个叫阿约的人偷袭,阿狸的偷袭张宏德都有点吃不消,更何况那个叫阿约的还有一把破魔刀。 阿狸和张宏德上到第六层,那个阿约的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张宏德身后,把破魔刃直接架在张宏德的脖子上,把张宏德吓了一跳。 阿约说道:“阿狸,这位是谁?你怎么能够上来?不怕被阵法反噬吗?”一上来这个叫阿约的问了三个问题,其中两个都是关于阿狸的,可见阿狸在阿约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阿狸听见阿约的声音,急忙转身,看见阿约那酷酷的样子,阿狸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用手拉开阿约架在张宏德脖子的匕首,说道:“师兄,是这位公子破坏掉禁锢阵法,阿狸才能够上来跟师兄见面。更何况在公子闯大殿的时候饶了我一命,所以希望师兄不要为难他。” 阿约把握着匕首的手放下,用温柔的眼神看着阿狸,突然,阿约表情严肃,拉着阿狸的手感受一下她的内力,竟然修为消失了,阿约问道:“师妹,你的修为呢?是这个人废了你的修为吗?” 阿狸说道:“不是,是我把自己的内丹自愿交给了公子,让公子觉得我没有恶意。” 阿约说道:“师妹你怎么这么傻!内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交给别人呢?”阿约又拿起手中的匕首对着张宏德说道:“把我师妹的内丹拿出来,如果你就此返回下楼,我饶你一命!” 张宏德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阿约冷冷地说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如果你不给,我自己主动来取。” 张宏德说道:“你试试看。” 阿约突然把匕首往张宏德脖子上刺了过来,张宏德灵活躲过。突然张宏德面前的阿约突然消失,而此时的张宏德也把“大力金刚阵”释放了出来,身体散发出金光,张宏德拿出朱砂笔,开始在大殿上绘制“囚笼大阵”的阵纹。张宏德突然感觉到一道寒芒袭来,张宏德用翠匕挡下,突然张宏德腹部遭到攻击,因为有金刚阵的保护,张宏德不痛不痒。张宏德只需认真注意破魔刃的气息,躲过就行,张宏德继续刻画阵纹。突然四面八方都是破魔刃的气息,张宏德觉得自己躲不过去了,再玩下去不是磨炼自己了,而是小命都要搭在这里。 张宏德急忙把盔甲穿上,只听见“叮”的一声,破魔刃虽然能刺破金刚阵,却穿不透盔甲,有盔甲保护,张宏德心里踏实多了,于是再也不管阿约的攻击,一心布置囚笼大阵,待到阵纹刻画完成,张宏德拿出阵石放进阵心,囚笼大阵开始从四面八方向中间缩小,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后,阿狸和阿约都被关进了囚笼大阵里。阿约也现身了,用手搀扶住虚弱的阿狸,然后用眼睛愤怒的瞪着张宏德。 此时,只要张宏德愿意,只需要启动里面的红色闪电,这两只狐狸会被瞬间劈成灰烬。但张宏德不想多造杀孽,只要他们愿意臣服,张宏德不介意放他们一马。这时阿狸挣脱阿约的搀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张宏德说道:“公子,还请饶恕我师兄的鲁莽,他也是可怜小女子修行不易,才冒犯公子,还请公子饶恕我们。我们愿意一生为公子马首是瞻!” 此时阿狸用手使劲拉阿约的胳膊,让他也给张宏德下跪,可是阿约也是自尊心极强的狐狸,对阿狸说道:“师妹,我们怎么可以认他为主呢?你忘了师傅的嘱托吗?我们除了天选之人,不会认任何人为主。师妹,师命不可违啊!” 阿狸说道:“师兄啊,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位能够从第一层上到你这一层,难道他还不是天选之人吗?师傅说四百年后天选之人就会出现,今天刚好是四百年零一天,难道公子出现的时间不是太巧了吗?所以师兄,我观公子面相是有大气运之人,所以我们不要犹豫,追随公子完成师傅他老人家的嘱托吧。” 阿约觉得阿狸的话说的有道理,但为了谨慎起见,阿约拿出一块玉佩,让张宏德滴一滴血到上面,如果玉佩有反应,他就会拜张宏德为主。 张宏德问道:“我为什么要配合你?如果你决定求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阿狸急忙给张宏德解释道:“公子听我解释!这个玉佩是师傅云游之前交给师兄的,说遇到天选之人后,让天选之人滴一滴血在上面,然后就会出现我师傅的投影,我师傅有话要给天选之人说。” 张宏德说道:“如果你们胆敢有耍什么心眼,别怪我心狠手辣!”张宏德接过阿约手里玉佩,挑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玉佩上面。突然玉佩上面开始释放出白色雾气,不一会儿的功夫雾气充满了整个大殿。 第147章 祖龙出现 大殿上方的雾气慢慢聚拢,逐渐形成一个人的轮廓,又过了一刻钟,雾气终于凝结成一个完整的人型。这个雾气人张宏德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张宏德突然记起青铜门里面的中年人,好像就长成这个样子。 白雾人说道:“天选之人,你能来到这里,看样子我们不止打过一次交道了。这两位是我的弟子,我预感到将来青铜门会发生意外,特意派他们在青铜门附近等待阁下的到来。接下来我说的话还请阁下谨记:老夫算到未来有一天会出现二龙竟食的状况,到时候还请天选之人小心祖龙,他用了整个王朝的气运来搏取你的气运,天选之人唯有破釜沉舟方能搏得一线生机,切记,切记啊!” 白雾人说完话后,大殿里面的雾气就消失了。张宏德把囚笼大阵撤去,又把大殿顶上禁锢大阵破坏掉,恢复阿约的自由。张宏德又取出阿狸的内丹交给她,让阿狸阿约离开此地。阿狸和阿约相视一眼,突然向张宏德跪倒在地,请张宏德收留他们,他俩愿意誓死追随张宏德,死不旋踵!张宏德答应他们,但让他们离开此地,去皇陵外面等他,如果半年之后自己没有出来,让他们去一个叫天元城的地方,暗中保护天元城里面的人。阿狸和阿约答应下来,向张宏德拜了三拜后迅速离开。 张宏德待他俩离开后,沿着楼梯来到第七层。第七层是一条宽阔的通道,通道的尽头就是青铜门,也是张宏德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张宏德认真琢磨了一下白雾人的话,觉得青铜门内有一场硬仗要打。白雾人所说的祖龙应该就是秦始皇,张宏德没想到秦始皇竟然用整个秦朝的气运作为赌注,来求取长生不老之术。二龙竟食,看样子是要跟秦始皇来争夺紫方印的控制权。张宏德想不明白的是紫方印已经认自己为主,一旦紫方印完整之后,长生不老的应该是自己。如果秦始皇杀了自己,紫方印就会重置,想要再次凑齐七字至少还需要四百年的时间。这还是在得到紫方印认可的情况下,如果得不到这世间唯一能够长生的神器认可,秦始皇到底该如何长生?他跟自己争的到底是什么?张宏德实在想不出来原因,索性就不想了,张宏德也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做好万全准备,坦然面对就是了。 张宏德来到青铜门口,但没有进去,盘坐在青铜门前,开始在自己身上刻微型法阵。张宏德取出盔甲在上面刻下大力金刚阵,又在手心上刻下囚笼大阵,手背上刻下魂炎阵。张宏德又在脚底板上刻下凌波阵纹,大幅度提升自己的移动速度。张宏德把神药掏出来,分成几堆,放到随手可以够得到的地方,收拾好一切,张宏德走到青铜门前,这次青铜门自己打开了,里面一片混沌,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张宏德没有迟疑,大步迈了进去。 张宏德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密室,跟自己以前遇到的一模一样。在密室上空,有一个白色的光团在上下浮动着,张宏德可以肯定这就是紫方印上面的最后一个字。张宏德没有立即释放出紫方印,而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周边的环境。张宏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宏德索性就盘坐在地上,几个时辰过去后,张宏德看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张宏德索性就不等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宏德从眉心释放出紫方印,紫方印跟以前一样,印体白光大盛,开始吸收这团光团。等紫方印完全吸收完光团后,紫方印开始在空中旋转起来,印体突然放大,紫方印先是释放出红色的雾气,紧接着在下方依次释放橙、黄、绿、蓝、靛、紫六道雾气,随后紫方印又开始旋转起来,七道雾气开始混合在一起,整个密室呈现出五颜六色色彩,这些五彩斑斓的雾气,好像是七彩祥云,张宏德有一种错觉,如果自己能够站上去,立刻可以羽化成仙。 最后紫方印把七彩雾气全部吸收,突然印体又一道强光释放出来,张宏德闭上眼睛,眼睛还被刺得生疼。等光芒减弱后,紫方印仿佛释放出所有的能量,通体变得黝黑,但这种黑有一种让人灵魂悸动的感觉,有一种令人膜拜的冲动。就在紫方印就要飞回紫方印眉心的时候,张宏德觉得时间静止了一般,紫方印竟然待在空中一动不动。突然一道苍老厚重的笑声响起,笑声里充满了岁月的沧桑,又有一种悲壮。张宏德转过身来,看见密室好像屏风一样逐渐消失,一座宏伟的大殿显露在张宏德面前。 大殿以黑色为主,八根红色的柱子立在大殿中央,大殿正前方是一把用黄金打造的龙椅,龙椅前面是一张用墨玉雕刻成的案几。令张宏德惊讶的是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龙袍的人,头戴天平冠,白发苍苍,但他的眼睛极为锐利,仿佛一只老鹰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突然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声音沙哑的说道:“四百多年了,你终于来了。” 张宏德说道:“你是秦始皇?” 老人说道:“我生前是秦始皇嬴政,不过嘛,现在只是一个孤魂野鬼。” 张宏德惊讶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得到了长生不老药,活到现在呢!” 秦始皇说道:“世间哪里有长生不老药呢?我之前倒是喝过长生液,可是也最多只有两百年寿命,除非自己吸食血液,方可维持生命,但这在朕看来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呢?有损天道不说,长期吸食血液会造成人的意识错乱,久而久之,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长生不要也罢。” 张宏德惊讶秦始皇竟然知道长生液,于是接着秦始皇的话说道:“不知道你喝得是煮过的还是生的?” 秦始皇声音沙哑地笑了笑,说道:“二者没有区别,那只是蛮夷耍的小手段罢了,不可当真。” 第148章 二世之谜 张宏德问道:“你现在应该是灵体状态吧,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活四百年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时间的腐蚀,就像树木做成的家具,不可能在阴暗潮湿的水中存在长久一个道理。” 秦始皇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灵体是个什么东西 我现在的状态在我的那个时代叫做魂魄,也可以说是一种意志。我用秦朝五百年的气运换取我魂魄能够在地下存活五百年,只为等你啊!”秦始皇突然感慨道。 张宏德有点惊讶秦始皇的话,问道:“难道说秦朝二世而亡是您故意为之?赵高是听取你的旨意才立的胡亥?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做给后人看的?只为掩人耳目?” 秦始皇赞许地说道:“你还真是天选之人,一点就透,胡亥继承王位确实是我的旨意,只是我没想到秦朝在他手里竟然亡得那么快,你可知道我的天师可是算到秦朝至少有百年气运的啊,按照天师的估计,我会遇到你的时间不会相差一年,现在竟然相差了几乎百年。” 张宏德说道:“公子扶苏为人宽厚睿智,又有蒙恬愿意辅佐他,如果你传位给他,秦朝说不定真能千秋万代啊!” 秦始皇不屑的一笑,说道:“扶苏也是有大气运之人,秦朝在他的手里,至少有五百年的国祚,但是五百年之后呢?又会是谁取代秦朝?所以朕不甘心,我要一直做皇帝,要让秦朝在我的统治下真正的永垂不朽!” 张宏德说道:“不朽?什么才叫做不朽呢?人死如灯灭,为什么你还要如此执着呢?你的功绩已经彪炳千古,被后世成为祖龙,生而为人,你已经傲世天下所有人,还有什么不可以满足的呢?大道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这么做有违天道,必然会受到大道的惩罚?” 秦始皇哈哈大笑道:“大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朕从来不信!如果大道能够现形,那就让他来找朕就是,朕等着!朕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怕过任何人任何事。我就是要长生,我就是要做这个世界永远的王,谁不服,尽管找我就是!” 张宏德说道:“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你知道扶苏等人的下场吗?你知道老秦人被杀死多少吗?秦朝被推翻时,整个天下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秦始皇平静地说道:“想做大事,有些牺牲是必要的,为了大秦的千秋万代,无论是嬴氏后人,还是秦人,他们流血牺牲是值得的!” 张宏德说道:“你的子孙后代全死了,老部下死的死,降的降,四百年已经过去,谁还认得你?你彻底变成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你靠什么恢复秦国?” 秦始皇说道:“靠你啊!天选之人!” 张宏德笑道:“靠我?你想收服我?让我做你的臣子?” 秦始皇摇了摇头说道:“都不是,我是要成为你。” 张宏德听到秦始皇的话,不明白什么意思思,但心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秦始皇好像知道张宏德在想什么,指了指张宏德后面,说道:“请看你后面。”张宏德转过身,看见背后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一般。 张宏德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有一个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他是谁?” 秦始皇说道:“两个都是你呀,只是一个是你肉体,一个是你的魂魄或者你说的灵体。我刚才所说的成为你,就是借你的躯体一用。而你可以在这个地宫里度过最后的时光。” 张宏德冷静下来,他强迫自己不能慌,慌乱只会出错,继续问秦始皇道:“为什么选择我?那么多天之骄子不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过人之处。” 秦始皇说道:“你确实资质一般,但没有办法谁让紫方印选择了你呢?你是紫方印的主人,等紫方印七字凑齐之后,你就会拥有时光之力,可以永远存在于世间,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长生不老。我只是走了一个捷径,只要我取代你的身体,我就会是紫方印的主人,到时候拥有时光之力的就是我?” 张宏德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但主动权未必在你那儿,如果我不能让魂魄归位,那么我宁愿毁掉这具身体!” 秦始皇笑道:“第一你现在没这个能力,你不破了我的幽冥界阵,你的魂魄回归不了;第二,我根本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因为一旦你身体被毁,紫方印又会变成无主状态,你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还要重新开始一个轮回,至少还要等四百年的时间,我根本等不起啊!所以,你只能看着我成为你,而你根本无能为力。”说完秦始皇,从黄金打造的龙椅上站了起来,背着手也朝张宏德的身体走去。 张宏德知道不能让秦始皇靠近自己的身体,否则一旦他强行夺舍自己说不定就会着了他的道。张宏德急忙转身去抓自动肉体,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手臂竟然直接穿过肉体,根本抓不到,张宏德觉得自己跟空气一般,看样子自己非要破了他这个幽冥界阵,魂魄才能归位。 就在张宏德思考办法的时候,涂玄洛和天劫出现在张宏德面前。张宏德问道:“你们俩怎么来了?不是在身体凝实之前不能轻易离开紫方印吗?” 涂玄洛说道:“主人,你现在所处的是幽冥界阵,可以说是灵体的专有世界,我跟天劫当然可以出来住。我跟天劫是您的仆人,能够感觉到你的危机,我们拉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 张宏德说道:“眼前这个人,他要夺取我的肉体,我该怎么阻止他?” 涂玄洛眉头紧皱,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严肃的说道:“主人,有两种办法。第一,我们联手杀死他,这样一劳永逸,主人破掉幽冥界阵后,就可以让灵体回归肉体;第二,我跟天劫阻止他,主人你赶紧破阵,一旦阵破,你的灵体会优先回归肉体,他就是再想夺舍也无计可施。” 第149章 战祖龙 张宏德听了涂玄洛的分析,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张宏德对涂玄洛和天劫说道:“我们三人联手,看能不能杀死他。” 于是,二人一龙向秦始皇冲去,秦始皇竟然无视他们,用了一个诡异的身法躲过后,继续朝张宏德肉体走去,张宏德三人急忙在后面追赶,天劫突然身体闪烁雷光,化作一道闪电,向秦始皇扑去,秦始皇突然停了下来,伸出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住天劫的脖子说道:“雷龙?这可是个罕见的畜生!朕看你日后还有用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说罢,一下子把雷龙扔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雷龙身体撞在石壁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秦始皇转身继续往前走,这时涂玄洛化作一道清泉,让自己变成丝带的形状,缠住秦始皇的双腿,阻止秦始皇前行。秦始皇用手去扯丝带,可是手根本抓不起来,丝带是用水做成的,手怎么可能提得起来? 秦始皇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的葫芦,葫芦是用青玉做成,秦始皇打开葫芦盖子,然后对准涂玄洛,突然葫芦口处产生非常大的吸力,涂玄洛被吸了进去。 在天劫和涂玄洛拼尽全力阻止秦始皇的时候,张宏德开始在自己的手上刻画魂炎阵的阵纹。幽冥界阵张宏德之前在《阵法起源》里见过,此阵属于天然法阵,是在自然条件下形成,有此阵的地方一般都会有阵石的矿藏,可以为任何阵法提供能量。张宏德急忙在自己手臂上刻画魂炎阵纹,张宏德涂玄洛被葫芦收走的时候,张宏德已经刻画完成,一道黑色的火焰猛地向秦始皇射来,秦始皇来不及收起青玉葫芦,急忙转身躲避。三昧真火之所以被称为天地间第一火,因为他不仅能够燃烧事物,而且可以毁灭灵体,那是相当的霸道!青玉葫芦被摔到地上,裂开了,涂玄洛急忙从葫芦里逃了出来,来到张宏德身边。张宏德急忙把涂玄洛带到天劫身边,让他俩互相照应。然后张宏德开始独自面对秦始皇。 秦始皇也没有料到张宏德竟然能释放三昧真火,一时间无法突破张宏德严密的防守,无法靠近张宏德的肉体。秦始皇发怒了,说道:“别说是一道火焰,就是天塌下来,朕也要得到你的肉体。”突然秦始皇大手一挥,一股五颜六色的气体向秦始皇靠拢,随后把秦始皇严密的包裹起来。秦始皇对张宏德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天师为什么多准备了一百年的气运,原来是防止这团破火用的。”秦始皇无视张宏德三昧真火,继续向张宏德身体靠近。 三昧真火在秦始皇身体表面燃烧,秦始皇看起来像一个火人一样。秦始皇身体表面七彩气体燃烧得非常快,大约再有几个呼吸,就会燃烧殆尽,可是对于秦始皇来说时间足够了,因为他再有两步就到了张宏德肉体边上了。张宏德无法阻止秦始皇靠近,因为三昧真火的缘故,张宏德如果靠近的话,他无异于自焚,但是张宏德根本不慌,因为他还有一张底牌。 秦始皇来到张宏德肉体边上,突然他像汽化了一样,身体脱离三昧真火的包裹飞了出去,他原先站的地方只剩下他的龙袍还在熊熊燃烧。秦始皇看都不看龙袍,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宏德的身体,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突然秦始皇手指向下一划,幽冥界阵破了一道口子,秦始皇通过裂口进入现实世界,由于他是灵体状态,不能在现实世界多待,他急忙向张宏德的肉体扑去。在即将进入张宏德身体的一刹那,一个通体散发银灰色光芒的金属人挡在了他的前面,把秦始皇的灵体撞飞了出去。 秦始皇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金属人,并没有慌张,对石原说道:“你就是那个石头人吧,当时天师把你请来,是让你杀死天选之人的,你别忘了自己的职责!现在朕命令你让开并把幽冥界阵里的那个人杀了!否则,你的魂符我立刻撕了,让你变回一对废弃的石头。”说完,秦始皇拿出一张金黄色的符纸握在手里。石原仍然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秦始皇的话一般,当秦始皇向前走的时候,石原就挡在秦始皇的面前不让开,秦始皇愤怒地吼道:“给朕让开!” 石原终于开口说话了,可能好久没说话,又或者刚学会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又有点断断续续,说道:“不是要天师保护你,我...早就杀死...你了。但我保...证过不伤...害你,所以...不能你...靠近主人的身体。” 秦始皇简直气炸了,立马把黄色符纸撕成两半,但石原好像没有任何不适,仍旧挡在他的前面。秦始皇愤怒地嘶吼着,野蛮地冲撞着,但都被石原挡了下来,秦始皇手段频出,但根本奈何不了外挂一样浑金之体,所有法术攻击到石原身上,好像石沉大海一般。 突然,秦始皇转身对着张宏德说道:“还请你让这个破石头让开,朕得到长生之术后再把身体还给你,到时候朕愿意跟你平分天下,可好?” 张宏德被秦始皇的话逗笑了,这是在哄三岁小孩吗?身体本来就是自己的凭什么让给你,用脚底板都能想到,身体借给他,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张宏德说道:“始皇,我没有你那么有野心,我拥有紫方印也不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之所以要凑集齐七字,第一我答应了我师傅,要帮她找到走失的儿女;第二,我要想办法解除紫方印的五弊三缺,让紫方印的反噬不能伤害到我的家人。这就是我的初心,我不想做什么万世帝王,只愿意一辈子能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好,其他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秦始皇说道:“你可知道由于你的自私,会影响到华夏的气运吗?中国大地只有在我的带领下才能走向极致的辉煌,你这样做就是中国的罪人!”秦始皇显然有点急了。 第150章 祖龙卒 秦始皇现在是灵体状态,暴露在现实社会中,灵体的会被空气一点一点地腐蚀掉。秦始皇现在处境非常尴尬,进吧,前面有石原挡路,自己突破不了石原的防御;退吧,后面的幽冥界阵已经关闭,如果自己强行进入,能量消耗巨大,在里面守着的张宏德可以轻易把自己俘虏。秦始皇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他怎么可能向别人低下高傲的头颅? 秦始皇叹了一口气,说道:“四百年了,看样子人的算计再怎么精明,也抵挡不住大道的变数,时间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啊!当初天师曾建议杀掉你这堆破石头,朕心里存了一丝惜才的念头,就没有答应,没想到变数真应到了你这破石头身上。”秦始皇转过身对张宏德说道,“你真的愿意做历史的罪人?你就不想看看我能把这个世界带到一个怎样的高度?我保证让你成为我之下第一人,让你享受到权力带来的极致满足。” 张宏德呵呵一笑,说道:“我的身体被你躲了,我还怎么看得到世间的繁华?你忽悠人心里不打草稿的吗?你之前不是说过要让我的余生在这个皇陵度过吗?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 秦始皇没有回答张宏德的质问,说道:“你很清楚紫方印是能够储存灵体的,朕会把你放进紫方印内,助你恢复真身可好?” 张宏德直截了当地说道:“不好!我明明就有身体为什么还要祈求你的施舍?你是不是皇帝做久了,觉得天下一切东西都是你的?你口口声声我自私,为了个人不顾及天下,可是你想过没有,天道轮回,新陈代谢是自然界的规律,自然的魅力就在于它时刻处于变化之中。你的那一套治国方略,牧民手段,早已经落后了,就算我把身体给你,就你这独夫的想法,又怎么可能会得到百姓的支持,能臣的拥戴?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为了华夏,归根结底是你放不下对权力的执念罢了!” 秦始皇见张宏德软硬不吃,于是又威胁他道:“朕的处境是极为不利,再过一会儿可能就会彻底消散于世间。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魂魄不归位,不需要太久,就一天的时间,你的身体就会变质腐烂掉,到时候你也会给我陪葬,所以你没得选,只有把身体给我,我们俩才能都活下来。” 张宏德说道:“你能出去,我自然也能出得去,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秦始皇说道:“成大事者不能意气用事,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但现在你没得选,合作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你可知道世间有一种法阵是破不了的吗?” 张宏德说道:“当然知道,自然形成的法阵。” 秦始皇说道:“幽冥界阵就是自然法阵!你能布置出释放三昧真火的微型法阵,证明你在阵法的造诣上成就不低,但你也更应该清楚,想要活命只有合作。你只要让这堆破石头让开,朕答应你,会用举国之力帮你重塑身体,等你重现世间的时候,朕愿意退位给你!” 张宏德说道:“既然自然法阵破不了,那你又怎么出得去?显然漏洞是存在的,你不用唬我,即使我的肉体烂掉,也不会让你使用,紫方印干系重大,我宁愿让它重归无主,也不会助你实现自己的野心。” 秦始皇仰天长叹,说道:“天师,你说的对,即使我用秦朝五百年的气运也未必能够逆天,只是朕不甘心啊!”秦始皇说完,头发瞬间白了,他的灵体从头部开始消失,但他仍然一动不动直立着,魂魄消失的痛苦比身体的创伤要痛苦百倍,但秦始皇一声不吭,眼神冰冷的望着宫殿上方。几个互相过去秦始皇彻底消失于世间,但在他灵体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一个光团在他原来站的地方出现。张宏德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问涂玄洛,她也说不知道,正常情况下,灵体消散后,一切归于虚无,不会留再留任何痕迹于世间。 张宏德没再关注这团光团,因为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如何逃离幽冥界阵。秦始皇说得没错,他如果在几个时辰内灵体没有回归本体的话,那么他的肉体就会变质,灵体再也回归不了了,除非他这辈子待在幽冥界阵内,否则就会跟秦始皇一个下场,灵体消散,身死道消。张宏德回忆秦始皇出去的动作,只见他用手一划,幽冥界阵就破了一个口子,然后他通过口子走了出去。 张宏德开始对四周释放三昧真火,整个大殿瞬间变成一片火海,可是幽冥界阵还是没有漏出一点缝隙,张宏德站在自己肉体面前,可是好像被一层薄膜阻挡,怎么也触摸不到肉体。张宏德觉得秦始皇随手一划并不是随手为之,可能在布置幽冥界阵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后手,秦始皇要夺取张宏德的肉体必须自身要突破幽冥界阵,不可能把自己永远困在幽冥界阵。如果秦始皇可以随意穿梭的话,那么他夺舍失败,大可返回幽冥界阵,不至于死在外面。所以张宏德觉得秦始皇所用的法子不可行,自己要独辟蹊径才是。 张宏德走到涂玄洛和天劫身边,问他们伤势如何,涂玄洛还好,没伤元气,只是受到惊吓而已,而天劫却实打实的受到秦始皇一击。灵体受伤只能通过时光之力慢慢恢复,神药什么的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天劫说自己没事,皮糙肉厚,过段时间就好了,边上的涂玄洛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悲不自禁。张宏德不想让大家继续陷入悲伤的气氛中,转移了话题,说道:“涂涂啊,你们怎么进来的啊?你们竟然能够突破幽冥界阵的阵膜,到底是你们隐藏了实力,还是说幽冥界阵不堪一击啊?我宁愿相信前者。”张宏德苦笑了一下。 第151章 归途 涂玄洛指着被禁锢空中的紫方印说道:“我跟天劫感应到主人遇到了麻烦,没有多想直接从紫方印内飞了出来,我们出了紫方印后,就已经到了幽冥界阵里面,然后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张宏德顺着涂玄洛手指的方向,看见已经变得通体黝黑的紫方印,在大殿上方一动不动,仿佛固定在空气中一般。 张宏德尝试用神识沟通紫方印,但由于幽冥界阵对神识有压迫作用,神识与紫方印的联系非常微弱,就像要换天花板上电灯泡,光举起手是够不到,必须通过一定的媒介才能缩短手与天花板的距离,同样道理,张宏德需要靠近紫方印才可以跟紫方印沟通,然后看能不能将自己和涂玄洛天劫他们带进紫方印,然后再通过紫方印摆脱幽冥界阵,进而回到现实世界。 张宏德开始搬运大殿里的东西,涂玄洛也帮忙打下手,他们二人差不多把大殿里的东西搬空了,终于在广场中央堆积成一个小山,张宏德登上小山顶端,终于可以跟紫方印产生共鸣了,一眨眼的功夫,张宏德灵体进入紫方印内,与之前死气沉沉,混沌曈蒙不同,现在紫方印内开始有了山川河流,虽然大地还是一片荒芜,但张宏德相信这片蛮荒在河水长久的滋润下,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诞生紫方印内的第一条生命。此时原来的七座大殿,已经拔地而起,缓慢的上升,大殿之下云雾缭绕,张宏德在想会不会神话故事中的天宫就是这样形成的呢? 张宏德特意留意了一下逍遥殿前方大殿牌匾上面的字,竟然是一个“道”字,怪不得此殿立于其他六殿中央,还在逍遥殿前面,既然是一座道殿,它担得起这个中央的位置。只是道殿的大门紧闭,不过张宏德暂时也没有时间进去一探究竟。张宏德急忙把神识探出紫方印外面,发现竟然突破了幽冥界阵的封锁,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张宏德急忙把魂魄归位,重新控制住自己的肉体。这一刻,张宏德好像重生一般,第一次感觉到平时根本不会在意的身体竟然这么重要。 张宏德又重新获得了紫方印的控制权,张宏德用神识控制住紫方印,释放一道白光照射在涂玄洛天劫和石原身上,他们随白光一起进入紫方印内。此时张宏德身处密室之内,周围的环境跟最初进来时一样,密室之内的案几上放着一张羊皮卷,不用想一定是关于道的注解,张宏德把羊皮卷收起来,准备推开青铜门出去。突然后面出现一个光团,就是幽冥界阵里面的那个,张宏德停下脚步,认真打量了一下光团,张宏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释放出紫方印,把光团收了进去。 张宏德出了青铜门后,之前天地人三座雄伟的大殿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内时不时发出石头摩擦的声音,并伴随着周围山体的抖动。这是皇陵即将坍塌的征兆,张宏德加快脚步,迎着通道内不时落下的石块,向出口跑去。张宏德身体化作一道影子,撞击得石头都发出火花,速度简直快得可怕。张宏德刚刚跑出通道,只听身后“轰”得一声巨响,秦始皇陵沉底坍塌了,整个骊山都陷了下去。张宏德回过身子,看见身后哪里还有什么沟壑林立,只剩下一片破壁残垣,被推平的山体之上尘土飞扬,被折断的大片树木残骸上冒着雾气,沧海桑田不过如此,岁月变迁不留下一丝以前的痕迹。 张宏德转过身开始踏上归途,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沿途的风景,去想紫方印的事情,更不会把长生不老放在心上,沾沾自喜。他正在思考跟白奇约定的十年之期已到,自己是先去找自己的便宜师傅白奇,还是去看看小翠他们有没有遭到紫方印的反噬。正在张宏德纠结万分的时候,一个老人的声音打断了张宏德的思绪。 百里老人站在张宏德前面,正在向张宏德行礼。张宏德由于在思考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来到了百里老人的住处。由于骊山坍塌了,百里老人的茅屋也未能幸免,地上那一片茅草证明着这里曾经是一座茅屋,有人在这里居住过。 百里老人恭敬地说道:“百里锋拜见天选之人。”紧接着老人对张宏德行跪拜大礼,张宏德急忙搀扶他。 张宏德说道:“先生,即使我是天选之人,也用不着行如此大礼啊!更何况你对我有恩,给我详细的介绍了骊山的情况,使我少走了许多弯路,更不吝啬陈年佳酿与我分享,晚辈心里实在感激不尽,先生施如此大礼,就是折煞晚辈了。” 百里锋说道:“我做的这些都是小事不足挂齿,你可知道你这一次成功进入皇陵,可是解除了我们百里氏与嬴姓的千年纠葛。我祖上百里奚发宏愿,子孙后代要为秦王守陵,以报秦穆公的知遇之恩。除非骊山崩塌,我百里氏才算了解与嬴姓的瓜葛。为此,我先祖百里奚自愿发下魂誓以显示对秦王朝的忠诚,并且让魂誓在子孙后代中延续,一旦后人被选中,就会成为族长,要为嬴姓守陵,到我这一代已经是一百五十代了。为了完成我们的承诺,我们的族长从未离开过骊山半步!外面的世界,对我们百里氏来说,是多么的神秘又充满诱惑啊!而你这次骊山之行,彻底消除了刻在我们百里氏骨子里的诅咒,老夫这一拜你担得起。” 张宏德说道:“我只是顺手而为,就是你们百里氏没有这个诅咒,骊山我也是要来的,骊山也是要闯的,先生大可不必如此记挂在心上。如果先生真要感谢我的话,还请先生到天元城居住,为天元城繁荣保驾护航,我张宏德感激不尽,定会铭记先生的恩德!” 百里锋哈哈一笑,说道:“恩人,我已经让小盛带着族人前往天元城了,说不定这一会儿已经到了天元城了。” 第152章 百里氏入驻天元城 张宏德没想到百里老人这么直接了当不拖泥带水,自己先前只是提了一嘴,没想到百里氏如此重承诺,竟然举族搬迁,不留任何后路。想想其实也合理,他们为了祖上的一句承诺竟然守陵几百年,如果他们但凡有一点反心,大可以想办法把骊山炸了挖了,总之各种办法把骊山破坏掉,总比这漫长的等待要快很多吧,等待总是最磨人的,如果他们所谓的天选之人没来,又或者祖上的传说只是为了给他们希望,这个天选之人是杜撰出来的,那他们岂不是世世代代困守于此了? 想到这儿,张宏德对百里氏的更加敬佩起来,他决定了先返回天元城,一者为了看看小翠他们是否有异样,诅咒是否已经发作;二者要给周安国打声招呼好好安置百里族人,不可怠慢了他们,给他们天元城原始居民的待遇。 张宏德对百里锋说道:“先生留下来等晚辈,可是要与我一起回归天元城吗?” 百里老人微笑着说道:“老夫在这儿只为等你出来,要亲眼见证一个奇迹。” 张宏德苦笑了一下,说道:“那如果我出不来了呢?” 老子哈哈一笑,说道:“既然是天选之人,我当然相信你能够平安出来。就算秦始皇他们当年穷尽天下财力,搜罗四海之内奇能异士,修建出当时震惊天下的秦始皇陵,陵内机关密布,奇门阵法层出不穷,当时曾有人断言,百万军队胆敢进入皇陵,必将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可是再天衣无缝的谋略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再先进的工程布局总会淹没于历史的长河中。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忽视了时间的力量,轻视了自然的变迁。从老祖开始我们一直记录着骊山的高度变化,四百年间骊山高度下降了八公分,别小看这八公分,有些法阵但凡差了毫厘就会失去作用。如果在四百年前,你独自一人进入皇陵,老夫可以断言你在到达主墓室之前就会丧生。在这四百年间,不乏许多天之骄子进入皇陵,挑战自己,结果毫无意外,无一生还!你能顺利出来,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之前许多天骄为你铺了路。天选之人,可能并不一定能力超群,但运气一定是无可匹敌的。老夫纵观华夏历史,成功者都不是天资决绝之辈,往往都是躲在世界不起眼的角落里被人们忽略的人物。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鸿运当头,运气爆棚。等局势明朗之后,才会出来主持大局。老夫观你面相是有大气运之人,不然老夫不会拿出百草酿为你壮行。退一万步讲,你即使出不来,老夫也会在此为你守陵。钟声三响之后,小盛的命符就消失了,我就命令他们带着族人赶往天元城了。如果你出不来,即使骊山被平,老夫恢复自由身,我也会不离骊山半步,直到死去。这是百里氏对你恩情的报答。” 听完百里锋的话,张宏德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秦皇陵竟然还有如此故事,怪不得这次皇陵之行,见到许多枯骨和残阵,通过百里锋的讲述,张宏德才知道其中的缘由,看样子并不是自己实力超群,横扫八荒,而是自己踩在无数天骄的尸体堆上,才能看到最终的风景罢了。同时张宏德也非常钦佩百里锋的人品,这种有钢铁般意志和雷打不动的坚持的人,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张宏德说道:“先生,我们一路边走边聊回天元城吧,让我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百里锋摆了摆手,说道:“等得恩人出来,百里锋心愿已了。天元城老夫一定会去,只是眼下老夫已经迫不及待地云游天下了,中国的大好河山,老夫想去饱览一番!”百里锋的眼神里充满了憧憬。 张宏德说道:“那就祝先生一路顺风了。如果将来脚走累了,不妨到天元城一歇,美酒管够!” 百里锋爽朗一笑,说道:“一言为定!”说完,身体化作一道残影,离开骊山,几个呼吸间,张宏德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张宏德到了山下,找了一匹快马,向天元城疾驰而去。 张宏德到了城里,正好周安国正在接待百里氏族人。张宏德走进议政厅,小盛看到张宏德,害羞地跟张宏德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张宏德走近小盛边上,用手拍了拍他那不算宽但很健壮的肩膀,然后对周安国说道:“周大哥,此次我能够从骊山平安归来,百里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百里一族志虑忠纯,仁孝宽厚,我建议给百里氏天元城原居民待遇,专门给他们划出一块地方,让他们居住。如果他们愿意为天元城效力,大可放心任用,我们不负百里氏,百里氏定不负天元城,我用自己的名义作保!” 周安国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对张宏德拱手施礼道:“百里一族以智慧忠义闻名天下,当属下听说他们愿意加入天元城的时候,不敢怠慢,亲自接待犹恐失礼,本来想着先把他们安排在贵宾区招待,等主公回来再做决定。既然主公已经交待,臣定认真对待,亲自安排百里氏的住处。” 张宏德说道:“周大哥办事情我放心。”又转身对小盛和几位百里氏的族老说,“你们来到天元城,就把天元城当做自己的家一样,有什么建议和诉求直接跟义成君说就行。只要在天元城内,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百里盛年纪小,听到张宏德跟他说话,只是害羞地点了点头。而他边上的族老缺懂人情世故,张宏德这话是在给他们做出承诺,在天元城绝对不会亏待他们,这几位族老立即拉着小盛跪下,说道:“承蒙主公厚爱,百里氏遵照老族长所托,愿意归顺天元城,只要主公不弃,百里氏以后就把天元城当做自己的家,誓死守卫!” 张宏德爽朗一笑,说道:“好!天元城定不负百里氏!周大哥吩咐手下准备盛大接风宴,为百里氏洗尘!在百里氏住的地方没有安排好之前,就让他们居住在贵宾招待区吧。” 周安国拱手遵命,随后吩咐下人安排接风宴席。 第153章 张园往事 张宏德安排好百里一族的事情之后,就回到城主府里。 此时府中透露出一丝诡异,院子里的墙上到处贴满了南疆的符咒,下人身上绑着散发着怪味的荷包,见到张宏德进来,下人们只是恭敬的施礼,不敢称呼张宏德,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张宏德觉得不妙,家里一定发生大事。张宏德急忙跑到自己住的屋子,“啪”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把屋内正在虔诚祈祷的小翠吓了一跳,转身愤怒地看见一脸惊慌失措的张宏德,说道:“怎么?大半年不回家,是不是回来就要把家拆了不成?”小翠已经褪去小女孩的羞涩,成为了韵味十足的知性妇女。小翠现在身体变得微胖,略显富态,但气色红润,皮肤白皙,一笑一颦一走一停,尽显女性摄人魂魄的妩媚。 小翠转过身来继续跪在禅垫上面,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口里轻声念着经文,虔诚祈祷着什么。张宏德虽然贵为天元城城主,堂堂的龙魂军团主公,但是还是从骨子里害怕小翠,特别是小翠生气的时候,张宏德总是脑子一片空白,六神无主,不管对错,总是先认错,然后再被小翠臭骂一通,等小翠气儿顺了,张宏德才敢嬉皮笑脸的逗小翠开心。 张宏德轻手轻脚地走到小翠边上,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小翠的肩膀,小翠眼睛也不睁,只是轻声说道:“外面等一会儿,我念完这一段祈福经去找你。”说完,小翠继续全神贯注的念诵经文。张宏德不敢久留,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把房门轻轻关闭,在门外等着。不一会儿,小翠从里面出来,微笑着看着张宏德,看得张宏德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 张宏德微笑着说道:“翠儿啊,在我的印象里你也不是那种伴青灯诵黄庭的人啊,怎么突然间相信这些东西了?还有咱们院子里怎么都是一些黄纸符咒啊,看着让人不舒服;下人们一个个的神经兮兮,走路光怕脚挨着地儿似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见了我只是行礼,连招呼都不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翠儿你不要瞒我,就是天塌下来我也顶得住!告诉我实情,我来想办法。” 小翠儿噗嗤一笑,拉着张宏德的手,往花园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瞧把你紧张的,都已经是当主公的人了,还这么猴儿急。”小翠儿嘴里虽然说着张宏德,但眼神里都是爱意、自豪和满足,接着说道,“你走的这半年时间,家里一直很平静,只发生一件事情,就是大宝突然生病了,神智不清,请了所有的郎中都看不出什么毛病,大宝他爷爷几乎把所有神药喂了一个遍,但大宝仍然昏迷不醒,不起任何效果。就在家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决定派人去告诉义成君,让他想办法联系到你,让你回来大拿个主意。可以还没派人出去,家里的老仆白福说他有办法让大宝醒来。” 张宏德打断小翠的话,问道:“白福?这个人我怎么没听说过?而且他在府里这么久,我却从来没见过!” 小翠幽怨地剜了张宏德一眼,说道:“你每次出去基本上都是半年以上,而且多是冬天回家。这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什么活计可做了,白福夫妇二人就向我辞行,说过了年再来府上做事情。我觉得家里又不缺仆人,就放他们回去了,同时也可以节省一点开支,所以你跟白福夫妇总是错过 见不到他们也正常。” 张宏德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觉得不正常!下人们好不容易挨过春夏种、秋收两个个最忙的季节,冬季和春季根本没有什么农活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而且还和夏秋两季拿的工钱一样多,但凡他们正常仆人的话绝不会在此时离开,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翠想了想觉得张宏德的话有道理,但又觉得不对,白福夫妇是自己亲自招进来的,平时表现勤快踏实肯干,为人朴实敦厚能吃亏,完全没有心机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耍计谋?小翠说道:“他家里有事也说不定 ,谁家能一直顺顺当当的?池子里的水,还会被风吹起波纹呢。”小翠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愿意承认白福夫妇有问题。 张宏德说道:“他们俩来家里多久了?” 小翠说道:“在我们扩大张园的时候,下人不够用,我让顺子张贴一张招下人的告示,白福夫妇看得告示,就来府上求事情做,我简单的询问一番,就把他们留下了,因为府里实在没人,那时候我还怀着大宝呢,哪里有精力调查他们的底细。相处一段时间,我觉得他们夫妇老实本分,就把他们留在扩大后的园子里,当个管事的。张园这几年在他们的打理之下,变得干净整洁有序,而且他们不像其他下人一样每过一年要求涨一次工钱,有一年我甚至忘了给他们,他们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后来还是顺子提醒我后,才补给他们的。” 张宏德对小翠微微一笑,说道:“呵呵,不在乎工钱的下人跟不在乎有没有水的鱼有什么区别?鱼没水活不了,下人没钱怎么生活?十年时间我都没有见他俩一面,你觉得正常吗?是的,他们可能一年两年家里有事情,但不能十年期间,年年有事情吧?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俩故意躲着我。他俩现在还在府上吗?” 小翠好像在思考事情,没有听到张宏德在喊她,张宏德又喊了她一声,才反应过来,说道:“在!他们本来前几天就要离开回老家呢,还不是大宝身体刚见起色,我担心大宝身体反复,就没答应他们的请求,让他们留下来照看大宝。” 张宏德脸色凝重,问小翠道:“大宝的病有哪些症状?白福夫妇又怎么治好大宝的?” 第154章 撕掉伪装 小翠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急忙说道:“大宝一开始只是吵着犯困,小孩子玩累了,想睡觉是正常,我就没当回事,可是后来就睡不醒了,你不叫他他就一直睡,再到后来直接就睡不醒了。我跟他爷爷着急坏了,急忙让下人请郎中,郎中说大宝脉象一切正常,身体没有任何毛病,可又说不出来大宝为什么醒不过来。气得他爷爷当场对着大夫发飙,大骂大夫是庸医,后来我们请了所有能请的大夫,他们都跟之前的大夫说法一样。我跟老爷子没办法了,就把家里面的神药挨个给大宝服下,可是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反应。后来白福主动来到屋里,说在他们南疆有个说法,人一旦被脏东西缠住就会睡不醒,他曾经在南疆遇到过一位大巫,大巫说跟他有缘就送了一瓶神液给他,他感激我们多年来的收留,于是就主动把神液献了出来,我当时只想让大宝赶快好起来,就没考虑太多,于是就把神液给大宝服下,大宝服下后,没过多长时间就醒了过来,对我嚷着要吃东西,说他饿了。我跟他爷爷看大宝好了,而且还要吃东西就高兴坏了,于是准备了一大桌子吃食,没想到大宝饭量见长,把所有的菜都吃了,还嚷着饿,他爷爷还要准备吃的,被我拦住了,大宝已经吃得够多了,我担心撑坏他身体,就没张罗。这样过了十多天,大宝除了饭量变大了,其他跟平常没啥区别。所以这段时间我每天为大宝祈福,保佑大宝平平安安。”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你去派人把他俩喊到堂屋里来,就说你要跟他俩商量大宝的病情。” 小翠答应了一声,就喊一个下人叫白福夫妇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白福夫妇就到了,当他们看到张宏德的时候,先是惊讶然后色上迅速平静,不过这一细微变化逃不过张宏德的眼睛。 白福说道:“小人拜见主母。”白福夫妇向小翠行礼,不过却忽略了张宏德,好像不认识张宏德一样。 小翠向他俩介绍道:“这位是家主,你们俩之前一直没有见过,还愣着干什么?不赶快拜见家主?” 白福夫妇急忙跪倒在地,齐声说道:“拜见家主,家主万福。” 张宏德盯着白福夫妇说道:“听你们俩口音,不是北方人吧?” 白福答道:“主公明察秋毫,小人确实不是北方人,小人祖籍在湘南。” 张宏德说道:“你怎么懂南疆巫术,你跟白袍是什么关系?” 白福嘴角一跳,然后平静的说道:“白袍?没听说过,我跟拙荆都是地道的乡下人,哪里见过什么世面,更不认识什么白袍,还请主公见谅。” 张宏德呵呵一笑,说道:“你不认识白袍你怎么会有长生液?至少也要跟南疆大巫有关系吧?你能弄到长生液,说明你级别不低啊,来我们张园当下人,委屈你了。” 白福说道:“家主说的什么长生液小的根本不认识,家主别吓唬小的,小的担心,怕一紧张溺出尿来,污了房子,那小的可承担不起啊!” 张宏德哈哈哈一次,心想这老小子可真会装,直接问道:“长生液你不认识的话,那你给大宝喝的什么东西?” 白福说道:“那是一位神仙赐给小人的神液,小人看小家主病重,主母着急万分,小人感激主母平时的照顾,特地拿出来献给主母。还好神液有效,让小家主身体康复了。” 张宏德说道:“还有神液吗?让我瞧瞧。” 白福说道:“小人就这一瓶,没有多余的献给家主了。” 张宏德呵呵一笑,从怀里拿出一瓶长生液,拔掉瓶盖,把绿色液体倒在地上,小翠看到后,惊讶的说到:“小德哥哥,大宝喝的就是这个东西,味道都是一样的!” 张宏德说道:“这就是长生液,是我从不归岛带回来的,长生液只有白袍的徒弟能够带的出来,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白福知道在伪装下去也是白费力气,于是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变得阴鸷,眼睛愤怒地盯着张宏德,但一句话不说。 张宏德看他俩露出本色,獠牙露了出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样子留的有什么后手,张宏德问道:“听我媳妇说你们十年前就进入我家了,是白袍派你们来的吗?” 白福夫妇不屑地瞥了一眼张宏德,随即转过头,不理张宏德。张宏德说道:“不说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白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们本来要撤退的,暂时还不想跟你正面起冲突,没想到你这次会提前回来,跟你一起去骊山的尾巴竟然没有回来报告,实在是失算。不过,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堂屋中释放了无色无味的毒气,你和你老婆现在已经中毒,你还想审问我?简直痴心妄想!” 张宏德呵呵一笑,说道:“你就这么自信我跟媳妇会中你的毒?小翠,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吗?” 小翠愣了愣,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说道:“没有啊,我好的很,跟平时没啥区别。” 张宏德对白福说道:“我的家人把神药当饭吃,别说是你这不入流的毒,就算是我的家人把砒霜当饭吃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白福看张宏德夫妇屁事没有,心里顿时慌了,跟边上的妇女对视一眼,要溜之大吉。在他们俩一起快速向门口跑去,张宏德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小翠也平静地看着白福夫妇,不过眼神里全是愤怒,恼的是白福夫妇欺骗她的感情和信任。 白福夫妇就要冲出门口的时候,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了回来,并被弹飞倒在张宏德的脚下。白福反应很快,知道张宏德使了手段,硬闯是闯不出去的。于是急忙从地上爬起,向小翠所在的地方扑去,他要拿小翠来威胁张宏德,保全他们夫妇的性命。 第155章 白袍的局 张宏德还是待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傻子似的盯着白福。小翠也没有过分紧张,只是没想过白福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对自己出手!白福还没来到小翠面前就又被弹飞了出去,结果这一次背上好像压了千钧巨石,动弹不得,此时白福边上的女人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做,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张宏德说道:“还好你们在我不知法阵的时候回了南疆,不然你们要有所准备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捉到你们。说吧,白袍到底派你们来我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福把头一横,眼睛一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张宏德知道这种人不会轻易开口,于是把突破口放在了她边上的女人身上。对这个女的说道:“他不说那你就说吧,别逼我出手。” 女人看着白福,想知道白福是什么意思。白福说道:“白红,誓死不可出卖师傅,你我任务差不多完成了,死得其所...”白福话还没说完,张宏德就有脚把他踢飞出去,倒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嘴角里流出鲜血,彻底昏了过去,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张宏德声音冰冷的说道:“你再不说,我就先杀了他,再杀了你!如果你给我说出实情,我答应你们放你们一条生路。” 女子纠结起来,拿不定主意。张宏德站起身,拿出匕首,作势要去杀白福。女子急忙下跪,说道:“我说 我全都说,请你饶了师兄!” 张宏德又回到椅子上,说道:“从你们进入陵园的时候说起,不要隐瞒。你不要挑战的判断力和耐心值,但凡说一句假话,你师兄会立马殒命!” 女子说道:“奴家不敢!我叫白红,是白福的师妹,我们在十年前奉师傅白袍之命,结成夫妇,到张园为奴。主要是打探你的行踪和控制你的家人,一旦师傅下达命令,我们会立即抓走你的家人。” 张宏德声音冰冷地说道:“你们用什么手段控制我的家人?” 白红说道:“我们在主母他们的饭食里下蛊,一旦时机到了,只要控制蛊虫发作就能轻松控制主母他们。只是没想到蛊虫竟然对主母他们没有效果,所以刚才师兄才没有得手。” 边上的小翠听到白福夫妇如此恶毒,忍不住说道:“你们俩还有没有良心,我好心收留你们,看你们可怜,给白福一个管事的活计,没想到你们恩将仇报,竟然对我们下蛊!你们良心上过得去吗?”把小翠气得脸颊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不是白红亲口说出和看到白福刚才要伤害的举动 她怎么都不会相信,外表如此憨厚老实的两人,竟然会如此蛇蝎心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张宏德说道:“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以后你要改了以貌取人的坏毛病,不然还会吃大亏的。”然后张宏德转身对白红说道,“大宝昏迷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干的?” 白红急忙摇头说道:“不是。少家主昏迷跟我们一点儿关系没有。我们为了控制小少爷,进而达到进一步控制主母的目的,于是主动献出长生液,让少家主服下。长生液可以提供生机,同时有九幽线虫作为引子吸收病因,所以少家主才会苏醒过来。只是九幽线虫生长需要大量的能量,所以少家主才会食量变大,而且喜欢吃生冷的东西。” 张宏德问道:“院子里的符咒有什么作用?我怎么没有从上面感受到能量的波动?” 白红说道:“我跟白福哪里会画什么符咒,这些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糊弄主母的,这些黄纸符咒跟废纸没什么区别。” 小翠一听自己被如此糊弄,自己就像一个憨憨一样,气得眼冒金星,差点没栽倒在地上,于是快步上前,朝白红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然后双手掐腰,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宏德等小翠撒完气,继续问白红,说道:“大宝体内的九幽线虫你有办法祛除吗?” 白红说道:“不行,九幽线虫是最高阶的蛊虫,除了师傅白袍和师尊黑袍之外,无人可解。” 张宏德听到黑袍这个名字,想起了在不过岛的壁画,但一直以为黑袍是不存在的,杜撰出来为了衬托白袍罢了,听白红这么一提,没想到竟然还有真人,于是问道:“白袍和黑袍是什么关系?” 白红说道:“他们都是巫祖。” 张宏德这才看明白不归岛上的壁画,原来白袍黑袍二人扮演着一明一暗的角色。白袍用治病救人的手段作为掩饰,来收集痛苦之力;而黑袍就比较直接,通过手段使人们感受到恐惧,给人们施加痛苦,来获取痛苦之力。两人收集好的阴暗能量用于酿造长生液。这样一想,张宏德彻底理顺了,怪不得上次离开的时候,白袍让自己顺利离开,原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对张宏德的家人下手。张宏德想到此,也十分愤怒,本来还要去不归岛拜访白袍,虽然知道他目的不纯,但也没想过会对他的家人下手,简直岂有此理。后来一直被各种事情耽搁,就一直没有去不归岛,看样子这一次为了大宝,自己要去南疆一趟了。 张宏德问白红道:“大宝的九幽线虫还有多久才会成熟?” 白红说道:“少家主的九幽线虫还是幼体状态,距离成熟还需要半年的十年,半年之后,就会丧失自己的意识,完全听从师傅的命令。” 张宏德强忍住要打白红的冲动,但小翠忍不了了,直接又一巴掌重重地打在白红的脸上,小翠站在白红边上,气得浑身发抖。大宝就是她的一切,她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大宝受罪,现在因为自己用人的疏忽,竟然对大宝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她怎么能够饶了白福夫妇,怎么能够原谅自己。小翠像泄了气的皮球,身体一软,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第156章 再登不归岛 张宏德急忙扶起,把小翠抱到了床榻上,安慰她道:“别担心,只要有我在,你和大宝都不会有事,这个家也不会有事!相信我!” 小翠此时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浑身颤抖着,嘴里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估计要是大宝有个三长两短,小翠也会随大宝而去。安抚了小翠好一会儿,张宏德又接着问白红道:“白袍现在人是否在不归岛上?” 白红说道:“白袍师傅最近百年都没出过不归岛,说是要闭关修炼,准备应劫。如果他能渡劫成功,将横行天地,长生不老,成为浩瀚宇宙的主宰。” 张宏德冷笑道:“呵呵,应劫?是在等我吧!他百年前就开始布局,只是没有紫方印,他得不到七星遮天大阵的阵图,更得不到时空之力,他和秦皇一样是想捡现成的而已!不然他守着不归岛的青铜门干嘛?他即使进入青铜门内又怎么样?不照样一无所有吗?我现在获得了完整的紫方印,他现在选择动手不过引我去而已,敢动我的家人,这笔账我会找他算算。” 张宏德点了白福和白红的穴道,他俩现在是废人一个。没有他的独门解法,任何人休想解开,张宏德喊来下人把他们俩关起来并且严加看守,没有他的命令不得释放! 张宏德问小翠大宝在哪里,小翠说应该在后院里玩耍,张宏德要去看大宝,小翠非要跟着,可是她现在因为受到惊吓和过度担忧,身体有点虚弱,还没站起来,就要倒在地上,张宏德急忙扶住,然后抱着小翠往后院走去。 此时大宝正在跟下人们玩老鹰捉小鸡,小家伙精力旺盛,追着仆人的屁股跑,累得满头大汗。大宝看见张宏德抱着妈妈过来了,就跑到张宏德的身边,也让张宏德抱抱。张宏德抚摸了一下小家伙的头,腾出一只胳膊把大宝抱了起来。张宏德左右手各抱了一个,往他们卧室走去。 到了卧室,张宏德把小翠放到躺椅上,小翠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宝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也不倒进杯子里,就着壶嘴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张宏德等小家伙喝完后,把他叫到边上,张宏德让大宝掀开自己的背,他要帮大宝检查检查。大宝把上衣脱了下来,只见背部有很明显的一道血线,这是九幽线虫从大宝身上吸收能量的通道。还好现在只是一条,一旦超过八条,大宝就会因为供给能量不足,会被九幽线虫吃掉。 张宏德不敢把这些告诉小翠,害怕她承受不住,又胡思乱想。张宏德告诉小翠,看好家,看好白福夫妇,如果有陌生人进入家里,来不及告诉周安国的话就带着爸妈躲进法阵里,等他回来,他不进阵法里找他们千万不可出来。说完,张宏德就给小翠服了一些神药,然后就带着大宝走出府门。张宏德特地向周安国要了一匹良马,又吩咐他最近有南方口音的人禁止进入天元城,还有麻烦他照看好他的家人。周安国拱手答应。 张宏德马不停蹄的离开天元城,向云梦泽赶去。因为带着大宝缘故,张宏德白天只能走走歇歇,晚上根本不赶路,所以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赶到云梦泽。张宏德轻车熟路的来到不归岛边上,因为沼泽里全是毒虫,张宏德就把大宝背到了背上并把大宝身上涂了许多防毒虫的药。张宏德踏进沼泽去不归岛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毒虫,可能是因为他们父子俩都喝过长生液的缘故。 张宏德踏上不归岛后,父子二人在靠近岛岸的边上,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他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赶往白袍所在的山上。在路上张宏德又遇到了许多蜥蜴猴子,因为张宏德记着赶路,事先在手上刻画了魂炎的阵纹,张宏德烧死几只蜥蜴和猴子后,就没再遇到岛上的野兽了。张宏德来到山脚下,此时在之前白袍送别张宏德的亭子里,白袍又一次煮茶等待着张宏德。白袍看见山下的张宏德后,对他挥了挥手,然后对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张宏德和大宝来到亭子里,此时白袍已经煮好了茶并给他们父子俩倒上。张宏德说道对白袍说道:“你布置这么久的局,不就是引我来吗?你大可直接派人请我就是,为什么伤害我的家人?” 白袍说道:“阁下你冤枉我了,我是安排白福和白红夫妇进入贵府,只是让他们汇报你收集紫方印上面的字的进度,最主要的是汇报你是否还活着,其他的都是他们夫妇所为跟我无关。” 张宏德说道:“你倒推得干净,难道他们往我家人饭食里下蛊也是他们的主意?” 白袍说道:“下蛊之事我确实知道,但蛊也分好多种类,他们下的蛊只是方便跟踪你的家人,因为一旦你们搬迁或者把他们二人辞退,我们就很难再知道你的行踪,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阁下见谅。” 张宏德被气笑了,是蛊都会伤害到人的身体,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信口雌黄,对白袍冷笑道:“好吧,就算你说得是真的,那大宝是怎么回事?你不会说给我儿子下九幽线虫蛊也是为了我儿子好吧?” 白袍说道:“也可以这样说,不然可能阁下已经见不到你儿子了!” 张宏德说道:“危言耸听!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对大宝下手了?” 白袍依旧云淡风轻,对张宏德的质问漠不关心,转移话题道:“你既然是紫方印的主人,紫方印的五弊三缺你应该知道吧?” 张宏德说道:“当然!但是十年之期未到,诅咒还不会发作。” 白袍哈哈大笑道:“等到十年之期已到,诅咒发作之后,你儿子还会存活世间吗?现在已经是临近而已,诅咒之力还没有那么强,所以你的儿子只是昏迷而已。我让白福他们喂你儿子长生液,并且下九幽线虫蛊,其实是为了让九幽线虫吸收紫方印的诅咒之力,用长生液为你儿子提供生机。” 第157章 白袍的阴谋 张宏德说道:“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了?” 白袍微笑着说道:“大可不必!我这样做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但要看你如何选择,我向来不喜欢强迫人,你自己决定。” 张宏德问道:“什么选择?” 白袍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放...弃...紫...放...印!” 张宏德知道他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说道:“那如果我选择不呢?” 白袍微笑着说道:“通过白福夫妇给我提供有关你的十年的信息来看,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对家人可以抛弃所有的人,所以我觉得你不会这样做。” 张宏德说道:“你倒是对我很上心啊!不错,为了家人我是什么都愿意做,但是紫方印已经认我为主,除非我死了,否则就算我想放弃紫方印也做不到。” 白袍说道:“在秦始皇陵里的那位,没有告诉你方法?” 张宏德有点惊讶,没想到白袍连秦始皇陵的事情都知道,难道他真的能掐会算?白袍看到张宏德一脸疑惑的样子,说道:“我没有透视眼和顺风耳,我之所以知道,因为我也为秦始皇陵的修建出过一份力,侥幸知道秦始皇的布局罢了。所以阁下可以用这种方法,放弃紫方印。” 张宏德说道:“那谁将要进入我的身体,替我承受这一切?白袍微笑着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我去承担吧,反正我也是无牵无挂,孤家寡人一个。” 张宏德说道:“那我呢,你应该也知道灵体在现实中待不了多久,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白袍说道:“你有两种选择,第一你可以进入紫方印内,我会让你在里面修炼,你可以利用时光之力重新塑造一个新的身体;第二,我有许多弟子,一会儿我把他们喊出来,你觉得哪个顺眼,你可以任意挑选。” 张宏德说道:“你可知道,就算我的灵体离开,也切不断我跟肉体的联系,除非有幽冥界阵存在,否则就算我愿意,你也夺舍不了。” 白袍说道:“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所以我只要你做出选择,其余的有我安排。” 张宏德说道:“那可是幽冥界阵啊,天然法阵,你能耐再大也布置不出来吧?我所知道的就秦始皇陵有一个,现在骊山被平,那个幽冥界阵已经被破坏掉了,你又有什么办法?” 白袍哈哈一笑,说道:“幽冥界阵又不是只有骊山那一处,你可知道老夫为什么百年来不出云梦泽一步吗?” 张宏德说道:“听你徒弟说你要在这儿闭关修炼。” 白袍说道:“我已经是巫祖了,还修炼什么,我所缺的就是时间罢了。我待在不归岛是因为这里有一座幽冥界阵。我知道有一天用的着,同时我担心有人破坏,就一直在着守着。从你第一次登上不归岛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回来找我。” 张宏德有点钦佩白袍的算计能力了,他连幽冥界阵都准备好了,张宏德问道:“幽冥界阵在什么地方。” 白袍神秘一笑道:“只要你答应,我随时可以带你过去。”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我要先把大宝身上的九幽线虫祛除掉,再谈论其他事情。” 白袍说道:“我说过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所有的事情你自己决定,要解除你儿子身上的九幽线虫蛊只需要把他放进长生液的池子里就行,九幽线虫会自己从他身体里出来。但是你可要想好,一旦九幽线虫离开你儿子的身体,诅咒之力就会发作,你儿子顷刻间就会有性命之危,你可要考虑清楚。” 张宏德向白袍行礼,感谢他告诉祛除九幽线虫的方法,张宏德没有心情喝白袍的茶,就急忙往半山腰的青铜门山洞里跑去。张宏德进入山洞后,红眼蝙蝠又开始进攻张宏德,张宏德大手一挥,释放出三昧真火,瞬间一山洞的蝙蝠化作飞灰。张宏德来到长生液的池子前面,让大宝跳进去,大宝看见池子里的液体绿的吓人,有点害怕不敢跳,张宏德就陪他一起跳了进去。刚开始的时候,大宝没有什么反应,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宝开始嚷着身体太热出了很多汗,有些受不了,后来大宝直接热晕了过去,张宏德急忙取出神药给大宝服下,大宝呼吸平稳,但身体非常烫,张宏德虽然心疼,但为了给大宝祛除九幽线虫,只能心如刀割地忍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宝的手腕处破了一个洞,开始往外面冒血,几个呼吸过后,一条大头针粗细半尺长的红色九幽线虫从手腕里爬出,进入长生液里,然后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的大宝身体由烫开始变凉,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张宏德急忙把长生液喂到大宝嘴里,但丝毫没有任何效果,大宝呼吸又微弱了不少。此时白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张宏德的背后,说道:“你再不做出决定就来不及了,你儿子马上就要死了,难道说紫方印在你眼中比儿子都重要?你只要放弃紫方印,就可以救回你儿子的性命,你家里还有一个爱你的老婆,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的享受天伦之乐不好吗?更何况你现在还有天元城,一个超然于所有诸侯之外的大势力,以后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呢!来吧,把这一切痛苦交给我吧,从此,这些令你烦心的诅咒有我来承担。” 张宏德这一刻真有把紫方印交给白袍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一旦紫方印落入白袍的手中,自己手中将会没有任何底牌,自己将会被白袍随意拿捏。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把肉体给白袍,但小宝还是自己的血脉不是,紫方印的诅咒是跟血脉有关系的,跟是灵体魂魄没什么关系。自己的灵魂换成了白袍,但诅咒的本质未发生任何变化。所以白袍所说的他来承担诅咒简直就是放屁! 第158章 又遇血人 张宏德被白袍吵得心烦意乱,耳朵边上仿佛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乱叫,张宏德对白袍愤怒的吼道:“你他妈给老子闭嘴,我救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紫方印能够让人长生,是因为有时光之力,那我可以用时光之力暂时封印我的儿子,维持现状,我想我一定有办法就活我儿子的。” 白袍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并不是因为张宏德骂了他,他都已经是活了千年的王八了,这点豁达无所谓的心性还是有的。他所在意的只有紫方印,还有紫方印里面的时空之力。他听说张宏德竟然要用紫方印救自己的儿子,他简直要被气炸了,因为在他看来紫方印已经是他的东西了,张宏德用紫方印里面的能量,他当然像老狗护食般的紧张。因为紫方印里面的时空之力必须要达到千年才能穿越时空,只要不动用紫方印本源的能量,紫方印的主人可以无限次穿越时空,几乎可以主宰所有位面,通俗来讲就是所有平行宇宙的王,简称宇宙之王。 自古以来所有紫方印的持有者都面临一个尴尬的抉择,就是关于紫方印里面时光之力的运用问题。因为紫方印的主人是人不是神,自然也有自己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他可以长生不老,但亲人会逐渐老去。而紫方印里面的时空之力可以延长任何人的生命,但要消耗掉对等的时间,比如说紫方印收集一个“蜃”字,紫方印里面就有一百年的时空之力,而紫方印的主人可以把这一百年的时空之力转移到任何人身上,那么紫方印本身就会失去这一百年的时空之力。从古至今紫方印的持有者,除了创造紫方印的人和张宏德还没有人集齐过七字,也就是他们最多只有六百年的时空之力,无一例外紫方印所有的持有者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把紫方印的时空之力消耗一空,而他们也最终老去,紫方印又一次变回无主之物。 所以白袍才会愤怒紧张,一旦张宏德动用时空之力,那么紫方印就彻底废了,虽然还有九百多年的时空之力,但因为不足千年,再也无法穿越时空了。紫方印里面的时空之力非常深厚,目前还没有办法能够恢复紫方印里面的时空之力,至少史书上没有过记载。白袍当然要阻止张宏德,于冷冷地说道:“你当真非要动用紫方印的力量,不考虑我的建议?” 张宏德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觉得先生你管得有点宽了吧?紫方印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我要怎么做不需要阁下来教吧!” 白袍脸若冰霜,张宏德甚至感觉到道周围都有一股寒意。白袍说道:“那你父子俩都留下吧!”白袍说完,大手一挥,一阵黑色的雾气向张宏德涌来,张宏德远远地闻见里面有一股腥臭味,突然黑雾中有一只大手向张宏德抓来,张宏德急忙躲过,不过我大手上的粘液滴到张宏德手上一滴,皮肤瞬间被腐蚀了一大块。张宏德急忙后退,等黑雾散去,一只超大的血人出现在张宏德面前。之前张宏德进入不归岛青铜门的时候,在青铜棺里见到过类似的血人,只是那个个头比这个小很多,当时杀死血人后的场景,张宏德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恶心。这时,由九幽线虫控制的血人,高高跳起,向张宏德一个大脚踹了过来,张宏德不敢迎接,因为皮肤一旦接触到,就会腐蚀。张宏德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向青铜门方向跑去,血人紧追不舍,突然张宏德一个急转身,迅速跃起,血人反应不及,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往前跑,张宏德拿出翠匕,向血人的头颅砍去。 怪物头颅被削下来一大块,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怪物并没有倒下,而是头颅上伤口处迅速凝结成疤,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完好如初。看样子这个血人是白袍改良过的啊,比以前厉害了很多。张宏德知道长生液是九幽线虫的克星,上次的血人同样不敢进入长生液内,张宏德觉得这个血人也不例外。张宏德趁着血人恢复的空档,拉着大宝跳进长生液池子里面,谁知这个血人竟然敢接触岸上溅出的长生液,竟然向池子跑来。 张宏德急忙释放三昧真火,血人反应迅速急忙躲过,然后继续朝池子方向奔跑过来。张宏德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金色的阵石,握在手里,突然大手一挥在池子和血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墙。血人害怕三昧真火不敢靠近。张宏德准备趁这个时候往出口处跑去,突然他汗毛直立,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他停了下来,他用手一指前方,一道三昧真火射出,在通道的黑暗处,又一个巨大的血人跳了出来,张宏德又急忙对着洞口方向一划,形成一道火墙。张宏德此时跟血人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这时白袍出现在洞口方向,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张宏德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其实我们可以友好合作的,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我还是之前的条件,只要你愿意放弃紫方印,我会救好你儿子,甚至我可以把整个南疆的地盘交给你的天元城统治,我够有诚意的吧!” 张宏德一声不吭,又加大了火力,在整个长生液的池子边缘,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墙,白袍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因为三昧真火可以隔绝人的神识,人的神识如果主动靠近的话,会被灼伤,严重的话会被烧掉,人就会只剩一具躯壳,彻底死掉。白袍担心张宏德想不开,要做傻事,急忙劝道:“张宏德,只要你放弃紫方印,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别做傻事,你还年轻!”可惜张宏德还是没有回应他,白袍在火墙外面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来回转。接着说道:“三昧真火你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阵石能量总会有消耗完的时候,到时候你就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了!” 第159章 返回白陵 白袍见张宏德软硬不吃,也只好盘坐下来,神识一直不远不近地关注着火墙里面的情况,只要三昧真火消失,他会第一时间同两个血人冲上去,把张宏德给控制住,强行把张宏德带到幽冥界阵里面,进行夺舍。 火墙持续了两个时辰终于熄灭了,在火墙消失的一刹那,白袍和两个血人就冲进了池子里,但是扑了个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宏德已经离开了此地,白袍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发出巨大的怒吼声,甚至整个岛上都听得见,他说道:“张宏德,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此时的张宏德根本听不见白袍的怒吼声,因为他已经早早离开了不归岛。在张宏德把火墙封闭池子的一刹那,他第一次动用紫方印的空间之力来进行空间穿梭,因为还没熟悉掌握方法再加上张宏德为了节约时空之力,只传送到了一公里外的岛的边缘上,张宏德沿着原路开始返回。其实是白袍大意了,他不认为张宏德舍得动用紫方印的力量,只要他分出一点神识在不归岛上,就会马上发现张宏德,那么张宏德想要逃走,就没那么容易,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而且紫方印还有一个弊端,就是不能连续穿梭,用完一次,只能等到第二天才能使用。所以白袍才会如此愤怒,张宏德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给溜了,这个狡猾的小子,简直不可原谅! 张宏德已经在赶往秦岭的路上了,为什么不回天元城,而是赶往秦岭呢?他要去找他的那个便宜师傅白奇,白奇的亲人也曾经遭受过紫方印的诅咒,张宏德相信白奇应该有办法救大宝。 一个月马不停蹄的赶路,张宏德终于到了白陵。张宏德轻车熟路地进入到白陵里面,来到便宜师傅的院子里面。张宏德走进堂屋朝白奇所在的冰晶棺拜了三拜,说道:“弟子张宏德拜见师傅!”过了好一会儿,冰晶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张宏德心想不是自己师傅已经圆寂了吧,那可就坏事了。于是张宏德准备把紫方印的时光之力注入到师傅身体里面,如果师傅能够接收,那证明师傅还活着,如果接收不了,张宏德就会把白奇给埋了,从此入土为安。 突然一道五彩斑斓的气体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冰晶棺内,白奇竟然接收了,证明师傅还没有死,那师傅为什么没有理自己呢?难道师父睡着了?于是张宏德扯着嗓子叫道:“弟子张宏德拜见师傅!”又过了好久还是没有反应,张宏德彻底无语,师傅跟自己约好的十年之期,现在自己到了,而白奇却在玩失踪,张宏德觉得自己这几个师傅没有一个靠谱的! 张宏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师傅躺在冰晶棺内不能出来,为了减少能量消耗,使自己处于假死状态,怎么可能会跟自己说话?上次自己跟白奇沟通,好像是师傅主动显化的。那时候自己神识还很弱,可以被师傅带入梦里,现在自己神识强大了,外力根本干预不了,如果自己主动释放出神识,应该可以跟师傅沟通。张宏德立刻盘坐在白奇冰晶棺前面,主动释放出神识,突然张宏德的神识里出现了白奇愤怒的吼声。 此时的白奇依旧风度翩翩,宛如仙人,白色衣服依旧一尘不染,精致的面庞仍然雍容华贵,让人不敢与她对视。白奇朝张宏德大声说道:“你冲着我大声喊什么,号丧呢?” 张宏德说道:“弟子还以为师傅睡着了?只想把师傅喊醒,没有一点不敬的意思。” 白奇说道:“我怎么找了你这个愚蠢的弟子,你不知道我无法在现实中跟你交流吗?只要我说一句话,里面天上就会降下一道雷,把此地轰得渣都不剩!” 张宏德面露愧色,说道:“弟子之前忘了,不过后来想到了。” 白奇哼了一声,说道:“还算你没有蠢到家!不过你小子神识提升了不少,现在连我都无法进入到你神识里面了,这点值得表扬。你能遵守十年之约,我很欣慰,你来这里是不是给紫方印收集时空之力不顺利啊?” 张宏德说道:“不是,弟子已经收集完了?七星遮天大阵弟子已经闯完了。” 白奇不可思议地打量了一下张宏德,好像第一次认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把紫方印释放出来,让为师瞧一眼。” 张宏德神识一动紫方印出现在张宏德的头顶,白奇看到紫方印通体发出黑色的幽光,这是紫方印完整时才会有的光泽,看样子张宏德没有撒谎。白奇欣慰地说道:“你确实没让我失望,在这里我向你道歉,因为我之前不相信你能够闯过七星遮天大阵,因为前六个法阵还好,最后一个大阵简直就是十死无生,只能靠运气产生的那虚无缥缈的变数才能闯过!我当年闯到第四个的时候就放弃了,因为我知道最后一个大阵是闯不过去的,我甚至都没有面对他的勇气,而你做到了!师傅我为你骄傲!” 张宏德被白奇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自己能够闯过去实属侥幸,自己根本打不过秦始皇,是秦始皇自己把自己弄死的,自己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白奇接着说道:“接下来就要麻烦你穿越时空,带着玉佩,帮我找到那双可怜的孩子了,拜托了!事成之后,我会帮你消除紫方印诅咒的。” 张宏德突然对白奇跪了下来,说道:“师傅,弟子有一事相求,还请师傅不吝赐教!” 白奇说道:“但说无妨,只要为师做得到。” 张宏德说道:“师傅诅咒之力已经开始影响到我的家人了,不过我这次应到的是孩子身上,现在我儿子大宝已经昏迷,我用紫方印里面的时光之力把他封印起来了,不知道师傅能不能教我如何暂时控制住大宝的诅咒之力啊?” 第160章 白奇的主意 白奇说道:“孩子呢?你也真够大意的,不带过来让我瞧一瞧!我不亲眼看到,如何知道你儿子中诅咒的深浅?” 张宏德把被时光之力包裹着的大宝从紫方印里释放出来,说道:“大宝昏迷之后我就用时光之力把他封了起来,以维持现状,但这治标不治本,终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白奇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大宝,对张宏德说道:“你儿子还没有中诅咒之力,只是在他身体里种下了种子而已,等时间一到,种子爆发,除非你一直用紫方印给他续命,否则会立马丧命!” 张宏德着急地问道:“师傅有没有好的解决方法,最好是彻底解除诅咒。” 白奇说道:“有啊,我我可以帮你消除掉。但前提我要见到我的儿女。” 张宏德说道:“师傅,我已经动用了时光之力,紫方印里面已经没有千年的能量的。弟子无法穿越时空,帮师傅找到子女了。” 白奇说道:“事在人为!紫方印的力量一旦消耗一点儿就无法穿越时空,而且力量无法补充,这也只是个史书记载罢了。试问,历史上有几人得到过完整的紫方印,他们凭什么说自紫方印的力量无法恢复?如果紫方印的力量无法恢复,那么为什么吸收七星遮天大阵的能量后能够补充呢?那会不会有跟七星遮天大阵能量相似的阵法呢?” 张宏德说道:“弟子是可以出去寻找紫方印的能量源,但是大宝怎么安排呢,大宝一直被紫方印时光之力包裹着,就算找到了能量源,紫方印被消耗着,也永远无法蓄满千年的能量啊!” 白奇想了想,张宏德说的有道理,要先让大宝脱离紫方印的时光之力才行,但又如何让大宝维持现状呢?白奇突然想到自己用的冰晶棺不就是最好的封印工具吗?于是兴奋地对张宏德说道:“你可以把大宝放到冰晶棺里面来!这样就不需要时光之力来维持现状了。” 张宏德说道:“这个方法可行,但是对师傅你来说,却要冒很大的风险,因为一旦冰晶棺打开,你就会被大道察觉到,到时候师傅可能会直接陨落的。” 白奇说道:“你可以在屋子里布置一个遮天阵,用来蒙蔽天机。但是布置遮天阵对阵石要求很高,需要金色阵石才能满足法阵的能量消耗。阵石呢不用担心,你可以去秦岭陈家沟,拿着我的玉佩找他们要,看到玉佩后他们就会给你的。事不宜迟,你赶快动身吧。” 张宏德从怀里拿出一块金色阵石,放到白千面前,白奇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你运气也太好了吧,在哪儿捡的?” 张宏德说道:“不是捡的,是阵奴一族族长给的。” 白奇更加惊讶了,没想到张宏德竟然知道阵奴一族,问他道:“你怎么会知道阵奴一族,这可是伏羲氏和阵奴一族最大的秘密啊!” 张宏德把从认识陈狗宝开始到自己进入陈家沟修复阵法,期间的事情详细地给白奇说了一遍,张宏德对白奇抱歉道:“哎,这也是天意吧!伏羲氏到我这儿已经将绝了,你是我的徒弟,能替我跟阵奴一族取得联系并继续合作,我怎么会责怪你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伏羲氏和阵奴一族是互惠共生的关系,你能帮我承担起这个责任,我十分高兴。既然金色阵石已经有了,你可以拿出我的笔记,里面有关于遮天阵的布置方法,熟悉之后就开始布置吧。” 张宏德拿出白奇的笔记,在第二本中间页,张宏德找到了遮天阵的阵纹,在心里熟记之后,拿出朱砂笔开始在冰晶棺周围布置起来。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张宏德终于把阵纹书写完成,然后在阵心位置放上金色阵石。只见冰晶棺上面出现一层白色的雾气,雾气逐渐扩散,最后把整个堂屋都包裹了起来。 白奇说道:“抓紧时间,阵石撑不了多久,快打开冰晶棺,把大宝放进来。” 张宏德急忙帮大宝放进冰晶棺内,然后盖好。在他完成后的几个呼吸过后,白色雾气消失,堂屋里恢复了正常,而之前放在阵心的金色阵石已经变成废弃石头一块。 白奇说道:“距离诅咒发作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你只有半年的时间用于寻找能力源,否则大宝就会不保。” 张宏德说道:“弟子这就出发,还要麻烦师傅对大宝照看一二。” 白奇说道:“放心去吧,至少这半年时间,我能保证大宝无恙。” 张宏德出了白陵,直接往天元城赶去。到了城主府,张宏德找到小翠,小翠急忙问张宏德大宝的情况,张宏德说大宝没事,放在他的一个师傅那里,师傅正在帮他疗伤,半年之后就好了,不要担心。小翠听到张宏德说大宝没事,她提起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小翠立刻吩咐下人,做一桌子好菜,她要跟张宏德喝点酒。 张宏德说道:“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小翠想了想,说道:“家里没有,但我听出门买菜的佣人说,在天元城大门口,有些多南蛮子在那里聚集,说是义成君下令禁止南蛮进入,这些南蛮又不肯离去,于是就在大门口聚集了许多。” 张宏德说道:“小翠,我还有事,酒的话咱俩以后会有时间喝得,一会儿下人把菜端上来后你多吃点,这么些天你瘦了许多。” 小翠笑着说道:“还不是担心大宝吗?怎么了?难道我瘦了就不好看了吗?”小翠突然对着张宏德斜着眼睛笑了起来。 张宏德急忙说道:“这是哪里的话,你在我眼里永远漂亮,无人能及!”小翠看张宏德紧张的样子好可爱,噗呲一下就笑了起来,然后摆摆手,让张宏德去忙。张宏德如蒙大赦,急忙出来城主府。 张宏德来到天元城议政厅,问周安国关于天元城门口的事情。 第161章 紫方印里面的时间 周安国说道:“主公不是让我留意南疆一带的人吗,后来我就专门成立一个小队,在城里巡逻打听,没想到竟然在天元城里发现两百多人南疆人。我就找了个借口,把他们通通赶出天元城。但是他们宁愿待在城门口也不愿意离开。因为他们不在天元城内,我不好过多干预,所以就出现了主公看到的样子。” 张宏德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近期还会有更多南疆人来到天元城,你要时刻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周安国听张宏德把事情说道得如此严重,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对张宏德说道:“只要他们敢来天元城闹事,我必将让他们有来无回,杀一儆百,为天元立威!” 张宏德说道:“南疆人擅长使用蛊毒,虽然龙魂军团不惧,但要让城里面的居民注意,看好水井,防止有人投毒。”说完张宏德从怀里掏出一大包神药递给周安国,让他把一半神药派多人平均撒进城中的井里面,其余的平均分给每一户居民,以防万一。 周安国接过神药后立即安排侍卫去办,交代完后,张宏德悄然离开天元城,开始踏上寻找时光之力能量源的旅途。 张宏德漫无目的地四处打听全国各地哪里有诡异的地方,只要听说张宏德就会赶去,结果张宏德每次都是兴奋着去,灰溜溜地回来,三个月过去,张宏德寻找能量源的事情毫无进展,张宏德开始着急起来,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大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宏德还是每天东奔西跑,风餐露宿,几个月下来人瘦了不少。在张宏德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紫方印里面的时光之力增加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执念太深,产生了幻觉不成?张宏德又仔细检查了紫方印的能量,确实在恢复,而且能量增长的速度越来越快。张宏德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盘坐下来,然后让神识进入紫方印内。 紫方印里面的情况让张宏德吓一大跳,现在紫方印里面到处都是青山绿水,气象万千,山丘河流已经成型,大片的肥沃的土地上,不同的植物郁郁葱葱。张宏德用神识迅速扫描了这个世界,张宏德没有发现任何动物,可能是因为小世界刚诞生不久,动物还没有进化出来。张宏德神识锁定天空中的大殿,眨眼间进入大殿里,此时涂玄洛天劫和石原正在修炼,他们身上都包裹着时光之力,看起来像书里面的神仙一般。 张宏德用神识叫醒涂玄洛,涂玄洛睁开眼,看见张宏德后,露出甜美的笑容,涂玄洛把手放在嘴唇上,示意张宏德把动静弄小一点儿,别吵到天劫他俩。张宏德点头答应,用手指了指逍遥殿外面,涂玄洛点了点头,二人一起来到逍遥殿外面的广场上。 张宏德问道:“涂涂啊,紫方印里面的时光之力怎么突然间多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呀?” 涂玄洛说道:“因为紫方印完整后,内部形成了一个小世界。小世界里面的植物进化出来后,就开始改造紫方印内的环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植物产生的全是时光之力,就像现实社会中,植物产生的氧气一样。当紫方印里面的树木产生的能量多于消耗的时候,紫方印本身就开始囤积能量,最直观的反应就是增加紫方印里面的能量。紫方印世界的中央广场上,有一个五彩斑斓的能量柱,上面之前的刻度只有一千。后来天劫在小世界遨游驰骋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能量柱长高了不少,刻度值的上限提升了十倍,达到了一万的能量值。” 张宏德好奇不已,让涂玄洛带他去瞧瞧。涂玄洛轻车熟路地把张宏德带到能量柱边上。张宏德看到这个有三人合围粗的彩色柱子后,震撼不已。张宏德觉得这个一万数值还不是上限,可能未来还会继续发生变化。之前张宏德为了救大宝用了十年的时光之力,为了唤醒师傅,又用了十年,为了摆脱白袍的,张宏德使用空间穿梭,也消耗了十年的时光之力,总共用了三十年的时光之力。可是,在这短短的四个月的时间里,紫方印的能量竟然恢复到了九百九十的数值,这让张宏德看到了希望。 涂玄洛接着说道:“目前小世界还处于蛮荒期,只有植物没有动物,一旦小世界里出现了动物,我敢保证,时光之力的上限还会发生变化。由于时光之力浓育了许多,我跟天劫塑造身体的速度快了不少,不久后,我跟天劫就可以走出紫方印了,就可以在现实中帮助主公了。” 张宏德说道:“我跟你和天劫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希望你们能出紫方印透透气。”张宏德说完,就要与涂玄洛告别,因为他要赶往秦岭,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必须要在两个月内到达秦岭。张宏德从东到西,一路奔驰,期间除了换马,连饭都来不及吃,终于赶到了秦岭,此时距离半年的期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紫方印的能量达到一千零五十之多。 张宏德用神识唤醒白奇。白奇出现后,问张宏德:“进展顺利吗?找到了跟七星遮天大阵同源的能量没有。” 张宏德说道:“没有,找能量源无异于大海捞针,完全要看运气,如果运气差的话,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 白奇说道:“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的丧气话?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不说我是你的师傅,你要帮我,但说大宝吧,你身为他的父亲,难道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吗?你狠得下这个心吗?” 张宏德微微一笑,说道:“师傅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白奇说道:“你还有脸笑?快点说完,然后继续去找能量源去!” 张宏德说道:“师傅紫方印的能量值已经达到千年之多,弟子可以空间穿梭了。” 第162章 印书 白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张宏德一句:“你说什么,紫方印里面的能量达到了千年之数?” 张宏德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没有找到跟七星遮天大阵同样的能量源,但是紫方印自己就可以恢复能量,如果可以,甚至可以打破千年能量的阈值,储存更多的能量?” 白奇惊讶地问道:“是因为紫方印恢复完全体的缘故吗?” 张宏德说道:“是的,现在紫方印内部是一个小世界,里面有山有水有树木,但目前还没有动物,我相信如果小世界里面的种类变多的话,紫方印就可以产生更多的能量,就不用再为紫方印能量消耗发愁了,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怎么用紫方印发动攻击,但可以用紫方印穿越空间的能力,自保不成问题了!”说完,张宏德咧个大嘴哈哈大笑起来。 白奇看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看你这点出出息,一天到晚就想着自保,紫方印可是上古神器,他们的攻击力你无法想象的!你还是多琢磨紫方印的能量释放才是,别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开溜!”白奇因为紫方印能量充满的缘故,心情大好,就跟张宏德多说了几句。 张宏德说道:“师傅你有没有关于紫方印如何使用的书籍,光靠我个人摸索太慢了。” 白奇说道:“有啊,就在东边的偏房里,难道你上次没有拿走?” 张宏德说道:“没有啊!我上次没有发现这本书,我只找到了一些关于阵法的书籍。” 白奇说道:“我敢肯定一定在那个房间里面,你在仔细去找找。” 张宏德上一次把所有的书籍搜罗一空,可能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法阵书籍上面,忽略了白奇说的那本,张宏德准备跟白奇对话结束后再去找。 张宏德说道:“师傅,紫方印能量已经收集完毕,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白奇说道:“既然能量有富余,你不妨把多余的时光之力转移到大宝身上,这样你在外面因为一些未知的事情耽搁了,大宝可以撑得更久一点。” 张宏德觉得白奇的话有道理,现在紫方印有一千一百年的能量,张宏德就把五十年的能量转移到大宝身上,把另外五十年转移到白奇身上。 白奇说道:“你给我转移能量干嘛?这不是浪费吗?我只要不死就行,我只需要一口气在就行,看到我的儿女后,我的心愿就算达成了,我会履行我的承诺,为你承担诅咒 我会随着诅咒一起消亡。” 张宏德说道:“我不想让你死,时间还多,或许将来你不用死也说不定,紫方印或许还有其他用途也说不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走那一步!” 白奇被张宏德的话感动了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白奇如果见到自己的孩子后,难道不想跟自己的孩子一起生活吗?既然白奇是他的师傅,张宏德当然不会让白奇如此窝囊的死去。白奇听到还有生的希望,脸上一直如寒霜似的神情,开始像被春天的太阳融化的河冰一样,开始有了动人的微笑,张宏德觉得自己师傅的微笑,真如传说中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白奇收敛了笑容,瞪了张宏德一眼,说道:“别傻愣愣地站着了,你快去找到那本介绍紫方印使用方法的书籍,好好研读,早日掌握,拿着玉佩,根据玉佩指示的方向,就可以找到我的孩子了!拜托了!”说完,白奇向张宏德深深作了一揖。 张宏德急忙还礼,说道:“师傅这不是折煞弟子吗?师傅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儿女带回来的。” 白奇说道:“我相信你,好孩子!大宝有我照看,而且你又往他身上转移了五十年的能量,再有冰晶棺的保护,你至少有两百年的时间作为缓冲,此行多保重。”说完,白奇就消失了。张宏德知道白奇把神识收了回去,因为她也要尽量减少能量消耗等着张宏德回来。张宏德也把神识收了回来。他第一时间开始翻找储物袋里面的书籍,没想到还真在,张宏德庆幸白奇提醒了他,不然自己空守着宝山没钱花啊!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印书》,详细介绍了紫方印的由来和使用方法。张宏德直接略过紫方印的故事,这些留着以后自己闲下来的时候再慢慢品读,他直接翻到了紫方印的使用方法一页。 其实使用紫方印的方法并不固定,主要还是要靠使用者的想象力。紫方印就像一个能量源,用这些能量可以演化出各种属性的攻击元素,只要使用者用神识控制加上自己的想象,能量就会根据使用者的意志进行显化。张宏德按照书籍里面的介绍,开始引导紫方印的能量到自己经脉里面,张宏德把能量凝于指尖,用手一指院子中央,一颗小树竟然从金砖里长了出来,小树越长越高,几个呼吸间已经到到顶,甚至马上就要捅破广场上的顶,继续生长,张宏德急忙控制,小树,不,应该说是大树了,大树就维持现状一动不动了,大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跟真实的树木没半点区别。只要张宏德愿意,可以随时把小树化作能量收回到紫方印里面。这只是张宏德的牛刀小试,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张宏德没有继续研究其他攻击手段,因为他当下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要去给白奇找儿女。他翻到如何用紫方印穿越宇宙的的那一页,书里面介绍想要穿越宇宙,首先要在当前位面构筑一个传送门,传送门就像一个宇宙的豁口,其他宇宙的能量就会通过这个豁口进入到这个宇宙里面,张宏德就可以通过神识去感知另一个宇宙的能量,进而确定另一个宇宙的位置,通过释放紫方印的能量,就可以完成空间穿梭。其实穿越的过程很简单,就像在上次在不归岛上穿越空间一样。 第163章 收服角龙 穿越宇宙也是穿越空间,二者没有多大的区别。其实难点就在于构筑传送门上,每一个宇宙的空间壁都非常坚固,传送门就相当于在这个宇宙上面打一个比牛毛还要细亿倍的孔,孔虽小,但难度没有丝毫降低。 《印书》里面有三分之二的部分用于讲述如何构建宇宙传送门,而七星遮天大阵就是构筑传送门的重要部分,怪不得要想得到紫方印的完全体,必须要通过七星遮天大阵的考验。有了七星遮天大阵的阵图还不行,还要学会构建两种阵法,其中一种叫做《天虚法阵》,此阵主要用于使宇宙壁虚化,方便穿越;第二种叫做《固元法阵》,主要用于在选择好的位置构建传送门的框架,除此之外这个法阵就是个鸡肋。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使用者拥有紫方印的前提上。 张宏德想了想,自己好像还差一张阵图,就是在昆仑山的那张,因为当时角龙实在太过霸道,他和吕大牙四人根本对付不了。张宏德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七星遮天大阵的能量吸收了就离开了。现在张宏德不得不回昆仑山把那一张羊皮阵图拿到手。现在张宏德掌握了紫方印的能量,正好拿角龙作为练手的对象,检验一下紫方印的威力。 张宏德走出白陵,并在白陵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布置一个超级幻阵,所有进入白陵范围内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离开,根本到不了白陵的边缘。 张宏德使用空间穿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到昆仑山腹地七星遮天大阵青铜门的外面,此时青铜门门仍然没有关闭,青铜门内时不时传出角龙痛苦的呻吟声。 张宏德小心翼翼地走进青铜门,如果能顺利去走羊皮卷,张宏德是不想跟角龙起冲突的。可是,当张宏德走进青铜门后,发现羊皮卷还是被角龙压着,如果不吵醒角龙,自己根本就得不到羊皮阵图。 张宏德将紫方印悬于头顶,紫方印的七彩能量笼罩着张宏德,张宏德突然手指一伸,指向角龙,一道紫色的闪电打在了角龙身上。闪电打在角龙的身上后,就像鞭子抽在大陀螺上一样,把角龙打飞几步远,同时发出巨大的声响。角龙吃痛,立马站了起来,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张宏德,然后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声,向张宏德冲了过来,角龙巨大的身躯像推土机一样不给张宏德躲避的空间,张宏德手指一动,一股凛冽的寒气从张宏德指尖释放了出来,瞬间把角龙冰冻了起来,角龙的身体被封在巨大的冰块里面,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红得马上喷出火来在瞪着张宏德。突然寒冰“嘭”的一声被角龙撑破,角龙又开始了冲锋,不幸的是还没动起来,角龙的脚被张宏德用黏土粘在了原地,而张宏德趁着这个空挡向羊皮阵图所在的地方跑去。 角龙毕竟是上古生物,拥有较高的智慧,当看见张宏德的举动时,瞬间明白过来张宏德的意图,于是大吼一声脚下石块碎裂,立即回到羊皮阵图所在的位置,等着张宏德过去。张宏德立即停下脚步,离角龙远远的。张宏德和角龙就这样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角龙是因为身体有伤,不愿意过多消耗体力,而张宏德是心疼紫方印的能量,不愿意过多释放,一人一兽各有盘算,都不愿意主动出手。 张宏德看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主动跟角龙沟通了起来,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得懂。张宏德说道:“角龙前辈,晚辈无意冒犯,只想取走地上的羊皮阵图。如果前辈成全,晚辈愿意给前辈疗伤。” 角龙通红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好像听懂了张宏德的话,主动让开位置,留下阵图。张宏德小心翼翼地走到阵图边上,捡了起来,角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宏德接着说道:“角龙前辈,还请让晚辈看一下你的伤口。” 这时角龙顺势躺在了地上,露出肚子上一道巨大的伤口。伤口上面全是腐肉,脓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张宏德心想,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防御力如此变态的角龙受这么严重的伤。 张宏德没有多想,直接把紫方印的能量化作生命之源的能量,一道柔和的绿光撒在角龙的伤口上。角龙伤口上腐肉逐渐脱落下来,脓水和血水也全部排出,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角龙肚子上的伤口消失了,露出粉嫩的新皮肤。等角龙身体恢复后,角龙站了起来,冲着张宏德喊了几声,应该是感谢的意思。角龙把目光放到紫方印上面,然后用前脚向下点了点,张宏德觉得角龙应该在跟自己说一些关于紫方印的事情。 张宏德问道:“前辈是对紫方印感兴趣?” 角龙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张宏德。 张宏德注意到角龙用前蹄点了点地,于是接着问道:“前辈想要进入紫方印里面吗?” 角龙又眨了眨眼睛,又用前脚点了点。 张宏德说道:“前辈,紫方印里面还没有生物,晚辈不知道前辈在里面能不能生存,要不等以后再说?” 角龙着急地吼叫了一声,继续用前脚点地。 张宏德觉得角龙如此坚定,就决定把它收进紫方印内。突然紫方印从张宏德的头顶飞出,对着角龙释放出白光,把角龙巨大地身躯全部笼罩了起来,“嗖”的一下,角龙进入到紫方印里面。张宏德急忙释放出神识,进入到紫方印里面。张宏德看到角龙进入紫方印的小世界后,快速奔跑起来,时不时发出吼叫声,到了有水的地方,开心的在水潭里打滚。张宏德能够感受到角龙非常满意小世界里面的环境,最后角龙就在这个巨大的水潭边上定居下来。 虽然角龙能够在紫方印里面生存,但张宏德不敢就此断定,紫方印可以适合其他生物生存,还要等他试验过才能知晓。 第164章 天元城的隐秘力量 张宏德把角龙收进紫方印后就出了昆仑山回到天元城。此时的天元城外围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死尸,显然是发生了战斗。但是地上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街面等建筑设施却没有遭到任何破坏,好像这些人是集体自杀一般。天元城的护卫把尸体抬到牛车上,然后拉到了山里的乱坟岗那里,随意地丢弃了。 张宏德走进议事大厅,问周安国外面是什么情况。周安国说道:“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知道。在前几天,属下接到密报,说是待在外面不走的南蛮子们在密谋,要对天元城发动攻击,属下正要组织龙魂军团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因为天元城刚建立不久,不能给人留下滥杀的印象,所以只要这些南蛮子们不主动出手,属下便放任他们不管。昨天晚上,那些蛮子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了武器,他们应该是接到了命令,几十个蛮子抬起一根巨大的实木,开始撞击天元城的城门。属下立即下令,杀光这些挑衅天元城的狂徒,可是传令官还没出议事大厅,守门的护卫就派人来报,说这几千南蛮狂徒已经暴毙,他们只感受到一阵凉风袭来,敌人就全部倒下了,非常诡异!属下听周分旦说过法阵一事,不知道是不是主公留的后手?” 张宏德说道:“我只在家属居住区域,布了一道防御法阵,天元城外围没有布置。第一,我对龙魂军团有绝对的自信,任何敢挑衅天元城的敌人,必然让他们有来无回;第二,布置攻击属性法阵很容易造成误伤,能杀死敌人,也能伤到无辜和天元城居民。因为天元城是一个开放的城池,我们还要把它打造成天下第一都市,一旦出现法阵伤人事件,舆论上对天元城不利,综合考虑,我就没有布置。” 周安国说道:“那就奇怪了,难道说是灵异事件?我打心眼里不相信!我不相信鬼神庇佑之说,我只相信人为。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给主公一个交代!” 张宏德回忆起这些南蛮的死法,个个是一刀毙命,他们根本不知道死亡的临近,甚至有的人死的时候还拿着长剑作出冲锋的姿势。张宏德看这种杀人的杀人的手法,非常的熟悉,于是想到了一种可能。张宏德微笑着对周安国说道:“一会儿我介绍两个高人给你认识,他们现在负责暗中保护天元城,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以后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同时可以互通消息,商量应敌策略。但这两个人的存在只能你一人知道。” 周安国猜到城外南蛮的暴毙很可能跟这两个高人有关,这两位到底是何等彪悍的人物,有没有长三头六臂啊?周安国心里充满了期待,嘴上说道:“属下誓死保守秘密!” 张宏德释放出神识,感应到阿离和阿约的位置,召唤他俩来城主府。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周安国口中大喊一声不好,下意识地挡在张宏德身前,可是当他身体刚站稳,一对俊俏的男女出现在张宏德身后,反而像是张宏德在为周安国挡刀。周安国还没反应过来,手里拿着刀仍然戒备着。 张宏德哈哈一笑 说道:“你们两个近来可好?” 阿离说道:“托主人的福,我和师兄才能够来到天元城这个风水宝地。这里非常适合修行,我跟师兄修为精进了不少。” 张宏德说道:“阿离,不要喊我主人了,我们不是主仆关系,你和阿约都是我的兄弟!你们的师傅给我的帮助很大,多次点拨我,所以不要再跟我见外了。” 阿离说道:“记下了,主人,那我们以后怎么称呼你呀?”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喊我师兄吧。” 这次阿离和阿约同时向张宏德单膝跪地,说道:“阿离(阿约)拜见师兄!” 张宏德把他们扶起来,然后送他们每人一颗神药算作见面礼。阿离和阿约的嗅觉十分灵敏,他们通过气息判断张宏德给他们的药丸不是凡品,张宏德能如此厚待他们,真心把他们当兄弟看,阿离和阿约心里也把张宏德当做真正的大师兄,在心里的地位仅次于自己的师傅。 张宏德问道:“城外那些南蛮是你们杀的吧?” 阿约说道:“是的,我们俩职责就是守卫天元城,任何人企图对天元城不利,我和阿离会毫不犹豫将他们除掉。” 张宏德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天元城的安危就拜托你们三位了。”说完,张宏德转过身,接着对周安国说道,“这两位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高人,男的叫阿约,女的叫阿离。阿离阿约这位就是义成君天元城的副城主,以后你们要常通有无,互相配合,一明一暗,永保天元城太平!”周安国和阿离阿约三人互相施礼,算是正式认识。 周安国说道:“主公,但眼下有一件事情亟待处理,那就是如何对外宣传南蛮死亡的消息,还请主公明示。” 张宏德直接问周安国道:“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周安国说道:“此次南蛮人是主动向天元城进攻,全国商旅看见后,回到各自郡县已经大肆宣传起来了。天元城建城以来,还是第一次遭受敌人大规模进攻,我觉得我们可以借助这次事件给天元城立威,而且南蛮人又死的蹊跷,天下人不知道其中原委,还以为是鬼神所为,我们可以利用大众的恐惧心理,神话天元城,派人员去各郡县大力宣传说天元城是承天地气运而生,任何对天元城图谋不轨的人或者诸侯都会受到上天的处罚,这些南蛮人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挑战天威,才落得如此下场。” 张宏德说道:“好,这样做既可以在无形中起到震慑作用,又同时拔高了天元城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一举两得,这件事情就交给周大哥去办。” 第165章 七彩玉佩 张宏德接着说道:“但是南蛮竟然敢挑衅天元城,必须要杀鸡儆猴,让对天元城心怀不轨的人看看进攻天元城的下场,这件事情就交给师妹和师弟去做,让方圆百里的所有南疆人限时离开,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三人顿身领命,就要离开。张宏德把他们喊住,说道:“你们三位是天元城的顶梁柱,我要保证你们的绝对安全。”说着张宏德从储物袋里拿出三个七彩玉佩,交给三人,张宏德接着说道,“这三个玉佩可以让你们瞬间移动三次,每次可以穿越百里的距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 这三个玉佩是张宏德在回天元城的途中捣鼓出来的,无意间张宏德发现时空之力竟然可以储存在玉石之中。张宏德拿出一块玉石,将时空之力注入其中,用手紧握玉佩,心念一动,竟然直接回到了天元城边上,这个发现让张宏德兴奋不已,说明时空之力不一定非要用紫方印储存,这样可以大大提升了时空之力的用途,张宏德立马做了三个充满时空之力的玉佩出来,准备交给小翠和父母,可眼下南蛮这边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他要保证天元城这些中流砥柱的安全,就把玉佩给了周安国三人。 周安国三人拿到玉佩后,兴奋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阿离和阿约还好,但兴奋之情难以掩饰。他们对于穿越空间的力量早就听闻过,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获得这种能力,如果不是张宏德有言在先,他们此时此刻就想体验一把穿越空间的感觉。三人之中,最震惊的还是周安国,因为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他从当兵那一刻开始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他把自己的命牢牢攥在自己手里。从一个大头兵到后来的统领一方的大将军,他一生经历过上千次的战斗,战胜过也失败过,但每次都能活下来。并不是他多会苟且,相反他还十分英勇,不然也不会被提拔到将军的位置,他在战场上生存的秘诀就是能够清醒地知道进退得失,从不鲁莽,不被情绪决定自己的行动,最后他成功了。这些被周安国奉为立身之本,他一直坚信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就是人性的险恶,所以他一直信奉中庸之道,即使现在他是天元城副城主也是如此,他只是把镇守天元城当作一份工作,把保卫天元城居民作为一种责任,他会尽全力去守护,但绝对不会为天元城拼命! 现在张宏德竟然给了他三条命!他一介凡人何德何能受到如此礼遇?周安国现在甚至相信,即使自己死了,张宏德也有办法把自己弄活,这种对张宏德的信任说是迷信也不过分。周安国虽然人已经步入不惑之年,但是那被压在心底几十年的英雄之火被彻底点燃,这一刻,他下定决心要与天元城共存亡,要把天元城建设成地表最强! 张宏德突然觉得周安国气质发生了变化,但又说不出来具体什么地方,张宏德从他眼睛里看到一种火,这火烧尽了他眼里的浑浊,使他眼珠变得明亮起来。突然他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仿佛要刺穿天下所有诸侯的心脏。 周安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张宏德拜了三拜,说道:“臣周安国定不负主公所托,臣保证十年之内使天元城执天下牛耳!” 张宏德被周安国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扶起他并安慰了一番,以为他是被玉佩震惊到了,毕竟这可是凡人眼中的仙家手段,周安国受了刺激也实属正常,过了这个兴奋劲儿就好了,张宏德可没有想到周安国此时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宏德本来只想把玉佩交给阿离和阿约的,因为敢来天元城的南蛮人一定是受了白袍或者黑袍的命令,张宏德担心阿离二人遇到白袍和黑袍,以他们俩的实力未必对付的了,张宏德就像给他们一个保命的手段而已,把玉佩送给周安国,实属张宏德无心之为。 张宏德又对三人一番叮嘱后,他们才出去忙各自的任务去了。张宏德又拿出三块玉石,往里面注入了时空之力,做完这些后,张宏德开始前往城主府。 此时城主府内,小翠正在太阳下面给张宏德绣荷包,边上的下人在给她剥各种坚果。张宏德蹑手蹑脚地来到小翠边上,轻轻地挥手给下人示意让他们离开,下人们悄无声息地退下。张宏德从盘子里捏了一个腰果放到小翠嘴边,小翠说道:“你们剥好放在那里就行,我自己吃,不用麻烦。”说完,小翠头也不抬,继续专心致志地绣荷包。 张宏德笑着说道:“别累到了,荷包什么时候秀不行啊,来吃点坚果休息一下。” 小翠急忙抬头看见是张宏德,脸上立刻充满迷人的笑意,看见张宏德手里的腰果,轻轻咬了过去。张宏德又拿了一些核桃仁喂给她吃。 小翠放下手里面的针线,边吃边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大宝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张宏德说道:“大宝已经稳定了,只是现在只能待在师父那里,由他老人家亲自看管才行。我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大宝一定会彻底好起来的。” 小翠说了一声我相信你后,对张宏德粲然一笑,然后低下头继续秀荷包。 张宏德心里非常心疼小翠,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现在大宝虽然没好,但总会有办法的,这种折磨让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张宏德帮小翠理了理头发,说道:“老婆,我接下来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很久,家和父母就交给你了。” 小翠停了一下手里面的针线,接着边秀边说道:“你一年到头在家待过几天?爸妈不是我一直照看的?家里不是井井有条的?你们男人去做大事吧!我帮你看着家,记得再远,我和家人一直等你!” 第166章 爱你,等你 张宏德听到小翠的话后,抚摸小翠头发的手颤抖了起来。是啊,自己还在摸金卫是一名百夫长的时候,一年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陪伴自己的家人,可是当他们从曹营了逃出来,单干之后,他几乎很少再有时间陪伴自己的家人了。 这些年爸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他们一点抱怨都没有。他们非常理解张宏德,知道张宏德再做大事,帮不了什么忙,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张宏德的后腿。小翠就更不容易了,她不但要照顾大宝还要照顾四位老人。老人年纪大了,少不了三灾两痛,小翠每天忙前忙后,照顾老人的起居。由于张宏德是城主,下属们的女眷时不时还要上门拜访小翠,小翠为了替张宏德收服人心,还要花心思去招待这些女眷。礼尚往来,小翠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其他女眷的邀请,小翠不好厚此薄彼,几乎都会去参加。忙完上面说的这些事情,小翠还要打理家里面的事情,收账放银子,收货出纳这些账目全部都要小翠一一核实。小翠的辛苦,张宏德都看在眼里,张宏德甚至等着小翠给自己抱怨一下诉诉苦,可小翠每次都跟没事人一样,可越是这样张宏德心里越觉得对小翠有愧。 现在自己就要离开,去一段未知的旅途,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但这些话又不能给小翠说,小翠已经心里憔悴了,张宏德实在不忍心在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张宏德说道:“等我做完这件大事后,我再也不出去了,好好在家我陪着你大宝还有爸妈!” 小翠抬起头,露出开心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等你!” 张宏德拿出五块玉石交给小翠(后来又做了两块,张宏德想到了李广发夫妇),说道:“这五块石头一定要收好,你们握着它,想象你一个熟悉的位置,然后闭上眼睛,石头就会带着你们到达。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不要用,更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或者知道你有这样的东西,不要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同时,每块玉石里面有千年的寿元,当你和爸妈老的时候,可以用玉石续命。” 小翠惊讶地瞧着手里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石头,听着张宏德介绍着它的功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过来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对张宏德说道:“记下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张宏德深情地抱了抱小翠,小翠也放下手里的荷包,双手紧紧抱着张宏德的腰。小翠知道这一次张宏德出去非同寻常,不然不会像交代后事似的给她说这么多,放在平时张宏德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就出发了。张宏德说的越多,交代得越详细,小翠越心里不踏实,但小翠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装作一个傻白甜,让张宏德心里少一点担心,但她眼里像小溪一样泪水,折射出她内心有多么的痛苦无助和对张宏德的不舍。张宏德拍了拍小翠地背后,就转身出门了。张宏德在离开府门前,又把院里的法阵重新加固了一下,做完这些,张宏德才离开家门。 张宏德来到蜀地一座人烟稀少的深山里,他找了一个天然的山洞,准备在这里打造传送门。 张宏德用紫方印里的空间之力在空气中刻画固元法阵的阵纹,等阵纹完成之后,在张宏德面前出现一个金色门框一样的东西。紧接着张宏德又开始在金属门框上刻画天虚法阵的阵纹,同样要用到紫方印里面的空间之力,等到阵纹刻画完成,金属门框中间出现了两扇散发金光的玉门,不过玉门紧闭,张宏德试着推了一下,自己的手竟然凭空透过玉门而出,就像玉门不存在一样。现在的传送门张宏德是看得到,但是摸不着。张宏德接下来从储物袋里拿出七张羊皮阵图,张宏德把阵图上面的阵纹熟记于心,又放进了储物袋里。张宏德在左边的一扇的玉门上刻画“蜃”“命”“权”三个七星遮天阵的阵纹,在右边的一扇玉门上刻画“欲”“御”“同”三个七星遮天阵的阵纹,最后张宏德在金色门框上面的正中央刻画七星遮天大阵的最后一个一个阵纹“道”。当所有阵纹刻画完成后,传送门散发出七彩的光芒,整个山洞都充斥着耀眼的光芒,过了一刻钟后,山洞里光芒逐渐消失,张宏德紧闭的眼睛睁开,看见眼前的传送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此时的传送门通体漆黑,通体发出摄人魂魄的幽光。张宏德把手放到传送门上,刺骨的寒冷使张宏德迅速把手缩了回去。在传送门门框正上方,有一个白色的圆球状的东西分外显眼。 传送门已经构建完毕,张宏德接下来就要等待窗口期,等待着其他平行宇宙的能量传来,传送门感应到后就会打开,到时候张宏德就会进入传送门,开始他的穿越时空之旅。说不定张宏德自己都不信,张宏德内心非常期待的同时又有对未来的担忧,不知道自己进入传送门后会发生什么。 突然传送门上的白色球体发出蓝色的光芒,一刹那的时间传送门打开后又关闭,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张宏德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结束了,白色圆球又重新恢复原状。过了一会儿,白色圆球又发出红光,跟刚才一样,传送门的开合在一瞬间完成,张宏德还是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接下来传送门又开合了几次,张宏德同样没有反应过来。 张宏德索性不管传送门了,盘坐了下来开始打坐,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过了半个时辰,张宏德恢复到空明的状态,此时他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传送门之上,神识完全锁定门框上的白点。 第167章 开始穿越 张宏德注意到,在白点发光的一刹那传送门就会发生瞬间开合,每次都一模一样。张宏德算了一下时间,以自己现在的身法,可能最多穿到一半传送门就会关闭,到时候自己估计会被传送门压成肉泥。张宏德开始思考提升自己瞬间爆发力的方法。 张宏德在山洞里开始练习身法,可是就算自己使尽全力,仍然不能做到在传送门闭合之前进入。张宏德坐在地上苦思冥想,最后决定放弃靠自己力量的想法,自己的极限张宏德最清楚。于是张宏德开始思考借助外力来实现穿越。张宏德目前最大的倚仗就是法阵,张宏德开始思索有没有那种能够瞬间产生巨大推力的法阵。张宏德在《阵法起源》里见到过一种升天阵又名反重力阵,可以让人瞬间升空的法阵。 张宏德在地上刻画升天阵的阵纹,自己站了上去,放入阵石之后,“蹭的一下自己就被弹了起来撞到上方的石壁上面,由于升天阵一直持续着,张宏德被挤压在山洞顶部掉不下来。没有办法,张宏德只好动用紫方印使用空间穿梭,才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张宏德觉得升天阵的速度应该够用了,于是张宏德开始用空间之力在空中刻画升天阵阵纹,但没有敢离传送门太近,他要试验几次才会穿越,不到万无一失,张宏德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张宏德对着升天阵纹一点,突然一股巨大的推力把张宏德推飞了出去,张宏德也是一点也没反应过来就被撞到了石壁上,背后撞得生疼,石壁上留下一个人形大洞。张宏德确信此法确实可行,可是又遇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升天阵的启动跟传送门的开启如何做到同步。张宏德观察了传送门很久,发现只要光点一闪,传送门就会开启,所以自己只要做到指阵纹的时机跟光点闪烁的时间一致就可以了,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张宏德又开始了新的试验。 张宏德眼睛盯着白色光球,当光球闪烁的时候,赶快指阵纹,可在升天阵刚启动的时候,传送门就已经关闭了,张宏德又一次被弹到了石壁上撞出一个洞来,接下来的几次,张宏德都差那么一点点,可就是无法做到同步。张宏德开始反思失败的原因,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当光球的光传送到自己眼里是有一段非常短的时间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无法让自己做到跟传送门开启同步。 张宏德觉得还是不能用眼睛观察,这样总会出现误差,于是改用神识试试看。张宏德闭上眼睛用神识锁定白球,张宏德在白球即将发光的瞬间手指指向升天阵纹,自己终于在传送门开启的刹那弹射了出去,在闭合的瞬间飞到了墙壁上。这次张宏德虽然被摔得龇牙咧嘴,但脸上布满了笑意,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成功了! 张宏德来到传送门前,在自己身后用空间之力刻画升天阵纹,一切准备停当,当光球变成黄色的一刹那,张宏德手已经指向升天阵纹,张宏德在传送门开启的一刹那飞了进去。在张宏德消失后,传送门在山洞里面变成了虚影,就像海市蜃楼一般,如果有人侥幸闯入,估计也不会发现,就是发现了也触摸不到,甚至会当成灵异事件吓跑。 此时的张宏德进入一个绝对漆黑的通道,手放到自己眼睛面前都看不到。黑色通道内自己的神识也受到影响,用神识看到的也是一片漆黑。张宏德稳住心神不让自己浮躁,沉重面对接下来的突发状况。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宏德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然后一下子就从空中掉了下来,还好张宏德吃过龙肉,身体足够结实,不然一定会被摔变形,死得不能再死。 张宏德身上多处骨折,腿也摔断了,但这还不是最可怕。张宏德发现这个地方没有空气,自己不能呼吸,只一会儿的功夫张宏德就憋老脸通红。还好张宏德会龟息诀,引导自身身体舒服了许多,张宏德从储物袋里拿出几颗神药服下,几个呼吸之后身体恢复如初。张宏德终于坐起身来,看见眼前是一片茫茫的沙漠,时不时在远方刮起一阵龙卷风,卷起黄沙,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黄色。张宏德沿着沙漠走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确认这个星球上没有任何生物。张宏德意识到,自己在进来的时候,看见传送门上的白球闪烁的颜色是黄色,那么黄色是不是对应的就是这个黄色的星球?张宏德为了谨慎起见,又拿出白奇给他的玉佩,不出意外,玉佩毫无反应,证明白奇的后代不在这个星球上。于是张宏德在空中又刻画出一个传送门出来,在传送门前面同样刻画了一个升天阵,一切准备停当,张宏德开始选择白球的颜色。 等白色球体变蓝的时候,张宏德手指一点升天阵纹,开始穿越。张宏德又进入了黑色的传送甬道里,等出现亮光的时候,张宏德已经做好准备,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样硬性着陆,再摔一个狗吃屎。当张宏德面前出现亮光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降落的准备,结果姿势还没施展,就掉落到了山洞里,这一次直接脸朝地,痛得他眼睛直冒泪水,同时鼻子的血也流了出来,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张宏德的脸都花了。过了好一阵张宏德才缓过劲儿来,翻了个身,储物袋里摸出几颗治疗跌打损伤的神药,放进嘴里,不一会儿身体完好如初。张宏德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原先的山洞里,自己又莫名奇妙地回来了。 张宏德这一次现在的是蓝色,难道蓝色代表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宇宙?张宏德想到最初传送门显示的第一个点就是蓝点,应该就是报告的最初位置。当张宏德从黄色宇宙穿越的时候,传送门上的第一个亮点就是黄色。这应该是传送门的一个特点,就是先显示本宇宙的颜色,以防止穿越者到时候无法回归,张宏德没想到传送门还有如此人性化的设计。 第168章 绿色宇宙 张宏德服下一些神药,等身体彻底恢复了,张宏德又一次来到传送门前,在空中刻画升天阵,一切准备停当,当白色光球显示绿色的时候张宏德,进入到传送门里。 这一次张宏德被传送到一个原始森林里面,周围全是参天大树,森林里面分外潮湿,树皮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手摸上去滑腻腻的。张宏德急忙掏出红色玉佩,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玉佩竟然发出了红光,他便宜师父的孩子竟然有在这个宇宙里。张宏德兴奋异常,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张宏德根据玉佩上面箭头指示的方向前进。地上全是腐烂的树叶跟雨水混合的产物,这些东西经过长时间的发酵变成了淤泥,淤泥里面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虫子,不过这些虫子好像在刻意的躲着张宏德,可能是因为他喝过长生液的缘故吧。 张宏德在前进的途中,手不小心碰到一种大型的食肉植物,立即被植物的叶子和须缠住手臂,,张宏德急忙用另一只手拿出翠匕,使劲一砍把植物的一半身体砍掉,可这个食肉断掉的部分依旧紧紧缠着张宏德,张宏德只好停下脚步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植物的须和枝条剔除掉。做完这些,张宏德又接着前进,突然里里面出现一个电鳗形状的动物,它跟电鳗的区别在于它头上有三个小凸起,长得像角但又不是角。 张宏德触碰到它的时候,腿部麻了一下,张宏德急忙把脚缩回。张宏德绕着这个长着凸起的电鳗而行,可是这个电鳗不想放过张宏德,把张宏德当做它地猎物了,它突然昂起头露出尖锐的獠牙,样子非常的凶。张宏德本来不想多事,着急着去找白奇的儿女,可眼下不处理掉这个小东西,显然不能安心地前进了。 这个动物显然会放电,张宏德不能直接接触他,翠匕也不行,否则真被它电晕了,可能真就是在阴沟里翻船了。张宏德急忙在拿出阵石,大手一指这个长角的电鳗,一条黑色火舌向它飞出,这个东西来不及躲闪,声音都没发出来,直接变成了飞灰。张宏德没任何感慨,立即出发。一路上又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和动物,张宏德都是用三昧真火快速解决。可是当张宏德正在前进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悬崖。悬崖非常深而且距离对面非常的远,张宏德无奈只能用紫方印里面的空间穿梭了,万万没想到,空间穿梭竟然失效了,张宏德有点郁闷,怎么关键时候总是各种的掉链子。张宏德沿着悬崖边缘一直走,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条不是路的路,此路只是相比于其他地方有了一个坡度,虽然陡峭,但以张宏德身手下到悬崖底部应该不成问题。张宏德小心翼翼地扶着石壁上的凸起艰难地往下走,当走到天黑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悬崖底部。悬崖底部是一条浅浅的小溪,溪水清澈,可以看见底部的石头。张宏德沿着溪流而下,准备找一个有坡度的地方,向悬崖的另一面爬上去。 张宏德仔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观察山体上,没有注意到溪水里慢慢地多了一些白色的绳子形状的东西。张宏德只是觉得脚步变沉了许多,他以为是小溪里面水草的缘故,就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可慢慢地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因为他有点走不动了,脚被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张宏德低下头一看,此时溪水里面全是白色的丝线形状的东西,张宏德小腿以下部分被缠得结结实实,张宏德此时腿上有点麻又有点痒,它看见离自己小腿较近的白色丝线变成了血红色,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什么丝线,应该是一种未知的动物,不然怎么会吸血?张宏德拿出翠匕,弯下腰对自己腿部周围一划,这些白色的丝线全部被切断,和小腿周围的溪水变成了血红色,可以还没等到张宏德进一步处理,这些被切断的白色丝线突然向外面吐丝又跟那些白色的丝线连接了起来。没办法,张宏德又拿出真的,准备对着这些白色释放三昧真火。这些白色丝线状的生物,对危险的感知非常灵敏,张宏德手指刚燃起黑色火焰的时候,这些白色丝线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张宏德手指上地三昧真火一直燃烧着,没有熄灭掉,他担心这些白色生物还会回来,又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三昧真火一直这样燃烧着,还会对其他未知的东西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张宏德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生物的骚扰,他选定了一处比较缓的路径,开始向上攀爬。前半段非常顺利,张宏德没遇到什么危险。可是当他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些红色的蚂蚁,蚂蚁的牙齿虽小但异常锋利,张宏德手上戴的手套都被他们咬烂了。张宏德把手套取掉,开始单手攀爬,另一只手用三昧真火来回拍打山体和身上,这些红色的蚂蚁感知到了危险,立即撤退。终于,张宏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登上了山顶,继续沿着山顶平坦的大道向远离悬崖的方向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张宏德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这片原始森林的边缘,为什么张宏德知道到了森林的边缘呢,因为这些树木变得矮小,树木与树木之间的距离变远了许多,这些都是即将走出森林的标志。突然张宏德身后有一只冷箭袭来,他急忙躲避,紧接着又几条箭矢射来,张宏德又灵活地躲避了过去。张宏德急忙转身就要回击,可当他发现是一群野人一样的小孩子们的时候停下了手。小孩子看见张宏德是同类时,也停止了射击。张宏德对他们微笑着摆了摆手,但这几个小野人显得十分紧张,并没有回应张宏德。而是互相交流一番后,开始四散迅速跑开。 第169章 二斗山 张宏德初来乍到,对周边的地形不熟悉,他想通过这一群小野人,来了解清楚当前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这样就便于寻找白奇那双儿女。他选了一个跑得最慢的小野人追了上去。说是跑得慢那是相对于跑得快的人而言的,就这个最慢的小孩,放到我们的世界上拿个世界冠军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在张宏德即将抓到他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个折返跑,又把张宏德甩到了后面。张宏德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个小崽子抓住。小野人被抓后,脸上充满了恐惧,他觉得张宏德会伤害他,于是发出一声长啸。 张宏德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问你一下怎么走出这片森林,我没有任何恶意。” 小野人好像听不懂张宏德的话语,以为张宏德要对他下手,急得嗷嗷大哭起来。这个小野人年纪跟大宝相仿,张宏德看到他想到了大宝,心里一酸,眼睛有点红了。张宏德从怀里摸出一颗散发着花香的神药,递给小野人,表示他没有任何恶意。小野人哪里肯接,最后张宏德扔在了地上,小野人停止了哭泣,对地上的神药打量了起来,小野人经受不住神药香味的诱惑,终于把地上的神药捡了起来。张宏德指了指嘴巴,示意他吃掉。但小野人只是咽了咽口水,把神药放进了腰上面的一个小布袋里。 小野人从张宏德举动里感受到没有恶意,小野人没有那么紧张了,但仍然跟张宏德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过来好一会儿,小野人突然开口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张宏德一句也没听懂,还好他有神识可以帮忙翻译,原来小野人的意思是说:谢谢你的东西,只要你不吃我,我会感谢你的。 张宏德神识接受到小野人的话语后,神识开始分析小野人语言的特点,最后张宏德也可以说出小女孩的语言了。 张宏德说道:“我跟你是同类,都是人,怎么会吃你呢?”说完张宏德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和蔼的笑容,继续说道,“叔叔在森林里迷路了,能带叔叔出去吗?” 小野人说道:“当然可以,我带你去我们的寨子里吧。”于是小野人站了起来,逐渐靠近张宏德,张宏德始终保持着微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小野人终于放下了戒备,对张宏德露出灿烂的微笑,随后他走在前面带路,张宏德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后面。 张宏德和小野人还在前往寨子的路上,之前逃跑地那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小野人已经带着他们的家长来寻找这个失散的小野人。其中一名魁梧的男的看见这个带路的小野人的时候,急忙向小野人跑了过去,一把将他抱起来,然后非常戒备地盯着张宏德。 张宏德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保持着充满善意的微笑。这时这个被抱起的小野人说道:“爸爸,这个叔叔是好人,他还给了我好东西呢!叔叔在森林里迷路了,我们把他带出去好吗?” 这个雄壮的男人听完小野人的话后,收起了对张宏德的敌意,但仍然有所戒备,他想了想,对张宏德说道:“跟我走,我把你带出森林。” 张宏德说道:“非常感谢,那就麻烦你了。” 这个雄壮的男人对其他跟他一起找小丸的人说道:“孩子已经找到了,所以大家回去吧,谢谢了。”于是众人纷纷告辞,这个雄壮的男人把小丸背在了脖子里,然后在前面带路。 张宏德说道:“我叫张宏德,还没请教你的姓名。” 雄壮的男人说道:“我叫元初,这个是我的孩子元丸。再次感谢你没有伤害我的孩子,按理说我应该带你到寨子里,我的家里,好好招待你一番,可以最进寨子里出了一点事,就不在允许外人进入寨子里了,还请见谅。” 张宏德说道:“你太客气了,我根本就没有帮任何忙,反而现在麻烦你带我走出森林,我应该感谢你们父子才对。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大哥帮我介绍一下这边的地理情况,我第一次来不熟悉。” 元初说道:“这里的山叫做二斗山,出了山就是一个镇子,镇子上有各种丰富的东西,专门用来跟我们各个山寨做交易...”元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远方传来一声牛角的声音,接下来又响了三次。元初急忙拿出腰间的牛角,用嘴使劲儿一吹,发出巨大的声响,用于回应刚才牛角的声音。事情应该非常着急,元初来不及打招呼,就飞速朝来时的方向跑去,速度比小野人元丸的速度快了两倍不止。张宏德想了想急忙跟在元初后面,元初也感觉到张宏德在跟着他,但他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跑去。 大约连续跑了一刻钟的时间,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原始的寨子里。期间元初数次变换方向,张宏德都紧紧跟上。寨子里的房屋都是用树木建成,可能是为了防止毒蛇或者其他毒物所有的木屋都是悬空的。寨子里的木屋呈圆形分布,最中间的木屋有三层之高,张宏德觉得应该是首领的住处。在寨子的西南方向是一个淡水湖,湖里时不时有一尺多长的鱼儿跃起,在西边有一个人工围起来的栅栏,里面有麋鹿山羊等各种动物。 元初直接向最中央的三层木屋跑去,张宏德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当张宏德来到木屋边上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争吵的声音。 一个男人说道:“是你害死了老族长!如果不是你中途去找儿子,耽误了采药,老族长根本就不会死。” 元初说道:“给老族长采的药哪有那么好找?况且我只是顺道接了一下元丸,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这个男人嘲讽地呵呵一笑,说道:“你还口口声声说誓死效忠老族长,可老族长在你眼里终归没有你儿子重要!如果你仅仅是为了儿子,我勉强也能理解,可是你竟然为了给一个迷路的男子引路而不去给老族长引路,这又是为何?” 第170章 元初和元彪的故事 元初早就在心里疑惑为什么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被元彪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自己送张宏德竟然也有人通知他。跟自己找元丸的都是自己兄弟,有着过命的交情,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出卖自己。 元初说道:“这位贵客误闯二斗山,不小心迷了路,我好心送他一程。这也是老族长平时要求我们的要与人为善,我只是按照族长要求做的。再说为族长寻找草药,没必要大家集中在一起,分散起来找到的几率会更大。我虽然一路带着贵客往出山的方向走,但一路上我也有留意草药。倒是你,你不去山里采集草药,在这里守着首领能把族长的病守好吗?” 元彪说道:“寨子里面总需要有人管事,族长不在,我要保证寨子里运转有序,防止外族偷袭,确保寨子里人的安全。” 元初说道:“你说的这些是族长要考虑的事情吧,可我从没听说过族长把位置传给你意思,你少在这里指手画脚!” 元彪说道:“族长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寨子里当然要有一个主事的人,不然寨子里人的生计怎么办?” 元初说道:“那也不一定是你吧,别忘了,老族长的儿子还在呢!” 元彪呵呵一笑,说道:“元尚,你出来,你说!” 从族长的屋子里走出一个青年,青年面黄肌瘦,步子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后果。这个叫元尚的青年来到元彪的边上,对元彪谄媚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元初说道:“我父亲意识清醒地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他一旦去世,由我担任寨子里的族长,可我自知能力不足,不足以带领寨子里人给外面的商人做交易,所以我决定让寨子里德才兼备的元彪担任族长,以后大家都要服从元彪的命令,有不服者将会被驱逐出寨子。” 元初说道:“族长没生病的时候,我天天在他老人家边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 元尚说道:“这是我父亲病重的时候,私下里对我说的。” 元初知道一旦元彪当上了族长,寨子里绝对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从孩提时代,二人就不对付,整天见了面就打,后来长大后,族长明确表示寨子里的族长将来会在这二人中选出。二人从此就变成了竞争关系,寨子里的青年也分成了两派,互相看不顺眼。 元初把自己的几位兄弟喊了过来,问了他们意见,都表示愿意跟着元初离开寨子,元初于是让他们回家带上自己的妻儿老小准备离开。 可是边上的元彪突然发出一声怪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元伟,你也跟着他走?你不是要娶我妹妹吗?还不快给老子过来!” 元初边上的元伟,脸色变得通红,尴尬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候,元初也终于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是谁向元彪报告自己寻找元丸和送张宏德的消息。元初的几位兄弟愤怒的盯着元伟,有一位脾气暴躁的,甚至伸出拳头要打他,不过被元初拦截了下来。元伟哭着对元初说道:“元初哥,我是真心喜欢元彪他妹,他答应我只要随时报告你的行踪和计划,他就会答应把妹妹嫁给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奢求兄弟们原谅我,就当我是个畜生吧!”说完,元伟就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元初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跪在地上的元伟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转身离开。 张宏德突然说道:“元初大哥,族长还活着,他现在还不是族长,你为什么离开呢?” 元初还没说话,元彪就把话接了过来,说道:“现在族人虽然没有去世,但现在族长意识不清醒,自然而然就由我来临时担任族长。元初,我并没有赶你离开寨子吧,你其实是可以留下来的。”元彪阴阳怪气笑了起来。 元初没有搭理元彪,对张宏德说道:“没有找到还魂草,族长是救不回来的,元彪担任族长只是早晚的事情。我不想跟他共事,离开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张宏德说道:“要救回族长不一定非要用还魂草,元丸,把你手里面的香香的药丸给族长爷爷好不好?这样族长爷爷就会恢复健康了。” 在元初边上的元丸,从挂在腰上面的袋子里取出张宏德给他的药丸,塞到元初手上。元初闻了闻,气味真香,应该是个好东西。元初说道:“贵客,你有把握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宏德说道:“放心吧,我用我的姓名担保!” 元初虽然跟张宏德第一次见面,但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于是拿着药丸朝族长的屋子走去,不过被元彪拦了下来。 元彪说道:“你竟然听一个外人的话,拿着一个叫不出名字的药丸去喂族长,请问你居心何在?” 元初说道:“我只想救活族长!” 元彪说道:“我不允许你喂族长未知的东西,出了事情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元初说道:“我来担!如果族长出了任何问题,我任凭你处置!让开吧,别浪费时间,多一秒钟,族长就多一分危险!” 元彪犹豫了一下就让开了路,他在赌,他不相信张宏德这一个外来人带来的药丸能救活族长,他愿意给元初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是多么的愚蠢。等一会儿失败了,他会好好羞辱元初一番,然后会把元初关进寨子里的监牢里,让他一辈子得不到自由。 元初走了进去,元彪要进去,不过被元初挡在门外,此时族长的屋子里只有元初一人。元彪等人在屋子外面焦急地等待着,虽然他们不相信元初能创造一个奇迹出来,但人对未来的恐惧,总会让他们躁动不安,元彪烦躁地在屋子外面走来走去。 一个时辰的时间,在元彪的感觉里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屋子的门终于打开了,元初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第171章 真相大白 元初走到元彪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族长让你进去,有话对你说。” 元彪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发紫,手臂有点抖,然后不确定地问道:“族长叫我?族长不是昏迷了吗?怎么还会醒来?” 元初说道:“进去吧,自己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元彪慢腾腾地走到屋子门口,犹豫了半天,他立刻像躲避瘟神似的逃离屋子,飞似的往村外的方向跑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还都愣在原地,元彪已经跑出去了好远。就在元初准备去追元彪的时候,众人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向元彪方向飞去。紧接着又一道影子飞了回来,只听“啪”的一声,元彪倒在了族长的门前。其实刚才那道黑影是张宏德,他非常轻松地追上元彪,然后一个飞踹把元彪踹了回来。 元彪痛苦的哀嚎着,一条腿严重变形,显然是站不起来。这时候族长的大门轻轻地从里面被推开,白发苍苍地族长竟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此时族长的儿子元尚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父亲边上,急忙用手去搀扶族长的胳膊,不过被族长愤怒的一挥,把他推倒在地。 族长愤怒地指着元尚的鼻子骂道:“畜生,你竟然勾结外人害我?我可是你的父亲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此时倒在地上的元尚立刻爬了起来,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说道:“爹啊!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害你老人家啊!都是元彪让我干的,听说那种草药能够延年益寿,我为了孝敬你,才把药端给你喝的啊!儿子我冤枉啊!等你昏迷后,我问元彪怎么回事,他说你老年纪大了,可能虚不受补,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族长说道:“虚不受补?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信?这一次如果不是元初,恐怕真的就死了!” 老族长走到元彪边上,说道:“我平时待你不薄吧?你怎么忍心害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元彪忍着剧痛,面容变得扭曲,呵呵笑道:“待我不薄?为什么每次去市上做交易总是让元初带队?你敢说你没有私心?还不是想把族长的位置传给元初,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你为什么就不给我机会呢?但凡你能给我机会,我一定可以证明我做得比元初好。” 老族长说道:“最初负责跟商人交易是你啊,可是你做得怎么样?你跟商人勾结,故意压低我们皮货草药的价格,从商人那里拿回扣不说,竟然还私吞寨子里的一部分钱粮。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你可能有困难,救一下急而已,但你每次都是这样。我为了寨子里的人考虑,才把与商人交易的工作交给元初。相同的皮货草药,元初交易回来的钱粮比你多三倍不止!族长的职责是要为全族的利益考虑,而你私心太重,我怎么能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你?这一切都是你自身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此时,族长的屋子边上站满了寨子里的人,这些人都是听说族长身体好了,过来看族长的,没想到竟然听到元彪私吞寨子钱粮的事情,顿时大家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对元彪咒骂了起来。元彪好像没有听见大家的议论声,怨毒地说道:“我恨啊!只怪我大意了,让元初这个混蛋送解药给你!你怎么不死呢?你可知你儿子给你喂的可以最顶级的毒药,能让你无声无息地死去。你死了,从此寨子里只有我说了算,老子从此可以横着走!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然后元彪扭过头,对着这些村民说道,“你们这些贱民运气真好,要是族长这个老东西死了,我当了族长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骂吧,尽情地骂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全都当做皮货草药卖掉,给别人当牛做马,当个畜生一样使唤!” 众人听到元彪恶毒的话语,再也忍受不住,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向他砸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元彪被寨子里的人用石头砸死,老族长派人把他的尸体掩埋,开始郑重地向寨子里的人宣布道:“寨子里的人听着,从今天开始元初就是寨子里的副族长,日常有的事务由他负责,除非有什么重大决定,我开会亲自宣布。”寨子里的人都整齐地喊着元初的名字,显然是认可元初在寨子里的表现的。 突然跪在地上的元尚说道:“爹,你的位置可是我爷爷传给你的,你应该传给我才对啊,怎么能传给外人呢?” 老族长说道:“你见过害自己爹的儿子吗?就算你没害过我,以你的能力你可以处理好寨子里面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吗?你整天除了跟元彪一起鬼混,就是到处找女人,寨子交到你手里早晚会毁掉!”听到自己的父亲如此毫不留情面的揭自己的老底,元尚知道自己的族长梦是实现不了了,于是颓废地坐在了地上发呆。 老族长向元初交代了几句就走进了屋里。元初对寨子里面的人说道:“老族长身体刚刚恢复还需要静养,暂时由我代理族长的职务,等族长身体恢复了,还是由族长来主持大局。请大家回去吧,有任何大小的事情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大家处理。”众人喊了几声万岁后,开始陆续离开。等众人走完,元初拉着张宏德的胳膊回到自己的屋子。元初的木屋比较宽敞,由三间房间构成,当张宏德和元初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一位漂亮的妇人从内室走了出来,手里拖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面是两个陶杯和一个陶壶,虽然外表很粗糙,但整体看起来非常干净。妇人把杯子给元初和张宏德二人分好,斟满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元初说道:“这次多亏了贵客的神药,才挽救了老族长的性命。不然族长被莫名其妙地毒死后,而我也不得不背井离乡,我代表族长感谢贵客的救命之恩!” 第172章 斗牛宫 张宏德微笑着摆了摆了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族长命不该绝,是他老人家自己积的福。” 元初说道:“如果没有你给的药丸,老族长怎么会恢复过来?贵客的大恩大德我们寨子会永远铭记,子孙后代也会记得你的大恩。” 张宏德说道:“大哥言重了,我跟你儿子有缘,觉得他面善,才送他一粒神药当做礼物,说来都是缘分。” 元初哈哈一笑,说道:“是啊,都是缘分。” 在张宏德和元初说话的时候,元初的媳妇已经张罗了一桌饭菜,虽然粗糙了些,但已经是他们接待贵宾的规格。元初给张宏德碗里倒满酒,又给自己满上,端起陶碗敬张宏德道:“元初敬恩人一碗!”说完一饮而尽,张宏德也把碗里面的酒一口气干掉。 张宏德说道:“元大哥,我还有要紧事情要办,心意我领了,还请大哥送我出山,等日后我事情办完,再专门登门拜访。” 元初说道:“至少贵客要等吃完饭才行!不知道贵客方便透露要办理的事情吗?我们寨子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吗?” 张宏德说道:“谢谢大哥的好意,此事我只能我自己做,别人帮不了我。” 元初说道:“这样啊,那好吧,吃完饭我就送你下山,顺便送元丸到斗牛宫去修行?” 张宏德问道:“修行?这个世界能够修行?” 元初说道:“贵客可能是外乡人吧,谁不知道二斗山上的斗牛宫,里面住着好多神仙呢,他们腾云驾雾,处处显化神通,老百姓们时常把他们当神仙供奉。比如我们寨子里大部分家庭都有神仙的塑像,求神问卜往往非常灵验!这边几个月前有个神仙来到寨子里,看中了元丸,要他去斗牛宫去拜师学艺,明天就是约定好的日期了。如果这次族长身体没有恢复过来,元彪掌管寨子的话,,我就决定带着元丸直接去斗牛宫,如果斗牛宫不收留的话,我们就在斗牛宫边上安家,只有手脚勤快,糊口没什么问题。” 张宏德想了想说道:“反正我也是满世界找人,跟大海捞针差不多。我对修行挺感兴趣的,不妨去斗牛宫走一遭,长长见识。” 元初听说张宏德也要去斗牛宫,也非常高兴,于是又跟张宏德喝了几碗酒。他们酒足饭饱之后,元初的妻子把收拾好的包裹交给他,又回到了内室。元初和张宏德走到院子里,喊上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元丸,三人正式出发。 山路对于元初元丸来说如履平地,三人用了半天的时间来到斗牛宫的山门前。斗牛宫整整占据了一座大山,山高不知几许,绵延不知尽头,山上植物繁茂郁郁葱葱,有两人合抱粗的樟树漫山遍野,分外显眼。山上水汽丰富,在满山流翠绿色表面披上了若隐若现的白纱。斗牛宫山门非常朴实无华,只是在上山的路口处,立了一块两人高的巨大青石,上面刻有“斗牛宫”三个大字。 张宏德准备踏着石阶登山,却被元初拦了下来,说要等斗牛宫里面的人引路,私自上山是对里面的仙人的大不敬,会遭到厄运的。张宏德点了点说自己不知道上山的规矩。闲着没事,张宏德走到青石前,开始打量上面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刚开始看张宏德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时间一久,张宏德觉得这三个字里面蕴涵着法阵的力量,这三个字就是阵纹,而且是天然的阵纹,这让张宏德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天然阵纹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的,难道说是因为有了这块青石才有的斗牛宫?但显然又不符合逻辑,一般来说是先有了门派,再有门派的名字,如果斗牛宫的开山祖师能够布置天然法阵,那的确可以称之为神仙。之前张宏德还是抱着猎奇的心态来斗牛宫一游,现在心里充满了瞻仰之情。 张宏德转过身来,看见此时元初父子竟然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无比的虔诚。张宏德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于是盘坐下来开始打坐。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有一位道童模样的人物从山顶上沿着台阶慢慢地下来,看见张宏德三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之前师叔打过招呼,元丸可以直接上山,到师叔的门下修行。另外,师尊让我带一位远客上山,师尊有话要跟远客讲。” 张宏德和元初对视了一眼,张宏德觉得是自己,而元初觉得是他,因为他不辞辛苦送元丸到斗牛山报到,可能师尊有话对他说也说不定。道童传递完话后直接转身上山,元初和张宏德会心一笑,二人都跟在道童身后,决定一起上山。张宏德和元丸很自然地登上了台阶但是到了元初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挡在了台阶之外,张宏德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出现的力量波动,好像有法阵的气息,但又觉得不完全是,张宏德也琢磨不透。张宏德和元丸在台阶上跟元初道别,元初也没有太过失望,因为元丸被斗牛山收为弟子,所以以后他们的寨子再也没有外人敢来欺负他们了,元初对张宏德大声喊到:“恩人,元丸就承蒙你多照顾了,你下山的时候务必来寨子里一趟,来和老哥把酒言欢,我们一醉方休才好!” 张宏德向元初抱了抱拳说道:“老哥放心,我不会让元丸受半点委屈的!你就准备好好酒等着我就行了!”元初爽朗一笑,离开了斗牛宫的山门。 上山的台阶很多,一眼望不到尽头,可是道童却不急不慢,按照固定的速度向上走。张宏德也不好超越道童自己往上爬,因为这不是为客之道,张宏德想伸手拉着元丸的时候,发现元丸已经落后了好远。此时的元丸气喘吁吁,额头出现豆粒大小的汗珠,几乎是趴在台阶上往上爬。张宏德以为元丸生病了,急忙赶回去,问他哪里不舒服。 第173章 登顶 元丸摇了摇头,说道:“叔叔,我没事,就是腿有点沉,迈不动步子。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慢慢地台阶上好像被人沾了胶,走一步都很困难!” 张宏德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没一点感觉?张宏德准备伸手把元丸拉起来的时候,远处的道童突然开口道:“你真是为了他好,就让他一个人爬上去,爬的越高,对他好处越大。”说完,道童转过身去,又不紧不慢地向上走。 张宏德觉得这应该是斗牛宫给弟子设的考验,同时也是激发弟子潜力的一种方法,因为人只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会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出来,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进而打破极限,超越自己。 张宏德说道:“元丸,看样子只能靠你自己了。加油!不要给你爹丢脸,不要给你们寨子里的人丢脸,叔叔在上面等你!” 元丸本来痛苦不堪的笑脸变得坚毅起来,使劲儿地向张宏德点了点头,然后咬着牙用力向上攀爬。 既然是对弟子的考验,斗牛宫不会愚蠢到会伤害弟子的份上。张宏德开始迈开步子,大步往上走。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宏德就追上了道童,甚至超越了道童。慢慢地张宏德把道童都远远地撇在了后面,此时的张宏德腿部才有了一点点感觉,地上的压力在慢慢变大,不过这点压力对张宏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张宏德继续箭步如飞的往上跑,因为走太慢了。张宏德想看看台阶的尽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张宏德狂奔了一段时间,终于体验到了累的感觉,可是仍然看不到台阶的尽头。张宏德迈着沉重步子往上走,虽然脸上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滴,但张宏德的背仍然挺得笔直,似乎在重的压力也无法压弯他的脊梁。 张宏德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石阶上面休息,不知道这样走走停停过了多久,张宏德不经意间抬起头,终于可以看见石阶的尽头了,张宏德站起来一口气走到距离石阶尽头还有一百阶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此时的张宏德腿里面仿佛注了铅,抬一下腿都困难难无比。张宏德一路走来没有服用任何神药,他想看看自己不假借外力,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这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因为在外面,只有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把极限逼出来,有时候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或者突然开悟,知道了自己的路在哪里,但是自己很可能就此陨落了,岂不是憾事?这次仅仅登一个台阶,就有如此效果,而且可以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危,这简直可遇不可求,所以张宏德非常珍惜这次机会。 张宏德调息了好长时间,终于有了一丝气力,于是艰难的抬起右腿迈了上去,突然石阶之上出现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要硬生生地把张宏德弯曲的腿拉直,使张宏德无法放另一只脚上去,张宏德的腿颤抖着,硬抗这股压力,怒吼一声,咬紧牙关,把左腿拉了上去。张宏德一下子瘫了下去,坐在石阶上大口喘气。突然大山里传来一声钟声,钟声低沉悠远,在大山里的各个角落都听得见。张宏德听到这声钟声后,身体好像久旱的土地遇到了甘霖,身体说不出的舒畅,张宏德本来麻木的身体突然酸痛起来,甚至骨髓里都麻痒难忍。张宏德觉得自己的身体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滋养,身体恢复能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但是当张宏德迈上倒数第九十九阶台阶的时候,腿根本迈不上去,腿上好像压了一座大山,动一动都觉得困难,但张宏德不信这个邪,于是用手抱着大腿,使劲儿把腿放了上去。只听见“咔嚓”一声,张宏德腿被压断了,张宏德把断的腿跪在台阶上,忍着巨大的痛苦,把另一条腿硬生生的带到了台阶上面,不出意外,另一条腿也断了。张宏德躺在了台阶上,痛得冷汗直冒,但张宏德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突然山谷里又传出一道钟声,跟先前类似,张宏德身体在神秘力量的加持下慢慢恢复了过来。接下来张宏德,忍着巨大的痛苦,麻木地重复着先前的动作,当他登上倒数第二阶台阶的时候,他身上的骨头从头到脚碎了一边,但每次都得益于钟声响后的什么力量,使他恢复过来,不然张宏德可以说早就粉身碎骨,死得透透的了。 张宏德躺在台阶之上,身体又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他此时只要再迈一步就可以登顶。最后一阶台阶是金色的,看起来有些刺眼,但张宏德毫不在意,准备继续用手拖着大腿往上迈。可是张宏德怎么都抬不起来腿,身体好像被禁锢住了一般。张宏德突然有一种灵魂被剥离的感觉,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怪不得自己的手拖不动大腿,不但如此,自己的手现在想抬起来都觉得十分困难。 张宏德知道自己地魂魄绝对不能被剥离,不然自己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他急忙念起起用于稳定灵魂的七星清心诀。情况慢慢有了好转,可是不久,张宏德脑海里出现了各种他不愿意看到的画面,比如大宝被强盗欺负,小翠即将被山贼凌辱,天元城被天下诸侯联合讨伐,危在旦夕等等,张宏德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仍然忍不住去想去怒。张宏德嘴里不停地念,而他的灵魂也在使劲儿的被剥离,在二者的拉扯中,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 还好张宏德心志足够坚定,慢慢的魂魄回归了身体,张宏德又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等张宏德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突然大吼一声直接蹦了上去,而他全身的骨头,噼里啪啦得响个不停,全身可以说是粉末性骨折。张宏德这一次直接昏死了过去,身体软得像一滩烂泥,每个汗毛孔都渗出鲜红的血液。此时整个山谷里又响起低沉的钟声,不过这次是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