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身娇体弱，得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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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 《王妃身娇体弱，得宠着》作者：临水羡鱼【完结+番外】


    简介:


    21世纪神秘组织的顶级炼药师叶芸，炼药之时，实验室爆炸，当场身亡，机缘巧合，竟成了东沧国镇国公府同名同姓的嫡女。


    原主因从小体弱多病，父母兄长对其极为宠爱，可以说是锦衣玉食娇养长大，连半句重话都没听过，只可惜眼光不怎样，一片痴心错付，以致于病体发作，暴毙而亡。


    切，什么狗屁渣男，麻熘的给本小姐滚一边去，太子，她可不稀罕。


    不过，那个太子的皇叔，要不，咱俩谈个恋爱呗！


    第1章 异世重生


    暖春骄阳，碧水垂杨，微风轻拂，好似那空气中都浸染了淡淡的沁人芳香。


    叶芸幽幽的睁开双眸，周围之景，尽入眼中，水榭亭台、廊腰缦回，远处宫阙楼阁相映，全然不似她所在实验基地，充斥着现代化高科技的场所，这……


    「嘣——」，惊天的爆炸声无限的迴荡在她脑海中！


    她原是21世纪神秘组织的顶级炼药师，没想到炼药之时，实验室爆炸，尸骨无存，此时这是？


    忽然，不属于她的记忆在她脑中涌现，「叶芸」？


    还真是没想到，竟然重生成为东沧国镇国公府与她同名同姓的嫡女身上。


    「咳咳！」叶芸勐然咳嗽两声，鼻息轻嗅，一缕血腥味弥散开来。


    此刻，她瘫坐的这石块上，旁边一滩血迹还未完全干涸，临水而坐，水清如镜，明朗的映出她的模样，竟和前世的她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面色苍白，无红润光泽，尽显娇弱之态，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痕，唉，这副身体当真是虚弱到了极致，估摸着，风吹吹便坏了。


    从这原主存留的记忆来看，身为镇国公府嫡女，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母兄长极其疼爱不在话下，连同着当今的太后和皇上也对其格外偏爱，只是今儿个这一遭，亲眼目睹自己倾心仰慕的男子、即将与她成婚的东宫太子，在与宫中舞姬翻云覆雨，更是背后数落她病体残躯，不入他的眼，要不是她镇国公府嫡女的身份，根本就不会答应娶她。


    叶芸嘆了一口气，替这原主惋惜，就这么气的病体发作，暴毙而亡。


    现下，虽然因为她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躯体，勉强活了过来，但是这病体残躯的，实在是太弱了。


    等等，她可是顶级的炼药师，这副身体她还能料理不好？


    好不容易再活一世，她可得好好惜命，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除掉她和太子的婚约，就太子那种货色，她可不稀罕。


    她这刚将所有的思绪都理清，只见眼前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人，从原主的记忆。显然，这就是她的近身侍女菱脂。


    「小……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您没事吧，刚才您从东宫跑出来，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吓死奴婢了。」


    叶芸心中有些无奈，你家小姐确实有事。不过，她现在勉强算是没事了。


    「血？小姐，你嘴角怎么有血？」菱脂满面惊讶，而当她注意到她家小姐所坐的石块上的那一块血迹，「小姐，这……」


    「无妨。」叶芸淡淡的应着一声。


    「血，什么血？怎么回事？」


    叶芸随之听到后头一道焦灼的声音传来，顺着看过去，一众宫人簇拥着匆匆过来的人，毫无疑问正是当今的太后娘娘，「太后您别担心，芸儿没事，刚才就是有些气血不顺，所以……」


    「你们赶紧扶着芸儿回长乐宫，即刻去传太医过来。」萧太后刻不容缓的吩咐着。


    长乐宫……


    叶芸在这铺着鹅毛软垫的美人椅上躺着，太医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片刻不敢耽搁，叶芸也没多说，只是由这太医给她诊脉。


    「怎么样了，哀家瞧着芸儿她脸色还是很差。」


    太医诊脉过后，如实的回着话，「太后放心，叶小姐没事，就是急火攻心，小姐她素来体弱，才会如此，休息一下就好。只不过，据微臣所知，小姐平日所用的药都是国公府专门炼制，微臣不敢……」


    「太后，我舒服很多了，今日进宫的时候就吃过药的，能撑住。」


    叶芸轻咳嗽两声，这原主的娇弱身子虽不是她想要的，她自是要想方设法调理好这副身体。


    毕竟，就这弱不禁风的程度，她可不想活两年又没了。但，这份娇弱能够运用的恰到好处，许多的事儿，那可是不费吹灰之力。


    「还在咳嗽。」萧太后挨在旁边坐下，伸手过去，在叶芸的胸口轻抚顺着，「芸儿，今儿个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你同哀家说，无论什么，哀家替你做主。」


    叶芸眨了眨眼睛，两行清泪就从眼眶中流下，愣是将这柔弱百分百的的演绎出来，她都能看出，自己还没开口说话呢，这太后娘娘对她的疼惜都快溢出来了，就在她正欲开口时，太后身边伺候的于嬷嬷快步走了进来……


    「太后。」于嬷嬷轻唤一声，附到太后娘娘耳边，悄声将刚才外头宫人来禀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太后听。


    躺在美人椅上的叶芸，看着那于嬷嬷与太后说着悄悄话，而太后眉间紧皱，脸上俨然是有了几分怒色。


    毫无疑问，是将东宫正上演的那一齣好戏转述给太后听了。


    萧太后伸手过去，用手中丝帕，动作轻柔将叶芸眼角、脸颊上的泪水拭去，「芸儿，让你见到闹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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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还不等萧太后往下说，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就先开口，说道：「太后，芸儿真的没事了，刚刚坐在那御湖边，想了好久，在东宫看到、听到那些，的确是有些气到了，可也想明白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太子殿下对我没那些心思，我就算是强行成了太子妃，只怕以后，太子也好，芸儿也罢，大家都不会开心吧，不如到此为止，对谁都好。」


    「芸儿这话，是想让哀家……芸儿不是对太子倾心，喜欢得不得了？」


    「是啊，但如今，就不喜欢了吧。」叶芸长吁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表演的这些，若放在她原本的世界，指定能拿个最佳女主角，略顿了顿，她继而往下说着，「知道太后心疼芸儿，但芸儿真的不想再勉强，您说的，替芸儿做主，那就请太后成全。」


    萧太后转头看向于嬷嬷，冷沉的声音说道：「你直接去东宫，传哀家的话，告诉太子，他和芸儿的婚约作罢，再去知会皇帝一声，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如实和皇后言明。」


    「是，奴婢明白。」于嬷嬷应声便从殿内退出，去办太后交代的事。


    叶芸对着太后娘娘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芸儿多谢太后。」


    萧太后握着叶芸的手，轻轻拍了拍。


    第2章 他就很不错


    叶芸看着面前的人，就势坐起身来，有这太后娘娘给她做主，婚约也解除了，她现在算是轻松了，就太子那种男人，她可不屑与之有瓜葛。


    萧太后温声对着叶芸说道：「怎么起来了，再躺着休息会儿。」


    叶芸轻轻笑了笑，道：「太后，芸儿休息好了，也该出宫回府了。」


    「真的没事吗？」萧太后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叶芸确定的应着，她自然也能揣测到太后这话最根本的意思，復又说道：「芸儿明白太后心疼芸儿，但已经过去的，芸儿都会放下。」


    萧太后浅然嘆了一口气，终是没有多说，叶芸这孩子自小体弱多病的，但镇国公府教养出来的女儿自有她的骄傲，「好，哀家让人送你回府。」


    「太后，不用的，有菱脂伺候着就行，今日的事本就吵扰了太后您的清净，让您费神了，出宫回府而已，芸儿不会有问题的。」


    「你这孩子也忒懂事了。」


    叶芸起身，朝着面前的人福身行着礼，转身正欲离开，却看到于嬷嬷走了进来。


    「太后，事情已经办妥了，皇上在御书房处理政务，说一切由您处理便是，皇后娘娘那边听说此事，当即下令，赐那勾引太子殿下的舞姬杖毙，说与芸儿小姐的婚事是否再议，皇后娘娘原本想来见您，奴婢也向皇后娘娘言明了您的意思，让皇后娘娘不必前来。」


    「皇后出手还真是迅速，你派人去告诉皇后一声，太子与芸儿的婚约解除，是太子和芸儿之间再无牵扯，太子还是太子，不会影响什么，但若是太子再做出什么荒唐事，她也该掂量掂量。」


    「是。」


    「太后，那芸儿先告退了。」叶芸在于嬷嬷走开后，再度行了礼，这才转身往外走，脑中回想着刚才于嬷嬷说的那些，皇后的举动还真是厉害，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那个舞姬，以为还能挽回些什么，她才不傻，就那劳什子太子妃，谁想当谁去当。


    「啊，嘶——」叶芸被这么一撞，额头好疼啊。


    菱脂见自家小姐有些踉跄，赶忙上去扶住。


    叶芸抬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我去，这男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上一世她见过的美男不少，可比起这个男人，不知道逊色多少，这冰颜玉姿、丰神俊逸之色，简直就是举世无双，让人忍不住垂涎，而刚才她额头撞到的位置正对此人的胸口，细细回味，这人身材绝对有料。


    「叶小姐，以后走路的时候不要低头想事，记得看路。」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而至，将叶芸的脑补打断，认识？但从原主的记忆里，怎么没什么感觉啊？


    「奴婢见过宸王。」菱脂轻拽了拽她家小姐的衣袖，低声唤着，「小姐。」


    宸王——墨卿宸？叶芸转念一想，是了，此人乃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系太后所出，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先帝驾崩时他还在太后腹中未出生呢，如今也不过弱冠之岁，即便年轻，却也是诸皇子的嫡亲皇叔，身份尊贵无比。


    这原主入宫注意力多半都在太子那儿，虽说来长乐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也见过，但压根就不熟，叶芸直唿好傢伙，如此绝色美男摆在眼前没看到，怎么偏偏就看上那太子了？


    这不比太子香？就是冷冰冰的，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回神之间，叶芸镇定的说道：「多谢宸王提醒。」就在她想着怎么和墨卿宸再搭讪两句。结果，远远地就听到一声满带怒意的声音传来：叶芸！


    她看到走到近前来的人，自是一点都不陌生，可不就是她才解除婚约的对象，当今的太子殿下墨珩，这人还真有脸，竟然还来找她。


    「叶芸，你要解除婚约便罢了，竟然让母后处死本太子的人！」


    「可笑，我都不稀罕和你成亲了，你觉得我还稀罕你和什么人厮混。」叶芸语气冷淡。


    墨卿宸来长乐宫是给他母后请安，对眼前这两人的事并不好奇，也不打算理会，听到叶芸这话，看着这面色还有几分苍白憔悴的小丫头，心中不禁觉得有几分意思，素来病弱娇柔之人，竟也会说出这般冷冽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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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珩听着叶芸这话，拳头紧攥，眼中怒色难掩，「你可真厉害，之前也不知道是谁缠着本太子定下这婚约，要不是……」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喜欢都白瞎了。」叶芸冷眼与墨珩对峙着，轻笑一声，转而说道：「谁还要缠着你，现在站这里的人，他就很不错，别的先不说，长得就比你更对本小姐的胃口。」说着，叶芸便指着在旁边站着的墨卿宸。


    墨卿宸听到这话，微微一怔，有趣儿……


    「皇叔？」墨珩对着叶芸嘲笑道：「呵，你也不看看自己再说出口，还肖想攀扯皇叔，你要不是镇国公府的嫡女，仗着皇祖母和父皇对你疼爱有加，就你这病歪歪的身体，即便有几分姿色，谁又能看得上你，谁又是真心想娶你。」


    「谁看不看得上我，那是我的事，我的婚事，从来都是我说了算，放心，我不会再眼瞎了。」


    叶芸瞥了一眼这墨珩，嗤了一声，压根不把墨珩当回事，道：「太子殿下这么有闲情逸緻替我操心，倒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堂堂太子，青天白日在东宫和舞姬乱搞，传出去，你这太子的颜面不知还有几分！」


    墨珩很大声的吼着，「叶芸。」


    「太子如今倒是长进了，在哀家这儿也敢这般肆无忌惮，真难为你母后倒是替你处理的干净利落。」


    站在这宫门口的众人听到传入耳的声音，随即各自行着礼。


    萧太后将旁边拘着礼的叶芸扶着站起来，看了一眼跪在跟前的墨珩，「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和芸儿的事到此为止，要是让哀家再知道你找芸儿的不是，你可仔细。」


    「皇祖母，孙儿不敢。」


    「退下！」


    「孙儿告退。」墨珩心中郁闷，却也只能受着，起来后，片刻不耽搁的从这儿离开。


    第3章 解除婚约，我非常高兴


    待到墨珩退下走远之后，萧太后看向一旁站着的墨卿宸，「宸儿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母后，皇兄今日召儿臣进宫，适才从御书房出来，特来给母后请安。」墨卿宸如实说着。


    「今日哀家有些乏了，你这便出宫回府吧。」萧太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叶芸，寻思一想，道：「哀家记着，出宫回你宸王府的路和镇国公府顺路。如此，你顺道送芸儿回府吧。」


    叶芸听到这话，就这么让墨卿宸送她回府，似乎有些突兀，「太后……」


    她原想婉拒，只是这话还未说出口，这太后娘娘的声音再度传来。


    「只是顺路送芸儿回府而已，有问题？」


    「母后既已吩咐，儿臣自没有问题，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叶芸也没多说，福了福身，转身随着墨卿宸一同往宫外走着，叶芸深知，她和这墨卿宸并无交情，刚才要不是太后开口，这人并不会答应，她一来这个世界，就遇上这么个对她眼的男人，当然不能随便对待，这种时候就应该以退为进。


    「太后娘娘是心疼我，才让宸王这么做的，反正国公府的马车就在宫门口，我……」


    「无妨，顺路而已。」


    叶芸心想，看来有效，温软之声回应着，「这样，那就有劳王爷了。」


    墨卿宸扫了一眼身侧这小丫头，想着刚才这丫头与墨珩对立的那些，竟生出几分好奇，不经意之间，开口问道：「关于你与墨珩之间的事，本王也略有耳闻，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求着母后，解除与太子的婚约，怎么？不想做太子妃了？」


    「原来王爷也是吃瓜群众啊！」


    「吃瓜群众？何意？」


    「呃……没什么，就是没想到王爷居然也会留意这些。」叶芸从原主的印象中知道，这墨卿宸入宫除了太后和皇上，其余一概不予理会，没想到叶芸和墨珩的事，他会有所耳闻。


    墨卿宸清然一笑，「算不得留意，不过是在这帝都之中，你与墨珩之事，让人想不知都难。」


    叶芸思忖着，也是，就原主以前对墨珩那一片痴心，确实是人尽皆知，她抬眼望着墨卿宸，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此刻就是，我一点都不喜欢太子，对太子妃之位更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和他解除婚约，我非常高兴。」


    「难道王爷不相信？」叶芸见墨卿宸沉默不语的模样，继而说着，「出了今天的事，即便皇后娘娘那边处理的干净利落，也没有人敢多嘴多舌。但对我来说，太后娘娘出面替我做主解除婚约，我叶家和东宫再无瓜葛，我更不会和墨珩纠缠不清，那么这件事于我而言就算是得到了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至于将来之事，谁又能知道呢，宸王，您说是不是。」


    墨卿宸对于身旁这小丫头愈发好奇了，满帝都的人都说，她娇柔病弱之躯，风吹吹就坏的「美人灯」，可事实，远非如此，确实，以镇国公府的身份地位，解除婚约得罪太子又如何，且不说此事是由母后做主。


    再者，这歷朝歷代多得是没有顺利继承皇位的太子，将来之事谁都说不准。


    「本王相信与否重要吗，事实确如你所言，将来之事，谁又能确定呢。」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话，定然对上他的视线，一脸轻松，玩笑着说道：「早就听说，王爷对不感兴趣的人或事，丝毫不会当回事，那，今日王爷与我说了这么多，是对我感兴趣呢，还是对我所处的这件事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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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眼中皆是被叶芸那一缕笑容给占据，仿佛从那娇弱之态中绽放出另一种美，引人入胜，脑海中更是不由得想到此前这小丫头说他很不错的话，奇怪，今日他这是怎么了，竟被一个小丫头迷昏了眼？「上马车吧，先送你回府。」


    叶芸自不会揪着那些多说，随即将视线从墨卿宸身上移开，缓步走上这宸王府的马车，不得不说，果然是身份尊贵的皇叔，奢华而精緻，的确很衬他。


    一时，两人在这马车内并坐，叶芸看到墨卿宸坐下之后，闭目不语，倒像是将上马车之前他们的那些闲谈划清界限似的，她侧身，一本正经的欣赏着墨卿宸，真他喵的绝了，这是什么盛世美颜，闭着眼睛也好看。


    突然，马车移动，叶芸因为侧转过来坐着的原因，感觉下一秒她就要摔下去了似的，手本能的伸过去，一把抓住墨卿宸的手，见墨卿宸睁开眼睛，她只是憨然一笑。


    「坐稳。」


    「哦。」叶芸应着，顺手将墨卿宸那被她弄皱的衣袖整了整。


    只是，当她的手移到墨卿宸的手腕处，不经意之间，手指感受到他脉搏的跃动，似乎有点不对劲，她假装不经意，倒是正儿八经的给墨卿宸把了一下脉，原来如此……


    墨卿宸目光凝聚在自己的手腕处，看着那小丫头的手搭着他的手腕，他素习不喜人与自己有丝毫的肢体接触，倘或换了旁人，他定毫不客气的将人甩开，但对着这小丫头，他却没有这么做。


    好比此前，这丫头单纯的以他的容貌来定断他是个不错的人，这般肤浅的看待，换了平时他必然生气，可今日他没有，最要紧的是现在，她的触碰，让他一点反感之意都没有，顿然片刻，一缕淡淡的清香从他下方渗入鼻息，这丫头竟然……


    竟然贴在他的心口，温香袭来，宛若那莲香清雅，嗅之，令人心旷神怡。


    莫非他真的魔怔了？恍然回神，墨卿宸喉间微微一动，定声一句，「叶小姐，请自重。」


    叶芸自是觉察到墨卿宸的心跳变快了，即便是刻意压制，但那细微的变化，对她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到，随之挪开，正然在一旁端坐，淡声说道：「自重？王爷，我可是在帮你。」


    「何意？」


    「当然是王爷这体内积压已久的旧伤。」


    墨卿宸眉间微皱，他的内伤即便是他府中精通炼药的炼药师都束手无策，只能是用丹药辅佐，再以内力镇压，这小丫头如何能一语道破，仅仅只是贴在他心口听了听他的心跳？


    第4章 你抱我进去，我就告诉你呀


    叶芸虽说与墨卿宸不熟，但她一眼就看中的男人，绝对不会错，上辈子她能成为组织最顶尖的炼药师，一路走来，她看人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而且，她从原主记忆中对于这墨卿宸少有的了解，此人素来对人冷淡，不喜与人亲近。


    纵然今日是有太后娘娘发话，让墨卿宸送她回府，若墨卿宸不想，只怕太后的要求也不能勉强他。


    更何况，虽说只是短时间的接洽，但她可以确定一点，这人并不反感她的靠近。


    「旧伤？本王身强体壮、康健的很，何来旧伤一说。」墨卿宸凝然一语，「本王竟是不知，叶小姐也精通医道？」


    叶芸听到这话，不难判断墨卿宸已经好奇了，虽说刚才她想确认自己对墨卿宸脉象的诊断结果，所以贴到墨卿宸的心口，这举动是有些逾矩，墨卿宸语气也变得严厉，但远没到生气的程度，因为真要生气，墨卿宸断然不会等她自己挪开。


    「真如王爷所说的这般吗？」叶芸浅浅一笑，「王爷的心脏负荷很严重吧，要不是王爷内力深厚强行压制，再用药调控。只怕，这旧伤早就拖垮你的身体了，而且王爷应该非常清楚，这样的做法治标不治本，若无根治之法，迟早出问题。」


    墨卿宸凝眸看向身侧的小丫头。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是吗？叶小姐这么说，是想告诉本王，你有根治之法？」


    「所以，王爷这是承认我所言非虚了。」叶芸整个人就往墨卿宸身侧挨过去些，「不过，我很疑惑，王爷可是皇上的亲弟弟，身份何等尊贵，王爷究竟做了什么，会留下这些旧伤？」


    「叶小姐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墨卿宸转而说道：「说了这么多，不知叶小姐这所谓的根治之法是什么？」


    「我要是把法子告诉王爷，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叶芸眼珠子一转，饶有所思的对墨卿宸问道。


    「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做我男朋友。」


    「何为男朋友？」墨卿宸略有些诧异，这小丫头说出来的话，怎么总有些让他听不懂。


    「意思就是，咱俩在一起谈情说爱。」叶芸寻思着，这么解释，这古人应该能听懂了吧。


    「和本王谈情说爱，你想做宸王妃？」


    谈情说爱和谈婚论嫁好像有差别吧，叶芸看着墨卿宸，也懒得多想，「你要这么说，好像也可以。」


    「叶小姐是不是忘了，今日才与太子解除婚约。」


    「正是因为婚约解除，王爷至今未娶，我也是单身，我们在一起也合情合理。」


    「叶小姐是不是对此事太过儿戏。」


    「怎会，我很认真的。」


    墨卿宸对上叶芸的视线，这小丫头，仿佛在她说「认真」二字的时候，那娇软柔弱之中添了许多的坚定，就像是有某种魔力，让他不忍拒绝，他今天怎么了，居然对一个小丫头这般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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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见墨卿宸不语，立即说道：「你不相信吗？」


    正巧，马车此时缓缓停下，外头侍从的声音传进来：王爷，镇国公府到了。


    「国公府到了，先下马车。」


    叶芸心中郁闷，这早不到晚不到的，她虚软无力的靠在角落，并不着急下去，转而开口说道：「那，我换另一个想要的，王爷做了，我照旧把根治之法给你，如何？」


    墨卿宸看着眼前这小丫头，刚才还说自己很认真的，转眼就换了想法，他为何会计较起这些，不是自己说她过于儿戏，好像此刻他都懒得去想，这丫头是不是能给他根治之法，而是单纯的想听听，她想要的别的是什么，顿然之间，道：「什么？」


    「想来王爷也知，我素来体弱，今天闹腾了这些，很累了，这会子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你抱我进去，我就把那些告诉你呀。」


    叶芸对着墨卿宸眨了眨眼睛，软软的声音说道：「王爷，这个要求简单吧。」


    说着，叶芸便朝着墨卿宸张开双手，示意墨卿宸抱她。


    墨卿宸目光落在眼前这小丫头身上，心想着，这丫头以前还小的时候入宫，母后抱过她，皇兄亦抱过，如今他抱一下，应是无碍吧，忖度之间，就势将眼前之人横抱起，她好轻，抱起来好软，脖子，被她的手勾住了，有一丝丝凉。


    叶芸对上墨卿宸垂下的视线，一脸疑惑的问道：「王爷，怎么了？」


    「没事。」墨卿宸敷衍过去。


    此刻，菱脂候在这儿，准备服侍她家小姐，却见到宸王抱着她家小姐从马车上下来，先是一惊，但很快就醒过神来，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远远的跟在后头回府。


    叶芸被墨卿宸抱着，按照原主的记忆，指着路，进府之后，很快便到了她所住的院子。


    进到屋内，墨卿宸将叶芸轻放下，叶芸不过轻轻一笑，而后则到那边桌案前坐下，提笔之间，很快就将一道药方写好，起身走到墨卿宸面前，递过去，「想来王爷府上自有精通炼药的炼药师，按照此丹方，炼制丹药，连服一个月，服药之时，王爷以内力催化药性，一个月之后，自是内伤尽消。」


    墨卿宸扫了一眼手中这道丹方，虽然他并不能确定这丹方是否真如她所言，但即便他不通药理，可也能从这丹方上的诸多药材之间找到联繫，显然这丹方不是随便乱写。


    「叶小姐已经回府，那本王就先走了。」


    「等一下。」叶芸叫住墨卿宸，「先头那个要求王爷不做回答，那以后要是我想见王爷，我可以来找你吗？」


    墨卿宸顿然间，淡淡的应了一声，「可以。」然后，他便从这小院中出去，看到站在这小院门口候着的侍从，「风影，你说那小丫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仿佛今日所见，和从前耳闻的截然不同。」


    风影躬身在侧，如实回答：「属下不知，王爷若是想知道，不妨多与叶小姐接触接触？」


    他跟随王爷多年，王爷一贯不爱与人往来，更别说身边能有那么个人，今日王爷同叶小姐在马车内的对话，再到刚刚他家王爷抱着叶小姐送进国公府，这要换成其他人说那些话，要求这种事，早被他家王爷撕碎了吧。


    墨卿宸一时错愕，这身娇体弱的小丫头，今日可真是吊足了他的胃口，回头看了一眼，对着身侧之人说道：「走吧，回府。」


    「是。」


    第5章 我觉得他很好呀，我喜欢


    此刻，原本在屋外候着的菱脂，见宸王离开之后，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却看到悠哉躺在那美人椅上的小姐，上前，担心的问道：「小姐，刚才您和宸王……」


    「有事儿？」叶芸淡定的看着菱脂。


    菱脂摇头回应，只是小姐这语气，您确定没事吗？


    据她所知，宸王生性冷淡，不喜与人接触，别说帝都，放眼天下，仰慕宸王的女子不知多少，可从未传出过宸王与谁举止亲密，但今日却见宸王抱着她家小姐，这……


    叶芸扫了一眼菱脂，一脸愁云的样子，想也知道她是在纠结什么，便胡诌解释一番，「咱们出宫的时候不是太后娘娘吩咐让他送我回府，适才要下马车的时候，我一身疲乏无力，连起身走路都费劲，我就让他抱我回来，放心，没事。」


    心想，真是的，这才哪到哪啊，这个男人她预定了，今天抱一下怎么了，以后他人都是我的。


    正在这时，只听到外头一道道唿唤声传进来，「芸儿、芸儿……」


    叶芸坐起身，顺着那声音看过去。显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正是原主的父母叶衡、秦瑶。


    「父亲、母亲。」叶芸对着面前二人，轻唤一声。


    秦瑶紧挨在叶芸的身边坐下，满眼皆是疼爱，「芸儿，宫中传出消息，说你入东宫，和太子一番交谈，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彼此不合适，特意求了太后娘娘解除婚约，芸儿，你……」


    叶芸心中冷笑，宫里放出来的消息竟是这样。也是，虽然太后向着她，但此事关乎皇室颜面，墨珩毕竟是太子，背后还有皇后撑着，总不能揪着不放，反正她现在和墨珩没关系了就成。


    不过，她当着自己父母的面，倒也没必要隐瞒，索性就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秦瑶听着这些，心疼到不行，「竟是闹了这么一出，芸儿，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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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缓声说道：「母亲，我不委屈，是女儿求太后娘娘为我做主，能解除和太子的婚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他，他根本就不值得。」


    站在一旁的叶衡，宠溺的语气说道：「芸儿说的对，他不值得，我们家芸儿值得更好的人。」


    突然，「就是，说我家妹妹不好，他也不看看自己，以为是太子就了不起吗？我家小妹还不稀罕他呢，就他那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稳，将来能否顺利继承皇位都还不知道呢，小妹，你做的对，这种男人，咱趁早甩了。」叶凡没好气的说道。


    叶阳在旁轻咳一声，「三弟，有些话放心里就好，说出口的话要注意分寸。」


    「我实话实说。」


    叶衡沉然一声，对着叶凡说道：「你二哥说的对，今日只是在府中，到外头，还得注意。」


    「父亲，孩儿知道了，我就是有些气不过而已。」


    叶芸看向走过来的两人，唤着「二哥、三哥」，这原主上头有三位兄长，那是一个比一个宠她，无论什么事，那都是向着她。


    话说回来，虽然原主是个体弱多病的，但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而她这几位哥哥，不得不承认，他们叶家的基因真好！


    大哥英勇善战，如今身在北境，执掌北境兵马的大将军，守卫边疆；


    二哥文才卓绝，入选翰林院，仕途坦荡；


    三哥乃是她双胞胎哥哥，虽有些纨绔，但能力也绝不逊色于任何人。


    秦瑶握着叶芸的手，无尽温柔的说着，「芸儿，今日之事，也只能这样了，咱们也不好再去追究什么。」


    「母亲，芸儿明白，而且芸儿真的不觉得心中不快，反而很开心，现在这事是由太后做主，婚约解除，墨珩和我再无关系，叶家和东宫也不必再瓜葛着，正如三哥所说，以后的事咱们看着就好，叶家为臣，效忠的是皇上，在那之前，无需为这其中存在的种种而去考虑。」


    叶衡听到叶芸这话，温声说道：「芸儿很聪明，区区太子妃之位，我镇国公府还不放在眼里，在咱们这儿，最要紧的从来都是芸儿。」


    秦瑶应和着叶衡的话，「你父亲说的对，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对了，芸儿今日出府，药可有按时服用，折腾了这么多，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叶芸现下算是真正体会了原主的父母兄长对她有多疼爱，心中长嘆，她当然不可能说出事实的真相，既然她取而代之，成了这一世的「叶芸」，那她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母亲，我很好，没有不舒服。」


    「小妹，既然如此，那咱们来说说宸王？」叶阳目光凝聚在叶芸身上，浅声说道。


    「宸王？」叶衡和秦瑶夫妇二人满脸疑惑。


    叶芸并不否认，娇软的声音说着，「二哥，他有问题吗？我觉得他很好呀，我喜欢。」


    叶凡听到这话，当即问道：「小妹，你说的喜欢，是我想的那种喜欢吗？小妹，宸王这人深不可测，远非寻常之辈，只怕……」


    「嗯。」叶芸点点头，她当然清楚墨卿宸不简单，单凭墨卿宸身上的伤就能有所判断，但这些并不影响她喜欢啊，看着眼前几人，随即说道：「父亲母亲、二哥三哥，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秦瑶听着这话，抬手间，素手轻轻抚摸着叶芸的脸颊，言语中尽是温婉，「好，你喜欢就好，但芸儿要答应母亲，若遇到什么事，绝对不要憋在自己心里，一定要和我们说，切记不要勉强自己。」


    叶芸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格外认真的答应着眼前之人的话。


    ……


    宸王府，炼药房。


    丹炉之下，炉火旺盛，浓郁的药香萦绕其中。


    一白髮老者，轻捻鬍鬚，仔细端详手中那份丹方，琢磨片刻，面露惊色，「王爷，这丹方出自何人之手？」


    「丹方有错？」


    「无错，此人用药非常独到精妙，完全是针对王爷的症候对症下药，以六道主药搭配十二道辅药，每一味药材的用量都恰到好处，连炼制此药的步骤，药材加入的时机，以及炼制的不同时段火候的讲究，都十分完美，此人在炼药方面的能耐，老朽自愧不如，按照此方，王爷的伤若无意外，定能痊癒。」


    墨卿宸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药老乃是他府上最好的炼药师，能得药老如此夸赞，那小丫头还真是让人意外。


    药老看到墨卿宸脸上的表情，对着身旁站着的风影，低声一句，「王爷刚才是在笑？」


    风影心中揣度，无疑是药老这一番夸赞的话，让王爷想到了叶家小姐，「王爷笑不好吗？说明有值得王爷欢喜的事。」


    墨卿宸察觉到自己一时失神，冷然一句，「既然可行，药老便尽快炼制。」话落，径直从这炼药房离开。


    风影立即跟随过去。


    药老看着王爷离开的人，本还想问一问这等炼药能人是何方神圣，暂且也只能作罢，视线重新回到手中这道绝妙丹方上。


    第6章 宸王府


    次日，一早，镇国公府，叶芸所居的院中。


    叶芸坐在妆檯前，吩咐菱脂为她梳妆更衣，一应收拾妥当之后，她便过到她父亲母亲院里，一块用早膳。


    寂然饭毕，侍女奉了茶上来，叶芸喝了口茶，就直接起身，「父亲、母亲，芸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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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从这边出来，菱脂早已在这外头候着，「小姐，马车已经备好。」


    「那走吧。」


    「小妹这是要去哪儿？」


    叶芸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正是他三哥叶凡，她当然用不着做任何的遮掩，如实回答，「去宸王府。」


    昨日，墨卿宸拿了她给的丹方回去，肯定是用了的，于情于理，她也得去瞧瞧不是。


    「什么？」叶凡听到这话，一脸惊讶的看着叶芸。


    「二哥，你这个反应，会让我觉得，我去的不是人家的府邸，而是要前往一处危险之地。」


    「小妹，你说的没错，那地方，就是「危险」。」叶凡一本正经的强调着。


    叶芸十分淡定的说道：「我知道，三哥提醒过我嘛，宸王这人深不可测。但是，也没有像三哥说的这么恐怖，他挺好相处的，而且我问过他的，他说我可以去找他。」


    「他说的可以？」


    「对啊，所以，三哥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叶芸确信的说着。


    「咳咳，好吧。」叶凡不禁琢磨，据他所知，除了太后和皇上外，再没人能随便踏足宸王府，难道宸王也如他家小妹一样的心思，看上他家小妹了？


    等等，什么叫也，宸王是非同寻常之辈没错，可他家小妹除了身子骨弱点，哪样不是最好的，嗯，肯定是的。


    「三哥，我先走啦。」叶芸说着就从国公府出来，上了马车，径直往宸王府的方向去。


    镇国公府和宸王府的距离并不远，片刻功夫，马车已经缓缓停下。


    菱脂服侍着叶芸从马车上下来，叶芸望着眼前这座恢弘气派的府邸，这亲王所居之处，果然非同凡响。


    门口的小厮看到走过来的人，正欲开口，叶芸还不等他们先说，就道：「进去通禀你家王爷，就说叶芸求见。」


    小厮们当然知道叶芸是谁，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连太后皇上都格外喜爱的帝都贵女，之前这叶小姐喜欢太子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可没想到就在昨日她竟和太子解除婚约了，但她怎么忽然来求见他们家王爷？


    他们有所顾忌叶芸的身份，自不敢唐突冒失，立马进去通禀。


    不一会儿，小厮便迎了出来，朝着叶芸见了礼，「叶小姐，请。」


    叶芸不过跟随在那小厮的身后，走进这宸王府，适才在外头那气派就已经先声夺人，入府后，更是震撼，还真是一点都没让人失望，行至后院，顺着这碧湖柳堤再行数百步，看到那临水所建的一处小院，就像是在这宸王府大院内单独辟出的一处似的，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站在这小院门口，小厮恭敬的说道：「叶小姐，王爷就在里头，您请。」


    叶芸迳自入内，只觉这院内幽静至极，好似院中树梢上的鸟啼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叶芸就看见那边悠然坐在廊下喝茶的男子，一袭白衣超凡脱俗，再配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这特么的是什么神仙。


    墨卿宸看着站在廊前的叶芸，「此时过来，叶小姐找本王有事？」


    叶芸见墨卿宸这么问她，直戳戳的说道：「昨日是王爷说的，我以后想见王爷，可以来找你，王爷莫不是转头就食言了？」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墨卿宸否认道，「昨日按照你所给的药方炼制丹药，虽才服用一日，但效果惊人，这事儿本王该谢你。」


    「王爷要谢我，就让我干站在这儿，坐都不让人坐，茶也不给一杯喝？」叶芸抱怨一句。


    站在一侧的风影见状，赶忙搬了座椅过来，紧挨着他家王爷的位置旁摆着，「是奴才疏忽了，叶小姐请坐。」


    叶芸走过去坐下，视线落在墨卿宸身上，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侍从奉上茶，她只抬手接着，并不影响她继续欣赏。


    墨卿宸注意到叶芸的目光，这小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避讳，「叶小姐不知道，盯着一个男子看，有失体统？」


    「你好看，我喜欢看，这关乎什么体统。」叶芸正儿八经的说着，「王爷自己长成这样，难道还不允许我多看几眼吗？换成别人，我才懒得多看一眼呢。」


    风影站在一旁，叶小姐语气，怎么有种在调戏他们王爷的意思，风影心中瘆得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有人在王爷面前如此肆无忌惮，最要紧的是，王爷并没有生气。


    叶芸见墨卿宸不语，端在手中的茶盏示意旁边的侍从拿走，倾身压在这座椅的扶手上，往墨卿宸那边凑过去，「王爷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墨卿宸只说着这一句，说来也奇怪，这小丫头满嘴里没正经的话，他竟不介意，为了防止这小丫头继续冒出这些话，随即将话转开，「说回你给本王的药方，本王对你在医道方面的造诣还真是好奇，之前可从未有过关于叶家小姐精通医道的传闻。」


    「只好奇我精通医道，就不好奇我这个人？」叶芸故意问着。


    「坐好。」墨卿宸凝视着身侧紧挨着的小丫头，若他再不说这话提点。下一刻，这小丫头她能大胆的直接缠到他身上来。


    叶芸整个退回来，在自己这座椅上好好坐着，嘴里吐槽着「没劲」！


    墨卿宸见叶芸老老实实的样子，不禁一笑，寻思间，继而将前话说着，「你能毫不费力判断出本王身体的状况，一直没寻觅的解决之法，你能轻而易举给出，如此本事，岂能不让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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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既能够处理本王的情况，为何不把自己这体弱之症调理好？还是说你这症候……」


    叶芸脱口而出，问道：「王爷现在这算是好奇呢，还是算在关心我？」


    墨卿宸一怔，自己究竟是在好奇她为何精通医道？还是在意她身体的境况？


    第7章 我送你药方，你送我玉佩


    叶芸看着墨卿宸这一脸纠结的表情，勾唇一笑，原本安分的坐着，顺势就附到墨卿宸身侧，「王爷想说关心我就直说，藏着掖着干嘛。」


    「你……」墨卿宸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偏偏就是这恣意随性的小丫头，让他不受控制的被吸引。


    明明只是因为昨日叶芸在面对墨珩时，娇柔病弱的小丫头也能刚毅冷冽，令他有几分好奇，而后这丫头道出他身体的境况，给他治疗之法，使他完全看不透这丫头还隐藏了多少，就好像这丫头身上有一种魔力，他想更深入的去了解她。


    「莫非，王爷觉得我说错了？」叶芸笑着说道。


    墨卿宸轻嘆一口气，道：「那，可有治癒之法？」


    「我这体弱之症是打娘胎里就有的，就算是有方法，那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叶芸虽然确定以她的炼药本事，可以解决，但她也没说谎，这天生自带的弱症，怎么可能说好就好。


    「有法子就好，你若有什么需要，尽可开口，本王能帮的，定不会推辞。」


    叶芸原本附在墨卿宸身侧，下一秒，她直接趴在墨卿宸的肩膀上，娇声说道：「所以，王爷这算是承认关心我咯。」


    墨卿宸感觉到叶芸的声音几乎就贴在他耳边，斜眼望着搭在他肩膀上的小丫头，如此近的距离，从这丫头身上溢出的那一缕淡淡幽香，和昨日的一模一样，闻着，好舒服，他没否认，而是应了一声「嗯」。


    叶芸这个视角，除了看墨卿宸的侧脸外，更能清晰无疑的看到墨卿宸喉结的轮廓，那吞咽时喉结滑动的轨迹，也是一清二楚，她内心惊唿，好性感！


    忍不住想去摸一下，可她的手伸过去，刚要碰到。结果，她的手腕就被扣住，半悬在空中。


    「想做什么？」


    「嘿嘿，没……没什么。」叶芸心想，她总不能承认，自己刚才是想摸他喉结吧，将手抽回来，寻思着赶紧转移话题，垂眸之间，一眼就看到挂在墨卿宸腰间的那块白玉佩，「王爷这块玉佩很特别啊，恐怕连那上等的羊脂玉也不及它，未经雕刻，倒是让这块玉更有味道了。」


    「你喜欢？」


    「我若说喜欢，王爷肯割爱吗？」叶芸笑了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我送王爷药方，王爷说要谢我，将这玉佩作为谢礼送我，倒也说得过去，王爷您说是不是呀。」


    叶芸见墨卿宸不语，转而又道：「我就说说，王爷不必……」


    「给！」墨卿宸从腰间将这玉佩扯下，递给叶芸。


    「真给？」叶芸有些诧异。


    「不想要？」


    「怎么会，能让王爷贴身佩戴，这可是宝贝，只是没想到，王爷这么大方。」


    风影看到这一幕，整个都惊呆了，这玉佩乃是先帝在世时，从一块天外陨石中开凿所得，此物价值连城，先帝赐予太后，后来太后娘娘给了他们家王爷，箇中意义非凡，这……


    墨卿宸语气平淡，并无起伏，「你所赠药方，比之此玉，价值更胜一筹。」


    「也是。」叶芸接过手，当即就系在自己腰间，看向墨卿宸，「王爷，你说，我送你药方，你送我玉佩，这算不算是互赠定情之物？」


    「你还真是时刻语出惊人。」


    叶芸摊了摊手，「这话还不至于惊人吧。」


    「的确，较之先前你随口说要与本王谈情说爱、想做宸王妃，那样的言辞，这话确实算不得惊人。」


    「我还以为王爷当时对这话不作回应，事后便忘了呢，原来，王爷还记着呢。」


    「你随口儿戏之语，本王自不会与你计较。」墨卿宸下意识将落于叶芸身上的视线移开。


    叶芸也不好好坐着，随意的靠在这座椅的靠背，看向一旁正襟端坐的墨卿宸，「儿戏？我可没有。」


    算上前世，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第一眼就让她心砰砰直跳的人。


    「是吗？本王若是没记错的话，你我之前并无交集……」


    「这不是从昨天开始，我们就有交集了，在我这，喜欢就是看对了眼，天雷勾地火，没有那么多畏畏缩缩和假模假式，这种事情，想得越多就错的越多。」


    「那从前与墨珩之间呢？」


    「你不是他，而今日的叶芸也不再是从前的叶芸。」叶芸定声说道。


    「哦？」墨卿宸饶有兴趣的看着叶芸。


    「那可不，难道王爷不这么认为？」叶芸不急不缓的继续说着，「王爷倘或真的对我半点兴趣都没有，依照京城中关于王爷的传闻，昨日就会对我置之不理。」


    墨卿宸被叶芸这话说的，就像是戳中了一般。没错，他就是对眼前这身娇体弱的小丫头感兴趣了，仿佛，有些人出现在眼前，就像是冥冥中註定一样。


    叶芸这时站起身来，「今日过来，本就是想着昨日给王爷的那道药方，现在看来，效果甚好，如我所说，此药连服一月，王爷定能内伤尽消，身体恢復如初，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哦，对了，宸王府的茶不错，改日再来，王爷可还会好茶以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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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喝，随时都可以。」


    「王爷，那就这么说定了，可别到时候王爷一见我，又硬邦邦的问我找你何事！」


    叶芸满是开心的说着，随即顺着这廊前台阶走下，转过身来，看向墨卿宸，将系在她腰间的那枚玉佩拿起来，「王爷所赠的玉佩我会日日佩戴，好生保管的。」话落，便径直从这离开。


    墨卿宸望着那走远之人的背影，脑海中还浮荡着她的笑颜、话音，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开口间，对着身旁的风影问道：「风影，是不是觉得此刻的本王完全不像本王原本该有的样子？」


    风影恭敬的回答道：「不会，属下对叶小姐虽不熟悉，但属下确定，叶小姐于王爷而言是独特的存在，王爷连那枚玉佩都肯给叶小姐，可见王爷并不……」


    「谁知道呢。」墨卿宸轻声嘆了一口气，且看吧！


    第8章 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叶芸从墨卿宸这院子出来，注意到菱脂跟在她身旁，俨然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什么呢，不好好走路。」


    菱脂恍然回神，满是恭顺，「小姐，奴婢有点担心小姐。」


    叶芸岂会不懂，刚才她与墨卿宸那些，菱脂站在旁边，都是听在耳中、看在眼里的，菱脂是打小就跟在身边伺候的人，对「叶芸」一片忠心，当然会不放心，毕竟之前有与墨珩这前车之鑑，「你安心就好，我有分寸的。」


    「嗯。」菱脂乖顺的点点头。


    「你这样会让你家小姐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我看上的都不是好男人啊，你觉得你家小姐有这么惨吗？」


    菱脂赶忙说道：「才不会，小姐何等出色，一定会如小姐所愿，觅得如意郎君，一辈子都幸福的。」


    「这不就对了。」叶芸语气轻松，抬手间，轻拍了拍菱脂的肩膀，「可不许走路还分神。」


    「不会了。」菱脂摇头说着，「小姐，那，咱们是回府吗？」


    叶芸浅然一笑，「当然……不回府。」


    昨日，她服用了原主平日维繫身体的丹药，药没任何问题，也确实是能够稳固她这柔弱的身体，但仅仅只能维持，因此她每日都必须按时服药，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那就是因为体内的脏器没有完全发育到成熟的状态，所以她从出生起就不可能像常人的身体那般健康，调理是一回事，修復完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可对于这副娇弱的躯体，她还得双管齐下。


    国公府的炼药师能够这么多年用丹药稳固住「叶芸」的身体，已经很难得了，这「叶芸」要出身在寻常百姓家，没有好药支撑，估计连一岁都活不过，要想彻底恢復，收集齐所需药材就是一大难事。


    她初步衡量，以龙涎草、千年桂芝、雪灵草、火莲、百年山参五味主药，再搭配二十五味辅药融汇其中，炼制丹药服用，之后再以滋养的药调理一段时间，应该能够恢復。


    现在，她要炼制的药，对于辅药倒没有过于严苛的讲究，但所需的五味主药，无论是药材的年限，还是药性，都得非常考究，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否则根本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一时，出了宸王府，叶芸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她看着菱脂，说道：「菱脂，我们去帝都最大的药材店。」


    菱脂有些疑惑，但也只是照着她家小姐的话，吩咐马夫。


    很快，马车已然停稳，外头马夫的声音传来，「小姐，万药阁到了。」


    叶芸走下马车，药香就扑鼻而来，「万药阁」这是囊括天下所有药材的意思吗？希望她需要的能够在这儿找到一二。


    她径直入内，这气派、架势，果然是帝都最大的药材店，她一进来，就有伙计上来迎客。


    「这位小姐，不知是要购买什么药材，我万药阁，应有尽有。」


    「当真应有尽有吗？」叶芸反问一句，以她所需的药材对年限、药性要求，都不普通，镇国公府的炼药师手里名贵的药材不在少数，但她要的那五味主药，一样都没有，来这帝都最大的药材店，她也就是碰碰运气。


    伙计笑道：「当然，不知这位小姐可有药方？小的帮您找。」


    「有纸笔吗，我写给你。」


    「小姐，请。」伙计随即引着叶芸到了一旁的柜檯。


    叶芸倒也没有刻意强调那五味药的年限和药性，就只把药名写下，就递给那伙计，「你先去找，若有，麻烦把其中最好的那一份取来。」


    「好，请您稍后，小的这就去为小姐寻。」


    就在那伙计刚走开，叶芸冷不丁的听到身后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远远地瞧着就像是叶芸妹妹，还以为看错了呢，叶芸妹妹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万药阁。」


    叶芸转身过来扫了一眼这人，从原主的记忆中很快就对应上此人——


    苏婉莹，这人虽然名分上是尚书令苏慎养在膝下的孙女，能唤皇后一声姑姑、唤太子一声表哥，实际上不过是是苏家旁支的庶女，并非嫡系，而且这苏婉莹对太子有心，以前没少噁心原主。


    「有事？」叶芸冷淡的吐出两个字。


    苏婉莹温声说道：「叶芸妹妹这话就见外了，我不过是好心上前来打声招唿而已，要不是叶云妹妹和太子表哥解除婚约了，我还得称妹妹一声「表嫂」呢。」


    叶芸眉头微皱，这女的指定有毛病，「我解除婚约了，你要喜欢，赶紧拿去，你那太子表哥，我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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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以前叶芸妹妹可不是这样，说起来，还真是没想到，妹妹竟然会同意……」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既然你这么关心墨珩的事，自己入宫去问他啊，就连皇后娘娘在我和墨珩解除婚约这件事上都不能插手管，什么时候，你有这个资格了，你是觉得你比太后娘娘更能做主？」


    叶芸继而警告着说道：「还有，你可别妹妹、妹妹的叫我，听着膈应人，本小姐上头只有三个哥哥，没有什么姐姐。」


    苏婉莹强忍着，冷笑一声，「你何必这样疾言厉色？」苏婉莹往前走近一步，压低声音，嘲讽着说道：「说的也是，太子表哥从来就没有真正把你放在心上过，你自己去求太后娘娘做主解除婚约，可真是明智之举。不然，你之前追着太子表哥那些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可如何收场啊。」


    「可惜啊，就算是我不做太子妃了，也轮不到你。」叶芸讽刺道，「你不过是区区庶女，即便养在尚书令大人府上，那又能怎样，纵使是苏家嫡出的少爷小姐，在我面前，他们都得礼让三分，就凭你，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你……」


    「你什么你，滚！」叶芸丝毫不给这人留半点颜面。


    苏婉莹心中憋闷，这叶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此刻旁边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要再留在这儿，非但不能噁心叶芸，反而还丢了自己的脸面，气死她了，叶芸，你给我等着。


    叶芸看着苏婉莹狼狈的样子就觉得可笑，谁给这人的勇气，能在她这讨的好，想噁心她，本小姐直接羞辱你！


    第9章 百花宴


    苏婉莹从万药阁出来，气得直咬牙，自打她被带回，养在尚书令府上，就没有人敢再提她旁支庶女的身份，叶芸那个病秧子、小贱人，竟然那么说她，还让她滚，可恶！


    跟随在苏婉莹身侧的婢女，自是看得出来自家小姐现在有多生气，在旁宽声说道：「小姐，这叶芸她不就是仗着出身，才能和太子殿下立下婚约，如今她已经和太子殿下解除婚约了，小姐的机会不就来了，只要小姐顺利成为太子妃，就算她叶芸出身再高贵，那还不是照样被小姐踩在脚下。」


    「当初要不是叶芸忽然冒出来，我早就得偿所愿了。」苏婉莹越想越来气。


    「小姐且宽心，眼下首要的是后日，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所设的百花宴，帝都的贵女皆在邀请之列，只要小姐艷压群芳、拔得头筹，那么小姐必然会成为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你说的没错，此事决不能出现任何差池。」苏婉莹捏在手中的帕子紧紧攥住，叶芸，咱们走着瞧。


    ……


    此时，万药阁内。


    「在下万药阁管事，敝姓徐，不知叶小姐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叶小姐见谅。」


    叶芸在这边等候，去为她寻药的小伙计没有过来，反倒是这万药阁的管事来了，「无妨，徐管事，可是我所需的药材有问题？」


    她心中寻思，按理来说，这个世界和她原本的世界，对于药材都是无甚差异，她虽还未特地研究，但粗略了解，是没错的。


    徐管事笑脸相迎，「叶小姐说笑了，您所需的药材当然不会有问题。不过，您要的那五味药材，都是十分珍贵的药材，叶小姐别误会，在下是想说，您那五味药，万药阁只能拿出两样，叶小姐，请随在下来。」


    叶芸本也没想过能在这儿一次性找齐，万药阁能拿出两样，她已经挺满意了，随着这徐管事，行至二楼单独的雅间，而适才为她去寻药的小伙计，捧着两个精緻的锦盒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将手中锦盒放置那桌上。


    她抬手间打开那两个盒子，是千年桂芝和百年山参，凑近品鑑一番，这两株药材保存完好，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年限达到了且药性浓郁，是她想要的没错。


    「按叶小姐的吩咐，都是最好的。」徐管事躬身立于一旁，试探的问道：「不知，叶小姐购买这等顶级珍稀药材，是要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用处。」叶芸淡声说着，「药材我亲自带走，你派人去国公府，会有人给你结帐。」


    「叶小姐言重了，镇国公府的炼药师在万药阁有一个帐户，药您带走，帐划在那上头便是。」


    「好。」叶芸应着，随即示意菱脂把药拿上，「徐管事，我所需的另外三味药，万药阁没有，不知徐管事可知，从何处可以寻到？」


    徐管事一脸歉疚，「叶小姐请见谅，您这几味药实在过于珍稀，我万药阁能拿出其中两味已是不易，若换了别处，恐怕叶小姐要空手而归，所以……」


    「没事，我就问问，若是徐管事以后见到，立马着人来通知我，可好。」


    「这是自然，其实……有一味药，在下还真知道一些线索。」


    「什么？」


    「雪灵草。」


    叶芸听到徐管事这话，心中惊喜，「在哪儿？」


    「在下也不确定，只是听闻，在皇后娘娘手中有一株。」


    皇后？这还真是没想到，叶芸看了一眼徐管事，「多谢。」


    「叶小姐客气。」徐管事见叶芸起身要走，「在下送叶小姐。」


    叶芸从万药阁出来，坐在马车内，雪灵草在皇后手中，现在她想要拿到，看来得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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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脂捧着那两个锦盒，看到自家小姐沉思的模样，实在好奇，忍不住的问道：「小姐，您买这些药材要做什么？」


    叶芸回神，轻声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刚才那个管事说小姐您想要的一味药可能在皇后娘娘那儿，小姐，您不会是想去向皇后娘娘索要……」


    「你在担心什么呢，放心。」


    「哦。」菱脂点头。


    很快，马车便停在镇国公府大门口，叶芸径直回到了自己院中，出去了半日，累的厉害。


    菱脂端着一杯温水，和准备好的药，拿到叶芸面前，「小姐，算着时辰，您该用药了。」


    叶芸一把抓起那些丹药，一口吞下，然后喝了口水润润，她这正想躺下，外头一侍女就走上前来，「小姐。」


    「有事？」


    那侍女将手中的一份请帖奉上，「小姐，这是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所设百花宴的请帖，小姐亦在邀请之列。」


    百花宴，每年暖春之际，皇后都会在宫中御花园百花盛开之时，邀请帝都贵女入宫赏花赴宴，说是赏花宴，实际不过是各家小姐争奇斗艳，为的都是皇后给出的彩头，谁要能拿到头彩，这帝都第一贵女的头衔自然就属于此人，现在她和墨珩解除婚约了，太子妃之位已然空出，这可不就是个机会，谁要是能入了皇后的青眼，就能坐上太子妃之位。


    而且，后宫嫔妃都会随皇后一同出席，除了太子以外，其他几位皇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想要和皇家沾亲带故的那些人，可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小姐，老爷和夫人说了，您要是不想去的话，不去便是，没必要勉强自己。」那侍女在侧，恭顺的说着。


    叶芸清然一笑，道：「把请帖留下，你先退下吧。」她和墨珩的婚约解除，在外人看来，是由太后做主，和平处理，皇后给她下了请帖，就是想让所有猜疑尽消，她去了没什么，她没去，纵然再有揣度，问题也都落在她这边了，那个和墨珩乱搞的舞姬反正也被处死了，这样的事涉及皇家颜面，她能要求解除婚约，但不能将事情摊开，公然打皇家的脸。


    「小姐，您收下这请帖，莫不是要去那百花宴？」菱脂疑惑的问着。


    「当然，我不去倒好像我怕了似的。再说了，我要的雪灵草有可能在皇后手中，正好去一探究竟。」叶芸灿然笑道。


    第10章 要不，王爷抱我


    转眼，已是百花宴当日。


    镇国公府，叶芸院中，菱脂在很认真的给她家小姐挑选衣裳。


    「小姐，今天那帮人赴宴，肯定个个都是精心打扮的，小姐既然要出席，可得好生装扮。」


    叶芸随意至极，「我又不稀罕和她们比，我瞧着月白色那身就挺好，就那件了。」


    菱脂照着她家小姐的话，把衣裳拿过来，服侍小姐把衣裳穿好，「小姐说的是，就她们还不配和小姐比，小姐只需要往那儿一坐，那就是全场的焦点，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好了，走吧，入宫先去给太后请安。」


    「是。」


    一时，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叶芸走下马车，这会子时辰还早的很，自然还没其他人前来，倒也清净。


    「小姐，是宸王府的马车。」


    叶芸听菱脂这么一说，立马就看过去。果然，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墨卿宸，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长得真好看。


    墨卿宸看到叶芸，一袭月白衣裳，简单明亮，站在阳光下，愈发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将视线错开，问道：「今日这么早，怎么入宫了？」


    叶芸看着墨卿宸那盯着她的视线，稍显生硬的移走，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有两日没入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想着就来了，王爷这么早，也是去给太后请安？」


    「嗯。」墨卿宸应了一声。


    「那走吧。」叶芸走过去，与墨卿宸并肩走着，上下打量了一眼，话语带着几分撩拨，「还真是巧，今日和王爷都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王爷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呃……」墨卿宸转头看向这小丫头，好像对她那时不时的语出惊人习惯了似的，「这一身，你穿，好看。」


    「好看，那王爷为什么不多看几眼，一扫而过，王爷真的有看清，到底好不好看？」


    「看的很清楚。」墨卿宸定然回应一句。


    叶芸听到这话，笑得开心，两人入了宫门，顺着这宫巷走了百步，她寻思之间，故意放缓脚步，手伸过去扶着抓住墨卿宸的手臂。


    墨卿宸见叶芸似有些不对劲的样子，脚步停住，「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叶芸摇了摇头，温缓且有些娇软无力的声音，回应着，「没……没事，就是忽然感觉一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想来是出门时，吃了药的缘故，这样的情况也偶有发生，我缓一缓就好。」


    「可，还能走？」


    「抬不动脚。」叶芸可怜兮兮的对着墨卿宸，「要不，王爷抱我。」


    这小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墨卿宸看到叶芸那只有些苍白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袖，轻拽了一下。


    「不行就算了，王爷先走吧，我坐在这儿……」叶芸这话还未落定，忽然，她整个人就被横抱起。


    墨卿宸低眸垂视着他抱起的小丫头，好像比上次抱的时候更轻了，软软的一滩，丝毫感受不到什么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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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出门之前若服了药，便不要着急出门。」


    叶芸双手勾着墨卿宸的脖颈，轻轻的应了一声「哦」，继而说道：「知道你关心我，我以后会时刻谨记的。」


    「你……」


    「难道我理解错了，王爷说的话没这个意思？」


    墨卿宸不语，抱着叶芸很快就到了长乐宫，进到殿内，墨卿宸将叶芸放到那边的所设的座椅上。


    萧太后听宫女禀报说墨卿宸和叶芸一块来了，很快就从内殿出来。


    还不等叶芸起身行礼，萧太后就拦住，「在哀家跟前，芸儿不用拘礼，以前芸儿几乎隔天就会入宫来见哀家，这里都两日不见你人了，是不是那糟心事，我们芸儿还在不开心。所以，不想进宫，连哀家也不想见？」


    「没有，芸儿怎会不想见太后。这不，芸儿今天就来了，只要太后不嫌芸儿烦，以后芸儿天天来。」


    「哀家可捨不得你天天来回跑，仔细累着你。」萧太后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问道：「芸儿，你和哀家说说，与他是怎么回事？」


    叶芸当然知道太后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正要解释，就听到墨卿宸的声音传来。


    「母后，她忽然身体不适，儿臣就抱她过来了。」


    萧太后转过身来，沖墨卿宸笑道：「哀家倒是不知，你小子竟也会在意别人是不是身体不适，居然还会抱人？」


    「母后爱在心里想什么都随您，既然她在您这，儿臣还得去见皇兄，就先告退了。」墨卿宸朝着面前之人躬身行了礼，转身就离开这长乐宫。


    等到墨卿宸走了，萧太后十分认真的问着叶芸，「芸儿对那小子做了什么，可不可以和哀家说一说？」


    叶芸心中直唿好傢伙，没想到这太后娘娘也是个爱八卦的人，「太后，也没什么，确实是刚才芸儿身子有些不适，宸王就抱着芸儿过来了。」


    「那，芸儿觉得他给人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啊，以前没怎么和宸王接触过，认识之后，就觉得挺好。」


    于嬷嬷站在旁边，眼尖的注意到叶芸腰间繫着的那块玉佩，凑到太后耳边，小声提醒了一下。


    萧太后看过去，还真是，她伸手拉着叶芸的手，「芸儿觉得他挺好，可是也喜欢他？」


    叶芸被萧太后这话给惊到，幸亏刚端过来的茶她没喝，不然当场喷了。


    「芸儿别紧张，哀家没别的意思，喜不喜欢的，那都是你的事，哀家不会干涉的。」


    萧太后温柔的对叶芸笑了笑，「芸儿腰间这块玉佩是他送你的？」


    「算是吧。」叶芸也没详说，就含煳的给了个回答，不过现在看来，太后是不会介意她喜欢墨卿宸这事儿的，但她现在还没完全拿下墨卿宸呢，这事儿还不能多说，想了想，将话题转移开，「对了，今日入宫，一是来给太后您请安，二是皇后娘娘的百花宴，芸儿也在邀请之列。」


    萧太后冷笑一声，「呵，皇后这盘算还真是周到，芸儿是确定了要出席？」


    「芸儿和太子的事已经结束，藉此机会，让它彻底过去，也挺好。」叶芸嘴上这样说，但实际当然是为了她所需的雪灵草！


    第11章 她如何，还轮不到你多嘴


    御书房，殿内。


    一袭龙袍的男人端坐龙案前，执笔正在批阅手中奏摺，他放下手中奏疏，抬眼看向走过来的人，淡声一句，「你来了。」


    墨卿宸躬身见了礼，「皇兄。」


    「坐吧。」墨鸿启随即问道：「朕听说，刚刚你是同芸儿一道去的母后宫中，你还抱她了。」


    「是。」墨卿宸不做解释，如实答道。


    墨鸿启沉然嘆了一口气，「还真是难得见你如此，挺好，芸儿这孩子很好，她和墨珩那事儿，到底是伤了芸儿这孩子的心。」


    墨卿宸听到这话，想着那小丫头在他面前表露的种种，「皇兄，臣弟以为她或许远没有旁人眼中看到的那么脆弱，镇国公府也未揪住不放，事情既已过去，皇兄便不必为此而操心。」


    墨鸿启打量了一眼自己这亲弟弟，不禁笑道：「是吗？看样子你对芸儿还挺了解，喜欢她？」


    冷不防的被这么一问，墨卿宸却是犹豫了，竟不知作何说法。


    「看来是有心了，从前，这种事，你都是当场回绝朕。」墨鸿启说完，似是注意到了什么，「母后给你的那块玉佩，你一向是贴身佩戴的，今日怎的没有？」


    「臣弟送她了。」墨卿宸丝毫不遮掩，径直给出回答。


    「她？芸儿啊。」墨鸿启倒是笑的开心了，「这几年你一直帮朕在暗中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母后虽不当着你的面提，但时不时和朕念叨，如今看来，倒不用操心了。」


    「皇兄说笑了，她帮了臣弟一个忙，恰巧她说喜欢那块玉，臣弟便送给她了。」


    当然，墨卿宸并未细说，毕竟，他的内伤，他并未和皇兄提起过。


    「帮忙？那你就把母后给你的那块玉佩送她了，那是父皇当年送给母后的，母后的用意可是让你送给自己王妃的，再者以你的能耐，能帮你忙，芸儿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儿，能帮你什么忙？」


    「皇兄……」


    「芸儿这丫头讨人喜欢，她和墨珩没缘分，你要有这想法，那就好好把握，但若没有，你就别招惹她，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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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也未做正面的回应，喜欢吗？


    或许只是因为她忽然超出预料之外的表现，而被她吸引，顿然片刻，他遂将话转开，问道：「皇兄今日召臣弟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原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南境有沈国公镇守，这两年南楚安分了不少，南境也算安宁，但过于安静，反倒不正常，朕收到沈国公的请安摺子，他也提及此事，此番他让其嫡子沈烨回京述职，到时候朕可能需要你亲自去一趟南楚，唯有你，朕才放心。」


    「是，臣弟明白。」


    这话落定，墨鸿启转而说道：「平日你难得入宫，正好，今日皇后在御花园设百花宴，不如，你随朕一起去瞧瞧。」


    「百花宴，皇嫂邀请的都是帝都贵女，臣弟过去，似有些不合时宜。」


    「你随朕一同前去，怎会不合时宜，芸儿也在，确定不去？」墨鸿启看了一眼墨卿宸，从龙案前起身，只道：「走吧，去御花园。」


    ……


    此刻，御花园。


    叶芸在长乐宫陪太后娘娘闲聊了一阵，算着时辰，便往这边来，原想着，这会儿还早，谁曾想，此刻这边倒是热闹的很。而且，那边所设的席位上，皇后都已经过来。


    她直接走过去，上前福身行了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语凝对叶芸「温婉」一笑，「芸儿来了，本宫刚还在说，怎么没见到你。」


    叶芸见这人皮笑肉不笑的，她便随口说着，「进宫，所以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虽说和太子殿下解除婚约，镇国公府和东宫未能结亲，但那都只是芸儿和太子的私事，无关其他，娘娘之邀臣女自不会无故不来。」


    「芸儿能放下那些，本宫这心里可就踏实多了。」


    「感情之事本就强求不得，皇后娘娘尽可安心，臣女和太子殿下一样的心思，解除婚约，我们都高兴。」


    「如此甚好！」苏语凝嘴上是这样说，可叶芸这话，摆明了就是说，镇国公府和东宫没有任何私交，「既如此，芸儿便过去与各家小姐说说话，今日这百花宴，本宫准备了一些有趣儿的玩意儿。」


    「是。」


    在叶芸转身退开后，坐于苏语凝左侧下位席上的贵妃柳璃，放下手中酒盏，笑道：「皇后娘娘，这叶小姐可真是个妙人，臣妾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如今可真是愈发貌美动人了，光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她惹人喜爱，难怪，太后和皇上对她那般偏疼，这么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怎么能让人不怜爱呢。」


    苏语凝冷声说道：「贵妃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这叶小姐除了身子骨弱点，哪哪儿都好，更要紧的是镇国公府，只可惜啊……」柳璃话语稍稍顿了一下，又道：「也不能说可惜，这太子殿下不爱的，说不定早就得了其他人的青睐。」


    「什么意思？」


    「叶小姐腰间那块玉佩惹眼的很，皇后娘娘难道没看见。」


    苏语凝当然看到了，只是没多想，被柳璃这么一提醒，那玉佩是……


    柳璃注意到上座之上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之端起眼前的酒，饮着，之前她还想着，倘或太子真的娶了叶芸，得到镇国公府的全力支持，她儿子再有想法也难，可如今，谁都说不准。


    叶芸去皇后跟前见了礼，也懒得走动，便在那边的座椅上坐下，她这刚走下，就看到一群人往她这儿凑过来，而为首之人又是苏婉莹。


    苏婉莹看着叶芸，冷冷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呢，毕竟才和……」


    「我出现与否，关你屁事。」


    「你！」苏婉莹咬牙，「今日这百花宴，皇后姑姑遍邀京中贵女前来，特地备下了丰厚的奖励，大家各展才艺，不知你准备了什么，哦，我倒是忘了，叶小姐身娇体弱的，养着身子已是不易，哪里还有工夫学其他啊，有点精力也是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旁边的众人皆随着苏婉莹嘲笑叶芸。


    叶芸正欲开口，忽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如何，还轮不到你多嘴！」


    第12章 这不就基本操作


    顿时间，所有人都看过去，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参见皇上、宸王。」


    墨卿宸垂眸扫了一眼跪在最前面的苏婉莹，声音冷若寒冰，「你不过是苏家旁支庶女，苏慎将你领回来，养在其子苏怀信膝下，勉强能让你称皇嫂一声姑姑，但你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苏婉莹跪在那儿，周身血液仿佛都要被宸王这散发而来的冰冷气息冻住，伏在地上一句话不敢多说。


    墨鸿启见墨卿宸生气的样子，这小子还不承认对芸儿这丫头有心。


    叶芸坐在那儿，见到墨卿宸，起身就走过去，毫不避讳的贴在墨卿宸身侧，灿然一笑，「你怎么过来了呀？」


    墨卿宸见叶芸抓着他的手臂，轻咳一声，「皇兄在旁边，还不先行礼。」


    叶芸松开手，过去行着礼，「芸儿见过皇上。」


    墨鸿启扶着叶芸，抬手间，轻轻摸了摸叶芸的脑袋，「芸儿不必多礼。」


    他看到叶芸腰间佩戴着那枚玉佩，只笑了笑，至于是不是真如自己那弟弟所言，因为芸儿帮了个忙，所以才将玉佩送她，也未多去过问。


    随之，他亦对着跪着的众人说道：「好了，都免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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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苏婉莹站起来那一刻，墨鸿启沉声说道：「苏怀信身为礼部尚书，规矩礼数最是应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要注意分寸，别丢了皇后和苏家的脸。」


    「皇上教诲，臣女谨记于心。」苏婉莹躬身应着，心中暗恨，可恶，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叶芸那个病秧子好。


    此时，苏语凝和柳璃两人亦走了过来，上前行着礼。


    「皇后和贵妃不必拘礼。」墨鸿启看向苏语凝，「朕听说，皇后今日备了好东西，作为彩头，想来今日这百花宴，会有些意思啊！」


    苏语凝附和着笑道：「皇上能来，臣妾准备的彩头又算得了什么。」


    柳璃在侧说着，「皇后娘娘连那株珍藏多年的雪灵草都拿出来了，今日诸位小姐，谁若能在这百花宴上拔得头筹，必然名动帝都！」


    「雪灵草？」叶芸嘴里念叨着。


    墨卿宸留意着叶芸的反应，轻声一问，「你想要？」


    「嗯，有想法。」


    苏婉莹正巧在叶芸旁边，听到叶芸所言，「叶小姐有想法，看样子也是要和在座的诸位一起展露一二？就是不知这琴棋书画，叶小姐准备了什么？」


    叶芸冷笑，「不如，你玩什么，我就玩什么，如何？」


    不就是这些玩意儿，那都是她上辈子闲着没事打发时间玩剩的。


    苏语凝听见叶芸这话，回头看着叶芸，「芸儿也要参与？」


    叶芸直言，「臣女对皇后娘娘那株雪灵草挺感兴趣的。」


    苏婉莹斜了一眼叶芸，这可是你自找的，说道：「臣女最近新练了一曲，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赏鉴。」


    这时，叶芸隐约听到旁边有人议论：苏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尤以琴技最佳，这叶小姐和她比琴，能有可比性吗？


    另一人小声应和着：可不是，之前从未听闻叶小姐在这些方面用过心，可千万别上去连如何拨弦取音都不会，岂不是太丢脸了？


    紧随着又有人说道：就是，原本想着今日好歹也在这百花宴上露一露脸，谁曾想这叶小姐冒出来，这下倒好，苏小姐直接上了，等下还有谁敢上去。


    旁边几人笑道：咱们不上就不上呗，现在坐旁边看戏好了。


    苏婉莹对这些人的态度甚是满意，叶芸，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这帝都最瞩目的人！


    叶芸压根就没把那些当回事，到一边坐下。


    那边的议论声并未断绝，依旧有人在小声讨论着，只是所说就并不在叶芸和苏婉莹比琴这事儿上，而是：你们有没有发现，宸王似乎对叶家小姐很是不同，这叶家小姐才和太子殿下解除婚约，怎么就和宸王走的如此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


    另一女子快速的将这人的话给叫住：这些话你也敢满嘴乱说，苏婉莹和叶芸不对付那是他们的事，叶家的身份本就不是我等能企及的，至于宸王，那更不是咱们能随便议论的，不要命了？


    她们几人齐齐闭嘴。


    菱脂伺候在叶芸身边，心中担忧，忍不住的问道：「小姐，您确定要……」


    「放心好了，你家小姐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叶芸话落，在她旁边所设的席位，墨卿宸的声音传来，「看样子，你已胸有成竹。」


    「怎么，你担心我出丑啊。」叶芸侧转过来，满眼深情的望着墨卿宸。


    墨卿宸感觉到叶芸炽热的眼神，提醒道：「你一定这样盯着本王看？」


    「这么多人，就想看你，不盯着你看，那你要我看谁呀？」


    「你……」墨卿宸全然是拿她丝毫办法也没有，也唯有她如此肆无忌惮，他不会惹他生气。


    转瞬间，已然有一缕琴音缓缓而来，承转起伏、宛转悠扬……不知觉间，一曲结束。


    苏婉莹站起身来，朝着上座之人福了福身。


    苏语凝笑道：「余音绕耳，回味无穷，莹儿这琴艺又进益了，皇上觉着呢。」


    墨鸿启点了点头，「不错，这曲子听着新鲜，引人入胜，别有一番滋味。」


    「谢皇上、皇后娘娘夸赞。」苏婉莹看向那边坐着的叶芸，「不知叶小姐可准备好了。」


    叶芸起身朝着那边走去。


    苏语凝不禁问道：「不知芸儿准备弹奏什么曲子，莫非也是一首新曲？」


    「皇后娘娘，既是听琴，不如，等叶小姐弹完再说，提前告知，这新鲜感岂不大打折扣。」


    柳璃浅然一笑，「叶小姐这也是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何不让这新鲜之意更上一层，皇上，您觉得臣妾所言如何？」


    「贵妃言之有理。」墨鸿启看向叶芸，温声说道：「芸儿且弹你的就是，不必紧张。」


    叶芸在那琴桌前坐下，弹琴而已，这不就基本操作。


    抚琴之间，琴音袭来，欢快随意、潇洒恣意……叶芸看到上头皇上和皇后已经露出惊讶之色，旁边其他人可想而知。只不过，她只好奇墨卿宸的反应。


    第13章 那，引起王爷的注意了吗？


    一曲毕，叶芸已从琴桌前站起，几道掌声随之而来。


    墨鸿启笑道：「芸儿素来柔弱，倒不想这曲中能有如此恣意洒脱之意，可谓是让听者酣畅淋漓。」


    苏语凝也是万万没想到，叶芸琴艺竟如此高超，能弹琴和能弹好琴，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境界，这叶芸的琴技，只怕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可在此之前，怎么从未听闻，迴转之间，她亦是附和着，「皇上所言甚是，这曲子之中的不羁之色，和芸儿本身带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截然不同，当真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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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和皇后娘娘过誉了，芸儿就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


    叶芸随口说着，「只不过，芸儿素来体弱，就喜欢这些潇洒之音，弹琴之时就不会总想着自己体弱多病。」


    柳璃在侧，夸赞着说道：「正因如此，叶小姐这曲中意境倒是更加令人神往，不仅仅只是停留在技巧之上，而是让这琴音有了自己的想法，让琴音有了灵魂。」


    贵妃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的议论声，瞬间蜂拥而至。


    「早先就听闻贵妃娘娘琴艺卓绝，当年可是帝都第一，这叶小姐能得贵妃娘娘如此夸赞，是不是意味着，刚才这两首曲子，叶小姐这儿更胜一筹。」


    另一少女轻声说道：「真是没想到，这叶小姐竟然深藏不露，帝都不是一直盛传，她从小体弱多病，每日吃药娇养着，这可真是让人意外！」


    这时，苏语凝径直对着琉璃问道：「芸儿和莹儿这两曲相较，贵妃这么说，是选了芸儿。」


    柳璃勾唇一笑，「苏小姐那一曲是不错，可臣妾听着，叶小姐这一曲，更妙，诚如皇上所言，让听者「酣畅淋漓」，臣妾记着，宸王对音律亦是深有见地，皇后娘娘不如问一问宸王。」


    叶芸立马就看向墨卿宸，真想听一听他会作何评价。


    墨卿宸放下手中杯盏，言语之中让人察觉不出丝毫起伏，只淡淡的一声「叶芸」。


    叶芸见墨卿宸就这样，这也太淡定了吧，真没劲，就不能稍微多说两句？


    苏婉莹站于一旁，听着那些人窸窸窣窣的讨论，再听到贵妃和宸王对叶芸的肯定，她竟然输了，叶芸那个病鬼什么时候习得一手好琴，不，她才没输。


    「不过是才比了一曲而已，叶芸，你可还敢与我再比一比其他？」


    叶芸一脸不屑的看着苏婉莹，「所以，这琴棋书画，你还想再比什么？只是，你这最擅长的都输了，其他，你觉得还有再比的必要？」


    就在苏婉莹正要开口之际，端坐在上座的苏语凝定声说道：「莹儿，好了。」


    输一场已然是丢脸，还是在最拿手的方面，现在谁都摸不准叶芸究竟是怎样个情况，要在输，只怕要颜面丢尽，「本宫办这百花宴，是希望所有人互相切磋，就如这百花齐放，你若有心，大家都在帝都，以后有的是切磋的机会。」


    苏婉莹心中不甘，可她现在对叶芸一无所知，贸然行事乃是大忌，现在输一场点到为止，还可说是一时大意，以后还有机会，要是现在一而再的输，那就是输的一塌涂地，再无余地，幸亏姑姑叫住了她。


    叶芸扫了一眼苏婉莹，刚才皇后的话显然是要替苏婉莹叫停，她见苏婉莹不说话，玩笑而故意的说道：「不继续了？认输了？」


    苏婉莹压住心底的不悦，「叶小姐这一手藏拙玩的很不赖，我甘拜下风，但皇后姑姑说的是，咱们同在帝都，以后有的是切磋的机会，今日帝都众贵女都在，总不能只在你我二人身上吧。」


    叶芸冷笑，还真是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她直接不去理会苏婉莹，看向旁边的众人，「我说了，我可是对皇后娘娘那株雪灵草很感兴趣，若不能拔得头筹，似乎那东西我还拿不走吧。」


    原本所有人都觉得这些会属于苏婉莹，却没想到叶芸藏得这么好，现下结果已是这样，谁还敢和叶芸去争，那不是自讨没趣。


    柳璃坐在那儿，温声一笑，道：「叶小姐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皇上您说是不是。」


    墨鸿启饮尽杯中酒，「贵妃说的很对，芸儿这丫头是朕看着长大的，唉……」


    柳璃深知皇上这突然的嘆气是何原因，她清楚，苏语凝当然也清楚，目光看向那边的苏语凝，脸色真难看，和镇国公府结亲，这么一步好棋硬生生走废了。当然，于她而言，巴不得如此。


    苏语凝见状，当即示意身旁的宫女将她准备的雪灵草拿了出来，「既是这样，芸儿，这雪灵草便归你所有了。」


    叶芸看着那宫女手中所捧之物，这雪灵草採摘之后，必须以寒玉打造的容器装着，不然雪灵溃散，药性会消失的一点不剩，她打开那寒玉盒，果然是雪灵草，通体雪白、寒光笼罩，靠近便能感觉到冰霜冷意。


    「这雪灵草，有驻颜之效，能令女子容光焕发，更有人说，若能炼化此药，可保青春永驻。


    当然，这只是传说，且此药太过寒凉，不可与之接触太久，之前本宫也请许多炼药师看过，此物珍贵，想要炼化这药的药性，并非易事，更需要机缘，谁也不敢轻易炼制，芸儿，你体弱，更是要注意。」


    「谢皇后娘娘提醒，芸儿明白。」叶芸当然清楚，那些炼药师都是功夫不到家罢了，等她寻到火莲之后，这雪灵草要炼化还不是轻而易举，她示意菱脂拿好。


    菱脂小心翼翼的捧着，对于今日这些，她早就惊讶不已。不过，她就知道，她们家小姐是最好的。


    与此同时，墨卿宸起身，朝着上座的人行了礼，「皇兄，臣弟回府还有事需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墨鸿启当然知道自己这弟弟最是不喜欢这些场合，只道：「好，你自去吧。」


    叶芸见墨卿宸要走，寻思一想，找了个藉口，「皇上，芸儿出来久了，得回府按时用药，芸儿……」


    「这可不能耽搁，芸儿快些回去。」墨鸿启看了一眼墨卿宸，「阿宸，你既要出宫回府，便顺道送芸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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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没拒绝，叶芸福身施了礼，就转身跟着墨卿宸从这百花宴离去。


    走远了些，墨卿宸垂眸看着身侧的小丫头，「今日，当真引人注目。」


    叶芸快步走上前去，面对着墨卿宸，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问道：「那，引起王爷的注意了吗？」


    第14章 王爷，你心跳的好快啊


    「很耀眼，想不注意，都难！」墨卿宸视线落在眼前的小丫头身上，这话他说的不偏不倚，确实是如此。


    「你果真是这样认为的？」


    「嗯。」墨卿宸应着，转而问道：「从前从未听说你会这些，今日忽然这般，单纯的只是为了那株雪灵草？」


    「对啊，原本我以为雪灵草珍贵，皇后肯定是自己收藏，没想到这百花宴上她拿出来做彩头，我就小露一手咯，正好也免了我还要想别的法子从皇后手中得到这株雪灵草。」


    叶芸沖墨卿宸笑了笑，继而说道：「其实，我更擅长画人物，你要是乐意，我可以把你画下来，我保证肯定把你画的很好看哦。」


    叶芸见墨卿宸没回答，随即开口，「王爷要是介意，那就算……」


    「没有，你想什么都可以。」墨卿宸被自己这脱口而出的话给惊住，他都说了些什么，快速的将话转开，「雪灵草不是普通的药材，之前你去了一趟万药阁，买的也不是普通药材，你收集这些灵材，是为了炼制治癒自己身体的丹药？」


    听到墨卿宸这话，叶芸并未急于解释，而是饶有趣味的语气问着墨卿宸，「王爷这么关注我啊，连我去万药阁买了什么药都知道？」


    「万药阁有宸王府的人，想知道并不难。」


    「哦。」叶芸懒懒的应了一声。


    「所以，你还需要龙涎草和火莲这两味药？」


    「王爷这是打算帮我寻药？」


    「本王说过，能帮你的，定不会推辞。」


    「这两种药，可是很难寻的，正所谓是「药渡有缘人」，不用太强求。」


    叶芸笑的开心，「这帝都的传言也不尽属实，谁说我们宸王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呀，这不是很会关心人嘛。」


    跟随在后头的风影对于叶芸这话，他很想说一句：叶小姐，在王爷和您没有交集之前，确实如此，在这之后，这些也仅对您，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很快，便到了宫门口，墨卿宸对着叶芸说道：「上马车吧，送你回府。」


    马车内，两人并坐。


    叶芸对墨卿宸开玩笑，「你说，要是以后你娶了王妃，她知道这专属于你的马车坐过别的女子，她会不会跟你生气。」


    这话说完，叶芸琢磨着，玩笑归玩笑，怎么有股子绿茶味？


    「你不是说想和本王谈情说爱，想做宸王妃，现在觉着本王以后的王妃是别人了？」


    墨卿宸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仿佛自己亦是在盼着，想让她成为自己的王妃似的。


    「王爷这么说，是想和我谈情说爱，想让我做你的王妃咯？」


    叶芸根本不避讳，侧身之间，就直接扑在墨卿宸胸前，双手钩挂住墨卿宸的肩膀。


    墨卿宸低头看着这身前的小丫头，贴的好近，她身上的淡香渗入鼻息，他竟是半点想推开她的念头也没有，反而愈发享受她的靠近，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很想做本王的王妃？」


    「想，但也不想。」


    「何意？」墨卿宸不假思索的反问。


    叶芸解释道：「想，是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心砰砰直跳，喜欢这种东西，想越多就越错，我喜欢你，当然想和你在一起；


    不想，是因为我觉得两个人之间，喜欢就要一拍即合，我要的是相互，若只是我一个人这么想，我宁可不要，好像我强人所难一样，王爷，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这番话落定，叶芸勾在墨卿宸肩膀上的双手，移到他脖颈间，缠住，很清楚的感觉到墨卿宸那心跳的跃动，一只手移过去，覆在心口，好快，她唇角扬起一抹淡笑，低浅的声音缓缓而来，「王爷，你心跳的好快啊！」


    墨卿宸岂会不知，他的心跳何止是快，全然是不受控制的被这小丫头搅乱，垂眸看到叶芸那纤巧小手贴在他心口，心跳每一下都能最直接的触碰到她的手掌心。


    此刻，唿吸也变得有些冗沉，今日这状况，之前他从未有过，可偏偏，他就栽在这小丫头手里。


    叶芸迟迟没听到墨卿宸说话，换来的却是墨卿宸那粗重的唿吸声，她当然是趁胜追击，「王爷怎么不说话？」


    墨卿宸喉间一紧，手一把揽住贴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的腰，「喜欢！想让你做本王的王妃！」


    「王爷可是言而有信之人，这话说了，可不能出尔反尔哦。」


    「不会。」墨卿宸并不犹豫，给了她确定的答案，「小丫头，做了本王的王妃，一辈子都是本王的人，这路没有退路。」


    「切，谁说我要退啊，王爷不会食言，我自然也不会。」叶芸本就和墨卿宸贴在一块，尤其是这个姿势，离墨卿宸的唇好近，这男人是不是老天爷专门打造的啊，这唇好好看、好性感，既然现在都答应在一起了，亲一下，不过分吧，下一秒，她的唇便印在墨卿宸的唇上，这就是接吻的滋味？


    咳咳，叶芸心想，上一世她都忙着研究炼药了，虽然在组织里，她见过的帅哥美男不在少数，偶尔也出言调戏调戏，但她真的也就仅限于嘴上浪得飞起，真要做点什么，她这还是第一次呢，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够她冲动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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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叶芸迅速的从墨卿宸的唇瓣上移开，「不都答应了，我亲你一下，不介意吧。」


    「你高兴就好。」


    话落，墨卿宸抬手间，指梢轻轻拂过唇角，刚才那一吻的滋味还清晰的保留着，她的唇好软，润润的，比那夏日晨间莲叶上的朝露更加甘醇甜美，他竟是不知，人间竟还有这般好滋味，她令人好奇、使人不自觉的被吸引、更让人……欲罢不能！


    第15章 本王未来的王妃，何来麻烦一说


    叶芸瞧着墨卿宸此刻的反应，毫不遮掩的笑了，「王爷是第一次被女孩子亲呀？」


    墨卿宸下意识反应，不假思索反问一句，「这种事，你难道不是第一次？」


    「我是啊，但，我的表现似乎比王爷要好。」叶芸一脸淡定的说着。


    这丫头，说起这些话，肆无忌惮的很，墨卿宸目光凝视在眼前之人身上，沉声说道：「小丫头，既然要做宸王妃，在本王跟前，你爱怎样都行，但若是让本王知道，你胆敢在别的男人面前也这般，本王就……」


    「王爷就要怎样？」叶芸故意的问着。


    现下，墨卿宸搂在叶芸腰间的那只手并未松开，一用力，原本两人就贴的很近，此刻更是亲密无间，「本王会把那人给剁了！」


    「这么兇残，不过，我喜欢。」叶芸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她本就被墨卿宸搂着腰，整个人就势往墨卿宸腿上一坐，「你说的，想怎样都行，今天在御花园折腾了好些，从御花园到宫门口又走了那么远的路，我本就体弱，现在更是累得很，已经走不动道了，王爷不介意亲自把我送进府吧。」


    墨卿宸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丫头，一身软绵绵的缠着他，二话没说，就将人横抱起，随即从马车上走下来。


    而，候在马车外的风影和菱脂二人，菱脂满是惊讶，宸王怎么又抱着她家小姐进府？


    风影倒觉得没什么，换了别人，自是没这待遇，可叶小姐不同。


    叶芸被墨卿宸抱着，双手本能的环住墨卿宸的脖子，她很轻的声音同墨卿宸说道：「之前我说你很不错，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都是认真的，换成别人，我可不稀罕。只是，我能如此，王爷你呢？」


    「那，以你所知，本王能不能？」


    「话不能这么问好吧，王爷说不定就是以前没明白，男人都是馋嘴的猫儿，这以后尝到里头的滋味了，指不定就想要三妻四……」


    墨卿宸当即将叶芸的话打断，「本王没那心思。」


    「真的？」叶芸狐疑的望着墨卿宸。


    「真的！」墨卿宸确定的应着，的确，男人都是馋嘴的猫儿，而他馋的便是怀里抱着的小丫头，让他充满了好奇，不断吸引他，亦如她所说「换成别人，我可不稀罕」，他又何尝不是，也许，从那天她一语道破他的伤势，给他应对的药方，展露出之前从未有过的一面，他就……


    或许，该说从这娇弱的小丫头，毅然决绝的斩断与墨珩之间的婚约，她就吸引了他。


    与她相处，纵使她再言语肆意，他也觉得有趣儿，就好像，只要是她，身上所有的禁忌，对她都无效。


    进入镇国公府，很快就到了叶芸院中。


    墨卿宸将叶芸轻放在一旁所设的座椅上，「看了一路，至于要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好看的帅哥，当然百看不厌啊。」叶芸直言不讳，话落之间，她伸手抓住墨卿宸的手，指腹精准的落在墨卿宸的脉搏上，「看来，王爷按照我给我的药方服药，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啊。」


    「你还需的那两种药，我会派人去搜寻，有……」


    墨卿宸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叶芸的声音传来，「父亲、母亲、二哥、三哥。」他转身看过去，门口齐整的站着四人。


    叶衡、秦瑶、叶阳、叶凡看到眼前这一幕，两人手还抓一块，这……


    叶芸瞧着那边四张同款表情，瞬间注意到她还抓着墨卿宸的手，飞速的松开，将手收回来，然后从座椅上站起来，笑了笑，「父亲、母亲，你们怎么过来了？」


    叶衡定声一语，「芸儿这丫头没给王爷添麻烦吧。」


    「父亲，我才没有给他添麻烦。」


    叶凡见状，立马走到叶芸身边，将自己妹妹拉过来些，压得很低的声音说道：「小妹，你今日怎么又坐宸王的马车回来，而且还让他又抱你，你喜欢他，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让他抱你啊。」


    叶芸看了她叶凡一眼，「三哥，这有问题？」


    「这没问题吗？」叶凡一脸懵。


    秦瑶上前，浅声说道：「芸儿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宠坏了，若她给王爷添麻烦了，还请王爷多担待几分。」


    「国公爷、国公夫人言重了。」墨卿宸目光转向那边被叶凡拉到一旁的叶芸身上，「再者，本王未来的王妃，何来麻烦一说。」


    「王妃！」叶衡和秦瑶同时惊讶出声。


    别说她父母兄长的反应了，叶芸自己也被墨卿宸这直接的话给整懵了，这么勐的吗？


    叶芸微微往墨卿宸身边靠了靠，轻声说道：「你这也太生勐了吧。」


    墨卿宸倒是很配合叶芸，同样小声的说道：「丫头，可是你说的要言而有信。」


    叶衡已然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未来的王妃，宸王此言是什么意思，叫人有些听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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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她说喜欢本王，恰好，本王也喜欢她，就是这样。」


    墨卿宸十分镇定，「还是说，国公觉得，镇国公府与宸王府结亲，有问题？」


    「怎会。」叶衡继而问着，「王爷此话当真？」


    「国公认为本王是信口开河之人？」


    「当然不是。」


    「国公放心，此事具体的，本王都会好生去处理，她，本王已经送回来了，宸王府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叶衡正欲亲自送其离开，却被墨卿宸拦住。


    待墨卿宸走后，叶凡直戳戳的问道：「小妹，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那么个不近人情的大冰块，你竟然真把他给搞定了！」


    「他不难搞的。」叶芸回应着。


    秦瑶走过来，抬手间，轻轻摸了摸叶芸的脸颊，「芸儿确定了？」


    「父亲母亲放心，这次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事的，他和墨珩不一样，我不会有事的，真的。」叶芸再三确定的同她父母说着。


    叶阳倒是一脸轻松，说道：「父亲母亲不必过于忧虑，这宸王虽是深不可测，但他乃言出必行之人，若让孩儿说，当初小妹配太子本就不搭，如今配这宸王，倒是顶好的。」


    叶衡松下一口气，「好，只要我们芸儿真的喜欢就好。」


    第16章 她一死，自然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这时，在旁边的菱脂将所捧之物拿过来，「小姐，此物应该安放何处？」


    叶阳走过去，从菱脂手中拿过来，打开一看，「这就是雪灵草？听府中的炼药师说，小妹这几天开始对这些感兴趣了，特地寻了不少医书典籍来看？」


    叶芸当然不会否认，但她暂且也不会把她要为自己炼药的事和这些人说，寻思着，便道：「我就是想着我出生就开始吃药，忽然想了解了解，二哥放心啦，我不会乱来的，我在药典上看到，这雪灵草是很珍贵的药材，所以……」


    叶凡直接将叶芸的话接过来，「所以，我们家小妹，就在皇后娘娘的百花宴上，一鸣惊人。」


    「你们，都知道了？」叶芸疑惑，现在那百花宴都还未结束吧。


    秦瑶宽声说着，「今日百花宴，帝都中人本就各有议论，芸儿这一出，自是早已传开。只不过，芸儿从前一向不爱在人前显露，今日真的只是因为头彩是这株雪灵草？」


    「嗯，母亲，我觉得炼药师这些东西很有意思，既然是灵材，我就想弄来琢磨琢磨。」


    叶凡倒是直截了当的说着，「母亲，就算妹妹不是为了雪灵草又能怎样，要我说，小妹早就应该这样了，谁说我家小妹就是体弱多病，风吹吹就坏的「美人灯」，我家小妹比这帝都所有的贵女都优秀，看那些人脸被打的有多疼，正好也让太子知道，我妹妹多出众，就那太子妃，我妹妹还瞧不上呢，等到时候小妹和宸王的事确定下来，一想到太子要改口称唿小妹一声皇婶，就觉得爽。」


    叶芸顿时就被他三哥这些话给逗乐了，墨卿宸是皇上的亲弟弟，是诸皇子的皇叔，太子自然也得唤一声皇叔，别说，确实感觉挺爽的。


    秦瑶看了一眼叶凡，「你呀。」


    叶衡随之对叶芸说道：「芸儿无论怎样想，做了什么，都不打紧，一切都有我们，有镇国公府。」


    「嗯」叶芸轻轻点了点头，应着她父亲的话，转而就道：「父亲母亲，从宫里回来，有些累，芸儿想休息一会儿。」


    「好，你好好休息，记得要按时服药。」秦瑶提醒着，「芸儿午膳想吃什么，我膳房准备。」


    「母亲，在宫里也用了些点心，不饿，等下要饿了，我再让菱脂去膳房就是。」


    一时，叶衡他们几人离开后。


    叶芸将这株雪灵草和之前的千年桂芝、百年山参存放到一处，再让菱脂取了药过来，她服了药，就懒懒的躺在那边的美人椅上歇息，这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稍稍动一动，折腾两下，就累得慌。


    这边，叶阳跟随在他父亲身旁，能察觉到他父亲的心思，出了他小妹的院子，就开口问道：「父亲担心小妹和宸王这桩事，镇国公府和宸王府要结亲的消息一旦传开，会让有些人忌惮，从而按耐不住要生事？」


    「且看吧，但这些日子，务必让暗中保护芸儿的隐卫提高警惕，芸儿出府，他们务必小心跟随，绝不能有任何差池。」叶衡着重强调着。


    「父亲放心，孩儿会安排好的。」叶阳认真说道。


    叶衡心中思量，不可否认，宸王是非常不错的人选，可一旦芸儿成为宸王妃，镇国公府和宸王府两相牵扯，这里头会涉及到的事，可就愈发不会少，但现在还得等宸王向太后和皇上言明此事之后再说。


    ……


    此刻，宫中御花园内百花宴早已散场，天边的暖阳已然西斜，估摸着，很快便要沉入那即将到来的黑夜之中。


    正阳宫，殿内。


    苏语凝端坐在凤座之上，冷声说道：「谁都说这叶芸不过是个病弱残躯，整日药不离口，无非是仗着镇国公府嫡女的出身，又讨了太后和皇上的喜欢，其余一无是处，今日还真是意外。」


    苏婉莹站在一旁，「姑姑，是莹儿小瞧了她，还请姑姑责罚。」


    「责罚你有用吗？本宫还想成全你，借今日之机，让你一鸣惊人，拔得头筹，成为这帝都第一贵女，而后顺理成章，入主东宫，现在倒好，反倒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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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我……」


    就在这时，外头侍女进来禀报，「娘娘，太子殿下过来了。」


    墨珩走进殿内，朝凤座上的人躬身行了礼，「母后，您这会儿特地召儿臣过来，是有什么事？」


    「你和叶芸的婚约是解除了，但是你可知，这些日子叶芸和宸王走的很近！」


    「皇叔？母后确定没搞错。」


    「宸王连他贴身佩戴的那块玉佩都给叶芸了，你说呢！」


    「母后是说，皇祖父当年给皇祖母，皇祖母又给皇叔的那块？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苏语凝沉声说道：「今天百花宴上的事，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


    「叶芸这丫头藏得够深，倘或她真的与宸王有了瓜葛，有些事，就简单不了，珩儿，你不要忘了，宸王的身份，他是你皇叔，但他就年长你两岁，你是太子没错，可他是你父皇的亲弟弟，又深得你父皇信任，有些事，咱们不得不防，你与叶芸之事已经失了镇国公府这层助力，要是叶芸真和宸王真有什么，这些事，咱们必得好好打算。」


    苏婉莹在旁边亦是附和皇后的话，「太子哥哥，皇后姑姑说的极是，叶芸以前看着她就是个娇柔病弱的人，但从她今日百花宴上的那些来看，她绝不像从前在太子哥哥面前表露的那般。」


    「母后所说要好好打算，是不希望镇国公府和宸王府有任何的可能，连成一线！」


    「是。」


    「母后，此事可不容易，镇国公府也好，宸王府也罢，真要有所筹划，那得从长计议。」


    苏婉莹在旁，阴冷的声音说道：「只要她一死，自然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第17章 有你保护，我干嘛要怕呀


    「要她死？」墨珩摇头一笑，「我的莹儿好妹妹，你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些，且不说皇祖母和父皇对她关爱有加，这镇国公府的隐卫，你以为是吃素的吗，此事稍有不慎，那就是引火烧身，这种事，可不能冲动。」


    「太子哥哥是不打算对她动手？」


    「怎会，你说的没错，此事要想解决，只有叶芸死，我们所担忧的事才会消失。」墨珩冷声说道：「纵然皇叔从未表露任何心思。但，有的事，不得不防，倘若镇国公府和宸王府真的结亲，即便将来我顺利继位，帝都之中有如此强势的存在，始终都是隐患。」


    苏语凝看着墨珩，之前那件事，她已经压下，毕竟事关皇家颜面，叶家才不好发作，只是谁都没料到，叶芸竟然能和墨卿宸扯上关系，「珩儿能有此思量，母后也算放心了。」


    「既然要做，那就要万无一失，以镇国公夫妇对叶芸的宠爱，但凡她出门，暗中必有隐卫跟随，要是如母后所言，叶芸和皇叔有了牵扯，以镇国公的性子，肯定更加谨慎。


    所以，咱们不能贸然出手，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监视叶芸的一举一动，找准时机，一击必中不留任何痕迹，才是上选，母后，您说呢。」


    苏婉莹在旁边，似是想到了什么，缓声说道：「皇后姑姑、太子哥哥，莹儿几日前在万药阁见到了叶芸，她好像是购置了一些药材，今日百花宴，她也像是奔着那株雪灵草而来，或许咱们可以派人在万药阁周围多留意些。」


    墨珩琢磨着，「可行，要是这叶芸真的对药材感兴趣了，她必然会再去万药阁，万药阁位于帝都最繁华的中心街市，从镇国公府到万药阁，中间有一段路往来之人稀少，只要确定这一点，提早设伏，解决掉几个隐卫，除掉叶芸，还是不难。」


    苏语凝认可的点点头，「珩儿，母后会让你外祖父和舅舅去安排，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不要插手，此事在帝都的势力也不能用，咱们的手都必须干干净净。」


    「母后放心，儿臣懂的。」


    「珩儿，你是太子，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切记，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


    墨珩当然知道母后是提醒他之前和叶芸之事，「是，儿臣会注意，绝不会再出错的。」


    「如此就好。」苏语凝沉然一声，「莹儿也该出宫回去了，珩儿，你送送。」


    话落，墨珩和苏婉莹行了礼便从这殿内退下。


    此刻，站在皇后身侧的嬷嬷，轻声问道：「娘娘还是打算让莹儿小姐成为太子妃？」


    「当初让父亲把她带回苏家让哥哥教养，本就是有此想法，珩儿和莹儿也算彼此有心，反正对镇国公府不能含任何指望，那就一切照旧，将来太子继位，这未来皇后之位，必须出自苏家。」


    苏语凝目光冷冽，「适才之事，务必让父亲和兄长好生着手。」


    「奴婢明白。」


    这边，墨珩与苏婉莹从正阳宫出来，一路往宫门口去。


    「太子哥哥，今日叶芸一鸣惊人，太子哥哥会后悔……」


    「莹儿说什么呢，我本就没将她放眼里，再怎么惊人，病秧子就是病秧子，莹儿妹妹难道不知，我最喜欢的从来都是莹儿妹妹。」


    苏婉莹瞬间羞红着脸，低着头，「太子哥哥，我先出宫了，你赶紧回东宫吧。」


    「我看着你上马车。」


    在苏婉莹的马车远去，墨珩才转身往东宫的方向去。


    ……


    转眼，百花宴都过去三天了，叶芸待在这镇国公府也三天没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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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躺在这廊下的摇椅上，春天的暖阳，夹杂着舒服的微风，连唿吸都能感觉到惬意。


    只是，这都三天过去了，墨卿宸怎么都不来找她呢？


    不是说好的言而有信，难道就那天言而有信，说好的会处理，结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劲，再这么瘫着，她估计真的会郁闷。


    菱脂见叶芸起身，随即跟过去，「小姐这是要出去？」


    「去趟万药阁。」


    「小姐其实需要什么药材，可以让府上的药师去採买，无需亲自前去的。」


    这几天，叶芸看了不少这个时代在炼药相关的典籍，虽说和她原本的世界没有太大的差异，但这炼药水平再怎么也不可能和她所在的科技文明相比，她的研究放在这个世界，自然也得做出相应的调整，正好她研究了一个有意思的药，哼，既然墨卿宸不主动找她，那她就去炼药。


    「让别的药师去，怎么比得上自己亲自去。」


    「小姐是真的打算要研究炼药？」


    「你觉得我不像？」


    「没有，小姐想做什么，奴婢都觉得好。」


    叶芸不过一笑，随即便从她这院子出来，只是她刚出镇国公府的大门，却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在眼前停下。


    墨卿宸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叶芸，「去哪？」


    「都三天不见王爷了，还以为……」


    「本王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辈，这几日并非故意不来找你，而是在处理这件事。」


    「处理完了？」叶芸有所疑惑。


    「嗯，再过两日，你便可见到结果，让你满意的结果。」墨卿宸凝视着眼前的女子，「我……我们，亲都亲了，本王会负责的。」


    叶芸被墨卿宸这冷不防的话给逗笑了，没想到帅哥还这么纯情啊，「哦，那我可拭目以待咯。」


    「嗯，可以告诉我，要去哪儿了？」


    「万药阁，王爷要一起吗？」


    「当然。」墨卿宸应着，而后，两人上了马车。


    万药阁外，墨卿宸和叶芸走下马车。


    风影站于一旁，轻声说道：「王爷，属下觉得有点奇怪，从镇国公府到万药阁的路上，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


    「派人去查查。」墨卿宸说着，就与叶芸一道往万药阁走去，看着身旁的叶芸，「你似乎对于出现这样的事，一点都不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可是帝都，权贵云集，任何人都可能成为被监视的对象。


    再说，前段时间我和太子解除婚约，而后百花宴上又出尽风头，有人想监视我，也没什么。」


    叶芸对着墨卿宸浅然一笑，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迴避，直接贴到墨卿宸胸前，「更何况，有你保护，我干嘛要怕呀。」


    第18章 我还有更大胆的，王爷想不想见识


    墨卿宸见叶芸这般举动，轻咳两声，道：「小丫头，你确定还要维持这个姿势站在这儿？」


    「王爷还怕让人看吗？」叶芸笑着，遂从墨卿宸身前走开，看到旁边时不时有人看过来的目光，「我们非常引人注目啊，王爷，你说是因为我的原因呢，还是因为你的原因？」


    「你这丫头……」


    「不说了，先进去。」说着，叶芸进入万药阁内，只是他们一进来，上次她来时接待过她的那位徐管事早已过来恭迎。


    「参见宸王。」徐管事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宸王莅临万药阁，不知王爷是有什么要事？」


    宸王的身份何等尊贵，宸王府所需的药材，向来都是王府的炼药师来取，今日宸王怎么亲自前来，他今儿个要是招待不周，这管事他算是做到头了；


    叶芸不禁一笑，对墨卿宸说道：「看来，引人注目的是王爷呀。」


    徐管事听到这一声，看过去，「叶小姐，这……」没想到这叶小姐竟然和宸王结伴同行，莫非这些日子帝都关于叶小姐自和太子解除婚约之后，和宸王走的亲近的传闻，真有些根据？


    墨卿宸冷声对眼前这徐管事说道：「本王陪她一道而来，并无其他事。」


    「陪」？徐管事随即同叶芸说着，「叶小姐上次让我等留意的药材，万药阁一直在关注，有消息一定通知您。」


    「之前所提的药材，你继续帮我留意就是，我今日过来是需要别的，徐管事，你今儿很紧张啊。」


    「不……不紧张，不知，叶小姐今日需要点什么药材？」徐管事连忙询问叶芸，此刻他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叶芸自不会去为难这人，顺手就将一张药方递给徐管事。


    徐管事接过药方，「请王爷和叶小姐先去接待室稍等，小的这就去取药。」


    接待室内，徐管事按照叶芸的药方，很快就将药材准备齐全，徐管事捧着那装药的盘子，「叶小姐，这六眼沙蛛的毒核、蛛皇草、幻罗花都是有毒的药材，一般炼药师若炼制不当，可能会让自己中毒，在下可否多嘴问一句，叶小姐买这些药是让府上的炼药师炼药？」


    「这你就不必过问了，我买药，你卖药，交易就已结束，纵然出了问题，也与你无关。」


    叶芸看着徐管事，「万药阁有为炼药师提供炼制室吧，带我过去。」


    徐管事也不敢多说，只能照做。


    炼制室，只有叶芸与墨卿宸两人。


    墨卿宸虽不懂炼药，但对药材的辨认还是能做到的，尤其是徐管事提及的那几种药材，「你这是要炼制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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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药！」叶芸对这个世界的炼药工序早已了解，直接过去操控那边的机关，丹炉之下炉火瞬间升起，一面对墨卿宸笑道：「王爷不会觉得炼药就只能救人吧。」


    「当然不会，药可以是毒、毒同样可以是药，但据我所知炼制毒药远比炼制寻常药物困难，正如那管事说的，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中毒。」


    「很简单啊，小心就好了，炼药而已，只要不出错就行了。」


    叶芸十分自信，炼制这种简单的毒药，她要是也能失手的话她还算是顶级炼药师吗。


    叶芸端着那些药材过去，丹炉已热，先将那六眼沙蛛的毒核放进丹炉，一应辅药随之加入，一炷香的时间，再加入蛛皇草，待蛛皇草融入，最后再将幻罗花投入丹炉，一盏茶的功夫，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炉火熄灭，待丹药冷却。


    墨卿宸站在旁边，看着叶芸，仿佛炼药对她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她控制炉火、加药的时机，都是精准把控，所有的步骤可谓是一气呵成。


    这时，叶芸将丹炉内的丹药取出，装入白瓷瓶内。


    「不知，此药的效果是什么？」


    叶芸倒出一颗，置于掌心，「这丹药是以幻罗花的香气作为载体，真正起作用的是在蛛皇草催化下六眼沙蛛毒核倍增的毒，只要捏碎这丹药，香味可散发至自身周围三十米，当你闻到这香味的时候，香气入体，便是中毒之时，中毒之人筋软骨化，顷刻间丧失行动力，得不到解药，就如同废人。


    当然，这仅仅是针对那些身体抗药性低的人，有些高手身体抗药性极高，六眼沙蛛的毒无效，自然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大多数状况下，已是绰绰有余了。」


    前世，她身为顶级炼药师，身边保镖高手不少，可自己还是会炼制一些毒药防身，这一世即便有镇国公府的保护，虽然据她所知，这个世界的炼药师也会掌控一些以毒攻毒的法子，但是直接炼制能杀人的毒药还是很少，那些炼药师对毒的理解绝大多数都停留在本身带有剧毒的药材上，她炼制的毒药，这个世界的炼药师还没几个能到她所在的层次，却也不能大意。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当然得好好活着。


    「丫头，出手就是能让人筋软骨化的毒药，胆子大得很啊，万一不小心让自己中毒的话……」


    叶芸将那丹药重新放回白瓷瓶，用瓶塞塞上，收入手袖之内，转而附到墨卿宸跟前，整个人就趴在墨卿宸怀里，「胆子大？我一向很大胆的，我还有更大胆的，王爷想不想见识？」


    墨卿宸低眸看着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什么？」


    「当然是……」叶芸说着话，而手，已经悄然移到墨卿宸的胸口，指尖轻轻戳了戳，「咳咳，我有夸过，王爷的身材很好吗，胸肌不错哦。」


    略顿了顿，叶芸的手指往下移，天哪，这腹肌真不赖，隔着衣裳都能感觉的到那肌肉的稜线，一块、两块……


    绝了，八块腹肌，心想，这衣服要是脱掉，估计会是视觉盛宴，呃，好像有点色。


    她这正感受的起劲，忽然，她的手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手给抓住，「丫头，确实很大胆，摸够了吗？」


    叶芸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然没有，要是没衣服挡着，那就更妙了。」


    第19章 唯一的宸王妃


    墨卿宸顿时被这丫头给惊到，「没摸够？没衣服挡着就更妙？丫头，你确实很胆大啊！」


    叶芸视线原本是随着她的手一起游移在那手感极佳的腹肌上，冷不丁的听到从她上方传来的声音，下意识之间，好像稍稍是有那么点不矜持，轻轻咳嗽两声，憨笑着，仰着头沖墨卿宸眨了眨眼，说道：「不是王爷要见识的嘛，就隔着衣服摸两下而已。」


    「就隔着衣服摸两下？男人的身体是随便可以乱摸的吗？」


    「你又不是其他男人。」叶芸嘀咕着说道。


    这小丫头，不是其他男人就可以随便上手？


    墨卿宸眉头微蹙，一时竟是拿她丝毫没办法，沉默片刻，才道：「也不知谁说的，男人都是馋嘴的猫儿，现在这模样，谁更像那馋嘴猫儿？」


    叶芸注意着墨卿宸的表情，虽说这人素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从他说的话来看，自是没有生气的，她没被墨卿宸钳制的手，就是勾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勉强够到墨卿宸耳边，低浅而撩拨的声音缓缓而出，「对啊，我就馋你。」说完，故意的对着墨卿宸的耳朵吹了口气。


    墨卿宸喉间一紧，吞咽的动作明显变大，在这丫头跟前，他根本无法抗拒，再维持那么一会儿，他真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失控而做出些什么逾矩的事。


    叶芸当然也是「点到为止」，随之就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见墨卿宸还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娇滴滴的声音同墨卿宸说道：「王爷要见识的，已经结束咯，我保证，不会再动手了，王爷能不能先松开我呀？」


    墨卿宸稍显的有些慌乱，松开叶芸的手。


    而后，二人便从炼制室出来。


    徐管事看到出来的两人，上前询问着，「王爷和叶小姐这是已经弄好了？」


    叶芸看了一眼这徐管事，「当然，炼个药而已，难不成要一直待在里头不成，徐管事，我都说了，我买药、你卖药，至于后头会怎样，都不是你需要操心的，只要药材没问题，难不成你们万药阁还管炼药师的炼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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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管事连连应着，「是，叶小姐所言甚是，只不过，叶小姐何等身份，在下是担心……」


    「你这般畏首畏尾的，倒像是不欢迎我常来的样子啊。」


    「怎会，只要叶小姐想来，万药阁欢迎至极。」


    「这不就得了。」叶芸淡声说着，「走了。」


    徐管事恭敬的送着他二人出了万药阁，「王爷、叶小姐，慢走。」


    很快，他们就从万药阁回到了镇国公府。


    「王爷不随我一块进去坐坐？」


    「不了，今日过来，就是特地和你说一声，此刻要是进去，不免又要惊扰你父母，两日后再见，也就是了。」


    「好吧，那两天后，再见咯。」叶芸说着就要下马车。


    只是，她这刚起身，却被墨卿宸重新拽回来。


    叶芸看着他，「王爷还有事？」


    墨卿宸目光紧盯着叶芸，拽着叶芸的手慢慢松开，好半天，话才从嘴里说出来，「没……没事。」


    叶芸见墨卿宸这个反应，冰山王爷也会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呀，那……


    她使坏的凑上去，直接在墨卿宸唇角印上一吻，别的什么话也没说，就从马车上下来。


    墨卿宸再抬手轻轻摸了摸刚才被那丫头吻过的位置，整个人如同陷入泥沼一般，彻底沉沦其中。


    这边，叶芸一进府，她都还未回自己院子，就有丫鬟在等着她，让她一回来就去见她父母。


    叶衡、秦瑶院中。


    叶芸走进屋内，上前福了福身，唤着，「父亲、母亲。」


    秦瑶朝着叶芸招了招手，示意叶芸到自己身边来坐，叶芸过去坐下，问着，「母亲，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刚刚，是宸王送芸儿回来的？」


    叶芸自不会否认，「嗯，出去的时候他正巧过来，出去是同他一道，回来自然也就一起。」


    秦瑶继而说着，「那，宸王可是和芸儿说了。两日后，长乐宫中，太后娘娘的宫宴？」


    宫宴？两日后？叶芸反应过来，所以，墨卿宸说的与她的事儿已经处理好了，两日后必有她满意的结果。所以，墨卿宸是将与她之事同太后娘娘言明。


    叶衡定声说道：「宸王倒是言出必行，每月十五，太后娘娘都会在长乐宫设下家宴，太后今日特地派人前来，让我们一同出席，太后和皇上一向偏疼你，此事又是宸王主动开口，俨然，家宴之上，这事儿就是要确定了。」


    「这不是挺好嘛，父亲怎么还很担忧的样子？」


    「没有，只要我们芸儿决定好了，就行。」叶衡转瞬间，脸上便挂着笑容。


    秦瑶看了一眼叶衡，随即笑道：「好了，且不说这些了，芸儿就不要回自己院子用膳了，在这儿陪我们一块用膳如何。」


    「嗯。」叶芸点头应着。


    ……


    两日后，长乐宫，家宴之上。


    叶芸原是要和她父母坐一起，可一进殿，就被太后叫着，坐到了萧太后身边。


    萧太后看着身旁的叶芸，「我们的小芸儿可真是越长越好看了，难怪，能让某些人不开窍的小子也会动了心思。」


    墨鸿启附和着说道：「母后说的极是，朕当时知道阿宸这小子将那玉佩送给芸儿，这事儿可见是有戏了。」


    萧太后笑了笑，转而看向那边的叶衡夫妇，「我们小芸儿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气。」


    叶衡当即说道：「太后言重了，芸儿和宸王，他们俩能互相喜欢，便是缘分。」


    萧太后看了一眼在那边的皇后和太子，随口说道：「镇国公说的很是，从前之事如何皆不要紧，要紧的是眼下，今日这家宴，哀家特地邀请你们前来，就是想替宸儿开口，将这门亲事定下，镇国公、国公夫人，你们以为呢。」


    墨卿宸还未等镇国公夫妇回应他母后的话，站起身来，躬身一礼，「还请国公爷、夫人放心，此事宸王府一定周全，自当三茶六礼、明媒正娶，迎她入府。今后，她便是本王唯一的宸王妃。」


    第20章 长辈


    唯一的宸王妃？殿中众人听到墨卿宸这话的时候，谁都不免会露出惊讶之色，即便是这帝都普通的官宦贵族男子，少不得都三妻四妾，就更别说这皇家子弟。


    旁人是惊讶，萧太后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叶芸，温声说道：「芸儿听到了，你别看那小子平时待人冷淡，但是他认定的，那必然是说到做到的，要是以后他敢欺负你，芸儿就来告诉哀家，哀家替你做主，好好教训他。」


    墨鸿启亦是附和着说笑，「母后说的极是，我们都站芸儿这边，他要敢欺负你，朕就赏他一顿板子，再关起来叫他好好面壁思过。」


    叶衡夫妇听到这话，相视一眼，叶衡立即说道：「太后和皇上太宠着芸儿这丫头了，以后……」


    萧太后当即打断叶衡的话，「芸儿这孩子讨人喜欢，哀家和皇帝宠她，这并无不妥，镇国公不必计较这些。」


    墨卿宸立在那儿，顺势说道：「母后与皇兄放心，既要娶她，那便是一心一意，镇国公与国公夫人亦请宽心，她在镇国公府如何尊贵娇养，到宸王府只会更胜，我不会让她委屈半分。」


    叶芸坐在萧太后身侧，看向墨卿宸，这人今天的话说的还挺用心嘛。


    叶衡随之说道：「这事儿只要芸儿自己喜欢，只要他们俩互有心意，我们做父母的，自是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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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太后这时笑的愈发开心了，「甚好，那今日可就说定了。」


    苏语凝坐在皇上身边，听着太后这欢喜的话，端在手中的酒盏不断用力的攥紧，似乎都要捏碎了一般，没想到这桩事会进展的如此快。看来，他们小瞧叶芸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墨鸿启缓声说着，「母后，既是阿宸的婚事，朕会让礼部……」


    墨卿宸还未等他皇兄的话说完，就将话接过来，「皇兄，一应礼数，臣弟会叫宸王府的人负责，就不用礼部的人来插手了，皇兄只需命钦天监之人，为臣弟大婚择定吉期便可。」


    不让礼部插手，殿中众人似乎都是明白的，这礼部尚书乃是皇后的兄长，太子的亲舅舅，宸王此意，可以说是将这里头的事划得清清楚楚。


    萧太后淡声一句，「也好，你素来是个有主张的，你要亲自操办，那就照你的意思来办便是。」


    墨鸿启笑道：「母后都发话了，就照你的意思来吧。」


    一时间，殿中宴席继续，可谓是其乐融融，唯有那边端坐的苏语凝与墨珩母子二人，在这家宴上格格不入。


    直到这午膳结束。


    墨鸿启起身，「母后，御书房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儿子就先行告退。」


    萧太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皇后，再看向那边的嫔妃以及诸皇子，「既这样，你们都一併退下吧。」


    「是。」众人一齐应着，而后退去。


    长乐宫外。


    柳璃在皇上的龙撵远去之后，笑着同苏语凝说道：「皇后娘娘，今儿个这家宴上，宸王同叶家小姐可真是般配呢，谁说这宸王对儿女情事不上心呢，只不过是没遇着对的人罢了，但这话说回来，这亲王婚事，向来是由礼部着手，皇后娘娘您说，宸王为何不要呢？」


    「贵妃这么爱揣测这些，不如自己去想，何必来问本宫。」


    「皇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妾多此一问了。」柳璃朝着面前之人福了福身，「臣妾宫中还有事，就不与皇后娘娘闲话了，臣妾告退。」


    柳璃一走，跟随在后的其他人，也是相继离开。


    墨珩站在一旁，「母后，这事儿……」


    「看来，有些事，得尽快处理了。」苏语凝冷声说着，「好了，你先回东宫。」


    ……


    此刻，长乐宫殿内，等到他们那些人离开，萧太后復又对墨卿宸和叶芸说道：「哀家有些日子没见镇国公夫妇了，我们要好好说会子话，你且带着芸儿去外头走走，没得在这儿拘着。」


    叶芸立刻就起身，就凑到墨卿宸跟前，「我们出去走走。」


    墨卿宸行了一礼，遂带着叶芸往外走。


    「今日这结果，你可还满意？你若还有其他想法，尽可与我说。」墨卿宸温柔的问着身旁的小丫头。


    叶芸径直说道：「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能答应？」


    墨卿宸确定的给出回应，「你说的，都可以。」


    叶芸顿时一笑，「暂时非常满意，以后要是想到别的，还能再提吗？」


    「当然。」


    「那我可记住了，你不能反悔。」


    「不会。」


    两人说笑着，就从这长乐宫出来，如今春色正好，宫中御湖边更是风光迷人。


    叶芸正想说着风景不错，结果却看到墨珩出现在眼前，好风景瞬间变成煞风景。


    墨珩上前朝着墨卿宸见了礼，「刚要回东宫，倒不巧在这儿遇到皇叔。」


    墨卿宸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确实很不巧。」


    「说来，适才在皇祖母宫中，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皇叔恭贺一声呢，只不过这结果还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皇叔未来的王妃竟是……」


    「呵。」墨卿宸冷嗤一声，将墨珩的话打断，「太子接下去要说的话，最好掂量清楚再说出口，本王既是太子的皇叔，她是本王的王妃，便是太子的长辈，即便将来太子坐上皇兄的位置，长辈依旧是长辈，更何况太子还没到那一步，在本王跟前，你可别失了分寸。」


    墨珩不屑的看了眼叶芸，「长辈」？他不要的女人，竟然还想踩到他头上。


    叶芸见墨珩那股子难受劲，就觉得好笑，愈发故意的反问着墨珩，「难道不是吗？」


    墨珩咬牙，却也只能应着是。


    墨卿宸直接对墨珩不予理会，牵着叶芸的手，「走吧，这处风景碍眼的很，去别处。」


    叶芸紧挨在墨卿宸身侧，「没想到你怼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小辈不懂规矩，做长辈的就要好好教导，明白吗？」


    「嗯，有道理。」叶芸应和着墨卿宸的话。


    墨珩看着走远的那两人背影，叶芸，你给我等着，想做本太子的长辈，我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第21章 杀机暗伏


    这边，叶芸被墨卿宸牵着，跟在他身边，走在这御湖边的石子路上，想着刚才那一出，不禁问道：「王爷会介意，我之前对墨珩……」


    「不介意。」墨卿宸还未等叶芸的话说完，就开口给她回应，「你不是说过，如今的叶芸不再是从前的叶芸，而本王亦不是墨珩。更何况，那事，已经划清界限，既是过去之事，自没必要放心上。」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话，直接上前，环住墨卿宸的手臂，笑道：「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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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后，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叶芸仰着头对上墨卿宸的视线，「王爷刚才在太后娘娘宫中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我是你唯一的宸王妃，王爷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不会失信于众人，更不会失信于小女子吧！」


    「当然不会！」


    叶芸笑了笑，随即将话转回来，说道：「不过，王爷当着墨珩的面说那样的话，倒像是他那个太子身份有名无实一般，将来他要是……」


    「他是嫡子又是长子，皇兄封他为太子，无可厚非。但，你说的没错，太子的身份并不代表什么，当日，你不是也曾与我说，将来之事，谁都不能确定，皇权之中，本就瞬息万变，没走到最后，在此之前的身份，那都是有名无实。」


    「看来，你并不是很看好墨珩。」叶芸饶有兴趣的问着墨卿宸，「皇上膝下有四子，不知，你这个皇叔，最看好谁？」


    「这一切还早，皇兄看好谁，我便看好谁。」墨卿宸抬手间，轻轻摸了摸这小丫头的脑袋，「这些你都不必放在心上，只管安心自在就好，万事自有我。」


    叶芸停住脚步，转到墨卿宸跟前，面对面的对着墨卿宸，低声一笑，说道：「王爷这么体贴，外头那些仰慕王爷的人，会不会怪自己太不主动，信了那些传言，惧怕王爷，不敢靠近，结果反倒让我占了先机。」


    「在本王这儿，从来没有占据先机一说，只因刚好这个人是你，换了别人，再主动，也无济于事。」


    「原来我这么不同啊？」


    「嗯。」墨卿宸应了一声，是啊，也唯有是她的主动，才让他不可抗拒，她的出现就像是冥冥中註定一般，自那一刻起，不可控制受她吸引。


    两人闲逛一番，遂回到长乐宫中，差不多时辰，叶芸便随她父母一同出宫回府。


    而自那日，在长乐宫家宴之上，太后娘娘做主，叶芸和墨卿宸的事情确定后，这帝都之中，茶余饭后议论最多的当属此事。


    这日，镇国公府，叶芸院中。


    叶芸听着菱脂同她说着这些天外头那些讨论，「都好几天了，京中之人，还拿着这些做谈资？」


    菱脂认真说道：「小姐，这事儿，估计大家能一直讨论下去。毕竟，谁都想不到……奴婢的意思是，以前小姐和宸王并无交集，宸王那儿也从未传出要娶妻的想法，但小姐和宸王在一起，那绝对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大家的才会……」


    「你可别解释了，我前两天让你帮我收集的药典，可都找来了？」叶芸径直问道。


    「奴婢让府中的炼药师安排下去了，小姐要的药典，几乎是囊括了天下所有的药材知识，小姐您不会真的想要成为一名炼药师吧！」


    「什么叫想要，你家小姐就不能是货真价实的炼药师？」


    菱脂震惊，正欲开口，就听到外头一道清亮的男声传进来，「所以这些日子，小妹常常去找府中的炼药师，还常去万药阁？」


    叶芸对出现在眼前的人笑着说道：「二哥，炼药很有趣呀，我想试试嘛。」


    叶阳看着他这妹妹，关心的说着，「二哥不是不让你试，只是小妹要记住，做什么都要量力而行，若觉得力不从心，就不要勉强自己，还有每日一定要按时服药，千万不要让自己的身体吃不消，我们都会担心的。」


    「知道了，是父亲母亲让二哥过来的吧，芸儿很听二哥话的，二哥来说，芸儿一定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儿的。」


    「好。」叶阳温和之语应着，「那，小妹将心思放在这上头，宸王那边呢？」


    「我和他很好呀，他还时常陪我一块呢。」叶芸寻思一想，「对了，二哥，之前我在万药阁让他们帮我准备的一批药材应该弄好了，我得过去瞧瞧，二哥，我先走咯。」说着，她就叫菱脂跟上，从自己院里出去。


    叶阳看着那往外跑的丫头，提醒着说道：「你慢些。」心想，宸王对他家小妹的心思，那都是实实在在、无可置疑的。这一次，他家小妹肯定会很幸福的。


    ……


    夜色笼罩之下的宸王府，安静非常。


    书房之内。


    墨卿宸看过手中那捲情报，顺手置于烛火上，焚烧干净。


    风影站在桌案前，说道：「王爷，那些人潜伏进入帝都，隐秘的很，一时也是无法锁定他们的藏身之处，至于他们的身份也无从查起，应该都是在暗中培养的死士。」


    「如今本王和镇国公府有了牵扯，你觉得还有谁会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想让自己的手干干净净，会启用死士也就不意外了，毕竟帝都之中行事，若真有什么状况，也断然不会牵扯自身。」


    对于这话，风影心中也是明白，继而说道：「镇国公心思缜密，这段时间，暗中保护叶小姐的隐卫也增多了，比之前那几个身手更强，镇国公府培养的隐卫，皆是不凡之辈，解决十几个死士应该不在话下吧。


    再者，王爷特地吩咐了禁军统领，这段时间，对镇国公府到万药阁那段路，多加留意，稍有动静，就会迅速赶过去，以禁军的实力，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墨卿宸问着一句，「她今日又去了万药阁？」


    「是。」


    「谨慎些，她，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风影躬身应着，「王爷放心，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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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愈发静谧，墨卿宸视线落在眼前那微微摇曳的烛光之上，既然这么想动他的人，他不介意出点力，让太子之位换个人坐。


    第22章 正好拿你们试药


    尚书令，苏府，密室之内。


    桌案上燃烧着的烛火，映着一年长老者，缓缓间，有几分苍老却不失沉稳的声音散开，「所有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


    苏怀信躬身立于一侧，如实回答着，「父亲，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着，那叶芸身边不过跟了几个隐卫，只要动手，一炷香内，必然解决，之后即便深究细查叶芸之死，也无隙可查，叶家镇守北境，叶芸被刺杀，说不定就是北玄国的细作刺客。」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确保能顺利杀了叶芸，虽然已经掌控叶芸的行踪，也占据了绝佳位置下手，但不要大意，镇国公府的隐卫，须得小心应对。」


    苏慎冷凝之语，说道：「此次行动，务必要斩草除根，只要宸王不在她身边，出手就要快准狠，绝不能失手。」


    「只是不曾想，宸王竟对叶芸如此上心，咱们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国公嫡子沈烨已经在回京途中，据我所知，这次不是沈国公亲自回京述职，很可能是南境在与南楚边境有别的动静，宸王接下来几日，他都会去御书房。」


    「父亲放心，咱们安排的人，不会错失时机的。」苏怀信确定的说着。


    苏慎沉声说道：「宸王这人，虽不在朝堂任职，不明事理的人都以为他就是个闲散王爷，可事实却是，皇上对他这个亲弟弟，器重有加，宸王能接触的，即便是我、中书令、侍中令，也未必知晓。」


    苏怀信应声说着，「父亲说的是，无论宸王有没有那心思，这宸王府与镇国公府结亲，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始终都是隐患，镇国公府，不能为太子所用，也不能成为别的人的助力，今日之举，便是未雨绸缪，今后的筹谋，宸王也得谨慎应对。」


    「先顾好眼下之事。」苏慎看了一眼苏怀信，「还有，皇后的意思，太子和叶芸婚约解除，太子妃之位，依旧属意于莹儿，她教养在你膝下，你自当多用些心教导她。」


    「是，儿子明白。」


    此刻，苏府后院，苏婉莹闺房之内。


    伺候苏婉莹的侍女杏儿轻声在旁说道：「小姐，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苏婉莹哪里能睡得着，这些天，关于叶芸的消息……「那个贱人，怎么可能就得了宸王的青睐，居然这么迅速的就与那个贱人立下婚约，以前她仗着镇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强压我一头，她要是做了宸王妃，我日后成了太子妃，竟要成了那个贱人的后辈，可恶……」


    杏儿岂会不知自家小姐为何生气，她缓声提醒着，道：「小姐，无论怎样，她都没机会顺利入主宸王府，小姐忘了，皇后娘娘的打算，小姐需要耐住性子。」


    苏婉莹觉得自己都快气疯了，竟忘了这桩事，平復一番，看向杏儿，「你说的没错，皇后姑姑是不会让宸王和镇国公府顺利结亲的，宸王是不可能动的，而叶芸唯有死路一条。」


    「所以啊，小姐安心就是，叶芸风光不了多久了，小姐，奴婢伺候您休息。」


    ……


    这日，叶芸照常来这万药阁，但这两日墨卿宸倒像是很忙一般，她都没怎么见到他人，不过她这几日炼制的药，不论是对敌，还是自保都绰绰有余，即便对方也有毒师，她的解毒丸也能确保无庾，不枉她这些天，费了好大的精力炼制。


    徐管事看到叶芸从炼制室出来，连忙迎过去，「叶小姐今儿个炼制结束了？」


    叶芸不显山不露水的笑着，「我不过是对炼药感兴趣罢了，玩玩而已，徐管事，您说呢。」


    徐管事心中清楚，这叶小姐炼药时所让他准备的药材，他虽不是炼药师，但在万药阁待了这么多年，基本的药理还是清楚，别说一般的炼药师，即便是精通炼药的药师也未必可以应对自如的炼制，他对着眼前之人，笑了笑，「在下明白。」


    叶芸随之就从这万药阁出来，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


    菱脂坐在旁边，「小姐不是说您已经是一名真正的炼药师了，为何在徐管事面前还……」


    「在自己人面前没必要遮掩，在外人面前自是要有所收敛，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这个徐管事是个聪明人，人也还不错，我这样同他说，他自然就知道，要怎么处理。」


    「小姐心思细腻，奴婢自愧不如。」


    这话落定，忽然间，外头驾车的马夫的声音传来，「小姐，今儿个这回府的途中，有些不对劲，小姐安心在马车内坐稳，一切交给我们就是。」


    叶芸不以为意，自这段时间，原本在暗中跟随她的那几个隐卫撤换了一批，实力显然也是比之前那几个更强，她就猜到一个大概，自古以来，皇叔这个身份就非常敏感，她和墨卿宸牵扯上，岂会料不到这一点呢，宸王府本就深不可测，她镇国公府实力亦不容小觑，他俩结亲，帝都皇权聚集之地，有的是人按耐不住，但直接动墨卿宸不是明智之举，而动她这个病秧子小姐，自然是上上之选，她死了，宸王府和镇国公府的姻亲关系也就自动消失了。


    她炼的药正愁没人送上来给她试药呢，随即，她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递给菱脂，「拿出去给那马夫，等下若有状况，让他把瓶中的丸药分给咱们的人，药丸含在口中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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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脂立马照做，就在菱脂从退入马车的瞬间，马车骤然停下，整个摔坐下去。


    叶芸抬手拨开旁边的帘子，呵，这些人还真会找位置，平时这地儿往来的人确实少，但也不至于连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他们事先清理了一番。顷刻间，在马车周围，被数十名黑衣剑客围住，但是在马车的旁边，暗中保护她的隐卫也出现护过来。


    她看到马夫已经将她所给的药分给他们，顺手掏出另一个瓷瓶，数颗晶莹透亮的丹药落于掌心，隐约间已有淡香浮出。


    「小姐放心，等下我等拦住他们，小姐趁机离开此地。」


    那边，阴寒冷冽的声音传开，「离开？你们走得掉吗？」


    叶芸感觉到那些人的压近，手中的丹药顷刻间捏碎，那淡淡的幽香转瞬变成浓郁的香气，从这马车内不断往外扩散。


    「哪里来的香味儿……」


    第23章 好怕怕，要抱抱


    一时间，四周异香扑鼻，香气萦绕不散……


    「小姐，这香？」


    叶芸看着菱脂诧异的表情，问道：「好闻吗？」


    菱脂木讷的点了点头，可是现在她们不是被一帮杀手围住，小姐怎么还摆弄起香来了，虽然身边隐卫保护，可小姐这一脸轻松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把那些杀手放眼里？


    她这正疑惑于自家小姐的举动，突然间，听到外头依稀传来的声音，「不好……快，屏住唿吸，香气有毒。」


    叶芸勾唇一笑，看了一眼菱脂，淡声说道：「走吧，下去瞧瞧。」


    菱脂也没多说，随即扶着她家小姐下了马车。


    镇国公府这些个隐卫看到叶芸，依旧谨慎的护在旁边，而那马夫，随即开口，「小姐，他们那些人是……」


    叶芸环顾一眼，原本那些黑衣剑客，井然有序的将他们围住，已然要发起攻势，可此刻皆是有气无力的，勉强用手中之剑支撑着，这前后不过十数唿吸，却早已没了那些凌厉之色。


    她冲着那些人，冷嘲笑道：「哟，这怎么回事啊，连站都站不稳了，你们不还信誓旦旦的在说我走不掉，现在怎么看都是你们走不掉啊。」


    说话之间，她将手中那捏碎成粉的丹药，摊开，药粉随着那拂过的清风尽数吹散。


    立在旁边的马夫也好，隐卫也罢，他们都明白过来，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就是刚才那一阵异香，这也是为何在此之前，他们家小姐给他们吃那解毒丹的缘故，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他们家小姐用毒能这般出神入化。


    这会子，那数十名黑衣杀手都被带过来，一个个的全都伏在地上。


    最前面那个黑衣人不敢置信的仰视着叶芸，「怎……怎么可能，你仅凭一股香气就能令我们中招，更何况我们的身体普通迷香……」


    「没什么不可能，香气亦是毒气，凭你们的认知通过气味散发的也就只有迷香，可谁告诉你们这是普通的迷香，当你们闻到那香味的时候，毒便顺着你们的唿吸，侵入体内，瞬间令你们丧失行动之力，如待宰羔羊，说起来，这药我还没试过呢，看来效果拉满了呀。」叶芸不急不缓的说着。


    「你……你竟然是炼药师，还是毒师。」


    叶芸根本不屑，对着身旁的隐卫示意，道：「都杀了吧。」


    马夫寻声问道：「小姐，不用审讯一番？」


    旁边的隐卫轻声说道：「小姐，有人过来了，应该是守卫京畿安危的禁军。」


    「一帮臭虫罢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那些隐卫也不磨叽，顷刻间，那数十名黑衣杀手皆是被一剑封喉。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赶了过来，果然是禁军。


    只是在最前头那人尤为显得有些慌张，叶芸看到出现在她眼前的人，正是墨卿宸。


    「芸儿，你没事吧，可有吓到，身上可有受伤？」墨卿宸紧张而关心的问着叶芸。


    叶芸对墨卿宸露出淡淡的笑容，「王爷这样，一点都不像平时沉着稳重的你，这么怕我出事啊？」


    墨卿宸低沉的声音应着，「怕，很怕。」


    叶芸靠近到墨卿宸身前，双手直接勾住墨卿宸的脖子，适才那些笑容也收起来，装的一副可怜模样，委屈兮兮的对着墨卿宸，说道：「就是，忽然冒出来好多刺客杀手，太吓人了，好怕怕，要抱抱。」


    这话一出，站在一边的马夫也好，镇国公府那些隐卫也罢，乃至于菱脂都惊呆了，他们家小姐下令杀了那帮黑衣杀手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墨卿宸自是依着叶芸的话，一把将她横抱起。


    禁军统领傅昭焱过来，「王爷，那帮杀手都死了。」


    「死了便死了，要怎么处理，难道还需要本王来教你？」


    傅昭焱连声说道：「不用，王爷放心，下官会料理好的，也会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看看，在帝都闹事的下场。」


    随之，墨卿宸抱着叶芸上了后头宸王府的马车。


    马车内……


    叶芸依旧被墨卿宸抱着，她就这么坐在墨卿宸的大腿上。


    「抱歉，这两日，我……」


    「没事了啦。」叶芸见墨卿宸还是担忧的眼神看着她，软软的声音说着，她刚刚就撒个娇，想让墨卿宸抱她而已，表演的这么成功吗？


    「禁军来的这么快，你事先有特意吩咐过吧。其实，这些人迟早都是要出手的，我心里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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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数？」墨卿宸凝视着怀中的人，「所以，芸儿就命隐卫将他们都杀了。」


    「嗯，反正留着也没用，杀了干净嘛。」叶芸点头说着。


    墨卿宸顺口就问道：「那，你可能猜到，谁想这么做？」


    叶芸并不着急去回答墨卿宸的话，反而勾着墨卿宸脖颈的双手，用力之间，她整个身体随着往上移了些，紧贴到墨卿宸耳侧，「明明都改口唤我「芸儿」了，怎么又你呀你的了？就不能顺顺噹噹的就这么唤我？」


    墨卿宸被这小丫头在意的点逗笑，暂且将方才发生的行刺之事放一放，一本正经的来回应怀中之人的话，「嗯，听你的，既是这样，那，芸儿对我的称唿，是不是也该改一改？」


    「当然没问题啊。」叶芸依旧凑在墨卿宸耳边，「卿哥哥还是宸哥哥，又或者……夫君？」


    顿时，墨卿宸脑中像是一根弦崩过，这些个称唿，从这丫头嘴里冒出，不知多暧昧撩人，尤其是那声「夫君」，倘若他再多听两声，估摸着他人的骨头都要酥了，老半天才缓过神来，有些愣愣的，说道：「你……随你，你爱怎么唤，就什么唤，只要，你喜欢就好。」


    这话落定，墨卿宸快速将话转开，「今日，那帮刺客被杀了，背地里算计的人，一时也不会再轻举妄动了。但，该小心的，一概都不能大意。」


    「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可是你未来的宸王妃，我知道的，有你保护，我不怕呀。」


    「嗯，有我保护，不怕。」


    第24章 失手


    很快，马车便已经在镇国公府正门前停稳。


    墨卿宸横抱着叶芸从马车内走下，只是他们这还未走到门口，就看到正门口站了一排人。


    毫无疑问，从刚才事发，到结束，镇国公府这边自是对这事情的发展一清二楚。


    「你父母兄长皆在，不下来？」墨卿宸垂眸看着他抱着的人，依旧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并没有要松开下来自己走的意思。


    叶芸摇了摇头，故意贴在墨卿宸耳边，细语着，「我腿软，夫君要是放我下来自己走，我指定就要摔坐在地上了，你忍心？」


    墨卿宸当然是顺着叶芸的话，径直走过去。


    叶衡、秦瑶、叶阳、叶凡四人对于眼前这一幕倒也没有太过于计较。


    随之，叶衡轻咳两声，提醒着说道：「芸儿，都到家了，还让人抱着？」


    叶芸沖她父亲眨了眨眼，撒娇的语气说着，「父亲，这都还在大门口站着，没进府呢。」


    秦瑶顿时一笑，「芸儿说的对，还在门口站着呢，也没在这儿站着说话的道理，先进去再说。」


    一时，他们一道进府，往正厅前去。


    叶阳和叶凡跟在后头，两兄弟相视一眼。果然，能让宸王做到这样程度的人，他们家小妹是第一人，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人，以宸王的为人，想来往后也是不会变。


    正厅……


    墨卿宸抱着叶芸，很小心的将叶芸放在一边的座椅上坐下。


    叶衡对墨卿宸示意道：「王爷，请坐，说来，今天的事情，我们也都清楚了，听说，禁军统领傅昭焱亲自带队过去了，王爷用心了。」


    「京畿之地的维护，本就是禁军的职责，本王不过是同傅昭焱说了一声，让他这些日子，对几个位置多留意些，更何况今日之事，他们赶到的时候，都解决妥当了，镇国公府的隐卫，实力非凡。」


    秦瑶顺着墨卿宸的话往下说着，「话虽如此，但王爷能作此安排，可见有心。」


    叶凡直戳戳的说道：「母亲，这是当然，宸王可是小妹未来的夫君，只要是关于小妹的事，岂有不用心的道理。」


    叶阳倒没说什么，不过端坐在旁，其实这件事背后存在的牵扯……


    墨卿宸甚是认真的说道：「这些事背后的缘故，真正所系的癥结，想来国公爷和我都清楚，有人不放心而按捺不住，但我既答应，自当护她周全，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伤害，至于背后动手之人，我亦会料理干净。」


    叶衡夫妇二人笑了笑，叶衡岂会听不出墨卿宸话中的意思，只是这料理干净，绝不只是简单说说，或许……「有宸王这话，我们自没有不放心的。」


    叶芸见状，懒懒的说道：「父亲、母亲，我好累啊，想回自己院子休息。」


    叶阳淡淡的话音，说笑着，「我看，小妹不是累了想回自己院中歇息，而是觉得和我们都在这儿，打搅了小妹和宸王相处吧。」


    「呃……」叶芸扶额，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微微低着头，稍稍有点尴尬的唤着叶阳，「二哥……」


    叶凡倒是毫不避讳的说道：「二哥，小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真是的，你说她作甚，就不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叶阳连忙就认着错，「是，小妹，是二哥说错话了，二哥认错。」


    叶衡看向叶芸，话却是同墨卿宸说的，「既这样，那就麻烦宸王，送芸儿回她院中，好好休息。」


    叶芸坐着，伸手拽了拽坐在自己旁边的墨卿宸的衣袖，说道：「抱我走嘛。」


    以前，墨卿宸在人前，断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也没有人能让他这般做，现下，却没有迴避，皆是依着这小丫头的话来。


    看着墨卿宸抱着叶芸从这正厅离开，叶阳认真问着他父母，「父亲、母亲，宸王那句会料理干净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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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衡定声说道：「宸王那些我们不必去细究，等到时候，自有分晓，至于有些人想暗中做手脚，但我镇国公府也不惧那些，他们想动手动脚，咱们就将他们的手脚都剁了就是。」


    叶阳点头，「父亲放心，小妹那边都是安排的最好的隐卫，绝不会有差池。」


    这边，叶芸院中。


    「刚刚，你和父亲他们说，对于这背后动手之人，你会料理干净，回来之前，在马车上，你有同我说的，即便没有证据，这种时候，在背后操盘的人，我们都有数，但要料理干净……」


    「不必多想，交给我来就好，生于皇权之中，虽不得不步步为营，可若太过于心机算计，那么就不会有君贤臣明的盛世，皇兄对此亦是这样认为，即便坐上储君之位，那也不代表，就真正登上那至高之位，差一步，可能就是永远差一步。」


    「我可不管这些，反正都有你，有父亲他们，我才不费这份心。」


    「嗯，你不需要，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做这镇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小姐，将来再做本王的王妃就好。」


    听着墨卿宸这番话，叶芸遂应和着墨卿宸的话，「那，这样的话，要是我真的变成个娇生惯养的小废物……」


    「我也养着、宠着，我说过，你会是本王唯一的宸王妃，这话，不会变。」


    叶芸只是开心的沖墨卿宸笑着。


    ……


    皇宫，正阳宫，内殿之中。


    墨珩得到宫外发生之事的结果，就焦灼的赶来见他母后，「母后，没想到，外祖父和舅舅部署的人，竟然会失手，还无一生还，禁军将那些人的尸体悬于城门口之外，现在那桩事闹得沸沸扬扬。」


    「急什么，只要没证据，这事儿就影响不了什么。」苏语凝冷声说着，「听说，宸王和禁军赶过去的时候，叶芸没有一丝损伤，镇国公府的隐卫也没有受伤，反而咱们派去的人都被了结，那些隐卫纵使再强，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解决所有死士，自己不受一点波及，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看来，还是咱们大意了。」


    「可是，母后，人都死了，有问题也无法去追究，而傅昭焱在父皇跟前回话时也就说了个大概，父皇确认叶芸无事后，就将这些全权交由禁军处理。」


    「既然已经失手，那就不要再轻举妄动，待查明之后再做打算。」


    「是。」


    第25章 他，吃醋了？


    自昨天那件事结束之后，叶芸在府里倒也听到了外头不少议论，无非就是说那些刺客，竟然也想招惹镇国公府，真是不要命了。


    再者，此事由禁军主理，那帮刺客的尸体，都已经悬尸城外，以示警告。


    但这都是其次，在她这儿，最要紧的当属，昨日事出的时候，墨卿宸出现的非常之快，现在没有人不知道墨卿宸有多在乎她了吧，毕竟之前，她与墨珩退婚。


    结果，就迅速的又和墨卿宸订亲，加之，墨卿宸素来不喜与人亲近，关于这一层，各种猜疑、揣测都有，闹了这一出，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倒是闭嘴了，反而多了许多说她和墨卿宸般配、登对的话。


    菱脂从屋外走进来，就看到自家小姐躺在摇椅上，满脸喜悦，上前，便道：「小姐今天很高兴啊，是因为昨天的事？」


    叶芸不过一笑，「怎么说？」


    「昨天事发突然，虽然轻松解决，也没造成任何威胁，但宸王来的那么快，可见对小姐十分在乎。


    当时，小姐和宸王结亲的消息传开，谁都不信，甚至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话，经过此事，谁还敢乱说。」


    听着菱脂这话，叶芸也没往下多说，转而问着，「刚才出去，可是父亲母亲派了人过来？」


    「是。」菱脂赶忙着说道：「夫人身边的侍女过来，说昨日之事，宫里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有派人过来关心小姐，夫人说，小姐今日应当入宫一趟。当然，小姐若觉得身子乏累，懒得动弹，先不去，也是无妨，好好休息就是。」


    「正好，那你去备马车，这就入宫。」叶芸吩咐着菱脂，她正无聊呢。


    而且，昨天那事都结束了，她可不得入宫去「晃悠晃悠」。


    随之，叶芸换了身衣裳，稍稍捯饬一番，就直接出府入宫了。


    她这一进宫门，早有小宦官迎了过来，「奴才见过叶小姐。」


    因太后和皇上对叶芸一向偏宠，皇宫都是进出自由，又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事而入宫，怎的今儿个还有个小宦官在等她呢，「公公免礼，不知是有何事？」


    「奴才是皇上身边孙公公的下属，皇上说，今儿个叶小姐要是进宫了，就让叶小姐先去见一见皇上，而后再去太后娘娘宫中。」


    往常，叶芸入宫，都是直奔太后娘娘那边去，她到底是女眷，皇上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她当然不会去打搅，这请安自然也就免了，今儿个却特地让她过去，想来也是因为昨天发生的那事。


    她这正琢磨着，旁边的小宦官像是看出了她寻思的事，当下她就听到了答案。


    「皇上虽在御书房处理要务，但皇上对叶小姐可是十分记挂的，昨日特地派人去镇国公府询问了叶小姐的状况，想着叶小姐若是进宫来，必得亲眼看看，这才命奴才这几天都在此候着。」


    一时，到了这御书房殿外，那小宦官立马就进去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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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候在这外头，没想到这么巧碰到墨珩。


    墨珩看到叶芸站在那儿，眉头一皱，双拳不由得紧握，走过去，冷声说道：「叶芸，你来这御书房作甚？」


    「你管得着吗？」


    「你还不是宸王妃呢，可别太嚣张。」


    「呵，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要做宸王妃的啊，作为晚辈，你最好客气点。」


    「等你真的入主宸王府，和皇叔拜堂成亲之后再说吧。」墨珩语气满是不悦，「昨天的事，本太子也听说了，小心没命享啊！」


    「太子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威胁的味道啊。可，太子是不是对昨天的事不够了解啊，那帮刺客，简直就是三流水货，也不知道是哪坨狗屎派来的，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干掉了，说他们三流都玷污了。」


    叶芸说的十分随意，注意到墨珩的脸色变得更加微妙，讽刺的说道：「太子听我这么一说，是不是也深表贊同啊，太子是聪明人，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总不至于和那帮没脑子的蠢货刺客一样。」


    「呃……」墨珩郁闷，叶芸这臭丫头竟然骂他们是坨狗屎，气煞他也，他正欲说点什么，只见他父皇身边的孙公公走了出来。


    孙公公看着眼前两人，稍稍有些尴尬，「太子、叶小姐，太子殿下这会子怎么过来了？」


    墨珩如实回答道：「本太子早已入御书房帮父皇处理政务，今日听说沈国公嫡子沈烨回京，已入宫来向父皇述职，想来御书房事忙，特地过来，想问问父皇可有吩咐。」


    「太子殿下，皇上若有吩咐，老奴定然会早早地就派人去通知殿下，沈小公爷确实在御书房内，但并无要紧之事，不过是是寻常述职。所以，太子殿下还是先回东宫吧。」孙公公说着，转而看向叶芸，「叶小姐，请。」


    叶芸理都不带理墨珩一下，就随着孙公公走了进去。


    但是，她对于适才他们提及的那个沈国公嫡子沈烨，微微还是有些印象的，但这都是来源于从前的叶芸，按这种感觉，莫不是这沈烨对叶芸是有那份心的？


    走进殿内，她还以为就沈烨在这儿述职呢，没想到墨卿宸也在，她一看到墨卿宸就往那边过去，「你也在呀。」


    墨卿宸看叶芸一上来就挽着他的手臂，先是一笑，随后又提醒道：「芸儿该先给皇兄请安。」


    叶芸恍然回神，松开墨卿宸，赶忙就朝着龙案前端坐的人行了礼，「芸儿给皇上请安。」


    墨鸿启笑道：「芸儿不必多礼，昨日的事，让你受惊了。」


    「皇上您看，芸儿好好地，一点都没事，您放心就好。」叶芸轻松自在的说着。


    「朕啊，就是记挂你，听阿宸说你没事，就想着亲眼见见。」


    「芸儿多谢皇上。」叶芸笑着，而实现略过，一眼就看到站在旁边的人，想来这就是沈烨了，长得还挺不错的，人高马大的，长相虽不像墨卿宸那般让人一眼万年，可也算是五官轮廓分明，有几分俊朗，但对于此人的印象，即便是从前的叶芸，那也是停留在两年前了，这人应该也不坏，而且沈家和她叶家也算是交情匪浅，她如常待之就行。


    「芸妹妹，好久不见。」


    「沈烨哥，好久不见。」叶芸想着，按从前叶芸与这沈烨的相处，正常回应一句，应该没什么吧，只是这忽然间总觉得身边有股寒气袭来，她转头看过去，奇怪，墨卿宸刚刚不是还好好的，突然冷着一张脸是几个意思，莫非……就因为这声招唿，他，吃醋了？


    第26章 哪里学的


    叶芸还在琢磨着，就听到沈烨的声音再度传来。


    「昨日临到入夜才抵达京城，但也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幸亏芸妹妹无碍。」


    「沈烨哥说笑了，其实也就是一帮没什么本事的刺客罢了，我身边有隐卫保护，自然不会有事。」叶芸顺口说着一句。


    「说来，此番我代父亲回京述职，父亲母亲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去拜会伯父伯母。」


    真是的，你要去她家就去好了，干嘛非得这个时候特地和她说一声啊，叶芸嘴角一抽，只道：「我父亲和母亲每日都在家，你自去就是。」


    「嗯。」沈烨点点头，顿然片刻，看着叶芸紧挨着墨卿宸站着，他回帝都之前，就听说了关于叶芸和太子解除婚约的事，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叶芸就和宸王……


    「听说，芸妹妹和宸王的亲事定下了，不知婚期可有定下？」


    墨卿宸冷然一语，「沈国公和镇国公府乃是至交，婚期定下，本王定会将请柬送至南境，若得空，小公爷也尽可回京，来本王府上，喝一杯喜酒。」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话，总觉得隐隐渗着寒气，她觉得此刻在这儿继续待着，她倒是先要被冻死了，「皇上，想来您还有政事需要处理，昨日的事情都过去了，芸儿一点事都没有，芸儿就不在这儿耽误您处理事务，先去长乐宫见太后娘娘。」


    「好，芸儿先去吧。」


    墨卿宸见叶芸要走，伸手就抓住叶芸的手，「皇兄，今日入宫臣弟也当去给母后请安。正好，臣弟就同芸儿一块过去。」


    墨鸿启点头示意，「也好，你俩就一同去吧，这边的事，暂且也不需要你在这儿。」


    随之，叶芸就被墨卿宸牵着从这御书房殿内走出。只不过，他二人刚出来，在一道宫巷的转角处，墨卿宸直接将叶芸抵在宫墙之上，「刚才在御书房内，你与他哥哥妹妹，叫的挺亲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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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听到墨卿宸这么一说，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靠着身后的宫墙，双手勾住墨卿宸的脖颈，「所以，你吃醋了呀？」


    「吃醋！」墨卿宸凝声吐出这两个字。


    「就以前小时候是这么称唿的，他以前和我大哥、二哥往来比较多，我和他不熟的，真的。」


    叶芸非常确定的和墨卿宸说着，勾着墨卿宸脖颈的手用力，她人顺势贴上去，附到墨卿宸耳畔，「我家夫君这么优秀，其他人可比不上。」


    「芸儿……这般唤我的时候，一定，要，要贴的这么近吗？」


    叶芸发觉墨卿宸话语中的寒意都散去，连带着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这很近吗？贴近一点，不好吗？夫！君！」


    「没有，只是……」墨卿宸耳边似乎有一缕热流淌过，而从身前这小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缕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更是不断的冲击着他，垂眸之间，她那精緻小巧的面庞，那双灵动勾人的眼睛，漂亮的鼻子，最要命的是那嫣红温软的唇，好似在无限的勾起之前与她亲吻时，那柔唇上的滋味。


    「只是什么？」叶芸笑着问道。


    墨卿宸对上叶芸的双眼，他……「会忍不住，想吻你。」当这话从他嘴中说出，完完全全就是彻底的沦丧其中，也许，从一开始，他就註定为她而沉沦。


    叶芸被墨卿宸这话弄得憋笑不已，好半天才说，「既然想吻我，那为什么不吻呢？原来王爷这么克己復礼呀。」


    「我怕你觉得冒犯，你会不喜……」


    「喜欢。」叶芸仰着头还刻意的往墨卿宸面前凑近些，「是你，就行，王爷可曾见过想亲自己妻子的时候，还需要特地询问一番？」


    「现在还没？」


    「王爷会失信于小女子？」


    「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叶芸沖墨卿宸眨了眨眼，「现在，王爷，还想吻我吗？」


    就在叶芸话落之间，那吻落下。


    只是，为什么就亲在一块，虽动了动，但都止于表面，这哪里是接吻啊，这不就亲两下吗？


    而且，她感觉墨卿宸这架势，意思是就要结束了，这也太没意思了吧，不行……


    叶芸紧紧缠住墨卿宸的脖子，根本就不给他移开的机会，那原本浅尝辄止的吻，重新交覆在一块，亦不再是此前那蜻蜓点水般的亲亲，叶芸虽说，她也没什么实战经验，可好歹上一世也是活在一个多元化开放的世界，理论知识还是有的好吧，不过就是加以运用到实践中来罢了，接个吻，很难吗？


    墨卿宸被这小丫头一通折腾，眼睛不由得睁大，眉头微皱，还有些被动收敛的，此刻都不再忍着……


    叶芸还以为墨卿宸一点都不会呢，这不是明白的很吗？


    可要不要这么用力啊，是想把她吸干吗？唿吸都要变得不畅了。


    在墨卿宸放开她的那一刻，叶芸大口大口的唿吸着新鲜空气，她还以为墨卿宸会呢，敢情就是在蛮干啊，可这傢伙肺活量是不是有点太好了，估计她被吻的窒息了，这人也能毫无问题。


    当她缓过来的时候，在她上方，一道冷冽的目光落下，好似比之前因为沈烨那一出而冒出的寒气还要瘆人，「怎……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芸儿不是说过，这事儿，与我是第一次，所以，这些，哪里学的？」


    「无师自通，亲归亲、吻归吻，程度当然不一样呀，你说的要吻我的，当然是要更深入一点的，你后面不也吻得我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我……」


    「你不信啊？」


    「没有，我只是不熟练，下次，下次会好的。」墨卿宸赶紧将话岔开，「我们先去母后宫中吧。」


    叶芸只笑了笑，没有多说，应着，二人遂往长乐宫方向而去。


    第27章 婚期、聘礼


    长乐宫，殿内。


    叶芸与墨卿宸一道走进这殿内，二人上前行了礼。


    萧太后看着眼前两人，随即说道：「快起来吧，不用多礼，芸儿，来，到哀家旁边来。」


    自然，叶芸走上去，就挨在萧太后旁边坐下，萧太后拉着叶芸那双小手，轻轻拍了拍，「还好，我们小芸儿没事。」


    「太后，刚刚去御书房给皇上请安的时候，皇上也很担心芸儿。其实，芸儿没事啦，不过就是一帮宵小之辈，想在暗中做点手脚罢了，太后您看，芸儿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在您跟前。」叶芸一脸轻松的对萧太后说笑着。


    「我们小芸儿就是会让哀家宽心。」萧太后转而看向那边的墨卿宸，「听说，昨天事情一出，宸儿就立马赶过去了？」


    「对啊，太后，您就放心，在帝都之中，没有人能对芸儿怎样的。」


    「嗯。」萧太后浅浅一笑，轻应着一声，而后对着墨卿宸继续说着，「你能上心，哀家也就放心多了。」


    墨卿宸认真说道：「母后，她的事，儿臣自不会掉以轻心。」


    「唉！」萧太后坐在现今这个位置上，这些年看的事又何止一二，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自己怀胎十月养大的儿子，又岂会看不透这里头存在的一些端倪，嘆了一口气，缓声间，说道：「宸儿向来是有拿捏，哀家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你自行把握就是，但是你与皇帝……」


    「母后，儿臣明白的。」墨卿宸定声对上他母后的话，「于儿臣而言，儿臣从未想过那些，皇兄对我的心思亦是明了，儿臣所盼，只是这墨家江山，代代明君，传承不断，所有的选择，儿臣都会与皇兄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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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哀家可管不了，朝政之事，自有你们兄弟。」萧太后重新将视线落回叶芸身上，刚才的凝重之色也消散，而是一脸温和笑容，「你和芸儿的事情呢都已经确定下来了，你说的，这件事不让礼部插手，你要自己操办，现在进展的如何了？」


    「十分顺利，自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墨卿宸确定的说着。


    「这就好。」萧太后随之往下说着，「按照钦天监挑选出的最佳婚期，应是明年的春天，三月春回之际。」


    「无妨，我与芸儿已经定亲，自不在乎这些，她是我唯一的王妃，并不局限于此，更不会介意再多等些时日。」


    萧太后并未去应承墨卿宸的话，反而是看着叶芸，笑道：「小芸儿，这小子看来是真的开窍了，果然还是我们小芸儿最好了。」


    叶芸倒也没去多说，只是陪在旁边笑着，反正这话都让墨卿宸说了，她也就没必要去多说什么了。


    「芸儿今天既然入宫，不妨留下来一块用了午膳再回去。正好，沈国公那儿子沈烨回来了，待会儿也会过来，叶家和沈家也是至交，大家都是相熟的，亦是朋友，哀家记着，他都两年多没回京了，正好一起。」


    听着这话，叶芸不由得看向那边的墨卿宸，想了想，「太后，还是算了，今天入宫是因为昨日那事，太后和皇上都派人来镇国公府，芸儿知道太后和皇上记挂芸儿，所以特地进宫来给太后和皇上请安，好让太后皇上放心，芸儿出府并未随身带着药，还得回府按时服药。」


    「也好，等会让宸儿送你回府，再陪哀家说会儿话。」


    叶芸应着，差不多时辰，叶芸就告辞，和墨卿宸一道离开这长乐宫。


    刚出这长乐宫的宫门，迎头就碰上正巧过来的沈烨，叶芸扶额，真是的，要不要这么戏剧化，时间算的这么准的吗？


    沈烨朝着墨卿宸施了一礼，而后看着叶芸，「芸妹妹这是要出宫了？」


    「嗯。」叶芸想了想，还是将原本要用的那个称唿都收起来，改口道：「小公爷是要去见太后吧，赶紧进去吧，太后在里头等你呢。」


    「小公爷」？沈烨摇头一笑，「看来芸妹妹这次是认真了，如今连称唿都要避嫌了，想来能让宸王动了这凡心，宸王定不会让人失望吧。」


    「你都说本王动了凡心，这凡心可不是轻易说动就动的，唯有她一人，方可。」


    「希望如此。」


    「我们的事，就不用别人来操心。」墨卿宸冷眼对上沈烨，随后便牵着叶芸，径直离开。


    宫外，宸王府马车内。


    叶芸坐在墨卿宸身边，问道：「这是直接回镇国公府？」


    「嗯，芸儿不是说，没有随身携带服用之药，须得回府？」


    「我有带呀，我就是……」叶芸并未将那话说完，而是转口说道：「我听说，宸王府上的厨子，厨艺精湛，我可以去你府上用膳吗？」


    「芸儿这算是在暗示，想要尽早成为宸王府的女主人？芸儿是觉得，你我婚期定在明年春天，要等的日子还太久？」


    「我……我没这个意思，你要是不想我去，那就算了。」


    「怎会，就算是你我未拜天地、行夫妻之礼，在我这儿，你就是宸王府的女主人。」墨卿宸笑了笑，「正好，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什么？」叶芸有些诧异。


    「等下你就知道了。」


    宸王府，一下马车，进府，墨卿宸便吩咐人去准备午膳，而他则带着叶芸往后院而来，只是并非去往常他所住的那处小院，而是绕路到了另一处，这里三间很大的屋子打通相连。


    叶芸跟着墨卿宸进到这屋内，只见这屋子里琳琅满目的摆放了不知多少东西，感觉每一样都是精品，价值匪浅，「怎么带我来你府中的库房？」


    「芸儿，这点东西，若就是宸王府的库房，那，你家夫君是不是太寒酸了点。」


    「这寒酸吗？」叶芸一脸懵，那几个大箱子堆满的金银珠宝，就已不少，更别说那边还有许多古董珍玩，「那，这些是？」


    「当日我说过，你我婚事，我会亲自来处理，婚期择定，这聘礼岂能少？」


    「你是说，这些都是聘礼？」


    第28章 关于火莲的消息


    墨卿宸见叶芸惊讶的表情，抬手间，轻轻摸了摸这小丫头的脑袋，「这也就是准备了一个大概，后头还会再添置一二，娶你，聘礼自不能欠缺。」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话，她能说，这人真有钱吗？


    虽然上一世她的身份，她从来不缺钱，但现在摆在她眼前的，都是真金白银，好像比起钞票，这些还是比较震撼吧。


    墨卿宸目光落在叶芸身上，「我知道，金银珠宝、珍奇古玩对镇国公府来说，都不算什么，芸儿最想要的是那未两株没得到的药草，你放心，我会尽力去寻……」


    「没有啦，你用心准备的，怎么会不算什么呢，至于那药材，我当时就说过了，不急于一时的。


    而且，那些东西并不是轻易就能寻到的，万药阁对于药材都是非常敏锐的，他们都没有什么消息，自然不能操之过急。」


    「嗯。」墨卿宸终是轻应了一声。


    他俩在这儿待了一会儿，外头侍从过来，「王爷，午膳已经备好了。」


    「走吧，先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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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到墨卿宸所居的小院内，在这外间屋内，膳桌之上午膳都摆好。


    叶芸随着墨卿宸在膳桌前坐下，随行在旁伺候她的菱脂，在旁提醒着说道：「小姐，用膳前，你得先服药。」


    随之，叶芸吃了药，这才拾起筷子，开始用膳，「宸王府的膳食果然精美，比皇宫御厨做的还精緻。」


    「合你胃口，你喜欢就好。」


    「这膳食合不合胃口都是其次，要紧的是和谁一块用膳，有时候就是山珍海味，可这人要是不对，那一桌子好菜，就是食之无味，但若是人对了，即便是粗茶淡饭，都能吃的津津有味。」叶芸对墨卿宸露出浅浅的笑容。


    「嗯，确实，和芸儿这个对的人一块用膳，胃口都变好了。」墨卿宸认真附和着叶芸的话。


    叶芸顺势说道：「那么，照你这么说的话，在那之前，我要是想来宸王府用膳，随时都可以来，是吗？」


    「当然，你想来就来。」


    一时饭毕，墨卿宸看着叶芸，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再过一段时间，我得离京一趟。」


    「离京？」叶芸心中忖度，想着墨卿宸身上留下的伤，估计这离京，应该就是要在暗中执行某个任务，「是替皇上办事？」


    「嗯。」墨卿宸并不否认，他在她面前，没必要隐瞒，估计，当时她知晓他身上的伤的时候，就基本猜到了吧。


    「这么诚实啊。」


    「在你面前，不需要欺瞒。」


    「可有危险？你体内的暗伤……」


    「用你给的药方，炼制的丹药，恢復的很快，基本已无大碍，你不是有替我把过脉，我恢復的程度，你很清楚的。」


    墨卿宸继续说着，「至于危不危险，只是去调查一些事情，并不需要动手，所以很安全。」


    「只是调查，那为何不派遣探子前往就好，一定得你前去？」


    「放心，不会有事的，只是去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叶芸脱口而出，「是与这次沈烨回京述职的事情有关，是涉及到南楚？」


    墨卿宸瞬间便笑了，「芸儿这么聪明，一下就联想到了。」


    「因为若是简单的事情，肯定用不着你去，而往年回京述职，都是沈国公亲自回京，此刻他不离开南境，定然是有他的原因，莫非是南境发生了别的事情？


    这些年，两国有约定，边境有两国各自派遣的兵马驻扎，双方互不干扰，也算是相安无事。」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咱们与南楚边境，隐隐有些不稳定，存在不稳定的因素，最大的因素自然是手握皇权的那些人，虽说咱们并不怕他南楚，但战争一起，总归是百姓受苦，南楚朝堂上主和派和主战派，各有一席之地，当初能立下和平之约，便是南楚主和派在南楚占主导地位。」


    「所以，你此去南楚，不仅仅是调查？」


    「具体得到了南楚都城再做打算。」


    「要去多久？」


    「少则一月，多则三月。」


    叶芸正要说话，风影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王爷，万药阁的那位徐管事在外求见，说是有事要和叶小姐说。」


    「让他进来。」墨卿宸淡声一句。


    很快，徐管事走了进来，朝着眼前两人行了礼。


    叶芸看着徐管事，不禁问道：「徐管事有事找我，怎么找到宸王府来了？」


    「在下派人去镇国公府询问，他们说小姐入宫还未回来，在下稍稍叫人打听了一下，就知道叶小姐随宸王来宸王府了，此事乃是叶小姐要紧的事，在下一得到消息，就想着立马告诉您。」


    「莫非是那剩下的两株灵材，有下落了？」


    徐管事应着，「确实，叶小姐所需的那株火莲，万药阁得到了关于它的消息。」


    「当真？」


    「在下岂敢和叶小姐说谎。」徐管事认真说道：「火莲乃火性至阳之物，若无措施，触之便会被灼伤，听说在南楚最南方，那地方一年四季火热异常，而且其临海一带，常有火山喷发，火莲最是喜热，据可靠消息，那一带就有一株火莲，只是没人敢去采。」


    「你是说，现在那火莲就在南楚？」


    「没错，这是万药阁得到的确切消息。」徐管事说着就将一捲图纸递给叶芸，「这是关于火莲所在之地的位置，按照地图就可以找到大致的方向，只不过要想得到，怕是要费好些功夫。」


    墨卿宸看向叶芸，「放心，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叶芸接过那捲地图，对着那徐管事说道：「多谢，到时候我得到药之后，必有重谢。」


    「叶小姐客气了。」徐管事恭敬的说着，「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在那徐管事离开之后，叶芸看向墨卿宸，「我可不可以……」


    「不行，去南楚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药我到时候亲自为你去寻，你且安心留在帝都就是，一切交给我来。」


    「真的不可以吗？」叶芸冲着墨卿宸眨眼，撒娇问着。


    「不许撒娇，且不说我，你父亲母亲他们都不会允许的。」


    第29章 我保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叶芸很清楚，墨卿宸就吃她这一套，不许她撒娇，她就真的不继续了吗？


    「不会的，父亲和母亲那边，我可以去说的，你去南楚，肯定是暗中离开帝都，我只需要悄悄地跟在你身边，你带着我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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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看着眼前这小丫头，明明坐在旁边，但这会子，感觉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了，「为何一定要去？火莲的事，我来就好，你身体娇弱，长途跋涉。对你来说，太过辛苦。


    而且，南楚的事情并没有弄清楚，若是你有一星半点损伤的话，我……会心疼的。」


    听到这话，叶芸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原本她还没有完全扑在墨卿宸怀里，此刻倒是完整的贴在他的身上，「有你在，肯定不会受伤的。」


    「这么信任我？可，我也不是万能的，要是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还是……」


    「不会，我就相信你。」叶芸这时，贴到墨卿宸的耳边，轻声说着，「听说南楚地处南疆之地，他们那儿的炼药师也是用毒高手，我知道你身边也有很厉害的炼药师，但是带上我，说不定我能帮到你更多呢。」


    叶芸因为了解关于这个世界对于炼药这方面的内容，自然，也要了解东沧国以外的。


    而且，据她所知，这火莲的出现，必然伴随其它灵材，若单纯只为了火莲，她当然没必要跟着一块去，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穫，她好歹也是个有追求的炼药师，她寻找灵材炼药，是为了修復这副身体，但也不能耽误她想要做的事。


    上一世她是顶级炼药师，这一世，她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她见墨卿宸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继续说道：「我保证，到时候，我肯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绝对不会出一点点差错。」


    「就这么想去？」


    「嗯，我一定不会给你添乱的。」叶芸打包票的和墨卿宸说道。


    墨卿宸凝视着眼前的小丫头，「我可以带上你，不过，你说的，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就得说到做到。当然，前提是，你能让你父亲母亲允准。」


    叶芸埋头在墨卿宸颈间，蹭了蹭，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是答应了，但……」


    「你都答应了，我父亲和母亲肯定不会多说什么的。」叶芸仰着头望着墨卿宸，笑着，「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帝都去南楚？」


    「再过几日。」墨卿宸轻声一笑，真拿这小丫头没办法。


    叶芸紧紧勾着墨卿宸的脖子，认真的说道：「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可不能到时候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


    「就怎样？」


    「就生气，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你，你怕不怕？」叶芸故意的对墨卿宸说着这些撒小性子的话。


    墨卿宸搂在叶芸腰间的手，一用力，怀中之人愈发和自己的身体贴的更紧了，这小丫头的身体好软，触之，宛若那棉花一般，柔软细腻，他喉间不由的一紧，定声回应叶芸的话，「怕，很怕，所以，我自当守信，可若是……」


    「哼，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让我父亲母亲同意的。」叶芸感受到扣在她腰间的大手，搂的有点紧，总觉着，要不是隔着一层衣裳，这会子，她那腰肢肌肤上，会显露出一些红痕，「我又不会跑掉，搂着么紧？」


    当下，墨卿宸才发觉自己好像用力了些，搂着她腰的手，力气随之松散下来，「芸儿，要不，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好啊，那我先回去了，正好去和我父亲母亲说明这件事，我会有分寸的，关于你的行踪，不会有外人知晓的。」叶芸说着，便从墨卿宸身上起开。


    墨卿宸亦随着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你现在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吧，我可是很贤惠的……」


    叶芸前头这话并未说完整，而是重新贴身到墨卿宸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不会成为夫君的累赘。还有……其实，我喜欢你搂着我的时候搂紧一点。」


    说着，叶芸就转身往外走，「我先回去了。」


    墨卿宸望着叶芸走远的背影，唇角扬起的笑容愈发灿烂，「喜欢他搂紧一点」，这小丫头还真是会让他欲罢不能。


    站在旁边的风影注意着他家王爷的表情，也只有叶小姐能令他家王爷如此了，可……


    「王爷，您要去南楚，真的要一同带着叶小姐？这事儿会不会有不妥之处？」


    「无妨，她想跟着，那就一起好了。」墨卿宸淡声说着，「一路上可都安排好了？」


    「王爷放心，属下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墨卿宸心想着，将她带在身边也好，总归时时刻刻都能让她处于自己眼中，纵有任何状况，他也能第一时间解决。


    ……


    这边，叶芸回到镇国公府，就直奔书房去找她父亲了。


    叶衡听到叶芸同他说的这事儿，看着叶芸，沉声说道：「芸儿，宸王去南楚，不是去玩儿，这里头的事也不简单。」


    「父亲，他都答应芸儿了，芸儿还没有去过南疆之地呢，您就让我去吧，不会有事的，每日需要服用的药我都会带够的。而且，我跟他一起，是不会出事的。」


    叶芸随即就绕到那他父亲身后，直接趴在她父亲肩膀上，「您就让芸儿和他去嘛。」


    「唉！」叶衡嘆了一口气，「你呀你，真拿你没办法。」


    「母亲那边……」


    「晚膳的时候，我会说的，都答应你了，让你跟着去就是了。」


    「芸儿就知道，父亲对芸儿最好了。」


    叶衡正欲开口，外头叶阳正巧过来，在外头刚好也听到了后头所说的那几句话，走进来，对他父亲见了礼，而后看向叶芸，「小妹要跟着宸王一块去南楚，是为了一株出现在南楚境内的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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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二哥都知道了呀。」叶芸当即就承认。


    「小妹这段时间在炼药之事上，可以说是非常用心，总归还是不太放心，就命人多注意万药阁那边一些，关于那火莲所在的地域，并不是普通之境，小妹……」


    「二哥，没事的，我确定我能处理好的，真的，那株火莲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在安全的状况下得到，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半分危险境地。」叶芸认真的说着。


    第30章 扮成伺候你的小丫鬟呀


    叶芸看着她父亲，明明之前都答应她了，但是她二哥说起这些，俨然是有些不太希望她去了，「父亲，您刚刚可是都应允了，我真的可以的。而且，父亲、二哥，我得到那株火莲，我的身体、病症能好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这话一出，叶衡和叶阳两人都惊住了。


    叶阳凝声问道：「小妹，你说的是真的？」


    「二哥不是说我最近醉心于研究炼药。其实，我有寻到让我身体一劳永逸的法子，这火莲就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材。」


    叶衡从刚才的震惊中迴转过来，这么些年，他们一直都在为叶芸寻找解决之法，终究是没有结果，只能以药性温和的丹药滋养、调理着叶芸的身体，现在她却说，有一劳永逸的法子，这实在是……「芸儿，你确定？」


    「父亲，这是真的，芸儿怎么敢胡说呢。」


    叶阳随之说下去，「所以，芸儿让万药阁留意的，也让府中炼药师一同寻找的，是你为了治疗自己身体的药材？」


    「是的，但我没告诉他们这药的用途，就只告诉他们，我在研究药典，其中有些药材罕见，让他们帮我探寻消息罢了。」叶芸笑着说道。


    「芸儿，你是说，你的身体真的有完全恢復的可能，以后都可以不用再每日按时服用这些丹药了？」


    忽然传入的一道声音，叶衡、叶阳、叶芸三人的视线齐齐看过去，只见秦瑶和叶凡两人走了进来。


    叶芸回应着秦瑶的话，「母亲，确实是这样。」


    叶凡在旁边，径直说道：「既然如此，小妹，不如让我去一趟吧，三哥保证，一定帮你寻回来，如何？」


    「我会和宸王同行的，母亲、三哥，放心。」


    「即便是有宸王一路，无需担心你的安危，但从帝都到南楚，路途遥远，如此长途跋涉，小妹，你的身体如何能吃得消？」叶凡担心的说着。


    「我的身体状况，我有数的。」


    秦瑶缓声说着，「我们芸儿自打当初与太子那事过后，行事就比从前更加有主见，芸儿都想好了，我们也没必要拦着。但，出门在外，即便有宸王在，芸儿也要小心谨慎。」


    「嗯嗯，我知道的，这次我和他一道前去南楚，会换个身份，悄悄离京，万事自会小心。」叶芸凑过去，就挽着她母亲的手，笑道：「母亲，芸儿长大了，总不能永远都像个孩子一样，以后等芸儿出嫁了，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再像在家做女儿这样。这次，就当是让芸儿出去经歷经歷。」


    「好，你都这么说了，母亲自不会拦着你。」秦瑶抬手间摸了摸叶芸的小脑袋。


    转而，叶芸轻松一笑，说道：「如果我们不把事情想的那么重的话，换一种想法，我和他的婚期是在明年的三月，在此之前，还有好些时间呢，这也可以就算是我与他成婚之前，一同出去游歷一番，这样不是有益于增进我和他的感情。」


    「话虽如此，婚期已定，你们一同出行，日日相处，自是更能增进感情。」


    叶阳听叶芸这么说，顺势往下说着，「但是，宸王离京，是有要事需要办，他能答应你，让你跟着他一块，已是难得，结果落到小妹这儿，全然只当成是出去游歷增进感情，若非这些都是隐秘之事，真要是传开，无论谁对此都要觉得令人难以置信。」


    「我是这么想的，可我肯定不会耽误他的正事的，二哥，你们不要把他想的那么严肃嘛，他以后可是你们妹夫，他很好呀，反正在我这儿，我是挑不出半点错。」


    叶芸想着，若是有那么一点点错，估计看着墨卿宸那张脸，她都生不起气来吧。


    叶凡十分随意的说着，「估计也就只有小妹你能这样，换了别人，谁都不行。还有，将来小妹和他成婚了，论家礼，的确是妹夫，但咱还是心里知道就行，可不能挂嘴上。」


    叶阳瞬间笑了，「你小子这会子倒是清楚了，以前那口无遮拦，说话不着边的劲也知道要收起来啊。」


    「嘿嘿，二哥，我又不傻。」叶凡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憨然一笑。


    一时间，众人都笑了，叶衡也只凝声说着，「芸儿心里都有把握就好。」


    转而，叶阳看着叶芸，轻声问道：「小妹今天进宫去了，沈烨他回京了，今日也进宫了，你可见到他了？」


    「嗯，见到了，估计现在还在太后娘娘宫里吧，他说的要来拜访父亲母亲。」叶芸如实说着。


    「那，他见到小妹，知道小妹和宸王……」叶阳话并未说完整，心想着，有些事情总归都是说不清的，他又何必多说些没必要的话呢。


    叶芸见她二哥这般，自不会刻意多问，转口说道：「父亲、母亲、二哥、三哥，我有些累了，想先回自己院子歇息。」


    而后，叶芸则先回自己院子了，她能和墨卿宸一道离京去南楚的事，也算是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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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次日，如叶芸所说的，沈烨来镇国公府拜访她父母，这人果然就来了。


    只不过，与此同时，墨卿宸倒也来了镇国公府，而且还直接过来她院中找她。


    叶芸看着墨卿宸，笑道：「你来的正好，我父亲母亲可是都答应我了。所以，到时候你出发前往南楚的时候，记得要带上我哦。」


    「我都答应你了，自不会食言。」墨卿宸迳自在旁边坐下，「今日过来，便是来告诉芸儿，后日入夜，咱们便离京出发，既是确定了，芸儿就需准备妥当。」


    「哦。」叶芸应着，然后目光直直的盯着墨卿宸，「那么，你这会子特地过来，就只是单纯的和我说这一件事，让我好好准备而已，就没有点别的？」


    「咳咳。」墨卿宸轻咳两声，难道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他是因为知道沈烨来镇国公府了，他就借着要来告诉叶芸出发时间，特地过来的，他就是不想让沈烨有单独接近叶芸的可能，寻思之间，还是反问一句，「什么？」


    叶芸起身过去，十分自然的就在墨卿宸腿上坐下，压得很低的声音，说道：「夫君很不会掩饰呢。」


    墨卿宸凝视着在自己腿上坐着的人，他只是在这丫头面前不擅长掩饰，换成别的人，总有千百种心思，他亦能做的毫无痕迹，这会子，直接承认道：「你是我的人，我们婚约已定，我可不会给任何人觊觎的可能。」


    「可昨天不是都说的明明白白，更何况沈烨只是来拜访我父母的，又不是来见我的，我反正就待在自己院子里，又不会出去。」


    叶芸笑着，遂将话转开，问道：「对了，我们离京，不是要掩人耳目，那要如何做才好？」


    「宸王府内，有出城的密道，我们不需要经过城门出城，到时候再做乔装，一切也就妥当了。」


    「乔装啊。」叶芸故意的问着墨卿宸，「那，你打算让我扮成你的什么人？」


    「芸儿想要扮成我的什么人？」


    「满帝都的人都知道，宸王身边从来都没有近身伺候的侍女。可以说，宸王府连几个侍女都没有。」


    叶芸笑容有些戏嚯，「那我就扮成伺候你的小丫鬟呀，王爷，这一路，我来服侍你好不好？」


    「小丫鬟？」墨卿宸不由得笑了，这丫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本王的王妃，我可捨不得。再说了，哪有像芸儿这般水灵、娇滴滴的丫鬟。」


    「就不能是身份不一般的丫鬟，你出去肯定是扮成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这话本里不都说，像那种贵公子身边都得跟一两个姿容出色贴身伺候的小丫鬟。」


    「小脑袋瓜里面都在想什么！」墨卿宸抬手间轻轻戳了戳叶芸的额头，「咱们出行，扮成寻常夫妻即可。」


    叶芸还想着这么出去，还能玩一玩角色扮演呢。结果，就这么「扼杀」了，他们成为夫妻是板上钉钉的事，趁着离开帝都，都出去了，而且还要换个身份，即便他是为了调查，而她是为了火莲，都是有正事，这么好的机会，顺便，玩点情趣不可以吗？真是的……


    墨卿宸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好似有些不开心的模样，「怎么，芸儿觉得我们扮夫妻不好？」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就差拜堂了。」


    「芸儿这是顺便在和我追求些新鲜的刺激感？」


    「嘻嘻，你有想法吗？」


    叶芸正等着墨卿宸回答，忽然，在屋外候着的菱脂进来，「小姐，沈小公爷……来了。」


    她看到眼前自家小姐就坐在宸王的大腿上，慌忙的就背过身去，她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墨卿宸凝视着叶芸，低沉的声音说道：「芸儿不是说，他是来拜访……」


    「嘿嘿。」叶芸尴尬一笑，然后看着那边背过身去的菱脂，「就他一个人过来了？」


    菱脂头低得很下，转过身来，回应道：「是和二公子一块过来的。」


    「看吧，和我二哥一起，他估计就是觉得礼数应该周到而已，你别放心上啦，你看，他人都来了，我总不好，不见吧，我二哥也在，你说是不是？」


    「本王才不会计较，让他进来便是。」墨卿宸抱着叶芸，根本没有要松开让她起来的意思。


    叶芸吩咐菱脂去请他二哥和沈烨进来，虽说是她主动坐到墨卿宸腿上的，但是现下她岂能感觉不到墨卿宸搂着她的力气多了几分，「我又不会走，不用搂着么紧的。」


    「首先，是你先主动坐上来的。其次，你是本王的人，本王爱怎么搂着就怎么搂着。」墨卿宸微微有些较劲的说着。


    「是，王爷说的极是。」叶芸见墨卿宸忽然这样，不由得觉得墨卿宸吃醋较劲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第31章 既如此，「小丫鬟」是不是得贴身伺候


    不一会儿，菱脂去外头引着叶阳和沈烨走了进来，可当她再次入内时，依旧看到她家小姐还坐在宸王的大腿上，整个都是惊呆了，她还以为小姐已经从宸王身上起来了呢。


    菱脂低着头，也不敢多看，就只轻声的唤着一声「小姐」。


    叶芸看向那边站着的人，话是对着墨卿宸说道：「该看的都看到了，王爷确定还要继续这样抱着我？」


    墨卿宸冷眼一扫，视线掠过那边的沈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臂环着怀中之人的力气随之松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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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叶芸感受到墨卿宸放开她，就势站起身来，唤了她二哥一声，然后再朝着沈烨，礼数周全的唤着一声「小公爷」。


    叶阳和沈烨亦是上前，对墨卿宸行了礼。


    沈烨淡声说道：「倒是没想到，这么巧，宸王也在这儿。」


    墨卿宸不以为然，随口说着，「本王来这儿，无所谓巧或者不巧，听芸儿说，你是来拜访镇国公的？这么巧，此刻怎么过来这儿了？」


    叶阳听着这话，语气之中总有些微妙，连忙开口说道：「宸王是知道的，沈家和我叶家交情匪浅，沈烨他与我们兄弟几人亦是亲厚，这才特地过来看看小妹。」


    叶芸注意到她二哥给她使眼色，寻思之间，就将这些话转开，「菱脂，还不上茶，二哥、小公爷，坐吧。」


    一时，菱脂奉了茶上来之后，就识趣的从这里屋退了出去，只在外头候着。


    此刻，屋内也没有其他外人，沈烨话语直接，「原以为昨日入宫觐见皇上，当时皇上所安排之事，宸王这几日定是费心其中，没有这样的空暇时间。」


    「皇兄安排之事，本王自然会处理，至于本王是否有闲暇的功夫，这就不是你所能掌控的。」


    「宸王所言甚是，倒是我言语不妥了。」


    叶阳也只能从中缓和的说着，「小妹这儿的茶味道不错，你们都尝尝。」


    叶芸自不希望氛围过于奇怪，倒也就附和她二哥的话说着，「这个是今春的新茶，口感很不错哦。」


    沈烨望着叶芸，「芸妹妹从前对茶并不似现在这般讲究，这茶味道确实不错。」


    「小公爷这话说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每个人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变化，世人又岂会一成不变。」


    叶芸继而往下说道：「这茶，原是早前我去宸王府时，说他府上的茶好喝，他便送了好些给我，宸王府的茶，自是好茶。」


    叶芸说完这话，视线落在墨卿宸身上，那傢伙一脸得意的样子，满足了吧。


    沈烨缓声之间，说道：「原来这茶来自宸王府，难怪。」


    「你觉得有问题？」墨卿宸冰冷的声音，反问一句。


    「怎会。」


    叶芸这时开口便道：「说来，昨日在宫中就与小公爷见过，今日你特地过来拜访我父亲母亲。其实，在小公爷这儿，所有的交情都是落在我大哥和二哥那儿，小公爷往后在我这儿便不必太过用心，我们两家交好，我们是朋友便可，其他就不需要了，小公爷，你说呢。」


    从前的叶芸就没有对沈烨有过任何心思，此时此刻的她，更是没有，她可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这种事，该理清楚的，就得处理干净，免得牵扯些不必要的。


    屋内瞬间变得格外安静，叶芸不觉得有什么，復又开口说着，「想来小公爷过来，父亲母亲那边是备了午膳的，二哥，你还是带他先过去吧，就不用在我这儿久坐了。」


    叶阳自是知道他这妹妹的意思，放下手中茶盏，「也好，沈烨，咱们过来也一阵了，该过去了。」


    沈烨当然清楚叶芸的意思，不再多言，应着叶阳的话，随后就从这离开。


    叶芸在她二哥和沈烨走后，望着墨卿宸，一本正经的问道：「刚才那些，王爷可是满意啊？」


    「嗯，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叶芸哼声说着。


    墨卿宸见小丫头这样，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很好，非常好。」


    「呵。」叶芸故作不屑的将头撇开，不去看墨卿宸，「现在这样说，没用了，生气。」


    「那，芸儿想让我做什么。」


    「咳咳。」叶芸视线移回来，对着墨卿宸，问道：「什么都可以？」


    「你说，都可以。」墨卿宸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叶芸朝着坐在旁边的墨卿宸勾了勾手指，「你先过来。」


    墨卿宸倒想看看这小丫头这会子是要折腾哪一出，起身走过去，站在叶芸面前，「然后呢？」


    叶芸指着那边的美人椅，对墨卿宸张开双手，「你先抱我过去，我要躺着。」


    对于这小丫头的要求，墨卿宸自是照做，一把将人搂起来，再抱着她到那边的美人椅上躺下，「接下来呢？」


    「你来，给我捏捏肩膀，再捶捶腿，你让我舒服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遵命。」墨卿宸十分配合这小丫头对他的使唤，捏肩捶腿，不在话下。


    「力道不错，舒服，继续加油哦。」叶芸闭目，可谓是悠哉的很。


    另一边，沈烨和叶阳从叶芸的院中出来。


    叶阳看了一眼沈烨，寻思之间，不由得还是开口说着，「沈烨，我想……」


    沈烨还不等叶阳的话说出口，就抢先回应着说道：「叶阳，我知道的，从前她就没有，更何况现在呢，我都明白的，我只是担心她，或许宸王有所不同。可，始终是牵扯皇室，加之此前芸妹妹她与太子……」


    「那都是过去之事了。」叶阳将沈烨的话给打断。


    「也是，芸妹妹这么好，又怎会一而再的遇到那些不好的事呢。」


    「你能这样想就好，有些东西，不能进一步，在该放下的时候，你也应该选择放下，没必要一直坚持着。」


    「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也不会去打搅他们，至于放下，等到哪天我真的觉得没必要在心中牵挂的时候，我会放下的，但现在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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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想怎样，我也劝不住你，好了，且不说这些了。」叶阳顺势将话错开，自不再去多言那些。


    两人便往前厅过去。


    ……


    转眼，就到了约定好的这天，叶芸在镇国公府收拾妥当，是风影过来悄悄将她接到宸王府。


    就这悄无声息的动静，除了原本就知道她要跟着墨卿宸去南楚的那些人以外，只怕这帝都都是无人知道她的动向，南楚，她要的火莲，她来了。


    夜色已深，叶芸随着墨卿宸，从宸王府中的密道，直接从帝都出来，这密道的出口上方，竟然是一处别苑。


    「今天晚上我们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墨卿宸领着叶芸到这院子里，「这一路需要带的东西，可都是带全了？」


    「安心啦，出门在外，我肯定会准备好的。」


    「别的都不甚要紧，要紧的是，你每日需要服用的丹药。」


    「这些小事你不用操心这么多的，你这次不是有要紧的事情吗？你这样子，我会觉得我跟着你来耽误你事呢。所以，一切放宽心，可以吗？」


    「好，都听你的。」墨卿宸还是再三强调着，「但，话虽如此，可一路上，你若有什么不适，任何状况，芸儿必须第一时间同我说，明白吗？」


    「知道啦，我亲爱的夫君。」叶芸一本正经的说着，转而，她看着墨卿宸，问道：「我住这间屋子吗？那你住哪儿？」


    「我住你隔壁。」墨卿宸指着旁边的那一间屋子。


    「哦哦。」


    「怎么听着这话，像是有些失望？我们离开帝都，这吃穿用度，我会尽量安排到最好，但绝不可能像在帝都一样。


    所以，你得适应，现下这还是我在这帝都城外的别苑中，一切都还是顶好的，你现在住的这间屋子，原是从前我住的屋子。」


    「你这样说，倒像是我占了你的床似的，我又没嫌弃这儿环境不好。再说了，你也可以安排我在隔壁屋子睡，你继续睡你自己的房间就好了。」叶芸直戳戳的对着墨卿宸说道。


    「我可捨不得，我家芸儿身娇肉贵，当然是将这好的给你。」


    墨卿宸凝视着身侧的人，伸手之间，就势一把揽住叶芸的纤腰，将人勾过来，紧贴在自己身前。


    叶芸见墨卿宸忽然来这一出，这夜色之下，映着院中廊下的烛火，莫名觉得这暧昧有些过头了，脑子里想着要说什么，却一片空白，奇怪，往常她撩拨墨卿宸的时候，那不是还一套一套的，这会子怎的都不灵光了，难道就因为是她单独和墨卿宸出行在外？


    「芸儿好像有些紧张啊，芸儿当时不还说，此番离京在外，咱们乔装打扮，身份也得换一换。


    那时，芸儿不还兴致勃勃的说，我扮个富家公子，而你则扮成个小丫鬟，伺候在我身边。」


    「你不是说不要这样玩儿？」叶芸低声说着。


    墨卿宸故意逗弄这小丫头一番，道：「我觉着，这样也不是不行，既如此，这么晚了，「小丫鬟」是不是得贴身伺候，帮我宽衣解带，铺床整被，服侍你家公子我去歇息啊？」


    叶芸听着「宽衣解带」这话，面颊微微有些发热，她一咬牙，就道：「伺候就伺候，谁要是怂谁就是小狗。」


    墨卿宸偷偷一笑，「丫头，不走吗？」


    「走，谁说的不走，进屋。」叶芸仰着头，定声应和墨卿宸的话。


    第32章 所以，今早换我伺候「小丫鬟」啊


    风影看着叶小姐和他家王爷一道进屋，他不过就势退下。毕竟，有叶小姐在，哪里还需要他在这边，他就继续安安静静的在暗中待着就是。


    不过，如今看来，王爷和叶小姐之间，倒是更加契合了，风影想着他跟随王爷多年，哪里见过王爷会和一个女子开玩笑。


    此刻，屋内。


    叶芸正疑惑，刚才墨卿宸不是说，要将他原本睡的房间让给她，而他到隔壁的房间睡？


    环顾一眼，便发现，原来这两间屋子是打通了的。只不过，在隔壁这间屋子里，并没有设床，只有一张软榻，所以……


    「芸儿不是说要帮我铺床整被，莫非是打算就这么干站着？」


    听到墨卿宸的声音，叶芸回过神来，看着他，说道：「那屋子哪有床，你是打算今晚就睡那上头？」说着，叶芸就指着那张软榻。


    「不过就是在这儿住一晚而已，明日就不在这儿了，无需讲究那么多。」


    墨卿宸淡声说着，「还是说，芸儿不忍心看我睡那儿，想让我与你一块睡这儿？」


    叶芸正欲开口答应，却见墨卿宸已经自己抱着一床被子到了隔壁的房间，她亦跟着过来，「其实……」


    墨卿宸将被褥放在那软榻上，回身对着叶芸，说道：「我会等到我们成婚之后，再与芸儿名正言顺的同床共枕。」


    叶芸对于墨卿宸说出口的这些话，按理来说，在她听来，委实没必要觉得害羞，毕竟墨卿宸实打实是她未婚夫了，临时睡一张床，也没什么问题吧，可偏偏她这会子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墨卿宸看到这烛光下，叶芸那脸颊上微微有些泛红，这小丫头，平时往他身上凑，坐他腿上，所有的动作都是自然而然，更有甚者，与他接吻时的那些，更是大胆随意，倒不想她这会子竟是如此害羞，凑近些，压低的声音，稍有几分玩味，「芸儿，这床我自己铺好，时候不早了。现在，「小丫鬟」是不是该帮我宽衣解带？伺候我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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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叶芸恍惚间，回过神来，奇怪，就因为那句「名正言顺的同床共枕」，什么叫「名正言顺」？


    她脑子里都想到了一些什么令人羞耻的事，微微晃了晃脑袋，她已是彻底清醒，看到眼前的人，张开双手，脑海中依稀浮荡着，墨卿宸要她给他宽衣的话，瞬间明白过来。


    叶芸随即走过去，站在墨卿宸面前，想着平时菱脂伺候她宽衣的那些，抬手间，直接将他腰间的腰带解开，把下裳拿掉，就势扔在一旁的那张座椅上，而后将他上衣右侧的衣带解掉。


    一时间，墨卿宸身上，就只剩下那薄薄的一身丝绸里衣里裤。


    因为这穿在最内层的衣裳，讲究舒服，故而最是柔、顺、软、薄，正因如此，叶芸眼中看着墨卿宸的身体，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之前她就摸过，以她的手感来说，墨卿宸那胸肌、腹肌是没话说，现下看来，虽还有一层薄薄的里衣挡着，但也拦不住什么，那一块块的腹肌，她内心只有一句：卧槽！


    特喵的，这也太犯规了吧，长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就算了，还配上这身材，搁谁谁能顶得住啊！


    更要命的是，这会子墨卿宸下裳褪去，只是穿着一条里裤，那腿长更是最直观的暴露在她的视线中，这大长腿，应该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爱吧，呃……等等，双腿中央那个位置，里裤被勾勒出来的那抹轮廓，这也太……她眼睛这都瞄到哪里去了？


    叶芸，你丫就是馋他身子，馋人家身子就算了，还色胆包天的看不该看的地方。


    当她还晕头转向的时候，忽然，耳边一道声音响起，「「小丫鬟」看够了？可还满意？是不是还想着，连这一层衣裳也没有就更妙了？」


    叶芸想着，之前有次她隔着衣服摸过墨卿宸，就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没想到，墨卿宸竟然还记着呢，她便憨然一笑，说道：「嘿嘿，过犹不及，这样也挺妙的。」话落之间，她连忙又道，「那个，不是明天起来就要出发，我们还是抓紧早些休息吧，你的衣服，你自己拿着，今晚的宽衣服务，到此结束。」


    说完，她有些仓皇的从这边离开，朝她那间屋子走去。


    墨卿宸见这小丫头这副样子，不由得一笑，见惯了她随性大胆，在他面前恣意妄为，忽然看到她这般羞涩慌忙，倒是愈发惹人喜欢，让他着迷。


    叶芸坐到床边，三下五除二，就在床上躺着，闭眼之间，还是会想到刚才那一出，她居然被弄得这么害羞，他们婚事都定下了，以后都是要做夫妻的，刚刚看的又不是裸体，好歹身上还穿了一层衣服呢，淡定淡定，好好睡觉，就若隐若现的看了那么点，难不成还能搞得她一晚上心猿意马，睡不着觉了？这，不可能！睡觉！


    一夜辗转，不知觉间，天边晨光已露，朝阳升起，浅浅的一层光晕顺着窗户渗进来。


    叶芸眯了眯惺忪的睡眼，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缓缓坐起来，待自己清醒几分，她当然记得此刻不是在镇国公府，菱脂也没在她身边跟着，可没有人伺候她起床更衣，随即下床，便将衣裳拾掇过来，穿在身上，而后再将这满头青丝理顺，取了一条髮带，简单束好，不在帝都，她当然不会去要求太多。


    更何况，平素她在髮饰之上就是力求简单清爽，她可不喜欢满头珠翠。


    她这一弄好，就去隔壁屋子看看，却见，那软榻上的被褥已经叠的规规整整，而墨卿宸也不在屋子，她遂出去，迎面就看到走过来的人，手中端着的正是洗漱所用。


    墨卿宸见叶芸出来，笑道：「想是你应该起来了，正好，先洗漱一番。」


    「哦。」叶芸应着，洗漱完，看着墨卿宸，说笑着，「不是说我跟着你出来，要扮成你身边伺候的「小丫鬟」，这倒好，怎么反过来你伺候我洗漱了？」


    「当然是……昨天晚上「小丫鬟」伺候我宽衣解带做得好。所以，今早换我伺候「小丫鬟」啊。」


    墨卿宸有模有样的配合叶芸的这些玩闹话，然后正儿八经开始服侍叶芸洗漱。


    正巧，这时风影过来，「王爷、叶小姐，早膳准备好了。」


    墨卿宸径直说道：「先用膳，用过膳，就该出发了。」


    「好。」叶芸随着墨卿宸到这边，坐在这厅中膳桌前。


    用膳时，墨卿宸不免叮嘱的问道：「芸儿早起可是已经先服药了？」


    「你安心啦，我自己会按时的，那药我从小吃到大，早就变成一种习惯了，就算是没人提醒我，我也记得的。」


    「嗯。」墨卿宸轻应一声，而后点点头，便只专心用膳而已。


    一时饭毕，风影都打点妥当，他们自是片刻不耽搁，从这别苑出来，上了马车，一路往南出发。


    叶芸坐在这马车内，她和墨卿宸在衣着装扮上，都是和在帝都时的那些穿着做了区别，而他们出行所乘坐的马车，也是十分普通，若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坐在这辆马车内的人会是他们。


    ……


    帝都，皇宫，长乐宫，内殿之中。


    墨鸿启看着身旁端坐着的人，温声说道：「母后且宽心，此番让阿宸去南楚，只是去调查一些事情，以阿宸的拿捏，不会有问题的。」


    「你们兄弟之间的种种，哀家也管不了，也早就懒得管了，无论其中牵涉多少，一概你们去打算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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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哀家担心芸儿这次跟着，听你们说，芸儿是想去去南楚寻一株火莲的灵材，她从小娇养的千金小姐，忽然跟着长途跋涉的出去，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


    「母后打小就心疼芸儿这小丫头，但是母后应该相信阿宸，有他在，芸儿跟在身边不妨事的。


    更何况，他们离京，都是悄悄离开，并无人知晓，京中宸王府那边也好，镇国公府这边也罢，都会处理好，阿宸行事素来谨慎，他既已应了，且让芸儿跟着，必是无碍。」


    「随你们去折腾吧。」


    于嬷嬷在旁边，浅声笑着，说道：「太后，或许您换个想法，将叶小姐此行跟着宸王，这是他俩成婚之前的一段密切相处，是在增进他二人的感情，那么他们南楚之行，或许就会变得非常独特了。」


    萧太后不禁笑了，「就属你最是懂，惯会把事情放到哀家想要看到的点上。」


    「奴婢跟随太后多年，也就这点子能耐了。」


    墨鸿启在这略坐一会儿，毕竟御书房还有政事需要处理，并未多留，就先行离去。


    ……


    另一边，正阳宫。


    苏语凝听着眼前之人的话，冷声说道：「兄长的意思是，宸王已经离开帝都，而且还带着叶芸一起？」


    苏怀信确定说着，「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我们一直暗中留意宸王的动向，之前我们无意中发现的那处别苑，细查之下，就是属于宸王，那儿很久没有任何动静，但是今早，有一辆马车，从那离开，虽然他们都做了掩饰，可探子的眼力来判断，那两人应该就是墨卿宸和叶芸。」


    「这个时候，他们一同离开帝都，所为何事？」


    苏语凝心中忖度，她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确定，但她绝不会相信，墨卿宸单纯的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亲王。


    「我已经让人暗中跟着了，至于其中打算，要不要……」


    「兄长，切不可轻举妄动，上次一击未中，这次没有完全确定之前，决不能随意动手，只要真的是他们，就不愁没有最佳时机。」苏语凝心中冷然。


    「我知道了。」苏怀信应着，上次那出他们委实没想到，这次可不能含煳。


    第33章 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叶芸与墨卿宸两人一路南下的马车内。


    「芸儿感觉如何，这赶了快一日的路，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之处？」墨卿宸关切的询问着身旁之人。


    「我没事啊，挺好的，不就是在这儿坐着，都没怎么动弹，哪里就会不舒服。」叶芸对墨卿宸笑了笑，随即又问道：「对了，我们大概多久能到啊？」


    墨卿宸淡声说着，「今日入夜前，我们能赶到平城落脚，明日继续赶路，两日功夫应是可以抵达南郡，从南郡离开，就到了南境边地，再花上一日的功夫，就能到达南楚边城江陵城，到此之后，只消半日，就可抵达南楚都城郢都！」


    叶芸对于这些并没有做太多的了解。不过，有墨卿宸在，她也不必操心这些事情，应声说道：「哦，那关于火莲所在之地，南楚那临海的南海郡，离郢都远吗？」


    「按照地图所指，两日应是差不多。」墨卿宸认真说着，「等到了郢都之后，我们先做调查，万药阁的人说了，火莲生长之地，危险异常，必得小心行事。」


    「嗯嗯，有你陪我一起，就算是我想莽撞行事，你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叶芸沖墨卿宸说笑道。


    果不然，一切都是如墨卿宸所言，今晚他们就在这平城落脚，她是知道墨卿宸这一路肯定都是安排好了的，直接到了这平城最好的一家客栈，他们入内，店小二什么都没说，就引着他们上楼，到了房间。


    店小二将准备好的晚膳送进来，墨卿宸与叶芸一道用了膳。


    墨卿宸见叶芸没吃多少，温声问道：「是这些饭菜不合胃口？吃这么点就够了？」


    「没有，吃了这么些，还不够吗？」叶芸瘪了瘪嘴，说的好像她胃口很大似的。


    「芸儿瘦的很，抱起来没几两肉似的，应该多吃些才是。」


    「我不用多吃点。」叶芸直戳戳的说着，哪有人劝女孩子多吃点，多长肉的。


    墨卿宸伸手摸了摸叶芸的小脑袋，说着，「好，都随芸儿。」


    一时，饭毕，风影走进来，躬身立于一侧，「王爷。」


    「什么事？」墨卿宸冷声反问一句。


    风影如实说道：「今日咱们离开帝都，有人在暗中跟踪，抵达这平城之后，属下命人细查了一番，那些人，应该是从咱们在帝都的别苑出发时就一路跟着，估计就是皇后当初暗中盯着王爷的暗探。」


    叶芸听着风影这话，对着墨卿宸，略有些诧异的问道：「皇后身边的人还能监视得了你的一举一动？」


    「她是太子的母亲，自然是要面面俱到。只不过，说她的人能监视我，那还不够格，那些她所认为的监视，不过是她自以为是。」


    「也是，这不，你的人立马就发现了，他们接下来想要继续，那就是不可能了，她所探查到的，仅仅是你想让他们看到的。」


    风影在旁，浅声说道：「那些人会跟踪而来，想来是冲着叶小姐的缘故。」


    「沖我而来？还来？」叶芸冷笑一声，「帝都他们所行的那一出，这才过了多久，他们还觉得我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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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淡声说道：「他们大概是把这当成一场狩猎，离开帝都，若有可趁之机，就会毫不犹豫的继续动手。」


    「狩猎？这到头来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叶芸不以为然的说着，她看向风影，「你不要惊动他们，就当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让他们觉得有得手的可能，让他们放手过来。」


    风影有些不解，看向他家王爷。


    墨卿宸便道：「照芸儿说的做就是。」


    「是，属下明白。」风影应着，旋即从这屋内退下。


    等到风影离开，叶芸转而同墨卿宸说道：「你说，皇后他们为何要执着在这上头，单纯的是因为我要和你成婚的原因？」


    「皇后对宸王府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心过，之前因你要与墨珩的婚约，有镇国公府这一层，他们也算是有一大助力，也就没那么明显，可变成如今这样，他们哪里能坐得住，一时一刻也是无法安心。」


    「除掉我，他们就能安枕无忧了？」叶芸嘴角一抽，「为君之道虽然讲究帝王谋略，但也不能草木皆兵吧，这样的人即便坐上皇位，将来不也是疑神疑鬼，哪里能治好江山？


    如果你真的对皇位有打算，就不至于不在朝堂上没有一官半职吧。


    还有，这皇位承袭向来都是皇子承袭，虽也有册立皇太弟之说，但那也是极少的事，皇后他们不应该更顾虑其他几位皇子？」


    「若是他们也能有芸儿这样的看待，那么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了。」


    墨卿宸淡然一笑，「他们要折腾这些，只管让他们作就是，正如芸儿所说，皇兄膝下还有几位皇子，此行之事，他们真要敢动手，我会在皇兄跟前送他们一份「大礼」。」


    叶芸勾唇一笑，「看样子，真正在狩猎的人是我们的宸王呀！」


    墨卿宸伸手之间，一把将面前坐着的人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芸儿不是说，谁是猎物还不一定，他们要送上来，我不妨就将这「陷阱」挖好，等着他们往里跳就好。更何况，此事我可不做主，所有的判断，都是交由皇兄。」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番话，抬手间，就势勾缠住墨卿宸的脖颈，贴近些，声音极轻，问着，「王爷这么厉害，那么当初我主动到王爷跟前，是不是我也就变成了王爷这「陷阱」之中的猎物？」


    「怎会。」墨卿宸矢口否认，「明明我才是芸儿的猎物，是芸儿主动搭网，而我主动进。」


    「原来是这样啊！」叶芸附着到墨卿宸耳边，「所以，我俩之间，是我对你一见倾心，主动靠近，也是，我们互相主动！」


    「是。」墨卿宸定声一句。


    叶芸听墨卿宸确定的回答，唇瓣几乎贴在墨卿宸耳根处，「你既说是我的「猎物」，那，可不可以让我咬一口？」叶芸并未等墨卿宸答应，就在墨卿宸的耳根上咬了一口。


    「芸儿，这可不是对待「猎物」该有的行为，芸儿这样子，很容易让「猎物」心中生出许多不该有的想法，甚至于想要反过来吃了这「狩猎」之人。」


    墨卿宸抬手之间，捏住怀中小丫头的下巴，微微抬起，垂眸凝视。


    「那，请问一下，「猎物」想要怎么反过来吃我……」叶芸的话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说完，忽然而至的吻覆下，唇瓣交叠，瞬间纠缠在一块！


    叶芸唇齿间尽数都被掠夺，此刻只能被动的承受这热吻的不断深入。


    墨卿宸这缠入的吻，虽有些粗重，他依旧能清楚的感受着属于她唇舌间的滋味，甘醇而美妙。


    不知多久，叶芸被墨卿宸放开，唿吸缓缓调整着。


    墨卿宸看着气息有些凝重的人逐渐恢復过来，唇角扬起一缕淡淡的笑容，「芸儿可还满意？」


    「就……就接个吻而已，就，还好啦。」叶芸心中想着，这也不算是真的把她给吃了呀。


    「芸儿，你再这样引诱我，我不保证，我会忍不住在那之前，就做出逾矩的事。」


    墨卿宸指尖轻轻点了点叶芸的额头，「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们还需要继续赶路，芸儿也该歇息了。」


    叶芸坐在墨卿宸怀里「哦」了一声，抬眸对上墨卿宸的视线，问道：「我们这是要分开睡？」


    「我就在隔壁，芸儿安心休息就是，在这客栈内，不会有任何问题。」


    墨卿宸确定的对叶芸说着，只是他看到叶芸那水汪汪的一双眼睛望着他，他对着叶芸温柔的笑着，说道：「我在这儿守着，等芸儿睡着了，我再回自己房间休息。」


    说着，墨卿宸一把将叶芸横抱起来，走到那边的床边，平稳的将人安稳的放在床榻上……


    叶芸躺在床上，墨卿宸陪在旁边，感觉好安心，闭眼之间，不一会儿，似是就已经进入梦乡之中。


    墨卿宸目光落在叶芸身上，能感觉到叶芸已经睡着，唿吸变得平缓、匀称，倾身压近些，很轻很轻的一吻印在眼前这熟睡的小丫头的额前，然后起身过去将这屋内靠近床边的这几处烛火熄灭，只留着靠近门口的烛火没有熄灭。


    他轻轻的动作将门打开，走出，正欲回他自己的房间。


    风影正在外头候着，看到从叶小姐房间出来的王爷，轻声说道：「王爷，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咱们的人不会对那些跟踪咱们的人採取行动。」


    「嗯，这样就好，让他们放心出手就行，他们不是爱跟踪，那咱们就让他们来，在他们动手之时，务必将他们统统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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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属下明白，只要他们敢露面，那么咱们的人，一定会将他们尽数拿下。」


    风影继续问着，「王爷活捉他们，是要对他们进行审讯？」


    「这次，本王要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份确凿无疑的口供。」


    「上次他们动手就是派遣的死士，要是他们再行动，恐怕是比上次更……」


    「这些你不必操心，照做就是。」


    风影应着，亦不再多言。


    夜色渐深，一切都归于这暗色的宁静之中……


    第34章 在夫君怀里，我就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啊


    翌日，晨起。


    叶芸与墨卿宸稍作整顿，自不在这平城耽搁，启程继续南下。


    他们一行赶路，抵达南郡，到了这南境边地，进入南楚境内，南楚多水路，他们便改乘船。


    船舱之内，这偌大一艘船，也就他们几人，以及三五个行船掌舵的船夫。


    当时离开帝都的时候，墨卿宸就说过，这一路都是安排好了的，叶芸对于这些自然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不过，眼下她心里想着的可不是这些，而是那从帝都一路跟踪他们而来的那些人。


    叶芸同墨卿宸坐在这船舱内的茶案前，水上行船，品茶闲话，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一时放下手中茶盏，她看向立在一旁的风影，「我们都进入南楚境内了，那些人可还在跟着？」


    风影躬身应着，「是的，叶小姐，按照叶小姐的意思，只当没发现他们，任由跟踪，等着他们出手就是，其余一概都没有去理会。」


    这时，叶芸将视线转回来，看着墨卿宸，轻咳一声，饶是有几分玩味的问道：「公子，你说，他们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动手？」


    墨卿宸正欲要饮手中这茶，到嘴边，愣是停住，这小丫头，又来了，随之一笑，说道：「当然是在那月黑风高夜、四下无人时，在南郡的时候行程耽搁了半日，今天晚上我们得在船上休息一宿，明日才能到南楚边地最大的城池江陵城。」


    「意思是，他们会选择在今晚出手？」叶芸脱口而出。


    「我们在南郡多待了半日，原本到了南境，应该是要去拜访一下沈国公，想着没必要麻烦，就直接自行查探了一番，现在东沧国和南楚两国边地，局势很是微妙，虽然两国百姓还是和往常一样，互通往来，但内里却不尽然，不少混迹其中的人，都绝非普通百姓，而南楚边地的驻军，看似和从前没有差异，实则内紧外松，这些状况，看来南楚皇室内的情况远没那么简单。」


    「这些是关于南楚的情况，和跟踪我们，想要对我下手的这批人有关？」


    「他们跟踪而来，伺机而动，他们也算是训练有素，我们此行，自会有所揣测，那么……」


    「我们此番是悄悄离京，现下这边境之地，隐匿混杂的高手不少，我们出事，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墨卿宸只是浅然一笑，并未多说。


    转眼已是入夜，江上行船，水浪旖旎，银月当空，周遭寂静一片，这一带离南楚边地最大的城池江陵城还有一段距离，两岸虽有小镇村落，但这深夜之中，自是四下无人。


    江风浮动，船帆之上，一道黑影现，瞬间，数道身影落于这甲板之上，将那船舱团团围住。


    此刻，船舱内。


    对坐在桌案前烛火下的两人，烛影悄然一动，墨卿宸冷冷一声，「来了。」


    叶芸对于这一出，根本就没放心上，玩笑着说道：「那些自以为是的「狩猎者」，已经跳进真正的「猎人」准备的「陷阱」里。」


    果不然，外头原本的静谧之色被打破，那交错环绕的打斗声持续传来……


    外头的打斗声在半个时辰后消失了，一切重新归于宁静。


    而风影走进来，「王爷，全都拿下了，交手时，杀了二十九人，剩余还有二十一人，皆被属下等给打伤，尽数拿下，等王爷吩咐。」


    墨卿宸起身，看着叶芸，温柔一笑，道：「芸儿，一同去看看吧。」


    叶芸当然是乐意至极，跟着就从这船舱出来，甲板上，有火把照亮，那血腥味夹杂在江风中，倒是没那么明显，他们一出来，就看到那些个还活着，且被控制跪在那儿的杀手，她冷笑道：「你们还真是贼心不死啊，上次你们派来的人都死干净了，谁给你们的勇气，这么快又动手？」


    那个跪在最前头的黑衣人，挣扎几下，咬牙说道：「是我们技输一筹，没想到，你们装的这么好，故意等我们出手！」


    「谁叫你们蠢呢，才吃了个亏，就赶着送上来，跟了一路，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败的一塌涂地，这滋味，不好受吧。」叶芸讽刺的说着。


    「落在你们手里，你们只管动手。」


    墨卿宸看着他们，「还真是有做死士的觉悟，不过，落到本王手里，不让本王听到一些想听的话，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那黑衣人嗤笑，道：「宸王既知我们是死士，凭王爷手段通天，也妄想从我们口中得到任何东西，王爷是不可能从我们这儿得到可以作证的证据的。」


    「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是一帮活在阴沟里的臭虫，需要你们来作证，本王的话，就是证据。」


    墨卿宸目若寒冰，「现在，我问什么，你们最好就答什么！」


    此时，墨卿宸和叶芸两人在这座椅上坐下，墨卿宸冷眼扫过这些人，继而说道：「帝都之中，所有的高门显赫、达官贵人，都会私养隐卫，皇后和太子手底下自然也不例外，你们这些死士，确实也不错，但话说回来，你们藏匿所在之地还真是做的好，连本王都找不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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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王这是在说梦话吗？」那为首的黑衣人将墨卿宸的话打断。


    风影手中的匕首，直接就是一刀下去，扎在那人的手臂上，「王爷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


    那黑衣人吃痛，却不当回事，「你们无论有什么招术只管来就好。」


    「王爷，要不，将他们秘密送回帝都，咱们在外，刑具……」


    墨卿宸眉头一皱，风影的话还未说完，坐着的人突然起身。


    顷刻间，那跪着的黑衣人一只手臂当场就被卸下，扔进那江水之中，而那黑衣人由刚才的吃痛，变成惨叫。


    「知道你们死士不怕死，可世上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放心，卸条胳膊卸条腿死不了，你们这二十一人，一个个的轮着来，本王有的是耐心，你们要痛快的说了，本王也给你们个痛快。」


    这话落定，墨卿宸回到座椅上坐下，而那些跪着的黑衣人，并未因刚才之事而有所动摇，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而风影见王爷示意，就近换了旁边另一个黑衣人，匕首锋利，一条手臂被卸，同样的惨痛声传开。


    叶芸坐在墨卿宸身旁，轻声说道：「你这是要从他们口中查出皇后和太子暗中培植的势力？」


    「皇后想动你，我就毁掉她经营的一切。」墨卿宸眸光之中如寒冬一般冷冽彻骨，转而又温柔的说道：「芸儿放心，其实关于各方的暗中的势力，皇兄都有调查了解，我做这些，不会有任何问题，再者皇后的父亲是执掌六部尚书令，苏家这等强势的外戚，即便太子与这些无关，将来依旧让太子继位，但有的事，皇兄也需要防范于未然。」


    对于这话，叶芸当然清楚，到这一刻，她或许才更清楚，墨卿宸暗中帮皇上做的是什么，诸方势力、朝堂百官，只怕都是在墨卿宸的监视中，迴转之间，她含笑说道：「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你虽然像是在帮皇上办一件公事，但又像是在给我泄愤一般。」


    「芸儿也可以这么认为，我就是在替你泄愤。」墨卿宸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芸儿若是觉得在这儿待着，瞧着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舒服，不妨先回船舱休息？」


    「不用，我留下，说不定，我还能帮一帮你呢。」叶芸侧身靠过去，搭在墨卿宸座椅扶手上，微微仰着头望着墨卿宸，压低的声音同墨卿宸说道：「夫君，要不要让我帮你试试？」


    墨卿宸抬手摸了摸叶芸的小脑袋，「芸儿要试试？」


    「可以吗？」


    随之，墨卿宸示意风影先停下，叶芸走过去，看到那好几个独臂之人痛的伏在地上，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尚还健全的人，对着风影说道：「把他的上衣扒了。」


    风影疑惑，但也照做。


    叶芸站在一侧，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看着那帮人，「上次你们那帮同伴的死，你们可都调查清楚了？」


    那个被脱了上衣的人眼中露出一丝惊恐，因为据他们所查，之前那些人死之前是吸入了一种毒气，瞬身筋软骨化……


    「摁住他！」叶芸沉声说道，她冷眼一扫，拨开手中瓷瓶的瓶塞，缓缓间，那瓷瓶中一道浓稠的黏液流出，顺着那人的手臂流淌，而那黏液沾染的地方，迅速被腐蚀，叶芸看到那效果，点点头，「嗯，药效还不错。」


    众人看到那人的手臂上的血肉快速的化开，不断的被侵蚀，片刻就腐蚀到那手骨都暴露出来，而那人根本无法去控制，旁边的一众黑衣人都惊住。


    「放心，不会那么快死的，这腐蚀的速度，估计可以维持到明天早上。当然，到最后就会只剩一具白骨了，原本你可以自断一臂，或者自尽。


    只可惜，你现在想死也死不了，哦，对了，我还炼制了一些其他的毒药，效果不同，比如这颗丹药，里面是一条毒虫，只要人服下，丹药在体内化开，毒虫就会重新活过来，然后开始在体内游窜，啃食五脏六腑，还有……」


    这话不止让那些黑衣人感受到了惊恐，风影亦是难以置信的望着叶芸，他们这未来的宸王妃。


    唯有墨卿宸坐在那儿，满眼皆是好奇的打量着叶芸。


    叶芸从袖口中掏出来的这些，尽数扔给风影，「接下来，你来弄。」


    那些黑衣死士，断臂之痛能承受，可在这毒药、毒虫的折磨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已濒临崩溃，受刑之人痛苦，在旁边眼睁睁看着的人更是备受煎熬折磨，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是他们之中的谁。


    叶芸走到墨卿宸跟前，墨卿宸伸手间，一把将叶芸拽过来，搂在自己怀里坐着，「芸儿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哪有，在夫君怀里，我就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啊。」叶芸慵懒的勾着墨卿宸的脖颈，娇软的声音復又说道：「是夫君说的，让他们生不如死，我就是帮了夫君一下而已。」


    她的声音愈发压低，身体也更贴近些，贴到墨卿宸耳畔，「夫君是不喜欢这样的芸儿？」


    墨卿宸视线紧紧盯着怀里的人儿，月光灯火交映下的人儿，因此前种种，似乎让那原本停留在她身上的那份娇弱之色，增添了几分妖冶、魅惑，让本就沉沦其中的人，更是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思绪迴转，凝声说道：「怎会不喜欢你，在我这儿，是你，我都喜欢。」


    第3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风影在旁边吩咐手底下的人，对那帮黑衣刺客严刑审讯，这儿血腥味比之交手打斗时更加浓郁，当他看到王爷和叶小姐坐在那儿互相调情，简直绝了，满帝都的人都说，叶小姐弱不禁风，可于他这个旁观者而言，跟随在他家王爷身边，看到的叶小姐，或许是身娇体弱没有常人那般健康的体魄，但这仅仅是叶小姐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世人见到的不过是表象罢了，实际的叶小姐，远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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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窝在墨卿宸怀里，靠着他健硕的胸膛，江风吹着，不免还是有丝丝凉意袭来，她的身体更是紧挨着墨卿宸缩了缩。


    墨卿宸清楚的察觉到怀中之人细微的动作，关切的问道：「冷吗？芸儿要不先进去歇息。」


    「不用，你怀里暖和的很，一点都不冷。」叶芸当即就回应着墨卿宸的话。


    「那，我再抱紧些？」墨卿宸看着怀中的人儿，环抱着的力气多了几分，好似是将她整个包裹在自己胸膛之下。


    叶芸当然能感受到墨卿宸环住她身体的加重几分，两个人的身体似是靠的更近了些，仿佛从墨卿宸身上渗透过来的热气将她周身给笼罩住，仿佛那江风的凉意也随之消失了。


    这时，她注意到风影过来，那边审讯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也是，按理来说，只要是个人在面对摺磨恐惧支配，承受那生不如死的境地，此刻也该松口把知道的吐干净了。


    风影朝着墨卿宸和叶芸躬身说道：「王爷、叶小姐，他们熬不住了。」


    墨卿宸依旧抱着叶芸在怀里，看向那边伏在地上已经受刑的那些人，冷声说道：「本王想听什么，你们应该心里有数。」


    那个被毒液腐蚀掉半条手臂的黑衣人，哆哆嗦嗦的声音说道：「我们是为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效力。但，对于我们的调派，都是听尚书令大人安排，上次行动失手，皇后娘娘一直在另寻机会，叶小姐和太子殿下解除婚约无妨，和其他人再结婚约也无妨，唯有和宸王走到一块，这绝不是皇后娘娘想看到的。」


    旁边另一个忍受毒虫啃噬的人，面目狰狞，难受到了极致，「他说的没错，皇后娘娘从始至终就没有对宸王放心过，叶小姐若嫁入宸王府，镇国公府与宸王府连成一线，将来太子殿下继位，那就是无尽的麻烦，上次对叶小姐出手的那些人，我们知道他们是中了一种毒，此行我们非常小心，一路跟随，并没有发现异常，而且我们这五十人，都是以一敌百的死士，对毒也是有一定的抗性，只要小心，足以应付。」


    「正是这样，因为我们发现，宸王和叶小姐此番南行，是悄悄离开帝都，身边跟随的人不多，我们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你们击杀在这南楚境内。但，没想到，你们将计就计，让我们误以为我们不会失手，结果……」


    墨卿宸听着他们所陈述的，淡声说道：「这些不必多说了，说说吧，皇后和苏家手底下培植多少死士？你们平时都藏身何处？」


    那些人面面相觑，还是有些犹豫，可身体上所经受的折磨，这份犹豫，早已被消磨殆尽。


    「像我们这样实力的死士，大约有近两万，我们……我们平时没有被调用的时候，都是藏身在苏家祖坟所在的那片山地之内。」


    「难怪连本王也没发现你们的基地所在，用苏家的祖坟做掩盖，那片山地确实藏得住，亏他们想的出来。」


    墨卿宸讽刺一笑，「皇后和苏家这么大的手笔养着你们，以你们的实力，只怕禁军都拿你们没办法。怎么，皇后和苏家这是预备着有什么状况，要逼宫造反？」


    「没，没有，皇后娘娘准备这一手，完全是用来提防宸王您的，太子殿下只要稳坐东宫，其他几位皇子根本无法撼动，但宸王您不一样，谁都不知道您的深浅，尤其是您在皇上那儿的分量非比寻常。」


    叶芸听着他们的这番说辞，抬眼望着墨卿宸，轻轻一笑，「原来你分量这么重啊，皇后竟能在你这花如此重的心思。」


    墨卿宸抬手，指尖点在怀中之人的额前，「她爱疑神疑鬼，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我想，芸儿嫁给我，他们的心病只会更重。」


    叶芸随之看向甲板上扭曲的不成样的那些黑衣人，「你们平素都是待在帝都，那么除却你们口中所说的，皇后和苏家可还有在别处培养势力？」


    「叶小姐，这个我们真不知道，我们只听调令行事，别的一概不知，至于别处是否还有像我们这样的基地存在，只要上头主子没说，我们哪敢多问。」那些个黑衣刺客纷纷说着。


    就在这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墨卿宸示意了一眼风影，「处理干净。」


    「是。」风影应着，而后，那帮被折磨的黑衣刺客无一活口。


    墨卿宸抱着叶芸走进船舱内，将她安稳的放在床榻之上，「今夜的事结束了，芸儿先好好休息。」


    叶芸躺在床上，看着墨卿宸，浅声问着，「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芸儿不用操心，这件事，我会和皇兄言明，至于皇后私养的那两万死士，不管她的目的是不是用来针对我的，但这些都是存属于苏家之下，帝都范围，皇城之地，是绝对不能有与禁军媲美的势力存在，尤其是还与朝中大臣瓜葛着，那么该解决的，就必须解决干净了。」


    「你的意思是，要将皇后私养在苏家祖坟山地之中的那批死士，尽数除掉？这，动静会不会有点大？」


    「皇后他们不是想看看我的深浅，正好就让她见识见识。」


    叶芸见墨卿宸一脸轻松，显然，要做这件事，对墨卿宸来说，不是难事，她便只笑道：「皇后这么想置我于死地，明明各自相安无事可以皆大欢喜，这下倒好，皇后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啊。不过，灭掉他们养在帝都的这一股势力，皇后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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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要出来作死，谁又能拦得住他们呢，最好是皇后与苏家他们手底下，其他暗藏的势力都跟着暴露出来，反而还省了我再去调查的功夫。」


    「原来你都打算好了，咱们不是在南楚，帝都那边你也能操控。」


    「知道确切的位置，直接过去处理干净就是，并不需要再做谋划，更不需要我去坐镇，他们自以为隐秘无人知晓，我们只需要趁虚而入，用最快的速度出手，等到皇后得知，她派来的跟踪我们的人没一个活着的时候，她就知道，一而再的出手，是多么愚蠢的决定，因为那批他们豢养的死士，早已除尽。」


    墨卿宸这话落定，转而，轻柔的话语对着叶芸说道：「夜深了，折腾了这么久，芸儿先好好休息。」


    「嗯嗯。」叶芸应着，闭眼，睡觉。


    而后，墨卿宸在叶芸睡着后，就从这边出来，风影正在外头候着，看到出来的人，「王爷，外头那些都处理好了，只要接下来王爷此行的行踪不再暴露，估计只有等到王爷和叶小姐重新回到帝都，皇后那边才会知道他们派出来的人早已死无全尸。」


    「接下来，你不必跟着了，即刻折返回京，此前审讯之时，那帮人所说的那些，你回京之后立即处理，接下来传到我这儿的消息，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听到什么！」


    「属下明白，定会处理干净。」风影定声应着，「那，属下回京后，可是要先去面见皇上？」


    「不必，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是。」风影应下，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办事，随即消失在这黑夜之中，顷刻间早已离开。


    ……


    帝都，尚书令苏府，内院书房。


    苏怀信看着桌案前端坐的人，话语中满是轻松，「父亲，咱们的人已经确定了，就是叶芸随着宸王悄悄离开帝都了，他们此行也没有带多少人贴身跟随。这次，定然可以解决掉叶芸。」


    「按照他们的行程，应该已经到了南楚，我们是绝不容许宸王府和镇国公府结成姻亲，他们去南楚走的隐秘，我们跟踪的探子确定他们身边没有多少隐卫跟随，但可不要忘了，墨卿宸的身手并不简单，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前，任何可能都有。


    而且，墨卿宸突然前往南楚，若我猜的没错，是因为之前沈烨来京述职，而牵扯出来的状况，可墨卿宸带着叶芸一起，这就让人费解，此事还得多留个心眼。」


    「父亲说的是，咱们要做的就是确保太子殿下能顺利继位，将来朝堂之上，也不可能存在能够左右皇上的存在，更不可能有可以压苏家一头的势力。」苏怀信笑着说着。


    「这些话在我这儿说说便罢，外头可不要传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苏慎沉然一语，「还有，莹儿与太子之事，皇后娘娘那边会向皇上禀明，尽快提上日程，该办的事，你也该操持好，做太子妃，可不是在苏府做小姐这么容易。」


    「父亲放心，儿子明白。」


    第36章 南楚太子


    次日，下午，江陵城码头。


    墨卿宸牵着叶芸从船上下来，在这，早有马车在接应他们，上了马车，径直进到江陵城内。


    这江陵城也算是南楚边地最大的城池，城中车水马龙，人流不息，自是热闹。


    叶芸坐在这马车内，看着墨卿宸，「对了，风影不是一直跟着你，怎么这会子都不见他人？」


    「怎么，芸儿对他还挺关注啊？」


    「我就是随口一问，他不是你的近身护卫，平日里他可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叶芸解释一句，真是的，她就问了问，这傢伙居然这么反过来问她。


    墨卿宸听着这小丫头的话，随即说道：「旁人，芸儿都不必放在心上，芸儿心中放着的人只能是……」


    叶芸都不等墨卿宸的话说完，就接过来，说下去，「你是不是想说，只能是你！」


    「是，我和芸儿婚约已定，只差拜堂成亲，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我们是夫妻，自然彼此的心里都只能有对方。」


    果然，这傢伙也忒容易就吃醋了吧，叶芸寻思着，继续说道：「夫君说的没错，我们是夫妻，彼此心里当然只能有对方啊，我这仅仅只是随口问一句，无关其他，更不存在过分关注。」


    叶芸就势紧挨在墨卿宸身侧，抬手间，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墨卿宸的脸颊，笑道：「不过，你这爱吃醋的样子，真有趣。」


    墨卿宸出手间，一把扣住这小丫头戳在他脸颊上的手，随之将人拽过来，整个将人搂抱着让她躺在自己腿上，低眸凝视着她，「是吗？有趣？」


    叶芸躺在墨卿宸身上，悠哉的很，一脸轻松的说笑着，「是啊，连自己下属的醋也吃。」


    「谁让你忽然问起他，还很关心的样子。」墨卿宸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哪里就算关心的样子，你纯粹是过度解读。」叶芸较劲的和墨卿宸说着，「你说，要是哪天你和别的女子……」


    「不可能，我这身边，除了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谁还敢来。」


    「什么嘛！」叶芸瘪了瘪嘴，「那你府上伺候的侍女呢。」


    「我身边没有侍女。」


    叶芸转念一想，失策，她忘了，这傢伙在帝都的作风就是「生人勿进」，别说女的，范围扩大，是个活人，想要接近墨卿宸，简直比登天还难，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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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她这儿，好像有点出入，谁叫本小姐与众不同呢，嘿嘿，好像有点自恋了。


    墨卿宸见叶芸不语，凝声说道：「在我这，芸儿一人足矣，我既确定心意，自不会让芸儿为那些无谓的事纠结、烦恼，所以……」


    顿然，叶芸拽住墨卿宸胸前的衣襟，整个人随着坐起来，双手往上，勾住墨卿宸的脖颈，「所以，我也会不让你纠结、烦恼。」


    叶芸紧紧盯着墨卿宸，她看上的人，无论是本事能力，还是这副外表皮囊，那都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她才不会三心二意。


    墨卿宸略凑近些，就差那么一点就要亲上了。忽然，外头马夫的声音传来：公子，客栈到了。


    叶芸见墨卿宸又退开几分，那表情简直不要太逗。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进到这江陵城最大的一家客栈，上楼进到房间，墨卿宸对叶芸说道：「今天在这儿好好休息，明日再启程，就能抵达南楚皇城郢都。还有，芸儿放心，关于火莲出现之地，南海郡那边，我已命人去打探。」


    「跟着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叶芸淡声说着，「其实，火莲的出现，想必有很多炼药师都会前往，但火莲这种灵材可不是寻常药草，要想毫无阻碍的採摘，是不可能的，反正只要没有它被人採摘走的消息，就不妨事，让那些炼药师先去探探路也好，採药也是讲究缘分的，所谓是赶早不如赶巧，这事急不来，来南楚并非帮我採药，我们先到郢都，办好你的正事要紧。」


    叶芸这话落定，顺口又道：「对了，我还是第一次来南楚呢，听说郢都的江南风光甚是美妙，和帝都完全不一样，到时候你事情处理完，可得带我玩几天。」


    「好，都依你。」墨卿宸应着，「这些日子赶路，如今又改走水路，芸儿身体可还能吃得消？」


    「你看我，这不好好地，再说了，我每天都有按时服药，不妨事的，你只管安心就好，真有状况，我不会不说的。」


    「嗯，那，芸儿先休息一下，我去让客栈厨房好好准备今日的晚膳。」


    叶芸见墨卿宸要走，伸手就攥住墨卿宸的衣袖，往前一步，几乎就是贴到墨卿宸的身前。


    「怎么了？」墨卿宸一脸疑惑。


    「刚刚在马车上……」叶芸攥着墨卿宸衣袖的手松开，转而环在墨卿宸腰上，仰着头看着墨卿宸，「现在没人再打搅了，还想亲亲吗？」


    墨卿宸被这小丫头的话，一下就弄得心乱如麻，说她肆意妄为真的一点没错，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就吃她这一套。


    叶芸见墨卿宸没反应，环着墨卿宸腰的双手就势松开，「不想了，那就算了。」


    可就在她正欲退开的时候，她腰间一道力气搂上来，唇瓣之上瞬间便是那辗转的温存。


    片刻之余，墨卿宸便将怀中的人松开，略有些干涩凝滞，再多一会儿，非得着火不成，他立即说道：「芸儿先休息。」


    叶芸见墨卿宸要走，双手从墨卿宸腰间，缠上墨卿宸脖颈，转而换她主动，哪有人这样的，尝点甜头就退，怎么说也得多一点吧！


    「芸……儿！」


    当这声音从彼此交错的唇瓣间溢出，刚刚进行的火热的那些这才停下。


    叶芸对上墨卿宸的视线，「你不喜欢？」


    「没，没有。」墨卿宸喉间一紧，吞咽了几下，「芸儿若，若再这么折腾，这团火，该是要灭不掉了。」


    「啊——」叶芸没多想，但在视线注意到墨卿宸喉间那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的痕迹，她这才意识到，好像撩过火了，瞬间低下头去，「我……」


    「没事，原本就是我先动了想亲芸儿的念头，我有分寸的，芸儿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我们一块用晚膳。」


    在墨卿宸从这房间走出去之后，叶芸则在一旁所设的摇椅上躺下，心中琢磨着，墨卿宸这么君子呀，反正他们都要成亲的，就算是真发生点事，好像也没问题吧，不会是墨卿宸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行吧，打住，她这都想了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那天帮墨卿宸宽衣的时候，偷瞄到的那个位置，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怎么可能不行。


    突然，叶芸只觉脸颊开始有些发热，慌忙的用手给自己扇扇风，轻拍了拍脸，可别再乱想了，这不矜持！


    晚间，墨卿宸自是陪着叶芸一块用膳。


    一时饭毕，叶芸问着墨卿宸，「郢都是南楚皇城，我们到那边需要易容换面吗？你会不会很容易就被认出来？」


    「不会，我们要去的地儿，对于出入那儿的人，没人敢轻易调查。」


    「反正有你安排，我跟着你就好，但说起来，还挺好奇，皇城之地，没人敢轻易调查的地方，那是什么地儿，是那儿有身份非同寻常的人在？」


    「芸儿真聪明。」


    「还真是啊，那人是谁啊？」叶芸问出口，当即就道：「我是不是问题有点多？」


    「怎会，芸儿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墨卿宸缓声说着，「此次南境出现那些微妙的状况，癥结即便不是落于这南楚皇室之中，也与南楚皇室脱不了干系，只要考虑这一点，那咱们就直奔癥结所在去就是。所以，我们到达郢都之后，就直接去太子府。」


    「太子府？我们是要去找南楚太子？」叶芸有些诧异。


    「嗯。」墨卿宸淡定的说着，「我与他有些私交，南境之事，与他无关，但问题所在，还得到了郢都，见了面之后才有商榷打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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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只点了点头，「南楚的太子不住东宫吗？我们可以去他府上？」


    「南楚的皇子，成年之后，便会出宫建府，太子也不例外。」


    「那，皇上知道，你和南楚太子有私交这事儿吗？」


    「皇兄对我的事情，都清清楚楚，我在皇兄面前亦不需要有任何隐瞒，此行来南楚，亦是为了能更好的将存在的问题解决好。」


    叶芸饶有所思，看着墨卿宸，復又说着那南楚太子，「说来，这个南楚太子，能和你有私交，是不是这个南楚太子有些不同寻常啊，他是不是很出色呀，所以才能和你做朋友。」


    墨卿宸眉头皱着，「芸儿这话说的，你对他很有兴趣？」


    「就问问嘛，想知道能和你做朋友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叶芸手伸过去，轻轻抚摸着墨卿宸皱着的眉头，「真的只是这样子而已，不要皱眉头嘛。」


    「到时就算见到他了，你也不许多看他一眼。」墨卿宸紧握住叶芸的手，凝声说道。


    「遵命，不看不看，我保证。」叶芸笑着说道。


    第37章 中毒


    叶芸看着墨卿宸，「我都再三答应了，你怎么还冷着一张脸？」


    随之，她原本摸着墨卿宸眉头的手微微下移，覆在他脸颊一侧，轻轻揉了揉，「一直僵着，真的要变成冰块脸了。」


    「话虽如此，但是稍一细想，就会心生不快。」


    这傢伙醋劲这么大的吗？叶芸整个凑过去，贴在墨卿宸唇角，亲了一口，然后说道：「这样有没有让你高兴一点呢？」


    「勉勉强强吧。」墨卿宸感受着那被亲的一丝余韵，压着那份欢喜，淡声应着。


    叶芸目不转睛的盯着墨卿宸，凑得很近，压低的声音，问道：「真的只是勉勉强强？」


    墨卿宸视线凝聚于这近在咫尺之人的脸庞上，眼睛、鼻子、嘴巴……


    只要是她，越是近距离看，越是不受控制的被这所有的美而吸引。


    忽然，他见这小丫头要退开，伸手之间，就将人环住，就势搂在自己怀中，低凝的话音缓缓落下，「只要是芸儿对我做的事，我都喜欢，那样说，只是……」


    叶芸依偎在墨卿宸怀里，听着这人说到一半没说下去的话，仰着头望着墨卿宸，说笑着，「醋意这么浓，你好可爱啊！」


    「可爱？」


    「对啊，在外人看来，你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脸上就写着「莫挨老子」四个字，没想到吃起醋来，跟小孩子似的，没完没了，你说你可不可爱？」叶芸还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了。


    「从来没有人敢拿这两个字来形容我。」


    叶芸沖墨卿宸眨了眨眼睛，软绵绵的声音说道：「那，我说了，你要生我气，然后打我一顿？」


    「怎会，芸儿与所有人都不同，在我面前，你再怎么肆无忌惮都可以。」


    「一直都可以？」


    「嗯，一直都可以！」墨卿宸这话落定，转而说道：「准备一下，早些歇息。」


    「好。」叶芸亦只是应着。


    夜，愈发的深了，安静的房间内，他们彼此的心跳、唿吸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次日，晨起，用过早膳后，他们自不在这江陵城逗留，启程就往郢都去。


    从江陵城到郢都本来就没多远了，不急不缓，黄昏日落之前，自是可以赶到。


    当他们抵达郢都，进入这南楚皇城之后，一切都是按照墨卿宸的计划，他们并未去这郢都的客栈落脚，而是直奔那太子府去，他们在码头一下船，就改乘马车入城。


    叶芸坐在马车内，掀开旁边的小窗窗帘，看着外头风光，「这儿可真热闹，简直比江陵城好了不知道多少，这江南风光还真是没让人失望……


    你说，我们此行是有正事，结果我倒是在这儿游玩起来，会不会显得不务正业了？」


    「不会，正事是正事，游玩是游玩，并没有影响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芸儿是更喜欢帝都呢，还是觉得这郢都更为新鲜？」


    「若要公正的来评判的话，这是不好区分的，因为每一座城池，带给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


    「那，全凭私心呢？」


    叶芸见墨卿宸有些刨根问底的样子，她遂从那小窗边挪回来，挨到墨卿宸身侧，笑着说道：「若是凭私心的话，当然是帝都啊。」


    「为何？」


    「因为……」叶芸附到墨卿宸耳边，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撩拨与诱惑的音色说着，「因为你在，我喜欢的人在帝都。」


    而后，叶芸将这距离拉开，声音也恢復如常，正声说道：「这个回答，满意吗？」


    「满意。」墨卿宸回应这两个字。


    不一会儿，马车已然停下来。


    他俩从马车上下来，仿佛到了这边，那些繁华热闹都隔开了一般，看到眼前那偌大的府邸。


    果然，这太子府门前，普通百姓哪敢轻易靠近。而且，就在他们下马车的同时，太子府门口守门的小厮已经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是太子府吗？还不速速离开。」


    墨卿宸看着那些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就将一块玉令拿出。


    那小厮看到那块玉令的时候，先是震惊，很快就缓过神来，这玉令可是太子的私令，持此玉令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无疑可以证明，眼前之人乃是与太子有十足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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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哪位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墨卿宸话语冷淡，「无需讲这些客套，带我去见你家主子，他自然知道。」


    那小厮连忙前头引路，「您请进，但是太子现在不在府中，您需要等上一等，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禀太子了。」


    进到这太子府中，小厮引着他们到前厅稍作休息，又命人奉了茶。


    叶芸看着墨卿宸，笑道：「没想到这太子府还挺雅致的，还以为这府邸该是富丽堂皇，无一不是彰显其储君身份。」


    「芸儿……」


    「我这是就事论事，对看到的做一番评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叶芸在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勐然一看旁边的墨卿宸，都还不等他多说，立马就先解释一遍，她可不想这醋罈子又打翻了。


    墨卿宸听着这小丫头这些话，只是笑了笑，端着手中的茶品着，并未多说。


    他们在这等着，叶芸也只是坐在墨卿宸身边，甚是乏味，约摸半个时辰过去，这才听到些动静传来。


    叶芸看到那边走过来的人，从衣着打扮来看，这人应该就是南楚太子慕容显，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真是一点都没错，这长得好看的人都和长得好看的人做朋友了，儒雅秀气、温润大方，倒真是一副江南之地的翩翩公子样貌，咳咳，当然，比她的墨卿宸还是稍逊一筹。


    慕容显走过来，对着墨卿宸说道：「适才在宫中听到家僕来通禀，说有人拿着我的私令，一想，也就只有你了，想必能劳驾宸王亲自来郢都，无疑只有南境出现的那些状况吧！」


    墨卿宸放下手中茶盏，凝声说道：「你既然知道，就不必我多说了，南楚这架势，是打算不再维繫这和睦局面了？」


    「当然不是。」慕容显随即说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不如去我书房详说？」


    慕容显注意到跟随在墨卿宸身后的女子，当即说道：「她是？」


    叶芸还不等墨卿宸解释，她就回应道：「我是我家公子的贴身侍女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贴身？侍女？」慕容显轻声一笑，她可不像个侍女，自然，他并不会去深究，只是说笑道：「还真是难得，居然有机会见到，宸王身边有个贴身跟随的女子，你是不知道，以前认识他的时候，就他那般习性，我都要误以为他是不是有些别的癖好。」


    「别的癖好？」叶芸一脸好奇的问着，「什么呀？」


    慕容显轻咳一声，「比如，他是不是对女子没……」


    墨卿宸厉声将慕容显的话打断，「你今天的话似乎格外多。」


    这话一出，他们都沉默不语，一路到了书房，走进去，慕容显看向叶芸，对着墨卿宸问道：「她……」


    「此行之事，她都知道，有任何话都不必在她面前刻意迴避。」


    「你都这么说了，我自是信得过的。」慕容显招唿他俩坐下，便不再寒暄其他，直说正事，「父皇突然病重，许多事，都是脱离掌控的，南楚和你东沧国交好，是由父皇一力主导，朝中主和派支持，但宸王应该清楚，南楚另一派的势力属于主战派，南境之地，歷来是我们两国必争之地，所以……」


    「你父皇病了？」


    「半个月前，有一天，父皇早起上朝，可忽然一起床，就晕倒了，事发突然，太医竟也束手无策，只要我父皇一日病没有好转，局面可能会变得更糟，我虽是太子，但我兄长瑞王慕容旭与我不睦已久，朝堂上我虽有右相支持，但近些日子我发现，左相已然投靠支持他，最主要是左相位高权重，他当初也是主战一派。」


    「原来你们南楚朝堂也这么乱啊。」叶芸随口吐槽一句，「但是，你们南楚的兵力不及我们，主战一派的人都不带脑子的吗？南境如今和和睦睦发展的好好地，交战又捞不到好处，这不瞎忙活吗？


    我猜，这些都是幌子，转移视线的伎俩罢了，只怕是有人觊觎你这太子之位，想要伺机夺位吧，就算是南境之地乃兵家必争之地，你们南楚想要独占，但这前后并不冲突，取你而代之的人上位了，主战派不就上位了，争与不争、战与不战，都由这新上位的人说了算，不是吗，而且，你父皇在这个时候恰好病了。」


    「姑娘你的意思是，父皇的病，有猫腻？可太医并没发现问题啊。」


    「你可是能描述出，你父皇现在的状态？」


    慕容显沉思片刻，看到墨卿宸点头示意，便如实说道：「就是气息虚弱，面色苍白，有时候醒来一会儿，也说不上话，双眼无神。」


    「他的手指甲是不是并不似常人这般，而是有一丝泛青。」叶芸这话落下，看到慕容显的表情，「看来，我猜中了，他根本就不是忽然病倒，而是中毒，太医当然束手无策。」


    「中毒！」慕容显满脸震惊！


    第38章 将计就计


    慕容显从刚才的震惊失色中恢復过来，看着叶芸，凝声问道：「这怎么可能，父皇的一饮一食皆是有专人先试过，若是中毒，岂会毫无徵兆？」


    「当然是要掩人耳目，做的天衣无缝咯，难不成还正大光明的下？」


    叶芸一脸淡然的说着，「这歷朝歷代，谋权篡位，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姑娘这话是在暗示什么？」


    「我就随口说说，当不当真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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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显思忖片刻，随即问道：「姑娘这般，莫不是有解毒之法？」


    「有没有，那得先去瞧一瞧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动动念头就知道。」


    「这些日子，我每日都会进宫侍疾，姑娘明日便可随我进宫。」


    慕容显注意到一旁墨卿宸的脸色，当下就意识到，直接说道：「宸王放心，这皇室争斗，绝不会让你们掺和进来，但是父皇对于两国在南境的心思，宸王是清楚的，我保证，只要父皇好过来，此事顺利结束，南楚与东沧国，结永世兄弟之好，两国联盟，不分彼此。」


    墨卿宸很清楚，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南境之所以那样，癥结所在乃是在这南楚皇帝慕容赫忽然「病重不起」，若是这慕容赫真的因此死了，只怕以慕容显现在的实力，这太子之位是保不住，届时其兄慕容旭上位，主战派必将主导南楚，纵然一时不会起纷争，但将来恐不会消停。


    虽说，两国交锋，以东沧国的兵力，压制南楚不成问题，但战火一起，必然生灵涂炭，南境现有的大好局面，百姓安居乐业都将打破，此行前来本就为解决问题，能够一劳永逸，未尝不可。


    叶芸见墨卿宸饶有所思的模样，挨过去，很轻的声音对墨卿宸说道：「可以试一试，解毒而已，只要确定中的什么毒，对症下药，就没问题。」


    「既是这样，那明日，我们就与你进宫走一趟。」


    慕容显应声说着，「好，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你们一路而来，想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去休息吧，客房我已命人去布置了。」


    墨卿宸与叶芸也没有多留，就从这儿出来，外头早有婢女过来，引着他们到了一处小院，那婢女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说，两位贵客一道而来，就将这处小院给您二位住，这院内两间房只有一墙之隔，两位贵客住在一处，也方便些。」


    「好了，你先退下吧。」墨卿宸冷声一句。


    「是，晚膳会有专人送过来，奴婢就不打搅两位休息了。」


    在那婢女走后，叶芸随着墨卿宸走进这屋子，她在一旁所设的座椅上坐下，看着墨卿宸，「你好像有些担忧？」


    「也不算，只不过是想着，要如何将事情能更妥当的解决。」


    「我倒觉得不用太麻烦。」


    「哦？不知芸儿有何高见？」


    叶芸眨眼之间，缓声说道：「只要解了这南楚皇帝身上的毒，让他配合，咱们来一出将计就计，事情不就完美解决了。」


    「芸儿意思是，让慕容赫亲眼目睹。」


    「这样是不是简单、直接！」


    「确实可行，不过……」


    「不过得等到明日，去看了这人的状况，调配出解药，让他清醒，才有后话，是不是。」


    墨卿宸站在叶芸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叶芸的头，随之一笑。


    第二日，墨卿宸与叶芸，按照慕容显的安排，随着一道进了这南楚皇宫。


    当然，他们是乔装换面，做了一番掩饰，以他们这样，在这儿不可能有人能认出他们来。


    此刻，南楚皇宫，皇帝慕容赫寝宫。


    守在这外头的宦官见过来之人，连忙行了礼，「太子殿下今儿个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父皇这两日的状况，听太医说，有些棘手，我不放心，得先过来看看，等下才能安心去处理政务。」


    「太子有心了，有您监国理政，皇上醒来之后看到您处理的井井有条，定然会很欣慰的。」


    慕容显并未多言，径直走了进去。


    这内殿之中，只有伺候在那龙榻边的一个中年宦官。


    叶芸一走进来，就嗅到了这殿中一缕淡淡的幽香，这香闻着并无大碍，反而还让人心神舒畅，可细细品味，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慕容显走过去，对着那宦官说道：「洪公公，把药给我吧，我来餵父皇，烦请洪公公去把太医请过来，我要问太医，仔细了解父皇现在的状况。」


    洪公公将手里的药递过去，「是，奴才这就去。」


    待到那洪公公一走，叶芸走上前去，拿过慕容显手中那碗药，以她对药的判断，这碗药中规中矩，不过是滋养身体的补药，没任何问题，将药还给慕容显，凑过去，直接就将那躺在床上的人的被褥掀开些，拿出手来，果然，如她所料一般。


    慕容显看到这一幕，自是完全确定了叶芸所说的话，立马问道：「敢问姑娘，此事应当如何做？」


    叶芸扫了一眼躺着的人，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卷银针，从中取出一根银针，迅速刺破慕容赫的手指，「正常人的血色可不是这样的。」


    说话间，她已取出一个很小的瓷瓶，取走一些鲜血，而后收起来，她见慕容显一脸困惑，拿出一根干净的银针，让那刚流出的鲜血沾染在上头，再拿过去给慕容显看，「看懂了吗？」


    「银针发黑。」慕容显一脸惊色，「父皇这血液中被毒素浸染了？可父皇到底是怎么中毒的？为何太医都检查不出来？这药没问题？」


    「这药没问题，不代表，他服下的每一碗药都没问题。」


    「洪公公是贴身服侍父皇的，平日除了我会来服侍父皇喝药，也就只有我那皇兄了。」


    「我取点血，回去研究一下，弄清楚了，就能配制解药了。」


    叶芸边说，边走到那边焚烧着的香炉前，「这香挺不错的。」随手取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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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显也不解，只道：「这香是父皇最爱的香料，最是能安心养神，难不成这香有问题？」


    「你问题也太多了吧，没完没了的，你这太子能不能稳重一点啊。」


    「呃……」慕容显嘴角一抽，「此事事关父皇，我难免有些慌乱。」说着这话，他站到墨卿宸这边来一些，小声的问道：「她当真只是你贴身的小丫鬟，哪有丫鬟说话做事比主子还像主子。」


    「不仅不稳重，而且还多嘴多舌。」


    慕容显差一点没一口血当场喷出，这两人是东沧国派来损他的吧，「得，怪我多嘴了。」


    这时，那洪公公也回来了，太医过来，左不过就是说些和往常没什么差的话，叶芸示意了一眼慕容显，他们便从这儿先行离开。


    只是，他们三人刚踏出这寝殿，迎头就看到一人走了过来。


    「太子今儿个来的够早啊，如今太子监国，忙碌的很，这个时辰，竟也有空过来瞧父皇。」


    「论起忙碌，也比不上皇兄忙碌。」


    慕容旭冷笑一声，「瞧着太子身边跟着的这两人，眼生的很啊。」


    「是吗？瑞王这话说的倒像是，我身边的人，你都眼熟，莫不是我那太子府，瑞王都了如指掌？」


    「太子这话就说偏了，太子的府邸，我什么时候能够了如指掌呢，我还得去看父皇，就不和太子闲话了。」


    待他们走出这慕容赫寝宫的范围，慕容显对着墨卿宸和叶芸说道：「你们先出宫，宫门口会有人送你们回太子府，这件事，接下来就拜託姑娘了。」


    出了宫门，坐在这马车内。


    墨卿宸柔声问道：「我瞧着那慕容赫情况不容乐观，芸儿可有把握？」


    「应该没问题吧，若是我猜的没错，这南楚皇帝所中之毒，诱因来自于他每日所用的这种香料。


    而且，刚才那慕容旭靠近的时候，我隐约嗅到他身上有些别的药香，这慕容旭又不是炼药师，一个皇子，身上平白无故怎会沾染这些。」


    「我竟是不知，芸儿的鼻子这么灵，连那人身上细微的气味都能闻到。」


    墨卿宸整个人压过去，抬手间，轻轻捏了捏叶芸的小鼻子。


    「这不是要解决事情嘛，加上那个慕容旭问题最大，所以我就多留意一些咯。」


    叶芸双手握住墨卿宸捏在她鼻子上的手，整个凑近些，轻轻在墨卿宸身上嗅了嗅，压低的声音，说道：「谁身上的味道，都没你好闻。」


    墨卿宸当然不会真的计较这些，温柔的语气，叮嘱道：「这件事芸儿若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不必太纠结，虽说能让慕容赫恢復，是解决事情最快的办法，但也不是唯一的办法。」


    「我炼药这么厉害，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陪我一起，肯定没问题呀，我当时让你带着我来南楚，怎么着，我也得让你觉得，带着我一点也不亏呀。」


    「傻瓜，你在我身边，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觉得亏。」墨卿宸认真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


    「嗯。」


    叶芸见墨卿宸应的十分肯定，顿然便开心的笑着。


    第39章 恋爱炼药两不误


    很快，叶芸墨卿宸二人就从南楚皇宫出来，回到了这太子府。


    他二人一进府邸，太子府中的老管家便迎了过来，「两位回来了，太子殿下吩咐过老奴了，说，这段时间，两位贵客在府中一应行事，都由老奴来伺候，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老奴。」


    叶芸并未多想，直截了当的说道：「伺候倒不必，想来，你们这太子府必然有炼药房吧。」


    「有，南楚的药师挺多的，郢都城中，但凡有些身份势力的府上都会有专门的炼药房，也会供养炼药师，太子府自然不会例外，莫非，姑娘您也是一位炼药师？」


    老管家看着眼前之人，这般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若也是炼药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墨卿宸冷然一句，「这你就不必多问，既有，带我们过去就是。」


    「两位请随老奴这边走。」老管家也不敢多言，只是前头引路。


    叶芸与墨卿宸随在后头，穿过这太子府偌大的前院，按照方位来说，和他们住的那处院子是完全的两个方向，不得不说，果然是一国太子的居所，走了好一阵，还未靠近，叶芸已经闻到药香，而眼前一处院子就出现在眼前。


    老管家领着走进去，「两位，这便是太子府炼药之地，此处有三位炼药师，以及数位药童，都是太子殿下的亲信，炼药之事老奴不懂，您二位有任何问题，只管询问他们就行。」


    叶芸看了这老管家一眼，「不必，你现在进去，告诉他们，接下来这炼药房归我所用，让他们统统离开。」


    老管家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三名老者走了出来，那为首的老者轻捻鬍鬚，沉声说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炼药房归你所用，还让我们离开，口气不小啊！」


    左右两边的老者亦是附和，讽刺笑着。


    老管家连忙说道：「三位药师，他们二位是太子殿下的贵客，所以……」


    依旧是那为首的老者，语气冷厉，「贵客也该知道轻重，炼药房也是能随便能用的。」


    叶芸打量着眼前这三人，若她猜的没错，他们这三人，虽然年长，资歷深，能在这太子府待着，本事应该也不差，但炼药术还没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反正她在帝都之时，还没见到过炼药造诣有超过她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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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这三人要真有本事，南楚皇帝病重的事，还至于拖到如今，只怕他们早就炼制出丹药，邀功请赏了。


    就在这时，有一药童捧着一个药盘出来，「刘大师，您炼制的清心丹出炉了，还请您查看。」


    叶芸看着那三人中为首的被称为的刘大师的炼药师，清心丹，看来还有几分本事，练功之人最怕的就是练功之时走火入魔，心神不定，最终让多年苦练功亏一篑，服用清心丹，能让人清心宁神，能让练功之人事半功倍。只不过，这枚清心丹……


    「丹药饱满滚圆，成色上佳，药性浓郁，这清心丹乃是极品。」


    在旁的另一位炼药师应和着，而后看向那边的叶芸，「小丫头，看到没，这才是大师手笔，你个小丫头，少来这掺和，趁早离开……」


    「极品丹药，大师手笔，只怕连上品丹药都不是，还极品，亏你们这马屁拍的响亮，刘大师，您说说，这丹药如何？」


    「毛丫头，满嘴浑说，我们好言让你离开，你倒在这大放厥词，我们能看不出这丹药的好坏，还用得着你来多嘴，趁早滚蛋。否则，就算你们是太子的贵客，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老管家见状，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在叶芸旁边，轻声提醒着，「姑娘，这事儿……」


    叶芸抬手拦住这老管家继续多说，冷笑一声，「古人云学无止境，既有问题，就当不耻下问，就你们这态度，活该炼药之术就止步于此。」


    刘大师见自己身旁二人怒气外溢，当即拦住，这姑娘年纪不大，连他旁边这两位资歷不浅的炼药师都没发觉，但她一眼就看出他这丹药并非完美，「姑娘说的没错，学无止境，炼药一途更是如此，姑娘既然看出这丹药的问题，还请赐教。」


    顿时，身旁的那两个炼药师惊呆了，连带着在叶芸身边的老管家也是满脸诧异，这忽如其来的转变。


    墨卿宸看着叶芸，这小丫头，在炼药之术的天赋远超常人，之前在帝都的时候，他就见识过，这丫头，平时便是恣意潇洒，随性自信，而论及药道之时，仿佛身上更有万丈光芒，让人目不转睛为之吸引。


    叶芸走上前去，将药盘之中的那枚丹药拿起来，「这清心丹最主要的药材是清心七叶草，丹药的确已成，药性也还不错，但真要完美的话，这丹药应该会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色，可见清心七叶草的药性并未完全提炼出来，炼制之时，火候控制的还不够，大火焚炼时需减少一盏茶的时间，文火凝丹时得再增加一炷香，才是丹药出炉的最佳时间。」


    「再者，清心七叶草不比其它辅药，若持续在大火中炼制，药性会流失更多，在你动用大火焚炼时加入，才是最佳时机，以我所言，缩短的大火时间炼制，一切刚刚好。」


    刘大师听着这番话，心中震惊，这姑娘脱口说出他这清心丹是以清心七叶草为主，还说出清心丹成丹之后的最佳成色，以及判断出他加入的时间，对于这清心丹的炼制，他也只是从一本药典中寻找的一份丹方，单纯是按图索骥，并没有太多经验，但要是真的按照此女所言，或许真能让他炼出完美的清心丹，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炼药术俨然不在他之下。


    他们也是炼药师的话……难道，太子殿下请他们来，是他们有办法解决皇帝陛下现在的状况？


    叶芸见那刘大师不语，冷笑一声，继而说道：「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资格单独使用这炼药房啊！」


    刘大师顿然变得十分谦逊有礼，「是老朽冒失了，姑娘药道造诣非凡，让人望尘莫及，姑娘要用，自便就是，若姑娘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告诉我们。」


    「等下再说，在我们进去之后，不得有人进来打搅。」叶芸吩咐道。


    「炼药的规矩我们都知道，自然不会。」刘大师随即命令里头的人都退出来。


    叶芸走过去，冷眼扫过站在刘大师左右两侧的那两人相视一眼，「做人、行事、说话，最好三思而后行，更不要光长年纪不长本事，本事没长也就算了，千万别没长脑子，不然可是要吃亏的。」


    话落，叶芸和墨卿宸就走进这炼药房内，门瞬间被掩上。


    与此同时，刘大师身旁那两位炼药师，正欲开口。可一瞬间，只觉得使不上来力气，两人瘫软摔坐在地上。


    刘大师连忙去查看，却听到眼前禁闭之门里头传出的一道声音：「不用紧张，不过是让他俩暂时丧失行动力罢了，一个时辰之后，药性会自动解除，让本姑娘滚蛋，总得吃点苦头，若再有冒犯，我不介意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骨化如绵。」


    「刘大师……」那两个炼药师虚软无力的唤着。


    「唉。」刘大师嘆了一口气，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究竟是何出神入化的本事，看他们俩这状况，应该是中了某种药的缘故，可那姑娘究竟是何时出手，又是怎样做到恰好只在他们两人身上药性发作呢！


    刘大师看向那边的老管家，开口询问，「管家，这两位客人……」


    老管家连忙说道：「刘大师，老奴只是听太子殿下吩咐，他们是殿下的贵客，让老奴好生招待，其他老奴是一概不知。」


    至此，刘大师也没有多问。


    这时，炼药房内。


    叶芸环顾着四周，看来慕容显在这方面下的功夫还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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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上前，一把搂住叶芸，「芸儿刚才可真是耀眼，那个什么刘大师，一看就是这太子府中最厉害的那个炼药师，结果芸儿一番话，愣是让他毫无反驳之力。」


    「我只是将他丹药的问题指出，他还算是个肯虚心受教的人。」


    「我的芸儿总是这么出色，我以后得盯得更紧些，除了我，谁都不准凑上来。」


    叶芸抬手轻轻揉了揉墨卿宸脸颊，「是，除了你，谁都不准，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先办正事。」


    墨卿宸松开叶芸，「那，我需要做什么？」


    叶芸将她从皇宫带回的那些香料样品拿出来，递给墨卿宸，玩笑着说道：「那就麻烦我的小助手先帮我把这个碾碎。」


    「小助手？我很小吗？」


    「那……大助手？」她看着墨卿宸拿着那香料，开始在那做研磨处理，便过去，取了一些清水，简单做了一下蒸馏处理，然后将她收集到的那些蕴含毒素的血液，融入那干净的水中，水一下就变得「浑浊」，又将墨卿宸研磨好的香料粉末拿过来，加入其中，香粉完全融入其中……


    叶芸继续将这融合后的液体提炼，真是好手笔，以此香料为引，竟然产生了七种毒素。


    墨卿宸站在旁边，凝视着那凝鍊出来的东西，「这不像是普通的毒，而是一种混毒。」


    「看来我们小……大助手见识不错呀。」


    「那是当然。」墨卿宸一本正经的应着叶芸的话，「也不看看，我是跟着谁。」


    叶芸噗嗤笑出声来，略缓缓，便道：「这南楚皇帝身上乃是七种毒素形成的混毒，像这样的毒，若非是有人刻意提取中毒之人的血液，再找到诱发这毒的诱因所在，融合提炼，一般的药师根本就没办法察觉，这就是南楚皇宫那些太医束手无策的原因。」


    「七种毒素，这……」墨卿宸略有些诧异，「芸儿可是有办法？若是为难的话，芸儿不必勉强，这南楚皇室争斗已然是暗潮汹涌，实在不行……」


    「大助手，我炼药很厉害的，不能说不行！」


    叶芸贴近到墨卿宸身前，仰头望着墨卿宸，轻咳一声，然后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说道：「还有，我是小女子，说不行还可以，你是大男人，怎么能说不……」


    好傢伙，叶芸这个「行」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腰就被跟前之人的手臂锁住，那落下的吻精准的附着在她的唇瓣上，所有意欲从喉间蹦出的话，全都重新咽回去，唇舌搅弄一番，才分开。


    因这一下来的突然，叶芸被松开之后，唿吸显得有些急促，还带着几分喘。


    墨卿宸凝视怀中的人，「芸儿，觉得如何？」


    叶芸调整过来，「厉害，厉害死了，你再多吻一会儿，我真能窒息了。」


    「我哪能啊，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墨卿宸指梢轻抚着叶芸的脸颊，笑道：「都说熟能生巧，只要我们勤加练习，芸儿以后可以坚持的时间会更长的。」


    我去，这会子谁要和这傢伙探讨这种事啊，为毛说起这「坚持的时间更长」，总觉得这些话像是在搞颜色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上一世她待在实验室炼药，那叫一个枯燥，虽然她挑选助理，首要就是看脸，但那些怎么能和墨卿宸比呢，这么一个绝色大帅哥在旁边给自己当「助手」，最要紧的还是自己对象，就算「动手动脚」，又或者像刚才那一出似的，突然来个纠缠的吻，也没问题，这感觉似乎很妙，简直不要太爽！


    墨卿宸见叶芸盯着他，却走神，抬手间，一弹指轻轻落在这小丫头的额前，「芸儿，想什么呢？」


    叶芸回过神来，憨然一笑，道：「当然是……是想你刚才说的话啊。」


    叶芸的手顺势往上，缠住墨卿宸的脖子，「你说，我这是不是叫恋爱炼药两不误？」


    「恋爱？」


    「对啊，我们这不是在谈情说爱吗？」


    「哦，是，只要芸儿喜欢，怎样都可以的。」


    叶芸踮起脚尖，十分轻浅的一吻在墨卿宸的唇角亲了一下。


    第40章 你是觉得我活着不好？


    墨卿宸目光落在贴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身上，玩笑着说道：「芸儿再这样，我会忍不住要继续了，芸儿可是还要？」


    叶芸一听墨卿宸这话，原本缠在墨卿宸脖颈上的双手也松开，人也顺势退开两步，转而正儿八经的说着，「现在我们应该要去取药然后炼制这解毒之药了。」


    说着，她就转身往外走，墨卿宸亦是跟着一块出来。


    叶芸和墨卿宸走出来，看到这外头众人都在此候着。此刻，那中了叶芸的药而浑身酸软的两个炼药师，药性过去，也已经恢復过来。


    那两人看着叶芸，全然没有了前头的那些嚣张，毕恭毕敬的对着叶芸，「姑娘，是我们见识浅陋了、不知天高地厚，还请姑娘见谅。」


    叶芸才懒得和这两个老头计较呢，「我需要些药材，你们带我去药房取药。」


    刘大师一听，随即上前，轻声询问，「姑娘刚才在炼药房内，待了一个多时辰，可是在研究什么要紧的药方？取药可是要炼药？」


    「不然你觉得呢。」


    「是老朽多此一问了。」刘大师继续问着，「那，请姑娘随我们来。」


    这药房就在炼药房的旁边，一进去，一边墙壁上每个抽屉对应的都是一类药材，而旁边还摆放了许多没有分类整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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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师随在一旁，「姑娘请看，这些都是太子府收集的药材，不知姑娘需要哪些？」


    叶芸一眼扫过去，这些都是普通的药材，她炼药所需的辅药都能凑齐，但她需要的那七味主药，竟是都没找到，「刘大师，你觉得我炼药，需要的只是这些普通药材？」


    刘大师此刻也不敢懈怠，引着叶芸便进到这药房所设的另一间内室。


    叶芸一进来，就看到许多品级不错的药材，这还差不多，她并不含煳，「紫阳草、三尾风叶、青玉莲子、赤炎蛇胆和它的毒牙、上品的花鹿茸以及蓝芯海棠。」


    「姑娘，这些药材，是要炼制何种丹药？」刘大师一面将叶芸所指的药材取来，一面问着。


    「怎么，刘大师看不出来这是要炼破毒丹！」叶芸说的十分随意，「我要的蓝芯海棠呢？」


    刘大师解释着，「此药过于贵重，整个太子府只有一株，姑娘……」


    「有一株不就够了，难不成，你是怕我炼制不成功，毁了这些灵材？」


    「姑娘能一眼看出老朽清心丹的不足，还能给出更恰当的炼制之法，炼药造诣无疑是在老朽之上，此药若是连姑娘都不能拿来炼制，旁人更是不能了。」刘大师说着，便去将药材取了出来。


    叶芸打开那药盒，果然是她要的蓝芯海棠，原本她还以为此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呢，没想到这太子府竟还有一株。


    她拿走这七味主药，出来，又命人取了她所需的辅药，这一应所需药材，全都拿到了这炼药房内。


    刘大师放下药材，看向叶芸，「姑娘是要开始炼药了？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留下帮……」


    墨卿宸在侧，冷声一句，「不需要！」


    叶芸看了一眼墨卿宸，不禁一笑，这傢伙，又来了，「你们先出去吧，至于这药方，以及炼制之法，之后我会交给你们太子。」


    等到他们都从这炼药房退出，门被掩上，叶芸看着墨卿宸，笑道：「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啊，他们几个老头子，就是单纯的好奇我这炼药之术，而且，这药……」


    墨卿宸直接打断叶芸的话，「我才不管是谁。」压近一步，一手搂住叶芸的腰，另一只手轻捏住叶芸的下巴，微微抬起，两人四目相对，「芸儿在炼药的时候，更加耀眼，要是让他们看了去，到时候在这南楚郢都大肆宣扬，指不定招惹多少人。」


    「所以，夫君这是怕，慕名而来的人，会有那么一两个让我中……」


    叶芸这话还未说完整，看到墨卿宸的眼神和表情，当即就不再往下说，她沖墨卿宸笑了笑，道：「此行出来，在这太子府中，我们对外说的，我是跟随在你身边的贴身小丫鬟，就算真有什么人来，只要公子不发话，哪有小丫鬟私自去见外人的道理呀。」


    「你是我的。」墨卿宸凝声吐出这四个字。


    叶芸点头应着，復又说道：「那我先去炼药。」


    而后，叶芸则过去开始操控机关，燃起那丹炉之下的炉火，开始炼药。


    炼药房外。


    随在刘大师身边的那两名炼药师，其中一人，小声的说道：「刘大师，适才那姑娘拿去炼药的那七味药材，都价值不菲，尤其是那株蓝芯海棠，就连大师您都不敢轻易拿去炼制，她竟然说的如此轻而易举，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旁边的另一个炼药师看向那边的老管家，「你说的，他们两个是太子殿下的贵客，太子还特意吩咐你，他们在太子府一应之事，都让你伺候，一概都听他们吩咐？」


    老管家点头，「太子确实是这样说的，这两位贵客来时，是拿着太子的私令进府的，他们是太子殿下的私交好友，关于他二人的身份，只有太子殿下知道，连太子殿下也不多说，老奴岂敢多问。」


    刘大师寻思之间，问着那老管家，「太子殿下是不是带他们进宫去见过皇上了？」


    老管家摇头，「今日他们确实是出去了一趟，具体的老奴也是不清楚。」


    「既然这样，咱们就等着吧。」刘大师长吁一口气，「那位姑娘说，要炼制破毒丹，而那七味药，完全炼化融合成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结束的，咱们且耐心的等着便是，不必操之过急。」


    连刘大师都这样说了，在旁边的那两个炼药师自是不会多言，更不再妄加揣测其他。


    叶芸从开始炼药就一直在炼药房没有出来，中间只有叫人送些点心茶水过来。


    这眨眼的功夫，天都快黑了。


    慕容显出宫回府，就听说了炼药房这边的事，自是直奔这边过来。


    众人看到过来之人，上前见了礼。


    慕容显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都在外头站着？」


    老管家连忙回答着，「太子，您那两位客人，此时正在炼药房内炼药，他们炼药不叫人打搅，所以，我们都在外头。」


    「他们这一整天都在炼药房？」


    刘大师应声说着，「太子殿下，是的，那位姑娘说要炼制破毒丹，殿下，老朽想问一问，那位姑娘究竟是何身份，她和那位公子……」


    慕容显轻咳一声，径直说道：「她是那人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你们不必担心，这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是我请他们帮忙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就在慕容显话音落下的瞬间，眼前那炼药房的门打开了，随之而来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当然不会出什么事，炼个药而已，值得这么担心？难不成还怕我炼药的时候，把丹炉给炸了，然后毁了你们这炼药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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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显笑道：「姑娘说笑了。」


    刘大师立马就问道：「姑娘这是将破毒丹炼制好了？」


    叶芸将一个小巧精緻的锦盒打开，里面一颗泛着青蓝之色的丹药展露人前。


    那几位炼药师凑上前去，丹药的香味慢慢散发出来，虽然他们不确定这是不是就是破毒丹，可是这丹药所用的药材，隐隐之间，渗透出来的药香，无疑就是那些药材本有的味道，这丹药颜色润泽有光，晶莹饱满，药香浓郁，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评判这丹药的成品，那都是极品。


    刘大师十分恭敬的对着叶芸说道：「姑娘炼药之术，当真是匪夷所思，老朽佩服。」


    「不过是对药材药性的把控准确些，控制火候的技术成熟些，诸多细节把控到位些，只要你们也能面面俱到，炼出成品上佳的丹药，没有任何难度。」


    那几个炼药师震惊不已，从叶芸口中说出来，做到这样的程度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掌控药性、把控火候、拿捏细节，真要能这么轻易就面面俱到，岂不是炼药师要烂大街了。


    老管家站在他家太子身边，注意到太子看着那姑娘的眼神，压低的声音，说道：「太子您和那位公子是好友，这位姑娘容貌出色，炼药术又有如此造诣，虽说是个小丫鬟，但以她炼药师的身份，这郢都的豪门贵女都是不及的，要是您喜欢……」


    「老头，你想什么呢！」慕容显听到他这老管家的话，迅速打断，他说她是墨卿宸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这老头还真就信了，实在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眼力也不差，怎的到这儿，反而搞得像眼瞎了一般，嘆了一口气，道：「我对她有想法，你是觉得我活着不好吗？」


    「啊——」老管家一脸惊愕，太子殿下这是何意？难道他这个想法不好吗？


    「啊什么啊，一边待着去。」慕容显都不去理会，走过去，对墨卿宸和叶芸说道：「在这站着作甚，不如换个地方坐下说话吧。」


    太子府，书房。


    叶芸将手中那枚破毒丹交给慕容显，「解药我给你炼出来了，你要是信得过呢，明日入宫时，你就给你父皇服下，我保证一炷香以内，他就能清醒过来，但是药性完全起作用，将他体内的毒素排空，需要他身体吸收解药的药力，在体内运转七日，才可完全復原。」


    「七日？可根本不知道父皇的药，哪一碗才是做了手脚的，父皇就算清醒，要是……」


    「我炼制的解药，会让你父皇体内产生抗毒性，就算继续服用有问题的药，也不会再造成损伤。


    再者，如果不让你父皇亲眼所见是何人在他的饮食、汤药中做了手脚，眼下这些事又该如何收场呢。」


    「你们的意思是藉此机会……」


    墨卿宸定声一句，「就是你想的这个意思，一劳永逸。」


    慕容显应和着，「如此确实可行，将这局做好，就等着他们自己跳进来。」


    「你是南楚太子，这便是需要你去考虑的事。」墨卿宸冷声说着，「但，你要记住，此事结束，你事先说好的。」


    「这是自然，说出口的话，岂有反悔之理。更何况，与你东沧国交好，和睦相处，本就是共赢的好事，我自不会出错。」


    慕容显转口问着，「话说回来，姑娘既是炼药师，想必此番来南楚，应该是为了在南海郡出现的极品灵材火莲吧！」


    叶芸清然一笑，「看来，太子殿下了解的还挺多。」


    「此事一出，在南楚的炼药师中早已流传开，原本我府上的炼药师也是要前往的，毕竟此等灵材极为罕见，而且出现这样的灵材，周围一带肯定会伴随出现许多其他好物。


    但是，现在郢都的局势，尤其是我父皇这边，因此他们几位都是没有离开，既是宸王与姑娘对火莲有想法，等到父皇这桩事尘埃落定，我会竭尽全力帮你们的。」


    墨卿宸语气冷淡的说道：「这事是我们的私事，你无须操心，眼下你还是顾着你自己的事吧。」


    「说来也是，以宸王的手段，定然早就派人前往勘察，即便是在这南楚境内，宸王想要了解的情报，必是比我更加精准到位。」慕容显缓声一笑。


    「丹药我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操作了。」叶芸说着，看向墨卿宸，「在炼药房折腾了一天，我快累瘫了，我们回房去休息吧。」


    「好。」墨卿宸温柔的应着叶芸的话，过去，也不避讳其他，一把将叶芸横抱起，「我抱你走。」


    叶芸一身懒懒的，任由墨卿宸抱着，话都懒得多说了，他俩就从这书房出来，直接往他们在这太子府中所住的院子去。


    在墨卿宸和叶芸离开后，慕容显只是静坐在这书房桌案前，手中拿着那个小小的锦盒，视线定格在那枚丹药上，心中朗然，到了这种时候，他当然不会对此还有所怀疑，父皇甦醒，那么此事该有个结果了。


    第41章 摸一摸有什么关系嘛


    叶芸被墨卿宸抱着，从慕容显的书房出来，径直回到了他们在这太子府暂住的小院内，他们一回来，负责在此伺候的侍女便迎了过来，「晚膳已经为二位贵客安排好了，可是要现在就传膳？」


    墨卿宸看着怀里的人，温声问道：「芸儿是要先休息一会儿，还是先用膳？」


    「我要先沐浴，在炼药房捣腾了一天，这郢都的天儿可比在帝都热得多，炼药时，丹炉之火要寸步不离的守着，那会儿出了好些汗，泡个澡，才能舒坦的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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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抬手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你说，我身上是不是都有汗味儿了。」


    「怎会，芸儿身上香的很，是淡淡的药香。」


    「所以，我在你这儿，怎样都是香香的？」


    「嗯，芸儿身上的味道，好闻。」


    叶芸被墨卿宸逗笑，但还是看向旁边的侍女，「帮我准备一下，我先去沐浴。」


    旁边随侍的侍女立马就道：「是，姑娘放心，热水都为您备好了的，您随时都可以去沐浴。」


    不得不说，慕容显让下人好生伺候，这还真是到位。


    到了这小院内，这间单独用来沐浴的屋子，正中摆着的浴桶，俨然是刚才准备好的。


    墨卿宸将叶芸放下来，轻咳一声，「芸儿沐浴，那我先出去。」


    叶芸缠着墨卿宸脖子的双手并未松开，故意调戏的说道：「身为我的「大助手」，确定不要帮我宽衣，然后伺候我沐浴更衣？」


    她这话说出口，看到墨卿宸一脸纯情的样子，不就是撩拨他一下，让他服侍她沐浴吗，一点都不像吻她的时候那般大胆肆意，她随即将环着墨卿宸脖颈的手放开，「我开玩笑啦，你先出去等我，我们等下一块用膳。」


    「哦。」墨卿宸喉间一紧，应了一声，目光之下，将叶芸整个笼罩在眼底，刚才那一瞬间，他在幻想什么……


    在墨卿宸转身出去之后，伺候在叶芸身边的侍女，便服侍她宽衣、沐浴、更衣。


    叶芸整理好衣裳，便径直过去。此刻，墨卿宸这边膳桌上晚膳都齐整的摆好了各色菜餚，但墨卿宸首先还是将一杯温水递过去给叶芸，「芸儿先把你的药吃了。」


    「你简直比我自己还记得清楚。」


    「芸儿是跟着我一块出来，这些事，自然是要照顾到位的。」


    叶芸服下她每日需要服用的丹药，这才开始用膳，他二人用膳，也不用别人在旁伺候，屋子里就他们俩，叶芸想了想，还是问着，「关于慕容显这件事，接下来，南楚皇室这一局，你觉得往下发展，会如何？」


    墨卿宸夹了一筷子菜，淡声说道：「此事的癥结原就在这「病倒」的南楚皇帝身上，有些人想谋权篡位，那得让坐在皇位上的人没了，才有机会，现下则是，南楚皇帝的症状会好转，可想谋权的人并不知道，只是简单的一出将计就计，让那些以为稳操胜券的人掉入陷阱，再一举拿下，若连这都摆不平的话，慕容显做太子这些年，岂非是白做了。」


    这话说完，墨卿宸继续说道：「但按照芸儿所说，药性完全发挥作用，让慕容赫恢復，须得七日，后续还需整顿，我们可能还得在郢都待上一段时间，不过芸儿放心，我派的人先一步前往南海郡了，关于火莲的事情，不会有任何耽搁。」


    「没事的，我说过的，採药的事，是需要缘分的，火莲这种极品灵材更是如此，现下我们就先在郢都待着，等到这边的事都料理好，我们再前往南海郡就是。」


    叶芸夹了一块肉放到墨卿宸碗里，「再说了，我们来南楚，首要的是你这件事啊，这可是关乎东沧国和南楚国以后的邦交，以及南境的百姓是否能够一直维持现在安居乐业的状态。」


    「于公这是第一位的事，可于私，在我这，现在第一的事，是芸儿的事。」


    「我知道啊，你不是说派人先过去探路了，我的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的不用那么着急的，夫君，用膳。」


    叶芸眼珠子转了转，转口说道：「还有，你答应我的，会带我在这儿玩的，这些天在郢都，不是正好。」


    「都依你。」墨卿宸应着叶芸的话，而后便专心用膳。


    一时饭毕，命侍女将这些撤走，侍女又奉了这饭后清茶上来。


    叶芸白日里忙着炼药，这会子一身乏倦的很。


    墨卿宸瞧着叶芸犯困的样子，温柔的说道：「芸儿困了，我送芸儿回房间歇息。」


    「嗯。」叶芸有气无力的应着，朝着墨卿宸张开双手，「不想动，你抱我过去。」


    「好。」墨卿宸露出淡淡的笑容，起身到叶芸跟前，躬身将叶芸横抱起，朝着旁边叶芸那间屋子走去。


    在外头伺候的侍女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人小声的说道：「我听炼药房那边伺候的人说，这位姑娘是这位公子身边的小丫鬟，可咱们在这边服侍，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另一个侍女直戳戳的说着，「你呀，脑子要会多转个弯才行，这位公子是太子殿下的贵客，这位姑娘能够贴身跟着这位公子，他们对外说是随在身边的「小丫鬟」，你还真就信了，咱们听听就好，可不能当真，再说了，你看着那位姑娘，像是「小丫鬟」吗？」


    「这倒是。」那小侍女掩嘴一笑，「话说回来，咱们在这边服侍，从昨日到今日，看着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相处，你有没有觉得，他俩在一块，我才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郎才女貌，他俩好般配啊。」


    「怎么，看到人家成双成对，莫非你也思春了。」


    「一边去，你才思春，我就是单纯的羡慕，你这说话没遮没拦，仔细叫人听了去，管家知道了，仔细要罚你。」


    「是是是，我错了，不说了。」


    这边，叶芸屋内。


    墨卿宸抱着叶芸，轻放在这床榻上，可是他松手，叶芸却紧缠着他，并未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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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对上墨卿宸的视线，双眼眨巴着，娇娇的声音说道，「你要是就走了的话，我指定就睡不着了，夫君……你还像昨天晚上一样，陪在我旁边躺着，等我睡着好不好？」


    墨卿宸长吁一口气，昨天晚上这丫头就是这样的说辞，他照做了，是等到了小丫头睡着了，可最后他愣是没走掉，因为这小丫头手臂缠在他腰间，根本就不撒手，「我不走，就在这儿守着，等你睡着了，我再回自己房间，芸儿好好躺着。」


    叶芸摇了摇头，「你一起躺下嘛，又没事。」


    「我若躺下，今天晚上我又该走不掉了。」


    「你就这么想走掉啊？你嫌弃我？」


    「不是。」墨卿宸当即否认，迅速解释道：「虽然我们婚约已定，但还未拜堂，若我总是与芸儿同榻而眠，影响不好。」


    「我们又不做什么，而且，我们现在是在南楚，这里是郢都，不是在帝都，没关系啦，你……你要是等下一定要回自己房间睡，那你就等我睡着后走吧，我保证，今天晚上我不缠你腰了，我们侧躺着，我手就放在你胸口，你要走也可以走的。」


    叶芸故意对墨卿宸撒娇，真是的，出门在外，有男朋友还不可以抱着男朋友睡吗？那简直没道理。


    墨卿宸最是经不住这小丫头来撒娇这一出，到底也只能应承着，就势在床榻上侧卧下，而这小丫头还真就如她所说的，双手乖顺的放在他胸前。


    果然，他认为的乖顺都是一时的，就这小丫头肆无忌惮的性格，真要乖乖什么都不做，他反倒觉得奇怪了。


    墨卿宸垂眸看着在自己胸口游走摸着的小手，那纤细的白皙手指，时不时的轻戳一下，慢慢往下，到了他腹部，墨卿宸手快速伸过去，扣住小丫头的手腕，让她不要乱动。


    叶芸见她的手被抓住，墨卿宸根本就没有给她可以挣开的机会，她嘟囔着嘴，念叨着说道：「摸一摸有什么关系嘛。」


    「芸儿已经摸过了，再摸，可就不是摸一摸，而是有点多了。」


    墨卿宸凝声说道，他倒不是介意这小丫头在他身上动手乱摸，他是担心自己，面对这小丫头，他真的没有很好的定力，若是再多，他的防线真的会全线破防。


    「有点多也没关系啊，你是我的，不可以摸吗？」


    叶芸对上墨卿宸的视线，「好啦，我不乱动了，真的，你要这样一直抓着我的手也没关系，你抓着吧。」


    墨卿宸话语依旧十分柔和，「不是累了，乖，好好睡觉。」


    「我不乱摸了，那，我靠近一点，可以吗？」


    叶芸见墨卿宸没说话，身体往前挪了挪，整个人窝进墨卿宸怀里，紧靠在墨卿宸胸前，闭眼之间，轻声问着，「你身材这么好，是因为习武的原因？」


    「练功需要扎实的功底，自然而然，身体会比常人健硕一点。」


    叶芸心想着，这哪里是健硕一点，这胸肌、腹肌，真要搁在她原本的世界，随便发个照出去，这不就是舔屏的存在。不过，这都是属于她的了。


    墨卿宸注意到小丫头脸上晕开的笑容，这都闭眼了，也不说话了，也不知这小丫头脑袋里在瞎想些什么，他原本紧握着小丫头手腕的手，这时也放开，任由她那双纤巧的小手随意的搭在自己身前，他手的动作很轻，顺势将那一丝散乱在她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忍不住的还是抚摸了她的脸颊，烛光下，这般近距离的看他的芸儿，好似更让他爱不释手。


    想来，等到南楚这边的事情结束，他之前交代让风影回帝都去办的事也该办妥了。


    墨卿宸目光灼灼，紧紧凝视窝在自己怀中的人身上，心中定然，只要有他在，任何人想要对你做什么，都不会有可趁之机，想动你的人，我都会解决干净。


    夜愈发的深了，墨卿宸能感受到怀中之人唿吸平缓匀称，她俨然是进入熟睡了，鼻息间流转的是从她发梢间溢出的淡雅芳香，说好的，等她睡着，他就回自己房间。


    可此时此刻，即便这小丫头并未缠着他，他也如同陷入泥沼，不能自拔。


    第42章 口是心非的男人


    墨卿宸沉凝片刻，回神间，抬手，衣袖一拂，一道掌风扫过，屋内的烛火尽数熄灭，他终是没有从这儿离开，而是将贴在自己怀中的人儿搂紧些，完完全全环在自己胸膛下，闭眼之间，一同随着这深夜渐渐睡去。


    一夜好梦到天明。


    叶芸眯了眯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慢慢清醒过来，看到她身前紧贴着的人，宽厚的胸膛，熟悉的味道，呵，男人，不是说等她睡着就回自己房间休息吗？


    现在她可没有缠着他，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搂的这么紧，搞得她现在想翻身动一动都不行。


    「芸儿，你醒了。」


    听到从她上方传入耳的声音，叶芸仰着头对上墨卿宸的视线，清然一笑，道：「口是心非的男人！昨天晚上，我可没有缠着你，也不知道是谁，说等我睡着就回自己房间，还说，总与我同榻而眠，影响不好。」


    「是我，是我缠着芸儿，是我言行不一，我喜欢芸儿，一靠近便会定力全无。」


    叶芸见墨卿宸这般样子，不禁笑的愈发开心了，手指轻轻戳在墨卿宸的心口上，「你干嘛这样紧张啊，我又没怪你，许我缠着你不放手，当然也许你搂着我一起睡，我们是情侣，出门在外，睡一张床，也不过分啊。还有，什么定力呀，你又不是出家人，需要恪守清规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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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叶芸双手攀上墨卿宸的脖颈，附到墨卿宸耳边，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夫君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事。」


    墨卿宸耳边萦绕着叶芸这撩拨的话语，晨起之时本就精力充沛，喉间干涩，吞咽的动作明显重了几分，「芸儿，你……」


    叶芸就势过来，捧着墨卿宸的脸颊，很快的就在墨卿宸唇角亲了一下，「比如说，像这种时候，就适合来个早安吻。」话落的同时，叶芸从墨卿宸身前起开，而后直接起床。


    只是，她这刚从床上下来，墨卿宸亦是紧随其后。只不过，她的腰当下就被墨卿宸给揽住，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定然落下的吻！


    墨卿宸亲够了，才将人放开，「芸儿说的，早安吻。」


    叶芸看着墨卿宸，「你学的倒是挺快的，但是也用不着吻这么久吧。」


    「芸儿那顶多就算是亲一下，既然是吻，当然得像这样。」


    「你说得对。」叶芸被墨卿宸这么解释，她竟无话可说。


    随后，他二人就从这屋内出来，伺候的侍女早已将早膳备好。


    用膳之时，叶芸想着昨日将那解毒的丹药给了慕容显，不由得还是问着，「你家太子进宫了？」


    站在一旁的侍女回应着，「是，太子殿下每日都需要入宫的，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太子殿下吩咐过的，您二位有任何……」


    叶芸当即就道：「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并不为别的事，你们在这服侍也不需要总绷着一根弦。」


    「是。」那两个侍女齐声应着。


    一时饭毕，侍女奉了茶，再将膳桌上这些撤走。


    忽然，叶芸看到一抹黑影出现在眼前，那人跪在墨卿宸面前，行礼。


    「起来吧。」墨卿宸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眼前之人，淡声问道：「查的如何了？」


    「确如王爷所料，郢都城中，尤其是那瑞王府，暗中调派了不少人进入郢都，守卫郢都的禁军那边倒是没有多少动静，但皇城之中，出现任何动静，禁军都不可能没有察觉，他们好像对此是置身事外一般。」


    叶芸细品手中之茶，笑道：「看来，禁军不为所动，是深知慕容赫身体不行了，这南楚皇位必然是要在太子慕容显和瑞王慕容旭之间产生，谁能顺利坐上皇位，禁军就为谁效忠。此时，无论在这皇城之中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出手干预。」


    「芸儿说的没错，不过，接下来就未必了，只要慕容赫醒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肯信任慕容显，将能调动禁军的虎符给慕容显，这事就有了转机，慕容旭之所以敢这样，他就是料定慕容赫不会有清醒的可能，可他没料到的是，他以为的天衣无缝，早就开始走向失败！而且慕容显又岂会坐以待毙。」


    那黑衣人顺着往下说道：「王爷所言极是，这南楚太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虽说他兄长瑞王有左相扶持，但他这儿也有也有右相作为后盾，即便双方是有些差距，也未必没有较量之力。


    再者，只要那南楚皇帝顺利甦醒，王爷指点他所设的这一局顺利进行，别说较量了，解决也不过是轻而易举。」


    墨卿宸话语平淡，「让我们的人在暗中留意，若有状况，出手帮他一把。」


    「是，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等到那黑衣人走后，叶芸看向墨卿宸，笑道：「原来你在暗中都开始布局了。」


    「既然来了，自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芸儿你说是不是。」


    「确实是，不过，你帮慕容显，不需要和他谈论一番，毕竟出手相帮，放在你此行的目的上，可以用来作为条件，不是吗？」


    「他已经给过承诺了，就没必要再去贪图其他。更何况，我与他的私交，帮他一把，理所应当。


    再者，布局这些，只是我一贯的作风，确保万无一失。实际上，我想，都不需要我的人出手，这事就会顺利结束。」


    叶芸并未去言说那些事，转而笑道：「这些事都不用我们多操心，你说的，要带我在这郢都玩的，现下无事，我们出去逛逛，听说，这江南之地有许多好吃的。」


    「好。」墨卿宸应着，「但是，芸儿身子弱，吃多了容易不消化，我们先说好，纵使再好吃，也要……」


    「我知道的，不会让自己身体遭罪的，我都尝尝嘛，你这样，简直比我父亲母亲他们还要操心。」


    「芸儿想怎样都可以，但这些该是我要操心的。」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一本正经的说这话，过去挨在墨卿宸一侧，挽住他的手臂，贴着他的臂膀，说道：「等下你就看着我，再好吃，我也食不过三，可好。」


    话落，两人就从这太子府出来。


    郢都的街市和帝都完全不一样，江南水乡之地，水域发达，连城中都是各种交错的水流经过，上头往来船只络绎不绝，甚至有不少商贩，就直接是在船上叫卖……


    叶芸拉着墨卿宸，「都是皇城，也都繁华热闹，可帝都就显得规整庞然，在这儿，倒显得小巧玲珑了，身在其中，还挺有意思的。」


    墨卿宸视线之中全部都被这拉着他的人占满，以前他不是没有来过这郢都。


    于他而言，也就那样，但这会子身边有她，一切都变得更加有趣，正如这小丫头之前说的，喜欢的人在哪儿，哪处才是更让人喜欢的，每一座城有每一座城的不同，可是这人却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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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有一家茶楼，一看就是这一片最好的茶楼，都说大多数茶皆产自江南之地，我们在帝都烹煮的茶叶很多都是从南境运入帝都，我们在慕容显府上喝的茶就很不错，你说，这街巷之中的茶楼内，会不会有惊喜。」


    「有没有惊喜，芸儿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径直过去，眼前这座茶楼临水而建，倒真是将这江南之地的韵味运用到了极致。


    他们一进去，就有小二过来引着，墨卿宸淡声说道：「给我们一间上好的雅间，再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送来。」


    那小二接过墨卿宸给他的一锭银子，马上应和着照做。


    雅间内，香炉生烟，恬静雅致，屋内陈设，当真是应景的很，茶案靠窗所设，从这窗边往下看，环绕在这茶楼边的流水，水声涟漪，真是妙哉。


    叶芸放眼看过去，那边立着的一面屏风前，还设着一张琴桌，上头摆着一架古琴，以她的眼力来判断，那琴应是价值不菲，「这茶楼的老闆还真是风雅的很。」


    很快，小二将烹好的茶送进来，一应点心也都整齐的摆在那茶案上。


    「二位客官请慢用。」


    叶芸顺口问着那小二，「那琴摆在那儿，可是能让客人弹奏？」


    「当然，我们东家说过，抚琴品茶最是世间雅致之事，若是有客人想要弹奏，这等情致，自当允许，但……」


    「但总有些人附庸风雅，反而弄坏了琴，是不是。」


    「姑娘一语中的，不过小的没有别的意思，二位客人气质不凡，绝非那样的人。」


    「你先下去吧。」叶芸示意那人退下，走过去，在墨卿宸身边坐下，接过墨卿宸递过来的那盏茶，顿时茶香扑鼻，「这茶还真不错，可以和你送给我的茶比上一比了。」


    叶芸放下茶盏，拾起一块糕点，吃起来软软糯糯的，也不粘牙，「这个糕点很不错，入口软香细腻，和这茶配的极妙。看来，这都是他们事先就搭配好的，你也尝尝。」


    「嗯。」墨卿宸应着，只是他伸手抓住叶芸的手，挪过来，一口将叶芸手中捏着的那只剩下半块的糕点含入口中，吃下。


    「你怎么吃我手里的。」


    「因为你说的好吃，是指你吃过的这块。」


    「可你干嘛咬我手指？」


    「有吗？可能就是牙齿不小心磕到了，疼吗？」


    「不疼。」叶芸笑着，问道：「好吃吗？要不要我再餵你吃一块啊？还是说，你想让我先咬一口尝尝，然后再把剩下的半块餵给你吃？」


    「可以。」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叶芸从几盘点心中，挑选了一块更小巧的，贴近到墨卿宸身前，「那我们这样一人吃一半。」


    说着，她就咬住那块糕点，凑到墨卿宸面前，牙齿咬住，说道：「不尝尝吗？」


    墨卿宸被这小丫头整出的花招弄得喉间一紧，却还是忍不住的张口咬住，可一上去，两人的唇瓣便贴在一处，糕点一分为二……


    「甜吗？」叶芸问道。


    「甜。」


    叶芸附到墨卿宸耳边，「那，是糕点甜，还是刚刚那个吻甜？」


    「吻甜！」墨卿宸凝声将这两个字吐出。


    顿时，叶芸笑了，从墨卿宸身前移开些，在旁边坐好，重新端起那盏茶喝着，「那琴不错，要不，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叶芸起身过去，坐到那琴桌前，辗转间，弦音裊裊，宛转悠扬，倒真是将这品茶抚琴之风雅发挥到了极致。


    墨卿宸靠着这座椅，端着手中清茶，看着那边抚琴之人，前一刻这小丫头还能不修边幅的与他玩些肆无忌惮的事儿，这会儿又能安静坐于琴前，尽显优雅之姿，无论是哪样的她，都叫他为之沉沦。


    一时琴音消散，墨卿宸从中回过神来，看着叶芸，「这曲子听着新鲜，似乎从未在别处听到有人弹过，这是你自己谱的曲子？」


    「好听就行，何必追究出自何处，你说是不是。」


    「这话倒是。」墨卿宸应和着。


    这一日下来，墨卿宸和叶芸都是在这郢都城中游玩，临到快黄昏，这才回到太子府。


    他们一回来，这太子府的老管家就迎着过来，「两位回来了，太子殿下在书房，说您二位回来，就请二位过去。」


    太子府，书房内。


    慕容显坐于桌案前，看到墨卿宸和叶芸，起身过来，十分欣喜的说道：「姑娘炼制的丹药，我已经给父皇服下了，果然如姑娘所料，父皇甦醒过来了，状况也是如姑娘所言那般，父皇只是清醒过来，还未恢復，但趁此机会，我和父皇言明了这桩事情。」


    「看来，这事儿是顺利往下推进了。」叶芸淡声一句。


    「嗯。」慕容显对着墨卿宸继而说道：「此番宸王前来郢都，我也和父皇提及了，父皇对这桩事是明白的，虽然父皇还未恢復，无法言说，但父皇是想让我向你们表达谢意的。」


    墨卿宸一脸淡然，语气如常，没有丝毫起伏，「谢就不必了，此事我们也只是赶巧来了。而且，解决好，对我们双方都有利，你说呢。」


    「很是。」慕容显连声应着。


    第43章 瓮中之鳖


    郢都，瑞王府，后院凉亭之下，三人围坐。


    「再过几日，一切都要尘埃落定，这段时间，郢都之内的所有布防，多亏了左相。」慕容旭看着身侧的长者，凝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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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上官烈满是恭敬，「王爷言重了，这些都是下官应该要做好的。更何况，若非此前有梁大师帮王爷筹谋，皇上病重之下，禁军不敢轻举妄动，随意站队，下官也不可能在郢都布置这么多。」


    坐在一旁的白髮老者，捻了捻鬍鬚，淡声说着，「老朽不过区区炼药师，只是为瑞王登临帝位，出了一丝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慕容旭笑道：「梁大师太过自谦了，若非您出手，为本王制造出现今的局面，父皇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那「太子好弟弟」，我岂会有登基之望。」


    梁大师依旧话语平缓，「王爷放心，老朽的药，必然万无一失，宫中那帮太医，根本不可能应对。」


    「梁大师的炼药术，本王岂有信不过的，本王那太子弟弟，他府上不也有几个炼药师，也算是这郢都有几分能耐的人，只可惜，他们跟错了人。」


    慕容旭冷笑着，「左相，太子府那边，你也务必盯紧了，动手之时，务必斩草除根。」


    上官烈应声回答着，「这些都已经安排妥当，即便现在大势所趋，都是倾向咱们这边，下官也会谨慎为之，绝不会含煳应对，王爷安心即可。」


    「如此甚好。」慕容旭话语冰冷，一切都只等那最后一刻到来，身在这皇室之中，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父皇您就好好安息吧，等我顺利登基，我会好好安葬您的。当然，我那好弟弟，他也会陪您一块去的。


    ……


    转眼，自叶芸为这南楚皇帝炼制破毒丹，让其服下，破除周身之毒，七日周期已到。


    按照计划，这日夜间，慕容显派人放出慕容赫病症加重，濒临身亡的消息，藉助叶芸的丹药，营造出假象，让所有太医都相信慕容赫已然不行了。


    连夜，朝中众大臣都纷纷入宫，自然，太子慕容显、瑞王慕容旭也匆匆入宫。


    此时，太子府，马车内。


    慕容显看着随同自己一同进宫的墨卿宸和叶芸，「父皇已经痊癒，早前，父皇也都亲眼看到是慕容旭在父皇的药里做了手脚，加了一些别的东西，禁军那边也都安排好，今夜，便是收网之时，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们其实不用辛苦……」


    墨卿宸径直说道：「无妨，今夜事毕，正好就和你父皇商榷一番。之后，两国邦交，南境之事，如何推进，那是你们需要仔细考虑的事，我们明日便出发离开郢都，去往南海郡。」


    叶芸随口说着，「慕容旭身边不是有个厉害的炼药师，虽然这局都设计好了，但以防有什么变数，我们跟着你一块去看看好了。」


    「多谢。」慕容显很是客气，转而认真说道：「我与宸王的交情，宸王自知我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而且，那些我都和父皇呈禀，了结此事，父皇会向你们东沧国皇帝发国书，派遣使臣前往你们东沧国帝都，两国之盟，永不背弃。」


    马车很快抵达这皇宫之内，他们三人下了马车，直奔慕容赫的寝殿去。


    现下，宫中灯火通明，而慕容赫的寝殿外，乌泱泱的大臣跪了一地。


    慕容显越过这些人，迅速入内。


    寝殿内……


    慕容旭看到慕容显过来，「太子这些日子，除了要忙御书房的事，还要忙着来给父皇侍疾，还以为今夜突发情况，太子出宫回府，早已歇下，不会入宫了呢。」


    慕容显眉头紧皱，「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岂有不来的道理，你这齣戏不就是特地在等着我来。」


    慕容旭听着这话，连连鼓掌，笑道：「我的好弟弟，还有几分聪明。」


    站在慕容显身旁的右相南宫逸话锋凌厉，「瑞王，你想造反吗？太子殿下是皇上册封，岂容你在此放肆。」


    上官烈冷嗤一声，「南宫逸，放肆的人是你，只要没有传位圣旨，太子又如何，凭你南宫逸在朝堂上的唿声，岂能与我上官家相提并论，百官拥戴谁，谁就是新君。再说了，太子，今夜过后哪还有什么太子。」


    「你……你们竟敢行如此悖逆之事。」南宫逸怒喝着。


    慕容显不急不缓，「你们这会子倒是一点都不遮掩了。」


    慕容旭一脸不屑，「自古成王败寇，到了这一步，又何必再做掩饰，我和你比，哪里差了，凭什么你是太子、父皇要处处偏宠于你，我所做的，只是夺回我应有的。」


    「你用心不良，眼里只有权力，弒君弒父，居然还妄图染指南境之地，向东沧国挑起战事，最近几十年，父皇励精图治，与东沧国保持友好关系，南境之地两国边城百姓安居乐业，两国商贸互通，和平发展，你……」


    「少在这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皇权之争，要想坐上至高之位，哪个脚下不是白骨成堆，东沧国和南楚为了南境之地纷争不断，所谓和平，不过是你们软弱的臣服，在我这，待我登基，挥兵北上，南境之地便是我囊中之物，迟早让他东沧国沦为我脚下之臣。」


    慕容旭话落，注意到慕容显一脸轻蔑的笑，「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有些人愚蠢至极。」


    「我愚蠢，今夜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你。」慕容旭看了一眼上官烈。


    上官烈得到指示，顷刻间，这殿内殿外被统统包围。


    「我的好弟弟，你可以上路了，这南楚江山是属于我的。」


    慕容旭手中利剑直指慕容显，可正当要出手的时候，手中之剑竟然被一柄飞剑穿过，打落在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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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浩浩荡荡的声音传来，慕容旭看到将此处包围的禁军，他事先部署的人都压制。


    「禁军这是要造反吗？」上官烈冷声说道。


    慕容显嘲讽一笑，「左相可真是会颠倒是非，现在究竟是谁图谋不轨。」


    慕容旭当下有些担忧，「父皇未醒，禁军怎会听你调遣。」


    「禁军当然不听我调遣，只是，谁告诉你，父皇没有醒。」


    就在慕容显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原本安然卧于龙榻之上的人，坐了起来。


    殿中禁军齐齐跪下，慕容旭一应之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而站在慕容显身边的南宫逸也惊讶不已，太医不是说皇上的症状到了回天乏术之际。


    慕容显走过去，朝着坐起来的人行了礼，「父皇。」扶着他父皇从床上下来。


    慕容赫走到慕容旭跟前，狠狠地就是一巴掌扇在慕容旭的脸上，「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上官烈往后退了几步，看向那边的梁大师，「梁大师，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梁大师刚才还悠哉坐在旁边，这一下哪里还能坐得住，「不可能，老夫炼制的毒药，没有人能解。」


    慕容赫一声令下，慕容旭一众之人，全部被禁军拿下，唯有那梁大师，将上前擒他的禁军震开，就在他转身欲逃走，周身筋骨就像软化了一般，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叶芸扫了一眼那个梁大师，站出来，笑道：「你炼制的毒药确实不错，以香料为诱因，让宫中太医查无可查，中毒者体内毒素凝结，变成多种混毒，一般炼药师束手无策，你不是说，你的毒无人能解，可见你见识浅陋，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梁大师瘫坐在地，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不会想说这解药是你个黄毛丫头所解？」


    叶芸摊了摊手，走到适才那梁大师坐着的位置处，将那一盏茶端起来，「你不是自认你炼毒厉害的很，刚才还如此悠闲。怎么，连这盏茶有问题都不知道，居然还敢随便乱喝。」


    「是……你……」梁大师的声音带着几分哆嗦，「我炼毒多年，早已百毒不侵，如何会中……」


    「百毒不侵，你还没到这种程度吧。」叶芸笑道：「好好享受这软筋化骨丹的滋味吧。」


    旁边的禁军没有人敢去碰那个梁大师，只是任由他匍匐在地上，好似那人逐渐变化，如同化作一团软泥似的。


    慕容赫走到墨卿宸和叶芸面前，「之前就听显儿说了，这位便是宸王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还有这位姑娘，我听显儿说，为朕解毒的丹药就是出自姑娘之手，真是……」


    「我只是我家王爷身边的小丫鬟，要说什么你可别和我说。」


    叶芸都不等这慕容赫说完，就挨在墨卿宸身边，当众挽着墨卿宸的手臂，全然不去理会那些。


    墨卿宸当即开口，「皇帝陛下，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此行的目的，想来太子都和您说了。」


    「嗯，朕都明白，这些事，朕会亲自处理，南境之事，朕会有一个交代，南楚和东沧国绝不可能开战，两国好不容易和睦相处多年，决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出现破裂，接下来朕会彻底肃清朝堂，之后朕会让显儿出使东沧国，以表和睦诚意。」慕容赫定声说着。


    那边跪在地上的慕容旭，咬牙切齿，「没想到是你，东沧国的宸王，你竟然会在郢都。」


    墨卿宸根本不把那慕容旭放在眼里，对慕容赫说道：「皇帝陛下有此安排，本王就不需要再多说，今夜之事已经结束，后续自有皇帝陛下处理，我们就不便在此多留，先告辞了。」说着，他就牵着叶芸往外走。


    「显儿，好生命人送他二人出宫回你太子府后，你再过来。」


    「是，父皇。」慕容显应着。


    从这往外走，叶芸停下脚步，看着那边此刻化作一团软泥的梁大师，「那个人，淋点油，就地烧掉就是，不要挪动。」


    他们几人从这寝宫走出来，外头那些朝臣还跪着，但这边早被禁军围的水泄不通。


    墨卿宸对着慕容显说道：「你赶紧回去吧，想来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明日一早我们会自行离开，你也不必再送，如果赶巧，或许我们在帝都还能一叙。」


    「好，此番之事，大恩不言谢，我会永远铭记的。」


    慕容显看着墨卿宸和叶芸上了马车，转身迅速回到他父皇的寝宫。


    墨卿宸与叶芸坐在这马车内，墨卿宸搂着叶芸在自己腿上坐着，「这件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此事说起来，芸儿当居首功。」


    叶芸依偎在墨卿宸怀里，笑道：「是吧，我跟着你出来，才不是要拖累你的，是来帮你的。」


    「嗯，有芸儿在身边，很好。」


    「很好是有多好？」


    「非常、非常好……」墨卿宸着重强调的说道。


    不一会儿，马车就在太子府门口停下，墨卿宸直接横抱着叶芸从马车上下来，进府回到他们在这暂住的小院内。


    今夜所有的热闹都聚集在南楚皇宫内，他们所住的这一方小院，平日里就很清静，如今倒是更加静谧。


    回来稍作收拾，叶芸打了个哈欠，就在床上躺着，在这儿的这几日，墨卿宸每晚都是在叶芸屋里休息。


    叶芸紧靠在墨卿宸怀里，闭眼之间，不禁问道：「你说，那慕容旭事迹败露，他这弒君弒父之举没成，慕容赫对于自己这个忤逆的儿子，会做出怎样的决断？会杀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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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与这些事情的人，慕容赫会一个不留全部处决，至于慕容旭，他估计下不去手吧，但歷来天牢之地，会有一方牢狱，就是用来关押囚禁皇室宗亲的，慕容旭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踏出那天牢之地，直至他身死。」


    墨卿宸手温柔的抚摸着叶芸的小脑袋，很轻很浅的声音，附在叶芸的耳畔，说道：「明日我们便要启程继续南下，叶芸好好休息，那些事都是南楚皇室内部自己的事情，无需我们操心，而且郢都之事，我早已修书，加急送回帝都了，皇兄自会有判断，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是此行来南楚最重要的事，火莲，我一定会帮芸儿採到的。」


    话音落下，他一吻浅浅的印在怀中小丫头的发间。


    「嗯。」叶芸应着，两人很快就在这夜色之中熟睡。


    第44章 南海郡


    东沧国，帝都，长乐宫。


    萧太后端着手中茶细品，淡声对面前之人说道：「这个时辰，皇帝应该在御书房，怎的有空来哀家这儿，品茶闲话。」


    墨鸿启浅然一笑，「是阿宸从南楚送回京的消息，南境之事源自于南楚皇室的争权，南楚皇帝的长子，意图谋权篡位，借炼药师之手，令南楚皇帝重病，南境出现的状况，也是其长子意图在称帝之时，挥兵北上，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还好，我们及时发现，阿宸他们抵达郢都，施以援手，帮助南楚皇帝拨乱反正，待到南楚朝廷肃清整顿好之后，南楚会派使臣来帝都。」


    「牵涉两国邦交、朝堂之上的政事，你与哀家说这么多作甚，哀家懒得听。」萧太后径直问道：「芸儿在那边可还好？」


    「母后放心，一切顺利，他们已经离开郢都，有阿宸陪着芸儿一块去寻药，不会有事的。」


    「宸儿既然递了消息回京，镇国公府那边，皇帝也该告知一声，好让他们安心。」


    「母后，虽说阿宸素来性子冷淡，尤其是在人情往来之上，从不上心，但他愿意用心的事，必然是面面俱到，而恰巧在芸儿这小丫头这儿，他便是乐意费心，自然不会含煳，镇国公府那边必然也都已知晓他们在南楚的情况。」


    萧太后听完这话，手中的茶盏随之放下，内殿之中，并无外人，顿然片刻的安静，萧太后凝声说道：「这些都是明白的，不如，皇帝再与哀家说说，关于近段时间，苏家祖坟所在之地，发生的状况，如何？」


    「母后都知道了，苏家身为外戚，竟敢如此放肆，京畿之地，居然豢养了如此大批的死士。」


    「哀家是身居后宫，不管外头的事，但不代表哀家这双眼睛就看不见外边的事。」


    萧太后冷声说着，「之前芸儿在京城内遭遇到一波死士的刺杀，想来他们此番南下，也是被人盯上了，却也正因如此，才让宸儿的人顺藤摸瓜，彻底毁了那儿！」


    「母后睿智。」


    「你不必如此奉承我，此事，哀家并非偏心，也非要干预朝政，只是想提醒皇帝，经此一事，你那皇后和太子，毫无容人之心，芸儿之事，明明自己有错在先，不知自省就算了，竟还如此心狠手辣，得不到就毁掉，镇国公府一门忠臣良将，岂容他们糟践，背地里皇后与外戚勾结，暗中培植势力，事关江山基业，皇帝该好好斟酌。」


    「是，儿子明白，此事朕和阿宸是一样的心思，解决这一处，只怕苏家并不止有这一手，后续朕都会好生考量，定不会让这江山基业出现任何差池。」


    墨鸿启沉然嘆了一口气，「母后，御书房还有事需要处理，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待皇上离开，站在一旁的于嬷嬷轻声说道：「太后，这事会不会……」


    「无妨，且看吧，现在暴露出来的，皇帝也该有一番思量了。」


    于嬷嬷此后在旁，亦不敢妄言。


    ……


    正阳宫……


    墨珩看着端坐在凤座上的人，直接说道：「母后，这次咱们可真是损失惨重，没想到皇叔人在南楚，竟然还能在京中操控这一出，更没想到的是，皇叔的手段，竟能让死士开口，将咱们在京都培育的暗中势力，尽数毁掉。」


    苏语凝面色阴冷，眼中满是怒意，「我们还真是小看他们了，看来，当时我们的人跟踪他们时，早就已经被墨卿宸给察觉，他们故意暴露给我们的人，就是在等我们的人出手，而后顺藤摸瓜，简直可恶。」


    「母后，这一次，我们不仅没能趁他们离开帝都的时候，解决掉这个麻烦，反而还损兵折将，外祖父和舅舅那边，对于这件事也是未曾料到会变成这样。此时，咱们应该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只能先按耐下去。」苏语凝话语冗沉。


    墨珩听着这话，当即问道：「母后的意思是，这件事，作罢，不再追究？」


    「作罢，他墨卿宸毁了本宫苦心经营的死士队伍，岂能说作罢就作罢，本宫一定要他加倍奉还。」


    苏语凝看向墨珩，「通过这件事，正好也能让我们看清楚，他墨卿宸不简单的远非表面看到的而已，任何会影响到珩儿你将来的人和事，都必须处理干净，珩儿将来继位，这样能限制咱们的存在，决不能留。」


    「母后思虑的事，可皇叔这一出，可以说是让我们伤筋动骨了。而且，很可能这件事父皇已经知晓，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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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如此，才可断定，墨卿宸在你父皇这的分量绝对不轻，甚至于他就是你父皇这些年藏在暗中的「剑」，咱们在京畿之地暗中培育的势力是伤筋动骨，但若仅是这些，就真的伤了我们的根本，那这些年，我们也白经营了。」


    苏语凝冷声说着，「至于你父皇，苏家底蕴深厚，就算知道这些，也不可能轻易拿到明面上来，一旦朝局动盪，可不是一朝一夕能修復的。」


    「所以，母后才说皇叔是父皇藏在暗中的剑！」


    「他墨卿宸不简单，咱们也不虚，你是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母后绝不允许让你未来之路有任何偏颇！」


    话落，苏语凝转而说道：「珩儿，这些你不需要考虑。眼下，你要顾全的是，将你和莹儿的婚事顺利完成。」


    墨珩定声应着，「儿臣明白。」


    「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墨珩起身，行了礼，便从这殿中退下。


    ……


    这边，南楚国境内，墨卿宸和叶芸两人，从郢都离开，继续南下，花了两日时间赶路，第三日上午才抵达这南海郡，进入这城中，这城临海而建，海风吹拂，倒是挺舒服的。


    他们径直去到这城中的一家客栈，叶芸就在那边的摇椅上躺着。


    墨卿宸视线落在那慵懒的瘫在摇椅上的人身上，「很累？」


    「不是，就是想躺着，懒得动弹。」叶芸回答道：「按照万药阁给我们的地图，若是要去火莲生长之地，需要出海去这座岛上，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是怎样，刚才进城的时候，我有留意，好像这城中还有蛮多炼药师聚集，既然他们都来了，怎么还没有出海上岛寻药。」


    「芸儿想知道的，我提前派来的人等下就会过来回话，不急。」


    就在这时，门外有敲门声传来，墨卿宸淡声一句，「进。」


    房门推开，那人走进来，房门重新掩上，这人上前行了礼。


    墨卿宸直截了当的问道：「现下情况如何？」


    「回禀王爷，其实，在这边传出有火莲现世的消息，许多炼药师就闻名而来，属下等人按照王爷的吩咐，过来查看，在此之前，一共有三批炼药师出发前往那处海岛。


    可是，前后都没有任何动静传回来，他们若是返航的话，落脚点，一定是在这南海郡的港口码头。」


    「你是说，去了三批人，没有一批回来，很大可能就是，上岛之人，无一人生还。」


    「叶小姐说的这个猜测，此时在这城中的诸多炼药师也有这样的说法，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谁都不好下定论。


    不过，也正是有这样的猜想，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但属下也细查了，根据这段时间，那些炼药师的谈论，那处岛屿上面，火灵充沛，药性浓郁，生活在此地的渔民，只远远的在那海岛的附近，都能感受到浓郁的药香，说明那岛上必有灵材，至于上头是否有什么危险因素才致使前面去的人一直未归，这就不得而知了。」


    叶芸寻思琢磨，也是，海水带腥味，渔民出海，捕鱼为生，周身鱼腥味缠绕，能够让他们都闻到药香，可见上头必有东西。


    但，上岛的人没有一人返回，这事情可真是太蹊跷了，岛上绝不简单。


    「芸儿……」


    「其实，以我的判断来看，应该是岛上药材颇多，药性挥散在空气中，那些人登岛并未做足准备，才陷在上头出不来，来都来了，我不想无功而返。」


    叶芸心想，上一世她为了採集药材，去探索的地方兇险未知的一点不亚于这儿，要是就这么却步不前的话，她怎么拿到火莲，有如何让这具身体恢復呢。


    「我并非要阻拦你，既然陪着芸儿来了，自然是要一探究竟，我说过的，要帮芸儿採到火莲，我只是想说，上岛之前，我们做好万全的准备。」墨卿宸确定的说着。


    躬身站在一旁的那个下属，轻声说道：「属下等人来此之后，就按王爷的吩咐，出海之船都备好了。」


    「你先退下吧，有事本王会吩咐你们。」


    「是，属下告退。」


    待那人走后，叶芸目光落在墨卿宸身上，她冒险可以，要是将墨卿宸一起拖进这未知的危险中，似乎……


    她随即说道：「你做事从来都是每一步都计划好了，就好比，我们到郢都解决南楚皇室争权这件事，就算是没有我出手炼出解毒的丹药，即便事情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你也可以力挽狂澜，帮慕容显顺利继位，掌控南楚朝廷吧。」


    「芸儿想说什么？」


    「你是一个会把结果预设好的人，只要你出手，在此之前，所有的结果，你都能看见，可现在却因为我的事情，你要面对一件没把握，完全未知的……」


    墨卿宸就势在那摇椅边，紧挨着叶芸坐下，「傻瓜，在你的事情上，考虑的是你，而不是事情，此行来南海郡，为的就是那株火莲。」


    叶芸听着这话，只道：「可要是因此让你置身险境……」


    墨卿宸手伸过去，轻轻摸了摸叶芸的脸颊，「芸儿又怎知我之前面对的每一件事都有把握，芸儿莫非忘了，若我真是事事皆有把握，之前我的暗伤可就不会有了。」


    缓缓间，墨卿宸挨近些，浅浅的声音萦绕在两人中间，「能与芸儿一起，尤其是能帮到芸儿，我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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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落定，他的话继续往下，「芸儿不是说，那岛上药材之多，药性挥发在空气中，上岛的炼药师没有做足准备，才会陷入其中，芸儿炼药之术了得，我们上岛，定然万无一失，若是另有其他兇险，以我的身手，亦能护芸儿周全。」


    「这么相信我，说不定我也有失手的时候呢。」


    「那我就与芸儿做一对亡命夫妻。」墨卿宸笑着说道：「芸儿别忘了，我们可是定下婚约了，我是芸儿的夫君，难不成芸儿打算独自登岛，这可不是夫妻间该有的。」


    「我……」叶芸意欲再往下说的话都没能再说出口，尽数淹没在这忽然而至落下的缠吻之中。


    墨卿宸紧贴着叶芸的唇瓣，压得很低的声音从唇边流出，「芸儿，别说了。」


    叶芸被刚才那些，唿吸有些粗重，二人的唇此刻还未分开，说话时，唇瓣都会有轻微的碰撞，她什么话都没再多说，只是重新将这吻印上。


    前一秒，她还在和墨卿宸说着那些严肃的话，下一秒，就被这吻弄得晕头转向，也不知是接吻会让人脑袋一瞬间短路，还是只因是墨卿宸亲她的原因，所以才这样！


    迷迷煳煳间，依稀听到外头又有敲门的声音传来，叶芸往后缩了一下，却被墨卿宸迅速的跟上，「有……有人在，在……敲门。」


    叶芸嘴里冒出来的话断断续续，从来没觉得自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有这么为难过。


    墨卿宸压根没理会，可，敲门的声音再度传来。


    「有……有人，说……说不定，有，有事！」


    墨卿宸听到这小丫头话落之间伴随着一丝吃痛的声音传来，想是刚才牙齿磕到了，墨卿宸遂将这吻分开，关心的问道：「疼吗？」


    叶芸摇了摇头，调整唿吸，「门口有人求见，肯定有事，你先让人进来。」


    墨卿宸目光一冷，扫向那门口，「进来。」


    这一声传出去，风影心下一惊，王爷这声音冷若寒冰，隔着门，他就感觉到了寒冷，这……


    第45章 没什么好怕的


    风影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此刻，他内心慌得很，尤其是在看到叶小姐躺在那美人椅上，而他家王爷就挨着叶小姐坐着。


    「属下参见王爷，见过叶小姐。」


    叶芸看到在眼前行着礼的人，刚躺下又坐起来，「风影？你不是回帝都了吗？怎么这么快又过来了？你回去了，可有去镇国公府？」


    风影听着这话，自是一一回答着，「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回帝都将事情办好，帝都之事尽数处理好之后，属下片刻不敢耽搁，就迅速赶过来了，至于镇国公府那边，叶小姐放心，关于叶小姐在这边的状况，都已和国公爷国公夫人禀明。」


    「如此甚好。」


    在叶芸话落间，墨卿宸看着风影，「皇兄可有什么别的交代？」


    风影见他家王爷语气和缓了几分，刚才那些心慌，这才稍稍平復几分，「属下赶回帝都，遵从王爷的意思，将苏家祖坟山地内藏匿的死士，尽数处理干净，之后再向皇上言明其中的来龙去脉，苏家那边，因为此事损失惨重，他们吃了这个亏，也不敢发作，当时事发，皇后娘娘和苏家都是没有任何表示，一切都是按捺下去了，皇上知晓后，也并未多说其他，只说一切如常，该留意的留意好便是。再者，就是嘱咐属下，说，太后娘娘挂念叶小姐，让王爷务必好好照顾。」


    关于皇后和苏家的事，虽然他们暗中培植了大批的死士，但这一次都被处理干净了。


    更何况，朝堂上也是千丝万缕，真要是出手动苏家，还未到时候，毕竟苏家在朝堂上根基深厚，皇兄是不会轻易做没把握的事，寻思之间，墨卿宸目光落在叶芸身上，转而一笑，说道：「母后心里，对芸儿可真是记挂的很。」


    叶芸对此倒也没有迴避，凑过去，头搭在墨卿宸的肩膀上，径直说道：「那可不是，谁让我讨太后娘娘喜欢呢，每次我进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她可开心了，我这段时间不在帝都，一直没有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当然记挂我呀。」


    「是。」墨卿宸应着叶芸的话，抬手间轻轻摸了摸这小丫头搭在他肩膀上的小脑袋。


    风影瞧着面前二人这般，「王爷，那，属下先退下了。」


    叶芸看了一眼风影，「你去帮我打听打听，这城中最大的药材店在哪，午后，我们去瞧瞧。」


    「是。」风影应下后，便赶紧从这屋内退出，他该回禀的话都回完了，可不敢继续在这打搅。


    叶芸在风影走后，她反过来，就势躺在墨卿宸怀里，抬眼望着墨卿宸，「你人在南楚，却在帝都给了皇后他们这么重的一击，你说，他们损失这么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都来南海郡了，他们是否还会派人跟踪，伺机还想再出手。」


    「不至于。」墨卿宸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小丫头额前有几分散乱的髮丝，「我们从郢都离开，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以我们现在的装扮，为了火莲，来这南海郡的人是来自四面八方，我们混迹其中，谁能知道我们的身份呢。


    再者，他们在损失了这么多死士之后，可以用多快的速度再组织一支队伍前来，之前来了五十人，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不也都死无葬身之地，现下那些人，可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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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


    「芸儿让风影去打听这城中最大的药材店，可是等下要去？」


    「嗯，既然来了，我们就尽快做好准备，出海、登岛，岛上的情况不明，但多少是和岛上各类灵材药材出现有关。因此，我们以备不时之需，就得把各种可能都设想一遍，备好对应的药材。」


    「这几天赶路，芸儿都没有好好休息，就不要这样躺着了，去床上歇会儿，等下用过膳之后，我们就去。」


    「好。」叶芸应着，就被墨卿宸抱起，到这客栈内的床上卧下，她见墨卿宸要走，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别走嘛，一起躺下歇会儿。」说着，她就拍了拍床。


    墨卿宸也没有拒绝，都只是依着叶芸的意思。


    两人小憩一会儿，起来，叫人将午膳送进房间。


    一时，午膳过后，风影在旁，轻声说道：「王爷、叶小姐，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在这城中有几家药材店，其中有一家是万药阁辖下的药材店，想来他们那儿的药材是最全的。」


    当时这火莲的消息，也是从万药阁那儿获得的，听风影这么说，消息应该就是从这药材店传递到帝都万药阁的。


    他们也没耽搁，从客栈出来，就直奔这药材店过去。虽然，之前那几波上岛寻药的炼药师没有一人回来，但是她还是想尽快上岛，採药是需要缘分，可同样也需要竭尽全力。


    抵达这药材店，一进去，就有店中的伙计过来，「几位客官进来看看，本店是这城中最大的药材店，各类药材齐全。」


    叶芸环视四周，有不少炼药师在这儿寻药，他们走进去，依稀听到那边几个炼药师在议论。


    其中一个炼药师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还打算准备登岛吗？那岛上好东西是有，只可惜没那个本事。」


    旁边另一个炼药师附和，「我当时也是听到消息，想着就算采不到传说中的火莲，好歹也能见识见识，特地赶过来，却听到那样的消息，真是想想都后怕，要是我来得早，估计也跟着一块去了。」


    「你们也别这样说，他们就是前后去了三波炼药师，至今未归，谁知道岛上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奇遇，所以耽搁了呢，火莲这种级别的药材出现，肯定会伴随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无非就是去了三批人，没有一人回来，所以后续才有所惧怕了。」


    「你说的那都是好的情况，可这么多天了，就算是有什么奇遇，总得有个喘气的人活着回来吧，采不到火莲，别的总有吧。」


    「唉，反正这会子是没有人组织出海登岛了，再过几日，聚集在这儿的炼药师，该散的都会散了。」


    「哪会儿散的这么快，是没人登岛，但这不是前头有人去了，在这待上两三个月还是有这个耐心的。」


    「这话倒是。」


    叶芸他们几个在这药材店逛着，她一面让那些伙计按照她的要求取药。


    那伙计见他们购买了不少的药材，试探的问着，「小的瞧着几位客官不像是本地人，几位也是闻讯而来的炼药师，是准备要出海登岛寻药？」这伙计见眼前几人脸色，连忙说道：「是小的多嘴了，只不过，几位客官你们刚才也听到那些人的议论了，他们也是与你们一样的目的，但没人敢随便前往。」


    「继续取药。」叶芸冷声一句。


    伙计听到这话，也不敢多言，只是照做。


    叶芸看着他，「你们是这城中最大的药材店，想必也是配有炼制药材的炼药房吧，适才我所说的那些药材，尽数都拿过去。」


    「是。」这伙计也没说什么，立马就去安排了。


    旁边那些个炼药师，聚集一块，「那几个年轻人，他们也是炼药师？也准备登岛？」


    「看这情况是的，还真是年轻，不知兇险。」


    「登岛是所有炼药师的自由，人家年轻，爱冒险，咱们有什么好多说的，再一个，这么年轻的炼药师，说不定人家还真有点什么门道呢。」这一众炼药师之中，一个年长的白髮老者中肯的说着。


    「您老说的是，反正我们这会子是不敢轻易前去，人家想去，那是人家的自由，炼药师採药，都是各凭本事和各自的机缘，谁还能拦着不成。」


    众人闲话之余，也就各自散了。


    此刻，叶芸看着那伙计将她挑选的药材悉数送了过来，她便让那些伙计都退下，又吩咐风影，「风影，你去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打搅。」


    「是。」


    墨卿宸见叶芸过去，已然操纵机关，丹炉之火升起，「芸儿是要将这些药材都炼制掉？会不会太辛苦。」


    「不会，我只需要按时加药，控制炉火就行了。」叶芸对着墨卿宸说道：「加药的事情，不是还有你可以帮我，我就只需要专心控火了。」


    叶芸笑了笑，遂又解释着，「在帝都的时候，我也炼制了一些丹药。只是，这海岛对我们来说是未知的，多做准备，总归是没错的，除了之前我从帝都带来的丹药，我还需要炼制一些，海岛常年被海水浸染，如今又冒出浑厚的火灵，水受到火灵的蒸腾，海岛上空会有打量的水汽萦绕，再加上海水常年浸泡冲击，海岛上的动植物尸体产生病菌毒气，岛上很可能会瘴气、毒气瀰漫。」


    「总之，这海岛上药性瀰漫，各种可能都有，我必须在用药上面，尽可能做到全面，就不至于上岛后，太被动。」叶芸注意着丹炉之火，「我们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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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亦是配合叶芸，一丝不苟。


    炼药的空隙，叶芸询问墨卿宸，「我们出海行船，需要有船夫来掌舵，对了，你水性如何？」


    「放心，我没任何问题。」墨卿宸直接用衣袖帮叶芸擦了擦脸颊上沾染的汗水，「芸儿这话问的，按理来说，应该我……」


    「我当然水性不错啊，我们此次登岛就让风影一人跟着如何。」


    「其实，船夫都是挑选过的，他们懂航船，晓水性，身手亦不错。」


    「不用，人多了反而不好。」


    「好，都听你安排，到时就让那些个船夫留守在船上等候便是。」


    两人商量这些，叶芸炼药的进度也是没有耽误，这堆放的药材都尽数炼制完，一点不剩，叶芸看着眼前这十几个装着丹药的瓷瓶，现在她炼制出来的这些，都是根据她上一世的经验，做的大致预料，但愿够用，若是有其他状况，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他们从这炼药房出来，离开这药材店的时候，天都黑了，随即回到客栈。


    用过晚膳，叶芸就让风影去叮嘱他们出海行船的那几个船夫，仔细检查一番，便抓紧休息，明日一早，就出发。


    墨卿宸温声说道：「咱们才来这儿，芸儿大可以稍作休整，再出发的。毕竟，在这的那些炼药师，大概都不会……」


    「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休整一晚也差不多了，我们一日不上岛，就一日不知道上头的情况。」


    对此，墨卿宸便不再多言，两人宽衣沐浴后，就歇下了。


    转眼，第二日。


    清晨的海风吹拂，伴着那朝阳升起，客栈内，叶芸与墨卿宸两人早已醒来。


    收拾一番，他们便往海港码头过去，风影早已在此等候，上船之后，船夫掌舵，船从港口使出，按照航行的路线，径直往那海岛所在的方向前进。


    海上行船两日，远远就能看到目标之地的那处海岛。


    叶芸站在这甲板上，越是靠近那座海岛，从那岛上渗透出来的灵药气息越是浓郁，药香扑鼻，绝非寻常，却正因这样，上头的危险不会少。


    忽然，上头一船夫大声说道：「那边还有几艘船靠在岸边，是不是之前登岛的那些人。」


    墨卿宸凝声一句，「靠岸，上岛。」


    不一会儿，船已经停稳，风影先行下去，站在这岸边，看着前方，这岛屿上的树木生的很是茂盛，他过去检查了一番，那些靠在岸边的船，一丝人气儿都没有，折返回来，「王爷，叶小姐，船上没有一个人在，他们应该都是进去了，只不过这岛屿散发出来的气息，太不寻常，咱们须得非常小心。」


    叶芸看了一眼墨卿宸，当即，墨卿宸吩咐那几个船夫在船上留守，他们也未携带很多东西，主要是带着叶芸炼制的丹药，就出发。


    在踏入这岛上森林的那一刻，叶芸脚步顿住，「先服用一颗祛毒丹。」


    墨卿宸服下叶芸递过来的丹药，温柔的声音对着叶芸说道：「火莲我们一定会採到的，不管会遇到什么，我都会在芸儿身边。」


    叶芸露出浅浅的笑容，「嗯，有你在，不论遇到什么，都没什么好怕的！」


    第46章 尸横遍野


    他们三人，进入这岛内林中，四周的气息都和外头全然不同，唿吸中都能感觉到这岛上的潮湿，再掺杂着枯木、落叶、亦或者岛上动物的残骸腐烂的气息……


    叶芸看着在前头开路的风影，到底还是再三提醒着说道：「风影，你小心些，这地儿之前没有任何人来探过路，我们上岛了，前面几批上来的炼药师，我们一个也没见到。」


    「是，叶小姐。」风影应着，「不过，咱们才往里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地上、树枝上，有不少蛇虫，一看都是有毒之物，是因为这座岛是一座药岛的缘故？所以才滋养了这么多毒物？」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叶芸随手从身上的包袱内，取出一个瓷瓶，「这里边的药粉，是我搭配药材研磨的，绝大部分的毒物嗅到这味儿就会避开，咱们在衣袖、鞋袜上都抹一层。」


    处理一番，继续往前。


    墨卿宸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关心的问着，「芸儿体力可还跟得上，累不累？」


    叶芸摇头笑道：「不累，虽然这座岛之前没有人上来探查，但是南海郡的人，在这岛屿外围做了大致的估量，以这座岛是挺大的，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走完，更别说，将这岛上的药材全部开採出去，但火莲是至阳之物，必然生长在这座岛中央，火灵气息最浓郁的地方，而绝大多数有价值的灵材也都会出现在那边。」


    「看来，在芸儿心中做的权衡，远比我预料的要更加清晰。」


    「可不是，虽说这上岛是冒险的事，但最基本的，我还是会处理好，只要我们顺着那火灵之气浓厚的方向前进，採到火莲，我们就折返，要能顺便带走些有价值的药材也不错，没有也必要纠结，目的达到就尽快离开。」叶芸边走边说，「所以啊，不要太过担心我，我考虑的很清楚的，而且若是我真的觉得力不从心，我肯定会和你说的。」


    「嗯，芸儿可要记住了，绝对不能自己强撑。」


    「知道。」


    就在叶芸话落的瞬间，前头风影的声音传来，「王爷、叶小姐，这边有人经过的痕迹。」


    墨卿宸和叶芸过去，看到那边的地面上有不少脚印。很显然，这些脚印留下有些日子了，泥水都快要将印记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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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头来的那些人，应该也是直奔这岛中央去的，可为何进去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叶芸琢磨着说道，忽然，一缕微风吹过来，淡淡的一抹幽香飘过，香味很是奇特，却能让周围这些泥土、枯木混杂的味道压过，「不好，快屏住唿吸。」


    听到这话，墨卿宸和风影迅速屏息，他们的反应都是非常之快，俨然，是刚刚飘过来的那一缕香味儿。


    叶芸復又取出新的丹药分别给他们吃下。


    风影一脸疑惑，「叶小姐刚才不是给了祛毒丹，这一缕香味儿确实诡异，难道不是毒？」


    「先往前头走吧。」叶芸并未解释，只是继续前进。


    墨卿宸看着身侧之人，「那香气，倒是让我想起来，有一次芸儿在帝都万药阁炼药时，用过的一种名为「幻罗花」的药材。」


    叶芸顿时看向墨卿宸，「原来你记性这么好啊，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记得？」


    「莫非真的是，可这想起虽有相似，但仔细区分，是有不同的。」


    「的确是幻罗花，香气能如此渗透，估计前面有一片，再加上这儿潮湿闷热，花香散发在空气中蒸腾的水汽中，香味就有了细微的变化，药性却没变，反倒是因为这样的环境，能让幻罗花的药性发挥的更为极致，说不定，有些炼药师不注意，就会陷入迷幻。」


    他们从闻到那香味后，前行不过两百米，果然在这有一片聚集生长的幻罗花，这是其次，要紧的是，在那花丛之中，尸体堆积……


    「叶小姐，看这些人身上的衣裳，估计都是炼药师。」风影上前查探一番。


    「应该是他们没有防患陷入幻境，上岛採药，本就是各凭本事，这些人已经成为累赘，其他炼药师，出手了结他们，一来是确保自身；二来，竞争的人也会随之减少。」叶芸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别管了，咱们也别耽搁了。」


    他们三人一直前进，直到天黑，他们这才在原地停下休整，叶芸在四周撒下一圈药粉，而后到墨卿宸身边坐下。


    风影将随身携带的干粮，以及，在途中叶小姐让他採摘的果子拿出来。


    叶芸拾起一颗果子，「这些都是可以食用的，放心吃。」


    墨卿宸目光落在这小丫头身上，对于这堆果子，说实在的，他都不好判断，毕竟像这样海岛上生长的东西，以前鲜少见到，可这小丫头，能轻易就做出判断，无论是她在炼药之上的造诣，还是对于这野外生存的种种。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应该表露出来的，她总是能让他惊讶不已，让他不断生出好奇之心。


    「你不吃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芸儿好看。」


    风影在旁边，听到这话，拿着干粮和几些果子，「王爷和叶小姐好好休息，属下在旁边守夜。」


    叶芸见风影这般，对上墨卿宸的视线，「看，你的属下被你这样一弄，他都不好意思的迴避了。」


    「等以后芸儿嫁入宸王府，成了王妃，他需要迴避的只会更多。更何况，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迴避，是身为下属的基本素养。」


    「呃……」叶芸拾起一颗果子，就直接塞到墨卿宸嘴里，「吃东西，然后休息，不要盯着我看，我又不是吃的，能填饱肚子吗？」


    「芸儿不知道有句话叫「秀色可餐」？」


    「那都是哄人的话，再说了，就现在咱们在这儿待着，我这衣衫没换，也没捯饬，和你说的，一点都……」


    「芸儿怎样都好看。」


    叶芸笑了笑，并未再去多说这些，他们吃了东西，休整一夜后，第二日接着往这岛内深处去。


    当然，叶芸的祛毒丹，他们重新又服用了。


    途中毒花毒草毒虫不少，穿过之地瘴气毒雾更是到处都瀰漫，而这前进的一路，几乎都有之前上岛来的那些炼药师的尸体，反正他们看到的时候，每一个还活着喘气的，前头上来的三批炼药师，具体有多少人他们不知道。


    但，他们走过来，看到的尸体加起来也有将近两百人。可以说，这野外海岛之上，尸横遍野，好在叶芸提前做的安排，这一路也算是应对自如。


    第三日，叶芸感受到四周那浓郁的火灵往外扩散，而眼前不远处那一方山洞内，火莲的至阳之气不断外涌。


    毫无疑问，火莲就在里头，这四周并无其他生人的气息。而且，那山洞火莲外散的火灵气息，也没有丝毫的波动，无疑是没有人进去，看来他们一路过来，路上那么多尸体，前头上岛来的那三批炼药师，无一人生还。


    风影勘察了一番，「王爷，叶小姐，这四周都没人，前面那么多尸体，应该就是那三批炼药师，全部的人了，这岛上没有其他人，潜藏的兇险全部都是来自于岛上的自然生成的那些，处处都是防不胜防，幸亏我们有叶小姐，属下真心觉得，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炼药师能够和叶小姐相比。」


    墨卿宸看着叶芸，温声问道：「火莲应该就在那山洞之中，芸儿不进去吗？」


    叶芸打量四周，看来，这座岛是一座火山岛，越是靠近这儿，越是气息灼热，「虽然就在眼前，但还是小心些为好。」


    他们走过去，还只是站在这山洞前，从里面涌出的热流好似能将人都蒸干了似的。


    「怎会如此热，靠近这儿，比刚才站着的那个位置，热了不知多少倍，这里头岂是个火炉。」风影惊讶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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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看向叶芸，「芸儿，这太热了，里头只怕更热，你的身体怕是支撑不住，不如我……」


    叶芸打断墨卿宸的话，道：「不行，火莲需要用特殊的方式採摘，不然只要一碰，就会被其浑厚的火灵灼伤，甚至会遭到它周身萦绕的火气反噬。


    再者，洞内的情况还不清楚，火莲的出现会伴随出现其他灵材，依旧有不确定因素，风影，你在这洞外守着，我们进去。」


    风影没说话，而是看向他家王爷，等着他家王爷的示下。


    墨卿宸点头，而后，叶芸和墨卿宸径直进去。


    进到里头，这山洞很大，岩壁之上，叶芸看到那岩壁上蜿蜒流淌的岩浆，没想到这株火莲竟然会诞生在这样的地方，希望等下能够顺利採到。


    他二人走进这洞内深处，只见眼前一方小池，只是那池水就像是沸腾了一般，在那池中，唯有一物，便是那株火莲。


    火灵浑厚，药性更是上佳，这株火莲，可以说是极品。


    墨卿宸凝声说道：「芸儿，这就是火莲了吧，咱们赶紧採下，迅速离开吧。」


    「嗯。」


    只是当叶芸站在这小池边，正欲动手时，她看到在旁边岩石旁盛放的一株花，这是——


    兴阳花，而且其药性因为这四周火灵的滋养，生长的非常好，纯阳气息随着它自身的花香，可谓是源源不断的充斥在这山洞之内。


    「芸儿怎么了？不採药吗？」


    「采。」叶芸微微有些迟疑，只是低着头，心下有几分紧张，「你……你觉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


    「什么？」


    「没……我先採药。」叶芸晃了晃脑袋，火莲就在眼前，先採下再说。


    第47章 芸儿，我会对你负责的，永远都会


    墨卿宸站在叶芸身边，视线落在那株火莲上，火莲盛开，莲心之上似有一缕赤色烈焰，单单只是靠近，那灼热之感就异常明朗，似乎比周围岩壁上那些熔岩散发出来的气息还要强烈几分。


    最为奇怪的是，这四周的环境，的确是让人如同置身在熔炉之中，可这也仅仅只是刺激人本能的感觉，可不知怎的，整个人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甩了甩脑袋，「芸儿准备如何採下这株火莲？」


    他是想说点别的事，好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可偏偏，注意力落于身旁之人身上时，也不知是这环境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之前任这小丫头对他撩拨，在他这儿恣意随性，他多少都可以忍住。


    但现在，只要感受到她身上的一丝丝气息，即便意识还清醒，身体的反应也……


    「要想直接将火莲採下，即便是内功高强的人，手只要碰上就会被其炽热的火灵灼伤，但是万物相生相剋，只要懂得这一点，就没那么困难，之前我得到的那株雪灵草，乃是极寒之物，所谓水火互克，利用好，就能顺利採下。」


    叶芸从袖口中掏出一只很小的纯白瓷瓶，「这是来之前，我用一片雪灵草的叶子炼制的药粉，撒上去，火莲的炽热气息会被压制，此时便可採摘。」


    叶芸话落之时，并未听到墨卿宸说话，转头看过去，只见墨卿宸已经背过身去，而眼前这个男人双手紧握，俨然是在努力压制着，她伸手过去，抓住墨卿宸的手。


    墨卿宸心下一怔，强行克制，低沉的声音说道：「芸儿，你……你先抓紧採药。」


    听到这话，叶芸也只能是先赶紧将这株火莲採下，至于墨卿宸这儿，她……


    那兴阳花的药性，又是在这么个火热异常的山洞内，只怕那花香的药性，早已发挥到了十成十的效果。


    她脑子里在想着要如何解决，手上处理火莲的动作也未停下，藉助雪灵草极寒气息，中和火莲的极热之气，一点意外也没有，将火莲採下，收入包裹内携带的那个药匣中，现在……


    叶芸走到墨卿宸面前，墨卿宸飞速的避开几分，她能清楚的看到墨卿宸脸上不断流淌的汗水，双眸之中闪过的「火光」，「那……」


    「芸儿，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等……」


    「没有用的。」叶芸还不等墨卿宸的话说完，径直说道。


    「呃……」墨卿宸惊住，「芸儿，知道我此时的状况？」


    叶芸并未说话，而是直指那边盛开的那株兴阳花。


    停顿片刻，她才开口说道：「这种花一般之地不会出现，这次是我疏忽了，这地方至纯至阳，此药出现的可能性极大，此花名为兴阳花，以此花入药，能让那……那方面不行的男人，重振雄风，而它的花香，对男人来说，会有催情之效。」


    「可有解决之法？」墨卿宸的声音明显有几分凝重，不似寻常从容。


    「就……就需要，阴阳调和，自然而然就，就解了。」叶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明明之前她在墨卿宸面前恣意随性的撩拨这个男人的时候，也没这样过，怎么现在还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就，害羞不已。


    墨卿宸尽可能避开，不去看眼前之人，「芸儿……」


    叶芸心下一定，但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能够他们彼此能听到，「中了这药，没别的解法，而且，若是得不到纾解，反而会损伤根本。」


    叶芸往墨卿宸身前靠近些，虽然她不像墨卿宸那样，但周围温度本就极高，这一来二去的，反正她也不凉快就对了，「我们婚约已定，就，就算提前有了夫妻之实，也，也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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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垂眸看着娇滴滴的人儿贴在他怀中，这一下，更是让那些完全碎裂，似乎从前被这小丫头撩拨时，所忍耐的种种都爆发出来，他的手插入身前之人的发间，另一只手紧紧搂住怀中之人的腰，鼻息之下，全部都是她身上散发而来的淡淡幽香，是让他舒服，无比喜欢的味道。


    叶芸有时候也觉得，这人是真能忍，明明都到这样的状态了，就不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最主要的是，她这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还在想什么呢。


    「芸儿，我……芸儿，我会对你负责的，永远都会，此生我只有你、只要你。」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能想着对她承诺这些，叶芸心想着，她看上的男人，果然不错，她只是一秒的走神，那如狂风骤雨一般落下的吻，纠缠深入。


    山洞之内，岩壁之上，熔岩灼热，而在那兴阳花香气催化下的男人，更是火热非常。


    当二人衣衫落尽，彼此坦诚，灼热交织的二人，彻底陷入这初拥之中，如翻云覆雨，热烈而疯狂。


    这一切，于墨卿宸而言，就好似如鱼得水，无限在这欢愉中徜徉。


    但这些对叶芸来说，只是本能的承受着。


    缠绵悱恻的二人，酣畅淋漓……


    时间早已不知过去多久，叶芸从那份激烈刺激中逐渐缓过来，只是她这浑身酸软，骨架都要散了，而她的腰好似要断了，这会子累到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男人也太能干了吧，本来就很强了，最要命的是在那兴阳花的作用下，就她这身娇体弱的，再折腾，她估摸着，这条命能折在这上头。


    墨卿宸得到纾解，一身轻松，脑中清晰的印刻着才发生过的一切，低眸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人儿，满脸疲乏，他拾起他们那散乱一地的衣裳，小心翼翼的帮她穿上，再将自己的衣裳穿戴整齐，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怀中之人的脸颊，凑近些，很轻很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前、鼻尖、唇瓣。


    叶芸努力睁开疲倦不堪的双眼。


    墨卿宸看到睁眼的人，话中满是愧疚，柔声说道：「芸儿，抱歉，我，第一次，没经验，弄疼你了。」


    叶芸羞的将头撇开，埋进墨卿宸怀里，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虎狼啊。


    还有，这话说的，搞得好像做这件事，她有经验似的，她这不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嘛！


    「芸儿，我们先离开这儿。」墨卿宸说着，见怀中人轻点了点头，他便一把将人横抱起，而后拾起那边的包袱，转身折返离开这山洞。


    墨卿宸凝视着怀里的人，「芸儿累了就好好休息。」


    叶芸被墨卿宸抱着，他的手臂的力气很大，她这样窝在他的怀里，即便是在走路，她也没感觉到一丝起伏不稳，反而还很踏实，本就累得很，眼睛闭上，瞬间就睡着了。


    从山洞走出来，外头天色已然黯淡，只剩远方天际一丁点余晖光晕。


    一直守在这外头的风影看到是自家王爷抱着叶小姐出来的，他家王爷精神抖擞，可谓是神采奕奕。


    但，叶小姐在他家王爷怀里睡的正香，却也不难看出叶小姐是乏累到了极致。


    「王爷，您和叶小姐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在山洞内遇到了什么要紧的事，叶小姐要的火莲可是採到了？」风影轻声问着。


    「无事，药採到了，我们先离开这一片范围，找个凉快的地方，稍作休息，我们连夜折返回去。」


    「是。」风影自然不会多问，一切都是照着他家王爷的话做。


    离开那边，在一棵大树下，稍稍落脚，叶芸睡了一阵，醒来了一会儿，她只是太饿了，就醒来一会儿，只是吃了些东西，服了药，根本没多想其他，倒在墨卿宸怀里，接着睡。


    他们来时，这岛上的情况未知，自然是欲速则不达，每一步都很小心，但是这折返回去的路，都是清楚的很。


    而且，以墨卿宸和风影的身手、脚力，即便墨卿宸还需抱着叶芸，但这速度快了也不只一星半点。


    这一路，叶芸窝在墨卿宸怀里，睡得别提有多舒坦，她是感觉到四周都是亮起来了，才醒转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天早已大亮。只不过，她发现，墨卿宸抱着她在赶路。


    她微微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怎么连夜赶路了？」


    「芸儿醒了。」墨卿宸看了一眼叶芸，很快又继续看着前头的路，「这岛上的林子里，总归太过于潮湿、闷热，芸儿太累了，继续在这待着不舒服，反正是原路返回，芸儿不用操心，按照我们的速度，估计中午能够出了这林子，回到我们在海边的船上。」


    叶芸抬手，用衣袖给墨卿宸擦了擦脸颊和脖颈上的汗水，「我，其实还好，连夜赶路，你才辛苦。」


    墨卿宸紧了紧怀里抱着的人，让两个人愈发贴近些，墨卿宸视线是紧盯着前面的方向，嘴边的话却随之说出口，「芸儿若是觉得我辛苦，不如给点奖励。」


    「你想让我做什么？」


    「比如，叫声好听的来听听。」


    叶芸略作迟疑，想了想，勾住墨卿宸的脖子，往上挪了挪，贴到墨卿宸耳边，娇声唤着「夫君」。


    墨卿宸笑得灿烂，开心的说道：「好听！」


    第48章 顺利返回帝都


    果然，如墨卿宸所说，正午之时，他们便从这岛内密林之中出来，回到了之前他们停靠在岸边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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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行船出海不可能在陆地上那般便利，但简单的生活所需都是齐全的。更何况，这艘船可是他们出发时仔细准备的。


    回到船上的第一件事，墨卿宸是亲自去将热水备好，想着好让叶芸舒舒服服的沐浴一番。


    叶芸有气无力的坐在旁边，软趴趴的靠着座椅的靠背，看着眼前忙活的男人，偷偷笑着，这要是在帝都，谁都不会信，他们眼中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从不近女色的宸王，现在会在这儿给她这个小女子准备洗澡水吧！


    「芸儿，热水弄好了，我试过了，水温刚刚好，换洗的衣裳也放在旁边，芸儿可以来沐浴了，我……我先出去。」


    「我站不起来，腰酸背痛腿无力，你得帮我宽衣，再把我抱进浴桶里，好了之后，你得再帮我把衣服穿上。」


    叶芸望着墨卿宸，声音故意压低几分，委屈巴巴的说道：「还是说，你是打算就这样把我扔在这儿？」


    「怎会。」墨卿宸过去将座椅上柔软无骨的人搂起来，行至浴桶边。


    叶芸注意到墨卿宸伸手想给她宽衣解带，可手伸过来的时候，很明显有几分发抖，这还是昨天那个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吗？


    她抬头仰视着墨卿宸，轻声笑道：「夫君，昨天那个时候，手不是很利索。」


    墨卿宸定了定神，也不做声，一一将怀中之人身上的衣带解掉，而后将人横抱起，放入那浴桶之内。


    叶芸整个身体浸泡在这温热的水中，泡热水澡还真挺舒服的。


    墨卿宸站在旁边，视线落在那浴桶中正闭目养神的人身上，很快，又移开。


    好一会儿后，听到叶芸在唤他，墨卿宸径直过去，将人从浴桶里抱出来，她那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水珠点缀，此刻就这么搂着她，掌心之下，没有丝毫阻隔，温润如玉一般的触感，脑海中昨日那些不断重复上演，对着在自己怀中的人，他的自制力完全就是处在随时失控的状态。


    他迅速的用沐巾裹在她身上，将身上的水珠擦干，遂又拾起那干净的衣裳，一一给她穿好，之后才将人抱到那边所设的床上。


    「芸儿先躺着歇会儿，我去看看，午膳好了没。」


    叶芸看向那边走出去的人的背影，侧卧在床上，等着墨卿宸将吃的弄来。


    反正，从岛上离开这两日，在船上，叶芸都是在墨卿宸的照顾下度过，实在是她这副身子，弱的可以，经不得折腾，本来体力就很差，结果第一次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可不是被弄得够呛，她这两天算是体会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只不过，不对啊，这都过去几天了，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到了南海郡临海的海港吗？


    叶芸从船舱内走到外头甲板上，夜色之下，海上明月升起，浪花泛起层层涟漪，她看到站在那边的墨卿宸，走过去。


    墨卿宸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叶芸，「芸儿怎么出来了？」


    「就睁开眼睛没看到你人，就出来看看。对了，我们这回去的航线是不是变了，我们不靠南海郡的港口停船登陆吗。」


    「之前上岛的几批炼药师全部死在那儿，我们若再走南海郡，不免有些招摇，我们沿海北上，南楚靠海的港口多得是，我们换一处，下船登陆之后，我们就直接北上回帝都，能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叶芸沖墨卿宸笑着。


    墨卿宸凝视着眼前之人，温声问道：「芸儿恢復的如何了，可还觉得一身……酸软无力？」


    叶芸如实回应着，「这几天你天天照顾的这么好，我休息的很好，放心，我没事了。」


    「原本也是因为我，才让芸儿那般乏累。更何况，照顾芸儿本就是我理所应当要做的事。」墨卿宸这话说出口，当即又道：「我陪芸儿进去吧，晚间海风凉，仔细别……」


    「这样，不就不凉了，反而还很暖和。」叶芸都不等墨卿宸那话说完，直接就凑到墨卿宸怀里，依偎在他胸口。


    墨卿宸手臂的力气紧了几分，将人完完全全环在自己怀抱中。


    叶芸头靠在墨卿宸的心口，「其实，那件事你不用那么愧疚的，你说的会对我负责，不是吗？」


    「是，从当初确定，就不会改变，你是我唯一的宸王妃。」墨卿宸话音低下去几分，「只是那天我有些不知轻重，芸儿本就娇弱，我怕我的莽撞，伤了你。」


    「那天的状况，你也没法，我，我又不怪你。」叶芸低声说着，那天的事，虽然事后让她够呛，但不能不承认，过程她还是很满意的。


    「芸儿，此事，我是毫无经验可言，但我觉得我这人学习和领悟的能力还可以。」


    「知道啦。」叶芸将头垂下，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在保证，以后床笫之事，一定会让她满意似的。


    两人在这甲板上待了一阵才回船舱。


    行船北上，他们没在南海郡的港口上岸，换了这南楚另一座临海之城，上岸之后，他们北上之路就没再走水路，而是走陆路，路途之上也未耽搁，离开南楚国境内，进入东沧国，就和当初来南楚时一样，原路回去。


    这一路自然是顺利的很，毕竟不会再像来时那般，有人从帝都暗中跟着他们，伺机图谋不轨！


    在抵达帝都京郊之地，他们自也不必像出京时要掩盖身份，径直走城门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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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


    墨卿宸浅声对着身旁之人说道：「入城之后，我先送芸儿回镇国公府。」


    叶芸对墨卿宸问道：「你是不是还要进宫去？」


    「时候不早了，明日再入宫向母后和皇兄请安，明日早膳之后，我来接芸儿，我们一同进宫。」


    「嗯。」叶芸应着，点了点头。


    此时，马车已经停稳，墨卿宸是送着叶芸进府。


    一听到消息的叶家众人，这时都出来了。


    叶芸看着面前父亲母亲以及两位兄长，自是一一唤着。


    叶凡一见叶芸，直戳戳的就道：「小妹，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在家中，父亲母亲不知道每天要念叨多少遍，我和二哥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叶阳定然一句，「那是你，我可没有，谁让我们小妹稀罕，让人惦记呢，以前都从没出过远门，如今这外出这么长时间，可不让人记挂不已。」


    「是是是。」叶凡附和着，上下扫了他家小妹一眼，「小妹，去南楚，是不是那边的饮食不合胃口啊，我瞧着，你怎么和从前相比，还纤瘦了几分呢？」


    「是三哥你有时间没见到我了，才觉得我瘦了，我觉得很好啊，和以前没差别呀。」


    叶衡当即则对墨卿宸说道：「此行一路多亏宸王照料了。」


    墨卿宸清然一笑，「国公这话说的，照顾她是应当的，更何况此行，她帮我很多。」


    叶芸应和着墨卿宸的话，道：「我们这叫互帮互助。」


    「是，芸儿说的没错，是互帮互助。」


    叶阳随即询问，「小妹，你去南楚所寻的那株火莲是採到了？」


    叶芸也不藏着掖着，就从包袱里取出一个药匣，打开给他们看，「对呀，你们看，这就是火莲。」


    秦瑶在侧，「好了，就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宸王，不如留下用过晚膳再走？」


    「晚膳就不必了，将芸儿送回来，就得回府，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他们自然不会强留。


    叶芸是随着到了她父亲母亲的院里，一块用的膳。


    一时饭毕，秦瑶温柔笑道：「看样子，芸儿这里一同和宸王去南楚，此行经歷很是不错。」


    「嗯，是挺不错的。」


    叶凡伸手弹了一下叶芸的额头，「依我看啊，何止是挺不错，估计是非常不错，我寻摸着，小妹这心全都飞到人宸王府去了。」


    「三哥，我只是实话实说。」


    「是。」叶凡凑近些，悄悄地问着，「那你和三哥说说，他这一路对你除了照顾你以外，有没有趁机做点欺负你的事。」


    「什……什么呀？」


    叶阳听到叶凡这话，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叶凡的头上，「你小子满嘴里浑说些什么，自己在外头玩闹也就算了，一些不正经的话也拿到小妹这儿来，你是讨打吧。」


    「二哥，我这是提醒小妹，虽然宸王是不错，但咱也不能吃亏啊。」


    「你可以闭嘴了。」叶阳沉声说道，转而，他对着叶芸继续说道：「小妹，我听府上的药师说，你还在寻一味叫龙涎草的药材？」


    「是，莫非二哥有消息？」叶芸惊喜的问着叶阳，要真是如此，可就太好了。


    「消息确实有，芸儿可还记得墨嫣？」


    叶芸脑中一转，点着头，「嗯，记得啊，嫣儿妹妹，晋王府的小郡主，她和我同岁，晋王在京城的府邸和镇国公府就只隔了一道墙嘛，以前他们在京城的时候，我和她关系可好了。」


    「晋王是皇上堂叔，如今坐镇在东海郡，而龙涎草正是出自东海。」


    「二哥的意思是，晋王府有？」


    叶阳点了点头。


    叶芸很清楚，龙涎草长在海里，极难寻到不说，採摘难度一样不低，此药珍贵不亚于这株火莲，即便镇国公府和晋王府交情匪浅，但要想让晋王拿出来，只怕也不容易。


    第49章 我想做你嫂子


    叶芸回过神来，随即问道：「龙涎草是生于海底，但是，二哥你是怎么确定晋王府有龙涎草？」


    叶阳还未开口解释，叶凡就先一步，直截了当的说着，「那还用想，肯定是小郡主告诉二哥的呗。」


    「嫣儿妹妹回帝都了？」叶芸也只是顺口问着。


    「嗯。」叶阳应着，而后将这些都说明，「前段时间，南楚派遣使臣来帝都洽谈，促使两国邦交更进一步，除了他们对南境之地的态度外，另一方面便是南楚造船业发达，无论是国土上的水域还是南洋海域，都是非常广袤，而咱们东沧国在这方面最需要的，当属东海郡以及对东海海域的开拓，为着此事，皇上特召晋王回帝都详谈，事情谈妥之后，晋王则返回东海郡操持事宜，晋王妃和小郡主暂且留在帝都。」


    叶芸也是清楚，毕竟郢都所发生的事，她都是亲自经歷了一遍。


    但没想到，那南楚太子慕容显倒还真是慷慨，如此一来东沧国对于东海海域的掌控会更上一层楼，东沧国的海上实力也能得到加强，不对，撇开这事本身，似乎还有些别的。


    「二哥，晋王一家三年前去了东海郡，就定居在那儿，除了年底会回帝都，平时若无大事传召，他们自是不会离开，这次刚巧有事，家眷一同来帝都，事情结束，自是一同回去的，怎的她们暂且留在帝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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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太子和苏家小姐苏婉莹的婚期，礼部已经确定，六月初四。」


    叶阳缓声说着，「晋王是皇室宗亲，又是长辈，太子大婚自当出席，只是恰逢南楚这桩事，东海郡那边事忙，估计晋王是不能出席了，故而让晋王妃留在帝都，等到太子大婚过后再回去。」


    六月初四，不就半个多月后，此刻叶芸也注意到，她哥哥提及此事时，无论是她父母也好，哥哥也罢，都有几分顾虑，她顿时一笑，根本不当一回事的说道：「父亲母亲；二哥三哥，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墨珩要和谁成婚那是他的事，我才懒得理会，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他在我这儿纯路人一个，二哥，我此刻想的是，这龙涎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到手。」


    叶衡沉然一声，说道：「其实，龙涎草没在晋王手中了，为着此事，我有去拜访晋王夫妇，晋王说着龙涎草来帝都时，已经赠予一位重要的人，他们也不便多透露。」


    「重要的人？」叶芸诧异，能让晋王府这般对待的人，那得多重要，「父亲，没事的，他们只说是赠给别人了，这龙涎草入药的要求非常苛刻，一般的病症也用不着这样级别的药，说不定还有机会，要是实在不行，就只能是说明我和这药没缘分，不用强求。」


    他们听着叶芸这样说，自然不会过多的纠结，没得徒增烦恼。


    「父亲、母亲、二哥、三哥，我想先回自己院子歇息，我和他说好了，明日入宫去给太后和皇上请安。」


    叶阳和叶凡也一併起身，从他们父亲母亲的院中出来。


    「小妹，龙涎草虽说难寻，但……」


    「二哥，没事的，关于龙涎草，就连万药阁都没有，确定晋王府有过，就说明，这药是有机会寻到的，二哥，你说是不是。」


    叶凡附和着，说道：「小妹说的对，就像小妹带回来的那株火莲，我从未见过，我们家小妹最是有福气的人，以后肯定能寻到，无非是需要多一点耐心和时间而已。」


    叶阳浅浅一笑，「好，出门在外这么长时间，小妹，你先回自己院中，好好歇息。」


    随之，叶芸回到自己院中，沐浴更衣，早早地就往床上躺下，这赶路回京，可是疲倦的很，尤其是这自家的床，和外头相比，不知好了多少，这还不舒舒坦坦的，睡一觉好的。


    次日，晨起，叶芸起床后，菱脂伺候她洗漱、梳妆，用过早膳后，听外头小厮进来禀报，说墨卿宸在外头等着她。


    叶芸也没耽搁，就径直出府，上了宸王府的马车，随着墨卿宸一起进宫。


    墨卿宸看着眼前精神很不错的人，温声说道：「看样子，芸儿昨儿晚上休息的很好。」


    「是啊，挺不错的，自家府上的床，睡着当然舒坦。」叶芸侧身，双手就势搭在墨卿宸的肩膀，头伏在上方，「但，要是能像在南楚，你可以陪在我旁边躺着，我们一块儿睡觉，估计能睡得更好。」


    「芸儿……」墨卿宸转头垂眸，视线落在这伏在自己肩膀上的人身上，手伸过去，勾住她的腰，一把搂起来，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叶芸总觉得墨卿宸这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她刚才也没做什么吧，双手伸过去，捧着墨卿宸的脸，轻声问道：「怎么了？」


    「芸儿，好香，靠的太近，忍不住，想亲你。」


    一听这话，叶芸倾身凑过去，对着墨卿宸的嘴，香了一口，顺着又附在墨卿宸耳边，声音很轻，语气撩拨，话徐徐从口中说出，「还想如何亲？」


    墨卿宸喉间一紧，手捏住怀中之人的下巴，重新覆上的吻，自不是刚才那般蜻蜓点水，而是环环相扣不停不休，直到感觉叶芸唿吸变得有些重，他才依依不捨的将人放开，低沉的话音贴着彼此的唇瓣溢出，「芸儿，这个时辰、这个吻，还算是早安吻吗？」


    叶芸勾住墨卿宸的脖颈，稍稍缓过几分，应着，「算……早安！」


    墨卿宸復又在叶芸的唇瓣上亲了一下，遂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些。很快，马车已到宫门口，他们自是从马车上下来，入宫。


    御书房……


    叶芸先跟着墨卿宸来这边给皇上请安，原本墨卿宸是要跟她直接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但皇上这边还有事与他说，毕竟这儿是御书房，叶芸也不便在此多留，她就先行离开去长乐宫。


    在叶芸走后，墨鸿启端坐于龙案前，看向站在面前的墨卿宸，「阿宸，此次南楚之事，你做的很好，辛苦了，想来你昨日回京，前段时间帝都之事也都了解清楚了。」


    「皇兄言重了，说起来，此事芸儿才是帮了很大的忙。」


    墨鸿启笑着，示意旁边的孙公公一眼。


    墨卿宸见孙公公捧着一盒子，走到他面前，「皇兄，这是？」


    「你求朕下令，动用全部情报网，帮你寻的那株药。」


    「龙涎草。」墨卿宸满眼惊喜，「多谢皇兄。」


    「要谢应该谢晋王叔，这龙涎草王叔一直收着，并不知此药如何用，王叔说我们要，此番进京王叔就带来了，反正朕给你找来了，也给你了，要作何用你自己处理。」


    墨鸿启笑道：「你该去给母后请安了。」


    「臣弟告退。」墨卿宸拿着那锦盒，行了礼，遂从这殿内退下。


    这边，叶芸走在这宫巷中，往长乐宫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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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她听到后头清亮的女声传来，「芸姐姐……芸姐姐。」


    叶芸顺着看过去，脑中迅速的对应上，记忆里和墨嫣上次见面，是在年节之中，缓过神来，她轻唤一声「嫣儿妹妹」。


    「远远地看着背影像你，果然没错。」墨嫣上前，一把挽住叶芸的手臂，「昨天听说芸姐姐回来了，今早想着过去找你，结果他们说芸姐姐你和宸王哥哥入宫了，所以我特地进宫来找你的，怎么就芸姐姐一个人呀，宸王哥哥呢？」


    「他在御书房，我先去长乐宫，他等下就过来。」


    「好啊，我和芸姐姐一起。」墨嫣灿然笑着，「芸姐姐，我私下听他们说，芸姐姐之前不在京中，是和宸王哥哥去南楚了，南楚好玩吗？」


    「还可以吧。」叶芸看着墨嫣，脑海记忆里关于与墨嫣的相处，那都是没有一丝一毫杂念的，在墨嫣身上，只有天真纯然。


    也是，晋王府的小郡主，才没那么多歪心思，而且墨嫣和叶芸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关系自然是极好。


    墨嫣转而很是正经的说道：「芸姐姐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也都听说了，芸姐姐做的很对，才不要嫁给那样的人呢，芸姐姐和宸王哥哥在一块，一个俊一个美，我光想想都觉得非常美妙，要不是想着留在帝都可以找芸姐姐玩，我就和我父王回东海郡了，才不和母妃留在帝都，到时候要去参加那什么人的婚礼。」


    「那都过去了，无需理会。」叶芸说着，她亲自与墨嫣相处，愈发能感受到墨嫣的简单爽朗，完全不用去防备什么，寻思之间，将话转开，说笑道：「嫣儿妹妹说起这些如此有兴致，照这么看，心里可是有了打算？」


    「我就比芸姐姐小两个月，今年十一月我都十七了，我大哥都俩孩子了，我也该有打算了吧，芸姐姐还要笑话我？」


    「没有笑话你，只是问一问，是东海郡的人？还是帝都之中哪家的子弟？」


    墨嫣玩笑着，说道：「芸姐姐家不就有，我要是说，我想做芸姐姐的嫂子，芸姐姐怎么说？」


    叶芸目光定格在身旁挽着她的墨嫣身上，这听着是玩笑话，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拿你当闺蜜、姐妹，而你却想做我嫂子」！


    第50章 还不是太子妃呢，摆什么谱啊


    叶芸看着墨嫣，随之一笑，道：「我家有三位哥哥，不知道嫣儿妹妹是看上了哪位啊？」


    墨嫣眼珠子一转，很是正经的同叶芸说着，「叶殊哥哥在北境，军中男儿，他现在肯定不会想儿女私情；叶凡哥哥他太不正经了，而且他和芸姐姐一样，就比我大两个月，不合适。」


    「所以，就只剩二哥了？」


    「嗯，叶阳哥哥容貌出众、文才卓众、为人稳重，而且已经入仕，方方面面都不错，我喜欢。」


    叶芸现下可以确定，她刚才觉察出的不对劲是真的，这哪是玩笑话。


    墨嫣挽着叶芸的手臂，轻微的晃了晃，「芸姐姐，你觉得呢。」


    「嫣儿妹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二哥的？」叶芸脱口就将这话说出。


    「这个……芸姐姐都看出来了？」墨嫣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袖。


    「你刚开始说那话的时候，我的确以为你在开玩笑，但你这三两句话功夫，就暴露的一览无遗，还要和我藏着掖着吗？」


    「嘿嘿。」墨嫣憨憨一笑，「就，也挺久了，反正，我看叶阳哥哥的时候，就会心跳加速，在东海郡府中待着，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叶阳哥哥，来帝都也会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但，我又怕适得其反，芸姐姐，你说，叶阳哥哥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叶芸瞬间就想到昨天她二哥忽然说起晋王府有龙涎草一事时，她三哥说是墨嫣告诉她二哥的，就墨嫣这藏不住的样子，他二哥那么聪明，应该，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这可不是我觉得，毕竟，我说了不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我二哥面前，一向是他管我。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从没听说过，他有喜欢谁家小姐，我母亲想给他说亲，他也拒绝了。」


    「这么说的话，芸姐姐，我是不是还蛮有希望的。」


    「这桩事，晋王和王妃可都知道你的想法？」


    墨嫣摇了摇头，「我就和芸姐姐说了，没事的，他们不会干涉我的。更何况，是叶阳哥哥，他们会很满意的，虽然这事儿还没影。」


    叶芸听着这话，话顺势往下说着，「对了，嫣儿妹妹，我二哥是不是有问过你关于一株药材的事？」


    「芸姐姐是指龙涎草？」墨嫣看叶芸点头，自不会瞒着，便道：「对啊，问过，龙涎草出自东海海底，晋王府在东海郡这几年，他想问我，晋王府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那天叶阳哥哥主动来找我，我还挺高兴的。」


    墨嫣说完这话，转念一想，「叶阳哥哥来问，芸姐姐又提起，莫非真正想要知道这方面消息的是芸姐姐？」


    「聪明。」叶芸对墨嫣一笑。


    「啊——很需要吗？」墨嫣一下就像泄气了一般，「原本晋王府有一株的，可那天叶阳哥哥问我的时候，我就去找了母妃，母妃说，父王送人了。要不，芸姐姐，等下出宫回去，我去问问母妃，父王到底送给谁了？」


    叶芸的话还未说出口，迎面就碰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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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巧啊，能在这儿碰到郡主和叶小姐。」苏婉莹看着眼前两人要去的方向，「叶小姐这刚回来就去给太后请安，还真是有心，难怪太后对叶小姐如此偏爱。」


    墨嫣看到苏婉莹，一点好感都没有，「阴阳怪气，我芸姐姐就是好，讨太后喜欢，又岂是某些人可以比的。」


    叶芸一脸冷淡，「正如你所言，我们赶着去给太后请安，要没事，起开些，别挡路。」


    苏婉莹眉头紧蹙，定然间，笑道：「叶小姐昨日才回京，想来还不知道我和太子殿下的婚期已经确定了吧，大家都是熟人，到时候这婚宴，叶小姐可别忘了来参加啊。」


    墨嫣较劲的对苏婉莹说道：「当然，宸王哥哥是太子的皇叔，芸姐姐是宸王哥哥的未婚妻，身为长辈，后辈大婚，岂有不参加的道理。」


    叶芸扫了一眼苏婉莹，墨嫣这话，一句长辈，真是够苏婉莹受的。


    苏婉莹强忍着生气，「可不是如此，我也只是好心邀请，郡主何必语气如此偏激，说起来，叶小姐前段时间不在帝都，听闻是和宸王一同外出了，这有婚约的两人一起，倒也无可厚非。


    不过，叶小姐可得好好和宸王相处，千万别又解除婚约。不然，可是要遭人诟病了。」


    「我与他如何相处，还轮不到你来多嘴，反倒是你，我和墨珩早就不相干了，大可不必每回见到我，都这么旁敲侧击的在这儿强调，你那么喜欢，就看好他。」


    「就是。」墨嫣哼了一声，附和着叶芸的话，不客气的对苏婉莹说道：「宸王哥哥这么好，我芸姐姐才不稀罕别的呢，更何况还是之前不要了的。」


    「墨嫣，别以为你是郡主，说话就可以肆无忌惮，简直放肆。」


    叶芸嗤笑一声，「嫣儿她爱说什么便说什么，有的人要凑上来自讨没趣，想着让别人不快，却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添堵。」


    「叶芸，别忘了，我才是太子妃，论身份尊卑，她一个郡主，我还说不得她。」


    「呵。」叶芸冷笑，这人刚还装着几分客气，此刻还真是有些撕破脸的架势了，「好一个论身份尊卑，你也配，区区苏家旁支庶女，即便被尚书令大人带回来，当嫡女教养，那也改变不了原本的出身，你也好意思，还不是太子妃呢，摆什么谱啊，要点脸吧。」


    「你……竟敢谩骂于我，即便我还未住进东宫，圣旨已下，婚期已定，我就是太子妃，你敢冒犯我，这是以下犯上，你……」


    叶芸刚要开口，身后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将苏婉莹的话打断。


    「以下犯上，墨珩还没坐上皇兄那个位置吧，说这样的话，你也够格。」


    墨卿宸走到叶芸身边，一把将人搂住，冰冷的目光看着苏婉莹，「好狗不挡道，滚！」


    苏婉莹被那冷眸笼罩，浑身仿佛都被冻住，好像那寒光之下还渗透着阴冷的杀气，让人恐惧不安，身体一颤，被旁边的侍女扶住才勉强站住脚，心下再有不忿，却也只能忍下，退到一边。


    墨卿宸搂着叶芸，适才那些寒意瞬间收起，话语中尽显温柔，「芸儿，我们走吧。」


    叶芸看了一眼旁边的墨嫣。


    墨嫣望着墨卿宸，唤了一声「宸王哥哥」，见宸王哥哥搂着她芸姐姐的腰，寻思着，又道：「宸王哥哥和芸姐姐慢慢走，嫣儿先走一步。」说着，一熘烟的就往前头跑了。


    「跑这么快作甚？」叶芸念叨着，转头看向墨卿宸，「不是在御书房有事，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啊？」


    两人缓步往前走着，墨卿宸道：「原也没什么事，说完就赶过来了，芸儿从御书房出来，怎么和墨嫣一块，还遇到那人？」


    「嫣儿妹妹知道我进宫来给太后请安，特地来找我的，至于苏婉莹，碰巧而已，她不是要和墨珩大婚了，遇着我，可不得凑我跟前说上几句，就她那点心思，瞎子都看得出，她想让我不快，结果自己碰一鼻子灰，气的不轻。不过，刚才你那样，估计把她吓得够呛。」


    叶芸贴在墨卿宸身侧，抬眼仰视墨卿宸，「原来，你凶人的时候，是那个样子啊。」


    「那只是警告，不算凶！」墨卿宸将话转开，「好了，不说那些不相干的人。」话落，他随手将抓在手中的那个锦盒拿给叶芸，「给。」


    「什么？」


    「芸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叶芸接过手，将那锦盒打开，看到里面完整保存好的一株药草，这……「龙涎草！」


    她满脸惊讶，「你怎么有这株药草？」


    「当初我不是答应过芸儿，会帮你寻药，此事，我求皇兄帮了点忙，没想到还真找到了，恰巧这药就在晋王叔手中，晋王叔此前来帝都，就将药带来给了皇兄。」


    「原来这就是晋王府的那株！」


    墨卿宸听到叶芸这话，「芸儿知道？」


    「我二哥也在帮我查，知道晋王府有，昨日说起时，但我父亲说，晋王将药赠予一位重要的人，原以为与我无缘，甚至刚刚和嫣儿妹妹说起，想让她帮我去询问一二，看看有没有可能，只是没想到根本都不用，它就到了我手中。」叶芸笑了笑。


    「嗯，现在它是属于芸儿的了！」墨卿宸定声说道。


    「谢谢你。」叶芸凝视着墨卿宸说着，而后将视线收回，垂眸看着手中锦盒中的龙涎草，小心翼翼的将锦盒合上，如今她所需的那几种特殊药材都收集齐了，她便可着手炼制丹药，尽早让自己这副身体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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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注意到身侧之人脸上的笑容，故意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芸儿要谢我，是打算怎么谢？」


    叶芸将手中的锦盒递给跟在后头的菱脂，叫她拿好，而后抬眼看着墨卿宸，就在这前头宫巷的转角处，一把将人推着抵在这宫墙上，整个人贴在墨卿宸身前，双手勾上墨卿宸的脖子，踮脚，凑上去，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先付点利息，后头你想我怎么谢就怎么谢。」


    墨卿宸翻身之间，直接将叶芸抵在这宫墙上，「不用那么麻烦，芸儿只需要将这利息多付一点，此事便算谢过了。」话音落下，适才只亲一口就分开的吻，此刻被不断加深。


    跟随在后面的菱脂和风影两人，在见到这一幕的瞬间，两个人齐刷刷的背过身去，低着头，不敢动、更不敢看！


    第51章 软香温玉


    「唔——」


    一时间，叶芸被这层层深入的吻搅弄的唿吸愈发凝重，似乎，她的舌头都似乎有些酥麻了，说实在的，墨卿宸的吻技好像进步还挺大的，就是吻得时间稍稍有点久。


    不知多久，墨卿宸才放开那让他辗转反侧、流连忘返的柔唇，垂眸凝视这靠着宫墙的人，正大口的唿吸着，气息的起伏很明显，伸手过去，指梢轻轻拂过那浸染着莹润津液的红唇，拭去几分。


    叶芸很快就反应过来，当然知道墨卿宸正在给她擦口水呢，赶忙就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丝帕擦拭，再将帕子递给墨卿宸。此刻，她也差不多调整过来，低声一句，「擦擦手。」


    「无妨，一点点而已，已经干了。」墨卿宸浅声一笑，低头靠近叶芸耳边，凝声说道：「芸儿这个谢礼，很好，我喜欢。」


    「咳咳，反正是给你的谢礼，你喜欢就好。」叶芸轻咳两声，刚刚她就是想趁机撩拨一下墨卿宸，结果是撩拨不成反被撩，她越来越觉得，在这方面，墨卿宸完全是后来者居上啊！「那个，我们是不是该去太后娘娘宫中了？」


    「嗯，走吧。」墨卿宸应着，也没再多说，顺手便牵着叶芸，径直往长乐宫方向去。


    那边背过身低头站着的风影、菱脂二人，听到这声「走」，他们才转过身来，但也只是远远地跟在后头走着……


    「如今，芸儿所需的药材都已收集齐，接下来是不是打算要着手炼制？」


    叶芸点头，「是，国公府炼药房的炼药炉虽是上乘，但还不够，至于万药阁那边，他们提供的炼制室，即便是最高规格的，也不行，我需要更好的丹炉来炼制，才能将药性凝鍊到最好，也不知宫中……」


    「芸儿大可以去看看宸王府的炼药炉，那是当初皇兄赏给我的，亦是宫中最好的炼药炉，应该来说，那是帝都最好的炼药炉了，若是达不到芸儿的要求，咱们再另寻。」


    「你都说那是全帝都最好的炼药炉了，自然是可以的。」叶芸笑了笑，其实镇国公府的炼药炉按照她的要求是不够，但要没有更好的选择，要炼制也是可以炼制的，炼药过程中因为丹炉品质而损失的药性，她还是可以想办法从别处来补上的，毕竟，办法总比困难多！


    长乐宫……


    叶芸和墨卿宸一起，上前给太后娘娘行礼请安。


    萧太后看着眼前二人，当即便道：「不用多礼，芸儿，来哀家旁边坐。」


    墨卿宸自是在一旁坐下，而叶芸则走到萧太后身边，萧太后抓着叶芸的手，「有段时间没见到芸儿了，哀家可是想念的紧呢，瞧着芸儿好像比以前又瘦了，是不是外边没吃好、没睡好？」


    「昨日回到家中，父兄他们也这么说来着，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有日子没看到，忽然见着，就会有这样的错觉，芸儿很好的，劳太后挂心了。」


    萧太后轻轻拍了拍叶芸的手，笑道：「很好就好，那，芸儿和哀家说说，此行和他一起，感觉如何，他在途中可有欺负你？」


    叶芸连连摇头，「没有，他怎会欺负芸儿呢。」


    「没有就行，芸儿记着，无论有什么事，都有哀家替你做主。」


    「母后，儿臣素来说话算话，她是儿臣认定的王妃，是儿臣的妻子，对她自当宠着，哪还有欺负的道理。」墨卿宸缓声说着。


    萧太后听着这话，未再多说，话风一转，玩笑着，说道：「刚刚嫣儿过来，和哀家说，你两个就在后头，嫣儿都在这儿陪哀家说了好一会儿话了，你俩才到，是不是两个人一起走路，比一个人走路慢得多啊。」


    「呃……」叶芸心想，她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和太后说，是因为他俩那个吻，而耽误了吧！


    「嗯，确如母后所言。」


    「就这样？没点别的说辞？」


    「母后还想听点什么？」


    「罢了，哀家懒得问。」萧太后将话转开，「芸儿，今儿个在长乐宫陪哀家一块用午膳吧。」


    叶芸应着。


    闲话之余，转眼已是午膳之时，于嬷嬷过来说，午膳都已备好。


    他们自是随着萧太后一块过去，到这膳桌前坐下。


    墨嫣侧身凑到叶芸旁边，小声的说道：「之前芸姐姐的事都是听说，今日算是亲眼见着了，原来宸王哥哥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宸王哥哥待芸姐姐真的很不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就拿咱们在太后娘娘这儿坐着这段时间来说，芸姐姐注意没，从始至终宸王哥哥的目光都在芸姐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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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来，专心用膳。」


    「芸姐姐，我说的可是实话。」


    「好，实话。」叶芸应和着墨嫣的话。


    话落之间，都只是认真用着膳。


    寂然饭毕，他们起身到旁边宽坐，又有宫婢奉茶，差不多时辰，叶芸几人，自是从长乐宫离开，出宫。


    宫门口……


    墨嫣对着叶芸说道：「芸姐姐，关于那龙涎草的消息，我回去仔细问过母妃后，再去国公府告诉芸姐姐。」


    叶芸立马开口，道：「嫣儿妹妹，不用了，因为，我拿到了。」


    「拿到了？」墨嫣有些疑惑，「哦，对啊，芸姐姐可是有宸王哥哥，芸姐姐想要，宸王哥哥肯定能帮芸姐姐拿到的，是不是？」


    「是。」叶芸笑着应下墨嫣的话。


    「对了，芸姐姐，等下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当然，国公府，随时都欢迎你来，不就和小时候一样。」


    而后，他们便各自上马车。


    宸王府马车内。


    墨卿宸沉然一声，「芸儿对墨嫣还挺好。」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话、这语气，靠过去，趴在墨卿宸的肩膀上，「你这是连妹妹的醋也要吃？」


    「醋！谁都不行，你是我的！」墨卿宸手勾住叶芸的腰，搂进自己怀里。


    「嗯，是你的，全都是你的。」叶芸满面笑容，附和着墨卿宸的话。


    很快，马车便到了镇国公府。


    墨卿宸随即说道：「芸儿不如去宸王府，正好去看看那炼药炉是否符合芸儿的要求？」


    叶芸摇了摇头，「乏了，想回去躺着，反正你说是最好的，想来是足够的，明日再去看也是一样的，我正好把药材一併带过去，若可行，即刻就可炼制。」


    这话说完，叶芸靠在墨卿宸怀里，软软的声音随之发出，「好累，一步也不想走了，你抱我进去，好不好。」


    墨卿宸就势将人横抱起，从马车上走下来，抱着叶芸直接进了镇国公府，来到她的院中。


    叶芸被墨卿宸放在这房间里所设的美人椅上。果然，有对象就是好，犯懒劲的时候，连路都不用自己走。


    「小姐，这个。」菱脂捧着那锦盒到叶芸面前，她家小姐拿过去，她便从这屋内退出去。


    这时，叶芸起身过去那存放另外四味药的柜前，顺手拿了出来，齐齐的摆在一旁的桌案上。


    墨卿宸看着这五味上等的药材，这五种药材单单只是放在一块，那药材散发出来的药香缠绕在一起，衍生出来的气息就非常不同，「它们的气息好似在结合反应似的。」


    「这五种药材分属五行，它们每一种单拎出来，本身的药性都是非常强悍的，但五行相生相剋，就能在根本上进行调和，再加以炼制，将他们的药性完全融合，炼制成丹，服下后，便能起到神效，尤其是对我这种，天生体弱之症缠身的人，能让身体重新焕发生机，弱症全消。」


    「这药不会产生……」


    「没有副作用，只不过就是服用时，丹药药性在体内作用时，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忍一忍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叶芸轻描淡写的说着，实在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上一世她也就在别人身上用过，又不是她亲自体验。


    「我会一直陪在芸儿身边。」


    叶芸可不想去纠结那些，顺势将话转开，说笑道：「你仔细闻闻，它们五种药香反应产生的气息，是不是觉得很好闻啊。」


    「药香奇异，好闻，不过……」墨卿宸话到一半，顿住。


    「不过什么？」叶芸刚问出口，她人就被墨卿宸搂住，整个人笔直的贴在墨卿宸身前，而墨卿宸低头埋进她颈间，脖颈的肌肤本就敏感，墨卿宸那灼热的气息淌过，他的鼻子好像在蹭着她的脖颈，时不时的还在轻嗅着，她清楚的感受到那鼻尖滑过她的颈侧，一路往上，沿着她下颌线上移，贴着脸颊，最终停在她耳根旁。


    「五种药香混合，产生新的奇妙药香，很好闻，不过，再好闻，也不及芸儿身上的味道，软香温玉，妙不可言。」


    墨卿宸轻轻亲了一口叶芸的耳朵，软软的，亲起来，好舒服。


    叶芸的耳朵边迴荡着墨卿宸的话，热唇紧贴，唇边吐露出来的热气更是萦绕在耳廓边，久久不散，什么「软香温玉、妙不可言」，她现在认为，墨卿宸在撩拨她这方面，不只是后来居上，而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第52章 二哥有喜欢的人了吗？


    叶芸慢慢将现下这些平復几分，墨卿宸可以，搞得好像她就不行似的。


    再说了，说她身上好闻，也不知道谁身上的味道更诱人，一个男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关键身材还贼棒，叶芸心想：反正是你要这么抱着我的，那顺手摸个胸肌腹肌什么的，也没问题咯。


    墨卿宸感受到一双柔软的小手，游走在他腰腹之间，这小丫头，「芸儿，手摸哪儿呢！」


    叶芸耳边迴荡着墨卿宸的声音，她一脸淡然，笑道：「怎么啊，不能摸？是抱我这么紧的，难道就许你在我颈间、耳边，又蹭又亲又吹气的，就不许我摸你两下，你身材这么好，除了是因为习武之人需要健硕的身体底子，那么在此之外，这些都只能给你未来老婆欣赏不是，而恰好那个人就是我。」


    她的手指沿着墨卿宸腰腹那隔着衣裳都清晰的稜线，慢慢上移，越过那宽敞的胸膛，搭在他的双肩上，然后内移，最终十指交叉，环在墨卿宸脖颈后，同样凑到墨卿宸耳边，「夫君，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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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脖颈的肌肤接触到那双纤柔温润的小手，这丫头还真是肆无忌惮的彻底，「是，芸儿说的极是，我都是你的！」


    「刚才，你说我身上的味道，妙不可言。」


    「嗯，令人，如痴如醉。」


    叶芸故意将声音压低几分，只有那温婉轻浅的气音发出，「那，夫君要不要再尝尝更有滋味的——味道。」


    「什么？」


    「当然是……」叶芸话未说完，勾着墨卿宸的脖子，让他压下来几分，两人的唇瓣此时便已交叠在一处，说实在的，在和一个男人亲嘴这件事上，叶芸也没别的对比，但她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墨卿宸的唇亲起来，真的非常舒服，也不知道墨卿宸亲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想来应该也不错吧，不然怎么每次都亲的那么投入，很爽的样子。


    「夫、君，味道……如何？」


    两人纠缠的难捨难分，墨卿宸亦是在这间隙之中，回应叶芸的话，「妙、不、可、言！」


    突然——


    「小妹……小妹……」


    「三少爷，您等等，宸王……」菱脂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叶凡已经进屋了。


    叶凡刚踏进来，他看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拔腿就出来了。


    墨卿宸自是看到了，唇舌交错间，断续的说着，「是……叶、凡。」


    「嗯。」叶芸应着，这亲的正有兴致呢，哪有人亲到一半停下的道理，「三哥，他，走了……继续。」


    外头，叶凡木讷的站在廊下，迴转过来，「菱脂，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人在。」


    「三少爷，奴婢……」


    叶阳看到随即出现的风影，不必多想，叶凡口中说的人，便是墨卿宸了，看来是他们一同出宫，墨卿宸并未直接回宸王府，「菱脂可是有叫住你，谁叫你总是火急火燎的，她话都没说完，你人就冲进去了，就算是自家小妹的院子，哪有你这样直截了当冲进去的道理。」


    「二哥，我和小妹那能一样吗？虽然咱们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我和小妹可是同时……」


    「打住。」叶阳凝声问道：「刚刚你那个样子，怎么，看到不该看的了？」


    叶凡连连点头，「二哥，你说，我们这未来的妹夫，会不会想挖了我眼珠子啊。」


    风影径直说道：「叶三少爷这话言重了，我家王爷怎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呢，更何况您还是王妃的亲哥哥。」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叶凡长吁一口气。


    这时，叶芸出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忽然过来了？」


    「小妹，所以，这就……结束了？宸王这，那个……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点？」叶凡意味深长的说着。


    叶芸秒懂她三哥的话，她和墨卿宸就是接个吻而已，又没做什么，更何况墨卿宸绝对是持久战的能人！她这刚走神一下下，回神，看着眼前。


    当下，叶阳就是一巴掌唿在叶凡的后脑勺上，「你小子成天瞎混，有事没事就跑到春风楼那种地方去，满脑子都是一堆没用的废料，父亲让你准备明年的春试，叫你练功习武或者读书习文，你倒好……」


    叶凡立马就走到叶芸后边，看着叶阳，「二哥，我去春风楼就是听曲看戏，偶尔和她们家的花魁娘子把酒言欢而已，我绝对没做任何出格的事，咱家有习武有大哥，习文有二哥，我该学的也都学了，太深入就没必要了吧。」


    「你……我懒得管你，但你要是再把那些烟花风流地的浪荡话，带回家里，看你是不是欠教训。」


    「不敢不敢，只要二哥你不逼我，二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叶凡应和着，立马将话题转移，说道：「小妹，我和二哥知道你从宫里回来了，昨日二哥不是说起你想要的那株龙涎草，虽说，晋王送人了，但是咱们也可以问问嘛，正好晋王妃在府中，小妹回京了，也该前去拜见，小妹就顺便问问？」


    原来是为着这件事，叶芸笑道：「二哥、三哥，咱们进屋说话吧。」


    叶凡微微有些纠结，「小妹，要不……」


    「不用，二哥和三哥说的这件事，其实有结果了，二哥三哥进来看就知道了。」叶芸径直说道。


    叶阳和叶凡便随在叶芸后头进屋。


    叶凡看到坐在那边的墨卿宸，稍稍还是有点尴尬。


    叶芸指着桌上整齐摆放的五味药材，「二哥、三哥，你们看，我要的，都凑齐了，这个就是龙涎草，他帮我找来的。」


    叶阳看过去，笑着，「果然，还是宸王神通广大。」


    墨卿宸淡声说道：「她想要的，我自当竭力为她寻找。」


    叶芸顺手将桌上那五味药材都收好，看向墨卿宸，「你不是说，要回宸王府，那，这些药材，你先帮我带过去，明日，我去宸王府找你。」


    墨卿宸自是应承着，復又说道：「芸儿不是说，还需要一些辅药，就一併将药方给我，我回去，一起叫人准备好。」


    「嗯。」叶芸并不含煳，很快就将一份药方写下，走到墨卿宸面前，将药方交给他，露出浅浅的笑容，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在墨卿宸离开后，叶凡直接问道：「小妹，这龙涎草你都拿到了，那现在还去晋王府吗？还是说改日？」


    「现在去吧，晋王妃在帝都，即便不用再问龙涎草的消息，理所应当也要去拜见。」叶芸说着，「二哥、三哥不如和我一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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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发话，我当然得一起。再说了，小郡主不也在，正好可以找她一块玩儿，我最近有找到一些有趣的……」


    叶阳眉头皱了一下，还不等叶凡的话说完，沉声一句，「少把你那些不正经的玩意儿弄出来，小妹这儿不行，小郡主那更不行，在自己府上没正行就算了，还想在晋王府胡闹！」


    「二哥，你这说的我好像彻头彻尾就一下流混蛋似的，小妹，你评评理，你说我好不好，二哥是不是对我有偏见啊。」


    「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等你哪天不再跑去烟花柳巷瞎混了，再来谈这些。」叶阳定声说着，「小妹，走吧。」


    叶芸对于适才这一出，细微之间，似有觉察到一点不同之处，她这正琢磨着，就听到她三哥的声音悄悄地在她旁边响起。


    「搞得好像我会把小郡主给带坏似的，小妹，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嘛。」


    「呃，这个……」


    「小妹，你居然犹豫了，原来在小妹心里我是那样的。」叶凡蔫蔫的嘆了一口气，「我……」


    叶阳回头横了一眼叶凡。


    叶凡在他二哥面前还是有点怂的，但这会子还是有点较劲，瘪嘴说道：「二哥，你至于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小郡主虽然这几年并没有常住帝都，但也算是和我们一块长大的人，我难道这点分寸都没有吗？」


    前头这话刚说完，叶凡见他二哥没说话，倒是理直气壮几分，「反正二哥也没什么红颜知己，那以后小郡主来找我们玩儿的时候，就由二哥带着小郡主，让小郡主跟在二哥身边读书习文，说不定能让小郡主考个状元。」


    「你……」


    叶芸见她二哥这般，不禁一笑，转而问道：「二哥这么好，身边真的没有……」


    「没有，小妹，莫要学这小子。」


    「所以，二哥有喜欢的人了吗？」叶芸顺着问下去，但见她二哥不语，「连个中意的人都没有？」


    「小妹，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


    「二哥，我是你妹妹，好奇嘛，就问问。」


    叶凡在旁，直戳戳的说道：「肯定没有，二哥这么闷，小妹，问都不用问，肯定没有。」


    叶阳沉然一声，「没有！」


    叶芸寻思，没有的话，嫣儿妹妹这也算是近水楼台，应该有机会先得月吧！


    他们从镇国公府出来，晋王在帝都的府邸就在国公府旁边，他们出了府门，不过走上几步路，就到了。


    第53章 我要她身败名裂


    晋王府，花厅。


    叶芸他们兄妹三人，由晋王府的侍女引着，行至这厅内，叶芸一眼就看到那端坐正位之上的晋王妃，果然和脑海中对应上的一模一样，端庄优雅，纵然年逾半百，但这风韵气质却愈发独到，可无论怎样，与此人相处，对叶芸来说，都不必担忧，毕竟晋王妃亦是和太后娘娘一样，是对她极好的人。


    「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他们三人上前，一齐行了礼。


    晋王妃看着他们兄妹，淡然一笑，道：「不必拘礼，坐。」


    墨嫣一看到叶芸，就从她母妃身边起来，径直到叶芸身边，依次唤着「叶阳哥哥、叶凡哥哥、芸姐姐」。


    他们仨自是应着，而后各自坐下。


    「适才，嫣儿从宫里回来，就在我耳边念叨个没停，还说，等会儿要去找她芸姐姐玩儿呢。」


    「王妃在帝都，芸儿理应过来请安，之前芸儿不在，不然早该过来了。」叶芸缓声说着。


    「你呀，有心就好，芸儿的事，我都是知道的，瞧着芸儿如今的气色较之从前好了很多，想来是这喜事养人。」


    「可不是嘛，母妃，要是您亲眼看到芸姐姐和宸王哥哥站在一块的样子，绝对比嫣儿说的更让人惊艷。」墨嫣顺着她母妃的话，很认真很认真的说着。


    「你呀。」晋王妃温声说道：「嫣儿所说，我虽说还没看到，但想想也能感觉的到，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是希望你们都好。」


    「多谢王妃关心，我们很好的。」叶芸旋即应着。


    「很好就好，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只要看到你们过得好就成。」


    闲话说笑之间，晋王妃的话就势转向叶阳和叶凡，「话说回来，芸儿这儿的婚事算是议定了，你们这几个做哥哥的，这方面的事，是不是也该有所进展了？你们大哥远在北境，又在军中，暂且不论，你们两个可不能一直拖着。」


    叶凡笑嘻嘻的说道：「王妃，我还不急的，怎么着也得等二哥的事定下再说啊。」


    「我是知道的，你就是个没消停、爱闹腾的，就该找个合适的人，让你这小子好好收收心。」


    「啊——」叶凡瞬间垂头丧气，「王妃，不会是父亲母亲托您做媒人吧，我要不就算了，您先给我二哥润色润色合适的人？」


    「你父亲母亲托我做媒不可以吗？怎么，你小子还不相信我的眼光？」


    「王妃，我哪敢啊，我只是想着做弟弟的当然得在哥哥后头啊。」


    墨嫣见状，想着等下母妃要是问起叶阳哥哥，立马说道：「母妃，您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兴致了，这会子是芸姐姐特地过来给您请安，咱们就别聊这些了。」


    「行，不聊这些，你们年轻人自有你们可聊的话。正好，我有些乏了，进去睡会儿，你们在这儿，不必拘束，就当在自家府上是一样的。」晋王妃说着，旁边的嬷嬷就过来伺候着，从这花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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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看向那边晋王妃走远的背影，笑着对墨嫣说道：「得亏小郡主开口，万一王妃真的给我安排个什么人，那我是去见呢，还是不见呢，简直要为难死了。」


    叶芸摇了摇头，早已看透一切。


    墨嫣浅声说着，「母妃可能就是说起芸姐姐和宸王哥哥的婚事，所以就扯到你们身上了。」


    「无妨，王妃也是好意。」叶阳正声说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二哥这就走？」叶芸直接问道。


    叶阳看着叶芸，视线微微掠过站在自家妹妹身边的墨嫣，顿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最近新的调令下来了，我要去中书省任职，翰林院这边我所属的事情需要尽快处理好，需要忙的事可能会比较多。」


    叶凡紧随着说道：「二哥走了，要不我带你们……」当下他就看到他二哥的眼神，「呃，还是算了，小郡主，你还是和我家小妹待一块，我就先走一步了。」话落，叶凡飞速的从这花厅跑出去。


    叶芸对他二哥笑道：「二哥，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和嫣儿妹妹在这边。」


    等到她二哥走后，叶芸沉然一声，「嫣儿妹妹，我二哥不吃人的，你大可以像与我相处时这样轻松自在点。」


    「芸姐姐，我……」


    「我可是帮你问清了，二哥亲口说的，他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嫣儿妹妹要是喜欢他，那就主动点，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


    「主动？」


    「对啊，主动才有故事。」叶芸一本正经的说着，「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实在的，我二哥在这方面是挺闷的。不过，嫣儿妹妹想想，二哥他从小是不是就很照顾你，他对你就是有不同之处的。」


    「可，叶阳哥哥不是说，他这段时间因为调令的事，会很忙，我要是贸然去找他的话，会不会打搅他。」


    「很忙又不是一直忙，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叶芸笑着说道：「我可记得，有些人有模有样的跟我说，想做我嫂子的！」


    「芸姐姐——芸姐姐。」


    「别对我撒娇，对我二哥撒。」


    墨嫣听到这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叶芸轻嘆一口气，看来，这事儿还任重道远。不过，说不定二哥就吃这一套呢。


    ……


    尚书令，苏府，苏婉莹院中。


    杏儿伺候在她家小姐身边，小心翼翼的奉着一盏茶上去，生怕她家小姐又把这茶盏给摔了，她只是小声宽慰着说道：「小姐，您别生气了，没得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您午膳也没好好吃，喝杯茶，消消气。」


    苏婉莹接过那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茶盏当场摔得粉碎，「叶芸那个病秧子、贱人，一而再的拿我的出身讽刺我，可恶，和太子解除婚约，攀上宸王，她以为就可以肆意践踏我的尊严，那个贱人，拖着一副病体，还真是好命，一次两次都没能要了她的命。」


    「小姐，您眼下最要紧的是与太子殿下大婚之事，只有您真正入主东宫，那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宸王府和镇国公府这桩事，皇后娘娘那边也是一直在筹划，迟早，该了结的都会结束的。」


    杏儿说着这话，过去将地上茶盏的碎片清理干净，看到出现在那边门口的人，连忙行了礼，「太子殿下。」


    墨珩走进来，示意杏儿退下。


    苏婉莹并未转过来看墨珩，「太子哥哥还知道过来看莹儿，还以为太子哥哥心里一点都不在乎莹儿呢。」


    墨珩从后面环住苏婉莹，抱起来，坐在他腿上，「怎么会不在乎，若是不在乎，又如何会在解除婚约之后，就许你为我的太子妃，如今我在御书房帮着父皇处理政务，每日都不能缺席，今日莹儿发生的事，我都是知道的，可就眼下的局面而言，咱们……」


    「太子哥哥这话是说，要我忍气吞声。」


    「是暂忍一时，想必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莹儿也是知道的，皇叔的手段深不可测，眼下所有的事，都只能叫停，须得从长计议，莹儿，你也应当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咱们大婚之事上，往后遇见叶芸，当她不存在便是。」


    「太子哥哥……」


    「不然，你想怎么做？」


    苏婉莹眉头紧皱，满脸怒气，「我要她身败名裂，什么镇国公府嫡女、未来的宸王妃，所有人都对她好，偏心她，我就要让她所拥有的全部都毁掉，让所有人对她失望透顶，看她还有没有脸说别人不要脸，撇开出身，我哪样比不过她，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就连太子妃的位置，可恶！


    「莹儿，这个时候可不能轻举妄动，要是坏了母后的事……」


    「皇后姑姑不是正愁此事，我倒有一计，太子哥哥或许可以让皇后姑姑斟酌。」


    「什么？」


    苏婉莹眼底闪过一丝阴冷邪色，「在我和太子哥哥的大婚之日，布下一局。」


    「何意？」


    「大婚当日，上至太后、皇上，下到文武百官，皆会出席，若是让所有人亲眼目睹，叶芸与人苟且，行放荡淫乱不检之事，她的名声也好，与宸王的婚事，全都不再需要我们多做其他，直接就烟消云散，皇后姑姑所要从长计议的事，也都不必了。」


    墨珩凝视着坐在自己怀中的人，「这事儿可不好办。」


    「宴席之上动手脚，可比费心谋划一场刺杀要简单的多，以皇后姑姑的手段，轻而易举就可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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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莹勾着墨珩的脖子，贴近些，媚态尽显，「太子哥哥难道是捨不得这样做？」


    「怎会，莹儿说的没错。」墨珩一口啃咬在苏婉莹那艷红的唇瓣上，「如此一来，存在于这些事情上的种种，便可一劳永逸，纵使有婚约，皇叔又怎会娶一个不干不净的人做自己的王妃。」


    「所以，太子哥哥是接受我的意见？」


    「等下回宫后，我会和母后好好说话。只不过，我都出宫来了，莹儿不会想让我就这么回宫去吧！」


    苏婉莹主动覆上墨珩的唇，两人一下便在那床榻之上纠缠……


    第54章 吮指


    入夜，宸王府，墨卿宸这一方院内。


    风影走进来，朝着端坐在桌案前的人行了礼，将手中的一封密信递上去，「王爷，这是帝都以外，送来的最新的情报，自从将苏家暗藏在京畿之地的那些死士，尽数除掉，皇后娘娘和苏家在帝都就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想来，他们现在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太子大婚的事情上。」


    墨卿宸拆开手中的信，看过之后，随之置于那烛火上烧毁，「派人继续留意，不要有丝毫遗漏。还有，东宫婚宴之前，关于这场婚宴的所有细节，我都要知道。」


    「是，属下明白。」风影应声，继续往下说道：「王爷，属下刚过来时，药老那边派人来说，按照王爷的吩咐，那份药方上所需的药材，都准备妥当了。」


    「嗯。」


    风影听着这声，「属下告退。」转身就从这儿出去。


    房门掩上的声音传入墨卿宸耳中，他视线定格在眼前这明亮的烛光上，他从来无心其他，只是为皇兄效力。


    只可惜，有些人权欲薰心，天生疑心病缠身，眼下看似风平浪静，却都是暂时的，以他那位皇嫂的心性、手腕，诸事筹谋，前面失手吃亏的那些，只会让她更加不安，更想除之而后快。


    其实，他们不收手更好，在墨卿宸看来，太子之位并不只属于墨珩这个嫡长子，有的是合适的人可以取而代之。


    毕竟，经过之前种种，皇兄对于皇后和太子，心中已有新的权衡和考量，这一切本就在皇兄许与不许之间，事情继续往下，翻腾牵扯越多，只会结束的越快。


    屋内十分安静，好似连外头晚风浮动的声音都格外清楚，墨卿宸被这微微晃动的烛火将神思拉回来，无论如何，有他在，他的芸儿，任何意外都不可能发生！


    ……


    次日，一早。


    叶芸起床梳妆，用过早膳后，就从镇国公府出来，径直往宸王府去。


    宸王府门口守门的小厮，如今看见叶芸，都是直接请着进去，无需多去通禀。


    随即，叶芸就到了墨卿宸院中，她一进来，风影十分恭敬有礼，「叶小姐，您过来了，王爷在里头用早膳呢。」


    也是，这个时辰确实正是用早膳的时候，她是想着炼制这药，需要足足一日的时间，所以她早早的就起来了。


    再者，原先她还想着一时半会儿集不齐这些药材，眼下她把药收集齐了，自然是盼着能尽快将药炼制好，每天都要按时服药维持身体的日子，她也过了蛮久了，她可不想再继续。


    墨卿宸端坐在膳桌前，看到走进来的人，浅声问道：「芸儿怎么来的这么早？用过早膳了吗？」


    叶芸走到墨卿宸旁边，坐下，伏在膳桌上，对墨卿宸笑着说道：「当然是想早点见到你啊，难道你不想见我？」


    「想见，时刻都惦记。」墨卿宸看着叶芸，认真说着。


    「知道啦，你专心用膳吧。」


    墨卿宸顺着往下说道：「今早膳房备的是红稻米粥，这粥最是精细可口，芸儿一块吃点，来人，再备一副……」


    「不用，我用过膳了。」叶芸摇头，立马叫住。


    「这么早，芸儿真的用过了？」


    「真的。」叶芸确定的回答着，只是她看墨卿宸这样子，不禁笑道：「你想让我陪你一起用膳啊？」


    「嗯，这粥味道很不错，想让芸儿一起尝尝。」


    「我是吃不下了，但尝一尝还是可以的。」叶芸挪过去些，伸手抓住墨卿宸拿勺子的那只手，舀了一勺粥，凑上去，把那一勺粥吃下，「软糯细腻，好吃。」


    墨卿宸浅浅一笑，当他再用手中玉勺时，好似那红稻米粥的香气中增添了一些更妙的滋味，让人胃口愈发好了。


    一时饭毕，墨卿宸自是知道，今日叶芸最重要的是要炼药，也不多耽搁，带着叶芸就到了府中的炼药房。


    叶芸随在墨卿宸身侧，一踏进这炼药房，入眼便看到立于正中央的炼药炉，这应该是她到目前为止，见到的质量最好的炼药炉吧。


    「王爷。」药老唤了一声，视线转向旁边的叶芸，「想必这位就是叶小姐吧，老朽对叶小姐的炼药术耳闻已久，有机会不知可否请叶小姐指点一二。」


    「老先生言重了，有机会探讨即可。」叶芸语气谦逊，她一直都知道墨卿宸府上有位厉害的炼药师，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她往常若是要炼药，一般都会去万药阁，又或者镇国公府自己府上的炼药房，她到宸王府，可不是奔着宸王府的炼药房来的，当然，今天例外。


    药老指着旁边桌上一一摆放好的那些药材，「这是昨日王爷给我们的药方，所需药材都准备好了。还有，那五味灵材，收于柜中，需要王爷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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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扫了一眼，确实，无一遗漏，「有劳。」


    「叶小姐客气了，既如此，那我们就先退下，不打搅叶小姐炼药了。」


    等到药老和那些个药童都出去后，墨卿宸开口问道：「芸儿是要直接开始吗？」


    「嗯，你先把那五味药材拿出来，我去开启炼药炉的炉火机关。」


    叶芸只是由着那炉火不断的升腾，而她到这边，看着墨卿宸拿出来的这五味药，一一打开分别装着龙涎草、火莲、雪灵草、千年桂芝、百年山参的五个药盒。


    墨卿宸站在叶芸身旁，问道：「芸儿，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叶芸寻思着，这桂芝和山参不需要做别的处理，在最后加入炼药炉即可。


    而，这火莲是非常耐高温的药材，而雪灵草则恰恰相反，要想完全炼化火莲，那就得先让雪莲草和火莲相融，火莲吞噬雪灵草的药性合二为一，而雪灵草又能将火莲本身的炽热烈性散去。


    如此一来，炼制之时，才能将这两味药的药性完全发挥出来，这个她得亲自来做，融合的过程，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那么，还剩下那龙涎草，须得捣碎。


    叶芸看到桌上摆着的捣药罐，「你帮我把龙涎草拿出来，捣碎。」


    「好。」墨卿宸手伸过去拾起那药盒之中的龙涎草……


    「你……小心点。」叶芸的提醒都还没来得及说，墨卿宸的手指就被龙涎草的叶片划破，「龙涎草的草叶非常锋利，一不小心就会被割伤，拿出来的时候，要注意。」


    墨卿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只是划了一道口子而已，不碍事，倒是没想到，这叶片看着没什么的样子，却不想竟和刀刃一般，碰一下就能划伤。」


    叶芸抓住墨卿宸那被划伤的手，「在流血，怎会没事。」她也没多想，张口含着墨卿宸那根划伤的手指，包裹住那流血的伤口，舌头轻轻舔舐。


    「芸儿……」墨卿宸被这忽然来的这一出，整个人都怔住，他的手指在那温热之境……


    被轻吮着、被那柔软的舌头摩挲着，伤口似乎浸润在那湿润的津液中，刚才划破的伤口本还有一丝刺痛。此刻，早已烟消云散，还很舒服，想……


    好一会儿，叶芸将墨卿宸的手指放开，那道伤口已然没有再溢血，一本正经的说道：「像这样的伤口，唾液能够很快的止血、止痛、杀菌，你看，现在没流血了。」


    墨卿宸喉间一紧，在这小丫头松开含着他手指的瞬间，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听着这丫头淡定的说着这番话，缓了缓，说道：「芸儿，以后不要随便这样。」


    「不要这样？」叶芸疑惑一下，脑子一转，飞快的就想到了些什么，两人本就靠的近，她都能清楚的听到墨卿宸有些粗重的唿吸声，不由地一笑，「我就是单纯的想用最快的方式帮你止血，不是故意要撩拨你的，就只是吮了一下你的手指，有这么严重吗？」


    「是芸儿，所以……会很严重，会忍不住。」


    叶芸注意到墨卿宸看她的眼神，在冒火似的，这……好像真的有点严重，她赶忙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要再这么着，她炼不炼药？


    立即将话转开，「你帮我捣药吧，小心一点，别再弄伤了。」


    墨卿宸沉沉的吁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应着，将那株龙涎草放入捣药罐，将注意力都放在那捣药罐上，勉强，才将刚才弄得他神魂颠倒的那一出压制下去几分。


    叶芸见墨卿宸认认真真的在帮她捣药，偷偷一笑，也没多说，她开始着手处理雪灵草和火莲，虽然没有什么繁杂的手法，但整个过程须非常细緻，丝毫不成出错。


    她这进行的一半，看了一眼墨卿宸药已经捣好，视线未从眼前移开，只是对墨卿宸说道：「炼药炉已经热好，你帮我将准备的那些辅药尽数扔进炉内。」


    墨卿宸不多问，只照着叶芸的话做。


    加入那些药过去一个时辰，叶芸还在继续她手中的事，又对墨卿宸说道：「现在可以将捣碎的龙涎草加入。」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叶芸可算是将雪灵草和火莲融合完毕，此时火莲就算是直接用手碰，也不会被灼伤。


    墨卿宸看着叶芸，「芸儿，饿了吧，我让人将午膳送了过来，先吃点东西。」


    「嗯。」叶芸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工具。


    第55章 夫君亲亲，就不难受了


    很快，饭毕。


    叶芸算准时间，龙涎草在炼药炉内被炉火凝鍊的快差不多了，便起身过去，拿着那株已经和雪灵草融合的火莲，走到炼药炉前，耐心的等待最佳时机。


    墨卿宸站在叶芸身旁，看着她手中拿着的那株火莲，雪灵草的冰晶雪灵缠绕在这株火莲炽热的火灵中，两者相互纠缠交错，倒是比之单纯原貌要更加奇异。


    叶芸注意到墨卿宸的视线，随之一笑，说道：「是不是前所未见？」


    「嗯。」墨卿宸点点头，「一株药材，能够给人视觉上如此的冲击，确实难得一见。」


    「要同时凑齐雪灵草和火莲这两种至阴至阳的药材，本就不易，还要再以巧妙的手法，令这雪灵与火灵相辅相成，交融共存，更得小心翼翼，我觉得我还是挺有机缘的，你说，是不是。」


    「是。」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应声的一个字，随即将手中的火莲举到墨卿宸眼前，「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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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眼中被这株药材的灵光萦绕，只是透过那些，映衬在双眸之下的，是站在他面前的人，「漂亮，芸儿，很漂亮！」


    「呃……」叶芸被墨卿宸这话弄得，不由得笑了，她是问他这株火莲，不是她漂不漂亮，刚巧，正是加入药材的时机，她也没多说，随即先将手中这株火莲加入其中。


    这种时候，叶芸当然不能分神，可谓是全神贯注的投入在眼前的炼制之中，每一段时间对火焰的掌控，都是要拿捏好，这种时候，丝毫差错都不能出。


    叶芸很仔细的守着，最后一步，便只要将那百年山参和千年桂芝一齐加入炼药炉，炼制的火焰也随之逐渐减弱，原本这炼药房早已被这些灵药的药香布满，越到这后面，所有的药材熔炼成丹，产生的药香也是最为奇妙的。


    而墨卿宸则是耐心的在旁边等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叶芸也在逐步收敛那炼药炉之下的炉火，直到最后熄灭。


    虽然丹药还未出，但丹香环伺，无疑可以确定，丹药已成！


    叶芸走过去，打开那炼药炉，只见一颗散发着五色灵光的丹药，将那颗丹药取出。


    墨卿宸凝视着叶芸手中的丹药，「芸儿，这就是你要的？」


    「是，那五味灵材的药性全部都凝聚在此丹药中，再加上诸多辅药的铺垫，这丹药完美。」


    叶芸可以判断这丹药完美，现在她盼着的就是，服下这药，药性发挥作用的过程，她不会太难熬。


    「芸儿这一整天都待在这炼药房内，先出去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叶芸将手中的丹药收好，随即和墨卿宸从这炼药房出来，这会子，外头天早就黑了。


    用过晚膳，稍作休憩，叶芸寻思着，她该回镇国公府，然后服下这药。毕竟，丹药炼成，她就没必要拖泥带水。


    「我……」


    「芸儿不是说，服用此药，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难熬，芸儿不妨留下，我陪着芸儿，可好？」墨卿宸话语温柔，轻声说道。


    「好。」叶芸刚才还想说她先回去的，但听到墨卿宸这话，也就应下了，继而说道：「那我和菱脂说一声，让她回去告诉我父亲母亲一声。」


    而后，叶芸同菱脂吩咐好，一应妥当，在这屋内，就只剩她和墨卿宸两人，她目光定格在自己掌心的这枚丹药上，她拿起来，正要放入口中，拿着丹药的手，却被墨卿宸紧紧抓住。


    「芸儿，这丹药，真的没有任何副作用？」


    「真的，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啊，你不信？」


    墨卿宸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担心。」


    叶芸一脸轻松，倾身压近到墨卿宸面前，「不用担心，我这是要治好自己这体弱之症，不是让自己新添其他病状的。再说了，我还有个这么让人眼馋的对象，才捨不得让自己有事，白白便宜了别人。」


    「不会便宜别人，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这时，叶芸将手中那颗丹药放入口中，直接吞下。


    不到半个时辰，叶芸似是能感觉到丹药开始在她体内起作用，慢慢的，药性流窜于她周身血液，进入体内各处脏器。


    她这副身体的弱症，就是先天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缺陷，利用这丹药，能让她达到洗筋伐髓、脱胎换骨的作用，丹药药效的刺激，等同于是对她体内这些虚弱的器官进行「洗礼」，让存在的缺陷得到弥补，让她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


    以这五味灵材炼制的丹药，龙涎草是主导，千年桂芝和百年山参是基调，但真正撑起这丹药药性，在服下之后带动药力运转全身的是火莲和雪灵草的冰火之灵，让药性对身体起到最好的淬鍊。


    叶芸此时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反应，这点痛苦都还是小儿科。


    墨卿宸一把将叶芸抱过来，环在自己怀中。


    叶芸身体颤抖了一下，声音很小，「我还行，如果这点就受不了，后面只会更难熬，要想让丹药的药效发挥到极致，只有在人清醒的状态下，那样身体才会不断汲取丹药的药性，才能更好的被药力淬鍊全身。」


    一个时辰，墨卿宸很明显能看出怀中之人的难受程度加重了很多，她身上开始出汗，脸色也不似平常那般舒缓，眉头仿佛都要拧到一处了。


    叶芸努力保持着清醒，对抗这药性刺激带来的压力，忽然一下，「好……热！」她刚要扯开身上的衣裳，顿然一个寒噤，「好……冷！」


    冷热交替、冰火两重，果然是火莲和雪灵草！


    叶芸看着墨卿宸满眼皆是担忧，便冲着墨卿宸笑道：「没……没事，这是火莲和雪灵草药性的特徵，只要熬过这一重，就……就会好很多了。」


    墨卿宸抱着叶芸，只觉一时如火炽热，一时如冰刺骨，看着她如此难受，却根本做不了什么，愈发心疼了。


    「芸儿，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你舒服点？」


    「治病的过程，是省不掉的。」叶芸靠在墨卿宸怀里，挪了挪身子，原本随意垂在墨卿宸胸前的双手，用力勾上他的脖子，过程省不掉，但火莲和雪灵草这般折腾下去，她若不想点法子，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只怕真要撑不过去了，前一世她见识过，没想到真用在自己身上，竟是这般难受。


    「夫君亲亲，就不难受了。」


    墨卿宸根本没多想，在叶芸话落之间，就覆上她的唇，这唇瓣之上的触感亦是一模一样，冰冷、火热交替，只是他很小心的掌控着分寸，在她很热的时候，便放开，只在很冷的时候便又覆上，以此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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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真的觉得墨卿宸很会拿捏细节，等他再度覆上自己的唇瓣之时，即便到了那如火焚身、全身滚烫那一刻，她也没松开墨卿宸，而是主动的将这吻加深，这样把注意力都放到这深吻之上，身体在承受的那些，也就能忽略一些了。


    这些，也不知维持了多久，时间更是不知过去几许！


    许是她吻得太投入，恍然间，怎么唇舌间像是染上了一丝血腥味，她那些沦入其中的思绪被拉扯出来，这会子，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看来最难熬的那一段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将丹药最后的药力吸收完毕，巩固修復好的身体。


    叶芸看到墨卿宸唇瓣上咬破的位置还「新鲜」的很，上头的血痕还十分清晰，「你……嘴巴，被我咬破了……」


    「不碍事。」墨卿宸并未在乎这点咬伤，而是关切的问道：「芸儿是不是好多了？」


    「嗯，好多了。」叶芸双眼紧盯着墨卿宸，「我说的，夫君亲亲，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我没骗你。」


    「只要芸儿觉得舒服，哪样都行。」墨卿宸这话落定，关心的话继续往下，「芸儿，那，你的身体，丹药的效果……」


    「很好。」叶芸都没等墨卿宸话说完，就给了墨卿宸答案，「只需要调理休养几日，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我现在这样虚软无力，完全是被这丹药作用的过程给折腾的。


    而且，我今晚并未服用我平日用以维持身体的丹药，若是平常，我没按时服药，身体立马就会有很明显的反应表露。此刻，我并无其他不适，还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嗯，只要芸儿没事就好，但等下，还是让药师过来给……」


    「给我诊脉吗？你忘了，我自己也可以诊脉的，我的身体是什么状况，我有把握的。」


    叶芸一双小手捧着墨卿宸的脸颊，认真对墨卿宸说着，视线落在墨卿宸那被她咬破的唇瓣上，就势将话题再度绕回去，说道：「很疼吧！」


    墨卿宸自然知道叶芸口中所说指的是什么，他确定的说着，「不疼。」


    叶芸凑近、再凑近，亲了一下墨卿宸唇瓣上那个被咬破的位置。


    墨卿宸在叶芸从他唇瓣上离开的那一剎，紧跟上去，吻在那温软的柔唇上，明明在她服下那丹药的时候，她就说过，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过程会很难受，但当他亲眼看着她在自己怀中痛苦难熬的样子，他在害怕，在担心，前所未有的不安，他好怕万一……幸亏，一切都好好地，都没事了！


    叶芸任由墨卿宸在她唇齿间辗转流连。这一刻，是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拥吻！


    第56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许久，这难捨难分的吻才缓缓分开，氤氲在两人唇齿间的滋味回味不散。


    叶芸坐在墨卿宸腿上，靠在墨卿宸怀里，慢慢调整她那有些不匀的唿吸，从她这个视角，能清楚的看到墨卿宸吞咽时，喉结上下移动的轨迹，这个男人，真是太特么性感了吧！


    墨卿宸从刚才的沉沦中回过神来，心中自是时刻牵挂着在自己怀中之人的状况，「芸儿，现下感觉如何了？」


    叶芸听到墨卿宸的声音，视线从他的喉结处上移，对上他的视线，回应道：「真的不用担心了，我没事了，你要是放心不下，等下让你府上的那位药老过来，帮我诊一诊脉如何，但是今天在炼药房待了一日，服药之后折腾那些，我一身黏答答的，能不能借你的浴房一用，让我沐浴一番？」


    「好，我抱芸儿过去。」墨卿宸当即便就抱着叶芸径直到了他这院中自己的浴房之中。


    他吩咐一声，下人很快就打来热水，添在这浴桶之中，然后就退出去。


    墨卿宸垂眸看着怀中之人，温声道：「芸儿，我叫侍女进来伺候你沐浴。」


    叶芸声音压低几分，「你忘了，我让菱脂回去了，她不在，别人伺候我不习惯，我就是有点没力气罢了，你帮我宽衣，把我放到浴桶里泡着，就像之前咱们从南楚回来时在船上那样就行。」


    墨卿宸也只是轻应一声，而后就帮叶芸褪去身上的衣裳，动作很轻，将她放进浴桶之中，浴池中泛着浅浅的一层水雾，萦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愈发显的莹润有光泽，隐隐间，从她身上散发而来的淡淡香味，仿若是那之前炼制出来的那枚丹药相同的香气。只不过，从她身上而来，这香味更妙了！


    叶芸浸泡在这热水中，好像周身的毛孔都张开，她的身体早已将那丹药的药性吸收完毕，身体各方面的感知都是恢復正常，早已不是之前那样羸弱的状态，此刻的舒爽，是她恢復之前从未体验过的。


    墨卿宸见叶芸泡在浴桶中，闭目养神，他自不去打搅，就只是耐心的守在旁边而已，算着时辰，才过去提醒着，「芸儿，该出来了。」


    叶芸睁开眼睛，没说话，只是本能的将泡在水中的双手拿出来，张开双臂，让墨卿宸抱她出来。


    墨卿宸取过沐巾裹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再将那一身干爽的衣裳拿过来，帮她穿好。


    叶芸看了一眼她换上的这身衣裳，俨然不是她来时穿的那一身，可这衣裳她穿着竟十分合身，「这衣裳？」


    「之前看到这匹「天水碧」的料子，想着若做成衣裳，穿在芸儿身上，定会很好看。


    所以，就命人按芸儿的尺寸制成了衣裳，原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芸儿，这会儿给芸儿穿上倒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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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我尺寸做的？」叶芸仰视着眼前之人，问道：「可我记得，我没有和你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比如这样。」墨卿宸说着，一把将站在面前的人搂过来，环在自己怀中。


    叶芸紧贴在墨卿宸身前，「只是这样就知道了？」


    「一次两次可能不太确定，但多几次，就能确定了。」墨卿宸淡声一笑，「芸儿，喜欢吗？」


    叶芸点头应着「喜欢」。


    而后，墨卿宸照旧抱着叶芸从这浴房出来，眼下早已是夜重更深之时。


    「都快五更天了，再过一个时辰，天都该亮了，芸儿不如就在这儿歇会儿，等天亮之后我再送芸儿回镇国公府？」墨卿宸对叶芸说道。


    叶芸应着，双手勾着墨卿宸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笑着，「你说，我在你这儿，夜不归宿的，外边的人知道了，会不会议论，说我不知检点。」


    「他们不敢！」墨卿宸凝声道，「我先带芸儿去歇息。」


    就在叶芸正要开口应下墨卿宸的话，风影忽然出现在眼前，「王爷、叶小姐。」


    「何事？」


    「王爷，镇国公、国公夫人、叶二少爷和叶三少爷一直在前厅等着。」风影如实回禀着。


    「啊——不是让菱脂回去了，怎么父亲母亲他们还过来了？」叶芸看向墨卿宸，「我们过去吧。」


    墨卿宸抱着叶芸来到这前厅。


    厅中的众人看到叶芸被墨卿宸抱着过来，随即都先唤了一声「宸王」。


    随之，秦瑶率先过来，严肃的对叶芸说道：「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和我们说，就打发菱脂回来告诉我们。」


    叶衡紧接着就道：「你母亲说的是，我们知道的时候，别提多担心了。」


    「是芸儿的不是，让父亲母亲担心了。不过，我真的没事，一切都好。」


    「当真？」叶衡和秦瑶同时说出口。


    叶芸确定的回答道：「当真！当初我和父亲母亲说过的，只要凑齐那些灵材，炼制出丹药，服下之后，我的身体就能恢復，之后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每日都需要按时服药。」


    叶凡凑到叶芸跟前，满脸惊喜，「小妹，你是说，你身体好了？不要再每天吃药了？」


    「是，以后都不用吃那些药了。」


    叶阳略有思忖，他家小妹的气色看起来的确是好转了，不似之前，即便气色再好，也是可以看出来几分长期吃药的病弱之态，可眼下看着，气色红润饱满全然和常人无异，只是……「芸儿说的没事了，可为何还……」


    墨卿宸不等叶芸开口，就替她解释着，「芸儿服下那丹药，药效发挥的过程，吃了不少苦，身体脱力，故而本王才抱着她，原是要让芸儿先去休息，天亮等她睡醒后，就送她回镇国公府的。」


    叶芸再三确定，「就是他说的这样，我只需休养几日，就能调整过来，往后，父亲、母亲你们就不用时刻担心我的身体会出问题了。」


    秦瑶沉然间，缓缓松了一口气，遂又对墨卿宸说道：「今晚这些事，多亏有宸王陪在芸儿身边。」


    「夫人言重了，她是本王认定的王妃，陪着她，是理所应当要做的。」墨卿宸定声一句。


    叶凡见状，就道：「父亲、母亲，我们也确定了小妹安然无恙，小妹这样子，瞧着挺累的，想来也是不宜再和我们一块回府，不如等明日再来接小妹回府，这会儿就让小妹先在宸王府歇着？」


    叶衡觉得也在理，对墨卿宸道：「如此，那就麻烦宸王了。」


    「她从来都不是本王的麻烦。」墨卿宸说着，「本王先带她去休息，风影，好生送出去。」


    叶芸被墨卿宸抱着，是到了他的卧房，她实在是太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等到她睡醒，都到晌午时分，她是在宸王府用了午膳，墨卿宸才将她送回镇国公府。


    她从宸王府回来，都只是待在自己院中，一连四五日都没出去，每日就是好吃好喝，好好休息，她父亲母亲每日都来，她刚从宸王府回来那一天，府中的药师一个不落，全部按照她父母的意思来给她请脉，她当然不会去拒绝，反正只要所有药师都众口一词说她无碍，他父母也就能彻底安心了。


    第二日，墨卿宸来过一次，送了不知多少补品来，整的她身体这些年是有多虚亏似的，期间墨嫣也来找过她，不过被她「怂恿」着去找她二哥了。


    到今日，她这状态算是完完全全的恢復了，她的事情，太后和皇上也是知道的，休息好了，自是要入宫去请安的。


    菱脂伺候她家小姐梳妆，「小姐如今体弱之症尽消，容光焕发，即便不施粉黛，这帝都也无人能及。」


    叶芸看着镜中的自己，去掉这副身体那份弱症，恢復如常，倒是和上一世的她没有任何差别了。


    一应妥当，便从院中出来，去见过她父亲母亲之后，这才出府。


    只是，她刚踏出府门，前头一辆马车正好过来，在她们面前停下，菱脂指着那马车说道：「小姐，是宸王府的马车。」


    风影对叶芸躬身一礼，「叶小姐，请上马车。」


    叶芸上了马车，就在墨卿宸旁边坐下，「你怎么来的这么巧？」


    墨卿宸凝视身侧坐着的人，「心有灵犀！」


    「是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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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且信你。」叶芸笑了笑，就势伏在墨卿宸肩膀上，将话转开，「那这几日不见，想我吗？」


    墨卿宸目光定格，笼罩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儿，这小丫头那病弱之症痊癒之后，浑身散发的种种，比以前更加诱人，让人一见就移不开眼，喉间微微一紧，道：「想，日思夜想！」


    「想，怎么不见你来找我？」


    「有些事，想着芸儿这几日也该好好休息，就没来打搅。」墨卿宸抬手间，轻轻抚摸着叶芸的脸颊。


    「有事？」


    墨卿宸并不遮掩，「与太子大婚有关，查到一些东西，有些细节有点反常，还有些拟邀的宾客，看似正常，但实际不该出现。」


    「你留意这些是为了我？是觉得，太子的婚宴之上，会出点什么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小心些好。」墨卿宸温声说道：「芸儿不必多想，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第57章 东宫大婚


    叶芸盈盈一笑，顺着墨卿宸话，说道：「以前我就说过的，有你保护，我才不怕，就好比此刻，他们看似隐秘的举动，殊不知，早就被窥破的一干二净，凭他们何种手段，都不会有任何作用，反而只会让自己损失惨重，甚至失去一切，既然他们要在一场「盛大的婚宴」上弄出些名堂，只管让他们来就好了。」


    这话落定，叶芸随即将话题绕开，「咱们不说这些了，你看看我，有没有觉得，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芸儿这几日休养、调理的很好，芸儿用那五味灵材炼制的丹药，药效惊人，身上那份体弱不足之症尽消，精、气、神，都是上乘，芸儿本就仙姿玉色、雪肤花貌，如今却是更胜从前了。」


    「那，你是喜欢我原先那样，还是喜欢眼前这样？」


    「芸儿，在我这儿，我从未作此区别，我喜欢的是你。」


    叶芸连忙说道：「我只是想着，或许，我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更惹人怜爱。」


    墨卿宸一把将叶芸搂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一字一句，认真说道：「喜欢你，便是哪样都喜欢，但芸儿能大好、恢復如常，我更高兴。」


    「咳咳。」叶芸轻咳两声，饶是有几分好奇的问道：「那……以后我若是想缠着你，是不是就不能再说自己身娇体弱，你会……」


    「作为夫君，自家夫人想要缠着，不需要任何理由，想怎么缠就怎么缠。」


    墨卿宸这话说完，附到叶芸耳畔，压低的声音如细水长流，潺潺入耳，「我盼着芸儿好，体弱不用，身娇即可。」


    原本这四个字放一块说起来都没什么感觉，可偏偏分开来说，叶芸怎么越听越不对劲，甚至还会莫名想到些难以启齿的事。


    正在这时，马车已然停下。


    「到了，该下马车了。」叶芸提醒着。


    墨卿宸应着，但没有急着将怀里搂着的人放开，柔声问道：「芸儿身娇，不如，我抱芸儿走？」


    叶芸见墨卿宸故意这样，她可不怕。再说了，之前又不是没让墨卿宸在宫里抱过她，连靠着宫墙亲都亲过了，她还怕这个？


    便对墨卿宸说道：「好啊，正好这几天在府里躺着，人都懒怠了。」


    墨卿宸就势抱起叶芸，两人下了马车，径直入宫。


    跟在身后的风影和菱脂二人，相视一眼，立马就跟上去，对于这种状况，他俩已经习惯了。


    「皇兄此时应该是在御书房处理政事，我们不妨直接去给母后请安，等会儿皇兄若得闲，我们再过去，芸儿以为如何？」


    「我现在在你身上，路归你走，你往哪去，我就到哪儿。」


    「好。」墨卿宸笑着，随后，很快就到了长乐宫。


    他们刚到，只是踏进这长乐宫的宫门，就看到殿外站着好些宫娥。


    长乐宫伺候的宫女看到墨卿宸和叶芸，上前行了礼。


    墨卿宸冷然一声，「今日母后宫中怎的这么多人？」


    宫女答道：「回禀宸王，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贵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都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王爷和叶小姐来了，无需通禀，直接进去便是。」


    等到那宫女退到一旁，叶芸看着墨卿宸，「那个，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墨卿宸笑了笑，也未多言，依着叶芸的话，将她放下后，朝殿内进去。


    他俩走进殿内，径直上前，墨卿宸和叶芸一齐向上位端坐的太后娘娘行了礼，遂又向旁边的皇后和贵妃见了礼。


    而太子墨珩，二皇子墨染自是起身，向墨卿宸行了礼，各自唤着一声「皇叔」。


    萧太后看到他俩，视线落在叶芸身上，「坐吧，芸儿，你来哀家旁边坐。」


    叶芸上前，挨在太后身侧坐下，萧太后拉着叶芸的手，温缓一笑，道：「哀家瞧着，芸儿的气色好了很多，听阿宸说，芸儿这些日子一直没出门，都是在家里调养着，看来，效果很不错。」


    「嗯，寻了些不错的药材，炼了一副新药，吃了，效果甚佳。」叶芸如实回应着。


    「经太后您这么一说，还真是，叶小姐这精神好的，当真是光彩夺目。」柳璃附和，转而又故意对苏语凝说道：「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苏语凝并未在意柳璃的话，不过一笑，道：「芸儿这状态，的确不错，这新炼制的药这般好，不妨多炼制些，说不定长久调理之下，芸儿的身体能彻底好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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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珩坐于他母后下位，原本没去多看，听到这话，目光投射过去，好似在叶芸身上看不到半点虚弱之状，整个人精神奕奕仿佛没有那先天不足的弱症，加之本就生的好看的面貌，在这焕发的容光下，简直美的不可方物！


    叶芸注意到墨珩看她的眼神，这男人真让她觉得噁心，什么狗屁玩意儿，正欲开口，却听到墨卿宸的声音传来……


    「她的事，自有本王操心，就不必皇嫂费心提醒了。眼下，墨珩的婚事才是皇嫂要操心的事，皇嫂，你说呢！」


    柳璃端着手中的茶细品一口，很显然宸王这语气不似寻常，但在她察觉到墨珩看向叶芸那不对劲的眼神，也就明白，她自不理会，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苏语凝发现墨卿宸话语冰冷，寒意逼人，而他说那话时，所看的方向是……


    她当即侧转过头瞥了一眼自己儿子，当即说道：「宸王说的是，的确是本宫多此一举了。」


    墨珩在听到这话的瞬间，随即将视线从叶芸身上移开。


    墨染坐于他母妃身旁，对这些看在眼中，心中冷笑，看来他这位太子兄长还是一如既往的色字当头啊！


    片刻的沉默。


    萧太后轻嘆一口气，都懒得去搭理那些，只自顾拉着叶芸说话：「今儿个，哀家这儿倒是热闹，不过芸儿来了，这才是真正让哀家欢喜的。」


    苏语凝扫了一眼叶芸，随口说道：「果然还是芸儿最讨太后喜欢，芸儿来了，今日这热闹，倒显得更圆满了。」


    柳璃轻笑一声，道：「说起这热闹，太子殿下的大婚近在眼前，皇后娘娘可得好好操心太子殿下这东宫大婚的盛宴。」


    「这是自然。」苏语凝话语冷淡，「听说，皇上也在为墨染物色合适的人选，想来贵妃要操心的事也挺多吧。」


    「墨染的事不急，怎么着那都是要到他皇叔大婚之事过后了。」


    柳璃话落，见太后一心都在叶芸身上，就势起身，施了礼，「太后，臣妾宫中还些事需要臣妾回去处理，那臣妾就先带墨染退下了。」


    「嗯，皇后，你们也退下吧，太子大婚，一应之事都要面面俱到，这段时间，你们都不用来请安了，自忙自的吧。」萧太后拂手之间，示意他们离去。


    长乐宫外。


    柳璃压低声音，调侃着说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似乎有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啊，这眼看大婚在即，宸王说的对，您可得多多操心才是。」


    苏语凝眉头一皱，并未说话，就带着墨珩离开。


    墨染站在他母妃身侧，淡声问道：「母妃，您说，我这位好大哥的婚宴，会不会一切顺利。」


    「顺不顺利，都无需我们来计较，咱们只需要独善其身，至于以后，见机行事便可。」


    柳璃轻拍了一下墨染的肩膀，「走吧，你如今出宫建府了，平日也难得进宫一趟，今日可要陪着母妃好好用个膳。」


    「是。」墨染定声应着。


    此刻，长乐宫，殿内。


    于嬷嬷走进来，「太后，皇后和贵妃他们都已各自离开。」


    萧太后只是看着叶芸，「芸儿是不是觉着，听她们说话，无趣的很。」


    叶芸直截了当的说道：「芸儿进宫是来给太后您请安的，她们说什么，都与芸儿无关，只要芸儿来，太后觉得开心，就好。」


    「就是这个理儿，她们那些事，芸儿都不用放心上。」萧太后抬手，轻轻摸了摸叶芸的脸颊，「脸色红润有光泽，水灵的很，要是能让芸儿彻底恢復，不似从前那样……是哀家的不是，何故说这些呢，炼制的新药能够让芸儿状态变好，那就是极好的事。」


    等等，不是墨卿宸和太后说了，她是在家休养，难道墨卿宸没有告诉太后，她的病症已经全好了。


    也是，如果太后知道了，刚才应该就不会特意提及，寻思间她看向墨卿宸，怎么他还冷着一张脸呢，那些人不是都走了？


    叶芸将视线收回来，对太后说道：「太后，其实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什么？」萧太后一脸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太后您现在看到芸儿的好气色，好状态，都是因为我都恢復了。」


    「恢復了？真的？」


    「真的，芸儿所寻的那些药材，炼制出来的药，就是用来治癒我这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这几日休养，就是用药之后的调整期。」


    「所以，此时在哀家眼前的芸儿，是康健……」


    叶芸站起身来，在萧太后面前，转了好几圈，「是的，里里外外，都很健康，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体弱多病，更不会动不动就虚软无力。」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父亲母亲他们再三确认后，很高兴，但关于芸儿已经痊癒的事，暂且还未向外头公开，就只是和自家人说了，毕竟这事儿和外人也不相干。」


    萧太后握住叶芸的手，「好好好，哀家明白，这是芸儿的私事，自是由芸儿做主，这消息哀家听了也很高兴，今日芸儿留下陪哀家一块用了午膳再出宫，哀家亲自去小厨房吩咐他们准备你喜欢吃的，你在这儿好生坐着，哀家去去就回。」


    「太后，不……」叶芸都还没来得及多言，太后人已起身去了。


    这一下，殿内就只剩下叶芸和墨卿宸两人，叶芸一个人坐在太后的宝座上，到底有些不自在，就起来，走到墨卿宸旁边，正要坐下，却被墨卿宸拽过来抱在他腿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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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太后要回来了，你确定咱们要在太后宫中这样子？」


    「母后很喜欢芸儿，从小就对芸儿偏疼，母后不会怪罪，看到我们如此亲厚，母后会非常开心。」


    墨卿宸垂眸凝视怀中之人，「刚刚真想当场把他那双眼珠子给挖了。」


    「还在生气啊？」


    「但愿他东宫大婚的婚宴上不会有任何不应该的事发生。不然，我保证，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叶芸双手主动勾在墨卿宸肩膀上，说道：「你不是都查到他们，已有所动，你这话不是等于表态了，墨珩毕竟是皇上的嫡长子，倘或真有……」


    「只要他不死，对皇兄就是交代。」墨卿宸冷声说着，「若不是有皇后和苏家撑着，以太子的才能，做个守城之主都困难，何谈成为一个明君，他心思都不放在正途，留着也是无用。」


    「你这样说，是皇上也都清楚，东宫大婚，就是对墨珩最后的权衡，是吗？」


    墨卿宸点头，将本就搂在自己怀中的人，愈发搂紧几分，「芸儿，你是我的，任何敢垂涎于你的人，都该掂量掂量清楚！」


    叶芸见墨卿宸压近，想要亲她，「不行，太后只是去一趟小厨房，很快就会回来了，你……」


    她觉得她说的有点多余，下一秒，两人唇瓣就贴在一块，该怎么亲，就怎么亲。


    这吻还没十个来回，叶芸就听到太后娘娘的声音传进来。


    「芸儿，哀家都吩咐好了，今日午膳，全是你最爱吃的。」


    叶芸快速的将这个吻分开，从墨卿宸身上下来，在旁边所设的座椅上坐下，她看到正好走进来的太后，朝着墨卿宸瞪了一眼。


    墨卿宸见着叶芸那些小表情，不禁笑了。


    萧太后若有所思，「咳咳，是不是哀家回来的不是时候，要不……」


    叶芸快速站起身，到萧太后旁边，环着太后娘娘的手臂，撒娇，道：「太后您回来的正是时候呢，谢谢太后为芸儿准备好吃的。」


    「本来就是知道芸儿的事欢喜，用不着谢。难不成，小芸儿有了喜欢的人，就要和哀家生分了？」


    「哪有，绝对不可能。」叶芸格外确定的说道！


    第58章 唇，是玫瑰味的


    正阳宫，内殿之中。


    苏语凝面色冷冽，语气十分严肃，「刚才在长乐宫，你在做什么，不要忘了，她和你解除婚约了。而且，她的存在，她和宸王的婚约。


    对你来说，是个天大的威胁，更不要忘记，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在这桩事上，我们再经不起失手了！」


    「母后，儿臣明白，不过就是你们在议论，儿臣就多看了她一眼，她也就那张脸好看罢了，虽然气色是好了，看着也少了几分病怏怏的样子，但她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这么多年都没治好，如今就算是换了新药调理，怎么可能就彻底好了，儿臣可不喜欢柔弱经不起两下折腾的。」


    「在此之前，不要平添变数，你应该清楚，墨卿宸能做到什么程度，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让原本的一切筹谋功亏一篑，万不可掉以轻心。」


    「母后放心，以儿臣的大婚做掩盖，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池，更何况这件事是由母后在全权操持，而礼部那边又有外祖父和舅舅把关，没人会知道，我们会以此做一场局。」


    「谨慎为上。」苏语凝沉然，而后定声说道：「珩儿，你那些事，母后不管你，但在莹儿这儿，你应该清楚。」


    「母后，儿臣知道，起初，就算是儿臣和叶芸能走到最后，莹儿妹妹在儿臣这始终都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她即将成为儿臣的太子妃，莹儿妹妹是不同于任何人的。」


    「你能平衡好就行。」苏语凝心中明朗，墨卿宸的存在，深不可测，都系在皇上那儿，谁都不能确定有多少，可只要镇国公府和宸王府没能捆绑在一块，她父亲和苏家在朝堂上的分量依旧在，至于其他，等到珩儿继位，自可再行谋划。


    墨珩注意到他母后脸上略有几分「愁云」笼罩，淡定的说道：「母后且宽宽心，事情都会顺利的。」


    「你先回东宫吧，午后不是还要去御书房帮你父皇处理政务，在御书房跟着你父皇学着理政一事也是极为重要。」


    「是。」墨珩应了一声，起身之间，朝着他母后行了礼，随后则从这殿内离开。


    等到墨珩走后，贴身伺候在一旁的周嬷嬷，捧着一盏茶到皇后娘娘跟前，小声的说道：「娘娘，太子殿下对这些都是能分得清的，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犯煳涂，娘娘不必过于担忧。」


    苏语凝接过那盏茶，细品一口，道：「本宫倒不是忧心这个，这一次两次的失手，只要没走到最后一步把那些给确定下来，本宫这心里就踏实不了。」


    「娘娘，您不是觉得莹儿小姐的这个提议很合适，故而才操手去办的，为何……」


    「觉得不错，是因为成了才不错，就像我们安排杀手是一样的！」


    周嬷嬷自是知道皇后娘娘为何如此，「这次不同于以往，这局，定会如皇后娘娘所愿。」


    苏语凝放下手中茶盏，「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人，务必小心再小心。」


    「是。」周嬷嬷应下。


    ……


    这边，长乐宫中。


    叶芸与墨卿宸在这儿陪着太后娘娘闲话，眨眼便是午膳时分，三人坐于这膳桌前，宫女们早已将午膳所用的各色菜餚尽数上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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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太后指着这一桌子的菜，对叶芸说道：「芸儿，动筷子吧。」


    叶芸点点头，应着。


    「芸儿如今大好，再不似从前，一饮一食都是有度，像这些，是一点都不能多吃，今儿个，芸儿都尝尝，不必拘束。」萧太后笑着说道。


    「多谢太后，太后，您也用。」叶芸随即拾起筷子，开动，不可否认，依照她没好的状态，饮食是不能随心所欲，可她恢復如常，也不代表她的胃口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她的食量摆在那儿，这些菜看着都很好吃，但这也太多了，感觉她每一样尝一两筷子就饱了。


    叶芸用膳时，微微间，嗅到膳桌上酒香袭来，看过去，正是旁边的宫女替墨卿宸倒了酒，她随即对墨卿宸问道：「我可不可以，也小酌一杯？」


    「芸儿才好，这酒就不要喝了，以后想喝，有的是机会。」萧太后直接说道。


    「太后，我没事了，就一杯，让芸儿尝尝鲜，好不好？」


    叶芸上一世，她只要不去实验室，闲赋家中，泡个澡都可以小喝一杯，来到这个世界，有好几次她都有冲动想喝，实在是要顾及这副柔弱的身体，才忍住，这酒都摆出来了，她身体又好了，哪还能忍住。


    墨卿宸顺势说道：「芸儿，母后说的对，今日便算了，等……」


    「不用等，我确定，可以喝，就一杯，我保证不贪杯，你就让我喝一点。」


    「呃……」墨卿宸对这小丫头同他撒娇的模样，哪里还可以推脱，只道：「那好，不过，就这一杯。」


    叶芸连连点头，将墨卿宸斟好的那杯酒端过来，靠近鼻尖，细闻了闻，品了一口，「这酒好特别，许是这菜餚的香味萦绕，只闻到些酒香，喝了，才发现这酒香之中有一缕玫瑰的清香，这玫瑰酒的味道好「迷人」啊。」


    「这是宫中珍藏的「玫瑰醉」，哀家原以为芸儿说尝鲜就真的只是尝鲜，倒不想芸儿品酒还真有模有样。」


    墨卿宸夹了菜放到叶芸的碗中，「芸儿，用膳。」


    「哦。」叶芸且先放下酒盏，认真用膳。


    一时饭毕，叶芸这杯酒自然也饮尽，这酒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若不是已经答应了墨卿宸只饮一杯，真想再来几杯。


    萧太后注意到叶芸视线留在那酒盏之上，自然一眼就看出叶芸的想法，清然一笑，道：「芸儿喜欢，哀家着人封好一坛新的，送到镇国公府。不过，芸儿可得答应哀家，切不可贪杯。」


    「一定。」叶芸听到这话，高兴的笑着。


    萧太后看着墨卿宸和叶芸，「哀家要去睡个午觉，你俩自便就是。」


    叶芸当即便道：「芸儿进宫来是给太后和皇上请安，这个时辰想来皇上也正用过午膳，芸儿过去刚好，请了安，也不多打搅皇上，便可出宫回府。」


    「那，宸儿，你记得好生送芸儿回去。」萧太后嘱咐一声，才转身往寝殿方向去。


    而墨卿宸和叶芸则从这长乐宫出来，径直去御书房向皇上请过安，并未多逗留，两人就出了皇宫。


    他二人坐在马车内，墨卿宸视线落在叶芸身上，看到她脸颊上，泛着一层浅浅的红晕，「芸儿，你脸有点红，可是那杯酒的缘故，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脸红？」叶芸想着，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迟缓啊，「我没事啊，就只喝了那一杯而已，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当真？」


    「嗯，我能分辨得出是不是醉了。还有，不要小看我，我的酒量才没那么差呢。」


    叶芸挨近到墨卿宸身边，「顶多就是喝酒容易脸红罢了，我现在可清醒了，还有……」


    墨卿宸见叶芸忽然顿住的话，脱口而出，「什么？」


    叶芸伏在墨卿宸肩膀上，嗅了嗅，道：「我那点酒，估计还没你身上沾染的「玫瑰醉」的酒香重，要是，那杯酒我就有点醉了。那么，此刻我靠你这么近，应该要醉的彻底了。」


    墨卿宸双眸垂下，视线定格在身旁紧贴着自己的人身上，目光之下，她脸颊上淡淡的潮红，好漂亮、好——诱人！


    他迅速回神，说道：「今日午膳，母后高兴，便陪着母后多喝了几杯。芸儿觉得熏？」


    「没有，这酒好闻又好喝，我怎么会觉得熏。」叶芸故意贴到墨卿宸耳边，「再说了，像夫君这样的人，身上散发如此甘醇的酒香，只会让人更喜欢，是很诱惑人的。」


    「芸儿……」墨卿宸喉间吞咽了一下，低缓的声音，从口中说出，「芸儿，在母后宫中，没有尽兴，我想亲你，可以吗？」


    叶芸抬手，指尖轻轻触摸在墨卿宸那上下不断来回的喉结上，他俩到底是谁在诱惑谁。


    墨卿宸在叶芸触上他喉结的那一刻，瞬间就将叶芸的小手抓住，「芸儿，别摸它，芸儿这样已经很让人把持不住了。」


    在墨卿宸话落的那一刻，叶芸直接凑过去，轻轻地吻印在墨卿宸的唇瓣上，好奇妙，唇瓣上浸染的「玫瑰醉」竟还没散去。


    唇，是玫瑰味的！


    叶芸还回味其中，感受着唇瓣间流转的气息，如溪水潺潺，交错渗透在他们唇齿间的唿吸中，很平静，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这些不过维持片刻，到墨卿宸那儿，就如狂风暴雨席捲。


    存留在唇瓣上的「玫瑰醉」，在这循环往復、交错频繁的深吻之中，原本还有的几分醇厚，逐渐变淡，可越是淡淡的味道，越是勾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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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纠缠不休的「玫瑰味」的吻，一路未停，愣是将在长乐宫中，刚起兴就结束掉的那个吻给补全了。


    马车徐徐停稳，而他俩的吻，也在此结束。


    墨卿宸拿过叶芸手中的丝帕，帮她将唇角溢出的「水渍」擦拭一番，许是吻得太用力，她唇瓣的颜色愈发娇艷。


    叶芸凝视着墨卿宸，「这下，尽兴了吗？」


    「吻，尽兴了，其他，再议。」


    就墨卿宸这话，叶芸岂会不明白，上次在山洞之中，那是迫于无奈，这会子她才不要去理会他那些，谁要和他在马车里……


    「镇国公府到了，那我先回去了。」叶芸说着就起身下马车。


    「芸儿这是不打算……」


    叶芸还不等墨卿宸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都到府门口了，我自己进去就行，还是说，宸王想要顶着这副样子，去镇国公府？」


    「咳咳。」墨卿宸才想到这一出，咳嗽两声，也没多说。


    待到叶芸下了马车，墨卿宸便吩咐马夫，回宸王府。


    菱脂紧随在自家小姐身后，见宸王没有一道，不禁问道：「小姐，怎么没邀王爷一起进府？」


    「他……可能，有点不方便。」


    「啊？不方便？王爷和小姐之间，有什么不方便？」菱脂一脸疑惑。


    「他有事要处理，不得闲。」


    「哦。」


    叶芸刚踏进镇国公府的大门，迎面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小妹，谁有事要处理不得闲？」


    「三哥，这个时辰出门，你要去哪儿？」


    「小妹，春风楼的乐师编了新曲，她们家清羽姑娘以此新编了一支舞，这种视听盛宴，怎么能错过呢。」


    「三哥，你就说的好听，父亲母亲知道了，顶多说你一通，要是让二哥知道了，仔细又让你站规矩，二哥前些日子是忙着他调令的事，现在……」


    叶凡立马就道：「所以啊，小妹你看在我对你这么实诚的份上，就不要在二哥面前提起，他就不会知道，毕竟接下来这段时间，他还有的忙。」


    叶芸一脸疑惑。


    「说起来，还得谢谢我家小妹啊，你还记得前两天小郡主来找你，你不是让她去找二哥，正好那天二哥在练字，也不知道小郡主怎么想的，竟然开口同二哥说，她想跟二哥一块练字，还让二哥教她，就小郡主那贪玩儿的性子，竟也坐得住，最诡异的则是二哥，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诶，等等，那天你为何让小郡主去找二哥啊。」


    听她三哥这么说，看来进展还不错，寻思间，叶芸故意对她三哥说道：「有人在二哥跟前，没让二哥随时都能盯着三哥，难道不好吗？要不然，我和嫣儿妹妹说一声，让她……」


    「打住，我谢谢你啊，这样很好，人家小郡主想学，二哥也肯教，小妹千万别破坏了这个好现象。」


    「呃……」叶芸看着她三哥，只是给了白眼。


    「小妹，三哥还有事，不和你多说了。」


    「等等！」叶芸叫住叶凡。


    叶凡回头看着叶芸，「我亲爱的小妹，还有什么事啊？」


    「三哥不是说要去听曲看舞，我也想去。」叶芸还没见识过呢，说起来，她还挺好奇的。


    「小妹，你可饶了你哥吧，先别说二哥，要是让我那位未来的妹夫知道了，还不活撕了你哥我啊！」


    「他刚才送我回府就回宸王府了，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三哥不是说过，那地方才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带我，难道三哥说谎了，其实还有些别的什么？」


    「没有。」


    「那走吧。」


    「好带着你，但是等下你只能跟在我身边，还有帷帽戴上，到雅间再取下。」


    「行。」


    「真拿你没办法，要是到时候你三哥有生命危险，你可得救我！」


    「不会的。」叶芸笑着，拉着她三哥就上了马车。


    第59章 你，欺负我


    叶芸随着她三哥一道，从镇国公府乘坐马车，很快就到了春风楼。


    下马车前，她自然是将帷帽戴好，然后跟在她三哥身边。


    帝都乃东沧国皇城之地，街市之中，车水马龙、人流不息，最是富庶繁华，而此刻眼前这春风楼所在，更是热闹非凡。


    他们刚走进去，只见几个醉意熏天的男子过来，叶芸想都不用想，一看就知道是一群纨绔子弟。


    「这不是我们叶三少吗？这会子过来，也是奔着清羽姑娘今日的新舞而来吧。」


    旁边另一个男子，一脸淫笑，「哟，原来咱们叶三少今儿个还带了人过来啊！挡着脸作甚，让我们也看看啊！」另外那几个人也是满脸下流之色。


    叶凡还不等那人过来，伸手捏在那人肩膀上，「喝醉了就到一边挺尸去，你脑子里有什么歪门邪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疼……疼疼！」那男子满脸吃痛，「是，是是，不敢。」


    「滚！」叶凡厉声一句。


    那几人自是识趣的就滚一边去。


    叶芸看向叶凡，「三哥，你不是说这儿……」


    「小妹，你不能以偏概全啊，你看，那边有人赋诗作画，那边有人品酒对弈，有人雅致，自然就有人庸俗，任何地方都不能避免，只是小妹刚巧碰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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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他们明显就是看到你才过来的，那三哥平时和他们也……」


    「没有的事，我来这儿，绝对是抱着很正经的心思。」


    「真的？我怎么那么不信？」


    「真的！好了，我们先上去，不要在这待着。」叶凡说着就带着叶芸到了楼上的雅间之中。


    他们一进来，就有春风楼的下人过来，将茶点送上。


    叶凡对他们说道：「你们都不用在这儿伺候，没我的吩咐，都不许进来打搅。」


    「是。」


    叶芸见那些人都走了，遂将帷帽摘下，放在一边，然后看着站在她旁边的菱脂，「菱脂，你也把帷帽取下吧。」


    菱脂照做，「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奴婢觉得您在这儿不好。」


    「来都来了，总不能没看到有意思的就走吧，没事儿，你别搞得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叶凡到那边所设的茶案前坐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三哥来这儿不喝酒？」


    「这不是我家小妹在，我哪敢啊，特意让他们备的茶，这春风楼的茶虽说不及宸王府中的茶，但那也绝对是上品。」


    「三哥对这儿还真是了解，而且这样的雅间，春风楼竟然单独给了三哥，好茶好点心，那些人还毕恭毕敬的，看来三哥没少在这儿花银子啊！」


    「咳咳！」叶凡被他小妹这话说的，这口茶差点没呛出来，他只是憨然一笑，道：「也就一点点，不多，不多。」


    「三哥放心，我才懒得去和父亲母亲他们说。」


    「我家小妹真体贴，宸王好福气，能娶小妹为妻。」


    叶芸她才懒得去多说这些，「三哥，你不是说，有什么新曲新舞？」


    叶凡指了指一旁打开的窗户，「小妹往下看便是。」


    叶芸伏到窗边，原来这雅间下方就是这春风楼舞台，这个位置，完全是能将所有尽收眼底。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只觉下面好生热闹起来，比之他们刚进来时那会儿更甚。


    叶芸注意到她三哥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方向，顺着她三哥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红衣少女，飘然而至，落在那舞台的正中央，香风袭来，即便在这二楼的雅间，也能被带入其中，无疑，这人就是她三哥口中的——清羽姑娘。


    果然是美人！


    曲调新奇，这起舞之人，更是别有风韵，红衣妖艷，舞姿摇曳，换了寻常人不免有些媚俗，可这一舞显然恰到好处，目不暇接、引人入胜。


    终是曲终舞已毕。


    叶芸见她三哥还紧盯着那个方向，「三哥，你再这样，眼珠子都要掉下去了。」


    叶凡听到叶芸的声音，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笑一声，「小妹，怎么样，你哥我没骗你吧，是不是真的很不一样。」


    「是，很不错，难怪能让三哥念念不忘。」


    「只可惜，她不会离开春风楼的。」叶凡嘆了一口气。


    「为何？」


    「不知道，问过一次，她没回答，应该是有别的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吧，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我们这样的出身，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呢，她若愿意与我言说，总归会说的，她若不愿意，我才做不出那种逼迫人的事。」


    「这倒是。」叶芸笑了笑，这个话题再往下说，不免有些不合时宜，她自是不会多说。


    正在这时，屋外有叩门声传进来。


    叶凡起身过来，「谁？我不是说……」


    「叶公子，是我，清羽。」


    听到屋外的声音，叶凡直接将门打开，将人请进来，「清羽姑娘怎么过来了？」


    清羽朝着叶芸见了一礼，「若清羽猜的没错，这位就是……」


    「叶芸。」还不等这人的话说完，叶芸径直说道，她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不得不承认，近看之下，更是美貌非凡。


    「叶小姐，我家主子想与叶小姐见一见，不知，叶小姐可否移步，随清羽……」


    叶凡一听这话，当即便道：「清羽姑娘，你家主子？春风楼真正的东家？姑娘不是说过，他鲜少来此，从不露面，他如何知道我家小妹在这儿，又为何要见我家小妹，我并非怀疑清羽姑娘，但一个未表明身份的人，我家小妹是不会轻易就去见的。」


    叶芸对于这忽然而来的这一出，饶有几分兴致，「我三哥说的没错，所以，你家主子是？」


    清羽也没遮掩，直接说道：「叶小姐腰间那块玉佩从前是系在我家主子腰上的！」


    「呃……」叶芸瞬间惊住，请问这是搞得哪一出？要不要这么巧啊！墨卿宸竟是这春风楼幕后的老闆！


    「这种事，清羽自不敢随意攀扯，更不可能对未来的宸王妃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不然，别说清羽，即便是整个春风楼，也担待不起。」


    叶凡当然也知道他家小妹腰间那块玉佩的来歷，所以说，这春风楼真正的主子，是宸王！


    叶芸岂会不知道，若非事实，这帝都之中谁敢攀扯墨卿宸这一层关系。


    只是，现在好像不是应该考虑这些的时候，她是偷偷跟着她三哥来的这儿，虽说她仅仅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来瞧一瞧，在这儿也只听曲看舞，别的一概没有，可要是她就这么去见墨卿宸，尤其是想到在之前，她和墨卿宸说了，她回府了，还没让墨卿宸跟她进府，结果转眼她就跑到「青楼」这种地方，真要见了，估计得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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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她还是先走为上，叶芸随即同这个清羽说道：「呃……那个，你去告诉他，我和我哥已经回府了，三哥，我们……」


    清羽缓声说道：「风影就在外头，叶小姐走没走，王爷都知道。」


    叶芸一脸生无可恋，只是她看到她三哥的时候，居然比她还丧，「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叶凡垂头丧气的说道：「小妹，现在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


    「也……也没有吧，三哥不是说有生命危险，我们也没有到那种境况吧。」


    「叶小姐，请。」清羽示意着。


    叶芸也没多说，命菱脂将她的帷帽拿过来，戴上，就往外走，边走心里边想，墨卿宸应该不会和她生气吧，要是生气了，哄一哄，也应该能哄好吧。


    从这雅间出来，叶芸确实看到了风影，本来就可以确定的事，现下那完全是毋庸置疑了，他们从这二楼下来，绕至这后方，没想到这春风楼后头，另有一番风光，顺着这蜿蜒长廊往前走，走了好远，只见一道院墙立于眼前，穿过那开出的一道门，走进去。


    叶芸环顾四周，这院中种种风格，还真是和宸王府墨卿宸的院子所有的风格很契合。


    清羽淡声说道：「叶小姐，王爷就在里面，叶小姐直接进去便可。」


    叶芸倒也没着急，看向这清羽，「之前在府中就听我三哥说起过清羽姑娘，清羽姑娘和我三哥颇有交情，他说清羽姑娘不会离开春风楼……」


    「叶公子乃是性情中人，能与之相交，是一件乐事，但仅是如此，清羽绝不会别有用心，至于其他，还请叶小姐见谅，清羽不愿多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和选择，我没有要左右什么，你只当我随口一问便是。」


    「叶小姐还是赶紧去见王爷吧，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而且，王爷脸色不太对劲。」


    「脸色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


    清羽立马就道：「春风楼自建立起来，王爷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有重要的事情向王爷禀报，王爷才会来，即便来了，也只是在这一方院中，清羽见王爷的次数也不过寥寥数次，其余时候一概不会去打搅王爷。


    所以，清羽真的不知道。但，纵然再不对劲，叶小姐去了，也一定可以抚平的。」


    叶芸嘴角一抽，这回答和她问的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叶芸越听越觉得，这话的感觉就像是在告诉她：我清羽对王爷绝无非分之想，和王爷之间，只是主子和下属的关系！


    算了，叶芸也懒得多说，走过去，推开那虚掩的门，一进屋就看到墨卿宸坐在那儿，脸色确实不对劲，淡定。


    「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儿的主人。」叶芸沖墨卿宸轻轻一笑。


    「春风楼是依照皇兄意思建立，这儿，是在皇城之中的另一处情报网，我不过是替皇兄料理，皇兄才是这儿真正的主人！」


    墨卿宸直截了当的说着，他看着站那儿不动的人，沉声一句，「芸儿站这么远作甚，过来！」


    叶芸一步、一步，几乎是挪着到墨卿宸面前，不对，她已经坐在墨卿宸腿上了。


    墨卿宸冷声说道：「芸儿不是说回府了，居然跑到这儿来了，叶凡……」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好奇，所以缠着三哥带我来的，你不要找他麻烦。」


    叶芸都不等墨卿宸的话说完，就先开口认下，然后又用软软的声音，在墨卿宸怀里撒娇说道：「我就是觉得新鲜，想看看而已，而且我就是来听曲看舞，和别的都没有接触，我来时戴了帷帽，没人看到我，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叶芸的手指轻轻戳在墨卿宸的胸口，「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墨卿宸低头压近，一口咬在叶芸的唇瓣上，啃咬的力气加重了几分，几番来回之后，才将人松开，「这地方往来之人混杂，芸儿是我的，不许被那帮人多看一眼。」


    「我……我没被他们看到。」叶芸小声的说着。


    「没看到也不行，芸儿来这儿就不可以。」墨卿宸冷声说道：「你们刚进来时，凑上来的那几个醉鬼，是什么腌臜货！」


    「三哥不是把他们给打发了！」


    「叶凡要是敢让他们碰到你，他还能好好待在那儿！」


    「你这话的意思是，那几个人……」


    「当然是处理干净了。」


    「那，你怎么处理的啊？」


    「芸儿不用知道。」墨卿宸搂紧叶芸，「而且，芸儿不会觉得这样就能把今儿个的事敷衍过去了吧！」


    「你……还生气呀？」


    「芸儿觉得呢？和我说自己回府，结果我回宸王府了，芸儿却在这种地方！」


    叶芸想着当时在马车内墨卿宸那个情况，小声嘀咕着，「谁让你那会儿是那种样子，又不是我不让你……」


    「芸儿在嘀咕什么？」


    「没……没什么，你别生气了嘛，没有下次了。」叶芸连忙回应，随后露出浅浅的笑容，娇声唤着，「夫君——」


    「不给点惩罚，芸儿是记不住的！」


    「惩罚？罚什……」叶芸的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封上，之前那啃咬的吻，再度袭来……「唔……你……欺负，欺负我！」


    墨卿宸听着这断断续续的话，将人松开，「是，我想「欺负」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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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这么近的距离对上墨卿宸的双眸，在这一瞬间，他那双眸好似都染上一层湿润水雾，轻吐的热气萦绕不断……


    「其实，在马车上，就有些忍不住……」墨卿宸喉间一紧，低凝的声音缓缓流淌，「芸儿，可以让我「欺负」一下吗？可以吗？」


    停顿片刻，可因为沉沦在这忽然而至的暧昧氛围中，就像是过了许久一般，叶芸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墨卿宸在得到回应的那一刻，一把将人横抱起，直接进入这房间里屋。


    第60章 我说过，我学习和领悟力还可以的


    叶芸整个人被轻放在这屋内宽大的床榻之上，而墨卿宸半撑着身子，压在她身上，唿吸很明显变得粗重，喷薄而出的气息，宛若渗透出无尽的欲望之火，蔓延整个房间。


    床纱缓缓落下，窗外阳光正好，折射进来的光影穿过那雪白的床纱，耀眼的日光转瞬间化作柔和的月光，错落交织在他二人身上。


    叶芸恍然回神，才发现，两人身上的衣裳尽数褪去。


    此刻，身体四周的灼热愈发明朗，如今天热，可他们身上仿佛还缭绕着一层热气……


    她躺在墨卿宸身下，墨卿宸那俊朗到无可挑剔的脸、性感的喉结、宽厚的胸膛、诱人的腹肌，再往下……这搁谁也顶不住啊！


    忽然，她耳边一道低沉蛊惑的声音响起，「芸儿，我……可以继续下一步吗？」


    叶芸听到这话，心微微抖了一下，世人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可到她这儿，好端端的怎么反而还倒退了似的，墨卿宸这傢伙真是的，干嘛还特地问她这个，就不能老老实实做个实干派吗！


    墨卿宸看着在自己身下之人，这近在咫尺的小耳朵已是通红，面颊上更是染上那娇嫩的嫣红之色，原本通身雪白的肌肤，白里透着红，仿若那含苞待放的鲜花，娇艷而迷人。


    叶芸只是低着头，埋在旁边的软枕之下，应了一声。


    就在这一剎，那绵密而火热的吻随之而来，她好似在被身上之人「品尝」一般。


    那日山洞之中初拥，在她记忆中清晰而深刻，墨卿宸那时也是因为那洞中的兴阳花的诱发，一切源自于他本能的反应，可这第二次，这循序递进的步骤，让她深表怀疑，这真的是第二次？


    尤其是墨卿宸第一回还是那样的情况下，可此时这体验感，悬殊何止有一点！


    她被占据、被墨卿宸不断深入的探索着，温柔与力量并驾齐驱，恰到好处，就似鱼在水中，欢愉自在！


    墨卿宸将身下之人所有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那是舒悦的表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酣畅至极！


    芸儿的腰纤细如柳、肤如凝脂润如玉，她的身体好软，让人爱不释手，真想把她藏起来，除了他，谁都不许多看一眼！


    叶芸彻底沉沦其中，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那外头的日光开始黯淡，黄昏之色染就，夜幕逐渐覆上。


    床榻之上，纠缠交织的二人，已是大汗淋漓，突然所有的动作都戛然而止，二人紧紧相拥。


    叶芸整个身体进入异常奇妙之境，好似那晨间的清露洒落在盛放的花蕊之上！


    良久，墨卿宸抱着叶芸下床，沐浴一番，再将衣裳拾起，为她穿衣。


    叶芸穿衣之时，注意到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多了好些红色的痕迹，「你……你怎么……」


    墨卿宸立马解释道：「芸儿肤色白，一不小心就弄上去了……」


    「上次这样的时候，怎么没有，你就是故意的。」叶芸一语道破。


    「咳咳。」墨卿宸压低声音咳嗽两下，继续帮叶芸将衣裳穿好，「芸儿刚才那样，太迷人，叫人如何能忍住。」


    「上次……你不是也没忍？」叶芸将视线撇开，轻声反问着。


    墨卿宸将身前已经穿戴整齐的人环入怀中，认真的说道：「芸儿，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学习和领悟力还可以的！这些事，自是一点即通。」


    「哦。」叶芸靠在墨卿宸怀里应了一声。的确，她必须承认一点，墨卿宸学习能力确实强，第一回是莽撞，完全就是凭着他天生的优势和持久的体力让她爽了，结果可想而知，事后她这儿就是大型灾难现场，腰酸背痛腿无力，一身跟散架了似的，可这第二回，前面的鲁莽没了，换成了无尽的温柔，其他依旧，她不仅爽还很舒服，等等，特么的，她脑子里这都是在想些什么虎狼之词。


    转瞬间，叶芸就将话岔开，「外头天都黑了，我三哥……」


    「不必管他！」


    「你还生气？」


    「今日便算了，好了，不说了，我叫人准备晚膳，我们在这儿用过膳之后，我再送芸儿回镇国公府。」墨卿宸开口说着。


    叶芸遂没多说，两人到了这外间屋子。不一会儿，就有下人将菜餚端进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这膳桌之上。


    菱脂一直在外头候着，这会子自是过来伺候她家小姐，上前为她家小姐布菜侍膳。


    一时饭毕，稍作休憩。


    叶芸起身，她是想自己走来着，却被墨卿宸直接抱起。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叶芸窝在墨卿宸怀中，声音很轻。


    墨卿宸低眸看了一眼怀中人，「那，芸儿就当是我想抱。」


    这方小院有一扇门可以出去，外头就是街巷，坐在马车内，叶芸还是被墨卿宸抱着坐在他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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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马车停稳，无疑是到了镇国公府。


    叶芸正欲开口，却被墨卿宸抱着下了马车，「我送芸儿进去。」


    「我现今病癒，可不是之前那样病弱弱的样子，今……今天这一出，我……还挺好的，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累，也不像头回那般，你真的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照顾。」


    墨卿宸脚步未停，很快便到了叶芸的院中，他就势将人放在眼前那一方桌子上，双手撑在她左右两侧，定定的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芸儿刚刚同我说，今儿个这齣，挺好，没有很累，是吗？那，是不是意味着，下次再来的时候，我可以多来几次？」


    「什……什么意思？」叶芸有些疑惑的对上墨卿宸的视线。


    「芸儿不会觉得，我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吧！」


    叶芸当下就睁大了眼睛，什么叫「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吧」不然还要做到什么程度啊？


    墨卿宸见叶芸这个表情，抬手间，摸了摸叶芸的脸颊，笑道：「芸儿，咱们慢慢来，芸儿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话落，他轻轻一吻落在叶芸的额前，这才转身从镇国公府离开。


    叶芸看向那边墨卿宸离开的背影，沉思，一次就这么久，多来几次，这……片刻，她快速才从中迴转过来，打住，不要想了。


    菱脂在宸王走后，才进来，却看到她家小姐坐在那桌子上，轻唤着，「小姐，您怎的坐在这儿？」


    叶芸看到菱脂，随即从桌上下来，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对了，菱脂，三哥这个时辰是回府了，还是还在外头啊？」


    菱脂立刻回应道：「小姐，奴婢正要和您说这事儿呢，您去见宸王那会儿，三少爷就回府了。但是，奴婢听那个春风楼的清羽姑娘来说，三少爷是被二少爷派来的人叫回去的。所以，适才一回来，奴婢就问了一声，三少爷现在在祠堂罚跪呢。」


    「啊——」叶芸也不耽搁，就从自己院子出来，往祠堂走去。


    叶芸一进祠堂，就看到在那儿跪着的叶凡，「三哥。」


    叶凡听到叶芸的声音，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小妹，你回来了啊，你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宸王发火了、生气了？」


    「他没有，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没人告诉二哥我们去哪儿了啊，二哥是如何知道的？」叶芸问着。


    「二哥肯定是知道小妹不在家，一问府门口的小厮，知道是我带小妹小妹出门的，以二哥的心思，我会去哪儿，二哥还不是了如指掌，更何况还让宸王抓了个正着，罚我也是应该。」


    「可是，是我让三哥带我去的。」


    「话虽如此，但三哥可捨不得让我家小妹来跪祠堂。」叶凡笑嘻嘻的说道：「反正就在这儿跪一宿而已，以前又不是没跪过，小妹要是心疼三哥，就像以前一样，偷偷的去膳房拿点吃的过来，好饿啊。」


    「还想吃东西，父亲母亲说了，今儿个晚上，你就饿着。」


    叶芸顺着那传来的声音看过去，正是她二哥。


    叶凡本来还懒洋洋的跪在那蒲团上，一听到他二哥的声音，立马就跪的规规矩矩的。


    「二哥……」


    「小妹，不准求情，还有，父亲母亲在等着小妹，小妹别在这儿待着了，随我过去吧，让他在这儿跪着，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带着你去些不该去的地方。」


    「可是，是我……」


    「没有可是，小妹不懂事。」叶阳沉声说道：「早前就警告过他，自己胡闹就算了，还敢带着你也一起胡闹。」


    「二哥教训的是，我错了，我认罚，我跪，我饿着。」叶凡垂头应和他二哥的话，然后又对着叶芸说道：「小妹，没事。」


    随后，叶芸就跟着叶阳从祠堂出来，往她父亲母亲的院中走去。


    进到院内，叶芸上前行了礼，唤着，「父亲、母亲。」


    秦瑶起身过去，拉着叶芸到旁边坐下，「芸儿，今日属实有些胡闹了，没事何故跑去那种地方呢！」


    叶衡厉声一句，「叶凡那小子也是，真想抽他一顿板子！」


    「父亲母亲，我……」


    「芸儿，父亲没怪你，只是，以后芸儿再不能去了，若是传出去，不好。」


    叶衡宽声说着，「只不过还真是没想到，这帝都最大的青楼竟然和宸王有着莫大的联繫，他知道芸儿去了那儿，听叶凡说，芸儿是和他……」


    「父亲，芸儿是和他待在一块，刚才也是他送我回来的，这件事是因芸儿一时好奇心所起，以后芸儿不会乱去不该去的地方了，父亲，可不可以让三哥起来？」


    「那小子，心思野的很，不罚他，他都不知道轻重，让他跪在祠堂好好反省反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随便。」叶衡冷声说道。


    秦瑶话语温缓，说着，「芸儿，你父亲说的对，你三哥就该时刻给他敲打一下，这事儿，芸儿便不要再多说了，至于宸王那边，我瞧着，想来是无碍了。」


    叶芸应着她母亲的话，继而往下说道：「父亲母亲放心，我和他很好的，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计较。」


    「如此就好。」秦瑶点头一笑，「诶，芸儿，你脖子这儿为何红了一块？」


    「呃……」叶芸怔了一下，赶忙想了个措辞先搪塞过去再说，「那……那个，母亲，我这是，天太热了，出了汗，有点痒，我挠了几下，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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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别挠了，小心挠伤了，府中有药膏，每日让菱脂给你涂上一层，过两日自然就消了。」秦瑶嘱咐着。


    「嗯，母亲，我知道了。」叶芸连声应下，她还是赶紧回自己院子的好，「那个，父亲、母亲，时候不早了，芸儿先回自己院子歇息了。」


    叶衡和秦瑶点头，随之，叶阳也是一同从这儿出去。


    叶芸回到自己院中，就到妆檯前拿起那镜子，烛光下，她脖颈上那道痕迹，简直不要太打眼，她身上都被墨卿宸弄上去好些印子，那会子，墨卿宸也在她脖颈上有亲又吮的，岂会没有留下一些痕迹呢！还好，刚才她母亲也没追问，想来是应付过去了。


    这时，菱脂已经铺好床，她这就宽衣躺下，虽说，今日那一出，也没那么累，可和墨卿宸做，确实挺费腰的，加之这会子时候也不早了，她这一躺下，睡意眨眼间袭来，很快就进入梦乡之中……


    次日，晨起，一夜好眠。


    叶芸起来，只觉一身舒爽，梳妆完毕，她倒没着急去用早膳，而是直奔祠堂过去，「三哥，你还好吧！」


    叶凡跪了一宿，腿早都麻了，旁边的下人扶着站起来，他见叶芸出现在这儿，「果然还是小妹关心三哥，不枉我跪了一宿，没事，就腿麻而已。」


    「三哥，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他们这儿刚走出祠堂，没想到墨卿宸竟然出现在这儿。


    叶凡将头撇开，声音很小，「小妹，三哥自己回自己院子，你不用管我。」


    话落，他示意下人扶他赶紧走，这才罚跪完，他可不想在宸王这儿再吃点什么苦。


    叶芸在叶凡走后，看着墨卿宸，问道：「这一大清早，你来这么早作甚？」


    「一早起来，很想见芸儿，就过来了。」


    「你来的正好。」叶芸指着自己的脖子，「昨天我看到身上那些……你干嘛没说我脖子上也有。」


    「芸儿也没特地问，我以为，芸儿知道呢。」墨卿宸凑近到叶芸跟前，「吻痕而已，芸儿人都是我的，旁人就算是看到，自是心知肚明，这是我弄上去的，谁敢多议论一句。」


    墨卿宸见叶芸不语，弯下腰，让自己和叶芸平齐，然后将自己一侧脖颈露在叶芸面前，「芸儿觉得不公平，那我也让芸儿咬回来，何如？」


    第61章 不去，岂不是错过一齣好戏


    叶芸紧紧盯着墨卿宸的脖子，心想着「你都送上来了，难道我还不敢吗」，切，不就是弄个草莓印出来吗？搞得她不会似的。


    墨卿宸见身前之人迟迟没有动静，本欲移开，可就在这一刻，那温热的唇便印在他的脖颈上，那湿润的小舌头扫弄着他颈间的肌肤……


    关于这种事，叶芸也没什么技巧，反正就是咬出个印而已，像这样吮、嘬一番，估计就有了吧。


    在叶芸移开后，墨卿宸抬手摸着那一侧脖子，指梢能清楚的感知到那儿还沾染着一层浅浅的湿润之色，他看着面前之人，唇角微扬，露出淡淡的笑容，「芸儿现在可是满意了？」


    「我才弄上去一个，但是我身上还……」叶芸见旁边风影和菱脂还站在那儿，虽然他俩背过身去了，但那些话，说出来，稍稍还是有那么难以启齿。


    墨卿宸压近些，附在叶芸耳边，悄声说着，「其实，芸儿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比我在芸儿身上留下的少。」


    「啊？」叶芸一脸困惑，「什么意思？」


    「当然是……」墨卿宸的声音愈发轻了些，「芸儿的手环在我后背时，又抓又挠又抠的时候，用的力气可一点也不小，不过比头回要好很多，至少没挠出血。」


    「我……」叶芸一时语塞，顿了顿，而后直戳戳的对墨卿宸说道：「第一次那怨得了我吗？也不知道是谁当时「兽性大发」，早知道让你憋死算了，你弄疼我了，难道还不许我抓几下，至于昨天，也是你让我抱紧点，让我……」


    墨卿宸勾唇一笑，道：「是，芸儿说的是，我整个人都是属于芸儿的，只要是芸儿，我身上哪儿都可以留下你的痕迹。」


    「我才不是故意要那样的！」叶芸嘟囔一句。


    「我知道，因为当时芸儿是怎样的，我都一清二楚，那样子的芸儿勾魂诱人，我喜欢。」墨卿宸话落之间，很轻的吻在叶芸的耳根上亲了一下。


    叶芸深唿吸，调整一二，稳住、稳住！


    明明以前是她占据主动的，如今她怎么像是被墨卿宸给吃定了呢，像这种时候，她就不能怂。


    「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想想你那宽厚的后背，不留下点痕迹岂不是有点遗憾。」


    「嗯，有了芸儿留下的痕迹，确实不遗憾！」墨卿宸一本正经的附和叶芸的话。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话，亦不再往下多说，转而问道：「你来的这么早，可用过早膳了？」


    「还未用，就是不知芸儿肯不肯赏我一口。」


    「你来都来了，肯定不会让你饿着，走吧。」


    随之，墨卿宸便跟着到了叶芸院中，两人一起用了早膳。


    叶芸喝着手中茶，看向墨卿宸，询问道：「你等下可还有事要忙？」


    「芸儿可还记得，昨日入宫前，我与芸儿所说。」


    「东宫大婚那些？」


    「有些新的进展，等会要入宫和皇兄详说，怕一进宫，今儿个就见不到芸儿了，因而早起就直接过来见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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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不见而已，之前不也好几日没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几日未见，所以我是日也思夜也想！」


    叶芸被墨卿宸这话逗笑，顺口说道：「你既有事要忙，那就去忙吧，我保证，我不会乱去不该去的地方了。」


    「那，芸儿不想问问，关于那些事的新进展，究竟有些什么？」


    「没什么可好奇的，就他们那些伎俩，我毫无兴趣。再说了，任何事，反正不都有你。」


    叶芸对上墨卿宸的视线，「难不成还能有一出精彩大戏？你这样，都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有我在，都无碍，芸儿就当到时候有一齣好戏看就是。」墨卿宸伸手，轻轻摸了摸叶芸的头。


    「你再这样，你还能走吗？」叶芸看着墨卿宸，轻声一句。


    「真想把芸儿拴在我身上，这样，便能时时刻刻……」


    叶芸立马打断墨卿宸的话，「真要这样，你不会腻吗？」


    「不腻，我巴不得能和芸儿成天腻在一处。」墨卿宸往前压近几分，很轻的声音，说道：「芸儿，我该进宫去了，你，亲我一下。」


    对于墨卿宸向她求亲亲，叶芸也没拒绝，这么近的距离，她只稍往前挪一点，就可以亲到墨卿宸的唇瓣。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是亲一下？她这唇瓣刚触碰上，下一秒就捲入那唇舌搅弄之中。


    依稀间，叶芸听到外头传进来的声音……


    「菱脂，芸姐姐不在里头吗？你为何站在外头啊？」


    叶芸自是能分辨出是谁的声音，「唔——嫣儿、嫣儿妹妹来了，你……别，别亲了。」


    墨卿宸舌尖轻舔了一下叶芸那娇软的红唇，不舍的将人放开，起身，「芸儿，那我先走了。」


    叶芸只应着，也没说话，赶忙让自己从刚才那些中恢復过来。


    屋外，门口，墨嫣看见走出来的人，先是一惊，然后马上见礼唤着一声「宸王哥哥」。


    墨卿宸应了一声，径直从这儿离开。


    墨嫣长吁一口气，看到叶芸出现在她眼前，「芸姐姐。」她想了想，赶紧问道：「芸姐姐，宸王哥哥怎么走了，不会是因为我来的……」


    「不是，他有事要忙，进宫去了。」


    「那我没有打搅……」


    「什么都没有，你呀，别瞎想了。」叶芸拉着墨嫣进屋，命菱脂上茶，「对了，这会儿还早啊，嫣儿妹妹怎么就过来了？二哥不是还没下朝回府？」


    「我就是来找芸姐姐的，昨天我和叶阳哥哥待在一块。所以，也知道了，不过，见宸王哥哥一早就来芸姐姐这儿了，想来是没事的。」


    「我没事，就是苦了三哥，昨天晚上在祠堂跪了一宿还饿了一夜。」


    「谁让叶凡哥哥带芸姐姐去那种地方。」墨嫣放下手中的茶盏，凑到叶芸旁边，很小声的问道：「芸姐姐，那种地方是什么样的？」


    「你呀。」叶芸摇头一笑，只道：「也没什么不同，就是看些歌舞，就只是不像咱们平素看到的歌舞那般中规中矩，话说回来，这些天，嫣儿妹妹都和我二哥待在一处，是不是还不错。」


    「不错是不错，可是我觉得叶阳哥哥对我根本就没那些想法，芸姐姐，你说，我是不是没希望啊。」


    「你不是让二哥教你读书习字，我记得二哥练了一手好字。那么，他教你可是手把手教？」


    「什么手把手啊？」


    「当然是像这样啊！」叶芸说着，就一把将墨嫣转过身去，而她随之靠上去，手抓住墨嫣的手，「这就叫手把手教学，还有，现在就你和他待在一块，随时都可以制造机会的。」


    「芸姐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叶阳哥哥要是生气的话……」


    「不会，从小到大，咱们一起玩的时候可多了，你可有发现二哥生过你的气吗？」


    「万一……」


    「还想不想做我嫂子，嫣儿妹妹那天不还说的起劲？」叶芸松开墨嫣的手，认真说道：「二哥他这方面不开窍，咱就主动点呗，他要是真的生气，我帮你哄。」


    墨嫣点头应着。


    叶芸也没多说，她想着，一早去祠堂原想陪她三哥一块用早膳，结果墨卿宸来了，反正当时看她三哥那样子，跪了一宿，走路都不能好好走，完全是被下人架着走的，也不知道具体怎样，「嫣儿妹妹，我得过去瞧瞧我三哥……」


    「那我和芸姐姐一块去。」


    两人一同从屋内出来，墨嫣跟在叶芸身旁，轻声问道：「芸姐姐前些日子都在调养身子，直到昨日才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了，芸姐姐是不是身体好多了，我母妃也记挂着芸姐姐呢。」


    「都好，等下嫣儿妹妹回府，我便同你一起过去，向晋王妃请安。」叶芸当即说着。


    墨嫣笑道：「还是明日吧，今日母妃进宫了，母妃每次进宫，和太后娘娘总有说不完的话，昨日母妃还在说，要是知道芸姐姐和宸王哥哥昨天进宫了，她也该去的。」


    说话间，她们便到了叶凡的院中。


    叶芸看着躺在那摇椅上的人，「三哥，可还好？」


    「已经抹了活血的药，我很好，就是这两天不宜出门罢了！」


    叶凡无奈的摊了摊手，但是他马上又想到另一出，「那个，小妹，宸王走了？」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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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这位好妹夫，不会找我麻烦了吧！」


    「不会。」


    「那就好。」叶凡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叶芸直接问道：「他真有那么可怕？」


    「那咱们问问小郡主，小郡主，你觉得你这位宸王哥哥可怕吗？」


    墨嫣选择迴避，「哼，我拒绝回答，又不是我带芸姐姐去那种地方玩的。」


    「不回答，等于回答。」叶凡看着她俩，「你们别站着啊，自己坐啊，我只是跪的膝盖有些麻木了而已，你俩这样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搞得好像我瘸了似的。还有，小郡主，你这力度还不行啊。」


    「叶凡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就你那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抓紧点，我看好你哦，尽快把我二哥拿下，那样，他就没时间和精力多管我了。」


    墨嫣一听这话，转头看向叶芸，「芸姐姐……」


    叶芸随之笑了，附和她三哥的话，「嗯，抓紧点，我也看好你！」


    「看好，看好什么！叶凡，你小子又在憋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看你不是想跪祠堂，而是想让父亲抽你一顿板子！」


    叶凡撑着身子坐直，望着他二哥，说道：「二哥，天地良心啊，我哪敢啊！」


    「最好是。」叶阳严肃的说着，「你这跪了一宿，看着这模样，还挺招人心疼的啊！」


    「二哥，小妹和小郡主都来关心我，你羡慕啊。要不然，你也去跪一夜祠堂……」


    「我看你是现在就找打！」叶阳话落，遂对墨嫣说道：「既然嫣儿……妹妹，你在这儿，有件事正好和你说一声，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碌，每日在府中的时间也不会像现下这样空余，之前答应你的，可能会有所疏忽，若是你觉得……」


    墨嫣随即说道：「我没事，叶阳哥哥你自忙的就是。」


    叶凡紧跟着就问道：「二哥不是调职到了中书省，连忙着处理调令的事情，还能分出精力教小郡主的，二哥一向说话算数的，这种时候说不管了，是不是不好啊，再说了二哥还能有什么其他特别要忙的事？」


    「你那点想法我还能不知道，你自己胡闹我都懒得管你了。」叶阳转而对墨嫣说道：「并非是不管，一切如常，只是闲暇的时间会比较少而已，至于所忙之事……」


    叶芸听着那没说完的话，沖她二哥笑了笑，「二哥，真的，墨珩在我这儿真没什么觉得好膈应的，不用刻意去避开的。」


    墨嫣不解，「太子的婚事？这不是礼部要操持的事情，叶阳哥哥在中书省任职，有关联吗？」


    「太子大婚在即，毕竟是储君成婚，自是百官忙碌。」叶芸淡声说着。


    叶阳轻声唤着，「小妹……」


    叶芸笑道：「二哥，在朝为官，是奉皇上之命行事，又不是奉他墨珩之命，这一切，那也仅仅因为太子是墨珩！」


    叶凡冷嗤一声，「去他的，小妹要是不乐意，不去都行，谁管他太子不太子的。」


    叶芸笑着说道：「三哥，不去，岂不是要错过一齣好戏，到时，当然得去。」


    墨嫣应和叶芸的话，「对，芸姐姐可是未来的宸王妃，以后是他们的长辈，芸姐姐就要去。」


    叶阳倒是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从叶芸的话中找到了一些其他重点，「小妹，刚才你说，不去，要错过一齣好戏，这话何意？」


    叶芸当然不会细说墨卿宸告诉她的那些，就顺着墨嫣的那些话说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就像嫣儿妹妹说的那样，我以后可是他们的长辈，苏婉莹不是一直肖想太子妃之位，我不要的垃圾，她视若珍宝，她想将我踩下去，只可惜啊，成为了太子妃又能怎样，以后见到我，还不得毕恭毕敬称唿我一声「皇婶」！这齣戏，难道二哥觉得不好？」


    「确实，挺好。」叶阳缓然笑着。


    第62章 太子觉得我应该在哪儿？


    这时，叶凡已经重新在这摇椅上躺下，淡声说着，「这事儿啊，小妹比我们谁都想的通透，咱们操心都是多余的。」


    叶阳并不去说前话，看了一眼躺着的叶凡，凝声一句，「只要你少折腾点七七八八的事，不带着小妹胡来，操心的事就更少了。」


    「二哥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个惹事精似的。」叶凡也不敢去看他二哥，轻声嘀咕着。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叶芸见状，还不等她三哥说话，就对着她二哥说道：「二哥，你现在回府了，嫣儿妹妹也在这儿，之后二哥要忙，今儿个想是不用的，不如二哥先带嫣儿妹妹去？」


    叶阳看向一旁的墨嫣，便不再多说叶凡，而是带着墨嫣从这齣来。


    「三哥，二哥都走远了。」


    叶凡一听这话，刚才那些紧张，这会子都是舒缓开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着叶芸说道：「可算是走了，二哥在这儿，我感觉时刻都要承受来自二哥的压力，本来休息休息，过两天就好了，但二哥时不时来这一出，我估计好不了了，二哥怎么总想着训我，我这才被罚跪完，就算是想折腾，那也得我能折腾啊。」


    「三哥，这话要是让二哥听到，又该说你了。」叶芸笑道：「看在昨天的事情是因为我的缘故，这两天三哥有什么事都使唤我吧。」


    「我哪捨得使唤我的好妹妹，府上又不是没下人，有什么叫他们做就是了。还有，昨天的事，不怪你，小妹不要往心里去，反正我被罚惯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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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正儿八经的同叶芸说着，转而，他随即又道：「小妹，我懒得坐起身来了，你帮我把旁边的茶端过来给我吧。」


    「好。」叶芸顺手将茶盏端起递给叶凡。


    「总觉得这茶寡淡无味，不成想，是这奉茶的人不对，此刻这茶，绝了。」


    「三哥，你说的简直夸张。」


    「我说的是事实。」叶凡定睛看着叶芸，「小妹如今身体恢復，较之从前格外光彩照人，放眼帝都，谁人能及，宸王真是好眼光，不像有的人眼瞎！」


    听着这话，叶芸也只是笑了笑。


    继而，叶凡将话一转，问道：「对了，小妹，小郡主和二哥这事儿，她怎么忽然对二哥有想法了？」


    「什么叫忽然，还有，二哥很好啊，就算是忽然也能接受吧。」


    「好吧，小妹说的都对，但是，小郡主这心思，我怕到时候她要是……」


    「三哥，事情也并没你想的那样，说不定嫣儿妹妹就正对二哥的眼呢。」


    「就二哥那正经古板的样儿，从来就没听说过他有喜欢的人，小妹，你确定小郡主对了二哥的眼？别到时候把小郡主吓跑了，镇国公府和晋王府的关系……」叶凡玩笑着说道。


    叶芸摇头一笑，「三哥居然也会考虑这方面的事情，要是让父亲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三哥总算是有稳重的一面了。」


    「小妹，你损我。」


    「没有没有，我说认真的，三哥你放心吧，二哥做事这么稳重的人，不会出事的。」


    「你们开心就好，我巴不得二哥赶紧娶妻。」


    叶芸见叶凡已是哈欠连天，便让叶凡好好休息，她则迳自回自己院中。


    ……


    这边，皇宫，御书房，殿内。


    墨卿宸站在龙案前，等着他皇兄将他呈上的情报密信仔细看完。


    良久，墨鸿启一脸沉然，手中密信拍在眼前桌案上，「他们还真是把每一步都算计的精准到位，太子还没到继位的时候呢，皇后和苏家就这么急于帮太子排除一切可能存在阻碍的人。」


    「臣弟的心思皇兄最是明白，至于镇国公府的忠心，更不用多言，叶家真若心怀不轨，又何必几代人坚守北境。」墨卿宸定声说道，「皇兄手中密报乃是臣弟手下密探收集而来，其中所述，八九不离十，已然可以确定了！」


    「太子和芸儿解除婚约，皇后没料到，你能和芸儿走到一块。」


    墨鸿启冷声说着，「皇后还真是替苏家考虑，太子妃之位空缺，立马就让苏婉莹顶上，知道朕暗中倚重你，害怕将来朝堂之上宸王府和镇国公府权力过大，以致苏家不能大权在握，之前是派死士，失手之后，便想设局用些下作手段彻底毁掉芸儿。」


    「皇兄——」墨卿宸唤了一声，墨珩毕竟是皇兄嫡长子，有些事，摆在眼前，是失望，也是无奈。


    「无妨。」墨鸿启沉然，嘆了一口气，「这一桩桩事下来，可见墨珩实在不是继位的合适人选，纵然将来他真的继位，他母后也好，苏家外戚也罢，都将成为操控他的存在，坐上这帝王之位，岂能受这些掣肘，将来这东沧国天下是姓墨还是要改姓苏了！


    原本朕还想留一线余地，既如此，也是没必要了，苏慎身为尚书令，执掌六部多年，朝堂上根基深厚，既已决心要处理，那就要名正言顺，处理干净。想来，你心里已有打算了吧。」


    「此等下作的主意既出自苏婉莹，那么就该由她来受着，从她这起，而后再牵扯出其余种种，拿捏之下，自是水到渠成。」


    「阿宸，这些事唯有交给你，朕才放心。」


    「臣弟为皇兄办事，理所应当要尽心竭力。」


    墨鸿启直视站在眼前得人，「这里面还有很大一个原因是来自于芸儿吧！」


    「为皇兄办事是真，为芸儿亦是真。」


    「芸儿很好，你断不可负她。还有，此事谁都不知道是否有变数，你务必要护她周全，别让这些骯脏事污了她的眼。」


    「臣弟明白。」墨卿宸凝声应下。


    墨鸿启上下扫了一眼墨卿宸，视线清楚的看到墨卿宸脖颈上那亮眼的一抹红痕，「刚才朕还未仔细看，你这脖子上，怎么回事？」


    墨卿宸回答道：「皇兄见多识广，臣弟不说，也一定知道。」


    「你小子，如今在朕跟前还卖关子了。」墨鸿启缓声说道：「朕知道，是芸儿那丫头咬的吧，看来你们俩相处的非常好，进展也不错。」


    「嗯，很不错。」墨卿宸应声点头。


    墨鸿启看到自己这弟弟脸上的表情，「不错就不错，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是何意？还真是难得，有一天可以看到你这副样子。」


    墨卿宸并未多说什么。


    随之，他亦是在这御书房陪着他皇兄用过午膳后，这才离开，既进宫了，自是要去给他母后请安。之后，也不耽搁，便从长乐宫径直出宫。


    ……


    正阳宫，内殿。


    周嬷嬷走到苏语凝身边，小声说道：「皇后娘娘，宸王从太后娘娘宫中出来，就直接出宫了。」


    墨珩坐于一侧，悠闲地喝着茶，「母后这么在意皇叔的行踪作甚，不就是在御书房和父皇一块用了午膳，这不是常有的事？」


    「你呀，切不可大意，尤其是到了这紧要的关头，更不能掉以轻心，他从御书房出来，又去了长乐宫，再出宫，和从前的习惯一样，想来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有等这桩事了结，此事尘埃落定，才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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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说的是，儿臣会小心的。」墨珩说罢便起身，「母后，儿臣得去御书房了，今日皇叔进宫见父皇的事情，儿臣会试探一二，若有状况，儿臣会来和母后亲自言说的。」


    在墨珩走后，周嬷嬷浅声说着，「娘娘宽心，太子殿下去御书房帮皇上处理朝政也有些时日了，御书房之中的事情，之前太子殿下一直就把控的合宜，现下自然也不会出错。」


    苏语凝听着这番话，心下才松缓几分，这些事，走到这一步，万不可再出差错！


    ……


    原本自那时叶芸和墨卿宸从南楚回到帝都时，这太子墨珩的大婚之期本就已经临近。


    这不，一晃眼的功夫，便是六月初四，太子大婚之日。


    前些日子，墨卿宸若来找她，她自是和墨卿宸待在一处，若墨卿宸有事要忙，她便自己待在自己院子里，她二哥不在时，便与墨嫣一起，中间有一日，她是随着晋王妃和墨嫣一道入宫去给太后请安了。


    此刻，叶芸是同她父亲母亲同乘一辆马车，往东宫去。


    很快，马车停下。


    叶芸一下马车，墨嫣就沖她这边过来，「芸姐姐。」


    晋王妃见墨嫣这般，对着叶衡和秦瑶笑道：「嫣儿这孩子在芸儿面前，真真是随意的很，一点礼数都不管。」


    秦瑶温声说道：「王妃这话说的，她俩关系融洽才能如此，既然这样，自是没必要时刻拘着她。」


    「母妃，你听，连婶娘都这样说了。」墨嫣赶忙就顺着说下去，「母妃是不是过了今天就要准备回东海郡了，母妃，嫣儿不想回去，等到年下，父王和母妃都会回帝都，到时候三月是宸王哥哥和芸姐姐的婚事，不如……」


    晋王妃当即一句，「胡闹。」


    秦瑶在旁淡声说道：「嫣儿说的也未尝不可，若是王妃放心的话，大可让嫣儿就住在镇国公府，即便嫣儿住在晋王府，镇国公府就在旁边，照顾她也是方便的。」


    「母妃……母妃。」


    叶芸亦帮衬着说道：「王妃放心，嫣儿妹妹这段时间若留在帝都，芸儿会照顾好嫣儿妹妹的。」


    「你芸姐姐都这么说了，这次就依你，但在帝都，万事要注意，不可闯祸。」


    「不会，绝对不会。」墨嫣高兴的要飞起来了，她挽着叶芸迳自往前头先走。


    晋王妃看向旁边的叶衡和秦瑶，「这丫头，真是的。」


    「她们这样挺好。」秦瑶笑着。


    她俩走远了些，叶芸就直接问着墨嫣，「怎么样，可以留在帝都了？」


    「开心死了，等到今日过后，叶阳哥哥就不会那么忙了，我可以……」


    叶芸见墨嫣脸上泛着一层羞红之色，「看这样子，是有点进展了？」


    「嗯。」墨嫣点点头。


    对此，叶芸也没多问，恐怕她要多问一句，这丫头脸估计得更红，等过了今日，她们再聊也不迟。


    一时，她们到了东宫，毕竟是太子大婚，百官齐至，各家女眷皆在。


    叶芸对于那些繁文缛节的礼数并不感兴趣，墨嫣和她一起，她俩自找了个位置待着。


    「无聊死了，怎么这么久那边还没行完礼啊？」墨嫣吐槽着，转念一想，又道：「芸姐姐成婚的时候，嫣儿才不会在旁边待着，也不会觉得无聊。」


    不知多久过去，东宫正殿之上，好似已经结束，而后则是所有宾客入席。


    外臣和女眷自然都是分席而坐。


    叶芸和墨嫣则各自到她们母亲身边坐下。只不过，叶芸这刚要坐下，当场就被太后叫过去，到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对叶芸的偏宠，满帝都没有谁不知道，就这样的举动，没有人会觉得意外。


    「芸儿可觉得不自在？」萧太后声音压低几分，问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


    叶芸摇头，「不会，芸儿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而且比太子好。」


    萧太后笑了笑，「来，吃点东西，今日这宴席，每一道菜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比往常在宫中所用的御膳更胜一筹。」


    叶芸应着，这才动筷子。


    坐在旁边的苏语凝的声音便传过来了，「今日珩儿大婚，便就只等宸王和芸儿的婚期了，之前磕磕绊绊，如今也算各自安好了，太后，您说是不是？」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都是他们各自的缘分。」萧太后淡然一语。


    「正是，太后，臣妾敬您一杯。」说着，苏语凝举杯，饮尽，在萧太后喝完那杯酒，苏语凝看着叶芸，「之前本宫听说太后赏了一坛「玫瑰醉」给芸儿。今日，芸儿可也有兴致与本宫小酌一杯？」


    叶芸见那原本在苏语凝身边倒酒的小宫女已然走到她这边来了，倒好的一杯酒送到她跟前，这酒似乎……


    有意思，看来一切都如墨卿宸同她说的那般，她顺手端起那杯酒，「皇后娘娘都说了，臣女岂有不应之理。」她举杯示意，而后将酒尽数饮下。


    稍坐片刻，她便佯装有几分醉了，同太后说了一声，就叫菱脂扶她从这边出来。


    她这刚离席，只见她后头四五个宫女紧随而来，这几人面容装扮都和宫女无异，但以她的眼力判断，显然就是易容混进来的人，她正要出手，可那些人还未靠近，瞬间就被当场击晕。


    菱脂吓了一跳，却看到是宸王身边的风影，正要惊叫，硬生生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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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影上前行了礼，道：「叶小姐，王爷在前殿等您，这边的事交给属下来办。」


    叶芸一脸淡定，也懒得去细问，就转道过去找墨卿宸。


    有人引着叶芸过来，她自是很快就见到了墨卿宸。


    墨卿宸一把将出现在眼前的人揽入怀中，久久不放开。


    叶芸只是依偎在墨卿宸怀里，任由他抱着。


    直到一道声音传了进来，两人这才分开，而这熟悉的声音，无疑便是今日的男主角——墨珩！


    「皇叔原来在这儿躲酒啊，快快入席。」墨珩的话刚落下，却看到站在他皇叔身边的人，眉头微皱，一脸惊讶，「叶芸？你怎么在这儿？」


    叶芸轻笑一声，反问道：「听太子这语气，很意外啊，我不能在这儿吗？又或者说，太子觉得我该在哪儿？」


    第63章 颜面尽失，身败名裂


    墨珩将自己刚才的失色收起来，只是在他看到叶芸的这一刻，心中的不安已然瀰漫开，定神之间，说道：「叶小姐说笑了，只不过是想着，这边并非女眷所在的席位，但细想也是，叶小姐来找皇叔，能有什么好意外的，倒是我多想了，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在这儿打搅皇叔了，皇叔这杯酒等会儿再喝也是一样的。」


    说罢，墨珩转身就从这离开。


    叶芸看着墨珩走远的背影，转而看向墨卿宸，浅声问道：「你说，他走的这么急，是不是还想扭转干坤。」


    墨卿宸话语冷淡，「他没机会了，什么事，他都做不了。」


    「对了，我按照你之前说的做。果然，我一离席，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出来了，那几个宫女一看就是易容换面的，所以，那些人是？」


    「芸儿，他们碰到你了？」墨卿宸紧张而关心的问着。


    「没有，他们刚出现，风影就带人将他们制服了，连靠近我都没能够。」


    「没有就好。」墨卿宸凝视着叶芸，復又问道：「皇后邀芸儿饮酒，芸儿现下可有觉得什么不适之处？」


    「那杯酒端到我跟前，别人看不出，我一眼就能察觉不对劲，就她们那些粗劣的下药手段，对我可起不到任何效果，你忘了，我炼药可是很厉害的。」


    墨卿宸清然一笑，道：「倒是我疏忽了。」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那几个人是什么身份了吗？」


    「正如芸儿所言，他们是易容换面混进来的男人，那是一帮骯脏的臭虫！说出来，没得污了芸儿的耳朵，他们用心下作，芸儿无需理会。」


    男人？难怪，她看着那些人宫女装扮别扭的很，叶芸听墨卿宸这样说，心中已有一个大概的揣测，那些人的存在是要做什么，随即，她便问着墨卿宸，「那，接下来呢，我们要做什么？」


    「芸儿什么都不要做，这齣戏也该结束了，那些人妄想用在芸儿身上的，咱们就悉数奉还。」


    叶芸也没细问，转而说道：「我是不是该回席了？」


    「嗯，我送芸儿过去。」


    一时，到了这边，叶芸对墨卿宸说道：「那我先进去了。」


    叶芸走进去，原本想去她母亲身边坐，却注意到萧太后朝她招手，遂继续到太后旁边坐下。


    萧太后温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芸儿可还觉得醉？」


    「没事，刚刚出去吹吹风，已经好多了，太后放心。」叶芸笑着回应着，只不过在她走进来的时候，她能很清楚的看到皇后的脸色就没有先前那样轻松了。


    苏语凝径直说道：「这事倒是本宫的不是了，看来芸儿还是不胜酒力的。」


    就在叶芸正要开口回应这话，只见一宫女行色匆匆的进来，直奔皇后那边去，适才她瞧着这苏语凝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回来时，还算坐得住，可此时，已是如坐针毡。


    萧太后放下手中酒盏，看了一眼苏语凝，凝声问道：「怎么回事？」


    苏语凝立刻说道：「无事，太后安心宴饮即可，臣妾去去就回。」


    就在苏语凝起身的瞬间，萧太后身边的于嬷嬷悄声在太后耳边细语着。


    萧太后眉头紧皱，「皇后，这就是你说的无事！」


    苏语凝脸色冰沉，「太后，这话传的莫名其妙，如此不堪的事，莹儿她……莹儿她自是好生在太子寝宫耐心静候，怎么会……」


    叶芸靠在萧太后身边，很是天真的说道：「太后，虽然芸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不确定，那就去看看，这样不就一清二楚了？」


    坐于下位的柳璃应承着叶芸的话说着，「叶小姐这话倒是，更何况，就那些消息估计不只有咱们知道了，在座的所有女眷都听到了。」


    苏语凝还欲出言阻拦，可是，太后已经起身，她亦只能无奈的跟着太后往外走。


    叶芸在萧太后起身，她便到了她母亲身边，此时晋王妃和墨嫣也走了过来。


    晋王妃摇了摇头，「这样的消息可真是难以置信，简直是一出闻所未闻的大戏。」


    秦瑶看着晋王妃，「太后都已经起身了，咱们也该跟上才是。」


    墨嫣紧挨着叶芸，「芸姐姐，母妃她们在说什么？」


    晋王妃看了一眼叶芸和墨嫣，嘱咐道：「芸儿、嫣儿，等下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多嘴乱说话。」


    她们这儿随在太后娘娘后头一道出去，这满座的女眷自然也就跟着一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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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不多想也能猜到那边是怎样的状况，但是她没想到，消息散播的这么快。


    等她们到了太子寝殿这边，只见那殿外横躺了五具男尸，鲜血淋淋，其中有一具尸体，脖子被硬生生割断了，而在旁边，墨珩手中剑染鲜血，脸上还溅了血痕，这落在任何人眼中都知道，那些人是被谁杀的。


    众人放眼望进去，地上一红衣女子，虽看不清全貌，但谁都可以确定，那人正是苏婉莹，衣衫破碎，身上无一处干净，披头散髮，此时那模样，可谓是秽乱不堪，这一遭下来，太子妃被凌辱，太子可以说已是颜面尽失。


    苏语凝满脸焦灼，径直入内，看着坐在地上的苏婉莹，再看向那边满身沾血的墨珩，「究竟怎么回事！」


    苏婉莹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几近癫狂，「姑姑，他们，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我这儿，他们不是我们找来对付叶芸那个贱人的吗？他们怎么对我……」


    苏语凝听到这话，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苏婉莹脸上，「莹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萧太后听到苏婉莹的话，眉头紧皱，目色冷冽，「皇后，她说的话，你最好给哀家一个解释。」


    「太后，莹儿这个状况有些神志不清了，这事发生的突然，谁都不知道其中缘故，莹儿亦是深受其害，她……」


    苏语凝的话还没说完，苏婉莹就将她挣开，双腿踉跄着，从这殿内出来。


    站在外头的众人都是低下头去。


    苏家人连忙上前，苏语凝也是紧跟着出来，「莹儿，快随本宫进去。」


    苏婉莹不断挣扎着，沖开身旁的人，从人群中找到叶芸，「是你，是你，是你在陷害我！」


    墨卿宸迅速到叶芸跟前，将叶芸护在怀中，「凭你也配！」


    苏婉莹疯笑着，「就是你，贱人！这些本是给你这个贱人准备的，我要看你身败名裂！」


    苏语凝示意周嬷嬷将苏婉莹的嘴捂住。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样的话，都是震惊不已！


    这时，叶衡直接站出来，怒斥道：「苏慎！苏怀信！皇后娘娘！她可真是你们苏家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自己不要脸，竟然还敢攀扯我的女儿，她这话里行间，心思歹毒，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日这齣精彩大戏，不知道皇后和太子参与……」


    苏语凝怒目，「叶衡，你放肆！」


    「放肆！」叶衡冷笑，「叶家手中有先帝所赐的尚方宝剑和丹书铁券，谁敢多言！」


    「你……」苏语凝当场语塞。


    墨卿宸见他皇兄看了他一眼，他就势说道：「此番太子大婚之事，所有拟邀的人员都是由礼部着手，而负责在这婚宴上伺候的宫人，尽数由皇后吩咐内务府的人做调派，任何来歷不明和没有邀请函的人，绝无可能进来，他们能混进来，无疑，只能是有人事先安排。」


    叶衡怒气不减，「还真是布的一手好棋，礼部不就是他苏怀信在主理，由此也就能对的上这个女人说的话了，噁心，骯脏，自作自受！」


    秦瑶站在叶衡身侧，轻拽了一下自己夫君的手臂。


    一时间，众人议论不已。


    苏语凝看向旁边一直未说话的墨鸿启，「皇上，此事与太子绝无牵扯，兄长执掌礼部也是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差池，今日这事，珩儿他已经颜面尽失……」


    「绝无牵扯！」墨鸿启冷冷一声，「这是在东宫，太子大婚所有的事情，朕都是全权交由你来处理，你说绝无牵扯，倒是给朕一个信服的理由。」


    忽然，原本被周嬷嬷钳制的苏婉莹，挣脱开来，直接沖向叶芸，可还未靠近，就被墨卿宸一掌击倒在地。


    「叶芸，你很得意吧，看到我这个样子，看到我身败名裂，很高兴吧，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刚和太子殿下解除婚约，就能和宸王勾搭上，说什么镇国公府嫡女，实际也就是个狐媚浪货，和我这样有什么区别。」


    墨卿宸眼中冰冷之色闪过，谁都没看清，躺在地上的苏婉莹竟当场气绝而亡，「本王的王妃容不得任何人诋毁，说了，这就是下场，今日之事礼部和内务府都脱不了干系，皇后和苏家更脱不了干系，皇后拿不出合理的解释，臣弟倒是可以给皇兄许多确凿的证据。」


    墨嫣靠在叶芸身边，声音压的很低，说道：「芸姐姐，宸王哥哥好霸气啊，对那样的人，就该这样。」


    苏婉莹身死，在场没一个人敢多言，就连苏慎和苏怀信也不好开口。


    唯有苏语凝对上墨卿宸，咬牙说道：「墨卿宸，你……」她看到一旁的墨珩，话终是没有说下去。


    墨珩扔下手中染血的剑，走到他母后的身边，无奈一笑，「母后还没看出来吗？我们以为这局天衣无缝，猎物掉进陷阱，殊不知，我们才是掉进陷阱的猎物，皇叔真不愧是皇叔！」


    苏语凝听着自己儿子这话，死死地盯着墨卿宸，整个人如同坠入深渊似的！


    墨鸿启定声一语，「即日起，皇后禁足正阳宫，太子禁足东宫，后宫之事交由贵妃主理，苏家牵涉之事，待宸王查明再做决断，此间停职，不得离开苏府一步！」


    随之，墨鸿启看向一侧的萧太后，「今日这齣闹剧也该到此结束了，母后不妨先回宫歇息吧！」


    萧太后嘆了一口气，对着墨鸿启说道：「此事皇帝既交给宸儿去处理，皇帝就不要再为此劳心，也不必为此而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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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鸿启应声一句，话落之时，萧太后从东宫离开。至此，苏语凝也好，墨珩也罢，亦或者苏家的人，全都被带下去。


    墨卿宸缓声说道：「皇兄也先回宫吧。」


    「此事交给你，朕很放心。」


    在太后和皇上相继走后，来赴这场太子大婚之宴的众人，无论此事到了何等程度，也没人敢妄言置喙，各自默默散去。


    而叶芸，本欲随着她父母兄长一同出宫回府，她却被墨卿宸拉住，「芸儿，你与我一道，我送你回府。」


    叶衡听着便道，「芸儿就与宸王一起吧！」


    叶芸看着墨卿宸问道：「你不要处理这些事？」


    「让风影来料理就行，我先送芸儿回府。」


    两人从东宫出来，上了宸王府马车。


    叶芸注意到墨卿宸的眼神，「为何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芸儿，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不是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可没想到苏婉莹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那些话，也没想到墨珩一来，直接对那几人下了死手，原本是想将计就计，利用那几人断了苏婉莹成为太子妃的可能，以此为契机揪出苏家暗中瓜葛牵连的种种，事情不必像现在这般全都拿到明面上，更不会让芸儿听到……」


    叶芸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对墨卿宸浅声说道：「不过就是听到一些污秽话而已，其实今日这样不是更直接，倒免了之后更多的麻烦，更省了你费心去周旋。


    而且，你还当场把苏婉莹弄死了！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到那种程度，事情就此了结，很好啊，再者，就那些朝臣，一个比一个会审时度势，今日过后，没人会多嘴！我并不觉得因此而受委屈啊。」


    墨卿宸抬手间轻轻将叶芸揽入怀中，轻轻的一吻印在叶芸的额前。


    叶芸双手勾上墨卿宸的脖颈，凑上去，贴在墨卿宸唇瓣上轻轻亲了一下，唇角扬起的笑容依旧，「有夫君在，我哪里会受委屈？」


    第64章 皇叔就是皇叔，是要尊敬的长辈


    此刻……


    叶芸见墨卿宸面色之上还有几分凝重，唇瓣相触的距离稍稍拉开几分，很认真的说道：「今日之后，皇后和太子禁足，苏婉莹受辱而后身死，苏家更是再无翻身之机，看到他们为破坏你我之事、不断针对我而付出这般惨痛的代价，我只会觉得这帮人可笑至极，在我心中真不觉的委屈。」


    「苏家是外戚，又在朝堂上身居高位，皇后不知避嫌，反而让墨珩与之有诸多瓜葛，无异于助涨外戚势力，墨珩出入御书房帮皇兄打理朝务，皇兄多次点拨。


    只可惜，他根本只当是耳旁风，有此结果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但只要想要他们对芸儿的意图，即便他们结局惨澹，我亦嫌不够。更何况，今日到底是我没有把控好，要不然芸儿也不会听到……」


    墨卿宸话说到这儿，叶芸食指指腹轻点在他的嘴上，将那欲往下说的话打断。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我可以做的更好的！」墨卿宸的唇贴着她温润的手指开口说道：「谁都不能让芸儿受委屈，一旦做了，我便叫他们百倍千倍的偿还。」


    叶芸看着墨卿宸，露出浅浅的笑容，点头之间轻声应着。


    只是，她突然察觉，那本就紧贴着墨卿宸唇瓣的手指，在他张口说话的那一刻，跟着就掉入他口中，她的手还未来得及抽回，指尖点落在他的舌头上，而墨卿宸也未有多余的动作，就这般轻含着她那温软纤柔的手指……


    奇怪，明明刚刚她和墨卿宸还在很正经的聊着东宫发生的那桩事，忽然之间这氛围就变得有些「暧昧」？


    叶芸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一笑，问道：「我的手这么好吃吗？夫君……确定要一直这样咬着？」


    「好吃！香甜可口、美味至极！」墨卿宸话落，这才松开口，让她把手指抽出。


    但很快，他就直接抓住叶芸的手，低头凑近，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不一会儿，马车徐徐停稳，外头马夫的声音传进来：王爷，镇国公府到了。


    叶芸对着墨卿宸，缓声问道：「东宫之事到了这样的程度，你确定交给风影处理就可以？不需要你去……」


    「风影都可以料理好，我这儿不必着急。」


    至此，叶芸就没再多言。


    墨卿宸就势将怀中人横抱起，从马车上走下来，径直往镇国公府内而去。


    府门口的小厮看到这一幕，也只是硬着头皮上去，行过礼之后，道：「小姐，老爷和夫人说小姐回府之后，就让小姐过去一趟。」


    「嗯，知道了。」


    墨卿宸抱着叶芸继续里头走，叶芸抬眼望着墨卿宸：「父亲母亲叫我过去，想是为着今天这事。」


    「我与芸儿一同过去，国公和夫人有什么要问的，我定如实回答！」


    「父亲母亲才不会因为这些就质问你，他们只是单纯的关心我而已。」


    说罢，叶芸就被墨卿宸抱着往她父亲母亲的院子方向走去。


    他二人进到这院内，屋子里，叶芸父亲、母亲、二哥、三哥皆在，这时叶芸才想起来她现在还被墨卿宸抱着呢，看到那边齐齐看向他们这边的四双眼睛，叶芸憨然一笑，就从墨卿宸身上下来，走过去，一一唤着。


    叶凡对着叶芸直截了当的说道：「小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小妹和宸王待一块，是要等那些事情都妥当之后才会回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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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看到那边正眼直视着他的叶衡，并不含煳，话语直指重点，道：「国公心思独到，今日之事即便本王不做任何解释，国公也是一目了然。」


    叶衡岂会不明，局面闹到那样的程度，皇后、太子、苏家势必要折在这儿，太子和苏家牵涉太深，苏家这样的外戚，皇上是绝不会容许到太子继位登基的，太子心思用错，就必然会有这样的下场，事情毕竟涉及皇室，他镇国公府地位过问这些并无大碍，但实在没这个必要，他自没多问，转而看向叶芸，淡声问道：「芸儿事先也都知晓？」


    叶芸也未遮掩，只道：「嗯，知道一二，他和我说过。」


    墨卿宸当即顺着叶芸的话说道：「这件事情的根源所在，国公明白，但这件事能够如此布局的诱因乃是在本王与芸儿的婚事上，他们频频针对之下，这才有了这一局，今日之事虽说顺利结束，但还是有不足之处，我……」


    「你还来啊！」叶芸将墨卿宸的话打断，「刚才出宫路上，马车内，你都说了一路了！」


    这时，秦瑶站出来，她大概也能猜到，墨卿宸所在意的缘故在哪儿，缓声说着，「不过是些不必放在心上的话，更何况那口出污言之人已被了结，宸王对芸儿的用心，我们皆是看在眼中的。」


    墨卿宸定睛凝视站于身侧的叶芸，随之看向镇国公夫妇，道：「请国公和夫人放心，本王一定会护得芸儿周全，此生爱她敬她，定不负她！」


    叶衡认可的点着头，「很好，芸儿交给宸王，我们自是一百个放心的。」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板正的话，站在他旁边，低头偷笑着。


    秦瑶注意到叶芸那般，开口便道：「芸儿，在那儿傻笑什么呢，真是的，干站在那儿，还不让宸王过来坐下喝茶。」


    「母亲，我哪有傻笑。」叶芸瘪了瘪嘴，然后转头对墨卿宸，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同他说道：「亲爱的，你未来丈母娘邀你落座品茶，来，请上座。」


    亲爱的——


    这屋子里除了墨卿宸并无惊诧之色，叶衡、秦瑶、叶阳、叶凡四人都惊住了，这称唿是不是有点……


    众人回神，才一齐坐下，品茶闲话。


    东宫那场宴席，最后闹成那样，膳，谁都是没能好好用，这回到府中，自是好好用膳。


    墨卿宸也就一同在镇国公府用了膳，虽说，那边的事情，他可以让风影先去处理，他这儿暂且不用着急，但该着手的还是要尽快进行，故而，他在镇国公府用过膳后，并未多留，就先行离开。


    叶芸则送了墨卿宸出了镇国公府，然后再回自己院中，但她才转身，就看到她三哥出现在眼前。


    「三哥这是要出去？又去那勾栏之地？」


    「小妹，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能不能不要在府门口一看到我，就觉得我要出门，而出门的目的就是为了去……」


    「不是我想这样想，而是三哥让我这样想。」


    「好吧。」叶凡摊了摊手，「虽然今天东宫闹出那么大的事，但和我可没关系，听曲看戏，吃喝玩乐，该继续还得继续。


    不过，小妹，你可不能再让我带你去那儿了，再有下次，就不是跪祠堂了，父亲该要打断我的腿了，呃，可能我那未来妹夫，会要了你哥的命。」


    「三哥，你可快走吧！」叶芸直戳戳的说着，然后不去理她三哥，就回自己院子了。


    ……


    转眼，已是五日后。


    皇宫之内，正阳宫，正殿之内。


    柳璃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之下，走进来，她看着端坐在那正位凤座之上的人，话语不紧不慢，「皇后娘娘，五日不见，当真是恍若隔世啊，皇后娘娘憔悴了不少啊！皇后娘娘不会认为此番禁足您还有机会出去吧！」


    苏语凝面色即便再憔悴，在面对柳璃的时候，依旧高傲至极，「呵，你来做甚！本宫就算是禁足，也还是皇后，在这还轮不到你多嘴。」


    「确实，您还是皇后，即便这几日下来，有关于您和太子还有苏家之间，堆积如山的事呈到皇上跟前儿，皇上也还念着夫妻情分，只命臣妾来收回皇后的金册金宝，您皇后的名分永远都在，正阳宫也让您住着，但，非死不出！」


    柳璃一眼扫过苏语凝身边的周嬷嬷，冷声一语，「还不去把皇后的凤印金宝拿出来。」


    周嬷嬷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柳璃讽刺一笑，继而说着，「想来，皇后娘娘也很好奇这几天外头发生的事吧，趁着这会子，不如，让臣妾来和您细说说。」


    苏语凝目光紧锁，眼神中冒着火，有种想将眼前那人撕碎的意思。


    「皇后娘娘，臣妾可是好心好意，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臣妾呢，怪瘆人的。」


    柳璃勾唇一笑，「说起来，皇后娘娘这名分保住了，可您的父兄就没这么幸运了，这不查不知道，光只臣妾听到的就够吓人了，什么结党营私，收受贿赂……


    这些也就算了，皇上向来最讨厌下属官员，暗中培植势力，苏家竟然这般大胆妄为，私下豢养大批死士，规模竟不输禁军，皇后娘娘您说，身为皇上的臣子，做这种事是想干什么？逼宫？还是要谋逆造反啊！」


    「闭嘴，你……」苏语凝咬牙！


    「难道皇后娘娘不想知道太子是何状况？」


    柳璃见苏语凝那样子，话语嘲讽，「太子和苏家亲近，好的就像是穿同一条裤子似的，苏家都查抄干净了，您那父兄革职查办，太子还能好到哪儿去，哦，不对，是臣妾口误了，现在哪还有什么太子啊，不过是个被废黜幽禁的皇子而已，此刻的东宫可没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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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语凝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发颤，勐地咳嗽了好几声。


    「皇后娘娘保重身体啊。」柳璃话语平淡，可她越是这样，苏语凝就越是难以平復。


    这时，周嬷嬷已将那皇后凤印金宝取了出来，见凤座之上皇后娘娘那个样子，快速的将手中所捧之物拿给贵妃身边的侍女，她赶忙到皇后娘娘身边伺候。


    柳璃扫了一眼那耀眼的凤印金宝，转身要走，只是刚走一步，又回头对那凤座之上的人说道：「事到如今，臣妾可还真是要感谢皇后娘娘成全呢，若非太子和叶家小姐解除婚约，若非皇后娘娘一心想着苏家助涨外戚势力，令皇上忌惮，若非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叶芸，惹恼宸王，一桩桩一件件，将自己逼上死路，本宫和本宫的儿子又怎会有如今的机会呢。」


    「你以为你们有机会，可笑至极，将来也不过是受制于墨卿宸！」


    「是吗？眼下更可笑的是你吧，皇后娘娘！本宫父亲同样是官至一品的中书令，你知道为何本宫入宫多年，从不似你那般与母家过于亲密，也不让自己的儿子与之往来过深，一切只维持在最平常的状态，因为身为皇上的枕边人，我很清楚，作为皇上的人，所需要倚仗的只有皇上。」


    柳璃冷嗤一声，「至于宸王，若皇上有心立亲弟为储，那么当初就不会册立墨珩！皇后娘娘还是少操些心，在这正阳宫好好养着，本宫就不打搅了。」


    柳璃踏出这正殿，不由得回头冷冷一眼，随后才从正阳宫出来，她看着身旁的侍女，问着，「墨染今日进宫了吗？」


    侍女回答道：「是，算着时辰，二殿下应是给皇上请安过后，已经往太后宫中去了。」


    「凤印金宝取来，理应交由太后保管，如此，便去长乐宫。」


    柳璃坐于轿撵上，往长乐宫方向去。


    这头，御书房外，墨卿宸前脚出来，墨染后脚就跟上来，「皇叔。」


    墨卿宸听到后头传来的声音，脚步停下，看着墨染，按照这样的局势，除墨珩之外，皇兄膝下其余三位皇子，对墨染来说是最有利的，若换了常人，早就按耐不住，要有所动，但墨染却能稳重待之，还不错。


    「皇叔是要去给皇祖母请安？」


    「嗯。」墨卿宸应着一声，就往前走，见墨染不语，开口提点一句，「适才在皇兄面前，很谨慎，但若想再进一步，也不用太拘谨，要想让皇兄认可，就得拿出点让皇兄信服的实力。」


    墨染站定，朝着眼前之人躬身一礼，「多谢皇叔指点，侄儿会竭尽全力做好每一件事，绝不会让父皇失望。」


    「你倒是礼数周全，恭敬的很。」


    「皇叔就是皇叔，是要尊敬的长辈！这是理所当然的！」


    墨卿宸听着这话，看了一眼墨染，并未多言，就往长乐宫前去。


    第65章 生辰礼物


    长乐宫，宫门外。


    墨卿宸和墨染一道而来，正巧遇着刚到的柳璃。


    墨染自是上前见礼，唤着「母妃」，柳璃和墨卿宸互看一眼，不过依着常礼示意一番。随后，便是三人一同入内。


    殿内，叶芸与墨嫣两人陪着萧太后正说着话，看到进来的人，她俩一齐起身，各自礼数周全之后，都只是在旁安坐。


    萧太后看着墨卿宸、柳璃、墨染三人，不禁问道：「今儿个倒有意思，你们竟一同出现在哀家这儿。」


    墨染开口解释，「皇祖母，孙儿是去御书房给父皇请安后，出来时，皇叔正好要来给皇祖母您请安，所以孙儿与皇叔同行，与母妃，则是刚好在外头遇着。」


    柳璃起身，命身旁侍女将手中之物拿过来，她亲自捧到太后跟前，「启禀太后，臣妾奉皇上旨意，去正阳宫将凤印和皇后金册金宝收回，皇上虽未有其他吩咐，但臣妾想着，此物理应交由太后保管。」


    「如今后宫诸事皆由贵妃主理，皇帝既让你去收回，便是默认让你保管，何必拿到哀家跟前来。」


    「臣妾保管，不合礼数，太后您保管，才是名正言顺。」


    萧太后也未多计较，就让于嬷嬷收好，转而说道：「这些天，后宫事多，你做的很不错。」


    「太后过奖了，臣妾只是把该做的事做好，尽力不让太后、皇上失望，若说忙碌，皇上才是辛苦。」


    柳璃进退得宜的将这些话说着，后又朝着上位端坐之人福了福身，「太后，这皇后凤印金册金宝既已呈交您保管，臣妾还有些许琐事需要先去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嗯。」萧太后轻应一声，遂又对墨染说道：「既如此，墨染，你也便随你母妃一道去吧。」


    皇叔、叶家小姐他们在，墨染本就不欲多留，请过安就退下，皇祖母都开口了，他自当顺应而下，连忙起身，行礼跪安，「皇祖母，孙儿告退。」话落，就与他母妃从这殿内退下。


    在柳璃与墨染走后，萧太后看着墨卿宸，「这些天，皇帝整日都在御书房，你这儿也不见人，你也该多劝你皇兄保重些！」


    「母后放心，一切都好，要紧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便只剩些细枝末节，再费些功夫也就妥当了。」


    「听你这么说，哀家也宽心些。」萧太后只说了这一句，并未去深究，转而说道：「好在我们芸儿和嫣儿肯常来陪陪哀家。不过，话说回来，嫣儿，你母亲前日已从帝都回东海郡了，她怎么也肯让你留下，没把你一块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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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嫣笑道：「本来是要回的，但有芸姐姐帮衬着嫣儿，母妃她就答应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闲话之余，很快就是午膳时分，他们陪着太后用过午膳，这才出宫。


    到这宫门口，要上马车之时，墨嫣立马就道：「芸姐姐，你和宸王哥哥一起，嫣儿先走一步咯。」


    宸王府，马车内。


    叶芸挨着墨卿宸身旁坐，只是她屁股还未坐下，就被墨卿宸搂过来，坐在他大腿上了，她看着墨卿宸盯着她的视线，笑了笑，问道：「你说，今天贵妃娘娘特地的将刚收回的皇后凤印，呈给太后娘娘来保管，是不是很聪明。」


    「贵妃母子都很聪明。」


    「二皇子？」叶芸寻思着墨卿宸这话，「所以，墨珩被幽禁，苏家彻底废了，二皇子会顺理成章上位？」


    「八九不离十。」


    「按理来说，像这样的事，闹到这样大，可好像都只是落在苏家这一系，苏慎不是尚书令，掌管六部，除了礼部尚书是他儿子，其他五部尚书不都是他的下属？」


    「芸儿想说，他们该一併被处决。」墨卿宸紧了紧怀中之人，耐心的说着，「各部尚书都是多年的老臣，他们身为苏慎的下属，也有不得已之处，故而处决不至于，但惩戒必不可少，再者有苏慎、苏怀信父子作例，杀鸡儆猴，他们就该知道分寸，以后各司其职，安守本分，才是长久之道，六部官员牵扯甚广，若将他们都处决，便会动摇朝堂根基，得不偿失，如今只需要填补礼部尚书的缺口即可。」


    「不是还有个尚书令的职位？」


    「尚书令一职，职权过大，中书令和侍中令即便与之品级相同，也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平衡，废黜尚书令一职，让六部尚书分权制衡，从根源上防止苏家之流再出现。」


    叶芸靠在墨卿宸怀里，淡声笑着，「我就随口一问，你却和我说的这么详尽，朝堂上的官员不是一向都说，女子不得问政？」


    「芸儿开口问，我便答，我未在朝堂上任职，这只能算你我之间的私语，算不得过问朝政。」


    墨卿宸垂眸凝视怀中之人，温柔低语，「芸儿既这样说，那咱们做点别的，把注意力转移，将刚才说的，都抛诸脑后，如何？」


    「做什么？」叶芸这话刚问出，她的下巴就被墨卿宸轻轻捏住，微微抬起，落下的吻便覆盖在她的唇瓣上，那滚热的灵舌探入她口中，勾弄着她的舌头来回共舞……


    纠缠一路，直到马车在镇国公府大门前停下，他二人才缓缓结束、分开。


    墨卿宸抬手间，轻轻将叶芸唇上沾染的津液拭去，再送她回府。


    ……


    辗转，自六月东宫事发，皇后、太子、苏家之事尽数被处理，朝堂之上，六部官员，自上而下被整顿肃清，所有人都只顺应而为，无人敢造次，歷时三个月，诸如种种，都已焕然一新。


    经此之后，仿佛之前的中宫皇后、东宫的太子、位高权重的苏家，彻底湮灭其中，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这日，镇国公府，叶芸院中。


    叶芸看着那边人在她这儿，心却不在她这儿的墨嫣，端着一盏茶，亲自递到墨嫣跟前，笑道：「嫣儿妹妹，来，回回神，喝杯茶。」


    墨嫣听到她芸姐姐的声音，迴转过来，抬眼看过去，「芸姐姐，那个墨染怎么好端端的会在皇上面前提议，让叶阳哥哥去做那个什么礼部尚书啊，叶阳哥哥不是调职到中书省，这才几个月。」


    「礼部尚书位居二品，二哥升官，嫣儿妹妹不高兴？」


    「不是，叶阳哥哥可是最年轻的尚书大人，父王以前总和我说，官越大，承担的就越多，不想叶阳哥哥太累，而且我怕，叶阳哥哥太年轻就坐上这个位置，底下人不服，他会有很多麻烦。」


    「哦，原来是在担心这些啊，这还没嫁过来成为我二嫂呢，竟是比我父亲母亲还要操心二哥的事啊，看样子，嫣儿妹妹和我二哥相处更进一步了，二哥他亲你了吗？」


    墨嫣瞬间脸羞的通红，「我……芸姐姐，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叶芸笑着将话错开，道：「听说，一个月前，皇上让墨染开始出入御书房听政，礼部尚书的职位一直空缺，二哥先前调入中书省任职，乃是中书令柳肆的主意，这中书令可是墨染的外祖父，墨染应该是依照这一点，再对二哥进行调查，故而才向皇上提议。没想到，皇上竟就此应允了，嫣儿妹妹不用担心，二哥的能力，足以应对。」


    叶芸继续说着，「再一个，照如今局势，谁都知道，墨染成为太子是迟早的事，二哥出任礼部尚书，是墨染举荐，又有皇上首肯，谁还敢多言。」


    「芸姐姐说的对，叶阳哥哥肯定没问题的。」墨嫣定声说着。


    就在这话落之间，门口一道声音传进来，「小郡主，你说什么呢？二哥什么没问题啊？」


    叶芸径直说道：「当然是二哥要出任礼部尚书一职，三哥，二哥这都官至二品了，三哥，明年的春试……」


    「小妹，咱不讨论这个话题好不好，春试什么的，这不还早着嘛，不就是写策论吗，说的好像谁不会似的。」


    叶凡说着，就把话转开，说道：「小妹，我过来，可是为了你生辰的事，说吧，这次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告诉三哥，三哥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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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我如今已大好，三哥真的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每年过生辰的时候，都顾着我，这一天也是三哥的生辰啊。」


    「可是……」


    「没有可是，三哥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生气了，然后我就去告诉二哥，让二哥专门派个人盯着你用功读书，让你以后再也没机会出门去……」


    「别，三哥都听你的。」


    「这就对了嘛。」叶芸浅然一笑，随即又对墨嫣嘱咐一句，「那日，嫣儿妹妹直接过来便是，可千万别准备这些。」


    墨嫣应和着，当即说道：「芸姐姐既这样说，那到时候嫣儿生辰，芸姐姐也不要为嫣儿准备这些。」


    叶凡听着她俩这话，不禁笑着，随之又说着，「咱们这儿便算了，我更好奇，宸王会在小妹的生辰之日，送小妹什么礼物？」


    「我也很好奇。」


    叶芸淡声说着，「其实有心就好，不必拘泥在那些上头，更何苦我也不是什么整生日。」但，她好像，心里面，还是有些期待。


    ……


    转眼已是九月初七，叶芸生辰之日。


    叶芸起床，菱脂便伺候她梳洗更衣，她一个小辈过生辰，也就只是自家人一块，除了墨卿宸会来，其他自是一切如常，没必要兴师动众。


    今日他二哥休沐在家，倒也不用去礼部，这倒是正好。


    他们一家人围坐于这花厅之中，闲话家常。


    晋王府就在隔壁，墨嫣过来是一点都不费功夫。


    「叶凡哥哥、芸姐姐，生辰快乐。」


    与此同时，外头一小厮进来禀报，说，太后娘娘和宸王来了。


    叶家众人，听着这话，赶忙就出来，到了府门口，看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上前行礼。


    萧太后看着他们，「哀家过来，是单为芸儿过生辰的，可不是过来受你们的礼的，今日一概礼数全都免却，若在这般，那哀家可就回宫了。」


    叶衡应下，便引着太后和宸王入内，往正厅去落座，但他看到后头这阵仗，似乎……


    「太后，您和宸王，这是？」


    「这和哀家可没关系。」萧太后说着便只看向墨卿宸。


    墨卿宸走上前，朝着镇国公夫妇行了一礼，将手中的一份礼单奉上，「早先与芸儿定下婚约，就该来下聘，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好日子，今日倒是正好，国公瞧瞧，可还有不满意之处。」


    不一会儿，这聘礼堆山码海一般，竟是将这前头院子堆满了。


    墨嫣站在叶芸身边，声音压得很低，笑着说道：「芸姐姐，你说，宸王哥哥是不是把他的宸王府给搬空了啊？」


    叶芸看到院中那些，比之那时她到宸王府墨卿宸带她看的那些，简直多出来不知道多少！


    叶衡看了一眼叶芸，并未去看手中这份礼单，对墨卿宸说道：「宸王有心，怎会还有不满之处。」


    这时，墨卿宸将风影手中所捧之物拿过来，走到叶芸跟前，「芸儿，生辰快乐！礼物！」


    叶芸目光落在墨卿宸捧着的这长条锦盒，她抬手打开，里边竟是一把古琴。


    叶阳看到锦盒之中的古琴，「传闻，宸王有把最爱的古琴，乃是请当世顶尖的斫琴师用千年梧桐木制作，琴弦更是极品的冰蚕丝，莫非就是这把！」


    「你的爱琴这么贵重，就送我做生辰礼物了？」


    「送你，便不算贵重。」墨卿宸凝声说道。


    叶芸露出浅浅的笑容，上前两步，到墨卿宸跟前，从他手中接过来，趁势，她踮脚凑到墨卿宸耳边，娇声一句，「谢谢，夫君送的，我很喜欢！但，前头那聘礼，是不是太多了些，嫣儿妹妹说笑，你是不是把宸王府给搬空了。」


    「我是芸儿的，宸王府也都是属于芸儿的。」


    「那夫君何不直接把自己当成礼物送我，比起这些，我更「想——要」你！」


    「芸儿……」


    「咳咳。」秦瑶见状，咳嗽两声，「芸儿，还不请太后和宸王进去，就这般站在外头可是失礼。」


    叶芸听到她母亲的声音，快速的退开几步，见墨卿宸那样的表情，强忍着笑，将她手中所捧之物交给菱脂，道：「太后娘娘、宸王，请入内落座。」


    第66章 偷香窃玉


    一时，众人进入这正厅之内，落座，早有侍女将茶奉上。


    萧太后端着手中茶，品了一口，看着叶芸，温声笑道：「我们小芸儿又长大一岁了，如今芸儿的身体也好了，这往后的每一年，都会好好的。」


    叶衡应声一句，「她一个小小生辰，能劳太后娘娘记挂、亲自前来，没什么比这儿更好的了。」


    萧太后放下茶盏，看向那边相邻而坐、有说有笑的墨卿宸和叶芸，缓声说着，「这话可就说错了，更好的可不在哀家这儿。」


    众人听着这话，目光齐齐投向叶芸那边。


    墨嫣十分欢乐的说道：「太后，您说的是宸王哥哥吧，芸姐姐和宸王哥哥在一块，就跟画儿一样，和谐又好看，不对，应该是比画儿还要好。」


    众人被墨嫣这纯然天真的话给逗笑，唯有叶阳，视线笼罩在这丫头身上，久久未曾移开。


    厅中众人说笑间，眨眼功夫，已是午膳之时。


    秦瑶对着萧太后说道：「今日宴席，并未大操大办，不知太后驾临，这些个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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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常才好，哀家说了，只是单为芸儿过生辰，这样一家人围坐一桌，才更有意思呢。」萧太后径直说道。


    随之，众人依次坐下，用膳、举杯小酌，比起那大费周章的设宴，更加有滋有味，这杯酒言欢，可谓畅快淋漓。


    不知多久，饭毕，众人起身，移步花厅，品茶小坐。


    叶凡坐在那儿，寻思间，开口提议道：「咱们坐在这儿多没意思啊，太后，您是知道的，镇国公府后院有一片枫林，如今秋来景色宜人，不如一起去逛逛，如何？」


    萧太后笑道：「哀家知道，你这小子，最是闲不住，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要去，你们去便是，哀家在这儿和你父亲母亲说说话。」


    说着，叶凡就先起身了，叶芸、墨卿宸、叶阳、墨嫣，他们也就一同从这花厅出去。


    就在快到这后院之地时，叶凡捂着肚子「嘶」了一声，「那个，小妹，不行了，我这儿有点突发状况，我得去解决一下，你们先过去，我等会再来。」


    「叶凡哥哥真是的，没劲，不是他说要来逛逛的嘛。」墨嫣瘪了瘪嘴吐槽着，然后看向叶阳，说道：「叶阳哥哥，之前你不是说，有些新的字帖要给我，不如你现在带我去看看吧，芸姐姐，你和宸王哥哥去看那个枫林吧。」


    在墨嫣拽着叶阳走后，叶芸看向墨卿宸，笑道：「他们简直不要太故意，若是太后娘娘也一道来了呢。」


    「可母后并未来。」墨卿宸上前，牵住叶芸的手，「这样，我觉得甚好。」


    叶芸笑着，「那，走吧，我记得你没正经逛过镇国公府的园子吧。」


    「嗯。」墨卿宸轻声应着，两人则并肩而行。


    这边，墨嫣拉着叶阳走到了附近一处凉亭内，从这边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叶芸和墨卿宸正往那片枫林的方向走，墨嫣靠着这凉亭的扶栏边坐下，托腮倚在这栏杆上，望着那个方向。


    叶阳亦在旁边坐下，视线顺着墨嫣看着的方向收回来，落在眼前之人身上，正声问道：「嫣儿妹妹为何要一直盯着宸王和小妹那儿看？」


    墨嫣并未转头去看叶阳，就只回答道：「因为好看啊，叶阳哥哥，你不觉得吗？宸王哥哥和芸姐姐在一块，比那画上的神仙眷侣还让人羡慕。」


    「很羡慕？」


    「呀——」


    叶阳见墨嫣捂着眼睛转过来，他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便知是怎么回事，伸手过去，抓住墨嫣的手腕，将她捂着眼睛的手拿下来，「嫣儿刚才不还说，好看，让人羡慕？」


    「是……是啊。」墨嫣支支吾吾的回答着，「可，那个，芸姐姐和宸王哥哥在亲……亲亲，我不应该偷看。」


    「嫣儿妹妹羡慕这些，是有喜欢的人了，也想与人谈婚论嫁了？」


    墨嫣低着头「嗯」了一声。


    叶阳抓着墨嫣手腕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扣紧了几分，「是东海郡哪家的公子？」


    墨嫣摇头。


    「那，是这帝都的人？」


    「嗯。」墨嫣点头，可就在她应下的这一刻，「叶阳哥哥，手，你抓疼我了。」


    叶阳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墨嫣的手，「抱歉。」这几个月的相处，原本压抑的存在，早已让他控制不住。


    墨嫣看着自己手腕被抓红的一圈，叶阳哥哥刚刚那样，是生气了？


    「我……我记得嫣儿妹妹在帝都相处最多的是小妹，而往来最多的也就是我们几个，平素，嫣儿妹妹和叶凡很要好，所以……」


    「没、没有，我不喜欢叶凡哥哥。」墨嫣快速的否认着。


    「那……是，我吗？」叶阳心中忐忑，很不确定的问出口。


    「嗯。」墨嫣很轻很轻的声音应着，芸姐姐和她说，在叶阳哥哥面前尽可以主动一点。


    当时，她想着让叶阳哥哥教她读书练字，就可以每天都在叶阳哥哥跟前待着，虽然每次叶阳哥哥手把手教她的时候，能靠近点，也可以借着这个姿势靠到叶阳哥哥怀里，但也仅限于此，有一次不小心她的脸蹭到叶阳哥哥的脸，那应该是最亲密的一次了吧。


    好安静，她这样的回答，是不是……「叶阳哥哥，你喜……」


    「喜欢，一直都喜欢！喜欢你天真可爱，更喜欢看你笑容满面，是你，便喜欢。」


    「一直？」墨嫣抬手，惊讶的看着叶阳，缓缓间，还是将心中想问的话问出口，「我听芸姐姐说过，婶娘她有为叶阳哥哥说亲。可，叶阳哥哥拒绝了，是因为……」


    叶阳直截了当的给出答案，「是！」


    墨嫣听到这确定的答案，此刻已是心花怒放，强忍着雀跃，復又问道：「叶阳哥哥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叶凡哥哥？」


    叶阳深深地唿吸了一口，再不遮掩迴避，「嫣儿妹妹每回来国公府，在叶凡面前随意大方，在我这儿总小心翼翼。」


    「叶阳哥哥什么都能做到极好，我怕在你面前也那样随便的话，会让叶阳哥哥讨厌。」


    「从来不会！」叶阳凝视着面前之人，「或许，我更怕，你会讨厌我太过严……」


    「不讨厌，我怎么会讨厌叶阳哥哥。其实，这几个月，叶阳哥哥教我读书练字，我觉得比我想像中的叶阳哥哥还要好，还要让我……喜欢。」


    「果真？」


    「嗯。」


    「嫣儿，若我说，等晋王和王妃回帝都时，我想上门提亲，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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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嫣听着这话，如同脑袋被击中一般，整个人懵了，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一般。


    叶阳见墨嫣不语，转而说道：「此事我并无经验，这话我不该这么问的，是我太着急了。」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在这儿，袒露心思的愉悦伴着那懵懂无知的羞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多久过去。


    还是外头侍女过来传话，说太后娘娘要回宫，让他们过去，他们这才回神，然后起身过去。


    这边，镇国公府，正门外。


    萧太后上了马车，看着叶家众人，「你们都回吧。」


    等到太后的马车远去，叶衡看向墨卿宸，「太后着急回宫，宸王便留下用过晚膳后再回府，可行？」


    墨卿宸应下，「一切都听国公安排。」


    叶芸压低声音对墨卿宸说道：「这么听话，算不算是在讨好未来岳丈啊？」


    秦瑶随即说道：「好了，你们在园中逛了这么久，进屋坐吧。」


    叶芸听到她母亲说起这些，当即看向叶凡，「三哥，说好的等会再来，这就是三哥说的等会？嫣儿妹妹居然也配合你。」


    「咳咳，小妹，你三哥我这叫十分明事理，我可不在那儿碍眼。不过，我可没串通小郡主，这只能说明，小郡主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这时，叶芸看着墨嫣，问道：「嫣儿妹妹，你……」


    墨嫣还不等叶芸的话问完，就道：「芸姐姐，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一趟，我先回去了。」


    秦瑶唤了一声，可墨嫣早已跑远了，「这孩子，跑这么快作甚？」


    「就是，我也没听嫣儿妹妹说过，她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啊！反而瞧着，还有些不对劲啊！」


    叶芸声音故意提高几分，看着叶阳，「二哥，你们方才不是在一块，难不成二哥欺负……」


    「怎会，小妹莫不是把我当成叶凡这小子，向来胡闹惯了，说话做事都没个分寸！」


    叶凡跟在旁边走着，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又扯到他身上来了，算了，他还是选择闭嘴吧，往往这种时候，他只要说上一句，准遭殃！


    叶芸淡声一句，「没事就好，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二哥的为人，我还能不知道。」


    说话间，他们重新回到了花厅内，坐在这儿闲话，到晚膳时分，侍女过来说晚膳备好了，他们才起身过去用膳。


    叶芸挨在墨卿宸身边，趁着走到膳桌前的距离，她小声提醒着：「你别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稍稍克制一下，适才在那枫林中还没亲够？」


    墨卿宸同样压低声音，「那哪能够，更何况，我这会儿只是多看了芸儿几眼，这还需要克制？」


    「呃……」叶芸心想，你哪是多看几眼？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等到晚膳结束，外头的天色早已黯淡，如今入秋，帝都的晚风，已是有几分凉意。


    叶芸送了墨卿宸出府，便径直回到她自己院中，这一日下来，还真有些累了，收拾、洗漱过后，她只是在那临窗边的桌案前坐下。


    菱脂走到她家小姐跟前，「小姐，奴婢已经把床铺好了。」


    「你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先退下吧。」


    「是。」菱脂应着，就从这屋内出去。


    夜愈发的静，夜空中，一轮峨眉月点缀其上。


    叶芸坐在这儿片刻，她正欲起身，忽然间，一道身影落在这窗前，烛光明亮，一眼就能看清出现在眼前的人——墨卿宸！


    她惊讶之余，问道：「你不是早已回府去了？这是？」


    墨卿宸翻窗而入十分利索，站定在叶芸面前，温声问道：「芸儿上午说的，比起那些礼物，你更想要我，此刻子时未过，我，芸儿你还要吗？」


    「你……你这算是翻窗作案、偷香窃玉之举吗？」


    墨卿宸上前一步，将人环入怀中，「芸儿本就是我的，不存在偷香窃玉一说，若非钦天监择定吉期，依我的心思，立刻将芸儿娶回宸王府才好！」


    「呃……」叶芸偷偷一笑，也未多说，靠在墨卿宸怀里，总觉着他身上好似有些凉，「你身上为何这般冰凉的。」


    「秋来夜风寒露重，我一路过来，难免沾染了湿寒之气，我还是和芸儿保持些距离，免得你也沾染了寒气。」


    墨卿宸说着就将叶芸松开，声音略有些低沉，更是露出几分委屈，「外头确实有些冷，芸儿若不想要我，我便该回去了。」


    「我没说不要你留下。」叶芸回答这话，心下就是一句「卧槽」，这傢伙竟然对她装可怜，她这算是被男色所惑，色令智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好傢伙，这搁谁，谁能拒绝得了啊，这男人，纯粹就是在引她「犯罪」。


    墨卿宸勾唇一笑，重新叶芸抱住，低凝而蛊惑的声音附着在她耳边，「芸儿想要什么，我都给。」


    「好啊，那我现在就「拆了」你这礼物！」


    真是的，谁怕谁啊，说着，叶芸手就势将墨卿宸腰间的衣带扯掉，瞬间，墨卿宸那胸肌、腹肌便展露眼前……


    须臾间，叶芸就被墨卿宸压在这床榻之上，纠缠其中……


    墨卿宸耕耘不辍，直至他感觉身下之人疲态显露，这才结束……


    事后，他紧紧搂着叶芸卧在这床榻之上，话音温柔至极，「芸儿，礼物，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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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闭着眼睛，应了一声「满意」。只不过，她不禁想起，先前墨卿宸说过的话，她这如鱼在水，愉悦至极，可在墨卿宸那儿，俨然是意犹未尽的。


    第67章 嫣儿妹妹这不就得偿所愿了


    一夜好眠。


    叶芸感觉到窗外渗进来的光影，慢慢睁开眼睛，整个人神清气爽，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啊，呃……


    只是她的身体一动，肌肤触碰到的滚烫存在，才让她想起来这茬。


    真是的，这大清早的，诱惑谁呢！只不过，墨卿宸的胸膛上，怎么这么多挠红的痕迹。


    还有，他的肩膀上，居然有一口牙印。而且，还隐隐沾染了一丝丝已经干涸的血迹，无疑，这都是她昨晚的杰作。


    墨卿宸低眸垂视身侧的人儿，温声一句，「芸儿，醒了。」


    叶芸应着，她抬手过去，轻轻摸了摸墨卿宸肩膀上那口牙痕，「我，是不是咬疼你了？」


    「不疼，芸儿咬的，我喜欢。」


    「你昨晚是不是也还未尽……」


    墨卿宸宽厚的手掌捧着叶芸娇小的脸蛋儿，还不等她的话说完，便贴近到她耳边，柔声细语，「和芸儿，怎样都舒服，更何况，昨夜，我是芸儿的「礼物」，自当是，芸儿愉悦最要紧，虽说芸儿实在太诱人，容易让人色慾薰心。但，我家芸儿身娇，我可捨不得把我的芸儿弄坏了，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叶芸心想，什么叫把她弄坏了，整的像每次她吃饱餍足，就撒手不管似的，说的她有多不耐那啥似的！


    墨卿宸见叶芸垂眸寻思的模样，他继续往下说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而且芸儿的体力一次比一次有进步，昨晚，我很满意的。」


    叶芸「哦」了一声，随之，她便看着墨卿宸从她身侧起来，他身上只穿了一条里裤，裤腰将他的腰线勾勒的极好，要命，绝了！


    此刻，他已拾起散乱在地上衣裳穿戴整齐，全然一副冰山禁慾模样。


    她看着墨卿宸，轻声问道：「你这是打算走？」


    「不然，我留下，陪芸儿用过早膳再走？」


    叶芸掩嘴一笑，「没有，亲爱的宸王，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翻窗的时候小心点，若让人瞧见……」


    「芸儿放心，就算是不小心让人看到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墨卿宸双手撑在床榻边沿，倾身压近到叶芸面前，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撩拨，「以我的身手，不想让人发现，就绝不会有人能发现。再者，昨天晚上芸儿的动静和声音……要被发现，早被发现了。」


    「我……」叶芸瘪嘴一句，「也不知道是谁，用那么大力，哼，早知道我就不心疼你肩膀被咬了，我还应该再咬重一点。」


    「芸儿，这可冤枉我了，「轻点、重点」，我可都是按照芸儿的要求来做的。」


    叶芸正欲开口，却听到门外菱脂的声音传进来，「小姐，该起床了。」


    「你该走了。」


    墨卿宸就势在叶芸的唇边亲了一口，并未多说其他，转身之间，很快就从这房间消失。


    叶芸在墨卿宸走后，迳自将自己的衣裳拾起，穿好，在菱脂走进来后，她直接吩咐道：「菱脂，去准备一下热水，我想沐浴。」


    菱脂自是照做。


    沐浴过后，原本一觉睡醒就很舒爽的叶芸，这会子更是心旷神怡。


    菱脂伺候她家小姐梳妆，在旁说道：「小姐今日气色绝佳。」


    「有吗？平时不都这样？」


    「嗯，平时也很好，但今天小姐给奴婢的感觉，就像是春风拂面，格外光彩照人。」


    叶芸浅然一笑，随即起身，去用早膳。


    她这早膳才用到一半，就听到外头墨嫣的声音传进来，「芸姐姐……」


    墨嫣走进屋，看叶芸正在用早膳，便过去，在膳桌前坐下，「芸姐姐，都这个时辰了，怎么才用早膳啊？」


    「起来沐浴，耽搁了会儿，所以就晚了些。」叶芸回应着，转而一笑，打趣的说道：「嫣儿妹妹这是连我用早膳的时辰都要管着了，是迫不及待要当我嫂子，来管我了？」


    「没，芸姐姐，我没有。」墨嫣小声的说着，「就算真到了那一天，芸姐姐永远都是芸姐姐。」


    「我和你说笑呢，今天好端端的较真起来了。」叶芸放下手中碗筷，看向墨嫣，「对了，昨天怎么回事？为何忽然跑了？」


    「没事，我……」


    叶芸听墨嫣这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她直截了当的说着，「昨日，嫣儿妹妹那会儿是和二哥待在一块，你走后，我当时就问了二哥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二哥说没有，想想也是，这几个月，嫣儿妹妹几乎是天天都会去二哥那儿，你俩不是挺合拍的，还是说，嫣儿妹妹听我的劝，单刀直入，当场和我二哥表白了？被二哥拒绝了？」


    她看墨嫣低着头，低头什么意思？「不对啊，二哥他在这事儿上的确是太闷了点，可依照我对我二哥的观察来看，他那时不时对你表露出来的细节，很是对你是有心思才对啊，毕竟在别人那儿，我可从没见过，不应该失败啊。」


    「芸姐姐，没……没失败。」


    「嗐，没失败你这幅表情作甚。」叶芸瞬间松下一口气，「那昨天干嘛还走掉？」


    「不……不好意思。」墨嫣低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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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来来，和芸姐姐说说，当时情况怎样，我二哥答应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真的很难想像二哥整日那一脸雅正端方，在论及儿女情长的时候，是何等样子？」


    「其实昨天是我同叶阳哥哥说羡慕芸姐姐和宸王哥哥，叶阳哥哥忽然问我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了。然后，也不知怎的，说着说着，我们就……」


    「就互相袒露心声，一拍即合。」


    墨嫣点了点头，「只是，叶阳哥哥同我说，等父王和母妃回帝都的时候，要上门提亲，我……」


    叶芸心下惊唿，我去，二哥可以啊，她遂对墨嫣笑道：「这不是挺好，当初可是嫣儿妹妹自己说的，想做我嫂子的，嫣儿妹妹这不就得偿所愿了，二哥这人最是说话算话，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顺利的成为我二嫂了，等下二哥回府之后，你就去找他吧。」


    墨嫣没有应叶芸这话，而是将话题转移开，「芸姐姐上次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如何炼药，不如，今天就去，好不好？」


    「确定不去找二哥？」


    「确定。」


    叶芸沖墨嫣一笑，「也好，等二哥来找你。」


    「我今日就和芸姐姐待一块，哪儿也不去。」


    「行吧。」叶芸不再多说，起身就带着墨嫣到了镇国公府的炼药房。


    炼药房外，国公府所养的那几个炼药师看到叶芸过来，齐齐出来迎着，自那时叶芸炼制出能治好自身弱症的丹药，叶芸的炼药术，别说镇国公府的炼药师，就连宸王府的炼药师，见到她，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


    叶芸看着他们，淡声一句，问道：「我让你们准备的药材，可都备好了？」


    为首的老者立即应道：「按照小姐的吩咐，都准备好了，今日小姐炼药，我等是否可以在旁观摩。」


    「一起进来吧。」叶芸话语平淡。


    墨嫣紧随在她芸姐姐身侧，走进去，看到这炼药房内的一应布置，但最让人精神的莫过于那浓郁的药香了。


    「晋王府也有炼药房，但若不是芸姐姐，想来我定是没有兴趣来的。」


    墨嫣笑着，「芸姐姐，我看他们对你好像很尊敬，不单单只是因为芸姐姐是镇国公府小姐的那种，他们能在镇国公府，想来是有些本事才能让他们留在此，以前听父王说过，有能耐的炼药师，身份都非同一般，能让他们这般。所以，芸姐姐的炼药术比他们都厉害？」


    旁边的老者应和着，「小郡主所言甚是，小姐的炼药术登峰造极，是我等前所未见的。」


    墨嫣挽住叶芸的手臂，「哇塞，芸姐姐，那今天我是不是要大开眼界？」


    叶芸摇头一笑，「并没他们说的那般夸张，不过是对每一种药材的药性都了解清楚，所要炼制的药，用药比例的搭配，炉火的掌控，然后时间把握好，不偏不倚，也就差不多了。」


    「芸姐姐，这也太难了吧，哪有人能面面俱到，我觉得我还是做个看客比较好。」墨嫣连连说着。


    「小姐就能做到，我等炼药，或多或少总有瑕疵，甚至失手炼制失败，可只要小姐上手，那绝对是完美。」那几个炼药师毫不吝惜的夸赞着。


    「我也有瑕疵，只不过尽可能的让误差减小而已。」叶芸径直一句，毕竟这个时代的炼药，可没办法做到像她原本那个世界，能够用高精度的仪器进行操控。


    「芸姐姐，好厉害啊，芸姐姐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研究了这些啊？」


    叶芸走过去，一面检查她让那几个炼药师去准备的药材，一面回答墨嫣的话，「机缘巧合，发现医书典籍甚是有意思，一上手，觉得更有趣，而且也没想像中那么难。」


    「那，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墨嫣看她芸姐姐过去启动那炼药炉的机关，炉火升起，「芸姐姐，这是炼制的什么药？」


    「父亲行军多年，身上的暗疾不少，这些年在帝都养着，也算稳妥，但每到冬寒之际，还是会发作，我定制了好多个药方，对比之下选出最合适的，虽无法做到让暗疾痊癒，但能让父亲好受许多；


    而母亲入秋总咳嗽，我看过先前母亲服用之药的药方，我重新做了调整，炼制出来，母亲长期服用，效果会比现在的要好；还有这些是用来炼制疗伤的丹药，内伤、外伤，亦或者解毒所用的。」


    「难怪芸姐姐房中那么多医书典籍，书桌上还有好多药方单子，不过给叶叔叔和婶娘的都可以理解，其他那些，芸姐姐炼制是为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要送到北境给叶殊哥哥啊！」


    「真聪明。」叶芸同墨嫣说话，但炼药的专注并未因为这些而影响，她復又对着身边那几个炼药师说道：「你们可都看仔细了，到时候后续这些丹药，还得由你们来炼制。不过，你们炼制出来第一批，都得先拿给我检查，确认无碍才能持续炼制。」


    「是。」那些个炼药师一一应着，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之人炼药，一丝一毫都不敢分神。


    墨嫣原本站在叶芸身边，一会儿后，她就到一边所设的座椅上坐下，直到她看到她芸姐姐那边炼制结束，这才起身过去，「芸姐姐，这是弄好了？」


    「这是给父亲和母亲的，是七日的量，我看你待在这儿也乏味的很，咱们先出去吧，随我一道，去把这炼制的药给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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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呀。」


    说着，她俩就从这炼药房走出来。


    只是，她们一出来，就看到这外头廊下站着的人。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叶阳如实答道：「我听下人说，小妹带嫣儿来炼药房了。」


    「嫣儿妹妹，找你的。」叶芸说着，就将身旁站着的墨嫣推到她二哥跟前，「二哥，我去找父亲母亲了，嫣儿妹妹你照顾好哦。」


    墨嫣想要开口叫住，可她芸姐姐人已经迳自走远了。


    「嫣儿怎么想到要来炼药房？」叶阳看着眼前之人，轻声询问。


    「之前和芸姐姐说起过，所以，我今天让芸姐姐带我来看看。」


    叶阳顺着问道：「那，今日，嫣儿可还要随我一道去书房练字？」


    明明这个问题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可在墨嫣听来，却是让人心跳加速的，好像她和叶阳哥哥彼此袒露心声之后，她这儿就更紧张了，尤其是想到要和叶阳哥哥独处一室的时候。


    「嫣儿若是不想，不练也无妨。只是，我们要一直站在这儿吗？」


    墨嫣回过神，摇了摇头，「我……那还是去吧。」


    话落，两人就从这儿往外走，叶阳看着身旁之人，现下早已离开炼药房的位置，但还能闻到有一缕淡淡的药香，「嫣儿身上的药香……」


    「药香？」墨嫣停住脚步，拿起衣袖，嗅了嗅，确实有，「不好闻吗？」


    「没有，很好闻。」


    墨嫣听着叶阳这话，抬眼间，一瞬间对上叶阳的视线，害羞的快速将头低下，脸好烫。


    叶阳目光凝聚于眼前之人身上，那张小脸红的像个苹果似的，会让人有种冲动，想上去咬一口，他终是将这突然冒出的念头压下去，很平和、浅浅的声音，对她说道：「嫣儿，我们走吧！」


    「走……走吧！」墨嫣恍然回神应着，只是她脑海中浮荡的都是叶阳哥哥的声音，好好听。


    第68章 芸儿想要一个怎样的婚礼？


    这边，叶芸已经到了她父母的院中，她二哥和嫣儿妹妹那边，自不用她多操心。


    她一进屋，直接上前，唤着「父亲、母亲」。


    秦瑶笑着，示意叶芸过来坐，她看着眼前之人，很是欣慰的说着，「如今芸儿的气色是愈发好了，芸儿能恢復如常人一般健康的体魄，母亲真的很高兴。」


    叶芸的手被秦瑶紧握着，一脸开心的笑道：「母亲说的是，但现在的芸儿啊，健健康康、好得很，之前那些都过去了，从前纵有再多的不好，全都过去了，母亲答应芸儿，不要再将过往那些担忧时刻记在心中，好不好。」


    「是母亲的不是，都过去了，以后都不说了。」秦瑶轻拍了拍叶芸的手背，认真应下。


    「父亲，您可听到了，母亲若是再说的话，您可得管着母亲。」叶芸笑的灿烂。


    叶衡点头，说道：「好，芸儿都好了，确实不需要再去提及从前那些，芸儿说的，为父一定记着，保证不让你母亲再提。」


    这话落定，秦瑶将话转开，问道：「芸儿身上沾了药香，刚才芸儿是去炼药房了？」


    「对。」叶芸回答着，然后从手袖之中将适才她炼制的那两瓶丹药拿了出来，分别拿给她父亲和母亲。


    叶衡手里拿着这小瓷瓶，「芸儿，这是？」


    叶芸随即解释道：「父亲先前调理暗疾的药方我做了改进，父亲长期服用，虽无法痊癒，但以后每年入冬时，父亲的身体会比之前的状况好很多，至少能让父亲睡得安稳；


    母亲的咳疾，入秋后总犯，先头那药也算不错，但维持的不够好，此药，每日晨起服用一颗，能立竿见影，这里是七日的药，父亲母亲先吃着，后续我让府中的炼药师按时按量给父亲母亲准备。」


    叶衡打开手中瓷瓶，细闻了闻，倒出来一颗，「这丹药的药香隐隐和我往常服用的有些相似，但眼下这颗丹药，感觉起来就要更好。」


    秦瑶将那瓷瓶放于一旁，对着叶芸，语气和缓，尽是关心，说道：「当时芸儿炼制出治癒自身的丹药，已是让人震惊，也总听府中的那些炼药师说，芸儿的炼药术非同一般。


    虽然，母亲也不知道你为何忽然在这方面有如此造诣，极致的炼药术，有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芸儿你记住，永远不要让自己陷入为难的境地。」


    叶芸就势挽住她母亲的手臂，整个人靠在她母亲的肩膀上，笑盈盈的说着，「母亲，我知道的，不会有人能够为难我的，有父亲母亲在，谁敢为难我。而且，芸儿的未婚夫是宸王，有他在，都可安心。」


    「你呀。」秦瑶看着挨在自己身边撒娇的丫头，满是宠溺，「都快要嫁为人妻了，还这般撒娇，以后嫁入宸王府，便是当家主母，这样可不行。」


    「母亲放心，他不会介意的。」叶芸直接而确定的说道。


    「说起这些，芸儿，我一直想问问你，就你二哥和嫣儿是怎么一回事？」叶衡想到这儿，不禁问道。


    叶芸依旧靠着她母亲的肩膀，一脸淡然，说道：「父亲，二哥和嫣儿妹妹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二哥每天都在教嫣儿妹妹读书练字，他们不挺好的？」


    秦瑶细琢磨着，「芸儿，你说挺好，指的是什么？」


    「母亲不是在给二哥物色，想让二哥把亲事定下，这不，有现成的不好吗？何必再去费功夫寻觅，反正母亲找的，二哥也不喜欢。」叶芸直截了当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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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成的？嫣儿？」叶衡和秦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将这话问出口。


    叶芸从她母亲肩膀上移开，坐正，问道：「嗯，难道父亲母亲觉得嫣儿妹妹不好？」


    秦瑶若有所思，「嫣儿那孩子确实不错，又知根知底的，挺好，可……你们几个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我记得，她和你玩的最多，在叶凡面前也自在的很，唯有在叶阳跟前，拘谨的很。」


    叶衡附和着，「芸儿，你母亲说的对，他俩……」


    「二哥这么有分寸的人，肯定没事的，父亲母亲不是一向对二哥很信任的嘛。」


    「话虽如此，但他俩真要有那意思，这事儿就得和晋王府那边通个气，晋王夫妇和咱们素来交情甚好，若真是这般，岂能含煳，倘或他们没那个心思，这拿捏就更得注意。」秦瑶语重心长的说着。


    「母亲，二哥您还不放心，他肯定不会出错的，一应细节也定会和你们言明的。」


    叶芸说着就站起身来，「父亲母亲，芸儿给你们准备的药，记得按时服用哦，芸儿这两日寻觅了几个古方，需要仔细研究研究，那，芸儿就先回自己院子咯。」


    叶衡和秦瑶相视一眼，叶芸却早已从这走了。


    这头，菱脂紧跟着她家小姐出来，随在后面，轻声问道：「小姐，您不留下和老爷夫人一块用膳？」


    「嗯。」叶芸只应了一声。


    「小姐不是不想留下，是不想和老爷夫人讨论二少爷和嫣儿小姐的事情吧。」


    「知道你还问。」叶芸淡声说着，「反正二哥到时候会亲自去和父亲母亲一一细说的。」


    「奴婢明白。」


    一时，叶芸径直回到了自己院中……


    ……


    秋风起、秋雨落、深秋寒意重，眨眼间秋去冬来，当冬寒覆盖秋寒，这帝都的初雪，亦如约而至。


    每年初雪之时，皇上都会在宫中梅园设下家宴，一同赏梅看雪。


    叶芸起床后便叫菱脂帮她梳妆更衣，昨日她答应墨卿宸，随他一道进宫的。


    她这一应之事才妥当，外头便有侍女进来通禀说墨卿宸到了，就在府门外等她。


    叶芸自然没再耽搁，披了件厚厚的斗篷，就从自己院子出去。


    一到府门外，她就看到宸王府的马车，走过去，风影立即掀起那马车帘。


    马车内很暖和，叶芸在墨卿宸身边坐下。


    墨卿宸见叶芸手中连个手炉都没拿，伸手将叶芸的手包裹住，明显有几分冰，「外头这么冷，出来怎么连手炉也不拿，手这样凉。」


    「菱脂有准备的，只是我听说你到了，就不想你在这儿久等啊，便赶着出来了，反正就这么一点距离，哪有那么容易就冷到？」


    「我等多久都无妨，若让芸儿冻着了，便是我的过错。」说着，他将叶芸的手哈了几口热气，又在自己掌心搓了搓，最后拢入自己怀中，温柔的问道：「还冷吗？」


    叶芸摇了摇头，笑道：「本来就不冷，这下就更不冷了。」


    很快，他们便已入宫，当然得先去太后娘娘宫中。


    长乐宫，殿内。


    太后和皇上正坐于主位之上，墨卿宸和叶芸一道上前行了礼。


    萧太后看向叶芸，说笑道：「芸儿，刚刚哀家还与皇帝在说，今日初雪家宴，这小子若没带你一块过来，哀家定要罚他。」


    「母后说笑了，纵有再多的疏忽，儿臣也定不会在芸儿这有半分疏忽。」


    墨鸿启看着他们俩，「现今礼部尚书是叶阳，阿宸你和芸儿的婚事，当时没让礼部来着手，经过那些事，礼部也已重整，一切都重回正轨，现下可还需要？」


    「皇兄，礼部年下事忙，而且，臣弟这边都是周全的，断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你既这么说，朕自不会多加干涉。」


    不过片刻，有一宫女进来，「启禀太后、皇上，贵妃娘娘派人来说，梅园那边宴席都已备好，请太后、皇上移驾。」


    听着这话，他们遂一齐起身，从长乐宫往梅园而去。


    都还未踏入那梅园之地，远远地，叶芸就能闻到那梅花暗香浮动，走近，白雪、红梅，交相辉映，果然是冬日盛景。


    在这梅园之内，有一方专门修建的楼宇，就是为了在这时节，能方便赏梅看雪。


    叶芸自是和墨卿宸并坐一席，置身于这皇室家宴中，叶芸最熟悉的莫过于贵妃柳璃和二皇子墨染，毕竟皇后苏语凝和前太子墨珩早已成为过去，至于那三皇子、四皇子和他们的母妃，自不可能和贵妃母子相较。


    说起来，她还挺佩服这贵妃母子的，简直和当初的苏语凝和墨珩截然相反，即便柳璃在后宫掌权，墨染也入御书房参政议政，仍旧不急不躁，拿捏更是得宜，再者柳家亦是朝中重臣，在应对外戚之上，也是亲疏得当，可谓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叫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


    墨卿宸注意到叶芸环顾四周，心思不在眼前这酒菜佳肴之上，柔声问道：「芸儿在看什么？」


    叶芸听到墨卿宸的声音，一下就将视线收回来，定定的望着墨卿宸，笑道：「没什么。」


    她顺手端起眼前那盏温酒，向墨卿宸举杯，「要不要和我喝一杯。」


    「荣幸之至。」墨卿宸沖叶芸一笑，端起那酒，两人碰杯而饮。


    家宴之上，言笑晏晏，觥筹交错，赏梅看雪，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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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若非这梅园之地，有雪有梅可赏，那便和寻常家宴无异了。


    不知多久，宴席散去，叶芸照旧和墨卿宸一道出宫。


    宸王府的马车徐徐停稳在镇国公府，正门口。


    墨卿宸抱着叶芸下了马车，亲自送着叶芸回到了她的院中。


    菱脂和风影跟在后头，自是没有跟进去，很是熟练的在外头候着。


    屋内，墨卿宸把叶芸放在这正中的桌上坐着。


    叶芸对上墨卿宸的视线，轻声问一句，「前些天，太后又着人送了一坛「玫瑰醉」过来给我，要不要喝杯温酒再回宸王府？」


    「好。」墨卿宸附在叶芸耳边回着。


    「那，你让我下来。」叶芸说着，在墨卿宸从她身前移开后，她便从桌上跃下，随手将披在身上的斗篷取下，亲自过去取酒，又对墨卿宸说道：「屋子里暖和，你要不要也将斗篷解掉？」


    「芸儿帮我解，可好？」


    叶芸将那温酒的酒壶置于那小炉子上，再走到墨卿宸面前，抬手将他颈间繫着的系带解开，只是她这刚将墨卿宸身上那件斗篷拿下来，她整个人就被环入身前之人的怀中。


    「今日皇兄在母后宫中提及我们的婚事，真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眼看已是年下，等年节一过，眨眼就是三月之期。」


    「总觉得还有许久。」墨卿宸紧了紧环在身前的人，低眸凝视着，寻思间，问道：「芸儿有想过要一个怎样的婚礼吗？」


    叶芸被墨卿宸这么一问，有些怔住，墨卿宸身为亲王，他们的婚礼，不都是按照规矩和礼数，依着例来进行？


    难不成这个时代的人成婚还能像她原本那个世界一样，能折腾些别的？


    「为何想到要问这个？不都是依例行事？」


    叶芸将手里的斗篷挂在自己手臂上，空出双手，勾上墨卿宸的脖颈，仰头望着墨卿宸，说道：「我喜欢你，和你成婚，做你的王妃，我就很开心啊，别的都没什么所谓。」


    「能娶芸儿为妃，我也很开心。」墨卿宸字字清晰的将这话说着，低头之间，直接吻在叶芸的唇瓣上，轻吮挑弄，逐渐深入，唇舌间，尽是彼此的味道萦绕。


    叶芸亦是应和着墨卿宸这一吻。恍惚间，她嗅到那浓郁的玫瑰酒香，才想起来，她小炉子上还温着酒呢，「嗯——」


    她往后缩了缩，被卷弄的舌头也欲退回来，可她这儿一退，墨卿宸那儿更是毫不犹豫的进来，吮住她的舌尖，「唔……停……停，一下，酒……」


    墨卿宸拖延几分，这才将人松开。


    叶芸被墨卿宸放开，她便快速的过去，将小炉子上的那壶酒拿开，她站在那儿，墨卿宸挨过来，从身后将她的腰搂住，埋头在她的颈侧，很轻很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微微上移，再到她耳边轻吻一口。


    这般背靠在墨卿宸怀中，叶芸目光落在那温过头的那壶酒，此时屋内玫瑰酒香瀰漫，她轻声一语，「夫君，你刚刚是不是问我，有没有想过要一个怎样的婚礼？」


    「芸儿想到了？」


    「嗯，在成婚之时，若有一束鲜红的玫瑰，定是不错。」


    「一束玫瑰？」墨卿宸附在叶芸耳边，念着这四个字。


    「可以吗？」


    墨卿宸语气尽显温情，「当然可以，只要是芸儿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第69章 春日暖阳，十里红妆，盛世大婚


    叶芸耳边环绕着墨卿宸的声音，心中自是欢喜的紧，只是……


    「你，你别蹭我脖子了，痒啊。」


    墨卿宸很听话的就没在叶芸颈间来回蹭着，转而一口覆在这白皙娇嫩的脖颈肌肤上，唇舌并用，轻吮吸舔，直至那白嫩的肤色上印染了一圈红晕，这才完全松开。


    叶芸被墨卿宸从身后紧紧环着，根本就挣不开，等到墨卿宸松口之后，她只是抬手摸了摸那一侧被啃的位置，此刻还满是湿痕，她偏转过头，仰视着墨卿宸，「你怎么又咬我脖子？」


    「一靠芸儿太近，就忍不住。」


    「那，现在都咬完了，是不是可以把我放开，这壶酒都煮过头了，都怪你。」


    「好，怪我。」墨卿宸一本正经的应着，原本环在叶芸腰间的双手也随之松开，他直接过去，重新温酒，两人对坐于这窗边的桌案前。


    墨卿宸仔细看着那小炉子上的正温着的酒，差不多时，就拿下来，将酒壶之中将这温酒倒入杯盏之中，两人对酌共饮，好生惬意。


    三杯两盏，那壶温酒已是喝尽。


    正在这时，外头依稀有声音传进来。


    「菱脂，是宸王哥哥在芸姐姐院里？」


    「是，嫣儿小姐可是找小姐有事？要不要奴婢……」


    「不用，既这样，那我先回去了。」


    墨嫣话落，刚要离开，就听到她芸姐姐的声音在后头唤着她，「嫣儿妹妹。」


    她看到从里头走出来的两人，也是立马就唤着，「宸王哥哥、芸姐姐。」


    她见墨卿宸似是要走的样子，便问道：「芸姐姐，宸王哥哥是要走了？我其实就是过来……」


    「不妨事。」叶芸对墨嫣说了一句，而后看向墨卿宸，「雪天路滑，当心脚下。」


    「才喝那几杯酒而已，难不成芸儿觉得我醉了？」


    墨卿宸说完这话，就势压近到叶芸耳边，小声一语，「其实酒不醉人，芸儿才容易让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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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他看着墨嫣，「外头冷，你们进屋说话吧。」随后，他便从这离开。


    墨嫣跟着叶芸进屋，屋子里淡淡的玫瑰酒香萦绕，她一看那窗边桌案上的酒壶杯盏，「芸姐姐，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啊。」


    「没有，宫中家宴结束后，他送我回府，想着前些天太后送了我一坛酒，就想和他再小酌一杯而已。」


    叶芸随之便叫墨嫣与她到这边坐下，「对了，先头不是说，今日的宫宴，你也会去，怎的没见你人？」


    「原是要去的，但帝都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实在是早起不来，反正这些年去了东海郡之后，这初雪家宴，就一直没去过了，太后娘娘和皇上不会怪我的。」墨嫣笑着说道。


    叶芸并未再多说这些，转而问道：「这会子过来，是来找二哥？二哥还没回府吗？」


    「嗯，叶阳哥哥身边的小厮过来告诉我，叶阳哥哥还在礼部，这会子是回不来了。」


    「听说，年下之时，六部官员都是十分忙碌，礼部自然也不例外，二哥如今是礼部尚书，诸事繁忙，那只能辛苦我们嫣儿妹妹了。」


    「芸姐姐，我……我才不觉得辛苦。」


    「确实，这可不辛苦，反而还很甜蜜。」叶芸看着面前之人，继续说道：「算着时间，晋王和王妃年节回京，过不了几天就要到帝都了吧。之前，二哥带着嫣儿妹妹向父亲母亲他们言明，父亲母亲当时确定之后，就修书送往东海郡，同晋王和王妃在信中将此事说的清清楚楚，晋王和王妃回信，亦是点头答应的，那么后续便是，等晋王和王妃回帝都，父亲母亲选定一个好日子，就该带二哥上门提亲了。」


    这话说完，叶芸便又玩笑道：「等到那时候，我可就要改口唤嫣儿妹妹一声「二嫂」了。」


    「芸姐姐和宸王哥哥成婚在即，要喊「嫂嫂」也应该是我先。」墨嫣脱口而出，然后又摸了摸后脑勺，憨笑着说道：「芸姐姐，咱们不说这个了，这个酒，好香呀，我可不可以尝一下？」


    叶芸都还没回答墨嫣，就听到一道声音传进来，「不行！」


    「我记得，嫣儿妹妹沾酒便醉，二哥回来了，嫣儿妹妹，可还要尝一下？」叶芸淡声说着。


    「叶阳哥哥，我只是闻着这酒很香，想来是不醉人的，所以才和芸姐姐说，想尝一点点的。」墨嫣辩解一句，她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叶阳，立马又道：「叶阳哥哥身边的人不是说，叶阳哥哥还在礼部忙碌，是事情都忙完了吗？」


    「没，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一些公务不需要在礼部处理，就命人带回府。」叶阳径直说道。


    叶芸这时看向墨嫣，「嫣儿妹妹，这酒是喝不成了，还是随二哥去吧。」


    墨嫣站起身来，就跟着叶阳出去了。


    叶芸在她二哥和墨嫣走后，她则起身到旁边的躺椅上悠哉躺着，喝了些酒，有点微醺，正好眯一会儿……


    ……


    年终之际，在这新岁年节之时，本就繁华热闹的帝都，比之寻常更胜一筹。


    叶芸在这镇国公府，有父母兄长相伴、说笑，听着外头那爆竹声连绵不断，一切都是温馨而美满的。


    翻过年头，年节已过，这帝都的冬天，也逐渐退散，慢慢开始回暖。


    这日，阳光正好，叶芸命人将那躺椅搬来院中，她只是懒懒的躺在那儿，闭目养神晒太阳。


    叶凡到叶芸院中，看到躺在那儿的人，便走过去。


    叶芸感觉一道身影将太阳挡住，睁眼看到是叶凡，「三哥，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叶凡挪开一些，对着叶芸说道：「小妹，今天父亲母亲带着二哥去晋王府了，年前晋王和晋王妃回帝都的时候，二哥和小郡主的事情基本上就说定了，今天这便是上门去提亲了。」


    「嗯。」叶芸闭着眼睛应了一声，「二哥和嫣儿妹妹的事本就在父亲母亲他们的计划之中，与晋王、晋王妃那边也是早有商议，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三哥觉得有问题？」


    「没问题啊，好得很，只不过，真的到了这一天吧，你想想，小郡主从小和咱们一块玩耍，咱们都拿她当妹妹看待，这一下子竟成了嫂子，一时半会儿还有点转换不过来呢。」


    「三哥可以慢慢适应的，这才去提亲，后面还有很多呢，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现在才刚开始而已。」叶芸慢悠悠的说着。


    「也是。」叶凡就势在旁边坐下，「毕竟，接下来近在眼前的，可是我们家小妹出嫁之事，小妹和宸王的婚礼，都是宸王派人一手在操办，并未让礼部那边插手，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叶芸心下说着，是啊，还真是让人期待！


    这昼夜交替、日月更迭，不知觉间，已是三月初十，是墨卿宸和叶芸的大婚之期。


    镇国公府，叶芸院中。


    房间内，暖香缭绕，而立在一旁那衣架之上的那件嫁衣，更是耀眼夺目，昨天傍晚宫中绣院的人将嫁衣送过来时，烛光下，她第一眼看到便觉惊艷。


    而此刻，窗外，这三月暖春的朝阳，光影交映，落在这火红精緻的嫁衣上，春光旖旎好似徜徉在那衣裳之上，愈发绚丽，让人移不开眼。


    叶芸端坐在这妆檯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所有的期待与雀跃都如约而至。


    菱脂和其余一众侍女，小心翼翼的伺候她们家小姐，梳妆打扮，一丝一毫不敢有半分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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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应妥当之后，取来那正红耀眼的嫁衣，仔仔细细的服侍着，为叶芸穿戴妥当。


    叶阳和叶凡两人站在旁边，看着。


    叶芸转过身来，注意到她二哥三哥的眼神，不禁问道：「二哥、三哥，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好看吗？」


    叶阳先回过神来，定声说道：「没事，好看，好看至极，我家小妹本就容颜绝世，今日这红妆嫁衣，更是无与伦比，独一无二。」


    「二哥向来严谨，这话是不是未免有些夸张了？」


    叶凡也迴转过来，随即说道：「二哥说的一点都没错，宸王娶了小妹，简直就是得到宝了。」


    正在这时，墨嫣跑了进来，在看到叶芸的那一刻，慢慢走到叶芸面前，惊嘆的说道：「哇……芸姐姐今天格外漂亮，简直比那画上的仙人还要好看，幸亏我刚刚没和父王母妃一道先去宸王府，不然就错过了。」


    叶芸听着墨嫣这话，打趣的说道：「等到嫣儿妹妹也穿上嫁衣的那一天，也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儿。」


    墨嫣有些害羞，「那个，芸姐姐，我得去找我父王和母妃了，我……我先走了。」说着就飞快的跑出去了。


    叶凡在墨嫣走后，看着叶芸这红妆嫁衣加身，缓声说道：「要是大哥也在就好了。」


    叶阳凝声说道，「大哥即便远在北境，但大哥知道小妹出嫁成婚，自是为小妹高兴，小妹也看了大哥的家书，字里行间都是为小妹欢喜。」


    叶芸点点头，「我知道的，大哥镇守北境，是边关守将，又岂能擅离职守，大哥的心意我都知道的。」


    话落之间，屋外的礼官在提醒着：迎亲的队伍已到。


    叶芸手持却扇，侍女簇拥着，行至正厅，她与墨卿宸一起拜过她父母。


    这才出了镇国公府。


    「噼里啪啦——」


    鞭炮声响彻不断，叶芸上了花轿，礼官高声喊着：起轿！


    周围不知多少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无一不是惊嘆不已：真真是镇国公嫁女、宸王娶妻才有的气派，今儿个我们这才算是开了眼了，很该是如此，才能称之为「十里红妆、盛世大婚」吧！


    镇国公府到宸王府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不多时，一声「落轿」传开。


    叶芸安坐于花轿内，轿夫压轿，轿帘掀起，她慢慢从轿中下来，明明她也算是稳得住的人，可这会子，仿佛心中有一团浪潮，在搅弄，让她紧张、心绪起伏不定。


    忽然，她看到就站在自己身旁的墨卿宸，那些竟一下就平復下去。


    墨卿宸伸手牵住叶芸的手，二人执手往宸王府内进去。


    刚跨过这府门的门槛，叶芸看到这脚下的路，竟然铺满了玫瑰花瓣，春风暖阳之下，脚下绣鞋踩在这艷红的玫瑰铺就的花路上，四周空气中瀰漫的都是玫瑰花的清香。此时此刻，整个人如同置身这玫瑰花海一般，美妙绝伦。


    一路，叶芸很容易就能发现，除了那花瓣铺路，各处装点所用的花，全都是她所说的玫瑰，当日她只是说要「一束玫瑰」，他却费心布置了这么多。


    墨卿宸紧牵着叶芸，行至这宸王府正殿，高位之上，太后和皇上正襟端坐，宸王大婚，自是宾客满座。


    众人看着这身穿婚服的二人，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所有人无不为这而折服。


    萧太后满眼欣慰，墨鸿启注意到他母后那些，小声的提醒着，萧太后恍惚间才回神，立刻对旁边的礼官示意。


    礼官站在一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就在这对拜之间，叶芸从却扇后面看到风影悄悄地将一束用红绸包扎的非常精緻的红玫瑰递给了墨卿宸。


    墨卿宸将手中捧着的这束玫瑰送给叶芸，温情脉脉的望着叶芸，「芸儿，我说的，只要是芸儿想要的，什么都可以，芸儿，你想要的「一束玫瑰」，喜欢吗？」


    叶芸一手执着却扇，一手拿着那束玫瑰，对墨卿宸点了点头。


    这满座的宾客，听到这话，皆是艷羡不已，这可真是绝了，宸王妃想要「一束玫瑰」，宸王便叫人将宸王府布满了玫瑰，估计，这满帝都的玫瑰差不多都在这宸王府了！


    众人都因宸王的话而怔住，连礼官也不例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还好没误事，赶忙之间，高声一句：礼成——送入洞房！


    这新人拜堂，一应礼数结束，宸王府内，宴席已开，众宾客入座，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热闹至极。


    第70章 洞房花烛，春宵一夜


    新房，皆用大红之色装点，可谓是喜庆至极。


    此刻，墨卿宸自是要在外招唿宾客，而叶芸则静坐在这婚床之上，她看着那床褥之上绣的精巧灵动的「龙凤呈祥」图案，倒真是妙，不禁走神遥想，若她没有机缘巧合来到这个世界，或许如今的她，依旧是孤寡一人，忙碌于组织的实验室中。


    叶芸从中迴转过来，隐隐间还能听到从前院传来的那些欢闹声音。今日，她便是真真正正的嫁为人妻！


    屋外春阳逐渐西斜，落日暖黄印染，最终覆入那夜幕之中。但，宸王府灯火通明，宛若夜色并未降临。


    婚房之内，龙凤红烛燃烧着，光影错落在这房中，红光环绕，比之白日，更为惊艷。


    尤其是，安静置于桌上的那一束红玫瑰，愈发鲜艷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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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外头宾客喧闹的声音好似散去，一切归于宁静。


    恍惚间，叶芸听到外头熟悉的声音传来。下一刻，房门推开，视线越过眼前的却扇，一眼便定格在那走进来的人身上，烛光映衬他那一身火红婚服，好看的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墨卿宸迎上他那娇妻的目光，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抬手间，将她手中所持的却扇拿开。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红烛之下，四目交汇，眼中只有彼此。


    伺候在旁的嬷嬷躬身上前，手中那用红绸铺就的托盘，将那两杯酒奉上：请王爷、王妃共饮交杯。


    二人端起酒盏，交杯而饮……


    徐徐片刻，一应伺候之人都从屋内退出，房中便只剩他们二人，墨卿宸靠近些，抱紧叶芸，娇妻在怀，抬手绕至叶芸后颈，整个人贴近，精准的一吻落在叶芸唇瓣之上，轻轻亲了一口，柔唇温软，唇瓣上口脂与酒香缠绕，仅于此，便叫他无抵抗之力，咫尺之距，凝眸相对，开口间，话语温柔，「从今往后，芸儿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是我唯一的王妃。」


    叶芸双手不由自主的勾上墨卿宸的脖颈，没有多余的话，只有那娇软的一声「夫君」，在墨卿宸耳边轻唤着，来回应墨卿宸适才所说，她靠的越近，就越清楚的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唿吸的灼热、胸口心跳的起伏……


    「芸儿，我想……可以吗？」


    「洞房花烛，春宵良夜，夫君想做什么都可以！」叶芸附在墨卿宸耳边回答。


    在这话落之间，墨卿宸将叶芸头顶华冠珠钗尽数卸下，瞬间那满头青丝垂下，娇容在烛光下更加勾魂，覆身之间，已将人压于身下。


    红纱暖帐落下，他的手缓缓下移，停在她的腰际，腰间腰带散落，衣裳尽数从身上褪下，散乱的扔在床榻之下，目光笼罩身下之人，肤白娇嫩，如暖玉，一次比一次令他热血澎湃。


    叶芸原本勾在墨卿宸脖颈上的手，顺着他的肩膀往下，停留、轻抵在他宽厚而炙热的胸膛上，低浅的声音，缓缓而出，「先前，夫君不是说自己远不止那些，今夜，你尽兴为止。」


    「芸儿，确定？」


    「嗯，确定，你少瞧不起人好吧！」叶芸心下一想，翻身之间，将墨卿宸推倒，伏在他胸膛上。


    墨卿宸并未着急，而是由着她来，一时，只见她那原本贴在他胸口的縴手顺着他的身体往下……


    「芸儿——」墨卿宸喉间一紧，话语稍显低凝，轻唤一声。


    顷刻间墨卿宸便坐起身来，一把将人抱在怀中，柔声说道：「芸儿，别这般了。」


    叶芸没做声，只是依偎在墨卿宸怀中。


    缠绵悱恻，尽是柔情蜜意，搏弄间撩起千般旖旎，羞云怯雨，皆是娇娆色，莺声啼啼，不绝于耳，星眸湿润，浸染朦胧，白玉之肤丝丝香汗细流，胸前浮起一层涟漪，暖帐之内，春意愈演愈浓……


    不知多久……


    但，不过数十唿吸间，才经歷的，便接踵而至……


    窗外天际，夜幕上空，那渐盈凸月高挂，月随时移，早已夜半更深。


    洞房之内，红烛摇曳，婚床之上，双影交叠，绵绵不绝……


    翌日……


    叶芸眼睛重的睁都睁不开，揉了揉，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睡眼惺忪，外头日光明亮，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真正醒转，看到卧于自己身侧的男人，满面春风，精神抖擞，这春宵良夜竟是春宵一夜，「你……」


    开口间，只吐出一个字，却很明显能听出声音添了几分沙哑之色。


    「芸儿醒了。」墨卿宸温柔说着，「我先抱芸儿去沐浴。」


    叶芸浸泡在这浴桶中，浑身被这热水包裹，周身的酸软乏力褪去几分，可现在她浑身就跟散架了一般，即便这热水沐浴再舒服，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让她恢復如初，喝了一盏蜂蜜热茶，喉间的干涩舒缓了几分，她看向站在面前的墨卿宸，低声含羞一句，「禽兽。」


    真绝了，她原以为墨卿宸最多也就做到山洞初次那般，可这一夜，竟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那次还是因为洞中有……


    「芸儿骂什么，我都应，只是，芸儿不许生气，昨夜是芸儿说的，我尽兴为止！」


    「呃……」叶芸瘪嘴，「我现在这样，还怎么进宫去给太后请安敬茶？」说起这茬，叶芸想起，随即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其实……」


    叶芸都不等墨卿宸话说完，对他张开双手，「你快点把我弄起来，更衣梳妆啊！」


    墨卿宸一面照做，一面说道：「母后一向最疼芸儿，这些事，不会斤斤计较的，芸儿不必着急。」


    「都怪你。」


    「是，怪我。」墨卿宸附在怀中人耳边细语。


    很快，墨卿宸抱着人回到房中，替她将衣裳穿好，再命菱脂进来服侍叶芸梳妆，趁着这会子功夫，墨卿宸去膳房取了一碗清甜可口的红稻米粥过来，餵叶芸吃着。


    暖粥入肚，叶芸觉得身体暖暖的，她的精气神也好转了不少，至少不似刚起时那样，一脸疲态。


    此时，风影站于屋外，禀报说道：「王爷，马车已经备好，王爷和王妃即刻便可入宫。」


    叶芸梳妆完毕，那碗热粥也尽数吃完，就起身，结果腿却忍不住的颤抖，幸亏墨卿宸就在她身边，将她扶住，不然，她该摔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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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将粥碗搁在一旁桌上，就势将叶芸横抱起，出了宸王府，上了马车，径直入宫。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墨卿宸依旧抱着叶芸往长乐宫方向去，叶芸就这般窝在墨卿宸怀中，虽说以前，进宫或者出宫路上，她也让墨卿宸抱，但今日是因为那一出的缘故，搞得连走路都不能好好走了，就格外让人不好意思。


    一路穿过这宫巷，宫中往来宫人甚多，但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是躬身低着头，不多看一眼，但偶有些宫女、太监在宸王抱着宸王妃时走远之后，私下里悄悄议论着：


    「宸王待宸王妃可真好，就这么抱着王妃去长乐宫？这是连让王妃多走一步路都不捨得吗？」


    其中一个小宫女直接说道：「宸王和王妃还未成亲之前我就见到过了，宸王一向不喜欢人亲近，唯有在王妃这儿，偏宠的很，这也用得着你这般大惊小怪。」


    另一个小太监琢磨着，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那几个宫女、太监一脸疑惑。


    那小太监继续往下说着，「昨天是什么日子，你们忘了。」


    「宸王和王妃的大婚之日啊。」


    「是啊，大婚之日，那昨夜可就是宸王和王妃的洞房之夜，宸王和王妃肯定是恩爱缠绵。


    不过，那种事后，腰酸背痛腿无力，不能好好走路那是非常正常的事，那么自然要抱着走了。」


    他们都是在宫中伺候的内侍，有些话，一说都懂，顿时间，所有人都低头偷笑……


    这边，长乐宫。


    于嬷嬷早就在外头候着，看到走进来的两人，上前见了礼，淡声说道：「王爷和王妃可算来了，太后一早便盼着，快快进去吧。」


    叶芸拽了拽墨卿宸的衣襟，「你先把我放下。」


    墨卿宸关心的问着，「芸儿能站稳？」


    「嗯。」叶芸应着，在墨卿宸将她放下来后，并未松开她，而是将她的腰搂住，就这么并肩走着，虽然这样不像被墨卿宸抱着，全然一丝力都不用使，但是也比完全靠她自己走要轻松许多，基本上她的重力都被墨卿宸匀过去。


    萧太后端坐于正位之上，看着以这般姿势走进来的二人，欣然一笑，道：「如今成婚，头一日来哀家这儿，就要当着哀家的面秀一秀恩爱？」


    叶芸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笑了笑，墨卿宸倒是不去避讳这些，「母后一直盼着儿臣和芸儿成婚，在母后面前，自当要让母后看一看，才不算辜负母后所盼望的。」


    「数你有理！」


    这时，在旁的于嬷嬷早已将茶备好，叶芸自知礼数，上前从于嬷嬷那儿将茶奉到太后娘娘跟前，「太后，请用茶。」


    萧太后直视着叶芸，认真说道：「芸儿，现在还要称唿哀家为太后？是不是该改口了！」


    叶芸也意识到这一层，端着手中的茶奉上，「母后，请用茶。」


    听到这一声称唿，萧太后满面笑容，接过叶芸手中的茶，喝着，而后便将茶盏放下，「别拘着礼了，午膳都备好了，咱们过去坐着用膳。」


    膳桌之前坐下，萧太后看了一眼叶芸，「芸儿，哀家瞧着你疲倦的很！」


    叶芸回应「母后，我没……没事。」话音很明显能听出懒倦之意。


    萧太后转头看向另一侧，沉声对着墨卿宸说道：「这自己的王妃得自己宠着，哀家提醒你，若是你敢欺负芸儿，你仔细。」


    「母后说的极是，自己的王妃，得宠着，哪还有欺负的道理。」


    墨卿宸一字一句的应承下他母后所说的话，遂又亲手替叶芸夹菜，「芸儿，吃这个，清淡些好。」


    叶芸进宫前喝了一碗热粥，她胃口向来不大，简单吃一些便饱了，实在是昨夜太累，吃了些东西，加之没睡够，放下碗筷时，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寂然饭毕，萧太后见着叶芸这般睏倦的模样，温声说道：「今日就到这儿吧，宸儿带着芸儿去见过皇帝后，就直接出宫回府吧。」


    叶芸委实困得不行，连着几个哈欠下来，刚刚太后说什么，她都没怎么注意，但看到墨卿宸已经起身到了她身边，一脸困惑，「怎么了？」


    「母后让我带芸儿回府好好休息。」墨卿宸温柔一语。


    听着这话，她立马看向太后，正欲开口，萧太后宽声说道：「不妨，要怪就怪这小子不懂事，现在就罚他带你回去，好好伺候你歇着。」


    叶芸也没多言，起身间，她和墨卿宸向太后施了礼，都不等出去，她就被墨卿宸抱着往外走，自然，他们转道是去了御书房，向皇上请过安后，这才出宫回宸王府的！


    回到宸王府，墨卿宸抱着叶芸直奔卧房去，轻轻的将怀中抱着的人儿安放在这床榻之上，叶芸早在长乐宫用午膳的时候，这双眼就忍不住要合上，一躺下，整个人就如同被床给吃进去，身体和床合二为一了。


    她虽闭着眼睛，但手还抓着墨卿宸，低浅的声音从嘴边吐出，「你别走，抱着我睡。」


    「我不走。」墨卿宸就势卧在叶芸身侧，手臂将人环住，完完整整的揽入自己身下，「昨晚是我太莽撞了，即便芸儿应允了，我该有分寸的，也不至于让芸儿此刻如此疲倦不堪。」


    「我……没怪你，就是累点，确实也是我答应你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体力能好到这般，竟比那次在海岛洞中还……我……和你，其实很舒服的。」叶芸喃喃的声音应和墨卿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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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很轻很轻的一吻，印在叶芸的发间，再拢了拢怀中之人，暖声轻语，「芸儿，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叶芸「嗯」了一声，再未多言，短短的三五唿吸之间，就已酣然睡去。


    第71章 回门


    叶芸从宫中回到宸王府开始睡，她这又困又累的，感觉睡了好久好久。


    不过，这一觉属实是睡的舒坦了，尤其身体被墨卿宸抱着，这怀抱中暖唿唿的，简直不要太舒服。


    她黏在墨卿宸怀中，伸了个懒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光亮依旧，不对啊，他们回宸王府的时候不是都下午了，外头天怎么还亮着？


    「芸儿醒了，可是睡饱了？还很累吗？」


    叶芸听到耳朵上方传来墨卿宸温柔的问话，随即应道：「睡得很好，也没那么累了，我睡了多久啊，怎么外头天还亮着？」


    墨卿宸抬手间，轻轻捏了捏怀中人的小鼻子，笑道：「芸儿，这会儿才辰时，太阳升起不久，天自然得亮着。」


    「啊——」叶芸头枕在墨卿宸手臂上，仰起几分，看着他，「你是说，我昨天午后回来，一觉睡到今天了？」她见墨卿宸点头，立马又问道：「所以，你从昨天回来就陪我一块在床上躺着，睡到现在？」


    「芸儿让我抱着睡，见你睡得这么香，我一动不免吵着你。」


    墨卿宸贴到叶芸耳边，「更何况，芸儿这般缠在我身上，我纵然想起一下身，那也没法，索性就和芸儿一同睡下了，毕竟那晚上，我也一夜没睡。」


    叶芸被墨卿宸这么一提，确实，她刚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是缠在墨卿宸身上，就连现下，被褥里，她的腿还缠在墨卿宸的腿间呢，细想墨卿宸那后头那话，她嘀咕着说道：「你一夜未睡，那昨天白日还那般精神！」


    墨卿宸勾唇一笑，「因为兴奋，故而精神。」


    「都做到那样了，还兴奋？」


    「谁叫我家夫人如此可口诱人？」墨卿宸一口含住叶芸的耳根，动作极轻的吮嘬一番，唇边吐着热气，灼热的话语流转在她耳廓边缘，「其实，芸儿若可以，我能兴奋的再……」


    叶芸都不等墨卿宸那话说完，微微挪开些，手堵在墨卿宸的热唇上，「你都做到天亮了，千万别说「再」了，不要有那种危险的想法。」


    她的腰还有点酸呢，那儿更是酥麻酸胀未全消，还能「再兴奋」点，肾功能这么强悍吗！她的腰还要不要，真绝了，老公体力太好怎么办！


    当下，叶芸想到她的腰，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原来是……「你……我才恢復些，你……」


    墨卿宸抬手抓住叶芸贴在他唇瓣的縴手移开，玩味一问，「芸儿想什么呢？」


    「我……」叶芸被墨卿宸反问，竟语塞了，顿了顿，瘪嘴说道：「是我想什么，明明是夫君你在想什么才对，这大清早的，反应这么大！」


    「现下我可捨不得再折腾芸儿。」墨卿宸重新附到叶芸耳畔，压得很低的声音，说着，「它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只是因为它需要去出个小恭。」


    话落，墨卿宸在叶芸脸颊一侧亲了一口，遂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


    很快，墨卿宸便回来，见叶芸半撑着身子坐起来，便过去将人抱起来，帮她更衣，再叫她的贴身侍女菱脂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妆。


    一应妥当，用过早膳。


    叶芸与墨卿宸两人在这屋外廊下闲坐喝茶，她对着墨卿宸，问道：「明日便是回门之日，我们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下？」


    「芸儿不用操心，这事我已经吩咐风影，让他知会府中管家，该办的都会办妥。」


    说到这一层，叶芸不禁想到她母亲同她说的话，嫁入宸王府，做了宸王妃，便是这王府的当家主母，对于这一重身份，她并没有太多深入了解。


    但，从她母亲那儿来看，镇国公府内宅之事基本都是她母亲说了算，事无大小，更无巨细，都由她母亲主理，家下人都是听母亲的差遣办事。


    「夫君说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只是这件事，还是以后所有的事，都不需要我操心？宸王府内宅之事，我也不必管吗？」


    墨卿宸定睛凝视并坐于身侧的人，认真说道：「芸儿若乐意管就管，若是不乐意管，就扔给下人管，我把芸儿娶回来是要宠着、疼着的，没必要为了那些而费心劳力。」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话，不由地一笑，继而说道：「我父亲和我母亲也是恩爱非常啊，但是你看我母亲不也主理操持镇国公府内宅诸事，我都嫁给你了，若是我还撒手不管的话，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他们谁敢！」墨卿宸厉声一句，但想了想，随之就站起身来，走到叶芸身边，一把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


    「你抱我起来作甚？这是要去哪儿？」叶芸立马问道。


    「去了，芸儿便知道了。」


    「那你可以放我下来啊，我能自己走的，这两日，我脚就没怎么沾地，再不走两步，我都要以为自己不会走路了。」


    「有我抱着，会不会的都不打紧。」墨卿宸垂眸看了一眼怀中人，转口便道：「这样可以走得快点。」


    叶芸也没去多说这些，从他们所住的那方小院出来，走了好些距离，一看这边，俨然就和他们所住的小院不同，只见那儿进进出出的人从未断过，但这人虽多，却也井然有序，不觉得熙攘吵闹，她对着墨卿宸询问，「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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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未说话，抱着叶芸走了进去，而这往来出入的下人，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行了礼，恭敬的唤着「王爷、王妃」。


    一进来，叶芸环视四周，这片连着有十来间屋子，进出的下人，都是身影忙碌不停。


    就在这时，叶芸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领着十数个差不多年纪的人走过来，而后一齐恭恭敬敬的朝着他们行了礼，「参见王爷、王妃。」


    只见那为首之人当即命人搬了座椅在那边廊下摆好。


    墨卿宸小心翼翼的将叶芸放在座椅上坐下，他亦在一旁坐着，然后指着那站在最前头的人，对叶芸说道：「芸儿，他便是宸王府的管家胡邑，那些都是由他来分派差事，负责料理的管事。」


    「这么多人？」叶芸稍稍还是有些诧异的，镇国公府好歹也是家大业大，可和墨卿宸这儿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些。


    胡邑听到这个问题，连忙上前解释，「启禀王妃，这些不多的，您眼前看到的只是一部分，他们今日刚好在王府内的，外头还有。」


    叶芸嘴角一抽，这还只是一部分？


    墨卿宸对眼前站着的那些人，定声说道：「以后王妃便是宸王府的当家主母，王府内一切都由王妃说了算，胡邑，这话你好好传达下去，明白吗！」


    「是，奴才明白。」胡邑躬身应着，「那，王妃可要进去瞧一瞧？」


    叶芸恍然回神，「要去吗？」


    墨卿宸淡然一笑，温声说道：「芸儿想，都可以。」


    叶芸想了想，道：「来都来了，还是去看一眼吧。」


    一时，胡邑在前头引路，叶芸被墨卿宸牵着，朝里往里头走。


    入内，叶芸放眼望去，原来这院中的这些房间都是连通了，不过是每间屋子都有一个隔间隔开而已，里头整整齐齐摆了不知道多少的书架，架子上罗列规整的，都是清一色的帐册，而这些屋子里有许多的帐房先生……


    叶芸随口一问，「这么多帐目，全都是归属于宸王府的？」


    胡邑在旁，如实说道：「回禀王妃，是的，王爷的封赏，辖下有诸多庄子、良田、林地、矿山……再有王府在外经营的各品类商行，绫罗绸缎、古玩珍器、日用百货，等等，这所有的帐目都是登记在册。


    还有，每一年的旧帐都是需要收集备好，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全都是在这儿的。」


    说实在的，叶芸是有些傻眼的，好傢伙，这多的有些超出她所能承受的了，她原本就没有什么管家的经验，算上上一世，她也没管理过这些啊，更别提上一世她的财产还是找的理财团队呢，她觉得当家主母什么的，单单只是一个身份就好，千万别让她操这份心，她可能适合躺平，她就势凑到身旁墨卿宸耳边小声说着，「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他们打理的非常好，应该不用我管吧。」


    墨卿宸同样附着在叶芸耳边，说道：「我说过的，芸儿乐意管就管，不乐意管就不管，过来，就是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你如今是宸王府的女主人！」


    胡邑一路引着，在出来之后，恭顺的问着，「王妃，那，您可要去府中库房瞧一瞧？」


    「不用，想来你们都是打点的极好的。」叶芸当场拒绝，而后她对墨卿宸笑着，「单从这帐房所有来看，我已经非常清楚，你是真的很很很有钱。」


    墨卿宸牵着叶芸的手，一把将人拽过来，紧紧搂住她的细腰，凝声一语，「我的便是你的，即便芸儿花钱如流水，都可以！」


    叶芸听他这么说，很是故意的说道：「你就不怕我真的那样？世上应该没有人不会花钱吧！」


    「芸儿喜欢，便好。」墨卿宸唇角扬起一抹淡笑，「不过，宸王府赚钱的速度一定比这「花钱如流水」更快！」


    「这么厉害！」


    墨卿宸在她耳边的声音愈发的轻了几分，「芸儿很该清楚，你家夫君我，厉害之处又何止这儿？芸儿，你说，是不是？」


    叶芸被墨卿宸这低缓而暧昧的话弄得她不想多想都不行，最终应下一声「是」！


    话落间，墨卿宸一把将搂着的人横抱起，径直从这帐房之地离开，回到他们自己的院子。


    ……


    转眼，已是叶芸与墨卿宸成婚的第三日，今日该是叶芸回门之日。


    一早起床，更衣梳妆，早膳过后，外头马车早已备好，他们夫妻二人就直接出府，回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


    叶芸和墨卿宸一下马车，府门口的小厮早已进去通禀，他们这儿正往里走，迎面就看到叶衡、秦瑶，叶凡亦跟在后头。


    「父亲，母亲，三哥。」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叶凡注意到墨卿宸看向他这边，迅速说道：「宸王千万别客气，父亲母亲早早地就叫人在花厅备了茶点，就等着宸王与小妹回来呢。」


    秦瑶看了一眼挨到自己身边来的叶芸，手轻拍了拍这丫头的手，然后对墨卿宸笑道：「很是，都是自己家，就不要拘着礼了。」


    叶衡前头与墨卿宸边说着话，边往花厅走，而叶芸随着她母亲在后面。


    「如今嫁入宸王府了，感觉如何？」


    「一如既往的好。」


    秦瑶满面笑容，「芸儿觉得好就好，但是，芸儿，你记住，到底是嫁为人妻，身为当家主母，许多的事情都是要拿得起的，不能再像从前在国公府这般，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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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我知道的，他同我说了，王府的事，我乐意就管，不乐意便不管，而且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往后王府内的事，我说了算，那些人我都见了的，宸王府的管家和各管事，一看就是他的亲信，自上而下，无一不是处事老练的，压根用不着我多费一点心。」


    「这些事，芸儿你心里有谱就行。总之，不论什么，你们夫妻两个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放心，我们很好的。」叶芸挽着她母亲的手臂，边走边靠在她母亲的肩膀上，「对了，母亲，二哥呢，没在家？」


    「午膳前会回来的。」秦瑶开心的笑着，「走吧，先去花厅坐。」


    叶芸松开她母亲的手臂，道：「母亲，我先去一趟我院子，很快就过来。」


    秦瑶也没说什么，只由着她去，让菱脂好生跟着。


    这边，叶芸刚到她在镇国公府自己的院子，看到那边院墙外，竟站了一人。


    菱脂紧随在她家小姐身边，当然也看见了，「小姐，那……那不是沈小公爷？他，怎么在这儿？」


    叶芸记得，她与墨卿宸成婚，是给沈国公府发了邀请函，此番也的确是沈烨来帝都参加的他们的婚礼，只是她成婚当日也没瞧见。


    沈烨站在那儿，看到出现于眼前的人，唤了一声「芸妹妹……」


    清然一笑，很快又躬身一礼，「此刻该称一声「王妃娘娘」了。」


    第72章 芸儿，亲我一下


    叶芸并未纠结于沈烨对她的称唿，不过淡声问道：「小公爷怎么出现在这儿？」


    沈烨自不会遮掩撒谎，如实回答，「再过段时间，家父家母便会回京长住，南境之事，交由我去打理，此番回帝都，一是赴宸王大婚之宴，二是将沈家在京中的旧宅重新修葺，故而这几日我都是暂住在镇国公府。」


    「这几日？」


    「原是在你们大婚当日才抵达帝都，自然也就没见到，知道你今日回门，这会儿是该要去沈家旧宅那边盯着，但……」


    沈烨目光落于面前之人身上，「想着能在离京前，有机会亲口同你说一声「新婚大喜」。」


    叶芸听着沈烨这话，心中嘆了一口气，也未做多余的说辞，只回了句「多谢」。


    「犹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回京述职，当时得知你们的事，还有些惊讶，转眼，你都是他的宸王妃了。」


    沈烨缓声说着，「之后述职完，回到南境，听闻你随宸王一道去了南楚，再到后来帝都中发生的种种，以及你天生弱疾治癒，恢復如常……」


    「是啊，我能痊癒，还得多亏我夫君帮我寻得灵材炼药，之所以当初他带我去南楚，除了他要办的正事外，便是带我去南海郡寻药。」


    「看来，你们远比外头所传的更加亲厚。」


    「夫妻之间，自当如此。」叶芸径直往下说，「等到小公爷觅得良人时，也自是如此，沈国公要将南境诸事交由小公爷来打理。


    届时，你们夫妇执手，共同掌管南境，为皇上分忧，就如小公爷的父亲母亲沈国公夫妇那般，又是一段佳话。」


    沈烨心底默默应着「也许吧」，但能看到芸妹妹良缘幸福，终归释怀一笑，道：「确实。」


    这话落定，转而，他紧接着说道：「想必王妃还有事，我也该继续去沈家旧宅那边盯着，就不多打搅。」


    叶芸亦没有多言，在沈烨走后，她则往她这院子进去，直接进到里屋，在她那妆檯抽屉内，取出一个上锁的精緻锦盒，打开，将里头那块玉佩拿出来，然后系在自己腰间。


    菱脂笑着说道：「原来小姐这会子过来，是特地先来取这玉佩的啊。」


    就在菱脂这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同时传了进来，「菱脂，该改口称「王妃」了。」


    「二公子。」菱脂朝着走进来的人福身行了礼，「奴婢知道了，以后定当注意。」


    「二哥身为礼部尚书，在礼数规矩上，可真是一丝错漏也不犯啊！」


    叶阳认真说道：「小妹如今已是宸王妃，这些理当都要改过来，在自家府上尚且无碍，在外头便不能失了礼数，即便是我……」


    「二哥，我知道了，会注意的。」叶芸还不等她二哥的话说完，就打断，随即又道：「对了，母亲不是说二哥得晚些才会回府？」


    「也没太多要紧的事，处理完，就赶着回来的，今日是小妹回门之日，这才是要紧的事。」叶阳话锋一转，问道：「刚刚，小妹和沈烨见过了。」


    「嗯，见了，他就只是说了句恭贺我「新婚大喜」的话，并无其他，说完他就走了。」


    叶芸十分淡定的说道，她自是没必要刻意去提及那些多余的。毕竟，在沈烨这一层，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过。


    叶阳凝视着他家小妹，想来，沈烨能如此，应是放下了，不会再似从前那般，念念不忘！


    叶芸见她二哥有些走神，抬手在她二哥眼前晃了晃，「二哥，想什么呢，父亲母亲他们都在花厅，我是过来取一件东西，咱们现在过去吧。」


    「好。」叶阳回过神，也不去提前话，只道：「小妹是来取这块玉佩的吧，这不是宸王送给小妹的那块，你之前可是日日佩戴在身上，怎的放这儿，没一併带去宸王府？」


    「成婚当日，那身红装，这玉佩繫于腰间，有些突兀打眼，又怕底下人收着有个闪失，索性就先放在这儿，反正今天回门，还是我亲自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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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们兄妹二人便到了这边花厅。


    叶芸一进来，一眼之间就感觉到墨卿宸投射到她这儿的视线，这眼神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啊。


    秦瑶看着叶阳，「你们兄妹俩这样，倒像是说好了一块过来似的。」


    她继而看向叶芸，问着，「芸儿，你回你院子，是去做什么了？」


    叶芸到她母亲身边坐下，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拿起来，「取这个。」


    叶凡在旁说笑道：「我说是什么宝贝，原来是它呀，难怪小妹得亲自去取，菱脂一向伺候在小妹身边，基本都是她在打点，但唯有这宝贝，小妹可稀罕了，随时都是亲力亲为。」


    菱脂当即附和，「三公子说的对，小姐佩戴和取下的时候，都是自己亲自弄，不方便佩戴的时候，那也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保管好。」


    叶芸听着他们这话，嘴角微微一抽，「我还有没有点隐私，这话也至于拿出来说，我只是觉得这玉佩珍贵，是个难得的物件儿，若磕了碰了，弄坏了，岂不可惜。」


    叶凡顺着他家小妹的话，饶有所思的说着，「哦……那，是因为玉佩珍贵呢，还是送这玉佩的人格外不同，所以才让它异常珍贵呢？」


    秦瑶扫了一眼叶凡，「多大个人了，还没个正行，居然还拿着你妹妹来消遣玩笑。」


    「母亲，我就说说，有什么关系，这满屋子，未必就只有我想听啊，小妹，你觉得呢？」


    叶芸垂眸看了一眼挂在腰间的玉佩，抬眸，目光落到那边的墨卿宸身上，视线对上同样看向她这边的那道目光，缓声说道：「珍贵！玉佩珍贵，送玉佩的人，更珍贵！」


    两人相视，仿佛在这一剎那，满屋内，就只有他们彼此似的！


    「母亲，您看吧，我就说，这东西珍贵是一回事，要紧的是人珍贵。」叶凡笑道。


    说笑之间，闲坐片刻，外头侍女进来禀报，外间午膳已备好。


    这一屋子人，相继起身，到这外间正厅，膳桌之上，围坐膳桌前，拾起筷子，用膳。


    一时饭毕，在花厅用过饭后清茶，秦瑶提议让他们男人家自在说话，又让叶芸陪她到院中走走，消消食儿，便拉着叶芸从花厅出来。


    叶芸挽着她母亲的手臂，紧挨在旁边，边走边道：「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芸儿说啊？」


    秦瑶伸手握住叶芸的手，温柔的说道：「上午说起芸儿如今是宸王妃、是宸王府当家主母这一事，你们夫妻两个要好，在府中事务上，芸儿你不需要费太多心力，但还有另一件事，芸儿也该上心。」


    叶芸也没多想，脱口而出的问道：「母亲，您说。」


    「芸儿可还记得，在你成婚之前，太后娘娘特地从宫中挑选了几个有资歷的、经验老到的嬷嬷到府上来。之前，母亲也和你提及过的。」


    「嗯，记得，就是夫妻间的相处之道嘛。只不过，母亲，我们刚成婚，不用这么着急要孩子吧。」


    「咳咳。」秦瑶咳嗽了两声，温声说着，「母亲不是催你，你也不用操之过急，只是也该有所准备，宸王府有药师，芸儿自己也是炼药师。想来，如何调理自己的身子，芸儿是有把握的。」


    「母亲放心，我知道的。」叶芸心想，要她还是以前那副柔柔弱弱、病怏怏的身体，或许是一点都不用担心。


    但，自打她服下治癒之药，身体的底子别提有多好，她对自己的炼药术要是没把握，就墨卿宸那么勐，想都不用想，估计早就怀上了。


    秦瑶浅浅一笑，声音依旧很轻，「行，反正这事儿你心里有计划就好，宸王也是十分有主张的人，你们夫妻两个自己拿定主意就是。」


    叶芸应着，陪她母亲继续在这院中闲逛一阵，差不多就重新回到了花厅。


    她和墨卿宸还得回宸王府，看着时辰，就从镇国公府离开。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


    叶芸如常和墨卿宸并肩挨坐着，但她这刚坐下，就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芸儿，过来，坐这。」


    她只见墨卿宸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着，本就紧挨着，她挪一下，便可坐到墨卿宸的腿上，她这一坐上去，整个人就被墨卿宸搂紧。


    墨卿宸抱紧坐在自己腿上的人，低声问道：「芸儿上午回府，你离开去你院子取这块玉佩那会儿，沈烨见你了。」


    「嗯，见了。」叶芸可不会为这些而做掩饰，更没必要瞒着，「他这些天住在镇国公府，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他了。」


    「他见你，都说了些什么？」


    叶芸看到墨卿宸这幅表情，现下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会儿她觉得墨卿宸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当初我与他是怎样，如今也是怎样，都过去这么久了，夫君还吃醋？」


    「醋！」墨卿宸沉声说道：「你是我的，知道他惦记你，心里不舒服。」


    「是，我是你的，所以，谁惦记都没用。」叶芸就势勾住墨卿宸的肩膀，身体贴上去，在他耳边说道，「可是，话说回来，夫君那会儿不是和我父亲母亲他们先去花厅了？」


    「芸儿一个人走开，我便叫风影跟着。」


    「好傢伙，原来风影还是个大嘴巴！」


    墨卿宸将话错开，顺手拿起怀中之人腰间的那块玉佩，问道：「芸儿说送玉佩的人更珍贵，我想听芸儿说说，有多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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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贴着墨卿宸的耳朵，没有移开，直截了当的回答着墨卿宸的这个问题，「我都嫁给他了，把自己里里外外全都给他了，这一辈子，要与他执手到白头，夫君，你说他得多珍贵！就是不知我作此想，他会不会也是同我想的一样。」


    墨卿宸听着这耳边的细语，眸光紧锁在怀中人身上，定声回应着，「是，他和你想的一样！这辈子，非你不可，执手一生，生同衾、死同穴，绝不辜负。」


    叶芸微微躺下来几分，视线移过来，对上墨卿宸的视线，开心的笑容挂在脸上。


    墨卿宸压近，她说的话烙进自己心底，将她脸上的笑容尽收眼中，鼻尖抵在她的鼻尖，喉间轻咽了一口，道：「芸儿，亲我一下。」


    叶芸凑上去，蜻蜓点水般，在墨卿宸唇瓣上亲了一下。只是，当她刚要移开，那热烈的吻覆上，所谓浅尝辄止的亲一下，顷刻间就是疯狂的探入攫取。


    她的舌头被搅弄、吮吸的有些麻了，断断续续、支支吾吾的声音，从那唇齿缝隙间溢出，「唔……你别……别，啃我，舌头了……嗯——」


    这些碎片一般的话说完，愣是还折腾了几十个来回，才勉强分开。


    叶芸大口大口的唿吸，气息平稳几分，「不是说好的亲一下，你动舌头就算了，还咬我的。」


    墨卿宸抬手将她唇角溢出的那一丝流到下巴的津液拭去，靠近，在她鼻尖上亲了一口，「刚才那一瞬间，想到沈烨见了芸儿，还与芸儿说了话，就没忍住，本想芸儿亲一下就好，可即便是一个吻，我也想将芸儿占满……」


    「那，夫君此刻舒坦了？」


    「舒坦。」


    渐渐地，马车不知觉间，早已停稳，外头马夫的声音传来。


    墨卿宸自是没让叶芸从他身上起开，抱着人就下了马车，一路入府，往他们的院子去。


    叶芸被墨卿宸横抱着，双手缠着墨卿宸的脖颈，抬眼看着墨卿宸这完美侧颜，对着这个男人，不由得想起在镇国公府，她母亲与她提及的事，轻缓之声，问着墨卿宸，「夫君喜欢孩子吗？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夫君心里盼望这事儿吗？」


    墨卿宸脚下的步子顿住，垂眸凝视怀中娇妻，柔情无限，用心说道：「只要是芸儿生的，我都喜欢，至于盼望与否，孩子有没有，是男是女，都是天意，我们顺其自然便好，芸儿不必强求，芸儿永远记住，在我这，心中最重要的是你，芸儿不要为了那些未知的事情而纠结费神，明白吗？」


    叶芸头靠在墨卿宸肩上「嗯」了一声。


    墨卿宸将人抱起来一些，低头间，轻轻地一吻落在她的发间。


    第73章 你不是就想听我与你敞开了「闹」


    风影和菱脂二人见王爷抱着王妃回府，他们自然是远远的随在后头，没听到吩咐，可不会上前。


    进府走了一会儿，这走着走着，菱脂发现，好像不是回王爷、王妃所住小院的路，她当然不会多问，只是默默地跟着。


    「菱脂，咱们就在这儿候着吧，不用跟进去了。」


    忽然，菱脂听到旁边风影的声音，应着，随口一问，「这里是？」


    「王爷的书房。」风影浅声说着，「所以，咱们就站在这儿便是。」


    菱脂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向那边已然进屋去的王爷和王妃的背影。


    风影注意到菱脂的眼神，不由得问道：「菱脂，你这是什么眼神、表情？」


    「难道，你不觉得王爷和王妃这样，超甜、超幸福的？王爷抱着王妃的画面，简直不要太美了，现在这儿就只有我和你，我表露一下，不过分吧。」


    「王爷与王妃成婚前，不就是这般，你天天伺候在王妃身边，见的次数还少？不应该把这些当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说的没错，可是正因为我伺候在王妃身边，自然要像个样子，才不能一直这样啊，哎呀，反正你不懂啦。」


    菱脂罢了罢手，就王爷和王妃甜甜蜜蜜的那些，看在眼里，看多少次都不嫌多，太妙了。


    风影见菱脂这般，较劲道：「什么叫我不懂啊，王爷从不向任何人展露柔情，除了王妃，你不就想表达，王爷和王妃恩爱缠绵，彼此眼里都只有对方。」


    菱脂「哦」了一声，嘻嘻笑道：「原来你懂啊，我从小就跟在王妃身边，见到王妃这般幸福美满，就好比吃了那甜甜的糖果，不对，应该说，比吃糖的感觉还要好。」


    「说这么多，你是不是也动了春心，想要……」


    「你……你，说什么呢，你才春心荡漾呢！」菱脂脱口而出。


    「因为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咱俩可以说也很熟了吧，咱俩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刚才我就说一句，你反应不用这么大吧，你是王妃的贴身侍女，王妃待你又好，你若有心思，王妃肯定……」


    「去你的，别乱说，我……没喜欢的人！」


    风影凑近些，询问着，「当真没有？」


    菱脂将风影推开些，「没……没有，你说话便说话，靠这么近干嘛！」


    「那，菱脂，你可有想过要喜欢一个人？」


    「等……等有喜欢的，就喜欢啊，这……这种事，又不是我……我，能说了算的！」菱脂将眼神错开，避开风影的视线。


    「好吧。」


    菱脂嘴角撇了一下，「好吧」？什么意思？就这样了？算了，懒得理他，心想着，王妃和王爷在一块，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用她去伺候，索性退到一旁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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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书房内。


    叶芸被墨卿宸抱着，在这桌案前坐下，她看着墨卿宸，「你怎么带我来你书房啊？你是有事要处理吗？那要不要我先……」


    墨卿宸拢了拢怀中的人，道：「确实有些事要处理，但芸儿在这儿陪着我，可好？」


    「好，那，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芸儿乖乖待在我怀里就好。」墨卿宸说着，便将桌案上堆着的一些密信挪过来，拆阅。


    叶芸靠着墨卿宸的胸膛，看到这一堆情报密信，「是不是这段时间我们大婚的缘故，这些事都耽搁了？」


    「不会。」墨卿宸定声一语，「若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底下的人会着重言明，我会直接让人呈给皇兄，皇兄会当机立断，不会有任何耽误。再说，如今，东沧国，从朝堂到民间，并无波澜。」


    「夫君，这是一封来自北境的密信。」叶芸随意扫了一眼，正巧看到了，「北境不是大哥所在之地？」


    「皇兄对叶家是极为信任的，叶家执掌北境十万铁骑，歷代镇守北境，从无差池，这应该是来自于北境之外北穹国的消息，绝非监视叶殊。」


    墨卿宸将那封密信拆开，在叶芸面前，完完全全是没有任何虚掩。


    「我没有怀疑什么。」


    「我知道，别多心。」墨卿宸摸了摸叶芸的小脑袋。


    叶芸看到信中内容，「莫非是这北穹国，要举兵犯境？」


    「东沧国和北穹国在北境的较量从来就未断过，这是常事，有你大哥坐镇北境，不用担心。」


    「常事？是因为北穹国地处极北，多是冰原寒地，虽地广，但土地贫瘠，所以，他们想南下。」


    「芸儿很聪明。」


    叶芸思忖着，问道：「他们为何不能像南楚国一样，向咱们示好，两国邦交，互通贸易？」


    「以前南楚国他们的主战派也意图对南境进犯，但后来他们主和派占据掌控权，南楚国朝堂很清楚，他们的兵力远不及我们，真要交战，必讨不到好处，和咱们交好才是上策，再加上去年南楚经歷那些过后，他们主战一派彻底覆灭，南楚和咱们邦交更为密切，但北穹国就不同了。」


    「为何？」


    「南楚国虽然不及咱们占据中原，物产丰富，可比起北穹国，他们在这方面又要好很多，即便邦交，两国互通贸易，以咱们为主导，但他们得到的好处也绝不少，可北穹国一旦也像南楚国，他们是做不到南楚国这样。」


    「所以，他们一心所想，就是举兵南下，占城圈地。」


    「嗯。」墨卿宸应着，继而又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北穹国，他们的百姓常年居于那样的冰寒之地，身体底子格外强悍，他们天生好战，是不会肯屈服的，尤其是他们的狼骑，兇残异常，叶家镇守北境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一旦让北穹国的狼骑南下，必然血流成河，若不是北穹国出于那冰原腹地，出兵风险太大，便只能以北境为界。」


    「原来如此，那，这消息送回帝都，可是要做什么？」


    「像这样的消息时常会有，其实，最先知晓的是你大哥，只要没有叶殊加急送回帝都的密信，一切都是无妨，对于在帝都的我们，只需保证北境驻军有充足的粮草，即可，现如今北境驻军早已非常成熟，纵然北穹国倾全国兵力南下，我们亦可一战，而不落下风，他们总想伺机而动，殊不知我们也早有防备。」


    叶芸靠在墨卿宸怀中，一时说起这些，不禁好奇起来，「对了，不是说，西域之地也是十分广袤，为何我们也好，南楚国、北穹国他们也好，都是鲜少与之有关的牵扯？」


    墨卿宸捏了捏叶芸的小鼻子，玩笑道：「芸儿这是在向我了解整片大陆的局势？」


    「就好奇呀，你说来给我听听呗。」


    「西域确实广袤，与东沧国、南楚国、北穹国都有交界之地。」


    墨卿宸笑了笑，很是有耐心的说着，「但这接壤之地，乃是广阔的沙漠荒野，没水源，也就没有人会在这种地方生存，西域三十六国，真正聚集所在而是在更往西的西州之地，那里气候宜人、物产丰富，但诸国汇聚，势力错综复杂，因此也就更为混乱，东沧国也好，北穹国也罢，都不会想捲入那一方乱局之中，就更别提南楚国了。」


    「还有这么多啊，夫君怎么什么都清楚啊，难道夫君以前去过？」


    「没有，不过以前在外游歷，后来又帮皇兄暗中建立情报网，故而便知道了一个大概。」


    叶芸双手勾着墨卿宸的脖子，「怎么办，夫君这般端坐桌案前，不管是处理情报事务的样子，还是同我细说这些的样子……」


    她勾紧墨卿宸的脖颈，贴到墨卿宸的耳边，将未说完的话，黏着他的耳朵说下去，「夫君，你这般认真的模样真的好诱人啊！」叶芸心想，老天爷真绝，能造出个这样的男人！


    墨卿宸垂眸看着怀中之人，娇颜含笑……「诱人？」他嘴中重复这两个字，而后凝声说道：「芸儿，你在说什么！」


    「啊——」叶芸思绪一晃而过，回过神来，整个人立马移开墨卿宸耳边，往下缩了缩，呃……她好像给了错误的暗示！


    「你别……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话都未说完，唇就被封住，只是墨卿宸并没有太多的动作，不过在她唇瓣上辗转，亲了几口，便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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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诱人的是芸儿。」


    叶芸能很清楚的听出墨卿宸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好多，因为贴的很近，她连他喉间吞咽的动作都听得一清二楚，她亦将声音压下去几分，「你别这样，还在书房呢。」


    「芸儿，你再这般，我真的会忍不住的，书房怎么了，书房也只有我俩，没我的吩咐，没人敢靠近。」墨卿宸的话，几乎是贴在叶芸的唇边说的。


    「夫君，你已经没忍住了！」对于墨卿宸的反应，叶芸轻声说着，就在她话落的同时，墨卿宸紧搂着她的双臂将她放开。


    「芸儿，先从我身上下来吧，让我缓缓。」


    「有这么诱人吗？那，回府时，在马车上亲的那么厉害，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啊！」


    「芸儿，很诱人！那会儿心里还醋着芸儿和沈烨见面的事，可这会儿，是被芸儿勾起的诱人慾望。」


    「照这么说，问题在我，夫君，你就这么把我放开，我是不是……」


    「是我的问题，在芸儿面前，一点也禁不住。」墨卿宸沉声说道：「芸儿，你得起来了……」


    「夫君都说禁不住了，那，我就不起来了。」


    「芸儿……你，可你的身体？」


    「恢復的差不多了，但，你适可而止。」叶芸笑着，勾住墨卿宸脖颈的双手并未松开，她坐在墨卿宸腿上，声音很低，但问题却很是「大胆」，「夫君，你是不是「早有预谋」，故意带我来书房的？」


    「没有！」墨卿宸矢口否认，可心底……仿佛在这书房之中，莫名会升起几分刺激。


    「是吗？那算了，夫君自己缓缓吧。」


    「芸儿，来不及了！」墨卿宸抱起腿上坐着的人儿，扫开眼前桌案上堆积的那些密信，将人放在桌上……


    一时间，房中书香、墨香，氤氲着桌案上旖旎春色……


    虽说他们从镇国公府回宸王府的时辰也不早了，但午后的阳光还很好，可眼下，天都黑了。


    叶芸懒洋洋的任由墨卿宸抱着，去沐浴清洗一番，这才传了膳过来，用膳。


    墨卿宸亲自伺候叶芸用膳，也不叫其他人伺候，用过晚膳后，也未在外间久坐，两人直接回到卧房，墨卿宸小心翼翼的将叶芸放在床榻之上，他亦在旁搂着叶芸安睡。


    叶芸枕在墨卿宸臂弯之下，打了个哈欠，声音之中带着七分慵懒，「夫君把书房桌案弄得一片狼藉，下人进去收拾指不定会想到些什么莺莺燕燕的画面呢。」


    「书房之地，我不在，谁都不能进去，王府书房内的东西，没我发话，任何人连碰都不能碰，芸儿不用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反正是你做的混帐事，也不知道是谁说，不是故意带我去书房的，可实际上……」


    「芸儿说的是，是我故意的，是我混帐。」墨卿宸指尖动作十分轻柔，拨开那一丝散落在她面颊上的头髮，「芸儿累了吧，早些歇息。」


    「我好多了，只要你不彻夜不眠，我才没那么脆弱。」叶芸一个翻身，从墨卿宸臂弯上整个伏在他胸口上，小脑袋轻蹭了蹭。


    「芸儿，乖乖睡觉，别闹了。」


    「呵，男人，你不是就想听我敞开了和你「闹」嘛，也不知道是谁，就想让我喘着喊你「夫君」，我现在就趴你身上也不行。」


    「不是不行。」墨卿宸翻身之间，一下就将人压下，话语极尽温柔，「芸儿若只是安安静静趴着倒无妨，可若一个劲的蹭我，我会认为是芸儿觉得这长夜漫漫，太过无趣……」


    叶芸当下就侧过身背对着墨卿宸，「睡觉。」


    墨卿宸半撑着的身子躺下，从身后将叶芸搂紧，环在自己怀里，埋头在她颈间，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玫瑰鲜花的清香，「早些休息，芸儿忘了，成婚后第一天进宫给母后请安，咱们只在母后宫中用了个午膳，连话都没和母后好好说话，今日芸儿回门，明日我需进宫见皇兄，咱们一道入宫去给母后请安。」


    「那又不是我的错。」叶芸闭着眼睛嘟囔着同墨卿宸说了一嘴。


    「是我的错，乖，好好休息。」墨卿宸柔声哄着怀中之人睡觉。


    第74章 卧槽！一声「皇婶」把她给整懵了


    翌日，晨起。


    叶芸起床更衣梳妆，与墨卿宸用过早膳后，两人便一块出府乘马车径直入宫。


    入了宫门，叶芸对墨卿宸问道：「我们这是直接去御书房？」


    「嗯，先去见过皇兄，咱们再去母后宫中。」


    御书房……


    他二人一到，外头候着的宦官即刻便进去通禀，而后则是孙公公出来，朝着他们行了一礼，恭敬唤着「王爷、王妃」，再引着他俩进去。


    叶芸和墨卿宸走进殿内，看着龙案前正批阅奏摺的人，随即上前请安见礼。


    墨鸿启放下手中的奏疏，看向叶芸，淡声一笑，说道：「芸儿如今也该改口，和阿宸一样，唤朕一声「皇兄」才是。」


    叶芸一贯是尊称「皇上」，没特地去注意这些，自是一下没改过来。


    不过，皇上既提出，她当然不会含煳，当然要顺着来，故而再福身施了礼，唤道：「皇兄。」


    墨鸿启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说着，「今日瞧着芸儿，精神很好，想来阿宸这小子照顾人还挺不错。」


    「皇兄，芸儿是臣弟的妻子，自当尽心尽力照顾好她，必然容不得有一丁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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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是，朕提醒你，不要总欺负芸儿。」


    「宠着还来不及，怎会欺负。」墨卿宸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叶芸。


    叶芸心想，墨卿宸这傢伙不知道这是在御书房，还当着皇上的面吗？用那炙热滚烫的眼神看她是几个意思，绝了。


    她寻思一想，正欲开口，却听到龙案前端坐之人的声音接着传过来，「阿宸，这两日北境送回的消息，可都已经了解了？」


    叶芸见状，还不等墨卿宸先说，她直接说道：「皇兄，那，芸儿就先告退去母后宫中了。」


    墨鸿启将叶芸叫住，道：「无妨，事关北境，虽说是朝政军务，但也可说是家事，芸儿不用迴避，说完这事，阿宸就可一同陪芸儿去长乐宫。」


    说是「家事」，叶芸当然明白，皇上为何会这么说，毕竟北境歷代都由叶家人在执掌，如今也是她大哥在那，她也就没急着离开。


    墨卿宸对他皇兄说道：「北穹国老皇帝驾崩，他们新君继位，对北境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且此番动作，远超从前。」


    「阿宸是不是没看到昨夜最新的密信。」墨鸿启拾起龙案上那封拆开的密信，命孙公公拿过去。


    孙公公双手奉到墨卿宸跟前，「宸王。」


    墨卿宸仔细查看上头的内容，眉头一皱，「他们这位新帝是要孤注一掷，全面和我们交战？」


    叶芸站在一旁，很显然就能看出对比，前一刻单只闲说家常，一概都是非常轻松，真要论及正事，自当严肃至极。


    不过，想到适才皇上说墨卿宸没看昨夜的最新情报，她心中不免多想了些，毕竟昨晚是……


    墨鸿启沉声说道：「与北穹国正面开战，若不在此时，我们并不惧。但……叶殊呈递的消息中提及，今年的北境似有异变，北境守军中的军医和炼药师说，北境隐隐有爆发疫病的可能，虽已提前做足了防备，可这种事，不确定因素太大，尤其是近期，将士之中，已有人感觉不适，而北穹国此时大肆屯兵，就像是在等着此次之机，趁虚而入。」


    叶芸听着这番话，从适才的走神中恢復过来，想到年节之中，在镇国公府看到她大哥的家书，顺着便道：「大哥在年节的家书中提到，今年北境的冬天比往年都暖和，而在暖冬之后的春夏是极易爆发疫病的，尤其是像北境这种向来冰寒之地，军中的那些军医和炼药师还算敏锐，但真若爆发，那也是防不胜防，而北穹国的人世代居于那样的地方，对这些的了解肯定远超过我们，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时有所行动，无疑就是想以此为契机，突破北境防线南下。」


    墨鸿启看着叶芸，定声说道：「朕倒是忘了，我们芸儿在医术炼药之上，天赋极高、造诣深厚，就连宫中太医院那帮人都自愧不如。


    果然，让芸儿留在这儿一同听听，是正确的，那芸儿以为，眼下应当如何是好？」


    「现在只能将出现状况的人，马上隔离开，想来军医也是这般做的，至于解决之法，便只有查清诱因，然后就可对症下药。」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对北境构建一个完备的情报网，近几年在阿宸的掌控下，更为完善，不少细作、眼线也已渗入北穹国境内，此次之事，北穹国无疑是打定主意，朕是打算让阿宸亲自前往，与你大哥联手配合。不过，想到你们新婚燕尔，朕……」


    「皇兄，其实，可以让我和他一同前往的，那样……」


    「绝对不行！此事你想都不要想！」墨卿宸都不等叶芸的话说完，就将她的话给打断。


    叶芸的话戛然而止，她好似还是第一次听到墨卿宸会这般强硬的语气同她说话。


    墨鸿启宽声一句，说道：「好了，此事容后再议，你们该去长乐宫给母后请安了。」


    一时，墨卿宸和叶芸两人便从这御书房殿内退下。


    孙公公照旧伺候在旁研墨，小心翼翼的问着，「皇上，宸王和王妃这样，不会吵架吧。」


    墨鸿启手中批摺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温然一笑，「朕这弟弟，朕最是清楚，向来冷淡，可真若对一人用心，那便是全心全意，前往北境和当初去南楚的情况截然不同，他是担心，不过他们俩，放心就好，他捨不得和芸儿吵架的。」


    「那，宸王前往北境……」


    「这事过两日再说，他会安排妥当的。」


    此刻，御书房外。


    叶芸出来后，安静的往长乐宫的方向走着。


    墨卿宸看着叶芸，认真说道：「芸儿，对不起，我……」


    「干嘛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刚刚，我不该那么凶的。」


    「切，我才没那么玻璃心。」叶芸回应一句，说实在的，墨卿宸在外人甚至于宸王府家下人的眼中，那都是冷冰冰的存在，不是是因为她习惯了墨卿宸在她这儿，从来是连半句重话都没有她就是忽然听到这般冷硬的话，有点不适应而已，「为什么绝对不行？当初去南楚，不也……」


    墨卿宸一把将人拽过来，紧搂在自己怀中，解释道：「芸儿，此次北境之事，是硝烟战场，我是害怕，芸儿若跟我一同前去，万一有个疏忽……」


    「我又不上战场，我只在后方。而且，我大哥在那儿，那有我叶家执掌的十万铁骑，从前我是身体不好，但如今我身体康健的很，我们叶家的儿女可是很强的，你别小看我嘛，和你一起，我能帮你的，真的，关于疫病的控制，还有炼制遏制这方面的药，我都有很多经……心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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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上一世在组织的实验室内，研制针对各种疫病的药不知道有多少，像这种，只要让她去细查，然后有样本可供她分析，很快就能解决的。


    叶芸见墨卿宸没说话，抬手间，指尖，轻戳了戳他的下颌，「怎么样，还是要对我说，想都别想？」


    墨卿宸抓紧叶芸的手，转身牵着她往前走着，「皇兄才说了，此事容后再议，我们先去给母后请安。」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哼，等下我要告诉母后，你凶我。」


    「只要芸儿开心，都行。」


    叶芸转念一想，说道：「这事儿我父亲母亲他们肯定也是知道了，若是我父亲母亲也同意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随你一起了？」


    「岳父岳母不会让你涉险的。」


    「所以，你是同意了，只要……」


    「等芸儿让岳父岳母点头答应再说。」墨卿宸话落，索性一把将人抱起，快步往长乐宫前去。


    叶芸被墨卿宸抱着，她就靠在他胸膛上，「夫君走这么急作甚，难道是怕我软磨硬泡多说几句，夫君就要忍不住答应我，连去徵求我父亲母亲的意见都不需要了？」


    墨卿宸只不做声，脚下的步伐依旧，但他又何尝不是被怀中的小娇妻给说中了，他恨不能让他的芸儿长在自己身上，能随时随地都待在一块，但他更捨不得让她跟着自己去存在危险的地方。


    北穹国有如此动静，虽说北境确实是在叶家铁骑的掌控之中，可就像他们这些年也一直暗中派眼线渗透进入北穹国各处，谁都不确定北境诸城，百姓之中是否也有密探、细作、刺客、杀手，留在帝都，总比去北境让人安心。


    这北境之事事关东沧国，这些年他在皇兄的授意下组建情报网，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落在这与北穹国斡旋之中，换了别的事，或许可以在京中待着，吩咐底下人去办，但这一次至关重要，他必得亲自前往。


    「你怎么不说话啊？」叶芸勾紧墨卿宸的脖子。


    好一会儿，墨卿宸轻「嗯」了一声。


    叶芸顿时笑了，手从他脖颈间移到他脸颊，一双小手捧着墨卿宸的脸，「那，要不就不去问我父亲母亲了，你直接带我去嘛，好不好呀？炼药治病我很强的，我的炼药术夫君还信不过？带上我，我保管什么疫病不疫病，我全都能给整好，你就带上我嘛。」


    她见墨卿宸保持沉默，眼珠子一转，直接在墨卿宸唇角香了一口，声音比刚刚愈发娇软，「夫君……我们现在是新婚，此行肯定很久的，你捨得把我一个人留在帝都？夫君为皇兄办事，我们已经成婚了呀，是夫妻，难道不应该夫唱妇随？


    夫君……我保证，这次去北境，一定比去南楚那次的寸步不离还要更多一点，我就长你身上。」


    「夫君，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呀……」


    「芸儿，别撒娇。」墨卿宸凝声一句。


    叶芸手指一个劲在墨卿宸颈侧打圈，正欲继续，忽然听到齐刷刷的三道音色不同的声音传来。


    「见过皇叔、皇婶。」


    墨卿宸淡然一声，「不必多礼。」


    叶芸偏头一看，站在眼前的三人正是那二皇子墨染、三皇子墨南、四皇子墨泠，不用想，他们定是刚给太后娘娘请安出来，她内心一万个卧槽飘过，他们这一声「皇婶」当场把她给整懵了，上一秒她还在和墨卿宸撒娇呢，刚才墨卿宸让她别撒娇，不会是……都被他们听到了吧。


    正当她琢磨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随之而来。


    「二哥、三哥，皇婶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皇叔抱抱呀，皇婶在皇叔怀里说话还软软的，这是不是就像泠儿在父皇跟前撒娇一样，皇婶也是在和皇叔撒娇呀？」墨泠天真无邪的说着。


    叶芸听着墨泠这稚气未消的话，她差点没当场一口血喷出来，这会儿她从墨卿宸怀里下来也不是，不下来也不是，要命啊！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这样说，简直羞死人。


    墨卿宸见叶芸害羞的模样，双臂抱着她的力气愈发紧了些，紧紧将人包裹在自己怀里。


    墨染上前躬身一礼，「皇叔、皇婶见谅，四弟他还小，说话口无遮拦。」然后他又对着墨泠说道：「四弟，皇叔面前，不可胡乱说话。」


    「哦。」墨泠耷拉着小脑袋，小声说道：「皇叔，泠儿说错话了。」


    墨卿宸凝然一句，「无妨。」


    墨染行着礼，「皇叔和皇婶是去给皇祖母请安吧，那侄儿们就不耽搁皇叔皇婶时间了。」说罢，他就带着墨南和墨泠离开。


    叶芸见墨染他们几个走远了，小小的一拳捶在墨卿宸胸口，「都怪你。」


    墨卿宸是不管叶芸说什么，他都温柔的应下，「好，怪我。」


    叶芸立马就道：「夫君，既然你都认错了，那你就答应……」


    「只要岳父岳母点头同意，我就答应让芸儿一同前往。」


    「早知道这样，就不对你撒娇了，还害我被小孩子笑话，哼，你放我下来。」


    墨卿宸抱着叶芸往里进去，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芸儿，墨泠只是童言无忌，他们不敢笑话你。」


    叶芸见墨卿宸不将她放下，一把将头偏开，不去看他，嘟囔着说道：「反正都是你说了算。」


    墨卿宸低头间，唇正正的落在叶芸耳边，低声一语，「不过，芸儿刚刚害羞脸红的样子，娇俏可爱，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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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叶芸噘着嘴，什么呀，她撒娇都没答应她，现在还拿着她被小孩笑话害羞来调侃她，不开心！


    第75章 芸儿说，想让哀家罚他什么


    一时，进到这长乐宫内，叶芸注意到这长乐宫中伺候的宫人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向他们行着礼，想着，墨卿宸再不把她放下，都该抱着她进殿了，便开口说道：「你还不把我放下来吗？」


    墨卿宸见叶芸闷着一张脸，在这门口，将人放下，柔声一句，「芸儿……」


    「你现在别说话，我不想听。」叶芸沖墨卿宸故意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也不理他，迳自往殿内走。


    自然，墨卿宸是立马就跟上去，看着与他撒性子的小娇妻，愈发觉得惹人爱。


    长乐宫，内殿。


    叶芸看到那边太后娘娘正和晋王妃说着话，而墨嫣也在旁边坐着。


    她上前行了礼，「芸儿给母后请安，见过晋王妃。」


    墨卿宸紧跟着过来，亦上前见了礼。


    墨嫣随即起身，各自唤了一声。


    萧太后淡声笑道：「这是刚从皇帝那边过来？」


    墨卿宸应着，「是。」


    「好了，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萧太后定然一声，示意他们坐，又命人看茶。


    叶芸瞥了一眼墨卿宸，她才不要和墨卿宸坐一块，直接到墨嫣旁边的座椅上坐下。


    墨嫣有些疑惑，探头凑到她芸姐姐旁边，声音压得很低，「芸姐姐，你怎么不和宸王哥哥坐一块啊，宸王哥哥看着你呢。」


    「他爱看就让他看好了，连母后都没说什么，谁规定了，我只能和他挨着坐，嫣儿妹妹，你说是不是。」


    「是，芸姐姐开心就好，不过……宸王哥哥他……」墨嫣的话断断续续的。


    叶芸一看，原来墨卿宸到她下位的座椅上坐下。


    萧太后看到这一幕，端在手中的茶就势放下，「这是怎么回事。」


    叶芸很是认真的回答道：「母后，芸儿就是和嫣儿妹妹有几日未见，就小姐妹想说说话嘛。」


    晋王妃缓声一句，「哦，芸儿，真的是这样？那，刚刚进来的时候，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有吗？没有吧！」叶芸专业级演技笑容露出。


    墨嫣因为挨得近，看的也清楚，轻咳一声，「芸姐姐，你笑的也太不正常了，演过头了啦。」


    「呃……」叶芸内心嘆了一口气，我的好妹妹，我未来的亲嫂子，你就不能不拆我的台？


    萧太后看向墨卿宸，沉声问道：「是不是你小子惹芸儿不开心了？」


    「母后，儿臣哪敢啊，儿臣宝贝还来不及，岂会让她不开心？」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话，心里吐槽着，什么宝贝，前头说的那些没答应他就算了，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她被小孩子的话弄得害羞了，还故意趁机调戏她。


    晋王妃不由得笑了笑，「还真是难得，能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果然，还是我们芸儿最讨人喜欢，瞧着你们这年轻夫妻俩的恩爱劲，真叫人羡慕，总觉得自己都跟着变年轻了。」


    「王妃您和晋王那才叫人羡慕呢。」叶芸连声说着，「我和他，刚开始，这才哪到哪。」


    「确如芸儿所言，我们才刚开始，这一辈子还很长。」


    「既然都明白，那你还要惹芸儿不高兴。」萧太后说着，转而对着叶芸说道：「芸儿，哀家说过，哀家是站你这边的，芸儿你说，想让哀家罚他什么，包管都让他照做。」


    墨卿宸也不做任何解释，就先站起身来，到叶芸面前，认认真真的躬身行了一礼，「母后教训的是，芸儿，刚才是为夫的不是，夫人说什么，我都认罚，还请夫人见谅，就饶过为夫这一回吧。」


    「噗——」叶芸这端起来刚入口的一口茶，当场给喷了出来，茶盏里的茶水也洒出来好些，这傢伙，有毒吧，还当着太后娘娘和晋王妃的面儿呢，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仪，连忙将手中茶盏放下，用手帕拭了拭嘴角，再将手擦干，小声一句，「你这是干嘛。」


    「当然是求我家夫人原谅。」墨卿宸满眼真挚的凝视着叶芸。


    萧太后径直说道：「芸儿，你只管说，不论什么都可以。」


    叶芸心想着让墨卿宸答应她，允许她跟着他一块去北境。但，就墨卿宸在御书房时强硬的语气，她后头撒娇软磨硬泡好一阵，才让墨卿宸松口，只要她父亲母亲应允，就带她一同前往，这会子若再说的话，只怕也是一样的结果，其实想想，这件事，墨卿宸也有他的考量，等出宫回府去问过她父亲母亲之后再说，现在的话……


    「刚才茶水洒了，你亲自去倒杯茶过来，我要喝你亲手泡的茶。」


    墨卿宸听着这话，温声应着，「好，这就去。」


    在墨卿宸转身去外头隔间后，晋王妃玩笑着说道：「我们芸儿到底还是捨不得啊，太后，您说是不是？」


    叶芸轻声说道：「原也没有什么，就是芸儿故意和他闹性子而已，反倒让母后和王妃都上心了，是芸儿的不是。」


    萧太后一脸淡然，「芸儿可别这么说，我们小芸儿怎会有不是呢，闹他一闹又有什么打紧的。」


    晋王妃附和着，说下去，「说来，自打他们两个确定关系，再到如今成婚，瞧着是愈发好了，以前宸王府简直清冷的很，宸王这孩子也冷淡的很，有芸儿时常在他跟前，这宸王府都跟着变得「暖和」了，就他从前那般，都要让人觉得，他是要戒了这人间七情六慾似的，如今这样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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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确实。」萧太后连连点了点头，「这话说回来，这两日晋王是在计划回东海郡了？那嫣儿这边的事，进展如何了？


    叶阳那孩子不错，成熟稳重，现今又出任礼部尚书，做事周全，嫣儿和他的婚期可有定？」


    「镇国公府的孩子自然都是极好的，要紧的是，嫣儿和他也都是互有情意，礼数上的事，叶阳他身为礼部尚书，现在没谁能比的上他更能将这些做的面面俱到，他们的婚期倒是择了几个合适的，六月里、八月里、还有十一月，要么就得等到明年了，六月太近，想着是到八月或者十一月，总归是在今年的。」


    「既是如此，东海郡那边墨玚不是打理的极好，何妨不继续留在帝都，好好操持嫣儿的婚事。」


    「太后您是知道的，我家那位最是个闲不住的。再者，虽说墨玚办事不错，但真若将整个东海郡的所有事务交由他打理，到底还是得再歷练几年，左右也只是他回东海郡，我在这边也不耽误什么。」


    「你们都是有谱的人，哀家也是白操心。」萧太后笑着，「这光顾着我们说话了，这去端茶的人，怎的还不见他过来？」


    这时，墨卿宸捧着那刚烹好的新茶走过来，到叶芸面前，双手奉上，「夫人，请用茶。」


    叶芸被墨卿宸这架势给呛得咳嗽了两声，然后从他手中接过那盏茶，揭开茶盏的茶盖，一缕淡雅茶香便飘了出来，细品间，茶汤在口中迴旋，只觉口鼻生香，鲜甜味甘，墨卿宸的茶艺果然是极妙。


    墨卿宸轻声一问，「夫人，可还合口？」


    「还算勉勉强强吧。」


    「那，夫人可是原谅为夫了？」


    叶芸復又品了一口，「嗯」了一声，就将手中茶盏放置在一旁的小方桌上。


    端坐上位的萧太后和晋王妃两人相视一笑。


    转而，萧太后凝声对墨卿宸说着，「也就是我们芸儿体贴，若让哀家来，定是要好好罚你，可不是让你亲手烹茶奉上这么简单。」


    「母后的教诲，儿臣一定谨记在心。」


    这话落定，自没再多说，为着新婚头一日入宫来给太后请安，叶芸没有一点精力，不过是草草了结就出宫了，今儿个，她这儿自当是陪着太后娘娘好好说话、用膳……


    等到午膳过后，不过是品茶闲话，差不多时辰，晋王妃带着墨嫣出宫，墨卿宸和叶芸自然也就一同出宫了。


    叶芸和墨嫣在后头走着，她对墨嫣说道：「嫣儿妹妹若是寻常闲着无事，而我二哥又忙着，就来宸王府找我啊，就像之前我还在镇国公府一般。」


    墨嫣催促着，说道：「好的，芸姐姐，我知道啦，宸王哥哥在等着你上马车呢，芸姐姐快些过去吧。」


    叶芸走过去，墨卿宸伸手扶着叶芸上了马车。


    马车内，墨卿宸一上来，他哪里会让叶芸坐在一边，还不是一把就将人搂过来，抱着在自己腿上坐下。


    「我坐的好好地，你干嘛把我抱起来？」叶芸抬眼对上墨卿宸的视线，没当回事的问着。


    墨卿宸定睛看着叶芸，「坐马车的时候，芸儿一贯不是都喜欢坐我腿上，芸儿不是已经原谅为夫了？难道还……」


    「没有，喜欢，坐你腿上舒服。」叶芸随即说着，「我就随口一问，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还以为芸儿还在生气。」墨卿宸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这样抱在一块的两人才能听得清。


    叶芸见墨卿宸这般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直戳戳的说道：「谁让你拿着我被小孩儿笑话而害羞的样子调侃我，生气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分。」


    「但我才没那样小肚鸡肠呢，你都亲自去泡茶，然后又奉茶道歉了，我可不会一直揪着这个不放。」


    叶芸一脸淡然，说道：「但是，你为什么要故意调侃戏弄我，小孩子童言无忌的说了，本来就很让人不好意思了好吧，你还戏弄我，我不要面子的嘛。」


    「是是是，芸儿说的极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有失分寸了。」


    叶芸一把勾住墨卿宸的脖颈，眼珠子一转，正儿八经的问道：「我……脸……脸红的样子，真的有像你说的那样……」


    「当然。」墨卿宸垂眸看着在自己怀里的人，「芸儿，现在可以说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呗，反正我就随便问问。」


    墨卿宸抱紧叶芸，连忙说道：「真的很好看，红扑扑的脸蛋，比那娇艷的玫瑰还要漂亮，看一眼都能惹人垂涎。」


    叶芸恍然回神，她听到了什么，这话风有点不对劲吧，当她此刻再去对上墨卿宸的视线，这眼神，简直不对劲到了极致，原本勾在他脖颈间的双手上移，捂住他的双眼，「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还有，不要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脑子里也不准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墨卿宸并未去移开叶芸捂在他双眼上的手，勾唇一笑，道：「好，芸儿说不说，我就不说，只不过，芸儿，我的眼神没问题吧。」


    「还没问题。」叶芸嘀咕一句，以她的判断来看，那墨卿宸眼神已经是在帮她宽衣解带。


    「芸儿，我脑子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难道芸儿都知道，还是说，脑子里有奇怪想法的人，是芸儿？」


    「我才没……」有字，叶芸还未说出口，唇瓣上忽然一软，当下就被堵住，这傢伙准头怎么这么好，不是眼睛都被捂住了吗，好像在她嘴巴上装了自动定位似的，就这一下，还能亲的这么准确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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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命，为毛她觉得，把墨卿宸的眼睛捂上，然后被他这样亲吻的感觉，莫名有种奇异的刺激？


    等等，她这都在想些什么呢。所以，脑子里有奇怪想法的，实际上真的是她？


    墨卿宸辗转轻啃在这温软的柔唇上，好一会儿，动作顿住，却依旧紧贴在这娇唇上，启唇轻语，话语中交织着彼此轻喘的气息，「芸儿刚才回应的很主动啊，比往常更主动，芸儿是觉得蒙着为夫的眼睛，更有感觉？」


    「你……」叶芸才不会这个时候扯开捂在墨卿宸眼睛上的双手，她才不要让墨卿宸看到她被说中的样子。


    「芸儿若是喜欢，我都可以的，在床榻之上，我也可以蒙着眼睛做的。」


    墨卿宸低喘的话音萦绕在叶芸唇边，说话的同时，不忘挑弄她唇齿间的那抹滋润甘甜。


    「谁要你蒙着……」叶芸正要开口往下说的话，下一秒就因唇舌完完全全的被墨卿宸占据，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让她有机会说完。


    这傢伙还真是愈发的对这些了如指掌，说起来当真是如鱼得水，撒欢了很……


    第76章 不想，试试？


    叶芸因为抬着胳膊，双手才够得着来捂着墨卿宸的双眼，这个姿势持续的太久，手臂委实有些酸，忽的一下，双手便软趴趴的垂下来，两个人的的视线瞬间对上，她下意识的将自己那和墨卿宸灵舌纠缠的舌头缩回来几分……


    剎那间，墨卿宸眼前一片明亮，而这交织的吻，也慢慢的从热烈逐渐趋于平復，最终在这不舍中结、分开，他看到叶芸自然垂着的双臂，温声问道：「芸儿，是手酸了？」


    「嗯。」叶芸点点头。


    墨卿宸手绕过来，手掌包裹着叶芸这纤细的手臂，轻轻揉、搓、捏，给她按摩一番，「这样，芸儿可舒服些？」


    叶芸照旧只点了点头，而墨卿宸已然在帮她另一条手臂按摩，不一会儿，好了很多。


    「芸儿手酸，该早些将手从我眼前移开，如此看来，刚刚那样，芸儿是真的很喜欢，所以才迟迟没有……」


    「我就是觉得新鲜，一下忘记了而已。」


    墨卿宸勾唇一笑，道：「芸儿说的是，确实新鲜。」


    叶芸现在才不要继续这个话题，转口说道：「正好，我们顺道回一趟镇国公府吧，夫君你不是说，让我问过我父亲母亲的意见再说？」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宸王府，纵然要去，也不急在这一刻，明日再去，如何？」


    「也好。」叶芸对着墨卿宸眨了眨眼，说道：「夫君要不再考虑考虑，你直接同意了，也免得我再去问我父亲母亲啊，反正他们会同意的，倒不如省了这齣。」


    「这一次，北境必有一场大战，咱们和北穹国无疑是要在这一役中分出高下，这不像当年，镇国公府一家都在北境的局面，更不是前两年那般，都是小范围的骚扰。所以，芸儿说的通岳父岳母再议。」


    「算了，反正你就是不答应呗，等我和父亲母亲说过之后，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墨卿宸抱紧怀中之人，「芸儿这么想与我一道，即便有危险也……」


    「夫妇之道，难道不应该如此吗？」


    「确该如此，可我不想芸儿涉险。」


    叶芸抬手捧着墨卿宸的脸，很是自信的说道：「把我这么优秀的炼药师带在身边，才不是涉险，而是规避风险。」


    「芸儿说的对，满帝都，都找不出一个能比得过芸儿的炼药师。」


    「那你还不答应。」叶芸吐槽一句，但又看墨卿宸意欲开口，捧着他脸颊的手移过来，指尖点在他的唇上，立马说道：「哎呀，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都是担心我，我不磨你了，那么就按照我们说好的，去问我父亲母亲。」


    墨卿宸握住叶芸的手，轻应一声「好」。


    很快，马车已经在宸王府门口停下，墨卿宸抱着叶芸便从马车上下来，径直入府。


    叶芸窝在墨卿宸怀中，提醒道：「夫君，书房还是一团糟呢，是不是该过去收拾收拾？」


    墨卿宸听着，转道往书房过去，一进来，叶芸便看到那桌案周围散落一地的密信情报，桌子上更是乱的很，「你先放我下来。」


    「芸儿在这边坐着就是，我去收拾。」墨卿宸将叶芸轻放在一旁所设的座椅上。


    叶芸怎么可能干坐在旁，在墨卿宸收拾桌面的时候，她则将地上那些散乱的密信一一拾掇起来，整齐的叠好，正巧之间，她就看到另外一封来自北境，没有被拆阅的密信，无疑就是他们在御书房时，皇上所说，墨卿宸昨夜没看到的新的内容。


    她捧着这些，搁置在桌案上，目光对上墨卿宸，「昨天，夫君没有……」


    墨卿宸隔着身前的桌案，伸手摸了摸叶芸的脑袋，温柔说道：「芸儿不要多想，只是一封密信没来得及看而已，倘若真的是十万火急，皇兄那边会非常迅速的派人来召我入宫。」


    他认真说着，单手撑在这桌案上，倾身压过去，附到叶芸耳边，「就算真的误事，要怪也是怪我，而非芸儿，芸儿永远都不要去多心想这些，明白吗。」


    「哦！」


    一时间，将书房收拾妥当，二人便从书房出来，回到他们院中。


    风影在这屋外廊下站着，看到走过来的二人，躬身行了一礼，开口说道：「王爷，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您此行前往北境，一路上该有的安排都已妥当。还有，将所有在北境的情报点以及渗入北穹国的暗探、细作全部启动，属下也已将您的命令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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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屋内，叶芸问着墨卿宸，「皇兄那儿不是还未说让你何时出发，你这儿倒像是很着急似的。」


    「尽快前往，才能更快的布局，虽说在帝都也能掌握北境送回来的情报，但即便八百里加急送回，总会有几日耽搁，只有到了北境，才好真正操控好那一系所有的情报网，北穹国大肆屯兵压境，无疑，北穹国后方就会兵力空虚，这个时候就要更好的利用这些年组建深入北穹国的势力。」


    「那么，到时候，夫君也可能需要潜入北穹国境内，行动？」


    「嗯。」应声之余，墨卿宸话语坚定，「芸儿宽心，不会有事的。」


    「我父亲母亲肯定会让我跟着你一块去的，故而，到时候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况，我都会在你身边，知道夫君身手高强，为皇兄暗中料理过的事情更是一次都没失手过，受点伤什么的，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的。」


    叶芸说着，指尖戳了戳墨卿宸的胸口，「夫君别忘了，你身上的暗伤，是用我给你的药方调理好的。」


    墨卿宸并未去多说什么，一切都只是听着她在说，左右北境军中军医所言的那些，他已经命药老今日就出发前往，一般的疫病控制，以药老的医术，也是绰绰有余的，至于他岳父岳母这儿，想来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思，不会捨得让芸儿去，等到北境的事情料理完，他自立马回京……


    「夫君，想什么呢？」


    「没什么。」墨卿宸浅然一笑，「好了，我们先不谈论这件事了，先去用晚膳。」


    膳桌之上，一如既往，准备的都是叶芸喜欢吃的。


    饭毕，叶芸伸了个懒腰，到旁边所设的摇椅上躺下，接过菱脂端过来的饭后清茶，喝了一口，稍作休息，便叫菱脂去准备沐浴所用之物。


    墨卿宸还未等菱脂离开，就将人叫住，然后到叶芸跟前，弯腰将人从摇椅上横抱起。


    「你不让菱脂去准备，抱着我，这是要去哪儿？」


    「我抱芸儿一起去沐浴。」


    「一起？」叶芸整个人就是一怔，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当她回过神来，墨卿宸抱着她已经从这院子里出来，「不是要去沐浴？这又是去哪儿？」


    她这问题刚问完，就被墨卿宸抱着，进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内，入眼便是一方宽大的浴池，房中燃着的暖烛，光影倒映在这冒着温热气息的浴池池水，细微的波光，这氛围感还真不赖。


    「你……你什么时候叫人准备的？」


    「晚膳的时候。」墨卿宸将人放下，「芸儿，我替你宽衣。」


    「真……真的要一起洗？」


    墨卿宸环住叶芸，低头贴着她的脸颊，轻声细语，「按照计划，这两日就该准备好，然后动身前往北境，这两日我时时刻刻都想与芸儿待在一块，想多和芸儿亲近亲近，这北境的事情来得突然，我又不得不前往，才把芸儿娶回来，就要分……」


    叶芸都不等墨卿宸说完，话便脱口而出，「说得好像你就断定我父亲母亲会不同意似的，我父亲母亲会同意让我跟着你去的，之后也是天天和你待一块啊。」


    「那得等明日才知道，芸儿，现在，我们先沐浴。」


    就在墨卿宸话落之间，叶芸身上的衣裳已然褪去，悉数掉落在这浴池岸边。


    她赶忙就泡到浴池中去，明明这浴池中的水温恰到好处，可当墨卿宸紧靠着她身旁，泡在这浴池中，总觉得这浴池的水变得异常滚烫似的，她觉得墨卿宸说什么想多和她亲近亲近都是假的，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要答应和他一块洗澡啊。


    昨天在书房就够荒唐了，今天又是浴池，她怎么就没发现呢，这傢伙是变着花样来是吧，搁外头是冰山王爷，在她这儿，是要多浪有多浪是吗！


    这传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芸儿……」


    叶芸忽然听到旁边墨卿宸唤她的声音，夹杂着几些这浴池水浪的声音，顿然间，之间墨卿宸笔直的站在她眼前。


    浴池的水比较深，刚好能够漫过他的腰线，借着浴池周围明亮的烛火，能一清二楚的看到，他因适才浸泡水中身体上沾染的水珠，从肩膀、胸膛，再顺着那腹肌的稜线重新汇入浴池中，特么的，这在诱惑谁呢。


    「你，你干嘛站起来？」叶芸手从池水中抬出来，抵在墨卿宸腹肌上，「是一起沐浴，不是在一起沐浴的时候做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我们昨天才……你这一天天的，精力都这么好吗？」


    「我精力如何，芸儿不清楚吗？」墨卿宸抓住叶芸抵在他腰间的玉手，弯腰够到叶芸耳畔，话音低沉而蛊惑，「芸儿，不想，试试？」


    「试试？试什么？」


    「当然是，回府时，马车上说的那一出。」


    叶芸立刻就想到了是哪一出。果然，这傢伙是「早有预谋」，但莫名的，她怎么开始在想，要用什么来把墨卿宸的眼睛给蒙上？


    墨卿宸移过来，两个人的眼睛对上，声音依旧很轻，「芸儿不想蒙上我的眼睛试试？」


    「我用什么蒙你的眼睛啊？」叶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应该只有鬼知道是怎么从她嘴里冒出来的。


    「这个。」墨卿宸说着，伸手解下叶芸系在发间的那根髮带，拿到叶芸眼前，「芸儿，你来。」


    叶芸从墨卿宸手中拿过来，将这条鲜红的髮带遮住墨卿宸的双眼，髮带绕至他脑后，随手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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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要命，被髮带遮住双眼的人，仿佛更加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越是这样的存在，就越发觉得新鲜、刺激……


    当他们的身体在浴池中相拥、缠绕，当她被眼前这个蒙着眼睛的男人不断探索时，池水荡漾，溅起不知多少水花波浪，烛光辉映，水中泛起层层粼粼波光，勾勒着那健硕与娇软的两具身躯交融。


    许久、许久……


    墨卿宸这才抱着怀中之人从浴池中出来，拭干彼此身上的水痕，穿上衣裳，便抱着人回到卧房。


    叶芸只是缠在墨卿宸怀中，亦如昨天一般，舒爽的很，此刻的睡意也是刚刚好，很快就陷入这梦乡之中。


    墨卿宸指尖轻抚着窝在自己怀里已然酣睡的人的脸颊，低头轻轻一吻印在她的额角，心中定然，柔声在她耳边轻语：「芸儿，真捨不得你，等到此番北境事了，一切都成定局，等到那时，再回帝都，我会向皇兄言明，便不会再离开帝都，更不会和芸儿分开。」


    「我也不会和夫君分开的。」


    他听到怀中人呢喃的呓语，露出喜悦的笑容。


    终是夜深更静熟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晨起，叶芸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别提有多好，在看到墨卿宸的那一刻，脑子里一下就浮现昨晚浴池，她和蒙着眼的墨卿宸一番放纵，那也太惹火了些。


    赶忙就起床，命菱脂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妆。


    用过早膳，叶芸且不管其他，就拉着墨卿宸与她一道回了镇国公府。


    进入镇国公府，也是直奔她父亲母亲的院子去，在进去之前，她看着墨卿宸，「说好的，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墨卿宸点头。


    叶衡和秦瑶夫妻俩看到过来的两人，叶衡随即说道：「这倒是巧了，你俩倒先过来了，适才我还想说，去一趟宸王府，此次北境的事，皇上是要让宸王你前往，去和叶殊联手？」


    「是的，岳父。」墨卿宸回答着，「北境军中出现的状况，我已派遣我府中的炼药师先一步前往详查原因，这两日安排下，我就出发前往，不过……」


    叶芸顺着墨卿宸的话，往下说道：「不过，我要随他一同前去北境，父亲母亲，你们觉得行吗？」


    「不行！」叶衡和秦瑶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两个字。


    第77章 女扮男装


    叶芸看了一眼墨卿宸，要不是从昨天到此刻，墨卿宸都和她在一块，不然她真要怀疑，是不是这人偷偷摸摸和她父亲母亲串通好了。


    顿时，她对着她父亲母亲笑了笑，道：「父亲、母亲，你们别拒绝的这么直截了当啊！」


    秦瑶并未理会叶芸这话，而是当即询问着墨卿宸，「宸王还未答应她吧。」


    墨卿宸正欲开口回答，注意到叶芸看他的眼神，倒也就没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叶芸就势到她母亲身边，挽着她母亲的手，「母亲——」


    秦瑶抬手就拍了一下叶芸的手臂，很是严肃的说道：「别撒娇发嗲，没用，真是的，这次北境的事情没有想像中的简单，你就好好留在帝都。」


    叶衡凝声对着叶芸说着，「北境有你大哥在，此次宸王前往，咱们在北境经营了这么多年，北穹国想借着一个有可能出现的疫病就趁机越过北境南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正面交锋，这一役，便是彻底的了结，让北穹国再无反抗之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芸儿跟过去无非是让自己徒增跋涉之苦，小的时候未回帝都前，不是说不喜欢待在北境吗？现在怎还上赶着要去？」


    墨卿宸只是静静地待在旁边，只由着叶芸来，至于说不说得通，他都不插话去干涉。


    叶芸在她父亲话落之间，便道：「父亲，话不能这么说嘛，您都说那是小时候了。还有，父亲，有一点您说的不准确，不是有可能出现的疫病，而是必然会出现，送回帝都的情报中，已有提及，只不过还未爆发罢了，我……」


    秦瑶都不等叶芸的话说完，立即就道：「那芸儿还跟着去，这些事，交给他们来解决就好，你大哥在北境这些年，这里宸王也会前往，宸王府的炼药师已提前出发，自是一切无庾，芸儿便不要跟着去冒险了。」


    「母亲，这不是冒险，我和夫君同去，到北境，我能帮到大哥的，我只负责看病炼药，前线布局、战事，我都不会插手，自然不会有危险的。」


    叶芸很认真的解释着：「从前父亲镇守北境多年，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状况，大哥接替父亲在北境这些年，也没有经歷过，这疫病若能及时遏制，那就是小事，若不能，便不可能简单收场。」


    「夫君手下的炼药师是挺强，但他们的炼药术尚且不及我，在面对这种没有前例可循的状况，更加不会有我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夫君在吩咐药老前往的时候，他应该有向夫君提议，让我随夫君一同前往吧。」


    叶芸见他们都没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继续往下说道：「我对这种有很多研究的，以我的炼药术，这事儿，我能帮上忙，何乐而不为呢，父亲母亲，芸儿也是叶家的一份子啊，我去帮大哥，理所应当呀。」


    叶衡当然知道叶芸所指，不可否认，叶家歷代镇守北境这么多年，像这次的状况还是头一次见到，若真没能好好控制，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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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儿对于医药之上的造诣，为父看在眼里，都清楚，但芸儿你既这么说，那么就该知道这疫病不似寻常，一旦没能控制……」


    「父亲相信芸儿，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叶芸确定的说着，前世的她研究了那么多，而且她原本那个世界，存在的环境远比这儿复杂的多，那些她都能解决，研究并配置、炼制好药，如今这儿，自然也能。


    这时，秦瑶沉然一声，对着紧挨在自己身侧的人问道：「所以，是宸王没答应芸儿，你这是回来想让我们同意了，你便可跟着一同前往？」


    叶芸盈盈一笑，道：「那，父亲、母亲，你们可同意？」


    秦瑶和叶衡夫妇二人相视一眼，叶衡缓声说道：「芸儿这是打定了主意，无论是芸儿想随着自己夫君一起，还是要去北境帮你大哥，又或者是在这件事本身的情况上芸儿能做到的程度，于情于理，我和你母亲都没什么可拦着的。」


    听到这话，叶芸就势挨到墨卿宸身侧，用手肘顶了一下墨卿宸的手臂，「你说的，只要我父亲母亲答应，你也会答应的，看吧，我父亲母亲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我将这些都摆明，他们不会不同意的，说好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不会。」


    叶芸就势牵住墨卿宸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笑嘻嘻的说着，「那就好，放心，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我跟你去，不是涉险，而是帮你规避风险，我不懂行军打仗，但北境此次会爆发的疫病，不会是像那种「小打小闹」的时疫，我能帮你们解决，这样夫君和我大哥联手，便可畅通无阻。」


    墨卿宸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叶芸的小脑袋，「就算真有危险，也有为夫在，定然不会让芸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是啊，你不会让我受一点伤害，而我也要保护你啊。」


    叶衡和秦瑶听着他们夫妻俩的对话，倒是愈发的欣慰了。


    就在这时，门口一道声音传了进来，「小妹要随宸王同去北境？」


    叶芸看过去，正是她二哥、三哥，只是她二哥这话，「二哥，父亲和母亲都应允了……」


    叶阳直接说道：「二哥并不是要阻拦你，当初大哥接替父亲，领兵坐镇北境，我们随父亲回帝都，我也已入仕途，在朝为官，此次之事，我有心也不能擅自离京前往，小妹和宸王一道，自无不妥，以小妹的炼药术，定能帮大哥解决此次棘手的麻烦，但这次去北境和当初小妹随宸王去南楚不同，离京出发前，得多做准备。」


    「二哥忘了，当初我就是假扮成他的侍女跟在他身边的呀，这次……」


    「去到北境，侍女就太过惹人注目，即便北境诸城都在大哥辖下掌控，可暗里谁都不知道有什么，芸儿要藏匿好，放在人群中，一眼看过去，毫不起眼才最为稳妥。」


    叶芸脑子一转，「有了，那我就易容换面，女扮男装，这样不就好了。」


    叶凡笑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就我们家小妹这一身皮相，即便是扮上男装，那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叶阳扫了一眼叶凡，沉声一句，「少在这儿没个正行，这次，你也一同前去北境。」


    「啊——」叶凡瞬间惊住，立马反应过来，说道：「二哥，小妹她这是夫唱妇随。再说了，北境之事有大哥主理，这里又有宸王前去配合，我跟着去作甚。」


    「借着此行，让你出去歷练歷练，免得你待在帝都，成日无所事事，勾栏听曲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叶阳看向墨卿宸，淡声说道：「宸王只需让他跟着，这小子虽然混闹的很，但纵有什么状况，以他的身手，自保有余，这一路都不需要对他有任何关照，到了北境，大哥自然会安排他。」


    「二哥，你这来的也太猝不及防了吧，根本不给我一丝丝准备的余地啊。还有，什么叫都不需要给我任何关照，二哥，我还是你亲弟弟吗？」


    叶凡转头看向他父亲母亲，一脸哀怨，「父亲、母亲，不会真的要听从二哥安排吧！」


    叶衡见秦瑶欲说话，伸手拉住，直接说道：「就听你二哥的，你确实也该出去经歷经歷。」


    叶凡长吁短嘆一番，压根就没他反抗的余地，只能听从。


    此时，叶衡问着墨卿宸，「所以，宸王是预备何时离京？」


    「明日。」墨卿宸定声答道。


    叶阳提醒叶凡，「等会儿记得收拾好包袱，莫要耽误了。」


    「是，二哥放心，绝对不会耽误的。」叶凡撇着嘴回应，「不就是歷练，说的好像我不行似的，宸王到时候肯定很忙，我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妹，真要有什么状况，我还能保护好小妹。」


    「那，我们现在先回府？」叶芸轻声问着，见墨卿宸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她三哥，道：「那三哥，明日一早便一同出发。」


    随后，叶芸和墨卿宸就从镇国公府出来。


    宸王府马车内。


    墨卿宸抱着叶芸坐在自己腿上，「芸儿说的，此去北境，会比当初去南楚的寸步不离跟在我身边，还要更多一些。」


    「嗯，我保证。」


    「不论怎样，芸儿都不要轻易涉险，此行还有叶凡跟着，其实也挺好的，虽说他在帝都是出了名的玩闹，但我知道，你们叶家兄妹，都是极为要好，他的身手，我也是知道的，叶家兄弟的身手都是实打实经得住的，我去北境，要处理的事情会很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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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凑过去，就在墨卿宸唇瓣上亲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知道啊，夫君，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而且，不是说好了，我会扮上男装，这样的话，掩人耳目，谁会想到是我呢，说起来，我要扮男装的话，要不是我和你身量实在差太多，不然还真想直接穿你的衣裳呢。」


    「等下回府我就命人去准备，晚上就可送过来，现在我先送芸儿回府，我得入宫一趟。」


    「好。」


    很快，马车就已经停在宸王府门口，待叶芸入府之后，墨卿宸这才吩咐马夫，转道入宫。


    宸王府，后院。


    叶芸回到小院房中，吩咐菱脂倒茶。


    菱脂自是马上就去倒了茶过来，递给眼前之人。


    叶芸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看菱脂这表情，不禁问道：「菱脂，你这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怎么了？」


    「没……王妃明日就要随王爷前往北境了，奴婢有些担心您……」


    「放心，不会有事，你就安心待在宸王府。」叶芸想到些别的，对菱脂调侃一句，「只管将心放在肚子里，风影也会安然无恙的回来，我保证，等北境事了，回到帝都，你和风影这桩事……」


    「王妃，您说什么呢。」菱脂满面含羞，低着头。


    叶芸见菱脂这脸红的模样，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要是你没那个意思的话，那就当是我多嘴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他……挺好，只是……」


    「好好好，先不说了。」叶芸随即就不语，将茶盏递给菱脂，她只在这摇椅上躺着。


    墨卿宸午膳并未回府，叶芸便只自己用了午膳，午后小憩一番，她这刚睡醒，就看到坐在她旁边的墨卿宸。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听到一点动静？」


    「没多久，见芸儿睡得正香，捨不得吵你。」


    叶芸朝墨卿宸张开双臂，墨卿宸顺手之间，一把将躺在摇椅上的人抱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墨卿宸拢了拢怀中之人，抱紧几分，温柔问道：「芸儿可还要继续再睡会儿吗？」


    叶芸摇了摇头，「不用了，就想让你抱着我。」


    「嗯。」


    「对了，你不是让人，按我的尺寸去准备男装，虽说有几身更换就行，但要新做的话，今晚会不会有点赶不及啊？」


    「不会，我让风影将我的常服拿去，让人改成芸儿的尺寸，这样会很快，芸儿不是说，我的衣裳不能直接穿，那就改成芸儿可以穿的尺寸。」


    叶芸靠着墨卿宸的胸膛笑着，她就那么随口一说，原来他说的准备，是依着她的话来准备，她还挺好奇，墨卿宸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是怎样的感觉呢。


    正当她寻思这事儿的时候，只见外头风影求见，墨卿宸并未将她放开，而风影走进来，将手中捧着的衣裳奉到跟前，「王爷，按您的意思，这是改好的衣裳。」


    叶芸一看到，随即从墨卿宸身上下来，从风影手中将那堆衣裳拿过来，也不挑选，拿了一套，「我去里间换上试试。」


    她换好就走出来，站到墨卿宸面前，「穿着挺合身的，夫君看着怎么样？」


    「很好。」


    听着墨卿宸的回答，叶芸又走到那边的镜子前，确实还挺搭的，转身又回到墨卿宸面前，「等明天我把头髮束好，面容上再捯饬好，保证没人看得出来我是女子。」


    墨卿宸一把搂住跟前之人的腰，环在自己身前。


    叶芸故意开玩笑，「王爷，此行我扮着男装，王爷若是表现的和我太过亲密的话，会不会让人误会王爷有龙阳之好？」


    墨卿宸没做回答，低头间激烈的吻在彼此唇齿间纠缠，卷弄一阵，也并未分开，紧贴着那香软的唇，低凝的声音，伴着彼此轻喘的热气缓缓溢出，「我好什么，夫人最清楚！」


    叶芸想开口说话，可墨卿宸根本没给她机会，反而因为她这一张口，那灵舌更是半分阻碍也没有，顷刻间便长驱直入。须臾间，便将她嘴巴舌头搅弄了个遍。


    第78章 从现在开始，咱俩都该收敛一点


    两个人这吻的难分难捨，但叶芸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傢伙的手已然是不安分的在她腰间乱动。


    「不……今，今天，不行……」叶芸在这密不可分的缠吻中，艰难的将这话说出来，她的手紧紧抓着墨卿宸绕在她腰间的手。


    墨卿宸稍稍松开这令他痴迷的娇唇，气息略有几分粗重，声音稍显低沉，「芸儿，怎么了？」


    叶芸大口大口唿吸，尽可能将此刻这气喘不匀调整，轻声说道：「我……我们，明日一早出发，此行北境，为了尽快到达，我们是要骑马前往，你现在要折腾我，我，明日骑马赶路会很累的。」


    虽然只要别太放纵，事后好好休息，她第二日精神也会很好，但奈何她家这位夫君天赋异禀，总归还是有些……


    乘马车出行的话，倒也无妨，骑马赶路本就比较辛苦，这样就只会更累了。


    墨卿宸所有的动作都停下，他倒是忘了这一出，沉思片刻，他依旧只是覆在叶芸的唇瓣上，缓声说着，「一想到此去北境，就算是芸儿就跟在身边，一则事多繁忙，二则要让芸儿不惹人注目，自不可能像在帝都这般，时时能与你亲近。


    所以，想趁着离京前，与芸儿多亲近亲近，原是我疏忽了，对着芸儿，稍稍没有克制自己，就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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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叶芸整个身体就紧贴着墨卿宸。忽然，墨卿宸从她唇边移开，那口中喷薄的热气萦绕在她耳边，墨卿宸熟悉而让她沉醉的话音亦随之而来，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轻唤着她——


    墨卿宸完全沉陷其中，两个人在这卧房之中相拥而立。


    不知多久，似乎是结束了。


    勐然间，墨卿宸紧抱着她的力气更是再勒紧了些。那一刻，她人就像是要被眼前这个男人勒的融入他的身体似的，好一阵儿，才逐渐将她松开几分，她自知是怎么回事……


    「好了。」叶芸抬眼望着墨卿宸，又嘟囔着，说道：「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墨卿宸轻轻一吻落在叶芸发间，凝声说着，「再抱一会儿。」


    听着墨卿宸的话，叶芸也只是任由他这样继续将自己环抱着，依偎在墨卿宸怀中。


    此时此刻，他真心觉得，即便她来自一个开放的时代，但她在墨卿宸面前，关于这些，到如今她早该甘拜下风了，她垂下脑袋，额头抵在墨卿宸的胸口，开口，轻声对墨卿宸说道：「我先去洗手，你也去换身衣裳。」


    「不急，我先帮芸儿洗手。」


    说着，墨卿宸亲自去打了温水进来，替叶芸洗好手，再擦干。


    叶芸见墨卿宸托着她的手，帮她按摩一番，墨卿宸对她笑着，手上的力度是恰到好处的给她揉捏着，时不时的问她还酸不酸，这个力道舒不舒服……


    转眼，黄昏暮色降临，用过晚膳，稍作休息，沐浴之后，想着明日须得早起出发离京，两人便早早地歇下。


    次日，晨光微亮，在墨卿宸醒来的同时，叶芸也跟着醒来。


    两人起床，叶芸直接就换上墨卿宸给她准备的男装，坐在妆檯前，将这满头青丝束好，十分简单干练，面容之上也做了一番修饰，站在旁边伺候的菱脂，看着她家王妃这前后的变化，简直让人惊嘆，若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她家王妃，远远一看，只会让人觉得，这是哪家俊朗的小公子。


    叶芸从妆檯前站起来，看到菱脂的表情。很显然，她这女扮男装是非常成功的。


    墨卿宸走过去，视线定格在眼前之人身上，穿着改过尺寸的他的衣裳，简单的束髮，经过修饰的面容，他家娇妻，这般模样，可谓是仪神隽秀，若真是男儿身，该是要引得多少女儿家倾慕，想到这儿，不由得眉头皱了一下……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啊，是不是装扮的不像啊？不对啊，从菱脂的反应来看，应该很成功啊，哦，还有声音。」


    叶芸刻意的压了压嗓子，让声音变粗几分，问道：「这样，是不是就好很多了？」


    「不是不成功，而是太成功，芸儿这般，得招惹多少女儿家？」墨卿宸话语中带着些醋意，直戳戳的说着。


    叶芸当然能听得出来，「啊，夫君这也要吃醋吗？」


    她被墨卿宸搂在身前，便仰着头沖他笑了笑，「我和夫君在一块，在同样是男装的情况下，即便我再怎么招惹，那也是夫君更引人注目啊，谁会注意到我，我只是在我原本的样貌上稍加修饰，不让这男装显得太假，但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我这女扮男装是很像了。」


    叶芸琢磨，继而又道：「对了，今日出了王府，咱们这称唿也得改一改，王爷，您说呢。」


    「先去用早膳，这些后头再说。」墨卿宸定然一句。


    「哦。」叶芸应着，便过去用膳。


    他们这刚用过早膳，风影便进来通禀说叶凡在府门口候着。


    墨卿宸和叶芸起身，将备好的随身行李带上，明面上就风影跟着，实际暗中随行的隐卫不在少数。


    叶凡看见走出来的人，朝墨卿宸见了礼，再看向站在墨卿宸身侧的人，小声的说着，「我就说嘛，小妹这一身皮相，扮上男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你看，我果然没说错吧。」叶凡轻咳两声，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不能唤你小妹了，改唤——四弟？」


    「随你，反正三哥你注意点就是。」


    「知道知道，保证不会让你泄露的。」叶凡视线转向墨卿宸，「我觉得小……四弟，你应该提醒一下你家夫君，你这一身男装扮的着实是像，我要不是你亲哥，知道你的身形，昨日又提前知晓你要如此装扮，我还就看不出来，我都这么说，落在旁人眼中，这不是更加。」


    「所以呢？」


    「什么所以啊，当然是让你家夫君的目光收敛一点，那眼神，暧昧过头了。」


    叶凡很小声的说着，一下就感觉到有一道冷冽的目光覆盖过来，浑身哆嗦了一下，赶忙就到那边骑上他的马儿，然后正声问道：「四弟，你也和我们一道骑马吗？」


    「三哥，我的骑术可是我家夫……王爷亲自指点，怎么可能不会。」


    叶芸径直上马，且不说前世她没事还常去马场玩，她自打身体恢復后，她就让墨卿宸带她去骑马玩儿，对于这些，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好吧。


    她上马后，看了一眼墨卿宸，说道：「该启程出发了。」


    墨卿宸也未耽搁，风影见状立马跟上，他们这一行四人，策马出城，一路往北境前去。


    按照快马的速度，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一路上的驿馆也都安排妥当了。


    入夜，驿馆，房间内。


    墨卿宸搂着叶芸在这座椅上坐着，「赶了一日的路，芸儿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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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啦，我可不是从前那副体弱的身子。」叶芸对上墨卿宸的双眼，露出浅浅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骑术可是夫君教的，骑马而已，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我都好的。」


    「但，我家夫人身娇，骑马跋涉，一路颠簸，总归是要一直绷着，这不像是在帝都马场里跑马那般轻松的，我给你捏捏手臂，捶捶腿，松缓松缓。」说着，墨卿宸便要给叶芸揉、捏，按摩一番。


    见墨卿宸有所动作，叶芸立马就道：「真的没事，我们收拾一下，早些歇息才是，明日照旧早起出发才是，咱们不是要尽快赶往北境，不要顾虑我，而耽搁行程。」


    「好。」墨卿宸答应着，依旧紧抱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并未起身，「就这样抱着再坐会儿。」


    叶芸对于墨卿宸的怀抱完全就是贪恋，她只要靠近这人，整个人都是舒缓到了极致，仿佛只要在墨卿宸怀里，那就是极舒坦的，沉溺其中，好一会儿后，她依偎在墨卿宸的胸膛上，回过神来，说道：「夫君……王爷，从现在开始，咱们俩都该收敛一点。」


    「此刻就只有我们俩，也要收敛？」墨卿宸反问一句。


    「那……你白日里不要总用那种暧昧、火热的眼神看我，我现在是装扮成一个「男子」，你要克制一点，眼神要收敛一点，这途中并没接触太多的外人，但到了北境，我们要接触的人很多。还有，在外头，你不要唤我唤的那样亲昵。」


    「好，我都听你的。」墨卿宸动作很轻的在叶芸颈间亲了一下，「此去北境，带着芸儿，本就需要格外谨慎，芸儿女扮男装是为了掩人耳目，我都会注意好。」


    「刚才才说的我们都要收敛一点的。」叶芸声音很轻，「夫君，你别蹭我脖子，也不要亲了，弄得我痒……」


    墨卿宸将人放开，若不是叶芸这话，再多一点，他又该克制不住了。


    虽说这驿馆的环境远不如在帝都宸王府，但胜在它十分安静，赶了一日的路，多少有些疲乏，安静，自然也就睡得舒服了。


    次日一早，叶芸起床后的头一桩事就是给自己装扮好，虽说昨日才是他头一次女扮男装，本来她就没觉得这事儿有多难，更别说任何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弄起来，自是得心应手，很快就弄好了，甚至可以说，比之昨日还要更像。


    用过早膳后，他们便从这驿馆出来。


    叶凡在叶芸身旁，低声说着，「看样子，昨天晚上，四弟和宸王是好好地商量好了？用早膳的时候，宸王看你的眼神，明显比昨日正常多了。」


    「呃……」叶芸没说话，随之，便过去牵过自己的马，当即上马，继续出发。


    从帝都出发，抵达北境边城，这一路快马前行，得花上七日的行程，这还是好马良驹才有的速度，换了其他，时间得更长。


    一连七天，白日赶路，晚上休息，总算到了这北境边城。


    城门口的守将看到他们，自是谨慎的将他们拦住，不过在风影亮出令牌的那一刻，立刻就将他们放行入城。


    叶芸环顾四周，这北境边城之中的百姓，暂且都还看不出来任何的名堂。


    当时，他们在帝都收到这边送回的信中，也只是说在驻军之中有状况，北境防线距离边城之地还有近百里，而驻军之中有军医和炼药师，必然早早地就做了控制。


    当然，若是疫病真的在北境驻军中爆发，这边城之中的百姓也是难逃一劫，也就只能等她到了那边，对已有的状况进行核查，才能做出应对。


    边城之中，也是有镇国公府的府邸，他们这一行，便直奔那边过去。


    这镇国公府内，是留有亲兵在的，他们进去，自是畅通无阻。


    很显然，叶殊没有在府中。


    那引着他们入内的小将直接说道：「宸王，请在府中休息，将军吩咐了，王爷您一到，就让我们即刻派人去通禀……」


    墨卿宸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当即说道：「此刻，天已经黑了，不必提前通禀，你只需吩咐下去，明日一早，本王会直接过去。」


    这小将也没多说，就只应下，「是。」


    府中下人，安排了晚膳。


    叶凡坐在膳桌前，「今天晚上总算是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回帝都之后，就再没回过北境，小……四弟，是不是也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叶芸只点头应和一下，也没去细说什么。


    墨卿宸视线落在叶芸身上，这厅中就他们几人，他随口问着，「芸儿在进城的那会儿，是在看什么？」


    叶芸如实回答道：「既然北境驻军中出现了状况，我就多留意了一下这城中的百姓，若是在这城中也出现了驻军之中的那种状况，来势必然会比驻军中更汹涌，这会子看来，应该还是无碍的，但我们得尽快寻得解决之法。」


    「嗯。」墨卿宸温柔说道：「药老已经先到，想来是到了之后便即刻着手，必是有已有几分收穫，明日到了那边，咱们再做商议，我们先用膳，连着赶了这些天路，今日在这儿，且先好好休息一晚。」


    「好，都听你的。」叶芸淡淡的笑容挂在面容上。


    第79章 好傢伙，原来女扮男装的不止她一个


    一时，晚膳过后，叶芸他们一行几人，在这府中守将的安排下，到房中休憩。


    他们很清楚，在北境边城的镇国公府中，一应照料都是由这些守将来进行，所谓的下人，也都是镇国公府所养的亲信，边城百姓之中或许有北穹国的暗探混迹，但很确定，在这，绝不会有，倒也不必太过拘泥、谨慎，大可放轻松，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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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叶芸在这儿也是有她独属的住处。但，既然已经女扮男装而来，即便是自家府上，也没必要摊开来，对外都只说她是宸王带来的炼药师。


    原本，她是要被安排到另一处，墨卿宸说不必再费功夫，说既然他这院子有两间房，就让她和他同住这一处院子便是。


    话是这么说，结果显而易见，她跟着墨卿宸刚进到这小院内，直接就被墨卿宸拽到他所住的那间屋子里去了。


    叶芸看着牵着她手的墨卿宸，一本正经中还带着几分严肃，说道：「这院中有两间房，主屋理应是王爷住，您把我一块带进来，是不是多有不妥啊。」


    墨卿宸一把将牵着的人拉过来，整个环在自己身前，凝声说道：「能有什么不妥？」


    「当然是……」叶芸饶有所思，抬眸仰视着墨卿宸，开玩笑说着，「现在外头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男子」，我是王爷带过来的炼药师，王爷免了麻烦，让我与您同住这院中也无不妥，可王爷刚才又是牵我的手，这会儿又是把我搂怀里，万一传出去了，叫人有所误会，想来也不好吧。而且，王爷不是不希望我惹人注目，王爷这样，我会……」


    她这话终是没能说完，嘴巴就被那覆上来的热唇堵住，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覆盖在上头，一动不动，维持一会儿，慢慢被放开，忽的一下，她只觉一阵掌风掠过，身后的房门就被掩上，随之，她则被墨卿宸抱着到一边坐下。


    「芸儿，这一路上，为了避免有人注意，为夫都克制七八日了，此刻在这府邸之内，没有眼线、外人，而这府中之人，也不会轻易来这院中，这里，就只有我们俩，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我想抱你、亲你。」


    叶芸指尖戳了戳墨卿宸的胸口，「才七八日而已，说的好像很久似的。」


    「芸儿留在帝都，不在身边还好，可就在眼前，七八日已经很久了，与芸儿待在一块，恨不能时刻都可以与你腻在一处。」


    「一点都不觉得腻？」


    「怎会，巴不得如此。」墨卿宸贴着叶芸的小耳朵，低凝一语，「我家夫人，百吃不腻。」


    「你……」叶芸顿了一下，低声说道：「后头你要着手忙碌那些事情，时间只会更久，那，你岂不是更加要克制不住了？」


    「所以，趁现在还有时间，多亲近亲近。」墨卿宸张口之间含住那近在咫尺的小耳朵，舌尖轻轻扫过那柔软的耳根。


    「你说的，想抱我、亲我，你这样……明天不是还要去驻军之地？」


    叶芸被他弄得耳朵痒得厉害，脖子往下缩了缩，「你……别弄了，好痒啊。」


    墨卿宸松口，移过来，垂眸凝视怀中人，话语极尽温柔，「芸儿，今晚，可以吗？就一次，芸儿就当给我「续续命」，让为夫在即将要忙碌不休前，能够精神饱满，芸儿，好不好？我保证，会让芸儿很舒服的，不会累着芸儿的，更不会因此而耽误正事。」


    真是的，什么叫「续续命」，说的也太夸张了吧。此时，叶芸一只手搭在墨卿宸胸口，而一只手则落在他的腹肌上，「救命」，好端端的干嘛来招惹她，讲真的，不是她没原则，实在是，男色实在太诱人，搁谁能抵挡得住啊，反正墨卿宸也保证了，只要不爽过头，就一次的话，还是会很舒服的，他都这么「可怜兮兮」的求爱了，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她也没说话，只是贴在墨卿宸腹肌上的手，指尖顺着那腹肌间规整的稜线触摸着，说实话，就墨卿宸这身材，简直就是百看不厌，这腹肌可真让人喜欢，她不过是在动作上给墨卿宸回应。


    下一刻，她人就被墨卿宸抱起，压倒在这房中的床榻之上。


    叶芸躺在他身下，四目相对，轻声一句，「你保证过的。」


    墨卿宸唿吸变得有几分粗重，喉间不断的吞咽着，「我保证。」


    须臾之间，便已是，交颈鸳鸯在戏水，欢愉不断，凝脂生香，缠绵似那连理枝……


    酣畅淋漓，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叶芸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却发现墨卿宸已经不在枕边。


    她翻身从床上下来，虽然腰微微有点酸软，但这适当的运动，点到为止，这一身还是很畅快的，她这刚坐起来，正欲下床，而墨卿宸也走了进来，她视线定格在眼前之人身上，墨卿宸这一脸满足舒悦的状态，和前几日确实有些大相迳庭，就昨晚上那一次，还真就有「续命」的功效？


    「我备了热水，芸儿醒了，先去沐浴吧。」


    「你早早地起来，就是去准备这个了？」


    「嗯。」墨卿宸应了一声，就势将坐在床边的人抱起来，到旁边隔间内的屋子里，将她轻放进浴桶内，而后又去取了衣裳过来。


    叶芸穿戴整齐后，自是如常，把自己装扮好，她凑到墨卿宸面前，踮脚到他唇边亲了一口，笑道：「再亲一下，后面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机会了。」


    「那，不如再多一点。」墨卿宸手顺势勾住叶芸的腰，搂过来，重新将那吻加深，直到外头传来风影的声音，这才分开。


    「王爷，早膳准备好了。」


    墨卿宸低声一语，「芸儿，先去用膳。」


    叶芸这一下倒没着急，指尖勾在墨卿宸腰带上，将人拉住，贴在墨卿宸身前，稍显玩味的语气，问道：「夫君是不是觉得和扮着男装的我亲亲，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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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和芸儿做，我都觉得刺激，只有芸儿才能带来的刺激。」


    「我们抓紧去用早膳吧，用过早膳该出发了。」叶芸憨憨一笑，她觉得这个话题不宜再聊。


    他们从院中出来，到这前厅用过早膳，自是不做耽搁，随即就从这府邸出来。


    叶凡趁着空隙，悄悄地到他家小妹旁边，很小声的说道：「今天宸王看起来和前些天咱们赶路过来的时候，那一脸阴沉的模样，全然不同啊，那一路，我猜着是因为宸王要和你保持距离的缘故，今天忽然一下又好了，看样子，昨天晚上，小妹你功不可没啊。」


    「三哥，你正经点，现在你该想想，等见到大哥之后，大哥会怎么安排你，到时候肯定是要把你好好操练一番。」


    「唉！」叶凡长长的嘆了一口气，「你就不能和我说点开心的事，至少在接下来过去的途中我还能不用那么纠结。」


    这时，墨卿宸已经过来，他们各自上马，直接出城，前往北境驻军所在之地。


    这北境边城是北境之地，最大的城池，出城后，接连还有些小镇，即便是接近真正的北境前沿防线，这北境驻军，和北境百姓之间也是没有完全阻隔开的，这么多年，北境驻军在抵御北穹国的骚扰，很大一部分，还是有北境百姓的支持，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除了驻军所有的情报，百姓也会及时通风报信。


    抵达北境驻军所在之地，已是午后申时，前方便是驻军军营驻扎之地，辕门前，守军威严。


    他们一到，守军自不会阻拦，放行入内，而有人已经去到主帐通禀，他们刚下马，就看到那边迎面而来的人。


    叶芸注意到站在最前头的那人，此刻虽并未戎装着身，但依旧英姿勃发，那为将者该有的气势，扑面而来，足以震慑千军。毫无疑问，便是她那位驻守北境的大哥——叶殊！


    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就进到这主帐之内。


    风影只在营帐之外候着，适才随在叶殊身后的那些人也未跟随入内，这营帐中，唯有叶殊、墨卿宸、叶芸、叶凡四人。


    叶殊先看着墨卿宸，定然一句，「此番之事，有宸王亲自前来帮衬，我也能宽心不少。」


    墨卿宸顺着说道：「叶将军这话言重了，这都是你我为臣者，理应要做的，不是吗。」


    「此次之事，送回帝都的情报、密信都已言明，现下我就不再多说。」


    「本王会立刻着手其中。」


    在墨卿宸和叶殊略作商议之后，叶殊这才将话转向叶凡和叶芸，「父亲的密信我收到了，小妹这身装扮，若非我提前知晓，还真难猜到。」


    叶芸笑道：「能瞒过大哥的眼睛，说明是成功的。」


    「之前收到过小妹炼制的各种疗伤丹药，效果极佳，此次驻军之中的状况，宸王提前派来的那位药师已经在着手，小妹要帮衬处理此事，我是信得过的，但小妹记住，千万小心，不可大意。」


    「大哥，身为一名炼药师，首要的条件就是细緻、精准，若这些都做不到的话，是不够成为一名炼药师的，大哥放心，我有分寸的。」


    「关于你的事，我都只在家书中知晓，今日亲见，心中欢喜的很，如今你们夫妻一同行事，此次之事，有你们助益，甚好！」叶殊满是欣慰，而后又看向旁边的叶凡。


    叶凡被他大哥的目光锁定，心中还是很露怯的，小声的说着，「大哥，您可别用这眼神看我，怪吓人的。」


    「宸王需要忙碌的事多，你既然来了，往后小妹进出驻军之中，你时时刻刻都跟随，不能有一丝疏忽，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是，都听大哥安排，一定不会出岔子的。」叶凡连连应下。


    就在这时，帐外一道声音传了进来，「将军，宸王派来的那位药老前辈前来求见。」


    叶殊定声一句，「进来吧。」


    随之，一个年轻小将领着药老走了进来。


    叶芸看了一眼与药老一同进来的这个小将，一眼带过，但似乎好像有点……


    药老进来，看到自家王爷以及站在王爷身边的人，以他的判断，毫无疑问就是王妃了，见到王妃也一同来了，他心中担忧的事，也稍稍放下去几分，施了一礼，「王爷、王……」


    他下意识之间差点就将「王妃」这个称唿脱口而出，好在是迅速停住，王妃特意装扮成男子，无疑是王爷的意思，他立刻看向那边的叶将军，说道：「叶将军，此次驻军中的状况确实有些棘手，照着目前这些来看，后头只会愈发严重，只有尽快找到破解之法才行，现在为了避免弄得人心惶惶，一切都还是压着，没有向外泄露这里头的严重。」


    叶殊对着墨卿宸和叶芸，指着站在药老身边的人，说道：「容歌，他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亲兵能将，身手了得，此次驻军中出现了这样的突发情况，这件事，我是交由他在处理，后续有什么，一应也继续由他来配合。」


    容歌应下，「将军放心，末将定会好好处理。」


    叶芸听着这人的话，想着因为药老那无心的称唿，此人愣是多打量了她几眼，寻思着，走上前去，躬身一礼，「叶将军放心，我和药老会细查其中缘由，尽快炼制出应对的药，必不误事。」


    她说着这话，转而走到容歌面前，就势顺着药老前头那些，径直说道：「你好，王云，宸王府炼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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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歌同样回敬一礼，「容歌，叶将军麾下一员。」


    叶芸就站在容歌跟前，两人对视之间，在她的眼力之下，适才此人进来带给她第一眼的感觉，在这一刻得到了更准确的验证，好傢伙，原来女扮男装的不止她一个。


    但，她大哥，似乎并不知情，她亦只是缓声一笑，道：「容歌，好听的名字，后头，就有劳你配合了。」


    「名字是家师所取，好不好听都是长者赐名，听闻，宸王手下的炼药师，都是出了名的能耐，此番军中之事，我自当竭尽所能配合好两位药师。」


    药老淡声说道：「刚才老朽见到王公子的时候，顿时对这件事有了把握，王公子在医药、炼药术上造诣，是老朽这些年见到过最为让人惊艷的一人，定能手到擒来。」


    第80章 就这，也醋？


    叶芸见状，就势对着她大哥，很是认真的说道：「叶将军，此事药老既说有些棘手，那么便是刻不容缓，既然到了，我该尽快投入其中，正好，先去瞧瞧。」


    叶殊当即说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一路从帝都马不停蹄而来，虽说事情严峻，但急于一时半会也无用，不妨先做安顿，等明日……」


    「只是先看一眼，有一个粗略的了解，这等事，自不可能仓促就能着手。」


    「也好。」叶殊看向容歌，定声说道：「容歌，好生跟着两位药师。」


    「是。」容歌应下，随之便对着旁边的两人引着，往外走。


    叶芸和容歌并肩走着，很是随意，打趣的话，略带着几分试探，「说来觉得挺有意思的，原以为军中之辈，多是魁梧悍将，没想到阁下竟生的这般眉清目秀、好看，若褪去这一身戎装，帝都那些贵公子，怕也比之不及呢！」


    容歌听着这些话，心下略怔了一下，微微低头，尽量避开的说道：「王公子说笑了，容歌能得大将军赏识，才能在军中效力，何以能与帝都的贵人相比，更何况军中将士只论武功本事，没人会讨论样貌，正所谓千人前面，等王公子在军中待上一段时间，也就明白了。」


    说话间，他们已从这营帐出来。


    而，此刻在营帐之中的墨卿宸，隐隐听到叶芸在走出去的时候同那个容歌说的话，眉头微皱，视线扫过旁边的叶凡。


    叶凡反应过来，立马就对他大哥说道：「大哥，我也跟过去。」


    叶殊提醒一句，「注意好分寸，在这儿可不是在帝都，可以任你胡闹，出了错，你该知道，我的处罚可不会是像父亲母亲他们那般，只让你罚跪祠堂这么简单。」


    「是。」


    等到叶凡一走，墨卿宸并未着急与叶殊谈论正事，反而是先问着关于那个容歌的事，「你那个一手提拔上来的亲兵能将，看着还挺得你信任的？」


    「能入我麾下之人，皆是可信之辈，但凡有任何可疑之处，是绝不可能入我叶家麾下。」


    「这话倒是。」


    叶殊目光落定于墨卿宸身上，「宸王似乎对容歌颇感兴趣？」


    「没兴趣。」


    「你且放心就好，此人在我麾下为兵为将近六年，虽说也是近两年才提拔调到我跟前，但他是极稳重的，不会有差错的。」


    墨卿宸只沉沉的「嗯」了一声。


    叶殊转而说道：「如此，我先带宸王去你的营帐，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将那边打点好了，这明面上的两军对垒我来把控，关于这暗中的情报细节，就得由宸王来操持配合了。」


    「嗯，既然来了，此行与北穹国之间，也该彻底了结，咱们各司其职，互相配合，双管齐下，此次之后，必让北境之地，彻底恢復平静。」墨卿宸看着叶殊，「那，走吧，先去瞧瞧。」


    「请。」叶殊示意，径直在前头引路，虽说如今宸王和他家小妹成婚，论家礼那是自家妹夫，但如今在军中，一概还是得按规矩来，不能公私混杂，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


    这边，叶芸随着这容歌一路走着，一时，只听到后头急匆匆跑过来的脚步声传来，一看是叶凡。


    叶凡还不等他们几个说话，就先开口道：「那个，王爷说，让我跟着王公子，有什么要做的事，也可吩咐我来做。」


    「看来，王公子这炼药师的身份，在宸王府的地位不低。」


    药老在旁宽声说道：「有本事的炼药师，在任何地方，身份都不低，王公子的炼药造诣还在老朽之上，自然更为不同。」


    叶芸倒是没去在意这些，一边走着，一边说着，「适才在军帐之中，听大将军说，你身手了得，是大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你与我言论名姓时，说你的名字是师长所取，想必是师出名门吧。」


    「不是，家师只是江湖一隐士，云游四海，我从小父母便亡故，是师父将我养大。


    六年前，我和师父在北境遇到北穹国狼骑，遭他们围杀，我与师父终归是双拳难敌四手，原以为要成为狼骑口中之食，却机缘巧合，被大将军救下，还让我们师徒留在军中养伤。


    之后，我就想参军，在大将军手下效力，师父见我决心，便没阻拦，他说我长大了，该有自己的选择，而他老人家也就此离去，继续云游天下。」


    「抱歉，我只是略有些好奇能让大将军认可夸赞的是何等人物，并非有意要……」


    「这不是什么秘密，将军麾下的将士，身份都是清清楚楚的，你问起，我就坦然和你说，并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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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浅浅一笑，这人还真是清明豁达，所以是因为大哥的救命之恩才留在军中，还是说，这个容歌对她大哥也有……


    六年前，她大哥今年二十五，照这么算来的话，那时正是她大哥刚接替父亲着手北境诸事，等等……「六年，这么久？」


    「真要算的话，才五年多，还没有六年呢，想要成为军中一员，不是说想就能够的。」容歌见王云的疑惑，笑道：「王公子不要被外表所欺骗，我今年已经二十四了。」


    「啊——」这个惊讶不仅仅是来自于叶芸，旁边的药老和叶凡都是同样的反应。


    叶芸旋即说道：「让你见笑了。」


    「不妨，我见王公子才是真正的年轻，能够让这位药老前辈都自认不如的炼药师，定是非凡之辈。」


    「不过是恰巧发现自己对这方面很是有兴趣，置身其中，更是得心应手，深有见地，世上之人众多，所谓是各人有各人的机遇，而我也刚好知道这最适合自己的存在，故而能在这上头如鱼得水。」叶芸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并未刻意迴避什么。


    这一路走着，虽然才认识，也不熟，只是简单的闲谈，但叶芸对这个容歌的感觉是非常好的，最重要的一点，她能看得出来，大哥对这个容歌是非常信任的，也不知道……


    走了好一阵，叶芸看着眼前，很明显能看出来，前面那一片营帐，是单独划分出来的，在这外头有药师在这儿守着，一靠近这一片，那浓郁的药味便扑鼻而来。


    药老从守在这外头的药师那儿将面巾递给叶芸，「王公子，这是浸过药液的面巾。」


    叶芸拿过来，嗅了嗅，这是按照药典之上提及过对疫病隔离的最为通用的药方，来准备的药液，虽是通用，但若要她来说，这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当然，她不会在还未有确切的把握前，就说破这些，只会无形中增加压力，她拿过来之后，准备入内，她对着叶凡说道：「你在这儿等着吧，我们只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了。」


    叶凡是想跟进去的，但看到他家小妹看他的眼神，也就没多说，只在原地候着。


    他们走进这营帐之内，叶芸一眼扫过卧于床上的那些兵士。


    药老站在叶芸身旁，轻声说道：「根据这军中药师所提供的，以及老朽来后查探的，他们的状况多以发热、干咳、乏力等为主要表现，少数还会有鼻塞、流涕、腹泻等症状，有几个严重的，他们唿吸都非常困难，老朽用了药疏导，才缓过几分，但老朽给他们诊脉，按照军中之士的体魄，最为强硬，体内五脏六腑最是健康，可有此症状后，衰退的速度极快。」


    叶芸面色一沉，按药老所言，这是唿吸窘迫、多器官功能衰竭，「带我去看那几个状况严重的人。」


    容歌自不敢耽搁，前头带着叶芸过去。


    那几个状况严重的人是另外再单独隔离出来的，叶芸看到卧床的这几人，径直过去，号脉之间，单从脉息来看，却如药老所说，身体各功能衰退的很快，唿吸也不正常，她将这几个重症之人都先做了一番查看，情形都是一模一样，并无太大的差别。


    等到叶芸号脉结束，容歌才小声问道：「王公子瞧了，情况如何？」


    叶芸并未解释，反而问着，「到今日为止，出现这些状况，或重或轻，可还在持续增加？」


    容歌点头，「确实，每日都有，只不过当时此事一出，药师就迅速做了应对，除了头几日有些猝不及防外，这几日还算可控，而且大将军下了令，任何人只要有一丝不适，都必须即刻报备。」


    「我们先出去。」


    他们三人从这营帐内出来，叶芸看向容歌，「你带我去军中炼药的营帐吧。」


    「现天已经黑了，王公子一路跋涉，不如我先带王公子去安顿。」


    「也好，我今晚需好好斟酌一番。」叶芸应着容歌的话。


    叶凡看到他们出来，直截了当的就对叶芸说道：「刚才大将军派人来说，若瞧完了，让我们直接过去，说，今晚的晚膳一起。」


    容歌顺口就道：「那过去吧，大将军说，将你们所住的营帐，安排上不要过于分散，宸王的营帐就在大将军营帐旁边。因此，你们的营帐也都在那边了。」


    说话间，他们便一齐过去。


    在营帐中用膳，自是不比其它地方，没那么多讲究，更不会有太多的排场，用膳就只是用膳。


    叶芸坐在那儿，奇怪，来时不还好好地，午后到了这边墨卿宸不也都没有丝毫不悦之处，难道是和大哥探讨应对北穹国事宜，才这样的？怎么冷着一张脸？


    叶凡坐在叶芸旁边，很小声的说道：「什么情况，不是让我们一块过来用膳，怎么感觉我不是在大哥的军帐，而是跑到冰窖里来了，你家夫君还真是阴晴不定，凭一己之力，冷冻全场。」


    「吃饭还堵不住三哥的嘴。」


    「行，我不说了。」


    饭毕，叶殊询问着，「看来让容歌与你们配合，还挺好的。」


    叶芸淡声应道：「大将军安排的人，自是极好，大将军也请宽心，我一定会找到解决之法，解决这突发的状况。」


    「如此就好。」叶殊转而说道：「今晚就早些回自己营帐歇息吧。」


    话落之间，他们起身各自离开，唯有容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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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过来的时候，容歌就顺便告诉了给他们安排的营帐，叶芸直奔她那处去，却还没走几步，就见风影立于她面前，「「公子」，王爷有话吩咐，让您先去一趟王爷的营帐。」


    叶芸顿了一下，也只是随着风影进到墨卿宸的营帐，这营帐不应该是新布置的，那边所设的桌案上堆积的那些是认真的吗？这短短一下午，这么多情报？


    此刻，营帐内只有他俩，墨卿宸坐于一旁的座椅上，叶芸看着墨卿宸，那脸色好像比用晚膳的时候还要阴沉几分，「王爷不是有话要吩咐，怎么不说话？」


    营帐内安静到了极致，叶芸缓声又道：「王爷若没事，那我先回自己营帐了，去看过之后，需要好生琢磨，我……」


    「过来！」


    叶芸走到墨卿宸近前，想问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被墨卿宸拽过去，整个坐在他腿上，被紧紧搂住。


    「本王不好看？」墨卿宸垂眸凝视叶芸，话语间有些较劲。


    「什么？」叶芸被墨卿宸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给整懵了。


    「他不过是配合你行事，是你大哥手下的一个小将，刚认识，你们就能侃侃而谈，处的比多年老友还自在！眉清目秀、好看、自是极好的……」


    叶芸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你耳朵也太好使了吧，还有，我说极好，那是应和我大哥的话就事论事而已。」


    「那，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宸王可是冠绝天下的美男，谁能比你好看，我家夫君最好看。」


    叶芸指尖戳了戳墨卿宸的脸颊，「不是，就这，你也要醋？」


    「一个从未相识的人，你才与他接洽，就相处的这么好，我是你夫君，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我不能吃醋？」


    墨卿宸抱紧怀中人，埋头在她颈间，亲着，鼻尖不断的蹭着。


    叶芸心想什么鬼，她就和容歌正常交谈，到墨卿宸眼里，这就变成是谈笑风生了？


    她的脖子被蹭的痒死了，「你别闹我了，我和她绝对不可能有你脑子里想的那种事的，你先松开我。」


    「不松！」


    第81章 芸儿亲我一下，我便不闹你了


    叶芸被墨卿宸抱得紧紧的，哪里有什么挣开的余地，可墨卿宸在她颈间轻吻、乱蹭，脖颈肌肤感触着被那热唇吸吮，委实是太过酥痒，她口中本就很轻的声音，不禁有些断断续续，「你……我进到你营帐也有一会儿了，就，就算是有再多吩咐，也该说完了，你，你再不放我走，外头人该疑心了。」


    「芸儿，你这前后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墨卿宸才不理会。


    「那……那你别啃我脖子啊，弄出印来，我明天怎么和人解释啊？」


    「不会，我留着劲呢，一点痕迹都没有。」


    叶芸长吁一口气，抬手间，掌心抵在他的额前，用了些力气，才勉强将两人的距离分开些，她看着墨卿宸，认真说道：「那个容歌也和我一样。」


    「一样？」墨卿宸反应何等之快，「芸儿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和她接触，能从细微之处察觉出来，她虽然在军中待得时间久了，掩饰的也很好，可这男子和女子本质上的差别，再怎么遮掩还是会有差别。


    或许，她对我多多少少心里也是有几分猜疑了。总之，我的眼力判断，绝对不会出错，所以，夫君可以放心了！」


    「不放心，即便是女子也不行……」


    「这醋是吃不完了？」叶芸碎嘴小声念叨一句，立马又道：「她不会，当初是大哥于她有救命之恩，可以说她参军，留在这军中的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大哥！


    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她对大哥充满了仰慕和敬佩，追随之心可谓至诚，大哥对她亦是十分信任，将来如何，我无法判断，但可以确定，容歌是不会对我有任何想法的，她所做，都是奉我大哥的命令，办好大哥交代的差事。」


    叶芸小手摩挲着墨卿宸的脸颊，继而哄着眼前这个男人，说道：「我家夫君这么帅，有你在我眼前，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旁人一概都看不见，更看不上。」


    「你要是敢看上，我就把那人剁了餵狗！谁要敢主动勾搭你，我会叫他生不如死！」墨卿宸语气冷沉，一字一句将这话说出口。


    「那要是以后你看上了别人呢，又或者，有人主动勾搭你呢，这种情况，男人应该比女人应该更容易出现吧，那我是不是能炼点药，先把她们折磨一遍，然后一点点把她们都给毒死呢！」


    「这辈子，除了你，本王谁都不要。」墨卿宸轻捏住叶芸的下巴，「至于第二种，敢大胆上来招惹我的，从来只有你，若将来真有其他人敢来，芸儿只管弄死就是，为夫亲自动手也行。」


    「呃……」叶芸顿了一下，缓过神来，笑道：「那，现在，夫君可不可以松开我，让我先回自己营帐了？」


    「芸儿来都来了，更何况这才多久会儿，芸儿让我再抱会儿。」


    「那，你抱归抱，你别闹我啊。」叶芸给了个白眼，她脖子又不是什么糖块做的，这么好吃的吗？墨卿宸，你丫是属狗的吧，舔个没完了。


    墨卿宸黏在叶芸耳后，「芸儿，你亲我一下，我便不闹你了。」


    叶芸挪过来，正对着墨卿宸，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可当她要挪开的时候，后脑勺被宽厚的手掌包裹住，根本就没给她拉开距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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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墨卿宸几乎是贴着叶芸的红唇，低沉而撩拨的话，如涓涓细流，流淌而出。


    「你……」叶芸的声音很低，「你不是说亲一下？」


    「芸儿。」墨卿宸温柔的唤着叶芸。


    「你保证，这样之后，不能再多了。」


    「保证。」墨卿宸话音落下，直接覆在这香软而令他痴迷的娇唇上，一点点纠缠着……


    良久、结束。


    叶芸快速从墨卿宸腿上起开，心想：反正都是你要闹腾的，兴奋的睡不着可不关我的事。


    她用衣袖轻拭了拭唇瓣，也没多说，转身就从墨卿宸这营帐出去。


    墨卿宸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叶芸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唿吸间略显粗重，再看着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若不是有所顾忌，他又岂会这般轻易将她放走，看到旁边早已放凉的茶水，端起来悉数饮下，好让刚才燃起来的燥热之火，稍稍平復下去几分，再强行将心思放到需要着手料理的正事上，这才压制住……


    而叶芸从墨卿宸那儿回到给她安排的这处营帐内，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此刻，她唇舌间都还是墨卿宸留下的滋味，坐在这稍显简陋的床上，将脸上易容装扮之物卸掉，索性就躺下，一直保持着吸气、唿气，一面认真思考今日她去看过那些患病之人的症状，脑子里克制着不去想墨卿宸，慢慢的，这身上「燎原」的慾火才得以疏散。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日，晨起，她是听到外头她三哥唤她的名字，这才赶忙起床，一通捣鼓好之后，才从营帐内出来。


    叶凡打量了一眼叶芸，问道：「没事吧。」


    「没事啊，就是在帝都的时候，早起向来是随心，这一下有些不适应。」叶芸对着她三哥随口说着。


    「不对吧，这一路赶路过来，每日小妹早起不都非常准时？」叶凡环顾四周，也没有其他人，小声的问道：「昨晚在大哥营帐内用过晚膳后，咱们各自回各自营帐休息前，小妹被宸王叫过去了，是不是……」


    叶芸在叶凡的话还未完整说出口前，就给他打断了，「三哥，你瞎想什么呢。」


    「行吧，就当我瞎想了。」叶凡随即又道：「不过，小妹，三哥提醒你一句，那个容歌虽然是大哥派来配合你的，但是呢，你稍稍和他保持点距离，昨儿个你和他闲谈，搞得你们是打小认识的老友似的，小心你家夫君会不高兴哦。」


    叶芸嘴角一抽，「三哥，你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咳咳，男人都懂男人嘛，宸王那么在意你，即便你现在一身男装，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也是会吃醋的啊。」


    叶凡顿时惊讶一声，「是了，肯定就是这样，不然前头还好好的，怎么忽然昨晚用晚膳那会儿，宸王浑身散发的气息，都能冻死人了呢，没错，我可太聪明了。」


    「嗯，聪明绝顶。」叶芸只应和一声。


    叶凡见他小妹这个反应，摸了摸后脑勺，「还……还真是啊！那……」


    「三哥，停止你不必要的想像，我和容歌在这件事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懂，有你哄着，哪能哄不好的。」叶凡轻轻一笑。


    叶芸瞥了一眼她三哥，「这个话题没必要再继续探讨，三哥要是再说，我就告诉大哥，让他罚你。」


    「我闭嘴。」


    早膳的时候，叶芸是没有见到她大哥，也没见到墨卿宸，不用说，也是知道，来了这儿，当然是要全身心的去着手这北境之事，就像她来这儿，也是要解决麻烦的。


    照旧，还是容歌领着他们，径直到了军中炼药的营帐。


    叶芸直接命药老将他们现行所用的药方拿给她看，此方是用：柴胡、前胡、川芎、枳壳、羌活、独活、茯苓、桔梗、人参、甘草等药。


    药老站在自家王妃身旁，解释道：「眼下还没有配出更合适的药方，便只能用已有的药方，但这败毒散的效果终归有限，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容歌不由得还是说着，「今日，底下人来报，说又有几人出现类似的状况。而且，其中一人，状况颇为严重。」


    旁边那些个军中的药师，为首的那位老者，上前说道：「昨日王公子去看过患者，不知可有良策？」


    「有，不过，就算是我炼制出来药，我也需要有试药的过程，以及可以让我试药的人，试药有风险，成功失败都可能，各位都是炼药师，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叶芸继续说下去，「再者，还有几味药材需要去采！」


    那边为首的军医定声说道：「这是自然，不知王公子所需的那几味药材是什么？」


    「极寒灵芝、雪玉参、三花冰叶草。」叶芸并未含煳，直截了当的说道。


    顿时在场的所有药师都有些傻眼，药老回神之间，询问道：「王……王公子，这三味药都不是普通的药材。而且，都是寒性重的草药，难道这是要以寒治热？」


    「那些人的状况，无论轻重，都是浑身发热，若能寻到这三味药，或可一试。」叶芸凝声说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像这种药材，会生长在常年积雪的寒山，或者冰渊之地。」


    军医回应道：「在驻军所在，往西北八十里，有一处寒冥山脉，那地方常年冰雪覆盖，正是这等极寒药材生长所在，王公子的炼药造诣的确远非我等所能及，像公子口中提及的这些药材，我们虽然从医书典籍上有所涉猎。可实际上，却从未经手过，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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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尽快安排，带我前往那寒冥山脉採药就是。」


    容歌脱口便问，「王公子是要亲自去採药？」


    「不然呢，在这干看着？」叶芸十分淡定的说着，「我对这几味药材的生长习性都很了解，想要在冰雪覆盖之地採药，若没有精准的把握，很难採到药的。」


    旁边的军医解释道：「王公子，这寒冥山脉，正是因为常年冰雪覆盖，所以里头危险重重，踏足其中，只怕……」


    「危险重重？」叶凡一听到这四个字，都不等那军医的话说完，就对叶芸说道：「不行，这么不确定的状况，你不能去。」


    药老心中也是清楚，立即就附和道：「王……王公子，此事很是不妥，不如先禀报大将军和王爷后，再做商议吧。」


    「要想採到有价值的药材，自然不可能是在轻而易举能得到的地方，价值和风险是对等的，一早并未见到大将军和王爷，我们都清楚，这件事尽快解决才是，拖一日，就要多一份风险，药材越快採回来，才能越快着手炼药、试药，当然我也可以将那几味药材画下来，一应习性，在冰山厚雪之中，哪个位置最可能出现，也都写下，但就算是他们齐齐扎进去，也还是很难着手吧。」


    那几个军医都是垂首，没有否认，能描述出来的，是大概率会出现的位置，可药材生长，因地而异，任何一个细微的差距，就会千差万别，只有对这些药材真正了如指掌的人，才不会因此而迷失。


    叶凡直戳戳的说道：「反正不行，他们也不能私自给你安排，你……你要去那什么寒冥山脉，除非……除非大将军和王爷都同意，否则，不可能！」


    叶芸扶额，见叶凡说的稍稍有些过了，轻咳一声示意，但叶凡那样子，压根就没在意。


    忽然间，冷不防的听到药老的声音。


    「王爷，大将军。」


    叶凡看到他大哥，直戳戳的说道：「大……大将军，他们说那寒冥山脉危险的很，王公子是不能去那种地方的，大将军，您说呢，王爷也不会同意吧。」


    叶殊视线定格在叶芸身上，「一定要採到你所说的那三种药？一定要进那寒冥山脉？」


    「这是我认为最为可靠的一种药方，没有这三味药，根本不可能炼制，虽然试药的结果我不能保证，但在炼制好药后，给他们服下，我是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让他们痊癒。」


    叶芸沖她大哥轻声一笑，道：「若有现成的，自可不去，没有，自然要去采，不去这儿别的地方也采不到这些药材啊。」


    「你，确实不宜前往。」墨卿宸对叶芸定声说着，而后又看向叶殊，「那寒冥山脉既是在这北境范围，想来大将军手下必有人能胜任採药之事。」


    容歌见叶殊没说话，便应声回答着宸王的话，「王爷有所不知，实在是那寒冥山脉，风雪太重，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其中，别说是我们，纵然是北穹国的狼骑，也不会轻易进入那儿。」


    第82章 寒冥山脉


    叶芸自是清楚，容歌所说是什么意思，毕竟若说所处之地环境恶劣，当属北穹国，连北穹国狼骑都不会轻易进入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一时间，这营帐之内，是极其安静的。


    她缓声说道：「既然没有更合适的人，不如还是让我……」


    「不行！」顷刻间，墨卿宸、叶殊、叶凡三人，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一起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营帐中的那些个军医、药师，倒是没有多心什么，而容歌则不由得将视线落在这位「王公子」身上，想了想，便对叶殊说道：「大将军，末将在参军之前，就随师父云游四海，后参军为兵为将，在面对这些方面，还是有一定的应变之力，末将可以前往寻药。」


    叶殊沉然一声，「不可，寒冥山脉里的变数太大，不能轻易去冒险，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而且那地方常有雪域幽狼出没，就算是身手高强之辈遇到它，也难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大……」叶芸顿了一下，快速转过来，说道：「大将军只需派两三个得力之人跟着我就行，只是去採药，并不是去挑衅那雪域幽狼，规避好环境因素造成的风险就好，至于硬要说遇到了，那就尽可能避免正面碰撞就好，狼的嗅觉灵敏，只需炼制能够遮掩人体气息的药，佩戴在身上，麻烦基本可以去掉一大半，用最快的速度採到药，然后立刻撤出。」


    叶芸格外正经，继续说道：「如今之事，可不能一拖再拖，大将军和王爷应该比谁都清楚。」


    「好，我同你一起去。」墨卿宸知道她已经决定好了，定然间，直接说道。


    叶殊几乎是和墨卿宸同时，「我随你去！」


    容歌听到叶殊这话，「大将军是北境众将士的主心骨，还是让末将跟随宸王，陪同王公子前往寒冥山脉吧，此时您……」


    「现在军中出现的状况严峻，採药之事不容有失。」叶殊看着叶芸，「她，更不容有任何闪失。」


    「大将军不是说末将与您配合最为默契，末将请求大将军，此行也让末将跟随大将军一道前去。」容歌说道。


    「也好。」叶殊应着容歌的话，看向叶芸，沉声说道：「由我们三人护着，想来在寒冥山脉定能无碍。」


    叶芸对于他们的安排并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只道：「既如此，那就不必耽搁了，我虽然熟知药材生长习性，但也得到了那地方之后，才能做出更细緻的判断，然后尽快採到我们想要的药材，保守估计三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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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这话，遂又对药老和那些个军医药师提醒着，「这几日，你们就按照现行的这个药方来，只要有状况，必须迅速隔离出来，其余一应细节，就更不用我多说了。」


    「是。」药老躬身应下，旁边那些个药师，自是应承不在话下。


    他们几人从这齣来，直接来到了叶殊的军帐之中，容歌则照着叶殊的意思，先行去安排。


    此刻，营帐内，就叶芸、墨卿宸、叶殊、叶凡四人。


    叶凡见这儿也没有外人，「大哥，我……」


    叶殊径直说道：「这事儿，你就不要跟着来掺和了，好生留在这儿。」


    叶芸看着他们几个，一个个的都是面色凝重，她便很淡定的说道：「採药而已，真的不必要搞得这么紧绷。」


    她往墨卿宸身边挨近，笑道：「你忘了，当时去南楚，我们去海岛採药的经歷了，当时我的身体可都还未恢復，那时尚且无妨，现在我都痊癒了，更不在话下。」


    要她说，墨卿宸和叶殊根本不用这般特地的陪她前去，上一世她为了採集特殊的药材，去过的恶劣的地方，绝对不会逊色于眼前这一条寒风厚雪笼罩的山脉。


    墨卿宸沉沉的嘆了一口气，关心的问道：「芸儿说保守估计，三五日的功夫能找齐。所以，这估计有多少成算？」


    「不是说这寒冥山脉鲜少有人踏足，那么山脉之中自然生长的东西也是未经开採的，我们要的，肯定能找到的。」


    叶芸沖墨卿宸笑了笑，「但话说回来，你们这三五日的功夫不在军中，会不会因此就耽误你们的事？」


    「我这尽可让风影着手，也是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若不能时时刻刻知道你是安全的，我也没心思料理那些事。」墨卿宸目光灼灼，只是紧紧盯着叶芸而已。


    叶芸手伸过去，勾住墨卿宸的手，攥住他的手指，轻轻揉捏着，其余并未多说什么。


    叶殊亦道：「军中之事，即便我不在，底下副将都会各司其职，时刻警惕，绝不会有任何差池，更何况眼下一切的癥结所在，最终都是落于出现的这个病况能否得到解决，是保护自己的亲妹妹，更是为这万千将士能够……」


    「大哥肩上的责任，我都清楚的，煽情的话，咱们自家人就不要多少了，我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叶芸确定的说着，忽然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抓着墨卿宸手指的手迅速松开。


    容歌的声音随之而来，「大将军，都准备妥当了，寒冥山脉，冰冷异常，这是特制的冬衣，最是防寒，干粮、快马，末将都已吩咐人备好，此刻便可出发前往。」


    叶芸当即一句，「那就不要再耽搁了，即刻出发。」


    当然，出发之前，叶芸是先回了一趟她自己的营帐，把她另外需要的一份包袱带上。


    墨卿宸、叶殊、容歌在这略作等待。


    容歌脑中思忖着，刚刚那个瞬间，她隐隐看到「王云」抓着宸王的手，可，宸王不是，这？见「王云」很快就出来，晃了晃脑袋，且不去多想。


    四人走出这军营辕门，他们直接上马，片刻不耽误的往那寒冥山脉所在的方向前去。


    原本从军营驻扎之地到这寒冥山脉不过八十里，马不停蹄，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叶殊指着前面一望无际、绵延不断的山脉，道：「这就是寒冥山脉，往年，这地方，即便是到了一年之中最为暖和的时候，这外围之地，也是有一层冰雪覆盖。看来，今年的确不同于往年。」


    叶芸放眼看过去，虽然像她大哥所言，可即便是外围冰雪融化了，但从这山脉深处渗透出来的寒凉之意也是异常清晰的，不得不说，叫寒冥山脉还真是一点不假，还真像那九幽冥府一般，阴寒幽冷。


    进山不能骑马，四人便一同下马，越往里走，冰寒之感就更重了，好在是早就备好了防寒的衣物，倒没多大的影响。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叶芸看到一片针叶林，「雪玉参和极寒灵芝基本上是能在同一片区域寻到，而像这样的针叶林中兴许就有。」


    叶殊随即便道：「林中雪厚，尤其是像这样的密林之中，十有八九就有雪域幽狼出没，必须小心。」


    叶芸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四个药囊，墨卿宸、叶殊、容歌将药囊拿在手中，细细一闻，这药囊散发的气息，竟是和这针叶林中树木本身的味道如出一辙。


    「将这药囊放在身上，能让我们身体的气息完全融入这林中，只要我们动静小一些，应该是能骗过这林中有可能出现的勐兽的鼻子。」


    容歌询问一句，「那，入林之后，哪些位置能够採到我们所需的药材，这厚雪覆盖，根本就看不到地面。」


    「雪玉参和极寒灵芝和平常的人参、灵芝，相差无几，只不过因为生长之地的不同，才会让它们的药用价值变得不同，这雪玉参生长需要养料充沛的土壤，那就根据这林中树木生长的状态来判断，越是茁壮，从那树干周围去搜寻，应该能有所收穫，至于那极寒灵芝，它是以这雪林中枯木为养分，看到已然枯死的树木，可扒开厚雪，看看它的树干。」叶芸一一说道。


    墨卿宸沉然一声，「如此，我们现在就着手，这林中视野并不开阔，我们尽可能让每个人都能在视野范围内。」


    随之，墨卿宸自是紧随着叶芸，而叶殊则让容歌与他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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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他们分开两头。


    墨卿宸趁机，温声关切的问着叶芸，「芸儿可觉得冷？」


    叶芸蹲在那棵粗壮的大树旁，将那厚雪扒开，回答着墨卿宸的话，「没事，我好着呢。」


    他们原本是在这针叶林的外围，层层往里，雪林之中，冰雪覆盖，尤其是越深入，就能更清楚的感觉到这寒意刺骨。


    此刻天已黑，尤其是这密林之内，更显阴暗之色，他们四人聚于一处。


    叶芸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丹药在掌中，「这地方本就冰寒，入夜更是阴冷，在这雪林生火併不现实，而且火焰太过打眼，这丹药性温，服下后能驱寒，让人一身都暖和，此时服下，最是合宜，当时确定要来北境，从帝都出发是，我就备下了平时炼制的各种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吃过干粮后，他们自是服下叶芸所给的丹药。


    一夜过去，第二日，天已亮，但密林之下，还是很有些暗淡。


    叶芸指着一个方向，根据她对着林中树木生长的状态，那个方向应是土壤更为肥沃的一片，对他们说道：「我们今日顺着这个方向去寻药。」


    墨卿宸他们对于叶芸所言，是完全信任，多问一句都没有。


    叶芸原以为他们多少会问一问，既然如此，那就更别耽误了，尽快着手，寻药本就是需要耐心的，他们倒也都不是急躁之人……


    眨眼间，已是半日功夫过去，叶芸与墨卿宸扒开眼前这茁壮大树周围的厚雪，叶芸看到那鲜绿的掌状复叶，顺着那茎秆，挖开土壤，果然是雪玉参。


    墨卿宸看着叶芸手中所拿之物，形状和人参无异，只是通体如雪如玉，仿佛周身散发着一缕寒气，微微间还能感受到那淡淡的药香袭来，「这就是雪玉参？」


    叶芸点点头，用特制的桑皮纸仔细包裹好，放进随身的包袱中，正在这时，叶殊和容歌在那边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叶殊指着那枯木上粘连生长的灵芝，「这个可就是我们要找的极寒灵芝？」


    叶芸弯腰凑过去，指尖轻触在上头。


    墨卿宸、叶殊、容歌有些不解。但，片刻之间，他们看到叶芸指尖上竟然结上了一层冰晶，墨卿宸看到的那一眼，下意识不受控的去握住叶芸的手指，将那凝结的冰晶在自己掌中融化，「这是做什么？」


    叶芸将自己的手从墨卿宸掌中抽出，说道：「给你们确认一下，这就是极寒灵芝呀，刚才大……大将军你们拨开厚雪看到的时候，没碰到吗？」


    叶殊如实回答，「确实非常冰凉，我们并未多触碰。没想到，它竟然能这么快让碰到它的东西凝结成冰。」


    容歌不禁问道：「如此一来，这些，要如何收集？」


    叶芸随即从包袱之中取出一个盒子，将那三株极寒灵芝收入其中，放进包袱内，「我们再找找，刚才我们已经找到一株，若还能寻到一株雪玉参就最好了，过了今天，明日我们就单单只寻那三花冰叶草了。」


    果不然，顺着这个方向再深入些，竟让他们找到了两株雪玉参和一株极寒灵芝，只不过其中一株雪玉参的成色并不太好，不过能找到，也是顶好的。


    到底是少有人进来的山脉，药材生长，从来没被过度採掘，这寻起来，也是相对容易的。


    在这密林之内，光和暗本就扑朔，这会子天已黑，那丝丝光影剎那间便消磨的一干二净。


    猝然间——


    叶芸被墨卿宸环抱入怀，非常迅速的靠入那旁边的一棵大树后，两人的身体，整个倒在这林中的厚雪中。


    而旁边的叶殊也是下意识将在自己身旁的容歌扑倒，借势覆入这厚雪里，「雪域幽狼！」


    简单扼要的四个字，已然表明状况，只是奇怪……他的手压在容歌的胸口，军中男儿的胸膛最是健硕坚硬，可为何容歌这儿如此柔软，纵然衣裳软和，也不至于……


    容歌被叶殊压在身下，被他那直直的视线盯住，尤其是被压着的位置，俨然，她所有的伪装。这一刻，在他眼中全都烟消云散！


    第83章 女儿身


    叶殊的手稍显木讷的从那片柔软之地移开，两人的视线在这黑暗中交织，周围冰雪环绕，两人这个姿势，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唿吸间轻吐的热气更是清晰明朗，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愈发奇异。


    慢慢的，叶殊感觉那雪域幽狼的气息已经远去，他缓缓从容歌身上起来，只是此刻脑海中浮现、所想的，全都是刚才触碰到的存在。


    当初，救下容歌，后来容歌入他麾下，再后来，容歌在军中表现出色，他将容歌调自己跟前，他们勾肩搭背从无避嫌的时候，但那种地方，谁没事也不会去乱摸的，加之他对容歌的既定印象，身手了得，在军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再配上「他」那一袭男装，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层，更不会无缘无故去验证什么。


    难怪，往常他说笑「容歌那白净清秀的容貌，不像军中的糙汉，反而更像那江南之地水灵灵的女儿家」时，容歌都只笑而不答。


    纵然他这些年一直投身于军中，对这方面知之甚少，可他又不傻，如今，这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容歌话音很轻，「将军，我不是有意要瞒……」她的话都还未说完。


    无论是叶殊，还是容歌，都是极为敏锐之辈，在一个陌生而且存在危险的环境下，即便是分心在别的事情上，那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两个人更是绝对的默契，瞬间，二人携手，纵身一退，和这突然扑上来的雪域幽狼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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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殊看着身侧之人，定声一句，「不必多做解释，是你，我信！」


    他欣赏容歌，无论是身手本事，还是处事之风，与容歌相识、相交，他觉得是人生一乐事，他们是上下级，亦是莫逆之交。


    「我信」二字，容歌顿时心下一怔。


    雪域幽狼是不会放过到嘴的食物，他俩现下也只是巧妙的避开。


    叶殊凝然一声，「看来，这雪域幽狼并未离开，要是不解决掉它，我们是别想顺利离开了。」


    容歌听到叶殊的声音，復转心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幽狼身上，一面回应叶殊的话，「好在这雪域幽狼不像其他狼族，喜欢群居。」


    「在黑夜，又是在这冰雪林中，完全是它的领域，千万小心。」


    「是。」


    「众所周知，狼是「铜头铁尾豆腐腰」，这雪域幽狼虽是异于普通狼族，但同样是狼，那么它们的弱点也一定一样。」


    叶殊依旧十分沉稳，「等下我从正面迎击，你找机会，直切它要害。」


    「明白。」容歌应下。


    那边，墨卿宸护着叶芸在怀中，听到旁边传出的巨大动静，叶芸从墨卿宸怀中探出来，借着这白雪映出的丝丝光亮，看到那边一匹身形巨大的狼，想来便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雪域幽狼，那狼体型巨大，但丝毫不影响它的敏捷。


    突然，一道身影飞速的摔过来，直接滚落到叶芸和墨卿宸跟前。


    叶芸看到是容歌，关切的问道：「容歌，你没事吧。」


    容歌拭去嘴角的血痕，站起来，捡起地上自己的佩剑，「无事，这雪域幽狼对自己的弱点还真是保护的非常小心。」话落，身影飞速跃出。


    墨卿宸看向那边，凝声说道：「这雪域幽狼确实比一般的野兽聪明，竟还会佯装离去，引导我们露出动静，而且它战力惊人，芸儿，你在这儿好好躲着，千万不要乱动，我去帮他们。」


    叶芸拽住墨卿宸，「等等。」然后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小包东西，「这里头的药粉能让野兽短暂的失去嗅觉，在吸入之后，会让它的视觉有一个衰弱期，伴随着行动力也会有所迟缓。


    但是，这雪域幽狼常年活动在野外，身体底子更为强悍，我不能确定这药粉能够百分百起效。」


    墨卿宸拿过来，握在手中，「只要能够让它有一瞬间的破绽，就足够了。」


    而后，叶芸照旧只是蹲在那大树之后，墨卿宸身影一掠，飞快过去。


    雪域幽狼在面对他们三人的时候，既兇悍、招招杀机，却又格外谨慎，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接近自己的弱点。


    僵持不下，墨卿宸、叶殊、容歌，多少还是有些开始吃力。


    墨卿宸心下一转，手腕之上的袖箭射出，轻身一跃，故意露出破绽，引那雪域幽狼上钩，就在那雪域幽狼利爪扑下，巧运内劲，他手中的利剑借力挡住，手中那包药粉掷出，掌风冲出，里头药粉尽数散开。


    因为距离很近，墨卿宸整个人被彻底压制在幽狼利爪之下。


    幽狼吸入药粉，不断甩着它的脑袋，但在它利爪钳制死死摁住的人，并未松开，不断狂啸。


    叶殊和容歌两人注意到这一幕，两人相视一眼，纵身落在那幽狼腰背上，两人手中利剑，一齐刺入那幽狼腰身之中。


    墨卿宸趁势从幽狼利爪之下脱身，利剑毫不留情，挥剑而下，将那幽狼的头颅割下！


    而，叶殊和容歌亦将那刺入幽狼腰身的利剑拔出，幽狼巨大的身躯倒下，连地面都稍稍震动了几分。


    叶芸时刻留意着，见幽狼被解决，便沖了出来，到墨卿宸跟前，刚才她看到墨卿宸那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没事吧！」


    墨卿宸温声回答道：「无妨，只不过是衣裳被幽狼的利爪抓破了一点，没有伤到，别担心，没事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叶芸这才松缓下去。


    「将军，你的手臂，是刚刚帮我挡……」


    叶芸听到容歌这有些惊恐的声音，快速又冲到叶殊跟前，紧张的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叶殊宽声说道：「只是一点小伤，幽狼已死，刚才动静太大，而且这么浓的血腥味，这林中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幽狼，又或者别的勐兽，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片刻也不能耽搁，先走。」


    容歌抓着叶殊的手臂，掌心完全被浸湿，「将军，你的手在流血，幽狼的利爪最是锋利，随便一下就能撕开血肉，将军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不然很容易留下弊病。」


    叶芸快速做出反应，从包袱中取出一瓶药，倒出一颗丹药，塞到叶殊口中，「大哥，将此药含在口中，让它自己慢慢化掉。」


    说着，遂又在袖口中掏出一包药粉，拿给容歌，「将这个直接撒在伤口周围。」


    她和容歌交代一句，然后走到那幽狼的尸体前，看着这庞大的躯体，拿出一把短刃，直接扎进那幽狼的心脏，在那还热乎的幽狼心头血顺着短刃流出，她立即用一个瓶子接住，收集完，便快步走过来，问道：「大哥，可舒服一点？」


    「原本也没什么，这点伤都经不住的话，又如何坐镇北境，做这个大将军呢！」叶殊说着，随即问道：「你刚才对着那幽狼的尸体是在做什么？」


    「能帮大哥疗伤的好东西。」叶芸说着，「我们抓紧先离开这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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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为了採药，本就进到这密林深处，一夜未眠，这才从这密林出来。


    没有密林的遮盖，这会儿又已天亮，倒是十分敞亮。


    容歌指着前方不远处，「那儿有个山洞，想来里头没有被冰雪覆盖，我们可以进去避一避。」


    一时，进到这山洞内，没有冰雪环绕，洞中是十分暖和的，洞中石壁上十分湿润，上头还长了好些青苔。


    此刻天已大亮，叶芸看到容歌紧紧扶着她大哥，容歌那握着她大哥手臂的手上沾满血痕斑斑，她随即过去，检查叶殊右臂的伤口，动作很轻的将那和伤口黏在一处的衣裳一点点弄开。


    她能看到叶殊额前冒出的冷汗，但却没有听到她大哥一句叫疼的话。


    果然，如容歌所言，幽狼的利爪十分锋利，那伤痕就像是把手臂给剥开，血肉之下的手臂骨竟都露出来了。


    叶芸对于这伤口面上还是很淡定的，但心里也是惊了一下。只不过，在旁边的容歌倒是满脸愧疚、心疼之色。


    容歌歉疚的对叶殊说道：「昨夜怪我，是我拖累……」


    叶殊轻声一笑，「容歌，你我之间，还用不上「拖累」二字吧，昨夜的情形，不是我受伤便是你受伤，不要多想。」


    「可……将军原是不必为我挡这一下的。」容歌的声音很轻，是因为知道她是女儿身，所以才会这样吗？


    将来，他们在并肩作战的时候，他是不是就会也如昨夜那般，生出许多的顾忌，是不是她不能再待在……


    叶芸见状，立马就开口说道：「安心便好，这点伤，有我在，不会让我大哥的手臂留下任何隐疾的。」


    「大哥？」容歌在错愕之间，回神，她好像听到「王云」不止一次这么唤大将军了。


    呃……叶芸顿了顿，昨天晚上那一出兇险，她一下就没再注意，她正寻思给个什么藉口的，却听到她大哥的声音传来。


    「嗯，我是她大哥，她是我家小妹，你可还记得，之前我父亲母亲差人送了好些疗伤所用的丹药，当时我和你说过，皆是出自我家小妹之手，此次她来，也是为了帮助解决军中出现的病况，而女扮男装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容歌听着叶殊直截了当的解释，心中更是迷茫了，昨夜叶殊与她说「是你，我信」，她真的还能继续留下，留在他身边，跟随他，与他并肩作战，同甘、共苦！


    叶芸见她大哥这般，反正她也没想好怎么解释，说开也无所谓，淡然的沖容歌一笑，「你好，重新认识一下，叶芸。」


    容歌听到叶芸的声音，先是看向一旁的宸王，这才将视线移回来看着眼前之人，「大将军的亲妹妹，所以你是，宸王妃。」


    「这里是在北境，不是在帝都，故而我现在的身份呢，是宸王手下的一名炼药师。」


    叶芸笑着，一本正经的与容歌说着，而后将她随身的包袱放下，拆开一包药粉倒入其中一瓶她所收集的那幽狼心头血的瓷瓶中，不断摇晃，让药粉完全和这兽血融合。


    叶芸走到叶殊受伤的手臂前，拨开这瓷瓶的瓶塞，「大哥，你先坐下，这个刚淋上去的时候，会比昨日撒上的那个药粉更疼，大哥忍着些。」


    「嗯。」叶殊只应着一声。


    听到叶殊回应的叶芸，手中的瓷瓶开始倾斜，那鲜红的药液顺着叶殊手臂上的伤痕浸染、流淌，一点点布满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叶殊感受着那手臂的伤口，如同火焰灼烧，伤口本就很深，那药液仿佛直接扎入手臂骨里头，不断刺激……他终是疼的有些难以忍受，唿吸间，都有些颤抖。


    容歌在旁焦灼不安，却也不敢打搅。


    叶芸将那一整瓶药液完完全全将叶殊的那片伤口，一一淋到位，略等片刻，叶芸从那包袱中将一卷纱布拿出，很是小心的将叶殊的伤口包扎好。


    约莫过去将近一个时辰，叶殊才稍稍舒缓过来几分。


    容歌难以抑制自己的关心，连声问道：「大将军，感觉如何了？」


    「好……好多了。」叶殊的声音略有几分干涩。


    叶芸自信的说道：「这是用那幽狼的心头血融合的药液，药本身的药性有限，这幽狼十分强健，以它的心头血为引，是能将药性成倍的药效发挥出来，等回去之后，我用剩下的兽血炼药，大哥服下之后，会恢復的更快，身体根基也更加强悍。」


    对哦，还可以用兽血炼药，加强兵士的体魄，有了更强硬的身体，自然能更好的应对当前的情况。


    墨卿宸在旁，凝声道：「昨夜一宿没睡，你帮你大哥把伤口处理了，正好也该休息，而我们也抓紧休息，不是还有一味药材没有找到。」


    「等等，休息就休息，你把我抱起来做什么？」


    叶芸一脸懵的看着墨卿宸，尤其是旁边她大哥和容歌还看着呢。


    「抱着你，休息！」墨卿宸就势到另一边的一块干净的大石块上坐下。


    「大哥他们看着呢。」


    「他都和那个容歌把你的身份说开了，能得你大哥信任之人，我们这样又何妨，既然不必遮掩了，我还不能抱着自家夫人一块休息吗？」


    「能抱，但你这样不累吗？」


    「不累，抱着你，才舒服呢。」


    第84章 要我说，你俩凑一块，凑合过算了


    叶芸见墨卿宸这般，自是不必多说，反正自家夫君的宠爱，她干嘛要拒绝呢，整个人窝在墨卿宸怀里，贴在他胸膛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心想：果然，还是老公怀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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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洞中本就不似外头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再加上墨卿宸的怀抱更是暖暖的，就愈发让人浑身舒悦。


    昨日寻药，在那雪林中翻腾了一日，昨夜又是连夜从林中赶路出来，这会儿早已睏倦的不行，眼皮已经开始忍不住的合上，在她睡意上头，视线逐渐模煳时，微微间，只觉唇瓣上一抹温热的存在，轻轻覆在上头，迷濛之间，她只顺着吮咂、轻啃了好一会儿，才自顾自的睡去。


    墨卿宸被怀中之人这无意识的动作，心弦撩动，好似激起千层浪，可见她睡得如此安稳，却也只是双臂拢了拢，抱紧她，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闭着眼睛，稍作休息。


    叶芸这觉是睡得舒坦，但毕竟潜意识里是记着还有正事要办，自然而然也就从睡梦中醒转过来，她缓缓睁开带着几分惺忪的睡眼，看到墨卿宸正看着她，张口，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你这是醒了？你不会是没休息吧！」


    「算算，芸儿也就差不多睡了两个时辰的样子，我不过是早醒了些。」


    「真的？」叶芸已然彻底清醒过来，反问一句。


    墨卿宸抬手轻轻摸了摸叶芸的脸蛋，道：「真的，放心，我休息够了。」


    叶芸转头看向那边她大哥的方向，发现好像就她睡得最久，随即就从墨卿宸身上起开，站起来，视线落在墨卿宸身上，继而问道：「你真的休息好了？这样抱着我睡，真的不累吗？」


    墨卿宸在叶芸起来的同时，也跟着起来，伸手间，就将跟前站着的人的腰勾住，揽过来，紧贴在自己身前，他低头而下，附到她耳边，「我说过的，抱着你，才舒服，更何况……」


    「何况什么？」叶芸见墨卿宸有意顿住的话，还是开口追问着。


    「芸儿睡得迷迷煳煳的时候，主动凑过来，在为夫唇瓣上，又亲又啃，有滋有味的很，芸儿看，我这唇角可有证据。」


    「呃……」叶芸看到墨卿宸唇角一小块被咬破的位置，沉默了一下，然后也不否认，道：「我睡着了，具体我不知道，是我弄的，那也一定是因为你靠太近的缘故。」


    说着，她故意仰着头往墨卿宸唇边靠，「要不，我让你啃回来……」


    「唔——」


    叶芸睁大了眼睛，与墨卿宸那双深邃的眼睛对上，她那话刚说出，墨卿宸便身体力行的照做了。


    此刻，在旁边的叶殊和容歌二人，完全是目睹了这一切，叶殊看着红着脸低着头的容歌，一时竟走了神。刚才，脑子好像有些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定然间，叶殊发出两道咳嗽声。


    叶芸唇齿间被墨卿宸这忽如其来的一通搅弄，竟忘了大哥他们，舌尖抵退墨卿宸那捲入的灵舌，勉强才结束掉这齿唇间的纠缠，再将墨卿宸推开，低声对墨卿宸嘟囔一句，「我就这么一说，你还来真的。」


    「芸儿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墨卿宸上前一步。


    「打住，大哥他们还在呢，你控制点。」叶芸见墨卿宸欲再靠过来，直接拦住，她平復一番，转身看向叶殊那边，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个……大哥，休息了一下，你手臂上的伤，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叶殊玩笑着说道：「我感觉挺好啊，不过，有人的感觉似乎就不怎么好了。」


    呃……叶芸回头看了一眼墨卿宸，就只是一个结束的有点快的吻，应该还不至于不好吧，她也没去多说什么，稍稍有些生硬的将话题转移，「既然休息好了，那我们整理一下，就继续寻药吧，早些找到所需的药材，我们尽快回去，军中的病况是当务之急，但大哥的手臂还需要另做调理。」


    在叶殊身旁的容歌听到这话，满心所想都是叶殊的伤，便迅速应承叶芸的话，「那，我们快些吧，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去着手？」


    叶芸指向身后，「三花冰叶草生长在寒潭冰泉旁，今晨我们进入这山洞的时候，我便有所留意，你们看，顺着那岩壁往下，地面有水痕，至于里头情况如何，还得进去查探之后才能见知晓。」


    墨卿宸、叶殊、容歌，自然都是听叶芸。随后，将随身的包袱拿好，径直往里头进去。


    叶芸被墨卿宸紧紧牵着，越是深入，这里头就越是晦暗，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他们便将随身携带的火摺子拿出，借着这火光，继续往下，根本不知这洞有多深。


    但，这一路，那滴水的声音从未断过，四人脚步一直未停……


    不知多久过去，瞬间眼前豁然开朗，完全不似他们那甬道狭窄。


    此刻，那滴水的声音也变得异常清晰，而在不远的前方，似有什么，泛着浅浅一层光晕的存在，走近一看。


    没想到，在这山洞底下，竟真有一方水潭，那滴水声，是从潭水上方的岩柱上滴落，一滴滴的打在潭水中而发出的。


    而最让他们震惊的是，那发光之物，竟是生长在池边的一株草，那草叶如冰晶一般莹润透亮，映着潭水，愈发显得有光泽。


    而，当他们看到在那冰晶草叶之上一齐绽放的三朵娇花，这……


    叶芸径直走过去，笑道：「看来，我们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找到了。」


    不得不说，像这种没有被开採过的山脉，寻药就是效率比较高，要是像那种被许多採药人光顾过的山脉，有价值的药材早都被人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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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歌看着，「这就是三花冰叶草？好特别。」


    叶芸一点不耽搁，从包袱内取出一个长条木盒，径直过去，到那寒潭边，将那药材採下，放入其中，这在他们眼中看来是很特别。


    但于她而言，只是一株药材罢了，而且还是一株冻手的药材。


    墨卿宸看到叶芸将那药材放入木盒中，并未着急收起来，反而站在那儿一个劲的搓着手，他连忙过去，大手一把将叶芸的手包裹住，「这么冰，怎么不让我来？」


    一面说着，一面搓了搓叶芸冰凉的小手，再使劲往叶芸的手上哈着热气。


    「我来采的话，可以更好的把控啊，能够将它的根保留的更好，那样的话，用不了几年，它又能长成这个样子了，我们是採药，可不是搞破坏。」


    叶芸沖墨卿宸笑了笑，「你再搓搓，哈一哈热气，手就暖和了。」


    容歌站在叶殊身旁，借着手中火摺子的光亮，看着那寒潭边站着的墨卿宸和叶芸两人，轻声细语，「宸王与王妃的相处，真叫人羡慕。」


    她这话说出口，感受到旁边之人落下的目光，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只低头沉默。


    「容歌，其实，你若是想，也……」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我唯一想的，就是能一直与将军并肩作战。」


    明明叶殊的话都未说完，容歌也不知道她自己这么着急的说这些作甚。


    叶殊看着容歌，说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并肩作战，只要你愿意，一直都可以。」


    容歌听到叶殊的话，抬头对上叶殊的视线，「将军此言当真，可……昨晚在面对幽狼时，若非我……」


    「幽狼的利爪有多锋利我清楚，我说过，不是你受伤就是我受伤，但你也应该清楚，那一下若落在你手臂上，只怕远不止我这般，救你，并不是因为那个原因而心生顾忌，是权衡利弊，你不是说，我与你配合默契，怎的如今却想那么多，不认为，这也是一种默契？」


    叶殊定声说道：「我想，你我之间的配合、信任，用默契二字形容，都不够吧，在我这儿，容歌就是容歌，从前如是，现在亦是，将来也不会变。当然，我没有权利束缚你，左右你的选择，你若觉得……」


    当下，容歌的话已脱口而出，打断叶殊的话，「没有，将军是这样，容歌也是，容歌只想留在将军身边。」


    叶殊定睛看着身侧之人，脑中浮现着过往种种，无论是在还未调到他跟前时，从手下人口中听说容歌的出色，还是在这两年调到他跟前，亲自见识、感受容歌的出色，他们配合、协作，无一不是完美，越是多想，越是觉得，心中痴念已然萌生。


    正巧，这时叶芸和墨卿宸就走了过来，叶殊将脑中所想压下去，「药採好了，那我们先原路出去。」


    四人便从进来时的路，往外走。


    在这山洞里，除了这路不好走，到处都是石块，周围又一片漆黑外，其他都还好，至少不会像在那雪林中，突然就冒出一头兇悍的幽狼。


    出来时自是比进去的时候速度快些，毕竟走过一遍，就没必要太提防，他们走到这洞口的时候，洞外早已是一片黑暗，俨然是入夜已久。


    叶芸出来后，脚酸的很，坐在那石块上，吃着携带的干粮，一面自己捶着腿。


    墨卿宸见状，坐在叶芸旁边，抱着她的双腿搭在他的腿上，帮她揉腿按摩。


    「好舒服啊。」叶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就墨卿宸这手艺，真绝，想了想，又对墨卿宸较真的说道：「你这么好的手艺，只能用我这儿，你要是敢……」


    「不敢，我的所有，都只属于芸儿一个人。」


    叶殊坐于一边，听着墨卿宸和叶芸两人的对话，沉然一句，「小妹，不是大哥说你们，实在是……你们夫妇俩，可不可以稍微克制点。」


    叶芸顺着叶殊的话，故意使坏的问着容歌，「容歌，我家大哥这么信任你，那，你和我说说，这些年，大哥他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啊。比如，大哥偶尔回北境边城的镇国公府时，他有没有哪家的姑娘过？」


    「小妹，不要问这些有的没的。」叶殊对容歌说道：「你不用理她，让他们两口子在那儿腻歪便是。对了，容歌，我家小妹的身份，到了军中……」


    「将军放心，容歌明白。」容歌应下叶殊的话，再看向那边的叶芸，认真说道：「将军在军中要忙的军务甚多。而且，北穹国那边，时不时会有一些动作，不断在北境沿线骚扰，将军若无必要，基本上是不会回边城的镇国公府的。」


    「这样啊，唉，那可真是太没劲了。」叶芸嘆了一口气，转而对容歌追问道：「容歌，你不是与我大哥非常默契，他对你有如此信任，你说，我大哥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问的愈发口无遮拦了，小妹这是嫁人了之后，还操心起我个人的事了？」


    「你可是我亲大哥，关心一下又没事，别说我了，父亲母亲也关心啊，容歌，你评评理，这事儿应不应该。」叶芸故意将话引导到容歌那儿，有意无意的试探着。


    「应该。」容歌顿了顿，看了一眼叶殊。其实，她也好奇，大将军心中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会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他的妻子？


    「只不过，大将军一心所系，都放在北境军务之上，容歌跟随在大将军身边，不曾听将军说起自己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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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叶芸轻咳两声，「容歌，我大哥不曾说自己的私事，那你呢，想过吗？说说呗，你喜欢什么样的呀？」


    「容歌作为下属，效力于将军麾下，要做的也只是做好将军安排的事，其他还未多想。」


    叶芸整个人软趴趴的扑进墨卿宸怀里，「夫君，他们俩怎么能一个比一个无趣啊！除了军务还是军务，军务再忙，难道一丢丢私生活都没有吗？」


    墨卿宸摸了摸叶芸的脑袋，只笑了笑，并未多说。


    叶芸靠着墨卿宸的胸膛，看向那边的叶殊和容歌两人，眼珠子一转，佯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你们可真没劲，就你俩这样，要我说，你俩凑一块，凑合过算了，免得谁跟你们在一块，估计得无聊死。」


    「小妹……」


    「哎呀，大哥，我就嘴上说说嘛，又没真的怎样。」叶芸还不等她大哥的话下去，就快速的敷衍过去，心中却偷笑着，她的的眼睛可是雪亮的，看的可明白了。


    第85章 本王过来关心自己府上的炼药师，理所应当


    辗转，一夜过去。


    叶芸他们来这寒冥山脉本就是带着目的来寻药的，虽说这山脉之中还有许多的珍奇药材，但他们也不可能为这些而耽误正事，天才微微亮，四人就直接从这山洞中出来，收拾好随身的包袱，尽快离开这寒冥山脉。


    寻方辩位，穿过这冰雪寒风，一日一夜未眠未休，吃东西也没停下脚步，可算是走了出来。


    出了寒冥山脉，没有了寒冰厚雪笼罩，整个一下就变得异常暖和。


    这时，容歌哨声一响。很快，四匹马从旁边的小林中跑了过来，然后安安静静的停在他们面前。


    叶殊容歌齐齐看着叶芸，而墨卿宸则是开口，满是关切的问着，「芸儿，可还有力气赶路？」


    「从昨天入夜之后，我们继续赶路，大约每过一炷香的时间，夫君就问我一遍，到这会儿，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是还能撑住的，骑马赶路也没问题，但是大哥，你受伤的这条手臂，可是还不能握缰绳，更不能使力，不然伤口很容易裂开，又流血的。」


    「骑马而已，一只手，我也可以，走吧，不用担心。」叶殊淡声说道。


    「那这多不方便啊。」叶芸随口说道：「大哥，你不是和你这位下属十分默契，那你俩就同骑一匹马呗，这不是更省事。」


    「小妹，脑子里不要瞎想，之前那些胡话更不许再提。」


    「我看瞎想的是大哥吧，我这是作为一名药师，对你的伤情就事论事。」


    「军中的马都是驯服了的，最是稳健，不用操心。」


    说着，叶殊纵身之间，很是稳妥的坐在马背上。


    叶芸顺势给了个白眼，顿时无语住了，转头看向墨卿宸，软软的声音说道：「我突然就累了，我要和夫君同骑一匹马，从这边到军营之地得差不多两个时辰，这边过去，有一段路是人迹罕至的，你让我趁机歇会儿，然后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换自己骑，可好？」


    「好。」墨卿宸对于叶芸的话，一概都是十分温柔的应承下来。


    随之，他们都各自上马，叶芸上了墨卿宸这匹马，墨卿宸从后面将叶芸环住，而叶芸没骑的那匹马则十分乖顺的跟随在旁一路前行。


    策马骑行，墨卿宸对着身前之人，问道：「芸儿这花招百出的，但是，叶殊他似乎根本就没领会你的意思啊。」


    「气死了，所以啊，才说他没劲，他俩都没劲，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容歌居然都不主动配合一下。」


    「芸儿就这么确定？」


    「女人的直觉很准的，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八九不离十，就拿那天大哥受伤那个晚上，就容歌那关心在乎的劲，可不像下属对将军该有的关心。


    还有，我大哥看容歌的眼神就不对劲的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是非常微妙，在来这寒冥山脉之前，我猜大哥并不知道容歌有所隐瞒，但遇到雪域幽狼那个晚上，咱不妨大胆的设想一下，是不是他们……」


    「是不是呢，咱们都没法确定，眼下回到军中只会有更多的事等着，芸儿还是别……」


    「我知道，我又不会强人所难，放心，不会乱来的。」叶芸心想，就她大哥那一门心思全都在军务上，这好容易出来个有可能成为她大嫂的人，最主要是这人还能和她大哥相处的那么默契，她当然得帮衬帮衬，这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吧！


    叶芸靠在墨卿宸怀里，笑道：「之前你不是还吃她的醋，现在不计较了？」


    「芸儿不是说她喜欢叶殊，只要她不来招惹你，就行，反正谁要是敢不分轻重、不懂分寸的凑你跟前来，就别怪我翻脸。」墨卿宸较真的说着狠话。


    很快，到这半途，叶芸则从墨卿宸这儿下来，独自骑着自己那匹马。


    这后头的一段路，就没再停下，四人骑马直奔军营。


    回到营中，叶芸对叶殊说道：「大……将军先回自己营帐休息吧，给将军治伤的药，我等下炼制好之后，就让容歌给将军送过去。」


    「好。」叶殊应着，随即又道：「有你给我准备疗伤的药，我受伤的事情，就不要向那帮药师再另外提起。」


    叶芸自然是应下，她也未回自己的营帐，而是将采的药带着，就往这军中炼药的营帐所在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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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一回来，虽说几天前离开的时候，嘱咐风影着手料理，但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


    叶芸到了这军中炼药之地，军中的药师听闻他回来了，尤其是药老，当即上前，「王……王公子回来了，看来所需的药材都採集齐了。」


    「嗯。」叶芸定声问道：「这几日，军中那些患者的状况如何？」


    药老略略迟疑了一下，自当如实禀报，「每日都是有新增加的，还有，之前原本是轻微，这两日又加重了，情况严重的更是增加不少，重症那些，在这两日内，有将近二十人死亡，当下我们就立马将尸体火化了，还有就是，药师之中，也有一人染上这症状，现在军中的局面因为这些，已然有些紧张了。」


    叶芸环顾一眼，确实少了一人，一般身为药师，身体的底子就异于常人，她所用的这个药方，按理来说是有绝对的把握，可当时她为了不让这期待值拉得太高，所以说的比较委婉，这会子，她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万一……


    不不不，她上辈子炼了那么多年的药，研究了那么多，就这样的疫病还能解决不了，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旁边的军医说道：「王公子，那位染病的药师说了，若王公子药炼成之后，需要人试药，尽可让他来。」


    「让他试药最为不妥，你们这都不懂。」叶芸冷冷一声，然后将手中提着的包袱拿了出来，将那极寒灵芝、雪玉参、三花冰叶草悉数拿出来，而后对着那些个军医和药师说道：「接下来这两天，我要着手炼药，药老负责在这儿与我配合，你们务必紧盯着军中的状况。


    还有，立刻确认试药的人选，从状况严重的人中选出三人，程度中等的选出两人，轻微的选出一人。」


    那些个军医药师一一应下，就从这营帐中出去。


    一时间，这药房营帐内，就只剩下叶芸和药老二人。


    药老轻声说道：「王妃这几日前往寒冥山脉寻药，定是辛苦，才回来，就着手炼药，是不是太累了些，王爷若是知……」


    「他现在要忙碌的事情只会更多，药师都能染上这疫病，若不尽快，药老应是清楚，一旦瘟疫不可控，会造成什么局面。」


    叶芸扫了一眼这偌大的营帐内，寻常所需的药材，一应都是齐全的，「从此时开始，别的都不要管，你只专心配合我炼药就是。」


    「是。」药老恭敬的应着。


    药老随即就按照叶芸的吩咐，配置药材，只是他有几分疑惑，「王妃，这些药材，好似不是……」


    「你所配的药，是用来给我大哥准备的疗伤的，我这儿配的药才是针对疫病的。」


    「大将军受伤了？」


    「嗯，给大哥的药，你来炼制。」叶芸将她收集的剩下的兽血拿出来，「药材配好之后，将这里头的东西淋在上头，你便开始去将将炼药炉热好。」


    药老拿过来，打开那瓶塞，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快速散开，血？但他也没多问，一概只按照叶芸的话做。


    这在军中的炼药炉都是上品丹炉，叶芸操控起来，完全是非常顺手的。不过，她先要炼制出一炉丹药，用于试药。


    叶芸捧着手中的药材，站在这丹炉前，把控好加入药材的时机，先将诸多辅药加入丹炉之中，等到所有辅药的药性完完全全都释放出来，差不多时辰再加入第二批辅药，最后再加入那三味主药。


    那三味药药性属寒，炼制之时时间得更精准，久了，属寒的药性就会散掉太多，没有了原本的效力，短了，寒性太强，人服下，未必能够吸收的了，这一切，都得恰到好处。


    前头这铺垫的过程得花上些功夫。


    药老遵照叶芸的指示炼药，「王妃，这药已成，可以出炉了。」


    叶芸看着药老用托盘捧着的那六颗丹药，拿起其中一颗，细看再闻了闻，「还不错，你去看容歌是否在营帐外，让她进来。」


    「好。」


    容歌走了进来，叶芸将那丹药用瓷瓶装好，拿给容歌，仔细嘱咐道：「这里头有六颗丹药，其中三颗，每日给我大哥服下一颗，另外三颗，接下来三日，每日入睡前，用少量温水浸泡溶解，拆掉绷带后，用干净的帕子完全浸湿在药水中，然后敷在伤口上半个时辰，这事儿，就麻烦你盯好了。」


    「我会办好的。」容歌看着叶芸，「这儿……」


    「这两日，我都不会离开这儿，反正一应的茶水膳食都会有人送过来。所以，我这儿你都不需要管。」


    「那我先退下了。」容歌转身便退了出去。


    药老看着容歌走出去的背影。显然，此人是知道了王妃的身份。


    不过，这人乃是大将军的亲信，王爷那边也没说什么，想来是无碍，他自不可能去多嘴多舌。


    叶芸仔细盯着眼前这炉火，前头加入的辅药熔炼的差不多了，此刻丹炉内药性充盈，便开始加入第二批辅药……


    眨眼的功夫已是入夜，这几日去寒冥山脉，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这回来，白日里着手炼药，盯着也是一直没合眼，现下这前头的工夫都是处理好了，就只需要等着加入的辅药彻底熔炼，再最后加入主药，这里有两个时辰，让药老盯着，时间一到，立马叫醒她，她也可趁机闭一闭眼，再三叮嘱，叶芸这才在这旁边摆着的一张摇椅上躺着，打了个哈欠，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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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自知药老是靠谱的，睡觉也是踏实的。


    迷迷煳煳的，她听到耳边传入的声音，因为睡觉之前，就记着到时间，就让药老叫醒她，可不是一听到声音，她人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就坐在自己旁的人，揉了揉眼睛，就势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那边的炼药炉前面，看了一眼，时间都是差不多的，略等等就可以继续加药了，查看之后，这才对墨卿宸问着，「夫君，你怎么过来了？你来多久了？」


    墨卿宸亦跟着站起来，到叶芸身旁，将人搂住，「来的时候，你睡着有一阵，药老说，你让他按时叫醒你，我趁着有会子空闲，就在这儿守着。」


    「想来，这几日不在，定是有一堆密信、情报等着你处理，然后又要和大哥那边对接，诸多种种，你自己忙了这么久，有点子空闲时间，也该趁机休息才是，跑到这儿来……」


    「外头所有人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宸王府府中极为有能耐的炼药师，本王过来关心自己府上的炼药师，理所应当！


    他们自不会多议论什么，更何况，在这边，你已经吩咐那些军医药师去办事了，这儿就你在，我过来亦是无妨。」


    「我就想看看你，抱着你。」墨卿宸垂眸凝视身前的人，「芸儿看着好憔悴，为夫快心疼死了。」


    「夫君这样，活像个粘人精。」叶芸笑了笑，继而又道：「还有，你少夸张啦，虽然是有点累，但休息一下之后感觉好多了。」


    叶芸抓着墨卿宸环在她腰间的手移开，到炼药炉跟前，算准时机，开始加入雪玉参、极寒灵芝，最后再将那三花冰叶草并开的三花，取下一朵加入丹炉之中。


    正在这时，药老走了进来，躬身低着头，「王爷，风影过来，说那边有事，请王爷过去一趟。」


    「芸儿……」


    叶芸都不等墨卿宸的话说完，转身过来，踮脚，一下凑到墨卿宸唇上，亲了一口，「夫君，去忙吧！」


    墨卿宸在叶芸即将移开之际，重新将人搂回来，加深了这个吻，吮、啃个十来回，这才格外不舍的将人放开。


    叶芸被这吻弄得有些晕头，在墨卿宸走后，略缓了缓后，她照旧是守在那炼药炉旁边，最后的关头，可是一点岔子也不能出。


    第86章 颇见成效


    直到第二日，这晨光微亮。


    叶芸一直寸步不离的待在这炼药炉前，算准成丹时机，炼药炉内火焰逐渐熄灭，再稍等片刻，这才将丹炉内的丹药取出，悉数装入白玉瓷瓶中。


    药老站在旁边，看着这取出的十二颗丹药，颗颗饱满滚圆、通体冰润光滑、药香浓郁，可谓每一颗都是上品丹药，「每次见识王妃炼药，都能让人眼前一亮，令人惊嘆，王妃，这丹药已成，是不是即刻着手试药？昨日，您安排的事，军中那些药师都已办妥，试药的人选也择出。」


    「丹药是成了，但还需搭配一味服下的药引，药效才能发挥的更为极致。」


    「药引？不知王妃所指为何？」


    「兽血，我要的不是普通兽血，而是体魄强悍，以肉为食的勐兽兽血。」


    药老寻思，便道：「听说，北穹国狼骑常常骚扰北境，咱们的守军时常与之交战，灭杀之时，缴获之物中，就有被带回豢养在军中的狼骑，那些狼，都是凶狼。只不过，取血的话，是要……」


    「取点血而已，我自没有杀死的道理，更何况又不是只从同一头狼身上取血，在取血之后，即刻包扎好伤口。」


    叶芸对药老继续往下说着，「你现在就去找容歌，下手轻重，想来你是有数的，取血时，用这暖玉瓷瓶装着，装满这两瓶，就立刻过来。」


    「是。」


    在药老出去之后，叶芸吃了些摆在这旁边桌上备着的早膳，又喝了一盏参茶提提精神，过去从那琳琅满目的药材中取出几味草药，捣药碾碎，置于旁边的炉火上熬煮，趁着这会儿，闭目养养神。


    等到药老回来，叶芸这熬的药也差不多了。


    「王妃，您要的兽血。」药老将那两个暖玉瓷瓶奉到叶芸手中。


    叶芸打开瓶塞，轻嗅了嗅，血气浓厚，还不错，随之，她取出一包药粉，一分为二，加入这两瓶兽血之中，搅弄、摇匀。


    遂又过去，将适才熬煮的药一分为六，整齐摆在这桌上，逐一将刚才用用药调配过的兽血汇入这六份汤药中，让兽血和药液完全融合，「都装起来，现在过去。」


    药老取来两个食盒，将这六碗汤药装入，然后跟在王妃身后，从这炼药营帐出来，就往那隔离军中染病之人所在的营帐去。


    叶芸走在这外头，虽说在炼药炉旁边本就有些热，但出来后，这高挂的艷阳，不仅有些热，而且还有几分刺眼。


    总觉得，她待在炼药炉旁边都没怎么出汗，走过来这一段路，感觉开始冒汗了。


    一时，到了这边营帐外，那些个军医药师都走了过来。


    叶芸看着他们，也不含煳，直奔主题，「带我去看择出的试药之人。」


    「是。」那些个药师自然都应着，引着就走了进去。


    那几个试药的人，都是单独安排出来了，他们自是先到了这挑选出来的三位情况严重的病患这儿。


    叶芸一眼扫过，都不用去号脉，这三人的情况和她初次认定的状况差不多，一个个迷迷煳煳的，整个人更是气息奄奄，身体在不断衰弱，更明显的一点，这几人也不是她刚到那天看到的那些个重症之人中挑出来的，前头已有死亡，这几个俨然是新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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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一眼药老，而药老顺手将一个装着三碗汤药的食盒递给那边的药师。


    为首的那个军医药师接过来，看到里面是三碗汤药，端起来，这药气颇有些奇异，尤其是交织在药气中的血气，可这血气又并不像对鲜血固有的气味儿，血腥味像是消散了几分，但可以确定，这汤药之中是加了鲜血，不过是被某种特殊的药做了中和，这只是一碗熬煮出来的汤药，都能精妙到这等程度，那，炼制出来的丹药……


    叶芸随即从那白玉瓷瓶倒出三枚丹药，命药老给那边三位端着汤药的药师。


    「用你们手中的汤药，餵他们服下。」


    那三人遵照着，将丹药拿过来，这丹药拿在他们手中，这就是用极寒灵芝、雪玉参、三花冰叶草炼制的丹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边的「王云」，这等品质的丹药，简直完美，只是拿在手中都能感受到丹药散发出来的药性非同寻常，这……能炼出这样的丹药，对于炼药的把控得精妙到何等程度。


    他们三人恍然回神，立马将丹药放入病患口中，再用汤药餵下，因为这三人病况严重，药完全是被动的服下，汤药更是洒了不少，但可算是都餵下去了。


    那三人服药后约摸半个时辰后，叶芸上去一一替他们把了脉，丹药入体，药效已经开始在发挥作用，「留两人在这儿看着，有任何动静和情况立马来告知我，我们接着去看要试药的人。」


    为首的那个军医药师安排两人留下，然后就到这下一处。


    程度中等的这两人，自是比那重症的三人情况要稍好几分，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的一点就是还能有几分清醒的意识，餵药时，基本能主动的吞咽。


    照旧，也是过了半个时辰，叶芸检查一番，她号过脉后，心下是稍稍松缓了些，因为这两人的身体有非常明显的恢復。


    最后，到了这状况为轻微的病患这儿，能说能动，吃药都是能自己来。


    等到这人喝完药之后，同样也过了半个时辰，叶芸直接问他，「感觉如何？」


    「很舒服。」那人从病榻上起来，走动走动，「这药好神奇，此刻我丝毫不觉得身上乏力，原本说两句话就想咳嗽，这会儿也不咳了。」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药师，您摸摸，是不是也没发热了？」


    那几个军医药师围在此人旁边，号脉、检查，就好像那些症状都随之消散了似的，一个个都是惊讶不已。


    之前，即便是面对这轻症，他们可是束手无策，这王公子炼制的丹药，却有药到病除之效，岂能不让人惊嘆。


    药老站在叶芸旁边，「王……王公子所炼之药，看来药效极好。」


    叶芸迅速开口说道：「只是能让病况轻微的患者好转而已，前头那五人，可还是没有完全确定，只能是颇见成效，还不能下定论。所以，这事儿再我没有确定之前，诸位都不要多说。」


    「是。」那些个军医药师自是都应承下来。


    顿时，只见那病患过来，朝着叶芸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多谢王公子妙手。」


    「不必多礼，暂且情况是不错，但后续如何，还得再看，你且安心在这儿待着，丹药在你体内药效还未完全吸收完毕，你好好休息，真的完全好了，你也不必谢我，后头自有你出力的地方。」


    「是。」那人恭敬的应着。


    随后，他们留了一个药师在这，其余人一併都出来了。


    走出这儿，那为首的军医药师寻思着，还是问着，「王公子，到今日为止，军中染上这病症的人已过两百，后续尚未可知，公子的炼药术，令我等嘆为观止。只不过，如今公子炼制的丹药初见成效。但，后续炼药的药材……」


    叶芸怎会不知他们在考虑什么，只道：「若是这丹药对于重症和中症的病患都能起效，按照所采的药材，还能炼制出两炉丹药，刚才想来你们也听到了，我和那人说的话，只要第一批服用丹药的人悉数痊癒。


    那么，他们的血液就是最要的治癒之药，便可以他们的血为引，炼制丹药，而以此炼制成丹，药效是没有差别的，甚至可能会更好。当然，这一切得等他们的结果。」


    这下他们都是明白那句「后头自有你出力的地方」是什么意思了。


    「这边，就由你们好生盯紧，切记，一有状况，务必第一时间来找我。」


    叶芸再三和他们确认的说过后，再对药老叮嘱一番，才从这边离开，直接往她的营帐方向过去。


    此时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一张床上躺下，一动不动。


    她这快到自己的营帐，却见容歌迎面过来。


    「刚才将军听到说，王妃炼制的丹药，颇见成效，将军想让王妃过去一趟。」


    叶芸对容歌罢了罢手，「不是同那帮药师说了，不让他们说现在的状况。」


    「军中之事，无论大小，将军时刻都是要知道的，所以……」


    「哦，但是我快困死了，你和我大哥说一声，我实在想睡觉了，就不过去了。」


    叶芸也没再多想那些，也是，军中的情况她大哥自当尽数知晓，「对了，你记着，我给大哥的药，这三日务必都要用。」


    「知道，我会盯紧的。」


    叶芸这哈欠已然是停不下来了，「我真不行了，容我先去睡一会儿，后头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得休息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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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歌也不打搅，在看着叶芸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后，便回到大将军的营帐内，容歌也是将叶芸说的话如实回禀。


    叶殊还未说话，墨卿宸径直问道：「她就这么去睡觉了，午膳可有用？」


    「瞧着王妃很困的样子，估计站着都要睡着了，想来是没有的。」


    墨卿宸听到容歌这话，端起眼前桌上那午膳，就从这边出来，往叶芸营帐进去。


    这边，叶芸一进到自己的营帐，整个人一下就倒在那床榻上，果然还是床舒服啊，闭眼、秒睡。


    在叶芸营帐四周是有墨卿宸安排的隐卫在，他进去自是不会有人拦着。


    墨卿宸走到叶芸床边，看着睡得正酣的人，明明这前后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见她睡得这般沉，自是不忍将她叫醒，视线落在她疲倦的面容上，尤其是她那眼下泛着的一层乌青，前些日在寒冥山脉本就不能好好休息，昨日回来便着手炼药，更是没能好好休息。


    他动作很轻，将她身上胡乱盖着的被褥好好掖了掖，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到被褥下，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头凑近，在她额前轻吻一下，在这儿坐着，看着睡着的她，好一阵，才从她的营帐出来。


    重新回到叶殊的营帐，对叶凡嘱咐一句，让他等下在叶芸睡醒后，将膳送过去，务必盯着她好好用膳。


    叶凡很认真的应下。


    叶殊看着墨卿宸，「此番之事，你们夫妇二人，确实辛苦。」


    「我怎样都无妨，只是不想芸儿也这般辛苦。」墨卿宸沉然一声，「眼下北穹国那边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了。毫无疑问，是军中的这些状况，他们那边确定无疑了，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行动了。」


    「得亏有芸儿，今日最为高兴的事情就是，她炼制的药，颇见成效，虽然她说可能还有未知变数，但总归是有机会，能有所控制。」


    叶殊心下一沉，「若真有万一，我们备用之策，也是不能含煳。」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这些年渗入北穹国的暗桩、眼线，此番前来，全部都启用，若不能正面和暗中双管齐下，这隐匿在背后的拿捏，也断能让他们不敢轻易南下。」


    ……


    叶芸这一觉睡得可以说是十分踏实的，也不知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她从床榻上下来，走到营帐外，眼看，这太阳都快落山了，这一下午的时间，药老那边都是没有差人过来找她，就算是没有好转的好消息，想来也没有恶化的坏消息吧。


    她这正寻思着，只见她三哥朝她这边走了过来，而她三哥手里正捧着饭菜。


    「睡醒了，先坐下用膳吧。」叶凡也不多说其他。


    叶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正午的时候，她实在困，连饭都不想吃，就睡了，别说，还真有点饿了。


    重新回到营帐内，叶凡将端来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叶芸拾起筷子就开吃，但还是问道：「三哥，你怎么像是在等着我醒来，然后给我准备晚膳的啊！」


    「当然，可不是就等着，毕竟，谁让我们宸王惦记着，可我们宸王要忙的事多，不能亲自在这儿守着了。」


    叶凡沖叶芸笑了笑，「其实，那会儿那个容歌不是去找你了，你没去，宸王就亲自端着午膳过来你这边，俨然，那会儿你是睡的正香。」


    叶芸心想，原来中午墨卿宸来过，就说好像做梦的时候，有人帮她在盖被子似的，还……感觉有人在她额头上——亲亲！


    第87章 药到病除


    叶凡见叶芸用膳还走神，在旁边轻声唤着，「小妹，不好好吃饭，想什么呢？」


    叶芸听到她三哥的声音，回神，继续夹菜用膳，只干笑一声，便只专心用膳，她原本是有些饿的。不过，稍稍吃一点，感觉就差不多了。


    「这就不吃了？」叶凡见叶芸放下碗筷，「刚刚不是肚子还咕噜咕噜的叫，饿了还只吃这么一点点？」


    「已经够多了。」叶芸顺手倒了杯水，「等下我还得去瞧瞧那些个用了药的病人，药老那边也没派人来，不知情况如何。」


    「这不就是代表没有情况，有状况，那还不直接就找过来了，你刚用晚膳，稍稍歇息一会儿。」


    叶芸自然也没操之过急，她三哥这话说的倒是一点没错，若真有个意外，那还不是早已经闹开了。


    现在，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寻思之间，她就势问道：「对了，大哥和我夫君他们那边，是怎样的情况，可都还稳妥？」


    叶凡自知这话所问指的是什么，他倒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如实的说道：「听说，北穹国那边已经开始有大动作，咱们军中的这些状况，北穹国是已然知晓，不过小妹你不用太担心，一切自有大哥和宸王在操持，你这边只需循序渐进，就好。」


    「嗯。」叶芸也只应了一声，毕竟，就算她想加快速度，一蹴而就，那也是不可能的，炼药治病，本就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最主要是还得等到试药的结果确定下来，万无一失，她才能更好的大规模的着手下去。


    「对了，说起来，有一件事，觉着还挺不对劲的，小妹此前去寒冥山脉，可有注意到什么？」


    「什么？」叶芸放下茶盏，随口问着。


    叶凡一本正经的说道：「就大哥和那个叫容歌的小将啊！」


    「有什么问题？」


    「按理来说，大哥手臂受伤的事情，大哥没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容歌是大哥十分信任的下属，小妹你给大哥配了药，让他盯着大哥吃药上药，也很正常，可我总瞧着他们俩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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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呢？」


    「咳咳。」叶凡轻咳两声，凑近些，声音压得极低，「有那么点暧昧不清。」


    叶芸视线直直的看着她三哥，心中佩服，她真心觉得，叶凡若在她原本的世界，做娱乐八卦绝对是一把好手，这嗅觉，够敏锐啊！


    她亦只一笑，道：「三哥，你既然这么关心大哥的事情，那就直接去问大哥呀。」


    「我哪敢啊，更何况这种事，我去问，大哥指定当场给我一顿教训。」


    叶凡若有所思，「小妹，你说，大哥他不会是真的喜欢男……」这话到嘴边，他就含煳不清的撇过去，也没说完。


    转头，他又继续说着，「我听底下的将士说，这个容歌身手好，各方面都非常厉害，很是得大哥青睐，关键吧，他长得确实眉清目秀，是个……」


    他恍然注意到叶芸非常耐心在听他说，立马转口，「嘿嘿，小妹，你就当我在和你胡说呗，可千万别去大哥面前说。」


    「我可没那么无聊。」只不过，她大哥和容歌之间，算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一板一眼的，反正就轴在那儿，等眼下这些都结束之后再说吧。


    这时，叶芸放下茶盏，然后起身往外走。此刻，外边早已天黑，营帐外的火把都已点亮。


    叶凡立马跟在后头。


    叶芸看了一眼跟过来的人，因为在外头，她还是稍有些注意，「其实，你不用时刻跟着我的，在这军营重地，想来都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这可是王爷吩咐的。」叶凡正儿八经的说着，「你可是宸王府最能耐的炼药师，宸王看重、要紧的很，王爷特地吩咐了，让我务必跟着你，提醒你用膳、休息，不能一头扎进去的时候，就全然把这些都给忘了，可是不能让你累着了。」


    「呃……」叶芸扶额，想着用膳的时候叶凡和她说的话，问着，「他是不是有很多事要忙了？」


    叶凡淡定的说道：「嗯，估计接下来有些天你要见不到宸王了，但我不也说了吗，有大……将军和宸王联手操控，再怎样都不碍事的。」


    叶芸自然也就没再多问，很快，就到了这边隔离军中病患的所在之地，她转头看了一眼叶凡，「对了，当时我给你的丹药，你可是每日都有服用？」


    「每天都吃了，别的事或可做其他考虑，但炼药师吩咐的话，怎么着也是要遵照做好的。」叶凡遂又压低声音说道：「王爷那边也是按时服用了。」


    「我们是从帝都过来，虽说从前我们是常住于此，可到底回帝都有些年头了，所以无论是这边出现的疫病，还是这北境的环境，我们都得提前有所防备，那些丹药能有效的应对这些，只要来这儿没有什么身体不适，然后也不密切接触那些染病之人，想来是无碍的，所以我才说，不想让你老跟着我过来这边。」


    「那，你呢？」叶凡顺口就问道。


    「我没事啊，这点分寸我有的。」叶芸非常确定的回答着。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这边。


    叶芸照旧只让叶凡在外头等着，她则径直进去。


    药老知道叶芸过来，当即就出来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叶芸自不废话，看到药老就直奔主题。


    「都好，那个轻微的患者，之后一直都没有任何问题，守在那里的药师，几乎隔一两个时辰就替他检查一番，确实是完全好转了，而那两个中症的患者，发热已退，因染病而浑身难受的种种也逐渐在恢復，并无反覆出现，至于那三个重症的患者，虽还有些发热、干咳，但身体都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在恢復，也不似严重时高热不退，瞧着都吓人的样子，您不是还有所担心，但现在可以确定，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叶芸点了点头，这样，她也算是能够稍稍放心一些，现下她自是先去看看那三个服药的重症患者，也不多说，号脉、检查，确如药老所说，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再去检查了另外三个，那两个中症患者，休息一晚应该也是能够彻底好过来，至于那个症状轻微的，可以说是完全恢復了，身体也没有别的不适。


    旁边那为首的军医药师说道：「王公子此番，可真是解决了军中一个大麻烦，这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可谓是举世无双。」


    「夸赞的话就不必多言，就目前他们六人的状态而言，这丹药是有效的，但还是需要多多观察，就算是觉得完全好转了，也不要让他们离开，可在旁边另闢一处营帐。」


    「是，王公子放心，交给我们来安排。」那些个军医药师齐声应下。


    叶芸说道：「我会再配一副药，你们着人熬好，然后餵那三人服下，他们比较严重，丹药的药性虽已奏效。


    但，我要确保万无一失。还有，你们照旧按这样，再去挑选六名试药之人，昨日一炉丹药炼出十二颗，现下还有六颗，他们六人试药的效果见好，再试验一下，确保无庾，我便将剩余的药材，全部炼制成丹，就可同时找二十四人服药。」


    那些个药师都一一应着，叶芸看向药老，「有劳药老再去取些兽血，等会儿，我先回去熬药，这边就交给你们。」


    「是。」随即，药老和那些军医药师都是遵照叶芸的话，各自分头办事。


    叶芸自是再去查看了被隔离在此的所有患者，才从这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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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一见叶芸出来，可不就马上跟过来，「接下来去哪儿？」


    「去配药、熬药。」


    到了这边药房，叶芸也不耽搁，抓药、配制、熬煮……一气呵成。


    在药老取了兽血回来后，在药液中加入兽血，调制好。


    叶凡坐在旁边，人都开始打瞌睡了，见叶芸和药老要走，这里并无外人，他叫住叶芸，「小妹，你这是还要过去？」


    「药配好了，当然得过去。」


    「此刻，已经很晚了，不如就让药老过去料理，你呢，回自己营帐休息，你这过去，一来一回，估摸着都要子时了，只是盯着患者服药，然后再盯着他们的状态，这样的事，药老难道还处理不来，你这几日，就今儿个下午睡的比较踏实，但也就那几个时辰。


    而且，你指定也在想着那些人服药后情况如何，就眼下而言，都是极为稳妥的，你就交给药老去办，你先去好好的，踏踏实实的睡一晚。」


    药老见状，便轻声附和道：「王妃，三公子说的对，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吧，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叶芸看向她三哥，「也行。」说着，就将那六颗丹药交给药老，「如此，我明晨再去查看，还是那句话，若有紧急状况，不必顾忌，过来找我就是。」


    「是。」


    这头药老都还没走，叶凡就已经拖着叶芸从这药房之中出来，径直回到了叶芸的营帐，「你安心坐着，三哥去给你打水过来。」


    叶芸看到叶凡忙前忙后的，不禁笑道：「三哥，你不用这样的，这些我也能自己弄好的。」


    「大哥和宸王都有很多事要处理，我是你亲哥，做这些也没什么啊。」


    「好吧。」叶芸应下，收拾一通，这才在床上躺下。


    叶凡出去的时候，将营帐内的烛火熄灭，后头才回自己的营帐。


    第二日一早，叶芸早早地便起来了，她这刚换好衣裳，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易容捯饬好。


    而外头她三哥的声音也是随之传了进来，看到一併端进来的早膳。


    叶芸笑了笑，「三哥这是要严格的监督我按时用膳、休息吗？」


    「当然，这都是宸王和大哥的意思。而且，不是说，炼的药已经颇见成效，小妹炼药是很厉害，但尽可指挥那帮炼药师来操作，不必事事都自己亲自来动手的。」叶凡淡声说着。


    用过早膳后，叶芸亦是直接过去，前头挑选的那六人的试药结果，昨日已有底，而再又让他们挑选六人继续尝试，大致的结果也是能想到的，眼前看到的，也确实和预计的相差无几。


    而且，先头那三个重症的患者，在服下丹药后，再辅以她新配的药方，熬制的汤药，调养一二，也是恢復过来了。


    这会子完完全全可以说，那六人是彻底痊癒了。


    那些个军医药师们，无不称赞的。


    叶芸对这些并不放在心上，而是尽快着手下一步，她将剩下的三花冰叶草、雪玉参、极寒灵芝都炼制成丹，五日时间下来，这前后三十六名病患服药后无论是重、中、轻的患者都是药到病除。


    自然，这一步完成，后头便是要对着军中所有人都准备这预防的丹药，而前面这痊癒的三十六人则至关重要了，这周身之血，循环于心，那三十六人的血液，就是应对这疫病最好的解药，按照她所给的药方，以血炼药……


    人之鲜血，本就非同寻常，炼制一炉丹药，只需要极少的人血，有这三十六人提供，绰绰有余。


    依着她的指点，接下来的二十多天，每一日，军中的军医药师没有一个闲着，炼药，熬制汤药，从上至下，从已经染上的患者，到军中每一人，都是服用了丹药，再搭配药材，熔炼兽血，准备了药浴，让军中所有人以药浴泡澡。如此一来，疫病所带来的的威胁，全然不復存在。


    自然，这军中危局解决，还有北境边城的百姓，虽说边城之内，和这军营之地还隔着好一段距离，军中一出现这些情况，便立即做了隔离，边城之中也并无这样的症状，但也需防范，好在是城中有炼药师，她自完完整整的将所有的药方，以及足够的药血，交由药老，让他送去，务必面面俱到，不容有任何差池。


    叶芸这一个月下来，她一心只在忙碌此事。不过，这段时间，她完全是没见到墨卿宸，但每日墨卿宸都会派人来告诉她，他很好，让她不要太辛苦，而她大哥那边亦是调兵遣将、忙碌不停。


    她从她三哥那边知道，是北穹国那边大军压境，兵临这北境防线，如今他们这军中的隐患解除，但北穹国那边并未得知，这一个月下来，想来是大哥和她夫君重新做了更细緻的谋划，藉此之机，彻底了结北境之事。


    第88章 噁心、干呕


    北境战场，东沧国与北穹国，两军对垒。


    叶殊率领着铁骑强兵对阵那北穹国的狼骑，这一个月下来，数场战役，可谓是骁勇无敌，一路取胜。


    北穹国狼骑节节败退，往日所传，这狼骑兇悍无比。但如今，可谓是溃不成军，最后一役，更是生擒此次北穹国率军南下的大将军，而北穹国军队，围剿的、战场上被杀的，最后缴械投降的，早已是再无回天之力。


    此人被捆在这北境军营辕门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人被摁着跪于地上，「还真是没想到，原以为一场疫病足以让你们毫无战力可言，我们便可一路南下，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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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穹国一直蠢蠢欲动，若是不让你们下定决心，又如何能到今日这一步呢。」


    「你们是故意把消息放出来的。」那人整个脸色都僵住，「可疫病是真，当年出现这样的疫病，根本就毫无解法可言……染上疫病的人，除了等死没有别的出路，你们……」


    「那是你们，我们自有炼药师襄助，原本两国可以相安无事，你们北穹国人狼子野心，妄图南下，犯我国土，我等岂容你们造次，此次之机，确实是我们的危机，但亦是转机，若不然，还真不知要与你们耗到何年何月。」


    叶殊冷笑一声，「你们狼骑确实厉害，可这些年，你们骚扰边境次数之多，我们针对你们之法又岂会少，只有你们，自以为强势，认定了我们为疫病所困，没想到最后掉进陷阱，成为猎杀的之物的是你们！」


    「你以为，我们南下兵败，你们就能对北穹国怎样，这些年，你们不敢冒进，不就是……」


    「可笑。」叶殊将此人的话打断，居高临下之姿，更是让这人死的明明白白，他看着这人，声音冰冷，「放心，在你身首异处之前，我会让你明明白白的去死。比如，有个消息，想必你会非常乐意知道，因为此次之后，北穹国破，在这儿，再无北穹之名！」


    「难道？」


    那人跪在地上，不断挣扎，面色一下变得苍白。


    「你们那位新皇登基，野心勃勃。这一次，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吧，看你们这南下之军的架势就已知晓，他还真是对你们过于信任呢，就笃定你们能胜，你们能顺利班师回朝。


    只可惜，你们没机会，而你们北穹国朝堂百官，那位新帝，更没有机会，后方空虚，依靠区区皇城禁军，又怎么能比得过，我东沧国费心训练出来的隐卫、杀手呢！」


    叶殊冷嘲一声，「这么多年，难道就你们知道派人潜入这北境边城，而我们就不能？」


    此刻，容歌走了进来，在叶殊跟前恭敬的将一封密信递上，还有一个用包袱裹着的球状之物，「大将军，这是今日从北穹国送回的消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北穹国，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


    叶殊都懒得去看，心下已经瞭然，看了一眼容歌，示意一下。


    容歌自是明白，手中那封密信拆开，直接举在那人眼前，信上所书，「北穹国已降，新帝被灭杀！」


    那人看向容歌手中提着之物，那鲜血染红的所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


    「当然是你们那位自以为是的新帝的项上人头。」容歌说罢，就直接扔到那人跟前。


    在那里头的东西滚出来之时，跪在地上之人，面露惊恐之色，不由得往后缩了一下。


    叶殊从那人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凝声说道：「拖下去，处理了，将他的尸首，连同这颗人头悬于辕门外，北穹国已降，他们要是还敢心存异心，让北穹国投降之人都看明白，这就是犯我东沧国的下场！」


    「是，将军！」扣押那人的将士直接将人提出去，当着那外头北穹国那帮缴械投降的兵士面，处决……


    这正面战场的结束，意味着北穹国再无主力可言，而背后暗中潜入北穹国皇城，自上而下将北穹国皇室、掌权之人，尽数灭杀，斩草除根。


    这段时间，叶殊清理前线战场，墨卿宸则整顿北穹国各方势力，北穹国大大小小的城池，在墨卿宸对城中势力重新做过划分、料理后，叶殊派兵入主，经此之后的北穹国，便是要彻底沦为东沧国掌中之物。


    而这些天，叶芸不过是每日都在军营之内，之前疫病之事了结，后头，她便是指点军中的炼药师炼制疗伤丹药。


    可以说，这军中的各个药师，现下一个个都是恨不能拜入叶芸手下。


    这日，叶芸营帐之中。


    此刻，在叶芸身边，也就只有药老和叶凡两人。


    「咱们到这，足有两个月了，这些事情总算是要结束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回帝都了。」叶凡在旁笑着说道。


    「三哥这是觉得在这儿苦闷的很？想赶紧回帝都，然后跑去勾栏之地，听曲看舞，美人环绕？」


    叶凡看了一眼叶芸，「小妹，我在你心中就这样啊，我这不是想父亲母亲了，希望这边的事情抓紧结束，我们也好快些回去啊。而且，此次大哥也是可以趁机回帝都的，我们都好久没一家团聚了。」


    「哦……原来三哥是想着这件事啊！」


    「当然。」叶凡很是认真的回应道，随后他看向在旁的药老，「药老，你说句话，这段时间，我可是天天都跟在你们身边，这前前后后的，我真的有那么不正经吗？」


    「这个，老朽不好多说。」


    「算了，你肯定是站小妹这边的，行行行，谁让你是我亲妹妹，怎么损我都行，没事儿！」叶凡一脸淡然。


    他顺口之间，话继续往下说道：「对了，这话说回来，如今这前线战事彻底了结了，之前小妹炼制出解决疫病的丹药，大哥当时就说了要好好给你嘉奖的，但你拒绝了，说没这个必要，之后这两军对战，有小妹炼制的疗伤丹药，更是让我方将士损失大大减少，前两日我还听到军中好些将士们在议论你，说，这次，你可真是他们的福星，上次你拒绝领赏，这次你必然是不能再拒绝了。」


    「并非我一人之功，都是军中所有炼药师联手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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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老听着这话，当即说道：「王妃，话虽如此，可您才是真正主导，若没有您的把控、指点，我等又怎么能做到那样的程度呢。」


    「真没必要，我来的初衷又不是奔着邀赏而来。」


    叶凡瞬间玩笑道：「是是是，是为了我们的宸王，说起来，估计用不了几日，北穹国内诸方势力整顿完毕，我们彻底入主之后，小妹就可以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夫君了。」


    叶芸被叶凡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段时间，她大哥那边事多，可多少还是能见到几面，但墨卿宸那边，他是着手在背后，潜入后方之地，人都不在这军营，自是一面都难见，唯一所有，就是那每一日都不曾断过的，来自墨卿宸与她所书的平安之语，让她保重的话！


    「这样的事，可比之前下手了结起来更为复杂繁琐，对阵、交手，只需杀伐果断，但要彻底掌控，那就得面面俱到，想来还需要些时日。」


    「反正也快了。」叶凡直接说道。


    就在这时，外头一道声音传进来，「王公子可在，容歌求见。」


    叶芸淡声一句，「进来吧。」


    容歌走了进来，见并无外人，便径直说道：「王妃，大将军说，今天晚上，在大将军营帐之内，为诸位药师单独设宴，请……」


    「让药老前去就行，我就不去了，我又不饮酒，食量一向也不大。」


    叶凡有些诧异，「小妹的食量不大这倒是真的，但小妹你不是能喝酒吗？」


    叶芸嘴角微微一抽，「前段时间有些累了，这些天不用整日待在炼药房，我就想待在自己的营帐多休息休息，容歌，你同大哥说就是了，他不会勉强我的。」


    「王妃若是疲累，那我同大将军说，这为诸位药师布下的宴席再往后几日吧，左右那些军医药师都不会介意的。


    毕竟，他们那一个个的早就被王妃折服，他们亦是说的清楚，大将军设宴，那最应该前去的就是王妃，若他们都去，唯独王妃您这位现今军中最顶尖的炼药师「王公子」缺席，他们可是都要觉得不自在了，王妃以为这样安排可好？」


    药老看了一眼叶芸，心中自是明白，想要开口，可容歌这样的话说出来，他倒是不知该如何言说，就只能看王妃怎么决定了。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再另做安排了，就今日吧，军中之人，即便是他们那些军医药师，都是豪爽之辈，我不过是想着，像我这样的，没得坏了大家宴饮的兴致。」


    容歌也是知道叶芸这话的意思，笑道：「怎么会，只要王妃肯赏光，他们那些药师，哪一个不是觉得荣幸，王妃既确定了，我便告知将军，去做安排了。」


    这话落定，恭敬一句，「晚膳就恭候王公子和药老前来。」


    在容歌走后，叶凡视线落在叶芸身上，「小妹好像不是很想去啊？」


    「也没有，只是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毕竟此战大胜，这的确是欢喜的时候。」


    「小妹去怎么是扫兴呢，那是更加有兴致才是，没听那个容歌说，小妹往那一坐，他们那些人都倍感荣幸。」


    叶芸只浅浅一笑，「三哥，等下你也一起吧，不如你先回自己营帐准备一下？」


    「好吧。」说着，叶凡就起身从叶芸这边走了出去。


    叶凡一走，药老随即开口，「王妃，如今诸事已定，不如……」


    「不行，只有等夫君真正料理完了，回到这儿，才可打搅他，不要小看后续的整顿，那可比将他们击溃要难得多，这么多天下来，他所要处理应对的琐事之多，细节更是不容有分毫出错，没得这个时候让夫君分心。」


    「那告诉大将军？」


    「暂时不必，大哥这边，战场看似清理干净，可这些年潜入北境边城的北穹国探子还在，这底下的事情亦不在少数，我身边有夫君所派的隐卫保护，只要我自己小心注意，就不会有事的，在这军中，若无要紧的事，也没人会来打搅我，没必要让大哥他们心中时刻记挂，我现在这样，很好、很安全。」


    「王妃思虑周全，辛苦了，到时候王爷归来，知道了，定是要……」


    「所以，到时候我和夫君说起这桩事的时候，你可得帮衬着些，我这儿都好，不是吗？


    我才不要夫君因此而觉得心中愧疚，这事儿发生的太过突然，别说是夫君了，我自己都没料到。」叶芸淡定的说道。


    说起来上个月她月信迟迟未来，她心中便已知大概，尤其是后头胃口不好，又噁心、干呕，更是确定了这桩事，得亏她自己会调理，才让人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也是眼下事情基本了结，她不是很乐意再去人多的地方的原因，一则怕人多不小心冲撞，二则，人多气闷，尤其是一块用膳，军中之人爱吃肉，于现在的她来说，闻着那油腻肉味就有些受不住。


    很快，夜色降下，叶芸在叶凡过来找她后，便一同到了她大哥的营帐。


    叶芸自是到靠近叶殊这边的膳桌前坐下，而后各军医药师也都入席落座，膳桌上酒肉都是备好了的，酒她自是不会沾一丁点的，只倒了杯水，以茶代酒。


    在叶殊发话，开动之时，叶芸也就拾起筷子，但她也没多大胃口，尤其是对着这大块的肉，更是无感，甚至……


    「呕——」叶芸忽然一个干呕涌上，一阵噁心袭来，真是一点徵兆都没有，她连忙将藏在衣袖内的那个药囊拿出，放在鼻前轻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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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老坐在叶芸对面，刚才那一下，也是看的清楚，更是提心弔胆。


    叶殊适才的注意力都放在叶芸身上，刚才叶芸那个反应，他全都看在眼中，淡声问道：「王公子是不是还有些疲倦，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的？」


    叶芸稍缓了缓，道：「大将军放心，没事，我向来胃口就这样，再多的美味佳肴摆在眼前，也就能吃那么点，大将军和众位药师尽兴就好，别因为我扫了兴致。」


    这时，那为首的军医药师笑道：「王公子言重了，公子之本事，我等钦佩，这宴席，有公子在，才是名正言顺，王公子怎样都好，我们都是倍感荣幸。」


    「是；是；是……」一众药师都是齐声应着。


    叶芸见他们没有丝毫介意，笑了笑，只坐在这儿与他们闲谈，她委实吃不下，而且一靠的太近，就犯噁心，索性将筷子放下了，不再用膳。


    第89章 快三个月了


    一时闲谈、说笑，众位药师，举杯共饮，觥筹交错，直至这宴席结束。


    叶殊看着那些军医药师都有些醉意迷离，宴席散去之时，特地吩咐人将他们分别送回休息的营帐。


    叶芸是滴酒未沾，自然是清醒的很，见那些药师都被送走，她便也起身想着回自己营帐，早些歇息。


    药老亦是没有贪杯多饮，此刻就想着和王妃一同离开。


    只是，叶芸这正要走，却被她大哥给叫住，遂留下，此刻营帐内并无其他外人，她看向她大哥，淡声问道：「大哥，你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叶殊倒也没含煳，直截了当的问道：「小妹的胃口比之往常更弱了，刚才几乎都没怎么吃。」


    「我不是和大哥解释了，难道大哥不信？若我真有什么不适之症，以我的医术和炼药术，完全可以马上对症下药。再说了，药老还在呢，纵然我自己没有察觉，他也会有所注意的。」


    「当真？」


    「当真，大哥这段时间，还有的要忙的，不必分心在我这儿，难不成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


    叶殊也不愿多想，的确，以他小妹的本事，若有问题，岂能不第一时间就设法解决，而且旁边还有药老，只是……


    「我前些天，偶然听到叶凡在我旁边念叨，说有几次他和小妹一块用膳的时候，小妹有些噁心、难受的反应，适才……」


    「大哥，我真的没事。」叶芸嬉笑着，然后扫了一眼那边已经喝醉的叶凡，「三哥在我这儿就是爱大惊小怪，大哥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就是那样，我就是入夏了，这北境之地，虽说还算是凉爽的，但今年异常暖和，我就是一热，胃口就差，这个大哥也是知道的，受不得那些大肉油腻，药老也在，他也是知道的。」


    药老注意到王妃给他的眼神示意，点头应道：「是，王妃一切都好，大将军放心。」


    叶殊沉然嘆了一口气，「此番在这北境军营中，让小妹吃苦了，左右宸王再过七八日就可回来了。届时，你们便先返程回帝都，没得在这儿受累。」


    「大哥别把我说的那么娇气，比起大哥和夫君需要去做的事情，我这些哪里就算是吃苦呢。」


    药老听到王爷就要结束手头上的事，要回来的消息，紧接着就问道：「大将军是说王爷很快就可回来了？是确定了？王爷要处理的事情都解决完了？」


    「嗯，都差不多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此，王爷和王妃就快团聚了。」


    叶殊见药老这般惊喜的样子，不禁笑道：「是，你们夫妇俩就能团聚了。」


    「大哥……」


    「好，大哥不说了，时候不早了，小妹早些回自己营帐歇息吧。」


    叶芸点点头，随即就从这边离开。


    出来后，她对着身旁一同走着的药老提醒道：「接下来这几日，药老您注意些，得亏大哥没有细问，越是知道这几日夫君就要回来了，就越是没必要在这几日去打搅，正如大哥所言，等夫君回来，我们便可先行回帝都，这一切自是无碍的。」


    「是，那，王妃务必要多多注意。」药老深知以王妃的医术，必然是百倍周全，可他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


    叶芸到底也是对着药老轻应一声，到了自己营帐这儿，稍作休整，这才缓缓的在床榻上躺下，一双手，轻轻地覆在自己小腹上，孩子，她和墨卿宸竟然真的有孩子了，脑子里还在浮荡着，最初有这样的反应，让她想到这一层，而后自己诊脉确定，又让药老给她把脉，得到确切的结果时，想想这些，觉得这一切真奇妙。


    夜愈发的深了，也越发安静了……


    转眼，第二日。


    一早，酒醒的叶凡，如常备了早膳过来到叶芸的营帐。


    此刻，叶芸也已起床，整装收拾妥当，她看着叶凡备好的早膳，过去坐下用膳，端起那碗清粥，吃了几口。


    「小妹，昨晚我好像喝醉了，是大哥把我弄回我营帐的？」


    「不然三哥觉得还能有谁，我可扛不动你。」叶芸继续用着膳。


    叶凡看叶芸喝着那清粥，没当回事的说道：「对了，小妹，今天一早，大哥怎么还特地的来和我说，让我每日给你送膳的时候，都准备的清淡些？」


    「三哥问我，那还不是因为三哥自己，你要跑去和大哥唠叨，说我最近胃口不好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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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一脸淡然，十分随意的说着，「之前我就和你解释了，是这段时间开始有些热，才这样的，三哥自己没事同大哥嘀咕，搞得大哥还特地上心的来问我。」


    「那你是我妹妹，任何事都很重要啊，做哥哥的，必得是要注意，我就在大哥跟前随口一说，谁知道大哥也特地来问，当时你和我说了之后，我不是每天都照你的意思，把你的膳食准备的清淡些了，大哥记在心里，那是因为大哥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妹妹的事，很重要。」


    「我知道。」叶芸回答着，「不过，三哥，这段时间呢，我的任何事呢都不要去大哥跟前提，本来就没什么，这不都有三哥在，没必要让大哥还分心来操心我这边，大哥要忙的事多着呢。」


    「是是是，小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听大哥说，宸王着手的事已经开始收尾，再过些天，宸王就要回来了，大哥说，咱们到时就直接先回帝都，反正到时候有宸王顾着你，哪还用我们操心啊。」


    「三哥这要回帝都的心思，是迫不及待了。」叶芸玩笑道。


    「小妹要这么说，也没错，帝都自是比在北境有趣的多。」叶凡很是认真的看着叶芸，说道：「小妹你看，北境这些事下来，如今的北穹国已是属于咱们东沧国囊中之物，为我们所掌控，没有任何威胁的余地，北境安稳，父亲母亲对大哥和二哥寄予厚望就行，我就没必要了，当初二哥让我跟着小妹你们一块来北境，今年的春试也已错过。正好，我也懒得在那上头用心了，在我这儿，过得去就行了。」


    叶芸：「……」她三哥这是要躺平的节奏？


    叶凡看着她小妹那一脸无语的表情，问道：「难道不是这样？」


    「二哥让三哥你跟来北境，是让三哥歷练，感受北境军中不比在帝都快活，二哥要知道三哥还是这样的想法，要气死了，今年的春试错过了，不还有明年？」


    「先不管，回帝都再说。」


    叶芸也没再多说，说实在的，就她三哥这性子，随性惯了的，虽说她三哥这心思多是花在吃喝玩乐上，但对于所有事情都是知道轻重的，即便有些纨绔，却也从未出过差错，但真要入军中，或者入仕途，父亲母亲他们只怕也是不放心的，在帝都，有二哥对三哥约束，三哥想翻腾也翻腾不出去。


    「小妹，想什么呢？」叶凡抬手在叶芸面前晃了晃，「这都能走神，用膳。」


    随之，叶芸迴转过来，将手中端着的那碗清粥，尽数吃完。


    接下来这些天，叶芸一如既往，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事，也就很少走动，就只待在自己的营帐内，调理安胎的药，她也是让药老私下为她准备，之前叶凡问起她，她就只说是调理脾胃的药，能让胃口好一点，并没什么要紧。


    这几日，她虽基本没出自己这营帐，可外头的事，从她三哥那儿也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大哥全面着手，将北境边城之中，所有可能藏匿北穹国细作、暗探的地方，尽数做了清查，审讯、调查，一旦确认，直接清理，而这环环相扣，顺藤摸瓜。可以说，是处理的一干二净。


    这七八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左右前头那么多天没见，也都过来了，但自打叶芸听到她大哥同她说起这话，这一日日的盼着，着实是有些难熬的，主要是，现在她也没什么事可做的。


    大哥说七八日，也不知道是七天呢，还是八天？


    一晃眼，第六天了，而且这天都黑了，晚膳过后，叶凡也是从叶芸这儿离开。


    叶芸坐在她这营帐内摆着烛台的桌前，无聊的翻着她三哥给她找来打发时间的杂书，看了会儿，眼睛有些累了，只扔在旁边，眼睛看着那燃烧着的蜡烛，微微有些摇晃的烛火，盯着盯着，又开始和平常一样，在那儿发呆。


    忽然间，好似一阵微风拂过，烛火摇曳的有些厉害，她飞速的回过神来，一眼看过去，看到站在她眼前的人，整个人都怔住，但很快就缓过来，慢慢站起来，「大哥说，你要七八日才能处理完所有事，你怎么这个时辰……」


    墨卿宸都还未等眼前之人说完话，走过去，一把将眼前之人搂入怀中，紧紧环住，附在她耳边，轻语，「原本是明天的，但，我心中所系，日思、夜想，归心似箭，恨不能马上见到芸儿，所以快马加鞭先赶回来了。」


    「累不累？」


    「不累。」墨卿宸摇了摇头，「见到芸儿，所有的疲倦、辛苦，都烟消云散了，这么久未见，芸儿，想我吗？」


    「想，日思——夜想——」叶芸应和着墨卿宸同样的话，只是她这话刚落下，唇瓣间落下的那份灼热，交织辗转，炽热而饱满……


    好一会儿，叶芸才被墨卿宸放开，但两人的唇瓣并未分开多少，几乎是还贴在一处，唇齿间外溢的气息都是来回在彼此唇瓣上流淌着。


    叶芸的唿吸调整几分，问道：「你一回来，就来我这儿了？没有先去找大哥？」


    「我是提前回来，和他约定的是明日，我提前回来为的是芸儿，自是先来见你。」


    「那，你这深夜归来，就直奔一个炼药师的营帐，要是……」


    「现在，一切都已解决，北穹国那边，也都摆平，而你大哥这边，也是将这些年北穹国渗透到北境边城的那些暗探，扫除干净，芸儿若是想，明日向军中所有人宣告你的真正身份都无妨，无需顾忌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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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搂着叶芸，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抱紧她，柔声细语，「从抵达北境边城，进入这军营之中，到如今战事结束，都快三个月了，期间，我与芸儿足有两个月的时间，一面未见，芸儿，你说，丈夫想见自己的妻子，是不是理所当然。」


    叶芸没说什么，只是靠在墨卿宸怀中。但，她脖颈间立马就感受到在她脖颈间来回蹭着的存在，密密麻麻的细吻落下……


    耳朵，被轻轻咬住，滚热的气息淌下，伴随着那浅浅的声音落下。


    「芸儿，我好想你，尤其是在潜入北穹国皇城行动的时候……」


    叶芸都不等墨卿宸的话说完，脱口而出，问道：「夫君没受伤吧！」


    墨卿宸看着怀中这满脸紧张的人儿，抬手间轻抚这面前之人的脸颊，「没事，一点剑伤，无关紧要，有芸儿给的疗伤之药，早就没事了。」


    「你身上有伤？」叶芸手直接过去，扒开墨卿宸的衣裳检查，敞开的衣襟，很明显有一条新的伤痕。


    「芸儿——」墨卿宸手抓住叶芸的手，喉间一紧，凝声说道：「芸儿再这样扒我的衣裳，为夫会忍不住的。」


    「我是要给你检查伤口，你不要瞎想？」


    墨卿宸双手紧了紧坐在自己腿上的人，「为夫不是瞎想，我恨不能日日都与夫人厮磨缠绵，天天都想和芸儿黏在一块，若非这是军营之中，多有不便，我……」


    「你……」叶芸感觉墨卿宸环着她腰腹间的双臂，力气又加重了些，一巴掌就拍在墨卿宸手臂上，「你轻点，别……别抱这么紧，要，勒疼了……」


    「你松开些。」叶芸沉声一句，「我……我有了，别……」


    「有了？什么有了？」墨卿宸满脸疑惑，可环在叶芸腰间的双手下意识的把劲儿都松掉了。


    「就……就有了啊，快，快三个月了！」叶芸低着头，软软的声音，同墨卿宸说道。


    第90章 大哥你们要做舅舅了


    墨卿宸听到叶芸这说出口的话，原本紧盯着怀中之人的视线在此刻有些呆滞，仿佛整个人都傻掉了似的，许久才回过神来，「芸儿，你说，有了……说的，是……是我，我想的那样吗？我……我们，有孩子了？」


    叶芸看着墨卿宸激动的样子，依旧很轻的声音，应道：「嗯，就刚到北境边城时，在镇国公府那晚，没想到就……」


    「芸儿，那你的身体，有没有不适，辛不辛苦，累不累，有没有觉得哪儿难受，有没有……」


    「你淡定一点，我这不好好坐在你怀里吗，你看我像不舒服的样子吗？」


    墨卿宸沉沉的松了一口气，可心中的紧张并未消散，「是我昏头了，可，芸儿先前去了寒冥山脉，后来回到军营中，每日进出那满是染上疫病的病患中，然后还要操心炼药之事，其中辛苦不言而喻，芸儿这才刚有身孕，便要受这份苦。其实，芸儿该派人早早告诉我。」


    「我很好，真的，别担心，大哥他们我都暂且没说，更何况你人都不在军营，干嘛要因为这件事而让你平白生出一份担忧，事情结束，夫君归来，再听这个消息也不迟，当时我察觉到之后，我就自己配了调理安胎的药，每日所用的膳食，也是多有注意，总之，我这一切都好。」


    「那，等明日我和叶殊做一番交接，芸儿在这军营之地养胎，实为不妥，我们先回边城的国公府，至于后续是否直接回帝都，咱们再另做安排。」


    「好，都听夫君的。」叶芸依偎在墨卿宸胸口，顿时想起墨卿宸身上的伤痕，「夫君把衣裳脱了。」


    「脱衣？芸儿，虽然为夫也想，但……」


    叶芸一看墨卿宸这样，立马打断他的话，「刚进来那会儿，你就在瞎想，这会儿还在想，哼，你就是慾火焚身，我也不会理你。」


    墨卿宸温声在叶芸耳边说道：「我哪敢啊，虽说对着芸儿，可谓是毫无自制力可言，但这个时候，这点分寸和忍耐还是有的。只是，芸儿别在为夫身上「点火」啊。」


    「你知道就好，等等，我哪有？明明就是你脑子里在想那些奇怪的事！」


    「咳咳，夫人，你家夫君都两个月没……对着自家夫人，脑子里想点那事儿，也正常吧！」墨卿宸淡声说着，「谁让芸儿这个时候叫我脱衣服。」


    叶芸被墨卿宸这话绕的，她竟是无言以对，瘪了瘪嘴，「还不是你身上的伤，脱衣服给你上药啊，看你这伤，指定用药的时候也是敷衍了事，当初好不容易才将自己身上暗疾调养好，难不成又要搞得和从前一样？」


    「这不过一些外伤，不碍事。」


    对此，叶芸白了一眼墨卿宸，就势从他腿上起来，然后过去，取了药过来，定定的看着墨卿宸。


    墨卿宸对上叶芸的视线，赶忙就将自己上衣褪下。


    叶芸凝视着坐在面前的人，以前，墨卿宸身上就有不少伤痕，后来她调配了不少的药，逐渐的，让他身上的那些疤痕基本上都淡去，如今这新添上去的伤痕，刚刚她扒开他衣襟，胸口那条伤痕就是极为醒目的。


    而这时候，上身尽数袒露眼前，胸前除了她才看到的那一道，旁边还有两道，手臂上、后背，当初淡下去的伤痕上，又添了新的伤痕。


    墨卿宸见叶芸这般看他的眼神，浅然一笑，宽慰着，说道：「兵戎相见，刀剑无眼，交手之下，有伤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这点伤不算什么的，现下都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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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叶芸只盯着他身上的伤，久久未动，「芸儿，左右也无事，便……」


    叶芸看墨卿宸意欲将衣裳穿上，沉沉一声，「谁让你把衣裳穿上的。」


    她从那药瓶中倒出药液，指尖轻抹，顺着墨卿宸身上的每一条伤痕抹匀，手臂、后背、胸口。


    药涂完，叶芸就将手中那瓶药塞到墨卿宸手中，「之后三天，每天早晚各一次，自己弄。」


    墨卿宸一手拿着叶芸给他的药，另一只手快速的抓住眼前之人，重新将人拽回来，抱在自己腿上坐下，轻声说道：「我自己弄，这后背上的伤，我也够不着啊，芸儿这似乎有点「强人所难」。」


    「那就叫下人给你上药。」叶芸被墨卿宸这样裸着上身抱着，刚才涂上的药，在他身上，随着肌肤的温度，药液散发的药香整个笼罩在两人之间，「你可以把衣裳穿上了。」


    「涂了药，那些伤痕发热的厉害，不穿也罢。」


    「我调的治癒外伤的药，一点都不刺激好不，怎么可能会发热的厉害。」


    「不是药的刺激，而是……」墨卿宸一口轻咬在叶芸耳根处，低沉之音，缓缓吐出，「而是芸儿的手指，所过之处，灼热似火。」


    墨卿宸移至叶芸面前，「芸儿，我什么都不做，只亲一亲，应该没事吧。」


    叶芸感受着墨卿宸那喷薄而出的气息，在她唇瓣之上流淌，两个月未见，但只要染上他那熟悉的味道，亦是情不自禁，「应该……可以……」


    话音刚落，这热烈的吻随之而来，两个人，你来我往，就像是在这热吻之中，互诉这两个月未见的无尽思念，许久、许久，直到两人心满意足，才渐渐停下，不舍的分开。


    吻虽结束，可二人之间的距离，尤其是这唇瓣之距，几乎还停在黏在一起。


    墨卿宸凝眸看着怀中人，烛光下，娇唇上。


    叶芸的气息有几分紊乱，唿吸略显几分粗重，吐字微微有些不清，「夜……夜深了，该歇息了，你……」


    墨卿宸还未等叶芸的话说完，一把将人横抱起，动作极轻的把她放在这床榻之上，顺势在她身侧卧下，小心翼翼的将人拢在自己怀中，「我抱着芸儿睡。」


    叶芸没说话，就只窝在墨卿宸怀中，闭眼之间，周身环绕的都是来自墨卿宸身上的气息，让她睡的好踏实。


    一夜好眠——


    次日，晨起。


    叶芸睁开眼睛，看到依旧在自己枕侧的人，此刻亦在看着她。


    「芸儿醒了，昨晚，睡的可好？」


    「舒服。」叶芸应和着，虽说，她身在这军营中，每日睡眠质量还是可以的，但昨天晚上应该是她这几个月以来，睡的最好的一个晚上了，「起床吧，夫君不是还要找大哥议事？」


    「好。」墨卿宸答应着，却很是小心的服侍叶芸起床。


    一应妥当之后，外头有人将早膳送过来，墨卿宸去取过来，在旁边的桌上摆好。


    叶芸看到这儿，不禁问道：「夫君这是要留在我这儿一块用早膳？」


    「难道不可以？」墨卿宸淡声说道：「过来，先用膳。」


    「这倒不是，只不过……」


    「芸儿无需操心那些，昨日我就说过，眼下诸事已定，即便芸儿告诉他们所有人你的真实身份都无妨，若芸儿觉得麻烦，就当下芸儿在军中立下的功劳而言，你身为宸王府炼药师这个身份，我回到军营，过来看你这位大功臣，也是情理之中。」


    叶芸对墨卿宸这个解释是没有辩驳什么的，他说的在理，但关于将她真正的身份直接告诉所有人，她是没有这个打算的，就如墨卿宸说的那般，麻烦，反正她又不想邀功，这边事了，就回帝都了。


    她和墨卿宸在这膳桌前坐下，正欲用膳，就听到外头叶凡的声音传进来，她便让其进来，遂又同墨卿宸说了一句，「这段时间，三哥都跟着我，一日三餐也是一块，三哥应该还不知道你已经先回来了。」


    这话刚落定，叶凡走进来，而叶凡的反应也确如叶芸所说的那般。


    「啊，宸王……」叶凡端着手中的早膳过去，「小妹，宸王什么时候回来的，那我先……」


    「三哥过来一块用膳吧，等下咱们一块过去大哥那边，夫君回来了，想来今日我们是先回边城的镇国公府，明日就可正式回帝都了。」


    「这么快？」叶凡放下手中端着的早膳，有些诧异，他以为就算是宸王回来，还得再过一段时间呢。


    叶芸见叶凡这么说，故意玩笑道：「那，我和大哥说，三哥不捨得离开，不如让……」


    「小妹，三哥谢谢你，咱们先用膳，先用膳。」


    一时饭毕，他们就一同从叶芸营帐内出去，径直到了叶殊的营帐内。


    叶殊一看到墨卿宸，便道：「听说，昨天晚上，有个人趁夜而归，也不回自己营帐，竟悄悄地潜入我家小妹的营帐，此人身手了得，寻常将士都没能发觉，若不是我特意吩咐容歌多多留意小妹那边，若真闹出什么动静来，只怕可就热闹了。」


    叶芸见营帐并无其他外人，便道：「大哥说笑了，怎会有什么别的动静呢，这点分寸，我们还是有的。」


    墨卿宸也没顺着去多说这些，而是直奔主题，「想来，今日一早，本王手下的人，就将所有整理妥当的东西，全部交给叶大将军了，本王这边着手的事，都料理干净，后续所有，自当由大将军来操持，大将军若没有其他安排，等下，本王这边稍作整顿，就准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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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都好办，剩下的交给我来就是，只是为何这么着急就走？就等着宸王归来，这庆功之宴才算齐全。」


    「这就不必了，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我对这些并无甚太多的想法，为众将士庆功便好，至于我们，等到时候你回京，设一家宴，倒是更好。」


    「你既这样说，我自不勉强，也好，昨日，我已上书，快马加鞭送回帝都，到那时，皇上会下旨，我自是要回京觐见述职，家宴，确实更合适。」


    叶殊转而看向叶凡，「你此番来军中，算是安分老实的，看了这么多，也亲自感受了，回帝都之后，也该学的安分些，上进点。」


    「大哥教训的是，我知道的，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惹父亲母亲烦心。」


    「最好如此！」叶殊嘆了一口气，在看着叶芸的时候，面色瞬间柔和了许多，「此次军中之事，说起来，小妹的功劳……」


    「大哥，这些话可就不要说了，也不用想着帮我邀功，我用不着那些的。」


    「说的是，我们的王妃娘娘，本就身份尊贵，又最讨太后和皇上喜欢，自用不着这些，但大哥在上书的奏摺中，悉数言明，到时候皇上若要给小妹赏赐，那是皇上的事儿，就轮不到我做主了。」


    叶殊转而问道：「那，你们这么着急，是要像来时那般快马回京？」


    「快马，芸儿现在不宜骑马，先到边城的镇国公府，若可行，再回京，若不行，便先留在那儿，虽说边城不比帝都，但边城也是北境大城，该有的也是一应俱全，我们这些男人一直在军营吃些苦不碍事，但芸儿不能，尤其是现在的她，更不合适。」


    叶殊当即问道：「小妹前段时间，胃口就不太好，你都说自己配了药，调理着，都无妨，是不是……」


    叶芸看着她大哥担忧的脸色，笑着，她自是不用再做隐瞒了，「我没事啦，大哥你们放宽心，我是一直胃口不好，也配了药自己一直调养着。只不过，造成这个的原因呢是……是，大哥你们要做舅舅了。」


    「啊——」叶殊和叶凡两个人齐齐陷入震惊之中，连在旁边的容歌也是满脸惊讶。


    叶殊很快就回过神来，「小妹，你这……怎么没有早些告诉大哥，你这……」


    「一开始也没觉得就这么巧，到后头才确定的，加之当前的局势，我觉得没必要，我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们看，我这不就好好的，眼下也快三个月了，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叶芸笑盈盈的说着，而后看向墨卿宸，「更何况夫君回来了，有他在我身边照顾，没事的。」


    她能感觉到这站着的人都是替她紧张到不行，她也是再三强调的说自己身体无碍，很健康，这才让他们稍微松缓几分。


    第91章 其实，也是可以这样帮夫君的


    叶殊长吁一口气，凝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小妹也该早些告诉我们的，纵然有再多的原因，让我们知道，也好有所防备，忽然听到这些，着实是让我们吓一跳，好在是一切都稳妥，不然……」


    叶芸见她大哥说着的这番话，不过是顺着往下，继续说道：「大哥忘了，我来军营是女扮男装，只要我掩饰好，自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当时知道后，连夫君这儿都未言明，就是想着让你们能更专心的料理眼前之事，我来北境是帮忙的。而且，三哥在我这儿整日都跟前跟后，断然不会让我有什么差池的。」


    叶凡听完叶芸这话，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说道：「小妹话是这么说，不过，正如大哥所言，可真是让我们吓了一跳，幸好小妹你都好好的，如今宸王也回来了，日后有宸王在小妹身边，那自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小妹你这样的话，确定要长途跋涉回帝都，会不会太过辛苦？」


    「所以，我们先回边城的镇国公府，至于后头，再看。」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父亲母亲要是知道这等喜事，不知道得多高兴呢。」叶凡十分乐呵的说着，「我居然要当舅舅了。」


    站在一旁的容歌躬身一礼，「恭喜宸王、王妃。」


    叶芸看着容歌，笑道：「何须如此拘礼，岂不见外。」


    随之，叶殊说道：「的确，这段时间辛苦小妹了，先回边城的镇国公府，好生将养着，千万别勉强，更不要着急着回帝都，后头，定是不要让自己受一丁点累。」


    叶凡直戳戳的说着，「大哥，这小妹身边有个这么要紧宝贝她的人，就这些，压根是轮不到咱们来操心的。」


    「这话倒是。」叶殊看向墨卿宸，「那，你们等会儿从军营启程回边城，断然是不能让小妹骑马回去的。」


    「这事我已经让风影去办了。」


    「倒是我操心的，确实，有你在，哪能让小妹受一丁点累，此行来北境，想来也是这仅有的一次了吧！」


    「现今事了，皇兄最为头疼的一处，算是有了最后的结果，后续即便再有拿捏，也是交由你叶大将军来着手，回帝都之后，我会向皇兄表明，皇兄也知晓我的心思，像此番北境这齣，应是不会再有的。」墨卿宸凝视着身旁的叶芸，温声说着。


    叶芸被墨卿宸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示意了一下，让他稍稍收敛一点。


    正在这时，叶凡很是认真的说道：「小妹这儿，先回到边城的国公府，后头是否直接回帝都还有待权衡，但像小妹有了身孕这等大喜事，父亲母亲那边必得好好地说，总不能一纸家书，在信中说，大哥，不如，我就不和小妹他们同行，先一步回帝都，虽说前头也有送家书回帝都，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哪是几封家书能说的清楚的，我呢，就回去，仔仔细细的将这段时间的所有事，说给父亲母亲听，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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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殊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信中再怎么强调，那都只是一封信，这样安排，倒也是极好的，父亲母亲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记挂着，你先回去，将事情都同他们细细说明，他们也好安心些，你能想到周全这一层，也算你这段时间在这儿没白待着，知道多多考虑了。」


    叶凡只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憨然一笑。


    随后，他们一直是在这营帐之中，叶殊与墨卿宸则讨论了一下关于北穹国那边的事情，而叶芸他们则只是在旁待着，到用过午膳后，墨卿宸和叶芸并未多做耽搁，稍作收拾，便从这军营之地出来。


    辕门外，一辆马车在那儿停着，而风影就站在那边。


    叶芸看了一眼墨卿宸，压得很低的声音说道：「看来，夫君是真的都备好了。只是，我们来时骑马，离开时乘马车，军中之人瞧着，会不会多想呢。」


    「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们已经离开，芸儿你说呢。」


    「是，反正咱们都走了，再说了，军中的男儿，哪会一心计较这些，也就眼下瞧着会多想一下，睡一觉，到第二天，他们都不当回事了呢。」叶芸笑了笑。


    墨卿宸轻应一声，没有否认。


    此时，叶殊走了过来，叶芸见她大哥是同她夫君说话，她看到在一旁的容歌，则走过去，示意了一眼，容歌看到，自是过来，轻声一句，「王妃是有什么话要同容歌说？」


    叶芸忖度一番，笑道：「这几个月，大哥多有吩咐，让你多注意我这边，从一开始，，在这军中，除了大哥，也就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离开之时，理当向你道谢一声。」


    「都是大将军吩咐的，容歌奉命行事，担不起王妃娘娘这一声谢。」


    「怎会。」叶芸话风顺势转开，继续说道：「说起来，从这段时间接触来看，你对我大哥还真是一片赤诚之心啊！当初大哥的救命之恩，恩情虽重，但如你这般倾注所有，倒叫人觉得有些……」


    容歌心下一怔，还不等叶芸的话说完，开口就打断道：「王妃别误会，我没……」她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完整。


    「误会吗？可我比较相信我眼中所看到的。」叶芸声音压得很低，这声音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得清楚，「按年纪来说，或许，我可以叫你一声「姐姐」。」


    顿然间，容歌听到这话，瞳孔瞬间放大，有些难以置信，「王妃……你……」


    叶芸并未去细说，只是淡淡一笑，道：「六年，很久了，大哥他是一心放在军务上，如今北境事了，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呢，我很看好你的。」


    叶芸再往前一步，和容歌再靠近些，开玩笑的说着，「跟你说个笑话，我三哥和我说的，三哥说，大哥和你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甚至同我说，大哥不会是喜欢男……」


    「不会，大将军知道我是……」


    「哦——」叶芸意味深长看着容歌，忽听到那边墨卿宸的声音传来，「有些事，不要让自己有遗憾就好，我该走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会再见面的，而且还会是全新的面貌想见。」


    容歌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看着那转身走远之人的背影，上了马车。


    一时间，萦绕其间的种种，不断在冲击着，是啊，六年，很久了，如今，北境之事也已了断，将来……她真的可以像叶芸所言那般吗？


    听着那马车车辙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连马车的影子也逐渐模煳而看不清，视线收回，只落在近前之人的身上，她想，她应该往前一步的。


    「他们都离开了，还要在这儿站着吗？走吧，回营帐。」


    「是。」容歌应声便随着叶殊回去。


    ……


    这边，叶芸过去，随即上了马车，只是她这还未坐下，却已被墨卿宸抱着坐在他腿上了。


    墨卿宸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刚才芸儿和那个容歌在说什么悄悄话？」


    叶芸眼珠一转，故意的说着，「当然是想着要离开了，和她最是相熟，可不得说两句体己话。」


    「体己话！」墨卿宸眉头紧皱。


    「对啊，难道夫君还不许……」叶芸这话还未说完，只觉她耳朵就被那滚热的牙齿咬住，「你，你干嘛咬我？」


    「芸儿说为什么？」


    叶芸噗嗤一声笑了，一双小手伸过去，捧着墨卿宸的脸，「夫君怎么这么容易吃醋啊，我可是把她当我未来大嫂来看的，这临走前，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


    「真的？」


    「不然夫君还以为能怎样？」叶芸反问一句，随即又开玩笑的说着，「夫君若是开一个醋坊，这酿出来的醋，绝对是帝都一绝。」


    「芸儿，你说什……」墨卿宸这话没说出口，只觉自己唇瓣上被那温软的柔唇覆住，轻轻拂过，宛若那清泉甘甜，只一下，就叫人沉沦。


    叶芸从墨卿宸唇瓣上移开，靠在他胸膛上，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困意迷离的声音，说出口，「夫君，我困了，想睡觉。」


    墨卿宸就只安静的抱着叶芸，让她安稳的在自己怀中酣睡。


    叶芸也不知睡了多久，眯了眯眼睛，慢慢睁开。


    「醒了？」


    「我睡了多久？」叶芸打了个哈欠，问着。


    「才一个多时辰，芸儿想睡，接着睡便是。」墨卿宸復又紧张而关切的问道：「是不是马车有些颠簸，芸儿觉得不舒服，我让风影再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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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摇摇头，「没有，不用的，本来就没事的。更何况，我还坐在你腿上，窝在你怀里，夫君抱得有多稳当，夫君自己不知道？我就是醒了，不想睡了，我们说说话。」


    「好。」


    马车一路前行，而叶芸亦是和墨卿宸闲说，好似是将他们俩，各自在这几个月里经歷的那些事，都互述了一遍。


    眼看，外头天色已暗，这马车的速度，自是没法和快马相比，但整整一下午，都未停，也算是到了这接近边城的一处小镇，在镇上的一家客栈宿下。


    客栈小二引着他们到楼上的客房，墨卿宸吩咐风影下去，将晚膳准备好，再送上来。


    客房内，叶芸在那边的桌前坐下，「说来，这北境之地小镇的客栈，感觉还挺好的，和当初咱们去南楚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很是简单朴素呢。」


    「南楚之地多水乡，客栈也更讲究山水一色，北境之地，除了入夏这段时间，其他时候寒冷多风雪，就更讲究保暖舒适，自然也就不似那般繁复。」


    「这倒是，但边城之内的客栈，应该就不像这般吧，国公府的府宅建造，似乎和帝都那边差不多。」


    「边城毕竟是北境最大的城池，也是北境最为富庶之地，自会比这些小镇好得多，至于镇国公府，就更不能相提并论了。」墨卿宸笑着说道。


    这时，外头风影的声音传来。而后，风影将备好的晚膳在王妃前面的桌上摆好，「王爷王妃先用膳，属下去外头候着。」


    叶芸叫住风影，顺手将摆在旁边的包袱拆开，从里头拿出来一瓶药，「夫君尚且身上诸多伤痕，不用想也知道，你身上的伤定不在少数，这药拿去，麻烦药老给你上好，这一瓶用完，想来也就差不多了。」


    「属下多谢王妃赐药。」


    「不必，我可是答应了菱脂，到时候回到帝都，看到你身上伤痕累累的，菱脂岂不是要怪我食言了。」


    风影顿了一下，立即说道：「王妃言重了，怎会。」


    墨卿宸径直一句，「好了，先退下去用膳，就去休息便是。」


    等到风影一走，墨卿宸则陪着叶芸一起用膳。


    叶芸瞧着桌上这清淡的饮食，俨然都是顾着她现在的口味来的，「夫君也同我一道吃这些？」


    「嗯，芸儿闻到些油味就想吐，愈发没胃口了，就没必要了，我想陪芸儿一起，索性就同芸儿吃一样的，反倒还省事了。」


    对此，叶芸也没再多说，用过晚膳，墨卿宸叫小二备了热水，他先照顾着叶芸沐浴一番，之后自己再去整理收拾。


    叶芸卧在这床榻上，看到走进来的人，将这房中的那方摇椅搬到床边，「夫君这是做什么？」


    墨卿宸站在床前，对上叶芸望着他的眼神，轻咳两声，解释道：「芸儿，昨晚……为夫……若今晚再抱着芸儿睡，只怕又要一宿难眠了。」


    昨晚？叶芸只记得她昨晚是睡了这段时间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觉，倒忘了墨卿宸这儿，可昨晚刚躺床上那会儿，也没怎样啊。但是，好像早上，墨卿宸起的很早，「有这么难忍吗？」


    墨卿宸在床边坐下，「芸儿不在身边还好，念着芸儿有身孕也能忍，就是有些难熬罢了。」


    「那，我要是说，不想一个人睡，就想让你抱着我睡呢。」


    「好，都听芸儿的。」


    「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又要一宿不眠了？」


    叶芸就势靠到墨卿宸肩膀上，轻轻地声音附到墨卿宸耳边，「其实，我也是可以这样帮夫君的。」


    话落间，纤纤素手，顺着他胸膛往下，巧妙的勾开那腰带……


    「芸儿——」墨卿宸喉间一紧，低沉之音唤着一声。


    第92章 确认无妨，再返程回京


    夜愈发的深了，也愈发的安静，只是这客栈客房之内，一缕春色旖旎，充溢在这昏黄的烛光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缓缓间，墨卿宸扶着叶芸在自己身旁坐好，借着那不算明亮的烛光也看得清她那张红扑扑的脸，唿吸间轻吐着的气息灼热异常，缭绕的，似是比那麝香还要摄魂惑人。


    抬手间，他指尖拂过她柔软更胜丝绸顺滑的唇瓣，轻轻擦拭，温声说道：「芸儿在我们大婚之夜便这般过，当时我就说过，芸儿以后不要这样了。」


    叶芸鼓了鼓腮帮，整个人软软的贴紧在墨卿宸怀中。


    墨卿宸只点了点头，没做声，原本停留在她唇边的手，微微下移，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间，定定的吻覆上。


    顿然间，叶芸头往后缩了缩，「你……你等一下，先，先去倒杯水给……给我，刚刚……」


    「不必。」墨卿宸话落间，便直接将这吻重新加深几分。


    叶芸亦迎合着他，任由着他在她的唇齿间自由发挥。


    当一切归于平静，墨卿宸搂着怀中之人，浅声说道：「芸儿，夜深了，咱们先歇息。」


    叶芸摇摇头，有些干涩的声音，道：「口干，想喝水。」


    墨卿宸自是去倒了杯温水过来，待叶芸喝完，将茶盏放回，而后再到床边，搂着她卧于床榻之上。


    「夫君今夜不会彻夜难眠了吧，也不会是只有我一个人睡得舒坦了，是不是？」


    「咳，是！」


    叶芸整个人缩进墨卿宸怀里，在他怀中安睡，一如既往的让人睡得安心、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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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晨起，叶芸看到身侧早已先醒来的人，满面容光，可谓是神采奕奕，的确是比昨日早起时，看到的那样精神的多。


    「芸儿醒了，是要继续再睡会儿，还是就起床梳洗，准备用早膳？」


    叶芸在墨卿宸怀中，完全是将他缠住的，她就这么趴在他胸膛上，睏倦睡意还未完全褪散，「再躺会儿，让我醒醒神，夫君也先别起，好不好。」她这样睡在墨卿宸怀里，别提多舒适。


    墨卿宸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叶芸的小脑袋，满是宠溺，「好，芸儿说什么都好，等芸儿彻底睡醒，咱们再起。」


    「嗯——」叶芸应了一声，就这般，等到自己那沉沉的睡意都消散了，双手撑着墨卿宸的胸膛，就势坐起来。


    她起床，这洗漱之事，都是墨卿宸亲自动手来帮她，用膳的时候，要不是她拦着，都要给她餵嘴里了，这整的她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


    叶芸看着在她身边忙活的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夫君，你说，你这样子，那我整个孕期下来，到时候我是不是就要变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了呀。」


    「芸儿这是说的什么话。」


    「可你这样，会把我养废的。」


    「不论芸儿变成什么样，都有为夫在，若真的把芸儿养废了，那以后芸儿说什么，我便做什么，都由我来代劳，芸儿想去哪儿，我抱你去，想吃什么，我餵你，只要是芸儿开口说的，我都可以做。」墨卿宸很是认真的同叶芸说着。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番说辞，满面笑容，「那，夫君可不能食言哦。」


    「绝对不会，和芸儿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食言。」


    「知道你不会。」叶芸笑了笑，「那，我们准备一下，就走吧，想来是可以赶在正午之前，到达边城的镇国公府。」


    「芸儿，不必着急，仔细累着，才用过早膳，我们可以再歇会儿。」


    叶芸起身，很是自然的就在墨卿宸腿上坐下，之前要顾着隐藏身份，想要在军中行事方便。


    但如今，他们已从军营离开，而且北穹国已彻底臣服，加之北境范围之内，她大哥更是做了细緻的盘查，北穹国再无残存的暗中余孽。


    再说了，就算是还有那么几个，给他们胆子，也不敢出来造次，若真敢来，那也不过是来送死罢了，她完全没必要遮掩。


    她双手勾着墨卿宸的脖颈，抬眼对上墨卿宸的双眸，说道：「夫君要是担心我累着，那夫君就抱我走，左右，坐马车的时候，也是夫君抱着，索性从出这客栈开始，夫君就抱着我好了。」


    墨卿宸凝视着在自己怀中撒娇的人，是只在他怀中撒娇的人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也未多说，将人抱起来，就从这客栈房间出去。


    此刻，客栈外，马车早已备好，他们上了马车，随即就往边城方向去。


    马车内……


    叶芸坐在墨卿宸腿上，因为此行来北境，她准备的衣裳都是来时备好的男装，此时身上穿的自然也是男装，她的头髮也只是用髮带束着，虽说，她现下没再易容换面，但若不细看，只是从她的穿着来判断的话，旁人也是不会想到她是女儿身的。


    「夫君，适才客栈内那些人可都是瞧见了，一个个的都是满脸惊奇的样子，你说，我们走了，他们会不会在议论呢，说不定就编排一出什么贵公子和贴身小侍……」


    「和什么？」


    「没什么，我哪知道他们会想什么呢。」叶芸盈盈一笑，然后就不再多说这个话题。


    想来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叶芸觉着，她这段时间，着实是有些嗜睡。这不，也没多久会儿，自己就开始有些犯困了。


    墨卿宸垂眸看着怀中的人，明明还和他说着话，转头间，就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叶芸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人不在马车里待着，看到旁边这府苑之景，喃喃一语，「这是到了？」


    「嗯，到了。」


    「我睡了一路？夫君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啊？」


    「芸儿睡得正香，又何必吵醒你，想着，你既好睡，抱着你回房中好让你接着睡，不想你就行了。」


    墨卿宸往下说道：「我已经让风影去吩咐，着人准备午膳了，芸儿既然醒来了，那就先用膳吧。」


    叶芸揉了揉眼睛，看着这旭日当空，都不用多想，已然是午时了。


    他们俩照旧是去当时刚到这儿那个晚上的那处小院内休息。


    不多时，府中的下人已是将午膳送了进来，叶芸看着这满桌子的膳食，尽管都是非常清淡，但到底是到了这边城之内，又是在镇国公府中，还是墨卿宸特意让风影去准备的，一看就更加精细可口。


    「你们都退下吧，这边不用你们伺候。」墨卿宸看着那些个下人，淡声一句。


    那些人都退了出去，墨卿宸转头看向叶芸，「芸儿，来，用膳，虽然都是清淡的饮食，这些瞧着就让人有胃口些，芸儿多吃点。」


    叶芸应着，说道：「话说，三哥昨日就先我们一步离开北境，按照他独自上路，想来会比来时更快回帝都，从军营回到这边城之地，这段路程，我感觉都挺好的，不如……」


    「芸儿，不急，改乘马车回去，估计得花上半个多月的时间，这路途遥远，还得再稳妥些才是，芸儿现下是不能再受一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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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这话说的，好像我之前很辛苦似的。」


    「难道在军营之中做的那些事，还不够辛苦，眼下我陪在芸儿身边，诸事都得再三确认才行，昨日从军营到这边，这路途短，芸儿才不觉得辛苦，但十天半个月下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墨卿宸很是谨慎。


    叶芸见墨卿宸在她身上的每一件事，都是格外的较真，容不得有半分差错出来，她顺势说道：「都听夫君的，暂留在这边城之地或者就赶路回帝都都行。」


    「芸儿是想尽快回帝都？」


    「当初离京的时候，父亲母亲他们就很担心，那个时候，你不是也不许我来，现下这边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都好好地，就想着尽快回去，也好让他们彻底放心。」


    「之前一直有家书送回去报平安，这里叶凡也已先一步回帝都了，有叶凡和岳父岳母他们仔仔细细的说明芸儿现下的状况，他们会放心的。」


    墨卿宸视线落在身侧之人身上，转而说道：「芸儿身孕快满三月，前段时间在军营中，即便芸儿有悉心养胎，但毕竟军中多有受限，还要劳心费心在炼药之事上，接下来芸儿先在这镇国公府中好好调养，等满三个月之后，确认无碍，咱们再启程回帝都，如何？」


    这话落下，他又再三强调的说道：「届时，我会让药老给芸儿好好诊脉。」


    叶芸见墨卿宸这「计较」的样子，还真把她当小孩儿了，一点分寸都没有了？


    「行。」她答应着应了一声。


    自他们到这边城内的镇国公府住下，墨卿宸都是陪在叶芸身边，整日与她逗趣消磨，不让她觉得烦闷无聊，而这一日三餐，更是小心打点，无论是有利于安胎养神的膳食，还是需要按时服用的安胎药，这一饮一食，那都是非常细緻到位。


    从前，叶芸就知道墨卿宸放在她身上的心思，那可以说是独一份的，他对她的事有多上心。


    但如今，她更加可以感受到，这个男人能耐心到何等程度，总觉得自己要被这人给宠的有些昏头了。


    就这架势，她怀个孕，保不齐，生完孩子，她真要被「养废了」？


    ……


    帝都，镇国公府。


    叶凡从北境先行回帝都，马不停蹄，七八日下来，可算是到了。


    国公府内，叶衡秦瑶夫妇二人，听下人来禀报说，叶凡回来了，这正要起身去外头，就看到叶凡走了进来。


    「给父亲母亲请安。」


    秦瑶让他起来，直截了当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啊，芸儿是和宸王先回宸王府了？还是先入宫去见太后和皇上了？」


    叶凡摇了摇头，道：「母亲，小妹他们还未回来呢。」


    叶衡也是急切的问着，「没回来？怎么回事？前段时间，皇上收到你大哥递上来的摺子，说北境事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其中还提及说，宸王和芸儿也会在这段时间折返回京。」


    「父亲母亲放心，没有任何事，小妹他们都很好。」叶凡自知，他们所提及的他大哥送回的奏摺，是在小妹告知他们有身孕的前一天送出的，随即开心的说道：「恭喜父亲母亲，你们要做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这话一出，叶衡秦瑶二人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那么一瞬间是僵住的。但很快，秦瑶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芸儿她……」


    叶凡点头来确认他母亲未说完的话，然后往下说道：「宸王陪着小妹在边城的镇国公府，我先一步回来，就是将这个消息告诉父亲母亲，也是让父亲母亲安心，不要担忧。」


    秦瑶沉沉的嘆了一口气，话语中满是紧张，「不担忧，怎能不担忧，芸儿这孩子，那她胎象如何，军中辛苦，从你们送回的家书中，芸儿更是费心设法，配制药方，炼药解决军中疫病之患，她才有身孕，又是头胎，这……」


    「母亲，小妹很好。」叶凡将这里头所有的状况，全都一五一十的讲述给他父亲母亲听，最后，他再着重的说道：「父亲母亲，眼下是宸王陪在小妹身边，宸王待小妹能多用心，想来你们都是知道的，尽可放一万个心，至于他们会不会从边城会帝都，那就要看宸王的安排了。」


    叶衡搂着自家夫人，在自己怀中紧了紧，宽声说道：「夫人，叶凡说的也对，眼下是宸王陪在芸儿身边，有宸王照顾，不用想也是知道的，必然是面面俱到，任何细节都是周全到位的，夫人你说呢，最重要的是，叶凡先回来，亲口与我们说芸儿她那儿都是好好地，想来这小子断是不敢欺瞒我们的。」


    「父亲母亲，这样的事，我哪敢胡扯啊，那可是我亲妹妹，小妹腹中的孩子是我亲外甥，我这说的，那可都是实打实说的。」


    秦瑶紧着的心，这下才稍稍松了几分，她就盼着，盼着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第93章 胎象稳固，一切都好


    叶衡看着怀中的人，温声说道：「夫人放宽心些，不要太担心，宸王多稳重的一人，他怎会让芸儿有事呢。」


    秦瑶心下虽然是平復了几分，可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己女儿。


    这时，外头一道声音传来，「刚从礼部回来，门口的小厮说叶凡回来了。」


    叶阳进屋，就朝着他父亲母亲行了礼，叶凡看到叶阳，亦唤了一声「二哥」。


    「你既回来了，那，小妹他们也是一同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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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摇着头，而叶阳一眼之间就看到他母亲那些神色，若是小妹回来了，母亲该是很高兴的样子，现下从他母亲脸上总觉得像是还笼罩着一层愁云似的。


    他看向叶凡，「这是怎么了？」


    「二哥，小妹她还在边城呢？」


    「还在边城？前些天，边城的捷报朝野上下皆知，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为何不回京？可是有什么别的事耽搁了，你小子怎的先回帝都了？」


    叶凡解释道：「确实是有事耽搁了，就小妹她有了身孕，从边城回帝都长途跋涉的，不太方便，他们的意思是，得看情况，确定稳妥，才会启程回帝都，我先回来，就是将这个消息告诉父亲母亲，让父亲母亲安心的，不过……」


    叶阳一下就知道了他母亲为何是这般脸色，他寻思之间，宽慰着对他母亲说道：「母亲，小妹有孕是喜事，您要做外祖母了，怎的还不高兴呢，这几个月，母亲一直担忧小妹在军中的状况。


    但，母亲您仔细想想，小妹的医术何等了得。而且，宸王府中最得力的那位药师也是一同在军中，小妹有孕的时机的确是非常突然，但他们让叶凡先回京如实禀报，就是确定万无一失，是希望父亲和母亲知道后，能放心，能开心。」


    叶凡注意到他二哥的眼神示意，连忙附和着说下去，「母亲，是呢，北境事了，小妹有宸王陪着在边城的国公府，即便边城不如帝都，可一应所需都是不缺的，母亲前头所忧心的种种，都过去了，眼前的，是喜事。」


    秦瑶听着他们兄弟俩的话，道：「知道你们想表达什么，我知道，不过就是心里念着你们妹妹而已，芸儿有了身孕，这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能就是上了年纪，这人就容易多思多虑。」


    叶衡很是温柔的说道：「夫人就不要多想这些了，咱们只要知道芸儿好好地，就行。」


    「是啊，只要知道芸儿好好的就行，更何况芸儿有个疼她、爱她，又十分靠谱的夫君在身侧，咱们是该放心的。」


    「正是这个理儿。」叶衡笑着，转而看着叶阳，开口说道：「叶阳，你每日上朝，关于这件事，就由你明日下朝之后，求见皇上，如实禀报皇上，太后那边也是一直记挂着芸儿，此事皇上知道了，那么太后那边也就知道了，这样，也好让太后放心。」


    「是，儿子明白。」叶阳应下。


    叶衡随即又对叶凡说道：「之前你大哥从军中送回的家书中，说你这几个月在军中也学得沉稳了不少，有点长进了，到军中待了几个月，也算是有点作用，这里赶路回来，也是辛苦，先退下去休息吧。」


    叶凡应下，「是。」


    叶阳顺势也道：「父亲母亲，那我也先告退了。」


    「嗯，去吧。」


    一时，叶阳与叶凡从他们父亲母亲的院中出来，叶阳对着身旁的人，道：「你既然先回来了，大哥在信中又说你这段时间大有长进，今年的春试是错过了，但是明年还是可以准备的，如今也该多上上心了吧！」


    「二哥，我这才回来，你这就开始了？能不能容我缓两天啊。」


    叶阳听着叶凡这话，显然，还是和从前一样，这小子并不想将心思放在习文入仕之上，心想，算了，他虽是做哥哥的，但总不能以此来拘束他，便直接说道：「好，你缓几天，自己好好想想，你若实在不愿将心思放在这上头，便罢了，总之你自己考虑清楚，想来在军中待了几个月，定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浮躁。」


    叶凡有些诧异，「二哥这样说，是……」


    「是，以后你的事，你自己来决定，我不强迫你做什么，你无心仕途，我强压着你做你不想做的事，终归是无用，你要缓几天，就缓几天。


    而且，你也到了要娶妻的年纪，自己该有自己的思量，有自己的决定，我不能左右你，你这么个聪明人，定然知道。」


    「哦。」叶凡应下，看着他二哥已经走远了，瞬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好，以前他玩闹惯了，但在这之余，都是有二哥来约束他，忽然间，二哥说，让他自己来考虑清楚，自己来决定，就好像一下子变得有些迷茫了。


    叶凡这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透，转身就往自己院子去，着急赶路回来，这几天都是没怎么好好休息，先去好好睡一觉再说，不是说要缓几天，那就等过几天再想好了。


    ……


    长乐宫，殿内。


    刚用过早膳的萧太后端坐于这殿中，于嬷嬷奉着茶过来，笑道：「太后，自前段时间，北境送回的消息，皇上特来和您说了。想来，宸王和王妃他们回京，不是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差不多也是这两日就能抵达了，当时王妃说要随着宸王一同前去北境，您这儿也是一直记挂，几个月不见，这如今王爷和王妃要回来了，他们也都是稳当的，太后您也能彻底安心了。」


    萧太后细品一口手中的茶，说道：「北境之地，也不知道这几个月，芸儿是不是都瘦了，哀家是知道的，宸儿前去北境。


    可以说，基本是没工夫陪在芸儿身边，加之，芸儿此番去北境，从先前北境送回的信笺中可见，芸儿是辛苦费心做了许多事。」


    「太后到底是疼爱王妃的，不过，想来，军中那边还有叶大将军，那可是王妃的亲大哥，诸事定然都布置好了，不会让王妃太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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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外头一宫女进来通禀，说皇上过来了。


    萧太后看着走进殿内的人，在自己跟前行着礼，她淡声说道：「皇帝不必多礼，坐吧。」


    于嬷嬷随即去备了茶过来。


    「这个时辰，皇帝应是在御书房才是，怎的有空到哀家这儿来？」


    墨鸿启也是适才见了叶阳之后才得知的这个消息，知道后，自是要来告知太后的，便道：「母后，先前北境送回的消息，说事情都已结束，后续一概都是交由叶殊打点，阿宸和芸儿是先一步离开北境回帝都，但今儿个叶阳来见朕，说，阿宸和芸儿可能不会这么快回帝都。」


    萧太后一听这个话，眉头微微一紧，「不会这么快回来，皇帝这话是何意？他们留在那边既无事，那为何不回来，难道是有什么别的状况，不会是……」


    「母后宽心，都好，没事，只是芸儿她有几分不便，阿宸陪着她在边城的镇国公府暂住，待确定后，才有可能会回，但即便是动身回京，那也得是慢慢来，估计寻常八九日的时间，得多花上一倍的时间。」


    墨鸿启笑着说道：「因为芸儿她有身孕了，用不了多久，母后又要做皇祖母了。」


    墨鸿启继续往下说着，「故而，他们暂时没有启程回京。」


    「芸儿有了身孕，自然是要好好保养的，从边城回京，路途遥远，长途跋涉甚是辛苦，自然是不能操之过急的。」


    萧太后念叨着这话，很快，又有些紧张了，「皇帝说都好，是不是现在芸儿的状况也都是非常稳妥的，芸儿有了身孕，这前几个月都得非常谨慎的，她那个时候是在军中，如此……」


    「母后不要多想，安心即可，都是妥妥噹噹的，芸儿身边有阿宸在，自有他来操持好这些事，若没有问题，他们就会计划回京。」


    墨鸿启说着，「儿子就是特地来和母后说明这事儿，也是让母后放心。」


    「知道他们在北境都好，哀家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只是好几个月没见，想念的紧，眼下芸儿又有了身孕，哀家这心里就有更多记挂了，只要知道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哀家就能顺心。」


    「阿宸最是靠谱之人，这等要紧事，他自当料理好。」


    萧太后也没多说，只点了点头。


    墨鸿启到底还有事，亲自来和太后说明此事，也不多留，起身间，道：「母后，如此，儿子御书房还有政事需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皇帝自去忙你的吧。」


    等到皇上走后，于嬷嬷在旁，开心的说着，「太后，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是高兴事。」萧太后定声说着。


    ……


    边城，镇国公府，叶芸与墨卿宸所居的院中。


    这日，用过晚膳，叶芸同墨卿宸说道：「咱们在这儿小住半月了，我这儿也足三月了，胎象稳固，药老也每天按照夫君的意思来给我请脉，这两天我见风影在准备回京路上的所需之物，夫君是计划回帝都了？」


    「嗯，芸儿当时说过，等足三个月后，确认无碍，就回去，所以就叫风影准备着，还是说，芸儿觉得，留在这边城也是不错？」


    「没有，可以准备回帝都，夫君你看，我都好好地，不论是我自己的感觉，还是药老的诊脉，都是确定的，我这儿一切都好的很，回京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叶芸挨坐在墨卿宸身侧，「虽然三哥回帝都之后，将我们在这儿的情况都据实已告，但只要我没有回去，他们没有亲见，心里面的挂念就会一直都在，我这没事，赶路回京毫无压力，那就不要耽搁，不要让他们一直为我挂心。」


    墨卿宸将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人搂过来，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好，我们回去，只是，芸儿一定要记着，这途中，若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告诉我，我们回京途中不用太急。」


    「知道，我清楚的。」叶芸依偎在墨卿宸胸口，「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很慎重的，我可捨不得让「他」出事儿呢。」


    「若是决定了，我们明日就可出发回京。」


    「都听你的。」叶芸勾着墨卿宸的脖子，头往上蹭了蹭，贴近在他颈间，想了想，故意的问道：「夫君这样抱着我，有没有觉得我变重了？这段时间，我的胃口变好了些，吃的好，也吃得多，是不是……」


    「芸儿想什么呢，芸儿哪里就变重了，依我说，芸儿实在是太轻了。」


    「你现在是这样说，等我肚子大了……」


    「那也照样轻轻松松抱起来。」墨卿宸很是直接的说着。


    叶芸沖墨卿宸笑了笑，勾在他脖颈间的双手上移，捧着他的脸，凑到他唇边亲了一口。


    墨卿宸轻咳一声，凝声说道：「芸儿不要闹。」


    「是你把我抱起来的，抱这么近，我就想亲你一下嘛，又没事。」


    叶芸觉着，好像她这有了身孕之后，墨卿宸是克制的很，她也会用些别的法子帮他。


    只是，为何这人眼下变得非常不经撩，就随便碰一下，或者亲一下，都能像是随时有一场大火汹涌而至似的。


    仿佛是，抑制的太多，只要有一点点星星之火，就能有燎原之势，而墨卿宸就是在强行压着这火不外溢。


    墨卿宸抱着叶芸放在旁边铺了软垫的座椅上坐下，说话的声音，因喉间多了几分凝涩而变得有干，「芸儿自己坐一下，我……我去洗把冷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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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见墨卿宸从房间走出的背影，不禁噗嗤笑出声来，伸手拽住墨卿宸的手，「夫君，这半个来月，你有好多次都这样了，其实夫君不用这样的，我可以帮……」


    「没事，我出去静静就好。」墨卿宸见叶芸紧盯着他的眼神，立刻又道：「不是芸儿不好，而是芸儿太好，是……是那样不太管用，还……还远远不够，我忍忍就好，没得还让芸儿累的够呛。」


    「呃……」叶芸被墨卿宸这话说的，顿时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她是折服于墨卿宸的好体力，这换别的法子，好像比那样的时候更累，还不能完全尽兴！


    第94章 都快五个月了，可以的


    叶芸独坐在这房内，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墨卿宸这才从外头重新进来，她看着眼前之人，似乎还真是没有了适才的那些灼热之色，俨然是平静下去了。


    夜色已深，两人准备着，便去安寝，虽说叶芸有孕，她比较嗜睡，尤其是离开军营，不需要每日都还想着有什么事需要处理，睡觉的时间就更多了些。


    只不过，她睡着的时候，都是墨卿宸陪着她，尤其是这晚上，她容易犯困是一回事，可睡觉的时候有些不踏实也是真，唯有墨卿宸枕侧相伴入眠，这一夜才是真的能睡得舒坦。


    只是，今日晚膳后那一出，她心里面不免还是会多考虑一些，她盘膝坐在这床榻之上，目光紧紧盯着眼前之人，她这正要开口，却见墨卿宸已经先过来坐下，然后就和往常一样，搂着她卧下，屋内的烛火在这一刻，也随之尽数熄灭。


    房间内一片漆黑，可笼罩在她周身的气息，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她紧紧靠在墨卿宸这宽厚的胸膛上，并没有闭眼睡觉，很轻很轻的声音，问道：「夫君，你……」


    墨卿宸听到怀中人的声音传来，大致都能想到她要说什么，很是温缓的声音将她的话打断，道：「芸儿，好好休息，其他都不要多想了，只要芸儿不乱动，这点自制力，为夫还是有的。」


    叶芸垂首埋进他胸膛之下，没做声，闭眼之间，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坠入梦乡之中。


    虽然屋内烛火尽灭，但墨卿宸亦能判断出，怀中之人已然熟睡，浅浅一吻落在她发间，嗅着那凡间淡雅的清香，随着这沉静的夜色，逐渐睡去。


    次日，晨起。


    墨卿宸一如往常的先醒来，垂眸看着在自己怀中的人儿，缓缓睁开双眼，慵懒的像只小猫，在他怀中蹭了蹭。


    他亦是等到她完全睡醒，这才先下床。


    叶芸坐起来，揉了揉双眼，遂起床洗漱，梳头，然后再去用早膳。


    昨日他们就说定，今日便要启程回帝都，早膳过后，不过稍作休息，就直接从这府中出来。


    他们此行回帝都，一路上所需所用之物，先头风影都是备好了的，而叶芸随着出来，看到在这国公府门口停着的那一辆马车，俨然也不是当初，他们从军营之地回边城时所乘坐的那一辆，墨卿宸先扶着叶芸先上马车。


    叶芸一上马车，对于这马车内的布置，她就明白，这不只是从外头看着有了区别，内里的所有，都是大为不同，这路途遥远，一路上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马车上待着，将这些布置的如此精细，无疑就是为了让她能更舒服一些。


    墨卿宸和在镇国公府的守将说了一声，着人去一趟军营，将他们已经离开边城的消息告诉叶殊，一应吩咐妥当后，他就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从这边城镇国公府驶离，出了边城城门，一路往帝都的方向前进。


    此刻，马车内。


    叶芸依旧被墨卿宸抱起，坐在他腿上，她抬眼望着墨卿宸，说道：「夫君特地命风影将马车内都布置的如此舒适，无论是坐着、躺着，都是可行的，夫君就不用一直抱着我了，这一路还很长，若夫君整日都如此的话，会很累的。」


    「不妨事，正是因为这一路还很长，这两日，芸儿先适应适应，我抱着芸儿，芸儿会舒服些，等芸儿能完全适应，再说。」


    对此，叶芸并没有去争论什么，一切都是照着墨卿宸的意思来。


    他们从边城出发回帝都，按照原本快马的速度，七八日的时间是足够的，换乘马车，这时间上本就是要足足添上一倍的时间，而因为叶芸有孕在身，他们更是不会操之过急，这马车行进的速度更是比原本的速度再慢上三分，反正，他们是不着急的。


    顺道，从这变成前往帝都，一路上的城镇会逐渐增多，这各个城镇之中，多是有不少新鲜特色之物，藉此机会，叶芸也是想一道见识见识，自打她有孕满三月之后，加之她自己悉心的调理下来，她身体各方面都是非常稳当的。


    而且，先前会很容易就有的噁心、胃口不好的状况也逐渐散去，她眼下，胃口好得很。


    除开，她需要在孕期注意忌口，避开那些不能吃的，旁的并无妨碍的美味佳肴，她岂能错过，这一路回京，每经过一处，他们下榻在此地，她必是要让墨卿宸差风影去好好打探，问清楚，然后再去一尝这当地的美食。


    刚开始，墨卿宸会想着她有孕，到外头人多，不方便，但每到一处，她都只是待在这客栈内，着实是憋闷，墨卿宸自是磨不过她的，可不就带着她出去，但每次到外头，墨卿宸必是紧紧将她搂着，生怕她磕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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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计划是二十来天，他们能抵达帝都。这样一来，倒是硬生生多出来十来日，这回帝都的日程足足用了一个月之多。


    这日，他们的马车已经抵达帝都城外。


    叶芸伏在这马车小窗边，掀开窗帘，看着外头，已是黄昏日落的颜色逐渐遍布整个苍穹。


    「我们到帝都了，感觉好快啊。」


    墨卿宸凑过去，挨在叶芸身侧，将人环住，「一个多月了，芸儿还觉得快吗？」


    「主要是这一路都太有意思了，感觉就算是过了很久，好像也没多少时间似的。」


    叶芸回应着，放下那掀起的帘子，靠在墨卿宸怀中，「这一路好吃好喝的，还有每到一处，都是有各色各异的存在，是在帝都见不到的风光，当初快马加鞭前往北境，一路都没来得及多看一眼，这回来时，倒是将那些都给补上了。」


    「芸儿觉得好，喜欢这些，那便是极好。」


    叶芸抬眼对上墨卿宸的双眸，笑道：「夫君是不是对东沧国的每一处都非常了解，陪着我这样一路闲逛，游玩，是不是……」


    「那是不一样的。」墨卿宸当即就回应道，「为皇兄办事，搜罗这天下的情报，对于各地各城之间的了解，那都是生硬的，摊开的，都只是冷冰冰的情报，是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的，所存在的只有绝对的是或者不是，可与芸儿一起，那是温馨的，美满的，甜蜜的，就好像是这途中，瀰漫着浓浓的烟火气，你与我，只是那寻常的夫妻。」


    「夫君心里是这样想的啊。」叶芸笑了笑。


    「嗯。」墨卿宸应着，点了点头。


    马车徐徐，已然穿过这帝都城门，虽说这一路所经的城池，城中也都是热闹繁华，但比起这天子所居之地的皇城，自是要逊色，说来，他们也离开帝都好几个月了，现在回来，重新置身其中，倒是觉得多了几分的新鲜感。


    「外头太阳快落山了，我们今日回到帝都，现下可要直接入宫去给母后和皇兄请安？」


    墨卿宸摇头道：「不了，不妨明日进宫去给母后和皇兄请安，再陪母后一道用午膳。」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先不回宸王府吧，去镇国公府，如何？」


    「好。」墨卿宸应和着叶芸的话，对着外头的风影吩咐了一声。


    很快，马车就径直往镇国公府的方向去，直到马车逐渐停稳。


    墨卿宸小心翼翼的扶着叶芸从马车上下来。


    叶芸看着眼前这镇国公府，四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会儿瞧着这黄昏落日下的国公府，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芸儿，咱们别在这儿干站着了，进去吧。」


    镇国公府门口守门的小厮们，看到在府门口停下来的马车，再看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两人，连忙就过来迎着，而其中一小厮更是赶忙着就进去通禀。


    那几个小厮上前齐齐行了礼，「见过王爷、王妃。」为首的那个小厮连声说道：「老爷和夫人他们一直盼着王妃回京，王爷和王妃快进府吧，老爷和夫人见到了，不知得多高兴呢。」


    叶芸只笑了笑，然后就和墨卿宸一道往镇国公府内进去，她自是径直去她父亲母亲的院中。


    但是，他俩这才进国公府的前院，却见前头好些人齐齐而来，而最前头的无疑就是她父亲母亲，而她二哥、三哥亦是在旁。


    「父亲、母亲。」


    「岳父、岳母。」


    叶芸与墨卿宸自是一道唤着。


    秦瑶看到眼前二人，仿佛整个人都像是轻松了一般，走到叶芸跟前，伸手便抓住叶芸的手，「这一路回来，可辛苦？一切可都还好？」


    叶芸满面笑容，将脸往她母亲面前凑近些，「母亲，您看看，我这气色多好啊。」


    「那，芸儿，你……」


    听着这未说完的话，叶芸看到她母亲视线所至，便知她母亲想问什么，自当如实说道：「都好，四个多月了，健健康康的，一点事儿都没有，这一路回京，我们也都是没有着急，可以说就是游玩着回帝都的。」


    叶凡在旁，笑道：「之前，我先回帝都，将小妹那儿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父亲母亲，虽说，母亲当时是宽心不少，可是我们都能看得出来，母亲这心里是一直记挂着，就从未放下过，现今，母亲亲眼见到了，这悬着的心，是不是就能彻底放下了？」


    叶芸随即说道：「让母亲挂心了。」


    「回来了就好，平安健康就好。」秦瑶温声说着。


    叶衡看了一眼在自己女儿身边的宸王，浅声说道：「芸儿身边自有她夫君悉心照料，以宸王的细緻，必是面面俱到，不曾有一星半点差漏，咱们俩，也该放心了。」


    秦瑶露出满意的微笑。


    叶阳见状，便道：「父亲母亲，咱们要说话，就不要一直在这儿站着了，先进屋吧。」


    「很是，快进屋吧。」秦瑶拉着叶芸往里走，边走边问道：「芸儿，你们刚到帝都？这个时辰，晚膳还未用吧？」


    「没有，刚刚进的城，夫君说现下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先不进宫去见太后和皇上，我想着，既不进宫，不如先来见父亲母亲。」


    「那，芸儿今晚在这儿用过膳，就宿在这儿，你们夫妻俩明日就从国公府进宫，可好？你的院子一直是叫人打理着的，一应之物也都是齐全，并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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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转头看向墨卿宸。


    墨卿宸浅然一笑，「都听芸儿的。」


    他们是一起到了叶衡和秦瑶院中，晚膳也是在这边一块用的膳，用过晚膳后，叶芸与墨卿宸自是继续在这儿陪着叶衡和秦瑶说了会儿话，可以说是将他们那段时间在军中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连带着此番回京途中，有趣的见闻，叶芸也是拿出来，和她父亲母亲闲说。


    虽说这说的起劲，但叶衡还是提醒着，「时辰不早了，芸儿也该早些去准备着，然后歇下了。」


    秦瑶也意识到这一层，「这说的开心了，倒是把时辰都忘了。」


    「其实还好，我也没有觉得很困。」叶芸虽这样说，但她父亲母亲，却还是让墨卿宸带着她去准备歇息。


    一时，他俩就回到了她在镇国公府内自己的那一方院中，在这儿的所有，全都是和从前一模一样的。


    沐浴过后，叶芸坐在床榻之上，看到走过来的人，刚沐浴完，自是只穿了一层很薄的月白色里衣，坐在她自己的床上，脑中不禁遥想，去岁她生辰那一夜，墨卿宸去而復返，翻墙入内，他们……


    从进入军营起直到今日，他都没有真正的要过她，这事儿，也并非是只有他一人在憋着。


    在墨卿宸坐下的那一刻，她就势挨过去，缠在墨卿宸身上，「夫君还记不记得，去年我生辰那晚？」


    墨卿宸怎么可能会忘记，和芸儿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记忆犹新，只是这个时候提及，喉间紧了紧，他顿时有些不敢多看，这缠在他身上的人儿一眼，「芸儿，怎么……」


    「夫君，我睡不着，你……想不想重温一下？」


    「芸儿，你，现在不可以。」


    「都快五个月了，真的可以的。」叶芸紧贴在墨卿宸唇边，主动的索求着……


    墨卿宸本就忍了好几个月，此刻，哪还禁得住这些。


    夜影缠绵，烛光交映，一时间便是一室春光涟漪不断……


    第95章 尽兴


    因为昨夜那床笫之事，欢愉缠绵，不知到了什么时辰，以至于第二日，这已是日上三竿，叶芸卧于床榻上，还是睡眼惺忪，丝毫没有想起的念头。


    不过，虽是有些乏累，但着实是太久未经那事，加之昨夜墨卿宸又念及她身体状况，即便二人行云雨之事，并无翻江倒海，激烈之举，却因那温柔细腻，细磨厮缠，反倒是生出许多新鲜花样，愈发惹出不知多少风情韵味。


    二人，宛若久经荒漠之地，滴水未沾，昨夜那些，便如「久旱逢甘霖」，二人心悦神驰，是另一种极致的尽兴。


    叶芸是知道墨卿宸已经先起床。只不过，是她还有些累，才不起的。此刻，她看到走进来的人，一併是将早膳端了进来。


    墨卿宸挨在床边坐下，看着睁开眼睛的人，伸手过去，轻轻拂过沾染在她面颊上的碎发，「昨晚，可是累着芸儿了。」


    「不累。」叶芸微微摇头，身子随着挪过去，然后倒头枕在墨卿宸腿上躺着，「昨晚……我觉得很舒服，喜欢夫君那样，我就是没睡够，想多睡会儿而已。」


    「那就多睡会儿。」墨卿宸轻轻抱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岳父岳母那边原是一早叫人过来，说让我们一道过去用早膳，但我都与他们说好了，便不过去了，芸儿可以继续睡。」


    「不是说好的，等会儿还要进宫，早膳你都拿进来了，而且我也醒了，该起床了，我就是想多赖会儿床。」


    叶芸笑着，然后身子就是顺着起来，整个人都缩进墨卿宸的怀中，她抬手间捧着墨卿宸的脸，「看夫君神采奕奕，昨晚，夫君也和我一样，酣畅尽兴吧。」


    墨卿宸搂紧怀中人，点点头。


    「夫君抱我过去用膳吧，时辰不早了，先用膳，再做收拾，然后也该进宫去了。」


    「好。」墨卿宸一概都是温柔的应承叶芸的话，将人抱起来，到旁边的桌前坐下，端起那精心备好的早膳，仔仔细细的餵着她吃。


    一时用过早膳。


    叶芸对着墨卿宸说道：「夫君放我下来吧，叫侍女进来伺候我洗漱更衣梳妆就好。」


    墨卿宸随即唤着在外头候着的侍女进来。


    「王爷，王妃。」


    叶芸一听这声音，顺势看过去，「菱脂，你怎么过来了？」


    「昨日王爷着人传话，让奴婢一早过来，奴婢是王妃的贴身侍女，王妃在帝都，奴婢自当时刻在近前伺候。」


    菱脂说着这话，又福身行了大礼，「奴婢听闻王妃身怀有孕，奴婢恭贺王妃大喜。」


    「好了，不用如此，你起来吧。」


    墨卿宸看了一眼叶芸，笑道：「菱脂一向伺候芸儿尽心。」


    叶芸看着菱脂，顺势问道：「一早就过来了，那，可是见到风影了？」


    菱脂忽然被这么一问，脸顿时刷的一下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轻声回应道：「奴婢过来之后便守在外头，还……还未见。」


    「未见？」叶芸看向墨卿宸，「风影不在这儿？」


    「王妃，奴婢先伺候您梳妆，更衣吧。」菱脂上前，便开始着手。


    叶芸端坐在这梳妆檯前，在帝都，自是要换回女装，髮髻头饰，虽不需要多华贵，但这一应的样式，自不可能像她扮着男装的时候那般，随意的束着。


    都弄好之后，叶芸站起身来，走到坐在一旁的墨卿宸面前，问道：「先前在外的时候，就算是离开北境，一路回京的途中，我嫌麻烦，一直都是穿着，最初离京是，夫君备下的男装，夫君是不是好久没有见我这样打扮了，是不是觉得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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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伸手抓住叶芸的手，一把将人拽过来，锢住她安坐在自己腿上，「怎会不习惯，芸儿就是芸儿，无论是怎样的衣着装扮，在我眼中，始终如一。」


    叶芸感觉墨卿宸要凑过来亲她，她便故意的将头偏开，玩笑着说道：「夫君，要是不快一点的话，等下入宫，可就要到午膳时分了，我们既已回京，想来宫里都是知道了的。」


    墨卿宸勾唇一笑，一把将人横抱起，应和着，「好，咱们这就入宫。」


    「你先放我下来，还得去见一下父亲母亲才是。」


    「不用，一早，我去见过岳父岳母，他们说，不必再过去耽搁，芸儿起来之后，早些进宫就是，往后都在帝都，这要见，是再容易不过的。」


    「好吧。」叶芸被墨卿宸抱着，她也是没多说，看到跟在后头的菱脂，「夫君，你等等。」


    墨卿宸停住脚步，叶芸径直对着菱脂说道：「菱脂，你不用随我们一道进宫了，去见风影吧，夫君，今日也不要吩咐风影任何事，可好。」


    「原也没事，风影人估计就在府外候着，既这样，等会，你俩就直接回宸王府便是，不必随着一同进宫了。」墨卿宸淡声说着。


    菱脂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跟在后头，出了镇国公府的大门，看到那边马车旁，笔直站着的人，数月未见，一切还是和之前一样。


    风影看到随在王爷和王妃身后的菱脂，微微有些晃神，很快就迴转过来，朝着王爷和王妃行着礼。


    墨卿宸随即吩咐一句，然后就抱着叶芸上了马车。


    一时，马车走远了，风影转头，视线落在身旁之人身上，话语间有几分沉凝，「菱脂，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最近，可都好？」菱脂声音很小，关心的问着。


    「安然无恙，一切，都好！」


    「嗯，都好便好，王爷和王妃说，让我们不必跟着入宫，回宸王府就是，那……走吗？」


    「好，走。」


    应声之间，两人并肩缓步，往宸王府的方向而去。


    ……


    这边，叶芸墨卿宸所乘的马车内。


    墨卿宸垂眸问着怀中人，「芸儿这是决定了要将菱脂配给风影？」


    「夫君觉得不妥？」


    「这倒没有，他俩本就彼此有心，自当成全。」


    「还以为夫君不同意呢。」


    「怎会，这事儿由芸儿做主，最好不过。」


    很快，他们进了宫，自然，是先到了御书房。


    墨卿宸和叶芸二人刚到，在殿外候着的小太监，见眼前之人，上前行了礼，当即说道：「王爷王妃，皇上说了，王爷和王妃到了，不必通传，进去便是。」


    他俩也没多说，随即入了这御书房殿内。


    内殿之中，龙案前，墨鸿启端坐，正在批阅奏摺，墨卿宸和叶芸上前行着礼。


    墨鸿启随即放下手中奏疏，「不必拘礼，快起来。」这话落下，墨鸿启继续说道：「昨天得知你俩回京了，母后那边可是高兴的紧。」


    墨卿宸回应道：「原是想着昨日抵达帝都就入宫给母后和皇兄请安。只是，昨日进城，已是黄昏时分，就想着，今日再入宫请安更为得宜。」


    「想来，你们已是去过镇国公府了，芸儿随着阿宸你一道去北境这几个月，国公夫妇，可是惦念的很。」


    叶芸回答道：「已经去见过父亲和母亲了，原本去北境是为了帮衬，倒不想，让在帝都的人挂念不已。」


    「此番北境之事，芸儿可谓是功不可没。当时，那些消息送回帝都，大家都是为此而称赞不已，你大哥是要为你请赏，但芸儿却拒绝了。」


    「做好那件事，是芸儿随着夫君一同前往北境的本意，做好了，只是完成了本应该就想做好的事情，请赏这些，芸儿觉得不必要，皇兄要赏赐的话，就将那些都赏给军中的将士吧，上阵杀敌，解决北穹国之患，都是他们的功劳。」


    「他们的赏赐自不会少，他们在前线效力，可此次，后方之患，乃是芸儿妙手。更何况……此番在北境，芸儿怀着身孕，本就辛苦，更是劳心，芸儿这份赏赐断然是不能少，芸儿只管开口告诉朕，朕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叶芸听着这话，也不好再去推辞，应道：「芸儿现在什么都不缺，那皇兄可不可以暂时保留，等到哪天芸儿想到了，再向皇兄要，可好？」


    「行。」墨鸿启浅声笑着，「母后在长乐宫一直盼着，你们就先过去给母后请安吧！」


    墨卿宸和叶芸随后就从御书房退下，直奔长乐宫去。


    长乐宫中，殿内。


    萧太后端坐于正位之上，晋王妃陪在旁边，墨嫣亦是在下位坐着。


    「不是说他俩进宫了，都这么久了，怎的还未过来？」萧太后询问一旁的于嬷嬷。


    于嬷嬷笑道：「太后，宸王与王妃先去御书房见皇上了，想来很快就过来了。」


    晋王妃抬眼之间，就看到并肩走进来的两人，开口就道：「太后，您瞧，这不是就来了？」


    墨卿宸和叶芸二人，上前，朝着上位端坐的二人见了礼，「给母后请安。」「见过王妃」


    萧太后拂了拂手，「不用拘礼，芸儿，来，坐哀家旁边来。」


    叶芸当然是听从着，上前，就挨在萧太后身边坐下。


    萧太后看着叶芸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紧张而关切的询问着，「四个多月了吧，芸儿……一切可好？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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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放心，最是稳妥不过的，您只看我这好气色就知道了。」叶芸笑着答道。


    晋王妃缓声说着，「这倒是，瞧着芸儿的精气神，都是极佳。但是，芸儿，你这是头胎，万事都得格外谨慎。」


    「芸儿知道，劳王妃记挂了。」


    墨嫣宛然一笑，道：「芸姐姐，昨天傍晚，母妃和我在家中听说，宸王哥哥和芸姐姐回来，到了镇国公府，我原是想着过去找芸姐姐的，但是母妃说，你们才回，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今日正好要进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也是会见到芸姐姐的。」


    叶芸视线径直落在那边墨嫣身上，昨日才回，倒是忘了问她二哥，关于他们俩的事，不禁问道：「王妃，说起来我二哥和嫣儿妹妹的事早已定下。只不过，他们的婚期，可是确定了？」


    「日子是定在十一月，正好择的是嫣儿她生辰之日，这可是巧的很。」晋王妃笑着。


    「果然很巧呢。」


    众人在这闲话说笑，慢慢的，叶芸也能感受到，太后对于她这几个月有孕之事，又在军中费心操劳，这其中种种的担忧，也都逐渐放下，现下，所有的交谈，也就轻松自在了不少。


    辗转，临到午膳之时，今日这午膳是太后特地着人备下的，叶芸瞧着这膳桌之上的所有菜餚，都是适宜有孕之人吃的，显然都是特地在照顾她的胃口。


    「芸儿尝尝，虽说都是合适有孕的人的吃食，哀家知道宸儿在你身边，必将你照顾的很好，但外头的到底还是差了几分。」


    「母后费心了。」


    「先前听着你们的消息，都是报你们平安，但唯有今儿个这样亲见，看到你坐在哀家身边，和哀家说着话，用着膳，才算是真的安心，所以啊，哀家费这点心，都不算什么，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就成。」


    「母后，用膳吧。」墨卿宸提醒着一句。


    萧太后应着，「好，不说了，用膳。」


    一时饭毕，他们照旧是在旁边殿中小坐，这一日，墨卿宸和叶芸都是在太后宫中待着，眼看是到了日落之时，才起身出宫。


    但，他们出宫时，只见太后吩咐于嬷嬷。一时间，一众宫人捧着不知道多少东西，奉到叶芸面前，「芸儿，这些都是滋补品，安胎定神，养身都是极好的，哀家亲自挑选过的，你带回去，往后芸儿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差人来告诉哀家。」


    「芸儿谢过母后。」叶芸转而说道：「母后用心，还劳烦您亲自挑选，辛苦母后了。」


    墨卿宸附和道：「母后，这样的事，儿臣都会办好的，母后不要辛苦做这些了。」


    在叶芸和墨卿宸出了长乐宫，墨卿宸看着跟在身后捧着各色补品的宫人，「母后对芸儿可真是疼爱至极。」


    「夫君这算是在吃醋？连母后偏宠我，也要计较？」


    「没有，好了，芸儿，咱们回家。」


    「回家」，叶芸听着这两个字，心下一暖，沖墨卿宸一笑，道：「嗯，回家。」


    第96章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宸王府，墨卿宸和叶芸回府，便径直到了他们所住的这方小院。


    虽是昨日回的帝都，但此刻才回来，时隔几个月，这房中所有，都是十分整洁，就和他们离开帝都时，相差无几。


    叶芸一进屋，就在那边所设的摇椅上躺着。


    墨卿宸坐在旁边，轻声问道：「芸儿累了？」


    「不是，就是腿有点酸，懒得动弹，想躺着而已。」叶芸看着墨卿宸，如实说道，「今日就只是进宫给母后和皇兄请安，而且在母后宫中，就只是陪着母后说说话，哪有那么娇贵。」


    「芸儿是我的宝贝，自然娇贵。」墨卿宸说着，就抱起叶芸的腿，他就势挪过去，在那长椅上坐下，再将叶芸的腿搭在他自己的腿上，「我帮芸儿揉揉。」


    叶芸完全是在享受墨卿宸的揉腿服务，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她半眯着眼睛，对墨卿宸说道：「夫君，让我睡上一个时辰，你就叫醒我好不好，我怕睡久了，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好。」墨卿宸应着，便这样守在叶芸身边，看着她安睡。


    算着时辰，墨卿宸缓缓将人叫醒。


    叶芸听着耳边温柔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息周围，她抬手间紧紧缠住贴过来的人。


    墨卿宸一把将人抱起来，搂在自己怀中，「芸儿，晚膳准备好了，我们先去用膳。」


    叶芸黏在墨卿宸怀中，还没完全睡醒，声音有些迷煳软黏，「夫君，口渴，想喝水。」


    听到这话，墨卿宸吩咐人倒了温水过来，餵着怀里一身软软的人，喝下。


    这时，叶芸基本上也清醒过来，他们出宫的时候，太阳是快要落下了，这会子，外头的天，早已黯淡，她照旧是被墨卿宸抱着，到了这边膳桌前坐下。


    叶芸说道：「夫君让我自己坐下用膳吧，夫君也好一起用膳。」


    「嗯。」


    用膳之时，叶芸寻思着，说道：「说起来，从咱们离开北境，也有一个来月了，当时北境诸事都是进入尾声，夫君可知，大哥他们什么时候会回帝都？」


    「芸儿怎么忽然想问这个？」


    「在军中待了好几个月，就会不由自主的想知道一下那边的情况嘛。」


    「之前他们原是想着能在中秋之际回京。但，后续的事情一丝一毫，任何一处细节都不容有失，尤其是对于原来北穹国地界的各方势力的掌控，都不能小觑，故而这里是来不及了。不过，应是能在赶在叶阳和墨嫣大婚之期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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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和嫣儿妹妹的婚期在十一月，现在才八月。」


    「芸儿这么盼着，怕不只是想了解那边的情况吧，是在想着你大哥和容歌之事？」


    叶芸沖墨卿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夫君的眼睛，这是他俩的私事，就算是北境军中有消息送回京，定然说的都是公事，他们要是不回京的话，也就不知道他俩进展如何啊。」


    墨卿宸伸手摸了摸叶芸的小脑袋，「他们在军中多年，虽说叶殊这些年一心都只在军务上，但行事之风皆可从中看出，他是非常稳重之人，而容歌效力与军中，能力出众，深得叶殊信任，无疑是十分沉稳，若他俩真要摊开那份心思，必然都会深思熟虑，芸儿觉得呢。」


    「嗯。」叶芸轻应一声，也没多说。


    晚膳过后，稍作休息，叶芸便吩咐菱脂伺候她沐浴。


    叶芸看着在旁边服侍的菱脂，想着今儿个上午从镇国公府出来时，她叫菱脂和风影先回府，靠在这浴桶边，她笑着问道：「这么久没见到风影，是不是相谈甚欢，有没有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检查，看看风影是不是安然无恙？」


    菱脂被王妃这话说的，脸颊微微发烫，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王妃，您又在说笑了，他是王爷手下，他真要是受了伤，自然是有大夫帮他瞧，哪……哪还用得着回来后，让奴婢来检查，奴婢也不通医道，不会治伤。」


    她这话说完，随即说道：「王妃，好了，奴婢伺候您穿衣。」


    叶芸将里衣穿好，对着菱脂，直截了当的说着，「风影是个不错的，若彼此心中都认定了对方，便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和纠结，我的话，你明白的。」


    「奴婢明白。」菱脂躬身一礼，认真应下。


    「好了，不用在这儿伺候了，先退下吧。」


    随之，叶芸便回到了卧房之中，她看到侧卧在床榻之上的人，走过去，她这刚挨在床边坐下，整个人就被墨卿宸搂过去，躺在他臂弯之下。


    墨卿宸的手，动作很轻的放在叶芸的小腹上，那微微隆起的轮廓，在掌心之下是异常清楚的感知着，「好像又大了些？」


    叶芸枕着墨卿宸的手臂，笑道：「夫君每日都要摸一摸，自打我这有几分显怀后，夫君更是天天都说，哪里就能有这么清楚的变化呢。」


    「正因为每日都摸，所以芸儿身体的每一寸，为夫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故而，即便是再细微的变化，都是了如指掌。」


    「夫君，你知不知道，你说这样的话，会让氛围变得很色诶。」


    「我是实话实说，而且说的很正经。」墨卿宸抬手捏了捏叶芸的小鼻子，「是芸儿自己小脑袋瓜里在胡思乱想，我并未……」


    「并未什么？」叶芸往墨卿宸颈间贴近，顺着墨卿宸那话问下去……


    「并未乱想。」墨卿宸认真的对叶芸说道，「这不妨事，不早了，芸儿早些歇息。」


    叶芸听到墨卿宸这样说，好像是她多想了，即便是有点反应，也是正常的，倒是她有些反应过大了，她低着头，依靠在墨卿宸胸口，很轻的声音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闹到你了？」


    墨卿宸清然一笑，说道：「在为夫这儿，芸儿怎么闹都不过分。」


    「那你……」


    「没事，只要芸儿乖乖的，不乱动，安安分分的睡觉，我就没事。」墨卿宸依旧笑着对叶芸说道，「芸儿，孕中辛苦，更得多多注意，好好休息，这样人才能更有精神。」


    「嗯。」叶芸轻声应着，整个人都被墨卿宸笼罩在怀中，闭眼之间，再不去多想适才那些，慢慢的，沉静在这让她舒心的、熟悉的气息中，缓缓入眠。


    夜，越发的安静，安静的他们俩相拥而眠时，那鼻息间流淌的气音都是格外清晰，而彼此的心跳，每一下的跃动，都是印刻进彼此脑海中。


    次日，早起。


    墨卿宸陪着叶芸用过早膳后。


    「芸儿，昨日入宫，只是去给母后和皇兄请安，今日还需入宫一趟，此行北境事了，有些事，还得和皇兄言明。」


    叶芸点着头，她当然知道墨卿宸指的是什么，便道：「夫君自去便是，昨天，嫣儿妹妹说，她今日会来找我，我自是在府中的。」


    「好，芸儿若有任何事，只需差人去就是，芸儿若想出府，等我回来，我再陪芸儿出去，芸儿想去哪儿都行。」


    「夫君，我腹中的才是小孩儿，我不是，夫君这嘱咐，真真是要把我当孩子了？」


    「乖。」墨卿宸笑了笑，在叶芸额前轻吻一下，这才出府进宫。


    在墨卿宸走后，叶芸叫人把那摇椅搬到院中凉亭下，她只悠哉的躺在那儿，无聊的拿着一本杂书翻看，打发时间，听外头小厮进来禀报说墨嫣到了。


    叶芸叫菱脂出去把墨嫣请进来。


    墨嫣一进到这院内，看到在那边的叶芸，走过去，唤了一声，「芸姐姐。」


    这时，下人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在旁边，墨嫣坐下，叶芸亦把手中的杂书放一边，「刚还在想嫣儿妹妹怎么还没来，可巧，你就到了，我这看书正乏味的紧。」


    「宸王哥哥不在府中？」


    「他去见皇兄有事。」


    「原来是这样，我就想嘛，宸王哥哥要是在府中，定是陪在芸姐姐身边的，哪能让芸姐姐一个人在这儿无聊呢。」墨嫣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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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脂奉着茶到墨嫣跟前，「郡主，请喝茶。」


    「尝尝这点心，感觉还不错，甜而不腻。」叶芸对墨嫣说道。


    「宸王府的吃食点心都是极讲究的，如今芸姐姐有了身孕，宸王哥哥在这上头定然是更加注意。」


    墨嫣目光凝聚在她芸姐姐的小腹上，稍稍有些羞涩的问道：「芸姐姐，怀孕是不是很辛苦啊？听母妃说，有孕之后，事事都要格外注意，十月怀胎是个漫长的过程，最重要的是，到了临盆之时，更是非同小可。」


    「是这么说没错，但也不用太担忧，只要孕中好好调理，基本都是不妨事的，嫣儿妹妹忽然问起这些，是在考虑和我二哥成亲之后……」


    墨嫣还不等叶芸的话说完，红着脸，开口打断道：「芸姐姐，我那都是以后的事。」


    叶芸见墨嫣满脸通红，倒也没再多说这些，只转口问道：「二哥和嫣儿妹妹的婚期是在十一月，你生辰之日，到时候，我这头也足八个月了，那日，我怕就只能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了，再过几个月，我可就真要改口唤你一声「嫂嫂」了。」


    「芸姐姐喜欢怎么唤嫣儿都行，称唿而已，不用在意的。」


    「那可不行，当初，你可是很认真的同我说，要做我嫂嫂的，岂有不满足嫣儿妹妹的道理！」叶芸说笑道。


    墨嫣坐在旁边，低着头，轻声一句，「芸姐姐随意就好。」这话说完，她转口说道：「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进到这儿来呢，若不是芸姐姐的缘故。只怕，我还没机会见识呢，宸王哥哥所居的院子，真真是让人惊艷呢。」


    「你若喜欢，常来玩就是，只不过，嫣儿妹妹常来我这儿，二哥若是见不到你，是不是该怪我了？」


    「芸姐姐，你又打趣我。」


    她们在这用着点心，闲聊玩笑，叶芸留着墨嫣用了午膳，墨嫣才离开的。


    叶芸午后小憩，她睡下的那会儿，墨卿宸还未回来，她这刚醒，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同皇兄说事，都说完了？」


    「嗯。」墨卿宸应着，倒了杯水过来，给叶芸喝。


    叶芸就这只是懒懒的靠在墨卿宸怀中，让自己这瞌睡彻底清醒过来。


    ……


    自打叶芸回帝都之后，叶芸基本上就是在宸王府安心养胎，鲜少出门，不过是偶尔去一趟镇国公府，或进宫给太后皇上请安。


    之后，太后和皇上直接叮嘱她，有了身孕，请安这事儿该免的都免了。


    虽说，她不怎么出宸王府，但她父亲母亲会常来看她，墨嫣也会过来找她玩儿。


    而墨卿宸则更不用说，完全就是每日都围在她身边，即便只是在府中院子里逛逛，他都是陪在叶芸身边。


    九月里，又到了叶芸生辰之日，这怀着身孕过生辰，原是要好好热闹一番，可叶芸也没多大兴致，遂只是在宸王府中设下一家宴，自家人一同用个膳，并未折腾其他。


    这日子一天天过着，看似是日復一日的重复着，显得有些漫长，可越是因为这儿，这时间过去的就愈发没感觉，一晃眼的功夫，就是十一月。


    叶芸二哥和墨嫣的婚期是在十一月十七这日，而前两日，北境那边，她大哥也递了消息上京，说已经启程回京了。


    现下，叶芸这头已有八个月身孕，她本就身量纤瘦，这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而有孕八月，那腹部隆起的存在，更是格外的突出。


    墨卿宸看着叶芸那么大个肚子，每一日都是紧张到不行的。


    叶芸有时候真的觉得，她怀孕生孩子，自己都没那么紧张，但是墨卿宸那样子，就像是整日都提心弔胆的，还得她去宽慰几句。


    不过，因为她这肚子越来越大，有时晚上睡觉，半夜醒来，睡不着了，墨卿宸都会陪着她，断是不会让她一个人枯坐，他都会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的陪着她。


    总之，有墨卿宸在她身边，孕中容易多思这种事，断然不会发生，每一日，都是再好不过的！


    第97章 临盆之期在即


    这日，一早，宸王府中。


    入冬之后的帝都，寒风起，自是愈发的冷了。


    叶芸有着身份，这方方面面都是得注意着，尤其是这屋子里，暖和的就和那春日里一般。


    墨卿宸如常陪着叶芸一同用着早膳。


    「大哥今日上午抵达帝都，先直接进宫去面见皇兄，然后自是回镇国公府陪父亲母亲用膳，昨天父亲母亲那边派人来说，府中家宴，邀我们一同前去。」


    「知道，适才就叫风影去备马车了。」


    叶芸看着墨卿宸，说笑着，「有夫君来安排，肯定都是早就准备好了，哪还用得着我操心。」


    「照顾好你，是为夫应该要做的，自入冬之后，外头天冷，加之芸儿这肚子愈发大了，芸儿几乎是不出这院子了，这会儿要出门，我自当打点好。」


    「再过一段时间，便是我二哥和嫣儿妹妹大婚之日，那天更是宾客满门，到时候夫君是不是得更加操心了？」


    「左右我只守在芸儿身边就是，其余一概都是不管。」墨卿宸定声说着。


    叶芸笑了笑，一时饭毕。


    这时，风影走了进来，朝着膳桌前端坐的二人，行了一礼，道：「王爷、王妃，外头马车已备好，王爷和王妃随时可以起身去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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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和叶芸就只在这饭后休息片刻，便准备着起身。


    菱脂取来那厚厚的斗篷给王妃披上，又取了手捂过来，一应都妥当了，这才从院中出来。


    府门外，墨卿宸小心翼翼的扶着叶芸一起上了马车。


    叶芸一上马车，这里头十分暖和，她这还未坐下，墨卿宸还是和从前一样，将她抱着坐在他腿上，明明大着个肚子，可偏偏她这样坐在墨卿宸腿上，并不显得有多不便，仿佛就和她还未怀孕前，坐他腿上的感觉一模一样，但她还是开口说着，「夫君这样抱着我会不会不舒服，我现在肚子……反正到镇国公府就这么点远，要不……」


    墨卿宸完全是能猜到怀中人要说什么，随即一句，「抱着芸儿，怎会不舒服，而且，芸儿不觉得，这样还是游刃有余，完全没有妨碍，芸儿舒服才是最要紧。」


    叶芸倒也没再多说，而后，墨卿宸吩咐外头马夫驾车前往镇国公府。


    很快，到了镇国公府，他俩一下马车，就径直进去，府中的小厮说，这会儿老爷和夫人他们都在正厅。


    墨卿宸与叶芸两人，也就朝正厅过去。此刻，正厅之中，一家子都在这儿，他俩上前行了礼，各自唤着。


    秦瑶见状，连忙起身过去，「芸儿，快快快，你赶紧坐下。」


    叶芸见她母亲这般紧张的模样，缓声说道：「母亲，我没事的。」


    「任何时候都得留心注意着。」秦瑶提醒着，「昨日，我与你父亲原也只是告诉你一声，你大哥他此番回京，会在帝都待上一段时间，若无大事，是要等年节之后才会回北境的，今日就是个普通家宴。」


    「母亲，再过几日，可就是二哥大婚之日，芸儿也是要出席的，有夫君在我身边，都会小心应对的。而且，我这调理的很是稳当，没一点事儿。」


    叶衡顺着自己女儿的话，看着自家夫人，说道：「芸儿说的没错，咱们操心归操心，但也不必太过，有宸王在芸儿身边，必然无恙。」


    「好好好，我呀，不操心。」秦瑶应和着，「如今芸儿成婚、有孕，叶阳也要大婚，你们大哥那儿……唉，都由他自己做主吧，叶凡这儿再过两年也是可以的，只要你们兄妹几人都好，我这也算是安心了。」


    「我们都长大了，母亲宽心。」叶阳说道。


    叶芸坐在一旁，看着她二哥，不禁问道：「二哥，今日大哥回来，府中家宴，二哥怎么没邀嫣儿妹妹一块过来？」


    「小妹，二哥怎会有这样的疏忽呢。」叶凡在旁说笑着。


    叶阳淡声说着，「现下时辰还早，晋王府与镇国公府比邻，等下我便过去接她过来。」


    「也是，我就想嘛，二哥岂会在这事儿上有差错呢。」


    叶凡随在叶芸后头说着，「小时候同小郡主一块，咱们都把她当自家妹妹了，这如今啊，再过些天，就要改口叫一声「嫂嫂」了。」


    叶芸不过附和着她三哥的话，说下去，「三哥说的没错，好在是早些时候，嫣儿妹妹就和我「报备」了，所以啊，关于这事儿吧，也不算太惊讶，至少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嫣儿这孩子很是不错，叶阳，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叶衡强调一句。


    叶阳确定的说着，「父亲和母亲自我与嫣儿定亲之后，就已反覆嘱咐过，儿子自是明白，岂有辜负她的道理。」


    一家人在这儿厅中坐着，不过闲话家常，等着叶殊回来。


    叶芸挨坐在墨卿宸身旁，「夫君，你那边摆着的那个糕点看着挺好吃的样子，你端过来，我想吃。」


    墨卿宸照做，将自己旁边小桌上的那道糕点端着，递到叶芸跟前，叶芸拾起一块，吃了半块，摇了摇头，「太甜了，呃……这半块，夫君吃掉，别浪费了。」


    说着，她就将手中被自己咬掉一半的那块糕点餵到墨卿宸嘴边，墨卿宸也是张口吃下。


    叶衡和秦瑶看着墨卿宸和叶芸小两口相处的那些小细节，两人相视一眼，自是放心的很。


    叶芸端了杯温水喝了一口，把口中的甜腻都去一去，寻思间想起一事，便问道：「对了，父亲、母亲，大哥此番回京，只是大哥一人回京觐见，他身边可有带其他什么人？」


    「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叶衡有些诧异，「是当初芸儿去北境军中的时候，芸儿结识的人？」


    「嗯。」叶芸点点头。


    叶衡道：「这倒没去问，左不过就是你大哥身边的几个副将，原也只是回京觐见皇上，北境诸事，后头，皇上还是要继续交由你大哥去打理的，此番回京，想来也不会带很多人吧，等下你大哥回来了，你问他便是，随你大哥一同回京的人，去面见圣上之后，多是安顿在帝都的驿馆之内。」


    叶芸应了一声，没多问，只是突然间，她三哥凑到她旁边来，声音压得很低，「小妹，你是不是想问那个叫容歌的人。」


    「三哥这么聪明，一下就看出来了，三哥觉得有问题？」


    「咳咳，小妹，大哥和那个容歌，他俩确实有些不对劲。但，要是真是那样的话……」


    「三哥觉得会是哪样？」


    叶凡罢了罢手，道：「小妹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哪知道三哥想说什么，再说了，父亲不都说，不知道大哥此番回京身边都带了谁，容歌有没有跟着大哥来帝都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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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当我没说，反正大哥的事，我也管不着，只要大哥喜欢就好。」


    叶芸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但仔细想想，这中间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北境那边的事情也是不确定的，容歌与她大哥之间的那些事儿……


    墨卿宸抬手摸了摸叶芸的脑袋，「芸儿，那些事情就不要多想，顺其自然就好。」


    「嗯。」叶芸轻声应着，沖墨卿宸点点头。


    秦瑶瞧着叶凡和叶芸，「你们兄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一大家子坐在这儿，还能有什么不能敞开了来说的？」


    叶凡连忙道：「母亲，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在想，小妹这一胎，是给您生个小外孙呢还是外孙女呢？」


    他随便编个话说着，大哥的事，千万不能随便乱说，要是父亲母亲细问，他回答与否，这都是要左右为难的，还是岔开的好。


    叶芸自是知道她三哥的小心思，也就顺着这么说了一嘴。


    可巧，这时候，外头小厮进来禀报说，大将军已经出宫在回府的途中了。


    叶衡和秦瑶随即起身，叶阳和叶凡也是跟在后头。


    只是，叶芸想着也起身随着一块，却被她母亲拦着，「芸儿，你们就不要跟着出去了，外头风冷，你在这儿坐着就是。」


    叶芸也没办法，就只能是在这儿安坐。


    墨卿宸浅浅一笑，「岳母心里是一万分挂念芸儿的，他们出去只是迎着进来，很快就过来了，芸儿跟着过去，不过走一趟，确实没这个必要。」


    「知道，我就坐在这儿等着。」


    前后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便听到外头热闹的声音传了进来。很快，出去的众人都一道进来了。


    墨卿宸扶着叶芸站起身来。


    叶殊一眼便落在眼前二人身上，但是视线却定格在自家小妹身上，这开口的头一句话就是关心的话，「小妹一切可好。」


    「有劳大哥记挂，都好。」叶芸看了一眼叶殊，视线一扫，目光落在那跟在最后的人身上，「容歌。」


    容歌听到叶芸唤她的名字，走上前来，躬身一礼，「容歌见过王爷、王妃。」


    叶芸笑了笑，「不用多礼，咱们不必这样客气吧！」


    这话落定，她感觉到在自己身旁之人的眼神，随即将这些都收回来。不过，大哥将容歌带回帝都，想来是有所进展吧！


    秦瑶打量了一眼这个叫容歌的人，「看样子，芸儿去北境的时候，你对于芸儿为了方便，掩盖的身份，都是知道的。」


    容歌恭敬的回答道：「大将军信任，容歌……」


    「不必紧张。」秦瑶浅然一笑，「先前就一直知道，叶殊在北境，麾下有一得力之人，最得他信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


    「夫人夸赞了，是大将军不嫌弃罢了。」


    叶殊直截了当的说道：「母亲之言，都是实话，你不必自谦，你都是担得起的。」


    可巧，这时，那边府中下人过来说，午膳都已备好。


    他们亦没有多说，而是过去，落座入席，叶芸见容歌有些扭捏不自在的样子。不过，见他大哥都有安排，一概都是放心的。


    墨卿宸扶着叶芸坐下，在旁，轻声一语，「看他俩这情况，想来，一切都是如芸儿所愿的。」


    「瞧着是挺好的……」


    「咳咳。」墨卿宸轻咳一声打断叶芸的话，「芸儿，这事儿他们自有考虑，先用膳。」


    宴席之上。


    叶殊看着那边挨坐在一块的叶阳和墨嫣，满意的点点头，「当初小妹大婚，身在北境，不能参加，二弟大婚，好在是这一次，北境的事情都料理的差不多，正好赶在这之前回帝都来，看着你俩，般配的很。」


    「大哥所言甚是，嫣儿她很好。」叶阳举杯敬了他大哥一杯。


    家宴之上，说笑闲谈，举杯宴饮，一大家子，可谓是其乐融融。


    直到宴席散去，墨卿宸和叶芸自是回宸王府，在这府门口。


    叶芸对着叶阳和墨嫣，笑道：「二哥、嫣儿妹妹，到时候，就等着你们大婚之日，我们夫妻俩来喝喜酒了。」


    叶阳说道：「请帖早已送至宸王府，小妹这临盆之期在即，特来赴宴，岂有不恭候之理？」


    「二哥，我这才八个月，哪里就到临盆之期了。」


    旁边的秦瑶听着叶芸这话，还是不忘嘱咐一句，「八个月了，不远了，越是到这后头，越是要小心注意。」


    「母亲，我知道。」


    「岳母放心，小婿会照顾好芸儿的。」


    「得亏是有你照顾她！」


    「父亲母亲，你们都进去吧，我们回府了。」叶芸要走的时候，看向那边的容歌，对他大哥顺口一问，「对了，大哥，容歌她也要住在帝都的驿馆？」


    「不必，在帝都这段时间，她就住在国公府。」叶殊对上他小妹的眼神，之前容歌就和他说过，他家小妹早就知道容歌在军中女扮男装的事。


    想来，以他小妹聪明的程度，这里头的种种，定是早就一清二楚的。


    叶芸没多言，转身就和墨卿宸上了马车。


    马车内……


    墨卿宸抱着叶芸，「芸儿今日见到那容歌，是不是表现的有些过于亲厚了，岳父岳母他们可不知道容歌是女子的事，叶殊和容歌并未将所有都摊开，俨然，他们是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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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捧着墨卿宸的脸，亲了一口，「夫君，我就是关心我大哥的终身大事嘛，我之前就说了，那是在我去北境军中时交好的人，容歌又是大哥信任之人，父亲母亲不会多心的，也不会因此就扰乱他们的打算的。」


    「你呀。」墨卿宸满是宠溺的捏了捏叶芸的鼻子，温柔一笑。


    第98章 产子


    转眼之间，便已是十一月十七，叶阳与墨嫣大婚当日。


    帝都的冬日，虽说是有些寒意刺骨，多半时候也是见不到太阳的，但这几日倒是冬阳和煦，可见是天公作美。


    镇国公府宾客满座，进出之人更是络绎不绝，真真是热闹非凡。


    这晋王府和镇国公府又只有一墙之隔，两府比邻而居，两家结亲，这喜庆之色，完全是将两府融合在一起，场面愈发盛大。


    叶芸和墨卿宸自是一早就备好贺礼，从宸王府到了镇国公府。


    自然，他们是来赴这喜宴，但叶芸大着肚子，今儿个这边人又多，墨卿宸那更是小心翼翼的护在叶芸身边。


    而且，现在，那边就等着吉时，叶阳去接亲，这会子，他们都是不用过去的，等会叶阳和墨嫣拜堂之时，他们夫妻俩再过去观礼也就是了。此刻，叶芸和墨卿宸就待在她在镇国公府的这方小院内。


    墨卿宸看着身侧之人，问道：「芸儿是不是觉得待在这儿有些无聊？」


    叶芸摇摇头，「没有，往常在王府，不也就咱俩待在院中，有夫君时刻在旁边陪我说话，哪里就无聊呢，外头人多，二哥去迎亲，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现下没到拜堂的吉时，咱们过去，父亲母亲他们看到我，没得还要分出心来顾着我，倒不如就在这儿等着，等下再过去观礼即可。」


    「对了，大哥这会子定是在前头帮着父亲母亲招待宾客，也不知道容歌在哪儿，上次家宴的时候都没和她多说说话。」


    这时，菱脂从外头进来，福了福身，说道：「王爷、王妃，大将军身边的那位副将，叫容歌的，在外求见。」


    「快，请进来。」


    菱脂也是没有含煳，转身出去，就将人请了进来。


    容歌走进来，朝着眼前并坐的二人，躬身行了一礼，「见过王爷、王妃。」


    墨卿宸淡声一句，「不必多礼，坐吧。」


    叶芸在容歌坐下之后，便道：「我这儿正想找你呢，可巧，你就过来了。」


    容歌如实回答着，「大将军说，我若觉得待在屋子里闷，等王妃过来之后，就让我来找王妃说话。」


    「这几日在国公府住着，可都还好？」


    「一切都好，大将军都是安排的很妥当。」


    「那……」


    容歌听着叶芸这语气，无疑是能猜得出，接下来她所要问的话是什么，便径直应道：「正如当初王妃离开北境军营时，同容歌所说的那般，不让自己有遗憾。」


    「所以，大哥此番回帝都带着你一同回来，便是有了结果。」


    「是。」容歌简单明了的对着叶芸应着这一个字，「诚如王妃所言，用不了多久，我们会再见面的。」


    叶芸视线落在眼前之人身上，笑了笑，道：「可我也说，我们会以全新的面貌相见。所以，父亲母亲那边，大哥和你是有其他打算？」


    墨卿宸在旁，开口，「芸儿，他们之间，自有他们的考虑，以叶殊的权衡，定不会让这件事变得糟糕，芸儿，你觉得呢。」


    「这倒是。」叶芸点点头，继而看向容歌，认真说道：「其实，你在大哥面前不用那么拘束自己的。不过，还是要和你说一声恭喜啊，我可是盼着大哥把你娶回家，我好早日改口叫你嫂子啊。」


    容歌被叶芸这调侃的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着，「王妃……王妃为何会如此认可我，以大将军的身份……」


    「这不是身份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换做别人的话。只怕，也入不了大哥的眼呢。」


    叶芸一本正经的说着，「我家夫君说的没错，大哥与你既然心意已定，定是不会让这件事变糟糕的，父亲母亲面前，大哥自会找到更合适的机会去说明，又或者，你俩早有主意。」


    随即，叶芸也不再多说这些，转而就将话题绕开，八卦的问着，关于在他们离开北境军营之后，容歌和她大哥之间是如何进一步发展的，说笑之间，候在外头的菱脂走了进来，福身道：「王爷、王妃，那边吉时快到了，正厅之上，都是妥当的，老爷差人来说，让王爷与王妃过去观礼。」


    墨卿宸扶着叶芸起身，容歌直接说道：「那，我还是先回……」


    叶芸叫住容歌，「你自是要和我们一块过去的，今日是我二哥大婚之日，你也是客人啊，而且还是不一般的客人，自是要去观礼的。」


    容歌也不好推辞，就只跟着宸王夫妇一起过去。


    这边，正厅之上。


    墨卿宸和叶芸过去坐下，叶芸回头就对着容歌说道：「你去大哥旁边。」


    容歌应着，到了叶殊这边，叶殊看着眼前之人，温声一句，「来，坐这边。」


    听到这话，容歌稍稍有几分紧张，心里面多有几分忐忑在叶殊身边坐下，就好像，叶殊旁边这空出来的位置是特地留给她的……


    容歌往叶芸那边看过去，却见叶芸朝她点头示意，似是明白了什么，转头凝视着身边端坐的叶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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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吉时已到，新人上前，拜堂行礼，礼官在旁，一应之礼皆是一一到位。


    而后，宾客入座，喜宴开席……


    这观礼结束，入席宴饮之事，叶芸有着身孕，倒也就没跟着一块，只同她父亲母亲说了一声，她就和墨卿宸一道，重新回到了自己院中。


    菱脂这边也是着人另外备了午膳。


    外头是闹腾的很，只不过，叶芸现下是多有不便，可不能跟着去折腾。


    午后，外头赴宴的宾客逐渐散去，墨卿宸和叶芸自然也不多留，去见过她父亲母亲后，就准备着离开回宸王府。


    他俩刚过来，却见，叶凡站在外头，叶芸唤着一声，问道：「三哥，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叶凡小声的说道：「父亲母亲正在里头和大哥说话呢，哦，对了，还有那个容歌，也在里头。」


    「这是怎么了？」


    「大哥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容歌坐在他身边。而且，还是在二哥大婚拜堂，众宾客观礼之时，大哥身边那个位置，容歌坐在那儿，不免让人揣测，这事儿，我可不敢跟着掺和。」叶凡直戳戳的说着。


    他这话说完，声音愈发压低一些，「小妹，你说，大哥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大哥的事，你不敢跟着掺和，说的好像我能掺和似的，不是说，父亲母亲正在里头和大哥他们说话，想来是有个结果的。」叶芸十分淡定的说着。


    「小妹就一点都不担心，要是父亲母亲生气了怎么办？」


    「大哥掌管北境这么多年，疆场之上，见识的风浪多了去了，三哥不是说大哥对容歌这儿，要来真的，岂有这点事都处理不好的？


    听说，大哥回京这段时间，京中许多达官显贵家，都有想法与大哥结亲，三哥，你说，今儿个这么一出，只怕也没人会随便上门来了，这不是省事了。」


    「是挺省事的。」叶凡应和着，「等等，小妹，你这也跟着一块跑偏了？」


    「放心，偏不了，都好着呢。」叶芸这话落定，就看到叶殊和容歌二人走了出来，「你看，大哥他们这不就出来了。」


    叶凡看过去，唤道：「大哥。」


    「嗯。」叶殊应着，转而看向叶芸和墨卿宸，「你们这是要回去了？」


    叶芸回答着，「正要回府，特来和父亲母亲说一声，三哥说，父亲母亲正在里头和大哥说话，我俩就在这儿等了会儿。」


    话音落下，顿了顿，她看着站在自家大哥身边的人，顺口一句，「所以，大哥这是和父亲母亲坦言相告了？」


    「都和父亲母亲说了，父亲母亲的意思是，让我自行处理。」


    叶殊垂眸，视线落于身侧之人身上，「我会挑一个最佳的时机，将此事办妥。」


    「大哥亲自着手，自是万无一失。」叶芸紧盯着容歌，面露微笑，也未多言，而后则与墨卿宸进屋去见她父亲母亲。


    屋内，叶衡和秦瑶二人看到走进来的人，秦瑶问道：「芸儿去北境军营，便已知晓此事？那容歌的真实身份，也都一清二楚？」


    叶芸顺承着说道：「知道。」


    「知道，那回来也不告知我们，好让我与你父亲心里有个谱。」


    「芸儿只是觉得，这事儿是大哥他们之间的事。更何况，芸儿离开北境军营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未确定呢，芸儿若开口说了，岂不是有些不稳当，何不等到大哥回来，由大哥亲自来说，成与不成，只有他们说了算，母亲您觉得呢。」


    叶衡这时也打圆场的说着，「好了，这事儿先这么着吧，这些年叶殊在北境，说实在的，容歌是很不错的。」


    「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说不好似的。」秦瑶立即说道：「叶殊的事，我一向是让他自己全权决定的，适才与他谈及其中所有，你可有见我反对他，说他们的不是！」


    「夫人教训的是，是为夫说错话了，叶殊和容歌是很般配，两个人在军中也是磨合多年，两人相处之下，那是相得益彰。」


    叶芸在旁，「父亲、母亲，芸儿和夫君过来，是同父亲母亲说一声，我们先行回去了。」


    「去吧去吧，切记，一定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你这日子眼看临近，任何一丝错漏都不能出，府中的大夫，接生的稳婆，大大小小需要打点的，都得到位。」秦瑶每回都是要提醒的。


    「岳母放心，小婿都安排好了，母后那边从宫中派人到王府来，万万是不会出错的。」


    「父亲母亲，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叶芸与墨卿宸从这边出来，遂从镇国公府回宸王府了，一回来，叶芸就到那边铺着鹅毛软垫的摇椅上躺着，这齣去一日，虽什么都做，却还是有几分乏累的。


    也是自参加她二哥大婚婚宴这日之后，叶芸再也没出过宸王府，根据她这儿情况，算着日子，这临盆之期应是在正月，故而，这接下来的腊月，还是除夕年宴，她一概都不去的。


    宫中那边是太后发了话，让她好生在府中休养，其余的事，都是次要，不需要理会，这宫中那边也免却，镇国公府那边，更是不在话下，叶衡和秦瑶隔三差五就到宸王府看望……


    一晃眼的功夫，已是年三十，除夕之夜。


    宸王府内，这年节之下，该有的布置自然都不在话下。


    墨卿宸陪在叶芸身侧，叶芸靠在墨卿宸怀里，「按理来说，今夜，我们是要进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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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这么要紧芸儿，以后还多的是机会，今年就不必了。」


    「那，今晚我们就在王府一起守岁。」


    「芸儿早些歇息，守岁之事，有我就好了。」


    「好吧。」叶芸应着，仰着头望着墨卿宸。忽然，听到外头阵阵声响传来，「外头是怎么了？」


    「我带芸儿出去看看。」墨卿宸扶着叶芸从里屋走出来，站在这廊下。


    叶芸看着天空之上盛放的烟火，绚丽多彩，她依旧依偎在墨卿宸怀中，说道：「每年除夕之夜，子时，宫中会燃放烟花，以表去岁迎新，虽说寻常人家也会，但比起宫中那些，应是相差甚远的，夫君怎的特地去寻了这些来？」


    「芸儿前段时间不是说起过，芸儿不记得了？」


    「有吗？」叶芸寻思琢磨着，难道，她这也「一孕傻三年」的前兆，记性开始变差了？


    墨卿宸抬手轻轻摸了摸叶芸的脑袋，「芸儿不记得都无妨，你说过的话，为夫都记着就行！」


    那漫天盛放的烟火，当真是美妙至极，等到最后一缕结束，墨卿宸扶着叶芸回到房中，到床上躺下。


    叶芸侧身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夫君就坐在这儿？」


    「守岁，也守着你。」墨卿宸指尖轻轻抚摸着叶芸的脸颊，满面笑容，「芸儿，睡吧。」


    「现在还不困，有点睡不着。」


    「那，芸儿就这么卧着歇息。」


    叶芸也不知怎的，按照往常，这个时辰，是到了她睡觉的点，但今日，却有些不同，反而还有些精神，就这么卧在床上，也睡不着……


    墨卿宸一直握着叶芸的手，温柔问着，「芸儿还是不困？」


    「不困。」叶芸摇摇头，「我……」


    下一刻，她再欲开口往下说话，突然间，只觉肚子有些不对劲，被墨卿宸握着的手，反过来十分用力的将他的手抓住，「夫君……肚子……好像……是……要生了……」


    墨卿宸岂能感受不到，连忙唤人进来，心里一下就跟着紧张起来。


    第99章 小世子


    叶芸对于这忽然而至的事，完全就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虽然她自己精通医理，无论是从有孕到产子，她都是一清二楚，但事情真正到了这一刻，她要自己亲身经歷，即便心中再有谱，难免还是会紧张，会有些不踏实，她紧紧攥着墨卿宸的手，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唤着身旁之人，「夫君，我……」


    墨卿宸紧紧握住叶芸的手，「芸儿别怕，我在，为夫一直都在，我会在这儿陪着你，不会离开。」


    听到这话，叶芸瞬间心安了不少。


    很快，药老和府中一直随时候命的那几位经验老到的稳婆都进来。


    药老随即上前，「王爷放心，王妃早前就炼制了助产的丹药，再有这几位在，定是万无一失。」


    那几个稳婆也是应声说着，「是，王爷尽管放心交给奴婢们就是，产房血腥，不如，王爷先移步……」


    墨卿宸还未等这人的话说完，冷声说道：「不必，本王不忌讳那个。」


    墨卿宸抬手，直接用衣袖擦了擦叶芸额角已经冒出的汗，「芸儿，为夫不会走的，你别怕。」


    一时之间，房中进出之人，已是忙碌不已。


    夜色之下，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墨卿宸坐在旁边，紧握着叶芸的手，一时一刻都未松开，掌心的汗水早已洇湿，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陪在她身边，若可以，他真想替她受了这份辛苦和疼痛。


    叶芸只是配合着稳婆的话，一步一步的做着，可这个过程，远比她想像的要艰难，汗流不止，仿佛双眼之上都笼罩了一层水雾，看不清，唯有她手紧攥着的存在，让她知道，她的男人，时刻都相伴在她身侧。


    ……


    此刻，镇国公府，这除夕守岁，叶衡和秦瑶，到底也是有了年纪，经不住这通宵守岁，自是交给叶家三兄弟。


    叶凡坐于一旁，看到那边大哥和容歌坐于一块，而二哥和墨嫣坐于一块，自打叶凡知晓容歌的真实身份，又知道容歌和他大哥之间已是心照不宣。此时此刻，他坐在这儿，就他孤寡一人。


    叶殊看着叶凡，「你这是怎么了？」


    叶凡嘆了一口气，嘟囔着，道：「这守岁好没意思，也不知道是守岁呢，还是让我在这儿看大哥与二哥秀恩爱。」


    叶阳随即说道：「嗐，你小子，这是埋怨上我们了，这不是都坐在这儿，说的好像我们冷落了你似的。」


    「要不，大哥二哥，你们在这守岁好了，我回自己院子待着去。」叶凡笑着说道。


    「少整些有的没的，大哥这些年在北境，好不容易今年我们兄弟一起守岁。」


    「二哥，小妹也没在啊。」


    「你还有理了！」


    「是是是，我在这儿坐着，哪也不去。」叶凡应和着他二哥的话，「咱们枯坐也无趣，二哥不是说，难得大哥在，这通宵守岁，不如，咱们一块推牌九啊。」


    容歌轻声说道：「我不会。」


    叶凡直接看向墨嫣，「嫣儿妹妹……呃……二嫂会，二哥，这总行吧。」


    墨嫣点点头，「我可以是可以，不过……」她还是看向旁边的叶殊。


    「大哥觉得呢？」叶阳径直问着。


    叶殊道：「行，就依他的意思来就是，说来，也有些年头没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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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阳笑着，「行，我这就叫人摆上。」


    容歌挨坐在叶殊身边，轻声一语，「你还会这个？」


    「不怎么会，但能玩。」叶殊如实回应。


    他们几人刚起身，适才出去的下人，转身就进来了。


    叶凡看向那人，「这么快就取来了？」


    那下人连忙说道：「三少爷，不是的，奴才刚出去，外头宸王府派来的人过来送消息，说王妃她要生了。」


    这话一出，不只是叶凡，连带着旁边的叶殊、容歌、叶阳、墨嫣都是惊讶不已。


    叶阳问道：「小妹要生了？这……」


    叶殊定声说道：「父亲母亲早已歇下，先不用去打搅，我们先过去，明日一早，父亲母亲醒来，你们再行禀告。」


    「是。」那下人应着。


    墨嫣挨在叶阳身侧，「我也一块过去。」


    随即，他们立刻叫人备了马车，丝毫都是不耽搁，就往宸王府前去。


    宸王府这边，见到过来之人，自然是不拦着，叶殊他们几人到了这边院中，只见这院中灯火通明，那边进出不断的侍女，透过窗户倒映出来的身影，足见里头有多忙碌。


    而，即便他们是站在这屋外，却也能听到里头传出的嘶叫声，这声声入耳，当真是揪心不已，自古，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上一遭，他们心里面只是祈祷着，盼着一切都平安。


    「没事的，芸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墨嫣在旁，温声说道：「对了，宸王哥哥人呢。」


    这话一出，他们兄弟三人都是反应过来，就在他们正欲寻找的时候，看到风影走了过来。


    叶凡直戳戳的问道：「你家王爷人呢？」


    风影回答着，「王爷在里头陪着王妃。」


    叶殊继续问道：「已经多久了？」


    风影也只得据实以告，「大将军，王妃是在亥时末，快到子时的时候感觉不对，这会儿，子时已过，都丑时了。」


    叶阳关切的问着，「里头情况如何？」


    「药老和府中的稳婆都在，王爷亦陪在王妃身边，定然不会有事的，只因王妃是头胎，生孩子是个力气活，需要些时间。」风影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眼前的人。


    叶殊看着风影，「对了，宫里那边，可是有派人过去告知？」


    「已经派人去了，太后一向关心王妃的胎，只是这会儿时辰已晚，宫门早已下钥，但派去的人在那儿候着，等天一亮，自是立马通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里头的声音好似也沙哑了许多，唯有这进出忙碌的身影，依旧不断。


    叶殊他们兄弟在这外头等候，但在里头陪伴在叶芸身边的墨卿宸，这每一刻，都将叶芸那份艰难之色尽收眼底，十月怀胎本是辛苦，如今这一刻，更是辛苦到了极致，他的心随着她这份痛苦宛若被拧成一团，紧紧地揪住……


    一夜的时间，在经歷这件事之中，漫长的宛若过了一年，屋内明亮的烛光下，根本感受不到外头黑夜的颜色。


    只是，当着晨光落下，清晨的那一缕朝阳洒落，烛光的光影变得微弱，唯有那明亮的朝阳——耀眼！


    屋外，叶殊兄弟几人一直候在这儿，而一早，听到消息的太后和皇上、叶衡和秦瑶，也是匆匆赶来。


    当他们踏入这院中的那一刻。忽然，一道婴孩的啼哭声传出，这一夜的漫长，所有的沉凝之色，似乎就如这升起的朝阳一般，将所有的冗重都破除。


    产房内……


    这整整一夜，叶芸早已被折腾的精疲力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稳婆抱着孩子，到宸王跟前，「王爷，是男孩儿，恭喜王爷，王妃为您诞下小世子。」


    墨卿宸只是扫了一眼那孩子，就示意稳婆将其抱下去，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顾及这小屁孩，他这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芸儿。


    他看着叶芸累的直接昏睡过去，眉头紧皱，「药老，芸儿她怎么了？」


    药老上前，替王妃把脉，「王爷放心，王妃只是产子辛苦，太累了而已，王妃的身体无恙。」


    墨卿宸听到这一句话，心下才是安稳几分，可看着这般憔悴疲倦的人，满眼皆是心疼。


    旁边伺候的人，将这一应都是整理妥当，所有都是收拾干净……


    稳婆在旁，宽声说道：「王爷，小世子已经让乳母抱出去了，奴婢接生的经验极多，王妃现下的情况，都是不妨事的，只需要好好休息便是，外头，太后和皇上，镇国公夫妇、及王妃的几位兄长都来了，王爷可要……」


    「把孩子抱过去给母后、岳父岳母他们看，告诉他们芸儿这边都好，本王会在这儿守着，等芸儿醒来。」


    「是。」那接生的妇人应着，然后退了出去。


    墨卿宸坐在床边，手依旧紧握着叶芸的手，看着她此刻熟睡的模样，静静地守着，等着……


    这边，暖阁之内。


    乳母抱着孩子过来，给太后皇上；


    国公夫妇仔细的看，一併再将王妃现下的所有情况悉数告知。


    萧太后看着眼前的乳母，「你们务必照顾好小世子，断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是，奴婢们明白。」


    秦瑶在旁，虽然听她们禀报说，叶芸都好，宸王也守在旁边。但，没亲眼见到叶芸醒来，她这心里还是难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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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亦只是在这王府等着，并未离开，府中的下人，自是伺候周到。只不过，他们也是哪有心思。


    到了午后，叶芸的贴身侍女菱脂赶了过来，朝着屋内的众人福了福身，「太后，皇上，老爷，夫人，王妃她醒了。」


    秦瑶一听这话，整个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过去瞧瞧。」


    一时间，众人都是到了这边。


    房间内，床榻上，叶芸卧于床榻之上，墨卿宸坐于一旁相伴。


    墨卿宸见进来的人，起身正欲见礼，墨鸿启当即叫住，「阿宸，不必拘礼。」


    叶芸看着眼前众人，声音很轻，「让母后、皇兄、父亲、母亲、哥哥们担心了。」


    萧太后瞧着叶芸虽已醒来，但那疲倦根本就掩不住，「芸儿，你且好好休息，任何事都不要多想。」


    秦瑶附和着说道：「正是，芸儿现在要紧的就是好好休养，把身体调理好，其余一概都不需要理会。」


    墨卿宸视线定格在叶芸身上，说道：「有我在，我会照顾好芸儿，绝对不会让她有一丝丝闪失。」


    这个时候，乳母抱着孩子进来，朝众人见了礼。


    叶芸开口便道：「快，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


    墨卿宸伸手抱过来，动作很轻的将襁褓婴儿放在叶芸枕侧。


    叶芸看着身侧的人儿，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白白嫩嫩、软软的，她抬眼望着墨卿宸，露出浅浅的笑容，「夫君，这是我们的孩子。」


    「嗯。」墨卿宸轻应一声。


    「好可爱呀，夫君，你说，他以后长大了，会不会比你更好看。」


    叶芸视线收回，只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襁褓婴儿，这是她儿子……


    「这才多大点，谁知道长大了会是怎样。」墨卿宸有几分吃味，这小屁孩把芸儿折腾的够呛，芸儿此刻这眼里全都是这小子，「芸儿，你需要多休息，让乳母带他下去，好不好。」


    叶芸摇摇头，「我现在好多了，没事，夫君，莫不是连自己儿子的醋都要吃吧？」


    墨卿宸：「……」


    萧太后在旁笑道：「芸儿已经顺利产子，如今孩子生下，你们夫妻俩可是想好，给他取的名字了？」


    叶芸望着墨卿宸，唤着一声，「夫君。」


    墨卿宸瞥了一眼，「没想，芸儿爱叫什么就叫什么，随便捡个字就是了。」


    站在这屋内的太后皇上、叶衡夫妇，以及叶家三兄弟听到墨卿宸这话，不由得笑了这醋味着实是有些重了。


    萧太后沉然说道：「胡闹，什么叫随便捡个字。」


    「母后，这小子的分量在芸儿心中比儿臣重的多，您可看在眼中，就这小子抱过来这会儿，芸儿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儿臣说随便捡个字，芸儿定是会深思熟虑的。」


    墨鸿启道：「阿宸，这都是做父王的人了，哪有吃自己儿子醋的？」


    墨卿宸垂眸看着襁褓内的小屁孩，寻思之间，只道：「这小子今晨出生，昨日帝都天色还有些阴霾黯淡之色，今日却日出朝阳，阴霾尽散，「煊」字正有太阳温暖，日出明亮之意，不如就叫他「墨煊」好了。」


    「墨煊？」叶芸嘴里念叨着，「以后我的小宝贝就叫墨煊了。」


    旁边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也觉着不错，可唯有墨卿宸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叶芸，一口一个小宝贝，听着都生气，可偏偏又是打不得骂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叶芸才叫乳母将孩子抱下去。


    众人见叶芸还很累，都嘱咐她好生休息，也没在这打搅，只有墨卿宸在这陪着，确定叶芸安然无恙，其余人这才放心的离开宸王府。


    第100章 你是我的大宝贝


    不一会儿，房间内只剩下墨卿宸与叶芸两人。


    叶芸看着墨卿宸那面容之上的表情，笑了笑，「夫君还在吃醋呀，皇兄都说了，夫君现在可是做父王的人了，哪有吃自己儿子醋的道理？」


    墨卿宸「哼」了一声，道：「芸儿是我的，那小子一出生就和我抢你，我吃醋不应该吗？」


    「夫君还知道孩子刚出生啊。」


    「刚出生就能哄得芸儿一口一个小宝贝，等他长大些，那还了得。」


    叶芸：「……」


    「男孩子就要严格教养，又不是女儿家，得娇养。」


    「我怎么记得，夫君以前说过，只要是我生的，男孩女孩，夫君都说喜欢的。」


    「对……对啊！」墨卿宸狡辩着，「正因喜欢，才更应该这样做。」


    叶芸翻了个白眼，「是，夫君说的对。」她寻思一想，故意的对墨卿宸说道：「但是我家煊儿小宝贝，刚出生，尚在襁褓，就算再要严格要求，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夫君，你说是不是。」


    「煊儿小宝贝」墨卿宸眉头紧锁，心里郁闷，芸儿这哪是给他生了嫡长子、宸王府的小世子，这简直就是给他整了个小情敌，他还不能动的那种！


    卧于床榻上的叶芸，看着墨卿宸那一脸郁闷的样子，伸手过去，抓住坐在床边的墨卿宸的手，「哪来这么大醋劲呀，以前吃醋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墨卿宸弯下腰来，抓着叶芸的手，紧贴在自己脸颊上，靠近些，「因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就算真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凑上来，直接弄死就了事了，可这个，是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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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们的儿子。」


    「是啊，儿子，他是芸儿的小宝贝，有芸儿护着，我还能怎么着。」


    「夫君——」


    「芸儿好好休息，我不多说了。」


    叶芸虽然睡了一觉醒来，但身体还是有些疲倦不堪的，她对着墨卿宸说道：「那，夫君也一块躺下，陪在我旁边，陪我一块再睡会儿。」


    墨卿宸就势卧下，将叶芸环在自己怀中。


    因为靠的很近，叶芸很清楚的看到墨卿宸眼中的红血丝，想起来昨夜墨卿宸自陪在她身边，而后她顺利生产，就睡着了，而她醒来时，墨卿宸亦是就在她身侧守着，那……


    她抬手间，指尖轻轻抚摸着身侧之人的眼角，温声问着，「夫君是不是一直没合眼？」


    「昨晚那样的事，芸儿是第一次，为夫亦是第一次，担心、害怕，直到芸儿顺利生子，可当下芸儿直接累的昏睡过去，即便药老和稳婆他们都说，芸儿已是无碍，只需好好休息，可我始终不放心，只有等芸儿清醒，才行。」


    「那，我现下都好好的，夫君也可以安心的睡一会儿了。」


    「没什么睡意，也不困，芸儿好好休息就行。」


    叶芸眼珠子一转，问道：「还在计较煊儿的事？」


    墨卿宸将怀中人搂紧几分，「不是，芸儿是我的，就算那小屁孩再怎么折腾，他还敢跟老子抢，我只是有些害怕，芸儿昨晚的所有，歷歷在目，让芸儿受苦了。」


    「生孩子本来就这样啊。」叶芸头往墨卿宸颈间蹭了蹭，「这不，都顺利过去了，所以呢，夫君脑子里这些，就不要再细想了，我们睡会儿，夫君再不睡，可就要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嗯。」墨卿宸闭上眼，低头间，轻轻一吻落在叶芸发间，低声的细语，绕至她耳边，「芸儿……」


    叶芸亦是闭着眼睛，听到自己耳边轻唤的声音，应着，「嗯，怎么了？」


    「芸儿说……说墨煊是你的小宝贝，那在芸儿这，我是你的什么？」


    「夫君当然就是夫君啊，还能是什么？」


    「可在为夫这儿，芸儿是我的心肝，是最要紧的，是心中唯一。」


    叶芸依旧闭着眼睛，但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摆明了是连在这暱称上，也要计较一番，她紧靠在他怀中，轻嗅着他身上，让她喜欢的气息，或许这些落在外人眼中，这当爹的和儿子计较这些，不免有些幼稚，尤其是在墨卿宸这儿，可叶芸并不这么觉得，反而对身前这个男人，更加依恋。


    「煊儿是我们的儿子，是小宝贝，我们是他的父母，要抚养他、教育他，将来，他也会成为一个像他父亲一样，是个能文能武有本事的人，这是我们共同给予他的，而非我，他将来长大了，是独立的，而我与夫君，我们是互相的，是不能拆分的。」


    叶芸并未睁眼，摸索着，微微挪到墨卿宸耳畔，娇唇轻触，烙印在他耳边，「夫君，你是我的大宝贝，喜欢、爱得不得了。」


    墨卿宸耳边萦绕着叶芸那温情的话语，柔声回应着，「为夫，亦如此。」


    「夫君，别说话了，我们睡会儿，好不好。」


    「好。」


    话音落下，房中一片寂静，谁都知道，王妃昨夜生产，极为辛苦，而王爷又一直陪着，压根没合眼，这会子，王爷和王妃定然都是要好好休息的，谁都不会敢闹出一丝一毫的动静出来。


    风影和菱脂二人，送着太后、皇上、镇国公夫妇及一众人离开宸王府后，自是谨慎守在这边，断然不能叫人过来打搅。


    小世子那边也是有乳母和丫鬟照顾，这小孩儿刚出生，最是脆弱，药老也是留在那边，时刻观察，不容有一丝差错。


    如今正值年节，叶芸又是在这大年初一生下墨煊，虽是在年节之中，但也没人过来打搅，而这段时间，墨卿宸自是陪在叶芸身边，所有的恭贺道喜，一概都只等到叶芸出了月子，墨煊满月之时再设宴迎客。


    叶芸产后所有，都是精心细緻的处理，一饮一食不容马虎，平时的各种滋补品也少不了，每日里都只在自己房中休养，平时，除了墨卿宸在她跟前，也就是叫乳母抱着墨煊到她跟前来。


    转眼之间，一月过去。


    叶芸这儿，可谓是调理的极好，她的状态恢復的好似比之前更好了。


    而这日，正是墨煊满月之宴，早前墨卿宸就已吩咐了下人着手布置。


    镇国公府众人，是早早地就到了宸王府，萧太后亦是特地出宫前来。


    墨卿宸和叶芸的意思，并没有要大操大办的意思，所邀请的宾客，皆是宗亲，帝都之中的各方达官贵人，都有意前来，但他们皆婉拒了。


    这边，宸王府，墨卿宸与叶芸院中，屋内。


    屋子里一众人都只是围在那边摇篮里的小傢伙身边。


    墨嫣凑到叶芸身边，笑嘻嘻的说着，「芸姐姐，煊儿好可爱啊，宸王哥哥和芸姐姐都长得这么好看，将来，煊儿长大了，不知道要多迷人呢。」


    叶芸就势看向她二哥，淡然一笑，对着墨嫣，也不如平常时唤她「嫣儿妹妹」，而是特地改了口，说着，「二嫂，那，你什么时候和我二哥也要个孩子呀，这样的话，到时候他们可就有伴儿了。」


    墨嫣被这么一说，顿时脸羞红了，叶阳走过来，对着叶芸说道：「小妹，这事儿哪有随便拿在嘴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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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儿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关系嘛，二哥这就护上了，二嫂，你说说，我可说错了？」


    「没……没错。」墨嫣满面含羞，紧挨在叶阳身边，低声一句，「我们在努力的。」


    这时，秦瑶将视线从自己这小外孙身上移至叶芸身上，「芸儿，你少打趣嫣儿，我瞧着，芸儿你这气色恢復的甚少，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萧太后亦顺口说着，「哀家也这么觉着，看来，芸儿坐月子这段时间，宸儿照顾的不错。」


    墨卿宸随即说道：「母后，照顾好芸儿，是儿臣理所应当的，芸儿生子辛苦，产后虚亏，自是要精心调理。」


    「你有心就好。」


    叶芸听着，浅浅一笑，「母后记挂了，今儿个，煊儿这小孩家满月，还劳母后出宫一趟。」


    「煊儿可是哀家的孙儿，他满月，哀家自是要来瞧瞧的，原本皇帝也是要过来的，只不过朝务繁忙，所以没来。」


    叶芸听着这话，说起朝务之事，她不禁看向那边的叶殊和容歌二人，当初大哥他们是计划年后就要离京回北境的，如今这都二月了，想来是已有计划，「大哥，你们何时回北境？」


    叶殊倒也未迴避，直接说道：「皇上的意思，尽快回北境，往后由我在北境主事，起先对北穹国所有的部署，要以北境为首，尽数掌控，我们既已将北穹国归为囊中之物，那就要好好掌控。」


    「大哥，那到时候确定了，定要差人来告诉我，我和夫君一起去送送你们。」


    「好了，且不说这些了。」叶衡定声一句，「今日是煊儿的满月宴，别的事，之后再说。」


    辗转，外头下人进来通禀，「王爷，王妃，宴席备好了。」


    随之，叶芸在吩咐好乳母照顾墨煊，而后众人就一同过去。


    这席间，都是自家之人，虽说太后亦在，但太后发话，不许过于拘束。


    宴席结束之后，众人照旧回到这边，逗着那摇篮中襁褓内的墨煊玩闹。


    叶芸挨坐在墨卿宸身边，浅浅一笑，道：「夫君，你看小孩儿多讨人喜欢啊，你看母后还有我父亲母亲，可欢喜了。」


    墨卿宸也不避讳，一把就将叶芸搂住，紧贴在叶芸耳边，低凝一语，「可能是隔辈亲，你看叶殊他们，不是就淡定的多，还有今日皇兄虽未来，但是差了墨染过来，墨染还是他堂兄呢，爱不释手的，都是母后他们。」


    「你有理，可是煊儿在我这儿，也是喜欢要紧的很。」


    「哼，那不一样！」


    叶芸见墨卿宸较真的样子，笑了笑，而后将话题转移开，「对了，我记得，之前，听你说，皇兄心中已然定下墨染为太子，只不过是这明面的旨意还未下达？」


    「嗯，皇兄的意思是很明显了，墨染，还不错，是个有想法，知分寸的人，太子之位，想来他也是能坐稳的。


    只不过，能不能再进一步，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当初，我提醒过他，谨慎是没错，但也不能因此就畏首畏尾，皇兄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任何方面都中规中矩的太子。」


    萧太后看着墨卿宸搂着叶芸，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在那儿说着悄悄话，「你们夫妻俩说什么呢，还说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知道这么多人在，还当着我们的面说悄悄话，还不说出来，也让我们听听，是什么有趣的？」


    墨卿宸也不避讳，直截了当的说道：「在这儿，论辈分里，墨染是墨煊的堂兄，芸儿看着墨染适才就和我随口提了一嘴。」


    墨染坐在一侧，有些诧异，站起身来，恭敬一礼，「皇叔和皇婶怎么忽然提起侄儿了？」


    「都说只是随口一提，所以也无关其他。」墨卿宸淡声说着，「听皇兄说，许你时常出入御书房，随在皇兄身边，学习处理政务，你可得多用心。」


    「皇叔说的是，父皇看重，我自当竭尽全力。」


    萧太后罢了罢手，「你们可打住，若要讨论这些，可别的这儿说与我们听，我们可不费这个脑子。」


    众人听太后这么一说，都只是笑了。


    说笑之间，时辰差不多了，太后也该回宫，墨卿宸和叶芸亲自送着出来，镇国公府众人也一同离去。


    将众人送走，叶芸和墨卿宸则折返回自己院中。


    叶芸坐在这摇篮边，看着熟睡的墨煊。


    墨卿宸走过来，一把将人抱起，让叶芸坐在自己腿上。


    这屋内伺候的乳母丫鬟见状，都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你做什么？」叶芸的声音很轻，怕把墨煊给吵醒了。


    墨卿宸埋头在叶芸的颈间，一个劲的蹭着，热唇掠过她颈间的肌肤，贴在她耳根之处，温柔的声音缓缓吐出，「芸儿，你的大宝贝想跟你亲亲。」


    「你儿子还……」叶芸的话未落，柔唇已被包裹住。


    「他睡着了，只是亲亲，不会吵醒他的。」墨卿宸唇齿间喷薄吐出的热气缭绕其中。下一刻，便已重新捲入，彻底陷入这纠缠之中。


    第101章 他就是个小祖宗


    叶芸被墨卿宸这深吻弄得有些气促不匀，她坐月子这一段时间，虽说墨卿宸都是陪在她身边，但也都是规规矩矩，即便是晚上同床而眠，搂在一处，顶多也就是轻轻一吻带过，白日的时间，她在房中休息，她多半也多是叫乳母将墨煊抱过来，眼下这样，已是许久未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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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太久没有过的原因还是怎的，她总觉得生疏了不少，可落于此刻主导这一切的这个男人身上，都是再熟悉不过的。


    不过片刻功夫，忽然，旁边婴孩的啼哭声传来……


    「唔——」叶芸微微推了推墨卿宸，「煊儿……醒了。」


    墨卿宸眉头微皱，依旧流连于这柔唇之上，「让他哭会儿……」


    叶芸：「……」她用力的将墨卿宸推开，唿吸起伏而混乱，调整一番，看了一眼墨卿宸，「你儿子在哭。」


    说罢，她就伏到摇篮边，将墨煊抱起来，轻哄着。


    墨卿宸看着那被叶芸抱在怀中的小傢伙，刚才还啼哭个起劲，这转眼间，一下就不吵不闹，乖顺的不得了。


    叶芸见墨卿宸沉着一张脸，径直说道：「煊儿在哭，哪有你这样的，怎么能让他哭！」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芸儿，你把他抱起来，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就不哭了，我这正有兴致呢，他就……」


    「那是因为有人立马就过来把他抱起来了，这么大点孩子知道什么。」叶芸将墨卿宸的话打断，「你看，我们煊儿多乖啊。」


    墨卿宸沉沉的嘆了一口气，在旁边坐下，一脸郁闷，却还要看着那小子霸占芸儿。


    叶芸抱着墨煊到墨卿宸身边，将孩子放在墨卿宸腿上，「你来抱会儿。」


    「行，我抱。」墨卿宸心想，在我这儿，总好过一直让这小子在芸儿怀里腻腻歪歪。


    「夫君，你看，这不就挺好嘛，煊儿在笑呢。」叶芸伏在墨卿宸肩膀上，垂眸看着抱在墨卿宸怀中的小傢伙，满脸开心的笑道。


    「他笑归他笑，你家夫君现在一点都不高兴！」墨卿宸满面郁闷的看着沖他笑的小傢伙。


    「你多大了，还这样闹，是不是连带着哄一哄夫君？」


    「这小子坏了他爹的好兴致，好不容易开开心心和芸儿亲一亲，这才哪到哪啊，就因为他啼哭一声，就没了，芸儿居然还问是不是要哄我。」


    墨卿宸垂头丧气，「我算是清楚，在芸儿心里，我这大宝贝是比不上他这个小宝贝了。」


    墨卿宸没精打采的抱怨着，直直的盯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屁孩，突然只觉腿上一阵湿热，连带着他的衣裳也染出一片湿痕，「芸儿，这小子尿我身上了！」


    叶芸原本看着墨卿宸碎碎念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这一下直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芸儿——」墨卿宸转头看向身侧的人，说道：「还笑。」


    「夫君，被你儿子尿身上有什么关系。」叶芸说着就把墨煊抱过来，也没叫人进来，自己亲自动手将墨煊尿湿的衣裳换掉，擦干，仔仔细细整理好，就势将墨煊放进摇篮，叶芸就在旁边，墨煊躺在那儿，虽没睡着，但也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叶芸忙活完墨煊这头，看向一旁的墨卿宸，「夫君不是说你儿子尿你身上了，那还不去换身衣裳？」


    「芸儿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那小子身上尿湿了，大可叫乳母丫鬟来处理，你却亲力亲为帮他换，你家夫君这儿，就叫我自己去？」


    「你还想让我帮你换！」叶芸扶额。


    「不可以吗？」


    叶芸见墨卿宸说这话的时候，整个表情都有点垮了，开口便道：「行，夫君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取衣裳，你看着点煊儿。」


    墨卿宸也不做声，就只站在那摇篮边，看着躺在摇篮里的小屁孩，这哪是生了个儿子，简直就是生了个「情人」，偏偏，这小子怎么折腾，他都无可奈何！


    他单手撑在那摇篮上，对着里头躺着的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子，乖乖待着，等会儿不许哭闹，听到了没。」


    叶芸抱着一身衣裳走出来，见墨卿宸似是在和墨煊说什么似的，只浅浅一笑，不是说嫌儿子烦，这会子还不是在那儿逗他玩？


    墨卿宸见叶芸过来，立马站直，「芸儿过来了，帮我更衣。」


    「好，帮你更衣。」叶芸先将手中这身衣裳放在一旁，就去将墨卿宸身上的衣带、腰带都解掉，一面说道：「想和煊儿亲近呢就亲近，不要总在他面前板着个脸，你就算是要严格要求儿子，也得等他长大，会读书认字了，也不迟吧！这丁点大，他能知道什么？」


    「这严格就得从娃娃抓起，还有，我和他，是情敌！」


    「你又来！」


    墨卿宸看着叶芸，「芸儿，里面这件也湿了，你也一起帮我换了。」


    「好。」叶芸也没那么多在乎，反正又不是没见过，随即就着手将墨卿宸的衣裳解下，叶芸注意到墨卿宸垂眸凝视他的目光，就势避开，也不去多看，赶紧将干净的里裤拿来，给墨卿宸套上，再将外层的衣裳，一一穿戴整齐，腰带系好，「可以了。」


    就在叶芸正要转身的时候，墨卿宸一把将跟前的人揽过来，环住她的腰，低头间，炽热的吻接踵而至……


    叶芸亦只是由着他。


    只是，她这是由着他来，但摇篮里的小傢伙，又开始了，墨卿宸只能无奈的将叶芸放开，懒洋洋的在旁边的摇椅上躺着，抬头望着叶芸抱起那小子，嘆了口气，「他不是我情敌，他就是个小祖宗，芸儿叫乳母把他弄走行不行。」


    「不行，虽说乳母和丫鬟都是可以照顾。但是，小孩子要和爹爹娘亲多相处，这样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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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小祖宗在，我可能要不好了。」墨卿宸整个瘫在摇椅上。


    叶芸笑了笑，连带着怀中的墨煊也跟着笑了。


    ……


    辗转，墨煊满月宴已过去五日，这日，正是叶芸大哥确认启程回北境的日子。


    如今帝都早已入春，天儿也回暖，这春阳和煦，自是十分暖和的。


    叶芸和墨卿宸是直奔城门口去的。


    叶家人都在，叶殊看着眼前众人，淡声说道：「都回吧，我们也该出发了，没得耽误行程，父亲母亲尽管放心，北境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帝都这边，二弟，你要多多主理。」


    「大哥放心，我会的。」叶阳凝声应着。


    叶殊目光转向在旁的叶芸，「当初，大哥不在京中，没有亲眼见到小妹大婚，不过好在这次，芸儿生子、孩子满月，都在，见你如今一切安好，夫妻和睦，大哥很高兴。」


    叶芸满面笑容，视线落于面前并肩而立的两人身上，「大哥，我都好，愿大哥一切都好。」


    叶殊与容歌相视一眼，他定声说道：「我们都好。」


    其实，当初叶芸是觉得，若她大哥回帝都将容歌带回来，那么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有了定论的，事实也是如此发展的。


    只不过，容歌依旧还是未将她这身男装卸下。或许，这么些年，大哥和容歌之间自有他们的相处之道，他们的打算，又何必去多干预呢。


    缓缓之间，叶殊与容歌各自上马，策马奔腾。很快，那身影就彻底消失在远方了。


    这时，叶阳开口说道：「父亲、母亲，先回府吧。」


    秦瑶见着叶芸，自是要问一问她小外孙的事，「芸儿，这几日，煊儿可都好？」


    「有乳母照料，诸事都是妥妥噹噹的。」叶芸如实回应着。


    「好，改日，我和你父亲去宸王府看他。」秦瑶定声一句。


    叶芸寻思间，说着，「母亲若是想见煊儿，再过些日子，我带煊儿回国公府小住几日。」


    叶衡笑道：「芸儿你可真懂你母亲的心思，她呀，无事的时候，就念叨着。」


    「好，过两日，我叫人准备一下，就回。」叶芸当然知道，这父亲母亲上了年纪，自是盼着抱孙子的，但她也不会一而再的去提及她二哥那边，就只将话都绕到她这儿，毕竟有没有孩子，那是得天时地利人和，又不是说有就有的。


    可巧，旁边墨染过来，「皇叔。」


    墨卿宸适才没注意，「你怎么在这儿？皇兄叫你来的？」


    「是，父皇命我过来送一送大将军。」墨染答着，继而说道：「皇叔，过来的时候，父皇特意嘱咐，说，若在这儿见到皇叔，就让我转告皇叔一声，今日，请皇叔入宫一趟。」


    「也有日子没进宫给母后和皇兄请安了。」墨卿宸对着叶芸说道：「芸儿，那咱们一道入宫吧！」


    「好。」叶芸自是不会拒绝，「我同嫣儿妹妹说两句话就走。」


    叶芸对墨嫣浅然一笑，「怎么，同我说话，还要有所顾忌？」


    墨嫣附在叶芸耳边，说着悄悄话，「芸姐姐对医理，以及炼药术的造诣都很厉害，芸姐姐能不能找个时间，亲自帮嫣儿瞧瞧？」


    这话一出，叶芸当然是心知肚明的，「过两日我会回镇国公府小住，到时我与你细说可好。」


    「谢谢芸姐姐。」墨嫣的声音很轻，还待着几分羞涩。


    叶芸伸手抓住墨嫣的手，拍了拍，笑道：「和我还客气。」


    墨嫣便只是笑了笑，颔首点头，便没有再继续多言。


    叶阳在旁，「小妹，你和嫣儿说什么呢？」


    「没什么。」叶芸就势同她父亲母亲告辞一声，便与墨卿宸上了马车，一同入宫去。


    马车内……


    墨卿宸抱住叶芸，「这会子，可算只有我与芸儿两人了，也不用等会儿就回去，然后在旁边看着芸儿和那「小祖宗」「卿卿我我」。」


    叶芸慵懒的靠在墨卿宸怀中，对墨卿宸这话，她都是清清楚楚的，「哪有卿卿我我，你这是什么形容。」


    「在为夫眼中，那就是。」


    「我亲我儿子，怎么被你说的这么暧昧！说的好像我冷落了你似的。」


    「反正芸儿是在亲别的男人！有了墨煊那小子，芸儿心都扑他身上去了，我这儿，也就芸儿让我抱一会儿就暖一会儿，冷没冷落的，不都这样！」墨卿宸较劲的说着。


    叶芸见墨卿宸整个一豪门怨夫的样子，心中琢磨，除了白日里，她会让乳母将孩子抱过来，在她身边带着，晚上休息的时候，还是由乳母丫鬟们照料啊，也不至于真这么冷落了吧，「我有这么……」


    墨卿宸还未等叶芸的话说完，顷刻间就将那温唇覆住……


    这吻持续不断，墨卿宸更是尽情其中，这真是这些天他和芸儿亲的最尽兴的一次了，就好像那「小祖宗」跟知道似的，每次他想和芸儿热乎热乎，那小子只要在旁边，指定给他闹腾一番，虽说晚上那小子不在，但芸儿才出了月子，就算他心中想着盼着更亲热些，却也不能操之过急。


    不知不觉间，马车徐徐停稳，而他俩这吻，也随着慢慢结束。


    叶芸合了合双唇，嘴巴都有些酸了，把唿吸平稳几分，「夫君开心了，满意了？」


    「嗯。」墨卿宸点头应着，「没有那「小祖宗」闹腾，可不是畅快的很。」他看着叶芸那有些泛红的樱唇，指尖的动作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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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叶芸拨开墨卿宸的手，「你别动，你啃得这么起劲，有点疼，好啦，马车都停下来了，先下马车。」


    他俩从马车上走下，而墨染就站在那边候着。


    墨卿宸也没多问他皇兄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左右去见了也就知道了。


    叶芸想着皇上是让墨染来找的墨卿宸。显然，墨染也是要一道过去，按照现下最炙手可热的事，无非就是要册立墨染为太子的事，加之，墨染适才也只是要墨卿宸入宫，她这会儿就大可不必去御书房，「夫君，不如，我先去给母后请安。」


    墨卿宸点头，「好，皇兄这边的事说完，我就过来找你。」


    「嗯。」叶芸应着，他们便分开而行，墨卿宸与墨染往御书房去，而她则径直往长乐宫去。


    第102章 大陆局势，两分天下


    御书房，殿内。


    宦官引着墨卿宸与墨染走了进来。


    站在一旁研墨伺候的的孙公公看到走过来的二人，轻声说道：「皇上，宸王和二殿下来了。」


    墨鸿启手中正批阅的奏摺先放一边，手中的笔，搁置在笔架之上。


    墨卿宸和墨染二人各自行了礼。


    「皇兄。」


    「父皇。」


    「无需多礼。」墨鸿启淡声一句，他看向墨染，「叶殊已经离开帝都了？」


    「是，父皇。」墨染如实回应，「适才，在城门口恰巧遇到皇叔，故而，儿臣就直接向皇叔传了父皇的话，父皇，您与皇叔有事相谈，那儿臣先……」


    「不必。」墨鸿启当即叫住墨染，而后从龙案前起身，到旁边所设的茶案前坐下，「都坐吧！」


    墨卿宸坐下后，墨染这才在墨卿宸旁边坐下。


    墨鸿启并未让孙公公来烹茶，而是亲自动手，不一会儿只觉茶香缭绕，茶韵四足。


    「皇兄烹茶的手艺，乃是一绝，今日皇兄好兴致，臣弟许久未喝，可是想念。」


    「既是想念，朕就许你多尝一盏。」


    坐在一侧的墨染先前也是有所耳闻，但从未见识过，听他皇叔这般说，自是不用怀疑的，更何况父皇要喝茶，哪里用得着亲自动手。


    此刻，他亦是恭恭敬敬的端坐在旁，「儿臣之前也听母妃说过，今日这般，儿臣可真是有口福了。」


    「尝尝。」墨鸿启端起自己那盏茶，示意他们自拿自喝。


    品茶之余，墨卿宸看着面前之人，问询道：「皇兄，墨染说皇兄是特意让他传我入宫一趟，不知，皇兄可是有什么事？」


    墨鸿启放下手中茶盏，话语十分平缓，「自那时，你和芸儿从北境回来，芸儿又身怀有孕，这些时间，你们夫妻二人，基本是没有离开宸王府的。


    当初，你特来向朕请求，北境事了，你向朕交出你手中所有的权力，你遵照朕的意思，所布下的情报网，也悉数移交朕手中。」


    「皇兄怎么忽然提起这桩事，如今东沧国局势已定，臣弟奉皇兄之命组建的情报网也是渗透各级，事情无论大小，只要皇兄一句话，那都是尽在皇兄掌控之中，而后来，咱们对北穹国的拿捏，那边那张网，也是渗透在每一个角落，加之又有叶殊坐镇北境，北穹，早已是皇兄掌中之物，臣弟效忠皇兄，并不为权力。」


    「你的心思，朕自是知道，当时你也答允了朕，权力交还给朕，但你对这方面之事是十分熟练，只要朕有所要求，在不需要你离开帝都，不离开芸儿，你可以在帝都为朕掌局操盘。」


    「这是自然，只是，臣弟不解，眼下的局面，全然是不需要臣弟的。」


    墨鸿启淡声一笑，「想来，以阿宸的聪明才智，即便不涉足皇权政事，也能知道朕接下来的打算和安排。」


    墨卿宸并未去迴避，而他皇兄将墨染留下，就更是一目了然，只道：「皇兄许墨染出入御书房，着手料理政事，朝堂之上参政议政，虽未摊开，皇兄下一步，无疑是要册立太子了。」


    「墨染，他很不错，很优秀，朕这册封旨意，其实早已拟好。」


    一听这话，墨染站起身来，躬身一礼，「父皇过誉了，儿臣都是按照父皇的旨意行事，将父皇交代的事情都办妥。」


    「你且坐下，此刻，在朕与你皇叔跟前，不用这般端着。」


    「是。」墨染应着，这才又坐下。


    墨卿宸转头看了一眼墨染，笑道：「墨染确实很好，臣弟虽时常在王府，却也能听到一些话，他行事，稳妥得当，进退得宜，立于朝局之上，也知道把控分寸，尤其是对于他外祖家，加之，中书令柳肆，一向明事理，皇兄要册立墨染为太子，大可放心的。只是，皇兄特地与臣弟论及这些，皇兄是另有打算？」


    「册封旨意，确实不日就会下达，而另有打算，也的确是这样！」


    墨鸿启凝视着自己这亲弟弟，凝声一语：「朕想让你来辅佐太子。」


    「皇兄……」


    「不必急于拒绝，你之前交还于朕的所有，朕希望依旧来由你接手，放心，只是由你来安排，这情报网早已布局完毕，先前阿宸你亲力亲为，如今依旧由你坐镇，墨染能力不错，处事也很稳健，可他需要进益的，远不是眼下这样就能够的，现在也好，将来也好，朕都希望你能辅佐他。」


    「皇兄之意……」


    「你心中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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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当然清楚，皇兄这是有意许他摄政王之权，他心下迟疑，忽然……


    墨染凝声说道：「父皇的安排甚好，儿臣一定向皇叔多多请教，必不辜负父皇期许。」


    一时间，墨卿宸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看着他皇兄。


    墨鸿启缓缓说着，「虽然朕能让他进出御书房，能让他参政议政，也能让他跟在朕身边学习这帝王之术，可这些终归有限，虽说，可以挑选合适的太傅教导，但朕需要一个最合适的人！」


    「皇兄之意，臣弟自当遵从。」墨卿宸想了想，还是在犹豫之中，问道：「皇兄正值盛年，其实也不一定这般着急的。」


    「三天前，有一桩从西域之地传来的情报，咱们在与北穹国较量，直至覆灭北穹国，将北穹国彻底拿下之际，西域之地，也并不太平。想来，阿宸对西域也有所了解吧。」


    「嗯。」墨卿宸应着一声，淡声说道：「西域三十六国，其中，以天璇国最为强势。所以，西域之地以其为尊。只不过，皇兄所说，从西域之地传回的情报，所系为何？」


    「现在，没有三十六国，只有一国！」


    虽然，这国与国之间，互相吞併也是常有的事，就好比，东沧国一直与北穹国的种种较量，而如今北穹国就彻底被圈入东沧国的版图之中。


    但，这西域三十六国，向来私下互有牵涉，几国之间也有联盟，这瞬间变为一国，着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不免墨卿宸都有些震惊了。


    而坐在一侧的墨染，听到这话，更是惊讶不已。


    墨卿宸略顿了顿，问道：「皇兄既说，只有一国，看来，也唯有那天璇国，才能做到了。」


    「如你所料，确实如此，现今的西域之地，都属于天璇国，而在这东方之境，我们侵占了北穹国，南楚国那边，与我们邦交密切，亦是追随于我们。


    可以说，这片大陆之上，局势明朗，已然是两分天下，所谓正值盛年，也只是所谓，听着朝臣们高唿万岁，又岂能真有万岁，朕要的不只是眼下，而是未来，阿宸必然明白朕的意思。」


    「臣弟明白。」墨卿宸自知，既然西域三十六国，尽归属于天璇国，此时此刻的东沧国，也如那天璇国一般，如日中天，现下是平衡之态，可一旦「日落西斜」，谁都不保证会怎样，这墨家天下，是祖宗基业，亦是他们子孙后代需要担起的责任，皇兄深谋远虑，这一点，他是毋庸置疑的。


    「有你，有叶家，朕很放心！见你们夫妻和睦，母后也能更心安了。」


    墨鸿启看着墨卿宸，「阿宸既是和芸儿一道去城门口送叶殊，那芸儿可是与你一起进宫了？」


    「嗯，芸儿先去了母后宫中。」


    「既如此，朕这边还有奏摺要批阅，你便先过去吧。」墨鸿启看了一眼墨染，「正好，你也随你皇叔一块过去给你皇祖母请安，午后，你再来御书房便是。」


    「是。」墨染起身应着。


    墨卿宸起身之间，便从这御书房退了出去。


    一时，出了这御书房之地。


    墨染紧随在墨卿宸身侧，「以后，请皇叔不吝赐教，侄儿定然用心上进，绝不会让皇叔失望。」


    「此事是皇兄之意，本王会做好本王应做之事，你很聪明，将来定有你的作为。」


    ……


    这边，长乐宫内。


    叶芸陪着萧太后说话，如今多多少少，都是围绕在孩子身上，叶芸倒是将这段时间，墨卿宸与儿子墨煊的种种趣事与太后说，这殿中可谓是欢声笑语不断。


    萧太后放下端在手中的茶盏，笑道：「那小子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从前啊，他除了冷着一张脸，还是冷着一张脸，话都说不上两三句，整个人就淡淡的，左不过就是在哀家和皇帝跟前，还能言语几句，旁人更是一概不予理会，他那个宸王府，说是亲王府邸，尊贵无比，但冷冷清清的，没意思的很，但自打他遇到芸儿，后头与芸儿定亲、成婚、生子，经歷种种，虽说，他对外人还是一如从前，但至少这性子上，有了不少变化，但芸儿说起他跟自己儿子争风吃醋这事儿，哀家想着都觉得有趣的很。」


    叶芸正欲开口，却听到外头传进来的声音，而后则是出现在眼前的人。


    「母后与芸儿说什么呢，这般高兴。」墨卿宸上前，躬身一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一同随着墨卿宸过来的墨染，也是恭敬的行着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见过皇婶。」


    「坐，看茶。」萧太后看着他俩，「你们叔侄二人，怎的一同过来了，墨染不需要在御书房陪在你父皇身边？」


    「回皇祖母，是父皇让孙儿与皇叔一道过来，给皇祖母请安。」


    萧太后虽不干涉朝政，但就她所知，有些事都是一目了然的，皇帝既有主张，看宸儿这样，想来也是答允，前朝政事，她这个老太婆，从前不干预，现在就更没必要插手了。


    回神之间，她不过一笑，「刚才哀家和芸儿再说，自打煊儿出生之后，这有些人啊，不知惹出多少「拈酸吃醋」的事来，哀家听着觉得，这些还挺有意思的。」


    墨卿宸轻咳一声。


    叶芸视线落在墨卿宸身上，一时说笑，这殿中，倒是欢乐的很。


    他们许久未入宫，自然是在这陪着太后用了午膳之后，才出宫回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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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宫，宸王府马车内。


    叶芸岂有看不出墨卿宸心中有事，便问道：「怎么了？」


    墨卿宸抱紧怀里的人，笑道：「原也没什么。」


    「没什么还心事重重的样子。」叶芸揣度着，问道：「是皇兄让你做事？当初从北境回来，你把手中之权交还皇兄，当时我也明白夫君的用意，是不想让宸王府，一直捲入这皇权之中。可是，以皇兄对夫君的信任，以及这兄弟亲情，有些事，夫君是避不开的。」


    「我的芸儿真聪明。」墨卿宸轻轻在叶芸额前亲了一口，说道：「皇兄之意，是让我来辅佐墨染。」


    「墨染被册立为太子是板上钉钉之事，让夫君来辅佐、教导他。看来，皇兄的用意远不止眼前这些而已。」


    「嗯，如今西域三十六国尽数沦为天璇国臣下，西域之地一统，皇兄思虑的，远不止眼前，辅佐墨染，也是能让墨染更为进益。」


    「西域三十六国被统一了？」叶芸以前听墨卿宸和她说起过，这么乍一听，还真是有些让人惊讶的。


    「今日皇兄与我所言，定然不假，这也正是皇兄为什么对墨染有了更高的期望，东沧国在东方之地的局势，只有蒸蒸日上，才能江山稳固。不然，很容易出事，帝王，便是这根基，皇兄是不容这些有失的。」


    墨卿宸转而说着，「墨染确实不错，我也能依照皇兄的意思来。但是，如此一来，只怕是比当初我为皇兄组建情报网，监察四方，更加要深入了。」


    「夫君既然已经答应皇兄，那就不要再多想，我相信夫君的判断，定是能把这些都权衡好。」


    话落之间，叶芸埋在在墨卿宸胸口，轻蹭了蹭，转而一笑，说道：「对了，今日在长乐宫，我拿着你平日与煊儿的那些和母后说笑，夫君不会生气吧。」


    「怎会，母后高兴就好，瞧着，也只有每次芸儿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母后才能那般畅心随意。再说了，我与那臭小子计较，那都是因为芸儿，本来就是事实……」


    「你说的这么有理，将来，你儿子长大了……」


    「他长大了才好呢，让他早点懂事，离你远点，你是我的。」


    叶芸：「……」


    第103章 嫣儿妹妹，你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


    宸王府……


    一下马车，叶芸是被墨倾城抱着进府的，她见墨卿宸是要抱她回房，便道：「夫君，你先放我下来，我要先去看煊儿。」


    墨卿宸眉间微蹙，沉沉的哼了一声，「又是那小子，芸儿，今天难得咱们不在府中，好不容易那小子不在眼前闹腾，这才回府，芸儿就巴巴的过去，就不能隔一日不要去见他！」


    「好好好，去看，我抱你去。」墨卿宸见叶芸又沉默了，连声应着。


    叶芸双手勾着墨卿宸的脖颈，见他这么快又改口，不禁笑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上凑过去一些，直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夫君，这样才对嘛，等下夫君看到煊儿，不能板着脸哦，虽然夫君要做严父，但也得等煊儿长大了，会读书习字了，再做严父也不迟。现在，我们就要好好呵护他。」


    墨卿宸被叶芸主动亲了一下，倒是心情好了不少，那小子不就是仗着自己小，等那小子长大了，有多远就离多远！


    一时间，便到了这边在王府中单独辟出的一处，让墨煊待着的院子，这边，乳母丫鬟里里外外都是谨慎小心的人。


    此刻，这边的一众下人，看到王爷抱着王妃走了进来，他们都只是低着头，行着礼，「王爷、王妃。」


    「都起来吧。」墨卿宸淡声一句。


    叶芸指尖戳了戳墨卿宸的胸口，道：「夫君，是不是也该放我下来了。」


    说话间，她就从墨卿宸身上下来，墨卿宸也没紧抱着她不放。


    「煊儿今日如何？」


    那为首伺候的人认真说道：「回王妃，一切都好，请王爷和王妃放心，乳母都是精心照料，不敢有一丝一毫含煳，小世子现下正在睡觉。」


    叶芸轻应一声，而后径直入内。


    她一进来，就见那边摇篮旁，几个乳母在旁边守着，摇篮里睡着的小傢伙，睡得很是安稳踏实。


    那几个乳母行着礼，声音很轻很轻，「王爷、王妃。」


    叶芸到摇篮边摆着的座椅上坐下，示意乳母们都退下，这边暂且不用她们伺候。


    等到那几人退出去，叶芸看向在旁站着的墨卿宸，伸手拉着他过来坐下，微微一笑，「夫君，你来看看嘛，煊儿多可爱啊，白白嫩嫩的。」


    墨卿宸不耐烦的坐下，看了一眼那睡着的小子，视线只是重新落在叶芸的身上。


    「让你看儿子，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叶芸说笑着，「之前母后就说，煊儿和夫君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夫君做了父亲，看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不觉得很有趣吗？」


    「也就那样吧，看芸儿才更有意思。」


    叶芸随即转过头来，认真看着墨卿宸，说道：「夫君不是答应皇兄，在墨染册封为太子后，要辅佐他，那夫君到时候，应该会比较忙吧，等夫君着手忙活这些，想来，也就……」


    「那样只会让我更想，本来就巴不得日日与你厮缠在一起，若往后又要如当初那般，需要分出些精力去忙别的，那只会让空余出来的时间，更专注的放在芸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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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夫君的吸引力这么大呀。」叶芸往墨卿宸身侧靠了靠，面容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贴近到墨卿宸耳畔，继续说下去，「夫君在我这儿，也是有着那独一无二的吸引力，是其他人都不能比的。」


    「真的，这小子也不能比？」


    「是，不能比，夫君是夫君，儿子是儿子，那是两码事。」


    转而，叶芸凝视着这近在咫尺之人的双眼，「我今日答应父亲母亲，说过两日回国公府小住几日，皇兄可有说，墨染册封为太子的日子定在哪日？」


    「我这已经答应，想来，皇兄是会尽快着手的，真正册封为太子之后，许多的事情墨染就可以更直接的去着手，太子这个身份，一国储君，不单单只是太子这么简单。」


    墨卿宸缓声说着，「叶阳是礼部尚书，此事，想必皇兄早就有了打算，礼部那边必然是之前就做足了准备，一旦皇兄旨意下达，册封礼，礼部是立马就可以着手，一点也不需要耽搁。」


    「那，这样一来的话，我回镇国公府小住，你……」


    「不妨事，我只是每日进宫，去东宫而已，又不是需要住在东宫，我出宫，就大可直接去镇国公府就是，住哪儿，都一样，只要枕侧之人是芸儿便可。」


    叶芸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心中朗然，是啊，住哪儿都一样，只要枕侧之人，是这心中所念之人，便可！


    顿然间，她顺势凑上去，在墨卿宸唇瓣上落下一吻，这一吻不过蜻蜓点水，落下的那一刻，转瞬就移开，她勾在墨卿宸脖颈上的双手也欲移开，可偏偏，那追逐而来的热唇，重新覆上，辗转不休。


    当叶芸被墨卿宸松开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低声说道：「你现在怎么老喜欢啃我啊，被你亲完，嘴唇有种肿了的感觉。」


    「那，为夫帮芸儿舔一舔，那样……」


    叶芸还未等墨卿宸凑近，小手掌就贴在他脸颊上，将他推开，「你正经点，我不需要。」


    「那，芸儿再让为夫啃啃？」


    这下叶芸直接用手堵在墨卿宸的嘴上，「不用，你还啃，等下要被你弄坏了。」


    这时候，摇篮里的小傢伙动了动，小傢伙醒来了，叶芸连忙过去抱起来，小傢伙睁开眼看到叶芸，就好像，原本要哭闹的，可愣是没有，反而还笑了。


    ……


    两天后，果然，如墨卿宸所言，册封墨染为太子的事宜当即就定下来了，册封的旨意下达，册封典礼也是立马就跟上，不多想，先前就已经让礼部着手了，这册封旨意下来，朝堂之上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毕竟，自前太子被废，而后皇上对墨染的种种，这太子之位，是想都不用想的。


    因为皇上让墨卿宸在墨染成为太子后，辅佐太子，自然，今日这太子册封典礼，他是不能缺席的，故而他亦是入宫去了。


    宸王府这边。


    菱脂走了进来，对叶芸福身说道：「王妃，外头都已打点妥当，这跟随的乳母和丫鬟也都将一应所需准备好了，马车也已备好，王妃即刻就可出发去镇国公府。」


    叶芸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那边乳母抱着墨煊，她径直过去，「来，给我抱着吧，你们后头坐马车跟上吧。」


    「是。」


    很快，马车便已到镇国公府门口停下。


    他们这一下马车，因为之前就说好了的。这不，叶芸父亲母亲他们都是在府门口等候。


    秦瑶见叶芸抱着墨煊，连忙上前，「芸儿，让我抱抱我的乖外孙。」


    叶芸自是将孩子抱过去，让她母亲抱着，几人一同进府，也未去前厅，而是往她父亲母亲的院中过去。


    他们几人一边走着，墨嫣在旁，一边说道：「芸姐姐，府里都是安排好了的，芸姐姐依旧住自己的院子，芸姐姐院子旁边的那几间屋子，便整理出来，让随过来的乳母和丫鬟住着，照料煊儿，这都是稳稳妥妥的。」


    秦瑶看向身后的那些人，「来人，带他们去好生安顿。」


    「是。」镇国公府的侍女应着，而后引着那一众人乳母丫鬟过去。


    叶芸对着菱脂说道：「菱脂，你跟过去瞧瞧，好好打理。」


    「是，王妃。」菱脂应着，就一同跟去。


    到了叶衡秦瑶院中，叶芸想着没见到她三哥，不禁询问：「二哥不在府中是寻常，怎的这会子连三哥也不见，三哥不在府中？」


    叶衡道：「这不，春试在即，你三哥这段时间倒是用心了不少，左右这小子只要不整日没事勾栏听曲看戏就成。」


    叶芸应着一声，见自己母亲一心只在墨煊身上，转头看着身旁的墨嫣，而墨嫣也正看着她，这欲说又止的样子，她便想着前两日墨嫣与她说的那个事，「父亲母亲，我刚忘了说，我准备了一些礼物，我和嫣儿妹妹，呃……二嫂，过去叫人取了过来。」


    秦瑶应道：「好，去吧，放心，我会顾好我的乖外孙的。」


    随之，墨嫣就跟着叶芸走了出来，叶芸看着身旁之人，淡声说道：「其实，这件事，当着父亲母亲的面，也没什么的，虽说父亲母亲是有些盼着，但也不是着急之人，更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给你压力的。」


    「嗯，我知道，我只是怕，万一有……」


    叶芸都不等墨嫣的话说完，就将话给打断了，「怎么会，二哥的身体一向是有国公府的大夫瞧着，一直都是无碍，而嫣儿妹妹你，晋王府的府医更是不会让你的身体有恙，所以呢，没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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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芸姐姐你这么说，我就安心多了。」


    「本来就是，别多心，单只我看着你这气色，就是上佳，并无不妥的，来，我陪你去你房中。」叶芸说着，转而对跟着墨嫣的侍女说道：「你过去找菱脂，叫她将我准备的礼物都送到父亲母亲那边去。」


    吩咐好后，叶芸就与墨嫣到了她二哥和墨嫣的院中。


    这房中，只有她们两人，叶芸便道：「嫣儿妹妹，来坐下，我给你诊一诊脉。」


    墨嫣点点头，就在那桌前坐下。


    叶芸给墨嫣搭脉之间，自是没什么遮掩，「嫣儿妹妹，你和二哥他那事儿可还和谐？」


    墨嫣羞的脸通红，不做声，默默地点着头。


    「都和二哥成亲了，而且，这儿就我俩，怎么这么害羞啊？」


    「这段时间，夫君他着手礼部的事宜，就是太子册封的典礼，先头虽未确定，但皇上的意思是让礼部着手，尽快布置妥当，到时候皇上的旨意一下，这册封典礼即刻便可进行，故而这段时间也未有那事儿，但先头都是极好的。」


    「极好的，哦——」叶芸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


    这一下，墨嫣脸更烫了，「芸姐姐，你怎么这样啊？」


    「我也没说什么啊，就只是随口这么一问罢了。」叶芸笑了笑，「嫣儿妹妹很喜欢孩子吗？」


    「当然喜欢，喜欢和夫君的孩子，夫君也喜欢。」


    叶芸听着墨嫣这话，淡然一笑，将搭在墨嫣手腕上的手撤回，温声说道：「嫣儿妹妹会如愿以偿的。」


    墨嫣有些迷煳，见叶芸搭脉结束，问道：「芸姐姐，这是已经把脉结束了？我身体如何？」


    「我刚刚不是说嫣儿妹妹会如愿以偿，脑子里是不是都在想，你和二哥有了孩子以后的画面。所以，连我就坐在你旁边，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芸姐姐，我……」墨嫣低着头，但是很快，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叶芸的手，开心的说着，「芸姐姐说，我会如愿以偿，芸姐姐的医术极好，那我可就放心了。」


    叶芸看着这般欢喜的人，「淡定，你这不是已经如愿以偿了。」


    「啊——」墨嫣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之人，不解的问道：「芸姐姐这是何意？」


    「你月信是不是已经迟了好些日了？」


    墨嫣只点头应着，「芸姐姐，我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那，嫣儿妹妹自己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对此，墨嫣只是摇了摇头，「没有。」


    叶芸抬手之间，指尖轻轻点在墨嫣的额前，温声笑着，道：「我的好妹妹，好嫂子，你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


    「这——」墨嫣听到这话的时候，满脸不敢置信。


    「还不信吗？」


    墨嫣点头摇头的，整个人就是一激灵，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不是，芸姐姐的话，我怎么会不相信，只……只是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可，我为什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叶芸比起眼下激动的墨嫣，她自是十分淡定的和墨嫣说着，「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特别明显的反应，这都是因人而异，说不准的，但可以确定，你有了。」


    「芸姐姐，我好开心呀。」


    「开心就好，但之后可得好好将养着，之后这安胎定神的药，我一併帮你准备，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就好。」


    「芸姐姐，谢谢你。」


    「谢我作甚，只不过，嫣儿妹妹这么开心的事，二哥还没回来，但要不要先去告诉父亲母亲呢。」


    「是是是，应该的，芸姐姐，我们这就过去。」说罢，墨嫣就拉着叶芸的手，从这边出去。


    第104章 你不是一个都嫌烦？


    叶芸也没多说，任由墨嫣拉着她从屋内出来，转道往她父亲母亲的院中过去。


    「嫣儿妹妹，不用这么着急，你慢些走。」


    墨嫣一听这话，脚步瞬间就慢了下来，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放到自己的小腹处，连声说道：「是我太着急了，这个时候，我应该多多注意的，不应该走这么快的。」


    叶芸见墨嫣一下就紧张起来，随着这脚步放缓，她便开口说道：「注意是要注意，但也不用这样紧张，实在是，你走的有些快，我这一下有点跟不上你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府中休养，没怎么动弹，勐地一下被你这么拉着走，我可走不动。」


    「这……」墨嫣松开拉着叶芸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芸姐姐，抱歉啊。」


    「你呀。」叶芸笑了笑，随即往下说道：「这件事呢，已经确定，咱们就慢慢走过去，不用急，事情不会有任何变数的。」


    墨嫣点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这下，两人的脚步都慢下来了，叶芸也就舒缓了些，从她二哥的院中一路到了她父母院中。


    走进来，秦瑶抱着墨煊站在那边，看见叶芸，问道：「芸儿，你俩去哪儿了？叫人搬了这些东西过来，你俩却不见人影。」


    叶芸随便找了个藉口说了一嘴，然后问道：「父亲和母亲可看了，这些东西都是养身滋补之物，想来父亲母亲都会喜欢。」


    叶衡道：「喜欢，你准备的，我们都喜欢。只不过，你这回来小住几日，还备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嫌麻烦。」


    秦瑶亦附和一声，「滋补之物，我们都不缺，你要是常常带着我这小外孙回来，我就高兴，以后这些东西，就不要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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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摊了摊手，道：「这也不是我准备的，这可都是你们的好女婿特地去备下的，我不过是给了一个建议，说，这些滋补品是最适合父亲母亲这个年纪的人，他就着人去寻了上好的来，我今日过来，原本也就只是叫底下人一併送过来，麻烦的可不是我。」


    「好好好，来，坐下喝茶。」叶衡笑道：「对了，芸儿，你回来小住，那宸王呢，可是也要过来？我听叶阳说，今日太子的册封典礼宸王一同到场，而这内里的情况是，皇上有意在二殿下册封为太子后，让宸王辅佐太子，我记着当初你俩从北境归来，宸王他……」


    「他也会过来，至于那些事，确实是皇兄之意，夫君是皇兄的亲弟弟，左右就都由他决定就好。」


    「你们心里有把控就行。」叶衡便只淡声一句。


    叶芸坐在那边，端起一盏茶喝了一口，对她父亲点了点头，也没细说这些，就将话转开，说道：「母亲不是问，我和嫣儿妹妹适才去哪儿了吗？」


    「我就那么随口一问，自家府上，你们爱去哪就去哪，我还能管着你们不成。」


    秦瑶满面笑容，凑到墨煊的跟前，「煊儿，你说是不是啊。」


    墨煊被逗着，乐呵呵的笑着。


    「笑的这么高兴啊。」叶衡凑过去，一同在那儿逗着小傢伙玩。


    叶芸顺着她父亲的话往下说道：「连煊儿都笑的这么高兴，看来，连他都知道，我们有值得让人高兴的事了。」


    这话一出，叶衡和秦瑶不由得看向叶芸，两人皆是有些费解。


    这时，坐于一旁的墨嫣开口，「父亲、母亲，其实刚刚是我叫芸姐姐过去给我诊一诊脉……」


    秦瑶一听这个话，就知道墨嫣话中所指是什么，还未等墨嫣说完，她就将话给打断，直截了当的说道：「嫣儿，这事儿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你心里呢不用有任何压力。」


    「母亲，何不让嫣儿妹妹把话说完呢，我不是说，有值得高兴的事儿，母亲不想听听。」


    墨嫣看到叶芸向她投递过来的眼神，并未含煳，话语直接，「父亲、母亲，刚才，芸姐姐给我诊脉，说，我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叶芸淡定而悠哉的坐在那儿品着茶，看到她父亲母亲那瞬间惊讶的表情，也只是笑着。


    好一会儿，叶衡和秦瑶回过神，两人莫名的默契，齐声问着，「果真？」


    墨嫣点了点头。


    叶衡定了定神，道：「芸儿对医理的造诣，既是芸儿开口所言，岂能有假。」


    「是，芸姐姐说的，嫣儿信，芸姐姐说，每个人有孕初期，反应各有不同，我之所以没有察觉，就是因为这样，加之，我心里一直盼着，越是盼着，我这些日子，也都不想让府中的大夫来给我诊脉。


    所以，一点都不知情。今日，是前两日，在大哥离京的时，我和芸姐姐说起，芸姐姐回镇国公府小住，她会给我仔仔细细的诊脉。结果……结果就是这样了。」


    秦瑶目光凝视在墨嫣身上，「叶阳这小子也真是，竟也是一点都未察觉。」


    叶芸当即便道：「母亲，二哥向来是细心，但这事儿可不能怪二哥。」


    「好，不怪他。」秦瑶笑着，「这可真是值得高兴的事，嫣儿，后头你可得仔细，任何事情都要注意。」


    墨嫣应着，「母亲放心，芸姐姐说，会把一应需要留心注意之事都交代给我，还有这孕期所用的安胎养神之药，芸姐姐也会专门为我准备。」


    叶芸见她母亲视线转过来看着她，立刻就道：「母亲安心，我会做好，然后将这些交给二哥，让二哥叮嘱好府中的府医。」


    「等下叶阳回来，听到这消息，指定是要高兴坏了。」叶衡开心的说着。


    秦瑶道：「这事儿，咱们还得修书一封，告诉亲家。」


    「夫人所言极是，这事儿到时候让叶阳去办就好。」


    「父亲、母亲，在外头就听到屋内欢声笑语，不知道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叶凡走进来，看到叶芸，「我听说小妹带着煊儿到了。看来，这事儿确实是让父亲母亲高兴的事。」


    叶芸放下手中的茶盏，「父亲母亲念着煊儿，煊儿在，父亲母亲自是欢喜。不过，这欢喜的事又不是只有这一件。


    比如，用不了多久，镇国公府就要有添丁添口的喜事了。届时，就会有人要喊三哥小叔咯。」


    「莫非……」叶凡的视线瞬间落到一侧的墨嫣身上，「小妹，是你给二嫂他诊过脉了？」


    「当然，难不成这种事，我还哄你不成！」叶芸笑着说道。


    叶凡紧接着说道：「二哥前些天忙着礼部的事，今日又要主理太子册封典礼的事宜，人都快忙疯了，等会儿回来，听到这喜事，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叶芸听她三哥说起这些，不由得说道：「三哥一向是不爱搭理这些事情，现在竟然都开始关注二哥做了什么，照这么看，今年的春试，三哥是费了不少心在上头了。」


    「也就用了那么一点点，能不能榜上有名，且看吧，反正我尽力而为就好。」


    ……


    因为今日太子册封大典，礼部的事多，即便上午一应之事都料理完，叶阳也不可能即刻赶回府中，墨卿宸这边，大典结束之后，亦是再去见了他皇兄，是与他皇兄以及墨染一道在宫中用了午膳，午后再与墨染一同去了一趟东宫，这往后他进出东宫的次数只会多不会少，今日也需要做一番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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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黄昏日落，酉时已过半，墨卿宸从东宫出来，并未回宸王府，而是径直往镇国公府去。


    他这刚下马车，可巧，叶阳也正好回府。


    叶阳看到宸王府的马车，倒是略停了停脚步，见墨卿宸过来，施了一礼，「宸王。」


    「无需多礼。」


    「这个时辰，宸王怎么过来了？」


    「你忘了，芸儿要回镇国公府小住几日。」


    叶阳笑道：「今日忙了一日，竟是将这些都给忘了，走吧，别站在这儿说话了，进去。」


    两人进府，门口的小厮见走过来的二人，行着礼，说道：「王爷、二少爷，老爷和夫人说，你们回来了，就直接去老爷和夫人院中。」


    「好。」叶阳应了一声，两人一路就到了这边。


    一进这院中，里头说笑闲话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倒是热闹的很。


    墨卿宸和叶阳走进去，各自朝上位坐着的二老行了礼。


    叶衡满面笑容，「回来了，正好，晚膳也已准备妥当，来，那就过去坐下用膳吧。」


    而墨卿宸就走到了叶芸身侧，「芸儿，瞧着这样子，岳父和岳母好似很高兴啊。」


    「夫君看的这么准的嘛，确实是有很高兴的事。或许，夫君等一下就知道了。」


    墨卿宸见墨煊不在这儿，不经意的问了一嘴，「墨煊那小子呢，芸儿过来不是岳父岳母念着那小子，怎么不见？」


    「还以为你压根都不在意呢，也知道问一问你儿子啊。」


    「只要他不粘着芸儿，偶尔关心关心还是可以的。」


    叶芸给了墨卿宸一个白眼，这是什么逻辑，「煊儿在睡觉，有乳母照顾，不用操心。」


    这时，他们这一大家子，一同在这膳桌前围坐下来。


    只是，忽然间，一道惊讶不已的声音传来，「什么？嫣儿，真的吗？」


    墨嫣见叶阳那惊讶与惊喜并存的表情，轻点着头，「芸姐姐确定的。」


    墨卿宸在侧，听到这话，垂眸看着叶芸，「芸儿，什么事？」


    叶芸就将墨嫣有孕之事同墨卿宸说了。


    一时之间，众人看着叶阳坐在墨嫣身边，那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笑了。


    「二哥，你这欢喜归欢喜，但也不用一下子就变得这般束手束脚了，这可不像二哥。」叶芸调侃着说道。


    叶阳慢慢缓过来，「小妹，你既替嫣儿诊了脉，那嫣儿一切可都好？」


    「二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二哥是不是最近忙晕了呀。」


    叶阳连声说着，「是我问错了。」


    墨嫣坐于叶阳身旁，柔声一句，「夫君，我都好的。」


    这膳桌上，为着这高兴事，自是要一家人举杯宴饮，自然，墨嫣此时不宜饮酒，也就以茶代酒了。


    膳桌之上的欢快热闹，在这晚膳结束后，众人依旧围坐在一块说话，自是延续那份喜悦。


    不知觉间，夜色已深，时辰不早了，这才各自散去。


    叶阳小心翼翼的护着墨嫣回自己院中。


    叶凡也回自己的小院。


    叶芸和墨卿宸这儿，叶芸自是不会直接回去，而是先到这边，专门安排出来，让乳母们方便照顾墨煊的小院内。


    乳母们见王爷和王妃过来，行了礼，那为首的乳母说道：「王妃，小世子睡下了。」


    叶芸看着摇篮里的墨煊，「煊儿是刚睡下？」


    「是，醒来后，又睡着了，这会儿才睡下还不到一刻钟。」


    「嗯。」


    墨卿宸对着叶芸说道：「芸儿，时候不早了，这边有乳母和丫鬟照料，我们先回房休息。」


    「再坐一会儿，不要这么着急嘛。」


    「好。」墨卿宸应和着，就挨在叶芸旁边坐下，「墨嫣有了身孕，用晚膳的时候，她说芸儿要帮她调理，芸儿这小住几日，是要变成长住一段时间了？」


    「也不用，镇国公府有府医啊，我只需要对嫣儿妹妹现下的状况做一些诊断，给她调配些安胎定神的药，再嘱咐她孕期饮食上需要注意的事项，这些自有二哥会留心，我费不了多少工夫的。」


    叶芸转头抬眼望着墨卿宸，「夫君为什么这么问啊，是不想在镇国公府多住？」


    「倒也不是，芸儿喜欢就好，我只是不想让芸儿太辛苦。」


    「谈不上辛苦，而且嫣儿妹妹有喜，是高兴事。」叶芸笑了笑。


    墨卿宸寻思一想，话从口出，「那，芸儿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再……」


    叶芸都没等墨卿宸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你一个煊儿都嫌烦，还来一个，那还得了，这个再议。」


    「烦归烦，但小孩子需要有个伴，那样比较好。」墨卿宸贴近到叶芸耳边，轻轻一口咬住她的耳朵，「芸儿再考虑考虑？」


    「你说话就说话，咬我耳朵作甚！」叶芸压低声音，嘟囔着说道：「哼，冠冕堂皇的男人，你明明脑子里就是在想那种事。」


    「芸儿你说，为夫在想哪种事？」


    「我不知道，时候不早了，回房，休息。」叶芸将墨卿宸推开，起身间，嘱咐乳母们一番，她就从这边出来，往自己院子去。


    第105章 芸儿，可以吗


    随后，墨卿宸就随着叶芸出来，两人一同回到了这院中卧房内，稍作收拾，这才卧于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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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将枕侧之人环住，「如今，我已答允皇兄，以后要辅佐太子。那么，从今往后，这每日的早朝，我也需要前往。」


    「嗯，我知道。」叶芸紧靠在墨卿宸怀中，「夫君决定好了的事，我又怎么会拦着呢。更何况，这些事，关乎的是江山社稷，夫君深得皇兄信任，我可没那么小心眼，非得只让夫君永远都在我和儿子身边。


    再说了，夫君又不是一头扎进去就把所有都放在那上头了，夫君心里有我就好。」


    「芸儿在为夫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叶芸轻轻一笑，抬手间，指尖戳了戳墨卿宸的心口，从指尖渗透过来的心跳，每一下都是格外的清晰，她当然知道，缓声说道：「我家夫君在书房前认真处理事情的样子很迷人呢，自从夫君把那些事都搁置之后，夫君几乎都没怎么进过宸王府的书房了。」


    「书房？做事的样子？迷人？」墨卿宸听到叶芸这话，故意的挑出这些词，着重的说出口，「芸儿是想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你别乱想。」叶芸顿时垂下头，不禁想起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在书房之中的放纵之事，书香、墨香交织，混杂着情热纠缠的温存，莫名刺激……


    「好，是为夫乱想。」墨卿宸在叶芸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夜深了，芸儿早些歇息，不然，为夫可真就要乱想了。」


    叶芸并未挣开墨卿宸的怀抱，而是背过身去，只让墨卿宸从身后搂着她睡。


    夜色渐沉，闭眼之间，终是安睡。


    ……


    次日，晨起。


    叶芸醒来的时候，此刻，枕侧之人已经不在，昨夜，墨卿宸与她说，他往后的早朝他都是需要前往的，这个时辰，自然是不会在这儿了。


    她对着外头唤了一声，菱脂走了进来，便伺候王妃起床更衣洗漱。


    「王妃，老爷和夫人那边说，请王妃过去，一起用早膳。」


    叶芸也没多说，收拾妥当后，就直接到她父亲母亲院中来，只是这刚出来，外头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了。


    这边，她刚过来，正巧就遇到墨嫣，以及她三哥。


    叶凡见着叶芸，淡声问道：「诶，宸王怎么没有与小妹你一块过来啊？」


    叶芸只道：「他如今也需要去上朝。」


    一时，他们三人走了进来，见膳桌前端坐的人，各自见了礼，才坐下。


    秦瑶看着他们，开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叶凡径直回答着，「也没什么，就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宸王，所以说了几句。」


    叶衡一听这话，视线落于叶芸身上，「宸王既应允皇上辅佐太子，那么自是往后都是要上朝听政的。」


    叶芸点点头，「父亲所言极是，其实也就和二哥差不多，只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


    「坐下用膳吧。」秦瑶示意他们开动。


    这话一出，他们也没多想，不过是安静的用着膳。


    寂然饭毕。


    一家子到旁边坐下，而叶凡则告退回自己院子了。


    叶芸看着墨嫣，说道：「嫣儿，等下，我会将这一应的安胎药方，以及针对你体质，这孕期所有的注意事项，都是会细细与你说明，再行写下，交给二哥，另外再与府中的府医嘱咐一番。」


    「多谢芸姐姐。」


    「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言谢呢。」


    秦瑶当即附和道：「芸儿说的是，嫣儿，你有什么想的，只管告诉我们就是。」


    墨嫣露出浅浅的笑容，「当初嫁过来的时候，这话母亲您就说过，嫣儿都记得的。」


    「记得就好。」


    叶芸对于这事儿，也不耽搁，直接就在她父亲这边，用纸笔将所有都写下来，再仔仔细细的和墨嫣说了一番，半分都是不含煳的。


    这些事暂且处理好，照常，叶芸就叫乳母将墨煊抱过来她父亲母亲院中，早起时蒙蒙落下的细雨，倒是依旧，这绵绵春雨落，外头倒是氤氲着一层朦胧之色。


    秦瑶适才抱着墨煊在逗他玩儿，这会子瞧着坐在那边的叶芸，只看着屋外，有些走神的模样，她抱着墨煊，到叶芸身旁坐下，「怎么，夫君不在身边陪着，我们芸儿心里不踏实？」


    叶芸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回头看过去，顿然一笑，「母亲，没有，只是有些习惯了，昨日回镇国公府，倒也不觉得，只是突然这么一下，就有点不适应。」


    明明她昨晚还和墨卿宸说，自己没那么小心眼，墨卿宸受皇上信任，着手这些事，要忙碌其中，她不会介意，可这一下，就好像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他虽然要着手朝政，受皇上信赖，辅佐太子，但这也并非需要完全扎进去，左右只是这几日刚开始，又或者事忙的时候，会忙碌些。想来，再过段时间，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后，估摸着也就与你二哥那般。」


    「嗯。」叶芸点点头。


    正在这时，叶阳回来了。


    叶阳一进屋，看到屋子里坐着的几人，倒不似昨日那般欢快，他过来给父母行了礼，而后就对墨嫣关心一番，也顺便问了问，这气氛是何缘故，明白之后，他就道他母亲跟前，朝着他母亲怀中的小傢伙伸手，「来，煊儿，让舅舅抱抱。」


    秦瑶直接让叶阳将墨煊抱过去，叶阳逗弄着墨煊一会儿，随即对着叶芸调侃着说道：「这才分开几个时辰而已，还以为念念不忘的，只有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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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听着她二哥的话，有些疑惑，「二哥，你说什么呢？」


    「下早朝之后，我自是直接去礼部的。不过，我那位宸王妹夫，特地的跑过来和我说，今日第一天去东宫着手处理一些事情，必然是不会太早回来的，所以让我特地的和小妹说一声。」


    叶阳笑着继续说道：「我还以为就宸王念念不忘呢，原来，这儿还有一个。」


    「二哥……」叶芸低唤一声。


    「宸王说了，他处理好事情之后，会立马回来的。」


    叶芸听着她二哥的话，亦不再多言。


    而后，这屋内众人，也没继续多说这些，不过是闲话家常。


    ……


    这边，东宫，正殿之内。


    墨染端坐在这桌案前，看着眼前之人，十分恭敬的说道：「皇叔，这些奏摺，父皇的意思是让我先做批阅、整理。」


    「在此之前，太子已经出入御书房有一段时间了。想来，跟在皇兄身边，也是知道要如何处理，每一道奏摺背后所述的事情，本王都会将其背后所有牵涉到的情报摆在太子眼前。


    想来，从前本王虽未立于朝堂上，但你也应该清楚，本王就是皇兄暗中的眼睛，各方情报，诸事牵扯，尽在其中，皇兄让我来辅佐你，便是要让我继续做那双眼睛，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中的，都不容有失。」


    「皇叔所言，侄儿明白，必会处理好父皇交代的事。」


    「你明白就好，太子需要做的事很多，治国理念、治国经验、还有这东宫嫡系的培育，你是要继承皇兄大统的储君，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墨卿宸话语冷淡，「之前废太子的事，想来不需要本王多言，你很该清楚，记住，你是东宫储君。」


    「皇叔教诲，侄儿铭记在心，其实这一点母妃也清楚，断不会有外戚……」


    墨卿宸没等墨染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太子心中有权衡就行，有些话，就不要随便拿出来多说，太子，你说呢。」


    墨染应下，自是没有多言，而是开始翻开那些奏疏，着手处理。


    墨卿宸看着墨染，起初，他还在想，按照皇兄册封墨染为太子的旨意下达，而又让他着手辅佐指点墨染，在这种情况之下，墨染的生母柳璃，如今主理后宫诸事的贵妃娘娘，会特地来东宫一趟，但柳璃却未现身，而适才墨染没说完的话，倒也验证了那些，这柳璃和墨染母子，可比起初的皇后母子聪明的多。


    而，据这两日，他再次从皇兄那接手这情报网，关于中书令柳肆一家，一概都是安分守己，就和从前没有两样，并未仗着墨染成为太子，就助涨外戚之势，中书令那老傢伙倒是头脑清醒的很。


    ……


    后宫，瑶华宫。


    柳璃身旁伺候的贴身侍女，奉着茶，轻声问道：「贵妃娘娘，今日是太子殿下入主东宫后，宸王第一日去东宫辅佐殿下，娘娘确定不去瞧瞧？」


    「不必，去了，反而不好。」柳璃端着手中的茶，细品一口，「本宫这个时候过去，即便本宫无心其他，落在外人眼中，那都是别有用心，本宫又岂会给旁人以口舌，更何况宸王辅佐指导太子乃是皇上亲口所下的旨意，事关朝政，连太后娘娘尚且都不过问皇上之事，本宫更无权去插手，本宫需要做的，就是处理好后宫之事。」


    「那，柳家那边，娘娘……」


    「住口！」柳璃冷声呵斥一句，「这样的话，往后休要再提，你是忘了苏家的下场！」


    侍女直接跪伏在地，「娘娘恕罪，奴婢妄言，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璃沉声说道：「起来吧。」


    「谢娘娘。」侍女缓缓站起来，心下还是有几分忐忑。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就越是要谨慎，你可曾见，太后娘娘的外戚与皇上有过多的牵涉，父亲本就身居高位，有些东西就愈发敏感！」


    「是。」


    柳璃放下手中茶盏，话亦不再多言，但她心中明朗，深知，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


    转眼，自墨染册封为太子，已是六日过去，墨卿宸这些天亦是从早上去早朝，再去东宫打点处理事情，辅佐指导墨染，直到晚上，才出宫，这几日下来，一切基本进入正轨，他也算是能稍稍轻松些。


    而，叶芸这些天也都是带着墨煊在镇国公府住着，一开始是想着小住两日就回宸王府的，但恰巧又遇着墨嫣有孕，她索性就多住了几日，这几天下来，对墨嫣这孕初期该有的状况，有了更加细緻的安排，自然，她是不会一直住在镇国公府的，昨儿个晚上，墨卿宸归来，她便同他说了，明日就回宸王府，让墨卿宸出宫不必过来镇国公府，直接回府才是。


    今儿个，她也是吩咐了菱脂，叫乳母丫鬟收拾妥当，她父亲母亲硬是留着她用了午膳之后才让她回宸王府的。


    这些天，春雨濛濛，断断续续的，路上还是湿漉漉的，回到宸王府，她亲自抱着墨煊，旁边菱脂撑着伞，径直进府。


    她是打算回她和墨卿宸的院子，这刚进府的时候，却见风影在这儿。


    叶芸略有些诧异的问着，「你怎么在这儿？夫君回府了？」


    风影应声答道：「是，王妃，王爷已经回府，现下正在书房，王爷说，王妃回来了，若要找王爷，就去书房便是。」


    叶芸应了一声，想着墨煊这会子正好睡了，索性就叫乳母先抱去让他好好休息，而她就往书房过去，墨卿宸的书房，在宸王府是重地，府中之人，没有墨卿宸的话，谁都不能进，但唯有叶芸，无需忌讳，可自由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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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进书房内，因为这天气的缘故，外头灰濛濛的，虽只是午后，书房内也是有些暗淡，书房内是掌灯了的。


    墨卿宸见走到自己跟前来的人，温柔一笑，「芸儿回来了，还以为岳父岳母定是要留着芸儿用过晚膳才肯让芸儿走呢。」


    「父亲母亲是想让我再多住几日。」叶芸转而说着，「对了，夫君今日怎的回来的这么早？」


    「这些天忙活下来，都已进入正轨，自不必那般忙碌。」墨卿宸说话间，一把将身侧之人拉过来，抱着坐在自己腿上。


    叶芸对上墨卿宸的双眸，「夫君，怎……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些天下来，都没像现在这样看你了。」


    「哪有，明明每日夜里，你不也都搂着我睡觉的？」


    墨卿宸压下几分，喉间轻咽一口，「芸儿说的书房，那……芸儿，想要吗？今日，为夫……可以吗？」


    「啊——」叶芸下意识的一声，但她脑子里瞬间布满了那次书房之中羞耻的画面……


    第106章 你吃过的，才是当初那个味道


    叶芸将脑子里那些收一收，自她临产前那几个月，再到这顺利产子后一个多月，他们确实无床笫之事，生子之后，又有自己调配的汤药搭配恢復的丹药，加上每日各种药膳的辅佐，现下，早已恢復如初，她虽恢復的很好，但这事儿上，墨卿宸对她是极小心的。


    「夫……夫君是想现在？」


    墨卿宸在听到叶芸那轻浅的声音，「可以吗？还是说，现在还不……」


    叶芸并未等墨卿宸的话说完，勾缠在他脖颈上的双手用力，随之而上，温润的唇触碰到那滚烫的唇，天雷勾地火，一触即发，瞬间便不可收拾。


    一时间，桌案上原本整齐堆积的案牍，一片狼藉，更有好些，被扫落，凌乱的在地上散开。


    书房内，熏炉中焚着的香料，清新淡雅，映着这房中书墨的芬芳，原该书房重地所有的严肃。此时，只剩那巫山云雨，燕转莺啼。


    墨卿宸垂眸凝视着这令人爱不释手之人，更是纾解着这数月累积的爱欲，感受身下之人这轻盈之体，楚腰纤软，玉肌细腻，香汗醉人。


    他热唇所过，她那胜雪肌肤上，微痕留，宛若那胭脂印记……


    午后的春风细雨，绵绵不断，书房窗外，房檐之上，春雨汇聚，零星点落，滴答之声散开。


    书房内，桌案上，不知时间几许的二人，只觉那交织的种种，如春风缠绵细雨，滋润万物。


    原本，这春雨时节，午后阴云笼罩，天色有几分黯淡，但也还是有几分光亮。只是此刻，窗外只有无尽的昏暗。


    叶芸早已是筋疲力尽，连眼睛都睁不开，当她感觉周身被温热包裹，浑身舒缓几分，这才睁开双眸，发现自己浸泡在这浴桶之中，而衣衫整齐站在她眼前的，正是墨卿宸。


    她正欲挪动一下身子，那酸痛之感，顷刻间渗透她每一根神经，她选择放弃，开口间，她的话音明显有些沙哑，「你……」


    墨卿宸径直端了杯蜂蜜水到叶芸跟前，「芸儿先别说话，喝口水。」


    叶芸现下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让墨卿宸端着，餵她喝。


    「芸儿泡了好一会儿了，舒服点了吗？」


    喝了杯温水，叶芸的嗓子也顺畅了些，略缓了缓，心下想着，不就是好几个月没让他碰，这刚开荤就要把她啃得骨头都不剩吗？「你还问，我现在什么样，你心里没数？」


    墨卿宸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芸儿，我原是没这般狼吞虎咽的。只是，夫人这般主动，我若不发挥出色些，又怎么对得住？」


    「我……」叶芸眉头微微一皱，她那不是也太久没有。


    「芸儿可舒服？」


    「舒服过头了！」叶芸小声嘟囔着说道：「但你，一看就是意犹未尽。」


    墨卿宸浅然一笑，上去，帮她轻轻擦拭全身，「泡了好一会儿了，我抱芸儿出来。」


    随即，墨卿宸将人从浴桶中抱出，而后将她身上的水擦拭干，又将准备的衣裳，一件件替她穿好。


    叶芸被墨卿宸折腾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这会子，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团软软的棉花，只能依託在墨卿宸怀里，他帮她抬手才能抬手，帮她抬脚才能抬脚，自己走路，那是想都别想，就这么乖乖的任墨卿宸抱着，到这边屋内膳桌前坐下。


    用过晚膳，叶芸就被墨卿宸抱回卧房，躺在床上。


    墨卿宸卧于枕侧，搂住还有些疲倦的人，温声说道：「芸儿好好休息。」


    叶芸窝在墨卿宸怀里，闭眼之间，脑中还是在书房内的种种，她声音压得很低，问着，「我主动一点，夫君真的那么喜欢？」


    「芸儿，抱歉，是我不知轻重了。」


    「干嘛道歉，我……我又没怪你。」叶芸依旧闭眼问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喜欢，芸儿哪样，我都喜欢，芸儿那个样子的时候，怎能叫为夫不兴奋。」


    「那……我如今是做母亲的人了，你会不会觉得，这前后有什么差别？」


    「怎会。」墨卿宸搂紧叶芸，定声说道：「如今的芸儿，比以前更有风韵，无论那个时候的芸儿都迷人，让我——沉醉不已！」


    「花言巧语。」叶芸笑着将这四个字说出。


    「实话实说，对芸儿，这辈子，我都不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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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嘴角微扬的笑容没有散去，思忖间，问道：「对了，你在书房是有事处理吧，午后……我们一直，那是不是耽误你……」


    「不耽误，再重要的事情，能有我俩的事情重要，难不成我家芸儿都到我嘴边了，我还能强忍着不吃，还能一门心思在那儿看着那些情报密信。」


    「不说了，你明日还需去早朝呢，早些休息吧。」叶芸不再去扯那些话，她这累的够呛，好容易睡意来了，要是再扯那些，等下脑子里全都是那些莺莺燕燕的事，哪还能睡得「安稳」。


    夜色渐沉，窗外细雨的声音依旧，长夜缓缓，待到第二日，晨光亮起。


    叶芸实在累得慌，这一觉好睡，她醒来时，墨卿宸不在枕侧，俨然是去上朝了，而窗外也已大亮，她唤着菱脂进来，伺候她起床。


    菱脂站在床边，将床帘收起来，轻声说道：「王妃这就起床？王爷早起离开的时候说，王妃疲累的很，让王妃好好休息。」


    叶芸：「……」墨卿宸都和菱脂说了什么，真是的。


    「起床！」


    菱脂没再多说，服侍着王妃起床，过去到妆檯前坐下，梳妆更衣。


    叶芸刚醒，本来还有些迷煳，但是她坐在那儿，看到镜中的自己，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尤其是在脖颈和锁骨连接之处，那几抹嫣红之色更是明显，她直接靠近到镜子前面，将自己左右衣裳扒下去几分，昨天她那会儿，一点精力都没有，完全没细看，墨卿宸是在她身上咬了多少个印子啊！


    外头一侍女进来说道：「王妃，早膳备好了。」


    叶芸这儿弄好后，她自过去用膳。


    她用过早膳，原本是想着叫乳母将墨煊抱过来，现下她虽然好了不少，但一身还酸痛着呢，索性就没叫，只在那边的摇椅上躺着，闭目养神。


    墨卿宸回府，见菱脂在外头，便问：「王妃呢？」


    菱脂福了福身，回答道：「王爷，王妃在里屋躺着呢。」


    「王妃今日没让乳母将墨煊抱过来。」


    「没有，王妃早上起床用过早膳后就一直在里屋的躺椅上躺着。」菱脂继而问着，「王爷，那现在是要传午膳吗？」


    墨卿宸应了一声，入内，他看着躺在那儿的人，走过去，在旁坐下。


    叶芸感觉身旁有人，眼睛当即睁开，脱口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当然是回来陪芸儿一块用午膳！」


    「切，说的好像你不陪着我，我就没胃口似的。」


    「是我，不和芸儿一块用膳，我胃口不好。」


    「少在这儿哄我，我还没和你算帐呢。」


    墨卿宸凝视眼前之人，「芸儿这话是指什么？为夫若做错了什么，任打任骂都行！」


    「你还装天真无知。」叶芸坐起身来，整个人往墨卿宸跟前凑，把自己脖颈露在墨卿宸眼底，「这不是你闹的，啃成这样，要不是今晨我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还不知道呢。」


    「芸儿，这也不算啃吧，顶多就是因为芸儿肤如凝脂，就那么轻轻亲了一下，就留下些痕迹了。」


    「你当我傻啊！」


    「是是是。」墨卿宸一把搂住叶芸，「是我没忍住，那，芸儿想让我怎么办，我也让芸儿随便啃，每天上朝，让皇兄和文武百官都看着，可好。」


    「去你的。」


    「以前不也咬过，今天怎么生气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们可是为人父母了，哪里还能那般没个正形，你以后要是再在我身上咬出这么多印子，我……我就……」


    「就怎么样？」


    「你就天天「吃素」。」


    「好，我保证，那，芸儿是不是就肯让我天天「开荤」？」


    「你想得美。」叶芸双手勾住墨卿宸的脖子，「饿了，刚才听到你和菱脂说，叫人传午膳了，你抱我过去。」


    「遵命。」说罢，墨卿宸便将人横抱起，到外间屋子用膳。


    用膳之时，墨卿宸亦是抱着叶芸坐在自己腿上，亲手餵她。


    自墨卿宸遵皇上旨意辅佐太子，每日需要经手的事情也是从未少过，但他若无重要之事，每日都只上午在东宫，而后会回府陪叶芸一块用午膳，午后也都会待在府中。


    叶芸对这些倒是慢慢的也习惯了。同样，让她习惯的一件事就是，墨卿宸吃儿子醋这事儿，要是依墨卿宸的想法，巴不得这孩子一天就长大，立马就让孩子立府自居，不要在他眼前晃！虽说习惯了，但每次见墨卿宸这般，倒也觉得有趣。


    ……


    春去夏至，一晃眼已是五月。


    这日，宸王府。


    叶芸照常抱着墨煊在那儿，她看着墨卿宸，「对了，夫君，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说一声。」


    「不会又是和这臭小子有关的吧！」


    「呃……」叶芸扶额，嘆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昨日收到的请帖，夫君可还记得，去岁我们成婚那会儿，沈烨不是回京……」


    「沈烨？」墨卿宸眉头一皱，「芸儿，你说他作甚？」


    叶芸见墨卿宸一下就皱眉板着一张脸，这人醋劲怎么这么大！


    「没什么，去岁，他回京不是来整理修葺他沈家在帝都的老宅。当时，沈国公夫妇是已经在着手将南境的事宜交给沈烨，他们这里回京了，邀请我们过府做客，我昨天收到了，转头我忘记和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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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自是知道，沈国公夫妇回京了，昨日他在御书房还见到了沈国公，「是明日？」


    「嗯。」叶芸点点头，「其实也就是邀请了镇国公府一家而已，我们自然也就收到了请帖。」


    「好，明日我随你一起过去，下朝之后，我来接你。」


    「明日你得空？」


    「得空，空的很！」墨卿宸定声一句。


    叶芸笑了笑，「我和沈烨，原本就没事，而且，这都多久了。再说了，他只是送他父亲母亲回帝都而已，过两日就得回南境，他这儿，夫君还没翻篇啊？这都又过去一年了，指不定人家都定亲娶妻了！」


    「最好是，否则这事儿永远都翻不了篇！」


    对此，叶芸也不去多说，随便吧，左不过就是去做个客，人家好心，请帖都送过来了，而且沈国公夫妇与她父亲母亲交情匪浅，总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


    次日，墨卿宸下朝之后就回府了。


    这倒是难得了，自从那时起，叶芸就没有和墨卿宸在一块用过早膳，今儿个倒是难得。


    早膳过后，叶芸吩咐菱脂，把她叫准备的礼物备好，再叫下人去备好马车。


    出府之时，墨卿宸见叶芸叫乳母带着墨煊一起，「芸儿怎么还带着这小子？」


    「父亲母亲特地嘱咐了，而且，沈国公夫妇也想看看孩子啊。怎么，你儿子还不能出去见人吗？」


    「带着他也好，好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儿子都给我生了！」


    叶芸：「……」


    一时，马车从宸王府出来便到了这沈国公府。


    下了马车，自有人引着墨卿宸和叶芸他们入内，这会子叶家众人都过来了。


    沈国公夫妇见墨卿宸和叶芸，正欲起身行礼，墨卿宸到底还是叫住，「沈国公不必拘礼。」


    沈夫人看到跟在叶芸身后的人抱着一婴孩，「这就是小世子吧。」走过去，看着，「长得真可爱。」


    众人围着这小孩，又说了一会儿，才各自坐下。


    叶芸环顾四周，说道：「看来这老宅修葺的不错，很是雅致安静呢。」


    「这都是沈烨回京盯着人办妥的，我们上了年纪，安静些也好。」


    沈夫人缓声说着，「记得当初王妃随着宸王一同去了南楚，此番回帝都，特地备了些南方的点心，想来，你们尝着也新鲜。」


    「果然是。」叶芸看着那摆着的点心，伸手拾起一块，尝了一口，「还是当初那个味道，清甜可口，夫君也尝尝。」她示意墨卿宸吃。


    墨卿宸伸手过去，抓住叶芸的手，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将叶芸那咬掉一半的那块糕点吃下，「你吃过的，才是当初那个味道！」


    第107章 五岁大的儿子


    叶芸见墨卿宸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手中吃剩的这半块糕点吃掉，毕竟还有沈家的长辈在，她稍稍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沈国公看着眼前相处很是亲昵的宸王和宸王妃，不禁想起当初的一些事情。


    或许，感情之事从来都不是谁能说了算的，至于自己儿子那份心思。此刻，他心下暗自嘆了一口气。


    「宸王与王妃这般甜蜜恩爱，这亲眼所见，比之外头传言更胜一筹呢！」沈国公看向一旁的叶衡夫妇，笑道：「叶兄一向最疼女儿，如今，可是能彻底放心了。」


    叶衡品了一口茶，笑道：「确实挺让人放心的，只要他们夫妻两个好好地，我和我家这口子，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


    沈夫人顺势说道：「你这话，可真真是实打实的偏心女儿，你家这三个儿子，也就老二叶阳成亲了，这老大和老三也该着手，尤其是叶殊，他又常年在北境，可不得你们多操心。」


    秦瑶淡声笑道：「先前也是有物色的，但后头啊，我们也看明白了，咱们物色的再好，他们不中意，那也是没办法的，由得他们去，叶殊自己心里是有打算的，他不要我们费这份心，至于叶凡，他近来倒是收心不少，如今让他再磨磨性子也好，不急。」


    叶衡点点头，「这些啊，正如我家夫人所言。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不见沈烨？」


    叶芸听到她父亲提及，确实，从她和墨卿宸进来，就没见到沈烨，呃……


    她抬眼一看旁边的墨卿宸，那表情，就和她预料的一模一样，她见她父母和沈国公夫妇谈的正欢，她便伸手过去，指尖轻轻抚摸着墨卿宸皱着的眉头，笑着问道：「这南方的点心，夫君要不要再尝尝？」


    说罢，她再拾起一块点心，自己咬一半，将剩下的那半块投餵到墨卿宸嘴里，「甜吗？」


    「甜。」墨卿宸应着。


    一旁，叶阳和墨嫣紧挨着坐，墨嫣瞧着那边的墨卿宸和叶芸两人，凑到叶阳耳边，小声的说着，「夫君，我看宸王哥哥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尤其是在提到沈烨的时候，我记得以前小时候，难道是因为芸……」


    叶阳将墨嫣的话打断，「嫣儿想到了什么，也不要提，今日来沈府，我们是陪着父亲母亲一块过来做客，是叶家和沈家的交情，从前的事，无论怎样，都不要多说。」


    「知道啦，我不乱说话的。」


    叶凡坐在一旁，看着他二哥和二嫂凑一块说悄悄话，而对面坐着的小妹在给宸王投喂，他父亲母亲和沈国公夫妇老友叙旧，独他一人干坐在这儿，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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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这时沈烨走了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只是这焦点所在，皆是落在沈烨牵着的一小孩儿身上。


    沈烨牵着身侧的小孩上前一一见了礼，而后他亦朝着墨卿宸行着礼。


    墨卿宸十分冷淡的对着眼前之人说道：「今日前来，并没那么多规矩，如常即可。」


    与此同时，叶阳看着沈烨，径直一句，「沈烨，这小孩儿他刚才唤沈叔叔和婶娘祖父祖母，这……」


    沈烨一脸淡然，对着这屋内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儿子沈钰，今年刚满五岁，适才我没能过来，就是这小子跑出去了，一个人躲在后院的假山山石下，府中下人没找着，故而我过去寻他，又去给他换了衣裳，所以来迟了。」


    沈钰两只小手紧紧握着沈烨的手指，仰着小脑袋，稚嫩的声音，说道：「爹爹，钰儿以后不会这样了，爹爹别生气好不好。」


    「爹爹没生气，乖。」沈烨另一只手摸了摸身侧小傢伙的小脑袋。


    叶衡和秦瑶这会儿倒是没有太多惊讶，毕竟刚刚沈清琸夫妇与他们说了，但才听到的时候，自是惊讶不已的，但知晓之后，现下见到，也就没那么大反应。


    叶芸虽然对这些稍稍有些惊讶，但也没去想太多，亦没像她二哥三哥那般表露出来的诧异之色，自然而然，她就更不会开口去询问些什么，毕竟这事儿无论里头有什么缘故，那都不需要她多问，她不过端起那盏茶，品着。


    她反倒是往墨卿宸这边靠过去些，很轻的声音说道：「这茶不错，夫君也品一品。」


    墨卿宸点头一笑，就端起那盏茶，喝着。


    「儿子？五岁？」叶凡满脸不敢置信，「沈烨哥，你这……」


    秦瑶当即扫了叶凡一眼，笑着说道：「适才我们还和你父亲母亲说起这事儿呢，男孩子嘛，调皮捣蛋一点也没什么，他这会儿才五岁，等到七八岁上，才是最闹腾的时候。」


    沈烨点头一笑，「伯母说的是，他还算好的，好在我也是不怕折腾的。」


    沈钰靠过去，抱着他爹爹的大腿，「爹爹，钰儿才不会折腾爹爹，钰儿会很乖很乖的。」


    叶衡不由得一问，「你此番带着他来帝都不是要让他留在你父母身边？到时候还要带回南境？」


    「嗯。」沈烨确定的点着头，「父亲母亲原是有意让我将钰儿留在这儿，但我觉得还是我亲自来比较好，更何况如今南境太平，与南楚一向是往来和睦，我在南境接手父亲手中诸事，现下一切按部就班就行，自是有足够的时间带他，父亲母亲操劳这么多年，也该什么都不操心了，而且钰儿这孩子黏我。」


    在座的众人，多少都是能听出来其中的微妙之处，这孩子毫无疑问，他不是沈烨亲生，至于其中缘故，谁都不会去提及。


    沈烨说完那话，见屋内坐着的众人略略有些安静，随即将话转开，「说起来，该恭喜宸王和王妃喜得麟儿。」


    叶芸视线定格在沈烨身上，再看着他身旁那个叫沈钰的小孩，她也只做寻常回应。


    这时，沈钰小声的对着他爹爹问道：「爹爹，钰儿想出去玩，可以吗？」


    秦瑶满是慈爱的说着，「小孩家最是坐不住的，没得拘束他在这儿，你都特地把他带过来了，此刻便让他自去玩就是，记得叫底下人跟紧些。」


    沈烨沖沈钰一笑，「去吧。」


    听到这话，沈钰就高兴的从这走了出去，而跟着沈钰的那几个小厮也立马跟上去。


    叶阳在沈钰离开之后，这才看向沈烨，「这事儿我们也不知道，不然，该是要给小孩准备一份礼物才是。」


    沈烨笑道：「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若真觉得要补上呢，不如，到时候你孩子出生后，这礼物我也免了如何？」


    「你都这样说了，我岂有拒绝的道理。」叶阳顺势说着。


    说话间，沈烨起身朝着上座的人行了礼，「父亲母亲，今日午膳，父亲母亲特意嘱咐了膳房仔细准备，那儿子过去盯着些。」


    沈清琸应了一声。


    叶衡道：「原该你们回帝都，先邀请你们去镇国公府做客的，结果倒是你们先下了帖子，你们这么费心，到时候可得让我们做东。」


    沈清琸道：「以后常住帝都，这往来自是不会少。」


    叶阳见沈烨要出去，随即起身，「父亲母亲，不如儿子也过去帮着些。」


    「好啊。」叶衡示意叶阳跟去。


    这边，膳房内。


    沈烨同膳房的厨子再三嘱咐一番后，走了出来，看着跟过来的叶阳，想都没想，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想问什么，我都清楚，让钰儿过继到我名下，我是有私心，但这孩子也着实是可怜，他是我同宗的一位堂兄之子，钰儿出生那年，他便过世了，这孩子也算与我有缘，钰儿和他母亲，我也是一直接济照料。」


    「但当时他母亲生他时产后亏虚，常年也是病榻缠绵，去岁年底到底是去了，把这孩子交给别人抚养，我也是不放心，既如此，不如我亲自来。」


    叶阳看着沈烨，「你还未娶妻生子，亏你也能将沈叔叔和婶娘说服，让你将钰儿过继到你膝下，将来……所以，这便是你的私心，你没想过这件事，你……」


    「我觉得这样挺好，钰儿这孩子很不错。」沈烨笑着说道。


    「那你自己呢，你我的交情，我是不希望看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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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我们交情深厚，你是知道我的，决定好的事，就不会变了。」


    「我说不过你。」


    「这事儿有什么好值得争论的，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好，我不多说了。」


    沈烨上前拍了一下叶阳的手臂，「放心，我可不会失了分寸，我只盼着她好，她原本就从始至终都未将心思放在我这儿，是我放不下、走不出，既然我困在其中，又何必再扯进来一个人呢，我不想耽误别人。」


    「反正沈叔叔和婶娘都由着你来，我还能多说什么。」


    这时，膳房内一厨子走了出来，「少爷，午膳都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准备上菜了，您看是现在就准备吗？」


    「准备吧，我这就过去请客人入座。」沈烨看着叶阳，「叶二公子，请吧！」


    叶阳：「……」


    这边，正厅之上，膳桌之上，各色菜餚皆已摆放整齐，众人围坐于膳桌前，虽说不必不醉不归，但到底也是老友相聚，小酌一杯自是少不了，他们后辈几人也是举杯共饮。


    沈清琸：「我和你们父亲母亲，那都是多年的交情，咱们这儿，就当是自家便是，可没那些规矩。」


    墨卿宸见沈清琸看向他这边，还未等其开口，墨卿宸便道：「沈国公都说没那些规矩，自然，本王这儿也不用拿那些约束，今日本王来，是以芸儿的丈夫，岳父岳母的女婿，沈国公觉得呢。」


    「很该如此。」沈清琸说道：「来来来，用膳。」


    辗转，午膳过后，众人在这厅中围坐，又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因为墨嫣还得回去喝安胎药，看着差不多时辰了，自是一道辞去。


    从沈国公府出来，上马车前，秦瑶看着被乳母抱着的墨煊，「我的乖乖小外孙。」秦瑶就势对着叶芸说道：「芸儿，要不过几日回国公府小住几日？」


    「母亲，再看吧，如今天渐渐热了，怕煊儿换了地方会有些不习惯。」


    秦瑶道：「这倒是，那还是先不要了，我若想看煊儿，我就来宸王府。」


    「母亲想怎样都行。」叶芸笑道。


    而后，他们各自上了马车，各自回府。


    马车内……


    墨卿宸搂紧怀中的人，笑道：「芸儿今天的表现，为夫很满意。」


    叶芸双手抬起，捧着墨卿宸的脸颊，揉搓着，「那还不是夫君太爱吃醋，我连和他寒暄都免了。」


    「这样才好。」


    「夫君连自己儿子都嫌弃，你是巴不得我身边连一只公蚊子都没有吧！」


    「有这样的想法。」墨卿宸一本正经的说着。


    「呃……」叶芸在这方面，对墨卿宸是无话可说的，不过……「每次看夫君吃醋较劲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可爱？」墨卿宸整个人压近些，「芸儿确定？」


    「你，你要干嘛？」


    「芸儿这个话问的好，干！」


    「你流氓，居然和我咬文嚼字。」


    墨卿宸附到叶芸耳边，唇边轻吐的热气流淌，「是芸儿自己问的，为夫不过是如实回答，芸儿兴致这么好，为夫求之不得。」


    「你别乱来，这还在马车上呢。」叶芸将头往一边撇开，往后缩了缩。


    可这样，那流淌的热气尽数环绕在她颈间敏感的肌肤上，那忽然的一抹热吻落在她脖颈上，「你还真来啊，别亲，你就不能忍一忍？反……反正我不要在，在马车里。」


    她想着在书房里就够刺激够荒唐了，但好歹那屋子里也就只有他俩，可真要在马车里……


    「还以为芸儿是要直接拒绝为夫呢，放心，我可捨不得让别人听到芸儿那诱人勾魂的声音。」


    「你停下，我拒绝，我不要，你能停吗？你如今是愈发肆意，说出来的话，下流的很。」


    「芸儿说什么我都认，只要……」墨卿宸的话未说完，而是继续在怀中之人耳边、颈间放纵。


    「不是说好忍一忍？」


    「芸儿就当这是提前热身好了。」


    叶芸：「……」


    第108章 这药，不许再吃


    宸王府，小院、房内。


    如今已入夏，天黑的晚，但叶芸和墨卿宸从沈国公府回来，这一下午都在这房中折腾了。


    叶芸早已筋疲力尽，有些喉咙干涩，声音更是沙哑。


    墨卿宸俯身而下，低沉的声音缭绕在她耳畔，「芸儿，我哪捨得啊，今儿个这齣，可是芸儿先起的头，芸儿是知道的，为夫在你这儿，一向是经不住的。」


    叶芸娥眉微蹙，「明明都是你。」


    「好，是我，但，为夫哪次不是听芸儿的话，芸儿说要我怎样，我都是按着芸儿的要求来，芸儿你说是不是？」墨卿宸柔声哄着身下人。


    「我……」叶芸心想，到底是她体力变差了，还是应该说墨卿宸的体力一如既往，甚至更胜从前？


    她的话压根就没有说完，须臾间，就重新陷入这鱼水之欢中。


    反正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墨卿宸抱她去沐浴，至于用晚膳，那哪还是用晚膳的时间，宵夜还差不多，可对叶芸来说，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这一通折腾下来，感觉要了她半条命。


    吃了些东西，等到墨卿宸重新抱着她回到房中，根本是一丝丝力气都没有了，躺下就瞬间进入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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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次日，叶芸醒来时，天早已大亮，外头阳光都从窗外渗进来，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但就这一下，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腰啊！


    她的视线慢慢清晰，看到在枕侧卧着的墨卿宸还在，想到昨晚事后自己那个样子，不由得哼了一声，瘪嘴骂着，「混蛋、流氓、禽兽，说好的最后一次，你故意……」


    墨卿宸见叶芸话没说完，顺着问下去，「故意怎么？」


    「你明知故问！」叶芸将头偏开，不去看墨卿宸。


    「芸儿，你只说最后一次，有没有规定我必须得在什么时辰结束。」


    「就算昨天是我先起的头，可你就不能稍微控制一点，要是哪天传出，宸王妃死在床……」


    叶芸这话未说完，她的唇就被墨卿宸堵住，将那意欲说下去的话，尽数吞没其中。


    墨卿宸缓缓移开，宽大的手掌捧着叶芸那娇小的脸庞，语气无尽温柔，「才不会，我们会白头偕老，芸儿，以后不要再轻易说「死」这个字。」


    「我就是开……开玩笑，那还不是怪你，我都感觉魂魄离体了呢。」


    「为夫有这么厉害？之前不也是如此。」


    「厉不厉害你自己清楚，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叶芸心下一沉，之前都这样吗？


    她怎么没感觉，难道真是她体力变差了？不对啊，她现在很好啊！


    「行，都听芸儿的，不说了。」墨卿宸在她额前落下一吻，「那，芸儿现在是要起床呢，还是继续再睡会儿？」


    「不想动，腰酸，你给我捏捏。」


    「好。」


    叶芸感受到腰间那大手力度适宜的帮她按摩揉捏，觉着墨卿宸对这事儿，好似比从前更加轻车熟路了。


    「舒服吗？」


    「我一直都说，夫君的手艺很不赖的，当然舒服。」叶芸趴着，伏在枕头上，「对了，你昨日下朝之后就直接回府了，今日你这是没去早朝？」


    「嗯，不妨事，我让风影去帮我告假了。再者，上朝只是更直观的了解朝堂之事，以便更好的辅佐太子，偶有一两次不去，没什么影响。


    不过，等会可能需要进宫去一趟东宫，但午膳我会回来陪芸儿一起用膳，若是回来的晚些，芸儿就先用膳，不必等我。」


    「夫君这是特地在等我睡醒？」


    墨卿宸轻应一声。


    叶芸的腰让墨卿宸给她揉一揉，舒坦了不少，「舒服多了，不用揉了，夫君叫菱脂进来，伺候我起床更衣梳妆吧。」


    「芸儿不再睡会儿？」


    「这会儿时辰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也该起了，而且，我起床了，夫君才好去东宫啊，早些过去，夫君不就可以早些回来，我可等着夫君一块用午膳呢。」


    随后，菱脂进来服侍着。


    早膳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精緻的清粥配了些爽口的风腌小菜，早膳过后，墨卿宸离开，叶芸吩咐菱脂倒杯温水过来，而她则到妆檯前，从那个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瓶，打开看到药瓶空了，她倒是忘了，上次吃完了。


    菱脂捧着一盏温水上来，「王妃。」


    叶芸将药瓶放下，「你先放下吧，我得去一下炼药房。」


    「王妃，王爷嘱咐说，让您好好休息的，王妃这会子去炼药房作甚？」


    「当然是炼药啊！」叶芸话语平淡，径直朝炼药房走去，虽然睡了一觉，早起之前，墨卿宸又帮她按摩了一番，但走动之余还是有些乏力。


    她这一进炼药房，药老看着眼前之人，行了礼，「王妃。」


    叶芸叫菱脂在外头候着，她走进去，到那边所设的椅子上坐下。


    药老跟过来，「王妃今儿个怎么想到过来，王妃是有什么新的丹方？」


    「之前那么多丹方，药老都炼制出上等品相的丹药了？」叶芸淡然一笑，道：「避孕丹吃完了，我要新炼制一炉。」


    「王妃，其实……」


    「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炼制的那个药，是没有副作用的。再说了，煊儿一岁都没有，我可不想一不小心又有了，我这叫合理的做措施。」


    药老轻声说道：「有了不正好？」


    「打住，药老，您老人家不会也要催生二胎吧！」


    「这个……」


    「好了，这事儿我有分寸的，难道用药我还能用错，药老，麻烦你先去热炉，我去捡药，待会儿我来炼制。」


    「是。」药老也未再多说，只是照做。


    叶芸将选好的药材拿过来，开始放入已经热好的丹炉内，着手操作，以她对炼药的把控，可以说是一气呵成，一步一步都是精准到位。


    这两个时辰下来，丹药已成，叶芸从丹炉内将凝鍊好的丹药取出，一一装入那白玉瓷瓶内，留下一颗没有装进去，「药老，这儿可有温水。」


    药老过去，倒了一盏热水，递过去，「可能有些烫。」他想了想，还是再三询问着，「王妃，这避孕丹真的没有妨碍吧？」


    「真的没有，药老，你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叶芸将手中的热水吹凉几分，随即将那丹药服下。


    就在她刚把药服下的那一刻，炼药房的门被推开，而站在门口的人正是墨卿宸，她看着沉着一张脸的墨卿宸，呃……


    不会是她和药老的对话正好叫墨卿宸听到了吧，她开口问道：「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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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并未回答，而是径直问道：「芸儿，你刚才吃了什么？」


    「没……没吃什么啊？我就过来看看药老，还有最近想了个新的丹方，可以炼制一下！」


    「是吗？」墨卿宸冷眼看着药老，「王妃撒谎便罢了，但是药老你应该很清楚，在本王这儿不说实话的下场，到时候别怪本王不念多年主僕情分！」


    叶芸走到墨卿宸跟前，将适才炼制的那一瓶丹药拿出来，「就这个，是我炼制的，然后我要吃的，和药老没关系。」


    「这就是你们刚刚口中所说的避孕丹！之前也都吃了？」


    「嗯。」叶芸点着头，「你要生气就沖我来好了。」


    墨卿宸哪里捨得对她生气，沉然一声，但是满怀关心的问着，「好端端的吃这个作甚，这药吃下，对身体可有无大碍。」


    「没有，它的作用就是避孕，我炼制的丹药都是用药配料都非常讲究，绝对不会出错的。」


    「不管有没有问题，这药，以后都不许再吃！」


    「我不吃，那换你来做措施，那什么的时候，你不准想怎样就怎样！」


    墨卿宸双眸微微垂下，凝视着身前的人，「就不能顺其自然，芸儿是不想再要我们的……」


    「我可没有不想，我很喜欢小孩子的。」叶芸脱口而出。


    「那芸儿还吃？」


    「首先，煊儿还太小，其次，也不知道是谁，吃自己儿子的醋，吃到飞起，假如再生个儿子，你们父子三人，是不是要打架了？」


    「这……吃醋归吃醋，嫌弃归嫌弃，自己的儿子我还能真不喜欢，更何况还是我和芸儿的孩子。


    再说了，也不一定就是个儿子啊，说不定就是女儿呢！反正这药你是绝不能吃了，不然……」


    「不然怎样？」


    「我要是再发现芸儿你还吃，我就……就索性让你下不了床，做到你怀上为止。」


    墨卿宸一把将跟前的人搂住，环在怀里，「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芸儿生多少我都养得起。」


    「去你的，现在我才不理你，要生你自己生。」


    「行，芸儿说什么时候可以，都听你的，以后，我注意，我小心，这药，你不许再吃，不管有没有问题，药终归是药，芸儿这么精通医理，应该比我更懂。」


    「夫君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不吃了。」叶芸乖顺的应着。


    「都这个时辰了，还在炼药房，午膳也没吃吧。」


    「这不是正好等夫君一块。」


    墨卿宸一把将叶芸抱起来，从这炼药房出去。


    药老站在原地，捏了一把汗，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还好，得亏有王妃在。


    这边，墨卿宸抱着叶芸在房中膳桌前用着午膳。


    午膳过后，叶芸对着墨卿宸说道：「今日还没去看煊儿呢，咱们过去吧。」


    「这会子，那小子指不定睡着了呢，何不先让菱脂过去看看，若醒着，就叫乳母抱过来便是。」


    墨卿宸贴到叶芸耳边，「芸儿腰不酸了吗？来回动弹不累吗？」


    「你……也不知道谁折腾的。」


    「是我，所以，为夫才更要紧啊，生怕我的芸儿累着。」


    「你要真怕我累着，那你就收敛些，人家画本上画的那些，还是被润色夸张了一番的，都没你这样的。」


    「芸儿这般说，为夫只当是你在夸我。」墨卿宸一口轻轻咬在叶芸耳畔，「芸儿，每次，为夫都应该有让你满足吧！」


    「你正经点，青天白日的……」


    「青天白日，咱们还在书房里闹过呢，这会儿就我俩在，说两句还不行？」


    叶芸直戳戳的对着墨卿宸说道：「当然行，只是夫君要是说的上头了，你自己去解决，我才不理你。」


    这时，菱脂在外间的声音传进来。


    「王爷、王妃，小世子没睡，奴婢叫乳母抱过来了。」


    叶芸推了推墨卿宸，「儿子来了，你先松开我，我自己坐。」


    「他来就来呗，他还能张口说，不准他老子抱他娘！芸儿等会定是要抱那小子，那我就抱着你。」


    「是乳母丫鬟都在，你这样成什么样子！」


    「这府上的人谁不知道我宠着你，不管是哪个样子，那不过分，能在宸王府伺候的下人，那都是懂事的人，我俩的事，她们岂敢随便乱嚼舌根。」


    「呃……」叶芸扶额，她放弃争辩，对着外头的人说道：「进来吧。」


    一时，乳母抱着墨煊过来，上前行了礼，她们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是自觉的低下头去。


    叶芸示意那乳母将墨煊抱到她这儿来，「娘亲的小宝贝。」说着就亲了一口，而后看向一旁的乳母，「今天煊儿可有哭闹？」


    「回禀王妃，小世子都好，很乖，上午睡了一觉醒来也没吵闹。」


    「你看看，你儿子多乖啊！」叶芸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墨卿宸。


    墨卿宸反正不去搭这话。


    叶芸逗着墨煊，好一会儿，外头有下人传话进来，「王爷、王妃，镇国公府那边来人，说求见王妃。」


    「让他进来。」叶芸话落，只见走进来一侍女，「你不是嫣儿妹妹的贴身侍女，你怎么过来了？」


    「王妃，郡主她身子有些不舒服，郡主想请王妃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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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府的府医可去瞧了？」叶芸问着，还未等那侍女回答，便道：「我先过去看了再说。」


    当即，她就叫乳母把墨煊带下去，转而看着墨卿宸，「夫君？」


    墨卿宸听着叶芸唤他，一把将她横抱起，起身往外走，「我同你一起去。」


    第109章 西域来客


    叶芸和墨卿宸到了镇国公府，下马车之后，她依旧是被墨卿宸抱着进府，径直到了她二哥的院中。


    在这外头伺候的侍女见到叶芸和墨卿宸，自是不会拦着。


    到这屋门口，叶芸对墨卿宸低声说道：「夫君先把我放下来吧。」


    墨卿宸这才将人缓缓放下，两人走进屋内，他们还在门口的时候，叶芸就听到里头她父亲母亲的声音，一进屋，果不然，这一大家子人都在这儿。


    叶芸上去朝她父亲母亲见了礼，而墨卿宸亦是。


    墨嫣坐在那边，看着叶芸，「芸姐姐你来了。」


    「听说你不舒服，自然要亲自过来瞧瞧，不然怎么放心，我若不来，二哥心里该怪我了。」


    叶阳随即说道：「小妹说笑了，怎么会，我顶多会亲自去宸王府请小妹来一趟。」


    「二哥亲自来请还是免了吧。」叶芸转而看向旁边镇国公府的府医，询问道：「你们检查了，可是知道什么缘故？」她问话间，已经到墨嫣身旁坐下，一面帮她诊脉。


    府医在旁谨慎的回答着，「王妃，郡主身子不适，是因为这暑热所致，只需要好好调理，并无大碍，王妃专门为郡主调配的安胎之药，比之寻常安胎药要好得多，郡主胎象稳固，一切无庾。」


    在那府医的话说完，叶芸给墨嫣搭脉也结束了，点头道：「他说的没错，入夏的帝都会有些酷热，这些是需要注意些。」


    「我是挺怕热的，芸姐姐，今天麻烦你特地跑一趟了。」墨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叶芸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墨嫣沖叶芸笑着，「其实，叫府医来瞧了，他们都说没事，可是我心里是觉得只有芸姐姐来了我才安心的。」


    「后头，你要是有任何的不适，或者觉得哪儿不舒服，就叫人来找我。」叶芸认真对墨嫣说道：「嫣儿妹妹，你只需要按照我给的药方来，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嗯。」墨嫣连连点头应着。


    随后，叶衡对墨卿宸和叶芸道：「来，先喝杯茶吧！」


    一时间，那几个府医都退了出去，叶芸和墨卿宸端坐在旁，喝茶。


    墨嫣倒是继续和叶芸说着话，「芸姐姐，我这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是不是再过段时间，就会越来越大？」


    叶芸很轻松的对墨嫣说道：「当然，所有人怀孕都会这样啊。」


    「我知道，我看其他人有孕大着肚子，之前看芸姐姐那样，我心里面是有点点害怕的，芸姐姐，生孩子是不是很痛啊？」墨嫣的声音很小，但屋内坐着的人也都是能听清的。


    不过，屋内就只有叶衡、秦瑶、叶阳，还有墨卿宸和叶芸在，说起这个事儿，倒也不觉得尴尬。


    叶阳就势握住墨嫣的手紧了紧，「嫣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叶芸见墨嫣还是看着她，俨然是在等她说点什么，她亦伸手轻轻拍了拍墨嫣的肩膀，「没事，不要想那么多，你只要安心养好胎就行，其余一概都是不用多心。」


    小坐片刻，茶也喝完了，叶芸同墨嫣又说了会子话，让她不用多想，孕中只管吃好喝好，差不多时辰，叶芸就同她父亲母亲说，该回去了。


    秦瑶见叶芸和墨卿宸要走，将人叫住，「你俩都过来了，索性就留下一块用了晚膳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母亲，今日就不用了，咱这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吧。」叶芸笑了笑。


    至此，他们也没强留，叶芸和墨卿宸起身出去的时候，叶芸也没叫他们送，两人直接往外走。


    刚出这院子，叶芸就对墨卿宸道：「不想走，夫君，抱我。」


    墨卿宸二话不说，就将人横抱起，出了镇国公府，上了宸王府的马车。


    马车内……


    叶芸懒洋洋的靠在墨卿宸怀里，原本这会子若是在宸王府，虽说她会陪着墨煊玩闹一会儿，但小孩儿一睡，她当然就可以躺一边休息了，加之上午又炼了个药，结果那药墨卿宸还不许她用了，害她白费功夫，刚刚在镇国公府，说是说当着自己父母兄长的面，可她也不能表现出一身「腰酸背痛」的样子吧，可不就得绷着些，她母亲还让她留下用晚膳，今天可还是免了吧，她只想赶紧回去瘫着。


    「芸儿，很累？」


    「哼，我累不累，你不清楚。」叶芸瘪了瘪嘴，「等下回府，罚你继续给我按摩。」


    「好。」墨卿宸温柔应着。


    回到宸王府，叶芸先去看了墨煊，小傢伙睡着了，她便回到自己房中，趴在那铺着软垫的长椅上，而墨卿宸坐于一旁，耐心又细緻的帮她按摩，舒服的她都犯困了，但想了想，等会天就要黑了，要是这会子睡了，晚上指定睡不着了。


    她翻了个身，往墨卿宸身上靠过去。


    「怎么坐起来了，不要按了？」


    叶芸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不用了。」说着她手伸过去握住墨卿宸的手，轻轻帮他捏了捏，「按了这么久，你手酸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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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满是宠溺的对怀中靠着的人儿说道：「没事，芸儿舒服最要紧。」


    「先前，你刚答应皇上，要重新接手当初那些事情并开始辅佐太子，那一段时间，你每日都很忙，那些天见到你都是入夜了，后头慢慢进入正轨，直到现在，除开上午的时间，余下的时间都会在王府，虽说有时候也会需要在书房忙碌一阵，但总归都是在我身边，夫君，你说，你把我养的这么依恋你，要是哪天，你有什么要事，好长一段时间我见不着你，我会不会难受死啊！」


    「傻瓜，不会的，皇兄答应过我，不会有这样的安排。」墨卿宸抬手间，指尖轻抚着叶芸的面颊，「若真这样，先难受死的一定是我。」


    「是吗？」


    「当然。」墨卿宸定声说道：「每日晨起去早朝的时候，想到这一日一上午都要见不到芸儿，若非事忙，若稍稍有那么一刻停下来，为夫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我这儿，一刻不见便倍感煎熬。」


    叶芸仰着头对上墨卿宸垂下的视线，满脸笑意，整个人顺势往上，就在墨卿宸唇角亲了一口，「这样，是不是就不煎熬了。」


    「芸儿，别闹，不然，我可不保证……」


    「时辰不早了，我去看看今日膳房晚膳准备了什么。」说着，叶芸就起身，只是她才刚站起来，人就被墨卿宸拽回来，重新被墨卿宸搂在他怀里。


    「亲一下哪够啊，芸儿看在为夫刚才勤勤恳恳的给你按摩的份上，怎么着，也得这样才够。」墨卿宸话落的那一刻，覆下的吻，纠缠在彼此唇瓣间。


    许久，叶芸才被墨卿宸放开，她气息微喘，「现在可以让我去膳房看看了？」


    「我们一起。」


    很快，晚膳。


    墨卿宸与叶芸坐于膳桌前，用膳之时，墨卿宸看着身侧的人，温声说道：「芸儿，明日可是要带煊儿进宫去给母后请安？」


    「嗯。」


    「芸儿要觉得身上累的话，我去和母后说一声，过几日再去也是一样的。」


    「不用，母后一向记挂煊儿，明日本该是进宫请安的日子，不去反倒让母后多想，我现在好多了，今晚再好好休息一晚。想来，明天也就不会觉得太累了。」


    叶芸注意着墨卿宸的视线，「你专心用膳，膳桌上你还这样看着我。还有，就算我好多了，这些天，你也不准碰我，我不陪你玩。」


    「那，芸儿得过多久，才肯……」


    「停！」叶芸夹了一块肉，餵到墨卿宸张口说话的嘴里，「用膳！」这人的身体是铁打的吧。


    墨卿宸见状，自然没多说，只专心用膳。


    ……


    次日，上午，一应妥当之后，叶芸则带着墨煊入宫了。


    进了宫门，菱脂随在叶芸身旁，说道：「王妃，算着时辰，这会子，王爷应该是在御书房，王妃要不要先去给皇上请安，顺便见一见王爷？」


    「不了，去长乐宫吧！」


    ……


    这边，御书房内。


    墨鸿启坐于龙案前，看着眼前之人，问道：「朕记着，今天芸儿会入宫来给母后请安？」


    墨卿宸应着，「是。」


    「那，等会儿你便不必去东宫了，直接去母后宫中吧，正好你们夫妻俩带着孩子陪母后说说话。」


    「是。」墨卿宸又道。


    站在一旁的墨染，缓声说道：「父皇不是说关于昨日收到的那封天璇国的国书，父皇要与皇叔商榷应对之策？」


    「你不提，朕倒是疏忽了。」墨鸿启就从龙案上将那封信笺拿出，示意旁边的孙公公拿过去给墨卿宸。


    墨卿宸打开一看，「这天璇国意欲派使团来访我东沧国，现今，西域之主是天璇国，而自咱们处理了北穹国，这东域之地，乃是以咱们东沧国为尊，他们这时候派遣使团前来，意欲为何，这国书并未详述，皇兄可有打算？」


    「这封国书虽未想说，但上头确实是天璇国国主亲笔，而这封国书是没有走明面的，他们是有试探之意，想来是，希望我们在此做了回应，他们才会看是否要过明面，阿宸觉得，朕应当作何回应。」


    「之前和西域就没有交集，但也未撕破脸，皇兄说的没错，他们是有试探之意，既然如此，臣弟以为，不如就对此作出回应，让他们派遣使臣前来，看看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墨卿宸淡定的说道。


    「那这回信……」


    「皇兄拟好之后，臣弟会派人亲自送往天璇国。」


    墨鸿启点点头，「好，那你便先去母后宫中吧，出宫前过来一趟，正好也让芸儿带着煊儿过来，朕也许久没见煊儿了。」


    墨卿宸朝着面前之人躬身一礼，而后则从御书房退了出去。


    此刻，长乐宫殿内。


    萧太后抱着墨煊一会儿，立马就叫乳母抱过去，「哀家老了，才抱这么一小会儿，就累了。」


    叶芸道：「母后这话说的，母后精气神好着呢。」


    「你呀，惯会哄哀家高兴。」


    「怎会，芸儿可是炼药师，这方面可都是看的很准的，母后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于嬷嬷。」


    于嬷嬷在旁，附和着说道：「太后，王妃所言甚是，奴婢也这么觉得。」


    「你们这一个个的，哀家自己都清楚，这人上了年纪，就得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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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太后十分淡然，开心说笑着，「哀家能时常看看你们，还能陪你们说说笑笑，那就是极好的。」


    叶芸正欲开口，却听到门口一道声音传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萧太后见眼前之人，「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说哀家这乖乖小孙子了，这倒是难得，你这会子竟有空来哀家这儿，往日不是在御书房便是去东宫，竟也有闲下来的功夫，你是特地过来给哀家请安呢，还是知道芸儿来哀家这儿了，就跟着也来了。」


    「母后，芸儿今日本就是要带煊儿进宫来给您请安的，夫君他过来，当然是特地来给母后请安啊。」


    「那可未必。」


    「来给母后请安是真，知道芸儿在母后这儿，想来也是真。」墨卿宸自不会故意撒谎，只将心里所想如实说出。


    萧太后看向墨卿宸，罢了罢手，「坐吧，能看着你和芸儿能这般夫妻恩爱和睦，哀家这心里也高兴。」


    墨卿宸恭敬的再行一礼，这才坐下。


    「哀家知道你如今全面着手帮皇帝做事，你既来了哀家这儿，哀家可提醒你一句，外头那些事，哀家可不乐意听。」


    「儿臣明白，母后在后宫颐养天年即可，外头再多的事，都有皇兄担着，儿臣亦会帮衬，无需拿着那些来让母后操心。」


    叶芸对着墨卿宸笑道：「夫君今日不忙吗？」


    「嗯，不过，出宫前，得去找皇兄一趟，皇兄也让芸儿带着墨煊过去。」


    「进宫来，自然是要去给皇兄请安的。」


    这话落定，他们也不再扯其他，只是陪着太后说话。


    第110章 天璇国来使


    午后，墨卿宸与叶芸离宫之前，自是先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殿内。


    他们夫妻俩一进来，便朝着龙案前端坐的人行了礼。


    墨鸿启看到进来的人「免礼」，而后就从龙案前起身，直接过去将墨煊抱过来，「这小傢伙长得可真好，圆滚滚的，朕有段时间没抱煊儿了，又重了好些。」


    墨卿宸淡淡的声音，道：「这小子有母后和皇兄一直惦记着，在府中芸儿更是时时刻刻都把他放心上，乳母丫鬟一个个伺候他，照顾的不要太好，他要是不好，就没人好了。」


    「朕怎么听着这话酸的很啊！」墨鸿启在逗着墨煊，这打趣的话，却是对墨卿宸说的，「煊儿还这么小，当然得面面俱到，你以前小的时候，母后和朕那还不是每日牵挂的很，生怕你有什么不妥。」


    这话落下，墨鸿启抱着墨煊在那边的茶案前坐下，「时辰还早，你们也不急着出宫吧，坐下喝杯茶再走吧，孙公公，看茶。」


    随之，墨卿宸和叶芸就在那边坐下，孙公公已然将茶奉过来，「王爷、王妃，请用茶。」


    墨鸿启随后又示意孙公公将他备下的那封密信取过来。


    墨卿宸从孙公公手中接下。


    「这信中的内容朕都拟好了，后续，就交给你来办了。」


    「皇兄放心，臣弟明白，会好生处理的。」墨卿宸应下。


    「你办事，朕自没什么不放心的。」


    叶芸坐于一侧，细品清茶，她当然不会去过问这些。不过，以她的敏锐，无疑，这事儿必然有些别的牵扯，可如今东沧国境内，可谓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即便是被收服的北穹国，也再无挣扎之力，可此时……


    一盏茶的功夫下来，墨鸿启逗着墨煊玩了一会儿，墨卿宸和叶芸也该出宫了。


    从御书房出来，叶芸笑着说道：「夫君你看，煊儿的皇祖母、皇伯，那可都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你这个做父王的，也该和软些。」


    「芸儿，正因如此，我才更要严格些，不然这小子该以为所有人都宠着他，娇纵他，以后长大了，活脱脱就一纨绔子弟，芸儿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吧！」


    叶芸低声一句，「行，夫君说的对，所有人都宠他，就应该有个严格的人管束他！」


    出了皇宫，二人乘马车回到宸王府。


    一下马车，叶芸抱在怀中的墨煊已经睡着了，叶芸则叫乳母先带他下去休息。


    回到房中，叶芸则在那摇椅上躺下，出去一日，身上累的慌，她再看着墨卿宸在她腿边坐下，她想着在御书房时，皇上同墨卿宸所言，以及交给墨卿宸的那封信，问道：「夫君没有事要忙？」


    墨卿宸正欲回应叶芸的话，外头风影的声音传进来，「王爷。」


    「进来吧。」


    叶芸躺在那儿，见风影领着一穿着十分隐秘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二人在墨卿宸跟前躬身行了礼，她见墨卿宸从袖口将那封信拿出来，交给了那一袭黑衣之人。


    「西域之地，咱们并没有完整的情报网渗透，所有的了解都是在表面，这封信，本王要你亲自走一趟，务必亲手送到天璇国，这是信物，你到了皇城之后，凭此信物，你将此信交给天璇国皇城驿馆的驿丞。


    不过，交信之后，你不必急于离开，且看他们有何动静，静观其变，到了那边，万事还得小心，明白？」


    那黑衣人略怔了一下，立马就应下，「是，王爷，属下明白。」


    说罢，就将那信笺和信物接过来，「那，属下即刻就安排行程，出发前往。」


    「嗯，去吧！风影，你去配合他调派，此次行程，不容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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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风影行了礼，当即就一併退了出去。


    待风影二人从这走后，瘫在摇椅上的叶芸，慵懒的声音说道：「天璇国，就是如今的西域霸主？」


    「对。」墨卿宸在叶芸面前没有任何隐瞒，「此前，皇兄收到西域来信，是天璇国皇帝的国书，他们意欲派遣使臣来访，只是那封国书并未过明路。」


    「哦，所以，天璇国此举，是有试探之意，故而，皇兄也只是让暗中给出回应，至于天璇国是否真的敢派遣使臣前来帝都，那就要看他们的了。」


    「正是。」


    「天璇国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想要来访，他们有什么意图？」叶芸忖度的问着。


    「不知，但，他们真若派遣使团前来，那自然就会有结果了。」


    「虽说他们已经一统西域之地，但咱们也并非弱小之辈，从前没有往来亦没有摩擦，现在他们应该也不会胡乱为之，是要是示好呢，还是另有所谋？」


    「正如芸儿所说，咱们和西域之地的诸国是没有任何往来，当时的西域之地过于鱼龙混杂，东沧国与之又太过遥远，着手布置情报网渗入的代价太大，也犯不着，西域那边的情况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墨卿宸笑道：「但料想那天璇国也不敢有什么不好的意图，一统西域三十六国，天璇国耗费的远不止一星半点，比起咱们出兵吞併北穹国，他们的耗损可比我们多得多，要想恢復到全盛，可没那么快，这个时候，断不可能是有挑衅之意，真若是挑衅的话，也不可能先来这么一出。」


    叶芸笑了笑，「说不定他们派遣使臣前来，是想与咱们结邦交之谊，甚至是想联姻！正如夫君说的，他们一统西域，损耗严重，要恢復到全盛，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和咱们也不可能开战，若没有侵占之意，那就是想要共同谋发展咯，他们是西方霸主，而咱们雄踞东方，互利互惠总好过鱼死网破。」


    「芸儿倒是想的全面，只是为何会想到联姻？」


    「书上不都是这样，联姻是能更好的推动这件事不是。」叶芸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若是他们真的派遣使臣前来，说不定直接就派了个什么公主来，夫君如今常出入朝堂，要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指不定那什么公主就看中你了。」


    墨卿宸俯身过去，压在这摇椅上躺着的人身上，「芸儿说什么？」


    「来个异域公主想和你联姻呗，还能是什么！」


    「真要是这样，芸儿准备怎么办？」


    「你问我作甚？」


    「可这话是芸儿先提起的。」


    「我就是看那些杂书上写的故事，都这个套路，你想太多了。」


    墨卿宸一只手探入叶芸腰间，紧紧搂住，「可我想听芸儿说，若真有这样的事，芸儿会怎么办！」


    「你要是答应了，难不成我还能……」叶芸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墨卿宸给打断了！


    「当初，芸儿可不是这样说的！」


    叶芸勾唇一笑，抬手间，指尖拂过墨卿宸的脸颊，「知道夫君不会，就嘴上说说嘛，还是说，夫君……」


    「当然不会！」墨卿宸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夫君，你这样压着我，我很累诶。」叶芸柔声说道。


    墨卿宸一个翻身，自己在这摇椅上躺下，而整个搂着叶芸趴在他身上，「这样是不是就舒服了？」


    「还行吧，只是，夫君不觉得这样有点热吗？」


    「热？」墨卿宸意味深长的说道：「芸儿这是在暗示为夫？」


    「没有！」叶芸否认的话脱口而出，手掌覆在墨卿宸的脸上，「不许乱想！」


    「那，芸儿就别说这些让我乱想的话。」


    叶芸一把将墨卿宸环在她腰上的手挣开，起身下来，「夫君自己在这儿躺着静静，我去膳房看看。」


    墨卿宸哪会让叶芸就这么自己走掉，他紧跟着就起来，一把牵住叶芸的手，「芸儿，我随你一道去，正好，想看看膳房的厨子有准备什么新的菜色，如今天热了，换换口味，胃口也能好些。」


    叶芸见墨卿宸不再说那些，便只由着他跟着。


    ……


    转眼之间，自那日墨卿宸派底下人前往西域天璇国送信，两个多月过去，天璇国那边确定派遣使团出使东沧国，来使已经出发来帝都。


    叶芸每日不过是待在宸王府而已，期间，也不过是去镇国公府，加之墨嫣的临盆之期已近，她自是要多多顾及，前段时间，她的生辰，墨卿宸有心替她操办，她倒是懒得在这上头费心的，就只是让家里人一块来宸王府用了个膳。


    这日，已是九月下旬，而天璇国来使昨日上朝觐见，如今也已入住帝都驿馆之内。


    今日皇上命贵妃在宫中御花园设宴款待这天璇国来使，叶芸自是同墨卿宸一同出席。


    此刻，宫中，御花园内，宴席之上。


    叶芸望着对面坐着的那人，问着墨卿宸，「那就是天璇国的来使？」


    墨卿宸对叶芸解释，「正是，天璇国皇帝有一弟一妹，他们兄妹三人乃系一母同胞所生，此次这天璇国派遣来使，竟然是他们那位皇帝的亲妹妹凌雪，天璇国能够一统西域，他们兄妹三人都不是简单之辈，这凌雪虽为女流之辈，可不普通，他们出使的目的昨日在朝堂上言明，说是希望与咱们结邦交之好。不过，具体并未详说，但如此阵仗，还是不得不有所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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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坐于墨卿宸身侧，视线直直的看过去，端坐在他们正对面的，正是那位天璇国的公主凌雪，果然气质非凡，容貌出众，亦如她名字一般，似雪冰冷。


    只是，她微微注意到站在那凌雪身后的四名随从身上，隐隐间，总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能够贴身护卫一国公主的随从，必然是高手无疑，可其中一人，好似有点不对劲，不像个武功高强之辈。


    墨卿宸注意到叶芸的视线，轻唤一声，「芸儿，想什么呢？」


    顿然间，叶芸缓过神来，靠近到墨卿宸身边，低声问道：「昨日他们上朝，那个天璇国公主贴身带着的随从，也是此刻站在她身后的那四人吗？」


    昨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凌雪的身上，并未去注意几个随身的侍从，只是墨卿宸忽然间听叶芸提起，心下倒是有几分疑惑，「好似有一人不是，但，这凌雪带来的侍从不少，跟着的人有所变化，也是正常，芸儿是觉得有不妥之处？」


    叶芸压低声音说道：「夫君不觉得那人稍显弱了些？」


    「芸儿是炼药师、医术造诣非凡，这里头的门道，我并不精通，若没有交手的话，那四人在我眼中，就是几个普通人。」墨卿宸如实说着。


    对此，叶芸也没多说，心想，且看吧！


    这时，端坐于上位的墨鸿启，看向那边的凌雪，「昨日朝堂上，凌雪公主所言，天璇国欲与我东沧国结邦交之好，但也未有详尽的计划，不知天璇国是有何打算？


    毕竟咱们原本就没有交集，这邦交与否，既是你天璇国先提出，还该让朕看到你们的诚意才是。」


    「皇帝陛下所言极是，既然我皇兄派我出使东沧国，这诚意已然是摆出来了。不然，也没必要差我前来，想必，皇帝陛下在我到达帝都之时，就早已知晓，我在天璇国的地位。」


    「这是自然，若非你天璇国长公主亲临，朕也不会让贵妃特地在这御花园备下这宴席，招待于你。」墨鸿启淡声说着。


    「如今这大陆，东方以东沧国为尊，西域以我天璇国为尊，若能够在两国之间架构「桥樑」，开拓商路，两国互通往来，想来必是要比咱们独自发展要强得多，当然这其中的既得利益，我们可以适当让步，由东沧国来主导。」凌雪凝声说道。


    「朕不否认，事实是如此，而再让我们来主导，这条件更是诱人。但，你们天璇国皇帝，让你前来，一是表明诚意；


    二来，若朕猜的没错，除开这些，你们另有其他目的吧，又或者说，在这儿，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不然，你们没必要选择在此时主动来示好。」


    「皇帝陛下果然睿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有话便直说！」


    在墨鸿启的话说完，在这宴席之上的所有人，都只是看向那边的凌雪，想知道天璇国此行来到帝都，想要的是什么，但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因为凌雪看着的方向，好像是——宸王妃！


    第111章 求药


    凌雪视线微微从叶芸身上移至一旁的墨卿宸身上，笑道：「宸王和宸王妃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今日亲见，才知传言非虚，关于宸王妃的种种，在进入东沧国国境之后，一路皆有耳闻，宸王真是好福气。」


    墨卿宸听着凌雪这话，眉间微皱，放下手中酒盏，语气略显冷淡，「怎么，凌雪公主对本王的王妃感兴趣？」


    「美人本就引人注目，有能耐的美人，自然更是如此。」凌雪并不避讳，此刻能坐在这宴席之上的人，无疑都是东沧国皇帝的亲信，「宸王妃那一手炼药术，对药理的了解，可谓登峰造极，这东沧国，宸王妃若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叶芸清然一笑，「炼药而已，又能算得了多大能耐，更何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都不能确保自己就是那站在顶峰的人。再者，说这些，似乎与此番你们想要的无关吧！」


    凌雪不急不缓继续往下说道：「听闻，宸王妃从小体弱多病，靠丹药维持身体，但后来，却被宸王妃自己所炼制的丹药治癒，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乃是先天之症，岂是寻常丹药能够改变，凭此就可断定，宸王妃绝非等闲炼药师，若我所了解的没错的话，宸王妃还未嫁入宸王府之前，应该是有随宸王一同去过南楚国，宸王妃出手炼药，帮了那南楚皇帝一把，想来在座的都清楚，这也是为何南楚国能够如此紧随在东沧国的缘故。」


    「而更让人惊讶的，当属东沧国与北穹国那一战，若我没猜错的话，出现在东沧国北境，为北境驻军消除疫病，让北穹国自以为的天造之机彻底溃败，这背后的那位炼药师，就是宸王妃吧！


    北境之地多风雪，常年寒冷，一旦有一年过于暖和，那么极易爆发疫病，且不会是普通的瘟疫，这都能让宸王妃摆平，即便人外再有人，也不可否认，当今世上，宸王妃在此道之上，是站在顶峰的存在。」


    叶芸听着这人的话，冷笑一声，并不否认，心中已有揣测，这人前来，目的多少可能是和她相关，索性顺着这人的话说下去，「看来，凌雪公主在我这儿做足了功夫啊，居然连北境之事都查的这么清楚，还以为西域与东沧国相隔甚远，两国之间也无交集，天璇国对于东沧国的事情，不会了解太深呢，没想到……」


    「宸王妃不必试探，我们确实了解不多，对于宸王妃的了解，我们所了解的，或许在东沧国来说，并不是什么隐秘，唯有北境一事，可东沧国与北穹国一战，让北穹国彻底沦陷，这么大的事情，只要稍作了解，就能知晓其中缘故，而顺藤摸瓜，就能将其他的线索连接起来，最终落到宸王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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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雪话未停，继而往下说下去，「又或者说，正是因为有北境一事，才会有这后续更多的了解！」


    叶芸听了这人说了这么多，她心中已有个大概，直截了当的问道：「所以呢，我想，你应该不至于只是拿着这些来夸赞我吧！」


    「确实，诚如你们皇帝陛下所言，咱们原本就没有任何交集，纵然不强强联合，只求各自发展，无论是我天璇国也好，还是你们东沧国也罢，都能相安无事，依旧和从前一样。


    当然，若能结邦交之好，共谋发展，既得利益是可以不断上升的，而此事，乃是我们主动向东沧国靠拢，自然要表达我们的诚意，故而，我们会以东沧国为主，而我们的让步，则是，想请宸王妃做一件事！」


    「你说了这么多，在我这，你所推崇备至的，无非是我的医术和炼药术，让我做的事，必然落在这上头，能让你一国长公主亲自前来，天璇国主动示好，在这场邦交之中，还让我们来主导，如此大的利益割捨。看来，这要我救治的人，身份尊贵无比啊。」叶芸最后这一句话，语气更是意味深长。


    这番话一出，宴席之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清二楚的，这凌雪是天璇国的长公主，那么值得费这么大精力的事，自然是她那一兄一弟。


    凌雪语气并无起伏，「宸王妃真是名不虚传，确实，我此行所为，便是求药治病，至于为谁，就没必要细说了。」


    墨鸿启顿时看向叶芸，而叶芸也只是点头示意一番，墨鸿启便往下说道：「求药，西域之地，亦是地大物博、人才济济，竟然也需要远赴我东沧国求药？」


    「有些病症，并非是个药师就能解决，只是当初偶然得知，东沧国与北穹国一战中存在的一位出色药师，所以才有此心，也正是因此，才有我天璇国主动向东沧国结邦交之谊。」


    凌雪十分沉稳的说下去，「皇帝陛下放心，此次结盟，我们的诚意是摆出来的，即便宸王妃不能给到让我们满意的结果，也不可能毁掉这桩事，只不过这利益让步，咱们就需要重新再做商榷了，皇帝陛下，您说呢。」


    「这是自然，世上之病，千奇百怪，药师再厉害，那也是人，而非神，邦交，对我们彼此都是有益之事，谁都不会把这些推开，至于其中利益，现下都未正式交涉，那是后话。」


    「当然，我们不远万里前来，这份耐心还是有的。」


    墨鸿启并未多说，转而看向那边的叶芸，「芸儿，此事，你怎么说？」


    「此事，事关朝政，一切都由皇兄做主，而这炼药治病之事，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叶芸回应完皇上的话，看向凌雪，径直说道：「要治病、炼药，总归是要让我先看到病人才行，这望闻问切，可不是凌雪公主你在这儿和我空口白话的说就能说的明白的。」


    「今日不急，不如，明日我们亲自去宸王府拜会，宸王和宸王妃意下如何。」凌雪目光落在墨卿宸身上。


    墨卿宸并未多看那凌雪一眼，话语冷淡，道：「那就这么办吧！」


    凌雪在墨卿宸话落之间，举杯饮尽杯中酒。而后，凌雪示意身侧之人，将一物呈上去。


    「皇帝陛下，明日之后，无论事情发展如何，我想，我们之间的盟约都可以着手下去，此番我所带来的的人，皆可配合东沧国官员来拟定。」


    「好！」墨鸿启凝然一语，在凌雪举杯之时，他亦举杯……


    辗转，这御花园宫宴已然结束，天璇国凌雪公主，以及那几个使臣都有些醉意，他们随行的侍从服侍着他们，拜别，出宫回驿馆。


    而，皇宫，御书房内。


    此刻，唯有墨鸿启和墨卿宸夫妇在这儿。


    墨鸿启略有忖度，「御花园宴席上，芸儿所说，能让天璇国做出让步，还让这凌雪亲自出使，需要求药救治之人，必然非比寻常，只是不知是她那一兄一弟中的谁，若是她那位兄长的话，可据传闻，天璇国皇帝，骁勇善战、有勇有谋，而且天璇国那边也未传出任何风声动静，芸儿，这事儿，你有多少把握？」


    「在没了解病人的症状之前，我是无法确定的，但任何病症总归都是有根源可寻，能够找到癥结所在，对症下药，即便不能彻底根治，想来也能有所缓解。


    当然，如果病人已是垂死之际，那我也没办法。不过，那个凌雪既然说明日要亲自来宸王府拜访，想必那病人还是能走能动，不至于到那等程度，把握还是能多几分的。」


    「听到你这么说，朕就放心多了，若能在此次与天璇国邦交之中，让我们利益最大化，那自是极好的事情。」


    叶芸听着墨鸿启这话，当然是明白话里的意思，便道：「皇兄放心，这里头的把握，我知道分寸的，会好好拿捏。」


    「这方面，朕知道，无人能及得上你。」墨鸿启看着墨卿宸，「阿宸，他们明日去宸王府拜会，诸事你还需要多多提防。」


    墨卿宸应下，「是，皇兄宽心，臣弟会时刻陪在芸儿身边，在宸王府，他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动手脚的。」


    「嗯！」墨鸿启点头，「今日吃了些酒，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出宫回府，好好休息。」


    这话落下，墨卿宸和叶芸两人则从这殿内退了出去。


    出宫的马车上。


    叶芸坐在墨卿宸腿上，笑道：「说起来，今天看到那个凌雪公主的时候，还挺让人惊艷的，夫君，昨日朝堂上初见的时候，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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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墨卿宸确定的给出回答。


    「真的吗？」叶芸故意的反问着。


    「在我眼中，谁能比得过芸儿。」


    「夫君话是这么说，但今日御花园宴席上，我瞧着那凌雪公主，似乎对夫君很是注意啊，瞧着她那双眼睛，好像就没怎么从夫君身上移开过，夫君这么出色的男人，你说，她会不会就……」


    墨卿宸搂紧怀中之人，将她的话打断，「为夫是芸儿一个人的男人，再出色也只属于你，旁人与我何干。而且，芸儿何以确定，她的注意力就只是在我身上，要依我说，她倒是更注意你一些。」


    「呃……」叶芸怔了一下，好傢伙，她这是被「反杀」了，「就算她多注意我，估摸着也是在试探我这个宸王妃而已，最终想法不还是在你这儿。」


    「管她是什么，总归她就是在看你，好几次她那双眼睛，盯着你看，是要把你看穿了似的！」


    「打住，这个话题不适合再继续讨论了。」


    墨卿宸并未停下，「芸儿还说我，那个凌雪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天璇国的侍从，哪个没多番打量你，若非顾及两国邦交，寻常哪个男人敢那般打量你，本王早把他眼珠子给抠出来了！」


    「呃……」叶芸低头抵在墨卿宸胸口，她认输了，她觉得，在吃醋计较这件事上，她真的比不上墨卿宸，她就势蹭了蹭墨卿宸的胸膛，也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了？」


    叶芸声音很低，嘟囔着，道：「说不过你，不说了。」


    墨卿宸搂紧叶芸，温柔一笑，在她发间轻轻地落下一吻，柔声说道：「芸儿记住，你永远都不需要担心旁人，在我这儿，只有你，永远都是。」


    叶芸也没再多说这些，依偎在墨卿宸怀中，抬头间，仰视着墨卿宸，「夫君，你说，明天那个凌雪会带着谁前来，不是说此番他们的来使，所有人都是仔细核查过的，既是这样的话，其中若有一个身有病症的人的话，岂能不知，尤其是能值得他们这般费力的人？


    夫君，你可还记得宴席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你提及的那个随在凌雪身后的侍从中，有一个看着有些弱的那人！」


    「记得，那个人，也没少打量你！」


    「那个人瞧着，有些不同，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今日折腾一日了，又喝了些酒，等会儿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好。」


    ……


    帝都，驿馆内，凌雪公主所居房中。


    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同和凌雪坐于桌前。


    凌雪看着眼前男子，问道：「兄长今日见到那位宸王妃，以兄长的观察，在咱们提出此事的时候，她给出的反应，对于这未知的状况，她有多少的把握？」


    男子沉声说道：「单从咱们对她的了解，不可否认，她的医术、炼药术都是一流，而她对自己这方面的能耐也是非常自信的，即便未知的情况下，她并未显露出任何露怯的一面。」


    「照兄长所言，只要让她接触到兄长，亲自给兄长诊断，她是可以炼制出治癒兄长的药！」


    「有自信是一回事，能不能解决，那就要看明日的结果，西域之地那么多药师都没能解决，我倒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兄长……」


    「那些话就不必再多说，还有，明日到了宸王府，你知道该怎么应对的。」


    「我知道，兄长放心，他们有大致的猜测，但他们并不知道，兄长亲自来了这儿。」


    「嗯。」男子点头，不再言语。


    第112章 宸王妃真真是迷人的很啊


    次日，晨起，宸王府。


    为着昨日在御花园宴席上，天璇国凌雪公主所说，今天要来王府拜会，故而，墨卿宸今晨也就没有去早朝。


    早膳之时，墨卿宸与叶芸坐于膳桌前用膳。


    叶芸看着墨卿宸，玩笑着说道：「夫君，你觉得，昨日我说的随在凌雪身边的那个侍从，会不会就是他？」


    「等会儿他们来了，不就知道了，芸儿怎么还想着这事儿？」


    「这不是无聊就说说。」叶芸对上墨卿宸的视线，缓声问道：「夫君，此次天璇国前来，虽说是他们先提的结盟，但是若我不能如他们所愿，治癒凌雪公主口中所言的那「重要之人」的症状，仅仅只是单纯的以谈判来结盟，是不是就不会像她事先所说的那般，能够轻易让咱们在此次邦交之中利益最大化？」


    墨卿宸一听叶芸这话，立即说道：「芸儿多心了，这件事，说是这样说，但真正需要操心费力的是朝堂上的群臣，而不是将所有的压力都放到芸儿身上，芸儿若能够治癒「那人」是最好，若是不能，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两国邦交结盟，这里头互通往来，利益牵扯的划分，谈判之中，谁能更胜一筹，那就得看朝臣的本事。」


    「退一万步讲，咱们本就没有要和天璇国邦交的意思，大家本就相安无事，此次是他们主动，这主动之中牵扯的原因，就是凌雪公主口中那个要紧的人，把这些都撇开，结盟失败，无非就是，一如从前，我们在东域，他们在西域，井水不犯河水，毕竟两国交战，无论是我们双方之中的哪一方出兵，这里面需要耗费的代价都太大，谁都不会如此犯傻。」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些话，当然是明白的，事实确实是如此，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端起那膳后清茶，漱漱口，沖面前坐着的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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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的，我会尽力而为的，只是说起来，这西域之地的炼药师，和咱们这儿是不是大为不同？


    想必，在此之前，他们定然是有在西域广寻名医，以他们的身份，毋庸置疑，但凡是有点能耐的药师，估计都是被请去过，若是此前他们用药太过混杂，反而坏了根本，我纵然有再多的手段，怕也是回天乏力。」


    正在这时，外头一道声音传进来，「在医道一途，东域和西域都是没有太大的差别。」


    药老走了进来，躬身行着礼，「王爷、王妃。」


    叶芸放下茶盏，问道：「听药老这话，看样子是有所了解？」


    「是。」药老应着，随即往下说着，「只不过，偌大的西域，竟没有人能化解，只怕那人的症状不单单只能用棘手来形容，王妃要小心才是。」


    「药老的提醒我知道了。」叶芸看着药老，顺口说道：「药老这会子从药庐过来，想必是听说了这件事，不如一起瞧瞧？」


    「多谢王妃。」药老没多言，直接应下。


    辗转，墨卿宸和叶芸早膳结束，这膳桌之上所剩也被下人撤走，约摸不过小半个时辰，外头风影走了进来，「王爷、王妃，凌雪公主来了，现在外求见。」


    墨卿宸淡声一句，「招唿她去正厅，本王与王妃这就过去。」


    「是。」风影转身就走了出去。


    而后，墨卿宸和叶芸两人从这儿出来，药老也是跟随前往。


    正厅之上。


    墨卿宸与叶芸端坐于正位之上，只见风影引着那凌雪公主进来，而在凌雪公主身后跟随的四个侍从，其中三人已和昨日不同，唯有一人。这时，叶芸和墨卿宸相视一眼，俨然是明白了些什么。


    凌雪公主上前，行了个礼，「见过宸王、宸王妃。」


    墨卿宸声音平淡如水，「凌雪公主不必拘礼，坐，来人，看茶。」


    「多谢。」凌雪示意，就在一旁所设的座椅上坐下，然后看着上位端坐的两人，道：「来宸王府拜会，我还随身带着几个侍从，宸王与王妃不介意吧！」


    「皇兄许你在帝都行走，无论出入何处，都允许你带贴身侍卫，昨日既说好要来本王府中拜会，本王自然不会因为这些而计较。


    更何况，这只是在前院，难不成凌雪公主还想带几个侍卫强闯本王王府内院不成？」


    「宸王真会说笑，即便是我将此行带来的所有人都叫上，想要闯进王府内院，那也是难如登天，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凌雪笑了笑，正巧一侍女奉了茶过来，她亦接过来，品了一口茶，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昨日来宸王府拜会的目的已经说明，我想，咱们就不必要兜圈子了，不如直奔主题，如何？」


    叶芸一脸淡然，她原以为这人多少是有几分顾忌，会和他们兜兜圈子，「也好，这事儿，没什么需要拐弯抹角的，让他过来便是。只不过，区区一个侍从，能有这么大的价值，这「侍从」的分量真是不轻啊！」


    凌雪岂能听不出叶芸话里的意思，「看样子，宸王妃昨日就已经注意到了！」


    「确实，只是昨日还未确定，但现下，自然是确认无疑。」叶芸不急不缓的说着，「从表面来看，他瞧着是和常人无异，可眼神之中有几分浊色，不似常人康健的双目澄澈，现在相较于昨日，这般距离看来，他唇色更是微微泛黑，最为重要的一点，能够近身跟随一国公主的侍从，岂会是普通人，可他明显有些气力不足，纵然调整的再没有起伏，还是能察觉出他现在很虚。」


    叶芸见凌雪意欲开口，她继续往下说道：「昨日你说了，为谁求药治病，不必细说，我也没兴趣知道，毕竟他的病是什么还得诊脉之后才能定断，好与不好我可不保证，能治好，一切按照约定的来，我无能为力，朝局之上该怎样，也是按照计划来，邦交结盟与否，在这件事之中，我只负责看病，不负责朝政，凌雪公主你说呢！」


    「宸王妃所言甚是。」凌雪和身侧的男子相视一眼。原本，他们还以为来这儿，宸王夫妇会设法探知，没想到根本就是她多心了。


    也是，东沧国和她天璇国，一个掌控东域，一个掌控西域，即便不能结盟，一东一西，本就谁也犯不着谁，「如此，那就请王妃给他问诊，查看其病因。」


    这男人的病症，他们肯定是都有大致的了解，此刻故意不言，只让她来问诊，看来是想试探她能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探知到何等程度。


    顿然间，那站在凌雪身侧的男子径直走到叶芸跟前，叶芸见他将手伸过来，她倒是没着急，反而对着一旁的药老说道：「药老，这西域群医无策的症状，不如，你先来诊诊脉，看看？」


    对于深入研究医道之人，能够有见识了解新病症的情况，谁都会想要了解一二。


    药老躬身一礼，走过去，给这人搭脉，他诊脉之时，一面对王妃说道：「确如王妃所说，单从他的脉象来看，确实是虚浮无力，表面上是和常人无异，实际上内里是亏虚受损。


    不过，他应该是服用了什么固本培元的丹药，而且应该还是上品丹药，所以能让他稳住，而无论是他眼神无光还是唇角泛黑，都是能印证他这身体受损严重，像是严重的内伤，又隐隐有些不同之处，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还得王妃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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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一直没说话，待给他诊脉的老者将手移开，他亦将手伸到叶芸面前，「宸王府的药师果然出色，诊脉之间，就知道我服用过上品固本培元的丹药，知道我有严重的内伤，至于他说不出的，不知宸王妃，可能一探究竟？」


    叶芸抬手间，给此人把脉，脉搏浮动，简直弱的比那病入膏肓的病秧子还要差，的确和药老说的没差，此人确实服用了固本培元的丹药，只是此人内息紊乱，内伤严重是一回事，而伴随内伤的同时，体内还受一股毒气不断摧残。


    凌雪坐在那儿，看着宸王妃把脉结束，「宸王妃感觉如何，可有解决之法？」


    叶芸都还未开口，这凌雪表露出来的紧张之意已是十分明白，一个侍从可不至于让凌雪这一国长公主这般焦灼，「凌雪公主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你们偌大的西域之地都没有一人可以解决，我这不过才把过脉而已，若这样就能解决了，你们也不会不远万里而来了。」


    「凝元丹的效果的确不错，能够稳住你的内伤不发作，但是体内的毒不解，你这内伤根本不可能治癒，只是没想到，西域也有人能炼制出这等药效的破毒丹，勉勉强强也算能减缓你体内之毒发作，这毒不似寻常毒药，也不是毒师炼制之毒，而是与你内伤同根同源，伤你之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是位修炼毒功的高手啊，以自身为本，凝鍊毒物，内力之中一拳一掌皆有毒，这人毒功无疑大成，这毒乃是混杂不知多少毒素凝练而成。」


    男子听完叶芸的话，微微有些怔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事实确实如此，正因如此，所以西域之地，无人能解，既然宸王妃能在我们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诊断出我的症状，想必对于这样的情况，是有可解之法？」


    站在一旁的药老听着自家王妃说及的那些，「王妃，这修炼毒功的人，若真如王妃说的修炼至大成，那么这人至少得凝鍊不下千种毒物，要解毒，只怕……不过，你既能活下来，那么那个伤你的人呢？你怎么……」


    叶芸拦住药老的话，「想必在那时，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场面，他能活着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人必然已死。


    而且，修炼毒功之人，自身百毒不侵，又岂会在意旁人是否中毒，自然，那人即便是活着，也没有解药，唯一的便利之处，就是能从他口中知道，他是用了哪些毒物练功，可就算知道，也没多大作用，毕竟修炼毒功可不是单纯的吸收毒素为己所用，而是运转功法，让毒在修炼之人身上发生变化。」


    凌雪此刻已是坐不住了，「宸王妃能说出这么多，必然是有法可解，对不对？」


    「只能试一试了。」叶芸一脸淡然，「反正他一将死之人，要么等死，要么尝试，也可能尝试之后还是得死，怎么选，看你们，不过，我得先声明，你这毒可不是寻常解毒，过程我不细说，反正你自己尽可能往最痛苦的一面想就是。」


    男子听着叶芸这话，笑道：「宸王妃是在提醒我，要么就这么安静的等着毒发身死，要么让你着手开始解毒，受尽折磨，最终还可能是毒发身亡，是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哦，忘了说了，也有可能你受不住那个过程，在那个过程中就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叶芸轻笑一声，「看你倒也还算年轻，想来能和那样的毒功高手较量，然后你是活下来的这一个，足见你康健之时，身体底子应该是很不错，只要能成，想来要恢復如初也不是没可能。」


    「宸王妃这算是在给我希望？」


    「你说是便是咯，怎么选，有答案了吗？」叶芸直戳戳的说着。


    「自是要尝试，我不远万里来这儿，就是为了不坐以待毙等死。」


    男子目光凝视着眼前之人，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他的视线转向一旁坐着的墨卿宸身上，「宸王真是好福气，宸王妃真真是迷人的很啊！」


    墨卿宸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声音冷冽，多有几分警告：「本王的福气本王自己清楚，本王的王妃是如何，更是不需要一个外人来多嘴，你治病就好好治病，在本王府中，你最好安分守己！不然，本王可不管你是不是天璇国皇帝！凌雪公主，你说是不是！」


    凌雪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发现自己竟从座椅上站起来了，她刚才表现的有些过了，慢慢的坐下，她只点头应着，「宸王说的是，这是宸王府，我们自当客随主便，自不会有逾越之处。」


    叶芸听着凌雪的回答，转头看向墨卿宸，不禁笑了。


    第113章 以毒攻毒


    这时……


    那男子不再做任何遮掩，「既然宸王都说的如此直白了，我倒也没必要有所隐瞒，天璇国皇帝——凌桓，便是我！


    虽说天璇国已经一统西域，但诸国混乱，不是说一统就等于完全统一，就像东沧国吞併北穹国那般，事情远没那么容易结束，还需要好好整顿，故而，我离开天璇国的事情是隐秘。」


    墨卿宸依旧冷冰冰的，「那些是你天璇国的内政，与本王又有何干，你们抱着诚意而来，邦交结盟，我们欢迎，但你们记住了，在东沧国帝都，我们为主你们为客，你妹妹说的话应该很清楚，不要在这儿有任何逾越之处！」


    凌桓淡声说道：「看来，传闻非虚，适才是我唐突了，只是欣赏之语，并无其他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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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直接便对药老说道：「既如此，药老，你先带他俩去药庐，我等会就来。」


    药老应道：「是。」便示意凌雪和那男子，「两位，请随我走吧。」


    等到他们从这齣去，叶芸看着墨卿宸，问道：「夫君是怎么断定他就是那天璇国皇帝的？」


    「刚刚芸儿说凌桓的状况若不能解决，必死无疑时，凌雪的反应太过外露，若非是自己至亲之人，大可不必这般紧张，而先前不是派人去天璇国，当时前往的密探，在天璇国皇城逗留了一段时间，对于那边的情况也是稍有了解，据天璇国百姓口中所传，他们三兄妹在一统西域的大战之中，这凌桓是受伤了。」


    「所以，夫君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嗯，其实，无非就是在这凌雪的兄长和弟弟之间二选一做判断。」


    叶芸忖度着，说道：「这凌桓不是一国之君吗？为何他也会参与征战？」


    「西域三十六国，诸国混杂，要想一统西域，他天璇国必然是要费尽心思，身为皇帝，更不能免却，御驾亲征也是寻常。」


    墨卿宸凝视身侧之人，「只不过，这样的人，绝不简单，芸儿为他治病，总归是要多留个心眼，往后咱们就算与天璇国邦交结盟，皇兄也不可能毫无保留，留有余地，才会占据更大的主导地位。」


    「夫君说的我都明白，不过，说实在的，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根治他的病症，以他现在的情况，活不了多久的。


    当然，我会尽力一试。而且，我也说了，这个过程十分难熬，很可能就是原本安安静静的等死，最后换成受尽折磨而死。」


    「那，芸儿有几成的把握？」


    「五成？」叶芸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疑问，「反正事先我都和他们说了，选择权在他们，是死是活，这事儿现在是概率问题，我所做的只是选择一个有可能解决的法子。」


    「芸儿打算怎么做？」


    「以毒攻毒！」叶芸起身，「夫君，走吧，该过去了。」


    墨卿宸点头，起身。


    这边，宸王府，药庐。


    凌桓、凌雪随着药老走了进来，凌雪看着这偌大的药庐内，琳琅满目的药材，还有那边赫然而立的丹炉，一进来，药的味道就混杂在鼻息间。


    凌雪开口问着药老，「宸王妃也常常来这炼药？还是另有一炼药之处？」


    「当然是在这儿，但，若不是新的药方，王妃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一般就是叫我们来操作，王妃只在旁边指点。」药老对这儿并没什么好要去掩饰的。


    「以你的资歷，想必在东沧国，那也是非常资深的炼药师，除开身份不算，宸王妃竟然也能让你这样的炼药师心悦诚服，今日能亲眼所见宸王妃炼药，那可真是有眼福了。」


    凌雪顺口说着，「你觉得，此次，你家王妃有多少的把握？」


    「凌雪公主问老朽，老朽怎会知道，王妃的把握，自是只有王妃知道，老朽可不敢胡言乱语。」


    凌桓听着这话，看了一眼凌雪，清然一语，「不必多问了，耐心等着便是。」


    此刻，在这宸王府，凌桓的身份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凌雪担忧的说道：「兄长，我只是怕，毕竟……」


    「天璇国的事情我早就交代的很清楚了，有三弟在，我也放心的，成不成的，结果总不过就是和从前一样，死就是了，到时候这边之事你好生处理，回到天璇国，再好生帮衬三弟，如今天璇国主宰西域，咱们费了多少心力，你和三弟都清楚，就不用我再多言了。」


    「兄长，我……」


    「无妨，这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左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凌桓直截了当的说着。


    正巧，叶芸和墨卿宸走了进来，叶芸也听到了凌桓说的话，顺着往下说道：「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就你这情况而言，确实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还是那句话，尝试与否，选择在你们。」


    凌桓凝然一声，「我没那么多扭捏，选择一次就够了，何须再做选择。」


    凌雪走到叶芸面前，神情紧张，「宸王妃，请恕我多嘴一问，宸王妃意欲所行之法，有几成把握能够让家兄恢復？」


    叶芸自然不会把和墨卿宸说的答案给凌雪，淡淡的声音回答着，「没把握。」


    凌雪：「这……」


    「我想我的话应该很清楚了。」叶芸将凌雪的话打断，「还继续吗？」


    凌桓定声说道：「当然继续，不知现在要做什么？」


    叶芸未说话，而是示意他们跟过来。


    他们跟过去，只见眼前一方区域内，层次分明的摆了许多的器皿，一靠近，总觉得有些阴冷血腥气渗透过来，让人毛骨悚然。


    叶芸对药老说道：「药老，取个干净的药碗来。」


    药老端着那白玉碗站在一旁，「王妃。」


    对此，叶芸丝毫不含煳，伸手抓住凌桓的手腕，拾起在旁边的一柄匕首，都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一道鲜红的伤口划开，掌心鲜血不断的流出。


    凌雪站在她兄长身旁，满面诧异，「宸王妃，你这是做什么？」


    凌桓抬起另一只手拦住凌雪，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那碗中接着的鲜血上，血液根本不似寻常之人的血是鲜红之色，这碗血，透着暗黑之色。


    叶芸瞧着差不多了，就将凌桓的手腕松开，把药老手中药碗端过来，「给他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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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药老叫药童过来给凌桓包扎，他则随在王妃身边，「王妃这是要尝试以毒攻毒之法？」


    「药老看着这碗鲜血，觉得这毒入血液的剧毒，可能配置解毒的解药？」


    药老摇了摇头。


    墨卿宸立于叶芸身边，「他这血完全就是一碗剧毒。」


    叶芸一脸轻松，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所以，我诊脉的时候就和他说了，他就是一将死之人，估计偌大的西域，所有的药师也是同样的说辞。」


    凌桓掌心的伤口包扎好后，也跟了过来，「刚才听到他说，宸王妃是要用以毒攻毒之法？先前在天璇国的时候，也有药师尝试过，但……」


    「但根本就没有用，他们所用的毒，一进入你体内，瞬间就被吞噬干净，反而还让你身体产生新的不适。」


    「没错，所以，他们再不敢用此法，不知宸王妃是要怎么办？」凌桓询问道。


    叶芸没做解释，伸手直接打开眼前最近的一个器皿。


    在这儿的人，谁都是有见识的人，上战场，什么血腥场面也见过，但看到那器皿内的场面，还是有几分惊愕，器皿内，蜈蚣、毒蛇、毒蝎、毒蛛、蟾蜍，互相厮杀，那条毒蛇和毒蛛的尸体已经有些面目全非……


    凌雪头一个有些没受住，微微往后退了几步，「宸王妃，你这些是做什么？」


    「当然是优胜劣汰，这只是一阶。」叶芸指着这第一排的所有器皿。


    凌桓看着最里边那一排，「所以，毒性最强的，是在最里边？」


    「没错，我说过，你这状况，让我来治，过程会很难受的，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当然不会，宸王妃说要怎么办便是，我自会照做。」


    「不急，你先到一旁静候就是，需要做下一步的时候，我自会叫你。」


    叶芸端着手中那碗血，用那碗中的白玉勺舀着一勺血，淋入那器皿内，当那「毒血」浸染在器皿底部，逐渐散开时，那里头的毒物瞬间四窜开来，各自缩在一角。


    药老在旁一脸惊讶，「这些毒物被挑选出来，本就是剧毒，更何况它们还厮杀一阵，这毒性更强了几分，竟然会被这血影响至此！这个人现在居然还活着。」


    「他吃的凝元丹和破毒丹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再加上他自身内功强悍，可以起到压制的作用。当然，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叶芸说着，则继续到第二排，药老依旧在旁边帮衬，结果还是一样，只得继续往下……


    凌雪紧挨着凌桓，心里面有些打鼓，看向那边的叶芸，忐忑的说道：「兄长，她那些简直让人瘆得慌，炼药师之中有这样的吗？」


    「据说炼药师之中，有一种毒师的存在，宸王妃说的没错，优胜劣汰。」


    凌桓倒是十分淡定，甚至于觉得，在此他看到了解决的希望，「耐心点，若是此行不能解决，我终是必死无疑，尝试的结果如何，总该是要试过之后才能知道。」


    「嗯。」凌雪也只能是点头应着，顿时间就沉默不语了。


    这里，叶芸从第一排到了第五排，虽说，那里头的毒物不受影响，但也没能完全压制，这第六排的器皿内，可以说是她筛选这些毒物留下的毒性最强的毒物，当初她对毒师那些颇有兴趣，所以也来研制一二，也就让药老帮她捣弄了这些来。


    药老站在那儿，「王妃，他这毒血的毒性果然强悍，只是用这第六排内的毒物，会不会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这可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前面那些根本压制不住，过程痛苦，甚至死在这被折磨的过程中，我都和他提前说明。」


    叶芸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药老，「你去叫他过来吧！再去取一枚护心丹。」


    在药老走开后，叶芸垂首看着那器皿内的毒物，嘆了一口气，「我好不容易弄了这么久养出来的，今天就要没了，唉！」


    墨卿宸听叶芸这话，微微皱眉，「芸儿在这儿养了这些，怎么都没和我说起过？」


    「夫君一向不是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我也没插手多少，只是将法子告诉药老，让他着手在办而已，正所谓是良药可以治病，毒药也可以。」


    「你总是有理。」


    「那是因为在这方面我是专业，夫君你说是不是。」


    「是，这方面芸儿说什么便是什么，旁人反驳不了你。」墨卿宸笑了笑，「芸儿不是要取出这里头的毒物来炼药？为何还叫他直接过来？」


    「炼药太麻烦，而且炼药需要配药，他体内的毒，情况不明，谁都说不准配药炼制出来的药会不会出现新的状况，毕竟我也不知道，他这血液内的毒到底有多少种，倒不如让他把手伸进去，不是更直截了当！」


    墨卿宸也没去多说，而凌桓和凌雪走了过来。


    「宸王妃这是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叶芸见药老过来，接过药老递过来的药瓶，「这是护心丹，吃了吧。」


    凌桓没有丝毫的迟疑，一口吞下。


    「接下来把衣服脱了吧！」叶芸一脸淡然，「把上衣脱了，方便我观察。」


    叶芸随即说下去，「然后把那只被我割破的手伸进去，我说什么时候拿出来，你什么时候拿出来。」


    凌雪一脸惊恐，想到前头自己看到那器皿内的那些毒物之间的撕咬、残杀，「宸王妃，这法子是不是太折磨人了，就不能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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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桓在叶芸未开口前，就道：「宸王妃说了，我照做便是，不必多说其他。」


    「那就开始吧，别磨蹭了，我这也是给你个痛快，所谓是早死早超生，要是没死成活了过来，那就恭喜你了，接下来几十年，你能回去继续做你那高高早上的皇帝了。」叶芸玩笑着说道。


    墨卿宸听到叶芸这玩笑话，不由得笑了。


    凌桓也是一笑，「确实，早死早超生。」随后，他便照叶芸的话做。


    第114章 捡回一条命


    此刻，凌桓已经将上衣脱下，站在那装着毒物的器皿前，把刚才包扎的纱布扯掉，掌心的伤口根本就没有癒合，隐隐还有血流出，虽说他在战场上，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自己这副身体也是到了濒临之际。可这一刻，心里面还是有点忐忑的。


    凌雪与凌桓乃是嫡亲兄妹，打小一块长大，她岂能看不出自己兄长这个时候的心情有些不安，尤其是她看着眼前这个器皿内，只有一条蜈蚣、一只毒蛛和一条毒蛇，但以她的判断，这个器皿里所看到的，远比才进来时，她看到的那第一个器皿那些可怕的多，她看向叶芸，「宸王妃，一定得这样？」


    叶芸冷不丁的听到凌雪这么一问，视线落于那动作有些迟疑的凌桓身上，摊了摊手，「凌雪公主这是捨不得了？话我可都是提前说明了的，做不做在你们。」转而她对着凌桓又道：「护心丹的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你要是再不进行的话，我可不保证，护心丹药效结束前，你这过程能不能结束。」


    「我知道。」凌桓应下，「凌雪，不必再多说了。」


    凌雪见凌桓抬手慢慢的伸入那器皿之中，她快速的背过身去，一丝一毫都不敢去多看。


    叶芸倒是没在意太多，站在旁边，看到凌桓那还渗着血的手伸入其中。


    下一刻，那里头的东西，嗅着血腥味，快速的靠拢，器皿内毒物的毒性之强。


    顷刻间，就能看到凌桓那整条手臂由原本正常的肤色，瞬间变成乌青之色……


    凌桓强忍着，可是额头之上早已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水，只是那原本被咬的手，钻心的刺痛席捲，到这会儿，自己整条手臂都是失去了知觉，慢慢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看不清眼前的所有，连支撑自己站着的力气都是没有了，整个人坍塌下去，软绵绵的伏在那器皿前，他只是记着，叶芸没叫停，他就不能将这些结束。


    凌雪站在那，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兄长陷入这深深地折磨之中，她的心宛若被拧成一团，再多用一丝丝力气，就要彻底捏碎了似的，兄长这些年为了天璇国，耗费了多少的心血，最终让天璇国一统西域，彻底奠定了天璇国在西域的至尊地位，现在……


    她眼中看着她兄长那面目，因为这些痛苦而扭曲的有些不成人样，看着那器皿内的毒物在她兄长流血的伤口处盘旋，受毒素侵染，从手臂逐渐变化的颜色蔓延至肩膀，在一点点散开，脖颈，另一侧肩膀、手臂，胸膛……


    范围越来越大，当凌桓的口、耳、鼻有血流出，她更觉惶恐。


    「宸王妃，这……」


    「你若是实在看不下去呢，不如就去外头候着。」叶芸坐在一旁，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凌雪身上，「他若不想依照我的法子治，我还求之不得呢，你知道我养出那几条小东西，得筛选多久吗？


    现在用在他身上，成功与否本就是个未知数，但我那几条小东西过后是没啥用了。」


    叶芸接过侍女端过来的茶，喝了一口，「他开始前不也说了，早死早超生，他情况如何，不用我细说你也清楚，看不下去就不看，没得在这儿纠结。」


    凌雪没说话，转头看着她兄长，视线落入那器皿内，奇怪，那只毒蛛好像没动静了，连那条毒蛇也隐隐有些怪异，唯一只剩那条蜈蚣还生龙活虎。


    墨卿宸坐在叶芸身边，淡声说道：「将近半个时辰了，能感觉的到，凌桓心跳还在，唿吸十分微弱，暂时是没死的。


    不过，他那样子，着实是有些……对了，芸儿不是在开始前同他说，你不叫他把手拿出来就不能拿出来吗？就他这情况，估计就算是天塌了，他也没那份清醒的意识吧！」


    「说那话，只是避免他刚开始就把手给缩回来了，要治病的人是他，我总不能拿绳子绑着他把手放进去吧，主动和被动之间是有出入的，这样能够加快他周身血液循环，他体内原本浸染的毒早已渗透血液，要想以毒攻毒，就得让这毒以最快的速度浸染全身，照夫君所言，他现在还有唿吸，勉强算成功一大半了。当然，失败的可能依旧存在。」


    叶芸这时起身，一面对药老说道：「叫人去准备热水，把浴桶搬过来，记住水烧开就搬过来，不需要放凉。」说话间，她已经过去那边捡药。


    辗转，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唯有凌雪在旁边焦灼不安，叶芸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墨卿宸自是更不会为这些而多心。


    此时，药老凑了过来，「王妃，热水都准备好了，这会儿已是两个时辰过去了，那器皿内的小东西都没动静了。」


    叶芸捧着那托盘朝那边走过去，一把将这一盘药材尽数倒入那滚烫的热水中，蒸腾的热气一下子就将倒入的药材的药香挥散出来。


    她又到这边，探了一下凌桓的鼻息，而后在凌桓的颈脉处探了一下，又仔细检查一番，看来还算命大，她直接伸手过去将凌桓搁在器皿内的那只手拿了出来，器皿内的那几条小东西算是废了，她叫药老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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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吩咐人把凌桓直接弄去泡药浴，拿了一颗丹药塞到凌桓的口中，随后她拿过一把锋利的匕首，下手可谓是快准狠，将凌桓那手臂被毒蛛、蜈蚣、毒蛇咬过的伤口全都划开。


    不一会儿，那被划开的数道伤口，乌黑的血不断外流，地板都被那黑血染上一层奇怪的颜色。


    凌雪虽是紧张不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现下她一句话都是不敢多说。


    在药浴的浸泡下，凌桓的肤色似乎逐渐在恢復。


    叶芸对着药老说道：「给他包扎一下，包扎之前，记得在伤口上先敷上一层祛毒粉。」


    「是。」药老应着，按照王妃的指示照做。


    「让他在这泡上半个时辰，然后安排一间客房让他先住下，记得，在他泡完药浴之后，餵他吃一颗凝元丹和护心丹。」


    凌雪看着叶芸，「宸王妃，我兄长他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毒反正是解了，至于有没有事，那我现在可不保证，醒得来就没事，醒不来，就不死不活呗。」


    「宸王妃的意思是，我兄长有可能要……」


    「我只是这么说，结果如何，我现在还不确定，你着什么急啊！」


    叶芸伸了个懒腰，「折腾这么久，累死了，这边自有人照顾，你有什么就找他们，午膳我也会命人给你送过来的。」


    说罢，叶芸就和墨卿宸一块从这药庐走了出来。


    墨卿宸一踏出药庐，便问着叶芸，「适才我瞧着那凌桓面色已然恢復过来，芸儿所说，他有可能会长睡不醒，这是真的？」


    「不确定，以毒攻毒本来就不保险，加上他体内的毒更不是什么寻常的毒，现在他反正是活过来了，至于能不能恢復如常，那就要看他自己身体能恢復到什么程度，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叶芸径直说着，「夫君，这午膳时间都过去了，我都快饿死了，我们先去用膳吧。」


    「好，先去用膳！」墨卿宸应着，两人就回到了他们自己院中，菱脂早已备好了午膳。


    午膳过后，叶芸也没去过问那边凌桓的情况，后续的事情，她都叫药老在那边盯着，反正醒来与否她又不能说了算。


    原本，她用了膳之后，想去看墨煊，知道墨煊还在睡觉，就没过去了，正好她也乏得很，就势躺在那长椅上，瘫着。


    接下来这几天，凌桓一直是躺在床上没醒，叶芸不过是着药老开了个方子，配了汤药，每日给凌桓服下，用来滋养身子，在凌桓没有要甦醒之前，她去看也是无用，一概之事都是着药老在那便操办，她则如常，每日该怎样就怎样。


    而墨卿宸那边也是，当然，他亦是将这边凌桓的情况和他皇兄说明。


    转眼，五日时间过去。


    今日已是第六日，在这宸王府一处客房内，早起的晨光渗进来，落在那床榻之上沉睡之人身上。


    凌雪是整日都守在凌桓身边，每天除了药老会过来一趟之外，也没有人过来打搅，只是这一日没醒，她这心里就一日比一日更加的不踏实，她真的好怕，怕她兄长就这样一直沉睡不醒。


    她这几日几乎每日都没怎么睡，整个人脸色都是差到了极致，就这么熬着，尤其是到半夜的时候，实在是太困了，刚闭上眼睛，勐然间还是会在睡梦中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药老照常过来，「脉象正常，虽然他一直沉睡，但身体状况恢復的是比较好的，以毒攻毒的方法本就是十分霸道，甦醒的比较慢也是正常，未必就真的会到那种程度，王妃让我提醒你，今天已经第六天了，你一直待在这儿外头的正事可就要耽搁下来了，宸王府这边自会照顾好他，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明白，我兄长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只要能活着就一定有甦醒的可能，就有恢復如初的可能，告诉你家王爷和王妃，我天璇国不会食言的，让你家王爷告诉你们皇帝陛下，明日我便会正式着手这邦交结盟之事，必不会耽误正事。」凌雪凝声一句。


    「好。」药老将端着药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该让他喝药了，还有，下人把你的早膳送过来了，你自己记得吃。」


    「多谢。」凌雪正要端起那碗药，忽然间，看到那躺着沉睡的人嘴角细微的动了一下，眼角也有很小的动作，「药老，我兄长他醒了……」


    药老正欲转身出去，听到这话，回过身来，去看躺在床上的人，原本前几日面容上没有丝毫起伏的人，此刻有了些细小的动作，这还真有要醒来的迹象，「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请王妃过来。」


    不一会儿，叶芸随着药老过来，适才听药老说着那状况，没想到他们走过来时，躺在床上的人已经睁开双眼了。


    凌雪看到叶芸过来，站起身来，躬身一礼，「多谢宸王妃。」


    叶芸淡声说道：「我们不过是按照约定办事，这里头并无别的牵扯，谢与不谢都没关系，刚刚听药老说，你要着手去办正事了，既然你兄长醒了，我想这桩事，应该更不用多周旋多少，就可了结吧！」


    「自然，先前所约定的，我们不会食言。」


    「那就好，餵他喝药吧。」


    在凌雪给凌桓餵完那药之后，叶芸过去，替他诊脉，「脉象正常，气息平稳，只需再做一番调理，用不了多久，想必就能彻底恢復，你这条命算是完完整整的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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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桓的声音很弱，但嘴角扬着一缕笑容，「宸王妃的手段了得，此行来帝都，能够遇到宸王妃出手，算是不虚此行了！如宸王妃所说，没死成我能继续回去做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宸王妃的救命之恩，倒是不知该用什么来报答了。」


    「救你只是算在这场邦交之中的一个条件，并不关其他，更何况我只是按照方法治你的病，报答的话你就收起来吧，咱们还是按约定好的来办就行，凌雪公主不是要着手正事了。想来，这事儿定会办的漂亮！」


    「这是自然。」凌桓虚弱的声音继续往下说道：「宸王妃的风采、能耐真是容易让人为之倾倒，难怪能让宸王倾心至此，若是……」


    叶芸都不等凌桓的话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世上之事可没那么多若是，你说是不是，这病好了，就回你的天璇国安安心心去做你的天璇国皇帝，你对我来说，只是我救过的一个病人，是存在于你天璇国主动向我东沧国示好，在这场邦交结盟之中，能让我们占据主导，让我们利益最大化的一个条件罢了，不存在其他任何可能！凌雪公主，你觉得呢！」


    凌雪诧异于宸王妃会将话忽然抛给她，她看了一眼她兄长，最终只点点头，没再多言！


    「既然醒了，也确认无碍了，我会着人安排，送你回驿馆将养，放心，那边都会安排妥当。」叶芸说罢，就从这儿走了出去。


    第115章 邦交结盟


    凌雪在叶芸离开之后，转而看向她兄长，思忖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询问，「兄长，你刚才对宸王妃说的那些话，不会是真的……」


    凌桓没等凌雪的话说完，就打断了，轻声一笑，道：「不必多心，这些事，我有分寸的，这里是东沧国帝都，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已经达到，只不过在这场目的之中，恰好遇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罢了，你说呢。」


    对于这话，凌雪没有否认，缓缓间，点头道：「兄长说的是，宸王妃这样的女子，让人惊艷，让人动心，并不为奇。」


    「她若未嫁，即便她是异国女子，我亦可许她皇后之位，但他们夫妻恩爱，膝下有儿，我自不会坏她幸福，更不会处心积虑要做什么不好之事，等这边的事情都办妥，我们便回天璇国。」


    凌桓凝声说道：「接下来，你全面着手与东沧国邦交之事，一切就按照我们先前所说的来即可，尽快让两国达成一致。」


    「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办就好，兄长安心休养便是。」凌雪回答着，但她也清楚，此番来这东沧国帝都，宸王妃的存在，算是在她兄长心中落下了一颗种子，之后回到天璇国，这东沧国之行，给他救命之恩的女子，也将成为兄长心中铭刻的存在。


    这时，外头有声音传了进来，「凌雪公主。」


    凌雪走出来，看着在这外头候着的人，「何事？」


    为首的下人自是恭敬有礼，「凌雪公主，我家王妃说了，王妃救治的那位病人已经甦醒，身体也无大碍，后续只需好好调理，不久便可痊癒，驿馆那边，王妃也差人去打了招唿，一应之事都是布置妥当，王妃也给公主和这位病人备好了马车，叫奴才们过来，就是好生送公主回驿馆。对了，那日凌雪公主随身带来的那几位侍从，此刻就在外候着。」


    凌雪应了一声，「你们先等等。」说罢，她就转身走了进去，看着靠在床头的人，「兄长，你现在挪动，可是方便？」


    「不过是身体有些虚罢了，既然宸王妃都替我们做好了安排，岂有在这儿继续待着的道理，叫他们进来，扶我出去就是。」


    「好。」凌雪随即照做，而后，下人们走进来，搀扶着凌桓出了宸王府，便回驿馆了。


    这边，宸王府，小院内。


    叶芸正抱着墨煊逗他玩儿，风影走进来，行了一礼，道：「王妃，驿馆那边属下都去吩咐好了，适才那凌雪公主也已经带着那人从宸王府离开了。」


    「嗯。」


    风影想了想，不由得还是问了一句，「王妃，那，要不要还派人盯着那边？」


    「他们回了驿馆，那么自有驿馆那边的人盯着。」叶芸自知，即便这天璇国的使臣来东沧国是带着诚意来的，但邦交结盟这种事，牵扯本就不小，皇上怎么可能不做任何的地方，这些天他们在宸王府，自有宸王府这边留意，回到驿馆，驿馆那边自会留心，天璇国来的人，在这帝都之内那都是在他们的眼底，绝不可能出现任何偏差。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风影说着就从这屋内退了出去。


    叶芸抱着墨煊逗着玩了一阵，一直抱着这小傢伙，手臂也是有些酸的，尤其是这小傢伙眯了眯眼，俨然是要睡的样子，就叫乳母抱着下去，她则在旁边坐下，泡了盏茶。


    她看着在旁边的菱脂，打趣的问道：「最近和风影怎么样了？」


    「王妃怎的忽然问起奴婢这个了？」菱脂被这么一下问起，还是会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叶芸端着那盏茶，细品一口，笑道：「还不好意思啊？」


    「不是，就……就和之前一样，我……我们，挺好的。」


    「挺好就好，你们俩的事，我也不多过问，你们自己拿捏就行。」叶芸不过继续品着她手中的茶而已。


    菱脂随即说道：「王妃，奴婢先去膳房瞧瞧，看午膳准备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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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叶芸只说道一声。


    这菱脂刚去了膳房，这屋内一下就只剩叶芸一人，安静的很，可只过了一会儿，她就看到墨卿宸出现在眼前，虽然平素墨卿宸都会回王府用午膳，但那也都是在午时，偶尔还会晚一些，今儿个倒是回来的早了。


    叶芸顺手拿着一个茶盏，倒了一盏茶，「夫君，喝杯茶吧。」


    墨卿宸就势坐下，「听风影说，今天凌桓醒来了，芸儿就着人将他们送回驿馆去了？」


    「夫君今日提早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还以为夫君是觉得，往常每每回府用午膳要么就是踩点回府，要么还要迟上些时辰，所以难得有一日，能够稍稍早些回府就早早地赶回来呢。」


    叶芸放下手中茶盏，直接瞥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没劲的说着这些话。


    「早些回来，自然是为了能够与芸儿待着，只是恰好听说了这件事，故而一问罢了，那人的事与我何干。


    更何况，那个凌桓让人瞧着就不喜欢，若非此番天璇国来使，加之他的身份特殊，他早该滚出帝都了！」


    墨卿宸说着这话，起身走到叶芸身边，伸手间，一把将人拉起来，随后原本坐在座椅上的叶芸，现下就换了个方式，而是坐在墨卿宸的腿上，被墨卿宸紧紧抱着，「我之所以问那些，只是觉得，芸儿一向对自己出手救治的病人会有些不同，就像当初在北境军营是那样，芸儿在这方面是很有耐心的，没想到凌桓刚醒，你就让他们回驿馆了，芸儿让他们立刻离开，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开心，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在北境军营那怎么能一样呢，他们都是大哥手下的将士，是守卫北境之人，这凌桓只是存在于一场邦交盟约之下的附带条件，就算之后两国结盟，所有对接的事情也不用我们来插手，他们就是陌生人而已，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待着。」


    「我也不喜欢！」


    「你何止是不喜欢有陌生人来宸王府，就是相熟的人，也不喜欢吧，若非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父亲母亲他们……」


    「从前是从前，与芸儿成亲，我们夫妇一体，岳父岳母他们想来，自是随时可以来，就像是母后和皇兄，之前也会来宸王府。」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话，笑了笑，抬手间，双手环住墨卿宸的脖颈，往下说道：「我已经替你警告过他了！」


    「什么？」


    「你不是讨厌他看我的眼神，让他们离开宸王府前，该说的话，我都和他们说的明白！」


    叶芸往上凑近些，几乎贴近到墨卿宸唇边，「夫君，你说，我是不是特棒？夫君是不是应该给点什么奖励才好？」


    话语间，温热的气息涌出，流淌在彼此唇瓣间，墨卿宸如此近的看着这目光下的人，喉间紧了紧，咽了一口口水，道：「芸儿，你再这样，为夫不保证现在要做点什么了。」


    叶芸撩拨完，故意将距离拉开，一本正经的说道：「夫君，我只说要点奖励，这青天白日的，你是不是又想歪了。」


    「没有想歪，是我想「服侍」芸儿，想让芸儿「愉悦」。」墨卿宸话落，一吻落下。


    如今墨卿宸在这些事儿上，可是有经验的很，亲个嘴也能给整出些新鲜花样！


    「王……妃……」菱脂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慌张的背过身去，什么话也不说，就退了出来，王爷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刚才，她看到了什么！


    叶芸听到了菱脂的声音，推了推墨卿宸，把这个吻结束，「叫你乱来。」


    「看见便看见，他们撞见的次数还少？」


    「你还很得意咯！」


    「当然！」墨卿宸笑道：「每次看到芸儿被我亲的意乱情迷，一脸满意的样子，我就喜欢！」


    叶芸：「……」


    顿了顿，她就从墨卿宸身上起开，站在一旁，她看到墨卿宸下裳那儿支棱起来的存在，「也不知道是谁意乱情迷！夫君喝杯茶，冷静冷静吧！」说着，她赶忙走了出去。


    叶芸看着菱脂站在门口，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事儿？」


    菱脂听到王妃的声音，整个人就是一激灵，勐地抬头，「王妃，没，没事，是膳房午膳准备的差不多了，奴婢过来，问王妃是否直接传膳。」


    「传膳吧！」


    「是，奴婢这就去。」菱脂说着就赶忙去办了。


    叶芸见菱脂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回头一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墨卿宸，「夫君这就冷静完了？」


    「暂时冷静好了，不过，今儿个晚上，算着刚才这冷静完的，芸儿可不要想赖掉。」


    「呃……」叶芸扶额，「今儿个晚上什么都不会有，你要是想，那就去梦里想吧！」


    说罢，她就过去，到那边的膳桌前坐下，这时下人早已将膳食一一摆好，她看了一眼墨卿宸，「用膳吧！」


    ……


    自叶芸将凌桓的身体治癒那日后，凌雪则领着天璇国此番来东沧国的一众使臣，全面着手在两国邦交结盟的事情上。


    当然，一应都是按照事先说好的，为着叶芸将凌桓的身体治好，天璇国在此次结盟的盟约之中，两国邦交往来之上，将这主导权交给东沧国，这些日子，朝堂上对着盟约的细节，往后两国商贸互通、往来交易诸如种种，各方各面，那都是非常的细緻。


    一连五六日下来，朝堂上基本都是在忙着料理这桩事，墨鸿启基本上也是将此事尽数交由太子墨染来主理，墨卿宸担着辅佐太子的责任，那么在这些事情下，他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自是要一同跟着料理，这些天自是忙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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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叶芸带着墨煊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宫中，长乐宫内。


    叶芸一进殿内，见到柳璃也在，她上前给太后请安之余，亦是朝柳贵妃见了礼。


    萧太后就叫叶芸坐下，不必拘礼，再叫后头抱着墨煊的乳母把墨煊过来来，萧太后抱着墨煊，「有些日子没见煊儿了，哀家的小孙儿，白白胖胖的，真可爱。」


    柳璃在旁笑道：「可不是，这小孩子啊长得快，眼瞧着就长大了，说起来，宸王妃，本宫记着，嫣儿是不是要生了？」


    叶芸点头应着，「嗯，差不多了，估计就是这十来天的事儿了。」


    萧太后抱着墨煊一会儿，到底是上了年纪，抱一会儿就有些累了，便叫乳母抱过去，她听着她们说的那些话，不由得看向叶芸，「这一眨眼的功夫，嫣儿都要生了，时间过得可真快，那，嫣儿她父王和母妃可是来帝都了？」


    「听二哥说，已经着人去请晋王叔他们回帝都了。」叶芸如实说着。


    「说起来，嫣儿这儿都要生了，芸儿，煊儿都快一岁了，你和宸儿可有计划？」


    叶芸当即回答，「母后，这事儿还不急。」


    萧太后笑道：「好好好，不急，哀家不催你们，你们自有打算就是，听说，这段时间，为着与天璇国邦交结盟的事情他忙得很？」


    「皇兄信任，让夫君辅佐太子，这桩事又是皇兄交给太子办的第一件要紧大事，夫君是太子皇叔，此事必当好好帮衬太子，也只是忙碌这段日子而已，并没什么的，而且这邦交结盟的事情已然到了尾声，想必不日就能处理完了。」叶芸淡声说着。


    柳璃随即说道：「皇上让宸王来辅佐墨染，如今墨染进益不少，多亏了宸王指点帮衬。」


    「不说这些了，反正外头的事都由他们去打理即可，哀家懒得听这些，哀家老了，听多了头疼。」萧太后径直说着。


    叶芸温然一笑，「母后这精气神都是极好的，可是一点都不显老呢！」


    「你呀，惯会哄哀家高兴。」萧太后沖叶芸笑了笑，而后看向身旁的于嬷嬷，「等会你去御书房一趟，看看皇帝和宸王他们忙不忙，若得闲，就让他们一块来长乐宫用午膳！」


    于嬷嬷应下，「是。」


    第116章 放心，芸姐姐在这儿呢


    叶芸她们几人在这殿内闲话说笑，这说着的话，无非就是家常事，她看向那边端坐的柳贵妃，寻思之间，说道：「对了，说起这些事情，贵妃娘娘可也是为太子殿下那边物色合适的太子妃人选了？太子殿下长进，但这终生大事也得多多考虑啊。」


    萧太后一听这话，点头赞许，「芸儿这话说的倒是在理，贵妃，你这个做母亲的，可得多费心才是。」


    柳璃当即说道：「太后所言甚是，其实臣妾也有了合适的人选，只不过是想着，皇上如今器重墨染，这孩子在这方面也是用心，臣妾还未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他细说。」


    「哦，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说来听听，是哪家姑娘？」


    「回太后，是江阁老的孙女——江妍，那女孩臣妾见过，长相是一等一的出挑，最重要是知书达礼。」


    萧太后浅然一笑，「你眼光不错，那女孩以前哀家也见过，确实不错。只不过，江家自江阁老从朝堂退出之后，后辈子孙都是没有再入仕途，你不担心，以后江家给不了太子帮衬？」


    「太后言重了，臣妾考虑的是太子妃人选，连母后都说江妍这女孩不错，觉得臣妾的眼光好，可见臣妾是没有挑错人的。」柳璃温婉的笑容挂在脸上，回应着太后。


    叶芸坐在那儿，对于这些话，都是听得清楚的，虽说江家没有在朝为官，但是江阁老乃是大儒之辈，江家的底蕴更是不差，想必那江妍也是教导的十分出色。


    而且，太子将来要凭藉的帮衬也不在一个岳丈家，坐上皇位，是不能受这些掣肘的，就好比当初的苏家，若再出一个苏家，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母后和贵妃都这么赞许，我倒是没见过，下次有机会，可得亲眼瞧瞧。」


    柳贵妃笑道：「这个简单，到时候本宫来安排就是。」


    萧太后转而问着，「咱们在这儿说的起劲，你儿子可是也中意？」


    「太后放心，墨染也是见过的，看他们彼此也是中意的，江家那边也同意的，这事儿臣妾会打点好。」


    「如此就好。」萧太后点点头。


    她们这儿聊得自在，时不时的，太后也逗着墨煊玩会儿。


    可巧，于嬷嬷回来了。


    萧太后看着她，问道：「皇帝那边怎么说？」


    于嬷嬷福了福身，答道：「回禀太后，皇上说了，御书房那边不忙，与天璇国那边的事情已经开始进入收尾，午膳会准时过来。」


    「好，你去叫小厨房准备着。」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于嬷嬷应着，便从这殿内退了下去。


    在于嬷嬷走后，柳璃顺口一句，「说起这天璇国的事情，忙了这么久，也算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了，想来此事之后，皇上也能松快些了。」


    叶芸喝了一口茶，道：「虽说是到了收尾阶段，但后续对接，天璇国使臣回到天璇国之后，还有一系列实际操作，连通两国之间的往来，这都是实打实的，估摸着，真要到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还得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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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璃打趣着说道：「听闻这段时间，宸王为了忙碌这些事，陪宸王妃的时间就少了许多，这话是在陈述事实，可本宫听着，像是在心疼宸王呢。」


    听着这话，叶芸倒是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就只笑了笑。


    眼看着快到了午膳时间，忽然，外头一宫女匆匆进来，引着后头跟进来的人，也是着急的很。


    「这般着急忙慌的做什么？」柳璃看着那两人，问道。


    叶芸自是一眼就认出来那随着宫女进来的丫鬟正是墨嫣的贴身侍女，「她是嫣儿妹妹身边的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那侍女唿吸未平，一刻也是不敢耽搁的，「王妃，郡主她突然动了胎气，府中的府医说是要生了，这事发突然，情况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来请王妃快过去看看。」


    「我二哥呢？」


    「已经差人去礼部通禀了。」


    叶芸起身看向上位的萧太后，道：「母后，这午膳芸儿不能陪您一块用膳了。」


    萧太后连声说道：「用膳什么时候都可以，你赶快过去，放心，煊儿哀家替你照管着，你快去吧。」


    「是。」叶芸应下，也不再多说，转身就从这长乐宫出去，径直离宫回镇国公府。


    叶芸一走，柳璃则宽声对着萧太后说道：「太后，您且放宽心，宸王妃赶过去了，定是无碍的。」


    萧太后没说话，重新坐下，端起那茶，稍稍平缓几分，心里也只是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这叶芸前脚离开还未一盏茶的功夫，外头墨鸿启、墨卿宸、墨染三人就走了进来。


    他们向太后请安行礼，墨卿宸环顾一眼，见墨煊在这儿，却不见叶芸的身影，「母后，芸儿呢，她不在？」


    柳璃立马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墨卿宸有些诧异，「不是说墨嫣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怎么就……」


    「说是突然动了胎气，这产期也不是那么精准的，稍稍提前也不是没有的事儿。」柳璃缓声说着。


    「母后、皇兄，芸儿过去了，我担心她累着，想……」


    「你也去吧。」萧太后直接说道：「今日煊儿就暂且在哀家这儿。」


    墨鸿启也道：「今日御书房也没多少事，朕都可以打理好，你去吧。」


    墨卿宸躬身一礼，随即就从这长乐宫离开。


    这边，镇国公府。


    叶芸一下马车，可以说是片刻不停的就赶到了她二哥的院子，看到站在这院外候着的她父亲母亲，而那屋内传出来的声音是异常清晰的。


    秦瑶见到叶芸，「芸儿，你快去瞧瞧。」


    「父亲母亲不必担心，没事的，嫣儿她自有孕以来就是我在给她调理身子，一向都是非常康健稳妥，不妨事的。」叶芸宽慰一句，即刻走了进去。


    她进到屋内，只见叶阳已然守在墨嫣身边，叶阳除却当初知道自家妹妹生子的状况，但那也是在外头候着，此刻就在眼前，见着这些，那可是前所未有的。


    叶芸看到在旁边的稳婆和府医，「现在什么情况？」


    稳婆回答道：「王妃，就是突发性的，只是郡主这胎，有些胎位不正，原本王妃之前一直帮郡主调理，按理来说，若是如预设的产期一般没有提前，到郡主产子时想来是能够顺畅，可……」


    叶阳听到这话，微微有些紧张，「胎位不正，小妹，这……」


    叶芸一脸镇定，还未等叶阳的话说完，就沉声唤着，「二哥！」


    这语气加重的一声，让叶阳怔了一下，慢慢的平復几分，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墨嫣，温柔的说道：「嫣儿，没事的，别怕。」


    叶芸见她二哥缓过来在安抚墨嫣，这下也稍稍安心了些，这要是她二哥跟着一起紧张乱了，她可能直接就叫人把她二哥给赶出去了，可若是二哥能够陪在嫣儿身边，那无异于是给嫣儿最大的安慰。


    这时，一侍女提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王妃，这是宸王府的人送来的。」


    出宫的时候，叶芸就派了人回宸王府，她当即打开这药箱，取出一瓶提前备好的丹药，到墨嫣身边，「嫣儿，来，把这个药吃下去，放心，芸姐姐在这儿呢，不会有事的。」


    「芸姐姐……」墨嫣有气无力的张开口，吃下叶芸手中的药。


    叶芸转头看着那些稳婆，「你们都是多年有经验的稳婆，你们小心仔细来，只要嫣儿顺利产子，保证她们母子平安，你们的赏赐绝不会少。」


    「是。」那些个稳婆也都是仔细应着。


    这会子，墨嫣在服用了叶芸准备的丹药之后，俨然是有力气多了，稳婆瞧着，是可以继续了。


    一时间，稳婆的声音，墨嫣撕心裂肺的声音，完全充斥在这屋内，准备热水的侍女进进出出一直不断……


    从白日当空，直到那夜幕降下，房间内墨嫣生产发出的嘶哑声、稳婆的声音戛然而止，而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仿佛所有人悬着的心都得到了喘息。


    稳婆抱着孩子，「二公子，是个小少爷。」


    叶芸见墨嫣无疑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而她二哥心思也都放在墨嫣身上，便对着那稳婆说道：「你先把小少爷抱下去，我父亲母亲估计一直守在外边，你先把孩子抱过去给他们看。」


    那稳婆一出去，在产房处理的另外两个稳婆忽然惊恐出声，「王……王妃，郡主她……血没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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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时候，叶芸岂会慌乱，赶忙拿过一枚丹药，餵到墨嫣嘴边，可就是餵不进去……


    叶阳见墨嫣压根没反应，他直接将叶芸手中的丹药拿过来，在自己口中嚼碎，然后以此法渡入墨嫣口中，又喝了一口水，缓缓渡入她口中。


    叶芸见墨嫣悉数咽下，又给墨嫣搭脉，「这是我为以防万一专门炼制的丹药，二哥安心，这事儿之前我就将任何可能都考虑到了，不会有事的。」


    缓缓间，那稳婆道：「郡主的血止住了。」


    到这个时候，叶阳凝滞的面色才稍稍舒缓，他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抬手间轻轻抚摸着，「小妹，谢谢你。」


    「二哥，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今日小妹辛苦了，这边有我守着就行，小妹先去休息一下吧。」


    「嗯，二哥，在嫣儿没醒来之前，若有什么状况，记得立马找人来唤我。」


    「好，我知道。」


    叶芸这才从房间内出来，这外间叶衡和秦瑶看到叶芸，就过来。


    「父亲母亲不必担忧，一切都好，今日这是突发情况，嫣儿他们母子平安，只是嫣儿太累了，里头有二哥守着，父亲母亲不必担心。」


    秦瑶抓着叶芸的手，「稳婆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说嫣儿这胎，胎位不正……」


    「母亲，您只要知道现在一切都是平平安安的就行，无论之前有什么，咱们都不必再提，母亲您说是不是。」


    叶衡应着这话，「芸儿说的是，折腾了这一日，芸儿也辛苦了，这都没吃没喝的，先让芸儿去吃些东西，好好休息。」


    秦瑶点点头，「都平安就好，芸儿，这次多亏有你。」


    「母亲，刚才在里头的时候二哥正儿八经的和我道谢，我可是说了他一通，都是自家人，难道还需要为这些而见外。


    再者，嫣儿自有孕以来就是我在调理，这种时候我就更应该设法保全，母亲，您要是也和二哥一样和我见外的话，芸儿可就要生气了。」


    「好，我不说了，我命膳房把晚膳准备好了，你直接回你的院子用膳，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用了膳，沐浴一番，就留在这儿休息一晚。」


    「嫣儿还没醒，我今晚自是不会离开的。」说罢，叶芸就往她在镇国公府的院子过去。


    她这一进来，看到屋内烛火明亮，而那膳桌前正坐着一人，「夫君，你怎么在这儿？」


    墨卿宸叫叶芸过来坐下，「知道芸儿出宫，我便跟过来了，累了一天了，芸儿先吃些东西吧。」


    「夫君过来了，那煊儿呢？」


    「煊儿今日就在母后那儿。」


    墨煊留在长乐宫，叶芸自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会子她的确有些饿了，只专心用膳，吃饱了之后，喝了杯茶，沐浴所需菱脂也都备好了，她过去沐浴一番，随后就到床榻上，与墨卿宸一同卧下。


    墨卿宸搂紧在自己怀里的人，温声问道：「芸儿，关于墨嫣胎位不正这事儿？」


    「我先前是有察觉，所以我一直帮她调理着，我没说，是不想让她整日忧心，反而不妙，所以我把有可能出现的状况都事先做了考量，今日这种状况，是有些突然的，若再让我帮她调理一段时间，完全不会出现因为胎位不正而造成困难。


    不过，对此我也有预设，虽说今日折腾成这样，但也算是顺顺利利，他们母子平安。」


    「芸儿……」


    「夫君，我好累啊，想睡觉，不要多说，也不要多想，好不好？」


    墨卿宸没说话，只是将怀中之人紧紧搂住。


    第117章 我喜欢，夫君也觉得不行？


    次日，一早，晨光明亮。


    叶芸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枕边已没有人，俨然，墨卿宸已离开去上早朝。


    她唤着菱脂进来，伺候她起床洗漱梳妆。


    菱脂站在叶芸身后伺候叶芸梳头，一面说道：「王妃，王爷早起走的时候，说，王妃若是觉得乏累，今日就不必在进宫去太后娘娘那儿接小世子了，王妃出宫的时候会带着小世子直接回王府。」


    叶芸对此没多说，转而问道：「嫣儿那边情况如何？」


    「应该是都没事了，府中的府医都在那边守着，而且二公子也在那边，一旦有情况，必然是有人过来请王妃过去的。」菱脂解释道，「对了，老爷和夫人那边派人过来说，如果王妃起来的时候正好，就让王妃过去，与老爷夫人一块用早膳，若是王妃累，没有起来，也不必打搅王妃休息。」


    「走吧，过去。」叶芸见菱脂帮她捯饬好，她就起身。


    菱脂也只是随在后头，一路跟着过去。


    叶芸进到她父亲母亲院中，算着时辰，往常她父亲母亲用膳的时辰正是这个时候，一进来，只见那膳桌上的早膳正好都备好了。


    叶衡和秦瑶见叶芸过来，叶衡便道：「芸儿，过来了，那就别拘着了，坐下用膳吧。」


    「嗯。」叶芸应了一声，而后坐下。


    秦瑶盛了一碗粥递给叶芸，「原想着昨日芸儿忙活了那么久，今日该是要好好休息，想来是不会早起的，倒不想，起来的这么早？」


    「母亲，昨日也没太累，而且，昨晚用了膳沐浴后就睡了，睡好了，也就能起得来。再者，这会子也不早了，夫君他都去早朝好一会儿了。」


    「这话倒是。」秦瑶点头，「好了，来，先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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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然饭毕。


    旁边侍膳的婢女奉了茶过来，叶芸接过那茶盏，不由得问了一句，「嫣儿可醒了？」


    秦瑶喝了口茶，道：「你二哥在那边守着，醒了定然会派人来告诉我们。」


    叶芸点了点头，继续喝着茶，想了想，放下茶盏，又道：「父亲、母亲，我还是先过去看一眼，按理来说，昨日已是万无一失，今儿个是会醒来的。」


    「也好，那，我们一块过去。」秦瑶应着，随即，三人就一同往叶阳院中过去。


    一时，他们三人走进来，看到在这房内，叶阳正小心翼翼的餵着墨嫣用膳。


    叶阳看到进来的人，正欲起身，秦瑶立马说道：「你继续餵嫣儿吃东西。」


    「嗯。」叶阳照做，一边说道：「原想着，这会子父亲母亲应该正在用早膳，这边的情况都好。所以，就没有着急过去打搅。」


    叶芸到墨嫣身边坐下，伸手给墨嫣搭了搭脉，「确实，都挺好，只是身子有些亏虚，这月子坐好，悉心调养着，等出了月子，自然是恢復如常，不会有半分问题的。」


    墨嫣视线凝聚在叶芸身上，咽下口中的东西，「芸姐姐，昨天，多亏你了。」


    「昨日二哥来这一出，之后母亲也来这一出，你们这是要集体跟我见外？昨天你只是事发突然，若再晚些日子，自是会比昨日更为顺畅，也就不会有昨天那些状况。


    但，我一向深知你的体质，岂有不做好万全之策，这都是在预料之内的，只要你安然无恙，这不就是顶好的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也这样的话，我可就要不理你了。」


    「别，芸姐姐，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墨嫣笑了笑。


    「这样才对，现在呢，你就好好养身体。」叶芸看墨嫣这会儿正在吃东西，想来是刚醒，昨日生产完就直接昏睡过去，醒来必然是饿了，估计还是没有看过孩子，便道：「嫣儿可看过你儿子了，很可爱呢。」


    「夫君让我先吃点东西，恢復些体力，而且乳母在给孩子餵奶，等会儿会抱过来。」


    叶芸浅浅一笑，然后起身，看着她父亲母亲，道：「父亲、母亲，昨日我在宫中，是去给太后请安，要陪太后一块用午膳的，但嫣儿这边事发突然，所以就先赶过来了，煊儿还留在长乐宫，夫君说，我不必去接煊儿。


    不过，这边的事情都稳妥的，有府医照料就好，我想着，我还是亲自去比较好。」


    「好，你去吧。」秦瑶开口说道。


    叶衡在叶芸准备要走的时候，不禁一问，「这段时间朝局上多是关于与天璇国邦交结盟之事，我亦听说，这里头有一些牵扯，其中很大一个缘故是因为芸儿的帮衬，这些事，可有无要紧的？」


    「父亲，没事，我们能拿捏好。更何况，朝堂上关于这事儿，都已经到收尾阶段了，基本是定下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叶芸对于细节她不清楚，不过大概的情况还是了解的，反正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在推进，她自将她知晓的这些如实说着。


    秦瑶定然一句，「好了，你早都不关心这些事了，又何必再过问，朝堂上自有朝臣们处理，芸儿既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父亲、母亲，那我先进宫去了。」叶芸对于墨嫣这儿也是很放心的，出了镇国公府，就乘着马车进宫了。


    皇宫，长乐宫。


    叶芸随着那宫女走进去，还在殿外就听到里头太后同墨煊说话的声音传出来，说说笑笑，倒是乐呵的很。


    殿中的宫女看到叶芸，齐齐都行了礼，叶芸上前，自是朝太后请安行礼。


    萧太后一见叶芸，便道：「芸儿过来了，过来坐。」


    叶芸到萧太后旁边的位置坐下，「煊儿昨日在母后这儿，没有闹腾吧。」


    「怎会，他还这么小，怎么闹腾也不会闹到哪里去。」萧太后笑着，「昨天晚上听到你差人送来的消息，说起嫣儿那边的情况，哀家还想着，你昨日忙活着，定然是累的，不想你今儿个这个时辰就来了。」


    「昨日进宫来给母后请安，但是那边情况突然，所以就只能先走了，也没陪母后用膳好好说说话，今儿个定是要早些过来的，至于嫣儿那边，情况是有些紧张，但真正劳累的是稳婆，我只是在旁边把控，并没什么辛苦的，今晨嫣儿也醒来了，身体都是稳当的，我就没必要在那边守着了。」


    萧太后道：「晋王和晋王妃原本是想着赶在嫣儿生产前来京，这计划倒是赶不上变化。」


    「若按原计划，自是能赶在那之前的。不过，这样的变化也是在所难免的，晋王叔他们自是盼着嫣儿母子平平安安就好，其余的都没什么的，左不过，照着行程来算，估摸着过两日也就到了，嫣儿再好好休息两日，气色也能好转不少，没得让晋王叔他们瞧着，看着嫣儿那般虚弱的样子，反倒是要生出不少操心。」


    「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萧太后温声说着，「说起这些，哀家倒是不由得想起你生煊儿那日。」


    「母后说笑了，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这有什么好提的。」


    「好，哀家不提。」萧太后转而一笑，「这话说回来，你们夫妻可有考虑之后再给煊儿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有想啊，不过就是煊儿还不足一岁，可能等煊儿过了一岁之后再说吧，我是挺喜欢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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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夫妻自己有打算就行，哀家没得为这些事来催你们，一概，你们都自己考虑清楚就好。」


    「嗯。」叶芸应下。


    今日她过来陪着太后说话、用膳，自然也不会像昨日那般人多，午膳的时候，也就是她在这儿陪着。


    午膳过后，她是想着差不多时辰就出宫，只是不想，她这儿要出宫的时候，墨卿宸倒是过来了。


    墨卿宸上前行了礼，「母后。」


    「哟，你这会子怎的还过来了？」萧太后问着。


    「今日，关于与天璇国的所有事宜都敲定了，儿臣听宫人说芸儿还在母后这边，就过来，接芸儿一同出宫回府。」


    「事情都敲定了，那你也能得闲些了？」


    「是的，母后。」墨卿宸答道，「接下来儿臣会休沐几日，会好好在府中陪芸儿。」


    「芸儿是你的王妃，你事忙，忽略她了，那是你的事，要怎么陪着、哄着，都得你自己来，哀家可不管。」


    萧太后直戳戳的说道：「行了，你们准备出宫回府吧。」


    「是。」墨卿宸和叶芸一齐行礼退下。


    乳母抱着墨煊跟在后头，出宫。


    叶芸是想把墨煊抱过来和她同乘一辆马车的，想了想，还是叫乳母抱着好了，她就和墨卿宸一同上了眼前这辆马车。


    马车内……


    「夫君说与天璇国那些事情都确定了，意思是他们要离开帝都回去了？」


    「嗯，说起来，这些谈判的事宜能够进展的如此顺利，还得多亏芸儿出手，虽然对那个凌桓我没什么好感！」


    「我也只是尽力而为，能够帮到就好。」叶芸转而问着，「那，你说你接下来要休沐几日，是直接连上朝都不去？」


    「都不去，整日都在府中陪你。」墨卿宸搂紧坐在自己腿上的人，「现在墨染做事是越来越老成，我遵皇兄的意思辅佐，也只是提点着，本就不是为了要主导什么，既然墨染能做好，我趁机抽身，那是最好不过的，后续，也只是适当点拨即可。」


    「今天芸儿进宫来了，是墨嫣那边都无事了吧！」


    叶芸道：「是，都没问题的。」


    「没问题就好。」


    「说起来，今天和母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母后顺口问了我一句，说，我们什么时候考虑给煊儿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那，芸儿怎么说？」


    「就把先前同你说的话和母后说了呀，可以等煊儿再大点，我觉得，一岁多两岁的差距最好。」叶芸笑道：「夫君觉得呢。」


    「没事，不急。」墨卿宸顿了顿，说道：「昨日，在镇国公府，我听到……其实，我觉得有煊儿一个也足够的，怀孕、生子，太过辛苦，我……」


    「好端端的怎么扯这些了？」叶芸寻思着，想到墨卿宸提到昨天，「夫君是怕，我也遇到像嫣儿昨日那样的状况，担心会有危险？」


    「嗯，墨嫣是好运碰到芸儿，我一大男人，并不清楚这里头的细节，当初芸儿生墨煊的时候，只觉芸儿辛苦，现下才知，这风险有时候……」


    叶芸抬手之间，指尖落在墨卿宸的唇瓣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想这么多干嘛，若我说我喜欢，夫君也觉得不行？」


    墨卿宸抓住叶芸的手，「不是不行，会害怕。」


    「就连嫣儿这种突发情况我都能够应对，难道夫君还不相信我自己这儿不能应付好。」


    叶芸脸上洋溢着笑容，双手捧着墨卿宸的脸颊，轻轻揉了揉，「夫君乖乖，安心啦。」说完，就凑到墨卿宸唇角亲了一口。


    「反正，等我规划好之后，你要配合。」叶芸双手从墨卿宸脸颊移到他脖颈后，环住，整个人贴身上去，附在墨卿宸耳边，「这事儿，我说了算，除非，你打算一直跟我相敬如宾，不打算碰我。」


    墨卿宸喉间一紧，「芸儿，你……」


    叶芸娇唇摩挲在墨卿宸耳边，轻咬了一口，道：「怎么，我说错了，还是说，夫君能忍得住？」


    她清楚的知道对着墨卿宸这种男人，她是忍不住。所以，她也跟不会那么做，就禁慾这种事儿，她想都不想。再者，她忍不住，她只会让墨卿宸比她更加忍不住的。


    「芸儿说的没错。」墨卿宸不可否认的说着，「比如说，现在，芸儿要是再舔我耳朵，为夫即刻就会忍不住！」


    「哦。」叶芸应和一声，但根本就没理会，她该怎样就怎样，轻吐的热气萦绕在墨卿宸耳畔，诱惑的声音缓缓溢出，「说的好像我让夫君忍了似的，夫君不是说接下来几天都休沐，既是如此，想来明日是不用早起的，夫君，你说是吗？」


    「芸儿，你确定？」


    「那算了！」叶芸说着就要从墨卿宸身上起开。可此刻，她根本就是一点没有可动弹的余地！


    第118章 厉害，夫君最厉害


    叶芸紧紧勾住墨卿宸的脖颈，勾唇一笑，道：「夫君还要和我玩咱们没成婚之前，你「口是心非」那一套，明明行动的很利索，做起来一点都不虚。」


    「芸儿——」墨卿宸唤着叶芸，抬手之间，握住此刻她不断在自己心口摩挲的小手，当马车在宸王府门口停下，他便抱着叶芸从马车上下来，对着身后抱着墨煊的乳母嘱咐一句，叫她们好生照看墨煊，而他抱着叶芸就直奔他俩的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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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后头的风影和菱脂，二人相视一眼，显然是对这样的事情瞭然于心，他们只是在院外候着，岂敢前去打搅。


    卧房内……


    叶芸被放倒在这床榻上，衣裳微微有些凌乱，一侧的雪白肩膀露出几分，她看着半撑着身子在自己上方的人，「夫君，是不是太性急了些，这会儿，天都没黑呢。而且，在外一日，怎么着也该先去沐浴，才……」


    墨卿宸直接就是一口咬在叶芸的软唇上，分开之际，低沉的声音说道：「芸儿觉得天黑与否和咱们要做的事有关？」


    「呃……」叶芸顿了一下，好像也是，虽然她之前也总说青天白日的，要墨卿宸正经些，但说归说，做归做，压根就没什么用，「那，总归得先去沐浴吧。」


    「芸儿，等会儿，反正是要一身汗，倒不如过后再去沐浴，反倒舒坦些。」


    墨卿宸早已将这份主动控制在他这儿，「芸儿，今儿个可是你招惹的，芸儿不会想要让我独自冷静吧！」


    「那你能独自冷静吗？」


    墨卿宸摇头，「不能。」


    叶芸伸手过去，指尖勾住墨卿宸腰带，她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很轻，只有贴的如此近的两人才能够听清楚，「那，我们一起「冷静」。」


    窗外秋阳，西斜日落，黄昏暮色浸染，逐渐淹没在那黑夜暮色之中，夜色之下，院中寂静一片，唯有那卧房之内，缠绵悱恻的声音不绝……


    叶芸早已筋疲力竭，声音也不似最初时那般正常的音色，多了几分沙哑。


    「那，我先抱芸儿去沐浴。」墨卿宸应声之间，起身，就只是将寝衣随意的包裹在两人的身上，一把将叶芸横抱起，从卧房出来。


    对于这一出，叶芸微微有些诧异，按照往常，她要是叫停，墨卿宸肯定是要软磨硬泡再折腾一阵的，怎么这次，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明明刚才他那个样子，根本就还是一脸没要够的样子。


    呃……当叶芸思忖这些的时候，她才发现，墨卿宸抱着她到了这边的浴池，她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果不然，下一刻，他俩身上裹着的那一层寝衣褪去，两个人就全身浸泡在这满是蒸腾热气的浴池之中，温热的池水环绕周身，周身所有的酸乏，也驱散了些。


    只是，她原本是被墨卿宸横抱在怀中，此时早已变幻了姿势，而这个姿势……


    叶芸喉间有些干涩，声音的凝滞也是有些明显，「我就知道，你抱我来浴池沐浴，肯定是「没安好心」。」


    他看着墨卿宸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映着这浴房内烛火，愈发意味深长，就已心知肚明。


    烛光缭绕，很快，就已是，什么话都不曾再说出口，在这儿，所剩的，唯有这浴池水浪不断浮起涟漪……


    最后，墨卿宸把叶芸从浴池抱出来，将彼此身上的水珠擦干，换上寝衣。


    叶芸整个人都是迷迷煳煳的，反正就是倒在墨卿宸怀里，疲倦、困得不行了。


    「芸儿，我叫人备了宵夜，先吃点东西，咱们再睡觉，好不好？」


    「不——好。」叶芸这两个字说的软绵绵的，她紧闭着眼睛，「我要睡觉，你别吵我，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吃，等我明天睡醒，用早膳好了。」


    说完，叶芸唿唿睡去。


    墨卿宸也没办法，只是抱着她在床榻上安睡，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嗅着她身上让他沉醉的气息，亦缓缓睡去。


    次日，叶芸睡醒，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墨卿宸还在她枕侧，这才想起来，昨日墨卿宸说过的，他这几日都休沐，而这时外头天早已大亮，俨然时辰不早了，想着昨天折腾那事儿，每次，这事儿后，她第二日绝对是早起不来的，略略让自己清醒了些，她正欲开口，只觉喉咙干的很，咽了咽口水，这才对墨卿宸说道：「我口干，夫君，你去倒杯水给我。」


    墨卿宸那还不是十分麻熘的就从床上翻身下去，过去倒了一盏茶来，将叶芸扶起来，餵她喝水。


    叶芸喝了杯水，嗓子稍稍舒服了些，问着墨卿宸，「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我叫人准备了午膳，芸儿若是饿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用膳。」


    「嗯。」叶芸浑身酸乏，但勉强还是能够起来的。毕竟，她如今也算是适应墨卿宸在这事儿上的厉害程度了。


    只是，她这刚要下床，墨卿宸就将她抱起来，更衣、穿鞋，再去梳妆、洗漱，最后再抱着她到这边膳桌前坐下，用膳。


    午膳过后，墨卿宸照旧抱着叶芸回到卧房内，将她安放在床上，「芸儿，我帮你揉揉腰，可好？」


    「夫君现今是愈发熟门熟路了。」叶芸趴在床上，任由墨卿宸那宽厚温热的大手在她腰间帮她按摩，她伏在这枕头上，对墨卿宸道：「昨日，本来到浴池沐浴的时候，你要是听我的停下，我今天才不会这样。」


    墨卿宸手上按摩的动作未停，只是身子压下几分，靠到叶芸耳边，说道：「当时，芸儿真的肯让我停下？」


    「你……」叶芸回过头来，正然对上墨卿宸的视线。


    「芸儿说，我休沐，反正不用早起，若没能尽兴，岂不是为夫的过失。」


    「少来。」叶芸重新回过头去，头埋在枕头上。


    「难道，昨晚，芸儿不满意？」


    「满意，满意的很，夫君厉害，夫君最厉害了，我能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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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附着在叶芸耳边并未移开，话继续往下，「那，今晚，咱们还能再继续吗？这几日，我都休沐，每日都可以陪着芸儿，保管让芸儿满意。」


    「昨天满意过头了，今天不用了。」叶芸怎会不知墨卿宸的体力，但是她这小身板可扛不住那般造作，真要每天都来，她这小命还要不要。


    「芸儿不是说，还想再要个孩子，我们难道不应该提前准备着，再过两月，煊儿就要一岁了，按照芸儿的计划……」


    叶芸转过身去，整个人往里头缩进去，「是应该准备，要计划的也确实是在这段时间要开始，但也不是想着跟你天天玩火，你控制点。」


    「是，我控制点，我都听芸儿的，芸儿怎么安排，我就怎么配合。」


    「这……这还差不多。」叶芸说完，重新趴下，「夫君，再帮我揉揉腰。」


    「好。」


    ……


    辗转，天璇国来使已经准备离开帝都，自然，在这两国邦交事宜谈妥之后，东沧国朝堂上也安排了使臣前往天璇国。


    毕竟，这谈好的所有事宜，是两国共同来运作，那么自这之后，天璇国会派遣他们的人来东沧国，而东沧国这边也是会派遣合适的人前往天璇国，两国互通，那才是真正的达成了联盟的协议。


    天璇国使团离开这日，叶芸在宸王府还收到了帝都驿馆驿丞送来的一份东西，说是天璇国凌雪公主差他送来宸王府的。


    叶芸拆开，看到里面的信。显然，说是凌雪叫人送来，实际上是凌桓所书，倒也不过就是些感谢之语，而这送来之物中还包含一方玉令，信中也有提，这是象徵天璇国皇室的玉令，凌桓说，若有一日，他们想来西域 游歷，有这枚玉令，能够让他们在西域畅行无阻。


    她将这玉令递给墨卿宸，「夫君有想过要去西域游歷吗？」


    「没想过。」


    「咱们也算是去过南楚，到过北境，夫君说，西域之地辽阔，夫君也只是有所了解，并未真正踏足，夫君会好奇，真正的西域之地是怎样的一番样貌？」


    「等咱们派遣的人完全进驻天璇国，两国的邦交彻底稳固，芸儿届时想要去西域游歷，我们可以去看看。」


    「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要芸儿所想的，我都可以陪着芸儿去做。」


    叶芸顿时只笑了笑，没再多说其他。


    如今，朝堂上，太子墨染能更全面的帮衬皇上处理朝务，做事也是十分的周全，各方面更是得心应手，墨卿宸遵从皇上的意思辅佐帮衬太子，这些是照常没变的，但这逐渐变化的是，墨卿宸不再深入太多，先前方方面面都会去关心一二，确保无恙，现今就没有这些必要，只要有所留意就行，不必干涉太多。


    叶芸是能感觉的出来，墨卿宸在与天璇国邦交结盟之事确定下来后，逐渐是不像先前那般忙碌，慢慢的，就像是回到了那时他们从北境回来帝都，她怀着煊儿的那会儿，墨卿宸完全就是陪着她的。


    这一天……


    「夫君，今日是二哥小孩的满月宴，咱们该出发过去了，自那时嫣儿生产完，她一直在坐月子，我也没过去打搅，今日这满月宴，咱们可不能迟了。」


    「走吧。」


    叶芸刚从院子出来，「对了，我给我那小侄儿特地准备的长命锁可是叫菱脂单独拿着了？」


    「放心，我都吩咐好了，除开备下的礼物外，你特地叫人打造的那枚长命锁是单独放着的，等会过去，芸儿便可直接给小孩儿戴上。」


    「嗯。」


    镇国公府。


    这满月宴，也是没有大肆的操办，就只是自家人在，若不然的话，叶阳身为礼部尚书，这朝堂上的同僚自不会缺席，再加上墨嫣晋王府这一层的关系，只怕不知道得闹腾到什么程度，叶阳和墨嫣都觉着，小孩家没得大操大办，这样便是顶好的。


    墨卿宸和叶芸进到府内，径直到了她二哥的院中。


    晋王和晋王妃一见他俩过来，倒是先走了过来，墨卿宸和叶芸自是见了礼，晋王妃到叶芸身旁，就势拉着叶芸的手，「芸儿，当日嫣儿生产的状况，我们来帝都后也都清楚了，多亏有你在，原本我们俩口子是想去你们府上的，但嫣儿说「芸姐姐不喜欢自家人谢来谢去，叫我们不要拿着这些去烦你，为着这些谢个没停，芸姐姐会不高兴」，故而我们也就没去了。」


    「嫣儿说的对，没必要如此。」叶芸笑着对晋王妃说道。


    随之，他们就一同走进屋内，叶芸看到那边她母亲抱着的孩子，赶忙示意菱脂将准备的那枚长命锁拿过来，「这是我特地找人打造的，再请国寺里的大师手持诵经祈福，送给我的小侄儿。」


    叶阳看着墨嫣，「小妹，你怎么还费这么大功夫做这事儿？」


    「送这礼物的想法是我给的，但费功夫去做是夫君去做的。」叶芸笑了笑，转头看向身旁的墨卿宸。


    墨卿宸满是宠溺的对叶芸一笑。


    说罢，叶芸就将这长命锁给小孩儿戴上。


    墨嫣随即问着叶芸，「对了，芸姐姐，今日过来，怎么没有一併把墨煊带过来呢？」


    「今天的主场是我的小侄儿，索性就让煊儿留在府中，由乳母照料，若将煊儿带在身边，我难免是要分心去看顾了，倒不如这样安排比较好。」叶芸解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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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年纪相仿，到时候他们长大些，他们兄弟也就能够一块玩耍了，想想将来，定然是闹腾的很。」墨嫣说笑道。


    叶阳搂着墨嫣，「男孩儿总归是淘气些，不妨事。」


    叶凡站在一旁，故意的问道：「咳咳，二哥，你一向严格的很，你说，要是将来我这儿侄儿犯了错，你是不是也罚他去祠堂跪着反省啊！」


    叶芸听着这话，见叶阳只是看向墨嫣，寻思间，噗嗤笑了，说道：「三哥，你这话说的，把你被二哥罚过的事，暴露的一览无遗啊！」


    一时间，屋内众人都笑了。


    第119章 有了就是有了呗，夫君，你说能有什么？


    叶凡稍稍有几分不好意思，当即就对着叶芸说道：「小妹，我这是在说二哥儿子的事，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被罚，可是有你一份功劳，我清楚的记得那次去春……」


    叶芸还没等她三哥的话说出口，就靠过去，挨在她三哥身边，将话接过来，「三哥，你对我最好了，过去的事，咱就不说了，三哥说的得，咱们得问问二哥，你说是不是。」


    叶阳这时倒是看向墨卿宸，说道：「想来这事儿宸王比我更有经验些。或许，我该请教请教，小妹，你觉得呢？」


    墨卿宸十分淡定，径直一句，「男孩儿不比女孩儿娇贵，自是要严格管教。」


    墨嫣听着这话，不禁对着叶芸问道：「芸姐姐，宸王哥哥私下也是这样和你说的？」


    叶芸摊了摊手，表示确定。


    叶衡这时候开口说道：「小孩自是要好好教导的，严格归严格，只要合情合理，那都是可行的。」


    秦瑶亦是附和，道：「这话说的是，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干涉你们管教孩子，但这里头的分寸，你们也是要把握好的。」


    叶凡在旁，轻声凑到叶芸耳边，嘀咕着，「小妹，你说父亲母亲那还不严格。」


    叶衡扫了一眼叶凡，「你小子在念叨什么？」


    「没，没什么，父亲，我什么都没说。」叶凡连连否认，然后又道：「我觉得父亲母亲说的非常在理。」


    这时，坐于一侧的晋王妃不禁问着，「对了，可是有看中的人家，也该给叶凡物色了。」


    叶凡躬身一礼，「晋王妃，我还不急，而且，我也没这方面的想法。」


    叶芸小声的对叶凡说道：「当初三哥那么推崇那春风楼的清羽姑娘，我还以为三哥对她有想法，只是碍于这身份的缘故才没有……」


    「小妹，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推崇是推崇，又不一定非得往那方面去。再说了，从前我虽出入那些地方，但真的只是听曲看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就是觉得现下没那念头，我可不想为了成婚而成婚，我才不耽误人家女孩，也没必要为此而浪费时间。」叶凡直戳戳的说着。


    「这话，你可也和父亲母亲说过了？」


    「说过啊，你看，刚才晋王妃说起这话，父亲母亲不也没多说，我又不是每天无所事事，他们也就不多说了，父亲母亲也不会强行逼着我和哪家女子相看吧。」


    「这倒是。」叶芸定睛看着叶凡，声音虽然很小，但语气是加重了几分，「三哥真的没中意的人？」


    「没有。」


    叶芸至此也不再多说，其实她刚才这么问，也是她母亲特地嘱咐她的。


    不过，就刚刚说的那些话来看，她三哥确实是没中意的女子。


    缓缓间，外头侍女进来禀报，说外头宴席准备妥当。


    随之，众人则一起过去。


    墨卿宸与叶芸挨坐一块，他看着身旁的人，「芸儿适才和叶凡说什么悄悄话呢？」


    「就母亲要我悄悄问问我三哥，到底有没有中意的人，父亲母亲明面上不过问，不干涉，得让三哥自己喜欢才好，但如今我们兄妹几人，也就只有三哥的事没定下，父亲母亲岂有不上心的道理。」


    「自打叶凡当初从北境回来之后，整个人像是收心了一般，据我所知，他从前常去春风楼，也就刚回来那段时间，去过几次，听清羽说，还是隔好长一段时间才去一次，如今更是再也没去过，仿佛把从前勾栏听曲、烟花之地风花雪月的种种都断绝了似的。」


    「夫君知道的这么清楚？」


    「芸儿忘了，春风楼是谁在管。」


    「哦。」叶芸应了一声，「夫君消息这么灵通，那么可有发现我三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并没有，怎么，芸儿是打算让我派一些暗探，盯住叶凡在帝都的一举一动？」


    「打住，我可没这个兴趣监视自家亲哥，就三哥那个性格，若真的和哪家姑娘看对眼了，那指定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些给说破，告知父亲母亲，名正言顺的上门提亲，他既说没有，干嘛还要多问，三哥如今不也入仕了，二哥肯定也是多有留意，谈婚论嫁的事，晚点就晚点，也没必要这么着急。」


    众人各自落座，便开始用膳，宴席之上，说笑之间，觥筹交错，不知不觉，宴席已然结束。


    墨卿宸和叶芸差不多时辰，也就从镇国公府回宸王府去。


    马车内……


    叶芸搂着墨卿宸的腰，靠在他怀里，笑道：「夫君，你说，我二哥是个很严格的人吧，我觉得你得向二哥学学。」


    「学什么？」


    「当然是学二哥，不要嫌弃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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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卿宸一脸不在意，「等他发现，儿子会和自己争宠，墨嫣这心思更多的都放到小孩儿身上的时候，他就会和我一样了。」


    叶芸：「……」


    「要是等那小子长大了，他还能像小屁孩似的，在你跟前黏黏煳煳，信不信我……」


    「夫君要怎样？」


    「没什么，反正真有那样的时候，芸儿就知道了。」


    「我想问问夫君，你觉得煊儿多大的时候算是长大了？」


    墨卿宸思忖了一下，说道：「四五岁的时候就算吧，五岁都该让教书先生教他读书习字了。」


    叶芸「哦」了一声，道：「反正是你儿子，你说了算，但要是他到时候跑去和他祖母告状，又或者去跟外公外婆撒娇，说你欺负小孩子，夫君要是被长辈骂了，我可不负责哄了小的还要来哄大的。」


    「芸儿，你这就有些厚此薄彼了，儿子能和自己相公比吗？」


    「你也知道这两者不能比啊。」


    「呃……」墨卿宸顿了一下，直接说道：「我五岁的时候开始读书习字，自小我就很独立，既是我儿子，自然也不会例外，哪有都断奶了，还能在母亲跟前腻歪的。」


    「是是是，夫君说的对。」叶芸浅浅一笑。


    如今，已是十月里，帝都的天愈发的冷了，这北风起，冬寒之意袭来，转眼又下了两场雨，就更冷了，至腊月里，接连好几场大雪，好似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了几分。


    一晃眼的功夫，又到一年除夕之夜，去岁的时候，叶芸因为大着肚子，宫中的除夕夜宴是不方便前去，还好是没去的，那天晚上，胎动，这墨煊就生在年初一这日。当然，今年没这些缘故，自是不会缺席。


    宫宴之上，一如往常，热闹非凡。


    萧太后瞧着叶芸适才还自己抱着墨煊，这会儿墨煊倒是没见着了，便问道：「芸儿，煊儿呢？」


    叶芸如实答道：「母后，乳母抱去旁边暖阁了，他有些想睡觉了。」


    坐于另一边的柳璃笑道：「说起来，过了今夜，明日就是煊儿一岁的生辰了，这大年初一过生辰，可真是热闹凑一块了。只是，宸王和王妃预备准备怎么给他过？」


    叶芸缓声一笑，说道：「他小孩家，哪里就知道这些，左不过就是大人在折腾罢了，倒也没这个必要，等他大一些，自己知道想要什么了。那时候，听他的，这头几年，就不用刻意操办了，权当是攒着。」


    说话之间，墨卿宸见叶芸一直没怎么动筷子，温声问道：「芸儿，你好像没什么胃口，这宫宴都是御膳房备的，是不好？」


    叶芸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看着这大鱼大肉，虽说做的精緻，就是不大爱吃，觉得太腻了，不妨事。」


    「真的？」


    「真的。」


    夜宴继续，太后到底有了年纪，守岁这种事，自然也就没有坚持，差不多时辰就先行离去，而墨鸿启原是也想一块在这儿一直守岁，到底这些年下来，比不得年轻的时候，加之有太子代劳，他也就早些去歇息了。


    墨卿宸和叶芸两人，在这子时过后，也没再出宫，只是在这宫中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宫殿中待着。


    「芸儿若是困了，就躺下休息便是，宫宴上，芸儿也没怎么吃。要不，我叫人去准备些点心宵夜过来。」


    「不用了，我不饿，我等会儿就去床上躺着了。」叶芸摇摇头，伏在那摇篮边，看着里头睡着的墨煊，「这会子已是年初一了，你儿子一岁了。」


    「一岁便一岁，将来还多得是。」墨卿宸直接将叶芸横抱起，他坐在那椅子上，而叶芸则坐在他腿上，继续说道：「而且，他一岁的生辰，我就能想到那天晚上，芸儿有多辛苦。」


    「等他长大了，那夫君就好好和你儿子说说，让他知道他娘亲生他有多不容易。」


    「这是肯定的，将来，他要是敢对你不敬，惹你不高兴，看我不抽他！」


    叶芸噗嗤一声笑了，「我是说假如，夫君，等到那时候，你都老了，还打得过他吗？」


    「呵，只要我还活着，给他个胆子也不敢翻了天去！」


    「我儿子才不会这样。」叶芸伸手过去，指尖轻轻的抚摸在那娇嫩的小脸蛋上。


    「是，他不会。」墨卿宸凑到叶芸面前，「芸儿，你再摸他脸，等下把他闹醒了，可是要吵闹好一阵的，不如，芸儿你摸我的，怎样摸都成。」


    「去你的。」叶芸要将被墨卿宸抓着贴在他脸颊上的手抽回，却紧紧摁住，根本就挣不脱，「摸个脸而已，而且今天还是你儿子的生辰，这还吃醋？」


    「他的脸摸起来有我的脸摸起来舒服！」


    「呃……」叶芸翻了个白眼，「小孩子的脸摸起来跟水似的，夫君，你说呢。」


    「芸儿这算是嫌弃为夫这张脸了？」墨卿宸整个人几乎就贴到叶芸面前，「是不是看的次数多了，就没新鲜感了，我在芸儿这儿失宠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哪有这样说，纯粹就是你自己瞎想。」


    「芸儿你都不说，为夫哪里知道？」


    叶芸捧着墨卿宸的脸，搓了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百看不厌，爱死了。」


    墨卿宸一口咬在叶芸唇瓣上，「我也喜欢芸儿，爱的死去活来，除了你，只有你可以。」


    「你……你别咬了。」叶芸喘着气，大力的将墨卿宸推开，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儿子还在这屋里睡着呢。还有，这是皇宫，一大早还得去给母后拜年请安呢，你不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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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两下都不行？」


    「亲两下之后，只怕就不是只亲两下了。」叶芸将那些直戳戳的摆出来。


    「芸儿也没困意，这一晚上，咱们干坐在这儿也……」


    「谁说我不困。」叶芸说着就要解开墨卿宸环在她腰间的手，「你松开，我去睡。」


    墨卿宸下意识将怀中人搂紧。


    叶芸一巴掌拍在墨卿宸勒紧在她腰间的双手，「你松开。」


    「不松。」墨卿宸埋头钻进叶芸颈间，一个劲的蹭着，「我什么都不做，芸儿想睡，在我怀里睡吧。」


    「你……」叶芸凝声说道：「我有了！」


    「什么有了？」墨卿宸依旧埋在叶芸颈窝里。


    「有了就是有了呗，夫君，你说能有什么？」


    墨卿宸一听这个话，紧紧环在叶芸腰间的手瞬间松开几分，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头从叶芸颈间移出来，目光灼灼，凝视着怀中之人的双眼，「什么时候的事，芸儿……你，你怎么没说？难怪，芸儿会说宫宴上的膳食太腻，看着那些会没胃口……」


    叶芸见墨卿宸一个劲碎碎念着，打断他的话，道：「就前两天的事，有一个月了，没说是因为刚确定那会儿，还有些不稳，也不太确定，想着再过几日完全稳定下来，就和你说的。」


    「不稳，芸儿，你没事吧……」


    「没事，你别折腾我，就没事。」


    「我不折腾，我什么不乱来。」墨卿宸小心翼翼的搂着叶芸，「只是，芸儿既然有了身孕，大可以不必来这宫宴的。」


    「去年就没来，没得今年也不来，其实也没多大问题，我自己注意点就好了。」


    叶芸对上墨卿宸的视线，「夫君，现在可以抱我上床睡觉了？」


    「好，芸儿，你好好休息。」墨卿宸立马就照做，这架势，是一丝一毫也不容有错的。


    第120章 即便是我自己受苦，也绝不会苦着他们母子


    墨卿宸抱着叶芸轻轻安放在床榻上，让她好生躺着歇下，把被褥扯过来，仔仔细细的帮她盖好，温声说道：「芸儿，睡吧。」


    叶芸望着墨卿宸，道：「夫君就这样干坐着？要不，夫君也来床上躺着吧。」


    「躺下的话，我估计就会随着芸儿一块睡着了，既是要守岁，自然是要到位的，正好，守岁，也守着你。」


    墨卿宸宽大的手，紧紧包裹住叶芸那纤巧柔软的小手，「芸儿好好休息，煊儿我也会看着的。」


    「嗯。」叶芸轻应一声，然后就闭上眼睛。


    此时，墨卿宸长袖一拂，掌风直接将这殿内靠近床榻边的这几处烛火都熄灭，只留下门口那边的两盏烛台还燃着，殿内的烛光一下就黯淡下去，但是借着那微弱的光亮，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床榻上安睡之人的睡颜。


    他将那包裹在自己掌心的小手放进被褥里，只是他要松手，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的时候，手指却被那软软的小手反握住，根本就不让他抽出来，他遂只能就这样维持着，静坐在床边，任由他的手指被握着，就这般静静地看着……


    夜色漫漫，不知不觉就已过去，天边微微光亮绽放，逐渐将黑夜驱散。


    叶芸一夜好睡，这天一亮，自然而然就醒来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依旧坐在床边的墨卿宸，下意识间，发觉，原来是自己一直紧攥着他的手，「这一晚上，你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这儿？」


    墨卿宸见叶芸握住他的手松开，笑道：「反正是要在这儿守着的，动与不动都没有关系。而且，我原本就没打算要去哪儿。」


    叶芸正欲开口，忽然间，旁边摇篮内的一道啼哭声传来，原来是小傢伙也醒来了。


    「我来就好。」墨卿宸过去，将墨煊抱起来，小傢伙倒是立马就没哭了，墨卿宸对着外头唤了人进来。


    一时间，乳母丫鬟们都进来了，墨煊由乳母抱着过去，而叶芸这边也有侍女伺候着梳妆。


    叶芸端坐在这儿，由菱脂服侍着，她没见到墨卿宸，环顾一眼，菱脂自是注意到了，轻声说道：「王妃，王爷刚刚出去了，说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叶芸应着，待菱脂帮她整理好，恰巧就见墨卿宸走了进来，见他手中还捧着热腾腾的早膳。


    「夫君就是去取这些？」


    墨卿宸点头，将手中捧着的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芸儿过来，先吃点东西，算着时辰，等会，我们得先过去祭拜列祖列宗，这一应礼数下来，估计还需要好久才能结束，我原是想直接去回禀母后一声，芸儿就不去了。


    但，想来，你是不乐意这样的，故而，就先去取了早膳过来，芸儿先用些早膳，如此也不会饿着。」


    「还是夫君想的周到，既然这次入宫来了，那就应该周全所有礼数。而且，我也没有不妥的地方，夫君特地去取了早膳过来，我先吃点，自然也就无碍，等会儿祭拜完，咱们再将这事儿告知母后和皇兄他们。」叶芸对墨卿宸笑了笑。


    「好，芸儿，来，你先用膳，这些都是清淡不腻的。」


    叶芸便开始吃着……


    这时，外头有宫人过来，「王爷、王妃，太后和皇上已经往奉先殿过去，太子殿下着奴才来请王爷和王妃即刻前往。」


    「知道了。」墨卿宸应了一声，吩咐下人将这些收拾，他和叶芸就径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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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外头轿撵已经备好，一路便往奉先殿去。


    奉先殿外。


    墨卿宸和叶芸刚到，太后和皇上也到了，而这边太子及几位皇子，以及诸位皇亲都在此候着。


    太后到了，众人便随着太后入内。


    殿内威严肃穆，供奉的都是皇族列祖列宗，这新岁之际，上香祭拜，更是不容含煳。


    众人随同太后，跪拜行礼……


    一应礼数结束，众人这才从奉先殿出来，转而便到了长乐宫，众人给太后拜年。


    宫中家宴，自是亦如昨夜那除夕夜宴一般，热闹依旧。


    宴席结束，萧太后叫叶芸到她身边来坐，又叫乳母把墨煊抱过来给她，萧太后看着叶芸，问道：「芸儿，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哀家瞧着你胃口不大好啊，还是这宫中的膳食做的不够可口？」


    叶芸此时是看向那边的墨卿宸。


    萧太后有些诧异，「芸儿，哀家问你呢，看宸儿作甚？」


    叶芸直接站起身来，朝着萧太后福了福身，墨卿宸亦起身过去，站在叶芸身边，说道：「母后，非是宫中的膳食不够可口，是，芸儿她有喜了，母后是知道的，芸儿她有孕不爱吃太腻的，一向是爱清淡。」


    「有喜了？」萧太后一脸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母后，有一个月了。」叶芸如实回答。


    萧太后立马问道：「芸儿，你既有喜了，这还才一个月，你怎么没事先告诉哀家。不然，这又跪又拜的，你……」


    叶芸连忙说道：「母后，没事的，去岁就没有进宫来，这只是恰巧而已，现下也无甚大碍，夫君是想和母后说的，可是既然入宫来了，今日这些礼数就不可再免了。」


    「你都这样说了，哀家怎好再说什么，来，快来坐下。」萧太后示意叶芸过来坐着。


    随之，殿中坐着的众人，无一不是在恭贺。


    墨鸿启随即对墨卿宸说道：「阿宸，芸儿这又有喜了，你可得好生照顾着。不过，这话说回来，你小子和煊儿「争风吃醋」这事儿，你说，芸儿要是再给煊儿生个弟弟，母后，您说，往后咱这宫中的醋，是不是都不用再单独去外头採购了，就让阿宸一人给包圆了。」


    萧太后听着这话，不由得笑了，看着她抱着的墨煊，对着小傢伙说道：「我们煊儿不管这些，你那父王要是爱吃醋就让他醋去。」


    叶芸浅浅一笑，没多说其他。


    墨卿宸对于他母后和皇兄开玩笑说的这些，也只笑了笑。


    辗转，他们自是离宫回府，出宫回府的马车内。


    叶芸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夫君，你说你，平时没事就和自己儿子计较那么多，母后和皇兄都拿你调侃说笑了。」


    「我不介意。」墨卿宸把叶芸抱在自己怀里，「我家芸儿这般好，吃醋也是理所应当，就算是自己儿子，那也不例外。」


    「呃……」叶芸毫不掩饰的笑着，寻思着，不禁问道：「夫君，你说，若是真的像皇兄说的那样，给煊儿生了个弟弟，到时候……」


    墨卿宸眉头微微一皱，「呵，两个臭小子，我还能忌惮他们。」


    「是是是，夫君在我这儿是唯一的，儿子也不能比。」叶芸说着，她只是依偎在墨卿宸怀中，「明日回镇国公府，夫君可都是把准备的礼物备好了。」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墨卿宸抬手轻轻抚摸着叶芸的脸颊，「芸儿，明日去给岳父岳母拜年之后，芸儿便好好在王府养着，这年节之中，前来王府拜年的种种，一概都免却吧。」


    「倒也不用，府中的事情，自有管家操持，我只是有孕而已，又没有怎样，夫君，我这又不是头胎了，我有经验的。」


    「好，都听你的。」


    马车在宸王府门口停下，墨卿宸自没让叶芸下来，而是直接抱着她径直进府，回到他们的院中……


    次日，镇国公府。


    墨卿宸和叶芸用过早膳后，就没有耽搁，就过来镇国公府了。


    到了这边，墨卿宸命下人将准备的礼物一一送进来。


    叶衡和秦瑶看着这些，秦瑶开口说道：「你们来便来了，何须还特地的费这些功夫，准备这么多东西。」


    墨卿宸笑道：「岳父岳母，这些都是芸儿的意思，着人准备的，只是一点点心意，这些东西，都是实用的，岳父岳母想来会喜欢的。」


    「好，别站着说话了，进来坐吧。」叶衡说着。


    叶芸他们刚进这正厅坐下，可巧叶阳和墨嫣他们过来了。


    墨嫣到叶芸身边，「刚才还在说，芸姐姐你们一定会先回来的，想着，等你们过来了，我们再过去给父王和母妃拜年也是不迟的。」


    「晋王府和镇国公府就隔着一道墙，如今晋王和王妃都留在帝都了，嫣儿要回去见二老，可不是更方便了。」叶芸笑道。


    「芸姐姐说的是，现在父王不回东海郡了，那边的事情一应都交由我大哥在那边料理，两家府邸就隔着一道墙，要见面是十分方便的。」


    墨嫣说着，「原本除夕宫宴，父王和母妃进宫，我是要一起去的，但如今我已经嫁人，自然是要留在夫家。不然，还能和芸姐姐一起在宫中说说话呢。」


    「要一起说说话，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平常时候，得闲，不也是时常能见到，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又不像当初，随着你父王一块去了东海郡，每年就见那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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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姐姐说的对。」


    秦瑶对着旁边的下人说道：「今日的午膳，好好叮嘱膳房的人准备着，芸儿素日喜欢的菜，都好好备着。」


    叶芸还未等那人走，便将人叫住，「等等，母亲，不用这样麻烦的。」


    「这怎么是麻烦呢。」叶衡说道。


    「父亲，不是。」叶芸素日爱吃的那几道菜，都是味道比较重，又是肉食，「父亲、母亲，我现在口味比较清淡，那些有点腻，我暂时不爱那些了，没得特地为我准备我喜欢的那些菜。」


    「这好端端的，怎么，连自己喜欢的都不吃了？」


    秦瑶微微有些疑惑，「口味变清淡了，芸儿，难道，你……有喜了？」


    叶芸对于她母亲的话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


    坐在叶芸身边的墨嫣也是不由得紧盯着叶芸，「芸姐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多久了？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才一个月，你们别紧张，我挺好的。」叶芸淡定的说着。


    秦瑶当即对着那下人吩咐道：「去，吩咐膳房，今日的膳食要做的清淡些，还有要做的精緻可口。」


    「是。」


    等到那下人出去之后，秦瑶到了叶芸身边，「芸儿，你这又有了，这些可都是在你俩的计划之内？」


    叶芸点头，「母亲，当然，如今煊儿也一岁了，我先前就计划好了的。而且，我喜欢孩子，我想给煊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其实，原本想着没那么快的，但是……」


    叶芸稍稍露出几分不好意思，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端坐的墨卿宸。


    墨卿宸感觉到一下子这厅中坐着的众人都将视线看向他，端在手中的茶盏放下，然后很是认真的说道：「岳父岳母放心，有小婿在，我会照顾好芸儿，绝不会让她有任何不适的。」


    秦瑶嘆了一口气，「你，我们自然是放心的。」她转而紧盯着叶芸，伸手抓着叶芸的手，「只是辛苦芸儿了，你们夫妻俩有计划就好，我们也不多加干涉。」


    叶芸见她母亲面色上有些担心，笑道：「母亲安心，我的身体很好的。而且，我的医术，把控自己的情况自不会出错，母亲您说呢。」


    「行，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多说什么啊。」秦瑶笑了笑，「你说你，这才有孕，既然知道了，为何除夕宫宴还入宫了，你没有告知太后？除夕守岁，初一在宫中，你可累着了？」


    「没有，守岁有夫君，我睡了，至于初一去奉先殿，也只是跪拜列祖列宗而已，并无甚要紧，后头结束之后，去长乐宫，就将这些告知了，我情况很好的，你们就放心吧，有夫君在，哪里能让我受苦呢。」


    墨卿宸定声一语，「是，即便是我自己受苦，也绝不会苦着他们母子！」


    叶衡笑道：「这可不是，夫人，既然他们都有安排，咱们呀，就少操些心。」


    「行，我不说了。」秦瑶应下，便对着叶阳和墨嫣说道：「你们也别在这儿耽搁了，该准备过去了。」


    「是，父亲母亲，那我们就先走了。」叶阳和墨嫣话落就起身离开。


    第121章 腹中可能有双生胎


    叶芸看着身侧的墨卿宸，轻声说道：「你们这也忒小心了，好像，我怀个孕，整个人就变得柔弱不能自理了似的。」


    墨卿宸一只手攥紧叶芸的手，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认真说道：「当然，这种事岂能马虎，即便芸儿觉得没什么大碍，但我又岂能随意待之！」


    秦瑶亦应和附和道：「芸儿，宸王说的没错，虽说你自己医术好，这些方面都一清二楚，但却不可大意，即便你这不是头胎了，任何细节都不能疏忽，明白吗？」


    叶芸正欲开口回答，只听到一道声音传了进来，这声音最是熟悉不过的，正是她三哥。


    「母亲，您真是的，他们两口子这浓情蜜意的，在这儿黏黏煳煳的秀恩爱，您还搭理。」叶凡走进来，上前行了一礼。


    叶衡直截了当的对着叶凡说道：「怎么，现在咱家就你以「孤家寡人」的，你这是受不了了？我和你母亲虽然也没强迫你，但你要是……」


    「父亲，您这话要是再往下说，就算没强迫的意思，那味道也出来了，我又不羡慕嫉妒，我现在没那心思。」


    秦瑶罢了罢手，示意叶衡不要说了，她只对着叶凡，说道：「我和你父亲还懒得管你呢，只要你不跟从前一样胡闹，你爱什么时候成家就什么时候成家，我和你父亲难不成还能管你一辈子不成，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心里还没点成算不成！今儿个大年节的，又是芸儿他们回来，没得为着这事儿说你。」


    叶凡乐呵的笑着，「母亲大人就是通情达理，咱家，小妹最重要。」


    叶芸见状，打趣一句，「三哥，你这完全就是拿着我当挡箭牌啊！」


    「那没办法，咱家，你最好使，只要小妹在家，天大的事，都抵不过你这儿。」


    叶凡说的十分随意，「要是大哥在家的话，可能父亲母亲会催一催大哥他俩的事。」


    「三哥，你现在还扯到大哥身上了，大哥他们的事情，他们自有考虑，容歌和大哥的感情不是寻常，不能做寻常讨论。」


    「是，人家那可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存在，我这不就随便说说。」叶凡就是将话拉回来，道：「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说了，我又要添个小外甥了，恭喜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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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还不等叶芸开口，立马就抢先说道：「这说到小孩子，小妹，你可不能趁机又以此来催促我。」


    「呃……」叶芸扶额，「我可没这想法，父亲母亲都说，这是你的事，我更加不管。只不过，今儿个，我们过来，虽说是来的早些，但三哥你怎么才过来？」


    叶衡正和墨卿宸翁婿二人聊得正起劲，听到这个话，叶衡便道：「今日早膳他都是没同我们一道用膳，昨儿个晚膳之后，大晚上的还特地出去一趟，半夜才归家，估计，是没起得来。」


    叶凡随即解释道：「父亲，这事儿，昨晚我不是和你们解释过了。」


    叶芸有些疑惑，「三哥，什么情况？」


    「就一好友，亦是同僚，他孤身一人在京，我自入仕之后，与他颇为投契，这大年节的，我这不是见他一个人，想着就送些东西给他。」


    「既是三哥的同僚好友，他又是一人在京，三哥大可以邀请他来家中做客啊。怎么，三哥还怕父亲母亲不同意？」叶芸直接说着。


    秦瑶端着茶喝了一口，「这事儿，我可没拒绝，这小子难得有个正经朋友，那人我听叶阳说过，叫周洛，是吧，叶阳说是个不错的小伙儿，入朝为官，那也是真材实料，我叫他请来家中做客，也好让我们认识认识，是他不肯，并非不是我们不让。」


    叶凡解释道：「父亲母亲没有不让，只是他出身寒门，一家贫苦，且他父母皆已亡故，他寒窗苦读，入仕为官，一是为了自己的抱负，想效力朝堂，二是为了光宗耀祖，他不来自有他不来的想法，我不好勉强，但作为好友，我过去送些东西与他，也算是一份情谊。」


    墨卿宸缓声说道：「既然是正直有抱负的人，又是凭着真才实学入朝。想来，这年节之中，他没因为与你交好，而做客镇国公府，是想避嫌，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这算是入了镇国公府的门下，有了镇国公这份倚仗吧！」


    「宸王一语中的，确实如此。」


    叶衡听墨卿宸这么一说，倒觉得有些意思了，他对着叶凡说道：「你这朋友，我们虽然不熟，但是凭此来看，倒还算清正，只不过他既和你交好，就应该……」


    「父亲，是我主动与他交好，一开始，他根本那就不想与我牵扯上关系，是我说，我也是参加春试，通过之后才入仕的，并非是仗着家中关系才入朝为官的，他这才没那么抗拒和我做朋友的。」


    墨卿宸顺着往下说道：「我记得吏部年终的官员调动之中，年节开朝之后，此人应该是要被调入户部，他是有能耐的。」


    叶芸听墨卿宸这么说，一脸好奇，道：「连夫君都这么肯定他，这个周洛，倒真是挺让人好奇的，还真想见一见呢，三哥，那他现在住哪儿。」


    「他俸禄不高，就只在城郊购置了一住处，勉强够住吧。」叶凡话落，就势将这撇开，「好端端的怎么都一个劲聊起这事儿了，小妹，你要是真好奇，你可以让宸王出面，周洛不是要被调入户部，到时候让户部尚书安排不就好了。」


    「算了，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听你们这么说，想必这周洛定是个有本事、人品也不错的人，三哥的好友，我可没必要搞得像是在调查人家似的，三哥，你说呢。」


    「小妹是宸王妃，我可不敢妄议。」叶凡嬉笑一声，又道：「撇开这层，咱家兄妹几个，大哥二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到了小妹这儿，那还不是都听小妹的，我最卑微了，我有自知之明。」


    辗转，也不再去议论那些话，不过叙叙家常，用过午膳之后，众人也只是在这说话，算着时辰，已过申时，回宸王府的马车也已经备好，他们二人也就从镇国公府出来。


    出府的时候，叶衡夫妇亲自送着出来，秦瑶拉着叶芸，还是再三嘱咐一番，这有孕头三月，最是要紧，务必小心应对。


    叶芸一一应下，墨卿宸扶着叶芸上了马车，他照旧抱着叶芸坐着。


    马车缓缓行进，墨卿宸垂眸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轻声一问，「说起来，上午在谈及周洛的时候，芸儿表露出的好奇，不单单只是好奇这么简单，芸儿不必担心，自当年皇兄彻底整顿六部，肃清朝堂之后，朝廷用人都是非常讲究的，这个周洛本身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他那般懂得避嫌，不愿与镇国公府有过深的牵涉，单是这份清正，便可佐证他的人品无碍。」


    「我知道，我就是那么一问，真的，他是三哥的好友，与我并无直接的往来，就是今天父亲母亲他们说起，我就多嘴说了一说而已。」


    「叶阳是礼部尚书，六部尚书虽是互相制衡，但同样也是互通往来、通力协作，叶凡入仕，好不容易把他从前那玩心收拢，正经上进了，叶阳一直都在盯着，不会让叶凡走偏的。」墨卿宸定声说道，「你们从前不总说，叶凡那些好友，都是些纨绔，混迹在勾栏之地的花花公子，这如今有个正经上进的好友，岳父岳母也是觉得挺好的，难不成你这做妹妹的反倒担心起来了？」


    「没有，挺好。」叶芸也懒得去多想，「夫君，有些困了。」


    「这会子睡着了，等下夜里可是怎么都要睡不着了，我陪你说说话，等下回府之后，应该是差不多时辰了，我叫人早些准备晚膳，用过晚膳，再去沐浴，想来也就入夜了，等入夜再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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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听你的。」


    ……


    自叶芸有孕以来，她这好像是又回到了当初怀墨煊那时候，搞得她像是没怀过孩子似的。


    但对于这些，叶芸也不想多说，反正都是墨卿宸在安排，她呀，说了也是白说。


    平素无事，也就只是在府中陪着墨煊玩儿，每个月，也就初一十五进宫去给太后和皇上请安，至于镇国公府那边，她待宸王府觉得无趣了，就叫墨卿宸陪她回去。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从年节之时，寒冬的凛冽消散，春日的东风吹来。眨眼之间，帝都已是入夏时节。


    叶芸自她这肚子显怀之后，如今这也六个月了，她能很清楚的凭藉肉眼能看出些不同，好像这肚子比之她怀墨煊时，这同月份的时候，大了些。


    菱脂伺候在叶芸身边，端了一碗燕窝递过去，「王妃。」


    叶芸发呆，压根就没听到菱脂在唤她。


    墨卿宸走进来，看到走神的人，端过菱脂手中那碗燕窝，示意菱脂退下，他到叶芸跟前坐下，「芸儿，想什么呢，来，张口。」


    叶芸回过神来，本能的张嘴，任墨卿宸餵她吃。


    「没什么，就是……夫君，你有没有觉得，我这胎和先前怀墨煊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不同？」墨煊困惑，但是马上就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芸儿，你不舒服，还是……」


    「都不是！」叶芸扶额，「我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我和胎儿都很健康。」


    「那，芸儿指的是什么？」


    「你不觉得，我这肚子，好像略微大了些？」


    「有吗？芸儿别想那么多，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好。」


    叶芸寻思间，拨开墨卿宸餵她吃的燕窝，「负责给我接生的稳婆，她们的经验之多，见过的孕妇更是不在少数，不如找她们来瞧瞧。」


    墨卿宸深知，孕中容易多思，若是这事儿不给个确定的说法，她定是要一直纠结的，「好，我这就派人把她们找来，来，芸儿再吃一点。」


    叶芸听墨卿宸照着她说的去办了，这才又一口口吃着墨卿宸餵她吃的燕窝。


    很快，外头婢女领着两个稳婆进来。


    那两人直接行了礼，「见过王爷、王妃。」


    墨卿宸将叶芸所述的疑惑与这两个稳婆说了一遍，那两人则上前仔细观察。


    其中一稳婆说道：「王妃察觉的没错，王妃这胎，确实看上去比寻常六个月的身孕，肚子是要略大些。」


    另一个稳婆也附和，「确实如此，但是，王爷、王妃放心，王妃胎象极好。所以，这定然不是有问题的。」


    两个稳婆相视一眼，一人解释道：「这种情况很是正常，毕竟孩子出生，这本就有大有小。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腹中有双生胎。」


    「而，据我二人来看，以我们的经验判断，王妃腹中有双生胎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是经验之谈，只有瓜熟蒂落那日，才能真正知晓，但王爷和王妃放心，王妃这怀像很好，一切无碍。」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二人躬身一礼，随即就从这屋内退了出去。


    墨卿宸瞬间目光凝聚在叶芸身上，「芸儿……」


    叶芸听墨卿宸开口就能猜到他要说什么，还不等他往下说，就打断了，玩笑着说道：「要真是双生胎，我要是一下再给你生俩儿子，你以后是不是就「泡醋缸」里，出不来了？」


    墨卿宸嘴角微微一抽，「呃……芸儿，为什么不能是俩闺女呢！」


    「谁说女儿不黏人，到时候……」


    「他们都说，女儿比较黏父亲，她们黏我，我黏你，刚好。」


    「我看未必吧。」叶芸故意的说道。


    墨卿宸较劲的说道：「呵，管他儿子还是女儿，不管芸儿生几个，你都是我的，他们那些小屁孩都一边待着去。再说了，不是还有墨煊，他这个做哥哥的，这个时候就要发挥作用了。」


    「夫君盘算的可真好，煊儿才多大。」


    「当然，不管多大，做哥哥的就是做哥哥的，管好弟、妹不应该，这种事，他也理所应当的给他父亲分忧。」


    叶芸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你们都听到了。」


    第122章 喜获龙凤双子


    墨卿宸听着叶芸这逗弄玩笑的话，应和着说道：「芸儿都这样说，「他们」肯定听到了。」


    叶芸嘴角微微一抽，伸手拍了一下墨卿宸轻抚在她腹部的手上，道：「真是的，你还认真起来了，做父亲的，哪有像你这样的，哼，你这就是典型的，把他们弄出来，就不负责了。」


    「芸儿，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负责，好吃好喝养着，乳母丫鬟伺候着，将来读书习字，这教书先生必得是选最好的，不管是哪一样，他们都会得到最好的，除了不能没完没了的黏着你。」


    「呃……」叶芸对墨卿宸比了个大拇指，「夫君，你还真是一如既往。」


    「我这叫一视同仁，墨煊那小子都没有的待遇，这后来的小屁孩们，想都别想，芸儿这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将来，他们只管去缠墨煊这个哥哥，少来烦你。」


    叶芸扶额，对于墨卿宸这些，俨然是没有可说的。反正，她家这位争风吃醋的本事她是瞭然于心的，他才不管是不是自己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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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屋子里坐久了，不舒服，想去院子里走走，夫君，你扶我起来。」


    「好。」墨卿宸应着，小心翼翼的扶着叶芸，从这屋内走了出去。


    如今，帝都已是入夏时节，这外头的艷阳，倒是有几分炎热。只不过，宸王府后院，树荫环绕，倒是十分凉爽。


    走动走动，外头的空气也新鲜，叶芸自然觉得舒畅不少，略走了一会儿，她感觉有几分乏力，就在这院中临湖边的凉亭坐下小憩，菱脂跟在后头，见王妃要坐下，立马就将那随身待着一方软垫放在那石凳上。


    叶芸当然知道，虽说这天是渐渐热了，但是这凉亭内石凳不免还是有些冰，她有着身孕，垫上一层垫子，到底也是更稳妥些。


    凉亭是挨着湖，这儿本就是闲着无事的时候，可以在这喂喂鱼，亭子里有放置一些鱼食，叶芸示意菱脂取些过来，她随手扔了些入湖中，片刻之间，这鱼儿就聚拢在这凉亭之下，戏水吃食，倒是热闹的很。


    在这坐了好一会儿，墨卿宸对着叶芸说道：「芸儿是继续在这儿餵鱼呢，还是要起身再去走走？」


    叶芸将手中的鱼食拿给菱脂，对墨卿宸，道：「去别处走走。」


    随后，墨卿宸陪着叶芸在这院中逛了一圈，这才重新回到他们的院中。


    墨卿宸倒了一盏温水，递给叶芸，「芸儿，喝杯水。」


    叶芸接过那杯水喝着，说起来，只要墨卿宸陪在她身边，即便她不说一句话，墨卿宸都能想到她此刻需要什么。


    她就势躺在那摇椅上，看着墨卿宸，「说起来，夫君自我有孕，今年从过了年节之后，夫君只偶有几次去上朝，其余时间都是待在府中陪我，朝堂那些，夫君是不打算再管了？」


    「我去与不去都没有大的关系，总有人能处理好，陪你，才是最要紧的。」叶芸只笑了笑，一时并未去多说。


    这孕中时日，终不过是，一日一日的在过去。


    ……


    这日，忽然宫中传出消息，说太后忽然病倒了。


    墨卿宸和叶芸一听这个话，墨卿宸自是即刻准备入宫的，叶芸想着，「夫君，我随你一块去。」


    「芸儿，你大着肚子，这齣入折腾多有不便，就不要……」


    「我没事，母后病了，我岂有不去看的道理。」叶芸直接说道。


    墨卿宸也不好拦着，叫人备好马车，两人一路入宫。


    长乐宫……


    他们夫妻二人一进来，这里里外外都是站满了人。


    墨卿宸与叶芸走进来，候在这外间的嫔妃说：皇上、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在里头，她们都只在外头候着，皇上说，若宸王过来，直接入内便是。


    听着这话，他俩就走了进来，看着靠在那床榻边的几人，再看着此刻靠在床头坐着太后娘娘，他俩一齐行了礼。


    萧太后面色有些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虚弱，见叶芸要行礼，无力的声音，说道：「芸儿，快起来。」


    墨卿宸扶着叶芸起身。


    萧太后开口，对着墨鸿启说道：「皇帝，哀家不是嘱咐了，你将宸儿叫来，务必让他别让芸儿跟着来回折腾。」


    叶芸还未等墨鸿启说话，就先说道：「母后，是芸儿要来的，芸儿身子没有大碍，母后病了，芸儿怎能不过来瞧瞧？」


    萧太后清然一笑，道：「哀家老了，身子骨大不如前了，这还在夏日里，就只是夜里忽然起了一阵凉风，就这么受了些凉，太医过来瞧了，也已经吃了药，现下好多了，之后好好调养就是了，你们呀，就是太兴师动众了！」


    墨鸿启凝声说道：「事关母后，自是要紧的。」


    「什么要紧不要紧的，哀家都这个岁数了，真要闭了眼就此去了，哀家也不觉得有什么，看到你们都好好的，这墨家江山基业稳固，繁荣昌盛，哀家没什么不放心的。」萧太后说的十分泰然。


    墨卿宸随即说道：「母后自会好好的，哪里就说这些话了。」


    叶芸亦是附和，「就是，母后不过是受了点凉，并无大碍。」


    萧太后视线落在叶芸身上，笑道：「你们呀，哀家的身体哀家自己清楚，芸儿你精通医理，难道还要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哀家，哀家可不是那种不能接受事实的人。」


    她见叶芸想要开口，立马又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芸儿这肚子又大了些，你可得好好将养着，好生休息。」


    叶芸听着太后故意将话岔开，她当然也就没必要再去多说那些，就只是应和着太后的话，「母后，有夫君每日都陪在芸儿身边，他一向细心，什么都是能够考虑周全，芸儿都好好的。」


    「如此就好。」萧太后说着，「你们这该看的也都看了，没得一直在哀家这儿守着，哀家身边自有太医和宫人照料，就都散了吧。」


    此刻众人也只是遵照着太后的意思，齐齐施了礼，然后就从这寝殿之内退下。


    而，在外头候着的人，在皇上出来后，也只是听吩咐，各自离开。


    墨鸿启出来之时，于嬷嬷跟在身后，他亦是再三嘱咐，一旦有任何情况，务必快速告知。


    于嬷嬷应着，恭送众人离开长乐宫，她才回到了太后身边伺候。


    长乐宫殿外。


    墨鸿启知道以叶芸的医术，适才在殿内看了，心中定然是有几分权衡，凝声问道：「芸儿，依你之见，你如实的和朕说，母后的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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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顿了顿，看向身旁的墨卿宸，见他对自己点头，她这才说道：「皇兄，先前母后身体的状况就有些显露，而现下还是夏日，最是不容易受凉得风寒的时节，可母后只是夜里受了一点凉，就病倒了，可见母后的身体已是虚弱到了一定程度，眼下只能是让太医好生调理，维持现状，至于……」


    她的话终归是没有完全说完，但是大家心里都是有几分分寸的。


    叶芸虽说自己医术了得，可她到底不是神仙，能让人长生不死，这人的寿数终归有限，到了一定的年纪，谁都无法避免。


    墨鸿启看向墨卿宸，「阿宸，你先带芸儿出宫回府吧，宫中的事朕会让贵妃好生照看的。」


    一时间，墨卿宸和叶芸出了皇宫，坐在这宸王府的马车内。


    叶芸对上墨卿宸的双目，「夫君，想什么呢？」


    墨卿宸摇摇头，道：「没什么。」


    「真的？」


    「真的！」


    「行吧，当我没问。」叶芸靠在墨卿宸怀里，便不再多言。


    自那日，墨卿宸和叶芸去宫中看望太后回宸王府之后，叶芸便再没出过宸王府，如今她这临盆之期在即，自是格外小心。


    宸王府上下都是做足了准备，尤其是接生的稳婆，更是早早地就安排到位了。


    眨眼间，八月十八，早起，叶芸用过早膳，忽然腹痛，虽然有些突然，可宸王府这儿都是早早地就准备妥当，叶芸自己也不是头次生产，心中也是有底。


    墨卿宸抱着叶芸到床上躺下，早先安排好接生的稳婆早已到位，墨卿宸陪守在叶芸身边，听着那撕裂的阵阵声音不绝于耳，明明不是第一次陪在她身边经歷这样的事，可既是如此，感受那撕心裂肺的叫唤声，还是紧张难安。


    时间仿佛是放慢了一般，一点一滴都变得格外清晰，上午的朝阳，到正午的艷阳，直至那渐渐落下的斜阳，房间内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墨卿宸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叶芸直接累到昏睡过去，汗水早已将头髮浸湿。此时，伺候的侍女，正在服侍清理。


    接生的稳婆抱着孩子，「恭喜王爷，王妃诞下一对龙凤胎。」


    墨卿宸听着这消息，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而后目光紧紧落在床榻上躺着的人身上。


    在宸王府的人，谁都知道，宸王待王妃的心思，那是最要紧不过的，旁的事情，与王妃这儿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府医示意那稳婆先将孩子抱出来好生照料，而府医在旁，说道：「王爷安心，王妃顺利产子，现下只是太累了而已，好好睡一觉，想来明日便会醒来。」


    「嗯。」墨卿宸轻应一声。


    待到在这房中服侍的众人，将一应之事都办妥，终是各自退了出去，在这屋内，就只剩下墨卿宸在这儿守着叶芸。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叶芸的脸颊，安静的守候、等待她醒来。


    翌日，当早起的那一缕晨阳，顺着窗户渗透进来，床榻之上还带着几分倦意的人，慢慢睁开双眸，略有些迷濛的视线，渐渐清晰的看到坐在床边的人。


    墨卿宸看到醒来的人，「芸儿，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叶芸喉间有些干涩，一时说话也没发出声音，本能的只摇摇头，缓了缓，才道：「夫君，我口渴。」


    墨卿宸立马就起身，去倒了水过来，过去搂着叶芸，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餵她喝着水。


    这温水润了润嗓子，叶芸也清醒了几分，当下就问道：「夫君，孩子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墨卿宸将茶盏搁在一边，温柔说道：「是一对龙凤胎，孩子由乳母照料，芸儿不必担心，我这就叫人把孩子抱过来。」随即，墨卿宸对着外头唤了一声，「来人！」


    菱脂走了进来，「王爷。」


    「去把孩子抱过来。」


    「是。」


    不一会儿，乳母便抱着俩孩子过来，叶芸看着襁褓内的婴孩，浅浅一笑，「真好。」


    墨卿宸轻抚着叶芸的脸颊，「芸儿辛苦了。」


    叶芸摇头，说道：「不辛苦，看到孩子，再辛苦都值得。」


    「芸儿，你饿了吧，不如先吃些东西？」


    「嗯。」叶芸轻轻点点头，抬手间，手掌贴在墨卿宸脸颊，「看夫君这样子，昨夜守在这儿定是一宿未眠。」


    「我都好，只要芸儿安然无恙，我怎样都行，等下吃些东西，芸儿再好生休息，昨日岳父岳母他们来过，也看了孩子，说，这段时间芸儿仔细养好身体，他们也就不来打搅你休养。」


    这时，下人早已将准备好的早膳送了过来，墨卿宸自是没让叶芸下床，直接就让她靠在床上，亲自餵她吃着。


    早膳过后。


    外头有侍女引着一人进来，墨卿宸和叶芸看着来人，俨然正是太后身边的于嬷嬷。


    于嬷嬷上前，行了礼，「恭喜王爷、王妃，喜获龙凤双子，奴婢前来，是太后娘娘想看看小孙子、小孙女，特遣奴婢前来，如此喜事，太后看到，想来病也会好起来的。」


    叶芸对着墨卿宸说道：「我这边都好，夫君，你亲自去安排吧。」


    墨卿宸道：「于嬷嬷最是稳重，这事儿，由于嬷嬷亲自前来，就不必我再去了，我要在这儿陪着芸儿。」


    于嬷嬷福了福身，「王爷、王妃放心，奴婢会格外小心的，断不会有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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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见墨卿宸不愿从她这儿走，也就没再多言，只是顺着他的意思。


    第123章 此生，有你，真好


    叶芸卧于床，在于嬷嬷带着俩孩子走后，她只看着墨卿宸，缓声说道：「夫君既然不亲自带着孩子入宫，在这坐着，倒不如躺下歇会儿。」


    墨卿宸紧握着叶芸的手，「母后知道芸儿诞下龙凤胎，见到孙子孙女，母后会很高兴的，正如于嬷嬷所言，母后瞧着孩子，心里舒坦，定是会保重身子，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一番话，叶芸被墨卿宸攥紧在掌心的手反过来用力，握紧他的手，露出浅浅的笑容。


    随之，墨卿宸依着叶芸的话，就势在她身边躺下，将身侧之人环入怀中，抱着，「母后看到孩子会高兴，我去了，母后反倒要念叨，说，这个时候，做丈夫的，最应该陪在自己妻子身边，等过些日子，芸儿恢復些，我再入宫给母后请安，也是一样的。」


    「嗯。」叶芸轻声应着，「不过，夫君，如今孩子都出生了，夫君是不是该好好想想给他们取什么名儿？」


    墨卿宸搂紧怀里的人，没好气的说道：「反正他们才这么丁点大，取了名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芸儿，咱现在好好休息，先不管那些小屁孩好不好。」


    「好，先休息，不过，夫君，你可不能马马虎虎哦。」


    「虽是马马虎虎，但墨煊这名字还不错吧。」


    「是，不错。」叶芸附和一声。


    墨卿宸轻轻抚摸了一下叶芸的脸颊，闭眼之间，实在是一夜未眠，这会子着实是困了。


    叶芸微微抬眼，视线之中，此刻这环抱着自己的人，那平稳、匀称的唿吸，已然是睡着了。


    ……


    眨眼之间，叶芸这儿也已出月，而那俩小傢伙的满月宴亦是结束。


    之前，一直未出月子，叶芸几乎就是连卧房都没出，如今这些都结束，她也该入宫去给太后请安。


    这日，叶芸与墨卿宸一起，带着三个孩子，直接入宫，一路就到了长乐宫。


    他们几人一进来，就对着靠在床榻上坐着正喝着药的人行礼请安。


    萧太后咳嗽两声，「快免礼，坐。」


    叶芸坐下，她很清楚就能判断出，眼前之人气息虚弱，俨然是到了油尽灯枯之际，世上没有长生不死，世人都不得不服老。


    「哀家瞧着芸儿的气色是恢復的极好了，人都说，这诞育双生胎，最是容易让人亏损，见你这般，哀家也放心多了。」


    「芸儿看着母后的气色也好多了，这么久没有来给母后请安，今日自是要带着他们几个来给母后请安。」叶芸笑着说道，然后示意乳母将孩子抱过去。


    「哀家这般看着就是了，不要抱得太近，没得过了病气给他们。」萧太后咳嗽两声，转而一笑，说道：「一直喝着药，气色好，都是这些药养着罢了，哀家的身子怎样，哀家很清楚，人老了，就得服老。」


    墨卿宸随即说道：「母后，芸儿说的没错，您气色看着是好多了。」


    「你们的心思，哀家都清楚，这些话就不必多说了。」萧太后声音的气力显得弱了几分，「说起来，他们兄妹俩的名字可是取好了？」


    「给他取名墨川，夫君说，川字，多取其清阔，秀美，豪迈，胸怀宽广之意，觉着不错，便定下了，只是这女儿的名字，夫君原是想让我来定，但我想让母后来取，故而她还未取名，想来母后定有不错的名字给这丫头。」叶芸十分轻快的说着，俨然就是在等着太后赐名。


    萧太后听叶芸这样说，心下是喜欢的，她看着眼前墨卿宸和叶芸都只看着她，忖度片刻，笑道：「墨羽如何？羽字，喻指能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翱翔，她虽是女儿家，但愿她一生自由，不受拘束。」


    「很好，多谢母后给她赐名。」叶芸开心的说道。


    此时，墨煊凑近到床边，小傢伙在那边扒拉着，叶芸见状，一把将他抱起来，小傢伙倒是一个劲的往萧太后那边凑。


    「煊儿，别闹着你皇祖母了。」


    「不妨事。」萧太后满眼欣慰的看着他们，「当初，哀家一直盼着你成家。那时，你那冰冷性子，哀家和皇帝都拿你没办法，一直不放心你。


    如今，看你和芸儿恩爱甜蜜，有儿有女，一家子和和睦睦，哀家这心里也是安心的，即便是就此去了，也没什么可放心不下的。」


    「母后，您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您一切都好。」叶芸凝声说道。


    「还是我们芸儿最会哄哀家高兴，说什么话，哀家听着都喜欢。」


    萧太后目光落在墨卿宸身上，「哀家警告你，就算哀家真的不在了，但还有你皇兄在，你要是敢欺负芸儿，让她受委屈，你可仔细。」


    墨卿宸当即开口，「母后，芸儿都说您一切都好，您不必总说这些。」


    「行，哀家不说。」萧太后伸手，视线从墨煊这儿扫过，再到那边乳母抱着的墨川和墨羽身上，「这些日子，你们若是得闲，就常带他们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吧。」


    叶芸满面笑容，「只要母后不嫌烦，芸儿每天都来给您请安。」


    说笑之间，到底太后吃了药就要好好休息，他们也只是在这坐了一会儿，再说了会子话，就不再打搅太后休息，他们先行离开。


    出了长乐宫，他们正巧就碰到过来的墨鸿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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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鸿启道：「你们这是要出宫了？」


    「母后歇下了，我们明日再进宫来给母后请安。」墨卿宸定声说道。


    叶芸应和着。


    墨鸿启想了想，还是问着叶芸，「芸儿，太医院那帮人同朕说了太后的情况，他们那帮傢伙说的唯唯诺诺的，芸儿，你同朕交个底，母后她……」


    叶芸并未做回答，只是她这沉默，俨然是给出了一个答案。


    「朕知道了，你们先出宫回府吧。」


    「是，皇兄，那我们明日再入宫来给母后请安。」叶芸轻声说着，随后，她和墨卿宸带着孩子这就出宫回府，只是这回府的马车内，他们俩都是没说话。


    自这之后，墨卿宸和叶芸每日都是按时入宫去给太后请安，自九月下旬，一个多月下来，从未间断，转眼已是十一月，冬日的帝都，接连好些日子，天都是灰濛濛的，这日，天空开始飘雪零落，缓缓间，便已是鹅毛大雪。


    亦如往常，墨卿宸和叶芸入宫给太后请安，陪着太后说说话，只是到如今，太后只是卧于床，连坐起来，与他们好好说话也是不能了，他们陪着，这几日，太后的情况愈发不好，墨鸿启也是暂且将朝堂上的事放一放。


    可……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那，静卧于床的人，闭眼之间，再无唿吸起伏。


    一时间，长乐宫上下哀声起……


    太后丧仪，礼部与内务府着手操办，自皇上起，后宫众人，皇室宗亲……守孝灵前。


    ……


    因是国丧期间，即便是到了年节之中，自然也不得宴乐，帝都之中，一切都是十分平静，自不像寻常年节那般热闹。


    年初一这日，墨卿宸和叶芸亦是在宫中，毕竟这新岁之日，奉先殿之中祭拜列祖列宗的事宜还是不能少却的。


    只不过，在这之后，初一之日的宫宴，也没了往年那般，所有都是从简，只是简单的家宴一般。


    墨鸿启坐于正位，看着在自己身旁的柳璃，「贵妃用心了，朕瞧着，虽是年节，宫中并未有铺张奢靡之气。」


    柳璃回应道：「臣妾奉皇上之命，主理后宫之事，太后过世不久，自是一切从简，也算是一片孝心。」


    「很好。」墨鸿启点点头，「用膳吧！」


    众人皆是没有过多的言语，就只是安静的用膳而已。


    寂然饭毕，墨鸿启就叫众人各自散去，就只留下了墨卿宸和叶芸夫妻二人。


    墨鸿启看着他俩，「阿宸出生的时候正是父皇驾崩，朕初登基之时，自幼，母后最是对你的事用心，母后在世时，总念叨，生怕你那清冷的性子，不爱与人往来，这一辈子就孤寡一人，母后时常说，若能在「离开」之前，见你成家，夫妻恩爱，有儿有女，那才是真正放心了。


    那时候，你与芸儿成婚，母后便是不知有多开心，后来，你和芸儿也有了第一个孩子，母后濒临之际，还见到你们儿女双全，母后对于你们，是十分高兴的。」


    「那段时间，你们每日都进宫来请安，母后在你们离开之后，朕陪在母后身边的时候，母后还与朕说，今后要朕多看着你们。」


    墨鸿启露出欣慰的笑容，「朕瞧着你们这样，想来，即便是没有朕替母后看着你们，你们夫妻间，也是没有一丝一毫问题的。」


    墨卿宸听着他皇兄说着的这些话，凝声回应道：「皇兄，臣弟和芸儿之间，必然会好好的，这辈子，有她，足矣，皇兄不必为我们挂心，从前初遇、动心、喜欢、成婚、经歷种种、生儿育女，此生，唯有与她一人，心中，也只够装的下她一个。」话落之间，他便紧紧握住叶芸的手。


    叶芸看了一眼墨卿宸，顺着往下说道：「皇兄，我们会永远像现在这样，很好很好的。」


    「如此甚好。」墨鸿启笑了笑，「好了，明日阿宸你该陪着芸儿回镇国公府，现下出宫回府吧。」


    墨卿宸牵着叶芸起身，两人朝着墨鸿启行了礼，转身之间，就从这宫殿中出来，二人径直乘马车回了宸王府。


    院中，屋内。


    现在墨川和墨羽这两个小傢伙由乳母照料，但墨煊如今是能走路了，可不就围着叶芸转。


    墨卿宸视线落在那边陪着墨煊玩儿的叶芸身上，「芸儿，在宫里的时候，当着皇兄的面，芸儿说，我们会很好很好的，可这一回府，芸儿转头就把我扔在一边冷落了。」


    「呃……」叶芸转头看向墨卿宸，顿了顿，说道：「夫君，你儿子要玩耍，你不陪他折腾也就算了，还说我。」


    「他要玩，就让下人带着他去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夫君，你这是醋劲又上来了？」叶芸瘪了瘪嘴，继续说道：「等再过一年，这三个小傢伙都能折腾了，整日围着我转，夫君是不是人都要崩溃了？」


    「不是崩溃，我估计真的要承受不住。」


    「夫君就不能陪着他们一块玩耍？」


    「我觉得，提早预备着，我好生去物色几个经验丰富的夫子，他们能走了，就开始……」


    「打住，哪有这么小的孩子，就让人上学的，就算是再着急也不能这么着急吧，夫君要是耐不住，就自己找点事做。」


    墨卿宸走过去，一把将墨煊抱起来，「行，我陪他们玩，不让夫子过早的教他们，那我亲自来教，在这帝都，就算是太傅，也未必能比我教的更好，我一定把他们一个个都教导的，早早地就懂事！让他们知道，不要一个劲的缠着他们母妃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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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叶芸扶额，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墨煊玩累了，下人将孩子抱下去，转眼，暮色降至，已是晚膳过后。


    两人坐于这屋内，叶芸不禁问了一句，「明日回镇国公府所需之物，可都准备好了？」


    「放心，芸儿见我哪一年出过差错。」墨卿宸说话间，起身，一把将叶芸横抱起，「芸儿，昨日进宫守岁，今日白日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芸儿，咱们早些睡吧。」


    叶芸被墨卿宸抱着，屋内仿佛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安静了，静到连彼此的唿吸声、心跳声都格外清楚。


    越是这般安静，叶芸思绪撩动，不禁想到在宫中时和皇上所说的那些，双手环在墨卿宸的腰间，喉间平缓的声音发出，「夫君，这辈子，有你，真好。」


    墨卿宸贴近到叶芸耳边，柔声细语，回应叶芸的话，「芸儿，此生，有你，真好，我们，拥有彼此，真好。」


    叶芸依偎在墨卿宸怀中，听着他那跃动的心声，仿佛一切都在此定格，闭眼之间，往昔种种尽数在脑海中迴荡。


    我们，拥有彼此，真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儿女双全，天伦之乐。


    愿所有人都能找到心仪之人，幸福美满。


    第124章 番外，宸王吃醋日常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


    镇国公府，后院花园。


    旁边丫鬟们带着几个小孩在那边玩耍，可是热闹了。


    这亭子内，叶芸和墨嫣两人坐于这石桌前，旁边侍女烹茶伺候着。


    墨嫣端起那清茶，细品一口，笑道：「原是哥哥差人，快马加鞭，从东海郡送了好些海鲜过来，这还新鲜的很，原想着，送些到宸王府，但想着，不如索性就在这儿做好，请宸王哥哥和芸姐姐过来一块尝尝鲜，就和往年一样。这次，倒不想这般不凑巧。」


    「皇兄已经确定要退居太上皇之位，册立太子墨染为皇，如今朝堂事忙，二哥不也忙着，咱们只管乐咱们的，不管他们，尝不到鲜，只能是他们没口福。」


    叶芸说笑着，「父亲母亲不是说这就过来，咱们都喝完一盏茶了，他们怎么还没来？」


    「芸姐姐也不看看，你带着谁回来了，父亲母亲还能闲得住，那还不得把这外孙、外孙女喜欢吃的东西都准备好。」


    叶芸摇摇头，「父亲母亲也真是的，这要搁在宸王府，我家那位身上，他们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墨嫣听着叶芸这话，忍不住笑了，「芸姐姐，宸王哥哥这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和自己孩子吃醋较劲啊。」


    「别提了。」叶芸罢了罢手，继续说道：「这话说回来，我这叶澈小侄儿都快四岁了吧，你和二哥不打算再要个孩子？」


    「芸姐姐，你这好端端的怎么扯到这上头了，那墨煊也五岁了，准备准备都要上学堂了，墨川和墨羽也都三岁了，芸姐姐是不是也可以再考虑考虑？」


    「我三孩子，可以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为了我们夫妻和睦，真的够了，我怕哪天宸王府真的要变成醋坊了。」


    墨嫣笑着，「其实，我也是有考虑的，我父王和母妃也跟我说过，而父亲母亲这边虽然不说，但想法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我……」


    「打住，我就说说，这想不想再要孩子，首先得你确定，你不想要，别人再怎么说，那都无用，放心，芸姐姐肯定站你这边，谁都不会逼你的，二哥也不行。」


    「没有啦，芸姐姐，这个事情，我们也有在考虑，先前也是有计划的，只是我这没动静罢了。」


    「所以，你和二哥是想再要的？一直没动静，那你怎么和我说，让我帮你调理？」


    墨嫣虽然也都是生过孩子的人了，可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直都没听你说，我还以为你们没考虑了呢，既如此，试试我的方子？」叶芸往墨嫣旁边靠近，小声的说道。


    「嗯。」墨嫣轻声应着。


    转而，墨嫣定了定神，喝了一口茶，「说起这些，芸姐姐，叶凡那儿……」


    「三哥的事，随他吧，父亲母亲又不是没抱孙子。」


    墨嫣也没再多说，而这时，那边叶衡和秦瑶过来了，身后跟着的下人，七七八八不知道端了多少东西过来，她俩在亭子里坐着，就听到在那边招唿小孩儿过来。


    一下子，墨煊、叶澈、墨川、墨羽这四个小孩都过来了。


    叶芸看到那整齐摆着的糕点、糖食，「父亲、母亲，小孩子不能吃这么多零食，还是这些甜食。」


    秦瑶见那几个小孩儿都把糖糕拿在手里了，却因为叶芸一句话，有些不敢吃了，这里头墨煊最大，似是要把拿在手里的又放回去，而旁边几个小的，见墨煊不吃，那糖糕咬在嘴里，愣是没有吃下去。


    「芸儿，哪有你这样的，这是我叫膳房特意备的点心，吃些又不碍事。再说了，你一个月也就带他们过来几次，也不是天天吃，有什么关系。」


    「还天天吃，他们要是这些吃多了，到了用膳的时候不好好用膳，那可就要仔细了。」


    墨煊稚嫩的声音说道：「外祖母，娘亲说的对，而且，等下就要用午膳了，先不吃了。」


    叶衡走到叶芸旁边，「芸儿，你这话说的虽然也没错，但也不用到这种程度吧，他们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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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小，才应该要好好吃饭。」


    秦瑶在旁边坐下，哼了一声，「那我特地叫人准备的，就只能给他们干看着。」


    墨嫣坐在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似乎对这个事儿没有发言权，我是管不住嘴的，不过芸姐姐，叶阳和宸王哥哥还真是一路人，他也是这么管教叶澈的。


    不过，宸王哥哥那么爱吃醋，肯定是把孩子都当「情敌」，那指定是要严厉得多。但，现下，母亲这儿……」


    叶芸对着墨煊他们说道：「咱们就吃一块，好不好。」


    「好。」几个小孩都应着。


    一时间，那几个小孩都不在这亭中待着，秦瑶则看向叶芸，「我备了这么多，就这样放在这儿？」


    叶芸挑了一块，餵到她母亲嘴边，「母亲，那芸儿为您吃一块。」


    「去去去，我不吃，我说，你们两口子管教孩子还真有一套啊，这么大点的孩子，还真就言听计从的。」


    「母亲，您和父亲，当年管教兄长们，不也是……」


    叶衡不等叶芸的话说完，「你又想说，我和你母亲是隔辈亲了？」


    叶芸嘿嘿一笑，也没多说，在这亭中坐了一会儿，叶芸想着墨嫣这儿，倒是两人起身，回屋一趟，叶芸给墨嫣诊了诊脉，而后又给她写了药方，两人这才重新出来。


    「放心，你按照我这个方子吃着，把身子养一养，保管有效。」


    「嗯。」墨嫣应着。


    差不多时辰，那边也已经传膳，他们就直接过去。


    几个小孩玩耍了一上午，不免出了些汗，伺候的人带着去换了里头的衣裳，这才过来用膳。


    原本，叶衡夫妇是想让叶芸带着几个孩子用过晚膳再回宸王府的，但菱脂和她说，风影来过，说王爷在府中等王妃回去用晚膳。


    一回宸王府。


    因为下午几个孩子自是一块继续玩着，叶芸便对着伺候的人说道：「你们先带他们去沐浴更衣，然后再着人传晚膳。」


    墨煊凑到叶芸跟前儿，小手勾住叶芸的手，一个劲的在自己娘亲跟前撒娇，「煊儿想让娘亲给我洗澡，娘亲，好不好嘛。」


    「煊儿，他们伺候不好吗？弟弟妹妹都不要娘亲……」


    「要。」墨川和墨羽俩小孩屁颠颠的凑过来，抱在叶芸腿边，眼巴巴的望着。


    叶芸对着那些人说道：「去准备，我带他们过去。」


    这边，书房内。


    风影走进来，朝着桌案前坐着的人行了一礼，「王爷，王妃回来了。」


    「回来了？人呢？」


    「王妃带几位小主子先去洗澡了。」


    「他们洗澡还用得着她，不是有下人伺候？」


    「这个……」


    墨卿宸直接将手中拿着的书扔在桌案上，径直就从书房出来，到了浴房这边。


    他这一进来，就看到叶芸亲自在给墨煊洗澡，那小子还在水里扑腾玩着。


    叶芸突然看到刚刚还欢乐的小屁孩，一下子就安静下去，特意的还往她怀里缩了缩，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是谁来了。


    「芸儿，他都五岁了，你还给他洗澡？」


    「要不，夫君，你来？」叶芸转过头来，「旁边还有两个没洗呢，你不帮，那就先出去吧。」


    墨卿宸语气变重，「看来，我明日就该将他送去学堂，我说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想到让你给他们洗澡？」


    墨煊攥着他娘亲的衣裳，小声的说道：「娘亲，我是不是……」


    「没事。」叶芸瞪了一眼墨卿宸，「不就洗个澡吗？我也就偶尔……」


    「那好啊，为夫也想让芸儿帮我洗。」


    「去你的。」叶芸说着，就不去理站在旁边浑身散着「怨气」的男人，继续给他们洗澡，可算是把这三个小傢伙都洗完了，看到站在一侧的墨卿宸，「你还站在这儿，走啦，去用晚膳。」


    「呵，没胃口。」


    叶芸看着墨卿宸，这都多大人了，这孩子几岁，就吃了几年的醋，而且每天都不带停的，这功夫，百年醋坊的工艺都没有这么厉害，她示意下人将墨煊他们几个先带过去，等到他们都走了，她凑到墨卿宸跟前，垫脚之间，就在墨卿宸脸侧亲了一口，「夫君，现在有胃口了吗？」


    「没有。」墨卿宸伸手间一把将叶芸的腰勾住，另只手抬起，捏住叶芸的下巴，抬起，覆下的吻精准的落在眼前之人的唇瓣上，「没胃口，就得有点「开胃菜」，芸儿你说是不是？」


    瞬间，叶芸就感觉口中捲入的舌头，这就是这傢伙说的「开胃菜」？


    好容易被他放开了，叶芸抬眼看着墨卿宸，「夫君，够了吗？」


    「不够，芸儿居然给别的男人洗澡，还乱摸别的男人身体，芸儿应该还记得，之前芸儿给墨煊那小子洗澡之后，晚上我是怎么做的！」


    叶芸：「我……你……那是你儿子，再说了，我还给你女儿洗澡了呢。」


    「我可不管，反正我吃醋了，今晚，你得补偿我！」


    「亲爱的，你都多大了，你大儿子都五岁了，咱能不能成熟点？」


    「芸儿还知道他都五岁了，那你还给他脱衣、洗澡、擦身体！」


    叶芸直接就是一巴掌唿在自己脸上，手指缓缓划过自己的脸颊，她就白瞎说这话，「你有理，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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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儿知道就好，那，芸儿是打算晚上让我自由发挥呢，还是今晚也帮我沐浴？」


    「帮你沐浴，我还能从浴池里出来吗？」


    叶芸嘀咕着，她宁愿累瘫在床上，也不要在水里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你自己洗，我不伺候！」


    「为什么每次你吃醋，最后都是我被「折磨」？」


    「那，芸儿就别惹我吃醋，离那几个小子远点。」


    「今天父亲母亲还在说，让我们别太严厉，我觉得，咱们教孩子，不是严不严厉的问题，而是他们会不会做了某件事或者说了某句话，而让他们父王吃醋的问题。」


    「这有区别吗？小孩子就应该从小培养，王公贵族出身的孩子，最容易被骄纵，这娇生惯养的，没得到时候养出个纨绔子弟，那可不是宸王府该有的。」


    「切，我还是娇生惯养呢，怎么不见我……」


    「芸儿不同，你例外。」


    「你这人典型的双标。」


    「孩子是孩子，妻子是妻子，岂能混为一谈。」


    「行，打住，我饿了，咱现在能过去用膳了？」


    「等等，芸儿说今晚不帮为夫洗，那就是说，今晚，我可以随意发挥！」


    「你真是脸皮厚的可以，一点都不害臊，传出去，真是要叫人笑死了。」


    「别人爱笑就笑呗，我只怕他们羡慕还来不及。」


    叶芸嘴角一抽，「呵呵。」


    「芸儿，难道你不满意？可明明每次到最后，说好舒服，叫我别停的人是芸儿啊。」


    墨卿宸贴近到叶芸耳边，低吟的细语缭绕在叶芸耳畔，顺势之间，轻轻一吻落在那耳根上。


    说话间，墨卿宸一把将叶芸横抱起，「芸儿，今晚是你补偿我，所以，芸儿可以主动点吗？」


    「你吃醋，最后折腾我，累死累活的，你还想要我怎样？」


    「芸儿对那几个小屁孩严厉些，别他们动不动对你撒娇，想让你怎样，你就答应了，我不吃醋的话，我自然就不折腾你了。」


    墨卿宸把叶芸抱上来一些，依旧贴在她耳畔，「至于，想让芸儿怎样的话。比如说，像半个月前那次一样，芸儿主动扑倒我。」


    「你……你不是要自由发挥，干嘛要……要我主动！」叶芸头埋进墨卿宸胸口，小声嘟囔着。


    墨卿宸边走边道：「这也算是自由发挥的一种，芸儿，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叶芸脱口而出，好容易到了这厅中，膳桌前，她依旧被墨卿宸抱着坐在腿上，「放我下来，孩子还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从小，他们就该明白，你是我的，不是他们的！」


    叶芸：「……」


    墨煊低着头认真吃饭，而墨川和墨羽见哥哥这般，他们也只照着哥哥的样子……


    第125章 番外，小世子上学堂


    好不容易等到晚膳结束，叶芸对着墨卿宸说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墨卿宸环着叶芸的腰，并未松开，「又不用去做别的事，芸儿是要做什么？」


    说完这话，墨卿宸随即对着在旁边服侍的下人说道：「你们带着他们三个下去，洗漱收拾一番，然后让他们早些歇息。」


    「是，王爷。」那几个下人齐齐应着。


    随之，墨煊兄妹三人自是听话的从这离开。


    「芸儿，这都安排好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动了？」


    「夫君，你可真厉害。」


    「芸儿，为夫的厉害之处，你应该早就知道的。」


    叶芸见墨卿宸压近，手直接唿在墨卿宸脸上，「你别闹了，这段时间不是忙着皇兄退居太上皇之位，让太子继承皇位之事，你亦是要在其中帮衬，早些去沐浴，然后早点休息。」


    「虽然这事儿重要，但需要我着手的也没有太多，并无大碍。再说了，今晚，早些休息怕是不能了，芸儿，你说呢。」


    墨卿宸指梢轻轻拂过叶芸的脸颊，随即捏在叶芸的下巴处，低声说道：「要不然，芸儿与我一同去沐浴，这样的话，也免得……」


    「你再说，你今晚自己一个人睡，我去陪墨川和墨羽。」


    「他们想得倒美。」墨卿宸冷哼一声，就势一把将叶芸横抱起。


    「你……抱我去哪儿？」


    「沐浴，然后……睡觉！」


    「我不用你抱我去，我不要，你不准在浴池对我……动手动脚。」


    「好，都听你的，芸儿不用服侍我沐浴，我来伺候芸儿沐浴。」墨卿宸贴在叶芸耳边温柔的说道。


    虽然沐浴的时候是安安分分，可到了卧房，在床上，就没那么安分了……


    若不是因为墨卿宸明日还需要进宫有事，这折腾的，还不知要到什么时辰才算完！


    第二日，叶芸到巳时才起床，醒来还是哈欠连天，整个人累的很。


    菱脂进来伺候王妃起床洗漱梳妆。


    叶芸这会子也算是缓过神来，清醒了不少。


    「王妃，奴婢叫人把早膳送进来。」


    「不用了，也不是很饿，都这个时辰了，等会直接用午膳便是，你叫人备一份茶点过来即可。」


    「是。」


    叶芸起身之间，看着婢女送进来的一份茶点，她端起那清茶，喝了一口，问道：「对了，煊儿他们呢？」


    「应该是在院中玩，王妃是要叫小世子他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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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叶芸想着，正好继续再睡会儿，都怪墨卿宸，叫他轻点，现在她还腰酸呢。


    一时间，到了午膳时间，叶芸听风影说墨卿宸不会回来用午膳，她倒也没多等。


    她这刚在膳桌前坐下，墨煊第一个先跑了进来，小傢伙一下就扑在叶芸腿上，随在后头的墨川和墨羽也由下人牵着进来了。


    「来，坐下用膳。」


    墨川和墨羽毕竟还小，这用膳，也多是下人服侍着，墨羽那小手拨开过来伺候之人，看向她娘亲，「娘亲……娘亲……餵。」


    「我也要，娘亲餵。」墨川亦开口。


    叶芸放下自己的碗筷，把墨川和墨羽的碗挪过来，餵墨羽一口，再餵墨川一口。


    墨煊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自己坐在旁边用膳。


    菱脂站在她家王妃身侧，布菜服侍，笑着说道：「王妃，若是王爷在家，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又要吃醋了。」


    墨川和墨羽听到这话，两个小傢伙不约而同的缩了一下。


    叶芸转头看了一眼菱脂，然后嘆了一口气，对着墨川和墨羽说道：「来，乖，继续吃饭。」


    墨煊坐在旁边，把那一碗饭都吃完了，把筷子放下，「娘亲，父王他要送我去上学堂，是不是以后，煊儿白日里一整天都要见不到娘亲了？煊儿可不可以不去？」


    「上学呢是必须的，不能不去哦。」叶芸十分温和的声音同墨煊说着。


    「那，可不可以就在家里，家中不是也有先生，让他们教煊儿好不好。或者，请个教书先生来府中？」


    叶芸原本也这样想，只是王府的先生毕竟不是专门来传授知识，教书世子的人，总归有欠妥的地方，去学堂的话自然是更合适一些，若是请教书先生单独来府中……


    额，墨卿宸恨不得把这些小傢伙全都送去学堂，巴不得他们不围在她身边转，请教书先生到家里来，她觉得行，但墨卿宸估计得炸。


    「煊儿乖，你是宸王府的世子，你是哥哥，只是去学堂而已，以后等煊儿长大了还要面对很多的事情，以后弟弟妹妹也要煊儿照顾。所以，煊儿不能只待在娘亲身边的。」


    「哦。」墨煊微微有些失落。


    「之后娘亲会每天送煊儿去学堂，然后接煊儿回家，等煊儿适应之后，再让下人来做，煊儿觉得好不好？」


    「真的？要是让父王知道，娘亲每天来接送煊儿，父王肯定要生气了。」墨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越来越小。


    「他爱生气就让他生气好了。」叶芸伸手摸了摸墨煊的小脑袋，看着这几个小傢伙，当初墨卿宸说，定要早早地教会他们，不要总围着她转，不缠着她闹，现在看来，确实挺早就教会了。


    这时，午膳过后，下人将膳桌上的这些都撤走。正巧，墨卿宸回来了，他看着眼前这一幕，便问道：「怎么到这会儿才用完午膳吗？」


    叶芸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不是不回来用午膳，我们吃的慢些，有什么关系？」


    墨卿宸眉头微微一皱，看向墨川和墨羽，道：「是他俩黏着你，要你餵他们了？」


    「呃……」叶芸嘴角微微一抽，这傢伙要不要这么敏锐，「你问这么多作甚，怎么，我用膳多久，夫君还得掐着点的管着？」


    「我……」墨卿宸一时说不上来话，在旁边坐下，「关于送墨煊去学堂的事情，刚才出宫的时候，顺道已经办好了，从明日起，他就可以过去了，一应所需，我都着人去弄了。」


    「哦，夫君打算让煊儿去哪儿？」


    「当初江阁老的孙女江妍成为墨染太子妃，江家后来也举家搬回帝都，江家之人虽不再入仕，但江家底蕴深厚，江阁老的长子，江妍的父亲，倒也是个不错的。」


    叶芸看着墨卿宸，「去江家求学的人那个个都是到了能参加春试年纪的学子，你让煊儿这么大点的孩子过去，耽误其他人就算了，你也要煊儿能听得懂啊，你就不能找个更合适的？」


    「芸儿放心，会给他安排妥当的，自不会把他跟那些人放在一块。」墨卿宸径直说道，「明日我叫风影亲自送他过去。」


    「不用，我送煊儿过去就是。正好，我也过去瞧瞧江老先生。」叶芸復又说道：「这段时间你只管忙你的事即可，我每日会送煊儿过去，然后再接他回府的。」


    「芸儿这是要天天接送他？」墨卿宸面色有些不悦，「他身边又不是没有小厮跟着，江家那边也都是说好了的，芸儿，你……」


    「这也是我和煊儿说好的，这头一段时间，我就要这样。」叶芸见墨卿宸欲开口和墨煊说话，抢先一步说道：「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咱们就别送煊儿去江家了，反正咱家又不是不能找个教书先生，这事儿我让二哥去办也是一样的，煊儿，你说是不是？」


    「不行，上学就好好去上学，哪有待在家的道理，芸儿要接送就接送吧，等他适应了，芸儿就少管他一点！」


    墨卿宸到底还是退让一步。而后，他看着旁边伺候的下人，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带他们下去吧。」


    一下子，这屋内就只有他俩。


    墨卿宸凑到叶芸跟前，一把将人抱起来，「芸儿，都要送那小子去上学了，你不能再那般惯着他。」


    「那，夫君都多大人了，还整天和小孩子「争风吃醋」，然后为着这些，每天在我这儿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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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一样！」


    「你少来。」叶芸一口否定墨卿宸的话。


    墨卿宸搂紧怀中的人，「我上朝下朝，进宫出宫有事的时候，芸儿都没有来接送过我。」


    叶芸翻了个白眼，「你儿子多大，你多大，亏你说得出口，你松开我，我要去午休一会儿。」


    「我听下人说，芸儿不是巳时才起，起来之后吃了点东西，又睡了一会儿，怎么这会儿又犯困了吗？」


    「我又累又困，是谁的原因，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不睡觉，非得折腾人。」


    「昨晚是芸儿补偿我的，你给别的男人洗澡沐浴，不得……」


    叶芸伸手，直接捏住墨卿宸的嘴，「你可别说话了。」


    墨卿宸不语，就把叶芸横抱起，将人放在床榻上。


    而此刻，叶芸也就松开捏着墨卿宸嘴巴的手，而墨卿宸也就势躺下，他在叶芸正要开口时，先一步说道：「我不闹你，就这样抱着你睡会儿。」


    叶芸到底也就没多说什么，用过午膳，闭眼之间，缓缓间，又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睡了一个多时辰，而墨卿宸也不在她身边躺着了，问菱脂才知，他已经去书房了。


    ……


    次日，早起，叶芸同三孩子一起用过早膳之后。


    风影走了进来，躬身一礼，「王妃，外头马车备好了，您现在可以带着小世子去江家了。」


    叶芸嘱咐下人好生照顾墨川墨羽，而后就领着墨煊从宸王府出来，乘马车，一路到了江家。


    墨煊牵着他娘亲的手，仰着小脑袋，「娘亲，是不是，送我进去之后，我就得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娘亲就要走了？」


    「煊儿贴身跟随的侍从会在这边跟着你，娘亲午后申时过来接你回家。」


    「可是，煊儿一个人在这边，我……」


    正在这时，只见一老者走了出来，叶芸自然是认识的，还未等其行礼，便道：「江老先生不必拘礼，您老这样的话，可是太见外了。」


    江老先生看着在叶芸身旁的墨煊，满脸笑容，「这就是小世子吧，这越长大，越是和宸王长得像了，将来长大成人，必然也是风华绝代之辈。」


    「老先生过誉了，他这还小，哪里就能看到那么长远，如今过来，就是领他过来听学。」


    「这事儿宸王已经和我商量过了，都是安排妥当的，王妃请随我来。」


    说着，叶芸就牵着墨煊入内，随后就到了这府内专用于教学的一处院子。


    江老先生一一述说着，「他们这些个年长的学子，都是明年可以参加春试的，这边都是年纪小的，王妃只管安心，我们会好好教小世子的。」


    「有劳江老先生了。」


    「王妃客气。」


    叶芸自然也是知道，能够送到这江家来让江家人教学的人，必然都是有些身份人家的子嗣。


    而且，这江老先生教学严谨，必然不会让人来自己这儿求学的人是那些任性妄为的人，她到不担心墨煊来这儿会学坏。


    他们适才经过这儿，这碰着的那些学子，一个个都是恭敬有礼之人，看了这些，心下也是放心不少。


    江老先生指着眼前这间屋子，「王妃，以后小世子就与他们几人一起，他们年纪相仿，教导他们是由我那儿子来着手。」


    「嗯。」叶芸应着，便对墨煊说道：「煊儿，进去吧。」


    墨煊攥着叶芸的手，摇摇头，「娘亲现在就要走了？」


    「乖，娘亲不走，娘亲就在这儿看着，真的。」


    听着这话的墨煊，这才往里头进去，然后到那最前面给他安排的桌椅前坐下，他还时不时的看了看外面。


    江老先生看着叶芸，笑道：「小世子可真懂事，前头来的这几个，这头一日，可是哭闹了好久。」


    叶芸只笑了笑。


    风影站在叶芸身后，「王妃，小世子送过来了，要不，您先回王府，下午再来接小世子回去，王爷说今日回王府陪王妃一块用午膳，若是……」


    「煊儿头一日上学堂，我哪能就这么走了，让他适应适应。」


    「那，王爷那边……」


    「难道他回府还不知道自己用午膳吗？」


    「可……」


    「没什么可是的，有事我担着。」


    风影自知王妃说什么便是什么，可王爷要是吃醋较劲起来，尤其是王爷特地叮嘱他，务必让王妃在送小世子过来之后就即刻回府，不让王妃守着小世子的，现下这，他真的太难了！


    第126章 番外，臭小子要亲女人就叫他以后亲自己的女人


    风影站在旁边，很小声的说道：「王妃，您既然不着急回去，要在这边陪着小世子，那不如属下派个人回去，待王爷出宫回府之后，好让王爷知道，午膳不必等着王妃了？」


    叶芸只拂了拂手，视线依旧落在那屋内，坐在那小桌前面的墨煊身上。


    江老先生站在叶芸身边，浅声一笑，道：「小世子进入状态的速度还真快，这从小就比其他小孩更加稳重。」


    「我瞧着，那讲学的先生也是极为不错的，这些小孩儿都是初学，听他讲学，倒也不枯燥乏味。看来，江老先生在家中办学，倒是很有讲究。」


    「现在正在讲学的人，是江家旁支的子弟，颇有才学，江家自我起退出朝堂，不涉朝政，故而旁系族人也都不再参与，如今我那孙女江妍成为太子妃，不日太子新皇登基，她亦是要册封为皇后，很多事，我不细说，宸王妃定是比我更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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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淡然一笑，「江老先生德高望重，办学育人，倒是更加不错。」


    「宸王妃所言极是。」江老先生应和一声，「对了，王妃既然不着急走，是就只在这儿看着？还是……」


    「江老先生，不妨事，您不必顾着我这边，我在这儿待着即可，您自去忙您的事就行。」


    「不是，只是因为他们年纪都还小，几乎都是才开始，故而在对他们这些小孩教学的时候是不能一直将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每日是上午和下午各安排一个时辰，期间，会另派人带他们做些别的，自不单单只在读书识字上，想着，既然王妃今日要留在这儿，不着急回去，那不如就在江府一块用膳吧，如何？


    我家那口子若是知道，宸王妃在此，而我却未邀请，只恐是要怪我招待不周了。」


    叶芸想了想，人都盛情邀请了，倒也就不好拒绝，只道：「江老先生客气了，如此，那就麻烦了。」


    「怎会，我家那口子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


    对于这些，叶芸也没有多想，一切都只是让江老先生去安排。


    而后，就有江府的下人搬了座椅摆好在这外头廊下，又有侍女奉了茶过来，叶芸便只坐在这儿。


    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只听到那里头小孩子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她看着走了出来的人，而墨煊此刻也已经到了她跟前。


    此时，那教学的先生也出来了，他朝着叶芸行了一礼，「见过宸王妃。」


    「不必拘礼。」


    这教书先生开口说道：「小世子很不错，头一日已然是有模有样了。想来，在宸王府，王爷和王妃也是有着手教导吧。」


    「不过是寻常，并未像这般，往后还得有劳你们多多费心了。」叶芸淡声一句，转而问道：「现在，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小孩子嘛，毕竟还是喜欢玩儿的，故而，这会子便有人带着他们过去玩耍，之后便是用午膳，这些小孩，基本都是本家的孩子，不比那些着手春试的学子，所以……」


    叶芸将这人的话打断，「你不必与我解释什么，一切自然是照着你们这边的规矩来。」


    说着，她便看着墨煊，「煊儿，你不去和新朋友一块玩耍？」


    墨煊摇摇头，「我想和娘亲一起。」


    「王妃，日后小世子定然是要长久的在这边，现下小世子都不熟，也不必这么着急，不如，让人领着王妃，王妃带着小世子在这府中逛逛？」这教书先生提议道。


    「也好，刚才见了江老先生，正好也该去见见江老夫人。」叶芸牵着墨煊的手，此时，这江家过来伺候的侍女自是领着。


    叶芸行走在这江府的院中，虽说，这江家的府宅庭院与宸王府相比还是有些差距，但是不得不说，这江家到底是书香传世，底蕴浓厚，一切都是追求以典雅大方。


    她牵着墨煊一边走，一边问道：「煊儿，那先生教导，可还适应，在这边，可觉得好？」


    「都好，有娘亲陪着，就什么都好。」墨煊仰着小脑袋，沖他娘亲眨了眨眼睛。


    叶芸就势蹲下去，「我的煊儿宝贝真可爱，这才开始娘亲能陪着你在这边习惯一二，待你适应之后，娘亲可就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煊儿知道，娘亲一直陪着煊儿的话，父王会生气的，父王不喜欢男孩子和娘亲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呃……」叶芸听着这话，嘴角微微一抽，抬手间，摸了摸墨煊的小脸蛋，都怪墨卿宸那傢伙，真是的。


    墨煊整个靠过去，直接抱住他娘亲，笑着说道：「娘亲，煊儿都五岁了，既然都开始上学了，那煊儿就会习惯的，只是这里太陌生了，娘亲多陪煊儿来几天好不好，这样的话，等过段时间，煊儿就可以不用娘亲陪着了。」


    「好，这头几日娘亲本来就是要来陪着你的啊。」


    「娘亲，煊儿可不可以亲亲娘亲，就像以前那样，他们都说开始上学，那就是大孩子了，不能像从前一样整日黏着娘亲。」


    「当然可以。」叶芸直接凑过去，满面笑容，「娘亲的乖乖小宝贝。」


    墨煊笑的可开心了，「啵」，在他娘亲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可就在这一刻，刚刚还开开心心的氛围，仿佛就像是笼罩了一层阴云，即便是头顶天空晴朗明媚，却也显得有一阵凉意袭来。


    「父……父王！」墨煊轻轻唤了一声，小小的身子，愈发缩进他娘亲怀里，低着头。


    叶芸见到这一幕，再听到墨煊唤着这声「父王」，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她站起身来，牵着墨煊紧挨在自己身旁，转身过来，看向面前之人，那脸简直冷的跟冰块似的。


    此刻，在这边要领着叶芸在江府逛一逛的那些江家下人，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你不是说回府用午膳，这个时辰，还未到午膳时间吧，你怎么这么早就出宫了，还特地到这边来了？不是让风影派人回去了？」


    墨卿宸冷眸落在叶芸身边的墨煊身上，沉声说道：「我回府用午膳，一个人用膳吗？」


    「你这什么话啊，墨川和墨羽不是也在家，你这做父王的，陪他们一块用膳也是理所当然啊！」


    「芸儿不是说送他来江家就回宸王府？」墨卿宸根本就没有理会那话，而是直接问道。


    叶芸开口便道：「煊儿头一日来这边，多有不适，他谁都不认识，我自然要在这边陪陪他，这才开始的几日，我都会陪着他，让他习惯习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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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习惯，我看他就是趁机黏着你。比如，刚才，这就是他不习惯？他……」


    「停。」叶芸不等墨卿宸话说完，就打断，「你要凶我儿子，我就跟你生气了。」


    「我凶他！」墨卿宸眉头紧皱，「臭小子要亲女人就叫他以后亲自己的女人！如今都几岁了，还亲你，他是不是仗着今日我不在，又不是在宸王府，就能为所欲为了！」


    「煊儿，娘亲带你去见江老夫人。」叶芸直接不理墨卿宸了，牵着墨煊转身就要走，可是墨煊倒像是犯了错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真是的，这几个小傢伙，还真是只要墨卿宸在，这当爹的不发话，他们是一动也不敢动。


    墨卿宸看到叶芸看他的眼神，走过去，一把将叶芸搂过来，「芸儿不是要带他去见江老夫人，走吧，我同你们一起去。」


    叶芸当下就是一巴掌拍在墨卿宸的胸口，「你要是再这般兇巴巴的样子，吓我儿子，你信不信……」


    「芸儿，你让他这般大庭广众的亲你，我还没同你算呢，芸儿要是再维护他，我不介意，在江老先生家，在这院中，把你吻哭！」


    「你可真混蛋。」叶芸压低声音说着，「世上之人吃自己儿子的醋，到你这儿也算是极致了。」


    墨卿宸对叶芸说的这话压根就不否认，反而还加重语气对墨煊说道：「臭小子，你娘是你爹的女人，你不准亲她，要亲就亲你自己的女人，知道不！」


    「你可闭嘴吧。」叶芸捂住墨卿宸的嘴，「他才几岁，你就同他说这些，教坏小孩子。」


    「我只是在告诫他，不要「觊觎」别人的女人。」


    「你有毒。」叶芸转而看向墨煊，「煊儿乖，别听你父王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们煊儿只需要开开心心的成长就好，在该有的年纪做该有的事就行。」


    转而，叶芸手拍了一下墨卿宸搂在她腰间的手，「你还不松开，真是的，看你干的好事，刚才江府的丫鬟下人被你这一出，也不知道……」


    「他们只是识趣的退下了而已，别的，他们什么都不敢多说。」


    「是，谁敢乱嚼宸王的舌根，但这好歹是在江家，你也注意点影响吧。」


    「要注意影响，也是这小子注意影响。」


    叶芸扶额，「当我没说。」然后挣开墨卿宸扣在她腰间的手，照旧牵起墨煊的手，「煊儿，走吧，没事，你父王他不敢凶你，他要是凶你，娘亲就凶他。」


    「走吧。」墨卿宸发话。


    墨煊这才跟着他娘亲走着。


    他们从这边走出，此时，江老先生、江老夫人亦是过来迎接，「宸王驾临，有失远迎。」


    墨卿宸淡声说道：「无妨，江老先生、老夫人，不必如此拘束，本王原本就是送孩子来江家上学，往后还得有劳多多费心。」


    「王爷放心。」江老先生随即说道：「王爷、王妃，午膳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即刻便可传膳，王爷、王妃，请上座。」


    叶芸牵着墨煊过去落座，她摸了摸小傢伙的脑袋，「煊儿，想什么呢。」


    「娘亲，我……」


    「没事，不许再去多想你父王说的话，煊儿要再这样的话，娘亲就要生气了。」叶芸指梢轻抚着墨煊的脸颊，「乖，来，先用膳。」


    墨煊点着头。


    叶芸此时根本就不去看身旁坐着的墨卿宸，她自己用膳之余，也只是帮墨煊夹菜。


    一时用过午膳，饭后稍作休息，叶芸他们也是与这江老先生、老夫人说了会子话，这才又带着墨煊到那边，继续由教书先生带着学习。


    墨卿宸见叶芸在这外头陪着，「芸儿，你看他，这不是适应的好好的，咱们回府吧，等会儿风影会把他带回府的。」


    叶芸嘆了一口气，「他那还不是屈服于你的威势，哪有你这样教孩子的。」


    「我这样不是挺好。」


    「挺好才怪，既然你把他送到江家的学堂来学习，那以后自有先生教导他，你不要随随便便就给他一种压迫感。要不然，你就不要把他送到别家来，让他留在宸王府。」


    「不行，整日待在府中，他就会时刻想着黏着你，依赖你，只有到外头来，他才会知道，很多事情就是要依靠自己。」


    「那你……」


    「行，以后我不会随便对他说教。但，芸儿，你不要太宠着他，还有墨川和墨羽，也不行。」


    「那还不是因为的原因，你要是能柔和一点，不要他们一往我这儿靠，你就一脸冷色，那自然就都好。」


    「之后我都听你的，等到时候，把墨川和墨羽也送到江家来，我自是不再插手的。」


    「小羽她是女孩子，你也要……」


    「女孩子自然也是要学好，她可是宸王府的小郡主，将来是这帝都数一数二的贵女，她的身份就註定她这一辈子不会平庸，但芸儿放心，谁要是敢欺负她，我头一个让那人好看。」


    「夫君你要是把对小羽的……」


    「女儿是女儿，儿子是儿子，不能混为一谈，尤其是煊儿，他是宸王府的嫡子是世子，是未来的宸王，芸儿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啦。」叶芸笑道：「知道你不是在跟儿子「争风吃醋」，而是在好好教导他们，让他们要早早的独立。」


    「本来就是这样！」墨卿宸一本正经的说着，转而，他亦俯身，凑近到叶芸耳边，「不过，芸儿，你让墨煊亲你的事，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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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和你算，反正你每次总拿这个做藉口，你要醋就醋好了，他们还小，以后这么多年，有的是你醋的。」


    「醋不醋的，你都是我的，反正这辈子，吃醋，也就只有芸儿能让我如此。再说了，就算我七老八十了，也不是他们能撼动的，在我手底下，他们还能翻了天去不成。」墨卿宸一把将叶芸搂进自己怀中，紧紧缠住。


    「是，夫君威武。」叶芸附和一下，随之笑了……


    第127章 番外，墨煊带弟弟妹妹


    宸王府，书房。


    「夫君的意思是，此次南楚之行，皇上是让你去？都这么多年了，南楚不是一直安分。


    而且，那南楚皇帝慕容显，当初他能坐稳太子之位，后来又顺利继承南楚皇位，不也是得益于咱们的帮衬，莫非现在是有什么变数？」叶芸凝声问着。


    墨卿宸笑道：「怎会，慕容显可没那么愚蠢，成为东沧国之下的附属王国，益处可不止一点点，当初咱们与天璇国结盟，一条陆路一条海路，陆路是直接从帝都出发，一路往西，横跨西境荒漠直达天璇国皇城，第二条是直接走海路，在抵达南海一分为二，一条在南楚南海郡登陆，另一条则在东沧国东海郡登陆。」


    「夫君说这个，是因为南海郡那条海路出现了问题？」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有些浑水摸鱼的下三流罢了，不过皇上的意思是趁此机会，我们过去，也好有个威慑，皇上特地来找了我，芸儿，你说，我这个做皇叔的，总不能推辞吧。更何况，皇兄之意也是希望我能前往。」


    「知道，我又不拦着你。」


    「可是，芸儿，我想让你一块去，说起来，我们不也好多年没有去南楚了。正好，解决此事之余，可再重游南楚，也算是一桩趣事，芸儿觉得呢？」


    「没劲，再说了，我和你都去南楚了，那煊儿他们怎么办？」


    墨卿宸眉头一皱，「芸儿，他们都多大人了，你还问他们怎么办？想当年，我十二三岁时，哪还让母后他们操心过，墨煊如今就快十三岁了，自然是会带好自己弟弟妹妹。再说了，他们几个，不也挺好的，咱们就算是在帝都，不也没操心多少。」


    叶芸正欲开口，就听到书房门外传来了三人的声音，无疑正是墨煊、墨川、墨羽三兄妹。


    他们走了进来，一齐朝着面前之人行了礼。


    墨煊问道：「父王，您让我们下学回来，就直接过来见您，不知是有什么事？」


    「我和你们母妃要出远门一趟，明日便出发，长则一年，少则半年，墨煊，你是宸王府世子，又是长兄，这段时间，你务必看好他俩！」


    墨羽瘪了瘪小嘴，说道：「父王，您还是让大哥多看着二哥吧。」


    墨川转头看向墨羽，「三妹，你这说的，好像我……」


    「你今天在学堂差点又跟人打……」


    还不等墨羽的话说完，墨川直接过去捂住墨羽的嘴，笑道：「三妹，你最好了。」


    墨卿宸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墨煊看了一眼墨川，解释道：「父王，没事，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就行，但你是大哥，若有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叶芸在墨卿宸这话说完之后，便道：「煊儿很好，你每次能不能不要总这么一板一眼，冷着个脸啊！还有，我说我要和你一块出远门吗？」


    「我都安排好了，芸儿，你真的忍心让为夫一人孤身在外？」墨卿宸看着叶芸，满脸可怜样。


    这傢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这装模作样的演技，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去，收起你这副样子。」叶芸说罢，转而看向眼前三人，「煊儿，接下来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呢，你多顾着弟弟妹妹，你们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自己不能解决的，就去找舅舅。」


    墨煊点头应着。


    他们三兄妹从这书房走了出来。


    墨川一出来，就对着墨羽说道：「三妹，今天要不是大哥，我肯定又要「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还要被罚跪，三妹，以后在父王跟前，你就不能……」


    墨羽对着墨川哼了一声，道：「不能，谁叫你总惹事，每次总要大哥来帮你。还有，你上次把我的琴弦弄断了，你还没给我去修好，前几日母妃还问我这几天怎么都不见我弹琴。」


    「那，三妹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就说再找新的有趣的曲谱，等找到了新曲子再弹呗。」


    墨川笑呵呵的说道：「三妹，二哥给你保证，等我把银子攒够了，我就立马给你去修好。」


    「最好是，我可告诉你，我这把琴，是父王当年送给母妃的生辰礼物，母妃要紧的很，是后来……」


    「我知道，那还不是因为那琴弦很是难得，贵的要死，不然我哪里需要攒那么久的银子，你跟大哥又不肯借我银子。」


    墨羽直戳戳的说道：「我和大哥的银子你要的还少，父王严格，每月都是让帐房按照定例将月银给我们的，大哥的银子都不知道被你要走了多少。」


    墨煊听着他俩说个没停，摇头一笑，看着墨川，「别的事呢，我能帮你，但是，这琴弦，你弄坏的，就得你自己负责。」


    「大哥，我知道啦，那琴是母妃的嘛。」


    「你知道就好。」墨煊定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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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琴弦真的好贵啊！一根弦居然要一千多两。」墨川哭丧着脸。


    墨煊沉然一声，「那琴弦所用乃是极品的冰蚕丝所制，虽然贵还好能买到，你应该庆幸。」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


    「父王和母妃明日就离开帝都了，你这段时间，去学堂，你安分一点不要惹事。」


    「是，大哥教训的是，今天要不是那小子惹我，我也不会想揍他啊。」


    墨煊看着墨川和墨羽，道：「好了，先回去吧，今日课堂上先生留下的课业还需要做呢。」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墨卿宸和叶芸两人则从帝都离开，而墨煊三兄妹自是如常前往江家，墨羽虽是女孩，但江家亦有专门教导她们这些贵女的教学，只是稍稍和在这江家求学的男子区分开来而已。


    一日课程结束，墨羽稍作收拾，正要过去隔壁找她二哥，却听到隔壁吵吵嚷嚷的，过去一看，只见她二哥和一个年纪相仿的人扭打在一块。


    墨羽前脚刚到，她大哥就过来了。


    墨煊看着在地上扭打的两人，「墨川，还不停手。」


    这时连教书先生也过来了，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下学了，不回家，好端端的在这儿打起架来了，墨川，你倒是长能耐了。怎么，是要把宸王请过来？」


    此刻，墨川和那男孩都停手了，墨川脸上虽然也被揍了几下，可是那个男孩脸肿的比猪头还厉害。


    墨川瘪了瘪嘴，道：「反正父王也不在帝都，你想请就去请好了。」


    「你说什么！」教书先生眉头一皱，看着旁边，「你们刚才就都在旁边看着？」


    旁边一人小声的说道：「老师，墨川打架，我们谁拦得住啊？」


    教书先生对着墨川，「你昨天的课业没做，我罚你留下，你倒好，直接就和人打一架。」


    「他欠收拾，昨天就想揍他，今天还要来招惹我，我被罚就被罚，轮得到他来多嘴，揍他还算轻的。」


    墨煊听到这话，「你还很骄傲。」


    「大哥，我……」


    教书先生看向墨煊，「世子……」


    「老师放心，我会给他个交代的，父王和母妃这段时间不在帝都，之后还得请您多多费心。」


    墨煊说着，就走到那个被墨川揍得有些厉害的人跟前，谦谦有礼的说道：「抱歉，我弟弟莽撞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之后，我会管好他。」


    那男孩看着墨煊这般，他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没……没事，其……其实，我不该笑话他的，我也应该道歉的。」


    这时，只见一宸王府的下人走了进来，墨煊从他手中拿过一瓶药膏，递给那个被打的人，「这是宸王府专门用来处理跌打损伤的药膏，比外头的强些，你这两日每日早晚给你家少爷各涂上一次，第三日自能恢復如常。」


    那男孩身后跟着的下人接过来，躬身说道：「多谢世子殿下。」


    「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墨煊转而看向那教书先生，「今日给您添麻烦了，我先带他回去。」


    「嗯。」教书先生也没多说。


    一时，出了江府，宸王府马车内。


    墨川一脸憋闷，「大哥，你干嘛跟那傢伙道歉啊。还有，还特地取药给他，给他脸。」


    「二哥，你把人家揍成那样，大哥不给你收拾，等父王回来，肯定没你好果子吃，能和我们坐在一块上学的人，哪个不是出身名门的子弟，你……」


    「切，我才不怕呢。」


    「你不怕，所以，你下手就没轻没重？自己没做好，被老师罚，还怪别人说你，你若是都做好了，谁没事拿你说笑，这是学堂，不是校场，读书明理，讲究以理服人，就算是比谁拳头硬，那也得讲武道的规矩，你若真这么不想待在学堂，我替你向父王开口，让你去北境，跟在大舅身边，你可想去？」


    「没想好。」墨川耷拉着脑袋。


    「没想好你就好好待在学堂上学。还有，今天老师罚你的，你回府之后做双倍，不做完，就不要出房间。」


    「双倍，老师叫我抄书，你这双倍，我得抄多久啊，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狠啊，我知道错了。」


    「你再讨价还价，三倍。」


    「双倍就双倍，不就是抄六遍，大不了抄到半夜呗。」墨川故作可怜的看着他大哥，「那，大哥，你说，我能不能先用过晚膳……」


    「回去就抄，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吃。」


    墨川看向一旁的墨羽，而墨羽只是默不作声。


    回到宸王府，墨川只是乖乖回自己房间，拿起笔开始抄书。


    墨羽跟在墨煊身边，「大哥，用晚膳了，真的不去叫二哥？」


    「用膳！」墨煊说着，很快就吃完了，起身之间，径直到了墨川房中，看着坐在那桌案前抄书的人。


    「大哥，你怎么来了？」


    墨煊走过去，站在墨川旁边，拿在手里的药取出一些，伸手捏住墨川的脸，「别乱动。」


    「大哥，疼。」墨川脸上被他大哥涂药的手指触摸的时候，整个脸就缩成一团了。


    「你还知道疼啊，你把别人揍成那样，别人上药的时候就不知道疼是吧。」


    「大哥，我都知道错了，也认罚了，我连晚膳都没吃，就在这儿抄书，我够可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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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觉得，今天要是父王在家，你觉得今天是要罚站呢还是罚跪呢还是被父王的戒尺打一顿？


    顺便还没收你几个月的月银，让你没银子花？


    父王和母妃每天都会飞鸽传书，送信回来问我们的情况，你觉得这回信我应该怎么写？」


    「哥，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父王吧，我听你的，我以后一定好好听学，咱以理服人，千万别让父王叫人停了给我的月银啊，不然我什么时候攒够银子帮三妹把琴弦换好啊。」


    「认真抄你的书。」


    「大哥，那今天的事……」


    「看你之后的表现，父王和母妃此去少说半年，我随时都可以……」


    「我都听你的，我一定好好表现。」


    墨煊并未给墨川回应，直接走了出去，他看到站在外边的墨羽，「三妹，你怎么在这儿？」


    墨羽转身跟着墨煊走，「大哥关心二哥，一定是来二哥这儿了。所以，这次大哥又要帮二哥兜着，要是让父王知道了，又是大哥被罚。」


    「也不差这一次，幸亏我家三妹懂事，不用大哥兜着。」墨煊笑了笑。


    「大哥真好。」墨羽上前挽住墨煊的手，「不过，大哥，你说，要是二哥之后没有好好表现的话，大哥要怎么办？就直接传信告诉父王？」


    「他暂时不会这么闹腾了，他虽然胡闹、淘气了些，但对自己说过的话，还算是信而有信的，至少应该也能坚持一段时间，要是他再闹腾出什么的话，我先罚他一通再说。」


    墨煊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走吧，我去叫膳房另准备一份晚膳，吩咐一下，同他们说一声，半个时辰后，着人送过来给他。」


    「就知道大哥不忍心，是不会让二哥饿着的，我和大哥一块去。」墨羽笑嘻嘻的跟着她大哥一块走着。


    墨煊抬手摸了摸墨羽的脑袋，「父王和母妃走的时候嘱咐我要看好你们，自然是要各方面都顾好。」


    墨羽抬头沖她大哥笑了笑，径直往膳房走去。


    第128章 番外（二）叶殊x容歌：初遇


    「这一年，叶殊十九岁，叶殊正式接替其父着手北境诸事的第一年。」


    北境防线，叶殊亲自带队，在这北境沿线巡视，虽说在他接手父亲，主理北境，这些年，在他父亲着手之下，北境防线已然全面筑成，东沧国和北穹国之间以此为界线，划分疆土。


    但是，这些年，北穹国从未放弃过南下的念头，在这北境沿线，动作不断，可谓是跃跃欲试，只是奈何找不到可趁之机，不敢妄为，却只敢不断派狼骑，各处骚扰，以达到削弱防线的牢固程度。


    骑马跟随在叶殊身旁之人——许暮，正是他父亲将北境交由他时，留下的最为得力的副将，用来辅佐他。


    许暮浅声对叶殊说道：「大将军，其实军中所有人都清楚，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这北境防线的建立，已经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北穹国那边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不敢正面来战，只能是用这些下三流的手段，不断在沿线骚扰罢了，大将军才执掌北境，不必过于烦恼。」


    「我知道，若是不能一举将所有都击溃，绝不能贸然而动，北穹国处于北方腹地，一旦深入，很可能陷入困局之中，唯有全面把控，方能行动，要想对付北穹国，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而且，父亲在回帝都之后，也已传信回来，皇上对于此事，已有打算，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这边境之地。」叶殊凝声说道。


    正在这时，折返归来的一探子站于叶殊马前，「大将军，前方出现一批狼骑。」


    许暮有些诧异，「狼骑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儿？」


    那探子回答道：「属下刚才所见，那批狼骑是在追人，一老一少。」


    叶殊定然一句，「前头带路。」


    许暮亦策马跟随在旁，「大将军，那两个人能被狼骑追逐，还未命丧狼骑手下，可见不一般，往常只要狼骑出现，必然没有活口，自老将军筑起这北境防线，咱们用于抵御狼骑骚扰，而北境之地的百姓也是撤离到离北境防线之后有些距离，狼骑骚扰，面对的都是咱们的人，这些年虽有伤亡，但狼骑的损失也不小，大将军您接替老将军主理北境之后，由您带队处理的，狼骑更是从未讨到好处，可……」


    「我知道你的担忧，但狼骑不会无缘无故追逐两个普通人，这里头既有情况，那咱们就必须弄清楚，而且能被狼骑追，却还迟迟未殒命的人，或许还大有用处。」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必是身手不赖之辈，若能为我们所用，也是不错的选择？可，身份不明的话……」


    「这这就是需要我们调查和细查的，这些年父亲在用人之上，对于有能耐的人，都是不去考虑他们的出身，所以这些年北境之军，才能有现今的强大，只要这两人没问题，岂有不用之理。」


    许暮点点头，「大将军所言甚是，确实，不过，但愿他们能再坚持一会儿，探子来回禀，咱们再赶过去，这段时间，以狼骑的速度，说不定……」


    「我们尽力而为，无论如何，那批狼骑，绝不能活着离开。」


    「这是自然。」


    这一队将士，策马追随在叶殊身后，马蹄之下，尘土飞扬，狂奔数里，虽还有些距离，但已经能看到视线所及的远处，那狼骑嚎叫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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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探子指着那处，「大将军，就是那儿。」


    战马的奔跑未停，直冲那边过去，而叶殊策马之余，手中已将那一方弓箭拿起，利箭上弦。


    下一刻，一箭射出，精准射中那狼骑队伍之中一人，瞬间毙命，丝毫没有停格，十分顺畅的又是一箭，连射三箭，瞬杀三人。


    此刻，狼骑众人也已反应过来，原本被狼骑围住的二人，也在这一刻暂时保住了性命。


    与此同时，所有的狼骑全部转过来对上那迎面而来的存在。


    叶殊骑于战马之上，与那狼骑之距不过百步，那些人早已做好了防备，叶殊自然也将弓箭放下，他的视线精准锁定在那倒地重伤的一老一少两人身上，竟然在狼骑围杀之下还能保命，这本事不错。


    这时，那狼骑领队行至最前，与叶殊对上，他看到叶殊的那一眼，「竟然是你。」


    叶殊这段时间灭杀的狼骑不在少数，自然「名声在外」，现下，他并未有丝毫的犹豫，命令一下，身后的铁骑冲锋而上，狼骑兇悍，一阵厮杀是不可避免，不过有叶殊亲自带队，这批狼骑原本在追逐那二人就已有损耗，这下，就更不是叶殊他们的对手，不到半个时辰，解决战斗。


    那狼骑领队自知没有活路，更不能被生擒，便自裁了断。


    「大将军，那还有一匹狼活着，是不是照旧带回去？」一将士过来询问。


    「带回去，继续叫人豢养。」


    许暮有些不解，问道：「这些狼都是北穹国人豢养，咱们抓回去，它们就不吃不喝，都活活饿死了，大将军为何还这样做？」


    「北穹国人驯养出来的狼骑不简单，反过来，若能被我们驯服岂不是不好，虽然前面的都失败了，但总有成功的，可若是就此放弃，那就是彻底失败。」


    叶殊定然一语，转而问道：「对了，那两人如何？」


    话落之间，那两人就被扶着走过来，两人都已重伤在身，唯一庆幸的就是，两人还活着。


    老者被人扶着，话语间，气息不稳，「多……多谢，这，这位将军，救，救命之恩。」话落，勐然一咳嗽，一口鲜血当场吐出。


    「师父——」在旁的少年惊唿一声。


    叶殊吩咐道：「先带他们回军营，让军医好生医治。」


    「是。」


    入夜，军营，大将军主帐内。


    叶殊看着许暮，问道：「对了，那两个人情况如何了？」


    「末将不知，不过，有军医照料，那两人虽然受伤严重，但那会儿瞧着，也并非有生命之危，自是无碍的。」


    「我去瞧瞧。」叶殊起身之间，径直到了这边。


    叶殊走进这专门用于治疗军中伤员的营帐内，那些个军医看到叶殊过来，齐声唤着「大将军」。


    被救回来的那两人也想从那病床上起来，却被叶殊叫住，「不必起来了，躺着便是。」


    「他们情况如何？」


    一军医回禀道：「大将军放心，他们的伤势都已经控制住了，只需要休养个十天半月，基本能恢復过来。」


    「嗯。」叶殊看着那一老一少两人，「救下你们时，听你唤他「师父」，所以，你们是师徒？看你们的打扮，不像是北境边地的百姓，为何会出现在这边？不过，你们师徒的身手，还真是叫人佩服，不知二位尊名？」


    「咳咳。」那老者坐起身来，咳嗽两声，道：「姓甚名谁，于老朽而言，早已不重要，这么多年，老头子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无名之辈罢了。」


    旁边的少年亦跟着坐起来，说道：「在下容歌，见过大将军，还请大将军见谅，关于家师的名讳，我也不知，家师只是江湖一隐士，云游四海，我从小父母便亡故，是师父将我养大，教我本事，师父不只是在大将军跟前这般说，所有见过师父之人，问及此处时，师父都是这样说。」


    「无妨，我并没有兴趣对这些剖根问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但是，眼下，我好奇的事，想必二位一定会让我听到一个满意的说法。」


    容歌对于这些岂有听不出来的，倒也没有含煳，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些年，师父一直带着我云游四海，此番，我们来北境也只是领略这北方之境的风光，并不为其他，那狼骑出现，也是在我们意料之外，今日大将军救下我们，那一片区域，大将军应该比我们更清楚，那是属于东沧国境内，我们其实是被狼骑一路追逐数十里地，在此之前，那批狼骑，正在掠杀边境百姓，当时我与师父一同出手，虽也杀死了那几个狼骑兵，可转瞬就被那周围的所有狼骑包围，只可惜没能救下他们，反而还让自己陷入险地。」


    叶殊对于容歌的话没有否认，虽说北境防线已经筑起，可是难免会有疏忽之处，不可能面面俱到，北穹国狼骑就像是围绕在周围苍蝇，不断骚扰，只要有隙可乘，他们就会不遗余力的来入侵骚扰，按照容歌所说，再往前数十里，那地方的确是一片薄弱区，若是今日他们没碰到，估计是要抵达那片区域的。


    「好了，你们先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搅了。」叶殊说罢，就从这营帐内出来。


    许暮跟随在侧，轻声说道：「大将军，那一片区域，今日咱们回来之时，末将留了人，以及派遣人顺着那个方向继续巡视。或许，适才这个容歌所说的情况，若是属实的话，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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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话刚说完，夜色之下，一暗探归来，「将军。」


    「说。」


    「启禀将军，属下等人，按照指示，继续巡视探查，在今日与狼骑交战之地，再前进数十里，发现狼骑骚扰过的痕迹，那边数十人口，无一生还，从死相来看，都是狼骑的手笔，只是那边也有好几具狼骑的尸体，应该是高手所为，只是那边惨死的数十人，都只是普通百姓，在狼骑面前，应该毫无反抗之力。」


    「知道了，好好盯着那边，那批狼骑已死，留意好，提防有狼骑来犯。」


    「是。」


    这边，走进大将军主帐之后，许暮随即说道：「如此看来，那师徒俩应该是没有说谎的，他二人也算是单枪匹马，能够杀掉狼骑，还能被狼骑追杀数十里，这份本事的确不错，这两人是值得被大将军看重的。」


    叶殊摇了摇头，「真正有本事的是那位老者，可适才从与那老者的交谈之中就不难判断，这样的人，是不会愿意留在军中被拘束的，他那个徒弟却也是在考虑之中，但要想入我军中，成为这铁骑一员，还需再做斟酌。」


    「也是。」许暮细想之下，对于叶殊的话当然是认可的，转而，打趣一笑，说道：「不妨先让他们在军中养好伤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咱们又不是豪强，还强买强卖的！」


    「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末将告退。」


    叶殊坐于这军帐内所设的床榻上，脑中一闪而过那少年的模样，容歌？有意思……


    ……


    这边，因为容歌他们师徒受伤严重，故而这处营帐辟出来，只让他们师徒二人在这儿养伤。


    营帐内很安静，容歌坐在床边，有些睡不着，「师父，你说，今天我们差点就要死了，他却出现了，您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神兵天降」？」


    老者凝视身侧之人，「他身手的确了得。」


    「何止了得，简直出神入化，师父你可注意他那三箭，箭术简直登峰造极。」


    「怎么，你这是看上他了？」


    容歌心下一怔，整个人都顿住，「师父，我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很厉害，让人仰慕，我随师父行走这么多年，见识过的人不少，身手高强的人也有，可像他这么年轻，却这么厉害的，还是第一个。


    而且，我……我这身装扮，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男子」，师父干嘛扯到……」


    老者轻轻一笑，微微摇了摇头，「是吗？为师所说是你，而不是在他，我只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北境军营，你有什么心思想法，都需要三思而行。」


    「师父，我明白的。」容歌点头应着。


    「先好好养伤，你胸前的伤，自己记得处理一下。」老者提醒一句。


    容歌适才军医给她检查的时候，她不想生出麻烦，更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才刻意避开了，但胸口的伤还得及时处理，好在，这营帐内，那些药都是有的，她只需自行处理就好，这些年随着师父在外行走，上药处理伤口，自己还是能弄好的。


    第129章 番外（二）叶殊x容歌：参军


    转眼已是三日过去。


    此刻，叶殊坐于这军帐之内，处理军务，他看了一眼许暮，不禁问道：「对了，那师徒两人在军中情况如何？」


    许暮如实回答，「他们俩倒是安分的很，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休养三日，已经能下床走动，但是要想痊癒，还得花费些时日，但他们倒是有分寸。


    可以说，即便能下床了，也从不走出将军您给他们安排的军帐，每日有军医过去负责他们的身体，他们也都只是遵照军医的安排来，更不会询问其他。」


    叶殊点点头，继而问道：「三天前，救下他们，便派人去核查了他们所说，事实证明他们没说谎，而这几日下来，他们也算是本分。


    那么，我让你安排人，把关于他俩的消息放出去，对他们的情况做更细緻的核对，如今三日已过，应该有个确定的结果了吧。」


    「是。」许暮应着，「当下，末将就已经着人将他师徒二人的画像绘制出来，吩咐军中的密探，去着手这件事。」


    「从狼骑口中救下他们，但是，进入北境军中的人，必须身份干净，即便他们只是暂且留在军中疗养。」


    许暮忖度一番，说道：「以末将之见，他们应该不会是别国细作。当然，将军小心谨慎行事自是极好。」


    「我并未怀疑他们会是别国细作。」叶殊正欲再说，只听到外头有人求见，便叫人进来回话。


    一时间，走进来三人，三人径直上前，「大将军。」


    叶殊看着他们，道：「都查清楚了？」


    那三人中，为首一人，开口说道：「是，他们师徒二人的确是一直云游各处，他们在抵达北境之前，在帝都停留一年，之后这才从帝都离开，而后沿途一路抵达这北境边城，却不想在此遇到了北穹国狼骑，他们在抵达帝都之前，应该是一直在南方，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们没有离开过东沧国境内，从情报来看，他们的身份并无问题。」


    此刻，旁边的另一人顺着说道：「他们师徒二人身手都很强，关于他们的师承，这一点无从可查。但，从他们云游之际，在各方所行之地来看，他们不过是行走江湖之辈，没有牵扯进江湖之中的纷争，而那个容歌说他从小父母亡故，是那位老者，也就是他师父救下，教导他，据所查的消息来看，也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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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报所查，多年以前，那位老者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只是忽然有一天，他身边带了个小孩。想来，就是那个叫容歌的。」


    「嗯，知道了，你们都先退下吧。」叶殊吩咐一句。


    「是。」那三人随即从这军帐之内离开。


    许暮凝视着眼前之人，「将军接下来准备怎么打算？」


    「我不过是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至于核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那么决定权就落在他们身上，是，军中需要有能耐的人留下。但是，我们不会强迫人留下。」


    「这倒是。」许暮笑了笑，「更何况，将军不是说了，以那位老者的心性，断是不会喜欢受拘束而留下，至于那容歌，虽说底子不错，本事也有，可真要收入麾下，还需要好好打磨。」


    「先让他们好好把伤养好吧，他们到底是东沧国的子民，自当善待。」


    「将军放心，军中的军医办事，一向稳妥，断然不会有问题。」


    一时，安静下来，叶殊不再说话，垂眸只是继续处理这堆积在桌案上的这些军务。


    ……


    这边……


    容歌和她师父整日都是待在这营帐内，一日三餐都是有专人送过来，每天军医也会来给他们检查。


    「师父，您说，这都好几天过去了，那位大将军把我们救回来，就这么放任我们在这养伤，丝毫都不需要理会吗？


    每日就只是军医过来，难道，就因为那天我说的那些话，他就相信了，不存在任何怀疑？」


    老者坐于一旁调息打坐，缓声说道：「什么怀疑不怀疑，你只是想见他而已。」


    「师父，我……」


    「北境之地，一直都是由叶家掌管，虽然我并不了解，但是关于叶家的传闻自然也是清楚的。


    只怕，现在关于我俩的情况，你那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早已了如指掌，我们到底北境边城之地的所有行踪，乃至于在此之前，所经过之地，甚至于更久远的，他都一清二楚。」


    「师父您是说，他已经把我们的身份都调查了一遍？」


    「你觉得呢。」老者微微摇了摇头，「他敢将我们两个陌生人带回军中，自是有他的成算，叶家人能够执掌北境多年，能够和北穹国狼骑一直斡旋，并在北境筑起一道防线，这支北境军，绝不简单，据我所知，此人已经接替其父掌管北境之事。」


    「他这么年轻……」


    「年纪从来不代表什么，本事才决定这些。」老者继而说着，「能入北境军中的人，都不是简单之辈，你有什么想法，我说过，都需要三思而后行，这些年，我教你本事，练功习武，你的身手的确比同龄人更强，即便常年习武的男子，也未必能在你这个年纪达到你这样的程度，可这里是北境，不是寻常之地。所以，你想留下，你想能够与你那救命恩人比肩而立，可没那么容易。」


    「师父，我其实没有……等到养好伤之后，我自然是会跟着师父离开，我……」


    「你这孩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从小你就佩服比你强的人，从那天被他救下，你这心思，就不再想要留在为师身边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值得你嚮往的目标，老头子不过是老了，想四处看看，你如今大了，自有自己的主张，为师自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替你做决定，你现在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你确定了，不后悔就行。」


    容歌听完这话，微微有些诧异，「师父，您是不反对我留下？」


    「为师为什么要反对。」老者沉然一声，「但，我说的，你自己也应该掂量清楚。」


    「他那么强，更是统率这北境之军的大将军，位高权重，要想站到他身边去，自然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师父从小就教导我，任何事，欲速则不达，我知道的，只是我想留下，会不会是我一厢情愿，参军，并不是我想就能想的。」


    「倒也不是没可能，北境之军最看重有本事的人，那日，我们被狼骑追逐，还能倖免于难，加之，我们更是杀了狼骑，他们应该是对我们的身手已经认可，单单要留下，应该不难，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伤完全养好。」


    「是，徒儿明白。」容歌应着。


    ……


    转眼，已是一月光景过去。


    这日，容歌和她师父在这营帐之内，由军医替他们诊断。


    「两位的伤势已经痊癒。」


    老者看着眼前的军医，道：「多谢。」


    「我们也是遵照大将军的话办事，既然你们已经无碍，那后续，我们也就不再过来了。」


    「请问，你们大将军在何处，不知可否带我们过去，如今我们痊癒，自当向大将军当面道谢才是。」


    老者缓缓说道：「而且，我们毕竟不是军中之人，长留于此，也多有不妥，但是辞去之前，理当去拜谢大将军。」


    「好吧，那，你们随我来。」军医说着，就带着他们二人从营帐出来，径直往大将军的主帐过去，到这边，外头守着的侍卫告知，大将军现在正在练武场。


    军医看着他俩，「将军正在练武场，我们过去，只怕有所不妥，不如……」


    正在这时，许暮过来，径直问道：「他们这是？」


    「许副将，他们身体痊癒了，想见大将军。」


    许暮对着那军医说道：「你自去便是，这边交给我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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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等到那军医离开，许暮便问道：「大将军正在练武场，正好，我需要过去，既然两位想见大将军，那就随我一道过去吧。」


    「适才军医说我们过去多有不妥，若是不方便的话……」


    许暮打断容歌的话，笑道：「并没什么不妥，不过就是将军去看看军中将士是否有有所进益检查一二而已，走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刚痊癒，怎么就想着要见大将军，是打算要走了？」


    老者徐徐说道：「我们本不是军中之人，都已痊癒，若继续留下，反倒是有些不识趣了，你们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我们自不会坏了你们的规矩，只是这离去之前，自当向大将军拜谢，这才是该有的礼数。」


    「老先生身手了得，教出来的徒弟也是身手不凡，只怕这军中的教头都未必是您的对手，更是没法教出像他这样的弟子。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在狼骑的追杀之下，可以做到老先生那样的地步。」


    「若非那日大将军出手，我们师徒二人已经死了，那样的事，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老朽不过是行走江湖，四海为家的一个闲散老头，这些年就教了容歌一个弟子而已，又怎么能和军中的教头相比呢。」


    「老先生过谦了，若您有心，肯留下……」


    「许副将抬举了，老朽自在惯了，而且老朽也不擅长教人，所以有些事只怕是有心无力。


    但，若是许副将觉得我这弟子还算有三分本事，倒不妨将她收入麾下效力？


    她这些年跟着我，也是各处走走停停，留在军中效力，为守卫这北境尽一份力，也算是报那日大将军救命之恩了。」


    「老先生说笑了，他若想留下，还得他真心想留下，而非为了旁的，毕竟这是北境，面对的是北穹国狼骑，稍有不慎……」


    「许副将，我师父说的便是我想说的。」


    「你想留下参军？」


    「嗯。」容歌确定的应着。


    「既然你这么确定，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许暮淡然一笑，「拿着这枚令牌，直接过去，练武场，把你下一个对手打败，想留下，总该需要有所证明。」


    容歌岂会拒绝，从许暮手中接过那一枚令牌，径直朝那边过去。


    而许暮带着身边这位老者则朝着叶殊那边走去。


    「大将军。」许暮和老者一齐唤了一声。


    叶殊转头看着身旁的人，看到那老者，却不见他那个徒弟容歌。


    许暮解释道：「大将军，他们的伤势已经痊癒，老先生带着他徒弟过来，拜谢大将军，顺便，老先生要向大将军辞行。」


    「辞行？怎么只见师父不见徒弟？」


    话落间，忽然听到那边练武场上传来的声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退下。」


    叶殊看过去，再回头看着许暮，「你让他上去的？只是老先生既然要辞去，他这徒儿……」


    「大将军，此事由容歌自己做主，老朽虽是她师父，但她已长大成人，她有自己的决定。」


    「原来如此。」叶殊淡然一声，「既然许暮给了他机会，那咱们就看看。」


    此刻，练武场上。


    容歌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魁梧强壮，就这体魄，估计能顶的上两个她，「许副将说，我打败你，便可留下。」


    那人狂笑一声，「原来如此，只是怎么找来个你这样细胳膊细腿的人，就你这样的，想来参军，小心吃不了这份苦。」


    容歌冷然一语，「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出现在你眼前的对手。因为，任何一个疏忽，都会让你输的惨不忍睹。」


    旁边围观的人亦是附和，「我瞧着他这也太瘦弱了些，总觉得，那胳膊随便一碰，就要断了似的。」


    这时，又有人说道：「不对，他是一个月前，大将军从狼骑手下救回来的那人，听说，他和他师父被狼骑追杀数十里，却还没殒命，被大将军就救回来。」


    站在容歌对面的男子，「被狼骑追杀，却还能活下来，可真是不赖啊，看来还不能小瞧了你。」


    「请指教。」容歌示意一礼，但下一瞬间，她就到了那人面前。


    旁边围观的众人惊讶，「好快——」


    一时间，练武场上，双方交手，已然进入状态……


    第130章 番外（二）叶殊x容歌：留下


    此刻，叶殊端坐在高位上看着那练武场上交手的二人，「身手不错，也懂得扬长避短。看来，老先生教导出来的弟子，果然非同寻常。」


    「大将军过誉了，她还年轻，实战少，需要进步的地方还有很多。」


    许暮在旁笑道：「老先生太过谦虚，容歌能够和军中训练有素的弟子过招，而且这每一招之间，容歌都能见招拆招，不落下风，即便是在对方比他强壮、魁梧，身体有更大的优势之下，还能压制对手，这可不简单。」


    老者轻捏了捏鬍鬚，道：「见招拆招，是每个行走江湖之人都会的，毕竟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遇到怎样的对手。


    因为，当你的对手出现的时候，你不可能就已经掌握了对方的所有讯息，在面对对方出招的时候，就需要在这临场之中寻找到突破的机会，发现漏洞，然后出手，今日这练武场所有的人，大将军在此视察他们是否有长进。显然，这批将士，并非是军中顶尖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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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殊随即说道：「话虽如此，但不可否认，即便是顶尖的高手与老先生您这徒弟交手，也未必就能轻易取胜，这场对战，胜负已分，许暮，这件事，交由你去办，后头你来盯着，看看他们的情况如何，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暮见叶殊起身，在旁，连忙应着应着。


    而练武场上。


    容歌看着面前之人，抱拳一礼，「承让。」


    「承让。」虽然输了，但那人自不是输不起的人，「你身手不赖，是我小瞧你了。不过，输给你，我是服气的，你出手的时机、招式，好像总能快我一步找到我的薄弱之处，然后给出精准的应对，难怪许副将会让你直接来。」


    「你身手很强，只不过，若单纯比谁的拳头更硬，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所谓是各有所长罢了。其实，我力量上还是有缺陷的。」


    容歌很清楚，她跟着师父练功，功夫是有进益，可是有些东西，女子和男子之间还是会有差距的，她的力量与巧劲要想达到同样的程度，需要花费的时间还远不够。


    「你赢了，按照许副将的意思，你可以留下了。想来，以后同在军中，会有很多可以切磋的机会。」


    容歌点着头。


    这时，许副将走了过来，在这练武场旁边围观的众人都是齐声唤着，许暮看着他们，直接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现在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容歌，你随我来。」


    「是。」容歌跟着许暮走着，思绪略顿了顿，问道：「许副将，我是不是……」


    许暮笑道：「事先说好的，怎么，你觉得我会出尔反尔？」


    「不是，我只是……」


    「刚才大将军看了你的对战，觉得很不错。」许暮直截了当的同容歌说着。


    容歌听到这话，心下自是欢喜的，「那，请问许副将，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


    许暮道：「不着急，既然留下，我自会安排好，你随我来。」


    随之，容歌跟随许暮就从这练武场这边出来，边走，她还是问了一句，「许副将，我师父他……」


    「你师父见过大将军之后，已经说明，他要离开之意。之后，大将军离开，他也一块离开了，留下的决定是你自己做的，我想，你应该是个有始有终，不会……」


    容歌还未等眼前之人的话说完，就立马将话接过去，道：「不会，我既然选择留下，我就不会只是说说，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和许副将一样，可以站在大将军身边。」


    「很不错，有想法，虽说大将军现在掌控北境之军，这所有人都是大将军麾下，可是想要成为大将军近前之人，可没那么简单，有目标是好，但不可冒进。」


    「许副将的提醒容歌明白，会掌握好分寸的，北穹国狼骑兇狠，北境守军驻扎于此，就是要与北穹国狼骑对抗，确保这北境防线的安稳，容歌既然要成为这北境之军中的一员，自当尽心尽力，撇开这些不谈，一个月前，我与师父亲眼见到狼骑兇残屠戮，也在狼骑之下差点丧命，大将军救下师父与我，这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师父教我本事，今有机会，自当尽力为之。」


    「且不说这些了。」许暮不过一笑，领着容歌走了好一会儿，「到了。」


    容歌看着前头，俨然是有一队人，「许副将，这是？」


    许暮看着那些人，直接喊道：「赵泽，过来。」


    他随即对着容歌说道：「赵泽，百夫长，他手下管理百人，从今往后，你就归他管辖。」


    一时，一男子，「许副将，是大将军有什么安排？」


    许暮指着容歌，对赵泽说道：「容歌，新人，之后，编入你这一队，后续之事，都由你打点好。」


    「是。」赵泽应着，但还是开口说道：「只不过，许副将，您为什么给我找来这么一个……」他到底还是没有将话说下去，可任谁都知道这没说出口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这是大将军的意思，怎么，你觉得不妥？」许暮反问一句。


    赵泽摇头，「怎么会，大将军的意思，我们自然是遵从的。可是，许副将，您是知道的，这军中之事，时刻都是有危险的，若是他……」


    「他今日在练武场挑战，把对手击败。」许暮淡淡的说着这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到许暮走后，赵泽看着容歌，「还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上练武场挑战，赢了对手留下的，看来是有些本事，行了，既然留下了，那就是军中一员，大家都是一家人，大将军治军严谨，军中最忌讳不公之事，放心，只要你不出错，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这边的几处营帐，都是我们这一队的住处，以后咱们同吃同住，那就是兄弟，等会我会让人帮你把你的住处整理出来。」


    「多谢百夫长。」


    「客气。」赵泽一把搂住容歌的肩膀，「我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整个人又斯斯文文的，若不说你是在练武场把人打败，你站在这儿，我还真就觉得你是个读书人，而非习武之辈呢，你不会觉得我以貌取人吧！」


    「怎会，确实，我这样，的确会让人误会。」


    旁边一人笑道：「这可绝不是误会那么简单，你这容貌也是秀气的啊，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完全不是一类人啊！」


    「别听他们混吣，虽说大家都是北境之军，是一家人，但军中还是讲究一个能者居之，你要是不服气，就把他们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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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一句，去练武场的呢，基本都是新加入不久的，他们这些可就不同了。当然，你才来，还需要打磨，等你觉得可以了，自是可以挑战的。」赵泽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百夫长，对了，百夫长，我师父可能不日就要离开了，我想……」


    「你师父？」赵泽思忖一番，「容歌？你就是之前大将军救下的那师徒两人？」


    「是。」容歌如实应着。


    赵泽笑道：「好，你先去吧，不过，尽快回来。」他这话说完，却见容歌看着他，赵泽忘记，自己还搭着容歌的肩膀，当下就快速的松开手，示意让他快去快回。


    容歌知道，要想留下来，很多事情就需要慢慢适应，她现在是男子，不能露馅。


    等到容歌一走，那边几人围在赵泽身边，「赵哥，你说，这小子能行吗？」


    「行不行的，大将军都同意他留下了。」赵泽笑了笑，「你们不要小瞧了他。」众人都有些困惑，但也没去多说。


    ……


    这边，容歌赶着过来到她师父这边，「师父，您莫非是要现在就走？」


    「既然不打算留下，如今我伤势已经痊癒，自然就没有留下的必要，岂有在这边赖着不走的道理。


    更何况，你已有了自己的打算。而且，也得到了大将军的允许，你想留下，那便留下，你从小跟在我身边，什么事都是由师父给你把控、做主，现今你能这样，挺好。」


    「师父，那以后呢？」


    「以后？」老者浅然一笑，「以后，为师自然是如从前一般，继续云游四海，做个逍遥自在之人，容歌，既然决定好了，就不要犹豫不决。」


    「师父，您觉得，我留下，是对的吗？」


    「对与错，从来都不是这样评判的，世间之事，只有值不值得，你说呢。」


    「是，师父说的对。」容歌心中清楚，留下，是值得的。


    老者抬手拍了拍容歌的肩膀，「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身份，军中……」


    「师父，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知道该怎样应对的，师父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好。」老者点点头，将随身的行李拿着，径直从这营帐走了出去。


    「师父，此去，我们何时能再见，我该去何处寻师父？」


    「能见到的时候自然会见到，何必强求这些，就如当年为师救下你，把你养大，这都是天意使然，冥冥之中早有註定，你长大成人了，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去走，而不是围绕在为师这儿。」


    容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她师父的话而已。


    很快，就从这走到了这军营驻扎的辕门处，这边的侍卫看到这儿，正欲拦着，只听到身后一道声音传来，「让他离开。」


    侍卫看到出现的人，齐齐行礼，「大将军。」


    老者回头看向站在那儿的人，「这段时间多谢大将军，告辞。」


    「师父，保重！」容歌站在原地，看着那走远之人的背影，最后消失在视线看不到的远方，她还是迟迟没有将目光收回，直到，旁边的声音传入耳，「怎么，觉得和师父分别，留在军中这个选择做错了？」


    恍然间，容歌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侧之人，勐地摇头，道：「大将军，我不是，我是心甘情愿想要留下来的，并没有觉得后悔，师父他老人家从小把我养大，只是这一别，心中……」


    叶殊还未等容歌的话说完，就打断了，「既然选择留下，就应该要做好这些思想准备。」


    「我知道，我会把这些摆正的。」


    「那现在该去哪就去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叶殊凝然一声。


    「是，大将军。」容歌从这儿离开，直奔她现在所属的队伍。


    叶殊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心下是有些错愕的，虽说，北境之军允许所有有能耐的人加入，这个容歌的本事也是毋庸置疑的，确实是有这个实力的，可是单从第一眼来看，容歌的存在，是和军中几乎所有人都有着差别的，从身形体魄来看，估计，容歌就比那些专攻医术的军医要强悍几分，甚至有几个看起来比容歌还强壮些。


    他很清楚，致使容歌想要留下来的原因，很大一个是因为，他对他们师徒的救命之恩，这一个月下来，他见到容歌的次数也没几次，可每次见到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人眼中总有些不同之处。


    「大将军在看什么？」


    叶殊听到许暮的声音，问了一句，「关于容歌，你可都安排好了？」


    「嗯，已经让他归入赵泽手下了，大将军似乎对他很是上心啊？」


    「有吗？不过是一个新人而已，聊表关心罢了。」


    「哦，是这样啊。」许暮缓声一笑，「不过，这个容歌对大将军倒是非常的嚮往，看样子，大将军那日神兵天降，那份救命之恩，让他很深刻啊。」


    「嚮往？这话从何说起？」叶殊不解的问道。


    「因为容歌说，他也想像我一样，有朝一日能够站在大将军身边，做大将军近前之人。」


    「他这么说的？」


    「当然，大将军觉得，他会需要多久，才能够到呢？」


    「那就需要看他的表现了，这是在边境军中，不同于别处的守军，一切得靠实力说话。」


    「或许，他很快就会让大将军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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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似乎很看好他，那就拭目以待，看他能到何等程度。」


    许暮只笑笑，没再深说。


    第131章 番外（二）叶殊x容歌：玩笑


    容歌自入这北境之军，循序渐进，北境之军，十万铁骑，但所有将士，远不止于此，她现在不过是一小小兵卒，留下，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她有她的想法，若非有师父相救，她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与师父相依为命十多年，若是那一次遇到狼骑，生死一线之际，没有遇到他，一切也早该结束了，可他的出现，仿佛那暗夜之中出现的光芒，将所有都点亮。


    师父说过，她长大了，未来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怎么选在她自己，而她选择留下，向他靠近一点，总有一日，她也能站在他身边，看看属于他眼中的那些，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至于，在这之后的将来……


    「想什么呢？一个人待在这发呆？过了今晚，明天就该换防回营了，你不去准备准备？」


    容歌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看过去，正是赵泽，「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也是，每次各队伍派遣任务出来，你都是这样，倒是我，每回都多此一问了。」赵泽笑道：「说起这些，有时候还真是不懂，明明你是个行事作风最利索的，可说起来你加入，满打满算也快两年了，大家也算是熟透了吧，但你在与大家接触的时候，倒像是刻意保持距离似的。」


    「我……」


    「我没说你不好，你不必勉强，你这样也挺好的，这两年你的表现也的确是十分出色，我记得你刚来那会儿，你说，你想有一日能成为大将军近前之人，现在可还这么想？」


    「当然，若非大将军，我想，我应该没有机会坐在这儿和你聊天。」


    「看来，当初大将军那份救命之恩，要让你终身难忘了。」


    「嗯，终身难忘。」


    赵泽看到容歌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着光，抬手间，拍了拍容歌的肩膀，「你说的这样含情脉脉，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这是要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呢。」


    容歌恍然回过神，面露几分不好意思，快速的撇开，说道：「我只是钦佩大将军而已，这是单纯的仰慕之情，百夫长，你误会……」


    「好了，我说笑的，大将军年纪轻轻，就可执掌北境，除开大将军自身的本事以外，这掌控全局的能耐亦是不容小觑，虽说这北境防线是老将军未退位前筑起的，但是到老将军将这些交给大将军之后，现今的北境防线，才是最为牢固的，即便现在北穹国狼骑还是时不时的会来骚扰，可他们每次都是有来无回，狼骑也是有些畏怯了。」


    「我们也和狼骑交战过好几次，虽然狼骑已经有了畏怯之意，但北穹国那些人，狼子野心，他们会继续寻找可趁之机，断然不可能因为这点害怕，就放弃他们南下的妄想。」


    「你都说是妄想了，大将军坐镇北境，又岂容北穹国冒犯。」


    「也是，其实，有时候若是北穹国举国之力，正面与我们开战，或许这正是大将军所想要的，北穹国仗着居于北境腹地，我们不敢轻易领兵攻入，他们就可肆意妄为，不断派遣狼骑来骚扰，真要一较高下，他们定是不敌。


    不然，他们早动手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正面来战，无疑是让我们可以彻底解决，他们不敢，无非就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可真要到了他们敢一战的时候，我们又岂非还是在原地，大将军他们定是早就想要对策。更何况，狼骑的骚扰，我们应对这么久，关于狼骑的弱点，也是有所针对。」


    「你懂的还真不少。」赵泽笑了笑，「之前，我们遇到狼骑的时候，你的出色表现已经很让人惊嘆了，之后几次，更是完美，因为这些，我们可是得了大将军亲口夸赞的，今日听你这般分析真真是不错。


    那时，你说有一日你想成为大将军近前之人，这两年下来，不可否认，你确实有这个本事。」


    赵泽话继续往下说着，「这北境之军虽都是大将军麾下，都是大将军部下，但是你也知道，这下面会分出许多，就比如像我，手底下会有百多人，毕竟大将军只有一个，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管着这偌大的军营。


    不过，大将军手底下也有一队人，那都是军中最为优秀之人，他们的本事那都是能够以一敌百的，我觉得，这两年下来，你可以尝试一下。」


    「我知道大将军有亲自带一队人，可那不都是大将军亲自挑选，难道还有别的机会可以成为其中之一？」


    「当然，军中可不止有练武场那样的较量切磋之地，更有擂台挑战之地，大将军亲自带领的那一队人，那都是大将军委以重任的存在，大将军也曾说过，军中任何人，挑战他们任何一人，成功者即可取而代之。


    当然，取而代之也不是就把那人踢出局，能入大将军眼的人，自不会轻易出局，你是可以取代他原有的位置。」


    「所以，百夫长的意思是，希望我可以去挑战？」


    「嗯，每年这个时节，军中任何人都可以去，但是因为谁都知道那些人有多强，故而真正去挑战的人少之又少。当然，有还是有的。只不过，自不可能像在练武场那样热闹。」


    赵泽缓声说着，「你未参军之前，虽说是和你师父行走江湖，你的本事也都是你师父教的，你的确很强，但是你的实战很少，这两年下来，你所坚持的，我都看在眼中，既然你的目标是成为大将军近前之人，此次回营之后，就去吧，你若是成功了，说不得，我还沾你的光呢，不对，应该说，我已经沾你的光了，回去后，我应该能晋升一级，到时可管千人，为千夫长，若你能成，那可谓是喜上加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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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歌听赵泽这话，只笑了笑。


    赵泽抬手拍了一下容歌的手臂，「憨笑什么，怎么，难道觉得你不成，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我觉得吧，大将军身边要是站一个人，我觉得你非常合适。」


    「为何这样说？」容歌有些诧异，轻声一问。


    「感觉，虽然没看过你站在大将军身边过。但是，你一定是最配的那个。」


    「什么最配？」


    「呃……没什么。」赵泽笑了笑。


    「百夫长话说一半，有些吊人胃口。」


    「因为……这偌大的北境军营，你最特别，咳咳，他们私下里都说，你若是个女子，那定是个容貌倾城之辈，乐意娶你的人，不知多少呢。」


    容歌被这话弄得，一口气差点把自己给呛着，「我怎么没……没听人说起过。」


    「这原是他们那些个粗人凑一块说的浑话，没个正经的玩笑而已，但大家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这样的玩笑，背后说说也就算了，怎么可能到你这正主面前来说。


    不过，我发誓，我没拿你说笑过，我也只是偶然听他们说起。所以，你不能怪我，也不能同别人说。」


    「放心，我不会介意的，只是……百夫长，你就因为这些，所以说我和大将军很配？」


    「别的咱且不论，就这容貌上，容歌，你可不输任何人，咱大将军那可是英姿飒爽，俊朗不凡，这一点，你很搭，你说，你要是女子，这大将军夫人……」


    「百夫长这话越说越离谱了，我想的是能与大将军并肩作战。」容歌将眼前之人的话打断，道：「真若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们还能在此这般侃侃而谈吗？」


    「我就说说，你别当真。」


    容歌心中生出些忧虑，那些玩笑话，若是有一天叶殊知道她有所隐瞒的话，会不会……


    「时候不早了，等会我得去和人交换守夜，现在得过去了。」


    「好。」赵泽看着容歌走远的背影，只是一笑，不管变成什么样，容歌就是容歌。


    ……


    这日，回营。


    赵泽回来就晋升了千夫长，而容歌也是由赵泽带着去那擂台挑战。


    容歌看着眼前这些，此处并不像练武场人多热闹，在这儿只有寥寥几人，而擂台之上坐着一人，虽只是远远一眼，却能看出那人的气势不同，完全不似普通兵将。


    而旁边退出那擂台的几人，俨然是被击溃退下的。


    赵泽问着容歌，「就眼下所见来看，有几分的把握？」


    「不确定，他很强，我习惯见招拆招。」


    「他很强，但你也不弱。」赵泽笑道：「去吧。」


    容歌径直走上擂台，此刻在擂台上坐着的人站了起来，而容歌亦是抱拳一礼，「容歌。」


    那人倒也不狂傲，同样一礼，「林勐。」


    林勐视线定格在眼前之人身上，「我知道你，赵泽手底下的人吧，你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好些，早前，就想着和你交手对战一番，觉着你应该会很快就出现在这儿的，不想今日才来，像你这样的人，既然过来，想必是心中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出现吧。」


    「十足把握不敢说，只是想来试试了。」容歌倒是十分淡定的说着。


    「如此好的机会，可以与你交手，希望我们都尽全力，你想成为大将军亲兵，打败我，才有机会加入。」


    「我会全力以赴的。」容歌示意之间，下一刻，二人便交手……


    这边，军中，主张内。


    正专心处理军务的叶殊，抬眼之间，看向一旁的许暮，问道：「我记得，今日我手下的亲兵应该设有擂台，此次，可有什么出色的人？」


    许暮如实说道：「有一个。」


    「谁？」


    「容歌。」许暮见眼前之人不语，缓声说着，「大将军不是一直留意着他。难道，他的出现，不是大将军所期待的那个出色之人？」


    「怎会，今日是谁在擂台上？」


    「林勐。」许暮继续说着，「林勐的身手，在军中可排入前一百，大将军觉得，容歌能打败他吗？」


    「他很强！」


    「大将军是说林勐，还是容歌？」


    「你觉得呢。」


    许暮一笑，「大将军很少承认其他人很强，看来，容歌这局，赢了！那，大将军可要去看一眼？」


    「不必了，你去即可，把他们都安排妥就好。」


    「他可是一直把大将军当成自己的目标，据我从赵泽口中所知，他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得大将军认可，成为大将军近前之人，与大将军并肩作战！大将军确定不去看一眼？」


    「北境之军，所有将士，都是与我一起并肩作战，今日的军务还未处理完，你去就是，见他，只要他赢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是。」许暮应着，不再多言，转身就从这主帐内走了出去。


    叶殊脑海中晃过容歌的样貌，想要站到我身边来？


    ……


    许暮出来之后，直奔这边过来，眼见擂台上交手的二人不相上下，数十招下来，双方的实力都是能看的出来的，只是百招之后，林勐渐渐落入下风，终是不敌。


    林勐被击倒，交手的二人最终停下，他站起来，「你赢了，你真的很厉害。」


    容歌淡声一句，「承让。」


    许暮鼓了鼓掌，「这一战，可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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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歌听到说话之人的声音，立马从擂台上下来，「许副将，我……」


    「你以后就正式编入大将军手下亲兵队伍，不再受赵泽管辖。」许暮直截了当的说道。


    「那我……」


    许暮自是知道容歌想说什么，笑道：「之后会有很多机会的，大将军军务繁忙，故而没有过来。其实，大将军知道是你后，对于这场挑战的结果便瞭然于心了，我很少听大将军说谁强，你便是那少之又少的人中的一个，你不是想站在大将军身边，成为大将军近前之人，我希望有一天我的位置可以由你取代。」


    「许副将，我不是想……」


    「我说的是真心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你不会让人失望的。」


    容歌什么都没说，只点着头。


    转而，许暮看向林勐，道：「林勐，等下由你带容歌去安顿。」


    「是。」林勐应着，对容歌说道：「走吧。」


    容歌看了一眼许暮，「许副将，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听着许暮这话，容歌这才随着林勐走。


    第132章 番外（二）叶殊x容歌：默契


    军营，主张内。


    叶殊见许暮回来，随口一问，「都安排好了？」


    许暮对着眼前之人，回答道：「是，只不过，大将军这么关心他，为何适才不过去看一看？这样，不是更为直接？」


    「他既然已经取胜，那么之后自会有很多的机会，不必急于这一时，我只是问了一句，你怎么就觉得，我很关心他，这军中将士千千万，我自接替父亲掌管北境，他们都是我麾下之军，我自当关心。」


    「但容歌不同。」许暮笑道。


    「不同？有什么不同？」


    「容歌他有实力能够加入，可促使他留下加入的原因是源自于大将军当初的那一份救命之恩，他在追逐、不断靠近的是大将军。」


    叶殊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军务，看着眼前之人，「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有那么点奇怪呢？」


    「有吗？」许暮淡声说道：「我觉得容歌很好，他很出色，行事也是非常稳重，最主要是实力也过硬，他说他想成为你近前之人。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可以取代我的位置。」


    「你这么说，是早有打算？」


    「算是吧。」许暮并不否认，「当初他留下时，就与我说过，容歌所坚持的，也从未改变，我奉老将军的命令留下帮助你，你如今可谓是掌管全局，方方面面都是非常到位，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在你刚开始时，所有事务还不熟悉的时候，给你正确的帮衬，现在你不需要了，你需要的是一个更能耐的人。」


    「看样子，容歌已经通过你的考验了？」


    「从这两年他跟着赵泽的表现来看，确实是，他是个很细緻的人，即便在很危险的情况下，也不会慌乱，他很冷静，行事之风也是周全，单从这两年分派到赵泽手中，他们那一队，出任务的时候完成的程度，就可以做出判断，这一点，我已经和赵泽确认过。」


    许暮继续说道：「而今日容歌和林勐一战，无疑是让人对他的实力无可挑剔。」


    「所以呢，你让容歌来接替你，难道你是打算就此……」


    「离开不至于，老将军当初说了，若大将军您这边稳当了，我可以回到边城。」许暮定声说道：「大将军放心，即便我认可了容歌，也不会就这么随便撒手的，我记得三天后，大将军应该要亲自巡视北境防线，不如，大将军带上容歌？」


    「你都开口了，那就叫他好好准备，到时候一同随行。」叶殊径直说着，「明日，你让他过来一趟。」


    「是。」


    「你先退下吧。」


    许暮应着，躬身一礼，缓缓从这主帐内退了出去。


    ……


    次日，容歌昨日听许副将说大将军让她过来一趟，她自然是早早地就过来在这候着。


    虽然，这两年多，在军中，她是能够见到叶殊，只不过是次数不多，毕竟偌大的北境军中，身为大将军的叶殊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只是今日忽然的召见，是像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还是自那时候她和师父刚被救下，留在军营养伤的时候。


    许暮出来，看着恭敬站在这儿的容歌，「进去吧。」


    容歌微微有些紧张，「许副将，就我吗？」


    「大将军要见你，怎么，你还紧张啊？」


    「我……」


    「不是还想成为大将军近前之人，就这样都不行，那之后怎么到那个位置？」


    容歌也没再多言，点头之间，径直入内，她走进去，看到正坐在那边桌案前的人，上前唤了一声「大将军」。


    叶殊抬眼，看着面前之人，问道：「从赵泽手下调过来，感觉如何？」


    听到这话的容歌，稍稍怔了一下，「挺好，都是在军中，只不过是挪了个营帐而已。」


    「看样子，你适应的不错。」


    「这是应该要做到的。」


    「你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身为军中之人，适应能力是很重要的一面，若是随便换个环境就受不了，那他还真不适合待在军中。」


    叶殊淡声说着，「这两年关于你的情况，我都是清楚的，你很出色。」


    「多谢大将军夸奖。」


    「并非夸奖，而是事实，既然你凭本事挑战，赢了林勐，那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手下亲兵一员，你应该清楚，我只会比赵泽更为严苛，想来昨天许暮也和你说了，三天后我带队巡视北境防线，你也一同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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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放心，我会做好的。」


    叶殊视线凝聚在眼前之人身上，说是说他对于这容歌在军中的情况都知道，可不得不说，他像这般近距离的看容歌的次数还是很少的，若不是他知道容歌在军中的表现，他还真要觉得，这里头是有什么问题。


    因为，从外表来看，这人几乎没什么变化，亦如初见时，那般清秀淡雅，边境之地，军中磨砺，是谁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同，可落在容歌身上，反倒是比之前更加秀雅。


    仿佛，那一袭军装穿在容歌身上，那微妙的存在，说不清楚。


    容歌被叶殊盯着看，心下是有些忐忑的，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开口之间，轻唤了一声，「大将军——」


    叶殊回过神来，说道：「没事，说起来还觉得挺有意思，犹记得，当初初见的时候，你给人一种白净清秀、淡雅清新的感觉，和军中摸爬滚打久了的糙汉完全不同，原以为过了两年多，这边境风沙之苦的打磨，会让你有所变化，但如今看来，并没有。」


    「我……」容歌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她顿了顿，还是解释道：「大将军，我自小就是这样，从小跟着师父行走江湖，也算是风里来雨里去，烈阳之下长途跋涉，也有过，只是，从来就没有过太多的变化，或许，我天生就是如此？」


    「我就说说，没别的意思，军中之人看重的是实力，而非这些外在，你权当我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是。」


    正在这时，外头有声音传进来，叶殊当即一句，「进来。」


    只见一探子进来，直接跪于叶殊前，「大将军，最新收到的消息。」


    「直说便是，容歌不是外人。」


    那探子这才开口，「刚得到的消息，北穹国有三支狼骑队伍整合，他们行动的方向，是在咱们主营西北方向百里，按照他们的轨迹，应该是要在那边有所行动，他们这次的骚扰，估计会比之前的情况严重，特来请示大将军，派人增援。」


    叶殊直接说道：「既如此，此行巡视北境防线的日子就提前，我带兵前往。」他看向容歌，「去准备吧。」


    容歌什么都没说，只照做。


    很快，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军营辕门外，众人都是策马跟随在叶殊身后，飞驰而去。


    军中的战马，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马，百里之距，也不过一日功夫，便已赶到。


    此刻，已是入夜，驻守在此地的北境之军，那火把点亮这周围的暗夜，而对面，那黑暗之中，不知多少双冒着幽冷绿光的双眼，俨然，是那狼骑的队伍中，凶狼的双瞳。


    驻守此地的北境之军的领队，看到叶殊带队前来增援，连忙迎了过来，「大将军。」


    叶殊凝声问道：「情况如何？」


    「他们是有备而来，好像是发现了此处的薄弱，我们有些猝不及防，所以损失有些严重，不过他们还未攻陷。」


    「你现在去清点伤亡，后头交给我来即可。」


    「是。」


    此时，叶殊骑着战马，带队前去，正面迎上那狼骑。


    狼骑队伍之中为首的将领骑着狼骑出来，「没想到，你来的还挺快，不过，你这般匆匆赶来，想必所带之人没多少。而且，你也不敢将主力带出来，就凭你这些人。正好，把你干掉，到时候，你这北境防线群龙无首，也就不攻自破了。」


    叶殊冷然一声，「你还真是自大，我所带之人没多少，但你们不同样也是如此，北境防线筑起之时，本就不可能全线的防卫都是同等的强度，无非是你们侥倖从中找到一处薄弱地带，真以为就胜券在握了？围剿你们，绰绰有余！」


    那为首的狼骑将领没有回话，示意身旁的人动手。


    对此，叶殊又怎会示弱，夜色之下，出手之间，狼骑和铁骑交错，刀光剑影错落。


    不一会儿，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开。


    容歌虽然是第一次在叶殊的指挥下参与这样的行动，但是对于叶殊的安排，可谓是一步一动，攻守之间，都是恰到好处，若说其他人跟随叶殊已久，对于叶殊的部署是能够融会贯通，但是容歌这头一次，就像是天生的默契。


    狼嚎哀鸣，猎杀之音最终在一个时辰后，彻底消散在这一方之地。


    叶殊冷眼看着在那边火把光亮映照下的那一批狼骑尸体，冷沉一声，吩咐道：「把那些尸体都抛出去。」


    「是。」众人应着，便着手将那些尸体都处理干净。


    容歌自然也在其中，她才加入其中，说实在的，对于叶殊亲自带领的这一支亲兵队伍，这一众人，她是不熟悉的，唯一熟悉的人，应该就是她挑战打败的那个叫林勐的人。


    「你刚才的表现可真出彩，输给你，还真不亏。」林勐拖拽着一具尸体，边走，一边和容歌说道。


    「你也很强的，只是，我觉得既然是敌人，那就没必要留有余地，狼骑兇狠，若是我们是败的那一方，那么我们就是那些狼的口下之食。」


    「听你这么说，看样子，昨天和你交手，你还留了余地，又或者说，即便是刚才这样的交战，你还是留有底牌。」林勐诧异的看着容歌。


    「其实也没有，我只是尽全力做好。」容歌把一具尸体拖拽着扔了出去。


    林勐跟着容歌一起，折返回来，「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说实在的，不是我以貌取人，你若是不在这军中之地，换一身打扮，就你这长相，那绝对一儒雅翩翩公子啊，就那种很多姑娘都喜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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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容歌略略顿了一下，「你说笑了。」


    「没有，你这长相确实很好看。而且，说句不该说的，要不是我对你也有所了解，我真觉得，你是不是来军中这几年什么都没做，是来军中享福了。因为，你这样子，简直和初来之时没有任何变化。」


    「这……」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在军中也有些年头了，以前老将军主理北境的时候，我那时候就追随在大将军身边了，也算是在军中看了许多人，可唯有像你这样的，还是头一个见到呢，任谁要是没见到你出手的凌厉之色，你这温润秀气的模样，稍稍还有些瘦弱，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的，谁能将刚才出手斩杀狼骑的那些与你联繫起来。」


    一时，在旁边的另一人对着林勐说道：「你小子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容歌强的很，你说的那些话，搞得好像他像个小娘子似的，你说，咱跟随大将军可比容歌长不少，但人家那反应速度，出手的时机，和大将军的搭配，简直是绝配，那默契，咱望尘莫及，你少在那和人说些没要紧的话。」


    「是是是，我说错了，容歌，请见谅。」


    容歌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没……没事，只不过，我刚才的表现真的还可以吗？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刚加入，所以……」


    「绝对没有，实话实说。」林勐凑近到容歌旁边，到容歌耳边说着悄悄话，「我跟你说，你和大将军那默契程度，简直绝了，心有灵犀也不过如此吧。」


    「我……」


    容歌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那边一道声音传来，「你们在磨叽什么，动作还不快点。」


    「是。」众人应着，林勐也不敢多说，压低声音一句，「别说了，赶紧的。」


    听到这一声的瞬间，容歌转头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边举着火把的叶殊，低头间浅浅一笑，火光之下，他很耀眼。


    突然，夜色之下，一道目光穿过，两人四目相对，容歌一时慌乱，迅速将视线错开，低头做事。


    第133章 番外（二）叶殊x容歌：真相


    众将士把这些事都处理完之后，夜色已深，众人就地安营。


    容歌将自己这处弄好，站起身来，夜色之下，一道声音在她身后传入，「你今日的表现很出色，先前多是听许暮与我说起，现在亲眼见过了，的确值得夸赞。」


    「大将军——」容歌转过身来唤了一声，随即又道：「我只是做好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你和我说话，似乎很紧张？」叶殊藉助那旁边燃着的火把，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依旧能察觉的出来。


    容歌微微一怔，「不，不是，我……我只是难得有机会和大将军这样面对面近距离的说话而已，我想，换成其他人，应……应该也会……」


    「不一样。」


    「啊？」容歌诧异。


    叶殊目光定格在容歌身上，眼前之人的紧张，不是存在于身份上，这大将军与下属之间的这些紧张，因为若是那样的紧张，不至于这样小心翼翼，更不至于刻意的在迴避他的眼神，「算了，你说是便是吧，放心，只要把事情办好了，没有任何差错，我是不会故意对下属怎样的，继续好好表现吧。」


    「是，我会的。」容歌应下，只是心里面不由得还是会多想刚才叶殊所言，「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吗？


    随后，叶殊没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容歌看着叶殊的背影，视线收回，双眸垂下。之后，他们将守夜轮替之事安排好，便各自休息。


    这边事了，次日，自然是按照叶殊的行程，继续巡视这北境防线，只是将原本计划的行程路线重新了做改变，但这巡视之事，自然也不会因此而耽搁。


    巡视之事结束，重新回到主营所在，已是一月之后。


    他们随行众人回营后，也就各自重新回归自己的营帐休整，容歌原本也是需要回她的营帐稍作休整，却被许暮叫住。


    「许副将。」


    许暮笑道：「不必如此拘束，你们此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表现很出色，话说回来，跟随大将军行事，由大将军亲自调派，感觉如何？」


    容歌没想到许暮叫住她是为了问这桩事，「挺好的。」


    「嗯，这就好。」许暮淡然一笑，「照这么看来，你当初所想的，也依旧没变？」


    「许副将是指？」


    「当然是指，从现在你所处的位置再脱颖而出，不单单只是大将军亲自带领的这支队伍中的一员，而是成为站在大将军近前之人。」


    「没……没变。」容歌应着。


    许暮见容歌这般，也没多问，只道：「此行归来，你也该去休整一二，你且去吧。」


    在容歌走后，许暮径直往大将军的主帐过去。


    叶殊看到走进来的人，直截了当的说道：「记得当初容歌说要参军，头一次是在练武场上与人较量，那时就觉得他身手不错，是个有用之人，但他当时赢了，可终归觉得他实战经验太少，即便在参军之前，他随着他师父行走江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身在疆场不是在江湖，这两年下来，此行带他巡视北境防线，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如此一来，大将军是觉得容歌可行，我……」


    「我是认可他，可也不急在这一时，到底还需再歷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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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当如此。」许暮认可道，「或许，再用上一年的功夫，就都一目了然了。」


    ……


    自容歌成为大将军手下亲兵一员，她刚加入就随着大将军巡视北境。


    之后，在其中的表现也是非常出色，每次交代的任务也是完成的非常完美，无论是在军营之中，与军中强者交手切磋，还是派遣外任，去北境防线各处换防，她亦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从当初初入军中，归入赵泽手下的那两年，还是在调任之后，成为大将军麾下亲兵这一年多，可谓是无可挑剔，军中盛传，这容歌虽然加入北境之军不过三年多，但他现在可以说是这北境之军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


    这日，容歌被召进这大将军的主帐内，她一进来，就看到在这军帐内左右两旁坐着的众人，这些人都是军中有身份的人，她原本进入这儿面对这些人，或多或少会觉得有些压迫感，但是现在下来，倒是没有丝毫那样的感觉，毕竟这一年多，她在军中的表现，即便是面对这些人，也是不需要有压力的。


    她径直走上前，朝着上座的大将军行了一礼。而就在这时，许暮走了过来，抬手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点头一笑，「以后，我的位置就是你的，你很不错。三年前，你同我说的话，今日算是实现了，真心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的。毕竟，你是第一个同我说那话的人。」


    与此同时，端坐在正位之上的叶殊开口了，「容歌，怎么，到了这时候，你是要退缩了？」


    容歌摇头，立马就道：「不是，我不会退缩，这是我所想的，往后，我一定会把事情都办好，绝不会辜负大将军，只是，许副将他……」


    许暮摊了摊手，「我迟早是要从这个位置上退下的，能得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可以和大将军之间有那般默契，往后，有你在大将军近前，我也是放心的，至于我，虽不在军中，但我会留在北境边城。之后，你有任何事情，都还是可以来与我细谈。」


    话落之间，容歌只应承下来，其余的话一概都是没有多言。


    而后，这军帐内，众人都是向容歌恭贺。不过，所有人都是由衷的，这北境之军，自上而下，所有人都是一心，虽然容歌年轻，但是有能耐之人，在军中是不会受到亏待的，而容歌的表现，也是足以胜任，往后有容歌在大将军近前，这事好事。


    不知不觉，众人散去，而容歌这事儿，也在军中散开，没有人不服气的，毕竟人容歌是凭实力走到这一步的，任谁都不会多嘴。


    现下，军帐之内，只有叶殊与容歌两人，容歌静静地站在旁边，她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叶殊视线落在容歌身上，他又看到了容歌那微妙的紧张感，「怎么，你被调过来，成为我手下亲兵，由我亲自带领，也有一年多，还未习惯？」


    「没……」


    「我还是那句话，一切如常即可。」叶殊凝声说道，「有时候，我真的在想，要是我不知道你表露出来的身手本事，单单只是看到你这个人，我真要以为，你是哪家学堂里坐着读书写字的文弱书生呢，我虽没细问，但也听到过不少私下里关于说你的玩笑话……」


    「这方面，军中的同伴，他们开玩笑的话也有很多，我都只当大家说笑的。毕竟，军中每日都是枯燥无味，大家不过无事的时候，偶一玩笑，我没放在心上的。」


    「你倒是坦然，但怎么在我这儿，却这样拘谨？甚至有些别扭。」叶殊琢磨了一阵，「对，就是这种感觉。」


    叶殊走到容歌身边，抬手间，一把勾在容歌肩膀上，「我平时御下严格，但我那都是督促他们而已，像你这样的，我自不会那般。更何况，你如今可是我提拔到我近前来的人，自是与别的不同些，适才当着众人的面，你可是说了，绝不会辜负我的，会把事情都办好。」


    「我会的。」容歌点着头。


    因为两个人就这样勾肩搭背的，距离很近，叶殊个头比容歌高，垂眸之下，能将容歌的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容歌他好像有点脸红，可为何看着他这么羞怯的模样，叶殊自己这心里也像是有一层波浪掀起似的。


    随即，叶殊从容歌身边移开一步，轻咳一声，说道：「这样便好，不要胡思乱想。」


    「啊？」容歌诧异的抬起头。


    叶殊微微咬牙，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好端端的扯什么？


    「没什么，你不是说，军中将士闲时说的一些玩笑话，有不少是扯到我头上来了吧，你既入我近前行事，就说明我对那些都不在意，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至于旁的，都不用放心上。」


    「我知道的。」


    「听你这语气，怎么有点失落？」


    「不，不是，大将军，我没有。」容歌连连否认。


    「我说笑的，但你也不用一连这么多个否认吧！」


    「没，我只是觉得，他们那些浑说的玩笑话，大将军会不喜欢。」


    「你都说是浑说的玩笑话了，我自不会觉得有什么。」叶殊笑道：「说起来，我家中有一小妹，虽然身子弱，但生的极好看，若……」


    「大将军言重了，我怎么能和大将军的妹妹相比呢。」


    叶殊听着容歌这话，便觉自己有些冒失了，「你别介意，我没有作比较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长相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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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英俊之姿，才是真的好看。」


    「行了，你先退下吧。」


    「是。」容歌应着，赶忙就从这走了出去。


    叶殊转身回到那边桌案前坐下，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和容歌扯那么多作甚？


    ……


    从容歌成为叶殊近前之人，这与大将军近身接触的时候就更多了，一起行事的机会那也是比之从前更多了，而容歌也是不负众望。


    无论是帮衬大将军处理军中的事务，还是每隔一段时间与大将军一同去巡视北境防线的事宜，那都是做的非常完美，至于在应对北穹国狼骑时不时的骚扰，那可谓是料理的干净，这一步步走下来，现今，若说军中谁与大将军最为默契，非容歌莫属。


    这两年下来，北穹国狼骑的骚扰次数也是逐渐减少，这与北境之军镇守得力有关，也是近两年不断的对北境沿线布下眼线，狼骑一旦出现，立马就被灭杀，狼骑完全没有丝毫可趁之机，现在狼骑是一听北境之军，就畏怯了。


    眼下，好像藏匿在边境线的那些狼骑都被召回去，好长一段时间不曾有过狼骑的踪影。


    只不过，眼下却有一件棘手之事冒出。


    今年北境的冬天格外暖和，而在这暖冬之后的春天，军中竟然出现了好几例奇怪的病症，几日功夫下来，就有不少将士染上同样的症状。


    而这时，北穹国那边也因为这些，又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不过，消息传回帝都，皇上便派遣宸王前来北境，有炼药师前来坐镇，所有的情况都是可以稳重。


    ……


    只是在这一次事情之下，容歌隐藏了许久的秘密，终究是一览无遗的暴露在叶殊眼前。


    为了解决军中出现的疫病，他们需要入寒冥山脉採药，也正是此行，所有隐瞒的，都不再是秘密。


    从寒冥山脉採药回来，叶殊受了伤，容歌从宸王妃那儿将炼制好的药取了过来。


    大将军主帐之内。


    容歌心下是有几分忐忑的，即便是在寒冥山脉的时候，大将军知道事实后，并未对她有任何质问怀疑的话，可她心里还是……


    「大将军，宸王妃说这六颗丹药，其中三颗，大将军每日服用一颗，另外三颗，接下来三日，每日入睡前，用少量温水浸泡溶解，拆掉绷带后，用干净的帕子完全浸湿在药水中，然后敷在伤口上半个时辰。」


    叶殊凝视站于面前之人，「所以，你不打算帮我？」


    听到这话的容歌略有些迟疑，但很快就去倒了温水过来，先拿了一颗丹药给叶殊服下，至于后头换药这事儿，「大将军，要不……」


    「你不想帮我换药？」


    「没。」


    「在寒冥山脉的时候，我说过的话你没听进去？还是说，你觉得，这几年，我们的交情，我们的默契，还不值得信任，又或者说，你想要离开北境了？」


    「不是，是因为大将军我才留下的，只要大将军不赶我走，我又怎会离开？」


    容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甚至到最后，都有点听不清楚了。


    「我何曾说过要赶你走，不过，你身为我近前之人，连帮我换药的事都不肯做，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这就做。」


    叶殊看着这样的容歌，从前不经意的种种，他以为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以为自己走偏了，生了不该生的念头，可知道真相后，他很高兴……


    第134章 番外（二）叶殊x容歌：喜欢


    很快，容歌就打了热水过来，倒了少量温水在盆中，再取出一颗丹药，直接置入那温水中，任由那温水一点点将丹药化开，丹药的香味顺着那温水热气慢慢的在这营帐内散开，她再拿了一方干净的帕子，浸入那药水之中。


    而她又转过来，到叶殊跟前，将他外衣褪下，小心翼翼的将他受伤的右臂露出来，因为衣裳褪落的缘故，她能很清楚的看到叶殊右侧袒露的胸膛，虽然这些年她女扮男装加入军中，为了迴避，找了许多的理由，尽可能的不和军中那些人有过度密切的行为，说是说，平常勾肩搭背不算算什么，可当她真正看到一个男人衣衫散落，展露胸膛，她自是会不好意思。


    叶殊看着容歌手上的动作显得很是僵硬，压根就不似寻常那样自然，此时此刻的容歌，不仅脸红，好似耳根、脖子，都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容歌本就生的清雅秀丽，添上这一层嫣红之色，就好像那含苞待放的花蕊，娇羞迷人。


    他晃了晃脑袋，他刚才想到哪里去了，营帐内格外安静，那一瞬间，喉间轻咽的声音似乎都变得格外清楚，他目光定格在容歌拖着他那受伤手臂处的那双手，声音略有些低沉，「容歌，你是打算一直这样托着我的手臂，不是要帮我处理伤处？」


    容歌只觉的她脸颊更加的发烫，迅速的回过神来，低声喃喃的说道：「大将军，你忍着些疼，我先把这些绷带撤掉。」


    「嗯。」


    得到回应的容歌，将叶殊手臂上缠绕的绷带解开，当时宸王妃给大将军处理伤口的时候，是包扎的非常细緻，可着实是大将军手臂上的伤有些严重，即便用药控制了，可是这些绷带还是被血痕渗透。


    她的动作很轻，一层层的将缠绕的绷带撤下，外边这几层还好，可真正到最后一层，紧贴在伤处上的绷带取下的时候，她能很清楚的看到大将军脸上闪过的那些表情，眉间紧紧皱着，疼痛之感，更是让他的嘴角微微有些发抖，手臂被撕裂开的伤处很大，血止住了，伤口也在逐步开始癒合，只是那绷带黏在上头，撤换的时候，自是会扯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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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疼吗？」容歌问着，可叶殊并未给她回答，依旧紧闭双眼，无疑，他的表情和脸色已经给了她答案，她动作变得愈发轻。


    与此同时，更是凑近到那伤处，很轻很轻的动作，吹着那伤口，再慢慢将那满是血渍脏污的绷带逐步移除。


    叶殊双眼微微张开，感受到温热的「暖风」轻抚在他右臂的伤口上，转头过来，看着在他手臂上吹吹的容歌，心跃动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


    这时，容歌已经将叶殊手臂上那些绷带都撤掉，看着那有些狰狞的伤口，血肉有些模煳，也看不清楚，但是没有再流血，她赶紧按照宸王妃的话，先稍稍将那伤口做一些处理。


    而后，再将那完全被药水浸泡的干净帕子取出来，直接敷在叶殊手臂的伤处上！


    「嘶——」叶殊整个倒吸一口凉气，刚睁开的眼睛，瞬间疼到紧闭，先头容歌帮他把那绷带解开时微微撕扯到伤处的疼痛都还好，甚至于他觉得，就算是最开始，承受幽狼利爪的那一下所带来的疼痛，都不及被这浸泡药液的帕子敷上所带来的痛感强烈。


    容歌看到叶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冒出，「大将军，宸王妃说，这个要敷上半个时辰，大将军，你现在好点了吗？」


    她问的话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回应。忽然，她的手臂被紧紧攥住。显然，是叶殊那没受伤的手抓住了她。


    容歌站在叶殊身侧，刚才也是一直微微俯身弯腰，凑近、注意着叶殊的伤口，忽然来这么一下，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通直接往叶殊身上跌过去，扑了个满怀，容歌本能的反应，手往叶殊身上一扒，手掌就紧贴在叶殊那一侧袒露的胸膛上。


    两个人身体大面积的接触，叶殊强忍着疼，睁开有些迷濛的双眼，慢慢看清，自己紧攥着容歌手臂的手，再看着被自己拽入怀中的人，右侧裸露的胸膛，仿佛，那心跳跃动的起伏，在这一时，都变得明朗。


    他们这样的姿势，两个人紧紧贴在一块，热气一下子就萦绕在两人周身，仿佛一团烈火在燃烧。


    「容歌……我……」


    「是不是很疼？」容歌抬眼看着叶殊，见叶殊点头，她稍稍将头低下去，很轻很轻的声音，继续说道：「这样能让大将军的注意力转移一些，而不那么疼，我……我没事的。」


    叶殊垂首间，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容歌的皮肤真的很好，即便长久的在边境军中，也未消磨那莹润之色，她的脖子很漂亮，会让人移不开视线，而嗅入鼻间的一缕幽香，更是让他……


    从前，他和容歌靠近的时候，能隐隐从容歌身上嗅到这淡雅的清香，完全是不同于军中男人身上的味道，现在再闻到的时候，才知，这是女儿家才有的……


    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


    容歌被叶殊这样拽在怀中，心下是贪恋，可想着叶殊的伤，还是提醒着说道：「大……大将军，半个时辰差不多了。」


    叶殊听到这一声，才回过神来，声音带着几分干涩，只「嗯」了一声。


    「大将军，你先……先松开我，我帮大将军重新包扎。」容歌小声的说着。


    这时的叶殊才想起来，他现在还拽着容歌，在松开容歌的那一剎，在她在自己面前站定之后，他轻声说道：「容歌，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没……没事。」容歌芳心跳动，她自成为大将军近前之人，和大将军可谓是「朝夕相处」即便是有些亲密举止，那都不是像刚刚这样，她完完整整的在大将军怀中，六年前初遇，她和师父在生死命悬一线之际，他出现了，一切都是那么及时，这些年的悸动，从未消失，而在刚才，好似沾染上那份存在之后，心中便愈发贪恋。


    顿然片刻，容歌将敷在叶殊右臂上的那方帕子取下，再用干爽的帕子处理一下，这才拿过新的绷带，将叶殊的伤处重新包扎好。


    「大将军，好了，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那容歌就先退下了。」


    叶殊在容歌转身要走的那一刻，将人叫住，「等等。」


    容歌重新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之人，有些诧异，问道：「大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叶殊凝眸看着容歌，「你说「唯一想的，就是能一直与大将军并肩作战」，你会一直留下，留在我身边，这话，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变？」


    容歌没想到叶殊忽然间会和她说起这话，这话是之前在寒冥山脉的时候她说过的话，没有任何的迟疑，点头说道：「是，永远都不会变，只要大将军不赶我走，我想与大将军一直并肩作战。」


    是啊，从初见便喜欢，一步步走近到他跟前，越是靠近，就越是像坠入了那无尽的旋涡之中，再也不可能摆脱了。


    「不会，我想让你留下，永远都留下。」


    很平淡，没有丝毫起伏的，简短的一句话，容歌听在耳中，落入心间，想让她「永远都留下」，容歌心中仿若掀起层层波涛，一时她内心无法平静。


    「大将军，你好好休息，容歌先退下。」容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这次转身就快速的从军帐内走了出去。


    叶殊望着容歌走出去的背影，心中那份涟漪，早已不能平静，只要她肯留下，留在他身边就好……


    自他们一行从寒冥山脉採药回来，藉助于叶芸的医术、炼药术，研制出解决军中出现的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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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为着这些年与北穹国僵持的局面，北穹国因为北境之军出现疫病，他们想趁虚而入，而墨卿宸和叶殊两人联手，将计就计，在军中疫病彻底解决之际，叶殊这边，对北境之军做了调整，诱敌上钩，而墨卿宸那边，这些年所布下的情报网，逐步渗透。


    两人联手，无论是正面迎敌，还是暗中的操纵，那都是无懈可击。


    而北穹国自以为掌控了先机，在此次北境出现疫病的情况下，他们能够趁机攻破北境防线，顺利南下，殊不知，他们的大军压境，不过是让这一场战役提前走向结束。


    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叶殊和墨卿宸所设想的那般在进行，北境的战场激烈，只是在北穹国大军眼中，觉得北境之军毫无还手之力，可这样的局面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可当他们想要撤离摆脱这场正面的大战，却不知，早已陷入战局，不可能全身而退，后路被切断，正面战场是一败涂地，而北穹国内部，那早已渗入的暗中势力，直接侵入北穹国皇城。


    暗中的存在开路，而正面战场的胜利，让北穹国失去了主力，根本没有再起兵一战的可能，北境大军趁机深入，此次之后，北穹国皇室彻底沦落，而整个北穹国疆域，完全沦为东沧国所吞併的存在。


    东沧国驻军进入，对北穹国残存的势力进行清算，自此之后，再无北穹国！


    而与北穹国之战彻底结束，这边的事情，一概都是交由叶殊来主理，墨卿宸和叶芸此行来北境的任务已经结束，加之叶芸已有身孕的缘故，墨卿宸自是不会让叶芸留在这边，先行回北境边城，看情况，再着手回帝都。


    这日，叶芸和墨卿宸这边，准备妥当，要启程离开军营。


    军营，辕门外。


    此时，容歌看着走到她面前来的叶芸，颔首示意，问道：「王妃是有话要同容歌说？」


    叶芸凝视着眼前之人，并未含煳，直截了当的说道：「这几个月，大哥吩咐让你多多注意我这儿，现在我要走了，理当与你道一声谢，你说呢。」


    容歌略有些疑惑，为何好端端的会要说这些呢？


    便道：「都是大将军吩咐的，容歌奉命行事，王妃无需这样。」


    叶芸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和我大哥吧，从这段时间的接触看下来。其实，说真的，你真的很不错，尤其是在与我大哥的相处之上，不禁觉得……」


    容歌听着叶芸说话的方向，总觉得越往下说，只怕是扯得就要越多了，都不等眼前之人说完，就道：「王妃我没……」


    「没什么？你想说，我看错了，事实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叶芸声音压得很低，这声音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得清楚，「按年纪来说，或许，我可以叫你一声「姐姐」。」


    顿然间，容歌听到这话，瞳孔瞬间放大，有些难以置信，「王妃……你……」


    叶芸并未去细说，只是淡淡一笑，道：「六年，很久了，大哥他是一心放在军务上，如今北境事了，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呢，我很看好你的，喜欢的话，就不要犹豫。」


    叶芸饶有所思的看着容歌，「大哥他对你很不一样，容歌，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能感觉得到，有些事，不要让自己有遗憾就好，我该走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会再见面的，而且还会是全新的面貌想见。」


    容歌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看着那转身走远之人的背影，上了马车。


    一时间，萦绕其间的种种，不断在冲击着，是啊，六年，很久了，如今，北境之事也已了断。


    或许，她真的可以给自己心中一直心心念念之事一个结果。


    喜欢的话，就不要犹豫。


    她看着远处已经远去的马车背影，忽然听到耳后传来的声音，「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你还要在这儿继续站着吗？」


    容歌勐地回过神，转头看着身侧之人，摇了摇头，目光只紧紧盯着眼前之人，仿佛那神思还未完全回过来。


    叶殊对上容歌的双眼，两人四目相对，她这样的眼神，让他有几分错愕。


    可下一刻，他直接伸手过去，牵住容歌的手，「走吧，我们先回营帐。」


    容歌手被牵住的那一刻，身体就如同木偶一般，而牵着她的叶殊就像那提线，引导着她……


    第135章 番外（二）叶殊x容歌：相伴


    大将军，主帐内。


    叶殊双眼紧盯着眼前之人。而，容歌被叶殊的视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刚才的木讷，现在也渐渐恢復过来，她，轻声开口问道：「大将军，你，为何这样盯着我？」


    被这么问及，叶殊才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便快速的开口，问道：「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刚刚小妹她特地的与你说话，是有别的事吗？」


    容歌一时错愕，她没想到叶殊会直接问她这个，可真要是她此刻就直截了当的将自己与宸王妃说及的那些话说出口，会产生一个怎样的结果，她心中有所盼，可她到底还是有些犹豫，唿吸在这一瞬间，不自觉的变得有些沉重，她摇了摇头，缓声说道：「我和宸王妃没说什么，不过是宸王妃在军营这段时间，大将军是吩咐我一直跟随宸王妃，现今要离开了，宸王妃就特地的和我说一声谢。」


    「真的只是说了这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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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容歌点头，道：「大将军认为宸王妃还能和我说些什么？」


    「我……」叶殊一时有些僵住，就好像有些话卡在喉咙，明明都要到嘴边了，却又像是被什么压住，硬生生又重新咽回去，「如今北境事了，后续不过是对原属于北穹国的疆域做一番整合，这都不会再有之前那样，两军对垒，刀光剑影的兇险，用不了多久，一切都将归于平和，你……」


    「大将军，想说什么？」容歌见叶殊话说的含含煳煳，说一半又停下，她忍不住的问着。


    「你说过，留下来，与我并肩作战，驰骋疆场，但，现下战局已定……」


    容歌听到这儿，立马说道：「战时的对抗，和平之时的守护，都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是啊，都是一样的，无论何时，只要驻守在这北境，保家卫国，便是并肩作战。」


    叶殊嘴里说着这话，他看着容歌，上前走近一步，心中就如那江河浪涛掀起，可有些事，他……


    「容歌，你会不会觉得，我有时候拿着这些话反覆刻意的与你说起，我有些不对劲？」


    「呃……」容歌顿然怔住，因为眼前之人靠近的距离。此时此刻，军帐之内，只有他二人，这样的氛围，比之起初，他们从寒冥山脉回来，叶殊受伤，她那几日都来给叶殊上药时更加不同，他话中所指的「不对劲」，她一时间，不知当如何应对，「大将军……怎，怎会有不对劲，我，我没觉得。」


    「不觉得吗？」叶殊喃喃自语，转而，又道：「那，你可……可喜欢我，撇开将军与下属的身份，不是在并肩作战时默契联手的那份同伴情谊，而是……


    而是，而是彼此二人，心生情愫，就像现在，四下无人之时，只有我们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心跳悸动，我……」


    叶殊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在刚才那一刻，他就想说出口，可见到容歌呆滞的表情，他的也有些凝滞，「容歌，是我不好，我不该有这非分之想，你不用理会的，我们还可以……」


    「喜欢！」容歌没等叶殊的话继续往下说，这两个字从口中说出。


    「容歌——」


    「喜欢，很喜欢，六年前，大将军神兵天降，救下我和师父的那一天，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加入军中，了解你，之后成为你近前之人，与你并肩携手，喜欢就更坚定了，若说非分之想，应该是我才对，将军之出身、身份、能耐、本事，皆是容歌望尘莫及之所在。」


    「你知道的，我从不看重出身，能耐和本事，你一样都不差。」


    叶殊再靠近一些，他还是有些不确定，「容歌，你说的，都是真的，并非是想给我个台阶下？我们也算是朝夕相处好几年了，你知道我认定了，便是真的认定了，不会轻易改变，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知道，我钦佩你、仰慕你、喜欢你，心中所想、所向皆是你，当初留下是因为你，一步步走近你，想和你之间的距离更近一点，即便只是保留着原本的所有，能够在你近前，都是好的。」容歌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原本叶殊牵着容歌的手就未松开，此刻更是紧紧攥在一起。


    叶殊更是没有迴避，一把将近前之人拽入怀中。


    容歌完完整整的贴紧在叶殊的身前，是真正的确定的拥抱，不是存在于其他原因之下，两个人之间的相拥，眼下这个，是真心实意的。


    军帐之内，十分安静，这静谧的环境，他们的唿吸、心跳，都变得异常清晰。


    叶殊垂眸看着怀中之人，轻声说道：「你知道吗？之前，我都要以为自己变得不对劲了。」


    「什么？」容歌垂首，没多想，反问一句。


    「你说什么？」叶殊抬手间，勾住容歌的下巴，将她的头微微抬起，两人四目相对，「你这身装扮，将所有人的眼睛都矇混过去，你，真的很会伪装，在军中这些年，竟没有任何人发现。」


    「可……大将军发现了。」


    「若不是寒冥山脉遇到的状况，若没有那些意外。或许，我依旧不知道，甚至每天都还要在为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而纠结不已。」


    「莫名其妙的念头？」容歌忽然间就想明白过来，「大将军，我……」


    「我想亲你，可以吗？」叶殊从容歌的眼神中可以察觉出她是想明白过来，可他并未等她将那些话说出口，直接打断，问着这话，「你可以拒绝的，我头一回这样，我并不知该当如何，直接一点询问，或许会好一点？」


    容歌没说话，也没回话，而是仰着头，闭着眼睛。


    叶殊动作很慢，每一丝丝的靠近，好像他的唇微微都有些发抖，直至最后一刻，两人的唇瓣碰触到一块，有些东西，是前所未有的，是从未品尝过的，容歌的唇，真的很软，就如同看着的时候所预想的一模一样，甚至超越。


    短暂的碰触，停格的剎那，好似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这本欲浅尝辄止的亲一下，循序渐进，变得有些汹涌，是想要将这美妙的滋味，更深入的品尝……


    容歌只是紧闭着双眼，她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双手不由自主的贴在叶殊的胸前，攥紧叶殊的衣裳，唇齿间散开的，就像是那诱人的春色，叫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唿吸变得有些紧促，身体就像是要被抽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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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间，军帐之外，有人求见，「大将军——」


    纠缠而忘我的叶殊容歌二人，听到外头的声音，还是容歌先从其中回过神，用力的将身前的人推开，她从未被触及过的柔唇被刚才那一番辗转摩挲，从唇瓣上有几分胀痛散开，「有……有人。」


    叶殊沉沉的吐了一口气，眉间紧皱，对着外头问道：「何事？」


    「大将军，宸王走后，将所有涉及在北穹国的所有相关之人都安排好了，他们过来，听从大将军的吩咐，后续对北穹国的全面掌控，需要有更细緻的部署。」


    容歌整个还在不好意思之中，听到这话，想着便道：「大将军正事要紧，我先退下了。」


    叶殊伸手就抓住容歌，「容歌，那，我们……」


    「大将军先处理正事，我们的事，之后再说，不急。」


    「可我着急，刚刚，我们亲过了，是不是就确定了，彼此说过喜欢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都不可以再反悔了，对吗？」


    「嗯。」容歌点点头，应着。


    得到确定答案的叶殊这才将容歌的手松开，而容歌随即就从这军帐内走了出去，看着在外头候着的一众之人，道：「你们都进去吧，大将军在里头等着你们。」


    她说完这一句话，也不跟着一块进去，而是在这外头待着，想到刚刚在里头的种种，她都还觉得脸红心跳，感觉有些燥热。


    突然间，身旁一道声音传来，「容歌，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容歌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正是赵泽，「赵泽？这会儿，你不是该在自己管辖的范围，怎的到这边来了？」


    「也没别的事，我听说，大将军要对宸王留下的那些人，重新做调派和部署，对原北穹国疆域有重新的规划，想着，你应该是得闲的，就特地过来看看。怎么，难道你觉得，当初你从我手下调走了，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赵泽径直问道。


    「没有，我以为你过来，会事先找人告诉我一声。毕竟，要是我正好有事在忙，岂不是就不能和你这样闲聊了。」


    「无妨，我就是顺便过来瞧瞧，并无要紧的事，凑巧就和你说说话，不凑巧就算了。不过，现在看来，是刚好的。」赵泽笑道，「对了，刚才可是我先问你的，反倒是被你这一连串的问题都给丢我身上了。」


    容歌被叶殊重新将这个话题扯回来，「我就在这儿待着，还能有什么，自然是等下大将军有什么吩咐，我就按吩咐做事。」


    「是这样啊。」赵泽话落，视线落于容歌身上，「你嘴巴怎么了，好像有点红肿？」


    「啊？」容歌错愕，她适才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是……「没什么。」


    「哦。」赵泽也没去细问，转而说道：「现如今，你可算是得偿所愿了，从最初你加入军中，一步步走到现在，你真是个让人佩服的人。」


    「我觉得，能常年驻守在这北境，这北境之军的任何一个将士，那都是值得佩服的。」


    「你这样说，倒像是我显得小家子气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也是一个值得佩服的人！」


    可在眼中、心里，真正放在最重要之处，最值得你钦佩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大将军而已，赵泽笑了笑，「是吧。」


    闲话一阵，不知不觉间，进入大将军营帐内的那一众人前前后后也逐渐都出来了。


    赵泽对容歌说道：「我也该回去了，对了，听说，在这边的事情有了一个基本的部署安排后，大将军是要启程回帝都，觐见皇上，向皇上述职，我想，大将军的随行人员之中，定然会有你，到时候，前往帝都，你还可以去拜见大将军的父亲母亲呢。」


    「我都听大将军的安排，倒没想那么多。不过，我加入军中之时，老将军他们就已经离开北境去帝都了，若是能一见，自然是好。」


    「会的，你这么好，如此优秀，老将军他们见到你，肯定会十分认可你的。」赵泽话落，「我先走了。」


    容歌看着赵泽走远的背影，发觉此刻已经站在她身旁的人，「大将军——」


    叶殊顺口问道：「你一直在和赵泽说话？」


    「嗯，就出来那会儿，他正好过来，就一起说了会儿话，我才来的时候，不是一直在他手下。」


    容歌如实说着，「就闲聊了几句，然后他同我说，过段时间，你要回帝都述职，说我会不会与你一块回帝都。」


    「你当然会同我一起。」


    容歌转头看向叶殊，「他还说，到了帝都，我会去拜见老将军，那么……」


    「怎么了？」


    「我……若是见到了大将军的父母，若是……」


    「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容歌，你说会一直与我并肩作战，我亦想对你说，我也会一直与你相伴，直至我们年华老去。」叶殊定声说着。


    「大将军如今将这北境之事结束，那么回到帝都，大将军的父母会想要替大将军物色……」


    「我已经替他们物色好了儿媳的人选，又何必再让父亲母亲操心烦忧，容歌，你很好，很出色，他们会喜欢你的。」


    「真的？」容歌轻声反问着。


    叶殊紧紧握住容歌的手，点头确定的说道：「是，战场之上，兇险交错，你都从未有过任何的害怕，这些就更没什么好怕的，容歌，别怕，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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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歌对叶殊露出淡淡的笑容，没说话，但心中非常清楚。


    她愿与他并肩作战！


    他愿与她携手相伴！


    第136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吃醋


    帝都，晋王府，晋王妃院内。


    晋王妃端着手中的茶细品着，她看着在自己身侧说个没停的人，笑道：「先前，还未回帝都就已经听说了芸儿那丫头的事，如今看来，那是完全确定了。


    不过，嫣儿，你说的这般起劲。怎么，你看到你芸姐姐和宸王哥哥成双成对，莫不是也动了春心？」


    坐在晋王妃身边的少女，瞬间面色娇红，一脸羞涩，低声说道：「母妃，我……您都说什么呢，我才没有，芸姐姐和宸王哥哥在一起，我只是羡慕，母妃要是亲眼见到他们俩站在一块，母妃也就会知道，嫣儿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且不论其他，他俩个，只说容貌，那都是个顶个的出色，正如你所言，俊男美女，自然是不错的。」


    晋王妃说着，将手中的茶盏递给旁边伺候的嬷嬷，一本正经的对着墨嫣说道：「但是，嫣儿，我与你说的，也不是玩笑话，你的终身大事，岂有不要紧的，我和你父王……」


    墨嫣还未等她母妃的话说完，就开口打断道：「母妃，我知道父王和您都替嫣儿操心，可是现在还不着急嘛，您说是不是。」


    「是是是，都听你的。」晋王妃满是宠溺的说着，「左右你大哥那边的事是不需要我们操心了，我和你父王只管顾着你这边也就是了，刚才你说的都两眼放光了，就好像是自己也寻了位如意郎君似的，我还在想，你在东海郡，也没见你和哪家的公子有过从亲密之举，即便是府中偶有些年轻子弟来拜访，你也是草草打发了，刚要以为你是来帝都，瞧上了哪家哥儿……」


    「母妃，您这越说越离谱了，我才没有，真要有了，我还能不和母妃您说吗？所以，您就别多心想了。」


    「真的？」


    「真的，您不信就叫莺儿进来问问，她整日跟着我，我的事，她都知道。」


    晋王妃看了一眼墨嫣，眼睛一转，示意旁边的嬷嬷，随即，外头候着一侍女就走了进来，「奴婢见过王妃、郡主。」


    「莺儿，我且问你，郡主来帝都之后，可有私下单独见过谁，尤其是陌生男子。」


    「回王妃的话，郡主没有单独见过任何陌生男子，郡主也就去镇国公府而已。」


    「那，我再问你，郡主她最近可有说喜欢什么人？」


    「喜欢什么人？」莺儿念叨着，唯一想到的就是，郡主和叶小姐说过，想要……只是这个话能和王妃直说吗？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郡主，注意到郡主给她使眼色，立马就道：「没，没有。」


    晋王妃伸手摸了摸墨嫣的脑袋，「没有就算了，但是，嫣儿，我可和你说了，你的婚事是要紧的大事，虽说，我和你父王不要求非得是门当户对，但这人必得是有才之辈。当然，最要紧的就是他得是对你好的。」


    「母妃放心，我知道的。」墨嫣应着，可是心里面却还是在那里寻思，叶阳哥哥他……


    正巧这时，一婢女在外头禀报：王妃，镇国公府二公子、三公子和叶芸小姐过来给王妃请安了。


    晋王妃一听这话，便对外头的侍女说道：「直接领他们去花厅。」


    「是。」


    随即，晋王妃便起身，看到在旁边坐着的人，「嫣儿，想什么呢，你芸姐姐过来了，不是还说要去找她，她倒是先过来了，你不跟我一块过去？」


    墨嫣快速的回过神来，立马起身，就跟在她母妃身后，「去，我和您一块去。」


    她在后头跟着，而她的贴身侍女莺儿靠过来，很小声的说道：「郡主，刚才奴婢没说错话吧？」


    墨嫣对着莺儿低声一句，「没有，挺好。」


    莺儿有些不解的问道：「郡主，您不是都和叶小姐说了，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告诉王妃，反正二公子和郡主是男未婚女未嫁，这事儿可以商议啊，要是由王妃出面……」


    「我和芸姐姐说，那只是姐妹之间说的悄悄话，虽说我的婚事要我喜欢才行，父王和母妃都不会过多干涉，可若是真和母妃说了，把事情都抬到明面上，要是叶阳哥哥他并不想，他岂不是为难，而且晋王府和镇国公府的关系，只会让大家都更为难。」


    「那，郡主打算怎么办？依奴婢来看，叶二公子不是一直都未娶妻，不是说，国公夫人也为二公子物色过，可二公子都没当回事，咱们王府和镇国公府关系本就要好，而且郡主和二公子也是打小就认识的，郡主再有叶小姐从中帮忙，郡主肯定会心想事成的。」


    「这事儿我是想成，但我要的是顺理成章的成事，而不是因为旁的，要是叶阳哥哥不喜欢，我宁愿不要。」墨嫣声音有些低沉，微微也有几分失落。


    莺儿一时间不知当说什么才好。


    前头晋王妃听着在后面碎碎念的两人，「嫣儿，你们在念叨什么呢，走的也慢吞吞的。」


    墨嫣快步上前，直接挽住她母妃的手臂，一点也不耽搁，很快就到了这边花厅内，她随着她母妃在那正位之上坐下。


    这时，只见王府的下人引着叶阳、叶凡、叶芸三人走了进来，他们三兄妹走上前，朝着上位端坐的人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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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嫣见着叶芸，随即就走过去，到叶芸身边站着，当即唤着跟前三人，然后就拉着叶芸到旁边的座椅上坐下，「芸姐姐，我们先坐下。」


    晋王妃看着他们，「不必拘礼，坐，来人，看茶。」


    「刚才嫣儿还在说，等下要去找她芸姐姐呢。」


    叶芸浅浅一笑，道：「晋王府和镇国公府就挨在一块，嫣儿妹妹想要来找我，随时都可以，倒是我，之前不在帝都，晋王和王妃同在帝都时，我也没能过来给王爷王妃请安。」


    晋王妃道：「你都说你不在帝都了，请安而已，也不拘在这一回，要紧的是，我瞧着你现在气色好多了，你和宸王这桩喜事，在宫中和太后说起时，太后可是一百个满意，刚刚嫣儿又在我耳边一个劲的说她看着芸姐姐和宸王哥哥在一块，不知道多般配呢。」


    说起这些话，叶芸也只是附和着，而后晋王妃从叶芸的婚事上，又说起叶阳和叶凡这两个做兄长的，也该物色好娶妻了，墨嫣则凑到叶芸耳边，小声的说着，「芸姐姐，我母妃每次都是这样，有些话一扯起来就要没完没了了。」


    墨嫣一听她母妃说着要给叶凡说媒，要是再继续多说，多半就要扯到叶阳身上，赶忙就道：「母妃，您说的也太多了，叶阳哥哥和叶凡哥哥对自己的事肯定是有打算的。而且，叶叔叔和婶娘肯定是有盘算的，母妃……」


    「行，我不管其他，我就管你的事。」晋王妃看着墨嫣，随即将视线落在叶芸身上，「芸儿，嫣儿这丫头，我瞧着，她也就肯和你说些私密话，若是她有什么心思，尤其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你可得告诉我。」


    叶芸笑着点了点头，应和着。


    晋王妃和他们说了一会子话，想着他们年轻人说话，她在这儿反倒是拘束，就直接先走了，让他们自在说话。


    叶凡在晋王妃走后，直接凑到墨嫣身旁，笑着对墨嫣说道：「刚才得亏有小郡主开口，不然王妃是不是得真要给我安排一场相亲？小郡主，够义气。」


    墨嫣很是随意，回应道：「你还真别说，要是让我母妃继续下去，那还真说不准就给你来这么一出，知道叶凡哥哥不想，我这不就帮你了。」


    叶凡对墨嫣比了个大拇指。


    墨嫣见叶阳一脸板正，很是严肃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对叶阳说道：「叶阳哥哥，其实母妃她只是觉得说起芸姐姐和宸王哥哥的婚事，就想到了这些，故而扯的有些多，没别的意思的。」


    「我知道，晋王妃是好意，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就是，母亲可是给二哥物色了不少的人家，可二哥压根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所以啊，就算是王妃真的选出来那么一个人，让母亲再推到二哥的跟前，二哥也能轻而易举的随便找个理由将人给打发了，而且还不会惹王妃不高兴，这事儿二哥都整出经验了，每次我也没见母亲因为事儿黄了而不高兴！」


    「多嘴！」叶阳冷冷一声，「既然你说的这么轻巧，想来是觉得不错。看来，我可以将你的想法都如实和父亲母亲说。」


    叶凡立马认怂，「二哥，求放过，这种事，二哥独自承受即可，无需将我算进去，做弟弟的万分感激。」


    叶阳扫了一眼叶凡，而后说道：「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


    叶凡见叶阳起身，转头就对着叶芸和墨嫣道：「小妹、小郡主，二哥走了，咱们也……」


    他这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他二哥冷冽的目光，他当即就起身，「小郡主，你还是和我小妹说话吧，我自己先走了，有空咱一块玩。」


    叶阳眉头紧皱，也没多说其他，便从晋王府走了出来。


    墨嫣看向叶阳走出去的背影，「芸姐姐，叶阳哥哥好像……」


    「没事儿，嫣儿妹妹，放轻松，我二哥又不吃人。」叶芸很是认真的说着，「嫣儿妹妹，我为了你，可特地问过我二哥了，他没喜欢的人，而且你也听我三哥说了，就算是母亲给二哥物色了人，二哥也是没搭理的，咱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得主动点。」


    「主动点？芸姐姐，叶阳哥哥既然对成亲这件事这么不上心，要是我太主动的话，会不会适得其反？」


    「就叫你主动点，咱们可以说是从小一块长大，打小二哥对你就很照顾的，可见二哥对你就是有些不同的，咱们就抓住这一点，好好运用，二哥他吧，就是把心思都放在仕途上，自己的事并没那么上心，你呢，就得让他开开窍，这事儿不就成了？」


    「可万一要是让叶阳哥哥生气了呢？」


    「怎会，你可有见二哥对你生气过，没有吧，大胆点，我可是记着，有人正儿八经的和我说过，要做我嫂子的。」


    「芸姐姐，你……」


    「不要一脸娇羞的对着我，说话还这么软哒哒的，你要这样的话，那就都用到我二哥身上去，撒娇也好，害羞也好，都对着我二哥身上使，说不定，二哥那一本正经惯了，就爱吃你这一套。」


    墨嫣听完这话，更加不好意思了，脸烫的很，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脸红成什么样子了，只是真的主动点，就可以吗？


    叶芸抬手间，轻轻戳了一下墨嫣的额头，「我们嫣儿妹妹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这娇羞模样，哪有人不喜欢的。」


    「芸姐姐……」


    「好好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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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晋王府，府外。


    叶凡先一步出来，站在这府门口，伸了个懒腰，畅快的唿吸着，「真爽，只要二哥不在，整个人都畅快了。」


    「是吗！」


    「二哥。」叶凡勐地一下转头看着身后的人，「你……二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若是不出来，我还不知道，原来我让你这么不自在啊！」叶阳冷声说道：「我记得昨日我有给你布置功课，还有让你写的策论，你一样都没有拿过来给我，那些都是我让你预备参加春试所用的，在今晚我忙完我的事之前，要是你没拿过来给我，你应该知道后果！」


    「啊——」叶凡一脸哀怨。


    叶阳往前走，刚走下这府门口前的台阶，脑海中想着在晋王府内，叶凡和墨嫣那般自在说笑的样子，回头看向叶凡，「墨嫣和小妹一样，打小是和我们一块长大的，如今小妹那儿自有宸王顾着，但小郡主这会儿在帝都，你爱玩爱闹，没个正行，那都是你的事，要是敢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折腾到她跟前，你可仔细！」


    「我哪敢啊！」叶凡瘪嘴说着，他看着已经走远的叶阳，站在原地，一点想去玩儿的心情都没了，二哥今天是吃了炮仗吗？至于这么生气！


    第137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习字


    叶凡此时站在这晋王府的府门口，原本所有的兴致在这个时候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跟随叶凡的侍从见状，凑到近前，轻声问道：「三少爷，那咱们现在是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府呗，没听到二哥说的话，要是我没做完，肯定是要被罚，然后又是要站规矩，二哥有多严厉，你们还不知道？」


    「是。」那侍从哪敢再多说，转而看到身后出来的人，躬身一礼，「郡主，小姐。」


    叶凡听到下人的话，回头看过去，「小妹，小郡主，你俩不是不出来吗？」


    墨嫣看着叶凡，笑道：「叶凡哥哥，你头一个先走，跑的那么快，怎的现在还在这儿在这儿干站着？」


    叶芸玩笑一句，「若我猜的没错，肯定是三哥都还没得及走，然后二哥就出来了，但是按照一般的情况而言，二哥虽然对我们一向是严格，但是二哥要忙着调任的事情，顶多就说三哥两句，而三哥迟迟没走，估计是因为惹恼了二哥，二哥肯定是要让三哥做什么，三哥正在这儿郁闷呢。」


    叶凡听着叶芸这话，直接凑到他小妹身边，「小妹，咱们不愧是双胞胎，全被你说中了，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只要二哥不在，整个人都畅快了，谁知道让二哥听见了，他就生气了，以前也没见二哥这样啊，二哥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是烦……」


    「所以呢，叶阳哥哥让叶凡哥哥去做什么？」


    「还不是二哥布置的功课，还有交代让我写的策论，只是二哥也太狠了点吧，昨天布置的功课，竟然让我今天就全弄完，还严词警告我了。」


    墨嫣诧异的问着叶凡，「既然是布置的功课，难道不应该尽快完成吗？昨日的，今日完成，理所应当啊。」


    「什么啊，二哥布置的功课，搁谁谁能一天完成啊，而且从前二哥凶归凶，可也没规定我非得怎样，今儿个头一遭。」


    叶芸看着叶凡，「三哥，这我们就无能为力了，你还是抓紧回去做吧，我和嫣儿妹妹出去逛逛。」


    墨嫣小声说道：「芸姐姐，你这样说，叶凡哥哥要更加郁闷了。」


    「三哥，你不会的，是不是？」


    「是，不会，你是我妹妹，我还能因为你这儿就不开心吗？」


    叶芸露出浅浅的笑容，「但是，今天二哥对三哥你这儿，的确有些不对劲。」


    「二哥那儿，我哪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二哥管我的份。」


    叶凡满脸哀怨的说着，「你们去吧，我回府了。」说着，叶凡还是再三叮嘱，「小妹，你们在外，还是要下人仔细跟着。」


    「知道。」叶芸应着，而后就和墨嫣过去，乘马车走了，叶凡自然也就径直回镇国公府了。


    这边，墨嫣和叶芸马车内。


    墨嫣道：「芸姐姐，前头回帝都，就想去街市逛逛的。不过，芸姐姐，你若是觉得累了，一定要和我说，我们就回去好了。」


    「我有数的，只不过逛逛而已，能有多累呢。」


    马车很快就到了这边繁华的街市之中，叶芸和墨嫣出门，这后头跟随的人自然不少，除了她们彼此的贴身侍女外，还有几个随行的下人，而这暗中更是有隐卫跟随，虽说在帝都，天子脚下，可该有的防卫落在她们这儿，这一丝一毫都是不能少的。


    两人边逛边说着话，墨嫣适才听着叶凡说着叶阳的那些，她不由得还是问着叶芸，「芸姐姐，你说，叶阳哥哥今日对叶凡哥哥那些有点不对劲，叶阳哥哥不是一贯的严肃吗？叶凡哥哥那样，叶阳哥哥生气也是正常吧。」


    叶芸淡声道：「算是吧，可二哥对我们严格，但也对我们十分疼爱，就三哥那样，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今儿个突然就把三哥训了一通，也还好啦，没什么，怎么，是怕了？担心……」


    墨嫣未等叶芸的话说完，立马就道：「我没怕，叶阳哥哥严肃的样子也很让人喜欢。」


    「行。」叶芸附和着，「既然都不怕，那就主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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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姐姐，我其实也想的，但是要怎么主动呢？我就怕适得其反。」


    「这个倒是值得斟酌一二，我们嫣儿妹妹一向是爱玩儿的性子，忽然这么一本正经的琢磨起这些，倒是将那贪玩儿的性子都收起来了。」


    叶芸打趣一句，她见墨嫣有些羞涩，看着前头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进去看看？」


    墨嫣看着这儿，有些疑惑，「芸姐姐，咱们也不出入书房。再者，我们府上书房所用的文房四宝，那都是着人专门挑选送到府中使用的。」


    「只是看看而已，只是看到这儿，我就想到了一法子？」


    「什么？」墨嫣不解。


    两人走进去，这店中就有人过来，叶芸直接让他们不必招唿，她们自己看看。


    「二哥他平素除了料理事情，闲着的时候就是读书习字，嫣儿妹妹不妨可以试试，让二哥教你读书习字啊，二哥那一手字，写的可是极为漂亮，嫣儿妹妹大可跟着二哥学学，你说，你想来镇国公府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咱现在确实是近，可这也不够不是，要是二哥答应了，嫣儿妹妹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入二哥的书房，二哥除去每日出府去办公务，回府之后几乎就是待在他院中的书房，这书房内，只有你二人的时候，这机会不就来了。」


    「芸姐姐，这，这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你觉得不行？」


    「行……行吧，可叶阳哥哥会答应吗？」


    「这都还没试呢，怎么就先想到坏的结果了，你这样可不行。」


    「好，我试试，那总得有个什么契机，我才好开口吧，这……」


    「不着急，我帮你找机会，这几天二哥要忙着调任的事，他肯定不得闲，过两日，调任的事处理完了，二哥没那么忙了，二哥待在府中，也是闲不下来的，读书练字，总归是有事情可做，那么这就是机会。」


    「芸姐姐的意思是，在叶阳哥哥闲暇时，看书或者习字、练字的时候，我过去，然后就……」


    「这个具体呢，得到了那时候，看你的临场发挥，二哥这人吧，就是太过板正了一些，咱提前计划的好好地也没用，所以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叶芸凑近到墨嫣跟前，「我们嫣儿妹妹是很讨喜的，只要嫣儿妹妹一脸诚恳，二哥肯定捨不得拒绝。」


    「芸姐姐——」


    「别对我撒娇，要对我二哥撒娇。」叶芸当即就将这话说出口。


    墨嫣一时沉默。


    叶芸见状，抬手轻轻拍了拍墨嫣的手，「你不要想太多，你要是一直这样犹豫不决的话，那你永远都没机会去实现你所想的事情，又或者说，你甘心了，就算是不……」


    「芸姐姐，不是的，我想的。」


    「好了，咱们继续去别处逛逛。」


    随后，她们復又闲逛一阵，只是叶芸见墨嫣都没将心思放在这儿，「今天就别逛了，咱们回去吧。」


    「好。」墨嫣应着。


    一时，回府，晋王府和镇国公府本就相邻，墨嫣瞧着时辰还早，便道：「芸姐姐，我想和你待着。」


    「那正好，我们去看看三哥。」


    「嗯。」


    镇国公府内，叶凡院中。


    叶芸和墨嫣两人走进来，看到埋头坐在桌案前的叶凡，旁边研墨的下人看到进来的两人，唤了一声。


    叶凡抬头看过去，「你们不是去玩儿了？怎么就这回来了，是不是觉得没什么新鲜有趣的，要不，我带你们去？」


    「三哥，你还是专心做你的功课吧，你都做完了吗？还带我们去玩，你是怕到时候被罚的少吗？」


    「反正也做不完，打死我也做不完，二哥要是要罚我站规矩，那就罚好了，这么多，我豁出命也做不到。」


    「呃……」叶芸和墨嫣两人听着叶凡这话，都是一时无语。


    叶凡看着她们两个的表情，随即说道：「事实就是如此，二哥简直就是魔鬼，这谁能搞得完，那简直就是神仙，我是无能为力，我现在手都酸了，还有二哥叫我写的策论，我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看书，我一时间哪里能给他折腾出这些来，我也不能凭空捏造吧。」


    「芸姐姐，我看我们还是别在这儿了，我们在这儿愈发影响叶凡哥哥了，让叶凡哥哥一个人安静的做功课吧。」


    叶芸觉得也有理，「三哥，你还是专心些，二哥布置的，肯定都是在合理的范围的。」


    「走吧走吧，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事儿好了。」


    墨嫣和叶芸相视一眼，便走了出来。正巧，迎面就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叶阳。


    「二哥。\叶阳哥哥。」两人各自唤着一声。


    叶阳看着她俩，「你们怎么过来了？」


    「刚才回府，知道三哥被二哥拘着在家中，所以过来瞧瞧。」叶芸随口解释一句，「二哥过来是？」


    「叶凡在里头认真做功课？算了，想都不用想，指定是在抱怨。」


    墨嫣听叶阳这么一说，不禁笑了，「果然还是叶阳哥哥对叶凡哥哥了解，一语中的。」


    叶阳视线落在墨嫣身上，很快就将目光移开，若是嫣儿妹妹心思是在叶凡身上，这打小就一块长大的情分，无论如何都是好的，他一向是清楚叶凡那小子是怎样的，他虽然严格。


    可很多时候，还是会将那些都放宽，毕竟是自己亲弟弟，叶凡不想的，他不会非得拘着他，今日这齣，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他是因为吃醋而对叶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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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叶阳对墨嫣应了一声，点了点头，「我先进去看看，嫣儿妹妹你和小妹一块，在府中自便就是。」


    墨嫣应着，看着叶阳走了进去，转而看向叶芸，「芸姐姐，叶阳哥哥这样进去……」


    「放心，只怕二哥这会儿过来，三哥是解脱了。」


    「芸姐姐的意思是……」


    「没错，三哥一向不喜欢做功课，二哥说是说让三哥在这些上头多多用心，可三哥不喜欢，每次二哥布置了，三哥能完成一半是好的。」


    说罢，她们就从这儿回到叶芸院中。


    ……


    接下来这几日，叶阳一直忙碌着调任的事情，而墨嫣也是常常来镇国公府找叶芸玩儿。


    这日，一段时间下来，叶阳调任到中书省任职的事情都办妥了，自然没有往常那般忙碌，这后续都是按部就班，调任之后需要处理的事情也不是很多。


    处理完公务回府，他倒也能在府中安静的看会书、练练字。


    墨嫣原本在晋王府待着，忽然收到叶芸给她递来的话儿，说今日叶阳哥哥休沐在家，让她过去找叶阳哥哥。


    她捯饬一番，便从晋王府出来，直奔镇国公府，她是想先去找叶芸的，可她过来，就有侍女来告诉她。


    「郡主，小姐去宸王府了，说，郡主过来，就按小姐说的去做该做的事就好。」


    墨嫣听了这侍女的话，也没多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叶阳的院子。


    院门口有下人在，「郡主过来了，二公子在书房习字呢，奴才这就去……」


    「不用通传，我自己进去就是。」墨嫣径直入内，她对于叶阳哥哥的院子也是熟悉的，一进去，就能看到右手边单独辟出的一间屋子，而那打开的窗户正好看到屋内之人。


    叶阳听到窗外的动静，抬眼看过去，「嫣儿……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墨嫣回过神来，「我过来找芸姐姐，但是芸姐姐去宸王府了，听下人说，叶阳哥哥在家，我就过来了，我，是不是打搅叶阳哥哥习字了？」


    「怎会，你……进来坐会儿吗？」


    「可……可以吗？」


    「以前小时候你不是常常出入，以前可以，现在会不可以吗？」


    「叶阳哥哥，小时候不同，现在叶阳哥哥是入仕为官之人，书房是重地，我……」


    「无碍。」


    墨嫣的话被打断，她也没再多言，这才走了进来，看到桌案上摆着的纸张上书写的字，脑海中想着她芸姐姐和她说的话，轻声说道：「叶阳哥哥的字真漂亮，叶阳哥哥可以教我怎么也可以把字写得这般漂亮？」


    「嫣儿妹妹想跟我一块习字？」


    「嗯。」墨嫣点头，当即又道：「叶阳哥哥要是觉得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我就是觉得……」


    「可以。」


    墨嫣有些诧异，「真的？」


    「真的！」


    第138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手把手


    墨嫣在得到叶阳确定的回答之后，整个人稍稍呆滞了一下，她没想到叶阳哥哥会如此直接的答应她。


    叶阳看着眼前之人有些发呆走神，抬手间，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问道：「嫣儿……妹妹，想什么呢？是觉得有问题？」


    当下，墨嫣听到叶阳的声音，迅速的回过神来，开口说道：「没有，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觉得……叶阳哥哥是知道我的，我一向是贪玩惯了的，我……我就是看着叶阳哥哥在习字，突然就觉得很有意思，我怕我要是没坚持几天，叶阳哥哥会……」


    「觉得我会生气？」叶阳说着这话，见墨嫣沖他点头，随即又道：「我连叶凡那小子如此漫不经心，整日敷衍了事我都能接受，即便是真这样，我也不会生气，现在不担心了。」


    墨嫣继续点着头，略缓了缓，这才说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就像芸姐姐，我瞧着芸姐姐房中有许多的医书典籍，还有很多古籍，那些东西我都看不懂，但是芸姐姐说，她很喜欢，认为那些挺有趣的，她还说，这书籍之中的种种，有很多类，芸姐姐偏爱医书，我以前也听父王和母妃和我说过一些故事，叶阳哥哥，是不是书中有很多前人留下的有趣事迹？」


    「嫣儿妹妹这是想了解前人事迹？」


    「我觉得有趣，或许，除了让叶阳哥哥教我习字，还能让叶阳哥哥教我读书？若是很有趣，能一直找到有趣的东西，我是不是就可以坚持的长一点？」


    叶阳并未去否决什么，只道：「你喜欢就好。」


    「那，叶阳哥哥，是不是我每天都可以来你书房找你？」


    「嗯。」叶阳应着，不禁一笑，「即便你没让我带你读书习字，这镇国公府，也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墨嫣略低下头去，轻声说道：「那是小时候不懂事，随便乱走，叶叔叔和婶娘也不会怪罪，现在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父王和母妃说，要懂事。」


    「晋王和王妃说的是在别处，在镇国公府不必，嫣儿妹妹无需那般拘谨，依旧像小时候就行。」


    「叶阳哥哥，那，我现在……」


    叶阳寻思着，就在这桌案边让出位置来，「这些都是我刚刚无聊随意写的，这本书还挺有意思的，我觉得有趣的，就顺手誊抄下来，一併也就当习字了，这是新准备好的，你可尽情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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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嫣伸手过去拾起那笔架上的笔，明明只有这笔身的冰润之感，可握住这笔，总觉得有一丝丝暖意，就好像是叶阳哥哥握笔之时留下的，「这些都是叶阳哥哥常用的？」


    「嗯，不妨事，我说了，你可尽情随意。」叶阳淡声说着。


    对此，墨嫣也就没多言，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怎样才好，不过是随意的书写一番，「和叶阳哥哥的字相比，我这差远了。」


    叶阳摇头，「怎会，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风格，这是不尽相同的，嫣儿妹妹的字娟秀温婉，也别有一番韵味，习字，并非是要让你学的和我所写的一模一样。」


    顿然间，书房门口一道声音传入，「二哥——」叶凡唤了一声，可走进来，就看到那桌案前坐着的人，整个人都有些惊讶，「小郡主？」


    墨嫣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而叶阳看着叶凡，问道：「何事？」


    叶凡眼珠一转，原来二哥都忘了，今天让他交功课的事，虽然他马马虎虎的都弄完了，但是要给二哥看，指定是又要说他一通，然后他今天就别想出门了，既然小郡主在二哥这儿，那这儿哪还有他什么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就顺路过来，进来瞧一眼，我走了。」


    「站住，你手里拿的……」


    「二哥，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你看错了。」叶凡说着，一熘烟的就从他二哥的书房处跑掉了。


    叶阳嘆了一口气。


    墨嫣见叶阳嘆气，「叶阳哥哥，是不是叶凡哥哥要来找你学习功课？」


    「估计是的，我想起来，之前布置了功课给他，这小子，抓着机会就熘之大吉。」


    「叶阳哥哥，那我是不是……」


    「和你没关系，我这弟弟是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叶阳看着墨嫣，思绪一转，稍稍有些试探的问道：「嫣儿妹妹挺关心叶凡的，那，刚才我要是叫人将他拿住，把他约束在这儿，嫣儿妹妹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做二哥的很兇？」


    「叶阳哥哥是希望叶凡哥哥好，无关其他的，叶凡哥哥他玩心重，芸姐姐也说叶凡哥哥心思压根就不在学业上，不过人很好的，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都是很好的朋友呀。」


    「是吗？」叶阳不假思索，忽然的问出口。


    「是啊，叶阳哥哥定然也是知道的。」墨嫣笑了笑。


    叶阳见墨嫣说的这么随意、大方、自然，并没有刻意的去迴避什么，想来在与叶凡这儿，并没有太多其他的心思，终究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墨嫣在叶阳这儿待了好一阵，算着时辰，她也该回晋王府了，但是她和叶阳哥哥说好了，这件事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她就是很高兴的。


    这时，墨嫣从叶阳院中出来，刚要出镇国公府的大门，突然一下，身后就出来一人，「叶凡哥哥——」


    叶凡看到墨嫣有些被吓到的样子，「怎么，吓到了？」


    「没有，就是叶凡哥哥你忽然出现，我有些诧异而已。不过，那会儿叶凡哥哥不是去找叶阳哥哥了，你干嘛跑的那么快？」


    「小郡主你在那儿，那我还不是赶紧就熘了，难不成我还等着我二哥揪住我，然后又要对我一通说教，我可不。」


    叶凡直戳戳的说着，「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就去找我二哥了？居然还坐在我二哥的书桌前，拿他的笔写字？」


    「这不是无聊。」墨嫣才没有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出来，含煳着说道：「我过来找芸姐姐玩，结果芸姐姐不在，也没见着你，想着就过去叶阳哥哥那边看看，见叶阳哥哥正好在习字，一时有了兴趣，就想着让叶阳哥哥教我读书习字。」


    「二哥答应了？」


    「嗯。」墨嫣对此并未否认，只是很随意的应着。


    叶凡一听这个话，「那敢情好，小郡主，那你可得多坚持一段时间，最好是一直坚持，让我二哥在忙碌他事情之余，所有的精力都放你这儿。」


    「叶凡哥哥，你这就是想让我帮你吸引叶阳哥哥的注意力，就像今天一样，你就不用被叶阳哥哥抓着去做功课了。」


    「小郡主，你可太聪明了，真棒，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吗。」


    「你真是想的太好了，我又不用占叶阳哥哥很多时间，难道……」


    「哎呀，总之能够占用掉一些那就是好的，只要不让二哥总盯着我就行，小郡主，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的？好端端的怎么想要做这些了，真的只是觉得有趣？」


    「对啊。」墨嫣脑子一转，立即说道：「就像芸姐姐那样，芸姐姐不是得闲的时候都会在那里看医书古籍什么的，我看芸姐姐的书房也堆了很多这些书，我对那些看不懂，但别的还是可以看看的，芸姐姐说书中的有些东西是很有趣，我就试试呗，而且叶阳哥哥那么博学，我肯定得找叶阳哥哥啊。」


    叶凡点了点头，对着墨嫣比了个大拇指，「小郡主，你和小妹不愧是闺中好友，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我支持你。」


    「叶凡哥哥，你这支持，完全就是为了你自己。」


    「这没差啊。」叶凡摊了摊手，随意的说道：「今天这一出，因为你在，二哥就不会找我了，因为刚才二哥没叫住我，我跑了，他知道，他一整天都是找不到我了，等到晚上，明天二哥又要早起，尤其二哥如今去中书省任职，所以晚上他更没时间管我。之后，要是小郡主你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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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天都去找叶阳哥哥，那样，就算是叶阳哥哥给叶凡哥哥你布置了功课，你过去找叶阳哥哥的时候，也会因为我的缘故，你可以找藉口又像今天这样趁机熘掉。」


    「我这想法不错吧。」叶凡自信的说着，「所以，小郡主，你坚持的久一点。」


    「呃……」墨嫣沉默了一下，「我就觉得有趣，反正先这么着，之后再看，叶凡哥哥，你想怎样我可不管你的，这事儿也不是我故意联合你去……」


    「说什么呢，小郡主这是好学，当然和我这儿是没有半点关系，我是压根不想学。」


    「随你，我先回府了，走啦。」墨嫣说着就直接先回晋王府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墨嫣倒是每日都去找叶阳，读书习字，都是很认真的做着，并没有半分马虎的，从前她是对这方面是一点心思都没有的，反正她也用不着，有好吃好玩的那才是头一件要紧的事，现在真这样，倒也觉得新鲜有趣。


    这日，一早。


    墨嫣到镇国公府，昨日叶凡哥哥带着芸姐姐去了这帝都最大的「春风楼」，那儿可是烟花之地，这事儿到底非同小可，她一过来，就过去找她芸姐姐了。


    她一走进来，看到叶芸，唤了一声，「芸姐姐。」


    叶芸看着墨嫣，「这么早，怎么就过来了？」


    墨嫣并没有遮掩，就问起关于「春风楼」的事。


    「没事，我就是心血来潮，想着去见识见识，父亲母亲也捨不得罚我的，就是苦了三哥，在祠堂罚跪了一宿，原本就悄悄地去，可谁知道……」


    「宸王哥哥知道了。」墨嫣笑着说道：「不过，宸王哥哥喜欢芸姐姐，也一样不捨得怪芸姐姐的，对吧。」


    叶芸只笑了笑，确实是没怪她，可是却折腾了她一番。


    「好了，不说这事儿了，我听三哥说，嫣儿妹妹你跟着二哥读书习字，很是用心啊，三哥都有些惊讶，你竟然能这么耐得住性子。」


    墨嫣顿时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说道：「芸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


    叶芸一听这话，当下就是明白的，笑道：「是是是，确实，为了我二哥，岂有耐不住性子的。」


    「其实，读书习字也挺有趣的。」


    「应该说，和二哥一块读书习字，是很有趣吧。」叶芸笑了笑，「对了，既然嫣儿妹妹你这段时间都是单独和二哥在书房内，你们一块读书习字，也没有其他人打搅，想必，这二人相处之上，是多有进益吧。」


    「我们就读书写字啊，还能有什么？」


    「啊——」叶芸整个呆住，「所以，就干读书习字了，啥事没干？」


    「芸姐姐，读书习字，不就是……」


    叶芸抬手，直接就是一弹指落在墨嫣额头上，「当然是主动点，感情就是需要碰撞的嘛。」


    「我……」


    「读书习字，你说，这其他先不说，写字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有点发挥呢。」


    「发挥什么？」


    「比如说……」叶芸伸手过去，她的手叠在墨嫣的手背上，握住，「就像这样，让我二哥，手把手的教你呀。」


    墨嫣这时脸一下就红了，「芸姐姐，这，我，不……不……」


    「不敢？」


    「这没什么好怕的，试试呗，哪有一直停滞不前的道理。」叶芸定声说道：「看准机会，就下手，不要犹豫，反正二哥的书房，平时不就是你在那儿，又没有外人，二哥要是肯手把手教你，这是不是就说明，就可以更进一步了？」


    墨嫣听叶芸说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她心里是渴望再进一步的，「那……那我，试试？」


    「不是试试，而是要做到。」叶芸认真说着，「对了，嫣儿妹妹，三哥昨儿个跪了一宿，我现在得过去看看他，你是过去找二哥呢，还是……」


    「我和芸姐姐一块去看看叶凡哥哥。」墨嫣回答道。


    「那好吧，咱们一块过去。」叶芸起身的同时，两人往外走，叶芸不由得还是说着一句，「我说的，记着了。」


    墨嫣娇羞的点着头，轻声应着。


    第139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触碰


    此刻，叶凡院中。


    墨嫣随着叶芸一起到了这边，她俩一进来，就只看到叶凡躺在那边的摇椅上。


    叶凡看着眼前二人，当即询问一句，「那个，小妹，宸王走了？」


    「走了，怎么，三哥，你这是想邀请他过来坐坐，说说话？」


    「打住，我可没这样的想法。」


    墨嫣见叶凡这样，掩嘴一笑，道：「叶凡哥哥，你也知道怕呀。」


    叶凡瘪了瘪嘴，回应道：「我，我，我这是正常反应，小郡主，你那位宸王哥哥，难道你还不知道，我能不这样吗？」


    「有吗？」叶芸倒是十分淡定的说了一句。


    「呃……」叶凡嘴角一抽，「可能就小妹你会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你不信问问小郡主。」


    墨嫣一听这话，当即就说道：「叶凡哥哥，这你不能问我，宸王哥哥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不管怎样，反正又不是我带芸姐姐去那种地方玩儿，宸王哥哥要生谁的气，可不关我的事。」


    「你这不回答，就等于回答了，真是的，还是不是一块长大的情分，也不帮忙分担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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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担是不可能分担了。」墨嫣笑道：「不过，我这不和芸姐姐过来看看，叶凡哥哥，你这膝盖可还要？跪了一宿，疼不疼呀？」


    「不疼，你们可别这样看着我，搞的好像我跪一宿就瘸了似的，这事儿我可有经验的很。」


    叶芸扶额，「三哥，你还挺骄傲。」


    墨嫣在旁边笑着。


    叶凡见墨嫣笑的高兴，寻思着，饶是有几分玩笑的说道：「小郡主，你现在可还不行啊，抓紧点，我非常非常看好你，而且相信，你一定能行。所以，你可别轻易就放弃了。」


    「叶凡哥哥，你说什么？」墨嫣疑惑的问着叶凡。


    「咱几个好歹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虽说这几年你和你父王他们去了东海郡，但每年也还是回帝都啊，这回帝都，咱几个不还是常常一块玩耍，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就那点小心思，咱还能不清楚吗，我觉得吧，你抓紧点，然后尽快把二哥拿下，嘿嘿，这样一来的话，有你在二哥跟前，那，二哥哪还有那么多功夫管着我啊。」


    墨嫣听完叶凡这话，当即看向叶芸，「芸姐姐，叶凡哥哥他……」


    「三哥，你这话说这么多，铺垫了一堆，原来最要紧的是后头啊。」


    「这前后也不矛盾啊，小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叶芸还真是一点都没法，而后她转头看着墨嫣，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三哥没个正行，但是，这话说的没错，抓紧点，我也看好你。」


    叶凡正欲接话，忽然间，只见门口一道身影进来，声音随之而来，「看好什么？叶凡，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整些乱七八糟没正经的事，昨天在祠堂跪了一宿，是还不痛快，是不是非得让父亲抽你一顿才舒坦？」


    当下，原本躺在摇椅上的叶凡，整个人一下就坐起来，坐得笔直，「二哥，我哪敢啊，就是和小妹她们闲话几句，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最好如此，否则就是欠教训。」叶阳沉声一句。


    「是是是，不敢不敢。」


    「你说话少阴阳怪气的，平时由着你随便，没跟你动真格的，你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二哥，你这是又要对我说教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弟弟，我都罚跪一宿了，这还不算动真格的？」


    叶阳嘆了一口气，「看你这样子，还挺招人疼的啊，她俩都过来瞧你了，还不知足？」


    叶凡看了一眼身旁的墨嫣，故意的说道：「二哥，这小郡主和小妹她们都来看我了，而且还关怀备至的，二哥是不是羡慕呀。要不然，二哥也去祠堂跪一宿，这腿脚不方便了，不就……」


    「我觉得，你现在就欠收拾！」


    「二哥，我错了。」叶凡看到他二哥扬起的手，立马就认错。


    叶阳并未对叶凡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一旁的墨嫣，道：「嫣儿……妹妹，既然你在这儿，有件事，我正需要和你说一声。」


    墨嫣有些不解，「叶阳哥哥，什么事啊？」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需要处理的事情可能比较多，故而，先前答应你的，就不能那般面面俱到，有时候可能会有所疏忽，所以……」


    「没事。」墨嫣立马说道：「叶阳哥哥的事情才是要紧的，叶阳哥哥自忙你的就好。」


    叶凡紧接在墨嫣之后，问道：「二哥，你之前不是忙着调任中书省的时候，事情不也挺多的，那还不是一样可以顾全小郡主这边，二哥一向是说到做到的，哪有忽然间就说自己忙，然后不管了的，这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你少跟着在这儿起劲，就你那点想法我还不知道，只要是少胡来一点，我懒得管你。」


    叶阳转而看着墨嫣，「嫣儿妹妹，我并非是不管，我既答应你了，只要不是你自己不想了，我自一切如常，不过就是这段时间会比较忙，时间少一些而已，过后就好。」


    「二哥，你调任的事都忙完了不是，这不就按部就班，现在这怎么这么忙？什么事啊？」


    墨嫣也是有些疑惑。


    叶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叶芸，「这所忙之事……」


    叶芸见她二哥有所犹豫，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淡声说道：「是太子大婚的事情吧，二哥，我和他早没任何关系了，我可不在意这些。」


    叶阳见叶芸说的如此随意，想着也就没什么了，便如实说道：「这太子大婚，到底是要紧之事，自然百官忙碌，故而，我亦是要参与其中。」


    「原来如此。」墨嫣应着一声，「叶阳哥哥，没事的，你忙就好。」


    「嗯，我会处理好的。」


    一时间，说了好一会儿话。随后，墨嫣随着叶阳走了，在这就剩叶凡叶芸两人。


    叶凡随口一问，「小妹，你刚说，你到时候要去参加太子大婚，你真去？」


    「刚刚不是都说了，我干嘛不去。」叶芸直戳戳的说着。


    「嗯嗯。」叶凡点点头，没再多说这儿，继而说道：「小妹，你真觉得，小郡主和二哥他俩这齣能成？」


    「三哥，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操心了，这要是让父亲母亲知道三哥平素也会这么顾全这些事情，父亲母亲不知道该多高兴呢。」


    「我就那么一说，这事儿，这事儿可由不得我操心，我就是想，就二哥那样板正又严肃的人，小郡主怎么忽然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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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你怎么就确定是忽然间呢。再说了，二哥好得很，一点也不差，和嫣儿妹妹配的很。」


    「是是是，他们都好，我这不是担心二哥，就二哥那样，指不定就把小郡主吓跑了。」


    「三哥，我觉得你与其操心他俩，不如操心你自己，你这也该……」


    「打住，我可没想法，再说了，我和小妹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不是都和小郡主说了，我们是非常看好她的，而且还提醒她让她抓紧一点，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有小妹你这个军师在，怎么可能会出错呢，我们小妹可是连宸王都拿下了。」叶凡笑着说道：「小妹，再说了，我可比谁都想让二哥抓紧娶妻。」


    「你这纯粹就是为了让二哥娶妻之后没心思多管你。」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落在二哥身上的结果，咱们是一样的想法，对不。」


    「对。」叶芸见叶凡整个人哈欠连天，说两句话都在那犯困，「三哥，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叶凡打了个哈欠，「成，我得睡会儿。」


    ……


    这边，叶阳院中，书房内。


    墨嫣这些日子都过来，倒也就比之前更加自然了不少，径直就在那桌案前坐下，只是刚坐下，脑子里就想着她芸姐姐和她说的话，那原本还平静没有丝毫起伏的心境，这一下就好像是浪涛掀起，整个人都跟着有些燥热似的。


    叶阳注意到墨嫣似乎有些不对劲，寻声问着，「怎么了？来，喝盏茶。」


    墨嫣接过叶阳端给她的一盏清茶，摇头说道：「叶阳哥哥，我没事。」


    「嫣儿……妹妹，是不是我后头可能没多少时间……」


    「不是，叶阳哥哥，你是在朝为官，又不是专门只管我一人，叶阳哥哥当然是要以自己的正事为主，叶阳哥哥能够在得闲的时候教我，我就很开心了，我本就只是一时兴起，想到了这些，叶阳哥哥却还能这般耐心，我才不会那样不懂事。」


    叶阳听着墨嫣的话，浅然一笑，「放心，我说话算话的，你虽是一时兴起，但既然答应你了，当然是要做到的，不会随随便便就置之不理的。


    更何况，我也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忙罢了，过后还是和寻常一样，这段时间，即算是我不会有很多时间在这儿，但我这书房，你也是熟悉的，你大可自由出入。当然，若是你忽然没了兴致，不来了的话，我……我也没意见的。」


    「叶阳哥哥，我没有，我现在觉得很有趣，才不会不感兴趣。」


    墨嫣脱口而出，只是她这般直接的说出口，仿佛自己格外迫切的想要去回应什么，整个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顿了顿，便道：「叶阳哥哥，我没有不感兴趣，我想，我这次应该会坚持挺久的。或许，久到让叶阳哥哥嫌烦了。」


    「不会。」叶阳定声说着这两个字，他怎么会嫌烦呢，永远都不会。


    墨嫣这时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案一旁，看着那边放着的几张习字的宣纸，上头的字笔锋遒劲有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叶阳写的，她记着芸姐姐说的，要找合适的机会，「叶阳哥哥，每次习字的时候，你都说，让我按照自己的风格来练习。可是，我觉得叶阳哥哥的字真的很有特点，我也想临摹一下叶阳哥哥的字，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习字所书，与平常公文上所书是不同的风格，这些我更讲究肆意、随性、大气，一笔一划之间都是笔锋凌厉，要临摹这些的话，可能手腕会比较吃力。」


    「那……叶阳哥哥可不可以教我感受一下，若是不行的话，那我就算了，我想试试，可以吗？」


    「可以，只是这怎么教？」叶阳有些困惑。


    墨嫣咬咬牙，大着胆子，对叶阳说道：「叶阳哥哥可以抓着我的手来写，这样就可以让我更直观的有一个感受，我这不就明白了？」


    叶阳顿了一下，「确定要这样？」


    墨嫣点点头，就势把纸铺好，而后取出笔墨……


    叶阳走过去，在墨嫣抓稳手中笔之后，他手伸过去，墨嫣的手小巧，他的手完全是可以包裹住，掌心之下，能感受到她手的纤软，掌心之下的触碰，好似愈发炙热。


    墨嫣心里也是在打鼓一般，愈发跳的厉害，她的手攥着笔，好像掌心都出汗了似的，这样手把手的教，靠的很近。


    此刻，不像小时候那样无拘无束，没有任何杂念，但现下，满脑子里都是在荡漾的春心……


    明明是要临摹习字，但这一下，气氛变得有几分微妙……


    「感觉如何？」叶阳定神之间，强忍着混乱的思绪，问着。


    墨嫣听到耳旁传入的声音，脑海中已然缭乱，迷离的视线迴转，看着那笔下所书的字，从模煳变得清晰，刚才的感受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她木讷的点点头。


    「挺……」好，「好」字还未说出口，墨嫣是想转过头来回答叶阳的话，可她忘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一下，她的唇，当下蹭过叶阳的脸颊，一时间，两个人都僵住。


    「叶阳哥哥，我……对，对不起。」


    「为何道歉？」


    此时，两人已经将距离拉开，墨嫣甚至都从那桌案前站起来，「我……刚才，是，不小心的。」


    「嗯，我知道了。」


    「知道了」？墨嫣心中忖度，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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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自己练一练，我去找几本书。」叶阳说罢，就往后头那边的书架走过去。


    墨嫣「嗯」了一声，偷偷看了一眼叶阳，重新坐回那桌前，脑子里一团乱麻。


    第140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不回去


    墨嫣坐在这桌案前，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可以安心的去练字，整个人完全是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刚才的事情，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亲，只是唇蹭了一下叶阳哥哥的脸颊，但是，这事儿……


    她偷摸摸的转过头，瞄着那边在书架前找书的人，此刻的心跳，简直比那会儿叶阳哥哥握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写字的时候还要让人难以平復，偏偏，这样的心跳起伏，与之前的那些，是不一样的，叶阳哥哥刚刚也没说个明白话，她都不知道叶阳哥哥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如果，叶阳哥哥真的生气了，是不是她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去找芸姐姐，能够解决好吗？都怪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小心一点。


    墨嫣转头回来，低眸凝视着眼前的纸，想要拾起笔，可是她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心思，练字本就要心静，现在这一下，就算她提笔，只怕练出来的也都是乱七八糟的。


    叶阳站在书架前，将那随手取下来的几本书拿在手中，从这书架的间隙，将那边墨嫣的所有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适才的事，本就是不小心发生的，并没有别的缘故，可即便是这样，也会因为是她的缘故，而心中喜悦不已，他拿着书走了过去，看着有些呆滞的人，明明是自己心下不能自持，故而迴避找藉口去拿书，反倒让她不自在了。


    「嫣儿……妹妹。」


    墨嫣耳边听到这一声，恍然回神，看到已然站在自己身侧的人，她注意到在叶阳哥哥手中拿着的书，下意识的就说着，「叶阳哥哥要找的书都找到了？」


    「嗯。」叶阳轻应一声，转而说道：「嫣儿……妹妹，你怎么没练字，是……」


    「我有点累，不想提笔，所以……」


    「既然累，那就好好休息。」


    墨嫣心下有些乱，叶阳哥哥叫她好好休息，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呢，还是觉得，她不必每日都过来，她想着这些，心中更是低落到了极致，左右待在这儿，她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心思，倒不如先走好了，前头那一下，本就弄得两个人都尴尬了，她也不想让叶阳哥哥为此而多心。


    「嗯，确实有点累了，叶阳哥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叶阳略怔了一下，往常，他若同墨嫣说，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她多半就是到一旁待着，或者就势伏在桌上，终归，他开口应道：「哦……好！」


    墨嫣站起身来，心中有许多的不确定，低着头，问道：「叶阳哥哥，明日，我还能来找你吗？」


    「当然，只不过，后头我需要忙的事情会比较多，我也是和你说过了的，你来即是，为何忽然这样问？」


    「没，没什么，我担心，叶阳哥哥生气，然后……」


    「生气？为什么事而生气？」


    这话一出，墨嫣抬头看着叶阳，是她多心了吗，叶阳哥哥压根就没把那突发的事情放在心上，随即，墨嫣对面前之人摇了摇头，「没什么，叶阳哥哥，今天想先回去休息。」


    「好，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不必对这些有太多的压力，你有兴趣就学，没兴趣了，和我说一声，我自不会强迫你。」


    叶阳话落，想了想，凝声又道：「嫣儿妹妹，我年长你几岁，打小我们都是一块，不要多心，有什么只管说就好，明白吗，我与你，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墨嫣脑子里全都是叶阳说的这一句话，只要叶阳哥哥没生气，不把她拒于千里之外就好，过了好一会儿，她点头应着，然后这才从叶阳的书房出来。


    叶阳从那边的窗户看着已经从他院中出去的人的背影，在那件事上，两个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他喜欢是他喜欢，他断然不会强求什么，他希望这一切在她身上，都是她心之所向，而非受旁的影响，只有她真的喜欢，那才是最好的。


    思绪有些乱，他只是在那桌案前坐下，手中拿着的那几本无关紧要的书，随意的放在桌案一边，不予理会，视线凝聚于这没有动的那张宣纸之上，旁边砚台上研好的墨微微有些发干，抬手间，他轻轻摸了摸自己左侧脸颊，仿佛，那柔唇轻蹭过的痕迹，到这会子，还是清晰明朗的存在着，只是这么一下，他就差点无法克制。


    叶阳心下明白，墨嫣她只是一时兴致，所以才想来和他一块学学，读书习字原本一向不是她喜好的，若非是忽然间有了兴趣，断然是不会来的，她来镇国公府玩，与自家小妹相处自然那是毋庸置疑的，可他能看得出来，在和自己三弟相处时，亦是大大方方随心的很，唯有在他这儿，谨慎、小心，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阻隔着，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越是去细思这些，他就越是无法让自己安定下来，接下来要忙的事会很多，平素也不会那么得空了，想来不至于会让自己像现在这样容易心绪不宁。


    ……


    这边，墨嫣从叶阳院中出来，原本在外头候着莺儿看着自家主子这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在后头，一路从镇国公府就回到了晋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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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嫣回到自己房中，直接在那边的摇椅上躺下，心中想着，至少叶阳哥哥没有不让她过去，没生气，那这些就都还可以继续下去，芸姐姐说，要主动一点，不能随随便便就退缩，今日那只是不小心闹出来的小插曲，叶阳哥哥都没有因为那些而不自在，她才不要多心，都还有机会，她岂能就这么放弃了。


    莺儿端了杯茶过来，「郡主，喝杯茶？」


    「搁一边吧，不想喝。」


    「郡主，您怎么了？没事吧，平时，您不是这个时辰就从二公子那儿出来啊，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是有什么事吗？您不是就为了能够和二公子多多相处，所以才……」


    「没事，你不用多想。」


    莺儿一听这话，就放心多了，寻思间，便问道：「郡主，那，您和二公子，现在进展的如何了？想来，郡主也是知道的，此番回帝都，您是跟着王妃一起，而王妃在之后太子殿下大婚后，定然是要回东海郡的，那么郡主自然也要同王妃回去，郡主这儿……」


    墨嫣听莺儿这一提醒，她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回东海郡，我也是可以不回去的啊！」


    「郡主，这事儿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王妃怎么可能会让郡主独自一人留在帝都？」


    「这怎么不可能，母妃最疼我，只要我说，肯定会答应的。」


    「郡主，奴婢看，未必吧，王妃一向是不放心郡主的，若是让郡主留在帝都，王妃无论如何都是放心不下的，顾及这些，只怕就算是郡主软磨硬泡，王妃也断然不会允许的。」


    「那就找个让母妃放心的理由，这还有些时间，我肯定能找到的。其实，我留在帝都，也不是一个人在这儿啊，宫中有太后，宫外有叶叔叔，要是在我开口提起的时候，芸姐姐也能帮我说上一说，这不就没事了？


    母妃是知道的，和我芸姐姐最要好了。而且，太子大婚之后，过不了几个月就是腊月，又得回京，这年节一过，就是宸王哥哥和芸姐姐的大婚，父王和母妃那时候也是不会急着回东海郡，我不过就是早几个月留在帝都而已，以前没去东海郡时，咱们本就是长住帝都嘛，我留下，能有什么事儿呢。」


    「郡主，您这提前几个月，是提前半年，而且宸王和叶小姐的大婚是在明年的三月，这还早着呢。」


    「莺儿，你到底是站我这边呢，还是……」


    「奴婢当然是站郡主这边，可若王妃不点头，奴婢这些可是一点都不管用。」


    「都还没到那时候呢，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不要把那些都说的那么死嘛。」


    「是，奴婢不说了，一切一定都会顺着郡主的心思来的。」


    「这还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你们俩在屋子里，说什么悄悄话？」


    墨嫣一听到外头传入的声音，立马给莺儿使了个眼色，在看到走进来的人后，立马就起身，走过去，「母妃，我和莺儿就说说闲话，我们能说什么。」


    晋王妃在那边的座椅上坐下，对于墨嫣的话，她也懒得去多心，转而问道：「对了，说起来，听下人说，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镇国公府，而且还常常去找叶阳，让他教你读书习字，嫣儿，你什么时候也有这份兴致了？」


    「就觉得好玩嘛。」墨嫣一直没有把这件事特地的和她母妃说，毕竟她与叶阳哥哥的事情，她想自己来解决好，不让让家中长辈出面，她不希望在叶阳哥哥这件事上，在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前，就让长辈参与进来。


    毕竟，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她不希望叶阳哥哥会为难，琢磨着，就想了个藉口。


    「母妃，我就是先前看着芸姐姐，母妃，你知道吗，芸姐姐她找了好多的医书古籍，各色各样的，她房中还有许多的药方、丹方，很多的书，我见芸姐姐看书很有趣，芸姐姐也说，这书也分很多类，找到一个觉得让自己有兴趣的，会发现很多乐趣，我不喜欢看医书，可是别的也想琢磨琢磨，母妃您是知道的，叶阳哥哥最博学，我这不就想着也去试试？」


    「你呀，你这试试，纯粹就是去玩儿，我可提醒你，叶阳现在是为官之人，每日的公务都是需要处理，你可不要因此而打搅到他的正事。」


    「母妃，嫣儿知道，不会乱来的，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都很乖的。」


    「行行行，我不管你，你呀，一时有了兴趣就想去试试，反正都由得你去，只要不太过就行。」


    墨嫣一把挽住她母妃的手臂，整个人靠过去，「母妃，您就放心吧，我去镇国公府，多半也是和芸姐姐一块，并没有别的。」


    「知道了。」晋王妃应和一声，「不过，说起你芸姐姐，她还真是不错，她那医术炼药造诣，真真是天赋异禀，可真是太妙了。」


    「母妃说的是，我还和芸姐姐说过，哪天芸姐姐带我亲自去看看她炼药呢。」


    「都由得你去。」晋王妃也不多，「反正，你在这也就折腾一段时间，等到东宫大婚结束之后，咱们就回东海郡，回去了，你爱怎么闹都行。」


    墨嫣一听这话，这会子她也没多说。


    等到她母妃走后，屋内就她和莺儿两人，莺儿轻声说道：「郡主，您看吧，王妃可都是打算好了的。」


    「只是打算好，又没有确定。」墨嫣想了想，不管，至少她得先留在帝都再说，「那我现在就去找芸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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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儿叫住，「郡主，叶小姐这会儿不在镇国公府。」


    「不在？那你叫人留意着，等芸姐姐回来，立马来告诉我，我就过去。」


    「是。」莺儿应着。


    眼看一日下来，已然是黄昏日落之时，墨嫣听下人说，叶芸回府了，她径直找了过去。


    叶芸这刚踏进府门，墨嫣就紧跟着过来了。


    「芸姐姐。」


    「嫣儿妹妹，这会儿，你怎么找过来了？」


    墨嫣在叶芸跟前，自然是一点都不遮掩隐瞒，将自己所想的那些都一五一十的和叶芸说了。


    叶芸看着墨嫣，「原来是为这事儿，所以，嫣儿妹妹是打定主意了？」


    「嗯，不回去，芸姐姐，我想留下。」墨嫣认真的说道。


    「要想留在帝都，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晋王妃担心的无非就是，你一个人留在帝都没人照顾，不放心你，只要让晋王妃安心，那么留在帝都就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事儿要怎么办呢？」


    叶芸笑了笑，「你既然同我说了，我保准让你留下，这事儿我帮你。」


    「真的，芸姐姐，你真好。」


    「这是当然，咱们什么关系。而且，以后还要做一家人呢，你说是不是。」叶芸笑道。


    墨嫣略有些不好意思，她想，但她不知道之后会怎样……


    第141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多思


    叶芸见墨嫣似是发呆走神，抬手间，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墨嫣的额头，「嫣儿妹妹，想什么呢，怎么，莫不是觉得我说错了。实际上，嫣儿妹妹并没有这样想？」


    墨嫣当下回过神来，直接说道：「芸姐姐，我没有，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的。」


    「我知道是我知道啊，谁让嫣儿妹妹刚刚心不在焉的。」叶芸笑着，「这会儿还未用晚膳吧，正好，我们一块用晚膳吧，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晚膳我会在自己院中用。」


    「嗯。」墨嫣自不会拒绝，应着叶芸的话，而后看着身旁的莺儿，吩咐一句，让她回府去告诉她母妃一声，便跟着叶芸一同走。


    一时，回到自己院中，叶芸看着墨嫣，「说起来，今日二哥不是提及，后头他需要着手太子大婚的事情，会有些忙碌，所以可能答应你这儿的事会有所疏忽。


    但是，二哥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依旧应承下来，三哥拿着这些说项的时候，二哥也没觉得不妥，嫣儿妹妹，我跟你说，大可以不用那般畏首畏尾，我觉得，我和你说，让你抓准时机，让二哥手把手教你，还是有些不够得劲，可以更进一步。」


    「啊……」墨嫣整个人都是有些惊住的，「芸姐姐，这是不是有些太大胆了，难道芸姐姐和宸王哥哥也是这样？」


    叶芸笑了笑，如果她把她这儿拿出来说，她这嫣儿妹子估计得惊呆了，可是这男女之事，本来就是干柴烈火，若没有那么点东西，连彼此双方都不能让对方产生些起伏的「涟漪」，那岂不是太寡淡了，整的好像凑一块可有可无似的，不过她瞧着墨嫣在谈及她二哥的时候那些，还真是一点都掩盖不住，至于她二哥那边，是因为二哥一门心思都在用功读书，都在仕途之上下功夫。所以，真到这方面，就有些榆木了？


    但是，细想想，二哥好像也没对旁的人这般过，毕竟他们都是一块长大的，墨嫣一向是贪玩坐不住的主，这个时候墨嫣凑到他二哥跟前，若二哥按照对三哥那样的，左右也就由着去了，可偏生又这样认真用心，这里头是有些「猫腻」的。


    「芸姐姐，芸姐姐——」墨嫣唤了两声，叶芸才回过神来，「芸姐姐刚才还说我无端的走神，现在是芸姐姐走神了吧。」


    叶芸淡然一笑，说道：「是我走神了，只是我这是在想你的事儿，想了想，你还是先这样吧，二哥手把手教你的时候，是不是你俩就靠的很近，这种时候就可以抓紧些机会，这不经意的肢体碰触，甚至于一个不小心就亲……」


    「芸姐姐。」


    「好，先不说了。」叶芸见墨嫣打断她的话，墨嫣更是面红如潮，她只笑了笑。


    墨嫣羞的低着头，被她芸姐姐这么说，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今日在叶阳哥哥书房中发生的那些，手把手的触碰，不经意间更多的肢体接触，还有那不小心亲到的。


    叶芸瞧墨嫣那样，伸手抓着墨嫣的手，拉着她起来，「走吧，先去用晚膳。」刚在膳桌前坐下，叶芸随即说道：「别多想，反正呢，循序渐进就好，二哥不是对这些都没开窍吗，咱就一点点的试探，只要二哥不抗拒，你只管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芸姐姐……」


    「额，夸张一下，反正就那个意思。」叶芸见膳桌上整齐摆着各色膳食，「先用膳。」


    「好。」


    两人也就没再说话，而是专心用膳。


    用过膳之后，到底入夜，墨嫣也未久留，就先行离开回去。


    次日，墨嫣照旧是按照往常一样，在约定的时辰过来，只是正如昨日叶阳哥哥同她所说的，这后头有一段时间会比较忙碌，果不然，平常，她这个时候过来，叶阳哥哥是已经在的，但现下却不见人影。


    但是墨嫣倒也没有走，而是自己在这书房找了本书看，这书房，她如今是十分熟悉的，就算她一个人待在这儿，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也不像刚开始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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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会子她过来，叶阳哥哥不在，她还是会自在一些，毕竟昨天在这儿发生的那一出，即便那意外发生之后，并没有怎样，可心下还是会有几分纠结的。


    墨嫣待了好一会儿，算着时辰，她也该走了，她走的时候，叶阳哥哥都还没回来，想来是事忙，加之这才刚开始忙碌，头一日定然是愈发不得闲的。


    莺儿在外头候着，见墨嫣走了出来，跟随在侧走着，「郡主，二公子都不在，郡主怎的也过来了？」


    「也没别的事，在这边待着也好啊。再说了，我过来，说明我并没有对这些失去兴趣，要是我不来，叶阳哥哥觉得我对这些没兴致了，估计……」


    「郡主，奴婢懂，那，郡主这会儿是直接回王府吗？叶小姐不在府中，不过三公子在，他还特意差人来问，郡主要不要过去他那院中一块用午膳？」


    「叶凡哥哥是前些日子被罚跪，膝盖还疼着，不能出去玩，他叫人来喊我过去用午膳，纯粹就是他觉得无聊了，芸姐姐又与宸王哥哥那边，才没那么多闲工夫，看在叶凡哥哥也和芸姐姐一样支持我的份上，就过去陪他一块用个午膳吧。」


    一时，墨嫣径直到了叶凡院中。


    墨嫣看着叶凡这走动也没什么不妥了，「叶凡哥哥，你这腿也没啥事了啊，还以为你这一好利索了，指定是要去外头玩呢，居然还有心思叫我过来和你一块用膳？」


    「这好利索了，也不耽误请小郡主过来用膳啊。再说了，我不得时时关注一下你和我二哥的情况。」


    「叶凡哥哥，你没事关心我这儿干嘛？」


    「话不能这么说吧，我和小妹是一样的心思，难道小郡主这是有什么都只和小妹说，我这儿就一点都不透露？」


    「透露什么，昨日叶阳哥哥才说了，接下来事忙，我今儿个过去都没见到叶阳哥哥的人。」


    墨嫣说着就在那边坐下，「芸姐姐说的没错，叶凡哥哥盼着的，是希望叶阳哥哥往后少管你一些。」


    「是这么个理儿，可咱到底是自己人吧，我可是盼着你能成，往后我还得叫你一声二嫂呢。」


    墨嫣被叶凡这没遮拦的话弄得有些许不好意思，「不是要用膳吗，叶凡哥哥，你少说几句。」


    「这就不好意思了？」


    「我……」


    「行，我不说了，但是，你抓紧些，还有有什么进展，在告诉小妹的时候，顺道也告诉告诉我呗，你这儿越是成功，我盼望的不也就越近了，小郡主，你说是不是？」


    「呃……」墨嫣顿然无语，最终只点头答应了一声。


    用过午膳之后，墨嫣直接起身，「叶凡哥哥，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我等下也要出去，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躺着，可算是膝盖不疼了，我要再这么躺着，我估计人都发霉了。」


    叶凡在墨嫣走后没一会儿，就起身，往外走，他这刚走到院门口，迎头就碰到出现在眼前的二人，「父亲、母亲。」


    叶衡见叶凡这架势，就是要去外头，沉然一声，「你这真是刚消停，立马就要折腾，你还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是吧。」


    「父亲，我又没做什么。」


    「你还说你没做什么！」


    「哎呀，小妹那事儿是我错了，退一万步来说，父亲，就算是去了那地儿，我还能叫人欺负了我家妹妹去。」


    「你还有理。」叶衡有些来气。


    秦瑶在旁拦住，「停，这事儿我不和你争论，刚才听下人说，嫣儿是过来你这儿用的午膳？」


    「嗯，母亲，小郡主在咱们府上用膳，这不是寻常的事，有问题？」


    「她走了？」


    「走了有一会儿了，母亲找她有事？」


    秦瑶摇头，「没事，而且，我也不找她，我找你，这事儿我原本是想找芸儿好好问问的，芸儿和嫣儿最要好，估计她最清楚，但这些天，我和你父亲想起这处，要去找她，她正好不在府中，我们也不是时刻记着，倒是疏忽了，今儿个想着，你指定也是知道些什么，所以特地来问问你。」


    「母亲，您这也忒严肃了吧，能有什么事儿，小郡主，父亲母亲，你们还不知道吗，我们打小就要好的很。」


    「是挺要好的，不过，关于嫣儿最近去你二哥书房，让你二哥教她读书习字这事儿，是怎样一出？」


    「母亲，原来您是为这事儿，那您该直接问二哥啊，关我和小妹什么事啊，小郡主是同我和小妹说过，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就小郡主见小妹整了一堆医书古籍在看，她一时有兴致就去找了二哥啊。」


    叶凡随口说着，他也是知道的，关于墨嫣那些心思，墨嫣也未和晋王妃摊开，他这会子当然不会胡乱的去多嘴说一句。


    「是吗？」秦瑶一脸疑惑的问着叶凡。


    「当然，父亲母亲，大家都这么熟了，这打小的情分，以前二哥还经常带着我们一块玩儿呢，这事儿你们真要觉得有什么是你们觉得不好的，那你们就去和二哥说，父亲母亲，我先走了。」


    「诶，你小子，说两句就跑。」


    「母亲，我从昨天就一直躺着，再不出去走走，人都要麻木了。」叶凡快速的往外跑，当即还回应他母亲一句。


    秦瑶见叶凡已经跑远，她转头看向叶衡，「算了，叶凡是个胡闹惯了的，但叶阳不是，想来这事儿也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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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衡点点头，「是这么回事，他们几个打小就关系好，咱们没得多心。」


    「夫君，可若真的有些什么的话……叶阳他一向不爱在那事儿上用心，我们之前……」


    「夫人要真不放心的话，那咱们今儿个等芸儿回来，就等着，把这事儿弄明白为止，可好？」


    「这也不好，咱们这样去问芸儿，万一没什么，岂不是很奇怪，这真要有什么，叶凡那臭小子不说，芸儿也没多言，咱真要刨根究底，这更尴尬，且看看再说。」


    「好，再看看，夫人，叶凡这臭小子是不让人放心的主，但叶阳合适让人放心的，真要有什么，想来他也能处理好。」


    「就怕都是打小的情分，这里头牵扯的……」


    叶衡搂住身前之人的肩膀，紧了紧，「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像芸儿这儿，现今不也很好，咱宽宽心，不多想，且看着，如何？」


    「也只能这样了。」秦瑶应声点头。


    ……


    转眼，夜色降下，忙了一日的叶阳回到府中，径直回了自己院中，只是进屋之前，看着外头伺候的下人，不禁问道：「对了，今日我不在府中，嫣儿妹妹可过来了？」


    下人回答道：「少爷，郡主过来了，就和平常一样，您虽不在，但郡主就在书房内看了会儿书，差不多时辰才离开的。」


    「哦，她是从我这儿走后就离开国公府回去了？」


    「没，三少爷知道郡主在这儿，就差人过来请郡主过去一同用了午膳，午膳过后郡主才走的。」


    「和叶凡一起用的午膳？」叶阳小声念着一句，定然间，问道：「叶凡在家？」


    「不在，您是知道的，三少爷他最是闲不住了，这在屋子里从昨天躺到今天，好容易舒坦了，可不就出去玩了，这会儿三少爷还未回府呢。」


    「嗯，你们都退下吧。」


    叶阳不再多问，随即回到了自己房中，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边。


    也是，和叶凡比起来，他这个人倒是没趣很多，可明明他都不在，为何嫣儿妹妹你还会想着过来，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若只是如此，又何必做到这样的程度。毕竟，他也不在，又没人盯着，在与不在，都是无所谓的，他这是在期盼些什么？


    顿时，叶阳只轻笑一声，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些事情，嫣儿妹妹她是怎样想的，那都是她的事情，他这般多心又有什么用。更何况，也还轮不到他如此！


    第142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暧昧


    眨眼，一连好几日下来，墨嫣来镇国公府，去到叶阳的书房，都是她一个人待在这儿，反正这些天，她是连叶阳哥哥人影都没见着，但她又不能大晚上还特地的跑到镇国公府来。


    这日，墨嫣照常而来，先去了一趟叶阳院中，只在这书房待了不到平常一半的时间，她就从这书房出来。


    外头候着的下人看到墨嫣，开口询问道：「郡主今儿个这么早就走吗？」


    墨嫣说道：「嗯，我忽然有事，我要去找芸姐姐，我早走晚走有什么问题吗？你之前也没问过我这些，无端怎么问起这个？」


    「没有，是我家少爷他吩咐了，少爷这段时间忙，是无暇顾及郡主这边，郡主若是过来了，就让我们好生伺候，前些天郡主一切如常，今日郡主忽然早走，所以奴才多嘴问一句……」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明日还来不来？」


    那下人听到这话，倒也没否认，点着头，很是实诚的回答道：「奴才是想问的，当然，这些都不是奴才该考虑的，郡主想怎样就怎样。」


    「你们是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但是我告诉你们，这次还早着呢，现下这事儿，我还觉得挺有意思，要真没兴致了，那我也肯定亲自和叶阳哥哥说，才不用你们操心。」


    「是，奴才多嘴了。」那下人连忙说着。


    墨嫣也没理会他们，直接就往她芸姐姐的院子过去。


    莺儿紧随在其后，「郡主，他们这些人也真是的，搞得好像郡主在一件事上不能坚持很久似的。」


    「他们也没错，镇国公府的人和晋王府的人对我都是很清楚的，我有自知之明的，我是贪玩耐不住性子的。」


    「郡主，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啊。」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我想要主动一点，但结果是不是我想要的就不一定了，若是没可能，我才不会让叶阳哥哥为难，我肯定会立马就抽身离开，左右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我的耐性也就那么长。」


    「郡主——」


    「你就别这幅表情了。」墨嫣进到叶芸的院中，径直走进屋内。


    叶芸见走进来的人，「嫣儿妹妹怎么想到要来我这儿？」


    「芸姐姐，叶阳哥哥都不在，我一个人待在那儿，没意思，芸姐姐你是知道的，我是因为叶阳哥哥才对那些有兴趣的。」


    「二哥这些天的确是早出晚归的，他先前不是特意说了，这段时间忙碌，有可能会顾不上你这边，且安心，二哥总不至于都这般忙碌了，还能在这里头找出个红颜知己？」


    「芸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多心，现在一切不都很好，难不成是嫣儿妹妹你发现了什么别的问题？」


    墨嫣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就是想着，这些天叶阳哥哥太忙了，我都没见到人，和之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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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二哥让你自由出入他的书房并不假啊。还有，伺候在二哥院中的下人可有说什么？」


    「他们没说什么，刚刚我走的早了些，他们才过来问我是不是明日还过去，平时就没什么两样。」


    「这不挺好，说实话，这几天二哥的确是回来的挺晚，我都没见到人，所以啊，你就别多心了，等过了这段时间也就好了。」


    「嗯嗯。」墨嫣只点点头，之后便不再多言。


    叶芸看着墨嫣，笑道：「好了，既然到我这儿来了，就在这儿待着吧，等下我着人让膳房好好准备午膳，保证都是你喜欢吃的。」


    「好。」


    ……


    入夜，镇国公府，叶阳院中，屋内。


    叶阳听眼前的下人回禀之后，直接问道：「你是说，嫣儿妹妹今日只在这儿待了不到往常一半的时间就走了？」


    「是，少爷，但是郡主说了，她是有事要去找小姐，就先走了，而且，郡主也说了，明日还是会过来的。」


    「她是是去找小妹了？」叶阳心中寻思着，想了想，又开口问着，「她去找了小妹之后呢？她可有说是什么事？」


    「这个奴才不知，但是郡主是在小姐院中用的午膳，过了申时郡主就从小姐院中出来，离开国公府，回晋王府去了。」


    「叶凡呢！」


    「少爷，您这些天忙，没时间管三少爷，所以……」


    「罢了。」叶阳打断眼前之人的话，只是这些天嫣儿妹妹都没去找叶凡，而且这些天即便他不在府中，每日都是按时来他这儿，今日虽然早走了，却又说明日还会过来，早走也是去找的小妹，可嫣儿妹妹她和叶凡……


    那下人看着自家少爷，忖度片刻，开口说道：「少爷，说起来，今日奴才在郡主早走的时候，奴才还特地的问了郡主，是不是觉得没兴致了，后头不会再来了，毕竟郡主她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人，做什么都是得先对了郡主的喜好，郡主有了兴致，觉得有趣，她才会进行下去，而这兴致能维持多久，全凭郡主的想法，晋王府和镇国公府对此都是很清楚的，但是今儿个郡主在奴才问起的时候，很是认真的说了，郡主说她现在才没有厌烦，这些她都还很有兴致，这会儿说没兴趣还早的很，郡主说了，若真有一天，她觉得没意思了，也一定会和少爷您亲口说，不会随便就置之不理。」


    「她真这样说的？」


    「奴才不敢撒谎。」


    「行了，你先退下吧。」


    「是。」


    ……


    晋王府，墨嫣闺房之内。


    莺儿看着坐在那窗边发呆的人，走过去，轻声说道：「郡主，床铺好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还不想睡。」墨嫣转头看着莺儿，「你先退下吧，不用在这边伺候。」


    「郡主，奴婢瞧您这样，就知道，叶小姐不是说了，郡主不必太过纠结。」


    「我知道，芸姐姐与我说的话我也记在心中，而且我也清楚，叶阳哥哥这段时间是挺忙的，可是有时候就是会忍不住的多想一些，这些天都没见到叶阳哥哥的人，我总觉得……」


    「郡主，您不要往不好的方向想，叶小姐不是要说了，二公子他是在忙，再者说了，连叶小姐也都是在这些天没怎么见到二公子的，这不是正好验证了这一点。所以，郡主，您完全没必要去纠结那些，而让这些都想的偏颇了。」


    墨嫣沉沉的嘆了一口气，她一向是随性惯了，别的事情上，她断然不会如此，可偏生落在叶阳哥哥这儿，她不得不小心一些，她不想让事情变得糟糕，也不想太过冒失，最后让原本的关系变得僵硬，她是一点点在试探，一点点在主动，可这一下，叶阳哥哥的人她都没能见到，心里面就愈发不安起来。


    「郡主，时候不早了，您不是明日还是要去镇国公府，那您该早些歇息才是，那些事就先不要想了。」


    「我……好吧。」墨嫣终归没有多言，起身到床边，让莺儿伺候她宽衣，而后睡下。


    夜愈发的深了，也愈发的静谧。


    只是躺在床上的人，闭着眼睛，想要入眠安睡，却是迟迟没有办法睡着，辗转反侧之间，都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墨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辰睡着的，只是在第二日，晨光微亮，窗外微微有些光影渗透进来，她就醒来了。


    莺儿如常进来，准备伺候郡主起床梳妆洗漱，进来时，却看到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郡主怎么就起来了？郡主昨晚没睡好？」


    「没事，你先伺候我穿衣洗漱。」


    墨嫣到梳妆檯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略略有些无神，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莺儿，今日的妆，你帮我好好弄一下，等下用早膳的时候不要让母妃看出来，没得让母妃担心。」


    「奴婢明白。」莺儿应着，便仔细的帮郡主捯饬，弄好之后，她不由得还是说着，「郡主，您……」


    「我很好，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我自己会调整好的。」墨嫣还未等莺儿的话说完，就将这话脱口而出。


    一时，墨嫣从自己房中出来，到她母妃这边，给她母妃行了礼，墨嫣面容之上都是弄得很是精緻，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她母妃也都是没有看出，她就只是静静地在旁坐着用膳。


    寂然饭毕。


    晋王妃看着墨嫣，喝了一口茶，道：「我听下人说，嫣儿，你这段时间也还是照常都去镇国公府找叶阳，但是据我所知，叶阳他忙的很，你去的时候，他都是不在啊，这倒是难得见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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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这样不是正好证明，我这次对这件事是很感兴趣啊，这一时半会儿我还不觉得乏味呢，母妃，我又没在外头玩闹，也没做什么不妥的事情，您不是应该高兴？」


    「是，高兴，只要你不给我惹麻烦，就好。」


    「母妃，我才不是惹麻烦的人。而且，我知道，母妃最疼我了，就算是我真的惹了麻烦，母妃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帮我的。」


    「你呀。」晋王妃对墨嫣笑了笑，「好在是镇国公府和咱们都是极好的，想来你在镇国公府待着，不去外头，也是惹不出什么麻烦来。」


    「母妃放心，我都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我会让母妃省心的。」


    「省心，你如今亲事还未定，母妃可省不了心。」


    「母妃，我这儿还不着急，您怎么又说起来了。」


    「是，不急，但也该物色才是，你若有中意的人，可是要告诉母妃，咱……」


    「母妃，我知道了，您不用操心，若有，我肯定告诉您。」墨嫣说着就立马起身，「母妃，我先走了。」


    「诶，你这孩子……」


    墨嫣快速的从晋王府出来，直奔镇国公府过去，因为两府相邻的缘故，她一出府门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到了镇国公府大门前，国公府门口的小厮看到她过来，自是没有丝毫阻拦。


    她走进府内，径直往叶阳的院子过去，刚刚她是跑出来的，这会儿才略略缓了下来，「母妃也真是的，幸亏我跑得快，不然母妃指定说的更多。」


    莺儿轻声说着，「郡主，王妃她也是关心您，毕竟郡主的终身大事对于王妃来说是十分要紧的，王妃时时记挂在心中，岂有不上心的道理。」


    「我知道母妃是为我好，但我想什么，莺儿你还不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要不然郡主您也别折腾这些了，直接和王妃说了，然后走了明路，这事儿直截了当，不……」


    「才不要。」墨嫣打断莺儿的话，转过头来看着莺儿，边走边道：「你可不要乱说，这事儿我是想往那个方向发展。但是，我希望是顺顺利利的，而不是因为旁的，若是因为这些，我宁愿不要，我不想叶阳哥哥为难。」


    「是，奴婢明白。」莺儿话音刚落，看到前头走着的人忽然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没站稳，完全就是往前扑，她当下就惊唿一声「郡主」。


    墨嫣以为自己铁定要摔个惨烈。不曾想，当下她整个就被人抱住，完完整整落在一个宽厚舒适的怀抱中，抬眼间，看到抱住她的人正是——「叶阳哥哥」她嘴里轻唤着。


    可此时此刻，她就这样在叶阳的怀中，是让人心安、喜欢的气息。


    虽然叶阳刚才是为了不让墨嫣摔倒才抱住她，但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他能很清楚的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间的气息瞬间交错萦绕其中，多少有些暧昧。


    墨嫣当下仍是有几分呆滞，好半天才缓过神，这才慢慢从叶阳怀中退开些，小声的说道：「叶阳哥哥，谢谢你。」


    叶阳亦是从刚才那一丝走神中迴转过来，强装着镇定，道：「来我这儿的次数也不少了，走路还这么不小心，若不是我刚巧看到，岂不是就要摔倒了，真要摔在这石子路上，可有的你疼了。」


    「是我不小心没注意，叶阳哥哥，下次不会了。」墨嫣低着头，很小声的说着。


    第143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试探


    叶阳看着眼前之人这般模样，像是犯了错，被人说了一般，他立马开口说道：「嫣儿妹妹，我说这些不是要责怪的意思，只是关心，就刚才你那样摔下，磕在这石子路上，定是会摔伤的，你若受伤了，大家都会担心的。」


    「叶阳哥哥，我知道了，是我太粗心了。」墨嫣回答着。


    「记住，要时刻照顾好自己，不是每回都能像刚刚那么巧的。」


    「嗯。」墨嫣点点头，瞬间，她就想到了，叶阳哥哥今儿个这会儿怎么在府中，「叶阳哥哥，你今日不用去忙吗？这段时间，我过来，你都是不在的。」


    叶阳视线落于墨嫣身上，缓声说道：「只是回来取一份公文而已，还得要出去，你说，若不是我刚刚正好在，又正好出来，再正好看到你，你是不是就摔惨了？」


    墨嫣摸了摸后脑勺，露出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是，叶阳哥哥正好在，那，叶阳哥哥你现在就要出去？」


    「要忙的事情很多，可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我知道你这些天都有过来，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墨嫣摇摇头，「不过，这些天我都过来，可是叶阳哥哥的书房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不像先前那样，叶阳哥哥也在，随时随地都能有人和我说说话。」


    「觉得无聊了？」叶阳将这话问出口，脑子里想着昨日墨嫣早走，同他这院中下人说过的话，心里面还是有所揣测，有心想要试探，「听下人说，昨天嫣儿妹妹在这儿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叶阳哥哥，我……我不是觉得无聊才走的，我是有事去找芸姐姐了，我不是同他们说了，我若是真对这些没了兴致，都肯定会亲自和叶阳哥哥说清楚的，绝不会随随便便就走了，什么都不说的。」


    「那，我能问问嫣儿妹妹，你的兴致还有多久？」


    叶阳很是正经，「我知道嫣儿妹妹从小不喜欢被拘着做什么事，像这读书习字的事，长时间的坐在桌前，看着书、写着字，这一门心思放在上头，断是不能随随便便，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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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叶阳哥哥这是希望我不要再过来找你了？」


    「怎会，我当初说过，只要你没厌烦，我就会一直教你，除非你说不喜欢了，我才不会继续。」叶阳缓声说道：「只是，这段时间，我事忙，想着……」


    「想着，叶阳哥哥你都不在，我又是个无拘无束的主，坚持个几天，就会受不了，然后直接就撂下，来都不来了，是吗？」墨嫣反问着。


    「嫣儿妹妹从小就喜欢和三弟、小妹他们一块玩耍，三弟他确实也能寻出许多新鲜有趣的玩意儿，想着，这段时间，你可能会想……」


    「我一点都不想。」墨嫣噘着嘴，脸上有些不开心了，她都这么认真了，她就这么耐不住吗？


    「叶凡哥哥是能够寻许多新奇有趣的东西来，可是我不想，我现在就想跟叶阳哥哥一块读书习字，眼下我就对这些有兴趣，叶阳哥哥要是觉得我烦，就直说，不用拐着弯的说，我会走的。」


    「没有，我为何要嫌你烦，我只是怕你憋闷。」


    「我才没有觉得憋闷，我喜欢、我乐意。」


    「是我说错话了，只要你喜欢就好。」叶阳寻思间，不由得问了一句，「我这些天不得空，叶凡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嫣儿妹妹你可知道？」


    「叶凡哥哥的事我怎么知道，我这些天都没去找他，连人都没见着。」


    「你素来与他玩得来，他没有找你去玩，或者，你不想……」


    「没有！也不想！」墨嫣直戳戳的说着，「叶阳哥哥，我玩心没那么重的。」


    叶阳淡淡的一声，道：「是我说多了，我该走了，嫣儿妹妹，那你……」


    「叶阳哥哥去忙就好。」墨嫣说完，见叶阳从她身边走过去，她当即将人叫住，「叶阳哥哥——」


    「嗯？」叶阳疑惑，转过身回头看着面前之人，「怎么了？」


    「叶阳哥哥，我说过，若是哪天我对这些没有半分兴致了，不想跟着叶阳哥哥读书习字了，我会亲自和叶阳哥哥说，这话是很认真的。」


    「好，我记住了。」叶阳对上墨嫣的双眼，视线之中交错的种种，有些朦胧，可隐隐间，总有一丝悸动，是他会错意了？


    至少，此刻他能确定，嫣儿妹妹虽然和叶凡玩得来，但那仅限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那是叶凡和小妹都有的，嫣儿妹妹并不是对叶凡有那份心。


    除此之外，旁人，他是从未听过有谁，只要嫣儿妹妹一直在他这儿，会有一个契合的机会的。


    可真到了那个时候，真的将话说出口，结果又会如何？


    现下只是想想，他就有些忐忑，会害怕，说出口的瞬间，得到一个失望的结果。


    在这小院内，很安静，他们就这么站着，维持了好一会儿，叶阳并未说话，转身之间就从他这院中离开。


    等到叶阳走后，原该在旁边的那些下人也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墨嫣站在这院中，她身边就只有莺儿一人。


    「莺儿，刚刚，叶阳哥哥他看我的眼神……」


    「郡主，二公子的眼神就和平常一样啊，只不过是适才多看了一会而已，倒是郡主的您的眼神，奴婢差点就觉得，在刚刚那么一刻，郡主不会再犹豫，而是斩钉截铁的告诉二公子郡主的心意。」


    「我……我还是忍得住的好吗，我才不会乱来，要是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一蹴而就，我当然乐意，可要是不是，又或者还不能确定，我才不要在这个时候将这些摊开。」


    「郡主的心思，奴婢懂的。」莺儿凑近些，声音压低的说道：「郡主，其实奴婢隐隐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刚才郡主和二公子说的那些话中。」


    「什么？叶阳哥哥不就是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耐不住性子，认为我要像以前一样，就撂开了。」


    「郡主，二公子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当初他答应郡主的时候，可是就说好了的，只要郡主不说，他就会继续，可偏生刚才却说了那么多，倒像是怕郡主真就那么不当回事的走了。」


    「莺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奴婢在旁边瞧着，二公子他对郡主很上心，奴婢觉得，郡主心中所想一定能达成所愿，即便是刚刚，要是郡主真没忍住，就那么脱口而出，说不定当下就成了。」


    「少来，这事儿还没谱呢，我就当你是说好话给我听了。」墨嫣说着就直接进到那书房，进到书房内，她随即在那桌案前坐下，对于莺儿突然和她说着那些话，她心里面是有些起伏的，要是真的像莺儿说的那样，她没忍住，就那么脱口而出了，叶阳哥哥会怎样呢。


    墨嫣晃了晃脑袋，对于这桩事她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她自己心里所想是心里所想，现实是怎样都不确定，她可不要让事情会因为她的莽撞而变得为难。


    ……


    自那天墨嫣她和叶阳哥哥说过那一番话之后，她依旧每日都按时过来镇国公府，虽然叶阳哥哥依旧还是忙，墨嫣也不打搅。


    之后，叶阳哥哥所忙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这空闲下来的时间也就多了些，这一切就又恢復到先前刚开始她刚到叶阳哥哥跟前那会儿。


    墨嫣坐在这桌案前，将一张刚被她习字写满的宣纸拿起来，递给叶阳，说道：「叶阳哥哥，你看，我这字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前段时间你不是很忙，都没时间顾着我这边，可是我都没有闲着哦，这字，拿出去给别人看，是不是就会有人夸赞一句，不错，的确像是叶阳哥哥你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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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漂亮，你比我写的好看。」叶阳不吝夸赞道。


    「叶阳哥哥，你这话说的，就算是要夸我，也不用这样吧。」


    「是真的。」叶阳定声说道。


    墨嫣道：「可是，我们俩写字的风格是不同的，我不是没事的时候也喜欢拿着叶阳哥哥你的字来临摹，我也想写出叶阳哥哥那样遒劲有力的字来，可是怎么练，都是没什么效果的。所以，咱们这叫各有千秋，是不是。」


    「是。」叶阳当然不会否认她说的话，都只是一一应和着而已。


    「叶阳哥哥，我再拿着你的字来临摹一张。」墨嫣将纸张铺好，拿起笔，点墨，要下笔的时候，手半悬着，迟迟没下笔，她转头看着叶阳，「叶阳哥哥，要不，你再教教我？」


    「嫣儿妹妹那一手字练得很漂亮，不必追求像我这样，笔锋凌厉之色，我……」


    「可是总盯着一种，我会觉得没意思，叶阳哥哥不是说，在读书习字之上，只要我想学的，叶阳哥哥都会教，既然如此，现在我想学这个，叶阳哥哥你教我。」


    「好。」叶阳应下之余，靠近，握住墨嫣的手，提笔写字，虽然这样手把手教她也不是头一回，可但也就这么几次，虽不至于像头一次那样紧张，可靠的越近，心跳是会忍不住的加速跃动。


    墨嫣视线落在自己被叶阳握住的手上，她的手攥着笔，而叶阳哥哥的手握着她的手，第一次是陌生而紧张，之后就会多一丝雀跃与激动，只是那紧张之感并不会因为多几次就减少。


    好像，手心出汗了……


    叶阳能感受到那手掌间传递而来的炽热，氤氲着一层湿气，叶阳轻声说道：「这样习字有些累，如今天热，手有些出汗了，先歇会儿吧。」


    「好。」墨嫣轻应一声。


    可就在叶阳松开握着墨嫣的手，起身移开的时候，衣裳竟不小心被她发间的头饰勾住。


    「嘶——」墨嫣头髮被扯了一下，发出一丝吃痛声，而她整个就跟随着那扯动的方向过去，她随之就从座椅上站起来，顺着，她的头完全是靠进叶阳的胸口，好近，叶阳哥哥的心跳，每一下都听得好清楚。


    叶阳当然是很快就发现了，「嫣儿妹妹，等……等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勾住衣裳的头饰小心翼翼的解开，「嫣儿……妹妹，好了。」


    墨嫣沉浸其中，一时没有回过神，叶阳垂眸看着有些呆滞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又或者说，她就这样呆呆的靠着自己，他不捨得将这打破，他这是在贪恋她的靠近，鼻息之下，回味着来自于她身上的淡雅芬芳。


    恍惚之间，墨嫣回神，小步子挪着，和眼前之人拉开几分距离。


    刚才她竟然靠在叶阳哥哥胸口，脑子里生出些胡思乱想的东西，还走神了，叶阳哥哥看她那个样子，肯定觉得很奇怪吧，脑子飞速转着，「叶阳哥哥，你这儿闲暇了些，那后头还需要再像前面那样忙碌吗？是不是都忙完了？」


    「算是吧。」叶阳知道墨嫣这样说是在将话错开，他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太子大婚在即，百官忙碌这是理所应当的，但交代下来，众人需要料理的事都是处理妥当了的，现在所做，不过就是和寻常时候一样，每日处理每日该有的公文即可，左不过就是等到太子大婚当日，这百官群臣再前去东宫赴宴，嫣儿妹妹你和晋王妃也是要去的。」


    「嗯，要是芸姐姐……」


    叶阳听墨嫣提及，立刻就道：「嫣儿妹妹，小妹她在这事儿上已经不在意，咱们心里怎么想，都没必要，一切如常就好，许多话，都不要拿出来说，明白吗？」


    「哦。」墨嫣点点头，眨了眨眼睛，「叶阳哥哥，我觉得芸姐姐真的很棒，要是这样的事情落在我身上，我肯定没办法做到像芸姐姐那样的程度，也不可能再像芸姐姐那样寻觅到像宸王哥哥那样的存在，叶阳哥哥，要是你呢，你会怎样做？」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


    「就问问。」


    「不知道，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但愿我能一开始就找到能够相守一生的人。」叶阳目光凝视着墨嫣。


    墨嫣满面笑容，说道：「叶阳哥哥这么好，肯定会的。」


    第144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袒露


    叶阳视线定格在眼前这面露笑容的人身上，淡声说道：「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墨嫣听着这话，好像在叶阳哥哥的语气中，并没觉得有多让人兴奋，咬了咬牙，还是开口询问着，「话是这么说，那，在叶阳哥哥心中，可是有设想过，怎样的人，才是值得叶阳哥哥相守一生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叶阳心中想着，若是他说眼前人便是值得之人，会得到怎样的一个答案？


    略缓缓，他不过一笑，话语如常，「嫣儿妹妹，这事儿还没想那么多呢，这喜欢不喜欢不是自己脑子里设想就能对应上的，总该是要遇到了，那才能明白，就像小妹和宸王一样，先前谁都不知道，可偏生他们之间，最是契合。」


    墨嫣心下琢磨着，叶阳哥哥这么说，是不是在叶阳哥哥这儿，还未遇到那值得相守一生的人，那她呢，是不是可以成为那个值得的人？


    叶阳见墨嫣有些走神，轻声一句，「嫣儿妹妹，是要再休息一会儿呢，还是继续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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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墨嫣思绪迴转，也不知怎的，好像她和叶阳哥哥待在一块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就走神，只要稍稍说上那么一两句话，她这心里，总会为那些而去想许多，「继续吧，那，叶阳哥哥，你继续教我好不好？」


    「好。」叶阳自不会拒绝。


    墨嫣依旧坐回到那桌前，同样的，由叶阳在旁教她，无论如何。


    至少，现下，她和叶阳哥哥之间，不似从前那般生硬，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真正临到那一步还有多远，但她能感觉的出来，他们之间是亲厚了不少。


    ……


    这东宫太子的大婚就在即，按理来说，这前头为了太子大婚，百官忙碌，如今又是百官群臣齐贺，可谓是热闹非凡，太子娶太子妃，更是意义非凡，这里头所牵扯的更是不在少数，可谁都没想到最后太子婚宴之上竟然会闹出那样的事来，如此一番折腾，太子妃身败名裂，这背后的腌臜事更不在少数，好端端的一场婚宴，最后彻底毁掉。


    眼看这太子一派是高楼起，可谓是烈火烹油，那叫一个轰轰烈烈，谁知竟是顷刻间高楼塌，其中纠葛的种种，全都被连根拔起。


    晋王府……


    墨嫣看着她母妃，「母妃，您这是预备就要回东海郡了？」


    「若是太子大婚顺利结束，是要再多留几日的，现在变成这样的局面，倒是没有必要再多留。


    更何况，这帝都之中的情况，我也是要回去，亲自和你父王说的，此次之事，绝非是偶然事件，这里头的事，不是你能明白的。」


    「咱们家又没有坏心眼，我觉得，他们落得那样的下场，就是活该。」


    「你呀，口无遮拦的，眼下这些事情还未完全定，虽说皇上是不可能让苏家那些再有死灰復燃的可能，但这不是咱们需要去妄议的，嫣儿，可不能在外头乱说。」


    「母妃，我知道，这不是在您跟前，我就多嘴了嘛。」


    「我就是提醒你，前头既然答应了你，让你这段时间留在帝都，我这儿一走，也没个人盯着你些，所以你就更得谨慎些。」


    「母妃，不是有叶叔叔在，母妃您还不放心吗？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在帝都，多半也就是去找芸姐姐，您一向是知道的，我和芸姐姐亲密无间，我有什么都是会同芸姐姐说的，她都会帮我出主意，也不会让我乱来的啊。」


    「芸儿倒是让人放心的，这东宫之事，背后有些龌龊的事，他们能拿捏到如此程度，想来芸儿和宸王那边都是有非常细緻的把控，她是稳重的，你和芸儿相处，我也是放心的。」


    「母妃，我一定不会给您和父王惹麻烦的。」


    「你呀。」晋王抬手轻轻摸了摸墨嫣的头，笑道：「对了，你让叶阳教你读书习字这事儿，你是还在继续？」


    「母妃，你怎么想到问起这事儿了？」


    「行，我不问，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想和我说了，我再仔细听你说，可好？」晋王握住墨嫣的手，紧了紧。


    墨嫣听她母妃这么一说，一时不知当如何说才好。这时，旁边的下人过来，「王妃，一应都收拾好了，王妃可以启程了。」


    晋王妃对着墨嫣说道：「好了，你先回去，等年下，我和你父王一同回帝都。」


    她们这刚走出晋王府的大门，迎头就看到叶衡和秦瑶夫妇二人。


    秦瑶对晋王妃说道：「怎么忽然走的这么急，都没事先好好安排一下？」


    晋王妃当即说道：「离京回东海郡的事，已经同太后、皇上说过了，此次帝都闹出来的事情，总归是要回东海郡与我家王爷详说的，虽然有下人从中传话，可我想着还是我回去亲口与他说了，那才是最好的，左不过迟两日和早两日离京而已。」


    叶衡道：「嫣儿她是留在帝都吧。」


    「嗯。」晋王妃应着，「她想留下就让她留下好了，没得让她说，答应了她又不同意，没得让她跟我闹脾气。不过，她留在帝都，就要劳烦你们多照看她一二了。」


    「这话说的就太客气了。」秦瑶笑着，「嫣儿这孩子，我喜欢。」


    闲话几句，晋王妃那边车马已备好，到底就没有多耽搁，启程便离开。


    墨嫣望着她母妃的马车远去，最后连马车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回头看着身旁的人，「叶叔叔、婶娘。」


    秦瑶笑道：「虽然这次闹出的事情不小，帝都也是有很大的动静，可这些你都不必当回事，只管玩乐你的就是，就和平常一般即可，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们。」


    「谢谢婶娘。」墨嫣笑了笑，「婶娘，芸姐姐在家吗？」


    「这会儿不在，估计得晚些时候，嫣儿，你随我们一道过去吧，正好等会儿与我们一同用午膳。」


    「好。」墨嫣寻思着，「叶叔叔、婶娘，今日早起，母妃忽然说准备好了要回帝都，我起来都还未梳妆，我……」


    「你这孩子，只管当自己家就是，没得拘束这些。」叶衡径直一句。


    秦瑶亦附和一声，「嫣儿，你叶叔叔说的没错，不必拘泥这些，自在些，就像以前一样，去岁不也还随性的很，这才多久，莫不是要生分了？你呢，想怎样便怎样，不必事事都特地和我们说一声。」


    「嗯。」墨嫣点点头。


    ……


    这日，墨嫣到镇国公府，直接来找她芸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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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嫣坐在一旁，看着叶芸，说道：「芸姐姐，外头那些事，这都两三月了，是不是都结束了？」


    「好端端的嫣儿妹妹怎么会想到问起这些呢？你一向是不爱问这些的啊？」


    「也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墨嫣说着。


    叶芸见墨嫣垂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似的，顺手端了一盏茶地给墨嫣，说道：「来，嫣儿妹妹，喝杯茶，回回神，和我说话说的好好地，怎么这还就无缘无故的走神了，有什么想说的，在我这儿还不能直说？」


    墨嫣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叶芸，轻声说道：「芸姐姐，原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忽然有点想不明白，就是，听说，墨染提议让叶阳哥哥去做礼部尚书，我就是想着，叶阳哥哥调职到中书省，也没多长时间，这么快又调任，是不是……」


    「礼部尚书官至二品，二哥这可是升官了，莫不是嫣儿妹妹不希望二哥升官？」


    「没有，我当然希望叶阳哥哥仕途顺遂，可是以前在父王跟前，父王说过，这为官一道，当你所处的位置越高，这身上承担的责任就越大，叶阳哥哥如此年轻，可以说是最年轻的二品大员，我怕叶阳哥哥有些顾及不过来，甚至于底下那些更有资歷的人觉得叶阳哥哥年轻，朝堂上错综复杂，我担心叶阳哥哥会有麻烦。」


    「原来是为这些考虑啊，看样子，嫣儿妹妹这几个月下来，和二哥的相处，你俩之间进展的非常顺利啊，嫣儿妹妹，你这还没成为我二嫂呢，就这么瞻前顾后的为二哥考虑起来了，这以后要是真的成了二哥的妻子，那还了得，二哥出入朝堂，岂不是要担心坏了？」


    墨嫣瞬间脸羞的通红，「我……芸姐姐，你……」


    叶芸见墨嫣一下子就脸红起来，不由地一笑，「好了，我不说了，二哥之前调任到中书，这中书令柳肆乃是墨染的外祖父，墨染之所以会提议，肯定是早有调查，太子被废，墨染当然是想要在皇上跟前有所表露，放心，二哥这么有分寸的人自然是不会出错的。」


    「那些外头的事，咱就不操心了。不过，话说回来，嫣儿妹妹，你这和我二哥相处进展不错，怎么样，二哥他亲你了？」


    「啊——」墨嫣被这转折的话弄得愈发不知所措，「芸姐姐，没……没有。」


    「不是进展很顺利，怎么连亲一下都没有，没劲。」叶芸凑近些，轻声说道：「嫣儿妹妹，我和你说，这种事到了某个氛围的时候，就不要太过畏畏缩缩。」


    「芸姐姐，我现在和叶阳哥哥相处很自然，也很和谐。」


    「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自然、和谐是挺好，可是也需要一些碰撞，要有点火花，难道你不想再进一步？」


    「当然想。」


    「那就对了，现下，你觉得你们相处的很和睦，时机就要好好把握，当氛围烘托到了恰到好处的时候，就不要犹豫，直截了当一点，亲二哥一下，看他什么反应，你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天天都去二哥的书房，哪有你们这样的，我是说你要循序渐进，但也不能这么慢呀。


    不过，二哥也真是的，我们嫣儿妹妹这么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近在眼前，居然还能这么把持的住。」


    「芸姐姐……」


    叶芸当即打住，「好好好，我不说了。」


    「过几天就是芸姐姐的生辰，芸姐姐可有想过要怎么过？」


    「生辰而已，还能怎样。」


    「可是今年不同啊，宸王哥哥肯定会来啊，那可是宸王哥哥作为芸姐姐的未婚夫，头一次给芸姐姐过生辰，当然不能差。」


    「且看吧，没多想。」


    ……


    眨眼，已是叶凡、叶芸生辰之日。


    墨嫣自然是过来，她芸姐姐的生辰，当然是不一样的，太后和宸王一同而来，而且宸王更是特地选了今日，一併来下聘，原本不过是普通的一个生辰宴。这样一来，倒是让这个生辰变得愈发不一样了。


    中午的宴席结束，叶凡提议去镇国公府后院的一片枫林逛逛，太后说他们就不去了，只叫他们几个小辈自去闹腾就是。


    墨嫣自然也就跟着，只是刚到这后院，叶凡就找了个藉口开熘，墨嫣心领神会，转而看向身旁的叶阳，也寻了个理由走开了。


    这边，墨嫣拉着叶阳走到了附近一处凉亭内，她就在那坐下，倚栏而坐，正好能看到那边的芸姐姐和宸王哥哥。


    叶阳亦坐下，而他的视线只落在墨嫣身上：「嫣儿妹妹何故一直盯着那边看，看他俩相处很有意思？」


    墨嫣依旧看着那边，如实回答道：「芸姐姐和宸王哥哥相处，就像是那神仙眷侣一般，让人羡慕，自是想要多看看的。」


    突然，墨嫣将双眼遮住，转过头来。


    叶阳扫了一眼，见墨嫣这般模样，清然一笑，「刚才不还是很羡慕，这会儿不看了？」


    「宸王哥哥和芸姐姐在……在亲亲，我，我不应该偷看。」


    「嫣儿妹妹——」


    「嗯？」


    叶阳略顿了顿，话到喉间，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这才慢慢说出口，「嫣儿妹妹见小妹他们这般，心中是也有了同样的心思，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想要谈论论嫁了？」


    问出这话，他不知有多紧张，害怕袒露了，就彻底结束了，就连这几个月维繫的那份状态也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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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嫣略有迟疑，遮着双眼的手放下，她只看着眼前之人，点头「嗯」了一声，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攥住，拧成一团，如果……


    叶阳问道：「是东海郡的人？」


    墨嫣摇头。


    叶阳心中有些紧张，自今年那时墨嫣回到帝都，后续种种，他们相处的这几个月，他们之间隐隐已有些默契。


    可，他还是担心，担心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担心若不是，他会失态！


    「嫣儿妹妹一直和叶凡很要好，他……」


    「不是，我不喜欢叶凡哥哥。」墨嫣都没等叶阳的话说完就已经否认。


    叶阳此刻的心跳愈发的快了，他心中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终是问出口，「那……是我吗？」


    「嗯。」墨嫣的声音很轻，可周围很安静，再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到一清二楚。


    第145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初吻


    墨嫣对于自己这样的回应，她现下完全是陷入一片模煳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对叶阳哥哥那个问题的回答，意味着什么，叶阳哥哥这样问她是不是代表着其实叶阳哥哥也是……


    周围真的很安静，安静到即便只有一丝很轻的微风拂过，仿佛都能在耳中听得格外清楚。


    这样的沉静让她心下如鼓点一般，跃动不已，「叶阳哥哥，你喜……」


    「喜欢！」叶阳听到眼前之人说出口的话，脱口而出给出一个答案，他刚才在得到那个回答时，人好似静止了一般，即便是先前那样，常常相处，他会怕自己会错意，「嫣儿妹妹，我从始至终就喜欢你，喜欢你笑颜灿烂，喜欢你活泼可爱，是你，便都喜欢。」


    话落，他当即又道：「刚才我有些不敢置信，害怕自己听错了。」


    墨嫣面颊稍有几分发烫，她的视线依旧落在面前之人身上。


    所以，叶阳哥哥也是喜欢她的，回想着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叶阳哥哥是觉得她会喜欢叶凡哥哥？


    回神间，轻轻唤了一声「叶阳哥哥。」更加确定的说道：「叶阳哥哥，我喜欢你，只喜欢过你。」


    叶阳笑的有几分憨，却是十分高兴，凝声应和，「我也是。」


    「叶阳哥哥这么说，我听芸姐姐说过，先前婶娘她为了叶阳哥哥你的婚事，有物色过一些人选，但叶阳哥哥都拒绝了，是因为……」


    「是，母亲要去张罗，就让母亲张罗好了，至于那些人，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来了，我找理由拒绝就好。」


    此刻，墨嫣心下都是平復了几分，但那份愉悦与开心是难以抑制的，缓缓间，问道：「叶阳哥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叶凡哥哥啊？」


    「嫣儿妹妹来镇国公府，撇开小妹那边，在我与叶凡之间，嫣儿在和叶凡相处的时候，会自在许多，不像在我跟前，处处都是小心，即便是嫣儿妹妹让我教你读书习字，这几个月下来，每日都来我这儿，嫣儿妹妹时刻都非常谨慎。」


    「那……那是因为叶阳哥哥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极致，每一桩事落到叶阳哥哥这儿，那都是能够做到非常完美，我不想让叶阳哥哥觉得我不好，若是我也像平常那样随随便便的话，会让叶阳哥哥讨厌的。」


    「从来不会。」叶阳话音瞬间就低下去几分，「或许，对于你，我更怕你会觉得我过于严肃。只是，我一向如此要求自己，有些事，我无法……


    嫣儿妹妹，其实，你若不想在读书习字这上头用心，不必拘着自己如此，你……」


    「叶阳哥哥，你很好，我才不会讨厌你。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让我更加能够感受到叶阳哥哥的不一样，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至于读书习字，我觉得挺有趣，我并不觉得是一种拘束。不过，我不擅长，我怕叶阳哥哥觉得我很笨，故而才会时时刻刻都小心谨慎。」


    「才不，你很聪明，什么都是一教就会。」叶阳认真说道，「于我而言，只要是你，就好。」


    叶阳视线落在面前有些羞涩的人，语气愈发郑重，「嫣儿……若，我说，等年节之时，晋王和王妃回帝都之后，我想上门向王爷和王妃提亲，你可愿意？」


    墨嫣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脑袋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整个人都懵了，虽然刚才彼此袒露，已然心照不宣，可真真这一刻说起提亲这事儿，她一下是不知如何应对的……


    叶阳见到眼前之人呆滞的模样，当即说道：「嫣儿，抱歉，此事我……我并无经验，我们刚刚才向彼此表明心意，我不该这么着急的。」


    「叶阳哥哥这么说，这事儿，我也没有任何的经验。」墨嫣的声音很轻，「而且，提亲之事，叶阳哥哥还需要和叶叔叔、婶娘他们说明，这……」


    「我父亲母亲自会应允的，我父亲母亲很喜欢你，如今听到这事，自不会有不同意之处。」


    「我父王和母妃对叶阳哥哥也非常认可。」


    两人对诉，只是将这话说出口，一切是再明白不过的。一时之间，两人就这么面对面，静静地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喜欢之意的袒露，带着几分青涩……


    这般静坐，不知时间过去几许，忽然间，听到有下人过来说太后娘娘要回宫了，让他们现在去正厅。


    叶阳和墨嫣齐声应着，让那侍女先去，他们即刻就过来。


    「嫣儿，那……我们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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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墨嫣应着，便起身。


    叶阳亦跟着一块起身，只是在墨嫣转身要走出这凉亭的时候，他伸手之间抓住墨嫣的手，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


    墨嫣被叶阳抓住，这刚起身要走，却也因此停下，她回过身来看着眼前之人，「叶阳哥哥，怎……怎么了？」两人双目对视，和适才静坐时相看对方的眼神不一样。


    「没……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发生的这些，好像有些不现实，好怕只是南柯一梦，梦醒之时，刚才所有得到的答案，都如幻影，消失的一干二净。」


    对于这话，墨嫣微微有些诧异会从叶阳哥哥口中说出来，她也会害怕，这些如梦一般，梦醒就要消散。


    可，她现在很清楚，很清楚，这些都是真实在发生的，她朝着面前之人走近一步、两步，几乎她整个人都贴近到叶阳的身前，「叶阳哥哥——」


    「嗯？」叶阳应着，感受着靠的如此之近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的存在是真实，她的气息、属于她的味道，也都是明明白白的，他能切实的体会到她靠近时那份激动。


    当他沉浸在这些思索之中。突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的双唇，感受到另一抹娇软、温润的存在交覆其上，这……


    墨嫣动作很快，人亦是随着退开好几步，「叶阳哥哥，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若是梦中幻影，不会这样的。」


    「嫣儿，你……」


    「叶阳哥哥，这是我头一遭如此，叶阳哥哥现在不会再觉得是虚幻了吧。」


    叶阳默默地点了点头，是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可来这么一出，他人整个飘飘然，有些找不着北了。


    随之，他们便也赶了过去，在太后上了马车离开了镇国公府之后。


    叶衡留墨卿宸下来，用过晚膳之后再回宸王府。


    而在旁的秦瑶看着墨嫣也是如此说。


    叶芸想着他们去逛园子这一出，不禁看向一旁的叶凡，「三哥，这就是你说的，等会儿就来，我们在园子里逛了这么久，怎么也没见你过来。还有，嫣儿妹妹，你当时怎么这么配合三哥啊。」


    叶凡直戳戳的说道：「小妹，我那叫有眼力见，我可不乐意在那儿待着，至于小郡主这边，我发誓，我事先可是没有和小郡主通气儿，只能说，小郡主和我一样，都是懂事的人，小郡主，你说是不是。」


    墨嫣人虽然在这儿，可是魂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脑子里满满的想的都是刚才她主动的亲了叶阳哥哥，她怎么就……


    叶芸见墨嫣走神的模样，走过去，唤了一声，「嫣儿妹妹……」


    墨嫣这才回神「啊」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


    「没……芸姐姐，我没事。」墨嫣都不等叶芸再说话，立马就道：「芸姐姐，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芸姐姐，我走了。」


    说完，她根本一丝余地都没留，拔腿就往旁边的晋王府跑了去。


    秦瑶见墨嫣跑的那叫一个快，「哎，嫣儿这孩子，好端端的跑这么快作甚。」


    叶阳看向那边已经跑远的人，不由得笑了笑。


    叶芸见状，倒有些揣测，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二哥，刚刚你们都走了，我记得，嫣儿妹妹是和二哥一块，二哥，嫣儿妹妹这跑的真快，不会是二哥你欺负了……」


    「怎会，小妹，我可不是那样随意的人，更何况我为何要欺负嫣儿妹妹，难道小妹也觉得，我会像叶凡这小子一样没分寸！」


    「二哥，你说你自己就好了，干嘛还顺带贬我一句。」


    「我这是时刻提醒你，让你好明白明白。」


    「是，二哥说的是。」叶凡哪里敢辩驳，自然是应承下来，不然等下只怕要被说的更厉害了。


    叶芸听着，笑道：「二哥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只要嫣儿妹妹没有不开心就好。」


    前头，叶衡领着墨卿宸先往里头进去，而秦瑶在后头看着叶阳、叶凡、叶芸三人，「嫣儿这里留在帝都，当时我可是和她母妃说好了的，我们要照顾好嫣儿的，嫣儿一直以来和你们都是要好的，你们呢，有什么都是要多顾着她一些，还有芸儿，她素来有什么都同你说，若有什么事儿，她没同我和你父亲说，你能直接出面做的，都帮她打点好。」


    「母亲，放心，我明白的，其实，嫣儿妹妹这段时间多是在二哥那儿，若母亲要叮嘱的话，多叮嘱二哥一些，或许更可靠。」


    「这话你们都是一样的。」


    他们兄妹都应着。


    趁着这空档，叶凡悄悄地拉着叶芸，小声的问道：「小妹，二哥他和小郡主……」


    「三哥，这事儿我可不会直接去问，三哥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不如三哥……」


    「算了，我现在不那么想知道他们的进展，反正这都好几个月了，他们那关系含煳不清的，小郡主都在二哥跟前待了这么久了，读书习字如此枯燥乏味的事情，小郡主都耐着性子坚持了这么久，二哥就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小郡主这么委屈自己，就是奔着他去的吗？小郡主好歹也是个美人啊，就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二哥不会有……」


    叶芸当即将叶凡的话打断，「三哥，我觉得你又想去跪祠堂了。」


    「我什么都没说。」叶凡否认着。


    ……


    次日，墨嫣照旧来镇国公府，只是她并未去叶阳的书房，而是往叶芸院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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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进来，看到还在用早膳的人，「芸姐姐，怎么这个时辰才用早膳？」


    「起来时耽搁了一下，就迟了些。」叶芸并未细说，转而问道：「对了，我且问你，昨日怎的突然就走了，还跑的那样快？」


    「没，没事。」


    「真没事？」叶芸思忖着，笑了笑，「昨日，在园子里逛的时候，嫣儿妹妹是和二哥一块，先头嫣儿妹妹这儿一直是循序渐进，这也好几个月了，昨儿个如此良机，可是嫣儿妹妹听了我的劝，直截了当了？」


    墨嫣没做声，只点点头。


    「莫不是结果不好？」


    「没……很好。」


    「既然很好，那昨日还那般仓皇的跑了作甚，本来就很熟了。如此一来，你俩这关系更进一步，表明了心思，我这二嫂就非你莫属了。」


    「我……芸姐姐，我是，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和叶阳哥哥彼此袒露心声，说明白了，但……」


    「好啦，我知道，不过，既然如此，嫣儿妹妹快同我说说，当时你俩互诉心事之时，二哥是怎样的一副模样，真的很难想像，像二哥这样一本正经，素日端庄雅正之人，真要论起这儿女情长，是怎样的呢。」


    「也没，没怎样，我俩就是忽然间开口说起，然后两个人就像是生了默契似的，向对方表明，就，就一拍即合了。」


    「一拍即合了，那，当下氛围肯定极妙，你俩可有什么亲密举止？」


    「芸姐姐，你……」


    叶芸见墨嫣羞的脸绯红，拂了拂手，「行了，不说了就是，嫣儿妹妹，恭喜你，得偿所愿了，特地过来和我说了这些话，确定不去二哥那边？」


    墨嫣摇摇头，「芸姐姐，我今天想和芸姐姐待一块，芸姐姐之前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炼药，今天可不可以？」


    「可以啊，正好我等下要去。只是，你确定不去找二哥？」


    「确定。」墨嫣回答道。


    「也行，就等着让二哥来找你好了。」叶芸笑着说道。


    第146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承诺


    墨嫣没做声，她就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等着叶芸用过早膳。


    一时饭毕，叶芸叫人收拾了，喝了盏茶，便对墨嫣说道：「既如此，那嫣儿妹妹就随我一块去炼药房看看。」


    当下，墨嫣就起身，跟在叶芸身旁，笑着说道：「芸姐姐，说起来关于芸姐姐在炼药之道上的造诣，我可是听了不少，真真是让人崇拜。」


    叶芸淡声说道：「这并没什么，不过就是恰巧在这方面有几分天赋罢了，勉强还算说得过去，至于真正的造诣，那还得慢慢琢磨，嫣儿妹妹，你可不要崇拜我，这要是让二哥知道了，是不是要说我「拐带」你了？」


    「芸姐姐，你说什么呢，这……这怎么就成「拐带」了？」


    「毕竟，之前嫣儿妹妹可是一直跟着二哥读书习字，这其中的关系可不一般，嫣儿妹妹向来也是最把二哥放心上的，如今却转头说崇拜我的话，让二哥听见了，难免不会多心啊。」


    叶芸玩笑着说道：「说起这齣，嫣儿妹妹昨日和二哥两人互诉心事，彼此坦诚，这袒露相待，心照不宣后的头一日，按理来说，嫣儿妹妹现在该是和二哥你侬我侬之时。」


    「没，芸姐姐，正是因为如此，我……我才更不好意思，好像将心事说开了，真正明白对方心意了，就不能像先前那样，只做寻常对待了。」


    叶芸瞧着墨嫣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十分淡定的说道：「慢慢不就习惯了，就像之前那样，一开始你让二哥教你的时候，你才去二哥书房走动的时候，不也是非常生涩，就当再经歷一次。


    只不过，当初是你们不明白对方情意，现在明白了而已，其他也没差，你说呢。」


    墨嫣琢磨着，好像是这么个说法，可……「芸姐姐，其实，还有一事。」


    「嗯？什么？」


    「昨日，叶阳哥哥他说，等到我父王和母妃年节下再回帝都之时，他说要上门提亲。」


    叶芸听到这个话，心中惊唿，二哥可以啊！


    她依旧对墨嫣笑着说道：「这不是挺好的，难道嫣儿妹妹不想二哥这么做？」


    「想，只是我头一遭遇着这事，虽说心里期盼着，可真正面对之时，还是没那么自然。」


    「哦，明白了，所以，说什么今日不想先去找二哥，而是到我这儿来，说要跟着我去看我炼药，是想着让自己缓一缓。」


    「芸姐姐——」


    「咱们都是多年的交情，且不论这里你们几个月如此亲厚的相处，单只说在那之前，难道二哥的为人你还有不清楚的，二哥既是表明心意，有了打算，那二哥他就会坚持自己，他断然是不会辜负你的。」叶芸再认真不过的说着这话。


    墨嫣心中自是明明白白。


    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这镇国公府的炼药房所在。


    这外头好些个炼药师在此，见到叶芸她们过来，自然是恭敬迎着。


    走进这炼药房内，叶芸便着手开始炼药，墨嫣在旁边观看，时不时的与她芸姐姐说上几句话。


    「芸姐姐前头还说自己的炼药术只是勉强，我瞧着，简直就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只怕是这帝都之中都没有人能够和芸姐姐相提并论。」


    旁边的老者附和墨嫣的话，道：「郡主所言甚是，以小姐的炼药术和医术造诣，这帝都确实无人能及，反正我们这几个老傢伙看着，那可谓是嘆为观止，能在一旁观摩小姐炼药，这可是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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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芸很是淡定，只做寻常的说了几句，也未夸大。


    墨嫣看着眼前这些炼制出来的丹药，药香浓郁，单单只闻一闻都觉得十分奇妙，「芸姐姐，晋王府也有炼药房，也有些许的炼药师，我也见过他们炼药，但是他们炼制出来的丹药，虽说药效也是不错，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不够完美，可芸姐姐这些丹药，可谓是浑圆天成，让人无可挑剔，而且这丹药生成的药香，比之那些原本的药材的药香，就像是得到了升华，好闻的紧。」


    「你呀。」叶芸不过笑笑，而后说道：「这就是炼药的缘故，将原本的药材凝鍊出最有价值的部分，药材的搭配，丹炉的火候，炼制的时间，都恰到好处的情况下，就能生成这些，自然，最后所成的丹药的药香，那也就不是寻常的药材的药香所能比拟的。」


    听完这些解释的墨嫣似是又多懂了一些，转而，她的视线是落在那桌案上整齐的用瓷瓶装好的丹药，「芸姐姐，一下子炼制了这么多瓶，是不是太多了，这也没地方使啊？」


    「这几瓶是给父亲和母亲炼制的丹药，父亲行军多年，身上多少是有些暗疾，慢慢调养也能彻底治癒；


    母亲有咳疾，入秋最是明显，我改良了母亲之前的药方，重新炼制；


    至于所剩下的这些，有治疗内伤的，也有外用的，都是上等的药，还有一些是解毒的丹药，我都是有一併分类归置妥当了的，今日我只是大致的炼了一遍，后头需要大量炼制，那就是要交给他们来做的。」


    「哦，我知道了，难怪芸姐姐房中那么多医书古籍还有各色的丹方，芸姐姐还说要大量炼制。所以，这些是不是到时候要送往北境，交到叶殊哥哥那儿？」


    「聪明。」叶芸随手将那几瓶给她父亲母亲的丹药拿起来，「都在这炼药房待了这么久，我瞧你也有些乏味，不如，随我一同去把这些刚炼制好的药送去给父亲母亲。正好，我们也可以一起在那边陪父亲母亲一道用午膳。」


    「好啊。」墨嫣自是应着。


    随即，她们两人就从这炼药房走了出来，可巧，她二人刚从里头走出，就看到在这屋外廊下站着的人。


    叶芸直接开口，「二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何故在这儿干站着，怎么不进来？」


    「也没多久，我听下人说，小妹带嫣儿来炼药房了，到这边，听他们说，小妹正在里头炼药，想着就不进去打搅你们了，左右也没别的事，便只在外头候着。」叶阳回答道。


    「原来二哥过来是找嫣儿妹妹。」叶芸笑着，就势将自己身旁的墨嫣推到叶阳的跟前，「嫣儿妹妹，是来找你的。」


    「芸姐姐，我……」


    叶芸还未等墨嫣的话说完，立刻又道：「二哥，我炼制了一些丹药给父亲和母亲，这会子要送过去，二哥既是来找嫣儿妹妹的，那二哥就照顾好她哦，我先走了。」


    话一说完，叶芸根本没有多停留片刻，直接就走了。


    此刻墨嫣还想着叫住叶芸，可是人早已经走远。


    待到叶芸走后，叶阳目光紧紧盯着眼前之人，轻声询问，「嫣儿今日怎么想到要和小妹一块来这炼药房？」


    墨嫣解释，「就，就是之前和芸姐姐说起过，正好芸姐姐今天要来，故而就让芸姐姐带我过来瞧一瞧。」


    「嗯。」叶阳应了一声，顺而问道：「那，嫣儿今日可还要随我去书房，读书、练字？」


    这个问题原该是再寻常不过的，可这一下问起，尤其是墨嫣她想到昨日和叶阳哥哥互相表明情意之后，现下再去叶阳哥哥院中，在他的书房内，只有他们二人，独处一室，这其中的微妙之意，似乎会不由得让人脸红心跳，明明之前也是一样，可……


    叶阳看得出来墨嫣的迟疑，开口说道：「无妨，若是嫣儿今日不想去，那便不去好了。只不过，我们还是不要在这儿干站着了，嫣儿，你说呢？」


    墨嫣听着这话，想着，不去书房，那这会儿又要去哪里，等下若是再问起别的，她又要怎么回答，寻思间，说道：「那……那还是去书房吧。」


    想着去书房，在那读书习字，旁的一概都不用管了，想来会省事不少。


    「好，都听你的。」叶阳应和一声，两人这才从这炼药房之地往外走。


    原本他们置身在炼药房的范围，那地儿各色药材堆积，自是满院药香，可这会儿他们都走远了好些，炼药房周围瀰漫的药香早就闻不到了，可于叶阳而言，却还能嗅到身旁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药香。


    「嫣儿身上的药香……」


    墨嫣听着这话，下意识的嗅了嗅自己的衣裳，的的确确是有，「叶阳哥哥，是不是不好闻？」


    叶阳摇头，「怎会，这药香和那些药材的气味不同，很好闻。」


    这话入耳，墨嫣抬眼间正对上叶阳的视线，她害羞的将头低下去，那一剎，脸就好烫。


    叶阳垂眸看着墨嫣，视线中，她面容上的变化可谓尽收眼底，那红彤彤的脸蛋，宛若那红苹果似的，而萦绕在她周身那抹淡淡的清香，更是将这些烘托到了极致，若非是极力克制，他许是要忍不住冲动，想上去咬上一口，稍作平復，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很是温和，「嫣儿，我们走吧。」


    「好，走……走吧。」墨嫣恍然回神，脑海中都是叶阳哥哥的声音，脚下的步子轻飘飘的，只是讷讷的跟着，走了一阵，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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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嫣去到那桌案前坐下，这会儿坐在这个位置，总觉得和平常不一样了，突然间，她感觉到旁边人的存在，转头看过去，见叶阳在她身侧坐下。顿时，她整个人就往一侧撤了一下。


    「嫣儿，你……」


    「叶阳哥哥。」墨嫣看得出来叶阳眼中的温柔，也能听出他那欲说却又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轻声唤着叶阳，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隔得近的人才能听清，「叶阳哥哥，我……有点紧张，我们……叶阳哥哥你说，等我父王和母妃回帝都的时候，你，你会上门提亲，是不是？」


    「是，这事儿我会找个机会即刻向我父亲母亲禀明，嫣儿放心，我喜欢你，便只喜欢你，只要你就够了，这一辈子，都只要你，只有你。」


    墨嫣略怔了一下，「叶阳哥哥，你这是在给我承诺？」


    「是，我说到做到，嫣儿，我们彼此心意互通。于我而言，在男女之情上，我从未有过别的私心杂念，心中心心念念的是你，从始至终就是你，既知嫣儿心中也是我，我又如何能辜负你，嫣儿，别紧张，我们会很好的。」


    「我从来都不怕叶阳哥哥会食言，我是在紧张，我做的不够好。」


    「你很好，在我眼中，没有人能够及得上你，不要为此而贬低自己，也不要因此而多想，你好与不好，在我眼中，那都是属于你的，只要来自于你，怎样都行。」


    「叶阳哥哥，真到了谈婚论嫁，真到了……到了成婚，我们成为……将来要过一辈子……」


    墨嫣说出这话的时候喉间紧张的不由得咽了咽，「一辈子的时间很长，到时候会发现更多的不好，叶阳哥哥到时候还能……」


    「能！」叶阳斩钉截铁的给出回答，伸手之间一把将面前之人拉过来，环住她，抱紧。


    墨嫣紧贴在叶阳的怀中，她能感受到那抱着她的人有些发抖，脑海中还是叶阳给她的确定答案，良久，她缓缓仰起头，仰视着叶阳，「叶阳哥哥，我也能，我想和你过一辈子，喜欢你，想成为你的妻子。」


    叶阳微微低下头，双眸之中有几分闪烁，只是深眸之下，愈发坚定不移，「我亦是！」


    话音缭绕在两人之间，怀抱的温度，唿吸间流淌出来的那一缕缕热气交织。


    叶阳看着面颊依旧泛红的人，娇软、红润的唇，昨日那触碰在自己唇瓣上的触感此刻还能清晰的记得，只是……


    他一点一点的压下，更加靠的近了，几乎就要碰上，可他还是先开口询问，「嫣儿，我可以吻你吗？」


    静，维持了许久，只听到轻「嗯」了一声，两人便已是双唇交叠，错落其上。


    但，这样的停顿很快就变了，不似昨日那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而是缠绵交错，层层深入，勾弄间，唇舌间，不知旖旎着多少春色荡漾。


    第147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提亲


    缠绵萦绕在其中的，久久未能散去，仿佛在这书房之内的时空都彻底静止。


    直到两人那炙热的吻结束，周围的一切这才恢復过来，窗外吹拂进来的清风，撩动着桌案上放置的书页……


    叶阳凝视着跟前之人，抬手间，宽大的手掌紧紧贴在墨嫣脸颊一侧，拇指轻轻摩挲着，温柔的声音唤着「嫣儿」。


    墨嫣亦是从刚才那错落辗转的深吻中回神，唇齿间弥散、夹杂的，都是让人沉醉的滋味。


    「叶阳哥哥，我……」


    面对墨嫣这些凝滞，叶阳原本抚摸在她面颊上的手落下，紧攥住墨嫣的手，「嫣儿，我不想再找更合适的机会去向父亲母亲言明，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我想此刻就带你去同父亲母亲说明。」


    墨嫣面上的呆滞，因为这忽然而至的话，愈发的有些惊住。


    「嫣儿，别怕，有我在，都不会有问题的。」叶阳愈发柔和的声音同墨嫣说着话，「父亲母亲他们喜欢你，知道了，只会高兴，不会有别的。」


    「我……我不怕，有叶阳哥哥。」


    「嗯，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墨嫣定了定神，脑子也渐渐清明，认真的说道：「我父王和母妃那边，也会顺顺利利。」


    叶阳一把抱紧墨嫣，脸上的笑容是掩盖不住的。


    此时此刻，墨嫣只是细细感受着叶阳怀中的那份舒服，这一切，都是欢喜的、愉悦的。


    「嫣儿，那，我们现在就去父亲母亲院中，可好？」


    「嗯。」墨嫣只点头应了一声。


    起身之间，两人这就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叶阳牵着墨嫣的手往外走，两人根本没有丝毫避嫌。


    墨嫣紧挨在叶阳身边，她开心，可是却也不好意思，毕竟这一路走过去，这么多人都瞧着。


    很快，他们就已经走到了这边。


    叶阳见墨嫣的脚步顿住，温声说道：「一切都有我。」


    墨嫣在随着叶阳往这边过来，明明在叶阳哥哥院中说的好好地，可越是临近，那紧张不安的心就越是无法轻易平復。


    不过，叶阳哥哥的话，就好像那「定海神针」一般，让她心安。


    走进这院中，外头的下人看着他家二公子手牵着郡主走了来，众人心下有些疑惑，但都是不敢妄议，只见了礼，进去通禀。


    墨嫣心下想着，在此之前，她和芸姐姐是在炼药房，之后她跟着叶阳哥哥，而芸姐姐是过这边来给叶叔叔和婶娘送药来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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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阳哥哥，芸姐姐适才过来叶叔叔和婶娘这儿，芸姐姐可还在？」


    叶阳从昨日他们向对方表明心意时，他就已经猜到，嫣儿的心思，他那小妹无疑是早就知道了的，「等下进去了就知道了，嫣儿不用多心，就算小妹不在这边，也是无碍的。」


    「我……」


    「别多想。」叶阳定声一句，寻思着，转而看着旁边的下人，直接问道：「小妹可还在这边？」


    在旁立着的下人听到这话，当即开口回答道：「二公子，小姐她过来给老爷和夫人送了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并未在这儿多留。」


    墨嫣抬眼看着身旁的人，这时，那进去通禀的下人已经出来了，「二公子，郡主，老爷和夫人就在里头。」


    叶阳并未耽搁，牵着墨嫣，径直入内。


    此刻，坐在这屋内的叶衡和秦瑶两人，前头，芸儿过来与他们说了会子话，说起叶阳和墨嫣的事，但芸儿也没和他们细说，为着这些事，他们夫妻俩不由得多想了好些，偏巧，这才在琢磨这两人的事，他们两个竟一齐过来了。


    叶衡和秦瑶看着走进来的人，而叶阳牵着墨嫣的手，举止间有说不出的亲昵，尤其是他们素来知道自己这第二子，一贯是严肃之人，行事作风，那都是十分严苛，平时难得的几分柔和那多是放在芸儿这个妹妹身上，别处鲜少，而眼下所见，却又是别样的温柔，他们都是过来人，这些存在，是衍生于男女之情中的那些。


    顿然间，叶衡和秦瑶相视一眼，彼此心下都是再清楚不过了，无疑，芸儿所言的那些，结果就摆在眼前。


    叶阳和墨嫣两人牵着的手松开，向上位端坐的二人行了礼，「父亲、母亲」\「叶叔叔、婶娘」。


    秦瑶看着他俩，道：「坐吧，不必如此拘礼，嫣儿，在这儿呢，就和在自己家是一样的。」


    叶衡亦附和一声，「嫣儿，你婶娘说的没错。」


    墨嫣应着，但她却转头看向一旁的叶阳。


    叶阳伸手重新牵着墨嫣的手，视线落在他父亲母亲身上，认真说道：「父亲、母亲，儿子有一事要和父亲母亲禀明。」


    秦瑶一脸瞭然于心，笑道：「既然有事，那不妨说说，我和你父亲自是要仔细听一听。」


    「母亲之前为儿子物色亲事，儿子知道母亲是为我费心，故而不能多说，现下，儿子已有中意人选，且非她不可。


    而且，我们已经表明心意。所以，母亲以后便不要再为儿子的婚事操心，更不要再为儿子去物色人选。」


    「原来是这事儿，我倒说，先前那些，你见归见，但过后都是直接让你给打发了，原来是这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你这素习是个闷的，也不同我早些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不过看你今日特地来和我说起，想必之前是还未和人家说清楚道明白吧！」


    「母亲睿智，一语中的。」叶阳并未否认，「今日，特带嫣儿过来，就是让父亲母亲知道，我要娶嫣儿为妻，非她不可。」


    叶衡笑着说道：「知道了，打从你牵着嫣儿走进来，就再明白不过的了，加之适才芸儿忽然说了几句含含煳煳的话，眼见你俩如此，可不就一清二楚了。」


    「叶叔叔、婶娘，我……」


    秦瑶立刻起身，走到墨嫣面前，伸手拉住墨嫣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拍了拍，说道：「嫣儿，不用多心，这事儿极好，我和你叶叔叔也欢喜，叶阳他吧，是个稳重的人，就是有些时候太过板正，先前我和他父亲还一直操心他的婚事，现如今看来，都是我们白操心了，他心里的谱可比我们盘算的更好。」


    「叶阳哥哥，很好。」墨嫣很轻很轻的声音应和着。


    这会儿，叶衡、秦瑶夫妇二人自是高兴。


    而后，叶衡定然一声，「你俩如今是心照不宣，彼此明明白白的。但是，虽然告知了我们，但到底嫣儿父母那边也是该仔细禀明，再过俩月，便是年节，在此之前，我会亲自修书一封送至东海郡，至于之后的事宜，等到晋王和王妃回帝都，再做商议。」


    叶阳朝着他父亲行了礼，道：「有父亲母亲出面，自是极好。」


    「行了，我和母亲素日知道你们同嫣儿是要好，但都是没往这上头去想，你们心中有数，彼此都明白，那就是顶好的，我和你母亲没什么不放心的，这里头该张罗的，自有我与你母亲操持，至于礼数之上的事，你如今身居礼部尚书之职。想来，里面的种种，断然是不用我们来操心。」


    「是，儿子明白。」叶阳一一应下。


    秦瑶满意的点点头，拉着墨嫣，「这会儿该用午膳了，既如此，你俩一块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是。」叶阳和墨嫣齐声应着。


    随后，叶阳趁着他父亲母亲到那边落座，凑近到墨嫣耳边，小声的说道：「嫣儿现下可以安心了吧。」


    墨嫣「嗯」了一声，很小声的说道：「叶阳哥哥可以更安心，我父王以前在家，说我大哥处事还不够稳重，就爱夸赞叶阳哥哥，如今知道是我俩之事，父王是一万个放心的。」


    「娶你，我自会让晋王爷和王妃放心。」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先过来坐下用膳。」秦瑶浅声一句。


    ……


    东海郡，晋王府，书房内。


    晋王妃看着晋王拿着的那封信，「这忽然间镇国公怎的给王爷修书送信而来？莫不是嫣儿在帝都有什么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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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妇人，笑道：「我这信还未拆开，你怎的就这般担心起来了，嫣儿在帝都，一则若真有天大的事情自有太后那边，二则，帝都的晋王府和镇国公府就一墙之隔，咱们和镇国公府向来要好，嫣儿与他们家兄妹亦是玩的极好，能出什么事。再说了，这信使送来的信，不过是按照寻常的速度送来，并未加急，且宽心。」


    说话间，信已经打开，他们夫妻俩仔细看着信中所书的内容，这从头看到尾，一字一句都是明明白白的说着叶阳和墨嫣两人之事，这信虽然不长，但都是说的明明白白，一点都不含煳。


    「这事儿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嫣儿这孩子和叶阳？」晋王有些诧异。


    晋王妃脱口便道：「怎么不对劲啊，我觉得他俩是极般配的。」


    「是，王妃说的是，我就是一时没想明白，他们是一直认识，可是说到底，叶阳心性沉稳，但嫣儿这孩子就是活泼顽皮了些，最是个沉不住的，我自是跟王妃一样，叶阳这孩子做女婿岂有不满意的。」


    「王爷既然满意，那还说这么多作甚，回信给镇国公便可啊，王爷没看到信上说的，叶阳和嫣儿他们是互相喜欢，知根知底的，不错。」


    晋王妃甚是满意的点着头，「哦……我说呢，原来如此。」


    「王妃说什么呢，什么原来如此？」


    「说你那宝贝女儿，只怕是早就有心了。」


    晋王费解，问道：「此话何意？」


    「王爷可还记着，那时候我回来，说嫣儿留在帝都，王爷不是问起，嫣儿那段时间不知哪里来的兴致，竟然跑去找了叶阳，让他教自己读书习字，现在看来，这事儿，早已有了端倪，咱们这宝贝闺女，最是不爱在这上头用心，偏生她却说自己有了兴致，还乐的其中，这不就真相大白了。」


    对此，晋王亦只是一笑，随后就修书，差人送回帝都，待他们年节回帝都，再细细商议这里头的事情。


    ……


    自叶阳和墨嫣心思表明，这双方长辈也是十分欢喜，他二人相处倒是愈发的亲厚。


    辗转，年节已至，这晋王和晋王妃回到帝都，他们见了面，再当面说起这事儿，都是一百个喜欢的。


    年节之中，本就是欢庆之时，现下又有这么一桩喜事，倒是愈发的高兴了。


    及至年节过去，叶阳身为礼部尚书，上门提亲、下聘之事，礼数上该做到的，那都是十分详尽，半点也不曾有马虎的。


    年节过去，他这儿是挑选出合适的日子，又随着他父亲母亲将备好的聘礼，一併到了这晋王府。


    此刻，晋王府，正厅之上。


    晋王看着叶阳，「你这孩子，礼数周全竟能做到如此程度，我们瞧着，真真是觉得无话可说了。」


    叶阳恭敬有礼的说道：「王爷、王妃，这些都是我应该做好的，更何况我如今处于礼部之中，在自身之事上，要是都不能把礼数周全顾及，那么要做的本职之事，只怕也是做不好了。」


    晋王妃笑了笑，「你是个细緻的人，很好，我们一直就看好你，如今你和嫣儿的事情，本就是你二人两情相悦，只要嫣儿喜欢，我们怎样都觉得好，等到以后你与嫣儿成亲，由你来照顾嫣儿，我们也尽可放心了。」


    「王爷和王妃请放心，我绝不会辜负嫣儿，爱她、敬她，一辈子，相知相伴，绝不会有差错。」


    「素习知晓你是个言出必行重守承诺之人，今日听你这话，我们更没什么好不放心的。」晋王定声说着。


    在旁的叶衡和秦瑶两人相视一眼，亦是满意的点点头。


    晋王妃随即说道：「这午膳已经备好，咱们就入座用膳吧。」


    众人依次坐下，晋王府和镇国公府本就要好，谁都不曾想，这两家竟是好上加好，如今直接成了亲家了。


    叶阳与墨嫣相邻而坐，两人对视，眼中交织的情感愈发浓厚。


    第148章 番外（三）叶阳x墨嫣：大婚


    在叶阳随父母去晋王府提亲，两家人将叶阳和墨嫣的亲事定下来之后，晋王主理东海郡的事务，到底还是需要赶回去，而晋王妃则留在帝都，着手主理这其中的诸项事宜。


    这日，墨嫣到镇国公府来找叶芸。


    「明日就是芸姐姐和宸王哥哥的好日子了，芸姐姐本来就很好看，等芸姐姐穿上嫁衣，那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嫣儿妹妹你这特特的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虽说晋王回东海郡了，但王妃是留在帝都了，你与二哥的事情也算是定下来了，后续就是做细緻的安排了，长辈们的意思，定然是要在让你们的婚事在今年办妥的，等那时，嫣儿妹妹穿上嫁衣的日子也近了。」


    墨嫣只笑了笑，视线落在那边她芸姐姐的那一身嫁衣上，脑海中浮荡的都是等到她也穿上这一身红装嫁给叶阳哥哥的那一天。


    ……


    墨嫣在这帝都的日子，一概如常，她依旧每日都去叶阳的书房，唯一发生变化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和叶阳哥哥的关系都确定了，连亲事也提上日程后，虽说偶有些亲密举止，但也能发乎情而止乎礼。当然，再没有最初之时那样的畏畏缩缩。


    她今日照旧来了叶阳书房之中，她坐在那桌案前，看着正在处理一些公文的叶阳，也不去打搅，就这般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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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阳能感觉到墨嫣盯着他的视线，随即放下手中的公文，温声问道：「嫣儿是不是在这儿枯坐很是乏味？」


    墨嫣摇摇头，「不是，我只是看书眼睛有一点点累了，只要在这儿，即便是什么都不做，我都觉得很有意思。」


    「只是这样干巴巴的盯着我看，也不觉得无聊？」


    「才不会，我喜欢看叶阳哥哥。」


    叶阳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容，同样的话，说出口，「我也喜欢，嫣儿在这儿坐着，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即便是有许多的公务要处理，都不觉得疲累。」


    「叶阳哥哥是处理完了吗？同我说话，会不会耽误你做事啊？」墨嫣认真说道：「父王之前再三叮嘱过我，叶阳哥哥现在不是一般的朝臣，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不能……」


    「嫣儿怎样都不会打搅我。」叶阳说着，「我这也不急着处理，嫣儿即看着我，我倒不妨陪嫣儿说说话，正好也稍作休息。」


    墨嫣随之一笑，寻思着，直接问道：「叶阳哥哥，北境是怎样的一个地方？芸姐姐和宸王哥哥才成婚几日，宸王哥哥去北境，芸姐姐竟也跟着一块前往，他们都出发好些天了，是不是已经到了北境之地？」


    「嫣儿问起这个，是羡慕小妹她能去北境？」


    「也不是羡慕，芸姐姐那时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叶叔叔和婶娘都是不想芸姐姐去的，听说现在北境那边不是很太平？我是有点担心。」


    「是有些事，但倒也不妨事，有宸王在，定然能周全好所有。」


    叶阳继而说着，「小的时候，我们是在北境生活，北境是边陲苦寒之地，自不会像帝都这样繁华富庶，但此次宸王前往，应该是要和大哥联手，除却解决北境军中突然出现的状况外，后续对于北穹国那边，定然也是要有一个了结的，此次小妹跟随前往，父亲母亲他们是不放心，可不得不说，小妹她的医术、炼药术却有大用，此次前往，小妹的作用毋庸置疑。」


    墨嫣听着这些话，心下也是认同的，点点头，说道：「是啊，那边有宸王哥哥在，而且叶殊哥哥掌管北境也有些年头了，我们在这儿也是不用多操心的，我就是觉着，平日来镇国公府，叶阳哥哥你不在的时候，我就能去找芸姐姐，即便芸姐姐嫁入宸王府，我也能到宸王府走动，我是个没事忙的人，一个人闲着就真的只是一个人闲着了。」


    「是我疏忽了，我……」


    「叶阳哥哥，我就随口说说，不是同你在抱怨。」墨嫣还未等叶阳的话说完，立马就说着，随即将话错开，「叶阳哥哥，这次你们让叶凡哥哥也随着一同前往北境，此行回来之后，真的能磨一磨叶凡哥哥的心，让他不再那么随随便便了？」


    「想是如此想，去了北境，就不比在帝都，北境军营可没有供他玩乐的人和事，加之有大哥坐镇，大哥治军严谨，叶凡去了，也不敢随意折腾，磨一磨，想来能让他收敛几分，多经歷些，他也就该明白，自己往后应该要怎样，我虽然能够管着他些，可做哥哥的也不能一世都管着弟弟，嫣儿你说呢。」


    「是，其实叶凡哥哥很聪明的，他就是随性了些。」


    「谁知道呢，且看吧。」


    ……


    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数月过去，北境传回捷报，当时宫中钦天监为叶阳和墨嫣的婚期择了吉期，一个在六月、一个在八月、一个在十一月，今年还有这三个合适之期，这六月的日子离得太近，自是不在计划之列，想着是在八月和十一月选择，总归是要在今年完婚的。


    叶阳和墨嫣想着北境接连传回好消息，想着若是能赶上他们大婚的时候，所有家人都在，那是最好不过的，因此也就索性将婚期定在十一月。


    一切也正如他们所计划的这般，叶芸他们是先头回帝都的，而叶殊在北境还有后续之事需要完善，但也是能在这日之前赶回。


    大婚之日就定在十一月十七。


    转眼，已是这日，帝都的冬日是有些寒意刺骨，多半时候也是见不着太阳的，可巧，这几日倒是艷阳高照，暖和的很，可见是天公亦作美。


    叶阳与墨嫣大婚，镇国公府宾客满座，进出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真真是热闹极了。


    而晋王府和镇国公府本就只有一墙之隔，两家结亲，这新郎迎亲，两府比邻，这喜庆之色，俨然是将两家融为一家，场面可谓是更加显得盛大。


    叶阳、墨嫣红装加身，两人并肩行至这正厅，旁边亦有礼官一一指引。


    拜天地！


    拜父母！


    夫妻对拜！


    之后，宾客入座，喜宴开席……


    一日下来，好生热闹。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白日暖阳高照，这时已是暮色降下，天空那轮月色高悬，只是整个镇国公府，红烛高照，似是将那月光都彻底掩盖过去。


    新房之内，龙凤红烛一直燃着。


    墨嫣静静地坐在这床边，她看着婚房内那喜庆的装扮，在红烛映照下，愈发光彩耀眼，她十分耐心，等候着……


    忽然，外头有说话声传来，墨嫣隔着手中的却扇看着推门进来的人，一步步走近到她跟前。


    叶阳凝视着端坐床边的人，伸手间，缓缓将她手中所持的却扇移开，一旁伺候的侍女把酒奉上，夫妻二人，共饮合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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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房中下人全都退下，那房门被掩上的声音亦彻底消散，屋内好安静，静到他们能听到对方的唿吸声、心跳声。


    叶阳看着暖烛下的人儿，愈发娇艷曼妙，「嫣儿，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墨嫣整个人都是有些紧张，明明在此之前，对于近日，在脑海中上演过无数遍了，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真的好紧张，她不知如何才好，开口间，只是唤着「叶阳哥哥」。


    「嫣儿，我们成亲了，嫣儿不要再像先前那般唤我，那个称唿，该改一改了。」


    「改……改成什么？」墨嫣脑子一片空白。


    叶阳往前挪近些，两个人几乎就要贴在一块，「嫣儿细想想，该怎么唤我？」


    墨嫣在这些呆滞之中，她听芸姐姐唤宸王哥哥「夫君」，所以……


    她顿了顿片刻，在这寂静的房中，即便是再轻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夫……夫君。」


    叶阳伸手间搂住身前人的腰，在那话音落下的同时，落下的吻缭绕在彼此的唇舌之间。


    墨嫣感受着叶阳那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吻，不断在她唇齿间游动、缠绵……


    不知多久，叶阳这才慢慢将这吻分开，气息有些起伏不平，但他的声音依旧极温柔，「嫣儿，洞房花烛夜，今夜，我……可，可以吗？」


    墨嫣羞的低下头，额头抵在叶阳的胸前，她当然清楚那未直说的话，所指是什么，她那双小手紧紧攥着那大红的衣裳，「叶阳哥哥，夫……夫君，我，我们成亲了，我是，是夫君的妻子，夫，夫君想做什么都可以。」


    叶阳得到确定的回答，抬手间，动作很小心的将她头上的发冠头饰悉数取下，双眼自始至终未从她身上移开过，满头青丝散落，烛光点缀，交映着那因害羞而泛红的脸颊，更叫人爱怜。


    伸手间，扯落那床纱暖帐，再移至腰间，散开腰带，不知觉间，二人身上衣裳散去。


    红烛高照，床纱摇曳，双影交叠，缠绵之音萦绕，似是不知夜深几许。


    翌日，晨阳升起。


    墨嫣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躺在床上，稍稍一动，身子说不尽的酸乏疲倦，她看到卧在自己枕边的男人，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印刻了一般，她和叶阳哥哥成婚了。


    她手伸到叶阳面前，指尖轻点了点他的鼻尖。忽然，一只大手将她的手抓住。


    「嫣儿，醒了，累不累？」


    「叶阳哥哥，我……」


    「嫣儿，这才改口，怎么又叫回去了？」


    「夫君。」墨嫣娇羞的唤了一声，恍然间，她立刻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我们还没起床，我，我还得去给父亲母亲敬茶，这……」


    「不急，父亲母亲不会怪罪的。」


    「话虽如此，但是礼数不能错了，先起床。」墨嫣便要起床，可她这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但是从腰间散开的酸胀，让她这一没起得来。


    「怎么了？」


    「腰……腰酸的厉害。」墨嫣小声的说着。


    叶阳先起床，自行把衣裳穿戴整齐，而后又将给墨嫣换的衣裳拿过来，亲自帮她穿上，这才把人从床上抱起来，到那边所设的妆檯前坐下，再命人进来伺候梳妆。


    一时整理妥当，墨嫣欲自己起身往外走，可奈何这双腿压根就不听她使唤。


    叶阳将这些看在眼中，没有多言，将人横抱起来。


    墨嫣靠在叶阳怀中，「夫，夫君，你先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嫣儿，我们已经成婚了，我们是夫妻，任何时候，我都是你的丈夫，是你的依靠，只是抱你走路而已，又是在自家府上，并无妨碍。」


    「那，等下到了父亲母亲那边，你就放我下来，我慢些走进去，你扶着我些就好，但不能这样抱着，不好。」


    「行，听你的。」


    很快，他们便到了这处。


    叶阳是抱着墨嫣进去，直到那门口才将人放下来，墨嫣让叶阳扶着她走了几步，也算是适应了一些，到了里头，原本扶着叶阳的手也撤了回来，迳自往前走着。


    两人一齐上前行了礼，墨嫣亦敬了茶。


    秦瑶看着墨嫣，浅浅一笑，「嫣儿，如今你们成亲了，今后在府中就更该自在些，明白吗？」


    墨嫣应着，「是，母亲。」


    这边结束，秦瑶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特地叮嘱了叶阳几句，让他好生照顾墨嫣，就叫他们先回去了。


    叶阳和墨嫣出了这边，叶阳就一把将墨嫣抱起，回到了他们自己院中。


    因起来的晚，又赶着去给父亲母亲请安，早膳也未用。此刻，叶阳抱着墨嫣坐在自己腿上，这才用着早膳。


    「我可以自己用膳的。」墨嫣想着，自己虽然很累，但她也不是手累。


    「可是，我想餵嫣儿用膳。」叶阳双眼紧盯着墨嫣。


    墨嫣听着叶阳的话，她没再多说，只是任叶阳亲手餵她用膳，一口口吃着，脑海中随之浮荡着，想着，从今往后，入夜安睡枕边是他，早起醒来时第一眼就能在枕侧看到他，一起用膳身边亦是他。


    他们成婚了，是夫妻，往后余生，他们的生活彼此再也不会缺席。


    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