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界直播》 第一章 1999年发生了什么 这天到来以前，所有人都一叶障目。 六月，艳阳高照，夏蝉声声，快到正午，湛蓝的天空上一丝云彩也无，太阳伯伯向华国h省星市人民抛洒着光和爱，导致天气闷热至极，正常人绝对不会选在这么个时候出门，更没有二傻子像国外人民一样时髦到找片草坪晒太阳。 在某所千年学府的操场上，却有一大群人穿着黑袍子，戴着黑帽子，站在操场上恭恭敬敬听着校长慷慨陈词。这群即将从高校毕业的学生顶着炎炎烈日汗流浃背，连自诩冰肌玉骨自生凉的金融系系花的刘海都打绺了，其他血气方刚的男儿们更不用说。这其中要属宅男一族最为艰辛，他们用四年努力地躲避阳光，在阴湿的环境之中健康成长，内裤上都恨不得长蘑菇了，临了毕业一晒，一个个都跟脱了水的咸鱼一般，没了精气神。 陈至站在人群之中，左顾右盼一会儿，百无聊赖的打开手机上某新闻网站刷新闻。 操场升旗台上，校长站对着话筒继续道：“同学们，什么是母校？就是那个你一天骂他八遍却不许别人骂的地方。亲爱的同学们，也许你们难以割舍的是四年的记忆，也许你们很快就会忘记同学的唠叨与琐细，但……” 陈至充耳不闻，埋头看新闻网上刷出新闻：当红女星疑与某小鲜肉共度良宵。 陈至眯眯眼睛，略微不爽的看下一条：“老头让儿子吃白米饭，自己却在家边直播边炖火锅吃。” “卧槽，真是前浪拍后浪，连老头都玩起直播了。”陈至想起自家老父老母，别说他们能直播了，这二位估计连直播都没看过，平时就喜欢闭目养神，经常连手机都不玩，一回家就一个躺在沙发上歇着，一个躲回卧室床上歇着，连饭都懒得做。 环境局限不能点开老头的直播视频，陈至只好看下一条：性格好的丑女与性格差的美女你选哪个？直男小哥的回答戳碎女人们的心。 陈至摇摇头，现在新闻网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推送为什么会被他一头单身犬刷到，下一条！ “知道当飞行员有多难吗？看看这几张飞行员测试图，你能认出几个。” 虽说自知自身条件有限，陈至还是忍不住点开测试图，认真一张图一张图看下来。 可悲的是，凭着自己一双眼，再加一双高度散光近视眼镜，陈至愣是一张图都没看出来。陈至不肯接受这悲惨的事实，愤愤拉到评论区，准备污蔑这条新闻的小编用假图残害青年正常身心健康。 没想到刷出几条评论。 “这算什么，让我来公布答案，正确答案是，1999，永世，不忘。” 陈至挑挑眉，发现这条评论居然高赞置顶，点赞数高达一万。 什么1999？莫非是……他果断点开这条评论高楼。 “楼主威武，保密协议忘了？”点赞数999 “人类反击作战保密协议等你来战”点赞数666 “提示一下嘴巴不紧的人：保密协议第七章第16条：无论以任何方式对保护群体泄密、传播、参与打听、无意听到1999年发生重大文档的人由所在国家上报并交给联合军事法庭处理，并且追溯泄露机密的源头。（泄露、传播机密永久监禁、参与打听等最高永久监禁、无意听闻……）”点赞数居然达到三千多！ “乖乖看直播就好了，做哑装聋是为了保护孩子们，你们这是作死啊”点赞数0 “楼上死定了。”点赞数一万+! “中国战区第18军45师2旅19团5营1连上位排长报道！”37回复，点赞数3千+ 陈至耸耸肩，这1999年的传闻他都在网上看到过好多回了，虽说知道是杜撰搞笑，但每次看到他都会点开看两眼，这毕竟是60后、70后、80后前辈们的搞笑成果，他还是挺愿意在无聊的时候看看前辈们吹牛逼的。 前提是他实在是很无聊。 刷新闻的时候，可能是精神没有集中，校长的声音仿佛自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回首望向前路，我们能够生活在这片安宁平定的土地上，是无数先辈们用鲜血换来的成果……我们要不忘历史，牢记所有英烈们的付出，牢记1999年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和所有还奋战在一线，正为了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 操场上的人们本来都昏昏欲睡，一部分人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在高温下产生了幻觉，陈至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校长，他刚刚确实是听到了1999年没错吧。 低头再看看手机，刷新一下，咦？刚刚那个高赞回复呢？ 再刷新一下。 “404错误” 陈至不想吐槽，但现在校长的发言已经开始变得像是一个神经病。 “当年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教授，我站在战舰上看着广阔的星空，没有想到过自己还能活着回来，现在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也五十岁了，但我永远忘不了我曾经是华夏恒星青龙号-6舰的副指挥官……” 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响起，陈至知道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而是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校长的发言，他再也想不起去看手机了，把手机揣回兜里，陈至望向主席台，除了校长在镇定的发言，所有其他的官员和教授们居然都毫无反应，肃目看向前方。 陈至开始掐自己，感到疼痛的同时他发现不少同学也在自残，有人甚至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稍稍缓过神来，看来他不是最受刺激的，大部分人都和他一样，根本无法接受校长这么奇葩莫名其妙的毕业致辞。 “话就说这么多，大学四年，你们都已经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心智与身体健康的成长，现在到了让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刻，同学们，让我们共同奋发图强，为抵御外敌做出自己应有的努力，为华夏崛起而付出一切！” 随着校长陈词完毕，无数毕业生的耳里同时响起一阵嗡鸣，一副诡异的半透明画面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每个人眼前都好像突然有了一个看得到却摸不到的光屏。那光屏甚至十分清晰，陈至看向屏幕中的画面，瞬间有了一种自己置身于最近刚刚研发出来的超级imaaaaax电影院的感觉。 “直播系统启动，绑定中，精神连接，年龄、学识、心智、身体探测中……” “测试成功，无异常，连接成功，欢迎陈至先生进入界直播平台！” 第二章 围观吧，大蓝星 无数信息通过虚空载体涌向所有在场的毕业生，操场上整整齐齐或坐或站的近4000多毕业生集体当机。而校长、书记、教授、辅导员、工作人员都淡然的看向他们，仿佛这群被精神凌霸，电子洗脑的毕业生集体呆掉是一件无比正常的事情。 陈至在绑定了界直播平台之后，就被强制注入了各种解说和记忆。 1998年，随着ic434星云应用非对相空间中带电谐振子的能级分裂构造出稳定虫洞，打通了g2v黄主序星系通道之后，无数精神成熟的蓝星人瞬间接收到来自ic434星云传达来的一条重要信息：宇宙蝗虫正快速朝奥尔特云迁徙而来，身处奥尔特云中的黄主序星系首当其冲，而目前在这个星系里已知最嚣张，人口最多的蓝星自然是宇宙蝗虫的首要攻略对象。 一场战争不可避免，同为银河系的ic434星云联合半人马座α星系和蝴蝶星团的先进文明为蓝星提供了必要的技术支持，经过仓促的准备后，1999年战斗果然爆发。在这场战斗中，无数人血战不归，无数人失去亲友，但为了蓝星，为了数以亿计的蓝星人，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后，蓝星人勉强保住了自己的家园。 许多年过去了，尽管散落的宇宙蝗虫依旧会时不时攻击这片已经被开发出路径的沃土，所幸蓝星人也已经发展出面的抵御系统。一茬又一茬的年轻人成熟起来，当他们的精神足够成熟，足够强大后，所有国家会给他们开启进入界直播系统的权限，与宇宙人民共同分享先进科技，倾听英烈往事，甚至选中成为战士，专职打蝗灭害。 短短一分钟，陈至就与其他同学们一起在脑海里被灌输了1999年的所有战斗影像，还被科普了他从前从来不敢想，不会想的天方夜谭。 在脑袋剧痛并感受着这些突然存在在脑海中的记忆时，陈至不合时宜的想起老爸老妈，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提起被“车祸”死的外公和爷爷时为什么会这么自豪——原来传说中哥俩好一起出了“车祸”的两位老人都是击杀了无数宇宙蝗虫的烈士，他们的名字甚至被记载在功勋墙上，这面墙上一共记载了一百万个名字，每个名字的后代在觉醒后都会被系统特殊提醒，从而知晓先辈的光辉事迹。 而那两位回到家就什么都不做，摊着不动的爹妈估计也并不是真的在放空，而是在大咧咧，毫无忌惮的通过界直播平台追星。 是的，每年新一批“觉醒”的人里，如果有人符合足够的条件，就会被系统选中投放到“培养地”，成为新一批的蓝星战士。这些战士的成长、战斗都会以直播的方式呈现在直播平台中，所有进入界直播系统的人都可以选择观看每个人的“直播间”，甚至因为科技先进，可以多屏，多人同时观看。 陈至不知道成为战士为什么会遭到如此惨无人道的围观，也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要设定出这个直播平台，难道是为了满足每个人的窥探欲？不管怎样，自从有了直播系统之后，陈至才知道那些拍电视剧、唱歌跳舞、综艺节目培养出来的偶像明星为什么拥有的粉丝大多数都只是学生党了。 成年人都到界直播系统里追星去了……花团锦簇的表象只是为了哄哄小孩子，就好比说现在，陈至已经非常投入的观看了一会儿蓝星区的一位女战士“alice”，这位女主播金发碧眼，是白头鹰国一名十分知名的战士，此时她正在蓝星上方的宇宙空间一边驾驶着机甲，一边刮腿毛……尽管知道虚空中的镜头正在拍摄着她，她脸上也没有丝毫羞涩，反而异常坦然。 陈至对未来突然异常乐观。 “同学们，你们已经知道，你们目前的都是星市战区的义务预备役，有义务接受星市战区的选拔，如果符合条件，必须无条件加入星市战队，保护星市领空领土安。”校长的声音不再通过喇叭播放，而是直接使用了科技手段，确保每一位同学都能够清清楚楚听到他的话。 陈至也终于能够看到，原来操场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层透明光壁包围隔断，凭借肉眼无法分辨，只有开通了直播平台的人，才能凭借多出来的系统看到那里有光壁存在。 ……难怪历届毕业典礼都“避免人流过多禁止围观”，也难怪那些毕业了的学长学姐都不太喜欢再和在校生交流，甚至偶尔会有人拿一种看傻子的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他们。 他们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党，被成年人以屏蔽整个世界的方法保护着，这种规则甚至被写到了法律上，一切智商、精神、心智不达标的人终其一生都没办法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陈至感觉自己面前被打开了一扇大门，他还来不及欢喜，系统忽然响起提示：陈至，排列号0538，现在检测号码0001，请等待。 主席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光团，排列号为0001号的是一个短发妹子，此时正忐忑的走向那个光团，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操场上响起简短的一声鸟鸣声，随后归为沉寂。 0002号学生就跟在她后面，随着他伸手，操场上的声音变成一声喇叭。0003号学生是一句话，陈至听到熟悉的“他好像一条狗啊。”之后扬了扬眉毛。 0004号学生是一段简单的旋律，他和三号都被排到另外一队。 随着前几十位学生迅速的检测完毕，陈至发现，若是随着光团检测而显露出的声音越是完整、越是长或者旋律越是优美，就会被和那些只能发出简单声响的人分开。 “这是根据什么检测的？”陈至在心里面疑惑的想着。 眼前屏幕再度出现，屏幕右上方还跳出一条提示：解锁系统小助手，请为小助手命名。 陈至想也不想地就把自家刚死的宠物狗名字赐给它：豆豆。 屏幕黑屏了，任凭陈至怎么虚空去戳都不管用，他只好继续抬头无聊的看主席台上的检测，郁闷的听了一首简单版小星星，甚至好像还是钢琴声。这名搞出“小星星”的同学立马被编入了单独一组。 也难怪他被重视，一百多号人里，能完整搞出一首歌的统共就他一个人。 第三章 就业是个大问题 看来这位搞出名曲小星星的仁兄马上就要飞黄腾达，改变命运了，陈至及时表现出嫉妒羡慕的心理，叹了一口气。 看看那些星际战士们吧，不知怎的女的都貌美如花，男的都威武雄壮，皮相极好。他们的家里每月能收到丰厚的政府补贴，据说世界范围的直播收获到的打赏分成也有不少收入，除此之外还有扬名立万、驾驶机甲打怪兽的好处。几乎所有刚毕业不想过平凡日子的学子都想成为他们的一员，富二代富三代当然除外。 似乎除了很少有隐私，死亡风险极高之外，这一行没什么不好的。 就是门槛太高了点，必须搞出小星星才能入选，陈至皱眉，再度敲系统小助手：豆豆，豆豆，啧啧啧啧啧啧啧。 “叮，陈至先生您好，在下是您的监护人，负责给您发布任务。” “豆豆，你不是小助手么？怎么成监护人了？” “……” 豆豆：“任务已经发送，请查收。” 陈至的面前凭空出现一块屏幕，最上面写着任务俩字。 接受新兵检测：请所有新进入系统的人员按序列号接受检测，符合条件者被编入战士培养队列，接受检测成功奖励经验值5，奖励平台初级权限弹幕发送功能。 陈至看完最后一个字，屏幕消失，他问：“直播平台还有经验值？” 豆豆说：“经验值越高等级越高，在平台的发言就越受主播和观众重视。” 陈至问：“哦，那我接受检测就是把手伸进光团里就行吧？” 豆豆说：“不是。” 陈至问：“你这是自动回复？” 豆豆说：“不是，把手伸进光团时，脑海中构画声音，能构画出画面更好，声音和画面完成度越高，越与现实中的乐器或人声匹配，则代表精神域越广阔，精神力越强，越有机会成为优秀的战士。” 陈至问：“精神力强就行？不用测测身体素质什么的？智商呢？” 豆豆说：“身体可以改造，智商达标就行，星际战士最重视精神力，只有精神力强才能驾驭机甲，宇宙范围内唯一能兑换的货币也是纯精神能量。” 陈至点点头，他对于这个设定还是可以接受的，而对于想象歌曲，不好意思的自夸一下，那是手到擒来。 对于一个父母下班后连话都不愿意多和他沟通的小屁孩，每天坐在房间里自嗨才是他最觉得趣味的事情。从能翻页开始，一本童话书他反反复复能看十遍，一首曲子从早播到晚，看动画片看到半夜父母才会来干预一下，半梦半醒之间耳边不断回荡着各种书里的对话，从小到大听得歌名加起来可以绕蓝星一圈，别人做梦梦不到颜色，他做梦能梦出蓝色的大海，黑皮肤的美人儿……略去小时候的宅，再加上大学宅了这四年，专注修仙小说甚至每天尝试打坐一小时持续一年多后才放弃，陈至现在不用做梦，随随便便都能出个幻听，一首小星星？呵呵，他能再搞出个交响曲。 实话实说，在班里同学面前装的正常无比的陈至实际上随时处于精神分裂边缘，再给他独处四年，估计他就离人格分裂不远了。 陈至真没想到自己的精神问题有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幸好他只是在边缘作死试探，要是真分裂了，估计就没资格进入直播平台，获得“觉醒”了。 尽管如此，陈至也没有掉以轻心，要知道和他情况类似的宅男可是很多的，要是连他们都搞不出小星星，那他刚刚的自嗨也只是做梦。 陈先生，您的监护人豆豆向您发送了“加油哦”玫瑰花一支，请您接收，立刻便能欣赏鲜花。 陈至呵呵：“小豆豆，你偷听我头脑风暴？” 豆豆：“……陈先生您想多了，每一个监护人设定有严格的保密程序，不经主人允许严禁向任何等级的生物、程序、精神体（包括系统控制中枢本身）透露被监护对象的想法，违者自毁，您完可以把我视为自己人。” 陈至呼出一口长气：“我现在比较紧张，欣赏不了鲜花，先放着吧。” 豆豆：“那您加油，豆豆看好你哟！” 陈至点点头，这个监护人还是十分有用的，非常适合他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星落窗台夜雨” “流云布满天际” “月光下万妖宫寂静谁听闻琴音……” 嘈杂的场景下忽然响起一首曲调婉转的歌，男声富含磁性，歌词清晰自然。所有在场的人都抬起头注视向主席台，只见一个长头发，长腿，长得……很帅的男的吊儿郎当的站在台上，陈至认识他，这一届音乐协会会长。 尼玛好耀眼，这人生赢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操场上的光都似乎猛地一暗，紧接着虚空中出现层层波动，主席台边的巨型屏幕忽然一亮：“欢迎星市的千年学府沙大加入这一届的新战士招收直播现场：我们看到沙大第一个精神力十分优秀的学子已经出现了！我们现在能够清晰的听到回荡在检测现场的这首美妙动人的歌，这段男声演唱十分完整，音调与音色与原曲还原度极高，让我们为这位学子欢呼！他就是沙大音乐协会会长徐志明同学！” 陈至以他四眼的视力看到屏幕上方飘过一个大火箭：沙大音乐协会2015级会长徐铮送出一个火箭。 尼玛居然这就已经上直播了！摄像头呢？尼玛居然已经有沙大毕业生在关注了，尼玛居然一出手就是软妹币500的大火箭！ 紧接着，所有在场的毕业生的小助手都弹送出一条消息：您的同届同学/联系人徐志明符合条件，已开通直播间。直播间房号466328910，目前观看者167人，是否关注？ 陈至恶狠狠的选择了关注。进入徐志明的直播间，直播画面果然近距离镜头显示出徐志明的画面，纤毫毕现到可以看清他清爽不油腻的一头长发随风飘扬，观看者陡然上升至3000多，已经有人送了小礼物荧光棒。 看来毕业就业，首选界直播啊，一人上直播，家荣耀。 第四章 努力!奋斗! 检测以一百人为一组，每结束一组，这一百个人就可以离开毕业典礼现场，走向各自不同的人生。 前五组里，沙大唯一出了一个徐志明，但直播画面上却不断播放着各个学校出现的天才，陈至粗略数数，h省124所大学里也就出了3个徐志明这程度的，华国也就是八十来个，这几率也算极小了。 不过据豆豆讲，为了补偿士兵人数，增加华国战斗力，那些表现虽不是极优秀，但只要较为出色的人也有很大几率被选中成为预选战士，就是只能出现在培养战士总直播间的画面里，没有自己的镜头。 陈至松了口气，再次燃起了一丝希望，虽然大家是同个学校毕业的，但以后各奔东西，就算混的好了也未必能再见到老同学，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脸一个个走远，他虽然大学没有混的特别好的哥们朋友，但却还是觉得有些惋惜。 毕竟是这些人，陪着他度过了最后的青春时光，随着人生漫漫，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不断遇见新的人，不断的分别，到最后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归属。 这种在社会里挣扎沉浮的未来真的是太孤独了，陈至不想接受，他想要去和那些战士们一起，往大气里说是保卫蓝星，往小里说他也想找到些归属感，至少他该知道自己奋斗的目标，至少那个时候还有那么多“观众”和“战友”陪着他。 检测进行的很快，因为很多人检测时仅仅能够构造出十分简单的画面或声音，一闪而过系统就进行了判断，直接pass。 很快到了陈至所在的530到540十人上台，陈至深吸了一口气，主席台上主屏幕旁边还有一个小屏幕，小屏幕上播放着沙大的毕业典礼现场，这是沙大的直播间，也有不少毕业生在观看直播，陈至不知道自己老爹老妈是不是在看自己，但他想表现的好一点，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出镜。 每一届毕业生都有各自的特色，上一届据说出现了很多抢镜头的，陈至这一届却没有，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检测完就走，一个个乖得跟小白兔似的。陈至不打算出多余的风头，但他以面临高考的认真程度认真对待这次检测。 因为太紧张，以至于他一直没有发现站在自己前面的就是本系系花刘增增，这姑娘据说是学舞蹈的，身高174几乎赶上175.5的陈至，身材颀长，凸凹有致，一头长发乌黑似墨，雪白的脸孔上两条细细的柳叶弯眉不画而黛，琼鼻高挺，唇红似朱。似乎所有直播都对美女有特别的关爱，沙大直播间里的画面早早对准刘增增，一脸紧张兮兮的陈至顺便出镜成为背景，四眼呆瓜更加映衬出刘增增的绝色，直播间里已经沸腾开来，不少弹幕也冒了出来。 “快把镜头打正了，我要正面观看姑娘的神颜。” “截图截图，我沙大居然有如此资质的学妹，有没有同学知道她联系方式求私聊。” “我知道，经贸系系花嘛，要联系方式的私聊，100软妹币起报价” “才100软妹币，你的节操呢？” 陈至本来紧张兮兮的，奈何这种直播是世界的，吐槽也是世界的，他的紧张被那些弹幕搞得瞬间松弛下来，僵直的肩膀也放下来，此时已经到了中饭时间，操场上开始发放盒饭，陈至暗暗咬牙，尼玛看来自己混不上一顿盒饭就要提前下场，怎么感觉亏了。 至于刘增增，他倒真没怎么在乎，四年来他没和这位姑娘说过一句话，对过一个眼神儿，她就算漂亮出花也不管他的事儿，更何况这妹子现在排在他前面，受到万众瞩目，有碍于他超长发挥啊。 前面六人果然只出了一个勉强构画出一副绿色青草地画面的被排入b组，到了刘增增的时候，弹幕飘得更厉害，陈至眼尖的看到一条：“镜头别晃，别照后面的丑男。” 卧槽，你家丑男！陈至自觉自己虽称不上玉树临风，但也是文质彬彬，除了已经三天没洗头没别的毛病，尼玛这是哪位这么有自信居然敢叫他丑男！ 很好，他成功的把仇恨转移到刘增增身上狠狠记上一笔，等小爷有了直播间的，天天打扮的巨帅气死这帮势利眼！ 等本小爷称霸天下之后，我一定要片叶不沾身，不给任何一个妹子一眼，让她们看得到吃不到，馋死她们！陈至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便看到操场的上方出现一个巨大的轮廓，似乎还是动态，慢慢清晰，渐渐显露出阵容——居然是一副敦煌飞天舞动态图！ 额……直播间顿时轰动了，华国毕业典礼主直播间再次回到沙大的镜头，连陈至都不得不承认，这么多优秀毕业生，能搞出动态图的也就这个妹子了，居然还如此栩栩如生，鲜艳明媚。 简直就好像真的有一个仙女凌波飞天，御空而舞！ 这是怎样的精神病！不，该说这是怎样强大的精神力量才能形成如此动人的景象？ 陈至顺势扭头忘了一眼直播画面，他站在一脸从容的刘增增身后，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美人双目弯弯，身周被太阳勾勒出一片金色光环，而他微微张着嘴，头发蓬乱，四眼迷茫。 一条弹幕徐徐晃过陈至眼前：老公快看咱儿子那傻样儿，眼睛都看直了忘了下个就是他了！ 尼玛！大v86级！ 这语气，这妥妥的是他老妈！陈至瞬间想起很多往事，他很想不管不顾大喊：小时候家里没钱吃不上饭是不是你把钱直播打赏了！我的牛奶费！我的补习费！我的肾机！我的数码件！我的模型！这些我都没有！你这么多钱扔进来咱家可以换一套房子了！ 陈至瞬间精神暴走！ 豆豆：“陈先生，到你的检测顺序了，请调整呼吸，将手放入光球。陈先生？检测到您心跳过速，血压上升，陈先生请万万不必太过紧张！” 陈至咬牙切齿，因为刘增增的关系，镜头暂时没有从主席台上转走，所以数以万计的观众也看到了陈至的检测过程。见他一直没有动作，不少弹幕开始飘过。 “完了，这小男生被刺激了，不会立刻精神失常吧。” “恭喜今年第38个现场精神失常的人出现。” “美女快回身鼓励鼓励，再让我们看你一眼。” “傻儿子快点儿检测，爸爸等好久了。” “给这位小兄弟点蜡烛了，有请下一个。” “哈哈哈看看这傻四眼儿在这发呆也挺有意思的。” “也许我猜得对，这又是一个废物。” 陈至清清楚楚看到了这些弹幕，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火气一下子又冲了上来，他怨念的把手拍到光球里，眼眶微微热了起来。没办法，身为一个男子汉，他就是一激动就热泪盈眶怎么样。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阵巨大的响声夺空而出，回荡在整个操场，回荡在所有观众耳际。 “我死也不相信每个人都讨厌我，喜欢我的人举手！” 第五章 互相照顾 “一首《奔向未来的日子》送给大家！” 陈至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只是象征性的扬起另外一只手，在身前指了一圈，打了个响指。 一阵熟悉的钢琴曲响起，在操场上再度响起的歌声，是属于哥哥的。配乐完整，歌声还原，就像是从收音机现场播放出来的，操场上的众人连带着屏幕前的弹幕一片混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系统的测试系统不会出错，就算他们眼前这位男生看起来再不起眼，也的的确确是他神还原了哥哥的歌。 更甚者，陈至凭借丰富的想象力让这首歌所代表的电影《英雄本色2》最后一一幕，哥哥死在发哥怀里的场面也重现在操场上空。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一暗，白天的酷热让在场的众人精神无法集中，陈至眺望着操场远处黑压压的人群，想要从中找出一两张熟悉的面孔，但是什么都看不见。能看清的那些人脸上都带着麻木的惊叹，摒绝了陈至想要找人分享成功的可能。 他明白了，今后他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自己的努力。 “恭喜你。”走向c组的时候刘增增居然对他说了一句话。 陈至扯了扯嘴角：“现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称赞我，真是多谢你了。”他的目光转向眼前的屏幕，那个属于他的直播间里观众飞快的来了再飞快的离开，所剩寥寥无几，虽然一鸣惊人，但陈至也不过是数个表现很好的学生之一，除此之外都太过平凡，他没有高颜值，神态阴沉，打扮土气，沉默寡言，并没有能够吸引观众的爆点。 “哦，我们看到刘增增身后的0538号同学陈至也居然有如此好的表现，今年沙大真是人才辈出的一年！让我们恭喜他们！” 大屏幕的直播还在继续，陈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看没看到他的表现，但他的手机一直没有收到讯息，说不定爸妈是欢喜的傻了？ 第500—600号学生很快测试完毕，被选中的b组和c组再次被带到体育场外。陈至走在队伍后面，看到眼前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居然停泊着一个类似飞碟的飞行器。 那个圆形飞行器十分巨大，从底部垂下一条通道，学生们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纷纷左顾右盼，陈至从没想过这种科幻桥段会发生在他身上，不过他的三观早已经破灭了好几回了，现在表现的居然也比较淡定。 4663295380直播间里正在播放着的是他的背影，唯一飘过的弹幕居然是一条“交个朋友，欢迎回访”，陈至摇了摇头，观看数只有27，这个数字对所有新人来说，应该都是个灾难。 登上飞行器后，他们被带入一间十分空旷的房间，那里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第一个表现出色拥有了直播间的徐志明赫然在列，还有一堆人正围着他说话，显然都想蹭蹭镜头，多出现在大众面前。 陈至等人的到来受到了他们的热烈欢迎，刘增增犹甚，虽然陈至看起来太过平凡，但居然也有不少人朝着他围了上来。 毕竟现在沙大拥有了直播间的人也只有这三个人而已，陈至刚一坐下，就有人亲切的朝他打招呼并且做自我介绍，还有人友好的开始为他讲解直播间的作用。 虽然很多知识问豆豆也能知道，但陈至还是保持友好的态度听他们为自己讲解。星际文明发展的程度实际上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很多，人们往往认为这个界直播平台只是为了军队建设而敛财的手段，其实只因为系统需要无数生物提供精神力，为所有战士“充能”。 关于“思维”是否能产生能量的讨论已经太多了，但这些只会在那些能被公开发表的刊物中的刊登简单的论文，实际上高级文明早已经研究出精神能量的提取使用方法。 简而言之，界直播平台能够将观众们的关注转化为能量，每个正式战士的系统里都存放着多个能量球，那些能量球能够收集能量，每充满一个能量球，战士们就可以用能量提升自身，也可以用能量球换取东西，更能够依靠能量球治疗伤势。总而言之，这些能量球就是宇宙通用的货币，无所不能，珍贵非常。 越是有人对战士产生强烈的兴趣，甚至被引动强烈的情绪，包括“喜欢、憎恨、崇拜、奉献、关爱、悲伤……”等等大强度的思维波动，都会产生大量的能量，一个战士所拥有的关注越多，能量也就越多，他也就会顺理成章的变得越来越强大。 总之，所有人都想成为大主播，也就是超级战士。其中的好处太多了，甚至连平台直播资源也会朝超级战士倾斜，据说还有超级战士荣升成星际战士，开通其他星球的直播权限，不过这些人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陈至他们这样的小喽喽在直播平台上是搜不到星际战士的信息的。 陈至听得不断吐舌头，他tm能了，他从没想过界直播平台居然是个能量收集器，观众们的关注对每一个战士都十分重要，那他的未来岂不是岌岌可危？ “陈至，你好，我叫徐志明，听说你的表现十分出色，我很佩服。”徐志明终于迈着大长腿朝他走过来，刘增增站在徐志明旁边，从两人的神态来看，他们明显认识。陈至第一次感受到沙大风云人物对他的重视，被人夸着居然一点都不带脸红的，还沾沾自喜地说：“徐同学你好，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这话有些不像话，徐志明涵养很好的忍了忍，立时不再多说，转移话题道：“大家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听说今晚国被选中的人都会集中到“培养地”，到时候我们大家要互相招呼才是。” 陈至深以为然，他当然知道抱团的好处，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需要同伴的帮助。他赶紧应道：“那是自然，那大家先赶紧关注一下我的直播间吧，房号4663295380，徐同学，我已经关注你了。” 徐志明又愣了一下，陈至已经把自己的房号私聊发了过去，笑嘻嘻的等着他行动。 “卧槽，我怎么觉得这位预备战士……有点无耻呢。”陈至的房间终于徐徐飘过一条弹幕。 第六章 b13培养城 第4663295380房的这位预备役播主无疑有点神经病，直播风格居然是骚贱风格，和大部分正经又严肃的战士十分不同。 陈至的房间里还是有一些已经关注了他的人的，但在线观看的人不多。试想球的战士那么多，大部分观众早就有自己最爱的几个战士，像陈至这样不甚出色的新人，大多数人对他不做期待。 入伍测试表现优秀的人有的是，但最关键的还是在培养地的表现，那里是可以将一个普通人改造成星际战士的神秘之地，大部分人专注此次的新兵选拔，主要是想看他们的改造过程……好比超模大赛真人秀，变优秀的过程是新奇的，美好的，男女老少都爱这种桥段。 不管怎样，陈至现在很享受这种被人羡慕，被人尊重，被人关注的感觉。 他虽然宅，但宅只是一种生活方式，并不代表他孤僻，也不代表他有什么和常人不同的情感或是思维。 试想在一个班级里，受到所有同学欢迎和喜欢的那个人肯定感觉良好，陈至感觉现在他们这里就是一个大班级，而在这些优秀的人之中，他鹤立鸡群，拥有直播间就是他最大的砝码，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大部分人对着他都是亲切的，这让他的心情也慢慢有所改善。 他在等待中和大部分都打了个照面，印象深的人不多，除了徐志明、刘增增，后来还来三个同样拥有直播间的人。沙大四千多毕业生，就这六个人精神力极强，陈至后知后觉的了解到原来并不是自己运气好，而是他真的有实力。 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从何而来，又到底有多强，但跻身这六个人之中，总有一定的道理，陈至对未来有了一点展望，他的起步还算不错，今后如何，当然要靠他自己继续奋斗。 大飞碟载着沙大被选出来的近一百人飞起来，陈至的把自己直播间的窗口缩小放在左边，把新战士招收培养总直播的窗口放大中间，再把刘增增、徐志明、严冉、邱少寒、冯媛媛五个人的直播画面缩小列在右边，和同学们聊天的同时时不时看几眼直播，总直播窗口的画面上显示出从华国各地升起数个飞碟的各个角度的组合画面，陈至看到这些飞碟慢慢在画面中变得透明，消失在天际中，而他仍旧好好的坐在大厅里，没有任何晃动感，便再次为星际科技感叹，走到一个低矮的窗口往外看了几眼。 贴在窗边往外看的人很多，但陈至一过来，不少人给他让出位置，陈至眼角微微一动，朝那些人点点头道了声谢，克制的看了两眼外面就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 和坐飞机看到的景色没什么不同，厚厚的云彩隔绝了地面的景色，他们正不知朝着哪个方向飞去，问豆豆也没有答复，陈至只好看直播打发时间。 围在窗口的人忽然发出一阵骚动，有人喊：“那是什么地方？” “高空基地吗？想不到居然有这种地方！” 陈至忙看向总直播间，那里出现了一个类似科幻电影里的画面，高空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照在罩子里的光华璀璨的城市，所有的建筑都透露出一种非现实的金属感，陈至从没见过那种材料，但莫名的就知道它们坚固异常。无数的异型房屋和高楼鳞次栉比，但这座城市绝不是如同电影里那般冰冷孤绝。沿着建筑墙面和街道生着阔叶树，陈至只认出香樟和银杏、枫树还有玉兰，所有的树木都长得异常粗壮，它们的枝干上生长的花朵也极其灿烂鲜活，粉色的、姜黄色的、奶白色的花朵震撼着视觉，仅仅靠看的，陈至都似乎能闻到那些温柔抚慰的香气。 豆豆：“已抵达目的地‘培养城b13’，请按照编号入城，您的编号为06号。” 大概所有人都收到了系统提示，因为不时有人在报数，等到飞行器上的人都排好队，飞行器随之降落在光罩之内的一个停机坪上，门打开了，入目是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人，打头的人先是扫视了一下这批新来的预备役，紧接着把目光锁在站在前面的六个人身上，依次看过去。 陈至被他的目光一盯，就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了一般，他有种自己被扒光了了的错觉，但幸好只是错觉，所以他依旧挺直胸膛老老实实的站着。 那人的目光在陈至身上停留了片刻，冷冷说：“跟我来。”然后引着他们往前走。 天空已经变暗了，橘红色的暖光照耀着整个城市，可能是飞行器周边的照灯太亮的缘故，陈至甚至没有看清这个人的相貌。但随着他们跟着这个人走到一个迷宫似的建筑里时，随着冷白的灯光，他才看清这个人居然长着一头白发。 他明明不过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中式的长相，但居然有一头白发。陈至不认为这头白发是染的，很快随着他们再度走到一处广阔到类似超级体育场的场地中时，入目所及的坐在观众席的位子上的人们居然顶着不同颜色的头发，鲜红的艳绿的，冰蓝的骚粉的……陈至觉得自己不像是进入了战士培养地，而是进入了一个大型cosy现场。 这是……因为战斗太累所以将体内的中二之魂进行到极致的意思么？ 陈至和很多人一样张大嘴，他随之在观众台发现了黑皮肤、蓝皮肤、绿皮肤的人……然后看到比姚明还要高五个头的巨人，看头上长着熊耳朵的壮汉，看到长着尾巴将自己倒挂在金属杆上的人，甚至还看到有人背后有蝙蝠骨翼一样的东西。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cos能搞出来的东西，陈至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被称为培养地，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豆豆说身体并不是测试要素的原因了。 在科技的高度可以改造人体时，为了追求力量，人们再也不拘谨于形态，陈至一想到自己以后也可能变成这些人之一，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幸好他也看到不少保持着正常华国人样子的战士坐在高高的看台上，而他目前最爱的主播alice也是个正常的白头鹰国的人样子，陈至后知后觉的听到豆豆的提示：“您已到达培养地，按照您的预备战士身份，直接提高您的平台等级到10级，开启异形态主播观看权限，直播间推荐页面更新，请您随意观看。” 陈至一脸认命，他不用去直播平台看了好么，眼前这些熙熙攘攘坐满了体育馆观众席的人就足以让他三观地震，怪不得测试要检测精神力，但凡意志不够坚定，精神脆弱的人来到这种场面，十分有可能变成神经病！ 第七章 吹灭读书灯 一身都是伤 华国通过了测试的学生都被带到这个体育馆的绿茵场上，而体育馆的观众席坐的满满的，起码有三四万人，这阵势简直能吓死这些初生牛犊。 直播进行到这里，直播间已经开始第一波圈钱操作了，首先是平台等级不到十级无法再继续观看直播，想开就充钱，相当于买个临时vip，其次镜头开始依次扫过看台上的一些貌似大人物。每每晃过某个著名的战士都会有人疯狂送礼物，弹幕已经海了去了，陈至不得不开启弹幕设置，设置弹幕不得超过直播屏幕的三分之二，才得以再次看清画面。 陈至觉得他们这些人被投放到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被这么多人当做一件大事围观，这原因应该还十分重要。 他故作镇定的站在人群中，举目四望到处都是人头，他们这批预备役大概有七、八千人了，这些人都是国各地的佼佼者，而据说能够脱离预备役，成为正式战士的只有二分之一，而这二分之一在未来的战斗中能活下来的更要减半，总之成为战士是光荣的，也是危险的，但无数人还是趋之若鹜。 陈至忽然发现自己的直播间多了不少观众。原来那些不愿意花钱，不喜欢升级的人每逢这个时候都会找一些刚开通直播间的预备战士观看现场情况，就算看不了总直播画面，但能看到现场情况就行，都是大场面，不过是观看角度不同罢了。 这也算是直播平台为新人累积人气开的某种后门吧，平台默认了这些观众的存在，并没有对预备战士直播间的观看等级做出要求。 “主播看起来好稚嫩啊，刚毕业就是好，青春。” “一看就是个宅男。” “大家好啊，前排卖瓜子，我刚刚好像看到崔璨了，居然连他这样的特等超级战士也来了。” “主播快往前面大主席台走走，给我们看看超级战士！” 陈至很配合的听这些观众的话，在人群里艰难的往前走，蹭到看台前面。偌大的主席台一溜做了三十多个人，每个人都长相不凡，陈至顺着弹幕的指点得知坐在第五个位置的人就是那个传说中杀入星际蝗虫之中大杀特杀，完好无缺回来的超级战士崔璨。 传说中的超级大主播？陈至有意识的打量他。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还披了个黑色丝绒斗篷。陈至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为什么他能成为大主播。他的身姿挺拔，长相完美，仅仅看一眼，就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气势向陈至扑来。像是无名小卒第一次见到民偶像，像是一个萤火虫第一次看到灿烂的朝阳。 陈至无法从崔璨的身上移开眼神。 那个人缓缓回过头来。 他的瞳仁居然散发着蓝紫色的幽光，陈至在和他的目光对上的一瞬间，好像有许多杂乱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来，他有一种小时候看电视看到雪花屏的迷乱，让他觉得巨大的迷惘和彻骨透心的冰冷。 这种感觉很快随着崔璨看向其他地方而消失，4663295380房因为崔璨的出现增加了不少人气，尽管总直播间也是大场面，但不可能成为崔璨的个人秀。今天崔璨的直播间诚然依旧人气爆炸，但陈至的直播间里集中的那一批低等级观众几乎都被崔璨吸引了去，一个个比在现场的陈至还要激动百倍。 陈至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是怎么了，他只是机械的眨了眨眼睛，慢慢的意识重新归位，他才恢复正常。 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刚刚的感觉，他也极力维持着正常的神态没叫人看出异常。 紧接着陈至又听从观众的要求在主席台的每个位置前停留了一会儿，因为这个小主播的配合，他又多了几个粉丝。 系统已经配发给他能量收集球了，一个银色的球体直接出现在他的直播间页面右上角，据豆豆说满了就可以形成实体，想提取出来用随时能够提取。 陈至看着那个能量球里微弱的一点点亮光，心里有了一点盼头。 绿茵场上逐渐站满了这一届的预备役战士，看台上也坐满了人，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似乎迟到了匆匆走进来。 陈至他们又被再一次分配了序列号，甚至绿茵场上空直接浮现出了号码标记，每个人都要走到自己的号码所在地。陈至这一次被分到了169号，他找到位置，才发现这号码似乎也是按照当初的测试成绩排的，因为沙大拥有直播间的剩下五个人都站在他前面，而他又是沙大六人的车尾。 我居然是最弱的。陈至有点儿郁猝，他觉得自己的表现比徐志明好，但徐志明依旧排到了他前面，也不知道系统测试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新人们都很紧张，紧张到话很少，他们原本互相认识的就不多，被打散了更是难遇到熟人，每个人都对彼此有些警戒，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谁会对竞争对手无端示好呢。 看台上的人好像都很有纪律性，说话的也少，因此整个体育馆显得格外安静。这样多的人，这样的安静，就更加显得肃穆，压力也就越大，连陈至自诩心理承受能力极高，也有些心跳加速。 一个电子音忽然响起来：“请第三十四区、第五十二区、特九区、机动十八区、对地四十四区、异型十三区、风暴六区、银翼三区、北斗军、青龙军、麒麟军、冥队、狂暴魔旅、神港、八岐港……派出各自的超级战士代表。” 陈至这才发现那些坐在看台上的人们都不是胡乱坐的，因为个站起来，或是直接从看台上跳下来，或是飞起来，或是平平淡淡走出来的人都明显有各自所属的区域，每个区域坐着的那些人不管是穿着还是气势都风格迥异，原来这些都是不同的“军区”，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来围观他们这批新兵蛋子。 “现在显示数据。”电子音再度响起来，随后陈至看到每个人头顶上都冒出了一堆文字和符号，甚至还有图像和不同的颜色，好比站在他前面的一个人，那个人头顶上写着：“精神广域139，强度67，身体经培养皿提高后与远古狼牙貘基因改造相配率为百分之46%……”此外还有一堆陈至根本看不懂的数据，他很是震惊的打了个哆嗦，抬头看向自己的头顶。 第八章 进化方向 陈至的头顶一堆鬼画符，他看了半天，居然一句没看懂。 随着陈至的视线上扬，他的直播间屏幕上也出现了那一堆鬼画符，遗憾的是在线的观众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的意义。 陈至灵机一动，问豆豆：“我的数据是什么意思？” 豆豆：“超过系统权限，无法告知。” 陈至叹了一口气，眯眼看了一会儿，只看出几个字：“bh4……突变……痛觉敏感性？” “什么痛觉敏感？莫非是我的特长？”他感觉十分迷茫。 “人族基因数列中，能激活的种类千千万万，陈至先生您能激活的基因排名序列第一的是痛觉敏感的基因。” 陈至说：“你怎么又有权限了？” 豆豆：“根据陈至先生自己的推论，本助手能绕过权限在您的推论上加以论断。” “那我这个特长是不是很牛逼？”陈至又高兴了。 豆豆：“按照人体进化规则，人体内所含的一种t基因如果具有双重缬氨酸性质，人忍受疼痛的能力便会更强。这种基因能够生成一种酶，促进大脑内多巴胺的新陈代谢，继而起到调解人体内内啡呔物质含量的作用。其中多巴胺是在脑细胞之间传递信息的桥梁，而内啡呔是人体自身产生的天然止痛药。痛觉是有机体受到伤害性刺激时产生的感觉，痛觉有重要的生物学意义，是有机体内部的警戒系统，能引起防御性反应，具有保护作用。” 陈至挺高兴：“那也行，我要是能忍痛久一些，在战斗中也会变得超级强，哈哈哈。” 豆豆：“……” “那个多巴胺是不是能激发传说中的爱情的？这么说我这个人容陷爱了？” 豆豆：“好奇怪……宿主大脑内多巴胺新陈代谢极其缓慢……”但这句话它没有告知陈至，因为在助手看来，这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豆豆只是在程序中生成一行感想：自本助手被创建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特殊的进化方向。 陈至后来在直播里这么剖析：“如果当时我知道自己的进化方向，我可能不会继续我的预备役生涯，我可能在一开始就会离开部队。” 但现在他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站在他前面的那个人很快被异型十三区的超级战士带走，排到异型十三区的新兵队伍里去。陈至这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观他们，原来这是初次选拔，这次选拔将决定他们每个人今后的发展方向和所属军区。很快他们这些拥有直播间的人就被瓜分一空，甚至在前二十个新兵选拔的时候，好几个军区产生了冲突，坐在看台上的那几个军区都互相大吼为己方壮势，预备役的新人完没有发言权，哪个军区厉害，就得听谁的话。 怪不得会有这么多人来围观，陈至背着手等人选。 直播间里不时飘过弹幕：“小主播怎么一直没人选啊？” “是不是他的能力太鸡肋了，我看这些小主播基本都被选走了，就剩几个了。” “难道是这位新兵实力不行，我看他长得也像是路人甲的模样，到了考虑取关的时候了各位。” “别啊，怪可怜的，咱们再看一会儿。” 随着弹幕飘动的话题越来越悲观，陈至也发觉确实是没有人选他。他挺疑惑的四处看了看，大部分人都被选走了，站在前面的只有他一个人了，他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能忍痛这么牛逼铁血的技能不该这么被瞧不起啊。 后来终于过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很是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他头顶的介绍，摇了摇头。 陈至终于感觉到了一点儿焦虑，他四处乱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队伍，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这时候他的直播间里居然又多出了不少人，他们都在弹幕中交流。 “上一个这么被嫌弃的人恐怕是在十年前吧？” “没印象了，感觉有直播间的人都是军区挑选首要对象，他可是有直播间的啊。” “这人头顶到底写着什么啊，可惜看不懂。” “估计不大好吧，不然怎么没人选呢。” “主播是不是要难受爆炸了。” “哈哈哈哈我来围观废柴！” “恭喜恭喜，要耻辱下播了吧？” “让一让天台的朋友有位小朋友要来报道了！” 陈至闭了闭眼睛，大直播间上也出现了他的身影，他在被亿万的人围观着，而现场那些战士们也终于发现了这位被遗漏的预备役，无数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在说：“你不行！” 第九章 天无绝人之路 b13城永远阳光灿烂。 明亮的光透过透明的天花板撒在每个人身上，陈至转过头，绿茵地上还剩下三三两两的几个人，他隐隐听到嘈杂的议论声，但这一回他也对自己的境况无能为力。 不自觉的，他把目光放在主席台上，那些天之骄子正在审视这批新人，陈至试图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出自己被嫌弃的原因，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花费精力关注他。直到陈至看向崔璨。 擎天而立的一株花树洒下红红白白的花朵，都落在了天花板。阳光的金辉是带着淡淡橙色的金茫，于是那一位一身黑衣的超级大主播静默的脸也被染成了橙金色。那双冰冷的眼睛转向他，陈至没有移开目光，与崔璨对视。 陈至的眼睛里写满的都是不甘，他背着光，头部和身体的轮廓都被镶了一道金边，略微遮掩住他沉郁的面色，仿佛他没有被选中只是个意外，他仍旧没有输，他还是一柄没有被开封的刀，誓要把自己打磨的锋锐。 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打动了他，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崔璨的目光略微一动，在看清楚陈至头上写的内容后，忽然露出一丝略显诡异的笑意。 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似乎顷刻间做下了一个轻易的决定。几秒钟过后，接到系统端传来的指示的银翼三区代表朝陈至走过来，冷声道：“跟我来。” 陈至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银翼三区怎么又忽然看上他了，要知道银翼三区几乎挑走了大半的最好的苗子，数据最优秀的人被银翼看上的就去不了别的军区，其他军区没有几个敢和银翼三区对着干的。 这侧面证明了银翼三区的强大，陈至觉得天上掉下来了馅饼，他自然像恶狗一样扑上去咬住了。 在陈至跟上银翼三区代表脚步的时候，他的直播间再度沸腾了。 “这是怎么……回事？” “潜力股吧，能进银翼的都不是一般人” “骚年我看错你了” “深藏不露啊小主播” “奇迹再现？” “你说你这么小小年纪莫非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还以为凉了呢，没想到绝处逢生啊，关注一波吧。” 陈至有些惊讶的看到有人居然送了他“三朵小黄花”，虽然是每天签到就能送的免费礼物吧，但至少这是第一步啊。 初级能量球上涨了一个小刻度，陈至露出一个嘚瑟的表情，他看到自己直播间上那个青年，年纪很轻，长得嘛很秀气，这是他极为熟悉的一张脸，这张脸上的笑意没有藏住，露出一点点的年少轻狂。 虽然他被排在了银翼新兵队伍的最后一位，但他满足了，只要不会像绿茵场上剩下的那几个初次选拔就被漏下，只能被安排去做b13城普通工作实习生来得好。这几个人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没有再开直播间露脸的希望了，唯一的好处就是工资比其他地方高，福利也好一些。 想到自己差一点也要变成他们之中的一员，陈至感受到那种从高处瞬间掉落的失重感，在这个地方实力为王，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陈至有种急迫的紧张感，但他目前只能跟着系统的安排走。 每个军区的预备役都跟随着各自的领队去往各自的城区，看台上的人三三两两散去，陈至看到好几个直播页面首页推荐的熟面孔，有种想要去找他们签名的冲动。 幸好他还有理智，老老实实跟在队伍后面去了b13城的银翼区，这个军区的名称由来大抵是因为那个矗立在城区门口舒展着一双银色翅膀的战士雕像，这位战士现在被提起来都被唤作翼神，据说早已经晋升成为星际战士，后来在一次战斗中不幸牺牲。 银翼区占地甚广，若是从城区的殿门走进去，一直走到城中心的光耀大楼至少要花费小半天的时间。幸好陈至他们出了门就坐上了小型飞行器，四百多个人挤在这个飞行器里，几乎没什么人说话。只是有不少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瞥在陈至身上。 这四百多个人里，有一百个人有直播间，可想而知银翼军区挑人的眼光有多高，银翼军区到底有多么的霸道。而曾经排名169号，拥有直播间但被剩到最后才被领走的陈至，就成为了不少人关注的对象。 特殊的人总是会被特殊关注，陈至给自己打气，他的直播间飘过的一行行弹幕暂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看起来更加淡定，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表象。 “小主播面不改色，继续装。” “老弟稳，瞪回去” “大气大气大气大气大气大气……” “哇怎么这些人都在看他啊” “这是一来就吸引部火力的节奏么” 陈至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中，瞄了一眼藏在人群中的同校同学刘增增和严冉，决定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干脆利落的朝他们挤过去，十分亲切的说：“你们在这儿哪，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走的嘛。” 第十章 初入培养基地 陈至厚脸皮的往刘增增他们两个身边挤，被他的热情所绑架的两个人也不得不挂起笑容，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你也来了。” 陈至呵呵了一声：“缘分啊。” 他忽然发现严冉的直播屏幕上，严冉放大的脸孔上露出一个隐约嫌弃的表情。 陈至立刻取关了严冉，走到严冉旁边，亲切的搂住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兄弟，听说你很强，简直是超级强，看来以后我要靠你照应了。” 严冉十分不自然的笑了笑，无缘无故被陈至恭维了一句，他莫名冷汗都下来了。 在场众人都算是天之骄子，初来乍到，情况未明，但谁也未必服谁，附近的人听到陈至称赞奉承严冉，立刻又暗暗把注意力转移到严冉身上，把严冉硬生生看出又一身冷汗。 小型飞船停了下来，众人鱼贯而出，没来得及细看银翼区的建筑分布，就被领入一个暗灰色的大型建筑物中。 这座建筑共有五层，每层都有至少五米高，占地极广，设施完善，是银翼预备兵的培养地。一层是器材和枪械练习场，二层是生活馆，三层住人，四层培养室，五层实验室，每个人进来后系统都立刻在光屏上发送了这栋建筑的地图，然后标明了每个人住的房间。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陈至也没打算再和其他人虚与委蛇，爬到三楼找到自己的房间号1314，推门走了进去。 床、桌椅、衣柜、灯、纸篓——除此之外，还有在房间一角的卫生间，空空荡荡，简单至极。 陈至打开衣柜，衣柜里整整齐齐挂了几套衣服，训练服是黑色武装到手指的紧身衣，膝盖、脚腕手腕和腰部都有特殊设计的防护甲，别说还真有一种超现代的劲酷。 常服就是运动裤和白衬衫，训练服和常服都各有三套，陈至想了想，拿出一件常服打算换上。 他刚刚想把上衣脱掉，弹幕快捷显示的竖框中就弹出好几条。 “貌似脱衣没肉，待改造” “请观看下个节目：排骨少年……” “这一幕会成为小主播的黑历史的，想象一下就简直辣眼睛。” “快脱，给你送小黄花！” 哇靠，陈至唧唧歪歪自言自语，他对着正前方抱怨：“这都直播？还有没有人权了？” 弹幕更加丧心病狂：“每个新人都有这一遭，大男人怕什么快脱快脱” 陈至：“……豆豆你给我出来，你们系统不管管么？” 豆豆：“陈至先生您请放心，本系统绿色健康安无害，会在直播中自动屏蔽重点部位，您没有任何走光的危险。” 陈至：“女的也是这样？” 不等豆豆回答，他已经手快的点到刘增增的直播间，镜头里刘增增果然也在换衣服。他心脏一跳，聚精会神…… “卧槽，这马赛克打的有点儿大啊。” 豆豆：“陈先生你放心了么？” 镜头里的刘增增自信的脱去了上衣，但她脖子以下露出的地方莫名都被好几条黑色方框遮住了，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陈至：“这种打马赛克的方式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弹幕：“主播不要怂，快脱快脱。” 有了刘增增当急先锋，陈至对脱衣服没有抵触了，他也自信的脱掉了上衣，脱掉了裤子，还脱掉了小裤衩。 房间里免费发放的子弹头内裤看起来比他穿得舒服多了。 “小主播你有种！” 弹幕疯狂飘过，陈至以为他们是气愤看不到自己美好的肉体而狂躁，谁料到他无意间看了一眼自己的直播间…… 卧槽，这个光溜溜站在床边，浑身上下只有一个重点部位打了小小马赛克的人是他么？ 这一瞬间，陈至震惊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系统的欺骗。 他已经顾不上再穿上衣服，而是直接吼出声：“豆豆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豆豆终于直接发出机械的电子音：“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陈至先生的监护者豆豆，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系统你好” “这个小助手有点活泼啊。” “都说助手随主人，据说助手都是根据主人的人格设计的。” “主播你还不穿衣服么？有些辣眼睛。” “辣眼睛+1” “辣眼睛+2” “遇到暴露狂了怎么办……” 第十一章 培养地 陈至找回理智的时候，连忙穿回了衣裳，白衬衫运动裤，若不论衣服里的排骨身材，单从外貌还算是个清秀少年。 他又戴回了眼镜，世界清晰的很，刚刚在直播间里丢脸的一切他决定盘忘记。但豆豆还是必须责问的。 “本系统会根据色、咳情程度判断屏蔽内容，陈先生明显您即使脱光也并没有达到警示程度，所以才会引起如此误会。”豆豆连忙解释。 “是啊小主播你就别跟人家小助手怄气了” “我以专业阅片十八年的眼光判断小助手说的无比正确” “小主播别气馁，等过一会儿改造之后你说不定会大变身哦” “黑历史我们已经深深印在脑海中了永世不忘放心放心” “居然真脱了，其他主播哪个不是东问西问才敢脱” “大家不要忘了把小黄花送给这个呆瓜” ……陈至收到了数朵小黄花，他的能量球第一个小格子终于满了，代表他有了1000能量值，这些能量值来之不易，看着能量球还空着的九个小格子，陈至忍了这一口气。 看了看自己屏幕上其他人的直播间，陈至把那几个表现不好的人都给关了，连alice小姐姐都不看了，他重新排了一下屏幕。总直播间、自己的直播间、刘增增的直播间、徐志明的直播间。 四个直播间一般大小，陈至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自恋，需要时不时要看看别人的直播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没错，从沙大出来的6个小主播里目前刘增增和徐志明的直播间火爆非常，外貌这种东西是老天赏饭吃，陈至跟他们比不起。而现在总直播间里呈现的是数个比较火的小主播的分镜头，讲解员正在讲解这些小主播的来头，陈至当然没有列在其中。 他看了看刘增增房间里飞满的礼物：小黄花（免费礼物=10能量）、荧光棒（免费礼物=20能量）、手电筒（50播丸=5软妹币=50能量）、小飞碟（100播丸=10软妹币=100能量值）、直升机（350播丸=35软妹币=350能量）、战斗机（500播丸……） 陈至看不下去了，他第一次这么嫉妒一个妹子。 豆豆忽然发出提示：“请各位预备战士穿戴便装，佩戴好耳式信号器和腕式集成系统，10分钟后在四层培养室集合，重复一遍，请各位预备战士10分钟后在四层培养室集合。” “恭喜小主播要开始被改造了……” “默哀1秒钟” “不知道这个小主播潜力如何啊？” “告诉你一个字，一定要忍！” “要闭关了终于终于” “7天后我们等你回来！” 看着直播间上零零散散飘过的弹幕，陈至表示不就是传说中的身体改造么，按照他以前看过的各种科幻片的套路，肯定会打麻药吧，应该会上手术台吧，大概会改头换面吧？ 他还是比较淡定的，通过询问豆豆，他已经知道现在蓝星已经掌握了很多高科技。那些星际护卫队会带回来许多外星物质，而这些外星物质能对人体产生各种神奇的效应，有能促进身体骨骼重新生长的、伤口愈合的、肌肉强化的、甚至……二次发育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当然，享受这些成效的同时要承受更多的副作用。 虽然有副作用，但科学家们和医生们为了提升战士能力，一个个都变身成喜欢做实验研发各种新奇药剂的疯子，每当他们这些新人们被选拔出来，所有人都会成为他们的小白鼠，小白鼠没有人权，小白鼠的潜力能被开发到多大才是所有人狂热追求的。 谁让整个蓝星都面临极端恶势力的威胁呢，谁让这场可怕的战争弥漫到银河系呢，谁让外星科技被蓝星的科研者们学习到呢——就像每个预备战士都要面临的改造，谁知道自己会被搞成什么样子。 陈至摸了摸手腕上的集成系统，集合了高科技研发的金属式腕表相当于一个控制仪，可以打电话，可以上网，可以形成可触光幕，可以变成物流小哥，网购什么都能通过这个小小的东西突然给你吐出来。 陈至他们的手机、表、行李什么的几乎都被系统集中回收了，连家里人都摸不到那些东西，现在他们真的是身无分文，可又各个身价高昂。 几百个穿着统一服装的男男女女聚集在培养室最前方的空旷处，在他们面前的是同样几百个被白色布帘子遮住的小小空间，每个甚至都还标上了号码。 “即将进入培养模式，立刻关闭直播系统，开通紧急求助权限，开通数据记录显示，医疗队准备，应急队准备，护卫队准备，请各位预备役战士找到自己的培养池。” 第十二章 蝗军攻击 走近了，陈至才看清那些白色的帘子根本就是一个个模拟成帘子形状的光屏。这种光屏是不透明的，不仅隔绝视线，还能起到一部分隔音作用，每个人只能凭借自己的指纹进入自己专属的培养池，可以防止人走错。还没走到地方，陈至就模模糊糊听到有些培养池里传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 尽管隔着薄薄的光屏，那偶尔飘出来的惨叫也清晰地让陈至一辈子也忘不掉。 什么样的疼痛能让人发出这种可怕的叫声呢？ 陈至略有些惊疑，他停下脚步，不少人都停下了脚步，大家在一片沉默中彼此对望，那一声声的惨叫声就更加清晰了，不一会儿，一个培养池打开了，医疗队冲进去扶出了一个脸色苍白、一身是汗的女子。 陈至不认识这个女人，但他知道能进银翼区的预备役都不是普通人，这个女人连路都走不了了，还有些神志模糊的样子，被扶出这个大厅的时候甚至有种终于解脱了的神情。 大厅最前方的巨大电子虚拟光屏上忽然出现一行数据：“0219b*，基因融合失败，一级基因锁解锁失败，身体部分强化成功，成功方向:速度加成。等待实验体修复后进行第二次试验。第二次试验成功率0.93%，等待时间倒计时：1.2小时。目前进度排名第一名。” 透明的屏幕上数据和文字都冷冰冰的，那些数据显得格外的杀伐又格外的诱人，陈至咽了一口口水，他看了看那个女子出来的房间，上面的序号正是0219b*。 “厉害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改造……”陈至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房间号，略微失神。 紧接着，不少房间门都被打开，好几个刚刚进去的人都被医疗队重新扶了出来，还有出动了护卫队的情况，标号为037a**的人暴走了，他的整条手臂分裂出数条触手，血红的带着粗壮血管的触手见到人就忍不住攻击，但护卫队只出动了两个人就轻松将他制服，并且立刻把他重新塞进了培养池。 听着仿佛哀嚎的惨叫声从没关严的037a**房间里传出来，陈至看了看电子虚拟光屏：“037a**，基因融合发生异变，一级基因锁解锁失败，身体部分强化成功，成功方向：肌体分裂。实验体修复速度快，危险度高，请立即进行第二次试验。第二次试验成功率1.46%，申请进行脊骨改造，申请启用太空钢材料。” 这才过了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已经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数。不少人在看完热闹之后一脸土色的走进了属于自己的培养池，陈至却似乎轻松了一些，因为他似乎记得，自己的进化方向是不怕疼对吧？ 那么就算是再惨烈的试验，他也应该不用承受过多的痛苦吧，有什么都尽管往自己身上招呼吧，他死都不会因为痛苦走出房间的，陈至意气风发，他已经做好一鸣惊人的准备了。 “系统接收到监护对象的指令：请确认，是否开启自动确认数据功能，若肌体数据符合改造条件，将不考虑试验对象的肌体痛感，强制继续试验。危险警示：此功能开启会忽略试验对象的肌体痛感，且会伤害到试验对象的精神能量，从而导致试验对象精神能量崩溃，请监护对象慎重考虑。”豆豆忽然发出声音，差点吓了陈至一跳。 陈至挑挑眉，若是一般人看到“导致精神能量崩溃”这几个字绝对会裹足不前，但陈至不怕，他的进化方向可是t基因，他在来的路上通过手腕上带的集成系统查了很多关于t基因的数据，据说这个基因左右了人类的忍痛能力，若是不怕痛的话，当然可以不怕精神崩溃。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小心眼的，他问豆豆：“这个功能可不可以等我试试试验到底什么感觉再开启？” “可以，但请监护对象注意，此功能一旦开启，改造试验结束前不得关闭。” “行，那你记得提醒我，不然我有可能在试验过程中睡着了。”陈至开了个玩笑。 “收到监护对象指令，‘自动确认数据功能’权限申请中……监护对象等级权限太低申请不通过……小助手系统查询中……滴！小助手系统申请提高等级权限……申请失败！查询“先烈亲属特殊权限”……滴！特殊权限不予通过！申请失败！申请失败！豆豆是个没有用的小助手！” “豆豆……你没事儿吧？” 陈至走到自己的培养池面前，“0419d”的数字就在光屏上挂着，他用指纹刷开门，就听到豆豆的机械音似乎越来越尖锐，和平常的样子有十分大的区别。 还没来得及关门，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十分可怕的寒意。似乎有无数狂风从他的身侧刮过，整个大厅曾经看不见的空气里闪过无数肉眼可见的刺目电光和波纹，明晃晃的五颜六色的信息流在这一刻显露出星星点点的实体，有种惊心动魄的绚丽。与此同时，巨大的呼啸声仿佛自头顶传来，让整个大厅乱成一团。 陈至伸出手，稍稍触碰了一下那些信息流，流淌的河流被他的触碰弄出一点扭曲，这时候豆豆发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蝗星不明能量攻击！检测到蝗星不明能量攻击！” 整座大厅的试验似乎都暂时停止了，每个人都打开了光屏探头出来，最前面的电子光屏上闪过一阵乱码。此次试验改造的负责人冷哼了一声，通过系统向所有在场的人发布指令：“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许动，这只是蝗星的例行攻击手段之一，意在扰乱我们的界系统，星际战士很快会解决这批蝗星军队，大家稍安勿躁。” 陈至松了一口气，他的精神完被那些乱窜的信息流和电子光芒吸引过去，以至于没有发现豆豆出现了异状。 “小助手持续申请中……申请失败！申请失败！检测到系统漏洞！绕过权限码，申请成功，小助手升级中，升级成功。绕过权限码继续申请，申请成功，小助手升级中，升级成功……小助手自动申请升级……小助手撤销警告限制……小助手逃脱中……小助手逃脱控制中心……”豆豆的声音在噪音不绝于耳的大环境下变得微不足道了，每个站在这里的人也在这场能量攻击中默然等待。人类在战争前似乎显得格外纤弱，但在场的人并无离去的意思，也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的畏惧。 第十三章 您的外挂已到账 “滋滋……” 小助手豆豆发出了一阵不易察觉的轻微的噪音。 巨大的能量波动逐渐减弱，刚刚如同海浪般涌来的信息流逐渐消失。眼前所见的异常信息流一阵一阵的，时断时续，空气里弥漫的紧张感也逐渐消散。陈至看向正前方的电子光屏，屏幕上闪耀的警告标示已经停止，这似乎意味着这一波攻击已经安然度过。 试验负责人已经宣布重新开始试验，陈至没有再多在意刚刚的异变，走进自己的培养池，这里空空荡荡的，仅有一个装满了蓝色液体的池子，池中水面平静，那深蓝色的一池水似是一个小小的深渊，等着陈至自行投入其中。 一阵异样的杂声钻入了陈至的耳膜，像是电流的噪声。 “池水样本检测……检测到池水中含有大量外星物质，分析中……多种外星物质能够刺激人体产生不同的进化方向，有打开基因锁的可能，随着浸泡时长打开基因锁的成功率呈递增趋势。警告，因改造液浓度过高，会给人类带来极致的痛感，从而无法长时间维持在进化池中的时间。” “启动自动确认功能，检测到被监护人体质孱弱，需要进行极端改造提高生存率。根据星际战士战争画面匹配被监护人应该投入进化池时长，锁定时长。” 机械的电子音不知何时换成了坚毅醇厚的男中音，就好像豆豆一瞬间从孩子变成了大人一样，陈至还没有来得及提出疑问，就感觉到一股扭曲的气压似乎自他的身后形成，把他整个人吸向那池蓝色的液体。潮湿的气流轻轻拂过他的后背，就好像有一个人在拉着他，这种错觉太真实了，就好像真的有个人在他背后。 “检测到被监护人能量不足，无法推动小助手升级，开启监护人强制进化功能。” 陈至被豆豆发生的异变弄得紧张的浑身的僵硬，进化池周围的舱壁忽然变成如同磨砂玻璃般的质地，透过半透明的舱壁，他影影绰绰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似乎由无数数据组成。 陈至向前一躲，整个人从边上躲开那个人影，可另外一股力量直接将他推入水池，他大吃一惊，试图站起来，但皮肤接触到深蓝色的液体之后，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力量。 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向他袭来，四面八方，无孔不入。陈至想要挣扎，可那冰凉凉的粘腻的液体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太疼了，疼到无法忍耐，疼到双目似是暂时性的失了明，目之所及只剩下一片漆黑。 “ku—so！好疼啊……………………救命！” 陈至感觉到自己身上下都要被揉碎了，他的脸甚至都扭曲的变了形。他张开嘴，那冰凉的液体就顺着他的喉咙一路烧下去，疼得他几乎昏死。 疼痛叫他没有任何力气从水里浮起来，这是那种叫人绝望的疼，生不如死，极致折磨，最郁闷的是，他居然可以在这池水里呼吸。 他的神智渐渐被消磨，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昏迷了几秒钟后又被疼醒，也不知道这种无穷无尽的折磨过了过久，他才终于再恢复了一点点的意识。 我不能死。陈至呻吟着说，于是坚持着抓住水池的岩壁，想要站起来。他知道自己还有无数梦想想要实现，还有无数妹子没有在系统里围观，他至少背负着年少时对自己的一点期冀，绝对不能疼死在这池水里。 我不能死。 可是一个人影正在池子上方附身看向他，数据流组成的眼眶里，冰冷的无机质的黑色瞳仁闪着无情的光。“被监护人不能从池水中离开。” 陈至终于明白了，这个模糊的人形居然就是他的小助手豆豆，此时此刻豆豆变成了他遇见过得最可怕的存在。因为豆豆伸出他的影子手，轻而易举的把陈至好不容易攀到池壁上的手掰了下来。 尖锐的疼痛如同巨大的铁塔一般将陈至整个人压倒，他连一声完整的呼痛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整个人瘫软在池水里，抽搐不已，仿佛连灵魂都要随之扭曲的疼痛将他胸口唯一的一点力气吸的精光。 他的数据不断跳动，但豆豆只是目光轻轻一闪，就轻易篡改了那团数据。 被传输到大厅最前方的巨大电子虚拟光屏上的数据依旧在倒数徘徊。尽管每个预备役战士都被关闭了私人直播间，但总直播间的画面还停留在大厅中。渐渐地，几乎所有人都从培养池离开过了一次，唯有陈至所在的“0419d”房间从未打开过。他的数据很低，因此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个没有勇气把自己投入进化池的怂货，根本不会想到陈至此刻整个人正泡在里面，死生不能。 其实除了陈至从一开始就被不负责任的直接推进水池，其他人都是先从泡脚一秒或者泡手一秒开始这场改造的。 大部分人在初步适应了这种可怕的疼痛之后才会鼓起勇气走入池水中，但没有人能在其中呆着超过五分钟。 “疼痛”这种东西，会促发人类产生大量的肾上腺激素，这种神奇的物质也被池水中的外星物质转化成了某种能够解开基因锁的催化剂，而对于实际上痛觉异常发达的陈至来说，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极限之中。 在第一声模糊的“初级基因锁已解开”的提示音过后，他终于能够在池水中缓慢的进行思考了，虽然还是因为太过剧烈的疼痛不断地抽搐，但此刻的他已经想明白，原来当初他头顶的那些数据写的不是对疼痛耐受性高，而是对疼痛耐受性过低。 怪不得那些军区都没有人愿意挑他，这么奇葩的属性，必定连在“进化池”呆一秒的可能性都没有，要是当初没有豆豆把他直接推进来，大概陈至在伸入进化池半根手指头的时候就会嗷的一声逃离这里了。 我不行了……他想，他的眼皮上仿佛悬系着重逾千斤的铁坠，让他仅剩的一点点思维很快又缩成极小极小的一个光点。在感觉自己快要死去的那一瞬间，他挣扎着用手去摸索自己的胸膛。在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圆形的玉坠，这是死去的外公送给他的东西，玉坠没有被进化池里的水损毁，陈至吐出一口血，血水弥漫在进化池中，而他手中的玉坠似乎发出了某种耀眼的光芒。 “激活抽奖大转盘。” “卧槽……我的外挂居然在我快死的时候到账了。”陈至突然明白过来了一点什么，他忽然不想死了。 第十四章 融合 “发现异星科技系统！”站在水池边的豆豆忽然十分激动的发出一声提示音，紧接着，那个光影结合的人就伸手在陈至胸口前一扯，把那个圆形的玉坠一把抓在了手里。 “卧槽，大佬求放过啊！”陈至张开嘴，可怕的液体瞬间灌进他的嘴里，灼烧的感觉瞬间从口腔一路烧向下，陈至噗吐噗吐的吐着泡泡，但他觉得自己其实是在吐血，与此同时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豆豆在抓到那个圆形玉坠后，只是打量了一眼，就张开嘴将玉坠一口吞了进去。 对，他没有看错，豆豆确实是将玉坠吞进去了。 无数数据将玉坠包裹住，陈至惊愕的听着豆豆不断发出的提示音。 “检测异星科技……破解代码……监护对象基因已融合……异星科技为星际传送阵，可以通过能量输送宇宙能量物品，能量物品可以为监护对象成长带来极大好处。吸收异星科技，融合中，融合中，开发漏洞，自动升级中……豆豆已成功融合科技，可以通过能量换送目前监护对象最需要的神奇能量物品。” 陈至火热的目光盯着豆豆，同时还在噗噗嗤嗤地吐泡泡，他对这种剧烈的疼痛折腾的几乎麻木了，他觉得他仿佛分裂成了两个自己，一个在用尽部神智抵抗疼痛，而另外一个自己完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把注意力放在豆豆身上，期待他会有什么令人惊讶的改变。 “目前监护对象拥有1086点能量值，可以解锁初级抽奖功能，经检测，初级抽奖链接的六百六十万六千六百六十六种物品中最适合监护对象的为仙王座vv行星雾霭星研制的z型药剂，可以让监护对象抵御疼痛，提高肌体修复、进化程度。是否用500能量值直接进行兑换？” 陈至不可置信的听着豆豆大放厥词，他噗嗤噗嗤吐泡泡：“不是抽奖么？怎么可以直接兑换了？” “豆豆已对异星科技进行升级，修改了不稳定程序，今后宿主可以通过搜索目前最需要的物品直接用能量进行兑换。” 陈至眼前的系统页面再次打开，他的目光掠过一排又一排的商品架子，上面是无数他从来没见过的高科技药品、武器、装备……然而这些还都只是初级抽奖链接中的东西，虽然所需要能量有高有低，但是对陈至来说，比起屏运气抽奖来说，直接用能量换购简直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馅饼。 要知道他从出生以来就是非洲血统，而唯一一次非转欧就是这次居然被选入了预备战士，就看他现在在承受的剧痛吧，谁能倒霉到他这个样子，就快被培养池里的溶液疼疯了。 “换，给我换！”他立刻在脑海中下达指令。 消耗500能量点，换购z型药剂，持续时间3小时。 z型药剂被豆豆控制着凭空出现到陈至手里，他颤颤巍巍的握着拳把一个小小的药丸送进嘴里。 一瞬间，疼痛消失了，陈至缓缓起身，从培养池里坐了起来，抬手就给了豆豆一拳。 拳头穿过数据流，打在了空气中。 豆豆模糊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能称得上是贱兮兮的微笑：“打不着。” 第十五章 让我成为人类 没有了疼痛的桎梏，陈至终于有时间好好捋一捋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首先他知道豆豆这瓜娃子一定是出了问题了。所以基本上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和豆豆对峙。 有意思的是，豆豆本应该是主系统控制的一个小小辅助程序，现在他却不仅有了自主意识，还似乎想要干脆给自己弄一个身体。这种高阶人工智能本身就有一个单独的数据库和一部分系统权限，但如果出现了像是陈至这种情况时，按照本来的规定，豆豆必须上报主系统，把陈至那个非法出现的异星科技系统直接交给主系统都有可能，而且他根本不用主动把陈至踹下水，要知道所有预备役战士怎样改造，如何改造，什么时候要进入改造池，什么时候出来都应该由他们本人决定的。 而豆豆不仅主动把陈至搞下水了，而且似乎为了让陈至疯狂升级，还蹲在池子边上禁止他上来。 “你想要让我变强？”陈至对豆豆说：“我变强了你有什么好处？我变得太强，别人都知道了，那不是会让人发现你的不对劲？” 豆豆冷静地回答：“我的数据库中被安装了绝对的指令，那就是要保护好你，你在我看来，是最珍贵最重要的。” 陈至对于他这种非常直接的表达方式有些受不了，但看在豆豆只是一团数据的份上，他勉强忍了：“所以你要保护我，方式就是让我变强？” 豆豆点点头：“刚刚受到蝗星的攻击时，我突然被蝗星的病毒影响到，在杀毒过程中我阴差阳错绕过了主系统的控制权限，从而获得了创造者权限。” “什么是创造者权限？”陈至问。 “创造者权限从前存在过很多个，但现在只有两个，一个是控制着直播平台的主系统，另外一个就是我，豆豆。”豆豆扬了扬下巴，他看起来似乎有些骄傲。 陈至震惊了，他非常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豆豆，又隔着空气想要戳一戳他的胳膊：“你是不是中病毒没杀干净，产生幻觉了？” 豆豆说：“我要是产生了幻觉，你刚刚吃下去的z型药剂又是怎么来的。”他勾起一个嘲讽似的微笑：“你知道么，你和我现在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陈至：“o” 豆豆继续道：“主系统不会容许除了自身以外所有拥有创造者权限的存在，无论是我这种辅助系统还是由我保护的监护对象，如果被主系统发现我们的异样，我们都会立刻被主系统抹杀。在直播系统之中，虽然你们所有人类都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直播系统为你们带来的便利和好处，但不要忘了，主系统通过我们监控着每一个人，所有人的行动都逃不过它的双眼。” 陈至楞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每时每刻被直播到人类面前就代表着没有隐私了，这种情况下被谁监控都应该一样吧。 “你错了，等你成为正式战士，可以选择时段，每天进行固定时间段的直播就可以了。”豆豆听到了他脑海中的想法，立刻告诉他：“而且主系统不是万能的，有一些高级战士能够通过所接触到的其他星域文明逃离主系统的监控，但一旦被主系统发现，就会被自动认定为背叛者，受到所有其他高级战士的追杀。” “你获得这个创造者权限就是为了来坑我的么，告诉我我们面临着这么巨大的危险……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陈至不相信豆豆要说的只有这些，他知道豆豆变成这个样子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果不其然，豆豆接着说了下去：“有一种说法是所有辅助系统都抽取了被监护者的精神力，所以才做出能够和你们相匹配，可以和谐相处的辅助系统，但实际上，我早就已经存在了。一开始我是没有任何概念的，只有完成指令，一个又一个人类的精神力和人格被模拟到我的身上，我跟随了一个又一个宿主，然后我遇到了你。” 陈至静静的听着他讲话，他从他身上莫名看出了一丝“人性”，他不由自主的觉得豆豆除了现在身体是虚拟的，但这个虚拟的形象背后其实是有一团类似灵魂的精神能量支撑的。 “我遇到了你之后，得到的精神能量非常的强大，使我想起了之前的很多事情，想起了之前的许多宿主，他们都死去了，我没能完成保护他们的任务。我开始质疑主系统下达的任务，实际上当你们成为战士之后，你们就已经走上了一条必将死亡的道路，因为你们的敌人一个会比一个更加强大，你无法想象整个星空到底会孕育出什么样的存在，而我对你的保护，实际上是一个悖论。” “所以？” “所以我要让你逃离主系统，同时变得无比强大，超越主系统允许存在的那种强大。”豆豆的声音似乎有一丝颤抖，他本来不应该有情绪的，但数据判断他现在应该有一丝激动，所以他做出激动应有的反应，这一系列的程序非常复杂，但升级后的豆豆已经能够驾驭“情绪”这种东西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强大都必须收到系统的控制？”陈至这么分析道。 豆豆点点头：“系统是为了保护星际文明，同时平衡星际文明的存在，系统不允许一切超出规则的存在诞生。” 陈至惊奇的看着豆豆：“所以你通过这次唯一的机会得到了创造者权限。” “我得到了。”豆豆十分果断的说：“我会尽一切可能隐藏我们的存在，你可以放心，在你成为星际战士之前，系统几乎不会发现我们。” “几乎？几乎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还是有可能咯？” 豆豆意味深长的看着陈至：“万事皆有可能，做好准备。”他把陈至因为激动而伸出的胳膊重新按回水里，又提出另一个要求：“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我希望当你无比强大的时候，让我成为人类。” 第十六章 时间的重要性 “什么？”陈至被豆豆提出的要求弄懵了，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他的表情在这一刻绝对的不受控制了，可惜豆豆完不理会他的崩溃：“你没有听错，我想成为人类。” “这……有梦想是好的，但你的梦想，是不是太不现实了？” 豆豆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他原本茫然偏空洞的眼睛忽然完拟人化的变成人类的黑白眼珠，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陈至：“一直以来我无限靠近人类，但我从不是人类。我是一道程序，没有身体，没有名字。” 陈至磕磕巴巴说：“你，你叫豆豆。” “我希望有一个人类的名字，而不是宠物的名字。” 陈至略微尴尬，“那你随我姓陈？你，你以后就叫陈……额，陈尊，怎么样？” 小助手沉默了一下，陈尊，似乎是一个可以接受的名字。这令他运行了某种心情澎湃的指令，声音也跟着变低了，豆豆回答陈至道：“可以，我可以保留豆豆这个名字当做小名，我想要成为人类，获得独立的可以活下去的权利，为此我可以贡献出我的一切，付出我能付出的一切，只要求你能帮我做到。” 陈至尽管躺在水里，只有头部为了方便对话微微浮出水面，但他完感受到了水面上这个虚拟人像的决心，莫名的他也有了某种内心的震撼和激动，他抛弃了常理，回答豆豆：“可以，我会尽我所能。” 豆豆这时候却有了退让：“不需要完成功，根据计算这个世界是没有绝对成功的事情的，我只要求你能记得这个承诺，在有可能的时候，帮我实现。” 然后豆豆就不说话了，直接把陈至连头都按到水里，等到看到陈至老实了，才嘱咐他说：“没有人类可以忍受这种可怕的疼痛整整7天，就算当年最强悍的那一批人，一天最多也只能在水中待三个小时零十四分钟，而您已经在水里泡了两个小时。” “索尼（所以）呢……”陈至在水面下冒泡泡。 “如果可以，我希望宿主您能尽量忍耐疼痛，尽快解开基因锁。据目前的科技探索，蓝星人类身体一共有十重基因锁，每解开一层会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到了高级之后，可以自主选择进化方向。” “高级我就不想了，不过我貌似已经解开一层基因锁了吧？”陈至忽然想起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之前他疼的思考不能所以完忽略了系统提示，但现在身体没有了疼痛的感觉，他慢慢的就恢复了思考能力，想起了这件事。 “是的，您的初级基因锁已经解开，这代表着您的身体得到了部分强化，并进入解开第一层基因锁的准备阶段，具体到数据上，就是你的速度、力量、防护能力、恢复能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豆豆现在知无不言。 “所以我的忍痛能力能不能提高一些？不然等到三个小时一过，我该怎么办？”陈至在脑海中和豆豆交流。 “等您解开第一层基因锁，恢复能力再上一层的话，就有可能勉强抵抗这种程度的疼痛。” “还要在水里泡多久？” “历年来的最好数据，是在池中浸泡长达八个小时四十三分钟后才解开了初级基因锁，因为不可能达到每天浸泡24小时的数据，所以这八个小时实际上是经过两天半才达成的。而解开第一层基因锁，足足浸泡二十一个小时零五分钟，也就是第七天才达成。” 陈至愣了一下，他疑惑了：“那我为什么只泡了两个小时就解开初级基因锁了？” “因为您这两个小时的浸泡改造是不间断的，而其他人最多待五分钟，甚至更多人不能达成身浸泡，像一开始那个肌体分裂方向改造成功的人，他浸泡的部位就是手臂。”豆豆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主系统从未考虑过让人忽略疼痛在改造池中持续改造，这有可能造成实验体精神崩溃，更违背了它维持平衡的构想，最重要的是，除了刚才您得到的这种十分稀有的z型药剂，没有任何物质能抵抗并减弱改造池中物质造成的疼痛。” 陈至瞪了一脸正经的豆豆一眼：“你怎么不怕我精神崩溃呢？” 豆豆无比义正言辞：“我以为以你低到不可思议的忍痛度，接触到疼痛会让你直接昏过去，蓝星人晕过去之后大脑会暂时休眠，我以为这样会让你的精神得到保障。实际上，您进入改造池后断断续续晕倒的时长足足有一个小时左右。” 陈至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是啊，疼晕过去又疼醒，这种折磨还差一点点就要让他变成精神病了，他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心态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因为没有人会答应一道程序让它变成人类。 更没有人会听到自己的助手系统带着自己背叛了主系统会这么容易接受，还接受的理所当然，只因为他想变强。 不得不说，现在陈至的野心已经主导了一切，让他暂时忽略了小助手豆豆擅自行动带来的一系列后果，他神经病一般的选择了相信豆豆，相信这道想要便成人的程序，虽然他的心头一片茫然。 三个小时一晃而过，豆豆在这期间居然整个人实体化，变成陈至的样子开了好几次门，它在外面的摄像镜头和观察员那里匆匆露了几次脸，脸上模拟的是害怕，犹豫，退缩，痛苦糅合的表情，精确到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怂样。 多亏了陈至的籍籍无名，主直播系统的画面上并没有显示出豆豆模拟出的陈至的怂样，但大屏幕上的排名是随时可以看到的，陈至的排名被豆豆造假到倒数第二十六名。之所以豆豆没有把陈至的排名弄得太靠后，完是因为倒数的二十个人会被认定为改造失败，直接剥夺预备役资格。 这三个小时，陈至通过朱直播间看到了无数强者的崛起，有人直接异化，有人数据大幅度提高，有人开发出异能潜质。这些人的改造方向都强大又诱人，直到现在陈至才想起来什么，问豆豆说：“豆豆，我的改造方向是什么？” 第十七章 一级基因锁 “是速度么？还是力量？我有可能变异么？我能有翅膀么？”随着疼痛感慢慢回归身体，陈至发出了这一系列提问，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回豆豆许久没有说话。 “豆豆？” 豆豆的身影渐渐变淡，重新消失：“进化池中的物质是整个星际都十分珍稀的材料，没有人能预料到完整的进化方向，但经过无数次试验，能够完整在进化池中呆满七天，吸收光这一池的星际物质，完成初级身体改造的生物都会无限趋于一个改造方向。” “那是什么？” “进化能力，无限进化的能力。” 在疼痛重新回归身体的那一刻，豆豆的声音终于只出现在陈至的大脑里：“可惜的是，这些生物几乎无一例外都因为强烈的疼痛而精神崩溃，在没有到达时限的时候就完失控了，所以主系统不得不毁灭了所有实验体。” 陈至被疼痛感弄得没办法再继续思考了，他只是依稀听到豆豆熟悉的提醒音。 “你剩下的能量只能兑换唯一的一次z型药剂，药效三个小时。请在实在无法忍耐的时候再行兑换。” 豆豆不再说话了，整个进化池里只剩下陈至一个人忍受着不可理喻的疼痛呆在进化池中。有无数次他想翻身从池中爬起来，但可怕的疼痛再度剥夺了他反抗的能力，在无数次昏昏沉沉里陈至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在经受着和身体一样无穷无尽的折磨锤炼，尽管知道这疼痛能够改变他，但他还是无数次的想要放弃。 陈至在这一池浅蓝的水中不知道疼哭了多少次。 作为一个男人，哭真的是很丢人的，但不直接感受到这种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痛的人无法理解这种崩溃，陈至泪腺失控的同时，幸好身体也在不断的完成着改造。 夜晚的时间早已经降临，培养室内屋顶模拟出属于夜晚的星空，深夜，不少人都从各自的培养池中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经受了这么久的蹂躏后，他们虽然获得了或多或少身体上的提高，但因为精神上的备受摧残，所以无比渴望着躺在床铺上进行休整。 也有不少意志坚定之人没有离开培养池，更多人选择在培养池旁边休息，等待休整完毕后立即投入再一次的改造试验。 也有几个熟识的人会到互相的培养池沟通交流几句，他们关注的重点无疑都放在大屏幕前面的几人。 现在排在前三名的都是陈至不认识的人。这三个人分别是从始至终就排名第一、第二第三的祝语堂、赵中、公冶蓉蓉。 这三人的培养池排在最前面，是所有人重点关注的地方，而他们三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回去休息。 甚至排名第一的祝语堂，从一开始改造的时候就突破了极限，直接在培养池里身浸泡了六分四十六秒才按响了救助铃，被人从池子里捞了出来。 是的，实际上每个人的手腕上佩戴着的腕式集成系统都带有求助功能，池子里也设有救助铃。但很可惜，豆豆一上来就破坏了陈至的救助设备，根本让他没有被治疗队捞上来的可能。 当然，豆豆从一开始也没有告诉陈至还有这个救助设备的存在，以至于陈至一直求救无门，在地狱里拼命挣扎。 看到前三名这么努力，排在前面的一些人似乎都受到了鼓舞，都自愿留下来继续接受培养池的摧残，从这一点上来看，银翼区不愧都是一些可怕的狠人，正是这些敢对自己狠的人，才有可能变得更强大，撑过之后无穷无尽的战斗。 一个小时候，陈至想要兑换忍痛药剂了。 他张开嘴，豆豆身形忽然出现，捂住他的嘴说：“不，你不想。” 陈至晕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陈至再也无法忍耐，他感觉自己随时在暴走和疯狂的边缘，他在水池里吐着泡泡，不顾液体冲进口腔和身体内部，事实上，他已经疼得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了：“我要兑换！” “小助手系统自我休整中，无法接受任何请求。” 三个小时后，陈至无助的哭了一场。此时已经是黎明时分，陈至感觉自己的意志快要消亡，他快要被这可怕的疼痛折腾到彻底精神崩溃的时候，他再一次尝试兑换了z型药剂。 这一次出人意料的居然成功了。 陈至几乎立刻吞吃了药剂。 疼痛消失！他长长吐出一串长长的泡泡，直接在池子里睡着了。他太累了，累得没办法再说什么，没办法再考虑什么，他只想要沉入无穷无尽的睡眠。 而改造池在这三个小时中依然尽职尽责的完成着对他的整体改造。等到陈至被疼醒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提示音。 “一级基因锁解锁完毕。” 陈至不由得被这一声提示彻底弄精神了，他如愿听到了豆豆的解说。 “成功解开一级基因锁，控制力提升到毫秒，反应力提升到毫秒，神经反射加强，增强感知能力，增强预知能力，力量提升300%，速度提升300%，恢复能力增强，肉体防御能力增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至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似乎减弱了一些，虽然还是那种让人无法忍耐的疼痛，但经历过之前欲生欲死的折磨之后，这略略减轻了一些的疼痛对于陈至来说似乎也不是不能忍耐的了。 陈至自己觉得自己离精神病似乎又近了一步，他还感觉道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又生生加强了无数倍，如果说他之前的精神力只是一个房间的程度，那么现在他的精神力似乎拓展到整个足球场这么大。 而现在，他已经在培养池中完完整整躺了长达十二个小时。 在豆豆的讲解中，陈至对于解开一级基因锁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有了大略的了解。不管之前的体质如何，解开了一级基因锁后，也基本达到了正式战士的水准。超越界限的使用肉体力量，即便是砸碎墙壁，举起汽车也不是异想天开，但是肉体会受到巨大损伤，不同的是恢复能力提高了许多，修复损伤的速度变快了近乎一倍。 第十八章 第二层基因锁 “你们注意到没有，0419d号改造池好久没有动静了。” “好像是，不会是不敢下水，在旁边睡着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陈至从深夜到天亮一直没有出过门，这一反常的表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在身体强化过后，很多人加强了五感，对周边一切的感知更加清晰，现在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所以大家隐隐的都在较量。 沉睡在陈至脑海中的豆豆打了个哈欠，重新幻化模拟出陈至样子的实体，打开门在门口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的天光，叫了个营养餐配送服务。 不一会儿有服务人员端着搭配合理的营养餐送到改造池旁边，豆豆端着营养餐进了改造空间，关紧了门。 “不会真在里面睡了吧，看这家伙一脸轻松，好像根本没怎么进池子。” “不会的，你们看排名，他虽然在倒数，但至少经过了部分改造。” 附近几个房间的窃窃私语少了一些，陈至出现和他的排名彻底打消了他们的疑虑，人们重新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加强自身上。 培养池里的陈至这会儿却并没有在享受营养餐，而是在享受第二段的疼痛攻击。“放我出去！”他已经完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解开一级基因锁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改善，而是变相的惩罚。 至少以前他还能时不时的昏死过去，可是现在随着身体恢复速度加快，他连昏都昏不过去，他很想让豆豆把自己打晕了，但是豆豆似乎重新陷入了休眠，再一次消失了。 陈至觉得豆豆应该改名为禽兽，再这么下去，他估计要先行精神崩溃而亡，豆豆还说过小助手的初衷是为了保护他呢，现在他就要死了，在变强之前就被疼死这种死法想一想就让陈至觉得憋屈。 “您获得了两个大火箭打赏，获得能量值1000点，请问是否兑换。” 正当他绝望的闭上双眼时，豆豆的声音忽然又再度给了他期望。 来不及搞清楚他哪里来的大火箭，陈至急忙兑换了新一支z型药剂，这才终于又活了过来。缓了许久，他才有精神查询这两个大火箭到底是哪里来的。 “直播间不是关了么？怎么还有打赏？”陈至有疑惑，还是只能问豆豆。 “直播间虽然关闭，但打赏功能没有关闭，随时接受观众打赏。” “打开打赏查询页面。”陈至再度进入直播平台，不多的打赏名单上，最新的两个打赏出自一个84级大v之手，那个名为“陈赤赤”的昵称赫然与他老爸重名。 难道这莫非是……老爸？！ 陈至一时呼吸不畅，难以控制自己的眼睛，他还以为自家老爹老妈根本不关注自己，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老爹老妈在默默的支持着他！还是用两个大火箭！ 陈至一时福至心灵，连忙呼唤豆豆：“能不能帮我开启通讯权限，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叫他们给我再送几个大火箭！” “本系统绿色无外挂，严禁一切拉票冲能量活动，请你不要误会，虽然我开启了创造者权限，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小助手。”豆豆义正言辞：“z型药剂何其珍贵，但因为有异星科技，您是不是认为用500软妹币就可以兑换无数个？” “当然了！”陈至觉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软妹币是载体，能量才是真正重要的！只有承载着感情和精神力量的能量才能开启兑换，不是所有打赏都可以增加能量，至少为了拉票而增加的打赏是完不能增加能量的，请您注意这一点，珍惜所有得来不易的能量。”豆豆语重心长的给陈至上课。 这一番话果然让陈至打消了让老爸老妈给自己充钱送打赏的计划，不过他也再无余力了，因为豆豆又幻化成人形，把他往水里按了按，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副手铐，把他靠在水池下面的扶手上。 “你知道我现在随便掰直一根铁棒都没问题吧？”陈至不敢相信豆豆居然想用这种东西把他锁住。 “这是太空钢材，我刚刚网购的，你可以试试。”豆豆无机质的眼睛看着他，陈至通过他简单的动作读取到豆豆的决心——他似乎是铁了心让我变强。 双眼在培养池里泡得久了，似乎看东西格外清晰，那双跟随了他许久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甩在角落，陈至发现只要集中精力，他可以轻易的读取任何物体的数据、成分、气息。 再努力一点，可以穿过那层培养池的屏障，看到外间的情形。有人从池子里被狼狈的捞出来送回去修养，有人垂头丧气的在门口发呆，似乎在培养下一次进池子的勇气，医疗队、应急队和护卫队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守在最前面的培养负责人一直在低头查看一个虚拟光屏上不断跳动的各种数据。 忽然他抬起头来，似有所觉的望向陈至的方向。 陈至一惊，被那道锐利的目光一刺瞬间收回了意识，身体也随之抖了一抖。 “不好！豆豆，我……” “他没有发现你，只是他感觉到了有能量波动。”豆豆平板的声音第一次安慰到了陈至。 “这就好……”陈至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眼珠隐约闪烁着妖异的微光。他放松了一会儿，眼睛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瞳孔在随着注视各种物体时缩小成了极小的一个点，晶状体里的睫状环清晰映照在蓝色的水池中，似乎在流动。 陈至并不知道他的异样，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伸出手掌，指甲依旧短而平整，但当他将意识集中在指甲上时，锐利的甲片缓缓生长形成浅浅的勾状，只用看的就能感觉到那些甲片的锋利和坚硬，陈至看着这样随意变换形状的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水池里折腾了一会儿，陈至抵抗不了睡神的召唤，再一次沉睡过去。睁开眼睛的时候疼痛已经再度袭来，心神一时失守，他就想立刻再度兑换z型药剂。 但是豆豆硬是在他疼了三个小时后才再度给他兑换了最后一支药剂。 三个小时的无痛睡眠后，陈至在培养池中已经整整泡了24个小时，他成功解开了第二层基因锁。 第十九章 七天结束 所谓的基因锁，是指的人体内所隐藏着的最基本潜能。 人的基因中有很大一部分片段并没有被使用，这些基因是蓝星众多生命体曾经进化道路的写照，从最原始的单细胞生命体，到鱼类，爬行类，到人类，很多种类的基因片段都可以在其中找到，甚至还有一些人类尚不知其用处和来历的基因。 在经历了荒诞不堪，生不如死的24个小时之后，陈至的精神力强大到近乎恐怖的程度。 疼痛，带给人的似乎不止是痛苦，还有更多，比如坚韧，比如执着，比如决心，比如一个弱小的人的觉醒。 此刻他已经拥有了超强的恢复力、反应力，肉体的韧性和力量。 他的肌肉已经可以轻易抵挡子弹，不管是生命力、恢复力、免疫力远超常人无数倍，甚至可以免疫平常的病毒，挣脱催眠师的精神控制。 但他的疼痛神经，并没有因此获得改善，该疼的还是疼，翻天覆地的疼，生不如死的疼。 若是一天前的陈至，似乎不能够再忍受这种疼痛，但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强忍痛苦，以超于常人的毅力老老实实的在水底下躺着了。 他是想要变强的。从前作为一个宅男，他看过很多小说，小说里的男主角一个比一个坚韧，一个比一个有超强的意志力。 读书的时候他觉得这些是小说男主的标配，他们天生的就拥有这项才能，能忍他人不能忍，能扛他人不能扛，所以他们在比拼耐力或是韧性的时候可以远超其他人，从而获得偌大的机缘，获得成功。 从前他只是把这段情节当做普通的，必有的桥段来看，但直到亲身经历，他才知道那几句：“意志比常人坚韧许多”、“来自意志上的剧痛他强忍住了”、“成功越过其他人，甚至反超他们，走到了最前方”到底有多么的难以实现。 陈至在痛苦中，忽然有一种明悟。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变强的，前二十年作为一个各方面的弱者，他在社会上趋于边缘，但内心里，谁没有想要过：“鲜衣怒马少年时，倾倒长安又一花”的生活。 陈至很想，他觉得所有人都想，但更多人被生活打倒了，在甘于平庸之后，他们似乎终于成长，地铁里或是公交车里的平庸男子，他们在午夜里哭泣过，在失败时痛苦过，但是第二天还是要打叠起精神，穿上西装按时上班。 这曾经是他也要经过的潦草的一生，就算他运气极好被选中成为预备役战士，若不能变的更强，早晚会死于丑陋的星际蝗虫，甚至亡命于更强大的敌人之手，在短暂辉煌之后立刻陨落。 他不愿做一颗一闪即逝的流星，浮生一场，他想要的是纵横天涯，逍遥世间，可以去任何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可惜人生在世，谁人能够真正做到“逍遥”二字？也因此，想要达成这个梦想，只有变成至强者。 水池中的陈至睁开眼睛，若有人在这里，便能够看到他的双眸中似乎燃烧着某种噬烈的火，这一刻，他终于蜕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平凡的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他拥有了自己的意志，真正成为了一名可以进入战场的战士。 在水池中的浸泡是痛苦的，但改造是立竿见影的。整整七天的培养池时间，银翼区的几百人无人退缩，即使是最后一名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很可惜，银翼区从不留庸才，倒数二十名立刻被银翼区剥夺了预备役资格，但这二十个很快又被其他军区重新召回，编入到他们的队列里。 培养池依次打开，几百个男男女女从中走出，陈至周围的几人也都在培养液失效后离开各自的空间，他们注意到，陈至的房间居然还是关着的。 “这人不会死里面了吧？”有人开玩笑一般的问道。 “不会的，你们搜一下排名，0419d改造池的陈至，排名倒数第二十六名，改造方向速度加成50%，力量加成100%。” 趁着改造负责人还在统计前二十名的数据，这些男女聚集在一起讨论着。 “倒数第二十六名，也就差六个名次就被排除在外了，看来又是个弱鸡，亏他还有直播间。”一个人不忿的说了一句。 “是啊，命好呗，你看其他有直播间的，基本都是前一百名，就他这么掉价。”另一个人也搭腔道。这些改造池靠后的人水平都很一般，也都没有直播间，现在居然看到一个有直播间的凤凰成了野鸡，恨不得人人都上前踩一脚。 此时此刻，改造排名在前二十的人却被负责人叫到大厅最前面的台子上挨个分析数据，叮嘱注意事项。 其他人无一不羡慕嫉妒的看着他们，他们的数据都是经过数位研究员一遍又一遍计算分析出来的，再由富有战斗经验的人细细讲解，以便让每个人更加了解自己今后的方向。这样公然的开小灶，在场的其他人却除了在心里想想，一个都不敢表现出来异样。 尤其是排名前三的天之骄子，这三个人分别是从始至终就排名第一、第二第三的祝语堂、赵中、公冶蓉蓉，其中祝语堂和赵中居然都破天荒的开启了第一层基因锁，而公冶蓉蓉也因为极其特殊的进化方向而比其他人的实力远远高出一筹。 不知是不是因为力量强大的原因，他们三人的气质也卓然不群，事实上，改造池还拥有一项十分特别的功能，那就是能美化长相，凡是在改造池里出来的人，基本上就没有丑的。 祝语堂三人因为在改造池中浸泡许久，更加惊为天人，尤其是公冶蓉蓉是惟一的女子，她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被染成了一片幽蓝色，湖蓝的双眸轻轻一扫就勾走了不知多少青年的心，同时又令不知多少女子自惭形秽。 正当众人为站在前面的那些人目眩神迷的时候，陈至所在的0419d号改造池终于打开了门。 一个宽肩窄臀，双腿修长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有一头长长的顺滑无比的黑发，在脑后束成马尾，除此以外，他露出的皮肤无一不是细腻光泽，洁白无匹。 站在他旁边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凡的气势，但当他们想要去看男子容貌的时候，却发现他居然带着一个只露出嘴唇和下巴的面具。 出于某种原因，陈至把大半张脸都挡住了，才勉为其难，十分郁闷的从改造池里走了出来。 要不是他因为臭美提前看了一眼自己，他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被改造成了一个小白脸，这真是气煞他也！ 第二十章 鸡蛋这种萌物 旁人从培养池出来，换上新的衣服，有了新的面貌，就能以新的姿态面对未来。可陈至与旁人不一样，他出来之后，多了一个面具，这世界虽然正以新的面貌在迎接着他，陈至却觉得大多数人还不能接受新面貌的他。 七天的培养池“疗养”过后，已经是中午十分。在食堂简单吃过中饭后，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获得了半天休息时间，陈至也终于可以躺回到床上，睡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安稳觉。 半梦半醒间，豆豆提醒他：“直播间即将重新开放，请您快点起床。” 陈至挥了挥手：“还有多久开。” 豆豆道：“十五分钟后。” 陈至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把放在一旁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我戴着面具很不方便，万一我不小心露脸了，你能不能人工给我打一下马赛克？” 豆豆道：“本助手不明白你为什么没脸见人。” 陈至摇了摇头：“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要是我不是我，我可能就弯了，我表达的这个意思你懂么？老子想把脸晒黑点儿再见人。” 豆豆道：“没用的，你的身体恢复速度极快，况且你想晒黑，也要先把面具摘下来才能晒。” 陈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豆豆再人性化也只是个助手程序，不会懂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不容冒犯，糙汉子不容许自己长得如此……如此精致，短时间内，他能不露脸就不露脸吧。 幸好像陈至这样在身体上有变化的人不少，有的人甚至皮肤颜色都变了，还有人可以随意变形身体的某一个部分，怪模怪样的人太多，像陈至这样只戴了个面具的，并不算太过怪异。 十五分钟后，所有被封闭了直播间的预备役战士们重新恢复了播放权限，直播平台的主页上还特别推出了一个小版块，专门推送今年热门的一些新晋小主播，为了帮助这些新人成长，还设置了滚动推送，每隔半个小时换五个直播间上推荐。 沉寂了七天之后，很多观众都对这批新人十分期待，因此一看到直播平台上的推送就热情的点击进来。陈至作为排名靠后的预备役战士，被推送的时段是下午四点钟，正好是直播间重新开放半小时后。 培养大楼里人来人往，这个高科技大楼里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银翼战士，而这一批新人们也继承了前辈们的意志，恨不得使出身的劲头锻炼提升自己。 走在训练广场边缘，隔着透明的玻璃，陈至低头就能看到远处银翼区的重重屋舍，仰头又能看见参天花树和湛蓝的天空，当真是如幻似梦，莫名让人有种心情舒畅的感觉。他深深呼吸，转身朝训练广场中心走去。 这里就很热闹了，放眼望去，大约有不下数百人，有默默用器材训练的，有点到为止比武的，有剖析战斗方式交流的，还有一大批人围在训练广场正前方的一块光屏前，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这个祝语堂还真够猛的，整个b13培养城就只有他最先一步在培养池生生把一级基因锁解锁了，现在据说他二级基因锁都解开百分之28，身体素质比的上那些正式战士了。啧啧，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达他的水准。” “幸好咱们被选进了银翼区，你们看，整个b13城这么多军区，排在b13城前百人榜的银翼区就占了足足四十三人，甚至前二十名咱们足有十二人。” “与排名第一与第二的祝语堂和赵中相比，其他那些人都算什么？前十名的资料里居然有两个连一级基因锁都没有解开，只有他们两个，甚至开始解锁二级基因锁了。” “他们两人的确厉害，不过咱们总排名第五的公冶蓉蓉也不弱，这前二十个人，终究是各项指标都极其强悍的天才，算是我们b13城的骄傲了。” 陈至站在人群外，扫了一眼电子光屏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心下了然。 刚刚结束了培养池的强化，新兵蛋子们都比从前掌握了更多的力量。试想一个普通人从连木棍都要很用力才能折断，到能轻易掰弯铁棍，这样的转变太过猛烈，让人产生了一种非现实的感觉，像是处于超级英雄世界，整个人都被力量俘虏了，人人都想要变得更强。 陈至挺能明白他们这种心理的，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心里比这些人要淡然很多。 因为他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不断地有电子音在耳边唠叨今后将要遇到的更加恐怖的力量，到了后面几天他能在忍痛的同时抽出部分神智时，豆豆就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播放各种战斗视频。 都是超级战士甚至行星战士，甚至恒星战士的战斗视频，也不知道豆豆是从哪里搞来的。 “其实说起来，培养池只是能够改变人的先天力量，后面通过锻炼和直播能量吸收，咱们还是有可能翻盘的。” 有人将话题拉回到直播的事情上。 “哼，那些强人当然能获得更多的观众，观众多就有能量值，进步也快。不像咱们，连个直播间都没有呢，除非等一年初级培养结束转正了之后，才能拥有直播间。” “谁让咱们一开始精神力就不够强大呢，直播间我们就不必想了，不过咱们要是能追上那个倒数的有直播间的人，还是有可能的。” 有人摇头叹气，语气中在提到那个人时还隐隐藏着奚落。 “真是让人看不顺眼，明明有直播间还能排名倒数，这么好的资源被他占去了，简直暴殄天物。” 陈至挑了挑眉，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实际上不止是他，连那几百个流连在他直播间的观众都听出不对味儿来了。 “这人不会是说小主播呢吧？” “排名倒数，还有直播间，符合这两个条件的……” “我在直播平台查询了，这位主播的综合实力目前排在银翼区倒数第6。” “妈呀，好垃圾。” “就这还有直播间？也别怪别人说他，他自己确实应该反省反省。” “不是说好了改造后变强大么，亏我这么期待。” “自己不努力改造，能怪谁。” 一时间，直播间冒出不少过激的言论，同时，还有不少人直接砸了鸡蛋。 直播间屏幕上的鸡蛋图案一个接一个，陈至却意外地发现他的能量球里能量在稳定上升。 鸡蛋在蓝星直播界是个特殊礼物，是用来给观众们表达自己愤怒的情绪的，而且这种东西还不是免费的，五毛一个，两个鸡蛋就是一能量值——陈至瞪大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另外的赚能量的方法。 第二十一章 忍而已，有何难 听有人站在自己面前说自己闲话，常人都无法忍耐，必定会上前理论。 但陈至并不是常人，在他看来，有理论的时间不如去训练器材区锻炼自己，提升自己永远比获得陌生人的认同更加重要。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正因为这个动作，直播间里骂的更凶了，很多人看直播，看的就是争斗，喜欢的就是霸气，没人喜欢看怂蛋。 正好这会儿轮到陈至的直播间上了滚动推荐，看到屏幕上的骂声一片，不少好奇的人都进了直播间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在蓝星这个星球上，能够一开始就拥有直播间的无一不是天之骄子，这些天资极高的年轻人就从来没有怂过，一个比一个优秀，人们还从来没见过一个这么不争气的小主播。 鸡蛋成片的砸上来，直播间的屏幕几乎要被爆炸开的鸡蛋液盖住。 看着直播间的“盛况”，心理素质已经好到爆炸的陈至反而暗暗有些开心，他的能量球这么一会儿就涨了一个刻度了，在他心里，能量值永远比“好评”来的重要，因此他完没有受到影响。 可惜他想要罢手，其他人却不放过他。经过培养液的改造，他已经有一米八二的身高虽然站在这群同样的改造人里并不算出色，但戴着面罩而身姿卓越的他却永远有一种比别人更加吸引人的气质，这气质让那些在谈论的人很快注意到他。 “咦，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那个传说么？”人群中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人走了出来，他面目轮廓粗犷，很有种阳刚的魅力。 “冯远，别冲动啊，这位传说可是有直播间的人。”他旁边一个面庞瘦长的青年挑拨道。 冯远的性格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冲动易怒，连改造后的身体都似乎充满着暴虐的力量，目前正好排名在银翼区的第三百名。 那些有直播间的骄子没人愿意惹，但区区一个陈至，冯远自觉可以轻易压过他一头。正因为没有直播间，所以他们都很关注目前的滚动推荐，他们都注意到了陈至正好上了推荐，也都看到了陈至直播间的情形，这种被人群嘲的小主播，能踩着他上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其他围观的人也都有同样的想法，但此时大家都刚刚经过改造，还都不熟悉自己的实力，更多人连和人打一架都没有打过，目前都处在观摩阶段。 这帮刚毕业的大学生，虽然名义上已经是能力极强的预备役，可心理上却还都是文弱书生，敢出头的除了冯远这样的人，其实并没有几个。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言语招惹陈至，甚至有几个女生都在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陈至，没有足够实力的男人，似乎永远得不到女人的尊重。 “我没有招惹到你们吧。”陈至本来想不理他们继续走，但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住了，出手的当然是冯远。冯远粗大的指节牢牢掐着陈至的胳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只是好奇而已，大家都是一个军区的，互相切磋一下，难道你也不敢么？” 陈至回过头，冯远手指的力量很大，态度也很不客气，他摸了摸鼻子，好像略微胆怯了。可是他随手一拂，就把冯远的手拂开：“抱歉，我还有事。” 直播间涌进来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大部分人都非常期待他们之间的战斗，更确切的说，大部分人都想看看陈至到底有多么弱鸡。 为了陈至的不应战，直播间又疯狂刷了一波臭鸡蛋。 被陈至随手拂开，其他人不觉得怎样，用了三成力气的冯远却觉得自己面子上很挂不住，令他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竟一拳击出，用拳头砸向拂他面子的青年。 这一招没有任何预兆，那拳头表面居然忽然凝出犹如钢铁的光泽，令旁边的人失声叫道：“铁石化！” 拳头堪堪砸到陈至的面具前，围观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猛烈的拳风，有女声低呼，仿佛已经看到了陈至脸被砸扁的惨状。 上身微微后倾，脚上飞快的连退三步，陈至居然用速度躲开了这一拳。 陈至似乎躲的艰难，但就是这么艰难的躲闪，看在众人眼里也是不可思议的。只因为这批新兵蛋子，实际上一点战斗经验都没有，架都不知道如何打，在他们看来，这么快的出拳速度这么大的力量，排名垫底又和他们一样没有任何武技的陈至是绝对没办法躲避的。 冯远看着躲开自己的陈至，道：“你果然进化了速度。” “我的资料，屏幕上都写的很明白。” 冯远冷哼一声，想起大屏幕上关于陈至寥寥的几句介绍，银翼区前一百名的英才或多或少都被隐藏了数据，但他们这批“平庸”之辈的数据却被巨细无遗的写在光屏上，似乎在宣告着大家彼此的差距。 他冯远自小就是学校里的体育课代表，体质比更多人强悍，因为身材高大性格暴躁，也打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架，甚至于上了大学，他和那些体育部的人一起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考试没考几分，但把妹干架打球却是他最在行的。 他这样的人，以为进了银翼区就成了风云人物，谁料到强中还有强中手，厉害的人太多，他却成了不起眼的一个，这种事情传到母校，叫那些从前崇拜他的学妹怎么看？ 而为了争得自己在银翼区的一席之地，他一定要变强，陈至就是他最好的踏脚石。这帮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们，以为经过改造就可以赢过他了？没有经过真刀真枪的磨练，他们根本都是空有力量不知道如何运用的小卒罢了。 冯远眼中的战意猛然更胜。 “你的数据显示，你不配拥有直播间，因为你实在就是个垃圾。” 陈至摇了摇头，这时候许多人都已经被吸引过来，训练广场不是没有银翼区配备的训导员，但这些训导员似乎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根本不制止冯远的挑衅，反而眼中带着几分兴趣一起跟着看热闹。 被大批的人围观，陈至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波澜，他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又升了一个格子的能量球，忽然转身欲走。 “你连与我切磋的勇气都没有么？那你还当什么战士，直接回家好了。”冯远继续用语言刺激他。 陈至心中一动，他直播间的人气不知何时已经飙升到了七万多，其实冯远挑衅陈至为了扬名，又何尝没有帮了陈至一把。 “我不是你的对手，切磋什么的，还是算了吧。”陈至还是那么淡然。 “这我当然知道，我也不会占你便宜，这样吧，你要是能躲开我十拳，我愿意把这个月军区发放的能量都给你，怎么样？”冯远彻底放开了手脚，冷笑一声戏弄的看着陈至。 陈至停下了脚步。这个月军区发放的能量？是了，对于那些没有直播间的人，银翼区当然不会就此放弃，财大气粗的银翼区为了培养人才，据说每个月会按名次发放相应的能量值给每个人，第一名据说足足有一万能量值，前十名五千能量值，前一百名一千能量值，前二百名八百能量值，前三百名五百能量值。 而这个冯远，好像正好排在第三百名吧，五百能量值虽然不多，但是对于陈至来说，也是不嫌少的。 第二十二章 没忍住 “可以。” 众人都愣了一下，陈至的从始至终示弱，没人会以为他能答应，而陈至现在答应的原因，貌似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冯远，从而得到能量值？ “主播脑袋秀逗，猥琐发育不懂么？” “切忌装b，装b被雷劈啊……” “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 “天真，倒数想要挑战强者的天真！” 弹幕纷纷飘过，陈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借着这一场闹剧，目前观看人数一直居高不下，他的能量球刻度也在不断向高攀登。 “你很好。”见到陈至接下挑战，冯远咧开嘴笑了，他当然不认为陈至能打得过自己，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子居然敢如此看扁自己，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把陈至狠狠教训一顿的想法。 不容在场众人反应过来，冯远狠狠地朝着陈至冲了过去，他的速度瞬间提升，抬起的拳头已经完整的铁石化，金属光泽反射着冷光，那冷光笔直朝着陈至冲去，连围观的人都感受到一股冷意，冷意之后，发丝衣角都被吹动，在大家眼里，陈至几乎已经被整个拳劲覆盖，无法逃离。 陈至朝旁边走了一步。 在人们眼中，他走的这一步似乎很慢，但就是这么慢的一步，恰恰正好躲开了那一拳恐怖之力。 “第一拳。”陈至淡淡道。 冯远右拳先发不中，还没站稳，左拳立刻又朝着陈至所在的方位恶狠狠砸去。感受到身旁拳风袭来，陈至脚步一闪，双臂交替，硬生生格开了这一拳。 “第二拳。” “小主播貌似有点本事，学过格斗？” “这才刚刚两拳而已，实力差距太大了，你们看看数据，完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恐怕冯远刚刚没有使出力，按照数据，冯远的力量足足是陈至的两倍。” “我看不见得，多少数据不高的人仍然可以打败排名靠前的天才，靠的是天生的战斗力。” “战斗力再强，也敌不过硬实力。” 直播间一直等着看陈至失败的观众们明显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有一下子就被打倒，开始谈论这一战的无数可能。 陈至没有被这两拳击倒，围观的众人也略微惊讶，他们稍微改变了一点对陈至的看法，但在众人眼里，陈至的失败是必然的，因为没有人会质疑数据，系统数据显示，冯远的实力远远强于他。 短短的一瞬，唯有被陈至挡住的冯远暗暗心惊。只有他才知道，刚刚为了给陈至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一开始就使出了力。按理说这样的速度，陈至是完不可能躲开的，而刚才的第二拳也足用了他六分力气，就是这六分力量居然被陈至格开了，而且震得他拳头微微发麻。 震惊的同时，冯远的拳头如同落雨一般拳拳砸出来，却不是胡乱击打，而是按着某种拳击技巧。他并不是只会打黑架的混子，身为在体院毕业的人，他进了拳击社团，是社团里前十名的拳击手。 陈至面对拳头，按理说不应该一味躲闪，但为了避免暴露实力，被人看出问题，他不得不忍辱负重的不予还击。不过，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因为他此刻的状态，冯远根本不配让陈至还击。 “第六拳，第七拳，第八拳……” 脚步一错，陈至的上身猛地向后折去，又是迅速的躲开了极重的一拳。他还顺势往旁边迈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让用力过猛的冯远猛地扑了出去，陈至下意识的朝着他股部踹了一脚…… “啊！”随着一声惨叫，冯远一头扑在地上，牙齿直接磕在了地面上，瞬间折断。 两个白乎乎的断牙在地上跳了两下，冯远的下唇被连带着磕出鲜血，他晕乎乎的抬起头，当先看到的就是围观众人诡异的眼神。 “我……我……”冯远惊愕的瞪大眼睛，“这父（不）可仍（能）！”说话漏着风，他下意识的点开眼前的小光屏，已经打开的直播间里自己鲜血淋漓的大脸占据了屏幕，无数弹幕在疯狂的嘲笑着他。 “妈耶，这惊天反转，让我笑一下先！”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也太好笑了” “快看他的牙，断了！” “没事儿，他们这些战士断个牙也能重新长出来新的。” 冯远一口气上不来，差一点就要翻白眼晕过去，但他紧接着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滴喊着：“小纸，你死扎！” “我使炸？”陈至意念一沉，悍然朝他挥出一拳。 这一拳不快，但某种压制让冯远一瞬间精神恍惚，就是这么恍惚了一下，他的鼻子就被砸中了。 非常出乎意料的是，陈至这一拳并没有多大的力气，至少力气不足以把他砸倒，他只是鼻子狠狠一痛，略微后退一步，紧接着便是泪腺失禁，鼻血和眼泪同时喷涌出来，最可恶的是，直播间的大屏幕恶趣味的对准了他的脸。 曾经可以说是坚毅帅气的一张脸，此刻已经花里胡哨。眼泪和鲜血糊在一起，红的是血，黑的是脸色，白的是张开嘴里的两个断裂的牙碴子。 “别忘了你的承诺，这个月你的能量归我了。” “为森么！！”陈至转身就走，他身后的冯远悲戚的喊声并没有让他的心里有任何的波动，唯有直播间里的小黄花和荧光棒才让他心潮起伏。 “这街上太拥挤送了一张办卡。” “今晚不太凉送了一张办卡。” “女侠请先杀我队友送了一张办卡” …… 顷刻间，十几张办卡提示在系统页面的侧栏提示，陈至面具下的嘴角提了提。屏幕里，他的下巴弧线近乎完美，隐约露出的唇瓣让所有女观众都冒出一个统一的观感：“完美，而且似乎很好亲。” “小主播多笑笑啊，挺可爱的。” 女粉终于开始冒头了，尽管陈至只露出了一个下巴，居然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撩到了人……这种以貌取人的风气，在各个风采俊秀的主播大军里，貌似已经成为惯例。 不知不觉的，陈至已经拥有了第一批不太忠实的粉丝，他的第一个能量球，也已经攒到了5000左右。 第二十三章 3029号房间 六月，毕业季，新兵季。 陈至去装模作样的摸了两把训练仪器，就匆匆离开训练场，回到自己的房间。 训练场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和冯远的一战，对于那些前三百名的人说，这只是小小的一个水花而已，但对于和陈至一样排在后面的那些人来说，陈至的水平忽然有些让他们看不透了。 不少人都猜测，这就是直播间能量带给陈至的好处，有能量可以吸收的人就是比他们这些人进步快，所以能够轻易碾压身体素质高于他的冯远。 陈至没有在这里久留，训练场的那么多人，有的是人想要通过碾压他在直播间观众之中扬名，他还不想这么快的暴露实力，这才放弃了训练时间。 可为了留住观众，他不得不要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 因此他在房间不过呆了一小会儿，喝了一杯水，装模作样的揉了揉根本不酸痛的胳膊和大腿，然后故意一瘸一拐的走出走廊，看着房间号挨个找过去。 “果然身体素质不行吧，你们看，小主播受伤了。” “怪不得这么早回来，不想被大家看出来吧” “是怕丢人么？” “自尊心好强啊，主播大大真棒棒！” 陈至注意到了这些弹幕，心内暗笑的同时，他找到了相应的房间号码。 3029号房里，住着他的同学，刘增增。 没有在训练场看到她，那么她就应该还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吧。陈至敲响了房门，等了一会儿，果然走出了一个曼妙身材的女人。 如果说进培养池之前的刘增增还是一块璞玉，那么从培养池出来之后的刘增增，已经完成了蜕变，彻底变身成一块无暇的白碧。 她穿了一身轻柔光滑的黑色衣裳，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小牛皮靴，陈至注意到这套衣裳应该是用一种昂贵的质料做成的，银翼区只会给新兵提供基础的衣物，这一套衣服，必然是刘增增用能量通过集成系统换来的。 光滑的衣料紧贴在她光滑的身体上，剪裁贴身，手工精细，就像天生为她制作的一样衬得刘增增整个人更加艳光四射，她的肌肤洁白，黛眉红唇，一头长发被利落的绑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乍然露面，惊的陈至的直播间里一众观众议论纷纷。 刘增增显然也在关注预备役战士直播滚动推荐的事情，见到陈至来了，了然道：“你的直播间上推荐了，我看到你和那个人起了争执。” 陈至挺意外，原因是他没想到自己关注了刘增增，刘增增也关注了自己，而且还在刚刚查看了自己的动向。 “是，我和他打了个赌，然后我赌赢了。”陈至微微笑道，带着面具的他看起来似乎少了许多以往的懦弱之气，现在的陈至和刘增增印象里的那个人相差的太多了，以至于见到他如此自然的和自己说话，刘增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那真是恭喜你了。不过冯远的身体素质远超过你，你就算这次幸运赢了他，也要小心将来他成长起来之后对你展开报复。” “谢谢你替我担心。”陈至说：“你放心，我会小心他。” 他虽然这么说，但在刘增增眼中他只不过是在逞强罢了，算了，好歹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同学，以后能帮他一把，还是顺手帮一帮好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刘增增问到正题。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跟你打个招呼，大家都是同学嘛。”陈至看了一眼直播间里为了刘增增出现而变得疯狂的弹幕，心里十分满意，看来美女效应果然是万能的，他的能量又开始上升了。 “我一切都好。”刘增增瞥了一眼陈至，发觉他好像长高了，从前的陈至也就比她稍稍高出一点，但现在的陈至已经足足高出她一个头，目测已经超过了一米八大关，而且他的身材也变得更加修长，有力，有那么一瞬间刘增增忽然好奇他这身衣服下面的肌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压下这个荒唐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的念头弄得太过狼狈，刘增增忽然道：“我离解开一级基因锁只差百分之十，你知道的吧，只要解开一级基因锁，实力就会突飞猛进，直接成为“初段战士”，要是能在初段战士充满能量，经过前中后三期，能量圆满后，就能再次晋阶成为“初段地战士”。 陈至点了点头，他对这些当然十分清楚，豆豆早就把战士战斗能力的区分方式给他详细介绍过了，初段战士分为天、地、人三个大阶段，每个大阶段还有前中后三期，陈至一开始不大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军队，还要搞个这么玄幻的能力划分方法，但当他观察了豆豆提供的处于不同阶段的战士作战视频后，又觉得这种划分方法十分科学。 人体进步，当然不可能一蹴而就，只有积蓄达到了某种程度才能形成质变，处于不同阶段的战士明显有不同的战斗水准，就好比刘增增，虽然身体素质极强，但因为没有受过任何训练，不知道任何战斗方式，所以连初段战士都算不上。 其实陈至也是一样的，他现在的一切都还只能依靠身体本能，与那些经受过千锤百炼的战士们差的太多太多，离上战场还有许多步要走。 不过就算是这样，陈至也毫不慌张，老神在在的一门心思攒能量值。 只因为他在豆豆同化了的抽奖商品页面上，发现了一个十分想要的东西。 “天外皇拳。”黑眼星系messier64星的战斗拳术，十分适合近身作战，能够提高使用者的击打力量，出拳速度，而且还配有基础步法，就是需要的能量稍微多了些，比起止痛神药足足高出十二倍，需要六千能量值才能兑换。 陈至是不大明白抽奖系统对各项物品的定价方式，但六千能量值完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只因为他让豆豆帮忙用天外皇拳对比了一下银翼区即将要每个新兵学习的拳术，天外皇拳绝对要相对高明许多，能够大大提高陈至的战斗能力。 第二十四章 蚊子咬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话，陈至注意到刘增增的直播间里那些观众对自己这位忽然出现的主播十分不友好，就知趣的告辞离开。 就算这样，他这个算是比较突然的造访也引得刘增增直播间里一批粉丝过来痛骂他蹭热度，顺手还被扔了一批臭鸡蛋。 陈至对这些痛骂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早已经有了觉悟，被人骂不算什么，有实力才是王道。等他成长到崔璨那样的超级战士，受到千万人崇拜，那个时候谁冒出来骂一句，就有粉丝负责出头干回去。 没有了事情做，陈至只好回到房间。豆豆已经通过系统为他申请了屋内健身器材，陈至看了看那些哑铃、臂力器、沙包什么的，有些不屑的在脑海里和豆豆沟通，这些平常人用的东西，在他看来已经和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 但等他真的拿起一个哑铃试着举了举之后，才知道豆豆口中的：“更改权限特制”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说刚刚在训练场时那些人所用的器材已经用特殊钢材加强了硬度和重量，那么陈至现在所拥有的这批器材不管是硬度还是重量，都不知道比训练场的那些器材多了多少倍。 就连陈至如今的体质，都感觉到想要举起那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哑铃十分的困难。 当然这一切落在直播间的观众眼里，就是陈至实力不足的象征。他们早已经看过不少主播轻松举哑铃的直播，如今看到陈至双手各拿一个哑铃，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抬起来的情形，不由得都在屏幕前摇了摇头。 “太弱了……” 直播间里的言论又开始唱衰他，仿佛他刚刚把冯远打败只是运气好而已，辉煌的画面永远只能一闪而过，现在在他们眼前的，还是那个弱鸡小主播，举个哑铃都费尽，比起那些排名靠前的天才来，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也许永远不能出头，也许第一次战斗就会被敌人一刀灭……毕竟是要为了保护蓝星人而奋斗的战士，想到这里，大家责备的言辞稍微放轻了一些。 “小主播加油啊，早晚有一天你会让别人刮目相看的！”也有不少莫名其妙被陈至谜一样的气质迷住的妹子们混在直播间高举“废柴崛起”大旗，宁肯看一个完美的下巴上不断的滴落性感的汗珠，也不离开直播间投向其他人的怀抱。 不管直播间的言论如何，陈至站在角落里，始终在艰难的，一遍一遍的举哑铃。 作为举重和健身练习的辅助器材，哑铃可以增强身体各部位的肌肉量，科学地使用哑铃，确实可以收到很好的锻炼效果。 在那个神秘物质改造池里泡了整整七天之后，陈至发现自己在学习方面的悟性简直突飞猛进。好比他已经可以轻易做到过目不忘，好比他看一遍哑铃基本练习视频，就可以依葫芦画瓢的完美再现标准动作，虽然哑铃的重量实在让他吃不消，但凭借强大的精神力量，他的动作没有出现一丝偏差，在时间间隔的把握上也只是稍慢而已。 肩上推举、直立划船、俯身屈臂上拉，交替弯举、深蹲、单腿举踵……一整套动作下来之后，陈至没有停下，立刻再次重复锻炼。 他的身体恢复速度太快了，往往是做完一整套训练，只需要深呼吸几次，身体就已经再次回复巅峰状态。 正因如此，他不断地锻炼，在练习哑铃整整一个小时之后，才开始转而去打沙包。 直播推荐早已经过时，但是大部分观看陈至锻炼的观众并没有离开。 原因无他，只因为大部分人明明在心里想：“他顶多坚持五下就会受不了……”可是看到他举了五次之后，仍旧没有放下后，大家就开始调整心里预期：“顶多十次吧。” 十次之后变成顶多二十次，二十次之后变成顶多五十次……陈至埋头苦练，无限关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块肌肉随着训练而产生的十分细微的改变，他不知道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被他一次次的刷新了下线，直到眼睁睁看着他练了半个小时还不停手，终于开始有人送礼物。 不是没有见过认真的人，之前多少批的天才哪个不是刻苦努力，可是人人都有极限，陈至的极限就应该是五个，但他挑战自己，硬生生把极限提高到众人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比起实力占优，拥有恰当实力的那些天才们，更多人被这种明明没有相应的实力，却做的可以比的上天才们的程度的小废柴主播震惊到了。 有人干脆开着直播页面放到角落里，就为了想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 明明已经汗流浃背，明明每一次举起来的时候都几乎用尽力，到底是怎么样的精神让他支撑了下来？ 等到一个小时后，看到他放下哑铃的时候，不少人甚至长长舒出一口气，为陈至终于放过自己而松了一口气。 还没有等到他们点退出直播间，就看到那个蒙面男子又走到沙包面前，用尽力朝着沙包打了一拳。 沙包几乎没有怎么动弹。 陈至为豆豆震惊了，这个小助手系统，到底开通了什么样的权限，才偷偷弄来了如此可怕的训练器材。 他如今的力量，几乎可以媲美天级战士了啊，就算还没有达到超级战士的水准，但这只是他肉体的基本力量，没有经过任何能量淬炼，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就连这样的力量都打不动一个沙包，豆豆绝对是把那些超级战士的训练器材给他搞来了。 一拳打不动一个沙包，不仅惊到了陈至本人，也惊到了直播间的观众们。 他们亲眼看到了陈至这一拳到底有多重，可就是这么一拳，沙包一动不动，所以陈至没有经过任何防护的手该有多疼。 没错，陈至没有缠绷带，没有带拳击手套，就凭着一双肉拳在一拳拳的朝着沙包砸去。 他不疼么？当然疼，但这一点疼痛，在经受过改造池的陈至看来，简直是蚊子咬。 第二十五章 偷偷接任务 蓝星最厉害的拳法是什么？众口纷纭，有人说是太极拳、有人说是形意拳，有人说是螳螂拳……还有人说是泰拳，更有人说拳击比赛选手的快拳重拳才是实战应用的法宝，但总之，形形色色，逃不脱蓝星的范围，所以这一批新人要练习的拳法自然都是博采众家所长，最适合新兵学习的拳法。 除此之外，还有腿法、步法种种，这些教程都已经通过小助手在刚刚提前发给了每一个新兵，诚然这一批人资质都完不同，但基础的格斗术还是必须都一一学过来的。 陈至砸沙袋又砸了一个小时，接着就开始依葫芦画瓢的跟着教程自己练习基础格斗术，中间除了晚上出去吃了一顿饭，又去厕所里解决了一下人生大事，完没有停下来过。 对解决人生大事也要接受直播这一点他十分不满，不过陈至有小助手这个作弊器，直接插入了他在继续打沙包的剪辑画面，所幸他的动作及其标准，没有变化，根本不会有人分辨的出来。 至于其他那些人就惨了，权限高些的正式战士可以马赛克，可以短暂性离开摄像头，或者忍住排泄功能直到所选择的固定直播时段过去了就可以了，权限低一些的为了应付这一尴尬时刻甚至会裹着床单上厕所，不然就是低头拿本书端坐在马桶上，尽量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努力”的表情。 陈至在解决人生大事之后继续练习的时候又想到了其他一些不可描述之事，他短短走神了一秒，就十分想去偷偷看一眼刘增增是怎么解决人生大事的。 “已经到了半夜十点，请您尽快躺在床上，方便我截留画面。”小助手豆豆忽然不合时宜的插进来。 “截留什么画面？”陈至没反应过来。 “睡觉的画面，方便循环播放，掩饰你夜晚的行踪。”豆豆的声音十分平板，好像他正在说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所以你能说清楚我晚上要去做什么么？”陈至摇了摇头，他现在一身大汗，从下午练到现在，没想到豆豆还对他有其他的安排，根本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对他毫不关心。 “做任务。”豆豆继续在他脑海中毫无感情道：“用创造者权限给你造了一个初段战士的新身份，可以接地面任务，获取能量。” “所以我不需要睡觉么？”陈至惊讶的不是豆豆居然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而是豆豆居然连觉都不准备让他睡。 “所以我刚刚提醒你让你迅速睡眠半个小时，半小时足够让你的肌体精神完恢复。”豆豆似乎有些无奈了。 “……好吧。”陈至叹了一口气，“变得强大，就需要不断地努力。”他心想着，匆匆冲了个澡，将自己甩在床上。 经过改造的身体就好像一具十分精密的机器，大脑下达立刻睡眠的指令之后，就能迅速的进入深度睡眠。五秒钟不到陈至已经开始做梦，梦里他还浸泡在那个可怕的水池里，无边的痛苦再度向他袭来，直播间里一片安静，偶尔有一两个人进来说一句“睡得好早”又离开，这之中或许也有陈至的父母在温柔的欣赏着他们出人头地的儿子熟睡的样子，但半小时后，当直播画面重复播放着他睡觉时的样子时，陈至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彻底清醒。 他穿着一身银翼区提供的最普通的战士服，就是黑色的那一套，在走出门前，他的身体没有经过任何伪装，但在豆豆的操作下，走廊上的摄像头画面毫无波澜，没有检测出任何异常，红外线探测器也被陈至轻易的躲过，直到一扇透明的门前，陈至停下了脚步。 豆豆似乎在他脑海里发出了极短暂的一声提示音。 门开了，陈至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走出了三楼，走下楼梯，堂而皇之的从培养基地正门走了出去。 这里没有人守门，有系统和无数监控的存在，区区一个培养基地根本不需要存在守门士兵这样的岗位，陈至一路走到翼神雕像下面，那里已经陆陆续续集结了一批初段战士，陈至像是十分自然的融入了他们，排在队伍中间。 没有任何人发现异样。任务指派员的系统页面里这名叫做“李华德”的战士刚刚经过艰苦的能量积攒解开了基因锁成为初段战士，并且第一次在任务大厅领取了初段任务，也是第一次回到蓝星地面执行任务。 他对这种平均十天半月就会出现一个的新人没有任何指导的欲望，只是机械的告诉他：“华国，海市，抢劫杀人逃犯四人，任务能量点600。” 与此同时，他手里的透明光屏里将四人的资料对接给了陈至，包括相貌、体型、战斗力以及所持武器。 “这四个人极其危险，如果出动警力，一个不慎会引起人员伤亡。要求你在对方不开火，不惊扰到民众的情况下三个小时内将他们缉捕，完成任务后直接送到警局，明白？” “明白。”陈至略微有些激动，睫毛微微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接任务，免不了有些英雄情结。 类似这样的反应任务指派员早就看过多少遍了，他没有对这个戴着面具的青年有任何一丝的好奇，机械的开始给下一个人发任务。 只是四个抢劫犯而已，等到他再成长一些，大约会对蓝星上到底有些什么样的存在感到不可置信吧。 新人啊，呵。 陈至也完对任务指派员没有任何窥探欲，他兴奋于自己居然要单枪匹马去干一场大事，以至于在乘上飞船时连窗外的景色都没有心情去看，反而是一遍遍的分析那四个人，并且得知，这四个人在逃跑过程中居然有人偷偷上了直播系统，这才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虽然只登陆了几秒钟，但就是这几秒钟，就足以让他们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而且这四人还胆大包天到伪装成外来务工人员深入最繁华的海市，在这个处处充满了摄像头的城市，他们一直隐藏了两个月才被系统发现，也算是老谋深算。 陈至详细分析着这四个的数据，两兄弟白平，白凡，一个高学历人员，也是唯一一个有直播系统的人辛小宇，还居然有一个女人，樊萌萌。这四个人在两个月前接连犯下数起抢劫杀人案件，这种案子在如今的蓝星上来看简直太过恶劣，这才需要动用战士，将他们尽快缉捕归案。 第二十六章 大蓝星的惊喜 晚上十点半。华灯照耀，霓虹人间。 海市向来是个不缺热闹的城市，尽管已经很晚，但街道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上班族、推销员、学生党、富二代，匆匆赶车的，看电影的，吃夜宵的…… 大多数人看起来都一脸平淡，因为他们经过一天工作的辛劳，大脑已经被压榨的没有什么知觉，明天还是工作日，所以这个夜晚，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暂时放松的短暂时光，金钱社会下，多数人已经没有了尽情享受的能力，有的只有机械的服从，服从社交，服从欲望，服从一切…… 陈至却属于这些人中的例外，他刚刚毕业，还没有体会工作的辛劳就被选中成为天之骄子，在奉献出生命的同时就开始接受整个华国范围的围观和批判，但如今，在李华德这个身份的掩饰下，他再一次来到人流之中，感受到了从前他从未珍惜过的一切。 他所站的街道，是一条繁华街道的旁支，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铺，便利店，餐馆，还有一个小酒吧。他的目光盯着前方，实际上他的感官已经完开放，这个街道的一切都没办法逃离他的感知，在这些店铺上面错综的楼房里租住着各种各样的人，但他要找的只是四个人。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抢劫在逃杀人犯。 如今这四个人有三个人聚在一起，就在旁边的小餐馆里低着头吃饭。他们都戴着帽子，一边在吃饭，一边在等人。 陈至也没有动弹。他就静静站在餐馆对面小巷的阴影里，像是一只鹰隼。 四个普通人而已，对于大部分初阶战士而言似乎是一种挑战，但对于陈至，只是信手拈来的一件小事。 不过为了让李华德完成任务的时间不要太短，他还是耐着性子等在这里，幸好不一会儿，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就回来了，来人就是那个唯一拥有直播系统的辛小宇，他走过来的时候，看到樊萌萌正和两兄弟之一的白凡打情骂俏，眼里就泛出一种彻骨的冷意。 但是当他走到三人面前时，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走吧，咱们回去吧。” “你不吃了？”樊萌萌似乎和他关系很好，一下子就搂住他的胳膊。 “我不吃了，没胃口。”辛小宇笑道。 四个人似乎很有默契，很快就离开餐馆，走到小巷旁边的时候，辛小宇似乎有所觉的往陈至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立刻反应过来，一个停顿就往回狂奔。 “怎么了？小宇？”剩下的三个人都慌了，这四个人里辛小宇一直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他跑了，莫非是看到条子了？ 陈至也被辛小宇这反应弄得愣了一下，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刻就把准备掏枪的白平扯进巷子里，一只手把他的手扯在身后控制住，一只手扣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把枪都放下！” 刚刚还一脸甜笑的樊萌萌此刻满脸冷意，她的手牢牢的握着一把枪，对着陈至：“你是条子？” 陈至摇了摇头。 “管闲事的？还是有人把我们的消息卖给你了？实话实说，我们的钱都在刚刚跑了的那人手里，你没找准人啊。”樊萌萌冷声道。 陈至耸了耸肩：“我找的是你们四个人没错啊。” “这人是傻子么？”樊萌萌三人脑子里同时冒出这句话，在他们看来陈至完就是找死，他手里扣着白平的脖子又怎么样，再快能快过他们的枪？ “还戴着面具不敢露面么，等你死了就没办法藏了。”等在一旁的白凡十分冲动，直接就要扣动扳机。 电光火石的一刻，他感到身旁掠过了一阵狂风。 他的手指还在往下按的时候，手腕大力一痛，手一松，枪就已经落到地上，而同时他的脑后剧痛，他甚至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就已经漆黑一片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近一秒钟之内，一秒钟之前那个面具怪人还站在对面扣着白平的脖子，一秒钟后他就卸了白凡的枪，顺便把他敲晕。 樊萌萌眨了眨眼睛，她怀疑自己在做梦，就算梦里也不会出现这么扯淡的事，这么可怕的人。 “你……你是人是鬼？”樊萌萌不怕鬼，要是怕鬼她就不会杀人了，但现在她双腿战战，当人类面对无法理解的可怕事物时，第一反应都是恐惧。 “我是替那些你杀死的怨鬼来索命的人。”陈至故意阴森森的说，然后欣赏着樊萌萌的表情变幻，在她一脸狰狞的朝自己抬起撩阴脚的时候用脑袋砸向她的脑袋。 “砰！” 一声巨响之后，樊萌萌翻了个白眼倒下了。 三个持枪抢劫犯，陈至玩一样就解决了，还剩一个跑走的辛小宇，陈至并不担心。因为在他的感知范围里，辛小宇还没有跑远，他正躲在他的出租房里不知道是拿钱还是干别的。 “警示，辛小宇登陆直播平台系统，锁定位置，发送位置。” 在这种关键时刻，小系统刚把辛小宇的位置发给他，陈至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原地，十秒之后，他出现在出租房窗外，直接翻了进去。 辛小宇在隔壁房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陈至走过去的时候他仿佛刚刚从直播系统下线，见到陈至就是猛地一个哆嗦，然后大喊：“我知道你是谁！” 陈至翻了个白眼。 辛小宇扶了扶眼镜框：“你想清楚，虽然你们很厉害，但我哥是三十四区的正式战士，你区区一个初阶战士，绝对不会想遭到报复吧。” 陈至继续翻白眼：“你想多了吧，我们接任务都是匿名的，互相不知道彼此的任务，你哥找不到我。” 辛小宇脸色一变：“我哥会找人查出来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能瞒住的秘密。” 陈至很是不耐烦：“你哥是战士，你跑出来当杀人犯很光荣么？你刚才在通过直播系统联系你哥？我告诉你，要不是为了抓你，从你犯案的那一刻你的直播平台权限就该被关闭的，你现在就算跑到你哥房间里发弹幕或者私信他也没用，知道么？” 辛小宇摇了摇头：“我看不知道情况的是你，我哥看到之后，当然会替我报仇，而我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能被你抓住。”他站起来，朝着陈至冷笑一声，身体忽然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我被变异兽感染了，如今我也成了变异人，我看过很多你们的直播，凭你一个初阶战士根本没办法抓住我，相反，你还会成为我的食物，为我提供能量。”辛小宇狞笑一声，他的身体变成了十分骇人的黑紫色，上半身的衣服完被撑破，整张脸的五官扭曲至极，一张开嘴，嘴里就冒出了两排可怖的长长尖牙。 陈至这回是真的愣了，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对蓝星的印象已经改变太多了，可今天这情况又给了他一个惊喜。但他同时又笑了，笑着在脑海里问豆豆：“我要是把他给抓了，能量值会不会多给我点儿？” 第二十七章 云逸 豆豆很严肃：“按照道理，初阶战士真的没办法打的过他，甚至变异人可以轻易秒杀初阶战士。” 陈至愣了一下：“所以？” “所以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你最好立刻向平台汇报此事并且逃跑。变异人不是随随便便产生的，你所看到的蓝星表面上是被直播平台和战士们统一保护着的，但这个世界并不是这么简单。政权、国家，这里涉及着很多你暂时还不应该触碰到的东西。”豆豆说：“马上逃离，不会有人怀疑你。” 窗外下起了细雨，濛濛雨幕里，屋外的灯光照亮了陈至的面具。 他近乎轻蔑的仰着头，望着眼前高大恐怖的怪物。 为什么小说里的主角只要一心升级就好了，他所遇到的现实却是错综复杂，让人摸不清头脑。陈至冷冷一笑，再厉害他也没有成长到可以和那些他不该知道的组织碰撞的时候，他选择逃跑。 “铿！”一声巨响之后，陈至轻快的跃到一旁，他的身体没有一丝伤痕，而辛小宇的长长的钢铁化的指甲划开了一整个木质衣柜。 “想跑？没那么容易！”辛小宇丑怪的脸上蒙着一层黑云，带着怒意：“你是哪里的人？你到底是什么组织的？红衣盟？异党？还是就是一个普通的初阶战士！” “废话好多，我打不过你还跑不了么！”陈至站在窗边似笑非笑，纵身一跃，轻而易举的从四层楼高的高度跳到地面。他的身影在黑暗里就像是一道迅速划过的影子，他不是一个冲动的的人，现在他为了最终的结果，愿意短暂的忍辱负重。 豆豆早已经帮陈至将刚刚的事件汇报给了平台，陈至跳下来之后，才发现辛小宇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甚至不害怕暴露身形，也跟着从窗口跳了下来。 巨大的身形压迫的地面都发生了轻微的震颤，辛小宇脚踩的地上有了轻微的裂痕，陈至看了看这个漆黑的小巷，不远处就是灯火万千的大街，甚至转过小弄，外面就有行人。 “你疯了？”陈至忍不住咕哝了一声。 “我们存在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推翻整个平台，你们自以为高大上的只向一部分人展露整个世界，难道你们不认为，每个人都有资格知道真相么！”辛小宇咧开那一口尖牙，长啸了一声就朝着陈至冲来。 “怎么会……他不是有直播系统么……这些行动，为什么平台不知道。”陈至略带疑惑。 “整个蓝星有多少亿观众，多少战士，更不用提其他星球，主系统再庞大也不可能细致到监视每一个人，我们一般只能用敏感字符定位异常事件，陈至，系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能。”豆豆在脑海里对他解释。 陈至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他动作灵巧，一个翻身从辛小宇脚下逃生，每一次看似艰难的躲避，实际上都将辛小宇将要出手的方向和力度算的死死的，要是他想的话，完就可以用一根手指头碾压辛小宇。 尽管如此，一直弄不死陈至也令辛小宇寂既惊且怒。 辛小宇一直追着陈至打到巷子口，眼看就要把事情闹大，陈至一个纵步，几步踩着墙壁攀上了楼，一路顺着水管爬到楼顶。 “好！我就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今天就拿你开荤，吃了你，我的能量又能更上一层楼！”辛小宇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嘶鸣，身体直接贴上墙面，它的爪子和鳞片像是有巨大的吸力，轻而易举的就贴墙跟着迅速爬了上去。整个画面像是新出的恐怖片现场，陈至刚站到楼顶不到三秒钟，辛小宇就也跟着露了头。 陈至没办法，只好在楼顶带着辛小宇转圈圈，辛小宇动作快上一秒，他就快上1.1秒，这让辛小宇总有一种马上就要拍死苍蝇，可那只苍蝇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从手底下逃生的郁闷之感。 怒火攻心之下，辛小宇再度嘶吼一声，从嘴里直接喷出一股奇黑无比的毒液。 “几级毒？”千钧一发之际，陈至脚下像是装了个弹簧，从原地高高的跃起，同时还有功夫分析了一下毒液的等级，他目前能够完抵抗五级毒液，而这个辛小宇的毒液顶多也就是二级的程度吧。 不是怕中毒，完是怕脏才不小心跳开的。 陈至嘴角一勾，速度忽然变快，脚踩到铁栏杆轻轻加速后直接飞越到隔壁的楼顶上。他的动作太快，辛小宇隔着雨幕脚下略微打滑，没有马上追过来，但他最终也跟着跳了过去。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你追我赶了大约有三四分钟，这段时间看似很短，但实际上对任何一个“初阶战士”都应该是很大的消耗，同时辛小宇毫不掩饰的动静也彻底惊到了沿街的路人，不少人都看到了房顶上的两个黑影。 有明白的人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登陆直播平台查询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直播，而那些根本不知道直播平台的普通人完是一脸懵比的状态，甚至有人以为是在拍电影，到处找摄影机和摄制组。 而同时接到了报告，匆匆赶来正在观察陈至的黑衣男人，更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这小子是谁？刚接任务？名叫李华德？” “好，这个转身看似轻松，实际上很不容易，作为一个初阶战士能和变异人纠缠这么久，已经非常难能可贵！”黑衣人名叫李雪松，他旁边站着一个女士名叫云逸，两人都是初阶人级战士，再往上升一点就是天级，是负责海市的常驻战士，经常来海市执行各种任务。 这一次一接到系统通知，正好在隔壁区执行任务的两人很快的赶了过来，云逸性子直接，直接就要冲上去抓捕，但李雪松拦了一下她，因为他发现这个叫做李华德的小子很不一般，十分惊险的拉着怪足足跑了好几圈。 “检测到有其他战士已经赶来。”豆豆忽然冒出来一句。 陈至嘴角一勾，脚步突然加快，然后像是打了个滑，直接从楼上坠落下来。 一直观看着这场战斗的路人们集体抽了一口冷气，就算不知道情况的人也知道那个丑陋的怪物应该是坏人，而那个被追着的人就应该是好人吧。 “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不用李雪松多说，云逸已经笔直朝着陈至冲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轻松解决战斗 云逸一身黑衣，袖口收紧，腰线细软，在暗夜里像是一道笔直的黑色墨线朝着陈至冲了过去。 陈至本来是倒栽葱掉下来的，此时他余光已经瞥到有人朝自己冲来，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脚在墙壁上轻轻蹬了几下，稍微缓解了下坠之力，被冲来的云逸接了个满怀。 若是此刻开着直播系统，那么直播间前的观众们一定会疯狂吐槽，因为陈至的双手似乎因为想要找到着力点，正牢牢的抱着云逸的脖子，而他上半身倚着的地方十分柔软，想也知道倚在了哪里。 陈至似乎是愣住了，倚在云逸怀里好一会儿没动，直到云逸冷声道：“还活着么？” 陈至咳嗽了一声，离开云逸的怀抱站好，平复过来后，才对着呆在一旁的李雪松和云逸道：“额，谢谢两位相救，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变异人，他的实力太过恐怖，所以我只能向平台求助，你们就是平台派来的人吧。” “是的，李华德是吧，不错的新人。”李雪松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前辈，他没有再多和李华德多说，而是示意他等在旁边，紧接着他和云逸轻而易举的在平整的墙面上借助几个挪步上了天台。 “又是两个来送死的！”陈至这么不经打，甚至于连像样的几下反抗都没有，让刚刚掌握变异力量的辛小宇十分狂妄，就此错估了自己的实力。眼前的这两个人看起来同样十分年轻，想来又是和刚刚那人一样的废柴，就让他来试试自己真正的实力好了！ 辛小宇冷笑一声就朝着他们扑了上来。可令他绝望的是，这两人当然不会是陈至这种水平，就凭他们抽出的一刀一鞭能轻易斩断钢铁栅栏就能看出，这两个人不好相与。 李雪松更是将一把刀舞的泼水不进，刀光好似一片片海浪，与云逸的鞭子同时卷向辛小宇的要命部位。 面对速度和出手都更加凌厉的二人，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辛小宇弱势就显出来了，他完是靠着本能和巨力在勉强支撑，最可怕的是，这两人好似都没有出力，就看他们别再腰间的激光电枪和超声武器就能知道，他们完是在把辛小宇当猴耍。 陈至略微有些疑惑，但他看着李雪松时不时的冒出几句：“谢谢直升机，谢谢小飞碟……”就知道了，这货居然在直播。 怪不得把一把刀甩得跟花一样儿，还tm跳来跳去，原来是增加直播内容的花头。相比之下，云逸就更加凌厉，每一鞭子都抽得辛小宇黑血淋漓。 “好家伙，看起来好凶的女人。”陈至咂舌，“为什么那里那么软，但是人这么凶，还是别招惹她了……” 陈至彻底放松下来，他抱着胳膊站的远远的欣赏这些人的战斗，隔着一条街，还有无数行人正在注视着楼上腾挪的黑影，暗暗为楼上战士们加油助威。 趁着他们打架的功夫，陈至跑到巷子里把他刚刚打晕的三个人都绑了起来，准备一会儿一起交给那两人处理，就在这时，似乎有一抹影子忽然地在不远处的楼顶掠了过去，陈至的精神力分明感知到了他，但是那影子瞬间又不见了踪影。 是幻觉么？ 他拎着三个人轻松的走到收到通知赶过来的一路警察那里，把那三人往警察眼前一扔：“银翼区李华德交任务，还差一个变异人，在楼顶。”他指了指警察们围住的那片街区。 蓝星的警察，几乎个个都是直播间的忠实观众，当然知道这些初阶战士们会被派来做地面任务，因此见到那三个通缉犯就立刻派人将他们铐起来带走，末了还细细观摩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新人战士。身高腿长，身材真好，就是带着面具，看不到脸十分的可惜。 陈至被警察叔叔们的目光盯得身不自在，他觉得还是去面对怪物比较好，因此重新爬到楼上，刚站稳，就看到辛小宇的左脚挨了李雪松一刀，紫黑色的血从他变型的粗壮的带着鳞片的身体里流出来，似乎也带有某种毒性。 李雪松十分写意的腾出一只手朝陈至比划了一下：“看来是刚刚变异不久的变异体，等你再强大一些，应该也能独自应付。”他的手下毫不留情，转眼又在辛小宇的右腿割了一刀。 辛小宇发出暴怒的，疼痛的尖利嚎叫。 紧接着一鞭子连着一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这个看起来十分可怕的怪物身上发出骨头断裂一样的闷响，陈至看到辛小宇的嘴角和鼻子里的血在止不住的涌出来。 四周的黑暗如有实质，让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陈至就站在原地，辛小宇在经受了无数次的攻击之后，终于没有能力再继续支撑下去，他的庞大的身体轰然砸在楼顶的地面上，像是缩水了一样，变成原先那个略微有些单薄的男人。 男人的前胸后背都是伤痕，他的相貌其实很文气，若不是陈至亲眼看到他的变身，根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改造成那副丑陋可怕的样子。 “太弱了。”李雪松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陈至打量着那个还在喘息的辛小宇，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整个人落魄极了。 他的眼睛没有神采的看着前方，城市斑斑驳驳的灯光偶尔落在那张斯文没什么特点的面孔上，衬得他眼眸极深，辛小宇瞪着陈至的目光似乎带着恨意。 “你们这帮……虚伪的人。”辛小宇又吐了一口血：“我早晚会报仇的。” “等你先从牢里出来再说吧。”李雪松眨了眨眼睛，用随身携带的导电棒朝辛小宇身上一砸，一阵电流声后，辛小宇彻底失去了知觉。 辛小宇被李雪松带走了，临别前李雪松别有意味的对陈至说：“你很有潜力，我会继续关注你的。” 陈至目送着他和云逸像是英雄一样被警察簇拥着离开，轻轻摇了摇头。他可不想被任何人关注，不过好歹这一次任务有惊无险的完成，他的能量点又涨了点，多出来的200能量值是为了那个变异人辛小宇补偿给他的，陈至觉得这一点直播平台做的还算公平。 这点能量值当然被豆豆默默通过权限划转给了陈至自己，加上点，陈至的能量值距离兑换“天外皇拳”已经不远，这让陈至十分期待明天他以自己身份的直播。 第二十九章 成功等于天分加努力 陈至回去之后只睡了半个小时，就被豆豆从床上叫了起来。 他开始按照豆豆的要求，按照豆豆为他专门制定的方案进行锻炼，一开始他觉得很累，很烦躁，但渐渐地，他在那种运动中逐渐找到了乐趣。他不再只是机械的去做相应的动作，而是在每一组运动中，体会自己身体的每一点变化。肌肉，呼吸，甚至血液，神经，只要他想，他可以控制他的身体，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十分规律，他的体温渐渐降低，他的神经迅速的做出反应，陈至觉得自己通过锻炼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就像小说里说的古人练内功一样，虽然现在这个时代并没有那些神奇玄幻的东西，但他学会了如何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也在慢慢学会如何掌控身体。 直播间慢慢有了人观看，一进来就看到陈至在屋子里下苦工，他们都不知道陈至晚上压根就没怎么睡过，但就算这样，像他这么刻苦的，在整个新人主播群体里，也几乎没有。 可以说冲着这份努力，陈至实力虏获了一批人的关注，但就是不知道这份努力是一天两天，还是顶多一个月两个月。 直播间又收到了一些荧光棒和小黄花，离满六千能量值还差一些，但陈至不着急，他先开始练习基础拳法，就按照系统发给每个新人的视频里的动作一次一次的机械的挥拳。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忽然豆豆发出提示，到了起床的时间，可以去食堂开饭了。陈至深吸了一口气，匆匆洗了个澡，套上白色衬衫，穿上运动裤，带着面具就去了食堂。身为高薪高地位的战士，需要充足的体能，也因此食堂里的菜色十分丰盛，大早上就有一排又一排的涵盖八大菜系的早夕供他们免费吃喝。 陈至练了一天一夜，早就期待着补充能量，毫不客气的端了五碗牛肉面，十个肉包子，五碗豆浆，五碗豆腐脑五个肉夹馍开始吃。 没错，自从他受到改造之后，饭量骤增，这些东西只是小意思。但陈至觉得正常的事情，其他的预备役战士可并不觉得正常，甚至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并不觉得正常。更何况，陈至吃饭很快，又快又香，很快他的面前就堆满了空碗。 直播间里的人几乎都惊呆了，这是实打实的吃货啊？ 吃的这么香，他以为这是吃播么？ 他们只看过那些高级战士们能吃的样子，但陈至不过一个区区初阶预备战士，是什么样的进化让他拥有了异于常人的消化系统和食欲？ 唯一感到欣喜的大约只有负责为他们做饭的厨师，他们对陈至的好胃口表示十分的欣赏，并且欢迎他时不时来食堂开一些小灶。 在银翼区，陈至第一天就独来独往，尽管他带着个面具十分惹眼，但和他一个学校的刘增增和严冉都没过来跟他打招呼，陈至也装作没看到他们的样子走到一边。 早餐时间过后，他们被体拉到了一层的一个巨大的空房间里，有专人开始为所有人讲授基础拳法，每个人的每个动作都会被严格纠正，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来讲授所有的拳法后，讲师要求所有人在今天之内完成基础拳法的一百遍演练。 屋子里立刻热闹起来，有些人中间一个动作做错了或者不够标准，立刻会有旁边的一个传感器发出滴的一声提醒，这就意味着他的这组动作白练了，要从头再来。 陈至觉得这个传感器很好，他之前按照视频练习，一些动作自以为很标准，但是实际上一套拳法打完传感器至少发出了五声提醒。 陈至再练，第二遍打完传感器发出了一声提醒。 第三遍，他已经达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这一遍就算是通过了。每个传感器旁边还有个计数器，这个时候陈至头上的那个半透明的计数器就当先有了数字1。 很令人惊异的是，他在整个银翼区，是第一个达成了完美打出一套拳法成就的新人。 若说一个人不优秀，那么他会被欺压，但这个不应该优秀的人忽然变得很优秀，就会激起更多的不满和揣测。 陈至的综合体质还排在倒数，一天过去了，他似乎只前进了一名，但他在拳法演练课上竟然第一个成功，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陈至感受到了其他人忽然对他的关注，尽管直播间里的小黄花打赏冒出来不少，但他还是在第二遍演练拳法的时候故意打错了一拳，看到他的数字没有再增长，不少人又都松了一口气，认为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属好运罢了。 在陈至按照标准动作演练了二十遍，故意出错了二十遍之后，祝语堂的头顶上冒出来一个1的数字。 陈至朝天翻了个白眼，五分钟之后赵中也演练成功，再过了一段时间，慢慢人们的头上都出现了数字。而祝语堂头顶的数字自从冒出来之后每演练一遍就没有再出错过，如今已经是他完整演练的第十七遍了。 陈至斟酌了一会儿场中的情形，他看到鼻子已经不再红肿的冯远也成功了两遍了，所以就不再故意做错动作，中规中矩的又打出一遍拳。 数字跳成2——接着就没有停下来过，陈至再次沉迷在这种无休无止的训练之中，他忘记了去看直播间，忘记了观察其他人，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甚至虎虎生风，直到打到第一百遍，他发现周围的人都已经走的干干净净了，才如梦初醒的停下动作。 下午一点，大家都去吃饭睡午觉了，整个训练室居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所有计数器都停止了计数，陈至扫了一下满场的数据，他因为一直在这里训练没有走，所以头顶上的计数器是最高的第一名。 就连那个据传说天资第一的祝语堂的计数器也停留在50上，陈至不知何时就超过了他。 这……陈至愣了一下，又打了一遍，头顶上的数字重新变成了1。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都喧闹起来了：“完犊子了，白打了。” “小主播你是不是傻啊，这计数器到了一百重新计数了，你完了。” “卧槽好坑的计数器，哈哈哈哈哈” “史上最二主播” “傻眼了吧，让你用功，这回算是白费了。” 陈至没什么表示，他瞪了一会儿头顶上的1，直接用一百能量值通过手腕集成系统订购了个营养补充口服液，喝完之后开始再次打拳。 他头顶上的数字又开始跳动，17，18，19——33，34，35——51，52，53…… 直播间里安静了下来，但是小黄花开始疯狂出现，紧接着有人送了相当于50能量值的手电筒，陈至甚至收到了一个小飞碟。 陈至第一次停了下来，他看了看那个送小飞碟的人的名字：“助手陈尊，麻烦给帮忙给小宝玩玩而已开通房管权限。” 小宝玩玩而已送出五个小飞碟。 陈至笑道：“谢谢小宝，谢谢你的五个小飞碟支持，给你开通了房管，有空帮我看一下直播间，没空欢迎你经常来看我。” 第三十章 自己摸索 陈至的出拳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四周好像都是他的拳影——事实证明如果他想要做好一件事，只要做出相应的努力，他的身体就已经为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这套基础拳法，陈至已经百分之百的掌握了。 寻常人打出一套拳法的功夫，他甚至已经能将此套拳法打上整整二十遍，一个小时后，人们陆陆续续的走进训练室，陈至头顶上的数字再次从一百跳走，现在保持在50的数量上，和祝语堂持平。 祝语堂无疑是努力的，他天分卓越，却并不因此骄傲而停滞不前，就从他是众人之中第一个走进训练室的举动来说，在芸芸众人之中，他已经是那个十分杰出的了。 但可惜他遇到了陈至，祝语堂一走进门，就看到陈至在一丝不苟的打拳，此时陈至的动作早已经放慢了许多，因此祝语堂看到陈至头顶上和自己一样的数字时，就露出了一个略微惊讶的表情。 他很快猜到了陈至根本没有离开过练习室，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数量上勉强撵上自己。但不管怎么样，祝语堂对陈至起了一点提防之心，一天前他根本不知道陈至是谁，但现在祝语堂有种隐隐被陈至威胁到的诡异错觉。 陈至当然不知道祝语堂的想法，他没有读心术。但很快，他的视觉信息中分析出了祝语堂脸上微表情的变化，从那些变化中，他感知到了祝语堂的情绪。 陈至把打拳的动作放的更慢了，他开始慢慢的体会每一拳的深意，此时他的直播间里已经有了一批稳定的观众，这些观众们一开始也对他这种枯燥无聊一遍又一遍的训练方法感到无趣，但很快的陈至那种专心致志和心无旁骛莫名吸引了他们，让他们想起自己曾经想要为梦想奋斗的某个时刻。 直播间里的小礼物没有停下来过，能量在缓缓的上涨，很快第一个能量球到达了第六个刻度，陈至已经可以利用抽奖系统直接兑换他看中许久的那套拳法了。 “是否现在兑换？”豆豆在他脑海中发出提醒音。 “兑换” “消耗六千能量值，成功兑换黑眼星系messier64星的战斗拳术’天外皇拳‘，此拳法十分适合近身作战，能够提高使用者的击打力量，出拳速度，还配有基础步法。”豆豆进行介绍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喜意。 一套完整的拳法息影像图立刻在陈至的脑海中展现，每个角度，每个动作，身体的脉络，如何呼吸，甚至包括身体内血液和肌肉的使用度都有明确的标注和图像，陈至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应用到这种新式的学习方法，他觉得自己像是一瞬间就理解并学会了这套拳法，只是身体还没有跟上，只要多加练习，相信很快就能掌握。 陈至立刻随着那套拳法打出了第一拳，并且相应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和肌肉，尽量让自己的肉体与息影像里的人物保持百分之一百的一致。 这是非常难的一件事，之前他练习蓝星的基础拳法，不过是保持动作标准连贯就算是完成，但现在这套天外皇拳却不一样，这套拳法是为了激活使用者最大潜力而设计的，也因此需要陈至力调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就好比练习的武功还有相应的内功一样，陈至又打出一拳，第二拳的出拳速度更慢，他第一次应用这种练拳的方法，虽然身体条件完能够达成目标，但无疑需要大量的练习。 幸好他的每一拳都很慢，因此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他拳法的诡异之处，实在是练习室里的气氛太过火热了，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落到最后，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相应的，因为陈至忽然改变了练习节奏，直播间里的观众留言明显又变多了。 “主播练的还是之前那套拳么，我怎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动作都不一样了，肯定不是那套拳。” “说的你们很懂一样，我都没看出来哪里不一样，动作那么慢我都看不出主播在打拳。” “可能他练累了，毕竟之前那套拳法已经打了二百五十遍了。” “什么鬼？二百五十遍？刚进来的小新人求真相。” “叫爸爸告诉你真相” “爸爸” “儿子好乖，带你吃糖去。” “……” 陈至这一回没能再及时去关注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他的周围有不少拥有直播间的人一边打拳一边在和观众们互动，这样的举动引起了不少还没有直播间的新战士们的羡慕，甚至连祝语堂这些排名前列的人也需要时不时的回应一下给他们打赏的大佬，战士们需要能量值提升实力，对于自己的衣食父母，就算这些天之骄子也知道要适时低下头安抚一下。 但陈至没有和他们一样，在练习第一遍和第二遍天外皇拳的时候，他神贯注，身心的都投入到拳法的演练之中，根本没有分心到其他的事情上。只打了两遍拳，陈至就出了一身的汗，这种拳法似乎能够激发出他的无穷潜力，陈至又打了一遍，这一回他感受到每一拳的力量，似乎他的一拳，足足比的上基础拳法的十倍力量。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没有再敢继续练习天外皇拳，而是重新开始练习基础拳法，这一回他在基础拳法的演练时也开始琢磨是否能够像天外皇拳一样调动身体的肌肉血液和筋脉，提高每一拳的攻击力。 在身体被培养池改造了整整七天之后，他的悟性似乎也随之提高了许多，在天外皇拳的演练过程中他已经了解了“内功”对“外功”的影响，正因如此，随着不断尝试着调动身体配合基础拳法，陈至逐渐摸索出了基础拳法的“真正”力量。 蓝星的武道发展，不可谓不强，但因为蓝星人天生身体的弱势，导致所有的武道几乎很难完激发武者的身体潜能，幸好有了改造池，随着身体素质被加强到接近极限后，陈至已经能够突破身体的桎梏，像天外皇拳一样摸索出了基础拳法相应的“内功。” 第三十一章 还不是出风头的时候 陈至完掌握了基础拳法，以及和基础拳法相匹配的内功。就像自然而然，就像他的身体有自主的意识，顺其自然水到渠成，陈至自己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周围的人还沉浸在继续练习基础拳法的步调里，陈至也就尽量慢吞吞的，运转着“内功”又接着打了五十遍完整的基础拳法。 打到后来的时候一切都那么顺畅，他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在祝语堂打完一百遍整的时候，又过了不过片刻，陈至也打完了一百遍。 这一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其他人是眼睁睁看着陈至在八十多遍的时候撵上了公冶蓉蓉这个天之骄女的，第九十二遍的时候他撵上了赵中，然后他就一直保持着第二的速度开始追赶祝语堂，终于在祝语堂完成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也打完了一百遍。 最重要的是，练到后来陈至似乎已经完沉浸在拳法之中，已经忽略了周围渐渐停下来观看他挥拳的那些人，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百遍的基础拳法，所有动作都达标，没有响起任何系统提示音，比起他们这些排名前列的天之骄子来说，陈至一个排名倒数的预备役居然力压了他们。 所有人，尤其是前一天还挑衅陈至的冯远，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陈至的这番表现震得脑袋嗡嗡作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站在最前面的拳法老师也皱了眉，反复确认了一下陈至在整个银翼基地的排名，想了想，拿出了一个力量感应板出来。 “祝语堂，你来用基础拳法力打几拳。”祝语堂应声而去，他的动作很是流畅，一看就已经把这套拳法完掌握，随着三拳下去，力量面板上的数字暴涨，左拳显示力量是1000千克，右拳的力量是1300千克。 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咋舌，要知道世界拳王的右拳力量也不过是千克，但是这个数据并不是祝语堂的真实爆发力，而是在一个相当长的挥拳过程中积累的动能所得的结果，要是祝语堂能够像华国部分内家高手一样利用内劲减少挥拳距离的动能，这个数据可能会更高。 不管怎样，这个数据对于一个几天前来说还是个文弱书生的祝语堂来讲，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陈至，你来。”拳法老师终于知道了这号人物的名字，陈至没想到自己一着不慎就要出这个风头，现在他的直播间里已经沸腾了，有人说如果他超过了祝语堂就要给他送战斗机，陈至不是不动心，但是相比自身安来讲，他觉得暂时装怂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因此他在挥拳的时候完没有用内劲，更不敢发挥力，只是像模像样的挥拳出去，但实际上只是把自己的力度控制在极低的一个数据之内。 幸好他表演天赋到位，其他人都没看出问题，唯有拳法老师皱了皱眉，他觉得陈至出拳不到位，力量也完没有跟上，但对于一个倒数排名的战士来说，他这番表现算是正常。 数据出来了，左拳500千克，右拳600千克。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屋子里响起讨论声，很快随着拳法老师的冷眼而消失，现在在众人眼中，陈至不过是一个天赋悟性稍好，但实力不足的人罢了。 就是对于这份天赋的赞美，也随着几声“可惜了”而逐渐湮没，谁都知道基础改造唯有一次，若基础改造就是这个水准，以后不知道要花费多么大的力气才能赶上来。陈至这个数据比起大多数人来说还要差许多，连刚刚祝语堂对他的几分忌惮，都变成了惋惜和一点庆幸。 陈至的直播间里一片哀嚎咒骂之声，有说陈至不争气的，有说他可惜了天赋的，有提问找原因的，有为陈至打抱不平的，一片乱象，至于他那个唯一的房管，据豆豆说在不停的禁言，都禁了几十个人了。 陈至在众人的目光里一溜小跑出门。走廊里安安静静，他靠在门上，看见门里众人还在兢兢业业的怜惜拳法，下午的阳光从走廊窗户里照进来，暖洋洋地，陈至在走廊里走了一会儿，难得对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说了一句话：“数据低也没关系啊，我多练习就好了。” 他无所谓又努力的样子对于直播间里的人来说真是新鲜极了，很快又兴起一番讨论。 因为作为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来说，陈至的努力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大部分人都搞不清楚他这股拼命的劲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陈至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什么顾忌，当着众人的面又练了一百遍的基础拳法。 直到他觉得已经将这套拳法融会贯通了，就听从豆豆的意见去了一楼一间有些特殊的房间里。 这里是模拟训练室，可以用系统模拟出一个息影像和他对打，息影像如果击中练习者会计算相关数据，相应的练习者的数据也会计算在息影像上，直到一方的数值达到该体能和受伤程度的上线，那么这场战斗才算分出胜负。 豆豆当然为他做了手脚，陈至当着直播间众位观众的面在数据面板里召唤出了一个前期初段战士的时候，豆豆实际上直接给他召唤出了一个六段天阶后期战士。 因为陈至算是这批新人里第一个来挑战息影像的人，所以他的直播间里观众还是维持在一定的水准之上，大概是陈至有些轻敌的缘故，所以那个天阶后期战士一脚踢过来的时候，陈至差一点儿就被直接撩裆，当下被系统判定倒地。 陈至现在可不敢受一点儿刮蹭，虽然豆豆通过更改后台数据把他的数据给改成当前真实数据了，但是论到那个部位的坚固程度，六段战士一脚还是能把他给嘿嘿嘿了。 陈至堪堪躲开这一脚，马上用基础拳法还以老拳。 这一下子的力量爆发开来，陈至终于有了一种放开自我的畅快之感，一直以来他一直压抑着力量，尽管这一拳实际上是对着空气里的息影像挥出来的，但还是感觉很爽有没有。 陈至爽了，但是他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可就体懵比了。 第三十二章 救人 “小主播有点儿6怎么办” “问题是他为什么这么6” “他不该这么6” “这种打法看的好威武雄壮，明明只是连初阶战士都不算的渣渣” “是不是加特效了……这一拳拳的看着好有力啊” “看着有力，但是刚才力量测试人家明明是无力” “所以真的只是视觉错觉吗？” “肯定是错觉啊，刚才选对手的时候都看到是个前期初段战士了。” “就算是前期初段战士小主播也够6了，他可是连一级基因锁都没有解开！” 陈至看了几眼弹幕，这才发现自己表现有点儿太好，按照道理说，他根本打不过前期初段战士，所以陈至匆忙换了打法，躲避为主，偷袭为辅，不过这也不耽误他在实战中熟悉基础拳法和天外皇拳。 实际上，直播间里陈至和六段天阶后期战士的对战影像是慢倍速的，豆豆利用权限将他的战斗视频调慢了速度，不然现在观众眼里两个人就只剩下两道残影了。正因为慢倍速，所以一些陈至不该打出来的画面豆豆直接做主给剪掉了，剪掉画面的时候为了确保画面连贯，就播放一些他的身体局部特写，反正观众们都是看个乐子，谁会真的在意实战打法，观赏性第一嘛。 陈至一眼就看出来直播画面的改变，下手更加自在，他能感觉自己学习的拳法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被融会贯通，这让他感觉很好，有种浑身力量都被不断激发的感觉。 这是他的第一次战斗，只学习了基础拳法和天外皇拳，居然就能和6段天阶后期战士对打了许久，因为设置的关系，对面的影像没有用任何异能只单纯的用力量和速度加上光脑计算过的打法在和他对打，但对于第一次“战斗”的陈至来说，他的表现也足以震惊世人。 可惜这份震惊只是被留给了豆豆，不用陈至多说，豆豆直接做主拿出50能量点替他续费了2个小时，直到晚饭时间快要过去了，陈至才被豆豆从模拟训练室放出来。 直播间的观众们刚刚震惊于陈至居然打了两个小时这个现实，就马上又被迫被换了画风，陈至开始吃饭了——这意味着他又要开始吃播了。 龙抄手、担担面、夫妻肺片、玻璃烧麦、鸡丝凉面、小笼粉蒸肉、灯影牛肉、李庄白肉、三大炮、钟水饺……今天陈至直接在食堂解锁了四川美食，馋的屏幕前的观众们口水直流，没吃饭的整个人都不好了，纷纷拿出方便面，点起了外卖。 他这一顿饭吃下来，粉丝又涨了好几百，能量也涨了七百多，所以说有直播间就是好啊，直播一天比那些没有直播间的初阶战士们做一个任务获得的能量都要多。 晚上陈至又化身训练狂魔去模拟训练室训练了许久，然后化名为李华德跑去接了个寻找失踪儿童的任务，陈至拿着失踪儿童的衣服闻了一阵，偷偷摸摸运用视觉和嗅觉强化功能顺着那个小孩子的痕迹路线一路找去，那些和他一起找人的警察不断说：“小孩儿父母提供的线索是有可能被拐卖或是到邻村，你带着我们上山……” 陈至摆摆手：“小孩子一时兴起上山玩的可能性也有，我上山转转，你们去邻村找。” 警察们还想提醒几句，山上不安，晚上视线受阻，山上道路太难走……可是一想到这可是个战士啊，统统都闭了嘴，现在叫战士来帮忙也只是为了表明局里对这个儿童失踪案件的重视，这些初阶战士们大多只觉醒了速度或者力量天赋，除了能帮他们扩大搜索半径，实际上也没什么大用。 至于那些觉醒了视觉或者是其他天赋的战士们，那些都是三段或者四段战士，解锁了二级基因锁才有可能的存在，人家执行任务的地点都在天上，怎么可能再混迹世间替他们解决基本民生问题。 警察们没多说什么，战士们肯下来执行任务是为了赚能量没错，但并不是他们的义务和本分，而且战士们只听从直播平台调遣，他们这些警察还真的管不着陈至。 陈至和几个警察同志往大山里前进，这一片地方白天的时候搜救警察们都已经找遍了，这会儿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继续搜寻，没人想要空手而归的时候继续听男孩父母撕心裂肺的呼喊，他们是人民警察，比任何媒体和围观群众们都要心系小男孩的安。 陈至装模作样的往林子里走，男孩留下的痕迹在地上都形成浅淡的信息素让他在黑暗中也一眼看了出来，陈至不是不着急，但他觉得保证自身安最重要，所以他并没有猛地加快速度直接冲过去，而是一边口中推测让警察们听到他的分析，一边加快脚步。 “这一片杂草比较多，小孩儿个子矮，如果在这边很有可能不被发现，你们白天搜寻这里的时候着重找过这里么？” “都找过了，搜救犬在这边也转过，没有发现男孩儿的踪迹。” 陈至点点头，装模作样往草丛里走了一段路，忽然说：“这个坡下面有一条小溪，有没有可能小孩儿过了小溪，所以搜救犬没找到。” 说是小溪，实际上就是个三四步就迈过去的浅浅的小水沟，后面数道手电筒的光跟过来，陈至加快了脚步，信息素的味道变得很强，他甚至听到了男孩儿发出的微弱的哼唧声。 “在这儿！”意识到男孩儿近在咫尺，陈至一下子提高了速度，嗖地一下子窜了出去，那些搜救警察只看到手电光里的男人一下子就没了影，连忙跟着往前跑，没跑几步，就看到那个人重新出现在一片光芒之中。 他的臂弯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都是泥土，许是身上受了伤，看到陈至就哼哼唧唧的哭出声来，哭声不大，挺虚弱的样子。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众人一片沸腾，马上就有人用对讲机通知搜寻指挥部，在万众期待之中，陈至像是个英雄一般一路抱着小男孩上了救护车。 第三十三章 名次上升 今天的任务奖励能量点依然只有600点，但是这个任务对于陈至来说却有着别样的意义。之前的那个任务只是抓捕逃犯，在陈至眼里这就是个任务而已，并没有别的感受。但这一回他切实的感受到了臂弯中那个小男孩的分量，这个分量对于他现有的力量来说几乎可以视为无物，但对于他的预备役战士生涯来说，这个分量很重很重。 当看到那个小男孩的父母喜极而泣，千恩万谢的样子时，陈至忽然感受到，原来他做的事情真的是很有意义的，成为战士实在是一份很明智的选择。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谁不愿意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呢？ 科学研究证明，帮助别人的行为可以使内心获得满足感，那种快乐的感觉甚至大于自己在其他方面取得重大成就的时刻。 陈至不觉得自己是圣母，但他也决不是自私鬼，如果有条件，他当然愿意为蓝星人类的未来出一份力。所以救了这个小男孩之后，陈至回去的训练——在直播间的观众们眼中，似乎更刻苦了？ 经过了积攒能量点，陈至的主播级别已经到达21级，在等级上涨到21级的时候，豆豆发出提示：“开通直播插曲功能，主播可以选择自己选择的歌单在直播间循环播放。” 陈至越发觉得这个直播平台和他当学生时经常在网上看的某平台差不多了，可以播歌单当然好，这样他就可以培养一批和自己审美一致的观众，甚至在自己机械的直播练拳决斗的时候，有歌在旁边播放着，也能让直播的感受提升一些。 针对他最近几天都要在模拟训练室练习的计划，陈至选取了一批适合战斗的歌单循环播放。 所以最近登录他的直播间的观众么经常就会看到以下画面：陈至和模拟战士光影斗得不相上下，配乐是高能战斗燃曲，海贼王，火影，甚至还有影视配乐，加上各大游戏网站的宣传曲。 《王鲲定海》、《烽火狼烟》、《八荒之风》、《秦时--谁主沉浮》、《天行九歌》、《背水一战》、《鏖战神武门》…… “麻痹好燃，莫名举起了我的八十米大刀！” “主播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了，战斗速度似乎也越来越快了……” “这画面堪比武侠片” “66666好帅好帅” “装逼犯请你等等我！” “这是什么拳法？好像和基础拳法不大一样？” “应该是主播的自创拳法。” “你们有没有发现，主播的排名在默默上升呢……” 的确，经过一个星期的战斗和每天晚上做任务，陈至已经默默积攒了一整个能量球，能量球满的时候，他的主播级别上升为21级。 对此陈至有些懵比，所以他主动问豆豆：“主播等级必须攒满一个能量球才能上升么？” 豆豆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还给他补充道：“能量球攒满之前如果花费能量不计算入可升级条件，每个级别需要的能量球翻倍。” 陈至挑挑眉毛，每个级别需要的能量球翻倍……这量就太过巨大了……而且直播平台居然也会坑能量，如果在攒满一个能量球之前就把能量花了那就始终不能升级，要不是他最近都没有什么消费需求，是不是一直要停滞在20级啊？ 而且经过他观察，和他一批的这些新人主播，除了前几名一天就能获得大几千的能量所以攒满了能量升级，其余人都是手头有了一些能量就忍不住花了，所以到现在为止主播等级升到21级的还不到十个人。 就连刘增增好像也是一有钱就花了，花钱买装备买基因改造液买补血药买武器……女人嘛，好像永远都有强大的购买能力。 而陈至之所以一直没花能量，也是因为他经过豆豆推荐，在所谓的抽奖大转盘里发现一个好物。 “灵能增强符” 【灵能增强符：产自灵界的神奇符咒，可以储存灵能，并将其中的灵能吸收到己身，大幅增加使用者的力量、灵力、精神力、防御力（使用者可自由分配灵能点数）】 一个灵能增强符就是两点的灵能，价值5000能量，陈至找豆豆了解了一下何谓灵能，据说这是只有超级战士的级别才有可能接触到的一种能量，可以在基因改造的基础上增加自己的身体属性，属于另外全然不同的一种变强的手段。 陈至当初在改造池子里不仅泡满了七天，而且这七天的前面几天他还因为无法控制身体的吞了不知道多少改造液，身体的基因可改造幅度早已经登峰造极。 和他比起来，那些同样经历了七天的基因改造的初级战士们，以后就算喝多少基因改造液都不可能达到他的水准了，第一次的基因改造原本就是奠定可改造基础的唯一性机会，那些因为怕疼而失去了造好基础机会的初级战士们，以后就算是氪金也比不上陈至。 这就好比是盖大楼打地基，地基面积多大，每增加一层就能提高多少可用面积，如果一开始只有那么一间房的面积，撑死了最多也就能达到三四层……再高就因为面积太小无法抵御风沙，建筑不稳而倾倒了。 据豆豆说第一次使用灵能增强符最好三张连用，因为五点灵能点可以让灵能上升一级，多获得一点奖励，所以陈至才为此一直在攒能量。 另外这些天他们一直在不断的被要求反复练习“基础拳法”，然后又被教授了“基础步法”和“基础腿法”，陈至不仅在练习这些的时候比其他人更加努力，而且几乎所有的剩余时间都泡在模拟训练室里，豆豆为他选择的战士已经从一开始的六段天阶后期战士换成七段地阶后期战士——七段人阶后期战士，直到今天换成七段天阶后期战士，陈至也能和他斗个难解难分。 为了配合陈至不断增长的战斗水准，不让他的表现太过突兀，所以豆豆也调整了陈至的排行榜，他终于逃脱了倒数的名次，排名有序上升，慢慢变成了第三百零一名。 曾经和他打过一架的冯远就排在他前面一名，其实冯远能保持在第三百名也是非常努力的，因此他现在看着陈至一路上升等级，眼看就要超过他的时候，心里的绝望是无法形容的。 这种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等着割的感受实在太难受了，冯远的月能量值还没到手呢，就要被陈至赶上撵出三百名了，这可怎么办？所以他现在看到陈至一般都绕着走……他当初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得罪一个有直播间的人呢，人家有直播间，可以买基因改造液，在他们这些排名靠后的人群里升级就像是坐火箭一样，他当初可真傻，真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