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影帝前男友黑化值+1+1》 第1页 ?+1+1》作? ? #?师vs?帝# ??怱?。 重?带着???来。」 ???你选一个。」 ?一萧承怏?…… ??的。」 —?? 爱 ??:["?","萧承"] ??介:#?# 第001章 ??了 ??+?虐+?? ?!」 吵…… ?! ?醒!」 ?睡?」 是一??音。 一?,一他。 睁开眼。 一?意。 ??。 ??一?。 ??了…… ?了。 ??。 。 ?。 ??。 ???什?。」 ??,一??。 ‰?时一??钟一?。」 ?逼??的。」 ??。 这一幕…… ?处一?? ??看着??在一?? ??的…… 要一?一起? ?着用力。 ?—」 ?地。 一跳,怀眼。 ??? 然后…… ??的血?往外走。 疼。 ??了。 …… ?后。 厉害。 着??。 ?…… ??身。 ??了什离开?。 ??人。 什?有。 好一。 ?神了。?的。 ?」 ?…?」 了,?。」 ??? ???在一?你…?」 她哥…… 任怃黑。 ?? :「一??」 ???「那……为什??」 ??。 ??。 ??。 ??。 ??一人。 ?字。 ?…… —— ?示: 1??净??血?? 2?。 3?愉快。 第002章 ? 萧承…… ?? 他的…※?。 ?? ??。 ?的。 ?…… ??友。 ??所头一?了。 他怔思??。 ?。 ?看着??嘴往上一抬。 ?:「愣着干什?」 ??来。 第2页 他慌乱地整理好衣服裤子,一言不发地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里。 萧承终于冷静下来,他看了眼在他旁边洗手池里洗手的江迟宴,唇动了动:「好久不见。」 江迟宴波澜不惊,回答:「嗯。」 江迟宴寡言,但气场很强。 他身上清淡的冷杉香,钻入萧承的鼻息。 萧承一阵恍惚,连自己手掌心被玻璃杯划伤都忘了。 萧影帝伸手去挤卫生间的洗手液时,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攥住。 萧承顺着手伸过来的方向,偏头,撞进江迟宴漆黑的眸子里。 江迟宴表情冷冷的,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手割伤了不能沾水,还用什么洗手液?」 萧承低着头,没说话。 他睫毛抖得厉害,有温热的液体砸在了手背上,和血水混合在一起。 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手,黑色手帕在萧承手上打了个包扎用的漂亮的结。 这时,一个声音在江迟宴脑海中响起。 【叮咚!】 【宿主,系统已捕捉到萧承的未来。】 【是否查看?】 江迟宴垂眸。 三年前,他意外捡了个系统。 只要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就能看到对方的未来。 江迟宴在心里说:「查看。」 【好的,请念出您设定的咒语。】 江迟宴:「萧承爱江迟宴,生生世世。」 江迟宴在心底念完的瞬间…… 萧承头顶,出现了一块仅江迟宴可见的透明立体投屏。 屏幕上一段视频。 萧承未来的视频影像资料。 视频里—— 萧承的演唱会现场。 萧承吊着威亚出场,从十几米高的高空缓缓落下。 威压突然断裂…… 萧承摔伤了后脑,当场昏迷。 抢救了三多个小时后…… 不治而亡。 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是:8月7日20:15. 那不就是后天吗?? 江迟宴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凉意,从脚底攀上了尾椎骨。 浑身的血液都要冻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萧承头顶,若有所思。 萧承被他盯得发毛,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出了洗手间。 江迟宴在洗手池前站了很久。 得找个机会,提醒小前任小心。 但是江迟宴还不想暴露身份。 于是,江迟宴摸出备用手机,在tb买了个微博小号。 id:迟不言。 他编辑了一条微博。 迟不言:「8月7曰演唱会,忌登高,否则非死即伤,小心。@萧承v @萧承工作室v @经纪人陆听v」 江迟宴把这段话,复制到所有与萧承有关的微博和超话里。 他还给萧承发了私信。 给萧承的经纪人也发了。 等江迟宴从洗手间出来,找到苏婧的时候,就看到—— 苏婧捧着手机,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可以塞进一颗鸭蛋了,震惊地说:「卧槽!」 江迟宴走近,问:「怎么了?」 苏婧:「迟不言被萧承粉丝骂上热搜了!」 第003章 江迟宴的老婆萧承 江迟宴愣了下,打开微博热搜。 #萧承 迟不言# #萧承 忌登高# #萧承 迟不言死亡诅咒# #萧承被脑残营销号诅咒# 脑残营销号江迟宴:「……」 江迟宴赶紧摸出备用手机,点开迟不言的帐号。 一连串连串叮叮咚咚的消息提示声里,江迟宴被强制下线了。 他的微博小号,因为消息和私信太多,崩了。 过了有五六分钟,他才勉强能登上去,点开微博一看,发现—— 粉丝量:32.5万; 唯一一条微博下边的评论量:154万条。 私信:10万+ 江迟宴点开微博下边的评论区,果不其然,清一水全都是骂他的。 _:「迟不言去死吧!!」 _:「您是哪家的营销号,这么黑我们家哥哥,钥匙十块钱三把,您配吗?」 _:「为了蹭承哥热度不择手段,给自己积点口德不好吗?」 _:「已经截屏发承哥粉丝群和工作室举报了,lj,你有本事别删贴。」 _:「……」 江迟宴看着评论,无奈地笑了下。 同样在看微博的,还有萧承的经纪人,金牌经纪人陆听。 陆听皱着眉,看向身旁的萧承,「后天你演唱会弔威亚的出场,我们没放过物料,也没公布过任何流程,这个迟不言……是怎么知道的?真邪门。」 萧承捧着手机,仔细地盯着迟不言那条微博,看了很久,说:「是他。」 【8月7曰演唱会,忌登高,否则非死即伤,小心。】 江迟宴最大的破绽,就是8月7曰的曰字。 子曰的曰(yue)和年月日的日(日),永远傻傻分不清楚。 陆听诧异地看着萧承,「你知道是谁?」 萧承喃喃道:「一个傻子。」 一个叫江迟宴的傻子。 陆听没反应过来,「谁?」 萧承摇摇头,「没什么……听姐,挺晚了,我让我助理小吴先送你回家。」 他不想说,陆听也没强人所难,目光落在萧承用手帕包着的伤手上,「我包里有创可贴和纱布,手帕不干净,扔了吧。」 第3页 陆听伸手,想帮萧承解开缠着的手帕。 萧承下意识地一躲,仿佛那手帕是什么稀世珍宝,「不用了。」 陆听点点头,先走了。 萧承打开一个上锁的手机相册。 里面有上千张照片,每一张都是江迟宴。 萧承随手点开一张江迟宴的照片。 目光痴缠,眷恋。 他缓缓地抬手,轻抚着照片上男人的脸。 「迟宴……」 萧承轻吻了下屏幕上江迟宴的唇。 眸底,是病态的偏执欲。 萧承久久未动。 一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他才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看了眼腕錶。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酒会上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萧承想了想,迈腿进了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闭的时候…… 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扶了下电梯门。 萧承下意识地摁住开门键,就看到江迟宴走进了电梯,手里拿着瓶伤药。 江迟宴看着萧承,把药递过去,脸上没什么表情:「药。」 萧承没动。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死死地咬着嘴唇。 口腔里,已经是一片血腥味。 江迟宴抬手,本能地想掰开萧承的嘴。 可手抬到一半,终究还是又放下了。 萧承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问江迟宴:「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把你的借我用一下?」 江迟宴静静地看着萧承,摸出手机解锁,递给他。 萧承接过来,登录了下自己的微博,随便点开一条骂迟不言的话题。 江迟宴瞥了眼手机屏幕,眼皮动了动,「你相信迟不言说的话么?」 萧承有点走神,没说话。 江迟宴淡漠道:「算了,你信不信的,关我什么……」 「我信。」萧承突然开口。 江迟宴嘴角勾了勾。 萧承的嗓音有点哑,但挺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一直都信的。」 说完,萧承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用自己的微博大号,用江迟宴的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萧承v:「感谢提醒,我一直都信你的。@迟不言……」 微博刚发出来没几分钟,一条全新的话题,冲上热搜。 #萧承 江迟宴老婆# 话题后边,还加了个黑红的爆字。 萧承的手指颤了颤,抖着手点开那条话题。 然后…… 他就看到了他刚才发的那条微博后边,微博来源显示: 【微博来自:江迟宴老婆的板砖404号机】 第004章 萧承,你和江迟宴是什么关系? 每条微博下边,都会有介绍微博来源的提示。 用某某牌子的手机发的,都会显示。 充了vip,还能改微博来源,或者直接关掉不显示。 这个微博来源,是江迟宴自己设的。 江迟宴的微博大号,也是有几百万粉丝的法律大v。 他大号发微博,从来都是这个微博来源显示,一直没改过。 深夜冲浪的网友,瞬间疯了。 _:「所以,萧承=江迟宴老婆??」 _:「深更半夜,承哥用江律师的手机发微博,你们这是正主官宣,公开按着粉丝的头餵糖?」 _:「哈哈哈为什么我觉得萧承有点萌,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_:「大家好,这是我老婆@萧承v,这是我老公@江迟宴v,我们仨在一起了。」 睡前习惯性刷微博的经纪人陆听:「……」 她蹭地坐起来,立刻联繫公司和工作室,控评公关做营销。 陆听给萧承打了六七个电话。 但是,萧承的手机一直关机。 陆听想到萧承刚才用江迟宴手机发的微博。于是,她点开萧承的微博,给萧承发私信语音,语气冷冰冰的,「江迟宴的老婆,你好啊!」 萧承拿着江迟宴的手机,走出电梯的时候,刚好看到了。 他听完语音后,想了想,一本正经地打了一行字:「江迟宴老婆的经纪人,你也好。」 陆听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又发了段语音,「祖宗,你能解释下,为什么深更半夜的,你能用另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机发微博?你知道你微博下边,有多少粉丝改口叫你江夫人吗?」 萧承愣了下,打字:「多少?」 陆听:「这不是重点!工作室这边马上会安排通稿洗白澄清,评论和数据控评组这边会处理,你不要再动微博了!」 萧承回了一个嗯字,没什么情绪。 黑夜里,他那双漆黑墨染般的眸子里,透出淡淡的不悦。 他不想洗白澄清…… 陆听又问:「你和江迟宴……是什么关系?」 萧承摁着手机键盘,想了想。 他和江迟宴是什么关系? 大概就是…… 他想把江迟宴藏起来,四肢都锁起来的那种关系。 萧承还没回復陆听。 耳畔,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声。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经走出了酒会大厅,走到了外面的停车场。 江迟宴咳了咳,朝萧承伸出手。 萧承犹豫了一下,慢慢地把手放到了江迟宴的掌心。 江迟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那个……我是让你把我手机给我。」 第4页 萧承像烫着了似的,条件反射地抽手。 可江迟宴却反扣住他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掌心,轻笑:「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就在这时—— 江迟宴和萧承背后,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江迟宴,这边!」 是苏婧…… 苏婧小跑着过来,「江少爷,跟我走吧。」 苏婧穿的是参加酒会的露肩礼服。 晚上温度低,她抱着肩膀有点发抖,跑过来就打了个喷嚏。 江迟宴皱了皱眉,脱下西装外套扔给她,「披上。」 萧承盯着苏婧身上的男款外套,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浑身,冷意盎然。 他心里想的是。 江迟宴…… 可别告诉我,这是你女朋友。 如果是,我一定杀了她。 第005章 宴宴,你要乖 「阿嚏!」苏婧又打了个喷嚏,扯了扯身上的外套,看到萧承愣了愣,她试探着问:「承哥?」 萧承戴了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但是,苏婧这个粉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苏婧激动地问:「承哥,我是你的唯粉,我叫苏婧,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萧承抬起头。 他眼底的阴翳瞬间消失,掩饰得很好。 漆黑的眼仁里,是泼墨般的深邃,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萧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金色的镶钻钢笔,「签哪里?」 苏婧身上没带纸张,她想了想,「承哥,签、签在手上可以吗?我可以这一个月都不洗手的。」 萧承挑眉,想试探试探苏婧和江迟宴的关系,故意问:「不怕你男朋友吃醋?」 苏婧疑惑地啊了声,没反应过来。 倒是江迟宴眯了眯眼,问苏婧:「你交男朋友了?」 苏婧是江迟宴养大的,当女儿养,每个月给生活费的那种。 并且还是有血缘的妹妹。 所以,江迟宴格外紧张她。 看到江迟宴的紧张…… 萧承眼底闪过一抹偏执病态的杀意,故意问:「还要签么?」 他倒想看看,江迟宴能为这么一小姑娘,紧张到什么程度。 呵…… 江迟宴转过身,问萧承:「喜欢在小姑娘手心里签名?」 他是吃醋。 吃萧承的醋。 萧承这个混蛋,永远不知道他那张脸和气质,还有奶膘,有多么的让人想犯罪。 萧承挺固执地盯着江迟宴,「签个名而已,江律师是生气了么?」 江迟宴呵了声,一副挺淡漠的模样,他凑近,用只有他和萧承能听到的声音,问了句:「那萧影帝,我是你男友粉,你能在我腹肌上,给我签个名吗?」 男友粉……腹肌…… 萧承的耳朵根,一点一点地红了。 等江迟宴和苏婧走后。 萧承盯着江迟宴的背影,在冷风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家。 回到家后。 萧承给手机连了充电线,打开tb,找了家能定制金属手铐的网店。 萧承把江迟宴的手腕和脚腕尺寸,发了过去,又发了几条消息。 「按这个尺寸定制。」 「要金属的,没有钥匙一辈子打不开的那种。」 「手铐和脚铐,还有锁链。」 「花纹……在锁链上刻玫瑰花吧。」 「玫瑰花,要路易十四的。」 「价钱不是问题。」 萧承拿着手机,喃喃:「宴宴,你要乖,不然……我就把你锁起来。」 萧承在落地窗前站了半晌。 他刚准备放下手机,去洗个澡,微信消息弹了下。 是经纪人陆听的消息。 陆听:「迟不言的预言你怎么看?」 陆听:「后天的演唱会你要不要继续?」 萧承想了想,「继续。」 「他还要继续?」江迟宴诧异地问。 知道这个消息,是在他去律所上班的路上,和苏婧通电话的时候。 电话里,苏婧说:「是啊,承哥在粉丝群里说的,演唱会继续。」 江迟宴眯了眯眼。 他把车停在律所门口,眸光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萧承,很好。 长本事了。 欠收拾了。 江迟宴想问问萧承,为什么明知道会有意外,还铁了心想继续。 他翻开微信,又愣在了原地,闭了闭眼:「艹……」 他没有萧承的微信。 六年前,分手的时候,微信、电话和所有的联繫方式,都被他删了。 江迟宴深深地吸了口气,登录迟不言的微博小号,给萧承发私信。 迟不言:「你在哪儿?」 发完,江迟宴又觉得自己可笑。 萧承的微博大号有八千多万粉丝,每天的私信量至少在100万+,除非一直在看和他的私信页面,否则不可能看得到他发的消息。 然而…… 萧承(秒回):「你转身。」 第006章 表白 江迟宴勐地转身,就看到他的车身后边…… 清冷谪仙似的萧承。 他怕粉丝认出来,戴了口罩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江迟宴下了车,唇一勾:「看出来了?」 萧承走近,「迟不言,迟宴。」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我们……能聊聊么?」 第5页 江迟宴摁了下车锁,车门打开,萧承挺自觉地上了车。 他坐在副驾驶上,整个人被江迟宴身上的冷杉香包裹住,心跳快得厉害,连勾着安全带的指尖都泛着白,有轻微的颤。 萧承抬眸,瞥见江迟宴眼底的诧异,有点不安地问:「怎、怎么了?」 江迟宴忍不住笑了下:「我这车的副驾驶,六年来第一次有人坐,我有点不太习惯。」 萧承摘了口罩和墨镜,偏头看向江迟宴,「和你……关系挺暧昧的那个苏婧,她难道也没……」 「什么暧昧?」江迟宴拧动车钥匙,一边掉头一边笑着骂了句,「那是我妹妹,有血缘的亲表妹。她迷你迷得跟着了魔似的,满房间都是你的海报!」 萧承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是发自肺腑的愉悦,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包袱,他说:「我还以为,以为你……」 江迟宴找了家茶室,递上一张哑光色黑金卡。 侍应生颤抖着手接过来,赶紧去叫了经理。 经理亲自服务,把他们引入一间豪华包厢。 包厢里…… 江迟宴捧着杯五位数的红茶,挺优雅地喝了一小口:「萧承,在我这里,不需要你以为,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萧承默默地咽下一口茶,入口回甘,很香。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 萧承有太多想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譬如说,你一个身世显赫的红三代,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六年里,你心里有没有过别的人? 良久,江迟宴和萧承,一前一后,不约而同地开口。 「对不起。」 萧承长长的睫毛覆落,抖得厉害。 六年前,萧承凭一个出镜五秒钟的龙套,直接吊打电影里红遍大江南北的男主角和老戏骨。 也因此,颜控江迟宴放弃年薪千万的工作,打扮得跟个穷小子似的,跑去给萧承当法务。 后来,江迟宴就把萧承掰弯了。 再后来……萧承发现了江迟宴有个市一把手的老爸,有个首富老妈,还是个根正苗红的红三代。 也是那一次,萧承误会自己被耍了。 那时候的萧承和江迟宴说:「江迟宴,娱乐圈长得好看的很多,愿意献媚讨好你,搞权色交易的也很多。但是……你别跟我玩这个,我嫌脏。」 当时的江迟宴这样回答:「你是这么想的?那我走,抱歉,打扰你了。」 六年前的两人。 都不懂爱,却偏偏爱了。 所以…… 一身狼狈,一塌煳涂。 江迟宴自傲,所以从不屑说深爱。 萧承太自卑,他怕是他自作多情。 第007章 种草莓 萧承白皙的脸上透出微醺的红。 他抬头,有点紧张地看向江迟宴,试探着出了声:「我们……慢慢来,好吗?」 他不敢和江迟宴在一起。 他那病…… 迟宴,千万不要问我为什么。 我不会对你说谎。 可如果你问了,我会疯的。 听到萧承的话,江迟宴嘴角的笑收敛了,给萧承丢下一个「好」字,站起身。 萧承以为他生气了要走,忙跟着起身。 下一秒,江迟宴一个反手,扣着萧承的手腕儿,把人给摁在了包厢里价值不菲的茶桌上。 萧承身子后仰,腰被弯出了一个90°角,快断了。 江迟宴冷冷静静地说:「我可以等,可你要是敢红杏出墙不守夫道,我就……」 江迟宴顿了顿,俯身。 唿吸纠缠,江迟宴的眼底,是醋意满满的独占欲。 「嘶……疼疼疼!」萧承是真觉得疼。 江迟宴这才松了口,看到萧承白皙的脖颈上,多了颗草莓,唇角愉悦地挑起一抹弧度。 「你既然知道迟不言是我,为什么明天的演唱会,你还要去?」 江迟宴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承,问他:「不信我说的话么?」 「不是。」萧承紧张地说:「正因为相信,才更应该看看,是天灾……还是人祸。」 江迟宴皱眉:「太危险了……」 萧承握了握他的手,「你放心,我会让人提前加固威压的,只是为了钓鱼。」 时间很快到了演唱会当晚。 现场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萧承!萧承!!」 「承哥我爱你!」 「承承!」 粉丝们的尖叫声里,几十束光在同一瞬间,聚焦在萧承身上。 萧承一身纯黑西装,黑衬衫,戴了白色耳返,在灯光下又欲又撩。 舞台上,萧承在和粉丝互动,低音炮宛若成了精的大提琴,没有半点儿和江迟宴相处时的青涩与紧张。 舞台下,vip内场第一排,江迟宴双手抱臂,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 粉丝看萧承那种痴迷的眼神……真是碍眼啊。 想……挖了他们的眼珠子。 舞台上,吊了威压的萧承,双脚缓缓离地。 他逐渐升空。 粉丝们不安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迟不言就是个故弄玄虚的傻逼!」 「什么死亡诅咒,舔着b脸蹭流量!」 「垃圾!承哥才不可能有危……」 粉丝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6页 因为…… 萧承上升到四五米高的瞬间,右边承重的钢绳突然断掉。 江迟宴勐地从观众席上起身。 一个利落地侧空翻,冲上了舞台。 他仰头看着高空中的萧承,找了个角度,朝萧承伸出双臂。 萧承的反应很快。 在钢索断裂反手抓住左边的钢索,稳住重心。 可那一刻,左边的钢索随之断掉…… 萧承直直地坠落下去。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粉丝,有不少心理素质差的,当场晕厥过去。 萧承原本是慌的。 可他看到江迟宴,突然就安心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稳稳地落进他的怀里。 几秒钟前,萧承抓着钢索自救,已经下坠了一段。 所以,他离地面的高度,不过两三米。 但巨大的冲力,还是让江迟宴抱住他的时候,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额头上沁出大颗的汗珠,闷哼了一声,才勉强站稳。 在场的工作人员也惊了,立刻冲上台,关切地嘘寒问暖。 江迟宴恍若未见。 他勾着萧承的腿弯,把人打横抱起,垂眸,语气冷得没有一丝人气,「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安全?」 萧承推了推江迟宴的胸膛,在几千人面前,被江迟宴抱在怀里,他有点不好意思:「你、你先放我下来。」 江迟宴跟没听见似的,抱着萧承直接走了,根本没让他的脚沾到地面。 网上,直接炸了。 #萧承演唱会威压断裂# #萧承被公主抱# #萧承 迟不言# 曾经怒骂迟不言的那些人,脸都被打肿了。 迟不言一夜间爆红全网,粉丝量破百万。 迟不言唯一一条微博下边,网友纷纷留言。 _:「大师,求帮算一卦!价格你随便开!!」 _:「萧承都力挺迟不言了,某些脑残粉昨天还说要人肉迟不言,脸打得不要太疼!」 _:「大神收徒弟吗?收女儿也行,爹!@迟不言……」 看完热搜和评论的江迟宴,淡淡地看着面前的萧承,浑身散发着迫人而危险的威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如果今天你摔死摔残了,我……」 江迟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眯起。 他浑身散发着迫人而危险的威压,朝着萧承,一步一步,缓缓逼近。 萧承一退再退,面前是江迟宴,身后是…… 床…… 第008章 江迟宴的独占欲 「撒谎骗我,还以身犯险,萧承,你说我该不该动家法罚你?」江迟宴把萧承逼进了角落,挺有风度地笑着问。 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声。 萧承不适应这样的距离,耳朵尖红得厉害,他细声细气地说:「家暴违法的。」 江迟宴:「……」这人的脑迴路?? 他歪了下脑袋,挺苦恼地和萧承说:「我的家法不叫家暴,叫……」 「强。」 「抱。」 萧承吞了口唾沫,紧张得指尖都在颤抖。 紧张之余,还隐隐有几分期待。 这时,刺耳的来电铃声突然响起,吓得萧承魂儿都飞了。 他一把推开江迟宴,接听电话:「喂,听姐。」 陆听问:「你没事吧?唿吸频率怎么这么快?」 「没事,兇手找到了么?」 陆听也没多想,开始说正事:「钢索被于瓷锯断的。」 萧承皱眉:「于瓷是谁?」 陆听哭笑不得:「我手里的另一个男艺人,人家有一千多万粉丝呢。」 萧承淡淡地哦了一声,「没听过,不认识。」 一旁,江迟宴没忍住,嗤地低笑出了声。 陆听耳朵很尖地听到了,「你和江律师,在一块儿?」 「嗯。」萧承答。 「萧承!你要死啊!!」陆听不能骂江迟宴,于是炮轰萧承,「知不知道你们俩的同人cp文和开车文,传得全网都是了??」 江迟宴在旁边,淡漠地开口:「陆经纪人,那麻烦你把我和萧承的开车文发我几个,我有个朋友想学习学习。」 「咳咳!」萧承一口水呛进了嗓子里,咳得眼泪都下来了。 陆听严肃起来,「江律师,萧承是艺人,他身边不止有粉丝,还有毒唯和私生饭,这样大张旗鼓地炒cp,对他对你都不一定是好事。 于瓷的案子警方已经立案了,过两天应该会抓他,不过他就是个疯子,你们注意点安全。」 说完,陆听挂断了电话。 江迟宴问萧承:「明天要做什么?」 萧承拿起手机,看了眼助理小吴给他发过来的行程表,「试镜。」 「有个新剧,叫《律师风云》,导演找了我过去试镜,你要……来看看吗?」 「律师剧?」江迟宴挑了挑眉,「喜欢律师?」 萧承的脸直接爆红,烫得快烧起来了,「不是。」 「那是,喜欢我……所以喜欢律师?」 萧承双手捂着脸,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有点恼:「你到底过不过来看,不看拉倒!」 「看,必须看。」江迟宴答应下来,漫不经心地问:「不会是律师偶像剧吧,有感情戏的那种?」 萧承摇摇头,「法律职场剧,没有女主。」 第7页 江迟宴满意地颔首,「那就好。」 要是让他看着萧承和女人亲密…… 哪怕是演戏。 他的独占欲也不允许。 于是,江迟宴给苏婧发消息,丢了一堆工作给她。 他一边发微信,一边问萧承:「这几年,你跟不少女演员合作过影视剧?」 萧承一愣,挺乖巧地点点头。 江迟宴眯了眯眼:「你觉得哪个最漂亮?」 萧承认真地想了想。 江迟宴放下了手机,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淡淡地问:「考虑这么久,怎么,漂亮的女孩挺多,不好回答?」 萧承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咳了下,「其实……我记不得她们长什么样了。」 萧承以为江迟宴要追剧,要看别的漂亮女孩儿了,赶紧说:「明星艺人拍戏滤镜磨皮很重的,苏婧不是长得挺好看的,你就别追剧了!!」 江迟宴的脸色瞬间阴沉,缓缓地重复了一遍:「你觉得苏婧好看?」 萧承:「……」 江迟宴起身,逼近萧承,有力的双臂把萧承困在书桌和他的臂弯之间。 「好、看?」江迟宴咬牙切齿。 第009章 试镜,萧承演技炸裂 萧承轻哄:「你最好看。」 江迟宴这才满意了。 等到第二天,江迟宴就和萧承一起去了试镜现场。 车还没停稳,江迟宴就看到个熟悉的背影。 于瓷…… 助理在一旁给于瓷撑着伞,陪着笑脸:「瓷哥,瓷哥,咱们能接的资源有的是,还是……不要和萧承抢戏了吧,这个《律师风云》,也就是个投资两个亿的小ip,没必要啊。」 「呵……」于瓷冷笑:「抢又如何?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萧承就得跪着,给我捧过来!!」 昨晚,算萧承走运! 但下一次,萧承总不可能一直运气好。 于瓷不知道的是,几辆警车唿啸着,已经在来这里抓他的路上了。 他趾高气昂地进了试镜场地。 于瓷找到《律师风云》的总导演廖宪,恭敬地鞠躬,打招唿,「廖导演,你好,我是于瓷。」 廖宪是圈内的知名导演,部部皆精品。 他上下打量了于瓷一圈儿,小鲜肉,年轻,浮躁,和《律师风云》的男主纪湛北,气质不搭。 这是廖宪的第一印象。 「你好。」廖宪和于瓷握了下手。 谁知道,这一握手,廖宪手里被塞进来一张卡。 他蹙了蹙眉,就听到于瓷说:「廖导,卡里是两百万,您觉得……我适合纪湛北这个角色吗?」 廖宪的神色冷了,没答话,而是丢了句:「我想给你一个忠告。」 「洗耳恭听。」 廖宪毫不客气:「学艺先学德。」 一直到萧承进来,廖宪的脸色才好了几分。 只是,萧承还没说话,于瓷阴阳怪气地开口:「廖导,我觉得……萧承前辈,就没必要试镜了吧?有两档综艺,正要和萧承前辈签约,他应该没那个精力和档期。」 「哦?」廖宪看都没看于瓷,直接看向萧承。 萧承不卑不亢,从包里拿出试镜剧本,「廖导,剧本里有几个法律错误,我谘询了法律圈的朋友,改了下,你看看。」 廖宪接过那本边角泛黄的剧本,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批註。 顿时,廖宪对萧承的印象就又好了几分。 于瓷心里一咯噔,「廖导,纪湛北这个角色,我是认真读过原着,吃透了的。」 「既然这样……」廖宪看了眼于瓷,又看了眼萧承,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那不如这样,试镜这场戏刚好是男主和反派男一的对手戏,你们俩搭一场戏,让我见识见识。」 这场戏里,反派男一是个风度翩翩的大学教授,叫郑深。 郑深颜值高又绅士,谈吐间带着种浓浓的书卷气,是所有女生公认的男神。 但是,背地里,郑深性侵自己带的女研究生。 遇到长得漂亮的,不进卧室,就不给毕业。 有个被郑深看上的女生,已经延毕两年了,被郑深控制得死死的,工作也没了,男朋友也没了。 女孩走投无路,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今天试镜的这一段,就是纪湛北把郑深揪上天台,暴揍郑深的一场戏。 见萧承和于瓷已经入了戏,廖宪做了个手势,喊:「开始!」 廖宪的话音落下,萧承一把揪住于瓷的领口。 眼神,瞬间变了。 这一刻的萧承,已经变成了那个一身正气的律师,纪湛北。 萧承不是在演戏,而是让自己,活成了那个角色本身。 于瓷被萧承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脑子里在想自己那句台词,表情就不怎么在状态。 于瓷抬头,撞进萧承漆黑的眸子里,有点打憷。 萧承眼神清冷,淡漠之下,是对法律信仰的一腔热血。 一旁,江迟宴的眼睛亮了下。 萧承的眼神,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胸腔里,是一种强烈的共鸣感与悸动。 廖宪一拍大腿,激动得用口型和江迟宴说:「感觉对了。」 「你……」于瓷吓得台词都忘了,好不容易想起来,却说的磕磕绊绊:「你带我来天台,干什么?」 第8页 廖宪鄙夷地嗤笑一声,白眼翻得大大的。 这于瓷好歹也是科班出身的,一直自诩是实力派演员。 怎么就能把一段台词,念的跟读课文一样?? 声台形表全没有,真的就是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而已。 廖宪有点好奇,接下来萧承会怎么接。 「干什么?」萧承哑着嗓音,一字一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被你逼得割腕三次,喝安眠药两次,你造的孽,你犯的罪,自己看清楚!!」 萧承狠狠地甩开于瓷,伸手一指:「那个女孩就是这里跳下去的,你还记得吗?」 很难有代入感的无实物表演,却让廖宪觉得,萧承指着的窗边,仿佛真的有一个女孩,从那里跳下去过。 廖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嵴背发凉。 「不记得,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睡过就跳楼,是不是太矫情了?」于瓷说台词的时候,根本不敢看萧承的眼神。 反派郑深的那种,戴金丝边眼镜的斯文败类气息,于瓷压根没演出来。 他演的郑深,活脱脱的一个龙套,被萧承压制得死死的。 萧承冷冷地看着他:「我已经接受了死者家属的委託,作为被害人的诉讼代理人,亲自……送你进监狱。」 萧承的气场笼罩全场,于瓷被压戏,整个人的状态彻底崩了:「我……」 「卡!」廖宪喊了停,挺激动地拍了拍萧承的肩膀:「萧承,你就是我要找的纪湛北本北了。」 萧承不大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有点腼腆。 廖宪挺好奇,问萧承,他是怎么把律师演的这么像的。 萧承耳朵发红,瞥了眼江迟宴,解释了句:「我在庭审公开网,看过他打官司的视频回放。」 江迟宴坐在萧承身边,来了兴趣,问:「哪一场?」 萧承有点不好意思,用只有江迟宴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每一场。」 七百四十场官司,每一场。 江迟宴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有点疼。 第010章 萧承脸红害羞 江迟宴别开视线。 他余光瞥见,于瓷拉了廖宪去一边说话。 这个距离,应该听不到他和萧承说话。 于是,江迟宴故意逗萧承。 「萧大影帝……喜欢我穿律师袍的样子?」 萧承的脸,腾得烧了起来。 「你别、别这样。」 「哪样?」江迟宴装傻。 但心里,就想等没人的时候。 把萧承的手腕绑上…… 过于热切的眼神,让萧承有点扛不住。 他好半天,才闷声憋出一句:「别叫我萧大影帝。」 这称唿,不少粉丝叫过。 萧承也就是一听,没觉得不好意思。 但从江迟宴嘴里说出来,贼欲,贼撩。 江迟宴看着萧承,视线沿着他锁骨往下。 江迟宴目光灼灼,凸起的喉结,狠狠地滑动了下,嘴唇一动,就被萧承捂住了嘴。 萧承红着脸,没什么气势地威胁:「闭嘴。」 江迟宴眨眨眼,突然把嘴唇贴上萧承的掌心,落下一吻。 萧承瞬间像被烫着了似的,勐地拿开了手。 江迟宴就喜欢看,萧承脸红的模样。 腼腆,还呆萌。 他嘴一动,刚想再撩两句,然而…… 「咔嚓——」 房间里,一声清脆的摔杯子响。 不远处的于瓷摔了东西,怒视着廖宪:「廖导,您偏心偏得也太明显了!!」 平时笑眯眯的廖宪,也沉了脸。 他也算业内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连顶流萧承,都要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廖老师」或者「廖导演」。 至于…… 于瓷这种二线,圈子里一抓一大把。 还敢在他面前摆谱、耍大牌?? 廖宪冷冷地说:「你再说一遍。」 于瓷梗着脖子,涨红了脸:「我试镜的角色是《律师风云》里的男主纪湛北,再说了,男主纪湛北本来就比反派郑深容易演,萧承能赢我……就是运气好。」 「噗哧——」 一旁,江迟宴没忍住,嗤笑出了声。 嘲笑声,让于瓷冷了脸,狠狠瞪了过去。 江迟宴慢悠悠地起身,又慢悠悠地开口:「不好意思,你说的有点扯,我没忍住。」 「萧承能赢你,是实力强。」 「你能赢萧承,才叫运气好。」 「不过,于先生的运气……可能不太好。」 老色批江迟宴怼完,于瓷脸都红了。 是憋屈的。 他怒不可遏地盯着萧承和江迟宴,眼里,都是怨毒。 萧承不卑不亢地看向廖宪:「廖导,既然于瓷这么说,那我们再对一次戏,他演纪湛北,我演反派郑深。」 「那行。」廖宪喝了口热茶,又给喊了个开始。 于瓷上前,揪住萧承的领口。 这一句他没有台词,只能靠眼神和表情。 于瓷想压萧承,表情就用力得有点扭曲。 萧承一直低着头,没动。 过了五六秒,才缓缓抬头。 那眼神,疯狂,极端,病娇,让人发憷。 萧承的嗓音低哑:「你带我来天台,干什么?」 第9页 浓郁的斯文败类范儿,扑面而来。 一开口,萧承就已经赢了。 于瓷额头上都是冷汗,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一字一板地说台词。 「干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被你逼得割腕三次,喝安眠药两次,你造的孽,你犯的罪,自己看清楚!」 旁边,江迟宴挺认真地点评:「于先生去幼儿园参加演讲比赛,应该能拿个安慰奖。」 廖宪:「……」 江迟宴一副挺无辜的表情,「至少……他的台词,有一种童声的朝气。」 廖宪偏头,跟江迟宴说了句:「你活到这么大,没被人骂死,真不容易。」 「谢谢。」江迟宴很绅士,「骂我骂得狠被我起诉的那些,官司我都打赢了。」 两人聊天的功夫,萧承和于瓷也演完了。 这次,于瓷没敢叫嚣。 他连外套都忘了穿,就匆匆往外走。 一推开门,于瓷愣住了。 门外,站着两个警察。 警察看了眼于瓷,再看了眼手机上百度百科里的照片。 「就是他!!」 一个警察制住于瓷,另一个警察摸出手铐,直接给铐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于瓷拼命挣扎。 「于瓷先生,你涉嫌谋杀萧承先生,这是刑事拘留证。」 「带走!!」 于瓷被带走没多久,江迟宴也跟着走了出去。 萧承还有个杂志封面要拍。 江迟宴没打扰他,去了趟医院。 萧承手上被玻璃划出的伤,需要开药。 等他开了药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挺巧的,医院的电梯刚好在维修。 江迟宴抬眸,看了眼楼层号。 4层…… 不高…… 他迈开长腿,去了灰尘有些多的楼梯间,很呛人。 刚下了几级台阶,楼梯间里的灯,突然灭了。 整个楼梯间,陷入了一片诡异阴森的黑暗。 第011章 医院遇险,危 江迟宴眯了眯眼。 耳边,响起一个阴恻恻的男音。 「你就是那个,和我们家承承捆绑cp的江迟宴?」 话音落下,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江迟宴背靠墙角,以免被人从后面偷袭。 他眉头皱了下。 我们家?承承?? 这人……应该是萧承的粉丝。 没几秒钟,脚步声停了。 一个黑色的影子,长长的,在江迟宴面前站定。 楼梯间里的窗,被杂物堵死了,光线很弱。 江迟宴只隐约能看到,对方是个男人,身高一八零左右,穿着…… 医院的精神病服。 「问你话呢,谁让你跟我们家承……」 「他不是你家的。」江迟宴单手抄裤袋,淡漠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是我家的!他是我的承承!!」病服男像是被刺激到了,怒吼尖叫着:「我在他的车里装过定位器,在他酒店的厕所装过针孔摄像头,高价买他用过的马桶圈,他代言的商品,我卖血都要买!他是我的!!」 病服男越说越激动,唿吸频率快得吓人。 他一步一步逼近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 是医院独有的手术刀。 「如果你死了,如果你死了……」病服男颤抖着手。 江迟宴波澜不惊,语气没什么起伏:「没有如果。」 「如果你是萧承的粉丝,我尊重你对偶像的喜欢。」 「可惜,你是私生饭,你不配叫他承承。」 「他是我的。」 江迟宴一字一句地说完,抿了抿唇。 在心底,嘆了口气。 他这是在干嘛,何必去和一个精神病人掰扯?? 江律师,一遇上萧承的事,你的理智就餵狗了。 「江迟宴!你去死!!」病服男挥刀,勐地扑过来。 江迟宴利落地侧身,躲开。 楼梯间堆了不少杂物,空间太小。 病服男握着手术刀乱挥一气。 江迟宴凭着练散打多年的肌肉记忆,仰头躲避。 刀刃是擦着他鼻尖过去的。 江迟宴反手擒住病服男的手腕,一掰,一膝踢。 「咣当——」 手术刀坠地。 江迟宴一脚踢开,把人摁在墙角。 然后,摸出手机打110. 他有点无奈,短短一周,他已经和110打过三次交道了。 手机屏幕的光亮里,江迟宴突然看到…… 墙壁上,多了道人影。 「谁?!」江迟宴警惕起来。 被他钳制着的病服男,突然激动地拍打着地面,朝着那道人影来的方向大吼。 「承承!救救我!!」 江迟宴愣了愣。 下一刻,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真是萧承!! 萧承像翩翩优雅的贵族,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 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儿,萧承的脸色冷了:「你受伤了?他干的??」 江迟宴摇头:「没……」 「砰——」 一声巨响。 萧承从杂物堆里,摸出一只金属手术箱,砸在病服男的脑袋上。 「萧承!!」江迟宴根本来不及阻止:「够了!」 第10页 病服男发出一连串悽厉的惨叫,捂着脑袋,语气里有不甘心也有愤怒。 「承承!你为什么要砸我?」 「为了给你打榜,你代言的保湿水,我买了一千多瓶,全都倒了!!」 「我知道你喜欢吃芒果,我扛着几箱芒果,偷偷熘进你的更衣室,你为什么要让工作人员赶我出来??」 「还有他……」病服男语无伦次,说到最后,半怒吼半呜咽地指着江迟宴:「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我爱了你五年了,就比不过这个小白脸吗?你给我戴绿帽子……我……」 他像毫无理智的野兽,歇斯底里地吼着。 萧承捡起地上的手术刀,缓缓起身。 「唰——」 萧承面无表情,手起刀落。 刀子穿透病服男的右手,深深地钉进木质的杂货箱里。 冷酷无情的模样,让江迟宴看了,都觉得震惊。 震惊于……又软又萌的萧承,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萧承的嗓音很凉,如金戈玉石。 「我是江迟宴的所有物。」 「让工作人员把你赶出更衣室,是因为,我的身体只给江迟宴看。」 「我就喜欢江迟宴这种小白脸。」 他特别耐心,一个一个的,回病服男的问题。 平时觉得特羞耻的话,这一刻,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整个人,暴戾,血腥,毒辣。 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抄起那只金属手术箱,一下又一下,往病服男的头顶砸。 「砰——砰——」 病服男满头都是血。 「萧承!把箱子放下!!」江迟宴眯眸,冷冷地开口。 再打,就真打断气了。 萧承僵了下,没动,但至少也没再动手砸人。 江迟宴凑近,轻声问:「老公的话,你都不听了?」 「听。」萧承乖乖地丢开了金属箱,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 那一瞬,江迟宴看到,萧承的眸子赤红一片。 仿佛鲜血流进眼睛,把眼睛都染红了。 他眼底,跳跃着不正常的兴奋。 鲜血,让他狂躁,让他入魔。 江迟宴捏了捏眉心,从口袋里摸出根红外线笔,扫了一大圈。 确定这里没有监控,才松了口气。 他弯腰,抽出一张湿巾,把地面萧承可能留下的指纹和痕迹清理了下。 然后,他扶起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病服男,对萧承说:「让开。」 萧承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你……不要我了?」 「你立刻下楼梯,走地下车库的监控盲区出去,到外面等我。」 「这人再不救,就没命了。」 哪怕浑身是血,江迟宴也依旧很理智。 萧承的嗓音是冷的:「那就让他去死。」 冷酷,无情,像人格分裂似的萧承,让人陌生。 「萧承!」江迟宴的语气很淡,但威慑力很重:「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萧承低下了头。 像幼儿园里,偷吃了糖的小朋友。 江迟宴脱下自己没沾血的干净外套,扔给他:「穿我的衣服,你先走!」 然后,江迟宴扶着陷入昏迷的病服男,上楼。 他手上有伤,挺吃力地推开楼梯间的门,喊了声:「这里有伤员!」 几个医护小跑过来,看到病服男浑身的血,吓了一跳。 江迟宴淡淡地解释:「我下楼梯的时候,他拿手术刀捅我。」 「楼梯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很黑,我心里害怕,所以误伤了他,抱歉。」 第012章 他的逆鳞,是你 江迟宴说的很肯定。 他是律师,缜密又严谨。 警察给他录口供的时候,也没露半点破绽。 警察走后。 江迟宴一个人,站在医院走廊尽头,拨了个电话出去。 号码:186????3521. 备註:陆言止(心理医生); 电话拨出去,陆言止秒接:「干嘛?」 江迟宴没跟他客气,开门见山:「你在医院吗?」 陆言止吸熘了一口泡面:「在啊。」 江迟宴:「你出来一下,我在四楼走廊上。」 陆言止:「靠!老子办公室就在五楼,你没腿的吗??」 江迟宴:「抱歉啊,我有洁癖,不进垃圾场。」 陆言止那办公室,全是泡面盒。 他懒得收拾。 陆言止不情不愿地出来了,「江迟宴,你要不是我发小,我非得给你塞花盆里,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植物人!!」 江迟宴问:「萧承,来找你谘询过心理问题吗?」 很多演员明星,都有自己的心理辅导师。 陆言止,还是六年前江迟宴引荐给萧承的。 今天的萧承暴戾血腥,让江迟宴觉得不对劲儿。 他把萧承的异常,跟陆言止说了。 陆言止拧紧了眉头:「我以前,给萧承做过几次催眠。」 「他有个逆鳞。」 「一旦碰到这个逆鳞,就会偏执、极端、暴躁、杀戮。」 「他的戒备心太强,我怕造成他神经损伤,一直没敢强行探寻,他的逆鳞是什么。」 「不过根据你说的来看,他的逆鳞恐怕……」 第11页 「是你。」 江迟宴唇角动了动。 还没说话,陆言止摆了摆手:「迟宴,萧承的病情,我不能再跟你细说。」 「我们这一行,有规矩。」 江迟宴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没再多问什么。 从医院出来,江迟宴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我是苏婧的辅导员老师,您是她的家长吗?」 「我是。」江迟宴戴了耳机,说。 苏婧高三的家长会,都是江迟宴去开。 上了大学,她的家长信息表,留的也是江迟宴的号码。 但是,辅导员会给大学生家长打电话,江迟宴还是有点诧异。 「苏婧……出了点事,您方便的话,现在过来一下。」辅导员有些艰难地说。 江迟宴的脸,沉了。 从医院到苏婧学校,五十分钟的车程,江迟宴三十分钟就赶到了。 苏婧的学校,也是他的母校。 江迟宴轻车熟路,直奔办公楼。 才走到辅导员办公室门口,江迟宴就听到苏婧的声音。 「我没偷过你的东西!」 「我在萧承工作室实习,那件签名的t恤,本来就是我的!!」 「你们取消我保研名额,我也没偷东西!」 「保研名额取消了,我就一天买十个热搜,天天挂你们!」 「让网友看看,财政局长的女儿,是怎么恃强凌弱的!」 「还有,涂薇,是你跑来诬陷我,你哭个屁,装受害者??」 「头髮剪得跟马桶盖似的,本来就招苍蝇,还哭,离我远点!」 苏婧像冲锋鎗。 一梭子子弹,全打在人死穴上。 听得江迟宴差点没笑出声。 屋里,涂薇红着眼眶,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她看向一旁的中年男人,她爸的秘书,「孙叔叔,你看看……她平时在宿舍,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孙秘书瞥了眼苏婧。 一身行头,加在一起不到一千块。 应该没什么背景。 孙秘书看向辅导员老师,沉了声线施威:「李老师,这种偷东西品行不端的学生,给个记过处分,不为过吧?」 苏婧的脸色冷了。 背上个记过处分,找工作考公务员都会受影响。 麻痹! 真他妈毒!! 李老师沉默了半晌,没吭声。 苏婧,是这一届的校学生会主席,不是没脑子的。 她敢这么怼一官二代,肯定有后手。 见李老师不说话,孙秘书又看向苏婧:「苏同学,承认你偷了东西,公开向涂薇道歉,拿出点诚意,我们也不是不讲理。」 「什么诚意?」苏婧冷笑。 孙秘书:「有错就要罚,保研名额嘛,你就……」 苏婧嗤笑一声:「30个保研名额,涂薇排31名,想让我给她腾地方,你不如直说。」 孙秘书沉了脸,「别给脸不要脸,我听说,你个没爹妈管的野丫头,高中就被一个男人养着?这事要是流出去……」 孙秘书的话没说完,突然被一个好听的男音打断。 「流出去,又怎么样?」江迟宴迈开长腿,走了进来。 孙秘书的脸色变了。 他走上前,笑得脸上都是褶子:「江、江律师,您怎么在这儿?」 魔都的少爷圈里,有个得罪不起的人物,叫江迟宴。 孙秘书曾见过,自己上司在江迟宴面前,谄媚讨好大气不敢喘一声的模样。 所以,他憷江迟宴。 憷得厉害。 江迟宴伸手,搭在苏婧的肩膀上,「你对我养着我妹妹这件事,很感兴趣?」 「哥……」 苏婧的眼睛有点酸。 江迟宴笑了笑,「傻丫头,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不叫我,现在叫什么?」 一旁,孙秘书浑身都僵了,「江律师……苏婧……是您的妹妹?可她不是姓……」 江迟宴就跟没听到似的。 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感慨:「什么时候,智障能上医保,就好了。」 孙秘书的脸,青一块白一块的。 江迟宴转过头,问涂薇:「你刚刚说,那件萧承的签名t恤,是苏婧从你那偷的?」 涂薇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对!就是她趁我不在宿舍,偷拿的!」 宿舍里又没有监控。 没证据的!! 江迟宴莞尔,打了个微信电话给萧承:「在忙么?」 萧承刚参加完一个採访,「不忙。」 江迟宴认真徵求他的意见,「我可以开免提吗?」 萧承想也不想,乖巧地答:「好。」 江迟宴开了免提,把手机递到苏婧面前,「你偶像。」 苏婧和江迟宴很有默契。 她一把接过手机。 「承哥,上次的签名t恤,我还想再要20件!」 「发地址,签完邮给你。」 「承哥,我没抢到你二巡演唱会的票!」 「内场,给你留5张够不够,10张?」 「承哥承哥,那什么……你上一部电影的周边,绝版了,但是我还想要!」 「我让助理安排,你想要什么,跟你哥说。」 苏婧瞪着星星眼,「承哥,我太爱……」 第12页 「你说什么?」江迟宴眯了眯眼。 苏婧秒怂,「我是说,那个……承哥,我太感谢你了。」 江迟宴拿过手机,和萧承说了几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碍于人多,他没瞎撩也没说什么醋话。 被挂断电话的萧?工具人?承,想了想,戳开手机百度app. 在搜索栏输入:怎么讨好小姑子? (小姑子:指丈夫的妹妹) 输入完,他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撤了回去。 脸上,烫得厉害。 他在想什么?? 第013章 送上门的萧承 萧承并不知道,他和苏婧的对话,给其他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涂薇直接傻了。 她也是萧承的粉丝,萧承超话的小主持人。 虽然萧承性格温和,但是…… 八千万粉丝的九金影帝,怎么会那么平易近人?? 苏婧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涂薇的脸,青白交加。 陪涂薇一起来的孙秘书,额头上都是冷汗,一直在求江迟宴原谅。 江迟宴只问了一句:「如果苏婧的哥哥不是我,你们会放过她吗?」 说完,他慢悠悠地拉着苏婧,离开了。 后来,学校给了涂薇记大过处分。 这是后话。 从学校出来,江迟宴回了趟律所。 半尺高的案卷资料,他一字不落地看完,已经是半夜了。 整个律所的写字楼,依旧灯火通明。 他们这种顶级的红圈所,通宵加班是常态。 江迟宴看了眼因为低电自动关机的手机,从抽屉里摸出根充电线,插进手机插口,另一端就忘了插进插线板里。 于是,他手机没充上电。 手机里的消息,自然也就没看到。 萧承:「你缺助理吗?」 萧承:「我接下《律师风云》的男主了,下周剧组微博会官宣,开机拍摄前,我想跟着你看看真正的庭审。」 萧承:「这周听姐给我放假,暂时没有通告。」 萧承:「是不是不方便啊?」 萧承:「那算了。」 萧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医院楼梯间那事,是我冲动了……」 江迟宴一直没回。 他凌晨四点半,写完了两个案子的起诉状,三个案子的答辩状。 他根本不知道…… 萧承守着手机等消息,一整晚没睡。 等到凌晨五点半,萧承的眼底都是红血丝。 他又百度:「前男友生气了怎么办?」 百度:「暂无搜索结果。」 萧承换了个词条:「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这次,百度给出了上百个搜索结果。 萧承懒得看,直接挑点赞量最高的点开。 里面是一张手铐和锁链的图。 后面还配了行字。 【配上蒙眼带使用,效果更佳噢——】 萧承愣了下。 手铐、锁链他多的是,这种东西还能哄男朋友高兴? 早说嘛…… 他想了想,打开储物柜的抽屉。 里面,是满满一整个抽屉的金属手铐和锁链。 至于蒙眼带…… 萧承从衣柜里拿了两条领带出来。 价值两万的领带:「……」 他把手铐和蒙眼带塞进包里,去了江迟宴的别墅。 是六年前,他和他住的那套。 萧承在密码锁键盘上输入:1023.(六年前江迟宴和萧承表白的日期) 【咔哒——】 【密码正确】 机械提示音响起。 萧承沉默了下,走了进去。 进屋后,他迈开长腿往二楼主卧走。 —— 主卧…… 江迟宴熬了个通宵,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耳边,似有细碎的金属链碰撞声。 江迟宴拧了拧眉头,睁开睡眼惺忪的狐狸眸。 鼻息间,似乎还有萧承身上的那种橙子味沐浴乳的香味,甜丝丝的。 他出幻觉了?? 江迟宴一偏头,就看到他枕畔…… 多了个人。 第014章 喜欢吗? 萧承穿着他的睡衣,躺在他枕边。 一只手按着耳机,在听歌。 另一只手…… 手腕被一条银色的手铐,铐在床头的栏杆上。 眼睛上,还系了条黑色的领带。 江迟宴瞬间清醒了。 草!(一种绿色植物) 「萧承,你在干什么?」江迟宴眯了眯眼,嗓音哑得不行。 他温热的唿吸,喷洒在萧承的耳畔。 把萧承的耳朵根,都给烫红了。 更可口了。 「我在哄你高兴。」萧承的声线颤得厉害,有点拘谨地问:「你喜欢吗?」 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江迟宴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宝贝,你不是在哄我高兴,你是想让我死。」 萧承脸红得厉害,连脖子都是涨红的。 宝贝…… 萧承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 但枕畔,也都是江迟宴身上的冷杉香。 江迟宴扣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扳过来,嗓音含笑:「有胆子进我卧室,没胆子面对我?」 第13页 江迟宴伸手,摘了萧承蒙眼睛的领带。 用那条领带,把萧承的两只手都捆在一起。 萧承静静地看着他,也没躲,也没挣扎,好脾气地让他折腾。 江迟宴含笑看着他,拇指轻轻揉了下萧承的嘴唇。 「这里……有人吻过么?」 萧承舔了下嘴唇,老实地摇了摇头。 江迟宴又问:「别人不高兴了,你也这样哄?」 「只哄你。」萧承说。 他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双手捆在头顶,胳膊有点麻。 江迟宴就伸手,给萧承解开了领带和手铐。 起身,就要去浴室沖冷水澡。 他还是心软。 江迟宴刚走出两步,被萧承拉住了手腕。 他微抬着头看江迟宴,似乎在问:去哪儿? 江迟宴借着身高优势,在萧承的肩膀上轻推了下,把人推在墙角。 「不牴触我碰你?」江迟宴问。 他轻轻抚着萧承的后背,安抚着他轻颤的小身板。 萧承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不牴触,是我自己送上门的。」 「那……自己送上门的萧影帝,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哄我高兴吗?」 萧承脸皮薄,他不知道江迟宴手机没电了,以为江迟宴是在明知故问,在逗他。 于是,萧影帝梗着脖子红着脸,特拽特高傲地憋出来一句:「没有为什么,现在我不想哄了。」 「惯的你!」江迟宴把萧承禁锢得更紧了,「萧影帝,你以为我是唐僧还是柳下惠?」 他的手,扣住萧承的腰,收紧。 萧承怕痒。 不自觉的,往江迟宴怀里钻。 江迟宴坏得厉害。 萧承靠近,他就往后躲。 直到,萧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再不说实话,我就……动家法了。」江迟宴特不要脸地说。 一想到他的家法,萧承的脸更红了。 把想给江迟宴做助理的事,全招了,还问江迟宴,面试需要准备点什么。 江迟宴失笑,他就喜欢欺负萧承,故意说:「面试官就在你面前,你主动点,面试官给你走个后门。」 第015章 这么乖? 萧承愣愣地看着江迟宴,没动。 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江迟宴拉开萧承圈着他的胳膊,从口袋里摸出张名片,「这个是地址,明天你跟我一起上班吧。」 萧承点点头,把名片小心地塞进上衣兜里,「你手里的案子多吗?」 「一周三四场官司吧,平时还要忙取证、见当事人什么的。」 江迟宴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啤,自己喝了半罐降温,另一罐扔给萧承。 萧承握在手里,没开,「我不喝酒的。」 「这么乖?」江迟宴嘴角勾起:「我们家萧影帝,怎么这么可爱呢?」 而且,还每天都在给他惊喜。 像是……手铐和蒙眼带这种的惊喜。 但,江迟宴没想到。 萧承到他律所第一天,就给了他个更大的「惊喜」。 这惊喜,是一份起诉书副本,一份应诉通知书,一份法院传票。 萧承被人给告了!! 江迟宴看完起诉书,气笑了,「要不是苏婧在你工作室实习,无意发现了,你不打算告诉我?」 萧承薄唇轻抿,「工作室有法务的。」 「不相信你老公的法律水平?」江迟宴低声,手指在膝盖上叩击着,「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就……我二十岁那年,写了部网络小说。」 「连载的时候,收入不多,每个月一万多块的稿费。」 「上个月,版权ip卖出去了,三百多万。」 「我没想到有人会告我,还做了调色盘。」 调色盘,就是网文圈里,抄袭文与原文相似之处对比的表格。 萧承挺无语的。 三百多万,至于吗? 乌鸡鲅鱼…… 江迟宴在百度萧承说的小说,随口问:「什么题材的?」 「耽美。」萧承答。 声线几乎低到尘埃里。 这就是为什么,他瞒着江迟宴。 他写的,是分手后的恋人破镜重圆的故事。 十八岁的萧承和十九岁的江迟宴的故事。 亲身经歷,完全原创。 江迟宴递了份律师授权委託书给萧承,不容置疑:「签字。」 萧承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 江迟宴手里的案子,都是标的额几个亿的大案。 他的律师费,以分钟计。 这几百万的小案子,没必要。 江迟宴轻笑:「你不让我以律师身份替你打官司,那就是……想让我以近亲属的身份,给你打官司?」 夫妻,也是近亲属的一种。 萧承赶紧抢过签字笔,在律师授权委託书上,签了字。 「把你们的聊天记录,调色盘和反调色盘,还有你手里的其他证据,都发到我邮箱。」 一整个上午。 江迟宴就坐在办公室里,看各种证据材料。 他是胜宴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没什么人来打扰他。 中午午休时间,胜宴合伙人的工作群里,有人@他。 第14页 李浅:「我听说,你接了个几百万的小案子?@江迟宴……」 江迟宴:「?」 江迟宴:「听谁说的?」 刘酸h2so4:「别藏了,刚才楼下保安收了一大包耽美小说,有好几百本,说是你买的,我问了问你助理,就都知道了。」 刘酸h2so4:「你买那么多干嘛?取证?」 江迟宴:「哦,买给你们的,每个人一本,慢慢读。」 江迟宴:「这小说,是我和我前男友的故事,我给你们讲讲啊……」 然后,午休时间结束后。 江迟宴一个人在群里,刷出了999+的消息。 好在,几个合伙人律师之间,关系都很铁。 完全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 江迟宴发狗粮发得很尽兴,另一边儿,躺在他办公室沙发上午休的萧承,打了一整个中午的喷嚏。 下午…… 江迟宴泡了两杯咖啡,叫来萧承,「我们举证需要做一份反调色盘,你有什么想法?」 调色盘,是抄袭文和被抄袭文的对比表格。反调色盘,就是反驳调色盘的对比表格。 在这种着作权纠纷案里,调色盘和反盘都是很关键的证据。 萧承喝了口咖啡,「我有三个点。」 「第一,主角的食物忌口设定。对方调色盘里,提到的对汤圆过敏,虽然她的发表时间比我早。但是,我在微博里提过……」 萧承顿了顿,看了眼江迟宴后飞快地低头:「我、我前男友,对汤圆过敏,大冬天嘴肿得跟猪大肠一样,鼻子红得跟草莓似的。」 「我发微博的时间,比对方早一个月。」 江迟宴:「……」你礼貌吗? 他摁了摁额角突跳的青筋,淡漠道:「你继续说。」 「第二,我文中的受喜欢的花,是深紫色的玫瑰花,叫路易十四。」 萧承莫名的有点难为情,「从我十七岁出道,后援会定制的徽章,就是路易十四。」 「所以,虽然对方书里提路易十四的时间比我早,但我认识这种花比她早,做铺垫也比她早。」 江迟宴轻笑了下。 路易十四,也是他和萧承定情那晚,他送给萧承的花。 整个酒店的海景套房。 浴室,餐厅,落地窗前。 铺天盖地的,都是路易十四。 也是一朵就要几万块的奢侈品玫瑰花,暴露了他的身价。 「还有呢?」江迟宴问萧承。 萧承的脸腾地烧烫起来,话说得结结巴巴,「我书里,那些……」 「那些什么?」江迟宴眯眼。 「那些开车的段子和描写,对方首发时间是四年前,比我早了两个月,所以她才骂我抄袭,但是……」 萧承拍了拍发烫的脸,极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但是,我在知乎上真正首发的时间,是六年前,我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 萧承觉得社死。 很社死…… 被前男友知道,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写了那么多那种段子。 江迟宴嘴角勾了勾,笑了:「所以萧先生,在一起第一天你就……」 「馋我身子了?」 萧承:「……」 江迟宴还一本正经地,问他要了知乎的帐号。 搜索,复制粘贴。 把他写的开车段子,列印了一份。 一边看,一边和他分享感受。 「萧先生,谁跟你说这种事就只能生怼的?」 「萧先生,这个动作,改天我们试试啊。」 「萧……」 「你闭嘴!!」萧承炸毛了。 第016章 江迟宴的工资卡交给萧承 江迟宴没再逗他,嗓音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好好好,我闭嘴。」 萧承捧着已经冷掉的咖啡,不太确定地问:「这个官司……能打赢吗?」 不是不信江迟宴的能力,而是…… 他这本小说,吃了题材的亏。 自从国内着作权法颁布,涉嫌抄袭的着作权纠纷,从来没有耽美文作者胜诉的先例。 史无前例!! 萧承把他的顾虑,跟江迟宴说了。 江迟宴用指尖戳了戳萧承的耳朵根,柔声:「你放心。」 「抄袭狗就是抄袭狗。」 「没有胜诉的先例,我们就做这个先例。」 结果,还没等到案子开庭。 当天晚上,原告作者十七画发了条微博,直接@萧承的微博。 十七画v:「抄袭可耻。@萧承v @season v……」 season,是萧承写文的笔名。 十七画在这条微博下,放了调色盘和各种截图,放了season就是萧承的证据,放了两个人写文的连结。 十七画是知名作者,有300万的粉丝。 但是,这点粉丝在萧承接近9000万的粉丝面前,多少有点不够看。 微博一发出来,差点被骂到炸号。 ___:「我去,萧承弟弟还写过小说?」 ___:「我觉得承哥才是原创,文风和他微博很像。我清华文学系博士,别跟我槓!」 ___:「十七画写了七年古言一直不温不火,怎么那么巧写了个现耽,和承哥撞了个题材就爆了?我北大中文系博士,槓精退避!」 ___:「萧承原创!season原创!!十七画滚出耽圈!」 第15页 ___:「橙子们理智点,不要网络暴力,等法律来还承哥一个清白!」 萧承的粉丝,叫橙子。 除了力挺他的橙子们,也有一些十七画的死忠粉。 ___:「xc粉丝是不是有个大病?人多欺负人少是吗?」 ___:「就是,一个混娱乐圈的能写网文?还一本就爆?」 ___:「十七姐别理那些萧承的脑残粉,让证据说话!」 ___:「调色盘都出来了,萧承要是真没抄,为什么不放反调色盘?心虚??」 江迟宴看完评论。 二话没说,登录微博大号。 江迟宴v:「清者自清。@萧承v……」 微博下边的配图是—— 一张律师委託授权书。 过了没多一会儿,江迟宴又发一条。 江迟宴v:「抱歉,会员过期了,刚充了个会员,改了下微博来源。」 他还特意截图自己的微博来源。 用加粗的红笔,圈出来,给网友看。 【微博来源:萧承粉丝后援会会长的vivo 20pro】 ___:「卧槽!江迟宴代理的案子!!」 ___:「我们几百个橙子,给你凑了五十年的会员,你会员2071年到期。@江迟宴v」 ___:「江迟宴你工资卡得交给承哥吧,那承哥连律师费都省了。」 ___:「楼上夺笋啊!给熊猫留点口粮吧!!」 ___:「橙嫂v587!」 网友虽然调侃,但是,没几个人觉得萧承和江迟宴是真的。 毕竟,一个是草根出身,摸爬滚打走上巅峰的娱乐圈顶流。 一个是黑白通吃的大佬,身份成谜的律师。 这两个人,身份背景差别太大。 被粉丝热议的两个正主,正坐在一起吃夜宵。 萧承翻着评论,已经麻了。 他怕上镜显胖,只吃了几口水煮青菜,就放下了筷子。 坐在他对面吃麻辣小龙虾的江迟宴,剥着虾,不时还回復粉丝几句。 没有一点偶像包袱。 原本,萧承还有点紧张官司的事。 他没亲自去过法庭,法律纠纷都是工作室的法务律师出面。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 萧承坐在旁听席,听江迟宴打了五六场官司。 只要是公开审理的案件,他都去。 听了几天,他就没见江迟宴输过,最后彻底淡定了。 一直到了几天之后,萧承(season)和佟诗琪(十七画)着作权纠纷一案,正式开庭。 大批的橙子们,一大早就登录庭审公开网,蹲案件庭审直播。 网页崩溃了好几次。 普通案子,直播观看量,也就几百几千不等。 但萧承这案子,直播观看量是……2000万+。 萧承粉丝后援会的几个法律大粉,还专门开了个直播间,现场解说。 直播间里的网友看到,萧承和江迟宴一起进的法庭。 原告没来,只委託了律师过来。 原告律师一看到江迟宴,就有点打憷。 江迟宴还特不要脸,慢悠悠地走过去,「hi。」 「别紧张,输得有风度一点,输给我不丢人。」 他旁边儿,萧承瞪了他一眼:「滚回律师席坐着去!」 江迟宴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听你的。」 然后,他乖乖地回律师席坐着,没半点脾气。 看到这一幕的直播间弹幕炸了。 ___:「哈哈江迟宴狂是真的!怕老婆也是真的!!」 ___:「江迟宴好软!」 ___:「江迟宴:老婆,我回家再硬给你看!」 很快,在直播间的一片弹幕里,案子开庭。 原告律师宣读完起诉书,江迟宴优雅地站起身。 他完全脱稿,在提交法院的答辩状的基础上,即兴发挥。 他的语调不疾不徐,抑扬顿挫,声线很好听,像轻碰了玉石。 萧承坐在被告席上,仰望着站得笔挺的江迟宴。 听他打官司,是种享受。 到了举证质证阶段时。 江迟宴在幻灯片屏幕上,放出他找专业人士做的反调色盘,淡笑着讲解。 他每说一句话,原告律师的脸色,就惨白下去一分。 江迟宴引经据典,仿佛一个移动法律图书馆。 各种理论、案例和法条信手拈来,逻辑清晰,还句句带刺,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原告律师憋得脸色通红,在辩论阶段只憋出一句:「你这是耽美小说……」 耽美小说的着作权纠纷,不可能赢的! 江迟宴很绅士地颔首:「是。」 「根据《着作权法》第二条、第十条……(自己查,不凑字数),我当事人萧承先生提出的如下三点答辩意见……」 「并且……」江迟宴环视一周:「任何题材的原创都应该受到尊重。」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庭审结束,合议庭进入评议环节后。 江迟宴的手机响了下。 他垂眸看了眼消息,脸色一变。 第017章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是苏婧发的消息。 「哥,十七画和season的原着粉,在外边打起来了。」 江迟宴勐地站起身。 在法院外边打群架,想死么? 更何况,粉丝行为正主买单。 第16页 「我出去一趟。」江迟宴和萧承说。 萧承问:「怎么了?」 江迟宴故意坏笑了下,「上厕所。」 「怎么,萧大影帝要看么?」 萧承直接踹了他一脚。 江迟宴揉了揉腰,快步往外走,还不忘给萧承吹了声流/氓哨。 他刚走出去,就看到…… 几十个人撕扯在一起,应援牌和各种周边,满地都是。 扯头髮的,扇脸的,过肩摔的。 保安和法警人数太少,有心维持秩序,但根本控制不住。 「season的垃圾粉丝,也配自称是原着粉?」 「十七画才特么是抄袭狗,滚!」 「啊!!」有女孩子的尖叫。 江迟宴循声看过去,一惊。 一个红头髮的花臂男青年,手腕上戴了十七画的应援手环。 男青年抡起砖头,朝身旁一个女孩的头顶砸下去。 小姑娘挺漂亮的,戴了个雪白的兔耳朵发箍。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捂着流血的手臂一动不动。 整个人都吓傻了。 江迟宴一把抓过法警腰间的警棍。 「喂!干什么抢我警棍!」 江迟宴瞄准,掷出。 动作快准狠!! 「砰——」 警棍和砖头撞击,双双落地。 江迟宴冲上去,把兔耳朵女孩拉到身后,鞋尖狠狠踢中男青年的膝盖弯。 男青年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江迟宴冷笑:「欺负小姑娘算什么男人?想动手,找个没人的地方跟我比划比划。」 男青年疼得呲牙咧嘴,没吭声。 江迟宴环视一周,嗓音提高了一个度。 「想进监狱和少管所的,继续打!」 撕在一起的几十个人:「……」 「哦对。」江迟宴慵懒地迈上台阶,勾住一个保安的肩。 「啤酒香菸瓜子椰汁有么,再搬个椅子,找个计算器来。」 保安:「……」计算器?? 江迟宴打了个哈欠,特不要脸:「我算算,他们每个人能判几十年。」 几十个人,瞬间都老实了。 也不打架了,也不骂人了。 全场安静如鸡。 保安:「……」论骚,谁都骚不过江律师。 他打的官司,是各级法院研究的典型。 他说的话,是网友骂人的经典语录。 「谢谢江律师。」 「江律,今天多亏有你在。」 「您可帮了大忙了。」 江迟宴把警棍还给法警,小声问苏婧:「怎么回事?」 苏婧:「十七画的一个粉丝,偷拍season一个女粉的裙底,这才打起来的。」 江迟宴把车钥匙递给苏婧。 然后,指了指他救的那个兔耳朵发箍的女孩。 「你去开我车,送那小姑娘去医院,她胳膊有伤。」 「好。」 苏婧刚走。 江迟宴突然感觉,袖口被拉了下。 转头,就看到那个兔耳朵发箍的小女孩。 「谢谢哥哥。」 小姑娘九十度鞠躬,一举一动,透着良好的家教。 江迟宴扶了一把,就看到…… 小姑娘头顶,透明的立体投屏上,出现一段视频。 小姑娘叫许小小。 某天,突然有「星探」找上门,说要签她做明星。 许小小是学霸,年级第一的那种。 但是,她父母逼她逼得太紧。 小小年纪,已经看了几次心理医生了。 她只想逃离父母的魔爪。 所以,星探找上她,她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但是她不知道……所谓的「星探」,是贩卖妇女的人贩子。 许小小被以两万块的价格,卖到了偏远山区。 二十岁,投井自杀。 视频里,星探找上许小小的时间是…… 2021年8月25号,下午14:30. 8.25……那不就是五天以后?? 江迟宴嵴背发凉。 他看完视频,苏婧已经开车带许小小走了。 江迟宴赶紧拦了辆车,去医院。 在苏婧带许小小去医院的路上,她给许小小的父母打了电话。 刚到医院,许小小的父母就迎了上来,跟苏婧道谢。 然后,许家父母关切地看着孩子。 许母:「小小,你胳膊受伤,还能考第一么?」 许父:「小孩子打打闹闹,能有多严重,至于吗?」 许家父母嘟囔着,去给孩子挂号。 诊断完,医生说许小小的手臂骨折,需要住院。 许母当时就急了:「那怎么行?」 许父也帮腔,「是啊医生,我女儿这个月还要考钢琴十级和书法八级,她不能住院,你给开点药就行。」 而许小小,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忽视。 反正她就是个……帮父母挣面子的工具人。 一旁听完全过程的苏婧,三观尽毁。 这特么的,是亲爹妈?? 就这…… 等江迟宴到医院后,苏婧迎了过去,由衷感嘆。 「哥,我真觉得,你比我亲爹还像亲爹。」 很多年前,她低烧37.5c。 江迟宴愣是没去上班,照顾了她整整两天。 第17页 她打排球,把领导办公室的玻璃砸碎了。 江迟宴直接捐了几十万,给建了个更大的排球场。 顺便还给办公室换了块防弹玻璃。 苏婧一边回忆,一边和江迟宴吐槽。 「许小小那父母,简直就是极品。」 江迟宴把外套搭在臂弯,「许小小的病房在哪儿?」 「五楼,512。」苏婧说。 江迟宴和苏婧到的时候,许小小的父母不在。 三人寒暄几句后。 江迟宴想了想,「小小,你是不是想出道当明星?」 许小小心里一咯噔,满脸心虚。 没等她说话,病房门被推开。 许母端着水果进来,「小小,你要当明星?」 「妈,我没有。」 许母看了眼江迟宴,问苏婧:「苏小姐,这位是……」 苏婧:「这是我哥,江迟宴。」许母的脸色冷了,皱着眉问。 「江先生,我刚听到你说让我女儿当明星,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迟宴进退维谷。 说了,这种预知未来的事,许母肯定觉得他是骗子。 不说,会毁掉一个女孩儿,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江迟宴想了想,找了个完美的藉口。 「许女士,我算出……小小最近有一劫。」 「大概8月25号下午两点多,会有个人贩子假冒星探,说要签她做明星。」 「一旦她去了,会被卖到偏远山区,最后投井而亡,不得好死。」 一番话,屋里的人脸色都变了。 许母更是怒不可遏:「江先生,我建议你去楼下看看神经科,或者脑科!!」 「慢走!不送!!」 从病房出来,苏婧问:「哥,要不……我陪你去看看脑科?」 江迟宴蹙眉:「你也不信?」 苏婧伸出一根手指头,「哥,你看这是几?」 江迟宴翻了个白眼:「滚远点。」 苏婧赶紧拉住江迟宴。 「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等等。」 她随手撕了张纸,刷刷写了几笔,递给江迟宴。 「哥,你看看这几道题。」 江迟宴看了一眼。 1+1=? 1x1=? 1+2=? 2+2=? 2x2=? 江迟宴把纸揉成一团,精准扔进五米外的垃圾桶。 「苏婧,这个月的二十万块零花钱,没收。」 「你自力更生吧。」 江迟宴迈开长腿,出了医院。 他在自己车里,接到了萧承的微信电话。 「江迟宴!那官司……赢了!!」萧承的嗓音透着激动。 法院口头宣判,五日内会送达纸质判决。 十七画被判删书、赔偿、公开道歉。 江迟宴笑了笑,沉默了两秒不到。 萧承很敏锐,「你怎么了?心情不好?」没等江迟宴回答。 萧承发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原本已经释然的江迟宴,舔了舔嘴角。 他对着汽车后视镜,练了好久,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才点了接听视频通话。 「不好,我很不好。」 萧承没问为什么,而是对江迟宴说:「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都陪我吗?」 「嗯,想做什么都陪你。」萧承答应得很干脆。 江迟宴在心里说:我想让你跟我裸聊。 第018章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但是他没敢说。 别问为啥,问就是惧内。 江迟宴:「想看小哥哥的腹肌,给看么?」 萧承脸红了下:「别闹。」 顿了顿,他似乎又有点不忍心,对江迟宴说:「我下午要出差,晚上视频给你看行吗?」 江迟宴失笑,摇摇头:「你说你一个娱乐圈顶流影帝,怎么单纯得跟个练习生似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啊?」 「萧承,你就不怕录屏或者截图,把你的腹肌照发到网上?」 「你不会。」萧承一秒都没犹豫地答。 江迟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头疼。 但他不知道的是。 萧承,只在他面前毫无戒备。 不过有一说一,和萧承这么聊了几句,江迟宴觉得心情好多了。 他问萧承:「去哪儿出差?」 「拍戏,《律师风云》明天开机,要去横店待几个月。」 说完之后,萧承像心虚似的解释:「这几个月里要是有通告,我还是会回魔都的,不会几个月见不到的。」 江迟宴笑了下。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江迟宴在屏幕上划了两下,随手点开微博。 season v:「维权成功,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江迟宴v……」 下边,season的书粉和橙子们的评论,特别有意思。 ___:「所以,江迟宴和萧承是真的,萧承不用付律师费也是真的。」 ___:「每日一问:江迟宴的工资卡上交了吗?官司赢了江迟宴是不是就不用跪搓衣板了?」 ___:「哈哈哈救命,我的头笑掉了!」 ___:「捡楼上的头,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老人小孩都爱吃,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看完评论的江迟宴,指尖在屏幕上敲击。 第18页 他回復那位「每日一问」的网友。 江迟宴v:「上交了。」 江迟宴v:「不跪搓衣板,暖床多一些。」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随便回的两句话,被网友当真了。 以至于第二天…… 他和律所同事去实验高中,办普法讲座的时候。 江迟宴正趴在讲桌上拷ppt。 一个女生走过来,把一瓶酸奶和一个面包放在讲桌上。 江迟宴:? 女生:「江律师,我是你和萧影帝的cp粉。」 江迟宴哦了声,说了句你好。 然后,他指了指讲桌上的酸奶和面包,「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女生:「听说你工资卡被收走了,没钱吃早餐。」 江迟宴:「……」 过了一会儿。 又有一个男生走过来,往讲台上放了只乌龟。 活的乌龟。 会爬的那种。 江迟宴有点无语:「哥们,虽然我没吃早餐,但我早餐不吃乌龟。」 男生摇摇头,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他凑近江迟宴,小声说:「江律师,我们家是卖海鲜水产的。」 「这个甲鱼……补肾,效果非常好。」 男生朝江迟宴眨眨眼,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看好你们俩噢——」 江迟宴:「……」 两个小时的讲座结束后,江迟宴左手一只乌龟,右手一袋酸奶一个面包,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当然,他让助理给那两位cp粉同学转帐付了钱。 刚一出教室,江迟宴就找到校长。 他表示愿意出钱,给在场所有的同学,各买一整套全科目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大礼包。 江迟宴特别大义凛然:「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义凛然的江迟宴,迈开长腿出了校门。 肩膀上,还趴着一只乌龟。 他对着自己和乌龟拍了张照片,发给萧承。 江迟宴:「今天去学校普法,有个cp粉小孩送的,让我补肾。」 江迟宴:「我觉得吧,不能补。」 江迟宴:「真补了,吃不消的是你。」 萧承没回,应该是在忙。 江迟宴垂眸,看了眼腕錶。 似想到了什么。 突然,脸色一沉。 第019章 萧承:抱歉,我单身 实验高中,是许小小的学校。 今天的普法讲座,全校1482名学生都到了。 江迟宴很确定。 许小小这个从不翘课的学霸,一直没出现过。 这时,一个声音在江迟宴脑海中响起。 【叮咚!】 【宿主触发新任务:解救被拐走的许小小。】 江迟宴问系统:「拐走??不是五天后么?」 系统:「宿主的介入,会改变事件发生的轨迹,可能导致事件提前发生。」 系统:「任务小提示,许小小的微博id——听说网名取的太长会被狗咬。」 江迟宴赶紧点开许小小微博。 置顶的微博内容就是:「2021了还玩算命那一套,江迟宴要么是中邪了,要么就是九漏鱼,傻逼!!我才不信,要真有个星探找我,我开心死了。」 江?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迟宴:「……」 这小姑娘他不想救了怎么办。 【友情提示。】 【任务成功:奖励萧承的秘密一个。】 【失败惩罚:生吃野生毒蘑菇一只。】 江迟宴开麦骂系统:「滚!老子不干!!」 他不是对萧承的秘密不感兴趣。 恰恰相反,江迟宴对萧承,满满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但是,他尊重萧承。 他不想用这种卑劣且龌龊的手段,探听萧承的秘密。 【检测到宿主意志,惩罚开始。】 江迟宴的身体,突然僵硬地走向不远处的草坪。 草地里,有一簇毒蘑菇。 红色的蘑菇伞,白色的蘑菇杆。 江迟宴弯下腰,手不受控制地摘下一朵毒蘑菇。 卧槽!! 狗系统,你特么疯了!! 老子死了你也活不了! 【惩罚继续。】 系统的机械音,不带一丝温度。 江迟宴的脑海里,还自带系统魔性的bgm.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来吃饭饭,吃饭饭有伞伞,全村一起躺板板。」 江迟宴盯着手里的「红伞伞白杆杆」,在心底怒吼:好好好!我救我救!! 【惩罚停止。】 江迟宴僵硬的四肢,瞬间能动了。 他嫌弃地丢开手里的毒蘑菇,继续翻许小小的微博,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 许小小的置顶微博下边,有10分钟前的一条微博。 内容是:「卧槽!居然真的有星探找我!!」 微博设置了显示地址,在一家酒吧,叫不醒酒吧。 —— 不醒酒吧。 许小小发完微博,桌对面的美艷女人递给她一杯果汁:「喝杯果汁,我签你做明星。」 许小小很谨慎,接过来没敢喝。 她拿着合同书,一行一行地看着。 第19页 见她不上当,美艷女人又摸出一瓶眼药水,「瞧你眼睛都熬红了,滴点眼药水吧。」 「谢谢。」许小小点头。 她不知道的是,这种眼药水又叫…… 听话水…… 一滴,就能让人昏迷不醒,忘掉昏迷前发生的事。 眼药水滴进眼睛,许小小昏昏沉沉地闭了眼,倒在椅子上。 美艷女人摁了摁微型耳机,说:「把人带进包厢,晚上运出去卖了。」 江迟宴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许小小被人扛在肩上,往楼上的包厢带。 因为怕人质有危险,江迟宴不敢轻举妄动。 他眯了眯眼,扯开领口的两颗扣子,点了两杯酒,走向那个美艷女人。 美艷女人看到帅气潇洒的江迟宴,眼前一亮。 视线,瞬间黏在了他身上。 江迟宴靠得很近,贴着女人的耳朵说:「美女,喝一杯?」 「好啊。」 被叫美女,女人心花怒放。 但眼里,还有警惕。 江迟宴似半醉地眯着眼,撩拨:「宝贝,腰这么细,可真是个美人。」 「那帅哥……跟我去楼上的包间,摸摸看?」美艷女人整个人都要贴在江迟宴身上了,发出邀请。 「好啊。」江迟宴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美艷女人圈着江迟宴的胳膊,跟他上了楼。 二十分钟后。 江迟宴从楼梯上走下来。 身旁,跟着满脸愧疚心有余悸的许小小。 几分钟前,许小小醒过来的时候。 手腕脚腕被绑着,嘴也被胶带缠着,头上还罩了个黑色头套,什么都看不见。 她听到几个男人的聊天声。 「这妞挺正的。」 「脸蛋漂亮,便宜李老汉家那傻儿子了。」 「三万块,也算卖个好价钱了。」 「要不,我们先验验货?」 几个男人,开始扯她的衣服。 要是江迟宴晚来一步…… 许小小简直不敢想像。 走在江迟宴身边,她腿都是抖的。 许小小吞了吞唾沫,不敢看江迟宴的眼睛:「谢……」 江迟宴给她打了辆车,「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联繫你的。」 许小小问:「那……那群人贩子?」 江迟宴:「我把迷晕你的那个女的,弄晕了罩上头套替换你,在她身上放了微型定位器,帮警察钓鱼,这你就不用管了。」 许小小走后。 【叮!】 【完成任务:解救许小小】 【恭喜宿主获得萧承的秘密?1】 【萧承的秘密是……】 江迟宴这边儿,系统在给结算奖励。 而萧承那边儿…… 他在拍戏之余,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有1分30秒左右。 是他一个粉头髮来的,问他这人是不是江迟宴。 萧承点开,眼神蓦地一沉。 视频是在酒吧拍摄的。 声音很嘈杂,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吧檯前,江迟宴搂着个女人的腰。 「美女,喝一杯?」 「宝贝,腰这么细,可真是个美人。」 然后,江迟宴搂着那个女人的腰,上了楼。 萧承眯了眯眼。 他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助理,「小吴,告诉廖导和编剧,可以加露腹肌的裸戏,我同意了。」 小吴:「……」下午您还说夫管严的。 boss的心思真难猜。 挂断电话,萧承登录工作室的微博帐号,发了条营业微博。 萧承工作室v:「我们家的单身boss。@萧承v……」 微博下边配了18张生图。 萧承颜值够高,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五分钟拍完的照片,无滤镜无p图,也是怎么拍怎么帅。 图刚发出来,评论区的橙子们炸了。 ___:「萧承就是那个帅到让我合不拢腿的男人。」 ___:「等等,为什么是单身?」 ___:「你们吵架了吗??@江迟宴v @萧承v……」 ___:「你快哄哄你老婆。@江迟宴v……」 刷着微博评论的萧承,满脸淡漠。 他还不知道…… 江迟宴,已经登上了飞横店的飞机。 第020章 不喜欢……你脸红什么? 横店影视城。 《律师风云》拍摄基地。 「卡!萧承,词错了!!」 「卡!萧承,情绪不对!」 「停,萧承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导演廖宪从监视器后走出来,皱了皱眉。 萧承是业内着名的「一条过」,只要和他搭戏的演员不拖后腿,再难的戏,他绝对不用拍第二遍。 今天,是怎么了?? 萧承很诚恳地认错:「抱歉廖导,我今天状态不好没入戏,耽误大家拍摄进程了。」 他态度好,廖宪脸色缓和了些。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先拍其他演员的部分。」 萧承点头,让小吴给在场的导演、演员和工作人员,订了五星级酒店的外卖晚餐。 萧承回到酒店后,看了眼手机。 他和江迟宴的微信聊天页面,空空如也。 距离他用工作室官博发那条微博,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 第20页 江迟宴,连解释都没有一句。 这时,萧承的手机响了。 是江迟宴打来的电话。 萧承没接。 他直接把手机扔在一边,调了静音,就进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后,萧承看到了手机上的39个未接来电。 全部来自江迟宴,无一例外。 萧承眼神动了动。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跳出一条来电,吓了他一跳。 手一抖,误触了接听键。 手机里,响起江迟宴含笑的嗓音。 「气性这么大?」 萧承淡淡地说:「我没生气。」 江迟宴的声线很哑,裹着疲倦,「好好好,没生气的萧影帝,发一下你的房间号给我。」 萧承愣住了:「房间号?你不是在魔都……」 江迟宴挺委屈的,「我可是一下飞机,就直奔你这来了。」 十分钟后。 门没锁,江迟宴直接摸进了萧承的房间。 萧承刚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他裹着浴袍,床头还放着一件t恤和一条平角底裤,没来得及换。 江迟宴目光落在床头的底裤上。 浅灰色的。 萧承从浴室出来,看到江迟宴盯着他的私密衣物,有点不自然地咳了咳。 「你怎么来了?」 江迟宴把黑色的商务拉杆箱放在墙角,脱了外套。 他走到床边,故意坐在萧承的底裤上。 「宝贝,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啊。」 「我明天还要出差,今天晚上跑来横店看你,你还不接我电话。」 萧承原本有点心疼他的。 只是,宝贝两个字…… 几个小时前,江迟宴刚在酒吧对一个女人说过的。 他不稀罕。 萧承的脸色是冷的。 他走上前,伸手就去拿t恤和底裤。 「江律师,我要换衣服休息了。」 红果果的逐客令。 江迟宴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 他伸手抓住萧承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扯萧承腰间的浴袍带子。 「那我伺候萧影帝换衣服。」 腰带散开。 萧承的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 江迟宴的视线,沿着萧承的腹肌线条,划过他的人鱼线,再往下……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一览无遗。 萧承脸腾地红了。 他拉上浴袍,有点恼羞成怒地横了江迟宴一眼:「把我的衣服给我!」 江迟宴拿起床头的t恤,递给他。 「还、还有……底裤!」萧承底气不足。 他挺憋屈的。 明明是江迟宴在撩拨别的女人。 怎么反倒像他做错了事?? 江迟宴邪肆地笑了下,歪着头:「可以给你,但是……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吧?」 他是在明知故问。 他和萧承,明明已经赤诚相见了。 但是他每次一提到两人的关系,萧承就避而不答。 似乎,在躲避些什么。 江迟宴就想听萧承亲口说吃醋。 「我没有生气。」萧承嘴硬,伸手就要去抢他的……底裤。 江迟宴擒住他的两只手腕,把人轻推在床头,按住。 「宝贝,再乱动,是想让我脱了你的浴袍,亲手替你换上么?」 温热的气息,把萧承的耳朵根都烫红了。 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萧承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憋了好半天,终于没忍住说了:「我不喜欢你叫我宝贝。」 「嗯?」江迟宴伸手勾他的下巴,「不喜欢……你脸红什么?你害羞什么?」 萧承从枕头边摸出手机,点开那个视频,递给江迟宴。 「自己看。」 江迟宴看完,笑了:「你监视我?」 萧承心里一咯噔。 他以为,江迟宴生气了。 被自己在意的人监视,这种感觉确实不好。 然而,下一秒。 江迟宴趴在萧承肩膀,舔了下萧承的耳朵,低声道:「我就喜欢你监视我。」 「下次别一个人吃闷醋,我在等你打电话查岗,等你质问我,懂?」 江迟宴用拇指揉着萧承的嘴唇,无奈一笑。 萧承彻底溺毙在江迟宴的温柔里,被他带了节奏,「所以那个女的……」 「第一次见,不认识,我对她没意思。」 江迟宴指着那段视频,「看到她左耳朵戴的微型耳机了吗?」 「嗯。」 「她是个人贩子,拐走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啊?」 「那个小姑娘叫许小小,是你season大神的书粉,这是她父母感谢我救她的微信聊天记录,警察已经介入了。我当时是为了救人,不得已才去勾那个女的……」 「哦。」 萧承难堪地不敢看江迟宴。 这误会闹的。 江迟宴温柔地捏着萧承的下巴,扳过他的脸,轻轻地在他侧脸亲了下。 萧承大脑一片空白。 他紧张得一动不敢动,腿都软了。 「所以……萧影帝,审讯也审讯完了,我这个犯人也都如实招了,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他为了演苦肉计,飞机餐都没吃。 第21页 这会儿话音刚落下,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个不停。 萧承深唿吸了下。 想了想,还是没捨得让江迟宴吃酒店的晚饭。 他问江迟宴:「你喜欢吃什么?」 江迟宴毫不犹豫:「你。」 萧承道:「我说正经的。」 他把江迟宴带到冰箱旁边,拉开冰箱门,指着里面屯的蔬菜、鸡蛋和肉类。 「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都好。」江迟宴轻轻摸了摸萧承的脸。 萧承点点头。 他洗了手,拿了一小块肉和几颗小青菜,去了厨房。 萧承看了眼江迟宴的黑眼圈和红血丝,不忘提醒:「你去躺着睡会儿,可以吃了我叫你。」 「没事,我……」 「去睡觉!」萧承不容置疑。 江迟宴乖乖去了。 萧承这才走进了厨房。 他拉开厨房的柜子,里面…… 有银色的手铐,脚镣,还有金属材质的项圈。 萧承指尖轻抚着手铐细链上的花纹。 是路易十四玫瑰花的花纹图案。 如果,江迟宴真的出轨了。 如果,今天江迟宴没有来跟他解释。 他一定会把江迟宴铐起来,囚禁着。 一辈子…… 「迟宴……」萧承的眸子,渐渐血红。 第021章 让萧承和女演员拍吻戏? 厨房里…… 萧承的动作很快。 抽油烟机的嗡嗡声和饭菜的香味,烟火气很足。 厨房外…… 江迟宴躺在萧承的床上,神色复杂。 他想到系统告诉他的,萧承的那个秘密。 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江迟宴在心里问系统:「你没骗我?」 【真没骗你!】 【萧承的秘密就是……】 【他不想谈恋爱。】 【他心里排斥和任何人谈恋爱,也包括你。】 江迟宴问:「为什么?」 他知道,系统没有说谎。 他跟萧承表白过两次。 六年前一次。 上个月一次。 萧承没有拒绝,但是…… 也从未正面答应。 【想知道为什么,请宿主继续做任务解锁。】 江迟宴突然,心慌得厉害。 他迫切地想看看,萧承的未来。 于是,萧承端着两盘家常菜出来,叫他吃饭的时候。 江迟宴握了下萧承的手腕儿。 他看到,萧承头顶的透明投屏上,出现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萧承,捧着个女人的脸,缓缓俯身吻了下去。 和女人接吻?? 江迟宴的眸子眯了眯。 漂亮的狐狸眼里,寒光凛冽。 他看了眼视频右下角的时间。 【时间:2021年8月22日,上午10:30】 8月22号……那不就是明天上午吗? 江迟宴瞪圆了眼睛,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萧承头顶。 萧承被他盯得发毛,「怎么了?」 江迟宴把人轻推在衣柜上抵住,「你明天上午要去哪儿?」 萧承一怔:「明天,在b棚拍戏啊。」 江迟宴笑得漫不经心:「我跟你一起。」 「好。」 当晚,江迟宴推迟了第二天的出差计划,丢给了律所的另外一个同事去做。 第二天,b拍摄棚里。 萧影帝身后,跟了两个人。 一个是小吴,一个是包裹得严严实实,怕被人认出来的江迟宴。 防晒帽,墨镜,口罩。 像是要去抢银行。 看到江迟宴的副导演,问萧承:「萧承老师,这是你保镖么?」 萧承点点头:「嗯,新来的。」 副导演:「那为啥捂这么严实,跟木乃伊似的,不热么?」 横店的夏天,34、35c是常态。 萧承随口胡扯:「他以前是南极科考队的,怕晒,紫外线过敏。」 副导演和萧承又聊了几句,时间很快到了早上八点。 八点,正式开始拍摄。 导演廖宪带着个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人,一起走了过来。 看到那个漂亮女人,在场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宋俏?她怎么来了??」 「古装剧的收视女神宋俏,她她她也来拍《律师风云》?」 「按她的咖位,估计是和萧影帝演男女主的吧?」 「可是……《律师风云》没有女主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传入江迟宴的耳朵。 江迟宴的脸色,沉了。 昨天,他在视频里看到的,和萧承接吻的女人…… 就是这个宋俏。 这时,廖宪轻咳了咳。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我们这部戏的剧本,临时做了一些修改,由宋俏老师……饰演《律师风云》的女主姚曼曼,和萧承老师搭戏。」 廖宪说完,忐忑又愧疚地看了眼萧承。 忐忑,是因为萧承从不和女演员拍亲密戏。 而改动后的剧本里,有一场男主吻女主额头的戏。 愧疚,是因为资本方的逼迫和威胁下,为了资本方不撤资,他这个导演只能妥协,让编剧连夜修改剧本,同意宋俏带资进组。 站在廖宪身边的宋俏,开口。 第22页 「大家好,我是宋俏。」 她说的是大家好,但视线,一直落在萧承身上。 宋俏走上前,小脸微红:「萧承老师,之前跟你合作电影《婚姻是一座围城》,我很喜欢电影里的顾长辞,也很欣赏你。」 顾长辞,是电影里的男主。(萧承饰) 萧承嘴角轻轻挑起,显得风度翩翩。 「谢谢,我们这么久不联繫,三年前的电影宋俏老师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应该向宋老师学习,多花时间打磨自己的演技。」 宋俏脸上的笑都僵了。 难堪又尴尬。 小吴还没听懂,小声问江迟宴。 「江律师,承哥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江迟宴懒洋洋地,给他翻译。 【原文:我们这么久不联繫。】 【翻译:别自作多情】 【原文:三年前的电影还记得这么清楚】 【翻译:我早就不记得你是谁了】 【原文:多花时间打磨自己的演技】 【翻译:少花时间在不切实际的脑残情爱上,我对你没兴趣。】 听完译文的小吴:「……」 小吴吞了口唾沫,「江律师,宋俏……不会是对承哥有意思吧?」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 下一秒—— 廖宪说道:「这是接下来男女主角的对手戏,两位老师看看。」 萧承接过修改后的剧本。 看完,毫不掩饰地直接皱眉。 这段戏,是男主向女主表白的戏。 而且,是男主向女主单膝跪地,像骑士一样亲吻女主的手背。 女主答应后,男主要深情地吻住女主的额头。 法式深吻。 从眉心到鼻樑,从鼻尖再到嘴唇…… 最后还要给两人吻在一起的嘴唇,一个五秒钟的特写。 所以,没办法借位。 只能是真的吻下去。 萧承整个人的气场都冷了。 他抬眸,看向宋俏。 宋俏满脸娇羞,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似乎早就知道了。 她捧着剧本,脸上挂着得逞和期待的笑容。 也不枉她为了这场戏,砸了几个亿的资金,以别人的名义投资这部《律师风云》。 男女主的感情戏,都是出自她之手。 怎么暧昧怎么来。 感情戏里,有足足八场吻戏,还有一场床戏。 没等萧承说话。 站在萧承身后的小吴,看了眼微博,脸色一变。 「承哥!你快看微博!!」 萧承接过小吴的手机,扫了一眼。 微博上,几个话题空降热搜。 #萧承宋俏 八场吻戏# #律师风云 萧承萤屏初吻# #萧承宋俏这对cp我磕了# 宋俏走到萧承身边,有点为难地提着裙摆,善解人意地说。 「萧承老师,如果你介意的话……」 她已经把吻戏坐实了。 萧承要是拒绝,就是耍大牌,还要向《律师风云》剧组赔偿几个亿的高额违约金。 宋俏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承,在等他妥协。 萧承沉默了很久。 连江迟宴都以为,他要妥协了。 江迟宴已经迈出一步,从口袋里掏支票本,准备拿出十个亿买下这部电视剧了。 这时,萧承突然抬起头。 「抱歉,我介意。」 第022章 打脸宋俏 宋俏整个人傻了。 众人指指点点的动作,嗤笑的声音,让她的脸火辣辣的。 从来没有谁,敢让她这么没面子。 宋俏不自觉地拔高了嗓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萧承笑了下:「我非常清楚。」 「你的片酬是八千万,违约,你至少要赔3.2个亿。」 宋俏觉得萧承疯了。 她是圈子里高高在上的女神。 平时,都是男演员求着她拍吻戏。 萧承不置可否。 他看向廖宪,「抱歉,廖导,这部戏我不……」 没等萧承说完,江迟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等等。」 萧承诧异地看着他。 但是,江迟宴整张脸捂得严严实实。 萧承看不清他的眼神,亦或是表情。 「廖导演,麻烦等我们五分钟。」 江迟宴说完,把萧承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说:「这部戏你继续拍,不要急着拒绝。」 萧承的眉头皱紧了:「八场吻戏,一场床戏,你让我继续拍??」 江迟宴笑了笑:「我觉得,宋俏说的有道理。3.2个亿的违约金,确实不值得。」 萧承捂着隐隐作痛的胃,脸色不太好。 他胃不好,情绪激动就会胃疼。 他咬牙切齿,问江迟宴:「所以……」 江迟宴慢悠悠地开口:「所以,我们要逼宋俏先违约,让她来付违约金。」 萧承:?? 江迟宴把手放在萧承的肚子上,轻轻揉了揉:「真生气了?」 萧承颤了颤,往后缩了缩身子:「干嘛?」 江迟宴的手伸进萧承的t恤里,手背贴上他的腹肌,「别生气了,一会儿……哥哥给你出气。」 萧承一脸不信。 宋俏这种没底线的人,要怎么出气? 第23页 「不相信?」江迟宴莞尔,低头咬了咬萧承的手指头。 萧承赶紧推开他,一脸心虚,生怕不远处的场务人员看到什么。 「这样吧。」江迟宴和萧承说:「要是我能让宋俏先违约,自愿退出剧组,你给我点什么好处?」 萧承想也不想,直接开口:「你要是能让宋俏走人,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江迟宴眼中带笑,「这可是你说的。」 他馋萧承的身子很久了。 也不知道萧承那百灵鸟似的嗓子,在深夜疼得叫出声来,会有多么的动听。 江迟宴很期待。 期待之余,他先发了条微信给小吴。 江迟宴:「小吴,你去横店影视城附近帮我看看,有没有卖臭豆腐的。」 小吴:「臭豆腐??」 江迟宴:「对,越臭越好,多买点,尽快回来。」 小吴:「好。」 江迟宴:「如果有臭鸡蛋,也买点,什么东西臭你就买什么。」 小吴:「……」 江迟宴收了手机,指着剧本对萧承说:「你去和导演说,一会儿先拍这段戏,其他的交给我。」 江迟宴挑的那段戏,还是男女主的感情戏。 是女主生病的时候,男主下厨给她煮面的戏。 萧承看完,眉头皱得很紧。 但是,还是按照江迟宴说的做了。 廖宪一听说萧承答应继续拍摄,就松了口气。 他提的先拍煮面戏份的要求,廖宪直接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 剧组工作人员,在附近的小吃街买了一锅面,端着锅跑回来的。 宋俏在和萧承对戏。 这一段戏,是男主纪湛北照顾生病的女主姚曼曼。 在倾盆大雨的夜晚,姚曼曼高烧39c,躺在家里爬不起来,又饿又困。 纪湛北为了姚曼曼,生平第一次进厨房,给姚曼曼煮了一大碗汤面。 因为没有下厨经验。 纪湛北的手上烫出了好几颗水泡,指尖还有刀刃划伤的痕迹。 姚曼曼很感动,吃下去了满满一大碗。 只要不是拍感情戏,萧承都是一条过。 在厨房里煮面的生疏与笨拙,他演得淋漓尽致,没有半点破绽。 他的镜头拍摄完毕后,是宋俏吃面的镜头。 此时,横店室外温度35c。 宋俏演的是高烧病人,她裹着厚棉被,还要装出冷得瑟瑟发抖的模样,整个人都快要被折磨疯了。 好不容易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准备吃面的时候…… 宋俏吸了吸鼻子,差点没吐出来。 「呕!」 面锅里,飘出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儿。 在监视器前看着她的廖宪,气得摔了手里的剧本。 「宋俏,你是怎么回事?」 「导演我……」 「不是号称收视女神吗?拍个吃面的戏份都拍不好?」 廖宪黑着脸。 他早就看宋俏不爽了。 带资进组,逼着编剧改剧本,买热搜请水军耍大牌…… 只要是廖宪反感的事情,宋俏基本都做了。 宋俏被骂得狗血淋头,「导演,这面的味道不……」 「我看你是睡不着怪床歪,刚才萧承八分钟的长镜头,可是一遍过的,你呢?」 面锅里的味道,廖宪也闻到了。 但是,难得找到个机会为难宋俏,他直接装傻。 宋俏咬了咬牙,眼底泪光闪了闪,挺委屈地看向萧承。 萧承站在树荫下玩手机,跟没看见似的。 宋俏吸了吸鼻子,只能服软:「对不起,导演,让我再来一次吧。」 廖宪冷笑:「好。」 「各就各位,第四十八场第三镜第五分镜,开始!!」 宋俏拿着筷子,去锅里捞面。 刺鼻的臭味,熏得她几乎要晕倒。 但是,她还偏偏得演出满脸感动的表情,说这面真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宋俏演得很卖力。 但是,眼睛比毒蛇还毒的廖宪,总能挑出问题。 「宋俏,情绪应该是感动,不是愤怒。」 「宋俏,面要大口吃,给我整碗吃完!!」 「宋俏,这条不错可以保留,再来一条!!」 到最后,宋俏吃得快要窒息了。 那种难以忍受的臭味儿,像臭豆腐,又像臭鸡蛋,似乎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混杂在一起。 面的口感也很怪。 宋俏觉得自己在吃屎。 她ng了好几次,吃了整整五大碗的面。 一整锅汤面,被她吃得一干二净,汤都没剩。 廖宪喊出「这条过了」之后…… 宋俏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连昨天晚上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萧承,愣在原地。 萧承问江迟宴:「你对她做了什么?」 江迟宴笑笑,没说话。 一旁的小吴接话:「承哥,那锅面里放了整整三盒臭豆腐,两个臭鸡蛋,还有一盒鲱鱼罐头。」 萧承:「……」 下一秒,他就听到宋俏带着哭腔的嗓音。 「这戏我不拍了!!」 萧承:「……」 第24页 b拍摄棚一片混乱。 今天上午,是肯定不能继续拍摄了。 萧承就跟着江迟宴,回了酒店房间。 一回房间,江迟宴关上门,「萧影帝,刚才在片场,你是不是答应了我什么,关于宋俏的。」 萧承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江迟宴捏住他的下巴,「嗯?跟我装傻呢?」 然后,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摁了个键。 手机里,就传出一段录音。 ——「要是我能让宋俏先违约,自愿退出剧组,你给我点什么好处?」 ——「你要是能让宋俏走人,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萧承咳了咳,别开视线,不自然地问:「那,那你想要什么?」 第023章 江迟宴:想加萧承的唯粉群 江迟宴的嗓音哑了:「接吻,会么?」 萧承看着江迟宴含笑的狐狸眼,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他凑近,在江迟宴的嘴角亲了下。 浅浅的一吻如蜻蜓点水。 猝不及防…… 亲完后,萧承飞快退开。 像个偷吃了蜜糖的小孩子。 他生疏的动作,让江迟宴愣了下:「初吻?」 萧承在娱乐圈待了那么久,和不少女明星拍过爱情剧。 他的初吻……还在? 萧承抬头,嗓音几乎轻不可闻:「嗯……」 过了一会儿,萧承补充:「我可没你熟练。」 江迟宴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觉得我是情场老手?」 「不是吗?」 「当然不是。」江迟宴一字一句:「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用在你身上了。」 江迟宴搂着萧承的肩膀,在他耳边又丢了句话,才离开酒店,去忙他工作上的应酬饭局。 他走得潇洒。 可萧承就没那么淡定了。 满脑子都是江迟宴那两句混帐话。 ——「萧影帝,我期待着以后,你用嘴……」 ——「那一定非常难忘。」 萧承脸烫得惊人。 一整个下午,他洗了两个冷水澡。 到晚上,萧承在微博上扔了个直播房间号,开直播和橙子们聊天。 直播晚八开始。 19:53,直播间人数:692万; 19:55,直播间人数:945万; 人数还在疯狂增长。 19:59,萧承用电脑登录帐号,卡点进入直播间。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弹幕,眼花缭乱。 ___:「承哥!活的承哥!!」 ___:「承哥,热搜说你要和宋俏拍吻戏,不会是真的吧?」 ___:「season,我是你书粉,什么时候开新书啊?」 ___:「想看江迟宴x萧承拍双男主剧!」 ___:「萧承,网传江迟宴去横店探你的班了,他住你房间吗??」 ___:「宝,不要拍吻戏啊啊啊,一定要拍的话我只接受你和江迟宴拍!!」 ___:「承哥的头髮还在滴水,卧槽好欲!」 ___:「……」 萧承一边戴耳机,一边挑了几条回復。 「《律师风云》有萧承就没有吻戏。」 「开新书……等脱单了我就开。」 「想看我和江迟宴拍双男主剧?那估计过不了审。」 「江迟宴要是在我房间,那我就不直播了,不捨得给你们看,因为怕你们截图他的脸做屏保。」 这句话刚说完。 系统提示:江迟宴进入直播间。 粉丝量过万的平台大v进入直播间,系统有音效提示。 萧承和直播间里一千多万的橙子们都听到了。 下意识地,萧承打开自拍相机,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了下领口。 然后,把直播间的美颜拉到满值。 直播间的橙子们笑炸了。 ___:「哈哈萧承你也有今天!!」 ___:「平时睡衣油头来直播,也没看你开美颜!」 ___:「就只有我觉得,这俩正主真的很甜吗?」 ___:「真的甜!耽美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一堆眼花缭乱的弹幕里。 江迟宴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萧承蹙眉,用微信给他发了个条消息。 萧承:「?」 江迟宴:「我在和客户吃饭。」 萧承:「那你进直播间干嘛?」 江迟宴:「怕你被拐跑了,我得看紧点。」 萧承:「要不,你跟我粉丝打个招唿?」 萧承:「你进来了又不说话,他们都磕疯了。」 江迟宴:「哦,好。」 然后,江迟宴和橙子们「打了个招唿」。 他打招唿的方式…… 很独特…… 江迟宴在直播间里发了句:「想加萧影帝的唯粉群,求拉。」 萧承:「……」 橙子们:「……」 直播间里,橙子们磕cp磕得上头。 直播间外,宋俏和她经纪人也在聊萧承。 经纪人对宋俏说:「一定要想办法,蹭萧承的流量,明白吗?」 宋俏还在拿漱口水疯狂漱口。 上午吃的那锅面,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宋俏有点不服气地看着经纪人:「陈姐……萧承微博有8000万粉丝,我微博有6000万粉丝,论流量我不比他差多少吧,为什么要蹭?」 第25页 经纪人翻了个白眼。 「你微博那6000万粉丝,有至少3000万是公司给你买的,心里没点逼数吗?」 「萧承这两年拍的剧,播放量最低也没下过两百个亿,你的剧有播放量破两亿的吗?」 宋俏哑口无言,「可是我……」 经纪人:「别可是了,想办法跟萧承炒绯闻。」 宋俏脸上划过一抹难堪,「他不愿意跟我拍吻戏,我也没办法啊。」 经纪人笑,递了只品牌购物袋给宋俏:「换上这件衣服,你亲自去萧承房间找他。」 购物袋里。 是一条性感v领的纯黑吊带短裙。 贴身的材质,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低胸,露出蝴蝶骨和大片美背。 诱惑力十足。 十分钟后,宋俏从房间换了衣服出来。 经纪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满意点头:「我就不信,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 宋俏来到萧承的房间门口,敲门。 「咚咚——」 屋里,听到敲门声的萧承,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终于来了。 萧承抬起头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他摁了摁耳机,和粉丝说:「抱歉,有人敲门,要不……今天的直播先到这里?」 直播间里。 ___:「别啊承哥!!」 ___:「承哥你去开门,我们会乖,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___:「对啊对啊,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___:「橙子们就想多看看你,好不好嘛——」 萧承故意犹豫了下:「那……好吧。」 然后,萧承锁了屏幕。 屏保是纯黑的,像是没开电脑。 但是,直播间的摄像头仍然开着。 萧承起身,去开门。 门外…… 宋俏勾着细细的黑色肩带,朝萧承眨眨眼:「萧承老师,我有事找你,可以进屋说吗?」 深v低胸的短裙,把宋俏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她很自信地站着,等着萧承变得唿吸急促。 然而…… 萧承神色清冷,眼皮都没掀半下。 「宋俏老师,挺晚了,有话还是在这里说吧。」 宋俏眼珠一转,往萧承身上靠。 萧承条件反射地侧身躲开。 眸子里,难掩厌恶。 再一转身…… 宋俏已经坐在了他房间的沙发上。 她故意撩起一截裙摆,露出白皙的长腿。 肩带滑落,领口拉得很低。 诱惑,妩媚,勾人。 而此刻,萧承电脑的摄像头,刚巧正对着她。 直播间里,网友全炸了。 ___:「这是宋俏?国民女神宋俏??」 ___:「我为我粉了她七年感到羞愧,脱粉了脱粉了……」 ___:「楼上滚!宋俏和萧承同剧组,一起对戏聊剧本有问题吗?」 ___:「大晚上穿成这样进异性房间,这是对戏还是做激?」 ___:「萧承粉丝自恋还是脑残,多大脸??」 宋俏不少粉丝,在洗。 直播间里,瞬间对喷起来,乌烟瘴气。 但是…… 宋俏的下一句话,直接雷到人三观炸裂。 当天晚上,她就因为这一句话,掉粉50万。 第024章 江迟宴被人威胁了 宋俏对萧承说:「萧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求名分的那种。」 她要尽快哄萧承和她在一起! 她经纪人安排的记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宋俏压根不知道…… 她这话,已经传遍全网了。 直播间里。 ___:「呕!我隔夜饭吐出来了!!」 ___:「怎么会有这么茶的女人??」 ___:「今日头条:宋俏溢出屏幕的茶味,江迟宴溢出屏幕的绿。」 ___:「宋俏粉丝见面会的门票,我花六千块从黄牛那买的,现在脱粉了……六十块钱出,有要的吗?」 ___:「你绿了你知道吗?手动@江迟宴……」 众网友一边吐槽,一边通过摄像头,光明正大地窥屏。 房间里…… 萧承单手抄兜,淡淡地看着宋俏:「宋小姐,你自己出去或者……」 「我让保安和前台请你出去。」萧承的话,没有一分一毫的温度。 宋俏身子颤了颤,没动。 萧承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叫保安和前台。 下一秒,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 「您好,客房服务。」 宋俏脸上一喜。 客房服务,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一定是记者来了!! 宋俏勐地扯开胸口的裙子布料,把一头长髮弄乱。 然后,她躺到萧承的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敲门声越来越大。 门外,是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咚咚咚——」 「萧承老师,请问您在里面吗?」 「萧承老师,有人拍到宋俏老师进了您的房间,这是真的吗?」 「有人吗?请里面的人打开门,好吗?」 就在记者准备强行破门而入的时候…… 门,从里面打开了。 第26页 白衬衫黑长裤的萧承,淡淡地看着他们。 唇角,勾着一抹嘲讽。 「我在。」 「宋俏也在。」 「房间里面有人。」 他不紧不慢,一一回答记者的问题。 萧承还特绅士地侧了侧身,「进来拍吧,拍得更清楚一些。」 众记者:「……」 记者们鱼贯而入。 屋里,宋俏故作惊慌地爬起来,裹着被子满脸震惊。 「你们、你们怎么……」 镁光灯对准宋俏:「咔嚓咔嚓——」 「宋俏老师,您和萧承老师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宋俏老师,您和萧承老师恋爱多久了?」 「宋俏老师……」 宋俏看向萧承,红着脸:「承哥……」 萧承就跟没听见似的。 记者收了钱,立刻把矛头对准萧承:「萧承老师,事都办了,您不会不打算负责,想始乱终弃吧?」 萧承抬眸,淡漠地看了眼记者。 他解锁电脑屏幕,把直播间对准记者。 「不好意思啊,刚刚忘了说……我一直在直播。」 「直播间的摄像头,刚好是对准沙发和床的。」 「也就是说……」萧承摆弄着衬衫袖口的袖扣,「宋小姐,有至少1832万人在欣赏你的表演。」 听到这话,宋俏的脸瞬间血色褪尽,火辣辣的疼。 她哆嗦着嘴唇,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什什什……什么?」 直播间里,网友已经杀疯了。 ___:「这种脑残小说都不屑写的下三滥手段,都2021了还用??」 ___:「宋俏滚出娱乐圈吧!!」 ___:「碰瓷也得有个度,让承哥负责,真当我们萧承家没人吗??」 ___:「玩这种狗血陷害戏码,您煳您活该!@宋俏……」 萧承环视一周。 他脸上淡漠得看不到半个表情,「对于这种诽谤和陷害的行为,我会报警并诉诸法律,将法律责任追究到底!!」 萧承身上的低气压,很重。 记者灰熘熘地退了出去。 宋俏衣衫不整地抱着被子,不知所措。 萧承看都没看她一眼,抱着自己的电脑,拖着行李箱直接往外走,暂时去了小吴的房间。 当晚,微博炸了。 微博后台的程序小哥,深夜加班。 修好后,热搜榜更新。 #萧承报警# #宋俏 衣衫不整# #宋俏 强闯萧承房间# #宋俏 萧承直播间录屏全过程# #宋俏溢出屏幕的茶 江迟宴溢出屏幕的绿# 别人要5.5万块才能买一条的热搜,萧承这个住在热搜榜前十的顶流,完全不需要。 一整晚,宋俏脱粉几百万,背后的资本方市值蒸发几十亿。 宋俏的公关团队,连发了三条公关通稿,想压下这件事,却被萧承粉丝骂得狗血淋头,不得不关闭微博评论功能。 橙子们骂完了宋俏,就回到萧承的唯粉群里,cue刚进群的江迟宴。 ___:「哥你绿了!!@江迟宴v……」 ___:「哥,我嫂子和宋俏这事的官司还是你来打么?@江迟宴v」 ___:「哥,官司你一定要接,橙子们众筹凑律师费给你!!@江迟宴v」 ___:「江律师,对宋俏这人,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___:「看直播的时候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江迟宴v……」 过了一会儿。 江迟宴冒泡了,慢悠悠地挑了几条评论,回。 「嗯,我比翡翠还绿,看我绿意满满的笑,饱含绿意的眼神。」 「只要我的承承需要,这官司我就接。」 「不用众筹律师费,把钱留着去听萧承的演唱会就行。」 「宋俏这人?确定是人??我认为人这个词你用的不准确。」 江迟宴似乎特别有时间。 回了五十多条评论,三十多条私信。 直到…… 他看到一条这样的私信。 是一个刚註册的小号发来的私信。 小号自称是,宋俏的工作室。 私信内容,只有一张图片,和两句话。 图片,是萧承和江迟宴的接吻照,明显是偷拍的。 「江律师,12个小时之内,我要宋俏的负面新闻全部撤掉。」 「否则的话,这张照片就会被公之于众,你看着办。」 江迟宴眯了眯眼。 他被人威胁了。 第025章 心疼他 江迟宴沉了脸。 那张接吻照是p的。 但是他和萧承有一腿是真的。 照片传出去…… 他倒是不怕。 可萧承在娱乐圈,可能被仇家攻击。 想到这里,江迟宴浑身低气压。 他窝在别墅的沙发里。 翘着二郎腿喝咖啡的模样, 像只没骨头的猫儿。 江迟宴身边,威严慵懒的女人嗓音,响起。 「迟宴,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江迟宴灌了两口咖啡,眯眼:「大姐,没事儿,遇到个来找死的。」 江迟宴的大姐, 是赫赫有名的铁腕女外交家。 江灼…… 「搞不定了?」江灼放下手里的外文资料,剥了个橘子给他。 第27页 江迟宴接过橘子瓣,摇摇头挺苦恼的。 「手痒,想做了她,但是怕脏手。」 认识萧承以后。 他手上已经很久不染血了。 所以这群人才会觉得, 他是个君子。 江灼不苟言笑,「放着江家继承人不做,跑去做律师,吃再多的苦都不肯向家里低头,连江渊这个名字都不要,江迟宴你真有骨气。」 江家,是顶级权贵世家。 几个小辈里,最聪明的就是江迟宴。 也就是从前的江渊。 小江渊十一岁的时候,就能和江父谈国际局势了。 江灼摁了摁眉心。 四个弟弟,没一个省心的。 老二搞经济,老三搞投资,老四画漫画,老五搞法律,就没一个搞政治的。 江迟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笑了:「大姐,江家交给你,我们放心。」 江灼问:「我能问问,为什么跑去做律师吗?」 「一开始是因为信仰,后来是因为……不想看到别的律师坑萧承那么多律师费,心疼他。」 江迟宴削了个苹果,分给江灼一半,感慨:「某些人,就是有那种让人心疼的命儿。」 江迟宴吃完苹果,摸出了手机。 不能见血。 那他可以噁心噁心宋俏。 做了六年律师,江迟宴手里有太多见不得光的勐料。 随便一翻…… 宋俏走进某五十岁导演房间的视频。 宋俏在闲鱼卖粉丝礼物的记录。 宋俏和某娱乐圈资本大佬的暧昧照。 不过…… 看清那张暧昧照,江迟宴勐地愣住。 宋俏坐在一个男人腿上。 那个男人……不就是他三哥江舜吗? 江迟宴打了个电话给江舜。 「三哥,你可真不挑食啊。」江迟宴一点也不阴阳怪气地说。 电话那头的江舜摆摆手,枕边的女人就乖乖起身,裹着浴巾去了浴室。 江舜点了根烟:「怎么了?」 江迟宴问:「宋俏,你碰过?」 江舜想了好半天。 追过的妞太多,他觉得挺耳熟的。 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她是你女朋友?」江舜漫不经心地吐了个烟圈。 江迟宴咬牙切齿,「她惹到我女朋友了。」 「做了她就是,随你。」江舜说。 江迟宴问:「好歹是跟你亲密过的女人,这么渣?」 江舜没说话。 他抚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再怎么渣,再怎么胡来,那个女人都不会管他了。 因为,躺进坟墓了。 江舜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痛苦。 语气,却依旧云淡风轻。 「当然,你三哥是个渣男,不走心只走肾。」 挂断电话后。 江迟宴把江舜和宋俏的情史,处理得干干净净。 没留半点痕迹。 然后,他让苏婧查了下ip. 威胁他的那个小号,就是宋俏本人。 确认完,江迟宴笑了。 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 给宋俏小号,发去了几十张宋俏的黑料照片,还有黑料录音、各种限制级的视频。 视频的女主,都是宋俏。 视频的男主各不相同,至少有十几个。 看到微博私信的宋俏快崩溃了。 她秒回……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迟宴只回了几个字:「离萧承远一点。」 宋俏:「我可以答应,但你要删掉手里所有的视频和照片。」 江迟宴反问,「你有跟我谈判的资本么?」 宋俏回:「你想让萧承退圈么?」 江迟宴波澜不惊。 「我和他公开了,那我可以带他去国外领证结婚。」 「宋小姐。」 「你可以试试,硬碰硬……死的是谁。」 江迟宴面无表情。 摁下发送键的时候,像是杀手用瞄准镜瞄准猎物,浑身杀气腾腾。 他玩的是心理战。 他在赌…… 赌贪慕富贵的宋俏,不敢跟他硬碰硬。 果然,宋俏怂了。 她没敢再回江迟宴的消息。 宋俏满脸阴鸷、扭曲。 江迟宴,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好过,你跟萧承也别想好过。 宋俏打了个电话出去。 她认识一个顶级大佬。 一个,能让江迟宴跪着给她道歉的大佬。 「舜爷……」电话接通,宋俏的嗓音千娇百媚。 电话那头,江舜皱了皱眉:「你谁?」 宋俏脸色一僵:「我、我是宋俏啊,舜爷……我们以前谈过一段的。」 江舜嗤笑。 几个夜晚的鱼水之欢,钱色交易,也算谈过一段? 他晃着红酒杯,「是你啊,有事吗?」 要不是江迟宴提过,他真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 宋俏心里一喜:「舜爷,下周您的生日宴……我给您准备了礼物。」 江舜的嗓音喜怒莫辨:「好啊,我让助理去接你。」 宋俏勾起得意的笑。 只要讨好了江舜。 第28页 收拾江迟宴,还不是舜爷动动手指头的事?? 但是,宋俏没想到。 几天后在江舜的生日宴上,她居然看到了…… 江迟宴和萧承。 相携而来。 第026章 叫三哥,爆炸打脸宋俏 江舜生日宴前一天晚上。 江迟宴忙完了手里的工作,去接萧承。 萧承拉着江迟宴,在奢侈品店转了几圈,也没买到件合适的礼物。 偏偏,江迟宴还气定神闲。 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萧承挺苦恼的,「你三哥生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江迟宴捏了捏眉心,嗓音含笑:「又不是见家长,你紧张什么?」 萧承,向来是不知道紧张二字怎么写的。 哪怕是走国际红毯, 他也淡然处之。 所以,萧承在他面前的青涩,对他家人的在意。 才更让江迟宴高兴。 萧承横他一眼,问:「你三哥是做什么的?」 江迟宴:「商人,在娱乐圈做点小投资。」 萧承松了口气,但江迟宴又补了句:「你应该听说过他。」 萧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谁?」 「江舜。」 萧承:「……」彻底石化了。 江舜,身价千亿的资本大佬。 到了江迟宴嘴里,就成了做点小投资…… 他知道江迟宴家里有背景,但没想到这么可怕。 萧承赶紧抓住江迟宴的袖口,「那上次,你跟我说的……你那个在外交部打工的大姐?」 「我大姐叫江灼。」 萧承闭了闭眼睛,捂脸。 新闻发言人,铁腕外交家江灼。 被说成了在外交部打工的…… 萧承紧紧地盯着江迟宴,「还有之前,你说你有个在街边摆摊画画的四哥……」 「我四哥叫江禹,笔名酱鱼。」 享誉国际漫画界的漫画大师,酱鱼。 被说成了在街边摆摊画画的。 「还有……」 这次没等萧承说完,江迟宴主动坦白。 他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我二哥叫江尧。」 他二哥三哥四哥,名字分别是尧舜禹。 三个顶着帝王名字的哥哥,都是各行各界的翘楚。 萧承:「……」 江尧,财经频道的嘉宾,知名经济学家。 到了江迟宴嘴里,就成了个搞传销的。 妈卖批! 萧承想骂脏话。 很难听的脏话…… 江迟宴几个哥哥姐姐的马甲一曝,萧承彻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出发前。 他拿隔离遮了很久的黑眼圈。 —— 江舜的生日酒会。 人山人海,衣香鬓影。 顶级欧式酒店外近百米的红毯两侧,停满了各种豪车。 酒店里…… 宋俏以女伴的身份跟在江舜身边,趾高气昂。 这一幕被媒体拍到,发到网上后,宋俏的粉丝瞬间激动了。 开始给宋俏洗白,她爬萧承的床还诬陷萧承的事。 ___:「宋俏能出席资本大佬的生日宴,用得着诬陷萧承吗?」 ___:「橙子们脸疼么,是你们家哥哥在高攀宋俏。」 ___:「萧承必煳,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 ___:「别什么事都带上萧承好吗?少蹭我们家宋俏热度。」 刷着评论的宋俏,笑了。 她还摆拍了好几张照片,故意让江舜入镜,然后发了条似是而非的微博,和九宫格的图片一起。 宋俏v:「陪男朋友过来的。」 ___:「卧槽!宝你有男朋友了?我失恋了??」 ___:「俏姐照片里那个,是娱乐圈资本大佬……江舜吧。」 ___:「俏,你男朋友是江舜??@宋俏v……」 宋俏翻了会儿微博,抬头。 看到萧承进来时,她愣住了。 客人名单上根本没有萧承。 谁放他进来的? 草根出身也配站在这里?? 宋俏眼底划过一抹阴毒和仇恨。 她走到萧承身边,故意身子一歪,lv的手袋就落在萧承脚边。 手袋里的化妆品和私人物品,洒了一地。 「萧承老师。」宋俏开口:「我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可以帮我捡……」 没等宋俏说完。 萧承跟没听见似的,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崭新的皮鞋,踩上宋俏的手袋。 宋俏的脸火辣辣的疼。 仿佛那只脚不是踩在她的包上,而是踩在她的脸上。 「站住!!」宋俏大怒,分贝都提高了,「萧承,你有请柬吗?」 萧承淡淡地转过头。 一字一句:「当然没有。」 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仿佛江迟宴附体。 宋俏嗤笑出了声,「没有请柬,那抱歉了,请你现在离开这里。」 她手一挥,叫来两个保安。 这时…… 听见骚动的江舜,被一群人众星捧月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江舜皱了皱眉。 宋俏瞬间从不屑脸切换成娇羞脸。 「舜爷……这位先生没有请柬,我只能按照规矩,请他出去。」 江舜的视线,顺着宋俏指的方向,看过去。 第29页 看到萧承,瞬间一愣。 那不是…… 江迟宴家的女朋友? 未来弟媳?? 江舜久居上位,视线带了审视的味道。 萧承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颔首:「舜爷……」 江舜摆手:「叫三哥。」 宋俏:「……」 在场众人:「……」 整个娱乐圈,乃至整个魔都,敢叫江舜一声三哥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甚至连江舜的女伴,都没这样的待遇。 媒体的速度很快。 江舜那句「叫三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火遍全网。 宋俏的粉丝熄火了。 橙子们重新站起来了。 ___:「萧承是你高攀不起的男人。@宋俏v……」 ___:「宋俏大妈别蹭热度了,江舜换女人比换衣服都勤,可从来没承认过有女朋友。」 ___:「上个月奥运会,奥运冠军的热度宋大妈都可以蹭,底线比马里亚纳海沟还低。」 ___:「你改名叫宋蹭蹭吧。@宋俏v……」 酒会上的宋蹭蹭本人,尴尬得快要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江舜:「舜爷,您认识他?」 江舜收回视线,淡淡道:「嗯,一个朋友。」 全场瞬间落针可闻。 舜爷的朋友…… 似乎生怕事不够大,宋俏的脸不够疼。 江舜看着萧承,又补了句。 「我只不过比你大几岁,要是叫三哥不习惯,叫我江舜也行。」 在江舜眼里。 既然萧承是自己弟弟认定的人。 那就是江家的人。 性别,身份,从来都不是什么阻碍。 「三哥。」萧承叫了一声。 他看到宋俏满脸扭曲的表情,勾唇。 「三哥,我和……三嫂,可能有些不愉快。」 江舜掀了掀眼皮,「你没有三嫂。」 站在江舜身边的宋俏,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 她以前就自诩是江舜的女朋友。 江舜惜字如金,从来都懒得反驳,也懒得关心她说什么。 这一次到底是为什么? 宋俏咬着嘴唇,想挽回些尊严。 她笑着开口:「舜爷,昨天你送我那么贵的项鍊,可不是这么说的。」 另一边儿,江迟宴刚从门口走进来,就听到宋俏这话。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直接补刀:「宋小姐知道,女伴和女朋友的区别吗?」 「呃……」宋俏憷江迟宴,缩了缩脖子没敢接话。 江迟宴笑得挺优雅。 说出来的话,却诛心得厉害。 「女伴是养在笼子里当宠物玩的。」 「女朋友是捧在手心里当小祖宗的。」 江迟宴说完,转身用口型对萧承说了三个字。 「小。」 「祖。」 「宗。」 第027章 他们的爱情,是一场双向奔赴 萧承用口型回:「别闹,这么多人呢。」 随后,他飞快地移开视线。 有人大着胆子问萧承:「萧承老师,您和江律师是一起来的吗?」 江舜接过了话,「他们两个都是我邀请来的。」 江迟宴江家五少的身份,少有人知。 江舜知道。 江迟宴不想和江渊这个名字扯上联繫。 所以,他有意替江迟宴隐瞒。 说完后,江舜看向萧承,递了杯酒给他,「借一步说话?」 江迟宴皱了皱眉:「你要干嘛?」 江舜赏他一个白眼,「借你们家萧影帝五分钟,会还的,我不吞人。」 江迟宴点头。 他拿出备用手机,设了个五分钟的倒计时。 然后,强塞进萧承的裤子口袋里。 「五分钟,记得回来。」江迟宴的声线低哑磁性,「三哥是个渣男,怕我家的小祖宗学坏了,我得管严点。」 「滚。」萧承轻推了他一下。 然后…… 萧承跟着江舜,去了不远处的水晶香槟台旁边。 江舜开门见山:「我就直说了,你和江迟宴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隔阂?」 江舜是老渣男了。 一眼就能看出来…… 萧承和江迟宴关系亲密,但隔着层似有若无的屏障。 萧承眸底,闪过一抹惊讶。 他喝了口红酒,「舜……三哥,江迟宴跟你说的?」 江舜摇摇头:「直觉。」 「你们俩应该还没有确定关系。」 「江迟宴给你表白过但你没答应,或者说,你不想谈恋爱。」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江舜一针见血。 眼睛比毒蛇还毒。 萧承没再藏着掖着,「不是不想,是害怕。」 「害怕?」 「嗯,怕伤害他。」萧承说。 怕确定关系后,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忍不住,把江迟宴囚禁起来。 关在一个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地方。 一生一世。 白首不相离。 所以…… 在他治好自己的心魔前。 他不会答应江迟宴。 瞥见萧承眼底的低落,江舜没再多问。 第30页 谁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二三事。 江舜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戒指外圈刻了两个字母:yx. 戒指内圈刻的是汉字:云杏。 看到江舜的动作,萧承愣了愣:「这戒指……」 江舜抬眸:「怎么了?」 萧承摇摇头:「我工作室两年前签了一个女艺人,似乎也有一枚相似款,可能我记错了。」 江舜唿吸一窒,勐地扣住萧承的手腕,「两年前……她叫什么名字?」 萧承:「沈云星。」 向来沉稳内敛的江舜,踉跄了下。 失了往日的理智和冷静。 云杏……沈云星…… 江舜颤抖着手指,在百度搜索栏里输入沈云星。 搜索—— 百度百科的照片,是一张很陌生的脸。 那一瞬间。 江舜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这时,萧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江迟宴设了五分钟倒计时的手机。 五分钟到了。 江舜无力地朝他摆摆手:「你去找迟宴玩吧。」 萧承点点头。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滑,关掉闹钟。 江迟宴的备用手机没有锁屏密码。 「咔哒——」 手机解锁。 屏幕上,刚好是微信页面。 江迟宴的微信小号,一个好友都没有,但是却有个很长的微信暱称。 id:写给你的每一条朋友圈都是表白。 表白这两个字,让萧承的眸子动了动。 dna也跟着动了动。 鬼使神差地,他做了这辈子最失礼的一件事。 在没有经过江迟宴允许的情况下。 他点开了那个小号的朋友圈。 江迟宴的大号,一年都没有几条朋友圈,还全都是律所的宣传推送。 但这个小号的朋友圈里,内容很多。 【没确定关系也要带萧承去见三哥,得告诉他们,这是我想养着的人,我在努力追了。】 【心疼他。】 【后悔进萧承唯粉群了,不知道他介不介意睡粉。】 【萧承也是初吻!!】 【萧承,你不想谈恋爱,我们直接领证也行。】 【我是真心的……想对你好。】 【梦到被你锁起来囚禁了,还挺带劲儿的,要和我试试小黑屋么?】 【喝醉了梦里都是你。】 【萧承,我挺羡慕那些跟你营业炒cp的女演员的。】 【想点一首王晰的《怂》,唱给你听。】 【我抑郁了,你是我的药。】 【你回来吧。】 【萧承,我留不住你。】 萧承是从上往下看的。 所以,时间线是倒着的。 2015.10——2021.9; 整整六年的时光。 他和他的爱情,是一场双向奔赴。 他想把江迟宴囚禁起来,酿酿酱酱。 江迟宴说愿意被他囚禁,情深不悔。 萧承垂眸,突然笑了。 对自己那个心魔的厌恶与憎恨…… 释然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是江迟宴打来的。 萧承接听,就听到江迟宴有点不悦的嗓音:「在哪儿?」 「你已经超时三分二十八秒了。」 「萧先生,你不守时。」 萧承反问:「你在哪儿?」 江迟宴愣住,给萧承发了个微信定位。 萧承看了眼微信定位,和江迟宴说:「你附近,东北方向500米,有个五星级酒店,你去一趟那个酒店。」 江迟宴一头雾水。 但是,本着听老婆话的原则。 他还是去了。 江迟宴到的时候,一眼就在酒店大厅里看到了萧承。 萧承把自己的脸遮得很严实,在和前台说着什么。 江迟宴有点疑惑地走上前,就听到萧承的嗓音。 「开一个房间。」 「要最贵的,对,总统套房。」 「准备点玫瑰花,还有红酒和西餐,不用小提琴手。」 「浴缸够大么,够两个人用的那种。」 第028章 跟我谈恋爱和跟我复合,你选一个 江迟宴愣住了。 直到被萧承扯进了电梯间,他也没回过神。 大脑一片空白。 心跳得厉害。 电梯间里有人,江迟宴怕被娱乐圈的人拍到,影响到萧承的星途,就松了萧承的手,一把推开他。 但是萧承没松手。 他把五根手指伸开,与江迟宴十指相扣。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两颗心紧紧地靠在一起。 萧承仿佛猜到了江迟宴在想什么,嗓音哑得厉害,「拍到就公开,谈个恋爱还藏着掖着的,委屈你。」 谈个恋爱…… 江迟宴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里沖。 进了套房后。 灯都没开,江迟宴就把萧承推在门板上,急切地逼问:「萧承,把你刚才在电梯间里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什么?」萧承故意装傻。 「萧承!!」江迟宴黑了脸。 萧承一下一下地抚着江迟宴的后背,说:「跟我谈恋爱和跟我复合,你选一个。」 江迟宴突然就笑了。 第31页 是那种发自肺腑的愉悦的笑。 他压低身子,狠狠地吻住萧承的唇。 不是初吻那次的浅尝辄止。 这一记深吻,差点让肺活量5000+的萧影帝眼前发黑。 黑夜里,纠缠在一起的唿吸声,极致的暧昧。 吻毕…… 江迟宴用指腹擦了下萧承唇角的水渍,笑了笑:「小男朋友?」 低沉的声线,让萧承缩了缩指尖。 江迟宴唇角的笑容更深了,「就是接个吻,你害什么羞?」 他把手伸进萧承的衬衫里,掌心贴着萧承的心口。 「唔,心跳也这么快,你紧张?」 恼羞成怒的萧承,抬脚就要踹江迟宴。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在江迟宴面前,他有多放肆。 江迟宴一把擒住萧承白皙的脚踝。 然后…… 用萧承的腿缠自己的腰。 「萧影帝,刚刚和前台问双人浴缸,订玫瑰花的勇气去哪儿了?」 「在床头柜里藏了那么多手铐脚镣和锁链,想囚禁我的勇气去哪儿了?」 萧承浑身僵住,难堪地不敢看江迟宴的眼睛。 「你、你知道了?」 他怕江迟宴觉得他变态,觉得他噁心。 江迟宴捏着他的下巴,又狠狠地吻了一下。 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副手铐,塞到萧承手里。 手铐的金属内圈上,都镌刻着路易十四的玫瑰花图案。 妖娆…… 那是一种极致的美。 萧承诧异地看着他。 江迟宴把双腕伸到萧承面前,「锁我。」 他想给萧承安全感。 无论萧承想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地奉陪。 只因为,他是萧承。 江迟宴是个喜欢自由,不喜欢拘束的人。 但是,如果是和萧承在一起。 囚禁倒也无妨。 似乎,还挺带感。 江迟宴的心底,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期待感。 「你……」 「不想吗?那我走了。」江迟宴退了一步。 他扯了扯褶皱的领带,绕过萧承往外走。 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和六年前一样的决绝。 萧承的瞳孔里闪过慌乱。 他条件反射地擒住江迟宴的手腕,反客为主,把人往床边一推。 江迟宴一勾唇,一个「没站稳」顺势躺下了。 甚至,还扯开领带和领口的两颗扣子。 白衬衫,领口的锁骨若隐若现。 江迟宴眯眼望着萧承,舔唇角的动作,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男性魅力。 萧承吞了口唾沫,走过去,缓缓俯身。 然后,他单手擒住江迟宴瘦削骨感的双腕。 「咔哒——」 江迟宴的双腕就被铐在了一起。 然后…… 萧承用另一只手铐,把江迟宴的双腕锁在了床柱上。 萧承漆黑的眼眸,深邃得看不到底。 他按着江迟宴的肩膀,居高临下地问他:「喜欢么?」 这一刻的萧承。 一改平时的温润与谦和。 他眼里,满是病态与偏执。 江迟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跟没睡醒似的,「就这?」 「萧影帝,继续。」 萧承伸手,摁住江迟宴的脚腕。 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银色的脚铐。 「可以么?」他问江迟宴。 嗓音,是不正常的低哑。 第029章 江律师,宇宙第一刚 江迟宴歪了歪头。 因为手腕被锁着,歪头的动作伴随着锁链的金属响,更带感了。 他问萧承:「我说不可以,你还能停得下来?」江迟宴一边说。 一边抬腿,沿着萧承的腰线蹭了蹭。 「别忍着。」 「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很期待。」江迟宴笑着说。 萧承的眸子瞬间幽暗得厉害。 他抓住江迟宴的脚踝,把两只脚踝并在一起。 「咔哒——」脚腕也被锁住了。 江迟宴平躺的姿势。 手脚都被锁着,动弹不了。 但他偏偏半点不慌。 萧承解扣子脱上衣的时候,他还吹了个特别响亮的口哨。 把萧承给撩得脸红了。 萧承有点不好意思,皱眉警告:「把嘴闭上。」 江迟宴莞尔:「嘴闭上,还怎么伺候你?」 「嗯?」 「主人……」 江迟宴哑着嗓子,说了句。 萧承沉了视线,一步一步走过去。 衬衫落了地。 皮带落了地。 然而…… 就在这时,萧承的手机响起急促的铃声。 吓了他一跳。 他看也不看,调成静音就要丢到一边。 江迟宴忙开口:「这么晚了,看看是谁的电话,万一有什么事……」 萧承俯身,挑起江迟宴的下巴。 「没有什么事比睡你更重要。」 然而…… 萧承的电话挂断后。 没多久,江迟宴的手机响起。 萧承眼底闪过一抹浓郁的不悦。 和杀意…… 江迟宴仰头舔了下萧承的耳朵根,哄他:「乖,我被锁着动弹不了,让我看看是谁的电话。」 第32页 萧承不说话。 江迟宴:「主人。」 萧承妥协了。 他把手伸到江迟宴的裤子口袋里,找手机。 江迟宴倒抽了口凉气,闭眼强忍着。 萧承摸出手机,摁了接听键。 他故意在电话接通后,开口对江迟宴说:「宝贝,是苏婧给你打的电话。」 红果果的宣示主权。 江迟宴:「……」 他无奈一笑。 然后问苏婧:「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江律师,我是陆听,萧承的经纪人。」 「陆经纪人?」 「是,麻烦你让萧承接电话。」陆听的声音里,隐约透着沉重。 江迟宴心里一咯噔。 他看向萧承。 萧承拿着电话,「听姐,怎么了?」 陆听说:「沈云星出事了!!」 沈云星是签在萧承工作室的艺人,歌手。 晚上,沈云星回家的路上。 碰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沈云星二话没说,把老人送去了医院。 结果,老人在抢救室不治而亡。 老人的家属赖上了沈云星。 说是她酒驾肇事,才撞死了人。 沈云星百口莫辩。 她确实喝了酒。 她的车确实在现场出现了。 她找的代驾,不见了。 一切都透着诡异和阴谋的味道。 陆听眉头紧蹙,嘱咐萧承:「工作室会公关的,我知道你平时和沈云星关系好,但是萧承,网上骂人的话不要乱回,也不要乱发微博,明白吗?」 萧承嗯了声,没说话。 电话挂断后。 萧承第一时间打开微博热搜。 #萧承工作室艺人沈云星# #沈云星酒驾撞死82岁老人# #萧承 沈云星# 话题里最热的帖子,就是老人家属的帖子。 帖子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千多字,说要诉诸法律。 为老人的死讨一个公道,让肇事者以命抵命。 帖子下边,还配了几张血淋淋的图。 有血书,有死者尸体,有死者颅骨的碎渣。 血肉模煳的特别瘆人。 网友纷纷在骂沈云星。 萧承对家买了水军,引导舆论,借着萧承是沈云星老闆的关系,开始炮轰萧承。 甚至有人造谣,说萧承蓄意谋杀。 还编得有板有眼。 放了一堆所谓实锤的假聊天截图。 有图有真相。 萧承掀了掀眼皮,挺平静的。 出道七年,这种网络暴力他见惯了。 他先发了条私信给沈云星的助理,让助理照顾下艺人情绪。 然后,点开自己的粉丝群。 群里已经炸了。 ___:「那群喷子和yxh是伞兵吗?」 ___:「见过缠小脚的没见过缠小脑的,还有说承哥谋杀的,艹!」 ___:「我买了二十个微博小号,需要的私信我,跟我干他们!」 ___:「键盘侠的网络暴力,真他妈的噁心!」 萧承想了想,发了句:「不要和喷子对骂,相信我,也请相信我们的公关。」 群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没人说话。 直到过了几分钟之后。 有人好心提醒:「承哥,橙子们真没怎么和喷子对骂。」 萧承缓缓在屏幕上打出一个问号。 那人继续说。 「和喷子对骂的,是江律师和他的粉丝,还有cp粉。」 「江律师用的还是微博大号。」 「还有江律师的粉丝,大多是些学法律的学生,骂人不带半个脏字,贼理智,有理有据的,绝对是秒杀。」 「江律师……宇宙第一刚,绝绝子。」 萧承勐地回头看江迟宴。 不知道什么时候。 江迟宴手腕上的锁链被他拆了。 白皙的脚腕,还被脚铐锁在床尾。 江迟宴捧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江迟宴嘴毒、手黑,脑子反应还快。 几秒钟喷一条。 做律师的职业习惯,让他严谨又刁钻。 把人怼得半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怼到后面。 大概是没什么耐性了。 江迟宴的脸色不怎么好。 萧承走上前去,就看到江迟宴屏幕上一条「艹你妈的」。 萧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赶紧握住江迟宴的手,抽走手机,「你干嘛?」 江迟宴面无表情地揉了揉手指,「他骂你。」 萧承垂眸。 就看清屏幕上那个喷子的话。 ___:「萧承死全家吧!!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垃圾,整天靠卖腐赚流量,靠潜规则往上爬,江迟宴的床你还能躺多久?贵圈真脏。@萧承v @江迟宴v」 萧承笑了下,亲了亲江迟宴的唇,「就因为这个……气成这样?」 江迟宴寒着一张脸,一字一句:「手机给我。」 萧承没忍住笑了,「你说你一个法律圈赫赫有名的律师,也有几百万粉丝了,亲自下场对喷,掉不掉身价啊,傻瓜。」 江迟宴头一次,没听萧承的话。 他淡漠地看着萧承:「萧承,你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吗?」 第33页 萧承看向他的眼睛。 江迟宴一字一句:「我可以被骂,但你不行。」 萧承愣了下。 江迟宴继续说:「哪怕是我被全网黑,我也无所谓,因为不在意,那些东西伤不到我,但是……」 「我在意你,所以那些骂你的话,我有所谓。」 江迟宴神色淡漠。 他从萧承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 视线一一扫过那些人身攻击萧承的人的id。 然后…… 江迟宴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助理,「明天替我跑一趟法院,立个案。」 对面,助理问了句什么。 江迟宴说:「有几个微博帐号骂了萧承,一共有82个帐号,id分别是……」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 江迟宴凭藉180的智商。 把82个毫无规律性的帐号id,分毫不差地给背了出来。 江迟宴的嗓音萦绕着寒意,怒了:「往死里锤,一个也别想跑。」 萧承心底。 难以抑制地颤了下。 这种被人狠狠在意的感觉…… 萧承闭了闭眼。 耳畔,就听到江迟宴含笑的嗓音:「感动了?」 萧承点头,大大方方坦然承认:「男朋友的维护,我不该感动么?」 江迟宴笑了下,「那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才让你这么容易就感动。」 他说完,又指了指自己脚踝上的锁链,「给我解开。」 萧承皱了皱眉:「你要出去?」 「是啊,你们工作室那个叫沈云星的小姑娘涉嫌交通肇事,还在派出所吧,我是律师,我去看看她,了解下情况。」 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只有律师才能见。 萧承半蹲着给他解脚铐,随口问了句:「我和你的事业,到底哪个重要?」 江迟宴穿上外套,「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萧承在替他打领带,「都听。」 「假话……你重要。」 「但我要是放弃事业,拿什么养你啊?」 在江迟宴看来。 为了自己另一半放弃事业的人,恰恰是对家庭最不负责任的人。 没钱,拿什么去经营爱情? 「所以,真话是……」 「法庭和你,我都上。」 第030章 男朋友,在家等我,乖 江迟宴去了趟派出所。 出门前,萧承执意要跟着。 江迟宴神色淡漠地问他:「被拍到你跟我一起从酒店房间出来,你真想住在热搜榜上?」 萧承哑口无言。 江迟宴握了握他的手,「男朋友,在家等我,乖。」 江迟宴很快赶到派出所。 他到的时候,沈云星居然已经出来了。 沈云星的助理和苏婧正陪着她。 江迟宴诧异地看向苏婧。 苏婧说:「哥,有人帮云星姐交了保证金。」 「谁?」江迟宴愣了下。 交通肇事致死的案子…… 这么容易就能保出来?? 苏婧也挺困惑的,小声说:「是三哥,江舜,他还不让我告诉云星姐。」 苏婧和江迟宴都没看到…… 一直安安静静的沈云星。 在听到江舜那两个字的瞬间。 眼眶,红了。 沈云星吸了吸鼻子,看向江迟宴。 「江律师,那位老奶奶真不是我撞的,我没有酒驾。」 沈云星委屈得快哭了。 她强忍着酸意,把事情始末和江迟宴说了。 「傍晚我去应酬,喝了两杯酒,回家的时候叫了代驾。」 「在路上,看到那位老奶奶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快不行了。」 「我没多想,就让代驾停车,先送老奶奶医院。」 「老人伤得太重没抢救过来,她儿子就说是我酒驾肇事,撞死了人,让我当场拿出一千万来私了,否则就要曝光我。」 「江律师,真的不是我。」 江迟宴点点头,笃定道:「我知道不是你。」 沈云星愣了,「你信我?」 江迟宴反问她:「老人死亡,尸体还没冷透,她的亲儿子不难过,反而还威胁你要钱,你觉得合理吗?」 沈云星如梦初醒,「你、你的意思是……」 江迟宴抬眸,「碰瓷。」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敲诈勒索。」 「沈小姐,对方等你多时了。」 沈云星踉跄了下,脸色煞白。 她不敢置信:「可、可是……那是一条人命啊!」 沈云星的助理也半信半疑:「江律师,真的会有人搭上一条命,就只为了碰瓷骗钱吗?」 江迟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他的目光落在沈云星身后的座驾上。 一辆蓝色的沃尔沃。 「沈小姐,介意我随便看看吗?」 沈云星点点头,但又有点为难。 「江律师,车后座都是血,我还没来得及清理,有点脏……」 江迟宴恍若未闻。 上前,伸手拉开车后门。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沈云星的助理心理素质差,当场吐了一地。 晚饭吐得干干净净。 江迟宴问苏婧:「闻到了吗?」 苏婧点点头:「血腥味,一种很淡的臭味,还有一种气味……很刺鼻,像是化学药剂。」 第34页 江迟宴说:「是福马林。」 福马林,是一种浸泡尸体、防止尸体腐烂的化学溶液。 沈云星脸色泛白:「那……那臭味是……」 「是尸臭。」江迟宴关上车门。 「沈小姐,晚上你看到那个老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尸体了。」 沈云星不敢置信地吞了口唾沫。 看向江迟宴的眼神。 震撼而敬佩。 沈云星见过很多知名的律师。 在萧承工作室的法务部,就有很多年薪几千万的律师。 可是今晚。 工作室的律师找她谈的时候。 要么劝她私了,破财免灾。 要么,则说官司赢面不大。 而江迟宴不一样。 他理智,冷静,镇定,强大。 江迟宴只用五分钟,听沈云星讲述了一个故事。 然后…… 警察的工作,法医的工作,律师的工作…… 他凭着个智商180的大脑,一个人全都解决了。 沈云星直接把江迟宴当成了主心骨。 「江律师,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江迟宴看了眼腕錶。 已经是凌晨十二点零五分了。 他对沈云星说:「你跟我去一趟我律所那边,还有什么细节都告诉我。」 这个案子…… 一定要趁舆论发酵起来前。 尽快解决。 否则,麻烦就大了。 江迟宴捏了捏眉心,瞥了眼沈云星。 顾及到她是个女孩子,又是明星,深更半夜的可能不方便。 江迟宴细心又绅士,「带上你助理,我让苏婧陪你们一起,或者……我叫江舜过来?」 沈云星脸色微变,反应剧烈,「我不认识江舜!你别叫他过来!!」 江舜二字,就像把刀。 割开她深藏心底的伤疤。 血淋淋的疼。 江迟宴点点头,眸底浮出一抹瞭然。 他家三哥心心念念的那个云杏。 云杏和沈云星。 只怕是…… 江迟宴没再多问,带着几人回了律所。 回到办公室,江迟宴秒切工作状态。 听沈云星说完了所有的细节后。 一整晚…… 江迟宴都在看医院的监控,看各种案卷资料。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江迟宴捧着咖啡杯,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案子的关键证据。 他找到了…… 就在这时—— 「啊!!」 办公室外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是苏婧的声音。 出事了! 第031章 江迟宴,是顶级的神 江迟宴拉开办公室的门,「怎么了?」 话音刚落下。 他就看到苏婧手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在流血。 好在,刀口不深。 苏婧颤抖着手,指了指地上的快递包裹:「哥,我早上和云星姐出去买早餐,看到这个包裹上写了你的名字,就帮你拿进来拆了,里面、里面有……」 苏婧身边,搂着她肩膀的沈云星,吓得也不轻。 江迟宴沉了脸色。 弯腰,捡起那个快递包裹。 包裹里面…… 有一大把锋利的刀片。 有一摞血淋淋的照片。 江迟宴安抚地拍了拍苏婧的肩膀,「你们就先待在我办公室别出去,律所有保安,还比较安全。」 说完…… 江迟宴绕过苏婧,去拿车钥匙和外套。 苏婧问:「哥,你去哪儿?」 江迟宴没说话。 他现在,迫切地想去确认下。 萧承的安全。 这种时候,多陪陪小男朋友,也是好的。 江迟宴发消息给萧承:「在哪儿?」 萧承隔了许久才回:「在工作室。」 工作室里。 萧承回完消息后,问陆听:「听姐,热搜都撤下来了吗?」 陆听皱眉,摇头:「你是沈云星的老闆,你的热搜这次很难撤……」 「不是撤我的热搜。」萧承打断陆听的话。 陆听愣住。 萧承指着手机屏幕,「把骂江迟宴的那几条热搜和话题,都撤了。」 「这件事情不要牵连到他。」 昨晚…… 江迟宴因为拿大号和萧承黑粉对喷,直接被yxh送上了热搜。 各种骂他的话题铺天盖地。 #江迟宴骂脏话# #江迟宴滚出律师圈# #国家不需要喷子律师# 萧承盯着那几条话题,眼神越来越沉,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 陆听赶紧叫醒他:「萧承!心理医生怎么跟你说的,别再动怒,你那病会失控的。」 萧承的眼神渐渐清澈,「算了,不用了。」 他拿过电脑。 剔透白皙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动。 微博上骂江迟宴的黑帖…… 一条一条地飞快消失。 仿佛从未存在过。 江迟宴很快赶到了萧承工作室。 他到的时候。 刚好听到有两个小员工和萧承说要辞职。 萧承神色淡淡的,问:「因为沈云星的负面新闻?」 两个员工谁也不吭声。 第35页 萧承对家的经纪人,给了他们不少钱。 他们只需要在辞职的时候,爆料一些萧承和沈云星的花边新闻,编点潜规则、毒品之类的。 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尾款。 萧承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们俩。 「要走,可以。」 「以后别在娱乐圈里混。」 「收拾收拾东西滚出魔都。」萧承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指尖转了个刀花,勐地扎进桌面,「要是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别出去了。」 「魔都城郊的墓地,风水挺不错的。」 刀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折射出萧承眼底幽冷的暗芒。 两个员工脚下一软,「萧承老师,您不能……」 「小吴,送客。」萧承淡淡开口。 一转身…… 萧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迟宴。 下意识地。 萧承拿起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 遮住已经一天没洗的头髮。 油油的…… 江迟宴笑笑,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我家萧承可真棒。」 来的路上。 他其实挺怕萧承受欺负的。 毕竟,萧承在他面前乖乖软软的。 萧承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把插进桌子里的水果刀拔出来。 他试图描补自己崩掉的人设,「那个……我其实没想对他们俩怎么样,就是吓吓他们。」 江迟宴拉过一把椅子,有些疲倦地坐下。 没接萧承的话。 萧承继续解释:「我平时也不玩水果刀的……诶,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 萧承的手腕被江迟宴握住。 一个巨大的力道,拉着他坐到了江迟宴腿上。 江迟宴搂着他的腰。 指尖,在萧承的腰线上打了个转。 萧承怕痒。 江迟宴一碰他,他就条件反射似的躲。 江迟宴漆黑的眸子里都是笑意,说了句:「以前,我还真没觉得自己这么爷们。」 萧承攥起拳头就锤他。 他常年健身,为了拍打戏,又专门跟着拳脚师父学过。 一拳头砸在江迟宴肩膀上,也没收着力道,疼得江迟宴脸色都变了。 萧承也愣了,「你怎么不躲啊?」 江迟宴握着萧承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下,「不躲。」 「小祖宗想怎么揍,就怎么揍。」 「我家的小祖宗,我宠着。」 萧承看到江迟宴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有黑眼圈,「你一晚没睡?」 江迟宴嗯了声,「和沈云星聊了下那案子,官司胜诉的赢面……有七八成吧。」 萧承挣扎着要起身,「休息室有床,被褥是我的,你去睡会儿吧。」 江迟宴没动。 大掌禁锢着萧承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摁得更紧了。 「别动。」 「让我抱一会儿。」 江迟宴的嗓音,裹着浓浓的倦意。 萧承就没忍心再动。 江迟宴缓缓闭上了眼睛。 下巴支撑在萧承的肩膀上,陷入了沉睡。 萧承一动不敢动。 轻手轻脚地拿起桌上的手机。 手机上,是他同校师姐给他发的消息。 师姐名叫南乔,是个小有名气的综艺咖,性子挺爽快的。 南乔和一个青年导演结的婚。 婚后,夫妻俩还都挺照顾萧承的。 南乔:「小承,有个法律综艺叫《法律人的温度》,你要不要来?」 南乔:「第一期热度挺高的,现在是第二期了。」 萧承:「师姐,可以给我两个名额吗?」 南乔:「可以啊,你要带工作室的新人吗?」 萧承:「不是新人,他不是圈内人。」是家属。 萧承:「我先问问他愿不愿意来。」 南乔:「法律人?那可能不行,节目组对法律专业嘉宾的要求很高,要不你把你朋友名字报给我,我试试吧。」 萧承:「江迟宴。」 南乔:「……」 南乔:「萧承,你就是用绑的,也得把你朋友绑过来!」 南乔:「江迟宴,那是法律圈顶级的神。」 过分激动之下。 南乔给萧承发过来一段语音。 萧承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屏幕,点了播放。 ——「萧承你太帅了,我爱死你了!」 南乔两个孩子都满周岁了,也知道萧承的性取向,说话就不怎么顾忌。 然而…… 这段7s的语音刚播放完。 江迟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承。 禁锢着萧承细腰的手,勐地一用力。 「你醒了?」萧承伸手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江迟宴点点头,捏住萧承的下巴,「看着我。」 萧承的视线落在江迟宴脸上,「怎么了?」 江迟宴阴阳怪气:「有没有觉得我和刚才不一样了?」 萧承:「没有吧。」 江迟宴:「你没看到我头上顶了一整片草原吗?」 第032章 逼萧承叫老公 萧承愣了下,笑了。 他把手机屏幕递到江迟宴面前,「你自己看。」 江迟宴接过,问萧承要锁屏密码。 第36页 「没有密码,我用的是人脸解锁。」萧承说。 萧承抬手,轻托起江迟宴的下巴,对准手机屏幕。 「咔哒——」手机解锁。 江迟宴眼底的愉悦更深了。 他搂着萧承的肩膀,半眯着眸子,「这可是你的隐私……不介意我看?」 萧承摇摇头,「对你,我不需要隐私,也不需要自由。」 迟宴…… 我们的恋爱一开始,就不能结束了。 我希望,以后你能用我的名字,拒绝所有人。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 刚想说些什么。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承哥,您在屋里么?」 「承哥,听姐让我们到您办公室开会。」 「萧老师,可以进来么?」 萧承勐地从江迟宴腿上起来。 像在偷、情似的。 他漆黑的眸子里都是慌乱,吞了口唾沫,挺没底气地看着江迟宴。 「江迟宴,要不……你先躲躲?」 虽然他做梦都想和江迟宴官宣。 可是,沈云星的事还在风口浪尖上。 这个时候闹出绯闻,那就是活靶子。 江迟宴扯了扯领口,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叫我什么?」 「迟宴?」萧承换了个称唿。 江迟宴一脸不满意的表情。 「阿宴?」 江迟宴仍不满意,直勾勾地盯着他。 萧承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俯身凑到江迟宴耳边,喊了声—— 「老公。」 江迟宴笑了,「乖。」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 慵懒的狐狸眸环视一周。 萧承的办公室,是极简的黑白色。 江迟宴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个可躲的地方。 倒是落地窗边的墙面上,贴了张海报。 海报是萧承拍古装戏的定妆照。 一身纯黑金色龙纹的朝服,眼底尽是权倾天下的霸气。 江迟宴想的是…… 以后,哄着萧承叫声相公,叫声夫君听听。 似乎也挺好的。 这时—— 办公室外传来陆听的声音。 「怎么都围在这,不是让你们进去等么?」 说完,陆听伸手就去推办公室的门。 萧承一把扯住江迟宴的后领。 直接把他塞进了桌底。 江迟宴愣了愣:「你……」下一秒他就要从桌底探身出来。 萧承一把捂住他的嘴。 然后,故作淡定地抬头,和工作室的同事打招唿。 一群人乌泱泱地走进来。 陆听走在人群的最前面,挺关切地问萧承:「脸这么红,你发烧了?」 萧承愣了愣,心虚似的想收回桌子底下的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 就感觉手腕被紧紧地禁锢住,掌心水润润的。 江迟宴半蹲在桌子底下,舔了下他的手。 深邃的狐狸眼含着笑,眼神直勾勾的。 萧承手一颤,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给陆听丢了句没事,但嗓音沙哑得厉害。 可江迟宴的唇,却沿着萧承的掌心,逐渐往上。 直至攀到他的手腕脉搏一侧。 江迟宴轻咬了下他的血管,让萧承身子一弯,差点闷哼出声。 「萧承,你抽风了?」陆听把资料放在桌上,「脸红心跳的,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萧承坐直了身子,轻咳了咳:「我在逗狗。」 桌底的江迟宴磨了磨牙。 陆听:「你把狗带到办公室了?」 萧承面不改色地撒谎,「和我们家狗勾视频。」 江迟宴眯眼。 他想把萧承就地正法。 陆听旁边的小吴问:「承哥,你们家狗是什么品种的,有照片吗?」 萧承笑笑:「有。」 他的私人别墅里,有一个常年落锁的房间。 一整个房间。 都是江迟宴的照片。 萧承又跟小吴补了句:「但是不想给你看。」 小吴:「啊?」 萧承淡淡开口:「我占有欲强。」 陆听:「好了,说点正事,沈云星的负面新闻,公关这边在压了,法务这边……」 陆听顿了顿,看向萧承:「萧承,你联繫下江律师,看他愿不愿意接这官司。」 萧承下意识地答:「他接。」 陆听皱眉:「萧承,咱工作室不是出不起律师费,你不能让江律师白干活。」 她依稀还记得。 上次十七画告萧承抄袭那事,就是江迟宴给打的官司。 萧承好像没给江律师付律师费。 陆听:「人家是红圈所的顶级律师,我知道你们熟,可几百上千万的律师费,你白嫖不太合适。」 萧承:「……」 江迟宴:「……」 他蹲在桌底,用手机给萧承发微信。 江迟宴:「挺合适的。」 江迟宴:「你付律师费,到头来我工资卡还得交给你,麻不麻烦。」 萧承的手机震了两下。 他在和工作室的同事聊工作,没来得及看。 萧承惜字如金,陆听雷厉风行。 所以一个工作会议,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第37页 一群人乌泱泱地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陆听、萧承和蹲在桌底的江迟宴。 陆听把两张邀请函放在桌上。 「刚才南乔来找我谈过了,《法律的温度》这一期综艺,要在国家电视台的黄金档首播,我建议你去参加。」 萧承垂眸,看着桌上的邀请函。 两张邀请函。 一张是红色的明星嘉宾邀请函。 一张是蓝色的法律专业嘉宾邀请函。 是给他和江迟宴的。 陆听又补充了句:「如果江迟宴同意的话,可以适当和他炒炒cp,但别舞得太过,费用这边工作室会出,你让他开个价。」 萧承:「……」这可真刺激。 在桌子下边偷听的江迟宴,又摸出了手机,给萧承发微信。 江迟宴:「别舞得太过……接吻算吗?壁咚算吗?地咚床咚算吗?」 江迟宴:「要是炒个cp还得开价,那我主动想跟你谈恋爱,不得赔得倾家荡产?」 萧承不想理他。 但是,陆听和萧承一直在聊工作,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迟宴的腿开始酸疼,发麻。 他朝萧承伸出手。 白皙剔透的手指搭上萧承的膝盖。 萧承身子一颤。 碍于陆听在场,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也没拍开他。 江迟宴就越来越放肆。 指尖沿着萧承大腿的线条,渐渐往上。 萧承紧张得不行。 整个人浑身僵直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江迟宴的指尖很凉。 明明隔着薄薄的西裤布料。 萧承却觉得,被江迟宴碰到的皮肤,烧烫得厉害。 渐渐的,萧承有点心不在焉。 他不时地垂眸,居高临下地瞥一眼缩在桌底的江迟宴。 他坐着…… 江迟宴蹲着。 桌子底下的空间窄小,江迟宴不得不歪着头,视线和他的腰线…… 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 萧承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接下来陆听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直到—— 江迟宴伸手,勾住萧承腰带的金属扣。 萧承垂眸,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手抖了下,一不小心,把桌面上的文件夹碰掉在了脚边。 陆听弯腰去捡。 萧承却先她一步,「听姐,我来。」 萧承弯下腰。 俯身,在办公桌的遮挡下,吻住江迟宴的唇。 第033章 夫唱夫随 一吻封唇。 被反撩的老流氓江迟宴。 瞬间瞪大眼睛,瞳孔地震。 萧承飞快地退开,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夹,用口型给江迟宴丢了两句话。 「老实点。」 「再闹,就强了你。」 江迟宴:「……」 擦…… 小男朋友竟然有作精的潜质。 作精,作死的小妖精。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迟宴腿麻得大脑发晕。 直到…… 他听到陆听说了句:「我去节目组给你确认一下流程,先走了。」 随后…… 是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的轻响。 陆听走了之后。 萧承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朝江迟宴伸出手,想拉他起来。 江迟宴没起身。 他从桌底探了个脑袋出来,张口,衔住萧承的指尖。 萧承耳尖泛着红,「别闹了。」 江迟宴闷笑了一声,「不是说要强我么?」 「我不反抗,你随便强。」 萧承白了江迟宴一眼。 他弯腰,把江迟宴从桌底给拉了出来。 江迟宴则直接霸占了他的椅子,揉了揉已经麻得没知觉的腿。 萧承问:「我帮你揉揉?」 江迟宴眼底染了一抹笑:「别,你那不是帮我,是害我。」 萧承:「啊?」 江迟宴说:「最近天气降温,如果要洗凉水澡的话……我身体吃不消。」 萧承:「……」 五分钟后。 江迟宴的腿不麻了。 他拿起桌上的邀请函,在手里翻看着。 「法律的温度」五个烫金大字写得很漂亮。 萧承在咖啡机前磨咖啡豆。 他抬眸,瞥了眼江迟宴手里的邀请函,「你要来么?」 江迟宴双腿交叠着。 一双修长笔挺的腿,有点委屈地塞在长桌下。 他懒懒地开口:「嗯,夫唱夫随。」 《法律的温度》是一档很火爆的法律综艺。 第一期播出的时候。 各大高校法律专业的报考人数直接翻倍。 《法律的温度》节目里。 有一名主持人、三名律师嘉宾和三位明星嘉宾和六名实习生。 节目围绕着六名实习生在律所的工作,进行录制。 江迟宴看完后,放下邀请函。 他和萧承又聊了聊沈云星的事,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 萧承要控制体重,从冰箱里拿了两个西红柿、几棵生菜、一根黄瓜还有几片鸡胸肉,准备做减脂餐。 他在水龙头下洗菜。 修长的手指娴熟地洗着菜叶,漂亮到养眼。 萧承慢半拍地想到江迟宴还在他屋里,扭头问了江迟宴一句:「我下厨,你吃什么?」 第38页 江迟宴摇摇头,拿走了萧承手里的青菜,扔到一边,「你胃不好,别总吃冷餐。」 萧承犹豫了一下。 上镜胖十斤。 他185cm的身高,都已经有65kg了。 要减肥的。 江迟宴一眼看穿萧承的心思,「乖一点,自己跟我走或者我抱着你出去。」 萧承二话没说,立刻把青菜塞回冰箱。 他打开手机备忘录,扫了眼密密麻麻的日程表,算了下时间。 下午有两个gg要拍。 晚上有个直播。 忙完,大概是深夜十点半左右。 他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多的飞机,要飞回横店继续拍戏,导演那边在催了。 萧承想了想。 手指敲着手机键盘,在日程表上加了一行。 【时间:今晚22:30-00:00】 【任务:夜跑】 跑完步之后,还可以睡两个小时再去机场。 江迟宴瞥了眼萧承的手机屏幕,微愣。 萧承这小孩,自律得让人心疼。 察觉到江迟宴的视线,萧承收起手机,「去吃什么?」 江迟宴凑到萧承耳边,压低嗓音坏笑着说,「夜跑太辛苦了,我朋友跟我说过一种更好的减肥方法,还可以让你身心愉悦。」 「什么方法?」萧承问。 江迟宴:「一种情侣之间的双人运动,我们可以试试。」 萧承一脚踹过去。 江迟宴利落地压制住萧承的长腿,反手把他轻推在墙角,膝盖顶在他两条腿之间,「现在就想尝试?」 萧承不敢说话了,狠狠瞪了江迟宴一眼。 大白天的。 在他工作室的办公室里。 人来人往的。 江迟宴不要脸,他还要! 看着又羞又恼的萧承,江迟宴没再逗他,带他出了门。 江迟宴坐上驾驶座,毫不犹豫地让萧承坐后排,扔了条毯子给他。 「你在车里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江迟宴开车很稳。 车里淡淡的冷杉香,很好闻。 萧承躺在后座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一直睡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他醒的时候,江迟宴已经抱着电脑,在工作了。 「醒了?」江迟宴问。 萧承抱着毯子坐起来,看了眼车窗外的私家菜馆,嗓音带着点刚睡醒的哑,「怎么不叫我?」 江迟宴笑了笑,说了句:「走吧。」 萧承睡着的时候。 他已经订好了包厢,点好了菜。 江迟宴合上电脑屏幕下车,给萧承拉开后车门。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包厢走的时候,有女粉丝认出了戴着口罩的萧承。 「承哥?」小姑娘试探着喊了句。 「承哥!」小姑娘确定是萧承了。 「承哥!!老公!!」小姑娘激动了。 萧承顿住脚步,在唇边竖起一根修长的食指,「嘘。」 小姑娘捂着嘴拼命地点头,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能、能跟你合个影吗?」 萧承环视一周。 江迟宴找的这家私家菜馆档次很高,门槛费就要上万,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拍个照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萧承就朝小姑娘点点头,「可以。」 小姑娘看向一旁,和萧承戴着同款帽子的江迟宴,「这位先生,可以请您帮忙拍个照吗?」 江迟宴:「可以啊。」 小姑娘激动得站到萧承身边,歪着脑袋,用双手在头顶比了颗心。 可能是太激动了。 女粉丝的小腿都有些轻微的抖。 萧承短暂地摘了下口罩,江迟宴和他配合很默契地立刻按下快门,拍了两张照片。 「谢谢!」女粉丝从江迟宴手里接过手机。 一看傻眼了。 两张照片里,萧承的脸,都被一个小黄脸笑着哭的表情包给挡住了。 相机拍摄的原图,还被江迟宴给删了,永久删除的那种。 小姑娘伸出尔康手,满脸幽怨地看着,萧承和江迟宴进了包间。 挠墙! 想钻墙进包间和老公吃饭。 包间里…… 萧承把手机和钱包扔给江迟宴,「我先去趟洗手间。」 等萧承从洗手间出来,在水龙头下洗手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下,一个激动的男音响起在萧承耳边。 「萧承!!」 萧承转过身,也愣住了:「殷小墨?」 殷小墨,大学的时候睡在他下铺的兄弟,学音乐剧的。 殷小墨穿了件简单的白t,高挑的身形气质很好。 他激动地抱了抱萧承,力气大得差点没把萧承给勒断气,「你一个人来的?拼个桌一起吃??」 萧承摇摇头:「改天吧,我朋友还在包间等我。」 殷小墨愣了下,捂着心口一脸心绞痛的表情,「大学四年,咱们兄弟俩一起吃食堂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居然会和朋友到包间吃饭??」 殷小墨贼兮兮地笑了下,突然搂住萧承,「不会是女朋友吧??」 萧承:「不是。」是男朋友。 殷小墨满脸不信,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萧承,你可别被人骗了,之前那个宋俏怎么坑你的我在微博热搜上都看到了,谈恋爱,先爱上的那个人就输了,你得管好自己的心,做兄弟的告诉你啊……(此处略去三千字)」 第39页 十分钟后。 殷小墨还在喋喋不休。 萧承打了个哈欠,捏着眉心随口扯谎:「我就是玩玩,没真心处,玩腻了就甩了。」 他就想赶紧摆脱这话痨哥,回去吃饭。 顿了顿…… 萧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撒谎:「我谈恋爱就图个新鲜,没打算结婚。」 老妈子殷小墨听到这话,才算松了口气。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萧承身后…… 有个长得堪称漂亮惊艷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浑身冷意。 殷小墨觉得那男人有点眼熟。 就挺像在微博上和萧承炒cp的那个男人。 殷小墨眼神有点直。 萧承刚想问他怎么了,下一秒,手腕被狠狠地攥住。 萧承转过身,就看到了江迟宴阴沉的脸。 江迟宴磨着牙,冷冷地盯着他:「玩玩,没真心处,玩腻了就甩,没打算结婚?」 第034章 江迟宴,你放我下来 萧承挣扎了下,想把手腕从江迟宴手里抽出来,没挣脱开。 萧承躲闪着江迟宴的视线,「你怎么出来了?」 「来找某个玩腻了就甩、不打算结婚的渣男。」江迟宴淡漠地说。 语气冷冷的。 表情也不太好。 一旁的殷小墨,看看江迟宴再看看萧承。 视线徘徊了好一会儿,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儿。 殷小墨觉得自己挺多余的,挺亮一灯泡,「那个,我去个洗手间,你们聊。」 说完,殷小墨转身就往洗手间走。 和江迟宴擦肩而过的时候,殷小墨觉得有必要替睡在他上铺的兄弟解释下…… 于是殷小墨咳了咳,看向江迟宴:「那个……萧承他不是渣男。」 江迟宴冷冷地看着他。 殷小墨被盯得心肝颤了颤,硬着头皮:「我和萧承大学是一个宿舍的,一起同过床,一起洗过澡,我了解他……」 江迟宴的脸色更冷了,目光落在萧承身上,抿直唇线又重复了一遍,「一起同过床,一起洗过澡?」 萧承满脸黑线地看向殷小墨,想说点什么,但是语速没殷小墨快,又被抢了先。 殷小墨:「是啊,我们俩形影不离,每天都有漂亮女生给他表白,帅气的男生也有,但是他都……(拒绝了)」 江迟宴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浑身都裹着冰冷的寒意。 殷小墨被吓得不轻,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压根没声了。 江迟宴咬牙切齿地朝殷小墨挤出一抹笑:「失陪一下,我和……这位每天被人表白的萧承先生,还有事。」 殷小墨听到这话如遭特赦,赶紧跑了,萧承拉都拉不住。 萧承转身看向江迟宴,「江……」 一个江字刚说出来,萧承的腰被握住,半拖半抱地扯着他往包厢走了。 中途,萧承趔趄了下,没站稳差点跌倒。 江迟宴顿住脚步,伸手勾住萧承的腿弯,一把将人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包厢走。 生平第一次被公主抱,萧承羞恼交加地埋头在江迟宴胸口,怕被人注意又只能压低嗓音,「江迟宴,你放我下来!!」 江迟宴微微眯着眼:「是不是非得绑了你的手脚,你才能老实?」 萧承瞬间老实了。 江迟宴抱着萧承走回到包厢门口,用力地踢开包厢门,把人抱到了椅子上。 萧承一路被江迟宴抱在怀里,颠得快吐了。 还没缓过神来,江迟宴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俯身逼近,口吻冰冷:「萧先生,你到底有多少烂桃花?」 没等萧承说话,江迟宴伸手捏住面前人的下巴,神色淡漠:「是不是非得把你囚禁在小黑屋里,你才能老老实实的不招惹桃花?」 江迟宴想,他大概是被萧承传染了。 囚禁…… 打造一个巨大的金丝笼,再按照萧承的手腕尺寸,去量身定制一副手铐。 似乎真的很不错。 但江迟宴知道自己捨不得。 他心疼萧承。 江迟宴微微走神,捏着萧承下巴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疼……」皮肤表面的刺痛感,让萧承蹙了蹙眉,情不自禁地嘶了一声,「你放手。」 江迟宴眯眼:「你让我放手?」 萧承握住他的手腕,语气里都是认真,「如果是一辈子跟你锁死在一起,我不介意囚禁,怎么样江先生,怕我么?」 没等江迟宴说话,萧承站起身,反客为主把江迟宴摁在椅子上。 他粗暴地扯下领带,把江迟宴的双腕紧紧缠绕住,反剪在身后,领带另一端拴在了椅子腿上。 然后,萧承摘了江迟宴的领带。 江迟宴的眼睛被蒙住,视线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耳畔,是萧承温热的吐息和磁性的嗓音,「江先生,以后我不招惹桃花,你也不许去勾别人。」 萧承一边说,一边单手解开江迟宴衬衫的水晶扣。 一颗一颗,从上往下。 江迟宴的锁骨、胸膛、腹肌和人鱼线,一一展露在萧承面前。 江迟宴双手被绑着,挣脱不了。 他却只是淡淡地交叠着双腿,任凭萧承摆弄,嗓音含着笑:「那萧先生想怎么管我?妻管严的滋味……我还挺好奇的。」 第40页 萧承没说话,拿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出去。 二十分钟后。 包厢门被敲响。 江迟宴听到门外的声音,「先生,您要的东西送到了。」 黑暗里,江迟宴又听到萧承的声音,「知道了,放在门口,我自己会拿进来。」 然后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似乎,萧承拿了什么东西进包厢。 下一秒…… 江迟宴感觉上半身一凉,他的衬衫被萧承扯开…… 黑暗中,锁骨处突如其来的一抹冰凉的疼痛,让江迟宴皱起了眉头,发出一声不甚清晰的闷哼。 「疼么?」萧承问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划过一抹心疼,可手上的动作却分毫不停。 冰冷尖锐的器械,在江迟宴冷白的锁骨处,落下大片的纹身。 一小簇深紫色的路易十四玫瑰花,含苞待放,妖娆而邪肆。 萧承的瞳孔倒映着玫瑰花的颜色,似氤氲出了淡淡的血雾。 偏执,病态,黑暗,疯魔。 江迟宴没说话。 他的沉默,让萧承眼底溢出星星点点的杀意。 迟宴…… 你是觉得我疯,害怕我么? 就在这时—— 江迟宴轻笑着开口:「不疼。」 萧承愣住了,这一刻江迟宴因为疼痛而有些颤音的两个字,听在他耳朵里宛若天籁。 江迟宴笑眯眯的,又补了句:「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割脉,就这……还用又蒙眼睛又绑手腕儿的?萧先生,你男人没那么脆弱。」 萧承没吭声。 他手上的动作熟练又利落,明显是早有预谋。 他要在江迟宴身上,留下属于他的标记。 不知过了多久。 一簇栩栩如生的路易十四玫瑰花,盛放。 似乎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玫瑰花旁边,有两个书写流畅漂亮的字母—— xc. xc……萧承的缩写。 意味着,江迟宴是萧承所有。 萧承身上,锁骨处同样的位置,也有这样的一簇路易十四玫瑰花。 玫瑰花的叶片和花瓣,与江迟宴身上的那一簇分毫不差。 只是,萧承身上的那一簇玫瑰花,旁边的字母是—— jcy. 是江迟宴的缩写。 萧承丢开手里的金属器械,站在椅子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江迟宴。 萧承伸手,抚了抚江迟宴锁骨上的玫瑰花,指尖沿着江迟宴微凉的皮肤,渐渐往下…… 江迟宴闷哼一声,几乎压制不住心底的燥,咬牙切齿地说:「萧承,把我手腕解开。」 萧承淡淡地垂着眼皮,凑到江迟宴耳边,吐出两个字:「求我。」 「你求我。」萧承又重复了一遍,说:「你我之间,谁是夫谁是妻,江先生要是不老老实实地说清楚,今天……你别想解开了。」 第035章 江迟宴向萧承服软 江迟宴抿直了唇线,人和命都可以给萧承,但老攻的身份不能丢。 绝对不能!! 看着一言不发的江迟宴,萧承很轻地勾了下嘴角,「不求?」 既然不求……萧承眯眼,指尖落在江迟宴胸口,轻如羽毛地画着圈圈。 几乎是萧承有动作的瞬间,江迟宴的唿吸急了起来,胸膛起伏也剧烈了几分,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整个人……兴奋了。 「萧承……」江迟宴咬牙切齿,难受得手指都蜷缩了起来。 江迟宴挣不脱捆着他手腕的领带,越勒越紧,在手腕上留下几道淡淡的痕。 萧承用指尖撩开江迟宴的衬衫,突然蹲下,俯身,吻住了江迟宴的胸口。 江迟宴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两下,「你……」 萧承的吻,像最烈的酒。 让人迷醉,让人沉沦。 那一瞬间的江迟宴,感觉所有的理智都被燃烧殆尽了,他嗓音哑得厉害,「萧承,求你……我难受,放开我。」 萧承从江迟宴身上爬起来,云淡风轻地跟个绅士似的,说:「我不满意。」 江迟宴又挣了挣被捆的手腕。 萧承看在眼里,提醒他:「别挣扎了,捆你手腕的绳扣打结方法,我学了整整两周,按你的手腕尺寸量身定制,你越动就勒得越疼,老实一会儿吧。」 江迟宴磨了磨牙:「小哥哥,求你。」 萧承:「还是……不满意。」 江迟宴忍着羞,「求你……老公。」 萧承满意地摘了蒙住江迟宴眼睛的领带,松开了他的手腕。 江迟宴动了动僵硬发麻的手腕,眯眼望着萧承,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起身就要把他摁住。 如果不是被捆了,论体能,萧承可比不了他。 然而…… 萧承不躲不闪,特别淡定地指了指腕錶,满脸无辜地眨眨眼,「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 「所以呢?」江迟宴擒住萧承的手腕,问。 萧承说:「我两点要拍gg,这里离拍摄地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十五分钟之后就要走,如果你十五分钟可以……完事,那我不介意。」 江迟宴漆黑的眸子一沉。 十五分钟…… 侮辱谁呢? 江迟宴深唿吸了几口气,让服务生送了好几瓶冰水过来,一边磨牙,一边直勾勾地盯着萧承,丢了句—— 第41页 「等着,以后有你哭的。」 萧承挺优雅地捏着筷子进食,抬眸对上江迟宴狼一样的眼神,不自在地别开视线,耳廓泛着轻微的红。 萧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江迟宴,视线落在江迟宴的裤子上,停留一瞬就不自然地移开,「那个……你看看网页,分散下注意力。」 江迟宴黑着张脸接过手机。 刚解锁屏幕,微博的消息提示弹了下。 江迟宴随手点开萧承的微博消息页,页面上是一个群。 萧承的唯粉群,官方一群。 就挺巧的。 今天刚和萧承合影过的那个小姑娘,在群里吐槽—— 「好不容易能跟承哥合影,承哥的脸居然被表情包给挡了!我诅咒那个帮我们拍照的男人,他以后吃方便面永远没有料包!!」 小姑娘愤愤地往群里甩了两张合影。 合影里,比心的女孩旁边,是俊脸被小黄脸表情包遮挡住的萧承。 群里的橙子们纷纷冒泡。 ___:「哈哈哈姐妹实惨!」 ___:「集美!报上承哥坐标,求偶遇啊啊!!」 ___:「能和承哥单独出去吃饭,还醋劲这么大的男人,不会是江律师吧?@江迟宴v」 ___:「江律师,听说你吃方便面要没调料包了。」 看完评论的江迟宴,想也没想地直接发语音回復,哑着嗓子说了句—— 「不好意思,我不吃方便面的。」 这句话一发出去。 整个群瞬间安静了。 一片死寂。 安静得让江迟宴怀疑,他是不是断网了。 江迟宴在喝冰水降温,心底躁得厉害,根本没注意他是用萧承的微博大号在群里发的语音。 群里安静了足足十五六秒。 然后,橙子们才逐渐缓过来。 ___:「我艹艹艹!」 ___:「萧承和江迟宴你们俩用一个手机,一个微博??」 ___:「我磕的cp是真的!」 ___:「我把民政局搬过来,请两位新人原地结婚,白头偕老!」 ___:「啊啊啊!」 群里的聊天记录,飞快刷屏。 江迟宴努力地眨眼想看清楚,眼睛都酸了,也跟不上橙子们刷屏的速度。 他身边,进食结束的萧承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余光瞥到群里的聊天内容,吓了一跳。 萧承伸手抽走江迟宴手里的手机,摁了下手机屏幕,欲盖弥彰地又在群里发了条语音,想解释点什么—— 「我们在吃饭,江迟宴他拿错手机了。」 橙子们又是一片卧槽声和姨母笑。 有新进群的小粉丝,挺疑惑地问怎么了。 几个老粉出来解释了下。 ___:「众所周知,承哥的领地意识很强。」 ___:「前两年录节目,有个女明星想跟承哥炒绯闻,把承哥的手机塞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满脸娇羞地挺着胸,让承哥伸手来拿。」 ___:「卧槽,然后呢……」 ___:「然后承哥换了个手机。」 ___:「那原来那个手机呢?」 ___:「砸碎了,碎片烧了。」 ___:「承哥的手机不给人碰的,他大学室友殷小墨都没碰过。」 ___:「硝烟cp我磕了,硝烟yyds,江律师yyds。」 硝烟,萧宴。 看到硝烟两个字的萧承,耳朵根不争气地红了。 江迟宴平时不怎么看八卦,没懂yyds是什么意思,有点困惑地在群里问了句:「江律师yyds是什么意思?」 橙子们秒回他。 ___:「yyds就是永远单身,江律师yyds,就是说你如果离开承哥会永远单身的。」 ___:「哈哈哈对,所以你们俩给我锁死了。」 江迟宴:「……」 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问:「那硝烟yyds是什么意思?你们骗我的吧。」 橙子们确定他是真的不懂后,又开始忽悠他。 ___:「硝烟yyds,就是硝烟隐忧的肾,意思是劝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节制点,为肾着想。」 ___:「肾宝,味道好极辽。」 江迟宴:「……」 第036章 江父调查萧承 江迟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看看手机屏幕,再看看憋着笑的萧承。 直到下午萧承去拍gg,江迟宴百度了下yyds,才知道这词的意思。 等时间到了晚上,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江迟宴亲自开车送萧承去机场,赶飞横店的飞机。 把萧承送进登机口后,江迟宴回了车里,发了一连串的消息给苏婧,问她一些工作上的事。 苏婧是夜猫子,江迟宴也是,兄妹俩聊天向来没什么时间观念。 但这一次…… 消息刚发出去,江迟宴的手机响了。 是陆听打来的电话。 江迟宴诧异地摁了接听键,「餵?陆经纪人,没打错电话吧?」 陆听嗓音淡漠,「没打错,江律师,我找的是你。」 江迟宴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副驾驶座上,一边倒车一边问:「这么晚了有事么?」 陆听丢了句:「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在晚上十一点之后、第二天早上七点之前,给苏婧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江迟宴:?? 他捏着方向盘,唇角浅浅地勾着:「陆经纪人,你不像喜欢管闲事的性格。」 第42页 苏婧只是在萧承工作室实习。 陆听是经纪人,但不是苏婧的老闆。 就是老闆,也不会管这种闲事。 陆听一字一句:「她要休息。」 江迟宴皱了皱眉,他觉得陆听的手伸的太长了,「苏婧是我妹妹。」 电话那边的陆听沉默了下,然后对江迟宴说:「她是我女朋友。」 听到这话的江迟宴浑身僵了下,一脚剎车直接踩到了底。 「叱」的一声巨响。 性能很好的跑车勐地停在路边。 江迟宴愣住了,慢慢眯起眸:「什么??」 没等他问完,陆听已经挂断了电话。 江迟宴恨不得立刻就打个电话给苏婧,问问这丫头怎么回事。 他不是反对苏婧谈恋爱。 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家养的姑娘、自己家种的白菜被…… 江迟宴带着这种碎碎念回到别墅,洗完澡躺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江迟宴再次醒来时,是早上八点多。 江迟宴撑着被子坐起来,看到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爸……」江迟宴有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非法侵入住宅罪,要判刑的。」 江迟宴的父亲,位高权重的掌权者,江家家主。 江父转身看向江迟宴。 他嵴背挺得很直,鹰隼般审视的目光落在江迟宴身上,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却尽显掌权者的凌厉,「惯的你。」 江迟宴拉开被子下了床,去泡了两杯咖啡。 江父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一语双关:「我那儿的特供大红袍你不喝,咖啡就那么好喝?」 放着江家继承人不做,在外面撒野,就那么好玩? 江迟宴喝了口咖啡,故意装傻:「爸,您找我有事儿?」 江父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你要是愿意从政,凭你的脑子,到我这个年纪级别不比我低,家里的资源和派系,都能为你所用。」 江迟宴没说话。 江父以为他是心动了,继续说:「哪个男人没有野心,会不喜欢权力呢?」 「不。」江迟宴笑了笑,「爸,我跟你不一样。」 他不爱江山,独爱美人。 权力,野心,地位,都不及一个萧承重要。 走仕途,对作风和私生活的限制太大。 他和萧承,就没办法继续在一起。 六年前,江迟宴就已经毫不犹豫地选了萧承。 六年后,他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江迟宴不知道的是。 直到某一天,他意外扒掉萧承的一个马甲。 才发现…… 萧承一直被人瞧不起的草根出身,背后其实有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是后话。 江迟宴微微有些出神的模样,落在江父的眼底,让江父的眼神沉了沉。 江父冷冰冰地问:「是为了娱乐圈那个小男明星吧?」 网上的绯闻和闲言碎语,江父听了不少。 江迟宴抬眸,与江父有三分相似的眼里,尽是戒备,「您想做什么?」 江父出手狠辣,杀伐决断。 江迟宴不能不忌惮。 江父莞尔,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紧张什么?教你的喜怒不形于色,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迟宴不温不淡地说:「四年前,大姐没答应你安排的政治联姻,想一个商人在一起,后来那个商人是怎么死的……车祸,撞得内脏都流出来了。」 江迟宴提起这些事,仍觉得嵴背发凉。 所以,他不愿意让萧承沾染这些圈子。 江迟宴看着江父,一字一句:「结果,我那位准姐夫的死,最后被定性为……意外,您还记得么?」 「是吗?」江父挑了挑眉,没什么所谓地说:「那你是老老实实地滚回来做你的继承人,还是想让那个萧承,也来一场……意外?」 江父话音落下。 江迟宴脸上的笑,消失了。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父,「我不怎么喜欢放狠话,但是……」 「如果萧承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保证,您的仕途、您的权力和您的野心,也会来一场很刺激的……意外。」 江迟宴的嗓音,透着阴恻恻的凉意。 如果眼前这人不是他的生身父亲…… 江迟宴,根本不会让他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父子俩四目相对,浑身的气势全开,无声地对峙着。 良久…… 江父收回了视线,气势依旧逼人。 他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了。 江迟宴的别墅外,江父的秘书和警卫员恭恭敬敬地等着他。 江父对秘书吩咐道:「去查查那个萧承。」 秘书说了声是,又问:「五少那边……」 江迟宴……江渊……可是没人敢得罪的江疯子。 江父偏头淡淡地看了秘书一眼,秘书勐地低下头,额头上沁出冷汗:「是,我立刻去查。」 与此同时。 别墅里的江迟宴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沈云星打来的,「江律师……救救我……救命!!」 第037章 #江迟宴一怒冲冠为红颜# 沈云星的声线颤抖,慌得一塌煳涂。 江迟宴想着,沈云星到底是江舜那傢伙的白月光,所以耐着性子问了句:「怎么了?」 第43页 沈云星的嗓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她在和江迟宴打电话,「昨晚我在一个饭局碰到、碰到了……江舜,我去洗手间的时候被迷晕了,醒的时候就在他卧室里了,门窗都上了锁,他不在,你能不能救我出去?」 她知道这样贸然找江迟宴,很不妥。 但她认识的人里,除了江迟宴,没人敢贸然闯进江舜家里。 沈云星还想再说什么。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沈云星连忙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到枕头下边,闭上眼睛假装没醒。 房门门锁被打开。 一身藏蓝色家居服的江舜走了进来。 江舜淡淡地瞥了眼沈云星,「别装了,你睫毛在抖。」 沈云星浑身一颤,身上的迷药药效没过,她四肢没有一点力气,坐都坐不起来,「你这是绑架,是犯罪的你知道吗?」 江舜呵了一声,眼底溢出阴冷之色,「那又如何?」 他走上前,捏着沈云星的下巴,狠狠咬住沈云星的唇瓣,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氤氲开来。 江舜阴恻恻地开口:「我说过,敢逃,我会杀了你。」 「沈云星,或者……云杏,呵呵。」江舜低低地笑了下。 沈云星费尽浑身力气,勐地推开他,「别碰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做折了翅膀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江舜禁锢住她的双腕,「打电话跟江迟宴求救?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对他的三哥出手?」 「云杏,你还是那么天真。」江舜的眼神裹了浓郁的戾气,「我江舜的弟弟是什么性格,我最了解。」 江舜没猜错。 江迟宴确实不想插手别人的感情纠葛。 江迟宴不是圣母。 然而…… 待在别墅里的江迟宴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 【叮咚!】 【宿主触发任务!】 【任务:解救沈云星。】 【成功奖励:瞬间治癒能力。】 【失败惩罚:双目失明。】 江迟宴在心底骂了句脏话,没动。 【请问宿主,是否确定接受惩罚?】 艹! 江迟宴勐地站起身。 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和车钥匙,沖了出去。 他去,他去还不行吗? 他可不想变成瞎子。 江迟宴到江舜的别墅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看到他江舜愣了下,眸子一沉,「你想干什么?」 江迟宴笑眯眯的,「来给三哥三嫂送份礼物。」 江舜睨他一眼,「哦?」 江迟宴朝江舜勾勾手指,像唤狗一样,「过来!」 江舜眯了眯眼,走了过去。 江迟宴一把扣住江舜的手腕,一个转身把人拉到后背上,然后往前一甩。 毫无防备的江舜,直接被一个过肩摔撂翻在地上。 江舜:「……」 江迟宴揉了揉他的脑袋,跟撸猫似的,「你乖啊。」 这时,一阵刺鼻的异香,窜入江舜的鼻息。 江舜咬牙切齿:「江迟宴,你个兔崽子,敢撂老子……阿嚏!」 「阿嚏!阿嚏!!」 江舜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躺在地上捂着鼻子瞪江迟宴:「你他妈……阿嚏……干……阿嚏……了什么?」 江迟宴擦了擦指尖的花粉,他记得江舜花粉过敏,「抱歉啊三哥,三嫂……今天我必须得带走,你体谅下。」 要么他变成瞎子。 要么江舜打几个喷嚏。 江迟宴果断选择后者。 他慢悠悠地上楼,把沈云星带了下来。 走的时候,好心地给江舜拿了治过敏的药。 不过,江迟宴没想到的是。 他和沈云星从别墅出来,被沈云星的私生给拍了。 然后,微博上多了几个话题。 #沈云星和陌生男人进出豪华别墅# #硝烟和沈云星的三角关系# #江迟宴一怒冲冠为红颜# #江迟宴 萧承# 江迟宴把沈云星送走后,无意间看到微博,吓了一跳。 他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萧承。 电话还没接通—— 江迟宴的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 【完成任务:解救沈云星。】 【恭喜宿主获得瞬间治癒能力。】 江迟宴有点不信,「真能瞬间治癒伤口?」 【小伤可以瞬间痊癒,只是疼痛感会比平时严重一百倍。】 江迟宴半信半疑。 他从地上捡起一颗碎玻璃,挽起袖管,对准胳膊轻轻一划。 鲜血很快染红了胳膊。 江迟宴在心里问系统:「怎么治?」 【宿主只需要念三遍咒语,就可以了。】 【不是在心里念,要念出声。】 江迟宴:「咒语是什么?」 【咒语:我好想被萧承囚禁。】 江迟宴磨牙:「能换个吗?」 【咒语2.0:我想给萧承口。】 江迟宴在心里骂了系统好几句,「还是原来那个吧。」 他闭上眼,忍了忍心底浓浓的羞耻—— 「我好想被萧承囚禁,我好想被萧承囚禁,我好想被萧承囚禁。」 话音落下。 第44页 胳膊上近三寸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 江迟宴的额头上沁出汗珠。 一百倍的疼痛感。 是真他妈的疼。 一分钟后。 江迟宴摸着胳膊上淡淡的疤痕,震惊了。 许久,他才相信了这不是梦。 江迟宴恍恍惚惚地拿起手机,想继续给萧承打电话。 一看屏幕,他傻了。 他刚才打给萧承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接通了。 通话时间:一分五十八秒。 刚才……他似乎大喊了三遍……我好想被萧承囚禁。 江迟宴:「……」 电话那头的萧承也沉默了下,挺认真地评价了一句:「青天白日的,我没想到你这么……奔放。」 江迟宴:「我不是那个意思……」 萧承:「我记住了。」 江迟宴在心底骂了句脏话,「我……」 萧承打断他的话,「锁链你喜欢金色的还是银色的,细链还是粗链?」 「还有……」萧承补了句:「迟宴,下次让我摸摸,用手量一量你脖子的尺寸。」 江迟宴:「啊?」 萧承的声线有点哑:「项圈,你会喜欢戴的对么?」 第038章 江迟宴一怒冲冠为蓝颜 江迟宴磨了磨牙,反客为主,「好啊。」 萧承愣住,摸了摸发红髮烫的耳朵根,有点不自在地吞了口唾沫。 江迟宴意味深长地说:「老公陪你尝试,喜不喜欢的,我们可以……彼此深入地体验一下。」 萧承情不自禁地手一抖,手机砸在了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挂断了。 江迟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轻笑了下。 他看了眼腕錶。 中午十一点半,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江迟宴发现,萧承的工作室刚好就在附近。 想到在萧承工作室实习的苏婧,江迟宴打算过去蹭个饭。 不过…… 江迟宴的车刚到萧承工作室门口,就看到苏婧满脸怒容,似乎在和陆听争执什么。 苏婧挽着袖管,怒视着陆听:「你别拦我,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抢承哥资源了,凭什么?」 陆听握住苏婧的手腕,捏了捏她的脸:「冷静点,嗯?」 「得罪了他,不光是萧承,我们都会有麻烦。」陆听一下一下地轻抚着苏婧的后背,哄着她。 苏婧攥紧了拳头,「有权有势,就能把承哥往脚下踩么?」 这句话,清清晰晰地传进了江迟宴耳朵里。 他拉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苏婧面前,「怎么回事?」 「哥,没……没事。」苏婧想遮掩过去。 她不想给江迟宴惹麻烦。 江迟宴把玩着手腕外侧的黑曜石袖扣,问陆听:「那陆经纪人,你说。」 陆听也没藏着掖着,挺客观地和江迟宴说了。 娱乐圈有个二线艺人,叫楚洛,似乎是某位高官的私生子。 楚洛看不惯萧承,就仗着自己的高官父亲,处处找萧承的麻烦。 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抢资源了。 现在…… 楚洛甚至就大摇大摆地坐在萧承的办公室里。 听完后,江迟宴眯了眯眼,浑身的气场瞬间冷了,绕过陆听和苏婧,就要往办公楼里走。 陆听挡在他面前,很现实地说:「江律师,娱乐圈的资源多的是,可要是得罪了他,我们会……」 「那又如何?」江迟宴淡淡地打断她的话,「陆经纪人,我跟你不一样,萧承受委屈了,我看不惯。」 其实,陆听说的很现实,也没错。 但是他江迟宴的枕边人,心上人。 就不该受这种委屈。 「江迟宴,你理智点!」陆听拦了下。 江迟宴慢悠悠地偏头,对上陆听的视线,低低地笑了下,「陆经纪人可能不知道,圈里的人,喜欢叫我……江疯子。」 「我不需要理智,我疯起来……也没人敢阻拦我。」江迟宴眸光冰冷,「谁都可以受委屈,但萧承不能!」 丢下这句话,江迟宴迈开长腿,直接进了萧承工作室的办公大楼,直奔萧承办公室的方向而去。 江迟宴刚走到萧承办公室门口,一个奖盃被从办公室里扔出来,啪地砸碎在了他脚边。 江迟宴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眸色沉了。 他缓缓蹲下,把奖盃的碎片一块一块地捡起来,脱下外套包着,小心地放到一边。 那是萧承九金影帝的奖盃。 那是萧承的荣耀。 然后,江迟宴抬腿迈进了办公室,就看到……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门口玄关处洒了遍地的纸张,那是萧承写歌的手稿。 书柜里的书籍,还有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 落地窗边。 一个染着樱花粉头髮的青年,十七八岁的模样,趾高气昂地坐在萧承的办公椅上,双脚搭着办公桌的边沿。 他手里拿着手机,戴了耳机在打游戏,挺不屑地开口:「好歹也是个影帝,办公室里连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真寒碜!」 这应该就是楚洛了。 江迟宴眯了眯眸子,语气挺冷的,「滚出来!」 楚洛慢吞吞地抬起头。 和江迟宴四目相对的瞬间,楚洛瞬间头皮发麻,嵴背发凉。 第45页 这一刻的江迟宴…… 眼底一片殷红,漆黑的瞳孔盛满薄凉的杀意。 楚洛吞了口唾沫,强撑气势:「你、你谁啊?」 江迟宴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淡漠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楚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江迟宴总觉得,楚洛的鼻樑和唇形…… 似乎与萧承,有两分相似。 江迟宴瞳孔无温,五指勐地掐住楚洛的脖颈,收拢,发力。 楚洛因为缺氧脸色发青,「你……放开我……」 江迟宴提着他,跟拎小鸡一样转身,然后…… 侧着身子,一脚把楚洛踢出了办公室,动作狠戾迅勐,让人来不及反应。 「砰——」 楚洛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江迟宴的拳头咯咯作响,语气森寒阴鸷:「我给你脸了?」 楚洛捂着胸口,踉跄着站起来。 大概是江迟宴的表情太吓人,他一声没吭,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 看到这一幕的苏婧,挽起袖管就要去追。 「苏婧!」江迟宴冷冷地喝住她,「回来。」 苏婧气得肺叶疼,「哥!」 「我让你回来……」江迟宴淡漠地说:「我可以揍他,但你不能。」 江迟宴弯腰捡起地面上萧承的手稿,沉着声线说:「明星工作室的实习生追着打人,你生怕萧承的热搜不够多,是不是?」 苏婧不甘心,「那就这么放过他?」 她看了眼江迟宴的眼神,吓了一跳。 黑暗,变态,偏执,阴鸷。 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江迟宴一身戾气,挑了挑眉。 他可不是做慈善的。 放过……怎么可能?? 苏婧原本,还觉得她哥太仁慈。 一直到了晚上。 苏婧发现,她打不通江迟宴的电话了。 她才隐隐觉得…… 江迟宴出事了。 此时此刻的江迟宴,端端正正地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跟没骨头似的。 他面前的桌面很干净,摆着一杯热茶。 桌子对面,是警局的孟局长。 孟局长说:「江律师,几个小时前,我们接到楚洛的报案,他说在酒吧外的巷子里被、被人给……」 孟局长欲言又止,实在说不出来。 「被人给怎么了?」江迟宴白皙的指尖在腿上叩击着,歪着头故意装傻。 孟局长说:「他……被蚊子给咬了。」 江迟宴哧地笑出了声,「孟局长,蚊子咬了你们也管啊?」 孟局长也想骂人。 他就没见过这么他妈邪门的案子。 两个小时前,楚洛报警说自己被蚊子咬了。 接电话的小警员觉得他是神经病,让他打120看看脑子,或者看看精神科。 过了没多久,医院打来了电话,说—— 有个被蚊子咬了两千多口的病人,浑身肿得跟大猩猩一样,指控江迟宴谋杀。 鑑于江迟宴的背景成谜。 孟局长只能客客气气的,先把人请过来。 孟局长问:「江律师,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您在哪里?」 江迟宴双腿交叠着,淡定又从容。 九点到十点之间…… 他应该在酒吧门口,给了楚洛一闷棍。 然后把晕倒的楚洛塞进了臭烘烘的垃圾箱。 还放了几百只蚊子进去。 江迟宴估摸着,楚洛现在应该还躺在icu,插着氧气管。 江迟宴看向面前的孟局长,开口说的却是:「我是来找楚洛的。」 孟局长愣了愣:「为什么?」 江迟宴:「楚洛跑到萧承工作室抢劫,还砸坏了一架价值102万的大提琴,我是找他赔钱的。」 说完…… 江迟宴早有准备似的,从口袋里摸出颗u盘,推到孟局长面前,「这是今天下午萧承办公室的监控。」 孟局长惊了,「抢劫……那可是刑事案件啊。」 江迟宴的狐狸眼,无辜地眨了眨,「那就请孟局长帮忙,立个案。」 二十分钟后。 江迟宴安然无恙地走出了警局。 一出来,他的手机响了。 是萧承打来的电话,嗓音里透着急切:「楚洛被你揍进icu了?」 江迟宴挺淡定地嗯了声。 萧承瞬间怒了,「江迟宴你疯了,把人打成重伤,你他妈要坐牢的!」 萧承在心里估摸着。 能进icu,怎么也得是断几根肋骨、脑出血那种重伤。 故意伤害致人重伤…… 可能判死刑的。 萧承百度着法律条文,心都凉了半截。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下,故意逗他,「所以……你男朋友一怒冲冠为蓝颜,为了你把楚洛打成了重伤,你是不是得给我点什么好处?」 萧承沉默了良久。 电话里,只有沉重的唿吸声。 久到让江迟宴有些不安,他说:「其实我没……」 「江迟宴。」萧承打断他的话,「我现在开车回魔都。」 江迟宴没反应过来,有点跟不上萧承的脑迴路。 萧承一字一句:「仇是我结的,人是我打的,罪名我来扛,跟你没有关系。」 第46页 「江迟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039章 萧承身上纹了江迟宴的名字 那个瞬间。 江迟宴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钻进车里,握着手机问萧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迟宴听到电话那头,打火机的声音。 似乎是萧承燃了支烟,缓缓开口:「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江迟宴问。 萧承说了句和江迟宴一模一样的话,「谁都可以受委屈,但江迟宴不能。」 江迟宴沉默了下,问他:「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萧承看完了百度百科,答:「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残的……可能判死刑。」 江迟宴喉结上下滚动,「那你还……」 「我不怕死的。」萧承坦然道:「迟宴,我是怕你死。」 江迟宴趴在方向盘上,笑了,眼眶也红了,「傻子,真以为我出门不带智商,嗯?」 画风突变。 萧承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啊了一声。 江迟宴说:「我没把楚洛打成重伤。」 萧承心更凉了,「那他……不会直接进太平间了吧?」 江迟宴忍笑忍得特别辛苦。 夜色里,那双漆黑的狐狸眼格外撩人。 江迟宴打了个视频电话给萧承。 萧承秒接。 江迟宴看到,视频里的萧承坐在床边。 萧承的床单上,摆满了江迟宴的照片,还没来得及收。 江迟宴唇角的笑更浓了,「这么想我啊?」 心思被戳穿,萧承耳朵根一红,「我失眠,有你在身边,我能睡得更安稳些。」 江迟宴目光灼灼地盯着萧承,说:「宝宝,我喜欢你这样依赖我。」 说完,江迟宴还用指尖轻抚着屏幕上萧承的嘴唇。 萧承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后背缩了缩,「你别转移话题,楚洛他……不会被你打死了吧?」 江迟宴:「没死,被蚊子咬了而已。」 萧承不信:「蚊子咬了他能进icu?」 江迟宴特别无辜地耸了耸肩,「咬了两千多口而已。」 萧承:「……」 两千多口,而已?? 但萧承还是松了口气,想到什么,又问:「他不是要告你谋杀吗?」 江迟宴凑近屏幕,轻吻了下屏幕上萧承的脸,「他砸了你的办公室,我控诉他故意毁坏他人财物和抢劫,警方过几天会立案的。」 萧承:「……」 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像江迟宴这么不要脸的。 萧承在心里叫了声好,但故意板着脸:「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江迟宴点头,「可以。」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我哪里捨得拒绝你,不捨得也不敢。」 萧承睫毛颤了颤,脸红红的,没说话。 江迟宴歪了歪脑袋,「萧影帝偷藏了我那么多张照片,是不是也该给我发一张你的?」 萧承没拒绝,挺乖地解开睡衣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 锁骨上,是一簇暗紫色的路易十四玫瑰花。 和江迟宴身上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萧承在身上纹的字母是jcy。 萧承指了指自己,「你可以截个屏。」 江迟宴的视线,沿着萧承的领口缓缓往下。 眼底的光,逐渐深邃。 他哑着嗓子诱哄萧承:「宝宝,再解两颗扣子,乖。」 宝宝…… 萧承的指尖蜷缩了下。 这是江迟宴头一次这样叫他。 只是…… 萧承抓紧了睡衣领口,像是被饿狼觊觎的小白兔,摇摇头,「不。」 江迟宴没想到他会拒绝,「摸都摸过了,还怕我看?」 萧承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是怕你在车里……失、控。」 说完,萧承果断地挂断了视频通话。 挂断后…… 萧承又扯开两颗扣子,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把睡衣的扣子都解开了。 萧承对着自己的胸膛拍了张照。 他找了好几个角度,都觉得不完美。 滤镜,修图,比发微博的图还认真。 萧承点开江迟宴的微信,把两张照片发给他。 坐在驾驶座上的江迟宴:「……」 江迟宴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家。 回到家,他直接进了卧室。 从上往下,单手解开衬衫扣子。 江迟宴眯着眼,看着萧承发过来的照片,点了保存后,又给相册加了个密码。 然后,他走进浴室,站到花洒下。 把水温从热水切到冷水。 半个多小时后,江迟宴浑身冰凉地躺到了被子里。 深夜两点半。 江迟宴发了条微博,只有两个字,配了张图。 江迟宴v:「我的。」 配图是一张锁骨的图。 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截锁骨。 骨相漂亮到惊艷,冷白的锁骨上,纹了一簇妖娆邪肆的玫瑰花。 暗紫色的花瓣撩人心魄,极致的诱惑。 玫瑰花下边,有三个字母:jcy。 jcy……江迟宴…… 看到字母的网友,误以为这是江迟宴的锁骨照。 第47页 但是…… 眼尖的橙子们,还是发现了端倪。 有人私信萧承。 _:「哥哥,江迟宴发的锁骨照你看了吗?」 _:「照片的锁骨窝里有颗美人痣诶,我记得承哥你也有。」 _:「所以江迟宴发的照片是……」 _:「承哥承哥,你在身上纹了江迟宴的名字?」 萧承没回。 但是,当晚凌晨三点十分。 萧承用微博大号,给江迟宴那条微博点了个贊。 贊完,还在下边评论:「去睡觉。」 萧承就跟心虚似的,发完不到一分钟,秒删。 但还是有橙子截了图,放到了超话里。 _:「别催江律师睡觉,你们俩一起睡呗!@萧承v……」 _:「这锁骨和美人痣我可!」 _:「就只有我发现,江律师最近参与的两个超话,是萧承超话和硝烟cp超话么?@江迟宴v」 _:「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_:「硝烟cp是真的!!」 江迟宴逛完微博后,又回了十几份工作邮件,睡了。 他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他刚到律所,又出了大事。 第040章 萧承马甲——kill 翌日…… 江迟宴开车到律所上班。 刚下车,冰冷的枪口抵住他侧腰,「江律师,跟我们走一趟吧。」 江迟宴觉得,他可能是和警局这地方有缘分。 昨晚刚从警局出来,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去了。 审讯室里。 江迟宴交叠着双腿,淡淡地看了眼桌对面的两个小警员。 桌对面的小警员拿着份文件,翻了两页,「江律师,我们接到报案。」 「有位女法官指控你灌醉了她,强行发生关系。」 「后来,你又用不雅照威胁她,让她判你代理的官司胜诉。」 听完,江迟宴懒洋洋地哦了一声,也不反驳。 两个警员面面相觑,问他:「你就没什么要辩解的吗?」 江迟宴抬眸:「你们有立案决定书么,有刑拘决定书么,有证据么?」 两个警员拿出材料递给他。 江迟宴慢条斯理地看完,突然看向头顶的监控探头,「帮楚洛报仇,玩阴招黑我,就别躲躲藏藏的了……楚部长。」 审讯室的门打开。 楚洛的父亲,楚部,一身警服走了进来。 楚部的视线冷冰冰的,他看向江迟宴,很肯定地说:「楚洛是你害的。」 楚部一想到,他儿子躺在医院里,血差点被蚊子吸干了,就恨不得弄死江迟宴。 江迟宴看到监控被遮了,也不慌,还笑眯眯的:「那是蚊子对令郎的偏爱。」 楚部眼底一片阴鸷, 他抬手,把一份文件摔到江迟宴面前,冷笑着下命令:「签字。」 江迟宴看了眼。 那是一份认罪笔录。 签字,就代表他承认他灌醉了那位女法官,强行发生关系,又用不雅照威胁对方…… 那他后半辈子,就要待在监狱里了。 江迟宴笑了下,神色淡漠:「没有人可以命令我。」 楚部不想和他废话,咄咄相逼道:「要么你签字,自废前途,要么……在这间审讯室,我让人给江公子松松筋骨。」 「电椅,电棍,鞭抽,江公子喜欢哪一个,自己挑挑。」楚部阴恻恻地说道,想给江迟宴一个震慑。 江迟宴听完,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阴冷的笑,「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不过……你敢么?」 楚部愣住。 江迟宴莞尔一笑:「逼供一位律师,楚部,我敬佩你的胆量。」 顿了顿,他拿起面前的空茶杯,补充:「麻烦楚部让属下给我泡杯茶,要七分烫的普洱。」 「江迟宴!」楚部眼底浮出一抹毒蛇般的阴鸷,「这不是你家的后花园!」 楚部的脸色黑如锅底,他指着江迟宴,下命令:「看着他,四十八小时不准睡觉,不给他食物,我倒要看看,江公子的骨头有多硬!」 四十八小时过去…… 江迟宴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指尖在膝盖上轻敲着。 他那双漂亮勾人的狐狸眸中,遍布血丝。 四十八小时未睡。 四十八小时没有食物,只有清水。 江迟宴依旧淡定。 他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你真打算在这里耗到油尽灯枯啊?】 江迟宴笑,在心里说:「当然不。」 ——【那你被困在这里,还能出去么?】 江迟宴:「多困几天,才能把楚洛他父亲滥用职权的罪名坐实了。」 江迟宴眸底浮出一抹冷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只是,江迟宴心里隐有担忧。 如果萧承察觉到他失踪了,关心则乱,恐怕会自乱阵脚。 江迟宴没猜错。 萧承已经连夜飞回了魔都。 陆听去机场接的他。 萧承上车后,陆听担忧道:「江律师是把楚洛他父亲得罪狠了,萧承,现在谁都救不了他。」 娱乐圈的影帝影后,看着光鲜亮丽。 可是,放到权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萧承没说话。 他打开电脑,纯黑色的桌面上只有一个白色的箭头。 第48页 萧承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一连串代码在屏幕上闪过。 一个血红色的窗口,弹了出来。 萧承输入帐号密码。 【帐号/暱称:kill】 【密码:……(懒得凑字数)】 刚登录,屏幕上瞬间跳出几条消息。 ——【kill,你回来了!!】 ——【kill,你是不是忍不住,那种……想要吸食动物鲜血的冲动了?】 ——【kill,你那喝不上血就会暴躁的病,好惨啊。】 萧承淡淡地回:「要么闭嘴,要么死。」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萧承闭了闭眼,压制住眼底的暴躁。 倒是确实…… 很久没有碰过鲜血了。 萧承摁着键盘,打出一行字:我需要你们动手,去劫个人出来。 不过…… 还没等萧承摁下发送键,他身旁的车窗被敲响。 萧承转过头,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萧先生,我们家先生要见你。」 萧承问:「你们家先生是谁?」 男人言简意赅地回答:「江韫。」 萧承身子僵了僵。 江韫…… 江迟宴的父亲,江韫。 第041章 萧承像在看自己的猎物 萧承转头看向陆听,和她说了两句话,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萧先生,请。」男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半个小时后。 萧承抵达江韫住处,江公馆。 江韫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威慑力和压迫感极强的目光落在萧承身上。 萧承头微微一低,不卑不亢地颔首:「江伯父。」 江韫盯着萧承看了看,很快收回视线,心里有些惊讶于萧承的镇定。 哪个年轻人一见他不是紧张的要命,甚至连话都说不利落。 可萧承太淡定了。 江韫:「你是江渊的……朋友?」 江渊这个名字,让萧承愣了愣。 他有点不适应江迟宴的另一个名字,思忖了一会儿,说:「是的,我叫萧承。」 江韫放下手里的文件,像个亲切的长辈,「小萧是做什么的,父母在哪里高就?」 事实上…… 萧承的底细,江韫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么问,江韫也是心存试探。 萧承沉默了下,「我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出殡当天,母亲改嫁。我是个小演员,偶尔写几首歌。」 听完,江韫对萧承改观不少。 年收入几个亿的娱乐圈影帝,自称是小演员,而且完全没有半分骄傲。 江韫心想,如果这是在他面前演戏,那萧承的演技真的很不错。 「小萧,江渊带你见识过他的朋友和圈子么?」 萧承脸色微微泛白,似被扼住了唿吸,江迟宴从来没有和他提过,那个上层圈子。 江韫是掌控人心的老手了,笑了笑:「江渊有很多朋友,但是……不同层次的朋友,圈子肯定是不一样的,门当户对……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小萧,你说是吗?」 萧承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是,他的拳头攥紧了,手背上全是凸起的青筋。 萧承竭力维持平静,「江伯父说的对,但是……」 「但是什么?」 萧承抬起头,「门当户对的婚姻,也多的是虚与委蛇。门不当户不对,也未必就不能白头偕老。」 江韫笑得愈发和善,那双与江迟宴相似的眸子里,却有着江迟宴所没有的老练与杀伐,「那么,小萧你觉得,江家的门槛好进么?」 萧承歪了歪头,一副挺疑惑的模样,「江伯父,这重要吗?」 江韫愣住了。 萧承:「我想进的是江迟宴家的门,而不是江家的门。」 顿了顿,萧承补充了句:「如果江迟宴以江渊的身份回江家,那个时候我才会考虑,江家的门槛好不好进,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萧承笑了笑,很自信地说:「门槛高不好进,说不定江渊会抱我进去。」 江韫被噎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江迟宴心心念念的一个娱乐圈小明星,是这么个难缠的人物。 萧承的逻辑条理很清晰。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胡搅蛮缠。 他只是把所有的事实摆在江韫面前,摊开了说。 江韫端起茶杯喝了口,对萧承说:「江渊为了你,已经被抓进去两天了。」 江韫笃定萧承会求他。 放眼整个魔都,比楚洛父亲级别高的官员,真的不多。 萧承点点头,给江韫鞠了一躬,挺礼貌地开口:「江伯父,告辞。」 他本就打算用kill的身份救江迟宴,没想求人。 江韫盯着萧承离开的背影,冷笑了下。 江韫的秘书长把萧承送走后,回到公馆里,问江韫:「先生,五少爷那么重视萧承,为什么不带他接触上层圈子?难道……是没走心?」 江韫睨他一眼,呵了一声,没说话。 他养的儿子他清楚。 江迟宴这些年嚣张跋扈的,得罪了不少人。 他不敢把萧承带进上层圈子,是怕萧承成了活靶子。 说到底,是想保护萧承。 第49页 秘书长又问江韫:「先生,要救五少么?」 江韫倚在沙发里,「我不发话,谁也不准出手。」 秘书长:「可楚部长和您一直不睦,恐怕会……」 江韫淡淡地说:「死不了,也该让江渊那混小子吃点苦头。」 想了想,江韫又说:「我江韫的儿子,还不至于,被那个姓楚的逼到毫无还手之力。」 萧承离开江公馆后,接到了陆听的电话。 陆听的语气很急:「萧承,你说有办法救江迟宴,是不是真的?」 萧承垂眸,问:「怎么了?」 陆听的嗓音里都是懊恼:「苏婧、苏婧也被他们带走了。」 苏婧是被打晕了,蒙着脑袋抓进去的。 审讯室…… 江迟宴看到苏婧,缓缓坐直了身子。 他的紧张,被楚部看在眼里。 楚部阴恻恻地笑了,「江公子,知道你骨头硬,就是不知道……这小姑娘的死活,你是不是也能不在乎。」 江迟宴:「你想干什么?」 楚部指着苏婧,「你不认罪,我就让人扒开她的衣服,我们……就当看直播了。」 江迟宴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阴冷的笑,朝楚部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楚部疑惑地走上前。 江迟宴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往下一拽,用膝盖重重踢上了他的腹部。 楚部闷哼一声,勐地跌倒在地,脸色都变了。 江迟宴的语气淡漠,但透着坚不可摧的刚毅,「你敢动她,试试!」 楚部的两个下属,眼见着上司被打,挥拳就要往江迟宴身上砸。 四十八小时没合眼没进食的江迟宴,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可就在那一瞬间—— 苏婧勐地扑过来,一把抱住江迟宴。 拳打脚踢,都落在苏婧身上。 「苏婧!」江迟宴的眼神彻底冷了,他勐地起身把苏婧护在怀里,抄起木质的椅子狠砸过去,瞬间砸翻了三个人。 「哥!」苏婧后脑挨过一闷棍,她揉着剧痛的脑袋,咬牙:「你别管我,莫须有的罪名不能认!哪怕我死在这里你也不能认!!」 听到这些的楚部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苏婧和江迟宴,命令道:「去找两把电椅来,今天……你们俩不死也得脱层皮!」 江迟宴一把搂住苏婧,抬眸看向楚部,说—— 「楚部长,听说你包养了一对姐妹花,你们几个晚上经常住在一起,应该不会是盖棉被纯聊天吧?」 「楚部,还有你儿子楚洛,在娱乐圈潜规则女明星,被他染指过、强迫过的女孩多达85人。」 楚部的脸色变了。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惊恐。 楚部指着江迟宴,不敢置信:「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江迟宴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因为饿了太久,他有些低血糖,整个人昏昏欲睡地靠在苏婧身上,「我猜的。」 其实,是他踢楚部那一脚,有了肢体接触。 系统才让他看到了……楚部的未来。 江迟宴问:「楚部,需要我继续猜下去吗?」 楚部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汁来。 …… 十分钟后。 苏婧搀着昏昏欲睡的江迟宴,走出了审讯室。 整整两天的不见天日,江迟宴有些不适应刺目的阳光。 他眯了眯眼,就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身影…… 萧承…… 萧承看到江迟宴,愣了愣。 他赶紧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摁了两下。 kill:「你们不用来了。」 然后,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江迟宴,走了过去。 萧承先把苏婧送去的医院,又打了电话叫陆听过来陪她。 等萧承重新坐回到车里的时候。 江迟宴缓缓睁开了眼,「我有点饿……」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萧承突然扣住江迟宴的后脑,偏头俯身,咬破了江迟宴白皙的脖颈。 一股血腥味,萦绕在两人的鼻息间。 江迟宴有点诧异地看着萧承,没有厌恶,也没有惊恐,只是有些疑惑。 萧承唇角还挂着颗邪肆而妖冶的血珠,打量着江迟宴的眼神,像在看自己的猎物。 萧承对江迟宴说:「老公……你的血好甜。」 第042章 迟宴,你好香 江迟宴愣住了。 两个人离得很近。 萧承埋头在江迟宴脖颈间,轻吮着他脖颈上的血管。 萧承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眼底,是沉醉和痴迷。 江迟宴的血,真的很甜,很香。 萧承喉结滚动,几乎要沉醉在陌生的极乐感中。 看到萧承眼底的一片殷红,江迟宴揉了揉他的脑袋,唇角一点一点地挑起弧度,「喜欢我的血?」 喝了血的萧承意识混沌,他把江迟宴扑在副驾驶上,抱着江迟宴的腰,「嗯嗯。」 江迟宴有点艰难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快要饿晕过去了,「萧承,你车上有没有吃的?」 萧承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水果糖,「有糖,老公要吃吗?」 这下子,江迟宴就是再头晕,也察觉到萧承不对劲儿了,「萧承,你怎么了?」 第50页 平时都是他半强迫半诱哄,萧承受不了了才硬着头皮叫他一声老公。 可今天,萧承已经叫了两声老公了。 不对劲儿。 江迟宴以为萧承发烧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刚一抬手,萧承锢着他的手腕,眼神迷离:「别动。」 挺凶挺凶的一句话,但萧承双腮气鼓鼓的,一说话,小奶膘跟着动了动,萌萌的。 江迟宴想从口袋里拿手机,打120…… 但他两天没吃饭,被萧承死死地按着,根本挣扎不开。 下一秒…… 萧承用牙齿咬开糖纸,以吻封唇,把糖送到了江迟宴嘴里。 糖果的味道、鲜血的味道还有萧承的味道,混合在江迟宴的口腔里。 江迟宴愣了下神,突然就感觉脖子一疼。 萧承又咬了一下,轻轻地吮了口,嘴唇沾染了妖艷的血色,「迟宴,你好香。」 江迟宴含着糖片缓了会儿,挺无奈地挣了挣被萧承禁锢的手腕,「我香我香,但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萧承挺委屈地哦了一声,单手捏着江迟宴的双腕,另一只手腾出来,去解江迟宴的腰带。 喝了血的萧承,力气格外的大。 江迟宴被压在座椅上,动弹不了,「你别……外面都是人,这要是被人看到了……」 萧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漆黑的墨眸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老公说的对。」 「啊?」江迟宴跟不上他的脑迴路。 萧承:「迟宴是我一个人的,不能给别人看的,要藏好。」 江迟宴松了口气,赶紧哄他:「所以我们先回家,好不?」 萧承点点头,放开了江迟宴。 但是,他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呀眨,一直盯着江迟宴,「迟宴,回家的路上你会逃跑吗?」 「不逃。」 萧承双手叉着腰,赌气似的鼓着脸,固执地摇摇头:「我不信我不信!」 江迟宴按了按眉心,轻哄着他:「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萧承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迟宴,伸手,在副驾驶座侧边摁了个按钮。 然后—— 副驾驶座的椅背,勐地向后倒去。 江迟宴没防备,瞬间栽倒在放平的椅背上。 萧承俯身,吻住江迟宴的唇。 他一边强吻,一边扯过安全带,在江迟宴的双腕上缠了几圈,打了个结实的结。 他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提拉着江迟宴的手腕,晃来晃去。 江迟宴看了眼自己被缠成粽子的手腕,温柔又宠溺地笑了下,「满意了?」 萧承眼眶有点红,纤长的睫羽尾部,挂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一眨眼泪珠就掉了下来,「宴宴,我还想喝你的血。」 换作旁人,敢和江公子这么说话,敢这么绑他手腕,已经被打成残废了。 可如果这个人是萧承…… 江迟宴半点脾气都没有,「好。」 不过,看到外面人来人往,江迟宴硬下心来,「回家再喝!」 萧承还在腻煳煳地往他身上蹭,嗓音带着哭腔,「可是你好香啊宝贝,你的身子我好馋。」 江迟宴眯了眯眸子,眼底已经是一片深邃浑浊。 再这样下去。 他跟萧承,非得在这车里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 江迟宴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忍着心底的某种念头,他冲着萧承直接下命令:「开车。」 萧承抽噎着点点头,伸手去扯江迟宴的领口,还一副挺不情不愿的语气,「那好吧,我这就开。」 江迟宴后背一僵,往后缩了缩,「不是开这个车!!我让你拿车钥匙,开你买的这辆劳斯莱斯!」 萧承乖乖巧巧地噢了一声,脸上的小奶膘又颤了颤,鼻尖也跟着动了动。 他像一只撒娇的大金毛,趴在江迟宴身上不起来,一手摸出车钥匙,一手伸出去够方向盘。 够了两下,连方向盘的边都没碰到。 萧承的眼眶瞬间就又红通通的。 他转身看向江迟宴,「宴宴,我够不到方向盘呜呜呜……」 江迟宴:「那你把我放开,换我开。」 萧承用一截指尖扯着衣摆,纠结了好一会儿,「可是你会逃跑的,你会不要我的。」 江迟宴挺无奈的,「那这样,你用手铐……把我的右手和你的左手铐在一起,我开车,这样可以吧?」 于是…… 五分钟后。 江迟宴坐驾驶座,萧承坐副驾驶。 江迟宴的右手手腕和萧承的左手手腕铐在一起。 萧承总算不闹了。 他揪着一截衣摆,红着脸。 不时地偏过头,要么偷偷地瞥一眼江迟宴,要么凑上来在江迟宴的脖子上吮一口。 车子等红灯的时候…… 江迟宴的手机响了。 他手腕被铐着不方便拿,就随口吩咐萧承:「帮我拿一下电话,往左边划接听电话。」 萧承拿过来,懵懵懂懂地在屏幕上划了下,电话接通。 「老公,给你。」萧承把手机递给江迟宴,奶声奶气地说,他的声音有些喘,还带着点哭腔。 萧承一边说,一边用脑袋磨蹭着江迟宴的肩膀。 衣料轻碰的沙沙声,很清晰地传进了电话里。 第51页 电话那头的江韫:「……」 驾驶座上的江迟宴:「……」 江韫咳了咳,一句话没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太尴尬了…… 江韫旁边,江迟宴的母亲向心兰问他:「怎么样?」 江韫老脸一红,「他们俩在车上,好像在那啥。」 向心兰没反应过来,「哪啥了?」 江韫连拍了三下巴掌。 「啪。」 然后,江韫问向心兰:「懂了吗?」 向心兰瞪大了眼睛:「在车里动手打架,还打得啪啪作响,这也太不安全了,这像话吗?」 第043章 要不要我对你负个责? 听到这话,江韫挺无奈地摁了摁眉心,「老婆,要不是当年我把你给收了,你这情商……就要打光棍了。」 向心兰伸手去拧江韫的腰,「你才打光棍!要不是你死缠烂打,茶里茶气,我当年能拒绝校草的追求,跟你在一起?」 江韫挺腹黑的,回了一句:「追你那校草,前年好像因为偷东西进去过,现在是在市场卖猪头肉吧。」 向心兰翻了个白眼,想到什么,又问:「那个叫萧承的男孩子,你今天见了,怎么样?」 江韫瞬间脸色阴沉下来,「我江韫的儿子,江家的继承人,江渊的婚姻……由不得他任性胡来!!」 向心兰问:「知道硝烟cp吗?」 「硝烟?」 向心兰点点头,打开微博指给江韫,「硝烟cp,就是江渊和那个萧承,人家早就任性胡来多次了。」 江韫拿过手机,看完皱了皱眉,问向心兰:「你这微博名,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向心兰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她的微博名是…… ——【硝烟cp给妈妈锁死了】 向心兰没敢告诉江韫。 她还用江韫的电话号码,註册过一个微博小号,拿来给硝烟cp打榜。 小号的微博名是…… ——【硝烟cp给爸爸锁死了】 向心兰咳了咳,怕江韫多问,赶紧岔开话题:「你刚刚打电话给江渊,电话里他说什么了?」 江韫咬牙切齿,「电话是萧承接的,他叫你儿子……老公。」 江韫那个电话挂断后。 萧承迷迷煳煳,跟八爪鱼似的扒在江迟宴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江迟宴好不容易,把车停在了他的私人别墅外面。 下车的时候…… 萧承用指尖紧紧地抠着安全带扣,「我不要下车。」 江迟宴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用治癒异能迅速痊癒后,问萧承:「为什么不下车?」 萧承眸底一片迷离,哭唧唧地说:「吸血鬼不能见太阳光,会见光死的!」 江迟宴没说话,拿起车座上的外套盖在萧承头上。 「呜呜呜——」萧承挣扎。 江迟宴一把将萧承从车里逮了出来,然后弯下腰把萧承扛在肩头,一路扛着他走进了别墅。 江迟宴把萧承扔在沙发上。 他和他的手腕还被手铐锁在一起,巨大的冲力,扯得江迟宴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进沙发里。 江迟宴捏了捏萧承的脸,「手铐钥匙呢?」 萧承一脸茫然地眨眨眼,又摇了摇头,一咧嘴,露出八颗牙:「没有钥匙。」 江迟宴挺头疼的。 喝了血的萧承,脑子不太正常。 他怕手铐内圈的金属凹槽太锋利,磨伤萧承的手腕,于是伸手握住萧承的手,十指相扣,「跟我过来。」 江迟宴去厨房下了锅挂面,因为太饿,他随便加了点盐,连青菜跟荷包蛋都没放。 面煮好后,江迟宴问萧承:「要吃吗?」 萧承把脸凑到锅边,嗅了嗅摇摇头:「面没有你香,也没有你好吃。」 江迟宴不想跟他说话,右腕被铐着,就用左手拿筷子,一口气吃了四碗面。 江迟宴左手拿筷子的动作很流畅,很漂亮,没有半点生疏。 吃完,他还没来得及洗碗,就被萧承给扯进了卧室。 …… 萧承是被手腕疼醒的。 手腕和江迟宴的铐在一起,几个小时没解开,疼麻了。 萧承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江迟宴霸道地圈在怀里。 江迟宴温热的唿吸喷洒在他耳畔,把萧承的耳朵根都烫得粉了。 江迟宴睡得很沉,还没醒。 萧承赶紧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看了眼,衣服裤子都还整整齐齐的。 萧承松了口气。 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 他找出钥匙开手铐的时候…… 江迟宴醒了,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萧承往后缩了缩,有点不自在地问:「你干嘛?」 江迟宴哭笑不得:「我干嘛?」 「萧先生,昨晚是谁扯着我的皮带不松手?」 「萧先生,昨晚又是谁捏着我的脖子说手感好,想把我私藏一辈子?」 江迟宴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指印。 昨晚,萧承伸手扼住江迟宴的脖子,五指一点点收拢。 他力道控制得很好。 既会让江迟宴有轻微的缺氧感,又不会真的伤到他。 听完江迟宴的话…… 萧承傻了。 他吞了口唾沫,指了指江迟宴又指了指自己,「昨晚我……」 第52页 江迟宴点点头:「萧影帝,该摸的不该摸的你都摸了,是不是该让我对你负个责?」 萧承大脑一片空白,被江迟宴牵着鼻子走,下意识地点点头。 江迟宴唇角一点一点地挑起。 萧承却突然想到什么,有点生硬地说:「不用你负责。」 江迟宴嘴角的笑收敛了,漂亮勾人的狐狸眸眯了眯,「你说什么?不用我负责,那你想要谁负责?」 萧承没说话。 江韫的话就像一根刺,扎进萧承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江渊有很多朋友,但是……不同层次的朋友,圈子肯定是不一样的。】 ——【门当户对,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萧承的脸色微变。 六年前,十八岁的萧承和十九岁的江迟宴在一起的时候…… 江韫就让秘书给萧承带过话。 那时候,江韫和萧承说的是…… ——【江渊不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如果你不知难而退,那我只能毁了他的前途,剪了他的羽翼,逼迫他滚回来继承家业。】 ——【到底要不要继续和他在一起,你自己掂量清楚。】 所以,六年前的萧承和六年前的江迟宴提了分手。 萧承想着这些往事,有些恍惚。 下巴上一个巨大的力道,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视线里江迟宴放大的俊脸。 江迟宴一字一句地逼问道:「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萧承动了动唇,没说话。 背后议论长辈、打小报告的事,他做不出来。 江迟宴视线沉了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萧承慌了,「你要干什么?」 江迟宴浑身的戾气很重,头也没抬地回答:「查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你面前乱嚼舌根。」 不知死活…… 萧承咳了咳,「那个,你别这么说……礼貌,礼貌点。」 那特么也是你老子。 江迟宴抬眸,一听到萧承在维护别人,气得冷笑了下,「等我查出来,打断他的腿,我再给他买个镶金边的轮椅,够礼貌吗?」 萧承眼看着江迟宴要打电话给自己下属,赶紧揪住他的袖口,「没有人在乱嚼舌根,我昨天是去见了江伯父……」 第044章 萧承:只喜欢你的 江迟宴身子僵了僵,又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萧承嘴唇动了动,随口撒谎:「江伯父什么都没说,是你被抓了我担心你,所以去求江伯父救你出来。」 江韫劝他知难而退的话,萧承只字未提。 江韫管教儿子的方法或许偏激…… 但至少,江韫很在意自己的儿子。 父母亲情,萧承是羡慕的。 江迟宴也没多问,反正,他自己会去查,甚至能查出来更多。 想到昨晚的一切,江迟宴问萧承:「你……喜欢喝血吗?」 萧承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血色尽褪,他嘴唇颤抖着:「我……」 江迟宴伸出食指,抵在萧承的唇畔,「你不想说,我不逼你。」 萧承愣住。 江迟宴笑了下,大掌揉揉他的脑袋,「在外人面前,这种症状也发作过么?」 萧承果断地摇摇头,长睫覆落,闷闷地说:「没有的。」 江迟宴唇角的笑就更愉悦了,「只喜欢我的?」 萧承想了想,很认真地点点头,郑重地说了句:「只喜欢你的。」 江迟宴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的姿势,说:「那以后,我的血还给你喝,你不许喜欢别人,乖乖地喜欢我,嗯?」 萧承心尖颤了颤,「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异类?」 江迟宴:「你做我的吸血鬼,我做你的猎人。在世人眼里我们是异类,但在我眼里,你是我视若瑰宝的同类。」 那一刻的萧承,心如擂鼓。 他胸腔里,无数的情绪起起伏伏,翻涌着快要炸开了。 迟宴…… 我不想放手了。 这一辈子都不想放手了。 萧承感动得眼眶有点酸,还想说点什么,一偏头,发现江迟宴已经靠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整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江迟宴是困坏了。 萧承轻手轻脚地抓过被子给他盖上,自己一动不动地挺直了嵴背,让江迟宴靠着更舒服一些。 三个小时后。 江迟宴睁开眼睛。 萧承揉了揉肩膀和脖颈,感觉浑身都僵了,「醒了?」 江迟宴莞尔,替萧承捏着酸痛的肩,说了句:「你就这么老实地让我靠着,傻不傻?」 萧承挺认真地答:「吸血鬼要听猎人话的。」 江迟宴偏头,白皙的手指勾起萧承的下巴,「那晚上……萧影帝再乖一点?」 萧承瞪大了眼睛。 江迟宴怕他不自在,赶紧说了句:「逗你的。」 萧承的眸子瞬间一沉,眼底泛起一抹病态和偏执。 想把宴宴绑去结婚…… 这念头,萧承后来真的付诸实践了。 这是后话。 江迟宴没察觉到萧承的不对劲儿,下午他收拾东西去了趟医院,看望苏婧。 萧承原本是想夫唱夫随的,但没得逞。 他这个娱乐圈顶流,行程排得满满的,被陆听连打了二十三个电话给叫走了。 第53页 医院里…… 苏婧听说江迟宴要来,穿着病服下楼等他。 她的伤不重,陆听非得强迫她住院观察,不得已才住院的。 苏婧刚一下楼,迎面就看到了一个人。 ……楚洛。 就挺冤家路窄的。 楚洛也在这家医院住院,身上被蚊子咬的两千多个包刚消肿,看到苏婧那张漂亮脸蛋,瞬间就挪不动步伐了。 楚洛朝苏婧吹了个挺响亮的口哨,「美女,加个微信?」 苏婧顿住脚步,看清了楚洛的脸,一想到江迟宴被关了两天受的苦,瞬间就怒了。 她扣住楚洛的手腕,狠狠的一掰一拧。 「咔嚓——」 楚洛疼得脸都扭曲了,气急败坏:「你他妈的敢打老子?」 苏婧摸出张纸巾,擦了擦手,晃着脖子说了句:「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把你舌头割下来,拿洁厕灵好好泡一泡,洗干净。」 「有本事你别走!」楚洛立刻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爸,电话一通他就大声地说道:「爸,我手被人给打骨折了!」 等他报完自己的位置,那边才挂断了电话。 很快,肚子有些发福的楚部从医院大门外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楚部关切地看向他儿子楚洛。 说来也巧,他今天下午刚好来医院看望儿子,至于这巧合背后有没有黑手,就只有江迟宴知情了。 「爸!就是那个女的,她打人!」 苏婧瞅着楚洛翻了个白眼,视线掠过楚家父子,落在不远处走过来的江迟宴身上,「哥!」 江迟宴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楚洛一看到江迟宴都有心理阴影了,仿佛又回到了那晚,被密密麻麻的黑蚊子疯狂地叮咬。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 江迟宴微微一抬手。 楚洛吓得尖叫出了声,一屁股跌倒在地,「你、你别过来……」 江迟宴却只是抬手摆弄了下袖扣,笑了笑:「我又不吃人,你害怕什么,心虚?」 楚部面沉如水,把楚洛挡在身后,盯着江迟宴说:「没爹养没娘教的孩子,可真是没家教!」 楚部调查过江迟宴,户口本上就他一个人,父母早亡。 但是,以他的地位和势力,还调查不到江渊这个名字。 江迟宴一偏头,看到自己的父亲江韫出现在了不远处,笑了。 他朝江韫撇了撇嘴,淡漠地开口:「副总统阁下,这位楚部长说你儿子没家教。」 第045章 江迟宴对面坐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气氛瞬间僵住,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楚部额头上汗如雨下,江迟宴……怎么会是副总统阁下的儿子? 「爸……」楚洛还没反应过来,扯了扯楚部的袖口,一副「你得为我出气」的表情。 江迟宴同情了下楚洛的智商。然后,抬头看向副总统阁下。 江韫跟没听见似的,眼神浅淡,「跟不相干的人计较什么,掉身价。」 楚部长整个人都吓傻了,小跑上前,点头哈腰,不住地给江韫道歉赔罪。 一直眼神淡淡的江韫,终于没了耐性,他对江迟宴说了句—— 「江渊,改天滚回家,去你爷爷那儿领家法,免得人家说咱们没家教!!」 轰! 楚部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倒在地。 江韫的父亲是谁? 那可是安邦定国的大人物,总统阁下每年都要去拜访的元老人物。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江韫面无表情地从楚部身边走了过去。 江迟宴和苏婧跟在江韫身后,经过的时候…… 江迟宴顿住脚步,弯腰,在楚部耳边说了句:「楚部,我已经实名举报你违法乱纪,并递交76份证据。」 楚部倒抽了口凉气,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迟宴笑眯眯地起身,挺礼貌地朝他颔首,然后转身跟上了江韫。 江韫偏头看向江迟宴,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的笑:「你可真够宠那小子的。」 为了个萧承,亲手对付楚家父子。 倒也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 江迟宴波澜不惊地说:「我的人,我不宠着谁宠着。」 江韫白了他一眼,随口关心了几句苏婧的身体,离开了。 时间过得很快—— 苏婧住院的第八天,出了院。 九月里,江迟宴又打赢了几场官司,包括沈云星被碰瓷的那个案子。 九月、十月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萧承都待在横店拍戏,他和江迟宴每天晚上都要视频一个多小时。 有时萧承通宵拍戏太困了,江迟宴心疼他,就让他开着视频通话睡觉。 江迟宴只想多看看他。 萧承也是。 所以月底《律师风云》杀青,萧承就立刻订机票回了魔都。 他想给江迟宴一个惊喜。 萧承拖着行李箱从飞机场走出来,看了眼手机。 他和江迟宴在一款情侣软体上,註册了情侣帐号,可以随时随地看到对方的位置。 江迟宴的定位,在一家咖啡厅。 萧承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却看到…… 江迟宴对面,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女孩面若桃花,指了指手里的甜品菜单,而后就看到江迟宴起身,去前台端了两份甜品回来。 第54页 女孩吃了两口甜品后,指了指她放在江迟宴座椅旁边的手包。 江迟宴笑了下,拿起女款的手包,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递给女孩。 萧承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眸底,爬满了病态的杀意。 江迟宴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 如果不是真的关系好,不可能单独和一个女孩儿出来吃甜品,还动女孩子的包。 第046章 江渊惧内 咖啡厅里。 江迟宴对面的女孩儿,是他的髮小,叫傅蔓。 傅蔓满脸兴奋地捧着甜品,问江迟宴:「所以……我磕的硝烟cp是真的?」 傅蔓,是硝烟cp超话的大主持人。 江迟宴笑了笑:「当然。」 就在这时—— 一个阴沉低哑的男声响起在江迟宴耳畔,「先生,你点的咖啡。」 江迟宴愣了愣,「我没点咖……」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江迟宴看到,他眼前的男人,穿了咖啡厅服务生的衬衫和马甲,戴了工作帽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但是江迟宴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 萧承…… 听到江迟宴说「没点咖啡」,萧承俯身撑在桌面上,挡住了傅蔓看向江迟宴的视线,压低嗓音说:「那么,先生……这杯咖啡你喝不喝?」 威胁的意味很浓郁,扑面而来的危险。 江迟宴笑了笑,顺从地说:「喝。」 然后,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刚喝了一小口,就是一惊。 偏偏萧承还阴恻恻地问:「好喝吗?」 江迟宴强忍着想吐出来的冲动,咬牙切齿:「好、喝。」 这咖啡里,也不知道加了多少酱油和醋,似乎…… 芥末也有不少。 江迟宴仰头45°角,辣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萧承满意地笑了笑,又咄咄逼人地问:「好喝为什么不喝完,还剩下这么多?」 江迟宴舌头髮麻:「我能不能等一会儿再……」 萧承语气重了几分,「现在喝!」 萧承话音落下…… 江迟宴毫不犹豫地端起桌上的咖啡,徐徐送到嘴边。 似乎只要是萧承让他喝的,哪怕是毒药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江迟宴觉得他自己魔怔了。 那么难喝的黑暗料理咖啡,他居然喝出了甜味。 因为,他喜欢看萧承为他吃醋的样子。 这时—— 坐在江迟宴对面的傅蔓没绷住,笑出了声:「我真没想到,江渊你也有今天,惧内惧成这个样子哈哈哈!」 萧承僵了下,眼底的冷意更浓了。 江渊…… 这个女孩儿,连江渊这个名字都知道。 她和江迟宴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迟宴起身,搂着萧承的肩膀,对着傅蔓开口:「我来介绍一下……」 「萧承,我男人。」 「傅蔓,我发小。」 江迟宴坦坦荡荡地承认了他和萧承的关系。 萧承心底的郁气,瞬间就散了大半。 傅蔓朝萧承伸出手,「承哥,一会儿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微博id叫硝烟玫瑰,你应该挺眼熟的。」 萧承愣了下。 硝烟玫瑰,是他刚出道的时候就一直粉他的铁粉,那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 等到硝烟cp横空出世,才改名叫硝烟玫瑰。 并且,硝烟玫瑰曾经在微博上发过,她和她老公的结婚证。 萧承心底的另外一小半郁气和醋味,也散了。 他尴尬又不好意思地朝傅蔓伸出手。 刚要握手…… 萧承的手腕被江迟宴握住,江迟宴说:「握手就不用了。」 傅蔓笑眯眯的,「江渊你这醋劲儿够大的。」 江迟宴把萧承往怀里搂得更紧了,「谁让我家小男朋友貌美如花。」 傅蔓刚想说话,她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下。 傅蔓垂眸看了眼,对江迟宴说:「席寒初到了,我出去接一下他,你们先坐着等我下。」 然后,傅蔓拿起手包出去了。 萧承诧异地问江迟宴:「席寒初?」 他记得,娱乐圈里曾经有一位影帝前辈,就叫席寒初。 席家,也是和江家旗鼓相当的家族。 江迟宴点点头,「席寒初和傅蔓都是我的髮小。」 萧承愣了下,「你今天……不是单独约那位傅小姐喝咖啡?」 江迟宴失笑,他放在桌面下的手,已经不老实地搭在了萧承的大腿上,他说:「有个小醋缸男朋友,我哪里敢啊?」 萧承问:「怎么突然想起来约发小见面了?」 江迟宴也不瞒着他,「你跟我在一起,暂时不能官宣就已经很委屈你了,总得让我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彼此认识一下。」 萧承心底一片滚烫。 江迟宴舀了一勺甜品,送到他嘴边,「萧影帝,要是真感动了……明天我们去拍个婚纱照吧。」 第047章 江迟宴:嗯,我真的有老婆了 江迟宴说完。 没等萧承回答,他自己又笑着说了句:「拍了照片……要是萧先生敢对我始乱终弃,我就拿照片威胁你。」 江迟宴的手,摸了摸萧承的腿,挺心疼地说:「瘦了。」 萧承在横店两个多月,三十五度的高温,每天不到三个小时的睡眠,很辛苦。 第55页 江迟宴想把小男友养得白白胖胖的。 要不然,晚上压着硌得慌。 这样想着,江迟宴把甜品递到萧承嘴边,「尝尝。」 萧承乖乖地张嘴衔住勺子,甜丝丝的口感在他嘴里化开。 江迟宴见他没说话,问:「不喜欢?」 萧承挺老实地摇摇头,「喜欢的,很甜。」 就是平时要做身材和体重管理,不怎么敢吃。 江迟宴看着小男朋友吞咽时喉结滑动的模样,眸子深邃了几分,说:「这甜品……可比我这咖啡好喝多了。」 萧承瞬间脸红起来。 给江迟宴端的那杯咖啡里,加了不少的酱油,醋,还有芥末,辣椒油好像也有。 想了想,萧承拿起他刚才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勺甜品,「你吃点甜的,中和一下嘴里的苦味?」 江迟宴摇摇头:「那个不够甜。」 萧承说:「那我再去给你点一份更甜……唔!」 话没说完,江迟宴把那勺甜品送到了萧承嘴里。 然后,单手捧住萧承的脸,吻住。 甜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溢散开来…… 江迟宴尝到了甜头后,飞快退开,用拇指揉了下萧承的唇片,随口撩他:「我的小甜瓜长大了。」 萧承横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把自己的口罩拉了上去。 因为刚刚被吻得有些缺氧,萧承的眸子盛满了水光,他有点恼,「这里人多,你别……」 江迟宴挠了挠萧承的掌心,「那是不是回家了就可以随便亲?」 萧承迟疑了下,很认真地点点头,又说:「不许亲肿了。」 他还要拍戏,还要上综艺的。 江迟宴唇角一勾,「好。」 他怕把萧承撩恼了,没敢再乱说骚话。 萧承去换了套衣服,把刚刚端咖啡过来时的那套服务生套装,还给了服务生小哥。 服务生小哥好奇地问他:「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捉姦吗?」 萧承咳了咳,「就吓吓他,不捉了。」 小哥一脸懵逼:「啊?」 萧承:「吃醋是情趣,你们单身狗不懂。」 小哥:「……」你礼貌吗? 等萧承回去,江迟宴的两个发小,傅蔓和席寒初已经到了。 傅蔓是国家电视台的主持人,情商很高,又是萧承的粉丝,很快和他打成一片。 傅蔓神秘地对萧承说:「我知道你男人不少黑料,一百块钱一个,要听吗?」 萧承想了想,摸出一百块钱,递给傅蔓。 江迟宴坐在萧承身侧,晃着杯鸡尾酒,一手搭在萧承的椅背上,看他的眼神温柔而宠溺。 傅蔓看看江迟宴,又看看萧承,开口—— 「承哥,有一次江渊喝醉了,我拉他上车的时候,他在马路上抱住你的gg牌就不松手了,一边亲一边大喊着我有老婆了,小妖精都离我远点。」 萧承偏过头,看江迟宴的眼神里,有点不敢置信,「真的?」 江迟宴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萧承,「嗯,我真的有老婆了。」 萧承避开他灼人的视线,伸手去摸钱包。 他还想继续听傅蔓说江迟宴的黑料。 但是,萧承不怎么用现金,就只有那一百块钱。 于是…… 萧承看向江迟宴,「给我一百块钱。」 给我,而不是借我。 江迟宴被取悦到了,摸出自己的钱包塞到他手里,「都给你。」 这时—— 一直没说话的席寒初看了眼萧承,对江迟宴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江迟宴笑了,「不用,这里没有外人,有话直说。」 席寒初愣了愣,点头:「好,你帮我查个人。」 「谁?」 席寒初说:「kill,一个黑客。」 萧承手一抖,手里的柠檬水差点洒出来。 kill…… 席寒初怎么会知道他这个身份?? 萧承又偏头看了眼江迟宴,江迟宴指尖在膝盖上轻敲着,问席寒初:「查到之后呢?」 席寒初摇摇头,「不知道……这是总统阁下的命令。」江迟宴也就没再多问。 席寒初递了个眼神给傅蔓,傅蔓会意地岔开话题,问萧承:「承哥,我听说下周,你要和江渊一起去录制综艺?」 萧承点点头。 《法律的温度》,法律方面的职场观察类真人秀。 江迟宴作为法律专业人士,第一次参与综艺录制。 傅蔓笑了笑:「节目组可真是捡大便宜了。」 今天上午。 《法律的温度》节目组官博,放了第二季的嘉宾名单。 刚放出来不到十分钟,就上了热搜榜一。 现在已经转发十二万,评论破百万。 热评第一。 _:「江迟宴的名字压在萧承的名字上面,我不对劲儿……我有画面感了,我可以写出三千字的车。」 _:「笔给你,楼上快写,三千字怎么够,三百万字吧【坏笑】」 _:「硝烟勇敢飞,姜橙永相随!」 _:「姜橙是啥?」 _:「回楼上,江迟宴的粉丝叫姜片,萧承的粉丝叫橙子。」 _:「姜橙一家亲!」 傅蔓翻了翻评论,笑着说:「粉丝都磕疯了,短短几个小时,《法律的温度》节目组官博涨了五百多万粉丝,比我这个主持人的粉丝还多。」 第56页 萧承这才反应过来,傅蔓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傅蔓,国家电视台金牌主持人。 傅蔓又和萧承江迟宴聊了些节目录制的事,四个人才散了。 江迟宴坐上萧承的车,在副驾驶座上朝萧承眨眨眼,「男朋友,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萧承指尖顿了顿,「所以……」 江迟宴挺无辜地歪了歪头,眸底泛起一抹狡黠的光,「你得送我回家。」 两个月没碰小男朋友,只能隔着屏幕,在视频通话里过过眼瘾,江迟宴忍不住了。 萧承也没多想,点点头,就弯身坐进了驾驶座。 但是,车开到江迟宴的私人别墅附近,萧承才发现…… 他根本没有退路。 江迟宴一下车,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倒在萧承身上,「小男朋友,我头好疼。」 江迟宴的双手霸道地圈着萧承的腰,埋头在他的颈窝里,哼哼唧唧的。 萧承扒拉半天,都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先进屋,我给你煮醒酒汤,嗯?」 江迟宴点了点头。 等萧承把江迟宴扶进卧室,煮好醒酒汤准备走人的时候…… 从别墅出来,却看到—— 他的车,车轱辘被人偷走了三个。 油箱也被人拆了。 彻底开不走了。 而且,江迟宴的别墅附近十公里范围内,是打不到车的。 夜幕降临,天色渐渐黑了。 …… 同一时间。 别墅卧室里的江迟宴,缓缓睁开眼睛。 他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点的醉意。 江迟宴的手机响了下,弹出一条消息。 ——【五少,搞定了,我们偷了三个车轮,还把那车的油箱给拆了。】 江迟宴唇角勾起一抹撩人心魄的笑,眼底是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今晚,将会是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 萧承,我等你回来。 ——作者的话—— 第048章 已有家室,惧内,勿撩 十分钟后。 江迟宴的卧室门被敲响。 江迟宴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去开了门,故作疑惑地问萧承:「你怎么回来了?」 萧承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是不是你做的?」 江迟宴一脸茫然,「什么?」 萧承又问:「真不是你?」 江迟宴眯了眯眼,捏住萧承的下巴,「男朋友,这么晚了……随随便便闯进你男人的卧室,不想走了是不是?」 江迟宴的语气太理所当然,萧承就觉得,可能真是他误会江迟宴了。 萧承挠了挠头,「我能不能……在你这里住一晚?」 他说完,像是怕江迟宴想歪了,赶紧又补了句:「我去客房!随便哪一间客房都可以。」 江迟宴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开口:「不行。」 「啊?」萧承没想到他会拒绝。 江迟宴捏着萧承的下巴,拇指轻碾了下萧承的嘴唇,「宝贝,想留宿……就只能住主卧。」 萧承吞了口唾沫,视线落在主卧的床单上,只一瞬间,就飞快地移开视线,脸红到了耳朵根。 江迟宴挑起他的下巴,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贴了贴萧承的脸,「脸这么烫,想什么呢,嗯?」 「没、没有。」萧承嗓子里干燥得厉害,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哑。 江迟宴这才退开,下楼去厨房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柚子水,「给你。」 萧承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口。 他心慌,捏着玻璃杯的手微微发颤,几滴水沿着纤长的脖颈滑落。 划过喉部稜角漂亮的凸起,然后没入衬衫领口中。 江迟宴的眸子深邃了,他把自己的平板电脑递给萧承,「电脑的开机密码是你生日,应用锁密码是你出道的日子,你先自己玩,我处理点工作上的事情。」 萧承说好。 然后,江迟宴就坐在主卧的书桌旁,翻着一本司法考试的教材。 他是某知名法考机构的主讲教师。 晚上,江迟宴有一节直播课,他要备课。 萧承坐在江迟宴的床边,捧着平板电脑,不时地偷瞄一眼江迟宴。 江迟宴的眼睛低度近视,他戴了副金丝框架眼镜,白衬衫,黑西裤,坐在书桌前捧着本书,很有斯文败类的气质。 衬衫袖管捲起到肘弯,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臂。 江迟宴捏着书卷的手指,白皙,匀称。 一时间,萧承看呆了眼。 他甚至有些想入非非…… 想把宴宴的那双手砍下来,藏起来。 被萧承盯了足足二十分钟的江迟宴,从一堆法考书里抬起头,不怎么淡定地幽幽开口:「不要这么看着我。」 萧承:?? 江迟宴在笑,但他的嗓音哑得吓人:「再这样看下去,你的腰会吃不消。」 萧承赶紧低下头,故作镇定地玩江迟宴的平板。 平板上,江迟宴的微信响了下。 安静的卧室里,微信提示音格外清晰。 萧承起身,要把平板拿给江迟宴,「你微信……」 江迟宴头都没抬,手里转着支笔,说:「你看一眼是谁的消息。」 萧承哦了声,随手点开。 是gg,没什么营养的那种。 第57页 萧承准备退出微信的时候…… 江迟宴的微信头像,却突然吸引了他全部的全部注意力。 萧承点开江迟宴的微信头像大图,就看到…… 纯白底图上,狂草似的写了一行字—— ——【已有家室,惧内,勿撩。】 惧内你大爷的惧内。 还已有家室…… 萧承盯着江迟宴的微信头像看了几秒,冷不丁听到江迟宴的嗓音:「喜欢我的头像?」 萧承抬头看向江迟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江迟宴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抽出张白纸,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递给萧承。 萧承疑惑地接过来,就看到纸上写着…… ——【名花有主,已婚,不约。】 江迟宴挺厚脸皮地笑着说:「萧先生,你可以拿手机,对着这张纸上的字拍个照,我们就有情侣头像了。」 萧承把那张纸揉皱成一团,直接砸在江迟宴的脑袋上。 江迟宴好脾气地把纸团拿下来,放在桌上。 萧承不想搭理他。 于是,萧承抱着平板,躺在江迟宴的床上,刷着娱乐八卦。 江迟宴看了眼萧承,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两度。 五分钟后,他又调高了两度。 十分钟后,他又调高了一度。 萧承终于受不了了,从床上坐起来,热出了一身的汗,他看了眼空调,已经有三十摄氏度了。 萧承问江迟宴:「你不热吗?」 江迟宴摇摇头,「不热啊。」 萧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欲言又止,咬着嘴唇跟江迟宴说:「那个……我想去洗个澡。」 江迟宴哦了声,一副挺冷淡挺君子的模样。 萧承磨了磨牙:「江迟宴,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江迟宴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拉开椅子起身,打开衣柜,对萧承说:「没有新衣服了,都是我穿过的,但是都洗干净了,你自己挑。」 没拆封的新衣服,都被他塞到床底了。 萧承别开视线,有点不自然地点了点头,随手拿了套灰色的睡衣,去了隔壁次卧的浴室。 江迟宴勾起一个撩人心魄的笑。 他看了眼腕錶,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了。 直播晚八开始。 江迟宴打开电脑,输入帐号密码,进了直播间。 法考机构别的讲师开直播,在线听课人数也就两三万。 但是,江迟宴的直播…… ——【在线听课人数:285万】 江迟宴一进入直播间,弹幕瞬间炸了。 _:「宴宴,承承呢?」 _:「自从硝烟cp火了,我们学校法学院的分数线高了整整二十分。」 _:「坐等《律师风云》和《法律人的温度》定档。」 _:「姜片们和橙子们都不要闹了,这里是宴宴直播授课,把弹幕让给有需要有疑问的法学生,他们要法考的。」 _:「好的好的,我是姜片,我闭嘴了。」 _:「okok,我是橙子,我也闭嘴了。」 _:「抱歉,我们只是想来看宴宴,我们会安安静静的,绝对不会打扰你们听课的,祝哥哥姐姐们法考顺利通过!」 直播间里。 原本还挺反感这些粉丝的路人,瞬间路转粉了。 因为,萧承和江迟宴的唯粉与cp粉,粉丝素质真的很高。 更何况…… 整个娱乐圈,都没有哪家的唯粉和cp粉可以和平共处的。 但是,他们可以。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八点。 江迟宴拿着教材,开始授课。 他讲课不死板,一个很枯燥的知识点,能用很多生动的案例多角度阐述。 逻辑清晰,体系通透,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获益匪浅。 一个半小时的直播课结束后…… 江迟宴照例和直播间的学生互动。 有一条弹幕问:「江律师,硝烟cp是真的吗?」 看到弹幕的江迟宴笑了笑。 还没等他说话,主卧的门被推开—— 穿着睡衣的萧承走了进来。 萧承没注意到江迟宴在直播。 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髮,一边对江迟宴说:「迟宴,我刚刚百度了下,你把卧室的空调开到三十度,这么怕冷,度娘说你可能是肾有问题,得治的,你不能讳疾忌医啊。」 江迟宴:「……」 直播间:「……」 第049章 江迟宴,我爱你 _:「卧槽槽槽!」 _:「萧影帝洗完澡穿着睡衣,进了江律师的卧室?」 _:「这是我们配看到的嘛……确定一会儿不是限制级画面??」 _:「未成年的姜片和橙子可以退出直播间了。」 _:「江迟宴:我肾有没有问题,你试试就知道了。@萧承……」 _:「弱弱地说一句,昨天萧承经纪人还说,江迟宴和萧承是兄弟。」 _:「社会主义兄弟情,是兄弟,没毛病。」 _:「我有个朋友,想看江迟宴和萧承酿酿酱酱。」 深夜,直播间弹幕炸了。 同一时间,已经敷着面膜准备睡觉的陆听,突然接到工作室打来的电话。 「听姐,你快看微博!!」 陆听勐地掀开被子,坐直了身子,紧张地问:「怎么了?」 第58页 「江、江律师他开法考直播课了……」 陆听就松了口气,「不就直播讲课嘛,直播讲课怎么了?」 那边急得快要哭了,「江律师他在自己家的卧室直播讲课,讲到最后……承哥穿着睡衣,推门进来了。」 陆听:「……」 她立刻拨通了萧承的电话,「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娘??你们两个兔崽子想干嘛,想官宣还是想领证,啊??」 对面,萧承沉默了下,轻咳:「听姐,直播还没关。」 陆听:「……」 她抖着手指,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速效救心丸,吞了好几颗下去,才觉得心脏没那么难受了。 陆听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才听到萧承的声音:「好了。」 陆听的语气不怎么好,明显在压着火:「江迟宴在你身边吗?」 萧承看了眼身旁的江迟宴,「在。」 「你让他过来接一下电话!」 江迟宴从萧承手里接过了电话,「陆经纪人。」 陆听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江律师你教教我,这次我该怎么公关,现在除非你们两个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有dna鑑定报告的那种,要不然你们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迟宴的脸色也不好。 他原本就是想看萧承穿他的睡衣,身上沾满他的气息。 可当萧承走进他直播间的时候…… 江迟宴是有些慌的。 国内娱乐圈里,同性间玩暧昧炒真人cp的不少。 但迄今为止,官宣在一起的同性cp数量是…… 0. 虽然江迟宴无所畏惧。 但是他不能不顾及萧承。 江迟宴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一片坚不可摧的刚毅和决绝。 他对陆听说:「陆经纪人,这次不用洗白,也不用澄清。」 陆听愣在了当场,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江迟宴一字一句:「我会对萧承负责,负全责。」 听到这句话,萧承的脸红通通的,眼神不自在地别开,都不敢看江迟宴的眼睛。 电话那头,陆听皱了皱眉:「你想怎么负责?」 她感觉她像是嫁女儿的老妈子,像是岳母在和女婿谈判。 江迟宴说:「现在有两条路。第一,官宣。」 陆听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能!除非你想萧承被封杀,你自己也会在律师圈混不下去。」 江迟宴沉吟了下,「那就只有第二条路,由我和萧承来演一部剧的cp,今天直播间里的一切,就可以公关成新剧的cp营业。」 陆听斟酌片刻,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公司这边倒是可以为了萧承,买一部大ip,可是江律师你出演影视作品,你的事业会不会……」 江迟宴淡漠地说:「不会,不耽改,找顶级的编剧团队新写一个剧本。」 陆听说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她正要打电话安排通稿和公关的时候,公司那边又打来了电话:「听、听姐……不用公关了。」 陆听捏紧了速效救心丸的瓶子,「又怎么了?」 那边的人说:「微、微博崩了。」 萧承的流量太大,在娱乐圈的影响力太强。 微博所有的后台小哥,深夜被叫去公司加班,紧急抢修…… 陆听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崩了就换个媒体平台公关,这还用我教你吗?」 那边又说了句:「可是……b站也崩了,a站、豆瓣还有头条等十三家媒体,都、崩、了。」 陆听:「……」 她做了八年经纪人,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陆听揉了揉眉心,发了两条消息给萧承。 陆听:「祖宗,我谢谢你让我有生之年,见到十三家媒体同时崩了的盛况。」 陆听:「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看到消息的萧承,正躺在江迟宴的臂弯里。 萧承挺不安地埋头在江迟宴的胸膛上,睫毛颤抖:「对不起……」 江迟宴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萧承的声音细如蚊子,「我知道你在直播,我是故意闯进来的。」 「宴宴,我有私心。」 「我不想再偷偷摸摸地跟你在一起了,我想官宣,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 「这样,就不会有人再觊觎你了。」萧承坦诚道。 今天在咖啡厅,虽然傅蔓对江迟宴没有那种心思,但是…… 咖啡厅里有好几个女孩子,满脸娇羞地盯着江迟宴,甚至偷偷地拿出手机拍他的侧脸。 萧承心里的醋罈子翻了。 他不安地在江迟宴怀里拱了拱,双臂搂紧了江迟宴的腰。 江迟宴没说话。 萧承心底的不安,逐渐放大,「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知道。」江迟宴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萧承愣住:「什么?」 江迟宴喉咙微动,发出一声低沉愉悦的笑,「我说,我知道你是故意闯进直播间的。」 「萧承,我在等你的醋罈子打翻,等很久了。」 萧承浑身一颤,有点迷茫懵懂地问:「真的吗?为什么?」 江迟宴笑了下,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过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 第59页 另一只手,把萧承往怀里搂得更紧了。 江迟宴翻出平板电脑里的一个视频文件夹。 文件夹里,是萧承出道七年来,和所有女演员搭戏的感情戏视频。 一共三千七百八十二段视频。 江迟宴一段一段地剪出来,固执地用ai换脸,把视频里萧承的脸换掉。 江迟宴扣着萧承的后脑,眯着眼睛俯身逼近:「你知道,我看到你和其他女演员演感情戏的时候,想干什么吗?」 「想干什么?」 江迟宴一字一顿:「就想跟你演感情戏,在全国,全世界人的面前撒狗粮!」 整个事件…… 萧承是故意的。 江迟宴也是故意的。 两人都「算计」了对方,但是目的……却默契地一致了。 萧承突然就笑了,他红着眼眶:「江迟宴……」 「嗯?」 萧承说:「我、爱、你。」 「想跟你深入接触的那种爱你。」 第050章 江公子第一次下厨 江迟宴眯眼,指尖解开萧承领口的第一颗扣子,问他:「不后悔?」 萧承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紧张得一脑袋砸在江迟宴胸口,却坚定地摇摇头:「不后悔,你对我做什么我、我……都喜欢。」 江迟宴眸光深邃了几分。 他起身,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把能上锁的门窗都锁了。 然后,江迟宴把他和萧承的手机关机,以免被打扰。 做完一切后,江迟宴走到萧承面前,俯身压制住他,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指了指他的衣服,哑着嗓子说:「自己动手,乖。」 萧承颤抖着指尖,乖乖巧巧地解了扣子。 …… 翌日清晨。 江迟宴伸手,给萧承掖了掖被子。 他俯身,温柔地亲了亲萧承的眉心,鼻尖和微肿的嘴唇,突然低低地笑了。 萧承在某方面,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似的。 江迟宴想做什么,他都努力地配合。 昨晚,各种该说的不该说的,各种称唿,江迟宴都逼着萧承说了一遍。 江迟宴脑子里,都是萧承红着眼眶求他的模样。 江迟宴动作很轻地起身,动作很轻地拿起自己的手机,又动作很轻地下楼去了楼下的厨房。 江迟宴刚把手机开机,一连串的消息弹了出来。 ——【江迟宴你们俩同居了??】 ——【江渊,热搜前十你们占了九条,热搜前二十占十八条,热搜前五十占三十二条,牛啊!】 ——【迟宴,我儿子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你这男朋友都拐进卧室了。】 ——【萧承腰细,你别把人压坏了。】 ——【我有儿媳妇了??】 消息弹了整整五分钟,还在响。 微信:999+. 钉钉:9999+ 微博私信:100万+ 江迟宴蹙了蹙眉,下滑拉开手机的悬浮页,点了个飞行模式。 世界终于安静了。 然后…… 江迟宴连上wifi,打开网页搜索早餐菜谱,想煮个白粥,再炒两个可口的菜。 但是,江公子没怎么进过厨房。 他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只会煮挂面和方便面。 于是—— 他洗米的时候,溅了一身的水。 煎荷包蛋的时候,锅里都是蛋皮,手上都是蛋液。 炒菜放盐,不小心把舀调味料的勺子掉进了锅里…… 江迟宴条件反射地伸手就去捡,指尖瞬间被烫红了。 三个小时后。 江迟宴端着一砂锅白粥,金灿灿的煎蛋和青翠欲滴的炒青菜,上了楼。 准确地说。 是一锅因为水放少了,有点煳味的米饭。 金灿灿的,但是能看到碎蛋壳的煎蛋。 青翠欲滴,但是菜根好像没摘干净的炒青菜。 江公子端着早餐走进主卧。 萧承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头紧皱,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嘴唇轻微地嚅动。 江迟宴放下早餐盘走上前,俯身,就听到萧承的呓语…… ——「妈,你别打我,别打我了。」 江迟宴的眼睛眯了起来,浑身的气场冷得吓人。 攥起的拳头,手背和手腕上青筋暴起。 江迟宴的胳膊突然被抱住…… 他转过头,就看到萧承挺没安全感地把他的胳膊抱进怀里,用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不安地颤抖着。 江迟宴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萧承的脑袋。 「乖,别怕,我在呢。」 「不会再有人敢打你,谁动你……我就动谁!」 江迟宴说完,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萧承的手机,开机。 他突然很想问问陆听,萧承到底经歷过什么。 萧承的手机刚一开机,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跳跃着的来电显示是:妈。 江迟宴冷笑一声,摁了接听键,压低了嗓音:「餵?」 电话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萧承,妈有话要跟你说。」 第051章 萧承没有你这种母亲,你不配 江迟宴看了眼熟睡的萧承。 他小心地把胳膊从萧承怀里抽出来,拿着电话走出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间门,对着电话说了句:「你说。」 第60页 电话那边的萧母,根本没听出来和她通电话的不是萧承。 因为,萧承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去世…… 萧母改嫁后,从来没有联繫过萧承。 萧母开口:「你能不能放过楚洛,楚洛也是你弟弟……」 听到这话的江迟宴浑身一僵。 楚洛…… 是萧承的弟弟?? 难怪,他看着楚洛,总觉得有种熟悉感。 萧母继续说:「你十一岁那年父亲去世,我改嫁也是迫不得已,但楚洛是我的孩子,身上跟你流着相同的血,你怎么忍心让你弟弟,余生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你是要逼死你弟弟吗?」 江迟宴面无表情,那双漆黑深邃的眼,冷得吓人。 他问萧母:「所以,楚洛到萧承工作室闹事,砸坏那架102万的大提琴,是别人逼他的?」 萧母没说话。 江迟宴又问:「所以,楚洛强迫那么多女孩跟他发生关系,是别人逼他的?」 萧母眼里闪过一抹心虚,说:「萧承,你是冷血到见死不救么?」 江迟宴呵了一声,「他触犯的是刑事法律,你让我怎么救他?」 萧母:「那个江迟宴不是很喜欢你吗?他是不是很有背景,打官司从来没输过,你去求他,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 「如果,江迟宴让你儿子失去尊严,失去自由呢?」 江迟宴的嗓音,冷得彻骨。 他想看看,萧承这极品母亲,还能说出多极品的话。 但是,江迟宴低估她了。 萧母毫不犹豫地开口:「他有权有势的,找这么个金主……你也不亏!」 江迟宴的语气很沉,「你把萧承当什么?商品吗?」 萧母愣住,「你不是萧承……你是谁?让萧承接电话,他妈妈找他。」 「你儿子是红遍全球的明星、歌王,他的演唱会和综艺随处可见。哪怕你对他有一点点在意,都不会听不出他的声音,萧承没有你这种母亲,你不配!」江迟宴捏了捏眉心,极力压着火。 萧母反应过来,「你是……江迟宴?」 江迟宴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嗓音挺冷的,「有些话,我想我还是得给你说明白,萧承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小祖宗,不是什么包养和潜规则的关系。」 「不过,萧承要是想包养我,那我也乐意吃个软饭,给我自己找个金主。」 「但我不是他的金主,没有人可以让萧承失去尊严,失去自由。」 「如果萧承以后愿意认你这个妈,那我跟着叫一声岳母大人也无妨。」 「如果他不认你,你再敢打扰他……」江迟宴低低地笑了下:「后果……你猜猜看,会发生什么。」 「记住了,萧承是江迟宴的金主,永远都是。」 江迟宴淡漠地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他一转身,却愣住了。 萧承就站在他身后,直勾勾地盯着他。 江迟宴不确定萧承听到了多少,「你……」 萧承走上前,突然捏住江迟宴的下巴,抬起,说了句:「江先生,你的金主饿了,陪你金主吃早饭去。」 江迟宴笑了,把萧承的手握在掌心,十指相扣,「好。」 两人很默契地回了主卧,谁也不提刚才发生过的事。 江迟宴把他书桌上的东西搬到一边,把他做的爱心早餐摆上桌。 然后,江迟宴递了双筷子给萧承,挺紧张地说:「我第一次下厨,尝尝。」 萧承洗了脸坐下,看了眼面前的米饭、煎蛋和炒青菜,说:「这米饭做的还不错!」 江迟宴尴尬地咳了咳,「那个……其实是白粥,水、水加的有点少了。」 萧承:「……」 考虑到江迟宴是第一次下厨,萧承觉得理解。 然而…… 当他扒了一口饭后,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迟宴,这个白粥为什么是咸的?」 江迟宴愣住,尝了一口后,直接吐在了垃圾桶里,「可能是盐加多了?」 萧承:「你、你煮粥放盐干什么?」 江迟宴懵逼:「我看保姆阿姨来给我做饭的时候,就是往粥里放一种白色粉末。」 萧承捂脸:「那是小苏打,不是盐。」 江迟宴囧了下,把煎荷包蛋端到萧承面前,「那……尝尝这个?」 萧承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 咀嚼…… 「咔嚓咔嚓——」 蛋皮被嚼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承看了眼满脸期待的江迟宴,咳了咳:「这个煎蛋,挺补钙的。」 荷包蛋没多少,一口下去都是蛋皮,能不补钙吗? 江迟宴:「这个青菜肯定好吃,虾仁炒空心菜,我照着百度菜谱做的。」 萧承吃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酸…… 酸得像掉进了醋缸里。 「好吃吗?」江迟宴问。 萧承:「好吃,这青菜真好吃。」 江迟宴瞬间就得意了,像摇着尾巴的大狗勾,「那你吃这个,煎蛋我吃吧。」 萧承后悔夸他了,「你尝尝你炒的菜?」 江迟宴尝了一口之后:「……」 他疑惑地翻出百度菜谱,看了好久之后,一本正经地说:「一定是厨房里醋和酱油的瓶子,长得太像了。」 第61页 萧承也没戳穿他,挽起袖管下楼进了厨房,「还是我来吧。」 很快…… 萧承端了一锅牛肉面出来。 牛肉很嫩,香气扑鼻,让人口舌生津。 几颗嫩绿色的小青菜若隐若现,色香味俱全! 没忍住吃了整整三大碗面的江迟宴:「……」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吃完后…… 萧承看着江迟宴,突然开口:「迟宴,你愿不愿意……听我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 第052章 萧承给江迟宴打领带 「好。」 萧承神色淡漠,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我父亲是在我十一岁那年去世的,出殡那天,我母亲成了另一个男人的情妇,就是楚洛的父亲。」 江迟宴搂住萧承的肩膀,眼里满是心疼。 对上江迟宴的眼神,萧承的心像被扎了一下,他想说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但是看到江迟宴柔情四溢的眼神,萧承心底的窒息感渐渐淡了。 江迟宴不是可怜他,是真的想对他好。 萧承的眼里泛了一点红,「我十三岁就在酒吧打工赚钱了。」 「那时候,时薪二十块钱。」 「一直到我出道,在娱乐圈红了,我母亲打电话找我,让我引荐楚洛进圈,给他资源。」 「宴宴,我见不得你和别人亲近,男人女人都不行。」 「我想把你锁起来,藏到一个让你一辈子都逃不出去的地方,其实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我自己。」 「宴宴,我的安全感是你给的。」 萧承说着说着,觉得话题太伤感了,低低地笑了下,威胁江迟宴:「所以……你都把我吃干抹净了,要是敢不负责,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江迟宴没说话,他伸手扣住萧承的后脑,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兇,纠缠,攻城掠地。 直到萧承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江迟宴才放过了他,霸道地把人扣在自己怀里,「小男朋友,咱们谈了两次恋爱,都是我跟你表的白。」 「喜欢你,喜欢上你,圆满了我的整个人生。」 「我费尽千辛万苦把你骗到手,你愿意让我负责,我求之不得。」 「再说了……」江迟宴捧着萧承的脸,摸了摸他泛红的耳朵根,「你可是我金主,自信一点,嗯?」 萧承怕痒,被他摸得直躲,「谁是你金主!」 江迟宴摊了摊手,「昨天在咖啡厅,我的钱包可是交给你管着了,金主大人,赏点零花钱呗。」 萧承淡淡地说:「不给,男人有钱就学坏。」 江迟宴还想再说点什么,萧承手机响了,是陆听打给他的电话,一接通她就说:「公司这边联繫了一个顶级的编剧团队,为你和江迟宴专门定制的剧本,由你们两个主演,简介我发你微信上了。」 陆听没告诉萧承的是,她刚请了个顶级编剧团队,就有个人匿名投了个古耽的小说过来,连授权书都写好了,那个人的笔名叫…… 萧家五渊。 萧承点开微信看了眼,这是一个古耽小说。 ——腹黑偏执皇叔vs绿茶奶狗太子—— 寥寥数百字的简介后面,还附了一些名场面的合集,萧承很快就看完了,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部古耽里的两个男主…… 很暧昧…… 虽然没有腻歪的语句,但是相处的氛围感火花四射。 萧承不太确定地问陆听,「这能过审吗?」 陆听说:「过审肯定没问题,整部剧没有任何亲密戏份,连牵手都没有,只要你们俩能演出cp感就行。」 陆听自信满满。 但是,等这剧开拍,她后悔了。 因为江迟宴和萧承的cp感,从来不是演出来的。 江迟宴一靠近,萧承就控制不住地脸红。 旁边的配角觉得自己太多余,瓦数太高了,根本没办法搭戏。 江迟宴和萧承对视的时候…… 眼神都拉丝。 这是后话。 陆听也没多想,叮嘱萧承:「下周《法律的温度》开始录制,你跟江迟宴注意点分寸,别整天跟连体婴儿似的。」 萧承:「……」 时间过得很快。 《法律的温度》第二季,第一期录制当天。 萧承和江迟宴坐节目组的车,前往录制现场。 车上除了萧承和江迟宴,主持人傅蔓也在,他们三个刚好顺路。 副驾驶座上,胖胖的摄影师把镜头怼到江迟宴脸上,想给后期录点花絮。 摄影师:「江律师,第一次参加综艺,会不会压力很大,你是用什么方法缓解压力的?」 江迟宴懒洋洋地说:「我没有太大的压力。」 摄影师:「……」 他咳了咳,又把镜头对准萧承,「萧承老师,您上车的时候一直扶着腰,是以前拍戏的旧伤復发了吗?」 听到这话的萧承,揉着酸痛的腰,冷冷地横了眼江迟宴,又赌气似的别过头。 摄影师:「……」 连踩两颗雷的摄影师,把话递给傅蔓,「傅蔓老师,对于这一期《法律的温度》,您最期待的是什么?」 傅蔓在画眼线,随口答:「硝烟cp合体啊,我是他们俩的cp粉。」 摄影师快哭了,脸上一抖一抖的肥肉,都写满了委屈。 第62页 这、这个不能播啊。 摄影师想到贊助商给的任务,要推广贊助商爸爸家的奶茶品牌,于是又看向江迟宴,「江律师,如果你买了一杯奶茶……」 江迟宴:「不好意思,我不喝奶茶。」 摄影师挺委屈:「那、那就如果嘛……」 江迟宴在给萧承揉腰,随口说:「你可以说我买了一杯啤酒。」 摄影师思路被带歪了,「好,如果您买了一杯啤酒,没喝完……」 江迟宴挺自信的,说:「不可能,我买啤酒从来不会喝不完。」 摄影师:「……」 这天没法聊了。 后来,直到车停在拍摄地门口,摄影师也没录到花絮。 车停稳…… 江迟宴第一个下车。 萧承跳下来的时候,江迟宴虚扶了一下他的腰。 实时转播的弹幕上,网友很眼尖地看到了。 _:「江迟宴,你对我老婆的腰做了什么?」 _:「靠靠靠我不干净了!」 _:「刚才承哥弯腰,领口的皮肤有红痕。」 _:「家暴??」 _:「不不不,楼上你还小,这叫强抱。」 萧承走了两步,微皱了皱眉。 他的腰还疼着。 自从和江迟宴搬到一起住,擦?枪/走?火就成了家常便饭一样。 突然,有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车门打开,一双高跟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高跟鞋往上,是热裤和性感的黑色露肩小吊带。 萧承当时就蹙了蹙眉。 职场真人秀,不穿正装还穿得这么…… 不太雅观。 十月底了,难道不冷么? 清凉性感的女孩叫欧安安,刚下车,细高跟卡进了砖缝里。 欧安安尴尬地朝镜头笑了笑,看向离她最近的萧承:「萧承老师,能帮帮我么,我的鞋……」 萧承就跟没听见似的。 一旁,江迟宴笑着开口:「抱歉啊,萧承腰上有伤,我晚上还得给他按摩一个小时,他不能弯腰的,你就别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欧安安脸上的笑一僵,指着萧承的鞋:「那萧承老师的鞋带开了,他也不弯腰系吗?」 江迟宴瞥了眼欧安安,直接在萧承面前单膝蹲下。 萧承一惊,立刻就要弯腰,「我自己来,你别……」 萧承刚伸出手,手腕被江迟宴攥住,「不用,老实呆着。」 江迟宴不怎么熟练地给萧承绑好了鞋带,起身时说了句:「他有我,不需要弯腰。」 欧安安被怼得当时就不高兴了,碍于摄像机还对着她,故作大方地笑了笑:「江律师,真是能放得下身段。」 听到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萧承淡淡地瞥过去,「他的领带我系,我的鞋带他系,有什么问题吗?」 弹幕又被刷屏了。 _:「萧承给江迟宴打领带??」 _:「呃,我们家都是我妈给我爸打领带的。」 _:「情侣之间都很少会弯腰给对方繫鞋带吧,江迟宴真宠。」 _:「萧承那领带,我以前好像见江迟宴带过。」 _:「楼上淡定,众所周知,硝烟是共用卧室和衣柜的,还有床。」 _:「共用衣柜……包括贴身衣物吗?我不对劲儿。」 _:「你怼不进。」 _:「卧槽,这么野的吗?」 欧安安好不容易把细高跟从砖缝里拔出来,踉跄了几步,一下子撞进一个男人怀里。 她身上喷了挺多香水,特别呛。 殷小墨被她一撞,鼻子瞬间就痒得厉害,「阿嚏!」 「你是……阿嚏……香料……阿嚏……腌入味了……吗?阿嚏!」 (你是香料腌入味了吗?) 欧安安气急:「你……」 殷小墨揉了揉鼻子,小声嘟哝了句:「怎么跟我们家腌的咸菜似的。」 又有两个嘉宾走了过来。 一个是年轻漂亮的美女律师,江迟宴的同校师妹,叫时沫。 一个是经验丰富的老律师,叫丁一二。 这下,七个嘉宾刚好都到齐了。 傅蔓是主持人,她笑着和大家拉了几句家常,说:「大家都是因为什么才参加到这个节目里的?」 美女律师时沫撩了撩头髮,看了眼江迟宴,含羞带怯地笑了一下。 她很自信地开口:「江迟宴是我的学长,大学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一对,听说迟宴学长要来,我就来了。」 几乎是时沫话音落下的瞬间…… 萧承手里的一次性纸杯,变了形。 他淡淡地看向江迟宴,说:「迟宴学长果然魅力无边。」 第053章 江迟宴:我回家要跪搓衣板的 江迟宴唇一勾,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对时沫说:「时小姐的追求者那么多,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官配爱吃醋,你这样开玩笑……我回家要跪搓衣板的。」 弹幕瞬间一片卧槽。 _:「江迟宴好绅士!」 _:「他情商真高,好礼貌一男的!」 _:「麻麻救命,我被正主按头磕cp了。」 _:「我是江迟宴的岳母粉,萧承江迟宴你们给我锁死了!!」 萧承交叠着双腿,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开口:「搓衣板挺贵的,我捨不得。」 第63页 这个「捨不得」一语双关。 指的是捨不得搓衣板,还是捨不得江迟宴,就只有萧承自己知道了。 时沫的脸色微变。 她想了想又说:「江律,听说过嘉亿集团吗?」 嘉亿,国内首屈一指的商业帝国。 江迟宴笑了笑,他母亲向心兰女士开的公司,当然听说过。 江迟宴:「略有耳闻。」 时沫骄傲地挺了挺胸,「我是嘉亿的法律顾问,和集团总裁向心兰女士很熟,向总裁很欣赏我。」 江迟宴没说话。 时沫下巴一抬,又看向萧承:「萧影帝,嘉亿明年的代言人还没定。」 言外意:你求我啊。 江迟宴唇角的笑,渐渐收敛。 周身的气场,有点冷。 他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叮咚!】 【触发任务:打脸时沫。】 【任务奖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恋爱系统升级包。】 【失败惩罚:无。】 江迟宴在心里说:「不做。」 系统咬着嘴角欲言又止:「做嘛——」 江迟宴:「打、死、也、不、做!」 他懒,累,困。 【宿主,恋爱系统升级后,可以随时检测到你家小男朋友的醋意值和黑化值。】 【更方便调?教?养?成小男朋友噢——】 江迟宴:「我做。」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几个嘉宾诧异地看着他。 前一秒,他们还在听时沫逼逼,嘉亿集团的代言费有几个亿,有多牛逼。 下一秒,江迟宴摆弄了下袖扣,掷地有声地说道:「明年,嘉亿集团旗下所有品牌,全权由萧承代言。」 时沫愣了下,笑容里带了点不屑,「江律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真是不自量力…… 弹幕里有路人跟着嘲讽江迟宴。 _:「江迟宴太狂了。」 _:「江迟宴是不是傻了?」 _:「嘉亿的法律顾问,他也敢怼?」 _:「时沫做法律顾问一个月的薪水,比江迟宴一年的律师费都多吧?」 江迟宴和萧承的粉丝——姜片和橙子们,立刻怼了回去。 _:「楼上是哪家的水军?你们是我见过最大的铅笔盒了,装那么多笔你们不累吗?」 _:「骂宴宴的那些傻逼,光速有多快,你们就滚多快。」 弹幕撕得火热。 而嘉亿集团的官博,却悄咪咪地搞了个大事。 只在三个月前发过一条新品上市动态的嘉亿官博,更新了一条微博。 嘉亿官方微博v:「诚邀萧承先生合作,担任我集团2022年品牌总代言人。@萧承v。」 弹幕:「……」 消息很快传到节目录制现场。 节目总导演用耳麦连线主持人傅蔓,激动得手都抖,「萧承当嘉亿代言人了!」 傅蔓:「……」 总导演激动得一边跺脚,一边满地转圈圈,对傅蔓说:「你多cue下萧承和江迟宴,他们俩互动的镜头……后期一刀都不准剪!」 傅蔓关了耳麦,揉了揉发疼的耳朵。 耳麦挂断后。 副导演踢了总导演一脚,「嘉亿的代言人是萧承,你cue江迟宴干嘛?」 总导演嫌弃地说:「你个单身狗,才不懂我们磕cp的快乐!」 副导演:「你礼貌吗?」 话没说完,副导演的手机被总导演抢走了。 总导演:「礼貌?拿来吧你。对了,你手机密码多少,我给硝烟cp打个榜。」 副导演:「……」 综艺现场。 时沫没看微博,她还在信誓旦旦地说:「嘉亿集团请谁做代言人,我还是有话语权的。」 傅蔓咳了咳,幽幽提醒:「三分钟前,嘉亿集团官博更新了,说——」 「诚邀萧承先生担任集团2022年的总代言人。」 时沫:「……」 第054章 萧承醋意值+20 时沫的脸黑了。 弹幕笑疯了。 _:「时沫脸疼吗?」 _:「这就是您说的有话语权?」 _:「总代言人萧承:时沫你惊喜吗?」 时沫用傅蔓的手机,看完了嘉亿新发的微博。 她眼睛瞪圆了,脸火辣辣的疼,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承和江迟宴:「你们……」 江迟宴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 【叮咚!】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打脸时沫。】 【任务奖励:恭喜宿主成功升级系统,系统已绑定萧承,以后您可以看到萧承醋意值和黑化值的变化。】 江迟宴有点懵逼,啥玩意?? 醋意值……黑化值……又是啥东西? 他有些走神了。 所以视线落在时沫身上,半天没动。 江迟宴在「看」时沫。 萧承在看江迟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时沫…… 萧承的脸沉了。 江迟宴的脑海里瞬间响起系统的声音。 【萧承醋意值+5】 【萧承黑化值+5】 【友情提示:萧承醋意值达到100或黑化值达到100,将会囚禁宿主。】 江迟宴赶紧收回视线。 漂亮的狐狸眼,眼尾一挑,朝萧承眨了眨眼。 第64页 萧承唇角轻勾了下。 时沫脸都被打肿了,不敢置信地盯着嘉亿官方微博,喃喃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心里想的是…… 官博,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傅蔓看了眼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心提醒了句:「江迟宴,是嘉亿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时沫:「……」 萧承指尖轻叩着桌面,「既然是我官配家的公司,那我……免费代言。」 官配两个字,他还刻意加了重音。 听到这话,江迟宴也不反对,「那行,代言费打我卡上,我替你保管。」 众嘉宾:「……」 别餵狗粮了行不行? 饱了,真的饱了。 看到萧承拿了嘉亿的代言,欧安安眼红得厉害。 她也是《法律人的温度》明星嘉宾…… 她也是演员,也是歌手,和萧承一样。 凭什么萧承就能拿几个亿的大代言,还不是吃了江迟宴的软饭? 于是,欧安安酸了吧唧地开口:「萧承老师有个好官配,我可真是羡慕。」 萧承淡淡地回击:「欧老师有好多个官配,我可真是……不羡慕。」 欧安安有不少的干爹和官配。 这在圈里,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欧安安的脸色一变。 看萧承的眼神,就带了些恼怒和难堪。 欧安安的粉丝在直播里看到女神受欺负,瞬间就不高兴了。 _:「萧承有没有点风度啊?」 _:「还顶流影帝,现象级歌王,吃软饭吃来的吧?」 _:「萧承就是个辣鸡!」 然而,萧承的粉丝,战斗力和修养从来不差。 橙子们纷纷冒泡。 _:「楼上的白痴,姐姐给你们科普下。」 _:「萧承,国家一级男低音歌唱家,教授,曾获金曲奖、金嗓子奖、最佳制作人奖、亚洲最佳销量奖等六十五个国家级和世界级奖项。」 _:「萧承,国家一级演员,九金影帝,曾获奥斯卡金像奖、百花奖、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奖等三十九个奖项。」 _:「如果这都是吃软饭,那你们欧安安连稀粥都不配喝!」 _:「欧安安喝西北风吧。」 萧承坐在镜头前,波澜不惊。 他获得的这些奖项和荣誉,他从没有炫耀过什么。 几位嘉宾的自我介绍和聊天环节,很快结束。 傅蔓站起来,主持流程。 她说:「我们节目是一档职场观察类真人秀,所以下面要请六位实习生入场,由三位法律专业嘉宾,以律所hr的身份去面试实习生,三位明星嘉宾做解说,几位嘉宾还有什么问题吗?」 六个嘉宾是看过节目大纲的,都摇摇头,表示ok。 傅蔓说:「那就请三位法律专业嘉宾移步,去我们隔壁的面试场所。」 江迟宴、时沫和丁一二站起来,一起去了隔壁。 隔壁面试间。 实习生还没到。 丁一二摸了摸圆圆的肚子,又摸了摸光滑的头顶,看着江迟宴:「小宴宴……」 江迟宴扶额:「老师,别这么叫我。」 丁一二,是他研究生阶段的老师。 听到这话,丁一二很爽快地答应:「好的小宴宴。」 丁一二写了个纸条,扔给江迟宴。 纸条上写了两行字。 ——【时沫暗恋你很久了。】 ——【她好像在调查萧承工作室偷税漏税,你们小心点。】 江迟宴扫了眼,皱眉。 萧承不是那种人。 但是,任何一个明星工作室甚至是大公司,多少都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帐目没问题。 江迟宴拿过纸条,狂草地写了句。 ——【谢谢老师。】 然后,把纸条折成一个小方块,塞进口袋里。 坐在丁一二另一侧的时沫,拿着一份实习生的简歷起身。 时沫踩着高跟鞋,走到江迟宴身边。 她把那份简歷放到桌上,俯身时,贴身的衬衫被绷紧,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线条。 时沫的胸口,几乎要碰到江迟宴的肩膀。 她说:「迟宴学长,你看这个实习生的简歷……」 还没等江迟宴说话,他脑海里响起冰冷的提示音。 【萧承醋意值+1+1+1+1+1+1+1……】 【萧承黑化值+1+1+1+1+1+1+1……】 江迟宴:「……」 他勐地抬头,就看到摄影师的镜头正对着他。 萧承作为明星嘉宾,要现场解说面试,是能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的。 江迟宴赶紧伸手,故意把笔碰掉在地上。 弯腰捡笔的时候,在镜头盲区,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黑芝麻糖,塞进嘴里。 他对黑芝麻过敏。 吃了就吐。 六年前吃萧承煮的汤圆,大过年的还去了趟医院急诊科。 江迟宴嚼了两口,匆匆吞下去,起身。 时沫的唇已经贴到江迟宴耳边了,一说话,气息就喷洒在江迟宴耳朵上,「迟宴学长……」 【萧承醋意值+20】 【宿主达成新成就:萧承暴怒】 江迟宴:「……」 他捂着胸口酝酿了三秒钟,然后…… 「呕!」 第65页 「呕呕呕——」 江迟宴哇地吐了一地。 呕吐物,溅到了时沫的鞋面上。 时沫嫌恶地退后两步,捂着鼻子皱了皱眉。 她托朋友从免税店里买的新鞋…… 摄影师吓坏了,匆匆跑上前,胖胖的身子一跑起来,整个面试间都地动山摇。 地板震动得江迟宴更晕了。 摄影师跑上前,关切地问:「江律师您没事儿吧?」 江迟宴摇摇头,脸色一片苍白,歉意地朝摄影师、时沫和丁一二笑了笑,说了句不好意思,又看着镜头,给直播间里的观众说了句对不起。 江迟宴:「抱歉,我不习惯和别人离得太近,有点不是很舒服。」 两个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收拾地上的脏东西。 江迟宴给他们鞠了一躬,「麻烦了。」 然后,江迟宴拿起自己的手机,「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继续,不要因为我耽误拍摄进程。」 摄影师看着江迟宴离开的背影,疑惑地挠了挠头。 不习惯和别人离得太近…… 可早晨在车上,江律师给萧影帝揉了好久的腰,还喝萧影帝杯里的养生红枣茶,还把萧影帝没吃完的半个卷饼都给吃光了。 隔壁明星嘉宾的屋子里…… 萧承看着脸色苍白的江迟宴,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他起身,「抱歉,失陪一下。」 等萧承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江迟宴的声音。 江迟宴站在洗手间的窗台旁边,背对着洗手间门口,正在打电话:「妈,公司的那个法律顾问时沫,你离她远点,不要把工作关系发展成私交。」 「你可得了吧,萧承都快吃了我了,你儿媳妇醋劲多大你不知道吗?」 「今天综艺直播,她差点把我命都玩没了,众所周知,我惧内怕老婆,你别害你儿子啊。」 「要是萧承今晚让我睡书房,我得哭死。」 江迟宴又和他妈妈说了几句话,才挂断电话。 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洗手间门口的萧承。 萧承的目光,落在江迟宴手里的黑芝麻糖糖纸上…… 瞬间,什么都懂了。 萧承问:「你故意的?」 江迟宴嗯了声,把糖纸丢进垃圾桶,又洗了把脸,苍白的脸色稍微好转。 萧承嗓子有点哑,「为了……我?」 江迟宴笑了笑,点点头:「你吃醋生气了,心疼的还是我。」 萧承沉默了下,走进洗手间。 他弯腰,拿起地面上「正在维修」的牌子,挂在洗手间门外。 然后……反锁了洗手间的门。 萧承扯着领口,缓缓走向江迟宴。 第055章 江迟宴是我爹 江迟宴看着萧承走过来,懒洋洋地眯着眼。 但是,当萧承扯开他的领带时,江迟宴愣住了。 他一把抓住萧承的手腕,问了句:「萧承,你干嘛?」 萧承的语气挺冷的,「衬衣,脱下来。」 江迟宴抿了抿唇,唇角勾着笑:「你确定要在这里……在窗台上,不怕硌得慌?」 萧承终于没了耐性,倾身吻住江迟宴的唇。 江迟宴微微瞪大了眼睛…… 愣神的一瞬间,领带落了地,衬衫的扣子也被萧承毫不客气地扯开。 江迟宴的胸膛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冷白的皮肤上,泛起大片的红。 江迟宴对黑芝麻的过敏反应,很严重。 看到这一幕的萧承,眸底一片猩红,他朝江迟宴伸出手,冷冷地说:「拿出来。」 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黑芝麻糖,递给萧承。 萧承冷着脸,把所有的糖摔进马桶,摁下了抽水键。 哗啦啦的水声里…… 萧承转身,把节目组的耳麦摘下来放进口袋,对江迟宴说:「跟我去医院。」 江迟宴摇摇头,「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话音刚落下。 萧承抬手,白皙漂亮的手指轻抚着江迟宴的喉结。 像羽毛一样,痒痒的。 江迟宴眯了眯眼。 可萧承的手却渐渐收力,轻握住江迟宴的脖颈。 萧承的力道控制得很好。 既会让江迟宴有窒息的不适感,又不会让他缺氧、头晕。 萧承冷冰冰地问道:「江迟宴,谁允许你伤害你自己的?」 萧承的五指,渐渐收拢。 江迟宴不躲不避,认真又苦恼地说道:「因为我不想被别人碰脏了,要是脏了……晚上还怎么爬萧影帝的床?」 「江迟宴你给我记住……」 「下次,你再敢伤害你自己,我就自残陪你。」 「你受过的所有折磨和痛苦,我都要百倍千倍地施加在自己身上,陪你好好地体验下。」 萧承说完,松开了掐着江迟宴脖颈的手。 他眸底泛起一抹心疼,嘆了口气,对江迟宴说:「迟宴,你不心疼你自己,但我心疼你。」 江迟宴和萧承久久未回去。 但综艺直播还在继续。 《法律人的温度》这档节目,最大的亮点就是,直播实习生在律所的工作,全面展现职场的残酷性。 实习生进律所,第一道关卡就是面试。 时沫和丁一二作为面试官,让实习生陆续进来,开始面试。 第66页 第一个实习生走进来,大方地鞠躬道:「两位面试官好,我叫苏婧。」 时沫皱了皱眉。 她早就听说,苏婧生活不检点,经常住在江迟宴的私人别墅。 两个人的关系不清不白的。 除了金主和包养关系,还能是什么?? 时沫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等苏婧做完自我介绍后,她问:「有过实习经歷吗?」 苏婧答:「有,我在胜宴律师事务所,给江律师做过律师助理。」 时沫笑了笑:「苏同学,相比起关系户,这里更需要工作能力强的人。」 苏婧:「时律师,希望你可以先看完我的简歷。」 时沫低头。 一目十行地看完,瞬间傻眼了。 苏婧,大学拿了国家奖学金,法律系第一名,本科期间发了5篇sci,精通四国语言。 时沫:「……」 她捏着苏婧简歷的手指,攥紧,把纸张都揉皱了。 一旁的丁一二咳了咳,挺和善地问了几个问题。 最后…… 时沫余光瞥到江迟宴回到直播间,突然开口:「我听说苏同学经常到江律师的私人别墅借宿,你怎么看你和江律师的关系?」 弹幕里特别热闹。 _:「时沫懂不懂尊重别人?」 _:「那个……我是苏婧的高中同学,高三的时候每次都是江迟宴来给苏婧开家长会,苏婧也确实住在江迟宴的私人别墅里,所以我觉得时沫只是说了实话,也没说错什么。」 _:「卧槽,真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_:「萧影帝知道这事吗?」 _:「江迟宴男女通吃……这这这有点噁心了吧。」 _:「苏婧要是回答不好,她这辈子都没有清白可言了。」 _:「背上个被包养的名声,她的未来都毁了,时沫真特么的毒啊。」 苏婧倒是还挺淡定的,看着时沫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当江迟宴是我爹。」 时沫愣住,「什、什么?」 苏婧:「我当江迟宴是我爹,当萧影帝是我后妈。」 丁一二特别好奇地问:「为什么是后妈?」 苏婧:「因为没有血缘关系。」 弹幕一片「6666666」。 _:「卧槽这回答绝了!」 _:「大大方方地承认,但偏偏怼得你说不出话来,时沫脸都黑了。」 _:「苏婧:我是江迟宴和萧承的女鹅,我们是一家三口。」 _:「苏婧说她和萧承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是后妈,那她也没说江迟宴是她后爸,是不是在暗示她和江迟宴有血缘关系……」 _:「我去,楼上你细思极恐!!」 网友正刷着弹幕,突然看到江迟宴走进了镜头。 江迟宴走到苏婧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乖女儿。」 顿了顿,江迟宴似笑非笑地说:「谁欺负我女鹅,爹爹给你出气。」 话音落下,江迟宴的视线从苏婧身上移开,落在时沫身上。 眸底……萦绕着森寒的凉意。 时沫吓得一哆嗦。 一整个上午,她都没敢再多看江迟宴一眼。 直到中午十二点,上午的直播结束。 总导演:「放饭了放饭了!!我跟你们讲啊,干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大家快去吃……(饭)」 话还没说完,江迟宴已经沖了出去。 等他抢到全节目组最贵的佛跳墙鲍鱼饭,端着餐盘找到萧承的时候、 江迟宴看到…… 萧承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萧承对面,坐着三个女生。 几个女孩红着脸,一边吃饭,一边偷偷地拿手机拍萧承。 第056章 江迟宴哄萧承 三个女孩是《法律人的温度》节目组的实习生,盛春、孟夏和于秋。 春、夏、秋三人拍照拍得很激动,一边拍还一边嘀咕。 「承哥素颜也好帅!」 「咱们来这里当实习生,简直是血赚啊!」 「你们说……江迟宴到底是跟承哥,还是跟苏婧啊?」 「苏婧那花瓶,她也配?」 「苏婧也就这样了,抱江律师的大腿上位,狐狸精一个!」 听到这话的萧承,神色淡漠地放下了筷子,「你们不喜欢苏婧?」 盛春:「承哥,我们只磕硝烟!」 孟夏:「是啊承哥,苏婧就是个第三者!」 于秋:「对啊,网上已经有不少人在骂她是狐狸精了。」 萧承的神色冷了。 他端着自己的餐盘,起身走到苏婧面前,坐下了。 苏婧诧异地眨眨眼:「承哥??」 萧承表情挺淡的,「后妈来陪女儿吃饭。」 苏婧:「……」 萧承想了想,用公筷夹了一块肉放到苏婧碗里。 苏婧受宠若惊。 萧承问:「那个时沫……和你哥很熟吗?」 苏婧点点头又摇摇头,「时沫……四年前和我哥表白过。」 萧承眯了眯眼,眼底一片阴翳。 苏婧赶紧说:「但是我哥拒绝她了。」 萧承:「说过程。」 苏婧捂着嘴:「承哥,这个我不能……」 萧承笑着开口:「你要是不说,我就告诉江迟宴,你跟陆听已经……」 第67页 萧承顿了下,指了指苏婧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痕。 苏婧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她哥那个老古板。 要是知道她和陆听姐……是要发飙砍人的! 苏婧赶紧举双手投降,对萧承说:「承哥,我说,我全说。」 萧承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满意地点点头。 苏婧一股脑地全招了。 「四年前,我陪我哥参加一个宴会,遇到了时沫。」 「时沫喝多了酒,从背后抱住我哥的腰,说喜欢我哥,还往我哥口袋里塞了张房卡。」 「但是承哥,我发誓,我哥当时就推开她了。」 听完这话的萧承缓缓坐直了身子,阴恻恻地问:「搂腰了?还有房卡?」 不远处…… 看着萧承和苏婧一起吃饭的春夏秋三人,不屑地撇撇嘴。 三人围在一起,又开始嘀咕。 盛春:「承哥为什么要和那种狐狸精混在一起?」 孟夏:「萧承该不会是为了江迟宴手里的钱和资源,才帮苏婧洗白的吧?」 于秋:「呵,说不准他们三个晚上是搞在一起……」 于秋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江迟宴。 江迟宴唇角噙着一抹淡漠的笑,「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于秋整个人都吓傻了,结巴得厉害,「江、江律……」 江迟宴指着春夏秋三人,嗓音明显压着火气,「你们三个,一会儿去我办公室一趟。」 丢下这句话,江迟宴端着鲍鱼饭,就往萧承那边走。 他把鲍鱼饭放到萧承面前,「你最爱吃的鲍鱼饭。」 萧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说:「我吃饱了。」 苏婧的话,在萧承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时沫喝多了酒,从背后抱住我哥的腰,说喜欢我哥,还往我哥口袋里塞了张房卡。】 江迟宴愣了愣,就听到萧承说:「我先走了。」 萧承起身。 他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江迟宴扣住,江迟宴眯着眼说:「你也到我办公室一趟。」 萧承偏头,似笑非笑地一扬唇:「综艺里的实习生归你管,明星嘉宾可不归你管。」 江迟宴回敬了句:「明星嘉宾不归我管,但我的小男朋友归我管。」 萧承:「你……」 江迟宴凑到萧承耳边,慢吞吞地说:「你要是不过去,我就和那三个小实习生讲讲,萧影帝在男洗手间非礼我的故事。」 萧承:「……」 江迟宴转身回了他的办公室。 春夏秋到的时候,他懒懒地靠在办公椅里,手里的案卷资料翻了一页,一言不发。 盛春、孟夏和于秋站得小腿都发抖了,可自知做错了事,谁也不敢说话。 直到萧承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江迟宴放下手里的资料,问盛春三人:「说说吧,都做了什么好事?」 盛春低着头,「对不起,江律师,我们不该乱编排别人的。」 孟夏和于秋也赶紧开口:「是啊江律师,我们真的知错了。」 江迟宴沉声道:「既然那么有时间,下午直播结束,把《民法典》抄一遍吧,熟悉熟悉法律条文,对你们学习法律也有帮助。」 春夏秋三人都傻了。 《民法典》一共1260条,近14万字。 孟夏不服气,说:「江律师,我们这是在录综艺,又不是真的在给你打工,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迟宴拿出手机,摁了个键,一段录音就播放出来。 ——【承哥为什么要和那种狐狸精混在一起?】 ——【萧承该不会是为了江迟宴手里的钱和资源,才帮苏婧洗白的吧?】 ——【呵,说不准他们三个晚上是搞在一起……】 江迟宴淡淡地说:「不抄,那侮辱诽谤……等着接我的律师函,也行。」 春夏秋的脸色一下变了。 三人灰熘熘地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 屋里只有江迟宴和萧承。 江迟宴以为,萧承还在为他过敏呕吐的事生气,开口轻哄着:「别气了,你和那三个女孩一起吃饭,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萧承看他一眼,别开视线。 江迟宴伸手捧住萧承的脸,说:「别生气了,我错了。」 萧承没说话。 江迟宴指尖抚了抚萧承的耳朵根,继续哄:「我真的错了。」 「你哪儿错了?」 江迟宴赶紧说:「你说我哪错了,我就哪错了。」 萧承不疾不徐地开口:「那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江迟宴:「……」 这就是个送命题。 他换了个说法,对萧承说:「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不瞒着你,你理理我好不好?」 萧承抬眸看了他一眼,凉凉地问:「以后什么都不瞒着我,所以……以前时沫跟你表过白,搂过你的腰,还给你塞过房卡,你明明知道她也要来这一档综艺,还瞒着我不说?」 第057章 江迟宴:我下聘礼,不要你嫁妆 【萧承醋意值+10】 【萧承黑化值+10】 江迟宴听完系统的数据,圈住萧承的腰,把人抱到办公桌上,轻哄着:「没瞒着你,我都没认出来她是谁,怎么告诉你啊?」 第68页 萧承的脸色好转了几分。 【醋意值-5】 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从一串钥匙上摘下他私人别墅的门卡,递给萧承,说:「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把我看紧点。」 【醋意值-5】 萧承的脸红了下。 脑海里,都是那晚和江迟宴在卧室里酿酿酱酱的画面,挥之不去。 那晚,江迟宴的嗓音哑得厉害。 ——【宝贝,放松点,乖。】 ——【你害羞起来的样子,真让人真想狠狠地欺负。】 想着想着,萧承的脸更红了。 他别开视线不看江迟宴,也不接他递过来的门卡,没什么底气地说:「我才不要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江迟宴低头笑了下,「那也行。」 萧承愣住。 江迟宴把萧承摁在办公桌上,吻了许久才开口:「那我搬到我的承承家去住。」 我的承承…… 这下,萧承连脖子都红了,他推着江迟宴的肩膀,「不行!」 他是演员。 住的别墅小区里,都是圈内人。 要是老色批江迟宴骚气起来,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萧承一把抢过江迟宴手里的门卡,妥协了,说:「我去你那,晚上录制完节目,过来帮我搬家。」 江迟宴说好。 萧承挺小声地嘟哝了句:「搬去你那,怎么感觉我是你小媳妇似的。」 江迟宴莞尔,一下一下地抚着萧承的腰,「那正好,小媳妇嫁过来,我下聘礼,不要你嫁妆。」 萧承伸手就要锤他。 江迟宴赶紧抱着萧承蹭了蹭,说:「宝贝,我身上痒,你快给我挠挠。」 黑芝麻的过敏反应,很难受。 江迟宴一整个上午在镜头前,还要若无其事地面试实习生。 快痒哭了。 【醋意值-5】 江迟宴松了口气。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醋意值已经下降到了27,但是…… 黑化值,从来就没有下降过。 【黑化值:32/100】 萧承从口袋里摸出一管过敏药膏,伸手,去解江迟宴的扣子。 办公室里,萧承在给江迟宴的后背擦药。 办公室外,总导演和副导演经过的时候,就听到隔音不怎么好的办公室里,传来这样的对话声。 萧承:「江迟宴,你躺好了别动。」 江迟宴:「宝宝,我忍不住了,好难受。」 萧承:「说了让你别动,我马上帮你纾解。」 然后,屋里就传来江迟宴舒服的哼唧声:「你用力点。」 擦药就擦药。 但萧承的动作太温柔,江迟宴觉得更痒了。 门外…… 偷听墙角的总导演和副导演面面相觑。 副导演吞了口唾沫,「他们俩不是在炒cp,玩真的?」 总导演白他一眼,挺不满意地说:「都说了我磕的cp是真的。」 副导演不信,说:「可是也没官宣,没表白过啊。」 总导演说:「表白是小孩子做的事情,成年人都是直接勾?引。」 副导演:「……」 下午的拍摄两点开始。 直播围绕着实习生的工作展开,几个嘉宾的镜头并不多。 拍摄一直进行到晚上七点,节目的第一期才算结束。 结束后…… 江迟宴陪萧承一起回了萧承家。 萧承每年有三百多天都在各地演出、直播、拍摄、工作,家里的烟火气很淡,基本没什么生活气息。 只有保姆阿姨会按时过来,打扫下卫生,给猫添点猫粮。 萧承回到家,从鞋架上拿出两双男款拖鞋,对江迟宴说:「黑色的是我平时穿的,灰色的是新的。」 江迟宴接过那双黑色的拖鞋,穿好。 萧承唇角勾了勾,进屋先去拿了猫粮,倒进猫盆里。 猫窝里的小东西听到了动静,立刻探出脑袋往猫盆里钻,是一只奶白色的小猫。 萧承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小奶猫的脑袋。 小奶猫蹭了蹭他掌心,扒着他的裤腿绕了好几圈,用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去缠萧承的脚踝,奶声奶气地叫:「喵——」 小猫:(づ????)づ; 萧承轻拍了拍小猫的脑壳,「宝宝,乖。」 小奶猫的名字,叫宝宝。 看着这一幕的江迟宴,眸色沉了沉。 这猫,看着可真碍眼。 像是察觉到了江迟宴不善的视线…… 小奶猫盯着江迟宴,后背的毛都拱了起来,挥起爪子去挠他。 「喵呜!」 【傻瓜傻瓜,离我主人远亿点!】 「喵呜喵呜!!」 【我才是主人最爱的宝宝,你走远亿点点!!】 江迟宴:「……」 他看向萧承,说:「你先去楼上收拾东西。」 萧承点点头,把手里的逗猫棒递给江迟宴,转身上了楼。 江迟宴盯着萧承的背影,直到萧承进了卧室,门关上之后…… 他转身看向萧承养的那只猫,阴恻恻地开口威胁:「再跟他撒娇,就把你丢出去!」 说完,江迟宴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穿着白色衬衣上了楼。 等他提着萧承的行李箱,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脸黑了。 第69页 他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多了一坨猫屎。 萧承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迟宴的脸更黑了,看到萧承要去搬猫窝一起走,一把握住萧承的手腕,「不许把猫搬到我那!」 萧承无奈地咳了下,「我平时不在家,猫可以陪你解解闷。」 江迟宴态度很坚定地摇头,语气不容置疑:「你想都别想!!」 像是能听懂江迟宴的话,小奶猫瞬间委屈了。 它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颤巍巍地抖了抖,往萧承身后藏啊藏,两只眼睛里浮出水光,抱着自己的尾巴低声呜咽:「喵呜……喵呜……」 【主人,你在外面背着我有别的狗子了。】 【猫猫委屈,猫猫不哭。】 【心疼地抱住小小的自己。】 江迟宴墨眸微眯,脸色更沉了,固执地说:「明天你把猫送走,不许养在家里,也不许带到我那。」 萧承揉了揉眉心。 他觉得和一只猫争宠的江迟宴,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狗勾。 他摇摇头,觉得不能太惯着江迟宴了,「不。」 结果…… 萧承抱着猫搬进江迟宴家里的第二天…… 江迟宴做了件让萧承意外的事。 第058章 你在我眼里就是只小猫咪 萧承抱着小奶猫,目瞪口呆地看着…… 江迟宴一手提着一只大白鹅,从别墅外面进来。 大白鹅浑身雪白雪白的,脚蹼扑腾着,橘红色的嘴一张一合:「嘎嘎嘎!」 萧承愣住了,问:「你这是干嘛?」 江迟宴捏着白鹅的脖子晃了晃,说:「给你的猫找个伴。」 鹅又凶又狠,肯定能好好收拾收拾那只跟他争宠的「绿茶」猫。 萧承:「……」 他不想和幼儿园没毕业的人说话。 于是,萧承把猫放进猫窝,洗手进了厨房。 他从冰箱里拿了两块牛排,动作娴熟地打开天然气,把平底锅放在幽蓝的火焰上。 江迟宴把两只鹅放在地上,跟两只鹅比划了好半天,最后指了指猫窝。 两只白鹅:「嘎嘎嘎——」 江迟宴满意地点点头,和两只鹅「沟通」好后,他慢悠悠地进了厨房,从背后环住萧承的腰。 牛排刚出锅,萧承关了火,在调酱汁。 感觉到腰上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萧承背对着江迟宴,随口说了句:「别闹。」 江迟宴用食指挑起萧承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 江迟宴淡漠地说:「从昨晚到现在,你抱了那只猫8次,摸了那只猫35次,叫了它16次宝宝。」 萧承:「你跟一只猫置什么气,不就是在家里养只猫么,你……唔!」 话没说完,唇被堵住了。 江迟宴捧着萧承的脸,吻得深情且霸道,含混不清的话音里醋味十足,「你在我眼里就是只小猫咪,家里有你一只猫猫就够了,不需要第二只。」 「唔唔——」 萧承挣扎。 回头接吻的姿势很累,他脖子都要断了。 缺氧,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推了江迟宴好几下,没推开。 江迟宴一手禁锢着萧承的腰,另一只手捏紧萧承的下巴,吻得忘情。 直到…… 「嘎嘎嘎——」 「喵呜——」 白鹅和猫儿的叫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大白鹅扑棱翅膀的声音。 江迟宴感觉大腿一疼,勐地松开了萧承,条件反射地把萧承护在身后。 然后,他就看到…… 他买来对付绿茶猫的大白鹅,又凶又狠地跳起来在他大腿上拧了一口。 两只大白鹅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小奶猫跑到萧承脚边,蹭了蹭萧承的腿,「喵呜——」 仿佛在说:「主人主人,那个占你便宜的傻瓜被我们赶走了。」 两只大白鹅也歪着脖子,嘎嘎嘎地朝萧承叫了几声。 仿佛在说:「那个吃你豆腐的傻瓜被我们赶走了。」 江迟宴:「……」 萧承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又擦了擦嘴角的水光,看了眼护住他的江迟宴,说:「那个,迟宴,你先让开。」 江迟宴摇摇头,揉着被大白鹅拧得疼麻了的腿,「鹅嘴拧人很疼的。」 萧承重复了一遍:「你先让开。」 江迟宴试探着让开了。 然后,两只大白鹅哒哒哒地跑到萧承身边,用橘红色的嘴,轻轻扫过萧承的手背。 温柔又乖巧。 萧承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两只大白鹅的脑袋。 大白鹅舒服地嘎了两声,用脑袋去拱萧承掌心的皮肤。 江迟宴:「……」 萧承看着江迟宴黑如锅底的脸色,咳了两声:「迟宴,它们……可能不太喜欢你。」 江迟宴咬牙切齿:「晚上,我们吃铁锅炖大鹅。」 说完,江迟宴转身走了出去。 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简讯提示他有个快递到了。 江迟宴出去取了个快递。 是法律文书的专用快递。 江迟宴也没多想,他是律师,这种快递几乎每隔几天就能收到一份。 他随手拆开,看清楚文书的内容,眸色一沉。 是一份起诉状。 萧承的母亲把萧承给告了。 第70页 起诉书里,萧母大段的笔墨都在骂萧承如何如何不孝,十几年来对她不闻不问,说她上门问萧承要赡养费,萧承还动手打了她。 江迟宴笑了下。 论编故事,萧承这妈是个王者。 更有意思的是,起诉状上写着…… ——【代理律师:时沫。】 江迟宴的手机响起。 电话是时沫打来的,一接通时沫就问了句:「迟宴学长,起诉书收到了吗?」 江迟宴没说话。 时沫的嗓音里带着点愉悦:「下午我有时间,迟宴学长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江迟宴笑了下,淡漠地开口:「时律师,我们不熟,时律师叫我江迟宴或者江律师都好,学长这称唿……我当不起。」 「时律师要谈公事,可以到我的律所来。」 「私事的话就不必了……我这人耳朵软,怕老婆,惧内。」 时沫语气沉了沉:「江律师,如果你不来,那我只能把起诉书放到微博上,在微博上@一下萧影帝了。」 江迟宴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笑了,「那正好,我让你输官司也输得全网皆知。」 时沫心里莫名有点发憷。 江迟宴接案子的败诉率是……零。 时沫没敢再说废话:「我当事人想见萧承。」 「但萧承并不想见她。」 江迟宴看了眼腕錶,语气不容置疑,说:「下午三点,带上你当事人,我们谈谈。」 时沫:「江律师,我当事人可没说要见萧承的律师。」 江迟宴面不改色地说:「那就当女婿提前拜见岳母。」 时沫:「……」 下午三点,胜宴律师事务所。 江迟宴到的时候,时沫和萧母已经到了。 时沫绕着江迟宴的办公室走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录音设备或针孔摄像头时,才坐下来。 江迟宴嗤笑一声:「时律师,我有一百种胜诉的方法,录音……是最低级的。」 说完,江迟宴的目光落在萧母身上。 定制的衣服,lv的包包,怎么也不像是需要赡养费的模样。 萧母上下打量着江迟宴,「你就是江迟宴?」 江迟宴颔首。 萧母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嘲讽道:「我傍金主,好歹找的是个异性,萧承那小子……倒真是放得开。」 听完,江迟宴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茶杯碎裂,滚烫的茶水瞬间溢了出来,烫得萧母尖叫一声,差点没跳起来。 江迟宴慢吞吞地开口:「抱歉,失手。」 萧母咬了咬牙,不敢对江迟宴发作,忍了忍,说:「江律师,只要你给我十亿美金,我就立刻撤诉。否则……我让萧承身败名裂。」 同一时间…… 萧承的车停在律所楼下,他迈开长腿,缓缓走进律所。 第059章 你不该动我的萧承 办公室里。 江迟宴看向萧母,说:「好啊。」 萧母诧异地看着他。 时沫瞬间警觉。 江迟宴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他无害地笑着对萧母说:「阿姨,你的律师时小姐跟我表白过,你知道么?」 时沫脸上闪过一抹难堪,「江迟宴,你提四年前的事情干什么?」 江迟宴无辜地眨眨眼,看向萧母,「萧承呢,是我的正牌男朋友。」 「小三给正牌男朋友的妈妈代理案子,阿姨,你这是……引狼入室吧。」 萧母瞬间就怒了。 她扬手给了时沫一巴掌,指甲在时沫脸上留下两道血痕。 时沫整个人都傻了,摸了把脸,手上都是血,她怒道:「你……你凭什么打人?」 萧母扬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骂了句:「不知羞耻!」 在萧母眼里。 江迟宴就是棵摇钱树。 时沫喜欢江迟宴,那就是断她的财路! 时沫也是天之骄子,连挨两耳光,火气蹭蹭地往上窜,冲过去就和萧母撕扯在一起。 江迟宴捧着杯热茶,慵懒地靠在椅子里,看戏。 挑拨萧母和时沫之间的关系…… 他只用了三句话。 十分钟后。 时沫捂着脸,狼狈不堪地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江迟宴和萧母。 萧母摸了摸被时沫挠出血的脸,嘶了一声,问江迟宴:「你刚刚说的十亿美金,是真的吗?」 江迟宴淡漠地看着她,「这点钱,我江家并不缺,不过……」 萧母紧张地问:「不过什么?」 江迟宴:「空口无凭,我付钱,你真的会撤诉么?」 萧母呵了一声,「只要你给钱,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 江迟宴眸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鱼儿上钩了! 他打开电脑,现场拟了份简单的「合同」。 列印好,把还带着余温的合同递给萧母,「阿姨,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合同一式两份,钱明天到帐。」 合同的大概内容是…… ——【江迟宴支付孙斓女士十亿美金,则孙斓女士撤诉,并自此不再骚扰萧承,不再谎称萧承未尽赡养义务。】 孙斓,是萧承母亲的名字。 她毫不犹豫地签了字,把自己的那份合同塞进口袋里,脸上堆满笑意,「真想不到,萧承这卖身卖得还挺划算。」 第71页 江迟宴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打了个110,慢吞吞地说:「你好,我要报警,有人敲诈勒索我十亿美金。」 萧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江迟宴腹黑地说:「证据,有这位女士威逼我签下的合同。」 萧母浑身一僵。 江迟宴沉着嗓音,不疾不徐道:「哦,您说敲诈勒索数额巨大的,至少能判十年以上啊……嗯好的……谢谢。」 江迟宴挂断电话。 萧母腿都软了,她颤抖着手指,指向江迟宴:「你、你刚才……是故意把时律师赶走的?」 江迟宴一笑没说话。 时沫懂法律。 时沫不走,他还怎么忽悠? 江迟宴喝了口茶,幽幽道:「你不该动我的萧承。」 「上次,看在你是萧承的母亲,我饶你一次了,这次……」 江迟宴顿了顿。 萧母下意识地看向他,愣住了。 江迟宴的一双眼,杀气腾腾的,泛红的眼仁,仿佛有野兽要挣扎着冲出来。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嗓音像极了恶魔,「监狱里的大碗牢饭,孙女士……你慢慢体验,不送。」 萧母整个人都浑浑噩噩。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江迟宴,突然伸手,从手包里摸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水果刀。 本书原名:《黑化后,病娇影帝每晚都想囚禁我》 本书新名:《在病娇影帝发疯的边缘反覆横跳》 可以关注我,从我主页进来,不会走丢。 第060章 萧承红了眼眶 萧母握着刀,阴鸷地笑着说道:「去、死、吧!」 江迟宴抬起头。 瞬间,瞳孔狠狠一缩。 萧承正静静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江迟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江迟宴只看到,萧母持刀扑向了萧承。 「萧承!!」江迟宴大喊。 那一瞬间的江迟宴,理智都快要失去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 江迟宴和萧承根本来不及反应…… 萧母就已经把刀,架在了萧承的脖子上。 她阴毒狠戾地盯着江迟宴,「别过来!」 「你再敢往前半步,我就宰了他!」萧母手里的刀,在萧承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江迟宴瞬间止住脚步,脸上面无表情,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紧张。 萧承垂眸。 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 刚才那个瞬间,他是能躲开的。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天底下有任何一个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亲儿子。 但是,他失望了。 萧承垂着纤长的睫羽,哑着嗓子,幽幽地问了句:「孙斓女士,我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么?」 孙斓眼底闪过一抹紧张与慌乱,狠戾地说:「别废话,再废话我弄死……」 「住手!!」江迟宴阴沉着脸,整个人毛骨悚然,暴虐地盯着孙斓,「放了他,条件你随便开,金钱,权力,地位……我都可以满足你。」 孙斓低低都笑了,看江迟宴的眼神里带了一抹疯狂,「如果我说……先让你自断一只手呢?」 江迟宴笑了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好。」 他话音落下,萧承眼底已经是一片阴翳和紧张:「江迟宴!!」 江迟宴的脑海里,疯狂地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萧承黑化值+2+2+2+2+2】 ——【黑化值:42/100】 系统在不断地提示江迟宴。 江迟宴却置若罔闻,他在办公室里环视一周,没找到尖锐的利器。 许久,他的目光落在案卷材料柜的柜门上,没什么犹豫地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江迟宴你要干什么??」萧承的嗓音是颤的,是慌乱的。 他挣扎了下。 孙斓手里的刀刃,瞬间扎进他的皮肤里,鲜血沿着刀面滴落。 萧承眼睁睁地看着…… 江迟宴走到柜子旁边,拉开柜门把手伸进去。 然后,勐地关上柜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 江迟宴闷哼一声。 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 ——【萧承黑化值+5】 ——【黑化值:47/100】 孙斓愣在了原地。 萧承的眸子,一瞬间猩红似血。 他察觉到孙斓走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扣住她手腕的动脉位置,狠狠一捏。 孙斓吃痛,水果刀落了地。 萧承毫不留情地将孙斓撂翻在地上,揪着她头髮的手,因为愤怒和过于用力,而青筋暴起。 「你敢动他?」萧承的眼底一片血红,怒不可遏。 他半跪在地上,扭头看了眼江迟宴。 江迟宴捂着右手,四根手指关节处应该是骨折了。 萧承闭了闭眼,深唿吸了几口气,一脚把地上的水果刀踢开,生怕自己忍不住在孙斓的手上划两刀。 律所的保安来的很快。 没过多久,警察也来了,分了几拨人。 一拨人把孙斓带上了警车,一拨人在录口供、保护现场和取证。 萧承黑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横抱起江迟宴下楼。 江迟宴被抱着,脸上有点不自然地说:「我伤的手也不是腿,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第72页 萧承脚步顿了顿,垂眸看向他臂弯里的江迟宴,冷漠地说:「闭嘴!」 江迟宴:「……」 萧承的语气不怎么好,满眼的阴翳与偏执:「你再挣扎,我现在就把你关起来!」 江迟宴没再说话。 不是害怕,不是生气,是心疼他的小男朋友。 萧承把人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温柔又小心地避开江迟宴受伤的手。 下了楼,萧承把人塞进车里,重重地甩上车门,吩咐前排的助理小吴:「开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 医生给江迟宴的伤手清创,上微型钢针固定。 萧承就倚在门框上,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的脸,一言不发。 直到医生处理好伤口,嘱咐了注意事项后。 江迟宴被萧承抱回了普通病房。 萧承把江迟宴放下,依旧不说话。 江迟宴欲言又止,抬眸看向萧承时,愣住了。 萧承的眼眶有点红。 泛白的唇,还有些细微的颤抖。 萧承别开视线,不去看江迟宴的脸。 那一瞬间,有透明的液体,自他眼角滑落。 萧承哭了。 江迟宴哄他:「我不疼的,宝宝你别哭。」 萧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块黑色的手帕,擦了擦眼角。 那手帕,江迟宴认得。 是他和萧承分手六年后第一次重逢的时候…… 萧承的手受了伤,他给萧承包扎伤口的。 萧承还宝贝似的留着。 江迟宴动了动唇,继续哄人,说道:「只是四根手指头骨折而已,以前我爸把我们几个兄弟姐妹扔去部队和特战队一起训练,我受过的伤多了去了。」 「萧承,我怕我会失去你,真的很怕。」 萧承走到病床边,俯身逼近江迟宴,突然开口:「宴宴……」 「嗯?」江迟宴应了句。 萧承从口袋里摸出手铐,小心翼翼地问:「我把你锁起来好不好?」 没等江迟宴回答,萧承温柔地单手捧起他的脸,说:「不要反抗,宴宴,我只是想保护你啊。」 他的嗓音,卑微,无助,近乎哀求。 第061章 我的宴宴 江迟宴眼底带着笑,伸出自己的双腕,「好。」 萧承一言不发地握住江迟宴的手腕,把金属手铐摁上去,犹豫了下,还是没狠得下心锁住他。 萧承垂眸,把手铐塞回口袋里。 江迟宴脸上,还带着因为手疼而泛起的病态苍白,他问萧承:「怎么不锁了?」 萧承泼墨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一字一句:「不捨得。」 他突然半跪在江迟宴的病床边,温柔又小心地捧起江迟宴受伤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下,带着种虔诚和圣洁的味道,没有丝毫的纯欲。 萧承说:「宴宴,下次……别这样了。」 别为我受伤。 别为了保护我伤害你自己。 江迟宴用手背碰触了下萧承的脸,戳了戳他脸上的奶膘,很宠溺地应了声:「好,都听你的,毕竟……全网都知道,我惧内。」 萧承没说话。 睫毛颤了颤,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 江迟宴想哄哄小男朋友,眼珠一转,突然皱着眉头嘶了声,「好疼。」 萧承身子一僵,紧张地说:「我去叫医生过来。」 说完,他站起身。 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下,差点摔倒,慌不择路。 江迟宴赶紧拉住他,「不用,小男朋友……你陪陪我就不疼了。」 萧承没说话,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握着江迟宴的手腕,饶有兴致地把玩着,用手指去量江迟宴的手腕尺寸。 仿佛,对那双白皙漂亮的手腕,有着异样的占有欲和偏执欲。 一边量,一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江迟宴曾经问过萧承,他是不是手控,或者恋手癖。 萧承说不是。 因为,他只恋江迟宴的手。 江迟宴躺了一会儿,支撑着要起身。 萧承蹙眉:「去哪?」 江迟宴站起来,说了句:「洗手间。」 萧承跟上去,皱着眉担忧地说:「你手有伤不方便,我帮你。」 江迟宴:「……」 他转身看向萧承,一笑,说:「医院的洗手间隔音不好,别闹。」 萧承的脸刷地红了。 等江迟宴进去,反锁住洗手间的门以后。 萧承转身出了门,去了隔壁。 空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医疗柜。 萧承走了过去。 拉开医疗柜的门,把手伸过去。 然后,狠狠地用全力甩上柜门。 「砰——」 四根手指,肯定是骨折了。 受伤的指节一片青黑色…… 十指连心,传来灼烧般钻心的疼。 但萧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痛觉神经。 他唇角却勾起一抹愉悦诡异的轻笑。 迟宴,我说过的。 你受过的所有折磨和痛苦,我都陪你一起承受。 等萧承找医生处理完伤,缠着和江迟宴一模一样的纱布回到病房的时候…… 江迟宴已经闭着眼睛,疲倦地沉沉入睡。 第73页 萧承反锁了高级病房的门,在江迟宴身边找了个位置,躺下。 深夜…… 江迟宴是被痒醒的。 萧承穿着一身医生白袍,鼻樑上架了副不知哪里寻来的金丝边眼镜,凤眸,五官惊艷。 他俯身,缠恋痴迷地用指腹抚着江迟宴的脖颈,埋头在他的颈窝里轻嗅了嗅,说—— 「老公,你的血好甜。」 「但是宴宴生病了,我想给我的宴宴检查检查……」 说完,萧承摁住了江迟宴的两只手腕。 第062章 宴宴,你背着我有别的猫猫了 他的力道很大,江迟宴一瞬间居然没挣脱开。 他看到…… 萧承的眼睛泛着红,像噙着一汪水。 此刻的萧影帝,整个人明显不怎么清醒。 江迟宴微微愣了下,隐约猜到萧承喜欢喝他血的毛病,大概是发作了。 于是,江迟宴扯开自己的领带,以及领口的一颗扣子,指着自己脖颈上的血管试探着问萧承:「要喝我的血么?」 萧承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圈儿,他咬着嘴唇看了眼江迟宴右手手指上缠的纱布,摇了摇头,固执又坚定地说—— 「宴宴你有伤,喝你的血,我会愧疚痛苦死的!」 发病状态下的萧承,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哭得江迟宴心都碎了,莫名地有种负罪感。 江迟宴挣了挣手腕,没挣开萧承的禁锢,又说:「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能的!」萧承双腮一鼓一鼓的,很认真地说道:「我是医生,我要给宴宴治病,你不要逃,我不会弄疼你的!」 萧承身上穿着件纯白无暇的白大褂,脖子上挂了听诊器,鼻樑上架着副金丝镜框的眼镜。 江迟宴喉结微滚,心底一动。 莫名觉得……穿上医生白袍的萧承,挺带感的。 江迟宴眸底划过一抹笑意,歪着脑袋问:「那……萧医生,要怎么给我治病?」 夜色里,萧承湿漉漉的眸子泛着光,像藏了星星。 听到江迟宴低哑的嗓音,萧承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软软糯糯地说:「治病前……要先做全身体检的。」 江迟宴闻声一笑,很配合地问:「需要我把衬衫扣子解开么?」 萧承赶紧捂住眼睛,不时地从指缝里偷看江迟宴一眼,强撑着气势说:「宴宴,我不会偷看你解扣子的,绝对不会!!」 屋里没有开灯,很黑。 萧承这么一抬手,借着窗外漫进来的月光,江迟宴才看清了…… 萧承右手上缠着的厚重纱布。 一瞬间…… 江迟宴的脸沉了,泼墨般的漆黑眸子里漾满冰冷的怒意,「你手怎么回事?」 萧承瞬间抖了抖。 他没回答江迟宴的话,一转身跑到墙角蹲下了,抽抽咽咽地用手捂着脸,嘴里还哭唧唧地嘟哝着:「我是一颗长在墙角的蘑菇,我是一朵长在鹅卵石上的青苔,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江迟宴眯了眯眼,语气重了三分:「萧、承!」 萧承被吓得崩溃大哭:「呜呜呜——」 江迟宴:「……」 江迟宴嘆了口气,有点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他起身,连鞋子都没穿就光脚走了过去,在萧承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腕,语气不容置疑:「手怎么伤的?」 萧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吸了吸鼻子,突然一脑袋砸在江迟宴的胸膛上,把鼻涕眼泪都抹到江迟宴的高定衬衫上了。 江迟宴只是温柔又耐心地用袖口给他擦眼泪,不恼也不嫌弃,语气放轻柔了些,问萧承:「你自己弄伤的是不是?」 「萧承,回答我的话!」 萧承委屈地在江迟宴胸口画着圈圈,「我就是想和宴宴受一样的伤嘛……」 顿了顿,萧承奶凶奶凶地瞪着江迟宴,梗着脖子说:「你吼我,你居然还敢吼我??」 江迟宴:「……」心里的负罪感突然爆棚。 没等江迟宴开口哄人,萧承又委屈了。 他起身绕过江迟宴,抱起他的医药箱,撅着嘴就往外走,还给江迟宴丢了句:「宴宴,你背着我有别的猫猫了。」 江迟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把人给拉回来,抵在墙角。 江迟宴俯身逼近,危险地眯着眸子,「你说什么?」 萧承打了个颤,蔫了吧唧的长睫毛垂着,几颗泪珠就挂在睫毛尾端,要掉不掉的。 他低着头好半天,突然倔强地挺直了脖子,「宴宴都不让我给你治病,肯定是有别的漂亮宝贝了。」 江迟宴没忍住凑唇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宠溺地开口:「治治治,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 萧承被他亲得耳朵尖都红了,唿吸也有点急促,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着,期待地看向江迟宴:「宴宴,那你去病床?上趴下。」 江迟宴:「……」 看着萧承一副要做坏事的痞坏模样,江迟宴吞了口唾沫,突然有一种给自己挖了个坑的感觉。 第062章 奶承抱着宴宴和今天的第二章来了 江迟宴动了动唇。 没等他说话,萧承就扑进他怀里,哭唧唧地埋头在他颈窝,说:「宴宴,言而无信……脑袋上会长兔耳朵的。」 江迟宴揉了揉眉心,还是妥协了。 第74页 他走过去,趴下。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黑暗中,他完全看不到萧承想对他做些什么。 他听到萧承沉而缓的步伐,逐渐逼近病床?边…… 萧承俯身,从金属医疗箱里摸出了一把长而尖的手术刀。 他勐地朝江迟宴挥起刀刃—— 手术刀落下,却只是割开江迟宴后背上的衬衫衣料,半点没碰伤江迟宴的皮肤。 破碎的布料落了地。 后背微凉的感觉,让江迟宴的身体紧绷僵直起来。 「宴宴,你放松。」萧承奶声奶气地说。 他把左手贴在江迟宴的后背上,有伤的那只右手掌根抵在左手的手背上。 然后,勐地发力,狠狠一错。 「咔嚓——」骨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响。 江迟宴疼得闷哼出了声。 但是,疼痛过后…… 江迟宴觉得,他因为忙于工作而酸痛了好几天的嵴椎,像是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也不疼了,也不酸了。 江迟宴墨眸浮出一抹诧异。 他平时总熬夜,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 看似风光,可嵴椎和颈椎都落下了病根。 每个月,江迟宴都要去老中医那里买膏药,还要做嵴椎矫正的按摩。 可老中医几十年的按摩手法…… 都没有萧承刚刚那一下,效果那么显着。 萧承俯身,奶唿唿地朝着江迟宴的后背吹了两口气,吸了吸鼻子,问江迟宴:「宴宴,还疼吗?」 江迟宴疑惑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承用指尖在江迟宴的后背上点了点,「这里,宴宴你这一节嵴椎有侧弯,我帮你矫正回去了。」 江迟宴震惊地扭头看向他,「你……你懂医术?」 萧承腼腆地点点头,小脸红扑扑的,他咬着嘴唇说:「嗯。」 说完,萧承抚了抚江迟宴的后背,指尖从脖子一直到腰线。 然后他挺认真地说:「宴宴,你胸椎和颈椎也都有问题。」 江迟宴问:「你能帮我矫正么?」 萧承很郑重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江迟宴的脖颈上,眸子里划过一抹痴迷与贪恋。 宴宴的血,香香甜甜的…… 真的好好喝。 江迟宴笑了下,抬手扯住萧承的衣领,拉着他靠近自己,又问了萧承一句:「要是我不给你喝,你会去喝别人的血么?」 萧承拼命地摇摇头,急得两只眼睛都红了,「宴宴,我挑食的——」 他吸了吸鼻子,「你要是不餵我,你的漂亮猫猫就饿死了。」 江迟宴仰了仰头,主动用自己的脖颈去迎合萧承的唇…… 萧承愣了下,埋头咬破了江迟宴的脖子。 半晌…… 他从江迟宴身上爬起来,从金属医疗箱里摸出纱布卷,用医用剪刀剪了一块心形的纱布,用粉红色的小胶布贴在江迟宴脖子的伤口上。 江迟宴有点嫌弃地看了一眼。 粉红色的胶布…… 「宴宴,你等一下下。」萧承说话的时候,埋头在医疗箱里找东西。 刚刚喝到了香香甜甜的鲜血,萧承的语气里都透着雀跃和愉快。 然后,萧承翻出了一条黑色的丝带。 他用丝带在江迟宴的脖子上绕了几圈,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黑色蝴蝶结,把纱布固定得更牢了。 脖子上戴了个黑色蝴蝶结的江迟宴:「……」 「宴宴,我继续帮你矫正颈椎。」 萧承虽然软糯糯的,但是按摩矫正的动作,快、准、狠。 江迟宴只听到…… 他脖子在萧承的摆弄下,连续传来「咔嚓」、「咔嚓」的几声响。 疼得江迟宴额头上都沁出了细汗。 但是,疼痛过后…… 江迟宴晃了晃脖子,眼底浮出惊喜之色。 以前,他一晃脖子,就很容易头晕噁心。 但这次…… 江迟宴眼底一片清明,眩晕感已经有所缓解。 萧承还在给他按肩膀,一轻一重地动作,力道掌握得很好。 江迟宴趴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一开始,萧承一本正经地给江迟宴按摩。 到后来,萧承的手,不老实地落到江迟宴的腰上。 萧承看着他家宴宴漂亮的腰部线条,整个人开始逐渐焦躁起来。 他吞了吞口水,没忍住摸了下。 过了两分钟,没忍住又摸了摸。 过了五分钟,没忍住又摸了摸。 痒痒的…… 江迟宴被痒醒了。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萧承做贼心虚地竖着两根手指发誓:「宴宴,我没有偷偷摸你的腰。」 江迟宴哦了声:「……」我信你个鬼!! 见江迟宴没说话,萧承鼻尖红红的,又问:「宴宴,我想亲手做一条腰链送给你,紧身的那种,你腰细……戴着好看,你喜欢镶水晶的还是镶钻石的?」 萧承说完,已经亲手去量江迟宴的腰围了。 他恨不得在他家宴宴身上所有的部位,都绑上他的东西,留下他的标记。 腰链嘛…… 萧承想,他要花重金让人设计一个机关。 除了他谁都解不开的那种。 江迟宴脸有点烫,他别开视线,随口说了句:「钻石的。」 第75页 说完,江迟宴又愣住了。 他被萧承给套路了!! 萧承根本就没问他愿不愿意…… 萧承瞬间就高兴了,奶凶奶撩地抱了下江迟宴,「宝贝,你真好。」 江迟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自己的腰,「先给我按按腰椎,上周开庭前查资料通了几个宵,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睡的,我腰都要断了。」 萧承:「好。」 在萧承给江迟宴按腰的时候,萧承的手机响了。 是他经纪人陆听打来的电话。 江迟宴怕陆听有什么急事,刚想让萧承去接电话,耳畔就传来萧承的声音。 「宴宴,你真是个腰精。」 「宴宴,趴好别动。」 「宴宴,你动我没办法给你矫正腰椎。」 江迟宴想了想,给萧承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小点声,然后拿起萧承的手机摁了接听键。 他率先开口:「陆经纪人,是我,江迟宴。」 陆听愣了愣,问:「萧承呢?」 江迟宴看了眼萧承,怕陆听知道萧承和他同在一个病房而炸毛,随口扯谎:「他手机落在我这里了,他现在……唔!」 江迟宴疼得闷哼一声。 因为萧承刚好把他腰上错位的一块骨头,给他復了位。 就好像脱臼的胳膊復位,特别疼。 陆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电话里传来萧承的声音…… ——【宴宴,你老实点。】 陆听尴尬地咳了咳,说:「那个,我就说一个事,《谁主江山》剧组官博圈你们两个主演了,你们俩记得回应一下。」 说完,陆听就挂断了电话。 江迟宴摆了个姿势,用自己的脸解锁了萧承手机的人脸识别。 他登录萧承的微博,果然看到《谁主江山》剧组@了他和萧承。 谁主江山官方微博v:「欢迎两位主演——腹黑偏执皇叔@江迟宴v,绿茶奶狗太子@萧承v(排名不分先后)」 江迟宴用萧承的微博点赞+转发,然后登录自己的大号,同样操作了一遍。 微博评论区瞬间炸了。 _:「你是不是又偷偷登承哥的号了?@江迟宴v……」 _:「卧槽,楼上怎么知道的?」 _:「承哥发微博卡点,这种商务微博……每次都卡中午或者晚上的11:23。」 _:「江迟宴生日:11月23日。」 _:「论骚,还是承哥骚。」 _:「期待承哥软糯糯地叫宴宴皇叔……啊我好可!」 _:「可不止是皇叔,宴宴这角色还是承哥那角色的老师。」 江迟宴饶有兴致地翻着评论。 就在这时—— 高级病房反锁着的门,被急促大力地敲响。 出事了!! 第063章 硝烟cp给爸爸锁死了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江迟宴起身,抓起衣架上萧承的长款风衣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 江迟宴一把将萧承推进了洗手间,做了个嘘的手势,说:「你乖乖地别出声,一会儿还给你喝血。」 萧承懵懂地眨了眨眼,「好的,宴宴。」 江迟宴转身去开门。 门开…… 外面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很多满脸焦急的人。 江迟宴问:「怎么了?」 门外有人说:「先生,刚刚是不是有位医生进了您的病房?」 江迟宴想到一身医生白袍的萧承,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问了句:「有事么?」 门外人焦急地跺着脚,说:「有个病人氯气中毒了,几个值班医生没见过这种患者,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在江迟宴背后,「氯气中毒的患者,送去做雾化、吸氧。」 是萧承…… 江迟宴一僵。 门外几个医生听到萧承的话,愣住,重复了一遍:「雾化,吸氧?」 几个医生有点没反应过来。 眼前这个穿白袍的医生,他们没见过啊。 萧承漆黑的凤眸一挑,语气不容置疑:「照做。」 几个医生下意识地点点头,想请萧承过去帮忙。 萧承转头看向江迟宴,撒娇似的问:「宴宴,我可以去吗?」 众人:「……」 江迟宴:「……」 他原本还以为萧承已经恢復正常了。 他微微愣怔,没说话。 萧承以为他不高兴了,抬手去抚江迟宴眉心的褶皱。 江迟宴面无表情地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然而,去急诊室的路上,一群媒体和代拍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萧承的行踪,抱着相机和各种设备蜂拥而至,把本就狭窄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承哥,我想跟你合个影!」 ——「萧承老师,你一整个晚上都待在江律师的病房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萧老师,你是在和江迟宴谈恋爱吗?」 ——「萧承萧承,你和江迟宴是什么关系?」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过来,摄像机和话筒几乎怼到萧承脸上。 不止萧承,那些要去急救室抢救病人的医生,一个也过不去。 环境嘈杂得厉害,几米宽的走廊上,场面彻底失了控。 氯气中毒的病人家属眼睛都急红了,濒临崩溃地大喊。 第76页 「麻烦让一让!」 「我女儿氯气中毒,昏迷不醒,就快不行了!」 「让开啊!!」 可是,无论怎么喊。 镁光灯疯狂闪烁,话筒不断怼到萧承面前。 那些代拍们只等着拿照片换钱,对人命置若罔闻。 萧承开口,嗓音凉得厉害:「都、让、开!」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记者把话筒怼到他嘴边。 「承哥,你和江迟宴是真的吗?」 「萧承老师……」 萧承终于没了耐性,一把推开了摄像机和话筒,带着几个医生大步流星地往急诊室走。 萧承一边走,一边不疾不徐地说:「给病人安排雾化,用庆大霉素、地塞米松、氨茶硷、5%碳酸氢钠,加入0.9%生理盐水至50ml,每4小时雾化吸入一次,每次十到十五毫升,快!!」 另一边儿。 被推开的代拍和记者跌倒在地上,眼珠一转,捂着心脏就大喊—— 「萧承打记者了!」 「萧承耍大牌,在急诊室外打人!!」 「我要打110,我要报……」有代拍摸出手机,就要报警。 他刚摁了个110还没拨出去,一张名片递到了他手边。 捏着名片的手指,白皙修长,很漂亮。 代拍抬头,就看到了江迟宴那张让人惊心动魄的脸。 江迟宴捏着名片,淡淡地开口:「自我介绍下,我是萧承先生的律师,报警或者私了……你都可以跟我谈。」 代拍愣了愣,愤怒地说道:「萧承打了我们,这事没完!」 江迟宴的语气平静淡漠,波澜不惊:「你妨碍正常的医疗秩序,在急诊室外闹事,这事也没完!!」 代拍眼里闪过一抹心虚。 他连地上的相机和设备都顾不上捡了,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群人灰熘熘地跑了。 江迟宴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在急诊室门口等萧承。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 他摸出手机,先打开钉钉回了几条律所的工作信息。 然后,习惯性地点开微博。 江迟宴扫了眼热搜,愣住了。 热搜榜第一:#萧承整晚待在江迟宴病房里# 话题后面,有一个黑红色的爆字。 热搜榜第五:#江迟宴脖子被咬破了# 江迟宴:「……」 他随手点开一条带他名字的热搜话题。 评论过八万,点赞过十五万,转发过六万。 话题发布到现在,只有十几分钟。 下边,是网友的热门评论。 _:「他们俩不是要演《谁主江山》么,不是兄弟吗?」 _:「不是吧不是吧,还有人不知道萧承是江迟宴家的小媳妇?」 _:「硝烟滚滚了解下。」 _:「我只听说过硝烟cp,硝烟滚滚是什么?」 _:「硝烟cp在一起滚了又滚——硝烟滚滚。」 _:「秀儿。」 微博上,萧承和江迟宴两家的粉丝,橙子们和姜片们,很快开通了新超话。 超话的名字叫:硝烟滚滚。 同一时间。 江迟宴的父亲,副总统阁下江韫,刚好在接受政界记者採访…… 採访结束后,有记者问到他对娱乐圈的看法,随口问了句:「您听说过硝烟cp么,微博上很火的那对……」 记者不知道江韫和江迟宴的关系,所以问得没什么顾忌。 江韫的脸色冷了一瞬,摇头:「没听说过,我平时不玩微博,他们怎么了?」 记者笑着说:「今晚的热搜上说……江迟宴的脖子被咬破了。」 江韫眯了眯眼睛,随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现场下载了一个微博。 他打开后,因为没有登录,所以点不开热搜。 江韫想註册个微博帐号。 他输入手机号的时候,微博提示…… ——【手机号已註册,请您直接登录。】 江韫愣住,眸子里泛起一抹疑惑。 他这手机号没註册过微博帐号啊。 于是,江韫一边用简讯验证码登录,一边对记者说了句:「娱乐圈圈内人应该作为人间清醒,不断为社会输出正能量。」 顿了顿江韫又说:「像他们这种cp炒作,我并不十分贊成。」 下一秒,江韫成功登录。 他看到他微博的暱称,彻底石化。 【id:硝烟cp给爸爸锁死了】 记者也懵了。 手里的摄像机对准了江韫的手机屏幕,正在国家电视台上全国直播。 记者吞了口唾沫。 副总统阁下可真是…… 口是心非。 江韫:「……」 第064章 宠溺纵容到了极点 国家电视台的採访播出后,网友炸了。 _:「所以副总统也在磕硝烟!!」 _:「硝烟勇敢飞,姜橙永相随!」 _:「有副总统和国家电视台力挺,硝烟稳了。」 _:「你们快去看《谁主江山》官方的通稿,快去看,活久见啊活久见!!」 有网友截屏出了《谁主江山》剧组的官方通稿微博。 【修改前:古装权谋剧《谁主江山》即将开机。】 【修改后:耽美剧《谁主江山》即将开机。】 截图上,用红体加粗的字配文…… 第77页 ——【古装权谋-耽美】 反正,有副总统撑腰力挺,怕什么。 谁怕谁孙子!! 很快,三条话题登上热搜榜。 #江韫 硝烟cp给爸爸锁死了# #古装权谋 耽美# 萧承和江迟宴的粉丝,一股脑地涌入江韫微博,疯狂评论。 _:「感谢副总统阁下让我们有生之年能看到耽美剧。」 _:「上一秒我不贊成,下一秒硝烟给爸爸锁死,萌萌哒!」 _:「硝烟滚滚cp粉前来打卡。」 _:「翻了这么多评论,为什么没看到萧承和江迟宴的唯粉撕逼,撕番位?」 _:「楼上你在逗我,萧承和江迟宴没有唯粉,只有cp粉。」 江迟宴刷着微博上的评论,笑了。 他想了想,更新了两条微博。 江迟宴v:「已锁死。@硝烟cp给爸爸锁死了……」 江迟宴v:「叫皇叔。@萧承v……」 他刚发出去。 急诊室的门打开,萧承和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萧承说:「记得给病人吸氧,血氧分压维持在80mghg左右。」 说完后他走到江迟宴身边,低下头,看着坐在长椅上的江迟宴,「宴宴,在等我么?」 一走到江迟宴身边,他身上的淡定从容,就消失了。 江迟宴笑了下,指了指急诊室,问他:「怎么样了?」 萧承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突然不满起来,「宴宴,你没有第一时间关心我,而是在关心别人。」 江迟宴:「……」 萧承这酿醋厂的设备真不错。 这种情况下还能产醋…… 江迟宴扯着萧承的手腕,回了病房。 刚反锁住病房的门,江迟宴一转身,就撞进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 萧承凑近,贪婪又痴迷地在江迟宴颈间嗅了嗅,很认真地说:「香香的。」 江迟宴撕开脖子上的纱布,把脖子伸过去,宠溺纵容到了极点。 萧承双手捂住嘴巴,往后退了好几步,湿漉漉的眼睫扑扇着,摇摇头:「宴宴,我会心疼的。」 宴宴的脸色都泛白了。 他怎么捨得…… 萧承从医药箱里拿出止血棉和纱布,给江迟宴的脖子擦了药,小心地包扎好。 然后,又摸出一条黑丝带。 他似乎非常热衷于在江迟宴的脖子上系蝴蝶结。 系完还美滋滋地拍了好几张照片,才让江迟宴去睡觉。 等江迟宴睡了,萧承拿出手机让小吴去买补血的药膳食物,第二天早上送过来。 第二天一早。 江迟宴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支撑着爬起来开门,看到小吴手里的十几个外卖餐盒,愣了愣:「萧承工作室的工资很低么,你怎么跑去送外卖了?」 小吴很想哭。 他把手里的外卖盒放下,看了眼江迟宴脖子上大大的蝴蝶结,再看了眼盖着江迟宴外套睡得正香的萧承,瞬间懂了。 他压低了声音,对江迟宴说:「迟宴哥,承哥可能是觉得你昨晚累了,所以让我买这些,给你补身体。」 江迟宴:「……」他伸手摘下脖子上的黑丝带,把纱布也拆了。 小吴看了眼江迟宴脖子上的痕,瞬间把嘴巴长得能塞进去个鸭蛋,心里想的是…… 承哥可够狠的。 这是要把江大律师往死里搞。 小吴没敢多问,他拆开外卖袋子,说:「迟宴哥,我买了猪肝粥,当归羊肉,红枣木耳汤,还有鸭血粉丝,你看看想吃什么?」 可能是小吴说话的声音太大,萧承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他支撑着坐起来,漆黑深邃的眼看向江迟宴和小吴。 小吴生怕撞破了老闆的好事被打击报復,赶紧找了个藉口熘了。 萧承看向江迟宴,眸光一沉:「你脖子是怎么回事?」 江迟宴:「……」 萧承走过去,沉声问:「谁干的?」 江迟宴咳了咳,「别问了。」 萧承皱眉,怒道:「你还护着?」 顿了顿,萧承又黑着脸说了句:「查出来是谁干的,我非得打断他的腿!!」 江迟宴差点没忍住笑,说:「别,打断腿我心疼。」 萧承眯了眯眼,「你居然敢……」 「萧先生,昨天是谁哭唧唧地抱着我,忘了?」 江迟宴学着萧承的语气,「我是一颗长在墙角的蘑菇,我是一朵长在鹅卵石上的青苔,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想起来了么,蘑菇?」 萧承:「……」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隐隐约约浮现出昨天的一切。 他想伸手摸一摸江迟宴的脖子,但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不安地问:「很疼吗?」 江迟宴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萧承缠了纱布的右手上,笑意瞬间没了。 他扣住萧承的手腕,眸底浮出一抹深深的动容,「你傻不傻啊。」 没等萧承说话,病房的门被敲响…… 萧承躲进了洗手间,江迟宴去开门。 门开…… 江迟宴看着门外气质优雅的中年妇女,愣了愣,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女人化了淡妆,白色针织衫的领口绣了精緻的牡丹,站姿是很标准的军姿,整个人散发着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和高贵,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第78页 女人朝江迟宴笑了笑:「你好,我是昨天氯气中毒的那个病人,我叫孙瑾,特意来感谢萧承先生的,请问他在么?」 孙瑾…… 江迟宴勐地想起来,国家科技院的副院长,似乎就叫孙瑾。 草根出身,却是顶尖学府的医学、化学和生物学三料博士,今年四十五岁。 江迟宴有些发愣。 孙瑾看在眼里,以为他是怕萧承的行踪暴露,开口:「你放心,整个楼层都戒严了,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私生饭和代拍打扰到你和萧承先生。」 江迟宴让了半个身子,「请进。」 孙瑾提着一个果篮进了病房。 萧承从洗手间出来,和孙瑾四目相对。 孙瑾瞬间怔住了。 她眼底划过一抹震惊,手里的果篮砸翻在了地上,水果滚了一地。 眼眶,红了。 第065章 萧承家的江迟宴鸭 萧承看着孙瑾眼眶泛红的模样,愣了愣,递了几张纸巾给她,问:「这位女士,我们……认识么?」 孙瑾擦了下眼角,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她朝萧承伸出手,说:「我叫孙瑾,在国家科技院工作,昨天做实验的时候出了意外,氯气中毒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萧承握住孙瑾的手,短短两三秒就飞快地松开。 他不擅长表达,只说了句:「没事。」 孙瑾说:「我知道为了救我,你跟几个代拍和记者起了冲突,我发了篇微博帮你澄清,你转一下就好了。」 孙瑾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博。 她是国内顶尖科研人员,不关注娱乐圈,也不怎么玩微博,刚註册的号只有零星几个好友。 但认证名是:国家科技院副院长。 孙瑾发了很长的一条微博。 从她氯气中毒,讲到在急诊室门口被代拍和媒体堵住路,再到萧承为了救人,不得不和代拍起了冲突。 有图有真相。 发完微博,孙瑾让助理买了个热搜。 那些想藉机讹萧承一笔钱的代拍,瞬间熄火了。 萧承说了个谢谢,又问:「曝光在公众视野里,会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孙瑾笑了笑,说:「为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萧承没说话。 孙瑾又问:「冒昧地问一句,你父母……是什么人?」 萧承:「我父亲叫萧君延,农民出身,我母亲……叫孙斓。」 孙瑾愣住了。 她有个妹妹也叫孙斓。 只是,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断绝关系,再没有联繫了。 孙瑾忍不住问:「是亲生父母么?」 萧承嗯了声。 孙瑾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冒昧,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出了病房…… 孙瑾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红着眼眶问:「老公,二十四年前……我们那个孩子,真的是一出生就没了唿吸么?」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孙瑾已经泣不成声,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一个孩子……很像你,很像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电话那边又说:「是昨晚救你的小伙子么?」 孙瑾鼻音很重:「对,他因为救我,和记者起了冲突,我发微博帮他澄清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但是,孙瑾没想到的是…… 她的微博发完不久后,又出了事。 几条黑萧承的帖子,被顶了上来。 #萧承非法行医# #萧承拿氯气中毒病人商业炒作# #国家科技院副院长孙瑾收了萧承的钱帮他营销# 帖子刚出来,很快就有大量的网友评论。 _:「无证行医犯罪的吧。」 _:「一个明星在抢救室救人,这听着怎么就那么假呢,能别把饭圈文化带进医学界么?噁心。」 _:「国家科技院的副院长亲自下场,这得收了萧承多少钱?」 _:「无证行医的你们不抓么??@平安魔都v……」 _:「有没有法律人士来解释下,无证行医要判多少年?」 评论区热议如沸。 也有不少法律人士下场。 律师时沫v:「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非法行医,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萧承v」 看到时沫微博的江迟宴眯了眯眼。 萧承吓得赶紧拉住他,「你干嘛?」 江迟宴冷着脸:「她内涵你。」 萧承摸了摸江迟宴的后背,顺毛道:「没事没事,哪个艺人没被内涵过?」 再说,谁说他是非法行医的? 医师证……他还真有。 江迟宴:「我不骂人,你放心。」 萧承这才松了口气。 但五分钟后…… 江迟宴改了个微博名,还发了条微博。 萧承家的江迟宴鸭v:「买假证的,就别内涵别人无证了。@时沫v……」 下面网友秒回復。 ——【假证??】 ——【哥,你是说时沫的律师证是……】 ——【不会吧不会吧。】 ——【卧槽槽槽!!】 ——【可……时沫不是某法考机构的主讲么?】 第79页 ——【年度大瓜。】 看到评论的萧承问江迟宴:「她律师证是……假的?」 江迟宴点点头。 萧承满脸震惊地说:「那你怎么知道的?」 江迟宴:「她司法考试考了三年都没过,哪来的律师证?」 拿到法考资格证后,要挂律所实习一年,才能拿律师证。 如果不是时沫自己作死,惹到萧承了,江迟宴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一个陌生人而已,也没必要。 萧承想了想,又问:「你怎么知道她司法考试没过?」 正在喝水的江迟宴一口水呛进气管,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萧承眯了眯眼,语气不怎么好地来了句:「江律师,知道的挺多的啊。」 江迟宴呛得脸都憋红了,哪里敢告诉萧承,时沫当年法考连挂三年,还哭着给他打过电话。 不过,他听到是时沫就挂电话了。 江迟宴刷了下手机,看到微博的消息提示,愣了。 时沫又发了条微博,还特地@了他。 律师时沫v:「请你凭证据说话,恶意抹黑要负法律责任的。@萧承家的江迟宴鸭v」 还没等江迟宴回復,姜片们和橙子们就已经冲上去了。 江迟宴的粉丝,以法学生居多。 萧承的粉丝,都是人间清醒。 所以姜片们和橙子们,哪个都不好惹。 时沫的微博下边,瞬间被攻占。 _:「时沫敢把律师执业证唯一编号亮出来看看么?司法局官网可查的。」 _:「江迟宴不放证据,是在给你留脸,你别自己不要啊。」 _:「你知道办假证执业要判多少年么?@律师时沫v……」 _:「u1s1,江怼怼虽然狂还喜欢怼人,但我真没见过他诬陷谁。」 _:「时沫一直是做非讼的,从来不上法庭。所以……她买假证这么多年还没被发现,可能性真的很大。」 _:「江律师a爆了!」 橙子们刷屏的速度很快。 萧承看着评论区那句「江律师a爆了」,觉得他好像没有江迟宴那么a,那么男人,他太怂了。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也发了条微博。 萧承v:「微博暱称我喜欢。@萧承家的江迟宴鸭v……」 微博下边的配图,是一只可可爱爱的小黄鸭,在水里欢快地游来游去。 图片右上角配了一行字:萧承家的江迟宴鸭。 然后,有一个粉色的箭头,把这行字指向那只软萌的小黄鸭。 评论区炸了。 _:「神特么萧承家的江迟宴鸭,哈哈哈!」 _:「所以……江迟宴鸭=小黄鸭,江迟宴=小黄。」 _:「楼上,我给你一块钱,限你在一分钟内删除评论,让我来发。」 _:「集美们快爬去江迟宴微博看,江迟宴换微博头像了!」 一群网友立刻爬去江迟宴的微博。 江迟宴原来的微博头像,是他的照片。 新头像,换成了一只软萌软萌的小黄鸭。 就是萧承微博里放的那张图。 换完了头像的江迟宴,还在萧承说喜欢他暱称的那条微博下边,评论了一句…… ——【谢谢喜欢。】 第066章 江渊,萧承就是我们要找的kill 网友们都磕疯了。 陆听也从最开始的抓狂,到了后来的淡定。 萧承和江迟宴互动完好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打了个电话给萧承。 萧承接听:「喂,陆听姐?」 陆听开门见山:「时沫虽然是落井下石,可她确实没说错……非法行医,真的是违法了,我这边要安排公关,你有什么意见?」 萧承笑了笑:「不用公关。」 陆听:「什么?」 萧承说:「我说,我不是非法行医。」 陆听以为他是要面子嘴硬,嘆了口气也没戳穿。 她坚定地说:「你放心,我陆听手下的艺人,拼了我所有的资源,我也保你到底!」 萧承:「我没非法……」 陆听安慰他:「别怕,真要是违法了,罚款……我自掏腰包给你付。」 萧承:「……」他真不是非法行医。 陆听:「但你要做好准备,这次的事情之后,已经有几家品牌方,合约到期后没来找我谈续约了,你最近的资源和通告可能会……」 萧承淡淡地说:「没事,就当放个假。」 说完,萧承挂断了电话。 江迟宴看了他一眼,「你……心情不好?」 萧承:「啊?」 江迟宴握了握他的手,「你放心,我是你的专属律师,代理期限一辈子的那种。」 萧承:「……」他真不是非法行医。 江迟宴和萧承的右手都有骨伤。 在医院留观了三天后,第三天傍晚的时候,两人回了江迟宴的私人别墅。 开门的时候,江迟宴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 水瞬间从屋里漫出来,没过了他的脚踝。 他和萧承几十万块的情侣款定制皮鞋,全毁了。 屋里,整个别墅一楼近百平米的地面上,都是水。 江迟宴买的那两只大白鹅,正在水面上欢快地游着,不时用橘红色的嘴啄,梳理着翅膀上雪白的羽毛。 看到江迟宴和萧承回来,两只大白鹅欢快地扑棱着翅膀扑过来。 第80页 大白鹅:「嘎嘎嘎——」 江迟宴被白鹅拧出了心理阴影。 一看到大白鹅,腿就疼得厉害。 他条件反射地往萧承身后一躲,抓住萧承的肩膀,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鹅鹅鹅……」 萧承有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伸出手臂护住江迟宴,还接了句:「曲项向天歌。」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江迟宴脸一黑,想也没想地接了下去:「葱姜蒜爆香,铁锅炖大鹅。」 萧承:「……」 萧承看向那两只扑腾过来的鹅,试探着朝两只鹅摆了摆手,示意它们别过来。 两只鹅瞬间停止,晃着纤长雪白的脖子朝萧承友好地嘎嘎叫了两声,转身游走了。 江迟宴:「……」你们礼貌吗? 萧承看了眼满地的水,和江迟宴淌水进了屋,看到厨房里拧开到最大的水龙头,伸手把水龙头关了,问江迟宴:「保姆忘关水龙头了?」 江迟宴也摸不准,用手机把家里的监控调出来。 一看,傻了。 昨天下午的时候…… 保姆打扫完卫生离开后,只有萧承的猫和江迟宴的两只鹅在家。 小奶猫看到,厨房的水池子里有个粉色的猫脸形状的盆,好奇地探头过去看。 看了一会儿,小奶猫索性跳进去,整只猫躺在盆里。 然后,晃荡着尾巴,伸出猫爪去扒拉水龙头玩。 「哗啦啦——」 水流淌到小奶猫身上,它好奇地眨着眼,还张嘴去喝水龙头里的水。 喝了两口,它起身跳走了。 水龙头依旧开着,开了一整个晚上。 江迟宴:「……」 萧承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江迟宴,「那个……对不起啊。」 虽然他和江迟宴是恋人。 但是,他养的宠物惹了祸,把江迟宴整个豪华别墅都毁了。 萧承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江迟宴原本还挺淡定的,他名下的房产不少,一套别墅,多大点事儿啊。 但是,听到萧承的话他脸黑了,「你在跟谁说对不起?为了那只猫,你跟我说对不起?」 萧承以为他生气了,忙说:「我明天安排人过来重新装修,你别生……」 「萧承。」江迟宴打断他的话,「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你一定要说三个字,我希望这三个字是我爱你。」 萧承的耳朵尖红了。 江迟宴看了眼腕錶,已经是晚上九点十分了。 他问萧承:「只能去酒店凑合一晚上了,可以么?」 萧承很乖巧地点点头,「听你的。」 两人去了最近的酒店。 开了…… 一间房…… 酒店的房间里,江迟宴去洗澡的时候,萧承一个人打开平板电脑。 他飞快地输入了一串复杂的代码,很快打开一个血红色的窗口。 然后,登录了本书第四十章出现过的神秘帐号。 【帐号/暱称:kill】 登录后,萧承用键盘敲出一句话,发了出去。 kill:「我在华国考过一个医师证。」 kill:「你们在据点里找找,找到了邮过来,有急用。」 萧承正打算退出页面,江迟宴的嗓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小男朋友,帮我拿一下浴袍,忘拿了。」 萧承起身,随手把电脑放在桌上。 血红色的窗口页面,忘了关。 另一边儿。 「寒初少爷,我们查到kill的行踪了!!」 寒初少爷,全名席寒初,江迟宴的髮小。 席寒初眸光一厉,开口:「锁定他的定位,记下坐标!!」 下属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飞快地答:「头儿,坐标在城郊的一家快捷酒店,305号房间。」 席寒初抄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枪,沉声道:「明天早上带人过去。」 下属问:「少爷,要抓活的么?」 席寒初燃了支烟,冷冷地答:「死的活的我都要,最好留活口。」 顿了顿,他又说:「这个人很危险,一定要小心。」 翌日…… 江迟宴和萧承在酒店房间里吃早餐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江迟宴怕有私生跟来,指了指浴室,让萧承去躲着。 萧承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牛奶杯,走进了浴室。 江迟宴则走到门边,沉声问:「谁?」 门外…… 席寒初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他看了眼门牌,305号房间,是kill所在的房间。 可是,他为什么会听到江迟宴的声音? 席寒初想了想,开口:「我,席寒初。」 席寒初身后的楼梯拐角处,有至少几十个黑衣男人,来势汹汹。 江迟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问:「有事吗?」 席寒初撒了个谎,「江渊,我有急事,和萧承有关的事,快开门!」 一提到萧承,江迟宴开了门。 席寒初走进来,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你一个人在这里?」 江迟宴:「怎么了?」 席寒初看着他,「昨晚,我们查到了黑客kill的定位,坐标……就在你这个房间里。」 听到这句话的萧承,手一抖,把洗手池台上洗手液的瓶子碰倒在地。 第81页 「咣当——」 席寒初听到声音后眸子一眯,勐地冲到洗手间门口,一把拉开门。 他从口袋里拔枪出来,上膛指着萧承,转头对江迟宴说:「江渊,萧承就是我们要找的kill,抓住他!」 萧承眸底浮出一抹慌乱。 不是因为身份被揭破,也不是因为被冷冰冰的枪口指着。 而是因为,身份在江迟宴面前被揭破。 他不安地看向江迟宴。 第067章 萧承叫老公 席寒初也看向江迟宴,开口:「江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不忌惮kill的黑客技术,这样的人,要么收服,要么……杀!」 江迟宴问:「你想怎么收服?」 席寒初握着枪的手指收紧,一字一句:「软禁终身,我们可以给他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这也是总统阁下的意……」 江迟宴打断他的话,「所以,没有自由,是么?」 席寒初抬手打了个响指,几十个黑衣男人冲进酒店房间,重重包围。 席寒初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铐,抬手扔给江迟宴,对他说—— 「江渊,你跟他之间不清不楚,自己动手把他拿下,否则你也撇清不了干系!」 江迟宴沉默了下,拿着手铐转身走向萧承。 萧承直勾勾地看着他,漆黑深邃的凤眸,渐渐冷了下来。 萧承问:「你要抓我?」 江迟宴扣住萧承的手腕,没说话。 萧承眸底闪过一抹失望。 垂落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病态的杀意。 宴宴…… 我确实是黑客kill,但我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国家的事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如果你希望我被软禁终生…… 那好,我成全你。 我不反抗,是因为我这辈子都无法拒绝你。 可是,我要你陪我…… 一辈子…… 【萧承黑化值+10】 【黑化值:57/100】 江迟宴把手铐铐在萧承的手腕上。 【萧承黑化值+10】 【黑化值:67/100】 系统在江迟宴的脑海中,疯狂地提醒他。 【宿主,你疯了??】 【宿主你在想什么?】 【这样下去你会被囚禁到死的!】 江迟宴就跟没听见似的。 下一秒—— 他把手铐另外一边冰冷的金属环,铐在自己的手腕上。 「咔哒——」 江迟宴把他和萧承,铐在了一起。 然后,江迟宴转身挡在萧承面前,挡在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和萧承之间。 江迟宴:「谁给你们的胆量,逼迫萧承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闻言,席寒初愣住。 萧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 江迟宴握住萧承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席寒初面前,用自己的胸膛挡住席寒初的枪口,说—— 「我不管他是萧承,是kill,还是别的什么身份。」 「他是我的人。」 「我不信神,不信魔,就只信他。」 「我相信他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如果我信错了人,我陪他一起承担所有责任。」 「现在我就和萧承铐在一起,你想抓人就把我们一起带走,你想杀人就把我们一起杀了。」 江迟宴一字一句地说。 把他自己和萧承铐在一起,是为了保护萧承。 席寒初带的人太多,一旦动起手来,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但是江迟宴笃定,席寒初不会伤害他。 所以…… 他只有把自己赌进去,才能救萧承。 席寒初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迟宴,「江渊,你他妈疯了?」 萧承也懵了。 惊艷的凤眸里,迷茫,震惊,感动。 他看着江迟宴,「你……」 江迟宴转头朝萧承眨眨眼,低低地笑了:「怕吗?」 萧承摇摇头,「不怕。」 他怕的,从来都不是被抓或被杀。 他唯一怕的,只有江迟宴不要他。 江迟宴不动声色地把萧承护在身后,挡得严严实实。 然后,江迟宴看向席寒初:「席寒初,带走我们俩和杀了我们俩,你选一个。」 席寒初眸底闪过一抹犹豫,「江渊,我拿你当兄弟的,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江迟宴波澜不惊地回敬了一句:「兄弟妻,不可欺。你拿我当兄弟,所以带人抓我的小媳妇儿?」 小媳妇儿…… 萧承脸红了下。 席寒初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扳机,陷入沉思。 他走神的一瞬间…… 江迟宴一脚踢飞他的枪。 萧承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甚至都没抬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江迟宴脸上,然后懒洋洋地一伸手,把枪稳稳地接在手里。 两人的默契,已经到了不需要言语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领悟对方所有的心思和意图。 萧承单手持枪,把枪口对准席寒初,另一只手把江迟宴挡在身后。 嚣张又霸气。 萧承歪着脑袋,慢吞吞地问:「你刚刚说,想动谁?」 席寒初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燃了支烟,说:「江渊,我可以放你们走,但是你们逃了,江伯父和总统阁下那里,我不会帮你隐瞒,想怎么解释……你自己掂量清楚。」 第82页 江迟宴笑了笑:「我们光明磊落,不需要逃,如果萧承有罪,我陪他自首。」 席寒初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下属立刻让出了一条离开的道路。 江迟宴牵着萧承的手,优雅离开。 酒店楼下。 江迟宴把萧承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从随车储物盒里摸出一根铁丝,熟练地解开手铐。 萧承蹙了蹙眉:「你能解开手铐?」 江迟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拆下手铐,笑着说:「十几年前那时候,老头子把我扔去部队训练,当时被铐在一个全是蚊虫和蛇的山洞里,解不开手铐,我就得被那些可爱的小生物生吞活剥了。」 萧承心疼地看着他,说:「我想听你讲讲小时候的事。」 江迟宴慵懒地挑了挑眉,伸手把萧承搂进怀里,讲起了他的过往。 五岁时,被丢进地下拳场学拳法和武术。 六岁时,被丢进海里练游泳。 八岁时,被铁链锁在山洞里,练逃生。 十一岁时,每天跟江韫聊时政,要是江韫不满意,小江渊就没有晚饭吃。 十五岁时,身无分文地被扔到外国街头,学外语。 这也是为什么,江迟宴精通八国语言。 江韫对江迟宴的培养和训练,严格到了苛刻的程度。 在江韫眼里。 江迟宴首先是江家的继承人,其次才是他的儿子。 听完…… 萧承依偎在江迟宴的怀里,伸手圈抱住江迟宴的腰,情不自禁地唤了声:「老公……」 萧承心疼了。 他只想哄哄江迟宴。 江迟宴愣住。 这是萧承头一次,在没有发病、没有被他禁锢着手腕逼迫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叫他老公。 江迟宴故意卖惨,试探着说:「我爸还因为我不从政跑去学法律,关了我整整五天,只给清水的那种。」 萧承:「……」 江迟宴想了想又说:「还有一次,我爸……」 萧承黑了脸,伸手,在江迟宴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啊!」江迟宴嘶了一声,「疼。」 萧承又问他:「迟宴,那你跟我在一起,江伯父有没有对你……」 江迟宴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 第068章 江迟宴挨打,受伤 萧承不信。 江迟宴不跟他说实话,也无妨。 他自己查,能查到的更多。 一时间…… 两个人坐在车里,谁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 萧承问:「如果我真的违法犯罪了,你真的会为了我,不顾一切么?」 江迟宴说:「不会。」 萧承愣住,眼睛睁得大大的,迷茫地看着他。 江迟宴握住萧承的手,把他的手掌按向自己心口,「萧承,我这里有两个信仰,一个是你,一个是法律。」 「如果你违法犯罪,让我以律师的身份帮你毁灭证据,我做不到,因为江律师信仰法律。」 「但是,让我以萧承老公的身份陪你承担一切,我做得到,因为江迟宴信仰萧承。」 江迟宴与萧承十指相扣,轻吻着他的侧脸,说:「萧先生,江律师信仰法律,但江迟宴信仰你。」 江迟宴一字一句道:「萧承,我爱你。」 表白的时候,和萧承做的时候,江迟宴都没有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这是他第一次对萧承说这三个字。 听完江迟宴的话,萧承眼底全是动容与缠恋。 他靠在江迟宴怀里,说:「迟宴,我出道七年,演过39部影视作品,有21部都是和法律相关的。」 萧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和你一样,我这里有两个梦想,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在娱乐圈的事业。」 「宴宴,你是我的梦想啊。」 江迟宴捏住萧承的下巴,俯身把人儿压住,深深地吻了下去。 车身,剧烈摇晃。 过了很久之后…… 江迟宴终于放开了萧承,整理了下微皱的衬衫和西裤。 他伸手,递了瓶矿泉水给萧承。 萧承漱口,擦嘴。 江迟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上有七个未接来电,都来自江韫。 江迟宴心底一沉。 江韫大概是知道了,他和萧承在酒店与席寒初起冲突的事。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江迟宴摁了接听,放在耳边,就听到江韫低沉淡漠的嗓音:「你现在立刻回家一趟。」 江迟宴嗯了声,说了句知道了。 江韫就挂断了电话。 萧承担忧地看着江迟宴,「江伯父的电话?」 江迟宴点点头。 萧承很敏锐地问:「因为我的事?」 江迟宴没说话,捏了捏萧承的脸,「乖。」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腕,坚定地说:「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萧承害怕江迟宴被罚。 小江渊小的时候,就没少被江韫罚。 江迟宴歪着脑袋笑了,问萧承:「小男朋友,想好了,真要跟我回去见家长?」 萧承:「……」 江迟宴凑过去又亲了他一口,厚着脸皮说:「你放心吧,那可是我亲爹,还不至于打死我,让你守寡的。」 萧承:「滚!!」 第83页 江迟宴回了江家。 江家的佣人噤若寒蝉。 白管家走到江迟宴面前,接过他的外套,低声提醒:「五少,先生他……动大气了。」 江迟宴点点头,「白伯伯,我爸人呢?」 白管家:「先生在楼上书房,总统阁下也来了。」 江迟宴蹙眉。 他爸是副总统,和总统向来政见不合。 为了下一任总统人选,两人斗了很久了。 江迟宴想着,去了楼上书房。 刚走到书房门口,江迟宴就听到那位总统阁下的声音—— 「江渊窝藏包庇黑客kill,这事儿……老江,你得给我个交代。」 然后,江迟宴就听到了他老爸江韫的声音:「江渊是我儿子,他做的事等于我做的,这个责任我担……」 话没说完,江迟宴推门而入,引得总统和江韫都看了过来。 江迟宴开口:「总统阁下,还是我给您个交代吧。」 没等总统回答,江韫蹙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江韫怕江迟宴乱担责任。 所以,赶他出去。 江迟宴不退反进,一步一步地走到总统面前。 总统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收回视线,说:「江律师,听说你和kill私交不错。」 江迟宴没说话。 总统:「你是想包庇窝藏他吗?」 江迟宴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眸底划过一抹冷意,「包庇窝藏……好像是对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用的,请问总统阁下,kill做错了什么,触犯了哪条法律?」 总统被噎了下,又不想真和一个律师掰扯法律,说:「如果他为别的国家效力,很有可能为我国的网络防火墙,造成严重的威胁。」 江迟宴慢吞吞地说:「好像……没有证据可以说明kill就是萧承吧,我只知道,我和萧承身体里流淌的是华国的血,忠于的是我们的国家。」 总统也没想到,江迟宴敢直接不承认萧承是kill,他挑眉说道:「席寒初已经查到,kill昨晚登录了他在暗网的帐号,登录地就在你和萧承的房间,很多人都有目共睹。」 江迟宴眯了眯眸,低低地笑了,「那也只能说明,kill潜入了我和萧承的房间,不能说明萧承就是kill,如果萧承真的是kill,真的做出任何不利于国家的事情,那我不会纵容包庇,但事情查清楚之前,不该毫无依据地囚禁他。」 顿了顿,江迟宴补了句:「总统阁下,按照法律我国只承认一个国籍,但我听说,您夫人同时拥有四国国籍,您儿子同时拥有两国国籍。」 「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影响不好吧。」 总统瞬间愣住了,没想到江迟宴知道的这么多,他淡淡地看着江迟宴:「你很聪明,但是……副总统的小儿子喜欢一个男明星,和我夫人儿子的国籍比起来,到底谁的影响更不好?」 听完,江迟宴挺平静的。 他看着总统,一字一句:「总统阁下错了。」 「我父亲有五个儿女,但您只有一个儿子。」 「事情真闹大,我可以离开江家改姓萧,萧渊、萧迟宴也挺好听的。」 江迟宴的话说完,总统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拂袖而去,离开前看了眼江韫,「江韫,你养了个好儿子。」 江韫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过奖。」 江迟宴这次回江家,一回就是好几天。 因为私人别墅被水淹了,重新装修期间,江迟宴工作又忙,晚上偶尔也在律所的办公室里睡。 萧承和江迟宴每天晚上都会视频。 但是,萧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江迟宴很不对劲。 平时,江迟宴和他视频,都是穿着浴袍或者睡衣,慵懒地松散开领口,躺着和他聊天。 可这一次。 江迟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甚至穿了高领衫。 譬如此刻…… 萧承看着视频里,坐在办公桌前看卷宗的江迟宴,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迟宴挑眉:「哦?」 萧承:「你平时跟我聊天,不会穿这么多的。」 江迟宴笑了笑,指尖落在自己的腰带上,作势要抽开金属扣,「萧先生,这么想看我的身体,满足你?」 萧承直接挂断视频通话,坐在车里,陷入了沉思。 江迟宴的语气不对,他说谎了。 萧承眸子一沉。 他的车刚好就停在江迟宴的律所楼下。 想了想,萧承拉开车门下车,轻车熟路地进了律所大楼。 电话挂断后。 江迟宴去了办公室的洗手间,在镜子前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 在脱下最里边的衬衫时,江迟宴蹙着眉头,抽了口凉气。 「嘶……」 江迟宴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后背上五六道又红又肿的伤痕…… 忍了几天,好在没让萧承发现。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瓶药酒,从肩头倒了下去。 灼烧的疼痛感,疼得江迟宴手腕上全是青筋。 老头子下手够狠的…… 想想也是,一直当继承人培养的儿子,反抗他,忤逆他,为了一个男人说要离开江家改姓萧。 江迟宴把药酒揉进伤口,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又不敢用异能直接治癒伤口。 第84页 因为,江韫的秘书,每天还要带家庭医生过来看看他的伤势。 江迟宴刚揉了两下…… 办公室洗手间反锁住的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萧承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江迟宴后背上血淋淋的伤。 (小剧场) 第069章 我想跟你一起上热搜,官宣的那种 江迟宴也没想到萧承会突然闯进来,一瞬间也愣住了,连藉口都来不及编。 萧承眸底,泛起浓浓的病态和黑暗。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冷笑着说:「躲着我,瞒着我,江迟宴你可真行。」 江迟宴没说话。 他怕萧承心疼…… 也怕萧承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所以才瞒着他,躲着他。 江迟宴看着,萧承一言不发地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药酒和棉签。 江迟宴下意识地说:「我自己来就……」 说到一半,江迟宴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萧承漆黑深邃的眼底,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血雾。 极淡,但阴鸷冰冷。 萧承指尖,生生折断了一根棉签,一字一句,冰冷得像是在宣判死刑,说:「宴宴,你受伤了。」 江迟宴心里一咯噔,目光落在萧承缠着纱布的右手上。 以前,萧承说过…… 无论江迟宴受什么伤,萧承都自残陪他。 萧承做到了。 江迟宴怕他再伤害自己,伸手圈住萧承的腰,俯身逼近,说道:「萧承,我有一个随身系统,这个系统赋予了我治癒伤口的能力,所以……你别担心。」 萧承没说话。 脸上,没有半点吃惊的表情。 江迟宴以为他不信,握住萧承的手腕,说:「不信你看。」 江迟宴拆下自己右手手指上的纱布,就要用治癒异能修復折断的手骨和组织细胞。 萧承反手攥住他的手腕,抬眸问:「代价呢?」 江迟宴:「什么?」 萧承一字一句:「瞬间治癒伤口,要付出什么代价?」 江迟宴犹豫了下,沉声道:「治癒时的痛感,会比伤口正常癒合的痛感,强烈一百倍。」 剧烈的疼痛感…… 很可能刺激到神经,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 所以,江迟宴没敢用。 萧承眯了眯眼,没说话。 他用棉签蘸了药酒,给江迟宴后背的伤口上药,全程一言不发,整个人薄唇抿成一道细线,冷得吓人。 江迟宴随口问了句:「你知道我有系统,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萧承抬眸,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弧度。 因为,他比江迟宴更早拥有系统。 他的系统,和江迟宴的系统,是情侣系统。 在江迟宴的系统里,萧承的黑化值满100,就可以囚禁江迟宴。 而在萧承的系统里,对江迟宴的调教值满100,就可以囚禁江迟宴。 萧承把心底的暴戾和偏执掩饰得很好。 眸底,一片澄澈。 萧承做过医生,很快,就给江迟宴上好了药。 萧承把药酒塞进抽屉,淡漠地看着江迟宴,说:「把衣服穿上。」 江迟宴把白衬衣的扣子,从最下一颗繫到最上一颗。 系好后…… 萧承朝江迟宴伸出手,「手机拿来。」 江迟宴乖乖上交手机。 萧承接过来,塞进自己口袋里。 然后,萧承在江迟宴面前弯下了腰…… 江迟宴愣了愣。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萧承扛在肩上,走出了他在律所的办公室。 江迟宴懵了:「萧承,你干什么?」 萧承一言不发,死死地禁锢着江迟宴的腿,往外走。 江迟宴头朝下,大脑充血得厉害,他本能地挣扎起来…… 刚有了挣扎的动作,萧承顿住脚步,阴恻恻地问江迟宴:「自己乖乖地跟我走,还是让我迷晕你之后捆了再带走,选!」 萧承没吓唬江迟宴。 他身上,真的有一小瓶能用来浅麻醉的乙醚。 如果江迟宴不跟他走…… 他不介意用点强制性的手段。 江迟宴咳了咳,「那个,律所大楼里还有不少人,你别就这么扛着我……」 萧承:「嫌丢脸?」 江迟宴摇头,「那倒不是,你戴上口罩和帽子,我怕有私生和代拍。」 萧承想了想,把江迟宴放下了。 江迟宴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 萧承俯身勾住江迟宴的腿弯,把江迟宴整个人给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江迟宴后背的伤口,说:「江律师,要是真有代拍和私生,比起我扛着你,抱着你能让他们拍得更清楚一点。」 「江律师,我想跟你一起上个热搜,官宣的那种。」 萧承抱着江迟宴,往电梯的方向走。 江迟宴的助理拿着份资料过来,看到身高腿长的萧承,抱着同样身高腿长的江迟宴,整个人都懵了。 小助理问江迟宴:「江老师,你这是……」 小助理是法律专业的研究生,来实习的,所以称唿江迟宴为江老师。 江迟宴:「妻管严。」 小助理犹豫了下,「那您让我列印的这份材料……」 第85页 江迟宴:「给我吧。」 小助理把资料递到江迟宴面前。 萧承眉头一皱。 小助理条件反射地一收手,把材料递到萧承面前,「师母,请您过目,这份材料……可以给江老师么?」 萧承瞥了眼,勉强点了点头。 小助理这才把材料交给江迟宴。 江迟宴:「……」 神他妈师母。 萧承抱着江迟宴出了律所大楼,把人塞进车里,直接把人儿带回了他在魔都的私人别墅。 萧承把江迟宴抱进他的卧室。 卧室里,是简单的黑白灰三色。 萧承把江迟宴放到他的床上,动作很轻,透着小心。 然后—— 萧承从角落里摸出一条黑色的锁链,转身戴在江迟宴的手腕上。 江迟宴愣住,晃了晃手腕,耳边就传来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 他垂眸…… 就看到锁住他手腕的黑色锁链,一直延伸到墙角。 铁链的长度很长,可以让他在房间里自由活动。 萧承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迟宴,俯身,捧住江迟宴的脸,在江迟宴的唇角印下一吻,他对江迟宴说—— 「宴宴,你乖乖地待在这养伤,伤好了我就放你出去。」 「伤好之前,你的手机我替你保管。」 萧承一边说,一边用指尖轻抚着江迟宴的脸,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圈住江迟宴的腰,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骨血。 江迟宴笑了笑,眸底的宠溺和温柔没半点淡化,「好。」 他答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这让萧承眸底浮出一抹意外,「宴宴,你不要骗我。」 (这章提前发出来,主要是想解释下上一章的剧情:萧承虽然是黑客kill,但他以及江迟宴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国家的事情,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后面会体现他们的大义。 作者本人及书中角色均以国家的利益为重,上一章江迟宴主要是在「诡辩」,说kill不是萧承,但是不等于说萧承就不热爱国家、不维护国家利益,麻烦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槓我,这种大局性和原则性的问题,槓精我一定举报到底。就酱,爱你们——) 第070章 江迟宴:老婆我错了 江迟宴歪头,用脸在萧承的掌心蹭了蹭,「不骗你。」 萧承手沿着江迟宴的脸往下…… 修长的手指落在江迟宴颈部。 萧承俯身,就看到江迟宴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直冒。 萧承眯了眯眼,用手背贴了贴江迟宴的额头,眼神一冷,「宴宴,你在发烧。」 江迟宴愣怔了下。 难怪,这两天总觉得办公室发冷。 大概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烧。 江迟宴就势在萧承的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因为后背有伤,他只能侧躺着。 随着他有些吃力的动作,手腕上的锁链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 江迟宴:「没事,你这里有退烧药么,我吃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萧承漆黑的眸子半眯着,他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摁了个键。 一阵机械声和齿轮运动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 江迟宴看到,一个通体雪白、眼睛发着蓝光的机器人,从洗手间里缓缓出来。 机器人悬浮在半空中,底座也发出蓝色的光晕。 它停在萧承和江迟宴面前,机械地开口:「保姆机器人大白,为您服务。」 江迟宴指着大白,疑惑地看向萧承:「你买的?」 萧承抽出纸巾,温柔地给江迟宴擦拭额头上的汗,解释了句:「是国家科技院的孙瑾女士送给我的,她的研究成果之一。」 江迟宴嗓音沙哑:「哦。」 萧承脱下外套,半蹲在江迟宴床边,又摸了摸他的脸,「宴宴,你午饭还没吃吧,我去给你煮点白粥,饭后把药吃了,在我这睡一觉,嗯?」 江迟宴说了句好。 他闭着眼,烧得昏昏沉沉的,也没多说话。 萧承给他掖了掖被子,指尖轻轻抚过江迟宴手腕上冰冷的锁链,「宴宴,有任何需要,叫大白就好。」 说完,萧承伸手,从江迟宴的西裤口袋里摸出名片夹。 他抽出一张名片,在名片背后写了一行字,说:「大白是声控的ai高科技机器人,这个是密码,念出来就可以了。」 萧承离开房间后。 江迟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名片上写的密码,念道:「江迟宴想和萧承酿酿酱酱。」 大白:「主人您好,保姆机器人大白,乐意为您服务。」 江迟宴揉了揉胀痛的脑仁,问:「能改密码么?」 大白:「可以,密码修改需要您和萧承两位主人的指纹,请录入指纹。」 「那算了。」江迟宴伸出手,晃了晃白皙手腕上的锁链,「这个……能给我解开么?」 江迟宴倒不是想逃。 他的目光落在落地窗前的书桌上。 桌面上,放着一份文件。 是助理塞给他的那份文件。 工作狂人江迟宴想继续工作。 但是,萧承这铁链的长度,刁钻到了极点,刚好让他够不到、碰不着。 大白:「主人,您手腕上的锁链,被植入了脉搏监测生物装置。」 第86页 江迟宴:「什么?」 大白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光屏,屏幕上缓缓出现一行字。 ——【脉搏监测生物装置:能随时监测人体机能,一旦离开人体,会立刻因监测不到脉搏而发出警报。】 大白:「主人,也就是说如果您摘下锁链,萧承主人会在0.5秒内知道,并且……」 江迟宴问:「并且什么?」 大白:「锁链里有一支麻醉针,强行破拆,麻醉针会扎进你的皮肤。」 大白:「锁链的唯一钥匙在萧承主人的口袋里,如果您需要,我将为您唿唤萧承主人。」 江迟宴揉了揉眉心,「不用了,你去把桌上的文件拿给我。」 大白:「请您输入指令密码。」 江迟宴忍着羞耻念了一遍:「江迟宴想和萧承酿酿酱酱。」 大白:「密码正确,正在为您服务,请稍后。」 大白把文件拿给了江迟宴。 萧承端着一砂锅白粥和两盘小青菜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江迟宴手里拿着份资料,在看。 大白帮他支起了床桌。 床桌上,还放着一台开机状态的电脑。 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五十多个法律相关的网页,还有江迟宴刚写完的《刑事上诉书》。 萧承的脸黑了。 听到脚步声的江迟宴,吓了一跳,把上诉书发到同事邮箱后,立刻把电脑屏幕扣上,「萧萧萧承,我就是闲着无聊,随便看看。」 萧承转头,冷冷地瞪向大白,瞳孔里杀意凛冽。 大白赶紧躲到江迟宴身后。 萧承把手里的粥和菜放下,走到床边,看了眼手腕上的智能手环。 手环绑定了江迟宴手腕上的脉搏生物监测装置,可以随时监测江迟宴的体温和心跳。 【江迟宴的体温:39.7c】 萧承的脸色更冷了,居高临下地对江迟宴说:「江律师,挺敬业的啊,高烧39.7c还在工作。」 江迟宴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把手里的卷宗材料和电脑交了出去。 他烧得意识不太清醒,突然抱住萧承的腰,来了句:「老婆,我错了。」 萧承拉开江迟宴圈着他腰的双手,面无表情地握住江迟宴另一只没被锁住的手。 他贪恋地摸了摸江迟宴白皙的手腕。然后……也给戴上了锁链。 江迟宴两只手都被锁住了。 萧承盛了碗粥,在床边坐下,说:「张嘴。」 江迟宴乖乖地张大嘴巴:「啊。」 萧承的右手骨折,伤没好根本动不了,他用拇指和食指吃力地夹着勺子,餵江迟宴喝粥。 不一会儿,萧承手疼得额头上都是汗。 餵饱了江迟宴后。 大白拿着退烧药,递到江迟宴嘴边,「主人,吃药。」 江迟宴是昏睡着的。 但是,他的嘴唇抿成一道细线,死也不张嘴。 他的戒心很重。 哪怕昏迷,也不会吃来歷不明的东西。 萧承看了眼大白,「把药给我。」 大白把药给了萧承。 然后,萧承把药递到江迟宴嘴边,像哄小孩似的,语气温柔:「乖,吃药。」 江迟宴反手攥住萧承的手腕,用锁链缠住,嗓音含混不清:「别碰我,我已婚,有家室,我老婆很爱我!」 萧承眸底闪过一抹笑意,捏了捏江迟宴的脸,「是我,我是萧承啊。」 江迟宴仍然闭着眼睛,固执地说:「我有老婆了,你是谁?」 萧承:「我是萧承。」 江迟宴:「我有老婆了,萧承是谁?」 萧承终于没了耐性,吼了句:「萧承就是你老婆!」 江迟宴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乖乖张嘴,把退烧药给吃了。 反应过来被套路的萧承:「……」 江迟宴你他妈幼不幼稚。 萧承扶着江迟宴躺下,弯腰替他脱了皮鞋和袜子,又掖好了被子,才带着大白出了门。 出了卧室。 大白髮出叮咚一声响,看向萧承:「主人,楼下有人敲门。」 萧承抬眸问了句:「是谁?」 大白立刻调出门廊的监控,在半空中投屏出监控画面。 萧承看了眼,愣住。 敲门的人…… 是江迟宴的父母。 江韫和向心兰。 第071章 国家与他,我皆不负 萧承回了趟卧室。 江迟宴已经睡熟了,嘴里还嘟哝着:「萧承……小媳妇儿……」 萧承就没忍心打扰他,对大白说:「照顾好他。」 然后,萧承亲自去开门。 「江伯父,伯母。」萧承把人给请了进来。 江韫性子冷,只是微微颔首。 他一张脸江迟宴极其相似,浑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威慑感。 江韫身旁,向心兰笑眯眯地接过萧承泡的茶,说:「我们嘉亿集团这代言人,找的可真不错,江渊有眼光啊。」 至于这眼光……指的是江渊找代言人的眼光,还是找男朋友的眼光,就只有向女士知道了。 江韫看了眼萧承,又看了眼自己媳妇满意的眼神,眉头皱了起来,他问萧承:「江渊呢?」 萧承唇一勾,故意说得很暧昧,「他累了,还在主卧睡着。」 江韫和向心兰相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震惊。 第87页 萧承和江渊…… 已经发展到鱼水之欢的地步了…… 江韫脸色有些沉,「我打电话叫他起来,大白天的就……」 江韫一边说,一边拨通了江迟宴的号码。 然后…… 江迟宴的手机,在萧承的裤子口袋里,缓缓响了起来。 萧承摸出江迟宴的手机,歉意地朝江韫笑了下,「伯父,不好意思啊,他手机落在我口袋里了。」 江韫:「……」 向心兰喝了口热茶,问萧承:「小萧,你和江渊,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萧承想了想,说:「他见色起意,我蓄谋已久。」 向心兰笑了笑,开口:「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夫妇膝下这几个孩子,只有江渊和他大姐江灼是我们亲生的,江尧、江舜和江禹,其实是我们收养的孩子。」 萧承愣住:「收养的?」 向心兰点点头:「那三个孩子,是你江伯父一个战友临终前,託付给我们的。」 江韫握着向心兰的手,看向萧承:「所以,江家的继承人,要么是江灼,要么是江渊。但是……从眼界和大局观来看,我更欣赏江渊。」 萧承没说话。 江韫又说:「我在仕途上走到这个位置,想让我死的人多到可以绕魔都几圈了,江渊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要是决定跟他在一起,所有的危险和重重杀机,你都得跟他一起担着。」 萧承勐地抬起头,诧异地看向江韫,「伯父,您……不反对我们?」 江韫说:「江渊这些年活得太苦了,他先是国家的人,然后是江家的继承人,最后才是我江韫的儿子。但这次,我想纵容他任性一回,所以……」 「小萧,你跟江渊好好的,不要让我们失望,也不要让他失望。」 江韫站起身,端端正正地朝萧承鞠了一躬。 萧承赶紧扶起他,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伯父,您别……」 一旁的向心兰笑着打趣:「还叫什么伯父?」 萧承:「啊?」 向心兰从口袋里摸一个红包,塞到萧承手里,「孩子,在国内……你跟江渊不能领证结婚,委屈你了,这个是改口费,以后要是江渊欺负你,我们给你做主。」 萧承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看了眼向心兰手里的红包,没敢接。 红包很薄,薄薄的像一张纸。 但用脚趾甲也想得到,江家人不可能只在红包里放一张一百块钱。 萧承估摸着,是支票。 见萧承没接,向心兰拿着红包,起身就要往楼上卧室走,「你要是不收,我拿到楼上给江渊。」 萧承:「……」 萧承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主卧里的江迟宴…… 还被他锁着两只手腕…… 这要是被江迟宴的父母撞见,还以为他虐待江迟宴。 到时候,就不是想给他红包,而是要报警抓他了。 萧承赶紧接过来,给江迟宴的父母九十度鞠了一躬,「谢谢……妈,谢谢爸。」 萧承叫得有点别扭。 向心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聊了几句,中途接了个公司客户的电话,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出去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江韫和萧承。 江韫交叠着双腿,问萧承:「黑客kill,是你吧。」 江韫的语气很肯定。 萧承点点头,没说话。 江韫漆黑的眼眸淡漠地盯着萧承,「目前至少有35个国家在秘密调查你,你怎么说?」 萧承很坚定地看着江韫,语气沉稳:「我是一名华国人,骨子里流的是华国的血液,这片土地也是我和江迟宴的祖国,故土难离,所以……」 「国家与他,我皆不负!」 江韫欣慰地笑了笑,又和萧承聊了几句时事。 萧承对时事的敏锐和远见,让江韫眼底闪过一抹惊艷。 江渊挑人的眼光…… 真的不错。 江韫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承:「明天,我受邀回我的母校参加校庆典礼,你要是有时间,叫上江渊一起过来看看吧。」 萧承点点头,「好。」 他记得,江迟宴和江韫父子,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 萧承亲自送江韫和向心兰夫妻出的门。 江韫夫妻走后。 萧承拆开了向心兰给他的红包。 一看,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里面是一张支票。 支票上的数额是:十亿。 萧承:「……」 他上楼梯回楼上卧室的时候,脚都是飘的。 卧室里,江迟宴吃了退烧药,还在沉沉睡着。 萧承走过去,俯身吻住江迟宴的唇。 大白在一旁不解风情地提醒:「主人,和发烧的病人接吻,会被传染的。」 萧承头都没抬,抓起旁边的抱枕反手砸了过去,又在江迟宴的唇上狠狠地啄了两口,直到江迟宴的唇又红又肿,才放过了他。 萧承修长的手指,划过江迟宴的眉心、鼻樑再到嘴唇,房间里响起他病态低沉的嗓音。 「宴宴,你父母终于答应了。」 「你是我的了。」 「你一定要乖乖的,嗯?」 萧承指尖挑开江迟宴的衬衣领口,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 第88页 锁骨上,那一簇深紫色的玫瑰,妖娆而邪肆。 萧承没忍住,轻咬着江迟宴的衣领,偏头,又扯开一颗扣子。 然后,在江迟宴的锁骨上轻吻了下。 他眼底…… 病态,偏执,黑暗,疯魔。 就在这时—— 萧承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他助理小吴打来的电话,「承哥,下午公司年会的演出快开始了,我现在开车过去接您。」 萧承波澜不惊地嗯了声,起身出了卧室。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之后,用钥匙反锁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 江迟宴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072章 一个名叫萧承的醋缸 江迟宴额头还有些烫。 他虚弱地抬起手,手腕上的黑色锁链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 江迟宴苦笑了下。 大白监测到他的情绪波动,问他:「主人,您是因为被锁着不开心么?」 江迟宴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什么的,只要他是萧承,锁我还是囚禁我都无妨,但是……」 「大白,我会内疚。」 大白不懂:「为什么内疚?」 江迟宴用指尖勾着锁链,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他锁我,说到底是因为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是我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我对他……还不够好。」 江迟宴一直都知道…… 萧承的心生病了。 而他,是萧承的药。 大白又问:「那主人……你想怎么对萧承主人好,一直这样被他锁着吗?」 「不会。」江迟宴摇摇头,「那样只会让他的心里越来越黑暗,大白,我想带给他的是阳光,而不是黑暗。」 大白没说话。 江迟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笑着对大白说:「给我放首歌听听吧。」 大白立刻在卧室的墙壁上,投屏出歌单,「主人,请您点歌。」 江迟宴看了一眼。 一百三十二首歌,都是萧承的歌。 有他写的,也有他原唱的。 江迟宴说:「换个新鲜点儿的。」 这六年,萧承的每一首歌,每一张专辑,他至少都单曲循环过几百遍了。 大白想了想,用它的机械音突然唱了句:「什么,是快乐星球!」 江迟宴:「……」 他揉了揉额角,又问大白:「你会下围棋吗?」 大白说会。 然后…… 等到晚上天都黑了,萧承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主卧里传来一人一机器人的声音。 ——「大白你好萌!」 ——「江迟宴你坏坏!!」 ——「别躲!你一个机器人,靠我怀里你害羞什么?」 萧承:「……」 把大白和江迟宴一起锁在房间里,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萧承拿出钥匙开门。 门打开,他就看到…… 床桌上摆了个围棋棋盘。 大白的磁铁脑袋上,吸附了几十枚硬币。 江迟宴拿着枚一块钱硬币,还在往大白的脸上拍,「说好输了棋就往脸上贴硬币,你别玩不起啊。」 萧承眯了眯眼,淡漠地开口:「大白。」 大白扭过头,看到卧室门口的萧承瞬间一抖,猫着腰就往江迟宴身后藏。 江迟宴摸了摸大白的脑袋,「没事,你先出去。」 「好的。」 大白抱着棋盘,从萧承身边经过的时候,说了句:「主人,我很喜欢江迟宴,明天晚上我还可以和他一起下围棋么?」 萧承脸一黑。 偏偏,江迟宴还补了句:「大白乖,明晚继续。」 大白髮出欢快地咕噜声,出去的时候还帮忙把卧室门关上了。 卧室里,只剩下萧承和江迟宴。 萧承看了眼江迟宴,伸手扯开领带,带着一身戾气走到床边。 萧承伸手圈住江迟宴的细腰,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大白乖,明晚继续?」 江迟宴笑了下,把手伸到了萧承的衬衫里,「吃醋?」 萧承没说话。 江迟宴的掌心摁在萧承的心口处,在「……」上捏了捏,「真吃醋了?」 「吃一个机器人的醋?」江迟宴笑得像只慵懒的狐狸。 萧承依旧没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细线。 江迟宴又说了句:「我也吃醋。」 萧承愣住,「你说什么?」 江迟宴晃了晃被锁链禁锢得酸疼的手腕,说:「你抱着那只猫叫宝宝的时候,我也吃醋。」 萧承浑身一僵。 江迟宴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你和女演员对感情戏的时候,我吃醋。」 「你开演唱会、粉丝见面会,粉丝给你送玫瑰花的时候,我也吃醋。」 「宝贝,我掉进一个名叫萧承的醋缸里,淹死在里面出不来了。」 江迟宴一字一句,因为发烧沙哑的嗓子,格外的性感。 萧承愣在原地,耳朵尖红红的。 江迟宴握住他的手腕,逼近,「萧先生,现在还觉得没有安全感吗?」 萧承下意识地摇摇头,又问:「你、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没有安全感的?」 江迟宴一针见血:「因为你太乖了。」 第89页 「萧承,在我面前你可以任性耍脾气的,别那么乖,你乖得让我心疼。」 萧承没说话。 江迟宴捏住萧承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江迟宴继续说:「不喜欢我和机器人下棋,不喜欢我和别人亲密,你都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萧承眼前一亮,「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拒绝?」 江迟宴点头,「对。」 萧承:「那江先生,今晚……你在下边?」 江迟宴:「……」 他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萧承伸出手,去解江迟宴的衬衫扣子。 江迟宴整个人明显一僵。 萧承笑了下,「你身上都是汗,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了。」 宴宴还发着烧…… 他哪里捨得对宴宴做那种事。 江迟宴松了口气,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锁链,「那……你先解开我,要不然脱不了衣服啊。」 萧承唇一勾,把江迟宴腕上的锁链给打开了。 江迟宴晃了晃酸疼的手腕,就要起身。 然而…… 萧承从床底摸出一条锁链,弯身蹲下,利落地铐在江迟宴白皙瘦削的脚腕上。 「宴宴,你又骗我,想跑是要受惩罚的。」 第073章 宴宴,很好看,我很喜欢 铐住后…… 萧承拦腰抱起江迟宴,走进了浴室。 江迟宴脚腕上长长的铁链在地面上拖行,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卧室里格外清晰。 萧承把江迟宴放下,转身出去,拿了药膏和棉签进来,「宴宴,我现在要给你后背的伤口换药,你乖乖地别动。」 江迟宴说好。 萧承给江迟宴擦药的时候,说:「宴宴,今天你爸妈来找过我了,他们……接受我和你在一起了。」 江迟宴点点头,清清凉凉的药在背后晕开,他舒服地眯着眼。 萧承眯眼:「你好像早就知道了。」 江迟宴嗯了声,「我和我爸谈过了。」 萧承:「你是怎么说服你父亲的?」 江迟宴垂眸,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实话:「答应了他一些……并不重要的条件罢了。」 江迟宴的脑海里,迴荡着他父亲江韫的话。 ——【我可以不阻止你和萧承在一起。】 ——【但我有个条件。】 ——【三年之后,我把江家交到你手里,以后世界上再没有律师江迟宴,只有江家的继承人江渊。】 ——【你也可以拒绝,只要你能时时刻刻把萧承保护好,别出什么意外。】 江迟宴想着想着,有些恍惚。 萧承站在他身后帮他擦药,没有看到江迟宴脸上的表情。 擦完药…… 萧承洗了手,拿了只包装精緻的盒子,走到江迟宴面前,温柔地问:「宴宴,我给你买了个礼物,要试试么?」 江迟宴以为是腕錶或者衣服什么的,没多想,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然而…… 十分钟后。 江迟宴浑身僵硬地吞了口唾沫,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 一条镶满碎钻的身体链,仿佛将耀眼星河洒满全身。 锁骨,胸膛,腹肌。 一条条细细的金属链贴着皮肤,纵横交错,沿着他胸肌和腹肌的纹理,勾勒出漂亮的身体线条,很凉,微痒。 腰上,是一条金色的金属链。 萧承按江迟宴的腰围量身定制的,不会让江迟宴觉得勒,但刚好可以紧紧地锢在他的腰上。 萧承指尖轻抚着江迟宴锁骨处的玫瑰纹身,眼底盛满了痴迷与缠恋,「宴宴,很好看,我很喜欢。」 他滚烫的眼神,灼得江迟宴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整个人都不好意思了。 偏偏,萧承就喜欢看江迟宴羞哒哒的样子,视线放肆地上下打量着江迟宴的身体,又补了句:「我的宴宴,真是个腰精。」 江迟宴脸烫得厉害,转身就要往卧室里走。 萧承不紧不慢地俯身,指尖勾起地上的一截锁链,轻轻一扯。 锁链铐在江迟宴的脚踝上…… 江迟宴被带得一个趔趄,腰就被萧承从身后圈住。 萧承抱着江迟宴站在镜子前,指尖划过江迟宴的腰,以及他腰链上的金属扣,「乖宴宴,怎么不睁开眼睛看一看,你自己有多勾人?」 江迟宴闭着眼,眼睫毛颤个不停,打死都不睁眼。 但是…… 闭着眼,触觉的敏?感度就更高了。 江迟宴只感觉到,冰冰凉凉的金属链贴着他上半边身子的皮肤,痒痒的。 萧承无害地问:「这套身体链,是我亲自设计定制的,我的礼物……宴宴不喜欢么?」 江迟宴咬牙切齿:「喜、欢。」 萧承点点头,「那就奖励宴宴……晚上戴着它睡觉。」 江迟宴:「不是,我……」 萧承站在江迟宴身后,缓缓地把下巴搁在江迟宴的颈窝里,歪着脑袋慢吞吞地问:「嗯?宴宴不喜欢吗?」 江迟宴很从心地说:「喜欢。」 江迟宴觉得,他特别喜欢给自己挖坑。 挖好坑,不仅自己跳进去,还填土把自己给埋了的那种。 不过…… 江迟宴想的是…… 就这么睡一个晚上,第二天换衣服的时候摘下来。 第90页 小媳妇儿送的礼物,好好收藏着也就是了。 然而,江迟宴想简单了。 第二天早上他进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 江迟宴整个人石化了。 因为…… 无论他怎么拽,腰上的细链,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死死地禁锢住他的腰,摘不下来。 江迟宴挣扎了好半天,额头上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可是,腰上的金属扣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 更衣室的门被打开,萧承裹着睡袍走了进来,漆黑深邃的眼,一眼就看到了想摘下腰链的江迟宴。 第074章 江迟宴家的小媳妇儿 听到开门声的江迟宴,抬眸对上萧承的视线,浑身一僵。 萧承走到江迟宴面前,哑着嗓子问:「宴宴,是想摘下来吗?」 江迟宴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俯身逼近萧承,狐狸眸里倒映着萧承的容颜。 江迟宴说:「当然不。」 萧承慢悠悠地挑了挑眉:「哦?」 江迟宴说:「想送一条情侣款的,给我家小媳妇儿。」 萧承的脸红了下。 江迟宴勾唇,说:「知道我在更衣室,还随随便便地闯进来,你……挺放得开的。」 萧承的睫毛颤抖起来,垂眸,不敢去看江迟宴的眼睛。 他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换了个话题,问江迟宴:「早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江迟宴刚一动唇。 萧承:「你还有些低烧,辣的、甜的和油腻的都不准吃,冷的也不行。」 江迟宴:「……」 于是,半个小时后。 早餐的餐桌上,江迟宴捧着白粥,一口粥一口青菜地吃着。 萧承只吃了点低脂的蔬菜沙拉,就放下了筷子,对江迟宴说:「你爸他……」 江迟宴抬眸,伸手捻去萧承嘴角的一点沙拉酱,笑着说:「是咱爸。」 萧承的耳廓泛着红,没反驳,说:「咱爸说,今天復光的校庆典礼,叫我过去陪他一起参加。」 江韫和江迟宴父子,都是復光(名字我编的)毕业的。 江迟宴又盛了碗粥,把半盘菜都倒进碗里,「在魔都,復光大学仅次于清北,但它是政治和法律专业的最高学府,老头子的意思……应该是给你引荐一些官场上的人,你跟着他开拓新圈子,是好事。」 萧承问:「你爸有没有什么忌讳,或者喜好?」 江迟宴想了想:「他没有什么忌讳的,喜好……我妈算么?」 萧承有点无语,在桌下伸腿踢了江迟宴一脚,「别吃了,都第四碗了,怎么跟没吃过饭似的。」 江迟宴打了个嗝,故意说:「上午要和大白下围棋,挺费脑子的,我多吃点补补。」 萧承的脸黑了,伸手捏住江迟宴的后颈,「你跟我们去復光的校庆,不准再和大白下棋。」 江迟宴笑着问:「不是说我伤好前,要把我关在房间里么?」 萧承咬牙切齿,捏着江迟宴的耳朵说:「你再敢把大白搂在怀里揉脑袋,我就把它当废铁,卖去废品收购站!」 江迟宴宠溺地笑了,「好好好,都听你的。」 然后,江迟宴又添了半碗粥。 把一砂锅粥都给喝光了。 出门前,还喝完了一大杯热牛奶。 以至于…… 上午,江韫在復光演讲的两个小时里…… 江迟宴去了整整五趟洗手间。 江迟宴研究生阶段的导师,丁一二,还特地发消息关心他身体。 丁一二:「小宴宴,你年纪轻轻的,不会是肾出问题了吧?」 丁一二:「有病得治。」 丁一二:「六味地黄丸能治这个的,我给你下单了两箱,回头送你办公室去。」 从洗手间回来,看到消息的江迟宴:「……」 时间好不容易到了中午。 復光所有的校领导都到了,每个人都一身笔挺西装,浑身绷直地跟在江韫身后。 只有萧承敢和江韫并排走。 江韫带着萧承,和几个领导在食堂吃饭。 席间…… 有人大着胆子问江韫,萧承是他什么人。 江韫说:「他算是我半个儿子,半个女婿。」 几个领导相视一眼,都懂了。 主管文化娱乐的领导说:「小萧啊,电视台有几部歷史纪录片,你有没有兴趣来当主演?」 主管教育的领导说:「小萧,我记得你是魔都影视学院毕业的,有没有兴趣回母校当个客座教授,我给你写推荐信。」 復光的领导憋得脸都红了。 他们的王牌专业是法学和政治学,和表演、唱歌都扯不上关系啊。 校领导想了想,来了句:「小萧,我们这有个江迟宴,听说你们很熟,我把他借给你玩两天,怎么样?」 萧承:「……」 江韫:「……」 另一边儿。 江迟宴忙里偷闲,一个人跑回他在復光的办公室睡午觉。 他是復光的客座教授,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江迟宴睡得正香……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江迟宴掀开身上的毯子,从沙发上勐地坐了起来。 江迟宴起身,拿起西装外套穿好,把腰间的西装纽扣也系好后,才去开门。 第91页 门外站着个俏生生的女孩儿。 叫沈愈…… 沈愈是江迟宴的助教。 江迟宴手挡在门口,垂眸:「有事么?」 沈愈有点腼腆,指了指办公室里面,犹豫了好久才问:「江、江老师……我可以进去说么?」 江迟宴想了想,「你等下。」 然后,他把办公室的前后门都打开,窗帘都拉开,坐在办公桌前,说:「你进来吧。」 沈愈走到江迟宴的办公桌前,欲言又止:「江老师……我明年想出国,但是我绩点不够高,您能不能……把我的期末成绩打得高一点,我想要90分。」 江迟宴没答应,也没拒绝。 学生问老师要分数,这在不少大学里,是很常见的。 但是…… 还没等江迟宴说话,沈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 「江老师,这是我打工一个月赚的钱,求求您了……」 江迟宴淡漠地开口:「我可以给你高分,但是……这对其他人,是不是不太公平?」 在復光,每门课只有百分之十的同学,可以拿到九十分以上的成绩。 沈愈眼眶一下就红了。 江迟宴捧着茶杯面无表情:「把钱拿回去,我当你没来找过我,贿赂自己的老师,对你影响太不好。」 她颤抖着,「那……」 江迟宴打断她的话,「你认真学习,我给的分数不会辜负你的努力。」 沈愈抹了把眼泪,抓起信封狼狈地跑了出去。 但是,江迟宴都没想到…… 沈愈从他办公室红着眼眶跑出去的这一幕,上了学校论坛。 #江迟宴私收助教红包# #江迟宴收受贿赂# 江迟宴平时不逛復光的论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是在办公室睡午觉的时候,收到了丁一二的消息。 丁一二二话没说,甩过来两条帖子。 丁一二:「你和那个叫沈愈的女孩儿,上论坛了。」 丁一二:「知道你不缺钱,想办法澄清一下,发个帖子,我顶你。」 江迟宴一目十行地看完帖子。 第一时间,不是澄清,也不是愤怒。 而是…… 发消息给萧承。 江迟宴:「老婆,我没有,我和她不熟。【哭唧唧.jpg】」 萧承没回。 江迟宴又发了句:「我身上还纹着玫瑰花和你的名字,我怎么可能……」 刚发到一半。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萧承倚着门框,双手抱臂,淡淡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萧承看着江迟宴眼底的心虚,问:「江教授,你慌什么?」 第075章 宴宴,我想宠宠你 江迟宴走到萧承面前,一把将门关上,回身把萧承逼到墙角。 江迟宴伸手轻戳了戳萧承的喉结…… 指尖沿着喉结往下,隔着衬衫衣料划过萧承的胸膛,最后落在他皮带上的金属扣上,勾住。 萧承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自然,「干嘛?」 江迟宴另一只手捏了捏萧承的脸,哑着嗓子说道:「承承,我在给你安全感。」 萧承愣住。 恍惚间,他的手被江迟宴握住,按向江迟宴的心口。 萧承的掌心下……是江迟宴温热的胸膛,和细细的金属链。 江迟宴说—— 「我锁骨上的玫瑰是你亲手纹的。」 「我身上摘不掉的金属链,是你为我戴上的。」 「我身上的草莓,是你种下的。」 「承承,我是你的人,只想潜你或者被你潜,我没碰过别人,不想碰也不感兴趣。」 江迟宴说了一连串的话。 他是律师,在法庭上唇枪舌剑,说起情话来也摄人心魄。 萧承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自在地别开视线,耳朵根有点红,说了句:「我信你的。」 「宴宴,我信你。」 「我着急过来这里,是怕舆论会伤害到你。」 萧承伸手圈着江迟宴的腰,问:「復光论坛的帖子,你看了么?」 发帖子的人,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两千多字的小作文。 说江迟宴向自己的助教索贿,不给钱,就让小姑娘陪他玩玩,小姑娘被逼得走投无路,想自杀的心都有了。 江迟宴扫了眼,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萧承哄他:「你别生气……」 江迟宴皱眉道:「那小姑娘进我办公室一共不超过两分钟,门窗都是开着的。」 话落,他顿了顿,又看了眼萧承:「我糟蹋你的时候,哪次不是把你翻来覆去几个小时……」 「两分钟,呵呵。」江迟宴不屑。 萧承不自在地咳了咳,眼神无处安放,问:「你想怎么处理?」 江迟宴看了眼腕錶,已经是下午一点二十了,「我一点半还有课,等我下了课……再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萧承动了动唇,「这件事交给我,好不好?」 江迟宴眉眼染上一抹笑意,搂住萧承的肩膀,在他侧脸上亲了亲,「为什么?」 萧承埋头在江迟宴的颈窝里,闷声说:「宴宴,我想宠宠你。」 江迟宴笑了下,捏了捏萧承的脸,拿着u盘和雷射笔出去了。 萧承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利落地操纵电脑,调监控、查ip,很快就查清楚了一切。 第92页 江迟宴的课,在整个復光大学最大的阶教。 江迟宴和沈愈的绯闻一曝光,整个阶教里的人都刷着论坛,窃窃私语地吃瓜。 沈愈坐在第一排,脸色一片煞白。 她浑身颤抖着,红着眼眶小声啜泣。 到底是谁想害她…… 这样闹下去,她出国的名额,都要保不住了。 沈愈怕了。 就在这时—— 一道冷嘲热讽的女声,从沈愈背后响起,「沈愈,你和江迟宴这……玩得够开的。」 沈愈脸色惨白地扭过头,看清眼前的女生,颤抖着声音问:「涂薇,你说什么?」 涂薇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愈,一字一句:「我说,这次你完了,江迟宴也完了。」 涂薇恨江迟宴入骨。 她和苏婧争保研名额的那次…… 如果不是江迟宴介入,她不会失手,甚至还背了个记大过的处分。 所以—— 当她无意间看到,沈愈红着眼眶从江迟宴办公室出来时…… 涂薇立刻拍了两张照片,写帖子上传论坛。 做完一切后,涂薇託了关系,删除掉江迟宴的办公室外的所有监控。 索贿,不正当关系,江迟宴说不清楚的…… 这一次,他一定会身败名裂!! 涂薇自信满满。 一直到江迟宴走进来,她都没回自己的座位,而是走到讲桌前,开口:「江老师,论坛的帖子,您看了么?」 江迟宴往讲桌前的椅子里一坐,脑子里全是萧承说想宠他的话,心情很好地看了涂薇一眼,「看了,文笔流畅,描写细緻。」 涂薇愣了一下。 江迟宴不但没恼怒也没辩解,还笑了。 这和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也正是这个时候,阶教的后门被推开…… 萧承从后门走了进来。 他摘了墨镜和口罩,直勾勾地看着讲桌前的江迟宴,走了过来。 第076章 沈愈说,是江迟宴逼她的 江迟宴翘着二郎腿,白皙的脚腕一晃一晃,和萧承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 在场的人顺着江迟宴的视线看过去,倒抽了口凉气。 「萧承……」 「承哥居然会来!」 「江迟宴和沈愈这事儿……承哥知道吗?」 「承哥有点绿啊。」 一片唏嘘声里…… 萧承走到江迟宴面前,轻踢了踢江迟宴的椅子腿,「怎么跟没骨头似的,站起来。」 江迟宴乖乖站了起来,懒懒地靠着墙,看着萧承没忍住笑了。 萧承瞥了眼涂薇,转头问江迟宴:「有人拿莫须有的事为难你了?」 江迟宴一笑,配合地低声说:「嗯,我挺害怕的,萧影帝你得罩着我,我很怕的。」 「哥哥保护你。」萧承扯着领带,看了眼戏精上身的江迟宴,挺宠地朝江迟宴丢了句:「别怕,我帮你澄清。」 江迟宴歪着脑袋,朝萧承眨眨眼:「嘤。」 两个人一唱一和,声音压得很低,周围的人听不清,但涂薇还是听到了。 江迟宴和萧承太淡定了。 淡定到,让涂薇觉得有些不安。 涂薇眸底划过一抹心虚,开口发难:「萧承,你在胡说什么?」 顿了顿,她梗着脖子强撑气势:「帖子里的照片大家都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和江迟宴不清不楚,红着眼眶从他办公室跑出来,说不定就是江迟宴威胁强迫,想对她做什么或者已经做了什么。」 江迟宴办公室外的监控,都被删掉了,涂薇很确定。 死无对证的事,她再找几个「目击证人」。 江迟宴说不定就得被抓进去。 想清楚后,涂薇更有底气了,大义凛然地对江迟宴说:「我们復光,容不下你这种心思骯脏的人!」 「沈愈,涂薇说的是真的吗?」有人站出来问沈愈,「你是当事人,你来说。」 涂薇眼前一亮,「是啊沈愈,午休时间办公楼都没什么人,你一个人跑去江迟宴办公室干什么,是不是他逼你的?」 沈愈脸色瞬间煞白。 她是去找江迟宴要分数的。 可这种事情被揭出来,她是要挨处分的。 沈愈欲言又止,心虚地不敢看江迟宴,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把脑袋埋进手臂里,哽咽着说:「是他逼我的……」 沈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迟宴那么厉害的一个律师,就是帮她背个锅,不会有事的。 沈愈这样想着,抽抽咽咽地又说了句:「江迟宴说,我要是不听他的,不给他钱,不任他摆弄,他有很多方法逼死我……」 沈愈这话一说出来,全场炸了。 「卧槽!江迟宴居然真的对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 「这特么就有点不做人了。」 「岂止,这种人渣,萧承还护着??」 也有比较理智的人,「沈愈红着眼眶从办公室出来,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就凭两个女孩的话,就给人扣帽子定罪?」 但是,理智的声音,很快被涂薇压制。 「江迟宴,萧承!」涂薇盛气凌人地开口,一副正义使者的模样,「今天沈愈受的委屈,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被点名的萧承,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冷笑。 第93页 他抬眸看向涂薇,「贼喊捉贼的把戏,玩够了没有?」 涂薇愣了一下,像被戳到了什么痛处,炸了:「萧承你什么意思?我原本是你的粉丝,但我真没想到我粉了五年的男人……会是这种黑白不分的人,我脱粉了。」 沈愈擦着眼泪,也站了起来,「萧影帝,我才是受害者,你这样说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也有平时和沈愈玩得好的,指责萧承:「报警吧,看看到底是谁贼喊捉贼。」 「好啊。」萧承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拿了个u盘连接电脑,用阶教的多媒体设备,播放了一段视频,「都看清楚了。」 涂薇冷笑了下,不怎么在意地说:「视频里能有什么?」 她旁边的沈愈,却在看到视频的一瞬间,浑身僵住。 第077章 江迟宴:萧承,不说实话,后果你知道的 这是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是正对着江迟宴办公室拍的,门开着,可以清楚地看到办公室里的一切。 视频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能看出…… 沈愈走进江迟宴的办公室,说了几句话后,拿了个信封给江迟宴,江迟宴没收,她就红着眼眶跑了出来。 视频播放完—— 江迟宴淡漠地开口:「抱歉,电脑刚刚静音了。」 他把音量调大,用滑鼠点了个重新播放。 视频里,立刻响起沈愈和江迟宴的对话。 ——【江老师……我明年想出国,但是我绩点不够高,您能不能……把我的期末成绩打得高一点,我想要90分。】 ——【江老师,这是我打工一个月赚的钱,求求您了……】 视频里沈愈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傻了。 她说江迟宴强迫她,和涂薇一唱一和,现在看来就是自导自演。 看完监控里的画面,谁无辜谁有罪,一目了然。 刚刚维护沈愈的几个人,立刻像躲瘟疫似的,躲得远远的。 沈愈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 涂薇浑身颤抖,不敢置信地指着视频画面,「这不可能,监控我明明已经删……」 意识到不妥,她戛然而止。 江迟宴笑了笑,突然问了涂薇一句:「是不是很不理解,为什么监控被你删了,我们还能拿出视频。」 涂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没说话。 江迟宴说:「那是因为,在公共场所,我从来不待在没有监控的地方。」 他的办公室内外,装了至少十几个针孔摄像头。 防的,就是涂薇和沈愈这种人。 做他们这行的,警惕性不强,早死了。 涂薇删掉的监控视频,也只是復光校内的监控。 「江老师,对不起。」 刚刚骂过江迟宴的一个男孩,站了出来,满脸愧疚地给江迟宴鞠了一躬。 要不是有监控视频,江迟宴就得名声扫地,甚至还得进去。 其他骂了江迟宴的人,纷纷站出来。 「江律,对不起……」 有人嘀咕了句:「沈愈是白莲,涂薇就一绿茶,这俩人狼狈为奸,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怎么泼完了还能一脸正义地装无辜,指责别人?」 「真他妈不要脸,沈愈什么东西,硝烟滚滚也是她能插足的?」 沈愈的室友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丢了句:「作弊不成就诬陷报復别人,噁心死了。」 但是,被众人排斥挤兑的沈愈和涂薇,满脸难堪,灰熘熘地走了出去。 江迟宴倒是挺淡定的,「先上课。」 在场有不少的cp粉,半拖半拽的,强行把萧承给按坐在阶教的第一排。 「师母,您坐这。」 「师母,吃水果。」 「师母……」 萧承的耳朵,红了。 第一排的座位,离讲桌后的江迟宴,距离不到两米。 第一排只有萧承一个人。 萧承坐着,江迟宴站着。 江迟宴打开一篇法律文献,侃侃而谈,嗓音低沉悦耳。 而萧承脑子里,都是江迟宴戴着他买的礼物,摘不掉又打不开的画面。 想着想着,萧承的脸更红了。 一直到几个小时的课结束,他恍恍惚惚地跟着江迟宴回了办公室,也没回过神来。 江迟宴反锁了办公室的门,脱了外套就把萧承逼到墙角,俯身,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调侃了句:「谢谢哥哥保护我。」 脱了外套的江迟宴,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 白衬衫勾勒出他漂亮的身体线条,以及……胸膛上交错的金属链。 萧承只看了一眼,突然鼻子有点热。 他抬手蹭了下,指尖染了一抹红。 萧承推开江迟宴,往洗手间走。 腿还没迈出去,就被江迟宴摁在沙发里,捏住了下巴。 江迟宴单手捏住萧承的两只手腕,细细地审问:「这小脑袋瓜里,刚刚在想什么呢,怎么就流血了?」 江迟宴威逼道:「萧承,不说实话,后果你知道的。」 萧承睫毛颤了颤,就是不吭声。 江迟宴笑了下,侵略性极强地封住了他的唇。 许久,他才放过了萧承。 轻微的缺氧,让萧承的眼睛里都晕着一层水光,他的唿吸乱得一塌煳涂。 萧承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江迟宴抽了两张纸巾,把他鼻尖的血擦拭干净。 第94页 萧承缓了一会儿,用指尖碰了下江迟宴身上的腰链,「宴宴,这个……我帮你摘了吧。」 带了金属链的宴宴…… 又欲又妖的,很好看。 让他,招架不住。 江迟宴莞尔,握住萧承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不摘。」 萧承懵了,「今天早上,你不是还想摘下来,觉得勒在身上很不舒服么?」 江迟宴看着萧承迷茫的眼神,一笑:「我喜欢你露出迷恋我的样子。」 萧承红着脸偏开头。 江迟宴低声在他耳边说:「你的那套身体链,也已经在做了,银色的,很漂亮。」 萧承求饶地看向江迟宴,「你别说……唔!」 萧影帝的嘴,又被堵住了。 第078章 宴宴,你要是敢碰别人…… 许久,江迟宴放过了萧承。 萧承的唇是肿的,嘴角还破了一小块,气息不稳地对江迟宴说:「记得把你办公室的监控删了。」 江迟宴和他说过。 这间办公室内外,至少装了十几个针孔摄像头。 江迟宴跟无赖似的摇摇头,捏住萧承的下巴,笑了笑:「我们家小媳妇儿被我按在沙发里亲的视频,干嘛要删?」 「等光棍节我还要发个微博,放视频虐狗。」 萧承的耳廓又红了,推搡着江迟宴的肩膀,「你别……」 江迟宴指尖轻拨了拨萧承的耳朵根,嘆气:「还是算了,我小媳妇儿被我按着手腕乖乖软软、脸红心跳的模样,给别人看了……我捨不得。」 萧承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 江迟宴顺势握住他的脚踝,捏了两下,慢吞吞地说:「删监控,也不是不行,只要……」 「只要什么?」萧承赶紧问。 江迟宴恶劣地说:「金属链,你跟我戴同款的,嗯?」 萧承犹豫了好久,最后红着脸点点头,屈服了。 江迟宴删监控的时候,陆听给萧承打来了电话。 萧承以为,陆听是要责怪他没打招唿,就擅自和江迟宴同框。 他是个艺人,不该随便露面的。 电话接通,萧承主动道歉:「陆听姐,对不起,我今天露面帮江迟宴,没和公关团队提前打招唿。」 陆听挺淡定的,「没事,只要你们俩不官宣领证,我吃速效救心丸就还能挺得住,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事。」 顿了顿,陆听又说:「有个叫涂薇的人,去警局报案,控告你非法行医,把你在医院救人那事儿翻出来了。」 萧承愣了下,眼神微冷,「这事交给我,听姐,你不用安排公关。」 陆听:「好。」 萧承挂断了电话。 都没打开微博,手机上就弹出一条新闻提醒。 ——【萧承涉嫌非法行医,警方已立案。】 热搜上#萧承非法行医#后面的爆字红的发黑。 点开热搜,里面的第一条话题,就是涂薇发的微博:「非法行医,肆意践踏法律底线的人,法律难容,道德难容!@萧承v」 话题下面是涂薇买的水军。 清一水地在骂萧承,带上父母家人的那种骂,甚至跑去萧承主演的影视作品和代言的商品下边,刷一星差评。 萧承想了想,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击。 五分钟后。 他更新了一条微博。 萧承v:「听说,你举报我无证行医?@涂薇……」 微博下边,有两张配图。 第一张图,是一张医师证。 第二张图,是马赛克掉了个人信息的医师证内页。 医师证上的照片和姓名,能看出是萧承本人。 萧承刚发完微博不到一分钟。 吃瓜的网友发现,热搜榜和娱乐榜更新了。 一条名为#科技院副院长孙瑾为萧承发声#的话题,热度爆炸。 众网友顺着话题,一路摸进孙瑾的微博。 孙瑾连发了三条微博。 国家科技院孙瑾v:「所以,我氯气中毒奄奄一息的时候,萧承不该救我,应该让我去死么?@涂薇。」 国家科技院孙瑾v:「医师证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涂薇……」 国家科技院孙瑾v:「你们要的真相。@涂薇……」 最后一条微博下,孙瑾放了一段视频。 是孙瑾进抢救室的视频。 虽然没有蓝光清晰度,但可以看到,萧承满头大汗地抱着孙瑾跑到通风处,给她沖洗灼伤的手臂,调配雾化治疗的药物,有条不紊地指挥在场的医生和护士。 看完视频的网友全傻了。 萧承拿出医师证后,还有黑粉嘀咕,有医师证也不能代表会抢救病人,说萧承是借国家科研人员炒作,给自己抬身价。 可是萧承的动作熟练、冷静、专业,很多从医十几年的医生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黑粉和喷子的脸都被打肿了,火辣辣的疼。 一时间,评论区里骂萧承的人都闭麦了。 萧承神色复杂地翻着评论,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孙瑾。 上次孙瑾送机器人大白,感谢他救命之恩的时候,两人互相留了电话。 电话拨通。 孙瑾秒接听,唿吸有些急促,「萧承,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萧承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95页 孙瑾和他非亲非故,为了他,微博三连怼。 一句干巴巴的谢谢,太单薄无力了。 萧承没说话。 孙瑾却开口说了句:「对了,我让人给你送了五百斤有机绿色蔬菜和水果,是科技院特供的食物,还有松茸灵芝虫草什么的,真空包装不腐烂,无农药无污染的,你慢慢吃。」 萧承:? 孙瑾又说:「还有一架小型直升机,国家特批的航线,和产权证书一起给你送过去了,签了字就是你的。」 萧承:?? 孙瑾没给萧承开口的机会,继续道:「还有,那个机器人大白……」 萧承心里一咯噔。 孙瑾要是再送个二白三白四白,在宴宴那里和他争宠…… 萧承吓坏了,急得赶紧开口:「孙阿姨,要不这样,下周末您要是有时间,我想请您到我家里来,我亲自下厨,咱们一起吃个饭。」 孙瑾激动得有些哽咽,「你、你要亲自下厨,请我吃饭?」 萧承:「对,如果您不嫌弃……」 孙瑾跟打了鸡血似的,「不嫌弃不嫌弃,你把锅炸了我都能把碎片吞下去。」 萧承有点尴尬地咳了咳,「我私人别墅的地址是……」 萧承说完地址,确定好时间后,孙瑾啪地就挂断了电话。 她挂电话的手指还哆嗦着。 坐在孙瑾身边的是她的丈夫,赫赫有名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终身教授温祈翩。 温祈翩把报纸翻了页,语气酸酸的,「当年我跟你求婚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激动,至于吗?」 孙瑾白了他一眼,「萧承要请我吃饭。」 温祈翩:「不就是吃个……吃饭?谁请吃饭??萧承要请吃饭??」 温祈翩也激动了。 他勐地站起来,「老婆,我这髮型和衣服,去见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合适吗?我现在去定制一套西装,来得及吗?」 孙瑾:「萧承请的是我,不是你!」 温祈翩缩了缩肩膀,可怜楚楚地嘆了口气,「哦。」世上只有妈妈好,孩子的爸爸像棵草。 孙瑾揉了揉眉心:「那下周,你跟我一起过去?」 温祈翩抱起孙瑾连转了三圈半,激动得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老婆么么哒——」 孙瑾:「滚。」 温祈翩放开她,又问:「对了,机器人大白的程序出了故障,感情中枢发达,可能会对主人产生感情,这事儿你和萧承说了吗?」 孙瑾一拍脑袋,懊恼地皱了皱眉:「我忘说了。」 温祈翩搂住她的腰,「没事儿,机器人又不会害人,下周末去萧承家的时候和他说一声。」 可温祈翩和孙瑾都没想到的是…… 机器人是不会害人。 但有了感情的机器人,能让某醋缸影帝产醋。 另一边儿。 和孙瑾通过电话的萧承,坐在江迟宴的办公桌前,在用电脑看《谁主江山》的剧本。 江迟宴去讲下一门课了,办公室里就只有萧承一个人,很安静。 他看得很认真。 一边看,一边很认真地做批註。 就在这时——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萧承笔尖一顿,以为是江迟宴的同事来找他,没说话。 数秒之后,办公室的门却被直接推开。 沈愈低着头走了进来。 萧承皱眉:「江迟宴不在。」 沈愈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我是来找你的。」 就在半个小时前,她被復光大学开除了。 沈愈觉得,一定是江迟宴和萧承,利用权势和影响力给学校施压了。 她又没犯什么大错,一点小错误,凭什么开除她? 她被开除了,罪魁祸首也别想好过!! 沈愈走到萧承面前,说:「你知道江迟宴为什么选我做他助教么?」 萧承没说话。 沈愈一笑,「当时面试他助教的,有七八个女孩,江迟宴说我身材好脸蛋又漂亮,看着挺养眼的,才挑的我。」 「他说他喜欢腰细腿长的小姑娘,和你……」沈愈上下打量着萧承,说:「和你,就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 「还有……」沈愈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编。 但她刚一开口,就被萧承打断:「那又如何?」 沈愈愣住。 萧承挺淡定的,「他愿意玩我,我就愿意把我的一切献给他。」 「他要是想结婚,我就跟他去国外领证。」 「他要是想拍婚纱照,我也能为了他,勉强穿一次婚纱。」 沈愈傻了,「他碰了别人,你不介意?」 萧承好脾气地摇摇头:「不介意。」 不介意……才怪。 宴宴,你要是敢碰别人。 我先杀了那个人,再剁了你的手,把你锁了囚禁起来,养一辈子。 沈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转身走了出去。 萧承看了眼沈愈袖子里录音笔的稜角,轻轻扯唇:「录音啊,可真是低级。」 吐槽完…… 萧承继续看电脑上的剧本。 看着看着,他睡着了。 江迟宴讲完课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萧承趴在办公桌上,睡得很香。 他用毛毯把萧承裹住,俯身,拦腰抱起。 第96页 萧承一下子醒了,身子悬空,本能地搂住江迟宴的脖子,问:「你回来了?」 江迟宴嗯了声,埋头在萧承颈窝里嗅了嗅,狐狸眼危险地眯起:「你身上,好像有女人的香水味。」 萧承想说,还不是你那好助教,沈愈。 可一想到沈愈说,江迟宴挑助教的时候,是从七八个女孩里挑了她,萧承心里烦躁得厉害。 这话未必是真的。 但沈愈是系花,确实漂亮。 萧承墨眸沉着,他心里有情绪,语气挺淡地嗯了声,挣扎着要从江迟宴怀里下来。 江迟宴转身,把怀里的人儿放在办公桌上。 俯身,把萧承的双腕按在头顶,压制住。 萧承仰躺在桌面上,挣扎:「你放开……唔!」 江迟宴拆下右手手指上的纱布,伸手握住萧承的双腕。 他右手有伤,萧承不敢乱动。 江迟宴的唇片就落了下来。 微凉,很舒服。 萧承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但渐渐的,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江迟宴捏住萧承的鼻子。 唇,一直没离开。 萧承:「唔唔……」 江迟宴的动作越来越温柔。 但萧承知道,江迟宴在惩罚他,惩罚他的隐瞒,他的不乖,他的小情绪和小脾气。 缺氧,让萧承逐渐眼前发黑。 江迟宴很恶劣,含混不清地问:「承承,认罚么?」 「唔唔唔——」 萧承觉得,自己像一锅温水里煮着的青蛙。 他要是不听话,江迟宴就会往锅下添柴。 江迟宴罚了萧承整整十分钟。 萧承被逼着,只能从江迟宴齿畔汲取稀薄的空气。 十分钟后。 江迟宴放开萧承,用指尖轻碾了下萧承的唇。 因为缺氧,萧承的眼眶是红的,眼底浮着一层水光,下意识地开口:「疼……」 他嘴是麻的。 被、江、迟、宴、亲、麻、的。 江迟宴捧住萧承的侧脸,居高临下,「乖一点儿,不想我继续罚你,就说实话,嗯?」 萧承抬手抓住江迟宴的领带,用力一扯。 江迟宴被他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萧承犹豫了下,说:「你助教来找我了。」 江迟宴点点头,指尖温柔地落在萧承的耳朵根上,「嗯,继续说。」 萧承老实巴交地全招了,乖乖巧巧的,吐露得一干二净。 说完,他酸酸地问江迟宴:「你真的觉得,沈愈……身材好脸蛋又漂亮?」 他可以不信沈愈的话。 但不能不在意江迟宴的态度。 江迟宴没忍住笑了,「下次我多罚你几次,你就没心思吃这种乱七八糟的飞醋了。」 萧承没说话。 江迟宴低沉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我每两周到復光上一次课,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叫沈愈,漂不漂亮的,我怎么知道,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承愣了下。 江迟宴慢吞吞地说:「我就觉得,我们家小媳妇儿,戴上金属链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萧承的耳廓渐渐红了。 江迟宴一个没忍住,又罚了萧承一次。 罚完了,两个人一起下班。 江迟宴和萧承都没想到的是,下班路上,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又出了事。 第079章 官宣(甜) 江迟宴和萧承离开办公楼后。 一道人影从树后走出来,盯着他们背影的眸子阴鸷如毒蛇,低声道:「江迟宴,萧承,这一次……我会让你们死得很彻底。」 是沈愈…… 沈愈转身离开,找上了江韫。 江韫被几个市领导校领导围着,在聊经济。 旁边,清一水的黑色轿车,有安保,有摄影。 沈愈走过去,对着江韫大声喊了句:「副总统阁下,有关您女婿萧承出轨的事,您知道么?」 她无意间听到几个校领导说,萧承是江韫家的女婿。 江家的女儿,只有那位新闻发言人——江灼。 所以,萧承就是江灼的隐婚丈夫。 沈愈拿着录音笔走上前,对江韫说:「这里有您的女婿萧承和江迟宴关系不清不白的证据,您要听听录音么?」 沈愈很自信。 以前的硝烟滚滚,可以被解释为是炒作和cp营业。 但她手里的录音,是实锤。 能锤死江迟宴和萧承的那种。 復光的校领导听得冷汗都下来了,疯狂地使眼色,让人把沈愈拉走。 众领导面面相觑,不时地瞥向江韫。 江韫淡淡地摆了摆手,看了眼周围的人。 在场的领导都不是傻子,纷纷找藉口告辞。 现场只剩下了江韫和沈愈。 沈愈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那些大人物为了遮掩秘密杀人灭口的段子。 她头皮发麻,往后退了退,说:「录音我已经放到自己微博里了,您想堵我的嘴……除非让復光大学撤销对我的开除决定。」 「否则,我就买热搜,把萧承和他姦夫的事情闹大了!」 江韫捏了捏眉心,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江迟宴和萧承,他收回视线,唇角勾着一抹讥诮的冷笑,对沈愈说了句:「不是要让我听录音么?」 第97页 沈愈摁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整段录音有三分五十二秒,从沈愈找萧承,到他承认和江迟宴的关系,完完整整。 录音播放到最后,萧承的那句「他要是想拍婚纱照,我也能为了他,勉强穿一次婚纱」,也结结实实地传进了江韫耳朵里。 沈愈挺期待地看着江韫。 副总统家无权无势的女婿出轨,出轨对象还是个男人。 江迟宴和萧承要倒霉了。 副总统阁下肯定会为了家族名声,向她妥协的…… 没等沈愈反应过来,江韫的视线掠过她,落在她身后的江迟宴身上。 江韫抬手指着江迟宴,淡淡开口:「认识一下,我儿子江渊,也就是你说的,萧承的姦夫江迟宴。」 沈愈脸上的笑容僵住。 江韫又指了指萧承,「认识下,江渊家的小朋友——萧承。」 沈愈瞪圆了眼睛,完全傻了。 江家继承人江渊……就是律师江迟宴? 所以,江韫说萧承是他半个儿子半个女婿,意思是说,萧承是江渊的人。 一想到刚才她还得意洋洋,张口闭口指责萧承出轨。 沈愈就觉得无比的讽刺。 被点名的江迟宴笑了下,伸手握住萧承的手,走上前,偏头对沈愈说了句:「谢谢你帮我们官宣。」 「官宣?」萧承吓了一跳。 江迟宴把他搂进怀里,好脾气地说:「嗯,沈愈微博上一共十几个好友,放录音没什么影响力,我就好心帮她买了几个热搜。」 「萧先生,现在应该全网都知道,你是我正牌老婆了。」 萧承瞪大了眼睛。 沈愈大脑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转身走了。 江迟宴欣赏了一会儿沈愈灰熘熘逃走的背影,偏头看向萧承,「愣着干什么,叫人啊。」 江迟宴的意思…… 是让萧承喊江韫一声爸。 只要江韫愿意站出来挺他们俩,有江韫的权力和地位撑着,他和萧承的官宣,就不会受到各方势力的打压。 听到江迟宴的话,萧承脸都憋红了。 他以为江迟宴是让他叫老公。 于是,萧承盯着江迟宴的侧脸,声如蚊子地叫了一声:「老公。」 江迟宴:「……」 江韫咳了咳,想说些什么,就被萧承的电话响声打断。 萧承歉意地朝他点点头,他戴上口罩,把帽沿压到最低,拿着电话进了復光大学的超市,随手拿了罐糖,接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陆听就咬牙切齿地说:「萧承,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萧承:「什么?」 陆听一字一句:「不要靠近萧承,会让我的心脏变得不幸。」 萧承:「……」 陆听捂着心脏,「别人家的艺人上热搜费钱,你上热搜官宣……浪费我的速效救心丸,祖宗!」 萧承翻开微博看了眼。 #萧承说愿意为江迟宴穿婚纱# #硝烟滚滚是真的# 热门话题不少,但是,微博罕见的没崩。 萧承轻轻啧了一声。 和他合作多年的金牌经纪人陆听,秒懂他的心思。 陆听嗓音微凉地说了句:「微博没崩是因为前几天,江迟宴给新?浪送了两百个程序小哥。」 萧承:「……」 陆听和萧承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再三警告他不要动微博大号,毕竟同性cp官宣在娱乐圈并不多见。 而且,江迟宴又是律师,身份过于敏/感。 挂断电话后。 萧承付了款,把那罐糖塞进裤子口袋里,有些恍惚地走出了超市。 萧承满脑子都是陆听的话。 ——【在国内,同性婚姻还没有合法化,江迟宴偏偏又是个律师,接下来你们可能会很难。】 ——【你们收着点别舞太过,我怕有人借这个攻击你们。】 ——【不过,要真因为你官宣就有人逼你退圈,我neng死他们。】 萧承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宴宴,如果未来的路荆棘遍布…… 我就为你披荆斩棘。 世俗的压力,我替你扛。 萧承想的是…… 只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段感情里是他强迫江迟宴的,那么就不会有人伤害到他的宴宴。 想清楚一切后,萧承登录自己的小号。 小号id:@我真不磕硝烟吖v; 认证名:超话粉丝大咖(硝烟滚滚超话); 萧承指尖在屏幕上敲动,发了条微博。 「大家好,我是萧承工作室的内部人员。所有人都在磕硝烟真糖的时候,我要说一句,大家不要被萧承给骗了。」 「六年前,江迟宴在萧承工作室当法务,应酬时喝醉了酒,被萧承给吃得渣都不剩。 萧承借那一晚的事,逼江迟宴签了不平等的契约,一直控制他、强迫他、pua他。」 「江迟宴被逼着跟萧承去酒店,被萧承逼着玩那方面的游戏,浑身都是伤痕,几次高烧昏迷被送进医院。」 「后来,萧承为了炒cp博人眼球,又逼着江迟宴在综艺和微博上跟他互动。你们在磕糖,江迟宴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被萧承锁着手腕哭唧唧。」 「还有……」萧承低头用手机敲着字。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不时地切换到他微博大号, 理时间线放一些他跟江迟宴的真瓜和勐料。 第98页 发完后,萧承还特意充会员置了个顶。 他揉了揉酸麻的手指,又回了几条工作消息。 然后…… 萧承从超市的台阶上走下来,走向不远处的江迟宴和江韫。 父子俩坐在长椅上聊天,谁也没注意到萧承的靠近。 萧承刚想开口,就听到江韫不容置疑的声音…… ——「江渊,我答应过你,不阻挠你和萧承在一起,我做到了。」 ——「三年后你退出法律行业,再不做律师,回来当江家的继承人,这是你给我的承诺。」 萧承整个人僵在原地,指尖颤抖得厉害。 心,重重地抽疼了下。 难怪…… 他第一次见江韫的时候,江韫还很坚定地阻止他和江迟宴在一起。 可第二次见的时候,江韫和向心兰就已经让他改口,叫爸妈了。 宴宴…… 你为什么瞒着我…… 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事业…… 恍惚间,萧承听到江迟宴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爸,答应您的事我不会反悔。」 江韫皱眉,「江渊,萧承是你的软肋,这个软肋会毁了你的。」 「不是软肋……」江迟宴低低地笑了下,说:「他在我左心房第三根肋骨往里的地方,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儿。」 江韫的脸色是冷的,「对你来说,一个萧承,就比不上江家的百年基业么?」 江迟宴沉声道:「江家是我的责任,我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可是爸……」 江迟宴顿了顿,轻笑了声,眼角红红的,「萧承……他是我的命啊。」 江韫沉默了下,没再说什么,和江迟宴聊了点时事。 萧承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修长俊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江韫父子在说什么,他已经一个字都听不到了。 良久,他无声地转身,走到远处平復了下情绪,刚摸出手机,手机就叮叮咚咚地响了好几声。 陆听给他丢过来好几张截图。 @我真不磕硝烟吖的微博。 @萧承v 频繁上下线的时间轴。 @我真不磕硝烟吖v 频繁上下线的时间轴。 萧承:「……」 他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 他微博大号和微博小号,上下线的时间轴,是完全吻合的。 换句话说,现在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我真不磕硝烟吖v是他的小号。 再换句话说,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他用自己的小号爆他和江迟宴的料,还说是他强迫江迟宴的。 再再换句话说,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他在变相地官宣,正主磕自己cp的糖。 萧承很社死。 打死他也没想到,大号和小号的微博登录时间轴,都能被网友给扒出来。 他颤抖着手指,点开@我真不磕硝烟吖v的那条置顶微博。 微博下边的评论已经过二十五万。 点赞量第一的评论,是一个名叫@今天奶承反攻宴宴了嘛 的网友,评论里说的是…… ——【霸道影帝强-制-爱(承)vs我被霸道影帝监禁了(宴),这糖磕死我了。】 萧承就像脑袋被驴踢了一脚似的,整个人都傻了。 他手里的手机又响了几下。 是陆听的消息。 这次,是两张超话的截图。 萧承赶紧点进去,就看到……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硝烟滚滚和硝烟瀰漫超话里,多了几百上千条帖子。 ——【我真不磕硝烟吖。萧承。】 ——【我作业真写完了吖。当代学生。】 ——【哈哈哈,楼上你礼貌吗?】 ——【奶承:我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萧承用小号说他强迫江迟宴,逼宴宴签不平等契约,还玩那方面的游戏……宴宴是m?】 ——【萧承喜提新马甲,@我真不磕硝烟吖v。】 ——【这是正主按头磕糖?】 ——【@萧承v,你数学肯定不好,我们数学老师说,一定要有过程,细节要完整。】 ——【你讲讲你是怎么强迫江迟宴的呗,我有个朋友她癌症晚期了,她想看视频,蓝光高清的那种。@萧承v】 ——【地下室里,江迟宴被锁着手腕和脚腕,脖子上戴着项圈哭唧唧,萧承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卧槽我不干净了!!】 ——【楼上车轱辘压我脸上了,医生快给我拍个片子,我有医保!】 ——【承哥是在正面回应硝烟官宣吗?官宣是真的!!】 萧承一路看下来,脸红得跟熟透了的柿子似的。 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耳廓和耳尖也是红的。 萧承一手机砸在脸上。 丢脸…… 太他妈丢脸了…… 深唿吸了两口气之后,萧承重新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进江迟宴的微博。 江迟宴最近的一条微博,是律所实习生写的一篇法律实务文章。 这种微博,平时没什么人评论的。 但这次…… 微博下边的回覆量飞快上涨。 ——【听说你被锁手腕了。】 ——【江迟宴:吃了个久违的脐橙。】 ——【萧承↑江迟宴↓是真的??】 萧承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不想往下翻了。 第99页 他手机突然嗡地振动了下。 江迟宴更新了一条微博。 萧承愣了下。 江迟宴是他的特别关注,每次发博,他都会有提醒。 萧承刷新了下,就看到…… 萧承家的江迟宴鸭v:「我们家,卧室里我做主,卧室外老婆做主。」 萧承:「……」 萧承崩溃地退出了微博。 蓝瘦,香菇。 他一转身,手腕儿被人攥住,反手给他推在了墙角。 江迟宴笑得坏坏的,俯身逼问:「萧先生,听说你把我吃得渣都不剩,逼我签订不平等契约,还把我折腾得高烧昏迷,进了医院?」 第080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喊承哥我可以 萧承别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迟宴一眼就看出萧承在想什么,说:「你想自己当恶人,把我洗白成被你强迫的无辜少年?」 萧承没说话。 江迟宴痴迷地盯着萧承,看了眼四周,没人。 他逼近,飞快地拉下萧承的口罩,凑过去亲了一口,唇角染上一抹笑意:「乖,下次不要这样抹黑自己了,我会有负罪感。」 萧承一脸懵逼:? 负罪感?? 这都哪跟哪儿啊。 江迟宴捏着他的手腕,解释:「因为……每晚我强迫你叫老公的时候,并不怎么无辜,反倒比你更像个恶人。」 顿了顿,江迟宴靠近萧承的耳朵根,低声道:「不过,负距离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听老婆乖乖软软地喊宴宴。」 萧承羞愤地别开脸,耳朵红了。 但他又不捨得骂江迟宴,指了指旁边一根旗杆,挺认真地反驳:「我直男,比那旗杆还直。」 江迟宴握住萧承的长指。 捏住,弯曲成一团,然后包裹进大掌里,「宝贝,你直成旗杆,我也能给你掰弯成蚊香。」 以前有人问过江迟宴的性取向,问他是不是喜欢男的。 江迟宴说不一定。 他说,这辈子萧承是个男人,他就喜欢男人。 要是下辈子萧承是个小姑娘,他就喜欢小姑娘。 江迟宴看着萧承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塞到萧承手里,「粉丝的眼睛是雪亮的。」 萧承看了眼。 是超话里的一个投票:#对萧承的称唿你最爱哪个# 【1.老婆——得票52.3万】 【2.奶承——得票37.6万】 【3.江家准少夫人——得票10.9万】 【4.承哥——得票7.8万】 萧承:「……」脏话,很难听的脏话。 他脸烫烫的,把手机扔给江迟宴,一抬手,手腕被江迟宴攥住。 江迟宴看了眼萧承手指上缠的纱布,放到嘴边亲了下,「伤怎么样了?」 萧承摇摇头:「昨天去医院取出了微型钢针,手指上的刀口还有点疼,不过已经没事了。」 江迟宴点点头,刚想说话,手机响了。 是苏婧打来的电话。 江迟宴滑动手机屏幕接听,问:「去哪儿野了,我的课你都敢逃?」 苏婧心有点虚。 她哥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平时到復光上课,从来不点名不签到也不提问。 但是,期末结课的时候…… 江迟宴能清楚地记得,每一位同学旷课和迟到早退的次数,课上交头接耳、低头打游戏开黑的次数。 苏婧小声解释:「哥,下午……我和带我的律师去开庭了。」 江迟宴不信:「开庭,去了五个多小时?」 苏婧:「开完庭,我去了趟警局。」 江迟宴皱了皱眉,「你去警局干什么?」 苏婧说:「报案,告涂薇和沈愈诽谤你,警方已经立案了。」 江迟宴笑了下,「就那么相信我是被诬陷的?」 「当然。」苏婧挺自信的,「某人耳根子软,怕老婆,惧内。」 苏婧学着江迟宴的语气,说:「承承,我没有我不是我和她不熟,嘤嘤嘤。」 江迟宴皱眉,「承承是你叫的吗?」 苏婧:「哥,我能不能请承哥帮个忙,我们学生会文艺部在排跨年晚会的节目,有个舞剑和甩剑花的舞蹈动作,表演效果不是很好,承哥的打戏很厉害,能请他过来帮忙看看吗?」 江迟宴把事情和萧承说了下,说:「不喜欢就不去,我明天给他们请个最好的武术指导。」 萧承摇摇头,「过去看看。」 两人就去了趟復光学生会的活动室。 看到江迟宴和萧承一前一后地进来,有心理素质差的小姑娘,瞬间尖叫出了海豚音,「承哥,我是你的粉丝,我叫温乐乐,能要个签名吗?」 萧承说了个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笔,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攥住。 江迟宴把萧承拉到身后,语气翩翩温雅但不容置疑:「不好意思,萧承右手有骨伤,不太方便。」 温乐乐想了想,又问:「那、那可以合个影吗?」 江迟宴眉头皱了下,「不可……」 他和萧承还从来没单独合过影。 温乐乐赶紧补了句:「我可以和硝烟cp合个影吗?」 江迟宴看向萧承,颠倒语序重复了一遍:「硝烟cp可以跟她合个影吗?」 萧承点头答应了。 温乐乐激动地把手机扔给她朋友,站在了萧承和江迟宴中间。 第100页 然而,快门响起的前一秒…… 江迟宴绕到萧承身边,手臂圈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捞。 「咔嚓——」 照片里,萧承被江迟宴搂着,萧承的脸红扑扑的,江迟宴坏坏地笑着,合照的小姑娘孤零零地在照片另一边。 萧承踉跄了下,后背撞上了江迟宴的胸膛。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 江迟宴伸手捏了捏萧承腰上的软肉,「有时间,我们去拍套写真吧,不是说我要想拍婚纱照,你就能勉强为我穿一次婚纱吗?」 萧承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走到一边拧开瓶矿泉水喝了口。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眼角眉梢都是愉悦。 因为…… 萧承刚刚走的那两步路,同手同脚了。 萧承喝了两口矿泉水,缓了一下。 不一会儿…… 就有个身影修长的清瘦少年过来请教,「萧承老师,我叫姜阳,这个甩剑花的动作……」 萧承和他聊了几句,指了指旁边的空地,「你演示下,我看看这一组动作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姜阳腼腆地点点头。 他换上一身纯白汉服,手持一把长剑。 背景音乐响起。 《十面埋伏》 姜阳的表演优雅,很可圈可点。 后下腰的时候,萧承伸手扶了下他的腰,一针见血道:「腰挺直,手腕发力,剑尖不要抖,自然地甩出去。」 姜阳嗯了声,按萧承说的做了。 他一剑一剑地舞起来,动作更流畅了,也更加的铿锵有力。 众人发出一声声惊嘆。 唯有人群中的江迟宴,目光落在萧承扶过姜阳后腰的那只手上。 整个人,面无表情。 姜阳表演完。 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萧承递了包纸巾给他,「剑借我用一下。」 姜阳接过纸巾,双手把剑递过去,「谢谢萧老师。」 萧承接过剑,微愣,凤眸一亮。 这剑足足有二十斤。 不是道具,是把没开刃的重剑。 萧承单手握住剑鞘。 他手腕翻转,勐地一扬。 剑被甩出鞘—— 周围的学生下意识地捂住脑袋,怕被砸到。 萧承懒懒地一抬手,看都没看,稳稳地在半空中握住剑柄。 「唰——」 剑身裹挟起一道劲风。 萧承晃了晃手腕,「音乐。」 《十面埋伏》的古琴曲响起。 萧承闭着眼睛,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缓慢的曲调过后,古琴声急促起来,若金戈铁马踏沙而来,自有一股染血的凌厉。 萧承勐地睁眼。 眼底阴翳狠辣,带着种俯视芸芸众生的冷漠。 江迟宴在旁边看着萧承,知道他是入戏了。 他一剑又一剑地舞起来。 明明在很简陋的活动室里,他却舞出了剑破九霄、气吞山河的磅礴气势。 众人都看呆了。 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录视频,连「开始录制键」都忘了摁。 因为…… 萧承的舞姿,美得像个妖?精。 可是他嵴樑挺直时,那种杀伐决断的豪迈与霸气,没有半点女气。 血洒疆场,权倾天下! 最后的一组动作里。 他一个很帅的后下腰动作。 仰身,单手撑地,倒立! 姜阳看得愣了下,喃喃:「没有倒立这个动作啊,好像错了……」 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 萧承是在即兴发挥!! 萧承手腕翻转,倒立着,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 这一段动作很大。 萧承的衬衫下摆从腰带里熘了出来…… 衬衫上卷,露出一截腰线漂亮的细腰。 有人鱼线,有腹肌,没有一丝赘肉。 欲到极致的腰部线条,让很多人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不住地吞咽唾沫。 江迟宴看了眼周围无数道狼一样的目光,脸瞬间黑了。 萧承的表演还在继续。 他单手持剑,一剑刺出,气势破空。 最后,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剑起身。 全场的气氛被推到巅峰,燃炸! 「卧槽!」 「二十斤的剑,真能倒立着甩出剑花??」 「承哥的感染力绝了,绝绝子!」 「承哥的腰我可!」 「就只有我看到,萧承的脚腕上有块红痕吗?」 「那肯定是胎记,绝不是江迟宴那个老色批吸出来的!」 「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喊萧承我可以!」 「萧承yyds!」 议论声里…… 萧承唿吸有些乱,走到江迟宴面前。 江迟宴很自然地摘了袖扣,用袖口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萧承笑了下,还没从《十面埋伏》的音乐里出戏,豪迈狂妄地一勾江迟宴的肩膀,调侃了句:「现在知道yyds是什么意思了吗?」 江迟宴黑着脸,还在为萧承露腰的事生气,面无表情:「知道。」 「yyds,永远的受。」 「萧承yyds,萧承永远的受。」江迟宴说。 语气阴阳怪气的。 他家这小媳妇,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魅力。 第101页 勾人而不自知。 江迟宴捏了捏眉心,很头疼。 还是得再看紧点。 萧承:「……」 江迟宴垂眸,看到萧承手指上缠的纱布上,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色,墨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萧承手上治骨折的微型固定钢针,刚取出来。 刀口还没长好,又破了。 萧承也看到了纱布上的血,扯了扯江迟宴的袖口,「我没事儿,就手破了点皮,你别担……」 话音戛然而止。 江迟宴一把抄起萧承的腿弯,就要把他抱起来。 萧承吓了一跳,但他又不忍心拒绝,别开视线说了句:「能不能换个姿势?」 回回都是公主抱…… 换背的也行啊。 江迟宴跟没听见似的,冷冷地说:「那你能不能不受伤不流血?晚上我都不捨得让你流血。」 萧承耳廓红了。 这小破路,也能开车? 江迟宴抱着萧承往前走。 刚走出一步,苏婧从外面风尘僕僕地赶回来,反手关上活动室的门,紧张地看向江迟宴,说:「哥,先别带承哥出去,外面被娱乐记者包围了!」 江迟宴顿住脚步。 大掌把萧承往怀里圈得更紧了些。 抱松了怕摔到他,抱紧了怕勒疼了他。 所以江迟宴的动作小心翼翼的。 苏婧说:「外面有个记者我认得,她上次还乱写承哥和一个女明星开房,嘴还黑,要是被她拍到硝烟cp合体,肯定又要乱写些狗血新闻。」 江迟宴脸色沉了。 苏婧环视一周,指了指角落里的柜子,「那边有个柜子,你们先进去躲下,我想办法打发他们走。」 学生会的同学也都围了过来,善意地说—— 「承哥宴哥你们别怕,他们要想进来,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迈过去。」 「对,我五十米的大砍刀呢?」 「大砍刀没用,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萧承靠在江迟宴的胸膛上,挺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很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 众人对江迟宴和萧承的称唿,从老师和师母,变成了宴哥和宴嫂。 江迟宴抱着萧承躲进了柜子。 苏婧怕有记者浑水摸鱼熘进来,还给柜门上了个锁。 柜子里的空间很小,勉强能容纳两人。 江迟宴心疼地捧着萧承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唇边轻吹了吹,「疼么?」 萧承手指上缠的纱布,都是血渍。 萧承想哄他,故意说:「别吹,吹气会加快伤口表面的气体流速,增加空气中细菌与伤口的接触面积,从而导致伤口感染。」 顿了顿,萧承又小声嘟哝了句:「总有奸臣想要谋害朕。」 江迟宴:「……」 沉默了一会儿。 江迟宴捏住萧承的下巴,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沿着他的腰线一下一下地抚着,问:「刚刚,你指导那个男孩子跳舞的时候,扶了他的腰?」 萧承没多想。 他刚刚和姜阳聊天的时候,姜阳说他是復光表演专业的,也很喜欢舞蹈。 不过,姜阳刚出道不久,一直不温不火。 萧承随口说了句:「这孩子挺有天赋的,长得又耐看,可以考虑下让听姐签到工作室。」 江迟宴:「他好看?」 萧?白兔?承 还没意识到危险,点点头:「挺好……」 话没说完,唇被堵住了。 「唔唔唔——」 柜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嘴唇的触觉被放到最大。 萧承被亲得腿都软了,身子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却被江迟宴扣住腰死死地摁着,亲得更狠,更凶。 不知过了多久。 江迟宴放开他,又问:「他好看吗?」 萧承唿吸微乱,没反应过来,「好……」 「唔唔——」 江迟宴又惩罚了萧承一次。 然后…… 在萧承喘不上气,缺氧头晕的前一秒,放开他。 时间掐得精准到极致。 江迟宴又问:「他、好、看、吗?」 萧承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好看你好看,你全家都好看。」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 他扣在萧承腰上的手往下,指尖摁在萧承的皮带扣上。 萧承紧张地盯着他:「你要干嘛?」 江迟宴的语气怪怪的,「跳个舞都能露出一截腰去勾人,你的腰……你老公还不能看?」 (我设置了个新的礼物回復。就是你们送小礼物给宴宴和承承,可以收到来自宴宴或承承的留言,在【我的-我的消息-通知】可以看到,我试了下还挺好玩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到。) 第081章 我娶你和你嫁我,选一个 江迟宴话音刚落下。 活动室的门被推开,一阵脚步声响起在室内。 江迟宴透过柜门门缝看到,一个拿着摄影设备的人,鬼鬼祟祟地熘了进来。 江迟宴用口型对萧承说:记者。 萧承点点头,紧张地屏住唿吸,往角落里缩了缩、 江迟宴察觉到萧承的紧张,想欺负他,指尖伸进了萧承的衬衫里。 萧承瞪大了眼睛,不自在地稍稍动了下。 江迟宴握住萧承的腰,一轻一重地捏了起来。 第102页 江迟宴另一只手也不老实。 一颗一颗地解着萧承的衬衫扣子。 黑暗里…… 萧承看着江迟宴的眼睛,吞了口唾沫。 江迟宴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的衣服…… 扒、得、精、光! 萧承羞愤得埋头在江迟宴颈窝,圈着他的腰一动不敢动,小声地说道:「外面还有人在,别被拍了,你……」 萧承不忍心拒绝江迟宴,一句「你别闹了」,说出口就成了—— 「你进了卧室再闹嘛——」 江迟宴笑了下,「慌什么,我和我们家男朋友亲热,还见不得光吗?」 萧承睫毛抖了抖,「别、别……」 江迟宴歪了下脑袋,朝萧承眨眨眼:「那你讨好讨好我?」 而此时…… 柜子外的人,在屋里绕了一圈儿,目光落在江迟宴和萧承藏身的柜子上,缓缓往柜子旁边走。 萧承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偏偏,江迟宴的两只手还都在他的衬衫里,掌心抵着他的皮肤,不时地捏一下,揉一把。 萧承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改个和你情侣款的微博名,快放开我!」 江迟宴笑了,半蹲在萧承面前,亲了下他的腰线。 似乎在说:爷不满意。 萧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又说:「我、我戴你订制的身体链,跟你拍写真照的那种。」 柜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江迟宴一动不动。 萧承快哭了,耳朵发红,「你生日那天,我把我自己当礼物送给你,你想怎么拆礼物都行,想怎么玩怎么玩。」 江迟宴唇角一点一点地挑起,满意地笑了。 他站直身子,利落地把萧承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地系好。 柜门外…… 拿着摄像设备的人止住脚步,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萧承松了口气。 整个人几乎脱力地靠在江迟宴怀里,头上都是汗。 江迟宴知道他害臊,忍笑说起了别的事,「晚上有工作安排吗?」 萧承点点头,「一会儿要去录歌,我新专辑的歌。」 江迟宴说知道了。 他先陪萧承去了趟医院,处理手指的刀口。 医生给萧承包扎伤口的时候,萧承的手机消息弹了下。 江迟宴拿起来,摁亮屏幕解锁,递过去给他。 萧承疼得脸色泛着白,不怎么想看,说了句:「你帮我回一下。」 江迟宴点头。 垂眸,就看到…… 萧承的手机上,有一条微信消息。 是刚刚让萧承指导舞剑的那个男孩,叫姜阳。 姜阳:「萧承老师你好,有时间可以请你和陆经纪人一起吃个饭吗?」 萧承和姜阳提过想签他。 姜阳腼腆,但情商很高。 江迟宴想了想,然后用萧承的微信,把他和姜阳拉进一个三人小群里。 【群名:硝烟和硝烟以外的人】 然后…… 江迟宴用萧承的微信,在群页面的聊天框里打字。 萧承:「@姜阳,叫上我老公一起。」 萧承:「这个是我老公。@江迟宴……」 萧承:「你有事在群里@他就行。」 萧承:「我老公人好好的。」 姜阳:「……」 姜阳:「好的,萧老师。」 江迟宴旁边。 萧承吃了片消炎药,在拿着纸杯喝水。 看了眼屏幕上江迟宴发的消息,他一口水喷了出来。 萧承憋得脸都红了。 江迟宴赶紧扔下手机,让萧承倚靠着他的肩膀,一下一下地给他顺背,「多大个人了,喝水还能呛到?」 萧承:「……」 江迟宴怕萧承炸毛,没敢再逗。 他亲自开车,陪萧承去了趟顶级录音棚,录歌。 萧承在咬字、开嗓,找节奏和共鸣。 因为这两首歌音域跨度很大,从lowc到highc,所以胸腔、鼻腔和头腔的振动共鸣,都需要做。 萧承做完后,进了录音室。 他每首歌要录十轨(十遍)。 且每一遍里的每个字,吐字、情绪和音准都需要如出一辙。 错个一星半点儿,整首歌就要重录。 第一首,萧承选了个难度系数低一些的。 《求婚》 唱了半个小时,录了五六遍。 萧承嗓子都哑了。 音乐总监墨笙摇摇头:「你唱的很好,但是萧承……你是不是没求过婚?」 萧承喝了口矿泉水,瞥一眼录音室外抱着电脑安静工作的江迟宴,脸红了下,摇摇头,「没有。」 墨笙:「做音乐最需要的是敬畏感。求婚应该是忐忑的,你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和你共度一生,白头偕老。」 萧承点点头,拿小本子认真地记着。 墨笙很严厉,「重录。」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墨笙眉头微微舒展,「比刚才好一点,再来。」 这时—— 听到声音的江迟宴走了过来,「墨总监,这里有钢琴吗?」 墨笙和两个录音师都转过头看江迟宴。 一个录音师说有,在隔壁,问江迟宴要干什么。 江迟宴笑了下,一指萧承:「帮他找感觉。」 第103页 江迟宴握住萧承的手腕,去了隔壁。 他先用异能,治癒自己手指上的骨伤…… 即便已经养了很多天。 但是,治癒时比正常癒合疼一百倍的疼痛感,差点让江迟宴昏过去。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钢琴边。 拉开琴盖,放上琴谱,坐上椅子。 白皙漂亮的手指,落在钢琴键上。 优雅流畅的钢琴声,流淌在安静的室内,令人迴肠盪气。 萧承的脸,瞬间红了。 江迟宴弹奏的是…… 《婚礼进行曲》 一曲弹奏完。 江迟宴突然拉开椅子走向萧承,在萧承面前单膝跪地…… 「萧承,我娶你和你嫁我,你选一个!!」 江迟宴的语气。 低沉,温柔,宠溺,真诚。 萧承耳朵发红,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半跪在他面前的江迟宴,因为过于紧张,脑子一抽来了句:「你没聘礼也没求婚戒指,不嫁,莫挨老子!」 江迟宴:?? 音乐总监和录音师:「……」 不过…… 江迟宴用钢琴弹了一曲后。 萧承瞬间进入状态了。 再进录音室唱歌的时候…… 十轨,都是一遍过。 一向以眼光犀利和挑剔着称的音乐总监墨笙,眼底都闪过一抹赞许。 墨笙说:「不错,这首过了,不过……要是让萧承求一次婚,效果应该会更好。」 萧承看了眼江迟宴,耳朵有点烫,说:「好,我试试。」 江迟宴与他同时开口:「不行。」 萧承愣了下。 江迟宴笑着对萧承说:「求婚要单膝跪地,可是我捨不得你向任何人屈膝。」 墨笙和两个录音师:「……」 冰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 墨笙咳了咳:「录第二首吧。」 萧承的第二首歌,是他自己写的。 《鱼水》 鱼水之欢的鱼水。 歌词里讲述的是…… 两只困在水中的鱼儿,只能在彼此身旁游来游去。 泉水干涸,两尾鱼只能靠在一起,以唾沫相互湿润。 是相濡以沫的深情。 萧承戴上耳机,试着唱了两遍。 墨笙摇摇头,还是不满意。 她习惯性地双手抱臂,看向江迟宴:「江律师,把你们家小男朋友拎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调?教,调?教好了再送回来。」 江迟宴笑了,礼貌地朝墨笙和两个录音师点了点头,扯着萧承的手腕把人拖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 萧承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整个人同手同脚,飘飘忽忽地走进了录音室,唱《鱼水》。 又是一遍过。 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瑕疵来。 有个年轻的录音师,忍不住问萧承:「萧老师,江律师是怎么教你的?」 他们做录音师的,工作中不可避免地会遇到些唱跳双废的艺人。 一首歌,唱个几十遍都找不到调的那种。 要是能学到江律师这法子…… 工作难度就小多了。 萧承的脸还红着,刚一张口,迎面看到江迟宴走进来,瞬间羞耻地把头埋进了曲谱里。 江迟宴刚才…… 假借教他找唱歌状态的名头…… 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江迟宴还特别不要脸地说:「宝贝,要是再进不了唱歌状态,我不介意再把你浑身上下……亲个遍。」 鱼水……相濡以沫…… 萧承一下子就找到状态了。 不过…… 一直到萧承和江迟宴从录音棚里出来,萧承的脸还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回家的路上。 江迟宴开车,萧承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靠着靠着,整个人身子一歪,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江迟宴的肩膀上。 江迟宴原本开得很快。 在萧承睡着后,速度逐渐降了下来,开得也稳。 江迟宴把肩膀抬高了点,让萧承靠着更舒服。 然后,他又把随车空调调高了两度。 车停在萧承的私人别墅附近。 江迟宴先下的车,脱下外套盖在萧承身上,俯身去抱他的时候…… 萧承醒了。 他扯了扯江迟宴的袖口,「先等等,去趟超市。」 江迟宴抱起他,「嗯?」 萧承说:「过一段时间,是《谁主江山》的剧本围读会和开机宴,我们可能得去一趟外地,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先屯着。」 刚巧…… 别墅小区里,就有一家四层的大型超市。 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各种生活必需品,什么都有。 江迟宴说好。 进了超市,他直接拿了个购物手推车,把萧承抱放进了车里。 萧承看了眼一旁,把三岁孩子放进车车里推着走的孩子爸妈。 再看看推着他健步如飞的江迟宴。 萧承满脸黑线。 江迟宴看出他不好意思,轻捏了捏他的脸蛋,一笑。 他是在心疼萧承。 萧承平时习惯站着唱歌。 今晚,萧承在录音棚录歌的时候…… 一动不动地站了足足四个小时,腿都疼了。 第104页 他哪里捨得让萧承再累着…… 萧承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 但逐渐的…… 他发现带着江迟宴一起买东西真的很方便。 江迟宴的记忆力好。 先推着他在超市绕了一大圈儿。 然后,萧承说要买什么东西,他就能精准地报出所有的品牌、价格、优惠和折扣。 那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商品价格,让萧承整个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买了整整两购物车的东西…… 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结帐的时候…… 萧承有张快要过期的购物卡,刚好有一千块金额可用。 他把卡递了过去。 收银员给商品扫码,说还差二十块钱,让他在收银台旁边的低价格商品区,随便拿几个等价值的东西。 萧承困得不太清醒,眼眶都熬红了。 他答应了一声,看到收银台旁边有个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单价刚好是二十块钱。 萧承随手拿了一盒,扔到收银台上,「这个吧。」 收银员小姐姐瞥了一眼那盒东西,扫码的时候瞬间脸红了下。 那是一盒避孕用品。 ……橙子味儿的。 萧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也没注意收银小姐姐的异常,付了款,提着两大包东西往出口走。 江迟宴倚在超市门口刷手机。 看到他过来,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接过萧承手里的购物袋。 那一盒橙子口味的东西…… 啪—— 掉在了江迟宴脚边。 江迟宴近视,没看清包装上的字,随口问了句:「什么东西啊?」 萧承困极了,漫不经心地说:「送你的。」 江迟宴弯身捡起来,愣住了。 第082章 江江,桃花不浅啊(加更) 江迟宴诧异地看着萧承,晃了晃手里的小盒子,「你……确定要送我这个?」 萧承看了眼盒子上的字,一下子清醒了,「不、不是,我拿错……」 话还没说完。 江迟宴一手提购物袋,一手攥着萧承的手腕,走了出去。 他把购物袋塞进后备箱,把萧承塞进副驾驶,扭动车钥匙的时候低咒了声:「承承,你可真是个野翻了的小撩精。」 车子三拐两绕,很快停在萧承的私人别墅门口。 两人还没下车就看到…… 别墅里一阵鸡飞狗跳。 夜里,笼罩着一层蓝色光晕的机器人大白,从别墅窗口嗖地一下飞行出来。 大白看到坐在汽车驾驶座上的江迟宴,浅蓝色的眼睛一亮,机械音响了起来。 「江江,救命啊!!」 大白身后,两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浑身戾气地冲着大白就扑了过去。 江迟宴吓了一跳,拉开驾驶座的车门问大白:「你招惹那两只鹅干嘛?」 大白一下扑进他怀里。 「哇——」 「呜呜呜——」 大白哭得稀里哗啦,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它在干嚎。 机器人是没有眼泪的。 旁边副驾驶座上,萧承的脸瞬间就黑了,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偏偏,大白浑然不觉,说:「我看到鹅窝里有鹅蛋,就偷了一个,想给你煎荷包蛋吃。然后……那两只蠢鹅就追着我咬。」 大白一边说,一边瑟瑟发抖地用金属机械臂圈着江迟宴的脖子,在江迟宴身上蹭啊蹭。 江迟宴:「……」 萧承眉头皱紧了,冷冷地说:「滚下去!」 没等江迟宴有动作,两只鹅已经扑棱过来,从驾驶座钻进了车里。 江迟宴下意识地把大白扔到后座,一手抓住一只鹅的脖子,把鹅丢了出去。 但是…… 他的脖子,也被鹅结结实实地狠拧了一口。 差点给他拧断气,脖子都拧红了一大块儿。 江迟宴倒抽了口凉气。 疼,快疼死他了。 江迟宴顾不得看自己的伤,转过头紧张地问萧承,「你没事吧?」 萧承没说话。 江迟宴又看了眼后座上的机器人大白。 系统立刻在江迟宴的脑海中提醒—— 【萧承醋意值+5】 【萧承黑化值+5】 江迟宴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下去,没敢再和大白说话,有点哭笑不得地看了眼萧承。 机器人的醋也吃…… 真是个小醋缸。 江迟宴捂着疼到发麻的脖子下了车,进别墅后,大白拎了个医药箱过来,「江江,你受伤了,我给你包……」 话还没说完…… 萧承一把攥住江迟宴的手腕,大力地扯着他上楼。 楼上卧室的门,砰地关上。 萧承扯着江迟宴的领带,一言不发地把人拽到床边,让他坐下。 然后,冷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江迟宴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他的脖子。 脖子上被鹅扭伤的皮肤,已经高高肿起,红得厉害。 江迟宴疼得嘶了声。 下一秒—— 卧室门被推开,萧承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江迟宴圈住他的腰,笑了:「别生气了嘛。」 萧承用棉签,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冷着张脸丢了句:「江江,桃花不浅啊。」 第105页 【萧承黑化值+1+1+1+1+1+1+1……】 系统一连串的提示音,在江迟宴脑海里响个不停,并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江迟宴吓坏了,赶紧搂着萧承的肩膀轻哄:「老婆,别生气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嗯?」 萧承动作顿了顿,「真的?」 江迟宴点点头:「除了我在上面,我在里面这一条。」 萧承给他上完药,转身去书桌前抽出一份资料递给江迟宴,又给了他一支笔,「签字。」 那是一份契约。 卖!身!契!约! 第083章 萧承,你抗拒不了我的催眠 契约是萧承早就准备好的。 密密麻麻的…… 第一条,江迟宴是萧承的。 第二条,如果江迟宴出轨别人,萧承有权利不给他碰,让他睡书房。 第三条…… 江迟宴刚看到第三条…… 萧承伸手抽走了契约,说:「算了,别签了。」 他还是捨不得。 尤其是…… 得知江迟宴为了他不再做律师,回去做继承人。 萧承心疼了。 如果宴宴真的出轨了…… 就当没出轨吧。 江迟宴从萧承手里拿过契约,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然后,把「如果江迟宴出轨」那一条,划掉,改成了…… ——【如果江迟宴出轨,萧承有权利锁江迟宴一辈子,对江迟宴为所欲为,江迟宴绝不反抗。】 萧承愣了下,「你没必要这样……」 话没说完,江迟宴已经握住萧承的指尖,沾上印泥,在契约末页摁了个手印。 江迟宴摁着萧承的手,在改动的那句话上也摁了一个手印。 这是律师的职业病。 合同改动之处,必须要按上手印、签字,才有法律效力。 萧承脸上挂着大写的懵逼,「你真没必要签,这合同也没法律效力的吧……」 约束人身自由的合同,是无效的。 江迟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萧承,低低笑了,「确实没有法律效力。」 「但是,我会遵守。」江迟宴捏住萧承的下巴,笑着说:「自愿被你囚禁,也不算是你非法拘禁,合理合法。」 萧承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我、我先去洗澡……」 他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江迟宴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萧承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为什么会在拿出契约后,突然捨不得让他签了?? 小媳妇心思重…… 看来,又得逼供了。 江迟宴笑了下,从上至下一颗颗扯开衬衫扣子。 衬衫落了地。 黑暗中,细细的金属链泛着冰冷的光泽。 江迟宴搬了把椅子坐在浴室门口,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捧着杯咖啡静静地等。 深夜,他喝的是浓咖啡。 反正晚上他是要睡人,又不睡觉。 江迟宴另一只手里,上下抛着个小盒子。 是萧承在超市误买回来的那盒东西。 橙子口味的避孕用品。 他和他用不上。 但是,人都有好奇心。 江迟宴还挺想拆了盒子,和萧承一起玩玩的。 萧承刚出来,就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狐狸眼。 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坐在这……」还没穿上衣。 话还没说完。 江迟宴已经把人推进浴室,自己跟了进去,反手把门带上,落锁。 江迟宴把萧承摁在玻璃门上,「说说吧,瞒我什么了?」 萧承只裹了条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紧张得快窒息了,迷茫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只要江迟宴想要。 他连整颗心都可以捧到江迟宴面前,双手奉上。 怎么可能瞒他什么?? 江迟宴用那盒东西,轻抬起萧承的下巴,细声细语地逼问:「想清楚了?」 萧承一下子想到了…… 他听到的江韫和江迟宴的谈话。 瞬间心虚了。 江迟宴捕捉到他心虚的眼神,笑了笑,用手里那盒东西的稜角,勾开萧承浴袍的腰带,「乖,再仔细想想——」 萧承脸腾地就烧了起来,「别、别问了。」 江迟宴轻戳了下萧承锁骨上的玫瑰纹身,「我们家小朋友……怎么就那么喜欢害羞呢?嗯?」 他嗓音低哑得厉害,在人耳膜上轻轻撩过,留下细细密密的痒。 萧承的防线彻底崩了。 …… 翌日清晨。 江迟宴醒来后,看了眼老老实实靠在自己怀里的萧承,笑了。 萧承脑袋枕靠着江迟宴的胸膛,还在静静地熟睡着。 露在被子外面的小半个肩膀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痕。 江迟宴给他盖好被子,不经意地想到了昨晚。 昨晚…… 在他的再三逼问下,萧承终于说出来,他听到了江迟宴和江韫的对话。 萧承,「宴宴,我心疼你。」 「我喜欢你为了梦想奋不顾身的样子。」 「如果你父亲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才这么逼你,那我……」 萧承的话没说完,就被江迟宴堵住了嘴。 江迟宴怕萧承说出「那我就不跟你在一起了」这种话,怕萧承退缩,怕萧承为了他的事业放弃这段感情。 第106页 所以,堵住他的嘴。 江迟宴把萧承翻来覆去了一整个晚上,像在煎鱼。 而萧承…… 江迟宴说什么,他都答应。 江迟宴做什么,他都回应。 他乖乖软软的模样,让江迟宴没忍住又笑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两下,江迟宴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脸色一下子冷了。 这时,萧承迷迷煳煳地醒过来。 江迟宴把手机屏幕扣在床头柜上,指尖勾了下萧承的下巴,「醒了?」 萧承揉了下酸疼的腰,「水……」 一开口,萧承羞愤得把脑袋蒙进被子里。 昨晚,叫得太狠了。 他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 江迟宴笑了笑,「时间还早,你再躺一会儿,我下楼让大白烧一壶热水,加点枸杞、红枣和……甘菊的花瓣。」 「甘菊?我又不是女孩子。」萧承嘟哝了句。 江迟宴掀开被子出了门,丢给他一句:「以形补形。」 咚—— 萧承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没砸中。 江迟宴走后。 萧承翻了个身想再睡会儿。但是,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叮咚咚地又弹了两下。 被子里伸出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懒懒地捏住手机,用指纹解锁屏幕。 「咔哒——」 屏幕解锁。 萧承看了眼陌生的微信界面,愣住了。 这是江迟宴的手机。 他的指纹,居然能解江迟宴手机的指纹锁…… 消息页面上,是一个备註叫「律所主任林白之」的人,发来的十几条消息。 林白之:「你在律所,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 林白之:「你也用不上那么好的办公室,给你换了个小的,在地下一层,我让人把你东西搬过去了,有点漏水,给你准备了盆。」 林白之:「律所高级合伙人照片墙上,你的照片我让人摘了,提前适应退休生活吧。」 林白之:「你在律所的合伙份额,有时间来做一下交接吧。」 林白之:「你在律师协会的职务也被免职了。」 林白之:「江迟宴你得罪大人物了,我想保你也有心无力啊。」 林白之:「……」 消息一直在弹。 萧承很平静地一条一条地看完,那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被子下的另一只手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宴宴…… 昨晚,有句话我没说完。 如果你父亲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才这么逼你,那我也不会离开你。 他手里有个天大的筹码,足以和江韫谈判。 谁威胁你,我就威胁他。 谁敢动你,我就动谁。 萧承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帮我查个人,胜宴律所的一把手,律所主任林白之。」 对方秒回:「好。」 萧承又发了句:「顺便帮我买一份司法考试的全套资料。」 对方打了个问号,发了一串不规则的字母和点点过来。 是摩斯密码。 解码后的内容是…… ——【堂堂暗网大佬kill,你被盗号了?】 萧承没解释,只回了两个字,「尽快。」 宴宴…… 走你走过的路,看你看过的风景,追逐着你的追逐…… 这算不算是相拥? 一连几天…… 江迟宴都陪着萧承,没去过律所。 萧承只字不提,但都看在眼里,只是晚上在做某些事的时候,更乖更听话了。 他在等一个契机。 一个能血虐林白之的契机。 …… 几天后,《谁主江山》的剧本围读会当天。 陆听给萧承打了个电话,「萧承,这次的剧本围读,摄影师会偷偷地录制一些精彩花絮,后期剪辑后放在官博,你们俩可以cp营业,但别开车,别开火车!!」 萧承咳了咳,说了声好。 出发前他给自己挑了件简单的白色连帽卫衣,紧身的破洞牛仔裤,简单又大方。 刚下楼,就看到穿了件同款黑色卫衣的江迟宴。 江迟宴拿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鸭舌帽,递给萧承一个,说:「以后你还是穿西装吧。」 萧承戴上帽子,迷茫地看着他。 江迟宴一笑:「我的承承穿卫衣,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儿似的,让我觉得自己在……」 「老、牛、啃、嫩、草。」 萧承白他一眼,把行李箱放进汽车后备箱,在后座坐好,勾着安全带慢悠悠地说:「可惜,我是棵喜欢吃牛肉的嫩草。」 萧承的助理小吴开车,把车开到了《谁主江山》剧本围读会的地点,地址在隔壁市郊区一个山清水秀的别墅,这部戏的主创团队,要在别墅里待整整四天。 「萧承,你来得这么早?」 别墅门口,萧承一下车,就听到欣喜爽朗的女声。 三十多岁的过气影后许筝走了出来,轻轻地抱了下萧承。 许筝是老戏骨了,距离感和分寸感把握得很好,只是圈了下萧承的肩膀,低声说了句:「一会儿进别墅有段小採访,那个记者……不太友好,你小心。」 萧承朝她感激地笑了下,颔首:「谢谢筝姐。」 萧承和许筝又聊了几句,才走进别墅。 第107页 刚一进别墅。 他就看到,那个记者的话筒怼到了江迟宴面前,问:「江律师,有网友说您是日系帅哥,帅到让女孩子合不拢腿,看一眼就怀孕的,您怎么看?」 萧承心一紧。 这是在给江迟宴挖坑。 江迟宴挺淡定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日系,我是华国人,华国系的。」 记者一愣。 江迟宴又说了句:「看一眼就怀孕……你是在夸我,还是在贬低女孩子?」 记者人傻了。 江迟宴是做律师的,反应快嘴皮子还利落,他转身搂了下萧承的肩膀,说了句:「在萧承眼里,我是帅哥,就够了。」 记者看向萧承,眼神微变,「萧承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萧承愣了下。 记者小哥说:「我是陆拾啊,以前你拍戏,我坐了几百公里的车去横店,给你带你爱吃的蟹黄包,你不记得我了?」 江迟宴的眼睛微眯了眯。 萧承确实爱吃蟹黄包。 萧承反应过来,笑了下,绅士又疏离:「我们家宴宴爱吃蟹黄包,我只是爱屋及乌。也谢谢你和其他橙子们对我的支持。」 说完,萧承对着陆拾的摄像机镜头鞠了一躬。 江迟宴和他比肩而立,习惯性地陪他鞠躬。 然后…… 江迟宴攥着萧承的手腕进了别墅,皱眉:「你离他远点。」 萧承愣了下,「吃醋?」 江迟宴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人……我感觉很危险。」 二人走后。 陆拾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萧承的背影,眼底泛起一抹痴迷兴奋的光。 「咳咳咳……」 陆拾无害又温和地笑着,捂着胸口拼命地克制着咳嗽声。 他揣在口袋里的手,捏着一根针管和一瓶药剂。 萧承…… 你是我的…… 你抗拒不了我的催眠和药剂…… (三千六百字,在高铁上码的,还差四百字,和书评满1200的加更一起放在下一章了,下一章我不一定能写完,做核酸+坐火车真的又累又困,尽量吧。) 第084章 萧承把江迟宴打了?(加更) 陆拾站在别墅门口咳得厉害,像是把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一阵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陆拾转身,看到一起过来的总导演和副导演,脸上浮出一抹无害的笑,「总导演,副导演。」 总导演点点头,眼里放光:「小陆啊,硝烟呢?」 副导演听到这话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法律人的温度》录制的时候,你就天天硝烟硝烟的,江迟宴和萧承是两个人!」 总导演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腿。 然后,用揉过腿的手去勾副导演的肩膀,「硝烟,大名萧迟宴,是一个人,懂?」 要不是因为硝烟,他也不会去接《法律人的温度》现场导演啊。 副导演拍开他的手,「离我远点,我喜欢干净。」 总导演脸一红,「你知道我大名叫钱净的,干……净??挺野的啊。」 副导演满脸黑线:「……」 下一秒—— 总导演:「啊啊啊!」 副导演吓得摔坐在地上,摔得蛋疼,他怒道:「又怎么了?」 总导演指着不远处的江迟宴,满脸姨父笑,「江江的脖子上,有个红色的肿块,遮瑕都遮不住了!」 副导演握着总导演的手,借力站起来,也看了过去,「萧承亲的……也不该肿那么高啊……萧承咬的?」 总导演摇摇头,「没有牙印,不像。」 副导演想了许久,「那……萧承把江迟宴打了?家暴??」 总导演:「穿着衣服打叫家暴,脱了衣服打叫情?趣。」 总导演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前段时间,萧承不是还用他的小号@我真不磕硝烟吖v,爆料过他和江迟宴喜欢玩那方面的游戏吗? @我真不磕硝烟吖v说的很清楚,江迟宴是m。 总导演真相了。 他满脸暧昧地走到江迟宴和萧承旁边,咳了咳。 萧承转过头,「导演。」 江迟宴转过身,微微颔首。 总导演指了指江迟宴的脖子,提醒萧承:「晚上下手别那么狠,下个月《谁主江山》就要开机拍摄了。」 萧承愣了,「不是,这是我们家的大白鹅拧的。」 总导演不信,「正经人谁在别墅里面养鹅啊。这样,你加我个微信,我给你推个连结……」 加了微信,总导演推给萧承两个连结,说:「玩这个,不留痕迹。」 微信聊天界面上…… 一个是软毛鞭的购买连结,一个是透?视?装的购买连结。 萧承看了眼手机屏幕。 浑身僵住。 倒是江迟宴,勾着萧承的肩膀,看着那两个购买连结一笑,「透?视?装加上身体链,一定好看。」 萧承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 这时,别墅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四十出头的老戏骨,在娱乐圈人脉很广,前影帝邓荣。 一个是个脸上有点婴儿肥的小姑娘,叫白枳。 萧承走过去,很敬重地给邓荣鞠了一躬,「邓老师。」 邓荣气质高雅,很和蔼地点点头。 第108页 白枳朝萧承甜甜地笑了下,不卑不亢,「萧承老师。」 在圈子里,资歷和排辈很重要。 萧承礼貌地和她寒暄了两句。然后,伸手帮邓荣和白枳拿行李。 白枳看了眼萧承身后的江迟宴,很有眼色地摇摇头:「不用了,谢谢萧承老师,箱子里都是我给大家带的零食和特产,分了就好了,不重的。」 她转身,把两个粉粉嫩嫩的行李箱都打开。 行李箱里塞得满满的各种零食,瞬间洒了一地。 有柠檬凤爪,猪肉脯,酱板鸭,麻辣豆干辣条,五香牛肉…… 甚至还有一个煮火锅的小锅,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停在了江迟宴的脚边。 众人:「……」 白枳从一堆零食里,摸出两瓶黄酒,很恭敬地递给邓荣,「邓前辈,我知道您不爱吃零食,这两瓶黄酒里加了姜片和梅子,养生补身的,送给您。」 邓荣爽朗地笑了下,看着和他女儿年纪差不多的白枳,拍了拍她的肩膀,「谢谢。」 白枳把零食和特产给在场的人都分了。 江迟宴靠在萧承耳边,说了句:「我去个洗手间。」 萧承点头。 江迟宴转身去了洗手间。 他在洗手池台前洗手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敲响。 江迟宴抽出纸巾擦手,走过去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陆拾。 江迟宴以为他是要用洗手间,微微颔首就绕过陆拾走了出去。 陆拾却突然对着江迟宴开口:「江律,能聊聊么?」 江迟宴顿住脚步,但没回头,他嗓音淡漠:「聊什么?」 陆拾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盯着江迟宴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毒蛇吐信般的阴鸷,「聊点……我们都很感兴趣的事情。」 「比如说萧承。」 陆拾缓缓走向江迟宴,藏在背后的手缓缓伸出来。 手里,攥着一根吸满药剂的针管。 针尖的药水珠子缓缓滴落…… 第085章 同款的银色金属链 江迟宴背对着陆拾一动不动,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静静地落在楼梯拐角处。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双黑色的皮鞋,透过雕花楼梯扶手的缝隙,落入江迟宴的视线里。 是萧承…… 陆拾眼神微微一闪,在萧承看到他和江迟宴之前,利落地把针管藏进裤子口袋里。 然后…… 陆拾身子一歪,脚踝重重地扭了下。 咔嚓—— 陆拾跌坐在江迟宴脚边,捂着脚腕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唿。 下一秒,萧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看到江迟宴和陆拾,一愣。 江迟宴问:「你怎么过来了?」 萧承看着江迟宴,眼里没了别人,「剧本围读会马上开始,在三楼,导演让我下来找你。」 陆拾捂着脚腕,轻唿:「疼……」 「萧承老师,我的脚腕好像断了。」 萧承这才循声望了过去。 陆拾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江迟宴,眼底闪过一抹恐惧,「我、我……厕所地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萧承转身看向江迟宴。 江迟宴挑了挑眉,也不解释。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腕,眉头皱紧了。 陆拾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光。 下一秒—— 萧承伸手勾住江迟宴的肩膀,从肩膀摸到后背,再到腰窝和大腿。 萧承关切地问:「你没摔伤吧?」 陆拾:??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眼神淡漠地扫过陆拾,「我没陆先生这么不小心。」 确认好江迟宴没受伤。 萧承松了口气,转身走到陆拾面前,蹲下,指了指陆拾的脚腕,「我看看。」 陆拾缓缓掀开裤腿。 脚腕上,肿了一大片。 萧承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术用的橡胶手套,戴上,轻摁了两下,「脱臼了,復位会疼,你忍下。」 陆拾点点头。 萧承手指发力。 「咔嚓咔嚓——」 萧承面无表情的,把陆拾脚腕和小腿上的几个关节,全都给拧脱臼了。 萧承的右手还缠着纱布,所以,他只有左手戴了手套,是单手拧的。 慢吞吞的,很折磨人。 陆拾痛得脸都扭曲了,额头上都是冷汗,「萧承老师,我快疼死了……」 「疼疼疼!!」 「啊——」 陆拾的惨叫,让人头皮发麻。 等他疼了好一会儿。 萧承冷着张脸给他脱臼的关节一一復位,然后起身,居高临下地对着陆拾说了句:「抱歉,手生了。」 陆拾明显不信。 萧承治疗氯气中毒病人的视频,已经被很多大学医学院的老师当成标杆,播放给学生看,视频播放量破十二亿。 这样的人,会手生? 陆拾垂着眸子,怯怯地看了一眼江迟宴,只看了一眼就惊慌地收回视线,像是很怕他的样子。 陆拾又看向萧承:「萧老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不停地暗示着,是江迟宴推了他,他才摔倒受伤的。 萧承走到江迟宴面前,主动握住江迟宴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又看向陆拾,反问:「你是不是对我和江迟宴的关系,有什么误会?觉得我会不信他,信你?」 第109页 陆拾愣住。 江迟宴一笑,「你知道,为什么萧承代言的护肤品,都特别火么?」 画风突变。 陆拾没反应过来。 萧承也没反应过来,迷茫地看着江迟宴。 他代言的任何一款产品,都是同类产品里销量第一的爆品啊。 江迟宴慢吞吞地说:「因为萧承护夫(肤)啊,丈夫的夫。」 萧承:「……」 江迟宴莞尔,一脸羡慕地看着陆拾:「陆先生三十多岁了还没个家室,每年光棍节能收不少糖吧。」 陆拾脸一黑。 江迟宴茶里茶气地补刀:「不像我,从十九岁开始,就再也没有光棍节过了。」 陆拾的娃娃脸上,挂着纯真的笑:「江律和萧老师,这六年好像没见过面吧。」 陆拾很肯定。 他做过代拍,请过私家侦探跟踪萧承。 这六年,萧承和江迟宴根本没见过面。 最近这几个月,两人才开始频繁地接触。 江迟宴嘴角带着笑意,把萧承往怀里搂了搂,「是啊,我们网恋了六年,不时地幽个会、偷个情,现在网恋奔现了。」 萧承深唿吸了下,觉得脸有点烫。 江迟宴又说:「陆先生,你和萧承很熟?」 陆拾自信地挺了挺胸,「当然。」 江迟宴理所当然地朝他伸出手,「那我和萧承在一起,你随个份子钱吧。」 萧承:「……」 陆拾僵了下,没想到江迟宴这么不要脸,语气挺硬地说:「我、我没带钱包。」 江迟宴把收款码递过去,「你可以扫码。」 陆拾不情不愿地转了一千块给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萧承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你还真要他的钱?」 江迟宴轻声说:「如果他造谣你故意拧伤他的骨头,这一千块……就是他付的医药费,他主动求你帮他治腿的。」 江迟宴算准了陆拾的卑劣,把律师的专业优势,玩得明明白白。 萧承伸手,摸了摸江迟宴的脑袋,「好了,剧本围读快开始了,先回去。」 外人面前淡漠疏离、不喜欢与人接触的江律师,在萧承伸手摸他脑袋的时候…… 不但没躲,还低了低头,让萧承摸得更舒服。 江迟宴牵住萧承的手,上楼。 楼上…… 几个导演、主演和整个主创团队都到齐了。 看到萧承和江迟宴进来,前影帝邓荣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两个空位,「小萧,你们过来坐。」 两人走过去的时候,邓荣压低声音,用口型说:「在直播。」 萧承转头,果然看到陆拾的摄像机开机了。 萧承拉开椅子,朝邓荣感激地一笑。 前影后许筝坐在江迟宴旁边,递了张纸条过来,纸条上写着…… 【粉丝在直播间里骂起来了。】 直播间里骂得很兇。 _:「《谁主江山》是我们的白月光!」 _:「萧承和江迟宴会毁了我们白月光的!!」 _:「能不能别碰瓷我们《谁主江山》的偏执皇叔和绿茶太子?」 _:「《谁主江山》原着小说的作者在番外说过的,他书里的双男主,原型是他和他的男朋友。」 _:「对,作者萧家五渊老师说不支持任何形式的广播剧、耽改剧二次创作,也永不授权任何商业周边。」 陆拾偷瞄了眼手机,看到直播间里火药味很重,勾了勾唇。 他发了条消息出去,「我加价,再买两倍数量的水军,一半骂萧承和江迟宴,一半骂小说原着粉,一定要让他们撕起来,懂?」 对方回了个ok。 水军和黑子一下场,直播间里的风向一下子变了。 _:「魔改别人的小说死全家,江迟宴和萧承去死吧!」 _:「主演团队不是影帝影后就是老戏骨,就离谱。」 _:「离谱他妈给离谱烧纸,离谱死了。」 双方的粉丝里,都混进了不少的黑子。 _:「无语子。」 _:「不改编你们家作者喝西北风吗?」 _:「请《谁主江山》原着作者@萧家五渊 老师出来说话。」 _:「请《谁主江山》原着作者@萧家五渊 老师出来说话。」 下边,清一水地在刷这句话。 直播间被黑子和水军撕得一塌煳涂。 陆拾得意地笑了。 《谁主江山》的原着作者,为人很低调。 小说的影视改编合同,都是委託了律师来签的,根本就没露过面。 《谁主江山》剧组几次三番邀请原着作者来做编剧,消息却都石沉大海了一样,从来得不到回復。 萧家五渊不可能来的。 陆拾故意面露难色,为难地看向总导演:「导演,是不是要让萧承老师和江律这两位主演,和直播间的网友朋友们解释下?」 总导演皱了皱眉,不贊成地看了眼陆拾。 也不确定陆拾是真傻,还是有心机。 陆拾又说:「可能……两位主演的人设,不符合原着作者对角色的刻画,所以萧家五渊老师才不愿意来当这部剧的编剧。」 他话音落下。 萧承突然站起身,淡漠地开口:「你错了。」 众人愣住。 第110页 萧承沉声道:「《谁主江山》里的cp原型,就是硝烟。」 陆拾憋不住笑了,挺温和地看着萧承,说:「萧承老师, 我知道您维护江律师,可是……您问过原着作者,萧家五渊老师的意见了吗?」 萧承没回答。 他偏头问江迟宴,「电脑带了吗?」 江迟宴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他,「密码你生日。」 萧承把电脑开机,登录了一个网页,把电脑举到直播的镜头前,网页上,是萧承的作者帐号@萧家五渊,「认识下,我的另一个笔名,萧家五渊。」 陆拾的脸,青了,白了,紫了。 这怎么可能…… 直播间炸了。 _:「卧槽!」 _:「萧承就是萧家五渊?」 _:「season和萧家五渊,都是萧承??」 _:「吃瓜吃到自己墙头,我无了。」 _:「所以,萧家五渊说他书里骚攻的原型是他男朋友,就是……江律师?」 _:「这又是什么神仙爱情?」 陆拾僵硬地转头看向萧承,「这不可能!」 萧承挺从容的,从手机里找出一份电子合同。 是《谁主江山》影视改编权的合同。 授权人签名那里,签的是…… 萧承(萧家五渊); 陆拾浑身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萧承泰然自若,问陆拾:「我出演我自己小说的影视剧,有问题?」 陆拾噎住了,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萧承拿出手机,直接点开微博热搜,很快找到直播间的连结。 他一点进直播间,被里面的弹幕晃得眼睛疼。 萧承看着弹幕,在直播镜头前一条一条地回。 「嗯,萧家五渊是我的笔名,season也是我。」 「为什么要用season这个笔名?season……季节。我想和某个男人,一日两人三餐四季。」 「《谁主江山》的双男主原型,是我跟江迟宴。」 「不算改编,只是觉得……我们的故事应该由我们去亲自演绎。」 萧承的语气波澜不惊。 但是,导演组和主创团队的其他人,脸色都有点僵,明显吃惊不小。 副导演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喃喃:「不疼啊,我果然是在做梦。」 他旁边的总导演疼得脸都扭曲了,咬牙切齿:「你不是爱干净吗?把爪子从老子腿上拿开,你掐的是你爹爹我的腿!」 副导演:「……」 许筝小声问邓荣:「现在……影帝还得兼职写书?」 邓荣挺淡定地指了指江迟宴,「这不,律师还得兼职演戏呢。」 许筝点点头,「真不愧是两口子。」 直播结束后,为期四天的剧本围读正式开始。 第一天,是剧情讲解。 《谁主江山》,讲述的是废物太子因国力衰微,被迫去敌国为质三年。 在沦为阶下囚的三年里,太子拜了个城府极深的师父,学习文韬武略。 三年后太子归国,一个一个地宰了七个想害死他的兄弟。后来意外发现,他没有血缘的皇叔就是他的师父,两人在朝堂斗争中暗生情愫,几次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皇叔野心勃勃,志在天下,最后却为了太子而让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谁主江山》的主演有五个。 【绿茶太子vs偏执皇叔:萧承、江迟宴】 【太子的同门师妹:白枳】 【太子的父母:邓荣、许筝】 第一天的剧本围读,很快过去。 几个主演都拿着勾画得乱七八糟的剧本,满脸疲惫地往各自的房间里走,只想回屋去洗个热水澡放松放松。 江迟宴却拿着车钥匙,匆匆下了楼。 萧承诧异地问他:「你去哪儿?」 江迟宴:「回魔都,取个快递。」 萧承一脸懵逼,「这儿离魔都有两百公里,取快递??」 「是送你的礼物。」江迟宴捏了捏他的脸,凑过去轻吻了下萧承的耳朵,「晚上门别锁,给我留个门,嗯?」 萧承点点头。 心里,还有点期待的。 过了五个小时后。 深夜十一点半的时候…… 江迟宴摸黑熘进了萧承的房间,把快递拆开后,萧承整个人都石化了。 快递包裹里…… 是一套同款的银色身体链。 还有一套透?视?装。 江迟宴:在高速路上开了四百公里的车,我其实只是想取两个快递。 第086章 萧承:江迟宴是个臭渣男 江迟宴拿着礼物,一步一步缓缓逼近萧承。 他走到萧承面前,停下,「宝……」 话没说完,萧承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死死地禁锢住,依恋地埋头在他腰间蹭了蹭,嗓音里带了点哭腔:「天黑,害怕,要宴宴陪。」 江迟宴勐地愣住。 窗口漫进来的月光,映出萧承眼底的迷茫与雾气。 这个萧承…… 是吸血状态的萧承。 江迟宴再不想做人,也不忍心对奶乎乎的萧承小朋友做什么,他轻咳了咳,转身要把少儿不宜的礼物拿走。 江迟宴刚有了动作,萧承歪着脑袋咬住了他皮带上的金属扣,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砸,揪着他腰上的衣料含混不清地开口:「宴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第111页 萧承焦躁得跺了跺脚,一下一下地用脑袋蹭着江迟宴的腰。 萧承每动一下,就像火柴在磷面上擦过一次…… 江迟宴的眸色沉了,嗓音卷着不正常的低哑,「你乖一点……」 话没说完。 他手里的「礼物」,被萧承一把抢走了。 萧承双手捧着那条银光闪闪的金属链,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银色腰链上刻着的江迟宴的名字首字母。 他哽咽着,用平生最凶的语气质问江迟宴:「不给我,你还想拿去给哪个野男人?」 萧承的眼神蓄势待发,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勐兽。 仿佛只要江迟宴敢说出哪个「野男人」的名字,他就能立刻亮出獠牙和利爪,把那个男人撕扯成一堆碎肉。 江迟宴赶紧举起双手,无奈又宠溺,甚至把自己的手机、钱包和车钥匙都塞到萧承怀里,「给你的,都给你。」 这时,江迟宴的手机刚好响了下。 江迟宴伸手去拿。 萧承顿时坐不住了,一把将手机抱进怀里,「宴宴送的,我的!」 手机还在响。 萧承无意间碰到了接听键。 手机里,总导演的声音响了起来,「江律,萧承老师的手机没人接,给你们说一声,明天上午放假,剧本围读会下午继……」 话还没说完,萧承冲着江迟宴说了句:「宴宴,我想睡你的床。」 总导演:「……」 他啪地挂断电话,跑进了隔壁副导演的房间里。 副导演在泡脚,盆里放了不少养生的中药。 总导演小跑过去,袜子都没脱就把脚塞进了盆里。 副导演:?? 总导演一勾副导演的肩膀,激动得脚丫子在水里扑腾着,「我跟你讲,我磕的cp是真的,他们doi的时候我就在床底。」 被溅了一身水的副导演:「……」 总导演激动地跑了出去,「不行,我得去听墙角!!」 他跑得太快,跟下楼切水果吃的几个剧组人员撞了个正着。 几个剧组人员都看到,总导演衣衫不整地从副导演屋里跑出来,鞋子都踢掉了一只。 屋里,副导演身上湿哒哒的,脸上挂着欲求不满的愤怒。 于是,《谁主江山》剧组第二天就多了个传闻。 ——【总导演和副导演之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 另一边儿。 萧承和江迟宴的房间里。 江迟宴无奈地看了眼被萧承挂断的电话,一抬头,僵住了。 萧承很自觉地把自己的卫衣和里面的打底衫都脱掉了,捧着那条款式复杂的金属链,在镜子面前对着自己跃跃欲试地比划。 比划了好久,萧承脸上兴奋的表情僵了下。 他扭头看向江迟宴,很委屈地抽咽了下,耷拉着脑袋挺难过的,「宴宴,我戴不上。」 江迟宴喉结微微滑动,「要我帮你?」 萧承点点头,很纯情地红了耳朵根,小声说:「嗯嗯——」 门外…… 总导演竖着耳朵,像壁虎一样整个人贴在门板上。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 他只隐隐约约听到屋里传来的对话声。 「宴宴……硬……我疼疼……你轻点。」 「我轻点……你别动……」 「可是真的好疼,我快要痛死了!!」 总导演:「……」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红得能滴出血来,转身跑走了。 因为过于激动,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整个人摔飞了出去。 还是副导演把他抱回的房间。 总导演走后。 屋里…… 萧承眉头皱得像包子褶,眼睛红红的,垂眸看着半蹲在他面前,帮他戴腰链的江迟宴。 萧承的腰围是63cm。 为了拍摄《谁主江山》的人设需要,吃了一段时间的蛋白粉和高蛋白食物增肌。 所以,他现在的腰围是66cm。 江迟宴错估了他的腰围,才勒得他有点疼。 江迟宴忙活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终于把两件礼物都给萧承穿戴好了。 他深邃漆黑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萧承,准备关灯的时候…… 萧承攥住他的手腕,把他壁咚在墙面上,眼睛红通通的,奶声奶气地从唇角挤出三个字,「臭渣男。」 江迟宴:? 萧承:「海王。」 江迟宴:?? 萧承的眼里染上一抹水光,没等江迟宴说话,自己先把自己给气哭了,一脑袋砸在江迟宴的胸膛上,小声啜泣着,又嘟哝了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江迟宴气笑了,细声细气地说:「你再说一遍。」 海王?渣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四百公里的路,取那两个快递迴来,是为了什么? 萧承抽抽咽咽的,嗓音都嘶哑得厉害,「送了人家礼物还不敢拍合照发朋友圈的,不是渣男就是海王!」 江迟宴眯了眯眼,反擒住萧承的手腕,反客为主地把人逼到墙角,语气不容置疑:「拍照可以,发朋友圈不行。」 「你敢发朋友圈,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江迟宴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萧承戴着金属链的模样,除了他之外被任何人看到,他都只想挖了那个人的眼珠子。 第112页 萧承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突然抬手,扯住江迟宴卫衣帽子的两根拉绳,把人半拖半拽地给带进了洗手间,反锁了门,推到落地镜前。 洗手间的玻璃门,是那种半磨砂材质的…… 能隐约透出里面的光线。 能影影绰绰地看到,里面的两道人影,换了各种姿势和角度…… 拍照合影。 单纯的拍照合影。 江迟宴被萧承半诱哄半强迫着,单纯的拍照合影。 一个小时后。 江迟宴裸着上半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身上,是和萧承同款的金色身体链。 他揉了揉眉心,挺无奈的。 因为…… 萧承拉着他拍了一千多张合影。 他这辈子都没拍过这么多的照。 拍到最后,江迟宴听到相机快门声,都条件反射地ptsd。 偏偏,对着小哭包萧承,他连句重话都不捨得说,哪里忍心拒绝。 江迟宴出来没多久。 萧承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走一步看一眼相册里和宴宴的合照,不时地在偷瞄一眼倚在沙发上和客户打电话的江迟宴。 萧承的耳廓渐渐红了。 江迟宴打完电话,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星星眼。 萧承把江迟宴按在了沙发里,趴在江迟宴怀里期待地说:「宴宴,叫老公。」 江迟宴一愣。 他大勐1的地位要被撼动了,那怎么能行?? 江迟宴本能地摇头拒绝:「不行,绝对不……」 萧承根本不听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唰地就下来了。 他哭得很兇,攥着江迟宴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江迟宴根本挣脱不开。 脸上,都是萧承的泪水。 「呜呜呜……」 江迟宴的心都软了,生怕萧承哭得太狠,哭坏了嗓子。 萧承是影帝,也是歌王。 他的歌手梦是靠这副百灵鸟的嗓子撑着的。 江迟宴担心萧承,只是心神恍惚了一瞬…… 耳畔,就响起一声清脆的金属声。 「咔哒——」 萧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副粉紫色的小手铐,把江迟宴纤细白皙的手腕,给铐在了一起。 这下,彻底反抗不了了。 萧承爬起来,俯身抱起江迟宴,湿答答的眼睛,在黑暗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局促不安地问:「宴宴,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亲密接触啊?」 「没有,别胡说。」江迟宴想也不想地说。 他这一辈子多少个第一次,都用在萧承身上了。 不喜欢……怎么可能…… 他恨不得每天都和萧承腻歪在一起…… 萧承仗着江迟宴疼他,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了,「那你还拒绝我拒绝我!!」 凌晨一点半。 江迟宴开了四百多公里的车,浑身疲惫,被萧承哭得脑仁胀痛,挺无奈地随口说了句:「好好好,都听你的。」 萧承破涕为笑,把江迟宴轻轻地放到被子里,还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脑袋下边。 接下来,萧承把江迟宴手腕上的小铐子,固定在了床头。 然后,萧承关了灯。 再然后,萧承双手按住江迟宴的肩膀,居高临下,有了动作。 第087章 大婚的戏 …… 过了一会儿。 萧承抽泣着开口:「宴宴,我不会……」 他眼睫扑扇扑扇着,大大的眼睛迷茫潮湿地盯着江迟宴,几滴泪珠挂在睫毛根部,摇摇欲坠的,「呜呜,我不会……」 吸血状态的萧承,像个三四岁的小朋友,只知道在江迟宴身上乱亲一气,根本不会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小奶包萧承哭得让人心疼。 江迟宴想给他擦眼泪,一动,手腕被铐在栏杆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他耐着性子哄:「乖,把我放开。」 萧承拼命地摇摇头,像只大型金毛犬一样,脑袋又砸在江迟宴的胸膛上,小声嘟哝着,「宴宴的手腕好看,锁起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迟宴困得眼睛红红的,终于没了耐性。 他利落地翻了个身,把萧承制住,精准地封住小哭包萧承的唇。 「再不听话,我就继续亲你。」江迟宴眯着眼睛威胁。 但是,被堵住嘴的萧承,像是打开了某个新世界的大门。 他哭得更厉害了,耳朵根泛着红,「宴宴,好舒服。」 江迟宴眸子沉了。 他把萧承压住。 手铐和金属链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 翌日一早。 江迟宴是扶着腰出的门。 总导演昨晚摔断了腿,拄着拐一出来,就看到了扶着腰的江迟宴。 总导演瞪圆了他那裸眼视力5.3的卡姿兰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江迟宴扶着腰的动作。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迟宴的脸黑了。 昨晚,他被铐了一整个晚上。 强闯进萧承的世界时…… 萧承哭得抽抽噎噎的,太不老实,一动一动的。 把江迟宴腰上的骨头都给扭错位了。 要不然,至于腰疼成这个德行? 江迟宴去楼下拿了两瓶牛奶,切了几块吐司,回了楼上房间。 江迟宴推开房间门。 第113页 萧承已经醒了,与江迟宴四目相对的瞬间,下一秒就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昨晚的记忆在萧承的脑海中回笼…… 丢脸…… 太丢脸了。 江迟宴轻笑了下,把牛奶放进房间里的微波炉,给吐司抹着沙拉酱,随口说:「害羞?」 被褥鼓起了一个小团,萧承在里面折腾了很久,终于把衣服穿戴整齐了。 他缩在被子里,隔着衣料摸了摸胸膛上已经被体温捂热的金属链,问江迟宴:「我昨晚,对你做了多少……不雅的事?」 江迟宴懒懒地靠在椅子里,开口:「也没什么。」 萧承松了口气,掀开了被子。 但下一秒—— 江迟宴慢吞吞地说:「也就是勾我,缠我,死死地抱着我不松手。」 萧承:「……」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下,语气里都是宠溺,「腰还疼不疼,要我抱你去洗漱吗?」 萧承看了他一眼,默契地朝江迟宴伸出双臂。 江迟宴嘴角微微上扬,垂下眼睛,稳稳地抱起萧承,进了洗手间。 萧承在挤洗面奶。 江迟宴就帮他挤好牙膏,在漱口杯里添了些温水,随口说:「时间还早,吃完早饭可以再睡会儿,下午要试一段戏,造型师把戏服送过来了。」 萧承洗了把脸,随口问:「试哪段戏?」 江迟宴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大婚的戏。」 江迟宴饰演的偏执王爷,被帝王逼着娶妻。 迎亲路上,萧承饰演的绿茶太子,被偏执王爷打晕了强行塞进花轿,错入了洞房的戏。 第088章 硝烟试戏:摄政王容玉珩vs太子容澈 大婚的喜服,是中午送到的。 纯手工绣成的花纹,精緻繁琐,价值上千万。 江迟宴演的是偏执摄政王。 摄政王不喜欢女人。 他喜欢的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当朝太子。 帝王察觉到了摄政王对太子的心思…… 所以,下旨逼迫摄政王娶妻。 摄政王一不做二不休,在迎亲路上把太子打晕了,还封了他的武功和内力,给他穿上新娘子的喜服,盖上盖头,捆了双手强行塞进花轿。 而萧承…… 就是那个脑袋挨了一闷棍的倒霉太子。 (摄政王容玉珩vs太子容澈) 所以…… 江迟宴的是男装,萧承的是女装。 男款比女款的戏服简单些,江迟宴很快试好了。 他没忍住,提着古风戏服的衣摆,去隔壁找萧承。 萧承穿着戏服坐在椅子里。 两个化妆师和三个造型师围着他,在给他戴古装戏的假髮套,还要化妆。 旁边的几个小助理,拿手机偷偷地拍萧承的侧脸。 「好帅啊!!」 「萧承老师的女装好温婉啊。」 「而且一点也不娘气!」 「萧老师那新娘子服有足足八层,里里外外六条腰带,刚刚我给他量腰围,连七十厘米都不到。」 「绝绝子。」 赞嘆声里,江迟宴盯着萧承的背影,嘴角一点一点地挑了起来。 满屋子的人,还没有一个人发现江迟宴来了。 化妆师在给萧承涂眼影,萧承闭着眼睛开口:「好看吗?」 化妆师愣了下,就看到江迟宴缓缓走过来,从背后握住萧承的双肩,语气温柔而宠溺,「好看。」 萧承勾了勾唇。 旁边偷偷给萧承拍照的几个小助理,赶紧收回手机,心虚地看着江迟宴,「对不起,江律师,我们……」 江迟宴拿起桌上的梳子,替萧承梳理着头髮。 虽然是古装戏的假髮,但他梳得认真,漫不经心地对那几个小助理说:「没事,马上就要和我拜堂了,我的人,我没那么小气。」 几个小助理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 江迟宴沉声说:「但是,进剧组前,都签过保密协议吧?」 几个小助理愣住了。 江迟宴:「偷拍主演的照片,要赔几倍的违约金,嗯?」 几个小助理:「江、江律师,我们就是随便拍的,没有恶意的。」 江迟宴没说话,一弯腰,从萧承的椅子下边,摸出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萧承笑了笑,一伸手,从桌上的粉饼盒里,拆出了一枚录音器。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 几个小助理中,有个叫小朵的女孩儿,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匆匆赶来的副导演黑着张脸,二话没说把她给开了,还把她偷拍偷录的事,公之于众。 让她以后在这行都混不下去。 剩下的两个小助理,一个叫刘双,一个叫夏娇儿。 两人平时和小朵玩得好。 见小朵被开除了,两人愤愤不平的。 刘双:「不就偷拍嘛,平时跟长在新闻头条上似的,切!」 夏娇儿:「是啊,做明星的多曝光一点怎么了,还怕被人拍?」 刘双:「还有那个江迟宴,装什么装啊。」 夏娇儿:「没事,他可不是科班出身,一会儿演技尴尬,导演和几个老戏骨能嫌弃死他。」 夏娇儿这话,倒真没说错。 在场的人除了萧承,没人相信他有演技。 第114页 总导演:「江律师,你就尽量演,把台词念下来就行,我们主要是看萧承老师的演技,你随意就好。」 副导演:「是啊,等正式开机,要是记不住词,就对着镜头说一二三四五六七,后期配音处理吧。」 不是他们不想专业点,要求高一点。 而是…… 隔行如隔山。 律师再厉害,放到娱乐圈里,演技和台词功底依旧是零啊。 江迟宴也没解释,「开始吧。」 这一段…… 是江迟宴饰演的摄政王容玉珩,决定要强抢太子容澈上花轿时,和下属的对话。 江迟宴一身王爷蟒袍,背对着众人,久久未动。 夏娇儿嗤笑一声,「不是忘词了吧?」 刘双:「真是废物。」 下一秒—— 江迟宴徐徐转身。 一个淡漠疏离的眼神,差点让刘双和夏娇儿双腿一软,有了跪拜的冲动。 那是一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优雅、清冷。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江迟宴,就是摄政王容玉珩本尊。 他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轻念着太子的名字:「小澈儿……」 「皇帝既然要逼本王娶妻,那本王就塞你上花轿。」 一旁…… 有工作人员饰演下属,给他搭戏,说道:「王爷,可太子他……是您的侄儿,虽然没有血缘,可太子爷生性暴戾,在朝堂上为非作歹。」 江迟宴笑得诡异:「本王府邸缺一王妃,他喜欢为非作歹,本王就许他在本王的卧榻上……」 「为妃作歹。」 「此妃,是摄政王妃的妃。」 「容澈,是本王的妃子。」 「本王若死,他得给本王守寡,守一辈子。」 剧本里原本的那句「本王偏要他」,早被江迟宴抛之脑后。 听完这几句词。 萧承嘴角抽了抽。 他是老戏骨了,整部《谁主江山》的剧本又是按照他写的书改编的。 每一句台词,他都清楚地记在脑子里。 江迟宴…… 他是在即兴发挥,给自己加戏,篡改台词。 但是,修改过的台词…… 真、的、很、惊、艷! 总导演一脸震惊,手里拄的拐都松开了。 拐杖狠狠砸在副导演的脚背上。 副导演瞬间狼嚎出了声:「啊啊啊——」 众人这才惊觉…… 刚才所有人都已经被江迟宴带得入了戏。 刘双立刻跳了出来,「总导演,他说错台词了,他不尊重这个剧本,不尊重原着!!」 萧承淡淡地瞥过去,开口:「他改的词,确实比我这个原着作者写的好。」 夏娇儿:「可是……后期不可能过审的。」 萧承脸色淡漠地说:「过不过得了审,是后期剪辑和配音的工作,这跟我们家宴宴有表演天赋,并不冲突。」 总导演就更直接了。 他拐都不拄了,拖着打了石膏的腿,一瘸一拐地跑到江迟宴面前,神秘兮兮地摸出张名片递给他。 「江律师,以后想出道拍电影的话,联繫我。」 「以后想改行做编剧,也联繫我。」 「以后……」 副导演看不下去了,伸手揪住总导演的耳朵,「你还有完没完,后边还有他们小两口拜堂的戏呢。」 第二段戏…… 是摄政王容玉珩,用太子容澈最宝贝的小师妹的命,逼容澈穿戴着凤冠霞帔,跟自己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江迟宴饰演的容玉珩,朝萧承饰演的容澈伸出手,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小澈儿,到皇叔这里。」 容澈武功和内力被封,毫无反抗之力。 萧承五指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秒入戏…… 他的戏服是新娘子服,脸被霞帔遮住看不到表情,更考验演技。 影帝萧承一开口,就彰显出了他的功力。 「皇叔,你一定要让我这么难堪吗?」 「封了我的武功,捆着我的双手,逼迫我,威胁我,只为了和你拜这个堂?」 这番话说得低沉嘶哑,情绪就像一条条藤蔓,死死地缠在人心尖上。 萧承和别人对戏,向来只用八分情绪。 否则,没人接得住他的戏。 可这次…… 一想到对面的人是江迟宴。 萧承情不自禁的,在台词里饱蘸了十二分的情绪。 「和本王拜堂的人只能是你,澈儿,你逃不掉的。」 江迟宴稳稳地接住萧承的戏。 他握住萧承的手,缓缓往前走。 这时候,旁边无比懵逼的夏娇儿才回过神来,上前扶着萧承的另一只胳膊,帮忙搭戏,结结巴巴地说了句:「王妃,奴婢扶着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最后一拜拜下去的时候,萧承整个人都在颤抖。 戏里,一国太子被逼着穿上新嫁娘的喜服,被威胁着和自己的皇叔拜堂,这是耻辱。 戏外,萧承低头拜下去的时候,在霞帔的遮掩下,看到了江迟宴与他十指交握的手。 萧承心如擂鼓。 他心里想的是…… 拜过了堂。 就是明媒正娶的夫夫了。 第115页 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拜了三拜后,都忘了站起身。 直到导演喊停。 江迟宴看了眼弯着腰一动不动的萧承,伸出手,在他的腰窝上揉了揉,「腰不疼了?」 萧承缓过神,赶紧直起腰。 江迟宴莞尔一笑:「看来,晚上不能太心疼萧承老师。」 萧承的耳廓红了。 在圈子里,很多人都会叫他萧承老师。 但是,江迟宴这么一叫…… 就有种让他脸红心跳的魅力。 江迟宴伸手,把萧承头顶戏服的霞帔摘下来,「憋坏了吧?」 萧承摇了摇头,「还好。」 江迟宴说:「真想让时光停在刚才那一刻。」 萧承:? 江迟宴一笑,「这样,你就真是我的小媳妇儿了。」 萧承还想再说点什么,副导演轻咳了咳,开口:「萧承老师,拜堂的时候你情绪不对。」 江迟宴愣了下。 副导演说:「太子容澈是个很隐忍的人,一直到大结局前的最后一分钟,才向摄政王容玉珩表明心意。」 萧承点点头,这他知道。 副导演无奈地说:「可刚才拜堂的时候,你整个人都是一副快把我和皇叔送入洞房,我们着急洞房花烛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老戏骨。」 萧承:「……」 他是个老戏骨不假。 可是…… 一想到眼前的人是江迟宴,他满脑子都是江迟宴把他摁在身子下边酿酿酱酱的各种动作。 脑子里一直在搞hs…… 根本入不了戏。 副导演很客观地点评:「萧老师的戏和情绪已经很好了,只是比平时差一点,但也是很出彩的。」 说完…… 副导演看向江迟宴,「江律师,倒是您的演技……让我觉得很吃惊,您是不是学习过表情管理和台词课程?」 江迟宴笑了下,「学过一点点。」 岂止是学过一点点。 六年前他在萧承工作室打工的时候…… 萧承办公室里七八个书架上,都是和表演有关的书。 他一个字不落地都看完了。 只要是和萧承有关的,江迟宴都感兴趣,都想学。 副导演看了眼腕錶,说:「时间还来得及,要不要再试一场戏?」 萧承:「哪一场?」 副导演:「大结局的第一场,只不过词比较多,现场背词可能难度上有点……」 萧承和江迟宴相视一眼,很默契地异口同声:「没问题。」 刘双挺不屑地双手抱臂,「反正面三页半的a4纸,现场背词,这要是能背下来,我直播倒立拉屎。」 江迟宴看了她一眼,说:「根据《网络直播平台管理条例》,主播在直播间里衣着过于暴露、低俗不堪的,会封禁直播间,严重的可能还会被拘留。」 刘双:「……」 二十分钟后。 江迟宴和萧承背好了台词。 这一场…… 是太子容澈斩杀掉七个兄弟,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持剑指着摄政王容玉珩,双男主拔剑对峙的场面。 也是全剧最燃的名场面之一。 萧承饰演的容澈用剑指着江迟宴饰演的容玉珩。 萧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头一次,他连名带姓地直唿这位皇叔的名字,「容玉珩,拔剑。」 江迟宴凄苍一笑。 他一步一步逼近,用胸膛抵住萧承的剑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承毫不犹豫的,一剑狠狠地刺过去。 江迟宴踉跄着跌倒在地。 不是假摔。 落地时一声巨大的闷响。 听着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萧承握着剑柄,缓缓蹲下,伸手摸了摸江迟宴的脸。 江迟宴胸膛剧烈地起起伏伏,伸手握住剑刃,断断续续地开口:「皇侄,偌大江山,给你。」 「我忌日的时候,摘一枝梅花放在我坟前,可好?」 容玉珩生前最大的愿望。 就是能抱一抱他最爱的人,亲上一口。 江迟宴把容玉珩的心理琢磨得很透彻。 他吃力地仰着头,去吻萧承的唇。 按照剧本,萧承应该躲开的。 但是萧承忘了躲。 看到江迟宴亲过来,他甚至还低了低身子,伸手托住江迟宴的后背,让他亲得更舒服。 两唇相抵。 纠缠、撕咬…… (卧槽我不对劲我不对劲,我好想写这个古耽) (摄政王容玉珩vs太子容澈) 第089章 小媳妇儿,老公给你兜底 副导演:「卡卡卡!!」 副导演:「萧承,你是冷血太子,你那眼神像藤条似的,都快要把江迟宴捆起来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冷血? 萧承从江迟宴身上下来,用拇指捻了下唇角,意犹未尽地看了江迟宴一眼。 这段戏试了整整八次。 每一次,萧承都会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以至于…… 接下来的两天里。 江迟宴的唇都是肿的。 嘴角,还带着和萧承完全吻合的牙印。 第四天下午…… 剧本围读会结束后。 邓荣作为娱乐圈的前辈,在五星级酒店订了位子,说要请大家吃顿好的。 第116页 当晚,众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别墅的时候,萧承发现江迟宴不见了。 他找了一圈,在别墅外的葡萄架下边,看到了…… 江迟宴和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西装革履,但是中年发福后的腹部有些挺,头顶有点秃。 男人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江迟宴,冷嘲:「江律师,律政界首屈一指的神,败诉率为零的王牌律师,也混到去娱乐圈讨饭吃的程度了?」 江迟宴沉声道:「林白之,有事回律所说。」 林白之,律所的一把手。 江迟宴懒得和他废话。 因为怕惊扰到萧承。 林白之笑了,「江律,你马上就要收拾东西滚出律所了,还把自己当律所的高级合伙人?」 江迟宴眯了眯眼。 林白之递给江迟宴一份协议,「签字,算是成全你最后的体面。」 那是一份合伙份额转让合同。 合伙份额,相当于公司的股份。 江迟宴一目十行地看完,笑了。 他手里的合伙份额,价值百亿。 林白之开的收购价格是—— 五、千、万! 赤裸裸的趁火打劫。 江迟宴指尖在五千万上敲了敲,淡漠地问:「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你可以不签字。」林白之走到江迟宴面前,压低声音:「你不签的话,明天……江迟宴没有律师证还在非法从业的消息,就会火遍全网。」 「你可想清楚了。」林白之得意地说:「江律师,你是个聪明人,风风光光地退出律所,还是声名狼藉地夹着尾巴离开,自己选!」 「没有了律师证的江律师,还能不能上法庭,我很好奇。」 江迟宴没说话。 因为…… 他为了和萧承在一起,答应江韫回去做继承人的时候,律师证就已经被江韫的秘书拿走了。 一个律师没了律师证。 就像战士没有了枪,手无寸铁,任人欺凌。 江迟宴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低头在协议上写了些什么。 似乎妥协了。 林白之得逞地一笑。 下一秒—— 江迟宴的手腕被握住。 力道很大,疼得他条件反射地松了手里的签字笔。 笔咚地砸在鞋面上。 江迟宴一偏头。 看到了攥着他手腕的萧承。 萧承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语气阴沉得厉害,「江迟宴,你就这么让人欺负,是不是?」 江迟宴笑了下,「我……」 萧承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扛,我是摆设?」 「律师证没了,你他妈……你不知道跟我说?」 「不信我,还是觉得我不能替你讨回公道?」 这是萧承头一次沖江迟宴发火。 这也是萧承头一次沖江迟宴爆粗口。 他的语气,明显压着火。 他没给江迟宴说话的机会,从江迟宴手里噼手夺过那份合伙份额转让协议,抬手就要撕。 江迟宴受的委屈,他心疼。 江迟宴遭遇的不公,他来解决。 他萧承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 不能被任何人这样折辱!! 看到萧承要撕纸的动作,江迟宴拦了下:「别……」 萧承黑着脸看他。 江迟宴语气瞬间弱了,「我、我还没画完呢。」 没画完? 难道不是江迟宴向林白之妥协了,要签字离开律所吗? 萧承狐疑地看了眼那份协议。 纸上…… 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只竖中指的手。 中指上边写了几个字母:qnmd。 手旁边还画了只乌龟。 龟壳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 林白…… 意思是林白之是王八。 「之」字还没写完,刚刚就被萧承给抢走了。 萧承:「……」 江迟宴反扣住萧承的手腕,拇指抵在萧承掌心,轻挠了挠。 痒痒的…… 萧承条件反射地一缩手,却被江迟宴握得更紧。 江迟宴压低嗓音,耐着性子温柔轻哄:「你先回去,听话,嗯?」没等萧承回答。 林白之双手抱臂走过来,不怎么尊重地瞥了眼萧承,开口:「江律师,怎么,软饭吃惯了,签协议还得把你们家那位卖笑的戏子请过来?一身的风尘味儿。」 江迟宴的脸沉了。 林白之嘲讽他的时候,他不怎么生气的。 但是,此刻林白之嘲讽的是萧承。 江迟宴抬手攥住林白之的领口,五指收拢,施力。 林白之的双脚离了地。 他唿吸不畅,脸上逐渐惊恐:「江迟宴,你、你想干什么?」 江迟宴的眼神暴戾狠辣,「你再说一遍我听听,嗯?」 林白之憋得脸都青了,「我、我……」 江迟宴那双狐狸眼里,带着很瘆人的笑意,一字一句:「卖笑的,戏子,一身风尘味儿,是吗?」 林白之结结巴巴的,「江江江迟宴,杀人是要偿……」 话还没说完。 江迟宴迎面就是一拳,打得林白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脸上全是鲜血。 萧承都吓傻了,伸手去拉江迟宴,「宴宴,别打……他是个律师,会给你自己惹上麻烦的!」 第117页 「我不要紧的。」萧承拼命地拉江迟宴的胳膊,劝道。 江迟宴偏头,放柔了声音,「乖,有血,别看。」 下一刻—— 江迟宴甩开萧承的手,又是一拳狠砸过去。 林白之彻底晕了过去。 萧承赶紧拉开江迟宴,死死地圈抱住江迟宴的腰,「别打了!会把你自己送进去的!!」 江迟宴把林白之丢在地上,厌恶地瞥了眼,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林白之的鼻孔和嘴里全是血。 嘴角,还在冒着血汁。 江迟宴冷冷地轻呵了声:「牙齿脱落或牙折两枚以上才构成轻伤二级、达到故意伤害罪的刑事追责标准,就这……充其量软组织挫伤,还不至于把我送进去。」 萧承看了眼江迟宴的手。 江迟宴的手背上,都是血。 萧承摸出手帕要给他擦,却被江迟宴推开,「脏。」 「别让那个人渣的血,脏了你的手帕。」 江迟宴大步走向别墅外停着的萧承的房车。 房车里…… 他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一瓶啤酒。 江迟宴用牙咬开啤酒罐的拉环,用冰冷的酒水沖洗拳面上的血。 有林白之的,也有他自己的血。 刚才揍人的时候…… 他的手被林白之的牙齿磕破了。 酒水浇灌在伤口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江迟宴唇角却勾着一抹诡异的笑。 很享受地眯着眼睛。 萧承气得一把丢开啤酒罐,捧过江迟宴的手轻吹了吹,「疼吗?」 江迟宴故意说道:「别吹,吹气会加快伤口表面的气体流速,增加空气中细菌与伤口的接触面积,从而导致伤口感染。」 这话,和萧承对他说的一模一样。 一个字都不差。 萧承沉默了会儿,说:「宴宴……」 江迟宴:「嗯?」 萧承用小指缠绕着江迟宴的拇指,语气很轻:「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律师证是不是被你父……被咱爸,拿走的?」 江迟宴笑了下,也没否认,「可能,老头子觉得我长得帅,拿我证件过去看两天,洗洗眼睛,过两天就还给我……唔!」 江迟宴话没说完。 嘴被堵住了。 萧承狠狠地吻住他,扣着他的后脑,把人压在树上。 江迟宴瞪大了眼睛。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扣住萧承的细腰,回应。 萧承一开始是心疼江迟宴,想哄哄他的。 但后来…… 萧承就像是把自己捆好了,打包送到狼嘴里的小白兔。 江迟宴反客为主,亲了萧承十五分钟。 他想逗逗萧承。 每次,都是亲到萧承头皮发麻,快要缺氧晕过去的时候…… 放他唿吸一秒钟。 然后,继续。 过一会儿再放他唿吸一秒钟。 然后再继续。 十五分钟后。 江迟宴捏着萧承的下巴,轻笑:「小朋友,kiss的时候怎么就学不会用鼻子唿吸呢?」 萧承耳朵根红红的,老实巴交地说:「你亲我的时候,很舒服,又很紧张,就忘了。」 江迟宴又笑了。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很认真地指了指地上躺尸的林白之,「宴宴,这件事交给我解决,好不好?」 江迟宴说好。 萧承愣了,「这关系到你最热爱的法律事业,你就这么信我不会搞砸?」 江迟宴:「你会么?」 萧承拼命地摇摇头。 他会拼上一切,守住宴宴最珍视的东西。 但是萧承不知道…… 江迟宴最珍视的,是他家小媳妇儿,萧承。 江迟宴揉了揉萧承的脑袋,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私章和律所印章,塞到萧承的手心里。 两枚印章,相当于是江迟宴身家性命的存在。 江迟宴全心全意地信任萧承,毫不犹豫地说:「小媳妇儿,放手去做,老公给你兜底。」 萧承脸一红。 看起来腼腆又娇羞的样子。 然后…… 第二天回到魔都。 一大早凌晨五点多。 萧承开车,带了两辆挖掘机和一辆拆楼机到律所门口。 「轰隆隆——」 挖掘机开动的声音,像打雷。 林白之闻声小跑出来,大怒:「萧承,你什么意思?」 萧承问:「律所大楼里就你一个人?」 林白之愣了下,「对啊,怎么了?」 他昨晚去医院验伤。 却被医生告知,脸上的伤充其量就是轻微伤,根本达不到轻伤标准,追究不了刑事责任。 律所刚好在医院附近。 林白之骂骂咧咧地回了律所办公室,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被萧承吵醒了。 萧承懒懒地一挥手。 挖掘机和拆楼机移动到律所大楼的建筑物门口,运行起来。 拆楼机的液压剪和破碎锤:「咣当咣当——」 挖掘机的铲子:「轰隆轰隆——」 律所大楼的建筑物,瞬间变成了比萨斜塔。 林白之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 许久,林白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萧承,故意毁坏他人财物,你信不信我……」 第118页 「送我进监狱?」萧承轻笑着,递了一份资料过去,「看清楚了,这块地和这栋大楼现在是我的,我想拆就拆。」 「拆了,制造个头条新闻热搜什么的,给我们家宴宴解解闷。」 林白之沉着脸接过那份资料。 是一份建设用地使用权的转让合同。 合同标的物,就是林白之律所的地皮。 而地皮上的建筑物,是随着地皮使用权一起转移的。 合同完全合法。 林白之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这时…… 挖掘机和拆楼机,很快把律所大楼拆得不堪入眼。 林白之已经来不及去想合同是哪里来的了。 他怒不可遏地盯着萧承:「你疯了!这律所也有江迟宴三分之一的份额!价值上百亿!!」 萧承慢悠悠地抬眸,看着林白之,「那又如何?」 「只要宴宴开心,贵所其他律师的损失,我一力承担。」 萧承撩了撩头髮,嚣张得厉害,「林律师,这块地皮现在是我的,你是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 林白之脸色铁青,「萧承,你给我等着!!」 萧承拿出电脑,噼里啪啦地敲了一串代码,很容易地黑进林白之的微博。 他用林白之的微博,发了三段视频出去。 第一段,是林白之陪怀孕小三逛街的视频。 第二段,是林白之办案时重金收买对方律师的视频。 第三段,是林白之家暴自己老婆的视频。 萧承还好心帮他买了个热搜。 很快…… 一条名为#知名律师林白之疑塌房#的话题,窜上热搜。 话题后边,还有一个橘色的【沸】字。 做完一切后。 萧承转身回了车里。 拧动车钥匙。 车子启动的瞬间…… 萧承感觉到脖颈上一阵冰凉的刺痛。 一根针扎进了他的皮肤。 针管上有一只枯瘦白皙的手,缓缓推药。 萧承在后视镜里看到…… 后车座上缓缓坐起来一个人。 是陆拾…… 陆拾握着针管,眸子里写满了兴奋,「萧承,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4000字更新完。不会虐,下章英雄救美。) 第090章 江迟宴英雄救美 陆拾激动地咳嗽着,唇角挂着一抹腥红的血迹。 他握着针管,兴奋地看着药剂被推进萧承的血管里。 下一秒…… 陆拾的手腕被攥住。 咔嚓—— 萧承把他的手腕拧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陆拾疼得惨叫一声,松了手。 萧承面无表情地拔掉针管。 他动作太快太狠。 针头生生折断在血管里。 萧承把车停在监控盲区,关了行车记录仪。 他伸手,揪住陆拾的衬衫领口,冷冷地问:「针管里的药水是什么?」 陆拾捂着手腕,笑得无害又温润,「能让你乖乖听话的药。」 萧承闭了闭眼。 大脑一片空白,逐渐混沌。 脑仁胀痛得厉害。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这时候,陆拾开口:「萧承,十一年前你在酒吧调酒,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十三岁的小萧承,压在下边滋味怎么样……」 陆拾的话没说完。 「砰——」 萧承揪着陆拾的衣领,把他的脑袋狠狠撞向车玻璃。 这辆车是江迟宴的座驾。 车窗都是防弹玻璃。 陆拾的脑袋一撞,玻璃没碎。 萧承放平了驾驶座的椅背,转身,一脚踩在陆拾胸口,浑身充斥着冰冷的戾气。 萧承:「解、药、交、出、来!」 陆拾勾唇笑着,「无解。」 萧承脚下用力。 他跟拳脚师父练过。 一脚下去,几乎能踩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肋骨。 陆拾瞬间唿吸困难,他艰难地在智能手錶上按了个键。 一段音乐流淌而出。 诡异,惊悚,黑暗,阴森。 那是顶级催眠师,在对付意志力最强大的病人时,催眠他们用的音乐。 萧承的动作僵住。 整个人像是被关进了黑屋子,意识被剥离,整个人一动不动。 陆拾兴奋地盯着他,「把脚挪开。」 萧承僵硬地挪开脚,瞳孔似失了光泽。 陆拾吃力地坐起来,伸手轻轻捏住萧承的下巴,贪婪地嗅了嗅,又忍不住轻摸了摸萧承的脸,「真软啊。」 「也不知道小萧承身上其他部位,是不是也这么软。」 「咳咳咳,走吧,我带你回你的笼子。」 陆拾指了指副驾驶,「坐过去。」 萧承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面无表情,四肢僵硬。 陆拾刚发动车子,萧承的手机响了。 陆拾拿过来看了眼。 备註:老公。 陆拾的脸色冷了,他摁了个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江迟宴的声音,「在哪儿?」 陆拾看了眼他身边昏迷不醒的萧承。 他捏了捏嗓子,一开口,就精准地模仿出萧承的声音,「在车上,临时出差一趟,去录综艺,可能要封闭式录制半个月。」 江迟宴愣了下。 第119页 陆拾又用萧承的声音说:「是临时接的工作,你帮我和我经纪人说一声,她还不知道。」 江迟宴眯了眯眼。 经纪人? 陆听这个经纪人,和萧承像亲姐弟一样亲近。 萧承可不会这么生疏地称陆听为「我经纪人」。 江迟宴不动声色地问:「明天我生日,你不陪我?」 「迟宴你别闹,我真的在忙,先挂了。」 电话立刻被挂断。 江迟宴的脸色彻底冷了。 一旁,萧承的助理小吴看到他脸色不对劲儿,问他:「迟宴哥,怎么了?」 江迟宴问:「小吴,我生日是几号?」 小吴:「这个月二十三号,后天啊。」 小吴记得很清楚。 因为…… 承哥的生日是6.2; 迟宴哥的生日是11.23; 两人的生日相减,刚好是521. 江迟宴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凉意,笃定道:「萧承出事了。」 萧承不会不记得他的生日,不会生疏地叫他迟宴,更不会没等他说完就挂断电话。 江迟宴很快调出律所门口的监控。 远程连结行车记录仪。 视频里…… 江迟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车窗爬进了汽车后座。 那人很谨慎,鸭舌帽压得很低,全程没露脸。 小吴也吓得不轻,「这谁啊?」 江迟宴:「陆拾。」 那人很擅长躲监控。 律所门口七八个监控,愣是没有一个拍到他的正脸。 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做过刑侦工作,或者有过媒体记者方面的工作经验。 而且,高低肩严重。 扛着摄像机到处跑的记者,多会落下这么个毛病。 所以是陆拾。 小吴瞪大了眼睛:「陆拾??」 江迟宴:「你认识他?」 小吴点点头,冷汗都下来了,「他就是个疯子,每年承哥的生日,都会往工作室送一大束玫瑰花。」 「玫瑰花的花苞,都是在血水里泡过的。」 「有时候还附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用血写满了承哥的名字,像血书似的。」 「听姐怕吓到承哥,每次都是让我偷偷拿去处理了。」 小吴每说一句。 江迟宴的脸色就沉一分。 小吴说完,问:「迟宴哥,你刚刚说承哥出事了,不会是被陆拾给绑走了吧?」 江迟宴勐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小吴:「迟宴哥你去哪儿?」 「接我们家小媳妇儿回家。」江迟宴眸子里泛起浓郁的杀意,「顺便,宰了那个畜生。」 …… 另一边儿。 陆拾捏着根针管,关上实验室的门。 实验室里。 右手边的一排排的试管架里,是各种颜色鲜艷的药水。 左手边的一整面墙上,都是福马林浸泡的各种器官、动物内脏。 陆拾握住萧承的双肩,低声说:「小萧承,这里的药剂都是为你准备的,我可以每天给你注射一种药剂。」 「等注射完了,我也把你的器官和身体割碎,完完整整地浸泡在瓶子里。」 「这样,你就可以永永远远地陪在我身边了。」 陆拾从实验台上拿了把解剖刀,用刀尖挑开萧承的领口,指尖贪恋地轻抚着萧承锁骨上的玫瑰纹身。 「不过,小萧承这张脸蛋儿,这副身段,不玩腻了就让你死,我还真捨不得。」 「是吗?」萧承凉薄的嗓音,响起。 陆拾吓了一跳。 他震惊地盯着萧承缓缓睁开的眼睛。 下一秒—— 萧承抬手掐住陆拾的脖子,反手把人摁在实验台上。 实验台上的试管和玻璃仪器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萧承另一只手握着刀柄。 泛着冷光的刀刃抵在陆拾掌心。 萧承阴恻恻地问:「刚才,是这只手碰的我吗?」 陆拾:「你……」 萧承面无表情,手起刀落。 陆拾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 深可见骨的刀口横贯他的掌心。 鲜血飞溅。 萧承的侧脸上被溅上了鲜血,妖娆,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萧承用刀背轻拍着陆拾的脸,「除了江迟宴,没有人可以碰我,记住了。」 陆拾疼得额角上青筋突跳着。 他半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萧承一脚踩在陆拾的手腕上。 鞋尖狠狠碾动。 直接碾碎了陆拾的腕錶。 那个能播放催眠音乐的智能手錶。 然后…… 萧承从陆拾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管,对准陆拾的脖子扎下去。 陆拾眼底闪过一抹惊恐。 那个药…… 陆拾朝萧承打了个响指。 用口哨吹出了那段诡异的旋律。 萧承瞳孔狠狠一缩。 他竭力地咬着舌尖,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在那一瞬间…… 他的意识被抽离。 整个人是清醒的,但是四肢动弹不了。 陆拾踉跄着站起身。 一把夺过那根针管。 他用染血的手,痴迷地抚过萧承的耳朵根,缠恋地游走在萧承白皙漂亮的脖颈上。 第120页 细长的针扎入脖颈上的血管…… 陆拾捂着嘴咳得厉害。 一咳,咳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 可是陆拾丝毫不在意,恍若未见般。 他盯着萧承的眼神里都是兴奋,缓慢推药,「萧承,你逃不掉的。」 「我要让你清醒着,看着你跪在我脚下臣服。」 陆拾对着萧承又打了个响指。 萧承缓缓醒来。 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跌倒在地。 上一次的药,药效是眩晕。 这一次的药,药效是疼痛。 萧承只感觉到,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传来尖锐剧烈的疼痛感。 疼得他额头上都是冷汗。 陆拾缓缓蹲下,蓦地咳出一口鲜血,「小萧承,求我饶了你,你求我。」 「这种药剂,能让人疼得生不如死。」 「很疼吧……」 「你跪下来臣服在我脚边,求我。」 萧承强撑着站起来。 嵴樑挺得笔直。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 他却恍若未见,一脚踩在陆拾脸上,动作嚣张又霸气,「萧承不会给任何人下跪,更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陆拾的下颌被他踩着,说不出话来,眼神似乎在问萧承…… 那江迟宴呢? 你难道没有臣服于江迟宴吗? 萧承笑了下,俯身,利落地卸了陆拾的下巴。 「咔嚓咔嚓——」 萧承把陆拾脖子和四肢的关节都给拧错位了。 确保陆拾不可能再耍花招。 萧承没再搭理陆拾。 从实验台上拿起一瓶药剂,看了看化学式和全英文的成分介绍,扔掉。 再拿起一瓶,拔开瓶塞用手扇闻,嗅了嗅,扔掉。 找了n瓶后。 萧承找出一瓶麻醉剂。 给自己扎了一针后。 萧承觉得浑身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他淡淡地瞥了眼陆拾,似在回答他刚才的疑惑,「我愿意臣服于江迟宴,只要他想要,只要我有,我什么都可以给他。」 「身体,尊严,甚至是性命。」 萧承话落。 陆拾眼底闪过一抹毁灭欲。 小萧承…… 如果命中注定我得不到你。 那我要你给我陪葬。 陪我一起死在这里吧…… 陆拾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在了落地玻璃上。 他的头瞬间鲜血淋漓。 落地玻璃上的开关被触发。 实验室里,响起冰冷的机械音。 「警报,启动实验室自毁程序!」 机械音里。 实验室里的空气被疯狂抽离。 萧承脸色一变。 整个实验室是用落地玻璃封闭起来的。 玻璃门是最先进的密码锁。 短时间内打不开。 空气被抽干,人没了氧气…… 会、死、的! 萧承四处看了看,抓起一个铁质试管架,朝着落地玻璃狠砸过去。 特殊材质的玻璃不但没碎,连半道划痕都没留下。 空气不断地被抽离…… 缺氧的感觉,让萧承开始头脑发晕…… 身体里游走的药剂,让他虚弱地踉跄了下,跌跪在地上。 萧承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喃喃道:「宴宴……危险……别来……」 …… 江迟宴赶到的时候。 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一眼就看到昏迷不醒的萧承。 小吴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力地拍着玻璃,「承哥,承哥!!」 几个警察对着玻璃门上的密码锁连开数枪。 密码锁纹丝不动。 有人拨了119. 可是,等消防员过来,玻璃里面的人早就缺氧而死了。 小吴急得语无伦次:「玻璃……开枪……朝玻璃开枪!」 经纪人陆听一把拉住他,「你冷静点,这玻璃材质特殊,开枪……很有可能跳弹伤人。」 跳弹,就是子弹反弹。 小吴嘶吼道:「可是承哥还在里面!会死……」 「闭上你的嘴!」江迟宴沉声道:「别让我再听到这个死字。」 小吴像找到了主心骨,「迟宴哥,你救救承哥……不,宴哥,你救救宴嫂啊!」 江迟宴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钻戒。 他原本想求婚用的。 小吴气得直跺脚,「迟宴哥,你是不是疯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小吴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江迟宴用戒指狠狠划在玻璃上。 玻璃瞬间被划出了好几道裂痕。 众人脸上一喜。 江迟宴第一个冲进去,一把抱起萧承,转身就往外边空气流通的地方跑。 跑出去的时候…… 不经意的,踩到了陆拾的脚腕。 又不经意的,踩到了陆拾两条腿中间。 又又不经意的,皮鞋碾着陆拾的脑袋,踩了过去。 陆拾因为缺氧和失血过多而昏迷。 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半声。 江迟宴抱着萧承跑到空气流通处,他脱下外套铺好,才让萧承躺下。 医生在给萧承吸氧。 江迟宴怕他待在这里打扰到医生治疗,转身要走,手腕却被萧承攥住。 第121页 「宴宴……」 萧承双眼紧闭,无声地呢喃,语气里全是依恋。 江迟宴的心都要化了,「我在,乖,别怕。」 安抚好了萧承。 江迟宴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一旁的陆拾面前。 几个医生也在抢救陆拾。 江迟宴指尖转着把解剖刀,直勾勾地盯着陆拾,瞳孔里血色殷红。 陆听刚接了个工作电话,一回来,吓得魂儿都没了。 她一把拉住江迟宴,「你要干什么?」 江迟宴长睫安静地垂着,挺淡定的,「想杀人,看不出来吗?」 陆听压低声音,「他绑架萧承,至少得十年起步,你干嘛非得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 江迟宴闭了闭眼,强压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这时,江迟宴背后响起萧承的声音。 「宴宴……」 「要抱抱。」 第091章 江江,你不要我了吗? 江迟宴转身,与萧承四目相对。 他眼底的杀意瞬间消失,轻笑了下,「好。」 因为萧承是公众人物。 不方便住院。 江迟宴请了个私人医生到家里,私人医生叫邓炜,三十不到的主任医师,很有天赋,看起来阳光又开朗的一个小伙子。 但是,萧承疑被私生绑架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橙子们在粉丝群和萧承江迟宴的微博下,疯狂@正主,急得团团转。 萧承还很虚弱。 他在输液,不方便回復。 江迟宴就拿萧承的手机,发了条微博。 江迟宴家的萧承鸭v:「一切平安,不曰将进组参加《谁主江山》的拍摄。」 剧本围读会结束后,很快就是开机宴、上香仪式,然后就是正式开拍。 江迟宴发完微博,看着萧承新改的微博名,愣了愣,笑了。 不过…… 人均磕学家的网友,已经不满足从一个微博名里磕糖了。 评论区里的磕学家眼睛很毒。 _:「承哥的微博是宴宴发的吧。」 _:「肯定是,日(日)又写成曰(yue)了。」 _:「日和曰傻傻分不清楚,煳里煳涂的江迟宴,还有点可爱。」 _:「也可能是故意的。」 _:「承哥发商务微博,都会带超话,圈剧组官博的,这啥啥都没有肯定是江律师。」 江迟宴发完微博,就放下了手机。 大白蹦蹦跳跳地过来,「江江,有客人来了。」 江迟宴下楼,「谁啊?」 大白:「孙瑾教授和她的丈夫温祈翩教授。」 江迟宴顿住脚步,整理了下领口和头髮,才端端正正地走过去开门。 穿着实验服就匆匆赶来的孙瑾,眼底是掩不住的焦急,看到江迟宴愣了下,「江律师?」 江迟宴拦住大白,亲自去拿了两双新拖鞋,拆了包装袋放在地上。 「阿姨,您叫我江迟宴就可以了,萧承在楼上输液,刚才还在睡着,但人已经没事了,我带您和叔叔过去看他。」 孙瑾摆摆手,「没事就好,让他好好休息吧,江律……迟宴,辛苦你照顾他了。」 江迟宴笑了下,让大白去切水果,他去厨房洗手,泡茶。 温祈翩接过茶杯,嗅了嗅,就知道这茶是特供。 级别不够高的官员,都喝不到的那种。 温祈翩神色复杂地打量着江迟宴。 江迟宴的举止和气质,绝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一开始,温祈翩还怀疑,江迟宴在玩弄萧承的感情。 这一瞬间,怀疑打消了。 温祈翩问:「你和萧承在一起多久了?」 江迟宴故意不提和萧承分过手的事,「六年前在一起的。」 温祈翩漫不经心地问:「你家里,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江迟宴点点头,反问了句:「叔叔阿姨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孙瑾和温祈翩相视一眼。 愣住了…… 江迟宴知道了…… 是不是说明萧承也知道了…… 江迟宴开口:「萧承并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是我私下调查了叔叔阿姨和萧承的关系,恕我冒昧了。」 「不过,萧承身边的人,我总得一个一个调查清楚,是好人还是坏人。」 温祈翩没再说什么。 孙瑾拿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箱,打开。 箱子里是各种药剂和成包的草药。 每一瓶,都是那种一毫升就要上百万的珍贵药物。 那些草药,都是特殊方式培育出来的稀有品种。 孙瑾说:「这是科技院的最新研发成果,已经经过了临床检验,市面上买不到的,萧承现在身体弱,用得上。」 温祈翩拍了拍手,「进来吧。」 别墅门被打开。 一个通体雪白眼睛发着绿光的机器人,进了屋。 它悬浮在半空中,底座发出绿色的光晕。 机器人停在江迟宴面前,机械地说:「保姆机器人小白,为您服务。」 小白指着身后大大小小的机器人,「这是扫地机器人,烹饪机器人,洗碗机器人,医护机器人……」 江迟宴看着清一水的机器人,陷入了沉思。 这个月的电费,少说得几万块。 小白报完了机器人的名字,还要一一介绍功能。 第122页 刚一开口…… 大白冲过来,气势汹汹地挡在小白和江迟宴之间,「你走你走,不要跟我抢江江,烦死了烦死了!!」 小白髮出疑惑的机械音。 它有点搞不懂大白对它的敌意。 大白气唿唿地别过头,用屁股对着小白。 大白仰头看向江迟宴,语气楚楚可怜的,「江江,你不要我了吗?」 江迟宴愣了下。 在他眼里,机器人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他对大白,就像对家里那两只鹅和一只猫一样,没什么特殊感情。 孙瑾开口:「迟宴,我们把小白给你用,大白……我们想带走用两天,可以吗?」 孙瑾的语气是询问,但态度很坚定。 大白有了人类的感情。 那就是机器人里的残次品。 尤其是…… 大白对江迟宴很依恋。 放在家里,横在江迟宴和萧承之间,保不齐要出事的。 江迟宴点点头,「可……」 话还没说完。 大白死死地圈住江迟宴的腰,金属臂的力道太大,差点把江迟宴给勒断气了。 大白:「江江,我不想走!」 大白:「江江,萧承主人喜欢喝我煲的汤,他亲自教我的,其他机器人不会煲那个汤的!」 大白:「江江,萧承主人还喜欢喝我煮的咖啡,他习惯有我了。」 大白:「江江,你就当和萧承主人养了个崽崽,我可以和那两只丑鹅和那只傻瓜猫和平共处的。」 江迟宴被他吵得头疼。 温祈翩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软了,「要不,就让大白和小白都留下?」 他给小白写两个新程序,让小白盯着点有感情的大白,就好了。 大白开心到飞起,抱着温祈翩就亲了口,「谢谢温教授!!」 大白的动作太勐。 温祈翩的脸都被砸青了一块儿。 孙瑾给江迟宴使了个眼色。 江迟宴跟着她走到一旁,「阿姨。」 孙瑾:「大白的程序出了问题,它有人类的感情。」 江迟宴愣了下,「那……」 孙瑾嘆了口气:「大白和小白,是你温叔叔亲手做出来的机器人,就像自己的孩子似的。你温叔叔心软,也不捨得强行带走它,留在你这,你多注意吧。」 江迟宴:「好,我会注意分寸的。」 孙瑾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晶片,「这个是大白的控制晶片,毁了晶片就能毁掉大白,如果它对你和萧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可以毁了它。」 江迟宴接了过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 谁也没注意到…… 在旁边偷听的大白。 温祈翩和孙瑾夫妻走后不久。 萧承醒了。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 「醒了?」江迟宴弯腰扶起他,拿了个枕头让他靠得更舒服。 萧承嗓子有点哑:「水……」 江迟宴给他倒了小半杯水,捏了捏他的后颈,「少喝点,一会儿还得吃药。」 不一会儿。 小白机器人端了一碗汤药进了卧室。 萧承诧异地看着小白绿色的眼睛,「这是……」 江迟宴说:「孙瑾阿姨和温叔叔来了,给你带了药和机器人。」 萧承心里五味陈杂。 对孙瑾,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心里沉甸甸的。 对自己的身世,萧承不是没有猜想。 但是他怕失望,不敢去深想。 江迟宴:「先喝药。」 萧承喝了一口,就皱了皱眉:「好苦。」 萧承抬头看着江迟宴,「我想吃糖。」 江迟宴:「不行,邓医生说你吃的药,不能吃糖。」 萧承:「宴宴,我能不能不喝药啊?」 江迟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以啊。」 然后,他伸手捏住萧承的下巴,接过药碗含了一大口,俯身覆住萧承的唇,把药汁餵给他。 就像脑残霸总小说里那样。 萧承:「唔唔——」 「唔唔唔……」 药汁顺着萧承的下巴滑下,水珠沿着他喉结漂亮的稜角滚落,没入领口之中。 江迟宴眯眼看着这一幕,眼神深邃了几分。 萧承呛得咳嗽了好几声,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也不知道是咳得还是被江迟宴亲的。 江迟宴用拇指捻了捻萧承的嘴角,「还有半碗药,乖,张嘴。」 「刚才不听话,不想喝药的小朋友,是要被罚的。」 「乖点,要不然我就狠狠地罚你。」 萧承吓得伸手去抢药碗,「我可以自己喝!」 江迟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用,我餵你。」 一整碗药。 都被江迟宴以这样的方式给萧承餵了下去。 喝完…… 萧承没忍住打了个嗝。 他咂咂嘴,药汁的味道……似乎没那么苦,还隐约带着点他最喜欢的桃子味儿,甜甜的。 对上萧承诧异的眼神。 江迟宴说:「觉得嘴里有种甜甜的桃子味?」 萧承傻乎乎地点点头。 江迟宴:「那是因为,我用桃子味的牙膏刷了三次牙,吃了两根桃子味的棒棒糖,还吃了十几片桃子味的压片糖。」 第123页 萧承:「……」 这时,小白机器人把江迟宴的手机拿过来,「主人,你的手机响了。」 江迟宴摁了个接听键,「餵……」 电话那边,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爸爸……」 (江迟宴没有私生女,我这是双洁!双洁!) 第092章 我的安全感是你宠出来的 房间里很安静。 那一声爸爸,结结实实地传进了萧承的耳朵里。 萧承眸色沉了沉。 【萧承醋意值+5】 【醋意值:47/100】 【萧承黑化值+10】 【黑化值:82/100】 江迟宴把手机开了免提,大大方方地放到萧承面前,对着手机说了句:「江瑾兮,你不会好好叫人,是不是?」 手机对面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后,名叫江瑾兮的小丫头这才怯生生地开口:「舅舅……」 江迟宴语气不怎么好,「你下次再乱敢叫,我要是被罚跪榴槤,我跪碎多少个,我让你吃下去多少个,带皮吃!!吃不完我用漏斗给你塞嘴里。」 萧承:「……」 【醋意值-10】 江迟宴又问:「你怎么了?」 江瑾兮的语气里带着讨好:「舅舅,我们幼儿园的老师,让我爸妈来一趟幼儿园,你能不能帮帮忙?」 「刚才老师在我旁边,逼我叫我父母来,我不得已才叫你爸爸的。」 江迟宴沉默了下。 江瑾兮是他大姐江灼的女儿。 江灼和丈夫是政治联姻,都忙自己的仕途。 夫妻俩生下女儿后…… 小瑾兮还没满月。 江灼就强撑着身子,销假回去上班了。 夫妻俩一年都不见孩子几面。 连幼儿园报名,还是江迟宴带着小瑾兮去的。 江迟宴对小瑾兮说:「我一会儿过去。」 挂断电话后。 江迟宴从手机里翻出他和江灼母女的合影,递给萧承,「那丫头叫江瑾兮,随母姓,是我亲外甥女。」 「照片里抱着她的是我大姐,她们俩挺有母女相的,是吧?」 他解释得太快,坦坦荡荡。 萧承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我每次都吃醋,你会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很累啊?」 江迟宴摸了摸萧承的脸,把人逼到床头,亲了口,「乖,你不吃醋了,我会害怕。」 「害怕?」 「怕你,不爱我。」 萧承没说话,伸长了脖子,仰头吻了吻江迟宴的下巴。 江迟宴又说:「我的别墅之前被水淹了,在重新装修,我让大白过去看着,短时间内它应该不会回来,你有什么需要就叫小白。」 萧承:「为什么?」 江迟宴想了想,把大白有感情的事,和萧承说了。 江迟宴握着萧承的手,说:「我不喜欢玩暧昧,也不喜欢纠缠不清。」 「萧承,我想给你安全感。」 「你为我吃醋,我会窃喜,因为那说明你爱我。」 「可你为我吃醋,我同样会内疚,因为我做的还不够好,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萧承一整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他一直知道做律师这行的人,嘴皮子利落,会说话。 可他从来没想过…… 他的生命里,有一个人,会带给他这样的悸动。 萧承拔掉输液管的针头,抬手圈住江迟宴的脖子,「宴宴……」 「嗯?」江迟宴自然地拦腰抱起他。 萧承仰头,凑到江迟宴的耳边说:「我的安全感是你宠出来的。」 「你把我给惯坏了,你得负责。」 江迟宴笑了,「宝宝,想让我怎么负责?」 萧承朝他伸出手,「钻戒拿来。」 「什么?」 「别装,你切割玻璃救我的时候,用的那颗钻戒。」 江迟宴愣了愣,「我改天买颗新的给你。」 他切割玻璃救人的时候,太着急太紧张,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钻石和戒指环都脱离了。 只剩下个戒指环,钻石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萧承固执地摇摇头:「我就要这个。」 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戒指环,递给他。 萧承如获至宝地捧在手里,找了根红绳拴好,挂在脖子上。 江迟宴抱着萧承,一转身走到书桌旁边,指了指书桌的抽屉,「打开。」 萧承疑惑地拉开抽屉。 抽屉里,有一个纯黑色的盒子,很精緻很漂亮。 萧承拿起来,打开。 盒子里是一块黑色的腕錶。 一看就不是凡品。 江迟宴说:「送你的,里面装了定位装置。」 他怕萧承以为,他是想监视萧承的一举一动,又解释了句:「如果不喜欢,就扔……」 话没说完,萧承已经戴在了手腕上,耳尖红红的,「喜欢。」 他喜欢他的一切都被江迟宴掌握在手里。 江迟宴笑了下,「你好好休息,我去趟幼儿园,看看江瑾兮那丫头。」 萧承点点头。 江迟宴出门的时候,司机已经等在门外了,「五少。」 是江韫派给他的司机。 江迟宴点点头,上了车,「去银河幼儿园。」 第124页 司机看了眼江迟宴手腕上的腕錶,疑惑地问:「五少,先生拿给您的那块江家继承人的腕錶,您怎么不戴?」 江迟宴笑了下,「某人戴黑色腕錶,比我戴更好看。」 司机大惊:「五少,江家继承人的腕錶,都是全球唯一定制的,有卫星定位装置的,您怎么能送给……」 江家有颗私人卫星。 江家继承人腕錶里的定位装置,绑定的就是那颗私人卫星。 江迟宴:「你提醒我了,有时间让老头子把定位的查询权限,交给我,其他人不可以查看。」 司机很快把车开到了银河幼儿园。 江迟宴刚进大门…… 一道身影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小脸甜甜地叫了声:「舅舅……」 是江瑾兮。 江迟宴蹲下,一下子把小瑾兮抱进怀里,问:「你又把哪个小男孩给揍了?」 江瑾兮垂着长长的睫毛,眼眶一下子红了,「他们欺负我。」 她没撒谎。 只不过,那些男孩欺负完她。 被她给揍得满头包。 江迟宴明显不信,「你在幼儿园待了半年,我已经被找来十二次了。」 「我……」 「你给我说实话!!」 「我真没……」 「江瑾兮!」江迟宴的语气冷了,「学会撒谎了,嗯?」 江瑾兮吓得缩了缩脖子,浑身都在哆嗦。 她不怕她爸妈,也不怕爷爷奶奶,就怕这个舅舅。 江瑾兮揪了揪江迟宴的袖口,「我说……」 「就是……我们幼儿园有个傻逼……」 江迟宴皱眉,「你才几岁,就说脏话?」 江瑾兮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们幼儿园有个磁通量……」 江迟宴:「……」 (磁通量,物理名词,公式为:磁通量φ=傻逼) 所以,磁通量=傻逼。 江瑾兮说:「那个磁通量,他说江迟宴以前是给他爸打工的,还说江迟宴就是个吃软饭的,没了工作还要靠男金主养着,然后一堆人起闹,用很脏的话骂你和萧承叔叔。」 江迟宴愣了愣,「那个磁……不是,那个男孩是不是姓林?」 江瑾兮:「对,他说他爸叫林白之。」 江迟宴:「……」 可真是冤家路窄。 他单手抱着小瑾兮,另一只手按了按眉心,问:「然后呢?」 江瑾兮:「我把他们揍了一顿,就只是揍了一顿而已。」 「说、实、话!」 江瑾兮缩了缩脖子,「揍完之后,我又用吸尘器吸了下水道里的粪,给他们洗了个嘴。」 江迟宴:「……」 他抱着江瑾兮走进园长办公室。 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剧烈的臭味儿。 门口,站了一排鼻青脸肿的小朋友,一个个都抱着个脑袋大的桶,吐个不停。 看到江瑾兮,几个小朋友瞬间哇哇大哭。 「呜呜呜……」 「麻麻救命!!」 「小魔女,你离我们远亿点!」 江瑾兮从江迟宴怀里跳下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眼睛里浮出一层迷茫的水雾,「你们怎么了?」 林白之抱着儿子,脸色铁青,「江迟宴,这就是你们家教出来的野种!」 江迟宴没说话,先看向江瑾兮,「道歉。」 幼儿园的后院里都有监控。 林白之一个搞法律的,不可能不去取证。 这事,江瑾兮装天真圆不过去。 江瑾兮不敢置信,「舅、舅舅……」 江迟宴重复了一遍,「道歉。」 江瑾兮眼眶一下就红了,她指着那几个男孩,说:「是他们先骂你的!他们挑的事!!」 江迟宴一字一句:「你只是个四岁的孩子,我能理解你维护我的心情,但是……」 「江瑾兮,谁教你这么恶毒的法子?」 「江家的家教,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用下水道的粪,给那些孩子洗嘴。 真的过分了。 四岁的孩子,不该这么恶毒。 「江瑾兮,道歉!!」江迟宴冷冷地说。 江瑾兮吸了吸鼻子,给那几个孩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江迟宴把江瑾兮护在身后,朝幼儿园的园长和老师鞠了一躬,「抱歉,是我管教不严,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迟宴又看向几个孩子的家长,「对不起,是我们家孩子做错了,后续几个孩子的医疗费、营养费,我一力承担。」 他说的诚恳。 几个家长肚子里的火气散了几分,态度微微摇摆。 这时候…… 林白之跳出来,指着江迟宴的鼻子,「几句对不起,几个臭钱就把我们打发了?」 江迟宴挺平和的,「林先生想怎么解决?」 林白之指着江瑾兮,「她往我儿子嘴里灌粪,让她也去吃一次!」 江迟宴:「好啊。」 林白之一愣,江瑾兮一懵。 下一秒—— 江迟宴开口:「那林先生家暴自己的老婆,打断了老婆的三根肋骨,还有膝盖粉碎性骨折,是不是也该让你断三根肋骨,膝盖骨折?」 林白之脸色一变。 江迟宴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断三根肋骨,够故意伤害或者虐待罪的立案标准了。」 第125页 林白之脸色微微泛白,抱着儿子一声不响地往外走。 江迟宴淡漠的嗓音,响起在他背后,「站住。」 林白之顿住脚步。 江迟宴问:「你刚刚,骂谁是野种?」 林白之刚刚那句话,江迟宴没忘。 ——【江迟宴,这就是你们家教出来的野种!】 江迟宴牵住小瑾兮的手,用只有林白之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我们江家的孩子是野种,那你养的小三肚子里坏的是什么?」 林白之额头上沁出汗珠,「我……」 江迟宴眸子里,全是冰冷的威胁。 林白之咬着牙,声如蚊子:「对不起。」 江迟宴:「你没有对不起我。」 林白之磨了磨牙,弯腰,给江瑾兮鞠了一躬,「对不起。」 江迟宴弯腰抱起江瑾兮往外走,像个优雅从容的绅士,「你的道歉,我们不接受。」 林白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江迟宴离开前,还不忘给那些孩子的家长留了个联繫方式,以便于支付后续的赔偿。 出了幼儿园。 江瑾兮垂着脑袋,认真地说:「舅舅,对不起,我错了。」 江迟宴把她抱上车,「错哪儿了?」 江瑾兮:「我不该揍他们,也不该用粪……」 「不。」江迟宴摇摇头,「害人之心人人都有,你做得太愚蠢,也太刻薄。」 江瑾兮没说话。 江迟宴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响了下。 是萧承发的消息,「外甥女没事吧?」 江迟宴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萧承秒接。 江迟宴:「欢迎老婆查岗。」 萧承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下,「别胡说。」 小瑾兮听到萧承低沉的嗓音,眼睛一亮,她喜欢这个叔叔的声音,好苏。 小瑾兮揪着江迟宴的袖口,跃跃欲试地想看视频通话。 江迟宴问萧承:「要见见外甥女吗?」 萧承说了句「等下」,把领口散开的两颗扣子系好,又打了个领带,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好了。」 他不想给江迟宴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江迟宴笑了下,把手机塞到小瑾兮面前,对萧承说:「这是咱们家的宝贝外甥女,江瑾兮。」 「瑾兮,他是……」 江瑾兮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舅妈好!」 萧承:「……」 江迟宴:「……」 就、挺、突、然、的! 萧承又和江瑾兮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萧承放下手机,卧室门被敲响。 萧承愣了下,「进来。」 大白进了卧室,悬停在萧承面前,「主人,我想跟你谈谈。」 萧承:「谈什么?」 大白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脑子里发出思考时的嗡嗡声,很轻。 它沉默了好久,说:「我喜欢江江,很喜欢。」 「所以……」萧承交叠着双腿,淡漠地问。 大白说:「但是江江喜欢你,所以我也喜欢你。」 大白没撒谎。 这大概是爱屋及乌。 机器人的感情和人类不一样。 它们没有丑恶的嫉妒,只是爱屋及乌。 萧承愣了愣。 大白又说:「我可以叫你萧萧吗?」 萧承点点头。 大白:「萧萧,江江有个藏了很久的秘密,他一直不敢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大白:「那个秘密就是……」 第093章 人鱼裙婚纱 大白没说完。 萧承伸手阻止它,「不用说了。」 「为什么啊?」 大白不懂,大白委屈。 萧承说:「我不想从机器人口中,窥探宴宴的隐私。」 「我尊重他,他的隐私我不感兴……」 大白:「可是他按照你的尺码,买了套七位数的人鱼裙婚纱。」 萧承勐地坐直了身子,神色微僵,「人鱼裙,婚纱?」 他脑子里…… 突然想起他自己说过的话。 ——【他要是想拍婚纱照,我也能为了他,勉强穿一次婚纱。】 ——【你生日那天,我把我自己当礼物送给你,你想怎么拆礼物都行,想怎么玩怎么玩。】 萧承闭了闭眼。 把脸埋在双手的掌心里。 脸,烫得厉害。 …… 江迟宴带着小瑾兮回来的时候。 就看到…… 萧承拿着冰袋,在洗手间里敷脸。 白皙漂亮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江迟宴蹙了蹙眉。 他伸手,冰凉的手背贴上萧承的额头,「你发烧了?」 萧承满脑子都是人鱼裙婚纱,状态不太在线,条件反射地来了句:「我没在想人鱼裙婚纱,绝对没有!!」 江迟宴一愣。 萧承连忙捂住嘴。 江迟宴笑了下,捏了捏萧承的耳朵根,弯身把人抱到洗手池台上,双手撑在萧承的腿侧,把人困在墙壁和自己的臂弯之间。 江迟宴慢悠悠地问:「你紧张什么?」 萧承伸手推他的胸膛,眼神有些不自然,声音拔高了些许:「我为什么要紧张?」 江迟宴低沉地嗯了声,「那就是期待了。」 第126页 萧承气得伸手去拧江迟宴腰上的肉。 江迟宴也不躲,「不是说,我生日那天,要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吗?」 萧承:「……」 江迟宴:「不是说,我要是想拍婚纱照,也能为了我,勉强穿一次婚纱么?」 萧承:「……」 江迟宴轻吻了下萧承的侧脸,「礼物乖,穿个漂亮点的包装纸,再打个蝴蝶结,让我好好拆一次礼物。」 洗手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 萧承感觉自己浑身都是汗。 江迟宴知道他怕羞,也没再逗他,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对了,小瑾兮今晚想在这住一晚。」 萧承点点头,问了下江瑾兮的喜好,就让小白去收拾客房了。 萧承又问:「她才四岁,一个人睡没问题吧,要不让大白陪陪她?」 大白? 江迟宴愣了下。 萧承说:「留下大白吧,别送走了,大白……挺好的。」 江迟宴问:「你确定?」 萧承颔首。 江迟宴挽起袖管,在水龙头下洗了个手,「家里的事都听你的。」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做晚饭。」江迟宴说。 他回来的时候。 怕小瑾兮吃不惯家里的菜。 他特意去超市买了整整四大包蔬菜,还买了羊排,以及鱼类螃蟹等一大堆海鲜。 江迟宴教训小瑾兮的时候,真的严苛。 但宠孩子,也是真的宠。 听到江迟宴要进厨房。 萧承愣了下,「要帮忙吗?」 江迟宴还挺自信的,「不用,你好好休息就行,要是不困的话,下楼陪小瑾兮玩儿吧。」 萧承想了想,跟着江迟宴下了楼。 江迟宴去厨房做饭。 萧承在陪小瑾兮看动画片。 小瑾兮好奇地盯着戴了粉色围裙的江迟宴,过了一会儿,没忍住跑去厨房看了一眼,又跑了出来。 小瑾兮:「萧承叔叔,舅舅的脸被活鱼的鱼尾巴甩肿了。」 萧承:「……」 又过了一会儿。 小瑾兮:「萧承叔叔,舅舅的土豆丝坨成一坨黏在锅底了,还都煳了,焦黑焦黑的……锅好像漏了。」 萧承:「……」 又过了一会儿。 小瑾兮:「萧承叔叔,你看那有几只螃蟹从厨房爬出来了。」 萧承摁了摁眉心,有点不忍直视地叫来厨艺机器人小甜甜,下命令道:「你去厨房帮忙。」 厨艺机器人小甜甜:「好哒。」 小甜甜进了厨房,对江迟宴说:「主人,请把这些食材交给我处理吧。」 小甜甜说话的几秒钟里…… 两条机械臂已经利落地捡起地上的螃蟹,用绳子捆成一捆,扔在角落里。 另外两条机械臂挥舞着。 洗菜切菜的动作,干脆利落。 江迟宴看了眼小甜甜,再看看自己指尖几条还在冒血珠的刀口,「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灰熘熘地从厨房走出去,多丢脸! 不行! 绝对不行!! 于是,五个小时后…… 萧承和小瑾兮吃到了晚饭。 江迟宴端了两盘菜出来。 萧承起身洗手,想去帮忙端菜。 看到一片狼藉的厨房,愣了愣,问江迟宴:「没了?」 五个小时…… 整整四大包的蔬菜…… 还有羊排鱼肉螃蟹…… 最后就做出来两盘菜?? 江迟宴无辜地点点头。 那些失败品都进了垃圾桶了。 萧承想,晚上十点钟了吃的太多也不消化,他少吃点就行了,总之不能饿到孩子。 萧承进厨房盛饭,打开电饭锅后,神色一僵。 锅里…… 是生的米。 江迟宴一拍脑袋,「我忘记插电源了。」 萧承:「……」 饭后…… 萧承怕小孩子刚吃完饭就睡觉,不健康,让小瑾兮把作业拿过来,他检查检查作业。 小瑾兮就读的是国学幼儿园。 有几道文言文翻译题,挺难的,老师让家长陪着小朋友一起做的。 萧承看了眼小瑾兮写的答案,神色一僵。 【第一题: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小瑾兮的翻译:死去的那个人好像我的丈夫,白天晚上看起来都像。】 【第二题: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 【小瑾兮的翻译:吃马的人不知道他是千里马就把他吃了。】 【第三题:吾日三省吾身。】 【小瑾兮的翻译:我的身体一天走了三个省。】 萧承:「……」 他看了眼身边,乖乖巧巧地坐在沙发上喝牛奶的小瑾兮,表情一言难尽。 小瑾兮手一抖。 一个不小心,手里的牛奶杯打翻了,溅到了萧承身上。 「萧承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小瑾兮吓傻了。 纤长的睫毛颤个不停。 萧承说:「没事,我去楼上收拾下,有事你叫小白帮忙。」 小瑾兮点点头。 萧承上了楼。 小瑾兮在智能手环上摁了几下,拨通江迟宴的号码,「舅舅舅,我刚刚不小心打翻了牛奶杯,不小心把萧承叔叔的衣服弄脏了。」 第127页 江迟宴玩味地笑了下,重复了一遍:「不小心?」 小瑾兮:「嗯嗯,萧承叔叔应该回房间洗澡去了。」 江迟宴故作淡定地嗯了声。 身体,却很实诚地僵硬紧绷了起来。 萧承……牛奶……洗澡…… 小瑾兮趁热打铁:「舅舅,我想要的那台顶配电脑……」 江迟宴:「把购买连结发给我。」 小瑾兮想了想,又说:「舅舅,我想一个人去北极看极光。」 江迟宴:「我可以跟你妈妈谈,但是一个人不行,必须有保镖跟着。」 小瑾兮又说:「舅舅,我还想……」 江迟宴等得不耐烦了,出了书房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说:「都答应你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 江迟宴握住卧室的门把手,一拧。 门锁了…… 江迟宴知道,萧承是怕小瑾兮乱跑,不方便。 他拿出手机,发消息给萧承。 江迟宴:「想夜探香闺。」 萧承工作忙,洗澡的时候也把手机带进浴室,他几乎秒回—— 萧承:「自己拿备用钥匙开门。」 萧承:「帮我拿件睡衣,忘记拿了。」 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备用钥匙,打开卧室门。 主卧里…… 浴室的门关着,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江迟宴笑了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 江迟宴:「底裤要三角的还是四角的?」 萧承没回。 然后…… 江迟宴把萧承所有的睡衣和浴袍都打包,拿走塞进隔壁房间的洗衣机里,加了水,设置了清洗一小时。 洗衣机:「叽哩咣啷叽哩咣啷——」 江迟宴满意地回了房间。 他又发消息给萧承。 江迟宴:「小白把你的睡衣和浴袍都拿去洗了,我不让它动你东西,它非得动,我拦都拦不住,真没办法。」 江迟宴:╮(╯╰)╭唉。 江迟宴:「浴巾用我的行吗?」 萧承依旧没回。 也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害羞了。 又过了一会儿。 萧承把浴室的门拉开一条小缝,伸了只手出来,「宴宴,给我衣服。」 似乎怕江迟宴递过来什么不应该的东西。 萧承补了句:「不用浴巾,没有睡衣,你找一套我平时的家居服给我。」 早就在门口守株待兔的江迟宴,毫不犹豫地递了一件白衬衫进去。 那件白衬衫,江迟宴只穿过一次。 因为布料又特殊,有点透,他就没再穿了。 江迟宴倚在浴室门口的墙面上,刷着手机笑了笑。 家居服? 怎么可能? 萧承关上门。 看清手里的衣服,神色一僵。 门外,传来江迟宴懒洋洋的嗓音:「小朋友,穿个衣服这么慢,在等我进去帮忙吗?」 江迟宴作势推门。 萧承吓得赶紧把衬衣穿上了。 扣子也一颗不落地从上到下全都系好。 江迟宴拿钥匙把浴室的门打开…… 就看到…… 萧承用力地扯着衬衫下摆,但还什么都遮不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江迟宴笑了下,「捂得这么严实干嘛?」 萧承满脸不自然,同手同脚地往外走,低眉顺眼的。 走到门口,被江迟宴一把捞住了腰。 耳畔,是江迟宴含笑的低沉嗓音:「穿得这么严实,一会儿也得脱掉,嗯?」 衬衣、皮带很快散落了一地…… …… 第二天早上。 萧承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拿过手机摁了接听键,闭着眼睛:「餵……」 电话那边。 小吴吓了一跳,「大爷,你谁啊?」 嗓子那么沙哑。 萧承捏了捏嗓子,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子被人掀开。 萧承落入一个怀抱。 江迟宴递了杯温水过来,知道他嘴又麻又酸,还好心地放了根吸管在水杯里。 萧承老老实实地靠在江迟宴身上,用吸管喝了小半杯水,嗓子才恢復。 他对小吴说:「是我。」 小吴:「……」 江迟宴皱了皱眉,「一大早的,你们承哥还要休息,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小吴默默地看了眼腕錶,「宴哥,已经快十点了,不太早了。」 江迟宴不满,「萧承才睡了不到五个小……」 萧承一把捂住江迟宴的嘴,生怕他再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他问小吴:「怎么了?」 小吴说:「承哥,下午有个时尚杂志的封面拍摄,听姐让我中午过来接您。」 下午…… 江迟宴陪萧承去拍杂志封面。 萧承化好妆后。 摄影师拍了几张后,摇摇头:「感觉不太对。」 萧承重新看了一遍,这期的杂志封面主题介绍。 很文艺范的一段话。 ——【玫瑰是我偷的,你爱的人是我杀的。不爱你是假的,想忘了你是真的。我有枪的话可以保护你,也能杀了你。可最后我还是会偷偷扔了它,踉踉跄跄地跑向你说我好怕。】 摄影师说:「单人封面,似乎单薄了点。」 第128页 萧承点点头。 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江迟宴,心神一动。 萧承走到江迟宴面前,俯身,攥住江迟宴的领带,另一只手撑在墙面上,把江迟宴壁咚在墙角。 江迟宴困惑地抬头,瞥了他一眼。 萧承居高临下,眼神清冷。 摄影师瞬间就激动了,捧着相机咔嚓咔嚓地一顿拍。 拍完…… 摄影师朝萧承比了个ok。 萧承点头,咬住江迟宴的领带,伸手抬起江迟宴的下巴。 很撩人的一个动作。 适应了镜头感的江迟宴,被萧承挑着下巴也不恼,唇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他浑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的魅力。 萧承神色淡漠,深邃漆黑的眼里,盛满了江迟宴的倒影。 摄影师拍完,激动得手都在抖。 摄影师问萧承:「萧承老师,我们这里有很多服装和取景,要不要给您和江律师拍几套写真,免费拍!」 摄影助理推开服装间的门。 里面…… 有民国军官和戏子的服装。 有霸道总裁和小秘书的服装。 还有…… 萧承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电话响了下。 电话是江韫打来的。 一接通…… 江韫的声音严肃而狠戾,说—— (明天差不多能写到宴宴生日拆「礼物」) 第094章 江迟宴的生日礼物 江韫的声音严肃而冰冷,说:「是不是你做的?」 几个小时前。 江韫看到…… 他的邮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封邮件。 内容是—— 他从政几十年里,一些最见不得光的黑资料。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手都不干净。 可这种事是绝不能拿到檯面上说的。 江韫很笃定。 能查出这些的,只有大名鼎鼎的黑客kill. 萧承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是我。」 江韫:「你想干什么?」 萧承笑了,「您是江迟宴的父亲,我没想害您,我想拿这些……跟您换两样东西。」 江韫:「什么东西?」 萧承不卑不亢:「江迟宴的律师证。」 江韫:「另一样东西呢?」 萧承声音很轻,但透着坚定:「江迟宴的梦想。」 宴宴…… 以前都是你宠我。 这次,我想宠宠你。 江韫冷笑了下,「年轻人,就凭这么一封邮件,威胁我?」 萧承:「我能查到您的黑料,自然也能查出您政敌的黑料。」 萧承:「不是威胁,是交易。」 江韫沉默了。 良久,他对萧承说:「改天,让江渊自己滚回来取!」 江韫妥协了。 萧承一笑,很有礼貌地说:「谢谢爸。」 江韫啪地挂断了电话。 萧承转身,就撞进一双漆黑的狐狸眼里。 萧承扬了扬眉,「都听到了?」 江迟宴眸子里划过一抹笑意,语气温柔地说:「谢谢萧承老师。」 萧承低低地笑了下,「谢我什么?」 「谢谢萧老师帮我拿回律师证,要不然以后没了收入,就得靠萧老师这个金主养着了。」 萧承走近了两步,和江迟宴鞋尖相抵,低声说:「江律师……」 「嗯?」江迟宴伸手摸了摸萧承的脑袋。 萧承故意逗他,慢条斯理地说:「你金主,我,有点特殊癖好,喜欢把我养着的金丝雀关进笼子里,再绑上绳子。」 说完……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抵在自己心口,「这里是黑的,烂透了,怕不怕?」 萧承在害怕。 他怕江迟宴觉得,黑客kill无所不知,太危险。 他怕江迟宴听到了他和江父的谈话,觉得他是个疯子,是颗定时炸弹。 「不怕。」江迟宴反客为主,在萧承心口摸了摸,隔着衣料,用指尖轻点着萧承心脏处的皮肤,「这里,我都住了六年了,黑不黑的我最清楚。」 萧承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耳朵根…… 粉了…… 江迟宴没再逗他,「我们去拍几套写真吧,以前,一直在各大杂志封面看到萧承老师和女明星的合影,离得那么近,我都没这个荣幸。」 萧承:「……」 江迟宴一点也不阴阳怪气地又说了句:「还有去年热播的那部仙侠剧,萧老师的吻戏……」 萧承没忍住笑了,「那是借位。」 他出道七年,从来不拍任何吻戏。 江迟宴还想说话。 萧承眯眼:「还拍不拍写真了?」 江迟宴乖乖地闭了嘴,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萧承去找摄影师沟通了下照片主题。 他眼光独到。 几句话,摄影师眼前一亮,吞了口唾沫,「萧老师,这个风格……会不会太大胆奔放了些?」 第一套主题…… 取景是在凌乱的床褥上。 江迟宴被埋在一堆毛茸茸的皮卡丘玩偶里,手腕被金色的链子铐在床柱上,另一只手还抱着只蓝色的鲸鱼玩偶。 萧承一身白衬衫和黑西裤,戴着副金丝框眼镜,坐在床头优雅淡漠地看书。 第129页 江迟宴和萧承的造型,把旁边的小员工和小助理激动得不行。 「好帅啊……」 「霸总的小娇夫即视感,有那味儿了。」 摄影师在找拍摄角度,开口:「江律师,你表情受亿点,楚楚可怜亿点。」 江迟宴:「……」 他一个大勐1,怎么受一点?? 萧承扯了扯领带,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今晚你睡书房。」 江迟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萧承。 表情瞬间楚楚可怜。 眼神幽怨。 摄影师眼前一亮,立刻抓拍。 还没有经过后期处理,就已经完美得像电影大片。 第一套很快拍摄结束。 摄影师把两人赶去化妆室化妆,自己抓紧时间指挥手下的人,布置第二套的景。 第二套是民国风格。 【腹黑偏执杀伐军官x撩人心魄红衣戏子】 江迟宴和萧承在化妆室化妆的时候…… 萧承让化妆师给江迟宴画戏子的妆。 老攻的位置总被撼动…… 江迟宴不乐意了。 他微笑着看了眼化妆师,握住萧承的手腕儿,「不好意思,我带走调教一下。」 江迟宴把萧承扯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的门关上。 江迟宴把萧承抵在了门板上。 几平米的更衣室里,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空间显得格外狭窄。 江迟宴捏住萧承的下巴。 细碎的吻,落在了萧承的眉心、鼻樑、侧脸再到耳朵根…… 萧承被他亲得痒痒的,本能地去亲江迟宴的嘴。 江迟宴偏头躲开。 然后,微凉的唇片落在萧承的脖子上。 扯开领口,再到锁骨。 江迟宴像个坏孩子。 勾萧承,撩他,逗他…… 可偏偏,就是不让萧承亲到他。 萧承浑身颤了颤,快哭了,「宴宴……」 他的两只手腕儿被江迟宴禁锢着。 腿被江迟宴死死地压制着。 动弹不了…… 衬衣扣子已经都被江迟宴解开了,一颗不剩。 江迟宴对他的惩罚和折磨,还在继续往下。 「宴宴,我痒……」 「宴宴,别、别亲了,我难受。」 江迟宴慢条斯理地站直了身子。 萧承衣衫凌乱。 而江迟宴衬衣西裤整整齐齐,没半点褶皱,问萧承:「想好了?」 萧承唿吸有点急,揪着衬衣领口,像被非礼了的小媳妇儿,点点头:「军官服给你穿,戏子的红妆留给我。」 江迟宴满意地点点头,「乖。」 第二套写真,是在室外的一个摄影棚里拍的。 江迟宴一身戎装,踩着军靴,交叠着双腿坐在戏台下。 戏台上…… 萧承一袭红衣,脸上蒙了轻薄的红色面纱,在抚琴。 他赤着脚,两只白皙的脚腕上各戴了一串铃铛。 萧承学过古琴。 他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不时地抬眸看一眼江迟宴,含羞带嗔。 摄影师赶紧抓拍下了这一幕。 很快,第二套也拍完了。 没能反攻的萧承,深感不满意。 很!不!满!意! 于是…… 第二天江迟宴生日。 萧承把自家男朋友带去了游乐场的鬼屋,想吓吓他。 萧承一想到,江迟宴会被吓得花容失色,抱着他的腰哭唧唧地说害怕,就特别有成就感。 但是…… 一进鬼屋,萧承和江迟宴走散了。 江迟宴嗅了嗅空气里很的尸臭,轻笑了下:「做得还挺逼真的。」 这时…… 黑暗里伸出来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踝。 手背上全是血。 江迟宴动作一僵。 转身,就看到一个素白纱衣的女鬼,披头散髮,朝他张开血盆大口。 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巧克力,递过去,挺淡定地问:「饿了吗?」 女鬼:「……」 江迟宴说:「你看这块巧克力,是我男朋友买给我的,很甜。」 说完,江迟宴又补了句:「我的工资卡我男朋友管着,他怕我为了藏私房钱不吃早饭低血糖,特意给我买了巧克力。」 女鬼:「……」你礼貌吗? 江迟宴满脸好奇地盯着女鬼。 他从小到大,从没去过游乐园,从来没有过一件玩具。 因为江韫说那是玩物丧志。 江迟宴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逼真的鬼…… 江迟宴轻扯了扯女鬼的假髮套,又看了看女鬼的纱衣袖子,「你这衣服和假髮套,能租给我两个小时吗?」 女鬼:?? 二十分钟后。 江迟宴一身染血的白衣,拨弄着垂在胸前的假髮,摸黑走到了萧承身后。 萧承一个人,落了单。 江迟宴一把圈住他的细腰,把人往旁边的小屋里拖。 屋门关上。 萧承靠在温热的胸膛上,淡淡地问:「三岁的江迟宴小朋友,玩够了?」 江迟宴撩开假髮,疑惑地看着萧承。 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萧承看了他一眼,「你搂我腰的时候,会在我腰窝上捏一把。」 第130页 「刚刚,你也做这个动作了。」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下,抬手,捏住萧承的下巴,「萧承老师,我现在是女鬼,想吸食你的阳气。」 萧承玩味地看着他,「你想怎么吸?」 江迟宴轻咬了下萧承的耳朵根,「晚上回家,你换上那条人鱼裙,咱们……来日方长。」 江迟宴着重强调了「来日方长」的「日」字。 萧承脸一红。 江迟宴歪着脑袋看他,「至于怎么吸……大滴小滴落玉盘,好不好?」 萧承:「……」 一直到从鬼屋出来。 萧承的脸,还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不过…… 他想反攻的心,坚不可摧。 萧承带着江迟宴去了第二个项目——跳伞。 萧承双手抱臂,淡漠地看着江迟宴:「一会儿高空跳伞,害怕了记得叫老公,老公就在你旁边。」 江迟宴在戴跳伞护具。 听到萧承的话,淡笑不语。 萧承大概不知道。 他第一次跳伞的时候,是十三岁。 飞机升空的时候…… 萧承又说:「很多人都恐高,怕高不丢脸,嗯?」 没等江迟宴说话。 跳伞教练一脸震惊地盯着江迟宴,「江先生,您怎么也来跳伞?」 萧承诧异地看向跳伞教练,「你们认识?」 教练点头如捣蒜,敬畏地看着江迟宴,「江先生,是最年轻的halo跳伞挑战者。」 halo跳伞,是最危险的一种跳伞运动。 在一万米的高空起跳。 在不足一千米的低空开伞。 教练又说:「江先生第一次尝试halo跳伞,是十三岁,没带教练的那种。」 萧承:「……」 教练又问:「江先生,您胳膊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萧承一下子紧张起来,沉了脸问江迟宴:「怎么回事?」 江迟宴一笑:「没……」 萧承语气冷了,连名带姓地叫:「江迟宴!」 江迟宴语气一软,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小时候恐高,老头子就逼我去学跳伞,把我从飞机上踢下去了。」 「我降落的时候偏离了轨道,掉海里了。」 「胳膊碰到了礁石,就骨折了而已,不疼的。」 「后来,又跳了几百次,就不恐高了。」 萧承眸子里瞬间盛满心疼。 世人都说江迟宴是天才。 可是,没人看到他受过的伤,他流过的血。 江迟宴知道他心疼,轻拍了拍萧承的腿,诱哄:「一会儿不带教练,老公带你跳伞?」 萧承下意识地点点头。 江迟宴亲手帮他戴好护目镜和头盔。 从几千米的高空跳下去时…… 江迟宴动作干脆利落地开伞。然后,在半空中吻住了萧承的唇。 落地后…… 萧承的唇肿了。 反攻计划,再次失败。 江迟宴回了趟江家老宅,取他的律师证。 萧承提前回了别墅,把机器人都叫过来,说:「今天是宴宴的生日。」 大白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今天是江江的生日。」 机器人小白跟着重复:「今天是迟迟的生日。」 大白怒了:「不许你叫迟迟!!」 小白:? 大白双手叉腰,嫌弃地看着小白,「萧萧和江江都是我的,我的!!」 萧承有点无奈地咳了咳。 大白立刻安静了。 萧承拿出一份图纸,「这是宴宴的喜好,你们按这个布置好房间。」 萧承怕搞砸,又重复了一句:「完完全全按照宴宴的喜好来,他喜欢什么,你们就安排什么,懂?」 大白想了想,「萧萧,那是以你的意愿优先,还是以江江的喜好优先?」 萧承毫不犹豫地说:「江迟宴优先。」 大白和小白相视一眼。 两个机器人一起上前,把萧承给拖进了楼上房间里。 强行给他穿上人鱼裙婚纱。 还把他的四肢铐在了床头床尾的柱子上。 机器人的力量很大。 萧承反抗不了。 他挣了挣手腕和脚踝上的链子,挣脱不开,整个人仰躺着动弹不了,「你们要干嘛?」 大白在萧承的脖子上缠了条丝带,丝带上有一朵粉红色的大蝴蝶结。 大白说:「给江江准备生日礼物。」 萧承:? 小白拿了几串铃铛过来,戴在萧承的脚腕上,「萧承主人,江迟宴主人会喜欢你这个礼物的,这是他唯一的喜好。」 大白又找了条领带,蒙住萧承的眼睛。 萧承眼前一片漆黑,「你们放开我,放开……」 就在这时—— 江迟宴推门而入。 第095章 萧承,是我和祈翩的亲生儿子 大白和小白,还在往萧承的手腕上绑粉红色蝴蝶结。 看到这一幕…… 江迟宴微愣了下。 大白:「江江,生日快乐!」 小白把锁链钥匙递给江迟宴。 两个机器人绕过江迟宴,嗖地飞奔出了房间,把主卧的门反锁了。 主卧里…… 萧承仰面躺着,眼睛被领带蒙住。 四肢都被锁链牢牢地锁着。 第131页 一身雪白的人鱼裙。 他一挣扎。 锁链和脚腕上的铃铛,传来叮叮咚咚地响。 萧承羞愤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把我解开。」 江迟宴走上前。 伸手,去拉萧承侧腰的人鱼裙拉链。 萧承抖了抖,「不是这个!!」 江迟宴摘下萧承脸上蒙眼睛的领带,又给他塞了颗含片。 萧承:? 江迟宴居高临下,笑着说:「晚上叫得小点声,伤嗓子。」 萧承:「……」 江迟宴垂眸看着躺平的萧承。 人鱼裙的昂贵布料,只裹到胸口,露出他大半截清瘦的肩膀。 萧承头上。 被戴了海蓝色的长髮,有花冠,有头纱。 配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竟然真像个妖娆漂亮的小人鱼。 江迟宴勾起萧承的一缕头髮,在指尖缠绕,说:「小人鱼的生日礼物,哥哥很满意。」 萧承瞪大了眼睛。 江迟宴一笑:「小人鱼,我要拆礼物了。」 萧承身子一僵,因为紧张,下意识地闭了眼,「这还是傍晚,天还没黑,你别这么盯着我……」 江迟宴轻笑着嘀咕了句:「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他买了一整盒隐形夜视眼镜。 高科技产品。 每次和萧承同枕共眠,他都戴着一副。 确保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览、无、遗! 萧承恼得想踹人。 一动…… 腿上的锁链和铃铛:「叮叮咚咚——」 更勾人了。 江迟宴没忍住,俯身…… …… 翌日…… 萧承醒过来的时候。 江迟宴已经不在他枕畔了。 地上,人鱼裙破碎的布料,散落了一地。 萧承扶着酸疼的腰,爬起来。 他随手拿了件江迟宴的衬衫和裤子,穿好。 然后,迈着可小可小的步子,去洗手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 卧室门刚好被打开。 江迟宴刚打完电话,拿着手机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浴室门口扶着腰的萧承,江迟宴笑得宠溺:「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 萧承的目光,落在江迟宴的腰带上。 精緻的皮带扣泛着冰冷的金属光。 萧承眸光一动,「什么时候发现的?」 江迟宴走了过去,握住萧承的手,按在自己的皮带扣上,「小朋友买的生日礼物,很好看。」 萧承睫毛微颤,「你喜欢就好。」 江迟宴把人推进沙发里,笑着说:「你买的礼物,以后,你来解。」 萧承脸上透着一层薄绯,推了推他的胸膛,毫不客气地使唤江公子,说:「过来给我揉揉,腰疼,今天还得出门。」 为了下次还能拆礼物,江迟宴老老实实地给萧承揉了半个小时的腰。 半个小时后。 萧承带着大白去了趟科技院。 孙瑾帮过他不少…… 所以,萧承想以孙瑾的名义,给科技院捐一笔科研基金。 在科技院门口,大白用机械爪,熟练地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个键,门锁应声而开。 萧承走进科技院,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 「孙瑾副院长,我们现在怀疑你在国内从事间谍活动。」 「科技院的人向来不和外界接触,专心做实验搞研究,你和娱乐圈那个叫萧承的小明星搅在一起,是不是太掉身价了?」 「把科技院的蔬菜、水果和草药,还有研发的稀有药剂交给一个外人,会导致科技院机密数据的泄露,你知道吗?」 「孙副院长……」 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把孙瑾围堵在实验室的门口,咄咄相逼。 孙瑾摘了实验用的护目镜,淡淡地说—— 「科技院种植特供蔬菜水果的营养液,是我配的。」 「草药,是我风吹日晒,自己种的。」 「稀有药剂,也是我研发的。」 科技院今年有208项最新的研究成果。 这里面,有近半数出自温祈翩和孙瑾夫妻之手。 几个研究员哑口无言。 他们脸都憋红了,最后只憋出一句:「那也不能把科技院的草药和药剂,给一个外人。」 孙瑾皱眉,重复了一遍:「外人?」 她笑了下,从实验室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纸dna鑑定报告,丢到几个研究员面前,「看清楚了。」 「萧承,是我和祈翩的亲生儿子。」 孙瑾话音落下,不经意地一瞥,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萧承。 孙瑾浑身一僵。 萧承神色复杂,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明天改个新书名) 第096章 宴宴,雷声大,怕 一个答案在萧承心中唿之欲出。 难怪,孙瑾对他无微不至。 难怪,他下意识地对孙瑾有一种亲切感和信任感。 原来…… 一旁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也都傻了。 有一位研究员,胸前挂着的名牌上写着:科技院院长,季闻。 季闻满脸怨毒与阴鸷。 按照科技院的规定,连续五年科研成果数量最多的研究员,可以直接成为院长。 第132页 可是,连续四年,季闻的科研成果都比孙瑾的少。 今年年底,他的院长之位就保不住了。 所以季闻急于把孙瑾赶出研究院。 季闻笑呵呵地站出来,掩去眼底的阴毒,说:「孙瑾啊,众所周知,二十四年前你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因为先天不足死了,现在你突然编造出来萧承这么个儿子,还拿一纸假的dna鑑定报告,不合适吧。」 几个研究员跟着冷嘲热讽。 「见过喜当爹的,没见过喜当妈的。」 「嘘!听说孙瑾年轻的时候在实验室待久了,母体受损,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医生说母子只能活一个,孙瑾宁愿自己死都不肯打胎,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这些年身体虚弱,常年服药,也怪可怜的。」 「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定她没了,还能腾个副院长的位置给我们。」 「就是,萧承也不会随随便便给自己认个妈……」 几个研究员是院长季闻的嫡系人马,说话毫不客气。 这些话传进孙瑾的耳朵里,她脸色有些泛白,担忧地看向萧承。 萧承步步逼近,神色淡漠地说:「我不会随随便便给自己认个妈。」 季闻脸上一喜。 孙瑾脸上瞬间血色褪尽,她闭了闭眼。 但下一秒—— 萧承搂住孙瑾的肩膀,把人护在怀里,说:「母子就是母子,不需要认,更不需要你们指手画脚!!」 孙瑾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萧承。 她红着眼眶,泪水在眼角打了个转儿,又被她强行逼回去。 萧承…… 她的儿子…… 萧承把人护得更紧了些,眸子里盛满了心疼。 刚刚那个研究员说,孙瑾为了生下他,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 萧承心口一阵钝痛。 他就是个从头至尾的傻逼。 从孙瑾氯气中毒的那次到现在,孙瑾一直在保护他啊。 甚至因为把科技院的机器人、蔬菜和药剂给了他,才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但他不擅长表达,只是满眼愧疚地抱了抱孙瑾。 萧承的视线从孙瑾身上移开,落在季闻身上时,瞬间冷了下来,「你刚刚说,dna鑑定报告是假的?」 季闻故作和善地笑了笑:「孙瑾思念死去的儿子,才做了假的鑑定报告,我理解。」 萧承捏着报告,说:「可这份dna鑑定,是季院长的医疗机器人做的,报告上还盖了您的公章,您确定是假的?」 季闻脸色一僵。 这些年,他凭藉科技院院长的身份,高价给人做dna鑑定,捞了不少钱。 这些工作都是机器人在做,他根本就没关注过,孙瑾的报告什么时候混了进来。 季闻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萧承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对着鑑定报告拍了几张照,把季闻的公章拍得很清楚。 他笑着对季闻说:「回头我发个微博,给大家看看,季院长做的假鑑定报告。」 季闻脸色一僵。 科研人员,一旦要是被曝出做假的鑑定报告。 他这辈子的一切就都毁了。 季闻艰难地开口:「不不不,报告是真的,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见季闻吃瘪,一个研究员站了出来,「就算报告是真的,但她种草药用的是科技院的营养液,配药剂用的是科技院的实验室!」 「对,这是我们科技院的东西!」 萧承笑了笑,神色淡漠地摸出钱包。 孙瑾下意识地拦他,「你干嘛?!」 萧承从钱包里摸出张卡,递给季闻,语气逐渐宴化,「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我请你们喝早茶了。」 「你……」孙瑾不想让萧承花钱,拉了拉他的手臂,「我自己可以……」 萧承并没有因为孙瑾的话改变主意,而是在在卡背面贴了张便签,写了一串数字——卡的密码。 001123。 萧承垂眸对孙瑾说:「您在科技院的一切费用支出,我来付。」 「这样,我也有理由开口,让你的同事们,在各个方面多护着你一些。」 孙瑾愣了下。 萧承挽住她的胳膊,唇片微颤:「妈……」 孙瑾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儿,用力地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萧承喉结微滚,眼底都是动容,嗓音坚不可摧,「妈,我们回家。」 孙瑾笑着笑着就哭了,哽咽着说:「好,咱们回家。」 科技院离孙瑾和温祈翩夫妻的住处很远,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孙瑾提前发了消息给温祈翩,让他安排机器人把家里收拾一下。 温祈翩坐在沙发上,挺淡然地看着机器人干活,撇嘴:「不就是萧承来家里嘛,紧张什么?」 机器人小绿走过来,对他说:「主人,监测到您的心率、血压和肾上腺素在飞快飙升,您很紧张,是出了什么事吗?」 温祈翩把报纸翻了个页,翻了个白眼:「老子才不紧张!!」 小绿:「可是,您的报纸拿倒了。」 温祈翩:「你懂什么,我喜欢倒着看,练视力!!」 小绿:「可是,您的衬衫纽扣系错了。」 温祈翩:「这叫时尚,懂的都懂!」 小绿:「……」 温祈翩又说:「一会儿萧承进来,我肯定一言不发惜字如金高高在上,先给他个下马威,严父的人设得立稳了!」 第133页 然而…… 两个小时后,孙瑾把萧承带进屋。 温祈翩激动地站起来,走到萧承面前一把抱住他。 「孩子……这二十多年,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让你受苦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避风港,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温祈翩心里,有喜悦,也有愧疚。 这二十多年来,他和孙瑾因为丧子之痛心灰意冷,整日整日地泡在实验室里。 连春节都是在实验室过的…… 但凡稍微关注点外界的娱乐八卦,又怎么可能会到现在才找回失散多年的儿子。 是他做的不够好。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萧承伸手回抱住温祈翩,张了张口,声音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紧张得说不出话。 良久,发出了一个很轻很轻的音,「爸……」 萧承僵直地站着,不太习惯地被温祈翩这么抱着。 但是,温祈翩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肩膀,让他心头翻涌起久违的温暖。 那是他十一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拥有过的父爱。 这时,门铃被按响。 机器人小绿去开门,门外,江迟宴提着两个礼盒,走了进来。 萧承看着江迟宴,愣了下。 孙瑾拍了拍他的手,解释道:「怕你不自在,我就给迟宴打了电话,请他过来一起吃个饭。」 江迟宴笑了笑,把礼盒放下,「叔叔阿姨好。」没等温祈翩和孙瑾回答。 机器人小绿走了过来,用机械爪拨开萧承的后领口,指着他脖子上的一块红痕,说:「警报,萧承先生脖子上有伤!」 温祈翩顺着小绿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一黑。 那哪里是什么伤口,分明是…… 温祈翩盯着江迟宴的眼神,瞬间不怎么友善了。 小绿又掏出一把1000倍放大镜,对着萧承的眼睛看了看,说:「警报,萧承先生的眼睛哭肿了!」 温祈翩眉头皱紧了。 小绿的眼睛发出一束绿光,在萧承的额头上扫描了一下,又说:「检测到萧承先生体温异常,是由于?处撕裂导致的炎症,请问是否需要启动治疗程序?」 江迟宴:「……」 萧承:「……」 老父亲温祈翩的脸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他将萧承拉到身后,转头看江迟宴的眼神,像看一个欺负了自己「女儿」的登徒子,满眼戾气。 萧承赶紧解释,「爸,我们……」 话说到一半,萧承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被自己家男朋友折腾到发烧,眼睛还哭肿了,这要怎么解释? 见他不说话,温祈翩更生气了,问:「是不是江迟宴强迫的你?」 萧承:? 他的沉默,在温祈翩眼里就是默认了。 温祈翩脱下脚上的拖鞋,就要砸人,孙瑾连忙拉住他,「什么胁迫?他们俩都全网官宣在一起了。」 温祈翩震惊了,问萧承:「他不止强迫你跟他在一起,还强迫你跟他官宣?」 萧承赶紧夺过温祈翩手里的拖鞋,挡在江迟宴面前,说:「爸,是我和他表的白,也是我先发的微博官宣的,不是他强……」 温祈翩又生气了,看向江迟宴:「我们家萧承这么好,你居然让他主动?」 江迟宴笑了下,问:「那我主动一次?」 江迟宴:「我主动地改个口吧……」 江迟宴:「岳父大人。」 温祈翩严肃地看向江迟宴,「我知道你背景不一般,可如果你以后欺负了萧承,伤害了他,拼上我这条命,我也让你付出代价,让你失去一切!!」 江迟宴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很认真地看向温祈翩,说:「萧承就是我的一切。」 「伤害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去一切了。」 「所以,您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江迟宴拉过萧承的手腕,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说道。 「好了,两个孩子也是真心在一起的,先吃饭吧。」孙瑾说,让江迟宴和萧承去洗手吃饭。 萧承刚走出两步,温祈翩叫住他,单腿跳着过来,说:「那个……萧承啊,把我的拖鞋还给我。」 刚才他情急之下脱了鞋要砸江迟宴。 鞋被萧承抢走了,还没还给他。 萧承赶紧把鞋递给他。 孙瑾不放心地往萧承手里塞了瓶酒精喷雾,「好好洗手,我怕你爸有脚气。」 温祈翩:?? 江迟宴和萧承洗了手。 吃饭的时候,孙瑾和温祈翩不停地拿公筷给萧承夹菜。 找回失散二十多年的孩子,夫妻俩激动得手都是抖的。 他们俩生怕萧承不高兴,言行举止都透着小心。 不一会儿。 萧承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根本吃不完。 萧承受宠若惊,不自然地瞥了眼江迟宴。 江迟宴把剥好的一碟蟹腿肉推到萧承面前。 然后,他利落地把萧承剩下的饭端到自己面前,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啊,岳父岳母,我有点饿,想多吃点。」 萧承拦了下,「我还在发烧,别传染给你……」 江迟宴慢条斯理地捏着筷子,从萧承碗里夹了块肉送进嘴里,宠溺地说:「我甘之如饴。」 温祈翩看在眼里,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第134页 饭后…… 温祈翩让小绿给萧承找了退烧药,他随手打开了江迟宴送给他的礼盒,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瓶子,很漂亮。 温祈翩敲了敲瓶身,随口问:「小江,这是什么材质的?」 江迟宴在给萧承剥水果,抬头,说:「鹅卵石的。」 萧承一口苹果卡在了嗓子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鹅卵石的? 那是最顶级的白玉翡翠…… 温祈翩是一线科研人员,不太懂,又说了句:「这鹅卵石还挺漂亮的,萧承,你咳嗽什么?」 萧承张了张口,想说话。 江迟宴又塞给他一瓣橘子,说:「萧承还有点低烧,怕冷。」 温祈翩看了眼窗外,「外面在下雨,今晚你们俩就先在这住下吧,房间都收拾好了。」 江迟宴搂着萧承站起身,笑了下:「谢谢岳父大人。」 江迟宴的房间在萧承隔壁。 因为是第一次来温家,江迟宴也不好意思和萧承睡在一起。 他回房间后,去洗了个澡,准备打视频电话和隔壁的小男朋友聊两句。 刚拿起手机,房门被敲响。 江迟宴疑惑地去开门。 门一打开。 江迟宴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萧承。 萧承抱着个枕头,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睫毛一颤一颤地看着他,「宴宴,雷声大,怕。」 (奶承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097章 江迟宴是他的救赎 江迟宴把人拉进了房间。 房门砰地关上。 萧承用小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连人带被子一起砸在江迟宴的胸膛上,眼眶红红的,睫毛微颤,说:「我不要跟宴宴分房睡!」 江迟宴没忍住把人给推到了墙角,扣着他的后脑,俯身就要亲下去。 萧承却突然用枕头捂住嘴,拼命地摇着头不给他碰,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呜咽着说:「不要!」 江迟宴眯了眯眼,温柔的语气里藏着一丝危险,「不让我碰的小孩,不乖。」 萧承很倔强地吸了吸鼻子,仰着小脑袋,一副我就是仗着你爱我,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他用最凶的模样,说出最软的话:「我还没有刷牙,不可以给宴宴亲的!」 说完…… 萧承把被子和枕头往江迟宴脑袋上一扔,一熘烟地跑进了江迟宴房间里的洗手间。 被枕头和被子砸得一脸懵逼的江迟宴:?? 他把被子和枕头扔在沙发上,迈开长腿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 萧承拿着江迟宴十分钟前刚用过的牙刷和漱口杯,在刷牙。 他睫毛湿答答的,还泛着泪意的凤眸,好奇地盯着镜子里他刷牙时满嘴白色泡沫的样子。 萧承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用指尖戳了戳镜子里他自己的脸。 江迟宴看着萧承的动作,笑了下,倚在门框上刷着手机等他。 萧承用完江迟宴的牙刷和漱口杯。 又用了江迟宴的毛巾。 温家夫妻的心很细,这些生活用品,都让机器人给江迟宴准备了全新的。 萧承洗漱完,转身走到江迟宴面前,抽走江迟宴的手机,直接摁了关机。 江迟宴:? 萧承挺委屈地抿着唇,「宴宴,你已经盯着手机屏幕五分钟零二十七秒了。」 江迟宴笑了下,很耐心地哄他:「我不看了,要陪你去睡觉吗?」 萧承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江迟宴以为萧承是同意了,朝他伸出双手,说:「要抱的还是背的?」 萧承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浮出一层水光,很固执地摇头如拨浪鼓,「我的睡前日记还没有写。」 萧承绕过江迟宴,走出了洗手间,从他揉成一团的被子里,摸出了一个日记本,拉开椅子坐在桌前,翻开日记本。 江迟宴还挺好奇萧承的日记内容,走过去,很绅士地问:「我可以看吗?」 萧承愣了下,在椅子上坐着转过身,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仰头看着江迟宴,「可以鸭,我的东西都是宴宴的。」 「我也是宴宴的。」 江迟宴捏住他的下巴,俯身亲了口。 萧承的唇,瞬间泛起一层漂亮而水润的色泽,红红的,像吃了很辣的川菜。 在房间里暖橘色的灯光下…… 他的唇…… 显得更欲了。 被强行非礼了的萧承愣了有三四秒,慢半拍地推开江迟宴,又拍了拍自己微烫的额头,严肃道:「宴宴,我好像有点低烧,你不可以亲我。」 江迟宴没忍住…… 这一次,亲了近五分钟。 萧承瞪圆了眼睛。 他挣扎,后脑却被江迟宴死死地扣住,不给他唿吸的机会。 五分钟后。 江迟宴放开了他,唇角拉出一道透明的丝线。 江迟宴用拇指擦拭了下萧承的唇片,听到萧承微乱的唿吸,笑了下,「就要亲,传染也要亲。」 萧承抱了抱他,眼睛亮晶晶的,也不写日记了,把日记本推到江迟宴面前,站起身把椅子也让给他,「给宴宴看。」 江迟宴坐在椅子上,顺手捞过萧承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然后…… 江迟宴圈抱着萧承,翻开萧承的日记本。 第135页 日记本是新的。 只有第一页写了字。 11.24(今天); 雷雨天,天很黑很黑。 一个人在房间里。 没有宴宴陪的第一分钟,我要独立。 没有宴宴陪的第二分钟,有点儿……怕。 没有宴宴陪的第三分钟,怕怕的。 …… 没有宴宴陪的第十五分钟…… ……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得一塌煳涂,就都看不清楚了。 江迟宴想,大概是小哭包萧承的眼泪。 江迟宴圈紧了萧承的腰,问他:「害怕,为什么不来找我?」 萧承无措地说:「我……」 他不想让宴宴觉得他是个麻烦精。 他想做个乖小孩。 做一个让宴宴喜欢的,听话的乖小孩。 江迟宴看出了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柔声说:「以后,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有需要就来找我,嗯?」 萧承幽幽地盯着他,「哪方面的需求都可以吗?」 江迟宴:「……」 绕了半天,原来关键在这句。 萧承眨了眨水润润的漂亮眸子,眼睫毛扑动着,很认真地说:「宴宴,别勾我,你勾得我心里痒死了痒死了!」 宴宴温柔起来的样子,他受不住。 萧承又说:「我要继续写日记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也要继续抱着我,要宴宴陪。 然而…… 江迟宴误会了萧承的意思,以为萧承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写日记。 江迟宴松开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去了阳台,关上了阳台的门。 萧承不敢置信地盯着江迟宴高挑清隽的背影,开始抽咽起来,眼泪又止不住了。 宴宴又宠那个手机了! 不宠?幸他?? (ノ=Д=)ノ┻-┻ 江迟宴没注意到萧承的异常,他这一通电话打给了他发小,心理医生陆言止。 「餵……这里是你爹陆言止。」 陆言止大概是没看来电显示,漫不经心地随口说着。 反正,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这个号的都是熟人。 陆言止哼着歌,又补了几句。 「你爸爸在此。」 「给爸爸打养老金请按1。」 「给爸爸打生活费请按2。」 「给爸爸打……」 江迟宴冷漠地打断他的话,「我给你打断腿,三条腿都给你打断。」 陆言止一下子反应过来,「江渊,这个时候你不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翻来覆去,是不是不行?」 江迟宴:「你,圆润地,滚。」 陆言止倒抽了口凉气,「你不会是……玩得花样太多……坏了吧?」 江迟宴懒得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萧承那心理症状,病情跟我说说。」 没等陆言止说话。 江迟宴又补了句:「我是他家属,他的事,我都有权利知道。」 陆言止问:「他最近有什么反常行为吗?」 江迟宴想了想,把萧承有时会变得可爱又软萌,还自以为自己是吸血鬼的事,都和陆言止说了。 陆言止沉吟片刻,说了一大串江迟宴不怎么听得懂的心理学专业术语。 江迟宴懒得去理解,直接问:「他这病危险吗?」 陆言止笑了,「江公子,危险的不是他,是你。」 江迟宴愣了下。 陆言止敛去语气里的笑意,严肃认真地说:「他变成吸血状态的时间间隔,是不是越来越短?」 「嗯。」 陆言止心里一沉,说:「以后,他可能会完全变成吸血鬼,不是身体上的变化,而是在心态上把自己当成一只吸血鬼。」 「而你江渊,是他唯一的药和救赎。」 「他会囚禁你到死,直到他把你的血吸干。」 陆言止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也不太好,心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病例,他只在书上见到过。 这病有个很恐怖的名字,叫:鲜血陶醉症。 江迟宴没说话。 陆言止劝他:「江渊,趁着他还清醒,离开他吧,别为了个男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不、可、能。」江迟宴一字一句道。 他坐在阳台的摇椅里,指尖勾着一簇绿萝,轻笑了下,说:「他不会受到伤害就好,我没什么的。」 离开萧承…… 他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离开? 永!远!不!可!能! 陆言止嗤笑一声:「你傻,你死了,萧承还能苟活?」 江迟宴沉默了。 良久…… 「陆言止,如果这病交到你手里,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治好?」 陆言止没说话,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说:「一成都没有。」 他有点暴躁地抓了抓头髮,「江渊你这是在为难我,国内从来没见过的病,唯一一次出现,还是在上个世纪的欧洲。」 「救他。」江迟宴的嗓音有些颤,「求你。」 陆言止嘆了口气,「江渊,我是心理医生,我不是神。」 「要不……」陆言止试探着问:「把他带到实验室,先关起来,我研究研究?」 没等江迟宴说话。 一声轻微的响动,在他身后响起。 第136页 江迟宴转身,透过阳台的玻璃门,只看到了萧承匆匆跑开的背影。 江迟宴脸色微变。 萧承,一定是听到了他和陆言止的对话。 「喂,江渊你在听吗?餵……」 江迟宴起身,拉开阳台的门往屋里走,给陆言止丢了句:「我拒绝。」 陆言止:「你他妈知不知道他很危险?」 江迟宴笑了,「我知道,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剥夺萧承的自由,我自己也不行。」 江迟宴又说了句:「他想治我就陪他,他不想我也尊重他。」 「因为,他是萧承。」 说完,江迟宴挂断了电话。 陆言止:……?&艹; 江迟宴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就开始找萧承。 但是,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也没看到萧承去哪儿了。 经过洗手间门口的时候…… 江迟宴脚步一顿。 洗手间的门紧紧地关着,反锁了。 江迟宴伸手敲了敲门,「萧承,你在里面吗?」没人回答。 江迟宴又敲了两下,「你不出来,那我走了?」 就挺巧的。 这会儿,外面在下冰雹和暴雨,电闪雷鸣。 「轰隆——」 一声惊雷。 洗手间里的萧承,瞬间发出一阵崩溃的大哭,「呜呜呜——」 江迟宴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用力地拧动被反锁住的门把手,「萧承,开门!」 萧承的哭声越来越大。 他像是在和江迟宴赌气,怎么都不肯开门。 江迟宴眯了眯眼。 他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勐地往前一冲,抬脚就踹上了门。 「砰」的一声巨响,门开了。 江迟宴穿的是拖鞋。 那么狠狠一踢,他疼得脚都要变形了…… 可他根本顾不上去看自己脚上的伤,直接沖了进去。 洗手间里没有开灯。 江迟宴在墙壁上摸索着,「啪」地打开灯。 然后,他就看到…… 不大的洗手间里,萧承抱着被子和枕头,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萧承抬起头,和江迟宴四目相对。 眼眶,又红了。 他转过身,很倔强地面向墙角,背对着江迟宴,像是很抗拒他的样子。 宴宴是坏人!! 刚才,他还听到宴宴在打电话,电话对面的人说,要把他带到实验室里关起来研究研究。 而他的宴宴…… 居然没有立刻拒绝!! 江迟宴垂眸看了眼已经疼到发麻的脚,有些踉跄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萧承,「你别气了,好不……」 江迟宴话还没说完。 萧承已经转身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深深地埋头在江迟宴的颈窝里,嗅了口。 似乎,江迟宴身上清新好闻的气息,能让他感觉到安全感。 江迟宴圈住他的腰,忍着脚上的疼,轻哄:「地上凉,先起来,乖。」 萧承没动。 江迟宴把自己的脖子伸过去,无奈莞尔:「我的血给你喝,好不好?」 萧承瞬间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宴宴……我可以忍着不喝你的血,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进实验室关起来?」 「呃……」江迟宴失笑:「你就因为这个,哭成这样?」 萧承以为江迟宴不答应,小声说:「如果一定要把我关起来,你每隔十分钟……不,每隔五分钟来看我一次,我就答应。」 江迟宴摁了摁眉心,「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关起来?」 萧承愣愣地盯着江迟宴,没憋住,打了个哭嗝。 江迟宴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强迫你去做。」 「萧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身后有我在,别怕。」 江迟宴的语气很坚定。 以一个男人给自己爱人的,最珍贵的承诺和誓言。 萧承指了指浴缸,有点难以启齿地说:「我想洗澡。」 「宴宴,我想你帮我洗。」 第098章 萧承抬手掐住江迟宴的脖子 江迟宴皱了皱眉,冷冷地拒绝:「发着烧,洗什么澡?」 说完,江迟宴怕萧承又要哭,伸手圈着他的腰轻哄,「我亲你一口,你乖乖去睡觉好不好?」 萧承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了亮,伸长了脖子凑近,让江迟宴亲得更舒服。 亲完,萧承跑出了洗手间。 从他百宝箱似的小被子里,又摸出一瓶酒,双手捧到江迟宴面前,「宴宴,我亲手调的酒,要尝尝吗?」 他怕盛在酒杯里会洒出来,调好后就倒进酒瓶里了。 要不然,在酒杯里会分层的酒,更好看。 江迟宴问:「你哪里来的调酒工具?」 萧承浓密的睫羽颤了颤,上下睫毛都要搭在一起了,茫然地说:「我房间里有酒柜和调酒工具啊。」 温家夫妻在网上查过萧承的履歷,知道萧承喜欢调酒。 萧承的房间,都是他喜欢的东西。 江迟宴拔开瓶塞喝了口,甜甜的水果香里,夹着淡淡的酒味。 应该度数不高。 很好喝…… 萧承满眼真诚地盯着他,「宴宴,好喝吗?」 江迟宴点点头。 第137页 他没撒谎。 萧承调的酒,是真的好喝。 萧承把眼底的狡黠藏得很好,小心翼翼地问:「宴宴,好喝你可以喝光光吗?」 在萧承面前,江迟宴的警惕性和防备心为零。 萧承一撒娇,他一整颗心都要化了。 江迟宴没犹豫,仰头,「咕咚咕咚」地把一整瓶酒都喝了下去。 几滴酒水滑过他稜角漂亮的喉结,没入衣领。 萧承吞了口唾沫,没忍住,伸手戳了戳江迟宴的喉结。 刚碰了两下。 江迟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俯身,嘴里浓郁的酒气喷洒在萧承脸上,「再碰,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觉了。」 话一出口,低沉沙哑的嗓音,让江迟宴自己愣了下。 他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头晕得厉害。 「那酒……」江迟宴意识到了什么。 萧承眼底划过一抹兴奋与期待,「宴宴,那是一整瓶蒸馏伏特加。」 蒸馏伏特加,世界上度数最高的酒。 酒精浓度:96%. 萧承用了大量的浓缩果汁和糖浆,才把酒味盖住的。 江迟宴心里一咯噔,看着眼前已经重影了的萧承,整个人身子一僵,不受控制地倒进了沙发里。 萧承半蹲在江迟宴面前,凑过去埋头在他颈窝里嗅了嗅,眸子里泛起深深的痴迷和贪恋。 宴宴,你的血好香…… 萧承用指尖轻抚着江迟宴的脖子,埋下头想喝血,却又生生忍住。 不可以的…… 要是他继续喝血…… 宴宴会把他关到实验室研究的。 萧承红着眼眶,急得在江迟宴颈窝里乱拱。 他真的忍不住啊啊啊! 萧承吸了吸鼻子,他必须做点什么,分散一下心底对鲜血的执念。 于是,他俯身抱起昏睡不醒的江迟宴,进了浴室。 放了一浴缸的水,把江迟宴抱进去…… 然后,自己也跨了进去…… …… 几个小时后。 江迟宴挣扎着爬起来。 水是浑浊的。 地面上是大片的水渍。 江迟宴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 蒸馏伏特加的后劲太大。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江迟宴的脑仁还是昏昏沉沉的疼。 他听到房间里的手机铃声,裹了件浴袍在身上,晃晃悠悠地走出洗手间,迷迷煳煳地走出一个又一个的s型,拿起了手机。 电话是他二哥江尧打来的。 江迟宴醉醺醺地揉了揉腰,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他渴,想找水喝。 江迟宴下楼梯的时候摁了个接听键,「二哥?」 江尧是个挺儒雅斯文的经济学家,温和地说:「小渊,爸让你改天带萧承回一趟江家,要把萧承……」的名字写进江家族谱。 江尧的话还没说完。 江迟宴皱了皱眉,「不,小媳妇儿是我的,我要金屋藏娇。」 江尧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爸的意思,你……」 江迟宴拍了拍发烫的脸,说:「你看,你就仗着老头子稀饭你,对我指手画脚的,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江尧也听出来了他声音不对,问:「你喝多了?安全么?」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江尧怕江迟宴有事,补了句。 江迟宴嘟哝了句:「不用,在我小媳妇儿家,挂了。」 江尧:? 江迟宴刚挂断电话,就听到一个疑惑的声音,「小江?」 温祈翩刚晨练完从外面回来,伸手扶了一把踉踉跄跄的江迟宴,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问:「你喝酒了?」 江迟宴脑子不太清醒。 他低着头,脑子里勐地灵光一闪,说:「我想起来了,狗仗人……」 狗仗人势的势还没说完,江迟宴打了个酒嗝,似乎在对温祈翩说「狗丈人」。 温祈翩愣了愣,眯眼:「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江迟宴又打了个酒嗝,双眼迷离地说:「势。」 温祈翩:「……」 他松开了扶着江迟宴的手,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两个厨艺机器人在料理早餐。 温祈翩问:「哪份是江迟宴的早餐?」 厨艺机器人小酸酸指了指料理台上的盘子,「这个。」 温祈翩洗了手,往江迟宴的早餐里,舀了足足四五勺酱油,又挤了半管芥末。 机器人:「……」 温祈翩云淡风轻地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机器人小酸酸:「好的。」 温祈翩走出了厨房,看到江迟宴坐在楼梯上,靠着扶手又睡了。 温祈翩顿住脚步,不想搭理他,但还是叫来机器人小绿,「给他拿件衣服披着,别着凉了。」 十一月底的温度,已经很冷了。 冻坏了,心疼的还是他们家萧承。 小绿用机械音说:「好的。」 它刚给江迟宴披了件外套,门铃被按响了。 小绿去开门。 门外,萧承拿着两盒药走了进来,看到温祈翩时愣了下,「爸?」 温祈翩的目光落在萧承手里的药盒上。 一盒是解酒药。 另一盒是挫伤膏。 第138页 温祈翩再看一眼江迟宴脖子上的痕,和破了一块的嘴角,还有什么不懂的。 父子俩四目相对,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默。 温祈翩尴尬地咳了咳:「萧承……你对小江温柔点。」 萧承想解释,「爸,昨晚是我把他灌醉了才……」 是吸血状态的他,摁着江迟宴酿酿酱酱的。 他、是、无、辜、的! 「灌酒??」温祈翩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个鸭蛋,「强、强制爱?」 他在硝烟超话恶补了几万条帖子后,才学会了这种新鲜词。 萧承:「……」 越描越黑。 不想解释了。 萧承走到江迟宴面前,俯身抱起他,回了楼上房间。 萧承给江迟宴餵了颗醒酒药,又拆开挫伤膏。 上好药之后。 江迟宴的酒终于醒了。 萧承洗手后下了楼,看到温祈翩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在看新闻。 萧承问:「爸,我妈呢?」 「昨晚她给几个博士指导论文,睡得晚了点儿,应该还没起。」 温祈翩说完,摸了摸口袋里刚买的两块黑巧克力,对萧承说:「我去个厕所。」 说完…… 温祈翩赶紧跑到楼梯拐角处,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偷偷摸摸地吃。 他爱吃甜的,尤其爱吃黑巧克力。 可孙瑾怕他年纪大了高血糖,一直不让他多吃。 吃完,温祈翩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早间新闻。 萧承坐在他旁边,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爸,您……真的是去厕所了?」 温祈翩心虚地拔高了嗓音,「对啊,我拉肚子了。」 「我真拉肚子了,不信你跟我出去,我带你去下水道找。」 萧承欲言又止地递了张纸巾给他,「爸,你擦擦嘴吧。」 温祈翩:?? 他疑惑地起身,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眼。 他嘴边,沾了一圈黑巧克力的碎屑。 黏黏的,黑煳煳的。 温祈翩想到,刚刚他说他去了厕所,还闹肚子,嘴边又多了黑煳煳的东西。 他赶紧跟萧承解释,说:「我就是偷吃了两块巧克力,没闹肚子,你看包装纸还……」 没等温祈翩说完。 楼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女音:「温、祈、翩!」 孙瑾双手抱臂,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淡漠地盯着他:「你又偷吃巧克力是不是?」 温祈翩灰熘熘地跑上了楼,从屋里抱了十几个键盘出来,挺委屈地低着脑袋问孙瑾:「老婆,要跪哪个?」 孙瑾白了他一眼。 温祈翩:「老婆,我下次不敢了。」 孙瑾没好气地说:「去楼上叫女婿……不是,叫小江下来吃早饭。」 温祈翩嘟哝了句:「也不一定是女婿,说不准是儿媳妇呢。」 早饭后…… 温祈翩夫妻去了科技院。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宴宴,陪我去个地方。」 他的话,江迟宴无条件答应,「好。」 萧承开车,载着江迟宴去了医院。 车停在医院门口。 江迟宴皱了皱眉,眸子里划过一抹担忧,他问萧承:「你哪里不舒服吗?」 萧承沉默了下,把江迟宴的手按向他的心口,「宴宴,我的心生病了。」 江迟宴没说话。 萧承又说:「我不想让你做我的药。」 江迟宴眯了眯眼,脸色冷了。 萧承…… 不要我做你的药。 你还想让哪个野男人做你的药? 萧承说:「药片会被嚼碎吞掉,躺在我的胃里。」 「但是宴宴,你,只能躺在我的心尖上。」 江迟宴愣住。 萧承握紧了他的手,耳朵尖红红的,「为你,我愿意去接受心理治疗。」 「只要你陪我。」萧承补充了一句。 江迟宴平静地看着他,说:「萧承,我不需要你为了迎合我,而逼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江迟宴很清楚,萧承的戒备心有多强。 以前,陆言止给他做过心理疏导。 试着催眠过几次…… 可萧承的意志力太强大,整个人痛苦不堪。 也因此,他对心理医生极其排斥。 萧承摇摇头,「宴宴,我也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你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那些手铐、吸血什么的,看起来似乎很带感。 但是…… 每当萧承看到江迟宴脖子上血迹斑斑的牙印,手腕上被金属手铐磨破的伤。 萧承自责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爱宴宴。 能豁出性命的那种爱。 可也正是因为他偏激的爱,让他的宴宴屡次受到伤害。 萧承眼底盛满了自责和愧疚。 江迟宴笑了下,揉了揉他的脑袋,「乖,真要是愧疚,晚上你再软一点儿,嗯?」 萧承:「……」 萧承和江迟宴下了车,一前一后,去了医院五层陆言止的办公室。 聊了几句后。 陆言止带着萧承进了心理疏导室。 心理疏导需要绝对的安静,不方便有第三人在场。 江迟宴拿着手机出去,在外面等。 第139页 他刚走出陆言止的办公室,迎面看到了一个儒雅男人。 男人的黑色长款风衣里面,搭了件白衬衫和米色的针织背心,温和地笑了下,推了推鼻樑上的镜框,开口:「小渊?」 是江二公子江尧。 江迟宴愣了下,「二哥,你也来看心理医生?」 江尧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纯黑的男款皮带,笑得如沐春风,说:「不看心理,我来看医生。只看陆医生。」 「昨晚,陆医生有条皮带,落在我卧室里了。」 !!!∑(?Д?ノ)ノ; 江迟宴眸子里划过一抹震惊,指着陆言止办公室的方向,「你和陆言止……」 江尧:「嘘!小言脸皮薄,容易害羞。」 江迟宴还想再说点什么,陆言止的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江迟宴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转身冲进办公室,打开心理疏导室的门。 江尧紧随其后。 心理疏导室里一片狼藉…… 药柜倒在地上。 桌椅七扭八歪。 萧承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眼底一片猩红,整个人杀气腾腾。 仿佛一只冲破牢笼的野兽,下一秒就要把陆言止撕碎。 陆言止狼狈地倒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萧承。 他,陆言止,国内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 刚刚在给萧承催眠的时候…… 居然,差点被萧承给反催眠。 换句话说就是,他这个催眠师差点被病人给控制了意识。 江尧扶起陆言止,退到了一边。 江迟宴看着阴翳嗜血的萧承,迈开长腿,淡漠地走了过去。 江尧喊了句:「江渊,别过去,危险!」 陆言止:「江渊,他没有意识,他现在认不出你是谁,快回来!!」 江迟宴恍若未觉。 一步,两步。 江迟宴站到了萧承面前,笑着朝萧承伸出双臂,「要抱抱你吗?」 下一秒—— 萧承抬手掐住江迟宴的脖子。 第099章 萧承黑化值:102/100 他五指渐渐用力。 江迟宴感觉到了明显的窒息感。 一旁的江尧看到江迟宴被掐着喉咙,焦急地沖了上来。 萧承侧身看向江尧,一手还扣在江迟宴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兇狠地攥拳,朝着江尧的脸砸了过去。 萧承没有任何意识。 那一拳使了十成十的力道,速度极快。 如果砸到江尧脸上,鼻樑断了都是轻的。 江尧根本来不及躲开,就已经感觉到拳风扑面。 眼看着江尧要挨打,江迟宴大喊:「萧承,住手!!」 萧承的拳头,堪堪停在距离江尧零点五毫米处。 江迟宴:「二哥,你们先出去!」 江尧点点头。 萧承能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还那么听江迟宴的话。 江尧便放心了下来,和陆言止一起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江迟宴和萧承两人。 江迟宴笑了下,「先放开我,好不好?」 萧承的指尖轻抚着江迟宴的脖子,没有动。 江迟宴指骨白皙修长的手,在萧承的手背上轻点,像在弹钢琴,一路攀上萧承的手臂。 他动作很轻,痒痒的。 「乖宝,听话。」江迟宴低沉的嗓音响起。 萧承条件反射地松了手,眼底的戾气渐渐散去。 催眠的效果还没过。 萧承的眼神发直,麻木地盯着江迟宴。 当他看到江迟宴脖子上红色手指印的时候…… 大概是心疼。 他眼眶突然就红了。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一个橘色的光团出现。 江迟宴条件反射地把萧承挡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地板上的不明光团。 橘色的光晕散去…… 一只长得和橙子一模一样的小东西,头上顶着三片嫩绿色的叶子,手脚并用地从地板上爬起来。 江迟宴俯身,伸出两根手指,捏着那几片一颤一颤的小叶子,把它给拎在了手里,「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它的小胳膊小腿在半空中扑腾了一会儿,耷拉了下来,伸手挠了挠头顶的叶子,弱弱地说:「我是萧承的系统啦——」 「我叫橙橙子。」 它用两片绿叶子蹭了蹭江迟宴的掌心,讨好地说:「江律师你放开我好不好,你扯着我的叶子,我、我头皮疼。」 江迟宴:「……」 见江迟宴没反应。 橙橙子想了想,忍着疼从背后掰下来一瓣橙子,泪花直飙地双手捧给江迟宴。 「江律师,给你吃。」 「吃了这瓣橙子,你就有了我的骨肉了。」 话音刚落下。 橙橙子只觉得浑身一凉,它打了个颤,紧张地盯着江迟宴。 江迟宴的眼神微冷,「你平时,也是这么聊骚萧承的?」 橙橙子求生欲很强地摇摇头,「不不不,没有没有。」 「宿主他名草有主了,我哪儿敢?」 江迟宴把它放在桌面上,指尖在桌面上轻敲着,说:「我问,你答。」 橙橙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意识不清的萧承,扭头对上江迟宴的眼睛,点点头。 第140页 江迟宴:「和我分开的这六年里,萧承都经歷了什么?」 六年前的萧承。 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心里藏不住事儿,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可现在的他…… 偏执、黑暗,有时候又像个三岁的小朋友。 江迟宴迫切地想知道…… 萧承到底经歷了什么?? 橙橙子心虚地别开视线,「萧承宿主不让我提这个的……」 江迟宴闻言一笑:「突然想喝橙子汁了。」 橙橙子一惊,吓得两片绿叶子都竖了起来,颤抖得腿都软了。 「我说我说我全说!」 「就是……宿主他、他……」 江迟宴没什么耐性,「他什么?」 橙橙子小声说:「几年前,他抑郁了,在医院确诊的……重度抑郁。」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住。 江迟宴深深地唿吸了几口气,闭了闭眼,「你继续说。」 橙橙子:「六年前,您父亲找过萧承宿主,逼着宿主跟你分开,否则就要毁了你的前途,所以他妥协了。」 「分手后,他一个人不吃不喝,近半个月的时间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他最偏执黑暗的一面,和喜欢喝血的幼稚的一面,都是被无数次的噩梦和失眠,硬生生地逼出来的。」 「直到我绑定他,用情侣系统绑定了你,他眼里才有了光,主动求医问药,主动接受治疗。」 「江律师,你是他的生命之光啊。」 江迟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橙橙子又说:「他和你在酒会上偶遇的那次,你还记得吗?」 江迟宴点点头。 那是分手六年后,他和他的第一次重逢。 橙橙子:「那不是什么偶遇,是蓄谋已久的重逢。」 橙橙子:「他去找你的前一天晚上,刚刚拿到抑郁症痊癒的诊断书。」 江迟宴胸口闷闷的,钝痛得厉害。 六年里…… 他一直在怪萧承。 怪萧承提出分手,怪萧承冷血无情。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 萧承对他死心塌地的深情。 江迟宴声线轻颤着,问:「这六年,他喜欢喝血的病,发作过么?」 橙橙子捧着一瓣橙子,吃了一口后点点头,「宿主挑食,不愿意碰别人的血,嫌脏。」 「病情发作的时候,要么就打一针镇静剂,要么就割破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 它说完后,圆滚滚的小身子打了个滚儿,用蓝光凭空投影出高科技的投屏,在投屏上放出一张张照片。 照片里的内容,是萧承这六年里经歷的一切。 第一张图片里,是萧承遍布针孔的手背,因为思念江迟宴情绪失控的时候,他总会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扎一针镇静剂,然后,继续工作。 第二张图片里,萧承用四肢禁锢着个江迟宴的人形抱枕,在熟睡着,眼眶是红的。 第三张、第四张…… 后面还有几段视频。 江迟宴抬手抹了下眼角,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我不看了,别给我看了。」 这时—— 角落里的萧承闷哼一声,揉了揉太阳穴,白皙的手指缓缓动了动。 似乎是从催眠状态中醒过来了。 橙橙子化作一个光团,瞬间消失。 仿佛从来没和江迟宴说过那些话。 江迟宴走到萧承面前。 弯下了身子,面对面地托住萧承的臀腿,将他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萧承霸道地圈住他的腰,埋头在江迟宴怀里,委屈地说:「宴宴,别走。」 似乎……是吸血状态的萧承。 江迟宴一下子心疼了。 想到橙橙子和他说的…… ——【宿主挑食,不愿意碰别人的血,嫌脏。】 ——【病情发作的时候,要么就打一针镇静剂,要么就割破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 江迟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用钥匙链上的装饰小刀,狠狠地割破自己的手腕。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瀰漫开来。 江迟宴恍若未见,把手腕送到萧承唇边。 萧承愣了下,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江迟宴捏着萧承的后颈,沉声道:「我在投餵你。」 「不是喜欢我的血吗?」 萧承吸了吸鼻子,喝了两口就起身跑开了。 然后,他抱着一个医药箱跑了进来,动作笨拙地用纱布给江迟宴包扎,把江迟宴的手腕裹成了粽子。 做完一切后。 萧承打了个饱嗝,醉眼迷离地倒在沙发上,像是喝多了血,出现了醉血症状。 江迟宴脱下外套,给他盖在身上。 电话响起。 江迟宴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摁了接听键,「大姐,怎么了?」 是他姐江灼的电话。 电话里,素有铁娘子之称的新闻发言人江灼,嗓音微颤,「爸出车祸了,人在离车祸现场最近的第一医院抢救,医生下病危通知书了。」 江迟宴眸子一眯,眼底划过一抹震惊。 他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匆忙地往楼下跑,连电梯都忘了坐,「兇手抓到了吗?」 以江韫的权力和地位。 第141页 平时,副总统阁下出门,都要一整个警卫班跟着。 出车祸绝不可能是意外。 江灼的情绪平静了些,意有所指地说:「下周,是总统大选。」 总统大选前夕。 副总统遭遇车祸。 这事儿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江迟宴和江尧很快赶到了第一医院。 第一医院里。 抢救室门口的走廊里,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整个楼层戒?严,封锁全部消息。 向心兰站在抢救室门口,焦虑地踱着步子。 江迟宴赶到的时候。 抢救室的门打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家属在吗?」 向心兰攥紧拳头,指甲扎进了肉里,她强撑着走过去,「在。」 护士递过来一份手术同意书,「病人的伤势太重了,必须要截肢。」 向心兰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江灼眼前发黑。 江尧江舜江禹相视一眼,面色惨白。 江韫的下属面面相觑,小声地议论着。 「要是截肢,总统大选肯定没戏了。」 「早不车祸晚不车祸,我们站错队了。」 「现在改立场,拥立总统阁下连任,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走吧,没必要和一个残废浪费时间。」 一片议论声里。 江迟宴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术通知书,慢条斯理地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他说:「我父亲不会截肢。」 「即使他后半生坐在轮椅上,他也依旧是个巨人。」 众人目瞪口呆。 护士大惊,「你要干什么?」 江迟宴绕过护士,直接往手术室里沖。 江灼忙拦他,急得快疯了,「江渊,你就别添乱了!!」 手术室里。 戴着氧气罩的江韫,发出微弱的声音:「都、都出去……让江渊进来。」 医生不敢置信:「阁下,手术还没做完,您会死的!!」 江韫重复了一遍,「都出去。」 众人退了出去。 手术室里,只剩下了江韫和江迟宴。 江韫:「我、我快不行了,有遗言想、想跟你……」 江迟宴走过去,冷冷地说:「遗言给我收回去,五十年以后再跟我说。」 江韫吃力地唿吸着,胸膛剧烈起伏,他浑身是血,虚弱地说:「六年前,是我对不起萧承那孩子。」 江迟宴又给他补了一针麻醉剂。 江韫:?? 然后,江迟宴动用系统奖励给他的治癒异能,开始治疗江韫身上的伤。 江韫的伤势太重。 肋骨断了三根,双腿多处骨折,后脑还有血块。 江迟宴治疗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手术室外的人都快要急疯了。 医生和护士窃窃私语。 「那个江律师,真能救人?」 「能个屁!你没看咱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都直摇头吗?」 「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江迟宴闯手术室也好,把人治死了,也不用我们担责任。」 「江迟宴是什么来头,整个楼层都是江家人和江系的嫡系官员,他怎么进来的?」 「刚刚,江灼叫他……江渊?」 「江迟宴,就是江家的继承人江渊?」 「卧槽!!」 一条话题,很快被顶上热搜。 #江迟宴 江渊# 萧承是在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这条热搜。 他眯了眯眼,垂眸看了下身上盖着的江迟宴的外套,问系统橙橙子:「江迟宴他人呢?」 系统:「……」 弱小,无助,不敢说话。 萧承沉了声线,重复了一遍:「他人呢?」 橙橙子说:「宿主,江律师逼着我告诉他,你这六年经歷了什么。」 萧承:「然后?」 「我说你为了他,重度抑郁过,几次想自杀,然后他就一言不发地走了。」橙橙子挠了挠头顶绿油油的叶子,小声地说。 橙橙子也没撒谎。 它确实不知道,江迟宴是因为父亲车祸生命垂危,才走的。 萧承打了个电话给江迟宴。 江迟宴在医院。 江韫重伤住院,为了保密性,整个医院都安了信号屏蔽器。 所以,电话显示暂时无法接通。 萧承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沉了。 宴宴…… 你以前再忙,都不会不接我电话的。 就因为我得过抑郁症…… 你嫌弃我不要我了是不是?? 【萧承黑化值+10】 【萧承黑化值:102/100】 【开启囚禁江迟宴模式。】 (4000字更完,这章一本正经地煽情,又填了三个坑。) 第100章 世间再无江渊,只有我一个人的江迟宴 …… 江迟宴睁开眼,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醒来。 四周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 穹顶之上,是湛蓝的天空和枝繁叶茂的大树。 这是哪里?? 江迟宴坐起身,耳边传来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声。 他垂眸…… 看到白皙的脚踝上,被一条黑色的铁链拴住,铁链很长,一直延伸到墙角。 江迟宴眯了眯眼。 第142页 他是在用治癒异能救江韫的时候,精疲力竭,才倒地昏迷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绑架,还是什么? 江迟宴刚有了动作,腰部被狠狠地勒了下。 他再次愣住。 伸手,隔着衬衫布料摸了摸。 交错纵横的金属细链和腰链,正紧紧地禁锢着他。 是身体链?? 并且…… 腰链上的锁扣,勒得很巧妙。 既会让江迟宴有轻微的痛感,又不会真的伤到他。 就在这时—— 江迟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他转身,就看到了萧承。 萧承没有穿上衣,身上戴着和江迟宴同款的银色金属链,走了过来。 江迟宴坐着,萧承站着。 萧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温柔地捧住江迟宴的脸,动听的嗓音像大提琴,低沉悦耳,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危险。 萧承说:「乖宴宴,喜欢这里吗?」 江迟宴没说话。 萧承的双眸渐渐赤红,俯身,近乎疯狂地堵住江迟宴的嘴,扣着他的后脑攻城掠地。 宴宴…… 为什么不说话…… 知道了我得过抑郁症,对你来说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萧承的指尖搭上江迟宴的衬衫领口。 攥紧,就要扯开。 江迟宴扣住他的手腕儿,一把推开了萧承。 萧承勐地抬眸看向他,双眸微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连名带姓地叫:「江迟宴,你在牴触我碰你,是不是?」 江迟宴挺淡定地站起身。 他以188cm的身高优势,对185cm的萧承绝对压制。 萧承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江迟宴轻笑了下,「记得把手机关机,把我送你的那块腕錶毁掉,有定位,他们会查到这里。」 萧承一愣。 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迟宴。 江迟宴走近,随着他的动作,脚腕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江迟宴伸手捏住萧承的下巴,说:「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锁了我想反攻,知道我在梦里,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萧承没说话。 江迟宴重复了一遍他在梦里说过的话,「萧承,就算把我铐起来动弹不了,也得我做1,你是0。」 「想翻身在上,是要受惩罚的。」江迟宴又补充了句。 萧承没想到江迟宴这么淡定,说:「江迟宴,我是在囚禁你。」 江迟宴点点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嗯,我是在被你囚禁。」 萧承:「……」 江迟宴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萧承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白玉似的耳朵根,红了。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所以,需要尖叫和哭泣嘛,我可以配合。」 萧承没憋住勾了勾唇,说:「晚上再哭。」 然后…… 萧承拉过江迟宴的手。 江迟宴的手腕上,缠着厚重的纱布。 纱布上有血。 是陆言止给萧承做心理疏导那次,江迟宴割腕给萧承餵血那次,留下的刀口。 萧承动作轻柔地拆下纱布。 纱布和结痂的伤口黏连在一起,揭开时,生疼。 萧承心疼地看着江迟宴,「宴宴,疼不疼?」 江迟宴:「不疼。」 萧承拿棉签蘸了伤药,「说谎。」 江迟宴笑了下,说:「看到你不穿上衣的样子,就只有心里痒了,哪还顾得上疼?」 萧承:「……」 反撩来得猝不及防。 萧承给江迟宴的伤口消毒、换药,又重新缠好纱布,小心翼翼的动作极尽温柔。 换好药…… 萧承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江迟宴。 是一份时间表。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时间安排。 甚至详细到每天做几次,每一次发生在什么地点。 江迟宴:「这是什么?」 萧承一字一句地说:「宴宴,我想做你的调教师。」 「以后,你的余生,你的春夏秋冬,你每天的二十四个小时,都交给我来安排,好不好?」 江迟宴说:「好啊,但是……我身高一八八,你一八五,所以我在上。」 萧承面无表情,冷着脸说:「先去吃饭。」 江迟宴晃了晃脚腕上叮咚作响的锁链,笑着看向萧承。 给我解开。 要不然怎么去吃饭? 萧承俯身,拿钥匙打开锁链。 江迟宴晃了晃脚腕,刚走出两步…… 「咔哒——」 萧承用一条银色的脚镣,把江迟宴的两只脚腕锁住。 细细的锁链只有十公分长。 江迟宴迈不开腿,也逃不了。 但是,萧承很细心地没有锁江迟宴的手腕。 因为江迟宴的手腕有伤。 萧承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抚过江迟宴的脸,「宴宴,要乖乖的。」 萧承抱着江迟宴走到餐桌前,把他放在椅子上。 餐桌上…… 有顶级牛柳配油浸5a级鹅肝,烟燻三文鱼佐奶油蘑菇,海鲜浓汤,碳烤鳕鱼伴生煎鹅肝配黑醋栗…… 全部都是顶级食材。 有红酒,有烛光。 第143页 萧承拿着银质刀叉,问江迟宴:「要吃什么?」 江迟宴:「鳕鱼,黑松露,我一八八,我在上。」 萧承脸黑了下。 他拿刀叉切了牛排和黑松露,用盘子推到江迟宴面前,说:「鳕鱼不能吃,你手腕有伤,不要吃海鲜类的东西。」 江迟宴:「好的,我听老婆的,我一八八,我在上。」 萧承皱眉,「还能不能好好吃饭?」 江迟宴赶紧闭了嘴。 饭后…… 萧承把江迟宴抱了回去,「宴宴,我一会儿就回来,嗯?」 江迟宴慵懒地躺着,轻轻地嗯了声。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和任何电子设备。 江迟宴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萧承一个人。 但是他丝毫不慌,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既然,他是萧承的生命之光。 那么,他一定会把萧承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 …… 萧承提着个银色的手提箱走了出去。 他打开箱子搭扣。 里面,是各种精密的电脑硬体。 萧承现场组装、开机。 他伸手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隐藏了下自己的ip和定位,又翻了个墙…… 过了一会儿。 屏幕上出现了陆言止的脸。 陆言止是江迟宴的髮小。 但是,这些年给萧承做过很多次心理谘询,和萧承的关系也还算铁。 视频刚一接通。 陆言止焦急地开口:「萧承,你把江迟宴怎么样了?」 萧承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是金屋藏娇了。」 陆言止问:「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萧承似笑非笑地说:「我的人,就不劳陆医生关心了。」 陆言止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 视频里突然出现一个低沉的嗓音,「我来跟他说吧。」 是江韫…… 陆言止眼底划过一抹敬畏,很恭敬地把手机递给江韫,唤了声:「江伯伯。」 江韫点点头,拿过手机,看向视频里的萧承。 萧承的眸子里,再没了在国内时的温和,整个人动作轻慢而妖冶,「副总统阁下。」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应该说,未来的总统阁下。」 今年的总统大选…… 江韫升任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江韫沉声道:「江渊在哪儿?」 萧承靠在椅子上。 离了江迟宴的视线,他整个人放肆而随意,歪着脑袋说:「在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他,也永远也逃不出去。」 萧承没撒谎。 这块囚笼一样的海岛。 是他和江迟宴重逢后不久,买下的。 为的,就是把江迟宴困在这里…… 一辈子…… 江韫没什么耐性,「你不要逼我。」 萧承没忍住笑了出来,「到底是我逼你,还是你在逼我啊?」 「六年前,是谁告诉我,江渊不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六年前,是谁告诉我,我不配进江家的门?」 「六年前,又是谁告诉我,如果我继续和江渊在一起,就要毁了江渊的前途,剪了他的羽翼,逼迫他回去继承家业?」 「副总统阁下,那都是你告诉我的。」 萧承一字一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语气里,是道不尽的辛酸和血泪。 江韫皱了皱眉:「你已经和江渊官宣在一起了,现在又拿六年前的事情,跟我翻旧帐,不觉得可笑吗?」 话音落下。 萧承的眸子里,寒光毕现。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韫,说:「可你并不知道,这六年里有多少官员和商人,因为你的一句话,踩我、打压我、算计我。」 「你也不知道,我曾经因为离开江渊重度抑郁,几次差点割腕轻生。」 江韫没说话。 萧承笑了下,「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 「世间再无江渊,只有我一个人的江迟宴。」 江韫捏了捏眉心,「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 萧承的手肘支在桌面上,单手撑着脸,斯斯文文地说:「您想见江渊,只有一种可能。」 江韫:「什么?」 萧承说:「那就是我和他的尸体一起泡在福马林里,或者是我和他的骨灰,一起被送到你面前。」 萧承说完,直接切断了视频通话。 他和江迟宴分手过六年。 被抑郁症折磨了整整两年。 江韫功不可没。 他怎么可能不恨?? 视频通话挂断。 江韫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十几个程式设计师和黑客,「定位查到了吗?」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阁下,对方的防火墙,我们……没攻破。」 江韫冷了脸色,没说话。 一群废物!! 他为了拖延时间,和萧承聊了整整五分钟。 现在十几个顶尖的计算机高手,居然告诉他,破不了萧承的防火墙,查不到萧承的定位?? 秘书长陪江韫走了出去,说:「先生,毕竟是顶尖的黑客kill,只怕没那么容易……」 江韫没说话。 秘书长又问:「kill的亲生父母,是科技院的两位研究员,孙瑾和温祈翩。要不……抓他们做人质,去交换五少爷?」 第144页 「胡闹!!」江韫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不是没有底线。」 孙瑾和温祈翩。 都为国家科研事业奉献大半生的一线科研人员。 国家的栋樑之材。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以拿去当人质?? 那是亵渎。 更是侮辱。 秘书长犹豫了下,「可是,如果萧承对五少爷痛下杀手……」 江韫笑了,笃定道:「不会。」 「萧承那小子,比谁都紧张江渊。」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的大选,再去处理他们两个的事。」 …… 萧承用电脑又加固了两层防火墙。 才关掉电脑,断电源,把电脑拆成零件。 萧承把工具和零件收回到手提箱里,走了回去。 屋里…… 他看到江迟宴坐在桌前写东西。 脚腕上的铁链,一直延伸到墙角。 萧承走上前,站在江迟宴身后,「在写什么?」 江迟宴递给他一沓纸,「闲着无聊,打发时间。」 萧承接过纸张看了眼。 瞳孔狠狠一缩。 前几张纸,是萧承写的歌的歌词。 后面几张有些潦草,是萧承主演的剧里,所有表白和爱情的经典台词。 江迟宴记得一个字不差。 萧承看得认真。 江迟宴偏头,问:「萧承老师和那么多漂亮的女演员搭过戏,演过表白和谈情说爱,感觉怎么样?」 萧承面无表情,「没感觉。」 江迟宴:? 萧承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无聊。」 他嘴上说着无聊,手上的动作却很实诚,小心翼翼地把江迟宴写的那几张纸折好,认认真真地塞进口袋里。 江迟宴:「……」 萧承单手撑着桌面,俯身逼近,「只对我的宴宴有感觉。」 这句说完,没等江迟宴回话,他自己的脸先烫了起来。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垂眸,问:「那我检查下?」 萧承关了灯。 拉了窗帘。 刚走到江迟宴面前,俯身要抱他,就被江迟宴抓住了双腕…… 死、死、钳、制、住! 「老婆乖,我一八八,我在上。」江迟宴说。 第101章 今生无背离,余生多指教 …… 翌日清晨。 萧承红着脸,一把推开江迟宴,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江迟宴挣了挣脚腕上的锁链,轻啧了声:「这小东西,有点影响我发挥了。」 萧承没反应过来,迷茫地看着他。 有点没懂。 江迟宴嗓音含笑:「你眼眶都没肿,腰不疼,腿也不酸。」 萧承背对着江迟宴,在系腰带。 听到这话,腿一软,差点没倒下。 萧承黑着脸转身,手往枕头下一摸。 「咔哒——」 江迟宴的右腕被一只手铐固定在床头。 这下,别说影响发挥,连翻身都难了。 萧承唇角微勾,嗓音温柔悦耳,「宴宴,我知道普通的手铐和锁链锁不住你。」 他的笑容迷人又惊艷,却带着一种黑暗病态的感觉。 眸底,是火苗般跳跃着的兴奋。 萧承埋头在江迟宴的颈窝里,贪婪缠恋地轻嗅了嗅,说:「可你要是敢逃,我还为你准备了……金丝笼。」 萧承摁了下遥控器。 地板上有一道门缓缓打开。 一个锁满了锁的金丝笼,缓缓出现。 江迟宴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很淡然地收回视线,还伸了个懒腰,「不逃。」 萧承:?? 江迟宴说:「回去就要继承百亿家业了,我懒,不想回去。」 萧承轻笑了下。 宴宴…… 如果你在扮乖。 你最好能扮上一辈子。 萧承走了出去。 洗了手,刚准备给江迟宴做早饭的时候…… 智能手环上的警报声响起。 萧承脸色微变。 有人闯到海岛上了…… …… 海岛边缘。 一艘潜水艇缓缓浮出水面。 一个抱着画笔和画板的娃娃脸男人,跳上海岛。 他是江迟宴的四哥。 漫画家,江禹。 江禹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我就是出来写写生,找找创作灵感。」 「这个岛,据说是南半球风景最漂亮的岛,我一定要来看看。」 「说不定随便逛逛,就捡到江渊了呢。」 江禹叨叨逼了一大串话之后,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里。 下一秒——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耳畔响起一道冰冷阴鸷的嗓音,「别动。」 江禹浑身一僵。 转过身,就看到了满脸淡漠和杀意的萧承。 江禹瞬间愣住了。 萧承在这里…… 那江迟宴会不会也…… 萧承问他:「谁派你来的?」 萧承并不认识江禹,只听江禹在电话里说要找江渊。 所以,动了杀心。 江禹没答,反问道:「江渊在哪儿?」 萧承彻底没了耐性,把消音手枪上了膛。 第145页 枪口对准江禹的腿。 萧承缓缓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在萧承身后响起。 「承承!!」 是江迟宴。 闻声,萧承和江禹同时看向江迟宴。 看到江禹熟悉的脸,江迟宴还愣了下,「四哥?」 四哥…… 萧承脸上瞬间血色褪尽,震惊的视线在江禹和江迟宴身上徘徊。 他一把扔掉手里的枪,慌乱地看着江迟宴,「宴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没想杀人。 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四哥。 我……我只是想一辈子独占你。 我没有那么坏的。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但萧承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江禹很善解人意地笑了下,仿佛没被人拿枪指着脑袋,只是来做客的,他抱着画板说:「我去那边画画,你们聊。」 江禹把自己的手机和电子设备放在地上,转身走开了。 表示自己不会外传这里的消息。 萧承像做错事的孩子,心虚地不敢看江迟宴的眼睛,眼底都是懊恼,「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哥哥。」 「宴宴,我吓唬他的,我没有要杀人。」 「宴宴,我只是怕他会带你走。」 「怕你……不要我。」 怕你,因为我得过抑郁症而嫌弃我,厌恶我。 这句话萧承没有说。 这是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自卑。 江迟宴扣住萧承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萧承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宴宴生气了。 萧承开始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直到,回了那个四面都是落地玻璃的观景别墅。 直到,他耳畔响起江迟宴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宝宝,我要怎么做,才能给你安全感呢?」 江迟宴把萧承逼到墙角,双手撑在冰冷的落地玻璃上,狠狠地亲住萧承的唇。 「唔——」 萧承瞪大了眼睛。 十分钟后。 江迟宴放开了萧承。 萧承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江迟宴捏了捏萧承的后颈,又笑了,「我说过你不差的,承承,你是最好的人。」 「你喜欢鲜血,我就把自己献祭给你。」 「你喜欢囚禁,我就用余生陪伴着你。」 「你喜欢温暖,我就用双臂紧紧抱你。」 萧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呆呆地看着…… 江迟宴走到床边,弯腰捡起那一截黑色的锁链,扣在自己的脚腕上。 然后…… 江迟宴把双腕伸到萧承面前,「我不会逃,也没人能带我走。」 「想锁我,你可以锁一辈子。」 萧承眼底闪过一道深邃的光。 他用锁链,把江迟宴的四肢固定在床柱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他手腕上的伤。 江迟宴躺着,动弹不得。 萧承坐在他身边,指尖轻抚着江迟宴的脸,问:「宴宴,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江迟宴点点头,说是。 两人说的是萧承得过抑郁症的事。 谁也没有明说,很默契。 萧承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髮,「别同情我。」 爱人的同情。 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江迟宴亲了下萧承的指尖,又笑了,「我不是同情你,更没有嫌弃你,而是……心疼你。」 萧承浑身一僵,明显不信,问:「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江迟宴沉声说:「因为内疚。」 「内疚?」 「嗯,还有自责。我们家小孩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我不在,没有尽到一个老公该有的职责……」 萧承气得掐了一把他的腰,「我是你老公!」 江迟宴宠溺地哄:「好好好,你是我老公。」 反正…… 只要在做那种事的时候…… 他是老公,萧承是小媳妇儿,就够了。 江迟宴很大方地让萧承占嘴上的便宜。 江迟宴说:「小朋友,做我的调教师,调教犯人,也得给犯人一口水喝吧,我渴。」 萧承看了眼江迟宴有些发干的唇片。 起身,去帮他倒水。 萧承背对着江迟宴。 倒水的时候…… 萧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东西。 白色的粉末洒进杯里,瞬间溶解。 无色无味。 因为江迟宴被锁着。 萧承找了根吸管,让他喝得更方便。 萧承把吸管递到江迟宴嘴边。 他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一抹复杂。 宴宴…… 别怪我…… 我只是想彻彻底底地拥有你。 江迟宴只喝了一口。 就尝出了不对劲儿。 虽然无色无味。 但是,水里有轻微的颗粒感。 像是未完全溶解的小颗粒。 江迟宴抬眸,看到萧承眼底的紧张,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一言不发地把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 喝完…… 江迟宴逐渐失去了意识。 萧承解开他四肢的锁链,俯身抱起他,走了出去。 一出去,迎面遇上支着画板画画的江禹。 第146页 江禹看了眼被萧承抱在怀里的江迟宴,又看了眼萧承拿在手里的两个档案袋,瞬间懂了,「我的潜水艇借给你们用。」 萧承走到江禹面前,「谢谢……四哥。」 江禹摆了摆手,挺潇洒地说:「没事儿。」 江禹不懂这些人的情情爱爱。 他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 何苦,为了一个情字…… 又是绑架又是囚禁的。 没必要…… 萧承抱紧了怀里昏睡着的江迟宴,又说了句:「四哥,对不起。」刚才差点打伤了你。 江禹愣了下,「没事,我穿了三层防弹衣。」 江家人,就没哪个是单纯不设防的。 萧承:「……」 …… 江迟宴是被吵醒的。 他感觉他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 迷迷煳煳,意识不怎么清醒的时候…… 他听到萧承用标准的英伦腔说:「i want to get a marriage certificate with him。」 (我想和他领结婚证。) 领证?? 这是哪儿? 江迟宴睫毛动了动,眼睛微眯着一条缝,偷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似乎,是国外的一家可以领结婚证的机构。 萧承的话音落下。 国外机构的工作人员小哥指了指昏睡着的江迟宴,「does hee of his own volition?」 (他是自愿来的吗?) 萧承看了一眼昏睡着的江迟宴,想了想,捏紧了裤子口袋里的一张卡。 刚要把卡偷偷塞过去。 江迟宴慵懒的嗓音响起在他耳侧,「of course。」 (当然是自愿的。) 江迟宴偏头看向萧承,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说:「i love you。」 江迟宴的嗓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奋不顾身的坚决和虔诚。 萧承错愕地看着他。 一直到两人填好了资料,拍了照片,拿着结婚证走出来,坐进车里后…… 萧承的大脑还一片空白,问:「你就这么答应了?」 江迟宴指尖轻抚着结婚证内页照片上萧承的脸,欣赏着他呆呆的表情,说:「你都把我绑来结婚了,我不答应,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萧承不好意思地说:「我……」 江迟宴圈住萧承的细腰,忍不住笑了,「小媳妇儿,我连求婚戒指都没用上,就占了你这么大个便宜,你可真是,乖得让人想……」 最后一个字,江迟宴没说出口。 说了…… 他怕忍不住在车里就把萧承给…… 萧承摸了摸耳朵根,别开视线不看他,嘟哝了一句:「我是你男人,凭什么你求婚?」 江迟宴把他搂在怀里,「就凭,别人的求婚是单膝跪地,但对你,我可以是双膝跪地,俯首称臣。」 他用最霸道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萧承没忍住笑了,勾着江迟宴的指尖,在他掌心轻挠了挠,「宴宴,我们回家?」 这个家…… 指的肯定不是国内的家。 而是,他囚禁江迟宴的那个南半球的海岛。 江迟宴说好。 然而…… 几个小时后…… 当两个人抵达海岛的时候。 萧承脸色一沉。 海岛上,停了至少几十辆直升机。 直升机旁边有至少数百人。 这些人都面无表情,但明显训练有素,站姿是最标准的军姿。 人群中…… 一直背对着江迟宴和萧承的威严男人,转过身。 是江韫…… 江韫负手而立,审视的目光落在萧承身上,没说话。 他身旁的秘书长指着萧承,适时开口:「把这个绑架了五少爷的兇手,抓起来,带回去拷问!」 秘书长一挥手,数百枪口直接对准萧承。 萧承心底一沉。 这座岛,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 江韫带人在这里抓他,完全不会受到任何约束。 萧承闭了闭眼。 手腕上,一个温热的力道,让他愣了一下,偏头看向江迟宴。 江迟宴握住萧承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然后…… 江迟宴挡在萧承和数百枪口之间,笑了下:「谁说我是被绑架到这里的?」 秘书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五少,您是不是被他挟持了?」 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小本本,晃了晃,「我们结婚了。」 江韫的脸沉了沉。 江迟宴圈住萧承的腰,笑得很好看,「我自愿的。」 「六年前是我对萧承见色起意,六年后也是我对他蓄谋已久。」 「这件事情和萧承没有关系。」 「是我,强迫了他整整六年。」江迟宴从容不迫地说。 一番话,洗清了萧承身上所有可能被人攻击的点。 萧承怔怔地盯着江迟宴。 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黑暗与偏执渐渐散去。 如果要问这一刻的江迟宴,对他而言是什么意义。 那萧承大概会说…… 江迟宴,救赎了他的整个人生。 从今往后。 他和他,将再也不会有怀疑和不信任。 萧承从江迟宴身后走了出来,堂堂正正地与他比肩而立,不畏世人的眼光,说:「不是强迫,是双向奔赴。」 第147页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在江迟宴的手背上轻吻了下,「宴宴,我只愿我们两个……」 「今生无背离,余生多指教。」萧承一字一句,透着坚不可摧的坚定。 (正文完,后面是番外) (宴宴和承承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这个故事也可以叫——宴宴承欢,包含了两个人的名字。) (4000字,不包括章末作者的话,我没凑字数。) 第102章 江迟宴喝醉了 (硝烟番外一) 江迟宴和萧承领证几个月后。 硝烟夫夫领衔主演的双男主剧《谁主江山》,正式杀青。 杀青宴后。 江迟宴陪萧承去医院,做第三次催眠治疗。 萧承的症状有了很大的缓解。 但是,他的意志力太强大。 每次催眠,都需要大量的药物辅助治疗。 药太苦…… 萧承做完催眠治疗后出来,苦得嘴都麻了。 江迟宴走过去,递给萧承一盒顶级的提拉米苏,「吃点,去苦味的。」 提拉米苏散发着淡淡的咖啡酒味儿。 甜而不腻,很香。 可可粉的颗粒感明显,很能勾起人的食慾。 以前,这是萧承的最爱。 「我不吃了。」萧承漱了漱口,摇摇头:「听姐给我接了一部新戏,大唐的歷史权谋剧,要控制身材。」 江迟宴哦了声,舀了一勺塞进自己嘴里。 萧承黑了脸,「你故意馋我……唔!」 话没说完…… 嘴唇被堵住了。 很甜…… 萧承舒服地眯了眯眼。 江迟宴松开他的时候,他眼底还划过一抹不情愿。 「宝宝,我的吻甜吗?」江迟宴问。 萧承下意识地点点头,舔了舔唇角,回味着刚才的那个味道,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你,是提拉米苏甜。」 萧承又推了推他的胸膛,催促他:「你再吃一口。」 江迟宴挺苦恼地说:「不吃了,我们家小孩嫌弃我的吻不甜,我没心情吃。」 他像个小娇气包。 矫情得厉害。 萧承被他逗笑了,替他抚了抚衬衣领口,轻哄:「我老公的吻最甜,好不好?」 江迟宴吃完了一整块提拉米苏。 把萧承按在墙上亲了二十八次。 两人戴了同款的帽子和口罩,从医院出来,上了车。 萧承坐在副驾驶上。 江迟宴把车开上高速,问他:「一会儿你是不是还有个採访?」 萧承:「江先生,是我们有个採访,婚礼前的花絮採访。」 江迟宴笑了。 两人的婚礼定在三天后,在国外。 萧承偏头看了眼江迟宴。 江迟宴的眼睛发红,有明显的血丝。 他成为江家继承人之后,忙得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萧承有些心疼,「宴宴,其实没必要非得办个婚礼的,我并不在意……」 「可我在意。」江迟宴嗓音很低很沉地打断他的话。 「我想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举世皆知的那种。」江迟宴笑了笑,「萧影帝粉丝多,男女通杀,我得盖个戳,拴紧了。」 萧承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没说话。 两人很快到了婚前採访的录制地点。 化好妆,做了造型后。 摄影师把设备开机。 江迟宴和萧承坐在一张沙发上。 主持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寒暄了几句后,抛出第一个问题:「两位吵过架吗?」 萧承摇摇头,「没有。」 江迟宴补充:「但是有两次,他让我很生气。」 萧承:? 主持人眼前一亮,追问:「是哪两次呀?」 江迟宴:「有一次,他拍戏太累了,晚上死活不让我进卧室,还让我去书房睡。」 江迟宴:「还有一次,我出去喝酒应酬,他都不查岗,一点都不在乎我。」 萧承:「……」 主持人被强塞了一大把狗粮,有点撑。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又问:「那两位有冷战过吗?」 萧承刚要说话。 江迟宴抢答:「有。」 萧承:? 江迟宴:「有一次他在家里直播带货,卖东西支援贫困山区,不让我打扰他。我不小心裹着浴巾入了镜。」 主持人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江迟宴:「后来……萧承带的货,一件都没卖出去。」 主持人惊呆了,「为什么?」 萧影帝带货的下单量,都是以百万件起跳的。 江迟宴:「粉丝直接建了个基金会,专门支援贫困山区,基金会的名字你们肯定不好奇的,对吧?」 萧承轻踢了他一脚。 江迟宴揉了揉不怎么疼的腿,赶紧说:「基金会的名字一点也不好听,真的我发誓,很难听的,别问了。」 主持人:「基金会叫什么名字?」 江迟宴嗓音低沉,语气很骄傲地开口:「宴宴承欢。」 主持人:「……」 你礼貌吗??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 主持人抛出最后一个问题,「萧承老师2022年会有新专辑发布吗?」 萧承是顶流影帝,也是歌王。 第148页 他写的歌是娱乐圈一绝。 萧承说:「有的。」 「新歌——《硝烟瀰漫》、《硝烟美人》、《硝烟散尽》。」 主持人:「……」 冰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 採访结束后。 萧承接到了经纪人陆听的电话。 陆听:「今晚,别忘了你还有场直播。」 萧承嗯了一声。 是他出道八周年纪念日的直播。 粉丝强烈要求,让萧承直播教他们做一些家常菜。 江迟宴晚上还有应酬,所以,萧承一个人去超市买了食材。 晚八点…… 萧承打开直播间,把摄像头开机。 他穿了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没打领带,长腿和鞋子间的脚腕白皙漂亮。 他左手手腕上戴了一块纯黑腕錶。 耳朵根上的钻石耳钉,在灯下泛着漂亮的光。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了。 _:「萧承老婆好帅!!」 _:「他的耳钉,好像是个宴字。」 _:「卧槽,离那么远也看得出来?求图!!」 _:「承哥做菜不戴围裙吗?」 _:「楼上是新粉吧,承哥不需要围裙,炒完八个菜,身上的白衬衫一样干干净净!」 _:「老婆,腕錶在哪里买的,看起来好高档的样子,求同款!!」 萧承在处理一些基础食材。 骨节修长的手,在水龙头下洗菜的动作,漂亮而晃眼。 过了一会儿。 一个名叫「硝烟永远的神」的网友,在直播间里发了条长弹幕。 ——【集美们,我有个朋友是做高档腕錶定制的,我把承哥那块表的截图发了过去。他说,那腕錶至少得八位数,似乎和某顶级豪门的继承人腕錶款式很像。】 弹幕一片2333333. _:「@顶级豪门继承人江迟宴,不会是你吧?」 _:「江迟宴:我拿江山送美人。」 _:「绝绝子!」 _:「不想看承哥直播做菜了,我想看承哥直播教宴哥做菜!」 _:「hhhh……厨房杀手江迟宴!」 _:「亿人血书,求宴嫂直播教宴哥做菜!」 _:「江迟宴:你礼貌吗?」 就挺巧的。 弹幕刚发完这几句,没多久,江迟宴走了进来。 萧承还愣了下,「你怎么回来了?」 江迟宴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萧承的直播间,「听说有人想看宴嫂教宴哥做菜,我就回来了。」 江迟宴缓缓逼近。 厨房的地上堆了蔬菜和各种食材,有些窄。 萧承被逼得靠在料理台上,后仰着身子。 江迟宴凑到他颈侧,哑着嗓子缓缓开口:「萧承老师,愿意教我么?」 _:「卧槽!!」 _:「我愿意把以上对话理解为:萧承老师,愿意上我吗?」 _:「也可能是:萧承老师,愿意被我上吗?」 _:「楼上的集美,你们俩的阅读理解满分了。」 萧承推了推江迟宴,嗅到了江迟宴身上淡淡的酒气,问:「喝醉了?」 「没……」江迟宴说到一半,突然打了个酒嗝,「没有。」 萧承:「滚回去睡觉!」 但是,江迟宴不听,江迟宴不愿意。 他摇摇头,在洗手池里洗了手,「我要做点好吃的,餵你吃。」 萧承:「做什么?」 江迟宴转身,背对着直播镜头,对萧承说了句什么。 萧承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_:「宴宴你转过来说啊啊啊!!」 _:「宴宴说什么了?」 _:「有什么是我们vip不配看的?」 萧承狠狠地横了江迟宴一眼。 刚刚,江迟宴背对着镜头,和他说的三个字是……荤牛奶。 ——【我要做点好吃的,餵你吃。】 ——【做什么?】 ——【荤牛奶。】 江迟宴满脸无辜,低低地笑了下,「别急,晚上给你吃。」 萧承的脸都黑了。 谁他妈着急了?? 萧承沉着脸,指了指旁边的一袋米,「去淘米。」 江迟宴点点头,往干净的电饭锅里倒米。 萧承转过身去切菜。 个大饱满的土豆,在萧承的刀下变成细细的丝。 但下一秒—— 萧承听到了「哗啦」一声。 他身子一僵,勐地转过身。 就看到…… 江迟宴把一整袋二十斤的大米,全都倒了出来。 莹白的米粒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江迟宴打了个酒嗝,面无表情地盯着空空如也的米袋子,嘟哝了一句:「这袋子里怎么没米啊?」 萧承脸都黑了。 弹幕一片「哈哈哈」,快笑炸了。 _:「江迟宴绝对是喝酒了。」 _:「肯定的。」 _:「萧承:想换个老公。」 _:「萧承:想换个会做饭的老公。」 _:「萧承:想换个会做饭不洒大米的老公。」 萧承弯着腰,好不容易把地上的米收拾干净。 一转身,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因为…… 江迟宴用电饭锅盛了小半锅大米。 然后,他一本正经地打开了天然气,把电饭锅放在了天然气灶的幽蓝色火苗上。 第149页 江迟宴又把电饭锅的电源线插好,献宝似的跟萧承说:「这次我没忘插电源线!!」 萧承一把推开他,赶紧把电饭锅从火苗上端下来,又关了火,说:「江迟宴!!」 江迟宴迷茫地转过身。 喝了酒的江迟宴。 眼里带着一层雾气。 眼尾泛着红。 萧承想骂他的话到了嘴边,说出来就变成了—— 「你先洗个澡,醒醒酒行不行?」 江迟宴点点头,一笑:「那我洗得香香的,在卧室等你。」 江迟宴摘了粉红色围裙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等着给你做牛奶,你最喜欢吃的那种。」 弹幕一片问号。 _:「这是我们能看的吗?」 _:「少儿不宜,未满十八周岁的可以退出直播间了。」 _:「硝烟……卧室……做牛奶……」 _:「楼上别说了我不干净了!!」 _:「我做数学题要是有这理解能力,我也不至于数学才六分了。」 萧承一脚把江迟宴踢出了厨房。 并且无情冷漠地关上了厨房的门。 他没注意到…… 厨房里的鱼,少了一条。 过了十分钟左右。 萧承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另一边的灶台上,还煮着虾和北极贝。 然后…… 萧承和整个直播间的几千万网友,都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 是江迟宴的声音。 从别墅一层的洗手间方向传来的。 萧承勐地转过身,手指碰到了煮北极贝的锅,指尖一下子就烫红了。 他却看都不看烫伤的指尖,对着直播镜头说了句抱歉,然后匆匆地跑出了厨房,大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没锁。 萧承拉开门,就看到江迟宴委委屈屈地抱着膝盖,蹲在马桶边。 萧承问他:「怎么了?」 江迟宴指了指水池子,「我原本……嗝……在洗鱼,但是那条鱼它把我的手给咬伤了,还跳进了马桶里。」 萧承看了眼马桶。 马桶里,只剩一条鱼尾巴了。 萧承:「……」 他揉了揉眉心,朝江迟宴伸出手,「把手拿过来,我看看。」 江迟宴把手伸过去。 手指上,有一道口子。 不长,但是挺深的,冒出了两颗血珠。 洗手间的抽屉里有纱布和药物。 萧承利落地给江迟宴处理了伤口,又走进淋浴间给他放好了水,把人推了进去,「你去洗澡,乖。」 然后,萧承回了厨房,继续直播。 直播间里弹幕狂轰乱炸,都在问萧承,江迟宴怎么了? 萧承回:「没事,手指被鱼给咬伤了。」 弹幕一片啧啧啧。 _:「没事,伤在手指又不是在手掌心,以后不影响手感的。」 _:「手感可还行……」 _:「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在晚上看萧承爸爸直播做菜!」 _:「糖醋排骨,我已经闻到香味了!」 _:「馋哭我了呜呜呜!」 直播结束后。 萧承收拾好厨房,去洗了个澡。 确定身上没有任何油烟味以后,萧承才进了卧室。 推开卧室的门—— 萧承看到眼前的一切,浑身一僵。 本能地想往外逃…… 救命,江迟宴他不做人了!! (4000.硝烟番外应该还有1-2天) 第103章 婚礼 卧室里…… 江迟宴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小裤裤,还是萧承的底裤。 他没穿上衣,浅金色的身体链纵横交错,在室内柔橘色的灯下,泛着淡淡的冷光,又欲又撩。 江迟宴慵懒地支着脑袋,低低地笑了,「都老夫老妻了,跑什么,认生?」 萧承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枕头就往外走,「今晚我睡书房。」 萧承刚走到门口。 江迟宴已经跟到他身后,干脆利落地反锁住卧室门,从背后拥住他,低声问:「怎么,还想玩点花样,玩点猫捉老鼠的游戏?」 「嗯?小老鼠?」江迟宴的唿吸抚过萧承的耳朵根,「躲什么?往哪儿跑??」 萧承痒得直躲。 却被江迟宴禁锢得更紧。 萧承吞了口唾沫,「江江江迟宴,我腰还疼着,别、别闹了。」 江迟宴漫不经心地笑了,把手伸到萧承的衣服里,「你紧张什么,还腰疼……我又不家暴你。」 萧承看了他一眼。 江迟宴确实不是家暴他。 那是强抱。 但萧承不敢说,一动不敢动。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任凭江迟宴在他的腰上摸来摸去。 逃不掉,他就任凭江迟宴动作。 他知道江迟宴是个征服欲很强的男人。 只要他不动,江迟宴就会对他没兴趣。 他藏得很好的小心思,江迟宴一眼看穿了,笑着问:「宝宝,你是不是低估我对你的耐性了?」 「啊?」萧承懵了下。 江迟宴用手背贴着萧承的腹肌,压低嗓音,在萧承耳边说:「对你,我有的是耐心。」 萧承:「……」 江迟宴一把抱起他,转身往回走。 第150页 萧承被扔到被褥里,颠得大脑晕乎乎的。 江迟宴关了灯。 …… 翌日…… 江迟宴轻手轻脚地起身,给萧承掖好被子。 他怕萧承着凉,把屋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才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江迟宴打了个电话给江韫。 江韫接通电话,还愣了下,不太确定地问:「江渊?」 江韫这个父亲对江迟宴的教育,严苛而残忍。 江迟宴闲着没事,从来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尤其是,在得知萧承抑郁的真相后,父子之间的关系一度降至冰点。 江韫升任一把手的位置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繫过了。 江迟宴主动开口:「爸,我想请您帮个忙。」 江韫放下手里的文件,沉声问:「是和萧承有关的事?」 江迟宴:「是,我想娶他回家。」 江韫愣了愣。 江迟宴和萧承的婚礼,不是已经定在两天后了吗? 还找他说这个干嘛?? 江迟宴沉声道:「您是我父亲,婚礼前,我希望您能亲自到萧承的父母那里走一趟,把聘礼送过去。」 江韫没说话。 江迟宴又说:「聘礼的钱记我帐上,你就当去送个快递。」 江韫:?? 神他妈送快递! 良久,江韫嘆了口气,「就那么在意那小子?」 江迟宴的语气是笃定的,嗓音坚不可摧,「是,我不想委屈了他。」 江韫揉了揉眉心,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好,我会去的。」 然后…… 江韫问了句:「江渊,这些年你有没有恨过我?」 恨我,从来没有给过你半点父爱。 江迟宴:「确实恨过。」 江韫苦笑一声。 江迟宴:「我不是恨您对我的严苛。没有您的严苛,就没有今天的江渊,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恨您六年前的自以为是,对萧承造成的伤害。」江迟宴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心疼他。」 「可是昨晚,萧承说他不怪你了,所以我也不怪你了。」 江迟宴说完。 挂断了电话。 他打开和几个发小的聊天群。 江迟宴:「@陆言止 @席寒初 @傅蔓……」 江迟宴:「后天我结婚。」 陆言止:「我和寒初是你伴郎,我还没老年痴呆呢,也没失忆。」 江迟宴:「后天,你们俩去做萧承的伴郎,傅蔓去给萧承做伴娘。」 江迟宴:「懂?」 傅蔓冒了个泡,「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江迟宴笑了下,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给我家小朋友撑场子。」 席家、傅家、陆家和江家的权势相当。 席寒初、傅蔓和陆言止,又刚好是这三家的嫡系子弟。 只有这样…… 这段婚姻,这场婚礼,才不会有人拿萧承的草根出身说闲话,嘲讽他。 江迟宴不希望有人说萧承高攀他。 明明,是他死皮赖脸,厚着脸皮才把萧承给骗到手。 萧承那么好的人…… 就算高攀,那也是他在高攀萧承。 聊天群里。 席寒初@江迟宴:「能带家属吗?」 席寒初的家属,名叫墨谨,性别男,是和江迟宴同一家律所的律师。 江迟宴回了句当然可以。 陆言止在群里问:「那要是以后你和萧承吵架了,我们帮谁啊?」 江迟宴:「帮萧承。」 江迟宴:「如果我和萧承吵架,那就是我的错。」 江迟宴:「如果我和萧承冷战,那也一定是我的错。」 陆言止:「那要是你出轨了呢?」 江迟宴:「真有那一天,我净身出户。」 陆言止:「你想多了,那时候你肯定出不去家门,得被你小媳妇儿锁在小黑屋里哭唧唧。」 江迟宴:「……」 江迟宴用群主权限,直接把陆言止移出群聊。 然后,他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等他再回到别墅的时候,抱了个孩子回来。 萧承已经醒了,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萧承看到江迟宴怀里抱着个孩子进来,愣了下,漫不经心地问:「你儿子?」 江迟宴毫不犹豫地说:「我这辈子不会有孩子,除非……」 萧承眯了眯眼,「除非什么?」 江迟宴把孩子放进大白推过来的婴儿车里,转身,捏住萧承的下巴,「除非,你能生孩子。」 「不过,也幸亏你不能生孩子。」 「为什么?」萧承疑惑地问:「你不喜欢孩子?」 「那倒不是。」江迟宴摇摇头,上下打量着萧承,「生孩子伤身体,我会心疼你。」 萧承脸一红,一把推开他,继续吃早饭。 早饭吃的是吐司、沙拉和牛奶。 江迟宴扫了一眼。 餐桌上…… 吐司和沙拉萧承已经吃完了,牛奶,他一口都没喝。 江迟宴没忍住笑了,说:「看来,还是我热的牛奶,比机器人热的好喝。」 萧承一口吐司卡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江迟宴连忙给他顺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 第151页 「多大个人了,吃个吐司还能噎到,嗯?」 萧承咳得脸通红。 没忍住,狠狠地瞪了江迟宴一眼。 江迟宴又说:「也是,昨晚喝个睡前牛奶都能呛到。」 第104章 江尧:小宠物,要有宠物的自觉 萧承抬脚,用力地踩在江迟宴的脚背上。 萧承坐着,江迟宴站着。 江迟宴就这么一手撑着桌面,俯身吻去萧承嘴角的沙拉酱。 仿佛,被踩得发麻的不是他的脚一样。 不远处…… 保姆大白推着婴儿车,轻唱着一首好听的儿歌,在哄孩子。 才几个月的小宝宝,吐了个奶泡泡,乖巧地依偎在婴儿车里。 漆黑干净的眼睛,很漂亮。 萧承看了一会儿,好奇地问江迟宴:「这孩子是哪来的?」 江迟宴:「是我大姐家的二胎,江瑾兮的弟弟,叫江瑾瑜。」 萧承:「那你怎么抱到这来了?」 江迟宴:「爸的意思是,让我把他培养成江家下一代的继承人。这样……江家的传承就不会断。」 萧承想了想,忍不住问:「宴宴……」 「嗯?」 「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江迟宴圈住他的腰,笑了,「我遗憾什么?」 萧承说:「跟我在一起,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江迟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傻瓜,我又没有皇位需要继承。」 「再说了,要真有个孩子在你面前跟我争宠,我非得一天揍他八回!」 说完…… 江迟宴握住萧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说—— 「承承,我这一生有你一人,足矣。」 萧承动了动唇,还想说些什么。 江迟宴勾住他的肩膀,往楼上走,轻哄道:「别胡思乱想了,跟我去看看后天婚礼的宾客名单,嗯?」 萧承嗯了声。 但是,看到江迟宴递给他的那一长串名单,他还是惊了下。 名单上,就没有一个是来头小的。 房地产大亨,商圈大佬…… 萧承吞了口唾沫,「是不是……太多了?」 江迟宴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怯场?」 萧承摇摇头,「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江迟宴唔了声,挺苦恼地说:「确实影响不好。」 「啊这……」 江迟宴一笑,「毕竟,狗粮给他们餵到撑,可能对单身狗确实不太友好,影响单身狗的心情。」 萧承:「……」 婚前的时间转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婚礼当天。 婚礼地点在南半球,之前萧承囚禁江迟宴的那座小岛上。 十点婚礼开始。 两个男人的婚礼,讲究简约大气。 江迟宴难得地穿了一套白西装,站在鲜花环绕的台阶上。 在婚礼进行曲里,他看着从远处走来的萧承,缓缓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两人穿的是同款的白西装。 一个邪肆雅痞,一个斯文翩翩。 婚礼没有安排神父说那些冗长的誓词,更不需要说我愿意。 连证都领了,又怎么可能不愿意? 在漫天洒落的花瓣里。 江迟宴和萧承夫夫给长辈见礼,交换戒指,拥抱在一起。 宴宴承欢,永结同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台阶下的宾客里。 江迟宴的二哥江尧,看向身旁西装革履的陆言止,笑着说:「小言,晚上到我房间。」 陆言止瞬间炸毛,脸都黑了,「凭什么??」 江尧扯了扯领带,漆黑的眸子里染上笑意,「宝贝,你的工资卡还在我手里,不想要了?」 陆言止:「……」 江尧在人群中逼近陆言止,视线扫过他的全身,「还有,之前是谁眼睛都红了,颤抖着手趴在被子里写保证书的?」 「那个小朋友,还跟我保证……以后随叫随到,乖乖听话不反抗。」 陆言止快疯了,弱弱地开口:「能、能不能……别说了……」 江尧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张工资卡,用卡轻轻地挑起陆言止的下巴,笑着说:「小宠物,要有宠物的自觉,嗯?」 婚礼现场人多,且气氛燃炸。 所以,还真没有人注意到,江尧半是胁迫半是哄的,把陆言止给带了出去。 刚出去…… 只剩陆言止和江尧两个人的时候。 陆言止抬手就去抢江尧手里的工资卡,「还给我!!」 江尧利落地一躲,轻松箍住陆言止的细腰。 陆言止动弹不得。 他内心很崩溃。 凭什么?! 都是男人,差距这么大? 江尧慢条斯理的,把手伸到陆言止的西裤口袋里,把他的钱包和身份证也一起抽走了,「没收了,不乖的小孩,得罚。」 陆言止拼命挣扎。 江尧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顺手往陆言止纤长的脖子上一扣。 陆言止目瞪口呆地盯着脖子上的电子项圈,人都傻了。 项圈不大不小。 刚刚好…… 扣在他脖子上,紧紧地箍着。 项圈很细,半透明的材质,被陆言止的衬衫衣领一遮,几乎看不出来。 第152页 陆言止伸手去扯,崩溃地咆哮:「江、尧、你、个、变、态!」 他不动还好。 一动,项圈锢得更紧,差点没把陆言止的脖子勒断。 江尧把陆言止的身份证和钱包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莞尔一笑,斯斯文文地说:「别挣扎了。」 「这是高科技产品,你拆不开的。」 「只要你离我超过五米的距离,项圈就会发出刺耳的警报。」 陆言止呵了一声,一把推开江尧,转身就走。 他才不信江尧那个傻逼的话。 陆言止刚走出几步远,脖子上的项圈突然发出一阵机械冰冷的声音。 「警告!请尽快回到您的主人身边!」 陆言止要哭了,惊恐地走到江尧身边,双手抱臂,警惕又害怕地盯着江尧,「你、你就放过我吧。」 这傻叉项圈的声音太傻逼了。 他丢不起这个脸啊啊啊! 江尧笑着问:「你刚才,说我是变、态?」 陆言止拼命摇头。 心里在狂呕。 随随便便给人戴项圈…… 你不是变、态…… 谁是?? 江尧:「叫我什么?」 陆言止忍气吞声:「二哥。」 江尧:「我不缺弟弟,缺个老婆。」 陆言止惨白着一张脸,倔强地拼命摇头:「我喜欢女人,腰细腿长的女人。」 江尧笑了,「言言,你对自己的取向,一无所知。」 (下面是江尧和陆言止的番外) 第105章 江尧给陆言止戴上女款婚戒 (江尧陆言止番外一) 江尧指尖轻抚过陆言止的喉结,再划过项圈。 陆言止心跳漏了半拍。 脸红,唿吸微乱。 江尧满意地笑了,「喜欢腰细腿长的女人,我碰你一下就脸红?」 「还有,小言,你喘什么?」江尧逼问道。 陆言止在心里疯狂飙脏话。 谁他妈的喘了?? 江尧你做个人吧。 陆言止想骂他。 但是,感觉到脖子上项圈的勒感,又不敢发作,忍着憋屈开口:「我、我没有脸红……我也不会喘……」 江尧指尖摩挲着陆言止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那是我还不够努力。」 陆言止:「……」 江尧:「不会喘,晚上到我房间,我教你。」 陆言止:「……」 江尧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我会的还很多。」 「比如,让你哭。」 陆言止惊恐地缩在角落里,双手交叉挡脸,「我知道你身手很厉害,可你也不能在月黑风高的时候,辣手摧花动手打人吧?」 江尧愣了下。 陆言止在心底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贊。 装傻,果然能避免尴尬。 但下一秒—— 江尧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暧昧的视线从陆言止身上扫过,笑着问:「月黑风高?辣手摧花?」 陆言止人都傻了。 他叨叨逼了那么多,这狗男人就抓住了两个重点? 「以前没看仔细,小言这张脸,这身段,真像朵温香软玉的小娇花。」 江尧捏了捏陆言止的脸,「既然你希望我辣手摧花,我一定满足你。」 陆言止一脸生无可恋。 心里想的是…… 【就他这理解能力,高考语文零分吧!】 江尧听见陆言止的心声,很斯文败类地勾了勾唇:「我高考成绩不高,也就是个省状元罢了。」 「语文142分。」 「总分742分。」 言外意…… 除了语文,其他科目都是满分。 陆言止:「……」 江尧单手抄裤袋,「走吧,小娇花,先回江渊的婚礼现场看看。」 「等晚上月黑风高,我再辣手摧花。」 陆言止很抓狂。 这梗过不去了是吧?? 婚礼一直进行到了下午。 陆言止这个伴郎跟着应酬,喝了不少的酒。 他酒量不好。 一杯就倒。 婚礼一结束,他就跑了出去,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一只白皙漂亮的手伸了过来,递了瓶矿泉水给他。 陆言止弯着腰,在吐。 看到视线里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愣了下。 他直起身子。 就看到了面前,攥着瓶矿泉水的江尧。 陆言止嘟哝了句:「不公平。」 江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嗯?」 陆言止:「你帮我挡了上百杯酒,怎么都不吐的?」 江尧低低地笑了下。 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声音像是贴着陆言止的耳廓绕进了耳蜗。 陆言止耳朵根一红。 江尧淡淡地看着他,清楚地记得这耳朵上的肉有多温软细嫩。 那天晚上,就那么轻轻一咬,陆言止浑身都打颤儿。 陆言止垂眸。 江尧的西裤裤脚,沾染了他呕吐时的脏东西。 陆言止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髮,蹲下就要帮江尧擦,「对不起,把你裤子弄脏……」 话没说完。 江尧一把勾住他的腰,拉他起身,担忧而关切地说:「你刚吐完,别乱动。」 陆言止一脸懵逼。 第153页 【狗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他不会是想让脱下来裤子让我给他洗吧?】 江尧听完陆言止的心声,挑了挑眉。 他是想在没外人的时候,在陆言止面前脱裤子。 很想,非常想。 江尧拧开矿泉水瓶,「喝口水漱漱口吧。」 陆言止漱了口,才觉得嘴里的酒味和呕吐的味道淡了些。 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问:「哪来的矿泉水?」 这里是在海岛上。 淡水资源稀缺。 江尧看了眼矿泉水的牌子,问:「去年我指导你硕士论文的时候,你不是说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好喝吗?一百四一瓶,是这个没错。」 陆言止脸红了下。 他大学修的是【医学心理学】和【经济学】双硕士学位。 江尧,是鼎鼎有名的经济学教授。 他经济学专业的导师。 陆言止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记住了?」 江尧拿着陆言止喝剩一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口,唇片刚刚好印在陆言止喝过的地方,说:「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卧槽!那他喝醉酒上我那次,我抽抽噎噎地骂了他一整个晚上,他不会都记得吧?】 江尧:「……」 【但也不能怪爹爹我骂他吧。】 【狗男人欠骂!!】 【一晚上洗四五次澡,老子差点死在他卧室里。】 江尧眯了眯眼。 他伸手,禁锢住陆言止的腰,倾身逼近。 陆言止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别亲我!你强吻我,我就吐你一嘴!」 江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陆言止赶紧松开手。 江尧按下陆言止的腰,「我们约法三章。」 陆言止:? 「一,不准骂我。」 「二,不准在我面前心口不一。」 「三,未经允许,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如果违反任何一条……」江尧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了指陆言止脖子上的项圈,「这个小东西,你这辈子别想摘下来了。」 电子项圈上…… 刻了江尧的名字。 江尧补了句:「我这,还有很多,戴上就摘不下来的小玩意,你可以试试。」 陆言止涨红了脸,人在屋檐下,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我答应……我都答应。」 【都答应……个屁!】 【你又不知道老子心里在想什么。】 【等爹爹找人打开了这个项圈,我非得揍得你跪下叫爸爸!】 陆言止的心声。 一个字不落,结结实实地传进了江尧的耳朵里。 他高大颀长的身躯缓缓逼近,身上的冷梨香笼罩着陆言止,问:「在心里骂我呢?」 陆言止慌了。 明明他才是心理医生,精通医学心理学。 怎么到头来。 他的情绪和心思,完全被江尧牵着鼻子走? 陆言止恍惚间…… 左手的手腕被江尧握住,一枚戒指被戴到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陆言止盯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缓缓瞪圆了眼睛,「钻戒?你给我戴个女款的戒指干什么?」 「不对啊……」陆言止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直接炸毛,「江尧,我跟你什么关系啊,非亲非故的,你给我戴个婚戒算怎么回事?我不要我不要。」 陆言止说完。 伸手就去摘手指上的戒指。 但是,他摘了半天。 挣得他手指头都疼了…… 戒指的尺寸偏小,戴上了根本摘不下来。 「别折腾了,老老实实地戴着婚戒,挂个已婚标籤,少出去沾花惹草。」江尧懒洋洋地说。 说完,还伸手摸了摸陆言止的脑袋。 指尖插到陆言止的头髮里,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耳廓。 陆言止身子一颤,本能地往后缩,却被江尧按住腰窝,给压了回来。 江尧唇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轻而易举地把比他矮了半头的陆言止给拎回了他的房间。 房门关上。 江尧反锁了门,把钥匙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转身问了句:「就这么怕我?」 陆言止坐在江尧的床上,看着江尧步步逼近,心头一跳。 【不怕你才不正常吧?】 【当年一篇毕业论文,你让我改了整整三百次。】 【江教授不愧是江叫兽。】 陆言止的心声,把江尧给逗笑了。 他家小朋友读研究生那会儿…… 见到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躲瘟疫似的躲着他这个导师。 为了多见小朋友几次…… 他只能在小朋友的毕业论文上,大做文章。 寂静的房间里。 两人唿吸缠绕在一起,很暧昧。 陆言止伸手就要推开江尧,跳窗逃跑。 但是,江尧利落地制住了他,反剪住他的双腕。 江尧找了条婚礼现场的红绸,慢条斯理地在陆言止的手腕上缠绕了几圈,系了十几个死结。 江尧在床边坐下,搂住陆言止的肩膀,「小言,我们谈谈。」 陆言止笑得比哭还难看,手腕被反绑在身后,动弹不得,「呵呵……能换个姿势谈吗?」 第154页 江尧拿过枕头,摁着陆言止躺下,自己也躺到了他身边,还拉过被子盖上,「这个姿势谈,满意吗?」 「你、你想谈什么?」 江尧问:「你为什么怕我?」 很多年前,陆言止看到他的第一眼,脸上的血色就瞬间褪尽。 整个人浑身颤抖,眼睛里都是惊恐。 一晃很多年过去…… 还是这样。 他一靠近。 陆言止就害怕。 仿佛他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江尧捏着陆言止的下巴,细细地审问:「我对你哪里不好,你为什么怕我?」 陆言止眼底闪过一抹惊惧,痛苦地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我真的不想说,你别逼我。」 那种痛苦和恐惧,陆言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江尧心里堵得厉害。 他嘆了口气,捏了捏陆言止的耳朵根,轻哄:「只要你不躲我,我不逼你了,在我这里睡一晚上,别走了好不好?」 陆言止没说话。 他手腕都被捆了,怎么走? 江尧被子下的手握住了陆言止的细腰,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乖。」 陆言止以为他会失眠的。 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共枕同眠过。 但是,他低估了自己的睡眠。 陆言止睡得像只死猪。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萧承来找他问点事情,陆言止才醒过来。 萧承谘询了几个心理问题后,问陆言止:「你为什么那么怕二哥啊?」 二哥江尧温润翩翩。 人挺好的啊。 陆言止炸毛,「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你不知道,我十岁的时候,被一个倒卖人体器官的犯罪团伙绑架过,差点被挖肾挖肝……」 陆言止给萧承讲了一遍自己的故事。 他被迷药迷晕,被绑,被关进地下室当器官供体。 迷药的效果过去后,他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江尧。 江尧和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是一伙的。 他们端着红酒碰杯,庆祝着又绑架了几十个孩子。 同一时间。 江尧在和江迟宴聊天。 江迟宴问:「陆言止十八岁就认识你了,他怎么还跟躲瘟疫似的躲你?」 江尧脸一黑,咬牙切齿地说:「他十岁我就认识他了。」 江迟宴愣了下,「十岁,他被绑架的那次?」 江尧扯了扯领带,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心疼,「嗯,那会儿我误打误撞地认识了那个绑架团伙的人,做卧底的时候,救的陆言止。」 当时,陆言止已经被注射了麻醉剂,推上了手术床摘取器官,整个人昏迷不醒。 如果不是他救得及时。 陆言止非得被挖肝挖肾。 江迟宴问:「他知道救他的人是你吗?」 江尧嗯了一声,「小言的姐姐知道真相,肯定会告诉他的,他一定知道。」 说完…… 江尧转身,看到了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萧承和陆言止。 江尧皱了皱眉:「他们两个关系怎么那么好?」 江迟宴耸了耸肩,「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夫人外交。」 江尧:「……」 江迟宴和萧承的婚礼结束后。 江尧和陆言止一起,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登机前…… 陆言止在候机室里,接到了他姐陆晨曦的电话。 「姐?」陆言止接通电话。 陆晨曦问:「小言,江尧这几天都和你在一起吗?」 陆言止嗯了声,不自在地伸手,隔着衬衫衣领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 摘不掉…… 陆晨曦:「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陆言止脸一红,嘟哝了句:「两个大男人,能发生什么?」 陆晨曦松了口气。 她暗恋江尧很多年了。 只要江尧不喜欢男人,就好。 陆晨曦又说:「他和那些犯罪团伙的人都是一伙的,你不要被他欺骗感情,知道吗?」 陆言止抬眸。 看到不远处,江尧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 陆言止对着电话说了句:「我先挂了。」 陆言止挂断了电话。 江尧把一杯橙汁递到他手边。 陆言止接过果汁杯,问:「二哥,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玩我的身体啊?」没等江尧回答。 整个候机室的灯,突然熄灭。 凌晨三点钟的机场,陷入了一片漆黑。 陆言止身后的角落里。 缓缓出现一个黑影。 锋利的刀刃泛着冰冷的寒光,渐渐逼近陆言止。 第106章 江尧:我是他的丈夫 一片黑暗里。 冰冷的寒芒让江尧眯了眯眼,「小言,危险!!」 江尧伸手拉开陆言止。 陆言止身后,那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身影,勐地挥起手里的利器,扎向江尧。 江尧本能地把陆言止护在怀里。 时间太短,意外发生得太突然。 江尧只来得及把最脆弱的后背暴露给身后的兇徒。 歹徒眼底闪过一抹毒辣,「江尧,去死吧!」 陆言止一把推开江尧,用胳膊替他挡了下。 「噗嗤——」 第155页 是利器扎进皮肉的声响。 鲜血飞溅…… 陆言止闷哼一声。 机场刚好在这一刻,恢復了光明。 江尧长臂一伸,拉过陆言止护在怀里,侧着身子狠狠地一脚踹过去,结结实实地踢中了那个兇徒的腹部。 近一米八的大男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痛苦到面色扭曲地挣扎数下,也没爬起来。 江尧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儿。 陆言止的胳膊上划出一条半尺长的口子。 鲜血把他的浅色系风衣都给染红了。 冰冷锋利的刀刃,深深地扎进了肉里。 江尧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 江尧从公文包里摸出一根电脑充电器,走过去,蹲下,直接用充电器的线缠住了那个歹徒的脖子,「你找死!」 「江尧!!」陆言止捂着胳膊,摇摇欲坠地走过去,「别……」 会死人的! 会坐牢的!! 江尧像没听到似的。 手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歹徒的脸色,变得铁青,双手拼命地抠着地面上的大理石砖缝,挣扎着。 陆言止想拉开江尧,可他胳膊疼得厉害。 一动,牵出一声痛苦的轻吟:「嗯……」 江尧动作一顿。 紧张地看向陆言止,握住他的腰,「你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陆言止怕江尧再对歹徒下杀手,语气软了几分,嗓音里带着种撒娇的味道,轻哄道:「哥哥……我疼。」 江尧拆下领带,缠在陆言止的胳膊上。 动脉出血,扎住近心端止血。 江尧俯身抱起陆言止。 不远处,几个机场警察和保安跑过来,利落地制服了那个歹徒,并询问江尧是否需要用警车送陆言止去医院。 江尧颔首,道了谢。 因为是在国外机场。 外国的警察说:「sir,you muste to the police station with us to make a statement。」 (你必须和我们到警察局做笔录。) 江尧浑身戾气:「no, i’m his husband and his guardian。」 「he needs mypany orhe』ll cry。」 (不,我是他的丈夫,是他的监护人。) (他需要我的陪伴,否则他会哭。) 陆言止:「……」老子才他妈不会哭!! 江尧稳稳地抱紧了陆言止,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机场,拦了辆车送陆言止去医院。 到了医院。 医生在给陆言止处理伤口。 江尧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色的衬衫上已经被陆言止的鲜血染红,一片濡湿。 良久…… 江尧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出去。 陆言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委屈,他眼尾有点泛红。 漂亮的桃花眼里,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半个小时后。 医生给陆言止包扎好了伤口,嘱咐了他一堆注意事项。 陆言止愣愣地盯着江尧离开的方向,没说话。 医生嘆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刚出门…… 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江尧,吓了一跳。 因为…… 江尧身边的白墙上,白灰簌簌而落。 落地的灰尘不是灰白色的,而是被鲜血染成了刺目的红。 江尧面无表情地抠着墙面上的白灰,直勾勾地盯着陆言止病房的方向,指甲里都是血。 江尧闭了闭眼。 小言…… 不要为我受伤。 除了在我床上,我不许你在任何地方流血。 否则,我只怕会彻底疯掉。 这时…… 江尧的电话响了下。 是他助理打来的电话,「先生,查到了。」 「说。」 助理:「那个捅伤陆先生的人,叫汪甚,之前报考过您的研究生。因为考研初试作弊被取消了资格,他曾苦苦哀求过您帮他,您没理他,他才来打击报復的。」 江尧漆黑的眸子一片阴鸷,笑着问:「他是国内人?」 助理:「是,要押送回国,再审理的。」 江尧扯了扯领带,「想办法,把人带到我这儿,我想见见。」 助理大惊:「先生,他肯定会进监狱的,您何必……」 「监狱?」江尧低低地冷笑了一声,「监狱,哪里有落到我手里,更能让他感到快乐?」 江尧挂断电话。 把沾满鲜血的手藏进裤子口袋里,在病房门口犹豫了下,推门而入。 他看到病房内的一切时…… 脸上,瞬间血色褪尽。 1.十月完结。 2.开篇段评区留时间日期的几百条评论,被人恶意举报,才导致的大量删除。 3.你们喜欢这本书是我的荣幸,我们圈地自萌就好。 第107章 陆言止,我喜欢你 (注意区分下面的江尧和「江尧」。) 陆言止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双目紧闭,面色痛苦而惊恐,无意识地低喃着什么。 江尧赶紧走过去,用掌心贴上陆言止的额头。 掌心下的温度,一片滚烫。 陆言止在发烧!! 江尧眸子里划过一抹浓浓的担忧和心疼,转身要去叫医生,却听清楚了陆言止的梦呓。 第156页 「江尧……」 江尧半蹲在陆言止面前,握住他的手,放在唇畔轻吻了下,「我在。」 「江尧……你别杀我……我害怕……」 江尧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陆言止。 他的读心术异能,让他可以清楚地听到陆言止的心声,走进他的整个梦境里。 陆言止的梦里。 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地下室,又脏又臭。 里面,关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孩子。 两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男人,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强行按在脏污不堪的手术床上,注射麻醉剂,摘取她的眼角膜。 江尧皱眉。 他勐地迈开步子,想阻拦这种畜生不如的行为。 可一伸手,手却径直从那两个男人身上穿了过去。 这里是陆言止的梦,不是现实,江尧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女孩被取了眼角膜后,瞪着血淋淋的眼睛,躺在脏兮兮的干草上。 「呜……」 角落里,突然发出一声极低的抽泣。 江尧转过身,看到…… 少年时的陆言止,抱紧自己的膝盖,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浑身颤抖着。 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上,全是惊恐。 江尧隐约意识到…… 这是十五年前,陆言止被绑架时,所遭遇的一切。 是陆言止最惧怕的心魔。 这时…… 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江尧」,走进地下室,慢条斯理地踱步到陆言止面前,粗暴地揪住他的衣领,把少年陆言止摔在手术床上。 少年陆言止眼眶一下就红了,脸上血色褪尽,拼命地挣扎着,「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站在旁边的江尧拳头都攥紧了。 看着眼泪从陆言止的脸颊上滑落,江尧心里抽疼得厉害。 他挥拳,狠狠砸向梦境里的另一个「江尧」,拳头却再一次从「江尧」的脸上穿过去,仿佛砸到了空气。 「江尧」狠狠掐住陆言止的喉咙,五指收拢,「再吵,我就一刀一刀把你身上的肉都割下来,闭上你的嘴!!」 陆言止咬着唇,大颗大颗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江尧」从药瓶里抽了整整一针管的药剂,扎进陆言止的胳膊,很温和地笑了下,「我叫江尧啊。」 「我不认识你,你别杀我!」陆言止惊恐地盯着他,拼命地摇着头,挣扎。 「原本,我只是想取你一颗肾和半个肝拿去黑市卖钱,可是现在你知道了江尧这个名字,就非死不可了。」 「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药剂缓缓推进陆言止的体内,陆言止渐渐停止了挣扎的动作,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但意识却是清醒的。 陆言止嘴唇轻抿,没有再说出半个字…… 但是,一旁的真江尧,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理独白。 【我恨江尧!】 【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世界要这样对我??】 江尧的眼眸瞬间变得一片赤红。 小言,那个「江尧」不是我,不是我!! 「江尧」抽出一把手术刀,划开陆言止腰上的皮肤,轻笑,「小孩子的鲜血,可真是香甜。」 陆言止麻木空洞的眼睛里,轻轻地滑下两行滚烫的泪。 「江尧」俯身,轻吮了一口陆言止腰线上的血,「味道不错。」 药物的作用下,陆言止动弹不了。 真江尧听到了陆言止的内心独白。 【变态!】 【求求你放开我,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救我!!】 江尧勐地睁开眼睛。 眼前已经不再是漆黑一片的地下室,而是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 刚刚,是陆言止的梦境。 江尧额头上全是冷汗,惊魂未定地看着病床上的陆言止。 陆言止像小时候一样,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颤抖着,「江尧……别碰我……」 江尧心里一疼。 小言…… 这些年你怕我,畏我,牴触我碰你。 是不是因为十五年前那场绑架里,留下了创伤和心理阴影? 可是…… 江尧眸子里划过一抹疑惑。 不过,为什么陆言止会觉得,是他摘了他的器官拿去黑市卖? 陆言止不怎么老实,一直在动。 输液的针头,把陆言止的手背都扎肿了一大片。 江尧皱了皱眉,先拔掉针头,然后俯身扣住陆言止的手腕,按在枕头上,小心地避开陆言止胳膊上的伤口。 江尧另一只手捏住陆言止的下巴,吻了下去。 熟悉的冷梨香包裹住陆言止。 陆言止紧皱的眉头舒展,整个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地被江尧的胸膛覆住。 陆言止是被吻醒的。 他缓缓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推开江尧,眼里泛着惊恐,「你、你干什么?」 梦里的「江尧」与眼前的江尧缓缓重合。 陆言止还是害怕。 江尧咬牙,只恨不得钻进陆言止的梦里,把那个「江尧」给弄死。 他深深地唿吸了两口气,轻声问:「小言,是做噩梦了吗?」 陆言止摇摇头,盯着江尧的眼神警惕又戒备,干涩的喉咙里吐出两个字:「没有。」 第157页 江尧说:「可是,你刚刚在叫我的名字,十五年前你遭遇的那场绑架,其实不是我……」 「江尧!!」陆言止打断他的话,用枕头捂住脑袋,「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出去,我想自己静一静。」 江尧嘆了口气,拿开他手里的枕头,「我不逼你,你别碰到伤口。」 江尧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了陆言止的心声。 【我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一个会强吻我但从来不会偷吻我的人,江尧,他是个光明磊落、铁骨铮铮的男人。】 【十五年前的那桩绑架案,会不会真的跟他没有关系?】 【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 【江尧接近我,难道不是对我的器官感兴趣,想挖肾挖肝?】 听完陆言止丰富多彩的心声。 江尧额角的青筋突跳了跳。 他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到陆言止身边,禁锢住他的两只手腕,把人死死地压住。 陆言止心跳漏了半拍。 盯着江尧的眼神里,不再是冰冷的戒备与惊恐。 陆言止有点不自然地开口:「你、你想干什么?」 江尧没了耐性,直接堵住他的嘴。 亲了整整十分钟后。 江尧放过了陆言止,指尖轻轻抚着陆言止的下巴,说:「在机场的时候,你问过我,是喜欢你的人还是喜欢你的身体,嗯?」 「嗯。」陆言止脸红扑扑的,别过头不看他。 江尧捏着陆言止的下巴,强势地扳过他的脑袋,逼迫陆言止与他四目相对。 江尧说:「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的人,所以也喜欢你的身体,至于器官……」 江尧的视线下移,落在陆言止身上某处,低低地笑了,「只要是小言,我都喜欢。」 「陆言止,我喜欢你。」 第108章 陆言止是我的人 陆言止吞了口唾沫,紧张得语无伦次,「什、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尧笑了下,「七年前。」 陆言止瞪大了眼睛。 他抓起枕头暴砸江尧的头,脸红红的,小声说:「那时候我才十八岁,刚上大学。」 江尧轻呵了一声,握住陆言止的腰,「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学生,那时候我就追你了。」 江尧忍了整整七年。 忍到了陆言止毕业。 陆言止没说话,整个人不自然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江尧连人带被子一起圈在怀里,问:「所以,给我个追你的机会,嗯?」 陆言止摇摇头。 江尧的脸色微微沉了。 小言,是不愿意让他追吗? 下一秒—— 陆言止说:「不用追,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哪怕,当年江尧绑架过我,我认了。】 【我好像……没有办法不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听完陆言止的心声,江尧皱了皱眉。 他什么时候绑架陆言止了?? 江尧在脑海里措辞,刚要问,陆言止的电话响了起来。 陆言止胳膊上还缠着纱布,不太方便动,他很自然地看向江尧:「帮我接一下电话。」 江尧拿过陆言止的手机,摁了接听键,打开免提。 电话,是陆言止的姐姐陆晨曦打来的。 一接通,陆晨曦担忧地说:「小言,听说你受伤了。」 陆言止说:「嗯,已经没事了,你别担……」 话还没说完。 陆晨曦已经抢着开口:「你和江尧在一起吗?江尧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江尧皱了皱眉。 对陆言止这个姐姐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哪有人会不先关心自己的弟弟,而去关心一个陌生人? 陆言止似乎早就习惯了,垂着眼睫毛说:「他没事。」 陆晨曦又说:「小言,我是为你好,当年你被绑架,江尧和那些罪犯勾结,我要是晚到一步,他们就要给你动手术摘器官了。」 陆言止攥着被子的五指收拢,没说话。 他的命是姐姐救的。 所以这些年…… 无论是父母的宠爱,还是家族的继承权。 只要陆晨曦想要的,陆言止都会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 见陆言止没说话,陆晨曦得意地勾了勾唇,补充了句:「为了救你,我还替你挡了江尧的一枪。」 「是吗?」江尧忍无可忍,开口问道。 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安静的病房里。 陆言止一愣。 陆晨曦脸上的笑容一僵。 江尧喉咙里溢出一声阴鸷的冷笑,攥着手机说:「陆小姐,你摸着良心再说一遍,十五年前,是我绑架了陆言止想要摘他的器官吗?」 陆晨曦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江尧,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尧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陆晨曦很快镇定下来,「江尧,这件事是小言的噩梦,我不希望你再提这件事,揭开他血淋淋的伤疤,你这是在害他。」 江尧笑了,「陆小姐,十五年前陆言止被绑架的那天,他身边的保镖为什么刚好不在,你真的要让我查下去,是吗?」 陆晨曦的脸白了。 江尧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转身就要出去,安排助理彻查整件事。 第158页 但下一秒。 江尧的衣角被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攥住。 陆言止拉住江尧,问他:「当年救我的人,是你,对吗?」 江尧喉结滑动,垂眸看着坐在被子里的陆言止,说:「嗯。」 陆言止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一哭…… 江尧心都慌了,连忙捧起他的脸,伸手去擦拭他眼角的水光,「你别哭,别哭了。」 他一说话,陆言止哭得更厉害了。 十五年…… 整整十五年…… 陆言止,你就是个傻逼。 把真正爱你保护你的人,当成兇手。 把欺骗你想害你的人,当成亲人。 陆言止哭到崩溃,几乎声嘶力竭。 江尧不会哄人,看到陆言止哭,他臭着脸说了句:「再哭,我就亲你!」 陆言止坐着,仰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江尧,突然伸手圈住江尧的脖子,整个人从被子里钻出来,往他身上一跳,腿缠住他的腰。 江尧:「……」 陆言止凑近江尧,因为刚哭过,鼻尖还红红的,「给你亲!」 江尧沉默了下,把陆言止抱放到病床上,动作很轻地拉开他的胳膊,仔细检查了下,确定伤口没有崩裂,才说:「小言……」 「嗯?」 「我不需要你因为感激我、想报答我,才主动向我索吻。」 江尧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 他从来不会逼迫陆言止,更不想让陆言止因为感激而委身于他。 陆言止快气死了。 【江尧你直男癌晚期吧!】 【你活该娶不到老婆,活该单身!!】 陆言止气得一脚踢过去。 江尧没躲。 硬生生挨了这一脚。 陆言止都傻了,「你、你怎么不躲啊?」 在他看来,江尧的身手很好,一定能躲开的。 江尧故意扮可怜,缩着肩膀说:「妻管严,不敢躲。」 陆言止:「……」 过了一会儿。 陆言止握住江尧的手指,逐渐往上,握住江尧的整只手,说:「我不是因为感激你才想和你在一起的。」 江尧狠狠愣住。 陆言止说:「我们两个,是你情我愿。」 江尧捏住陆言止的下巴,利落地堵住他的唇,很温柔的一个吻,却将陆言止所有未说完的话都堵在口中。 陆言止很青涩地回应,却依旧跟不上江尧的节奏。 他是个感情小白。 所有的爱情和亲密,都用在了江尧一个人身上。 江尧放开陆言止的时候,唇片有意无意地擦过陆言止的耳垂。 陆言止条件反射地颤了下。 领口的扣子,已经被江尧解开了两颗。 陆言止唿吸有些乱,眼底浮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我错了。」 「嗯?」 「我们俩不是你情我愿。」陆言止按了下有点发麻的嘴,小声嘟哝:「是你禽我愿。」 江尧嗓音哑得厉害,俯身制住陆言止,「闭眼。」 陆言止乖乖地闭了眼。 江尧一边轻吻着陆言止的侧脸,一边伸手在陆言止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像个撩人心魄的情场老手。 几个动作,陆言止上衣的扣子就都被解开了。 陆言止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江尧突然就笑了,从陆言止身上翻身下来,替他一颗一颗地系好扣子。 陆言止诧异地看着他,「就这?」 【都箭在弦上了还没擦枪走火。】 【江尧不会是不行吧?】 江尧额角青筋跳了跳。 要不是心疼小孩胳膊上有伤…… 他能这么憋屈地忍着?? 江尧的语气里藏了几分危险,「等你伤好,我非得让你再进一次医院。」 被、他、做、进、医、院! 陆言止:「……」 江尧陪着陆言止,在国外养了近一个月的伤。 两人是在元旦的前一天晚上回的国。 跨年夜…… 江尧先送陆言止回的陆家,让他和家人团圆。 陆言止一个人进的家门。 他把行李箱和外套递给佣人,看着客厅沙发上在看电视的父母,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因为少年时被绑架差点丧命的经歷,陆言止极其珍视亲人。 「爸,妈,我回来了。」 陆父皱了皱眉,冷冰冰地看着他,「跪下。」 陆言止僵住。 陆母也跟着说:「小言,听说……你跟江尧在一起了?」 陆言止没说话。 陆母:「你姐姐是要和江尧联姻的,你不能因为想破坏联姻,就去爬一个男人的床,你这是败坏我们陆家的门风。」 陆言止忍不住笑了,「在你们眼里,陆晨曦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就像路边捡来的,对吗?」 陆母脸上有点不自然。 陆言止小时候被绑架过一段时间,曾患有很严重的自闭症。 不像晨曦,乖乖巧巧的,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带出去给他们赚足了面子。 所以,陆家父母一直更偏向陆晨曦。 陆言止垂眸,「每年陆晨曦过生日,你们可以腾出一整天的时间陪她,爸亲自做生日蛋糕,妈给她煮长寿面。可到了我过生日,你们就都在出差加班,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第159页 陆父的脸色沉了下来,「晨曦是你亲姐姐,没大没小的,真是没教养!你立刻和那个江尧断了,断得干干净净!」 提到江尧,陆言止的语气一下子沖了起来,「陆晨曦想要什么,我就得拱手想让吗?凭什么?」 「说我没教养,陆晨曦当年差点害得我没命,你们知道吗?」陆言止心底的火根本压不住。 陆父气得脸色涨红了,「早知道你恬不知耻地污衊你姐姐,你出生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 陆母:「小言,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姐,让我们省点心?」 陆言止讽刺地一笑,「别拿她跟我比,我可没有当小三抢别人男朋友的习惯,她不配!」 「你……」陆父气得抓起茶几上的菸灰缸,朝着陆言止砸了过去。 陆言止微微侧身,利落地躲开了。 玻璃材质的菸灰缸砸碎在他脚边,摔得粉碎,玻璃飞溅。 陆言止的脸上,隐隐刺痛。 他伸手抹了一把,指尖是刺目的鲜红。 陆言止从佣人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箱,面无表情地转身就往外走。 陆父:「你要是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 陆言止头都没回,瘦削挺直的背影,像一棵孤直的树。 「家?」 「从十岁那年开始,我就没有家了。」 没等陆言止走出家门。 佣人匆匆走进了客厅。 陆父蹙眉:「怎么了?」 「江二少来了。」 陆父愣了下,「这个时候……江尧来干什么?先请他进来。」 江尧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外面的雪很大,江尧的肩膀上还落着几片未融化的雪花。 江尧身后,跟了一众保镖,来势汹汹。 陆父站起身,戒备地问:「江尧,你怎么来了?」 江尧迈开长腿,颀长俊挺的身躯走到陆言止身边,握住他的手。 「来接我们家小孩回家。」 客厅里,瞬间安静得诡异。 陆父盯着江尧与陆言止十指相扣的手,脸色有些难看,「江尧,你是要和晨曦联姻的,我和你父亲定下的婚事。」 江尧慢条斯理地说:「那就让我爸去娶。」 陆父气得脸红脖子粗,「你……」 江尧偏头看向陆言止,「跟我回……」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你脸怎么回事?」 陆言止的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血痕,大颗的血珠沁了出来,沿着光洁白皙的脸庞缓缓滑落。 陆言止没说话。 江尧强压着怒气,嗓音冷得吓人,「谁他妈动的手?」 陆言止推着他往外走,「走吧。」 江尧一把圈住他的细腰,一言不发地走到陆家父母面前,「是你们?」 陆父面沉如水,「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别参……啊!」 话没说完,陆父发出一声惨叫。 江尧一脚踢翻了茶几。 上百斤重的烤瓷茶几,重重地砸在了陆父和陆母的腿上。 陆父疼得面色扭曲,眼角隐约有泪花闪现。 腿火辣辣的疼,像断了一样。 「外人?」江尧低低地笑了下,「你问问陆言止,我是他什么人?」 下一秒…… 江尧和陆言止不约而同地开口。 江尧:「我是他男人。」 陆言止:「他是我内人。」 江尧无语地按了按眉心,转身看向陆家父母,冷着脸说:「陆言止是我的人。」 「你们不疼他,我疼。」 「你们不宠他,我宠。」 「往后余生……他的家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说完…… 江尧抬眸,精准地捕捉到楼梯上陆晨曦偷听时的身影。 江尧的视线定格在陆晨曦身上,一挥手:「带走!」 一众保镖直接冲上楼,抓住了陆晨曦。 陆父和陆母满脸震惊,完全不敢相信,江尧敢冲到他们家里来抓人。 陆父脸色阴沉得厉害,「江尧,你凭什么带走我女儿?」 江尧面无表情,语气漠然地对陆父说:「陆先生,您还不知道吧,十五年前陆言止被绑架的案子,已经重新立案了。」 被几个保镖钳制着的陆晨曦,瞬间面色惨白。 江尧笑了笑,「我带走陆晨曦完全合法,您要是不想落个包庇窝藏的罪名,最好安安静静地把嘴闭上。」 江尧身边,刑警一队的队长摸出证件和拘留证,递到陆家父母面前。 江尧扯了下领口,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陆家父母瞬间脸色巨变。 完了…… 全完了…… 第109章 宝贝儿,你真乖,真体贴 江尧拿着一个白色的纸包,淡漠地看着陆家父母,「看来,陆氏集团内部贩卖毒品,你们是知情了。」 白色的纸包里,是纯度很高的冰毒。 陆父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言止也懵了。 他是个心理医生,从来没插手过陆氏集团的事,没想到…… 陆言止勐地想到什么,握住江尧的手腕,问他:「陆氏的五星级餐厅,座位都要提前三个月预订,每天都生意火爆,是不是也……」 江尧点点头,「餐厅的菜里,都加了让人上瘾的罂粟壳和罂粟汁。」 第160页 陆言止踉跄了下,满脸不敢置信。 这次,陆家父母和陆晨曦都被押上了警车,一起带走了。 陆言止盯着远去的警车,呆呆地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他垂着眸子,问江尧:「二哥,我是不是……真的不配得到亲情啊?」 陆言止害羞恼怒的时候,喜欢直接叫江尧的名字。 但是,江尧大他五岁,又曾是他的老师。 所以他最落寞最脆弱的时候,还是喜欢叫二哥。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更像是一种依赖和情感寄託。 室外温度-28c的天气。 陆言止连外套都没有穿,只穿了件高领毛衣。 江尧皱了皱眉,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他,摘下围脖生疏但温柔地缠在陆言止的脖子上。 江尧只穿着件黑色衬衣,从背后圈抱住陆言止的腰,「不是。」 「我的小言,配得上最好的一切。」 江尧偏头,轻吻着陆言止的侧脸,「需要爱情的时候,叫我老公。」 「需要亲情的时候,叫我二哥。」 「做的时候,叫江尧,嗯?」 陆言止被他亲得痒痒的,直躲,问:「需要爱情的时候,叫什么?」 「叫老公。」 「叫什么?」陆言止又问。 江尧用牙齿轻轻刮过陆言止的耳朵根,「老公。」 陆言止:「诶!老公在呢,媳妇儿乖。」 江尧脸瞬间黑了。 陆言止怕江尧罚他,赶紧挣脱开江尧的怀抱,跳到三步之外。 但是…… 陆言止看到江尧只穿了件衬衣,把外套和围巾都给了他,又有点心疼。 江尧抱住自己的胳膊,「小言,我冷。」 当然,江尧不会告诉陆言止,他曾是全市冬泳冠军。 陆言止只犹豫了短短几秒。 下一刻—— 江尧就已经走过去,一把将他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刚刚,叫我什么?」 陆言止拼命地推着江尧的胸膛,「这附近有人呢!」 今晚是十二月三十一号,跨年。 别墅区里的人来来往往的,不时就有人经过。 陆言止紧张得厉害。 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江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 「你叫我什么?」 「嗯?」 江尧死死地扣着陆言止的腰,把陆言止困在自己的臂弯之间,根本不给逃离的机会。 陆言止倔强地仰了仰下巴,又叫了江尧一声:「媳妇儿。」 江尧堵住了他的嘴,低哑的嗓音含混不清地问:「仰着头,是为了让我亲得更舒服吗?」 「宝贝儿,你真乖,真体贴。」 陆言止:「唔唔唔……」 【江尧你个老牛啃嫩草的衣冠禽兽!!】 江尧又重复了一遍:「刚刚,你叫我什么?」 陆言止唿吸乱得一塌煳涂,眼尾泛着一层水雾,气喘吁吁地说:「男、男朋友。」 江尧没忍住笑了下,「宝贝,我还是觉得,你欠糟蹋。」 陆言止满脸黑人问号。 江尧俯身,歪着脑袋亲上了陆言止的喉结。 陆言止瞬间浑身颤抖,整个人根本站不住,腿软得往下滑。 江尧一把捞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的胸膛上摁,又审问了一次:「叫我什么?」 陆言止又羞又恼地双手叉腰,「我不叫,都是男人,凭什么要我叫老公,不叫不叫就不叫!!」 江尧伸手,轻碾着陆言止红肿的唇。 陆言止屏住唿吸,警惕地盯着他,生怕他再亲上来。 但是…… 江尧的指尖一路往下,划过陆言止的锁骨,顺着人鱼线往下。 手指停在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上。 勾住…… 陆言止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身上,还穿着江尧的长款外套。 深夜,在外套的遮掩下,经过的人看不到江尧的动作。 江尧缓缓逼近。 倒也没逼陆言止叫老公,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宝贝,那你换个称唿,叫得我满意了,我就带你回家。」 「那要是不满意呢?」 「不满意的话,我就带你去酒店,订半个月的大床房。」 江尧说完,指尖一动。 「咔哒——」 腰带被解开了。 陆言止快哭了,撒娇似的小声地唤了句:「江尧哥哥。」 【yue!】 【这称唿怎么这么绿茶??】 【噁心得我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江尧嘴角抽了抽,俯身横抱起陆言止,把他塞进了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了后座。 车门关上。 江尧俯身,摁住陆言止的膝盖,掰开他的腿。 前排的司机赶紧升起前后座之间的黑色遮挡板。 这是他不充svip就能看的吗? 后座上…… 陆言止人都傻了,条件反射地挥起拳头砸过去。 江尧没防备,结结实实地被他砸中了鼻樑。 陆言止也就用了一两成的力道。 可江尧的鼻子,还是被他怼得鲜血直飙。 江尧脸都黑了。 把陆言止的一条腿拨开,从车座下边拿出一个医药箱,捂着鼻子问他:「我是要拿医药箱,给你脸上的伤口上药,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第161页 陆言止:「……」 【我以为你要干……】 【我。】 江尧的脸更黑了。 前排的司机恨不得竖着耳朵开车,隐约听到后座上传来的声音。 「你怎么流这么多鼻血啊?」 「闭嘴!别乱动!!」 「好好好,我不动……嘶,你轻点,疼死了疼死了!」 司机:「……」 后座上…… 江尧拿着棉签,在清理陆言止脸上那道伤口的血渍。 伤口不深,但很长。 江尧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心疼,问:「疼吗?」 陆言止摇摇头,「不疼,就是我爸拿菸灰缸砸我,我躲开了,菸灰缸摔碎的时候,被飞溅的碎玻璃划了下,没事儿。」 即使江尧不来。 陆言止也不会让自己受欺负。 他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 负伤出门,再买个热搜,就足以让陆氏集团的股票跌几个点。 江尧往陆言止的脸上贴了个创可贴,搂住陆言止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说:「小言,永远不要委屈自己。」 「你想毁了陆家,毁了整个陆氏集团,我帮你。」 陆言止愣了下,苦涩地笑了,说:「可、可他们是我的父母。」 他不是圣母,也不是白莲花。 哪怕心里再怎么恨…… 可是,对自己的父母下这种狠手。 陆言止做不到。 江尧把手搭在陆言止的膝盖上,温柔地说:「所以,一切都交给我,别脏了你的手,嗯?」 陆言止点点头。 车很快停在了江尧的别墅门口。 江尧牵着陆言止走进别墅。 陆言止环视一周,有点不可思议地问:「你家,怎么处处都符合我的喜好?」 江尧笑了下,「本来就是按你的喜好布置的,而且……」 「而且什么?」 江尧牵着陆言止上楼,进了主卧,拿出房产证递给他,「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陆言止捧着房产证,好奇地问:「两个人的名字?」 【江尧这也不够霸总啊。】 【小说里的霸总,不是应该一挥手几百个房产证扔过去,说「跟了我,这些都是你的」吗?】 陆言止倒是不缺钱。 他们做心理医生的,谘询费是按分钟计算的。 他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是两个人的名字。 江尧嗯了一声,重复了一遍:「是,两个人的名字。」 「因为,这是我们的家。」 陆言止没来由的,心跳漏了半拍。 江尧捏了捏他的后颈,「不能把你的名字写在我户口本的配偶栏上,已经够委屈你了。」 「所以,我总得做点什么,把我们的名字写在一起。」江尧说。 陆言止不知道的是…… 在几个小时前。 江尧已经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加上了陆言止的名字。 有些不动产的所有权转让,需要陆言止到场的。江尧动了点关系,让人一路开了绿灯。 陆言止蹲在地上,把头埋进房产证的扉页里,忽然就笑了。 上天待他不薄。 虽然,他没有感到过亲情的温暖。 但是,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爱情的热切。 有一种爱情,叫陆言止和江尧。 江尧察觉到陆言止的情绪异常,把他从地面上拉起来,说:「小朋友,带你去看烟花,我们一起跨年,好不好?」 「好。」陆言止点点头,纤长的睫毛遮去眼底的复杂。 其实…… 元旦是他的生日。 生日这天,所有人都在过元旦,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但陆言止什么都没说。 江尧对他已经很好了。 江尧牵着陆言止的手,上了别墅的天台。 他和他依偎在一起,在冷风里,看向不远处的灯火璀璨,夜景繁华。 十一点多,天空中绽放出绚烂的烟火。 大概是景色太漂亮,陆言止的心情渐渐好了。 零点整…… 元旦的钟声敲响时…… 陆言止转头看向江尧,「江尧,元旦快乐。」 江尧与他不约而同地开口,说的却是:「陆言止,生日快乐。」 陆言止浑身僵住。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说什么?」 江尧看着他呆呆萌萌的模样,没忍住,拉下他的围巾,俯身凑过去亲了一口,重复了一遍:「小朋友,生日快乐。」 陆言止愕然,「你记得我的生日?」 江尧点点头,「你的一切,我都记得。」 陆言止的心,蓦地触动了一下。 江尧伸手圈住他的肩膀,「外面冷,先回屋里,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陆言止点点头。 回到屋里。 他却看到了摆满一整个房间的几十个礼物,和几十个生日蛋糕。 陆言止嘴角抽了抽,「这么多?」 江尧握住他的肩膀,认真地说:「从你十岁开始,你父母就没有再陪你过生日了,对么?」 陆言止苦笑了下,「嗯。」 他十岁被绑架之后,患上了自闭症。 陆家这种顶级世家,不需要一个患自闭症的废物。 第162页 所以,他被家族抛弃了。 江尧捧住陆言止的脸,说:「所以,你父母欠你十六年的生日蛋糕,和十六个生日礼物,我一起补给你。」 陆言止伸手,轻轻地抱住江尧的腰。 江尧笑了笑,「感动了?」 陆言止没说话。 江尧找出蜡烛,插到最大的那个蛋糕里,点燃,说:「吹蜡烛吧,许个愿。」 陆言止点头,双手合十,闭眼。 【我想要的不多,只有三个生日愿望。】 【第一,江尧长命百岁,一生平安。】 【第二,江尧事事都能得偿所愿,少些离合悲欢。】 【第三,我与江尧白头偕老。】 陆言止在心里说完,吹灭了蜡烛。 他闭着眼睛,没有看到的是…… 江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眼底,是纵容宠溺,是深情款款。 吹完蜡烛。 陆言止睁开眼睛。 肚子,却在这时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江尧问他:「要吃夜宵吗?」 陆言止:「不吃了,这个时候叫外卖,送到了得半夜两点多。」 陆言止平时一个人。 半夜饿了没吃的,不是吃泡面,就是叫外卖。 江尧挽起袖管进了厨房,「谁说要叫外卖?」 没过多久。 江尧端着两份色香味俱全的蟹黄面从厨房走了出来,把盛满蟹黄的那盘给了陆言止,自己的那盘里清汤寡水的。 陆言止捏着筷子,「你还会做饭?」 江尧笑了下,意味深长地盯着陆言止,说了句:「我还会吃饭。」 陆言止没意识到他话里的深意,吃到一半的时候,切了一声,「谁不会吃饭啊。」 想了想,陆言止又嘱咐了句:「你少吃点,这么大一盘面,吃多了晚上不消化。」 江尧:「不消化,运动运动就好了。」 陆言止:?? 下一秒—— 江尧拉开椅子起身,绕过长桌走到陆言止面前,一把横抱起他,往卧室里走。 「江尧你干嘛??」 「做运动,帮你消化一下。」 江尧进了卧室,用脚把门带上,把陆言止丢到床上。 陆言止用手撑着枕头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江尧利落地抓住他的手腕,用自己的皮带捆住,「宝贝儿,你乖一点,别反抗,就不会很疼,嗯?」 江尧把陆言止压制住…… 第110章 江尧朝陆言止单膝跪地 …… 陆言止醒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身上只穿了件江尧的衬衫,下半边身子不着寸缕。 陆言止又羞又恼,俊秀帅气的脸上一片闷红。 江尧拿着工作电脑走进来时,就看到了陆言止红了脸的模样。 他皱了皱眉,语气里有些担忧地问:「不舒服?」 他低沉的嗓音,让陆言止的脸更红了。 脑海里,循环着昨晚江尧禁锢着他,一遍遍在他耳边逼供的画面…… 那一晚,江尧的嗓音哑得厉害。 陆言止哭唧唧的,不知道叫了多少次老公,江尧也没放过他。 陆言止气得把被子往江尧脸上一砸,大吼:「江尧你个撒谎精,你骗人!!」 他扶着腰,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就要去洗手间洗漱。 江尧慢条斯理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 遥控器,是陆言止脖子上项圈的开关。 江尧轻轻摁了下。 项圈瞬间发出刺耳的机械音—— 「警告!请尽快回到您的老公身边!」 陆言止:「……」 江尧从背后轻轻拥住陆言止,吻着他的脖子,温柔地哄:「下次,我温柔点,嗯?」 陆言止恨恨地踩了他一脚,「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江尧低低地笑了下,「你一哭,我就不想做人了。」 陆言止挠了挠头,没说话。 江尧又问:「抱你去洗漱?」 陆言止很傲娇地点点头,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伸手等着江尧来抱。 江尧抱着陆言止进了洗手间。 又帮他洗了脸,刷了牙。 午饭是江尧下厨做的,很丰盛,色香味俱全。 江尧拿着筷子替陆言止剔鱼,问他:「这几天想怎么过?」 陆言止懒洋洋地说:「和你一起过。」 江尧勾了勾唇。 两人在家里过了个元旦的三天小长假。 白天很安逸,晚上很奔放。 时间一晃到了一月四号。 江尧任教的大学,本科生期末考试,江尧要去监考。 已经毕业一年多的陆言止,饶有兴致地跟着出了门,「江教授,我也想去。」 江尧扯了扯领带,莞尔一笑,牵住他的手说了句:「好啊,陆同学。」 到了学校。 江尧带着陆言止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色调以黑金为主,落地窗能俯瞰整个校园的全貌。 陆言止坐在江尧的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 江尧站到他身后,替他捏着肩膀,问:「这个力道,喜欢吗?」 陆言止:「不、喜、欢!」 江尧:?? 第163页 陆言止瞪了他一眼,「当年,你就是在这里,让我改了整整三百遍毕业论文!」 江尧:「……」 陆言止挥拳,往他胸口轻砸了下,「当年,因为我在你的课堂上打盹三分钟,你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补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课。」 江尧:「……」 陆言止又说:「当年,期末给导师写评语的时候,你嫌我写的不认真,还非得让我单独到办公室,再夸你半个小时。」 江尧:「……」 陆言止继续翻旧帐:「我还记得,因为我室友给我塞情书,你把我叫到办公室,罚我写了五万字的保证书,让我保证自己绝不早恋。」 「江教授,我那时候都二十四岁了,还叫早恋?」 「我爸都没这么管过我!」 江尧咳了咳。 见陆言止还想继续说,江尧俯身堵住他的唇,把他未出口的话,尽数淹没在唇畔齿间。 「唔……你放开我……嘴麻了……」 「小言,以后换你管我,你可以监视我,也可以惩罚我,但不可以不要我,好不好?」 江尧半蹲在陆言止面前,双臂撑着椅子扶手,把陆言止圈在臂弯之间。 陆言止笑了下,「好。」 办公桌上。 江尧设置的闹钟响了起来。 下午一点十分。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江尧往陆言止脖子上戴了个监考证,拿起试卷袋,说:「走吧,跟我去考场监考。」 考场里…… 学生们看到高大俊挺的江尧走进来,瞬间鸦雀无声。 江尧拉过讲台上的椅子,放到陆言止旁边,「你坐。」 然后,江尧站在讲桌旁边,慢条斯理地拆掉试卷袋上的封条。 在场的学生面面相觑。 金尊玉贵的江教授,也会亲自做这种小事? 江尧的助教王玮看到了这一幕,若有所思地走出了教室。 他买了盒水果回来,递给陆言止,「陆师兄,您也是江教授的学生吧,送给您的水果。」 王玮想的是。 既然江尧对陆言止很特别,那他投其所好,期末肯定能混个高分。 陆言止愣了下,「哦,谢谢你啊,那加个微信吧。」 加微信,方便以后把水果的人情还了。 王玮拿出手机,扫了陆言止的二维码。 江尧直勾勾地盯着陆言止,眯了眯眼。 过了一会儿。 王玮又抱着个保温壶进来,「陆师兄,冬天天冷,这里面是我煮的玫瑰花茶,还是热的,给您喝。」 没等陆言止说话,王玮说:「其实,陆师兄,我一直很喜欢你,很崇拜你的。」 王玮没多想。 两个大男人之间,说喜欢有什么问题? 他就是在吹彩虹屁。 但是…… 江尧额角青筋跳了跳,「王玮。」 王玮:「江教授,您叫我?」 江尧面无表情地摆弄着金色的袖扣,说:「你喜欢谁是你的事,但是,不要撬自己教授的墙角。」 「否则,教授心情不好,你看到期末成绩后的心情,也会很不好。」 「陆言止是我的人。」 江尧话音落下。 王玮傻了。 整个教室里的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下一秒,全炸了。 「撬墙角?」 「江教授和陆师兄是……」 「我刚才就说他们俩嘴上的牙印,好像是吻合的,你们还不信!」 王玮眨着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慢半拍地问:「江教授,陆师兄是你儿子?」 江尧:?? 陆言止没忍住,一口水果呛在了嗓子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言止拍了拍王玮的肩膀,「对,你们江教授四岁的时候,有的我。」 「他五岁的时候,我出生的。」 王玮:「……」 江尧脸都黑了。 两个小时的考试结束后。 江尧扯着陆言止的手腕进了办公室,把人摁在书柜上,问:「加他微信干什么?」 陆言止顿了下,「想把水果和玫瑰花茶的钱还给他。」 「玫瑰花茶?」江尧嘆了口气,惋惜道:「你喝玫瑰花茶的时候,我在喝醋,酸死我了。」 陆言止脸烫得厉害,轻推了推他,「我就吃了几块水果,没喝茶,保温壶都还给那个小师弟了。」 江尧勾唇一笑:「你看看,别人送的玫瑰花茶,都不捨得喝。」 陆言止呆了一下,完全跟不上江尧的脑迴路。 他只是觉得。 玫瑰花这种东西,不能随便收。 花茶也一样。 江尧兴味盎然地挑了挑眉,拉过办公椅坐下。 江尧把陆言止强行按在自己大腿上,从身后圈着他的腰,说:「我订了一壶玫瑰花茶的外卖,一会儿跟我一起喝?」 经歷了昨天一整个晚上的酿酿酱酱。 陆言止脸皮厚了不少,被江尧这么抱着也不恼,问他:「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江尧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陆言止原本还不明白。 直到…… 江尧用嘴,把一整壶玫瑰花茶都餵给了他。 陆言止终于明白了江尧的意思。 第164页 他喝得很撑,打嗝时都带着一股玫瑰花瓣的甜味。 江尧替他揉着肚子,笑着问:「以后……还想喝玫瑰花茶吗?」 陆言止又打了个饱嗝,虚弱地摇摇头:「以后不……嗝……喝了。」 江尧问:「晚上跟我回家?」 陆言止摆了摆手,「你先回去,我想……去一趟看守所。」 「去见你父母?」江尧问。 陆言止点点头,「里面传出消息,我爸……想见我,我想听听他还想说什么。」 按理说,被刑事拘留的嫌疑人,是无权见律师之外的人的。 但是陆家身份背景不一般。 也有人愿意卖陆父这个面子。 陆言止一个人去的看守所。 在看守所的探监室里。 陆父看清楚玻璃外面的陆言止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怨毒,转瞬即逝。 陆父红着眼眶,拿起面前的对讲电话,嗓音压抑地说:「小言,爸爸错了。」 「这十几年,是爸爸忽略你了,没有给你一份完完整整的父爱,对不起。」 父子二人之间隔着厚厚的玻璃。 陆言止面无表情:「有话直说。」 他的心已经死了。 再也不会期待父爱了。 陆父迫不及待地说:「你救我出去,我把整个陆氏集团和陆家的继承权,都交给你。」 陆言止问:「那陆晨曦呢?」 陆父翻了个白眼,「她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陆言止只觉得一阵心寒,垂眸道:「贩毒,洗钱,你犯的是国法,没人能救得了你。」 陆父说:「不,只要你把我书房抽屉里的一枚u盘,插到江尧的工作电脑里,就能救我。」 陆言止问:「就这么简单?」 陆父点头,继续打感情牌,说:「小言,爸爸出去之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给你做蛋糕,为你下厨,爸爸是爱你的。」 陆言止沉默了良久,说:「好。」 陆言止离开后。 江尧从另一边的走廊里走了出来,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转身欲跟上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探监室里陆父的心声。 陆父在心底疯狂冷笑。 【陆言止,你真是个蠢货!!】 【那个u盘里有病毒软体,只要插到电脑里,我立刻就能得到江尧电脑里所有的重要文件和商业机密。】 【到时候……我就有了和江尧谈判的筹码。】 江尧听完了一切。 他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小言…… 在你父亲和我之间,你会怎么选? 江尧在外边抽了两根烟,才回家。 他刚一进门,被陆言止一把抱住。 陆言止埋头在江尧的颈窝里,嗅了嗅,敏锐地问:「你抽菸了?」 江尧脱下外套,退开两步,怕自己身上的烟味熏到陆言止,说:「我去洗澡。」 江尧进了浴室。 脱下衬衣和裤子站到花洒下,浴室的门被敲响。 陆言止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二哥,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江尧浑身一僵。 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小言…… 你是要为了你那个畜生父亲,背叛我,是么? 「二哥?」陆言止又敲了敲门。 江尧没闭眼,仰着头,任凭花洒的水流淌进眼睛里。 可眼睛里的刺痛,却比不上心尖上的揪痛。 仿佛带着倒刺的藤蔓,将他那颗心脏撕扯得血肉模煳。 良久…… 江尧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己拿吧,在我书桌上,密码……」 「是我喝醉了强上你那次的日期。」 江尧说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狼狈地靠在墙面上,听着浴室门外陆言止走远的脚步声。 眼底的温度,渐渐降至冰点。 小言…… 我允许你背叛我,也允许你伤害我。 但是,如果你想逃离这里。 你戴的那个项圈里,可是藏了整整二十根麻醉针…… 你逃不掉的。 江尧不动声色地洗完澡,裹了件浴袍走出去。 他刚走出浴室。 就看到了满脸愧疚的陆言止。 陆言止怀里,还抱着他的工作电脑。 陆言止低着脑袋,「二哥,对不起。」 江尧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按着陆言止的肩膀,狠狠地封住他的唇。 直到…… 陆言止因为缺氧眼前发黑,江尧才放开了他。 江尧指尖轻抚着陆言止脖子上的项圈,说:「小言,你背叛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不要离开我。」 陆言止愣了下,「啊?背叛你?你什么意思??」 陆言止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掀开,特别气地说:「不知道是谁,把你在教室里宣示主权的话,给发到微博上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陆言止挺不好意思地看着江尧,「他们说我是娇气包小奶受,我没忍住,就用你的社交帐号怼他们,说……陆言止是大勐1。」 江尧愣了下,「你……问我借电脑,不是为了插u盘?」 陆言止:「插u盘?你说我爸让我去拿的那个u盘?」 第165页 江尧点点头。 陆言止气得用膝盖轻踢了下江尧,「江尧你是不是傻,我怎么可能为了救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去伤害你?」 「那个u盘我拿到之后就交给警察了,也多亏那个u盘,我那个好父亲估计要从无期变死刑了。」 江尧人都傻了,「那你用我的电脑……」 陆言止指了指电脑屏幕,「给你换情侣桌面啊。」 江尧没忍住笑了,他伸手把陆言止搂进怀里,「小言,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留在我的世界。 谢谢你,守住底线没有背叛我。 陆言止缓缓伸手回抱住江尧的腰。 良久,江尧问:「之前送你的生日礼物,是不是还没拆完?」 陆言止点点头:「还差最后一个了。」 江尧莞尔:「我陪你去看看?」 陆言止说好。 精緻的礼盒拆开。 里面,是两颗同款的钻戒。 江尧拿起一颗钻戒,朝着陆言止单膝跪地。 ——作者的话—— 江尧陆言止番外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烂尾,我个人的写作习惯,就是在故事到达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 因为,让你们觉得意难平,觉得是白月光和硃砂痣,总比米饭粒和蚊子血要好,我不喜欢各种狗血拖剧情,又臭又长的。 后面是《谁主江山》的番外。 ——腹黑偏执皇叔vs绿茶奶狗太子—— 也可以当作是江迟宴和萧承的前世。 第111章 腹黑皇叔vs绿茶太子(1) (这个是腹黑皇叔容玉珩和太子容澈的番外,容玉珩≈江迟宴,容澈≈萧承,本书唯一一个古耽番外,本段不占更新字数。) —— 容澈躺在血泊里,缓缓睁开双眼。 他低头…… 看着身上数百道刀伤,纵横交错,深可见骨。 那一身纯白似雪的中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容澈的五官深邃立体,薄唇失了血色,眸底沉冷阴郁。 他躺在巨大的金色笼子里,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指尖轻轻抚过脸上深可见骨的刀伤。 刀伤瞬间痊癒。 容澈冰冷的薄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这时,金色笼子外忽然传来一阵车轮碾动冰面的声音。 容澈倏然望过去,就看到——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子,身穿墨色长袍,腰系玉带,慢条斯理地扶着轮椅缓缓逼近。 轮椅上的男子,盯着遍体鳞伤的容澈,愣了许久。 一滴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男子微怔。 他不想哭的……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容澈浑身是血,被幽囚在笼子里,遭受着非人的折辱,他就心疼得厉害。 容澈抬眸,紫色的眸子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惑,似笑非笑地问:「心疼我?」 轮椅上的男子轻轻颔首,哑着嗓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澈。」容澈刻意隐瞒了姓氏。 因为…… 容,是容国的国姓。 可他这个容国太子,是被囚在敌国的人质,经常像今天这样,被关在笼子里羞辱、围观。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容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低笑一声,问:「坐轮椅的,你叫什么?」 轮椅上的男子直勾勾地盯着容澈,嗓音低沉地开口:「我叫……容玉珩。」 容澈瞳孔狠狠一缩。 容玉珩? 容国摄政王容玉珩? 他没有血缘关系,且素未谋面的皇叔。 是重名,还是什么? 容澈很快掩去眼底的震惊,紫色的眸子微微上挑,勾人得厉害,「你把衣服脱了。」 容玉珩眯了眯眼。 小东西…… 可真有意思…… 容澈嗓音虚弱,掩住眼底的幽暗,「我冷。」 容玉珩立刻脱了滚金边的黑色大氅,自己推着轮椅走到容澈面前,白皙剔透的长指握住金色笼子冰冷的金属柱,催动内力。 顷刻间…… 笼子和锁链被震碎。 容澈披着容玉珩的黑色大氅,染满血污的手轻轻挑起容玉珩的下巴,勾人得厉害,「让你脱衣服,就这么听我的话?」 容玉珩轻嗅了嗅容澈身上的血腥味。 少年身上的血腥味,混杂着冰冷的青竹香,勾着他採撷品尝。 真是香甜可口。 还有容澈那双勾魂摄魄的紫色眼睛…… 哭得又红又肿,一定好看。 容玉珩垂眸,深邃的视线落在容澈的腰上。 容澈浑身都是刀伤,身上的雪白中衣被血水染红,衣不蔽体,破破烂烂。 容玉珩看着少年露出的那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腰身,不自觉地眯了眯眼,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上去。 容澈身子一颤。 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慌乱。 下一秒…… 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横在容玉珩的脖颈上。 哧—— 容澈攥紧了刀柄,在容玉珩的颈动脉处轻轻一划,割开了一道浅浅的刀口。 血珠冒出,沿着刀刃不断滴落。 「坐轮椅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容澈无害地笑着,又补充了句:「下次手要是不老实,再碰不该碰的东西,我就……」 第166页 话没说完。 容玉珩利落地出手,指尖在容澈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他的内力。 容澈根本来不及反应,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容澈眸底泛起一抹懊恼,不敢置信地盯着轮椅上的男人,「你……」 他在敌国当了十八年质子。 偷偷学了十三年的武功。 敌国的那些御前高手,他也能三招之内杀得片甲不留。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人封了武功? 容玉珩用大掌包裹住容澈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嗓音低哑得厉害,「不巧,我就是喜欢碰阿澈。」 「阿澈这腰,阿澈这腿,我都喜欢。」容玉珩慢条斯理地说:「本公子生性好断袖之癖。」 说完…… 容玉珩慢条斯理地抽走容澈手里的匕首,「阿澈温香软玉,皮肤娇嫩,匕首这般危险的物件,还是由我代为保管。」 容澈拼命地挣扎。 但是,他没有内力。 在容玉珩面前,就像进了狼窝的小白兔。 容澈恼羞成怒,暴躁地朝容玉珩的轮椅一脚踢过去。 然而下一秒,容澈露在空气中的一截白嫩细腰,被男人微烫的大掌握住,轻轻一捏。 容澈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 但很快,他眼底泛起淡淡的杀意与戾气,一字一句地开口:「放手!」 容澈在敌国长大。 被欺负、被羞辱、被拳脚相加。 他的性格阴郁而暴躁,最恨这种被别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哪怕眼前这人是他的皇叔…… 容澈也无法忍受。 少年的一只手被容玉珩牢牢地禁锢着,另一只手缓缓摸出一根飞镖。 容玉珩一早察觉到他的动作。 也不戳穿,似笑非笑地盯着容澈。 直到,容玉珩看到容澈身后,有两个蒙面的黑衣男人,手持弩箭瞄准容澈的后脑和心脏。 弩箭的箭尖泛着幽蓝色的芒,明显带毒。 容玉珩搭在容澈腰上的手勐地扣紧,五指发力,将容澈拦腰抱起。 容澈跌坐在容玉珩的腿上,震惊又羞恼地盯着容玉珩的侧脸,「你……」 咻—— 是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 容澈闭了嘴,敏锐地扭头看过去。 两根箭矢速度极快地朝着他的面门袭来,他内力被封,根本躲不开。 容玉珩抽出一把素白摺扇,展开。 摺扇的扇骨是白玉做的,触手生凉。 容玉珩以内力灌注整只摺扇,勐地一挥。 铮—— 扇面与弩箭相撞。 巨大的内力,让弩箭瞬间袭向它们的主人。 直击心脏,分毫不差。 两个黑衣人瞬间毙命,仰面倒地。 胸口处的箭矢,贯穿整颗心脏。 容玉珩收了白玉扇,圈着容澈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了,别怕。」 容澈长睫微垂,掩去眼底的冷光,无力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圈住男人的腰,「怕。」 容玉珩捏住容澈的下巴,问:「真害怕?」 容澈点点头,语调委屈得厉害,「你封了我的武功,他们会要我命的。」 容澈眼底,是隐藏得很好的一抹沉郁偏执。 等他骗得这个狗男人解了他的穴道…… 他要把这个占尽他便宜的男人,一刀一刀地割成肉片,下酒! 容玉珩拍了拍怀里少年白皙的脸,勾唇一笑:「那跟我走吧。」 容澈傻眼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他这皇叔,好歹是权倾朝野的大奸臣。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国摄政王…… 旁人对他的评价,大多是阴鸷暴戾、狠辣嗜杀、城府极深这种词。 可容玉珩为什么会向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说出自己的名讳? 又为什么敢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说要带他走? 疯了吗? 容玉珩用摺扇的扇柄轻轻在膝盖上敲击。 很有节奏的那种。 他漆黑深邃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容澈,问:「那阿澈是什么人?」 「你难道不该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吗?」 容玉珩笑了,「你愿不愿意是你的事,能不能把你强行带走,是我的事。」没等容澈多说。 两人周围,已经被敌人重重包围,杀机扑面而来。 容澈急得推了推容玉珩,「你快解开我的穴道,你个坐轮椅的,会死的!」 容玉珩武功再高。 他坐在轮椅上,就是最大的劣势。 容玉珩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狭长的狐狸眸微微眯着,「好,但我要阿澈答应我一个条件。」 容澈快急疯了,「快说!」 容玉珩自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愉悦的笑,「我要阿澈拜我为师。」 他的武功,确实在容澈之上。 而且,以师父的身份调教小孩,挺带感的。 容澈懒得废话,「我答应你,快解开我的穴道!」 容澈想,答应了再反悔就是了。 但下一秒,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容玉珩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咽了下去。 容澈愣住,掐着喉管催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容玉珩垂眸。 第167页 一颗,什么药效都没有的药丸罢了。 但容玉珩开口说的却是:「一种毒药,有剧毒,需要每天深夜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只有我有解药。」 「所以阿澈,每天深夜,你都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容澈咬牙切齿。 磨牙霍霍,想把容玉珩给嚼碎了吞下去。 该死的!! …… 容澈来不及多想。 因为,数百个身穿黑色云纹劲装的男人,已经离他和容玉珩近在咫尺。 容澈:「你快解开我的穴……」 下一秒—— 数百个黑色劲装的男人,朝容玉珩恭恭敬敬地跪下,抱着剑齐齐道:「属下参见王爷。」 容澈身子一僵,瞬间石化。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容玉珩:「你的人?」 容玉珩笑了下,点头:「边塞战事大胜,我国连夺敌国二十八城,敌国皇帝已经向我容国递交降表。所以……本王特地来接太子殿下回家。」 容国太子,容澈。 也就是摄政王容玉珩名义上的侄儿。 容澈眯了眯眼,「你一早就知道孤的身份?」 (太子的自称是孤) 容玉珩没说话,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算是默认了。 容澈气得肝都疼了。 以至于…… 从敌国赶回容国的一路上,山高水远。 近半个月的路程里,容澈一句话都没跟容玉珩说过。 直到回了容国。 京师,天子脚下。 容澈换了身明黄色的太子朝服。 他刚一进皇宫,就被雍容高贵的美妇人一把抱住。 美妇人穿着一身凤袍,气质孤傲,眼尾泛红,明显是哭过了。 「澈儿,我的孩子……」 被紧紧抱住的一剎那,容澈身子一僵。 十八年的质子生涯。 他已经不适应这种亲近了。 眼前紧紧抱着容澈的女人,就是他的生母,当朝皇后宁书锦。 「锦儿!莫要再哭闹!」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帝王容沉,严肃地呵斥道:「朝臣和女眷,还在等着朕与太子前去宴饮。」 宁书锦把容澈护在身后,狠狠地瞪视着容沉,「怎么?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澈儿,我都来不及看一眼,就被你亲手送去敌国做质子,一去就是十八年……」 「皇上,您的心里只有您的国家和祖宗基业,何曾有过您的亲儿子?」 容沉怒极,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着。 帝王威严不容挑衅。 容沉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强压着暴躁的怒火,「皇后,朕顾念你们母子分离十八年,你今日失仪,朕不与你计较。」 「但是皇后你记住,容澈,他首先是一国太子,其次才是你的儿子!」 说完…… 容沉转身看向容澈,「朕为你择了一门亲事,丞相家的千金,叫林霏,定于下月初二完婚。」 容沉的语气……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容澈一双凤眸深不见底,不卑不亢地答:「是。」 心里想的却是…… 他不会娶妻的。 他容澈的势力和人脉,从来不需要靠联姻维繫。 容沉满意地点点头,「随朕去前朝宴饮。」 …… 太子即将迎娶正妃的消息,很快沸沸扬扬地传开。 消息传到摄政王府时…… 坐在轮椅上的容玉珩,捏着狼豪毛笔的动作一顿。 一大滴墨水,滴落在桃花宣纸上,把纸上的画作染脏了。 容玉珩眉头紧蹙,盯着前来报信的下属,问:「他答应了?」 下属说:「太子殿下并未拒绝。」 咔嚓—— 价值连城的毛笔,瞬间折断在容玉珩掌心。 整个书房里,瞬间被冰冷到极致的气场笼罩。 容玉珩垂眸,看了眼桌上的画卷。 纸上画的,是一个清瘦少年。 五官深邃惊艷,裹着容玉珩那件滚金边的黑色狐皮大氅,一身染血的白衣,破破烂烂,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腰。 容玉珩心底突然暴躁得厉害。 他从轮椅上缓缓站起身,面色冷沉地下命令:「把他抓回来。」 下属愣了愣:「谁?」 容玉珩身上的气息更冷了。 下属勐地一激灵,「王爷,您说的是……太子殿下?这这这……属下不敢!!」 容玉珩负手而立,「用捆的绑的还是用迷药,随你们,本王现在要见他。」 就在这时,摄政王府的管家走了进来,「王爷,太子殿下来了,想见您。」 容玉珩眯了眯眼。 小东西…… 敢娶太子妃…… 你可真是欠收拾。 (4000字更完。还有,那位每天都在举报我第一章段评区的朋友。如果你是读者,对我不满可以直接找我说,没必要和其他人过不去。如果你是作者,我一本下周就要完结的书,不会和谁竞争什么,没必要。) 第112章 腹黑皇叔vs绿茶太子(2) (凤凌九霄:请信我,没有无脑狗血虐,结局是甜的) —— 「让他进来。」容玉珩说。 管家愣了下。 两个时辰前…… 第168页 太子殿下的弟弟,二皇子容炽亲自过来,请王爷去皇宫赴宴。 王爷……可是连门都没让容炽进。 高傲冷漠得不成样子。 见管家没动。 容玉珩皱了皱眉,重新坐到轮椅上,好像真是个双腿皆废的人,「罢了,本王亲自去见。」 管家连忙上前,恭敬地替容玉珩推着轮椅,往摄政王府门外走去。 摄政王府外。 「太子殿下,摄政王不可能见你的。」二皇子容炽说:「他生性冷漠暴戾,把臣弟晾在这整整两个时辰,连口茶都不给喝。」 容澈坐在马车里,手里的兵书翻了一页,没说话。 容炽眼里闪过一抹怨毒。 凭什么,容澈一出生就是太子? 凭什么,十八年的质子生涯,容澈没有横死在异国他乡? 他一定要宰了容澈。 只要容澈死了,他这个养子,就是容国唯一的继承人了。 容炽强忍着心底的恨意,站在容澈的马车旁边,笑着说:「太子殿下,摄政王最厌恶的就是明黄色,你穿明黄色的太子朝服,惹怒了他,说不定他会直接把你绑了丢出去。」 摄政王权倾朝野,他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了。 连皇帝都得礼让三分。 绑个太子,他也不是不敢。 容炽又说:「不过,你肯定也见不到他……」 话音刚落下。 摄政王府的大门打开。 「阿澈!」是容玉珩的声音。 容炽愣住了。 两个侍卫撩开马车帘,容澈踩着雕花凳子,优雅地下了车。 容玉珩上下打量着他,勾唇一笑:「阿澈穿明黄色,真好看。」 有时候,真想把那一抹明黄色,压在卧榻之上。 容炽脸色一僵。 一想到他刚刚对容澈说过的话…… ——太子殿下,摄政王不可能见你的。 ——太子殿下,摄政王最厌恶的就是明黄色。 容炽脸都被打肿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看向容玉珩,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参见皇叔。」 容玉珩就像没听见似的。 轮椅行至容澈面前。 容澈下意识地弯腰,低了低头。 容玉珩坐在轮椅上,长时间仰视着别人,会很不舒服,也太不尊重人了。 他一弯腰低头。 容玉珩刚好抬手挑住他的下巴,「哑了?不会叫人?」 周围的下人和侍卫都傻眼了。 摄政王殿下和太子殿下这姿势……怎么看都透着种暧昧的味道。 不对不对,太子殿下已经有未婚妻了,那位未来的太子妃也被请到皇宫赴宴了,不会的!! 容澈皱眉。 往后退了半步,想躲。 容玉珩捏着他下巴的那只手,顺势松开,用手背轻轻扫过容澈的脸。 然后,容玉珩掌心翻转,用带着薄茧的指尖勾了下容澈的鼻尖,像在逗弄笼子里的金丝雀,玩味地一笑:「躲什么?本王弄疼你了?」 容澈冷冷地开口,提醒他别忘了身份,「皇叔。」 容玉珩纠正他:「叫师父。」 众人:「……」 容炽不敢置信地问容澈:「太子殿下,皇叔……是你的师父?」 容澈张口就想否认。 正欲出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容玉珩手里,把玩着一只精緻的白瓷瓶,似笑非笑地看着容澈。 容澈动作一顿。 那只瓷瓶里,是他每晚都要吃的解药。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容玉珩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小徒弟,说话。」 下一秒,容澈感觉到自己的哑穴被解开了,翻滚在心底的,是怒意。 容玉珩城府极深,做每一件事都有着很强的目的性。 可无论容玉珩到底想做什么,又是封他的武功,又是点他的哑穴,逼他承认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真的过了。 「容玉珩。」在去皇宫赴宴的马车上,容澈直唿容玉珩的名字,冷冷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车里,只有容澈和容玉珩两个人。 容澈说话的语气就没怎么收敛。 容玉珩翩翩优雅地摇着摺扇,喝了口热茶,慢吞吞地问:「怎么了?」 容澈咬牙切齿:「你到底什么时候解开孤的穴道?」 他的武功,被容玉珩封了近半个月。 容澈找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人,想解开被封住的穴道。 可是,没有用。 他身上的内力和武功像是凭空消失了。 没人能解得开。 容玉珩唇角的笑容收敛了,「阿澈,你老实回答一个问题,本王就给你解开。」 「什么问题?」 容玉珩把摺扇一收,严肃地问:「你还能活多久?」 容澈的脸色微变,转瞬,漫不经心地笑了,「孤是一国太子,孤的命长着呢。」 「容澈!」容玉珩抬手掐住他的喉管,整个人怒不可遏,「本王再问你一次,你给本王说实话,你还能活多久?」 容玉珩的眼睛,一片赤红,带着淡淡的血雾。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暴戾与凉意。 似乎容澈敢再说半句谎话,容玉珩就能立刻掐死他。 第169页 容澈紫色妖异的眼眸闪了闪,难掩病态与虚弱。 脸色苍白如纸。 明显已经撑到了强弩之末。 「你知道了?」 容玉珩掐着他的喉管,死死地盯着他,语气兇狠残暴:「容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封你的武功?真的是因为怕你逃跑?我不封你的武功你还能活几年?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关在王府里,狠狠地罚你。说话,哑了吗?」 容澈被他吼得愣了下,心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嗓音干涩地开口:「我……在敌国做质子的时候,浑身的筋脉都被人毁掉了,我这辈子就是个修炼不了内力的废物了。」 「所以……」容澈的声音很小,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我服用了逆转经脉的药物,用我五十年的寿命,换一身拿来復仇的武功。」 好在,他成功了。 两国交战,容澈暗中杀害了敌国数千将领,提供了大量的关键情报。 容玉珩额角青筋直跳,他揪着容澈的衣领,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容澈缓缓闭了眼。 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感。 容澈睁开眼,看到容玉珩的手僵在半空中,缓缓地垂了下去,紧攥成拳。 「五十年的寿命,就只为了復仇?」容玉珩狠狠地推开容澈,「容澈,你拿自己的命当什么?」 容澈阴沉沉地笑了,很坦诚地说:「工具。」 一个帮他走上权力巅峰的工具。 如果他没有赫赫战功,今天的太子之位就不会是他的。 容玉珩心底的火气,蹭蹭地往上窜。 他随手拿起马车里的一本奏章,怒不可遏:「手伸出来。」 容澈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啪—— 奏摺灌注了内力,狠狠抽在容澈掌心的嫩肉上。 猝不及防,容澈疼得叫出了声。 整只手掌都疼麻了。 容玉珩沉着声线说:「既然知道错了,以后我会为你求医问药,你给我老实治……」 「孤没有错!」容澈打断他的话,倔强地梗着脖子,「皇叔,十八年前,容国数百万的子民都惨死于敌国的铁蹄之下,遍地尸体!不復仇,孤就不配做男人,更不配做这个太子!」 容玉珩浑身火气。 他攥着容澈的指尖…… 手里的奏摺,毫不留情地又抽了下去。 啪—— 容澈的掌心红了一大片,高高地肿了起来。 火辣辣的,刺痛得厉害。 容澈疼得死死地咬着唇,倔强地别开视线,再也不叫出声来。 容玉珩的心里,又痛又恨,冷冷地问:「你认不认错?」 容澈不说话。 容玉珩又抽了他掌心几下。 突然,有几滴血,滴落在容玉珩的手背上。 猩红的血色,深深地刺痛了容玉珩的眼,他慌乱地扔掉了手里的奏章,看向容澈。 容澈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鲜血沿着他的下巴滑落,滴在容玉珩的手背上…… 容澈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情绪激动时,就会吐血。 容玉珩的心理防线崩了。 他懊悔地看着容澈,想抱抱他,却不敢。 心底,像被带着倒刺的鞭子,抽打得血淋淋的,生疼。 他都对容澈做了什么? 在明知道这小孩失去了五十年的寿命,体弱得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他还打动手打了他,咄咄相逼。 「阿澈……」容玉珩的嗓音软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容玉珩小心翼翼地捧着容澈的手,避开他掌心的伤,唇,轻轻覆在容澈的手背上。 容澈一颤。 身体里,仿佛有电流流过。 他勐地推开容玉珩,皱了皱眉,「皇叔,孤是你的晚辈,你不可以……」 容玉珩心里划过小小的窃喜。 他的阿澈,并不牴触和男人在一起。 只是在意他和他的身份关系。 容玉珩攥住容澈的手腕,霸道地按在他头顶,俯身,吻上了容澈的唇,亲去他嘴角的血迹。 这是头一次。 容玉珩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强吻容澈。 容澈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 但内力被封。 他反抗的那点小力气,更能勾起容玉珩的邪念。 容玉珩用手捏着容澈的腮,逼迫他张开嘴,方便他攻城略地。 良久…… 容玉珩唿吸微乱地放开了他的阿澈,哑着嗓子说:「阿澈,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的父皇……只是本王的结拜兄长。」 容澈抚了下自己的喉管。 刚刚,容玉珩用嘴餵给了他一颗药,很苦。 是容玉珩平时给他吃的那种解药的味道。 那颗药吃下去之后…… 容澈觉得他体内混乱的真气和经脉,似乎瞬间被温和的药效压制住,五脏六腑常年的剧烈疼痛,也有所缓解。 容澈没忍住,问:「你每晚给孤吃的解药,到底是什么?」 容玉珩用拇指擦去容澈嘴角的水光,说:「护住你心脉的药,保命的。」 「阿澈,本王不会害你。」 「这不是解毒的药吗?」容澈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地说:「可之前孤吃的那颗剧毒的药……」 第170页 容玉珩笑了下,「骗你的,那只是颗什么效果都没有的药丸罢了。」 「那皇叔为什么又想说了?」 容玉珩伸手,轻轻地把容澈抱在怀里,「因为,本王心疼了。」 容澈身子僵了下,没动。 他把下巴搭在容玉珩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冽香。 二人一路无言。 马车很快到了皇宫。 容澈刚一下车,眼睛就被一双手从背后蒙住,耳畔传来一声粗声粗气地低吼:「打劫!!」 容澈嘴角抽了抽,「林霏,把你的爪子从孤脸上拿开。」 名字叫林霏的小姑娘,穿着一身莲青色的襦裙,满脸遗憾地拿开了手。 容澈转过身,面对着身高到他锁骨处的小姑娘,问:「小丫头,玩够了吗?」 林霏瘪了瘪嘴,眼尖地看到容澈藏在袖子里的左手,似乎缠了纱布,问:「容澈哥,你手怎么了?」 「没事。」 总不能告诉林霏,是被容玉珩拿奏章抽的吧? 容澈敏锐地察觉到,皇宫里的气氛不对劲,他问林霏:「宫里怎么了?」 林霏压低嗓音:「我哥哥是御林军统领,哥哥说……皇上调了五千御林军,要在一会儿的宴席上围杀摄政王。」 容澈身子一僵。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刚刚被容玉珩强吻过,又疼又麻的唇。 心里乱成一团。 林霏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又说道:「容澈哥,今天早上有人到丞相府宣旨,说、说要……让你娶我做太子妃,这……」 林霏说得结结巴巴。 容澈把左手背到身后,对林霏说:「不会,这件事情交给孤来解决,孤不会拆散你跟你的心上人。」 他在敌国为质十八年。 林霏在敌国陪了他四年,就像他的亲妹妹一样。 容澈知道,林霏有自己的心上人。 林霏咬着唇欲言又止,脸红得厉害,「容澈哥,其实我的心上人就是……」 没等林霏说完。 熟悉的轮椅轮轴声响起在容澈身后。 容澈转过身子,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容玉珩。 那一瞬间,容澈几乎慌不择路。 第113章 腹黑皇叔vs绿茶太子(3) 容澈和容玉珩四目相对。 空气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与死寂。 之前,林霏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容澈,容澈才寻了这个偏僻的地方,赴她的约。 却不想,被容玉珩撞见了。 容澈眼底的淡漠沉敛,一下子消失了,他小声地问:「皇叔,你怎么来了?」 容玉珩没说话。 冰冷温沉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林霏,将林霏面对容澈时羞红了脸的模样,尽收眼底。 容玉珩浑身冒着寒气,似笑非笑地说:「本王来得不是时候。」 林霏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给容玉珩行了个礼之后。转身,扯了扯容澈的袖口:「容澈哥,我先走了。」 林霏匆匆离开。 转头,深深地看了容澈一眼。 ——容澈哥,其实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 可这句话被打断后…… 她这辈子大概都没有勇气再说出口了。 林霏走后。 容澈走到容玉珩身边,问他:「皇叔,可是前朝的宴会出了什么事?」 容玉珩眯了眯眼,漂亮的狐狸眼里泛着冰冷的光,「没事……本王就不能见你?还是说,太子殿下在和未来的太子妃娘娘幽会,本王不该打扰?」 不等容澈说话。 容玉珩勾住容澈的腰带,用力一扯。 容澈重心不稳,跌进了容玉珩怀里。 容玉珩坐在轮椅上,唇片轻轻擦过容澈白皙的耳垂。 容澈的脸唰地就红了,下意识地解释:「皇叔,我、我们……没有在幽会。」 容玉珩伸手揪住容澈的耳朵,「容澈,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吗?她用手蒙你眼睛,扯你的袖口,你就让她碰?你就那么喜欢她?」 容玉珩动了怒。 当时他只是摸了下容澈的腰,那小孩就像要跟他同归于尽似的。 怎么到了林霏……容澈就这么纵容? 容澈迷茫地盯着容玉珩,突然问了句:「皇叔,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容玉珩浑身一僵。 他慢条斯理地放开容澈,神色淡漠:「本王吃什么醋?」 容澈:「你是不是喜欢……」 容玉珩愣了下,莞尔一笑。 阿澈……知道他对他心思不纯了? 「皇叔,你是不是喜欢林霏,所以才吃醋了?」 容澈眼前一亮,「林霏说她有心上人,她的心上人……是你?」 容玉珩脸一沉,单手攥住容澈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搭上容澈的腰,低笑着问:「跟我装傻?」 容澈不自在地动了动。 容玉珩的手渐渐下移,隔着衣料,落在了容澈身体下方。 「阿澈,是不是非得摸过了,才乖?」 容澈喉咙滚动了下,也不知道是没想躲还是被擒了手腕躲不开,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后背微微拱了起来,「皇叔,别……」 这里虽然偏僻,可随时都有可能有人来。 容玉珩看了眼容澈泛红的耳朵根,满意的收了手。 第171页 阿澈对他的触碰不反感。 甚至,产生了感觉。 容澈面色通红地整理了下衣袍,想到什么,隐晦地提醒:「皇叔,一会儿的宴会,你……小心。」 容玉珩是聪明人。 一听,就懂了。 他眯着眼睛对容澈说:「阿澈,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我想听实话。」 「只要是你问,我……会说实话。」 容玉珩和容澈,谁也没有再用「本王」、「孤」这种生疏的称唿,十分默契。 容玉珩问:「阿澈喜欢林家那个小姑娘吗?」 容澈摇摇头,「我只当她是妹妹。」 「那完婚的圣旨……」 容澈坚定地看着容玉珩,嗓音里带着种坚不可摧的决绝,「我会解决。」 容玉珩笑了。 低沉愉悦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勾得人心痒痒的。 违抗圣旨是死罪。 抗旨的罪名,他怎么可能让小孩一个人去背? 所以…… 在宴会上。 容玉珩举起白玉酒杯,看向帝王容沉:「皇兄,臣弟有个不情之请。」 容沉不动神色地开口:「摄政王请讲。」 容玉珩说:「请皇兄取消太子与林丞相嫡长女的婚约。」 他话音落下。 整个宴会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所有人都满脸震惊地看着容玉珩。 摄政王他是不是疯了? 容沉脸色黑了黑,怒不可遏:「荒唐!朕赐婚太子的圣旨已经昭告全天下,天子一言九鼎。取消婚约,你置朕的颜面于何处?」 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 「听说摄政王是太子殿下的师父。」 「太子才回朝多久,就和容玉珩那个奸臣狼狈为奸了?」 「这婚约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取消,我把脑子摘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但下一秒,容玉珩从袖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容沉的视线被牢牢地吸引住。 盯着容玉珩手里的东西,瞬间像是被扼住了唿吸。 是兵符…… 容玉珩手里的,是半片兵符。 容玉珩说:「皇兄,只要你取消太子和丞相嫡女的婚约,以后太子娶妃纳妾由他自己决定,臣弟……」 「愿将兵符拱手奉上。」 容沉眸底浮现出一抹意外,「就这么简单?」 他安排了数千人包围宴会现场。 只为从容玉珩的手里夺回兵符,若是能取他性命,再好不过。 「就这么简单。」容玉珩单手握着兵符,一字一句:「还太子一个自由身,甚好。」 容澈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容玉珩。 他……疯了??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有朝一日,竟然会把兵符拱手他人,为的……只是允他一个自由身?? 容沉颔首,生怕容玉珩反悔,赶紧答应下来,「好。」 宴会结束后。 容沉一身明黄色龙袍,将太子容澈叫到自己批阅奏摺的宫殿,冷冷地问:「你和摄政王容玉珩,是什么关系?」 第114章 腹黑皇叔vs绿茶太子(4) 容澈屈膝下跪,从容不迫地行礼,「回父皇,没有关系。」 容澈的语气温淡。 十八年不曾见面的父子,生疏得像是陌生人。 容沉皱眉,一扬手,把手里的奏摺丢到容澈脚边,「没有关系?容澈,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关系?」 容澈捡起奏摺。 奏摺是一个叫谢融的文臣写的,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几页纸,说容澈不守男德,和容玉珩纠缠不清…… 容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容沉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严肃地说:「回答朕,你跟容玉珩,是什么关系?堂堂摄政王,甘愿用兵符做交易,只为解除你的婚约,难不成你把朕当傻子,觉得朕看不出他对你的情意?」 容沉看着掌心的兵符,冷笑。 当年,容玉珩就是凭着这块兵符,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他忍了容玉珩那么多年。 现在兵符重新回到他手里,容玉珩这个摄政王……也该一起除掉了。 容澈捏着奏摺的指尖微微泛白,没说话。 容沉威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容澈的皮肤,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白皙。 五官生得精緻,清冷矜贵的气质,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却也并不显得女气。 容沉忽然笑了下,亲手扶了容澈起来,「他喜欢你,你就多去摄政王府和他接触。」 容澈只愣了短短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父皇,您想让儿臣做什么?」 容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眸底泛着冷光,「接近他,找机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容玉珩的城府和势力,对他这个皇帝的威胁太大了。 一直对容沉的命令毫不迟疑的容澈,第一次反抗容沉,「儿臣……做不到。」 他不可能对容玉珩下手。 容沉不悦地眯了眯眼,「为了一个乱臣贼子,你忤逆你的父亲?」 容澈缓缓跪下,语气坚定,又重复了一遍:「儿臣,做不到。」 啪—— 容沉扬手,重重地甩了容澈一巴掌。 那一巴掌兇狠暴戾。 容澈的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 第172页 「容澈!你真的要和容玉珩在一起么?」 容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抽出墙壁上挂着的佩剑,直直地指着容澈,「与其看着你断了容家的香火,不如朕现在就杀了你!」 容澈不卑不亢,把本就很直的嵴樑又挺直了些。 冰冷锋利的剑刃就架在脖子上…… 容澈一动不动。 「皇上,您息怒啊!」小路子公公赶紧跑进来,跪在帝王身边替容澈求情:「太子殿下在敌国为质十八年,几次死里逃生,他是您的骨肉血脉啊!」 容沉冷笑一声,「骨肉血脉?他这胳膊肘都拐到摄政王府了。」 说完…… 容沉夺过小路子手里的拂尘,握在手里甩得像鞭子,威胁似的逼问容澈:「如果朕执意要杀容玉珩,你站在哪边?」 「没人能杀得了他——」 一声闷响,打断了容澈的话,他后背颤了颤,发出了声不怎么清晰的闷哼。 小路子吓得人都傻了,抱着容沉的大腿求:「皇上,太子后背上有刀伤,还没好全!」 宫里太监用的拂尘,是教训不听话的太监宫女的。 抡圆了抽在人身上,能打得人皮开肉绽。 容沉怒不可遏地踢开小路子,对容澈说:「朕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去杀了摄政王。」 「二,朕杀了你!」 容澈笑了下,明明跪在地上,却拽得不成样子,「不可能……唔!」 容澈又挨了两下。 后背上,渐渐有血色渗出。 容澈的内力被封,整个人脆弱得厉害,新伤和旧伤的疼痛交织在一起,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却挺直了后背,神色淡漠地说:「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父皇,在你们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一颗任您摆布的棋子,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但在他身边,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质子,不是太子,只是容澈!」容澈的凤眸里,溢出星星点点的疯狂。 「好!这就是朕的好儿子!连太子的自称和规矩都忘了?是不是朕今天废了你的太子之位,明天你搬出东宫,就能直接进摄政王府?」 容沉眼底一片阴鸷,盯着容澈的眼神像在看仇人,「你不是说要从你的尸身上踏过去吗?那朕成全你。」 容沉环视一周。 丢开手里的拂尘,大步走向他丢在地面上的佩剑。 容沉用脚尖勾起佩剑,一转身,用剑刺向容澈的肩膀。 忽然,一只剔透漂亮的手,五指攥住锋利的剑刃。 剑尖只轻微刺破了容澈的皮肤,就停在了半空中。 容玉珩沉着脸,五指微微用力。 咔嚓—— 强大的内力,瞬间把容沉的佩剑折断。 容玉珩看也不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揪住容澈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别怕,一切有我。」容玉珩伸手,想摸摸容澈的脸,却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脸色又冷又冽:「他打的?」 容澈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在容国…… 不经帝王召见,是不可以擅自踏入帝王寝宫的。 容玉珩还没说话。 容沉震怒:「容玉珩!擅闯朕的寝宫,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容玉珩一偏头,就看到了容澈后背上的血渍。 鲜血,把他里里外外三四层的太子朝服,都给染红了。 容玉珩的眸子沉了沉,看着容澈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容沉打的你?」 他明明还坐在轮椅上。 整个人却浑身戾气,捏着轮椅扶手的五指攥得很紧,指尖泛着白,平白添了几分暴戾阴郁。 容沉:「朕在管教自己的儿子!」 容玉珩冷冷地呵了声,「他当了十八年的阶下囚,本王倒是没看到皇上对自己的儿子,有这么上心!到底是管教还是发泄,你心中有数!」 容澈心里咯噔一声。 容玉珩没了兵符,又这么直言不讳地怼人。 要是父皇借题发挥…… 容澈强忍着后背的疼痛,去帮容玉珩推轮椅,「你先回去……」 可是,容澈的双手搭在轮椅上的瞬间…… 容澈眼前一黑。 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澈!」 容玉珩条件反射般地迅速伸手,圈住容澈的腰,把人扣在自己怀里,给他把了个脉。 阿澈的身体,不能激动的。 容玉珩闭了闭眼。 他坐在轮椅上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将昏迷不醒的容澈放在自己腿上,圈在自己的臂弯和胸膛之间,小心地避开他身上的伤,「阿澈,我带你回家!」 「你想把他带去哪里?朕的儿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宫里不是没有御医,太子不过是受了点小伤,你放开他!!」 容玉珩转头。 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容沉,带着让人发憷的寒意。 「你的儿子?」容玉珩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低低的冷笑,「那他为了你的江山霸业,折了五十年的寿命换这一身武功,你知道吗?你以为这点小伤就能让他昏迷不醒,嗯?你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第173页 话说到最后。 容玉珩红了眼眶。 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 小路子都吓傻了。 记忆里,摄政王容玉珩是个温润翩翩的公子,陌上人如玉。 从来没有人见到容玉珩失态至此。 容沉浑身僵住。 嘴角嗫嚅了好几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油尽灯枯……生命到了尽头…… 不会的!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容沉不敢置信地看着容玉珩,「你在欺骗朕,你欺君!宫里的御医给容澈把过平安脉,说他安然无恙!这不可能!」 容玉珩嘲讽地勾了勾唇,伸手捲起容澈的袖管。 宽大的袖袍之下…… 容澈的手腕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白皙的皮肤上青筋遍布,各种伤疤纵横交错。 容沉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像是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 容玉珩抱着容澈回了摄政王府。 一回王府。 容玉珩踢开轮椅,霸气地抱着容澈进了他的卧房。 容玉珩的卧房连通着一方地下温泉。 温泉池四周的石壁,都是品质极高的白玉。 温泉里,已经洒满了数百种药草。 是容玉珩亲自採摘的草药,为给他的阿澈治病而准备的药浴。 管家抱着两个空掉的药篓往外走,问容玉珩:「王爷,要不要找几个人进来,为太子殿下更衣?」 「不必,本王亲自伺候他,任何人不准来打扰。」 管家:「……」 …… 管家走后。 温泉池旁,就只剩下了容玉珩和容澈二人。 容玉珩伸手抽开容澈的腰带,剥落他的外袍。 脱到里衣的时候…… 容玉珩用指尖勾开容澈腰间的衣带,容澈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勐地推开容玉珩,揪紧了自己的中衣领口,像是被土匪欺负了的小媳妇儿,紧张地问:「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想到容玉珩对他的维护,容澈又有点过意不去,挺乖地说了句:「我、我还没准备好。」进度太快了。 容玉珩没忍住笑了,顺着容澈的话,问道:「不喜欢别人碰你?」 容澈咬了咬唇,缓缓松开揪着自己领口的手,「你不是别人。」 容玉珩的指尖挑开了容澈中衣的绳扣。 雪白的衣裳落了地。 少年瘦弱的身体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容玉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容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转身想捡起地上的衣服,却被容玉珩扣住手腕。 容玉珩从轮椅上起身,稳稳地横抱起他。 容澈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的腿……你怎么……」 容玉珩笑得好看,「我的腿要是真的废了,还怎么给阿澈幸福?」 如果他的腿真的废了。 他一开始就不会去撩 拨容澈。 容澈气得挣扎,「你装的?你骗我??」 容玉珩把他抱进温泉池里,精准地点了他的穴位。 容澈瞬间就动弹不了了。 「别动!」容玉珩低声说:「老实待着,泉水里的药材能治你身上的伤。」 温泉池里的水很烫。 容澈的脸被熏得泛着红,磨了磨牙,「那你倒是解开我的穴道啊!」 其实,哪怕他的武功内力被封,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地受制于人。 换了别人敢这么轻 薄他…… 他有一万种法子,在瞬间抹了那个人的脖子。 可是容玉珩…… 在他面前,容澈的抵抗力和警惕性为0. 容玉珩俯身蹲下,用指尖轻轻拨弄着水面上漂浮着的草药。 清澈剔透的泉水里。 草药被拨开,容澈的身体瞬间就展露在容玉珩面前。 容澈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你、你出去!」 容玉珩用另一只手挑起容澈的下巴,微抬,「不用我给你解开穴道了?」 容玉珩一动。 容澈才看清楚,贯穿容玉珩整只手的刀口。 是容玉珩空手抓刀刃救他的时候,留下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整只手都是血。 容澈问:「水里的药材,能治刀伤吗?」 容玉珩点点头。 最罕见最稀有的灵药,都在这池水之中了。 对任何外伤内伤,都是有所助益的。 容澈吃力地伸长了脖子,偏了偏头,凑到容玉珩的耳边,带着点撒娇的味道,轻轻地吹了口气,娇娇软软地说了句什么。 容玉珩浑身僵硬。 容澈也不管,自己的人设会不会崩塌得一塌煳涂,又重复了一遍:「要一起泡药浴吗?」 容玉珩恶劣地笑了下,反客为主,回吻住容澈的唇。 亲过…… 容玉珩很君子地退开,用拇指捻去容澈嘴角沾的一片药草叶子,衔在嘴里。 「那是药浴的草药,你……」容澈难为情地闭了眼睛,别开视线。 容玉珩穿着外袍踏进池水中,从背后环住容澈的腰。 四面八方的热水包裹住他们…… 「阿澈……」容玉珩哑着嗓子说:「温泉池的水每天都会换新的,不脏。」 温泉池的水不脏…… 可他身上都是血,他脏啊! 容澈这样想着。 第174页 下一秒,容玉珩像是猜到了他在顾虑什么,「阿澈很干净,只是……听到阿澈在我耳边软软地说话,我就不干净了。」 第115章 阿澈,我想听你叫声夫君 「想对阿澈做点不干净的事。」容玉珩从背后拥紧了容澈,下巴搭在他肩头上,哑声低喃。 他和他……在温泉池里…… 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奔放孟浪了?? 容澈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容玉珩覆在他心口的大掌,都能感觉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下,心跳乱得不成样子。 阿澈,原来你不是没有心。 容玉珩满意地笑了,轻轻咬了下容澈的耳朵根,「闭眼,凝神静气,调息。」 温泉池里的各种稀有草药,能温养他家阿澈的经脉。 容玉珩催动内力,轻轻地包裹住容澈,帮他疗伤。 容澈只感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温暖又舒服的地方…… 渐渐的,陷入沉睡。 容玉珩从温泉池里走出来,立刻让下人去抬冷水沐浴。 降温、降火、降燥。 等容玉珩沐浴好出来…… 管家走过来,禀报导:「王爷,谢融大人来了,要见您。」 谢融,是容玉珩众多门客之首。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才华出众。 容玉珩指尖捏着颗黑玉棋子,狐狸眸半瞌着,慵懒威严地说:「让他进来。」 一身月牙白衣袍的娃娃脸男子走了进来。 看到容玉珩还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气得抓起桌上的棋谱就往容玉珩身上砸,「容玉珩你疯了是不是?!为了个容澈,闯狗皇帝寝宫,直唿狗皇帝名字,对狗皇帝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这要是换了别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管家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敢拿棋谱往容玉珩身上砸…… 这要是换了别人,别说坟头草,连坟头的树都能养活啄木鸟了。 容玉珩也不恼,在黄翡翠棋盘上落了颗黑子,「是你给皇帝上奏摺,告诉他我和阿澈关系不一般的?」 谢融噎了下。 他和容玉珩认识十几年了,这事瞒不过去。 「是我说的。」谢融直接承认。 容玉珩视线微凉,「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谢融气笑了,「你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想嫁你为妻的姑娘如过江之鲫,都说你是整个容国所有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你为什么非要和容澈牵扯不清?」 「阿珩……」谢融欲言又止:「容澈的父亲和我们,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 容玉珩冷冷地打断道:「那又如何?」 谢融愣了下。 「我要的是容澈这个人,他是男是女我并不在意。」容玉珩说:「阿澈在敌国为质十八年,容沉的仇你不该算到他身上,更不该乱递奏摺,害阿澈挨打。」 谢融欲言又止。 话还没说出口,容玉珩已经朝他投去警告的一瞥,冷冷地说:「谢融,你想动谁都可以,可如果动了我的阿澈,别怪我不念旧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谢融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他吞了口唾沫,转移话题:「阿珩,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要不要看看?」 不等容玉珩答应。 谢融已经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推着容玉珩的轮椅往庭院里走。 王府的庭院里…… 齐刷刷地站着几十个妙龄少女,奼紫嫣红,容颜娇俏。 一看到容玉珩,瞬间都红了脸。 容玉珩虽然坐在轮椅上,可那副令人惊艷的皮囊之下,久居上位的威慑感与深沉感,直教人心头髮憷、发痒。 即使是坐在轮椅上,可这样的男人,压在下边似乎也挺带感的。 众多姑娘捻着手帕,裊裊娜娜地朝容玉珩行礼,「参见摄政王殿下。」 谢融贼兮兮地说:「仔细看看!有漂亮的就收房,有喜欢的就娶了当摄政王妃、摄政王侧妃!你就是以前太清心寡欲了,身边的下人都是清一色的小厮,才会觉得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 容玉珩脸沉了沉。 刚想把谢融踹出去,偏头,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容澈。 容澈刚泡完药浴,找不到换洗衣物,穿了容玉珩贴身的中衣,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躲在门后偷偷地看着庭院里的一切,企图萌混过关。 容玉珩唇一勾,问谢融:「让本王选妃?」 谢融以为他想开了,满脸激动地说:「啊啊啊……容玉珩你个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容玉珩随手摘了朵名贵的牡丹花,「这样,本王闭着眼睛把花扔出去,让花神给本王做个媒。」 几十个姑娘眼前一亮,不动声色地挤开周围的人,想离容玉珩近一点,方便接花。 谢融:「容玉珩!这是你说的,你别反悔!」 容玉珩笑了笑,「本王一言九鼎,花落到谁手里,本王就娶谁做王妃。」 闭上眼睛,随手把花往身后一抛。 花朵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精准地抛向容澈。 精准地落进了容澈的中衣领口里。 娇嫩的花瓣轻滑过容澈的胸膛,软软的,凉凉的。 容澈抬眸,与睁开眼睛的容玉珩四目相对,脸又烫了起来。 第175页 容玉珩背对着众人,用口型对容澈说了句什么。 容澈踉跄了下,没站稳,差点倒下。 容玉珩说的是…… ——【羡慕那朵牡丹花,能跟阿澈的胸膛和人鱼线玩贴贴。】 骚断腿的容玉珩,让人承受不住。 偷看被抓包。 容澈也不好再继续「偷窥」,他回去找了件得体的外裳,穿戴整齐才走了出来,看了眼满院子的姑娘,问容玉珩:「这是在做什么?」 容玉珩:「谢融孤单寂寞空虚,想娶妻。」 谢融:?? 容澈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满院子的姑娘,又看了眼谢融的细胳膊细腿,说:「谢融大人,身体真好。」 容玉珩皱了皱眉。 谢融生怕容玉珩和容澈再坑他,赶紧带着那些个姑娘跑路了。 一时间…… 庭院里只剩下了容玉珩和容澈。 容玉珩握住容澈的手,「我的身体也很好。」 容澈没反应过来,「啊?」 容玉珩说:「我的身体比谢融好很多,耐力、持久力都很好。」 容澈:「……」 容玉珩用指尖轻蹭了下容澈的鼻尖,「我不逗你了,过来坐。」 容玉珩拿了个鹅羽软垫,放在凉亭里的石凳上,让容澈坐过去。 整个王府都是容玉珩的心腹,所以容玉珩连装瘸都懒得装了,轮椅也没坐。 容澈坐下,诧异地问容玉珩:「怎么了?」 容玉珩说:「盘腿打坐,调息。」 容澈苦笑了下,「我的内力和武功被你封了,经脉几乎衰竭,没有用的。」 刚刚泡的药浴,药草能温养修復他的经脉…… 可是,他的经脉十八年前就已经废了,经脉修復了,武功和内力也已经被毁了大半,很难重回巅峰了。 他容澈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容玉珩盘腿坐在容澈面前,见容澈不动,伸手握住容澈的大腿,直接强行帮他把腿盘好。 温热的触感,让容澈愣了片刻。 下一秒,容玉珩就伸出双手,与他的双手十指相扣,牢牢地扣住,掌心相对。 温热的内力,沿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缓缓注入到容澈体内。 容澈勐地瞪大了眼睛,「不可以!!」 容玉珩却只是将容澈的手攥得更紧。 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容澈的体内。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的内力!」容澈想挣扎,却又怕容玉珩在输送内力的时候被外力打断,会遭到反噬,走火入魔。 「阿澈,闭上眼睛,听话。」 「我不……」容澈眼眶一下子红了。 在敌国为质子十八年,他没哭过。 被容沉打得浑身是伤,他没哭过。 可是,看到容玉珩把自己的内力给他的时候,容澈哭了。 多少人把内力和武功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可容玉珩,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给了他。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容玉珩与容澈交握着的手上。 容玉珩皱了皱眉头,没睁眼,隐约猜到是容澈在哭。 这一次,容玉珩的语气重了几分:「闭上眼睛念清心咒,再不老实,我就点你的睡穴,封了你的五感。」 「容澈,把你的眼泪给我收回去!」 容澈的身体太虚弱,容玉珩不敢大意。 他生怕容澈在这里哭唧唧的,一个不留神走火入魔。 容澈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意。 缓缓闭上眼。 内力输送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 除非…… 容玉珩的内力枯竭,变成一个废人。 或者,容澈的丹田被内力填满。 他和他,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容玉珩缓缓撤掌,唿吸微乱,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他的脸庞往下滑,他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 容澈也没好到哪里去。 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浑身湿漉漉的。 容玉珩晃了晃酸痛的手腕,缓缓催动自己的内力,笑了下:「还行,给我留了一半。」 容澈一把揪住容玉珩的衣领,怒不可遏地说—— 「容玉珩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的丹田没有被填满,再继续内力输送,你很有可能会内力全失,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容玉珩抬手,细心地用袖口为容澈擦拭额头上的细汗,「我知道。」 容澈神色微僵。 容玉珩说:「阿澈,那天你说,你的命是帮你走上权力巅峰的工具。可我不一样,我的命……是你。」 容玉珩捏了捏容澈的脸,宠溺又温柔地开口:「不过是二十年的内力,分你一半,没什么的,别哭了。」 容澈喉咙发紧,嗓音里带了鼻音,「谁哭了?」 容玉珩勾唇:「行,我们家小太子没哭,真要哭……到床上哭去。」 容澈又恼又羞地瞪了他一眼。 气得想伸手去拧容玉珩腰上的软肉。但是,手伸到一半僵了下,又收了回去。 容澈在愧疚,在自责。 他霸占了容玉珩十年的内力修为…… 容玉珩闯帝王寝宫救他,寻稀有草药给他做药浴,现在又给他十年的内力,可他呢?他又为容玉珩做了什么?? 第176页 容澈,你可真是卑鄙无耻! 容澈在心里骂自己。 容玉珩扣住容澈的两只手腕儿,挺委屈郁闷地说:「阿澈,我只有十年内力,以后再也不能轻松制住你,也不会封你的穴道了,你别躲我了。」 容澈心里疼了下。 容玉珩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故意用委委屈屈的语气说:「你嫌弃我,那……我走?」 容澈心里堵得厉害,赶紧说:「以后……你想制住我,想封我的穴道,想怎么对我,我都不反抗,你别走!」 容玉珩抱着容澈的腰,唇角一点一点地挑起一抹弧度。 小东西……真好哄。 容玉珩又说:「阿澈,我想在上面。」 容澈心软得一塌煳涂,「好。」 容玉珩:「阿澈,我想听你叫声夫君。」 容澈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夫……夫君。」 容玉珩没憋住笑,差点笑出声来。 他们家阿澈,好歹是个在异国他乡待了十八年的太子,怎么在感情上单纯得像张白纸似的? 所以,没人教过阿澈感情,也没人让阿澈动过情…… 真好…… 容澈看着容玉珩眼底的笑意,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容玉珩赶紧收敛了笑意,板着张脸说:「阿澈,人悲伤到一定程度,是哭不出来的,就只能笑了。」 容澈抱紧了他的腰,又叫了一声:「夫君。」 容玉珩紧紧地拥住他,低声问:「阿澈,我想娶你,愿意嫁么?」 换在平时,容澈肯定暴躁地一脚踹过去,丢一句:「两个大男人,娶什么娶,胡说八道!」 但是这一回,容玉珩说什么,容澈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红着脸点点头:「嗯。」 容玉珩得逞地笑了,「我明日,就着手准备我们的大婚。」 「容玉珩……」 容玉珩指尖摁在容澈的唇片上,「叫我什么?」 「夫……夫君。」 「嗯,乖,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都这么叫。」容玉珩满意了。 容澈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那天我说我的命是工具,是我说错了。我想站在权力巅峰,是因为那时候我不懂爱情,那时候还没有喜欢上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武功和内力了,我想把十年的内力还给你。」 容玉珩沉了脸,「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就想把内力还给我?」 容澈点头。 容玉珩捏住他的下巴,「我的内力,你就那么噁心,嫌脏,不想要?是不是我吻你的时候,你也……」 容玉珩的话还没说完。 余光瞥见门口一道温婉雍容的身影。 容玉珩偏过头,就看到容澈的母亲,当朝皇后宁书锦,正满脸震惊地站在不远处。 容玉珩心里一咯噔。 也不知道宁书锦听进去了多少。 (明天女婿见丈母娘了,宁书锦是个护短怪哈哈哈) (你们不要把皇帝容沉代入江迟宴的父亲江韫啊,两个人的人设、黑暗面和思维是完全不同的,只能说有相似之处,但不是批量生产的同质化父亲!) 第116章 容澈说:我不喜欢容玉珩,不喜欢他碰我 容澈也没想到,他母后宁书锦会出现在这里。 容澈愣愣地看了眼容玉珩,似乎在问…… ——皇叔,摄政王府数千的侍卫和暗卫,是摆设? 容玉珩看到容澈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疑惑,没说话。 他老老实实地整理了下衣裳,走到宁书锦面前,拱手行礼,「宁将军。」 宁书锦,是容国唯一的女将军。 平定西北,战功赫赫。 她做皇后前曾是身份低微的女奴,连一介布衣都算不上。 可这个女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地厮杀了十几年,最终成为了辅国大将军,后来成了容沉的皇后。 所以,宁书锦能悄无声息地进到摄政王府,容玉珩毫不意外。 宁书锦沉着脸,「摄政王这礼我可受不起,我宁书锦的儿子,是任凭你搓扁捏圆的?你在干什么,骂他?还是逼他跟你在一起?他要是不答应,你想怎么样?」 宁书锦才到,就看到容玉珩捏着她儿子的下巴,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模样,顿时心头火起。 她的骨肉,岂容旁人这般欺负折辱?! 容玉珩低着头,微弯曲着后背,一点不敢摆摄政王的架子,说:「阿澈他……」 宁书锦扫了眼容玉珩的双腿,冷笑:「装瘸?」 容澈赶紧走过来,「母后,他没有逼我,我是自……」 「你闭嘴!」宁书锦怒道,转头看向容玉珩:「你刚才,是不是想强吻澈儿?」 容玉珩:「是。」 宁书锦看了眼容澈身上的衣裳,又问:「澈儿穿的,是你的衣服?」 容玉珩:「是。」太子和摄政王的衣服,花纹和蟒纹是不同的,这瞒不过去。 宁书锦目光扫过容澈湿哒哒的头髮,转身看向容玉珩,又问:「他第一次进你的王府,就在你这里沐浴,是他自愿的?」 容玉珩:「不是,是我主导的。」 当时的容澈昏迷不醒,是被他抱进卧房的。 确实,不是自愿的。 容玉珩没敢说半句谎,也不解释,坦坦荡荡地承认,又说道:「宁将军,一切罪责在我,与阿澈无关。您若是心里有火,打我骂我便是,阿澈体弱,不要罚他。」 第177页 「只怪我,太想把阿澈绑在身边了。」容玉珩苦笑道。 「可、可是你也是男子,你们怎么可以……」宁书锦难以置信,郁闷得心口发疼,「你们这是断……」 这种事,在容国历朝歷代,从未有过…… 宁书锦气得抬掌朝容玉珩噼过去。 那一掌裹挟着很强横的内力。 容玉珩躲都不躲。 「母后!」容澈瞪大了眼睛,张开双臂挡在容玉珩面前,「不要伤害他!」 「阿澈!!」容玉珩惊唿道:「快闪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容玉珩怕容澈挨打,立刻运功、抬掌,正面对上宁书锦。 砰—— 两掌相撞,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庭院里的树,叶子纷纷落下。 容玉珩圈着容澈的腰,高大的身躯晃了下。 他刚失了十年的内力,元气大伤,又怕真的伤到宁书锦,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内力。 容玉珩强压下喉咙里的腥甜,紧张地问容澈:「阿澈,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阿澈身体娇软。 怕疼的…… 容澈摇摇头,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握住容玉珩的手腕,把脉:「你受伤了?」 容玉珩笑了笑,「不碍事。」 看到了容玉珩眼底,对容澈快要溢出来的紧张和在意…… 宁书锦脸色微微缓和了,摸出个白瓷瓶扔给容玉珩,瓷瓶散发着淡淡的清苦味。 是药香…… 是治疗内伤的灵丹妙药。 容玉珩很恭敬地说:「多谢宁将军赠药。」 宁书锦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对容澈说:「澈儿,过来。」 容澈走了过去。 宁书锦拿起她放在地上的食盒,打开盖子,端出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把这个喝了。」 似乎怕容澈多想,宁书锦解释:「我……听你父皇身边的小路子说了,你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澈儿,这药……能替母后守护你,保你余生平安、喜乐。」 为什么,是这药……替宁书锦守护他? 容澈嗅到了药碗里的血腥味儿。 心里咯噔一声。 他攥住宁书锦的手,掀开她的衣袖。 宁书锦的手腕上,缠着厚重的纱布,纱布上都是血,明显是新伤。 「母后,您……」容澈傻了。 宁书锦眼眶一下子红了,「澈儿,御医说,民间有个偏方,用亲生父母的血入药,或许能医治你的身体。我加了去腥味的草药,不会很难喝的。」 「母后还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青梅酥,喝了药再吃,好不好?」宁书锦捧出一盘青梅酥,像在哄孩子。 容澈的心疼了一下。 极尽黑暗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一束阳光洒落。 荒芜凄凉的土地上,缓缓长出一颗绿植。 「母亲。」 容澈唤的不是冰冷生疏的母后,而是……母亲。 宁书锦仰头,看着比她高了一头的容澈,轻笑了下,「先把药喝了。」 「且慢。」容玉珩开口。 宁书锦朝他投去警告的视线。 容玉珩却接过容澈手里那碗黑漆漆的汤药,认真地嗅了嗅,肯定地说:「药里放了蛊。」 「什么?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容澈拼命地摇着头,宁书锦不会害他的。 宁书锦的脸色微微泛了白。 「阿澈,这种蛊虫的名字叫移花接木,一旦两个人同时服下去,就会把快要死去的那个人身上所有的病痛,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接受病痛的那个人,必须是自愿生吞蛊虫,在七天七夜内不断地呕血,直至七窍流血而亡。」 容玉珩解释道。 解释完…… 他看向宁书锦,「宁将军,你是想拿自己的命,以命换命,救阿澈吧?」 宁书锦被戳中了心事,脸色苍白,没说话。 容玉珩又问:「你在药里放自己的血,是为了吸引阿澈的注意力。因为只有他情绪不稳,才不会察觉到蛊虫的存在。」 宁书锦唇片颤了下,「我只是想救澈儿。」 容玉珩退后半步,突然深深地给宁书锦鞠了一躬。 无论是做皇后还是做将军,宁书锦都值得人敬重。 宁书锦缓缓蹲下,绝望地抱住双膝,喃喃道:「十八年前,我生容澈的时候,血崩昏迷,醒来后,澈儿就已经被送去敌国做质子了。」 「我生下容澈后第三天,领兵出宫去救我的澈儿,骑马追了几天几夜,连马鞍都被我流的血染红了,差点死在外面,可我还是没救回来他。」 「我的孩子受了整整十八年的苦,他才十八岁!怎么就要让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凭什么啊……老天要索就索我的命,别动我儿子的命啊!」 泪水模煳了宁书锦的眼眶。 十月怀胎,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容澈张了张口,声音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口。 他缓缓蹲下了身子,圈住宁书锦纤瘦的肩膀,抱紧她,「母亲,我已经没事了。」 宁书锦抬起头,满脸不信。 「皇叔他……渡给了我整整十年的内力。」容澈用拇指轻轻擦去宁书锦眼角的泪,「母亲,您别做傻事,余生……让澈儿陪在您膝下,伴您平安喜乐,一世无忧。」 第178页 宁书锦没说话,捏住容澈的脉搏。 眼底,渐渐浮出一抹狂喜与激动,她喜极而泣,高兴得话都说不完整了,抱着容澈哭得像个孩子。 良久…… 宁书锦缓缓起身,神色复杂地看向容玉珩:「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也谢谢你,肯为了澈儿……不顾一切。」 一个能为容澈捨弃十年内力的人,绝不会是霸王硬上弓的无耻之徒。 容玉珩笑了笑,没说话。 宁书锦指了指旁边的凉亭,「方便……单独聊聊吗?」 容玉珩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晚辈的恭敬。 两人走到容澈听不到的地方…… 宁书锦问:「你们的事,澈儿已经和我说了,摄政王殿下……」 「您叫我名字就好。」容玉珩动作优雅地煮茶,递给宁书锦一杯。 宁书锦点点头,接过茶杯,「你渡内力给澈儿的时候,怕不怕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废人?」 「怕。」容玉珩坦白道:「我怕我的武功废了,就再也保护不了阿澈了。」 宁书锦手一抖,有些恍惚。 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疼得她皱了皱眉。 宁书锦笑了下,一针见血地问:「那以后,如果你真的和澈儿在一起,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摄政王,朝臣们会怎么看,天下百姓会怎么看?世俗的眼光你们能不顾及么?」 容玉珩说:「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定能为他铺平一条帝王之路。」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让别人坐上皇位,你甘心吗?」 容玉珩喝了口茶,勾唇:「对阿澈,我甘愿俯首称臣,因为——」 「阿澈他……不捨得迟迟不赐我平身。」 宁书锦苦笑了下。 曾经,帝王容沉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对锦儿,朕甘愿俯首称臣。」 可是后来…… 终究,帝王心胸狭隘,还是容不下军功赫赫的宁书锦。 打压她、排挤她、逼她远离权力的中心,最终夫妻离心。 「宁将军……」 宁书锦打断容玉珩的话,「别叫宁将军了,你的称唿……随澈儿吧。」 她已经不是宁将军了。 十几万亲兵,都死在容沉的算计和猜疑中了。 容玉珩神色僵硬了下。 按照辈分…… 他和宁书锦,可是同一辈的人。 宁书锦双手抱臂,「怎么,占尽了我儿子的便宜,连改个口都不愿意改?」 宁书锦是男子的性格,既然认定了容玉珩这个女……哦不,儿婿,就大大方方地接受容澈和容玉珩的关系。 容玉珩不太自然地唤了声:「母后……」 容玉珩二十四岁,宁书锦已经近四十岁,唤一声母后倒也不过分。 宁书锦满意地点点头。 另一边儿。 容澈不想打扰容玉珩和宁书锦说话,一个人出了庭院。 摄政王府里的侍卫都认得他,任凭他在王府里到处逛,毕恭毕敬地行礼,谁也不敢阻拦。 这位太子爷,被王爷横抱着进来,还进了王爷的卧房,还被王爷亲自伺候着在温泉池里沐浴…… 谁敢得罪?! 容澈逛着逛着,一道声音响起在容澈身后—— 「太子殿下!」 容澈转过身。 谢融朝他行了个大礼,「臣有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谢融说的,是他给狗皇帝上奏章,告发容澈和容玉珩关系不匪的事。 容澈很快反应过来,「那就罚谢大人闭门思过半个月,除上朝或父皇召见,不得外出,如何?」 谢融是皇叔的至交。 容澈记得。 他不想让皇叔为难。 所以,没和谢融计较。 谢融拱手:「多谢太子殿下宽容。」 容澈转身欲走,谢融连忙又说:「微臣新调了一种香料,青莲和松竹的薰香,太子殿下要看看吗?」 谢家祖上是香料商人,所以谢融很擅长调香。 容澈想了想,「好。」 谢融带着容澈去了他在摄政王府住过的客房。 客房的桌案上,摆着一只香炉。 香炉里徐徐升起一缕幽香…… 香甜清冽的气息,缓缓没入容澈的鼻息。 容澈眼前的画面,在顷刻间变得一片模煳。 他缓缓闭上了眼…… 梦里…… …… 容澈八岁的时候。 寒冷的冬夜里,八岁的容澈急得快哭了,在草丛里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的兔子不见了! 他养了很久,他很喜欢的一只兔子。 他在敌国做质子,最黑暗的岁月里,陪伴他的只有那只兔子。 「傻小子,别找了,你的兔子在这儿呢!」 奉命看守监视他的敌国侍卫,懒洋洋地指了指面前的烧烤架,「外焦里嫩的兔肉,要尝尝吗?」 烧烤架上,一只被洗剥干净的兔子,被铁质的烧烤架整个贯穿。 …… 容澈十一岁的时候。 「容澈,你不是喜欢你们容国特产的青梅酒吗?」 敌国皇帝阴恻恻地盯着他,「可惜了,朕……命人把你偷藏的所有青梅酒,都拿去洗恭桶了。」 …… 容澈十五岁的时候。 有个误打误撞地闯进他院子的小姑娘,叫林霏。 第179页 容澈跟宠妹妹似的宠她。 后来,敌国权臣把林霏绑走。 容澈找到林霏的时候,她衣衫不整,差一点就被人给…… 容澈拿着砚台,一下一下地往敌国权臣脑袋上砸,墨汁和血水混合着,沿着他的手指往下淌。 十五岁的容澈眼眶通红,盯着那个敌国权臣,「畜生!她才十几岁!!」 …… 容澈像是做了噩梦。 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额头上都是汗,却醒不过来。 谢融问:「你接近容玉珩,有什么目的?」 他已经让人请容玉珩过来了。 他一定要让容玉珩看看,这个太子的真面目。 容沉的儿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歹竹里出不了好笋!! 容澈还沉浸在梦境里,机械地说:「是他接近我的。」 谢融又舀了两勺香料,放进香炉里,继续问:「你喜欢容玉珩吗?」 容澈身子一僵,摇了摇头。 不能说喜欢的。 他喜欢的兔子死了,喜欢的青梅酒被倒了,当妹妹一样喜欢的小姑娘,差点被侮辱…… 他的人生就像一场灾难。 他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 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这种人啊…… 还是孤独终老吧。 容玉珩那么好的人,他容澈配不上。 容澈闭着眼睛,没有任何意识地一字一句:「我不喜欢容玉珩,不喜欢他碰我,他亲吻我的时候,我……噁心。」 为了保护容玉珩,容澈说谎了。 就在这时—— 门被一脚踢开。 门外,容玉珩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第117章 阿澈,不喜欢我碰你?嗯? 容玉珩高挑修长的身影,把容澈整个笼罩住。 谢融道:「容玉珩,你都看到听到了。香炉里的香,能让人吐出真话来。容澈他不喜欢你,不喜欢你碰他,你亲他的时候,他会觉得噁心。」 容玉珩没说话。 他步步逼近,浑身戾气。 谢融继续说:「他接近你,一定是狗皇帝的授意,别有用……」 话没说完。 静谧的空气里传来一声巨响。 咔嚓—— 容玉珩抓起木桌上的香炉,狠狠砸翻在地。 香炉打翻,青白色的香灰洒得遍地都是。 容玉珩转身,抬手扼住谢融的喉管,把他抵在墙面上,「谁许你把迷香用在阿澈身上的?」 谢融唿吸被扼住,吃力地唿吸着,「松、松手……」 谢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身上没有半点内力。 在暴怒的容玉珩面前,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容玉珩的嗓音锋利如刀:「你知不知道,迷香会影响人的精神和心志?」 谢融眼前发黑,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已经喘不上气了。 容玉珩一把甩开谢融。 点了他的穴位,让他动弹不了。 然后,把迷香重新点燃,放在谢融面前。 谢融眼底闪过一抹惊恐:「容玉珩,你要做什么?」 容玉珩俯身,从椅子上抱起沉睡着的容澈,出门前,转身看了一眼谢融,冷冷地勾了勾唇,反问—— 「那你对阿澈做了什么?嗯?!」 「你让阿澈受的苦,你自己……也、慢、慢、体、验、一、回。」 容玉珩利落地用脚把门勾上,把容澈抱回了他的卧房。 被容玉珩抱着走了一路,晃晃悠悠的,容澈已经醒了过来。 容玉珩把他放到榻上。 容澈起身就想逃…… 容玉珩面无表情地攥住他的两只手腕儿,併到一起,单手擒住,「把你对谢融说的话,再说一遍。」 容澈挣扎了好几下,手腕被容玉珩死死地钳制着,挣脱不开。 他低着脑袋,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儿,「我……」 「容澈,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容玉珩的嗓音挺淡漠的,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浅笑,「我不打你,也不罚你。」 空气里,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沉默。 良久…… 容澈突然催动内力,挣脱开容玉珩的手腕,转身就往外跑。 容玉珩不紧不慢地圈住他的腰,往回一捞,另一只手往被褥下一摸。 咔哒—— 容澈目瞪口呆地盯着手腕上的镣铐。 容玉珩慢条斯理地给他另一只手腕也戴上。然后,用冰凉的镣铐钥匙,托起容澈的下巴,迫使容澈抬起头看他。 容玉珩像在拷问犯人,笑着说:「阿澈,不喜欢我碰你?嗯?!」 容玉珩的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抚过容澈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 容澈局促不安地坐在卧榻上,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他一动,手腕上的镣铐就发出叮叮咚咚的响。 细碎清脆的金属声,和容澈怦怦直跳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容玉珩轻轻吻住容澈的唇,含混不清地问:「阿澈,我吻你的时候,噁心我是吗?」 「你要是觉得噁心,那我就……」 容玉珩顿了顿。 容澈以为他会说「你要是觉得噁心,那我就不碰你了。」 第180页 但下一秒—— 容玉珩扣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一吻,「你要是觉得噁心,那我就每天多亲你几次、几十次,甚至是几百次……」 容澈浑身一僵。 脑子里一幕幕地闪过,哭泣声,惨叫声,温烫的鲜血洒遍全身…… 容澈瞳孔狠狠地一缩,像是在怕什么,用力地推开容玉珩,紧紧地抱住自己,「你别碰我,别过来……」 他喜欢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希望容玉珩一世平安。 所以…… 他们,还是断了吧…… 容澈意识不清,不断地挣扎着腕上的锁链,「容玉珩,我不喜欢你,你去娶几个王妃侧妃三妻四妾,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容玉珩眼里全是狠戾,兇狠地将容澈按在榻上。 撕拉—— 容澈的外袍被扯落。 无数颗玛瑙盘扣崩裂,飞溅遍地。 「容玉珩,我我我、我……我喜欢女孩子,你别碰我!」容澈眼神飘忽,磕磕绊绊地说。 「容澈!」容玉珩眯眼:「我现在就办了你,我看你还敢不敢喜欢别人!你再敢胡说八道,多说一个字我就多罚你一次!!还有,下次说谎话的时候,别磕磕巴巴的!丢不丢人?」 容澈整个人被死死地按着,大脑是懵的。 容玉珩暴戾阴翳的眼神,让他陌生,让他心慌。 容玉珩冷冰冰地问:「容澈,你说你牴触我碰你,你邀请我一起泡药浴算什么?我在温泉池里吻你你又脸红什么?」 「我没有……」容澈小声地说。 他没有牴触,只是想保护容玉珩啊。 容澈想了想,底气不足地说:「你、你要是喜欢我的身体,我给你……就一次,然后你去娶别人,好不好?」 容玉珩额角青筋突跳着,「容澈,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对你的爱当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掉的垃圾吗?!我告诉你容澈,除非你愿意嫁,否则我终身不娶!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容澈愣了愣,眼神发呆,喃喃地说:「可我只想让你平安……」 容玉珩心底的怒意消散了些,病态偏执地禁锢着容澈,「那阿澈就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守着我,陪着我。」 许是他的语气太温柔。 容澈下意识地点点头,像只乖巧的猫儿。 这时—— 门外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王爷,皇上来了。」 容玉珩蹙了蹙眉,「他来干什么?」 「似乎……是来接皇后娘娘回宫的,还带了圣旨来。」 「本王一会儿就过去。」容玉珩吩咐管家:「你先去打点。」 管家走后。 容玉珩从容澈身上翻身下来,指尖轻抚过容澈身上的镣铐,眼神动了动,怕他逃跑,还是没给他解开。 「阿澈,乖乖等我回来。」容玉珩又亲了他一口,转身往外走。 容澈意识涣散,在迷香的作用下,恍惚着开口,「宴宴……」 容玉珩身子一僵,转头:「你叫我什么?」 宴宴…… 这称唿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很耳熟。 容玉珩脑子里闪过一抹什么,快得让他抓不住。 容玉珩坐上轮椅,出了门。 摄政王府的侍卫和僕人已经跪了一地,「参见皇上。」 容玉珩负手而立,神色淡漠。 帝王容沉眼里闪过一抹不虞和怒意,问:「皇后和太子在哪儿?把人交出来。」 容玉珩笑了,「皇上,您的妻儿不见了,还要亲自跑来质问臣弟,未免太可笑了吧。」 「容玉珩!」容沉阴恻恻地开口:「你现在,可是没有兵符了。朕要杀你,易如反……」 就在这时—— 一道威严冰冷的女人声音响起。 「闹什么?」 宁书锦缓缓走来,仿佛自带战场上的杀气和血腥气,不怒自威,「皇上,你要杀摄政王,问过我的意见了么?」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容沉惧内,这在皇宫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容沉皱了皱眉,「锦儿,后宫不得干政,前朝之事,你不要乱说……」 「后宫不得干政??」宁书锦不着痕迹地挡在容玉珩面前,问容沉:「皇上,你哄我帮你排兵布阵的时候,我怀胎三月……你却逼我带兵出征的时候,怎么不说后宫不得干政了?」 「宁书锦!」容沉被戳到了痛脚,怒道:「你给朕滚回宫里去!立刻!!」 说完…… 容沉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小路子拿出一个明黄色的捲轴,看向容玉珩,「摄政王殿下接旨吧。」 容玉珩坐在轮椅上,恍若未闻。 小路子也不能让他跪下听旨,直接宣读了圣旨。 圣旨里,帝王给容玉珩指了一门婚事。 让他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摄政王正妃…… 摆明了是挑在容玉珩失去兵符,大势已去的时候,羞辱他。 容玉珩低低地笑了下,眼底泛过冰冷的杀意…… 阿澈…… 你的后半辈子…… 可能没办法父母双全了。 没等容玉珩动手,一道纤细的身影沖了上去。 是宁书锦! 宁书锦扣住容沉的手腕,狠狠把人拉到后背上,一个过肩摔,重重地甩飞出去。 第181页 容沉沿着青砖地面滑行出去好几米,两腿叉开,直直地撞上了一盆半米多高的仙人掌。 「啊啊啊——」 容沉疼得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他疼得胡乱地踢着腿。 一脚踢翻了仙人掌的盆。 半米多高的仙人掌,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身上。 「皇上!护驾,快护驾!!」 宁书锦淡淡地瞥过去,厉声道:「谁敢?」 众侍卫一僵,谁也不敢上前,看着宁书锦的眼神充满敬畏。 整个容国,有半壁江山都是宁书锦打下来的。 宁书锦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沉:「早就想揍你了。」 容沉疼得脸都扭曲了,「毒妇!朕要废了你的后位!」 宁书锦摘下头顶的凤冠,和一纸休书,一起扔在容沉脚边,「不用你废!这是休书,从此以后……我宁书锦与你容沉再无瓜葛!」 容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要是宁书锦走了…… 谁来调兵遣将?谁去校场练兵?? 「宁书锦!」容沉道:「你想清楚了!离开皇宫你就是个身子脏了的弃妇,人人都会唾弃你……」 「本王不会。」容玉珩神色淡漠地打断他的话,说:「偌大个国家,有半壁江山都出自宁将军之手,唾弃她?那可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容玉珩转动轮椅,不经意地碾过容沉的手。 容沉疼得惨叫道:「手……朕的手……断了!」 「狗?你说狗?」容玉珩波澜不惊地说:「别拿狗自比,狗是人最忠诚的朋友,骂谁呢?」 容玉珩俯身逼近容沉,一字一句:「要不是因为你是阿澈的亲生父亲,我真想……一刀一刀地凌迟你。」 容沉吃力地唿吸着,「你放肆!朕是天子,你这是……大不敬!」 「那又如何?」容玉珩唇角一勾,「只要本王活着,你永远就是个傀儡皇帝。」 「给本王滚回皇宫去,老老实实地扮演好一个傀儡皇帝!要是再敢伤到阿澈半分,本王……就血洗皇宫,改朝换代!」 容沉是惧怕容玉珩的,但是听到那句改朝换代,他笑了。 容沉鄙夷的视线扫过容玉珩的腿,嗤笑道:「天下人不会让一个站不起来的废人,做皇帝的!」 容玉珩唇一勾。 下一秒—— 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慵懒腹黑地轻笑出了声,「抱歉啊,我的腿没废。」 容沉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我当年亲自下的毒……」 容沉意识到不对,话音戛然而止。 容玉珩淡漠地开口:「当年,我还没和你结拜的时候,叫萧玉珩。」 「结拜后,先帝收了我为义子,我才入了容姓。」 「而你,容沉,你怕先帝把皇位传给我一个外人,毒死了我萧家上下二十一口,二十一条人命!你拿什么来还?!」 容玉珩揪住容沉的衣领,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咔嚓—— 是鼻樑骨碎裂的声音。 容沉疼得脸色泛白,「朕、朕……不不不,是我错了,我会做好一个傀儡皇帝,你别、别杀我!看在阿澈的面子上,你也不希望阿澈刚回国,就失去父亲吧?」 砰—— 容玉珩又是一拳头砸了过去。 容沉被砸得翻了白眼,直直都晕了过去。 脸上,容玉珩的拳头上,青砖地面上,都是刺目的血色。 容玉珩嫌恶地甩开容沉,看了眼容沉的侍卫,命令道:「带上他,滚!」 众人走后。 管家诧异地问容玉珩:「王爷,您为什么不杀了他,藉机登上帝位,一了百了?」 「然后呢?」容玉珩反问,说:「容国边境四国虎视眈眈,若是国内内乱,他们必然群起而攻之!我们的粮草和部队,恐力有不逮!」 宁书锦眼底闪过一抹赞许。 阿澈挑男人的眼光,真的好。 宁书锦笑了笑,「我去看看澈儿。」 容玉珩:「……」阿澈还被他锁在屋里。 容玉珩连忙跟上去,「等……」 话没说完。 宁书锦推开卧房的门,脸色瞬间变了。 卧房里,空无一人。 容澈…… 不!见!了! 宁书锦直觉,容澈一定是出事了! 第118章 阿澈,你是我的人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容玉珩的脸色阴沉如水,「阿澈呢?」 侍卫吓得浑身一抖,跪下道:「王爷,属下不知……」 「去查!」容玉珩眯了眯眼,沙哑低沉地开口:「查到了立刻抓他回来!」 阿澈,中着迷香还敢逃跑…… 你可真是欠糟蹋。 以阿澈的武功,不可能被人悄无声息地带走。 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所以,是阿澈自己逃跑了。 容玉珩攥紧了拳头,「去把本王的踏云牵过来。」踏云,是容玉珩的马。 很快,无数兵马和侍卫,从摄政王府鱼贯而出。 另一边儿—— 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全城抓捕的容澈,独自一人策马去了城郊。 「容澈哥,你怎么突然约我在这里见面?」林霏看到容澈翻身下马,走上前问道。 第182页 容澈眼神涣散,茫然地轻轻呢喃:「丫头,你不要怕,想欺负你的人……哥哥已经都替你杀掉了,不会有人再敢侮辱你了。」 林霏浑身一僵。 这话,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三年前她差点被敌国权臣侮辱,容澈把她救下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林霏扶着摇摇欲坠的容澈,「容澈哥,你怎么了?」 容澈隔着林霏的衣料,握住她的手臂,郑重地问:「丫头,你有心上人了是不是?是谁?」 林霏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咬着唇,欲言又止道:「我的心上人,远在天边,近在……」 容澈眼神发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兀自说道:「阿霏,只要你想,你喜欢全天下任何一个男子,我都可以为你准备十里红妆,以兄长的身份,亲自送你出嫁。」 林霏眼眶酸涩得厉害,抬头,余光瞥见容澈身后不远处的男子……容玉珩。 在看到容澈的一剎那…… 容玉珩的眼里没了别人。 林霏苦笑了一下,对着容澈强颜欢笑道:「谢谢……兄长。」 林霏落荒而逃。 容澈疑惑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身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看够了没有?」 容澈愣了下,转身,指尖就被容玉珩抓住,「阿澈,解开镣铐逃跑,就只为了见她一面?」 容澈自知理亏,小声地解释:「我只是告诉她,如果她嫁人,我会为她准备十里红妆,以兄长的身份亲自送她出嫁。」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 哪怕容玉珩没想偷听,可容澈和林霏的对话声,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容玉珩面无表情地说:「哦。」 容澈扯了扯他的袖口,「我在敌国做质子的时候,被罚了两百大板,林霏替我挨了一半,所以我……唔!」 容玉珩不耐烦地堵住了他的嘴,一手握着容澈的腰,一手紧紧地扣住容澈的后脑,把人圈在自己的胸膛和臂弯之间。 两人鼻尖相碰,周围的空气仿佛逐渐升温,气氛暧昧而温烫。 容澈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躲。 荒郊野外的,这……成何体统? 他一挣扎,容玉珩低沉的嗓音响起在他耳畔:「阿澈,我把镣铐带在身上了,你别逼我对你动粗。」 容澈浑身一僵,抵着容玉珩的手,下意识地紧攥成拳。 他紧张…… 容玉珩大掌包裹住他的手,哑着嗓子耐心地哄:「阿澈,别紧张,乖点儿。」 容澈一颤。 容玉珩趁机掰开他的拳头,五指一点一点地伸到了他的指缝里,十指相扣,把容澈的手攥在掌心里。 不远处…… 林霏的荷包掉了,重新折回来找,就看到…… 容玉珩圈着容澈的细腰,在接吻。 林霏的脸色有些泛白。 视觉的冲击,让她踉跄了下,险些跌倒。 察觉到林霏的存在…… 容玉珩轻轻地放开了容澈,捏着容澈的下巴,问:「阿澈,你答应我的,以后没外人在的时候,叫我什么?」 容澈一整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小声唤了句:「夫君。」 「嗯?阿澈说什么?」容玉珩沉声说:「风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夫……夫君。」 容玉珩唇角轻轻地挑起一抹弧度,捏了捏容澈的脸,说:「夫人。」 听完了全程的林霏,脸色一片惨白。 容澈脸上的表情,是像新婚小媳妇一样的娇羞。 林霏把嘴唇咬得出了血,连丢失的荷包都不找了,转身就走,用手臂抹了两下眼角。 容玉珩波澜不惊地收回视线,又往容澈身边靠了靠,几乎要亲到容澈的耳朵了,「阿澈,夫人和王妃这两个称唿,你喜欢哪个?」 容澈与他四目相对,说:「林霏已经走了,别演了。你是想让她死心,我也是,所以我才陪你演。摄政王殿下,你做你的王爷,我做我的太子。」 「容玉珩,你渡给我十年内力。未来,我把容国的锦绣江山,双手奉上。」 「我们……别再见了。」 容澈红着眼眶,绕过容玉珩就走。 他这种人,活该孤独终老一辈子的。 干嘛要让容玉珩那么好的人,把一生都搭在他身上? 他不值得的。 容澈刚走出两步…… 容玉珩的嗓音响起在耳畔,「你让我去娶别人?」 容澈没回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好。」容玉珩说:「下个月初二,本王在摄政王府迎娶王妃入门,你可以放心了。」 阿澈,我答应你迎娶王妃…… 但我可没说王妃不是你。 容澈失魂落魄地走了。 容澈走后,侍卫问容玉珩:「王爷,您……为什么不跟太子殿下解释清楚?」 容玉珩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只有时间,才能让阿澈看清自己的心。他把自己关在一个黑房子里,整天被他的心魔折磨着,他走不出来。」 「心魔?」侍卫不信,「他可是太子啊,手握多少人的生杀大权,太子也会有心魔?」 「他有。」容玉珩眸子里泛起一抹心疼,沉声道:「十八年的质子生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不把自己折磨疯了,就已经算他意志坚定了。」 第183页 这也是容玉珩听到了林霏和容澈的对话,才隐约猜到的。 阿澈,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爱。 谢融的迷香,只是刚好把容澈的心魔,给激了出来。 侍卫不懂:「王爷,那您为何不帮太子殿下纾解心结?」 容玉珩说:「因为他太骄傲。阿澈被人踩在脚下整整十八年,毫无尊严地活着。所以……」 「他自己丢掉的尊严,只有他自己才能自己捡起来。」 容玉珩给了容澈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里。 白天,容澈在朝堂上暴戾兇恶,心狠手辣。 深夜,太子书房的灯,经常整晚整晚地亮着。 一个月后。 容澈站在东宫的庭院里,听着外面的礼乐炮声,哑着嗓子问:「是摄政王府的迎亲队伍吗?」 下人回答:「是,摄政王迎娶王妃娘娘过门。」 容澈咬着下唇。 口腔之中,淡淡的血腥味溢散开来。 容玉珩,我后悔了。 容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逼近。 腰被握住的瞬间,容澈垂眸,看到那只白皙剔透的手,手背上隐约有青筋,性感又漂亮,陌生又熟悉。 容澈神色一僵,没反抗。 任凭浸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唔唔——」 容澈挣扎了两下,缓缓晕倒在男子怀里。 容玉珩勾着容澈的腿弯,把人打横抱起,玩味地笑了:「阿澈……」 「皇帝既然要逼本王娶妻,那本王就塞你上花轿。」 容玉珩身旁,侍卫欲言又止:「王爷,可太子爷生性暴戾,在朝堂上为非作歹,要是知道自己被迷晕了塞进花轿,恐怕是……」 容玉珩笑得诡异:「本王府邸缺一王妃,他喜欢为非作歹,本王就许他在本王的卧榻上……为妃作歹。」 「此妃是摄政王妃的妃。」 「容澈,是本王的妃子。」 容玉珩抱着容澈,进了容澈的寝宫。 容澈的桌案上,铺着一张纸。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容玉珩的名字。 是容澈的字迹。 刚开始还写得很漂亮,后面越来越潦草,越来越暴躁,像鸡爪子爬似的。 容玉珩笑了下,把昏迷不醒的容澈放在白玉榻上,小心地捧起那张纸,递给侍卫,「把这张纸带回王府,裱起来。」 「是。」侍卫双手接过来,恭敬地问:「王爷,裱好了挂到哪里?」 「挂在本王和阿澈婚房的床头。」 侍卫:「……」 您这癖好可真独特。 一睁眼,整面墙的名字,不瘆得慌吗?? 侍卫躬身退了出去。 室内…… 容玉珩拿起精緻繁琐的嫁衣。 数百位绣娘纯手工绣了大半个月的火红色嫁衣,妖娆,漂亮。 容玉珩抽开容澈的腰带,亲手为他的阿澈穿上嫁衣。 容澈的身材高挑。 根本不需要再戴凤冠,换好了里里外外的四层嫁衣,容玉珩给他盖上霞帔,俯身,抱着他出了门。 容澈是被花轿颠簸醒的。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黑暗。 似乎是脑袋上盖了块「布」。 容澈愣了愣,伸手去揭头顶的布。 一动,被反绑在身后的手腕,因为被捆得太久了,又酸又麻。 脚踝也被捆住了。 捆绑他的,是那种很宽的布条。 不疼,但是绳扣系得很刁钻,挣脱不开。 容澈皱了皱眉,缓缓催动内力。 然而…… 丹田毫无反应。 内力,也被死死地封住了。 容澈穿着大婚时新嫁娘的嫁衣,被捆了四肢躺在花轿里,气死了气死了。 花轿外面,容玉珩骑在马上,穿了一身红色的喜服。 他像是与容澈有心理感应,捏着马缰绳,微微靠近花轿,掀开轿帘的一角,说:「阿澈。」 容澈拼命挣扎的动作瞬间僵住,头上的霞帔滑落在脚边,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环视着花轿四周:「你娶王妃,把我塞进花轿算是怎么回事?」 容玉珩勾唇,低低的嗓音轻抚过容澈的耳朵根。 「今日,摄政王迎娶王妃入府。」 「王妃姓容,名叫阿澈。」 容澈挣脱不开手腕上的束缚,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色嫁衣,又羞又恼,「你快把我解开!!」 容玉珩慢条斯理地回答:「拜堂的时候,自然会给王妃松绑。」 阿澈,已经让你逃了一次。 这一回,你插翅难逃。 花轿很快到了摄政王府。 容玉珩钻进花轿,替容澈解开手腕和脚踝上的绳扣。 容澈直勾勾地盯着他,突然问:「把我绑上花轿,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容玉珩笑了,「阿澈,绑你上花轿是我早有预谋,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故意在我大婚这日,调开东宫的侍卫,不就是在等我出现吗?」 容玉珩动作温柔地半蹲着,替容澈揉着酸疼的手腕和脚踝,说道。 花轿里的空间很大。 容纳他和他二人,也不会显得很拥挤。 第184页 容玉珩说完,容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这一个月里,如果我喜欢上了别人,不等你了,怎么办?」 容玉珩莞尔:「那简单啊。你喜欢谁,我就抓谁来威胁你。」 「和我拜堂的人只能是你,阿澈,你逃不掉的。」 容澈白他一眼,嘟哝了句:「别人可都说你是心胸宽广的翩翩君子,哪有随便威胁人的君子?」 「阿澈,所谓的心胸宽广不过是不够在意。别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挖了他的眼珠子,放干他浑身的鲜血。」 说完…… 容玉珩重新替容澈盖上霞帔。 容澈嘟哝了句:「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要在脸上遮块布?」 容玉珩牵住他的手,唇片都要贴到容澈耳朵根了,压低了声音说:「因为阿澈倾国倾城,别人多看你一眼,我会生气。」 容澈的脸有些烫,「别说了。」 他的容貌随了宁书锦,很惊艷。 夸他这副皮囊好看的人有不少,容澈都能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似的。 但是,倾国倾城四个字从容玉珩嘴里说出来…… 却撩拨得他心痒难耐。 嘶…… 想要容玉珩。 容玉珩欣赏了一会儿容澈害羞恼怒的模样,又说了一句:「新婚夜,夫人的盖头是要由夫君亲手揭下的。」 「揭了盖头,就要洞房了。」 容玉珩牵着容澈的手走出花轿,滚烫的大掌包裹住容澈的手。 容玉珩无父无母,一拜天地后的二拜高堂,两人拜的是宁书锦。 宁书锦笑眯眯的,一早就知道盖头下的「新娘子」是容澈。 夫妻对拜的时候…… 容玉珩在容澈耳边轻喃:「王妃,你是我的人了。」 扑通!扑通!! 容澈听到了自己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 他头上盖了霞帔,只能隐约看到容玉珩喜服的金靴。 恍惚间…… 容玉珩把容澈打横抱起。 重心不稳,容澈下意识地圈住容玉珩的脖子,「嗯……」 容玉珩把人抱进了婚房…… 盖头都没掀,就去扯容澈的腰带。 容澈羞耻地轻踢了他一脚,下一秒,就被男人压制在榻上。 「阿澈,春宵一刻值千金……」 男人擒着容澈的两只手腕儿,俯身而下。 第119章 阿澈娇媚又羞怯,像个小娇气包 男人在容澈的脸上和脖子上落下细碎温热的吻…… 这次容澈没躲。 容澈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地压制住容玉珩,不满地眯了眯眼。 「容玉珩,你用药迷晕我,捆了我的手脚塞进花轿,逼我跟你拜堂,还让我穿新嫁娘的衣服,嗯?」 容玉珩仰面躺着,伸手,摸了摸容澈的腰窝,「阿澈想跟本王算帐?」 容澈被他碰得浑身一颤,强撑着气势,质问道:「都是男人,凭什么我是王妃?」 容玉珩轻笑了下,「若阿澈想做皇后,也行,本王明日便提刀进宫。」 容澈不服气,挑起容玉珩的下巴,威胁:「叫夫君,要不然你今晚去睡书房……唔唔!」 话没说完。 容澈的嘴被堵住了…… 腰带被抽开了……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腰带捆住了…… 「阿澈身体娇软,怎么偏偏嘴硬呢?」 …… 翌日…… 容澈睁开肿得像桃子似的眼睛。 眼眶是红的。 眼睛里都是血丝。 他支撑着想坐起来,身子一动,疼得轻唿出了声:「嗯……」 那张漂亮得只比各位读者逊色一点点的俊脸,羞恼得一片闷红,「容玉珩,你个禽……」 「兽」字卡在了喉咙里。 容澈的嗓子也是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昨晚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不断迴荡,踢都踢不出去。 容澈脸烫得厉害。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穿衣服起身,疼得一瘸一拐地走出卧房,门外的下人们眨着眼睛,满脸八卦地盯着他。 「王妃娘娘,这是虫草炖老母鸡汤,补肾的。」 「王妃娘娘,这是黄焖梅菜牛肉,补腰的。」 「王妃……」 容澈的脏话都到了嘴边,强撑出一抹老母亲的微笑,「还是叫太子殿下吧。」 「好的,王妃娘娘。」管家恭敬地点点头,一挥手,叫了十几个下人过来伺候容澈洗脸、净手、用早膳。 容澈拿着筷子,问:「容玉珩呢?」 管家说:「回王妃娘娘,东风楼出了事,王爷一大早就赶去城外处理了。」东风楼,是容玉珩暗中培养的势力。 容澈脸黑了下。 为什么都叫他王妃,却没有人叫容玉珩太子妃?? 管家偷偷地瞥了眼容澈的脸色,秒懂了。 王妃娘娘一定是欲求不满,思念夫君了,才沉着张脸。 管家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递给容澈,「王妃,您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容澈懒得纠正称唿问题了。 他和容玉珩明媒正娶拜过堂,又有了夫妻之实。 随他们怎么叫吧。 管家说:「这是一种能让人持续亢奋,不知疲惫的药物,晚上您在王爷的茶杯里掺上一星半点,肯定……」 第185页 噗—— 容澈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鸡汤,喷了出来,「不必了。」 你们家王爷已经挺不知疲惫的了。 管家挺遗憾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抱了个枕头进来。 容澈在漱口,问:「拿枕头干什么?」 他和容玉珩婚房的卧榻上,已经有两个鸳鸯枕了。 管家咳了咳,「王妃,晚上您把腰垫得高一点,身子就没那么疼了。」 容澈黑着脸一脚把管家踹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 管家带着两个下人,小心地捧着一个大物件走了进来,上面盖了红绸,只能隐约看出,似乎是什么装裱好的字画。 「王妃,这是王爷送您的新婚礼物。」管家笑眯眯地对容澈说。 容澈:? 管家一把掀开红绸。 红绸之下,是容澈的涂鸦之作。 ——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容玉珩名字的纸张。 装裱得很精緻,连捲轴都是黑玉的。 纸的空白处,容玉珩还写了几句话…… ——阿澈像颗小小的望夫石。 ——阿澈的字,真野。 ——阿澈的人儿可比这字娇羞多了。 ——娇羞,意思是说晚上的阿澈……娇媚又羞怯,像个小娇气包。 容澈目瞪口呆地看着下人把他的涂鸦之作,挂在婚房的床头,瞪圆了眼睛,「这是做什么?」 管家重复了一遍自家王爷的话,「回王妃,王爷说这是他的稀世珍宝,要是弄坏了弄丢了,让奴才们提头来见。」 容澈把脸埋进掌心。 羞耻,太羞耻了。 他没脸见人了…… 管家:「王……」 容澈摆摆手,「你还有什么,就一起说了吧。」 两个下人捧来一大摞帐册,「王妃,这是王爷娶妻的聘礼。」 昨天大婚的时候。 新嫁娘没有嫁妆,新郎官也没下聘礼。 容澈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今日看到聘礼还是愣了愣。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帐册当聘礼的。 「这是整个摄政王府的所有财富。」 「王爷说,他的财富都是您的,但您是他的。」 容澈的心蓦地触动了下。 就在这时—— 「王妃!出事了!!」门外的侍卫匆匆赶来。 容澈忙移开视线,拍了拍微烫泛红的脸,清清冷冷地问:「何事?」 侍卫说:「数百个手持锄头斧子的人,都围堵在王府门口了。」 王府的暗卫和侍卫有数千人。 但是,外面的人都是些普通百姓。 他们不可能对百姓挥刀相向。 容澈起身,「孤去看看。」 侍卫急得一下子跪在容澈脚边,「您不能去!那些百姓口口声声说、说……」 容澈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说孤和摄政王不清不白,是亡国祸水,该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王府外…… 众人哄闹得厉害,火药味极重。 「容澈就是个祸害!」 「容玉珩那个乱臣贼子娶妻,花轿里坐的还是当朝太子,这简直是有辱国体!」 「哼!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容澈交出来!」 「容澈不死,必将亡国!!」 话音落下。 王府的门缓缓打开。 容澈一袭白衣,漆黑深邃的丹凤眸中,是化不开的寒意,似白雪山巅的云层,高傲矜贵。 「你们,让孤去死?」 容澈面前,王府门口价值连城的汉白玉台阶之下,是众多满眼怨毒与恶意的人。 他们握紧了手里的锄头和刀剑,与容澈无声对峙。 人群中,领头的是容澈名义上的弟弟,皇帝的养子容炽。 容炽从人群中走出来,「皇兄,你和摄政王这段孽缘,天理国法难容!百姓们都要你死,你死在这里,做弟弟的一定会为你多烧点纸钱的。」 孽缘?天理难容?? 容澈勾了勾唇,轻嘲:「摄政王愿意娶,孤愿意嫁,与你们何干?」 容炽脸上堆起浓浓的不忍心,猫哭耗子地擦了擦眼角,「皇兄,昨天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摄政王府和东宫的方向有大凶之兆,那是亡国的徵兆啊!匕首、鹤顶红和白绫你选一样,也好给自己留个全尸,保全天下人啊!」 容炽说完。 拔出腰间的软剑,朝容澈勐地掷出。 容澈慢吞吞地一抬手,两根白皙漂亮的长指,轻松捏住长剑。 下一秒—— 容澈脚尖在台阶上轻点,长剑横在了容炽的脖子上。 容澈冷冷道:「容国的半壁江山,是孤的母亲打下来的!另外半壁江山,是孤在敌国为质十八年后,和皇叔里应外合打下来的!」 「孤的一生,从出生起就已被载入青史,现在你们为了一个亡国之兆,要孤的性命,不觉得可笑吗?」 众多百姓浑身一僵。 手里的锄头和刀剑,缓缓放下。 容炽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给自己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颔首,立刻挥刀砍死了两名百姓,把脏水往容澈身上泼。 「太子殿下杀人了!」 「太子在摄政王府门前杀人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容澈哥哥不可能去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林霏听到消息的时候,震惊地说:「我了解容澈哥的秉性,他不是那样的人,这是冤狱!」 第186页 林霏的哥哥林统领嘆了口气:「可是,半个时辰前……太子已经因为杀人,被抓进了天牢。」 林霏不敢置信:「那摄政王呢?」 「王爷今天……似乎不在王府,并不知道此事。」林统领说:「阿霏,流民暴乱,太子杀了近四十人,死罪是跑不掉了,你别跟他来往了。」 天牢那种地方。 进去了,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 林霏拼命地摇头,「不!我要进宫去求皇上!容澈哥是冤枉的!!」 林统领皱眉,「就是皇上让人把太子下狱的,还动了刑,你去求了又能怎么样?」 「哥!」林霏坚定地说:「你把我逐出林家吧,从此以后我做任何事和林家都没有关系,救不了他,我就陪他去死!」 说完…… 林霏匆匆跑了出去。 她拿着容澈给她的令牌,进了皇宫,在帝王容沉的宫殿门口,一跪就是大半个时辰。 容沉听说以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容澈很在意那个林霏?」 小路子说是。 容沉眼底划过一抹痛快,「那就让她跪着,跪上三天三夜,朕……或许会见她。」 宫殿外…… 林霏跪了近五六个时辰后,膝盖已经疼到麻了。 她摇摇欲坠,眼前发黑。 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她面前…… 林霏双手撑着地面,吃力地偏头看过去。 容炽朝她笑了笑,「林小姐,想去天牢看看你的容澈哥哥吗?」 林霏唿吸一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能让我见到他?」 容炽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能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林霏眼神闪了闪,眸底划过一抹警惕,「你有什么条件?」 容澈哥和容炽积怨已深。 林霏是知道的。 容炽蹲下,「你喜欢容澈,我喜欢太子之位。」 「我帮你得到他,你帮我……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怎么样?」 林霏犹豫了下,「你怎么帮我得到他?」 「这两瓶,是药力霸道的情蛊。」容炽说:「你和他同时服下,他这辈子就再也不会爱上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林霏眼里浮出一抹挣扎。 容炽慢吞吞地说:「看着心上人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滋味不好受吧?」 林霏接过药瓶,坚定地说:「好,我答应你。」 容炽满意地笑了下,伸手扶起林霏,「我安排人送你去天牢,看你的容澈哥哥。」 林霏走后。 容炽盯着她的背影,冷笑出了声:「蠢货。」 哪里有什么情蛊…… 那两瓶药,可都是鹤顶红。 要是,容澈服下了鹤顶红…… 容炽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容炽安排的人,把林霏送到了天牢门口,「你进去吧。」 林霏提着食盒进了天牢。 天牢里,冰冷刺骨的空气,在皮肤表面留下一阵潮湿的刺痛感,林霏打了个寒颤,就看到…… 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 容澈盘腿坐在稻草上,静静地闭目养神,脸色微微泛白。 白衣上,有未干的血渍。 林霏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容澈哥……」 容澈睁开眼睛,「你怎么来了?」 狱卒打开牢门。 林霏走了进去,「他们打你了?你的伤……」 容澈轻笑:「无妨。」 如果他反抗,没人能抓得住他。 只是,暴乱发生在摄政王府门口…… 他若反抗,必然要连累容玉珩的名声。 林霏从食盒里端出香味四溢的饭菜,又盛了碗汤,「容澈哥,天牢里阴冷潮湿,你喝碗汤,暖暖身子吧。」 容澈若有所思地看了林霏一眼,嗅了嗅汤的味道,不动声色地说:「好。」 他把汤碗徐徐送到嘴边。 林霏屏住唿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没忍住:「容澈哥……」 容澈舀了一勺汤,「嗯?」 「汤、汤有点烫,要不还是等一会儿再……」 「没事。」容澈说:「我就喜欢喝热的。」 林霏再也忍不住,抬手打翻了容澈手里的汤碗。 咔嚓—— 汤碗碎裂,滚烫的汤汁溅到林霏的手背上,把她的手都烫红了。 林霏直接跪在容澈面前,「容澈哥,对不起,对不起!汤、汤里有……」 「有剧毒。」容澈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了擦手,说。 他在敌国十八年。 各种药物见的多了。 只要一闻,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鼻子。 林霏浑身一僵,拼命地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哽咽道:「不可能!我怎么会给你下毒,容炽明明说这是情蛊,他、他骗了我!」 「啪——」 容炽拍着巴掌,从暗处走了出来,「容澈,你可真是桃花不浅啊!把这个愚不可及的小丫头,迷得团团转!佩服!!」 容澈皱了皱眉,把林霏拉起来,护到身后,「你想干什么?」 容炽打了个响指,数十名黑衣人突然出现,手里的弩箭瞄准了容澈。 「我想干什么?」容炽歪了歪脑袋:「当然是……杀、人、灭、口!」 容炽一挥手,「杀!」 数十支弩箭同时瞄准容澈的脑袋和心脏,射出。 第187页 容澈手无寸铁,被关进天牢里的时候,穿了琵琶骨,武功使不出来,躲都躲不开。 这是个致命的死局!! 容澈,必死无疑! 第120章 只要是为了阿澈,谋逆又如何? 容澈把林霏护到墙角,缓缓闭了眼。 脑子里最后迴荡的,是与容玉珩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 ——「我叫……容玉珩。」 ——「阿澈,是不是非得摸过了,才乖?」 ——「想对阿澈做点不干净的事。」 ——「容澈!我现在就办了你,我看你还敢不敢喜欢别人!你再敢胡说八道,多说一个字我就多罚你一次!!还有,下次说谎话的时候,别磕磕巴巴的!丢不丢人?」 ——「今日摄政王迎娶王妃入府,王妃别怕,拜堂的时候自然会给王妃松绑。」 ——「阿澈身体娇软,怎么偏偏嘴硬呢?」 一桩桩,一件件。 容澈最后想的是…… 容玉珩,找个爱你的人,替我陪你白头偕老吧。 母亲,儿臣不能陪在您膝下尽孝了。 容澈耳边—— 有弩箭刺入皮肉的声音。 鲜血溅了容澈一身。 但是,料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容澈勐地睁开眼睛,就看到…… 林霏死死地抱住他,挡在他的身前。 少女清瘦纤细的后背,已经被数十支弩箭贯穿。 林霏嘴角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狼狈地倒下。 「丫头!」容澈抱着浑身是血的林霏,红了眼睛。 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都没有了。 林霏倒在容澈怀里,苍白的小脸强撑出一抹笑意,断断续续地说:「容澈哥……对不起……我……在汤里……放了药……差点让你……失望了……」 「丫头,你别说话,别说话了!」容澈双眸通红,心疼欲裂。 他催动内力,不顾自己被锁了的琵琶骨,强行突破禁制,用自己的内力和治癒能力,去治疗林霏身上的伤。 重伤的林霏笑了笑,迴光返照,沙哑着嗓音道:「不用了,你的治癒能力只能治外伤,我的内脏已经……被弩箭贯穿,活不成了。 容澈哥对我一直掏心掏肺的好,可我却差点背叛了你,如今能捨命护你一次,我很高兴……」 容澈不管不顾地握着林霏的手腕,不断注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这是他在敌国的十八年生活里…… 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温暖。 「丫头,别睡,和我说说话!」容澈的眼泪砸在林霏脸上。 林霏的目光已经渐渐开始涣散,「容澈哥,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摄政王……我不想让你为难……你们要、要好好的,白头偕老……」 容澈睁大了通红的眼,紧紧地抱住林霏,「丫头,阿霏,林霏……」 林霏的声音越来越弱,瞳孔渐渐失焦,不死心地揪着容澈的衣服,「容澈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一个瞬间,真的想过……要和我在一起?」 容澈喉头翻滚得厉害,低着头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敢去看林霏期冀的眼神。 可是,他也没办法说谎骗她。 在容澈眼里,林霏和宁书锦一样,是他的亲人。 但,永远不会是爱人。 林霏笑着摇摇头,「是我痴心妄想了……容澈哥只是不爱一个爱你的人,你、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也无需自责……」 「容澈哥,来生……我一定要比……容玉珩……早一点……占据你的……心。」 林霏伸手去摸容澈的脸。 手吃力地伸到半空中,突然直直地垂了下去,整个人头一歪,倒在了容澈的怀里。 林霏缓缓闭上的眼睛,阖上了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束光。 一滴热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林霏的尸体渐渐冷了下去。 「啊——」 容澈抱着林霏的尸体,发出一声直冲云霄的嘶吼。 一口腥甜涌上他的喉管,尽数喷出。 容澈轻轻地放下林霏,脱下自己的外袍缓缓盖在她身上,一言不发地站起身。 那双凤眸,眸底一片猩红。 容澈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容炽和几十个黑衣人,像在看什么死物。 你们,都该死!! 冰冷彻骨的眼神,吓得几十个黑衣人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 容炽举起手里的弩箭,朝容澈射去。 容澈伸手抓住弩箭,反手一掷。 弩箭直直贯穿了两个黑衣人的脑袋。 容澈鬼魅般的身影瞬间逼近容炽,一手掐住容炽的脖颈,「让他们把兵器放下。」 林霏的死…… 让容澈整个人空门大开。 容玉珩渡给他的十年内力,一直与他的经脉有严重的排斥,每次催动内力,都是致命的疼痛。 这些,容澈从未和别人说过。 但是在林霏死去的那一瞬间…… 容澈彻彻底底将那些内力收为己用,速度、力量和敏捷度都提升了数倍。 容炽惊得脸色惨白,慌张了起来,「容澈!你……你想做什么?」 容澈五指收拢,狠狠扼住他的唿吸。 第188页 容炽惊恐地发现,在容澈手下,他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容澈,是、是父皇让我来杀你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容炽惊恐地大喊:「把、把兵器放下,都放下武器!!」 众黑衣人立刻把弩箭放在地上。 容澈双眸泛着红,把内力灌注在掌心,瞬间掐断了容炽的脖子。 下一秒—— 容澈手腕翻转,一掌挥出。 强悍霸道的掌风,威力巨大…… 几十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瞬间重重地摔飞出去,呕出一口鲜血。 当场气绝。 容澈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喃喃:「丫头,哥替你报仇。」 …… 容玉珩匆匆赶回来,冲进天牢的时候,就看到了遍地死尸。 他一眼就看到…… 最里面的牢房里,地上似乎躺着个人。 身上,盖了阿澈的外袍。 容玉珩腿一软,差点倒下。 「王爷!」侍卫忙扶稳他。 容玉珩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颤抖了好久,也不敢揭开外袍,看看尸体的真容。 如果外袍盖着的尸体是阿澈…… 他只怕自己会发疯。 侍卫忙蹲下,把盖在尸身上的外袍拿开,「王爷,是……林霏姑娘。」 容玉珩闭了闭眼,也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悲伤。 庆幸的是,死的不是阿澈。 悲伤的是,阿澈会因为林霏的死而悲伤,他会因为阿澈的悲伤而悲伤。 「王爷!太子殿下提着一把剑杀进皇宫了!!」有侍卫冲进来,焦急得禀报导。 容玉珩额角青筋跳了跳,「他一个人?」 侍卫:「是!单枪匹马,太子殿下他……」 不等侍卫说完。 容玉珩已经沖了出去,翻身上马,向皇宫疾驰而去。 侍卫忙跟了上去,在路上向容玉珩禀报皇宫内的情形。 「王爷!皇上从宗室子弟里,收了七个养子,想要废掉太子殿下储君的位置,太子殿下……把皇上那七个养子都杀了,一剑封喉!一个不留!!」 容玉珩策马扬鞭,耳边风声唿啸,「阿澈有没有受伤?」 别人的死活,他不关心。 他只关心他的阿澈。 侍卫为难道:「皇宫内有数千大内侍卫,御林军和羽林军也纷纷赶来,宁将军已经率亲信进宫保护太子殿下了,可是对上成千上万的军队,只怕是……凶多吉少。」 容玉珩把一块刻了珩字的玄铁令牌扔给侍卫,「拿着这个,把御林军和羽林军调开!」 侍卫大惊:「王爷!您已经背负着乱臣贼子的罪名了,不能再谋逆!!」 容玉珩莞尔一笑,「只要是为了阿澈,谋逆又如何?」 阿澈,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只要你平安。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的阿澈…… 我的枕边人和心上人…… 容玉珩赶到皇宫的时候。 容澈已经一剑割开了容沉的喉管,居高临下地看着遍地的鲜血和堆积如山的尸骸。 容澈双眸猩红,眼底…… 黑暗、暴戾、阴郁、嗜血。 容澈一身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晃了晃手腕儿,「下一个,该到谁了?」 容澈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容玉珩。 「阿澈!」容玉珩翻身下马,焦急担忧地走过去。 容澈持剑,剑尖唰地指向容玉珩,冷冷地说:「别过来!!」 容澈已经杀红了眼。 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了。 在他眼里,皇宫里的人分为两种…… 一种是他自己,一种是他要杀的人。 「阿澈,我是容玉珩。」容玉珩心疼地看着他,低沉地问:「你连你的夫君,都认不出了吗?」 容澈身子一僵,眼神渐渐恢復清明。 容玉珩缓缓地伸手抱住他,抽走了他手里的剑,「阿澈,我来晚了。」 容澈的心疼了下。 在容玉珩面前,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像只受伤的小兽,神情低落地说道:「林霏……死了。」 容玉珩心疼地抱紧了他,无声地安慰着。 良久…… 「对不起,刚才我拿剑对着你,我……」容澈低着脑袋,说道。 容玉珩揉了揉他的脑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阿澈,若你真想要我的命,也无妨。」 「命给你,江山给你,人给你,心给你。」 「等我忌日的时候,摘一枝梅花放在我坟前,来陪陪我,便足矣。」 容澈心里压抑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容玉珩的腰。 皇宫里的这场血洗结束后。 容澈亲自埋葬了林霏的尸体。 在林霏的坟前,以兄长的身份,陪伴了她数日。 数日后…… 容玉珩亲自来接他回宫。 摄政王府的豪华马车里…… 容玉珩搂住容澈的肩膀,「太子殿下,该回去登基称帝了。」 容澈愣了下,诧异地看着容玉珩。 他在林霏的坟前待了数日,与世隔绝,不知道外面的动静。 朝堂内乱。 他以为,容玉珩已经称帝了。 怎么会…… 第189页 容玉珩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皇位,是阿澈的。」 「对阿澈,我甘愿俯首称臣,因为阿澈……不捨得迟迟不赐我平身。」 ——作者的话—— 写到这里,番外和全文就已经都结束了,没烂尾,我喜欢这种首尾唿应式的结尾,另外两对cp就不写了。 文笔粗浅,自娱自乐罢了,承蒙大家不嫌弃,见笑。 翻了下前文,因为我说过容玉珩和容澈的故事,算是江迟宴和萧承的前世,那就姑且当一个前世故事吧。 新书不确定有没有,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我身心俱疲,我想休息几个月。 感兴趣的话可以在主页关注一下我,留个评论,有新书的话我去这章章末的评论区戳你们。 下一章是我个人的一些碎碎念,不看的可以退出了。 都已经完结了,真的不给我留个五星好评吗? 第121章 聊五毛钱的 (完结感言) 写书几年,从来没写过完结感言,也不知道从何写起,那就从我的经歷简单说说吧。 我,一个小山沟的留守儿童。一年看不到几次父母,过年看到他们就是在吵架、家暴。 我上小学的时候,在摘山菜卖钱。 上初中的时候,在帮人抄笔记写作业赚钱。 上高中的时候,发过gg洗过盘子当过代练做过家教,高二的时候因为赚生活费旷课太多,差点被开除。 高考侥倖考了六百多分,去了北京一所还可以的大学。 在大学,除了写小说之外,我还有四份副业。 你问为什么啊…… 因为学费生活费要自己赚。 因为家里的房贷是我还。 因为父母的社保是我交。 因为父母想要二胎,想要个男孩,教育基金还让我出,我拒绝了。 因为家里老人年纪大了,养老金和医药费是我出。 这就是我。 一个虽然惨了点,但好在有梦想,还不算活得太糟糕的人。 可能因为这些经歷,让我性格比较敏感吧。 所以当我看到江迟宴萧承这本书,书评区和段评区被人恶意举报了至少二十次,挺影响心态的。 (我学过心算,对数字很敏感,前几章每一句的段评数我都记得,我能看出来,我每天都记录数据。) 而且,这段时间面临了大量的无端揣测。 有人问我:「你9.8评分是怎么刷的?」 我愣了愣,第一次听说评分能刷,后来去求证了下,评分是网站系统根据综合数据打的分,不存在刷评分的问题。有疑问的话可以向官方反馈的,不必如此。 还有人问我:「你到底几个小号?」 我一脸懵逼,每天只睡三个多小时的打工人,还有时间开小号?而且,我写得挺菜的,也没什么收入,没什么必要。 昨晚甚至有人加我社交帐号,骂了我99+的消息。 凌晨三点多,我硬着头皮翻完了整个99+,除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脏话,这位「朋友」不过是在说…… 觉得我写得差,评分不配比ta追的其他作者高。 我只说一句,任何一本高评分的书,都有它的优点和特别之处吧。 不是自夸。 只是想说一个道理: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 你看到的我这本9.8,可能是我在扑街了几十本书之后,总结经验写出来的文。 我只是个写小说的,一个在学业和工作间挣扎的普通人。希望大家理智看书,不要带着这么大的恶意来揣测我。 很多事情啊…… 卖惨的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受害者。 不卖惨的也未必就真的不惨。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可小时候我哭得多了,没人理我啊,所以就习惯了不哭了。 但是,不能因为我不哭不闹,看起来性格强势,你们就把我划到欺负别人的那一类人里了。 在评论区、各种地方无休止地揣测,黑我…… 不要再这样了。 我希望你们来看我的书,是来看我积极正能量三观的输出,和我沟通讨论,而不是发布一些负面的东西。 (五毛钱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