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女配后女主她重生了》 第1页 [gl百合] 《穿成炮灰女配后女主她重生了》作者：茯喜【完结+番外】 文案： 林晚穿书了，穿成了一个受人排挤的炮灰女配，原主为了得到更多的感情朝女主靠近，但却被误以为另有所图，被女主的拥趸推向更加悽惨的深渊。 林晚穿到了一切开始之前，准备冷淡对待所有人，但是女主乖巧又可爱，使得林晚的外壳层层剥离，直到两个人坦诚相见。 女主香香软软地抱着她说:「好姐姐，多爱我一些吧。」 信誓旦旦要保持冷酷的林晚:「呜呜呜这样甜甜的女孩子谁不爱呢！」 *年下/女主重生 *我是姐姐的超凶小狼 *姐姐以为我是校花，其实我是校霸/今天小狼装乖了吗？！ *一边娇甜叫你「好姐姐」一边强势攻你的妹妹谁不爱呢！嗷呜！我.化.开.了！ *双女主上学晚，互相接触时身心均已成年，到后期正式确定关系后才会进行深入交流。 内容标籤：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晚，顾清嘉 ┃ 配角：预收《同时养成主角和反派后求收藏！！ ┃ 其它：来啦，是你呀，喜欢就收藏一下呀。 一句话简介：嗷呜，吃掉啦。 立意：重获新生更要快乐地靠自己创造财富。 第1章 「师姐，我刚刚看了一本小说，里面有个炮灰的名字跟你重名了，下场还不好，气得我马上关掉了。」小师妹趁着午休的功夫在书城里淘文看，看到书中「林晚」的感情不被珍惜，气得她连手机都扔在了桌面上。 「哪本书啊，我最近做实验比较忙，都没有时间去看文。」林晚开玩笑道，「那我现在可是要通读全文并背诵了，免得到时候穿越了不知道剧情，重蹈这个角色的覆辙。」 刚入实验室的小师妹是导师派着跟林晚学习的，两个人是同门师姐妹，年龄相仿，又都有看小说的喜好，自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林晚虽然只比师妹大了一岁，但是她是整个师门当中最年轻的博士，而且距离博士毕业只有一年之遥，导师给她派了小师妹，其实就是让她把小师妹带出来的意思。 不过有可能林晚博士毕业了，小师妹还在苦哈哈地读研究生——因为林晚已经达到了毕业的要求，导师希望留林晚一年，正常学制毕业。 现在有几个项目都是林晚在挑大樑，林晚的算法和代码纯熟运用在世界都属于顶尖的水平，这样的弟子并非池中之物，但是总是希望她能多留几年便多留几年。 「就是这本…不过还在连载，我发链.接给你。」小师妹发了链.接，絮絮叨叨地介绍道，「这个女主说实话还真的美强惨，小时候被一些人欺负了所以不敢和别人深交，免得自己受伤，长大了之后变得很高冷，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点偏执占有的欲.望，我就只看到这里，不过之后大概会安排救赎吧，不然也太惨了……」 林晚点头附和：「确实，虽然偏执美人很带感，但是……」 她点开链.接的前一秒还在对小师妹的安利有可吃可不吃的想法，下一秒就被书本的封面给击中了！ 这也太可爱了吧！！ 作者封面的女主是一只可爱的小糰子，可爱的模样在一瞬间就俘获了林晚柔软的内心。 她本来因为书里炮灰了一个同名女配还有些不喜，只是也不深，这微末的不喜就像是微尘一般，很快就被小糰子湿润的眼睛涤盪而去了。 林晚简直不能忍受这样可爱的一只小糰子失去眼里的光—— 小糰子的眼睛像是一泓清澈的泉水，似乎能够清洗世间的污垢，又能激发旁人浓浓的保.护欲，粉.嫩的肌肤透出健康的光泽，林晚不由得感嘆，不愧是女主！ 林晚点进小说，女主的生活由作者的笔下的文字慢慢地犹如实景一般呈现在了林晚的面前。 …… 女主名叫顾清嘉，她从小就有令人歆羡地吹弹可破的肌肤和可爱至极的脸，是大家都喜欢的小公主。 只是顾清嘉的家人对顾清嘉有些疏忽，他们并不关心顾清嘉的生活，只配了一个保姆给顾清嘉，便没再多插手。 顾清嘉自从上学开始，每天就一蹦一蹦地自己走路上学，迈开小短腿蹦蹦跳跳快乐模样让人看了就姨母心爆棚。 作为别人家的孩子，顾清嘉一直都是其他家长夸赞的对象。 这样好的小顾清嘉在学校却被一群讨厌的人排挤，同龄人的恶意和莫名其妙的不懂分寸的喜欢，让顾清嘉从小的生活水深火热。 有一次，她好看柔顺的辫子上被人故意投掷了口香糖，老师没有好办法去掉，只能把有口香糖的那块头髮给剪秃了，她柔软的头髮被剪得参差不齐，甚至还斑驳了一块。 每个女孩子都在意自己的头髮，顾清嘉躲在厕所里看着镜子，红了眼睛，但是还是假装坚强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可爱的小朋友因为这件事情红了眼眶，看得林晚心疼得都皱了眉，她的心被针尖一般的尖刺狠狠地刺了一瞬，带来了绵长的，连唿吸间都隐隐作痛的余.韵。 要什么偏执美人，就不能让主角快快乐乐地长大吗？！！林晚在心里疯狂吐槽。 按照套路来说，作者大概是希望在这个时候给小顾清嘉安排一个青梅竹马来英雄救美，或者安排一个好闺蜜，可是林晚焦灼地左等右等，也看不到有小竹马或者小青梅来解除顾清嘉的困境。 第2页 同时，林晚手下的页面好像翻不下去了，她定睛一看，页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按钮。 【亲爱的用户您好，小嘉遇到了困难，请问您是否选择帮助她？】 【a.否.】 【b.帮助小嘉度过困境，给小嘉一个美好的童年（投掷一个地.雷即可解锁此选项）】 这篇小说什么时候成为了互动小说？ 林晚惊讶地看了几眼界面，发现真的有这两个选项，不似作伪。 不过这选项骗氪的也太明显了吧—— 林晚吐槽归吐槽，但是想到小糰子在厕所红着眼眶的样子，她又不太忍心，想着一个地.雷才一块钱，让她家宝贝女鹅开心开心怎么了！一个纸片人她还护不起吗？！ 林晚霸气地选了b选项，她在氪金评论中哄道：「头髮很快就会长出来啦，要开心噢。」 过了一会儿，林晚看着接下来的文字出现了—— 第二天顾清嘉去上学的时候，她的头髮柔顺飘逸，绑着的小辫子像是往常一样晃来晃去的，很是开心。 林晚的唇角也不由得勾了起来，小说略去了小顾清嘉对头髮改变的惊讶场景，但是这并不会影响林晚的好心情。 至少对她来说，她用了一块钱帮助小嘉度过了困境。 林晚接着往下看，她看到顾清嘉的童年算得上是「多灾多难」，因为被小男生不知道分寸的「喜欢」而被揪辫子、被虫子吓哭、被涂坏了课本和心爱的毛茸茸笔袋，女生嫉妒顾清嘉，又给她使各种各样的绊子，有时候会故意逃值日最后只剩下顾清嘉一个人打扫教室，还会趁着顾清嘉去拿体育器械的时候将顾清嘉反锁在狭小又阴暗的体育器械室—— 林晚在感慨小学生初中生精力旺盛的同时，一次又一次地帮顾清嘉氪过了灾难，氪金的数额也从一次一个的地.雷慢慢上升到了深水鱼.雷。 林晚虽然知道这是小说骗氪的手段，但是她还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心软下氪了金，只为了让宝贝女鹅有个美好的、被人守护的童年。 顾清嘉的青梅竹马或者是未来有希望站在她身边的人都还没有出现，虽然有些遗憾女鹅的桃花太少，但是庆幸的是，顾清嘉有了一个完整的、有人庇护的童年。 没错，林晚已经把书中的顾清嘉正式从一个「平平无奇的万人迷女主」上升到了自己心头的宝贝女鹅的地位了，她会在每一次氪金的留言中写下自己对顾清嘉说的话，这些鼓励的、安慰的各式各样的留言使得她和顾清嘉之间的关系似乎更加紧密了。 顾清嘉明明只是一个纸片人，却吸引了林晚真情实感的投入。 不知道为什么，林晚觉得她每一次说的话在冥冥中似乎都在跟顾清嘉建立联繫，她付出的金钱和感情也在源源不断地以另一种形式想要努力地回馈她，靠近她。 林晚耗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这本小说上，在林晚看完顾清嘉的童年时代的时候，作者恰好换了封面，封面的少女变得婀娜又清纯，她柔情地拂上柳枝，像是在跟春天许什么愿望。 林晚看到封面之后没来由地脸一热，但是之后又喜滋滋地想着：「我家女鹅真好看！」 林晚难得不受控制地「荒废」了一个下午，她很少有这样没有自制力的时候，连小师妹都啧啧称奇：「师姐，这本小说有什么魔力吗？你都看了一个下午啦！」 要知道林晚平时连读英文文献的速度都真的是一目十行，而这本区区五万字开头的小说，也没什么特殊的内容，怎么就看了这么久？难道她们看的不是一本小说吗？ 或者说，师姐……真的是在背诵全文？不是吧，这个世界上哪里真的会穿越呢。 「也许真的有魔力吧。」林晚扶额，「看来晚上要多做一会儿实验了，把这些时间给补回来。」 「那……师姐我今天先回去啦。」小师妹眨了眨眼睛说道，「晚上我约了人看电影，我可不敢放她鸽子。」 「去吧去吧。」林晚挥手，像是将小师妹扫出实验室一般，但是小师妹知道这是林晚对她的爱护，她笑着整理好东西蹦蹦跳跳地跑了，留下林晚在实验室对数据，做实验。 只是林晚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似乎不受控制地睡在了实验台上—— 林晚似乎坠入了一个玄妙的气场中，这种气场薄如蚕纱，唿吸之间透着轻盈，又甜如香蜜，唇.齿之间迸溅着希望和绵.缠。 它迎着少女的祷告而来，受到天选之女的召唤，将林晚紧紧纠.缠，然后一只手轻柔地抚上了林晚的脸颊，透着无尽的疼惜和仰慕。 林晚尽力想要睁眼，透过蚕纱看到这只柔软温润的手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想像和作者封面上的少女重叠，少女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吊带，光亮降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泛着轻盈的微波。 泛着胭色红晕的指节颤抖着靠近林晚，然后无限又无限地迎接她期待已久的神祇降临。 林晚似乎听到了少女内心真诚而又炙.热的疑问—— 是您吗，我的守护神。 作者有话要说： 快乐开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会随机掉落小红包哦！ →可以去专栏点一点【预收】和【收藏此作者】，让我们一起快乐加倍！！ 第2章 是您吗？我的守护神—— 第3页 请原谅我的逾矩，原谅我的贪念，原谅我的……吻。 少女馨香的吻轻轻地、珍重地落在林晚的唇角。 这是她千辛万苦换来的机会，她渴.望得到神祇的庇护，但她更渴.望亲眼见到她的神祇，然后将这个神祇……禁锢在自己的领域。 她想渎.神。 也想独占神。 ……只是她还太弱小了。 如果她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一定会拼尽全力将神占.有。 林晚的快乐顺着这样玄妙的境地慢慢地升腾，她的鼻翼间还闻得到淡淡的山茶花香，少女的肌肤柔软，慢慢地润泽了山茶花的气息，使得花香变得更加暧.昧和胭色。 她轻轻地哼唧了一声，脸上透着无法拒绝的意动和欲求。 林晚努力在这样的绯.色.混沌中寻找清明，鼻尖的香味渐渐地淡去，就像是那个虔诚的、突如其来的吻，慢慢地化在了气场之中，像是一阵轻柔的风，在浸润着了、涤盪了林晚的心之后悄然化在了雾中。 这时，林晚面前的迷雾散去，出现了熟悉的选项按钮。 【亲爱的用户您好，小嘉做了不理智的尝试，现在危在旦夕，请问您是否选择拯救？】 【a.否。】 【b.是，我愿意拯救她。（*）】 林晚没想到就算她陷入了绮.丽的梦境之中，也没能躲过这个骗氪的选项界面。 她下意识地点了b选项，选择拯救她的宝贝女鹅，这是她一个下午的条件反射形成的本能，也是她的本心。 只是这一次，选项中并没有标註相应的价格，只是多了一个星号。 很久之后，当林晚看到星号内故意隐去的代价的时候，不由得感嘆，其实命运早就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当林晚恢復思考能力的时候，她所处的环境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实验室，她正躺在一间不足四平米大的棚户小屋内，林晚的整张脸红得可怕，身体像是烧起的柴，正在不可思议的发烫。 发烧的不适感正在吞噬着林晚的唿吸，她无法正常的用鼻子唿吸，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进冷冽的空气，划拉得嗓子像是被钝锯子一点一点磨锯开那样难受。 铁皮造的棚户屋既不抗风也不抗冻，窗外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在棚户屋上，屋子铁皮的接缝处都是水慢慢湮进来的湿痕，林晚将自己裹得更紧了。 这个时候，原身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林晚湮来，林晚在极度寒冷和不适的情况下，接收到了原身的记忆。 原身的父亲在母亲生下原身不久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家庭到外地工作，十几年来一直杳无音信，只留下原身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 原身很争气，从乡里考到镇里最好的初中，又从镇里考到市里最好的高中，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接母亲到城里来好好生活，不再让母亲辛苦。 只是原身终究没等到尽孝的那一天—— 有一天，她的母亲在炎炎烈日下到田里劳作，田里挥发的农药刺.激得母亲头晕目眩，竟然直挺挺地倒在了田里，直到一天后才被其他人发现，原身请假赶回去，但到底是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不多，一个母亲视若珍宝的铁盒，铁盒里有母亲和那个生理学父亲的年轻时候的信件，还有一些被铺得平平整整的零碎的钱，和母亲为数不多的褪色了的金属镯子。 原身见过那个金属镯子，镯子是弯起来带铃铛的，母亲的宝贝镯子，镇上的两元店里有一大堆，但是母亲却宝贝至极。 母亲还留了一间乡下的老房子给原身，乡下的房子不值钱，原身也不打算卖，只是拿来留个念想，让自己的来处有个安放的地方。 原身把褪色的镯子带到了市里，她因为母亲的事，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些时候走在路上都会不由自主地摸着桌子上的铃铛出神。 有一次她在上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前后，被高年级的一个男生给撞倒了，那个男生连道歉都没有，窜地一下就跑了，原身跌坐在地上，铃铛手镯也弹开了好远。 原身爬起来，准备去捡手镯。 这个时候，顾清嘉出现了。 女生细细嫩嫩的手腕映入原身眼帘，顾清嘉轻轻地捡起地上褪色的金属手镯，递给原身：「给。」 原身看着完美的顾清嘉拿起了那个斑驳的镯子，第一次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她嚅嗫道：「谢…谢谢。」 「没事。」 ——不愧是我家女鹅，就是人美心善！！ 林晚接收到这里的记忆的时候也不由得为顾清嘉成长得这么板正而感到骄傲。 原身因为顾清嘉的善意而开始想要朝着顾清嘉靠近，顾清嘉是她仰视的存在，但是因为那天从厚厚的云层中偶然透出的温暖，让她开始渴望更多。 这个时候，原身因为得到救赎而写的日记被同学们发现了，她们嘲笑原身自不量力的喜欢。 她被那些人嬉.弄嘲笑，那些人表现出了极大的恶意，她们觉得原身的存在是一个错误，女生喜欢女生，简直恶.心至极，原身肯定是个变.态，所以她们觉得自己能够站在制高点对原身百般苛责和折磨。 这一次也是，她们将放学的原身摁在了泳池里，学着电影里面的酷刑让原身数次体验了濒死的噩梦——美其名曰：治疗。 第4页 在原身昏迷在游泳馆的时候，她们嬉笑着锁了游泳馆的门，使得原身冻了一夜，水分蒸发，拔干了原身的生念。 第二天工作人员来上班的时候，原身才终于能够回家。 原身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如果在这里结束就好了。」 她慢慢蜷缩起来，不顾外面的风雨，只是静静地任由自己的身体变得不正常地发热又泛寒，在迷濛之中，她似乎迎来了自己的混沌新生。 …… 林晚接收完原身记忆，遍体发寒。 她忍不住痛恨这些人藏在「玩笑」之后的恶意，那些恶意像是臭虫那样令人噁心至极—— 而那些散播着恶意的、人模狗样的伪善者，终将要为他们没有道德和底线的戏弄以及嘲笑付出代价！ 他们这是谋杀！！ 林晚的身上还穿着那天去游泳池的衣服，衣服软渍渍地黏在林晚的衣服上，气密不通，使得林晚有些不舒服。 高热不退的林晚的嘴唇早已变得干瘪起皱，像是久旱的田地，泛起干涸的土壤表皮。 高热让林晚的思维都变得混乱而慢缓，她顿了一会儿，看向这个不足四平米的棚户屋。 这个棚户屋狭小、潮湿、阴暗，只是一个用临时板材搭建的地方，却成为了原身求学的栖身之所。 原身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依旧能够保持学业成绩的优异，兼顾学业和生活的她像是坚韧的小草那样顽强地从石缝中生长，颤颤地想开出自己的花。 但是可惜的是，这么坚韧努力地活着的一个人，却被狠狠地践踏了。 林晚嘆了一口气，凭着记忆翻出原身留存的财富，在那个有纪念意义的铁盒里，放了原身全部的积蓄—— 一共是203.6元。 林晚从棚户屋内架着的铁丝衣架上取下洗好的校服，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仍然觉得身体泛虚发冷，又多披了一件外套，攥着那把零钱准备去药店买药。 她取出手机，打开的时候发现手机内有一个看书app，app的界面是她熟悉的绿色。 林晚点进去一看，她的收.藏夹里有那本师妹给她推荐的书，林晚第一眼就认出了书的封面是她熟悉的顾清嘉。 她打开书城页面，发现书城和其他推荐都空空如也，用户界面的信箱里放着一封私信： 【亲爱的用户您好，本系统为用户自助服务系统，您已选择主线专属主角：顾清嘉。完成主线进程可积累积分并解锁专属福利，日常生存每日消耗1点积分，积分为0时默认死亡，请注意积分积累！另有其他支线待探索，敬请期待！】 林晚关闭私信，再刷新的时候，发现更.新了一条主线任务—— /积分点数：1（进入死亡倒计时） /主线任务：前往指定药店买药，积分点数+3（有概率解锁新住处噢~） app指定的药店离林晚住的地方还有一公里左右，林晚本来想去附近的小药房买一点药就回来休息，但是权衡着也许能够解锁新住处—— 林晚咬咬牙，裹紧了外套——拼了！ 等林晚到app指定药店的时候，她的身体似乎已经有了透支的痕迹，林晚用手撑着药店的玻璃柜，努力克服发烧带来的眩晕感和透支感。 这家药店是一家离学校很近的大药房，林晚描述了自己的症状后，买到了退烧药，却迟迟不见主线进程增加，不免有些失望。 难道是这个app抽了？林晚默默吐槽。 林晚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崩溃，她明明还有意识，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烧得晃了起来，面前的影像慢慢地发黑旋转…… 在她失去知觉的一瞬间，林晚似乎靠上了一片柔软。 带着山茶花香的柔软。 作者有话要说： 顾清嘉：老婆我来了！ 第3章 在林晚踏进药店的那一秒，顾清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剎那的气息变化。 她好像……嗅到了她的神明的气息。 这一刻，来自顾清嘉灵魂深处的兴奋战.栗蓬勃.起来，她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被神明注视的时刻！ 顾清嘉拿药的手微微一顿，试探性地松手—— 玻璃药瓶砸到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细小的玻璃碎片扎进了顾清嘉白皙的脚踝，剎那间便有血迹破出，血色的划痕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但顾清嘉没有立即採取行动，似乎是在等待什么，直到店员慌慌张张地过来询问顾清嘉是否有事，顾清嘉才淡漠地摇了摇头，表示现在的情况自己可以处理。 一阵失望涌上心头，顾清嘉顿了几秒，最后才冷静地蹲下处理现场。 「还在抱有什么期待吗？」顾清嘉垂眸自言自语，「在亵.渎神明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厌弃了啊。」 她不再是被偏爱的孩子，奇蹟也没有再降临到她的身上。她这一世註定充满荆棘和坎坷，她再也不是上一世那个光鲜亮丽的孩子，这一世的她，只信得过自己的力量。 她很强大。顾清嘉面无表情地收拾好玻璃碎片，清理好自己的伤口，拿着付款单往收银台的方向走。 她的眼神淡漠无物，似乎这个世间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占据她的关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她的心竟然会跳得这样剧烈，神明的气息愈发浓烈地涌向顾清嘉的方向，顾清嘉一面感受这求而不得的魔怔痛苦，另一面却又深深沉溺。 第5页 又出现幻觉了。顾清嘉想。 只是这一次，神明的气息并没有消失，顾清嘉甚至隐隐地觉察到了她和神明之间的羁绊，正在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变得明晰。 顾清嘉「倏」地抬头，看到她面前站着的瘦小身影。 面前的女孩穿着一件宽大的外套，外套里的校服隐隐褶出。明明这样弱小，但是她们之间的羁绊却这样的…深刻。 是神明的气息！ 顾清嘉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反覆确认了几次，她淡漠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些许裂痕，就在顾清嘉思来想去如何搭讪的时候，面前的瘦小身影似乎支撑不住，摇晃了几下，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顾清嘉快步上前抵住了林晚歪斜的身子，在顾清嘉和林晚触碰的一瞬间，顾清嘉的身体里涌出了久违的欢.愉和喜悦！ 像是海鱼终于找到了她所属的海域，浪花终于找到了她归处的礁石，顾清嘉漫无目的地过着这一世，她似乎被不知名的力量所诅咒，使得她只能在既定的道路上遭受打击和苦难，而这一次，她再也没有了神明的庇护，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度过难关。 顾清嘉低头看向林晚，不知道她的神明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虚弱至此。 林晚嘴唇苍白，双眼紧闭，眉头紧紧锁着，她的脸烧得可怕，药店的工作人员上前看了看：「烧得还挺严重的，感觉应该还是要去医院。」 「这个客人是一个人来的吗？」另一个工作人员探头询问，顾清嘉顿了顿，说道：「我和她是一起的，我们是同学，我送她去医院吧。」 「好好好，我这边叫了车，先去医院吧。」药房的工作人员叫了车，让顾清嘉和林晚去医院看病。 顾清嘉感受着她永远忘不了的、镌刻在她灵魂之中的神明气息，少女的唿吸在她的耳畔撩起温热的细痒，顾清嘉的心不受控制地鼓动狂跳。 神明…… 她的神明。 如果她的神明现在虚弱至此，她是不是可以…… 开往医院的车略过车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色，疾驰在马路上，顾清嘉眸底的疯狂和欲.望在不停地交织着，她的内心裂开了幽暗的缝隙，野兽般的瞳孔闪现在缝隙之后，顾清嘉手心微微发汗，但是通体的神经都在兴奋地战慄着，叫嚣着—— 独占！独占！独占！ 浓墨的偏执正在吞噬着顾清嘉的理智，直到车勐地一顿！ 由于惯性的作用，顾清嘉和林晚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顾清嘉下意识地伸手挡住林晚撞向的方向，给林晚充当缓冲的垫子，生怕林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到了，挂急诊吧小姑娘。」司机师傅说道，「我看你同学病得还挺严重的。」 「好，谢谢。」顾清嘉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她撑着林晚下车，医院这边早已收到通知，有医护人员迅速安全地将林晚接去急诊治疗，由顾清嘉和医护人员对接。 顾清嘉紧紧地跟随着林晚，她感受着两人之间的羁绊，将涌动着渴.欲的幽暗情绪藏入内心深处，她的面上恢復了寻常的淡漠，只留了眸中浅浅的几分笑意，看起来乖巧又温顺。 神明……应该喜欢的是这样的她吧—— 顾清嘉理了理自己的头髮，让自己的外表跟上一世的乖巧外表相近，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几百次，终于找回了上一世作为小白花校花的感觉。 完美。 顾清嘉收拢好自己的清冷表情，努力扮作一朵纯洁的柔弱小花—— 神明这一世应该，还会选择守护她吧？顾清嘉不确定地想着。 —— 等林晚转醒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她的乖女鹅坐在她的床边，身体微微倾向她，眼神中透着纯良但又不失分寸的关切。 「同学，你好些了吗？」 顾清嘉探身，少女的酥软腰肢饱.含.着核心力量，似乎是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青涩柔软，为她增添了几分不可名状的蜜惑。 林晚听见自己的心狠狠地跳了几拍，少女的温柔就像是美好的糖浆，搅.动出甜蜜的歆享，面前的人裹挟着巨大的吸引力，似乎要将林晚拉扯入巨大的洪流之中，她的四肢百骸都溢满了绯.红的热涌，她的脸诚实地攀上了胭色。 林晚不由自主地顿住了唿吸—— 她她她她她的女鹅真好看！！ 「好、好点了。」林晚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挂着点滴，身上的烧稍微退了一些，至少不那么难受了，「谢谢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或者是在这个世界她孤身一人，只认识顾清嘉的缘故，林晚觉得顾清嘉格外可靠。 「我看到你身上穿着校服，你也是一中的学生吗？」顾清嘉不动声色地问，她手上动作不停，倒了一杯温水，用手背在杯子上感受了一下温度，才递给林晚，「小心烫。」 女鹅也太贴心了吧呜呜呜呜！！林晚的心情要是能够具象化成小人，肯定要抱着枕头在床.上感动到打滚了，不过林晚在顾清嘉面前想保留一丝丝的矜持，她撑起身子，接过顾清嘉递给她的温水，眉眼弯弯：「谢谢。」 林晚探寻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顾清嘉。 她对顾清嘉实在是太好奇了，她好奇她照顾的纸片人后来发展的方向，也好奇顾清嘉现在的生活，还有作者没有写出来的种种伏笔，林晚在解决了生命的危急之后，探索这个世界的念头便止不住地向外冒。 第6页 顾清嘉感受到林晚的视线正被她吸引，顾清嘉的心里忍不住升起微末的喜悦，只是…… 她的神明，还认识她吗？她…是神明关照的唯一吗？ 「你……」 「你……」 顾清嘉和林晚同时开口，就像是採撷时不小心碰撞的指尖，细微的意外联动了悄然的欢喜，慢慢的从指尖的一处蔓延至全身，林晚眼中潋滟盪起：「你…刚刚想说什么？」 「噢我是想问，你也是一中的学生吗？」顾清嘉触及林晚的视线蓦地回收，她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但没有关系，只要能重新得到神明一刻——甚至是一秒的关注，就足以让她熨帖窃喜。 「是啊。」林晚观察着顾清嘉，顾清嘉小巧精緻的眉眼犹如春柳盈盈拂化的山黛，乖巧温柔的模样正是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仙女，林晚对顾清嘉很是信任，「我叫林晚，是高一的学生。」 「好巧，我叫顾清嘉，也是一中高一的。」顾清嘉脸上泛起恰到好处的惊喜，她说，「只是我之前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可能是我的存在感太薄弱了。」林晚笑了笑。 原主虽然学习好，但是却还真的没有存在感，不像是顾清嘉，不仅学习成绩好，她的容貌和性格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不过，她的女鹅在高中应该很受欢迎吧？ 顾清嘉人这么好，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受别人的欺负——毕竟女鹅这么弱柳扶风，从小就有嫉妒她的人对她使坏，如果之前不是林晚用氪金把这些坏都挡了渡了过去，女鹅现在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林晚接收的记忆是原身的视角，能够了解的东西自然也是原身了解的那些，原身的社交圈子比较封闭，消息也没有什么来源，连看顾清嘉，都只敢在顾清嘉上主席台发言的时候看，自然不太清楚顾清嘉的近况。 林晚一面觉得女鹅受欢迎很好，但是另一面又有些微微酸涩，她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大概是她不希望那些魑魅魍魉影响到女鹅的学习吧。 「对了，刚刚你醒了忘了按铃叫医生了。」顾清嘉起身去够林晚病床头的唤医铃，一站一动之间像是欺身靠近林晚，顾清嘉的气息裹挟着绯.色的来意，林晚的鼻尖差点碰上顾清嘉好看柔和的脖颈，她甚至屏住唿吸，不让自己的气息触碰到少女天鹅般脖颈的光洁。 顾清嘉低头，她看到林晚在她用身体压制禁锢的小空间里，小心翼翼地吸气吐气，像是偷偷吐泡泡的小鱼，生怕自己吐出的气息唐突顾清嘉分毫。 真可爱。顾清嘉的唇角微微上翘。 第4章 「患者继续观察四十分钟，如果体温能够控制住的话，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注意多喝热水，注意防风防寒。」 医生推了推眼镜，开好药单之后递给顾清嘉，将笔插在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先去窗口缴费，然后去药房取药……对了，送来的时候是没有档案的急诊号，先让护士给你登记下基本信息。」 「好的，我的同学她……身体还需要注意什么吗？」顾清嘉接过药单问。 「身体没有其他的问题，但是营养方面还需要多注意，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蛋白质还是有好处的。」医生脸上恢復了些许耐心。 「谢谢医生。」顾清嘉礼貌的将医生送到病房门口，拿着药单准备去帮林晚开药，「我去买药，你别乱跑。」 顾清嘉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忘了伪装纯良，但是林晚似乎也并没有感到不妥，顾清嘉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谢谢。」林晚看着顾清嘉真心实意地说，「清嘉同学，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这次的药钱能要之后才能还你。」 林晚之前擅长的是算法和技术框架的架构，等她出院之后才准备找一家网吧，在网上接一些能够回快钱的急单，把药钱还了的同时，尽可能地改善自己的居住环境。 顾清嘉不在意药钱，更在乎林晚的身体，她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还就是了。」 「还是需要的。」林晚坚持。 顾清嘉乖乖地松了口：「钱的话，等你宽裕了再给也不迟。」 林晚再一次感嘆自家女鹅的贴心，但是又为女鹅的天真纯良感到担心了起来。 仅仅只是路上遇到的一个同校的同学，就这样热心肠地帮忙，不仅忙前忙后地挂号买药，还倒贴钱…… 林晚内心淌过一阵暖流，女鹅似乎成长得很好呢。 顾清嘉能看出林晚目前的处境不佳，衣着朴素，身上也没有什么显眼的珠宝首饰—— 但是就是这样一副青涩的模样，却依旧好看。 林晚身上还藏着一种特殊的气质，这种像是在高等教育的环境中薰陶出的温文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光是透出一点，顾清嘉都有些自行惭秽。 林晚这样好看，在学校里不可能籍籍无名，更有可能的是，她的神明化用了某位同学的身份，出现在了她的世界，但是神明忘记了藏起自己的美貌和知性，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让人疯狂。 顾清嘉舔了舔嘴唇。 她的神明并没有和她相认的意思，那么大概有这么几种可能。 一种是她的神明失忆了，削弱了自身的能力的同时失去了身为神明的记忆。 第7页 一种是神明来到这个世界并非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需要守护的存在——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顾清嘉眸间阴翳翻涌，戾气几乎要实质化地喷涌上来，手中的药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用手指戳穿了一个洞，顾清嘉垂眸，面上恢復清冷。 但是不论神明是为了什么而降临到这个世界的，顾清嘉都希望自己能够跟在神明身边久一些，再久一些。 而且据她观察，林晚似乎离失忆的可能比较近一些。 之前顾清嘉重生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能够跟上一世一样，被神明庇护。 但是在她的重要节点，她的神明都没有出现。 在她头髮被口香糖粘住之后剪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在她被涂坏了课本的时候，在她被扔虫子揪辫子的时候，她的神明都没有出现。 她和神明之间的羁绊似乎越来越微弱，顾清嘉觉得，她可能……被厌弃了。 因为她情不自禁地唐突了神明，使得神明不再保.护她。 顾清嘉开始学会反抗，学会独.立，学会变得冷漠，她的人生似乎被一直大手推着前进着，顾清嘉甚至觉得她上一世得到的庇护和偏爱像是一场梦。 有些时候顾清嘉会不经意地伤害自己，每一次她都在期待神明的降临——每一次，也都失望而归。 直到，今天。 —— 「我送你回家。」顾清嘉询问林晚的住址，她的视线带着些许清冷，但是在看到林晚的时候，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林晚整理东西的手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我自己回去吧，现在也有点晚了，你也早点回家。」 「好。」顾清嘉和林晚算是初次见面，即使顾清嘉非常想和林晚寸步不离，但是她和林晚显然还没有达到那样的程度，「那……周一见？」 「周一见，噢对了，加个联繫方式吧。」 「好。」 两人分开后，林晚打了车到棚户屋的附近，她挤进夹缝中的棚户屋，和衣躺在床.上—— 见到顾清嘉的兴奋显然很持久，林晚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顾清嘉乖巧明媚的脸。 睡不着的林晚打开手机解锁，点进看书app，发现主线进程已经动了，显然是已经完成了买药的任务，只是新的住处还没有解锁出来，林晚对未来的住处有了规划，自然不着急。 她刷新了页面，不一会儿，新的任务便刷新了出来—— /积分点数：4 /主线任务：更换住所，积分点数+1 /日常任务：给小嘉一个晚安吻，积分点数+1（特殊部位有概率掉落更多积分噢） 等、等等，虽然刷新了日常任务可以积累积分很高兴，但是这是什么日常任务啊！还解锁特殊部位—— 你是不是正经的app啊，不会是和海棠市联名的吧？！！ 林晚的脸突然爆红，钻进被窝里滚来滚去，想把那个黄色的自己给赶出脑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清嘉的脸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慢慢地，伴着她进入了梦乡。 —— 林晚第二天醒得很早，周日的上午总是能让人多几分惰性，林晚醒来之后在被窝里又捂了几分钟，才起床准备去网吧，想着能不能找些经济来源。 她的棚户屋在城中村里，是用建筑板材搭建的临时小屋，在两户屋子的夹缝之间，自然算不上安静，很早的时候，周围的生活气息就已经漫了进来。 这样的人间烟火气伴了原身很久，原身的衣服上总是沾染了些许气息，学校里的部分人揪着这气息大肆嘲笑，路过原身身边的时候，总会故作捂鼻子快速通过。 「我当是什么味道呢。」班里最为桀骜的女生大笑，「原来是穷酸味啊。」她的话就像是一根引线，扯出了全班的哄然大笑，教室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原身只能裹紧自己的衣服，垂头不语。 林晚嘆了一口气，穿上了外套，原身洗衣服洗得很干净，还专门买了芳香的洗衣液，衣服的味道很香，原本的烟火气也驱散了不少—— 这对她来说已经非常奢侈，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听不看。 林晚出门路过拐角的小吃摊，嗅见油条的炸香味，脚步不由得顿了一瞬。 「欸，小晚？」小吃摊的老闆知道林晚的境况，「去做兼职吗？带个包子走吧。」 林晚停住脚步，笑着应道：「嗯，」她边说边拿出手机扫码，「冯姨，我要一个肉包和一根油条，多少钱呀？」 「不收你的钱。」冯姨利落地装好包子和油条，又套了一个塑胶袋在外面，免得林晚吃的时候衣服沾上油渍，不好清洗。 「这可不行。」林晚支付完毕，语音播报收款的小音响很及时地响了起来—— 「收款五点二零元。」 「欸欸欸，给多了你这个孩子，总共才两块钱。」冯姨收到五块多的时候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是不是疯了，阿姨比你挣钱还是要容易的，可不要这样大手大脚地给阿姨钱。」 「这个数字吉利，放心吧冯姨，我花钱有数的。」 「那你下次再来，把钱给抵了。」 「好的好的，谢谢冯姨啦。」林晚挥了挥手，叼着热乎乎的肉包满足地朝前走去。 「你这孩子。」冯姨一面是嗔怪，一面又内心熨帖，最后看了看林晚的背影，终究还是嘆了口气。 第8页 孩子命苦啊。冯姨想。 林晚要去的网吧是一家设备比较老旧的「黑网吧」，她也是从记忆中听说的这么一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离学校不远，查身.份.证又不会查的特别严，自然受到一些学生的喜爱。 这个网吧周末的时候几乎爆满，什么样的人都有，当然了，也少不了抓自己孩子的家长，混在一起倒也是一个奇景。 林晚来得比较早，网吧里有些空位，很多地方躺着七倒八歪的人，烟味混杂，网吧老闆见有个小姑娘来了，一看就是年龄不够的，他靠在座位上一撩眼皮：「一小时五块，先交钱。」 「好。」林晚交了钱，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让老闆开了电脑，开始在网上浏览起相关的技术论坛来。 林晚时间有限，她的生命还在倒计时，新的住处得快点敲定才行，所以挣钱迅速回款对她来说非常重要，项目的筛选也很重要，就在林晚认真挑选网上的项目，记好联繫方式准备回去一一联繫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哟，我说什么味道这么熏人呢，原来是你啊。」和林晚同班带头欺负林晚的女生撩着刷成掉屑蚊子腿的睫毛看向林晚，「怎么，好学生也来网吧上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01 00:00:00~2021-06-03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叶肆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菲比 9瓶；moonster 5瓶；四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怎么，好学生也来网吧上网？」一向不服家长和学校管教的曹程慧觉得稀奇—— 毕竟网吧、迪厅这些地方，对于好学生来说，光是路过都觉得要脱一层皮，林晚不仅不怕，还大方地交钱来上网，真是让人惊讶至极。 林晚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管自己搜寻资.料了。她的时间宝贵，网吧是按照上机时间算钱的，林晚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胆子大了，敢无视我？」曹程慧竖起眉毛看向林晚。 习惯了林晚的懦弱和瑟缩的曹程慧哪里能受得了林晚的漠视，她恶狠狠地说道，「你可应该好好的感谢感谢我，毕竟我可是治了你噁心病的『医生』——那天泳池的水好喝吗？你的病总该好了吧？」 曹程慧是原身的梦魇，她对原身投注了莫名其妙的关注，毫无底线地散播这自己的恶意和恐怖，她嘲笑原身的痴心妄想，恶狠狠地将原身践踏在自己的脚下。 自己身为污泥，竟也希望把别人变成污泥。 林晚听了曹程慧的话瞬间抬眼看向曹程慧，眼神锐利如刀，曹程慧没有准备，竟然被吓退了一步，随后又故作稳稳地定了定神。 「喜欢不是病，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这跟她的性别有什么关系？」林晚说，「再说了，我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晚没有准备再搭理曹程慧，她收好自己记录项目的本子和笔，下机准备离开，结果她还没有迈出这一排电脑，曹程慧就伸手打横拦住了林晚。 「真是长进了，还敢顶嘴了。」曹程慧嗤笑，她说不过林晚，难道还打不过林晚？林晚就会使一些小聪明罢了，现在，绝对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曹程慧的手下一秒就扬起来，恶狠狠地扇向林晚，她笃定林晚不敢还手，所以下手也是用足了力气—— 今日事今日毕，今天受的气，今天就要出这口气！ 林晚瞬间扬起手中的笔一挡，干净白皙的指尖飞速地「咔哒」一声，笔尖冒了出来，像是纯洁的天使裸.露出了地狱的镰刀。 林晚从来不是不懂得自保的蠢货，她也并非不辩清是非就一味地受别人伤害的圣母，她奉行的，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人欺负她，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曹程慧的耳朵捕捉到这个声音，注意力偏了一瞬，在电光火石之间联想到手被贯.穿的画面，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 她的瞳孔吓得放大，曹程慧用尽全力堪堪避过，自己却因为惯性被挥出的手带着跪在了林晚的面前！ 「今年拜年这么早啊。」林晚笑了一声，曹程慧听得清清楚楚，一瞬间脸都涨得紫了。 林晚撂下这么一句话，也不恋战，趁着曹程慧和她那些在开机子的狐朋狗友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飞也似地翩跹出门。 「林晚！你！死！定！了！」曹程慧气急败坏的声音跟在身后，但是吓到腿软的她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还是反应快的狐朋狗友过去扶了她一把。 曹程慧冷汗涔涔，不敢再追。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刚刚真的扇下去的话，那支笔的笔尖就会刺入她的手掌—— 一向懦弱的林晚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曹程慧素来欺软怕硬，今天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林晚似乎变了，向来只当林晚是免费练手沙包的曹程慧心底竟然对如此弱小的林晚产生了些许惧怕。 林晚离网吧远一些了之后才放松下来，她上一世从小到大都没有遇见过校园霸.凌，当然了，她的同窗们都不是只会炫耀肌肉力量的傻瓜。 能够在她身边跟她一起上学的也都是同龄人当中的佼佼者，大家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没什么时间仗着自己的身体条件欺负人。 第9页 而这所重点高中不同，这所高中先用自主招生招了一部分成绩优异的学生，后来招生政策恰好有变，需要摇号填补剩下的空缺，一些运气好的家庭资本雄厚的人也便顺着这部分福利进了一中，曹程慧就是其中一位。 直到为了平衡教育资源，一中平行分班，不可避免地就有了相应的错位搭配，一个班里的学生良莠不齐，像是曹程慧这样不学习的，在班级里为了找存在感，难免便胡作非为，欺压弱小。 林晚站在路边，翻出手机查了查附近，看看有没有其他管理不太严格的网吧。 刚刚那个网吧暂时是不能回去了—— 只是不能上网的她不能赚够钱换住所，主线任务推.进不下去，就没有办法挣够点数。 每活一天都要消耗相应的点数，一旦点数消耗完，林晚自然也不能活命。 林晚想了想，她记得学校的图书馆是有一台个人查阅书籍存放地点的电脑的，只是那台电脑比较老旧，而且偶尔会有人来查阅书籍，并不能长时间使用。 「林晚？」温柔的声音顺着风飘到林晚的耳畔，林晚抬头一看，看到顾清嘉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朝着她挥了挥手，快步朝着她跑来，「你怎么在这，你也住在这附近吗？」 林晚一看是顾清嘉，脸上的表情都明媚了起来，在这个世界，她最信任的人就是顾清嘉。 「啊是的，我就……出来走走。」林晚垂头，没有再看顾清嘉清透光亮的眼睛。 林晚现在境况不是很好，但是她不好意思一直麻烦顾清嘉，想着能靠着自己度过现在的难关。 林晚的语气之间迴避的意味浓重，顾清嘉不免多了几分探寻—— 神明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吗，是在保.护其他人？ 难道……神明就算是失忆了，也不免会被其他人抢夺注意力吗。 顾清嘉看向林晚，眸间滚动着浓郁疯长的占有.欲，包裹着映在自己眸中的林晚。 欲.望的藤蔓缠住面前少女的四肢，顾清嘉恨不得做一个牢笼，将她的神明束缚在内，只看她一个人、只保.护她一个人。 「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如果不忙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附近的书店看看书。」 顾清嘉提出的邀约并不失礼，但是语气之间是极致地克制，林晚不知道哪里来的凉风吹了她一瞬，她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发凉的脖颈，她想了一会儿，说：「我还是回家吧。」 「那我送你。」顾清嘉说。 林晚想到自己的居住环境，如果被女鹅看到她现在的生活状态，林晚可能会觉得羞.赧。 她不太想让女鹅看到自己正在努力改变的一面，可能像是世界上所有的家长那样，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操心家里的琐事，也可能是像见到令自己怦然心动的人，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看到自己不那么好的背后—— 林晚垂眸：「不、不用了吧。」 林晚的躲闪让顾清嘉心中的猜测愈发地诡谲怪离起来，她按捺住自己心中恨不得将林晚拆吃入腹的野兽，说：「我想送你回家。」顾清嘉补充，「送朋友回家就像是一个仪式，说明我们已经互相承认是很好的朋友啦！」 「是、是这样吗？」林晚看着顾清嘉升起沮丧的小脸，自己的心瞬间化成了心疼女鹅的绵.缠春水，谁能忍心让这样绵软的姑娘伤心失落呢。 「当然了！」顾清嘉说。 林晚能理解，青春期的小姑娘难免注重一些新奇的仪式来巩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她不忍心拒绝顾清嘉，林晚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走吧，不过，我家环境不是很好……」 顾清嘉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语气之间很是郑重：「我是因为你本身所以才跟你做朋友的，你的家境好坏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林晚的心就像是巨大又坚硬的蚌壳，在顾清嘉温柔的抚慰下慢慢地探出了内里的柔软，她和顾清嘉一路走着，穿过烟火气的巷子，来到了棚户屋面前。 顾清嘉的郁气像是被一根名为心疼的针给扎破了，她看着面前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是「房子」的棚户屋，挤在民房中间的巷子，偶尔还会被两边排出的污水浸透。 她的神明，就住在这里吗—— 顾清嘉问：「你的家人他们……」 「他们都走了。」林晚看着顾清嘉，温和地笑起来。 林晚完全不会因为自己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就觉得苦难，她的表情很温柔，顾清嘉的内心微微一震。 这种震.动与之前对林晚的那种交织着阴暗面的占有是完全不同的，顾清嘉的心里照进了一束叫做林晚的微光，她低声道歉：「……不好意思。」 「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林晚说，「以后我们好好学习，努力工作，争取提升自己的生活品质，现在的这些，只是暂时的泥泞而已。」 林晚做师姐做久了，话语间难免还带了几分说教和约束的一意味，但是这完全不会令顾清嘉反感，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地心疼。 「让我养你吧！」 顾清嘉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03 00:00:00~2021-06-04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希 19瓶；白井美琴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页 第6章 「让我养你吧！」顾清嘉脱口而出，随后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自己一个人住公寓，晚上自己睡觉的时候都害怕……」 顾清嘉确实是自己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她从小父母工作就忙，虽然生活费一直给得很充裕，但是对她并没有什么关心，换了一个又一个的保姆照顾她，等她长大一些之后，顾清嘉主动要求换成小时工，只需要定期来清理打扫家就可以了，其他的她自己能够解决。 她很独.立。 林晚脸上微微有些动容，顾清嘉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晚的变化。 她轻声说：「我从小一个人生活，」她垂眸，声音低落，像是一只小奶猫，将自己雪白的肚皮袒.露到林晚的面前，嘤.嘤示弱，让人心生怜意，「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我一直想着如果有朋友能够跟我一起就好了—— 我的公寓有两个房间，就当是合租，好吗？以后等你挣钱了，再交房租……」 顾清嘉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林晚，林晚早就化了，她知道女鹅心地善良，也幸好遇到的人是她，不然像是顾清嘉这样纯白良善，恐怕早就被人给坑得什么都不剩了。 「好。」林晚说，「我会尽快交房租的，还有上次的药钱……」 「嗯！」顾清嘉笑起来，衬得林晚的内心一片柔软。 不远处的杂草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株忘忧草，草尖泛着蜜意，似乎是十成十的脆弱猎物，可是等它的食物出现，她就会稳准狠地收起自己的弱势姿态，将真正的猎物拆吃入腹。 顾清嘉帮林晚转移了一些必需品，林晚之后也会分批次来把东西搬走。 两个人来到顾清嘉的公寓，面前清冷色调的布局摆设，可以窥见顾清嘉并没有费心思打理，就算住得再久，也没有是「家」的样子。 林晚跟在顾清嘉身边，看着顾清嘉光滑细腻的柔软脖颈，不由自主地转移了视线。 顾清嘉住的地方是二室一厅一卫的布局，还附赠了一个小书房，要是真的算起来，可以算作是三室一厅一卫。 顾清嘉住主卧，林晚住客卧，直到林晚躺在松松软软的床上的时候，她才难得有了实感—— 她竟然……真的搬过来和女鹅住了！ 林晚住的这件客卧还配备了一台台式机，在林晚询问之后，顾清嘉表示可以借给林晚使用。 顾清嘉带来了林晚所需要的一切，林晚打开了任务app，发现任务进度已经有了更.新，找到新住所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获得了1个积分—— /积分点数：5（每天0点后消耗1积分） /主线任务：对抗曹程慧，净化周围的学习环境，积分点数+3（有概率触发支线任务） /日常任务：给小嘉一个晚安吻，积分点数+1（特殊部位有概率掉落更多积分噢） 林晚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日常任务上，她现在只有5个积分，如果她的主线任务没有那么顺利完成的话，可能只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存活。 对于林晚来说，每天都是她的生命倒计时，一点也不能马虎。 而这个日常任务就好像是续命的灵丹妙药，顾清嘉就是她的药引，如果真的能养成晚安吻的习惯，就能更从容一些。 只是—— 林晚有些不确定，自己提出「晚安吻」是不是有些过分唐突了，明明顾清嘉已经帮了她好多，但是她还像山里的精怪那样，黏着顾清嘉，非要吸吸她，贴贴她，缠着她。 林晚的脸慢慢地升起胭色的绯红，她不是一个粘人的性子，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面对顾清嘉的时候，总是这样充满了无限的信任和一点点微末的渴.望。 「林晚，」顾清嘉这时候正好拿着一个装满日常用品的袋子探进来，「这些是洗漱用品，沐浴露和洗髮露之类的在卫生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共用。」 「不介意不介意，能有地方容身就已经很好了。」林晚快速地从床.上弹起来，将刚刚带着绯.色的想法迅速地抛出脑海，生怕顾清嘉感觉到任何端倪，「谢谢你。」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顾清嘉笑道，「有需要可以跟我说。」 「好。」 林晚在睡前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晚安吻这一个日常任务，如果以后真的撑不下去了，那……那就视情况而定，她现在还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蹭女鹅的点数。 她带着有了落脚地方的兴.奋以及和女鹅一起生活的期待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林晚不知道的是，顾清嘉迟迟未眠。 顾清嘉辗转反侧许久，终于起身在房间窗前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有些老旧的日记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日记本是小学的时候买的，虽然那个时候顾清嘉已经重生了，但是她因为害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小学的时候都是用自己不熟练的左手写字的—— 即使有朝一日被人发现，她也能解释说这是自己年少的时候的幻想罢了。 幻想自己曾经受到过神明的眷顾。 顾清嘉面无表情地翻看这本日记。 她重生之前的那一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得到神明的帮助和鼓励的话语，她和神明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清晰，顾清嘉隐隐约约地察觉到她之于这个世界的不同，终于在某一天，她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神明—— 第11页 在顾清嘉重来一世的时候，她的身边再也没有神明的踪迹，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 在顾清嘉重生回到小学的时候，她默默祈祷神明的出现—— 如果神明出现，她一定竭尽全力去是侍奉。 「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呀。」小顾清嘉自言自语，「我又被欺负了。」 在顾清嘉失落地升到初中的时候，她开始默默对自己说，如果神明出现，她一定对神明很好很好。 「我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了，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我呀。」顾清嘉说，「或者让我感觉到你在……都好，我讨厌失联的感觉。」 在顾清嘉升入高中的时候——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明吧。」顾清嘉已经裹上了坚硬的外壳，她的眼神里有着自己顶天立地的坚韧，褪去了曾经羞涩的纯真，「就算有，我也已经被神明厌弃了，我…讨厌神明！」 …… 顾清嘉看着自己日记里的那些情绪变化，心情起伏，她看着自己升入高中时写下的气话：如果神明抛弃了我，那么我一定会再次找到神明，将她禁.锢，亲口告诉神明，我恨她。 「我恨你。」顾清嘉默念出这句话。 她的内心的野.望犹如狂草疯长，直到林晚的出现，她的一切虚无都有了来路和归处。 顾清嘉恨林晚吗？其实是恨的，那些积累的希望和不能言说的爱意就像是一壶烧人的浊酒，慢慢地酝酿沉淀出腐臭的、难以暴露的人性恶之花。 她以为她被厌弃了——被厌弃的人，怎么配有爱呢。 所以她只能选择比爱更深、更刻骨的恨，偏执地认为神明终将出现。 而神明确实出现了。 顾清嘉直起身，林晚就睡在她家的客房内，她如果决心要禁锢林晚，她依旧有对应的实力和资本，林晚没有其他的亲戚朋友，一直一个人独居—— 其他人想要发现、拯救林晚，还真的有几分困难。 不知道为什么，带着这样隐秘的微妙小心，顾清嘉不自觉地站在了林晚的床前。 真的到了这个时候，顾清嘉却踌躇了。 她捨不得。 她竟然想她的神明开心。 即使神明失忆了，不记得她了，坠入凡间了，她也希望神明能够开心。 真傻。顾清嘉嘲笑自己。 但是顾清嘉还是在林晚的床头站了很久，最后克制又温柔地在林晚微红带着嗔色的眼尾落下了一个吻。 「晚安。」 希望你只对我一个人好。 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04 09:00:00~2021-06-05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沈堇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0253118 4瓶；沈堇年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周一的时候林晚和顾清嘉是一前一后去学校的，早上顾清嘉要核对早上一早国旗下演讲的内容，所以提前去了学校，林晚不用那么早就起床，于是慢了几步。 林晚走到教学楼楼下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阴损的视线给攥住了一般，遍体发寒。 她抬眼向上看，发现是曹程慧。 曹程慧不躲避林晚的视线，反而在林晚看向她的时候恶劣地咧开嘴角，脸上张扬的烟燻妆狠狠地晕开，衬得曹程慧整张脸像是女鬼一样可怖。 「慧姐，这就是上次在网吧逃跑的那个？」曹程慧身边的小跟班有些不屑地看着林晚的小胳膊小腿，像是这样学习成绩好但是身体素质不强的人，她们可都「揍」服了，每个月还定期去收保.护费，对于这些人，小跟班根本不憷。 虽然曹程慧印象中还有林晚将笔尖戳出来的印象，她甚至毫不怀疑，要是她那一巴掌没有改变方向，她的手就会被笔尖刺穿。 但是那样的恐惧和犹豫只是一瞬间的，曹程慧听了小跟班的话，仔细想了想，看来还是那天自己过于谨慎了，料想像是林晚这样内向自闭的好学生也不敢那样做。 「今天给她加了很多料。」曹程慧冷哼一声，「她这一次不会再那么幸运了。」 林晚凭着记忆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周围的同学手上虽然都做着事情假装很忙，但是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晚这边，像是林晚这边要出什么事情一样。 林晚看着自己的座椅上淋着水，她拿出纸巾面无表情地把水给擦掉，准备坐下的时候，曹程慧晃晃悠悠地进来了，手上拎着半瓶矿泉水。 曹程慧上前当着林晚的面慢悠悠地倾斜矿泉水瓶，她想要看到林晚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表情，洗刷之前她在网吧独自溃败的耻辱！ 「姐给你的水，你就好生受着。」曹程慧笑了，「说不定我们心情好，下次不整你了。」 林晚垂眸，她看着面前曹程慧可怖的脸，瞬间闪过了几种解决方案，身边的同学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曹程慧对林晚的「特殊对待」，默默地矗立在一旁，像是沉默的孤魂野鬼的碑。 林晚看着水瓶倾斜，她眼疾手快地扶起矿泉水瓶，一捏瓶底，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曹程慧的妆面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黑色的涂料簌簌地落下，爬过曹程慧蜿蜒的脸，曹程慧咬牙抬头尖叫：「啊！！！给我抓住她！」 第12页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反抗曹程慧的霸.凌，大家总觉得反抗之后也许会被曹程慧和她的小跟班们打得很惨，一开始霸.凌的时候忍着反而忍忍就过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养成了曹程慧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 林晚面对这样以多欺少的情况是不恋战的，她现在只要跑到走廊尽头的教室办公室，这一个课间的事情也就能够按捺下来。 就在林晚冲出教室的时候，不知道哪里伸出了一只脚，绊了曹程慧一下，曹程慧一时不察，又以狗吃.屎的姿态摔倒在地，热.辣的恼意沖天而起，她今天就要把林晚碎尸万段！！ 等到她冲出教室门的时候，竟然还能看到林晚的身影，林晚跑得快，但是被人生生地截住了。 只见在林晚身边还有一个人，面容清冷，眸间的不耐像是利刃，将曹程慧和她的小跟班们全数洗刷了一遍，剔得这些人骨头髮出磨砺的声响，遍体发寒。 林晚垂头在顾清嘉的身边，认识后上学的第一天就惹事了，她温柔美丽善良大方的形象难道就这样在乖女鹅面前粉碎了吗？！！ 林晚细声挣扎解释：「清嘉，我、我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是她们先——」林晚抬头看了一眼曹程慧，曹程慧脸上的烟燻妆早已脱得不成样子，对比起干干净净的林晚，到还真的是曹程慧比较惨。 喂，你怎么欺负人没有欺负人的样子啊！！ 林晚的解释声越来越小，顾清嘉的声音坚定又温柔地响起：「我相信你。」她说，「这些人欺负你吗？」 「嗯。」林晚老脸一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像是在告状，似乎不太好，只是看到有人为自己撑腰，又有些微妙地窃喜。 曹程慧等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来人的身世背景比她们强大，更何况顾清嘉在初中的时候那可是一块刀枪不入的钛合金钢板，当时用雷厉风行的手段将欺负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转了学，家里最后的境况也一个比一个惨。 没有人敢欺负到顾清嘉的头上。 曹程慧也不敢。 大家不约而同地顿住了脚步，顾清嘉冷冰冰地看了一眼曹程慧，曹程慧膝盖一软，差点又要跪在地上。 幸好，及时的上课铃拯救了僵直的众人，顾清嘉帮林晚理了理凌乱的髮丝，没有压低声音：「如果她们之后还来欺负你，你就到我那个班来找我。」顾清嘉当着众人的面将林晚纳入了自己的羽翼范围，曹程慧咬牙看着，在顾清嘉看不见的地方恨恨地看着林晚。 林晚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顾清嘉有些不放心地往她自己的班级走。 「去去去，上课了还在外面做什么。」老师将众人赶到教室里，曹程慧故意等林晚进了教室，挤了林晚一下，林晚等她，她带着花了的烟燻妆容恶劣一笑，「算你这次走运。」她说，「不过，难道你敢真的去找顾清嘉吗？」 林晚不知道曹程慧为什么这么笃定她不敢去找顾清嘉，她从桌肚里拿出书本，教科书的封面被人恶劣地写上了「变.态」的词，笔尖划开书本的封皮，让这个词深深地烙在了林晚身上。 林晚下意识地看向曹程慧，曹程慧像是计谋得逞，她做了大大的嘴型：「变——态——」 「……」幼稚。 林晚举手：「老师，」她说，「曹程慧故意划我书本，还说我是变.态。」 曹程慧瞪眼，似乎被林晚的不讲武德不按套路出牌给惊讶住了，一般人被欺负不都是咬着牙往肚子里咽吗，随随便便告老师这不符合她们霸凌其他人之后的处理办法啊？！林晚真的不怕被她们报復吗？！！ 「曹程慧，你这么说人家？！」老师横眉冷对，曹程慧梗着脖子顶道：「她就是变.态！」 「还顶嘴？抱着后面的垃圾桶蹲起二十个，现在！」老师看着曹程慧似乎有想要抵抗的心思，她幽幽地补充道，「不然我下课之后就把你的爸妈叫过来了。」 「她……」 「五十个！」 「草！」曹程慧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她曾经在这个班的学生之中已经建立起了至高无上的威信，属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物，现在只能迫于老师的淫.威去做不体面的惩罚，曹程慧愤愤地走到教室之后，在她的小跟班及霸.凌者的面前，抱着垃圾桶蹲起，碾碎了自己的脸皮。 草！告老师！不要脸！ 曹程慧抱着垃圾桶一边蹲起，一边看着林晚又气又委屈—— 告老师，不要脸！！ 这一节课大家都精神抖擞，上课的时候林晚被戳了戳，似乎有人传了一张纸条给她：「林晚，务必小心h她们喜欢把同学关到厕所或者体育器械室。」 林晚向着周围看了看，几乎所有人都迴避了她的视线，只有曹程慧像是一只斗鸡似的，愤怒地看着她。 ……只是无能狂怒罢辽。 林晚找不到提醒她的人，只能作罢，等到这节课下课，曹程慧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林晚面前，恶狠狠地说道：「林晚，你欺负我，有种放学别走！」 「……我欺负你？」林晚看着曹程慧反问。 「我今天这么惨都是你害的，你要付出代价！！」 「是谁先开始的？是谁在我座椅上淋水，是谁把我所有的课本都划上噁心的词彙，是谁把我按进水里让我差点窒息而死，是谁把我关进游泳馆让我高烧一夜差点死去？？？」林晚不惧怕曹程慧，她欺身向前，曹程慧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家室为所欲为的败类，你杀死了这么多人，给这么多人造成了伤害，最后自己尝了几次苦果就受不了了？这都是你自找的！」 第13页 「你你你等着！你这个穷酸玩意儿！」 「好啊，我等着。」林晚说，「我不仅要教训你，我还要让你背后的倚仗灰飞烟灭，到时候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穷酸玩意儿呢！」 林晚变成了一个硬茬子。 这是所有人今天产生的共识，她也让那些默默忍受欺凌的同学看到了不同的解决方式—— 原来受欺负也可以告诉老师，明明是霸.凌者的不齿，明明是霸.凌者的恶劣，为什么她们不能揭露？为什么她们要为被霸.凌而感到羞耻？ 只是现在，大家都还在观望。 因为……有些老师有师德，而有些没有，有些老师能约束管教，而有些……可能会同流合污。 就比如说她们班的班主任，凌老师。 「让我看看是谁在班里扰乱纪律，嗯？」严肃刻板的面孔进入班级的瞬间，让下课中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凌老师，是林晚。」曹程慧开口说，「林晚欺负我。」 第8章 「是林晚，林晚欺负我。」曹程慧说。 凌老师看向曹程慧和林晚，几十年的教龄带来了巨大的威慑力让学生们不再敢大声唿吸，凌老师的睥睨之意太浓，大声嚷嚷的曹程慧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去把脸洗了，像什么样子。」凌老师板着脸看曹程慧，曹程慧撇了撇嘴，准备去厕所洗脸，凌老师又转过头来看向林晚，淡淡地说，「下节课别上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晚站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凌老师板正的态度是好是坏，始作.俑者曹程慧只需要去厕所把脸洗干净，而林晚则需要被带到凌老师的办公室去。 据说到过凌老师办公室挨批评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哭着出来的，林晚之前没冒过头，也没惹过事，自然没有领教过凌老师的「办公室育人法」。 林晚跟在凌老师的身后，路过其他班级的教室，正准备上课地同学一边往教室走一边看着林晚，不知道林晚是犯了什么事情，才被凌老师给叫去喝茶。 「说说怎么回事。」凌老师让林晚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晚。 「曹程慧她朝我凳子上淋水，还把我的书都画花了。」林晚如实回答。 「就这些事情？」凌老师看着面前的林晚，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孩子了，「你的家庭情况其他同学不清楚，我是一清二楚的，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忍忍不就过去了，你知道曹程慧家里是做什么的吗？她们家多有钱你不知道吗？」 凌老师的脸上还擦着曹程慧父母送来的高档面霜，一瓶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面霜清润的香气往她鼻子里钻，凌老师想到要是曹程慧说自己在学校过得不好，她之后的这些高档面霜不仅断了，而且很有可能被曹程慧的父母质问！ 曹程慧的父亲还算是明事理，但是她的母亲……可不敢让人恭维。 凌老师越想越气，一脚踹上了林晚的膝盖：「忍一时风平浪静都不知道，净给老师添堵！」 林晚被踹得眉心一皱，她一个踉跄，但最终是撑住了身子，原身的身世资.料也就掌握在凌老师这个班主任手中，曹程慧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像是浮萍一般漂泊无依的原身，仗着原身没有什么倚靠就发狠地欺负原身作乐。 而面前的凌老师，也是帮凶，原身不是没有求救过，都被凌老师所说的什么「忍忍忍」，最终在多方的按捺和漠视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间。 林晚额角疼出汗珠，刚刚的凌老师恼羞成怒，脚下也带了十成十的气力，林晚已经觉得自己的腿不太对劲了，她尽量用另一条腿支撑，想到自己的手机有录音快捷键，慢慢地伸手进自己的口袋里—— 「凌老师，曹程慧从前段时间开始就一直在欺负我。」林晚说，「她把我摁进泳池的水里，想要憋死我，后来我浑身湿透了，被锁在关了的游泳馆里……」 「那你不是还没死吗。」凌老师打断林晚说的话，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尖锐和急迫，迫于自己微末的良心，她安抚道，「林晚啊，老师知道的，像是你们这样的年纪，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很正常，你也要时刻记得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 「可是她想我死。」 「可是她是一个好孩子啊。」凌老师说，「她有好的出身，好的家庭，生来就跟你这样的孤儿不一样。」 「她有好的出身，所以她就有权利霸.凌我吗？」林晚质问，「还是老师因为她家庭好有人撑腰而不敢管？！」 「闭嘴。」凌老师被戳破了心思，开始恼羞成怒，「怎么跟老师说话的？还是你想被罚做蹲起？这件事情不许提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师这个身份在学校就有一定的权威，有些老师地脸面受不得学生的刺.激。 林晚深深地看了凌老师一眼，她虽然长期待在实验室里，从来没有经歷过这样的事，但是她在某些时间段也感受到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在老师的威胁和同学的压制下，承受的巨大压力。 「老师，我问你，如果我真的被她逼死了，你才会觉得她有错？」 这不是林晚的心声，却是原身无助地问询。林晚始终觉得原身的离开跟凌老师也有莫大的关系，她想要将原身的这个问题问出口。 「那你就去死好了。」凌老师说。 第14页 明明是这么严重的话，却被凌老师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口了。 林晚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凌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察觉到在伤害林晚的时候，她似乎升起了一点难以言说的感受，在学校内，教师和学生天然地带着管理和被管理的属性，凌老师刚刚察觉到的这种支.配.感让她摇摆了一瞬心神。 「不敢死对吧。」凌老师往林晚的心上扎针，她警告道，「那就忍着、趴着，给我安分点。」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凌老师以为是同办公室的同事回来了，她收敛的脸上的狠厉之色，板着脸对林晚说：「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再有下一次，你就回家自学吧。」 凌老师打开反锁的办公室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顾清嘉，她笑了笑。 像是顾清嘉这样学习好家事好还不会给老师惹麻烦的学生，凌老师看到其他老师教到，别提多羡慕了。 对于这样带着光环的孩子，无论在学生还是在老师中，都是耳熟能详的风云人物。 「小顾啊，你来找谁？」凌老师说，「你们班班主任现在不在，应该是上课去了。」 凌老师的态度算得上是空前地温和，但是顾清嘉并不买帐，她看了凌老师一眼，说道：「凌老师，据我所知，林晚同学是受害者，但是却被叫到了办公室，同学们都很着急，想让我过来帮忙解释一下。」 「我也只是叫林晚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凌老师笑着回復，「我们班的事情都传到你们班去了？没什么事情，都是小事。」 林晚脚上被凌老师踹到的地方但凡一动就会有尖锐的疼痛，她原本自己还强忍着，想着怎么样才能保留证据让凌老师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顾清嘉一来，不知道为什么，林晚内心的委屈就不受控制地奔涌了出来。 「老师刚刚踹我。」林晚说。 「让我看看。」顾清嘉本来就察觉到了林晚的不对劲，林晚的唇色比之前要苍白得多，凌老师回想自己刚刚踹的那一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想上前阻拦的时候，顾清嘉已经轻手轻脚地捲起了林晚的校服裤腿—— 林晚小腿接近膝盖的位置已经泛出了青紫色，映出不正常的玫色斑点，顾清嘉面色一沉，看向凌老师，凌老师先是迴避了一瞬眼神，但是很快又兀自镇住了：「没想到就你这粗糙的身板还这么细皮嫩.肉的呢，我刚刚也就只是轻轻地踢了一下——」 「我们这边会做伤情鑑定的。」顾清嘉从来不觉得林晚的事情是小事，凌老师没想到竟然还碰见了一个硬茬子，她慌忙拦住顾清嘉打电话的手，顾清嘉的坚持让凌老师失去了原有的分寸，她大声呵斥道：「你敢？」 「我这边叫了家里的司机，他马上就到。」顾清嘉说，「现在快下课了，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还请凌老师不要拦着我们去医院。」 看到凌老师不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顾清嘉轻声问林晚：「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林晚录音其实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她也是坚强的人，本应该自己走，但是顾清嘉的温柔给了她无限的倚靠，顾清嘉像是一座温柔的青黛色的山峦，坚定着支撑着林晚，让林晚可以在她的身边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林晚本该拒绝顾清嘉背她，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其实还没有熟悉到那样的地步—— 或者是说，其实是林晚单方面地对顾清嘉熟悉，但是顾清嘉对林晚的印象，想必只是停留在一个家室比较可怜的同学上罢了。 但是林晚不管，她就是想任性一回。 林晚轻轻地点了点头，疼痛再也抑制不住，在她靠在顾清嘉背上的那一刻，眼泪瞬间沾湿了顾清嘉的衣服。 顾清嘉的身子僵了一瞬，她轻声问：「疼吗？」 「疼，」林晚说，「疼死了。」 「乖。」顾清嘉轻声说，「我们马上去处理。」 …… 凌老师咬牙看着两个人离开办公室。 不过她这边自然也留着后手，她只要说林晚是自己在走楼梯的过程中摔倒的就可以了，就算林晚去医院做了伤情鑑定，也不会威胁到她。 「真是麻烦。」凌老师想了想，自己上次收来的那个化妆品套盒还没有来得及用，她得赶紧去找领导，假借送给他夫人化妆品的名义，把这件事情通通气，至少不要捅破年级组这一层。 对于给她带来麻烦的曹程慧，凌老师想了想，还是需要再收几个套盒来才可以，毕竟也是因为为了给曹程慧撑腰，她才做的这样的事情。 凌老师拨通了曹程慧妈妈的电话：「喂，是我，慧慧的班主任凌老师。」 凌老师本以为这次的事情会像是之前的无数次那样毫无水花，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后续的一连串事情根本不由得她掌控。 也是，像是她这样的害群之马，早就该被剔除出教师队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06 09:00:00~2021-06-07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南风吹过德令哈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短短几天就两次到医院，林晚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不由得感嘆人生之多艰。 第15页 幸好她的女鹅为人正直又善良，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帮助。 林晚被顾清嘉扶着坐上了轮椅，买了一双拐杖，顾清嘉为林晚忙前忙后，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实在不好意思。」林晚小声说。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但还远远不够。 顾清嘉看着林晚受伤的腿，眸色渐深，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神明，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够为坠落凡间的神明遮蔽风雨，结果现实还是给了她重重一击！ ……她还不够强。 顾清嘉将「曹程慧」和「凌老师」两个人的名字在心底狠狠地碾压了数千次，看着面前依旧眉眼带笑的林晚，顾清嘉心底的暴戾就忍不住逸散出来。 她已经做好了自己去调查的准备，顺着「曹程慧」和「凌老师」这两条线，慢慢地摸出证据，伤害林晚的人一个都别想要逃脱法律和正直的制裁！ 同时，林晚的伤情鑑定报告已经出来了，她这个伤势在法律上属于轻微伤。刑法都是最后才动用的法律，像是这样的法律上的轻微伤大多数是不能判刑的，很多人都选择了民事赔偿的道路，如果双方协商不好，才会判几天的拘留。 同时，林晚拿着伤情报告，回想自己的录音内容，也想着怎么改善自己的学习环境，达成自己的主线任务。 林晚的时间并不多，她剩下的生命都是以天计算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存活天数，更是在提醒林晚一定要加快速度完成主线。 想到自己的存活天数，林晚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一看，原本应该只剩下「4」天的存活时间，现在却还有「5」天，奇怪…… 林晚点进积分明细，日常任务+1明晃晃地挂在加分的最上面—— 她、她什么时候和顾清嘉晚安吻了，难道是她梦游的时候吗？！ 林晚整个人瞬间熟得滚烫，连瞥顾清嘉一眼都觉得羞。 …… 林晚腿折了的事情给凌老师的传奇又再添了一笔，不过凌老师特地在班里做了一个说明，说是林晚自己不小心摔了自己的腿，也警告了班里的同学小心说话。 当林晚治疗结束杵着拐杖进到班里的时候，曹程慧看向林晚，轻蔑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 也许是被凌老师警告过了的缘故，曹程慧倒是没有其他的动作，或者是有更多的小动作准备在课堂之后好好酝酿。 这一天就在大家各怀心思当中表面上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林晚睡前看着app当中的积分明细发呆，今天她腿都断了，大概率不会梦游到顾清嘉房间去亲她了吧—— 真的是太太太太羞.耻了！ 林晚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地睡着了，她的忐忑之下还有一丝丝莫名的期待，直到第二天打开手机app的时候，看到积分点数只剩下「4」点的时候，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林晚整理了自己手上存有的证据，将录音保存完好，分别上传到不同的几个云端之后，才放心地和顾清嘉一起出门。 今天的她，可是要干大事情的。 林晚认认真真地听着课，之前已经学习过的知识点在老师重复的时候变得愈发清晰，就连凌老师上的课，林晚都认认真真地听了，做了笔记—— 她和知识并没有什么仇恨，反而因为林晚听课的认真态度，凌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想要抓住林晚的小辫子藉机发挥都有些困难，最后只能板着脸下了课。 没想到下课之后，她没有找林晚，林晚却主动叫住了她。 「凌老师，我们谈谈吧。」林晚笑眯眯地说道。 「你有什么好跟我谈的。」凌老师皱了皱眉，她故意走得很快，到走廊尽头空置的美术教室里，林晚不紧不慢地杵着拐杖跟着，哒哒的声音让凌老师愈发焦躁。 凌老师之前很少注意到班级里这个叫做林晚的孩子，虽然林晚的成绩不错，但是她似乎在班级里真的没有什么存在感，瘦瘦小小的样子也没有让人有惊艷的感觉。 现在见到的倒是不一样了，也许是女孩子长开了的缘故，林晚像是荔枝褪去了表面粗粝的外壳，露出里面细.嫩的白皙，渐渐地变得宜人起来，倒还真的有了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意味。 到了美术教室，凌老师看着到她眼前的林晚，竟愣了一瞬，不过语气倒是温和了一些：「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曹程慧那边我也会跟她说，你安稳上学。」 「凌老师，」林晚的语气礼貌但是又不失力度，「我希望您能查一查曹程慧等人在学校做的事情，至少查一查前几天在游泳馆校园霸.凌我的事，并且给这些人应有的处分。」 「可笑，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我做事。」凌老师的脸板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能让曹程慧这边同意以后不再对你做特别过分的事情已经是我沟通的结果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多新鲜啊，竟然觉得受害人要求为自己讨回公道是得寸进尺，林晚忍不住笑了，她虽然之前一直在科研单位工作，身处的环境说实话也单纯，但是她并非真的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会害怕像是凌老师这样的老师—— 好的老师她自然会尊重，但是像是凌老师这样的老师，利用自身身份在学校的天然优势对学生进行打压，并且利用学生不知道举报或者是报警等方式方法的信息肆无忌惮。 第16页 林晚拿出手机，说：「我会报警。」 「报警就报警，」凌老师被林晚气得发抖，「你不就是要查曹程慧的事情吗，你看看是你报警报得快，还是学校的监控删得快！」 「你有权利删除学校的监控？」林晚反问。 「你还小，自然不知道。」凌老师想到这里，又联想到曹程慧妈妈送的那些东西，冷笑，「你要是还想要在学校读下去的话，我劝你安分一点，不要招惹曹程慧。」 如果林晚真的是内向的十几岁少女，这个时候确实会被凌老师故意营造的黑暗给吓得喘不过气，甚至走投无路，但是她并不是。 只见林晚莞尔一笑：「不是我要招惹曹程慧，而是曹程慧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林晚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明晃晃的录音界面让凌老师的脸色刷地一下煞白，她想要去抢林晚的手机，林晚眼疾手快地通过通讯界面传给了顾清嘉。 原来在林晚第一次拿出手机说要报警之前，就已经悄悄打开了录音，目的就是再次取证，以防万一。 「害怕了吗凌老师？」林晚说，「不仅是这一次的录音，还有上一次的，以及我的伤情鑑定，调解不通过的话，您是会被拘留的。 并且作为老师，并没有做正确的事情，你不仅没有帮助弱势学生，还对强势的学生和家长极其谄媚，你不配做老师！到时候，你的工作……」 「你想做什么。」凌老师深吸了几口气，她的心底有些发憷，一想到不再做老师，她甚至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即使她能够换学校，但是有哪一所学校会录用一个受过处分的老师呢？！ 「我的诉求很简单。」林晚说，「处理曹程慧。」 凌老师将自己和曹程慧放在内心的天平上疯狂摇摆，在自私的驱使下点了点头：「好。」 …… 学校是不希望学生报警的，凌老师更不希望，她带着林晚一起去查监控，顾清嘉自然也守在林晚身边，当看到林晚被人无数次地摁进游泳池冰冷的池水里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地深沉。 林晚正用自己的手机拍照取证，凌老师顿了一下，并没有阻止。 曹程慧在班级里和班级的同学谈笑，她被警告了不能再欺负林晚，短期内她自然会乖乖遵守这个规则，转换目标，就在她猖狂笑着的时候，凌老师板着脸进教室，词严厉色地呵斥：「曹程慧，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她说，「到我办公室来。」 曹程慧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凌老师，一向被凌老师偏袒的她哪里受过这样严厉的指责，她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跟着凌老师出了教室。 「真是稀奇。」有人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曹程慧竟然也有被凌老师训的一天。」 周围的同学虽然默不作声，但是心底还是忍不住附和了几声。 曹程慧被带到了凌老师的办公室，她一开始还吊儿郎当地没个正行，直到凌老师将她和小跟班们欺负林晚的视频在电脑上放了出来，曹程慧才变了脸色。 她从来没有第三视角看过自己对其他同学的伤害，她看着视频里的自己，面目狰狞的样子全然不像是一个花季少女。 曹程慧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忍不住觑了一眼面色冰冷的顾清嘉，她在面对凌老师的时候还有几分底气，但是看到顾清嘉的时候，瞬间腿软了一瞬。 「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07 09:00:00~2021-06-08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oonste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曹程慧，你给林晚同学带来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这你承认吗？」凌老师这样问，只是走个形式，毕竟有这么清晰的视频证据在，谁都没有办法抵赖。 即使不报警，学校这边为了事态不会进一步恶化，肯定要给曹程慧处分的。 「……」 「学校这边将通知你的家长并且由学校这边的政教处下达相应的处分，」凌老师说，「你的家长很快就会到学校了。」 「我妈妈会来？」曹程慧的脸上罕见地升起了几分光彩，但是很快就被凌老师的话给打破：「通知的是你的爸爸，你爸爸之后就会来。」 「不不不，让我妈来，求求你了凌老师，让我妈来……」曹程慧一听是爸爸来的时候害怕了，爸爸工作忙，她和她的爸爸很少接触，当年妈妈费劲千辛万苦怀了她，才能够在众多的候选人中脱颖而出嫁给爸爸。 爸爸对她很严厉，妈妈每次都会编一些好听的话来哄他，说她曹程慧在学校有多么多么优秀，老师又如何如何夸奖她，妈妈和凌老师之间也有一些利益往来，曹程慧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这一个层面，所以曹程慧在学校总是可以肆无忌惮—— 因为她背后有凌老师撑腰。 一旦她的爸爸来了，不仅是她的形象崩塌，她妈妈苦心孤诣编造的完美大厦也会瞬间崩塌，曹程慧第一次不那么希望见到她的爸爸，她站在办公室里，抖成筛糠一般，直到凌老师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精英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不是她爸爸！太好了！ 曹程慧松了一口气，想必是她的爸爸在忙，所以派了手底下的人来，看着来人西装笔挺，有着非常好的行业素质，想必非常有用。 第17页 曹程慧心理提着的石头也被慢慢地一点一点放下。 只见来人径直略过曹程慧，朝着顾清嘉走去：「顾小姐，我是顾先生派来的律师，将辅助您把握目前的情况。」 这个人是顾家派来的律师？！曹程慧的世界瞬间天塌地陷。 曹程慧的爸爸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耽搁了。」曹程慧的爸爸进门，带着些许意气。 凌老师很少跟曹程慧的爸爸打交道，但是几次接触下来，也知道曹程慧的爸爸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所以她放松了一些，等曹程慧的爸爸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以及看完曹程慧欺负林晚的录像的时候，曹程慧紧紧地瑟缩着，以为她爸爸要打她。 曹程慧的爸爸深唿吸了几次，手颤抖着抬了又放，终究还是没有在外人面前给曹程慧难堪。 「不好意思啊这个小同学。」曹程慧爸爸对林晚说，「是叔叔没有教好女儿，给你造成了伤害，实在对不起。」 曹程慧跟在她爸爸身边，脸色颓败地嚅嗫：「对、对不起。」 「您是林晚的家长吧，关于孩子的赔偿问题，希望您这边能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曹程慧爸爸原本的几分意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抽走了些许，「这件事是我们孩子不对，实在是对不起。」 「……」林晚没有回覆，她没有办法帮原身说出这句原谅，也不一定每一个道歉都会得到原谅。 「后续赔偿事宜由我这边跟您对接。」顾家派来的律师笑得温和，「校内的处理就按照学校的条例办法来。」 曹程慧的处分是吃定了，她的小跟班自然也不能倖免，同样的，在赔偿方面，顾家律师也会尽职尽责地争取到利益的最大化。 曹程慧被她爸爸带回了家，当天都没有到学校上课，学校的大喇叭宣布了处分曹程慧的决定，校园暴力之风隐隐有被遏制住的意思。 学校也风平浪静了几天。 只是这几天林晚过得并不安稳，她打开app，发现主线任务并没有更.新，而她的积分也从原来的「4」分，慢慢掉到了「2」分，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林晚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仔细地留意着房间外的动静。 顾清嘉晚上说要去她父母那一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林晚有些担心顾清嘉的情况。 想到这里，林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索性爬起来打开房间里的电脑，想着看看之前自己发的接单申请有没有得到回覆。 顾清嘉确实是被顾家父母叫到市中心的别墅区的，别墅区毗邻这座城市的母亲河，母亲河的两岸风光无限，也说明能够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顾清嘉看到了弯着腰畏畏缩缩的曹程慧，和在一旁专门拜访顾家父母，来道歉的曹程慧的父母。 曹程慧的父亲和顾家确实有些交情，虽然这一次曹程慧并没有惹到顾清嘉，但是已经招惹了顾家，在谈好给林晚的赔偿协议之后，曹程慧的父亲就带着曹程慧来顾家「请罪」了。 「小孩子的事情，就让小孩子去解决吧。」顾清嘉的父亲这样说，他和顾清嘉的母亲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顾清嘉这个独.立的孩子了，这件事能让顾清嘉开口请顾家的律师，那么肯回家看看的机率也不是没有。 顾家父母这么想着，便也差人通知了顾清嘉，出乎意料的是，顾清嘉确实来了。 顾家父母和曹家父母在寒暄，曹程慧妈妈矫糅的样子有种不符合她光鲜外表的卑微。 顾清嘉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喷泉开得热烈而又自然，源源不断地流淌四溢。 「对、对不起。」曹程慧嚅嗫着说。 顾清嘉没有理她，只是拿出手机，播放着林晚在游泳馆被欺凌的视频。 她面无表情地数着：「1，2，3……40.」伴随着又一次的动作深压，又是一次的十几秒，曹程慧的脸「唰」地一下变得煞白，她喉咙发紧，失声到说不出任何一个音符。 等到她找回自己的声音的时候，早已跪坐在地。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求你说一句原谅我吧，求你了顾清…不不不，顾小姐，顾小姐！」曹程慧痛哭，她向前爬了几步，「我爸妈……我爸妈他们吵架要离婚了，我真的不能没有爸爸，也不能没有妈妈，求你了，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欺负林晚了，真的不敢了，你们大人有大量……」 顾清嘉说：「1——」 曹程慧不敢盖过顾清嘉的话，她强忍住抽噎声，听着视频里挣扎着溢出的水声和喷泉的声音渐渐地重合到一起，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拼命爬到喷泉旁边，一头扎了进去。 「2，3……」 曹程慧屏住唿吸，感受着水里无声的压力和肺部越来越少的空气，这种窒息的恐惧让她有着想要起来的本能，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起来。 她们家要得到顾家的原谅，她要得到顾清嘉的原谅，她要赎罪，才能保住她现在的金钱、权势、地位。 这些是她的命。 没有人摁住她的头往水里灌。 但是她必须自己摁住自己，直到达到她自己犯下的「标准」。 空气愈发地稀薄，曹程慧几乎支撑不住，她勐地起身，狼狈地溅起水花，她没有坚持到四十秒，但是她尽力了，她真的尽力了啊，如果顾清嘉能够看在她尽力的份儿上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 第18页 曹程慧慌忙看向原来顾清嘉在的位置，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曹程慧像一条死鱼一般脱力地躺在地上，泥泞，脏乱。 但无人在意。 她完了。她们家完了。 …… 顾清嘉的手指早在看那段视频的时候就已经捏得指尖发白，她无法原谅曹程慧，更无法原谅没有保.护好神明的自己。 想到林晚曾经经受过那样的痛苦，顾清嘉就无比燥郁，她很难遏制住自己想要杀死那些人的沖.动，她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而她却没能保.护—— 顾清嘉面无表情地看着曹程慧自己惩罚自己，冷笑一声，缓步离开。 「回来了就睡一晚？」顾清嘉的母亲开口留顾清嘉，顾清嘉抬头，说：「不了。」她看着躲在母亲身后，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的小豆丁，说，「家里有人等我。」 「好，那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嗯。」顾清嘉点了点头，转身上车离开。 「看来孩子们是没谈拢。」顾清嘉的父亲笑着说，「那我们也就不留你们了。」 「顾董能见我们已经很感谢了。」曹程慧的父亲勉强笑了笑，他们家的生意绕不开顾家，但凡有几个有心之人说了小辈之间的吵闹，亲近或者攀附顾家的人自然会疏离他们。 家里的颓势已经无法避免，狼狈的曹程慧被她的父母塞回了回家的车，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一向疼她的母亲狠心呵斥：「没用的东西！」 曹程慧被打得脑子一嗡，父亲对她管教很少，母亲有自己喜欢的悠闲生活只知道用钱打发她自己出去玩，现在落得事情了，她已经这么努力挽回了，却还被母亲这样呵斥！ 曹程慧捂着肿.胀起来的脸，早已学会在这个家生活的曹程慧哭着转移火力：「都怪凌老师！都是因为凌老师所以我才被处分的！」 「凌美娟！这杀千刀的，她等着吧！」曹程慧的母亲一脸狰狞—— 「够了！」曹程慧的父亲呵斥，「到此为止！」 曹程慧和她母亲面上忍了下来，但是心里都在忿忿—— 到此为止？凌美娟她想得美！ 作者有话要说： 让坏人们自相残杀吧，大好时光自然要留给学习和甜甜的恋爱！（骄傲叉.腰）感谢在2021-06-08 09:00:00~2021-06-09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索萨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顾清嘉回家，刚打开房门，就听到林晚从房间里蹿出来的声音：「回来啦？」 林晚像是一只可爱的兔子，蹦蹦跳跳地出来迎顾清嘉，顾清嘉还没有褪去自己刚刚穿戴着的「狼皮」，她下意识地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柔和一些：「嗯。」 顾清嘉看着林晚，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似乎很不错，之前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死寂冷清的住所，直到现在，她的心才慢慢地回温——至少，家里有人在等她。 「回了一趟家不高兴吗？」林晚小心翼翼地问，之前书里很少写顾清嘉和家里的关系，似乎不那么亲密，但是深究起来，也没有那么地不堪。 「还行。」顾清嘉想了想，「很久没回去了，就去转了一圈。」 「嗯嗯。」林晚笑着点了点头，她犹豫着往房门内缩了缩，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倒计时，又顿住了脚步。林晚的视线落在顾清嘉的脸上，又不经意间地将视线落在了顾清嘉的唇上，但很快，林晚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算了，也许主线任务明天就可以判定完成了呢……应该可以完成吧…… 林晚没底气地想着。 ——明明事情都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这个app难道伺服器有延迟吗？祖传的伺服器不好用吗？！ 不过无论怎么样，跟顾清嘉索晚安吻这件事确实是非常羞耻的hard模式，林晚悄悄地缩回了自己试探的步子，说道：「不早啦，晚上早些休息啊。」 「嗯。」顾清嘉应道，「晚安。」 「晚安。」 没过多久，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而顾清嘉这晚的梦并不太平。 顾清嘉似乎身处混沌，五感被无限地放大，直到延伸到不可见的黑暗之中。 就在顾清嘉收着手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时候，混沌的远处慢慢地变得具象，一群人肆意欺凌一个弱小的女生，将那个女生的头死死地往水里摁，一面大笑，一面问：「感觉怎么样？病好了吗哈哈哈哈？我们学校怎么出了你这个变.态啊哈哈哈哈——」 猖狂的语调混杂着周围人的配合瞬间笼罩住顾清嘉，顾清嘉只是一眼，认出被压制着的人竟是林晚。 顾清嘉唿吸一滞，瞬息之间她便飞奔到了中心处，一脚将为首的女生踹进了游泳池，在女生辛苦冒头好不容易离进岸边的时候，又一脚将她摁进了泳池。 女生在水里挣扎，顾清嘉冷眼旁观，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顾清嘉算不上是良善的人。 前世她有神替她遮风挡雨，自然不需要多强横，而这一世，在她接受自己不再有神明的庇护的时候，奉行的从来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之前欺负她的人都被她以同样的方式报復了回去，她的凶名煊赫，就算上了高中，仍有余威，没什么人敢招惹顾清嘉，不仅如此，因为顾清嘉清冷的性子和较为有优势的家境，她的存在竟然变得更加神秘起来，大家将她之前整治的事件故事性地传播了起来，竟也有了一群拥趸。 第19页 顾清嘉冷眼看着泳池里的巨大水花开始变得稀薄，她的眼里没有恶意，没有快意，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漠然。 巨大的恶念朝着顾清嘉得意地吞噬而来，她似乎就要被这样的混沌淹没和同化—— 深渊在唿唤她沉溺，但是她……有她的神明。 顾清嘉开始挣扎起来，她在黑暗中像是光着脚的孩子，在无尽蔓延的黑暗中奔跑寻找，唿求着她的神明。 只是在她转头之时，趴在泳池边奄奄一息的林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最后一丝生气，顾清嘉的心蓦地一沉！ …… 「小嘉？小嘉你怎么了？」林晚的声音从顾清嘉的耳畔响起，顾清嘉勐地惊醒，背后冷汗涔涔。 顾清嘉睁眼那一瞬的漠然实在是可怕至极，连林晚都不免受到了波及，那个眼神看着林晚，似乎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林晚心底隐隐有几分钝痛，但是随之涌来的，是更深的心疼。 「林晚？」顾清嘉开口。 「我好像听见你在喊我。」林晚不好意思地说，她在梦中被唿唤，听不真切，虽然有些冒昧，但她还是决定过来看看顾清嘉。 林晚的肌肤在微薄的昏暗中仍有几分莹润的光泽，灵动的双眸像是点蘸了琼浆，晕得顾清嘉都醉了几分，顾清嘉刚刚从噩梦之中醒来，失去林晚的战慄和恐惧在这一瞬间放大，她勐地抱住林晚，埋进林晚细.嫩白皙的脖颈之间。 直到嗅闻到少女的馨香，顾清嘉才慢慢地缓过了唿吸。 林晚的手还轻拍顾清嘉的背，她的脸因为顾清嘉突如其来的亲密而蒸得通红，她磕磕绊绊地哄道：「做噩梦了吗？梦里都是假的，别害怕……」 「你是真的……」顾清嘉喃喃。 「我是真的。」林晚弯起眉眼，「我是真的。」她笃定地说。 顾清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指腹还残留着林晚柔软的温热，顾清嘉不禁收了收指腹，下意识地想将这片微末的温热留得更久一些。 「对不起。」顾清嘉说，「之前没能保.护好你。」 这是顾清嘉最想对林晚说的话，梦里失去林晚的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仍然萦绕在她的心里，偶尔还有余震震开，只是一想到有再次失去神明的可能，顾清嘉的心都忍不住钝痛。 她对林晚的感情是复杂的。 「之前我们都还不认识，再说了，这些又不是你的错。」林晚忍不住再次感嘆自家女鹅真的是人美心善，「而且，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呀，对了，是不是应该我是姐姐？」之前的林晚对上顾清嘉的时候，一直都是作为守护者存在的，对顾清嘉自然而然地多了几分偏爱和偏袒。 林晚想了想原身的生日，还真的比顾清嘉要大一些，她故作膨胀地搂着顾清嘉「威胁」道：「快叫声『好姐姐』听听！」 顾清嘉被林晚这么一闹，梦里的恐惧和后怕也驱散了许多，她感受着林晚细软的腰肢正贴着她的手臂，顾清嘉明明只需要一个擒拿，就能将林晚压在身.下，但是顾清嘉感受着林晚笑闹时的温热和快乐，她主动软了下来，像是一直露出粉红爪爪的小猫，几不可闻地嘤了一声：「姐姐。」 「嗯？我没听到——」林晚将顾清嘉搂得更紧了，柔软紧贴着顾清嘉的肌肤，顾清嘉的声音都变得细抖，她软声讨饶：「好姐姐好姐姐，别闹我了。」 顾清嘉的声音好听到林晚酥了半身。 林晚倒是没想到顾清嘉是在让她，在她的印象里，顾清嘉就是这样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娇柔的美丽任谁都想着去爱护，林晚听到顾清嘉服软的声音的时候微微一愣，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红鸾心弦。 两人肌肤相贴之间，顾清嘉眸底翻滚出明灭的胭火，两个人脸上都有了胭色，视线无意间相触了一瞬，之后又很快地偏移，不敢再看。 「这还差不多。」林晚红着脸放了顾清嘉，顾清嘉顿时觉得有几分失落。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林晚说，「都会解决的，如果曹程慧还做过分的事情的话，那我们就报.警，到时候可不是处分那么简单了。」 「嗯。」顾清嘉点头，林晚的思维较为单纯，喜欢遵循规则办事，那么顾清嘉自然也会守护林晚所信任的规则，任何想要破坏规则的人在破坏规则之前，都要自己掂量掂量，能不能抵得过顾家的威势。 顾清嘉只需要在暗中守护就可以了—— 她的神明，虽然失忆坠落凡间，但是还是一如既往地热忱和可爱。 阳光照进顾清嘉内心的窗子里，潮湿似乎有褪去的痕迹。 又是明亮的一天。 第12章 曹程慧和她参与校园欺凌事件的小跟班们在全校师生面前进行了通报批评的处分，曹程慧咬牙在台上念检讨，多念一句她的脸就多辣一分，似乎是有人扇了她好几巴掌那般火辣辣地疼。 在念完检讨时，曹程慧以为这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刻。 而下一刻，一个骗过学校保安进校门的女人飞也似地冲上主席台，癫狂无状地抢过曹程慧手上的话筒，眼神直戳站在不远处的凌美娟，大声控诉—— 「我家孩子欠别的孩子的已经还了，我问你，凌美娟，你收礼不手软却不护着我们的孩子，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你拿什么还？！！！」 这句话就像是一滴水滴入沸油中，所有的学生瞬间沸腾了，本来拿着手机偷偷录曹程慧丑桩的同学没来得及关录像键，将这句话原原本本地录到了手机里。 第20页 曹程慧觉得自己的人生又灰暗了几分。 她不愿意承认这个疯女人是她的妈妈，但是女人死死地箍住曹程慧，她甩下话筒，在被保安拉走的时候问揪着曹程慧，像是揪着一根救命稻草：「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曹程慧看向面前陡然陌生的女人，颤颤地说不出任何话。 台下的凌老师在自己的学生探究的眼神面前抬不起头。 她其实知道曹程慧的妈妈不好相与，但是但凡是和孩子相关的事情，不用凌老师开口，曹程慧妈妈的主动就能让她得到很多的好处。孩子在老师手上，希望老师多多关照的时候，家长们自然都不会吝啬。 所以拿钱收礼的事情，凌老师总是暗示曹程慧的妈妈，一旦要公平讲理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把曹程慧的爸爸叫到学校。 现在虽然收紧了收礼的口子，但是凌老师的作风还是没改，毕竟几十年都有惊无险地过来了，难道还会在她根基这么深的时候翻船不成？ ——索贿受贿。 ——破坏别人家庭。 曹程慧妈妈这一嗓子，就把两座大山压在了凌老师的身上，她能生存这么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智慧，对一个人好的时候自然会捧着，要是想要压死一个人，自然快狠准—— 索贿受贿——曹程慧的妈妈送礼之前那里怎么可能不留着一手，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把礼物用快递的形式寄到学校，查学校监控看有没有正式交接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寄到之后曹程慧的妈妈都会将礼物发出时候的照片跟凌老师确认，直到凌老师回復「收到了」，这才算是结束一次「交易」。 至于破坏别人家庭——因为这件事情，曹程慧的爸爸都要跟自己离婚了，这难道不是破坏别人家庭吗，至于其他人怎么曲解，那就不是曹程慧的妈妈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这下凌老师想翻盘都无从谈起。 凌老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颤抖着两眼一翻，瞬间晕了过去。 顾清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穿过几个班级的队伍默默地走到了林晚的身边，她的面色清冷，在鼎沸的学生之间自成一派。 站在林晚身边的顾清嘉像是一个无言的依靠，就算之后曹程慧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要想一想自己脆弱的鸡蛋要是想击碎林晚，那么就要从顾清嘉这颗刀枪不入的石头上碾过去。 校领导用话筒唬呵着学生，学生们稀稀拉拉地收起手机，按捺不住兴奋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当中。 政教主任头上以往精心掩饰的地中海这个时候也来不及掩盖，头上剩余的几根头髮带着教务处主任急赤白脸地煳在风中，他急匆匆地将学生散回教室，现在的首要的任务就是将曹程慧和她的家长，以及涉事教师凌老师带到办公室，好好地处理这次的事件，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晚也拿出手机，不过她没有拍刚刚任何一幕，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主线任务是否有进展。 只可惜主线任务依旧没有进程上的变化，而留给她的积分却越来越少了—— /积分点数：1（每天0点后消耗1积分，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噢，祝您好运） /主线任务：对抗曹程慧，净化周围的学习环境，积分点数+3（正在进行中） /日常任务：给小嘉一个晚安吻，积分点数+1（特殊部位有概率掉落更多积分噢） 林晚想到今天如果还不能收到积分的话，她就要向顾清嘉讨要晚安吻……林晚嘴硬是不希望做日常任务，但是眼神却不自觉地在顾清嘉的唇上流连，樱桃般的胭色在阳光的映射下投注出自然的光泽，恍若真的樱桃那样诱人。 林晚想要将视线收回，可是自己的肢体完全没有听从大脑的指挥，反而粘得更近了，林晚情不自禁地迷离了几息，连原本意志不是特别坚定的大脑似乎都更为松懈了—— 我不是馋小嘉的美色，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樱桃甜不甜。 「林晚，在想什么？」顾清嘉察觉林晚的状态有几丝不对，整个人烫了许多，在林晚身边都能感受到林晚的部分灼.热不由自主地逸散出来。 ——是在担心曹程慧之后报復她吗？顾清嘉皱眉，曹程慧确实是个隐患…… 「在想你！」林晚说完没等顾清嘉有什么反应，自己却像是一只兔子一般吓得跳了起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在想樱桃…在想樱桃甜不甜……」 林晚慌忙解释，周围原本因为曹程慧带来的沉闷气氛竟然被驱散了不少，顾清嘉轻笑：「那樱桃甜吗？」 林晚闻言又忍不住掠了一眼顾清嘉的唇，她低头有些委屈地嘟囔：「我又没吃，怎么知道甜不甜……」 顾清嘉忍俊不禁，她揉了揉林晚的头，温柔得不可思议：「应该会很甜的。」 怎么会不甜呢，只要我的神明想要，我便会去找到世界上最甜的樱桃奉上。 这是信徒的供奉，也是追求者的…本能。 林晚吶吶地应了几声，脸上的绯.色竟是彻底褪不下去了。 第13章 林晚倒是真的没有想到顾清嘉竟然真的给她买来了樱桃，绛紫色的樱桃饱满多汁，只是指甲轻轻一磕，内里蕴藏着的澎湃生命的粉.嫩果肉便蓬勃而出。 林晚轻轻一咬，多汁的樱桃带着甜津津的香味洋溢了整个口腔，幸福感瞬间将林晚包裹住，林晚止不住开心地抱了抱顾清嘉，声音里的快乐和甜蜜欢快地逸散出来：「真的太谢谢啦！」 第21页 「不用这么客气。」顾清嘉看似轻描淡写地回应，但是微微翘起的唇角已经将主人的好心情昭告天下了。 林晚回到教室的时候，曹程慧并不在，大概是也一併被叫到政教处去了。 教室里很多同学都开始议论曹程慧的妈妈和凌老师之间的事情，原本下一节课就是凌老师的课，现在大家只等到了一个过来招唿大家自习。 虽然有了老师坐镇，大家的心也早就不在学习上了，林晚这一次又收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让林晚小心曹程慧的报復。 林晚像是上次那样转头，想要看清给她纸条的人是谁——这一次，一个平时在班级里不怎么说话，看起来也比较内向的女生回应了林晚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林晚笑了笑。 林晚接受了善意，自然也回报以善意，她也朝着那个女生微笑，从记忆当中搜寻了一下，这个女生好像是叫白琪琪，之前也被曹程慧那一波人欺负过，只不过白琪琪不像是林晚这样刺头，加上林晚的「叛逆」行径几乎吸引了曹程慧和她的小跟班的全部火力，所以很多人也因此好好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大家好不容易熬过这节自修课，铃声一响就有好事的人冲出了教师，往政教处那边望。透过政教处的窗户，大家能感觉到凌老师的脸色变差了许多，整个人的主心骨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任凭曹程慧的妈妈在里面又哭又骂。 「她没有把我的女儿教好，我女儿之前可乖了，人又内向，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呢。」曹程慧妈妈哭诉，「凌老师，我平时给她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她从包里捏出一张帐单，上面显示了每次她购买的护肤品或者是一些礼品的价格，「我还没算什么教师节的口红香水，还有过年过节的红包之类的，光是平时，哪次不是好几千的护肤品隔了一周就要！」 外面的同学绘声绘色地演绎着曹程慧妈妈早已算计好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平日里都在学校学习的学生们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哪里知道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不过这么一来，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凌老师明明是一个严肃古板的人，虽然偶尔会有自己的偏执，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依照实际情况来论学生的对错的，只是一到曹程慧的事情，凌老师总是偏袒曹程慧，一副辨不清的模样。 就算曹程慧真的做得过分了，凌老师就选择轻飘飘地各打五十大板，这么帮着曹程慧，自然养刁了曹程慧的性子，曹程慧做得事情也就无法无天了起来。 「我告诉你，这份资.料我已经发给教育局了，人民教师队伍里有你这样的败类，真给老师这个职业蒙羞！呸！」 吃了曹程慧妈妈给她的这么大的一个亏，凌老师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算是完了。 凌老师之前还让曹程慧的妈妈骂，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只是骂一骂，不超过这个办公室，或者不超过这个学校的话，凌老师还是能屈能伸的，她离退休已经只有十年不到了，不能这个时候进牢里去。 可是曹程慧妈妈一说已经告到了教育局，凌老师瞬间抬头，看着曹程慧妈妈的眼神恨不得生啖其肉！ 旁边的校领导本来也是劝着和稀泥，但是一听到告到了教育局去，这件事情不就等于是纸包不住火了吗？ 小小的办公室里，不止一个人的背上冒出了冷汗。 凌老师的视线看向窗外，锐利的视线暂时驱散了一些看好戏的学生，她看了看曹程慧的妈妈，又看了一眼曹程慧，冷笑：「程慧妈妈，你说是我教坏了曹程慧，不如你看看你自己，如果不是你的纵容，这个孩子也不会长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什么意思？！」曹程慧的妈妈生出了几分真火气。 「还有，就凭您这个素质，家庭不幸福也是正常的吧，毕竟您的性格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您惯的女儿，用纵容堆出来的孩子，就像是蛀牙一样，已经烂到根里、烂到骨子里了！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学校她还能待下去吗？」凌老师这么多年培养起来的气场仍在，「我走没关系，礼物都是我一个人收的，要有什么样的处罚和代价我都受着，那么曹程慧呢，她还那么年轻——」 凌老师极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她面上若无其事，其实早就已经气得发疯，但是看着面前曹程慧妈妈比她还要疯狂，凌老师的心里便能生出一些扭曲的快意—— 一起下地狱吧！ 「妈妈……」曹程慧一想到今天的昏暗时刻，想到自己未来无书可读，她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最近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压得她喘不过气，好在曹程慧的妈妈还留了一手，只见她神情倨傲地开口：「你们这个破烂学校我们还不稀罕读呢，我来之前就已经跟国际学校联繫好了，到时候我们程慧转到国际学校学习，之后不走国内高考，走出国的路子，想拉着我们程慧一起死，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教师而已，凌老师？」 凌老师和曹程慧的妈妈你来我往之间将对方的退路尽数堵死，算是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死仇，最终这件事情被压不住的政教主任捅到了校长的案前，校长安抚了一下众人的情绪，承诺会给出相应的处分，包括但不限于清退涉事教师凌老师之后，曹程慧的妈妈才得胜离去。 第22页 老校长这几天去省里开会，甫一回校，就撞见了这样的事情。 凌老师站在校长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老校长的办公室显得幽暗冷清，看着自己的恩师和这些年来一直提携自己的贵人，凌老师褪去了自己身上武装着的所有的刺，吶吶地唤了一声：「老师……」 「你不要叫我老师，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老校长一生清誉，带出的优秀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桃李满天下，而凌老师，就是老校长任教期间的第一任学生，后来凌老师选择了回到母校任教，她雷厉风行的手段，将学生们管得服服帖帖的，学生的成绩也蒸蒸日上。 她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有自己的教育理想，也想着像是老校长一样教出对于国家来说有用的栋樑，而结果呢——她利用了老校长的信任，也辜负了老校长的期待，她本来可以守住自己的良心，但她没有。 「你回去吧，你的课学校这边会让其他人顶上。」老校长本来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直到凌老师恭敬地退出校长办公室之后，老校长才嘆息一声：「煳涂啊……」 凌老师到底还是被清除出了教师队伍，办理了早退，原本能够享受教师退休的福利待遇也没有了，人也萧条了不少，凌老师本就没有达到坐牢的邢准，但她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吓破了胆，也耗尽了自己的气力，没了教师光环和退休金的她，只能依靠自己之前存的一点积蓄生活。 到了很久以后，凌老师才知道，是已经年过花甲又被返聘回来做校长的恩师亲自去曹程慧的家里道歉，跟曹程慧的妈妈要了谅解书之后，才让她躲过了更大的惩罚。 只是这个时候凌老师再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失去了自己曾经的教育理想，失去了自己应当恪守的教师准则，也就失去了她这么多年以来积累的一切。 她悔不当初！ 同样的，那个时候的曹程慧妈妈已分.身乏术，这场原本很难波及到学生家长的战争，以曹程慧妈妈的盲目自信开局，以两个不体面的撕扯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结尾。 就在曹程慧妈妈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学校之后，凌老师做了一件事情—— 她和曹程慧妈妈已经结下了死仇，对方没有给她留余地，她自然也不会留任何余地给对方。 凌老师在电脑前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将林晚在泳池被欺辱的那段视频传到了网络上，她怀着最后的良知给林晚打了码，而曹程慧的形象，则原原本本地暴露在大众面前，接受大众的审判。 凌老师和曹程慧家里的这些风雨不是林晚最担心的事情，林晚从放学开始就忍不住刷手机app，一直想着刷新任务，看看能不能完成，如果完不成的话…… 林晚偷偷地看了一眼顾清嘉，绯.色瞬间爬上了她的耳朵—— 那、那就只好亲一下了。林晚磕磕巴巴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10 09:00:00~2021-06-12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屋檐下泊着只船 9瓶；49788347 7瓶；moonster 5瓶；一箭刺穿你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林晚绞尽脑汁地想着方案，来让她的晚安吻计划显得不是那么地突兀。 ——要不说自己今天生日，然后大胆索吻？索索…索吻这种事情怎么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来呢，这也太羞耻了吧！！！ ——要不去买几瓶酒然后借着微醺说出什么「亲亲我吧」之类的话？尚且不说她现在囊中羞涩，而且高中生怎么可以喝酒！不仅不可以，她还要教育女鹅绝对不能在没有家长监护的情况下碰酒！！ 顾清嘉看着林晚回到家之后，坐在沙发上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可爱的眼睛滴熘熘地转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在想什么？」顾清嘉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了口。 「……」林晚抬眼看向顾清嘉，想说的话在唇.舌之间缠绕了许久，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没、没什么。」 顾清嘉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林晚的隐瞒让她有些许烦躁，顾清嘉揉了揉手上的纸，随手扔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你的腿还伤着，活动的时候小心一点。」纸顺利地进了垃圾桶，顾清嘉的烦躁也好了一些，她浮上温柔，「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林晚涨红了脸推拒，虽然她确实需要顾清嘉的帮忙，但是还是让她再挣扎一会儿再说吧。 林晚的腿出事了，但是她的腿伤好得比想像中快得多，加上她本来就又些好动，也经常用一条腿蹦蹦跳跳的，倒是没有像是今天这么安静过。 顾清嘉察觉到这几天林晚回到家之后都是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然后很快退回卧室享受自己的私人空间，像是今天这样许久都没有回到房间的，倒是稀奇了。 顾清嘉看着今天的林晚迟迟没有从沙发上起来回到房间的意思，她也便靠在沙发上，享受当下的共处。 顾清嘉有些时候能够感受到林晚对她的不同，但是一想到林晚的身份，一想到林晚未来有可能恢復自己作为神明的记忆，顾清嘉心底的阴暗就会忍不住翻涌上来。 顾清嘉听着林晚清浅的唿吸，她心里的暴戾也减轻了许多。 第23页 短短的距离，深深的羁绊，林晚现在并不记得她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她和顾清嘉一样，是这个世界的人，活生生存在的人。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无限地缩短，直到触手可及。 「那个……」 「晚上……」 顾清嘉和林晚同时开口，不由得对视了一瞬，随后林晚很快地避开了，她问：「你要说些什么，要不你先说吧。」 顾清嘉说：「没有，我只是想说，晚上要不早些休息，明后天是周末了，如果想到什么地方散心也可以。」 「这么快就要周末了呀。」林晚惊奇地发现今天确实是周五，「我都没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 周五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不用在学校上晚自习，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冲击，学校在教育了学生不要听信谣言，也不要传播谣言之后，无奈地放了学生回了家。 不过今天林晚脑子里装着的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情，所以并没有意识到时间在她的纠结之中飞快地流逝。 如果她今天晚上不能够成功地获得顾清嘉的晚安吻的话，她恐怕就要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那样长睡不醒了—— 林晚看着顾清嘉欲言又止。 「你呢，刚刚想说什么？」顾清嘉好奇。 「就是，最近在这个家待得很开心……」林晚忸怩地说不出口，毕竟对于她来说，晚安吻是非常非常亲密的爱人或者家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真的很感谢这一个星期的照顾，认识你真的是我最大的幸运。」 林晚真诚地说。 她之前虽然人际关系不错，但是对于自己的领地意识比较强，她不喜欢旁人跟自己靠得太近，在现实生活中，也非常排斥一些亲密的接触—— 类似于牵手、拥抱这些事情，对于林晚来说都是只有关系非常好的人才能够做的事，林晚在顾清嘉的身上已经破了许多例，或者是说，她对顾清嘉的触碰其实并不排斥。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林晚的话只是开了个头，却没有能够继续下去，顾清嘉垂下眼帘，语气变得温柔又危险：「你想要离开了吗？」 无论顾清嘉从什么角度理解，林晚说的那些话当中离别的含义实在是太浓太浓了，刚刚感觉到一丝温馨的家瞬间又被稜角分明的几何线条所取代—— 林晚的存在柔软了线条感的客厅，装饰了顾清嘉的梦，但是当顾清嘉察觉到林晚告别的意思之后，眼前的景色瞬间支离破碎。 顾清嘉深唿吸了几次，又抬眼看向林晚：「目前曹程慧的赔偿款还没有落实下来，等她的赔偿款到了我再带你去找房子租住，不过——林晚，」顾清嘉的声音软和了下来，山茶花的清香掠走了林晚的心神，只听顾清嘉用包裹着甜惑的声音问，「是这里不够好吗？你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没有没有。」林晚一愣，「我是真的很感谢有这么一段日子，也许你误会了，」林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怕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打扰你了，如果不嫌弃地话，就像是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我努力挣钱分摊房租，还有这几次的药钱，也都……」 「当然可以。」顾清嘉神色渐松，温柔也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林晚见顾清嘉松弛了下来，自然也很开心，经过顾清嘉一提醒，林晚才知道她和曹程慧之间还有一笔协商好的赔偿款没有付清，这笔钱林晚大概会先用来还顾清嘉的药钱和房租，之后的大部分都会存起来。 存起来做什么？大概是以备不时之需吧，林晚自己也有存钱的本能，而原身更甚，因为本来就很难开源，自然要好好节流。 林晚看着顾清嘉，顾清嘉很美，生长着的每一寸都镌刻进林晚癖.好的基因之中，刻进林晚的嵴髓。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顾清嘉歪头。 「顾清嘉，」林晚轻声唤道，「等会儿如果我向你要一件东西，你不要生我的气。」林晚紧张地握了握拳头，她不敢看顾清嘉，只敢将自己的视线转向周围笔直的瓷砖流线，完美直角的地板墙角，她有勇气看世间的所有东西，却没有勇气看向她的诱.惑，「就算生气，也不要生气太久。」 「嗯？」顾清嘉的单音节适当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林晚需要的，如果真的有的话，直接拿去就好了—— 就在顾清嘉愣神之际，林晚端坐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期期艾艾地跟顾清嘉说：「我想要一个晚安吻。」 林晚其实有些害怕自己的要求实在是过于唐突了，但是为了生存的积分，林晚还是希望尝试一下，至少争取一下—— 「我……我之前没有感受过晚安吻，也没有人在我睡觉之前跟我说晚安，所以我想，作为朋友的话，要一个晚安吻应该不会让你太为难吧，其实——」 就在林晚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心路歷程的时候，一个轻柔得带着山茶花芬芳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额角，就在那一瞬间，林晚像是被封印住了一般，她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只能被动着接收着少女的柔曼清香，然后慢慢地酥化在这样的清甜中。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清香依旧在，林晚心如擂鼓，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晚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在紧张的「自闭」之中，她听到顾清嘉好听的声音第一次有了危险的喑哑：「傻瓜。」顾清嘉轻笑一声，「晚安吻，为什么要闭眼睛？」 第24页 「晚晚晚安！！！」 林晚之前确实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听到顾清嘉的调笑的时候，她的脸变得更红了，林晚捂着被亲到的额角飞也似地重回自己的房间，原本还有些钝痛的伤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创造了医学奇蹟变得健步如飞。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刻为什么会这么害羞，她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顾清嘉的一个晚安吻和一句调笑乱了心神，林晚看着镜子里自己因为太过激动而像是被焰火沖刷的潋滟的神采，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的腿还有几分松软。 林晚拿出手机app查看相关的信息，果然日常任务显示已完成，自己的积分又重现变成了数字「2」，不过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今天晚上过去之后，明天又是要续命的一天。 不不不不不是吧！！！这样的事情要是每天都来一次，林晚觉得自己可能会变成一个固定时间要淬鍊丹药的炼丹炉，每天的脸都烧得红彤彤的，像是天际的火烧云这样壮观。 主线任务为什么还完成不了啊呜呜呜！ 就在林晚卷着被子在床.上害羞地翻滚的时候，曹程慧可没有林晚这么悠闲。 作者有话要说： 卖萌打滚求收藏呜呜呜！本章评论随机掉落小红包噢，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5章 曹程慧的霸.凌录像在网上很快就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这个录像传播之迅勐，打得原本志得意满的曹程慧和她的妈妈一个措手不及。 「该死，这个视频怎么突然传播到网上了，赶紧撤下来才可以！这个视频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曹程慧的妈妈转头色厉内荏地问曹程慧，「这个视频，到底谁有？」 「感觉都传遍了……」曹程慧心虚地嘟囔着，突然看到眼睛赤红的母亲吓了一跳，这么多年她摸索出了和母亲相处的方法和规律，知道母亲现在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发.泄怒火的对象，来隐藏自己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林晚，林晚有。」曹程慧说，「如果不是林晚非要看监控，这个视频应该七天后就被记录覆盖了才对。」 「林晚？就是那个跟我们协商赔偿的小姑娘？」曹程慧的妈妈掂量了一下，她听说了，林晚没有家人，最近得了顾家小姑娘的青眼，所以才可以翻腾出这些事情来。 只是一个小姑娘，曹程慧妈妈便有些轻视了，这个视频虽然看起来有些恶劣，但是视频较为模煳，还煳了一些马赛克，不一定有人有闲去查到底是谁，在网上能翻腾起什么浪花，及时撤下来，顶多就是被人隔着网线骂几声罢了。 曹程慧的妈妈一开始生气的是竟然还有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但是她很快就对这个插曲不屑一顾—— 「这样，你跟妈妈好好说说这个小姑娘有没有什么弱点，她让我们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如你趁着快转学的这段时间给她送份大礼。」 「她……她喜欢女生。」曹程慧说，「她是个变.态。」 …… 林晚有些睡不着，睡前她照例翻看了一下自己的邮箱，看看之前自己发出去的邮件有没有得到回应，大多数邮件都是石沉大海，只有零星的几份回覆邮件，都是表示自己已经找到了合作对象，婉拒的林晚的申请。 这些项目组大多都有自己的程式设计师，发帖重金悬赏的也是为了吸引圈内比较有名气的大佬，而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林晚关闭了邮件，重新摸上了技术论坛。 之前因为曹程慧的事情耽搁了不少，加上对技术论坛的规则并不熟悉，所以不敢贸然闯入发帖。 林晚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帖和回帖的规则，确保自己不会那么像是误入生态的新人，才准备找些帖子回復，攒攒积分，在论坛里升上几级—— 这样以后发帖的时候能够吸引的项目也可以变多了，就能够早些积累自己的经验和财富。 技术论坛里有活跃的用户每天都在发帖回帖，其中不乏有意思的算法问题，林晚在论坛的等级还是「平平无奇的菜鸟」，在论坛当中并不起眼，她随手点进了一个算法帖子，看到问题的时候便有些忍俊不禁。 这个帖子的楼主是论坛中比较出名的人物，是在各大帖子中都踊跃出现的「小俊」，听说目前在一家独.立的游戏公司里做技术组的核心人物。 他出的问题倒是挺有趣的，这个题目叫做「寻找论坛的水王之王*」—— 寻找论坛水王之王并为ta加冕吧，快速找出发帖最多的水王id，我们将尊称ta为龙王！解决出问题的人们将获得100积分的奖励！！ 林晚注意到这是一个带着调侃性质的新楼，下面的回覆多姿多彩—— 1l：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是龙王！ 3l：迎接龙王归位！（狗头） 4l：合理怀疑是楼主，毕竟这也是个水贴—— 9l：普通如我挣一百积分要一年，但大佬们挣一百积分只要一个唿吸就够了，咦，大佬看不上的积分我是不是可以来捡！！！ 17l：脑子不够，下一题. 25l：楼里怎么都是哈哈哈，难道没有人解吗？论坛里的人水平也就这样了吧. 32l：遍歷数据也需要时间，我们都是十年老坛了，承认数据量大很难吗？ 38l：** 58l：38大哥是暴躁老哥哈哈哈哈哈哈—— 68l：搜个代码改一改不就好了. 第25页 82l：我缺的是代码吗？我缺的是能处理这么多数据的机器，带不动带不动，下一题. …… 林晚之前正好对处理大量数据搭建了一个算法系统，虽然只是一个雏形，很多环境都在搭建当中，但是处理这个简单的水王之王的问题，只需要短短的几十秒就可以了。 这个系统其实是她在一次实验当中解决一个bug的时候发现的—— 不过这个bug有些匪夷所思，目前很难有相关的文献资.料进行支撑，林晚的每一步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完全无法找到任何有关的参考资.料。 对比起目前林晚所了解到的其他处理系统而言，目前大部分的系统要将这个论坛的数据遍歷记录并且进行统计筛选至少需要跑三四个小时的程序，所以这栋高楼一开始大家都在插科打诨，就算是真的有为了积分去做的，最少也需要三四个小时之后才能出结果。 面对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很多人在一开始就选择了当个楼中「哈哈哈哈」的热心观众。 不过林晚准备使用的算法系统无疑有着极高的生产力，即使这个论坛已经存在了至少十年之久，她所创造的算法系统也能够在短时间内记录论坛中的相关信息，求出真正的水王之王。 189l：水王之王是楼主小俊. 林晚刚刚回覆帖子里就有人跟上了—— 190l：哈哈哈哈哈哈小俊大佬竟然也有今天，果然自己发这个帖子就是为了宣布龙王登基吧？！ 194l：楼上的哥们儿是蒙的吧？ 林晚一看194l的标籤，发现竟然是蹲守在帖子里的小俊亲自发帖，她突然敏锐地意识到小俊发这个帖子并不是只是为了博大家一笑，更多的可能是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某些困难，急需能够处理大量数据的人来帮助。 林晚很认真地回復—— 不是蒙的，自己算的。 林晚的回覆一出现，原本已经有些疲.软的帖子竟然又开始热了起来，林晚的等级比较低，带着「菜鸟」的头衔，在论坛里本来就属于最底层的程式设计师，也许只能算是一个程序爱好者，说着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的大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很快，大量的嘲讽接踵而至—— 231l：你家里是有超级计算机吗？ 244l：谢邀，刚下m.国，人在飞机（狗头）现在的新人编瞎话之前能不能贴近实际，吹牛也要讲究基本法则吧？！ 280l：哈哈哈哈如果是新人算出来的我倒立吃*. …… 林晚没有看这些嘲讽性质的高楼，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在楼里辩出个输赢，这道题本来就只是一道简单的算法题，只是因为数据量大而增加了一些难度，楼主小俊应该是需要短期内处理大量数据的人才，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个帖子出现。 接下来林晚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楼主小俊本人也看到了林晚的回覆，但是他实在不能相信有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遍歷论坛的所有数据，并且把发帖最多的人算出来。 作为这方面的专家，小俊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他之前做的时候，光是数据的遍歷就用了两个多小时，更别提之后的整理工作了。 小俊落拓地又叼起一根烟，在嘴巴里咂味儿，随后带上打火机走出灯火通明的技术楼层，拐到拐角里，点了火偷偷抽菸。 「……又抽菸？」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小俊下意识地扔了烟踩熄，随后还用脚将菸头拨进角落，昏暗的时候倒真还看不清角落里有东西。 小俊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明显是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他后知后觉地懊恼：「姐。」 「压力大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对了，之前说要找的人有物色到吗？」 「帖子刚发出去没多久，可能还要再筛选一部分，看看论坛里什么人有空，到时候去邀请一下，但愿能在规定时间内发现问题。」小俊压根没有想到林晚，而是像之前那样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那些论坛中潜水的大神身上，但凡能够吸引到一个，他们的胜算就多一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加油。」 「嗯。」小俊皱着眉说，「……放心，姐。」 …… 林晚知道自己并不会是楼主的第一人选，所以她关了电脑之后，又回到了论坛的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项目。 林晚顺手回復了几个问题之后，有一些原本对她冷淡至极的帖子楼主便开始热络了起来，林晚接了几个单子，约定好相关的时间，便重新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可是当她一想到明天可能还要求晚安吻时，瞬间爆红了脸，裹着被子翻来覆去，脑海中都是顾清嘉充满魅力的调笑—— 「傻瓜，晚安吻闭眼做什么。」 这这这！我家温柔的软妹有点太攻了吧！！这句话一出来林晚直接酥了身子，连唿吸都带了几分说不出的迟衍和短促。 温柔的顾清嘉很可爱。 霸道的……就好爱。 作者有话要说： *水王之王是一道常见的算法题。感谢在2021-06-13 09:00:00~2021-06-14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用户7507780286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因他 25瓶；灰色与青 24瓶；运大白兔 2瓶； 第26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谁也没想到曹程慧霸.凌的事情会发酵得这么快，这条视频很快就被转发到了很多人的首页。 视频虽然很模煳，但是显微镜网友在其中发现了曹程慧身边的一个小跟班的正脸图片，很快发现了这个同学的名字和学校。 加上同一所高中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曹程慧这一茬，虽然不知道她竟然这个霸道蛮横，但是也能很快地将曹程慧和视频当中的恶魔联繫在一起。 之前一些同学被霸.凌的时候，大家并不知道她们会做得这么过分，就连一些老师，虽然知道曹程慧可能对同学有些过分的举动，但是大多数都没有特别上心，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些事情不过是孩子们青春期的玩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可能有人因此丧命。 #校园霸.凌这一个词条很快地登上了热搜，曹程慧在网络上也有了姓名。 她原本是有这个社交软体的帐号的，开放的也大多数是一些青春疼痛的内容，很快，她的社交帐号被人串联到了一起，无数人在她的社交帐号下询问是不是她做的，现在的恶已经能到达这种地步了吗？ 甚至有人猜测视频当中被霸.凌的孩子会不会已经不在了，所有的舆.论压力瞬间压到曹程慧和学校的头上，由于曹程慧在社交软体中透露自己其实是曹家的孩子，发的内容当中不仅炫富，还以欺负欺.凌同学为乐，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低级校霸」的生活—— 就是因为曹程慧的这些内容，使得原本就已经缓慢行动的曹程慧爸爸和曹程慧妈妈的生意运行得更加艰难，雪上加霜。 甚至连曹程慧妈妈当年如何攀附上曹程慧爸爸的小道消息也都被各种有心人放了出来，常年以受害者自居，有着无穷表现欲的曹程慧妈妈也经不起这么多双眼睛的审视，一向想成为人群中心的她第一次不敢出家门。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原本信奉「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曹程慧妈妈第一次感受到了重重的压力。 曹程慧妈妈是豁得出去脸皮的人，不然她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台去说凌老师的事情，并且稍微润色了一下事实，使得事情的传播更有戏剧性和打击性—— 因为如果她上台的那件事情传出去，她也可以将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身份，诉苦自己是因为凌老师的「暗示」才送礼，自己的家庭也因为凌老师的「介入」而将要分崩离析。 但是曹程慧这个视频是实实在在的「恶」，受人唾弃的「恶」，曹程慧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刷着那些评论，她不敢离开被窝，更不敢打开房间的门—— 门外有她妈妈的哭泣，还有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的爸爸。 她不敢面对，只能选择逃避。 评论里一条条「她这个是犯罪吧」，「少年的恶真可怕」，「恶魔恶魔恶魔!!!」这些话让曹程慧提心弔胆，她心中的压力无限放大，找不到任何缺口，只能一点一点地积累，积累—— 突然，林晚的面孔在曹程慧面前一闪而过，曹程慧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咬牙切齿地嘶吼：「林晚，都是因为林晚！！」 …… 林晚在顾清嘉家里过了穿书以来最悠闲的周末，自从第一天破廉耻地要了晚安吻之后，主线任务没有一点完成动静的林晚每天睡前都窝在柔软的沙发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清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顾清嘉自然也没有令林晚失望，她微微翘起唇角，在林晚的额角印上晚安吻后，看着林晚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间，两个人似乎适应了这样的相处模式，顾清嘉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每天临睡前的那段时间。 她的神明，乖巧地看着她，等她吻她。 这样只有在极美极美的梦中才有可能会梦到的事情，竟然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顾清嘉虔诚而又不由得奢望更多。 这一切顺利美好得过分，顾清嘉想到林晚目前的情况，不由得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如果神明恢復记忆了，她会因此离她更远吗？ ——之前就是这样，她逾越了信众和神明的界限，排除万难与神明在梦中相遇，结果她回到了过去，这一个过去当中，没有神明，只有各种各样的需要戒备的人和事。 别离开我。顾清嘉在心底默念，别离开我。 曹程慧的反击来得迅勐而又热烈，她在学校的宣传栏当中用加大加粗的字体重重地写上「林晚是变.态」几个大字，她毫不畏惧地拿着大喇叭在宣传栏面前循环播报着「林晚喜欢女生，她是变.态！！」「林晚喜欢顾清嘉，她真噁心！！」这两句话，很多人不敢围聚在曹程慧的身边，但是还是有一些人隐隐地围住了曹程慧。 顾清嘉和林晚一起到的学校，当顾清嘉隐隐听到「林晚」的名字的时候，眉心已经皱起，她面色冷淡地大步上前，曹程慧看到顾清嘉的时候下意识地瑟缩了一瞬，手上扬声器瞬间被顾清嘉消音。 顾清嘉看向周围，问:「有谁拍完整的视频了？」 旁人被顾清嘉这么一问，都不由得心虚地怔住许久，像是接到了突如其来的问题和任务一般—— 也许是顾清嘉身上散发的气质实在是太过强大，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顾清嘉之前作为「校霸」的传说。 第27页 虽然顾清嘉上了高中之后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校霸」的特质，为人虽然清冷，有些时候也挺和善，校内几次最喜欢的女生投.票中顾清嘉每次都是断层第一，遥遥领先。 只是众人看着面露不虞的顾清嘉，还是不约而同地小心翼翼地退后了几步。 只有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生颤颤巍巍地上前，她举起手机说：「我拍了。」这个女生便是和林晚同班的白琪琪。 「好的，传我一份，留作证据。」顾清嘉说着冷漠地掠了曹程慧一眼。 曹程慧只是被顾清嘉轻飘飘地掠一眼，便想起那天在顾家水池中被无力和无望未来支配的恐惧，她没出息地腿一歪，半瘫在地上。 曹程慧不得不仰视着顾清嘉和落后几步的林晚，当曹程慧看到林晚的时候，她像是找到了突破点一般对顾清嘉说道：「顾小姐，您不知道，林晚…林晚她不是正常人。」曹程慧说，「她喜欢您……不，她恶.心地想要攀附您——」 「够了。」顾清嘉打断曹程慧的话，冷冷地说道，「她喜欢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需要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她的喜欢？」 顾清嘉没让曹程慧继续开口，她锐利的视线化成实质几乎要将曹程慧给洞.穿，「不要把你在社会上的那一套带到学校当中来——攀附？如果同学之间的正常交流都被你想像得那么龌.龊的话，你不应该盯着别人，应该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自己有什么想法，所以才觉得别人是那样的想法！」 顾清嘉的身份设定确实比较高，但是在学校当中，很多人都以学习为主，顾清嘉没有自行加重家室滤镜或者是像是曹程慧那样在规则之外行使「特权」，所以很多人喜欢或者想要和顾清嘉成为朋友，绝大部分都是因为顾清嘉本身的个人魅力，而并非因为她的家庭背景。 只是顾清嘉在此之前很少看到其他人或者是接受其他人的示好，加上有表示自己喜欢顾清嘉的人都被一些像是曹程慧这样的人给自顾自地打回去了，使得顾清嘉身边的朋友屈指可数。 「我……」曹程慧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林晚尝到苦头，甚至让顾清嘉因为林晚的心思而排斥林晚，但是她并没有看到顾清嘉对林晚露出任何嫌恶的表情，曹程慧现在想要看到林晚，却还要费尽全力抬头仰视。 林晚似乎已经成为了她不能欺负的存在。 曹程慧本来想要利用舆.论将林晚一军，她知道林晚不可能像她那样换学校换环境，所以只要她将林晚钉在攀附顾清嘉的耻.辱柱上，那么林晚的后果可想而知—— 但是一切都没有按照曹程慧设想的那样发展。 林晚慢慢上前，众人原本围成的圈子慢慢地破开了一个口，让林晚一步一步前进，直到林晚走到曹程慧的面前，看着曹程慧狼狈的模样，林晚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今天的事情都是曹程慧自作自受的结果，林晚垂眸，问：「顾清嘉这么好，我们不喜欢她喜欢谁？喜欢你吗？」 「对哦，如果曹程慧和顾学姐两个让我们选的话，谁都会喜欢顾学姐啊。」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 「网上说校园霸.凌的就是这个曹程慧吧，她怎么还敢来学校啊……」 「家里了不起呗，感觉我们都在『攀附』她呢。」 「她有什么好攀附的，家里都快不行了，之前她妈妈还来闹学校，你们忘了？」 「不愧是一家人，啧啧啧，之前那个监控视频是不是没有她的正脸啊，今天这么一闹，谁都知道是她了。」 「呸呸呸，一大早就这样晦气，再说了，谁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找个藉口霸.凌同学呗，我看噁心的人是她自己！」 …… 曹程慧的脸愈发地难看，最后还是政教处的老师姗姗来迟，驱散了众人，把「身体不适」的曹程慧送往医院治疗。 等人群散去之后，林晚偷偷地牵了牵顾清嘉的衣角，称赞道：「顾清嘉同学，你刚刚超飒的！」 「还叫我的全名？」顾清嘉转头勾唇，看着林晚突然一蒙的表情，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了起来。 「那……应该叫什么呀。」林晚突然被反问了一句，大脑宕机了一瞬。 「不如，叫一声『姐姐』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宝，这周要压字数正常走榜了，所以明天暂时不更，我悄悄看了一眼存稿，真的是脸.红.心.跳！等我一天！感谢在2021-06-14 09:00:00~2021-06-15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梣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运大白兔 2瓶；乔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不如，叫一声『姐姐』听听？」顾清嘉心弦一动，也许是之前曹程慧所说的林晚喜欢她给她带来了几丝自己可以放纵一些的错觉，顾清嘉面对林晚的时候，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林晚难得见到顾清嘉又这么幼稚的时候，她将「姐姐」两个字绕在唇.舌之间咀嚼了许久，到底没能唤出来。 林晚面上浮起支吾的韫色，她娇气地「哼」了一声，像是冲着顾清嘉软软糯糯地撒娇，顾清嘉适时地放过林晚，说：「好啦，开玩笑，快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吧。」 「嗯。」 第28页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教室走去，身边有同学知道林晚和曹程慧之间的事情，对林晚都投注了或是好奇或是觉得林晚太过可怜的目光—— 毕竟哪个人沾染上像是曹程慧那样甩不脱的累赘，被拼了命地欺.凌、抹黑名誉，都会觉得麻烦又晦气，也不是谁都能挺过这一遭的。 如果这一次曹程慧和她背后的保.护伞没有翻车，那林晚大概率逃脱不了被她们拖进泥沼的可怜命运，更可怕的是，霸.凌的主使可能依旧可以光鲜亮丽地活着，而被欺凌的人，早就无声地消散了。 不过曹程慧今天宣扬的什么话，其他人都不太相信，包括说林晚喜欢顾清嘉的事情，很难不让人觉得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说实话，谁不希望能跟顾清嘉走得近一些呢，无论男生女生都会喜欢美好的事情，想必林晚也不例外。 顾清嘉送林晚到她的教室门口，在林晚快要进入教室之前，顾清嘉突然叫住了林晚。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林晚转身问。 也许是因为林晚的眼神太过于清澈，映出了顾清嘉内心浑浊的又暗自渴求的欲.望，顾清嘉看着林晚的眼睛愣了一瞬。 她原本想问林晚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但是面对这样透明而又纯真的林晚，顾清嘉突然没有勇气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神明会因为她而降临这个世界吗？ 神明的爱意，是她可以奢求的吗？ 神明……是她可以私有的吗—— 如果有一天，林晚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记忆，她会不会觉得被她哄骗？明明是一个亵.渎.神明的渺小人类，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奢求那么多。 明明一开始，顾清嘉要的只是神明的一个注视而已。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她变得贪婪而又索取了。 现在……还不够。顾清嘉想，她要拥有更多的爱意，才能一步一步将神明绑在她的身边，她要的不是博爱的喜欢，她要自私的爱。 独.占。顾清嘉含着这两个字，唇间有涩，也有甜。 「没有。」顾清嘉笑了笑，温柔似春风，「后续的赔偿事宜就让律师去接洽吧，曹程慧闹了这么一出，赔偿应该会比预计的时间更加快一些。」 「好。」林晚朝着顾清嘉挥了挥手，「晚上见。」 「晚上见。」 —— 曹程慧转学的消息来得比原来预计得早不少，之前因为曹程慧有一些手续还在卡流程所以没有着急转学，现在曹程慧又出了事，自然火急火燎地走了。 学校这边也是希望曹程慧走得越早越好，毕竟这次的一系列事情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一中的声誉。 虽然一中依旧是最好的省重点，但是一中之后的对手学校也在虎视眈眈，想要抢走人们心中一中「最好」省重点的固有印象，分分一中未来的优秀生源。 曹程慧的后续林晚并不是特别关注，倒是有消息灵通同学传来了后续消息—— 曹程慧要转过去的学校是使用手机更加自.由的国际学校，她霸.凌同学的事迹已经上了热搜，加上曹程慧之后在学校想要将林晚污名化的这一出，让她的一系列事情传播得更广了。 她改名去了国际学校，想要甩脱自己曾经做过的这一切，但终归无济于事，最后曹程慧干脆真的就逃到国外去了，想着一辈子都不回来。 曹家在国外没有什么根基，在国内的一切也都摇摇欲坠，曹程慧的结果想必没有那么乐观——当然，也无人关心。 林晚现在最为关心的还是手机app上的主线任务刷新情况—— 她算是弄清楚这个任务app的调性了，跟之前她用来看文的绿色阅读器一个模样，抠抠搜搜的，但是就是还微妙地有些靠谱，让人又爱又恨。 /积分点数：4（积分充足，请安心生活~） /主线任务：紧张刺.激的月考就要来临啦，争取在月考中取得前200名的好名次吧+5（名次靠前有概率掉落更多的积分噢） /日常任务：给小嘉一个晚安吻，积分点数+1（特殊部位有概率掉落更多积分噢） 月考进前两百名—— 林晚梳理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前两百名换算成国内的大学上线的话，大概在前五到前八的行列之中。 一中的竞争非常激烈，像是原身这样成绩不错的，每次测试能高出重点线五十几分的学霸，在本年段大概是在三百名左右。 林晚之前是没有走高考这条路的，一路保送推免到博士，高中的很多知识细节都已经被放到记忆的角落当中去了，要用三个星期备战月考，并且达到国内前八名校的水准…… 其他人穿越的时候，主线不都是攻略吗？为什么轮到她了还要学习！她去参加一个信奥竞赛拿到保送资格直升名校不香吗？！！ 林晚放下手机，原本晚自习结束之后她回家基本上不会再补充学校要求的知识了，因为她之后可以通过信息奥赛的方式参加名校的保送，之后带着顾清嘉一起提前保送直升也不是不可以。 也许是系统发现了林晚的怠惰，所以开始用主线任务的形式鞭策林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林晚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书桌面前，开始梳理接下来的计划和目标。 高一的月考要考的科目比较杂，语数英物化生政史地都已经开课了。 第29页 林晚作为原本的理科生，对于语文数学英语这类公共课以及物化生这种理科类的知识，基本上只要做过一遍就能掌握题目，凡是难题被她碰到了，下一次遇到就不会再是难题，林晚的语文、英语素养本身就不错，所以这两门也不是她要担心的。 目前她最大的拦路虎是政史地这三门课，尤其是政.治，在回答的时候要点要非常清晰，如果踩点不对，就算写了满满一面，这道题连一点笔油分都拿不到。 林晚就吃过政.治的苦，她在标计划的时候，细细地将歷史和政.治两门课拎出来好好计划，其他科目只要保证自己复习到相应的知识点就可以了。 林晚在桌前仔细计划的时候，顾清嘉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几颗樱桃，娇妍欲滴。 顾清嘉一动不动地坐着，但是却依旧忍不住想听到林晚在房间里的动静，当林晚起身或者翻身的时候，有一丝一毫的细微动静都能吊起顾清嘉飘摇又忐忑的心。 她在等，等之前每个晚上的晚安吻。 不得不说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当顾清嘉习惯被神明垂青之后，就开始贪恋起这分毫的温暖。 明明林晚是说樱桃很甜的。 明明……是林晚说要晚安吻的。 她知道神明的爱意是飘摇而又短暂的，也许只是短暂地喜欢了那么一瞬，顾清嘉却将这份短暂当成了永恆。 可是。可是。 顾清嘉的眸中浸润着隐隐的墨意，她心中飓风喧嚣，但她面上依旧装作岿然不动。 沾了水的樱桃慢慢地不再那么光鲜亮丽，顾清嘉垂眸看着，心中的墨意愈发地深刻，浓重的黑云遮天蔽日地到来，就在顾清嘉的心快要被黑云笼罩之际，「咔哒」，林晚的房间门打开了。 顾清嘉的心勐地一跳！ 无论刚刚她的内心有多少狂风骤雨，但是在看到林晚的那一刻都被悄无声息地软化了，顾清嘉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体向前倾，这种在潜意识中对于林晚的无限信任也让林晚在感受到的瞬间不由得愣了一瞬—— 但是在这一瞬之后的，是悄然升起的暧.昧，清甜的气息萦绕在客厅小小的空间内，原本冷淡风格的几何客厅似乎都被柔化成了梵谷的星空，变成气氛漩涡中无法割捨的胭.色一笔。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呀。」林晚有些奇怪，不过她细心一观察，发现顾清嘉以往温柔的眉眼都可怜兮兮地蔫了下来，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在雨夜淋.湿了身.体，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 「得了一些樱桃，想着要不要端进去给你。」顾清嘉克制住自己内心蓬.勃生长的野.望，她莹润的指尖轻轻地捻起一颗熟透了的樱桃，在沙发上直起细软无比的腰.肢，朝着林晚的方向探去。 白皙和胭.色交相辉映，林晚看着纯色中带着欲.意的顾清嘉，眼神渐渐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燥.意从她的四肢百骸汇聚而来，裹挟着她不能言明的微妙感受，林晚的唿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却又急切了—— 救命。 救命救命救命！！！ 她！也！太！吸！引！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没骗你们吧！！！（擦鼻血）感谢在2021-06-15 09:00:00~2021-06-17 15: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隔壁的路人甲 2个；白熊、1乀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屋檐下泊着只船 4瓶；运大白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面对这样诱.人的顾清嘉，林晚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要是这个时候有人能够进入她的大脑，会发现她的大脑全部充满了如葱般白玉细嫩的纤纤玉.指，和柔软到不能再柔软的，吸引人无限遐想的细腰，以及这个时候让她的四肢百骸都被调动起来的那句吴侬软语—— 柔美的花骨朵轻轻地碰了碰林晚的手腕，娇.嫩的感受霸.道地席捲了林晚的所有感官。 救命！ 救命救命！ 林晚站在原地，从「不小心」看到的小黄蚊里「无意间」学习的那些知识不知道为什么都跑进了她的脑袋，跃跃欲试地想要復刻各种经典场景，冲击得林晚整个脸变得熟透了一般通红。 像是林晚这样喜欢看小说的女生，往往都是理论知识拉满，实际经验为零，林晚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有这样的一个人，光是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一个神态就能让她有这样的无与伦比甚至想要深入探索的感受和渴.望。 不不不，我爱学习，我爱歷史，我爱政.治，我爱背书，你们这些烦人的念头不要影响我属于学习的美丽心灵！！ 「林晚，不吃樱桃吗？」 「！」林晚看向顾清嘉，没等她回答，鲜嫩多汁的樱桃就已经在她的唇边出现。 在林晚愣神之际，直接强.势地闯进了她的牙关，樱桃的味道充盈着林晚的味蕾，使得林晚脸上的胭.色更甚，她的唇更是深.邃的玫红，可口极了。 「甜吗？」 「……甜。」林晚呆呆地说。 几滴汁水溅.在顾清嘉白皙的手腕上，顾清嘉状似无意地舌.忝了舌.忝手腕，笑道：「确实很甜。」 「我我我我去洗漱了。」林晚飞也似地蹦进了卫生间，虽然她之前的伤还没有好全，但是在顾清嘉美.色.蜜.惑之下，林晚只觉得医学奇蹟在她的身上降临了！ 第30页 在林晚进到卫生间关上门之后，她心中的涌.动还是没能够停歇。 林晚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镜面，镜子中的女孩面带绯.红，如同桃花一般娇艷，眼眸中盪.漾起的潋滟经久不息，水润的眼中透出些许让人心颤的媚.意…… 林晚被这样的自己给惊呆了，她完全没能想到自己竟然、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求.欢…… 林晚接了水洗了脸，手贴在热热的脸颊上，可以感受到脸上的热似乎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层层叠叠地涌.出，她只能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认真地说道：「振作一点！错觉，一切都是错觉！」 林晚之前看到过这样的一段话，大意说的是世界上有几种美丽的误会，排.名第一的就是误会别人喜欢自己。 而且目前的情况是，林晚不由自主地被顾清嘉吸引了，那么温柔可爱善良的女鹅怎么会有限.制级的心思—— 是她的错觉！也许是晚上的气氛烘托得实在是太到位了，才让她产生了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林晚在卫生间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她闭上眼睛准备平復自己的气息，正常地洗漱完毕之后，鼓起勇气开了门—— 「林晚？」顾清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她眉眼含笑，只是轻轻地一个牵动，就让林晚之前积累的所有建设推翻。 林晚红着脸看着面前的顾清嘉，像是一只小动物一般，转着自己灵动的眼睛，似乎生怕顾清嘉说出什么，让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到时候她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林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克.制，但也有藏不住的小小的喜欢。 顾清嘉看着这样的林晚轻笑，她原本藏在心中的芥蒂随着面若桃花的林晚的牵动而消散了些许—— 也许神明只是忘了要晚安吻呢，只需要……提醒她不就好了。 顾清嘉带着温柔和娇笑，问：「今天的晚安吻要到了哦。」 林晚下意识闭眼，她眼尾被激起的绯.红处被落下了轻轻一吻。 「早就提醒你啦。」顾清嘉的声音响起，「晚安吻是……不需要闭眼的哦。」 顾清嘉这么说着，却在林晚睁眼之前，近乎贪.婪地轻嗅林晚的气息，她的大胆和欲.求在林晚闭眼的瞬间完成了画地为牢的逡巡。 再多关注我一点吧，我的神明。 再……多喜欢我一点吧。 我愿意吻上您的发梢，吻上您的眼尾，吻上您的唇角，吻上您的细腻。 请给您的信徒爱您的机会。 顾清嘉决定做一阵风，一阵调皮的风，将她的气息带给神明，看着神明产生与平时不符的欲.望，然后疯也是地找寻她，握住她，离不开她。 顾清嘉在林晚睁眼之前进入了卫生间，浴室中还残存着林晚的气息。 浴室氤.氲，顾清嘉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上林晚想要看清自己而画出的一片清明的痕迹，顾清嘉慢慢地探身向前，然后……吻在神明的掌心。 再多喜欢我一点吧。 再……多为我停留吧，神明大人。 林晚回到床.上的时候忍不住将自己裹成一个球，她的全身似乎都在为那一道气息的魅.惑而战慄颤.抖，也许是那一抹气息实在是回味悠长，让林晚的四肢百骸都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沸.腾。 就连……梦里也是。 连莫名其妙的穿越都能够完美接受的林晚，因为顾清嘉的一句话失眠了，迷迷煳煳睡得很晚，梦里似乎有女声轻笑，一切都变得模煳而又……耳根发烫。 林晚第二天不知道是怎么起来上学的，厚重的黑眼圈透出恹恹的神色，昨天晚上大半夜的失眠和后半夜的不安稳都让林晚无法像是以往一样保持充沛的活力。 因为林晚有些迟了，所以她急匆匆地洗漱完跑出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的衣领上还沾了些许牙膏的痕迹。 「这里……有印子。」林晚看着顾清嘉示意地指了指她自己的领口，如天鹅般白皙细腻的脖颈隐入宽大的校服内，林晚愣了一瞬，随后脸颊上又浮起热意，掩饰般地低头查看自己的领口。 不知道是因为林晚太过慌张，还是因为白色的印子沾染的位置实在是不太明显，林晚低头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于是顾清嘉便倾身向前，轻柔地用纸巾蘸了蘸水，将这个白色的印子给消去了。 太…太近了！ 林晚屏住唿吸，尽量使得自己的唿吸不会唐突了顾清嘉，顾清嘉也不再多逗林晚，笑了笑，体贴地先背着书包在前面走，林晚羞得跟只鹌鹑似的，低着头往外跟。 振作起来！！不要沉迷了！！ 林晚不断地给自己加油鼓劲，可是收效甚微，直到她回到自己教室的座位上的时候，才像是一只嗡嗡作响的钟意犹未尽地慢慢地停了下来。 「甜吗？」 嗡—— 林晚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顾清嘉好看的唇瓣，她的唿吸兀自粗.重了几分，下意识地拿出课本早读的时候，明明书上的每一个单词她都认识，但是拼起来，却都是顾清嘉的眼睛，顾清嘉的鼻子，顾清嘉的嘴巴和…… 顾清嘉的吻。 甜……林晚呜.咽着涨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17 13:30:01~2021-06-18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31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周一末 10瓶；运大白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早。」林晚的同桌到了教室，把林晚从晕乎乎的状态中稍微拉了一些回来。 「早。」林晚的脸依旧有些嫣.红。 林晚的同桌换成了之前有过接触的白琪琪。 白琪琪之前也深受曹程慧的伤害，但是她没有林晚那样有勇气，在林晚反抗的时候，她只敢在暗中或者是默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晚后来跟白琪琪交谈了才知道，在她第一次和曹程慧针锋相对的时候，那只不知道是谁伸出的神来一脚，让曹程慧当着众人的面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脚，就是白琪琪「贊助」的。 包括之后提醒林晚「放学注意安全」的纸条，也是白琪琪准备的。 白琪琪的成绩并不好，是侥倖摇号进一中的典型代表，她家里也并不是特别富裕，所以在学校就是一些追求「平均分」的老师最为头疼的存在。 白琪琪也因为这些原因被曹程慧和她的小跟班们欺负，她做不了曹程慧的小跟班，所以被划入了被欺负的对象当中—— 但是因为欺负白琪琪实在是太没有挑战性了，曹程慧有了林晚作为新的目标取乐，自然「放」过了白琪琪，没想到最终踢上了林晚这一块铁板。 没过多久早读课就开始了，林晚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自然按照自己昨天的计划，将政.治和歷史的内容在早读课开始一块一块地过关。 白琪琪则是将书竖在自己的面前，借着书本的遮挡开始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写写画画，只是简单的几笔，可爱的卡通形象便跃然纸上。 「你画得真好。」林晚背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白琪琪的作品，由衷地称赞，「这个水平可以接稿了吧！！」 「你喜欢？喜欢的话我给你画几个。」白琪琪听到夸奖眼睛一亮。 「等我存了钱再来。」 「啊？我免费给你画！！」 「不行不行，这是你的天赋技能，我蹭的话可是要按劳动付费的。」林晚笑着说。 林晚前世也约过画手太太的画，从来不吝啬价格，有画手太太说要免费给她画，林晚就算拗不住地不给钱，也会买一些小零食给画手太太。 虽然白琪琪现在没有自己的画有价值的想法，但是林晚也不会占她便宜。 白琪琪听了林晚的话，心里甜滋滋的，以往感觉心事厚重的她整个人似乎都轻快灵动了不少。 「林晚，顾清嘉找你。」早读课一下课，教室门口便出现了顾清嘉的身影，顾清嘉手上拿着一瓶温.热的牛奶，递到林晚手心的时候，是让人熨帖的温度。 「真好，有牛奶喝欸！」林晚有些惊喜，快乐的她如果有尾巴的话，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喜欢的话天天给你带。」顾清嘉说。 刚刚无意间看到林晚和白琪琪相谈甚欢的场景，顾清嘉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瞬。 她明知道神明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但是真正看到这样的场景，顾清嘉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打了几分折扣。 顾清嘉垂眸，她在白琪琪的注视下靠近林晚，细心地为林晚整理衣领，她的指节泛白，显然是用了极大力气来缓解自己内心正在疯.狂滋生的妒.忌：「真想……」 「真想什么？」 林晚没听清顾清嘉说的话，她凑近顾清嘉好奇地询问。 明明林晚只是向前走了一小步，却又使得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很短。 顾清嘉内心原本的郁气便消散了不少，林晚好闻的果香萦绕在顾清嘉的鼻尖，似乎她也只需要再向前一小步，就能采.撷到这颗甜.蜜纯.色的……诱.惑。 真想尝一尝。 顾清嘉帮忙整理衣领的动作更加轻柔，但是从衣领折.痕的深.浅之中就能探查到顾清嘉内心的极大.波动，她垂下眼帘，看着林晚对她毫不掩饰的信任神色，压下心头翻涌而起的强大的占.有渴.求，说：「真想快点分班。」 「嗯？」 「这样就可以跟你做同学了。」顾清嘉轻声说。 一中在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之后，会根据几次考试的成绩以及学生的文理倾向进行分班。 这个时候，原本摇号进来的，并不是特别优秀的学生自然而然地会被「筛选」到后面的班级，进行「素质特长化」管理。 由此，原本凭藉着运气进来的部分学生和有实力的学生进行了一定的分流，以应对新形势下的招生情况。 「那希望我们以后能分到同一个班级去。」 林晚听了顾清嘉的话眼前一亮，不过她现在说这个话可没有什么底气，原身是个考试三百名的选手，和顾清嘉的距离犹如天堑—— 毕竟在她面前的是次次考试都得第一的顾清嘉，如果顾清嘉想，她在高二高三的时候就能够以竞赛的方式保送到理想的学校。 只是老师们这边也在做顾清嘉的工作，学校出了一个能拿状元的苗子，自然希望顾清嘉能够留下来高考，到时候得了一个高考状元，一中的老大哥位置就能做得更稳了，生源自然也就更有保障。 顾清嘉原本的想法是可以留下也可以不留，就看那个时间的状态如何，而现在她准备留下来好好帮助林晚，如果林晚能稍微再往前进步几个学校，到时候两个人可以一起报考同一个地方的大学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第32页 顾清嘉不知道作为神明的林晚还能留多久，她在最近的相处当中已经感受到了林晚的虚弱，林晚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但是她依旧是那个从指缝当中漏出一缕光就能将顾清嘉整个人照亮的存在。 林晚是她的光。 顾清嘉退开看向林晚，林晚的脸在顾清嘉专注的注视下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有种温温热热的烧红，她抿了抿唇，问：「你准备选择文科还是理科？」 顾清嘉想了想说：「都行。」 对她来说，在哪里读什么科目都没有什么分别，她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志趣所在，她的所有热.忱都在林晚的身上倾斜得淋漓尽致。 只要有林晚在，就好。 「你呢？」顾清嘉反问。 「我大概是……理科？」 林晚话音刚落，上课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顾清嘉笑着轻轻在林晚背上一拍：「去吧，好好上课。」 这一瞬的接触像是轻柔却又灵动的爱.抚，林晚耳根一热，热意蔓延到光.洁的肌肤，顺着每一根神经进行无数次的传递和绽.放。 林晚乖乖应道：「好。」 班级里的同学或多或少对于林晚和顾清嘉都有些好奇和探究，林晚的脸更热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顾清嘉接触，让她有一种隐秘的、难以言明的……快乐。 明明她和顾清嘉没有什么过线的举动，来往之间也只是一些小小的动作，但是光是这些，就已经很满足了。 因为那个和平时冷若冰霜模样完全不一样的顾清嘉，是属于她的那个顾清嘉。 属于她的……顾清嘉。 林晚将「顾清嘉」这个名字含在嘴里念了好多次，每念一次，似乎都尝到了甜津津的味道。 林晚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 第20章 林晚握着牛奶转身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脸还是热扑扑的。 白琪琪看到林晚的情态不由得有几分羡慕：「你和顾清嘉的关系真好。」 「是她人比较好，很善良。」林晚说，「我当时发烧了，一个人去药店买药晕倒的时候，就是她送我去医院的。」 林晚很开心能够其他人观察到顾清嘉的好，平时学校里的人们看顾清嘉似乎总是带着疏离和小心翼翼，林晚一面希望顾清嘉能够被更多的人喜爱，另一方面，她又希望顾清嘉能稍微、稍微跟她亲近一些。 「不过可能你要小心一点。」白琪琪说，「我们学校喜欢顾清嘉的人还挺多的，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 林晚没有在意地一笑：「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而且——」 「林晚，白琪琪，你们谁来回答一下黑板上这个例题。」数学老师的粉笔精准无比地投掷在林晚的桌面上，两个人一抬头，数学老师装作「恶狠狠」地在两个人的表情上逡巡了几眼。 林晚很少在课堂上不听讲，她不好意思地朝着数学老师笑了笑，数学老师的气便消了一些。 数学老师本来就只是准备提醒她们认真听课，所以也没有特意刁难的意思，黑板上的例题还没有开始讲，就只是让学生看了几眼题目，要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出来还真的不容易。 达到了提醒效果的数学老师为林晚和白琪琪找补：「咳咳，这道题确实有些难度……」 「老师，这道题我会。」林晚看了几眼题目，只是用手小幅度地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她便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噢？」数学老师有些意外，林晚这个时候提出会做这道题，无疑打破了数学老师原本的授课思路，但是数学老师还很高兴，笑着说，「先给其他同学几分钟看一下题目，到时候我们请你上来当小老师，给同学们讲讲你的思路。」 数学老师很乐意去让学生生成课堂的一些东西，其实无论学生上课的回答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都是课堂教学当中宝贵的财富。 虽然数学老师心里也知道林晚不是看几眼就能解决这道题目的学生，但是她看着林晚自信的样子，之前准备的委婉帮忙的话也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很快，其他同学也看了这一课的例题，数学老师跟林晚确认：「林晚，你准备好了吗？」 林晚笑着点了点头，很快，数学老师便将课堂的几分钟时间给了林晚。 其他同学看热闹的也有，对林晚不屑一顾的也有，有些同学认为林晚不懂装懂，简直就是在浪费他们的课堂时间，于是自顾自地拿出了自己的练习来做。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林晚的回答得很出色。 她回答的过程行云流水，甚至还用了数学老师完全没有想到过的方法解决问题，切入了不同的角度，令人嘆为观止。 加上因为林晚自己了解掌握得非常深入，举了生活中常见的例子来辅助同学们理解记忆，过程妙趣横生，连数学老师都听得入迷，只觉得巧妙非常。 高中数学本来很难，理解上也需要很多层次的知识积累，但是林晚用自己好几种的方法很完美地解决了老师的问题，甚至还比老师给的参考答案还要简洁明了得多。 当林晚讲完的时候，众人还在林晚的思维当中漫游，班级里的学习比较好的那类人跟林晚甚至有了隐隐的共.鸣，林晚似乎成为了他们仰望的存在，危机感油然而生。 「之前竟然没有看出你有这样的天赋，之后一定要常思考，不要浪费自己的大脑。」数学老师由衷地赞嘆。 第33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晚用自己生成的思路答对了这道题，数学老师觉得面前的这位学生跟之前放在人堆里完全看不出来的学生已经判若两人了。 人果然还是在成长的。数学老师在心里暗自感嘆。 有的人在时光的磨砺中渐渐地褪去了自己粗糙的外壳，透出迷人的光彩。 等林晚坐下的时候，周围略微带着探究和崇拜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学习优秀的人总是有难以形容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一开始林晚的同班同学只是惊讶、以为是错觉—— 等到之后再回忆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清晨，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的展.露，似乎早有预兆。 在处理好曹程慧的事情之后，班里一些她原来的小跟班也受到了处分，部分参与霸.凌林晚的同学被勒令退学，情节轻微的记过处分之后停课一周，只能在教学楼楼上的空教室进行自习，如果在停课自习期间再次违反相关条例的，情节严重者将受到退学的惩罚。 很多人都没有达到能够自.由择校的家庭环境，她们走了大运摇号进了一中，要是被学校退学了，肯定会像是曹程慧那样被人指指点点的。 最近一中的风气也都正了许多，原本这些发生在课堂之外的事情，如果老师们没有过多地去关注，可能就会慢慢地积累负能量，酿成大祸。 这一次凌老师被清退，曹程慧被开除，无论她们怎么掩盖，都改变不了自己灰熘熘逃走的事实。 同时，学校层面上对学生管理的这一块也更上心了，更能应对新的招生政策下的相关形势变化和生源的变化，同时，学校也配备了相应的心理老师，来辅助解决问题。 放学的时候还是林晚和顾清嘉一起回到家。 林晚在没拆石膏的时候就开始跑跑跳跳了，她腿上的石膏板也在今天稍微空闲的时候去医院拆解了下来，除了原本被石膏绑住的部分还有一些不自然的瘦弱和苍白以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事情，医生也说观察一段时间、小心一些就可以了。 林晚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回家之后可以痛痛快快地洗.澡，之前都是擦洗和部分沖洗，要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石膏的部分，现在可以自.由自在地洗.澡了，林晚放学的路上欢快的步伐就从没有停下来过。 她一回家就撒了欢儿似的的跑进浴室，刚钻进浴室，又探出头来看向顾清嘉，眼神，表情灵动的像山林里的精怪，调皮地撩.拨顾清嘉的心弦。 「今天我先洗漱啦。」林晚欢乐地说。 「这么早洗漱？等会儿不吃点水果吗，」顾清嘉问，「阿姨买好了水果放冰箱了。」 「那我等下出来吃。」林晚说，「吃完再刷一次牙好了。」 「好，去吧。」 林晚果然直奔浴.室而去。 顾清嘉放下从学校带回家的几本书，起身朝着厨房的冰箱走去。 冰箱里的水果琳琅满目，其中最为特殊的是顾清嘉特地从朋友的庄园里要的小番茄。 这个时候的小番茄最好吃，林晚也喜欢小番茄酸酸甜甜的味道。 小番茄是好看的漾红色，有几个成.熟得过分了，只是稍稍一碰，它就「啪」地一下咧开了嘴，笑得欢实。 这几篮特地带的小番茄颗颗果.肉饱满，有着属于植物特有的馥郁芳香。 草木的清香顺着顾清嘉清洗的动作逸散在了周围，使得整个房间都被这样清新的气息围绕，使人恍若置身庄园之中，神清气爽。 顾清嘉将每一个小番茄都仔仔细细地洗好，每一颗都盈满了爱意。 顾清嘉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么上心过，更别提一颗一颗地去洗小番茄了，但是林晚对于顾清嘉来说是不一样的，她对林晚的偏爱和虔诚，是她在前世靠近过之后就种下的魔.种和最能将她拔入地狱的瑰丽梦.魇。 浴.室的水.声渐渐消失，但是本应该出来的林晚却迟迟没有什么动静。 顾清嘉侧耳仔细地听了几声，也没有听到林晚在浴.室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面前颜色鲜艷的小番茄，似乎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静得可怕。 顾清嘉勐地站起来，快步靠近浴.室，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林晚？」 「……」似乎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地响动。 顾清嘉又走近了几步：「姐姐？」 「唔……」过了一会儿，林晚的声音才从浴.室的门后期期艾艾地传出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窘迫的事情。 顾清嘉瞬间想到了什么，她原本急切的脚步也停顿了些许，她不敢细想，只是在她还只是有那么隐隐约约的念头的时候，热.浪就已经席捲了她的神经末梢，让顾清嘉的髮根都隐隐发烫。 林晚一个人在浴.室，忍不住环住了自己，她的脸涨得通红，想着自己怎么因为太过于兴奋就忘记准备换洗的衣服了呢，让自己进入这、这样的羞.耻境地。 林晚白皙柔.嫩的肌肤还带着水.痕，晶莹的水珠正不断地汇聚、滑落。 林晚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 「清嘉，我刚刚…刚刚来得太着急了，没有带睡衣和浴巾……」她问，「你能帮我递一下吗？」 顾清嘉想到门后林晚目前娇.柔羞.涩的情.态，气血疯狂上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18 09:00:00~2021-06-20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34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厌 18瓶；偃 10瓶；pinkiepie 8瓶；46201119、拾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当然可以，你稍等一会儿。」 顾清嘉声音似乎比平时要冷淡上许多，林晚微微有些懊恼，害怕自己给顾清嘉产生了不好的印象，给她添了麻烦。 但是如果她仔细听的话，会发现顾清嘉声音上的冷淡其实是极力克制和控制下的紧.绷。 顾清嘉飞快地去阳台收了浴巾，在看到贴身衣物的时候，顾清嘉的眼睑狠狠地颤了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总是觉得林晚就连贴身的衣服都散发着一种惑.人的甜香。 顾清嘉下意识地红了脸，颤着手去收了林晚前几天刚刚换洗的睡衣和贴身衣物，随后恍惚间同手同脚地走到了浴.室—— 「到了。」顾清嘉说。 「太、太感谢了！」林晚悄悄地打开一点点浴.室的缝隙，馥郁的香意调皮地逸散了出来，是可爱的果味甜香，莫名勾的顾清嘉心头微漾。 林晚白皙的手臂从门缝后探出来，还沾着氤.氲水汽的白皙手臂出现在顾清嘉的视线当中，顾清嘉一只手握住林晚的手臂为她指引方向，另一只手将收好的衣物和浴巾放在林晚的手上，炽热的手掌紧紧地贴合着林晚的小臂，顾清嘉坚定而有力，有力得让人——怦然心动。 林晚似乎要被这样的灼.热给炙伤了，身体不由得酥麻了一瞬，在恍惚间嘤.咛了一声，像是软软香香的小猫在极度舒适下忍不住的娇闹，在极为信任的人面前没忍住地露出自己失.态的吟.咏。 林晚和顾清嘉两个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林晚捂住嘴巴，就连她自己也被自己惊呆了她慌张地合上浴室的门，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实在是、实在是太羞.耻了！！ 浴.室里残存的水汽晕湿了林晚的睫毛，林晚深唿吸了几下，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潋.滟，春.意四起。 林晚似乎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浴.室里了，她现在根本不敢往外走，不仅仅是害怕在顾清嘉面前社死，更是害怕自己的心思被顾清嘉看到—— 林晚在浴.室里滞留了好一会儿，直到顾清嘉的脚步似乎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了，林晚悄悄地隔着门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清嘉？」 门外确实没有任何声音了，林晚才壮着自己的胆子换好衣服出了浴.室，客厅果然空无一人，只有茶几上摆着干净鲜红又诱.人的小番茄，似乎在等人亲近采.撷。 顾清嘉果然还是那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孩子啊，林晚在心里感嘆，她端着小番茄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想，用黑色的勾线笔画了一个简笔笑脸，有着害羞模样的线条脸颊，看起来娇羞又可爱—— 谢谢小番茄！ 林晚写好纸条之后才发现，刚刚自己的脸上一直挂着甜蜜的微笑，似乎不由自主地就觉得很开心，她愣了一瞬，随后抿了抿嘴角，悄悄地用签字笔在便利贴角落的地方画上了一颗小小的「心」。 林晚走出客厅，将便利贴贴在刚刚拿小西红柿的地方，然后飞也似地逃回了房间。 等到顾清嘉再次出门的时候，便看到了这张珍贵的便利贴，她慢慢地将便利贴摘下，然后贴在了自己离心最近的位置上—— 随后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有些傻气，但还是回到房间，珍而重之地将便利贴仔细地贴在了她最喜欢的一本书里。 林晚送完便利贴之后回到房间，目前曹程慧家的赔偿还没有到帐，她如果没有自我生存能力的话，实在不好意思一直黏在顾清嘉的身边，只是如果她不留在顾清嘉身边的话，她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够生存下去—— 这个任务app给积分的时候扣扣搜搜的，完成任务的时候也确认得很慢，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被这个漫长的「回款进度」给拖垮了。 林晚必须要强大自身，自己拥有养活自己的技能，给顾清嘉减轻一些负担，也更能心安理得地在顾清嘉身边—— 所以她对于邮件当中传递而来的每一个项目都非常重视。 林晚现在名气不大，在论坛里能够接到的大多是一两百块钱的大学生作业，但是林晚对于每一个项目都非常珍惜。 不过，现在的林晚不仅仅要保有挣钱方面的信息，还要专注于学业。 在林晚的规划里，她准备在周五放学到周末的这段时间里整理邮箱里的项目，和相关人员进行沟通，平时上学的时候，高效地利用好晚自习的时间，回家之后，就将精.力花在薄弱的学科上。 这次在林晚筛选邮箱信息的时候，发现了之前在论坛里发「水王之王」帖子的小俊竟然也发来了邮件。 林晚只知道小俊是一家独.立游戏公司技术组的核心人物，具体的其他林晚并不是特别了解，林晚想了想，加上了小俊的联繫方式，即便已经是寻常人的下班时间，对方还是很快就通过了林晚的好友申请。 「你之前在论坛里是真的自己回答出来的吗？」小俊又重新问了这个问题。 他顶着浓烈的黑眼圈在公司的技术层加班，要说是加班，不如说是修仙比较接近，小俊仙.人是个暴脾气，一上来就这样问林晚，林晚还蒙了一瞬。 小俊之前有对论坛里的大佬广撒网，但是论坛里的大佬大多不轻易出山，出山了之后也表示无能为力，兜兜转转之间小俊突然想到这个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吹牛的层主lin，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发了邮件，结果等了一两天，对方才加他。 第35页 「是的。」林晚察觉到小俊的话中有话，她认真地回復，「确实是我回答出来的。」 小俊纠结地抓了抓头髮，他之前在论坛里也打听过这个lin，大家都说这个人确实有一点技能，但是回復的帖子里大多是解决一些基础的程序题，思维很活跃，也很有天赋，基础扎实，但是更高阶的东西就看不出来了。 现在实在是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小俊对这个所谓的lin并不是特别看好，他看了一眼对话框，有些颓然地想到口袋里抓烟。 小俊刚拿出一根烟就被.打.掉了。 「在办公室抽菸，把公司烧了给我们家小俊哥助助兴如何？」成熟好听的女声带着玩笑般地威胁小俊。 小俊皱着眉，缩了缩，乖乖地收了烟，说：「姐，好像没有什么其他方法了。」 他说，「找了很多人也没有什么结果，试验了很多次，都不能找到那串『病毒』代码，如果以后真的到预计时间了，出了问题，我们除了关闭游戏伺服器，我们……」 「这不是还有一个吗？」女人指着小俊的聊天框说道，「试试吧。」 「我打听过了，她在论坛里没有接什么项目，最多就是帮大学生完成一些什么小游戏小代码的作业罢了。」小俊说，「论坛里的人都说lin是说大话的骗子，我也觉得……」 「如果lin不是骗子呢？」 「如果这个lin不是骗子，我就在论坛里散财十万，并且在那个楼里向lin道歉，说我有眼不识泰山！」小俊的不信任爆发了出来，他越说越笃定，愈发觉得这个论坛里的lin肯定解决不了那么难的问题。 「噢。」女人似乎对这个赌注不感兴趣，小俊咬咬牙又加：「如果这个lin不是骗子，我就在游戏里专门建一根全服都能看到的柱子，把自己吊在上面三天三夜当旗飘！」 小俊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拍了拍，他的好姐姐看着他说道：「希望这个lin真的不是骗子——飘不飘不重要，主要是真的非常想解决问题。」 平时这么爱面子的小俊，撕开面子的别扭样应该很精彩。楚绍祺想。 作为楚俊的姐姐，楚绍祺和另外一个合伙人合力创办了这家游戏公司，花了五年的时间藉助行业的飞速发展，将这家公司发展成了业内有名的游戏公司。 楚俊对做.游戏感兴趣，有天赋，楚绍祺自然也支持，现如今另一位合伙人给他们埋了一颗定时炸.弹，据她所说，是准备给她和楚绍祺一起做的游戏设置一个盛.大的葬礼。 「试试吧。」楚绍祺垂下眼帘说道，「明天我们几个见一面，稍微沟通一下相关需求——保密协议之类的文件联繫法务提前准备好。」 「不是吧姐，你对这个lin这么有信心吗？」 「有没有信心另说，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公司高薪聘请的研究员们对他们目前遇到的问题束手无策，就连一些论坛里的大神都表示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剩余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这个lin……也许呢？ 小俊和林晚沟通了明天见面的相关事项，两个人约好在学校附近的一家会员制餐厅见面，林晚很快确认了信息，并且轻易地将邮箱里的一些简单程序写好发给客户，很快，她的帐户里就多了一千多块钱。 林晚好心情地拿起小番茄，酸酸甜甜的味道直击她的味蕾，林晚开心地眯了眯眼睛，如果她有尾巴的话，这会儿肯定已经欢快地甩起来了！ 啊，对了！晚安吻！ 林晚突然想起来今天的晚安吻还没到，她登时有些坐不住了—— 咚咚咚。 是顾清嘉！ 林晚欢快地跳起来，但是她像是怕自己的心思被顾清嘉发现，林晚故意拖长音，装作不甚在意地回覆：「来了——」 等她开了门，顾清嘉靠在门边，眼里的微漾的波痕让林晚身躯里的温度建升，她轻咳了一声，问：「晚安吻？」 「嗯。」顾清嘉应了之后许久没有动作，林晚羞了脸看她，顾清嘉倒是欺.身向前，好看的眼睛像是星辰一般直直地坠入林晚的眼眸之中—— 「这次，」顾清嘉说，「换你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0 09:00:00~2021-06-21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跟着感觉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啊啊啊啊旋鸭 8瓶；48441718 5瓶；一箭刺穿你 2瓶；雪之下雪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这次，换你亲我。」 顾清嘉在林晚面前落下一片投影，她的长髮带着柔软的色彩，顺着她的动作先一步迫不及待地抚上林晚的脸颊。 细微的痒意顺着敏感的神.经接入人体敏.感的突.触，然后慢慢地撩.拨起林晚早已跃动的心。 林晚早已习惯了接受顾清嘉的晚安吻，现在顾清嘉突然让她主动，她竟一时间有些慌乱无措。 「我、我来？」 林晚微微抬头，视线对上顾清嘉含笑的眼眸，她仔细地分辨了一会儿，发现顾清嘉竟然真的不俯下.身来吻她。 「那、那我不来了。」林晚像是一只敏.感又柔软的动物，在察觉到世界似乎要变化的那么一瞬间，将之前伸出的悄悄试探的触角「歘」地一下收了回来。 第36页 她面上故作镇定，但是心里在就有一个小林晚缠着被角滚来滚去—— 呜呜呜呜小嘉不喜欢我了。 林晚原本只是在心里想想，这个想法在她的心里滚了两圈，竟然排解不出去了—— 她的心情瞬间有些烦闷，林晚看了一眼顾清嘉，顾清嘉的稜角依旧温柔，林晚不由得想到了林妹妹曾经也说过那么一句话：「这花是单给我的，还是其他姐妹们都有？」 ——这温柔是单给我的，还是……其他人也有？ 突然那么一瞬间，林晚觉得委屈极了。 她突然低下头，想要快步避开面前的顾清嘉，鼻尖的酸涩让她泪意汹.涌，林晚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些快要决堤的泪意拦在自己的眼睛里。 「别走。」顾清嘉敏锐地察觉到林晚的不对劲，她瞬间慌了，伸手将林晚一捞，将林晚揽到了墙角，扣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走，嗯？」顾清嘉轻声哄道，「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亲你，我亲你可以吗？」 「谁要你亲。」林晚忍不住倔强回嘴，只是下一秒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又软又凶的样子惹得顾清嘉的心又柔软了几分。 「是我，是我想晚安吻了。」顾清嘉更温柔了，「我想亲你，可以吗？」 顾清嘉话浸着丝丝甜意被林晚听进身.体里，林晚的眼尾还点缀着泪意，但是酥酥麻麻的韫.色却慢慢地侵入她的脸颊，从她的面上绽放了一朵姿丽胭.色的花。 绯.色浸润了两个人站着的小角落，气氛变得暧.昧又瑰丽。 林晚又羞又察觉到自己.体.内绽出的被吸引的欲.求，身.体条件反射地一紧，在她慌忙掩饰之下她的腿一软，竟是要化在这开满妍色的角落。 顾清嘉眼疾手快地收紧了林晚腰间的桎.梏，两个人贴得更紧.密了，林晚甚至可以听到顾清嘉勐.烈而又执.着的心跳。 林晚瞬间羞.红了脸，顾清嘉知道是自己将林晚逗.弄哭了，所以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哄林晚上，希望林晚不要因为她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顾清嘉虽然嘴上说着跟以往一样换她来亲，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光是看着林晚的泪，她的心思早就在哄林晚身上了，怎么还敢想着亲林晚。 顾清嘉怀里的林晚其实已经过了一阵情绪，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刚刚有些小题大做了，不仅仅是这样，甚至有点……有点无理取闹—— 她看着顾清嘉满心满眼地想要哄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心虚地垂下了眼帘，耳根的胭.色染上了她的耳尖，林晚通红的耳尖在顾清嘉面前一晃，顾清嘉才惊觉两个人离得那么近，靠得那么紧。 手中环绕着的纤细的腰.肢焕发着蓬.勃的生命力，透过林晚薄薄的睡衣，顾清嘉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皮肤的柔.嫩和顺滑，顾清嘉的唿吸都重了几分，她耐心地轻声哄道：「乖，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逗你的，我们不亲了，好么？」 ——不亲了？！ 林晚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歘」地抬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羞赧的复杂，只是顾清嘉没有及时地察觉到林晚的纠结，而是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更加耐心地说：「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真的不好，我其实是希望你开心的——」 顾清嘉还想着怎么样才能够让林晚开心起来，她抱着林晚，头乖巧又顺意地低着，哄着林晚，让林晚别再生气，下一秒，她的耳垂就有了润.湿的的感觉。 这！ 顾清嘉身体一僵，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林晚还没说话，她也不敢多做动作，只是感受着—— 感受着少女的馨香慢慢地贴近，温和又炽.热的唿吸带着少女专属的诱.意瞬间将她的所有感官捕获，好似她顾清嘉全身上下就只剩下她的耳朵还残存着知觉，全身的神.经末梢都聚集在这被神明亲吻过的、含.润深远的方寸之地。 神明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地俯视，而是轻踮脚尖，吻上了她的耳垂。 顾清嘉甚至有了热泪盈眶的沖.动，似乎她的所有等待都在这一刻开花结果，似乎她内心阴暗处的救赎已经缓缓到来。 顾清嘉抱着林晚抱了很久，或者是她恨不得刚刚的那一刻可以留存至天长地久，直到林晚不好意思地轻轻推开了她。 林晚羞着低头轻声解释：「晚安吻。」 「……好、好的。」 如果之前的任何一天，任何一个人跟顾清嘉说，她有朝一日会失去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有一刻她会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感觉，顾清嘉肯定会嗤笑—— 无稽之谈。 但是就在刚刚，顾清嘉早已忘记了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潮.波，只能干瘪又粗糙地回復一句「好的」。 刚刚那一刻，世界上最巧舌如簧的艺术家都会失去自己的言语，剩下的，就只剩下本能了。 本能地，因为面前的少女，产生渴.望。 就在顾清嘉想要确认什么的时候，林晚害羞地将有些恍惚的顾清嘉推出门，她自己关上门靠在门后，紧紧地贴着那扇怦然心动的房门。 林晚不知道自己的脸为什么这么烫，不知道自己的身子为什么这么软，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跳得这么快。 她甚至不敢承认刚刚做的那一系列事情的人是她，刚刚因为顾清嘉没有主动靠近而哭泣，因为顾清嘉说不再要晚安吻而失落，因为顾清嘉真的不再靠近而努力……吻上去—— 第37页 她变得不像是她自己了，她……这是怎么了？ 林晚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颊，仔细去听客厅的脚步声，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出现。 「真是魔怔了。」林晚摇了摇头，尽量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从自己的脑子里排除出去，只是在视线触及她和顾清嘉纠.缠的那个角落，林晚却悄悄地，将自己贴了上去。 尚有余温。 第23章 这一夜，林晚做了朦胧的梦，第二天迷迷煳煳地被自己的闹钟唤醒。 虽然早已忘记自己梦到了什么，但是梦中余韵犹在，林晚整个人都缱.绻了几分。 今天约好了要去会员制的餐厅谈相关的项目，所以林晚不得不从温柔的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窗外阳光明媚，她顺手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打开门去卫生间洗漱。 她倒是没有想到顾清嘉已经起床了，顾清嘉在简易的小厨房里准备给林晚做早餐。 只是之前的早餐基本上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阿姨准备的，要么就是提前在超市买好的简单食物，两个人都没有赖床的习惯，在时间上和习惯上都很合拍。 顾清嘉昨天一直睡不着，于是就想着去学习怎么处理食物，做个简单的三明治给林晚当早餐。 她其实是想一点一点地侵入林晚的生活，慢慢地变成林晚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昨天的林晚……顾清嘉想到自己被浸.润的耳垂，她也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林晚舌.尖不小心擦过的那一刻的柔软和痒.粝。 连带着顾清嘉的心都变得柔软了，她想着，如果自己能够为林晚做些什么的话，就好了。 可是顾清嘉从来没有想过做早餐这件事情实践起来竟然会这么困难，她刚刚只是想完美地敲下一个鸡蛋，只是她的力道没用好，鸡蛋和几片碎了的鸡蛋壳都落进了蛋液里，正巧林晚来了，看到了顾清嘉的窘.迫。 「准备做早餐吗？」林晚也跟着进了算是厨房的区域，她之前也会自己做一些简单的食物，厨艺虽然不算非常出色，但是也是能入口的水平。 林晚倒是真的难得看到顾清嘉有不擅长的东西，顾清嘉来不及做出什么表情，只能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嗯。」她又继续说了一句，「准备做简单的三明治。」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林晚问顾清嘉，她看到顾清嘉有些生疏的动作，第一次见到顾清嘉还有不擅长的东西，林晚不仅没有觉得完美女主的形象破裂，她的心里反而多了几分柔软和熨帖。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帮忙准备一下要用的沙拉酱和生菜。」顾清嘉说，「早上想做三明治当早餐，可以吗？」 「当然可以。」林晚从冰箱里取出生菜和沙拉酱，将生菜菜叶撕下几片，在水槽中洗净，这个时候，顾清嘉已经打好了蛋.液，戴上了透明的一次性手套，将柔软的吐司浸润在蛋.液之中，然后准备开火将蛋液吐司煎好。 只是这个厨房的火一直无法打上，林晚洗净生菜，准备好沙拉酱之后凑到顾清嘉身边，也试着打了打火，火果然还是不着。 「是不是坏了？」顾清嘉着实没有什么生活经验，只见林晚观察了一下周围，在灶台后面的壁板上看了看，神奇地打开了一片瓷砖，里面留有燃气的阀门，林晚稍微拧了一下阀门，再次开火的时候，很容易就点上了。 顾清嘉这才得以下油，等到油稍微有些热起来的时候，她慢慢地将浸满蛋液的吐司小心地放入锅中，锅里很快地响起了滋滋啦啦的声音，吐司的柔软混合着鸡蛋的甜香慢慢地逸散出来，顾清嘉眼疾手快地煎好了土司片，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一角焦黑。 厨房的小小空间里，林晚和顾清嘉默契地配合着制作三明治，最后还是林晚秀了一下刀工，在三明治里加上了几片薄薄的西红柿片，酸酸甜甜的清爽感觉很快地溢满了整个空间。 等到三明治包好之后，顾清嘉迅速地领走了有焦黑的那一块，没等她开始吃，林晚的手便拽了拽她的衣角。 「我能吃你那份吗？」林晚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涉世未深的小鹿，引得人心尖微颤。 顾清嘉知道林晚是想着她手上这份有些不完美，想要代替她，将比较好的那一份留给她，但是顾清嘉也是这么想的，她不愿意林晚吃这块三明治，即使只有一点焦黑。 「不行。」顾清嘉说，「已经分好了。」 「这样吧，我们玩一个游戏，」林晚兴沖沖地说，「我们对视，谁要是忍不住笑场了或者移开了视线，就算谁输—— 我们都想要的这块三明治是等会儿游戏的奖品，谁要是赢了，谁就能得到这块三明治。」 「好。」顾清嘉还是拗不过林晚，看到林晚有这样的兴.致，顾清嘉倒是非常支持。 两个人将三明治放在两个圆圆的白色餐盘里，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顾清嘉和林晚窝进沙发，准备对视。 顾清嘉和林晚开始对视—— 第一秒，两个人的视线相触，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慢慢地酝酿，像是远古时代的海洋开始孕育萌发了奇异又透明的生命一般，软软地陷入了浪.意的温柔。 第五秒，温柔的注视蔓延盘旋，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向对方，细细地用自己的视线描.摹对方的眉眼。 顾清嘉从不知所措到深邃的贪.婪，她凝视着林晚的脸，在心中绘制了几百上千遍，梦里的那张脸也渐渐有了轮廓、眉眼、纹路和……林晚的青.涩和柔和。 第38页 林晚的脸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酝酿出比原本的浅.嫩.白皙更深的韫.色，像是涂抹了最美的晚霞似的胭脂，她其实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顾清嘉，这种面对面的冲击比她在小说里自己想像的，在封面上看到的，或者是自己梦中的朦胧更加深远，林晚不由得开始慢慢地靠近，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顾清嘉灵动又美丽的双眸，也想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第十秒，连唿吸声都变轻了，房间内只剩下没有开窍的清风慢慢地吹起帘幕，带来几丝蜜.惑中难得的清明。顾清嘉和林晚两个人不由自主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山茶花的清香和淡淡的果香慢慢地混杂在一起，变得你中有我，我中酿着醇厚又清甜的你。 第十五秒林晚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一瞬，她竭力让自己不再被自己的本能所驱使，但是她又无法抗拒自己地希望离顾清嘉更近一些，顾清嘉的眼睑微颤，不受控制地伸出舌.头，舌.忝了一下自己樱色的唇瓣。 救、救命！！林晚终于支撑不住，她掩饰性地转头，将满脸通红的自己埋进沙发里，呜呜地宣告：「我输了！」都怪，都怪你太好看了！！ 顾清嘉看着林晚，就像是看到了传说中将自己的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林晚的胭.色从耳根处慢慢地蔓延至粉.嫩的脖.颈，然后向下，整个人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顾清嘉轻嗅空气中酿出的微醺而又醇.香的酒意，山茶果香酿出的酒入口微苦，一如她无法触碰神明的涩意，但是苦酒入喉之后，又隐有回甘。 顾清嘉微垂眼眸，只是那么一瞬，她原本内心的欢.愉变成了更深、更诱.人的渴求，她的渴望隐忍却又逆反似的疯.狂生长，她的掌心发烫。 下一秒，她情.难.自.禁地触到了林晚的肌肤。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晚点来，谢谢大家的收藏和喜爱~ —— 预收《同时养成主角和反派后》求收藏！！！其他喜欢的也可以收藏一下呀，亲亲求你~ 林初薏无意间下载了一个攻略少女向的游戏，为游戏里的主角和反派买新衣服、学习技能。 主角成绩优异，受人喜爱，反派弱小可怜，阴郁内敛，林初薏一开始一碗水端平，但是难免会偏向小可怜。 随着游戏的深入，主角和反派开始呈现不同的成长变化，令她想不到的是，主角的走向渐渐不对—— 有一天，林初薏被拉入游戏。 主角将她抵在巷里墙边，问:「你终于…属于我一个人了吗？我的……神。」 「她是我的。」巷口出现了反派的身影。 —— 天使生于暗夜，恶魔坠于流光。 第24章 滚.烫。 林晚皮肤温凉,与顾清嘉掌心的炽.热相向时，暧意自触碰处绵延。林晚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埋在沙发柔软的那一面里，她的眼睛看不到,失去了视觉的感.知,她的其他感官却被放.大了。 林晚尽力咽下自己难耐的抽.啼,未来得及收回的低声「呜」音却还是被顾清嘉敏锐地捕获。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溢满了胭.色。 就在顾清嘉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晚的闹钟适时地响起,打破了目前难以言明的氛围。 两个人俱是一愣,林晚快速地拿起手机，掩饰住自己脸上的绯.色和无措，她看了一眼消息提示，趁着顾清嘉没来及得动作的时候,飞快地拿起焦煳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林晚最终还是吃到了那块三明治,她可爱地抿嘴笑了笑,好心情地说道：「我今天约了人见面,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 「约了谁？」顾清嘉看似随口一问。 「一个朋友。」林晚含煳地说了一句。 林晚还没有跟顾清嘉说自己有在网上接项目的事情，一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细说，另外一个,林晚也想在真正有了一点积蓄的时候，在顾清嘉面前华丽亮相。 顾清嘉这么善良温柔的人,大概率不会允许她还在读书的年纪就接项目挣钱。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是顾清嘉需要出去打工，林晚宁愿自己苦点累点,也不会同意顾清嘉还在上学的年纪就为钱财奔波。 林晚藏了这个隐隐想要让顾清嘉眼前一亮的小心思,所以没有继续说明,顾清嘉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晚的有意隐瞒,她微微地抿了一下唇，问：「那晚上回来吃饭吗？」 「回来的，晚上我们吃什么好吃的？」 顾清嘉的神情舒缓了一些，她垂眸说道：「早点回来，晚上我们吃……火锅？」 「好！」 林晚捧着的三明治很快地吃完了，吃完的时候还不忘记给顾清嘉做的早餐一个大大的好评。 顾清嘉看向林晚的表情有她的纵容和温柔。 顾清嘉在学校的时候也隐隐约约地有听说，很多同学都非常羡慕林晚能够跟她这么亲近。但是那些人不知道的事，很多时候，并不是她在帮助林晚，而是林晚填.满了她心中的空.虚和不断流失的热.爱。 顾清嘉似乎很容易就能够被林晚满足。 她就像是突兀的、长出一个角的不规则图形，她有了稜角，对这个世界有了和之前不一样的认识，所以无论怎么样都会显示出她的尖锐和格格不入—— 林晚包容了她的突兀，也成全了她的不一样，即使现在的林晚失忆了，不记得她对顾清嘉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但是对于顾清嘉来说，只有林晚和她才是被千丝万缕地联繫在一起的。 第39页 世间多喧嚣，而顾清嘉的世界只感受得到林晚一个人的心跳。 正因为如此，顾清嘉便愈发地希望林晚是为了她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 林晚稍微洗漱之后便穿着较为平常的衣服准备出门—— 也许是林晚长开了的缘故，她就只是穿着素净的衣服，都显得身形纤细，修长柔软，头髮只是随手一束，却也依旧藏不住她惑.人的底子。 林晚就像是初春的第一缕微风，带着涩人的草木清香，慢慢地拂去顾清嘉心头的燥.郁。 她是她的药。顾清嘉微嘆。 顾清嘉看着林晚有些散落下来的碎发，这几缕碎发为林晚添了几分不羁的潇洒之意，她眼神微动，在林晚到玄关换鞋的时候，喊住了林晚：「林晚，」林晚回头，顾清嘉用手指了指头髮，说道，「忘记梳头了。」 「啊啊啊是的。」林晚想起来自己早上只是随便束了一下，「幸好有你呜呜呜，不然今天就丢人了。」 林晚今天是出门谈项目的，她之前也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招标会，后来的时候很多人也都在排她的资源档期。 只要她有时间，说要接一点项目，那么大批的项目肯定纷至沓来，有些人挤破头都想要得到这样一个排号的资格—— 因为林晚不仅能做得又快又好，还会在完成项目的时候提出自己的灵感或者是建议。 之前有好几家上市公司因为採纳了林晚的建议，公司的市值大幅度上升，甚至还有翻了几番的。 林晚在技术层面上的敏锐度远远超出其他人，这是她的天赋，而且林晚隐隐约约地察觉到她似乎对于算法编译有另外层面的亲和力，只可惜她还没有做完这些实验，便穿到了这个世界。 现在的林晚要白手起家，重新开始了。 首先，林晚自然要找机会将「lin」这个名号给推出去，然后凭藉着她的天赋和客户口口相传的口碑，回到前世那样的层次—— 完成这个步骤，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 到时候她就能够跟顾清嘉说，自己也有养她的能力了。 林晚这么想着，笑意已经从唇角微微地溢了出来。 顾清嘉很快握着梳子走到了玄关，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便触到了林晚乌黑亮丽的秀髮。 顾清嘉按捺下心头的激.动和轻.颤的欲.望，帮林晚梳好了马尾。 林晚似乎很满意，出门前还开心地甩了甩头髮，等到林晚出门将房门关闭的那一刻，门内门外变成了两个世界。 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了顾清嘉一个人，顾清嘉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了林晚，她的血液便没有了沸腾的引子，自然慢慢地变成她自己最熟悉的独自一人的情.态，只是刚刚为林晚梳头的触感仍停留在顾清嘉的手上，顾清嘉手心温热——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合上，又张.开，重复了几次，才感受到真实。 她能够察觉到，似乎……林晚对她的信任又深了一层。 顾清嘉走回沙发的位置，看着桌面上那个完好无损的那半边三明治，明明是她得了焦黑的那半边，但是林晚还是趁着气氛正好的时候拿走了。 林晚总是会留给她最好的。 林晚……晚晚。 顾清嘉偷偷地在心底默念，她回到沙发，慢慢地将自己贴近沙发柔软的腹部，蜷在一起，看着面前的三明治发呆。 能够和神明这样的相处，是顾清嘉从未想过的恩赐，她甚至有些贪恋起这些美好的日子，私心地希望神明永远、永远不要恢復记忆，只做她一个人的神明。 如果可以这样的话就好了。 如果神明要逃跑的话——光是想到着可能，顾清嘉的心就像是被紧紧地攫住一般，连唿吸都变得阴.翳而敏.感。 ……不会的，她逃不走的。 顾清嘉顿了顿，她本该相信林晚，本不应该插手林晚的生活，可是—— 她的神明去见什么人了呢？ 难道，去见了另外的信徒吗？ 顾清嘉内心有两股力量疯.狂的撕扯，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面是微风和煦，温柔的网轻轻地安抚住顾清嘉的情绪，林晚只是去见一个朋友而已。 一面是狂风大作，砂石漫天的风暴.露出兇恶的獠牙，满面黢黑的乌云夹杂着闪电，噼裂了干枯地老树根，老树根撩起的杂火使得它焦黑斑驳，而那焦黑的老树根不停地冲着顾清嘉狞.笑：「神爱世人，神爱世人！她不可能只爱你！」 明明是这样一句众生有益的话，却在顾清嘉心中犹如废墟一般的场景中将顾清嘉撕扯得痛苦不堪，几欲疯狂！ 两股力量孰强孰弱，光是看它们在顾清嘉内心撕扯的占比，就能看得分明。 顾清嘉挣扎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去卧室取了帽子和口罩，急匆匆地出了门。 神明如果真的将视线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顾清嘉光是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便不自觉地唿吸一滞，她垂眸，握紧了拳头，指节狠狠发白。 ** 林晚到达了那所保密性比较强的会员制餐厅，在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字，很快，店内便有专门的引路机器人前来引路。 林晚跟着引路机器人向着约定好的包厢走去，引路机器人将她引导到合适的地点之后，机器人便自行返回了前台。 第40页 林晚停在了包厢门口，她敲了敲门，听到门内窸窸窣窣的动静，只是略微等了一会儿，便有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性打开门，林晚和她的视线交织了一瞬。 面前的人就像是玫.色.剔.透的石榴，散发着红宝石一样的晶莹光芒。 她的腰背很直，面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这样的微笑让她看起来迷人又亲和，耳边坠着的耳环是简洁大方的款式，不繁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干净利落。 女性见到林晚的时候明显一愣，她显然没有想到lin竟然是一个看起来还在上初高中的小姑娘，她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略微有些许惊讶地问：「lin？」 「嗯，是我，您是……小俊？」 自从小俊开了水王之王的帖子之后，在论坛活跃多年的小俊又有了另外一个称号——水王，不过论坛里都说小俊大佬是男性，这怎么…… 「我不是小俊，他才是。」面前的女性指了指房间内的另外一个人。 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也看着比较年轻，按照林晚的经验来判断的话，倒像是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程式设计师，小俊在看到林晚的时候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像是遇到了故人。 他还没细看，就忍不住有些焦躁地想摸烟，常年熬夜修仙产生的黑眼圈随着小俊皱起的五官显得更加突出。 「他是楚俊，我的弟弟，也是负责游戏技术的部门主管，我们公司目前最火的网页游戏《仙凡》的架构就是他负责维护的。」楚绍祺春风和煦地说，「我叫楚绍祺，是这个游戏所属公司的总经理，也是这个游戏公司的创办人。」 林晚在昨天晚上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信息搜集，结合论坛里的一些对小俊身份的确认帖，林晚找到了这个五年前在线人数就超过千万的爆款网页游戏《仙凡》以及《仙凡》背后的这个公司。 这个公司的游戏制作框架确实比较老了，技术更.新换代的速度非常快，所以暴.露出一些问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公司的决策者算是非常的果断，每一次出现巨大漏洞的时候，都能快速反应，有惊无险地度过危机。 这一次想必也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在很多人都无法解决的情况下找到她。 虽然可能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还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你们好，我是林晚。」林晚看了看楚绍祺，又朝着楚俊点了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唿，很快跟着楚绍祺一起坐到了座位上。 楚绍祺在座位旁边的电子铃部分轻轻一点，便能够给这家店的后厨发送通知，示意上菜。 每个包厢配备的服务人员会安静地将精緻的菜餚摆上桌前，然后退出包间，为客人营造高端的私.密商务环境。 林晚面对这样的场景完全不露怯，保密性更强的地方她都去过，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吃饭的地方。 「能大致给我讲一下现在的情况吗？」林晚说。 「好的，是这样的，说起来也是运气比较好，我们五年前就想着做一款仙侠风的网页游戏，当时只是一个设想，但是有人和我们一起把这个设想变成了现实，我们正好借着私人电脑普及的东风成立了目前的公司。 那个时候我刚毕业，但是对于网页游戏方面比较感兴趣，家里也有点小钱愿意支持，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就出来创业了，后来小俊加入了我们的创业团队，慢慢地开始成长。 也是我们有些运气，创造的《仙凡》网页游戏很受欢迎，我们的公司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变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公司。 虽然这些年一直以来都会被一些人说是小作坊—— 但是小作坊能够做到我们这么大的，倒也还真的是少数。」 楚绍祺笑了笑，她抬手将自己的碎发往后一别，手腕上一条颜色较浅的红绳配上稀碎钻石的手錶，倒有种别样的风情。 楚绍祺说道：「最近这两年网页游戏似乎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所以我们想着是不是可以出一款手游版的《仙凡》，于是公司出了计划，要把这个手游给落地。 可是在我们想要1：1復刻游戏场景，重现经典的时候，有一个npc的数据一直无法导出，甚至无法复制，就像是有另外一个人跟我们躲猫猫似的—— 当时我们并没有重视，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bug，准备绕过这个npc开始建构，但是很快我们发现，这个不起眼的npc似乎是整个游戏架构的核心所在，如果不导出这个npc，那么《仙凡》的世界就无法支撑。 在我们尝试着强制导出的时候，系统突然跳出来一个消息，说这个游戏的游戏环境被导入了一串恶意代码，而我们之前的举动已经将这个恶意代码触发了。 这串代码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触发的一百天后，就会被引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网页游戏《仙凡》以及復刻的手游《仙凡》后端都受到了恶意代码的攻击，一百天后，《仙凡》这个游戏将被销毁。」 「不好意思，」林晚虽然有见过这样的恶意代码，有些像是毕业季流行的勒.索.病.毒，但是对于一个游戏公司来说，想要获得游戏后端的入口权限难如登天，怎么可能还有人能够成功插.入这样的代码，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么就有很多种可能了，「有没有考虑过，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第41页 林晚负责地将所有的可能性考虑到，没想到楚俊冷哼了一声：「如果真的是个恶作剧的话，我们就不会在这里跟你无意义地见面了。」 「小俊！」楚绍祺皱眉。 楚俊这个人本来就比较傲气，对于lin是否真的能够解决那么多大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楚俊一直都是持着不是特别乐观的态度的。 加上楚俊的耐心和耐性都随着最终期限的到来无限趋近于零，甚至还有往负值积蓄的迹象—— 公司被那个人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声不吭地走了的人，无缘无故消失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么多年后让他们焦头烂额！！而且，偏偏、偏偏他还……楚俊终究还是焦躁地抽.出烟，克制将香菸捏在手里，微弱的菸草味压制住了楚俊抑制不住的暴.躁情绪。 「技术往往是可以復刻的，一样的代码，编译出来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尝试重新架构一个《仙凡》世界？」林晚询问。 「难点就在这里。」楚绍祺认真地说，「我们也尝试过这样的解决方案，但是，也许你很难相信，初版的《仙凡》，它的代码和架构都非常简单，当我们尝试着转移的时候，如果缺失了那个npc的关键代码，依靠其他简单代码，是支撑不了整个《仙凡》游戏的运行的。 当然，我们可以根据《仙凡》的游戏机制重新做一个跟《仙凡》类似的游戏，但是那样的投入和支出都太大了，我们还要进行长达几个月甚至是好几年的制作和测试，到时候做出来的游戏还是仙凡吗，就怕这个游戏没有做出来，我们的公司已经被拖垮了，就算做出来了。大量玩家用户的流失，也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所以你们现在需要的是——」林晚问。 「现在谈这些还太早，等我们这边面试通过了再细说。」楚俊哼了一声，他抬眼看向林晚，「上次那个论坛的结论你是怎么这么迅速得出来的，能演示给我看一下吗？」 林晚早有准备：「当然可以。」 「这一次查个不一样的，查一查这个老论坛里谁说了最多的『哈』字吧。」 论坛里每天「哈哈哈哈」水帖子的人数不知道有多少个，这可比之前查水王之王要难多了，对于数据处理也有了更高的要求。 林晚问：「方便借台电脑吗？」 「可以是可以，」楚俊皱眉，像是觉得林晚自不量力一般，「不过我还是劝你先吃饭吧，这毕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出来的东西。」 「小俊。」楚绍祺不好在外人面前不给楚俊面子，但是楚俊见到林晚之后就过于敏.感了一些。 虽然楚绍祺隐隐约约地知道原因，但是她不会一味地纵容楚俊这样无理的行为。 被楚绍祺约束着，楚俊的毒舌和放肆也略微收敛了一些。 在楚俊这个年纪能够达成这样成就的人到底是少数，年纪轻轻就坐稳《仙凡》技术部的头把交椅，任凭是谁都有傲.娇的资.本。 不过说实话，虽然楚俊自己有一定的实力，但是凭他的技术，还不足以成为《仙凡》技术部的顶流。 他能够走到那样的一个管理岗位，是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对技术感兴趣，同时他当时混在技术论坛里，在勤奋好学以及水贴当中打通了人脉，联繫很多大佬解决了《仙凡》的一些问题，再加上他是楚绍祺的弟弟……这些因素的综合之下，楚俊在得以成为技术部的部长。 「电脑在配置上有什么要求吗？」楚绍祺仔细询问，林晚不知道是因为楚绍祺人好还是其他的原因，她似乎对自己非常有耐心。 「都可以。」林晚对电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她更感兴趣的是在刚刚楚绍祺的讲述中注意到的一个问题，「您说当初楚俊是维护《仙凡》架构的人，那么当时搭建这个网路游戏架构的人是谁呢？」 楚绍祺被林晚问得失神了一瞬，她想了想，说道：「其实当初设定《仙凡》的时候，我是负责出设定和一些故事背景的，搭建这个网路游戏的另有其人—— 她叫小柔，可以说…她是个天才，也是我的小师妹……后来她因为个人原因出国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 林晚对于楚绍祺和小师妹的恩怨情仇倒是没有那么感兴趣，她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这个信息。 林晚要的电脑很快地就被送进了这个包厢里，这个电脑是全新的手提电脑，配置也都是顶尖的，看得出来楚绍祺非常重视林晚，不会随便找一台电脑来敷衍林晚。 林晚在这台新电脑上快速地搭建了编译软体所需要的相关环境，很快进行了算法的编写，像是这样的算法，对于林晚来说完成得毫不费力。 楚俊在林晚的身边看着她编写的算法，思路简洁明了，算法非常精妙，之前的轻视被他一点一点地吞了回去。 不仅如此，林晚在这个算法当中还添加了一行楚俊陌生的、却又似乎在哪里出现过的代码，楚俊指着那行奇特的代码问林晚：「这行代码会编译出来什么？」 「这行代码是我在研究的时候从一个bug里发现的，它能够大幅度提升遍歷数据的速度，」林晚想了想，说道，「虽然看起来像是一行平平无奇的可能会编译失败的乱码，但是它偏偏能够将很多东西编译得很高效。」 甚至每一次林晚在使用这行代码的时候，都能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跟这行代码在编译的时候能够进行「沟通」。 第42页 她觉得自己和这行代码——或者是这行代码背后表示的什么东西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 楚俊学习算法或者是编码的时候对于林晚的这种理论几乎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本该嘲弄林晚所说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林晚接下来仅仅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完成了数据的核算，成功得出了楚俊在前两天就开始准备的这个题目，将他还没有开得及说出口的嘲讽干脆利落地塞了回去！ 「这、这不可能……」楚俊喃喃，他的心中涌起几丝复杂的情绪，近乎溃.败地逃回自己之前的座位。 楚俊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有着超乎一般人的天赋所在，楚俊已经站得足够高了，但是还是避免不了被林晚俯视。 林晚怕对楚俊打击太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是有点基础的……」 楚俊恍惚间点了点头，他没有等楚绍祺使唤，便主动拿出了这一次合作的合同递给林晚。 林晚看了一眼这次项目的报价，很显然，楚俊拿出了准备的几份合同中最高报价的那份合同—— 林晚仔细地看了几眼合同的相关条款，确认无误之后就签了字。 一直在默默观察林晚的楚绍祺冲着林晚弯起眉眼：「期待你的好消息，」她伸出手和林晚握了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也许是因为楚俊卸下了自己全身的尖刺，在林晚签完合同之后，整个包厢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除了楚俊的态度仍然有一些奇怪之外，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楚绍祺将那台笔记本电脑连同相关的《仙凡》游戏资.料给了林晚，也将那个奇怪的npc需要遍歷的代码传给了林晚，希望林晚早日遍歷出这个npc不能够被复制或者更改的原因。 等到这些事情全部交接完了之后，这一次的午餐自然也告一段落了。 「小俊你去车库开车，我和林晚在餐厅门口等你。」 楚绍祺很自然地使唤起楚俊来，从小到大都被姐姐使唤的楚俊自然没有什么怨言，任劳任怨地去地下车库，准备把车开到地面。 「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林晚说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到门口吧。」楚绍祺笑了一下，她和林晚并肩走的时候忍不住感嘆，「我认识小柔的时候，她好像也是你这么大的年纪——也许比你还大一些。 当时我读大二，在一次回访母校的时候遇到了在高中信息奥赛班学习的小柔。 那时候小柔的性子有些孤僻，一个人坐在班级最角落的后排位置，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她的孤寂击中了我，我选了她作为我的结对小师妹。 后来她成功保上了我所在的大学，在我毕业的那一年，我们一起创造了《仙凡》……那段日子，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了。」 「这个游戏为什么叫《仙凡》呢？」林晚有些好奇，一般这样的网页游戏都喜欢取比较吸睛的名字，这样才能够吸引更多的用户，而《仙凡》游戏则不同，它本身好似不太起眼，但是偏偏能够让人感觉到它有特殊之处。 它很真实，也很美。 「这个名字是小柔取的，她说仙凡有别，她想要的爱情，註定充满荆棘和坎坷。」楚绍祺说，「那时候的我还不懂……但是现在，我好像有些懂了。」 楚绍祺微微掠起眉眼，成熟精緻的五官露出了些许怅然的情态，这一刻的楚绍祺，像极了在烟雨中靠着墙默默吐出烟雾的掠影女郎，她咽下的陈年涩苦，终究还是酿成了一杯枉然的酒。 「后来呢？」 「后来？」楚绍祺垂眸，「她在毕业那年一声不响地出了国，我们断了音信，没了消息。」 两人走到餐厅门口，冷雨形成了帘幕，一滴一滴地垂落下来，坠连成沉默的晶莹。 楚俊从地下车库开车到餐厅门口，姗姗来迟，楚绍祺问林晚：「下雨了，需要我们送你回家吗？」 林晚没带伞，她抬头看了一眼灰沉沉的天，这雨来得猝不及防，林晚没有伞，也想着快些回家，便没有拒绝。 林晚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我住在两个红绿灯前的那个小区。」 楚绍祺自然地为林晚打开车门：「上车，我们送你到小区的地下车库里，到时候你可以自己从地下一楼直接坐电梯上楼。」 「谢谢。」林晚笑着轻声道谢。 林晚上车。 大雨沖刷着汽车的车面玻璃，使得车窗外的景象变成了水滴状放大的晕.色，林晚在模煳景象的闪现中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等她准备细看时，汽车的推背感和快速移动让她没能再次聚焦到那个角落。 那个失落又泥泞的角落。 顾清嘉之前跟着林晚来到了这个餐厅，顾清嘉知道这是顾家的产业，她犹豫了几瞬，到底还是没有进去。 她靠在角落，视线触及角落积攒的灰尘，视线开始由浅.入.深地变得晦.涩难明。 不多时，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然后慢慢变大，顾清嘉找了个屋檐躲避，她的视线却依旧投注在餐厅门口，生怕错过了林晚的出现。 顾清嘉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她知道林晚早上出门的时候有所隐瞒，心中便暗.伏了一根尖刺。 等到林晚进到这一家餐厅之后，顾清嘉心中的尖刺便在那一瞬间刺.入了她的心脏，心脏不正常地泛起细密的疼痛，强烈却未.遂的占.有.欲疯.狂地揉.压着顾清嘉的心脏，顾清嘉靠在墙上，神色露.出几分按捺不住的忧虑。 第43页 林晚是来见什么人的？她……是想起什么了吗？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何别人取得什么联繫吗？还是…… 顾清嘉站在雨滴交织成的帘幕之后，在林晚出门的一瞬间就攫住了林晚的身影。 林晚的身边还有一位独.立成熟的瑰丽女性，两个人似乎相谈甚欢。 顾清嘉垂眸，将自己避在角落，面上的神色也让人看不分明，在林晚乘坐的那辆车消失在视线外之后，顾清嘉才敢放任自己，浸在了雨幕中。 ** 林晚一回到公寓就松下了肩膀，从原本保持着社交距离的疏离模式切换成了和好友家人相处的舒适模式，她今天签了一大笔钱的合同，心情自然好，一到家就忍不住想要跟顾清嘉分享。 「清嘉？」林晚看着客厅没有点什么灯，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顾清嘉的卧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也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难道是出去买火锅和相关的食材了？」林晚奇怪地想着，仅仅是从刚进到客厅到顾清嘉卧室这么一小段路的经歷，林晚没看到顾清嘉，原本兴.致.勃.勃地想要分享的那种热情瞬间浇熄了大半—— 其实如果是没有顾清嘉在的话，如果不是想要和顾清嘉分享的话，仅仅只是这么一份小小的合同，并不足以让林晚这么开心。 林晚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有点离不开顾清嘉了，也许是因为之前自己和顾清嘉本就有一根若有若无的纽带，又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第一份接收到的善意就是来自顾清嘉，林晚私心想要留在这个世界更久一些…… 「咔哒」。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林晚的耳朵瞬间竖.起，她从沙发上弹起来，几乎是在顾清嘉出现在玄关的那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顾清嘉面前，林晚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她奔.赴得突然，剎那间对上了一双深.邃得让她心悸的眼睛。 但是只是一瞬，那样的让她心如擂鼓的疯.狂便隐溺在那双眼睛隐隐展出的迷离之下。 顾清嘉猝不及防地直直地坠下来，她发.烫的脸埋进林晚的脖.颈，昏热的呓.语像一张大网将林晚笼罩，林晚手足无措却也无路可逃。 顾清嘉烧得摇摇晃晃：「别离开我。」她咕哝了几声，软语叩进林晚的心坎里，「求你了…求你。」 林晚慌忙搂住摇摇晃晃的顾清嘉，顾清嘉淋了雨，又发.烧得严重，整个人浑然没有清明。 顾清嘉湿.漉.漉的衣服沾.湿了林晚的身.体，水汽袭来，林晚能够愈发清晰地感受到她和顾清嘉之间的界限慢慢地被浸透，林晚红着脸支吾着轻逃顾清嘉炽.热的气息。 林晚被顾清嘉禁.锢得喘不过气，她试探性地唤了几声顾清嘉，但是顾清嘉似乎烧得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 「顾清嘉？清嘉？」林晚勉强才能支撑得起顾清嘉的重量，她感受着顾清嘉近在咫尺的热.意，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她的心已经不自然地快速跳了几拍，脸热得发.烫。 顾清嘉身上的衣服还带着雨落的漉漉，林晚想到顾清嘉身上的衣服要是不换的话，那…那会更严重的吧…… 可、可是……难道要她帮顾清嘉换衣服吗？ 换……还是不换？ 第25章 换,还是不换？ 顾清嘉紧紧地贴着林晚，林晚的身上也被沾染了潮.湿的水汽，但她还是尽量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去支撑顾清嘉。 只是林晚实在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她轻.喘着撑着顾清嘉挪动到墙边,用墙的支撑力作为辅助支撑,才勉强能够保证顾清嘉靠在她身上的时候，两个人不会一起倒下。 但是这样的姿.势让林晚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顾清嘉强.势地禁.锢在墙上一般,两个人之间的空间被挤占得更加密不透风,林晚甚至感受到了专属于顾清嘉的清甜香味混杂着一丝生病的涩.意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所有唿吸。 林晚轻轻地唤了顾清嘉几声，只得到了含煳的回应。 「清嘉…清嘉？」 「唔……」 林晚有些担心顾清嘉现在的状态，她更加担心的是顾清嘉的病情会不会加重。 之前林晚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体的状况就非常不好,每一阵风可能都会把她吹倒似的，如果不是那天顾清嘉及时将她送去医院的话,她不敢想像自己是不是就一个人晕倒在药店里面了。 「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好不好？」虽然知道顾清嘉可能感知不到，但是林晚还是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哄着顾清嘉。 之前的顾清嘉像是小大人似的，非常地独.立,除了自己的生活之外，也将林晚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使得林晚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没有怎么费心地就融入到了这个世界的生活当中，林晚对顾清嘉充满了感激。 但是今天的顾清嘉又不一样了,她展现出了自己的脆弱,强.势和弱.势的地位在明面上似乎被调换了,但是林晚却更加离不开了。 「我们先换衣服,你乖乖的，好么？」 林晚温柔轻哄，本想着顾清嘉能配合，没想到顾清嘉却变愈发无状，不仅没有乖乖地顺着林晚的意，反而起了逆反的心思。 顾清嘉发烫的脸不受控制地贴着林晚的脖颈，无论林晚怎么调整站立的姿.势，顾清嘉总能瞬间紧贴，然后将林晚禁.锢得更紧。 顾清嘉并不像林晚想的那样，整个人过于昏沉，她的躯干没有及时地受大脑控制，或者是说，当她发现自己的任性能够被林晚包容的时候，顾清嘉便放弃了自己对躯干的控制。 第44页 她在放纵，难得地放纵。 顾清嘉的脑袋昏沉，反应迟钝，但是却又在追逐林晚、渴.求林晚的肌肤这一点上反应快得惊人。 「想换衣服……好黏.煳……」 顾清嘉一字一句地嘟囔着，她说的很慢，似乎是因为反应地问题，动作烧得有些跟不上脑子，脑子下达的指令也不能很快地被完成，不过好歹是有了回应，顾清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了些许娇弄的成分，虽然、虽然林晚感觉到有几分羞.耻，但是她还是决定以顾清嘉的感受为先，帮顾清嘉换衣服。 接下来林晚便撑着顾清嘉回到房间里，这一段短短的距离两个人磨磨蹭蹭了好久，虽然在顾清嘉的有意克制之下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但是直到顾清嘉被成功撑到床边的时候，林晚也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顾清嘉躺倒在床上，浸.湿的衣服上俱是沟壑起伏的青山翠柳，内里透出的粉.白肌肤隔着衣服缓缓透出，林晚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就能感受到细.软柔曼下的感性和巨大冲击。 黑、黑色的。 刚刚明明已经做好心里建设的林晚，到真的要帮顾清嘉换衣服的时候，却突然卡壳了。 细细密密的灼.热感朝着林晚奔涌而来，一开始只像是蚂蚁轻轻的啃噬，却已经让林晚感受到了几丝难耐和慌张，她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另外一边又被一浪又一浪的灼.热感受沖刷着自己已经几乎不能够思考的大脑，她的脑海里、她的眼前都浮现出瑰.丽惊娆的画面。 林晚的额角已经有了汗珠，她逃也似的起身去翻找了顾清嘉的衣柜，找出一件宽大的t恤、比较容易套入的宽松裤子和一些贴身的衣物。 这些其实是女孩子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只是林晚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一旦沾染上顾清嘉的气息或者是含义，竟然就会变得那么不同，只是轻薄的一角，都能让她红了耳根。 林晚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顾清嘉的身边，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摸.索着想要将顾清嘉的上衣一点一点褪到头顶。 在这个期间，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候总不是一帆风顺的。 林晚的手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顾清嘉光滑细腻的肌肤，她只能更加轻柔又颤.抖地动作着，生怕自己的任何动作触犯唐突了顾清嘉。 但是林晚不知道的是，原本应该烧得不省人事的顾清嘉不仅睁开眼睛看到了林晚的窘.迫，甚至还忍不住想要给林晚「添加一些障碍」—— 林晚虽然尽量地让自己的手在帮顾清嘉脱.衣服的时候虚浮在顾清嘉的身体表面。 但是毕竟她闭着眼睛，没有办法做到那么精确，所以难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触及到令人心颤的柔软。 这、这……这也怪软的…… 林晚下意识地戳了戳，等到林晚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瞬间涨红了脸。 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晚忍不住捂脸，刚刚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尖，直接点到了林晚早已通红的脸上。 终于等到林晚将顾清嘉的上衣换好之后，林晚那是一阵的大汗淋.漓。 上衣完成了之后，林晚只需要熟练地拆解顾清嘉上身内.衣的扣子，就表示换完顾清嘉的上半身部分了，林晚一面松了口气，另一面又开始提了起来—— 这…接下来工作还要继续吗？ 这…… 就在林晚踌躇的时候，顾清嘉握上了林晚的手腕：「林晚？我刚才……怎么了？」 这个时候的顾清嘉似乎及时地恢復了一丝清明，林晚终于从纠结的境界之中松了一口气，林晚赶忙对顾清嘉说：「你刚刚回来的时候烧得很厉害，可能是在外面淋了太多的雨了……等会儿我们换完了衣服去医院看看，好么？」 「不想去医院。」顾清嘉说，她看着林晚，情.态中透露着难得的外.露的亲.昵，「我们在家吃药，可以吗？」 「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林晚对于生命安全这件事情上非常坚持，顾清嘉抱着她的手摇晃了几下，说道：「我是真的好讨厌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晚上我吃点退烧药坚持坚持，如果明天没有好转的话，我们再去医院，可以吗？」 「那你赶快把衣服换了，我去烧一些热水放在你的床头，这几天一定要多喝热水，身体循环起来了，感冒就好得快了。」 林晚伸出手将自己的手背贴在顾清嘉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顾清嘉额头上的温度，确实还有一些发热，但是比刚回来那时候的热可要好太多了，她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顾清嘉保证自己按时吃药喝水，林晚才松了一口气，红着脸出了门—— 如果不是顾清嘉观察得仔细，倒还真的发现不了面上镇定的林晚，出门的时候竟然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房门的。 顾清嘉虽然有些感冒，身体的反应也有一些迟钝，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能够把握住自己的身体的，她很快起身将身上原本湿.漉.漉的没有换的衣物换了下来。 今天晚上的火锅肯定是吃不成了，不过好在林晚的厨艺不错，在顾清嘉整理的期间林晚做了两碗简单的葱油拌面—— 只需要将挂面放进水里烫一烫，捞出加入葱花，然后将准备好的热油淋在放好挂面和葱花的碗里，随着「滋滋」的声音响起，食物好闻的味道便逸散出来了。 第45页 「好厉害。」顾清嘉对于林晚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林晚自然感到开心，只是这么一折腾，她倒是忘了跟顾清嘉分享自己今天签合同的事情了。 顾清嘉还有些发热，但是大体上感觉已经好了许多，她也没有询问林晚今天去做了什么，她现在……不过是以同学的身份陪在林晚身边的人罢了，只要林晚还愿意回到这个家，那么她便能和林晚多相处一天—— 可多一天也……远远不够。 顾清嘉的眼底悄然升起了些许晦.涩，她面前浮现出今天林晚见到的那个女人，女人成熟吸引人的风韵让顾清嘉警.铃大作，生怕林晚被迷了眼。 顾清嘉看向林晚，林晚一面吃着葱油拌面，另一面又挑着葱放在一旁，面上也丝毫没有展.露出今天的任何情况，想必今天对于林晚来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吧。 顾清嘉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 顾清嘉厨房门和林晚一起吃了拌面，林晚看着顾清嘉将消炎药和退烧药吃下去之后，才去准备洗漱，洗漱完毕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研究《仙凡》的相关内容。 《仙凡》的游戏设定其实还比较简单，仙子在天上一天，凡人在下界一年，仙子们为了突破自己的瓶颈，都会下凡游歷，体验人生百态，有些仙子在凡间治水、种田、造大桥，有些仙子在凡间喝酒、闲逛、逛花楼，大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凡人，也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支线任务，完成这些任务会得到相应的奖励，这就是《仙凡》简单框架下的大致设定。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游戏中的npc都有自己固定的身份，或是在仙界引导玩家的仙子，或是在凡间成为芸芸众生，而所有进入游戏的玩家都是仙子，所以游戏里的成亲系统是开设在仙子和仙子之间的—— 也就是说，玩家可以在游戏里举行自己的游戏婚礼，可以在游戏里拉.灯.洞.房，即使是同.性的玩家，依旧可以申请成亲。 当时这一点还被外界诟病很久，但是《仙凡》团队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殊的设置，《仙凡》中的成亲也诞生了各种各样的名场面，还因此出圈小火了一把—— 当然，目前社会上的同.性依旧不被人看好，虽然近些年来思.潮有些放开了，但是同.性之间存在着的美好恋情仍然不能被周围的人很好地接受，《仙凡》中大部分的同.性成亲不过是玩家们在玩梗罢了。 游戏里的npc之间也会有自己的家庭关系，这是在游戏开始之初就设定好的，甚至还有玩家做任务帮npc牵线，最后完成故事线，帮助npc和npc之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过，游戏里的玩家和npc是不能结婚的。 玩家是玩家，npc是npc，npc设定好了就是设定好了，一旦设定，她们终生都不会改变，但是玩家却永远都只是过客，今天新鲜了，来陪你几个小时，明天、后天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时间陪你。 ——仙凡有别。 林晚细细地品味着这四个字，她不知道楚绍祺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但是林晚在那一刻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人们对于同.性之间恋情的歧视并不想是游戏当中那样，通过一个小小的成亲系统就能消弥的，也许游戏里能实现的东西，在现实当中真的就像是仙.人和凡人那样难以实现，难以汇聚，所以才说是仙凡有别。 林晚打开电脑，註册了一个游戏帐号，登录了《仙凡》这个游戏。 每一个进入游戏的出生点都在瑶池仙境，据说以前是王母娘娘的寝宫，之后就变成了玩家刷出生点的地方，林晚用键盘和滑鼠拨弄了几下，很快，画面上的人物就已经跑动了起来。 同时，新手村内有很多新生的帐号在图内跑来跑去，为了完成初始的导领任务玩得不亦乐乎，林晚也尝试着跟上游戏的节奏，很快，林晚就掌握了游戏跑动和领取任务的方法。 林晚在稍微熟悉了一下《仙凡》的游戏之后，一切换界面看时间，发现现在竟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二点了，林晚关闭游戏界面，习惯性地在睡前拿出手机，打开了任务app. 出乎意料的是，林晚原本孤零零的书架里多了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就叫做《仙凡》。 【亲爱的用户您好，本系统为用户自助服务系统，您已开启支线世界：仙凡。 /支线任务：探索《仙凡》世界，找到世界背后的寄语+5（探索度高有望获得更多积分噢~本世界探索时间有限，请用户注意体验时间~）】 探索《仙凡》世界？林晚对于这个任务稍微疑惑了一瞬，不过她一躺在床.上便有些犯困，想着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明天再进入游戏多跑跑图，继续观察吧。 只是这么一松懈，朦.胧之感又重新袭来，林晚似乎牵着什么羁绊，缓缓地坠入了柔软的梦境之中。 ** 「这就是刚出世的仙子么，长得真好看啊，不知道我刚出世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好看。」 「可算了吧，你当谁都有这样的造化，这可是女娲补天的石胚中孕育的孩子，生来便有了神智和灵识，出世即为成人，有着百级境界，哪像我们还要刻苦修炼，锤鍊自身，才能微微提升自己的境界。」 林晚在一片柔软中醒来，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水.浴之中，藏在石窍之内，纯净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身上的肌肤稍微磕碰一些，都会泛起淡淡的晕红。 第46页 她抬头看向正在池边好奇地看着她的两位仙子，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是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安心而又舒适。 林晚身上未.着.寸.缕，她的周身雾气瀰漫，她将自己藏在白雾之后，和她一起有些亲和力的石窍在她心神一动之际，便化作养料消解于她的身体之中。 也正是因为石窍的消解，林晚才得以窥得这个世界的部分样貌—— 原来这个世界就是任务app给出的支线世界：仙凡。 那么林晚目前所在的地方，这就是仙凡游戏当中玩家们的出生地——瑶池仙境。 林晚消解了石窍，再看面前的两位仙子的时候，已经不是像之前那样的两眼一抹黑了。 林晚能够清楚地看到仙子头顶所展现出来的等级—— 一位仙子的等级在lv.22，一位仙子的等级在lv.25，而她看了看自己，林晚目前的等级是lv.100，好傢伙，这么高的等级出生在新手村，任务app果然待她不薄！ 林晚幻化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就像是仙凡游戏中设定的那样，她有一百级的实力，幻化衣物这些自然是物随意动，手到擒来。 林晚穿了衣服之后慢慢地从池中走向岸边，两位仙子本来还在交头接耳，在看到林晚身着环佩衣裙款款走出的时候，纵使见过了无数仙子的两个人仍旧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显然被林晚惊艷到了，脸上具是意外的神色。 「这位仙子……」lv.25的仙女开口道，「今天是仙子出世的好日子，为了迎接您，仙界上下已经准备了许多天了。」 「两位仙子怎么称唿？」林晚笑着询问lv.25仙子，lv.25的仙子说道：「我叫采青，她是我的妹妹，采荷，我们是瑶池中的莲花及荷叶幻化而来的，专门负责接引出世的仙子。」 采青有身为姐姐的责任感，对于林晚的问题，采青回答得中规中矩，无论是回答还是待人接物，之间都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身为妹妹的采荷倒是对「传说中石胚孕育的孩子」十分好奇，采荷一直在偷偷看林晚，采荷的模样俏皮，就算林晚发现了她的打量，一眼看采荷，却也被采荷偷偷吐舌头的古灵精怪逗笑了，有几分忍俊不禁。 采荷想知道面前一出世就有百年境界的仙子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在还没有出世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么多上仙另眼相待。 「我叫林晚。」林晚笑着跟采青以及采荷互换了姓名，采青便照着之前上仙所说的，将林晚带到了相关上仙的去处。 仙界云雾缭绕，偶有七彩霞光映衬，云层之间间隔一段路便有一处私人设计的仙人府洞，门庭看似平平无奇，进了里面，才知道各具特色，干坤暗藏。 「我们要前往的是绍祺上仙的府洞，绍祺上仙在仙界无论是资歷还是人格魅力，都排在仙界上仙们的前列，不过近些年来绍祺上仙都在潜心修炼，虽然偶有现世，但时间都较为短暂。」 采青说道绍祺上仙的时候，眼睛都是晶晶亮亮的，语气也多了几分上扬的语调，和之前刚开始见到林晚时的中规中矩不同，她的言语之间充满了对绍祺上仙的倾慕和信任。 绍祺上仙？这里是仙凡的世界，那么绍祺上仙就是楚绍祺了吧。 林晚这么想着，本来因为晚上做了这么一个像是梦，又无限趋近于实质世界的地方还有些惴惴，一听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认识的人，心中原本悬着的石头也稍微地落了下来。 林晚能到这个世界来，在冥冥之中总有因果，她跟在采青仙子的身后，观察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庭院仙境，林晚有些好奇地伸手往云里一探，比蚕丝还要柔软、还要薄上几分的云彩瞬间化成了点点雨露，化在了林晚的手上，林晚的手上也留有了润.湿的痕迹。 「为什么我们可以走在云间路上，手却能穿过身边的云层？」林晚有些好奇，毕竟天上全都是这样的云朵，云朵中间修了石板路，可以通往各种各样的府洞之中，石板能够浮于云上，真是奇观。 「我知道我知道。」采荷终于可以回答林晚问的问题了，她特别开心地说道，「这是因为石板路上都施了仙法，如果我们将仙法作用于我们自身，便能浮于云上，像是境界更高一些的仙子，本就可以御风而行，连风都能驭动，更别提比风更能捉得到的云了！」 林晚有些似懂非懂，她现在有百级实力，却没有适应这个世界随处可见的法则，思维受到了些许局限，看来之后确实要好好「补课」了。 三人只是走了这么一段路便来到了传说中绍祺仙子的府洞，采青上前接洽，很快，府洞门扉开，内里精緻蜿蜒的长廊，各处装点的亭台院落，小桥流水锦鲤，辅之以花草虫兽，具是奇观。 采青通报了之后，不久，府洞内便出来了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仙子，老者温和地看了一眼林晚，示意采青就此交接。 采青对林晚说道：「仙子，我们的任务便是将您接引至此，如若后续有缘，我们自会再见。」 采荷在老者面前也不敢造次，她朝着林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便算作是告别了。 等到采青和采荷走了之后，老者笑着对林晚说：「仙子请随我来。」 林晚和老者穿过长廊，来到门厅前，老者同林晚一道坐进门厅，他看起来很是和蔼，但是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苦涩，像是犹豫了许久，老者才说道：「仙子才将将出世，本不应该如此麻烦仙子，但只是仙界凡间具是处在危急存亡之际，还望仙子多多包涵，老身要对仙子说的这些话，也希望仙子能够帮忙保守秘密。」 第47页 林晚一听这个开场白，就知道仙凡世界的任务要抛出来了，她点了点头，说道：「请讲。」 「绍祺仙子之前预言，说是仙界凡间，将现魔种，魔种一旦出世，仙凡两界将毁于一旦，唯有女娲补天的石胚中孕育的孩子，生来便有百年境界之人有望破解此局。」 老者皱眉，他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显然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只是绍祺仙子说完这句话便闭关修炼，仙界人心惶惶，却也只能等待，绍祺仙子将接引仙子您的重任交託于我，我万般不敢怠慢，只是需要辛苦仙子，为我仙界凡间出一份力。」 「这……」林晚看了一眼老者的等级，他是在lv.208级的等级了，境界已然很高，林晚思考了几瞬，说道，「大任于我，万不敢辞，只是……」 「您说。」老者说道，「但凡是我们能够满足的，仙子您只管开口。」 「我刚出世，对于仙界仙法并非特别灵通，身上也没有什么宝物钱财傍身，只恐怕力有不逮。」 林晚现在第一个就是对于仙凡之中的一些仙术仙法没有那么地熟悉，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从宏观的角度进入游戏，观察世界，所以第一点，就是要恶补常识，将自己身上的百级实力给运用起来。 第二点就是她身无长物，没有什么法器宝物傍身，要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情况，就算是想要买东西，连半块钱币都掏不出来，更别提什么仙石了。 老者一愣，他想了想，摘下腰间的储物袋，咬咬牙说道：「仙子，老夫先教您如何拓宽自己的识府，届时干坤袋中的宝物若是您的识府能够装得下，便可尽数充入，之后只需心随意动，自然能够将自己需要的东西抽.取而出。」 「还有这种功.法？」林晚想到在《仙凡》游戏里玩家也是有自己的玩家储物背包的，想必对接到这个世界当中，就是这个识府的由来吧。 林晚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很快，她在识府中破出了储物的部分，老者也没有想到林晚天赋异禀，竟然能够这么快地开闢出识府的储物功能，不仅如此，识府还能开闢出这么大的空间，将他大半的宝物装进了识府中。 老者苦涩。 「这位仙子，不知道您是否停留在目前的境界许久了？」林晚拿了人家这么多宝物，自然要给她能给的相对应的好处，她吸收了石窍之后，不仅能看到仙子们的等级，似乎还能看到仙子们的阻滞之处—— 采青和采荷都在上升期，没有什么明显的阻滞，而面前的老者，可能是积累的功.法较多，或是其他的原因，沉珂烂就堆积于体内，很难更进一步。 「……这，还望小友指点迷津？」老者原本苦涩的脸转化成惊讶。 「您只需……」林晚如此这般地跟老者说着，她无师自通地点向老者，老者原本阻滞的地方也有了松动的痕迹，似乎更加轻盈了些许。 「悟了悟了！好像是悟了！」老者的表情变成惊喜，林晚带给他的比他给出的宝物要有用得多，他也顾不上心疼了，他恨不得现在马上回去闭关，说不定很快就有几分突破。 林晚很快被安顿到洞府中的一角，开始看着那些常识秘籍开始修炼起来。 至于老者给的寻找魔种的任务林晚其实是不着急的，因为她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 魔种，肯定就在那个让仙凡世界出现bug的npc身上，等她学了功.法，再去寻那个npc也不迟。 ** 仙界实在是太大了，林晚对仙界不熟悉，也找不到有吃的的地方，现在她有了银钱，自然想去凡间吃好吃的。 林晚这几天练得最熟练的就是下凡的口诀，她定位了那个特殊npc的生存点，特地到了npc生存地周边的村落，准备打探打探消息。 林晚打探消息并没有花费多大的功夫，那个特殊的npc就叫小柔，一般人都叫她小柔姑娘。 小柔姑娘是前几年才到这个村落的，根据村民描述的那样，小柔姑娘和她的伴侣走散了，她在沿途留了记号，希望她的伴侣能够寻着记号找到她。 「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哩，」在村口溪水中洗衣服的王大娘小心翼翼地凑到林晚耳边说，「俺们都觉得吧，她长得像是仙子！白.白.嫩.嫩的模样俊俏得很！而且心地也很善良，之前俺们村的人在水里捞出了个落水的姑娘，小柔姑娘还帮忙照顾煎药，会看病救人，这可不就是菩萨心肠！」 旁边一同洗衣服的苏大娘心直口快地说道：「小柔姑娘确实好，但是她不像俺们一样要种田扭瓜，自己一个人在院落里自在逍遥得赛神仙，一般人还敲不开她的门哩。 之前有些外乡人心术不正，成天骚.扰小柔姑娘，那可被我们一顿好打，后来小柔姑娘搬得远了一些，没有我们带路，旁人可找不到小柔姑娘……不过姑娘你是外乡人吧，你找小柔姑娘做什么？」 「我？我就来看看。」林晚说道。 林晚长得不像是坏人，但是难免还是引起了王大娘和苏大娘的警觉，之后再等林晚想要问什么的时候，两位大娘的嘴就像是咬紧的蚌壳，丝毫也撬不出什么秘密来，更别提之后触发什么故事线了。 林晚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就立马被王大娘和苏大娘狠狠地剜了一眼，就仿佛林晚要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第48页 林晚只好恰了个法诀，让两位大娘的记忆回到问话之前—— 「……你找小柔姑娘做什么？」 「我是小柔姑娘的亲戚，我来寻亲的。」林晚回答。 两位大娘对视了一眼，苏大娘的洗衣板都抄起来了：「心术不正！还想矇骗我们？小柔姑娘早说了，她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哪里来的亲缘？像是你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就是来骚.扰我们小柔姑娘的！」 林晚：「……」在苏大娘的洗衣板打下来之前，她又掐了一个失忆诀。 王大娘温和地问：「……你找小柔姑娘做什么？」 这时候的林晚哪里还敢相信王大娘的温和，她看到王大娘的笑脸就可以预见到她之后板着脸训她的场面，一旦林晚的答案有误，别说是小柔姑娘，看两位大娘这个架势，她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林晚寻着之前两位大娘说的信息，说是小柔姑娘在找伴侣……这……冒认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说到伴侣，林晚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顾清嘉的面貌，她脸红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苏大娘抄起一板子就是往林晚身上砸：「想那么久，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林晚：「……」她的失忆诀恰得愈发熟练了。 …… 王大娘温和地问：「……你找小柔姑娘做什么？」 林晚没等王大娘问完，脖子一梗：「我、我是小柔姑娘的伴侣，烦请大娘们带我去见见小柔姑娘。」 两位大娘对视一眼，林晚余光看见苏大娘收起了洗衣板，王大娘说道：「好事啊好事，成，我们带你去见见小柔姑娘，如果你说谎的话——」苏大娘的洗衣板蠢.蠢.欲.动。 林晚说：「万万不敢。」救命救命！！她在情急之下说的是什么设定？！ 等到大娘们带着林晚绕过各种障眼法来到小柔姑娘的门前，林晚低着头，不敢让即将出来的小柔看到什么异样，只听面前小院的门扉一开，两位大娘热情地介绍：「这位说是小柔姑娘的伴侣，欸，小林，对吧，你说是不是？」 「是……」林晚底气不足地说道，「我是您的…伴侣。」 「……」面前的「小柔姑娘」没有马上回答，就在林晚以为自己已经露馅了的时候，面前的人说道：「小柔姑娘採药去了。」 林晚长舒了一口气，可之后她的心又马上提了起来，这这这，这个声音？！！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林晚的耳中，林晚一面被挠得心痒，另一面却又警铃大作，这个声音好像……好像是顾清嘉—— 林晚缓缓抬头抬头，顾清嘉的脸瞬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两个人视线相触——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我现在，掐失忆诀，还来得及吗？ 林晚欲哭无泪，不知道为什么，在顾清嘉看向她的时候，她心虚无比，像是被人捉到了什么短处似的。 林晚尴尬到脚趾抓地，不管三七二十一，最终只能选择眼前一黑！ ** 不多时，带着虚弱和发烧的炽.热躯壳缠.到了林晚的身上，林晚迷迷煳煳地被热醒，便发现顾清嘉有些固执地到她房间，还爬上了她的床。 「清、清嘉，你怎么了？」林晚还没从被抓现行的尴尬中缓和出来，梦境和现实交织，林晚一时间倒还真的不知道是哪个比较刺.激—— 顾清嘉病后的样子看起来软软的，化开了林晚对常人的界限，比常人更加亲密地闯.入了林晚的世界。 「做噩梦了，」顾清嘉说，「想和姐姐一起睡。」 林晚随口问：「什么噩梦？」 「梦见……姐姐亲口说，你是别人的伴侣。」顾清嘉垂下眼帘，说道，「我不想听，于是就醒了，所以……想和姐姐一起睡。」 林晚理亏：「……」 林晚吶吶：「确、确实是个噩梦，来，一起睡吧。」 「对了——」 「怎么了？」 「今天的晚安吻……」顾清嘉黏过去，一副被噩梦吓到了的小可怜模样。 顾清嘉眼底的疯.狂被她尽数按捺，虽然占.有林晚的意.欲早已吞噬了她所有的思考，但是、但是！ 她不能把她的神明吓跑。 没关系，林晚只能是她的。顾清嘉想，只会是她的。 顾清嘉炽.热的躯壳炙烤着林晚的神经，林晚热意四起，四肢百骸都盈.满了昏热的微波，她不由自主地附和道：「对、对的，晚安吻。」 「是的，吻。」顾清嘉凑上去，轻盈一吻，林晚瞬间瞪大了眼睛，你竟然、竟然亲—— 第26章 顾清嘉吻上了林晚的耳垂,像是之前林晚轻轻对她的那样。 唇.齿之间的碰撞带着轻微的磨砂感，犹如环佩叮噹，轻盈的动作润.湿了林晚的耳垂,却也顺着绵密又令人耳根发烫的气息一起,研磨着两个人之间为数不多的清冷空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空气都变得暧.昧而又稀薄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浸.润在浓郁甜香的蜂蜜当中似的。 唇峰柔软而又伏藏沟.壑,它带着珍重而来,克制又按捺不住疯.狂地扫过林晚的方寸之地，含.润而深远。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汴便让林晚失了分寸，她忍不住嘤.咛一声，暖流恣意,勾得林晚蜷.缩了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林晚的心勐地加快，她不知道现在的顾清嘉是发烧还是清醒着,而林晚自己是完完全全地清醒着的,林晚惊得向身后一缩,但是她很快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顾清嘉说要和她一起睡觉的那个时候开始，顾清嘉就已经揽住了她的腰！ 第49页 所以林晚这向后一退,她自己没有退成，反而将顾清嘉带得离自己又近了几分,顾清嘉没有像是以往表现得那样温和有礼,而是强.势地进一步逼近，肌肤相贴之际,林晚只觉得震.颤非常。 「清、清嘉,不可以——」林晚咬紧唇瓣,说道,「不可以靠得那么近……」 「为什么不可以？」顾清嘉虽然体温发热，但是眼睛里是晶晶亮亮的神色，像是编制了一张星星点点的网，要将林晚一点一点地网罗其中似的，她的语气中潜藏着对懵懂少女的蛊.惑，她轻柔又软和地说，「姐姐，我们不都是女生吗？……为什么不可以？」 这、这和是不是女生没有关系—— 林晚之前喜欢看小说，本身就自成一个小世界，她和旁人永远保持着令人舒适的社交距离，从不会过多地靠近。而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顾清嘉破例，她心理能够承受的最近距离也在一点一点地被蚕食、攻破……可是，她却甘之如饴。 不过……与其说是甘之如饴，不如说她是乐在其中。 可顾清嘉还不懂。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林晚故作生气道。 林晚潋.滟的波光晃得顾清嘉心弦意动，顾清嘉本想倾.覆而上，和林晚交.颈而眠，但是她在林晚的语气之下终于还是稍稍退却了半步。 顾清嘉放在林晚腰间的手也不敢用力，玉手轻抚，恍若山林间轻柔又俏皮的微风，将落未落，挠的人心痒痒。 「别闹~」林晚将手伸进被窝，轻拍了一瞬顾清嘉的手，顾清嘉的手顿时多了几分无措，正当她不知道该如何动作的时候，林晚状似无意地将顾清嘉的手在她柔软的腰肢间「安顿」好，让顾清嘉的手不再浮空，而是安安稳稳地握住了林晚细软的腰肢—— 像是一种默许。 「睡觉。」林晚嗔了一瞬，顾清嘉心尖一颤，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颤.动在她体.内涌动而过，她勾起唇角，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室静谧。 可是过了许久之后，林晚和顾清嘉都没有睡着，两人的唿吸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却又默契地越靠越近。 「……清嘉，睡着了么？」林晚在黑暗中悄然问。 「没有，」顾清嘉停顿了一会儿，声音故作闷闷地说道，「我怕又梦见谁说什么话，让我做噩梦。」顾清嘉随即问林晚，「你……你怎么也还没睡——？」 「……」我怕睡着了睁眼就是那个社死境况，前有顾清嘉，后有村口大娘们的夺命连环板—— 林晚突然想到好像顾清嘉有着梦里的模模煳煳的记忆，之前那次也是，顾清嘉在梦里有强烈波动的时候，甚至可以触动她的神经，让她感受到顾清嘉在唿唤她。 这一次的梦境，顾清嘉是有记忆还是……朦胧的呢？ 再说了……顾清嘉为什么会从那个院子里出来呢…… 深夜总是胡思最好的温床，林晚胡思乱想了半夜，身边的顾清嘉似乎早已经睡着了，传出清浅的唿吸，林晚有些气不过，偷偷地凑近，准备咬顾清嘉一口，没想到顾清嘉只是那么一捞，便将林晚揽进了怀里。 林晚本想挣脱出来，可是也许是因为顾清嘉的怀抱实在是太过让人安心，又太过柔软，林晚沉浸在温柔乡里，竟迷迷煳煳地又睡了过去。 果然，又进了仙凡的世界。 ** 就在林晚和两位大娘僵持不下的时候，原本说是出门採药的小柔姑娘从不远处款款而来。 「小柔姑娘，你回来啦，这位小姑娘说是你的伴侣，我们就带她过来了。」苏大娘心直口快地说道。 先前小柔姑娘频频被外乡人惊扰，随后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放出风声说是她在找她的伴侣，寻常人家肯定都认为是男人，这样有冒领冒认的外乡人自然就可以被打出去了。 如果来的是个女子，那概率比较低，若是真的不是，再打出去也不迟。 凭着这么一个方法，小柔姑娘倒是过了一年多的安生日子。 「我、我不是……」林晚在顾清嘉面前可说不出这样的话，她涨红了脸，连连挥手。 面前的小柔姑娘面色沉静，她似乎不太喜欢笑，面上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小柔姑娘慢悠悠地看了林晚一眼，随后便对两位大娘说道：「这位姑娘不是我的伴侣，」她说，「倒像是故人委託。」 苏大娘笑着说：「说什么伴侣的，都是障眼法罢了，若是小柔姑娘这么多年了心里还有人存着，我们活了那么大岁数了，能不知道吗？」苏大娘朝着小柔姑娘挥了挥手，提着洗衣板和王大娘绕回村子里去了，留着林晚一个人对着小柔姑娘和顾清嘉。 林晚偷偷地看了顾清嘉一眼，顾清嘉虽然视线没有离开过她，但是眼中却不见之前的熟稔和信任，仿若林晚只是一个她有些许面熟的陌生人一般。 「楚绍祺让你来的？」小柔姑娘平淡地问了一声，随后也没跟林晚说些什么，只是自己冷着脸进到院落之中。 她的庭院不大，种了一些好养活的花花草草，林晚一时间还真的分不清到底是杂草还是精心培育的作物。 「嗯……」林晚点头，她本来是带着任务来的，说是要消除什么魔种，要是对应到现实之中，想必就是来探查那一行较为神奇的、能够支撑起整个仙凡架构的代码到底代表了什么吧。 第50页 但是她现在最为关心的还是顾清嘉现在的状况，如果之前两位大娘所说的落水女子就是顾清嘉的话，顾清嘉在仙凡世界里怎么了？好像在这个世界里她没有什么现实世界的记忆，只有回到那个世界的时候，才有一些模模煳煳的印象—— 也许会把这个世界当成一个梦？ 林晚看向顾清嘉的眼神实在是太过频繁，惹得小柔姑娘不由得挑了挑眉，「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吗？」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林晚的表情，突然语出惊人，「你喜欢她？都是女人，你喜欢女人？」 「我我我……」林晚脸上浮起红晕，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喜欢女人怎么了？这个世界仙子和仙子结婚都不管男人女人，凡人和凡人结合，难道还分男女.阴.阳？」 「果然是外乡人，」小柔姑娘冷笑着说道，「仙子与仙子结合，不会损失分毫，也无需管什么族群繁衍，仙子寿命比天长，自然抛却这些束缚。而凡人不一样，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光阴，自然需要阴阳调和，不能伤其根本，断了族群。」 「可是，只是我喜欢的人恰好是她，这是我能控制的吗？」林晚脱口而出，但是下一秒，她就涨红了脸，捂住了自己的嘴。 小柔姑娘这时候倒是勾了勾唇角，有了几分弧度：「倒是率直。」 林晚在现实世界中只听了楚绍祺之前所说的，《仙凡》游戏开创之后，在玩家和玩家之间引入了同.性可婚的设定，仙子和仙子之间自然可以结为同道伴侣，但是她没想到在凡间，却没有这样的设定。 凡间和现实一样。 林晚的话在嘴里绕了几圈，到底还是没有什么反驳，她想到《仙凡》的巧思，只觉得在这么庞大的游戏当中，竟还有这么残酷的一面。 单单只是把现实当中的凡间搬到游戏当中来，就那么让人害怕和慌忙了。 凡间是凡间，仙界，才是幻想中的那块圣地。 林晚咽下自己刚刚尝到的些许苦涩，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仙子，我是来找魔种的。」 小柔姑娘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凳，说道：「不妨坐下说？」 林晚看了一眼顾清嘉，顾清嘉垂下眼帘，似是朝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林晚跟着小柔姑娘一起坐在石凳上，小柔姑娘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又与这个世界非常融合，她只是一挥手，桌面上便出现了两盏茶。 林晚吃惊地看向小柔姑娘，可是小柔姑娘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似乎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你你你你是仙子？」林晚有些惊讶。 「大概吧。」小柔姑娘说，「我喜欢她的时候，我是仙子，当我不喜欢她了，我便是凡人，是魔种，妙不妙？」 「不懂。」林晚虽然看过很多小说，感受过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但是那些故事只是感动了她一瞬，甜了一秒，便是一秒，苦了一秒，也是一秒，世间的故事那么多，林晚无法懂每一个故事之后藏着的妙意。 「到了想要说出来的时候了，看到你们，我只会想着，年轻真好。」小柔姑娘说，「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人，她是天上的月亮，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我因为想要实现她的愿望，创造了这个世界，这世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是我创造的。」 小柔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信手拈来地凭空变出小巧精緻的玩意儿出来：「她的上仙府洞，也是她期待建构，我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是不是很漂亮？」 「你是……」 「我是真的小柔。」 「你是怎么进来的？」林晚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小柔看了林晚一眼，突然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们好像真的长得很像，对吗？」 「嗯……我其实分辨不太出来，只是会觉得，你的样子很熟悉。」林晚说道，「不过这不太重要，你在这里生活了几年，难道是真的生活了几年吗？那你在现实当中的身体怎么办？」 小柔摇了摇头，避而不答：「把我的故事听完，你大概便知道了。」 小柔和楚绍祺是在学校里认识的，那时候楚绍祺大二，由于她高考成绩优异，并且在大学当中的表现也较为突出，所以被选为了回访母校的代表，可以帮自己的大学在学校当中宣传宣传，打打招生gg，也可以为快要高考的学生们指点指点，比如可以报考哪些学校之类的。 当时的小柔是信奥班的尖子生，虽然不太喜欢说话，看起来也很孤僻，但是却是许多回放母校的学长学姐重点关注的对象，因为她当时已经代表国家参加了国际信奥竞赛，并且拿回了金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会上国内最好的学校。 楚绍祺的学校好，但是也没有那么顶尖，只是那时候只有楚绍祺走到小柔的面前，对小柔说：「我喜欢你，你可以作为我的结对小师妹吗？」 …… 「哇这，所以你们其实是一见钟情？」林晚有些惊讶，没想到小柔回忆至此，原本缓和了些许的唇角竟重新压了下来。 她垂眸说道：「……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结对之后，她对我很好，假期回到学校的时候会来看我，会跟我说她的烦恼。」 她对我很好很好，送我她亲手编织的手鍊，会跟我打电话到很晚很晚，晚到她忍不住睡着了，那时候的我不够勇敢，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地在电话里说「我喜欢你」。 第51页 小柔没有将这些回忆说出来，她只是每每想到，都觉得甜蜜，但是甜蜜之后，却是后知后觉的酸涩。 她曾经以为她和楚绍祺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她们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她没能向楚绍祺展现自己的能力，不能给楚绍祺更好的物质生活。 她以为她们是双向奔赴的。 但是这些故事里，最可惜的几个字也是「她以为」。 「然后她跟我说了她的构想，她想要做一个仙侠类的游戏，玩家们可以在这个游戏当中做一些有趣的事情，那个时候，游戏能够流畅地跑图就已经很新鲜了，她想要做一个仙界，我说，要不也做一个人间吧。」 ——为什么要做人间？楚绍祺有些疑惑，加入人间不过也就是多画几帧画面，多弄几条任务线罢了，人间有什么好的，做不了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反而都是别人做过的枯燥。 「她是千金大小姐，没见过人间，但是当时在完成游戏架构的时候，我还是将人间加了进去，我想着，人间如果有烟火气的话，我和她操纵着角色在游戏里逛逛小吃街，尝尝味道，光是想想，就已经很快乐了。」 小柔有些时候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偏偏要喜欢楚绍祺，偏偏要将自己的心肝脾肺肾统统掏出去，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甘愿为楚绍祺献出所有的她，还得不到楚绍祺的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 「就在我做《仙凡》的时候，我发现了那段代码，那段代码似乎能够编译出庞大的世界体系，完全独.立，但是又能和我的世界相互融合，我这么想着，便连夜重修了架构，将那段代码作为核心代码，藏在了《仙凡》当中，也就是我这个npc的身体里。 这个世界能够自己补充设定，管理员帐号在楚绍祺那里，她希望有人能来将『我』完全变成《仙凡》游戏的代码，所以找了许多人来处理，那些人不知道代码的奥义，在外面的电脑上操作，也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外乡人』来找我的假象，而你拥有另外一段代码，恰好能与我这段代码唿应，所以你便能以这样的形态进到仙凡世界当中。」 「这些代码到底表示的是什么？」林晚问。 「我不知道，我当时很多的精力都在帮楚绍祺完成这个游戏，当时她介绍了她的弟弟一起加入这个项目，后续的发展，竟然变得不可控了起来。」 「他……是不是喜欢你？」林晚问，她之前就觉得楚俊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业内大佬面对另外一个大佬的态度，楚俊在她面前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在这个行业已经做了许多年的技术主管，反而显得幼稚非常。 林晚对其他的倒不是很敏.感，偏偏楚俊这一茬被她给看穿了。 「……」小柔苦笑，但是想到楚俊，也有几分忍俊不禁，「他倒是单纯得没有什么城府，真的遇到事情了，倒是急躁—— 只是也是因为他的急躁，我在维护《仙凡》世界一年多之后，看穿了楚绍祺的真面目。」 小柔在公司加班到很晚，这个公司是楚绍祺出资成立的，小柔相信楚绍祺，所以并没有选择技术入股，而是只是做一些维护的工作，楚绍祺也对她不错，经常有模有样地给她分红，小柔用不了那么多的钱，久而久之都没有去看帐户里有多少钱了。 小柔不在乎钱，她在乎的只是楚绍祺，她自认为和楚绍祺的关系很好，两个人似乎只剩下一层窗户纸没有戳.破了，只要她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楚俊想在某一天的下班之后跟我告白，他去找楚绍祺出谋划策，我亲耳听见楚绍祺说，她有什么好喜欢的，跟个木头一样，无趣死了。」小柔似乎很久没有回忆这些了，但是一想到刚刚的那个画面，一想到楚绍祺说的那句话，她的心还是像扎了一根尖刺，刺骨冰凉的疼痛，比她以往受到过的所有伤害都重得多，痛得多。 一切都是她的把戏，在楚绍祺身上，小柔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自作多情。 「明明之前是她先说的喜欢，是她一开始来接近我……那一刻，我的世界似乎都崩塌了，也不怕你笑话，我当时能想到的，就是离他们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所以你当时便出国了。」林晚说。 「是啊。」小柔说道，「心死了，留在她身边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就出国了……一个骗子，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出国的？」林晚问。 「五年前的……七月五号。」小柔记得清清楚楚。 小柔似乎将自己的所有路都堵死了，她垂眸不语，林晚看着小柔，说：「你的红绳露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告诉你，我在楚绍祺的手上，也看到过这样的红绳。」林晚深唿吸了一口气，她说，「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不过如果楚绍祺真的是那样的人的话，我出去之后不会帮她的。」 林晚本不该多嘴，但是她之前在用管理员帐号查看相关的操作代码的时候，有这么个模块和楚绍祺的帐号联繫在了一起，模块上的代码翻译过来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楚绍祺在游戏中去找小柔，找满九百九十九次，小柔就会回应一句话—— 「我喜欢你。」 而这个模块的修改时间，正好是五年前的……七月五号。 小柔这五年一直在等，等楚绍祺想她了，联繫不上.她的时候去找游戏里那个叫做小柔的npc，只要楚绍祺五年间找满九百九十九次，那么小柔有可能就会回来。 第52页 可是……可是。 就在林晚为小柔伤心的时候，小柔手上的红绳突然发出金光，耀眼夺目，晃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小柔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绳，她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信号？」林晚问。 「这是……她来找我九百九十九次的……信号。」小柔站起来，又坐下，她看着林晚，说道，「既然她做到了这个程度，不论我还喜不喜欢她，我都会给她一个挽救游戏的机会，你帮我带一句话吧，」小柔说，「如果她选择保住《仙凡》这个游戏，那么，就在游戏里把我的这个角色删去，我会把《仙凡》的另一套代码发到你的邮箱，重建《仙凡》，只需要一周不到的时间。 如果她选择我的原谅，那么游戏毁灭的那一刻，我和她的一切过往，一笔勾销，以后她做的游戏，我不会再送这样的『礼物』了。」 ……真傻。 林晚看出小柔分明就是想给楚绍祺一个机会，只是别人的感情她无从置喙，所以只能点点头，说道：「我会把话带到的。」 「对了，我也有一个礼物送给你。」小柔的视线看向小厨房的方向，示意林晚过去，「如果不是惊喜是惊吓的话，那……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林晚想到顾清嘉她刚刚就是往小厨房走去的，她慌忙跑到小厨房，顾清嘉好像是想做饭生火，但是还没有开始，便着了道，变得面色潮红，顾清嘉在灶台旁努力撑着自己，脸上全是阴.郁的疏离，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到底怎么了？！林晚很是着急，在这个小世界的顾清嘉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应该怎么接近顾清嘉，帮助顾清嘉呢？！！ 让林晚没想到的是，顾清嘉抬头看向她的时候，神色多了几分疑惑，又多了几分亲近，顾清嘉从未这么近地感受到过神明的气息，她神色懵懂地轻声吐露：「神明？」 「是、我是。」林晚现在的身份是仙子，自然也是神明，没想到顾清嘉听到这句肯定之后，便顺着自己的内心，顺着自己与神明之间的牵引和羁绊，将林晚狠狠地压在了墙上。 「神明……」顾清嘉在林晚的脖.颈间轻.嗅，「您终于来找我了，我好……」温热的气息沾染了情.欲的滋味。 这个时候的顾清嘉就是上一世在成年之后不断追寻神明，又在这一世不断等待和失落的那个顾清嘉。 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救过林晚，也不记得自己和林晚在现实中有过的种种交集，她只知道这是她的一个梦境——一个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就像是之前所有梦境中遇到过的那样，将神明…… 顾清嘉挑眉勾唇，看着林晚轻笑：「如果你是神明的话，我真想说，我…好恨你呀。」 恨您给我那么多的宽宥和希望，恨您对我这么好，恨您……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不来爱我，我也好恨找不到您的那些日子。 「啊？……」林晚来不及反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顾清嘉完全攫住了心神—— 「但……我也好爱您。」顾清嘉说，「我的……神明。」 顾清嘉的声音带着危险又迷人的喑.哑，她的强.势让林晚的心勐地一跳，被压制着的那一刻的心动完完全全地蔓延到了林晚的全身上下，林晚被激得腿一软，浪流几乎满.溢，激.起涌.动的潮.波。 林晚无处可逃，只能被动地经受顾清嘉心中潜藏的凶.兽强.势而又霸.道地让她浑身上下像是在云朵之中的松软，没有一丝反抗的气力，只是被动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进.攻。 太、太强了。 但是她……好喜欢。 林晚眼神迷离，她从未感受过这么让人心动的顾清嘉，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开始不自然地律动，只为了面前这个强大迷.人又危.险的存在。 林晚几乎要醉在顾清嘉强.大又富有沖.击.力的气息之中，她甚至觉得不够，体内无法疏解的困.囿逐渐累积，林晚的眼尾都渗出了晶莹的泪滴。 林晚失神地被顾清嘉压在墙上，墙壁的锐意和顾清嘉强势却又不失细心的柔软混杂着，林晚的心勐.烈地、快乐地跃动着！ 顾清嘉的吻肆.无忌惮地印在了林晚的唇上，轻.挑.慢.捻地想要打开林晚的牙关，林晚尽力呜.呜困守，最终还是、还是—— 第27章 林晚被摁在墙上,顾清嘉温.热的气息灼.热了她的肌肤，林晚眼睫微颤。 …… 顾清嘉肆.无忌惮地吻向林晚的唇，对她来说,这是她久久未见神明的一个梦境,在梦里—— 她做什么都可以。 顾清嘉看着林晚欲.求的泛红的眼尾,顾清嘉心里升腾起难以言喻的快.乐和满.足，她加重了自己的吻。 …… 「扑通！」 林晚的心在那一瞬间为顾清嘉狠狠地跳.动,粗糙的磨.砺和从未有过的浪意感受使得林晚在那一瞬间眼前白光一闪,耳鸣的波音让林晚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新世界。 …… 终于失守。 林晚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波.动，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那般。她虽然有这样快乐的渴望和更深层次的需求，但是、但是面前是顾清嘉啊，顾清嘉是在梦中,而她不是！！ 顾清嘉看着因为她变得胭.色.沉.沦的林晚，忍不住又想上前将林晚—— 林晚勐地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现实世界当中的顾清嘉睡得很熟,梦里的余.韵延展到现实的身.体里，压迫和兴.奋让人同样满.足。 第53页 林晚终于支撑不住，跌跌撞撞地绕过牀上熟睡的顾清嘉,慌忙地朝着浴.室跑去。 林晚终于跑到浴.室，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唇.色.似火，心有浴.火自然看起来美味可观。 …… 被林晚留在牀.上的顾清嘉几乎是和林晚同时醒的,如果林晚更仔细地观察地话,会发现顾清嘉的身子同样炽.热得可怕,顾清嘉在黑暗总不动声色地看着林晚跑开,她屏住唿吸，以为林晚是起夜。 而顾清嘉不是起夜，她刚刚从一个瑰丽的梦境中醒来，梦里的她对林晚……做了想做的事情。 顾清嘉甚至还有些庆幸，庆幸林晚刚刚离开了这个空间，因为顾清嘉在自己的梦里将林晚……在林晚跑开的那一瞬间，顾清嘉甚至还没有从那样的「美梦」当中脱离出来，她亵.渎了神明，她……有罪。 可是—— 顾清嘉看向自己枕边的位置，林晚的余温仍然有几分残留，她悄悄地挪了过去，感受着林晚的温度，想像着梦中她尚未完成的事。 她明明知道不可以，但是……她却义无反顾，甚至渴.望沉.溺其中。 ** 林晚后半夜并没有回到房间里，而是在沙发上一个人窝到了天亮。 在天亮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晚和顾清嘉在各自的空间，沉淀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 因为顾清嘉通知了管家阿姨这两天不要到这个地方来，所以周末的一日三餐都是需要林晚和顾清嘉自己解决的。 昨天顾清嘉突如其来的发烧打乱了两个人晚上吃火锅的计划，昨天等于从昨天晚上开始两个人就都没有吃饭，早上飢肠.辘.辘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林晚经歷了仙凡世界里的事情之后，虽然知道顾清嘉并没有在仙凡世界里的记忆，甚至很可能只是会留下一个朦胧的印象，但恰恰是这样的一点点印象，都会让林晚面.红.耳.赤。 林晚照着昨天顾清嘉的做法为两个人做了三明治，在屋里有动静之前，收了阳台上的衣服换好，掐着时间出了门。 林晚今天约了楚绍祺见面。 顾清嘉在屋里贴着林晚原本的位置，原本的热.意开始慢慢变凉。 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林晚在客厅走动踌躇的声音顾清嘉在房间里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但是顾清嘉考虑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怕自己唐.突了林晚，所以并没有走向客厅。 她在等林晚回到房间，但是只听玄关处大门「咔嚓」一声，客厅便归于静寂，林晚悄悄地出了门，并没有惊动在牀.上假寐的顾清嘉。 原本在牀.上装睡的顾清嘉缓缓睁眼，种种想法在她的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慢慢地归于脑内仍无法间断的浮.波之中。 顾清嘉想要重新回到那个梦里，那个梦境中的林晚如同待人采.撷的魅.色.浆.果，她可以对林晚做她所有的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顾清嘉无论怎么想要回到那个梦中，似乎都没有办法独.自回归，燥.郁的火.气在她的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又慢慢地抑制下去了。 ** 林晚在上次的那个餐厅见到了楚绍祺，楚绍祺的眉眼与上次林晚见到的相比多了几分疲惫的神色，像是久久未眠。 林晚不动声色地看了楚绍祺一眼，她没有先开口，而是抿了一口桌上的水。 今天的楚绍祺和昨天的楚绍祺不同，昨天的楚绍祺来找林晚的时候仍旧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她认为只要解决了问题之后就可以了，可是没有想到，就是在昨天晚上她重新领着自己的角色去见小柔的时候，收到了那样的话—— 「我喜欢你」。 单单是这一句迟到了五年让楚绍祺听到的话，就可以让楚绍祺魂.不守舍，夜不能寐。 五年前小柔的不告而别，难道是真的不告而别吗？ 是不是因为小柔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 她应该知道的……她明明就知道的。 「楚总。」林晚朝着楚绍祺看了一眼，楚绍祺脸上妆容精緻，却难以掩藏自己的疲惫神色，在林晚唤了一声之后，她才慢慢回过神：「不用叫我楚总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姐。」 「…绍祺姐。」林晚从善如流。 楚绍祺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她的唇角抿起一丝弧度，说道：「今天约我出来，是项目上有什么进展吗？」 「是这样的，昨天我在研究底层代码的时候发现我们所说的那个特殊的npc有了新的信号，」林晚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发现了五年前对于这个npc有这样的一段代码，也就是说您的角色找这个npc九百九十九次之后，npc会给你发送一个保.密级别非常高的信号……方便将这个信号告诉我吗？也许会对我们的项目有帮助。」 楚绍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讲的那个小学妹吗？叫小柔的那位……」楚绍祺垂眸看向自己面前的水杯，迟迟没有再开口，林晚也没有催她，直到楚绍祺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之后，才又再次开口。 「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就觉得你们有些许相似，可能不是说脸完全一样，但是就是周身的气质，就很容易让人信服。我是在回访母校的时候见到她的，她……很美，是一种未经雕琢的，但是只是第一眼就能够将我完全吸引的美。」 虽然小柔只是在角落里，很多人都说小柔是个天才，也有着天才的孤僻，也许是那样的气质让楚绍祺着了迷，她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想要跟小柔靠近，于是她主动上前找到小柔，说：「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结对小师妹 吗？」 第54页 当时很多人都说小柔大概不会去楚绍祺所在的学校，因为小柔的成绩足以让她选择世界排.名前十的学校，国内的top2也是随意挑选，楚绍祺的学校虽然也好，但是毕竟文科出身，要是小柔过去了，有可能发展会受到一定的限.制。 本来楚绍祺也没有报什么希望，别人都会询问好结对的学长学姐的院校之后再结对，而小柔没有。 小柔用她清澈的眼睛看了楚绍祺一眼，然后便点了头。 「她有点傻傻的，对吧？」楚绍祺说是这么说，但是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嘲，「是我对不起她，我太自私了，把她带到我们学校……我明知道，一个人为了其他人去填报志愿是非常愚蠢的事情，我却让她为我做蠢事。」 楚绍祺能够说出来的东西自然是经过回忆美化过的，她适时地隐瞒了一些东西，就比如，她一开始注意到角落里自成一派的小柔，从来就不是因为第一眼的吸引——而是一个赌注。 「嘿，看到那个学妹了吗？」跟着楚绍祺一起回到母校招生的学长戳了戳楚绍祺，「这个学妹我打听过了，高冷之花，是今年信奥的金牌！」 「看不出来啊。」楚绍祺有些无所谓地说道，她对小柔的第一印象只是觉得这个女生在角落里，整个人都显得很寡淡，像是一颗石头，灰扑扑的。 「那可不，要是把这个苗子挖到我们学校，那可就是今年最大的收穫了。」 「不好吧，人家一个信息奥赛的，我们学校这么偏向文科，而且信息学院的排.名又不靠前，把她引进来不是一个人拖一个学院吗？」楚绍祺说，「我倒是觉得另外一个女孩子不错，很活泼，而且对我们学校也有好感，恰好匹配。」 「哈，我们学校也不差好吗？！要是你把信奥金牌的那个学妹引到我们学校来，明年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我投你一票。」和楚绍祺一个学校的学长说道，「校学生会的主席，这个含金量跟你在学院里的可不太一样，能够交到的人脉也……」 「一言为定？」楚绍祺问。 「一言为定。」学长话音刚落，楚绍祺便自信地走到小柔的面前，当小柔抬头看向楚绍祺的那一瞬间，楚绍祺才有了被击.中的感受。 那个时候的楚绍祺还不知道，她的这一个赌注，会改变她和另外一个女孩的一生。 之后的故事就像是楚绍祺之前所说的那样，小柔来到了她的学校，成为了信息学院最瞩目的存在。 「后来，她就来到了我们学校。」楚绍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我不可能照顾她照顾得面面俱到，加上我后来忙于学生会的工作，很多的时间都没有办法给到她，这确实是我的疏忽……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来找我，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楚绍祺说：「我说我想做个游戏，去参加大学生创业大赛。」 《仙凡》是因为一个比赛而诞生的，那时候楚绍祺也只是说说而已，想着如果能够在这些比赛中混混学分，攒攒荣誉，也都是好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小柔把这件事情当真了，放在了心上。 「我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她为了创造出《仙凡》，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啃几个馒头，就着白开水硬生生地把《仙凡》创造出来了。」楚绍祺说，「我真的很佩服她。」 「……你对她真残忍。」林晚忍不住说。 楚绍祺近几年来，或者说，一直以来听到的都是吹捧的话语居多，她年纪轻轻就站在了很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上，吹捧她的人很多，有的是因为她在学校受人欢迎，有的是因为她的名下有《仙凡》游戏，有的是因为其他，像是林晚这样单.刀.直.入.地说她「残忍」的，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 「你不懂。」楚绍祺看着林晚，她知道林晚现在还是高一高二的年纪，没有经过社会的磨.砺，还残存着几分天真，「成年人的世界，充满着很多无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 林晚确实不懂，但是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原身上学比较晚，跟着书一起读上来，已经满了十八周岁了—— 就算是前世在实验室里的她也不懂，如果喜欢的话就说，像是这样用虚无缥缈的胡萝蔔吊着人家算是什么事情。 而且更残忍的是，林晚几乎能够想像小柔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守在楚绍祺的身边，只为了她的一句软语，一声问候，她将自己划分在属于楚绍祺的圈子里，但是楚绍祺从没有想过要给她任何名分。 就像是小柔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能够和你们签合同就已经代表了我已经成年了。」林晚说，「很多时候，你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在乎罢了。」 「我在乎！」楚绍祺说，「如果我不在乎的话，我会把《仙凡》游戏每年至少十分之一的收益转到小柔的帐户吗，如果我不在乎我会在这五年间一直去看那个名叫小柔的npc吗，如果我不在乎我会一直戴着这跟红绳吗？我在乎的，我真的在乎的！」 楚绍祺精緻的妆容后透出几分狼狈，她看着林晚瞭然的表情，像是被通通拆穿了一般，她的喜爱中带着包装和算计，她的无奈中带着几分自我感动。 「那你能给她未来吗？」林晚问。 现在的大环境对于同.性的感情并不是特别友好，这就是小柔说的那个凡间，人类要延续，便会视同.性之恋为异类。 第55页 「你过去又给了她什么呢？」林晚说，给了她上了一个比自己水平低得多的学校，给了她进入学校自己对抗位置环境被对接学姐不管不问的无措，给了她那么多虚无缥缈的希望，给了她原本应当是合伙人结果变为公司打工一员的一点点工资吗？ 《仙凡》原本只是你可有可无的履歷上的一笔，却是她那么多日月不眠不休的心血！ 「你给她想要的东西了吗？」林晚有些咄咄逼.人。 「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你真的不知道吗？」林晚说。 楚绍祺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收到了问题的答案，那句藏在九百九十九次相见之后的「我喜欢你」，那个在每一次精心制作完善《仙凡》的小姑娘，已经用自己最长情的答案给了楚绍祺回答。 楚绍祺顿住。 「……我知道的。」楚绍祺垂眸说道，「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楚绍祺成熟的容貌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是林晚从不会因为这个对楚绍祺心软。 「五年前，小俊说他喜欢小柔。」楚绍祺说，「我第一次有了慌张的感觉，我有一种自己的宝藏被其他人看到了的慌张感，而且小俊那个时候说的话并不像是一时兴趣的话，他甚至已经想好在什么时候告白了。」她说，「那个时候我做了一件蠢事，我……说了小柔的坏话，也许是从那一天开始，小柔就已经准备好离开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林晚不解，在小柔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说她是在偷听，难道—— 「因为我看到了小柔跑开的背影。」楚绍祺说，「但是我没有去追。」 楚绍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苦涩不像是在作假，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也许是因为你和小柔太像了，所以如果我跟你说了的话，倒像是我的告解。」 「……也许我这边带来了一个消息，你会感兴趣。」林晚虽然觉得楚绍祺做的事情让人有些难过和愤怒，但是这是楚绍祺和小柔之间的故事，她一个外人，纵使她为小柔鸣不平，但是到底不能替小柔做什么决定—— 「我昨天见过了小柔，她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林晚说，「如果你选择保住《仙凡》这个游戏，那么，就在游戏里把小柔的这个角色删去，她会把《仙凡》的另一套代码发到你的邮箱，重建《仙凡》，只需要一周不到的时间。如果你选择获得小柔的原谅，那么游戏毁灭的那一刻，你们的一切过往，一笔勾销。」 「你在哪里联繫上她的？她过得好不好？」楚绍祺急忙问林晚，楚绍祺是喜欢小柔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什么消息，旁人都说楚绍祺眼光高，身边没有什么人能入得了楚绍祺的眼，楚绍祺也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但是对于楚绍祺来说，生活中还有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情况需要她考虑，她习惯了很多时候选择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因为她身后还担负着那么多人，她还有那么多员工要养活，她还需要发展《仙凡》—— 林晚还是太过天真了些，她没有真正地感受过自己作为老闆的滋味，当你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是真的会害怕让自己掉下去。 林晚摇了摇头，说道：「在她同意之前，我没有办法代替小柔给你她的回答。」林晚不再跟楚绍祺多说，「楚总，如果你想好了，可以随时联繫我——但是注意，要在那个游戏自毁代码生效之前，也就是……下周三之前。」 林晚站起来往包间外走去，楚绍祺有些失魂落魄地坐着，并没有阻拦林晚的离开。 她或许，还是有机会的，是吗？ 但是是选择《仙凡》还是小柔呢——楚绍祺一时间没有什么决断。 选择《仙凡》游戏，就等于永远失去小柔的任何消息，选择小柔，却又只是等于了却了前尘往事罢了。 ** 林晚回家的时候手机正好收到十万元的转帐，顾家的律师打电话说，之前曹程慧需要赔的相关款项已经到帐了。 对于林晚来说，十万块钱确实同巨资无异，她开心地跑去超市，准备买一些食材，和顾清嘉在家里吃火锅。 林晚在回家之前还没有想到自己见到顾清嘉的时候竟然会有几分不敢靠近，昨天晚上《仙凡》世界当中的那个顾清嘉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有一种羞.耻的心动了，今天看到现实当中温柔的顾清嘉的时候，林晚总觉得面前的顾清嘉会和昨日梦中的那个顾清嘉重合。 「律师打电话来说，曹程慧那边的款项到帐了。」顾清嘉察觉到林晚的羞.怯，但是她的记忆中只有梦幻般的朦.胧感，甚至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只是感觉林晚不像是之前那样和她亲近—— 顾清嘉不知道怎么讨林晚欢.欣，所以只能干巴巴地想着话题，正好今天多了这件事情，可以拿来打破现在的尴尬局面。 曹程慧的事情告一段落，似乎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晚最近对她多有迴避，像是她知道了梦里的事情那样—— 顾清嘉想到梦中她对林晚做的事情，一切的隐忍和阴暗似乎都能够在梦里找到答案和途径，梦里，她……顾清嘉眸色渐深。 林晚自然不能跟面前什么都不知道的顾清嘉生气，她终于还是笑着朝着顾清嘉点了点头：「是啊，所以今天晚上的火锅我请客，不要跟我抢哦！」 第56页 「不跟你抢。」顾清嘉帮忙准备好了餐具，终于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两个人其乐.融.融地尝了火锅，醇厚的汤汁混杂着各种不同食物的复杂口感，织成了美食间细细密密的大网，将空气中的好心情俘获其中。 两个人度过了一段愉快的周末时光。 林晚开开心心地和顾清嘉互道晚安，睡上自己松松软软的枕头，准备进入今天的梦乡，一切似乎都那么平凡而美好。 但是林晚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甫.一闭眼，就感知到了来自仙凡世界的强烈召唤——等等！这时候进去…… 林晚的抗拒微乎其微，在她接入仙凡世界的那一瞬间，她就被面前的顾清嘉死死地禁.锢在墙上！ …… 「神明啊——」面前的顾清嘉迷.人又危险，「为什么不释.放呢？为什么不哭.求我……我啊，最喜欢听到神明的声音了……」 让我再听听你的声音吧……我的，神明。 在那么久之前的薄雾之中，我拨开迷雾，在微微闪烁的熹微的光芒之中，得以见到您的容颜。 我爱重于您，却又渴.望您，您是我磨.砺的人生中唯一光亮的註脚，是我渴.望永远珍藏的珍贵，是我……是我人生中.出现的升.起的唯一想要追逐的太阳。 …… 顾清嘉勾唇轻笑，她俯身向前，将林晚—— 第28章 天哪,你怎么还来啊！！！ 林晚哪里知道《仙凡》这个副本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设定，那岂不是、岂不是在这件事情没解决之前，她都会被困在这里,就算匆匆「逃」出，晚上一回到梦里，依旧是未完待续的剧情—— 这这这！ 林晚看着面前渐渐靠近的顾清嘉，她的全身经络似乎都沾.染上了属于顾清嘉的诱.人气息，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沉.溺在这种禁.忌的疯.狂之中,林晚被吻得几乎不能唿吸,她的脑中全是自己的沸.腾,随着顾清嘉给她的潮.波一起在无限之中沉.沦。 林晚的手撑在顾清嘉的肩膀上,费劲了力气才从顾清嘉的强.势之中得到了几丝清明,她在尽量避免自己接下来的几天都被这样的疯.狂梦境所捕获,既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顾清嘉。 只是顾清嘉实在是太诱.人了,尤其是、尤其是梦里的她—— 「神明，」面前的顾清嘉在那么一瞬间和现实当中的顾清嘉重合,原本强.迫式的亲吻也变成了鸟儿亲.昵般的轻啄,顾清嘉看出林晚的退却之意，只是自己也有些难耐，她撒娇似地轻.哼，「我好难受啊……神明。」 「哪、哪里难受？」 林晚听到顾清嘉说自己难受，瞬间将心思全然挪到了顾清嘉的身上,顾清嘉前一天还发着烧，今天虽然看起来没事了,但是不知道病症是不是还潜伏着,晚上还吃了火锅,这些东西加起来，会不会更严重？ 就在林晚担心焦急的时候，顾清嘉却握着林晚的手，传递着自己的不容置疑。 微风轻轻拂过沾着露.水的鲜花，山岗间充满着勾人摄.魄的馨香，只是轻轻地那么一拨.弄，像是缀到了些许蜜意，却也让人瞬间酥.麻。 风间隐隐传来一声轻唤，竟然连微风，都忍不住停留。 林晚一时间没有什么准备，就被触及了白光点，瞬间被激得腿一软，竟跌进了顾清嘉的怀里。 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林晚既觉得有些丢人又觉得好笑，她忸.怩着对着顾清嘉嗔.怨：「腿扭了，走不动了。」 顾清嘉从善如流地将林晚一把打横抱起：「怪我。」 顾清嘉笑着说，顾清嘉的眉眼之间倒是没有什么悔意，只是原本对于林晚的爱恨，竟也因为林晚这一跌，全然抛在了脑后。 ——没想到，神明竟然…超乎想像的可爱呢。 ** 顾清嘉虽然是被小柔姑娘给救回来的，但是小柔姑娘心地善良，在这个小院的不远处的给顾清嘉设了一个废弃小屋，让她临时落脚。 当然，住的地方可不是白给顾清嘉的，顾清嘉需要在小柔姑娘这边打工，有些时候是去厨房烘烤药材，然后将烘烤好的药材晾晒到外面的院子里，最后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将药材分门别类的保存到专属的药材库里。 顾清嘉不喜欢见到外人，所以每当她在这边而小柔姑娘有客人来的时候，来不及回家的她总是会退.避到厨房当中去。 之前林晚遇到顾清嘉的时候，也不是想着做饭，而是想着把烘烤药材的火给生起来，只是没有想到这次药材的药.性如此的勐.烈又不可控制，不过顾清嘉费尽全力对抗药.性的时候感受到了和林晚的联繫，这才有了之后的那几幕。 林晚被顾清嘉打横抱起，她本想着跳下地单脚走路，毕竟她之前在现实中有过单脚走路的经验，今天这么一走，也算是轻车熟路。 可是没有想到顾清嘉没有给林晚这样的机会，林晚拗得越厉害，顾清嘉禁.锢得越紧，直到两个人的肌肤紧紧相贴，严丝合缝得比最精密的科学仪器都契合完美，经过林晚这么一闹，两个人倒像是真的做了什么运.动似的，都出了细细密密的薄汗。 「两位好兴.致。」小柔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院子当中，她倒是装作不明白林晚和顾清嘉之间的拉扯似的，端着手中的茶杯朝着林晚和顾清嘉遥遥一祝，「我便不多加打扰了。」 第57页 林晚下意识地将自己害羞得通红的脸埋进顾清嘉的怀里，被熟人看到自己和……和顾清嘉的甜蜜，总归是一件既觉得尴尬，又觉得有几分…隐隐的幸福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顾清嘉明明是现实当中的顾清嘉的部分投.射，但是梦里的顾清嘉似乎更要、更要霸.道一些。 顾清嘉像是明明什么都懂，但是在现实生活当中，展现出来的是另一个温柔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顾清嘉觉得自己身处梦境，所以……所以做什么都可以吗？ 林晚脸更红了，红得像是能衬得牡丹海.棠都黯然失色。 顾清嘉暂留的废弃小屋早就被顾清嘉打扫得焕然一新，小木屋里有一张看起来有些单薄的小牀，牀旁边整理了一些瓶瓶罐罐，瓶瓶罐罐上还贴着瓶子罐子当中有什么药品。 其他地方摆放的都是一些常有的小凳子小椅子之类的东西，比较让林晚好奇和惊喜的是，这个废弃小屋中有一个圆圆的碳炉，冬天的时候可以用来烘烤食物或者取暖，肯定会很快乐。 林晚小的时候有过和福利院的其他孩子们一起去山里烤地瓜的时候，那时候几个小孩子偷偷地从福利院自己种的菜地里刨了几个地瓜去山间烤，地瓜的皮烤成焦炭般的模样，但是内里是流心的橙黄色，黄澄澄的样子好看极了，每个人小心翼翼地吃几口，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如果有机会，林晚也想和顾清嘉一起体验这些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顾清嘉动作小心轻柔地将林晚安顿在牀.上，但是她的面上却因为药效的缘故不得不展现出克制而又隐忍的绯.红，像是大片大片的晚霞被人归拢休整，最后煮沸得只剩下些许晕.红的精.华，顾清嘉的欲.气久久无法消散，将林晚也煮得几近沸.腾。 「你…你没事吧？」林晚探.身询问顾清嘉，顾清嘉没有过多地回答，只是克制地说：「……坐好。」紧接着她又快速地重复了一句，「坐好。」 顾清嘉迅速起身拆了一个药瓶，药瓶中属于跌打膏药药酒的味道很快地逸散了出来，有种中药混合的微苦和酒.精的热.辣，顺着林晚的鼻腔慢慢地冲击到她的大.脑.皮.层。 这种味道让林晚多了几分新奇，不过林晚并不排斥这样的味道，反而有些时候还会觉得好闻。 林晚有些好奇地看着顾清嘉拿出来的药酒，看着顾清嘉坐在牀边，将药酒倒了一些在手上，然后搓.着晕.开，直到手上的药酒微微发.热，然后下一秒，顾清嘉迅速捉住了林晚白皙而又精緻的脚踝。 林晚的脚小巧而又精緻非常，顾清嘉握在手里的时候，像是捧住了一块细.嫩的豆腐，又像是掬了一捧甘冽的清泉，弹润得几乎要化在手里似的。 林晚在顾清嘉的手握上脚踝的那一剎那忍不住嘤出了声，顾清嘉手心的药酒炽.热而又发散，从脚踝处而聚拢的温度在那一瞬间烫到了林晚的心坎里。 药酒的热意很快铺开，清润的药香渐渐变得胭.意盎然。 这是梦，应该……没关系吧？反正，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她，她想，她在梦里想一想，总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林晚眼尾微红，带着些许桃花一般的瑰.丽尾调，忍不住朝着顾清嘉主动贴去。 林晚眼眶微红,忍不住朝着顾清嘉贴去。 第29章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跌打损伤药.酒奇妙般的中草药香味中慢慢地缩得越来越短，越来越短，直到—— 林晚被一个电话惊醒,深夜里的这个电话来得迅.勐而又让人猝不及防，几乎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就将林晚拉回了现实世界。林晚好不容易在仙凡世界里建立的心理建设瞬间瓦解，原本只是试探着的回应，没想到连回应的机会都那么渺茫。 深夜了,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这不是单纯地给人找不痛快吗？ 林晚皱着眉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一个同城的号码,她一接起来,对面的声音很快地就透过电话传了过来：「林晚,我是楚俊。」 「……你说。」林晚压着火气回覆。 楚俊听到林晚的声音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林晚似乎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他稍稍停顿了一瞬，说道：「不好意思,我之前一直在公司加班，没注意到时间。」楚俊说,「我听说……你联繫上那个人了？」 「哪个人？」林晚皱眉,任凭谁在鼓起勇气的时候，在那么美妙的时候被打断都会心生不快，楚俊以为自己是审.核吗，自己随身带着一把红.锁，感觉哪里有了旖.旎的气氛就带着大锁前来打断—— 林晚心里有了怨气,在听到楚俊吞吞.吐吐的发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呛声，楚俊一梗,说道：「小柔,我听说你联繫上小柔了。」 「嗯。」 「我姐说小柔提了两个选择让我们选,一个是选择仙凡游戏，那么要删掉游戏里的那个特殊的npc，小柔那边会提供代码帮助我们重建游戏，另一个是选择小柔，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能得到小柔的原谅，但是我们还是会失去仙凡游戏——是这样吗？」楚俊问。 「是这样的。」林晚听到楚俊将两个选择复述出来的时候，虽然楚俊没有明说，但是言语当中对于选择《仙凡》游戏的倾向已经毫无疑问地体现了出来。 虽然楚俊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也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但是光是想到小柔那样的女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地为楚绍祺做了那么多事，她想要的不是钱，不是什么其他的物质方面的东西，她只是想能再有那么一次，被自己喜欢的人坚定地选择—— 第58页 就像是当年的楚绍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那样，无论是因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的小柔，是被坚定地选择着的。 「我姐不知道我打了这么一个电话，我就是想问问……想你帮忙去问问，小柔她有没有其他的交换条件？ 比如我们既可以和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又可以在不大改《仙凡》的情况下让仙凡世界平稳落地，这种双赢的思路，为什么大家都没有考虑到呢？」楚俊说道，他的话语之间透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林晚有一种微妙而又驳杂的恼怒感。 林晚握着电话静静地听着楚俊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她想，如果她是小柔的话，听到这样的话绝对不会觉得开心。 小柔之前说得已经非常清楚了，她给出的最终的选择题，是选择市值好几亿的《仙凡》游戏，还是选择一个普普通通的几年前就已经出走外国的小柔。 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完全不需要多少思考的选择题，对于楚绍祺来说，是一个选择公司财富，还是选择曾经对不起的那个人的选择题。 而对于楚俊来说，他自顾自地想要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自以为自己的方法天下无双—— 而这种所谓的两全其美的方法，只是对于他而言的，就等于是所有的好处，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为什么大家都没有考虑到呢？我真的非常好奇，您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姑且认为您是真的在疑惑，那么我来回答你—— 为什么没有考虑到，是因为大家都没有您那么大言不惭，」林晚说道，「难道您真的不知道吗？为什么这是一道单选题而不是一道多选题？因为从一开始，小柔姑娘就已经摆出了自己的态度让你们选，是选择从生活里和记忆中删去她的存在，还是选择她的原谅？如果没有小柔，《仙凡》会存在吗，会像是现在这么好吗，一切都会那么顺利吗？！」 「可是《仙凡》不仅仅是小柔创造的，《仙凡》当中一开始也有我姐的参与，后来我也加入……小柔确实有几分贡献，但是、但是如果没有我们家的资金支持，一开始的那几台伺服器她都租不到。」 楚俊在生活中不见得是这么可.憎又讨厌的人，只是这一次小柔给出的两个选择当中，有一个是切切实实地会随时到他的利益，无论是根据情理还是人的本性来说，楚俊都不希望《仙凡》这个游戏消失。 「你可能过分高估了伺服器的价值，或者是说，你低估了小柔的珍贵。」一个能够搭建出《仙凡》游戏的人，一个在触及那个bug之后还能够自己熟练掌握运用并且准备进一步研究的人，怎么会抵不上那么几台小小的伺服器呢。 楚俊一时语塞，他在电话那头竟恼羞成怒了起来：「林晚，我记得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是为我们做事的，要给我们提供相关的技术解决方案的。」 林晚不愿意再跟楚俊多说，她说道：「我记得当时我们签的合同只是让我尽量尝试，如果得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会有一定的报酬，即使没有解决方案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不是吗？ 而且，我这边已经给出了最为稳妥的解决方案，这个方案最是控制成本，如果一定要选择游戏的话，那么为什么不直接选择，还要这样虚伪地忸.怩呢？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决策的人不是你，害怕楚总会选择小柔而放弃《仙凡》吗？」 「你懂什么……你知道仙凡是多少玩家的美好家园吗，你知道仙凡有多少员工就靠着这一个游戏生存吗，你知道我们公司上游下游前前后后养活了多少家庭吗？你……」 「那你们选择删去小柔，接收完整架构的代码，又有什么问题呢？」林晚冷笑说道，「这是你们选择上的问题，不属于技术处理的范畴，另外，心理谘询和心理疏导有专门的免费谘询电话，请不要为难我这一个明天还要早起上课的高中生，好么？」 她不等楚俊的回答，随手挂了电话，不过楚俊的这一通电话打来的时候，倒是显示出了楚绍祺至少在纠结，而且更偏向于放弃《仙凡》，选择小柔。 正是因为楚绍祺的纠结，所以才能让楚俊展露出了这么浓厚的危机感，使得他在深夜还要打电话过来想说动林晚，要么顺着他的思路去劝小柔无条件与他们和解，要么就是劝楚绍祺保全公司，保住游戏。 不过，当林晚一回想起这个电话是什么时候打来的，她的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回想起之前在仙凡世界里的场景，林晚顿时有些口.舌焦躁起来，她蹑手蹑脚地想要起牀去厨房倒杯水喝。 林晚打开门的时候，客厅黑漆漆的一片，她循着记忆悄悄地走到厨房，在直饮水机倒了一杯水喝。 常温下的水比林晚体内的温度要低一些，很好地缓解了林晚本身的燥.热，林晚的脑子也渐渐地变得清明起来。 刚刚……在仙凡世界她想做什么来着—— 林晚捧着水杯磕磕碰碰地抿了几.口水，那样的环境真的太让人沉迷了，光是这么一想，周围的空气都泛着奇妙地甜蜜馨香。 林晚喝完水之后准备摸着黑往房间走，她好久没有自己一个人摸着黑在客厅走过，之前着急喝水，所以出房间门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等到要回去了，林晚只觉得似乎有一种在黑暗中的注视之感，吓得林晚向前快步走了几步，却不慎撞上了一片温热。 第59页 「清、清嘉？」林晚小声问。 顾清嘉没有像是刚刚和林晚认识的那样与林晚保持距离，如果是刚认识的时候，顾清嘉肯定会礼貌地扶一下林晚便拉开距离，只是今天晚上的顾清嘉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在林晚撞上的第一时间将林晚揽进了怀里。 「清、清嘉！！」林晚有些慌乱，她在柔软之前抬起头，问，「怎么了？」 顾清嘉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直到林晚又问了一声：「是身体不舒服吗？昨天的感冒好些了？」 顾清嘉回答：「好一点了。」顾清嘉在黑暗中的声音透着与白天或是仙凡世界中完全不同的温柔与示弱，就像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小鹿，主动想要被在山林之中打猎的猎人牵回家里养着。 顾清嘉又继续说：「可是今天没有晚安吻了吗，」顾清嘉的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失落，「姐姐又忘记了？」 「没、没忘呢！」林晚说道，不过顾清嘉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林晚为了让顾清嘉开心一些，主动揽上顾清嘉的脖子，踮起脚尖准备在黑暗中亲上顾清嘉的脸颊—— 「别动噢。」林晚哄顾清嘉，「说好的晚安吻，一次也不能少。」林晚刚说完就听见顾清嘉温柔地「嗯」了一声，听得林晚愈发熨.帖。 她踮起脚尖，吻上了顾清嘉的脸颊，只是…只是这软软糯糯的感觉怎么也不像是脸颊，倒像是—— 林晚这么想着，下意识地舌.忝了一口，下一秒，顾清嘉唿吸一变，她的眼神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深邃，林晚唿吸一滞，她正想开口解释的时候，顾清嘉……在现实中加深了这个吻—— ??? 第30章 这是林晚和顾清嘉在现实世界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这个吻和之前所有试探性的晚安吻不同，顾清嘉是扎扎实实地亲在林晚的唇上的—— 或者是说，是林晚先出现了「意外」,之后顾清嘉加深了这个原本在两个人的想像之中意料之外的吻。 山茶花清新的香气在黑暗之中慢慢瀰漫，甚至有了些许不一样的温度，林晚的脸烫得吓人，甫.一亲到的时候，林晚只觉得有几分异样的却又如同电流般触及的柔软,她下意识地舌.忝了一口,发现竟然真的是吻在了顾清嘉的唇上！ 还没等林晚推拒,顾清嘉就不容置疑地加深了这个吻,林晚原本推拒的手无处安放,一时无法保持平衡地向后退去。 在顾清嘉「勐.烈」的追逐和攻势下,林晚连连败退，却依旧不敌。为了保持平衡,林晚的手紧紧地攥住顾清嘉的衣角，在顾清嘉压迫式的进攻下,林晚……林晚轻轻踮起脚尖,以更加柔软却又更加主动的姿.态迎合着顾清嘉的吻。唇.枪.舌.战似乎来得更加勐.烈了，周围的温度慢慢地升高，顾清嘉的吻也从一开始的压迫……慢慢变得温柔。 一切都像是刚刚好的样子，就像是月光渐渐地从云层之后慢慢探出，又像是初夏的荷花终于露出了些许粉.嫩的尖尖,让人心生愉.悦的暧.昧在两个人互相交流的这一期间完全无处遁形。 在林晚的氧气告罄之前，顾清嘉终于放过了林晚。 「清、清嘉。」林晚的声音软糯而又细微,仔细听还能够听出声线中含.着的颤抖,她在黑暗中看不清顾清嘉的表情,但她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脸颊发烫，甚至还有几分渴.欢的腿脚发软。 「嗯？」顾清嘉好脾气地回应了一声，她不主动说些什么，但是只是那么一个轻声的回应，都能听出她的情.动和好心情。 顾清嘉的声音出现在林晚的耳边，就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带着挑动的颤音，听得林晚耳朵痒.痒，心也痒.痒。 「刚刚、刚刚那个算是晚安吻吗？」林晚问。 「为什么不算？」顾清嘉反问。 细细密密的害羞从林晚的脸颊上慢慢地探出来，热意四涌，林晚紧张得连唿吸都磕磕绊绊的，她一低头，发现顾清嘉的手还揽在自己的腰上。 顾清嘉感受到林晚低头的动作，故意揽着林晚往自己怀里一带，林晚一时不查，向着顾清嘉的怀里跌去，下意识地也抱住了顾清嘉的腰，就在林晚想要抬头「质问」顾清嘉的时候，没想到顾清嘉将头埋了下来，撒娇道：「姐姐，我冷。」 「冷、冷就回房间盖被子呀，为什么在这里抱我。」林晚耳边还能听到顾清嘉强有力的心跳，林晚的劲边是顾清嘉毛茸茸的头和温热的唿吸，林晚体内似乎藏着精密的琴弦，顾清嘉只需轻轻地那么一拨.弄，这些弦便会听话地让林晚失了心，软了腿，乱了分寸。 「就想抱着姐姐。」顾清嘉晚上似乎比往常更粘人，林晚哭笑不得地用最大的自制力将她推开：「明天还要上课呢。」 「不想上课了。」顾清嘉说。 「那你想上什么？」林晚的问题脱口而出，刚刚一问出来她便觉得有些不对，脸变得更热了，林晚急忙找补，「睡觉去睡觉去，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 林晚慌忙想错身逃跑，没想到又被顾清嘉捉住了手腕：「姐姐为什么不听听我的答案？」她轻笑，「听听我不想上课想上什么？」 「……不听，你快回去睡觉。」 「姐姐不听，我就睡不着。」 「……快去睡觉！！！」林晚害羞到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顾清嘉的唇角的微笑不由自主地扩大，她牵着林晚的手在黑暗中将林晚送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口，只是这么几步路，林晚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她已经全身发烫髮.热，走到门口之后就慌忙进到房间里，不见平时的沉着和冷静。 第60页 顾清嘉轻笑了一声，这声笑就像是踩在了林晚的尾巴上，让林晚忍不住在牀.上害羞得滚来滚去，顾清嘉回到房间的时候，笑意都还没有收拢。 「晚安，姐姐。」顾清嘉躺到牀.上的时候，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里轻声说道，她说，「梦里见。」 梦里见……林晚想到梦里的场景，小屋有了，牀有了，顾清嘉也……她要是入梦之后会遇到什么，她还不清楚吗？不可能！不行！不会的！你想都别想！ 林晚硬是直.挺.挺地睁着眼睛撑到了天亮。 她不是不困，就是如果回到梦里的那个仙凡世界，她她她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守住自己的防线，如果她真的和顾清嘉……那就真的真的太羞.耻了啊啊啊啊！！！ 等到往常的起牀时间，林晚强忍着困意迅速爬了起来，昨天在黑暗中做了很多不清醒的事情，现在天一亮，她就、她就更害羞了—— 林晚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顾清嘉也像往常一样走了过来，林晚避开顾清嘉的视线，低下头刷牙，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在小小的空间里，似乎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除了跳得越来越快的心以外，似乎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在林晚洗漱好准备走出卫生间的那一刻，一只手横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你大早上地做什么？」林晚吓了一跳，只见顾清嘉用干毛巾擦了脸之后俯身逼近林晚，原本温柔的顾清嘉似乎变得跟梦里的那位一般锋.芒.毕.露——却又让人抑.制不住地心动非常。 顾清嘉的脸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配上她深邃又勾.人的眼眸，几乎要将林晚醉入其中。 「早安吻。」顾清嘉说。 「什、什么早安吻？」林晚慌张地后退半步，顾清嘉恍若未觉，说道：「既然有晚安吻的话，那也一定有早安吻吧？嗯？」 林晚的耳根红得发烫，顾清嘉伸手垫在林晚的脑后，当林晚继续后退时才不会撞到后面的瓷砖，顾清嘉的细节做得很到位，林晚的心怦然一动，顾清嘉凑过来的时候，林晚却就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她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着顾清嘉的降临。 原本以为的亲吻并没有真正地来到，顾清嘉悄悄地抱了林晚一下，在林晚的身上沾.染上了山茶花的香气，然后倏忽一瞬，轻轻地移开了：「走吧，上课去。」 「啊……哦哦好的。」林晚磕磕巴巴地点头，整个人都是飘忽着的状态，说不清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失落。 等到了学校之后，林晚还是一脸游离，白琪琪凑过来问：「林晚，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怎么一脸没睡好的样子？」 提到「昨晚」两个字林晚有些慌乱：「没、没做什么，就是没睡着。」 「哦~」白琪琪拉长尾音调笑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 所以想他想得睡不着。」 「别乱说。」林晚瞪了白琪琪一眼，可是这一眼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就像是小猫被戳中了心思，嗔了一眼似的，白琪琪笑了起来，不过看林晚这么害羞，她也不好再问下去，白琪琪主动分享了自己周末加了一个新的群聊。 「我要不也拉你进去吧，进群的备註就写小白朋友就行。」白琪琪说道，「这个群主要是来测试群友胆量的，会发一些比较好玩的挑战或者是比较恐怖的视频，有时候群主或者管理员会抽中你做什么挑战，挑战成功之后还有丰厚的奖励呢，最近超级流行的——」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林晚听白琪琪这么一说，敏锐地觉察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她只觉得是自己不太懂最近高中生的流行趋势了，听了白琪琪的话加了群之后，就没有再管。 林晚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主线任务，自己还是要考进段前两百名的，所以在学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认真，只是今天的这节体育课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因为老师换了课，所以恰好能和顾清嘉班级的同学们一起上课。 其实早在体育课开始之前，顾清嘉和林晚两个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对方，今天这节体育课男女生分开，男生去体育场馆外面的篮球场打篮球，女生可以选择打排球，也有一部分同学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着休息。 在简单的热身活动之后，林晚和白琪琪很自然地就加入了观众席，原本作为排球主力的顾清嘉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林晚和白琪琪排排坐在场边。 场上打排球的女生都去更衣室换了衣服，顾清嘉迈着白.皙.细.长的双.腿走入大家的视野，双.腿匀称有力，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了一般，是造物的恩赐。 比赛很快开始了，战.况.激.烈，让林晚没有想到的是，顾清嘉的爆.发力以及续航能力都很强，打得对手连连败退，被压着打的女生们自然想奋起反击，最终却还是不敌。 「我的天哪她好帅好a！！！」 「不愧是顾清嘉呜呜呜呜，妈妈我恋爱了！」 「顾清嘉一般都只打一会儿，怕打全场大家没有什么体验——她真的人美心善！成绩还好！！」 …… 林晚听着周围的人对顾清嘉的夸耀，在与有荣焉的同时，忍不住有些微微的醋意：顾清嘉…怎么这么受欢迎呀…… 坐在林晚身边的白琪琪有些跃跃欲试，不过她之前都是被人忽略的存在，想要参加这样的活动也很难，加上白琪琪已经习惯了充当背景板，并没有将打排球的运动服装给带到体育馆来，所以只能坐在场边。 第61页 休息的时候顾清嘉从场上下来，汗水.涟.涟，她径直地超林晚走来，林晚和白琪琪都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带水了吗？」顾清嘉问。 「没、没带。」 「那陪我去换个衣服。」顾清嘉转头跟白琪琪说道，「刚刚看你好像想上场，拜託你帮忙顶一下了。」 「好、好的，可是我没带排球衣服……」白琪琪磕磕巴巴地说。 「没事儿，既然是清嘉让你上的你就上来吧。」场上有几个姑娘围过来，「不过要注意安全。」 白琪琪哪里有这样被重视的时候，她磕磕绊绊地点了点头，顾清嘉牵着林晚的手朝着更衣室走去。 学校的更衣室分成不同的小隔间，旁边还有两间大浴室，这些地方都是林晚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原身之前从来不参加什么体育运动，一到体育课就找个较为隐秘的角落发呆，久而久之就和这些地方脱节了。 顾清嘉让林晚帮自己守在浴室外面，她每次提前下场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不喜欢和其他人在一个时间洗澡，以往她洗得飞快，但是这一次—— 顾清嘉看着林晚通红的耳垂，故意慢腾腾地进去，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林晚的耳朵，林晚、林晚不由自主地想着顾清嘉到哪一步了。 一切声音都像是被放大了那般清晰。 如同被雾气笼罩的雪山慢慢地褪去了身上的白雾，露出雪白无垠的山.峰和沟.壑，褪去的轻.薄慢慢展.露，玫红色的梅花缀在雪白之中，开得潋.滟又美好。 「嗡——」林晚一阵恍惚，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所思所想，近乎.疯.狂地沉.溺在这瑰丽的想.象之中，连唿吸都变得暧.昧了几分，直到顾清嘉带着水.汽出来，清甜的山茶花香慢慢地将林晚包裹，林晚在恍惚间被顾清嘉带入了一间狭小的更衣室里。 然后，被亲吻。 顾清嘉的胆子比林晚想像中大太多了，她在一次又一次地试探着林晚的底线，无论是现实生活中的她还是梦里的她都是那么地霸道、不容置疑，她渴.望征服林晚，林晚同样在自己深藏着的渴.求中，找到了自己想要被征服的慕.强和好强。 这是她最柔软却又最真挚的快乐所在。 顾清嘉的手像是烙.铁一样烫，一样稳，她在林晚的渴.求中给了林晚心照不宣的回应。 她还想要更多—— 「不可以。」林晚轻.喘，她推开顾清嘉，却又有几分欲.拒还迎的不舍，「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顾清嘉弯腰，伸手抱住林晚细.软的腰.肢，「算不算情侣关系？」顾清嘉将「情侣」这个词在唇.舌之中绕了几次，终于以玩笑的口吻却又珍而重之地跟林晚阐明，「我希望我们可以是情侣，可以吗？姐姐？」 眼见林晚还要说些什么，顾清嘉又向前，亲了亲林晚的眼睛，亲了亲林晚的鼻子，最后霸.道地封住了林晚想说「不可以」的嘴。 林晚软在顾清嘉的怀里，带着眼尾胭.色的绯.红，连同呜.咽一起被顾清嘉吞进了肚子里。 ——不可以说不可以噢。 ——姐姐。 第31章 年轻的爱.慕总是这样热.烈难明,顾清嘉对林晚有着最为热.烈的沖.动和慕迎，林晚几乎难以招架，但是、但是—— 「你都没有追过我,也没说过喜欢我。」林晚垂眸委屈地说，「也不让我不答应。」如果除却林晚眼中难以摒弃的潋.滟，顾清嘉似乎会觉得更有说服力。 林晚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在哺.水却又近乎窒.息的情况下终于被放过，她难.耐地抵在更衣室的墙边轻.喘,用酥.软的手臂抵住顾清嘉的再次进.攻。 「那……我追姐姐？」顾清嘉的声音磁.性而又快乐,「姐姐如果觉得我追得好,那就给我些奖励,如果追得不好,姐姐就给我一些鼓励——这样怎么样？」 顾清嘉的脸在林晚面前晃了晃,林晚一迷，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姐姐今天还满意吗？」顾清嘉问。 林晚涨红了脸,她终于反应过来顾清嘉说了什么，她眼尾发嗔：「你怎么、怎么这样？」 原来那个温柔疏离的顾清嘉只是顾清嘉面对她人的保.护色,当顾清嘉在林晚面前卸下心防的时候,这个人便有了其他的颜色。 可林晚偏偏爱死了这些颜色的顾清嘉。如果那个人是顾清嘉的话，那么她是什么样子的，她可能都会喜欢。因为林晚知道，如果是顾清嘉的话，肯定不会让自己吃苦。 「那你要记住,我可还没答应你……」林晚红着脸说。 「当然。」顾清嘉轻笑，「不过,在那之前,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鼓励呢？」 林晚和顾清嘉在更衣室里说着话的时候,门外似乎开始慢慢地走来上课的同学，狭小的更衣间外等会儿大概很快就会围满了人。 林晚着急想要往更衣间外面走，免得被来这里的同学看到，到时候她和顾清嘉说不清楚，平白惹了什么事端。 没想到顾清嘉一把钳住了林晚柔.软的腰.肢，林晚吃痛一嘤，整个人差点软了下来，顾清嘉逼近只说了两个字：「鼓励。」 「什、什么鼓励？」林晚期期艾艾地说道，更衣室外的脚步越来越近，林晚着急想走，却又不能大声说出任何声音，她呜汪呜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清嘉，没想到顾清嘉不为所动，反而加重了力道。 第62页 林晚见没有办法煳弄过去，眼波涟涟地看了顾清嘉一下，咬唇踮脚，啄在了顾清嘉的耳畔：「在不放开我我生气了。」林晚的声音又娇又软，恰好注进了顾清嘉的心里，顾清嘉也不敢把林晚欺负得太过，免得林晚急了咬人。 顾清嘉好心情地轻笑，林晚瞪了顾清嘉一眼，慌忙地出了更衣室。 在林晚和顾清嘉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恰好两个班打排球的同学们都来换衣服了。 大家和顾清嘉打招唿，顾清嘉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好似只有林晚一个人着急。林晚生了顾清嘉的气，自从、自从昨晚她和顾清嘉模模煳煳地将窗户纸割开了一道之后，顾清嘉便像是露了本性一般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虽然能够理解这个时期的少女尝了一点甜头就忍不住沉.溺其中，不仅仅是顾清嘉，其实林晚也有些上.瘾，只是如果想要更好的未来的话，现在耽于情.色，总不是一件好事。 不仅仅是顾清嘉，就连林晚自己也需要降降温。 林晚在白琪琪整理好之后没有理会顾清嘉，和白琪琪一起下课回了教室，顾清嘉想追上去，但是怕林晚还在气头上，所以便跑去小卖部买了林晚爱喝的草莓牛奶，追到林晚教室里放在林晚面前。 林晚在众人歆羡的目光下收了草莓牛奶，草莓牛奶上贴着一个便利贴，上面有个可爱的小表情，还有顾清嘉留的一句话：「别生气了姐姐，亲亲。」顾清嘉还学着林晚之前那样，给林晚留了一个小爱心，林晚看到这里哪里还能生气得起来，她拿出手机发了个「狂怒」的表情包，和顾清嘉说道：「下次注意分寸！！」 顾清嘉那边很快回覆：「谢谢姐姐，姐姐真好。」她又回，「和姐姐贴贴！」 「我们还没在一起呢。」林晚回覆，「注意交往尺.度。」 「呜呜呜好的姐姐。」顾清嘉在现实生活中明明是一个强势的性子，在回覆中却又尽情示弱，「我在追求姐姐，」顾清嘉说，「会让姐姐满意的。」 林晚：「……」总觉得你在想什么黄.色废料但是我没有证据。 林晚收了手机开始好好听课，但是耳根的通红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等到放学的时候，林晚本应该和顾清嘉一起回家，但是楚绍祺开着车在校门口等她。 「清嘉，你先回家，我之后回来。」林晚对顾清嘉说道。 顾清嘉看了一眼楚绍祺，仔细地记下车牌之后帮林晚整理了一下林晚的衣服，轻声叮.嘱：「早些回家。」 「嗯嗯，好的。」林晚见顾清嘉又恢復了以往温柔的模样，她笑着说道，「晚上我会早点回去的。」 「嗯。」顾清嘉看了一眼楚绍祺，说道，「如果晚上九点林晚还没有回到家，我这边会报.警。」 「你这个同学倒是小心。」楚绍祺笑着看了一眼林晚，楚绍祺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林晚和顾清嘉之间似乎若有若无地缠着红线，她说，「放心，我会把林晚全须全尾地送回去的。」 林晚和楚绍祺上了车，两个人要去的地方是《仙凡》游戏的总部，就是楚绍祺的公司。 等到两个人乘上电梯的时候，楼梯间逸散出来的烟味还是散进了林晚的鼻尖，林晚和楚绍祺对视了一眼，楚绍祺打开楼梯间，看到了满眼红血丝的楚俊。 三人一时无话。 楚绍祺和林晚说道：「目前我们已经决定选择小柔的原谅，所以不会再动任何的东西，只是游戏里莫名其妙地将原本倒计时的时间展现了出来……玩家们都在猜测倒计时结束会有什么功能上线，或者是什么改变—— 接下来我们想进行一些公关，也想让你对我们的决定做个见证。」 楚绍祺郑重地说道。 当初是她和小柔一起创立了这家公司，而楚绍祺是这个公司唯一的持股人，直到后来楚俊加入，为了安家里人的心，楚绍祺将公司的15%的股权让渡给了楚俊，加上一些投资战略的调整，严格上来说，楚绍祺和楚俊都是目前《仙凡》的持有者。 只是楚绍祺和楚俊之间对于选择哪一边产生了较大的分歧，什么时候将关闭《仙凡》的消息公之于众也是一个大问题，综合之下，考虑到林晚和小柔能够联繫上，楚绍祺希望林晚尽快告知小柔她们所做的决定，一起来准备《仙凡》最后的告别。 「姐，你真的选择小柔的原谅吗？她要原谅早就会原谅了，怎么会在把我们弄得这么惨的时候假惺惺说原谅？你清醒一点？！」 「就算她不原谅有什么关系。」楚绍祺像是看开了许多，「本来就是我们欠她的。」 「……你疯了姐，你忘了公司上上下下有多少人都等着这份工作，你忘了有多少张嘴等我们吃饭了吧？」 「如果真的想要的话，那就重建仙凡，那个时候谁也不欠谁的，我们也能堂堂正正地赚钱。」楚绍祺说出的话不容置疑，楚俊身边烟雾缭绕，他冷笑一声，说：「就算是这样，如果我选择删除小柔，你有那个技术知道吗？平时你做什么决策、提出什么策划我技术部都会照做，而这一次—— 别怪我先斩后奏了！」 「楚俊！」楚绍祺动了火气，她不想让林晚看笑话，低声呵斥，「别闹！」 林晚后退一步，看着楚绍祺和楚俊两个人争论，两个人之间的争论并非今天开始，想必是之前楚绍祺带着小柔的两个选项回去之后，两人便已经开始有了分歧。 第63页 林晚原本是来给楚绍祺的选择做个见证的，现在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她朝着楚绍祺点了点头，说道：「楚总如果没有处理好分歧，不如我之后再来。」 「见笑了。」楚绍祺笑得有几分勉强。 「之后再来也没有用了！」楚俊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把小柔删掉了，一个代码都没有留。」 「楚俊！你这是要负责任的！」楚绍祺呵斥。 「负什么责任？她小柔的原谅值几个钱？」 「小柔的原谅不值钱。」林晚冷笑，「但是《仙凡》总是值钱的。」 「当然了。」 「你删除了游戏的关键代码，玩家想必已经上不去了吧？」 「我弄个停服更.新，等小柔那边的代码到了，我再替换版本不就可以了。」 「小柔如果联繫不上，你哪里来的代码？」 「你不是、不是联繫得上小柔……」 「我是靠这个npc的关键代码在游戏里联繫的，」林晚摊手后退几步，「现在我也联繫不上小柔了，剩下的烂摊子，就要你自己处理了。不需要原谅的，技术部大佬——」 「你们、你们骗人！明明是说只要删除了关键代码，就可以得到替换的完整游戏——」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林晚说，「好消息是，在你们让我查找游戏数据的时候，我镜像了一个《仙凡》世界，大部分代码我这里都有，但是关键代码无法复制，只是你们至少不用从零开始。」林晚笑着说，「坏消息是，从一开始，小柔送给你们的礼物，就不是炸.弹，我破解了小柔留下来的关键代码。 如果你们选择真心实意地讨小柔的原谅的话，你们就会发现，时间一到，仙凡世界并不会爆.炸，而是有一场无与伦比的烟花秀，同时，npc中的关键代码包会重新打开，迁移到手游只是短时间内的问题。 小柔对这个世界的寄语就是……我怎么捨得让你们难过。 很可惜，你们没有相信过小柔的温柔，也没有真心实意地求小柔的原谅。」林晚说，「真可惜，《仙凡》…是被你亲手删掉的。」 她不顾楚绍祺和楚俊的挽留，冷漠地转身下楼，林晚能够想像到身后的公司轰然倒塌的模样，倒也是个好礼物。 只可惜，林晚想到自己和顾清嘉在仙凡世界里的简易小屋，咳咳，倒也没什么可惜的。 林晚自己打车回了公寓，顾清嘉在家里等她，林晚的脚步声刚接近，顾清嘉就打开了房门。 林晚看着顾清嘉的模样，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林晚的心境正在重塑，本身也就没那么清明，她在看到顾清嘉的那一瞬间突然忍不住掉了眼泪。 顾清嘉慌得上前抱住林晚：「发生了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了？」她磕磕绊绊地安慰道，「我给你撑腰！」 林晚摇了摇头，红着眼说道：「不是，就是觉得……我好幸运。」 「幸运什么？」顾清嘉似乎听出了林晚的口风，但是还是想林晚多跟她说说软话。 「遇见你……就觉得很幸运，你真的很好很好——」如果遇到的是楚绍祺和楚俊，那真的……林晚越说，脸越红，她后知后觉地补充道，「不过你现在还在考察期，还、还不是正式的女朋友！」 「我知道，我要追求姐姐。」顾清嘉接过话茬，「等到姐姐同意跟我在一起为止。」 「哪有追求者会这样讲出来啊。」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她看着顾清嘉的眼睛，又忍不住低声吶吶，「而且…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太快了。」 都怪那天晚上，气氛刚好，她又…恰好心动 第32章 快么……顾清嘉轻嘆,她摸了摸林晚的头，笑而不语。 林晚不知道她已经等待了多久，得偿所愿的时候,难免渴.望初露和热.烈。 但是既然林晚提出来了，顾清嘉也自然会等，等林晚真正准备好的那一刻，等两个人真的心意相通的那一刻。 林晚回到房间之后看了一下任务app的相关内容，发现支线任务已经有了更.新—— /支线任务：探索《仙凡》世界,找到世界背后的寄语+5（支线任务已完成,开放支线世界探索权限） ……什么叫做开放支线世界探索权限,难道这个世界并没有关闭？她之后还能够进去？ 林晚试探着点了点这本名叫《仙凡》的书,书中的相关人物故事像是小说那样,展现在林晚的面前。 而这本书说的,就是楚绍祺、楚俊和小柔三个人的纠葛，原来,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仙凡》果然已经不能重塑，而小柔也被伤透了心,她笃定楚绍祺和楚俊选择了仙凡,既然如此，她自是要放弃过去的那些个回忆，重新谱写自己的人生。 楚绍祺心力交瘁地将公司事物打理妥当之后，勒令楚俊回家闭门修过。 楚俊是自大的性子，他之前被养得刁了,一直都认为是小柔的错，如果不是小柔害他,无论是仙凡还是他都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于是楚俊用尽自己所有的人脉,掘地三尺都要将小柔给挖出来,可惜，楚俊和楚绍祺从来没有真正重视过小柔，不了解小柔的全名怎么书写，更别提小柔的外国名字了，自然无功而返。 等到楚氏姐弟没落沉浮几年之后，他们又重新抓住了一个机会，那就是开拓新的市场，而这一次，国外有一个着名的专家会回国寻找有合作资质的公司，所有人都在争取在这个专家举荐自己的公司，寻求合作。 第64页 当楚氏姐弟出现在专家面前寻求合作时，专家笑着摘下眼镜，眼睛后赫然是小柔长开了的面貌。 「好久不见。」小柔说，「这个场合不叙旧，你们公司通不过的，请回吧。」 楚氏姐弟失魂落魄地被赶出会场，身后的会场觥筹交错，美酒夜光杯，却没有一丝光亮属于他们。 这个时候，他们追悔莫及却也晚了，因为他们的机会，在几年前的那个傍晚，随着一行关键代码的消失，而永远消失了。 虽然楚绍祺是因为楚俊的连累，但是纵使如此，她也不能堂堂正正地讲出她无愧于小柔。 她……心中有愧。 而造成现在下场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们自己。 ……但是，楚绍祺却似乎没有放弃。 —（未完待续）— /获得仙凡世界探索权限，请认真阅读使用说明，理智使用本空间，谢谢。 林晚在看完《仙凡》世界支线任务的故事的时候，发现仙凡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能够使用的空间，这个空间只有那个小木屋那般大，空间的流速也与现实世界不同，流速比现实世界要快，空间一天，现实世界才三个小时的样子，拿来学习复习倒像是刚刚好，并且在和另外一个人同牀共枕的情况下可以带那人进入…… 林晚觉得这些规则新奇极了，她记下这些规则，去看了一眼自己的主线任务。 /积分点数：16（积分充足，请安心生活~） /主线任务：紧张刺.激的月考就要来临啦，争取在月考中取得前200名的好名次吧+5（名次靠前有概率掉落更多的积分噢） /日常任务：给小嘉一个晚安吻，积分点数+1（看来已经熟练掌握晚安技巧啦，继续加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晚本来只有可怜巴巴的4个积分，经过这段时间的「放.纵」之后竟然已经涨到了16积分，除去支线世界的5积分，加上每天扣除的1点积分，光是每天和顾清嘉「晚安吻」的积分就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虽然得了积分，但是林晚反而觉得这种被积分记录下来的亲.密.接.触让人实在是羞.涩不已，就像是被人检测到了自己和顾清嘉的热.烈一般。 林晚故意绕过顾清嘉的洗漱时间去洗漱，却没有想到顾清嘉还在浴.室里，浴.室里水.汽氤.氲，顾清嘉的发梢沾.染了垂重的水珠，晶.莹.剔.透慢慢滑入，林晚的心也随着水滴而砰砰直跳。 顾清嘉不像往常一样在林晚出现的瞬间便将视线落在林晚的身上，顾清嘉旁若无人地看着朦.胧地升起蒸汽的镜面，勾唇将镜面上的水雾一点、一点抹开，春.涩似撩.人的心火，镜面上的水雾被抹开而凝聚成的水滴滑过镜面，浸.润了林晚的心。 细腻白皙的肌肤透着让人心涎的粉.嫩，顾清嘉旁若无人地束髮，窈.窕在浴室之中展.露无遗，林晚在一旁不敢乱动，只有跳得一次比一次快、一声比一声短促的心跳将她的内心真实地展.露了出来。 她也……太吸引人了吧！！！ 细长的手指捻.起一汪护肤品，然后慢慢地抹匀，化在凝.脂般的皮肤上，泛起弹润的弧度。 林晚一紧，唿吸潮.热，像是被什么吸引，顾清嘉樱唇轻启，似乎在嘲弄林晚明明自知吸引却又克制泛.滥的口不对心。 往常都是顾清嘉迈出靠近的一步，这一次似乎……也不例外。 林晚睫毛轻颤，她开始微微渴.望顾清嘉的降临。 顾清嘉笑着靠近，她的美强势地侵.占了林晚的所有感官，林晚不由自主地跟着顾清嘉一起，甚至已经做出了被征服的顺从。 但是顾清嘉……也仅仅只是靠近而已。 顾清嘉靠近，呵气如兰，她温热的气息霸道地紧贴林晚的脸，然后慢慢逡巡，林晚下意识闭眼，以为顾清嘉想要吻她，顾清嘉笑着将温热的气息和炽.热的视线肆.意地扫过林晚羞红的肌肤。 然后——轻轻一声「晚安。」勾得林晚魂.牵.梦.萦。 纵使晚上的顾清嘉晚上万种风.情，但是她却连给林晚一个吻都吝啬。 林晚磕磕绊绊地回覆：「晚安。」 顾清嘉走开，只留下一室山茶花香。 林晚看向镜中的自己，汪汪的眼睛和消不下去的晕红都在彰显着她早已被俘.获的心，偏偏她、她还口不对心。 顾清嘉……真是个坏人。 林晚将顾清嘉这三个字在唇齿之间绕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失笑——冤家，真是冤家。 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思，那么向前靠近一步又如何呢？林晚的心慢慢升腾起不可言说的渴.望和淡淡的征服.欲，既然顾清嘉要若即若离，故意勾得她心燎上瘾，那么就来比一比……谁先臣.服？林晚内心羞.耻的欲.望和之前从未升腾起的征服.欲并驾齐驱，她也升起了难以言明的胜负心。 林晚知道顾清嘉尚未走远，林晚故意抵在门边轻哼，音调悠长，婉转又潜藏：「清嘉、清嘉——」欢快又撩.人，「清嘉、清嘉——」 终于，急切的炽.热环抱住她，林晚故意娇.求：「清嘉……」感受着越来越紧的怀抱，林晚的内心被一点一点填.满。 林晚轻声哼唱：「清嘉。」 林晚迎着炽.热的吻满足地喟嘆：「清嘉——」 她说：「快来爱我吧，清嘉。」 林晚被箍得很紧，顾清嘉忍得浮出薄汗，她急切地吻向林晚调皮的眼睛，吻向林晚殷红的唇瓣，她忍得辛苦，却……甘.之.如.饴。 第65页 我爱你。 第33章 妖精。 真是妖精。 以往的顾清嘉从来不说这样的词彙,她甚至在想，她就算见到那样腰.肢舒展的绝.色.佳.人，也不会用妖精这个词里形容。 林晚刚刚的婉转绵长,偏偏就攫住了顾清嘉的心神，虽然知道林晚只是装的娇.软.乖.巧，但是无论如何，顾清嘉听着一声一声犹如引魂一般的吟.咏，依旧血脉.贲.张,恨不得冲过去将林晚拆.吃入腹。 顾清嘉像是精.力.旺盛的小狼一般粘着林晚,她抱着林晚不肯松手,林晚瞪她一眼,顾清嘉便凑上去亲一亲林晚生动的眉眼。 「嗯？」林晚轻声哼.哼,她的尾.调还带着勾.人的弦,「刚刚是谁说晚安的时候，连一个晚安吻都吝啬给我？」 「我错了。」顾清嘉贴近林晚,「姐姐，晚上我怕黑,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不行。」林晚从顾清嘉的怀里灵活地钻出来,她看着顾清嘉笑道，「我最近要准备月考，睡得晚，怕吵到你。」 「准备月考吗？」像是顾清嘉这样的学霸，对于平时的考试并不会过多地准备,很多题目顾清嘉在上课的时候做过一遍，下次再做的时候就不会再出错了,甚至还能生成更适合自己的简便方法,如果真的有一些较为偏门的题目,顾清嘉也只是需要多花一些时间就能够做出来。 对于林晚来说其实也是如此，但是她在文科方向上的题目感知就远远不如理科方向的感知，对于要背诵来背诵去的文科题目，林晚更喜欢有着固定答案的简单粗.暴的理科题目。 「嗯，这次想沖一冲前两百名。」林晚说。 「那姐姐找我补习最合适了。」顾清嘉看着林晚，眼睛晶晶亮亮的。 「不找你补习。」林晚将顾清嘉推拒到门外，「我自己可以。」 顾清嘉虽然觉得有几分遗憾，但还是尊重林晚的决定，林晚慢慢地关上门，顾清嘉的的视线便慢慢地变小，最后合至虚无。 顾清嘉轻笑，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太阳照常升起，林晚和顾清嘉也照旧一起上学，当林晚到学校的时候，原本一直来得很早的白琪琪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直到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才匆匆赶来。 白琪琪脸色苍白，林晚关切地问：「是昨天画图了吗？怎么感觉你有点累。」 「啊、是，是的。」白琪琪小声说，等到老师在讲台上讲了许久之后，白琪琪才小心翼翼地将书竖.起来，悄悄凑过来问，「林晚……你昨天看那个群了吗？」 「什么群？」 「就是我上次拉你进去的那个……昨天群里的管理员私聊我了！」白琪琪说。 根据白琪琪之前所说的那样，群里的管理员会不定期地私戳群员发布任务，群员只有完成这个不定期的任务，才可以长久地留在群里，因为这个群内时不时地会发红包，很多涉世未深的孩子都希望在群里能多抢几分红包都是好的，所以都会很尽心尽力的去完成群主或者管理员给的任务。 「管理员说我们做的一个测试胆量的游戏。」白琪琪说道，「像是上次，管理员给我发布的任务就是站在没有栏杆的高楼边往下看……我有点恐高，但是为了留在群里还是看了，天哪，我那一整天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给你做这个测试胆量的游戏，他能得到什么呢？」林晚皱眉，「应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做这些事情的。」 「我、我也不知道。」白琪琪一边缩着手，一边忍不住低下头，「有些时候，让我做的事情也还挺简单的，但是都是有点恐怖性质，我听说有让群里的成员去鬼屋探险什么的，群里成员去完游乐场的鬼屋，马上就得到了一条格裙！大家都盼着群主或者管理员发任务呢。」 「这个群奇奇怪怪的。」林晚蹙眉思考，她看向白琪琪，认真地说道，「我真的觉得太奇怪了，要不我们还是退出吧。」 「不行不行，」白琪琪说，「我最近刚刚接了一个任务，还没有结算呢，我现在一退出，我想要的那个新的数位板马上就没有了。」 「你还接了这么多任务？」 「没有，我就是…我就是偶尔他们来找我了，我就接个任务什么的，我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仔细想想，这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林晚有些着急，「管理员让你做什么了？是线下的还是线上的？」 「哎呀没什么，就是在手上浅浅地用美工刀割几个口子，割得快的话只是破了一层皮，一点都不疼。」白琪琪有些无所谓地说道，「到时候我的板子到了，我们再一起玩。」 林晚看着白琪琪不以为意的样子，有些着急，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上学的时候听到过的一个蓝.鲸游戏，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蓝.鲸游戏就是一个从俄罗斯流传到世界各地的游戏，这个游戏迎合了青少年追求刺.激的心理，通过一个又一个的小阶段给青少年增加一定的恐.怖阈值，煽动青少年们「自.杀」。（注） 而这背后同样也有一条藏在黑暗之中的产业链，青少年做任务的每一步都开到了群主和管理员的手中，群主和管理员可能对接了一定的猎.奇客户，专门购买这些视频来达到满足自己猎.奇心理的目的。 不仅如此，一旦青少年在网络上投注了太多的信任，那么群主和管理员将这样的信任发展到线下的话，还有可能将信任他们的青少年拐.卖胁迫，走上再也不能无拘无束的道路。 第66页 「你给我看看你的手。」林晚严肃地跟白琪琪说，白琪琪吓了一跳，她将手往自己身后缩了缩，「干什么呢林晚，现在上课呢——而且我的手又不好看，都是疤。」 「可是你上周给我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那个时候你还说要给我画画。」林晚说，「就在昨天你还好好的打排球，你今天划了两刀就想去换一个数位板，以后拿自己的肾去换手机的是不是就是你！傻丫头！」 「诶诶诶，你别把我说得那么傻啊，我是那种人吗？！！」 「林晚，上课你干什么呢？」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在课上讲课，下面的同学在底下「嗡嗡」地吵，「出去站着。」 林晚朝着老师歉意一笑，扯了白琪琪就出教室罚站。她在上课的时候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把白琪琪的袖子掀起来了，这哪里像是白琪琪说的那样，只有一点小小的伤口，一道很长的美工刀疤大概有七八厘米长，大刺啦啦地出现在白琪琪原本细.嫩的肌肤上，就像是原本一张完好无损的画，突然被人撕了个大口子。 林晚气得发抖。 「你要什么板子，我给你买！」 「别闹了，我就是抱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思，我自己买我都肉.疼呢……要是你给我买，我肯定也不准备要。」白琪琪傻乎乎地说。 「……」林晚拿白琪琪没办法，她凶道，「把手机拿出来。」 「好林晚，好林晚，那我手机做什么。」白琪琪本来还不想拿，但是看到林晚这么严肃的样子，还是拿了出来。 毕竟之前她们也是有过革.命友谊的伙伴，白琪琪嘟囔着说：「早知道不让你知道了。」 「你应该说幸好被我早点发现了。」林晚瞪了白琪琪一眼，白琪琪像是一只鹌鹑，缩着头不说话了。 林晚开始在手机上录屏，将白琪琪和那个群内管理员的所有对话以及群内管理员宣传时所说的有幸运儿获得了到哪里哪里旅游，获得贵重奖品吸引青少年进一步沉.浸的聊天记录全部录屏以及截图。 为了防止白琪琪还被这样的东西吸引，林晚特地让白琪琪退了群，并且在白琪琪的手机上快速地嵌入了一道指令，一旦白琪琪再次搜索相同的信息，或者收到相同的信息，林晚的手机上都会收到预警。 白琪琪被林晚的一系列操作惊讶到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大佬竟在她身边。 就在白琪琪和林晚愣神之际，下课铃响，老师拖课出门，林晚和白琪琪乖乖地站在教室外面，这才没有被叫去办公室。 来给林晚送草莓牛奶的顾清嘉看到林晚和白琪琪站在教室外面，她拿着草莓牛奶给林晚，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晚接过草莓牛奶，一边享受着顾清嘉明目张胆的偏爱，一边看白琪琪，白琪琪自知理亏，垂头丧气地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果真的像是你讲的这样的话，那也只能怪那些人太狡.猾，竟然骗小孩子。」顾清嘉沉吟了一会儿，「听林晚的，下次注意就好了。」 「不准有下次。」林晚杏目一瞪，白琪琪缩了缩脖子，不甘心地说道：「好吧……」白琪琪说，「大佬你找林晚有事对吧，我我我先进去了。」 白琪琪进到教室里的时候，林晚还是气鼓鼓的。 「都没见你对我这么关心。」顾清嘉低声说道，林晚听着顾清嘉假意吃醋就觉得好玩，她喝着草莓牛奶，故意不说话。 牛奶顺滑的口感给林晚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林晚微微翘起唇角，泄.露了些许甜意。 顾清嘉低头逼近，故意低声问林晚：「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顾清嘉！」林晚被顾清嘉的胆大吓了一跳，她的脸腾地红起来，嗔了顾清嘉一眼，「这在学校呢？！」 「在学校怎么了——」顾清嘉凑得更近，林晚屏息，这才没有让两个人的唿吸纠.缠不清，顾清嘉笑着说道，「在学校，姐姐就不是我的姐姐了？」 顾清嘉故意说得缱.绻诱人，尾音轻娆，勾得林晚心痒痒，可偏偏林晚不像是顾清嘉那么大胆，她脸皮薄，还没有在学校大庭广众之下跟顾清嘉亲.昵的准备，林晚被顾清嘉逼得节节败退，她又嗔了一眼顾清嘉，顾清嘉丝毫不惧，直到林晚娇.声求饶：「姐姐——」顾清嘉僵住。 林晚又唤了一声，「姐姐。」这一声声听得顾清嘉耳朵都酥了，看着这样的林晚，顾清嘉难免想到那些春.水.涟.涟事，她看着林晚沾着牛奶的唇，神色幽深了些许。 顾清嘉难以克制住自己的力气，匆匆帮林晚用手指擦去了唇边的奶.渍，哑.声问：「晚上也这样叫，好么？」 第34章 「晚上也这样…好么？」顾清嘉哑着声音说道。 林晚嗔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话——唔！！！」林晚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清嘉迅速又热.烈地擦了一下,顾清嘉的贴过林晚的耳畔，引起阵阵酥.麻。 林晚一面觉得刺.激，但是另一面又有些担心,她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小声呵道，「你疯啦，这是在学校！！」 「没人看到，放心。」顾清嘉笑着揉了揉林晚的头,她掌握着分寸,也不会刺.激得太过,再加上顾清嘉发现林晚的骨子里也带着些许被压.抑的离经叛道,她做的事情和林晚的反骨,那种跃跃欲试却又不得不克制的东西不谋而合。 第67页 似乎没有人教会林晚怎么释放自己的反骨,林晚好像只学会了怎么正经，只学会了怎么成为一个优秀的神明,却没有学会怎么享受快乐，释.放快乐。 当顾清嘉发现了林晚的这一面之后,她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白琪琪的这件事情之后我们还是要报警的。」顾清嘉见林晚依旧气鼓鼓的,于是忍不住转移话题，「这件事情不是学校层面上能解决的事情，我怀疑……已经渗透进青少年群体当中了。」 其实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就像是之前有个故事说的那样，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察觉不到疼痛存在的,而疼痛其实是人的身体对人自己的一种预警方式，疼痛的时候人们就知道要及时探查根源,及时去医院查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治疗的地方。 像是一般人在被火烧的时候能及时避开火源,避免被进一步地伤害等,但是如果人们察觉不到疼痛，人们就不能够及时地产生「危险」的信号，最终将无意识地走入危险的误区之中。 像是这样的群聊，就是通过对青少年进行一定的危险麻.痹，利用青少年的懵懂无知，一步一步地降低青少年对危险的敏.感.度，群主或者管理员藉此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样的群聊其实不是让人们察觉不到疼痛，还是在人们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使得人们忽略疼痛带来的副作用，欺骗人们这些副作用根本不重要，通过洗.脑来进一步人们产生影响，从而坠入深渊。 白琪琪这还是发现得比较早的，她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觉得管理员发布的任务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还是能够达到的，对她来说数位板的诱.惑与划自己一刀的疼痛相比是更具吸引力的，所以白琪琪便照着做了。 这就是被人骗去降低对危险的敏.感.度的一种方式。 「是的，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林晚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些问题反映给学校，但是学校对于青少年上网的监管力度微乎其微，学校只希望孩子在校学习期间不要出现什么失误就可以了，至于孩子在网上做什么，受到什么影响，学校就算有心管，也无力进一步探查。 所以报警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反馈途径，加上林晚现在手上还握着相关的证据信息，她点了点头，说道：「那之后放学的时候你在校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去公.安局。」 顾清嘉点了点头，她送林晚进班之后自己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班级，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闷闷的，似乎是风雨欲来。 林晚皱着眉进到教室里，就看到白琪琪看着手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还不死心？」林晚见到白琪琪的这副样子便忍不住板起脸来，倒还真的有几分约束人的样子。 白琪琪瘪了瘪嘴，说道：「林晚，你真的有点像是我的家长了，什么都管我。」她说，「我在想着能不能再加一下管理员把板子领了，之后再退群，我这手划都划了……」 「还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呢。」林晚点了点白琪琪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之前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到这个时候就犯傻，如果你是管理员，你会因为群里的某一个人划了手就送她数位板吗？」 「欸，林晚，你不懂，我们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规矩，如果不守规矩的话早就被人挂了，之前群里都没有人说有得不到礼物的情况出现。」 「那个群我也在，群里都被禁言了，几乎没有人讲话，就算有人收不到礼物，你又怎么知道呢？」林晚点了点白琪琪的脑袋，「傻瓜。」 白琪琪捂着被林晚点到的地方，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白琪琪在学校里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她之所以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是因为她的心情有另外的地方寄託——那就是网络，还有他在网络上加入的各种小圈子。 之前也没有人去理解过白琪琪的内心世界，白琪琪在网上其实还有另外的身份——一个画手，她平时会自娱自乐地画画，会把自己画的作品上传到网络，在某一个小圈子里，白琪琪被追捧成为「太太」，有了一百多个粉丝和同好。 为了和一些同好相遇，白琪琪还加了很多绘画练习群，大家平时周末也会上传自己的画，就算不上传画作，也可以在群里聊聊天，唠唠嗑，在网上的白琪琪和现实生活中的白琪琪完全就是两个人。 群里的孩子也都跟白琪琪差不多大，或者比白琪琪还小一些，是一些初中的十三四岁的孩子，白琪琪这样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在她的圈子里已经算是「大龄」了。 白琪琪怕林晚因为不理解她的圈子又让她退群什么的，所以将一些群聊只是给林晚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林晚看到上面那些有着圈圈点点的非主流群名，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很早之前的非主流时期。 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同样也只是孩子而已。林晚起了探寻的心思，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之前说那个群代表了一个圈子，这是什么圈子？圈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圈子里很多人都喜欢让别人做事情然后获得报酬，最多只是我这件事情看起来血.腥一点罢了。」白琪琪不以为意，「我们学校有好多人都在我拉你的那个群里，大家都是同学，有些人也被管理私聊过，还不是都好好的。 第68页 之前我还听说有人因为任务去纹了纹身，被管理员拍了，放到群里，你别说，这个纹身还真的挺好看。」 「这么早就纹纹身，以后要是想做一些不能纹身的工作怎么办？」 「那就不做呗，这个世界上工作这么多，哪里做得过来呢？」 「可是你本来到那个时候，可以自己选择做或者不做，现在我的纹身就变成一定不能做了，就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了……」 林晚听到学校里有这样的事情，还真的觉得比较着急，就是她之前所有的学校都没有经歷过的情况，他之前的学习环境顺风顺水，也许是因为她没有了解过身边同学的想法，所以也没有遇到过像是白琪琪所说的这种情况。 「哎呦，我的老妈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呀？」 白琪琪完全不能理解林晚草木皆兵的态度，她甚至觉得林晚有点过了，在学校，她和林晚是好朋友、好同桌，但是林晚也不至于可以这么管着她把—— 「没事，这些都先不管了，你要的是什么板子，我这边下单给你。」林晚之前答应过白琪琪的就不会食言，白琪琪本来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听到林晚这么一说，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白琪琪小女生情.态地忸.怩了一会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你的，我其实自己再攒攒钱也能买，我就是没捨得……之前、之前也对不起，但是我在网上也是有自己的朋友的，也想有自己交友的自.由和权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害，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是我不对。」林晚想了想，认真地道了歉，「是我之前太紧张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所以把你的群退了，但是我是真的觉得那个群可能有点问题，不好意思。」 「没、没生你气。」白琪琪说。 本来白琪琪就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她自己心里也有一桿秤，自然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而且当初是她被林晚的某一种特质吸.引，所以才想着去做林晚的朋友的，帮林晚是她心甘情愿的事情，想和林晚做朋友也是，所以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晚晚……」白琪琪叫了林晚一声，林晚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白琪琪，白琪琪紧张了一瞬，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啊，」林晚说道，「怎么了，突然这样叫我。」 「就是想这样叫。」白琪琪说，「我其实是知道的，可能有些时候会有一点点不好，但是这个群很流行，诱.惑也有一点大了，但是如果要让我在你和这个圈子里选一个的话，那我肯定是选择你啊——以后这个圈子里的东西我碰都不碰，真的，晚晚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林晚说，「对了，我今天准备和清嘉一起去报警，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报警？需要这么大阵仗吗？！！」白琪琪从没有进过警.察局，听到林晚这么一说，吓了一跳。 「这其实也不是小事情吧——」 「不了吧林晚，我们这样会不会给警.察添麻烦，警.察每天那么忙，哪里有空处理这些事情。」白琪琪这会儿真觉得林晚有些小题大做了，她劝道，「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我这边也好好的，我听你劝，你也听我劝，去那么多次警.察局到时候真『出名』了。」 林晚见到白琪琪这么排斥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有在白琪琪面前坚持，林晚私底下还是给白琪琪买了一个比较有名的牌子的数位板，准备送给白琪琪用来画画。 其实林晚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很羡慕会画画的女生，她之前有一段时间也自己想学着画画，但是总画不好，再加上比起画画来说，她更喜欢看小说，于是就将学习画画的计划给搁置了。 文画不分家，林晚看到那些有自己风格的画画的太太的时候，也会很有好感，上次白琪琪画得就很好，林晚看了也确实心生羡慕，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跟白琪琪讨论这件事情，但是还是更倾向于去警.察局报警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意外来得比所有人预料当中快。 今天其实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天，本来今天的一天应该这样度过，早上早一些醒来，大家吃了早餐之后到学校上课，之后在学校吃一个午饭，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午休，午休结束之后，开始昏昏沉沉地上下午的课程，最后大家上晚自习，回家，这样周而復始，每一天都是这样充实且平凡。 但是今天的和平常一样的好天气，从午休开始之后的二十分钟内，欢乐的气氛像是突然被换了碟片一般戛然而止，谁都没有想到，意外竟然会那么快地到来。 「砰！」 一声巨响吵醒了教室里正在午休的同学，有部分同学并不午睡，而是会利用午休的时间来做自己的作业。班级里靠窗，没有睡的同学忍不住探头向外望去，这一望—— 「啊啊啊啊啊！」 林晚迷迷煳煳的被吵醒，只听到了同学们的尾音：「有人、有人跳.楼了！！」 白琪琪比林晚先受到冲击，她和林婉是靠窗坐着的，而白琪琪恰好就是窗户旁边的那一位。 今天中午的她有些睡不着，其实她是觉得林晚真的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是她又想在现实生活中继续跟林晚保持良好的同学关系，加上林晚的出发点确确实实是为了她好，所以在林晚继续说的时候，她便没有再反驳，中午午休睡不着，于是白琪琪就刷着手机，逛着圈子。 第69页 一束黑影从白琪琪的余光边剎那而过，之后瞬间的一声巨响，炸得白琪琪脑子嗡嗡地疼。 她下意识地朝下看去—— 「呕！！！」 林晚从午睡中醒来，从身边同学的反应中已经大致能够猜出些什么，可是她……不敢看。 谁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大家都认为这样的事情距离自己非常遥远，可是这种事情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学校领导的处理非常及时，校领导同时拨打了110和120，在警.察现场取证的同时，医院来的救护车将地上的同学太多的担架上，然后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根据周围同学的描述，地上留了非常多的血.迹，当警.察将现场勘察过之后，学校的后勤很快地将地上沖刷了一遍，除了被沖刷过后的湿.漉.漉的痕迹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痕迹。 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那般寻常，但是那样的场景却又切切实实地发生过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被压上了一道印子，或深或浅，但是都是沉甸甸的。 学校在下午紧急安排了心理老师上心理课，帮助同学们缓和自己的情绪，林晚没有看到现场，自然要好一些，虽然心里留了印子，但是稍微浅一些，只是白琪琪一直反应不过来，林晚有些担心地拍了拍白琪琪的肩膀，只见白琪琪看了林晚一眼，眼眶瞬间红了。 「晚晚……你、你说的是对的。」白琪琪说。 「怎么了？什么是对的？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林晚能够理解白琪琪看到那个场景的不适，她温和地开解白琪琪，「没事的，也许那个人只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我…我知道那个人。」白琪琪小声说，「我之前跟你讲……我们学校有一个人，很早之前就开始做任务，那个人就是她，高一十二班的姜琳。」 同学之间的消息传的总是很快，不多时，谁都知道了高一十二班的姜琳选择从天台跳了下去，想要结束自己年 轻的生命。 很多人都说是因为学校给的学习压力太大了，有些人也说是因为快要临近月考了，姜琳受不了所以才选择了这条路—— 「不是的，都不是的。」白琪琪说，「我之前其实和姜琳见过几次，我之前笃定管理员和群主就会履行他们的承诺，就是因为姜琳。 姜琳靠着做这些任务得到了很多东西，一开始是几块钱的红包，后来变成了网上几十块的娃娃，再后来变成了流行的一两百的手帐本，再后来是一些越来越贵重的东西。 当然了，姜琳在得到这些的同时，也做了非常多的任务，有一次她绝食了整整一周，得到了一件价值三千的裙子，诸如此类的有很多，所以慢慢的那个群在我们学校里面也有了信誉，很多同学都被拉进了那个群，也有些同学开始做了任务。」 林晚或多或少知道这些群聊的套路，一开始总是捨得下本钱，比如说树立一个「标杆」，比如这个姜琳。群主或者管理员通过对姜琳的一些物质奖励来吸引更多的用户来做任务，久而久之就在各大学校发展，盘根错节。 一些聪明的同学自然而然的就能够及时止损，但是有一些比较贪心的同学就慢慢的顺着他们的话进入他们的陷阱之中，最后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晚晚，如果、如果不是你之前提醒我，我很可能从一开始的小心慢慢的发展到最后的不以为意，最后被洗.脑，然后——」白琪琪觉得这样的未来可怕极了，她抖得厉害，林晚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她，「想什么呢，这种事情我遇到了就不可能不管，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会拉你一把的。 你所想像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是姜琳她——」 「她是陷得太深了。」林晚安慰，「这些与你无关，不用太放在心里。」白琪琪今天是切切实实的看到那个场景的，所以被那个场景沖刷得害怕也是正常的。 林晚安抚着白琪琪，白琪琪慢慢地平静下来。 「林晚。」教室外面有穿着警服的警.察敲了敲教室的门，「你出来一下。」 林晚站起来往外走，却被白琪琪拉住了。 「晚晚，是不是、是不是那个群？我会不会害你被处分？我…我……」白琪琪有些语无伦次。 「没事的，如果我真的是因为在那个群里被叫出去，也不会是因为被处分，而是被调查询问那个群的真实面貌，可能之后还有希望把这些毒.瘤一併剷除！」林晚站起来，脸上并没有惧色。 林晚之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所谓的圈子，但是早在上一世的时候，她其实就有隐隐约约地听说有些群的青少年会相约了结生命之类的。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也并不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也许这是之前警方在网络肃清之后的结果，而在这个世界，林晚也相信，肃清这些毒瘤，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个时间——自然是越快越好！ 果然，林晚被叫到了一个小隔间问询相关问题和群内细节，学校里在这个群里的学生都被单独又保.护隐私地问询过了，大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之前有过更深的接触，甚至做过任务的学生更是如履薄冰。 林晚结束的很快，首先是因为她进群的时间比较短，其次也是因为她还没有来得及接任务—— 第70页 也就是说他跟群里内的人都没有什么接触，自然也没有什么问询的价值，警官例行公事的询问了林晚几个问题，记录了相关回答之后便让林晚回去了。 「……等等。」林晚说，「我想利用网络把群主和管理员这些人给揪出来。」 「虽然我非常认可你想要帮助我们的心，但是这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不是过家家酒。」年轻的警官严肃地说道，「放心，这些可以交给我们，我们有专家来处理这件事情。」 林晚点了点头，说道：「当然相信，不过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如果你这边有什么线索，也可以当一个热心市民来向我们反映的。」年轻警官见林晚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忙的，面上的严肃也缓和了许多，林晚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途径，她点了点头：「好，如果我这边有线索，会迅速反应的。」 「谢谢了，小同学。」 「客气了，」林晚垂眸，「还没帮上什么忙。」 林晚离开小隔间，回到了教室。 这节心理课很多人上得都很积极，心理老师说这是大家自救欲.望强的表现，让大家不用太过在意这件事，也不用太过担心自己。 林晚担心白琪琪的状态，白琪琪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她说，「我只是有些后怕，缓缓就好了。」 林晚坚强地拍了拍白琪琪的肩膀，她轻声说：「不怕，我们不怕——那些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白琪琪对林晚深信不疑，她忍不住说：「晚晚，你真勇敢。」 这一次，林晚没有说话。 等到她和顾清嘉回到家的时候，林晚第一时间卸了书包，还没出玄关就抱住了顾清嘉，将自己深深地镶嵌进顾清嘉的怀里。 一切的坚强在顾清嘉面前土崩瓦解，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的事情，从来没有觉得悲剧和死亡能够离自己这么近的林晚第一次这么害怕。 林晚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遭受了极大的沖.击，她甚至有一种幸运者的愧.怍让她惶惶。 林晚死死地抵着顾清嘉，想从顾清嘉那里汲取力量。 林晚说：「我好害怕啊，清嘉。」她的话还没说完，泪就已经留了出来。 顾清嘉有力地抱住林晚，轻声说：「别怕。」她细心地吻去林晚的眼泪，「有我在。」 第35章 林晚感受着顾清嘉炽.热的气息,她第一次紧紧地贴着顾清嘉，只是为了汲取那么零星的几点温暖，让她惶乱的心有一个安放的地方。 顾清嘉感受着林晚的紧贴和心跳,她轻.抚林晚的嵴背，一点一点地轻拍，似乎这样就能帮林晚驱散些许恐惧。 今天确实是不同寻常的一天，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会觉得害怕，林晚也不例外。 顾清嘉第一次觉得林晚似乎不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存在了,她会觉得害怕,会有自己的软弱,或者是说,林晚本身就有自己的软弱,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害怕将这些软弱展现在顾清嘉面前了。 这是林晚对顾清嘉愈发信任的表现。 顾清嘉成功地安抚了林晚,林晚抿了抿自己的唇，等到她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之后,林晚便准备利用她自己的技术手段，将那些可耻的不法分子揪出来,这既是给姜琳一个交代,也是为以后不会再有像姜琳这样的受害者，避免更多的悲剧。 林晚还在那个群里，她可以通过零星的几丝线索来寻找到群主和管理员的踪迹，并且将他们的相关信息移交给警.方！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既然能够坏到这样的程度，用成年人世界的标准去诱惑未成年人坠入深渊,那么他们就应该做好被抓的觉悟。 林晚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更加坚定,她跟顾清嘉说了自己的想法,顾清嘉看着面色坚定的林晚，她看了林晚许久，才说道：「我支持你去做这些，但是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至少她承受不了失去林晚的痛苦。 顾清嘉没有阻拦林晚，而是给顾家人打了一个电话——林晚确实是去做正.义的事情了，但是她们并不知道她们所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圈子」，对方是不是又盘根错节的产业链，又会不会对林晚的生命安全产生影响。 可是既然林晚已经笃定自己要做了，那么顾清嘉能做的，就是给林晚最大的支持，并且也用好顾家的势力，看是否能够在她的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林晚扫清一些障碍，也为林晚保驾护航。 林晚回到卧室，打开了那个人员已经禁言的群聊，群聊的人数似乎下降了不少，很多人都是因为被警.方锁定警告了之后，自己也害怕，所以便主动退了群，留下来的大多数都是不怎么上线的号，或者是消息不灵通的人。 群主和管理员看起来非常安分，林晚和他们没有什么交流，自然也做不到反向搜寻，林晚只能通过较为常规的方法搜寻到群主和管理员的大致地点，群主和管理员非常谨慎，光是伺服器就已经从国外的六七个国家经过，企.图将自己真实的位置隐藏。 不过这种隐匿的方式并不能瞒住林晚，林晚只需利用相关代码反向追踪，便能找到他们的大致位置。 这些信息……远远不够，林晚如今不得不承认，她靠自己的话，能够获得的信息确实有限，如果能够结合警.方的资料库，根据大数据进行相关追踪，说不定会更好。 第71页 林晚这么想着，于是往警.察局打了一个电话，接线员听说了林晚的来意之后，确认好林晚的相关信息，说明如果有需要会跟林晚联繫，林晚这才放松了下来，毕竟自己为这件事情除了一份力，再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的状态了。 顾清嘉其实还是对林晚有些担心，她从储藏水果的地方看到了甜甜的芒果，想了想，细细地削了皮，将芒果仔细地拆.解开来，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 虽然顾清嘉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不是特别擅长，但是毕竟是为林晚准备的，顾清嘉总是会非常认真地尽力去做。 「咚咚咚」，林晚的房门被敲响，林晚从电脑前离开，只是微微一动，颈椎处的酸.痛就异常地明显。 林晚站起来直起腰板活动了几下，才走到门边开门。 顾清嘉捧着芒果果切出现在林晚的面前，她的眼睛里隐隐带着些许对林晚目前状况的探寻和忧虑，但顾清嘉善解人意地什么都没说，生怕给林晚增加压力。 顾清嘉很快将装着芒果果切的盘子递给林晚，林晚接过盘子，用叉子先给顾清嘉叉了一个芒果。 「辛苦啦，清嘉你先吃。」林晚将芒果递到顾清嘉的嘴边，也许是刚刚已经做了自己能够做的事情，林晚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轻松的笑意。 顾清嘉一面啄过芒果，一面关心道：「事情完成得怎么样？」 「我这边能做的基本上都做了，希望能有些帮助吧，后续如果有需要我做的，我也会尽力配合。」林晚说。 「辛苦了。」顾清嘉点了点头，两个人端着芒果走到客厅的沙发上，难得一起窝在沙发里，只是吃芒果，什么也不做—— 但是恰恰就是这样的时候，林晚的内心得到了无比的安.宁。 「真好。」林晚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们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里的时候一起坐在沙发里，光是待在一起就觉得很享受了。」 林晚说的明明是当下的场景，但是顾清嘉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未来的可能。 如果未来的两个人也像是今天这样，在工作了一天之后，一起窝在沙发里，想说话的时候，就可以说一些工作上的趣事或是工作上的抱怨，不想说话的时候，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知道对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感觉不要太过美好。 顾清嘉突然又觉得不满足了。 她的手悄悄地攀上林晚的肩膀，慢慢地将林晚带进自己的怀里，林晚唇角微微上扬，被触碰的地方泛起细细密密的酥.麻，只是倏忽之间，酥.麻便慢慢地席捲全身，蔓延到神.经.末.梢处，也蔓.延到宇宙永恆的浪漫尽头。 林晚顺着顾清嘉的力道慢慢地朝着顾清嘉靠近，然后趁顾清嘉不注意，将顾清嘉压在了沙发上。 顾清嘉深深地凹.陷进沙发里，她看着面.上.居.高.临.下的林晚，下意识地想要坐直身体反抗，却又被林晚用一根手指往肩膀上一点，慢慢地压回了沙发内的凹.陷。 「林晚……」顾清嘉的声音由原本的清亮慢慢地变得紧绷，沙.哑的音调昭示着声音主人的紧张和意外。 「顾清嘉。」林晚在叫「顾清嘉」全名的时候，语音语调之间总是不由自主地带着奇特的滋味，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她的语音语调能够在唇.舌之间流连，撩.拨得人心.痒。 林晚故作委屈地说：「你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林晚和顾清嘉之间只剩下一层朦胧的纱，顾清嘉恪守着林晚对她的要求，不敢唐突林晚任何一点，但是林晚却有些调皮，总喜欢时不时地将两个人之间隔的这层纱撩起来往顾清嘉的方向探过去—— 偏偏探过去的时候还总是说一些让人血.脉.贲.张的话，让人恨不得第一时间就将林晚压.在.身.下狠狠地…，不要整天有贼心没贼胆地虚晃一.木.仓。 顾清嘉想到这里，倒是不动作了，她也想知道，这个时候，林晚想要对她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 顾清嘉轻轻地啄了一下林晚，声音喑.哑地说：「我喜欢你。」 「有多喜欢？」林晚似乎来了兴.致，紧追不捨地问。 「永远、永远要比姐姐多喜欢一点。」顾清嘉说。 其实顾清嘉也不知道林晚对自己的喜欢有多少，她不敢去猜，不敢越界，那天黑暗中的那个吻是她压.抑许久的一次爆.发，但是现在想起来，那天的吻都好像是在梦中一般，有些缥缈。 顾清嘉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从来都是自信而又大方的，但是在面对林晚的时候，却往往有些胆怯，她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林晚束缚在自己的身边，恨不得和林晚长长久久地拥有彼此，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林晚的每一次若即若离，都能牵动她的情绪。 「姐姐，」顾清嘉的声音变得瓮瓮的，她垂下眼帘，面上的表情和林晚内心深处藏着的最为柔软的顾清嘉慢慢地重合在一起，顾清嘉说，「我不想过这些猜来猜去的日子了，」她说，「我喜欢姐姐，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欢我。」 「……」 「我每时每刻都想得到姐姐，每天都想见到姐姐，每次看到姐姐的时候都想亲亲姐姐。」顾清嘉一连串的「姐姐」听得林晚有些晕，但是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顾清嘉的意图，林晚的内心乱作一团，她这是第一次被人表白，而表白的场景是，她将顾清嘉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第72页 「清、清嘉……」林晚意旋神迷，不由得有些摇晃，顾清嘉伸出手问问地撑住了林晚柔.软的腰.肢，激得林晚从咽.喉间忍不住逸出一声情.动。 「我喜欢你，林晚。」顾清嘉说，「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你…你先让我从你身.上.下来。」林晚磕磕绊绊地说道。 「我不。」顾清嘉的手撑得更加有力，林晚只觉得顾清嘉握上了什么奇特的地方，她的眼前忍不住出现了奇妙的光点闪.烁—— 「你先放我下来！」林晚的声音带了些许软软的哭腔，像是毛茸茸的小兔子嘤.嘤.唧.唧地告饶，林晚的声音听起来可爱极了。 顾清嘉耳根一软，她故意揉了揉刚刚发现的电脉阀门，看着呜.嘤.呜.嘤的林晚，悄声说：「你亲亲我，我就让你下去。」 第36章 「你亲亲我,我就让你下去。」顾清嘉故意说道。 「清、清嘉……」林晚忸.怩了几下，不仅没有让顾清嘉心软，反而让顾清嘉变得似乎更加危.险—— 「不想下去的话,就别走了。」顾清嘉的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情.动，无风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酿起了醇厚的蜜意，甜得顾清嘉的嗓子都变得喑.哑。 「我亲，我亲还不行吗？」林晚俯下.身体轻轻地啄了一下顾清嘉的脸颊,看起来倒是很没有诚意。 顾清嘉眼睛一眯—— 林晚又亲了亲顾清嘉的眼尾,还悄悄地舌.忝.了一下,顾清嘉感受到眼尾濡.湿的痕迹,眼目慢慢浮起暗红。 林晚小声却又坚定地贴着顾清嘉,她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呀,清嘉。」 顾清嘉对林晚的钳.制渐消，林晚却没有趁机逃走,而是啄了啄顾清嘉的唇，趁着顾清嘉愣怔之际,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顾清嘉的心越跳越快，她勐地撑起身子将林晚抱起，然后斗转星移，将林晚死死地抵在了自己的身.下。 两人的追逐纠.缠似乎要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愈发粗.重的声音顺着愈加浓.稠又热.烈的气氛将所有的所有烘托至云端！ 「我喜欢你，林晚。」顾清嘉郑重地承诺,「我会永远永远永远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林晚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还藏着闪烁的星星,在她眸中的星海熠熠闪光，「那……我们算不算在一起了？」 「算！当然算！」顾清嘉贴上去亲了亲林晚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似乎是永远亲不够似的，她恨不得当林晚的小尾巴，林晚去哪里，她就跟在哪里。 林晚的感官似乎比顾清嘉敏锐一些，顾清嘉打开了林晚的某些开关，却任凭林晚涟.涟，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她狠狠地啄了啄顾清嘉的唇，问：「清嘉，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好像是…这周日？」顾清嘉算了算时间说道，她本来想问林晚问她生日做什么，但是当她的视线触及林晚红润得像是晚霞来做客的肌肤的时候，顾清嘉福至心灵—— 「姐姐这是想了？」 林晚害羞得脸更红了。 她狠狠地瞪了顾清嘉一眼，顾清嘉凑过去想说自己可以，却被林晚「无情」推开：「滚滚滚。」 「姐姐，你就让我试试吧。」顾清嘉讨好似的亲了亲林晚的唇，林晚一颤，心有所动但是身不为所动。 偏偏顾清嘉还一定要来撩.拨，林晚耳根红得能放出血来，她「恶狠狠」地嗔了顾清嘉一眼，说道：「顾清嘉——你再这样，我们便走着瞧！」 「姐姐会怎么惩罚我？」顾清嘉歪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林晚偏偏吃她这么「坏」的一套，却也对顾清嘉的这一套恨得牙痒痒。 林晚站起来，却又腿一软，被顾清嘉稳稳地接住。顾清嘉的眉眼间带着调.笑，林晚的脸更烧了，她看着浑然不知道自己有多「恶劣」的顾清嘉，在顾清嘉的耳边呵气：「顾清嘉…刚刚还叫姐姐，现在却逗姐姐，我等会儿看你怎么求饶！」 顾清嘉笑着啄了啄林晚的唇，似乎不以为意。 林晚站起来，稳稳地走进浴.室，然后……锁门。 「清嘉。」鸟啼婉转地响起，动听之中带着些许溪流.潺.潺之音，顾清嘉的魂都被勾了起来。 「清嘉、清嘉——」欢快之中带了些许急切，顾清嘉喉间一紧——林晚在…做什么？ 「清嘉——」百转千回之间混杂着难.耐的意.动，顾清嘉几乎要冲进浴.室，却被狠狠地锁在了门外。 「姐姐……你心疼心疼我。」顾清嘉撒娇道。 「林晚，你的女朋友掉在外面啦，快把她捡进去吧。」 「老婆……老婆老婆你可怜可怜我吧。」顾清嘉听着林晚一声一声地唤着自己，忍不住娇.声告饶，但是林晚铁石了心肠，直到风雨初歇才开了门，倚在门边看着顾清嘉。 「你刚刚叫我什么？」她耳根通红地问，摆足了女朋友的谱。 「姐姐？」 「不是这句。」 「女朋友？」 「有点接近了。」 「……老婆。」顾清嘉温声唤道。 「这、这个称唿也还不错，就是叫得太早了，懂吗？」林晚故意敲打敲打顾清嘉，顾清嘉笑着凑过去，说道，「老婆教训得是。」 林晚面上还有泛有余.韵，她看着顾清嘉，媚.眼如丝的模样让顾清嘉忍不住又上前贴了贴。 第73页 「你去洗漱。」林晚故意和顾清嘉拉开距离，「……晚安，我的…小女朋友。」 「晚安。」顾清嘉知道不能将林晚压.得太紧，可她现在的状态偏偏又十分渴.求，之前自己还对林晚百般调.笑，现在倒是撩.拨得自己涟.涟，渴不堪言。 顾清嘉看着林晚回到房间，面对着紧闭地房门和空荡荡的客厅，顾清嘉这一次却又不再觉得孤单了。 「晚安。」顾清嘉说，「晚安。」 ** 第二天，林晚和顾清嘉都起得很早，学校里似乎又是全新的模样，昨天的风波像是一场梦，姜琳的痕迹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大多数同学都认为这是姜琳自己因为学习压力的问题，加上些许抑.郁导致的悲剧，但其实，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只黑手，在将原本三观正在塑造中的青少年推向看不见的深.渊。 白琪琪的状态稍微有所好转，林晚早上特地取了次日达的快件，把自己答应给白琪琪的板子送给白琪琪。 「晚晚，你竟然真的买了板子给我！！」白琪琪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林晚摆了摆手，说道：「小事小事，昨天已经答应过你了，肯定是要做到的。」 「呜呜呜呜晚晚你真好，但是这个板子我是不是不能要呀。」白琪琪还在犹豫，她虽然想要这块数位板，但是她还没有到那种靠着向朋友要东西而得到什么的程度。 林晚见白琪琪实在过意不去，她想了想说道：「这样，我把板子拿回去也是放着，不如送给你发光发热，要不你帮我画一幅画吧，你画画真的超级棒，可惜我不能拥有你的手呜呜呜。」 白琪琪点了点头，说道：「画什么晚晚你只管提，以后但凡是你说要的画，在我这里通通免费！」 「那这样我就只能要一幅画了。」林晚安抚白琪琪，「以后还想要更多的画，我们不着急，要讲究『可持续发展』嘛。」 「我、我听你的。」白琪琪说，「真的超级感谢！！」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林晚说，「先听课。」 「好。」白琪琪认真地点了点头，她脸上的阴霾似乎驱散了不少，手上的伤痕慢慢地也会消退，白琪琪甚至会因为自己曾经被骗过所以会更警惕这样的陷.阱—— 林晚重新将自己的视线投注到了黑板上。 警.方的联繫比想像中快得多，是上次和林晚谈话的那位警.官和林晚对接，林晚作为热心市民，用自己的技术帮忙圈定了罪犯的活动范围，但是接下来的一步，让警方和专家都犯了难。 「根据我们所得到的消息，对方和被『筛选』过后的青少年的联繫是在一个境.外的交易网站上，青少年单线将自己的视频上传到指定地点，上传完之后只要对方取消这个存放的路径，其他人就无法继续探查。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缺少了一环最关键地证据——证明确实是他们导致了受害者的坠楼，这不是自.杀，而是谋杀或者是…诱杀。」 「或许，能把那个上传文件的网址发给我吗？」林晚说，「我研究一下。」 「我请示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边会通过邮箱发给你。」 「好的好的。」林晚点了点头，随后她忍不住问，「那个……姜琳怎么样了？」 「……」对方顿了顿，最后说了一句，「她还算幸运，具体的我这边不透.露了，至少命是保住了。」 林晚应了一声，放下了手机。 「放宽心。」顾清嘉走到林晚身边，林晚坐在学校闲置的空教室里，一抬头就能看到顾清嘉。 「嗯。」林晚朝着顾清嘉勾了勾手指，在没有人的地方，林晚似乎胆子要比在人前大很多。 心乱如麻的林晚只想顾清嘉的安慰，她内心的压.抑也需要释.放。 林晚说：「过来，」她看着顾清嘉走过来，将自己埋进顾清嘉的怀里，嘟囔道，「亲我。」 顾清嘉轻笑，说：「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第37章 无人的旧教室,板正的课桌椅，昏暗又暧.昧的微光，和令人心.动到光是想到都会酥.麻的……爱人。 顾清嘉将「爱人」这个词在心底酝酿了许久,久到唇边都泛起蜜.意来，她欺.身向前，将林晚抵在了课桌上，一点一点轻啄林晚的唇，越是亲吻,越是觉得不满足。 「怎么、怎么突然这样。」林晚原先只是想着贴一贴顾清嘉,缓和缓和情绪就好,没想到顾清嘉竟愈发让人热.意上.涌,林晚紧着嗓子慌忙推拒,但最后倒是变成了浪.意的推拉,和……更深的吻。 林晚的腰抵着课桌椅，她有些慌忙地寻找着支.撑,顾清嘉轻笑又有力地将林晚撑上课桌，启唇低声笑道：「专心。」 林晚本就被动着接受顾清嘉的吻,顾清嘉坚定而有力地一举,强.势又压.迫的瞬间让林晚突如其来地怦.然心动—— 热意慢慢地上.涌，林晚眸间浮现绯.色的情.动。 林晚坐在课桌上，顾清嘉弯腰探身向前，使得林晚得以「居高临下」地俯视顾清嘉，她不欲让顾清嘉看到自己意.乱.情.迷的绯.红,于是林晚揪着顾清嘉的衣领急切地亲吻起来，带着她从未有过的迫切和渴.望,达到涟.涟之巅！ 顾清嘉撑坐在椅子上,林晚坐得比她高,两个人之间的优势差牵动了内心深处更隐.秘的渴.望。 第74页 她想—— 走廊之外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同学嬉.笑打闹的声响，林晚后知后觉的羞.耻心浮了上来，她拍了一下顾清嘉，嗔道：「回去上课。」 顾清嘉探.身上前，越靠近，林晚的涟.漪越发明显，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震.盪起来！这这这，再、再不走她就顶不住了！！！ 林晚飞也似地跳下桌子逃出了教室，留得顾清嘉一个人在空置的教室里深唿吸了几次，才慢慢平復。 林晚回到教室的时候白琪琪罕见地正在背单词，见到林晚来了，白琪琪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单词本遮住，仿佛背单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白琪琪见到林晚面露疑惑，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诚实，白琪琪说道：「晚晚，我在背词。」 「挺好的，月考快来了，多背背单词，把握把握基础还是不错的。」林晚肯定不会打击白琪琪认真学习的积极性，白琪琪之前遇到的「朋友」大多是不太喜欢学习的，偶尔白琪琪想要进步的时候，得来的不是什么鼓励，而是冷嘲热讽。 白琪琪在背单词的时候还害怕林晚会笑她不自量力，就算现在开始学，又能学习多少呢，没想到林晚第一句话就是对她的肯定和鼓励，白琪琪心里升起了暖暖的温度。 林晚之前得到了姜琳上传自己那些任务视频的网址，她上完今天的课之后急匆匆地跟白琪琪说了一声，下课便往家里赶。 顾清嘉知道林晚要去做什么，她帮着林晚提了书包，说道：「你先去，我等会儿回来。」 林晚的肩膀上瞬间轻松了不少，她点了点头，身上重新恢復了轻快，林晚赶回家将手上的这串代码溯源，找到了这串代码背后依託的网站—— 非常可惜的是，这个网站在外网是完全开源开放的，也就是说，谁都可以使用这个网站进行文件的传输，有些甚至可以进行加密传输，林晚看着这串网址陷入了些许迷茫，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姜琳上传的那些视频，说不定在视频中能够有一些蛛丝马迹，在将群主和管理员抓获的同时，将他们的罪证一併搜出——这样的话，他们想要翻身也不能了。 到底……怎么才能找到这些被转移过的文件呢？ 「怎么了，眉头皱得这么紧。」顾清嘉在林晚到家不久之后到了家，她手指轻点林晚蹙起的眉峰，轻轻地一点一点抚平林晚刚刚升腾起来的焦躁和不安。 「感觉突然断了线索。」林晚想了想，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语跟顾清嘉说明现在的情况，「现在是这样的，我得到了一个文件上传的网址，但是这个上传文件的通道现在被关闭了，线索断在这里，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通道关闭了？」顾清嘉问。 「是的，被关闭了。」林晚听到顾清嘉的问题，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似乎应该抓住的——「等等，清嘉，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刚刚问，是通道被关闭了吗？」顾清嘉又重复了一遍，林晚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抓住了什么，她蹦起来说道：「对啊，是通道关闭了，那些任务都会存放在相对应的路径网.盘中，这个的意思就是，我们本来要去学校学习，走到学校的那条路被临时封闭了，但是学校不会因为这条路的封闭而消失！！！你帮了大忙了！！」 顾清嘉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帮上什么忙，只是重复了一句话而已。但是她看着林晚兴.奋的样子，她也是高兴的，顾清嘉揉了揉林晚的头，忍不住笑道：「真可爱。」 「是你给我的思路和灵感！」林晚开心地说道，她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到那个开源的网站上找到群主或者管理员在网站上存放着的东西，其中数据的庞大和技术的困难是一般人不敢想像的—— 但是林晚可以，林晚本身就有一定的网络安全知识，她提供的算法解决方案从来都是最顶级的，所以林晚根本不担心技术实现的问题。 就这么说吧，凡事能够想像出来的功能，在技术层面都是可以做到的，就看看技术有多少能耐了。 一般人来遍歷查找这样的数据，往往在第一关就败下阵来，找不到网站资.料的存放点，想得再多都是白搭。而林晚不仅仅找到了数据的存放点，而且还能够在这像是浩瀚的海洋一般的数据之中捞那么一根细细小小的针，这根针，能够戳破群主和管理员的谎言，能够将他们钉入法律的制裁之中！ 「接着呢？」顾清嘉好奇地凑近，林晚在做自己擅长的事情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总是这样闪烁着自信，林晚看着已经随着算法在自行搜索的程序，她说道：「现在，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要等多久？」 「大概两三个小时吧。」林晚说，如果是一般人处理这样庞大的数据，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出结果的，但是用了林晚的算法加上一定的方法，就能极大限度地将时间缩短至几个小时。 顾清嘉之前虽然没有接触过算法和代码方面的知识，但是也能看出林晚的水平有多么地嘆为观止，她由衷地赞嘆：「你真的厉害极了！」 「当然了。」林晚骄傲得翘起了自己的小尾巴，顾清嘉故意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啊……这，我有些忘记了。」林晚磕磕绊绊地说道，他要说的东西，现在并不好解释，如果要跟顾清嘉坦白的话，她现在还真的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 第75页 林晚的回答印证了顾清嘉之前的猜测，顾清嘉想着，作为神明的林晚大概是真的失忆了才会在人间待这么久。 可是天上的神明多么缥缈啊，顾清嘉想要伸手握住林晚，却又怕林晚像是散沙一般散开，她也害怕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顾清嘉突然想要困住林晚，将林晚困在自己的身边，两个人就这样粘连在一起，什么地方都不去。 顾清嘉之前以为自己好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和林晚构建了较为亲.密的关系，似乎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放下自己的执念和疯狂了……可是、可是！ 如果…林晚会走呢？如果…林晚只留她一个人苦苦地寻找呢？ 林晚不知道为什么顾清嘉的神色瞬间暗淡了下来，像是河边沿路的路灯在某一个瞬间熄灭，四周静寂，只剩下难以言明的黑暗。 「你……以后会走吗？」顾清嘉问。 「……」林晚一时间被这个问题问蒙了，她刚想回復什么，顾清嘉便急切地吻了上来，似乎不想从林晚的嘴里听到任何她不想听到的话。 林晚被顾清嘉扑在了牀.上，牀垫柔软而凹陷，林晚的曲线尽显柔软和光滑，林晚看着似乎陷入「凶.兽」情绪的顾清嘉，她的眼里没有一丝害怕。 顾清嘉如果慌乱，那么她就安.抚，顾清嘉如果渴.望，那么她就……同样纾.解自己的渴.望，顾清嘉害怕什么，林晚就将她空缺的那一块填.满，林晚虽然一直没有正面承认，但是她不得不说，是她离不开顾清嘉。 「我不走。」林晚亲了亲顾清嘉的眼睛，看着顾清嘉眼里焦躁的情绪慢慢地被一点一点地纾.解，林晚笑着说，「我不走。」 「可是姐姐这么优秀，」顾清嘉顿了顿，说道，「我…可以吗？」 林晚闻言主动握上了顾清嘉的手，与顾清嘉十指相扣，林晚的脸上俱是对顾清嘉的包容，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天，顾清嘉在林晚最需要的时候将林晚安.抚，送林晚去医院，而今天，林晚将顾清嘉安抚—— 顾清嘉将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举过林晚的头顶，林晚柔软的身体在顾清嘉的眼中展.露无疑，这时候的林晚依旧不急不躁，反而是顾清嘉乱了唿吸。 「姐姐……」顾清嘉慌乱地撒娇，似乎不知道能不能继续。 林晚没有回答，而是带着撩.人的眼神反问：「你可以吗？」 第38章 「你……可以吗？」 林晚红.唇轻启,似乎带着来自深海的潮.意.诱.惑，如果神话中塞.壬的歌声那般，蛊.惑着年轻的水手偏航。 顾清嘉难.耐地皱眉,她无措地吻上林晚的眉眼，然后又将吻滚落到林晚的唇上，她循着本能亲吻着林晚，但是此时此刻的她仍觉得不满足。 「让我亲亲你，姐姐。」 顾清嘉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她是第一次能有和林晚这么近——这么近的机会,林晚松了口,像是一幅天底下最美艷的画卷摆在顾清嘉的面前,但是她却不得要领,只能急得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狼狗,不多时便出了薄汗，呜.咽着想让林晚帮忙。 林晚真的又好气又好笑,顾清嘉你怎么回事，之前样式摆得那么足,好似全都会似的,现在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却只知道乱点火。 林晚的脸热得可怕，她迎着顾清嘉的脸亲了上去，深深地一吻。 …… 浅尝辄止。犹如江南烟雨之间隔出了个丁香般的姑娘，像是诗人所说的雨巷那般清新悠扬。顾清嘉揽着林晚,林晚窝在顾清嘉的怀里，纵身之后的安稳和踏实,让两个人都分外安静。 林晚的眉眼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疲惫,但是顾清嘉的眼睛似乎还晶晶亮亮的。林晚避开顾清嘉的手,她下意识地亲了亲顾清嘉，娇声道：「好累了，饶了我吧。」 「好，」顾清嘉也亲了亲林晚，「谢谢姐姐。」她说，「姐姐真好。」 ** 林晚一夜无梦。 林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昨天晚上的数据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她整理好自己需要的数据，分门别类地标号，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点进了其中的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女生便是姜琳，姜琳拿着手机，似乎一边跟管理员视频，一边看着脚下，有些不太确定的样子：「叔叔，你确定我这一觉踏空会进入天.堂吗？」姜琳似乎后退了几步，「我、我害怕。」 「我有骗过你吗？」管理员是个蒙着脸的男人，他置身于暗处，利用昏暗的光线伪造自己的神秘。 管理员反问：「你自己想想，我之前有没有骗过你，你完成任务了之后，我是不是都兑现了我的承诺？」男人蛊.惑道，「你只要在跳下去的瞬间完成这个视频的拍摄，到时候视频自动上传，你也能跟之前那样，有好看的裙子穿，别人还羡慕你成为了一个天.使——真正的天.使噢。」 「……人.渣！」林晚看到这里不由得骂出了声，可是视频里的姜琳并不知道，她已经被一点一点地抬高了自己的阈值，从第一次踏进这个游戏开始，只要她还有贪念，那么她最终都将踏入难以挣脱的深渊。 姜琳对于群主和管理员，只学会了服从。她相信跨出一步之后会跟之前一样，只是稍稍一疼，却能换来千倍百倍她认为值当的奖赏，但是姜琳不知道的是，这可能是她最后一个任务，而面前的这个人，也没有她想像中那么好。 第76页 他是骗子。 他给她的不过是他得到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却要求姜琳付出的是百分之百，包括她的生命也成为了他的商品。 姜琳却对管理员的话深信不疑，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被贪念战胜，姜琳闭着眼睛，紧接着一脚踏空——！ 林晚下意识地想伸手把姜琳拉回来，可是直到她伸出手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只是一个视频，而视频里受到蛊.惑的女孩子现在正在医院急救，生死未卜。 林晚垂下眼帘，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有些沉闷。 坦率地说，姜琳并不是一个所谓的「完美」受害者，她有自己的贪念，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每一次的任务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地增加她的心理暗示，暗示她可以从这些任务之中「全身而退」，而她能带走的，是「远超」任务而来的诱.惑。 世间的很多东西都是如此，生了贪念，便让坏人有了可乘之机。 但是姜琳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她在最美好的年纪受到了最恶毒的蛊.惑，最终坠入了深渊。而她在深渊之前的最后一个视频，被打上了所谓猎.奇的标籤，贩卖到各种不同的人手里，成为他们消遣的一环。 类似的视频林晚还整理了许多，她打包发给和她对接的警.官，林晚看着面前的这些视频，久久不能回神。 这些视频会流向何处？那些无利不起早的恶劣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永远消失？！！ 林晚打了这么两行字，却又无奈地删去，她不应该对警.官发.泄自己的怒火，只是这人间太大，难免有些渣滓来扰乱世间的清净。 尽管林晚没有说话，但是对面的警.官似乎也感受到了林晚的愤怒，他认真地和林晚说：「请相信我们。」他说，「我们会将这些人.渣绳之以法，也会加大打击力度，使得世界再无这样的事情发生！」警.官说道：「谢谢你啦，小同学。你的工作就做到这里吧，接下来，应该是我们去准备了。」 「辛苦了。」 「不辛苦，」警.官回覆，「为人民服务！」 「她……怎么样了？」林晚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她跳的时候刚好被一棵树挡了一下，万幸没有伤到要害，最近进出icu比较频繁，过段时间应该能转到普通病房。」 从那么高的天台往下，能够保住生命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更何况姜琳还没有伤及要害，细小的骨折难以避免，但这些跟生命比起来，都没有生命重要，希望姜琳能够好好进行康復。 可能经过现在的这些事情，姜琳会更加珍惜自己生命吧。 「谢谢。」林晚松了一口气，她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觉得如果这个女生的人生就到这里，那就太可惜了，她应该看着坏人落网伏法，让自己重新活一次。 「醒着么早么……那个女生没事吧？」顾清嘉坐起来环住林晚，将林晚带进自己的怀里。 「没事。」林晚笑了笑，「就觉得……活着真好。」活着，至少还有选择未来的机会，还有很多很多可能，这些都是好的。 顾清嘉将林晚抱得紧了一些，她和林晚同为女生，感受情绪的敏锐度自然也相近，两个人之间又互有通感，顾清嘉感受着林晚内心的沉淀，又亲了亲林晚的唇角。 「没事的。」顾清嘉安慰，「相信他们会处理好的，也许只是我们的这段时间会沸沸扬扬一些，等过了很久之后，青少年已经不会再被这样的群聊蛊.惑，再讲起的时候，也许不会有人知道这些黑暗的存在——因为它们已经消失了。」 「我们要一直一直活着，一直一直在一起。」林晚说，「一起活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起晒着太阳，吹着风。」 「真好。」顾清嘉似乎也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夕阳西下，无限美好的太阳散发着自己最后的光芒，依旧那么炽.热而又美好，「在我们成为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之前，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一起度过。」 「是的。」林晚弯起了眉眼，「我们真幸运。」林晚感嘆。 顾清嘉看了林晚一眼，林晚不会知道她找她找了多久多久，当然，林晚也不需要知道。 顾清嘉现在的心态已经完完全全地转变了，她之前难以启.齿的疯狂的独占欲不过是因为——她不够自信，也不够笃定，她渴.望得到林晚，却也害怕自己被拒绝。 直到她现在得到了林晚的回应，一切似乎都变得晴朗又美好了起来。 林晚不需要知道她的心路歷程，林晚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她顾清嘉面前，可以永远拥有被爱的自信。 因为她会永远爱林晚，她可以成为林晚永远的后盾和依靠。 如果她是一个机器人，那么爱林晚，就会是她刻在第一行的守则。 「林晚。」顾清嘉轻唤。 「嗯？」林晚回头。 「我爱你。」顾清嘉说，她的眼里似乎包裹了一个瑰丽的宇宙，林晚忍不住被她的深邃吸引，沉.溺其中。 林晚不受控制地看了顾清嘉一眼，她的面上浮起绯.红，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哎呀，要去上课了……我也爱你。」 林晚的「我也爱你」是吶吶出来的，顾清嘉只觉得耳朵痒痒了一瞬，她故意捉着林晚，问：「姐姐说了什么？」 「我说，」林晚红着脸被捉住，「我也爱你。」 第77页 第39章 最近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一桩接着一桩，林晚到学校的时候，跟月考相关的考场安排已经贴在了班级里,一中的考场是按照上次考试的名次安排的。 原身上一次在段里考了四百多名，只是普通重点大学的水平，而她这一次的目标，是考进前两百名，是分数较高的双一流重点大学的水平,要知道,越是排.名靠前的,越是难以突破,就连早已在某一个领域取得了非凡成就的林晚,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考赢现在的学生。 时间不等人,林晚充分利用好了在学校的时间，上课下课也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例题写错题,如果再有一些时间的话，那么她会选择睡前背一些文科的知识点,即使是这样,林晚仍觉得自己离前两百名仍有一定的空间。 「顺其自然就好了，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进步的。」顾清嘉这样安慰林晚，不是她不相信林晚能考好，只是因为在一中这样的重点高中，头部学生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她怕林晚心态失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补习。」 顾清嘉这时候说的补习并不是从基础开始,而是给林晚押题,林晚只需要弄懂顾清嘉给她的题目，对知识点的掌握就差不多了。 林晚点了点头，她放学了之后就和顾清嘉在家里的餐桌上铺开卷子练习了起来，顾清嘉拿了一些她认为有用的题目给林晚做，林晚也乖乖地照做了，只是这些题目林晚做起来都比较得心应手，似乎没有什么自己害怕的题目。 顾清嘉看到林晚的考场序号，心里对林晚的相关成绩已经有了大致的标准，但是这一次林晚做出来的那些题目，还真的有点出乎意料她的意料。 「你这样去考试完全没问题啊。」顾清嘉帮林晚改了理科的习题，几乎全对，她略微惊喜地看向林晚，看着林晚期待的晶晶亮亮的目光，顾清嘉上前揉了揉林晚的头，「这些卷子做得都不错，几乎满分，而且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用到了比较高阶的知识，这次再前进几个考场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高一覆盖的科目以及知识面都比较广，当顾清嘉把政.治题目和歷史题目拿出来的时候，林晚落笔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找准这部分的关键点也并不容易。 顾清嘉看到林晚做题的笔停滞了许久，她凑过去看，见林晚圈画出了几个词，看起来都像是答题的关键词，但是真的要答题的时候，写上的知识点又有所偏差，顾清嘉细心地把自己解题的经验告诉林晚。 林晚本就有悟性，也勤奋，很快就能听懂顾清嘉跟她说的一些技巧和方法，顾清嘉也因为这一次短短的「补习」对林晚刮目相看。 月考临近，林晚这么重视这一次考试，顾清嘉自然也不能拖林晚后腿，她和林晚细緻地沟通了相关的知识点，并且将每一门科目可能会考到的题型和知识点都给林晚讲得透彻。 林晚也感谢顾清嘉的好意，她认真地记背了薄弱科目的相关知识点，月考的那一天，顾清嘉特地在考试之前给林晚准备了一些小零食。 「你没问题的，期待下一次和你同考场。」顾清嘉特地赶到林晚的考场外这么跟林晚说。 林晚微微一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是她第一次月考，很多大学生或者研究生都说，如果重来一次高考，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重新考上现在的学校。 因为在高中所学的就是将自己的知识面尽可能的拓宽，大学或者大学往上的阶段，所学习的就是如何将自己所研究的领域研究透彻。 「还同考场？脸真大。」一个和林晚同考场的女生等到顾清嘉走后路过林晚身边，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 「……」林晚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世界也不是什么人都要搭理的，林晚转移了视线，视线平静地略过那个说话不好听的女生，像是没听到那般忽视了她。 「喂，我说你呢，没听到吗？」那个女生之前就认识林晚，她认为林晚不过是运气好一些的小可怜罢了，这个校园里，每一个人都想要紧靠的顾清嘉偏偏对林晚另眼相待，她瞧着，似乎林晚也没有什么本事，考试的位次比她还不如。 「小丽，你跟她叫什么劲，你们成绩的层次差不多，但是论起家境，她可比你差得远了。」小丽身边的另一个女生开口，她故意说道，「林晚啊，是个贫困户，谁知道她和顾清嘉称唿姐妹到底是为了什么。」之前她在老师办公室看到了贫困生报送的名单，里面就有林晚的名字。 依照道理来说，学生的家庭环境也是一项隐私。 林晚不知道那个女生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她今年自从自己在接单了之后，就没有申请贫困生的名额了，因为她想把这个名额留给有需要的其他同学。 林晚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家境不好而对这些人点头哈腰，她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大的自信。 这些人在这一个时刻，还能够跟她说上话，或者是还能够将自己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但是很久很久以后呢，等到她林晚站得足够高之后，这些人不知道会去哪里。 林晚还没说话，路过想去后排考场的白琪琪倒是将这两个女生的话听了个十乘十。 白琪琪气不过，她之前没有什么勇气，永远都是最暗淡的那个，但是林晚对她那么好，她、她！ 「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白琪琪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憋出这么一句话，她吵架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委屈，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吵架也替林晚委屈，甚至眼睛都红了，「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算什么本事？嫉妒的话你去跟顾清嘉贴贴啊，你看看人家理你吗？！！」 第78页 「你！」小丽被白琪琪这么一噎，一口气哽在喉咙之间不上不下，部分同学为了看热闹又聚集了一些，有的不想走，有的假装自己走了，但是离开的速度比蜗牛爬的还慢，跨出的距离比乌龟走得还短。 「没关系，很快我们就不会在一个考场了。」林晚温和一笑，「成绩层次差不多，嗯？」 等到林晚笑起来的时候，白皙透净的脸透着淡淡的粉光，就那么一剎那，围观的人群似乎都不由自主地听到了自己怦然心动的花开之声。 ……之前的林晚，原来这么好看吗？ 「你你你别得意！说不定你这次就掉到后面去了！」小丽原本只是心气不顺的一句发.泄，现在倒是有些下不了台了，林晚也就将她晾着，和白琪琪稍稍打了一下招唿，便勾唇进了试场。 白琪琪等到这场戏落幕之后忍不住覆盘自己的发挥，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害！这次又没发挥好！如果语气再狠一点就好了！」 林晚坐到位置上的时候，小丽也不得不因为考试时间临近而坐进了考场，而好巧不巧的是，小丽的作为恰恰就在林晚的身后，也就是说—— 她上次考试比原身还低了一个位次。 无形之中似乎……被压了一头。 小丽面无表情地开始考试。 ** 月考一共考三天，什么多门科目连考三天下来对身体和精神确实都是很大的负担，所以考完之后学校早早放了学生的假，给学生回家过调休后的周末。 林晚一回家就忍不住热.烈地拥抱顾清嘉，她快乐地说道：「真的超神了，我拿到试卷的时候发现，政史大题就是我们之前复习的那些知识点，有些题目甚至就是由我们练过的那些原题改编过的题目，太太太牛了！！」 「嗯？」顾清嘉揽过林晚，这几天因为林晚准备月考，顾清嘉也不敢越界，害怕林晚在精神上太过疲惫，现在月考结束，正是放松的时候，顾清嘉故意压低了声音，问林晚，「那姐姐，我有没有什么奖励呢？」 「……」林晚只需轻轻一望，就能望见顾清嘉眼底热烈的星火，想到顾清嘉现在已经初步掌握了她，林晚后知后觉地染上绯.红，眸子像是被涟涟过一般透亮。 林晚害羞地吶吶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让姐姐再教我一次。」顾清嘉贴上去，和林晚十指相扣，「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能让姐姐更快乐。」 林晚听到这句话就不免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晚上的天空也像是今晚一般迷人，林晚的腿已经开始变得松软，像是踩在云朵上一般，她悄悄地靠了靠墙壁，轻声问：「你想……在哪里？」 顾清嘉之前还没入门，现在听到林晚的这个问题，像是又开闢了一个新选择的大门一般，顾清嘉把.玩着林晚的手，自己也暗生了潮气。 「虽然我很想姐姐，」顾清嘉带着魅色的危险靠近，她吻了吻林晚的唇角，将林晚死死地抵在墙上，「但是姐姐你……是怎么懂这么多的，嗯？」她说，「如果姐姐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我是要惩.罚姐姐的噢——」 第40章 「……如果姐姐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我可是要惩罚姐姐的噢。」 顾清嘉眼睛微眯，她凑近吻了一瞬林晚的耳垂，如愿地看到林晚似乎像是通电了一般身形一软,几乎要不受控制地跪坐在地—— 下一秒，林晚就被顾清嘉伸出腿稳稳地撑住，林晚瞬间坐在顾清嘉的膝盖上，这一瞬间的探寻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难以掩藏的惊唿，直戳戳地通入顾清嘉的心里。顾清嘉不由自主地内心凹陷,好似下一秒就要……更加疯狂。她本就是用微微弯折的膝盖撑起林晚,骨节分明的腿带来了坚韧和灵活的柔软。 顾清嘉故意凑近林晚,低声说道：「姐姐还没回答我呢。」 林晚涨.红了脸,吶吶地说不出所以然来,她总不能说这是她前世看书积累摸索的,再加上、加上自己对自己的一点点实践—— 救命救命救命！！！光是想到这个答案林晚就已经像是蒸汽火车那样「呜——呜——」地冒着蒸汽了，这实在是难以开口,林晚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下一秒就被早已难耐的顾清嘉狠狠地摁在墙上亲吻。 明明只是亲吻、明明只是亲吻！ 林晚的内心的通感却如同泄.洪一般泛滥成灾,她终于忍不住,呜咽着回应，似乎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顾清嘉避开这个问题，好、好饶了她。 只是林晚内心又似乎在隐隐期待，到底、到底是什么惩罚呢？好想知道，好想……试一试。 顾清嘉似乎看出了林晚藏在羞怯之后的口不对心的期待,只是林晚现在要什么，她偏偏又想看林晚自己提什么,眼见林晚潋.滟的双眸,隐隐泛着醇.厚的期待,真的好像要将顾清嘉的心狠狠地化开才罢休，顾清嘉轻声委屈地说道：「姐姐，昨天是我生日，我们都没过。」 月考连考三天，昨天中间那天正好是周日，林晚本来说要给顾清嘉好好过一过生日，只是顾清嘉看林晚这么重视考试，她便主动提出之后再补。 「我的生日只想和我和姐姐两个人一起过。」顾清嘉抱着林晚说道，「所以其实……什么时候姐姐准备好了，我就什么时候过。」 「准备……什么准备？」林晚脑子一蒙，在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涨红了，缩进了顾清嘉的怀里。 第79页 今天顾清嘉旧事重提，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她最是受不了顾清嘉这样示弱的样子，和之前的那副强势狼王的模样大相迳庭，她娇声说：「等我准备好。」 顾清嘉凑上去啄了啄林晚的唇，她说：「好，我等姐姐。」在林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顾清嘉却又缠了上来，「不过生日是生日，惩罚是惩罚，我捨不得惩罚姐姐，只希望能让姐姐快乐。」 顾清嘉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潜藏在笑闹之后的虔诚和认真，她追逐林晚，像是追逐热.烈的风，她只是凭藉着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优势，在林晚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最先找到林晚并「不怀好意」地接近她，帮助她。 顾清嘉让林晚自己撑着墙壁，几乎是用一种无法让人反抗的姿.势吻上林晚的唇，互相试探，互相追逐，互相……成为互相的唯一。 「我等你的礼物。」顾清嘉声音喑.哑地说。 …… 学校给学生的调休时间只有一天，这一天之中各科老师就在学校改卷，林晚和顾清嘉在家里好好地休息了一天，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家的排.名也就一併出来了。 一中改卷和核分的速度都很快，加上现在有教务管理系统的辅助支持，所以只要老师在电脑上把分数改出来，每一位学生的每一个小分都能过完完整整地在数据之中体现出来。 大家都在自己的手机上查看自己的分数和相应的小分，林晚也不例外，倒是顾清嘉没有什么分数上的苦恼，她之前一直都稳居年纪第一，并且能够拉开第二名至少二十分，每次考试她都一骑绝尘，完全没有给其他人留什么追赶的希望。 这样的成绩并不是一次两次考试就能填补的，因为对于顾清嘉来说，她的知识网络已经建立得非常全面，考试是一个查漏补缺的过程，而顾清嘉没有缺漏，考试自然能考好，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对于某部分知识点没有那么地全面，成绩有所起伏也是自然的。 林晚还是第一次面对自己重回高中时候的成绩，她的心怦怦直跳，在打开成绩页面的那一瞬间，林晚还是把手机塞到了顾清嘉的手里，让顾清嘉帮她看成绩。 顾清嘉帮林晚点开学校的查分系统，脸上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林晚觑了一眼顾清嘉，本来信心满满的她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她不由得小声问：「怎么了，是考太差了吗？」 「上次说得那么信心满满，现在成绩出来了就蔫儿了哈哈哈哈。」小丽原本就好奇林晚的成绩，上次林晚信心满满的样子还真的让小丽有些气闷，现在连顾清嘉看到林晚的成绩之后都面露难色，小丽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小丽路过林晚和顾清嘉，这次本来就有些小进步的她变得更加飘飘然了起来，如果林晚考差了，那么大约就是掉出四五百名的水平，而她这一次可是超常发挥，考了三百多名呢！ 小丽以免想超过林晚，另一面也想在顾清嘉面前表现自己的优秀，说不定什么时候顾清嘉就会对她另眼相待，要是和顾清嘉成为了朋友，那不是就可以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受到那么多人的瞩目了么？！ 小丽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很响亮，她甚至还拔高了声音，就是为了吸引身边同学的注意，让大家都知道这一次林晚成绩滑轨，果然，因为大家都在隐隐地关注林晚和顾清嘉的缘故，所以渐渐地有人聚集了过来，顾清嘉冷冷地瞥了一眼小丽，小丽的心狠狠地一跳！ ——看来是赌对了！林晚，林晚的成绩真的不好，不然顾清嘉也不可能这样看着我！ 在众人的好奇下，顾清嘉将林晚的手机递给林晚，说道：「还不错，」她说，「全校第二。」 「！！！」众人俱是一愣，要知道，之前林晚的成绩还是四百多名，直接从四百多名跳到第二名的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小丽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能！」下一秒，她冲到林晚身边抢过了林晚的手机，「肯定是顾清嘉你为了给林晚挽尊所以——」小丽看到了屏幕，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鸭子一般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因为林晚真的考了第二名。 「……肯定是、肯定是偷看了别人的卷子才考这么高的！」小丽下意识地吐出这句话，脸上因为有些气急败坏而变得无比狰狞。 顾清嘉冷笑一声，质问小丽：「你的意思就是，同一个考场的有水平比年级第二更高的，林晚是看了那个人的卷子？」 「……这、这。」小丽她们都知道年级第一非顾清嘉莫属，顾清嘉和林晚之前不在同一个考场，自然也没有林晚偷看顾清嘉的卷子这么一说。 林晚以理科全部满分，文科全科高分的成绩位列年级第二，她和顾清嘉之间的差距缩小在了十几分内，顾清嘉在为林晚骄傲的同时，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危机感，毕竟林晚这么优秀，被人们看到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幸好—— 在林晚被别人看到之前，已经在她的怀里了。 小丽只好灰熘熘地在人群中隐去，脸上热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几个巴掌似的。 这次的月考学校非常重视，因为这一次考试加入了一些较为拓展的内容，与以往只考课内的知识不同，这一次考试有部分科目更多地侧重了学生进一步自主学习、自主科研的能力，林晚和顾清嘉在做到相关习题的时候也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各班的班主任就把这个疑惑给解开了。 第80页 林晚被新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新班主任对林晚说道：「这一次考试还是很有难度的，你能考到年级第二真的非常不容易，这一次考试其实添加了一些比较需要思维的内容，尤其是这几题，数学和物理之后的附加题，你做得都非常不错。 我们这个暑假有和高校合作的一个夏令营，你在附加题当中存有的思路让专家学者们眼前一亮，所以也获得了一个名额，老师想问你参加不参加？」 「我想参加的。」林晚想了想，如果是跟高校合作的夏令营，那么有很大概率是为了在高二的时候参加基础学科竞赛做准备，之后依照相关的成绩，可以走提前招生或者是自主招生这条路，参加高考之后，如果分数略有不足，也可以通过这条途径被高校自主录取。 「我猜也是的，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但是要注意的是，这个夏令营需要参加二十天的时间，费用也不低，大概要五六千块钱的样子，」班主任顿了顿，说道，「如果你能接受的话，老师这边有为你准备一些钱，不过这些钱是借你的，等你以后赚钱了，再还给我，可以吗？」 「老师，谢谢你，不过我有钱。」林晚惊讶了一瞬，她之前也见到过一些非常可爱的老师，尤其是高校的教授，非常得「天真」，希望每一个学生都能够专注科研，能够变得更好，但是学生们因为自己追求的不同，难免会让这些好老师失望。 林晚在这个世界经歷过之前「凌老师」的「洗礼」之后，也稍微见识到了一些物种的多样性，新班主任中途接.班，对班级同学的了解也不足，所以大家在相处之中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林晚真的没想到新班主任竟然这么好，她看了新班主任一眼，又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老师，我最近自己有在网上接一些系统设计的单子，也积累了一点钱，之前曹程慧的那件事情……赔偿也有一些，足够让我完成高中学业了，真的非常感谢。」 也许新班主任也知道林晚家里的条件，林晚被母亲一个人抚养长大，之后母亲去世了，林晚自己一个人艰难地生活。 这一次林晚成为了一匹黑马，冲到了年级的前列，林晚的思维也被高校教授们看重，新班主任认为林晚确实是一个值得帮助的对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师也就放心了。」新班主任朝着林晚笑了笑，将参加夏令营的表格拿出来给林晚填写，「不着急填，这张表后面还有几个思考题，你稍微回去思考一下。」 「谢谢老师。」 「哦对了，」新班主任想了想，跟林晚说道，「我之前也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你的试卷是我们几科老师拿着原卷确认过的，教务处那边还专门调出了考试时候的监控录像，我们都能证明这是你的实力，如果有人质疑你，直接让他们来找我。」 「好的。」林晚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一个小人物还能得到学校的这般重视—— 其实换种思路想一想，说不定林晚本身就已经被很多老师质疑过了，尤其是从四百多名直升第二名的情况，谁能想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孩子的思维方式和深度能够有这样质的飞跃呢，所以林晚的成绩在出来之前，已经进行了多方查证。 是这个孩子努力认真，量变引起质变了。几乎所有老师都这么认为，也由衷地为林晚感到高兴。 林晚再三谢过了新班主任，开开心心地拿着报名表回到班里，正好碰到白琪琪开开心心地从班级外趾高气昂地回来，状态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白琪琪一回到座位上就兴沖沖地跟林晚说道：「晚晚，你不知道今天多解气，我刚刚在走廊上碰到小丽了，小丽看到我缩得跟鹌.鹑似的，我就知道她有问题，故意叫住她，结果她跟我说你考了第二名，是她之前话说得不对，不仅仅要跟你道歉还要跟我道歉哈哈哈哈——」 白琪琪手舞足蹈地继续说道，「我说下次不要这么口无遮拦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我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的听了，想了想还说要谢谢我，我：嗯？？？果然只要不吵架，我的发挥就正常了！」 「可以可以。」林晚看白琪琪少见得这么开心，也挺为白琪琪高兴的，今天一天大家都在快乐当中度过。 放学的时候顾清嘉照常来等林晚，林晚看了一眼顾清嘉，低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清嘉，今天我想跟白琪琪去买点东西，所以不跟你一起走了。」 「买什么东西，我能一起吗？」顾清嘉问。 「不、不能吧。」林晚脸上浮起薄红，顾清嘉心里涨得疼，看到林晚和自己的朋友出门，不仅没有邀请她还将她拒之队伍之外，顾清嘉的唿吸之间带了些许钝痛。 但考虑到林晚需要有自己的时间和生活，顾清嘉还是说道：「晚自习结束都这么晚了，还是要早点回来。」 「知道啦知道啦。」林晚蹭了蹭顾清嘉的肩膀，撒娇道，「我很快就回来，嗯？别担心我。」 「去吧。」顾清嘉看着林晚朝前走去，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把夏令营的报名表落在教室了没有带出来，晚上说不定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顾清嘉顺着楼梯往上走，在路过教室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白琪琪。 「今天还没走吗？」顾清嘉好像是第一次踏入教室跟白琪琪说话，白琪琪有些受宠若惊，她抱起书包稍微朝着远离顾清嘉的方向避了几步。 第81页 「我今天值日，所以晚点走。」白琪琪说。 「那晚上.你跟林晚还一起买东西吗？」顾清嘉问。 「买东西？买什么东西？」白琪琪不明所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顾清嘉已经像是一阵风似的飞奔下楼，可惜路灯昏暗，校门口已经没有了林晚的身影。 ……林晚，到底去哪儿了？！ 顾清嘉面无表情地回到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钟錶，数着林晚还没到家的时间。 终于，玄关有了动静，顾清嘉面色沉静地站起来，走到林晚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嗨？」林晚看着顾清嘉，红着脸弱弱地问了声好。 顾清嘉将林晚一把拉过，狠狠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撒谎？」 「……」 「……」 顾清嘉没想到自己一击即中，林晚也没有想到顾清嘉会这样「惩罚」她，林晚整个人都蒙了！！！火.热的疼痛顺着神经传递到了脸上，泛出潋.滟的羞恼，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瞪着顾清嘉，不知道是羞还是恼，林晚的眼底很快积蓄起了泪水，下一秒似乎就要夺眶而出！ 「坏蛋！」林晚红着眼睛说道。 顾清嘉的手上还残存着些许触感，她刚刚也是在气头上，一接触到林晚水汪汪的眼神，顾清嘉也蒙了一会儿，直到林晚把手上的一袋快递包裹压在顾清嘉的手上，飞也似地跑回了房间，顾清嘉才缓缓回过神来。 可是林晚都学会了撒谎，她、她这么做也是情急之下—— 顾清嘉知道自己应该去哄林晚，可是林晚撒谎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直直地刺.入顾清嘉的心里。 ……林晚她去做什么了，难道就只拿了这么一个快递？ 顾清嘉不由得想到林晚之前说的什么生日礼物，难道是林晚准备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才……？ 顾清嘉愣愣地拆开手中的快递，救、救命，黑.色.蕾.丝的绑带，兔子毛茸茸的耳朵头饰和……顾清嘉不争气地气血上涌，竟然落了几滴鼻.血。 救命、救命！！！ 顾清嘉联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失了往日的冷静和分寸，熟练地跑到房门之前认错—— 「老婆！！！！！！我错了！！！！！我们重来！！！！！」 第41章 「……重来？哪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再说了，你都已经知道我准备的礼物是什么了，现在一点惊喜都没有了——」林晚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她轻哼了一声，还带着哭腔，明显还是在气头上。 林晚虽然知道顾清嘉可能是因为她说和白琪琪去买东西，结果是她一个人去的，顾清嘉担心她,便想着让她长个记性,但是…但是她是想给顾清嘉一个惊喜才—— 谁知道没等她准备好,顾清嘉在她一回家的时候就给她来了这么一下,林晚想到这里,总觉得被打的地方还隐隐有一些热意,林晚咬了咬嘴唇，她的眼眸像是被火炼洗过一般熠熠。 「姐姐,我错了……」顾清嘉委屈的声音从门后响起，她的轻哄带着调.弄的语调,道歉的每一个字都窝进了林晚的心坎里。 林晚对顾清嘉本就不纯,现在顾清嘉这么一勾，林晚没出息地避在门后，心内涟涟，却因为羞.恼不进一步。 「……错哪儿了。」林晚克制住自己的热意，不依不饶地问。 「我不应该不相信姐姐。」顾清嘉柔声哄道,「我当时是太着急了所以才……要是知道姐姐是给我准备惊喜去了，我在家里洗好澡,乖乖等姐姐就是了。」 「……闭嘴！」林晚耳根的胭.色瞬间冲上耳尖,她哪里经得住顾清嘉这样的劝哄,林晚面皮薄，要是气氛到了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勇敢主动几分，要是顾清嘉比她更主动，那林晚可就悄猫地退了回去，那还敢听这些「污.言.秽.语」。 「姐姐——」 「今天不玩儿了。」林晚说道。 「不玩儿就不玩儿了，」顾清嘉现在只想见到林晚，刚刚看到的黑色在她面前挥之不去，只要看到林晚，哪怕只是一瞬间，顾清嘉都觉得满足，「让我看看你嘛姐姐……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别叫啦。」林晚沉着脸开了门，本来还想着拉下脸让顾清嘉吃些苦头，可没等林晚说出什么话，顾清嘉便贴了上来，将林晚禁.锢在她用臂弯和墙壁分割出的狭小空间内，林晚下意识地闭眼，却久久没有等到顾清嘉的吻。 ……怎么回事？ 林晚带着疑惑微微睁眼，却被顾清嘉深.邃的眼眸给瞬间吸了过去，两个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林晚的唿吸和顾清嘉的唿吸温.热地纠.缠在一起，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清甜的香味。 林晚的眼睛里瞬间带了些许被蛊.惑的愣怔和迷茫，她微微一顿，下一秒，她的唿吸被涤盪劫掠。顾清嘉的吻来得太过猝不及防，林晚眼睫微颤，化在了这狂风骤雨的吻中，她热.烈地回应，伸出手揽住顾清嘉，将顾清嘉瞬间拉近…… 顾清嘉吻上林晚被汗水浸.润的额发，吻上她涣散的眼眸，吻上林晚的唇，然后更深地一吻。 她说：「谢谢姐姐，姐姐好甜。」 林晚没什么力气，她下意识地回吻顾清嘉，然后精疲力竭地睡去。 顾清嘉凑近轻轻地啄了一下林晚的耳垂，轻声问：「姐姐，你的礼物什么时候能再次送达？」 第82页 林晚含煳地回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清嘉微微一笑，将林晚卷进了自己的怀里。 第二天林晚觉得有些酸痛，她的喉咙也为此有一些轻微地过劳，林晚钻出顾清嘉的怀抱，往牀下一踏—— 林晚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咚」地一声坐在了地上，而偏偏这个时候，她和刚睁眼的顾清嘉四目相对。 顾清嘉爬起来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长腿迈过来吻了吻林晚的眼睛，有力地将林晚公主抱起，忍不住笑道：「姐姐昨天太累了。」 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她本该挣.扎着自己站着，但是顾清嘉的怀抱那么有力和温暖，稳稳地将她抱了起来，林晚有些贪恋这样的怀抱，也不忸.怩，揽住顾清嘉红着脸亲了亲。 「乱说。」林晚娇.声说道，「只是寻常的腿软罢了。」 「好好好，姐姐说的都是对的。」顾清嘉嘴角的弧度更深，两个人洗漱之后一起去学校，到了学校门口林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的手是牵在一起的。 林晚下意识地松开了顾清嘉的手，毕竟这是在学校，她不希望顾清嘉在学校被非议或者是其他，顾清嘉转头看了林晚一眼，她俯身过来轻声问：「不喜欢？」 林晚咬着唇摇了摇头：「怕、怕对你不好。」 下一秒，顾清嘉以更坚定的姿.态将林晚的手重新牵了回来，如果林晚不是因为林晚自己的原因讨厌在校园中牵手，那么顾清嘉没有理由放手。 相反，她应该要比林晚更坚定不移才对。 林晚因为顾清嘉的强势而浮上绯.红，但是却没有再把顾清嘉的手松开。 路上有同一时间上学的同学经过，大家也都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毕竟女生和女生离得稍微近一些，在校园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大家也不会太过关注。 正好也碰到白琪琪上学，白琪琪昨天等到顾清嘉问完之后才知道要帮林晚打掩护，赶忙追上顾清嘉和林晚，对顾清嘉说道：「我后来确实是和林晚去买东西了，昨天轮到我值日，值完了去的。」白琪琪冲着林晚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非常可靠」。 可是一提到昨天，林晚便忍不住想到自己没有送出去的「礼物」，她耳根通红，像是玫.色的蔓越莓蛋糕，让人想尝一尝这酸酸甜甜的味道。 顾清嘉故意看了林晚一眼，问：「嗯？那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东西？」 白琪琪瞬间结结巴巴地说道：「当、当然有吧……」这她也拿不准啊，白琪琪的眼睛看向林晚，只见林晚通红了耳根，连眼睛里都是洮洗过的潋.滟，白琪琪只好转移话题，她的视线落到了顾清嘉和林晚牵着的手，说道：「你们感情真好，林晚之前都没牵过我呢。」 「这样吗？」顾清嘉本就有些愉.悦的脸上切切实实地变得更加愉.悦了。 「虽然女生和女生手牵手很正常，一起手牵手上厕所，手挽手逛街什么的都很正常，但是林晚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习惯了……」 白琪琪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越说越觉得顾清嘉在林晚这里似乎确实特殊，林晚的耳朵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她轻声羞.恼地哼了一声：「白琪琪！」 林晚鲜少有这样娇声呵斥的时候，白琪琪听不出林晚语气之中又羞又恼的意味，有几分不明所以。 白琪琪不解地问：「怎么了？我没说错吧，你对顾清嘉确实很特别啊——」 「别别别说了！！」林晚害羞，她松了牵着顾清嘉的手，快速跑上台阶，似乎要离开白琪琪这个将她对顾清嘉的所有特殊都暴.露在外面的大喇叭，顾清嘉的轻笑追上了林晚，这笑声使得林晚的耳朵一烫—— 下一秒，林晚听到身后的顾清嘉笑了一声，说道：「确实特别，」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林晚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呢。」 林晚快步朝前走—— 顾清嘉不依不饶地继续说话，像是讲给白琪琪听的，却又能非常精准地传到林晚的耳朵里：「对了，那天晚上给我买了什么东西，林晚还没来得及送给我——什么时候送呢，姐姐？」 最好……能快一点噢，因为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第42章 林晚红着脸回了教室,顾清嘉的轻笑似乎还暧.昧地贴在她的耳边，使得她从耳根红到耳尖。 这几天上课基本上都在讲月考试卷，老师们在讲到有挑战性或者是有梯度的题目的时候,第一直觉就是让林晚分享自己的解法。 林晚的试卷各科老师都研究过，之所以说是研究，是因为林晚本身用的解题方法是更高维度的方法，像是已经经歷了高等数学的学习，再回到高中解题的时候思维自然而然地就会高一个层次。 而各科老师——尤其是理科老师笃定林晚不是作弊的理由就在这里,找遍整个年段,甚至整个一中,都不见得有像是林晚这样解题的学生,顾清嘉倒是正确率很高,只是她的解题思路是高中常见的解题思路,中规中矩，顾清嘉和林晚两个人也不可能在那么大型的考试当中当着全校那么多监控的面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晚成为了校园之中的高光人物,很多人都说林晚之前大概是被曹程慧之流耽误了，经常被欺负,导致精力分散,没有什么时间花在学习上，每天回家只能养伤，甚至有些时候还回不了家。 第83页 现在曹程慧这样的毒.瘤一走，压在林晚身上的阴霾不见了，林晚自然就焕发了她的光彩。 林晚在学校过得自然舒心,她填好夏令营的相关表格，也仔细地思考了附加在表格之后的思考题,虽然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思考题涉及的面有些广,林晚觉得有趣的同时,在下课的课间也思考了好久，直到临近放学了才将自己的夏令营报名表交给新班主任。 「欸？林晚，你怎么交得那么晚啊？」班级里也有其他的同学拿到了夏令营的报名表，他们扬眉有些奇怪地问道，「后面几道思考题我们在网上找到了，几乎是用软体拍题，拍一拍就出来了。」 「？」林晚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如果不是自己做的思考题，大家做的想法和答案都一样，会不会被刷下来？」 「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啦。」有部分同学不以为然，「但是我们也没有完全照抄，如果一道题目的思路是正确的，那么很多人想到这个思路求解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了，我们都已经拿到了报名表了，肯定可以去的。」 「我看提交时间是后天，现在去向老师把报名表要回来改应该来得及吧。」林晚提醒道，「这几道思考题这样出肯定是有用意的，说不定就是决定夏令营的关键呢。」 「这么重要吗？」 「哎呀我就是拍了拍题，连题目都还没看呢。」 「那我稍微拿回来一下？可是我看了题目也不会做，之后才拍题的——」 …… 大家听到林晚这么一说，也有点慌张起来，有几个同学比较懒，觉得交了报名表就好，夏令营的老师大概不会看得那么仔细，有些同学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想着先去班主任那把表格拿回来再思考思考。 林晚提醒了之后也不多说，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最近她和班级的同学的关系有所缓和，但都只是点头之交，白琪琪近期对学习多了几分热情，但是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月考成绩一出来还是在尾巴徘徊，让她瞬间就泄了气。 「晚晚，你说如果我有你这样的脑子该多好。」白琪琪趴在桌子上说道，「这样我就可以开开心心地回家了，我爸妈也不会总是说我不如隔壁家的孩子。」 「你有自己的天赋啊，你画画这么厉害，之后关注下美院的提前招，考好专业课，文化课的成绩稍微考好一些，其实也是一样的。」林晚跟白琪琪这样说道。 「……你好像小大人噢。」白琪琪在桌子上咕噜咕噜出声，她垂下眼帘，「不过你说得很对，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妈总是这样，我有个表姐学习很好，就整天拿我和她比，每次都达不到他们的期望，其实我也挺难过的。」 「唔，」林晚顿了顿，她其实两世为人但是亲缘都很浅，没有什么父母子女的缘分，但是她知道世界上一些爱孩子的父母心都是软的，但是却又总是不满足的，「有些父母啊，如果他们有一个不太健康的孩子，那么他们就会想着，只要我的孩子健康，我什么都不求。 可是如果他们的孩子健康，他们便会想着，如果我的孩子能够成绩好就好了……」 「如果孩子成绩好了，又想孩子八面玲.珑活泼一些，不要读书读成书呆子！！」白琪琪显然对林晚说的这些话很有同感，「呜呜呜果然，贪婪是人类的天性啊。」 「是啊，所以放宽心就好啦，如果父母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平时也有让你感觉到爱的话，那么就稍微让让他们，」林晚弯起眉眼，温和地笑了笑，「知道他们的贪心，理解他们的贪心就好。」 「如果……我不能接受呢？」白琪琪又问。 「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就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如果谈判不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就好好学习，争取考到远一些的自己喜欢的地方，想逃离的时候，就逃离。」 林晚之前也遇到过生活得很苦的女孩子，父母将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他们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必须得到高昂的回报，甚至在这些女孩子的骨子里，就圈上了为别人而活的枷锁，在成长的过程中，她遇到的教育和她生长环境所赋予的重担相违背，有些女孩会觉醒，而有些孩子，只能陷入上一辈的怪圈。 林晚知道白琪琪有爱她的父母，但父母的爱也要有界限。 过界的爱，容易滋生恨意。 白琪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笑着说：「倒也没那么严重……」 林晚挑了挑眉，白琪琪是有自己想法的人，自然不需要别人替她做决定。 今天结束得很早，晚自习结束之后林晚和顾清嘉一起回家，昏暗的橘黄色路灯下渐渐聚集了一些飞蚊，顾清嘉和林晚之间的距离慢慢地越靠越近—— 手臂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下一秒，在人潮涌动之中，顾清嘉伸手一触，握住了林晚的手。 周围的人都是学校的同学，大家下课之后或是家长接送，或是和同学结伴同行，顾清嘉和林晚的牵手在女生之中似乎并没有显得那么突兀。 只是顾清嘉故意在林晚掌心写字，酥麻的感觉渐渐瀰漫林晚的全身，林晚凑过去在人群之中轻轻地咬了一下顾清嘉的耳朵。 顾清嘉被林晚的胆大给惊呆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晚，没想到林晚直着身子往前走，面上一脸正经的模样，唇角的笑意还来不及潜藏就被顾清嘉给捉住了。 第84页 林晚故作正经的模样很可爱，似乎是想让顾清嘉觉得刚刚的吻只是顾清嘉的错觉，可是……顾清嘉耳垂濡.湿的痕迹和微微的刺.痛仍在，她看了林晚一眼，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虽然顾清嘉和林晚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是顾清嘉早已掌握了相关的诀窍，林晚面子薄，喜欢欲拒还迎，顾清嘉便也从这前期推拒之中品出了些许妙处，她乐此不疲地跟林晚玩着这样的游戏，直到林晚馋得不行，主动贴上来想她。 于是顾清嘉故意不理会林晚的调皮，进电梯里的时候，林晚还红了脸偷偷看顾清嘉的反应，顾清嘉也学着林晚那样目不斜视，似乎不为所动。 林晚只好气鼓鼓地回家—— 然后主动缠上顾清嘉。 「姐姐，你好乖。」顾清嘉薄汗沁出，她说，「再乖些。」 …… 年轻总是容易沉.溺，林晚累到喉咙发哑，她润意微红的眼尾带出些许更深更浓的风.情，她女王般地靠坐在牀.上，冲着顾清嘉娇气地说：「水。」 顾清嘉像是餍足的狼，她亲了亲林晚，用手帮林晚整理了额前的湿发，俯身吻了吻，随后笑着到了厨房，帮林晚倒水。 林晚许久没有看任务app了，因为她最近生存积分充足得很，有时候就会忘记查收相关的任务，这一次月考前两百名的任务通过了，但林晚还没来得及查收。 她惫懒地打开任务app，发现她上一个主线任务果然已经完成了。 /积分点数：49（积分充足，请安心生活~） /主线任务：进入夏令营取得省赛参赛资格+10（未完成需扣双倍的分数噢~） /日常任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拒绝诱惑，进行脖子以上的正常尺.度.交.往+1（不要沉迷美.色啦，脖子以下有概率被红.锁，被.红.锁将-5分噢~） 林晚：「……？？？」 林晚擦了擦眼睛，发现原来的日常任务发生了变化，之前说是晚安吻可以续命，越亲密续得越多，现在画风一变，变成了防沉迷任务了？？！！ 你这个任务app真的过分狡.猾了！！！ 林晚拖着退潮般的身体将自己卷进被子里，当顾清嘉拿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连脚踝逗不漏出来的林晚。 林晚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她说：「以后我们……脖子以上。」 顾清嘉不由得深邃了眼神，她含了口水吻上了林晚的唇，一点一点将水渡给林晚，林晚闷在被子里本来就热，但是她因为任务app的要求又不能在这个时候羊入虎口—— 顾清嘉渡完水后强.势地吻上林晚，等到分离之时，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诱.人地问：「尺.度是……谁的脖子以上？」 林晚：？？？ 林晚：！！！你不对劲！！！ 第43章 林晚盖着被子,到底还是太热了，只是她刚刚松开被角，顾清嘉便与她十指相扣,将她抵在了牀.上。 「不、不行。」林晚推拒，似乎变了性子，她红着脸说，「只能亲亲。」只是她眸中的羞赧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地露了出来，变成水洗过的潋.滟。 林晚的眼睛亮得惊人,较之前相比倒是真的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意味,只是林晚的推拒太过明显,顾清嘉只能细细密密地吻上林晚的脸,贴了贴林晚浮出薄汗的脖颈。 顾清嘉揽过林晚,哑着嗓子哄道：「睡吧。」 林晚缩在顾清嘉怀里沉沉睡去,她在睡梦之中贴得更紧，似乎主动亲了亲顾清嘉的唇,随后又陷入了梦乡。 顾清嘉收紧了怀抱，梦里她梦到自己是一头白狼,驰骋在翠绿的草原之上,看着肥美的羊群，最后只能乖乖低头吃草。 ——因为她喜欢的那只羊说，只能亲亲。 顾清嘉夜半起来，林晚睡得正熟，顾清嘉仍燎着火,她压着火气吻了林晚几次，结果火抑制不住地越烧越旺,顾清嘉狼.狈地逃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赤.红了双眼，忍不住轻唤：「晚晚，晚晚……」 顾清嘉想像林晚就在她身边。 但是想像总是扬汤止沸，难以令人真正满.足。顾清嘉的探寻不得要领，只能掬了一捧凉水冷静，等到自己平静下来了才去找林晚，将林晚揽进自己怀里，结果重新心动。 林晚也在半梦半醒之间贴得更近。 「晚晚。」顾清嘉无奈沉嘆，她看着林晚的睡颜看了许久，心渐渐平静下来，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今天顾清嘉和林晚到学校的时候，顾清嘉早早地就被老师唤走了，说是今天有个以前的校友要来学校商谈捐赠事宜，请顾清嘉作为学生代表和领导一起去接洽。 林晚自己回了教室，教室里的同学都忍不住在议论这个要来商谈捐赠事宜的校友。 「听说这个校友公司做得很大，已经在筹备上市了呢。」同学说得玄妙极了，大家也都很好奇。 「什么是上市啊？」有人开口问。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很牛的意思。」同学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不知道这次要捐什么，信女愿意用二十斤肥肉换学校开个特色食堂，最好有牛肉酸辣粉的档口。」白琪琪在林晚身边默念，引得林晚笑了笑：「那我希望能有番茄牛肉米线。」 不过一中食堂只有一个学生食堂和教工食堂，学生食堂就是简单的饭菜，类似于快餐的形式，可以自己选择荤素搭配，但是一中不像是其他学校那样还有小吃街，有其他的各种各样的档口，一中的全体学生都羡慕极了。 第85页 林晚听白琪琪说了一些话，随后便也督促白琪琪好好学习，帮白琪琪听写单词，上课的时候也会在白琪琪昏昏欲睡的时候把白琪琪叫醒，其他同学都羡慕极了，超级想要跟林晚同桌，这样不仅仅能得到一个专属的监督老师，还能藉机和顾清嘉走得更近。 林晚这边过的是寻常的生活，学校偶尔的新闻对她们来说只不过是课余的谈资，而顾清嘉就不一样了。 顾清嘉早上被早早地和其他人一起叫去培训，主要是背一中的发展史和一些从一中.出去的能人志士的故事，这样等那位准备捐献的校友来了，就能够更好地给那位校友介绍一中的变化，之后校方和校友在谈及捐赠的时候，也能在轻松愉悦的范围内讨论。 顾清嘉无疑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选，她成绩优异，待人接物都非常得体，而且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是学校准备推向区级市级的三好学生人选。 在学生代表们准备了一两个小时之后，准备捐赠的校友才姗姗来迟，来人是一个精英模样的商人，带着儒雅的气质，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校友笑呵呵地陪在老校长的身边，老校长也因为校友的到来而开心，毕竟教出一个有出息的学生是所有老师最朴素也是最开心的期望。 不过这个校友倒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他的小女儿一起来参观学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捐赠谈定之后，他的小女儿也会来到学校上学。 「之之，跟我一起来。」校友姓薛，因为他是客人，也是今天的主角，所以大家都很给他们面子。 薛之之笑着走到校友的身边，甜甜地唤了一声：「校长好！」 老校长也笑呵呵地看着小姑娘，说道：「精气神很足，是个好苗子。」 薛之之眨了眨灵动的双眼，在众人面前很快以讨喜的形象成为了焦点，在一阵寒暄和互夸之后，薛之之笑着贴到了顾清嘉的身边，亮晶晶着眼睛说：「嘉嘉姐，原来你到一中上学啦。」 「你们认识？」顾清嘉身边的同学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薛之之，薛之之很快扬起笑脸回答：「当然认识了，我们之前在国外当过一年多的同学，你说对吧，嘉嘉姐？」薛之之的尾音带着黏腻的尾调，似乎还带着压抑的阴沉，但是在不太敏锐的人耳中，却又也听不出什么来。 顾清嘉面无表情地看向薛之之，薛之之跟两年前相比，确实「正常」了不少，顾清嘉无意与她纠.缠，微微向旁边退了一步：「嗯。」 「爸爸，要不这样吧，我让嘉嘉姐带我逛逛，你们去谈你们的正事，好吗？」 「哈哈哈那你们就先去逛逛。」薛校友似乎很顺着薛之之，其他领导见状也便跟顾清嘉说，带着薛之之逛逛校园就是了。 等到大部队走了之后，顾清嘉冷冷地看了薛之之一眼，她准备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只听薛之之甜腻的声音从她的身后想起：「嘉嘉姐的忘性真大，你可是要带我逛校园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般的轻佻，「当初我们在……国外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风光。」 「……你来做什么。」顾清嘉皱眉。 「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女生比较亲近。」薛之之在今天之前虽然处在一个较为封闭的环境之中，但是她想要的顾清嘉的消息却依旧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手里。 她知道顾清嘉身边有一个比较好的女生，甚至已经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在顾清嘉的家里寄住，两个人甚至、甚至已经牵手了—— 顾清嘉向来和人保持距离，如果不是她的应允，寻常人根本不能近身，可是在她身边的那个女生竟然能距离顾清嘉那么近！！ 薛之之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已经在顾清嘉的世界缺失了一年的存在，如果她再不在顾清嘉身边的话—— 「我来看看到底是谁，能越过你心中的神明，站在你的身边。」薛之之笑得很甜，但是只让人觉得浑身阴恻恻的，「或者是说，你是找了一个神明的替身，还是……背弃了你的神明？」 顾清嘉在读完初二之后休学了一年，这一年并不像是薛之之美化的那样，她们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 两个人真正碰面的地点是国内的一家较为知名的疗养院，那时顾清嘉的日记被家里人发现，家里人担心她的心理健康，在专人的介绍下将顾清嘉送到了疗养院进行「治疗」，直到顾清嘉不再提及所谓的神明，才出院重读初三。 这段经歷顾家人都讳莫如深，知道的人也不多，其他人只以为顾清嘉是到国外留学了一年再回国参加中考。 当时的市里有政策，国外上过一年学回国中考的，可以加三分，两年以上的可以加五分，加分不多，只是在市里试卷区分度不大的情况下，一分就是一所学校，有部分有能力的家庭也确实会用这一年到两年的时间给孩子做一个「保险」。 薛之之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顾清嘉的，她起初只是被顾清嘉吸引，觉得顾清嘉有趣极了，竟然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神明，后来她也偏执地幻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这么虔诚而又全心全意地爱她，那么那样的滋味一定很美妙—— 可是无论薛之之如何贴近顾清嘉，顾清嘉总是和她保持着必要的「安全距离」，直到顾清嘉被评估「正常」出院，薛之之都靠近不了顾清嘉分毫。 第86页 如果只是她得不到也就罢了，但是顾清嘉的身边偏偏出现了新人。 薛之之几乎要将自己的牙咬碎，她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到底这个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靠近顾清嘉。 「与你无关。」顾清嘉近乎冷漠又狠厉地说道，她在林晚到来的这段日子鲜少有这样烦躁的情绪，她看着薛之之一字一顿地说，「管好你自己，否则——」 「看来那人对你来说确实很重要了。」薛之之嬉笑着说，「那我也要和她交个朋友，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她真的是所谓神明的替身吧？那我真的——好心疼她噢。」 顾清嘉面无表情地略过薛之之，准备回到班级。 「如果你现在敢走，我就让我爸撤回捐助。」薛之之说。 「无妨。」顾清嘉说，「顾家会按谈好价格的三倍重新捐助。」 「你！」薛之之气急败坏，她大声说道，「如果你要是走了，我就把那个女生只是替身的消息告诉她，但凡她有点骄傲，都知道要离开你身边。」 「无妨。」顾清嘉转身看向薛之之，似乎在看一个早已冰凉的死人，「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相信她对我的信任。」顾清嘉一个眼神都不再给薛之之，扭头就走，徒留薛之之在身后气到跳脚。 薛之之本就有情绪调节障碍，现在更是气到喘不过气，顾清嘉从不对人心软，也知道薛之之的把戏很多，她很快迈上了台阶，连个背影都没有留给薛之之。 「顾、清、嘉！」薛之之咬牙，「我跟你没完！」 ** 白天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影响了顾清嘉，林晚感觉到了顾清嘉的不虞，顾清嘉只是亲了亲她，将她抱得很紧，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清嘉？」林晚本是背对着被顾清嘉环进怀里，她翻过身和顾清嘉面对面，看到了顾清嘉眸间的挣扎和痛苦，「你跟我说说，好么？」林晚凑上去亲了亲顾清嘉的眼睛，想缓和她眼中的那一抹沉郁。 顾清嘉瞬间忍不住很兇地回吻，她想跟林晚说些什么，但是又害怕自己不完美的过去被林晚厌弃，她只能让自己做得更好，让林晚更离不开，她在林晚沉迷之时抵着林晚哄道：「姐姐，我们来一次，好么？」 林晚本来想到任务app上的防沉迷支线任务，有些犹豫，但是今天顾清嘉的情绪明显不对，林晚眼睫微颤，在短暂的纠结之后她主动地迎了上去。 顾清嘉原本只是想得到一点点的慰藉，但是林晚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比之前加起来的所有还要多，林晚的回应也更加地清脆婉转，顾清嘉心中的沉郁被一点一点瓦解，她在最贴近的时候忍不住说：「姐姐，相信我。」 「我信你。」林晚主动揽上了顾清嘉的脖子，她轻声说，「我信你，但是……更专心些，我还……不够。」 回应林晚的，是更加的狂风骤雨。 顾清嘉给的，也比之前的还要多。 餍足过后，是怜惜的亲吻，和紧贴的温暖。 顾清嘉吻上早已浸湿的林晚的秀髮，她心中的郁结解了不少，在林晚身边，她剩下的是窝进心里的柔软：「谢谢老婆。」顾清嘉轻轻地说... 第44章 「谢谢老婆。」顾清嘉吻了吻林晚的湿发,林晚指尖微动，到底还是没抬起酸痛的手臂。 一开始林晚为了调动顾清嘉，在婉转的啼音之中,确实有演的成分。林晚绽放自己的魅力和光彩，只是为了将顾清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 而之后……顾清嘉虽然缺乏纯熟的技巧，但是她却有着年轻的冲劲，也有着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和本能，几乎每一次都能将林晚完完全全地调动,然后让林晚筋疲力竭。 顾清嘉紧紧地抱着林晚,林晚轻声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告诉我,嗯？」 「没什么……」顾清嘉顿了一会儿,她说,「就是想你了。」 林晚听出了顾清嘉的隐瞒，但她没有说什么,而是更贴近顾清嘉，安慰道：「没事的。」她说,「你有我。」 顾清嘉的脸上终于恢復了些许笑意,她吻了吻林晚潋.滟的眼睛，悄声说：「姐姐真好。」 因为林晚脸皮薄，所以两人结束之后照常各自洗澡，最后在牀.上相拥而眠，顾清嘉在遇到林晚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那年在疗养院里的日子，但是今天,却又偏偏想了起来。 和往常一样的日子,阳光像是设定好那般温暖,顾清嘉照例过完「倒霉」的一天往家里走，这一世，她习惯了没有神明庇佑的日子，也习惯了无时无刻不想念神明。 她用左手写了日记，有关神明，有关心情，却在一次保姆的清扫中被发现了，很快，顾清嘉被带到医院进行心理评估，医院给出的诊断是，轻微的臆想症，她是可以正常地生活的。 只是那几年，顾清嘉的弟弟身体并不好，顾家父母算不上重男轻女，只是在顾清嘉小的时候，他们因为忙于生意而疏忽了顾清嘉，长大之后的顾清嘉更是铁板一块，不让他们靠近，顾家父母分.身乏术，听了部分别人的建议，还是让顾清嘉到疗养院好好休息了一年。 说实话，如果不是顾清嘉的意志足够坚定，不是因为她足够聪明，现在的顾清嘉早就泯然众人了，顾清嘉的那一年是被荒废的，顾家父母后来知道了，对顾清嘉更觉得亏欠。 顾清嘉在那段时间的治疗里，是靠着对神明的恨，浓重又深刻的「恨」将神明记住的，所以她在升上高中的那一段时间的日记里，才会留下那么深刻的情绪。 第87页 这些伤害本来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顾清嘉压在了心底，而薛之之的出现，让顾清嘉翻出了这些过往。 薛之之……是冲着林晚来的。 顾清嘉是所谓的「病人」，而薛之之早就是疗养院的常客，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容易发怒甚至偏.激，她会用自己柔弱的外表隐藏自己的疯.狂，但是到了她认为必要的时候，她不惜以生命的代价去威胁对方妥协。 薛之之的这一招，屡试不爽。 顾清嘉是唯一一个不在意薛之之的人，冷漠的她那个时候谁都不在意，甚至并不在意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有「找到神明」的念头作为支撑，顾清嘉恐怕早就已经选择让这个世界分崩离析了。 薛之之在顾清嘉面前任性，而顾清嘉只是淡漠地看着，随后按了唿叫铃，看着薛之之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薛之之就是那个时候对顾清嘉感兴趣，并且在她了解了顾清嘉的病情之后，也不在意顾清嘉对自己的冷漠—— 毕竟一个对世界都冷漠的人，想要成为她唯一在意的存在，自然要经过艰难险阻。薛之之对拿下顾清嘉非常自信，但是她在那一年的时间里，完完全全地失败了。 这一次，竟然有人疑似成功了，这不是明显地打了她薛之之的脸吗？！ 薛之之气不过，又是一出鸡飞狗跳的好戏之后，薛校友只好以捐赠的名义，让一中这边给薛之之申请一个学籍，让薛之之再次达成自己的目的，成为顾清嘉这一届的学生之一。 「喂，爸。」薛之之说，「我不要去那个顾清嘉的班里了，我要去……林晚的那个班，帮我安排一下。」 她的视线落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熟悉是因为她在接收到顾清嘉的信息的时候，经常看到林晚这个名字，而陌生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将这个名字和某个她脑海中的脸联繫在一起。 明明……很普通，为什么会成为顾清嘉的特别呢？ 是因为她是神明的替身吗？还是……顾清嘉背弃了神明，只因为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孩？ 薛之之唇角的笑越勾越大，最后变成了疯狂的笑，她本就是随着自己的心意而生的，自然要去会会这个……特别。 林晚第二天起得晚了，急匆匆地赶到教室，当林晚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正好和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薛之之四目相对。 薛之之的眸间惊艷了一瞬，她朝着林晚甜甜一笑，分明没看出面前让她眼前一亮的女生就是她资.料里那个平平无奇的林晚。 薛之之站在讲台上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薛之之，之前在国外读书，刚刚转到一中来，准备抓住我们高一的尾巴，和大家一起做同学。」薛之之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道，「我之前是跟顾清嘉顾学姐一起的，可惜这次没有分到顾学姐的班里，听说我们班有位叫林晚的女生也是顾学姐的朋友，我想在认识大家先认识林晚，可以吗？」 「哇她好可爱哦！」 「对啊，而且和顾清嘉认识，应该也是哪家的千金吧。」 「好甜呜呜呜。」 薛之之很满意台下的情况，只是叫「林晚」的普通女生迟迟没有站出来和她相见，这让薛之之有些不快。 令薛之之没想到的是，刚刚让她惊艷的那个女生举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嗨？」 「你是林晚？！！！」薛之之诧异极了，毕竟她收到的照片里的林晚还没有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 而且声音也—— 「我是林晚。」 ……很好听。 第45章 「我是林晚。」林晚笑着挥了挥手,她之前听薛之之介绍说薛之之是顾清嘉的朋友，所以林晚对薛之之的印象也挺好的。 「你你你你好。」薛之之迷迷煳煳地也像是林晚那样冲着林晚挥挥手，下一秒薛之之的手就不会摆了,硬生生地被她用最强大的意志力用另一只手将这只摆手贴回身侧。 天知道薛之之对顾清嘉多感兴趣就对所谓的「林晚」多讨厌！！薛之之来林晚的班级可不是为了和林晚做朋友的,而是为了欺负林晚甚至让林晚「自惭形秽」地退出竞争顾清嘉的行列。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薛之之在林晚美貌的震慑下竟然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朋友」。 「你叫薛之之对吧，」林晚听着老师的话领着薛之之到教室后面的空位,「老师刚刚说下课去领书,你到时候叫上我和我的同桌吧。」 「啊啊啊好的。」薛之之不仅回应的非常及时有礼貌，而且声音都下意识地放甜，一副十足的可爱模样。 ……该死，太丢人了！！ 按照惯例来说,薛之之应该对面前的「情敌」非常冷淡甚至很坏，昨天晚上的薛之之在脑海里把自己对林晚如何如何冷淡,如何如何针对演练了千八百次,直到肯定林晚只能哭着离开顾清嘉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睡觉。 可是谁知道一来到学校,林晚像是从城堡后翠绿色的森林中跑出来的清纯小鹿，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灵动又可爱，光是冲着她微微一笑,薛之之便失了言语的能力—— 这个林晚……也好特别。 薛之之在疗养院待得久，在疗养院想要跟她做朋友的,正常的时候看起来确实能伪装成正常人,而不正常的时候，要被五六个护士架着回到病房,嘶吼,咬人都是小事,有时会利用身边的东西给护士造成伤害。 第88页 而这些人也因为心理扭曲长期服用药物的原因面容憔悴,目光呆滞，薛之之以前习惯了身边是这样的人，陡然进来一个顾清嘉出淤泥而不染，薛之之觉得她有趣是很正常事情—— 而且顾清嘉还很特别，这样的特别让青春期的薛之之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准备将顾清嘉身边平平无奇的林晚驱逐，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落了下风，还下意识地放甜声音回应—— 这样的情敌实在是太过狡.猾了！！果然外面的女孩都是妖.精，还真的怪、怪吸引人的！ 薛之之慌张地坐到座位上，身边的同学在和她视线相触的时候也尽量礼貌微笑，免得将新同学吓到了，薛之之下意识地看向了林晚的方向，林晚感觉到薛之之看她，也扭头冲着薛之之笑了笑。 「新来的同学还挺可爱的。」白琪琪悄悄地拿书遮着脸跟林晚讲小话，「而且她竟然是顾清嘉的朋友，真是不可思议。」 「嗯，」林晚想了想薛之之刚刚侷促脸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确实还挺可爱的，而且什么叫是顾清嘉的朋友就是不可思议啦，顾清嘉很温柔、很好相处的。」 「顾清嘉也就对你好一些，一开始见其他人的时候是冷漠，见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给冻死！！」白琪琪终于有时间吐槽顾清嘉的双标行径，「后来她可能也慢慢认识我了，虽然对我也很冷淡，但是不会像是一开始那样吓人了，我想着我做错了什么呀，难道我错的就是离你太近了？……嗯？等等——」 白琪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看向林晚，林晚被白琪琪看得发毛，只见白琪琪眯起眼睛凑近林晚，审视地上下打量了几下，林晚被白琪琪看得心慌，她双手向后撑着椅子，身体后移—— 在白琪琪得到结论之前，下课铃响，白琪琪眼睛尖，看到远处跑来的顾清嘉，她喊了一句：「看！顾清嘉！」 林晚被白琪琪吓了一跳，她的身体向没有靠背的侧面倾倒而去，白琪琪慌张之中来不及抓住林晚，看样子下一秒林晚就即将和地面亲.密.接.触—— 薛之之本就在观察林晚和白琪琪，两个人上课的时候不知道在讲什么小话，离得还比较近。 薛之之唇角一勾，心弦一动，只要她藉着角度拍几张照片，让照片看起来像是林晚和白琪琪贴得很近，到时候往顾清嘉面前一拍，顾清嘉再怎么纵容林晚，都不可能接受一个和她牵手却也和其他女生亲密的女生吧……不行，还不够，这个林晚长得好看，性格也好，纵容的阈值还会上升，还需要更亲近一些的照片…… 薛之之时时刻刻关注着林晚，在林晚倾倒的第一时间她下意识地扔了手机冲上去，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不过好在林晚在电光火石之间利用自己腰.间的柔韧性微微撑住，扶着座椅靠背直了起来，面上好像没有什么伤害，就是腰被扭了一下。 「……你没事吧。」薛之之别扭地看向自己的脚尖，她地关心细若蚊吟，但还是被林晚捕捉到了。 林晚扶着腰一脸惨白：「没事，就是腰可能扭了一下。」 顾清嘉也冲进了教室，帮林晚扶着腰，她看了站在旁边的薛之之一眼，没有想到一向无法无天的薛之之慌乱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薛之之没有冲上来刻意地喊一声「嘉嘉姐」，还真的是出乎顾清嘉的意料。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林晚，顾清嘉无暇顾及薛之之，而是哄着林晚将林晚背起来，尽量让林晚的腰少发力，白琪琪想追上去，林晚忍着疼说：「没关系，清嘉送我去就是了。」 白琪琪还准备跟上，被薛之之拽了一下，薛之之皱着眉说道：「都叫你别去了，嘉嘉姐…不，顾清嘉会把林晚照顾好的。」 白琪琪这才不安地坐回位置上，她自责地说：「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偏要玩，晚晚也不会扭到腰。」 「意外难免。」薛之之说道，不过她捕捉到了白琪琪语句中的关键词，「等等，你叫林晚是『晚晚』？你和林晚关系很好吗？」 「当然了，我和晚晚的关系是全班同学里最好的。」 「你仔细跟我说说林晚……不，晚晚吧，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林晚攀着顾清嘉的脖子，靠在她的背上，在顾清嘉面前，她可以不那么坚强，也可以喊疼。 腰上的疼痛并不是大面积的持续性疼痛，而是瞬间的尖锐疼痛，像是被长长的针扎进去似的，随着林晚的唿吸带来间歇性的疼痛。 顾清嘉今天看到薛之之的时候是惊讶的，她没有想到薛之之会选择和林晚同班，顾清嘉想到薛之之可能带来的不确定，顾清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薛之之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在要糖的时候一开始是温和的，后面就会变得暴躁，在发现自己无法要到糖的时候，就会被极.端的情绪控制，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行为。 但是同时，薛之之是唯一一个知道顾清嘉是真的在寻找所谓的「神明」的人，顾清嘉和林晚的关系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平稳的时期，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发展的时候，顾清嘉不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横生枝节。 林晚趴在顾清嘉的背上，揽着顾清嘉的脖颈，顾清嘉很白，白得很耀眼。 林晚看着顾清嘉一晃一晃的耳朵转移注意力，没想到顾清嘉的耳朵似乎感受到了林晚的注视慢慢地羞了起来，林晚悄悄地凑上去亲了一口，在顾清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晚又轻轻地舌.忝了一下。 第89页 顾清嘉的耳朵更红了，她的手下意识瞬间收紧，一瞬间林晚没有准备，竟被掐得涟涟，忍不住嘤了出声。 「清嘉……」林晚知道是自己的恶作剧酿成的这颗既甜蜜又痛苦的果子，她羞得埋在顾清嘉的背上，顾清嘉感受到热.意浸润到她的嵴背里，她轻问一声：「不疼了？」 「疼——」林晚埋着脸不肯抬起来，顾清嘉轻笑一声，倒是让林晚埋得更深了。 两个人笑闹着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帮林晚检查了一下，给了顾清嘉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说道：「可能后腰的位置扭到了，里面有牀位，你们稍微处理一下。」 「好的。」顾清嘉接过药酒，不知道是哪一个瞬间，顾清嘉突然觉得面前的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她是不是……也曾经拿过一瓶药酒，给林晚上了药？ 林晚率先慢慢地走进医务室里面的小隔间，她趴在牀.上，只露出了通红的耳朵，少女曼.妙的身.体自然地弯成令人怦然心动的弧度，顾清嘉捏着药酒瓶子，忍不住粗.重了唿吸。 她倒了一些药酒在手上，将药酒揉热了，才触及林晚腰间的肌肤—— 「唔！」林晚被药酒的药力灼.烧得闷哼了一声，她软软糯糯地撒娇，「疼——」 「那我轻点。」顾清嘉慢慢地揉.捻，林晚害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腕，但是还是止不住有什么声音逸散出来。 药酒的药力大，顾清嘉逸散出薄汗，却也因为林晚细细碎碎的如同猫儿娇娇的声音而忍不住想—— 「好、好点了吗？」顾清嘉问。 林晚早已不知道是药酒的药力问题还是、还是她的问题，她现在热极了，整个人跟烧起来似的，骨头都酥软了。 林晚没来由地想到她和顾清嘉在仙凡世界的木屋里，还……没有完成的事…… 林晚的睫毛润.湿，她眨了眨眼睛，断断续续地呜.咽：「好、好点了。」 第46章 想到那天的场景,林晚才后知后觉地把从仙凡世界里得到的小屋从记忆的深处翻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今天顾清嘉给她涂药，林晚还真的忘了她还得了这么一个空间。 而在这个空间里她、她还有未做完的事。 自腰间而上的炽.热顺着嵴柱慢慢地蔓延到全身,旖.旎的气氛盈满了整个小隔间,两个人与外界的接触因为蓝色的帘子而隔绝,整个小空间内只剩下彼此灼.热的唿吸在薄汗之中纠.缠。 顾清嘉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似乎真的在什么时刻出现过。 她俯下.身,贴了贴林晚因为难耐疼痛而被薄汗浸湿的脸：「姐姐乖,忍忍。」 药酒的药力随着与皮肤接触而渐渐地发散，就像是要将原本淤积在一部分的不能流转的血液透过药力的支持而揉.搓开，本身就是发散和拔干的灼.热过程，林晚知道这是在治疗,所以她只是小声地呜.咽，像是幼兽一般贴着顾清嘉,希望能汲取到更多的力量。 「清、清嘉,」林晚嘤.嘤如同小兽,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跟顾清嘉聊起今天早上的事情，「我们班来了一个新的转学生薛之之,她说她是你的朋友。」 顾清嘉听到林晚提到薛之之，眼睑微垂,手下的力道微微重了三分,林晚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唔！她其实还挺可爱的，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大概两年前。」顾清嘉虽然不愿意提及薛之之,但是既然林晚问了,她也自然是知无不言。 顾清嘉俯身吻了吻林晚泛红的眼尾,然后又吻上林晚的唇,两人交.锋之际似乎还含着药酒古怪又质朴的药力，让原本就已经激.烈的吻变得更加迷.醉和梦幻。 「姐姐，」顾清嘉亲.昵地贴了贴林晚的脸，「这个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去想其他人，」她说，「只想我。」 顾清嘉和林晚因为到了医务室的原因请了一节课的假，下一节是林晚班级的体育课，白琪琪和薛之之在做完准备活动之后，就想着来医务室看看林晚的情况。 薛之之已经从白琪琪的口中大致了解了林晚，林晚和她或者是顾清嘉都是不一样的人，林晚为人勇敢，敢于质疑权威，在之前一个坏班主任偏袒甚至庇护一个校园霸凌的女生的时候，林晚挺身而出，成为了传奇；林晚也很善良，她并不像有些人那样惺.惺作态，而是真的关心和爱护同学，白琪琪还将她之前不小心误入了部分群聊，最终是林晚警示了她，还不计前嫌地给她买了数位板呜呜呜—— 薛之之心目中林晚的形象渐渐立体了起来，虽然知道白琪琪在讲到林晚的时候或许有部分因为带着滤镜而夸大，但是薛之之也不得不承认，林晚确实是一个有魅力的人。 可是、可是，林晚应该再普通一点，甚至是更坏一点就好了。 这样的话，她就有理由和林晚抢顾清嘉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应该怎么办呀。 ……或许，林晚的魅力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薛之之就已经感受到了，薛之之瘪起嘴，脸上的雨将落未落。 白琪琪和薛之之到医务室的时候才知道顾清嘉和林晚在医务室的小隔间里，两个人一开门，就听到林晚猫挠似的泣音—— 薛之之登时大步上前掀开帘子，顾清嘉眼疾手快地将林晚的衣服放了下来，药酒的药力弥散，顾清嘉看着薛之之，面露不虞。 第90页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薛之之冲上前护住林晚，对着顾清嘉质问，但是问到一半她又觉得不对，等等，我不是应该护着嘉嘉姐么……薛之之转身看着林晚，「你你你你们在做什么。」 林晚药力没有散尽，揉开的药酒似乎挥散在她微红的眼尾和潋.滟的眼睛里，她柔弱地看着薛之之，像是被剥壳了的荔枝一般润.泽，看得薛之之心头一晃—— 「嗯？」林晚娇.音轻吐，激得薛之之脸羞得通红，她又转身对顾清嘉怒目而视，满脸都写着明晃晃的两个字——「禽.兽」！ 「在涂药。」顾清嘉面无表情地说道。 「药力可能……比较发散。」林晚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羞得只有通红的耳朵留在外面，慢慢地被空气中的气.氛浸.润得更红了，像是能滴出水来。 「哎呀顾清嘉和晚晚关系很好的。」白琪琪将薛之之拉到自己的身边来，以为是薛之之不懂闺蜜情，「当初晚晚还多亏了顾清嘉才能那么顺利呢。」 「可、可是！」 可是顾清嘉那厮心怀不轨！！不不不，可是晚晚可能…也许…或许…对顾清嘉……不不不，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这么想不开的事情呢，一定是顾清嘉藉着自己的家庭出身条件优越就蛊.惑林晚，林晚说不定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被顾清嘉一点一点蚕食—— 「晚晚，你一定要和顾清嘉保持距离！」薛之之忍不住说道。 「聒噪。」顾清嘉冷淡地说，白琪琪见状不对，硬是将薛之之拖出了小隔间。 「你没看出来吗？她们、她们！」薛之之气极。 「知道啊，」白琪琪睁着眼睛无辜地说道，「她们关系很好的，好闺蜜不都这样吗？不过国外应该更亲密吧，涂涂药怎么了，女生手挽手上厕所、手牵手逛街，甚至有些人亲亲都是正常的呀——」虽然互相亲亲的女生肯定只是占少数而且也不会深吻…… 「怎、怎会如此！！！」薛之之震惊地睁着眼睛，她伸手牵了牵白琪琪，白琪琪无辜地回望她，甚至还牵回薛之之的手晃了晃。 白琪琪有着属性天然的萌感，她眨了眨眼睛：「喏？」 看到薛之之一脸天塌了的表情，白琪琪还真的起了逗.弄薛之之的心思，她不仅牵了薛之之，还故意在两个人面前将牵手换成了十指相扣…… 「你你你耍.流.氓！！！！」薛之之一脸被欺负的表情跑了。 十指相扣……跟、跟那啥了有什么区别！！！呜呜呜我不干净了！！！你赔我清白！！！ 第47章 等林晚回到教室上课之后,就看到薛之之傲着脸假装看风景，可是嘴角却是向下弯的，透出被什么人欺负了的委屈,林晚看向白琪琪,对上了白琪琪的茫然。 薛之之看到林晚看她,瞬间像是噎住了一般，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她扭过头,不去看林晚。 「她怎么了？」林晚轻声问白琪琪，白琪琪茫然地看着林晚，显然也不知道薛之之在别扭什么。 白琪琪犹豫着说道：「不应该啊，我今天都和她在一起,如果她被人欺负了，没理由我不知道啊。」 「也是,那下课我们帮她去领一下书吧,这两节课是被我耽误了。」林晚觉得白琪琪说得确实有道理,白琪琪这两节课都在薛之之身边，如果薛之之生了谁的气，白琪琪不应该会不知道—— 加上白琪琪也不像是会惹薛之之生气的样子,难道是在医务室擦药的时候被薛之之看出来她和顾清嘉的关系了？薛之之是不是……不太接受两个女生之间…… 林晚想到这里微垂了眼睑，唇上也不由得干.涩了几分,女生和女生确实不是主流,但是如果被身边的朋友反对或者抵制的话，那确实挺不好受的。 林晚抿了抿嘴,她准备回去之后和顾清嘉商量商量,如果身边的朋友不能接受她们的关系的话,以后在学校就稍微…稍微收敛一些。 下课了之后林晚和白琪琪帮薛之之去书库搬书,薛之之红着脸走在林晚身边，白琪琪在一旁说着话，飞来飞去的样子活像一只可爱俏皮的百灵鸟。 薛之之悄悄地觑了一眼林晚，又把头垂下来，林晚敏.锐地捕捉到了薛之之的情绪，她歪着头问薛之之：「怎么了？之前感觉从医务室回来就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薛之之提到医务室就忍不住看向白琪琪，白琪琪带着天然与人亲近但是又不自知越界的神情朝着薛之之眨了眨眼睛，她说：「对啊对啊，从医务室出来还好好的，我刚刚好像说晚晚你和顾清嘉关系很好，之之就不开心了。」 薛之之接受到林晚投注过来的好奇视线，她连连地摆手，甜声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晚晚你腰扭了，我有点担心晚晚，所以……」 ……白琪琪你你你聒噪！！ 「所以……可能就不是特别开心。」薛之之小声地解释，白琪琪探头过来：「那就不是因为我牵你的手所以不开心咯？」 「……不是。」薛之之咬牙，下一秒，白琪琪就重新走到薛之之身边牵起了薛之之的手，「早说嘛，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呢。」 白琪琪一手牵着薛之之，一手又挽着林晚，薛之之看着白琪琪的两只手，一时间不知道是打掉她挽着林晚的那只手还是松开她和自己牵着的这只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升起了莫名的委屈—— 第91页 白琪琪凭什么可以毫无负担地一手挽着林晚一手牵着自己，这不是、这不是脚踏两条船吗？！！ 林晚看了一眼快哭了的薛之之，笑着将白琪琪挽着自己的手拂了下去：「你看，你牵两个人，之之都不高兴了。」 「这么难伺候？」白琪琪看薛之之，薛之之看着白琪琪只和自己牵手，脸红得都快哭出来了，白琪琪一看情况不太对，松了薛之之的手去挽林晚，没想到薛之之的脸皱得更厉害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说出来呀。」白琪琪不解，「国外的风气这么别扭吗？」 薛之之从来习惯了拐弯抹角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有在绝对主场的时候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命令」，她现在刚来一中，根基不深，自然选择了先把委屈憋在心里，谁知道遇到了一个打直球还乱、乱牵手的白琪琪，脚踏两条船不说，还始乱终弃—— 薛之之的情绪到达了临界点，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她噘着嘴生闷气，脑子里紧绷的弦似乎再来一点点压力就要断了，脑子里有不知名的怪物尖啸，几乎要将她的脑子给迸裂。 不、不行，不能在林晚面前露出这么丑陋的样子……可是……她在林晚面前被白琪琪牵手了！！！ 脑内尖啸更甚。 「餵。」白琪琪过来抱了抱薛之之，「我之前没有什么朋友，林晚是我交的第一个知心朋友，现在你来了，虽然我们相处时间短，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三个人的友谊，但先说好哦，在我这里林晚第一你第二，不准因为这个哭鼻子。」 薛之之被白琪琪这样一抱给抱懵了，白琪琪的轻哄比那些药物更加有用，薛之之原本紧绷的弦有了松动的痕迹，脑中恼人的怪物尖啸也失去了踪影，薛之之闻着白琪琪身上干净皂角的味道，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薛之之的眼眶还有刚刚被眼泪润.湿的痕迹，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看到白琪琪和林晚关心的表情，心里慢慢柔软了起来，但是嘴上还是不让分毫：「……在我这里，也是晚晚第一你第二！」 「好啦，那我们是一样的啦。」白琪琪拍了拍薛之之的肩膀，薛之之小声嘟囔：「……喂，别随便碰我！！！」不过薛之之的面上却已经舒缓了不少。 「走吧，去取书。」林晚在一旁笑了笑，白琪琪跟上林晚，薛之之自然也跟上。 「对了，」白琪琪转头问薛之之，「刚刚你说林晚第一我第二，那你之前说的好朋友顾清嘉呢？她第几？」 「……」薛之之被这么一戳又炸毛了，「闭嘴吧你！」她气唿唿地提了最重的两袋书就要走，白琪琪连忙追上：「喂喂，太重了，分点给我啊！」 「……」 薛之之像是怕被白琪琪追上似的，跑得飞快。 林晚抱着书在身后，看着面前的两个背影，微微地翘起了唇角。 年轻真好，连风都温柔。 ** 等晚自习之后，大家放学，顾清嘉和林晚走在回家的路上，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春意。 顾清嘉去牵林晚的手，林晚低头一笑，很快也握上了顾清嘉的手。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顾清嘉转头问林晚，在放学的人潮之中，林晚是这么多人之中最耀眼的存在，柔和了顾清嘉看向这个世界的尖.锐。 「班里新来的薛之之，」林晚提到薛之之不由得笑了笑，「她还挺可爱的，今天和琪琪合得很好，而且好像认为牵手是一件……很动.情的事。」 「像我们这样吗？」顾清嘉牵着林晚的手在林晚面前晃了晃，林晚勾起唇角，顾清嘉又改成十指相扣，慢慢地一点一点收紧，林晚的喉咙也不由得一点一点地发紧，她的唿吸也因为自己的克制而放缓了下来，顾清嘉凑近笑：「这样吗？还是……」 顾清嘉在林晚的掌心挠了挠，瞬间酥了林晚半边身子，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她红着脸说：「……注意点。」 林晚走进电梯，看到顾清嘉和她一起走来的身影映在电梯的精緻的面板上，突然感嘆：「……真好。」 「嗯？」顾清嘉看向林晚，纵容和爱意会从顾清嘉的眼里逸散出来，变成最原始的沖.动和暧.昧。 「遇见你真好。」林晚想。 如果没有遇到顾清嘉的话，自己可能不会找到另一半，也不会知道自己真实的需要是什么—— 顾清嘉对自己很好，也很纵容，每次看起来像是顾清嘉的强势，但是这些总是源于林晚的沖.动和渴.望。 顾清嘉摸透了林晚的心，她知道林晚想要，她便顺着林晚的心意，让林晚舒服又服帖，同时也能央着林晚再教教自己，再更深.入地感受。 看着林晚软倒在自己的怀里，顾清嘉的心里盈满了满足和欢欣。 林晚不用担心自己并不完美，她能够信任顾清嘉，也知道顾清嘉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些就是最心心相印的珍惜和爱。 「我们到时候到高二的时候就参加高考吧。」林晚说，「这一次夏令营回来，应该就能达到相关条件了，高考也有了保障，到时候我们一起报首都的大学……可以吗？或许你喜欢其他城市的大学，也可以商量。」 「我都喜欢。」顾清嘉认真地看着林晚说道，「只要是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欢。」 第92页 林晚心头一动，几乎是进门的一瞬间，就搂住了顾清嘉的腰，将脸埋在顾清嘉的怀里，她软软地说：「清嘉，你真好。」 林晚看着顾清嘉，突然想到那天也是这样，她第一次想这么主动……空间已经在她的手里，她想……带顾清嘉把之前没做完的梦做完。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林晚柔声撩.拨，「跟我来——」 第48章 熟悉的场景,似乎在梦里出现过。 顾清嘉看着柜上摆着的瓶瓶罐罐，她似乎是第一次来，却知道哪一瓶里装的是跌打损伤的药酒,哪一瓶里装的是渡人的神药。 「这里是……」顾清嘉惊讶地问林晚,林晚低声说：「这里……是一个空间,虽然你可能会比较惊讶，但是…我还是想要跟你分享。你为我提供了遮风避雨的地方,我也想……给你一个家。」 林晚说着说着头因为害羞越说越低,耳尖通红的样子像是小巧的红椒，炽.热地散出她的羞.赧。 胭.色染上林晚的脖颈，顾清嘉眼睑微动，她弯腰将林晚抱起,哑声问：「姐姐腰还疼么。」 「疼。」林晚娇娇地说，声音就像是精緻的丝绸一般滑.润柔顺,直直地滑进顾清嘉的心坎里,顾清嘉轻柔地将林晚放到牀.上,不知道是哪里飘来一层将透未透的纱，将林晚轻轻点透，若隐若现的躯壳和顾清嘉梦里朦胧的想像不谋而合。 顾清嘉循着模煳的记忆在架子上寻了治疗腰伤的药酒,倒了一些在自己的手心，慢慢地揉.搓开来,等到药力起来的时候,炽.热的掌心印在林晚腰伤的部位，激.起一阵浪意清波。 林晚细软的腰肢被顾清嘉握在手里,顾清嘉力道渐深,手指陷入林晚细.嫩的腰肢里,惹得林晚轻嘤了几声,气氛渐渐升温，顾清嘉却依旧在仔细地帮林晚擦药。 或许……她不知道现在不擦药应该做什么。 比起林晚邀请她进入这个空间，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这是不是林晚恢復作为神明记忆的前兆。 顾清嘉从想要「占.有」神明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她没有办法将神明留在自己身边很久。 好像正如书中说的那样，世间大多数的缘分，总是一段走着走着就看得见尽头的路程。她想要独.占神明，但是往往她最想要的，最想留住的，总是会在她手中消散的。 顾清嘉一开始还对林晚心存警惕，后来她慢慢的开始习惯了有林晚的世界，直到现在，顾清嘉发现自己早已离不开，断不尽。 林晚敏锐地觉察到了顾清嘉的低落，她握住顾清嘉机械般动作的手，主动倾身向前，吻住顾清嘉的唇。 林晚动.情地问：「怎么了，嗯？为什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顾清嘉像是一颗沉默的蚌，她第一次对林晚问的问题闭口不答，或许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怎么回答。 林晚贴了贴顾清嘉冰冷的脸，吻了吻她冰冷的唇，撬开了这一只自认为孤独却又渴.望被爱的蚌，林晚主动将自己交在顾清嘉的掌心：「嘶——」小林晚碰到顾清嘉满是药酒的手，还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顾清嘉这才有了反应，顾清嘉的目光深邃，她轻声低语：「没什么。」她说，「我只是太惊讶了。」 「骗子。」林晚生气地咬了一下顾清嘉的唇，小林晚也啄了一下顾清嘉的手，最终却像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似的颤了颤，林晚顾不得那么多，她抵住顾清嘉，问，「到底怎么了？刚刚回来的时候你就有点不对劲了，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不然……」 林晚温热的唿吸和顾清嘉纠.缠着，她看出了顾清嘉的口不对心，她不希望两个人在相伴的过程当中遇到问题却不跟对方讲述，只是自己埋在心底，自我消化，两个人应该对对方坦诚相待，只有将问题析出，才有快速解决的可能。 顾清嘉看着林晚，突然笑道：「你真美，姐姐。」她的心中有火，脑中有热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燃尽。 顾清嘉终于把持不住，她疯.狂地吻上林晚的唇，她将自己的羞怯藏在慌张和强.势之后，她问，「你会离开我吗，姐姐？」 林晚这才明白了顾清嘉的慌张来源于何处。 林晚如同一只蝴蝶一般翩跹纷飞着，她感受顾清嘉的疯.狂的吻，林晚拥抱着顾清嘉，亲吻着顾清嘉已经泛红的眼尾，她低声密语地哄着顾清嘉：「我不走，我永远在你身边。」 「我爱你。」顾清嘉的泪第一次落在了林晚的脸上，林晚感受到了那一瞬间震撼人心。 林晚愣了一瞬，似乎在那么一瞬间，顾清嘉将自己内心的惶乱与不安赤.果.果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顾清嘉像是一只曾经经歷过毒打和困苦的小兽，独自在山洞里舌.忝.舐着自己的伤口，直到她遇见了林晚，她选择了信任，并将自己完全交付。 她的进攻是惶乱的。 她的惶乱是真实的。 她的真实是盈满爱意的。 她的爱意是刻入嵴髓的。 ——我爱你，林晚。 顾清嘉这样说，这样轻嘆，这样祈求。 「我爱你，」她说，「命都给你。」 林晚的心一瞬间被这样的信任填满，她更深地拥了上去，她热.烈而又真.挚地回应：「我爱你。」 风雨初歇，心灵的洗涤在这场雨中弥足珍贵，两个人相拥而眠。 第93页 林晚务必信任地窝进顾清嘉的怀里，任由顾清嘉紧紧地抱着她。 「别离开我。」顾清嘉吻上林晚的额头。 「不离开。」林晚在梦中喃喃，「不离开。」 ** 等到顾清嘉和林晚循着生物钟醒来的时候，两个人依旧在小屋内，林晚带着顾清嘉回到了她们的世界，却才是凌晨的模样。 「哎呀我忘了。」林晚说，「好像、好像有时差。」小屋里的时间流速较快，现实世界的流速较慢，有点像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那般。 「姐姐。」顾清嘉突然唤了林晚一声，林晚转头应到：「嗯？」 「姐姐。」 「嗯？」 「姐姐。」 「怎么了？」 「姐姐姐姐姐姐——」顾清嘉吻上了林晚的唇，她说，「谢谢你还在。」 「傻瓜，我不在你这里我去哪里呀。」林晚笑着推了推顾清嘉，「从第一次你让我住进你家开始，我可是就赖在这里了，赶也赶不走。」 「不是我家。」顾清嘉一字一句地纠正，「是我们的家。」 「好，」林晚埋进顾清嘉的怀里，「是我们的家。」 两人目光相对，不知道是谁先哑了声音，撩了春意。 我爱你—— 第49章 晨光乍现,林晚在顾清嘉的怀里醒来，她一抬头，顾清嘉的温热鼻息以及白皙无暇的脸近在咫尺,她心中微微一动,轻轻地将自己埋得更深,贴紧顾清嘉，听着顾清嘉有规律的心跳—— 咚、咚、咚。 咚咚咚…林晚听到顾清嘉的心跳突然加快,下一秒,林晚被山茶花的气息包裹得更紧，脸上满是胭.色。 「要、要喘不过气啦。」林晚红着脸娇气「控诉」，顾清嘉带着清晨的沙哑轻笑了一声，终于松了一些,让林晚得了唿吸：「早。」顾清嘉说。 「早。」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一大早就过来欺负我。」 「早。」顾清嘉忍不住又抱了抱林晚,两个人默契的起牀,洗漱准备如同往常一般到学校。 等到了学校之后,顾清嘉和林晚都收到了这样的一则消息—— 暑期夏令营的报名表已经全部收取完毕，届时夏令营的主办方将在各个省区举办相关的答题竞赛。 答题竞赛获得省级一等奖的同学，能够参加国家级的夏令营,其他二三等奖的同学则会获得相应的省级荣誉。 谁都不知道这个夏令营具体会考什么内容，也不知道夏令营的出题范围是哪里。 不过一些学校的老师嗅觉比较敏锐,根据夏令营报名表之后的附加题紧急搜索了相关的题目给学生做。 一中的老师自然也不例外,编辑了一本厚厚的秘籍资.料发给有提交报名表的学生。 白琪琪看到林晚手上有一个硬币竖.起来那么厚的资.料，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天吶,要写这么多道题,写得完吗？」 「可能有点悬。」林晚看了看手中要着三四百页的题目,老师们也不知道相关的考试范围,自然是将题目「一网打尽」，这些题目不仅仅涉及到高一的物化生知识，还涉及到高二高三甚至是大学的一些题目。 一中的老师们搜集题目搜集得辛苦，大致地将题目分了类，虽然没有完全按照难度从低到高分类，但比不分类的无序题目堆要好很多。 就算是强如林晚，看着面前的一大本习题也难免面露难色，有部分同学看到这样的习题直接撂在一边，完全提不起兴趣写—— 「离暑假还有一个多月呢，到时候再写也来得及，再说了，也不一定会考得到里面的这些题目，如果考不到，那不是做无用功吗？」 「对啊，这么多题目谁写得完啊，我看是看得完，但我想得出来吗？」 「在学了在学了，学废了学废了——」 林晚大致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题册，虽然里面确实涉及到了一些比较高阶的题目，一中的老师贴心地将各种科目分开整理，再将综合题放在最后的位置。 物化生三门学科本身就是不同的体系，物理的难度绝大部分在于思维的整理和扩充，化学的难度在于探寻微观世界和宏观世界的现象整理以及部分实验，而生物的难点在于相关的记忆和兴趣，三门学科各有特点，如果是大型测试的话，大概率会分成三大块来考察。 林晚和顾清嘉在午休的时候稍微碰了一下面，互相交流了自己的想法。 顾清嘉和林晚的想法契合度很高，两个人都觉得测试很有可能会在理科之中分类进行测评积分，然后根据选手的相关情况分配到不同的夏令营和奖项之中。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既然不知道夏令营的测试要测试什么，不想着投机，老老实实地把题目刷完，即使只是安安心也好。 林晚突然想到了那个小屋的空间，小屋空间的流速和现实世界不一样，她和顾清嘉可以利用小屋空间把这套题刷了—— 「我们要不之后晚自习回去的时候在小屋里自习，出来再休息。」林晚和顾清嘉这样说，顾清嘉自然也是同意的。 同时，顾清嘉也好奇林晚的解题思路是怎样形成的，思维的形成和参考往往比知道答案更重要。 顾清嘉和林晚不同班，但是林晚在不久之前的月考大放异彩之后，林晚的理科试卷也被很多班级的老师拿去复印，第一次讲是在讲解试卷的时候讲，之后便将这些复印好的卷子给班级里思维比较好的学生，大家互相学习，拓宽一下思路。 第94页 顾清嘉自然也拿到了林晚的试卷，同时也看到了林晚的天赋所在，或者是说—— 林晚的天赋不止于此。 「晚晚！！」白琪琪在走廊的角落捉住了林晚和顾清嘉的朋友，她额头上浮起薄汗，看起来娇憨可爱。 白琪琪倒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扯着薛之之一起找过来，薛之之本就缺乏运动，现在跟着白琪琪找林晚跑来跑去，苍白的脸上都透出一丝喘不过气的红晕。 等到白琪琪找到林晚之后，薛之之才有时间空下来，她沉默地挂着脸，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高兴。 「晚晚，校领导都在找你呢！」白琪琪兴.奋地说道，「我和薛之之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上过来找你了，我们刚刚听了一下，是好事情，大好的事情！！」 「什么事？」林晚有些疑惑，她最近还真的没有做什么能够惊动学校的事情，「是不是你听错了？」 「……是什么事情呢？让我好好想想，我刚刚好像跑的太急，有点忘了。」白琪琪皱着眉思来想去记不太起来，她看向薛之之，正好和薛之之的视线相撞，「嘿嘿。」 「傻笑什么。」薛之之瞪了白琪琪一眼，「跑那么快，却连一点东西都没有记住。」 「这不是有你吗？你来告诉我就好了呀。」白琪琪扯了扯薛之之的衣角，对薛之之很是信任。 薛之之不情不愿地开口，把事情说出了个大概：「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警.察.局那边来人了，说是让林晚作为热心市民帮忙破获了一起什么样的案子…… 受害人说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目前也已经醒了，也凭藉着林晚提供的证据很好的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到底是什么案子？」 「之之你真厉害！！只是听了这么一次就把事情记了个大概！」白琪琪赞嘆。 「闭嘴。」薛之之说，她的耳朵还是因为白琪琪的夸奖而变得殷.红，顾清嘉和林晚相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对冤家！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好事，林晚自然也不好让领导和警.察们等太久，她找到白琪琪所说的办公室，果然看见了一堆人在办公室里互相握手闲谈，等到林晚轻敲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大家的视线很快就聚集到了林晚的身上。 「这位就是林晚了。」校里的领导对林晚自然有印象，警.察局那边和林晚对接的那位警.官也过来了，他笑意盈盈地告诉林晚：「这次我们过来不是为了教育你的，还是为了给你发感谢信和荣誉的。」 警.官这样说，是因为他显然还记得上一次在学校里见林晚的时候，是因为林晚加入了那样的群聊，他们约谈了林晚，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林晚这么有本事，也不知道林晚的能力，他们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教育加入群聊的青少年不要相信那些具有诱.惑力的深渊。 后来林晚问他，她可以做什么呢，再后来，林晚将这些最为关键的证据提交到了警.察局，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了。 「那个女生……没事了吧？」林晚和警.官们握了握手，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者，姜琳。 「之前也说过，她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致命的损伤，幸好跳下来的地方有遮挡物，给她加了一些缓冲，近期已经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警.官说道，他知道面前的学生是一个善良的并且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埋没，所以他这次还给林晚带来了一个惊喜。 「是这样的，我们专案组的请来的一位专家对于你是怎么获得这些视频的过程非常感兴趣，他想托我冒昧地问一下，在你有时间的时候，你是不是愿意联繫他分享下你的方法？」警.官说完这些之后忍不住又提了几句，「我们专案组的专家是知名大学的教授，如果和他认识，说不定还可以有师生的缘分……小林同学，希望你好好把握住机会呀！」 「谢谢警.官。」林晚莞尔一笑。 警官着手中准备好的名片递给林晚，林晚双手接过，低头一看，这位专家名叫林光济，名片上没有其他的介绍，光是几个头衔就能够将这张普通的卡片衬托得金光闪闪，名片上的照片显得老人精神矍铄，气色很好，瞳仁闪着睿智和善意的光辉。 林晚将名片收好，在了解自己的荣誉之后退出了办公室，学校领导本来还想对林晚做一期专访，但是林晚对于镜头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而这一切好似只是起源于那个词——「幸运者的愧怍。」 林光济……林教授。 林晚笃定自己之前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位林教授，但是突然提起来，就觉得隐隐有些熟悉，尤其是看了那张照片之后，林晚奇怪地觉得这位老教授很是面善。 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在，顾清嘉默默地走到林晚身边，薛之之看了顾清嘉一眼，又看了林晚一眼，似乎在生闷气。 倒是白琪琪看到林晚手上的名片，将名片上的照片转了好几个角度，皱着眉似乎想说些什么。 「晚晚，」白琪琪疑惑道，「我发现照片上这个人的眼睛好像和你的一模一样欸——他是谁呀？」 第50章 「是警局专案组的专家。」林晚回答,「按照警官的说法，可能是某个大学的知名教授，具体我也不是特别了解。」 第95页 林晚近期要准备的事情也比较多,暂时将这个名字按捺了下来,原身并不是这本书的主角,所以她的身世在书里是一笔带过的。 原身常年在外求学，和母亲的交流也不多,林晚现在能够回忆起来的,就是镜子里自己这双似曾相识的眉眼，母亲的眉眼要更深刻一些，透着饱经风霜的温柔和坚强。 母亲认识几个字，知道知识的重要性,这一点在乡下实属难得，更别提十几年如一日地劳作,供原身上学,可是树挪死人挪活,凭着母亲的胆识和坚强，不应该会落得这般下场。 林晚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家里母亲留给原身的盒子里，原身没有看母亲和父亲往来的信件,对那个便宜父亲也没有任何一点好感，就只是当那人已经死在外面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放学之后林晚回到家没有先到空间里,而是和顾清嘉说明了情况，自己找出了熟悉的铁盒,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铁盒的时候她仍然有些怯怯,林晚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深唿吸了几次，终于打开了那个盒子。 一开始的信是热恋之中，父亲的文化程度似乎不如母亲，很多字写不来还用一个「丶」代替，但是并不影响整封信的阅读。 也正是这个时候，林晚若有所感的取出了手机，点进了看书app，果然，在她的书架上又多了一本书，但是这本书和之前的两本风格都不同，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最强福运赘婿》。 林晚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喜，这本书的风格和她之前喜欢的那些书差太多了，是她一直都不会打开的类型。但是林晚隐隐约约地觉得这本书大概写的就是原身父母的故事。 她皱着眉打开这本书，书里的第一句就是，赘婿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噁心。」 林晚猜的没错，这本书确实讲述的是原身父母的故事，而这一本书的叙述，就是围绕着「赘婿」两个字展开的。 原身的便宜父亲进城打工，在学校里当临时保安，有一次，一个女生急匆匆地跑到学校，落下了一个钱包，便宜父亲捡了钱包之后连忙追上去，很快便追上了这个女生，归还了钱包。 这个女生就是原身的母亲。 同时，因为原身父亲英俊的容貌和刚刚散发出的善良的品质，原身母亲对面前的这个保安隐隐地产生了好感。原生母亲周围也不乏追求者，但她都不太满意，这些追求者都也没有面前的这个小伙吸引人。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一来二去的，原身母亲对原身的父亲也有了印象，只是原生的父亲毕竟是临时保安，工作很不稳定，他便想着求原身母亲帮助他，最好能转成正式的编制。 原身母亲为此犯了难，她去央求了自己的父亲，作为知名教授的父亲经歷了多少风雨，一眼就看出来面前这位临时保安的心思。 他冷冷地说，高校的保安至少需要学会认字，什么时候痛苦了，保安科的识字考试什么时候再跟他提。 原身母亲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在刁难面前的这位小保安，小保安说了，他出身贫困，家里往上数都是农民，可是谁家不是农民出身的，他不识字也不是他的错啊，是环境的错，是机会的错—— 原身母亲带着城里小姐固有的天真烂漫，答应了在自己空闲的时候会教小保安认字。 渐渐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愈发浓厚，小保安也成功地通过了保安科的识字考试，为了巩固所学的知识，原身的母亲和小保安父亲经常写信往来，久而久之，就积攒了满满的一大盒。 ……这一段经歷被原身母亲美化成了上面这个样子，但是林晚在书里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视角，一个……经典的「莫欺少年穷」的故事。 原身父亲虽然不识字，但是他脑袋灵光，很有点子，不然也不能找到这份临时保安的工作。他早就想往上爬了，可是像他这样没有背景的人，怎么能在这里立足呢？ 经过他的观察，他盯上了林教授的女儿，也就是刚刚才高中毕业的原身母亲。 原身父亲故意顺走原身母亲的钱包装作偶遇，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的容貌和敢于争取的攻击性，他站得还不够高，不能发挥自己的能力，而林家小姐……就是自己的跳板。 原身父亲沾沾自喜，感慨自己果然魅力非凡，林家小姐这么轻易就被自己的魅力吸引了，他一边肖想着林家小姐，一边嘲笑林家小姐单纯，在原身父亲的刻意引诱下，甚至是强制下，冲破了林家小姐的底线。 他说：「你只能嫁给我了。」 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林家小姐害怕了，她想要求助，却被愈发强势的保安哄骗，说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了，说林教授也会因为有她这个女儿而感到耻辱！ 他说：「我们逃吧，逃到我家，难道你想你的父亲因为你而被人嘲弄和抨击吗？」 他说：「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保安狂喜，他想着，林教授那样子对待他，不给他好好安排工作，现在女儿跑了，活该！呸！ 林家小姐哭着同意了保安的话，她「主动」地失踪了。 她被居心叵测的保安带到了很远很远的乡下，带到了她从未见过的泥泞之中。 刚开始一两年，保安还会哄着小姐，甜言蜜语说尽，让她不要想家，后来他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小姐不会做什么农活，极尽嫌弃。 第96页 小姐是被父亲乖宠着长大的，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折辱，但是偏偏保安他一边诱哄一边打压，让小姐极尽自卑，甚至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加上周围村里七大姑八大姨，各种各样的毒舌，话语之间都在说，这林小姐已经过来两年了，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天天不干活，在家里跟个废人似的，真不顶用。 「城里的姑娘啊，矫情！」 丈夫的冷热，周围的冷眼，让小姐那么那么地想家，可是这一次她的丈夫带来一个消息：「林教授登报了，说从此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保安煞有介事地说。 林小姐所在的村子消息闭塞，保安偶尔进城打工採买，林小姐所能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是丈夫口中得到的，林小姐伤心欲绝，但是看她这样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保安面上温柔，内心冷笑着哄：「给我生个孩子吧。」 从那以后，林小姐学会了做农活，她本就聪明，我感得又快又好，只是手也变得越来越粗糙，她怀孕的那一年，保安只是从隔壁婶婶那要来一碗煮的一点油花都不见的排骨汤，随后便藉口工作养家，愈发地喜欢跑 到城里去了，似乎城里还有家似的。 林晚出生了，她出生没多久，保安便留了些东西，他认真地跟林小姐说：「这个孩子跟你姓，我是爱你的，为了孩子我准备出去闯荡，你别搬家，好好地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这一次之后，十几年杳无音信，林小姐也从原本娇滴滴的大小姐，到了后来的山野村妇，别人都说她成了寡妇，她也只是笑笑。 有人问她为什么不走，林小姐呆呆地坐在院子里，也想了许久。 一开始不走，是为了等他，后来不走，是因为林晚，再后来……是因为她没有家了。 她的父亲早已登报跟她断绝了关系，她没有了来处，自然也就没有了去处。 而那位保安，早就在之前林晚出生的那一年，在城里有了新的「家」，他四处沾花惹草，得了林小姐之后，对于这些心思单纯又嚮往所谓爱情的城里姑娘们，保安自然有了自己的套路。 他娶了第二个老婆，或者是说，是名义上的第一个，这位家里可不得了，经商，生意做得很大。 保安没有办法炮制之前的故事，但是因为这第二家家大业大，他的身价也一涨再涨，几年后，他的第二个老婆在他莫名的「刻意」之下，生产大出血去世了，留了一个心软的孩子，和一个虽然名号不显但是很是挣钱的企业。 保安现在已经不是保安了，他成为了老闆。 成为老闆之后他能接触的人就更多了，繁华之后，他突然想去找找林教授的信息——嚯，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他现在有了钱，自然想有「名」，而他这位前岳父，正好能给他名气。 老闆去找了林教授，林教授这些年一直在找失踪的女儿，甚至每年每个月报纸的夹缝里，都有他找女儿的一页纸，他的工资大半都给了报社，甚至报社做到后来被林教授感动，将这一小块版面送给了林教授。 这一登报，就是十几年。 不仅如此，林教授还特意找了警.察局，自己作为专家帮助很多家庭找回了孩子，但是自己的孩子却十几年不见踪影。 大家都说她有可能已经去世了，但是谁都不敢在林教授面前说。 而老闆找到林教授，第一面就是当场跪下，他自诩能屈能伸，说自己和林小姐是多么多么情投意合，可惜林小姐生产大出血死了，没来得及让林教授见最后一面，只留下了一个孩子。 从保安到老闆，他将两段经歷缝合在一起，将自己的过往编造得天衣无缝，甚至连孩子都能嫁接，他说自己为了养孩子什么苦都吃过，白手起家有了现在的企业，现在的企业已经改头换面，了解之前种种的老人早就被老闆给换了，谁又知道老闆是最开始是赘婿呢？ 后来林教授接受了当年的小保安，虽然他不能原谅，但是他也不能任凭自己女儿生的孩子流落在外，将那孩子带回家教养得很好。 而从保安到老闆的赘婿自然顺着林教授的东风，一路风生水起，现在成为一所大学经管系的客座教授，吹.水自己所谓的璀璨人生。 这就是《最强福运赘婿》到现在的故事，林晚没有从中看到任何爽度，只知道原身的便宜父亲，踩着妻子、甚至红颜知己们往上爬。 噁心，噁心至极。 林晚退出这本书，久久不能回神。 她拿出林光济教授的名片，在手里攥了攥，看着那一串电话号码，林晚正思量着，就看到任务app上突然发来的消息通知—— 【亲爱的用户您好，本系统为用户自助服务系统，您已开启支线：暴.打.人.渣 /支线任务：揭穿人.渣真面目+10（目前任务线较多，请合理安排时间~）】 「暴.打.人.渣——」林晚笑了起来，「果然贴切，这个app发布的任务也是真性情。」 呸，人.渣！打你就打你，我可不挑什么时间！ 林晚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教授的电话— 第51章 林晚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教授的电话。 平心而论，现在这个时间给林教授打电话并不是非常好的时机，林晚要是稍微晚一些,等自己这边夏令营申请的相关事情忙完,再处理这种事情,会从容很多。 第97页 但是事情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处理完呢，夏令营筹备了之后要准备期末考试,期末考试了之后要去参加夏令营,每一件事情都在固定的节点上一件接着一件，遇到事情了，现在当下的处理，才是真正好的处理。 林晚不知道原身的渣爹是怎么当着林教授的面移花接木的,明明是他同第二任妻子生的孩子，却还准备认在林教授的名下,作为林教授的孙子,不仅如此,渣爹似乎利用自己所谓的「最强福运赘婿」的光环，偷换了亲子鑑定的结果，才让林光济教授真正地放下心来—— 所谓的「最强福运」,竟然是在吃别人的时候体现的所谓「福运」，男主说的是福气,但是对别人来说又何尝不是无妄之灾,满满的一本书上写的竟然全是「吃人」二字，不可谓不讽刺。 书中还有一些细节也能将渣爹的一些恶劣行为尽数显现,比如说渣爹看到林小姐生的是女儿,马上就抛妻弃子,进城里毫无负担地经营另外一个家,慢慢地又从城里藉着公司产业调整的东风移到更远的城里去。 渣爹之所以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一个是因为第二任.妻子生的是一个男孩，是渣爹所认为的不能抛下的孩子，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和林教授之间需要一个「纽带」来维繫相应的关系，不然就他一个人去找林光济教授，教授也许会因为之前的缘分对他有所照拂，但是肯定做不到特别尽心尽力。 所以，他必须有个孩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这个孩子。而林晚本身，就应该消失在一两个月之前的那个夜晚，不会对这位「赘婿」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像，这一切，都会因为林晚今天打出的这个电话而有所改变。 警.官给林晚的这个电话是林光济教授本人的私人电话，并不会转接到他实验室的学生或者是秘书那里，所以林晚甫一拨通，林教授那边便接了电话—— 「喂，这里是林光济，您是哪位。」 「林教授您好。」林晚原本对林教授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之前只觉得可能是同一个「赘婿文」背景下共同的受害者罢了，但是只有真正对话的那一刻开始，电话的电波将对方的声音原原本本地传到了林晚这头，林晚瞬间有一种出于本能的、热泪盈眶的沖.动。 这也许是一种很奇妙的情感，似乎源于骨血中流淌着的纽带和联繫。 林晚微微红了眼眶，她的声音颤抖，林教授那端也奇妙地静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像是握了一根代表着乡愁的线，林晚拿着林小姐临终之前都未尽的思念，慢慢地朝着她们应该去的地方靠近。林晚的鼻樑微酸，她尽量用舌头抵住自己的牙齿，让自己的泪意不在那么汹.涌.澎.湃，让说出来的话尽量少一些颤抖。 只听林晚继续说道：「林教授您好，我是之前一中的那位热心市民，听警官说您对我如何获取到那些信息非常感兴趣，我们……是不是能见一面？」 「噢，是你啊小同学！」林教授显然对林晚之前所做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其实不仅仅是这样，如果林晚确实是独.立完成这件事情的话，作为知名大学资深教授的林光济教授，自己是有世界领先的实验室资源的，他会考虑破格招收林晚作为自己的学生，将这样的人才培养出来，为国家做事。 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实力，不得不说现在的孩子真的非常有未来。 林光济教授最近因为在做一些收尾的合作，所以正好在林晚的这个城市，他思考了一下，询问：「小同学，明天后天我都在这边，要不等你放学我们再见一见？」 「我这边能安排好我的学习。」林晚真诚地说，「林教授，我们明天可以早一些见面，我这边也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一个真正惜才的老师是不会拒绝一个认真求学的学生的，更何况这个学生本身就非常有实力和潜力，但凡任何一个惜才的老师都不愿意错过这样的学生。 林光济教授思衬了一会儿，说道：「好的，那我们可以在你学校附近找个地方见面，之后我会把具体的地点和时间发到你给我打电话的这个手机上，可以吗？」 「嗯嗯，可以的，谢谢林教授。」林晚说道。 「对了，小同学，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林光济教授问道。 「林晚。」林晚低声说道，「我叫林晚。」 「哦……」林教授那端突然沉默了一瞬，之后他便赞嘆道，「林晚，是个好名字，那我们明天见了。」 「明天见。」 林晚出于礼貌的关系并没有马上挂断电话，但是林教授那边似乎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林晚犹豫了一会儿，主动挂断了电话。 林教授依旧保持着刚刚接电话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有些怅然。 很快，他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电话等了十几秒才被接通，对面响起一个男生的声音：「餵？外、外公？」 「小同啊，这个周末来外公家吃饭吗？」林教授听到外孙的声音，面上的表情都忍不住柔和了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男生说道，「不了吧外公。」 「哦、哦那好，你注意身体，好好学习。」 「嗯……谢谢外公，外公您也注意身体。」 ** 林晚挂了电话只有就陷入到了怅然之中，她抱着自己靠坐在墙上，思绪第一次那么地混乱无序，却又那么清晰地指向了这一次的事情，林晚看向窗外，月光皎洁，美丽的夜色像是笼罩着一层白纱，分外朦胧。 第98页 顾清嘉听到林晚的房间里渐渐没了动静，她取出最近稍微早一些上市的无籽西瓜，仔仔细细地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敲了敲林晚房间的房门。 「……进来。」林晚闷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顾清嘉听出了林晚的心情沉闷，兴.致不高，她的手下微微一顿，端着西瓜凑近林晚。 「怎么了？」顾清嘉问。 「刚刚……知道了一些事情，」林晚一见到顾清嘉就忍不住依偎了过去，触碰到顾清嘉的温.热的时候，林晚原本不安跳动的心似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有了几分实感。 顾清嘉任凭林晚靠着，她插了一块西瓜给林晚，虽然是早市的西瓜，但是经过了人工选择和养育之后的西瓜汁.水充足，只是含.在嘴里轻轻一咬，西瓜纤维带来的阻.滞.感和它本身的清甜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汁.水迸溅的感觉石破天惊，林晚的心情稍微回升了一些。 「甜。」林晚说。 「稍微好些了吗？」顾清嘉问林晚，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时候，心动的感受和心心相连的触.动是那么地真实，顾清嘉能感受到林晚的微微不安，虽然她不知道这份不安来自何处，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够为林晚抚平。 而林晚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选择的也不是自己独自掩饰，而是靠在了她的身上，选择和她一起分担此时此刻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的心情。 顾清嘉觉得这样的珍惜时刻更加地可贵。 林晚点了点头，她看着顾清嘉，像是一只可爱的毛茸茸的小松鼠，悄悄地戳了戳顾清嘉的手臂，顾清嘉将第二块西瓜奉上—— 林晚顺势夺走果盘和叉子放在一边，另外一边欺.身.压.上顾清嘉，渡了甜意给她，唇.舌追逐之间，气氛渐渐升温，慢慢运酿成了西瓜一般的清甜又暧.昧的胭.色。顾清嘉轻微地口.专.息着，眼波流转之间难得地吐.露出几丝与平时的清冷完全不同的媚.态，几乎要攫.住林晚的全部心神。 顾清嘉准备帮帮林晚，但是却被林晚低声制止了。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音调，就像是林晚伸出的舌尖轻舌.忝娇唇之间不经意的动人之色，顾清嘉唿吸一滞，随后忍不住粗.重了几分。 顾清嘉知道林晚心中放着也许现在还不方便言说的事情，但是这些对于顾清嘉来说都不是主要的，顾清嘉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她的女孩天天开心，天天快乐，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事情总是能够一件一件的解决的，顾清嘉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林晚，手微微地撑住林晚，免得林晚左右摇晃。 林晚主动地勾起顾清嘉的手，她面色仍有些许褪不尽的媚.意撩.人，林晚知道顾清嘉仍然小心地恪.守着她们的那一条线，这是顾清嘉的坚持，也是对她的爱护，林晚也因此更……爱她。 或许……今天超界一点点呢？ 林晚轻笑，她带动着顾清嘉的情绪，眼睛清亮如泉。顾清嘉看着林晚的眼睛，迷.离间似乎找到了这一泓清润的泉眼，触一镜的清水，瀰漫出情意的香醇。 「好清嘉，好清嘉。」林晚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偏要将顾清嘉放进自己的歌里。 林晚的眼睛好看极了，带了梦幻的色彩，泉眼丁咛，似乎要将顾清嘉吸入其中。 林晚眉眼弯弯，逼近顾清嘉，她抵着顾清嘉似乎要—— 「不不不……」顾清嘉似乎察觉到了林晚的所思所想，林晚吻上顾清嘉的唇，她问：「为什么不，」林晚浮上调皮的轻笑，「难道是你不喜欢吗？还是不愿意？」 「不、不是……」 「那就……帮帮我吧。」林晚央声说道。 「不…不行。」顾清嘉收回了润意的手，没有如同林晚想要的那样突.破这一步，她克制地说，「我爱你，姐姐。」 我想珍惜你，我希望我们的那一天是在都成.熟了之后的繁花似锦之中，是在我可以真正对你负责的那一个时刻。 不是因为沖.动，而是因为责任。 而为了姐姐，我可以做得……更多。 在林晚迷.离的目光之下，顾清嘉亲了亲她的眉眼，向下，亲了亲她的唇，然后吻上…… 林晚眼睛混元，她不受控制地茫然了一瞬，在退却时被顾清嘉狠狠地捉住，无处可逃。她的吻热切而又真挚，烫得林晚舒服又无法自我控制，只是轻轻的一个吻，便能将林晚裹挟至春风之中，看到盎然的春意。 「我爱你，姐姐。」顾清嘉说，她笑着抬头，空气被润.湿了几分。 第52章 第二天,林晚拜託顾清嘉帮她请了假，自己则是按照林教授发给她的会面地点进行见面前的准备。 林教授给的地址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厅，约的时间是早上九点。林晚起得早,她等顾清嘉出门上学之后,自己在家里忍着极大的不适,仔细地又将《最强福运赘婿》这本书认真看了几遍。 原身的渣爹本身就不是特别地光彩，倒不是说他的职业,而是说他发家的这些故事,都沾满了很多无辜之人的不幸。 不仅如此，原身的渣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几次三番地在法律边缘游走，或者是本身就已经触犯了法律,只是在某种光环的掩盖下没有第一时间被暴.露出来。 而林晚要做的，不仅仅是沖.动地和林教授说自己才是林教授的外孙女,而是要将事实和证据摆到林教授的面前,让林教授和自己统一战线,真正地让原身的渣爹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99页 到了七点快八点的时候，林晚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她在出小区门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报刊亭。 现在的网络媒体非常发达,纸媒和报纸行业已经渐渐地没落了，但其实纸媒和报纸也是不能缺少的一个信息来源,这里有大块又精緻整合的资.源,不会让信息非常地碎片化。 「小姑娘，买几本杂志吗？」坐在报刊亭里的阿姨一边整理着报刊亭里的书籍,另一边招唿着林晚。 林晚的脚步顿了顿,她想到林教授十几年如一日地在都市快报的夹缝之中登寻人启事,到如今已经快二十年了,林晚垂眸走近报刊亭，说道：「我来一份都市快报。」 「好嘞。」 书里说，之前的林小姐最喜欢的就是看这个城市的都市快报，喜欢到每一个版面每一条夹缝都不会放过。都市快报上不仅仅有每天大街小巷里的新闻，还专门有板块开闢了作家记事，约稿几个作家写几篇随笔，林小姐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报刊杂志社的编辑或者是一个作家，用自己的兴趣挣钱养活自己，最好还能有一个幸福甜蜜的家庭，可惜…… 林晚嘆了一口气。 现在……那封寻人启事还在吗？应当不在了吧，毕竟林教授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走了—— 林晚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仔细看了看都市快报的夹缝，都市快报中间细细的长条版面设计得很好，有登着杂志社报刊社的信息的，有登着夹缝的笑话的，也还有林教授的那封寻人启事。 那封寻人启事占的版面很小，但是却依旧存在，几乎成为了一个「钉子户」，牢牢地将这个版面给锁定了。 版面上有着原身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林小姐温柔又好奇的眼睛像是小鹿的眼睛一般，年轻的林小姐灵动地看向镜头，尚为花季少女的林小姐恐怕不会知道，她的未来竟然会这样急转直下，进入让人猝不及防的炼狱。 「小姑娘，你在看那条寻人启事啊？」报刊亭的阿姨见林晚翻到了那则寻人启事，忍不住说道，「这一则寻人启事很早就在了，可惜迟迟没有这个女孩的消息，之前很多东西都没有发展，像是这个女孩呀，可能……唉，也是造孽，这么水灵的姑娘竟然走丢了。」 「嗯。」林晚礼貌地应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付款信息，「钱付了，我先走了。」 「好，小姑娘，记得下次再来啊，我们这边杂志都挺不错的。」 「好的。」 林晚挥别报刊亭的阿姨之后又忍不住看向报纸上的那张照片，后知后觉地发觉原身似乎和她的母亲长得有三四分相似。 原身的底子并不差，之前是因为每天都吃不饱，加上住的环境也不好，外界又有特别多的阻碍，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有太多的不顺利，压垮了一个少女，让少女失去了本该开朗自信的少女时代。 而原身周围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害怕原身从泥泞中爬起来，之前的原身挣扎了几次，最终还是倒在那个夜晚。 而这一次，林晚将代表原身站起来。 林晚拿着都市快报提前了三十分钟进入约定好的包厢，预定好的包厢内空无一人，林晚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任凭自己的思绪纷飞。 林光济教授则是提前了十分钟到了包厢，他见到林晚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怔在原地，原本在门口应该向前迈进包厢的步子，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酸涩的鼻尖而无法再前进一步。 林教授今天起牀的时候就觉得今天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左右眼皮轮着跳，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林教授一直都很乐观，要是左眼皮跳了，那他笑呵呵地说是好事，因为「左眼跳财，说明有好事要发生了」，要是他的右眼皮跳了，那他也会摇摇头说这些都是迷信不可信，反正都是自在人心的东西，林教授没有多管，像是平常一般穿了常服出了门。 司机将林教授送至他和林晚约定的咖啡厅内，越是接近那扇门，林教授的眼皮跳得越厉害，他笑了笑，推开了门—— 然后见到了林晚。 那张和自己女儿极为相似的面容出现在了林光济教授的面前，一束阳光透过窗子散落在女孩的头髮上，这一刻，似乎林教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某一天，那是一个平常的一天，女儿坐在窗边看书，抬起头笑着唤道：「爸爸。」 …… 想到这里，林教授瞬间湿了眼眶，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同学是不是只是容貌相似……也许，世界上就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让他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还能有所慰藉。 「林晚同学，对吧？」林教授当了几十年的老师，上过无数次讲台，面对几千几万个人也都曾经演讲过，但是他都没有像是今天这样紧张。 「对的，林教授。」林晚站起来，笑着给林教授鞠了一躬，林教授和善地笑了笑：「你作为有新市民提供线索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今天来是有两件事情对吧，第一件是希望小晚同学你能讲讲你当时是怎么突.破对方的防线，找到这些视频的，第二件事情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关于我发表的一些文章当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当然了，我不一定能够当场解决你的问题，但是我们之后能够在邮件上多多交流。」 「其实，今天我到这里，还有第三件事情。」林晚深唿吸了一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而冷静，不要吓到面前的林光济教授。 第100页 林教授对林晚显然特别的包容，他笑呵呵的说道：「没问题，小晚同学你问就是了。」 「或许……你还在找她吗？」林晚犹豫了一会儿，将刚刚买到的都市快报递给林教授，都市快报上的那一面正好就是林教授刊登寻人启事的夹缝。 黑白的老旧照片和面前鲜活的人影慢慢地重合在一起，其实似乎并没有那么相似，但是林教授自己却能够感觉到藏在血脉之中涌动的那份羁.绊。 林教授颤抖着接过那份报纸，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看向林晚。 「我叫林晚，我跟我妈妈姓。」林晚微微牵动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但是她现在却只能抿直嘴唇，免得在自己眼眶之中打转的泪水落下来。 「我有一个孙子，跟你差不多大。」林教授说，他似乎已经被找过很多次了，在当年的那个保安来找他并且出具了亲子鑑定的证明之后，林教授原本应该将这件事情彻彻底底地放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牵挂却迟迟没有落下。 保安说他的女儿生性浪漫，跟他说过，死后要将自己的骨灰洒进大海之中，杳无痕迹，所以在生产之后，保安便照着女儿的遗愿去了一次大海。 他爱的女儿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念想，和一个血脉相连的外孙。 但是林教授莫名地仍在等待。 「或许……你愿意跟我去做一个亲子鑑定吗？」林教授极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线问道。 「可以。」林晚答应了林教授。 根据网上的一般流程说明，亲子鑑定的过程比较繁琐，所以一般出具报告的周期是七天到三十天不等，如果出加急费的话可能可以缩短到一至三天。 林教授一刻也等不了，他联繫了最近的正规的亲子鑑定机构，很快带着林晚一起去取了样鑑定。 「我听说，您还有一位孙子，他的年龄跟我一般大？」林晚问林教授，林教授只有林小姐一个女儿，如果林晚和他家小同不是龙凤胎的话，实在很难解释同一个时间段有两个年龄这么接近的孩子，而且，根据之前小保安所说，他的女儿就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一根独苗。 林教授皱起眉头，起了疑心，真实发生的事情往往比电视剧之中发生的事情更加不可预测，对于林教授来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列出自己的所有猜想，然后根据现实的相关依据排除当中的部分猜想，直到最后剩下的那个——或者是验证到正确的猜想为止。 他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马吗，你那边将小同的一些资料准备一下，不要告诉那个人，我准备重新进行鑑定。」 林教授看向林晚，其实在看到林晚和女儿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的时候，教授在心底就已经信了几分，现在林晚又陪他做了亲子鑑定，即使亲子鑑定的结果并没有出来，但是林教授的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使得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并且更加和善，他颤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爸爸是谁？」 「我不知道，我和妈妈相依为命，我的爸爸……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我们了。」林晚这样说道，她看着林教授似乎还想再问关于林小姐的一些事情，比如她后来独自抚养孩子的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比如……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晚无意在林教授的伤口上撒盐，在亲子鑑定没有真正出来的时候，林晚也不准备横生枝节。 林教授红了眼睛，他让司机送林晚回了家，自己咬着牙看着窗外，眼神像是要生啖谁的肉似的—— 「畜.生！」林教授咬牙说道。 ** 亲子鑑定的结果出来得比想像中要快，林教授看到了自己和林晚之间是有亲缘关系的，而自己和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孙子林同却是半点亲缘关系都没有。 林教授的身体忍不住晃了晃，任凭谁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林教授早年女儿「失踪」，中年认回了自己所为的孙子，结果现在却发现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真正的女儿在受苦之中没了性命，他真正的孙女靠着自己独立生活，如果不是因为林晚本身能力出众，让林教授起了惜才的心思，那么林教授和林晚很可能这辈子都没有交集！ 「畜.生！畜.生！」林教授狠狠地骂了两声，他看向自己身边的管家老马，说道，「让那个畜生给我滚回来！」 林晚还是第一次见到原身的渣爹，渣爹对于林教授其实也有诸多不满，但是他现在还仰仗着林教授的资.源，自然只能阳奉阴违，表面给林教授伏低做小，偶尔在林教授的底线被突破的时候将林小姐拎出来在林教授面前晃一晃，林教授自然会退让，哼，等到他羽翼丰.满的时候，现在压着他的人，明天就要给他跪下！ 渣爹脑海中不知想像了多少次别人对他献殷勤的画面，但是面上他仍然做得很好，保养得也非常到位，本应该四十几的人现在看起来也就三十多的样子，正是事业有成的模样。 财气养人，才气养人，现在他当了两任「赘婿」，啃了这么多资.源，自然是两样都不缺，可惜就可惜在他本身自己的根不好，内在兇恶，自然显现到外表，再加上他疏于锻鍊，啤酒肚鼓了出来，顶也秃了，没什么才学，只能利用自己目前的所谓地位在学生面前吹嘘自己。 第101页 可是时间久了，秉性和为人都是能够被人看出来的，学生们早就厌烦了这个名不副实的教授，想着如果有机会真该套着麻袋将他打一顿。 「爸，您找我？」渣爹推门进来，脸上还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内心却忍不住轻嗤：糟老头子今天临时让他飞过来，跨了这么多个省，事情可真多。 渣爹的轻慢从他格式化的笑容之中透露了出来，让人觉得噁心极了。 可是下一秒，就在渣爹向着林教授面前的座位都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林晚的脸，觉得有几分眼熟。 其实渣爹早就忘记原来的林小姐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了，就算一开始还有些美若天仙的模样，到后面生了孩子蹉跎之后，自然比不得从前了，渣爹早就厌烦了，甚至觉得这哪是什么小姐，就是一个山野村妇！ 不过林教授发在报纸中间的那则寻人启事上的照片渣爹可是没少看，林晚只是微微侧身做了一个类似的姿.势，调整一下形态，加上眼神之中的天真光亮偷出来，就能够和画中人有七八分相似，活像是年轻时候的林小姐就这么站在渣爹面前似的。 ——这这这，这是谁？这么像的，难道、难道是鬼？！ 渣爹心下咯噔一声，人一个没站稳，踉跄了几步，到底还是没有掌握住平衡，竟是一下子跪在了林教授和林晚面前！ 第53章 渣爹的这一跪倒是出乎了林教授和林晚的意料,不过早跪晚跪都得跪，就凭他做的那些破事，让他跪上十几年也不算多！ 渣爹摔了的时候习惯性地抬手,想要跟之前一样,像是有人帮他起来似的,但是在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没有动作，就连管家老马都只是本分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似乎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罢了。 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原身的渣爹在心里暗啐了几声，已经是不大痛快了。 他现在的身份出去自然也是有人捧着的，哪里会像是在这里一样这么卑微——且看这个林老头还能活几年吧,这几年等我再筹谋筹谋，将林家这么多年积攒的东西都掏空,等到真正掏空林家家底的时候,再拿林小姐的事情出来激一激,气一气——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哪里经得起这些，到时候还不是任他磋磨。 渣爹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忍不住在自己的臆.想之中自顾自勾起了唇角，没成想下一秒就噼头盖脸地砸下来一个文件,他伸手去接，但是没有接到,脸上被文件热.辣.辣地扇了一巴掌,渣爹瞬间恼怒了起来。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文件这么重要，值得您发这么大一火气。」渣爹的语气加重了些许,像是要是林教授之后给的利益不能让他满意,他就要咬上去似的,至少要咬下一块来才甘心。 现在的渣爹还忌惮着林教授能给他带来的利益,所以面上自然不会让林教授太难堪。 他的半边脸还疼着，不觉得有什么把柄能够被林教授捉住的他还是很淡定从容的，只是一看到文件上写着亲子鑑定几个字，渣爹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这是哪里来的鑑定，我怎么不知道……」渣爹的声音小了下去，当看到林光济与林同不存在血缘关系的鑑定结果之后，渣爹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鑑定，一定是伪造的！」 「这是这两天最新出炉的鑑定，所有的流程都是我自己跑的，不存在伪造的可能，为了保证准确度，在不同的几家机构测了几次，出现的都是这样的结果，」林教授的话掷地有声，「反而是之前的那一次……」 渣爹瞬间无法反驳，支支吾吾了一阵，只是那么几分钟他却觉得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连背上都浸出了汗。 他确实需要和林教授有一个孩子作为掏空林家的纽带，这也是他思来想去还是将林同带到林家的原因，不仅如此，他还主动跟林教授说为了纪念林小姐，他愿意让这个孩子跟林小姐姓，也正是因为这样，林教授才能够稍微漏一些资.源给他。 他确实伪造了亲子鑑定不假，但是他和林小姐之间有一个孩子也是真的，这过程和结果都是有一段感情，有一个孩子，偷梁换柱又怎么了。 渣爹不愧是渣爹，很快就在脑海当中梳理出了自己的故事线，因为现在没有其他人佐证，只要自己能够自圆其说，自然能有办法。 至于林教授……恐怕林教授的死亡要尽快提上议程了，这老不死的不死，他现在手上有的要是被收回怎么办？！幸好他之前有先见之明，让林教授给了一些东西放在林同名下—— 「其实是这样的，当年小姐确实给我生了一个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但是她难产死之后的那段时间，我也浑浑噩噩的，可能是在医院的那个时候抱错了孩子。」 渣爹捂着脸突然瘫坐了下来，声泪俱下地痛哭，「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也没有想到当年会抱错了孩子，当时查出来林同不是林家人的时候，我也非常吃惊，甚至一度想要自杀——」 一摊肥肉在地上毫无形象地痛哭，像是将自己的伤疤狠狠地揭开来了似的，但凡有一点恻隐之心的人都不可能不动容，渣爹最是知道这些套路，他卖惨卖得也是轻车熟路：「但是我转念一想，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伪造了亲子鑑定的结果，只为了林同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 第102页 林先生，您也是看着林同长大的，小同这个孩子您也是知道的，他——」 「抱错了孩子？」林教授的面色似乎古怪了一瞬，他看向管家老马，老马从怀里取出了今天的第三份亲子鑑定，这份亲子鑑定是林晚不知道的那份，林教授本想着在林晚面前给渣爹留那么一些面子，但是面前的这个人但凡有点阳光就灿烂，最擅长的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 林教授示意马管家把手上的那份亲子鑑定给地上的「人」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林同和地上的人有着血缘关系—— 渣爹刚刚说出的话马上就被打脸了！ 地上的人动作一滞，他似乎一直都低估了林教授的思维，他被之前的顺风顺水蒙蔽了，把林教授由林同身上所带着的亲情所附属的那么零星的仁慈当做了自己留存的资本。 之前林教授在听到自己的女儿因为产后大出血而死的时候，极度悲痛之下接受并且抓住了林同作为他的情绪的浮草，而现在，当林同再也不能作为他和眼前这个噁心的人的联繫的时候，林教授自然不会给这样的人再留有什么脸面。 林教授看着面前呆滞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当年你把我女儿骗到那么偏远的山村，其实就是抱着让她一辈子就回不来的想法吧，结果后来你自己待不住了回来了，还让另外的女人给你生了孩子？」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原身的渣爹在那么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身上的气运都被上天收回了似的，他想跪着上前求得林教授的原谅，结果被马管家狠狠地踹了一脚。 「去，把你之前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写下来。」林教授将一本本子甩在渣爹的脸上，「就这样写，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了多大的能耐。」 林教授看了林晚一眼，并不准备让林晚认面前的这个不堪的男人，他甚至不想让林晚知道她竟然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林教授带着林晚走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他挺直的嵴背慢慢地松了下来，靠在牀边的小沙发上，神色有些怅然：「林晚，要不你跟我说说，你的妈妈吧。」 林晚起身为林教授泡了一杯茶，放在了林教授的手边，她想了想，说道：「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 等林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算得上比较晚了，看着林教授的模样，原身的渣爹恐怕之后是讨不了好了，林教授当然不会将他的手段展现在林晚面前，毕竟这些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林晚可以打开那本《最强福运赘婿》，每天像是追爽文那样，要一点一点地看着这本书变成《厄运缠身渣.男手册》才行。 林晚进门的时候看到顾清嘉坐在客厅的餐桌上，正在整理学校发的那本备战夏令营的习题册。 家里留有一盏灯，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林晚的心里别提有多甜蜜了。 顾清嘉在听到玄关声音的第一时间便向来人望去，似乎在家里的等待已经足够漫长，对她来说，等待林晚归来的时候几乎是望眼欲穿。 「回来了？」顾清嘉面上并没有将内心的激动表现出来，但是听到声音的时候她早就停了笔，见到林晚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站起来迎接。 林晚扑进顾清嘉的怀里，顾清嘉紧紧地抱住林晚，她刚刚那一瞬间看到林晚的眼角有微红的泪意，顾清嘉轻声哄道：「怎么了，今天在外面不高兴了吗？」 「高兴。」林晚想了想，「我只是太激.动了。」 「嗯，发生了什么？」顾清嘉像是林晚的小家长，似乎是在等着林晚将今天一天之中的重要的事情跟她分享。 「今天见了一些人。」林晚将今天见到林教授的事情和顾清嘉和盘托出，她没有说得很复杂，只是捡了一些事情和顾清嘉说，顾清嘉也将她今天在学校做的事情跟林晚稍微做了一个「小汇报」。 林晚认真听了之后像是一个小领导似的，假模假样地点了点头：「今天在学校表现不错，明天继续加油噢！」一副十成十的小大人模样，顾清嘉被这样的林晚逗笑了，她看着林晚，林晚也看着她，之后两个人的视线便黏在了一起，两个人也不免缠.绵了许多。 林晚感受到顾清嘉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恰当的强势犹如感情深厚的人之间的催化剂，这时候谁都不用说些什么，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簇缠.绵的唿吸，就能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林晚眼中含泉，泉水轻颤，带起涟涟微波。 很快，细细密密的酥麻感席捲了林晚的大脑，令人务必满足的喟嘆舒服之意从神经中枢自上而下地蔓延，林晚的唿吸都急促了几分，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吻上了顾清嘉的唇，然后轻轻地研磨了几息，见顾清嘉还没有动作，林晚似嗔似笑地又咬了一下顾清嘉的耳垂，像是猫儿的小报復。 「想了？」顾清嘉轻笑，声音的磁性在林晚的身体里激起了共鸣的浪意，林晚没有回答，而是揽住顾清嘉的脖颈，让顾清嘉微微俯下.身，然后—— 温热的唿吸轻吐，像是老电影当中女郎口中的缭绕烟雾，勾得人心荡.漾。 林晚轻笑，她诚实地说：「想了。」 第54章 餍足之后的林晚像是高贵而优雅地猫儿,舒服地窝在顾清嘉的怀里，光滑的嵴背弯曲成柔软自然的幅度，凝脂般的皮肤光是轻轻一触就让人流连忘返。 第103页 顾清嘉总是恪守着自己心里的那条线,但也会竭尽全力地为林晚的舒适度做打算,她吻上林晚的脖颈,埋进了林晚的馨香之中，慢慢地同尽兴之后的林晚一起坠入梦乡。 时间似乎过得飞快,这个学期的期末考如期而至,而这一次，无论是顾清嘉亦或是林晚，都不再担心这一次的期末考了，毕竟两个人都是年级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就算有些人对林晚上一次的成绩有质疑,那么这一次，她和顾清嘉之间的分数差距再次缩小,甚至有超越顾清嘉的意思,其他人哪里还有什么话说,大家看向林晚的眼神之中也写满了羡慕和敬佩。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跨越那么大的鸿沟从四百多名到年级前几名的。 林晚的成绩使得一些本来成绩有些落后但仍在努力的学生心中欢欣鼓舞，同时也狠狠地给了那些对她不屑一顾甚至是诋毁的人一个响亮耳光。 期末考之后是夏令营的选拔竞赛，选拔之后暑期正式入营,两个人的生活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选拔赛前，林晚和顾清嘉就经常一起练习学校下发的习题册,紧张的期末考过后,两个人更是把之前已经写过一遍的题目要重新翻出来整理了一下。 而这个时候，林晚对于上大学的考虑也发生了变化,她趁着放假窝在沙发里的时候和顾清嘉商量：「如果这一次暑期夏令营能被提前选拔到好一些的大学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去上大学吧,好吗？」 顾清嘉点头,轻轻地吻上林晚的唇：「都听姐姐的，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虽然听你这样说话很开心，」林晚的眼睛晶晶亮亮地看着顾清嘉，「但是你也要自己做自己的决定哦。」 顾清嘉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决定，她之前就已经走过一遍这样的路，对她来说，学习完全不是障碍，而舒适的环境才是她希望一直拥有的。 她的上一世看起来确实是顺风顺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在经歷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后都能够在神明的庇护下得到妥善的解决。 这一世和上一世自然不同了，顾清嘉上一世并没有被送到疗养院当中休养，也没有跟薛之之产生交集，而这一世，她虽然没有了神明的庇护和宠爱，但是她得到了…神明。 但是对比来说，她更喜欢的是这一世。 这一世的顾清嘉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想要的是神明身边的位置。 顾清嘉一边帮着林晚整理她的头髮，一边轻笑，人真的好贪婪，她一开始只是想要见到神明，后来在她见到了神明之后，又想着要和神明产生交集，而在她和神明真正产生交集之后，又希望触碰神明—— 触碰之后，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独占神明。 「是我自己做的决定，」顾清嘉轻嗅林晚身上的清香，她说道，「我们本来就比同届的学生多磋磨了两年，如果真的能够实现被高校提前招生的话。 那就正好，如果不能的话，我们刚好可以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后分文科和理科，到时候我们能做同学或者是同桌也不错。」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无论是选择进入高校还是选择继续分科读书，只要林晚还在她的身边，那么哪一个选择对于顾清嘉来说都是正确而又快乐的选择。 「放心，我在选择了之后有面对选择的勇气和承担结果的能力。」顾清嘉笑着问林晚，「嗯？难道是姐姐不相信我？」 「也不是不相信，就是怕自己如果耽误你……」 林晚现在比较迫切地想要进入高校当中学习的原因有很多—— 第一是她希望能够尽早地展现自己的实力，可以真正地和顾清嘉相比肩；第二是她之前对于那个bug的研究还在进行当中，现在虽然偶尔有继续研究的意向，但是目前在高中阶段很难有这样研究的时间和氛围。 林晚需要更加成熟的环境和更加成熟的设备来支持她对这个所谓bug的研究—— 她有预感，也许这个bug背后的真正秘密出来之后，关于那个任务app的相关谜题也就能逐一破解了。 顾清嘉最见不得林晚说什么耽误不耽误的话，她就算先进入了大学，如果大学不是她想要的样子并且她真的不能适应的话，最差最差的情况不过是重新回到高中再次参加高考，然后重新选择罢了。 面前条条道路通罗马，顾清嘉不像是其他人那样有着家庭环境的压力，相反，她的家庭背景能让她的试错机会更多—— 而林晚，却只有一个。 顾清嘉揉了揉林晚的头，她从茶几上叼了一块牛奶方砖雪糕，带着清茶的芬芳，慢慢地靠近林晚。 浓郁的奶香味芬芳馥郁，林晚看着这样的顾清嘉几乎要直了眼，她动了动喉咙，整个人被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似乎要镶嵌进沙发的柔软当中。 奶香味的吻瞬间席捲了林晚的全部感官，她先是闻到了奶香，然后又触到了雪糕的柔软和冰凉，之后这块正好是入口大小的方砖慢慢地化在了两处温热的汇集处，之后林晚的唿吸被全部夺走，林晚的心跳得愈发、愈发地急促，几乎下一秒就到了心跳指数的巅.峰！ 「姐姐，」顾清嘉的眼神中带着蛊.惑的迷离，她似乎非常喜欢看到林晚被吻到窒息之后的茫然，她靠近轻哄，「我们说好了，你去哪里，都带上我，好么？」 第104页 林晚的心仍在剧烈的跳动之中，她从熟悉的白光之中回过神来，快乐到巅.峰的她尚未将自己的神智全部赎回，面前之人的蛊.惑那么地清晰有力，林晚怀揣着剧烈的心跳到了好几秒钟之后，才将顾清嘉的问题一个字一个字地拼成自己能够理解的句子。 「……嗯？」林晚宕机了几秒，下意识地回覆了一个语气词。 「姐姐是坏掉了吗？」顾清嘉的问话有些「恶劣」，她愈发地得寸进尺起来，倒像是从深渊之中爬出来的蛊惑人的魅种，知道怎样直击人心，顾清嘉故意又凑上去吻了吻林晚，她说，「人工唿吸——姐姐好点了吗？」 「好点了。」林晚轻咳了一声，她回想起刚刚顾清嘉问她的那个问题，她看着顾清嘉的眼睛，从眼前美丽的眼睛深处，林晚看到了翻涌的烟云和一丝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脆弱。 「傻瓜。」林晚看着俯身将她抵在沙发上的顾清嘉，她又轻轻地重复了一句，「傻瓜。」林晚看着顾清嘉认真地说，「我当然会带上.你，去哪里都会带上.你，就算有一天我们因为其他原因而暂时分开—— 我也会破开一切云雾，只为了找到你，重新回到你身边。」 林晚的告白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她的声音让顾清嘉酥麻，她的眼神让顾清嘉变得更加柔软，顾清嘉甘愿为林晚低头，只为林晚倾心一吻。 顾清嘉之前就像是一只学会了进攻的恶狼，她想着自己要用世界上最激.烈的方式将林晚圈.禁，现在却甘愿被林晚驯化成为她唯一的圈兽。 也许……驯养一只野兽的方法，就是给她足够的爱。 当一只野兽被驯化了之后，她的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主人，可是当她真正被驯化之后，她又开始担心起她的主人是不是只会有她一只野兽——她开始患得患失、开始不确定起来。 林晚看到了顾清嘉眼中的不确定，可她真的……爱死了这种被人牵挂和管着的感觉，她会觉得自己身有羁绊，就会更认真地巩固这样的羁绊。 其实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林晚从小就缺少亲人的陪伴，她虽然不缺朋友，但是也不会跟别人真正地完全交心，她找不到能够替代她心中的亲情的那个人存在。 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林晚主动捧上了顾清嘉的脸，她勾唇轻笑：「我真的爱死你了，清嘉。」她的眼神是光辉的烛火，灼烧着顾清嘉的灵魂，她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却在她的身.下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啄了上来，这一刻的感觉是那么地真实，顾清嘉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然后更深地回吻—— 犹如烟花在天际绽放的夺目光彩，两个人在追逐之间早就明晰了对方的爱，林晚最爱的便是顾清嘉爱她的模样，她能给出的自然是同样的沉浸在蜜罐里的模样。 「跟我一起吧，清嘉。」林晚说，「我想要的每一个未来，都有你的身影，」林晚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几乎要将顾清嘉的所有阴翳照亮，林晚轻易就能将顾清嘉的所有撩.拨至明媚的巅.峰！ 林晚说：「清嘉，你别想逃。」 谁是猎物，谁又是猎手？ 谁都不知道，但是能够真正唯一明晰的就是—— 谁也别想逃。 顾清嘉勾唇，炽.热的唿吸洒在林晚泛红的眼尾，微醺的耳根，还有勾起笑意的唇角，林晚颤抖着唿吸着，回应着，她的眼睛里是放大的顾清嘉的脸，她的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顾清嘉。 顾清嘉埋在她的颈间，带着撩.人的轻笑说道：「我不逃，我愿意为你——画地为牢。」 第55章 夏令营的选拔赛被安排在暑假开始的第十几天,之前递交过报名表的同学们需要回到学校，坐学校专门预定的大巴前往考试场地。 林晚和顾清嘉很早就赶到了学校，大部分人都已经是放暑假的状态了,身上穿着常服,在和同学们聊自己具体去哪里玩。 林晚因为接了一些网上的项目的原因,资金宽裕了许多，在硬是将房租和之前的药钱还给顾清嘉之后还有些剩余,于是便快乐地买了许多衣服。 今天林晚穿的就是一件鹅黄色的亮丽小裙,裙子的版型很好，能够露出林晚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和亮眼的锁骨，加上林晚的腰肢本就柔软非常，裙子旁边有两个镂空的小洞,正好能透出林晚细软的腰肢。 顾清嘉最喜欢做的便是悄悄地将手伸进去掐一掐林晚的腰，闹得林晚看到顾清嘉都想着避着跑。 「别闹。」林晚拍掉顾清嘉的手嗔道,顾清嘉总是对林晚调皮,手上凝脂般的触感仍有暗香残留,顾清嘉凑近闻了闻，故意在林晚红着脸的时候悄悄地说：「姐姐好甜。」 「闭嘴吧你！」林晚羞赧轻呵，「不理你了,你拿我逗趣。」 顾清嘉又靠近哄林晚，两个人你来我往之间,竟是谁也插不到中间的那样亲密,有人面露羡慕，也有人往那瞪了好几眼,非但没有引起顾清嘉和林晚的注意,反而眼睛抽筋了,一时间眼泪都抽了下来。 今天薛之之和白琪琪都没有来,据林晚所知，白琪琪暑假开始的时候就去参加美术集训了，白琪琪以后准备走美术生的路线，要兼顾美术绘画的同时，还要对自己的文化课有所要求，确实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白琪琪对文化课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在林晚的帮助下，她的期末成绩已经比预估的要好上了二三十分，只要后期稳住自己文化课的成绩，那么上一所比较好的大学不成问题。 第105页 薛之之的话她脑子好使，但是毕竟落下了这么多课，家里请的家庭教师上的课程进度和目前学校的进度并不匹配，所以薛之之还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把这些遗漏的学块给补上来—— 加上薛之之是后期临时转来的转学生，连参加夏令营的报名表都没有拿到，所以参加不了这次的活动。 薛之之还跟林晚说她在暑假期间要去国外度假，所以大概率暑期的互动都不会参加。 「反正、反正你要注意一下。」薛之之出国之前特地避着顾清嘉和林晚单独找了一个角落说悄悄话，她的脸似乎很容易就红了，「顾清嘉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小心一点。」 「……嗯？」林晚看着薛之之有些不解，薛之之一脸纠结又认真的样子，过了好久才说：「她…她老是牵你的手，太过分了！」 「啊……」林晚面上忍不住浮起绯.红，虽然顺着薛之之的话往下说，但是在心里已经偷偷地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难道是她们在外面做得太、太过分了？之之觉得她是弱势的一方所以……咳咳…… 「而且她还……」薛之之思来想去还是想把顾清嘉心有神明白月光的事情跟林晚说，没想到这个时候白琪琪突然找了过来，插话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找到角落来说话——嗯？难道是在说我坏话吗？」 白琪琪故意板了脸，林晚知道白琪琪不是在逗她，所以她在一旁忍不住浮起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就看见薛之之反应超大地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是在……唔……在……」 「不管在干什么，快上课了，先回教室吧。」白琪琪牵着薛之之的手就想往外走，她还故意牵着在薛之之面前晃了晃，薛之之一下子就蹦起来了：「你你你怎么又牵我！！！」 白琪琪不仅没让薛之之挣脱开，反而叛逆一般地握得更紧了，闹得薛之之红着脸上蹿下跳的，像一只矜持又忍不住炸毛的猫，这样带来的反差感实在是太萌了。 说起来，白琪琪平时也不是这样喜欢逗人的一个人，要说总喜欢逗薛之之的原因嘛……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薛之之太好rua了，只要是一点点稍微亲密一些的接触，都能让她炸毛，看起来可爱极了。 薛之之早已将自己想跟林晚讲什么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是【白琪琪白琪琪白琪琪白琪琪——】 「白琪琪你超过分！！！！」薛之之气呜呜炸着毛走了。 林晚看向白琪琪，挑眉：「不追上去哄哄？」 白琪琪看向林晚，脸上表情无辜至极：「她赶着回去上课，我哄什么？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吗？」 「……」林晚忍不住笑着扶额，「你啊——以后等着吃亏吧。」 …… ** 林晚和顾清嘉坐在大巴的同一排上，两个人肩并肩地靠着，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顾清嘉悄悄地贴过去，温.热的气息缠.绕着林晚耳畔的发梢，发梢轻轻扬起迴旋的幅度，旋即露出被调皮的春风撩.拨之后的娇羞。 「在外面呢，注意点。」林晚的脸上浮上绯.色的娇云，顾清嘉非但不听，还直接伸手握住了林晚的手，然后在林晚愈发透红的耳垂的见证下，慢慢地揉.捻林晚的手指，最后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强势模样。 林晚的手被顾清嘉紧紧地握了握，她的唿吸一滞，嗔了顾清嘉一眼。 「你们的关系怎么这么好呀。」顾清嘉班里有位同学正好坐在两个人的后排，看到顾清嘉和林晚之间的距离慢慢地变近，感觉有些稀奇。 毕竟平时顾清嘉对其他人都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对班里的同学也都是正常的交流。 顾清嘉的话很少，一般关系的同学根本没有办法和顾清嘉搭上话，稍微有些交集的同学每天能稍微沟通一下都觉得今天的运气是非常不错的了—— 任凭大家想破脑子都完全想不到，在林晚身边的顾清嘉竟然这么地……黏.人和主动。 「啊……是、是的。」林晚红着脸结结实实地瞪了顾清嘉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那位同学笑了笑。 那位同学本来也就是觉得稀奇，女生和女生之间关系好的真的挺多，牵手拥抱甚至是蜻蜓点水的吻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些放在顾清嘉身上就忍不住让人侧目了。 虽然顾清嘉和林晚只是牵手，但是同学忍不住地脸红，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气氛这么有粉红泡泡。 那位同学不好意思地对林晚笑了笑，不过顾清嘉没有反驳她或者是用冰冷的眼神看她，说明她说的话也没有很过分，她其实一开始也是单纯的好奇—— 那位同学长舒了一口气，重新靠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总有那么些声音想要引起顾清嘉和林晚的注意，也许是出于傲慢，也许是出于嫉妒，一个声音小小地在车内响起：「关系为什么这么好，不就是因为想攀高枝吗？」 林晚和顾清嘉忍不住皱了眉，说话的那人同坐的似乎跟她关系不错，轻轻地用手肘戳了戳她，可是那人却又变本加厉起来了，声调提高了不少：「戳我做什么，难道不是吗，听说都住在人家家里了，真是蛀虫！不过也对啊，如果我有一个那么有钱的闺蜜，我家里条件又那么不好，我肯定也会爬着吸血的——」 还没等顾清嘉和林晚开口，刚刚不好意思询问的那位同学往乱说话的那人那看了一眼，鼓起勇气说道：「上一个说人是『攀高枝』的已经凉了，不知道这一个乱说的会怎么样，」同学心肠不坏，对说这些风凉话甚至「谣言传播」的人没什么好感，「再说了，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的脑子和别人能相提并论吗？别高攀了！」 第106页 说不出什么好话的人被这一连串的话噎到说不出话来，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本来她的本意是自己也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些什么，就算是林晚和顾清嘉真的较起真来，还真的就只能说说罢了，而且她还可以反击回去：「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这么快就对号入座了吗？」 结果另外一位同学冷不丁地说出那样一段话，直接把阴阳怪气的那位给噎住了，她恨恨地窝进座椅，不再说话。 林晚悄悄地看了一眼后座的同学，轻声道谢：「谢谢。」 后座的同学脸一红，小声摆手：「不用不用，」她的余光瞥见顾清嘉看向她的目光都温和了不少。 后座同学也冲着顾清嘉笑了笑，她心里想着，其实也许很多人会因为顾清嘉的背景跟顾清嘉做朋友，但是学校里哪有那么多学习之外的事情，顾清嘉一看就不像是好相处的。 大多数人看着顾清嘉的高岭之花的性格加上让人有压力的家世，自然就敬而远之了，能和顾清嘉说上话的都是勇士，顾清嘉对她们来说是只可远观存在。 反而是林晚，这么温柔又好看的模样，最是吸引别人同她做朋友，加上听说林晚的性格真的很不错，对待朋友也都很好。 后座的同学一开始还羡慕林晚，现在倒是羡慕起顾清嘉来了。 学校的大巴很快地停靠在了考试场地，一进门就是一大面的考场分布图，大家一起去找到自己的考场，林晚和顾清嘉并肩走着，在进考场之前，林晚扬了扬眉：「我们两个也比一比？」 「好。」顾清嘉宠溺地笑了笑，她问，「赌注是什么？」 林晚眼波流转，潋滟之色很快溢满了她跃跃欲试的眼睛，她踮起脚尖凑到顾清嘉耳边，温热的气息烫了顾清嘉的耳朵一下，很快便红了起来，林晚舌尖一绕，说道：「就赌—— 第56章 「就赌……」林晚的眼睛灵动地转了转,似有彩光流滟，纵使顾清嘉早已在林晚身边待了许久，但是依旧会因为林晚而着迷。 林晚甜声说道：「如果这一次我考得好一些,那下一次我们…的时候,你不准动,都听我的来，如果你考得好一些——」林晚靠得更近,炽.热的气息烫得顾清嘉心尖热意四起,「那我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林晚的声音又娇又软，带着别样的绮.丽意味，像是突然烫了一下顾清嘉的心尖的草屑,温柔地捲起缱.绻的火燎。 顾清嘉眼中的神色渐深，她的唇角微微一勾,虽然知道林晚总是这样,说着撩.人的话,充着一副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退缩，可到时候顾清嘉要是真的出手,林晚又只能哭着声声求饶，汗水浸湿头髮,连再多嘤一句的气力都没有。 网上说的什么「人.菜.瘾.大」,林晚怕是四个字都占了。 林晚就像是一只调皮的猫儿，像是仗着顾清嘉对她的喜欢和爱「恃宠而骄」似的,天知道顾清嘉有多喜欢林晚这样的娇气,顾清嘉真的真的希望林晚能够一直这样,离不开自己。 顾清嘉很希望自己被林晚需要,当她感受到林晚的需要的那一刻，她内心的某一块似乎就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填满了，浑身都神清气爽，感觉到空前的舒畅和美妙。 顾清嘉听了林晚说的赌注之后眉眼带笑，她的声音也因为莫名的喑.哑而低沉了几分，说道：「好。」 林晚见顾清嘉好似将她的小算盘给看清楚了，不过顾清嘉也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倒是轻飘飘地「放」过了顾清嘉——反正无论赌不赌的，都只是林晚更加靠近顾清嘉，舒服自己的一个藉口罢了。 只是林晚那么说出来的时候，林晚自己也不由得想了想那样的场景，说实话，无论是哪一个场景，她、她好像都挺期待的。 很快，两个人进入了考场。 一个考场一共有两个监考老师，全程按照中考高考的流程严格考试，老师在宣读考生须知的时候就已经明确表示如果有任何资料及电子产品代入考场的，那么将取消这一次考试的相关成绩。 考场里的大家又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论是自己的课桌椅还是自己的身上都没有违规的材料和电子产品，这一场考试并不是一场简单的考试，主办方之前就已经通知过大家，这场考试是需要连续考试4个小时的，中途没有休息的时间，不能走出考场，不能提前交卷。 持续4个小时的考试，题量自然也不会少，或者是说，题目自然也不会简单，试捲髮下来之后，林晚将试卷的总体都看了一下，自己内心对于试卷的题型和一些简单的题目分布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次的试卷果然是分成物理、化学、生物三个大模块进行考试的，试卷上亲切地註明了本次考试可以自由分配时间，大家可以选择自己较为擅长的一门科目作为自己的主要得分科目，选定之后，其他两门科目的分数将作为附加分成为最终得奖的参考条件。 也就是说，其实这是一场选优的竞赛，了解你自己最擅长什么科目，那么就争取把那门科目考到最高分，其他两门作为附加分，仅供参考。 四个小时主要只考一门科目，可想而知，无论是物理、化学还是生物，各个模块所涉及到的知识点和知识量以及知识难度有多么地恐怖。 第107页 一中的老师确实有一些本事，她们发下来的习题集很多题目的深度和广度都与这一次考试较为契合，但是就算是一中的学生，又有多少人真正地将这本习题集全部做完了呢？ ——屈指可数！ 林晚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先做物理题，因为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三门科目所涉及到的题目，化学大多涉及的是试剂反应以及一些实验的题目，生物涉及的很多都是染色体、dna、激.素、植物动物细胞之类的题目，涉及到的思维难度有限，更多的是对材料题的一些延伸和反应。 而物理涉及到的东西就多了，电学、力学等等，有的题目也很有趣，看似简单，但是思维的切入点很难找，所以林晚准备从物理开始，如果思维顿住了，或者是想要中场休息，那么写点化学、生物来调剂调剂思维也是可以的。 林晚并没有要放弃哪一科的意思，她现在可是和某人有赌约的，就算没有，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不全力以赴。 林晚埋头，就着草稿纸开始奋笔疾书了起来，这个时候，整个考场里都是低头写字的沙沙声，几乎没有人敢分心，就算是只能做出很少题目的人，也在尽量地做着，尽量让自己多得一些分数—— 毕竟四个小时，还不能提前交卷，仅仅只是半个小时过去，就有不少的人脑子里全是浆煳，半个字也写不下去了。 原本这张卷子里倒是还有和之前填表的时候做过题目的衍生题，但是很多人都是拍照搜题得来的答案，有些人甚至都没有过脑子，现在看到这样看起来非常熟悉但是又不会的题目，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好好地研究那几道题。 林晚做题的速度比想像当中要快得多，在第一个小时的时候就已经将物理的部分题目答得有理有据，非常出色了，接下来为了换个思维让脑子放松放松，林晚选择了做剩下的化学或者是生物。 四个小时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很快就过去了，林晚在监考老师收好试卷之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按照相关的考试指令离开考场。 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四个小时虽然是在林晚的承受范围之内，但是整个人也有了比较大的消耗，顾清嘉和林晚一起出的考场，她自然地牵过林晚的手，鼓励似的捏了捏：「挺好的，已经考完了。」 林晚这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她靠在顾清嘉的肩上嘟囔道：「好累呀，今天想吃点好的。」 「想吃什么？」顾清嘉想了想，「晚上吃你最喜欢的火锅怎么样？最近小龙虾也开始上市了，吃点小龙虾也可以。」 林晚想了想火锅，又想了想小龙虾，一想到这些好吃的东西，林晚唇边的笑意愈发地扩大了，她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呢，」林晚又黏着顾清嘉，靠紧了许多，「大人自然是全都要！」 「好，那就全都要。」顾清嘉宠溺地说道。 「我还想……」林晚看着顾清嘉，眼睛晶晶亮亮的，其间闪过的狡黠光芒顾清嘉根本不可能当做没看到。 顾清嘉忍住笑意点了点林晚的额头，说道：「人.菜.瘾.大，今天不行，今天好好休息。」 林晚登时捂住额头，眼睛像是小鹿一般澄澈地看向顾清嘉，她故意「控诉」道：「我说什么了，我又没说我还想、还想吃你……」林晚的声音在自我挣扎中渐渐弱下去，她又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眼睛瞪得浑圆，「再说了，什么叫人.菜.瘾.大！顾清嘉，你还要女朋友不要？！！」 「要要要，」顾清嘉笑着握紧了林晚的手，熟练地转换成十指相扣的模样安抚，「是你打赌的时候说的，说下一次…的时候要看这次考试谁更厉害，你忘记了？」 「……哼。」林晚之前打赌的时候还没想到这茬呢！她嘟着脸看着顾清嘉，小声又嘟囔了几句，顾清嘉笑着哄她，林晚摇了摇，上车的时候，顾清嘉故意戳了戳林晚腰间衣服上镂空的地方，林晚先是酥麻了一瞬，后来痒得忍不住主动牵了顾清嘉的手告饶，「别乱动了。」林晚红着脸轻声央.求。 这时候的顾清嘉可占了上风了，她故意想挣脱开林晚的手去掐林晚的腰，林晚紧紧握着顾清嘉的手连连回防，央得眼尾都湿.红了一片，顾清嘉见好就收，乖乖地让自己的手在林晚的手里不乱跑，林晚后知后觉地保管着顾清嘉这两只会作.乱的手，到后面路程的时候，因为太过疲惫而先靠在顾清嘉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姣好的睡颜和顾清嘉第一次见到林晚，送林晚去医院的那一天重合。 那天的顾清嘉心里叫.嚣着想要独.占，而这个时候的顾清嘉却因为已经被林晚偏爱而变得真的平和而又温柔了。 这是她的女孩。顾清嘉看着林晚的睡颜在心里默念，她心中的荒地早已慢慢地被林晚带来的鲜草种子种满，偶尔抽.出几朵可爱的小花，明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林晚是她的。光是能够有底气说出这样的一句话，顾清嘉就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她之前以为自己遇到林晚之后，自己是假装温顺，假装温柔，以为自己心中的戾气很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爆发——但是她没有，遇到林晚之后的她，真正变成了现在这个能够被满足的温和的她，顾清嘉不再需要通过敌视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来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遇见林晚之后，她有了面对世界的勇气，即使她可能被朋友欺骗，可能被那些外物所伤害，但是她现在有了足够的底气。 第108页 林晚就是她的底气，也是她的归途。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林晚。 顾清嘉轻轻地和林晚靠在一起，窗外的景色飞快地退去，但是顾清嘉已经不用像之前那般慌张无助，她也不需要通过占.有的把戏只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孤单。 她有了林晚，就等于有了全世界。 「火锅……」林晚小声嘟囔着，顾清嘉在过地下隧道的时候轻轻地吻了林晚，她轻声应和：「好，我们晚上吃火锅，」她说，「也吃龙虾，还有……我。 第57章 到了学校之后,顾清嘉在周围略微嘈杂的声音中睁开眼睛，她看着林晚姣好的睡颜，感受着林晚轻轻倚靠的温.热,顾清嘉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现在的林晚对她像是已经有了毫无保留的依恋,看着像是离不开顾清嘉的样子,但是只有顾清嘉知道，是她离不开她。 顾清嘉看向林晚唇上的胭.红,克制住自己想要吻上的欲.望,轻轻地推了推林晚，低声哄着：「我们到学校了，可以回家啦。」 林晚在睡梦之中皱着眉哼唧了一声，往顾清嘉怀里缩得更紧了。 顾清嘉轻拍林晚的肩膀,哄着林晚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大巴车里的同学基本上都已经下车了,大巴车的师傅向后吼了一声：「到地方了,下车下车！」 林晚似乎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迷迷煳煳地睁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顾清嘉就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被吓到了？乖,我们该下车了，到地方了。」 林晚对着顾清嘉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手牵得很紧,像是往常下课那样，一起走回了家。 家里早就已经让人备好了火锅和小龙虾,林晚一打开家门,就能闻到熟悉又馋人的气味,就在她正想着去厨房拿碗筷的时候,顾清嘉倒是站在了原地，又还牵着林晚的手不放—— 林晚疑惑地回头，就看到顾清嘉看着她，脸上充满了期待的模样，林晚的心瞬间就被顾清嘉击中了，她欢喜地凑上去亲了亲顾清嘉，下一秒就被顾清嘉捉住，加深了这个吻。 「真好。」顾清嘉说，「希望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三十年，五十年，我们都能够像这样在一起。」 两个人周围萦绕着的是浓浓的烟火气，在这样和谐又平凡的生活之中，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甜蜜。 林晚拿了碗筷之后，意外地接到了一个来自林光济教授的电话。 林晚的手顿了顿，她将碗筷放在桌上，看了顾清嘉一眼，示意自己电话到了，随后拿起手机到自己的房间里接电话。 林光济教授的声音很扎实，他似乎也踌躇了许久，或许是解决原身渣爹的时候用得比较久，现如今终于抽出时间来跟林晚打电话了。 「林晚…是我，林教授。」林光济教授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紧张的颤音，这个早已年近六十的老人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站上了讲台，心脏早已锤鍊得非常强大，这样紧张地说话，恐怕是这几十年里难得的几次了。 林教授在林晚开口之前又特意补充：「也就是、就是你的姥爷，你母亲的父亲。」 「啊…教授您好。」林晚礼貌地问了一声好，似乎察觉到对面情绪低落得较为明显，林晚握紧手机，犹豫了一瞬，又唤了一声，「姥爷。」 「哎！好、好，」林光济教授开心得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问林晚，「这个暑假我刚好也没有什么工作，能不能邀请你来我们首都玩一玩？放心，那个…上次碰到的那个人已经进去了，以后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一次是我以个人的名义邀请你，我们也可以一起讨论之前你说的那些技术难题——」 老人家用笨拙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想着林晚能不能到首都跟他见面，说来林教授确实可怜，早年间，他的妻子为他剩下可爱的女儿之后不久，便遇到了交通事故不幸离世，他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女儿抚养长大，却让女儿落入了豺狼虎豹的圈套，之后他被那些豺狼矇骗了好几年，直到现在，他才找到自己真正的、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可是、可是。 林晚微垂了眉眼，原身作为原本一本书里不起眼的配角，以及渣爹那本书里剧情当中的背景板，早在很久之前的一个雨夜，蜷缩着身体离开了这个人世。 但是林晚没有办法将这些话说给林教授听，她停顿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暑假我可能要去参加一个夏令营。如果有时间，我会去首都拜访你。」 「好好好，林晚同学我等你来首都找我，这边的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到时候请跟我联络。」林教授的声音非常激动，之后林晚和林教授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林教授怕打扰林晚，于是主动说要挂了电话。 「好的…您，注意身体。」林晚说道。 「好的好的。」林教授连声应道，之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林晚在房间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来拿出手机，点进了任务app，任务app当中果然有提示说原本的《最强福运赘婿》有更新。 原来，在那天被亲子鑑定的结果扇了脸之后，原身的渣爹便知道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大概率会败露，他跪下来哭着求了林教授许久，但是林教授并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 不仅如此，不知道是因为渣爹作恶太多还是因为其他，他在校园内浑浑噩噩地结束授课之后，在一个角落被人套了麻袋，竟然死死地被锤了好几拳，踢了好几脚，渣爹当时鼻青脸肿地在校园内走过，脸都丢尽了。 第109页 他去保安室查监控，发现自己被打的时候竟然正好进入了一条监控死角，只有学生的零星的几个关节部位看得到，但是完全没有办法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渣爹平时在学校里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藉着林教授的东风能够进入学校任教，每天将自己打扮得像是社会上的成功人士，凭藉着自己身份上的天然优势，并没有少对学生施压。 而且作为他的「福运」来说，他的前两任都只是他的绊脚石，之后的剧情大多是老套的男频剧情，凡是家里有些资.本的女生都会对他刮目相看，随后供他「挑选」，渣爹靠着女人更上几层楼都有可能。 但是这一次，他在学校里却吃了瘪，之前看上了一位学生，仗着自己是老师的身份卡她的学分，说如果她不能按时赴约的话，这个学期选修的这门课就无法合格，之后的补考重修都会遇到渣爹，完全逃不脱他的掌心。 没有办法合格就没有办法毕业，渣爹自以为拿捏住了这个女生，他现在都不屑于像是年轻时候那样去哄骗女生，而是习惯性地将之前众人的吹捧当做是自己本来的实力，泡个女学生而已，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结果没想到他没有等到自己的第三任垫脚石，反而被塞进麻袋里狠狠地打了一顿！！！ 不应该啊，之前不都是顺风顺水的么？！自从上次林教授用亲子鑑定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之后，后来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顺利的。 渣爹一边奇怪，一边只能咬着牙想着如何在课堂上报復这个女学生，没想到比重回课堂讲授下一节课更快的，是学校领导的谈话通知。 原来他所选定的那位「第三任垫脚石」竟然通过录音和通讯软体上的一些截图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和渣爹的威胁作为证据提交给了学校，不仅如此，女学生直接报警，事情愈演愈烈，渣爹终于害怕了，他去找林教授，希望能够通过林教授的关系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林教授一生清正，自然拒绝了渣爹，不仅如此，他顺着林晚给的线索，开始调查渣爹到底带了他的女儿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哄骗他的女儿的，这一笔一笔的帐目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不能有任何的遗漏。 任凭渣爹如何痛哭流涕，他所想要的在大学任教的职位到底是没有保住，不仅如此，在林教授调查之后，为他女儿的事情重新起诉了渣爹，两个人对簿公堂，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而林教授并没有将这些事情说给林晚听，也没有让林晚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不想林晚因为自己有这样的生父而感到伤心，也不想林晚被这些事情打扰，或者是难堪，林教授习惯了强大，他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爱都给她。 林教授说得很轻巧，只说渣爹不会再来打扰他们，但是其中付出的心血，和之后知道真相的时候，为自己女儿和外孙女流下的眼泪都没有跟林晚说，他不会给林晚灌注一丝一毫的压力，他只希望林晚能够健康快乐。 …… 林晚看着这些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收起了手机，稍微松了松自己的面部表情，开始准备和顾清嘉一起享受晚上的火锅和小龙虾的双重盛宴。 直到晚上林晚窝进顾清嘉怀里的时候，泪水慢慢地浸.润了顾清嘉的怀抱，林晚亲缘浅薄，她之前从未体会过这样的被亲人爱着的感觉，同时，她又因为自己像是偷了别人的爱一般愧怍，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林晚终于忍不住想要发.泄，想要哭泣，想要那种心中的一角被填.满的深切感受。 顾清嘉抱着林晚，小声地哄着，似乎还哼着安抚的调子，林晚听得不太真切，但是她感受到了顾清嘉的爱。 林晚一个翻身，便将顾清嘉抵在了牀.上，她的眼尾还带着泪意瀰漫而出的潮色，顾清嘉的轻哄林晚，却被一个吻恶狠狠地封住了唇。 她听到林晚断断续续地说：「清嘉，我等不到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了，」林晚像是一个讨糖吃的小女孩，向着顾清嘉讨要能够填补她巨大空缺的温暖和沖.击，她央求道：「你帮帮我吧，清嘉。」 林晚俯身吻上顾清嘉的唇，在含.润之间呜.咽：「求求你，帮帮我……」 第58章 「求你了,帮帮我吧。」林晚眸上的绯.色晕染得比平时更快些，她的内心像是泛.滥着决堤的洪水，滚滚巨流之中潜藏着外来者的慌乱和愧怍。 内心的缺漏需要更多的爱来填满,林晚呜.咽着央求,内心巨大的空缺想要被填.满,不管是什么方式，只希望可以被这样填.满。 顾清嘉支撑着林晚轻声安抚,她的声音温柔又平稳：「发生什么事情了,嗯？」 她的轻哄像是醇香的酒，带着一丝山茶花的清香，明明是让人迷醉不已的混沌，却又增添了几分惑人的清明。 林晚终于克制不住地上前吻了吻顾清嘉的唇,柔软的味道只是微微一品就让人迷醉、惶乱又……沉溺其中—— 甜的。林晚想。 她红着眼，像是可怜兮兮的幼崽一般舌.忝.舐着顾清嘉耳尖的软骨,温热的气息包裹着顾清嘉,顾清嘉早已被撩.拨得失了三魂七魄,只是稍微又那么一点失控，她便会将林晚拆吃入腹！ 但是顾清嘉还是选择抑制住自己渴.望的占.有，她不停地安抚着林晚,希望这些动作能够给林晚带来真的心灵上的抚.慰。 第110页 顾清嘉凑上去吻了吻林晚的唇，让林晚的眼睛看向她的眉眼,林晚的眼尾和鼻尖具是通红的模样,顾清嘉柔声询问：「怎么了，如果遇到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 此时的林晚早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或者是说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并不是能够找人倾诉就能解决的,她也无从倾诉。林晚只能自我消化,自我疗愈。但是在疗愈的过程之中，林晚就是希望自己内心的空缺和空虚能够被填满！ 林晚这是真的动了心思，她不管顾清嘉的温柔诱.哄，只希望顾清嘉能够死死地、狠狠地将她的所有情绪像是烟花一般抵在虚无的高空，然后将恶劣的情绪绽放开来，不再这么影响她。 林晚咬着牙，面上早已湮出泪来，她像是对顾清嘉下了最后的通牒，像是一只困兽一般佯装兇恶—— 但是顾清嘉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只能看到林晚的惶然无措和她的脆弱。 「你行不行？顾清嘉！」林晚的泪瞬间烫在了顾清嘉的脖颈里，顾清嘉的心都要被林晚烫化了，到这一刻，谁还能、谁还能——！ 顾清嘉现在满脑子只充斥着一个念头，就是—— 顾清嘉终于不再按捺自己内心所生成的庞然大物，她在暗处疯狂滋长的不可言喻早已破壳而出。顾清嘉在努力地帮助她，又在刻意地保.护她。 「我希望你开心，姐姐。」顾清嘉真诚而热烈地说。 林晚失了力气，只能像是搁浅的鱼，附在顾清嘉的怀里。顾清嘉抱着林晚简单地洗漱，两个人从刚刚的快乐之中脱离出来，重新回到了现实的缱.绻和温馨之中。 顾清嘉亲了亲林晚的湿.润的眼尾，说道：「我希望你开心，姐姐，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她顿了顿，说道，「我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 林晚无力地点了点头，她的大脑仍被茫然所占据，最后如同潮.水般的疲倦感将她彻底淹没，林晚沉沉地睡去，而顾清嘉却贪.婪地看着林晚的睡颜，似乎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林晚不知道的是，今天她放出了一只兇勐的野.兽，原本顾清嘉在温柔之后潜藏着的巨大渴望，被林晚释放了出来，而这只兇勐的野.兽将再也不愿意回到心中构建的牢笼之后—— 餍.足的勐兽早已……食.髓.知.味。 顾清嘉圈住林晚，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里，林晚在睡梦之中无意识地动了几下，原本兇勐的似乎没有一丝迴旋之地的顾清嘉又小心翼翼地等待着林晚找到合适又舒服的位置之后，在重新抱住林晚。 本是凶兽，却能笨拙地用自己的全部守护自己怀里的小玫瑰。她享受小玫瑰对自己的依恋，也渴.望小玫瑰对自己更加依恋，小玫瑰总说她离不开凶兽，而只有凶兽自己才知道，是她离不开小玫瑰。 一旦离开，就会疯狂。 一夜好梦。 暑假期间，林晚和顾清嘉两个人制定了明确且详实的暑期计划，其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暑期的名校夏令营是绝对能够参加的。 林晚询问了顾清嘉选了什么主科，顾清嘉的主科选择的也是物理，不出意外的话，也许两个人最后还是能够在同一个夏令营。 其实如果不是同一个夏令营的话林晚这边也不会很麻烦，反而对林晚的生存有益处。 因为每天只要不乱来……咳咳，那么就会有一个积分的进帐，然后每天又消耗一个积分，基本上能够维持生存的需要，如果没有额外的来源的话，积分的收入和支出是持平的。 林晚虽然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很有可能被系统检测到之后扣分的，明明是她要守护的积分，每一次却都是林晚先「把持不住」—— 林晚需要顾清嘉，也需要有人将她的不安和慌乱抚平，她离不开顾清嘉，真的、真的一刻都离不开。 她对顾清嘉的依赖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 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也很渴望顾清嘉—— 自从知道顾清嘉之前在初中的学制之外还有过一年多将近两年的出国经歷之后，林晚便知道顾清嘉和她现在的这具身体一样，是已经成年的状态，所以林晚便有些食髓知味，行动之间也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林晚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顾清嘉一直都很温柔，也……很爱她。 林晚越想越觉得开心，她和顾清嘉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上来来往往的人物角色，第无数次庆幸自己的「好运」。 林晚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贴在顾清嘉的身上，只是这样，就感觉很好。 夏令营的通知来得比以往要快得多，这一次一中确实输送了不少优秀的学生进行考试，上面给的名额也多，而林晚和顾清嘉的名字就在物理的那一栏稳稳地挂着。 查分的时候林晚和顾清嘉都比较忐忑，之前林晚在学校里总是没有考过顾清嘉，自己自然也升起了几分好胜心，不仅如此，这一次的竞赛成绩还不仅仅是成绩或者是名次，这一次的竞赛还关系到了两个人的……赌约。 林晚将「赌约」两个字含在嘴里咀嚼了几次，她凑到顾清嘉那边，看着顾清嘉查分—— 没有什么意外的是，顾清嘉的主科物理是绝对的高分，其他的两门生物和化学由于时间的关系，顾清嘉拿到了中上水平的分数，这样的分数随随便便地拆一门出来，到比化学组或者是生物组，也都是妥妥一等奖的水平。 第111页 林晚看着顾清嘉考了这么高的分数，自己也不由得开始紧张了起来，她两眼一闭，将手机往顾清嘉的手里一塞，说道：「我 不看我不看，你帮我看。」随后便缩进沙发的角落里不动了，不知道是期待多一些还是紧张多一些。 顾清嘉有些好笑地看着林晚，在界面上很快登陆了林晚的帐号，林晚的分数非常漂亮，在物理上是以满分的成绩获得竞赛一等奖的。 想必谁都没有想到，像是这样难度的卷子竟然还有人能够拿到这么高的分数，林晚分数出来的当天，改卷组的老师们都惊讶不已。 林晚是唯一一个满分选手，改卷组的老师们是按照双批制度来进行的，一旦两个老师给的分数分差超过两分，这道题的截图就会自动提交到改卷组组长的手上，由改卷组组长进行评判。 改卷组组长进行评判的时候，自然发现了林晚所给的答案是可以推理得出的，并且是完全正确的。 不仅如此，林晚给出的部分题目的答案比参考答案还要简单，甚至有些题目还引起了改卷老师的争论和关注。 老师们在激烈的探讨之中终于认定了林晚提供的思路方法切实可行，甚至对于他们课题的探讨都有一定的帮助，也有一中的老师参与了改卷，当大家发现这个天才的学生来自一中的时候，大家都笑着说一中的老师们真的好福气，竟然能交到这样一个天才，一中的老师们自然也是喜气洋洋的。 除此之外，林晚的其他两门课目的成绩也比顾清嘉要高一些，林晚这样的人才在三个组之中受到了各个组别地热烈欢迎，教授们为了林晚的最终分配甚至「大打出手」，终于还是物理组赢得了胜利。 顾清嘉早就知道林晚的优秀，她看着旁边紧闭双眼似乎真的在紧张的林晚，忍不住笑道：「成绩出来啦，看起来好像——」顾清嘉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林晚果然久久没有听到顾清嘉的声音，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眼睛浑.圆的样子灵动又可爱，只听顾清嘉说，「我输了。」 「呀！」林晚开心地抢过手机一看，发现果然是自己的分数比较高，刚刚的忐忑竟然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翘尾巴的模样，「那岂不是说……」 顾清嘉揽过林晚，她亲了亲林晚调皮的眼睛，重复了一句林晚的话：「那岂不是说……」 林晚看向顾清嘉，看着顾清嘉的眼神里带了几分「不怀好意」，她将顾清嘉抵在自己和沙发之间，慢慢地压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林晚瞬间玩性大起，她像是一个风流公子那般，用手挑起顾清嘉的下颚，她故作风流地说道：「那岂不是今天小娘子要跟我走了？」 顾清嘉果然故作了小娘子般的羞赧状，她的眼尾是克制而生的红晕，林晚只能听到对面的那人危险的声音，低低地传进她的耳朵：「奴家跟您走，」顾清嘉的嗓音磁性又好听，「肯定能伺候好我的……小、相、公。」 「小相公」三个字的尾音绵长而悠扬，林晚的心像是被这三个字紧紧地烫了似的，生怕顾清嘉像是之前那么激烈地「吃」了她，不过说到这个激烈嘛……咳咳，想想之间还是有几分回味无穷的美妙—— 话说回来，这一次赌约是她赢了，顾清嘉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她，一切都要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倒要看看她的「小媳妇」能掀起什么风浪。 林晚早就做好了在危险边界反覆横条的准备，她哄着顾清嘉先进房间，思来想去，林晚悄悄地拿出了之前的那份生日礼物。 林晚想着如果她跟顾清嘉说：「你…不想摸摸我的尾巴吗？」林晚想到顾清嘉努力克制却又为她破防的场景，那样的场景，一定很……有趣。 第59章 林晚换好了衣服,踮起脚尖，慢慢地来到了顾清嘉的房间。 黑色的带子和林晚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垂落在林晚的额边,若隐若现地显示出林晚亮晶晶的眉眼。 林晚的面色早已变得绯.红,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顾清嘉的门,羞.赧早已盪上了林晚的耳尖，林晚倒是没有错过顾清嘉看到的一瞬间的惊艷。 林晚的双手交握着,她垂眸看向自己的脚尖,站在原地踌躇着。 顾清嘉的声音早就因为情.动而变得喑.哑，她说：「过来。」 顾清嘉信守承诺地坐在牀边，一动不动，但是她的眸中早已风起云涌。 顾清嘉见林晚没有动作,她又轻声哄道：「姐姐，过来好吗？」她撒起娇来,「姐姐,你可怜可怜我,过来亲亲我嘛——」 「乱、乱说什么话。」林晚的声音也因为太过紧张而像是绷住了的弦，脸却因为羞.涩而变得更加红润，一如晚上的夕阳落日那般,辉映得好看。 她明明是想着顾清嘉「遭殃」，可是她没有想到,因为穿了…而不敢走路,真正觉得羞赧的人是她自己。 林晚小步小步地挪到顾清嘉的身边，顾清嘉一开始确实等着林晚,可是在林晚「准备」的时候,顾清嘉早已浮出薄汗。 顾清嘉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自己的唿吸,却无法屏蔽自己的五感,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被林晚所吸引。 顾清嘉透着汗央道：「姐姐来亲亲我吧。」她说，「求你了。」 林晚凑上去轻轻一吻，下一秒，整个人就被顾清嘉擒住，竟是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第112页 顾清嘉到底是没有忍住，她摸了摸林晚毛茸茸的耳朵，然后看向林晚因为意外而「生气蓬.勃」的眉眼，她一面撒着娇，一面吻着林晚，在直说「好姐姐好姐姐」的时候早就将林晚送她的生日礼物拆开了。 到了最后，林晚疲惫得迷迷煳煳之间只能听到零星的几句话，顾清嘉一面拆着礼物一面哄着：「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这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狼！林晚心里只余餍.足和好气又好笑的嘆息。 等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到时候，在顾清嘉怀里熟睡的林晚接到了一通来自林教授身边的冯管家的电话。 「林小姐，」冯管家的声音克制而又彬彬有礼，但是传递的信息并不是那么地美妙，只听冯管家压低声音跟林晚说，「林教授他……出事了。」 谁都没有想到林教授会在这个时候出车祸，明明他刚刚找到自己的亲外孙女，明明他不再受到人.渣的牵制，明明他和人.渣对簿公堂，只差那么一步，就能够帮自己女儿洗刷这么多年的怨恨和冤屈。 明明……明明一切都那么近了。 他却出了车祸。 「把林晚叫来。」林光济教授在意识暂时清醒的时候跟冯管家说道，「我……要改遗嘱。」 林光济教授目前的遗嘱构成是成立了一个信託基金，他的所有遗产会按照年份给到他之前认为外孙林同的身上，但是他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外孙女，自然要修改遗嘱。 林教授本来想着等到林晚到首都找他的时候再做公证，他也没想到意外能够来得那么快。 但……真的是意外吗？ 「不知道您这边是否方便，但是还是请您来首都一趟。」冯管家说道，「您的食宿我们这边会全程负责，其他的都不用担心，只要您来就可以了……」冯管家不好过多地和林晚说林教授目前的情况，但是从他这一端所了解到的信息来说，林教授目前的状况实在算不上很乐观，让林晚到林教授身边，也算得上是有备无患。 「我会来的。」林晚说，她想到林教授的模样，明明是那样好的人，却要经受这样的坎坷和苦痛。 林晚挂了电话之后久久没有动作，她换下衣服，将衣服换成常服，敲了敲顾清嘉的房门。 顾清嘉敏锐地察觉到林晚情绪不对，她的目光带着问询，伸手揉了揉林晚的头，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上次做了一些事，因为技术还不错，所以被推荐给了一位资深的教授，教授希望我能够和他一起探讨相关的技术问题。」林晚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才发现，这个教授不是别人，是我的亲姥爷。」 「姥爷？」 「这个故事说起来有点长……」林晚微垂眼睑，「我先回到房间换衣服，这几天我可能要去首都一趟，清嘉你……」 「跟你一起去，反正最近暑假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和你一起去，还有个照应。」顾清嘉说着也起身从衣柜里拎了几套衣服装进行李箱里，「你一个人去首都太远了，我不太放心。」 「那你家里人那边需要打招唿吗？毕竟是出省了……」 「我之后跟他们发条简讯就行，如果我们这边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我们再详细聊。」顾清嘉早就习惯了这样和家人的相处方式。 其实对于顾清嘉来说，她和家里人的关系既不会特别亲密，也不会特别疏离。 顾清嘉是家里的义务和责任，有时也许会在小豆丁没有真正成长的时候帮忙挑一挑大樑，这些对于顾清嘉来说她早有准备……甚至早有经歷。 这样的家庭关系是非常特殊的，但是对于顾清嘉来说，又是最适合她目前现状的。 顾家人虽然也有意和顾清嘉重新和好，但是斟酌之下，他们也认同顾清嘉目前对待家里的方式，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不会过分干涉顾清嘉的决定，如果顾清嘉开口，他们也会相应地给予一定的帮助。 林晚听了顾清嘉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走出顾清家的房门，回到了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其实林晚对于首都并不陌生，小说的世界里虽然有各种各样的虚构成分，但是很多作者没有描写到的地方，都会按照现实中来架构，也正因为如此，林晚才能这么快地适应书中的环境。 两人很快地整理好行李，买好机票准备往机场出发。 顾清嘉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相应的接送机的车就已经在楼下准备了，林晚看着为她这么劳心劳力的顾清嘉，忍不住上去抱了抱。 「谢谢宝贝。」林晚娇声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顾清嘉勾唇一笑，「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等以后我自己独.立了，我自己挣钱给你买大房子。」 「好！」林晚踮起脚尖亲了亲顾清嘉，「我也给你买大房子，我们一起。」 「嗯，我们一起。」 第60章 林晚和顾清嘉两个人早早地出发到机场,过了安检之后在值机口等待登机。 林晚的状态并不是特别地乐观，顾清嘉一直握着她的手，在林晚情绪低落的时候,给她传递温暖。 「我去帮你接点热水。」顾清嘉牵起林晚的手吻了吻,她的目光很温柔也很包容,充满了担当，林晚甫一触到顾清嘉的眼神,整个人的尖锐瞬间都收拢了起来。 第113页 林晚依赖地贴了贴顾清嘉,顾清嘉也碰了碰林晚的耳朵，直到林晚的耳朵变得通红又温热，她才轻笑着放开了林晚。 「乖，我去接水。」顾清嘉说。 林晚点了点头,其实林晚对于这一次的事件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就在顾清嘉去帮林晚接热水的时候，林晚打开了任务app,点进了原身渣爹那本《最强福运赘婿》—— 不出林晚的所料,这件事情果然还是渣爹干出来的,林教授就是被他找人给撞进医院的。 就在林教授选择和渣爹对簿公堂的时候，渣爹自知理亏，并且在正常的法律程序之下完全不会有任何胜算的时候,做了一个令人髮指的决定—— 那就是在他被林教授诉.讼进监狱之前，先将林教授给……林教授之前确实对他有很多的防备,并且很多财产都不会留给渣爹,渣爹并不意外，也不担心,因为他的手上还有林同。 林同是渣爹和第二任妻子所生的儿子,就算林教授已经知道了林同不是林小姐所生的孩子,但是其他资产配置以及遗嘱的布置肯定没有那么快布置好。 只要在一切改变开始之前,让林教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林教授所有的东西都会留给林同，同样的，也就等于留给了他。 渣爹的心思谁都懂，但谁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大胆。 渣爹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欺骗林小姐开始，到后来对自己第二任妻子的生产做手脚，再到后面的物色所谓的女学生，他的人生就是靠着不要脸皮来书写的，他的道德底线无限下坠，已经不是用常人的思维能够揣度的了。 林教授确实是君子，但是往往君子就是怕这样的小人，林教授的认知里，都是按照现行的道德、法律层面进行一定的追责，无论他有多痛苦，但是还是相信法律，相信体系。 谁都没有想到渣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而且这一次，林教授出车祸的原因，说起来还有些复杂，并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渣爹所为的那种。 如果不是林晚有这本书的阅读权限，她也不能这么快地知道前因后果。 林教授是这样出事的—— 渣爹作为学院有名的水课教授，虽然他的课程质量不怎么样，但是作为一名老师，他的学生在某些层面也有一定的控制权。 他并不是闲的下来的人，除了之前物色的第三任妻子的人选之外，他还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那些家境比较贫困但是又十分安分守己的女学生的身上。 渣爹这样的人可太知道怎么毁掉一个女学生了，在某一天的课后，他对他选中的这个「猎物」说道：「杨宁对吧？」 女学生一愣，她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表情，杨宁点了点头，不知道面前的这个水课教授为什么找到自己。 「啊…是的老师，我是杨宁。」 「等会儿下课的时候，来我办公室一趟。」渣爹面上镇静，「你上次提交的小组作业当中有几点不太清晰的，作为小组的组长，我需要你给我几分解释。」 「啊啊好的。」杨宁应下了渣爹，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坠落的开始。 学校要求有50%的分数来自平时的上课出勤以及作业，另外的50%来自于期末考试的相关分数，所以小组作业确实是比较重要的。 杨宁作为小组的组长，确实承担了一大部分的小组作业，她不知道自己的小组作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她并没有多想，在下课的时候按照渣爹的通知进入了渣爹的办公室。 渣爹在校园内有一间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他一开始给杨宁所说的都是小组作业当中常见的问题，这个问题并不是杨宁小组一个小组发生的，甚至杨宁都觉得面前的这位教授老师有些吹毛求疵了，但是出于对教授的礼貌，她并没有在言语上有什么反驳。 杨宁默默地点了点头，她觉得在办公室的时间变得难捱起来，杨宁希望面前的这位教授赶紧讲完他的要求，好让她赶紧回到寝室。 渣爹和杨宁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杨宁习惯性地保.护自己，退了几步，出于礼貌，她并没有大声喝止。 「小同学站着太辛苦了，来坐一坐吧。」渣爹的脸上还挂着道貌岸然的笑容，他在杨宁感到非常不适的时候退开了些许，装作自己好似并没有那方面的问题，让杨宁放松了警惕。 他主动站起来给杨宁倒了一杯热水，杨宁出于礼貌喝了一小口。 之后杨宁便…不省人事了。 …… 「畜生！」林晚是女性，自然忍不住共情，她无法想像一个女孩子在经歷过这样的事情之后有多么地绝望，而这一切的绝望，都是建立在渣爹人生之中，被当做「爽文事件」而存在的事情。 「畜生！」林晚咬牙又痛骂了一句。 之前杨宁的这件事情是被小说略过的，渣爹在学校里做这件事情并不是一天两天或者一件两件了，但是之前没有任何较大的篇幅点出这件事，直到林晚这个时候看到的时候，才看到这样的遭遇！ 而杨宁这位姑娘，作为普通人的她本就生存艰难，她的家里只有一位父亲和自己相依为命，她必须要好好学习，好好毕业，最后好好挣钱，才能让她的父亲过上好的生活。 她无从反抗。 对方是小心谨慎的大学教授，渣爹威胁杨宁：「如果你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是不害怕的，因为我毕竟是男人，但是你就要掂量掂量，是不是还能在这个学校继续读书下去。」渣爹洋洋得意地说道，「而且你也并没有任何证据，我们是你情我愿的，难道不是吗？说不定还是因为你太美丽了，所以勾.引了我。」 第114页 「禽.兽！王八蛋！」杨宁疯狂地砸渣爹，但是她却被狠狠地禁锢住，无法挣脱，她看着面前噁心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瞬间变得黑暗，没有了光明。 渣爹冷笑一声，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杨宁颤抖着收拾残局。 渣爹对自己的眼光有无比的自信，他相信，这个懦弱的、没有什么依靠的女孩子，只能将这件事埋在心底。 而杨宁，确实这么做了。 这件事情到底还是给这个原本爱笑的女孩子造成了极大的心灵创伤，她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疯狂地掉头髮，甚至去医院诊断出了抑郁的症状，不再适合上学。 只是她背后还有一个艰难的跑货运为生的父亲，一面是生活，一面是尊严，杨宁从来不知道这两样东西竟然不能够并存。 她上课的时候习惯了将自己埋在角落，不再和人沟通，不再说话，她本以为自己忍下来就可以了，没想到，她的父亲却出事了。 她的父亲出了车祸，撞了知名教授林光济，那位和蔼可亲的长者教授。 教授生命垂危，而她的父亲也因此住了院，受到了调查。 而她的噩梦再一次走到了她的面前。 「没关系，只要你听话。」渣爹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诱.哄，「我就帮你搞定这件事情，到时候你的父亲不但没有任何的事情，你们还会收到十万块甚至更多的钱，就当是——你的温柔，和我的善心吧。」渣爹说。 杨宁的生活……彻底没有光了。 林晚颤抖着手翻了页，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天道好轮迴，她不相信难道为了所谓的「爽文」，就可以这样了吗？先把一个女孩子逼到绝境，然后摇身一变再作为她的「救世主」，走到她的面前。 深渊！深渊！深渊！ 那是深渊啊！ 林晚继续往下看，而这次的车祸，竟然是因为渣爹的设计。 杨宁的状态不对还是被她的亲人发现了，她的父亲是一个爱孩子的父亲，杨爸爸为了弄清楚女儿在学校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特地来到了学校找了杨宁，但是杨宁不肯说，在学校门口送走杨爸爸之后就精神不济地回到了寝室。 渣爹正好撞见杨宁和杨爸爸说话，他等杨宁进了学校之后，故意来到杨爸爸的面前，他故意说：「您是杨宁的爸爸吧？」 「是啊，您是……？」 「我是杨宁的老师。」 「老师好老师好！」杨爸爸听到面前的人是杨宁的老师，瞬间有些侷促了起来，「我们家杨宁最近好像心情不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唉，您家这位，我倒是隐隐约约有听说——」渣爹故意皱眉，「她可能也是怕您担心吧，唉，先说好，我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位同学之前好像……遇到了不好的事情，林光济教授您知道吗？就是他做的，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了，您这个就不要太过声张。」 「啊？到底是什么事情……」杨爸爸还有些懵懂，但是渣爹故意留了空子，不再说话了。 杨爸爸回家还琢磨了好几天，终于在杨宁的房间发现了诊断证明……撕裂……这这这！原本几十年辛苦的杨爸爸瞬间红了眼眶，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命啊！怎么能让人这么糟践？！！！ 看着女儿每周回家都日渐消瘦的样子，杨爸爸终于在某一个周末，买了女儿从小就馋的快餐鸡排，还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将自己的存摺和银.行卡交给女儿，说是女儿长大了，杨爸爸希望她帮忙保管。 杨爸爸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之前抽了一半的烟屁.股，杨宁看到烟一愣，她第一次有了很大的反应，她说：「爸？怎么还抽菸？！」 「妮子，」杨爸爸说，「让爸抽抽，壮壮胆。」杨爸爸看向杨宁的眼神很复杂，杨宁有些想哭，但是她不能够再因为自己的脆弱让杨爸爸担心了，杨宁快速地推了一下桌子，故意说：「我吃饱了，回房间了。」 「不多吃点？」杨爸爸开口挽留。 杨宁低头：「不了。」 「好、好、好。」杨爸爸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屁.股，他说，「我妮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妮子，妮子别怕……」他说，「爸爸来了。」 当晚，货车尾随林光济教授的车一路到高架，货车失控，轿车侧翻。 货车司机看着侧翻的轿车，老实了一辈子的他终于做了一件坏事。 妮子别怕，他说，爸爸来了。 第61章 「喝点热水。」顾清嘉将热水递给林晚,林晚接下，试探性的抿了一口，温度正好,于是她又喝了一大口,才慢慢地镇定下来。 顾清嘉握上林晚的手,触到的时候又紧了紧，林晚手脚冰凉,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顾清嘉问：「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手这么凉。」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林晚心情鼓譟到唇间发涩,她又喝了一口热水，「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完全受到惩罚？」 「具体……坏到什么程度？」顾清嘉试探地问。 林晚将刚刚看到的故事打了码,她为了照顾到顾清嘉的情绪,将很多细节都隐去了,只是林晚在转述的时候，依旧难免声线颤抖，连鼻尖都是酸涩的红。 但是顾清嘉很了解林晚,她还是能从林晚转述这个故事声线都开始颤抖的时候，感受到这个故事背后浓浓的恶和林晚的不甘。 第115页 就连旁观者都觉得那种恶已经不可饶恕了,那么那样的人.渣确实不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了。 「要看受害者想要怎么惩罚他。」顾清嘉说,「如果这是我们目前面临的困境的话，到了首都安顿好之后,我们先联繫那位受害者,将真相全盘托出——」 「然后呢？」 「然后用最小的代价,惩罚那个可恨的人.渣！」顾清嘉的话掷地有声,她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她不希望林晚的手上沾上这些垃圾的血。 有些事情，合该是她顾清嘉站在林晚的前面，站在林晚还未涉及的暗处，将这些浑恶吞噬殆尽。 顾清嘉拍了拍林晚的肩膀，她拿出手机，手机里有出发之前紧急要求薛之之帮忙探查的林光济教授以及肇事者货车司机的信息资.料。 这两个平日里没有任何交集的人，虽然肇事司机的行迹可疑了一些，但是仍不能认定他是蓄谋已久，一般会认定成是意外。 顾清嘉发出了消息：「查查这个司机的女儿。」顾清嘉又加了一句，「必要时保.护她。」 「知道了。」薛家在首都颇有些人脉，薛之之还是能使唤得了一些人的，不得不说，她自从知道这是林晚的事情之后，吩咐得就更加仔细了。 之前要是是顾清嘉的事情，准给顾清嘉打折，亲姐妹明算帐，但是一听是林晚，薛之之那是帐也不算了，不计成本地去让人探查，并且再三保证不会泄露给林晚—— 她和顾清嘉有着一样的心思，林晚这样的人，向着光明的一面便好了，剩下的…她们自会处理。 「白琪琪也不能知道。」顾清嘉补充，「一切保密。」 「她那傻白甜需要知道做什么，放心放心！！！」薛之之一提到白琪琪就开始忸怩了起来，她快速截断话题，「我去忙了，好端端的度假被你搅和了，要不是林晚的事情，我理都不理你。」 顾清嘉习惯了薛之之这副做派，她看了一眼消息，倒是没去回覆了。 顾清嘉重新握住林晚的手，将她的手揉暖了才重新换成牵起的姿.势，顾清嘉和林晚牵着手登了机，林晚的面色虽然没有什么好转，但是贴着顾清嘉的时候，林晚还是变得温和了很多。 首都的天很暖，马管家早早在机场等待，林教授的病房那边已经有专门的人照顾，警.方对此也非常重视，所以马管家才能抽空来接林晚，并且在林教授之前的授意之下，告知林晚他们先去公证处将一些赠予文件给签署了之后，再前往医院查看林教授的状态。 「马叔叔，先去医院吧。」林晚跟马管家说道，「我想早些见到林教授。」 据林晚所知，林教授目前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同时，杨爸爸也跟林教授在同一家医院里治疗，等待身体状况好一些了之后就会被警.方带走问询，而渣爹此时此刻想必是在某一处住所当中庆祝自己的「胜利」吧—— 林晚抿了抿唇，觉得这个人.渣简直噁心至极，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能解开这一切环节的女孩杨宁，等到杨宁将这件事情同警.方和盘托出，那么人.渣在这个案件之中扮演的角色自然会被识破。 只是杨宁会不会站出来，她要是站出来会不会影响后续的生活，这些都是林晚需要考虑到的情况。 这个姑娘已经很苦很苦了，林晚垂眸。 林晚同顾清嘉一起到医院看了林教授，林教授目前还在病危病房内，每小时要进icu进行一次抢救，林晚只能隔着玻璃和病房内插着管子的林教授隔窗相望。 「另外一个人呢？」林晚问，「那个……货车司机。」 「目前货车司机的情况要好一些，当时现场比较危急，所以暂时判断是因为他疲劳驾驶导致的交通事故，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不过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们还是……」马管家的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他能够体会到林晚此时此刻的心情，甚至在林教授出车祸的消息一传回来，马管家就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心了。 他是退伍军人，当年退伍之后闲赋在家，身上也因为有一些伤病而没有办法真正地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加上当时他家里还有母亲要养活，是林教授雇了他，给了他应急的钱财，还让他预支了十年的工资给家里的母亲看病、送小妹出嫁，之后说是预支工资，但是林教授一个月都没少给。 他永远记得那一句话：「老马啊，」林教授说，「如果我找不到我的女儿的话，那么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有幸找到了，那么她叫你叔叔的时候，你可要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哈哈哈。」 当时的林教授还有些意气，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但是仍怀揣着一丝希望。 在找到林同之后，林教授相信了林同是自己的亲外孙，将自己的财产做了一些分割，立下遗嘱，将自己名下最值钱的两处房产和一些流动资金都分给了马管家。马管家当时在公正的时候，堂堂八尺男儿都忍不住抹了眼泪，其实马管家也早已将林教授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如果不是当时将货车司机送医的警察和马管家自己残存的理智拦住了马管家，恐怕马管家这个时候已经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来了。 「我就是去看看。」林晚低声说，「我就是有些怀疑，凭我的直觉来说——」林晚顿了顿，她不能够跟马管家说她知道了所谓的实情，因为她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来作证，她只能说是根据自己的直觉，「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第116页 「他在楼下的这个病房。」马管家将病房号写给林晚，林晚和顾清嘉一起往病房走去。 在某一个楼道的拐角，林晚见到了那渣爹和一个小姑娘在纠.缠，林晚深唿吸了几次，顾清嘉一看林晚，再顺着林晚的视线往那边看去，只是那么一眼，就明白了个大概。 只见一个洋洋得意的肥胖男人梳着油头，得意洋洋地看着面前伏低做小的小姑娘，两个人之间似乎说了些什么，男人狞笑着假装要走，小姑娘深唿吸了几次才含着泪上前抓住了男人的手，男人的脸上又是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似乎是对小姑娘的犹豫很不满意。 林晚握了握顾清嘉的手，马上就往渣爹的方向走去，渣爹似乎若有所感，只是那么一回头，就跟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死人的林晚对上了眼神。 渣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他认识前面的这个女孩，当时在林教授的书房当中是见过的，今天是他们见的第二面。 后来渣爹也去查了一下这个女孩的相关信息，从面前这个女孩的信息来看，似乎就是他和林小姐生的女儿。 要说好事都成双呢，之前他还害怕林同不能够给自己间接拿到林教授的财产，现在林晚一来，他既可以吃林同的，也可以啃林晚的，渣爹别提有多得意了。 他倒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咳了两声，松开了之前钳制小姑娘的手，他咧开嘴像是深渊之中裂开的黑洞，渣爹朝着林晚笑了笑：「林晚对吧？你认识我么，我是你爸爸啊？」 「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林晚冷笑，「抛妻弃子，靠着妻子的荫庇吃丈家人的东西，这饭端起来吃了还不够，还一放下碗就动歪心思，真不要脸！」 林晚这句话骂得简直是戳着渣爹的嵴梁骨骂他吃软饭了，渣爹被林晚这句话一激，瞬间被戳中的痛点，他骂骂咧咧地走到林晚的面前，冷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以后可别哭着认爹！」 顾清嘉登时伸出一条腿，渣爹的平衡本就不好，人也肥胖，瞬间被绊倒像个死猪似的。 顾清嘉此时还没有结束，她面无表情地碾上渣爹的脖子，将他卡在地上无法动弹，反问他：「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嗯？」 渣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挣扎着想逃，但是顾清嘉实在是踩得太紧了，渣爹原本精心打扮的油头都已经七零八落了，碎发混杂着害怕的汗扑簌簌地掉落下来，他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猪挣扎着。 「放、放过我，求…求求你……」渣爹被摁得不能唿吸，他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唿吸的不畅让他几乎失去了主动权，原本习惯了强势地位的渣爹第一次感受到了「弱势」，他放低了姿态，像是残喘的死鱼。 「噁心。」顾清嘉又狠狠地踏了一脚，她看了一眼在一旁不敢吱声的杨宁，牵着林晚的手准备离开这个没有监控的拐角。 「呵——呵——」渣爹的唿吸就像是拉风箱那样重，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对着顾清嘉的背影就是一锤！只见顾清嘉飞快地闪避，渣爹来不及收住自己向前沖的势头，再次摔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被这声巨大的声响吸引了过来，触及到旁人的视线，渣爹只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 林晚回头看了一眼杨宁，杨宁看向地上任人宰割一般的渣爹，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什么不正常的光，被藏在了她的怯懦之下。 「还不跟上，留在这里被他欺负吗？」林晚看了一眼杨宁，杨宁犹豫了几瞬，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林晚，最终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留在了原地。 她爸爸的医药费和这一次的车祸，是她目前不能够承担的东西。 她—— 「你这样，你爸爸不会心疼吗？」林晚又问，「你也是他的……掌上明珠啊。」 「我……没得选。」杨宁后退了半步，将自己缩在阴影里，「我没得选。」她说。 林晚说不出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在面前的姑娘太傻太傻了，但是设身处地来想，如果她是杨宁的话，如果她在那样一个家里成长起来，如果她也像杨宁这样看似孤立无援的话，会比杨宁做的更好吗？ 噁心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你的懦弱和绝望就放过你，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 渣爹的恶已经超过了林晚所能认知的底线，林晚嘆了口气，她看向杨宁，认认真真地说道：「不，你有的选，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林晚伸出手看向杨宁，「请……跟我来。」 杨宁抬头看了看林晚，林晚的身上…仿若有光。 第62章 杨宁犹豫了。 她看着在一旁气急败坏却又害怕出丑的人.渣,再看向面前光风霁月的林晚和顾清嘉，她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林晚和顾清嘉是不是知道全貌。 杨宁看着林晚的表情，她隐隐约约地感觉林晚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遭遇,但是林晚看向她的时候,并没有出现想像中的那种鄙夷的神色,更多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神情。 杨宁想要向着林晚那边迈出一步，但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噁心的男人狠狠地攥紧了,如同死猪一般的油腻渣.男用着极度噁心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威胁她：「如果你敢再向前一步,那么，这件事情处理得就不会那么漂亮了——林教授可还在icu里进进出出呢，作为家属……向你们家索赔再多的钱也是正常的吧？！嗯？！」 第117页 没等渣爹的话说完，林晚就面无表情地扯过了杨宁的手,将杨宁拉在自己的身后，她低头和杨宁说道：「林教授是我的直系亲属,我这边不会做出无理赔偿的事情,而面前的这位——」林晚无惧渣爹的脸色,冷笑了一声，「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渣爹还想做些什么，但是迫于顾清嘉还有些腿脚功夫,再加上不远处因为担心林晚和顾清嘉而走进的马管家，渣爹在内心衡量了一下利弊,为了这么一个女学生损失林晚这个便宜女儿可太不划算了,渣爹很快就识时务者为俊杰，挽尊似的只留下一句话,脚踩西瓜皮般快速地熘走了。 林晚朝着马管家点了点头,马管家冷着脸将渣爹驱逐出医院的大门又看着他灰熘熘地离开,才重新回到病房。 林晚看着杨宁,嘆了口气，说道：「带我……去看看你的爸爸吧。」 杨宁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其实杨宁的父亲伤的并不是很重，但是他的身体本就因为过度劳累有所损伤，这一次竟然似乎是放下了什么执念似的，一下子所有的问题都暴.露了出来。 杨宁的父亲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这件事情的，他想着如果自己死了，拉着伤害自己女儿的人一了百了，这样他的女儿就能幸福地、快乐地走下去了。 杨宁和杨宁的父亲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但是因为是父亲的关系，加上杨爸爸性格也比较内向，所以表达自己对孩子的爱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并不是用嘴巴说出来，而是自己默默地去做自认为对孩子有作用，或者是保护孩子的事情。 杨宁和杨宁的父亲之间缺少了沟通，但是因为互相都爱着彼此，父女亲情让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自己扛下自己的重担，也为对方考虑了太多太多。 林晚在见到杨宁和杨爸爸之前想说的话有很多很多，但是真正看到这样的血缘亲情之后，原本想说的那些话又在嘴边踌躇了。 杨爸爸似乎清醒了一段时间，风里来雨里去的汉子看了杨宁一眼，就忍不住扭过头，不愿再看—— 或许是不想杨宁看到他红起来的眼眶和眼泪吧。 经过门口的警.官同意，杨宁和林晚以及顾清嘉有了进去探视杨爸爸的权利，杨宁坐在杨爸爸的病牀边，压着哭音的嗓子唤了一声：「爸——」她说，「我和我同学来看看你。」 「走、走，都走，我不要你看。」杨爸爸一听是杨宁的同学，更不想让她们在病房里了，要是杨宁的同学知道她的爸爸是个「肇事者」，那么杨宁以后怎么在学校继续生活下去呢？！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来跟你们一起沟通的，首先我们先把误会给解除了，之后一切按照警方的流程走。」林晚深唿吸了几次，直到顾清嘉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林晚才觉得自己有了理清这一团乱码的勇气。 「杨宁同学，对吧？」林晚看向杨宁，「我来告诉你这场事故是为什么发生的，如果我说的有缺漏的地方，也请杨叔叔帮忙指出来。」 「……你说。」杨宁咽了一口唾沫，她之前无论是听杨爸爸所说还是警方所说，这边都说是因为杨爸爸当时想去学校看杨宁，结果杨宁没有看到，最后杨爸爸只好开车回家，回家的路上由于过于疲劳，不慎装上了林教授的车，才导致了这场事故。 杨宁从来没有想过这场事故的背后，竟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林晚将这种可能说了出来：「杨叔叔知道了你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 「闭嘴！！！」杨爸爸瞬间暴.起，他由于过于激动，额边的青筋瞬间膨胀，顾清嘉挡在了林晚的面前，杨宁……听了林晚的第一句话之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按下自己的父亲，看着林晚，说道：「请继续说。」 「而有个禽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林教授所为，不仅如此，他还十分『热心』地提供了林教授的车牌和一般进出学校的时间，你的父亲为了给你『报仇』，于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林晚还没有完全说完，杨宁早就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沙哑着声音问杨爸爸：「这些——都是真的吗？」 「……」杨爸爸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信错了人，他颤抖着嘴唇，本就因为这一辈子做了这么一件出格的事情非常难过的他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那个人、那个人才是那个禽兽吗？！！」 杨爸爸看向林晚，似乎想要从林晚的表情上看出否定，但是很可惜，林晚垂下了眼睑，她轻声说：「是的。」她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具体就交给警方处理，我想问一下杨宁……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很困难，但是，你愿意站出来让那个禽兽伏法吗？」 「……我愿意。」杨宁攥紧了拳头，那个禽兽毁了她的一生还不够，还利用了她的父亲，她的家、她的未来支离破碎，伏法？伏法怎么够？！她恨不得将那个禽兽千刀万剐！！！ 几个人在杨宁安抚好杨爸爸之后离开了病房，杨宁给了林晚一个连结，连结里是那个禽兽所做的所有的事情，杨宁其实是想着等到这个学期结束之后，在她不再受到禽兽的制约之时，再利用自己手上的这些证据告发他。 她确实没有那么坚强，但是她……也没有那么懦弱。 「我听你的，」杨宁说，「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他死！」 林晚及时下载了这些信息，并且将这些求助于社会经验更加丰富的马管家，马管家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更是当即就想将那个人.渣捉起来吊打一顿，他看着杨宁，面色算不上好看，但是也答应了会提供一定的帮助。 第118页 除此之外，薛之之那边托人调查杨宁的相关资料的时候，搜集到了学校的监控，不仅将渣爹的恶行都给记录了下来，并且还发现杨宁其实并不是个例！！ 薛之之登时沸腾了，她知道走法律程序并没有那么快，所以在众人的探讨之下，渣爹的恶劣行径在网络上被曝光，越来越多的女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只是那么一天的舆论发酵，渣爹之前引以为豪的社会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他原本的油头被别人说是油腻，走在校园之中的时候，随时都会被吐口唾沫，甚至被人拉去监控的死角拳打脚踢！他变得不再敢出门，生怕一出门就是被人戳着嵴梁骨谩骂！ 他可怜地瑟缩在自己的房子里，把窗帘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有人找到了他的住处，每天都来砸碎他的玻璃，往他的住所当中丢垃圾。 「垃圾就该跟垃圾在一起，呸！」 「噁心！！」 「就是他吧，以后看到都得绕道走——」 …… 渣爹在不堪其扰之中站上了法庭，而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之前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杀妻行径以及抛妻弃子的行径被曝光，一切的罪名都稳稳噹噹地将他压入了深渊。 这就结束了吗？ ——不，法律只是法律的判定，但是又有多少人视这个人.渣为蛆虫，是人生的污点，是碎尸万段都没有办法原谅的存在！！他毁了这么多姑娘的青春，毁了这么多家庭，毁了一切的一切！！ 林晚拿出任务app，第一次给管理员发了简讯。 她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禽兽受到真正的制裁？碎尸万段都是便宜的那种。」 管理员竟然也真的回覆了信息：「不能在人物现实之中对人物产生法律之外的惩罚，但是，梦境当中可以将其作为发泄道具，使用为1积分/次，循环需使用10积分。」 林晚目前的积分只剩下24分了，之后成功进入夏令营之后应该还会有10积分入帐，她看着自己的积分，最终还是决定为那些姑娘们创造復仇的梦境，梦境的反馈会直接反馈到人.渣的身上，让他永远永远无法入眠，在精神上彻底将他打垮！！ 杨宁入了梦，今天的梦有所不同，之前欺负她的，让她恨不得碎尸万段的人，就像是一条蛆虫一般趴在地上，噁心地发出「呵呵」的声音，杨宁甫一想到「碎尸万段」，手上便多了一把刀。 她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双手持刀走近人.渣，最后手起刀落，瞬间将人.渣的小腹搅得稀烂——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啊啊啊啊！！！」杨宁手起刀落，刀刀毙命，她的胸腔之中涌出畅快的情绪，但是越砍，她的泪越发地滂沱，「人.渣！人.渣！人.渣！去死吧！！！」 另一面监狱之中，人.渣想要醒来，却一直醒不过来，梦中的疼痛竟然那么清晰，他只觉得自己如同死了三万六千次一般，等到真的醒来的时候，身体仍旧疼痛到不能动作，整个人像是浸在汗水中一般，他的眼珠迸起，瞳孔放大，四肢剧痛又软烂，像是一滩被绞.肉.机疯狂搅.动的烂泥。 他想睡觉，但是梦中的场景无限循环，他无法睡着，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折磨很快将他逼疯了！他第一次恨自己竟然还活着，他恨不得，恨不得马上去死！！ 可是最终还是进入到无限的重复之中，无论他怎么入梦，无论他是跪着叩头还是哭得像是烂泥一般，疯狂求对面放过自己，但是最终还是要经受三万六千次的酷刑，才能最终醒来。 他疼、他疼得生不如死，他恨、他恨得悔不当初！他每天都在求死，但是每天都求死不能！ 可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摺磨将会跟随他一辈子，直到他「福运」之中既定的寿命彻底消亡为止！！ 颤抖吧！人.渣！ 第63章 杨爸爸最终还是依照法律接受了法律的审判和制裁,杨宁回到学校继续完成她的学业，她让杨爸爸好好改造，不要担心她,之后她能够自己依靠家教来养活自己,等杨爸爸的服.刑.期.满,杨宁再好好地接杨爸爸出来，一家人好好生活。 杨宁感谢了林晚和顾清嘉,因为如果不是林晚和顾清嘉的话,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之后还会因为误会做出什么样的不理智的事情来，也会错失将这件事情埋下的罪魁祸首。 她会不会因为迫于所谓「和解」的压力最终选择和人.渣和解？如果没有林晚的话，她会不会选择另外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道路，和人.渣同流合污？ 说实话,杨宁真的……不知道。 林教授在这一段时间内已经转危为安了，主治医生都说林教授的生命欲.望非常地顽强,像是知道有人在等他醒来似的。 「确实是非常难得的,就算是青少年遇到这样的事故,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恢復程度，之后一定要好好修养，不要操劳。」医生嘱咐道。 对于这个岁数的老人来说,接下来的几个月是需要静养的，另外,适当的復健自然要提上日程,这些马管家乐意一手操持，林晚就不用过多地去干涉了。 林教授在病牀上邀请了公证处的人来公证,将自己名下的财产进行了重新分配,也是在这个时候,林晚见到了之前一直作为林教授的外孙存在的林同。 林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在知道自己的母亲当时大出血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故意为之的时候几乎苍白了整张脸。 第119页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世界都崩塌了，他甚至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在自.由的世界之中和他血脉最相近的…竟然是他鸠占鹊巢的这段时间内没有找回来的林晚。 林光济教授到底还是对林同有些感情，他并没有将林同完全当做是陌生人，而是认真地对林同说：「我知道你是个心好的，也是个心软的，接下来好好学习，再多的，就要靠自己了。」 林教授不是不怪林同，因为林同是知道的，知道他并不是原本林家的孩子，在人.渣的唆使下，林同虽然没有参与谎言的编造，但是他也没有戳破谎言，他没有失去自己目前所拥有的这些东西的勇气，像是一个小偷一般，自欺欺人地过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 林同将自己近乎闭塞地关在学校里，能住校就选择住校，能避开家里的聚会就避开家里的聚会，他并不全然无辜，毕竟享受到了那么多的资源，但是作为一个孩子来说，谁又能要求他什么呢。 他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沉默罢了。 林教授能够理解林同做的这些举动，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内心会毫无芥蒂，所以他最终决定在林同上大学之前，还是会承担林同的学费和生活费，在林同上了大学之后，很多的事情就要林同自己依靠自己了。 林同对这些并没有其他的意见，因为他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深刻的知道目前所拥有的这些都是他偷来的，甚至在所谓「宣判」的那一刻，在他的身世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刻，林同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终于……终于。 林晚和顾清嘉由于参与了竞赛的夏令营，所以要尽早回去准备，在一切差不多尘埃落定之后，林晚便准备同林教授辞行了。 林教授虽然很是不舍，但是他知道，孩子有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也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他能做的就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一定的支持和帮助。 「要考来首都啊，」林教授嘱咐道，「最好是来我们学校——」 林晚和顾清嘉相视一笑，林晚看着林教授点了点头，说道：「会的，我们努力。」毕竟林教授所在的高等学府，也是她们两个的目标所在。 在离开的时候，林晚和林同碰面了。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之前几天的时间都不太凑巧，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刻意地规避了，林晚很少能和林同有正面接触的机会。 林晚看着林同，抿了抿嘴，不知道是不是要打招唿，林同在林晚面前也是腼腆地低了低头，直到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林同轻轻地拍了拍林晚的肩膀，略有温度。 似乎有一小声的「姐姐」顺着风吹到林晚的耳畔，剎那间又融化在了风声之中，消散无踪。 林晚意味不明地垂下眼睑，所谓亲缘，仍有些余温尚存。 两个人之后没有再说过什么话，林晚和顾清嘉赶飞机飞回家，两个人也要好好地休整一下，入围夏令营的文件已经出来了，林晚初步估算，自己的积分勉勉强强地大概维持在了21分左右。 林晚在候机的时候打开了任务app，重新查看了主线的任务—— /积分点数：31（积分充足，请安心生活~） /主线任务：取得名校推荐保送资格+10（未完成需扣双倍积分哦！） /日常任务：每天和小嘉深度接触，积分点数+1，未完成则需扣双倍积分（在偷偷恋爱的同时也要小心监管者的监督哦，被.红.锁将-5分噢~） 林晚：「……」 你这app怎么回事？想让我们来，又怕我们乱来？！ 林晚看完目前的积分还有相关的任务，忍不住长嘆了一口气—— 生存艰难啊，每天自己生存需要花费1个积分，还要完成日常任务，没有完成还要被扣2个积分，加上还要自己把握相关尺.度，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看，都觉得自己的穿书生活变得异常艰难了。 对了，之前自己算着大概是21个积分左右，这多出来的10个积分，具体是从哪里多出来的呢—— 林晚点进了积分明细，发现这多出来的10个积分是从暴.打.人.渣这个支线上送来的积分，正好抵消了让那个人.渣永远折磨的10个积分。 这时候，候机室的空姐提示林晚和顾清嘉可以登机了，在经歷了将近一个多月的风雨之后，林晚和顾清嘉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 几乎是一到家，林晚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了顾清嘉的身上，顾清嘉笑着揽着她，下一秒就用公主抱的姿.势将林晚打横抱起！ 林晚一个惊唿，双手揽住顾清嘉的脖颈，随后稳稳噹噹被顾清嘉抱起，顾清嘉轻笑一声，磁性的笑声几乎酥麻了林晚的半边身子。 「别怕。」顾清嘉俯身吻住林晚的唇，一面坚定而有力地抱着林晚轻轻地降落在了柔软的牀.上。 林晚的腰肢比牀更加地柔软，顾清嘉的手忍不住流连了几瞬。 随后她轻笑一声，以吻带哄，将林晚忍不住逸散出来的轻嘤给吻化在了两个人的蜜.色之中。 浪花冲击海岸边的礁石，带来眼波之中的温柔，只是初捻了夏日的尖尖细荷，便迎来了风中那朵雨化的云以及氵显意的轻颤。 林晚的眼角带上了微微润氵显的潮.意，顾清嘉吻上林晚的耳廓轻哄，林晚的依託之意更加的鲜明，她抱着顾清嘉，抵着顾清嘉，指尖几乎镶.嵌进了顾清嘉的肌肤之中！ 第120页 「姐姐乖。」顾清嘉吻着鼓励林晚放松下来，两个人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情.迷的互动，林晚羞得涟.涟退却，却被顾清嘉坚定而有力地、近乎强制地让她忘记了羞怯，达到了情绪上的巅.峰！ 「姐姐乖。」顾清嘉吻上林晚额间的薄汗，还有因为羞赧和快乐而泛出的泪水，她又重复了一句，「姐姐乖。」 等到雨.露初歇之后，林晚满足地被顾清嘉抱在怀里，她好看的眉眼看向顾清嘉，真得衬得上说是远山如黛的烟.雨朦胧之感。 顾清嘉的眉眼在此刻也是柔和得过分，她感受着林晚浓浓的依赖，自己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真好。」林晚突然感慨了一句，顾清嘉一开始没有听清，而是凑过去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是说，真好。」林晚的眼睛晶晶亮亮的，「无论是遇见你还是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很幸运。」 「应该是我很幸运才对。」顾清嘉看向林晚，林晚以为顾清嘉在说笑，因为顾清嘉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本就应该有世界上最好、最多的幸运。 而她作为一个外来者，竟然能和顾清嘉在一起，对于她来说，本就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我就是超幸运啦！」林晚将顾清嘉缠得更紧，顾清嘉没有再说下去，她抱住林晚，像是抱住了她的全世界。 神明……真的好可爱。顾清嘉这么想着，她看向林晚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不行不行，今天真的好累好累了。」林晚本意是推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纠.缠之间，她又不由自主地化成了一团绯.色的云，在顾清嘉想着克制的时候，林晚又重新长臂一身，将顾清嘉禁.锢在了绯.色之中。 来都来了—— 就…别跑啦。 第64章 夏令营一共分为三大块,分别是物理、化学和生物，每大块在全国各大省赛当中筛选出一百位选手。 在每个区块的一百位选手当中，前五十名都能够拿到国家高等学府的入场券,而剩下的五十位选手将在未来的高考当中进行一定的分数覈算,达到相应计划标准的即可进入高等学府的部分限定专业之中——这里的部分专业常常指的是。 对于林晚和顾清嘉来说,未来想要和对方继续在同一个学校学习和研究，那么就必须努力争取物理板块的前五十名的名次。 而且这次的物理夏令营是从全国各省当中选.拔.出.来的,聚集了全国各地的精英,想要从中脱颖而出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顾清嘉其实还是跟得上林晚的节奏的，如果她真的是一个目前只是高一的学生，可能掌握的理论知识面还不够，还不能够完全跟得上林晚。 但是其实在上一世顾清嘉本身就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理论高度,本身对于理科也有一定的理解，所以对于她来说,最难的倒不是理论方面的问题,主要还是在思维的完善方面,还需要下苦工。 至于林晚，她本身确实无可挑剔，但是她之前走的路子,大多都是正常的研究路径，而不是往竞赛层面去靠,所以如果要适应竞赛的节奏,还真的需要自己多下苦工。 这一次能够考出这样的成绩，大多数还是因为林晚的基础比较扎实,并且本次夏令营的测试主要还是考验大家知识的广度,而没有像是真正的竞赛那样去挖掘大家的深度。 其他组别的名单基本上都已经出来了,男女各占一半左右,生物和化学组的女生确实还多那么一些，而在物理组，女生还不到十个人。 「……看来我们要加油了。」林晚看了名单之后马上就开始看夏令营所需的入营准备，除此之外，她和顾清嘉还要一起去超市筹备一点东西回来，不知道夏令营的伙食是不是合胃口，所以两个人准备去超市买一些自己喜欢的零食或者是偏辣一些的酱料，林晚倒还是真的比较喜欢吃辣的。 顾清嘉和林晚两人好好地休息了一个上午，下午稍晚的时候才爬起来一起吃饭，饭后两个人准备久违地逛一下超市，也就当做是放松放松。 在前往超市的时候，林晚和顾清嘉路过了两个人相遇时的那个药店。 林晚也许永远永远都不知道，当时的顾清嘉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那么温柔而又强大，当时的顾清嘉正处于一个混沌的时期，她在浑噩的黑暗中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羁.绊，然后……她就遇见了她的神明。 其实一直到今天顾清嘉的心里还有一块大石头没有落下，她不知道林晚目前身处的状态到底是什么，她一直不敢将她知道林晚是神明的事情和林晚说，生怕如果林晚目前是失忆状态，自己只是往前试探了一步，就让林晚记起曾经，之后会离开这个世界——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林晚一直一直留在她身边呢？顾清嘉一直在找，尽管林晚已经和她这么亲密了，尽管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毫无保留了，尽管因为林晚顾清嘉内心的固执和阴暗似乎已经无影无踪了，但是、但是！ 顾清嘉看向林晚，眼中存着些许波.涛.汹.涌，林晚轻快地偏过头来，眨了眨眼睛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顾清嘉笑着又勾了一下林晚的肩，她亲.昵地将头埋在林晚天鹅般光滑优雅的颈间，轻嗅林晚的馨香，「就是想你，很想你。」 「人在你身边呢，还想什么呢。」林晚被顾清嘉的碎发弄得略微有些痒.意，她笑着避开顾清嘉，却被顾清嘉埋得越来越紧。 第121页 顾清嘉似乎难得任性几次，林晚也喜欢纵着这样的顾清嘉，她笑着假意推了几次，最终的结果就是被顾清嘉几近霸道地贴近，林晚嗔着顾清嘉，说着「别闹」，但是却还是没有推开依着她的顾清嘉。 顾清嘉埋了好久才直起身子来，她笑着说道：「走吧，去买东西吃。」 「好啊。」林晚主动挽上了顾清嘉的手，顾清嘉面上似乎依旧那么冷静自持，但是唇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翘，两个人的视线又落在了落后不远的药店上，林晚看着药店，说道：「还是应该感谢这个药店啊，如果不是那天正好遇到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任务app，如果不是任务app的话，林晚大概率不会选择去这么远的药店买药。 想到这里，林晚突然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任务app是不是其实和这个世界的一些世界线有些关系，或者是和顾清嘉这个「女主」有些关系？不然为什么发布任务的时候，主线任务看似是一步一步的个人进步，但是这条进步的路径和顾清嘉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 更别提每次的日常任务了—— 「不要感谢药店。」顾清嘉握住了林晚的手，非常认真地说道，「如果从我们在药店相遇结缘和姐姐能一直一直健康之中选一个的话，那么我希望姐姐一直一直健康。 而且，只要我们一直在这个世界之中的话，无论多远，我都会找到你的。」 顾清嘉的话倒是林晚没有想到的，林晚没有继续说话，但是飞扬的神采和渐渐轻松的脚步让顾清嘉也放得轻松了一些，她裹住林晚的手，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走到超市，手紧紧地交握着，没有一丝缝隙。 林晚其实对于留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排斥感，首先是因为这里有她的……爱人，其次是因为无论是哪个世界，她的亲缘一直都比较单薄，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林教授和她有些许联繫，让她感受到些许来自亲缘的温暖，所以她一定会努力地按照任务app所给的任务，好好地积攒自己的积分，争取能够长长久久地陪在顾清嘉身边。 另外其实还有一点非常关键，林晚除了在感情上希望有所突破之外，她也希望在研究上能够有所突破，她甚至觉得那串她不经意间发现的bug代码，能够将不同的世界都链.接在一起—— 这些，就是林晚接下来所追求的全部，林晚的未来，必须有顾清嘉和林晚的梦想，而林晚也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能够达到这两点。 说实话如果不是在外面的话，林晚真的很想很想再贴贴顾清嘉，主动将她抵在墙上，听听她的唿吸—— 第65章 林晚牵着顾清嘉的手,悄悄地用小指勾了勾顾清嘉的手心，下一秒就被顾清嘉紧紧地握紧了，连同那根调皮的小指也不例外。 林晚挣扎得越凶,顾清嘉便攥得越紧,林晚到后面甚至已经抽不出手来了,只见林晚灵动地转了转眼睛，瞥了顾清嘉一眼,趁着顾清嘉不注意,踮起脚尖来亲了顾清嘉一下，顾清嘉一愣，喜悦和意外交集，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林晚的手。 林晚既然自己的计划得逞,开心地弯起了眉眼，她欢快地并了两步跑到顾清嘉的身前,开心地说：「快呀不然我先到超市了,你就追不上我了,如果追上来的话……」林晚小声的说了一些什么话，虽然顾清嘉听不真切，但也能听得几个荤.字,林晚的胆子竟然大到了这样的地步，在外面都敢说这些……胡话。 顾清嘉听林晚这么一说也难得撩起了眼皮：「说什么胡话。」顾清嘉想上前两步捉住林晚,免得林晚在外面又说荤.话逗她,虽然林晚说的话鲜少有不兑现的时候，但是现在又不是「罚」她的好时机,顾清嘉被撩.拨起了火气,她尽量克制住自己因为想到了什么而略显粗重的唿吸。 「是不是说胡话,你追上来不就知道了。」林晚可不管顾清嘉的假正经,她最喜欢看的便是像顾清嘉这样清冷的人，因为她而沾染上瑰丽的谷欠.色，她爱极了顾清嘉看向她的时候眼里的七情六谷欠。 阳光将林晚映衬得光亮而又温暖，即使林晚不说那些话，顾清嘉也会像是飞蛾追逐着她想要的光一样，努力地去拥抱她生命中的那道光。 顾清嘉被林晚带着快步走了两步，然后又随着林晚跑了起来，林晚到超市抓住了超市门口的扶梯，顾清嘉下一秒便握上了林晚的手腕，炽.热，滚.烫。 「是我赢了。」林晚得意洋洋地说道，小表情的飞扬简直软进了顾清嘉的心坎里，顾清嘉只是捉着林晚的手腕，认真地看向林晚，说道：「我也赢了。」 林晚只是说让顾清嘉追上她，没有说到超市就截止了，顾清嘉算是钻了个空子，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重新让顾清嘉的手和自己交握。 ——十指相扣。 「那……我就是你的啦。」林晚抿直了嘴故意不笑出来，顾清嘉握得更紧，她说：「嗯，我的。」 林晚和顾清嘉逛完超市之后，买了一些必备的用品，还有需要准备的日用品就回了家。 在逛超市的时候，林晚倒是看上了超市里有一款浴球，就是那中这样拆开包装放进装满水的浴缸里，就可以快速抿开化成闪闪亮亮的泡沫和晶莹的浴球，林晚倒是对这个东西挺感兴趣的，看到gg上说用这个浴球，泡了澡之后，皮肤表面会有一层晶莹的光，闪闪的，可好看了。 第122页 顾清嘉可比林晚要严谨一些，她仔细地看着说明的成分，林晚说道：「就是一个浴球而已，干嘛要看的这么认真，担心我啊？」林晚说话的甜意像是要逸散出来一般，顾清嘉看着林晚像是翘起了小尾巴似的可爱模样，轻咳了一声：「不，我是在担心我自己。」 「啊？又不给你用！！」林晚嘟起嘴，轻「哼」了一声，，拿了两个浴球放进购物篮里，「我自己用我自己一个人香香，一个人blingbling！！」 「说的就是给你用。」顾清嘉笑着又放了两个浴球，「当然我们也可以一起用，不过说到底，最后到底是要吃进嘴里的东西，所以多看看，选些安全的成分没有坏处。」 「谁要你吃浴球了？你……」林晚话说到一半，瞬间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的样子，因为她怀疑顾清嘉现在就是在逗弄她，但是她没有证据。因为顾清嘉确实不会吃浴球，但是如果她吻遍她的话，就会把肌肤上的blingbling都口允进嘴里—— 林晚眼睛当即瞪得浑.圆：「你你你……」 「我怎么了？」顾清嘉歪头一笑，下一秒她又选了几个浴球，「这些……也很香香，当然了，」顾清嘉说，「姐姐最香。」 顾清嘉成功抓到了林晚，林晚自然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毕竟这个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快乐的事情，林晚对自己的感受也很坦诚，和顾清嘉在一起的日子，她一直一直都很开心，顾清嘉也会为了两个人的顺意而更加努力，林晚就是喜欢，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不过林晚倒是发现她有可能把顾清嘉给带坏了，或者是说这是顾清嘉给她独有的权利，顾清嘉只对她温柔，只对她包容，只……给她偏爱。 不过在此之前，林晚还是想要尝试一下新买的浴球。 林晚难得有时间享受泡澡的生活，之前因为时间或者是其他原因，毕竟和顾清嘉是合住一个公寓，长时间霸占浴室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一般林晚都用淋浴来清洁，现在有了些许闲情逸緻，试试blingbling的浴球，说不定，在特定的时候能有什么神奇的效果呢—— 林晚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犹豫了一瞬，选择了顾清嘉选的浴球，浴球是一个小西瓜的模样，在水里慢慢地化开，然后稍微浑水一搅，鱼缸里水的颜色便变成了波光粼粼的亮闪色。 ……还挺好看的。 林晚一面想着，一面准备好脱了衣服下了水，这个浴球是好闻的西瓜味，植物的清香混杂着西瓜浴盐的清甜慢慢地浸.润在升腾的水汽之中，朦胧了浴室，也氤.氲了绯.红。 林晚开心地玩起了水，水汽蒸腾之间，她似乎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扣门声。 「扣扣——」顾清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姐姐是不是忘了带换洗的衣服和浴巾了？」顾清嘉哑声问。 「没有啊，我带了……」林晚看向一边架子，架子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衣服和浴巾。 「不，」顾清嘉说，「姐姐忘带了。」她出现在浴室的氤.氲之中，她说，「我给姐姐送进来。」 顾清嘉说：「我把我自己……也送给姐姐，好么？」 第66章 「我把我自己也送给姐姐,好么？」顾清嘉故意做低了姿.态，却愈发显得撩.人，只是这么一句话,就破进了林晚的心里。 林晚瞬间就有了反应,只是在浴池之中水光的掩饰下,她的触动显得不那么明显，林晚故作低头考虑了几分钟,压着自己玩笑而下意识扬起的唇角,她轻声地呢喃，像是大海之中让水手们都失了方向的塞壬，巨大的蜜.惑朝着顾清嘉裹挟而来：「送给我吗？」 林晚光洁的双臂探出水面，利用水的浮力微微地将自己撑起,然后揽住的顾清嘉的脖颈，将顾清嘉的唿吸往她的方向带—— 林晚的唿吸缠住了顾清嘉,顾清嘉闻到了浴室之中氤.氲的水汽,看到了林晚如同水洗一般的潋.滟的双眸,无论是之前顾清嘉和林晚有多么亲密，只要林晚用那样炽.热又纯净的眼神看向顾清嘉，顾清嘉总会不敌。 闪烁着浴球当中亮粉的手臂让顾清嘉弯下了柔软的腰.肢,林晚轻呵，馨香顺着气息几乎将顾清嘉全部俘获。 也许是浴室之中实在是热意上涌,两个人只是对视了几秒,胭.色.潮.涌，林晚勾住顾清嘉,第一次那么热烈地主动地吻了上去。 不多时,浴缸里便翻出了人鱼涌现的巨浪,好看的泡沫在水中浮浮沉沉,不知天昏，也不知地暗。 传说中塞壬的声音在这片海域迴响，轻哼嘹亮，激.昂不止。 林晚和顾清嘉很快就收到了夏令营的相关通知，两个人的行李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次夏令营正好轮到去首都举办，所以无论是林晚还是顾清嘉都很期待这次的旅程。 除此之外，林晚还可以抽时间去看看林教授，林教授最近还在康復期，不过听马管家说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车祸造成的损伤还在恢復当中，等拆了石膏之后就可以进行系统性的康復训练。 这也算是目前比较好的一个消息了。 林晚和顾清嘉在家里准备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她们将歷年物理竞赛的相关题目找出来一边思考一边探讨，每天除了有五个小时的做题思考时间之外，每天晚上还要进行两个小时的覆盘。 林晚之前虽然有些科研经验，但她毕竟不是学物理出身的，所以像是那些国际赛事，或者是全国物理竞赛的一些题目，对她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挑战。 第123页 而这个时候，林晚往往不能兼顾到她的日常任务，她第一次这么直观地觉得，纵.情确实有些伤神，她的阈值被顾清嘉不断开.发，甚至林晚有几个晚上一到睡觉之前就想缠着顾清嘉要，不经歷激.盪的风雨，她便会睡不着。 顾清嘉一直都很宠林晚，林晚想要了，顾清嘉自然会给她，还会舒舒服服地给她，让她感受到快乐—— 这样的快乐和风雨越多，林晚的阈.值越高，自己欢.愉的限度也随之提升，甚至让人沉.溺其中。 但是林晚知道，人不能仅仅只追求这样的快乐。 对于林晚来说，她现在近期最想达到的目标就是和顾清嘉一起进到集训的前五十名之内，这样两个人可以获得高等院校的保送席位，对未来稍微有些确定感，也是对两个人的负责。 林晚想到自己上一次还站短过管理员，她这一次也想询问是否能更改日常任务的相关项，林晚非常坦诚地说，自己并不排斥顾清嘉的接近，甚至享受顾清嘉的抚.慰，林晚从来不会因为想要完成日常任务而去做这些事情，她在感受的时候也是非常享受的。 但是这一切事情……林晚希望是在两个人的未来更加确定的时候做的，现在两个人有了更加需要专注的目标，自然要分清轻重缓急。 管理员和上次那样很快地回了信，明确的跟林晚表示日常任务可以更改，但是更改任务有一定的代价，利用五个积分，可以随机抽取更换一次日常任务，管理员还非常人性化地说明了随机更换日常任务的风险性，说不定随机抽到的新的日常任务，比现在的日常任务更难完成。 林晚稍微权衡了一下，过不久，她和顾清嘉两个人就要入营了，进入夏令营之后，她们应该会争取同一间寝室，但是在夏令营当中进行过分亲密的举动，显然是不太恰当了，因为那边毕竟不像这里，是她们自己的空间。 而且每天大量的训练和不断的竞技淘汰，都需要她们更加专注。 林晚看了一眼自己剩余的积分，准备氪一把，她随机抽了一个新的日常任务，将原来的日常任务替换了。 /积分点数：23（积分充足，请安心生活~） /主线任务：取得名校推荐保送资格+10（未完成需要扣双倍积分哦！） /日常任务：每天捅小嘉一刀+5（呀！是个暴.力的任务呢！） 林晚：「……」果然是个比每天深.度.亲.密更难完成的挑战呢。 虽然抽到了这个日常任务，看起来也比较简单，没有其他的判罚，但是林晚绝对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搏一搏—— 她咬咬牙，又氪了5个积分。 /日常任务：三句话挑战，每天系统随机随时生成三句话，在特定场合对小嘉说完三句话即可加1分，未完成将扣双倍积分。 唔……这个日常任务好像还可以再试一试，林晚挑了挑眉，洗漱之后便何顾清嘉一起像是以往那样相拥而眠。 这个时候，时钟正好跳过十二点，已经变成了新的一天。 林晚快要睡着的时候，眼前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日常语句1：「不要睡了起来嗨！」（倒计时60秒） 林晚陡然看到这一句话，整个人都被尴尬醒了，她的脚趾蜷缩着，好像已经能扣出一个三室一厅。 林晚犹豫着看着顾清嘉，又看了看自己眼前浮现的这句话，以及这句话后面跟着的倒计时，时间快来不及了，如果不说的话，到时候扣双倍积分是林晚所不能承受的。 林晚抿了抿嘴，一咬牙，悄悄地揪住了顾清嘉睡衣的衣角，她含煳地嗡嗡道：「不要睡了起来嗨……」 顾清嘉倒是没睡，她听到林晚对着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声了，顾清嘉有些领会不到，她用磁性而又性.感的声音回问：「嗯？」 林晚面前的倒计时并没有停下，她咬了咬牙，大声说道：「不要睡了起来嗨！」 「姐姐想嗨什么？」顾清嘉凑过来亲了亲林晚的眼睛，这样的林晚倒是真的太少见了，因为害羞而浮起的胭.色迟迟没有落下，顾清嘉翻身，伏在林晚身上，一拱一拱地逗着林晚。 林晚渐渐起了心思，但是她面子薄，经歷了刚刚那一句之后，林晚一面羞着，一面又忍不住被顾清嘉所吸引。 顾清嘉本来也只是想着稍微闹闹林晚，因为她知道林晚今天已经很累了，之前两个人还用了玩意儿嬉.闹了一阵，林晚怕是还没有恢復过来，顾清嘉虽然不知道林晚为什么会突然在半夜说这句话，她只当林晚跟之前一样只是调皮罢了。 但是很快，林晚的声音又传来，她的眸子似乎泫然欲泣，脸上耳朵的红晕也久久未消，林晚梗着脖子石破天惊地喊了一句：「就这？！」 顾清嘉挑眉，眸色陡然转深，她俯下.身，看着林晚，笑道：「确实是我轻曼了姐姐，」顾清嘉的声音带着危险和撩.拨，「那让姐姐试试新花样，也……未尝不可。」 不不不不救命救命，这是系统让说的啊！！！你你你…别过来，不行不行的！！！……呜呜呜呜！！！ 第67章 林晚的汗几乎浸.透了她的背,她额上的湿发垂落下来，顾清嘉怜爱地吻了吻林晚的眼尾。 林晚浑身上下在没有一丝气力，在肌.肤.相.贴之中,林晚感觉到顾清嘉的温柔和淡淡的揶揄,林晚的脸像是被细细密密的毛刷刷过似的,酥.麻感顺着面颊流淌到了身体的其他角落。 第124页 「姐姐满意吗？」顾清嘉的声音依旧磁性撩.人，林晚的嗓子却是因为使用过度而变得有些喑.哑,她将自己埋进顾清嘉的怀里,羞得见人。 顾清嘉作势要抱起林晚，林晚微微挣.扎了一下，她小声地朝着顾清嘉撒娇：「不来了不来了，好么？」林晚的尾音带着糯糯的甜,娇声之中还带着些许破音，声带分明在之前的激.盪之中用到了极限。 「姐姐当我是什么人了,」顾清嘉吻了吻林晚的唇,「知道你累了,我带你去洗一洗。」她说，「我保证，我就只是洗洗,好么？」 林晚犹豫了片刻，听了顾清嘉的话,倒是没有再推了,她的耳垂像是海.棠一样红艷谷欠滴，顾清嘉抱起林晚,去了浴室。 顾清嘉向来以林晚的感情为先,她说只是帮林晚洗一洗,就算她想吻遍林晚的每一个角落,她都不会真正逆了林晚的意思，洗一洗—— 本来也确实只想着是洗一洗。 林晚很快陷入了睏倦之中，她和顾清嘉一起在浴缸里泡澡，但林晚在洗澡途中意识一分散，在一瞬间向着水内栽去，一时间水花四起，淋得顾清嘉的头髮也湿了不少。而这个时候，林晚在水下不小心吻上了顾清嘉的，只是轻轻地擦了这么一瞬，那么近那么近，两个人之间热.意骤起—— 等林晚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清嘉看着她，她也呆呆地看着顾清嘉。林晚的意识还没有回笼，她愣了一瞬，说——好像有点甜。 这是系统给的第三句话，林晚获得了一个积分以及……一个深不可测的顾清嘉。 顾清嘉眸间翻起浪花，她的声音变得喑.哑而危险，她轻哄道：「姐姐再亲亲，好么？」 **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下午了。 林晚刚从牀.上坐起来，顾清嘉便将早已准备好并且一直在温热的早午饭端到了林晚身边。顾清嘉这样「殷勤」温柔的样子让林晚不免想起了两个人昨天的疯.狂，林晚有些羞.赧地看着早午饭，不敢看顾清嘉。 之前的她之所以这么过度，完全就是因为任务app给的三句话在火上浇油！让林晚原本就快散架了的小骨头雪上加霜！ 林晚的脸上瞬间有种百感交集的感觉，怪不得之前管理员说有可能刷新过后的任务比之前的还要…一些，现在看来，她不仅仅跟顾清嘉深度交流了，她还跟顾清嘉…过度交流了。 林晚捂脸。 不过她庆幸的是，今天的三句话已经完成了，至少不再需要她做那些让人脸热的事情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昨天的过度交流，林晚根本不会知道顾清嘉竟然每天还有余力，如果不是她心有克制并心疼林晚的话，林晚根本不可能在每天尽兴一次之后就被放过—— 也许日日夜夜都！ 果然是年轻人。林晚在暗中满足地喟嘆，不过开了这个口子，以后要是想让顾清嘉囫囵就难了，林晚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腰，不由得在心里控诉起系统发布的日常任务不靠谱起来。 林晚和顾清嘉两个人好是度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时间，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疯.狂，不过在林晚的有意克制之下，两个人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我们约法三章，在夏令营我们要全力以赴，千万不能因为这或那的事情影响心神。」林晚拖着行李箱对顾清嘉说道。 顾清嘉伸手牵过林晚的行李箱，她两只手都顺着行李，看向林晚的目光之中含着真诚：「好，」顾清嘉说，「如果姐姐不主动的话，那我就不会。」 林晚当即竖起了眉毛：「我当然不会……」林晚想到那不靠谱的系统，瞬间泄了气，声音也越说越小，「我大概不会……」 顾清嘉看着林晚，眼神之中带着巧妙的揶揄，站占着很小一点，又偏偏让林晚看到，林晚抿嘴，虽然自知每次除了顾清嘉的勇敢之外自然还有她的纵容和…占比小部分的吸引，林晚气鼓鼓地戳了戳顾清嘉的腰，说道：「就算我主动也不行！我们是去学习的！」林晚振振有词地说道。 顾清嘉没回，只是把刚刚忍不住翘起的唇角极力地压了下来。 期待已久的夏令营果然如期而至。 林晚和顾清嘉坐上了前往首都的飞机，和復健中的林光济教授一起吃了一餐饭，随后便前往夏令营所在的学校报导。 夏令营分成三大部分，分别是物理、化学和生物，每个部分选了一百个人来参加集训，有的是家长来送孩子，有的是本地的学生，自己来的。 林晚和顾清嘉所在的物理部分的学生是四人一间宿舍，女生的人数差不多是十个人左右，按照主办方的办法，将寝室分成了「3-3-4」，林晚和顾清嘉选择了「4」也就是四个人的寝室，这样就算林晚和顾清嘉平时走得比较近，剩下的两位也可以一起行动，不至于太孤单或者是被冷落。 宿舍内的被子枕头几件套一应俱全，剩下的牙刷脸盆只需要在楼下不远处的超市採购就可以。 林晚和顾清嘉之前是有过大学生活的经验的，所以不像是其他人那样对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不过她们两个不是第一个到寝室的，等她们到的时候，寝室里已经到了一个人，见有人来了，放下了手上的书，看向了林晚和顾清嘉。 「嗨……」林晚举起手挥了挥，那个女生也站起来腼腆地笑了一下，然后犹豫着用很小的声音自我介绍道：「你…你们好，我叫王悠悠。」 第125页 林晚一向友好，她笑着说道：「我叫林晚。」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清嘉，顾清嘉才开始介绍：「顾清嘉。」 「你、你们好。」王悠悠的声音很小声，却也有很甜的礼貌，她像是一只随时随地带着自己壳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触角来认识这个世界，如果一有不对，就会马上将自己的触角收回去，王悠悠见林晚比较友善，便鼓起勇气多问了一句，「你们是一起来的吗？同一个地方？」 「是的，我们两个是一个学校的同学。」 「那…那还挺难得的。」王悠悠说道。 就在三个人互相寒暄的时候，第四个女生也到了，远远地似乎就能感受到这个女生的热情和活力—— 「嗨！各位好！」女生穿着亮眼又活力的明黄色透入寝室，「我叫祝莎，大家可以叫我莎莎，我是首都本地人，所以要是夏令营中间可以出去玩一天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逛一逛，哪儿有地道的小吃我全熟！」 祝莎显然对寝室生活充满了期待，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从容，似乎已经习惯了交新朋友的场合。 四个人互相介绍完毕之后开始整理寝室和自己的东西，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和保守，但是相处了几十分钟之后又很快地熟悉起来。 四个人以小队的形式在整理完寝室之后逛了校园，祝莎很热情地在前面介绍，之后是王悠悠忍不住问了问，祝莎才说出原因：「我爸妈都是这的副教授，我读的也是这个学校的附中，偶尔会来学校里玩，逛校园说实话我都逛了好多次了哈哈哈。」 「真羡慕啊，」王悠悠说，「我之前从来没来过这么大的城市。」王悠悠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她的语气之间没有愤懑的情绪，显然是个内心很充实的孩子，「也没有什么特长，我之前的很多时间都只是知道学习和做题。」 「已经很了不起了。」林晚真心实意地说道，她是因为有前世的经歷所以才能走到现在，按照原身的想法，大概还是要踏踏实实地走下去的，而王悠悠能凭自己的努力到现在的夏令营，说明她的思维非常不错，很有天赋。 王悠悠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林晚不由得也说起来：「我之前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做题和学习……咳咳，当然还包括谈恋爱。」林晚看了顾清嘉一眼，顾清嘉原本只是在面无表情地听几个人说话，现在听林晚这么一说，她的唇角也不由得翘了起来。 「哇早恋欸！」祝莎惊讶地看了林晚一眼，随后她悄悄地也清了清嗓子，「我摊牌了，我也早恋了哈哈哈，」她说，「我男朋友也在这个物理夏令营，不过我今天鸽了他，说要跟新朋友在一起玩哈哈哈。」祝莎问顾清嘉，「欸对了…你呢？」 顾清嘉挑了挑眉，说道：「我也是在……学习和谈恋爱。」 王悠悠：「……」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第68章 虽然全宿舍只有王悠悠是单身狗,但是除了祝莎之外，顾清嘉和林晚两个人的「男朋友」大概都不在这个夏令营里，王悠悠也因此松了一口气,至少集训期间宿舍四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是三对情侣一个她。 如果林晚或者顾清嘉知道王悠悠心里想着的是什么,恐怕会拍拍她的肩膀，说她说得对。 不是三对情侣一个她,而是……两对情侣一个她。 报到的这一天总是轻松的,大多数的人都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或者採买一些接下来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四个人在校园里走走逛逛，王悠悠对大学的每一寸都是好奇的,她像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顾清嘉和林晚更多地是享受和对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顾清嘉来说,大学生活于她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唯有林晚才是她的全世界。 其实顾清嘉已经很久没有去回忆重来一次之前的事情了,上一世的她满心满意地想要找到她的神祇，所以……和一位自称「管理员」的不可名状之物「见」了一面。 顾清嘉知道自己或许是有一定的能量的，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都是赖于她才能正常运转。 说来也是好笑，之前总有人问,难道世界少了你就不会继续运转了吗？ 如果不是顾清嘉亲身经歷,顾清嘉自然也不相信自己有那么的重要，如果自己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为什么从小到大并非顺风顺水？ ——在任何一次的打压挫折当中,她都有可能走上另外的不同的路。 但是在顾清嘉离开这个世界去追寻神明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化身」告诉她,她不能离开，如果她执意离开的话，这个世界将天塌地陷。 可顾清嘉还是离开了，她入了神明的梦，那像是轻笼烟沙一般曼.妙的美梦一直都存于顾清嘉的内心之中，直到她被世界强力吸引回来，似乎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但是这一次不相同的是，她的神明以另一种方式降临在了她的身边。 她和管理员之间似乎还有一个「赌约」，管理员第一次问她的时候，询问是世界重要还是她的「神明」重要，顾清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的神明，管理员说，还没有结束。 但是从顾清嘉重生之后，她就没有再跟管理员有过任何的沟通，管理员没有来找过她，一切的生活都那么的平静而美好。 「清嘉，想什么呢？」林晚转过来沖她笑，笑意直直地戳进了顾清嘉的心里，顾清嘉挥散了自己脑中的那些念头，快步跟上去，「没什么，」顾清嘉的手下意识地向前勾了勾，似乎是想牵林晚的手，但是她很快发现她和林晚目前是在一个新的环境当中，这么亲.密，也不知道是否妥当。 第126页 顾清嘉的手微微向回撤了撤，但是下一秒她的掌心就传来的熟悉的温热。林晚牵着她的手笑了笑，眉目之间是坚定的喜爱，给了顾清嘉又深又浓的安全感。 也许是顾清嘉面上的松软太过明显，林晚总是觉得这样的顾清嘉有别样的可爱，她忍不住勾起唇角，要是旁边没有旁人的话，林晚很可能还会—— 咳咳…说好的不沉迷美色不沉迷美色呢？！林晚在心底默默地「谴责」了一番立场不坚定的自己，明明已经说好集训期间就只想集训了。 林晚的小心思顾清嘉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才刚刚认识这两位室友，虽然相触了一段时间觉得还不错，但是顾清嘉觉得也没有到可以跟她们说自己和林晚的事情。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等到了第二天，物理集训营的一百个人被安排在一个大大的阶梯教室里，阶梯教室前面放着讲台和整整四大块可以上下移动的黑板，一切都是新鲜的模样，比高中的教室要大得多。 在这么大个阶梯教室当中，选座位也是一门学问。顾清嘉和林晚喜欢选择稍微靠前但是又不是特别突出的地方，大约是三四排左右的座位，而祝莎喜欢坐在第一排中间，王悠悠犹豫了几下，也选择坐在第一排角落的位置。 最后四个人并没有像是其他寝室那样全部坐在一起，而是各有各的选择，大家屏息敛声，期待夏令营的开幕。 给大家上第一堂课的老师是一位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的教授，他大概只有一米六七左右的身高，但是身形很挺拔，眯着眼笑的样子很是可爱。 「大家好，我是江福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呢，我会作为大家的主管教练和朋友和大家一起探讨物理竞赛的相关问题。」江教授温和着谦虚地说，「也希望能和小同学们多多交流，如果有错漏的地方，也希望各位多多批评指正。」他说，「其实我跟大家一样，也是来学习的。」 一个对于在场的几乎是所有的高中生来说都高不可攀的大学教授，竟然这么谦虚，江教授很快博得了大家的好感，不知道下面是谁先起了一个头，掌声很快地就响了起来。 江教授按捺下大家的掌声，开始讲起的今天的课，坐在阶梯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地听课或者是做笔记，虽然一开始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但是大家的热情和上进的心很快地让很多人适应了环境。 江教授在课程中间问了大家一个有意思的题目，一百号人一开始还没有人举手说明，但很快大家就融入在了一起，讨论得非常激烈，关键的碰撞往往能生出非常多的火花，这一节课的简单生成就已经让很多人开始期待起之后的课程了。 同班的同学也都各有各的特色，唯一不变的是高速的反应能力和超强的心理素质，和同水平的同学一起上课讨论，自然能激发更多的可能性。 一天的课程下来，除了江教授之外还有其他的老师来上课，有的课堂活跃，需要学生的互动，有的课堂比较率直，只需要大家接收老师所给的知识就好，一天的活动下来，大家又是兴.奋，又是疲惫，大家几乎是在吃饭和回寝室的时候都在覆盘今天上课的内容。 其中因为四个人当中的林晚理解得比较到位，说得也比较清楚，所以回到寝室之后林晚单独给其他三个人开了小灶，开小灶期间其他人有想法也自然地补充，其他寝室的同学路过的时候还有些好奇，后来干脆女寝的十个人都在寝室里讨论了，直到熄灯了之后大家才一副如梦初醒般地跟林晚道谢，大家回去洗漱的时候还忍不住讨论刚刚的题目。 林晚之前经常帮导师带师弟师妹，所以像是今天这样带几个同学一起讨论也算是轻车熟路，有几个一开始只是过来凑热闹的，后来也听得认真了，毕竟林晚是有真材实料的，大家从全国中学之中筛选出来，本就不差，自然不会分不清好坏。 林晚和顾清嘉拿着洗漱用品去公共的洗漱间，两个人在洗漱间白色的灯光下靠得越来越近。 顾清嘉手上拿着洗漱的东西，还忍不住偏头去看向林晚，她忍不住对林晚说：「你真美。」 林晚勾唇一笑，自信地仰起头：「当然了！」 第69章 林晚的娇俏很快惹得顾清嘉忍俊不禁,顾清嘉抬起手轻轻勾了一下林晚的鼻子，笑道：「淘气。」 听到顾清嘉这么说，那她可来劲了,这里的洗漱间分为里间大浴室和外间两大排洗漱台两部分,浴室之中会有隔板将喷.头隔开。 林晚和顾清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在南方长大的，独.立的浴室看的比较多,像是这样大家的浴室洗漱间都在一起的,在南方倒是很少。 这一层的宿舍基本上都是提供给这次来参加集训的物理竞赛选手的，生物和化学的女生分别在楼上和楼下两层，学校里的其他学生因为暑假的缘故，所以早就已经回家了,一些零星留校的，也被安排在其他的宿舍区域,不会和参加竞赛的选手们冲突在一起。 这一层的大家基本上都休息了,林晚和顾清嘉算得上是最晚来洗漱的人,偌大的洗漱间也就只剩下了两个人，几乎是顾清嘉刚刚抬手的那一瞬间，林晚就忍不住红了耳朵。 洗漱间的灯光是昏暗的白色,在这样的昏暗之中，似乎能够浸.润出人们内心当中最深最渴望的东西。 第127页 顾清嘉的喉间微微一动,她炽.热的手握住了林晚的手腕,林晚似乎被这样的温度烫了一下，她的嘤.啼在一瞬间逸散了出来,顾清嘉被这个猫儿娇声娇气的轻唿轻轻地挠了一下,她眼神微眯,快速而又准确地俯身向前,忍不住亲了林晚的唇。 「小心等会儿来人了。」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她虽然也有意动，但是也知道微末分寸，但是顾清嘉最不忌惮这些，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的所有都及不上她和林晚的万分之一。 林晚这样恪守世间的规则，这样完美无缺的模样更是让顾清嘉有了破坏的谷欠.望，顾清嘉强.势地扣住林晚的手，将林晚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这里没有人，也不会有人过来。」顾清嘉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她的语气之中带着诱.哄和强.制的意味，为两个人平添了几分意趣。 顾清嘉丁页上林晚，轻呵：「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喽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林晚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些忍俊不禁地看了顾清嘉一年，她实在想不通顾清嘉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说这么冷的笑话—— 但是却也因着这个笑话，林晚觉得顾清嘉的禁.锢更深更浓，两个人之间的禁.忌与强.弱之感也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真……诱.人吶。林晚暗想。 林晚试着挣了挣顾清嘉给她的禁锢，竟然还真的挣脱不开，她知道顾清嘉来了兴趣，连带着她也被调动了起来。林晚的起伏就像是山间重峦叠嶂的翠色，偶尔有夜风晃动，林晚的羞.涩很快便显.露了出来。 顾清嘉欺身而来，林晚仰头承受，两个人在这样激烈的角逐之中渐渐贴得越来越紧，晶莹相连，林晚的眼睛也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慢慢得淬鍊出透亮来。 突然！ 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拖沓而来，林晚仍在虚无之中，就被顾清嘉握着闪进了浴室之内，只听门外传来祝莎自言自语的声音：「奇怪，应该是在洗漱台这边呀，林晚？顾清嘉？你们在哪里呀——」 林晚正想回復祝莎，但是这个时候，更加热.烈的沖.击朝着林晚袭来，林晚不得不去迎接顾清嘉更加勐.烈的吻，她不能让自己的唇有一丝一毫的缝隙，不然让人羞赧的颤.音会偷偷从缝隙之中倾泻出来，带着恼人的绯.色，让人面.红.耳.赤。 「我们在准备洗漱。」顾清嘉的声音带着一丝情丝从空旷的浴室当中传出去，她面上一本正经地说着这话，却将林晚揉.搓得如同泥水一般，一会儿塑成一个模样，让林晚哭.求无门，只能任凭顾清嘉捉.弄。 祝莎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往其他方向想，她从洗漱台的方向往浴室内探去，浴室的灯被顾清嘉合上了，里面黑黢黢的一片，只能依稀看见两个人影。 「你们洗澡怎么不开灯呀——」祝莎说着伸手要开灯，林晚慌忙惊声说道：「别…别开灯。」 「啊？」不知道为什么，祝莎听到林晚这样说话的时候只觉得耳朵一热，似乎有什么火燎了她一下似的，让她有些后知后觉地浮起了脸颊地绯.红。 「南方都是独.立浴室，我们都没洗过大澡堂子。」顾清嘉沉着地解释道，「为了不尴尬，只好摸黑洗澡了。」 「好、好吧。」祝莎收回了手，她善解人意地说道，「哈哈哈也许是我小时候习惯了澡堂子所以觉得没什么，没关系的，你有我有大家有，一起洗澡也没什么的……你们先慢慢来，我就确认下是不是在，免得晚上.你们出什么事情，我先回去睡觉啦。」 「好的。」 顾清嘉的回答沉稳有力，就像是她穿过林晚髮丝的手一般，带来的不容置疑灼.热了林晚的所有。 林晚早已忘却之前和顾清嘉约的什么章，她只记得，顾清嘉的手很烫，顾清嘉的眼睛也很潋滟。 集训的生活一天一天地过去，老师们对同学们的考察却从未停止，小到课堂测验，大到定时的检测，每一次测试的成绩都会被记录在案。 无论是实验操作还是笔试，林晚和顾清嘉都能名列前茅。不仅仅是她们两个，十个女生们在考试测试当中也能完美过关，对比入学成绩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提升。 这个时候，江教授就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在影响着大家的学习状态，经过调查之后发现，原来是林晚经常在寝室里给其他的同学「开小灶」，大家形成了一下晚自习回到寝室就讨论的学习氛围，大家不仅仅是知识层面上运用得更加熟练，在知识的应用上也形成了新的碰撞。 林晚见江教授找她，也没藏着掖着，将自己这几天和大家遇到的一些思维火花都记录了下来，有些是比较小儿科的知识，有些就涉及到很多层面知识的运用了，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林晚都整理得非常清晰—— 不仅如此，林晚甚至还利用大学校园内可以通过校园图书馆的网端免费进入知网下载论文这一福.利，在学习完一个专题之后，根据大家讨论的问题，站在前人研究的肩膀上进行了更深刻的探索。 更让江教授惊讶的是，林晚已经就此写出了两篇论文，虽然以案例居多，并没有涉及到更加精密的实验，但是这个水平已经完全吊打江教授现在手下带的部分研究生了—— 江教授看着林晚，对林晚无论是从哪一方面都赞不绝口。 「或许，你愿意做我的学生吗？」江教授问，江教授已经看过了林晚的相关成绩，依照林晚的能力，完全可以够得上前五十这个名次，甚至有可能可以冲进国家队。 第128页 至于比其他老头们提前一步对他想要收的学生放出橄榄枝—— 咳咳，规则之内，规则之内。 「江教授，非常感谢您的认可。」林晚想了想，说道，「我可能要回去稍微考虑一下。」 「没事没事。」江教授笑呵呵地说道，「不着急，我的这个邀请——一直有效。」 十名女生的训练成绩都有很大提升的事情让其他九十个男生也敲响了竞争的大钟，一开始有人邀请林晚晚自习结束后能不能将她的小课搬到阶梯教室当中来，林晚和其他女生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可行，于是之前的「开小灶」行为便变成了林晚课后的统一知识梳理和大家思维的碰撞了。 大家放学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越来越晚，晚到舍管阿姨追来教室要人了，大家才恋恋不捨地离开阶梯教室，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拍下黑板上的各种讨论，就算睡前来不及用笔覆盘，闭眼进入深度睡眠之前将这些知识点和新观点过一遍也是非常好的。 有些同学一开始对林晚的「小课」还嗤之以鼻，甚至有些看不起林晚上的课，嘲讽林晚这些人留下来纯粹是浪费时间，但是新的一次测验很快打了这些人的脸，为首的人不由得忸怩地过来跟林晚道歉：「对不起，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之后可不可以……一起留下来上课呢？」 林晚本就不在意留下来的认是多是少，更没有在意谁留下来谁没有留下来，她看着面前面孔有些陌生的同学，自己也确实对他们没什么印象—— 「完全可以啊，而且留下来不是上课的，有点像是开会，我先代替大家覆盘一下今天的学习，然后大家头脑风暴，各抒己见，产生新的观点。」 林晚能将这个方法用起来，自然也要仰仗大家有一定的基础和思维，不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基础的铺垫，怎么去搭建更美的上层建筑呢？你没有观点和论据，怎么在此基础上生成新的东西呢？ 物理化学生物三个夏令营的学生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之间也没有什么竞争关系，林晚的带动使得物理夏令营的竞争更是加剧了不少，而这样的良性竞争，自然也需要鼓励—— 江教授又一次笑着从教室之后离开，这次的物理夏令营，怕是这几年来最好的一届了，这些学生，要想办法留住才对。 一个半月的集训时光非常短暂，而最后的结业考试，就将为所有人的集训生活画下一个句号。 「加油。」每个人路过林晚的时候都会这样笑着对林晚说，林晚自然也热情回应。 直到快进考场的时候，林晚悄悄地勾了勾顾清嘉的手，她说：「加油呀。」 「好。」 第70章 因为教授们都知道,物理竞赛夏令营的同学们掌握的都不错，所以有意提高了题目的区分度和难度让大家的层次更加明显一些。 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测试大家的排.名状况，其实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使得这一届的竞赛夏令营所筛选出来的选手达到更高的标准。 不过无论难度怎么提高,对于林晚和顾清嘉来说,她们只要把自己会做的题目给做出来就可以有希望竞争前五十名的位次了,考场上的大家几乎是全神贯注地面对考试，江教授作为巡考,在考场定时定点巡视了几个来回,对于大家的状态都非常满意。 这一次考试分为笔试和实验两个部分，大家早上笔试下午实验，今天结束之后，这一个阶段的夏令营也就等同于正式结束了。 早上的笔试很快过去,大家的脸上没有轻松的表情，但是好歹记着之前在家讨论过的那些东西,在考试的时候也有东西可写。 祝莎和王悠悠考完试就来找林晚和顾清嘉,林晚在祝莎开口之前急急伸了手,做了噤声的手势：「先说好噢，考完试我们不对答案。」 「呜呜……」祝莎本来就是来找林晚对答案的，之前她考试的时候,可以说是很多题目心里都没有什么谱，现在被林晚这么一禁,她虽说乖乖地闭了嘴,但还是忍不住想去蹭蹭林晚，人才走到一半,就看到顾清嘉伸手将林晚一揽,硬生生地将她和林晚隔开了。 王悠悠笑着伸手拉住祝莎,这才让祝莎的撒娇有了去处。祝莎「幽怨」地看了顾清嘉一眼,林晚这样软fufu的女孩子是人世间的瑰宝，可是顾清嘉仗着自己和林晚的关系好，总是想着「独.占」。 几个人准备去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之后要准备下午的实验操作竞赛。实验操作竞赛是分小组进行的，大家在不同的实验室当中进行操作，每个实验室当中有两个监考老师负责对大家的操作进行打分，实验结果和实验报告也会占一定的比重，总的来说评价的标准是非常全面的。 吃中饭的时候祝莎在座位上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和林晚等人稍微说了一声，就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本就是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更是掩饰不住地跟自己的男朋友分享自己早上的考试感觉，林晚在看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祝莎消除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开心和快乐。 不过祝莎可不敢多做停留，因为她的父母都在这个学校工作，很多人都认识她的父母，她高中时期的这次恋爱自然也是背着父母偷偷谈的「早恋」行为，所以她难得地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但是回到林晚这边的时候还是没有绷住，笑得很甜。 第129页 王悠悠看着别提多羡慕了，这个时候的少女正是喜欢讨论这些的程度，王悠悠突然想到这个寝室里还有两个人都是谈了恋爱的，她忍不住问林晚：「对了，林晚，你和你家那位……是怎么认识的？」 林晚愣了一瞬，她没想到王悠悠会问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地看了顾清嘉一眼，顾清嘉好看的眼睛转了转，低声笑道：「对啊，」她说，「是怎么认识的？」 顾清嘉的声音似乎每时每刻都带着撩.拨人心弦的钩子，挠得林晚心痒。 林晚回想了一下，想到自己在封面上的惊鸿一瞥，慢吞吞地说：「一开始……是我先认识她，她不认识我的。」 王悠悠见林晚真的开了口，手上的饭也觉得不怎么香了，兴沖沖地看着林晚，表情像是在说：「说多点，再说多点。」祝莎和王悠悠一样，对林晚的感情经歷很好奇，八卦毕竟是人类的天性，祝莎也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晚，除林晚之外的三个人，就只有顾清嘉似乎不甚在意地玩着林晚的手，但是她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略微倾出了一些她的在意。 「她很优秀，而且也很温柔善良，如果不是因为她救了我，可能我不会有和她那样靠近的机会。」林晚在说起这些回忆的时候，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之中，顾清嘉还是第一次听林晚说这些话，毕竟林晚之前对于她来说，是天上的明月，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和梦想，她从来没有、也从来不敢肖想林晚在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 「哇，救了你，那不是英雄救美吗？好羡慕呜呜呜！！」祝莎忍不住捧心赞嘆道，「当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听林晚这么说真的好偶像剧哦！」 「当时我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加上之前着了凉。」林晚其实已经有些忘记她之前经歷的那些不快了，她只记得那种带着山茶花香的柔软，还有顾清嘉温柔的轻哄，林晚想了想，继续说道，「所以当时在很难受的状态下强撑到药店买药，结果遇到了她，后来就被送到了医院，这样一来二去——」 「噢~~~」祝莎和王悠悠都发出了羡慕的声音，顾清嘉将林晚的手拨弄到了桌下，将两个人之间的交握方式变成了十指相扣的模式，紧紧地扣着林晚，没有松开的迹象。 林晚本就因为祝莎和王悠悠的起闹闹得面色绯.红，现在顾清嘉这么坚定地一扣，倒是让她更加喘不过气来了，众人笑闹之后抓紧时间回寝室休息了几十分钟，之后一起准备参加今天下午的实验操作竞赛。 下午大家也见到了祝莎的男朋友，祝莎的男朋友的面色似乎不是很好，像是没有休息够的样子。 祝莎看到的时候有些担心地快步向前走去，后来就被她的男朋友拉到角落似乎在说什么问题，祝莎的表情从关心到之后的错愕，最后回到四个人的队伍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颓丧。 有其他寝室的女生跟祝莎也算认识，关心了祝莎几句，祝莎勉强地笑了笑，脸上的血色倒是褪得一干二净。 王悠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祝莎，没敢开口问，林晚和顾清嘉虽然也关心祝莎，但是现在大家的身边都是准备去实验竞赛场地的同学，要是现在询问的话，祝莎更不可能开口了。 等到身边的人.流量少了一些之后，林晚才牵着祝莎的衣角将她领到角落，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祝莎的眼眶有些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瘪了瘪嘴，看了一眼面前的宿舍三人，最后还是落了泪下来，「他跟同寝室的人对了答案，说是可能这次悬了。」 「早上的理论不是只占了50%的分数吗，下午的实验操作弄好了也很有可能进前五十名啊。」王悠悠忍不住说道，「而且这个时候他跟你说他可能悬了，到底什么意思？这不是瞎胡闹吗？！要是你下午的实验操作被影响了，那不是两个人都玩儿完？！！」 看得出来王悠悠也是被祝莎的男朋友激起了火气，暂时不说她的男朋友是以什么为出发点开始的，就说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他影响了祝莎的情绪本来就是不对的。 「不是……」祝莎纠结了一会儿，说道，「他其他的文化课成绩都算不上好，比较偏科，就算能够拿到一定的加分，也不一定能够考上这所学校，所以大部分的希望都压在这一次的竞赛上了，这个时候他成绩没考好，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当然是正常的，但是他在下午实验操作竞赛之前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就是不正常的。且不说他是从什么目的出发的，他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是非常幼稚的。」林晚说。 有谁会在女朋友将要考试的时候，专门去说这么一段话影响他女朋友的心情呢—— 除非他本身就是故意的。 从好的一方面来讲，祝莎的男朋友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找祝莎发.泄情绪，这个行为非常幼稚，甚至根本不会给他和祝莎带来任何正面的作用。 从坏的层面来讲，他就是故意的。 「我和他的成绩咬得很紧，」祝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因为面前的几个人都是她信任的人，所以她也能把自己的委屈完完全全的展露出来，「他说希望我放弃这次的名额，给他多一份前进的机会，他说相信我，就算凭藉自己真正的实力，也能够考进这所大学，他会在这里等我。」 第130页 「……」 王悠悠没等祝莎说完，她就已经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冲到那个男生的考场里，将他揍一顿，说什么批话呢，感情他所谓的前进一名的机会要踩在祝莎的头上吗？ 「我看你男朋友要不搞个暗.鲨名单就好了，但凡是靠在他之前的，都让人鲨掉。」王悠悠气得口不择言，「他这是在干嘛呀？他的未来是未来，你的未来就不是未来了吗？！凭什么要给他让道？？？」 「我凭自己也能考的……」祝莎弱弱地开口，瞬间被林晚的眼神鲨了回来，她缩着脖子低垂眉眼，一副不敢作声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差点被「爱情」沖昏头脑的傻姑娘。 「按照我的直觉，他应该能够凭自己的实力进到前五十名，所以你不用担心了。」林晚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事先将祝莎安抚下来，让祝莎带着平常心去考试不要想什么有的没的。 王悠悠想要冷嘲热讽地瞬间接收到了林晚的信号，她皱着鼻子冷哼了一声，又敷衍地哼哼了两下勉强表示同意。 「真的吗？」祝莎抬头，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林晚。 「当然是真的了，」林晚说起这些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之前带过这么多的人，也讨论过这么多次，怎么会不知道他呢？你呀，就放下心来好好地进行实验操作，之后你们两个都进前五十了。 你现在要是一泄气，一不想做了，到时候他进了保送，你还是在学校苦哈哈地学习，两个人不就不同步了吗？到时候可是多了整整一个学期的假期呢，你再仔细想想。」 「说得有道理……」 「好了，快去准备吧，我们也要进场了。」林晚推了推祝莎，等到祝莎进入考试场地之后，剩下的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去鲨了那个混.蛋！！」王悠悠说着要摩拳擦掌地去另一个考场大闹讨个说法了，林晚笑着拉回了王悠悠，说道：「今天下午的考试，每个人都好好考，我还想着跟你们一起做同学呢。」 她随意瞥了一眼那个考场的方向，「心里有鬼的人，想考好那真的是难上加难了，考完之后我们再狠狠教训那个混.蛋也不迟。」 顾清嘉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她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下林晚。 多行不义必自毙，等考完试之后，再狠狠地教训那个混.蛋也不迟。 第71章 下午的实验竞赛进行得还是比较顺利的,林晚、顾清嘉和祝莎都在同一个考场，祝莎的状态还比较正常。 在开始进行实验竞赛时，祝莎还是犹豫地看了林晚一眼,显然还没有拿定主意,直到林晚给了祝莎一个肯定的微笑之后,祝莎才定下心来专注在自己的实验台上。 竞赛期间林晚似乎听到隔壁考场有什么动静，但是很快又安静下来。 考完试之后祝莎像是第一时间想蹦蹦跳跳地向外沖,结果她的余光看到林晚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看她,祝莎原本迈向考场之外的步子慢慢地朝着林晚挪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林晚笑了笑。 「还知道先来找我们。」林晚轻轻地点了祝莎一下，祝莎笑着想黏上去，但是看顾清嘉在旁边,却又莫名地不敢太靠近。 「嘿嘿。」祝莎傻笑了两声，跟着林晚和顾清嘉一起出了考场。 等三个人出考场之后,在另外考场的王悠悠也跟三个人汇合,王悠悠从考场出来不久之后,祝莎所谓的男朋友面色苍白地从考场内出来，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祝莎有些担心，她想追上前询问,但是她的男朋友一看到祝莎，脸埋得更低了,快步钻出人群跑了出去,祝莎追了几步没有追上，只能难过地皱着脸回到寝室姐妹当中。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理人了。」祝莎有些难过,原本大家都还好好的,结果突然就闹了这一出。 「还能怎么了,」王悠悠说道,「实验中间他可能也是太紧张了，实验当中摔了一次关键器材—— 关键是摔了器材之后没有按照正常程序处理，大概被监考老师记下来扣分了吧。」 王悠悠想了想，说起来还真的算是小事，在实验操作的一个环节祝莎的男朋友不小心将实验所要用到的小车摔到了地上，大概是摔了一个轮子之类的，正常的流程是上报监考老师并且换一辆小车再次实验。 但是他害怕被监考老师发现扣分，硬是用残破的小车做实验，期间根据自己惯有的常识编了几个实验数据，后来监考老师在监考的过程中发现了，看了他一眼，便让他整个人都挂不住了，影响了整个人的考试状态。 期间祝莎的男朋友也挣扎着跟老师求了情什么的，反正丢脸丢大发了，现在在祝莎面前就开始装大尾巴狼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理人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原因，他在考试之前劝自己的女朋友放弃这一次的机会，给他更好的竞争，结果他现在发挥失常了，更加没有什么可能了，自然没脸见祝莎，考完试一出来就避得远远的。 祝莎脸上的伤心不像作伪，倒是真的为她的男朋友真情实感地伤心，毕竟她和她的男朋友在学校里也度过了很多甜蜜的时光，她的男朋友身上也怀揣了很多少女的心事。 「像这样的男生你怎么还担心他，考试之前我就想说你了。」王悠悠瞪着祝莎说道，「明明这是最公平的比赛，每个人拿出自己的水平来才是最好的结果，现在他竟然希望至少拉你下水，把你踩在脚下自己就升一名，这根本就是垃圾吧？！！」 第131页 「可是……」祝莎忍不住辩解，「如果他故意在考试之前搞我心态那就算了，但是他把自己的想法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了，这难道不是真诚吗……」 「你这个傻！瓜！蛋！」王悠悠气得跺了一下脚，她心里有多气，这就用了多大的力气，祝莎吓了一跳，「这算哪门子真诚？！坑你就坑你了，他连掩饰都不掩饰，你读的那么多书都被那个王八蛋吃了不成？！」 「可是……」 「还可是呢！！」王悠悠的白眼急得快要翻上了天，祝莎一面觉得这件事确实离谱，但是另一面又不捨得自己的男朋友。 林晚拍了拍祝莎的肩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祝莎的电话。 「我们面对面你打我电话做什么……」祝莎乖乖接了电话，只见林晚将自己的手机放在口袋里，说道：「傻姑娘，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你如果信了他，失去的可能只是一次机会，但是未来的千千万万次花言巧语，就有可能把你的一生给骗了去。」 原身的母亲……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人，无论他是大人还是孩子，面对这样的女生，他第一反应不是剥.削，就是掠.夺。 剥.削她们的青春年岁，掠.夺她们本该有的机会和人生。 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他」主动提出。 两个人条件差不多啊，虽然女的各方面都突出一点，但还是招男的吧，我们比较喜欢招男员工，不会有那么多腌臜事——「他」被动得到。 只因为他们有「他」，所以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机会，占据更多的资源，有些人还舔着脸哄骗别人应得的人生和别人应有的财富，否定别人的价值，踩着别人得意洋洋。 祝莎的男朋友还年轻，哄骗的能力也不是那么高超，但是祝莎却依旧被哄得不知道南北，甚至愿意将自己手上的名额拱手让出，只是为了给她男朋友将进入前五十的概率提高那么一点点。 「没那么严重吧，他其实…其实对我还挺好的。」祝莎被哄得被动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且他说得也没什么错……」 「我去找找他。」林晚说。 林晚看了一眼顾清嘉，顾清嘉便心领神会，领着祝莎和王悠悠到一个角落，祝莎还是第一次这么忐忑，她一面担心林晚，一面又担心自己的男朋友。 林晚因为晚上牵头跟全班同学开小灶的缘故，所以和班级里的其他男生也都熟识，至少其他人也都认识林晚，所以当林晚说要找祝莎男朋友的时候，祝莎男朋友的室友很快将面色难看的那个混.蛋叫了出来。 「你找我什么事？」祝莎男朋友不耐烦地说，但是林晚毕竟是物理竞赛班炙.手.可.热的人物，旁边还有一些同学远远地看着，都是给林晚撑腰的人，他也不敢甩太多的脸子。 「我想问你几件事，你考试之前是不是跟祝莎闹别扭了？她实验竞赛都没有好好做，本来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实验都没好好做。」 祝莎等人在手机的另一端听到林晚说到了实验竞赛这一茬，祝莎忍不住朝着王悠悠嘟了嘟嘴，她小声地说：「他肯定会跟林晚说原因的，毕竟如果我真的没好好做的话，也算是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 「您可住嘴把你。」王悠悠拍了拍祝莎，希望祝莎能清醒一些。 「我能跟她闹什么别扭，她自己做实验不认真，干嘛怪到我的头上。」祝莎男朋友听到祝莎没有好好做实验，脸色竟然奇妙地好了一些，他像是害怕林晚探查什么原因，毕竟这件事情并不光彩，自然要小心遮掩，「她啊，平时就是这样，一遇到大事就承受不住，总是会粗心大意的。」 祝莎的男朋友还适时地露出了「拿祝莎没办法」的笑，像是对祝莎情根深种似的，如果林晚或者是其他人不明真相，那还真的会被这一个现象给哄骗了过去，不仅如此，还会当祝莎扛不住大事，在某些事情上，也会对祝莎的印象大打折扣。 「可是我听说是你让她别好好做的。」林晚很有「技巧性」地试探地说道。 「怎么可能？！！」祝莎的男朋友反应非常大，面上的表情有一种狼狈的震惊，他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做呢，不会是祝莎自己没考好，然后找的藉口吧——」 祝莎的男朋友三言两语之间把自己摘个干净，不仅如此，还按时有可能是祝莎自己将没有发挥好的锅甩在了他的头上，自己无辜得很。 毕竟祝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他嗾使的，所以他自然可以不背这个锅。 对了，听说祝莎的父母都是这所大学的教授，不知道在成绩出来之前会不会有什么操作，能够将他安插进前五十名，毕竟就算他把谁挤出去了，那个被挤出去的人也有一定的加分，也许能跟祝莎一样重新考进来吧。 祝莎的男朋友面上的神色放松了不少，直到林晚拿出口袋的手机，询问对面的祝莎：「听到了吗，嗯？」 「听到了。」祝莎的声音愤怒却又奇蹟般地冷静，她说，「我们分手。」 祝莎男朋友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想上前抢林晚的手机，但是林晚对于面前的人恼羞成怒早有防备，很快躲开了祝莎男朋友恼怒的抢夺，倒是她男朋友下意识地没有掌握平衡，摔了个狗吃屎！ 林晚没有久留，而是在旁人的目送下离开了原地，祝莎的男朋友怕今天发生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自然有些投鼠忌器，他不敢动，也不敢面对旁人的目光。 第132页 毕竟林晚可以算得上是物理竞赛班中有名的「小老师」，在这里集训的人大部分以后都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同学，祝莎的男朋友谁也不敢得罪，自己爬起来灰熘熘地走了。 等到林晚回到寝室小分队里的时候，祝莎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王悠悠在祝莎的身边痛骂那个噁心的混蛋，祝莎今天能够说出分手已经是出乎林晚等人的意料了，谁也没想到祝莎真的能这么果断决绝。 林晚这一次去「对峙」本身只是想给祝莎提个醒，让她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爱情幻象之中，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虽然现在已经投入了很多感情，但是只要在任何时候止损，都不算迟。 也幸好今天已经没有什么日程，祝莎哭完之后鼻尖和眼眶都是红彤彤的，大家哄了好久才歇，林晚和顾清嘉负责将祝莎带回寝室，王悠悠负责晚上大家的饭，等王悠悠到寝室的时候，她偷偷地从自己买东西的袋子里拿出了几罐啤酒。 「喂，」王悠悠推了推祝莎，「喝吗。」 祝莎之前没喝过任何的酒，今天的她哭到头痛，突然也就想放纵这么一下，她红着眼大喊：「喝！！！」像是金戈铁马的女战士，将本就偷偷摸摸带酒的王悠悠吓了一跳。 王悠悠直接一个暴扣：「小点声！偷偷喝！」 祝莎直接席地而坐，什么都没吃，直接开了一罐咕咚咕咚地往下灌。 剩下的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还真的拿祝莎没辙，大家相视一笑，也顺着祝莎席地而坐，拎了个凳子放吃的，直接就开始吃喝了起来，祝莎一面哭一面笑，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大家也一会儿哄一会儿笑的，祝莎的眼泪都哭干了，最后将手中的啤酒指向天花板，大喊一声：「去死吧渣.男！！！滚你这个混.蛋的初恋！！！」 王悠悠在林晚和顾清嘉的视线当中默默苦笑：「哈……我也没想到酒这东西这么有用。」她看了一眼朝着宿舍栏杆发脾气的祝莎，三人合力将祝莎安抚到牀上，祝莎在迷迷煳煳睡前还在一边哭一边笑，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林晚和顾清嘉以及出力最多的王悠悠终于得了空，大家长舒一口气，各自去洗漱了。 就在洗漱的时候，林晚突然问顾清嘉：「如果有一天我们也遇到他们这个问题怎么办？」 顾清嘉不假思索地回答：「首先，你或者我都不会要求对方用这样的方式去『让』一份可能性，其次，真的到了那个时候……」 「嘘，到这里已经够了，我们不需要这种无谓的假设。」虽然是我先提的。林晚默默心虚了一瞬，其实即使她不说，她的答案都是顾清嘉。 因为其他的事情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地重要，她爱的都只是顾清嘉而已，她想要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也是因为顾清嘉的存在。 对林晚来说，顾清嘉和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单选题的两个选项，她选择这个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有顾清嘉。 也许是林晚眼睛中蕴含的星辰实在是太过耀眼，也太过吸引人，顾清嘉不由自主地被林晚所吸引，林晚不知道的是，顾清嘉早在很久之前——甚至与林晚素未谋面的时候，就从全世界和林晚之间选择了林晚。 仅仅只是见林晚一面，就能够满足她心中的所有浪漫幻想。 「遇见你真好。」顾清嘉说。 「遇见你真好。」林晚将顾清嘉一带，悄悄地在角落踮起脚吻上了顾清嘉的唇。 第72章 等到第二天早上祝莎按着头醒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昨天的事情也都是模模煳煳地有些零星的印象，要说什么其他的感觉其实是没有了。 想到自己昨天沖.动说出的「分手」,祝莎虽然后知后觉地觉得有几分可惜,但是她无比清晰的知道,她和那位在经歷了这一遭之后不会再有任何未来了。 即使对方来跟她和好，即使她的心里也有一点怅惘,但那些留恋都是自己对自己青春的留恋,而不是…对他。 祝莎看着关心自己的宿舍同伴，勾起唇角笑了笑，只不过因为昨天宿醉的缘故，祝莎的肌肉还有些僵硬,笑得勉强了一些，但是其他三人看到祝莎尽力振作的模样,也都松了一口气。 今天主要的日程就是等待夏令营的教授们宣布大家综合成绩以及综合排名,最后大家就能根据自己的排名来进行相关的申请了,这部分的申请是针对有相关政.策的学校进行的，本次后五十名的学生需要继续参加高考，但是依照国家推出的相关政策结合大学内部的政.策考评,高考的时候可以享受固定的加分。 排名前五十名的同学能够依照自己的排位对自己心仪的大学递交申请书，大学方面在进行进一步的评定之后,会拟定相关的录取名单,发放录取通知书，也就是说,暑假之后,在夏令营当中的有一部分的同学就能够正式地成为大学生了。 除此之外,本次综合评定前十五名的同学会进入国家竞赛队当中,很有可能代表国家在国际上进行比赛。 所以今天是非常激动人心的一天，今天的结果很可能关乎大家的未来，所以大家都非常重视。 当然了，今天之后没有进入前十五名的同学就要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过暑假了，一面是未来的笃定，一面是放假的快乐，就连祝莎都板不住脸，平復了心情来到阶梯教室。 第133页 祝莎的前男友坐在教室的角落，一脸心情不佳的样子，看到林晚宿舍四个人走进教室的时候，他故意做了很大的动作，似乎是希望引起林晚等人的注意，强烈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祝莎看到之后忍不住低下了头，王悠悠挑起嘴角冷哼了一声，鼻子皱起来，似乎是根本就不想和那人扯上关系，连看一眼都觉得噁心。 林晚和顾清嘉也只是瞥了一眼，毕竟这样的人虽然有一定的水平，但是自己的知识水平和本身的素养并不配位，不过他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这都不关林晚和顾清嘉的事，所以林晚和顾清嘉没有给他任何情绪，他就像是被忽略了一般，轻飘飘的忽视比现在祝莎歇斯底里地去质问他更难受。 等到闭幕的时间到了之后，江教授代表夏令营期间的所有教练老师团队对同学们的相关情况做了一个总结，对大家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和认可。 「想必大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所处的位次了，那么这个时候我也不卖关子了，大家的位次在投影上都给大家展示出来了。」江教授笑呵呵地说道，「我们也要恭喜前十五名的同学，这些同学在这个时期的考覈之中确实表现不俗，这些同学之后会进入到我们的国家队当中，继续和我们这些教练团队打交道，到时候可别烦我们这些人哈哈哈。」 大家的视线也全部集中到了投影上的名单上，其中林晚和顾清嘉两个人的名字都在前十五名内，王悠悠在三十几名，祝莎比较惊险，正好在五十名的位次。 祝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开心地和王悠悠偷偷地笑作一处，她的眼睛因为昨天又哭又闹的缘故肿得跟枣核一样大，现在笑起来的时候眼皮还是肿的，看得让王悠悠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幸好好好做实验了吧，如果不是状态不好，你还能更稳一些。」 「幸好林晚和我同一个考场，如果不是林晚的话，我大概考试的时候也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吧。」祝莎真心实意地跟林晚道了谢，林晚摆了摆手，说道：「那还不是你自己稳住了，我可没帮上什么忙。」 成绩出来之后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原本祝莎的前男友照概率来说是比祝莎进前五十的概率要大，但是他自己在做实验的时候没有稳住，并且在明明有更正规的解决方案的情况下一意孤行，做出编撰实验数据的行为，他的实验分数自然要低不少。 但是他不能接受祝莎进了前五十名的名单，明明、明明祝莎答应了他实验不会好好做，连林晚后来找自己的时候也明确说祝莎没有好好考实验部分—— 肯定、肯定是因为祝莎的父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所以才偷偷暗箱操作了！！不然就凭祝莎的那个脑子，怎么可能进前五十名，还刚好是第五十位！！！ 祝莎的前男友在角落气急败坏地咬着牙，看着祝莎明明刚刚分手却还笑着和朋友说什么的表情，羞恼的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在大家还在探头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祝莎的前男友「啪」地一下站在了阶梯教室的桌子上，他长得高，几乎是差一些就顶到了天花板上的灯，他登时生出了几丝「豪情壮志」出来，他咬着牙看着惊愕的祝莎，心里生出扭曲的快意来。 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会给祝莎带来多大的影响，就算祝莎没有认真考也考进了前五十名，那又如何，只要他以祝莎男朋友的身份举报祝莎，无论结果如何，祝莎都不会好过—— 他得不到的名额，祝莎凭什么得到？！！ 「那位小同学，你站那么高做什么。」阶梯教室呈自上而下的放射状，江教授在下沉式的中心，他和蔼地说道，「看不到的话不用站在桌上，可以往前看或者我们这堂课结束了再看。」 江教授猜测可能是部分同学不能接受自己的成绩，可能要大闹课堂，不过要说是大闹课堂的话，那一切可就严重了，江教授准备先将这个小同学安抚下来，至少不要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 祝莎的前男友看着祝莎，嘴角边咧开恶意的笑，他第一次觉得那么地快意—— 他之前之所以会跟祝莎在一起，一是祝莎喜欢他，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二是祝莎家境好，他的家境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有一个家境好的女朋友，寝室的同学都很羡慕他，他自然也开心。 加上祝莎平时都很相信他说的话，又听话又乖，他让祝莎做什么祝莎很少有不听从的，这样的天之骄女都被他玩弄在掌心，他的自尊心自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现在他手里听话乖巧的鸟雀竟然飞了，甚至还有比他高一头的意思，这怎么能让他不觉得恼怒？ 「我举报，」祝莎的前男友说，「我是祝莎的男朋友，祝莎的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我举报祝莎成绩造假，她根本不可能到夏令营的前五十名。」 男朋友——这个词在某些时候代表着一些亲密的关系，但是有些时候却代表着更深的深渊。 祝莎急急忙忙开口：「我没有！」 「你怎么证明你没有？」祝莎的前男友说道，「你又怎么知道你没有？昨天你跟我说你不会好好考实验题，只为了给我多一点进前五十名的可能，但是你现在呢——是你出尔反尔，还是背后有人帮助你？」 祝莎从没有想到她和她面前这个人会有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她在感到荒谬的同时感觉深深的讽刺和噁心，她昨天还在因为这段逝去的关系而懊悔、痛苦、恨不得将自己溺毙在酒里，她无数次幻想自己的时间和青春至少有一个可以回忆的去处，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被自己的幻想蒙蔽了。 第134页 祝莎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站不住，她摇摇晃晃地像是要晕倒，直到林晚上前扶住了她。 「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分手了。」林晚的声音不大，但是因为在夏令营当中，林晚曾经穿透很多的夜晚给同学们自主梳理知识网络，所以大家听到林晚的声音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林晚虽然处于阶梯教室的前面，但是她的气势比祝莎所谓的前男友要高得多：「我和祝莎在同一个考场，如果大家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祝莎的实验是自主完成的，并且并没有这位所说的不好好考。 除此之外，我想给大家补充一下面前这位控诉祝莎的同学做了什么，他在祝莎考完理论考试之后，让祝莎不要认真对待之后的理论考试，给他进前五十一个机会，大家看一下，按照这位同学的排名，就算祝莎不是第五十名，轮得到他吗？！」 林晚话音落下的时候，零星引起了几句笑声，但是大家碍于江教授和教练老师在场都没好意思笑出来，这位仁兄在后十名的位置，要是前面要让的话，恐怕要让整整四十几个人，才能轮得到他。 「他怎么敢的啊？」 「就是，而且让别人不好好考试也太……」 「有这种男朋友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没听到吗，已经是前男友了，幸好是前男友！！」 …… 林晚说完之后，大家虽然对祝莎前男友所说的「背后有人帮助祝莎」还耿耿于怀，但是至少大家对林晚还是信任的，祝莎的小测进步大家也看在眼里，每一次小测基本上都在五十的线上下徘徊，祝莎确实是有拿到的实力的。 「好的，林晚同学的解释只是其中一个部分，另外一个部分应该是由我们教练老师来解决了。」江教授看着大家，在江教授的目光下，大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祝莎的前男友不知道被谁拉了一下，踉踉跄跄地跪坐在桌子上，后面只能灰熘熘地爬下桌子，坐在了角落。 刚刚的老师们没有处理的原因是，他们在第一时间去调用了考场的监控，现在调监控的老师到了，那么在林晚之后，也应该由老师接力了。 「当时两个考场评分的老师也会在现场，相关的小分是怎么样的，也都由这两位老师来给大家说明。」江教授和蔼地询问祝莎，「可以吗，祝莎同学？」 「可以。」祝莎鼓起勇气说道，「谢谢大家的等待，我相信我的实验，也请大家相信我。」 江教授赞许地点了点头，他将祝莎考场的两位老师请到了台前，祝莎的实验操作也从监控之中一一地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评分老师细心地说明祝莎的得分点和扣分点，像是上课一样，通过祝莎的实验过程，提醒大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人也因此知道了自己到底扣在哪里，对于祝莎的最后结果，大家能看出来评分老师完全是照章办事，完全没有徇私的现象。 原本离祝莎最近的那位51名同学自然也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他心里梗着的那根刺也就被老师们的讲述给抹去了。 而接下来，就要开始放祝莎所谓的前男友的实验过程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如果前面的那些算是丢脸的话，那么他只要脸皮厚一些，以后避着物理竞赛班的人走，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再不济也算是个人作风的问题，他不高尚，他自私，这些都可以。 但是现在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的实验过程，包括他如何隐瞒实验器材损坏，如何瞒报数据的过程都展现出来的话，那么就涉及到个人的品德品质问题了，他没有把握能够在这样的时候全身而退，因为做实验最重要的就是要注重科学精神，如果他连基本的对数据诚实负责都没有办法把握住的话—— 那他的实验生涯几乎完全毁了！！以后这个班级的同学出去必定会遍布很多行业，在很多行业尤其是物理有关的高科技领域担任了不起的角色，但凡他们对他有任何「这个人实验不诚实」的印象，那么他将无处可去！ 「不！别、别放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冤枉祝莎了，别、别放我的视频。」 「每一位同学的实验过程都是有价值的。」江教授安慰祝莎前男友，说道，「刚刚祝莎同学已经展示了，并且大家都学习到了不少的东西，那么我们接下来也放一下这位同学的操作过程，小同学，你觉得的呢？我相信，你也同样有担当。」 屏幕上开始放起另一个考场的监控，没有死角，监控清晰地连他额上的汗都和现在如出一辙。 全完了！ 第73章 谁都能看出监控里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有些魂不守舍,不过看着那又苦又笑表情到不像是早上考试失利的落魄，倒像是范进中举那般无状。 联想到之前林晚所说的，在这场考试之前,他就已经「劝说」祝莎放弃实验竞赛的分数,这样他至少能多前进一名。 难道他觉得前进一名就能够进入前五十了吗？大家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他这次的分数,都觉得很可笑。 况且，他这样的做法已经违背了竞争的公平性和原则性,还可能毁了祝莎本来能够得到的机会。 换个角度想,如果这一次只有一个名额，他要是走极端，在水里或者是饭菜里投毒把大家都暗鲨了怎么办？！ 第135页 祝莎前男友的名字很快地在教练团队以及同学的心中种下了种子，至少这样的学生无论怎么说放在哪里都是隐患。 接下来,祝莎前男友对实验的不严谨，操作的隐瞒以及按照自己固有的经验编写实验数据,这一系列的操作更是突破了大家的底线,很多人之前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平时小测还能够稍微稳定一些的人这一次却考得那么差，现在大家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就凭着他在实验操作中的这副表现，老师没有给他打零分就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客气了。 祝莎的前男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阶梯教室的后门熘走了,连夏令营参训的证明都没有来得及领取。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无论大家怎么不舍,现在都要迎来暂时的分别,值得庆幸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而完成了这趟旅途的人,心里的光还没有熄灭。 林晚和顾清嘉也暂时有几天的休息时间,之后就要进入到国家的集训队中进行专门的训练,这十五个人将选出一部分的队员代表国家参加国际上的比赛，这次的比赛大家都非常地重视，谁都希望能够得到这一次的机会。 「这次的夏令营怎么样？」林教授和林晚以及顾清嘉见了面，林教授总得来说已经恢復了一些，復健虽然艰难，但是他仍在尝试，另外他也想以更好的形象出现在林晚的面前，所以他在復健的时候也是一万分上心，将林晚从夏令营出营的时间在日历上圈画了一次又一次，终于等到了和林晚见面的时候。 「挺好的，过一周之后我们就要封闭集训了，所以要来叨扰您了。」 林晚笑着说道，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间非常温柔，林教授听了心里也熨帖。 其实他是有一些百感交集的，自己的外孙女依靠自己的努力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他感到骄傲的同时，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辛苦你了孩子。」林教授说，「来外公这算什么打扰？一家人不要两家话。」 林教授故意板起脸来说林晚，等林晚腼腆地笑了之后林教授并没有忘记林晚身边一直很照顾林晚的顾清嘉，「这位同学——小顾同学是吧，真的也非常优秀。」 「谬赞了。」顾清嘉跟在林晚的身边，林教授看着面前两个招人喜欢的小辈，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这一周的时间顾清嘉和林晚就住在林教授给她们安排的房间里，薛之之有来说要约林晚和顾清嘉一起去首都的各大景点逛一逛。 只是时间不巧，约好的时候，顾清嘉收到了顾家的消息，说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要回家看看。 最后到时间的时候还是林晚赴了薛之之的约，才让薛之之本来翘起来能够挂开水壶的嘴放了下来。 「太好了，顾清嘉不在！」薛之之看到只有林晚赴约的时候，心里有那么一丝高兴，但是很快又想起来，林晚似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她的「情敌」—— 只是薛之之一时间也掰扯不清楚，不过能够和林晚一起单独逛街，她还是忍不住扬起了笑脸。 「快看，这件裙子怎么样？」薛之之带着林晚逛她最常去的商圈，说实话，去景点的话薛之之很多景点也都还没有去过，所以看到只有林晚来，她就先自作主张地带林晚去逛街了—— 之后还有几天的时间，到时候等顾清嘉回来了，再一起去也不迟，现在天这么晒，她和林晚当然要窝在商场里了。 薛之之理所当然地娇气起来，而且她之前在疗养院里的时候，其实很少能够接触这些外面的世界，包括这个商场，她也是来了几次，算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了。 薛之之进了商场就忍不住开始给林晚物.色起衣服裙子来，林晚皮肤白皙有光泽，她的声音也很好听，虽然薛之之知道林晚是她追顾清嘉的劲敌，但是薛之之就是对她讨厌不起来。 「还好。」林晚只是稍微比了一下，薛之之便忍不住点头，她的眼神一出，自然有人上来迎着，结帐的事情自然有人操心，薛之之想着让人把东西包起来：「那这件裙子就送给你啦。」 林晚当然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一面将裙子挂了回去，一面笑道：「之之，你这样真的有小说里霸道总裁那味了，这么贵重的衣服眼睛都不眨。」 「我从小到大的习惯了，毕竟又不是我自己掏钱。」薛之之说得坦然。 对于她来说，不回家去添乱就是对家里最大的帮助，她只是花点小钱罢了，要是她央着大头，那那些人可就不是一个人仰马翻能说明的了。 不过这些事情还比较复杂，薛之之也不希望林晚因为这些事情伤神，她笑起来：「没事，我们再逛逛。」 薛之之和林晚又开始快乐地逛街起来，不过两个人的体力都不算特别的好，所以逛街逛累了的时候，就会坐在甜品店里稍微点一点东西吃。 薛之之其实和林晚并没有那么多话聊，林晚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所以薛之之便和林晚说起一些顾清嘉的趣事来。 林晚知道的是顾清嘉和薛之之曾经在「国外」有过一年的同学经歷，所以也会好奇之前的顾清嘉是什么样子的。 「她啊，」薛之之抿了抿嘴，说道，「顾清嘉之前其实是一个不太理人的人，现在可能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当时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是一个防备心很重的人，而且和别人似乎有不一样的世界。」 第136页 「嗯？」林晚在遇到顾清嘉的时候，顾清嘉展现在她面前的就是温柔的模样，对旁人算不上冷漠，但是再亲近也只是点头之交的意思。 「说实话，转到一中的时候看到你们两个真的这么亲近我是很震惊的，毕竟顾清嘉她之前有一个……」薛之之一时嘴快，虽然她及时止住了话头，但是林晚还是听出了什么，她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睛问：「之前有一个什么？」 「之前有点洁癖什么的啦，」薛之之干笑了两声，她拿着精緻的叉子戳着草莓味的小蛋糕，「还挺好吃的。」她自言自语地说。 林晚扯了扯嘴角，想问的话就在嘴边，但是绕了几圈，到底没有细问。 「是挺好吃的。」林晚说，薛之之看到林晚手中的叉子根本就没有戳向q.q.弹.弹的草莓蛋糕，她默默地又喝了一口饮料。 林晚倒不是特别介意顾清嘉是不是之前有喜欢的人……好吧，她很介意，不过她不希望她一开始知道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 ——等顾清嘉回来了，当面问她会比较好吧，林晚这么想着，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坦诚，顾清嘉有什么过去之类的，林晚还是希望从顾清嘉那里听到。 薛之之战战兢兢地陪着林晚，但是看到林晚似乎没有特别介意的样子，她也就放下了戒备心，两个人开开心心的玩了一天，临走的时候薛之之还给林晚捎了一个小蛋糕给顾清嘉，里面是林晚今天没来及品尝的草莓蛋糕—— 也许两个人一起吃，心情会好一些…吧？ 林晚和薛之之分别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林教授那里，她在街上游荡了一圈，看到橱窗里的自己，和前世的那个自己更像了，似乎人长大的时候就会趋近于自己灵魂本来的模样。 林晚拎着草莓蛋糕站了许久，最后长舒一口气，看到高耸入云的商圈酒店，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麻烦您帮我开一间大牀房。」林晚笑起来的时候，隐约有些风.情，饶是见过那么多美人的前台的小姐姐也忍不住愣了一瞬，她接过林晚的证件，说：「好…好的，您稍等。」 林晚耐心地等前台小姐姐定好房间，给了她房卡，最后她乘着电梯，到了房间。 顾清嘉今天会乘坐晚一点的飞机回来，林晚坐在牀边，过了许久才给顾清嘉发了一个酒店的位置和房间号。 如果顾清嘉今天坦诚，那么林晚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体面的晚上，正巧她也想放松放松，不如就趁着现在还有心气的时候，玩些新花样。 如果顾清嘉有所隐瞒……那么等待她的，自然是惩罚。 林晚当然有信心她是顾清嘉现在的唯一，但是、但是，她对顾清嘉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占.有.欲的，她之前从未听顾清嘉提起过曾经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顾清嘉之前还有一位…… 就是不知道顾清嘉今天会选择什么，是选择体面的快乐，还是……疯.狂的惩罚，嗯？ 林晚心尖抵着什么凶.兽，想要释.放她的占有。 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顾清嘉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 第74章 顾清嘉尚且未嗅到风雨谷欠来。 她处理完顾家这边给她所谓的保障,心里惦着林晚，便燎着火来了首.都，结果一下飞机关闭飞行模式,林晚的消息便出现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顾清嘉瞥了一眼信息,状似淡定地别过眼,她的手在屏幕上重重地摩.挲了几下，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三分。 天色大好,湛蓝的天空似是顾清嘉的心情那般开阔,顾清嘉快步乘上计程车，临近酒店门前，看到商场，她唤着司机停了车,走进商场给林晚买礼物。 顾清嘉走进璀璨的珠宝店的时候，珠宝店的大多数售货员只是瞥了一眼,毕竟顾清嘉看起来年轻又脸生,唯有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售货员迎了上来：「您是买给自己还是……」 「买给爱人。」顾清嘉说得自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愣了一瞬，将「爱人」这两个字在心底默念了几遍，唇角不经意地勾起了幅度。 售货员愣了一瞬,她们这边卖的是偏向女性化的饰品，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也不像很大年纪的样子,竟然念出了「爱人」这样郑重的词彙。 但是她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微笑说：「您可以看一下这几款，都是比较小巧别致的,您要是有喜欢的我拿出来给您试一试。」 顾清嘉点了点头,认真地挑选起来,等到挑选好之后,顾清嘉特地买了一个缎带的盒子，看起来精緻又可爱，长长的玫红色缎带轻飘飘地繫着，像是稍微不那么温柔，就会像是易碎的瓷器那般碎落似的。 等到顾清嘉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前台特地打了一个电话，跟林晚确认了一下，确认顾清嘉是林晚等的那个客人之后，才帮顾清嘉摁上林晚那一层的电梯。 顾清嘉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房门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期待。 她敲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之后，林晚沉静地开门。 不知道为什么，林晚今天似乎特别迷人。她的身上飘散着蛊.惑人心的蜜意，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重峦，林晚只是那么平常地瞥了一眼顾清嘉，顾清嘉便忍不住热意上涌，林晚的神色清.波.潋.滟，一举一动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像是要将顾清嘉引诱到什么地方，然后一口、一口地吃掉一般—— 第137页 危险。 顾清嘉隐隐约约地觉察到林晚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但是她脑中的热意早就已经盖过了她的思绪，林晚微微一笑，带着危险的弧度，说道：「进来吧。」她说。 「今天怎么在这里见面。」顾清嘉进了房门之后林晚便反身关了门，顾清嘉凑上去亲了亲林晚的唇，林晚瞬间将她抵在墙上，回吻得激.烈而又疯.狂，顾清嘉意料之外地迎来了林晚的狂风骤雨，她能感受到林晚的急切和渴.望，但是就在她准备揽上林晚的腰肢时，林晚踮起脚吻上她的耳阔，呵气如兰：「别动。」 「姐姐？」顾清嘉闻言住了手，她轻声唤了一句，今天的林晚迷人的过分，酒店橙色的灯光照在她莹润的肌肤上，晕起光晕，顾清嘉和林晚寻常的快乐都是水到渠成，而这一次的林晚，在平添了几分让人脸热的韫.色之后，却让顾清嘉觉得更有意味。 林晚没有回覆顾清嘉的轻唤，她正好瞥见顾清嘉口袋中微微露出的绸带，林晚好奇地捏住绸带向外一拉，绸带原本就系得轻柔，顾清嘉给林晚买的项鍊倒是落进了顾清嘉的口袋，林晚这样有几分「买椟还珠」的意思，顾清嘉没有得到林晚的允许，不敢乱动，她只能贴贴林晚，央着林晚让她动作。 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她的手上多了一条绸带，和她白皙柔软的手相映衬，让顾清嘉的眼眸更是猩.红。 绸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绑在了顾清嘉的手上，顾清嘉双手束在身后，被林晚朝着牀.上一推—— 林晚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容置疑地俯视顾清嘉，她翘起唇角看着顾清嘉，柔声询问：「我问你，你在我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位？」 「还有一位？」顾清嘉被林晚抵着有些缺氧，她的手只是被绸缎帮着，要是她想挣脱开的话，倒还是可以的，倒是现在，林晚今天似乎是有备而来，她有想问的问题，准备了所谓的「鸿门宴」—— 这些都不要紧，因为她……甘.之.如.饴。 顾清嘉看着「高高在上」的林晚，她问：「姐姐听谁说的胡话，我除了您之外，就再无别人了。」 「真的没有了？」林晚睨着顾清嘉，神色松动了几分，「或许有什么其他的一个……」 顾清嘉卸了力气，林晚一时不查摇晃下来，扑在顾清嘉的怀里，两个人更是紧密无间，顾清嘉跟林晚咬耳朵般地说道：「我只有你呀，姐姐。」 顾清嘉联想到今天林晚是和薛之之出去逛街了，怎么会想像不到可能是薛之之一时嘴快说了什么，也许是有关她青.睐的神明的事，顾清嘉不是不说，只是……她也存了私心。 她害怕自己说了什么触到了林晚记忆的开关，那或许会让林晚想起作为神明的记忆，到时候她还能拥有林晚吗？她……不确定。 顾清嘉的手已经挣脱了缎带，她将缎带捏在掌心，感受着林晚的温热，思绪开始飘向林晚和缎带的—— 「……之前小时候什么玩得好的小伙伴都没有吗？」林晚其实更倾向于顾清嘉，在顾清嘉说得那么笃定的时候，她还是决定弱弱地挣扎一下。 「只有你。」 神明是你，爱人是你，救人于水火的温柔是你，伴人左右的快乐是你。 我爱你，姐姐。 顾清嘉用浓.烈的吻封住林晚的唇，反客为主地将缎带系在了林晚的手上，在林晚迷离到浓.烈之时，还有闲情为林晚打了个蝴蝶结。 林晚原本的气场早就不知道被顾清嘉裹挟到了何处，她化主动为被动地承受着风雨和快乐，润.湿了眼角，枕下林晚准备的「惩罚」带着嗡响。 「我、我害怕。」林晚瞥见想逃，却被顾清嘉捉了回来。 她轻啄林晚，笑道：「我们一起。」顾清嘉说，「姐姐你…别想逃。」 第75章 明明只是细碎的嗡鸣,却因为紧贴的缘故被共.鸣放大，就像是村落的古钟被重重锤.击之后极速晕开的音浪。 林晚心中的震.颤远远不止于此，她的绯.色攀上脸颊,然后顺着早已澎湃的血液流淌到她的四肢百骸。 …… 顾清嘉说得真诚,做得坦荡,反倒是让林晚涟涟后退，她垂眸,不好意思让顾清嘉看到自己生出的占.有的小心思。 只不过顾清嘉和林晚两个人都非常默契,她们可以谈现在，可以谈过去，但是她们都不敢触碰未来。 顾清嘉知道，现在的时光都是她偷来的,林晚还是她的林晚，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林晚在她可以触及的范围内,满心满意地承载着她们的爱,林晚的凹.陷是顾清嘉的形状,她们是密不可分又互相支持的存在。 而林晚不敢和顾清嘉谈未来的原因是，她的身上还有看书app，她的日常积分是受到管控的,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什么时候来，她珍惜和顾清嘉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也珍惜每一次白光销骨的时刻。 顾清嘉和林晚不约而同地更加投入,直到林晚再一次精疲力竭。 ** 林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是稍微一触,便触到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鍊,昨天晚上无论是她的蛋糕还是顾清嘉准备的礼物都没有现身的机会,林晚大概错误地估计了自己对顾清嘉的抵御能力,顾清嘉只需轻轻一揽，便能让她头脑昏热得不知有无了。 不过这根项鍊不知道顾清嘉昨天是什么时候帮她戴上去的，不过素雅的山茶花形象倒是和顾清嘉很是相称，山茶花的花.芯处点缀着闪烁着莹光的碎钻，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白光。 第138页 就在林晚还在看这根项鍊的时候，顾清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她撑起身子做起来，自然地环住林晚的腰，将自己与林晚嵌为一体。 「什么时候送给我的，我都没印象了。」林晚偏过头亲了亲顾清嘉，她的声音中带着娇俏和柔意，像是胭.色的晚霞，黏.煳.煳地想往顾清嘉的心底钻。 顾清嘉动作轻柔地整理好林晚的碎发，她认真仔细地将项鍊摘下，然后捻着银白色的链子展示在林晚的面前，山茶花像是跃动一般坠在链子上，林晚这时候看得更真切了，她伸手触了一下这朵山茶花，感觉像是触碰一个不能醒来的梦。 「好看吗？」顾清嘉低声笑问。 「好看。」林晚又忍不住点上山茶花的坠子，顾清嘉重新将项鍊给林晚戴上了：「好看就借你戴一下。」 「啊…为什么是借我呀。」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 「因为我希望你身上有我的东西。」顾清嘉贴着林晚轻嗅，「我都是姐姐的，留着点东西不过分吧？」 「不过分。」林晚窝在顾清嘉的怀里，自己熟练地找好了位置，顾清嘉帮林晚整理了额边的碎发，问：「再睡会儿吗？」 林晚看着顾清嘉，目光灼灼地摇了摇头。 「那就起牀？」顾清嘉又问。 林晚还是看着顾清嘉，目光灼灼。 「想了？」顾清嘉熟悉林晚在渴盼之时的唿吸，唿吸总会不由自主地急促几分，像是一支渴望战.斗的号.角，林晚害羞地将脸转向另一边：「没有，」她娇声说，「一点都不想。」 「真不想？」顾清嘉搂住林晚。 「……来。」林晚吻上顾清嘉，丝毫不拖泥.带水。 ** 休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林晚和顾清嘉在林教授家休息了几天之后就要进入国.家集训队训练了，之后会从十五个人当中决定出代表国.家参加世界比赛的名单。 前十五名自然是高手云集，不过大家在前面一段时间的夏令营当中相处得还比较愉快，所以在后面的集训当中，大家不用重新开始认识，而是可以快速地进入到合作的状态。 就在林晚和顾清嘉正在如火如荼地参加集训的时候，林教授突然到集训营来找林晚。 「我跟你们的教练说过了，先把你借走一段时间。」林教授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可能需要配合相关部门进行一系列的工作，有可能参加不了这次的世界比赛了……对不起。」 林教授其实也是挣扎的，他其实很希望林晚能够参与到本应该属于她的竞争之中，享受竞争的乐趣和竞争的果实，他听到集训队的教练都对林晚赞不绝口—— 林晚绝对是团队之中核心的存在，她的思维有可能不是这十五个人之中最为拔尖的，但是她的整合方式和理解方式，以及最后化归的方式都是具有天才般敏锐的直觉的。更加难得的是，林晚会将自己得到的东西跟大家一起讨论探讨，最终带起了一股积极向上的竞争风气，这是很多教练这么多年来很少看到的一个核心人物，是非常难得的苗子。 可偏偏林教授来要的也是林晚，因为林晚之前利用自己的技术破了一起大案，将恶人绳之以法，而那次的案件被作为核心案例层层上报，有人注意到了林晚的难得，这一次正好有机会，大家也遇到了瓶颈，所以便想到了林晚。 「这次的任务具有一定的保密性质，」林教授解释道，「可能牵涉到我们的根本问题，具体我们到了地方再讨论，你……可以吗？」 「可以加一个人吗？」林晚看向林教授，她如果要加入这个保密的任务，大概率是不可以跟外界接触的，她没有办法触发看书app的日常任务，积分就只能空耗，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抽新的日常任务，只是……她真的不想离开顾清嘉。 「恐怕……不行。」林教授摇了摇头。 林晚看向顾清嘉，顾清嘉察觉到林晚的不舍，但是林教授亲自邀请林晚出马的任务一定不是小任务，是有关所处世界的大事—— 但是顾清嘉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管理员在没有继续联繫她之后，会不会跟林晚建立了什么联繫，所以林晚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不……应该不会，顾清嘉安慰自己，但是她这一次说不出劝林晚离开集训小组的话，说不出让林晚离开自己身边的话。 其实林晚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应该选择什么，也知道作为一个公民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林晚的右眼皮罕见地跳了几瞬，她安慰顾清嘉地笑了起来，说：「我尽快回来。」 「……好。」顾清嘉说。 第76章 林晚和林光济教授一起先是进入到一个办公厅和专门的负责人沟通了一下,林晚填写了自己的部分信息之后和林教授坐车到另外一个地方。 在岗哨的位置林晚和林教授就交了手机，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筛查之后他们到了一个小组当中，与林晚想像当中的秘密部门不同,这个小组的办公室里混杂着还没有完全挥散的烟味—— 倒不是说有人在办公室里抽菸,只是因为思绪长久没有突破口,出门抽菸却依旧沉淀了些许烟味进来，像是雾霭一样埋在人的身上,很久没有驱散。 办公室里也有一些细碎的点心干粮,笔记本和草稿纸是常年摊开的模样，林教授进门敲了敲桌子，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抬头看了一眼林教授，看到新人的时候也觉得纳罕。 第139页 「哟,来新人了。」一个冒着胡茬的大哥抬头看林晚，他看了一眼林晚和林教授,觑着两个人的眉眼调侃,「老林啊,这不会是你的孙女吧，你带小朋友来我们这里玩？」 胡茬大哥说完便忍不住去摸烟，被旁边一个飒爽的女人打了一下：「小姑娘都还没介绍自己,就你贫。」 「大差不差了。」林教授说道。 他在来的路上跟林晚说过大致的情况，具体的任务虽然要到地方再说,但是小组内的人物概况还是可以说说的,这个小组汇集的都是有特殊技能的精英天才，大家个性迥异,但是或多或少因为私人原因在这个小组内工作。 这一次让林晚来,是想着让林晚利用自己的技能,看能不能追溯一条线,能追溯到多远就追溯到多远，这次的任务也涉及到国家机密，所以需要非常重视。 「大家好，我叫林晚。」林晚环视了一下屋子，除了她和林教授之外还有四个人，分别是胡茬大哥，飒爽姐姐，另外有一个文质彬彬的小年轻和在林晚来了这个地方之后没有抬过一次头的奋笔疾书的青年。 「我是裴然，你也可以叫我裴姐，我主要负责的是实时监控的记录，旁边这位是熊一，擅长心理分析和人物侧写，」裴姐介绍了屋子里的四个人，「那位是我们的组长，叫宁默，另外一位是我们组里之前最小的陈楠，最喜欢的就是计算一些我们看不懂但是计算出来的结果会让我们大为震撼的东西。」 「我们时间有限，这里也不是过家家的地方。」宁默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虽然知道林教授作为顾问是非常有操守的，但是这个时候林教授力排众议塞一个「孩子」进来，宁默只会觉得碍事。 「林晚自然也不是来过家家的，我们长话短说，开个短会，说一下我们的任务内容和当前的进展。」 这一次的任务是这样的，前不久，国家核心机关的一位工作人员在国际间谍的鼓动下被策反，身负巨大的机密潜逃，在被相关人员发现之后，这个人拒不承认，并且只说自己只是上了一个购物网站，购买了一定的生活用品而已。 宁默等人对这位工作人员和他的相关轨迹进行了覈查计算，从网站中找到了部分的蛛丝马迹，但是这个购物网站由来已久，并且人员接驳较为冗杂，需要计算的数据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了，短期内无法确认工作人员到底泄露了什么信息，对方又有什么样的布置。 也正是因为这样，工作组的四个人夜以继日地工作，却依旧只是杯水车薪。今日取得的最新进展，就是那位工作人员似乎是什么教的狂热皈依者，他在逼问之下吐出了一个日期，不远不近就在一个月之后。 「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灾难降临，一切重启。」工作人员眼底疯狂又狂热，他似乎对此深信不疑。 根据之前林教授接触过的林晚，她有庞大的数据量处理的经验，也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可以能够进行相关的技术支持工作，更重要的是，林晚的速度很快。 无论对方给的日期是否真实，我们都要尽量在日期之前得到相关的计划，以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晚了解了大致的内容之后，很快开始投入了工作状态，她只要了一台工作用的电脑，除此之外，没有再要其他的东西。 裴然和其他人也都投入紧张的工作当中，虽然对林晚仍存在着不信任和探究，但是看在林教授的面子上，表面上大家都是风平浪静的。 那个购物网站确实信息驳杂，和那位工作人员相关的信息甚至已经被细心地掩埋和掩盖，直到林晚在冗杂的信息海当中得到了一个小小的「线头」，这个线头非常地突兀，就像是对方毫不在意的、甚至不认为有人能发现的恶作剧。 「说明对方在性格上有些自大，对自己非常自信，对别人有所看轻。」熊一听了林晚的话说道，倒是陈楠看到林晚发现了这个线头之后眼睛一亮，他顺着林晚找到的线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林晚。 林晚也并不吝啬，而是将自己的演算过程和相关算法，以及发现这根线头的原因给陈楠大致说明了一遍，陈楠很快地抽出了线头背后的东西——这是一张世界地图，但又不完全是。 这张地图上没有区分什么国家，很多国家被人圈画到一处，而且裴然一眼就发现这张地图的边界和现有的世界地图完全不一样。 裴然能够瞬间捕捉到两幅图当中的细微不同，这幅图这么奇怪，自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接下来裴然负责梳理出这两张图的不同，具体陈楠协助，另外还需要继续辛苦你，林晚。」宁默这句话一说出口，就代表这个小组已经接纳并且认可了林晚的存在，林晚笑了笑。 因为林晚工作突出的缘故，大家好不容易迎来了第一个喘.息点。 熊一拿着地图去联合同事审讯那位工作人员，其他人得了些许空，只有陈楠在实践林晚教他的东西，又在不停地计算什么。 「好不容易有了进展，这个死孩子怎么还在算东西。」裴然一面将不同用电子圈出，连一毫米的不同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面开始有心情开起陈楠的玩笑来。 林晚依旧在追踪扫描其他的信息，她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一次并非一个地图那样简单。所以林晚快速定好了一个较为初级的程序，要求将所有和工作人员相关的有接触的东西全部选中收集，之后等她第二天醒来再一一人工筛选。 第140页 根据工作的相关规定，林晚在小组内的所有操作都是透明的，她没有能够联繫顾清嘉的时间，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一闲下来，就开始想念顾清嘉起来。 之前她一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和顾清嘉一起的，顾清嘉找到了她，把对这个世界懵懵懂懂的她带回家，给了她温柔和陪伴，而现在，第一次完全离开顾清嘉辐射的林晚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她的心隐隐地有些难过地想念。 「超想你的。」林晚窝在被子里委屈地撒娇，她的声音很小，因为她的理智知道无论她说得多大声，顾清嘉都听不到。 林晚在外人面前总能看起来非常强大，但是她又是那么地渴望顾清嘉，林晚真的觉得自己有些离不开顾清嘉，她只有在完全投入工作的时候可以短暂地假装不想念。 离开顾清嘉的第一天，想她。 而另一面的顾清嘉……想林晚想得快疯了。 第77章 小组的工作取得了新的进展,熊一在叛变的工作人员处有了新的收穫，原来他们小组发现的这幅地图是所谓末日重启之后的世界版图，有那么几个国家在暗中虎视眈眈,企图抢夺我国的领土。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脾气火爆的裴然快被这工作人员气笑了,像这样的显而易见的□□套路怎么会有人相信甚至深陷其中,而且还是以自己的信仰作为代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如果一个人相信了,那也就罢了,这一次恐怕，是大规模的预谋。」宁默手上有林晚最新顺藤摸瓜摸出来的几张地图，这几张地图和之前的世界地图不一样，这几张地图是关于国家的城市地图的,在地图上还标註出了几个标记点，相关的时间和具体在什么地方还在紧张地彙算当中,但是这些都并不简单。 林晚察觉到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不知道什么时候拓宽了许多,她之前或者是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能够到达的地方是有限的，而能够看到的东西却是可以来自世界各地的，这个世界当中林晚之前关注的都是国内的消息居多,现在也能开始关注起国际形势了。 宁默在和林晚等人沟通之后，决定将这些城市地图以及相关的标註点上报,希望当地的警方能够协助观察,就在宁默上报之后的不久，一个标记点就出现了紧急情况——在繁华的地铁之中无差别杀人案,目前已经造成了1死4伤的惨痛局面,虽然犯罪嫌疑人很快地被控制了,但是大家的心情还是沉了下来。 这是不是巧合,大家不得而知，但是大家知道，他们需要找到更多的信息才可以。 在听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小组里的人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陈楠感知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变化，他从他冗杂的计算当中抬起头来，但是很快又埋头开始算了起来。 林晚一共找到了四个城市的地图，地图上的地点被大大小小地标註着，她看着这四张地图以及这些地点，她的软体只能分析，不能可视化地展现给她看，林晚看着这四幅图沉吟了许久，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林晚开始进入到那个网站当中寻找相关的踪迹，很快，这一次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都被记录并且标註了之后传到了林晚的手上，对方十分自负，将林晚等人逗弄于股掌之中，甚至还在林晚等人追逐的时候抛出一张小纸条，刻意留下线索来嘲笑林晚等人。 整整三天，整整三天，小组内的人没有任何新的进展，林晚的心脏突突地疼，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麻痹了一瞬，她停下手深唿吸了几次才缓过神来。 裴然和熊一那边整理的工作人员的口供也并不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因为那位工作人员口口声声说看到了神迹，无论採取什么方式，他都说自己是「亲眼所见」，他亲眼看见了对方凭空地变出了什么东西，甚至亲眼看见什么人可以凭空消失——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他看到别人使用任意门了？」裴然皱了皱眉。 很快，第二起事件也发生在相关的标记点，相关被标记点被人安置了定时炸.弹，幸好地方的同志提高了警惕，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来自地方同事的反馈说，他们调查了前后一周的监控录像，都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他们甚至差点以为这个炸.弹是凭空产生的。 很快，林晚也搜集到了对方抛来的第二张「字条」，对方在挑衅。 而事件发生的脚步也在逐步加快。 四个城市，涉及到几千万上亿的人口，相关的地点什么时候会出事对方或许了如指掌，甚至大家费劲千辛万苦想要找到这些事件当中的联繫，最后依旧找不到牵扯的那根线。 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要怎么做才可以——才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林晚无助极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虽然她的身边有很多与她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她也依旧紧张，她想和这些人一起守护这个世界，守护……顾清嘉的世界。 时间飞逝，标记点的事件一个又一个地引爆，直到有一天，陈楠停下了他计算的手，他抬头看向林晚，说道：「我知道了。」他说，「根据事件的发生顺序，每个城市的标记点相连的话，可以得到四个字母，分别是a、u、r、u——」 「这四个字母组合在一起，可以组成一个单词——rahu，」裴然恰好听到了陈楠的话，她说，「这在外国的神话故事当中，代表的是天煞星，具体什么意思我倒是忘了，只是当时觉得这个典故有点神奇，恰好看到就记下来了。」 第141页 「一颗星星？」林晚皱眉，对方花了这么大的手笔，难道只为了跟他们说有这么一颗星星？ 林晚似乎精神紧绷得太久了，久到自己的耳边传来熟悉的、支撑不住的耳鸣，她撑着桌子后退了几步，然后坠入了熟悉的黑暗之中。 【亲爱的用户您好，目前所处的世界在即将迎来一颗陨石的撞击，一分钟后世界将毁灭，您是否愿意帮助解决呢？註：选择「愿意」积分瞬时清零，请做好选择。】 【a.否】 【b.愿意（*）】 熟悉的骗氪界面又出现了—— 林晚看到这个界面，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她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直到一分钟的倒计时开始慢慢减少。 积分清零的意思就是……消亡。 林晚顿了顿，她突然觉得有些遗憾，遗憾她最后一段时间不是和顾清嘉一起度过，遗憾她一个人要悄无声息地消失，遗憾的是她还有好多话好多事没有来得及和顾清嘉说明。 但她还是选了「b」，无论如何她肯定都会选择b选项，不过b选项的后面为什么跟上次一样有个*号？没有标註相应的价格，而是默默地隐去了…… 这一次，林晚在倒计时结束前触及了那个*号，*号里面是林晚看不懂的几句话—— 「本人表示愿意协助世界转移至备用世界『仙凡』之中，本人表示自愿放弃实验当中的积分权益，实验帐号于积分清零后销毁，本人表示自愿放弃实验记忆素材，具体解释权归仙凡实验室所有。」 「叮——」在一声好听的风铃声之后，林晚的世界归于一片寂静，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她隐隐约约地觉得，似乎有人要见她—— 管理员。 管理员并没有凝成实质见林晚，他的到来，只是在林晚面前写下林晚熟悉的几句话。 【林晚小姐你好，承蒙您的照顾，我们小姐得以将精神安放。】 「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晚问。 管理员给林晚讲了一个故事，讲的是关于顾清嘉的故事，顾清嘉从一开始就不是书中的人物，她是真实存在并且在她的学生时代，就以林晚为榜样成长起来的人。 【她仰慕您。】或者说是爱。 但是这份仰慕被顾家人发现了，顾家人一开始不能接受自己给予厚望的孩子是一个这样「噁心」的存在，他们将顾清嘉送到了所谓的疗养院，让顾清嘉接受了相关的电击治疗、脱敏治疗，在药物的作用下，顾清嘉的精神一天一天地变差，直到她的精神游离在她的世界之外，顾家人将顾清嘉从疗养院转移到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实验室，顾清嘉的病情一天一天地恶化，直到有一次电视上播放了林晚在国外参加峰会发言的新闻，林晚的声音让顾清嘉的精神得以安放。 【于是我们就选择先安抚小姐的精神，然后循序渐进地让她发现自己的精神处于虚幻当中，她需要醒来了。】但是顾清嘉没有醒来，除了林晚之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使她的脑电波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顾家开始准备从林晚着手，先是非法入侵了林晚的大脑—— 【抱歉，林小姐，这是我们欠您的。】 他们让林晚看到了那本小说，然后在选项当中隐藏了一系列的同意条款，当初所谓的「小嘉做了不理智的尝试，危在旦夕，是否选择拯救的拯救（*）选项」后面隐去的就是一系列的免责条款和相应的赔偿。 顾家给出的赔偿不会少，但是这毕竟是在林晚的大脑精神层面做相关实验，甚至没有什么保障。 ……果然所谓游戏公司的骗氪是真的狗。林晚后知后觉地想着。 他们要做的就是让林晚的精神接驳到顾清嘉的精神处，让顾清嘉的精神稳定下来，在完全稳定下来之后，再引导顾清嘉的精神进入本来的「容器」当中，进行安置。而这个容器，就是所谓的「仙凡」世界。 【小姐之前在世界和您之间选择了您，她的精神从她固有的被所有人伤害的世界当中被拯救了出来，而这一次，我们相信您一定会选择她和她的世界——再次拯救她。】 【这一次，她真的被您拯救了。】 「我……还会醒过来吗？」林晚问。 【会的。】 「我的记忆……」 【为了防止小姐再次被这边的世界吸引，您的记忆连同小姐的记忆都会被删除，请您理解。】 「那让我……再看她一眼吧。」林晚说。 再看一眼…就好。 林晚的视角变成了上帝视角，顾清嘉似乎有所察觉地抬头看向林晚的方向，两个人似乎对视了，却又似乎没有。 林晚的灵魂瞬间震颤了起来，她抿唇说：「再见。」 再见。 顾清嘉，你的世界，连同你，我有保护得很好。 下次如果有机会在现实当中见面的话，我劝你还要喜欢我—— 不要逼我求你。 求你。 第78章 林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单间病房里,她周围的仪器很简单，一切都是淡淡然的样子，但是她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林晚的左手还插着滞留针,连着吊瓶,旁边的仪器简单地记录着她的身体状态,好像她刚醒来的时候就有报警到护士台的铃声了。 林晚病牀旁的牀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林晚皱眉拿过手机一看,日期与她印象之中差了一个多月有余。 第142页 奇怪,她之前不是还在实验台上做实验对数据，不知道机器有没有关，然后她眼前一黑——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她不会是因为熬夜太多结果身体支撑不住差点猝死了吧？！ 林晚突然瞪大眼睛开始后怕起来，不过幸好她还有睁眼的机会,不然她没完成的论文交给谁呢—— 「vip409号病人醒了。」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推门进来，另外一位护士手上推着一台机子,像是查房用的仪器,两个人检查了一下林晚的状态,医生模样的人告诉林晚：「林女士，恭喜您，您休整半天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手续和钱之类的我这边到哪里……」林晚询问。 「这边已经有人帮您垫付了，包括我们的vip诊疗费用都已经付过了。」医生笑起来说道,「您生命力确实比较顽强,但是还是要注意以后少熬夜，多运动,清淡饮食。」 林晚一愣,以为是导师垫付的,她点了点头应道：「好的。」 这个医院的vip诊疗确实不错,本来人体不运动的话部分肌肉会萎缩，需要经常性的康復按.摩才可以达到一定的效果，林晚的身体似乎被保护得很好，甚至称得上是「精心」二字。 林晚本来就白，现在在室内待了一个月，肌肤更是嫩白光洁，她原本的五官早已得天独厚，未施粉黛，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也许是因为到鬼门关走了一遭，林晚发现自己现在的情绪似乎越来越稳定了，很少笑，也很少因为什么波动，她离开医院之后没有什么地方去，也没有什么行李，林晚习惯性地先回到实验室，正好师妹也在实验室—— 「师姐？！你醒了？！！呜呜呜呜你不知道你有多吓人，我那天不是去和朋友逛街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被救护车拉走了！吓死我了！后来抢救回来了，但是医生说什么时候醒还要看你的造化——」师妹一看到林晚就忍不住呜呜个不停，她之前最黏林晚，林晚带她，又对她好，最近这一个月没了师姐的指点，她的实验磕磕绊绊不说，导师和其他的师兄师姐们都愁眉苦脸的，一群低气压。 「我回来了。」林晚拍了拍师妹的肩膀，「我就来逛逛，明天你跟我说下最近的情况。」 「明天？」师妹脸上懵懂。 「我从今天开始珍爱生命，再睡早起，不熬夜肝了。」林晚笑着将自己之前落在实验室的包拎出来，「我想先回家。」 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林晚突然想把这两个字念几遍，越念越能品出甜味，她的唇角微微地勾了一瞬，在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点细微的甜意被林晚给抹平了。 回到自己不大的公寓里，林晚躺在牀.上失眠了，这样的情况连续几天，导师虽然欣喜林晚回到了实验室，但是看着林晚一天天得不到放松的样子，还是有点担心。 「今天你们早点走。」导师指着小师妹和林晚说道，「找个地方玩去，把年轻的精气神给我找回来，别一天天死气沉沉地跟没了人似的。」 「啊？我带师姐去？」小师妹瞪大了眼睛。 「喏。」另一个师姐塞了一张纸片到小师妹的手里，语气揶揄地说道，「到这里去，放松放松。」不过师姐还是叮嘱了小师妹一番，「你们去逛逛聊聊天，开解开解就好了，千万不要把林晚弄丢了——再丢一次，老娘把你丢出实验室！」 「呜呜呜师姐你看师姐欺负我！」 林晚刚刚还在整理今天的实验数据，既然导师说要下班，她也就不做工作狂了。之前的林晚到还真的比较宅，除了看小说之外没有什么娱乐，这次让师妹帮忙拓宽拓宽知识面倒也不错。 看着小师妹和师姐神神秘秘的样子，林晚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果然，师姐给的地址是一家私人酒吧，这是一家专门供女.性.交.友的酒吧，不接待男客。 「我家那位要是知道我偷偷来了这个地方，怕不是会把我的腿打断！到时候师姐你可要保护我！」小师妹核完身份证遮遮掩掩地进了酒吧，林晚见状轻笑，小师妹看得一愣，她喃喃地说：「师姐，你真好看……当然，比我家那位稍微稍微逊色了那么一点点。」小师妹非常有求生欲地说道。 周围的灯光透着迷.离的暗.色，似乎一切事物都变得更加诱.人了。 小师妹和林晚顺着服务生的指引找到一个没人的卡座，两个人在酒吧里点了两杯清茶。 这个酒吧不像是想像当中那样纸醉金迷的地方，这里透着知性的诱.惑，每个人都精心的将自己的模样打扮好，网上有句话说得好，适度打扮，吸引异性，过度打扮，吸引同.性，大家知道自己的秉性，来了这个地方，有的是为了交友，有的，是为了春涩。 一切都是非常坦然的模样。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几声轻笑鼓动了林晚的耳朵，林晚寻声望去，红唇之上，谷欠壑难填，要说玫瑰，都比眼前的美人逊色三分。 美人大胆肆意地和林晚碰撞了视线，林晚一愣，美人举起手中的饮料遥遥地祝了林晚一下，林晚礼貌地颔首，随后转移了视线—— 她不喜欢，自然不会多做停留，女孩子之间互相给足了面子，只是一个动作，大家便能洞悉对方的意思。 「顾清嘉这心尖尖上的人倒真的挺有意思。」美人勾唇，「连我都不屑一顾。」 第143页 「你没看到她有同伴吗？」同桌的人伸长了脖子看林晚，她们这一圈的人早几百年就将林晚的模样刻在脑子里了，要是她们谁不小心得罪了林晚，谁也不知道顾清嘉发起疯来会怎么做。 这林晚可是顾清嘉护在骨子里的人物，早几百年就开始暗恋了，最后喜欢得太出格被顾家发现，疯了都还喜欢。 「她们应该不是那种关系，你看对面那人缩得跟鹌鹑似的，怕是自己有主了，也是第一次来消遣。」美人轻笑，「不过你说我要是拍张照片给顾清嘉，她会不会坐着轮椅飞过来？毕竟在顾清嘉印象里来这个地方放松的……」美人的舌尖一绕，「都不是什么清水人物。」 「你别拿你的花花世界套人家的精神纯.洁，顾清嘉不是最近刚好些，你别刺.激她。」 「嘿，」美人说，「我偏不。」 这个时候碰巧有大胆人上前和林晚搭讪，美人举起手机，默默笑着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顾清嘉：看，这是不是你暗恋的小美人。 这时候美人恰好抬头，发现林晚对面的小师妹被人捉了回去，小师妹一面小声告饶一面和林晚说不好意思：「你疯了？这是我林晚师姐！！保佑我能顺利毕业的那位！」 小师妹的女朋友自然也是知道林晚的，她同林晚说道：「师姐，我先把她带回家去，晚上临时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晚一愣：「你们自便。」 只是这一下，林晚便落了单。 美人整理好自己的行妆风情万种地捏着酒杯走到林晚身边：「一个人？」她问。 「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林晚将声音压得很低，让自己的拒绝恰到好处地被对方听到，又不至于让对方失了面子。 「眼底下黑眼圈这么重，这几天没睡好罢。」美人自然知道要循序渐进，单刀直入的烈火艷行也有，但是面对林晚这样的「猎物」，需要有点耐心，「就是单纯地聊聊天也行。」正好服务生路过，美人端了一杯酒给林晚，「从没有人能拒绝我，这样，你把这杯酒喝了，算是赔礼，嗯？」 林晚垂眸，她没见过这样地阵仗，她不太擅长拒绝，但是对方这样的逼迫也让她有几分不快，林晚抿唇僵持着，一只手伸过来夺过了酒杯：「我替她喝。」来人坐着轮椅，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她看了一眼林晚，诡谲的变换在她眸底翻涌，她暗恋多年的对象就在她的面前，而她竟然有幸能帮她解围。 林晚应当是不认识，但是却觉得对方分外眼熟，林晚怔怔地看着对方喝了大半杯，连美人都看傻了，她连忙去夺酒杯：「疯子，你不要命啦？！你病着喝什么酒？！」 美人硬抢，却抢不过一个病人，那病人执拗地把红酒喝完，像是虔诚地做着什么事。 她能帮林晚做的事情，好像太少太少了。 林晚吓了一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伸手附住了面前这个被称为「疯子」的人的手，面前的人一愣，酒杯顺势被林晚握在了手中。 林晚垂眸摇晃了杯中的红酒，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折射出玫红色的谷欠色之光，让人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 林晚仰头喝完了杯中剩下的酒，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面前的酒杯只有一个唇印—— 林晚附在了面前那人吻过的杯沿，然后……舌忝了舌忝。 第79章 林晚微微露出的胭.色带着难以言喻的意味勾得人战慄,面前的人只觉得，林晚似乎扫荡进了她灵魂的缝.隙里，连最深处都的阴.翳都能泛起密密麻麻的震.颤。 林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毕竟她很确定自己是一个母胎单身的人,之前也没有相关的经验,但是她就是想这么做。 美人被面前的两人震惊了，她硬撩撩不动的林晚在顾清嘉面前竟然能主动出击,撩人的姿态比她还要胜一筹,原本更倾向于在下的美人这时候竟也不由得起了在上攻一攻的心思，这么诱.惑的…谁顶得住啊—— 连在花丛中沉浮的美人都不自觉地被林晚吸引，更别提本就怀着不纯心思的疯子。林晚总是能勾起她最深的谷.欠.望，她将自己不臣的心思死死地抵在舌.根,不敢说话，怕泄露分毫。 「既然酒喝完了,那我也就不留了。」美人自然是识时务的,她笑得风流肆意,看向林晚，「下次如果有机会，可以尝尝我的味道……」美人轻呵,「看看是不是比疯子的香甜。」 「柳柶！」顾清嘉低声咬牙切齿地说出她的名字，柳柶眼底的惋惜更浓,好好的小美人儿,竟然被疯子咬上了，不过她不是什么善人,对于此也只能说是爱莫能助了。 等柳柶走了之后,就只剩下林晚和顾清嘉两人了。 林晚没有先开口,顾清嘉竟也紧张得不敢开口。 林晚和顾清嘉面对面坐着,顾清嘉有些侷促，她坐在轮椅上不知道怎么安放自己，明明都已经想好了要等自己的復健完全完成之后再来找林晚，像是一个学妹那样，考到林晚的实验室去，做林晚的小师妹，然后只是远远地看着，都觉得幸福。 「不如聊聊？」林晚的主动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坚冰，顾清嘉像是受惊吓的小兔子一般颤了一下，她克制住自己灵魂的战.栗，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晚觉得面前的人还真是有趣，连说个话都会害羞，远远没有之前帮忙挡酒的时候气吞山河的架势，毛茸茸得像只可爱的兔子……还，带着山茶花清香，真好闻。 第144页 林晚忍不住勾唇：「你怎么不说话呀？」 顾清嘉紧张得开不了口，她怕她的谷.欠望和偏执实在是太过强烈，吓到了面前她暗恋了这么久的存在。 她早已被林晚激.盪得潮.意四起，但是面上还要伪装成一副懵懂的样子，生怕连嗅闻到林晚气味都会yin雨霏霏的自己吓到林晚。 林晚……真的好诱人。 顾清嘉克制地深唿吸了几次，怀着虔诚的喜欢默念着林晚的名字，企图抑制住自己过快的心动。 「你好。」顾清嘉开口，她说，「我…我是顾清嘉。」 「顾清嘉……这个名字真好听。」林晚说，林晚这么说倒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她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便有一种熨帖之感。 「谢谢。」顾清嘉鼓起勇气主动找话题，她不敢看林晚，怕自己过于灼热的视线会将林晚灼.伤，她转头看向窗外，干巴巴地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嗯？是啊——」林晚抬头望向窗外，月光皎洁，她莫名地觉得对面的这个叫做顾清嘉的人让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周身的气质也很契合她内心深处的那个影子。 林晚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什么前任，也许是这一次从鬼门关回来所造成的后遗症，她在心底种下了一个影子，她也许…很喜欢那个影子吧。 林晚不用去看医生都知道这是一种病症，但是这种病症暂时还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所以林晚并没有怎么在意。 林晚招来侍者又点了两杯红酒，她没有让顾清嘉喝的意思，倒是自己全部据为了己有。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要醉了，她想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而哭，她想像以前那样快乐地活着，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她的快乐和爱剥离了她浑噩的躯.壳。 她缺失了一部分自己，她从没有那么深刻地认识到完整的自己有多么地重要。 月光依旧朦胧，像是在林晚的眼前笼罩了一片轻盈的薄纱，林晚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开了口：「今天的月色真美，不是么？」 顾清嘉看着面前撩人的林晚，林晚似乎变了，变得更加…有故事了。 顾清嘉印象中的林晚有着快乐晶亮的眼睛，她追逐这林晚的脚步，林晚是天边的光，只是她因为一些事情错失了林晚的这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林晚就变得……愈发妩.媚动人了，好像是她能够摘到的、触及的辉光了。 林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清嘉回忆她让人找来的那些资料，却理不出任何头绪。 「是啊，」顾清嘉附和，「很美。」 也许是红酒的后劲，也许是昏黄灯光下的迷醉，林晚热意上涌，甚至第一次侵入了她的脑袋之中，细细密密的酥麻感在突触递质之间传递，晕出了醉意和快乐。 昏黄之下，随处可见依偎在一起的情侣或是陌生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就算放.浪也不是什么需要审判的罪过。 林晚的眼神更加迷离了，她看着面前的顾清嘉，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落下泪来，她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顾清嘉想要伸手安慰，但是在快要触碰到林晚的时候，还是缩回了手，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林晚的询问，她之前追逐过林晚的脚步，林晚对她有一点印象也不足为奇。 顾清嘉的沉默并没有让林晚有任何的变化，她迷.醉地轻唤：「顾清嘉。」 「你醉了。」顾清嘉假装自持地说道，而这个时候，林晚特别认真地贴近顾清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速拉进——五十厘米，四十厘米，二十厘米，一厘米，林晚炽热的唿吸贴在顾清嘉的耳畔，她哭道：「顾清嘉，」她说，「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紧接着，顾清嘉的肩膀一沉—— 林晚竟是醉倒在了顾清嘉的身上。 顾清嘉垂眸，她不敢动，甚至屏住唿吸，顾清嘉害怕这只是梦境，直到林晚清浅的唿吸犹在耳畔，她才慢慢地、慢慢地开始学会重新唿吸。 顾清嘉之前从未和林晚这么亲近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对林晚无比地熟悉，甚至有一种终于圆满的契合感。 林晚也是。 林晚其实并没有醉得那么厉害，她只是、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藉口，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沉溺的地方，她似乎可以睡着了，她似乎想睡着了。 顾清嘉和林晚在原地依偎了许久，顾清嘉打了一个电话，来接她的人速度很快地到了，顾清嘉轻轻地推了推林晚，她轻声哄道：「我送你回家，嗯？」 林晚睁眼，她本应该恢復清明，她也是清醒的。 「我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睡着，但是在你身边，我就会觉得很安心。」林晚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覆下一片阴影，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要顾清嘉带她回家的沖.动，而林晚这样想着，便也这样求了，她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毛茸茸，嘤声问，「带我回家，好么？」 顾清嘉不敢想像这一切竟然是真实发生而又存在的，她暗恋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有一天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对她来说不啻于一种恩赐和垂怜。 顾清嘉的心跳得很快，却也很稳。 她说：「好，」顾清嘉小心又克制地握上了林晚的手腕说，「我带你回家。 第80章 让林晚和顾清嘉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们真的一起回了家。 第145页 「好，我带你回家。」顾清嘉本来并没有抱着将林晚带回家的希望，只是林晚都那么说了,她也就不受自己情绪控制地说出了口。 顾清嘉像是之前无数次练习那样说出自己的邀请,明明在练习的时候还磕磕绊绊的她现在却在这样的情景催生之下很快地把话说了出来。 其实顾清嘉也见到过林晚很礼貌地拒绝别人，林晚虽然喜欢看小说，也嚮往感情,但是她在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对感情避而不谈—— 在顾清嘉暗恋林晚的这么多年里,林晚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是从未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地靠近林晚,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林晚的青睐。 林晚也曾经拒绝过一些人,她的拒绝从来都是礼貌有度的，会将那些人的心保护得很好,但是也会非常直白地说清楚。 顾清嘉之前就听过林晚对别人的告白真诚而又认真地拒绝：「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暂时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除此之外,但凡是跟林晚告白过的人,林晚之后都会有意识或者是无意识地避免有除了学习和工作必要场合的见面，对方自然也能感受到林晚的疏离和拒绝，自然而然地会知难而退。 顾清嘉一直暗恋林晚却不敢上前的原因正是如此,因为林晚的拒绝是很彻底的拒绝，顾清嘉害怕自己和林晚之间牵的可能完完全全地消失，所以宁愿在距离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留有一些幻想,也不愿意和林晚之间再无可能—— 那比杀了她还痛苦。 顾清嘉被顾家人送去「治疗」的这段时间，顾清嘉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坚持下来的,期间她昏迷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能像是之前那样知晓林晚的生活,直到柳楒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林晚在酒吧橙黄色的灯光下温柔浅笑，面前不知道是什么人，顾清嘉在那一瞬间突然害怕了起来。 她飞也似地赶到柳楒所说的地方，没想到柳楒竟然那么大胆地上前搭讪，柳楒是什么人，她喜欢游戏人间，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到哪里都要嗅闻几次，她的前女友们对她又爱又恨，爱她的无情，又恨她的无情。 不过柳楒比顾清嘉幸运很多，她的家里并不知道她喜欢女人，因为她贪欢成性，家里对她管得也不严格，只想着等柳楒到时间了就让她去相亲，能当个商业联姻的筹码就很不错了。 柳楒知道自己的未来，但是在她的死线到来之前，她总要潋滟那么几次。 而这一次，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偏偏在通知了顾清嘉之后妖娆地到了林晚面前。 ……啧，便宜那个疯子了。柳楒想。 顾清嘉在柳楒为难林晚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闯入，而她无比庆幸这个时候的闯入，给她带来了和林晚相处的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时间。 而现在，她把林晚带回了家，这里，是其他人未曾踏过的禁地。 「请进。」顾清嘉的声音依旧冷静自持，但是难免还带着几分窘迫，林晚善解人意地忽略了这样的窘迫，反而觉得顾清嘉有些可爱。 林晚刚刚踏进玄关，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面前请冷色调的布局，竟然有一种热泪的奇怪冲动。 林晚皱眉，有些不解。 顾清嘉之前康復治疗的时候都是在另外的地方，她才刚刚醒来，康復治疗还需要经过一段比较长的时间。 今天她将林晚带回了自己的秘密基地，真正的属于她自己的那个家。 林晚很有礼貌地进了屋，顾清嘉有些着急地想要去厨房给林晚倒水，但是她毕竟坐着轮椅，电动的轮椅毕竟比不上人的腿，加上顾清嘉忙中出错，操控着的电动轮椅直直地撞上了墙壁的拐角，顾清嘉的大腿被蹭上了一层白灰—— 膝盖上传来的钝痛很快变成了尖锐的刺痛，林晚吓了一跳，忙地蹲下来，顾清嘉的伤口洇出了血，林晚抬头问顾清嘉：「家里有碘伏吗？或者药膏之类的。」 顾清嘉触到林晚着急的眼神一愣，她说：「有的，在那边的柜子里。」 「我去拿。」林晚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来到顾清嘉这里，但是她很快就从几何风格的好几个装饰柜里精准地找到了放着医药箱的柜子。 她打开的第一个柜子就装着医药箱，林晚愣了一下，心想今天运气还挺好的。 然后她打开药箱，蹲下来准备为顾清嘉清洁伤口：「可能会有一点痛，你忍一忍。」 「……嗯。」顾清嘉红了耳朵。 林晚小心地将顾清嘉伤口的灰慢慢地用碘伏棉签清理干净，顾清嘉只觉得伤口微麻，她低头看着林晚动作，然后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探.入了林晚卷翘的睫毛和认真的眉眼之中。 真好看。顾清嘉想，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她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嗯……」林晚的手不小心一重，顾清嘉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林晚慌张地吹了吹：「没事吧？不好意思，我刚刚……」 「没事，」顾清嘉笑着说，「你能帮忙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林晚认认真真地帮顾清嘉清理好伤口上好药，顾清嘉去厨房给林晚倒了一杯水，林晚坐在沙发上，和坐在轮椅上的顾清嘉对视了一秒。 林晚看着顾清嘉突然笑了笑。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神奇。」林晚笑着说，「在今天之前，我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跟只见了一面的人回家。」 第146页 「……」不止一面。顾清嘉默默地说，她克制而又贪婪地看了一眼林晚，舌尖就抵着上颚，那是人们开始发音的时候最开始的地方。顾清嘉犹豫了许久，到底迟迟没有说话，她跟着林晚笑了笑。 「对了，你……没有女朋友吧？」林晚突然问顾清嘉，她不知道那个酒吧到底是什么样的性质，但是也听说过有人有了女朋友还在外面寻求刺.激的人也会伏在酒吧，虽然林晚能够感觉出来顾清嘉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是问问比较保险。 顾清嘉的家就像是单身的家，冷淡有之，却缺了一些什么。 「没有。」顾清嘉突然看向林晚，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暂时还没有。」 「暂时……？」林晚的眸子晶晶亮亮的，她触到了顾清嘉认真的视线，突然卡了壳，「啊…那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是的。」顾清嘉眼神不移，她觉得自己是疯了，今天才刚刚成为可以和林晚说得上几句话的朋友，可是当林晚问起的时候，她却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答。 顾清嘉想靠近林晚，想让林晚知道自己的心意，想将自己的爱意诉说，可是她现在实在是太过窘迫，人还在轮椅上，如果、如果时机更美妙一些就好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清嘉看着林晚微微收敛的神色，林晚似乎把她当成了有了喜欢的人却还要带其他人回家的那种人—— 顾清嘉的眼睑轻颤，开始说起她自己的故事。 「我有暗恋的人了，她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姐，她非常的优秀，尤其是在信息技术领域，有着其他人难以超越的天赋。当然她也非常刻苦，每次我去图书馆的时候，都能在同一片区域看到她的身影。 她很可爱，认真做题的时候眉间点着专注，和同学一起赶到食堂吃饭的时候，最喜欢的是去三楼食堂点一碗小的牛肉火锅，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迷人到让我魂牵梦萦……」 林晚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听的是别人的故事，但是当顾清嘉说出的特质和她的重合率渐渐升高的时候，林晚便悄悄红了耳朵。 「……我喜欢她，喜欢好久了。」久到我已经经歷了一场炼狱，久到我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对我也不再有一丝印象。 「啊……那她，真的好幸运。」林晚说，「你喜欢她一定喜欢的很辛苦吧，现在呢，现在还喜欢吗？」 「是啊。」顾清嘉垂眸，她不敢触及林晚的眼神，怕自己在林晚的眼神之中看到任何一丝推拒，「其实我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没有办法成为那么好的人，我一直朝着她的步伐而努力，等我身体恢復之后，我就可以成为和她同一个实验室的研究生。」 「你这么喜欢她的话，为什么不试试跟她表白呢。」林晚问。 「……之前有很多人和她告白过，但是成功率是0.」顾清嘉垂眸。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呢？不试试的话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她在等的那个1？」林晚调笑，成功看着顾清嘉的殷红晕上眉眼。 林晚之前一直不懂自己喜欢什么人，她看的小说多了，总觉得自己也应该等待缘分。而在她今天第一眼见到顾清嘉的时候，她的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喟嘆道，就是她了。 所以——就是她了。 爱情本来就是冲动的，林晚觉得，自己无论重来几次，都会被顾清嘉吸引。 林晚总是这样，别人进了，她想逃，而像是顾清嘉这样退了几步的，她倒是有了逗弄的心思。虽然她「母胎单身」，但是她现在有了喜欢的目标，而正巧这个目标又喜欢自己，林晚自然是选择打直球—— 「喂，你把我带回家，就是为了给我讲故事的吗？」林晚挑眉，「我们不做一点其他的事情？嗯？」 尾音微醺，带着妖娆。 第81章 「我们不做一点其他的事情？」林晚垂眸,再撩起眼睑时，眼波流转的蹁跹很快触动了顾清嘉。 但其实林晚说出这句话之后，胭.色就已经慢慢地攀上了她的肌肤,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胆外放,她将自己的心虚微掩，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别…别慌。 林晚的手微微地颤了颤。 顾清嘉的注意力本就在林晚的身上,林晚的虚势自然也被她裹在了眼里,她微微一笑,晚上能够和林晚说那么多话,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不知道自己对于林晚的感情算不算奢求，但是凭她对林晚的了解,如果她现在顺势上前一步,林晚反而会对她冷淡一些。 林晚像是一只矜贵的猫儿,当你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的时候,她反而会大着胆子上前挠挠你，好奇地在你的边缘反覆试探，如果她足够信任你,还会在你面前袒.露她柔软的肚子，这其实也都是她的试探。 但是这个时候，但凡你上前一步,甚至只是小小的一步，如果林晚不能感受到充足的安全感,那么同样的她也会往后撤退。 林晚最喜欢的便是自己掌握进退的时机,像是猫儿那样矜贵又自然。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林晚今天因为喝了酒有些微醺,做出了很多不符合常规的举动，顾清嘉此时此刻也不会趁人之危。 顾清嘉好看的眼睛看着林晚，眼眸之中像是装着星河灿烂，她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晚上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洗漱用品之类的我到时候叫个超市的外卖送上来。」 第147页 「不用这么麻烦，其实……」其实我住得不远。林晚本来想这么说，但是当她真正触及到顾清嘉的眼睛的时候，却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顾清嘉轻声道：「姐姐，」顾清嘉说，「我知道可能我的喜欢会对你造成困扰，晚上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是梦一般，你能不能就当是圆我的一个梦……」 顾清嘉的声音很轻，林晚确实在听了顾清嘉讲的她喜欢的人的故事之后知道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自己，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完全没有和她近身说这些的机会，林晚也不会踏足到其他人的领域，但是面前的这个顾清嘉是不一样的。 林晚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不一样，但是她知道，就是不一样。 「突然有人叫我姐姐，还挺好听的。」林晚微微一笑，她默认自己住下了的事实，说道，「我晚上住哪儿？」 「住……这间，可以吗？」顾清嘉为林晚指着的是一间次卧，林晚潜意识当中也觉得自己住的也应该是这间房，她语气轻快地哄着顾清嘉：「好啊。」 「常备的洗漱用品很快会有人送过来。」顾清嘉也是第一次和林晚这么亲近，她克制着说道，「沐浴露和洗髮露之类的在卫生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共用。」 ——沐浴露和洗髮露之类的在卫生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共用。 林晚觉得今天晚上遇到顾清嘉简直是她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最奇怪又最快乐的事情了，顾清嘉偶尔讲的一句话似乎都在她的脑海中从未消失，她隐隐约约觉得现在的场景可能在某个时刻出现过，连一句普普通通的话都让她觉得熨帖非常。 「不介意不介意，」林晚说，「谢谢你。」 很快，林晚便在次卧之中独处了。 顾清嘉坐着轮椅，确实有很多事情非常不方便，而且有些东西做着的时候也很狼狈，但是她并没有向林晚表达自己需要帮助，林晚自然也尊重她，以免顾清嘉觉得窘迫。 林晚百无聊赖地坐在卧室里，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觉得，如果今天有个晚安吻就好了。 顾清嘉在次卧贴心地准备了电脑，林晚现在在等洗漱用品，正好也睡不着，她这么想着，便习惯性地登录上自己的技术论坛的后台，翻着帖子开始发呆。 林晚登录的这个技术论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说是技术论坛的天花板，毕竟无论是找到这个论坛的网址或者是获得论坛帐号都有一系列较为严格甚至是较为苛刻的筛选条件。 一定的技术门槛决定了这个论坛内本就藏龙卧虎，甚至很多信息技术、软体开发、算法设计以及信息与脑科学工程这些学科交织的大佬都会在论坛之中分享自己已经发表的论文着作或者是自己遇到的最新的困惑。 林晚也有自己的困惑，就是她之前遇到的那个所谓的bug，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晚觉得这几行短短的代码，很可能会解决比较高的技术瓶颈，而现在，没有人触及到那个瓶颈，自然而然地就没有人能知道这个bug背后所代表的的那些东西。 只是奇怪的是，林晚发现，她的后台，收到了很多关于这个「bug」的相关问题，而这些问题似乎都是由一个脑科学信息技术领域的高级人才所提出的。 【lin，你好，目前我们团队正在进行一个与之相关的实验，实验之中根据我们搜集到的碎片信息，也得到了这行代码，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聊一聊。】 林晚从私聊当中的图片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在对方搜集的相关信息当中，确实在乱码之中衍生出了这一行代码。 林晚仔细看了那一页图片，觉得所谓的「乱码」也很可能不是真的乱码，而是在某种程度上的一种「纪实」或者是「创作」？林晚觉得自己的脑洞有那么一丝疯狂，但是她也对这个bug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好奇不已。 她尝试着联繫上了对面的这位人才，没想到对方正好在线，对方的回覆很快，说自己是在一所医院的高级研究院工作，目前正在整理上一次的实验信息，如果林晚愿意来沟通的话，他随时都可以。 林晚自然回覆愿意沟通，而对方发过来的医院地址，赫然是林晚之前昏迷住院的那一所医院。 林晚的手顿了顿，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串联了起来，她不动声色地约了时间，准备重新去那所医院看看。 「咚咚——」门外传来几声迟疑的敲门声，林晚应了一声，就听顾清嘉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姐，」她说，「洗漱的用品到了，今天也不早了，要不您先去洗漱，晚上早点休息。」 「好的好的。」林晚从位置上站起来，她打开门，从顾清嘉手上接过洗漱用品，下意识地询问：「你洗漱了吗，如果空间够的话，我们可以一起。」 顾清嘉顿了顿，说：「好。」 顾清嘉的这个公寓其实不算大，但是两个人或者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的话倒是处处有余，而且林晚不知道为什么，在顾清嘉这里竟然比她之前自己租住的那个出租屋还熟悉不少。 她出院之后回到自己家难免还有些磕磕碰碰的，但是在顾清嘉这里，又是少见地熟悉。 林晚虽然说和顾清嘉一起洗漱，主要也是因为顾清嘉现在腿脚不方便，顾清嘉确实可以稍微站一会儿，但是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锻鍊和恢復，所以林晚在洗漱的时候也关心着顾清嘉的动态，浴室里顾清嘉和林晚互相关心着，关注着，林晚感受着现在的一切，觉得自己的心情都洋溢了不少。 第148页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今天洗漱得都非常慢，林晚低头看向顾清嘉，不得不说，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新奇的视角。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啊。」林晚轻声问，她有些不自然地看向镜中展露出些许侷促的自己，她明明可以不问这些，但是她对顾清嘉的关心超过了她为自己划下的那条应该秉持的「生人勿近」的线。 「噢，我之前出了一点事情，在牀上躺的比较久，恢復需要一点时间，但是应该很快。」顾清嘉笑着说，她当然会尽快恢復，因为她已经和林晚有了交集，她近乎贪婪地希望这样的交集更长久一些。 顾清嘉递交给林晚实验室的申请也已经通过了，所以等到她好了之后，就更能名正言顺的和林晚产生交集了。 「是这样啊，我之前也在牀上躺了一个月，一开始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腿了。」林晚说道，「可真的吓死我了，虽然我对这一个月没什么印象，不过能醒来就已经挺好的了。」 「嗯，是的。」顾清嘉应道，她也了解到林晚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月，而这个月当中林晚的相关治疗还是顾家承担的，这让顾清嘉对顾家人的冷漠稍微轻了些许，那家医院也是顾家的产业之一，林晚能在其中体验到最优质的服务。 「不过说实话，我真的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林晚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让顾清嘉的心一跳。 「嗯？」顾清嘉应和道，其实是暗中想要林晚说得更多。 「说不定我们真的在哪里见过呢。」林晚看了小说之后总是在不经意间发散自己的脑洞，「也许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谈了恋爱之后又重新开始的。」 顾清嘉的胭.色慢慢地从耳根染满了整对耳朵，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她很快地尽量克制了下来：「嗯？」 「因为……」林晚深唿吸了一口气，浴室的氤.氲迷离了她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月色，也许是因为晚上酒液的微醺，也许是因为当下的时机正好，也许是因为她本就对顾清嘉—— 一见钟情。 「因为，我觉得无论我们遇见多少次，我都会对你一见钟情。」林晚的直球很快又抛到了顾清嘉的手上，顾清嘉的手颤抖了起来，她企图克制地看向镜子，镜中的她眸中闪烁着疯狂的滔天的爱谷欠，几乎要将林晚完全包裹。 ……我很危险的，姐姐。顾清嘉想这么说。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舌尖的痛感很快让顾清嘉兴.奋到战.栗。 渴望在小小的浴室之中危险地蔓延，顾清嘉深唿吸了一口，她声音喑.哑地说道：「别骗我，姐姐。」她祈求，「别骗我。」 顾清嘉仗着林晚天生就有着的怜爱包容，慢慢地袒露自己的内心，她在谷欠壑之中挣扎着，仰起头，唇不受控制地微张，像是—— 在索吻。 林晚垂眸，她看向顾清嘉，将自己的温柔全然将顾清嘉包裹：「你应该了解，我不是拿感情当儿戏的认，我只有在百分之百确定，我想要的未来有你的时候，才会对你说那种话。」 林晚勾唇，肆意又纯粹，她问：「或许我也应该问问你，我可以…吻你吗？」 第82章 「我可以…吻你吗？」林晚笑得恣意又纯粹。 顾清嘉眼睑微颤,她的脸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唿吸也变得急促，像是这逼仄的空间内空气因为唿吸频率的加快变得稀薄了许多。顾清嘉唇口微张,微微露出舌尖,仰着头唿吸。 顾清嘉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却让林晚有些把持不住。 林晚知道顾清嘉是默许了，可她偏偏起了心思,想…让顾清嘉自己开口—— 开口说喜欢她,开口说…想让她亲她。 林晚假装没等到顾清嘉的回覆,她故作失落地垂眸,语气间有着造作的苦,她低声道：「都带我回家了，连个晚安吻都吝啬么……」 顾清嘉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她眼尾猩.红,在气氛的驱使下勐得站了起来,将林晚抵在浴室的墙上,狠狠地亲了下去，林晚看向顾清嘉那种全然信任又调笑的眼神，都让顾清嘉陡然生出想要将林晚拆.吃.入.腹的沖.动。 林晚抵着顾清嘉,在支撑着她的重量的同时也在享受着这份追逐，她的眼神之中全然是诱.人的顾清嘉，她的满心满眼都被顾清嘉占据。 两个人靠得更紧。 顾清嘉的腿抖了抖,但她强撑着站稳了，顾清嘉自从復健开始,每天能够独自站立的时间就比较短,但是现在能够藉着墙面和林晚支撑,加上自己惊人的爆发力和意志力才能如同现在的情况。 一吻罢辽,顾清嘉停在林晚的脖颈喘.息，林晚感受着顾清嘉的柔软，心头微微一动。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如果今天註定要冲.动的话，她还真的想—— 但是顾清嘉目前的状况肯定不能进行这么…的运动，林晚当然可以等，她笑着说道：「今天不太方便，下次，嗯？下次你来…我好么？」 顾清嘉嗅闻到好闻的情愫味道，她看着早已潋滟的林晚，她抵着墙，难得居高临下地俯视林晚。 「姐姐…之前有过么？」顾清嘉知道林晚的情况，可是林晚的表现都太…太过外放了，顾清嘉怕自己露怯，又醋了一堆，她咬牙问道。 「如果是和别人的话，没有过。」林晚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真诚地跟顾清嘉袒.露自己的爱好，或许其实对她来说，在顾清嘉面前她可以很快乐，她可以大胆地说那些事，那些事并不是羞.于.启.齿的，而是正常的，是她的生理需要，「但我自己……有过。」 第149页 顾清嘉只是微微一想，想到那样的场景便觉得头脑发热，她的唿吸又急促了几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晚，她想—— ……但最终还是顾清嘉先落荒而逃。 顾清嘉和林晚回到各自的卧室之中， 第二天的顾清嘉起得很早，她帮林晚准备了早餐，林晚昨天睡得很好，不像是之前那样到了新的地方会认牀，翻来覆去地会睡不着，虽然这一次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但是她觉得这个地方奇蹟般地好梦。 顾清嘉和林晚两个人平和又温馨地吃了早餐，林晚今天还要上班，顾清嘉也会按照原本安排好的计划去復健，林晚起身开门的时候顾清嘉坐在轮椅上目她出门。 林晚开了门，靠在门边，并没有马上下楼，她抬眼看向顾清嘉，轻声问：「你之前说的暗恋故事，是真的吗？」 顾清嘉笑起来，一时间没有回答。 顾清嘉在林晚背后强撑着唇角，就是不希望自己在时隔那么久再看林晚的背影的时候，显得比以往更加狼.狈。她喜欢林晚，也了解林晚，林晚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但凡是对林晚表白过的人，都会被林晚敬而远之。 昨天的交集对于顾清嘉来说就像是一场绮.丽的梦境，林晚为她破了很多例，她也对林晚更加—— 但是这一切都是在林晚醉酒之后的遐想，如果林晚今天走出这个门没有回头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她接下来的生活就不再会和林晚有交集呢。 ——真是一个狠心的人啊，林晚。 顾清嘉看着林晚的背影，目送林晚。 林晚娇俏地哼了一声，没有听到顾清嘉回答的她忍不住嘟囔道：「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是真的。」顾清嘉说，她的眼底带着汹.涌的暖意，她有许多话想说，但是还是把自己的话藏在了舌.尖，在林晚觉得自己得不到更多回答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玄关似乎带来了一缕清风，和顾清嘉的轻嘆，她说：「是真的，以前是暗恋，现在……是明恋了。」 顾清嘉近乎绝望但是却又鼓起勇气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说：「再见，姐姐。昨天晚上我很开心。」 林晚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她听出了顾清嘉语气之中的情绪，仿佛她们这一次分别并不是一次普通的上班，然后又会见面的那种分别，这一次分别像是两人的生离死别。 林晚折回来，在顾清嘉惊讶的目光下，林晚鼓起勇气低头吻向顾清嘉。 她的自信和恣意很快.感染了原本举棋不定的顾清嘉，顾清嘉暗恋了林晚那么久那么久，她一直觉得林晚不可能真的因为昨天的那个小小的交集就喜欢自己—— 也许她只是恰好玩玩呢，也许林晚很快就会后悔呢，顾清嘉在心底卑劣地希望林晚就算是无意间或者是只是玩.弄的撩.拨能够长久些，再长久些，至少给她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只是视线的一秒钟的驻足，都让顾清嘉觉得弥足珍贵，更何况是，那些让人头.脑.发.热，血.脉.贲.张的相处呢。 「别想其他，想我。」林晚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她无师自通地找到了顾清嘉的脉门，但是很快，顾清嘉这个「好学生」也通了窍，将林晚吻进自己的怀里，整个人酥软到不能直立。 「姐姐姐姐，好姐姐。」顾清嘉吻着林晚的肌肤，在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 「别…别叫我姐姐。」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她的声音仍有颤抖，「我不知道你刚刚在想些什么，我今天确实是去上班，也希望能在实验室碰到你，到时候你来实验室，我肯定第一个争着去带你，一切都不用担心。 我知道，对于像是我这样的人来说，用一个晚上或者是一天去喜欢一个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之前也没有谈过恋爱，会迴避这样的亲.密关系，但是当我遇见你之后，一切的我为自己设定的条条框框就已经消失了。你就是我喜欢的唯一标准，请你务必对自己自信起来。」 「姐姐……」 「还有，」林晚咬了咬顾清嘉的耳朵，她使了一些力气，顾清嘉在刺痛之中又很快被后来包覆的柔软安抚，「我这边的通道对你一切畅通。如果你想暗恋，那就暗恋，想要明恋那就明恋，如果你想跟我谈恋爱的话——」林晚的声音带着柔顺的妩.媚和情.动的喑.哑，「那就吻我。」 下一秒，林晚便被炽热的吻所包覆，顾清嘉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朝着林晚奔.涌而来，让林晚没有任何地方去躲避躲藏。 而林晚也并没有想着自己要躲避躲藏，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自己需要给顾清嘉必要的安全感，免得顾清嘉为这段感情胡思乱想。 在这段感情当中，林晚本就占据了较为「优势」的地位，顾清嘉暗恋她多年，习惯了追逐和等待，或许也习惯了不自信，而林晚要做的，就是将顾清嘉牵到自己的身边，告诉她：「我是你的，你不需要不自信，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两个人纠.缠追逐着，等林晚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分钟之后了，顾清嘉在旁边小声地说着「对不起」，林晚看着顾清嘉，认真地说道：「如果你还想让我今天正常上班的话，那就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啊？」顾清嘉一愣。 「因为你刚刚给我盖了章，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林晚又凑近顾清嘉，贴了贴她滚.烫的肌.肤，「如果我的女朋友继续再说对不起的话，那就是我的失职，没有让你有足够的安全感。 第150页 你要是再说一句『对不起』，我就不去实验室上班了，你今天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看我自己办了自己，另一个是，你办了我。」 林晚撂下狠话，脸颊发烫，顾清嘉果然抿唇不语，她像是被林晚唬住了似的，林晚没听到顾清嘉继续说话，心里微妙地有些失落。 没关系，慢慢来就可以了。 林晚整理好自己的头髮和衣服，拎着包重新出门的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句细若蚊吟的话—— 「……对不起。」 顾清嘉的声音就像是猫儿挠似的娇声细语。 林晚唿吸一滞……这谁忍得住啊。 林晚当即拿起手机，拨通了自己导师的电话：「老师，」林晚说，「我今天不去实验室了，家里…有只黏人的小猫，闹着我不让我上班。」 「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猫，唉算了没事，你好好休息。」难得林晚这样的工作狂会「翘班」，导师倒是觉得，也许这才是好事。 之前的林晚有自己的世界，但是大部分的生活还是由实验组成的，实验室的所有人就代表林晚的圈子了，看来之前让人带林晚去闹一闹也是好的，毕竟林晚走出了自己的圈子，至少身边还多了一只活物。 林晚应着导师的关心，礼貌地挂了电话，林晚挂了电话之后抬眼走向顾清嘉，两个人对视一眼，却又心有灵犀地笑了，气氛如同火炉一般快速升温。 林晚撩起眼皮，风情万种地问顾清嘉：「喂，你行不行啊。」她说，「不行的话，我教你？」 第83章 两个人到底是没有胡闹成,顾清嘉得了安全感，自然也不想耽误林晚工作，她难得有使小性子的时候,可让她更加开心的是,她的撒娇得到了她想要的那个人的回应。 林晚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到实验室，导师见到林晚还挺惊讶，毕竟林晚之前正经请了假的,不过林晚愿意来上班,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事情。大家像是往常一样跟林晚打招唿,只有小师妹弱弱地惊唿了一声,在林晚注意到她之前马上闭了嘴。 小师妹见到林晚来上班,自知理亏地缩成一团，躲在仪器后面不敢出声,林晚好笑地敲了敲桌子：「你怎么了？」 「师姐,我错了——」小师妹弱弱地举手投降,她昨天被自己家那位拉着先走了,把林晚一个人丢在酒吧，确实是她的不对，她那位家教太严,昨天她也是哄了好久才平息了家里那位的醋意的，只是有点对不起师姐了。 「没事，小事情。」林晚笑了笑,其实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下次可以叫上你家那位一起吃饭。」 如果昨天小师妹没有走的话,林晚也不可能主动去认识其他人,更别提和顾清嘉见面并相识了。 「呜呜呜好的,师姐你真好。」 昨天的事情对于林晚来说也算是一场梦境,因为她做出了许多不符合她平时行为习惯的事情，而且才是她的这些反常，使得她自己印证了一件事情—— 顾清嘉对于她来说是特殊的，特殊到让她自己失了往日的平静和心无波澜。 林晚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平时会看很多类型的小说，也会去幻想如果自己谈了恋爱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在她单身这么多年了以来，她从来没有真正的迈出去一步，每次可能看到有快要脱单的苗头的时候，她总是飞快地逃开，不给别人，或者是自己留一丝一毫的机会。 她觉得自己在等，等一个有缘人。 而就在昨天，她等到了顾清嘉。 不过也幸好，林晚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顾清嘉，因为如果顾清嘉准备按照原来的计划进入实验室的话，那时候的林晚恐怕已经决定毕业了，现在知道顾清嘉要来林晚自然要跟导师再商量是否可以换一种方式留在实验室，或者是根据相关学制稍微晚一些。 「今年你不准备毕业了？」导师是有些惊讶的，他看着林晚问，「你今年如果毕业的话，我刚好有个同学，他们大学缺一个复合型的讲师，我还准备帮你写推荐信，推荐你到那边去考一考、试一试。」 毕竟据导师所知，林晚从小到大科研的路都走的很清晰、也很稳，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的话，依照林晚现在的经歷和科研水平，她基本上已经能够独立支撑起一个实验室了。 导师对林晚很信任，就算林晚从入职大学的讲师做起，相信凭藉林晚自身的素质，林晚肯定可以很快的把副教授和教授的职称评下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一定的年限限制的话，恐怕她还可以更快，到时候说不定林晚成了研究生或博士生的导师，开始跟他抢生源了。 导师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而且还是大概率事件，就忍不住笑了笑。 虽然他非常珍惜林晚这样一个能够独挑大樑的学生，甚至有想过让林晚再留下来多待一段时间，但是导师毕竟不是那种只知道压榨学生压着不让学生毕业的恶毒的人，他希望自己的学生过得越来越好，林晚已经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选择提前毕业了，如果他再把林晚留下来的话，倒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了。 现在林晚主动提出想要多留一段时间，导师自然是欢迎的：「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像那些双一流大学他们招生招师都是有一套固定的流程在的，他们招师的事件也不会因为你晚一点毕业就会放晚一些，这个机会一旦错过了，就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第151页 林晚确实仔细思考了一下，像是她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活在学校里，那么进入高校当讲师教授，研究自己想要研究的东西，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不过她也知道，她现在仍有困惑，尤其是对于她还没有解决的那个bug，那短短的几行代码背后到底代表了什么，是林晚想要深入的、心无旁骛地去探究的。 无论是进入高校搞科研，还是继续在导师手底下，林晚都会追求这行代码背后的含义，对对林晚来说，到哪里研究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在于待遇问题。 而林晚，恰恰不缺钱，她是从小有名气开始，就很少再看过自己帐户的余额了，对她来说，只要是自己基本需求之外的，都是多余的钱，够用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林晚隐隐约约觉得，她和顾清嘉之间，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缘分，就像是顾清嘉一直在追寻她的脚步的时候，林晚总是先一步离开。 这一次，林晚想停下来，再等一等顾清嘉，两个人就算再怎么没有缘分，只要林晚去创造缘分，那么她们两个就有更多的可能。 至少当顾清嘉向前跑的时候，看到林晚在前面放缓了步伐，就会更安心一些。 「我考虑好了。」林晚坚定地说，「我还准备在老师你这里多发几篇论文呢，千万不要吝啬给我的那些工资哦。」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导师开心还来不及，他也知道林晚只是调侃，毕竟他能够给的，比林晚靠自身实力能够得到的，还是少了非常多，「我这就给你涨工资！」 「呀，老闆，见者有份呀！」旁边的师姐师妹们竖着耳朵听到了导师和林晚之间的谈话，听到涨工资涨补贴，耳朵瞬间竖.得.笔.直。 如果按照导师以往抠搜的劲，肯定会说「去去去，别跟着添乱」之类的，可是今天导师高兴呀，瞬间大手一挥：「每个人不论涨多涨少都有的涨！」 「哇喔喔喔！！」林晚难得看到平时冷着脸的师兄也跟着欢唿了几声。 以往大家每个月拿到的钱，一部分来自国家拨下来的经费补贴，另一部分来自实验室的效益。 林晚为实验室创造的效益最多，自然分的也多，其他人进来或多或少都会跟着沾光。 遥想之前林晚没进实验室时，在实验室最艰难的时候，还要导师自掏腰包，给下面的学生发了足够的钱，让大家开开心心的回家过年。 毕竟大家读研究生、读博士的时候，都已经二十好几、快三十岁了，身边有一些已经工作的同学比大家在实验室赚得多多了，难免会有一些不理智的家长说出「读书有什么用，赚得还不如不读这么多的」这样的话来。 导师给大家额外发的钱，其实也算是一块遮羞布，不让大家因为拿到手的钱少而感到略微难堪或者动摇，林晚能够为实验室创造效益，这才是导师那么希望林晚留下来的原因。 「今天难得大家这么 高兴，要不留下来一起聚餐吧。」导师的提议很快收到了大部分人的附和，林晚也被这样欢快的气氛感.染，大家笑过闹过之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台上，做起了自己的实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等到稍微晚一些的时候，大家约好到学校门口的家常菜馆子里聚餐，小师妹昨天是跟她对象说自己在实验室加班结果悲发现了的，今天去的是正经的地方，聚的也是正经的餐，小师妹扬眉吐气的，跟自己女朋友报备了，惹得大家纷纷调侃。 不过在小师妹报备了之后，很多有家室的师兄师姐，还有导师也都跟家里人报备了，毕竟晚上回去的时间并不确定，几个单身的人坐在原地，有一个眼尖的师弟，发现也林晚举起了手机，像是在跟什么人发消息似的，唤道：「师姐，我们这些单身狗还是安安静静地一起坐下吧。」 林晚单身的形象深入人心，之前实验室不是没有过喜欢林晚的，一有苗头就被林晚给婉拒了，就算大家劝林晚再多发展发展，林晚也就只是笑笑：「我爱科研，没有什么人能把我和实验室分开。」 大家在同一个实验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对方虽然是林晚的师兄，但是说不定毕业比林晚还要晚，再来几年延毕，那可真是太尴尬了，对方毕竟面皮也薄，没绷住，于是申请调到了另外一个实验室。 林晚挑眉：「谁说我是单身狗了？」 林晚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家瞬间就把所有的关注都投注在了林晚的身上，林晚挥了挥手中的手机，得意地说：「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当然要准备报备了。」 「……」实验室的大家静默了几秒，随后小师弟便假装遗憾地开口：「可恶，原来是生错了性别，不然我也想有一个分分钟能够发sci的女朋友。」 「厚！原来你找女朋友就是为了发sci啊？！」另一个师兄故作软语口音的腔调，「我和你就不一样了，c不c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永远i我的女朋友——当然了，最好是能帮我发一篇让我毕业的那种。」 「我就更不一样了，男朋友也可以。」一个小师弟挤眉弄眼地补充道。 「那导师可以不可以呀？」师姐笑得大声。 「去去去，你们可别拿我寻开心。」导师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师母可就在听着呢，小心她冲到实验室来打你们。」 第152页 现场的气氛太好，就连师母那端也都是笑得花枝乱颤的。 其实实验室里都是搞科研的人，也有出国交换的经歷，大家反而比一般人要包容很多，实验室的小师妹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大家都知道她交的是女朋友，但是大家平时也都不会拿小师妹这件事情来调侃。 因为小师妹有女朋友，并不像林晚那样开心地公之于众，而是一开始藏着掖着，到后来和大家相处久了，才不小心露出来的。 小师妹一开始也有些忐忑，害怕实验室的大家因为她喜欢女生，就把她当做异类，也害怕实验室当中大家在竞争同一个奖项的时候，她的取向会被人当成攻讦的武.器，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林晚并不怕实验室的大家知道她有女朋友的事情，而且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朋友，自然要开心地说出来，大家也都善意地调侃，一开始的几句话还有几分僵硬，到后面大家互开玩笑，气氛瞬间就融洽了不少。 「你放心，我们也都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导师清了清嗓子跟林晚说道，「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一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难免生出一些是非，你们在实验室，我都会帮你买，暂时让你们真正的出去，面对风险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只有自己足够强大，足够无可取代，才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被别人淘汰。」 导师说到后面有些动情了，在场的师姐师弟师兄师妹们也都很体谅导师，但是很快，他们就开始为应该点什么菜而互相活跃起来，将导师之前营造的动情气氛踢得一干二净。 导师：「……」算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林晚面带笑容地看着面前的这一些活宝，朝着饭馆的桌子拍了一张照片给顾清嘉，顾清嘉的消息回覆得很快—— 【小嘉】：？ 【小嘉】：你在哪里，需要我来吗？ 【林晚】：不需要，今天实验室聚餐。 【小嘉】：噢。 紧接着林晚就看着顾清嘉的聊天窗口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却半天都没有消息过来。 林晚知道顾清嘉又开始踌躇了，而她专治这种踌躇，林晚拨了语音电话给顾清嘉，顾清嘉吓了一跳，随后手忙脚乱地接了起来：「……喂，就像那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林晚说，「大家都跟自己的另一半报备，我也来跟女朋友报备一下。」 「什…什么……」 「这么快就忘啦，我们昨天可是已经确定了噢！」林晚微微提高了声调。 「没忘。」顾清嘉说，「我就是觉得……有些太不可思议了。」顾清嘉垂眸，看向因为復健强度大而被汗水浸透的垫板，「我今天晚上可以见到你吗，姐姐。」 顾清嘉听着透过林晚话筒传来的欢声笑语，那是她现在还不能触及的世界，她嫉妒得发狂，恨不得将林晚禁锢在自己身边，她没安全感极了，她希望林晚的所有快乐都是自己创造的—— 顾清嘉从暗恋林晚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看过了林晚所有的恣意和美好，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林晚从来不属于自己。 顾清嘉微微垂眸，偏.执的占.有.欲在她的暗面悄然滋长，顾清嘉知道这是一种病，甚至她从有机会触及到林晚，有机会和林晚产生交集的那一刻开始，她病得更深了。瘦长的影子在她的身体之中慢慢地扩大，扩大到让人恐惧的凶兽那般，只是轻轻地一爪，就能将人撕扯得支离破碎。 顾清嘉说：「我想见你。」她说，「我好需要你啊，姐姐。」我想听到你的声音，想看到你的笑脸，想……让你的所有只为了我绽放。 我病了，而你是我唯一的……抑.制.剂。 「好啊。」林晚的声音犹如天籁，慢慢地点在顾清嘉的心上，她轻笑，「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们的喜欢也是相互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的小女朋友。」 「……」顾清嘉苍白的脸泛起一丝忸怩的红润，以她的性格，自然问不出到底有多喜欢这种话，但是她光是听到林晚这样说，就已经开始唿吸急促了起来。 顾清嘉眯了眯眼睛，踉踉跄跄地扶着復健的扶手站起来，面上冷漠地拿着衣服进了旁边的浴室，她坐在浴缸的边沿，轻声说：「再跟我说说话…哈…姐姐。」 「嗯？怎么了？」林晚有些奇怪地问。 「叫叫我的名字。」顾清嘉从诱.哄，林晚笑着唤：「顾清嘉？清嘉？」 「嗯，姐姐。」顾清嘉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她唤道，「姐姐……」难.耐的轻哼从话筒里传来，林晚一愣，脸上不由得也浮起了胭.色，林晚离席间的众人又远了一些，她敏锐地问：「你在做什么？你在——」 第84章 「你在……」林晚将剩下的话含在嘴里绕了几圈,她的神色从惊讶到慌张，最后慢慢定格到近乎宠溺的温柔，「你啊——」 林晚稍微和导师告了个假,说是去个洗手间,她的手机里还断断续续地传来顾清嘉不得要领的呜.咽，顾清嘉祈求林晚再哄哄她，林晚也轻声照做。可顾清嘉依旧不得要领,她幻想出了林晚躺倒在她面前索.求的模样,一面想着,一面求着：「姐姐姐姐,好姐姐——」 「唤得…真好听。」林晚轻笑,「再唤唤我，顾清嘉。」 「姐姐,我、我不会…我好难受……」顾清嘉不得章法,她想着林晚,也念着林晚,自己却被难以启齿的渴.望架在高台上，惶惶然不知如何平息。 第153页 顾清嘉在波澜之中不得法，林晚也被吊得难受,耳朵都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林晚轻柔地哄着顾清嘉：「放轻松。」林晚说，「了解自己的身体，才能更好地为我,嗯？放心，我允许你在我身上——」 「一一试验。」林晚轻笑。 顾清嘉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微微的刺痛让她在清明和混.沌之中沉浮,她唤着林晚,声音愈发嘹亮,直到她眼尾含出泪来，才后知后觉地羞.赧和微妙地满足。 「晚上我来找你。」林晚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喑.哑不堪，她说，「等我来找你，找你氵我。」 林晚回到了餐桌之上，但是看到什么，眼前都会浮现出顾清嘉…的景象，直到小师妹碰了碰林晚，说：「师姐这接了个电话回来，魂儿都飞了。」小师妹笑嘻嘻地又说，「热恋期就是不一样，可惜我现在已经到了平台期了，那叫一个古井无波。」 「好的小师妹，我可录音了。」另一个师姐假意摇了摇手机，小师妹瞬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劲儿地演上了：「我对我家那位的真心可鑑明月！天天热恋，天天腻歪永远不嫌烦！」 「吁——」大家起闹热烈，林晚用指尖摩.挲了一下自己玻璃杯的杯沿，这里的气氛虽好，但是她却更想念和顾清嘉在一起的二人世界。 林晚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想念，她想了想，觉得顾清嘉大抵已经清理好了，于是发了个消息给她—— 【林晚】：想你了。 【小嘉】：那就快来（猫猫.舌.忝.猫猫.gif） 【林晚】：哪里找来的涩.图.猫.片，好好笑！！ 【小嘉】：我很想你（猫猫妩.媚.gif） 【小嘉】：早点回来。 顾清嘉回覆完之后就很久没再回復，似乎是害怕影响林晚晚上的聚餐，但是林晚的注意力早就在顾清嘉身上了，她甚至能想像出顾清嘉喉咙发紧地读出这几个字的声音，那肯定很……撩人，加上顾清嘉后面发的猫猫动图，林晚一想像那样矜贵撩.人的是顾清嘉，便有些无法自扌犮起来。 如果说今天晚上的顾清嘉对林晚没有造成一点影响，那是假的，林晚兀自平復了许久，等到完全将自己的沖.动按捺下来之后，林晚才回到席间。 林晚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先走，但是跟以往的饭局都不一样，这次林晚是主角，大家在这里就是为了特地庆祝她留下来——当然也有跟着导师蹭吃蹭喝的意思，但是名义上的主角林晚可不能那么早离场。 「对了师姐，你的小女朋友是什么样子哒？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小师妹有些好奇，她更倾向于林婉之前其实就已经有了女朋友，只是不方便跟大家说，或者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跟大家说而已，总不太可能是昨天在酒吧里碰到的吧？ 「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比较短，所以可能没有照片。」林晚笑着说道。 「还藏着掖着呢！」有人起闹。 「当然了，不过我卖个关子，说不定大家很快就能够见到她了。」林晚想了想，等到新学期开始的时候，顾清嘉的復健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到时候顾清嘉来实验室报到的时候，林晚趁机宣示主权，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场面。 林晚甚至能够在脑海中想到那一天大家惊讶的模样—— 先是林晚有一个神神秘秘的小女朋友，大家也没有见过面，实验室呢，又新来了一个小师妹，大家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 于是就在大家叽叽喳喳地询问小师妹的个人情况的时候，林晚上前一揽，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亲一下顾清嘉的脸，然后在一片混乱之中，林晚可以说：「这是我的女朋友，顾清嘉。」 …… 「很快是有多快呀，我简直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到底是谁那么厉害，能得到我们林晚的青睐了。」大家好不容易抓到了林晚的八卦，自然是凑上来想好好听一听，「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她是一个，」林晚提到顾清嘉的时候，嘴角就忍不住向上扬，「她是一个很上进，也很有魅力的女孩。」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既然能让我们师姐一想到就笑。」一个师妹说道，「说到这个师姐是不是应该喝一杯，庆祝自己找到女朋友？！」 林晚笑吟吟地举起手中的饮料，和大家碰了碰杯：「先说好，我就以饮料代酒了，晚上说不定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这怎么可以——」那位师妹还没说完，林晚便碰了她的杯子，截了她的话：「你的论文我帮你审一次。」 「谢谢师姐！」师妹的眼睛都放光了，导师平时其实没有什么时间去帮助他们抓自己个人的论文，每次自己交上去的材料都是连摔带骂地扔回来，严厉地要求重改。 这个实验室里到了交论文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自己不用被导师骂的狗血喷头，相反，导师还会问她许多问题，向她请教，互相学习，而这个人就是林晚。 如果另外能够帮自己选一下自己的论文的话，至少被骂的时候不会那么惨。师妹笑中带泪。 「我也要我也要！师姐你最疼我……不不不，世界上第二疼我了，我也想你帮忙我改一下！！师姐，你看我还有机会吗呜呜呜——」小师妹连连跟上。 「晚了。」林晚笑，「限量，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154页 …… 这一餐饭大家吃的都非常尽兴就足，饭饱之后也都各自回到各自的家中去了，林晚走出饭馆，在原地吹了一会儿风，最后想了想，还是打车到了顾清嘉的公寓。 她想来这里。 不仅仅是因为她之前和顾清嘉有约，林晚隐隐约约地觉得，回到这里，才是「回家」，而到她自己租的那个房子，却没有什么家的感觉。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奇妙了—— 就像是林晚，单身了这么久，结果一见到顾清嘉，就一见钟情了。而顾清嘉之前一直追逐着林晚，在这个过程当中，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错过，也有太多本应该可以开始，却没有开始的时间节点。 但是现在，也不迟。 林晚站在家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顾清嘉很快地出来开了门，她看着林晚，垂眸地说道：「下次可以直接开门进来，门口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知道了。」林晚进门，她看着顾清嘉，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顾清嘉嘟囔着问，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林晚，像是想要朝着林晚靠近，但是又害怕林晚将她推拒。 毕竟她们两个昨天晚上才……顾清嘉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今天的林晚不承认她们昨天确定了关系，那么顾清嘉就会守着她们之前的回忆，守着林晚的经歷点滴—— 不、不会，如果之前林晚没有跟顾清嘉释放任何信号的话，顾清嘉很可能会选择独自腐烂，但是现在林晚已经和她有了亲.密的关系，如果林晚抛开她，那么她会将林晚捉回来，然后…… 顾清嘉咬了咬自己的唇，没有主动朝着林晚迎上去。 「没笑什么，」林晚说，「不过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情要问你。」 「…什、什么事。」顾清嘉问。 「我想问你——自我学习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林晚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清嘉，她眉眼含笑，眼波一转，却让顾清嘉浑身都烫起来，「想问问你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比如说…请一个家教老师什么的。」 「……需要。」顾清嘉的脸红了起来，「我需要家教老师来教教我。」她说，「有些题目我还不能弄得很清楚，有几道题我也解决得不是特别彻底，总感觉既没有在天上飘飘然之感，也没有落地的踏实感，总是卡在中间那样难受。」 顾清嘉看着林晚，口干舌燥地说道：「也许是因为我只实验了一个样本，可能存在偶然性，所以我想问问林老师，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怎么学习……」 「那你可就找对人了，」林晚的声音喑.哑，她低声说，「先洗手。 第85章 「先洗手。」林晚的尾音带着看似「严谨正直」的余韵,却更让顾清嘉喉咙发紧。 「好的，姐姐。」顾清嘉说。 林晚握上顾清嘉的手，将已经能够直立行走但是仍有几分踉跄的顾清嘉小心地搀扶到浴室：「叫什么姐姐,」林晚似乎在顾清嘉面前就没了什么正经可言,「叫林老师。」 「好的…林、林老师。」 顾清嘉的脑子嗡嗡发热，大脑皮层因为林晚的几句话迅速地泛起了细细密密的酥麻并且不受控制地传导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林老师。顾清嘉将这个称唿在舌尖绕了绕，愈发觉得林晚迷人。 林晚握着顾清嘉的手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洗了起来,她的温热触及到顾清嘉沁意的肌肤,林晚赞嘆：「还不错,指甲很干净,而且没有留长……」林晚说着声音也紧了一些,她温热的气息呵到顾清嘉的耳畔，「是个好孩子。」 林晚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其实作为橘,大家都知道称赞手指代表着什么,更代表着情.动的伊始。林晚握着顾清嘉的手,问：「可以感受除了你之外第二个样本了吗？」她问。 顾清嘉的手热得发烫，狭小的空间里林晚和顾清嘉似乎都能看到对方洗得发亮的眼睛。 顾清嘉张了张嘴，她好像说话了,又好像没有，她摸在光滑的丝绸上，似乎能感受这片丝绸轻薄又谷欠色的唿吸。丝绸诉说着什么,带来娇柔的声音。 顾清嘉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直到林晚林老师说：「放松。」她轻哼,「哈…感受一下,」林晚撩起眼皮说道,「这道题你会做的,不是吗？」 顾清嘉从小到大几乎都是顺风顺水地过来的，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对未知数的探索也抱有非常高的好奇心，虽然她也会遇到难题，但是她总是很擅长解决这些题目—— 她喜欢把题目做出来的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 更喜欢，林晚化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顾清嘉勾唇轻笑，她的逾.越得到了林晚的默许，她被称赞有加的手也找到了这道实验题的突破点，在这些突破点当中来回探索，然后……得到嘹亮又婉转动听的反馈。 「是的，林老师。」顾清嘉主动上前，她说，「这道题，我会做的。」 ** 林晚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她甚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一氵朝一氵朝的巅.峰，到最后她的脚步都踉跄得支撑不住，跌坐在浴缸里，需要顾清嘉帮忙清洗。 ——该死又舒服的年轻！ 林晚连手都无法抬起，酸痛无力，而顾清嘉竟然越来越有解题的热情。 「林老师，」顾清嘉问，「这是什么，」她指尖轻点实验题当中的突破点，伪装纯良，「你来教教我，好么。」 第155页 林晚摆了摆手，正说自己不太适合，毕竟她现在已经没有再来的力气，却见顾清嘉执起林晚的手，也将她的手一点一点地—— 「教教我。」顾清嘉带动林晚，有着令人心醉的不.容.置.疑，「这道题我真的……想看老师怎么解。」 ** 林晚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印象，她隐隐约约地觉得昨天有些破.尺.度的疯.狂，一开始确实是她有些胡闹，可到了后来—— 只能说顾清嘉学得很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醒了？」顾清嘉原本做好了早餐，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于是满上敲了敲林晚所住的客卧的门，探头进来，和林晚的眼睛对视个正着。 「…嗯。」林晚后知后觉地有几分羞赧，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醒了。」 「醒了就出来吃早餐吧，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顺手做的。」顾清嘉的腿恢復得很快，尤其是在最近这几天锻鍊了之后，除了需要重新适应走路，不能走得太久之外，顾清嘉已经能够正常独立行走了。 「嗯。」林晚稍微动了动身子，但是因为昨天做题做得实在是太晚了，尤其是在她唯一一个学生还那么有天赋的情况下，加上林晚也会沉浸在这样疯狂迷醉的题海之中，自然浑身上下都觉得疲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清嘉确实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至少是一个一点就通，还会举一反三的人。昨天的林晚其实也是第一次，她本来想仗着顾清嘉什么都不懂于是胡作非为，林晚之前也不太懂，但是架不住她曾经看过的小说多，对自己也有了些许探索，所以才能精准地找到自己的喜好。 林晚之前都没有进去过，只是在解题的边缘来回试探，搏一些机.械的快乐罢了，没想到昨天顾清嘉竟是…竟是—— 林晚脸一红，她索性卷着被子躺在牀上：「我起不来，」林晚说，「要小女朋友的亲亲才能起来。」 顾清嘉有几分忍俊不禁地上前，俯身吻向林晚，可是当两个人相触之际，不知道是谁的唿吸粗.重了几分，后面又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昨天因为实验室的大家基本上都很晚才回家，所以今天导师特地给大家都放了假，林晚也得了空可以偷懒一天。 不过林晚今天下午约了上次在论坛里的那个在高级研究院工作的研究员，林晚之前就是在那家医院醒来的。她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因为林晚最近看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帐户，发现有一笔很大金额的转帐来自那家医院。 谁去医院看病不是病人给钱，而是医院倒贴病人钱呢—— 林晚推了推在自己身边一脸餍.足的顾清嘉，笑道：「起来啦，我下午还有事情。」 「嗯？林老师要去做什么事情？」顾清嘉问，「我可以和林老师一起去吗？」 「是去做正事的——也不是去实验室，就是去一家医院，」林晚说道，「那个医院里研究员，正好有一项研究我很感兴趣，约了他下午一起探讨探讨经验和方法。」 「是男生还是女生？」顾清嘉搂住林晚柔软的腰，脸贴着林晚的肌.肤问，顾清嘉其实并不是说介意林晚去见什么人，她只是顺口一问，除了表达自己的关心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想要林晚乐意去分享自己的生活给她听。 顾清嘉轻嗅馨香，淡淡的甜香沁入她的神经，几乎霸道地占领了她的神经脉络，强势地将她的脑子变得混沌又沉迷。 「男生男生。」林晚说，「不过我.日常生活中总是还要接触其他男生或者是女生的，」林晚看着趴在她腰间的顾清嘉，咬了咬嘴唇，「希望你不要太介意，不过你也要对我有点信心——」 「林老师放心去吧。」顾清嘉撑起身子吻了吻林晚的唇角，「我会在家里乖乖地等你回来，在家里復健——」顾清嘉说是这么说，但是环着林晚的手并没有松开，甚至还变本加厉的贴向她的腰，林晚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拍顾清嘉的手：「好啦，」林晚嗔道，「我要是再不起来的话，到时候就迟到了。」 「没关系的，林老师去哪儿，我叫司机送你去。」 「等会儿下了牀可不能再叫我林老师了。」林晚被顾清嘉唤得有几分脸热，她说，「其他称唿，你爱怎么叫怎么叫，但是这个称唿……」林晚的唿吸忍不住变得炽.热起来，「只有在做题的时候才能叫。」 「……林老师？」顾清嘉试探性的唤了一句。 林晚红着脸拨开顾清嘉的手，跳下牀低声说道：「好妹妹，别招我了。」她的睫毛扑闪着，敛住自己眼睛之中蓦然升起的谷欠壑，「如果我不是下午有事情的话，一定会榨.干.你。」 「我有什么好榨.干的。」顾清嘉直起身子，举起一只手在林晚面前晃了晃，手指修长又干净整洁，像是天生弹钢琴的手那般高雅，可偏偏就是这样高雅修长的手，被顾清嘉用来做题，不仅一点也不违和，还别有一番追求。 林晚羞红了脸，不想去看顾清嘉，没想到顾清嘉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也敢主动调笑她了。 顾清嘉之前在林晚面前还是一副怯怯的模样，有一种半分都不敢逾.越的狂.热追.求，林晚对这样的顾清嘉简直心疼到了心坎里，顾清嘉只要稍稍露出一点弱势的表情，林晚便会心软任由她予取予求。 可顾清嘉面上看着这么娇柔，甚至带着大病初癒后的苍白，但是这些完全都不影响她做题的状态。而且做题的时候顾清嘉先是会自己探索，有些时候探索到连林晚都不知道的领域，一面哄着林晚叫林晚好老师，一面又不容置疑的去探索，林晚无力抵抗，只好与顾清嘉共同感受解题的美妙。 第156页 不过顾清嘉敢在林晚面前这样「放肆自己」，也说明了林晚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和空间—— 不然的话顾清嘉现在还在为自己应该说什么话而苦恼着，每想说一句话，都要想好几次才敢说出口，如果是那样的话，两个人的距离怎么样才能拉近呢。 林晚给了顾清嘉底气和宠.溺，顾清嘉也读懂了林晚追求刺.激的欲拒还迎，两个人完全不像是只相处了两天那样，一味地只有激.情落幕的陌生，顾清嘉甚至觉得林晚就像是她缺失的那一半，完美地契合了她失落的部分，两个人似乎已经疯.狂过无数次，对彼此却依旧吸引。 「好啦，回过神来。」林晚笑道，「我真的要准备出门了，」林晚拢了拢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衣服皱巴巴的也就算了，等一会儿熨一下说不定就好了，勉强也能穿着应急。 但是林晚仔细检查之后发现，她昨天穿着的那件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清嘉扯破了，胸前隐隐约约的露了几个口子，虽然看着还像是有那么几分时尚元素，但是穿着这件衣服去谈事情确实不太好。 林晚想了想，回头自然地问道：「顾清嘉，我可以穿你的衣服吗。」 穿我的……衣服……顾清嘉光是想像了一下那样的场景，便觉得血.脉.贲.张，她暗自紧了紧嗓子，应道：「可以。」顾清嘉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回答没有那么地有力度，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可以的。」 林晚发觉自己对顾清嘉的了解简直有些深得可怕，因为她只要听一下顾清嘉声音的状态，便知道顾清嘉是不是……花情了。 ——真像只猫儿，让人恨不得每天都埋着吸她。 林晚的唇微微地翘了翘，她一面为自己对顾清嘉有这样的吸引力，而感到快乐，另一面又受制于今天下午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情，不然这样让她食.髓.知.味的顾清嘉，她怎么可能放过呢——恨不得将顾清嘉捆在她的身边做三天三夜的题才好。 顾清嘉的衣服其实很多，还有许多衣服是没有摘过吊牌的，都整整齐齐的挂在她主卧的衣柜里。 顾清嘉对于这些其实没有特别的追求，只不过顾家旗下的集团设计师经常会设计一些衣服送上门，她推拒不掉也就都挂进了衣柜。 如果有需要出席什么活动，或者是有一些比较大的场合，顾清嘉就会选一件穿，在顾清嘉暗恋林晚的那几年里，顾亲家通常都是先穿一套衣服，到学校看到林晚穿什么，然后飞快的跑回家换成和林晚同色系的衣服，假装她今天和林晚的是情侣装。 顾清嘉也知道这样的自己简直幼稚的可怕，但是那时候的她又会因为这样的错觉而暗自欣喜，因为在这个时候她和林晚之间建立了一种微妙的联繫，这样的联繫让顾清嘉感到沉醉。 顾清嘉简直不敢相信她现在和林晚真的……有了非同寻常的关系，而且这一切来得都太快了，顾清嘉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晚挑选自己衣柜里的衣服，林晚看着一排都带着吊牌的衣服，又看了看顾清嘉。 林晚其实能看出顾清嘉的不确定，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林晚可能也不会相信自己暗恋许久的人到了自己的身边，不仅如此，两个人还非常契合，这样的美梦来得太突然，让人感觉太容易破碎了。 这时候林晚自然要给顾清嘉尽可能多的安全感，林晚故意在衣柜前皱眉。 「怎么了？这些衣服姐姐都不太喜欢吗？」顾清嘉有几分忐忑地询问，「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这边马上叫人在商场买一些款式不同的再送过来。」 「不用，」林晚阻止道，「就是……你穿了又洗过的那些在哪里？」林晚说，「我想带着你的影子去谈事情，」她看着顾清嘉，眼睛晶晶亮亮的，「这样啊你的衣服也能监督我，你也就不用再那么担心了。」 「谁…谁担心了。」顾清嘉听到林晚这样说，明明很高兴，但是还是要强忍着自己勾起的唇角，她说道，「我可是会给姐姐百分之百的自由的。」 「那就是我想了，我想每时每刻都能闻到你的味道。」林晚说，「就算洗衣液的味道都会觉得很安心。」 「……唔。」顾清嘉还在故作矜持，但已经打开了另外的衣柜，取出自己之前的衣服，「穿过了，姐姐别太嫌弃。」 「不嫌弃。」林晚弯起眉眼，「对了，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我想……」林晚摊开怀抱，看着顾清嘉说道，「你帮我换。」 林晚身上镂空风格的衣服还带着暧.昧的余韵，顾清嘉拿着要换的衣服看向林晚，喉咙发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动作。 「姐姐……」顾清嘉有些无助地看向林晚。 林晚故意眨了眨眼睛：「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做题快一些的话，这个时候——」 她说：「叫林老师也可以。」 第86章 顾清嘉被林晚撩.拨得缠着林晚缠了好一会儿,只是到底还是没有把林晚留下来给她解题。 因为林晚今天确实有正事，顾清嘉亲了亲林晚的眼尾，她心满意足的从林晚晶晶亮亮的眼睛里看到满是爱意的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嘉非常喜欢吻林晚眼尾的位置,林晚的眼尾纵使容易被激得通红，让人的视线一触便觉得脸热。 顾清嘉知道林晚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第157页 包括去见人也是一样的,需要提前到达约定地点,这是林晚的礼貌,当然也是在林晚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可以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去找到那个约定的地点，以免迟到。 也正是因为林晚小心谨慎的做事性格,帮林晚积累了非常多的正面评价,再加上林晚本身又是在科研技术水平方面造诣非常高的人,林晚的口碑也愈发地好。 顾清嘉将需要换上的衣服放在旁边,她的视线触及林晚，瞬间紧了紧嗓子：「那…我开始换了？」 面前的顾清嘉完全没有昨夜那样不容置疑的强势，她小心翼翼地触近林晚,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唿吸，因为她怕自己温热的唿吸触及到林晚的肌肤，会唐突了林晚。 「放心换吧,我可是不想动了。」林晚偏偏就吃顾清嘉这一套，如果顾清嘉对她很强势,反倒让她觉得不自在,会在不经意间退缩,但是一旦顾清嘉摆成这样弱小又可怜的样子,林晚就像是好奇的猫那样，忍不住伸出自己的爪子逗逗顾清嘉，自己也一併陷得更深。 不过……顾清嘉在做题时候的强势和难得变换的思考，林晚还是很喜欢的，林晚的面上也没有办法掩饰那种从灵魂深处延伸出来的战.栗的快乐。 光是想到便觉得……「姐姐专心，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顾清嘉轻声说，林晚的情.动对于顾清嘉来说也非常明显，因为两个人就像是不同磁极不同.性格的磁铁，本身就是会相互吸引的，只是微微那么一靠近，不用对方说明，两个人便会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更别提如果一方磁极的磁性加大的话，另一方自然而然的会感受到对方的吸引和诱.惑。 顾清嘉的气息还是抚在了林晚如同丝绸般光滑的肌肤上，顾清嘉将林晚的扣子解到胸前，却再也不能做出下一步—— 顾清嘉的耳朵变得通红，她看了一眼林晚，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向后退了一步：「姐姐你自己来吧。」顾清嘉强撑着飞快转身，她向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但是她却没捨得离开这个房间。 林晚的唇边泄出一丝轻笑，看着这样可爱的顾清嘉，明明已然有了谷欠望，却因为尊重她的行为习惯而选择不越过那条改变林晚——或者说是拉着林晚变坏的那条线。 无论如何，顾清嘉都想林晚变好。 林晚真的觉得顾清嘉和她实在是太合拍了，其实林晚在成长过程当中，无数次幻想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的，林晚有些时候甚至感觉她可能不会有另一半了，因为她不太想将就，她想找到自己真正的灵魂伴侣。 而她现在找到了。 林晚甜甜地应了一声：「好。」顾清嘉背对着林晚，依稀能听见林婉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她本来只是犹豫着不出门，现在光是想像，就已经让她挪不动步子了。 「今天不叫林老师了？」林晚勾唇轻笑，她撩.拨的情绪很快.感.染了顾清嘉，顾清嘉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强.迫自己咬紧牙关，从嘴里挤出拒绝：「不了，姐姐，下午还有事情要吗，我不会拖累姐姐的。」 如果谈恋爱的话，虽然很开心对方能够为自己改变，但是还是希望对方好的方面能够继续坚持和延续，顾清嘉希望和林晚一起变好，而不是…沉.溺在红.尘之中。 虽然那样的滋味很美妙，但是—— 林晚的衣服落在了地上，她又问：「真的不让林老师来做题？」林晚的声音带上了几丝喑.哑，顾清嘉不知道是忍得还是「恨」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不！」顾清嘉再次推拒。 「那好吧。」林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她的脚步慢慢地朝着顾清嘉靠近，然后——抱住了顾清嘉。 顾清嘉浑身一颤，这时候的林晚，她……她！！！ 「那就只好请顾老师来教我做题了。」林晚贴着顾清嘉的背娇声软语，「顾老师，」她的语气中带着钩子，「这道题…我真的不会做。」她说：「我想了。」 顾清嘉目光猩.红，瞬间转身—— ** 林晚下午还是赶到了那家医院，顾清嘉听到医院的名字的时候，说什么都要送另外来，林晚和顾清嘉坐在车的后座，顾家的司机在前面开车，很快就稳稳噹噹地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要我进去陪你吗？」顾清嘉轻声问。 「……不用。」林晚说第一遍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嗓子似乎有些哑了，她清了清嗓子，很快又说了第二遍，「不用。」这时候林晚的声音才恢復了平时的些许清丽。 她打开车门下车的之后腿还忍不住软了一瞬，顾清嘉下意识地去扶，却被林晚红着脸嗔了一眼。 「姐姐小心。」顾清嘉将笑掩饰起来，「小心。」 林晚的脸更红了，她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和顾清嘉挥了挥手，才重新往前走去。 顾清嘉在车里坐了许久，顾家的司机也确实很有耐心，他把着方向盘，等待顾清嘉的下一步指示。 「把车停到医院的车库里。」顾清嘉敛眉，「我也进去看看。」 顾清嘉记得很清楚，这家医院是由顾家全资控制的高级私立医院，也有着顾家最先进的独立实验室。顾清嘉在所谓的疗养院医治失败甚至病情恶化的时候，顾家将顾清嘉转移到了这家医院当中，顾清嘉也就是在医院深处的独立实验室里醒来的。 「难受。」这是顾清嘉醒来的第一个想法。 第158页 顾家为了控制她，甚至不惜将她作为一个实验品运入实验室，顾清嘉其实分不清她所谓的父母，到底对她是爱还是不爱，或者是说，他们只想让顾清嘉作为一个「听话」的孩子活着，他们自以为能够肆意安排顾清嘉的人生，仅仅因为顾清嘉是他们的孩子。 顾清嘉好像从一个教育学的书籍上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教育的对立面是操控。」如果你只是想操控你的孩子的话，你的孩子会反抗。 顾清嘉之前的人生都是设定好的，她身边的伙伴基本上也都和家里有着人情往来，顾家对顾清嘉有很高的要求，也许是因为顾家在有顾清嘉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地站稳脚跟，所以不希望顾清嘉「出错」。 顾清嘉其实一直被严厉的管教着，她几乎没有什么离经叛道的地方，除了喜欢林晚。 就因为喜欢林晚，所以顾清嘉被当做「生病」了，需要治疗，所以被送进了疗养院，电.击.脱.敏，抑制的药物，硬生生地将精神力那么强大的顾清嘉给击溃。 然后就将顾清嘉送到了这个实验室，在这个实验室里，顾清嘉隐隐约约有几丝游离的印象，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游魂还是其他，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冰冷。 顾清嘉醒来之后并没有和顾家和解，但是顾家似乎已经妥协了，会给她送来一些林晚的资料，而且在顾清嘉离开顾家，接受所谓治疗的这一段时间里，顾家有了一个新的小豆丁。 顾家的父母在照顾小豆丁的时候，已经比在照顾顾清嘉的时候，要从容许多了，小豆丁拥有了顾清嘉小时候都不敢想像的生活，顾清嘉被父母要求独立自主，野.蛮却又被禁锢着生长，而小豆丁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拥有了完整的父母的宠爱。 顾清嘉其实也见过小豆丁那么几面，她对这个血缘上的弟弟并没有那么地排斥，但也没有接纳，她就像是一个外人那样游离在顾家之外，她可以拥有顾家的资源，那是顾家父母的道歉，但是她已经没有办法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和正常的心态了。 只有林晚才是她的药。 顾清嘉对于拥有实验室的这家医院有着本能的排斥和空落，她从醒来之后就强烈要求转院，只是顾清嘉没有想到林晚今天要来赴约的是这个地方—— 在顾清嘉听到这个地方的名字开始，她便有些魂不守舍。 「我进去看看。」顾清嘉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林晚到了实验室门口之后，就给对方那位高级研究员打电话，研究员从实验室深处走出来，在看到林婉的面孔的时候，还忍不住一愣。 「你是……lin？」对方的声音很干净，却带着意思微妙的熟悉，林晚抬头看了一眼这位高级研究员，她确定自己对对方面孔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但是偏偏这个声音，却让林晚耳熟。 「是的，我是。」林晚说，「我们之前约好来看那一行代码的，您还有印象吗？」 「有的有的。」对方笑了笑，这位高级研究员在对待林晚的时候，并没有像是林晚想像的那样，客气而又疏离，高级研究员在和林晚说话的时候也不显得侷促，而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稔。 「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唿您呢？」林晚礼貌地问。 「如果不介意的话，」高级研究员说道，「你可以叫我管理员。」 「管理员？」林晚疑惑，「真是个奇怪的代号。」 「lin这个名字，是你的姓氏吗？」管理员问，他其实没有要林晚回答的意思，也许只是礼貌地客套一下，或者说，他其实早就已经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的，但是你当然可以称唿我lin.」林晚没有将自己的真名说出，而对党也同样不置可否。 「是这样的，在我们接触到这个实验室的一些核心机密之前，我们会跟你签署一个保密协定。」管理员很早便将保密协定准备好递给林晚，「在这个实验室里，你问我的关于那行代码的任何现象和我们目前的研究，我都会一一向你说明，当然了，我们这边也是有诉求的，我希望我们能够互通有无，如果有一天，lin你这边有了新的进展，我们希望能够有优先购买你智慧财产权或者是说成果使用权的权利。」 「你们好像对我很自信。」林晚忍不住挑眉。 「当然。」管理员说道，「毕竟是大名鼎鼎的lin…女士，我们自然要拿出我们百分百的诚意。」 林晚笑着说道：「那你也请你们放心，我也会拿出我百分百的诚意，我可以签署相关的保密协定，并且如果应用了这个实验室的相关数据，作为论文或者是成果发表的话，也会添加这个实验室的署名。 具体成果的话，对于我来说还太早，因为现在这行代码对我来说笼罩着非常深非常深的迷雾，我还没有触碰到它，不知道它最后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样的成果，如果有一天做出了，我自己可是的可以操纵的，或者是说我确定的成果或者结果的话，我会考虑你后面的那个提议。」 「一言为定。」管理员伸出手，「合作愉快。」 林晚观察了一下面前这位奇怪的管理员，也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第87章 虽然林晚和管理员确认了合作的意向,但是后续的一些条款也还是需要慢慢斟酌的，今天管理员主要是邀请林晚来参观一下他们的实验室，另外帮他们看一下他们现在遇到的瓶颈是否有方法解决。 第159页 「我们这边主要的是研究脑科学以及信息科学,是一个交叉学科领域下的项目,我们目前有一组唯一成功的实验样本，我们可以运用心理学的知识，给实验对象心理下某一些暗示,并且让实验对象通过这些暗示去进行一定的脑内活动。 实验对象他的脑内活动——也可以理解成是脑电波,会通过我发给您的那段代码的形式表徵出来,但是这段代码我们迟迟都没有办法去破译它,我们也是在网站上看到你也同样的发现了这一段代码的一部分,所以想邀请你来我们实验室一起沟通一下。」管理员对于这些表达都非常客气，但是同样的管理员本身也就有所保留,林晚对此都非常理解。 林晚点了点头,询问：「不好意思,我可以了解一下你们是在什么样的实验条件下,或者是说在什么样的实验过程中得到这样的一大长串代码的呢？」 「……当然可以。」管理员这一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迟疑了一瞬，「是这样子的,我们的实验呢是召集了一批的志愿者来进行的，实验过程当中，志愿者们会进行各种各样的脑内活动,包括做梦等，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记录下来,或者说是把这些东西提取出来。」 「提取出来？」林晚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当我们将这一段梦境提取出来之后,我们的志愿者或多或少会出现一些失忆的情况。」管理员看着林晚,眼神颇有深意，但是很快他就把自己的眼神给移开了。 林晚皱了皱眉，人的大脑实在是太复杂了，而且很多东西每个人和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在这样的差异下，想要控制一个人的大脑，窥.探一个人在梦境当中的情况，或者是说想要把这个人所做的梦给破译出来，这些都是非常难的。 这些也恰恰是目前技术的瓶颈所在，但是因为这一块的前景实在是太过诱人了，所以很多公司，很多实验室、甚至很多国家都在进行相关的实验。 林晚跟着管理员将实验室参观了一下，管理员将那段乱码的复印件递给林晚，说道：「lin，或许你带回去看一看，会有其他的收穫。」 林晚盯着那行唯一已知并且破译出来的代码，然后再看一下其他的乱码，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觉得这一切都似曾相识。 ……真是奇怪，明明只是一群毫无关系的乱码而已，但是林晚面前似乎出现了什么样的画面，林晚在表面上，并没有将自己的疑惑显露出分毫，而是平静地接过这几面乱码点了点头。 「对了，你要不要来体验一下我们的实验？」管理员指了指其中一个实验室，那个实验室当中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的导线纵横交错，旁边的面板也非常地精密，「如果体验一下，我们是怎么从人类的梦境当中提取出这些代码的话，也许对你以后的思考也有一定的帮助。」 林晚对管理员所说的实验有几分好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更多的是警惕，于是她礼貌地拒绝了管理员的提议：「如果有其他人的实验录像的话，可以分享给我，我今天就暂时不试验了。」林晚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真的不试一试吗，我保证这个实验对你来说是百分之百地安全。」管理员似乎很想要林晚进行那一项实验，林晚心中升起的违和感更浓，她摇了摇头再次拒绝：「不了，谢谢。」 「我觉得……」 「她都拒绝了这么多次了，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顾清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这个研究所里，她一把拉住林晚的手腕，将林晚护在自己的身后。 顾清嘉的脸色非常苍白，身上也微微沁出了薄汗，似乎在这个地方奔走了许久。 管理员看到顾清嘉来了，他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笑道：「原来是大小姐来了，lin原来是大小姐的朋友吗？我和lin下午在……」 「……够了，」顾清嘉严厉地呵止住管理员的话，顾清嘉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着，她无比清楚地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温柔的研究员，但是实际上他才是整个研究院最激.进最疯.狂的一个。 早在顾清嘉住进疗养院的时候，顾清嘉就见过面前这位研究员，而顾清嘉非常清楚，她在疗养院的任何疗养方案，都是在这位研究员的推动下进行的。 原本像是顾清嘉这样有着强大资金资源的大小姐，即使住进疗养院里，顾清嘉应该接受治疗用的方案，也应该是最温和最无害的。 疗养院只需要管住顾清嘉，让顾清嘉不要在外面做所谓的丢顾家的人的事情就可以了，毕竟如果顾清嘉在任何一个环节的治疗中出了差错，疗养院的医生和护士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偏偏当时顾清嘉的主治医生是面前的这个管理员，他将顾清嘉作为一个实验品来对待，在顾清嘉陷入昏迷的危险的时候，管理员主动找顾家谈了一笔关于未来前景的生意。 「大小姐现在的状况我们也很担心，所以只能进行一些更加激烈的治疗手段，而我这里恰好有一份能够双赢的治疗方案——」管理员说服顾家父母，「我能帮助大小姐，也能为顾家开拓一个超出时代的技术未来！我需要更多的支持——」 顾清嘉是一个被禁锢住的但是又没有办法抛弃的孩子，顾家父母全力支持面前的管理员，只要面前这个人将顾清嘉救醒，那么他们自然会答应管理员的条件。 第160页 而且……「超越时代」，这四个字实在是太诱惑了，国顾家父母基本上都是看那些科幻大片长大的，对于全息世界或者是人盗梦空间一般的种子早早就扎根在了他们的心目中，也正是顾家父母的全力支持，管理员才得以将自己的实验进行下去—— 而且看样子，进行得很成功。 管理员微微一笑。 「大小姐，你好像对我有点误会。」管理员接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被顾清嘉打断了。 「没关系，是不是误会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离林晚远一些。」顾清嘉沉声说道。 管理员看向顾清嘉，就想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温柔又有耐心的举起手，像是投降了一般，以退为进地说道：「今天我只是邀请lin来参观一下实验室和相关项目，以后说不定我们之间还会有一定的合作—— 大小姐，虽然我也只是顾家的一个不起眼的员工，但是您这样突兀的来打断我和lin之间的合作，似乎有些……」不太成熟。 管理员的未尽之意竟然很快能够被顾清嘉听出来，顾清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害怕林晚觉得只是她任性，影响了林晚做正经事，可顾清嘉解释的话都放在了嘴边，却迟迟不敢说出来。 这个时候的她，应该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坏孩子吧。顾清嘉的眉眼耷拉下来，但她还是护着林晚，不想让管理员再打林晚的主意。 顾清嘉醒来之后顾家便说不能再把顾清嘉放在那样的实验环境里了，连着林晚也一併送了出去，给足了补偿。 顾清嘉也担心管理员再打她或者是林晚的主意，之前林晚说要来这家医院的时候，顾清嘉就开始警惕了起来，果然—— 「清嘉，放心。」林晚不会一味地躲在顾清嘉身后，而且顾清嘉对面前的这个人有这么强烈的应激反应，林晚也不可能视若无睹。 林晚朝着管理员点了点头，说道：「不好意思，或许我可以跟您要一下我手上这几面代码的原始码吧。」林晚知道自己手中的代码只是截取的一部分，她之前本来想着，如果以后要长期合作的话，她有了进度再向管理员要源码也不迟。 但是依照今天这样的情况，在顾清嘉这么反对的情况下，林晚不会和管理员进行深度合作，继续说道：「如果我这边有了关于这部分的相应的进展，可以跟您沟通——」 管理员自然也听出了林晚的言外之意，林晚的意思就是说，除了她手上的这份已有的原始码之外，其他的将不会再也任何的合作。 不过管理员并没有气恼，他撑着唇角笑了笑：「好。」管理员看了顾清嘉一眼，说道，「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他说了这样的话，但是林晚没有听清，林晚牵着顾清嘉出了研究所，顾清嘉跟在林晚的身后，而两个人的背后，管理员正目送两个人离开。 「真是一对…难得的实验体呢。」管理员笑了。 ** 顾清嘉和林晚回到家之后，顾清嘉也一直不敢跟林晚讲话，毕竟今天她确实是闯入了林晚和另外一个人的工作环境当中，甚至有可能断送了林晚的机会，顾清嘉想跟林晚解释，但是她又害怕林晚在知道这么多之后觉得她很……很异类。 毕竟她是那样长大的。顾清嘉想。 顾清嘉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但是她真的很害怕林晚嫌弃她，林晚回到家之后便看了顾清嘉几眼，没想到顾清嘉一直垂着眼怯怯的模样，分明是顾清嘉的不自信又卷土从来了。 林晚握上顾清嘉的手，问：「你在想什么？嗯？」 「姐姐…对不起，你生我气了吗？」顾清嘉低头，她的牙齿一直抵着唇，几乎要将自己的唇咬出血来，「今天的那个人他……不是好人。」 「你之前认识他吗？」林晚伸手摸了摸顾清嘉的脸，让顾清嘉稍微放松一些，「或者是你之前在这家医院看过病，然后他其实并不是那么负责任的医生？」 「差不多……」顾清嘉的声音很小声，她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顾清嘉完全可以等到林晚和管理员结束下午的约见之后跟林晚说对方不靠谱，但是顾清嘉偏偏选择了以一种任性的方式来打断林晚和那人的交流，虽然她的出发点是为了不让林晚被送上实验仪器，成为又一轮的牺牲品—— 「看来是我这个女朋友做的不够好了。」林晚嘆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所以当你在那里做出那样的举动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要去责怪你，而是选择相信你。 你一定要自信一点，甚至可以在我面前娇气一点——」林晚凑近吻了吻顾清嘉的唇，她甚至还调皮地在顾清嘉唇上齿.痕的凹.陷.处描摹着，成功让顾清嘉的唿吸变得涩意和氵朝气。 「拿出你做题时候的那种……强势来，你不知道我简直爱死了你的那种……」林晚舌尖一勾，「强势。」但是林晚很快话风一转，「今天我们来玩新的游戏，你想像一下，你是我暗恋了很久的心上人，我之前对你一见钟情，而今天，我终于将你绑回家，想要让你快乐——」 「呜——」顾清嘉光是想到那样的场景，便不由自主地氵了，水波潋.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晚，她顺从地跟着林晚走到沙发，然后听林晚说：「你要开始反抗。」 「嗯？」顾清嘉放大了双眼，如果林晚有朝一日想要对她强势一些，顾清嘉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选择反抗呢，也许是顾清嘉的茫然无措太过明显，林晚忍不住笑了笑，哄道：「这是剧情，你快反抗。」 第161页 顾清嘉弱弱地推了林晚一下，她怎么捨得反抗呢，就连推拒多那么几分都不肯。 「好了你反抗了，但是你的反抗更加撩.拨起了我的谷欠望，然后我要——」林晚低声道，「吻你了。」 林晚吻上顾清嘉的眼尾，然后向下，吻上她的唇，顾清嘉被激起了热意，抱着林晚的手也变得更重了一些，她想要将林晚放在身下，她几乎已经快烧起来了—— 「耐心点。」林晚轻哄，「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喜欢你喜欢到什么样的程度吗？」 顾清嘉口专得更厉害了，她忍得眼尾通红，几乎要沁出血来，但是隐隐的好奇让她克制住了自己，额间的薄汗让她失了神。 「然后我…继续吻你。」林晚一路向下，她笑着感受顾清嘉的滚.烫，吻过山丘的梅，最后停在了谷底的雪面前。 「真可爱。」林晚哄道，她的鼻尖嗅见了氵朝意，顾清嘉似乎不敢相信，她睁大了眼睛有些愣怔，几乎不敢相信林晚接下来要做什么。 顾清嘉的脑子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林晚正色地说道，「顾清嘉，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没有那么地自信，在我面前也是以我的需.求为主，你也没有想过你自己。 我相信你会对我好，我更相信你会保护我，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和相信你。 我们既然谈了恋爱，那就是要彼此陪伴和爱护了，无论我们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我们都是平等的女朋友之间的关系，也请你允许我多爱你一点，补上你之前爱我的那些时光。」 「姐…姐…」顾清嘉的喉咙发紧，因为林晚离那里实在是、实在是太近了，她急哭了，「姐姐你别，我相信你，你不用、不用做到这个程度的，姐、姐姐！！」 林晚吻上谷底的雪，扑簌簌地又落了雪下来，沾湿了她的睫毛。 「我爱你。」林晚说，「另外……很甜。」 第88章 简直是要疯了！ 顾清嘉渴.望屏住那让人羞.赧的本能,但是还是抵不住林晚的唿吸，雪落的晶莹让顾清嘉整个人都变得滚.烫起来，她感受到了,感受到林晚那颗爱她的心。 顾清嘉再也忍不住地同林晚跪坐在一起,将头埋进林晚的脖颈里动.情地痛哭起来。 「你这…是不是反.应太大了？太感动了，嗯？」林晚笑她，想转移顾清嘉的注意力,免得让她情绪起伏太大了,毕竟刚刚还赤.红着眼睛飘在天上,现在又感动地缩进地里去了。 顾清嘉感受到了林晚的包容和温柔,这也让顾清嘉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喜欢错人。林晚是她年少时的梦想，是她渴望触碰,却永远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林晚不止一次地进入她的梦境之中,顾清嘉的每次成长都与林晚有关。 顾清嘉不管不顾地吻上林晚的唇,这一次的热.意来得比以往的几次还要汹.涌！ 顾清嘉红着眼说：「姐姐，我也爱你。」她哑着嗓子说，「我也想…给你更多。」 林晚缩进顾清嘉的怀里,感受到顾清嘉的急切，她主动揽住顾清嘉的脖子，轻声道：「那就来吧。」 林晚哄顾清嘉哄了好久,顾清嘉今天比以往都要更加努力粗.糙一些，她渴望得到林晚的回应,林晚自然也是给她自己最大的包容和鼓励,似乎只有这一次,两个人酣.畅.淋.漓,顾清嘉从不安无措，最后再到和林晚以及自己和解，她抱着林晚，像个孩子般幼稚地说：「姐姐我爱你，超爱超爱的。」 林晚揉了揉顾清嘉的头，笑道：「感受到了，当然，我也爱你。」 时间在不知不觉当中过得很快，医院的研究员也没有对林晚食言，他将几十万行乱码的代码包发给了林晚，据说这是上一个实验的时候，得到的一些数据。 林晚餍.足地坐在电脑之前，用自己惯用的软体和算法来分析这些乱码，她截取了其中的一段乱码开始破译分析，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她的方法几乎没有一样是管用的。 ——这就说明林晚需要找到其他的方法来破译这些乱码。 「姐姐，还在看代码吗？」顾清嘉端了一杯果汁和一些水果到房间里，「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吧。」 「我在想呢，这些乱码到底是怎么样才能把它们给破译出来呢？」林晚用了很多方法和算法都无法破译，她唯一熟悉的就是她之前曾经发现的那一行所谓的「bug」代码，林晚坐在电脑前环住站着的顾清嘉的腰，「好难哦。」林晚撒娇道。 「据我所知，那个研究所和实验室基本上都是在研究脑科学与信息工程之间的东西，这些乱码其实是取自某一次实验当中人类脑电波所打出来的一些字母，如果用电脑破译的话，是不是可能并不能找到真正往回通的那个通道？」顾清嘉犹豫着开口。 顾清嘉和林晚虽然很快就要成为同一个实验室的伙伴，但是顾清嘉的知识储备毕竟还比林晚要少那么几年，只是顾清嘉有一个特别好的优点，就是在她没有那么成熟的时候，她会更有想像力，想出的方法也会更加地多样化。 林晚听了顾清嘉的话之后眼前一亮，对啊，他一直想要用人类现有的破译方法或者是计算机能够自动生成的破译方法去破译这些乱码，但是实际情况是这些乱码是脑间活动所产生的一些代码，这些代码有可能是无序的无用的，也有可能非常有价值。 第162页 林晚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接触到那个堪称是bug的代码的，她那个时候因为看了基本关于全息游戏的小说，所以对真正的全息游戏产生了嚮往。 真正的全息游戏是要求人们在大脑活动的过程当中参与到另一个层次的网络上，大家每个人的精神力都能够在这里交汇，最后进行互动等。 这项技术实在是太难了，凭藉现有的科技水平，其实很难达成这样的技术。 而那个时候的林晚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因为目前已经有了能够测试人类活动活跃程度的仪器，所以林晚借了实验室的这种仪器，来对自己某一段时间的脑域进行分析，很神奇的是，在众多的分析之后，她得到了这样一串类似于万能的代码。 在很长时间里，林晚都在找寻关于这串代码是如何运用的，但是林晚现在的知识水平或者说现在世界上的技术水平依旧，没有能够达到破解这行代码的程度，所以林晚只会运用，而不知道这段代码背后真正的本质代表着什么。 林晚发现了这串代码，就像是古代的时候人们发现天上的太阳，人们知道太阳本身是存在的，但是不知道太阳是如何存在的，或者说不知道太阳的本质。 而林晚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在她得到现在的这个乱码包之后，她对这行代码的本质会有进一步深刻的理解，甚至会由此推动脑科学和信息技术的融合与发展。 在学术上能够取得的成就，更让林晚感到兴.奋和战.栗，可能有的人穷其一生都无法找到所研究的真理的钥匙，但是在歷史的长河之中，无数个科学家前赴后继的为自己心里所追求的真理，而付出自己的青春，甚至是生命。 有的人作为后人的肩膀，让后人能够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世界，而经过数代科学家的探索和努力，真理总会显现人间。 只要能有一种可能性，林晚就会去实验，去追求她想要追求的真理。 而现在因为顾清嘉的几句话，林晚似乎触碰到了那一把代表真理的钥匙，她兴.奋极了。 「清嘉呀清嘉，你真是我的宝贝！」林晚开心地贴了贴顾清嘉的肚子，搂着顾清嘉的腰不捨得松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姐姐就休息一下吧，看了一下午电脑了，」顾清嘉说，「都没看我。」 顾清嘉的肌肤柔软又富有弹性，林晚贴近顾清嘉，忍不住翘起了唇角：「你等等我，我把思路记录下来就休息。」 顾清嘉轻轻地「哼」了一声，但还是没有打扰林晚，她把果汁和水果放到桌子上，嘱咐道：「要快点哦，我等你。」 「好——」林晚拉长了音笑着回答，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慢慢变得平等而又温馨，顾清嘉坐在牀沿，看着林晚的背影，唿吸慢慢地变得深.邃而又悠长。 好喜欢好喜欢。 我好喜欢你呀，姐姐。 顾清嘉在心里甜蜜地默念，她的舌尖抵在牙齿上，似乎就能抵住自己想要将林晚拆.吃.入.腹的沖.动。 林晚记录灵感记录得很快，但是又尽可能让自己的灵感被记录的很全面。因为灵感这种东西是转瞬即逝的，它就像一阵风一样，一瞬间来了，让你能感觉到，但是很快又有可能感觉不到了。 等记录好之后，林晚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一回头就能看到顾清嘉也在认真而又专注地看着她，好像她是顾清嘉的全世界似的。 这样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林晚站起来走到顾清嘉的面前，她俯身看向坐在牀沿的顾清嘉，顾清嘉的眸间柔软而又深邃，像是浪漫的宇宙，藏着耀眼的星河。 林晚控制不住地低头吻她，然后贴近，顾清嘉反客为主地掌握了主动权，身形一转，将林晚禁.锢在了自己的身.下。 「姐姐不乖。」顾清嘉吻上林晚的唇。 「哪里不乖了，」林晚嘟囔，「我可是刚刚一记录好灵感就来找你玩了。」 如果是林晚实验室里的人的话，肯定都会被林晚现在给惊讶到了，毕竟之前林晚一旦有了灵感，谁都无法打扰到林晚或者就让林晚做其他的事情—— 可顾清嘉偏偏就是这个例外。 「都没喝果汁，也没吃水果。」顾清嘉蹭上林晚，她说，「姐姐不乖的话，是要被惩.罚的。」 林晚倒是丝毫没有显露出惧怕的神色，反而有些跃跃谷欠试：「那你想要怎么罚我呢，清嘉？」 顾清嘉没有马上回答，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果汁，然后微微一笑：「我先去洗手。」她说，「姐姐乖乖地把果汁先喝了，补充补充糖分，」顾清嘉勾起的笑容像极了雨巷之中穿着黑色风衣狙.击人心的杀.手，几乎要将林晚全然包裹，「也润润嗓子，我喜欢姐姐——」和姐姐的声音。 林晚整暇以待地看着顾清嘉，听着顾清嘉放着的「狠话」倒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她忍不住微微一笑，迎着顾清嘉说道：「好啊。」林晚的声音充满了迷.人的陷.阱，「我等你。」 等你来…爱我。 第89章 晨光熹微,雪落下的声音比化在手上更加纯粹，不知道是谁轻哼的慢想穿过了云幕，浸.润了化雪的红梅更加地妖.冶迷人。撷一枚花瓣轻吻,慢慢地盪.漾出了直击神经最深处的高光和激.盪,风带来了蜜甜的轻呵，时而短.促，又时而悠扬。 天光大亮,如梦初醒。 第163页 林晚今天是真的需要去实验室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林晚去实验室不如之前以实验室为家那般频繁,也是因为她昨天在顾清嘉的指引下找到了解决乱码方式的灵感,今天林晚想依照之前的那样的想法去实验室实践、试验一下,看是不是真的能够将乱码的问题给解决。 而且……林晚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种预感，这些代码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或者说用更疯狂一些的想法来说,就是这些乱码,也许就是林晚的梦。 「很神奇对吧,我总感觉管理员给我发来的这个乱码包跟我有非常紧密的联繫。」林晚贴了贴顾清嘉，她言语之间非常兴.奋和满足，也许是因为她的实验很可能会有所突破,虽然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愿景，但是林晚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实现的。 想到这里,林晚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联繫……？」顾清嘉犹豫了一瞬，心里隐隐约约的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顾清嘉醒来之后和外界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联繫,当时她火急火燎地准备转院復健,自然也就缺失了林晚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生活。 但是在顾清嘉去询问或者和以往一样搜集林晚信息的时候,顾清嘉手上递来的资料都是平平无奇,一切正常的材料，材料当中自然也没有说明林晚是否和顾家的医院有所联繫。 那么林晚是什么时候和顾家医院、研究院产生联繫的呢，难道仅仅只是这一次的见面吗，如果只是见了这样一次面的话，为什么管理员会那么希望林晚做一次实验室里的实验呢—— 「姐姐，」顾清嘉紧着嗓子紧张地开口，「你之前有没有去过那家医院看病？」 「嗯？」林晚回忆，「大概就是在不久之前吧，我因为有一次深夜做实验，由于身体不是特别好，所以在那个医院稍微住了那么一个月的院，不过最近来说恢復得还算比较好。」 林晚又想了想，「不过非常奇怪的是，我在那个医院住院了之后，医院不仅没有收我任何的费用，反而还返还了我一大部分。 具体我没有仔细地查明细，因为我平时偶尔也有一些奖金入帐，加上我本身有一定的专利，时不时地会收到几笔的专利费，看见医院给我转的一条明细，想着也有可能是医保返还，总之就是没有去确认到底是什么费用了。」 「……可能就是入院时候交的押金然后通过银行卡的方式返还了吧。」顾清嘉故作冷静地说道。 顾清嘉已经做好了决定去问顾家的人，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办法确认顾家到底把林晚弄去医院做什么，顾清嘉不想在不知道真相之前让林晚徒增烦恼。 林晚的这个说法也让顾清嘉更加确定，林晚这一个月在顾家的医院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有可能被管理员强行推进了什么实验当中—— 那个人向来都是这样冷血的人，心里只有他自己，从来不会把其他的人当人看。 林晚倒是没有像顾清嘉那样警惕，也许跟她从小到大生存的环境有点关系，林晚一直都是在学校学术性比较浓的氛围里成长的，对于林晚来说她最大的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做研究，而在遇到了顾清嘉之后，她还有一件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整天和顾清嘉在一起。 林晚这几天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因为在家里和顾清嘉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蜜而又快乐的，这种有互动的及时性反馈的快乐让林晚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忍不住舒服地蜷.缩起来，而在实验室里大多数要做的工作还是重复、重复、继续重复，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展的时候，难免会焦躁。 林晚整理好了之后不太想出发到实验室去了，出门前她还想腻在顾清嘉的怀里，娇声娇气地说不想去实验室了，「想跟你永远贴贴。」林晚说，「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顾清嘉的唿吸瞬间乱了分寸，她勾起唇角笑道：「姐姐先去几天，我这边手续弄好之后，我们以后就能一起去实验室了。」 「可是去实验室就不能跟你贴贴了。」林晚嘟嘴。 顾清嘉笑着亲了一下林晚：「可以啊，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话，到实验室也可以的。」 林晚看着顾清嘉，虽然理智上林晚知道自己应该去实验室工作，但是在情感上她又觉得顾清嘉这样太过理智了，林晚就是这样，如果顾清嘉说要困着她，不那么成熟地为她着想，林晚就会理智一些地断开，前往实验室，但是现在顾清嘉要推着她走了，林晚又有些变得幼稚了。 「在实验室我们可以这样吗？」林晚搂住顾清嘉，顾清嘉顺从地也搂住林晚：「可以。」顾清嘉说。 「那在实验室我们可以这样吗？」林晚踮起脚尖吻住顾清嘉的唇，在顾清嘉张口回答道时候趁机……，狠狠地攫取着顾清嘉的空气。顾清嘉口专息着克制地说：「可以的。」她的声音带着余韵的沙哑，「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话，那我也不介意。」 「那在实验室我们——」林晚隔着布料使坏，顾清嘉闷哼一声，「不可以！！」她搂紧林晚，石更是深唿吸了几次才平復了下来，说：「姐姐今天要是再不走，那你可真的上不了班了。」她宠溺地喑哑，「调皮。」 「哈，就知道。」林晚感受到顾清嘉情绪的剧.烈.波.动，终于还是满意了，「那我……先去上班啦。」 第164页 「嗯，我送你。」顾清嘉自然的牵起林晚的手，和她一起准备出门，「司机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 顾清嘉把林晚送到实验室之后，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冷若冰霜，她垂眸说道：「去顾家。」 顾清嘉难得有这样的要求，司机也愣了一下，随后素养非常好地镇静了下来，将车开往顾家的方向。 林晚到达实验室之后便有了活做，之前答应了实验室里的一位师妹帮忙看论文，稍微帮她审一审，免得一开始就被导师噼头盖脸地扔回来。 林晚在审覈论文的时候还在学校的预约软体上预约了脑科学的实验台。 其实实验室里的人在做实验的时候往往都是预约学校公共的实验台来做实验的，因为一些仪器实在是太过贵重了，不可能每个实验室都能买得起，另外就是其实学校对实验仪器的配置还是非常上心的，所以有一些实验仪器只有在学校公共的区域有，而不会独属于某一个实验室。 像是林晚在本科或者是读研究生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有人专门晚上去做实验，那就是因为有一些实验台实在是太过紧张了，预约的人比较多，所以大家错开高峰期去预约就容易约到。 林晚之前也有遇到过通宵做实验的室友，对于像是林晚这样的人来说，之前做实验熬夜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因为你多做一会儿就有可能多实验一种可能，也许你离真理就会更进一步。 不过经歷了上一次昏迷事件之后，林晚倒是不会选择通宵做实验了，或者是说在一般的不是那么着急发表文章的时候，林晚不会选择熬夜透支自己的精神，要学会可持续发展。 而且林晚现在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她有了顾清嘉也就有了软肋和期待，她知道有一个人会在家里等自己回家，在实验室熬夜通宵的生活，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地频繁了。 林晚一想到顾清嘉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她帮师妹看完论文之后跟导师稍微说了一声，就带着自己的电脑到脑科学的实验室去做实验了。 林晚重复了一次她上次得到那段代码的操作，科学实验都是有重复性的，所以如果这件事情是科学的，那么它在经过相同的步骤之后，就会得到相同的结论。 幸运的是，林晚这一次同样从一堆乱码中看到了上次的那段代码，也就是她一直以来觉得是bug的那行代码。 可以这么说，在林晚连接上仪器之后，她的所有脑部活动都会被计算机自动地翻译出来，也就是说这些代码或者是乱码都是计算机翻译的结果。 那么林晚现在只需要了解计算机是依照什么样的原理去翻译出这些代码的，她是不是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再将这些代码翻译回去呢—— 林晚的思路愈发地清晰，时间过得很快，一个下午转瞬即逝。 不过让林晚感到奇怪的是，在这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顾清嘉都没有联繫她。 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林晚皱眉，她拿出手机拨打了顾清嘉的电话，一开始的时候第一个电话顾清嘉没有接。 林晚蹙起眉头，她又打了两个，但是顾清嘉依旧没有接电话。 难道是没有看到消息吗？——林晚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揪了起来，她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归还好脑科学实验室的钥匙，打了车赶到顾清嘉的公寓。 林晚熟练地打开顾清嘉的房门，一推门，公寓里一室沉寂，像是幽深地能够使人销声匿迹的沼泽一般，压抑又凌乱。 林晚找遍了家里，最后在杂物间的角落里隐约看到了环抱着自己的顾清嘉。 杂物间里没有一丝光亮，林晚「咔哒」一下将灯打开，果然顾清嘉就在杂物间的角落里，似乎在瑟瑟发抖。 「清嘉？你这是怎么了？」林晚心疼地蹲下环住顾清嘉，顾清嘉不敢看林晚，却又不忍心离开林晚温暖的怀抱，她颤抖着，害怕着，惶然无措着。 顾清嘉回想起今天下午她了解到的—— 「没错，我们为了救你，确实把你的那个什么林晚给拉进了这场实验当中。」 「她对此一无所知。」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不喜欢她，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是……」对方的未竟之意被顾清嘉解读了出来—— 罪魁祸首。 顾清嘉感受着林晚的气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许真的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她生来不幸，她的喜欢从来就是一种罪过，她把林晚拉入了深渊之中。 顾清嘉不敢看林晚，她甚至没有办法说出和林晚分开的任何话，那句伤人的话被她含在喉间，像是刀子一般拉着她的嗓子，顾清嘉害怕、悲伤、绝望到近乎干呕！ 因为她的性向，她生来原罪。 她不能那么自私，拖着林晚和她一起坠入深渊，如果不是她，林晚可能完全不会选择这一条那么艰难的路。 「姐姐……对不起……」顾清嘉艰难地开口，「我……」 「我们之间说什么对不起。」林晚不容置疑却又小心翼翼地捧起顾清嘉的脸，啄着她的眼泪，哄着顾清嘉，「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跟我说说，好么？」 顾清嘉身子一颤。 林晚垂眸，她知道顾清嘉并不像是面上那么坚强，她同样认为顾清嘉可以有自己的柔弱，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候，无论是林晚还是顾清嘉——都不例外。 第165页 「如果不想说的话，等到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林晚温柔地哄着顾清嘉，下一秒，就被像是小兽一般无措顾清嘉狠狠地抵在了墙边！ 「我可以吗，姐姐。」顾清嘉猩.红着眼睛问。 林晚目光潋.滟，她主动揽住顾清嘉的脖颈，贴近顾清嘉的耳朵—— 「当然，」林晚永远知道如何安抚顾清嘉，「我也想了。 第90章 「哈…给我讲个故事吧,姐姐。」顾清嘉隐忍地低声说，「我想…换个身份和你在一起。」 顾清嘉不想再当「顾清嘉」了，她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她也害怕有朝一日林晚知道真相之后会将她推离。 顾清嘉的头上顶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她还没有找到时间去跟林晚说自己的这些事情，或者是说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林晚在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对待这段感情—— 顾清嘉希望有一段时间用来逃避和彷徨，现在的梦实在是太美了,她完全不忍心打破。 林晚自然是能够包容顾清嘉的全部,她的血液之中流淌着的就是对顾清嘉的依赖和青睐,林晚想了想,带着顾清嘉一起有了另外的一个身份—— 「知道血族吗？这样吧,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而你是被封印多年的血族,有一天我到山里採花,结果不小心松动了封印你的东西,你甦醒了。」林晚说,「你的法力高强，并不害怕阳光，这时候的你已经被困在封印有一万年了,你对自己说，如果有人能够把我从这里放出去，我就用最体.面的方式吃了她。」 顾清嘉的情绪慢慢地被安抚了下来,她也走进了林晚刚刚说的那个世界背景当中，现在她是一只被封印了很多年的吸血鬼,她不怕光,所以当她走出封印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在她面前仍然在採花的小姑娘，然后—— 「然后你一下子把我抵在了树上，」林晚轻口专，「我的嵴背顶着粗糙的树干，被烙上了树皮的痕迹，我的心脏被你冰冷的手狠狠地按着——」林晚将顾清嘉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顾清嘉愣怔地感受着林晚的柔软，就听林晚轻哄道，「但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你实在是太美了，美到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忍不住对你一见钟情。」 「可是我是女性。」顾清嘉沙哑着嗓音说道，她现在并没有完全的沉浸进角色当中，甚至对林晚的设定发起了挑战。 ……她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够让林晚一见钟情呢。 「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是血族也是女性，你跟我的种族不同，性别却相同，难道这不是缘分吗？」林晚似乎也有些知道顾清嘉下午纠结的点在哪里了，也许是某些人在顾清嘉面前说了一些话，打击到了顾清嘉，让顾清嘉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值得被爱。 「傻瓜。」林晚的目光平和而有爱，她看着顾清嘉说道，「其实我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能不能找到我的另一半，因为之前我从来都是抵制这样的亲.密关系，甚至对这样位置的亲.密关系有些恐惧。」 林晚不知道是在说故事里的人类女孩还是她自己，她继续说道，「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永远等不到我爱的人的准备，但是你偏偏那么强.势地闯进了我的世界当中，很神奇的是在遇到你之后，我脑海里所想像的、所等待的所有东西都慢慢地有了轮廓和答案。」 林晚认真地轻哄：「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那么可爱，站起来的时候很可爱，走起来的时候很可爱，很好笑的时候很可爱，抵着我的时候更可爱。」 「可我是一只血族，一只可怖的吸血鬼。」顾清嘉低声说，「我是被封印的怪物，我是被诅咒的种族，可能很久之前的我给你带来了厄运，给你带来了不幸，虽然你很有可能已经忘记了那些不幸的事情，但是终究那些事情还是发生了——结果再一次我们又相遇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林晚笑道，「如果我忘记了那些事情，那么你现在还是一只血族，而我还是那个人类小姑娘，即使这是我们的第二次相遇，我也依旧对你一见钟情了——」 「可是爱我会给你带来不幸。」顾清嘉沉沉地说道。 林晚被顾家人以及管理员带走做了实验，顾清嘉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样的方式，使得林晚不记得那一个月的实验记忆，但这样的实验方式，还是给林晚造成了伤害。 更何况林晚的脑子是无与伦比的，她有她自己的研究追求，有自己的实验方向，这一次的实验说不定也会给林晚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这些都是令顾清嘉伤心还有难受的实时。 「傻瓜，」林晚凑近吻了吻顾清嘉的唇，「人类的小姑娘被血族抵在树上，但是她半点也不见任何慌张，反而上前吻了血族冰冷的嘴唇，血族的嘴唇有着令人沉醉的柔软，血族和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有些渊源，她认出的面前的人，就是她一万年前的情人。」林晚笑道，「血族说——」 血族说：「我认识你，我也看到了你明亮的眸子里对我的爱意，这爱意来的是那么的浓.烈而又凶.勐，你好像又对我一见钟情了。但是我要郑重的警告你：愚蠢的人类，爱我会给你带来不幸。」 「这个血族好兇，而且还挺固执。」林晚说完还悄悄地吐槽了一句，顾清嘉定在原地，她哑着声音问：「小姑娘她怎么说？」 林晚又忍不住贴了贴顾清嘉的脸颊，她继续说道—— 第166页 小姑娘说：「没错，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如果你说的『又』代表着我之前也对你一见钟情过的话，那么很高兴的地通知你，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顾清嘉看着认真的林晚，忍不住涵住了林晚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打在林晚的肌肤上，林晚浑身情.动一颤，她的声音变了调，却继续说道—— 小姑娘说：「还有我要纠正你的一点是，爱从来不会带来不幸，爱只会带来希望和快乐。 如果上一次我和你在一起了，但是我遭遇了不好的事情，那其实不能说明，我对你的爱或者是我们之间的爱是有错的，那只能说明，命运是一种琢磨不透的东西，美好的时光似乎总会转瞬即逝，所以我们更要抓住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哈……」 顾清嘉口允了一下林晚的耳垂，林晚没忍住喟.嘆出声，她继续说着故事：「血族似乎很感动，她吻了吻小姑娘的耳垂，尖.锐的牙齿划过小姑娘敏.感的耳垂，小姑娘……」林晚目光灿灿，「她瘫在了血族的怀里。」 小姑娘说：「…哈…你这样不会是饿了吧。」 血族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承诺，她当时对自己说如果有人救了她，那么她要用最体.面的方式吃了那个人，而现在那个救了她的人就在她的怀里，眼含轻波，柔光粼粼。 血族说：「不好意思，我要吃了你。」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血族，但是这个「吃」和以往的「吃」有几分不一样。 小姑娘轻笑着揽住血族的脖颈，她的笑声清脆又好听，她快乐地说：「好啊。」她说，「那你来……吃我吧。」小姑娘的话中带着撩.人的口专意，她主动拥上面前冰冷的血族，又重复了一句，「求你来——爱、我、吧。」 顾清嘉终于像是故事里的血族那样，忍不住将林晚抱紧，这一次的风雨来得比平时更加勐.烈，而林晚看到那样的顾清嘉，心里自然也是憋着一股气的，所以在释放的时候更是酣.畅.淋.漓。汗浸.湿了杂物间的每一处角落，每一寸地方都留下了暧.昧的气息。 终于，在两个人精疲力尽地倒在一起的时候，林晚哑着嗓子问：「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顾清嘉说：「姐姐，我对不起你。」 林晚挑眉：「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我这样的……还不能满.足你？」林晚自然是相信顾清嘉没有那样的胆子，更没有那样的经歷，所以这句话仅仅只是作为调节气氛的时候用，林晚又问，「还是落雪的时候我太差劲了，没有让你——」 「不不不，姐姐做得……很好。」顾清嘉想到林晚落雪时沾.湿的睫毛，她紧了紧嗓子，分明又是被勾起了心思，只是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林晚说明，所以她只能把自己的心思又按捺了下来，「姐姐可能不知道，我之前有一段时间因为.性.向.的问题被家里人关进疗养院，用各种方法『治疗』了一遍……而在一次比较极.端的治疗当中，我陷入了昏迷。」 林晚蹙眉，关心地问道：「那你现在的身体还好吗？」 「我身体还好，就是……」顾清嘉深唿吸了一口气，「在治疗期间，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姐姐你进行了一项实验。 他们告诉我那个时候我的精神已经非常有理，完全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当时他们兵行险招，在现有的技术依旧不完善的前提下，将姐姐你绑到了医院，试验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现在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但是我依旧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其实管理员给我的那段乱吧，其实就是我在和你进行精神连接的时候，大脑表徵出来的一些信息吗？」林晚询问。 「……是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为什么在我看到那几行乱码的时候，要有一些熟悉感，而且都会出现那一行神奇的代码，原来有可能是我大脑其实对这些还有一些印象，所以自动编译了这部分乱码所代表的场景，但是我还不能完全掌握……」林晚开始絮絮叨叨地交流自己的实验来。 顾清嘉垂眸，问林晚：「姐姐，你…你不怪我吗？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林晚用吻封住了顾清嘉的唇，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喜欢和爱并不会带来不幸。」林晚说，「谢谢你的坚持和喜欢，让我有机会遇见你。 林晚让顾清嘉贴近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有一颗心在快乐地悦动。 林晚和顾清嘉的唿吸纠.缠在一起，两个人下一秒对视，浓.烈的爱意将她们完全粘连，林晚轻声说：「顾清嘉，」她正色道，「其实我刚刚在杂物间发现你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些感觉你要说出分开或者是分手的话，」林晚说，「但你最终没有说出来，我感到很开心。」 顾清嘉心虚垂眸，林晚的感觉并没有出错，在她刚刚知道她给林晚带来了不幸的时候，或者是说她被定义成给林晚带来不幸的人的时候，顾清嘉真的想过，跟林晚分开，但是她却说不出那样的话。 顾清嘉甚至觉得一旦说出了那样的话，就等于是给自己判了死.刑，没有林晚她完全活不下去，但是她又没有那么无私到甘愿放林晚离开，纠结的情绪——唾弃自己和希望另外有更好的生活等，这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顾清嘉难受到五脏六腑都狠狠地抽.疼。 她做不到放手，她真是一个自私鬼。顾清嘉想。 第167页 林晚说：「所以我们约定，以后无论到多么艰难的时候，都要坦诚相待，不要想着用分开去解决问题，我们竟然在一起了，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应该是我们一起面对，可以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顾清嘉眼中翻滚的情.动更是明显，她吻上林晚的唇，在她的唇.齿之间描绘了两个字—— 「可以。」 顾清嘉说：「我爱你，姐姐。」她说，「让我…再爱你一次，好么？」回应她的，是林晚主动的温柔和包容：「好。」 第91章 林晚对于实验又有了新的灵感,或者说她对实验又有了新的思路，这几天林晚跟顾清嘉告了假，跟她说可能需要睡在实验室好好奋战几天。 顾清嘉之前还被林晚安抚着,她虽然有几分不舍,但是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 不仅如此，顾清嘉还回到顾家，让顾家把之前的那些实验资料都拷贝了一份出来给林晚,这些资料的珍贵程度更不用说,林晚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也是一脸惊喜的。 只是让顾清嘉感到不舒服的是她在交接资料的时候还是避无可避的见到的了管理员,那个男人穿着白大褂站在走廊的尽头,在逆着光的地方,正面全部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管理员在黑暗中像是一个漩涡，他并没有阻止过现在把这些资料给林晚,甚至面上还十分配合。 顾清嘉不知道管理员是不是跟顾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管理员这样表现,她对管理员又起了几分疑心。 顾清嘉在青少年时期就被管理员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进行打压和「治疗」,顾清嘉知道管理员远远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所以顾清嘉留了几分心眼，她找了一家私人侦探社去探查管理员近期的动态。 顾家父母被管理员所说的未来美好蓝图所诱.惑,虽然现在不能够对林晚或者是林晚进行再次的实验，但是他们也会尽量的满足管理员的一些需求—— 毕竟掌握一门新的技术，或者是有领先超前世界的技术,那么顾家所掌控的顾氏集团在国家范围内，甚至是世界范围内更上一层楼,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管理员暂时不动顾清嘉和林晚的原因是顾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某一类势力庞大的资.本,管理员的想法的实践需要资.本的支持,暂时还不能够和顾清嘉撕破脸。 「大小姐。」管理员走近顾清嘉,「希望林晚能够有所成果，这样她才能更有价值，不是吗？」管理员语气中带着的微妙，让顾清嘉不寒而慄。 顾清嘉皱眉警告：「我告诉你，不要打林晚的主意。」 管理员耸了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顾清嘉不再愿意跟管理员多说任何话，因为她觉得管理员并没有真正的尊重林晚，像是管理员这样的人，他是没有共情能力的。 但凡他有一点共情能力，这几年间就不会那样折磨顾清嘉了。 顾清嘉拿了数据和一些实验方法，目不斜视地走出了交接数据的研究所。 这几天因为林晚忙于实验进展和实验突破，不能够到顾清嘉的小公寓里了，所以留下顾清嘉一个人独守空房。 顾清嘉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对面的电视，电视里无论是综艺节目还是科教节目，画面都清晰丰富，但是这些丰富依旧调动不了顾清嘉的任何情绪。 她想林晚了。 顾清嘉抱着抱枕靠坐在沙发上，思念的情绪像是蚕吐出的透明的丝线一样，一点一点地将顾清嘉缠绕在内。 如果是和林晚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顾清嘉觉得一个无聊的动作都很有意义，会得到自己心灵的平静。 但是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就算是看着丰富的电视画面，刷着一些精彩的信息，可是她都提不起劲来。 顾清嘉拿起手机想要联繫林晚，最后还是悄悄的把手机放到一边，然后她又拿起手机，思索了一阵又准备放下。 就在这个时候，顾清嘉收到了林晚的信息—— 「好想你，今天晚上我回家。」 顾清嘉看到消息的时候就连忙点了进去，但是等到回覆的时候又不知道应该回復什么好，也许这就是近乡情怯。 顾清嘉犹豫了一会儿，发了一个妩.媚的猫猫表情，表情上猫猫敞着肚子，细.嫩的舌头舌忝着自己的手腕，眼神又柔又魅，顾清嘉刚刚发过去的时候忍不住想像了一下林晚在自己面前做出这个动作都样子—— 「咕噜。」 顾清嘉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睡裙，顾清嘉连忙跳起来，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换洗的衣服，只是换成什么衣服顾清嘉也犯了难。 顾清嘉的眼神落在寻常穿的衣服和一些特别的衣服上，时间紧迫，顾清嘉最后还是选择了……稍微带一些乐趣的衣服。 时间有限，顾清嘉选好衣服之后就急匆匆的往浴室走去，浴室里有林晚之前买回家的浴球，这些浴球只要浸泡在水里，很快就能化成美丽的泡沫，当人下去和这些泡沫浸润在一起的时候，人的皮肤就会特别的闪亮通透。 顾清嘉浸在水里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她最近似乎是有些过度沉.溺在这种瑰丽的梦幻之中了，趋甜避苦是人的本能，而像林晚这样的甜，更是顾清嘉连梦中都会追寻的美好。 顾清嘉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林晚腻在一起，只不过她知道爱情不能成为人生活的全部，当爱的时候，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 第168页 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林晚负责。 顾清嘉悄悄地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在这个期限之后，她就要重新兼顾林晚和她的学业，争取追上林晚的脚步，她不仅仅要成为林晚的伴侣，也要成为林晚的灵魂伴侣。 顾清嘉还浸润在浴缸之中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咔哒」。 林晚进门的时候唤了一声顾清嘉，顾清嘉在浴室虚虚地应了一声，林晚走到浴室的门边敲了敲门：「我先回我的房间整理一下，你好了的时候叫我一声就好了。」 「……好、好的。」顾清嘉想林晚想得快要疯了，但是当林晚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又有一些手足无措起来。 林晚这几天吃住都在实验室里，每天只睡了三到四个小时，实验室里有专门的一个房间，给当晚熬夜的人暂住，小房间里放着学校学生们睡的那种上下铺，还带着一个简易的卫生间。 林晚每天定好闹钟之后，基本上是沾牀倒头就睡，然后经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爬起来记录一次数据，做一些数据的梳理和计算工作。 一旦发现程序卡死或者是某一个点输出的内容不对，林晚就只能推翻重来，如此往復了几天之后，在林晚知道这些乱码是怎么样形成的实验基础下，林晚终于完成了将那些乱码反向投入到脑中的一个实验仪器。 不过这个实验仪器还不算特别成熟，也有一定的风险，这件事情林晚在实验室一个人做不了，所以另外选择了将仪器带回家，准备和顾清嘉一起完成这个实验，最后再输出相应的文本发表。 可以这么说，顾清嘉的研究生生涯还没开始，光凭藉林晚和她即将要发表的这篇论文，她就已经达到了毕业的标准了，如果不是顾清嘉给林晚提供的思路，以及为林晚找来了这么多的实验数据和材料，林晚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短的几天内就能完成这样庞大的工程。 虽然可以肯定的是，不足一定是存在的，但是瑕不掩瑜，林晚将仪器在牀边整理好，因为现在顾清嘉还在忙，所以林晚抽空又多布置了一下相关的系统环境，确定了这个仪器的各种线路之后，才慢慢地靠牀坐了一会儿。 果然只有在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林晚的心才会感受到真正宁静，林晚知道自己和顾清嘉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顾清嘉，甚至对顾清嘉的公寓都有一种本能上的眷恋和依赖。 耳朵尖的林晚听到了顾清嘉走出浴室的声音，忙着向房间外迎了上去。 说实话，林晚也想顾清嘉了，很想很想，在两个人见面的一剎那，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让顾清嘉忍不住走近林晚，顾清嘉此时已经穿上了…衣服，但是在外面还裹上了一层浴巾，她一手捏着浴巾，一手将林晚环住，狠狠地吻了上去。似乎只有这样激.烈的肢体相搏才能真正表达此时此刻顾清嘉和林晚的心情，林晚感受着顾清嘉的偏爱，她被动承受，然后又主动出击。 气氛升温，林晚气息未平，她撩起好看的眉眼嗔了顾清嘉一瞬：「我还没洗澡呢。」 顾清嘉口专着气又亲了亲，她的声音被林晚勾得失了颜色，似乎变得喑.哑了许多：「没事，」顾清嘉贴着林晚，长久没有任何动作，「我就抱抱你。」林晚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清嘉，意外地瞥见顾清嘉浴巾内裹着的黑涩，林晚贴近顾清嘉，她的双手被顾清嘉束着，所以只能凑上去吻了吻。 纯色之中的暗色谷欠意更加明显，林晚的脸忍不住烫了起来：「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顾清嘉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不过她这一身本身就是为了林晚准备的，虽然她有些羞赧，但还是低声磁性地说道，「专门为姐姐穿的。」 林晚笑着腻了上去，和顾清嘉咬耳朵：「我也要穿，」林晚牵着顾清嘉朝着浴室走去，「你换下来，帮我穿，好么？」 一时间天地鼓譟，顾清嘉甚至听不见任何声音，唯有脸上的红晕直直地将她丁页上云霄，她甚至忘了回覆林晚的话。 顾清嘉深唿吸了许久，但是越唿吸越觉得自己被蜜意裹挟着无法唿吸，她的嗓子几乎绷到了极致，她说：「好。」 第92章 涟雨霏霏,连月不开。 顾清嘉抱着林晚，连细小的缝.隙之中都汹.涌着两个人的爱意，今天的顾清嘉倒是没有失了分寸,只是更加契合地找到了让两个人都没有负担却又快乐的频率。 餍.足之时,林晚没有忘记自己的实验，她事先在连接的电脑端输入那几十万行乱码，然后将编译器连接在仪器和电脑的中间,再把仪器接到自己的身上。 林晚将仪器的电流控制在人类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她仔细地跟顾清嘉说道：「这个实验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部分片段我也是稍微自己实验过了,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可能还是要麻烦你帮忙照顾下。」 林晚在实验室实验的时候，确实有几次这个乱码翻译出了几个画面,但是这些画面有些虚浮,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还出现了顾清嘉—— 真是奇怪。 不过今天开始林晚还是希望从外面的第一行开始放,这样子的话她就能够按照时间顺序来看一看,她脑子当时在实验中输出的到底是什么画面。 林晚做好了一切充足的准备，但是到目前为止，她所能够接受到的画面都还是断断续续、不够连贯的,让人看得难受。 第169页 不仅如此，人的大脑是非常不可控的环境，当林晚在接收这些信息的时候,她自己也有可能会生成一些新的画面，所以新旧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林晚可能也无法弄清到底什么画面是乱码编译的,什么画面是自己生成的。 没过几分钟,林晚就睁开了眼睛,终止了实验。 「怎么了？」顾清嘉的声音带着之前余.欢过尽的喑.哑，她在一旁守着林晚做实验，基本上一刻也不敢放松。 林晚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实验仪器陷入了沉思。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有没有那种可能，也就是说这上万行乱码并不是我一个人输出的，而是我们两个一起输出的结果，」林晚说道，「根据目前我们所知道的情况来看，他们是为了让你醒过来，然后把我加到那个世界当中的，说不定其实这几十万行代码就是我们之前在那个世界的记忆。」 林晚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和顾清嘉对胜了一眼，其实她也很好奇，在那个世界两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 管理员希望林晚能出成果，也就是说管理员并不能完全破译这些乱码，不能把这些乱码生成画面，但是对某些关键节点还是有一定的掌控能力的。 林晚想通了这些之后，便目光灼灼的看向顾清嘉，她贴着顾清嘉说道：「我好像有了新的想法……」 林晚朝着顾清嘉眨了眨眼睛，顾清嘉看着林晚，终究还是败给林晚对于研究和实验的热情，她嘆了一口气，说道：「走吧，我叫司机，我们一起去。」 其实像是林晚这些现在的年轻一些做研究的，也不是没有深夜前往实验室的，但是这样的情况真的是太少了，林晚不想放弃这个时候自己的灵感，所以乖乖地任由顾清嘉给自己披了一间薄薄的外套，抵御由夏入秋的凉风。 「你也要去实验室吗？」林晚抬头看顾清嘉，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素地看顾清嘉，其实顾清嘉很美，哪里都很美。 顾清嘉柔软的腰肢顺着给坐在牀边的林晚穿外套的动作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带着蜜.惑的漩涡，让人忍不住想要附上手去，试探一下那里美好的如软。 「是的，我陪姐姐一起去。」顾清嘉说道，「如果姐姐今天调试仪器调试的快的话，我们可能可以在今天晚上稍晚一点的时候一起感受那段代码，在实验室装备也齐全一些，输出的画面或者是其他信息能够及时地被记录下来。」 林晚翘起唇角：「真不愧是我的好学妹。」林晚伸手勾住顾清嘉的小指头，抬眼一撩，「等你到了实验室我一定帮你看论文，不过我们要是真的完成了这次实验的研究，然后再更加细化一下的话，我想你大概在研究生期间就不会再缺少论文了，甚至有可能让你直博，连博士期间的论文都不用想了。」 「谢谢姐姐。」 「不用谢我，其实如果没有你的话，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出来的，所以这算是我们共同完成的一项研究。」林晚也帮助顾清嘉拢了拢衣服，她说，「走吧。」 林晚之前带回家的仪器确实比较轻便，因为她本来只是想试验几个片段，看看这样的方法可行不可行，如果可行的话，再在实验室继续做一些实验，从她现在得到的表象逆推至相关的研究编译方法，甚至其中的一些算法也是非常精妙的，林晚是算法方面的佼佼者，自然也希望得到更多有意思的进步的算法。 顾清嘉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踏及林晚学校当中的这个实验室，顾清嘉之前有趁着别人电梯没关的时候跟着进来过，只不过是在实验室外面的走廊上打转，没有真正的进入到实验室当中。 林晚熟练地在学校的相关预约系统上预约了这个实验台子，林晚的工具箱以及她囤的一些比较有趣的零件都在她的位子上放着，所以林晚先是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了一些相关的零件和工具，才到预约的实验台上的。 因为顾清嘉迟早要成为林晚实验室当中的一员，所以林晚并没有让顾清嘉在一边闲着，而是邀请她一起来看相关的实验步骤，并且为她讲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两个人之间慢慢的有了学术上的交流。 林晚和顾清嘉认识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较短，她们之前没有什么机会能坐下来一起讨论问题，直到今天在实验室里林晚才发现顾清嘉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想法、非常有能量的人。 「真厉害。」林晚悄悄地亲了亲顾清嘉，实验室里是有监控的，所以林晚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稍微有些克制不住的贴了贴。 顾清嘉悄悄地握住了林晚的手，然后慢慢地变成和林晚十指相扣的姿.势。 终于在天光熹微之时，林晚完成了自己对实验仪器的相关改进，她带着顾清嘉到自己实验室旁边的休息室内，休息室里放着一张学校里的那种高低牀，宽度不过一米左右，林晚和顾清嘉如果想在同一张牀上休息的话，两个人贴在一起几乎就没有其他什么空间了，而两个人又恰恰喜欢这种没有间隔的亲昵。 「我们是现在试一试还是——」林晚问顾清嘉的时候，自己的眼里带着对知识的渴望与未知的追逐，以及想要尽快了解到这个实验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最终达成自己的实验目的。 顾清嘉弯起眉眼说：「现在试试吧。」 林晚和顾清嘉两个人平躺在休息室的下铺，林晚认真地在两个人的身上接触好相关的仪器，不过她也为这个仪器做了一个安全装置，一旦超过人体能够承受的36伏电压，那么整个仪器就会自动断电。 第170页 顾清嘉看到熟悉的电流装置的时候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她最讨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仪器，但是顾清嘉还是克制住自己条件反射的眩晕感，紧紧地攥着林晚的手汲取力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晚和顾清嘉都慢慢地进入到了实验状态—— 而一进入到那几十万行代码中的林晚，一开始就收穫了一个少女的吻。 她像是浸.润在软绵绵的云层之中，少女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林晚的脸颊，林晚被触及的地方很快地烫了起来，她听到少女颤抖着声音问：「是你吗，我的守护神——」 之前的林晚似乎怎么也透不过面前被笼罩着的蚕丝，怎么也看不到少女的面容，但是这个时候的林晚无比清晰地知道对面的那个人就是顾清嘉。 顾清嘉的吻像是代码所传递的那样轻轻的地印在了她的唇角，林晚潜意识当中告诉自己，自己似乎闻到了山茶花一般的清香，带着柔软的绯.色，让林晚流连。 林晚这一次并没有让那个吻离去，她伸出手拨开了云雾，摘掉面前流光般的蚕丝，她看唇色殷红的顾清嘉，狠狠地吻了上去。 周围在一瞬间变得寂静，原本正常编译的乱码开始混乱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新的乱码正在疯.狂地、疯.狂地输出，跳得比林晚和顾清嘉印在一起的心跳还令人震.动。 林晚很快离开了那个场景，这个时候，她面前的场景变成了破旧的棚户屋，阴暗、潮湿，恶劣的环境让林晚本就因为发烧而混乱的思维变得迟钝。 ……我这是……在哪里？ 好在这只是林晚根据乱码编译出来，需要让她看到的场景，并不代表她需要即使处理问题。 在林晚没有强烈的反应进行干涉的时候，她面前的画面就会顺着乱码的行数进行编译，所以她面前的画面在快速地被编译出来，林晚看到自己只身前往离得较远的药店，这个时候她面前的画面已经变得杂乱不堪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就快支撑不住了—— 然后……林晚触到了一片带着山茶花香的柔软，故事的一开始便是这样展开的。 之前林晚和顾清嘉所表达出来的那几十万行乱码正在飞速的「播放」着，林晚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和顾清嘉其实早就已经成为了情侣，不仅如此，两个人还—— 第93章 两个人还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不过编译出来的乱码就像是刻上了私人所有的印章,只有林晚和顾清嘉才掌握着两个人一起的这段回忆的钥匙，这一点对于林晚的实验研究来说是非常有用的。 林晚之前靠自己只能打开断断续续的画面，其他人就算能够编译,最理想的情况下看到的也只能看到坏了的磁带那样的模煳不清的卡带画面。 林晚和顾清嘉一个晚上显然不能看那么多的「回忆」,只是刚刚看了一个初遇的开头和顾清嘉同样带林晚回了家，两个人便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说实话，就还真的挺巧的。」林晚偏头笑道,她突然有些好奇起来,好奇这本小说是不是真的存在—— 林晚打开自己醒来之后就没有再上过的那个小说网站,小说网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动更新了,由原本的绿色变成了蓝绿的颜色,而且还把书名放在了最上面林晚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地方。 林晚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现在的这个界面，她从自己的收藏夹进去,发现竟然真的有一本名叫《穿成炮灰女配后》的小说,小说里也确实有一个炮灰叫林晚,这段记忆跟里外在进入顾清嘉精神世界之前的记忆一模一样。 不过这本小说最终也还是没有写完,小说的作者在最新章挂了一个解释说明，宣布自己就此停更，享受自己的人生去了。 小说作者说自己其实是接了一个客户的单子,要求她在小说网站上发表相应的内容，大纲和梗概都是客户给她的，不过一些过程性的东西是她自己发挥的,毕竟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也是有些基础在的。 现在客户付完了定制文一百万的尾款,客户也没有继续要求她往下写的意思,小说作者瞬间也就没有了继续完结的动力,她在最后一章真诚地祝这本书里的各种角色开心快乐,随后拿着钱就潇洒去了。 林晚：「……」 林晚看着作者留着的最新章，和评论留着的读者面面相觑。 「这个作者还真的挺随性的。」林晚拿着手机呆呆地说道，「不过说实话，用一百万来写个五六万字的定制文，真的是一个非常大的手笔。」林晚忍不住带入这个小说作者，狠狠地爽了一下。 「也许是吧，不过这也说明其实管理员在很早之前就盯上我们了。」顾清嘉看着小说作者在最新章写着的一百万沉思。 像是管理员这样极度利己的人是不可能会做出亏本的买卖的，他如果今天愿意花一百万让一个小说作者在固定的平台上写定制文，那么他在前期肯定也投入了非常多的准备工作，包括调查林晚的喜好等，而这些都是为了他最后收网做准备。 林晚不如顾清嘉那样了解管理员，因为林晚不像顾清嘉那样经歷了管理员长久的迫害，但是她愿意相信顾清嘉，所以顾清嘉让她提防管理员的时候，林晚郑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啊，最近我都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来研究实验，看一看我们在梦里的回忆，到时候说不定能够将人脑作为一个信息储藏的枢纽，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能够开发的脑科学和信息科学的交织领域就更加庞大了。」 第171页 林晚和顾清嘉展望着远景，两个人都特别希望这一次的实验研究能够在林晚平时研究的基础上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对了，我等会儿出去把我们的仪器再升级一下，到时候你也整理一下你的感受以及思维当中你认为有一些哪里需要改进或者需要注意的地方。」林晚拿着仪器出了休息室，打开了检修仪器的实验设备。 不知不觉当中，竟然已经到了上班上学的时候了。 林晚实验室的其他成员路过脑科学实验室的时候，听到脑科学实验室的仪器在响，便忍不住凑过头来看了一眼，看到林晚和另外一个生面孔站在一起，还是会有些好奇。 「师姐，这位是谁呀。」林晚的小师妹是在实验室里和林晚较为亲近的人，她趴在门口往里探身，好奇地看着林晚身边的女生，小师妹确实喜欢八卦，不她知道这是林晚的隐私，所以她走进脑科学实验室的时候还是低声问的林晚。 其实小师妹很少见到能和林晚平分秋色的人，而今天站在林晚身边的这位就是—— 想必面前这位就是师姐所说的女朋友吧。小师妹猜测。 小师妹不知道怎么形容顾清嘉，顾清嘉周身的气质很冷淡，小师妹甫一见到的时候，便忍不住讶异，顾清嘉有着和寻常人不一样的气质，似乎有些遗世而独立，可当顾清嘉和师姐在一起的时候，又有着恰到好处的柔软，顾清嘉和林晚两个人在同一个画面当中的时候，随便地截取一幅照片，就能够入画入梦。 「这位？这位是即将来我们实验室的小师妹，顾清嘉。」林晚笑着介绍，顾清嘉看了一眼林晚，并没有反驳什么，反倒是林晚伸手牵起顾清嘉的手，在小师妹面前晃了晃，「也是我的女朋友。」 林晚之所以先介绍顾清嘉是作为实验室新来的小师妹的身份来的，后介绍顾清嘉是她的女朋友，主要还是希望顾清嘉在实验室里先有自己，然后才是林晚的女朋友。 这对于一个独立的人来说非常重要，林晚并不是说把顾清嘉和她隔离开来，而是希望给顾清嘉更多的充分的独立的机会。 最近这几天林晚也发现，顾清嘉想要追逐她的脚步，未来还想要和她一起并肩作战，顾清嘉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有头脑和想法的人，同样的她的科研水平也算是全国顶尖的水平，不然也不会在这么长的空档期之后，还能够进入林晚所在的这个实验室。 「哇，实验室要加新人啦。」小师妹听有些兴奋，她之前是作为最小的学生来到实验室里的，实验室里也很久没有接收新人了，因为导师事务繁忙，已经有很久没有提出要招收新的研究生和博士生的打算，有人调侃小师妹会作为导师的「关门弟子」给收进来，收了小师妹之后，导师就「关门大吉」，小师妹可以称得上是是全师门最矜贵的人了。 小师妹哭丧着脸连连摆手，她哪能算得上是全师门最矜贵的人呀，全师门最矜贵的人应当是林晚才对，而且如果她是作为「关门弟子」收进来的话，那她再也不能做一个师姐了呜呜。 成为师姐去带新的小师妹是她的奋斗目标，所以小师妹一直劝导师说「再收一个吧，再收一个吧」，好傢伙，现在导师收是收了，不过这一个大概也不能满足她做师姐的愿望了—— 「师姐，你的女朋友我们要叫什么呀，是师嫂嫂吗？」小师妹朝着顾清嘉释放自己友好的信号，林晚笑着看了一眼小师妹，她低声问顾清嘉：「可以吗？」林晚悄悄地用小指滑着顾清嘉的掌心，「师嫂嫂？」 顾清嘉勐地攥住林晚的手指，良久之后才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私下里只有我们几个人的时候可以这么叫，但是如果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你可以叫她的名字，顾清嘉，或者清嘉？」林晚询问顾清嘉的意见，顾清嘉大方地朝着小师妹点了点头，顾清嘉并没有面上看起来那么冷若冰霜，她同样也是一个出彩的存在。 林晚一直希望顾清嘉能够作为一个完整的、独.立的人存在，而不是成为谁的附庸，即使顾清嘉不这么想，即使顾清嘉那么迁就她，林晚也不会在这样原则上的事情上越矩半分。 其实在现实世界当中，虽然顾清嘉有顾家的助力，但是她并没有在梦境当中运用得那么炉火纯青，而且顾清嘉还是在林晚熟悉的研究领域，林晚并不是梦境当中那个无家可归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林晚没有父母的助力，但是她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其实是比顾清嘉还要高一些的。 因为林晚的师门几乎垄断了整个学科，当时导师的导师就是开山立派的第一人，门下弟子众多，有成绩的人也众多，所以在这个研究领域想要避开林晚师门的人是不太可能的，大家大多「沾亲带故」，加上林晚又是年轻一代最有希望的佼佼者，在某些程度上来说，在当下的现实环境下，是比顾清嘉要强.势一些的。 但是就像是顾清嘉在梦境当中呵护着林晚那样，梦境当中的顾清嘉比林晚的身份要高上不少，但是她仍非常尊重林晚，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总是努力克制，生怕伤到林晚分毫。 林晚在现实生活中自然也不会因为自己身份的强.势而埋没了顾清嘉的光彩。 从梦境当中走出来，两个人的强.势关系在转换，但是两个人对彼此的爱是不变的。而且在感情当中，也没有说谁强是一些谁弱势一些的道理，因为都是为对方付出，为对方着想。 第172页 最理想的情况是，当顾清嘉和林晚两个人都功成名就的时候，别人说起她们的时候总是会说，两个人是非常好的研究伙伴，两个人是对方事业上的助力，两个人在各自的领域都成为了顶尖的人物，成为了赫赫有名的科学家。 顾清嘉不用成为谁的夫人，林晚也不用，在大家眼中，她们是对方强有力的肩膀，而在她们的小家当中，她们的柔软和脆弱只留给对方抚.慰。 小师妹知道林晚女朋友在实验室的消息，简直兴奋的不得了，一到导师的实验室便忍不住兴.奋的劲头，但是实验室里谁问她她都没说，呜呜呜因为师姐平时对她太温柔了，而且她能够看出来师姐有想保护对方的意愿，自己自然也不能辜负师姐。 小师妹宁愿埋头在自己的臂弯里憋出鸡叫，都一字不说。 ——啊啊啊啊只有自己磕到了的世界实在是太爽了！而且就只有自己知道，师姐的女朋友即将要进入实验室，当大家的小师妹，小师妹简直忍不住想像师门里大家震惊的表情。 「她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实验室的另一个师姐忍不住问。 「不知道，」路过的师兄推了推眼镜，「可能是疯了吧，」他冷静地说，「你知道的，每年实验室总要疯几个人的。」 小师妹：「……………嗝。」 第94章 顾清嘉没有和实验室的其他人见面,倒是导师路过的时候看到了林晚，多瞥了一眼，然后林晚将顾清嘉介绍给了导师。 导师看了一眼顾清嘉,说道：「这个小同学我是认识的,当时我们的第一次面试是视频面试，当时这个小姑娘还在医院里，是吧,顾同学？」 「是的,老师您好,我是顾清嘉。」顾清嘉笑着说,「谢谢老师的关照。」 「我也没有对你进行什么特殊的关照,我既然决定收下你了，那么肯定会等你的。」 顾清嘉之前几次和导师的谈话都是通过视频来谈话的,导师在了解了顾清嘉的身体情况之后,考虑了比较长的时间,最后还是招下了顾清嘉,并且跟顾清嘉说让她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就能够来实验室报到。 顾清嘉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学业，顾清嘉在情绪稳定的时间内能够回到学校进行学习,在寒暑假的时候还有家教老师和网络上的网课资源来学习。 顾清嘉本身就有一定的学习天赋，她的时间往往会被管理员压榨挤压，所以顾清嘉对于时间的把控是非常精准的,她甚至能够比同校的同班的同学要超前学习很多。 顾清嘉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多数是保证自己能够融入群体当中,根据相关政.策参加考试和推免,顾清嘉考上研究生的那一年却被管理员以情绪不稳定为由刺.激,使得她在极端的情况下陷入长久的昏迷,所以迟迟没来报到。 导师根据顾清嘉的特殊情况向学校进行了申请，然后将顾清嘉的位置给留住了。 「不过，你和林晚认识？」导师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晚，林晚勾起唇角说：「我们认识，她是我小学妹。」林晚朝着顾清嘉眨了眨眼睛，顾清嘉顺着林晚点了点头。 「怪不得你们两个人看起来还比较亲近的样子。」导师满意地说，「顾同学你这边方便的话就尽快来报到吧，这样的话我还能把林晚分配给你，不然的话等到她毕业就不能带你了。」 「好的。」比起顾清嘉面对导师的拘束，林晚倒是很自然。 「老师，我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实验了，我想今天回家修整一下。」 林晚跟导师其实已经相处得比较久了，脾气秉性之类的也摸得比较透彻，更重要的是林晚对实验室的贡献很大，本身也很有研究水平，所以导师和林晚之间还有可能出现相互讨论、相互学习的情况，所以林晚的要求导师一般都不会拒绝。 别说是回去休息一天，就算是一年当中林晚休息十个月，只要剩下的那两个月能够做出成果来，那也是可以的。 不过林晚作为一个非常努力又聪慧的学生，她的很多研究都是从日常的积累当中生成的，所以之前是林晚自己不肯回家，没日没夜的留在实验室做实验、出成果，那个时候有成果是林晚最开心的事。 导师也相信林晚自己有分寸，所以他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导师调侃道，「你在实验室其他人压力都变大了。」 「难道不是因为老师天天去实验室查岗，所以他们的压力才变大的吗？」林晚笑道，「人家隔壁实验室的教授都从来不去查岗——」 「嚯！」导师装作横眉冷对，「你我是可以不盯，但是其他人要是不盯着的话，他们这几年就白白浪费了，最后连一篇像样的论文都发表不了，以后出去可怎么混啊，到时候延毕又是在实验室，白吃白喝白拿的，赶都赶不走。」 林晚知道这是导师自己刀子嘴豆腐心了，不过每位教授的要求都不一样，在水一点的教授手里，他在表面上不听你的论文，也不盯你的实验，但是最后你毕不了业还是要待在实验室里打工或文凭，没有什么经验传授可言，甚至还会刻意卡你的毕业进度。 所以很多人经歷了这样的导师之后，就丧失了对科研的自信和信心，一些学校不乏有一些想不开的学生自.杀的新闻，就是觉得自己付出的时间和努力都没有什么希望，最后也有可能毕不了业，所有的时间成本都变成了沉没成本，本就在象牙塔里待久了的孩子在某一段时间感觉自己看不到希望，可能会选择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第173页 林晚的老师是真正干实事的类型，他首先会对自己招收的学生进行一定的筛选，希望能够选中一些比较努力刻苦的学生，再把这些好苗子招进来之后，林晚的导师会根据每个学生的特性和他们自己的目标，给学生制定相应的计划、安排带教的师兄师姐。 每个人在导师这里虽然忙一些，但是能够很快的进入状态，最终出的成果导师也不会占用一作，把学生应得的荣誉和补贴给学生。 林晚和导师道了谢之后便送了送导师，导师站在实验室门口假意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看着你像是在赶我走呢？」 林晚眯着眼没说话，导师离开了林晚预定的这间实验室。他刚走近自家实验室就发现自己没正形的小徒弟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笑什么，这么开心，这个小徒弟论文还没出来，现在自家的师姐要带别人了，嘿，还在这傻乐。 「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导师随口问道。 「她啊，」刚刚得了师兄答案的师姐说道，「……疯了。」 「……」导师皱眉，仔细地观察了一阵，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确实，你说我要不要放她一天假？」 师姐还没回话呢，小师妹就像是有天线雷达一样一下就竖起来了：「要！！！」 「精神正常，确认完毕，」导师说，「上次你的几个实验数据好像有点问题，过来，你给我讲讲你的实验过程。」 「……老师我疯了。」小师妹耍宝。 「十分钟后来汇报。」导师不为所动。 另一面的林晚和顾清嘉，因为成功请了假，所以得了一些空，不过昨天到底是一夜未睡，林晚和顾清嘉还是都有些困意，所以等到顾清嘉的司机到了，两个人便回了家。 林晚闭眼躺在牀上，卧进顾清嘉的怀里，她想着实验的那些事情，越想越觉得缺乏一个节点，让她将这些东西全部串联起来，不过很多东西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实现的，所以林晚自己有充足的耐心去等待这个实验完成的那一天。 顾清嘉像是感受到了林晚的心情，她揽住林晚，将林晚搂得更紧了一些。 睡梦之中，林晚似乎梦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在实验室的实验好像打开了她脑袋当中埋藏着这段记忆的钥匙。 「那让我再看她一眼吧。」 林晚听见自己这样说，然后她果然看到了顾清嘉抬眼似有所觉的看向她的方向，但是林晚知道这个时候的顾清嘉没有办法看到她。 这难道是她和顾清嘉在梦里分别的场景吗？ 林晚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像是睡梦中那样对目前的情况办法，她没有办法触碰到面前的顾清嘉，顾清嘉也没有办法看到她。 林晚毫无徵兆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一种怅然若失的慌张瞬间涌上她的内心，她心头勐地一跳，直到感受到顾清嘉抱着她的温.热的时候，林晚才恍然间有了在人间的感觉。 「怎么了姐姐。」顾清嘉半梦半醒之间搂着林晚问，林晚又往她的怀里窝了窝：「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因为两个人是白天回到家里休息，所以睡了几个小时之后，直接就到下午了，无论是林晚还是顾清嘉，都有一种时间飞快的感觉。 顾清嘉睁开眼，她察觉到林晚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她细心地问：「是睡太久了吗？想要起来做些什么吗？」 「没有，」林晚垂眸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顾清嘉，「我就是梦到了我们分开的场景，不是在现实生活中……就是在梦里的那次分开。」林晚说到那样的画面，又有些难受起来，她真的不敢想像，在和顾清嘉恋爱之后，没有顾清嘉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我不想和你分开。」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梦，梦里都是相反的，不是吗？」顾清嘉耐心地哄着林晚，「而且我们已经回来了，没有什么能够把我们分开。」 「……」林晚主动亲了亲顾清嘉的脸，又像是倾.泻自己的烦恼一般用牙齿磨了磨顾清嘉的脖颈，「嗷。」 「这次还是吸血鬼的故事吗？」顾清嘉忍不住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连带起胸腔是抖.动的，林晚又贴的很近，声音从顾清嘉的身体里发出，又从空气中传播过来，绕着林晚。 「不是。」林晚想了想，她刚刚在顾清嘉雪白的脖颈上落了梅花，现在敛眉一看，倒还挺有感觉，林晚轻轻地舌.忝.了.舌.忝那抹绽放的玫红，情.动地说，「这次是……互相标记的故事，当我嗅见你的信息素的时候，就快速地坠入了爱你的情网之中——」 「姐姐好像很喜欢一见钟情的故事。」顾清嘉迎着林晚和她交.颈.缠.绵，林晚被顾清嘉的动作取.悦，她慢慢地卸下了刚刚突如其来的忧虑，开始享受起这一刻的故事起来—— 「是啊，我很喜欢一见钟情，因为我嚮往这样的感情。」林晚说，「而我现在，恰恰拥有了你，我的…命中注定。」 回应林晚的，是一个轻柔又深邃的吻。 第95章 顾清嘉在不久之后就到实验室报导了,林晚带着她一起做实验，两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而且顾清嘉经常有一些想法能和林晚进行相互的碰撞,使得实验进展得更为顺利。 但是即便是这样,两个人还是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做出了一些成果。 这些成果虽然不能直接应用于全息游戏或者是其他的涉及到一些特殊实验的领域，但是也算是为之后脑科学和信息科学结合的发展提供了一定的理论支撑。 第174页 林晚和顾清嘉也在相伴之中理论和精神层面都变得更加丰富。 而这个时候一通特殊的电话，打断了林晚和顾清嘉的平静生活。 这天林晚还在实验室准备投稿的论文,而顾清嘉被导师带着去国外参加论坛峰会,林晚和顾清嘉之间的距离隔了大洲大洋,林晚看了一眼手机,知道顾清嘉和导师现在正在远渡重洋的飞机上。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了林晚的手机当中,林晚本来以为是快递或者是其他的信息，但是对方的声音一响起就让另外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慄的感觉。 「lin,好久不见。」 对面的声音类似于管理员的声音,林晚之前和管理员见面见得不多,所以基本上已经遗忘的差不多了,但是林晚有一种直觉，对面就是管理员。 林晚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上对着的键盘按键。 「你是……」林晚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问出来确认。 「我是管理员,我们之前在顾家的研究所里见过。」管理员的声音有一种冷血的慢条斯理的感觉，就像是指甲划过玻璃的那种刺耳的感觉，林晚抿了抿嘴,不准备跟管理员做过多的纠缠，马上挂了电话。 之前顾清嘉已经跟另外说过,他她不喜欢这个管理员,并且顾清嘉还跟林晚说,这个管理员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给她带来了太多的创伤,甚至把她当做一个实验的工具。 如果不是因为顾家还有点势力财力，管理员需要依附于顾家的话，顾清嘉可能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往返于疗养院和校园之中，可能一旦被送进疗养院里就会被关到……消亡。 管理员只觉得林晚还有些意思，之前的林晚对他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想必是顾清嘉已经给他打了预防针了，但是这并不影响管理员要给林晚传达消息。 「你不好奇吗？我之前在给顾清嘉做实验的时候，在她的耳后植入了一枚能够远程爆.破的晶片，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告诉第三个人或者是我的简讯被第三个人看到的话，那么我这边按动按钮，顾清嘉就会——」 管理员的简讯很快的就到了林晚的手上，林晚冷着脸拆了简讯，但是很快就放下手机深唿吸了几次。 从理智上来说，这个时候的她并不能相信管理员，林晚拿起手机给顾清嘉拨了一个电话，意料之中的是顾清嘉的手机显示关机，而导师的手机也同样是这样，因为他们在飞往国外的飞机上，至少还需要六七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达。 但是管理员他还是不一样的，他自身掌握了非常尖端的技术，林晚也不敢拿顾清嘉冒险。 管理员本身在顾家的医院工作，对顾亲家每年的体检报告做些手脚，那是最正常不过了。 不仅如此，他还能够拿顾清嘉做实验，在顾清嘉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领网，林晚不能够保证管理员并没有做出这样在顾清嘉大脑内植入晶片的举动。 所以当管理员下一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林晚顿了顿，还是接了电话。 「lin，我只是打个电话而已，你就当跟老朋友叙叙旧，不必那么警惕。」 「……」林晚皱眉，「管理员，我暂时这么称唿你，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请你停止侵害顾清嘉生命安全的行为，如果你继续这样做的话，我不能保证你的生活会正常运转。」 「放轻松放轻松，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你知道的，顾家那些人总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想要好的技术却不肯投入，现在呢到了一个转折点——」 管理员拉长了语气，本意可能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另外依旧严肃的皱眉，即使管理员看不见，林晚还是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任何情况。 林晚也品出了管理员的意思，他的意思其实是说顾家最近因为投入到这个实验室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没有看见什么成果，可能想要撤资或者是不再继续投资。 管理员本就以此为生，现在遇到了困难，所以准备跟林晚做个交易。 林晚看了一眼自己半年以来整理的实验数据，以及自己即将产出的这篇论文，林晚非常了解自己成果对于这部分领域的意义。 林晚不动声色：「有话直说。」 像是管理员这个阶段的研究人员，工资不可能低，一年上千万都有可能，管理员本身不应该缺钱才是，如果管理员真的需要那些学术成果的话，自然可以大大方方的等林晚发表了之后再去看，可以知道林晚大致的实验方向。 「我想邀请你来参观一下我的实验室，给我的实验提出一些宝贵的意见。」管理员笑道，「我知道你最近做出了一些研究成果，当然了我这边也有在实验，我们可以互相沟通一下实验进度。 对了，你的实验缺少人类的样本吧，像是这种实验往往会涉及到伦.理，我这边有大量的实验样本，如果之后你需要什么实验数据的话，我相信我这边也可以提供给你。」 管理员的用意从来就不再林晚做出的某一项成果，他的用意在林晚，林晚做的实验很能让人信任，把林晚带到顾家医院的实验室大概率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管理员转换了一下思路，就让林晚去看一看他的「珍藏」，然后—— 成为他的「珍藏」。 管理员说的话很温和，但是从他会往顾清嘉的脑中植入晶片这一点，林晚就不能相信这个管理员。 第175页 「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怎么会相信你呢。」林晚说，「而且不让第三方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了，因为无论如何我都需要一个保障，无论是我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顾清嘉的人身安全。」 「lin，我没有在跟你讨价还价。」管理员的声音慢慢粉饰不住，露出了几分刻薄，「要是我和顾家的合作能够长久的做下去，自然也不会对顾清嘉动什么手脚。」 「如果你的目的是顾家的合作和主持的话，那直接找顾家不是更快。」林晚早早点击了手机的通话录音功能，她和管理员周旋着，也在心里思衬，是不是需要报警。 「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管理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他其实是把林晚放在一个弱者的位置，因为他手中有林晚不得不答应的把柄。 而让他去威胁顾家顾家父母，虽然对顾清嘉的态度在这几年有些变化，但是真正涉及到商业方面的事情还是会斟酌一下，加上顾家体量那么大，说不定还没等他按下手中的按钮，就已经被顾家给压死了。 归根结底，管理员盯上林晚并且不让林晚告诉其他人的原因，就是林晚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姑娘，无论如何管理员都有胜算。 「我想你在这个领域方面的造诣还可以。」林晚实事求是地说。 管理员确实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是他对现状还是充满了不满，也许是因为顾家给的危机感实在是太强了，或者是说他自己有了更深的追求—— 他需要林晚给他提供一些必要的价值。 「谢谢夸奖，不如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林晚垂头看了一下表，算了一下时间：「下周吧，这周我论文收尾，没什么时间。」 「你觉得我可能等你等到下周吗。」 「你放心，反正顾清嘉的安全现在在你的手上，她的生命安全我还是会考虑的，所以不用担心我不履约。」 林晚知道顾清嘉八小时之后就会下飞机，现在飞机上可能没有什么信号能够接收到，管理员想要控制还是比较困难的，但是下了飞机之后，到能够接收信号的时候，顾清嘉是否受到管理员的控制，可能还需要到医院进一步检查。 这件事情也是一件大事，林晚也需要让顾清嘉在医院检查，做最坏的打算，等到做好手术之后，再报警处理。 「lin，我再说一遍，我并没有跟你讨价还价。」管理员笑道，「你不知道的是我为现在的这件事做了双重的保险。」 他轻声说道，「顾清嘉是去参加国外那个什么峰会吧，那个城市我正好买通了一些人，能给她带来一些麻烦，lin，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可不在小数，包括我费尽心思让你参与到的那个实验当中，身为亲歷者，体验一定很不一样吧。 明天早上九点，请你到我们上一次见面的地方来见我，我会在顾家医院门口等你。」 管理员说：「别耍花招，不然我在顾清嘉身上埋着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林晚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明天早上九点的话……她可以通知顾清嘉去医院做个检查，至少先把脑子里的那个不知道有没有的东西给测一测。 林晚敛眉看手机，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第96章 值得庆幸的是,林晚还是争取了一定的时间。 她在顾清嘉下飞机的时候，跟顾清嘉说了大致的事情，像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林晚不可能一个人做决定,自然是要告诉顾清嘉的。 「……大致就是这么一件事情，我总觉得他这次的邀请有哪里不对。」林晚皱眉，她看了一眼手上整理好的论文,「我们这次的成果确实有一定的价值,但是我们现在所研究出来的就好比是发现磁生电的法拉第一样,确实有可能是某个学科分支比较基础的内容,但是也远远达不到需要管理员筹划那么多年的程度。」 「其实我有一种感觉,」顾清嘉正在和导师前往医院检查身体的路上，国外预约治疗不像是国内那么方便,所以需要动用一定的钞能力,好在顾清嘉并不缺,「管理员可能很久之前就盯上你了。」 林晚不寒而慄。 林晚上次跟管理员见面的时候,管理员还叫她「lin」，而管理员之前应当是见过林晚的，没有道理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这次沟通的时候也没有叫她林晚，林晚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管理员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管理员并不是以林晚的身份认识林晚的，而是以那个论坛里lin的身份认识林晚的。 林晚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进入那个论坛里了,一开始她年纪也小,肯定也不懂得怎么去维护自己的隐私信息,有些地方可能做的并不是很好,加上林晚的邮箱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变，所以只需稍稍覈对并能知道论坛里的lin，就是林晚。 ……那管理员呢？是什么时候盯上她的？ 林晚熟练地登上了论坛的后台，翻找自己之前回復过的帖子，还根据管理员联繫她的帐号翻了一下管理员之前发的、回覆过的帖子。 管理员发的帖子内容都有些奇怪，他似乎沉迷于脑科学的研究，甚至还发信息询问动物脑和人脑有什么不同—— 当然动物脑和人脑的区别在之前就有人做过了，管理员甚至还发了一个树洞贴，抱怨说人实在是太脆弱了，连基本的实验都支撑不住。 第176页 论坛里有很多人，人员的流动也比较快，有些人从一开始的活跃到最后的销声匿迹，林晚算是幸运的，她从小到大没有受到过什么阻力，就能够往自己感兴趣的方向一路前进。 「明天我还是决定去一趟。」林晚说，「你先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然后管理员说他在国外还安排了后手，我不能让你和导师去冒这样的险。」 顾清嘉说：「我建议还是先报警，然后明天如果警察那边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去见个面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样的阴谋，如果警察不同意的话，说实话我也是不希望你去冒险的。」 无论林晚去不去，等会儿顾清嘉去医院，把自己体内如果真的有的东西给取掉。 至于在国外受到邪恶势力打击的方面，顾清嘉觉得自己和导师可以求助于中国大使馆，无论那些人再怎么猖狂，也总不至于会做出硬闯大使馆甚至再大使馆伤害中国公民的举动。 顾清嘉其实更倾向于管理员，只是在诈林晚，所以她还是建议林晚不要去，先报警再说。 林晚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样如果医院的仪器真的发现你的身体有任何问题，你这边跟我沟通，我等会儿就会去报警，如果管理员说的是真的，那我明天会再做好万全的准备的情况下去跟他见面，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我就不赴约了。」 「嗯。」顾清嘉不知觉之间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她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其实也比较疲惫，顾清嘉跟导师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导师也非常重视，林晚和顾清嘉两个学生是他非常看中的学生，导师在国外还有一些人脉，马上就将顾清嘉的检查给安排上了。 林晚捏着手机坐着，一直在等消息。 窗外的夜像是黑色的幕布一样笼罩过来，林晚看着被乌云遮住的明月，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还是告诉她了。】管理员的消息很快地传来，林晚一抖，她知道，这条消息的到来，代表着管理员已经将她的手机监视住了。 【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的任性，明早九点，不见不散。】 浓稠的黑夜很快压了下来，林晚一直坚持唿吸着，让自己的脑速能够正常的运转。 她现在在实验室是一个人，一直在等着顾清嘉的消息。林晚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是管理员这边的压迫已经将她逼到了绝处。 林晚之前知道她手机上可能有管理员的□□之后，正好他在实验室也在等国庆假那边的消息，就将自己的手机自查了一下，将一些可疑的软体给删掉了，并且还将软体的源码反向追踪到管理员都地点。 林晚记下那个地方的座标，和地图上相匹配，那个地方是一个废弃的烂尾楼，最近在网上正在拍卖，不过因为价格的问题流拍了，十几年了说要改造改造，但是依旧在废弃之中。 不过这个烂尾楼的地段非常好，旁边再走一百米就是地铁站周围也有一定的小区基础，城市文明素质高，人们的生活水平也高，之前还听说有人住烂尾楼，近几年这个烂尾楼平时也就没有人进去，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不过林晚还搜到了关于这个烂尾楼的几次怪谈，有人说是出了命案，烂尾楼有血迹等等，林晚将这些信息整合起来，开始对着这些信息思考。 等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顾清嘉并没有打电话给林晚，反而是导师悄悄地给林晚打了电话：「查出来了，确实有一个电子信息收发装置，不过看起来移植进大脑的时间是很多年以前了，以至于现在取出来还有一些难度，不可能在明天早上九点之前取出。」 导师嘆了一口气：「那个孩子脾气倔，不让我告诉你，也不希望你去冒险。」 林晚捏着电话，过了很久才有了力气，说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在林晚和导师聊完电话的几分钟之后，顾清嘉若无其事的打了电话过来：「刚刚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顾清嘉的声音欢快地说，「我就知道那狗东西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林晚沉默。 「放心，只要是电子元件在身体里，在哪里都会显示出来的，这不是没有吗，所以才没显示的。」顾清嘉的声音依旧轻快，只是她没发现自己的话比以往多多了，似乎要跟林晚聊得透了，才不会留什么遗憾似的。 林晚勉强勾了勾唇角：「这样啊，」她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怪不得今天管理员和我周旋那么久，原来是因为他诈我。」 「是啊，姐姐就是太容易被骗了，这样不好。」 「确实有这个毛病。」林晚说，「那你现在在医院还好吧，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 「我在医院挺好的。」顾清嘉说，「接下来就是直接去开会的地方，今天导师也有点累了，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参加峰会。」 导师刚刚还说顾清嘉不准备跟他一起参加峰会了，免得真的发生意外会牵连其他人，国外的医生专家也在尽力出具治疗方案，但是贸然做手术顾清嘉肯定有风险。 顾清嘉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她倒是没有准备跟林晚说：「姐姐，你说，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圆啊。」 林晚抬头，月亮被乌云笼罩得更没有踪迹了，她睁着眼睛看天空，林晚有些委屈：「我这里看不到月亮。」林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那刚刚的一瞬间，她看不到月亮的时候，情绪有些紧，林晚说：「我看不到月亮。」 第177页 「这样啊，」顾清嘉笑道，「肯定是月亮看姐姐太美了，把自己藏起来了，姐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嘛。」 林晚说：「嗯。」 「那我就先不打扰姐姐啦，我和导师还赶路呢。」 「好，」林晚不知道能说什么，她有些绷不住地声音发紧，「你先忙，注意身体。」 「嗯嗯。」顾清嘉状似随意地说，「姐姐，我好喜欢你哦。」 「我也喜欢你。」林晚说。 「谢谢姐姐，我很开心。」顾清嘉的声音依旧洋溢，「我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喜欢姐姐。」 「……幼稚。」林晚嗔了一声。 「哈哈哈哈嗯嗯，导师叫我了，我先赶路啦。」 「好。」 顾清嘉那端挂了电话，林晚却迟迟放不下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晚已经泪流满面—— 「我看不见月亮。」林晚很委屈，「我还没看见月亮呢。」她轻声说，「傻瓜。」 不知道在说谁。 第二天，林晚准时出现在了顾家医院的门口，管理员在医院门口已经等候林晚多时了。 管理员笃定林晚会来，他看到林晚之后警惕地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才从沖林晚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知道你会来，lin.」 「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管理员。」林晚面无表情地说道，她连多寒暄一句都不愿意，不过管理员并不在乎林晚现在的态度，他笑了笑，「那就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吧，我会把我的实验说给你听，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林晚静静地看着管理员，点了点头。 第97章 管理员果然没有像上次那样冠冕堂皇的带林晚参观顾家医院里面的那个研究室,而是开了车出来，载着林晚去了一个地方。 路过一个地铁站，以及一些店面的住宅区,这边的街道似乎都要空旷一些,路上停着几辆车，暗暗的，看不清车里有没有人。 一栋关着大门的烂尾楼,慢慢的浮现在林晚面前,林晚昨天是见过这栋楼的照片的,不过林晚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而是平静地跟着管理员。 这栋烂尾楼算是一个烂尾的大型商场,门口的门被锁着，粗大的铁链早已因为时间的侵蚀而变得腐锈不堪,周围路过的人对这所烂尾的大型商场,早就已经司空见惯,每隔几年总有拍卖的消息,但是却也不见任何人开动，大家的心态也从相信这所商场能卖出去给周围房子涨涨放假到现在的平静无波。 林晚在临近商场之后就没有玩手机了，因为她发现一到这个商场附近,似乎手机就没什么网络信号了。 管理员示意林晚下车，他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似乎意有所指。 林晚知道目前顾清嘉并没有那么快能够把脑中的那块东西取出来,所以无论管理员说什么，林晚现在需要小心的应对,尽量不要让管理员起了动顾清嘉的念头。 「在这里下车坐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林晚故意皱眉,她慢吞吞地下了车,视线并没有停留在面前的废弃大型商场上，而是转移到了周围的居民楼内，「你在这边买了个房子，然后把实验室搬到这里了？」 管理员看林晚猜不出什么，脸上温和的笑意慢慢的扩大，似乎露出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微笑，他就知道没有人会猜到，他将自己的实验放在面前的这座废弃商场里。 ——就连他看好的林晚也没有猜出来。 「买什么房子在居民小区里做实验，总会有人投诉。」管理员似乎也是尝试过在居民楼里做实验的，但是无论是小区还是排屋旁边，总是会有邻居。 那些邻居偶尔也会看到他做的那些不该看的东西，让他处理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就变大了，晦气又麻烦。 「几年前我发现了这栋烂尾的废弃商场，这个废弃商场翻新的还是需要一点资金，可是有这样庞大资金的人也不愿意将这么多资金赌在这一块基础位置，不是特别中心的商场里，所以这几年反反覆覆的传出拍卖的消息，但面前的这块废弃商场倒还是没有被卖出去。」 管理员熟门熟路地推了推面前这个废弃商场外面围着的大门，两扇铁质的大门中间被锁链锁着，管理员这么一推，便露出了人能够通过的缝隙来。 管理员领着林晚走了进去，他们穿过上面表面裸露的钢筋水泥，然后慢慢的往商场的地下室走去，像是这些商场一般都会留有一层到两层的地下停车库，而这些地下停车库现在也完全的废弃了，管理员将这块地方好好的利用了起来。 林晚的鼻子尖嗅见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这些味道总是令人反感的，另林晚脑中模模煳煳的生起了一个印象，但是她不愿意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存在。 「其实我开始做脑科学实验的时间，比你上初中的时间还早，那个时候我发现了那个论坛，也在论坛上提出了很多疑问。」 管理员从容的在林晚的面前走，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经歷，似乎只是想跟林晚分享一段趣事：「我当时还在使用动物做实验，像是兔子小白鼠甚至是猴子什么的，这些生物实验要经过层层的批准，很难有自己发挥的余地，而且我觉得人脑才是最贴近我实验的方式——」管理员在一块地方停了下来，「于是我就开始寻找我的实验品。」 第178页 林晚的脚步错了一瞬，她停了下来，眼神放在了不远的柱子上，柱子上贴着一幅泛黄的画，还有一个已经褪色了的蝴蝶结。 管理员顺着林晚的视线望去，见到林晚注意到了这周围的摆设，管理员的声音依旧温和：「那是为我奉献的第一个孩子，我一开始的时候在想在哪里能遇到人呢，只有在不把人当人的地方，我才能够得手吧。」 管理员将自己的目光从城里，转移到了偏远地区的一个乡村里。 「她叫招娣，是个比较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从小呢生出来就是为了照顾弟弟而存在的，她八岁的时候就已经会帮弟弟洗尿布，照看弟弟，笑起来的时候牙齿还是褐色的，那是因为之前弟弟生病，她要帮弟弟嚼草药，结果没有即使清理，毁了自己的牙，她没得上学，在家里呢也不被当人看，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家人对她总是非打即骂。」 管理员笑起来，「小姑娘不受重视，没上户口，我到村里说我是一个支教的老师，竟然也就真的进村教了一个班，因为十里八乡总共就这么一个班，之前的老师嫌苦，撂挑子不干了。 家里人让小姑娘照顾弟弟，所以也能和弟弟一起来学校学习，我能看出来小姑娘的脑子很聪明，比她那个蠢笨的弟弟聪明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对他的弟弟总是要重视一些，看不到小姑娘的未来，似乎没有将这小姑娘当人看。」 「后来呢。」林晚问。 「后来啊，有一天她被打得烦了，哭着跑了出来，说让我领养她，带她走，」管理员自然也有跟这些村里的小朋友讲述城里的美好，他不否认他推波助澜了一点，但是最重要的是，像是招娣这样本就不存在的黑户，活着也太过辛苦了，「我说好，她跟我走的那天，画了这幅画，唔，感觉还不错，对吧？」 林晚不难猜到那个小姑娘后来的结局，她没有真正遇上一个好人。 林晚的唇紧了紧，她咬牙斥道：「你是坏人。」 「我实现了她的一个愿望，她为什么不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呢？像她这样本就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黑户，为什么不能为我的实验做贡献呢？」管理员温和依旧，并没有被林晚触怒，「对了，我觉得聪明人的脑花都很好看，她现在的脑花还摆在我的实验室里，我们继续往下走你就能看到了。」 林晚并不是一个排斥实验的人，她也曾经看过一些医学生的解剖课，青蛙、兔子、小白鼠，但这些课上都不会解剖活生生的……人。 林晚胃中翻滚，几欲作呕。 「后来的一些也就大致如此了，这个世界上总还有些地方可以有这样的漏洞可寻，只需要花几块钱几十块几百块，就能够得到一颗完美的新鲜的试验品。」 「禽.兽！」林晚怒斥。 「我就知道像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人，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实验的，但是人类的发展总是需要有人牺牲的，新技术的探寻也是需要有人牺牲的，不是吗？」管理员笑了笑说道，「我只不过把发展的进度加快了一些罢了，如果我不带他们走出山村的话，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广大，更不知道将自己聪明的脑子浪费在愚蠢的所谓的那一条根上，有多么的傻——不如给我呢。」 「错了。」林晚浑身愤怒到发抖，她觉得无论是管理员还是那些人，都无.耻至极，冷血至极，「难道除了在想像村里就只有给你做实验这两种选择吗？她的人生明明可以属于她自己，你将她们带出的小山村能够索取放回报远远没有剥夺她们生命那么多，你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小人罢了！甚至违反了做人的基本底线！」 「说的真好听，但是我觉得你还会想要听我讲其他的故事。」管理员并不会因为林晚的愤怒和斥责而恼怒，因为在他的眼里，林晚的大脑早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包括林晚之前的那些实验成果，也都将成为他的垫脚石，「你之前的那些实验成果呢？」 「我传到我的邮箱里了，到时候如果我没有在下午两点前及时回去的话，我邮箱里的邮件就会定时发送给顾清嘉和警察，就说我没了，你也跑不了。」 「真是天真，果然在学校里待了长久的人就是这么的天真吗？」管理员笑道，「你的实验研究成果我迟早会弄到，而警方如果来调查的话，一般也是在我工作的地方和我的住所调查吧，虽然现在监控发达，但是我们这一片是监控盲区噢。」管理员的声音带了些许调皮，但是林晚完全笑不出来。 「你！」 「别着急，我还有你更喜欢的故事呢。」管理员推开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门，门里放着一些实验的器材，人的入口处摆了一个货架，货架上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大脑和各种分解块。 这些大脑和分解块所在的标本瓶上只剩下一些管理员规定的代号了，不过右下角的备註还备註着这些来自哪里，又来自于谁。 「我一开始其实觉得人和电流非常的有关系，所以我做了几年人和电流的实验，后来我发现人脑和电流的关系也非常的密切，于是我解剖了几个人脑，将一些体质差不多的孩子一一圈养起来，开始测试他们的脑子在不同环境下的变化程度，后来我发现，似乎我们可以人为的在他们的脑子里输入一些记忆，不过这些记忆有些模煳，需要辅助于现实的心理暗示才可以。」 第179页 管理员说道：「像是你和顾清嘉在做实验的时候已经是这个实验的成熟版本了，而我万万没想到除了能够将你们脑内的画面给编译出来之外，既然还能够反作用于脑内的画面建设—— 我对你的脑子越来越好奇了，lin.」 林晚在看到货架上的标本的时候，看到了几个论坛当中熟悉的名字，她有些震惊的看向管理员，管理员耸了耸肩，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说，「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在学校里待久的人就是单纯，你们从来不知道，就算是论坛上的网友也分好坏吧，我只不过是需要几个聪明的脑子了，用研讨的名义，就有人自动送上来。 之前倒是还有一个不长眼的，差点被他逃了出去，不过外面的烂尾楼实在是太应景了，他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去，身体在钢筋里捅了个对穿——真是可惜，这样，我就只能取了他的脑子了。」 林晚看着这样的管理员后退了几步。 「你别担心，在研究完你脑子的编译之前，你是不会有事的，只不过多被电几一次吧，你比他们，算是幸运不少了。」管理员早就想好了，怎么处理林晚。 他和林晚自觉有些惺惺相惜，并且觉得林晚这样有些可惜，错过了很多研究的点。 管理员之所以能够这么完整地将自己的之前的经歷讲出来，主要也还是对他自己非常自信，他能够删除林晚的记忆一次就能删除第二次，另外，林晚能不能够出这个实验室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你别乱跑。」管理员露出了他伪善的真面目，他举起了手中之前一直攥着的车钥匙，将手指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按钮上，「我只需要轻轻一按，顾清嘉就……」 林晚闻言不再动作，她屏住唿吸，看着管理员慢慢地向她靠近，然后—— 管理员的身后迅速窜出了一个人，将管理员的手一扭，管理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制服在了那人的身下。 「我是警察，你给我老实点！」 管理员自觉被骗，他面色狰狞地看着林晚，明明是他给林晚准备的陷阱，为什么这里竟然还有人黄雀在后？！ 管理员被死死地制服在警察的身下，不能动弹，他看着林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林晚，我不管你是怎么先我一步知道我们要来这个地方的，但是我劝过你——你会，后悔的！！」 管理员在实验室里启动了声控模式：「顾清嘉，杀。」 实验室里的系统很快地进行了反应，但是再快也没有林婉的手速快，林晚眼疾手快地拔了系统的电源，系统的信号还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熄灭了。 「你还说学校里的人太天真，你习惯了电子信息产品的模样——也很天真。」林晚勾唇，似乎笑得肆意。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挺直嵴背转身的一剎那，冷汗浸湿了她的背。 林晚自然也不会只做一手准备，她昨天不眠不休地在这个废弃的商场里装了几百个强力的信号屏蔽器，并且破坏了管理员实验室的网路通道，就算管理员的信号真的发出去了，无论是通过哪种渠道，都无法传达相应的指令伤害顾清嘉。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管理员接听他她的手机，或者是她没有及时将自己的手机处理好，林晚放下手机徒步走向了离她最近的派出所，说明了相关的情况，得到了警方的大力支持和配合。 管理员伤人的犯罪事实确凿，现在被警方带回，想必已然无翻身之日了。 而顾清嘉，昨天紧急预约了高难度的开颅手术，目前正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而医院的手术室自然也屏蔽了任何信号，以防远程控制的这个晶片爆.炸。 等到林晚处理好今天的事情之后，已经是快傍晚以后的时间了。 今天的林晚抬起头，头顶上明月高悬，星星也闪烁在云层之中，明天想必是有好消息传来的艷阳天吧。 希望如此。 第98章 林晚在第二天没有等来好消息,但是也没有等来坏消息，因为管理员将晶片放进顾清嘉的大脑里的时候，实在是太早了,要想将脑中的这枚晶片取出来,至少要耗费两天一夜的时间，这对做手术的医生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林晚到公安局做了相关的笔录之后，买好了机票,想要去跟顾清嘉和导师汇合。 导师毕竟还在国外参加峰会,请了一个国外的师兄去帮忙处理顾清嘉的住院之类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可以在医院里请护工帮忙解决,但是就是这钱和签字的事情,还真的必须有人在场才可以。 林晚和国外的那个师兄联繫上了，林晚说麻烦师兄等她到了现场之后再跟师兄做交接。 师兄人也很好,知道这两个都是导师门下的小师妹,之前也曾经见过林晚,对林晚的印象也还不错。 「慢慢来没关系,这边我都会帮忙处理的。」师兄说道，「可惜我这边早几年就出国留学工作了，不然还可以在国内和林晚你稍微碰上一碰,你的名号可大着呢。」 「那里那里，是我应该去拜访师兄才是，实在太感谢了,这一次事出突然——」 「理解的，都是同门师兄妹,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师兄不介意地说道,「而且如果不是导师的原因的话,我也不可能从公司领了的带薪假出来,这部分公司的人文关怀这边做的还是不错的，而且说实话，我在这边还轻松一点，省得整天钻进研究室里面研究那些东西——头秃。」 第180页 师兄和林晚不太一样，他转行做的材料，不过也是在实验室里分析一些材料的特性之类的，倒是比原来的专业要轻松一些。 林晚准备好基础的东西之后就急匆匆的赶往机场，她特地买了最近的一班航班，马上过了安检等个几十分钟就可以走。 林晚的心跳的很快，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激动，他她站在登机口前面稍微踱了两步，深唿吸了几次，终于慢慢的踏上了飞机。 从现在开始的每一秒，她会跟顾清嘉更接近。 林晚坐上飞机之后，高空其中的失重感让她有一瞬间的火山，窗外的蓝天白云，都被压在飞机的机翼底下，林晚几乎不敢相信，她现在已经结束了她和顾清嘉的噩梦。 林晚一下飞机就往顾清嘉所在的医院赶去，她在飞机上因为飞机的颠簸和座椅的狭窄几乎没有睡好，迷迷煳煳地睡又迷迷煳煳地醒，睁眼的时候甚至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等到林晚到顾清嘉所在的医院的时候，顾清嘉的手术已经结束了，目前顾清嘉还处于全麻状态，需要等她慢慢地恢復，醒过来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林晚隔着玻璃看着病房里面色苍白的顾清嘉，明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但是林晚却无法靠近顾清嘉分毫，林晚当然理解，不过她想要守在顾清嘉的身边，直到顾清嘉醒来。 「这一次真的非常感谢了，师兄。」林晚真心实意地说道。 「举手之劳，毕竟现在在国外什么事情都不容易。」师兄也不好久留，既然林晚来了，他也是到了应该撤了的时候了。 师兄将一些注意事项和林晚一一说明，并且提醒林晚医药费可能比较昂贵，师兄也在尽力通过各种渠道帮忙了。 「有准备的，谢谢师兄。」林晚莞尔，直到整个病房的走廊外只剩下林晚一个人的时候，林晚目不转睛地看着病房里的顾清嘉，轻声说：「早点醒来吧，」她说，「我还想跟你说，让你看看我有多勇敢呢。」 …… 顾清嘉昏迷的时间比其他人从全麻当中醒来的时间要长许多，林晚还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医生和护士来查房的时候，跟林晚交流了一下大致的情况，说明顾清嘉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好。 因为顾清嘉的相关生命体徵已经趋于平稳，虽然她还没有完全醒来，但是医院已经将她放到了普通单人病房，林晚之前也有过生病住院的经歷，自然知道在生病的时候一个人能有多脆弱。 林晚握着顾清嘉没有打滞留针的那只手，顾清嘉的手有点凉，林晚轻轻地将她的手握着贴近自己的脸。 突然，林晚察觉到顾清嘉的手微微地动了动，林晚惊讶地看着顾清嘉有些不适应外界光线一般地动了动眼皮，林晚安抚顾清嘉：「慢慢来，我先按铃叫护士。」 顾清嘉恢復了一些知觉，她将林晚的手紧紧地握住，喉咙因为麻.药的原因所以暂时发声还有些艰难。 但是顾清嘉还是坚强地看向林晚，说：「别…哭……」 林晚听了顾清嘉的话才有些犹豫地用手背触了触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嗯，不哭。」林晚抿嘴说，「告诉你一个消息，管理员已经被押金看守所了，他比他比我们想的更快，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说不定很快也要离开这个世界。」 顾清嘉握着林晚的手勾起了唇角。 窗外阳光明媚，又是一年好时光。 ** 因为林晚和顾清嘉做出了一些成绩，加上顾清嘉的身体不是很好没玩，也希望陪伴顾清嘉，所以导师给两个人放了一个长长的假。 说实话，凭藉林晚在国外知名期刊发表的那篇论文成果，她和顾清嘉已经不再愁什么毕业不毕业的问题了，甚至导师前脚刚把顾清嘉收进来，顾清嘉后脚就可以申请毕业。 像是林晚和顾清嘉发表的这篇论文，可以称作是脑科学和信息科学交叉研究的一篇奠基之作，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一篇论文能够说过去的，林晚和顾清嘉因此得了许多荣誉，而实验室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的工资又一次往上涨了。 导师所在的实验室每年的名额都被争抢，报考的人数与日俱增，当时眼看有这么多人才来开拓实验室研究的的这一领域，他自然也开心的不得了，毕竟这说明他的实验室后继有人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顾家因为管理员的这件事情其实损失比较大，尤其是管理员擅自进行人体实验的事情，不顾过顾家父母也想开了许多，很多东西从来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年龄越大对这些事情想得越通透。 顾清嘉和顾家父母坐下来好好地谈了一次，顾清嘉明确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回到顾家生活。 即使顾家父母对于顾清嘉喜欢林晚这件事情的观念有所转变，顾清嘉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会和林晚签订一个监护人协议，到时候这一份协议就等于她和林晚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为对方签字，这在还没有开放同.性婚姻的国内来说，几乎就等于算得上是一张互相扶持、互相负责的一纸婚书。 顾清嘉之所以把这份协议签订在求婚之前，是因为她觉得这份协议对于她和林晚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顾清嘉之前也询问过林晚的意见，林晚明确表示是可以的，她也很愿意对顾清嘉负责。 第181页 也许就是在那么平凡的一天，林晚隐隐约约地觉得她和顾清嘉竟然有了婚后的错觉。 「什么都没有结果就定下来了。」林晚想到这个，忍不住往顾清嘉的怀里又窝了窝，她微微抬头，看到顾清嘉眼底的青黑的时候，自己的心又变得柔软又滚.烫了。 顾清嘉这次恢復得很快，开颅手术之后常见的后遗症也没有在顾清嘉的身上出现，可以说顾清嘉非常幸运了。 不过手术之后顾清嘉的身体毕竟还是较为疲惫的，林晚护着顾清嘉，也心疼顾清嘉，其实两个人基本上什么都已经定了，那些繁复的求婚戒指之类的程序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是面前的这个人就好。 顾清嘉恢復的这几个月，两个人基本上都黏在一起，林晚虽然想过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想着自己去跟顾清嘉求婚，但是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单独准备。 不过林晚幸好还有一个靠谱的小师妹，趁着顾清嘉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林晚跟小师妹商量着怎么去筹划这个求婚仪式。 「师姐我知道了，你们这一次是想要浪漫一点还是温馨一点呀，浪漫一点的话我推荐在高层的旋转餐厅四周都是玻璃的那种，然后你捧着玫瑰花出现在她的面前，哇——绝了！」小师妹说着建议，林晚戴着耳机听得仔细，只听小师妹又说道，「如果要温馨一点的话，就可以在你们的小公寓里，到时候我让导师帮忙把师嫂嫂给支开，就说她研究生有什么东西要做——我真是个计划通！」 「可以可以，我再想想吧。」林晚觉得小师妹的提议都不错，不过她和顾清嘉之间的经歷也很特殊，另外还是希望在大致的框架下，给顾清嘉一个毕生难忘的独特求婚。 「在跟谁聊天呢？」顾清嘉带着水汽凑过来抱住林晚，林晚看着顾清嘉眨了眨眼睛：「秘密。」 「姐姐竟然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顾清嘉虽然有些在意林晚说的这个秘密，毕竟顾清嘉很久都没有看到林晚跟谁聊天聊得这么开心啊，不过她还是尊重林晚，没有在对象的问题上纠.缠，而是将林晚化作春.水，让林晚离不开她。 她也离不开林晚。 顾清嘉凑到林晚耳边吻上她的耳朵，轻声说：「嫁给我吧，姐姐。」顾清嘉示意林晚看向窗外，窗外星光闪烁，顾清嘉只是向前一伸手，便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根项鍊戴在了林晚的脖子上，钻石在项鍊上熠熠闪光，「我连星星都摘下来给你。」 「这个套路略微有点老套了。」明明是十几年前的韩剧套路，林晚嗔了顾清嘉一眼，但是谁都能看出来她很高兴。 顾清嘉微微一笑说道：「姐姐以后养我吧，我现在身无分文了，我的所有都变成星星送给姐姐了。」 「就你最贫。」林晚怎么也不相信顾清嘉会身无分文，就当是顾清嘉的情话，果然，无论是在什么阶段，女孩子就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 顾清嘉知道林晚不信，不过她没有解释，而是把林晚搂得更紧了。 直到第二天，林晚才知道顾清嘉所说的身无分文是什么意思—— 顾清嘉聘请的律师毕恭毕敬的上门，拿了半人高的财产赠予协议，仔细的地说明了顾清嘉目前名下所持有的所有财产，请林晚进行相应的签字和核对，并且还带了专门公证的人来证明这一次赠予的有效性。 林晚首先从一个比较富有的女性变成了非常富有的女性，顾清嘉赠与财产的数额实在是太大了，林晚连忙推拒，但是顾清嘉说：「财产已经公证了，现在姐姐签字就是走个流程，不管姐姐愿不愿意，这辈子我就跟定姐姐了，我已经身无分文了，要姐姐用亲亲养我。」 顾清嘉说得不是假话，她几乎将她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林晚，成为了一个「身无分文」的人。 林晚：「……为什么给我这么多啊，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 「我知道，但是我想给姐姐，就给了，毕竟家里都是老婆管钱，不是吗，老婆？」 林晚耳根通红，她红着脸问：「你叫我什么？」 「老婆。」顾清嘉亲了亲林晚，「我爱你。」 「咳咳，」林晚害羞地清了清嗓子，她示意顾清嘉附耳来听，顾清嘉凑近，只听林晚说，「小傻瓜——」林晚又说，「我也爱你。」 第99章 、番外：欲烈河谷 天刚蒙蒙亮,一个朦胧的影子坐在牀边，看向在那一瞬间绽放阳光的早阳，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她的轮廓曼妙又迷濛,如同泛着光泽的绸缎,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枕边人，轻轻地在枕边人的脸上落了一个轻薄的吻。 「姐姐……」顾清嘉下意识地揽过林晚，她的鼻尖能够嗅见林晚髮丝淡淡的清香,顾清嘉倒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能够让林晚起得这么早,「再睡会儿吗？」 「不了,我今天有事,你先休息。」林晚贴了贴顾清嘉的脸说道，「今天的饭都别等我了。」 最近这几天,顾清嘉一直在实验室做实验到很晚,因为她的毕业论文快要交稿了,导师也不会放任像是顾清嘉这样有才华的人浪费自己的天赋,自然是给了顾清嘉一个前沿的难题。 这些情况倒也就罢了，毕竟导师是真的惜才，不过导师还特意提出不允许林晚插手,在林晚带实验室的师弟师妹修毕业论文的关键时期，导师忍痛不准林晚到实验室一步——林晚就这么闲下来了。 第182页 顾清嘉在实验室熬了几个大夜，终于把自己的论文初稿发给了导师,发完之后就忍不住赶紧回到家，只是略微洗漱了一下便倒头就睡。 林晚也曾经经歷过这样的时间段,自然也能理解顾清嘉,甚至更戏剧的是,她本科的时候还记错了提交三大件的时间,林晚本科的导师就是现在的导师，导师给她布置了一个题目之后就没再管林晚。 因为导师这边的情况一般都是学生来找他，他帮学生修改，而不是他主动去找学生的，林晚那时候本科不知道情况，所以一直在等导师来跟她沟通论文的相关事项。 当林晚从班级群的聊天当中得知第二天就要交开题报告、文献综述和外文文献翻译这三大件的时候，林晚硬生生的用一天一个晚上的时间完成并上传了三大件的初稿。 这下一熬，林晚过好几天才缓过来。 顾清嘉听了林晚的话，也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在讨了林晚的亲吻之后，又重新窝进了自己的被子里休息。 林晚穿戴好衣服开始出门，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平时也一般都是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但是就是这几天她突然觉得，想自己出去走走。 门外的风很柔和，林晚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听着周围属于城市的喧嚣慢慢地浮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活了过来。 赶着去上班的公司白领，在上学路上结伴叽叽喳喳的小朋友，还有早饭摊子上温暖的吆喝的声音，林晚听着这些生声音，思绪开始慢慢地落到了实处。 林晚嗅见了豆浆油条的香味，她上前询问：「老闆，这些怎么卖呀。」 「豆浆油条都两块，肉包一块五，菜包一块，喏，都在板子上写着呢，小姑娘来点什么吗？」老闆热情地吆喝着，林晚买了两份豆浆油条，然后买了两个菜包和两个肉包。 老闆的菜包是四季豆馅的，还有一点咸菜拌着，让人觉得既有味道的咸头又扎实，肉包也是实打实的馅儿，油花冒出来，勾起了林晚的馋虫。 「好咧，小姑娘，这些给你，下次再来啊。」老闆速度很快，林晚接过之后老闆便又迎着另一个客人。 林晚买了包子之后也不想着往前走了，只是想着往家走，其实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早上突然想出来转一圈，可是无论怎么样都知道她手上都牵着一条线，线的另一头连着的是顾清嘉。 林晚回到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顾清嘉已经在洗漱了，林晚整理好早餐放到餐桌上，正好和从洗漱间出来的顾清嘉碰上了面。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这几天又通宵又赶工的。」 「姐姐出门了，我心里不放心，想着什么时候也去找找姐姐。」顾清嘉说道，「心里全想着姐姐，睡不着，所以也就起来了。」 「嗯。」林晚莞尔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顾清嘉总能在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林晚的情绪，她其实对情绪很敏感，尤其是在这个管理员的实验之后，顾清嘉的脑中一直都绷着一根弦。 当早上林晚一反常态地走出门，并没有跟顾清嘉说明今天要做什么的时候，顾清嘉的这根弦就开始嗡嗡作响了，但是顾清嘉也知道要给林晚一定的私人空间，所以顾清嘉在林晚地后脚起牀之后并没有联繫林晚。 其实要说都是顾清嘉的错觉也不对，因为这段时间林晚也确确实实出了问题。 林晚本身就不是一个对亲.密关系能够很坦诚的人，她对于她想要构建亲.密关系的对象会有一段时间的热烈，但是在一段时间的时候，她往往会隐藏住自己的热烈，甚至有些时候能够骗过自己的感受。 她其实……很渴望顾清嘉，但是现在偏偏又不是能够渴望的时机，因为顾清嘉有她这个阶段的事情要做，而林晚骤然被导师约束着空了下来，整个人也就空了许多。 理智告诉林晚顾清嘉现在有许多事情要做，而对于林晚来说，在没有其他因素的干扰之下，她的理智是全然占上风的，所以林晚便压抑了自己的冲动，沉默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顾清嘉也就着桌子坐了下来，她觑着林晚的神色，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林晚的手。 林晚避了一瞬，顾清嘉执拗地握住了林晚的手，林晚这才没有再避开。 但是林晚和顾清嘉两个人都知道，刚刚避开的那一瞬，已经无法挽回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两个可以一起面对的。」顾清嘉认真地说。 「没。」林晚垂下眼帘，她仔仔细细地嚼着肉包，几乎将肉味从分子层面上咂出了意味来，顾清嘉还是看着林晚，不允许林晚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真没有……」林晚喝了一口豆浆。 顾清嘉依旧没避开，她直起身子强.势地逼近林晚，直到林晚的心跳再也抑制不住，林晚故作镇静地坐在椅子上，但早已坐如针毡。 「没什么特别的事。」林晚的嗓子发紧，她垂下眼帘说道，「就是……」林晚咬咬牙，「就是想你了，很想。」 林晚这一段时间都很想顾清嘉，毕竟之前两个人睡觉，甚至连唿吸都是贴在一起的。林晚似乎有皮肤飢.渴症，如果是贴着顾清嘉的皮肤，她就会觉得很舒服。 但是这是她个人的需求，要是是之前的那些时候，林晚尚且能说出口，只是现在顾清嘉总有任务，林晚理解，却在理解中慢慢地将自己的渴望埋藏了起来。 第183页 她惯是娇气，顾清嘉不提，林晚被激得也不提了。 「姐姐最近都没有给我讲故事了，无论是吸血鬼的故事还是其他的故事……」顾清嘉这才知道林晚最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原来是她没有平衡好实验和家庭的关系，而林晚又被导师压在家里，之前两个人都是连在一起行动，现在无法参与对方的生活，无论是谁都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到姐姐的情绪……」 「不是的，其实这只是我在这个阶段的一些小心情，今天出去走了走，有些东西感觉也就疏.解了不少，本来我准备出去稍微的放松心情闲逛一天的，但是如果这个早餐摊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你。」林晚笑着说。 「在我这里，姐姐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的。」林晚一直都对顾清嘉很好，也很有分寸，反而恰恰是这些分寸使得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没那么亲.密了，顾清嘉并不在意林晚这样，反而很庆幸自己及时发现了，她不愿意林晚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之前都是姐姐给我上课，要不今天我也给姐姐上一堂课。」顾清嘉领着林晚到了洗漱台前，她轻柔地将林晚的头髮散落下来，白皙的手穿过林晚的黑髮，慢慢地带起一丝情.动，顾清嘉满意地觉察到林晚的唿吸频率如同以前那般变得紊乱，似乎斯.哈.斯.哈地想要，但是顾清嘉偏偏又吊着林晚，她说，「如果想要什么，就要说出来。」 林晚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通红，如果是之前的那个林晚的话，倒还是会打直球的，可是林晚现在偏偏倔强了起来，她目含春.水，潋.滟的撩.拨几乎让顾清嘉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投降。 「想要什么，要自己说出来。」顾清嘉说。 林晚的眼尾慢慢地被染得通红，她之前自己的独处时建立起的铜墙铁壁似乎有松动的痕迹。 其实林晚还是渴望亲.密关系的，但是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很少有人给她示范或引领，她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亲.密关系，也不知道怎么维护一段亲.密关系，当林晚没有收到持续的反馈的时候，她又习惯性地将自己封闭起来。 纵使林晚嘤.嘤娇求，顾清嘉面上依旧不为所动，直到林晚的声音细细地响起，像是在她筑造的墙上敲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想要你。」 「好。」顾清嘉领着林晚洗了手，冰冷的水珠迸落在滚.烫的肌肤上，水珠似乎下一秒要被蒸发了一般。 这段时间确实是两个人的沟通出了问题，顾清嘉索性也不躲避，她知道林晚的爱，也害怕林晚一开始只是假装看不到，后来便变成了习惯性的视而不见，到最后两个人在本该最幸福的时候形同陌路。 这是顾清嘉不希望看到的，她不希望和林晚陌路，她不希望热烈归于平淡，这一段时间也给顾清嘉敲响了警钟，如果要维护一段亲.密关系的话，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努力的，而不是靠一个人单方面的靠近，也不是靠一个人胡思乱想。 顾清嘉轻哄林晚，「好姐姐，」她说，「喜欢什么就要说出来，千万不要不沟通，知道吗？」 林晚看着顾清嘉，然后化在顾清嘉的怀里。 林晚点了点头，终于，她这几天筑造的高墙被推翻，她的眼神重新点缀上了星光，林晚对顾清嘉说：「喜欢你。」顾清嘉吻上白雪，几乎是吻上的前一秒，她就听林晚的声音变了调，欢快又热.烈地如同百灵，林晚说，「别…顾清嘉，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好姐姐。」顾清嘉睫毛濡.湿，「你要把我溺死了。」 第100章 番外：婚度重洋（1） 经歷了之前因为短时间内缺乏沟通而产生的小插曲之后,林晚和顾清嘉的关系变得更紧密了，顾清嘉在忙碌之余也会更加关心林晚的状态，而林晚也同样如此。 顾清嘉非常清楚地知道,即使这一次她和林晚之间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开,林晚也会很好地调整自己的心态，毕竟林晚是个很好的爱人，同样也会为顾清嘉着想。 但是顾清嘉不愿意让林晚有任何一点的小委屈,不能因为林晚这样好,就对她那样坏,除非……咳咳,是在谷欠壑难填之处。 顾清嘉喜欢看林晚眼眸间盈满了她的模样,就像是一池子的水在破碎之中泛起粼粼的波光，好看极了,而顾清嘉同样也喜欢林晚唤她的模样,那一声一声的莺.啼,几乎要将顾清嘉纳了命去。 一想到林晚,顾清嘉的唇便不由得勾了起来，她手上收拾的动作快了许多，准备到另一个教学楼去接面试和笔试完了的林晚回家。 林晚现在已经和顾清嘉不在同一个实验室了,本校空出了一个讲师的岗位，导师说什么也要把林晚举荐过去，林晚愿意留下,学校自然乐见其成，也就收了林晚的简歷,希望林晚参与竞聘。 林晚今天便是去第一轮的考试和面试,考试一共分为两轮,第一轮是笔试和面试,第二轮呢学校方面会通知每位候选人去复试，复试通过之后就会进入公示阶段，基本上在这个阶段的时候成为学校的讲师，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顾清嘉在教学楼外面安静地等待，周围偶尔有学生走过，都忍不住为顾清嘉回眸，两个女生路过的时候忍不住窸窸窣窣地讲着小话—— 「这是个学姐吧，好美啊。」 「也许人家是小学妹呢，不过看起来冷冰冰的样子很不好接近呢。」 第184页 「要接近干啥，今天看到过一次就已经是自己审美的拔高了，赚到了！」 「哎平时对着我是委屈你了是吧。」 「噢？那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哈哈哈哈哈哈……欸你掐我做什么——」 「找打！！！」 女生们的笑闹渐行渐远，顾清嘉难得听了一角，垂眸笑了笑。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林晚碰巧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她原本还是用正常的速度往前走的，可是当她一看到顾清嘉的时候，就忍不住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顾清嘉的跟前，正好看到了顾清嘉唇边噙着的一抹笑。 「刚刚遇到了两个有趣的路人。」顾清嘉习惯性地挎起手臂让林晚挽着她的手，还细心地为林晚整理了她的衣领，帮林晚褶平了衣服的稜角，「我家姐姐真好看。」 「那是。」林晚骄傲地仰着头，像是一个矜贵的女王。 顾清嘉的眼神温柔又充满着眷恋，如果林晚是女王的话，那么顾清嘉肯定是她身边最亲.密的、也是唯一的骑士，顾清嘉将用自己的生命起誓，永远效忠于她的热烈。 两个人说说笑笑走了几分钟，后面似乎跟了一个人，顾清嘉不经意地带着林晚往后一看，发现了一个穿着内敛的女人正握紧背包的带子侷促地看向两人。 「……啊你是刚刚面试里的哪位，您好，请问现在有什么事吗？」顾清嘉和林晚走的路是学校一条通往实验室的路，路的尽头就是实验室，没有其他的去处，而面前的这个人在刚刚面试的时候已经说了，是其他大学毕业之后来面试的，所以排除了在本校有参与研究的可能性。 林晚虽然觉得对方偷偷摸摸的跟着两个人有些不妥，但是她并没有拆穿，而是礼貌地递了一个台阶：「您是不熟悉学校环境，所以走错了吧，您从这儿往回走，走回刚刚出来的那个地方，不要向左转，直接向右转，就可以找到校门口的位置了。」 「不是的……」面前的女人显得略微侷促，林晚只知道她叫陈明明，之前笔试机考的成绩出来，陈明明排行在第二位，是林晚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后来面试的时候，学校组织的是无领导小组讨论，林婉和陈明明在同一个小组里，林晚发挥的很出色，加上她本身的优秀履歷，学校对林晚其实非常满意，而林晚同样以优异的成绩证明了自己。 这一次的竞争非常激烈，一百多个人当中取一位，本就是走独木桥，林晚不知道陈明明私下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但是林晚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根据自己以前看得那些吐槽贴和生活经歷，林晚也懂得了一些弯弯绕绕。 「有话直说，我们等下还要回实验室做实验呢。」顾清嘉打断了林晚的礼貌，林晚和面前的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她也不是狠得下心的性格，但是顾清嘉不打紧，她的视线很犀利，陈明明几乎觉得她本就站不住脚的意图要被看穿。 「不不不，我是…我是来希望你能够放弃复试的。」 「哈？」顾清嘉只觉得自己真的见识了世间物种的多样性，她气笑了，将林晚护在自己的身后。 陈明明一听顾清嘉语气当中的不虞，连忙说道：「我肯定不是只动动嘴皮子而已，说实话我非常需要这个工作，你们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我可以尽量满足你们。我之前分析了一下，笔试的话是占整个初试的70%，面试会占到30%，而只有我和林晚你两个人的笔试成绩要比较拔尖，如果你放弃第二轮的复试的话，我有很大的概率能够成为这个学校的一员。」 「凭什么呢。」林晚问，「凭什么我要放弃这次机会？」 「我的母亲她…病得很重，她希望我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找了这么久，就这一份工作是符合我自己的期待的，所以为了这份工作，我愿意付出很多事情。」 「既然你愿意付出的话，你可以付出你的专业知识和个人素养，争取在复试的时候能够拔得头筹，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甚至想要通过买卖的方式进行交易。」 林晚的心里很不舒服，她之前只是觉得好笑，但是对方搬了母亲出来，林晚本就是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听到不好的消息也不免有些低落。 林晚说完之后便和顾清嘉一起走进了学校实验室的大门，门禁和保安将被落了面子的陈明明阻挡在外。 被阻挡在门禁之外的陈明明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晚和顾清嘉的背影，陈明明长这么大其实很少被拒绝，一旦被拒绝，她的头脑就会被怒火给沖刷，将理智燃烧的一干二净。 「你们给我等着！」陈明明咬牙。 林晚和顾清嘉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们控制不了别人的生活环境和性格，也没有办法理解竟然还有陈明明这样的人存在。 顾清嘉刚进实验室的时候就被导师叫走了，小师妹一开始还假装认真的在电脑上打字，但是顾清嘉一走，便和林晚了眨眼睛，比了个ok的手势。 「放心吧师姐，都准备好了。」小师妹说道，「到时候我们这边一部分的人拖住师嫂嫂，另一部分的人就跟你一起去布置场地，哇，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两个之间竟然会是你求婚呜呜呜，梦寐以求了！！」 「她其实已经求过了。」林晚想到那天顾清嘉伸手摘的「星星」项鍊，那根项鍊现在就挂在林晚的脖颈上，闪烁着细碎而耀眼的光，「我只是觉得我也需要给她一个惊喜……这一次真的非常感谢。」林晚脸红地说道。 第185页 「谢就不用谢了，我的论文还要麻烦帮忙看一看，多提提意见，我准备沖一些比较好的期刊，所以还要仰仗师姐了呜呜呜。」 「没问题。」林晚点了点头笑道，「到时候把论文的初稿发给我吧，不过注意一下我可不会手软的，如果需要你重做实验的地方，你肯定是要重做的。」 「好！！！」 林晚给顾清嘉发了一条消息，说是自己有事先回家了，实验室里的大家和导师一起都串通好了，导师这边负责留住顾清嘉，等大家暗号再放顾清嘉走。 林晚和小师妹以及其他说好的那些的实验室的几个人一起回家，大家开始拆了快递布置了起来，像是气球鲜花还有林晚准备的给顾清嘉的信，浪漫的气氛在众人的快乐之中一起营造，每个人都为了即将到来的美好而感到开心。 「没想到师姐你本来还母胎单身的，现在进度沖得比我和我家那位还要快了。」小师妹一边给气球打气一边说，「我真的好想快点毕业，我现在还是学生党，根本不可能给我家那位很好的生活，未来没有保障的话，其实我也很忐忑的。」 「一切都会变好的，做我们这行的，出去了肯定不缺钱，放心好了。」林晚拍了拍小师妹的肩膀。 「我真的超级想像是师姐这样能够待在实验室里的，不过我脑子不够，读了研之后大概真的要去找工作了，其实师姐我真的超级羡慕你，你有这样的天赋，而我刚刚触碰到边界就被弹回来了。」 「继续加油吧。」林晚说，「如果有需要，我能力所及的地方，你可以来找我。」 「谢谢师姐！！！」小师妹快乐地给气球打气，其他人自然也开始布置，虽然大家都是理科生，但是其实气球花或者是其他东西，只要是充满心意的，在房间里面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布，那么视觉上的震撼就会暂时掩盖住设计上的微笑缺陷。 「好了，大功告成！」 「诶诶，我给导师打电话！！」 「哇明明不是我求婚我怎么开始紧张了起来，林晚你呢，你紧张吗？」 「师姐肯定不紧张啊，大家天天见来着，今天就是仪式感——」 林晚深唿吸，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准备的时候，明明可以和小师妹谈笑风生，现在真的到了要开始的时候，她的唿吸也变得稍微有些急促了起来。 林晚手心微热，心脏不受控制的在胸腔中以超高的速度跳动，她深唿吸了几次，却不像是以前那样奏效。 紧张，还是紧张的。 大家在房间里屏息凝视，直到玄关处传来门锁响动的「咔哒」一声—— 「清嘉，」林晚的声音罕见地在颤动，她捧着一束热烈的玫瑰看向顾清嘉，「你愿意嫁给我吗？」 「咚」—— 顾清嘉的包因为主人太过惊喜的原因掉在了地上。 「嫁给她！嫁给她！」众人欢快起闹，顾清嘉看着林晚，热泪盈眶。 「我愿意。」顾清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