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你好》 回来冀城 冀城靠海又是在南方,每年夏天江河奔流不息,周围农村的孩子趁着落潮的时候就到水坝岸边的泥地里顺着螃蟹留在地面上的出气孔挖它们的洞,捉小螃蟹娱乐,有时候运气好小鱼小虾也是有的。而我作为一个文静腼腆的女孩子自然是不会参与这种“脏兮兮”的活动,那天下午依旧是悠闲的站在被石栏围好的堤坝上目光远眺,感受着混合青草味道的海风。 当一群嬉笑喧闹的少男少女站在了我的旁边时,我才注意到原来岸边来了不少附近的村民趁着落潮在捕捉鱼和螃蟹。宁静的氛围被打破了,我无奈的想转身离开。走之前随意的看了一下那群少年却没想到这漫无目的一眼影响了我的整个青春。穿着黑绿格子衬衫,深色牛仔裤,在阳光下皮肤白的好像能发光一样的许照让她的心脏重重地跳动了一下。 在我情不自禁地打量着许照的时候发现邻居家的小姐姐也在那群人中,还有几个同村的小哥哥。他们正好也认出了我,为了拿到许照的联系方式,我第一次加入同村小哥哥小姐姐的游戏项目中。那天回家后便迫不及待的找小姐姐要许照的qq号码。再后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了。 我和许照在一起四年,如今却分开了五年之久。 彼时我刚从a市回到冀城,a市在北方,距离冀城大概1000公里为了接下来几天在冀城生活方便些。愣是一大早把车从a市开回来,等到到了家门口已经是晚上9点了。虽说这这些年在不断的推进城镇化,但这个小乡村还没有那么快的受到波及。堂姐家的院子里张灯结彩,老式的土灶台,铺着红布的桌子,各式各样数量繁多的肉类,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快活的笑容,一片喜庆。 仅三年未归,但相貌和气质的锐变足以让很多远亲近戚并没能认出我。我得以悄悄地进婚房将备好的礼物送予明天婚礼的女主角——二堂姐郦娜。一年前郦娜出差到a市过,所以当晚见到我到未惊讶,郦娜从小和我感情甚好,逃离冀城这么久,无论如何这次婚礼也应该回来故乡看看了。母上和父亲虽十分欢喜我回到冀城但看到我满脸倦色并不拉着我家长里短,看我吃好宵夜便赶我去休息。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沐浴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疲倦却毫无睡意。房间的摆设未变,空气中弥漫着熟悉又陌生的气味。 凌晨3点,失眠。 我爬下床点了一根烟,站在阳台上静静的看着这座乡村,隔着两个领居家的稻田,亮如白昼的路灯,偶尔急速开过的摩托车。三年了,我再次回来了。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也许我现在应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居家主妇,抹着廉价的化妆品,穿着爆款而朴素的衣服,过着普通而温馨的生活。可这几年的在外打拼,也注定了我不可能安心做个家庭主妇。楼下院子里还停着我款买的bmw,这些年为了赚钱,艰辛孤寂又疲倦不堪,但是这样的生活好像才真正属于我。 冀城太小,太祥和了,容不下我。 婚礼初遇 第二天被coco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钟,对于认识了我三年却从未见过我睡觉超过早上7点的小姑娘来说,着实很是意外。“jae,sorry啊,吵到你睡觉了,可现在十万火急啊,鲁氏企业的二少点名要你的策划案,咱老大本来不想让你好不容易休个假还要操心工作,但是人家点名只要你了。24号之前做出来啊,拜!”手机传来嘟嘟嘟声时,我不禁哑然失笑。coco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发现只不过一天没有考虑工作的事,就已经积攒了不少的量。 鲁氏是a市的老牌企业了,毫不夸张的说,a市的税收有一半来自于这家公司,而我的策划公司也只能算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公司而已。我又何德何能,让人家大名远扬的鲁氏下一任的继承人点名要与我合作?摇摇头懒得深思原因,看完鲁氏企业发来的文件又处理了比较着急解决的工作后已经是下午2点了,我成功的饿的肚子叫。 走下楼后发现家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厨房的电饭煲里还热着米饭,餐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告知我家里人的去向。草草的解决好饭食,我就又回房投入工作中。今天是堂姐大喜的日子,由于堂姐家境特殊,所以是在女方这里办的婚宴,农村注重宗亲关系以及乡里人际往来,所以自然是在自家举办。太阳快要落山,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去参加宴席了。 我沐浴后,精神好了许多。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而不至于太引人注意的妆容。身镜前的自己,前凸后翘,这些年来的打拼让自己仿佛换了一个人般,肉肉的婴儿肥不再,身的每一个地方都瘦的刚刚好。穿着淡蓝色的封腰连衣裙,露出的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学生时代的齐刘海也已经换成可以露出光洁的额头的八字刘海,及腰的波浪大卷发。重复检查没什么问题后,我就出门信步往堂姐家走去。 三年前,我曾回过冀城,但是更像是逃难似的,匆匆回,匆匆归。如今能心态平和的走在街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打量这座城市的变化,这是三年前的我始料未及的。 十分钟左右便走到了堂姐家,作为新郎官的堂姐夫纪熙和伯父以及几个伴郎站在院子的大门口喜气洋洋的招待来宾。门外的道上停了一排排的轿车。我到时,伯父险些没认出来,堂姐夫倒是在我和堂姐的视频时见过我,并未觉得惊讶。“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不禁有些热泪盈眶,那是从小宠爱着我的祖父祖母。昨日回到冀城时二老已经熬不住夜去休息了,而今日一早又去堂姐家帮忙,索性并未提前见到我。我一如三年前那样拥抱了他们便静静的站在那里任人打量着。 觥筹交错,空气中都弥漫着新婚夫妇相爱的甜香。郦娜和纪熙从大学时代走到现在,恋情稳定到如今结婚,实属天赐良缘。纪熙是郦娜的初恋。能和初恋步入婚姻的殿堂,这一点更为难得。 按照冀城的风俗,新娘子是要和伴娘在新房里吃喝,待到宴席中场方才出来会见宾客。外面的烟花鞭炮齐放,敲锣打鼓好不热闹。纪熙的父母喜眉笑眼,毫不隐藏对儿媳妇的满意。大红色的及脚踝婚纱,蕾丝层层叠缀在裙摆,娉娉婷婷,端庄而优雅。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在郦娜的身上得到很好的诠释。 宴席结束后,闹腾的年轻人围在新房要闹洞房,喝了酒的我跟有些不适,和家人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场。 夜晚的月光格外的亮,墨蓝色的天空闪烁着满天星斗,我不经倚靠着家门痴痴的望着。有种莫名的感觉有人在看我。我侧头望去,心脏不禁跳漏了一拍“好久不见”。 回a市 许照站在行道树下身着黑色西装,手指夹着烟明明灭灭,目光如钜,脸庞瘦削。一切似乎都变了,又好像从未变过。五年前的夜晚他也是那样站在树下,定定的看着我,不同的是当时的他是说“林蛮满,我们到此为止吧”,那样的不容置疑,不顾我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利落的转身离去…… “好久不见”我的声音有点哑了,鼻头突然好酸好酸。原以为再见到我会装作没事人一样,情绪毫无波动,没想到袖子下的手不受控制的握紧再握紧。打完招呼后,气氛开始宁静的诡异,竟然不知道再开口说点什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结婚了吗?你和我分开后有没有想过我?脑海里冒出了很多很多的想法,却没办法开口。五年了,早已物是人非。 “阿照,等很久了吧,抱歉哦,你这么忙,我还让你来接我。”矫矫柔柔的年轻女孩子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一个梳着马尾辫的俏丽女子扑进了许照的怀里。我才发现原来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辉腾。许照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女孩的背部,向我点头示意后拥着女孩上车离去…… 这个世界真小,许照的新欢竟然是来参加郦娜婚礼的小姑娘。而我,还以为…… 呵,真傻。 突然对这夜色十分厌恶,匆忙的回房伏案工作。等我走出家门准备好好陪陪家人游玩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圣诞节了。鲁氏的策划案已经完成,提前和老板以及coco打过招呼便将工作用的手机关机。剩下的一周假期,我要好好的陪陪父母以及祖父祖母。 为了让不常坐车的祖父母坐的更舒适些,我在车上铺了棉软的羊毛毯,担心可能会在路上出现的状况,又把用品部备好。一路顺利的到达了云南。逛过慵懒的丽江古城,形如人耳的大理洱海,西双版纳的热带风情……每一处都吸引着我的目光,令人流连忘返。祖父母从未出过省,二老像是个孩童一样笑容灿烂,父母亲劳累了几十年,本性节减也未曾空下时间来次旅行。 这次的云南之旅让家人彻彻底底的放松身心游玩。看着父母冒出的些许白发,祖父母脸上的皱纹,让我暗暗的发誓以后每年都要带家人出来旅游一次,珍惜时间,共享天伦之乐。 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就到了该回a市的日子,打开一周未开机的工作手机不断响起短信息的提示音。我收拾好东西后提着行李箱下楼,打开车的后备箱,腊肠、蔬果、风干的海鲜、红菇、米面等塞得满满当当,我不禁失笑。 家人啊,无论你多大年纪,永远都觉得你是需要细心呵护的小孩子。 “妈,我用不着这么多的,你们在家吃就好了”。 “费什么话呢,外面的能有家里的好吃吗?再说了,你那边买的更贵还不知道是不是黑心工厂做的呢,吃着也不放心”母亲不容置疑的把我往外搬的东西又搬回车里。祖父母和父亲连连附和。 “回到公司啊,那些是同事的,别忘了啊。一定要和同事搞好关系的。” “一个人在外面可得好好吃饭啊,你肠胃不好,一定要按时吃饭,有空的话常回家看看……”妈妈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嘱咐着。 “你快得了吧,小蛮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还需要你天天唠叨吗。小蛮啊,赶紧找个男朋友,也互相有个照顾,你也不小了,不能还守着,许……”父亲的声音尴尬的戛然而止。 “没事的,我知道你你们在当心什么,现在工作比较忙而已。我,我已经放下了。爸爸你们不用担心。”父亲突然止住的话,我知晓他的意思。当年我逃离冀城去a市养伤,迟迟不愿回冀城这个伤心之地。家人都是知道的。许照见过我父母,当年以为我们大学一毕业就会结婚的,谁知道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 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我不禁有些离别的伤感。亲了祖母和母亲的面颊,抱了抱父母和祖父母便驾车回a市。 原是鲁敬晨 正式上班,坐在办公室里的我有点懒洋洋的难以适应。这大概是所有人结束假期后的通病。 中午午休正和coco一起把母亲为我准备好的特产分送给同事,老板鲁皓耀突然让他的秘书来叫我去找他。四年前我在a市一度走投无路,初入职场的我,被同事陷害丢了工作不说还被冠以盗窃犯的罪名。正是鲁皓耀的出现拯救我于水火之中,动用人脉关系从打算草草结案的警察手里重新找到证据,查监控,找线索,找证人。铁证面前陷害我的人一口咬定她就是妒忌上司对我的偏爱,所以对我设局,做下错事,并没有其他原因。试问,那时尚是个刚刚转正的新人,上司是个将近退休之龄的女人,家又远在冀城,在a市举目无亲,寸步难行,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的设局陷害呢?鲁皓耀虽也认为事情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但业已证实了我的清白便懒得再追究了。 原来的公司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陷害我的人最终如何我也不想去打听。鲁皓耀把我带入了他的公司,从最底层的实习生成长到如今鼎赞公司的营销总监,我的职能中心下,每一个部门设一名部门领导,人称部门主管。仅仅四年,我在a市站稳脚跟。职场如战场,这句话可一点也不错。若是没有鲁皓耀,我现在一定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我往脸上扑了扑散粉补了口红,仔细对着镜子再三确认妆容妥当,便敲响鲁皓耀办公的门。听到鲁皓耀的声音,开门后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沙发上,正端着茶杯低头啜饮。若说鲁皓耀是个成熟稳重,气质温文尔雅的商人。那坐在鲁皓耀对面翘着二郎腿的男子更像是个放荡不羁的贵公子。 “jae,过来。介绍认识一下,这是鲁氏企业的二公子,鲁敬晨。敬晨,这是jae。” “鲁少,您好,我是jae。”我伸表示友好的手。 “呵~jae。”一声轻笑,我颇为疑惑的看着他,温热的手掌握上了我伸出去的手。白皙的肌肤越发衬托出嘴唇的粉嫩,菱角分明的脸庞,微笑时嘴角有深深的梨涡。好美。长这么大阅人无数的我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白石郎曲》所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我不禁脱口而出。 “噗呲,哈哈哈哈,不愧是我们公司的门面担当,jae犯花痴都别人不一样。”鲁皓耀爽朗的笑声让我瞬间回神,脸上火辣辣的。回想到我刚才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直想抽自己。 手掌交握的时间貌似有点久了。“jae小姐也很漂亮。”鲁敬晨轻轻地松开手。 鲁皓耀招呼着我们坐下后,便开始谈论正事:“jae,这次敬晨是专程来找我要人的。你上次做的那份策划被鲁氏企业采纳了。敬晨想来找你去鲁氏深造”。 鲁皓耀说的轻巧,鲁氏根基深稳,动动手指就可以让鼎赞破产。这样一家大公司的掌权者怎么可能专程来挖一个尚属业界新秀的我。他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感谢鲁少的厚爱,jae能在鼎赞做事已经很满足了。并无另谋高就的想法。”我直言拒绝,鲁敬晨和鲁皓耀倒是一脸淡然。 又谈了关于接下来鼎赞和鲁氏合作的事情后,鲁皓耀便让我送客。 我领着鲁敬晨参观鼎赞的办公室,意料之内的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的赞叹声。含着金汤匙出生,皮相又如此惊为天人。老天果然是不公平的。 “鲁少,就送您到这儿了。感谢您愿意给鼎赞合作的机会。”我诚挚的说道。 “鲁——”鲁敬晨突然地靠近,180cm的身高顿时让我感到压力,鼻尖传来淡淡的烟草香气混合着梨香。 “jae,来日方长。”耳边忽然感受到温热的气息,低沉的嗓音让我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定了定心神抬头,像是望进了深不可测的大海,黑宝石般的眼睛顾盼生辉,眼底像是有着万分吸引人的妖气。我还来不及消化鲁敬晨话里的深意,鲁敬晨就转身上车了。 “jae,我和皓耀说的事情,永远有效,你好好考虑,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说罢上车绝尘而去。 酒会偶遇 我实在懒得去想鲁敬晨话里的意思,本身鲁氏企业把新推出的某项产品的营销策划外包给一个从未合作过的小公司就已经很奇怪了,更何况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亲自来鼎赞谈事情就更令人琢磨不透了。大概就是山珍海味吃腻了,突然想换换粗茶淡饭?我挺喜欢现在的做事环境,鲁皓耀待员工也不薄,着实没有任何跳槽的必要。不过,鲁皓耀和鲁敬晨看来是关系匪浅啊。我对a市的八卦之事还是了解的太少了。从未听过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啊。 等我发够呆了回到办公室,却没想到有个gi的礼盒在我的办公桌上。“jae,我让李秘书把衣服放你桌上了,你今天早点回去把自己捯饬捯饬,晚上6:30我去接你。”自从我来到鼎赞后,鲁皓耀出席酒会或者有什么应酬的话总会带上,一来是给我介绍人脉,二来也是让我多长长见识。要不是四年来鲁皓耀从未对我有过逾矩行为,我也不可能肯如此尽心尽力为他办事。 不得不说鲁皓耀的眼光真的很好,浅蓝色的拽地吊带长裙,胸前的大蝴蝶结完美的包裹了我的小白兔,再下来有个同样大小的蝴蝶结完美的收了我细腰。学生时代的我最怕穿对腿型要求较高的裙子,现在工作了几年就坚持健身了几年,虽然没办法将我的腿变直但委实瘦了很多,尤其是练出了蜜桃臀。这件礼服将我的优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将长发盘起,两颊的须发轻轻一卷,镜子中的自己让我有些恍惚。眼神中竟找不到当年的纯真。 鲁皓耀算是在我所住小区的保安那里刷出了脸熟,开着白色的皇冠直接到楼下来接我。 “jae,我看人的眼光真准,这条裙子很适合你。”鲁皓耀的赞美让我稍稍有点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谢谢老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哈哈。”鲁皓耀穿着剪裁合体的勃艮第西装,绅士的让我挽着他的手臂。酒店明亮的水晶灯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这个硬朗却温柔,谦逊又挺拔的男人。 今晚的酒会据说是为庆祝a市市委书记女儿的成人礼,所以没有任何媒体到访,到场的商业巨鳄以及各行业的精英都心照不宣——这么好的社交机会,没有人愿意在今晚出岔子。 鼎赞在a市刚与鲁氏完成一笔交易,虽说并不算是什么很大的见闻,但也让不少人由此注意到鼎赞的ceo。鲁皓耀身边的人群虽不算特别多但也是一拨又一拨,我端着一杯红酒穿着8公分的细跟鞋保持着微笑跟在鲁皓耀的身侧站到脚酸。好不容易等到鲁皓耀应酬的差不多,便急切而不失优雅的躲到角落吃我的食物。 嗯,这个穿白色裙子的小姐姐长的不错,咦?好眼熟,好像是回力聚能公司老总的情妇?看着秃顶又满脸油腻的中年男人搂着漂亮明显可以做他女儿的小情人的腰,我不禁一阵恶寒。 那个穿染紫色头发的小姐姐貌似上回见过,这……标准的网红脸啊。 …… 哇塞,赵书记的女儿,不是才成人吗?为什么看起来年龄有我一般大?哭唧唧……后知后觉的想起我今年好像27岁了,再过两个多月春节,就正式踏入28岁的大门了。这种高官的酒会总之是这么无聊,为了防止有人报复,手机等可拍照设备是一律不能携带进入。习惯一个人吃东西时就看看手机资讯的我只好眼珠子乱转四处看看。 此时乐队演奏着圆舞曲,场上的男男女女都步入舞池跳起了华尔兹。鲁皓耀倒是安静的在和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气质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聊天。我趁着这会没人注意到的功夫去洗手间补妆,刚从洗手间走出来蹲下身绑紧高跟鞋的带子,一抬头不期然的看见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的许照。以前我总爱开玩笑说许照像是一个女人,而且是极漂亮的那种。他的头发总是短却蓬松自然,每一次见到他都是打扮的极为干净,丝毫不见一丝男生的邋遢。此时许照穿着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又略带华美,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我不清楚他今晚什么时候到的酒会,只知道他望向我的眼神让我放佛赤身站在他的面前,那样的火热,毫无收敛的欲望。 许照的新欢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又遇见你了,许先生。”分明是相爱过的人,便没办法装作从未认识。我站起身,理了下衣服淡笑着伸出手与许照保持基本礼仪,努力忽视那道炽热的目光。 “蛮满,你,近些年可好?” “一切安好”只不过在你走后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了7天而已,只不过开始学会用烟酒麻痹自己,只不过——向来怕疼的我,尝试了割腕差点大出血死掉了而已…… “你今晚什么时候到的这里?”若说五年前的自己,我一定会跳到许照的怀里撒娇抱怨这些年来对他的思念以及自己工作、生活的有多辛苦。但是,现在的我只是泰然自若的寒暄,不多一分亲昵,也不少一分热情。 “飞机延迟,今天刚从海南到这里。”许照松开了我的手恢复了如往常一般淡然的神情。 相顾无言。 我点点头示意让其自便,就先行回到会场。大家都成长了不是吗。当初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是小孩子的游戏罢了,不作数。 所以,我很难再相信爱情了。 我回到会场的时候,鲁皓耀正好轻拥着赵书记的千金在跳舞。俊男美女,鲁皓耀年近30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不用怎么保养就毫无瑕疵的面容,没有商人标志性的啤酒肚,干净的寸头,一派文质彬彬,气度不凡。倒是吸引了不少在场女士的注意。 人天生就是视觉动物,没有人会不喜欢看美好的事物。 老板在忙,我倒是乐的自在,断断续续拒绝掉几个男士跳舞的邀请,便在无人打扰,欢快的坐在角落看着这场上的纸醉金迷。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出现上次在冀城看到的,扑进许照胸口的那个小姑娘,我想我更乐意就这样坐着到酒会结束。 大概是我的眼光看的太久,鲁皓耀不知何时已经结束舞曲坐在我的身边。“赵静婉,山西煤无限公司的三小姐,和赵青青是闺蜜,对面站着的那个就是煤无限的老总,不过就是靠着挖煤发家的,可不算是个厚道人。”鲁皓耀突然出声解说让我放空的思绪尽数收回。 那个小姑娘原来是赵家千金的闺中密友,其父是山西某煤炭公司的老总,这倒让我颇感意外。 女孩依偎着许照的胳膊,粉色的娃娃裙越发衬托出她的青春靓丽、娇俏可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扬起的笑容活泼烂漫。不同与赵家千金赵青青年纪轻轻却显得过于成熟、百媚丛生,赵静婉更显稚嫩,身上有着符合那个年纪应该有的纯真,更像一位大家闺秀。 不想再看他们的恩爱场景,我借口身体不适匆忙告别鲁皓耀。跟着鲁皓耀做事的四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还未结束宴会就先走。鲁皓耀好像并无意外的即刻点头应允了。我莫名的有些心虚的匆忙离开会场,一到前台拿到了我的手机和外套就踩着高跟鞋飞一样的打车离开这里。 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无脑举动了。喷头的温水一股脑的淋在了身上我好像才清醒了一般。 明知道五年前的一别就此形同陌路,在一天天的不与外人说明的等待下渐渐绝望。不是没想过他会有新的人陪在身边,当自己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无法接受,即使这个男人曾经给了我最深的背叛。这五年来我从一开始的安静到疯了一样的打听他的消息想要和好,再到沉默下来屏蔽所有关于他的一切消息,绝口不提曾经。就连十几年的死党薇娇都以为我真的放下了。可是,看见他时的心痛和想要拥抱的心,又该作何解释。 沐浴后,我穿着宽松的浴袍随意的拉开柜门起了一瓶红酒,端着高脚杯站在落地窗前对月自酌。 酒,真的是好东西,喝的多了还能听见门铃响声,我脚步有些凌乱的去开了公寓的门。这么晚了,在a市除了偶尔蹦迪不敢回家睡觉跑来我这儿借宿的coco还能有谁。难不成,coco又出去玩了? 当我打开房门却好像看到了许照?嗯?看来我真的是喝多了。 曾经之事 早上醒来头痛欲裂,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似的。昨晚喝的太多了,貌似还梦到许照来找我,然后一夜的不可描述?我大概真的是需要找个男朋友了……我挣扎的下床去浴室洗漱。已经很久没有喝成这样了。刚到鼎赞的时候为了让其他同事不觉得我是走关系进来的,每天拼命的跑客户,接订单,一场接一场的应酬。从一开始的二愣子傻乎乎的喝多差点被人吃豆腐需要鲁皓耀为我解围,到后来处事越来越圆滑,行酒令、摇骰子、大话色盅等酒桌上的助兴游戏玩得得心应手,在职场的酒局里游刃有余。 因为没有特别大情感波动,所以很难醉的彻底,总是清醒。 才7:00整,梳妆打扮好后我慢悠悠的打开房门准备去厨房泡个燕麦片做早餐。不料一阵香气扑鼻,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我的单身公寓,怎么会有别人来给我做饭?我疾步走到厨房,正巧看到围着围裙的高大男子端着一盘炒青菜放在餐桌上。“许,许照?”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醒来?洗漱完了吗?洗完来就过来吃饭吧。” “你怎么在这里?谁给你的钥匙?” “……”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先来喝点蜂蜜水,你昨晚喝多了。” 我竟一时语塞。 许照绅士的帮我拉开椅子的时候,我有些恍惚。喝了几口蜂蜜水才发现这样清甜的液体正是我此时最需要的。 香甜软糯的小米粥、咸淡适宜的西红柿炒鸡蛋、鲜嫩欲滴的上海青,的确美味。许照的厨艺向来很好,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总喜欢吃许照做的东西。很温暖的,有家的味道。发生了那些事情后,不想却是以今日这种情况再次唤醒蓓蕾深处的记忆。 若是说宿醉刚醒不久脑子很是迷糊,那么见到许照后,一切疑惑都解开了。昨晚做的不是春梦,那些事情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一夜颠鸾倒凤。 我草草的结束早餐,正襟危坐着。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我应该和许照好好谈谈。 “李小姐知道你来我这儿吗?”一出口我就想咬舌自尽,这种酸溜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要知道?”许照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我。 “额,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你来找我做什么?” “知道你的住址并不难。蛮满,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许照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俯身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 “……” 我推开他,站起来整了下衣服,做出送客的手势。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奉陪。昨晚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会放在心上。许先生,你可以离开我家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需要好好静静。 静静的后果就是四年来风雨无阻,战战兢兢从未懈怠过工作的我不仅迟到了还连着看错了两份文件。coco第三次无奈的拿着修改错误的文件来找我批阅:“jae姐,你昨晚和总裁去参加酒会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抱歉的冲coco笑笑,低头把文件签好递给她。“没事,今天不太舒服罢了。” “jae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要去看看?”coco担忧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示意无碍,让其回去工作。 是病了,不过是心病。五年前,许照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我们装修完毕的婚房里做戏水鸳鸯。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丑态尽显。我始终没办法为他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懂为什么,明明前一个月还和我亲昵的一起去商场挑选家具,不过出差了一个月回来后就变心,还将陌生女子带进我们的新房。 我疯了一样的冲进去,不顾一切的打砸东西,薅三儿的头发,就在我准备一脚踢向三儿的时候,许照却拦住了我。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我至今都没办法忘记那一幕。那个三儿抖动着肩膀,趴在许照的怀里哭泣。女孩楚楚动人,男孩相貌堂堂,多么和谐养眼的一对啊。相比之下,当时穿着白t牛仔裤,帆布鞋,扎着马尾辫,素颜朝天的自己,更像是一个局外人。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外表感到强烈的自卑。 我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了解许照。我一直以来都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五年后的现在,我已经见过许照两次,两次身边都有另一个女人陪着。虽然不是当年的那个三儿。但是,见到许照的第三次,也就是在我自己家发生的那些事。 我,在他现在的女朋友眼里不就是三儿吗? 夜市认识小毛孩 不知不觉中,新的一年的第一个月已经过去一半多了。鲁氏的项目在不断的跟进,当初给的策划案不过是个开头而已,接下来的事情越来越多。鲁敬晨在那日留下奇怪的一番话后就再也没有来骚扰过我。而许照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那夜过后我登陆了多年未敢打开的旧qq号,心情平静的接受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不断响起熟悉的“滴滴滴”消息提示音,一个又一个小方框头像疯狂的在电脑桌面的右下角跳动。 “你去哪了?还好吗?” “他就是个人渣,你别一棵树上吊死啊。” “小蛮,别哭别哭。” “也许许照是故意那样做的呢,他有什么苦衷吧。” “小三是谁,姐们去帮你收拾” …… 一条又一条的信息不断的引入眼帘。当年逃离冀城便决心丢掉那些朋友,总觉得假装消失在冀城,我便会好受一点。可是,人啊,从一出生开始就与这个世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通讯软件就彻底断掉了呢。 十几年的发小,志趣相投的挚友。冀城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 张扬,许照的大学室友也是他的好哥们。当年许照背弃了我们的诺言后,我躲在自己房间里不吃不喝的舔舐“伤口”,张扬就曾来家里找过我,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谁也不见。再后来我更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除了家人和死党谁也没告诉。张扬在一年前还给我当初的qq号发过消息:“小蛮,许照从来都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是有苦衷的。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在冀城了,可能我说的这些话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是,你相信我,许照爱的人一直都是你。祝好!” 我默默地把那些消息一条条的都看完了,不做任何回复。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若还纠结当初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我抓紧时间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等腰酸背疼的抬头一看,外面早已天黑了,员工都下班回家了。我今晚懒得开火做饭了,正好去coco一直跟我安利的一家川菜馆试试。 那家川菜馆在a市的老街承德路上,这条街上各种各样的中餐馆与国各地的小吃店鳞次栉比。每天晚上的生意都异常火爆,我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停好车却被告知要在门外的小亭子排号等。我现在可是自己一个人,没那个兴致为了吃个饭浪费大把时间在排队。 老街人来人往,车子是不能开进来的,行人有慢悠悠的在店里或小摊上不疾不徐的吃东西,也有行人急匆匆的买好食物打包离去。香飘四溢,闻着这香味我的肚子就更饿了。实际上,我是个对美食毫无抵抗力的人。所以我一般很少会来老街,这里好吃的东西太多了,我会忍不住让自己胖起来的。 老街有个做脆皮鸭饭的小吃摊,每逢我到老街必去点一份。鸭肉酥脆香嫩呢,酱料咸辣略带陈醋的酸。我直接坐在小摊安排好的矮凳子上大快朵颐。在我快要吃完的时候,旁边的空桌子落座了一对男女。女孩子有些嫌弃的在抱怨为什么要吃地摊的东西,很脏云云。我用余光打量,看到女孩子剪裁得体的白色小洋裙,爱马仕的手提包,一身与这个烟火之地格格不入的气质。肯定家境优渥,从小娇生惯养,倒也不足为奇。年轻女孩看同行的孩人并不回应她,只是埋头吃饭,便开始有些生气了。 我拿纸巾擦擦嘴巴准备起身回去,旁边桌的小情侣的男孩的声音成功阻止了我。 “赵青青,你爱吃不吃,要不是我爹逼着我来陪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做在我的旁边?我告诉你,我安易才懒得伺候你。”a市市委书记的千金,赵青青?我好奇的转过头去看想证实我的猜想,却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伴着一道浓浓的香水味从我的眼前掠过。女孩子成功的被气走了。这个时候难道不上演一场男孩子追上去请求原谅的戏码? “大婶,好戏看够了没有哇?”嗯?大婶?谁? “别看了,说的就是你,穿黑色衣服的大婶。” “what?小毛孩子竟然敢叫我大婶?我认识一位特别厉害的眼科医生,看来应该给你介绍介绍。”我才二十多岁,脸上一条皱纹都没有,身材凹凸有致,竟然被一个看起来像20出头的男人叫大婶。叔可忍婶不能忍。 “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大婶。”男孩戴着耳钻,灯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一头紫色的头发更是夺目。脸蛋倒是现在流行的所谓“小奶狗”的乖萌可爱样。 真是看脸的世界啊,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非主流。可惜,欠收拾。 ------题外话------ 这是杉溪第一次写小说,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本书。无论好坏,我都希望大家可以踊跃评论。不然我还一直以为没人看呢。 谢谢各位! 出差1 我看安易这只小奶狗可“狼”着呢。毕竟我也是个即将步入28大龄的姐姐,也懒得与其瞎掰扯。我拍拍裙子上的灰,拿好包包就往外走。安易一个劲的跟在我身后,纯净的声音却是一直在喋喋不休。 “大婶我看你很眼熟啊。” “……” “大婶我觉得你肯定认识赵青青。” “……” “大婶你在哪里上班呀?我猜你肯定单身!” “……” dou。jiu。jiu… 我的车灯亮起,我打开车门坐上车,系个安带的功夫,安易就迅速的坐在我的副驾驶还手快的为自己系上了安带。 “下车。”我手放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却是朝着安易的方向说话。 “大婶,啊不,姐姐,你就好心送我一程嘛,你看看,你的车这么好,我可从来都没坐过呢。”副驾驶座的的人舔着脸酥着声音一个劲的朝我撒娇。 “……” 我启动车子不作回应。比起在小摊上吃饭时他对赵青青的沉默,坐我车上的时候简直是话痨,把自己会的乐器,拿过的奖,多少爱慕自己的女孩子的风流史讲了个遍。我默默地把车子开到a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就让安易下车。如果安易下车的时候没有笑嘻嘻的顺走了我一张名片,我想我会更开始开心。 我不认为这种莫名自来熟的人是真的天真单纯,赵青青是什么人,他都能那样不要给面子,何况我一个身无背景的小职员?看似张扬实则内敛,吃十几块钱的路边摊住的却是a市最顶级的酒店。这种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富二代。我不知道安易为什么会盯上我,但我莫名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 鲁氏的案子需要去实地考察然后继续做策划,大概5天的行程。我带了几套衣服,必备的化妆品以及笔记本电脑之类的装个小行李箱就去赶飞机了。1月的海南还处在21°的高温,湛蓝的天空,碧绿的大海,平静而一望无际,阳光透过椰子树的叶子细碎的落在金黄色沙地。我闭上眼睛心无旁骛的倾听海风的声音。 白天去鲁氏在海南的分公司观摩他们的办公,随着地方代表去看工厂以及线下的运营流程。晚上住在临海的酒店满足的感受大自然的风景。天已经黑了,我走出酒店赤脚沿着海边的沙滩走,软软的沙子不断的覆在脚上,一阵一阵的小浪花冲到沙滩上,水只堪堪没过脚踝。露营的学生围着一个半截埋在地里,半截用手臂粗的铁网露在地面的圆形火堆,举行着篝火晚会。红彤彤的火光照亮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我和许照也曾和一群朋友在冀城临市的海边搭上帐篷,架起火炉,烧烤着各种蔬菜肉类。爱闹的男孩子组成一个小分队趁人不注意就分工明确的把岸上的其他小伙伴架起来扔进海里。所有人都浑身湿透,唯独我幸免于难。许照代我受过,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当时的我们总被朋友吐槽虐单身狗。那个晚上许照躺在沙滩垫上,我躺在他的怀里,一起抬头看着漫天的星光,他的胸膛传来铿锵有力的跳动声。我戏耍的爬起来把自己的双下巴对着他,低头却看到他眉目温柔的注视着我。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眼里有星星的。 我看着那些学生在起哄同行的小情侣,不禁有些恍惚。 多年前的自己也曾这样无忧无虑的笑着闹着,以为真心喜欢一个人便是一辈子,哪里会料到后来的结局呢。 夜有点凉了,我裹紧披肩往回走了。 出差2 在海南出差的这几天,工作异常的顺利。原定5天的事情,3天就完成了。晚上和鲁氏驻海南分公司这几天带我办公的同事一起聚过餐后便有人提议一起去找个酒吧放松放松。我正好也想去夜店玩下就答应一起去了。我们一行人到夜店的时候舞台上正好在上演着脱衣舞秀,戴着黑色羽毛面具的脱衣舞娘,露出风情万种的笑容,小腰一扭,便大腿朝观众张开,意料之内,引起阵阵狼嚎。 我端着一杯鸡尾酒坐在沙发的角落,沉默的看着年轻的男男女女随着劲爆的音乐,在灯红酒绿的黑暗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欲望。鲁氏驻海南分公司的hr刘民从舞池一脸通红地回来坐在我的旁边吞云吐雾。我暗暗皱眉,屁股挪开离他隔一些距离坐。晚上一起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同事有七八个人,基本都是30岁左右有家室的人,下班来夜店放松不回去,这是他们的私人生活,不关我的事。但是,boss台的位置这么大,大家都下去蹦了,我一个人留在座位上,你哪都不坐,一上来就挨着我坐是想怎样? 我慢慢的抿了一小口鸡尾酒,水蜜桃的香甜在我的鼻尖环绕,舌尖感受着酸甜的滋味。过了一会实习生夏夏也从舞池上来,不过是直接过来朝我伸手,让我和她一起下去玩。小姑娘还在读大四,巴掌大的脸,小麦色的皮肤,长相和身材都不出挑倒是175的身高在我们一众160线徘徊的女生里很有鹤立鸡群之感。 “jae姐,一起下来玩嘛。君姐他们都玩嗨了,就你一个还不来。”夏夏175的大个子却拉着我158的小个子的手臂一顿晃悠。我耐不住夏夏的摇晃就和她一起往舞池走去,今天比较懒出门就穿5公分的高跟鞋、黑色紧身裤和白色衬衫,职业淡妆。在这种忽明忽暗的环境里倒显得我极为稚嫩。夏夏化着烟熏妆,酒后微醺,媚眼如丝,原本姿色平庸的脸蛋倒是平添了几分诱人的感觉。 我们和几个一起出来玩的同事面对面围成一个小圈扭腰摆臀,摇头晃脑的蹦迪。突然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我扭头往身后看去,久未出现的鲁敬晨那厮竟然端着一杯酒站在二楼的开放式包厢的窗前向我示意。我用手指戳了戳旁边的同事让他们往二楼看,鲁敬晨是鲁氏企业的二公子也有负责不少鲁氏的工作没道理不知道啊。同事停下舞动,却是一脸迷茫的看我而后露出一副了然的微笑,我…… 鲁敬晨的皮相好又气度不凡,同事大概是把我当成要找他做一夜情的饥渴女人了。我顿觉无趣,懒得理会鲁敬晨的不断招呼,跟夏夏指了指我们的台子就往回走了。我确认手提包里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后就准备要先行离开,我刚站起来手掌却被一只热乎又粘腻的手给拉住。我不禁一阵恶心:“刘经理,您有什么事?”说罢,不露痕迹的抽出我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jae啊,别急着走嘛,一起下去玩玩,你身材这么好,不玩玩多可惜。”刘民眯起眼睛,一脸猥琐的看向我的胸口。 “不好意思,我有时要先回去了。”懒得再理会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jae,我可以陪你回去一起玩啊,不一定会非得在这儿。”刘民说罢又拉住了我的手腕,故意露出自己的tanksolo腕表。 呵,有意思。我直接甩开他的咸猪蹄,从包里拿出湿巾擦我被碰过得手。“刘先生,别以为我叫你一声经理就把自己当回事。” “嘿嘿,有脾气,我就直说吧,你今晚陪我一晚我就给你这个数!”说罢肥胖得右手手指部张开。 简直绝了,“5000也好意思说?本来以为你只是人长得像猪,原来说你事猪都欺负猪了,”我拿在手上louiscartier24小时手袋比他得腕表要贵的多了,不识货的东西。 “妈的,不就个女人嘛,让你陪我是看得起你,这里的小姐2、3000都可以带出去做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女人是什么德性,今晚你不陪也得陪!”恼羞成怒得刘民说罢就要上来硬拉我。我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惊慌。 “啊!他妈的是谁!”刘民面色痛苦的捂着肩膀跪在了地上。 鲁敬晨骚包的穿着粉色的衬衣,一脸无所谓的饶过桌子坐在我的身旁,一只手搭在我身后的沙发上,一只手解开了衬衣的上面两颗扣子。“jae,废他的哪只手比较好,还是两只手一起废。”鲁敬晨就像在谈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似的,轻飘飘的语气。刚才刘民的尖叫声让同行的同事注意到了纷纷上来看情况,不料却看见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脚踩在刘民的小腿肚上,而刘民正满脸的通红的跪在地上。 “jae姐,这,这是怎么了?刘经理得罪谁了?”夏夏率先回过神来,把目光投向了我,听到她的话其余的几个同事才注意到我被一个妖孽般的男人以及其暧昧的圈在怀里的姿势坐在刘民跪下的前方沙发上。 “阿金,打电话给家沛让他今晚把这人处理好。你现在带他出去醒醒酒。”说罢就半搂着我的腰要带我离开,我也不多做解释只说让夏夏他们好好玩,我有事先回了。 是夜,刚走出夜店大门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淡淡的薄荷香气的男士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抬头却是看到鲁敬晨光洁白皙的侧脸。 不知道鲁敬晨所说的那个阿金是怎么给刘民“醒酒”的,倒是没几分钟阿金就开着鲁敬晨的车子来接我们。 一路无话,意外的是鲁敬晨和我住在同一家酒店,默默地把我送上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给我的感觉与之前的大不相同。 “谢谢你。”在鲁敬晨送我到门口转身要走的时候我把外套脱了还给他并且道谢。 “林蛮满。我想要的可不是这种谢法。”说罢突然俯下身吻了我的额头。 出差3 这一切发生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鲁敬晨这是亲我了?情难自禁?非礼?我要假装小女孩害怕的惊声尖叫还是娇羞的拿小拳拳锤他胸口?在我一瞬间脑补了无数剧情的时候,身体却比我先一步做出反应:淡定的推开他,拿出房卡刷开房门,关门前还不忘道声晚安。 大概真的是经历的多了,真的没办法伪装出不谙世事的小女生的那种纯情。说明白点刘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而已,就算是个人事经理又能怎么样。可是鲁敬晨不一样,他真的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易如反掌。从今晚鲁敬晨种种暧昧的举动中,我有种被当成猎物盯上的感觉。可是,我有什么值得他这样? 虽然没喝多少酒但是沐浴过后觉得十分困倦,我把工作整理好发了邮件给鲁皓耀后就沉沉睡去。第二天上午醒来,神清气爽,外面的天气又正风和日丽。我早就想去看看海南传说中的“天涯海角”,正好趁此机会独自去看看。等我给自己做好了各种防晒措施之后,乘车到游览区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最热的时候,没有多少人在沙滩上玩耍,倒是便宜了我这个游客。我在简易布置的小摊上买了一个椰子,抱着椰子,喝着甘甜清凉的椰汁,慢悠悠地走在沙滩上贪婪的看着眼前南海的风景。依山傍海,碧海、青山、白沙、巨磊、礁盘,浑然一体,宛若七彩交融的丹青画屏;椰林、波涛、渔舟、鸥燕、云霞,辉映点衬,形成了南国独特的椰风海韵。 站在海边真的有一种人类很是渺小的感觉。在平静的海面下不知道潜藏着多少未知的东西。椰汁早就没了,我抱着椰子站在“天涯”的石头下汗流浃背,海风中夹带着细碎的沙子,身上黏黏的不太好受。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风景图就决定回去了。转身的时候却见到一个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人。呼吸一窒,莫名的有些脸颊发热,我慌忙地把刚才摘下的墨镜重新戴上,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再三确认防晒衣和防晒帽把我的脸遮得严实才往回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下意识的不想在这里和许照正面打招呼。 民间“天涯海角”的传说是古代一对相爱的有情人的爱情遭到各自族人的反对,于是被迫逃到此地,双双跳进大海,化成两块巨石永远相对。后人为纪念他们的坚贞爱情,刻下“天涯”“海角”的字样。现代的人多喜欢和爱人携手来此表明心迹。我也不例外,以前没少嚷嚷着要存钱和许照来海南旅行,就为了来看看这两块巨石还傻乎乎的说如果我们不会是那样的苦命鸳鸯。我,会爱他一辈子,至死不渝。那个年纪,看到书上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就觉得特别美好,特别能表达出我想对他说的话。 当时的许照的眼睛都是带着宠溺的笑意,抱着我说;“蛮满,这些话应该换我来对你说才是。”可惜,最终我存够了钱,却没能等到和许照一起来海南的机会。 打住!停止回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对他其实一无所知,至于他为什么现在会正好出现在那里,我不知道,也不要知道。又不是当初未被社会磨练过的小女生了,哪有那么多小心思去想七想八。明天就要回a市了,我要抓紧时间好好品尝海南当地的特色小吃。在问过度娘后就打车来到了群众路的小吃街,果然名不虚传,这里小吃种类繁多,鸡屎藤、红糖年糕、甜酸粉、糯米团子、紫薯做的团子…。各种各样甚至叫不出名字的小吃。我摸着滚圆的肚子,手上还提着一盒椰丝糯米粑,心满意足的回酒店。 “蛮小满!我忙了一天,你倒好,上哪吃去了。”我刚准备打开房门的手硬生生的顿住了。“咋?鲁二少想吃吗?送你。”即使已经见过鲁敬晨好几次了,可是今天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惊讶。量身订做的西服,精心收拾过的发型,脸上的每一块肉都恰到好处。我喜欢看男人穿西装的样子,尤其是长的好看又有实力的男人。包裹在严实的防晒服下的我不禁有些自形惭愧。 我看鲁敬晨没接我递出去的小吃,堪堪的把手收回。也对,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看的上这种5毛一个白色塑料盒装的路边摊。我有些尴尬。 鲁敬晨却是定定地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拿过我手上的外卖。催促我赶紧开门进屋吃东西。 我点点头拿出房卡刷开了门禁,侧身让他进入,一时竟忘记了男女有别。 等我慢吞吞的换好衣服,就见鲁敬晨十分自在的靠坐在沙发上还打开了电视看财经新闻。我只好装作没什么事一样的给他端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沉默的度过了漫长的10分钟,主持人甜美的嗓音停下后,连电视的背景音都没有了。我几欲打破沉默可是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 原来我身边有这么多我不熟悉的人? “你明天回去吗?”鲁敬晨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嗯?额,是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着他俊美的侧脸发呆了。回过神来直想抽自己。我竟然变的花痴了。“那我帮你一起订票吧,我们一起。”鲁敬晨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开口道。“啊?不用,不用的,你可以先忙自己的事,我自己订票就好。”开玩笑,我现在竟然都莫名犯花痴了,一起回去的话还了得。 “蛮小满,我现在算是你的半个老板,就这么定了,晚上等我消息。”鲁敬晨看了眼手机就潇洒的站起身拍拍裤子就走了。 我有些懵的看着他离开。从遇见到离开起码20分钟了,才说了不到5句话,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约定一起回a市? ------题外话------ 抱歉啊……杉溪懵了。不懂在写什么鬼。 安易留宿 叩…扣扣。 已经沐浴完毕,我正奋力把海南买的一大堆特产旅行箱里塞。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奇怪了,我没有点外卖吧。半夜11点,怎么还有人来找我,不会是抢劫犯吧?我犹豫了一小会,还是过去打开了门,毕竟鲁敬晨和他的助理也住这层楼,真遇事了喊一声肯定会来救我的吧…… 打开了一条门缝,却见一个酒红色的头迎面砸过来。我吓了一跳,松开门把手,往右侧大跨步躲过。深蓝色的宽大短袖,手臂还穿上黑色的紧身袖套,低腰的牛仔裤上挂着blingbling的链子,脖子上的超粗大项链……肉体和地毯亲密接触,响起了悦耳的爆炸声:“peng!”。 啧啧啧,听着都疼,可地上的那个人竟然还不醒。我蹲下身仔细的瞅了一眼,竟然是小毛孩安易。唉,没办法不管他了。看着瘦瘦的,扶起来竟然十分费劲。我把安易连拖带拽的弄到沙发上让他半躺着,叫前台冲了杯醒酒茶给他灌了。再拿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擦,安顿他睡在沙发上后竟然都已经快1点了。 我连打了几个呵欠加快收拾完行李后,也去睡了。第二天中午被一阵洗浴声吵醒简直要炸毛了。这个屋子哪来的第二个人?“大婶,你醒来啦。”安易下半身裹着浴巾,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就大大咧咧的朝我的床前走来。“停停停!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衣服呢,快去穿起来。”相差了7岁的男孩子赤裸着上半身,毫不顾忌和我共处一室,肆无忌惮的发散青春的朝气。这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诶,大婶你怕啥呀,我昨晚喝多了,身上黏黏很不舒服,借你浴室洗个澡而已。” “站住!别过来,自己去客厅找个地方待着。”我掩面,真是绝了,一大早就这样香艳的画面冲击。小毛孩的头发还在滴水,落地窗的阳光给他的侧脸打上一层高光,晶莹剔透的水珠呀,顺着白皙秀颀一直往下再往下…… “快!出!去!” …… 我穿戴整齐,化完淡妆后,正好前台给安易送来买好的新衣服。为了避免安易的肉体被不相干的人窥视并且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赶紧走出睡觉房去客厅开门。 看到鲁敬晨的妖孽的俊脸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雷声阵阵。“小蛮满,你这么快就收拾好啦,正好我来接你了。” “嗯。嗯?接我?” “没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么,下午两点半的飞机呀,我说好的12点来接你一起去吃东西,再顺道去机场的。”刚才一醒就光顾着安易的事儿了,的确没注意到手机。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先把这尊大神劝回去吧,不然可不好收场。 “还,还没收好,等好了叫你。”我把门缝又拉的更严实一些。 “林小姐,这是安先生定的衣服,我给您送来了。”前台小哥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手上的bapeevisu袋子简直刺目。 “安先生?嗯?小蛮满,你房间还有别的男人?”我还来不及说话,鲁敬晨就轻轻的推开我,大步走进房间。omg……好死不死的安易还高声问我怎么拿衣服拿了这么久。 “大——咦,你是谁?”安易不知道啥时候躺在了我的床上,下半身盖着一层薄被,正舒舒服服的玩着手游。 “林,蛮,满。滚过来好好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鲁敬晨低沉着嗓音,一字一句的跟我我说道。 “……” 安易的衣服被鲁敬晨直接扔上床,随后便重重甩上房门拉着我的手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鲁敬晨桥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次的看着我。什么嘛,我怎么会莫名有种出轨被丈夫抓奸的感觉。 我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杆——很怂的说了一遍昨晚安易是怎么喝多了敲到我的房门,我是怎么出于人道主义把他弄进来照顾的,早上他躺我床上又是怎么回事。就差没跪下,双手举起的发誓我俩真没一腿。 我口干舌燥的说完后。沉默,还是沉默。鲁敬晨捏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易早就换好衣服,倚靠在门边朝我们行了好一会的注目礼了。我也不打扰鲁敬晨沉思了,默默地起身去饮水机接了一杯纯净水。 “安易,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解释,你怎么会在你未来婶婶这里?”鲁敬晨不说话就算了,一开口,别说的我嘴里的水喷出来,心脏的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叔叔,大婶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呢。”安易倒是无所畏惧的开口。 “印度?还是干脆去非洲?”鲁敬晨阴恻恻的语气成功的让我捏了一把冷汗。 “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的,祝大婶和叔叔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罢,安易就溜了,临走前还转头给我抛了一个飞吻。 “……” “原来有钱人的惩罚方式就是带去别的国家生活啊?那你啥时候也这样给我个惩罚呗,让我去玩几天。”眼前的一连串操作震惊了我。安易居然是鲁敬晨的侄子,知道安易可能家境不错,没想到这么有钱。 “赶紧去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鲁敬晨瞥了我一眼并不接茬。 我努努嘴示意行李早就收拾好了,放在靠墙的桌上。鲁敬晨会意,叫助理上来搬东西,然后就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 鲁敬晨的承诺 冰凉的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惊了一下,想挣脱却被握的更紧。“鲁,鲁二少,您这是?”我故意用敬语来提醒鲁敬晨的逾矩,没承想鲁敬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紧紧地牵着我故意忽略我的疑问。 “小蛮满,以后叫我敬晨。”电梯到了一楼的时候鲁敬晨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呵,傻乎乎的。”迷了迷了,为什么好看的人声音也这么好听。果然是妖孽,嘲笑我的嗓音都那么性感。我恶意的用大拇指的指甲摁进他的肉里,鲁敬晨只是低头看了我一眼并不作反应。司机已经提前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了,鲁敬晨走到车前才松开我的手,绅士的为我打开车门,手掌护着我的头顶。等我坐好后才上车坐在我的身侧。 “小蛮满,你和安易怎么认识的?” “嗯?哦,就是上次在a市吃夜宵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他和他女朋友吵架才认识的。”鲁敬晨突然的问话把我的视线从窗外转过来,突然放大的俊脸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安易有女朋友?谁?”鲁敬晨单手撑在我身后的车门上,姿势不改的跟我说话。该死的,我的目光无处安放,只好视线下移盯着他的薄唇。 “赵,赵青青。” “小蛮满,赵青青追安易不假,可是安易从来都不搭理她的呀。你说,安易怎么会那么刚好的跑到你房间。嗯?”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吐气如兰了,鲁敬晨应该做个女人。身上好闻的香气以及几乎贴在我耳边说话的气息,我没出息的酥了。 “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猛地推开他,大口的深呼吸。这么近的距离我可吃不消。 “小蛮满,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嗯,嗯?什么叫一把年纪了!27岁很老吗?哎鲁敬晨你给我讲清楚,我脸上连条皱纹都没有,哪里老了?”鲁敬晨嘴角带笑的下车站在车旁等我下车。原是他定的吃饭的地方到了。 地道的海南椰子饭配上椰子鸽子汤,简直舒爽的不得了。下了飞机踏实的踩在a市的土地上的时候我还在念叨着海南的椰汁。 “吃货蛮。”鲁敬晨牵起我的手好笑的吐槽着。 “喂,鲁敬晨,别再吃我豆腐了啊。”我把手快速的抽回来然后抱着自己的手提包,防备的看着他。 “吃货蛮,这个时候竟然还记得我吃你豆腐?再说了,你迟早会是我媳妇,我只是提早行使自己的合法权益而已。”嘁,无耻。这么理直气壮。 “想的美,姐姐忙的很,可没空陪鲁少爷玩恋爱游戏。”我翻了个白眼给他,转身走在前。 鲁敬晨快步跟了上来,依旧肆无忌惮的握住我的手,满脸的高兴。路过的小姑娘频频回头甚至有些人悄悄地举起了手机。what?偷拍?鲁敬晨的脸也太受欢迎了吧。我用另一边自由的手,用指尖捅了捅鲁敬晨的腰“有人在偷拍你耶。” “那就让他们拍吧。” “a市的大佬这么无所畏惧的吗?万一照片传上网,我会不会有危险?”我倒不担心照片会传到远在冀城的我家人那边,就是害怕万一鲁敬晨有什么青梅情人或者狂热粉丝,那我不是就像电视剧演的那种炮灰一样,分分钟凉凉。 “小蛮满你想的太多了,我向来很洁身自好的。再说了,如果你有危险,我第一个去救你”。鲁敬晨停下脚步,站在我的面前双手搭在我的肩膀认真的说着。很久之后,我才懂得了今天在机场的时候,鲁敬晨对我说这些话是多么重的承诺。 我敷衍的笑着和鲁敬晨结束这个突然严肃的话题,坐他的车让他先送我回家了。 别太靠近鲁敬晨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鲁敬晨硬是要陪我一起,亲自提行李帮我送上楼。既然有人愿意免费替我做苦力,我何乐而不为呢。小区距离公司有点距离,我平时自己开车上下班倒也不会觉得麻烦。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学生放学、家长下班的时间,小区的空地上有很多活泼可爱的小孩子在玩耍。家长叫孩子回家吃饭的喊声、小孩子的嬉笑声以及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阵阵饭菜香味。 我一路默默领着鲁敬晨上楼,心里盘算着出差的这些天,家里冰箱也没什么食材可以做的,今晚还是不要留人家吃晚饭的好。我打开房门,按亮了客厅的灯光,让鲁敬晨帮我行李放好,就做出不再招待的意思。“小蛮满,我这么辛苦的送你回来,你竟然连杯水都不请我喝?” 额…我只好默默地去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鲁敬晨。“啧啧啧,小蛮满,你的房间不大,东西倒是很嘛。”鲁敬晨大大咧咧地在我的公寓里四处乱走乱看,我懒得理他,自顾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在我出来前,你必须得离开。” 我不担心鲁敬晨那厮会对我耍流氓,但也确实挺累了,懒得招呼。待我舒服得沐浴过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鲁敬晨得身影。我吹干头发,肚子也饿了,刚纠结是要订外卖还是自己出门买得时候,门铃声响。“谁呀?”我对着猫眼看着门外。“您好,我是和福酒家的。”咦?本市鼎鼎有名的酒店,怎么会突然给我送餐?我将信将疑的打开一个门缝,接过饭盒。古色古香的檀木制方格盒,上面有专属和福的标志。这的确是和福酒家的饭盒。 “林小姐,这是鲁二少为您订的餐,请您签收。”我顿时了然,把饭盒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就给外卖小哥签字。“林小姐,待您方便时,请通知我们,我们和福上门取饭盒。祝您用餐愉快,再见。” 我跪坐在客厅的毛毯上,打开饭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小小的惊叹了一下。早就听闻和福酒家的东西昂贵且精致,没想到这样一路颠簸过来,饭盒里面的东西还是维持着刚出炉的样子,温度也是刚刚好。我喜欢吃辣,鲁敬晨让人给我送的餐竟然是地道的川菜简直十分符合我的口味。我一边吃一边看电视,最后心满意足的去洗洗睡了。完把鲁敬晨这个贴心的小伙子给忘了。 一周未见部门的同事,倒是显得格外的亲切。我把从海南带回来的土特产邮寄回冀城一些,其他的都分送给同事。大概是这些天在海南还算是轻松,今天的气色格外的好。coco凑到我的办公室止不住的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无奈的拿文件敲了敲她的脑袋,起身去往鲁皓耀的办公室了。 叩叩……“进来。”我走进去的时候鲁皓耀还低着头在看文件。“boss,是我。”我把手上的文件轻轻的放在鲁皓耀的桌上,就站在一边等待他发话了。“jae,你这次工作完成的不错,派你去和鲁氏交接项目,我很放心。”鲁皓耀翻了几页我的文件后就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看着我。“也要感谢boss给我机会”我朝鲁皓耀微微鞠躬。“ jae,你坐。”鲁皓耀示意我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椅子上。我正襟危坐着,双目直视着鲁皓耀。“jae,你来鼎赞有几年了吧。你有没有想要去更好的地方发展?”“没有,boss当年带我进入鼎赞,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这是实话。 “jae,你和鲁敬晨什么关系?”“啊?”鲁皓耀突然的问话,我有点意外。“认识而已”。 “jae,别太靠近鲁敬晨。”鲁皓耀突然一本正经对我说道。言辞间的语气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刘民报复 气氛骤然有些尴尬,我不明所以得看着鲁皓耀。“boss,你这是在警告我什么吗?”鲁皓耀突然对我说这些意味深长的话,着实让和他共事四年的我很是意外。“没有,只是在提醒你而已。鲁敬晨是什么样的家世背景,相信a市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希望你到时候因为他而受到伤害。”鲁皓耀一本正经的话让我更加无奈。“boss你误会了,我林满蛮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才是。”说到底,鲁皓耀还是对我心存芥蒂。我不是那种拜金女更不是年纪轻轻仍对灰姑娘的爱情抱有幻想的傻白甜。职场沉浮这么些年,鲁皓耀一手带我走到现在的位置,他不应该用那样怀疑的眼神来看我的。 我故意忽略掉气氛的那点尴尬,把文件所需查阅的地方一一告知,而后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他的办公室了。 coco看我面色不善的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立即贱兮兮的凑上来八卦。“jae,你怎么了?是不是鲁氏企业那边的海南分公司的人找你麻烦?”“嗯?什么?”我奇怪的看向coco。 “额,jae,难道刚才老板找你说的不是这事儿么?”coco大红色的圆圈耳环随着她讲话的弧度不住的晃悠。 “就是你去出差的那家公司啊,据说有个叫,叫刘,刘民的经理因为你而被搞下台了,不仅失业而且还被查出挪用公款,贪污上头拨下的钱,性骚扰实习生等丑事。刘民找不到你,打电话打到老板那里去了。说要你留情不要对他赶尽杀绝……”coco越讲我越发觉得头疼。原来鲁敬晨的处理方式是这样的,难怪鲁皓耀会误会我们有点什么瓜葛。 不过我并不打算就此事去解释或者去向鲁敬晨道谢。这是刘民自作孽,刚好被人收拾了,我也算无意间做了一件好事。鲁敬晨清理自家公司的垃圾,与我并无任何关系。 我嘱咐coco不要到处乱讲后便不再搭理这些事了。富二代的游戏,我没兴趣陪着玩。 临近年关,公司的工作越发忙碌,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时,已经霓虹灯起了。地下车库不像是平日里那样车子塞得满当,空荡荡的黑,我找到自己的车后就快速驶离了。 嘟—— 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和悬挂在我右上空的药水吊瓶。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时刻在提醒着我刚发生了什么。车子在经过拐弯处的时候突然冲上来一个男人,我为了避让他,紧急打方向盘,撞上了车库的墙,然后就到这里了。咦,男人? 我猛地坐了起来,我想到了,那样臃肿的体型,熟悉的面容,除了刘民还能是谁。报复我? 额头突突的直跳,我疼的又倒到床上。“哎呦,我的小蛮满,你怎么就给坐起来了,是一想到本大帅会来看你就激动的不行吗。”鲁敬晨戏谑的提着饭盒笑着坐在我的床边的椅子上,双手却是不闲着的打开饭盒,拿出里面的食物。“是刘民是吧?他来报复我。”我闭上眼睛像是对着空气说道。 “是,我已经把他处理了。这次是我没做好,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鲜嫩的鱼汤喂入口中,我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