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笔录】》 第1章 装人头的篮球 黑夜很美同时也很危险，在你所不知道的角落里，很有可能藏着一具爬满蛆1虫的腐烂尸体！ 婚外出轨的刺激，让人无法全身而退的同时，也会失去生命！ 连环杀人案的背后也掩埋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古代刑罚的复刻，是地狱的邀请？正义的审判？还是那心中的魔鬼使然？ 那么！你以为的人性，是善，还是恶？ 一桩桩扑朔迷离的杀人案件，会来告诉你答案！ 2月1日，今天是正月初五，对很多人来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天要迎财神。 随着一声倒计时，人们大喊起来“5-4-3-2-1”烟花瞬间腾空而起，墨城的天空被照亮，一些渴望之人，许下美好愿望。 向钱看，向厚赚。 狂欢结束，留下满街的狼藉， 张大爷已经出门，用脚把纸壳子踩扁，放在三轮车上，不知不觉已堆到30公分左右的高度。 街道此时还剩下很多，他看了看天空，加快了一些速度，按照以往的惯例，老陈快过来了。 果然，没多久，从另一边出现一个同样推着三轮车的人，两人年龄看起来差不多。 “老陈，今天来晚了吧，看到没有”张大爷拍了拍三轮车上的纸板，如同炫耀一般。 “跟你能比啊，我怕吵醒小孩子，你这个孤寡孤寡孤寡”老陈的嘴巴很毒，张口就嘲笑。 没多久，在两人快速争抢中，大块的纸板已经被全部捡走，而这时街道上一个篮球吸引了老陈的目光，他慢慢走了过去“老张，这个篮球你可不能跟我抢，我带回去给孙子玩” 老张一听，他本来对这个篮球不感兴趣的“不行，谁抢到就是谁的” 两位大爷就像是玩心大起的孩童，开始争夺起来，老陈手放上一瞬间，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我的，这是我先看到的” “瞎说，这分明是我先拿到的” 有些东西，放在地上腐烂，发霉，没人要就是没人要，当有一个人喊着闹着，就会有人在争抢。 这个外表脏兮兮，带有一点扁的篮球，被两个大爷你争我夺，举手投足间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争夺了一会，老张突然一松手“这篮球我要来干嘛，我又没孙子，送你了” 老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引来一阵哈哈大笑，他怒火中烧“老孤寡，摔死我了” “起来吧，地下凉”老张伸手把老陈拉了起来。 “等天亮我们把纸板卖了，我带上孙子，咱们一起喝点”老陈起身活动着身体，揉着屁股说道。 虽然两人心态年轻，可身体已经是老年。轻轻摔下，都有可能会受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啥算盘”老张回了他一个白眼“什么你孙子，那也是我干孙子” “行行行，是咱们孙子”老陈起身捡起篮球，他发现这个篮球好像有点重。一点不像是篮球该有的重量，同时晃动间有东西在里面撞击。 “老张，你过来看下这个篮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摔我一下” “我说真的，放地上，你过来看看” 老张半信半疑的走上前拿起篮球，颠了颠，感受是有点重，还伴随着一些声音。 他走到路灯下，凭借着灯光，打量起篮球，上面好像有用胶水粘贴过的痕迹。 “老陈，拿刀来，我看看这里是啥东西” 随着刺啦一声，篮球被划开，里面出现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略显椭圆形，紧接着又是划破塑料袋，看到袋中的东西，两位大爷倒吸一口冷气。 “人，人头，卧槽” “快报警，老陈，号码是多少来着” 要不说大爷还是大爷呢，那就不是一般人，只是稍微错愕，就拨打了电话。 刚睡下没多久的李慈，就被刺耳的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接通后，还不待他说话，电话里就传来让他一惊的声音“李队，出事了” 快速用凉水洗了把脸，李慈开车赶到现场时，就看见红蓝交替闪烁的灯光，拉起来的警戒线。还有穿着白大褂不停忙碌的身影。 一名侦察员看到李慈走过来，便上前汇报“李队，是两名老大爷发现这个人头，当时他们正在汇亚广场捡燃放完的烟花爆竹，据他们所说，这个篮球当时是放在垃圾桶旁边，其中一人想把篮球带回来给孙子玩，发现重量不对，两人就商量着看看里面是什么，用刀划开后，里面出现一个黑色塑料袋，再划开塑料袋后，就看见一个人头，后面就报的警” “仔细搜查下附近，同时让人去调一下监控，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李慈说完，迈步走了进去。 看着放在篮球中的头颅，面部已经遭到破坏，鼻子位置留下一个黑窟窿，耳朵不见踪影，只剩下死鱼一样的眼睛，脸颊和额头上的血肉像是被削去一般，能看见白色的骨头。 “有什么发现，死亡时间确定了吗？”李慈看着一旁忙碌的法医开口问道。 “这个天气你也看到了，头颅被丢在马路上不知道冻过多久，暂时还不能确定死亡时间，需要解剖后才能知道，但是基本可以判定这是一个男性头骨，看这里，头颅脸部的骨骼中，有着一道一道的刀痕，根据我判断，脸上消失的血肉是被凶手一刀一刀割下来的，好像凶手跟死者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法医用手指着一道道痕迹。 “这凶手太丧心病狂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居然还要用如此手段来处理死者的头颅，到底什么仇什么冤”李慈怒道，他知道凶手这样做，会给破案增加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凶手跟死者啥仇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接下来有的忙了”法医收起地上的工具，把头颅放进黑色的裹尸袋中。 “我这边目前只知道这么多，这个头颅，回去后我第一时间开始确定死亡时间，有结果，我会通知你的” “辛苦了” “这是我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我也是配合你们工作”随即法医话音一转“该死的凶手，我好不容易清闲几天” 墨城，这里对燃放烟花爆竹有着明确规定，除了二环以内和一些人流比较密集的场所不给燃放外。其他地方只要不发生火灾和人员受伤，基本都是可以燃放的。 汇亚广场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燃放地点，位于二环外，同时地方开阔，最近的居民楼也在百米开外。 推测当时在广场上燃放的人群不少，那抛头颅的凶手就混在人群中，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丢下装有头颅的篮球就跑。 李慈揉着脑袋“难搞哦……” 第2章 重金悬赏 你越掩饰什么，就说明你越害怕什么！ 侦察员通过查看汇亚广场的监控，由于当时在这里燃放烟花爆竹，和停下脚步观看的人群，在监控画面里看起来是密密麻麻，人挤着人。根本无法看清手中拿着的物品。 凶手费尽心思把死者的面目毁坏，无非就是怕侦察员确定死者身份，顺藤摸瓜找到他。 根据以往碎尸案件和一些整尸抛埋案件中一些重要特征“远抛近埋”“头远身近”“小近大远”，加上不排除凶手反思维作案杀人，在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前，李慈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选择了主动出击。 他让侦察员在附近调查最近有没有失踪人口，同时对路面来往的车辆进行追踪。 随着科技的提升，锁定死者身份，世界上公认的三大标准是，dna，牙齿和指纹。 牙齿是人体中最耐热的部分，在一些烧尸案或者是火灾中，是非常容易保留的部分，人类每颗牙齿的形态和在口腔中排列组合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可以用来确定死者身份。这么做的前提是，死者要拥有完备的牙医档案，就算是曾经矫正过牙齿，都会被医院记录下来。 死者牙齿，除了一颗不知道什么原因失去一半，其他大部分齿尖被磨平，齿质点有两处扩大的迹象，推断年龄为30-35岁之间，通过调查比对，并没有在墨城各大医院或者牙科诊所发现和死者有关的牙医档案。 dna检测用来确定死者身份，必须要用核dna，法医提取后，进行检测，同样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与之相匹配的。 法医在剃光死者的头发后，终于在后脑勺发现一块绿色的斑点，加上现在是冬季，气温比较低，推断出死亡时间为7天-14天之间。 这个发现让李慈的精神为之一振，确定了死亡时间。 可一个不得不忽视的问题让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 那不久前就是庞大的打工一族，随着春运踏上回家过年的列车。有些人会提前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就为了多几日与家人团聚在一起。 走访调查的工作变得海量，但是收获的有用信息却微乎其微。偶尔还是会出现一些乌龙。 几名侦察员通过多角度的监控画面，放慢观看速度，仔细观察那个丢篮球的垃圾桶，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 燃放烟花之前，垃圾桶旁边并没有出现篮球，随着后面燃放，烟雾遮挡住了监控画面，等到烟雾散去一部分，看到两个小朋友蹦蹦跳跳把篮球从草丛里踢了出来，你一脚我一脚，踢的不亦乐乎。 后面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好像是接了一个电话，上去给两个小朋友进行了爱的教育，然后一脚把篮球踢到了垃圾桶旁边。带着孩子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汇亚广场。 后面在数据库中对男人的相貌匹配，很快查询到了资料，他是墨城本地人，名叫张伟。 李慈快速带人进行了走访，在见到张伟时第一时间掏出了证件“你好，我是市侦查大队的队长，后面这位是我的同事，今天找你是了解一下2月1日凌晨的事情，这个篮球你还有没有印象”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张监控截图。 “我看看，进来说吧”接过后，张伟一瘸一拐的走进客厅。房间里传来两个孩子打闹的声音。 坐在沙发上，张伟仔细看了看表示自己印象深刻。 据他回忆，2月1日，那天他趁媳妇回老家，偷偷带两个小孩去汇亚广场看别人燃放烟花，等他拍好视频，回头却找不到人了，急得他到处寻找，后面看到两个孩子不知道从哪里踢出来一个篮球，他跑过去，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把他们打的嗷嗷叫唤。就接到媳妇着急的电话，一脚把篮球踢了出去。当时他就感觉脚上一痛，怕两个孩子又瞎跑，就匆匆回家了。 “警官，是不是篮球被我踢坏了，你告诉那人，篮球我愿意赔偿，我脚趾受伤的费用得让他给我付了”张伟说完给李慈看了看爆掉的大脚趾指甲。 听完李慈心想，你也真是够霉的，两个小家伙踢了半天都没事，你就踢了一脚还受伤了，便起身开口说道“我们也在找这个篮球的主人，今天多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 刚关上门，里面就传来张伟的惨叫声，紧接着就是咆哮响起“卧槽尼玛，踩老子脚了，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李慈二人对视一眼，决定还是工作要紧，就让孩子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吧！ 后面通过监控查询排除了他的嫌疑，张伟三人出门时并没有拿包或者塑料袋之类的东西，两个孩子也是被他牵在手中防止乱跑。为了避免遗漏，侦察员往前面几天查询了监控画面，并没有发现有人去过这个草丛。 与此同时，市侦查队发布了悬赏通告并附加了一张牙齿的照片。 2月1日，在汇亚广场发现一颗被装在篮球里，面目全非的头颅，经勘验，死者为成年男性，年龄约为30-35岁左右。死亡时间约14天左右。 为尽快确定死者身份，侦破案件，望广大群众积极提供线索，凡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或帮助抓住嫌疑人的，奖励三到五万元。并为其严格保密。 重赏之下热心市民络绎不绝的打来了电话，更有甚者，直接跑到市侦查队。 大多数打电话的人只是为了确认悬赏金额的真假，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一些线索也给侦察工作带来了困扰，有说这牙齿很像是自己老爹的，通过走访调查，发现这就是“大孝子”！ 另一方面，对死者其他身体组织也在不停寻找。 几日下来，一无所获。而这也打击到一些侦察员的热情。 李慈也在皱眉思考“死者到底是谁？” 第3章 抛尸 侦察员走访，查看监控，和失踪人口比对，大量的工作，死者的身份还是一无所知。 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2月4日，随着一股冷空气来袭，先是小雪飘飘扬扬落下，紧接着变成鹅毛大雪，寒冷侵袭着每一个生物，路上的行人也裹紧衣服，脚步匆匆。 大地银装素裹，夜间地面已经积起来厚厚的一层，踩上去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随后又被掩盖行走的痕迹。 天气无常，生活还要继续，总有人冒着风雪做那“亡命之徒”只为那碎银几两。 商场里一名保安正在敬业的巡查，这时拐角处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有小偷，想着一个月几百块不至于玩命，就装作不知道。慢慢后退准备离开此地。 “哗啦” 身后的垃圾桶被碰倒，突发状况让他紧了紧手中的警棍。 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等待好一会，声音好像消失不见，他壮起胆子，慢慢向前。 “咚咚咚” 在安静的地下车库，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纠结一番后果断冲了出去大喊“什么人” 正在啃食的野狗，受到惊吓发出一声“汪”然后跑走。 “原来是一只野狗啊，吓死我了”保安拍了拍胸口。目光却被那撕裂开的黑色袋子吸引，里面露出一截肠子，还有各种内脏散落一地。 “呕” 密密麻麻，又让人作呕，他把胆汁都吐了出来，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才慌乱拿起手机报警。 侦察员到达现场，得知保安没有动过袋子，同样没有看到可疑之人。 好在温度较低，这堆内脏堆叠在一起，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法医在里面翻找，发现袋子外被人用白色笔写了“猪下水一幅” 人的器官和猪的器官有很多相似之处。猪除了外型和人的外型有明显区别外，内脏构造都差不多，心，肝，肺，苦胆，胰腺，肾，胃，大肠，小肠，肓肠都一样的，而且数量和位置分布也大致相同。 科学研究表明，两者的dna相似度为 98%，一时之间，法医也不敢贸然判断这到底是不是猪下水。 经过基因检测，这副内脏和那颗无名头颅高度匹配。在心脏的位置有一处贯穿的伤口。 显然好再来商场又是凶手精心挑选的抛尸之地。 这里是集美食，服装，休闲，娱乐等等于一体的大型综合商场，地下有两层停车场，发现黑色塑料袋的地方在b2层，由于2月4日是初八，新年开业活动比较多。也导致进出的车辆和人员比较多，发现黑色塑料袋的地方刚好是一个监控盲区。 凶手再次抛尸，每名侦察员都明白将要面对的压力。 会议室中，烟雾缭绕，李慈皱着眉头，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关于凶手的再度抛尸，大家有什么想法”他环顾一周，看到每个人都表情严肃。 “首先，我先说说自己的看法，目前我们无法确定死者身份，这是最大的难题，凶手的再度抛尸，说明他对汇亚广场和好再来商场比较熟悉，特别是好再来商场，那个地方的监控盲区他也知道。我们可以以此来展开调查，保安，监控安装人员，保洁”李慈说完调出一张地图，上面标识出了两个抛尸之地。紧接着他又说到。 “凶手选择的两处抛尸地皆是人流量比较大，第一次是烟花燃放，第二次是商场开业，凶手胆大心细，有着较高的反侦察意识，大家推测一下，下一次的可能出现的抛尸地点和时间” 刚说完，跟李慈搭档多年的周长生开口“跟以往的抛尸案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别人抛尸都是选择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类的地方，这次的凶手反其道而行之，他可能对自己很自信，同时不排除他这是对我们的挑衅” “老周说的不错，其他人还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李慈点点头，看着其他想说又不敢说的人。“小陈，你起来说说看” 小陈，本命陈浩，从分配来墨城，就一直跟在李慈后面，参与了大大小小各种案件，也算是身经百战，听到既是师傅又是领导的李慈点名，他快速站了起来“李队和老周的分析很全面，根据凶手的大胆，再排除天气原因，我猜测下一次抛尸时间可能在2月11日，那天是元宵节，梧桐老街白天有人舞狮，晚上有人舞龙，也是比较热闹的地方，加上那里是老城区，监控并没有那么全面，更利于他抛尸后逃避我们的追踪” 小陈一番话说完，李慈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 梧桐老街被新建的高楼大厦包围，曾经是墨城的市中心，目前也是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有着童年记忆的味道，各种美食藏于这里。当时因为城市规划，和这里其名的胡杨老街被优先拆除，待轮到这里是，房价极速飙升，拆了赔不起，也就不了了之。 或许是凶手为了证明小陈的猜测，李慈的电话突然嗡嗡响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接过 “李队，梧桐老街这边，有人在垃圾桶旁边发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疑似被切成一片片的人体组织，还有一个手掌” 挂断电话后，李慈面色一变“会议结束，老周小陈跟我去一趟梧桐老街，那里出现了新的尸块” 到达现场后，了解到是一名环卫大爷，当时他看到垃圾桶上有着厚厚的一层雪，便想着清理一下，等雪清理掉，他发现一个被冻的邦邦硬的黑色塑料袋，出于好奇，大爷打开一看，在里面发现一个人手，便匆匆报了警。 凶手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在好再来商场抛尸后又跑到梧桐老街再次抛尸。 要不是熟悉小陈，李慈都要把他当做凶手，用眼神打量了一下。 “头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小陈回头刚好看到那吓人的眼神。顿时感觉心脏停顿了几秒。 李慈并没有解释，抬头打量着附近几个监控“小陈，去调一下附近的监控，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昨夜大雪纷飞，他对监控画面并不抱有太大希望…… 第4章 凶手的挑衅 寒冷的冬夜，大雪漫天纷飞。 身穿雨衣的黑影不急不躁，犹如散步一般，随手把黑色塑料袋放在垃圾桶上面！ 怕别人看不到，又怕别人看得到！ 这是附近一个店铺监控拍到的画面，凶手丢弃尸块的全过程，并没有拍下其面貌。 他在转入一个小巷子后，彻底消失在了探头中。 “走，去看看” 李慈快步跑到了黑影消失的位置，进行查看，这个巷道进深很长，中间纵横交错，几个出口并没有安装监控。 大雪给凶手做了最天然的伪装，加上天亮后，每个巷道里面都出现了凌乱的脚印。 “操”李慈看着地面大骂，安排人员对附近进行走访调查。 人体碎片被带回市局。 法医仔细检查后，发现袋中里面有一对手掌，手臂的重要骨骼，和不等数量的人体碎片。 经过拼凑，他发现每一片都是斜刀，能清晰看见肌肉的纹理，每一片约为5-10毫米的厚度。 “这是”法医在拼凑到肩膀位置，其中一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慈接到通知后快速赶了过来“有什么发现” “你看这片组织，上面出现凝血现象，我推断死者不是死后被分尸，而是被凶手活生生的割下血肉”法医说完继续开始拼凑“凶手把每一片血肉都用相同的手法割下，经过我仔细观察，骨头上并没有出现刀痕，说明凶手的分解手法在不断进步，估计其他人体组织也被分成了不等的碎片，另外根据拼凑好的手臂，经过测量，长度为70公分，由此推断死者身高约175左右” 李慈听着法医不咸不淡的话语，他脑海中浮现出死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解，那是一种极度的恐惧，让人求死不得。 “看来电视中还是保守了点，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凶残，最让人恐惧的杀人案件”李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死后分尸他见多了，活人分尸他想都不敢想。 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方法，倒不像是泄愤，更像是古代的一种刑罚。 千刀万剐，又叫做凌迟，分为十六刀，三十二刀，三百六十刀。是用来惩罚以下犯上之人。 行刑之人必须经受过专业的训练，胆大，手稳。 由此可见，凶手心理素质极强，有着超高的学习天赋，可以在如此血腥恐怖中的情况下，快速提高自己。 几日下来，对三处抛尸地的走访一无所获，凶手好像再度隐于了黑暗中，时间也来到了正月十五，李慈安排了大量侦察员在梧桐老街，还有另外两处抛尸的地方，经过伪装的他们，化身成了一个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时发出一声声叫好。 看着夜幕降临，李慈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皱起眉头，不放心的他开始询问“各处汇报下情况” “好再来商场正常” “汇亚广场正常” “梧桐老街正常”刚汇报完，声音再响起“梧桐老街西街发现异常，有一名男子鬼鬼祟祟拎着黑色的袋子放在了垃圾桶旁，人已经被我们控制” 李慈还未来的及高兴，就听见再度响起的声音“搞错了，他丢的是一个充气娃娃” “把他带回来”李慈并没有掉以轻心，打算还是对这名男子进行一些调查和询问。 “叫什么名字” “警官，我就丢一个充气娃娃，不至于吧？”他一脸懵，看着对面两名表情严肃的侦察员。 “废什么话，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我叫王亚” “当时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我这不是怕熟人看见嘛”王亚扭扭捏捏起来“早知道我就不跑到梧桐老街丢了” 经过调查，王亚住在梧桐老街对面，不久前从网上买了一个充气女朋友，想着嗨皮一下，没想到质量不来塞，突然就漏气了，他就打算趁着天黑丢远一点，就用黑色塑料袋把女朋友装了起来，准备趁着夜色丢掉，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引起了侦察员的注意，在他放下的一瞬间，被当场抓获。 李慈看着袋子中的东西极度无语，他查看了一下监控，王亚那时不时回头观望的模样，确实容易被误会。 虽然出了个乌龙，但没有影响侦察员要抓住凶手的决心，时间很快来到了20:00，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舞龙也来到了最精彩的部分。此时，人流量是巨大的，凶手可能已经伪装在人群之中，准备丢下一部分尸块，每个侦察员都不敢掉以轻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温度也变得冷了起来，不同于外面的寒冷，好再来商场里的侦察员也比较安逸。 “还是这里舒服”小陈正端着一杯奶茶在商场里闲逛。 “啊” 这时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小陈闻声跑去查看。 地面上散落着被分开的男性生殖器，旁边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怎么回事？”小陈掏出证件，上前询问。 看到侦察员出现，女人平复了一下心情，语气惊恐的说道“我前面在包里找纸巾，看到多出一个小盒子，还以为是男朋友给买的礼物，也没多想，谁知道打开后里面居然是这种东西” 看着商场里人来人往，小陈快速询问了她去了哪些地方。 原来女人是商场请来的托，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各种店里暖场子，到时候商场好根据人流量来进行涨租金。 今晚，她去了几家化妆品店，通过查看监控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据她回忆，她也不知道包里什么时候出现的盒子，从出门到进入商场，期间一直在刷手机。 小陈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李慈。 与此同时，梧桐老街在舞龙结束后，有人捡到了装5根脚趾的首饰盒。 凶手很狡猾，不知道什么时间就把尸块丢了出去。他知道侦察员在这几个地方埋伏，他没有退缩，而是用一些小尸块，来挑衅。 如此嚣张的之人，李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无比愤怒，重重拍在桌子上。 “把监控全调出来，我就不信了……” 第5章 身份确认 凶手的挑衅让每个侦察员都愤怒无比，势必要找到他。 在两班制下，不眠不休的观看监控，还是没有看出这名凶手的踪迹。 案件一时之间陷入僵局，就这样包括李慈在内，很多侦察员都是熊猫眼。 “呼” 李慈点燃一根烟，看着亮起的天空，这一夜，被凶手无情戏耍。 这是随着科技进步，刑侦手段也在进步！再一次感觉到愤怒，上一次还是刚当上侦察队长，就面对520连环杀人案呢！ 虽然一夜未睡，精神已经处于亢奋。李慈脑海中不断整合还没被凶手丢弃的人体组织，大腿还有上半身，凶手可能还会再次抛尸，后面的抛尸地点一定会引起轰动，又能让他全身而退。 凶手自信，他自信可以从警方的包围圈中逃脱。 李慈看着地图，思考着下一次可能出现的地点，一个个被排除，要想抓住凶手，就要用凶手的角度去思考。现在就要利用他的自信，从而抓住他。 重金悬赏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好像已经遗忘了这件事情。今天，沉寂了10天的悬赏也将被关键人物领走。 2月12日一早，一位杨大妈急匆匆赶到市局，说自己有重要线索提供，哭着闹着就要见领导，不见领导不说话。侦察员无奈把李慈喊了过来。 “大妈，你好，我是市侦察队长，李慈，有什么信息可以跟我说” “侦察队长你说的可算数，提供重要线索，那个悬赏的钱是不是真的？”杨大妈表情严肃，先确定了悬赏的真实性。 “当然是真的”李慈点头确认。 杨大妈听到真实性，笑意再也抑制不住“那就好，可真是我的好大儿啊” 李慈不解，她说是自己儿子，脸上没有任何悲伤，但听到悬赏金的真实性，能感觉她那不加掩饰的喜悦之情。 “光顾着高兴了，你们悬赏的这人我知道是谁，他就是我的好大儿，苏决明，上面那半颗牙齿，是他喝多了酒摔到楼梯上崩掉的”杨大妈自信的说起来，并没有感觉到她的悲伤。 李慈快速让人抽取了杨大妈的血液，送去和死者进行dna比对。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李慈询问并了解到，她这么久才来提供线索的原因。 杨大妈本名杨芳，今年58岁，她有个嗜好，喜欢打牌，打起牌来全然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生完苏决明她没多久就坐上了牌桌，老公也因此和她离了婚，把孩子丢给了她，这些年也是靠着打牌把苏决明养大。长大后的苏决明开始跟着一群小混混学坏，对她并不孝顺，但每个月都会给一笔钱，让杨大妈打牌消遣。 这次是因为10号苏决明没打钱过来，杨大妈一天不打牌，手都痒痒，再打了一天电话后，并没有找到人，今天早上，她路过菜市场，无意间看到悬赏通告，上面那照片上的牙齿，感觉熟悉的很，便匆匆忙忙赶来了市局。 经过比对，杨大妈和死者的dna高度吻合，法医断定死者就是苏决明。 这个消息让李慈一缓疲惫，让人去调查苏决明的信息。 “大妈，苏决明总不可能一直当小混混吧，人是会变的，总该有个工作才能供你打牌吧” “我不知道他干嘛，反正我一天不打牌，浑身不得劲，睡都睡不好，我只知道，他每个月给的钱比前几年多，这下人死了，我每个月打牌的钱都没了，这位队长，到时间悬赏钱下来了通知我”杨大妈匆匆忙忙留下电话，不待李慈反应过来就离开了市局。边跑还边打电话“三缺一啊，我马上到” “这大妈，要不是有悬赏金，估计她来都不来”李慈摇摇头，把这个聚众打牌的事情告诉了其他部门。后面的事情就不要他操心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知道了死者身份，信息很快被调了出来，苏决明，身高176，体重140斤，墨城本地人，并没有查询到他进局子的记录。 在查询了银行账号，得知他工作的地方，多多钱科技公司。 经过了解，这是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非法贷款公司，砍头息加上高额的利息。苏决明就是其中的信贷催收员。到处寻找肥羊，有人还不起的时候，就会用一些特殊手段来逼迫借款人还钱。有人受不了就会选择自杀，而这群人，就像是蚀骨之蛆，你死了，没关系，他们会继续祸害借款人的家人，直到拿到钱为止。 一些人面对高额的欠款，不想让这些人祸害家人，无奈走上犯罪的道路，一些弱女子被迫流落红尘。 当李慈找到这家公司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相关负责人已经被抓进了监狱，正在踩着缝纫机。 这名编号250的高炮负责人看到李慈找到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要被起诉了，他已经习惯了。踩不完的缝纫机，挨不完的打，表示自己已经麻了。 在看到苏决明照片一瞬间，他有种抑制不住的喜悦“这不是阿明吗？赶紧把他抓进来，也让他尝尝监狱这些大哥的拳头，打人那是真的疼”说完他举起打绷带的手臂。“不过，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 起初他是不愿意说的，在听到一句“你也不想后面有人喂你吃饭吧”他纠结了一会，开始讲述起来。 “那年，我在街头，看到阿明被人打，七八个追着他打，愣是没喊疼，我看好他，果然，没让我失望”说道着，250有点嘚瑟，不过看着李慈还是收敛了一点。“阿明跟了我之后，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这不敢那不敢的，后面他骨子里的凶性被激活，催收要用的各种手段他都会，基本很少失手，我也就让他开始管理一部分，可没想到，后面严打，我就被抓了进来，警官，阿明如果被抓进来，可不要说是我透露的信息” 李慈推断，苏决明的死亡和以前暴力催收离不开关系。询问后发现250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李慈离开前还是给狱警打了招呼，让他们对250好好教育教育…… 第6章 遗落的行李箱 死者身份被确认，苏决明曾经为了工作，不知道用了多少下三滥的手段。能在诸多人中脱颖而出，也证明他的凶狠和能力。 非法放贷的事情除了网上能查询到一些记录，线下的记录如果是现金交易，查询的难度就特别大，可好巧不巧的是，苏决明公司全是现金流。 暴力催收让欠款人苦不堪言，如果是家庭有点存款或者是人缘很好的，基本也是咬咬牙，东拼西凑也会想办法还掉，免掉后续的麻烦。 若是无能为力，那就只能隔三差五遭受摧残，那些根本无法想象的手段，欠款人不敢怒也不敢言。 李慈从监狱回来后，第一时间开启了会议。 “死者身份被确认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苏决明曾经的工作大家也明白，他们会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招数来完成，我们不知道多少人被害的家破人亡，这对我们的工作无疑是巨大挑战，一方面，我们需要走访死者的人际关系和被霍霍过的家庭，另一方面，我们要谨防凶手的再度抛尸，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知道他失踪的具体时间，在案件结束之前，大家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都说说自己的走访结果活着是看法” 李慈话音刚落，老周就开口说起“我最近带着人走访调查杨大妈的人际关系，发现她除了打牌还是打牌。身边的人对苏决明的印象还是在上学阶段，成年后的印象基本没有，也很少会接触到，我个人推断，基本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根据他们公司所采用现金的借款方式来看，欠款人应该集中在墨城或者是附近的翠城和赤城” 二人的看法不谋而同，李慈点点头“我补充一下，欠款人当时可能多次遭遇了暴力催收，无力偿还，死者做了相当过分的事情，触碰到了凶手的逆鳞，从而导致遭到如此的报复，但根据那杀人手法来看，也不排除是他曾经的同事所为” 小陈主动站了起来“我这边和几名同事在不停观看后面两次抛尸的监控记录，我负责查看好再来商场那边，那名发现生殖器的女子，住在好再来附近，经过监控查询，从她进入电梯走出小区，再到好再来商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面查询她所说的几家化妆品店同样没有发现异常，其他的监控录像还在排查” 小陈说完，他旁边的王涛缓慢起身“我这边查看了梧桐老街当天的监控录像，当时观看舞龙人密密麻麻，随着舞龙不断走动的人也比较多，首饰盒体积较小，很容易从口袋里随手一丢，并没有什么发现” 王涛坐下后，并没有其他人再次说话，李慈清了清嗓子“大家辛苦，对苏决明的人际走访先放一放，老周，你带人去查他住在哪里，看能不能查到失踪的具体时间，小陈还有王涛这边，去查一下无业游民和街头混混，我估计这里应该有人会认识苏决明，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如果没有就去查询死者的社交账号，散会” 速着各自走出会议室，李慈点燃一根烟静静思考，他知道，在凶手下一次抛尸之前，把太多时间浪费在监控中不可取。 老周这边刚开始工作就遇到了难题，并没有查询到苏决明的租房信息，李慈得知消息后，快速请求墨城各大辖区的警员进行协助走访。对小区和一些城中村的用于出租的房屋，进行流动人口登记排查。 小陈和王涛带着人不停穿梭于网吧，台球室，酒吧等等地方。 李慈这时被2月13日，一场大型的招聘会吸引了目光，由于返工潮的原因，墨城大大小小的用人单位都开始了对人才的抢夺。 他估计，凶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热闹的地方，在这里抛尸，所造成的恐慌是巨大的，到那时舆论压力可就真能压死人。 “注意警戒” 李慈带着几名侦察员混入了前来找工作的人群中。这里闹哄哄的就像一个菜市场，人声鼎沸，大多数人手中都拉着行李箱，很明显是刚到达墨城，就匆匆赶来了招聘大会。 为了避免露馅，李慈手中拿着几份空白简历，不时询问一两声。 “卧槽，我行李箱怎么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名保安匆匆跑过来带着他去找维持秩序的警员。 这样一场大型的招聘会，光靠保安是不够的，墨城政府为了招聘会的顺利进行，还是安排了附近辖区的警员随时待命。 在人挤人的情况下，混入几个小偷小摸也正常，在别人填简历的时候，顺手把行李箱拿走，等到他反应过来，人都跑没影了。 李慈在听到大喊就询问了其他几人，得到的答复是他们也没看见。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10:30分，在这期间，不时有人弄丢了行李箱和蛇皮袋。 滋啦滋啦…… 广播的声音响起“喂，喂喂，各位来找工作的人注意了，刚刚有人捡到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现在已经放在广播室了，还请失主快速前来认领” 在广播循环第二遍的时候，几个男人匆匆跑进了广播室，几人争着抢着都说是自己的东西。 在他们说完箱子中的物品，保安当着几人面准备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好确认失主。 随着拉链拉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广播室中的几人面面相觑。有人让保安打开袋子，看看到底是啥。 “啊，卧槽”保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一抖把行李箱拉了下来。 里面的东西清晰出现在几人眼前，那是被剔去血肉的人体上半身骨架。 广播室在0.36秒乱做一团，尖叫声不断，几人想跑出广播室，却因为乱做一团导致一个接一个摔在地上。 如此大的动静，李慈快步跑了过来，几名侦察员也亮出身份，快速控制住了附近的人群。 看着脸色惊魂未定的几人，李慈询问保安“捡到行李箱的人呢” 保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指了指不远处在写简历的男子。 “就是他” 第7章 抛尸工具人 捡到黑色皮制行李箱这名男子，名叫刘城，是外省来到墨城务工的人员，直到不久前在一家企业前停下脚步，和人事沟通，并拿走一张简历，就想着把捡到的行李箱放到保安室。 可通过查看招聘大会的监控，发现他从进场开始手中就拎着黑色行李箱。这个发现，让负责案件的侦察员犹如在大夏天喝了一杯冰可乐，就是一个爽。 此时只有李慈皱着眉头思考。根据凶手前几次的抛尸情况来看，他不会如此轻易暴露在警方视线中，更加不会如此被抓获，刘城的出现很古怪。 把刘城带到市局后，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了审问。 “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城，那个行李箱真不是我的”刘城一脸畏惧。 “不是你的行李箱，你为什么从进场开始就拉着？说实话，不要让我们知道你说谎！” 李慈用目光不断打量着刘城，只要他说谎，都逃不过这双眼睛。 “警官，听我解释啊，我刚下公交车，在路边准备抽根烟，就看到一个男子拉着那个行李箱过来，掏出一根烟给我，说借个火，我就把火借给他了，他说自己也是要进去找工作的，有小道消息，知道哪家公司的工作轻松，还给我推荐了几个公司，后面他捂着肚子，说昨晚可能吃坏了东西，让我帮他看着行李箱，没多久，招聘大会就开始了，我怕抢不到工作，又看他迟迟不回来，想着他说的几家公司，以为待会就能碰到他，就拉着行李箱进去了，后面根据他说的几家公司，还真有一家符合我的，我是很感谢他提供的信息”刘城的语气诚恳，紧接着就是充满懊悔且恐惧的声音“我要是知道他是个杀人犯，箱子里装的是尸体，打死我也不会跟他有接触，踏马的，本以为找到了好工作，这下好了，墨城那些企业还有人敢招我吗？” 刘城没有多余的动作，李慈判定他并没有说谎。 “那名男子的面貌，身高形容一下或者是穿着说一下” 刘城回忆了一下“当时没看到他的正脸，他全程都是侧脸对着我，他好像比我略矮一些，我170，穿着比较普通，黑色棉袄，黑色的裤子，脚上我并没有注意到” “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查清楚，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待在这里”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想知道那个凶手怎么样，被他这样一搞，我回家会被打死的”刘城脸上充满担忧，那是对生活的担忧。 听到这李慈停下脚步“等我们查清楚你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我们会帮你找一份工作补偿你，这个你放心” “那就多谢警官” 人生大起大落，就是如此刺激。前一秒还要担忧何去何从，下一秒就直接喜笑颜开！ 根据他所说，李慈让人查询了招聘大会两个进出口的监控录像，证实了是有一个黑衣男子和刘城交谈了一会，然后捂着肚子低着头跑远了。全程男子的面貌并没有完整出现在监控画面，基本都是低头躲避或者是用帽子遮挡。 由于不能断定两人到底交谈了什么，为了防止纰漏，刘城上下公交车的监控画面也被调了出来，确实没有出现黑色行李箱，他很大可能就是凶手用来抛尸的工具人。 招聘大会的时间是白天，监控的视线格外的好。除了温度比较寒冷，大多数人都把头缩在了帽子中，还有用围巾把脸蒙起来的。 男子穿着通过监控查看，很普通的穿着，在马路上一抓一大把，加上拉着黑色行李箱。 李慈还是不抱任何希望“把附近街头的监控全查一遍，看一下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又从哪里消失的” …… “太残忍了，这次上半身的肢解更吓人，我好几次都想离开这里”法医看到李慈，便把他拉了进来， 法医对这次抛尸的人体组织，进行统计和拼凑。发现这是除去头颅，完整的上半身，24根肋骨，胸骨，肩胛骨加上被分成两截的脊椎骨。另一边，放着一个小袋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被一片片的人体组织，黄色的脂肪，淡红色的血肉，绿色的腐败现象，加上最上面放着两块乳粒，深深刺激着视觉神经。 饶是法医见过太多的尸体，越是统计和拼凑，他就越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 这么恐怖的事情，法医也想看看李慈啥表情。 “说说吧，这次有什么发现？”李慈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一块块人体拼图，只是看一眼，就仿佛能听到死者在耳边哀嚎“痛，痛死了” “你把头转过来，左胸骨这个位置，有着一道很明显的刀痕，据我推断，凶手第一刀没有经验，在剜掉左边乳粒时用力太猛，所以在胸骨上留下刀痕，后面他就从胸口这个位置，开始一刀一刀的，你看，左胸骨这里和几根肋骨上有着很明显的刀痕，后面的刀痕在一点点变轻，直到彻底看不见，第一刀剜掉胸口这个位置，有一个说法，叫“祭天” 法医的话让李慈毛骨悚然，瞬间感觉解剖室里的温度更低了几分。脑海里出现一个血淋淋的画面…… “这次经过我仔细统计，这次的碎片共有316片，其中有大多数都出现了腐败绿斑，我借此推断，最后剩下的组织，可能也会被分成几百片，或者是更多，凶手可能真的对死者进行了千刀万剐”说到这，法医看李慈愣着，偷偷用刀背，在他脸上划过。 “卧槽尼玛” 冰凉的感觉，李慈发出一声大喊，那是来自内心的恐惧，等反应过来对着法医破口大骂。 “怪我喽，我只是讲述凶手的作案手法而已，你自己非要脑补画面”法医摊摊手，表示无奈，心里实际都乐开了花，还好不是自己承受能力差。 法医看到李慈转身出去，急忙喊道“老李，李大队长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谁知他越喊，人却走的更快，到后面跑远了，只听到一句话“有其他线索再喊我，张局喊我，先过去了” 第8章 又一个工具人 凶手的再次抛尸，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一些敏锐的新闻媒体已经蹲守在市局门口，就连路过的猫猫狗狗都要被拦住，一通拍摄和采访。 市政府和市局的电话已经被关心案件进展的人打爆。 张局正在办公室转过来转过去，这件杀人碎尸案他也知道，凶手狡猾，他相信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李慈。 张局是李慈的师傅，很相信他的能力。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李慈闻声推门而入“张局，你找我啊” “外面那么多媒体你也看到了吧？上面的领导给我下了死命令，七天之内，必须破案” “师傅啊”李慈在看到张局严肃的表情瞬间改口“张局，你也知道凶手的狡猾，还有死者曾经的职业，得罪的人太多了，我这边从案发，没日没夜的查询，人手也不够，要不，你让二队三队协助我，早点把凶手抓住” “二队三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已经让墨城各大辖区的警员协助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张局说完拍了拍李慈的肩膀，走到办公桌旁点起一根烟。 李慈慢慢走到办公桌旁，他现在心里也没底，不敢下军令状“我这边尽力吧，外面的媒体等会我去打发走” 张局摆摆手让李慈去忙吧！很快他发现桌上的烟不见了，喃喃自语“这臭小子，又把我烟顺走了” 看到有人从市局走出来，好多记者直接冲上去询问。 “各位媒体朋友，案件还在办理中，暂时无可奉告，请回吧” 李慈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通过对招聘大会附近路口的监控进行排查，终于在一家城中村网吧门口看到这名男子的身影和具体面貌。 这是网吧名叫“爱恋”，给刘城送行李箱的人叫做赵磊，侦察员赶到时，他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经过调查，赵磊是一名无业游民，经常是干一天日结工，休息好几天的人。他居无定所，基本是常驻于爱恋网吧。饿了就吃泡面，渴了就喝瓶快乐水，打打游戏，逍遥自在又是一天，一名标准的“三和大神”。 赵磊跟其他大神相比，给人的第一印象还算干净，1米62的身高。 “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磊” “2月13日你去哪里？做了什么？” “我想想啊，这几天通宵脑子不太好使”赵磊歪着头回忆。 “别想耍什么花招，快说，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李慈都打算用大记忆恢复了，没想到赵磊歪着头坦然说出“2月13日上午我去了招聘大会，在附近丢下了一个行李箱” 人证物证俱在，就在大家都以为他是凶手的时候，赵磊接下来的话却让李慈的心情犹如坐了过山车一般。 “那个行李箱是不是赃物，我就知道这500不是那么好拿的！” 听到这句话，李慈心里一咯噔，果然，凶手不是这么容易就抓到的。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箱子哪来的，什么500块？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歪着头”李慈看他歪着头，总有种想动手的感觉。 “警官，我也不想歪着头，前几天在网吧睡觉脖子扭到了，只能这样”赵磊急忙解释，他真怕挨一顿打。“2月12日白天，我兜里没多少钱了，就离开网吧准备去找工作，在走到附近一个公园时，一个男人拦住了我，他问我是不是要找工作，有个活问我要不要干，起初我是拒绝的，可他给的太多了，500块啊，够我潇洒半个月了，2月13日，他让我早上过来公园，把一个行李箱交给我，说送去招聘大会，我发誓，我真不知道那是赃物，要是知道，就是他给块我也不去啊” 看得出来，赵磊对这笔巨款的事情那是相当深刻，态度诚恳。 “谁能证明你说的事情？” “警官，你不信你掏我口袋，里面还有470块，我的情况也可以去网吧里打听，好多都认识我，口袋里从来没超过100块，你们也可以查那天的监控，爱恋网吧附近就一个公园”赵磊着急起来，像他这样独来独往，不和其他人联系的，要真找个人来证明估计和中彩票一样难。 “那名男子多高？长什么样子” “跟我差不多高，那天他用帽子和围巾把脸部裹的严严实实，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赵磊此时都快哭了，只能祈祷附近的监控有拍到他进出公园。 “你当时没问箱子里是啥吗？” “我问了啊，他说是一些衣服，日用品之类的，我又没打开过，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你没问交给谁吗？” “他说放到招聘大会保安室就行，我当时烟瘾犯了，还在路边找一个外地过来打工的人借了火，卧槽，亏我还给他说了几个不错的工作”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把箱子放到保安室”李慈不解。 “我那天拉肚子”赵磊尴尬一笑“前一天吃泡面加了两串烧烤，可能是吃惯了差的，偶尔吃顿好的，可能肠胃不习惯，后来我想着他找不到我，肯定会把箱子放在保安室的” 很快赵磊的话也得到了证实，监控显示他进入公园里两手空空，出来时拉着一个箱子，不过这个箱子的材质和抛尸的行李箱略微有点不同。赵磊这个是帆布材质的。他回忆自己后来上了一辆公交车，坐在车上睡着了，后面司机喊他到招聘大会了，他迷迷糊糊拎着行李箱就下了车，丝毫没注意是不是原来那个。 他坐上的这辆公交车是103路，通过公交公司查询2月13日赵磊乘坐的那辆监控画面。 在他乘坐不久后，一名只露出眼睛的男人拉着黑色行李箱，根据监控判断他身高在170左右，登上了公交车，坐在赵磊后面的座位。可能是急刹车，两个行李箱撞到了一起，没多久这名男子拉着赵磊的行李箱下了车。 赵磊的无心之举，牵扯出另外的两个人！ 他们到底是谁？是凶手还是工具人…… 第9章 浪里小白龙 通过追踪下车男子的行走路线，他下了公交车后打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李慈让人按照车牌去查出租车的信息和行走路线。 却发现车子停在了公交枢纽站，疑似凶手的男子再次乘坐了公交车，侦察员只能继续追踪…… 在墨城各大辖区巡查员的协助下，很快城中小区用于出租的房屋被走访一遍，发现大量未进行登记人员，却没有发现苏决明的租房记录。 侦察员开始把目光移向了各大乡镇和城中村，这里租房价格相对便宜，导致居住的人群更多更复杂。 阿伦是一名小混混，当时因为打架下手太重，成了网逃人员。 看到最近经常有人上门查居住证，他开始慌了，怕找到自己，就经常白天不在家。他不知道的是，热心市民早就把他逃避查居住证的事情说了出来，此刻，两名侦察员就趁着夜色在院中等着他。 进入院中的0.36秒，就被前后包抄，他想逃，却逃不掉。 可能是长久以来的担惊受怕，夜不能寐，他的心理素质相当脆弱，还不带询问居住证的事情，就把自己曾经打人后逃跑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对侦察员来说只是意外之喜，马上把他拷回市局进行了讯问。 “说说吧，叫什么名字” “张伦” “之前犯了什么事情？” “街头打架，把别人打骨折，逃跑了” “你认不认识他”侦察员抱着问问看的态度，把苏决明的照片拿了出来。 看着照片，张伦眼中出现一丝恐惧，矢口否认“我，我不认识他” 这哪能逃过侦察员的火眼金睛，李慈得到情况后马上来到审讯室。 “张伦是吧？你之前打架斗殴最多也就判三年，现在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说了我们会帮你和检察官申请减刑”李慈的语气突然一重，用眼神死死盯着他“但是，你若是知情不报，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我给你30秒的考虑时间”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张伦不敢直视，只是低着头，直到5秒后，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那不带感情的眸子还是盯着自己，心里一慌，结巴起来“我，我说” “我曾经在他手下当过马仔”张伦用手指了指苏决明的照片如同畏惧一般“警官，我说了，可要保证我的安全” “这个你放心”李慈点头。 “有一段时间，我跟着他们去收账，他们做事凶残，毫无底线，后来我打伤人，也是他们用铁棍逼迫我” 张伦畏惧的模样，李慈感觉他不像是能干出杀人分尸的事情。 通过询问得知，张伦网逃了半年之久，期间并没有回过家，也没有见过苏决明和他下面的小弟。连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都不知道，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他为了减刑供出两名带绰号的混混“浪里小白龙”王龙和“下山虎”刘虎。 李慈快速安排人手，对这两名混混进行搜捕，他倒要看看是虫是龙。 没多久“浪里小白龙”被请了回来。 “就你叫浪里小白龙？”李慈不屑的看着对面跟竹竿一样的男人。 “警官，我叫王龙，他们给我起的绰号而已”王龙昏昏欲睡的模样，随口回道。 “这个人认识吗？别急着否认，你想好了再说，你们之前做的事情别以为查不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王龙一副被酒色掏空，营养不良的模样，坐在椅子上都能睡着，听到李慈的声音吓一激灵“警官，我能不能先睡一会，睡醒了我全都招” “你说呢”李慈嘿嘿一笑，甩了甩手。 “行吧，我说，说完你不要动手打我” “赶紧说，那里这么多废话” “我以前跟着苏决明一起去收账，就是我们的手段有点不光彩而已，他喜欢把人打的半死，凶残的很，而我，就不一样了，如果是已婚男人，我就会要求他用别的方式来延迟还款或者抵扣欠款”王龙说到着，还一副自己的处理方式很好，看到没人搭理他接着自顾自的讲述起来“三国里，我最喜欢曹操了，建安风骨，魏武遗风” “就你别比做曹操了，就是一个小瘪三而已，怎么还做梦呢”小陈怒道。 李慈听到这，凶手应该不是因为妻子被人欺，负而作案，如果是这个原因，这个浪里小白龙才是死者，一定另有原因，便开口问道“说说苏决明催收过程有没有其他触底他人底线的事情” 王龙低头开始回忆“他催收的手段很暴力，有几次我没跟一起去，但听刘虎说过，他把别人坟头都给挖了” 李慈听到这，雷霆发怒“踏马的，你催收就催收，居然还掘坟，这么缺德的事情都能干出来” 四大缺德事:踹寡妇门，挖绝户坟，争月子奶，打瞎骂聋。 虽然不知道他挖的是不是绝户坟，但也是无比缺德，其他侦察员也愤怒起来。 王龙缩缩脑袋，急忙解释起来“挖别人坟头是他，不是我” “你也不是啥好人，刘虎经常在哪一片游荡”李慈真想打他一顿，但还是忍住没动手。 “警官别激动啊，我也知道他们干的事情缺德，也劝过他们，刘虎好像在什么恋酒吧看场子”王龙说完好像想起来什么，又接着说道“是依恋还是初恋” 查询过后，发现只有一家叫初恋的酒吧，找到负责人询问后，才发现刘虎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好像是前几天说什么家中有急事回去了。 刘虎老家在隔壁赤城，他身高175，体重160，身材均匀，肌肉隆起，后来因为打击暴力催收，他提前退出，跑到这里当了一个看场子的打手。 找到他的住处后，侦察员把门用技术手段打开后，里面堆积一堆的衣物，看起来像是长时间没有清洗。 拨打电话后，也是传来一阵阵忙音。 没找到人，也没打通电话，李慈快速联系了赤城的警方协助调查。 第二天一早传来了消息，刘虎并没有回赤城的记录。 这个消息让李慈顿感不妙，刘虎可能也遭遇了不测。凶手的速度很快，一边预谋抛尸，一边可能已经再次作案…… 第10章 刘虎的踪迹 刘虎的失踪让即将明朗的案件再次扑朔迷离，他是生是死？ 曾经被他们掘开坟头的受害家庭又有哪些？ 公交车调换行李箱的男人是工具人还是就是真凶？他是谁？为什么要多次换乘交通工具？ 公园里让赵磊送行李箱的男人又是谁？他和凶手又有着什么关系？ 苏决明究竟住在什么地方？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剩下的人体组织凶手又会在何时再次抛出？ 一个个让人费解的问题，让负责侦查案件的人员头疼不已，凶手看似是漏洞百出，但同时又不留下痕迹。 眼看着距离限定的破案时间越来越近，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一名侦察员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作为侦察队长的李慈压力更大，如果凶手再度把刘虎残忍杀害，再次进行嚣张无比的抛尸，那可就真的翻了天啊！ “呼” 他点燃了一根烟，使劲长舒一口气。 李慈知道，现在只需要解开一环，就能完美破冰！ 凶手越是狡猾，越是能激起侦察员的斗志，经过对调换行李箱男子的行程追踪，虽然他多次换乘公交车，又换乘出租车和私家车，可他始终拉着那个行李箱暴露在探头之下。 “李队，我们发现那个疑似凶手的男子，拉着行李箱去了火车站”侦察员快速把消息进行汇报。 “什么？”李慈脸色一变，疑凶拉着行李箱进入火车站，不怕他逃跑，就怕他是要再次抛尸，想到这最坏的结果。 “快，快通知附近的人员前去火车站，一定要在他再次行动前阻止他，另外，你联系火车站的人员，获取那里的监控，全程监督这名男子的走向”李慈快速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带上两人驾车离开。 “走啊”看着堵成一团的道路，李慈着急无比。 这时，他看到旁边一辆摩托车驶过，在征求车主同意后，呼啸着前往火车站。 进入火车站候车厅是要进行安检，如果他是要逃跑，行李箱里只能是安全的物品。 “汇报他的情况和位置”李慈通过耳麦询问。 “李队，这名男子拉着行李箱在广场上走来走去，并没有进入里面”负责查看监控的侦察员在确认位置后说道“他在广场偏南的地方” 广场南边是公交车站，上下车的人很多。 看着广场上拉着行李箱来来往往的人员，同样服装的行人和容易混淆的行李箱，李慈好几次找错人。 “对不起，认错人了” 再一次认错人，却引来对方不依不饶。非要他给个说法。 “谁的行李箱忘拿了” 不远处，一声大喊吸引了李慈的注意，他没管后面还在巴巴拉拉的女人，快步跑了过去。 “千万不要被打开”李慈心中着急无比 好在那人只是拉着行李箱在寻找失主，在亮明身份后，李慈环顾四周，却发现丢箱子的人失去了踪迹。 “李队，监控显示他上了04路公交车”查看监控的侦察员通过耳麦汇报着情况。 “持续跟踪，在他下车的一瞬间，把疑凶抓回来，一定要确保车内乘客的安全” 听到李慈的命令，正堵在路上的侦察员，一看公交车的行走路线，正冲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他们也不敢冒然行动，万一这名男子真是凶手，狗急跳墙挟持人质那就麻烦了，只能把车停到一边，征用了一辆出租车默默跟在后面。 好在车上的乘客在陆陆续续下车，这名男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异常行为，只是忧心忡忡在默默看着窗外。丝毫没注意，车上的乘客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伪装后的侦察员。 “别动” 感觉到时机成熟，几名侦察员上前把他按在了身下。他挣扎，他反抗，被踢了两脚后老实了。 拿下他头上的遮挡物后，几名侦察员发现就是他们在到处寻找的刘虎。 李慈带着行李箱回到了市局，交给法医，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就是剩下的人体组织，光秃秃的白骨和淡红色的血，肉。 刘虎也在没多久被押回市局。 李慈看着哭哭啼啼，跟马上要死一样的刘虎，心中充满疑惑，他不是打打杀杀，挖人坟头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不是绰号下山虎吗？怎么这个鸟样。 “别哭了” “警官，你放了我吧，我就要死了？”刘虎央求起来。 “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抓住，你在监控下带着我们到处兜圈子，放了你，我恨不得打你一顿”李慈怒道。“什么你就要死了，仔细说说” “警官，你看”刘虎撸开袖子，手臂上有一个针眼“三天前有个人用针筒扎了我一下，说给我注射了毒药，我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我要去拿解药” 李慈当然不信他的鬼话，怀疑他磕了药，对他进行了相关的检查，检查结果发现他全身身体健康，只是尿检呈现阳性，经过仔细对残留物质的分析，有部分氯三苯乙烯，那是一种用于制作兴奋剂的成份。 “说说吧？那天是不是感觉心跳加快，精神出于亢奋” “警官，你怎么知道的？”刘虎不解“那赶快救救我，我快死了” 李慈看他的模样不像作假，一个挖人坟头的狠人，居然被兴奋剂吓成这个熊样。 “这种毒药，市面难寻啊”李慈决定还是继续吓唬他。 “那怎么办，警官，你放了我吧，我真的快死了”刘虎变得焦急无比，仿佛下一秒就会死亡一般。 李慈咧嘴“不过啊，这种毒药我们有解药可以救你” 说到这，刘虎也明白了，语气带有一丝希望“警官，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 “他，你认识吧”李慈见目的达到，拿出苏决明的照片开始询问。 “认识，以前是同事，不过我最近可没见过他”刘虎现在就是一只被吓怕的老鼠，问什么他都会回答，最主要他怕死。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刘虎快速摇摇头，随即反应过来又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好，既然知道，那就说说为什么……” 第11章 暗渊之瞳 谁能想象一个装着尸块的行李箱，被一个男人，拉着各种换乘公交车，又悠闲自得的拉去火车站？这几天温度较低，并没有恶臭传出。 刘虎思考一下“三天前，我在上夜班，有一个男人背后偷袭了我，当时就感觉如同被蚊子咬了一般，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哪里能忍，正准备动手，就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那人说，他给我下了毒，让我听他的，把行李箱送去火车站” “那你为什么要各种换乘公交和出租车？” “这个也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他说不听话，就不给我解药，我也是没办法”刘虎声音中充满无奈，随即开始道歉“对不起，各位警官” “把你曾经工作时触碰到欠款人底线的事情说一下，详细一点” “警官，这时间太久了，我需要想一想”刘虎说“给我点时间想一下”…… 根据刘虎和赵磊所说，165左右身高的男人应该是同一人，他的嫌疑很大。在询问刘虎，这名疑凶出现的位置后，李慈已经安排人员对他进行追踪，他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清楚的知道每一处监控的位置，从而完美避开，始终没有暴露自己。 现在死者的人体组织已被凶手通过各种手段全部抛出，用三个工具人迷惑了侦察员的视线，从而完美脱身。 身高165左右的人一抓一大把，唯一不同的是，刘虎说不小心看到，那人左手虎口处纹了一只眼睛，看一眼，就感觉这只眼睛在死死盯着你。 通过全城排查，终于在一个偏远的城中村找到了苏决明的住处，过一座桥，对面就是赤城。 旁边都是工厂，环境污染比较严重，一些房主把小楼里的房间租出去，自己则住闹市区。 苏决明居住的房间很乱，满地的酒瓶还有未扔的垃圾。房间里未发现血迹，这不是第一现场。 “奇怪，他为什么要住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他又不在网逃通缉名单上”李慈念叨着，在房间里开始翻找起来。 “这是” 他从柜子，一件西装的口袋里，翻出一个类似邀请函的黑色物件，正面画了一双眼睛，并没有被打开过。 李慈打开后，看到里面的内容，瞳孔一缩，这是死亡通知。 苏决明，你所做的一切罪恶，我们将对你进行审判，千刀万剐是最适合你的惩罚。 下面还有一个署名“暗渊之瞳”。 经过查询，并没有发现相关的信息。 苏决明居住的这个地方，只有极个别的路口安装有监控，紧接着又是大量的人员走访。却一无所获，因为，前不久大多数人都要回家过年，租住的人员换了一批。 李慈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刘虎身上，看他能不能回想起曾经被他们霍霍的一批人。 “刘虎，半天了，想起什么没有” “想起来了，以前我那工作太遭人恨了，不过大多数都是苏决明让我干的，我也是无奈，触底底线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强迫女孩子下海跳舞，用身体赚钱来还债，遇到男的那种，只要他不还钱，我们就搞的他丢人，什么时候还钱，我们就放过他”刘虎回忆起从前，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注意李慈铁青的脸色。 “还有没有更加过分的事情，比如掘人坟墓”李慈咬牙切齿的提醒声响起。 刘虎看了看李慈的脸色，兴奋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好几次，这么缺德的事情，我当时都阻拦苏决明了，他举着锄头，说不挖坟头，就挖我脑袋” 随后刘虎把挖人坟头的缺德事全说了出来，最开始他们威胁别人，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还未动手，欠款人就匆匆把钱还了，还多给了几千块。他们就靠这个方式催收了好几个欠款人直到后面，一个欠款人被打了一顿还是哭着喊着没钱，气急败坏的苏决明，拿着锄头就把人家的祖坟扒了一部分，那是欠款人刚下葬没多久的爷爷，后面几人被赶来的村民打走，没多久，开始严打非法网贷，公司倒闭后，就不了了之。 刘虎所说被挖坟头的欠款人，叫做陈伟，是一名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陈伟符合杀人的所有动机，这让每个侦察员都兴奋不已，认为即将接近真相。但接下来的调查确认每个人心情坠入谷底。 通过信息查询墨城叫陈伟的人，就有5个是大学刚毕业的，身高在165左右的有两人。 侦察员开始对两人进行走访，其中一人在走访中发现，半年前因病死亡，另一人并没有查到欠款记录，他的爷爷身体嘎嘎棒。 几人照片通过刘虎仔细辨认后，他说“警官，没错，就是这个人” 顺着话音看去，刘虎指的，就是那因病死亡的陈伟。 经了解，死去的陈伟，23岁，幼年父母双亡，被爷爷含辛茹苦养大成人，大学期间一直勤工俭学，他毕业后没多久，他当时为了给爷爷治病，借了一些高额贷款，一边照顾爷爷一边赚钱，可不久后，爷爷病逝，他送了老人最后一程，由于请假太多，被公司开除，失去了固定收入，没多久，苏决明带着一帮嗷嗷叫唤的小弟找到了陈伟，扰了老人的安宁，后面被村民打跑，这些信息在陈伟所在的村子里人尽皆知。 陈伟因病死亡的消息也是他发小说的，那是老人去世后三个月，陈伟无缘无故吐血昏厥，当时是他陪着陈伟去医院检查，检查完，医生说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吧，回来后没多久，陈伟就病逝，后面的事情还是他家帮忙处理的。 在陈伟问诊的医院查到了病历，患者胸口疼痛且伴有咳血症状，经检查发现肺部长有恶性肿瘤，已有扩散迹象。 通过查询墨城火化场的火化记录，也查询到陈伟的火化记录。 李慈对陈伟的遭遇表示同情，也无比惋惜，一个前程似锦的年轻人，就这么随风而逝。 如果可以，我愿化作一阵风，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去品尝五湖四海的美食…… 这是陈伟朋友圈的最后一条动态，看得出他对世间最后的留恋…… 第12章 人间蒸发 抛尸案最难的是确认死者身份和第一现场。经过这么多天的走访调查，最有杀人动机的疑凶也于几个月前因病逝世，此时也只是一堆骨灰。 案件仿佛又回到了起点，左手虎口的眼睛纹身是凶手唯一留下的线索。 正月这天气也是说变就变，寒冷刺骨，街上奔波的人也自觉裹紧了衣服，除了眼睛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被厚厚的衣物包裹。 从案发到现在，20多天的努力如同一个笑话，那呼啸而过的寒风，也仿若真凶在耳边无情嘲讽…… 苏决明因为工作得罪的人太多了，在辖区巡查员的帮助下基本把整个墨城翻了一遍，侦察员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第一现场也没有被发现。 而明天已经是限定破案的最后一天，会议室坐着一群愁眉不展的侦察员，每个人都知道，若是再不能抓到凶手，这个案件将不能投入这么多的警力。 李慈掐灭手中的烟，语气沉重“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明天是最后一天，大家也都比较辛苦，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能放弃，把调查来的线索都再次汇报一下” 这样的会议，从案发已经不知道开了几次，从最开始信心满满能抓住凶手，到现在开始怀疑起来还能不能抓住凶手。 老周起身“我这边通过走访苏决明母亲的人际关系，没发现和她有什么特别大仇恨的人，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仔细询问这些人，也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紧接着，小陈带有颓丧的声音响起“我查询了疑凶现身附近的所有监控，大家也知道，外面这天气冻死人，行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就算疑凶和你面对面走过都不一定知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我通过电脑绘画那眼睛，经刘虎辨认相差不大，便带着图片探寻了墨城所有的纹身店，发现没有一家纹过暗渊之瞳……询问一下街头混混，没人见过有纹这图案的” “我查询了苏决明居住地方的监控，那里的监控也没查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附近的居民好多都没见过他” …… 听完汇报，李慈眉头迟迟不曾舒展开来。 凶手在抛尸后，彻底消失在明面上，而案件也到了限定破案的最后时间，他的身份还是一个谜。 李慈把案件的所有记录再次翻阅一遍，希望能在最后时间中找到那残留的蛛丝马迹。 这一夜他多希望时间长一点，当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身上…… 李慈也下定决心，一定要亲手揭开真相。 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遭受过暴力催收的人就有上万，有本市和外市的多家信贷公司，同一个欠款人可能被多家公司进行骚扰。 那让人感到害怕的手段，让负债者的生活难上加难。 更可笑的是，他们让负债者还钱，却不让负债者去赚钱……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当借的钱远超本金几十倍，又该如何面对？ 有的人会去借，可若是借不到呢？ 犯罪将会滋生，最后付之行动。 第1章 无名女尸 2月27日，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 二狗是一名无业游民，整日游手好闲，前不久家人托关系让他去一家工厂上班。 晚上吃完晚饭，他才不情不愿拿着老爷子给的100块出门去剪头发，等理发店出来后他看了看时间，便嘟囔起来“这女人哪天不能染烫头发，非要今天，还打算去网吧玩一会呢？” 可一想到明天面试失败，自家老爷子暴怒无比的样子，就忍不住头皮一冷“算了，算了，早点回家” 二狗哼着歌，晃晃悠悠的往家中赶去，就在这时，他犯了难，一条是黑布隆冬的小路，一条是因为施工而没开放的大路。要是绕路，最少要多花半小时左右。 白天的时候还好，可到了晚上，那寒风呼啸而过，就让人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熟悉的电话声响起。 “铃铃铃” 二狗急忙接通电话，里面传来老爷子暴怒的声音“几点了，还不回来，让你去剪头发，是不是偷偷又去网吧了” “爸，你听我解释”还不待二狗说完，电话那头就愤怒的挂断电话。 能让二狗害怕的事情不多，自家老爷子每次那是真打啊，二十多年从不手软，无数次遍体鳞伤，想到这，二狗撒开腿冲进了小路。 急促的脚步声在黑夜中传出去很远，仿佛都能听见心跳。 “哎呦” 奔跑中的二狗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发出一声惨叫，本想回头看看，催命一般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只响彻一声戛然而止，手机没电了。 无奈，他只能快速往家里跑，什么疼痛啊全然抛在脑后。 “爸，我回来了，早点睡”二狗战战兢兢，看着坐在餐桌旁抽烟的父亲。 “我打死你，明天都要去面试了，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个工作”老爷子起身，打人的手势都摆了出来。 见状，二狗大喊“爸，今天先别打了，明天还要面试” 听到这句话，老爷子转身走回房间，一句话传了出来“早点睡，明天不要让我失望” 随后就是房门关上的声音，里面传出母亲的抱怨“二狗都多大了，不要老是动手打他” “老子教育他，你别管那么多” 冬天的夜晚是很容易进入睡眠的，二狗想着明天的工作，和对未来的憧憬，幻想着哪天逃离这里，就这样，不知不觉他进入了梦乡。 次日，他起的特别早，梳洗一番后，快速出了门。 本想从小路走过去，他看到那边停了几辆警车，小路被封锁了，无奈他只能选择绕路。 二狗庆幸“还好，我今天起的早”也没太在意便匆匆赶去了要面试的地方 …… 李慈并没有放弃对苏决明案件的追查。昨日，他想去剪个头发，看到那人声鼎沸的理发店，果断回了宿舍。一早就被电话吵醒。 到达现场后，外面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里面则是不停忙碌的侦察员和法医。 一名侦察员上前汇报情况“李队，一位早起上班的打工者发现了这具尸体，他说当时电动车打滑摔跤，等他爬起来看到不远处露出一双冻的发白的脚，草丛里躺着一个人，便匆匆报了警，他就在那边” 侦察员指着不远处穿灰色工作服的男人，他叫李强，正在配合做笔录。 根据法医检验，死者为女性，尸长163，体重96，年龄约为23-28岁，上身穿黑色大衣，里面穿职业白衬衫，下身着黑色小西裤，有撕裂痕迹，面目被钝器反复击打过，颅骨有一部分破损。 侦察员并没有在附近找到手机和其他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李慈眉头紧锁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心中怒火中烧“凶手真踏马不是人，干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这是很偏僻的地方，不远处就是还没开放的主要通道，发现尸体的这条小路两头并没有监控。 看着忙碌的法医询问道“有什么其他发现？” “死者生前被侵犯过，在体内并没有发现残留精|斑，真正的死亡原因为颈部勒伤，造成的机械性窒息，具体死亡时间我需要解剖后才知道”法医推了推眼镜便继续说道“另外，死者手指甲中有残留的纤维组织，腿部发现几枚指纹，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听到有指纹，李慈为之一振， 死者面目被严重损坏，无法判断身份，说明这里只是一个抛尸的地方。李慈快速安排几名侦察员去调查死者身份。 “你们对附近进行走访调查，看看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员，同时询问附近有没有失踪人口” 苏决明案件的凶手给李慈上了深深一课，连抛尸的人都不是真凶，这次，他有种预感，留下指纹的人也有可能不是凶手。 李慈快速根据现有线索对凶手做出了犯罪侧写:凶手，男性，有预谋，自带作案工具，性|欲望较强，心狠手辣，对附近比较熟悉，是本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可能曾经有过强|奸而坐牢的记录。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尸体上残留的指纹，并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与之相匹配的人员。 此时一份尸检报告正放在李慈手上:死者背部发现大块的尸斑，呈紫红色扩散，指压轻微褪色。胃部发现变软且未完全消化的食物，里面有药物残留，经过化验是治疗胃病的药物。 由于是冬季，法医推测死亡时间为12个小时之内，也就是2月27日20点以后。 李慈把尸检报告拍在桌上，侦察员逐个传阅观看。他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语气沉重“我知道大家也很愤怒，但我们不能为此失去理智，只有抓住凶手才能让死者安息” “抛尸之地没发现手机和其他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根据死者身上的衣服判断，生前可能从事的职业为销售或者是一些保险人员，患有胃病。凶手大概率是见色起意，死者反抗，导致凶手恼羞成怒，从而强|奸杀人，当务之急我们要确定死者身份” 李慈说完快速给开会人员安排了工作，调查死者身份，追踪监控录像。 一边根据死者的穿着寻找相对应的公司…… 一方面对抛尸附近大量走访，却一无所获，直到一人垂头丧气，面带慌乱的进入视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第2章 死者身份 二狗面试失败，战战兢兢的往回赶，生怕老爹突然冒出来对着自己一阵打，还在思考怎么办。在一个转角，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慌乱的躲到一个墙角，不断嘀咕起来“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却不知他的动作与神情引起了两名侦察员的注意，两人看了看，便决定把二狗“请”会市局。 二狗，原名吴鹏，是墨城本地人，来到市局第一时间，就有人采集了他的指纹，很快，一个惊人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二狗的指纹和死者身上残留的指纹高度匹配。 同时，侦察员发现他胳膊上有着一些陈年老疤和一些淤青。 李慈得到消息就快速回到市局，第一时间对二狗进行讯问。 “吴鹏，2月27日晚上7点以后你在干嘛” 二狗从被按倒在地到进入审讯室，整个人就是一脸懵逼，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问话声音响彻在耳边，他猛然一惊，语气结巴起来“警官这是发生了什么，我又没犯法？” “告诉我那天晚上那个时间段你在干什么？”李慈表情严肃，说完就死死盯着二狗。 “昨天晚上，那个时间段，我在附近一家理发店剪头发，因为今天要去面试”二狗说完，脸上充满担忧和忐忑。 “你几点去的理发店，又是几点钟离开的” “我想想啊”二狗低头回忆，然后开口说道“去的时间记不清了，应该是吃完晚饭我就去了理发店，我出来的时候看了下时间，那时候是22:30，当时里面还有几个染烫头发的女人，” 二狗说完，李慈感觉他不像说谎，虽然有时间会卡巴一下，便把附近发现一名无名女尸的情况告诉了他。 “警官，我没有杀人啊”听完，二狗才意识到早上小路那里为什么都是侦察员，急忙辩解起来。脸上露出震惊和不安。 李慈观察着二狗的脸部，没有看见其他表情，张口安抚起来“我没有说你杀人，但是，我们在尸体上发现了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我真的不知道啊”二狗此时的心情，无比憋屈“你们要相信我啊” “你把昨晚从理发店出来后的事情仔细说说，不要遗漏，后面我们会去调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二狗闻声，也知道不能瞎说，这是最后证明自己的清白，便冷静下来，把离开理发店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起来。直到说到自己不知道被什么绊倒，这也就说明他手臂上的淤青是怎么来的。 “你是说，你被绊倒后，在地面一阵摸黑，那你为什么不打开手机手电筒？”李慈不解。 “我在理发店等的太久，游戏打多了，后面没多少电了，绊倒以后，我老爹来了一个电话，关机了”二狗想到绊倒自己是一具尸体，就感觉一阵后怕，他很庆幸，老爹最后打了个电话，不然真的要用很长时间才能治愈。 二狗讲完，李慈猜测尸体上残留的指纹是他摸黑时不小心留下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基本就能排除掉他的嫌疑。便快速安排侦察员去理发店核实。 没多久，理发店的监控被调了出来，二狗是晚上7点不到进入，一直坐在一旁打游戏，期间上了个厕所，也只有一分钟时间，后面可能是手机快没电了，他拿起一些杂志开始翻阅起来，此时的时间是22:10分，没几分钟后，轮到他剪发了，等剪完出来，时间显示是22:29分，此时，店里面确实是还有几个女士在烫染头发，托尼老师忙的不亦乐乎。 根据理发店到抛尸的地方，走路约为10来分钟。查询二狗的通话记录，他在22:32和22:45分接到两个电话，经确认，打电话的两人是他老爹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并没有接通，只有三秒的记录。 据二狗回忆，他去理发店之前也是走的小路，当时手机电量比较充足，期间还用电筒照着路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二狗家到理发店的位置步行约为30分钟，抛尸地点处于中间，根据小区监控查询他在18:25分左右出了大门，到进入理发店的时间误差只有5分钟，这短短的时间，强|奸杀人抛尸，加上外面又是天寒地冻，显然不可能，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就排除了二狗的嫌疑。 另外，侦察员走访中发现，期间有一位上夜班的保安在19:30左右走过这段小路，上班时间是20: 00，他说自己骑电动车路过时，车子灯光照亮路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通过调查保安的言论，发现他也没有作案嫌疑。 根据他们所说。由此可以推断出，死者被抛尸在此的时间为晚上19:30之后。 可以想象到，外面天寒地冻，凶手扛着冰冷的女尸，丢弃在路边，并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毁坏了其面目，要是这二人晚一点路过，就有可能目睹其全过程。那势必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李慈也在等死者身份被确认，可随着一天过去，侦察员走访了附近的售楼部和汽车4s店，加上一些卖保险的公司，并没有发现有人失踪或者有关的信息。 只能把距离拉长，随着走访距离达到了8公里时，一个同样装扮的女人进入视线，此时，她正拿着楼盘的资料在给路人介绍情况。 老周等两名侦察员等她介绍完拦下了她，并询问了楼盘位置和相关负责人。 到达地方后。购买房子的人群不是很多，项目经理王浩接待了两人“你好，我是这个楼盘的项目经理，王浩” 王浩年纪不大，约25岁左右，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说话间，能看出为人处世的圆滑。 老周快速询问了今天没上班的人员，王浩起身，说去查询一下。 没多久，几名没上班的销售信息被放在了桌面，三男两女，其中一名女子的资料和无名尸体相匹配。 联系后，提示手机关机，到达居住的地方后也没找到人，老周就基本已经断定这名女子8成是那具无名女尸，便把信息传回了市局。 李慈得到消息后，就像大夏天饮下一瓶冰可乐，死者信息即将被确认，这对案件来说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第3章 偷窥者 女孩手拿“最佳新人奖”奖杯的照片摆在床头，上面她面带笑容，动作显得有点拘谨，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就拿到不错的业绩，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右下角的照片日期为去年5月份。 这是一间单身公寓，面积不算很大，生活该有的设施比较齐全，房间里比较干净整洁，空气中有些淡淡的香味，物品整齐摆放，没有被翻乱，门窗上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侦察员好不容易在梳子上找到几根带有毛囊的头发，带回局中经过匹配dna，最终确定死者身份。 她叫陈佳，女，24岁单身独居，外省来本市务工人员，高中学历，生前是乐居雅苑一名房产销售。 据王浩所说，陈佳天生就是一名销售达人，刚来公司的时候，只是客服人员，有客户来看房的时候，倒杯茶送点小点心。 可能是陈佳对所有人都面带笑容，让人忍不住对她产生好感，后来有一次，一个女客户死活要找她下定，不然就不买，项目总监无奈，只能把她调到销售部门。可这一次就像是遇到贵人，这名女客户后面又带了几个小姐妹豪气拿下了接近10套房子，那个月，对房产懵懵懂懂的陈佳拿了“最佳新人”，奖杯还摆放在公司会议室，后面接触行业半年后，她有了一套自己独有的销售方式，在年底拿下了1个月的销冠。 陈佳2月份业绩不错，在这个项目排名前三，27号她下班前请了假，说是28号要休息，调整一下状态，好完美冲刺“金三银四”这两个月，因为每年这个时间段购买房子的人群比较多。不管是新房还是二手房…… 比较甜美的长相，飒爽的工作服，对人真诚的态度，这些都可以提升客户对自己的印象分，这么优秀的女孩应该不会是单身才对。 从事这个行业，有人说“像我们这个行业中，吃饭回消息，开会回消息，聚餐回消息，出去旅游也要回消息，生怕回复的晚了，可在别人看来，我们整天就是在玩手机” 根据了解，27日陈佳和另一名女销售一起下的班，两人关系还算不错，李慈快速找到她并进行询问。 “你好，我是市侦察队的队长”李慈掏出证件。 阿丽对李慈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说道“陈佳和我关系比较不错，有时间别人忙不过来，她也会帮忙去接待客户，但是她并不会去分别人的业绩，她跟我说过，以前工作的时候被一个男人骗了，就不怎么考虑什么情情爱爱的，现在就以工作为主，男同事和她开玩笑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基本，很少看到讨论，但是只要一聊到怎么提高业绩，陈佳就跟打了鸡血，两眼放光” 说着，阿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那是不久前新闻推送，墨城发现发现一名无名女尸，加上又是询问陈佳的事情，语气变得关切“李队长，你好，是不是佳佳出了什么事情？” 李慈没回答她，有时候不回答就是问题的答案…… 阿丽用手抓起头发，语气带着懊悔和不敢相信“我昨天要是不早点走就好了” 随后就是一阵悲伤的哭声，李慈也不知怎么安慰，也只能任由她发泄情绪。 “都怪我，呜呜……” 阿丽哽咽带有哭腔的声音响彻在会客室中。 等到她停止哭泣，李慈推门进来，就看到阿丽已经哭花了妆，神情带着自责和不信，头发也乱糟糟的，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拨打陈佳的电话，里面清晰的传出提示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 李慈伸手夺过手机，并挂断了电话，开口说道“阿丽女士，请你把27日那天的事情说一下” 闻声阿丽才变得清醒一点。她说“27日下午17:00，佳佳拉着我去附近吃了顿火锅，后面我有个客户要来下定，就匆匆开着车回了售楼部，我离开时，她还在火锅店，我说等我忙完，就开车回去接她” “你离开的时候是几点” “我也不记得了，急急忙忙的”说完阿丽掏出手机开始查看。 很快她找到，18:35有一条信息问在不在售楼部，要过来定房子。阿丽说“我离开时也就最多40分吧，都怪我” “你为什么后面没去接陈佳？”李慈问道，他心中无比惋惜，如果后面阿丽去接了陈佳，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惨剧的发生，那花一样年龄的女孩，就此香消玉殒。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狠狠扎在阿丽胸口，她表情变得痛苦“都怪那个买家，她老婆各种要求，一会要打折，一会又怕征信不好，一会这一会那的，我本以为很快就能搞定，等把他们送走都晚上10点了，也怪我，在我给佳佳后面发信息，她没回时，我就应该打电话的” 阿丽翻找出她回到售楼部给陈佳发的信息，时间显示是19:15，内容是:亲爱的，我这边忙完，就会接你哦，后面还有一个飞吻的表情包。 陈佳也在三分钟后回到:没事的，不要着急，争取拿下，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待会我可能打算去做个头发，也有可能去看个电影。 后面就是时间来到了19:32，陈佳给阿丽发了一条信息:阿丽，刚有个男人老是盯着我，我这边吃完了，准备去看个电影。一会你来的话，提前跟我说哦，三个调皮的表情包。 阿丽说那会在忙，虽然可以抽空回个信息，那样会让买房的客户感觉到不尊重。也就没回。后面她在20:10上厕所抽空发了一条信息:佳佳，我这个客户有点难搞，可能有点晚了，待会你打车回去吧(?(?? ? ?? ? ) 那边秒回了一个好的！ 后面就是阿丽忙完在21:56发了条信息:佳佳，我忙完了，你到家了吗？要不要来接你。 这条信息并没有得到回复，阿丽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逐渐变得愤怒“李队长，一定是这个偷看佳佳的男子干的，他怎么就能狠下心，干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你们一定要抓住他啊” 偷看陈佳的男子很可疑，李慈点点头“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放跑任何一个坏人” 第4章 走路别扭的女人 根据阿丽所说，李慈开车前往她和陈佳一起去的火锅店，距离陈佳居住的地方约3公里左右，如果步行的话，时间为30-45分钟。 开车途中，李慈发现一条双向两车道，有100-200米的灯光在夜间不是很好，忽闪忽闪的。道路一旁就有一个小型的公园，再过去就是车流较大的主干道。这个小公园进出口并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很快，火锅店到了，这是一家开在综合商场的店铺，里面的人流量比较大，此时，晚饭时间，火锅店里几乎饱满，空气中弥漫着牛油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口齿生津。 “您好，欢迎光临” 门口的两名迎宾人员热情接待，李慈偷偷告诉说要找负责人，服务员带着李慈找到了一名微胖的男人。 “胖哥，这两名警官找你” “去忙吧，我来接待好了”胖哥看着服务员走远，对着李慈问道“你好，不知道你们找我干嘛？” “你好，我是市侦查队队长”李慈掏出证件给他查看，紧接着说道“我们需要查询2月27日火锅店里晚上的部分监控” “好说，跟我来吧” 在胖哥的带领下，找到前台，并调取了陈佳两人用餐的具体监控录像。刚好，她们坐的位置正对着摄影头。 画面显示17:40她们拎着包进入，阿丽一个黑色的包，陈佳的包是米白色，脚下应该是一双黑色皮靴。这双鞋并没有在抛尸之地找到。 期间两人有说有笑，后面18:37，阿丽离开，陈佳还在享受着火锅带来的愉悦，时间很快来到了19:10，一个比较瘦弱的男人不时回头观看陈佳，有几次可能被陈佳看到，他急忙躲开视线，通过监控，也能感觉到他鬼鬼祟祟，神情紧张的模样。再后面就是19:32，可能是男人的偷窥，让人毫无安全感，陈佳选择离开火锅店。此时，桌上还摆放着刚送来的水果。没多久，男人也离开了火锅店。 “这男人很可疑，看来需要查一下他”李慈嘀咕着，快速安排小陈去查信息。 偷窥的男人相貌多次暴露在探头之下，要找到他很容易。 来火锅店之前，李慈就让人去调取火锅店附近的路面监控，这时也传打来了电话。 “李队，我们调取了火锅店附近几条街的监控，在通往陈佳居住的路面发现了她的身影，起初她是走的大路。后面她开始奔跑，慌不择路进入了那旁边的小公园，没几分钟，后面就是一个感觉猥琐的男人也进入了公园。没几分钟这名男人便离开了公园，后面我们仔细查看两条路的进出口，并没有发现陈佳进出的踪迹，我感觉这个男人很可疑，监控视频已经发过来了” “仔细看看后面的监控画面，他后面有没有再次进入公园，再看看他们进入公园前后，有没有其他人在里面” 电话挂断后，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李慈点开一看，后面那个出现的身影就是火锅店的那个男人。根据监控画面，他是开着三轮车尾随，等到陈佳进入公园，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便背着小挎包跟了进去，也就是在5分钟左右，就离开了公园。上面的时间显示离开的时间是19:50！ “5分钟？” 这短短的时间，完成强|奸杀人，李慈感觉不太可能，这可是冰冷刺骨的户外，又不是大夏天，衣服穿的比较少。 这名男子为什么要跟踪陈佳，看来只有找到他才知道。小公园里灯光昏暗，不适合摸黑搜寻蛛丝马迹。 夜是那么黑，让人感觉不安，远处的灯火会带来一丝温暖。 李慈回到市局，就看到一大群抱着泡面的侦察员，老周端来一碗“我刚泡好的，就知道你没吃饭” “大家怎么都不回家” “还不是上一次苏决明的案子让我们整个市局丢脸，这次案件，大家都准备和罪恶斗争到底，一定要抓住这该死的凶手”说话间，老周又泡上了一桶泡面。他转身就拿过来一份资料“前面监控我看了，人我们已经确定，王涛和小陈已经带人去找他了，待会我们连夜审讯” 提起前面的案件李慈也脸上无光，但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他感觉饿极了，顾不得烫，一口接一口的吃起面条。边吃边说“老周，我们总有一天会抓住那该死的凶手” 很快一桶面下肚，连面汤都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他吐槽“设计泡面的人，真是个人才，一桶吃不饱，两桶吃不完” 老周笑笑，生怕自己刚泡好的泡面被抢。 “哧溜哧溜……” 嗦面的声音响彻在办公室里，空气中都是泡面的味道，李慈点燃一根烟，开始翻阅眼前的资料。 跟踪陈佳的男人叫做叶明，身高165，体重约为60kg，是墨城其他地区过来务工的人员，目前从事的工作是快递行业，也就是一名快递员。他主要负责火锅店附近社区的快递寄送，居住的地方也在附近不远。 这时老周吃完了泡面，起身说道“把泡面盒给我，确认叶明的身份后，我就安排王涛和小陈去他所在小区找人，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我便让他们把小区27日那天的监控画面拷贝了回来，经过联系快递公司，他们告知叶明还在配送快递，并确认了他的位置” 泡面盒被老周丢入垃圾桶，他点燃烟，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个小区监控我看了，在叶明回到小区不久后，一个女人从他所在的楼层走进了电梯出来，让我感觉诧异的是，那个女人看背影和死者差不多，就是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 “和死者背影差不多？你确定？”李慈听到蹭一下站了起来“监控呢？打开我看看” 来到技术部门后，老周调出了那个监控画面“你自己看吧”说完他叼着烟跑去了外面。 画面上，时间显示20:13分，叶明开着三轮车进入了小区，把车子停在了一旁，他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匆匆进入了电梯，并没有任何人和他一起进入电梯，没多久，时间过了约15分钟，一个黑色长发，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进入，走路的动作感觉一瘸一拐。电梯监控并没有拍到相貌，直至走出电梯，那个背影和陈佳真的有点像！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李慈嘀咕起来，一时之间也没能整明白咋回事…… 第5章 女装癖爱好者 接下来的监控画面时间来到了一个小时后，叶明的身影再次进入了电梯。他手上拿着一团黑色的物品。 “卧槽，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李慈疑惑不解。 准备和凶手鏖战的侦察员，为了维护荣誉，在吃完面后就继续工作，这时，一名推门而入“李队，我们查询了公园附近的路面监控，小路通往陈佳住所的方向，发现监控在半个月前不知道啥原因坏掉了，另外，能拍到公园的进出人员只有主道路那边一个探头，在陈佳进入之前的一个小时，公园里面就跑步陆陆续续进入5个身影，由于天色较晚，无法看清具体面部，其中4人在19:40之前离开了公园，另一人并没有出现，初步判断可能是从一边离开” “辛苦了，让兄弟们都回去休息”李慈皱眉说道，他知道每一名侦察员都想早点抓住凶手，自己也不例外。 “李队，我们扛得住” 李慈摆摆手没说话，听到关门声，他点燃一根烟，思绪随着烟雾飘远，往事开始浮上心头，他笑笑，年轻时的自己，也跟他们一样，都是“拼命三郎”。 …… 王涛他们在寻找叶明的过程中，就好像他在刻意躲避一般，直到时间来到20:40左右，开着三轮车的叶明晃悠悠的进入小区，在进入单元楼的一瞬间，被蹲守在他楼下的几人前后包围。 “可算找到你了”小陈说道。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报警了”叶明声音颤抖，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别拨打了，我们是市侦查队的”小陈掏出证件“我们怀疑你跟一桩凶杀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没杀人啊”叶明大声辩解。说着就想要逃跑，可前后都被包围。 小陈几人上前给他按在地上，并戴上了银手镯“想跑，你们把他带回车上看着，我们去他房间搜查下” 叶明一听要去房间，他央求起来“不要，我求你们了”说着开始用力挣扎起来，仿佛有什么秘密怕被人发现一样。 几人不管他的大喊，越是挣扎就越说明有鬼！ 叶明居住的地方是一套合租房，被二房东分割成南北两套，各拥有一厨一卫。他住在北面的这套，南边那套房门大开，并没有任何人居住。 来之前了解到，叶明是独自居住，并没有女朋友，几人用钥匙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挂在窗户边晾晒的女式内裤，小陈面色一红，引来几人哈哈一笑。 房间整体无异味，仔细闻起来，还有淡淡的香薰味道。 柜子里打开后，女式服装就有几套！ 各式各样的女性内衣，内裤，居然还有泳衣！ 一些硅胶软体，从大到小！ 各种丝袜凌乱的放在里面！ 黑的红的黄的几种颜色的假发！ 女式斜挎包，单肩包等等一些包包！ 而其他地方出现的其他东西又让人奇怪起来，他为什么要收藏这么多女式用品？ 桌上放着口红，眉笔等等各种化妆品！ 最后几人在地面发现几双女式的鞋子，有高跟鞋，长筒靴等等。 “他一个大老爷们搞这么多女式用品干嘛，又没女朋友！”小陈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有可能是他前女友的吧”王涛也不确定。 “有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的东西” “没有，除了这些，就是几件工作服和男性的衣服” “有没有找到视频中那个包” “里面啥也没有” 几人搜寻后，除了女式用品比较多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便带着叶明回到了市局。 李慈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冲进去了审讯室，此时，叶明双眼无神，仔细下还能看到眼角发红，如同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他怎么变成这样？你们打他了？”李慈询问。 “我也不知道，我们搜查完他房间出来，就这样了”随后，小陈快速把搜查叶明房间的过程说了一遍，还把照片拿了出来。 李慈看完瞬间明白，电梯里那个走路诡异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叶明。 “叶明”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是前面不曾见过的侦察员，叶明回过神，还能看到他脸上的委屈。 “我问你，2月27日，也就是昨天，你是不是尾随一名女子进入小公园，你在里面干了什么？” “我啥也没干啊，就是看到她那个包包比较好看，想问问她哪里买的，我好送给女朋友”叶明说话间，眼神闪躲。 李慈看到这，声音猛然提高，如鹰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你在说谎！” 三秒后，叶明受不那审视的目光，就好像自己浑身光溜溜，他委屈道“警官，我承认，我是说谎了，我其实没有女朋友，是我自己比较喜欢那个米白色的包包，我进去拦住她问包卖不卖，她说不卖，我就拍了照片，想回去从网上找找链接，后面我就离开了公园，我真的没杀人啊” 叶明越说越感觉委屈，眼角即将溢出泪水。 “行了，都是男子汉”李慈看着叶明，他最讨厌男人哭哭啼啼。紧接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后面电梯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那个女人就是我” 叶明说话间变得扭捏起来，看得小陈一阵干呕。 果然是这样，李慈心想，便再次询问叶“后面，你有没有再次回到公园？” 叶明摇了摇头“没有，我后面换上女装在自己住的附近转了一圈就回去了” 可能是“异装癖”的爱好暴露出来，接着叶明坦然告知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原来，叶明兄弟三个，他父母从生了第二个孩子开始，就希望生一个小棉袄，母亲从怀孕之前就开始听信各种偏方，加上怀孕后经常吃辣的食物，以为这次稳了，绝对是个女儿，就提前准备了好多小姑娘的衣服。 后面，叶明出生后，是个带把的，让人忍不住失望。他父母觉得准备了那么衣服，不能浪费，就从小给他穿女式衣服，把他当女儿养。 一个人穿惯了漂漂亮亮的女式衣服，直到上学，叶明才第一次穿上男孩子的衣服，他感觉好难看，好土。 随着长大，可能是幼年在心中埋下的种子已经扎根，生活的压力让他越来越感觉做男人好累，下班回家后经常幻想自己是个女人，他从网上购买了一件裙子，自此，白天的叶明是一名踏实肯干的快递小哥，下班，他是穿上女装缓解压力的异装癖爱好者。 第6章 表白失败的销售员 清晨，从办公桌上醒来的李慈，起身活动筋骨，他感叹“唉，老了啊，以前都不会浑身酸疼” 风呼啸而过，街上的行人紧了紧衣物，脚步匆匆。 李慈带着人不断查看走访，身影穿梭于抛尸之地和小公园之间，由于两地距离约12公里，能不被轻易发现，汽车无疑是不错的抛尸选择。同时对小公园附近经过的车辆进行排查。一侧出口的监控损坏，所带来的工作量也是比较大。 叶明的嫌疑还在，对他侦查的工作还在继续。 通过查看他居住附近的监控，他走路出门后在附近广场上观看跳舞的人群，可能是听到喜欢的音乐，忍不住加入其中，随后因为鞋子问题，他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旁边两位大爷还上前拉起他。没多久后，叶明离开广场，在马路上游荡起来，不多时，他在路边商铺买了一杯奶茶，路面上有多个摄像头拍下了伪装后的他。后面小区的监控中，他走到三轮车旁边，把伪装卸了下来，拿着一团黑色的物品进入了单元楼，上了电梯，后面并没有再次出来，再往后就是他早起上班，穿着工作服进入电梯，骑上三轮车离开小区。 一个沉浸在夜晚自我世界的“异装癖”爱好者，他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女人，正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他有和死者有接触，也只是为了获取一个好看的包包链接。在他的网购记录中找到了陈佳同款包包。 加上监控拍到的不在场证明，叶明的嫌疑被排除在外。 小陈不解“李队，就这么放他走了？” “那不然呢，男人穿女装，又不犯法”李慈瞪了一眼“赶紧去工作，今天天气不太好，看能不能寻找到有用的线索” 经过走访，那名进入小公园跑步的人，也被找到，是一名中年大叔，平时的爱好就是跑步，钓鱼，搓搓麻将。住在附近，很多人都认识，称他为老金。 找到他时，正在河边钓鱼，他感觉惊讶，自己就是进去跑个步，怎么牵扯到了命案。 可能是怕吓到河里的鱼，老金轻声说起“我当时从另一边跑步抄近路离开了，因为几个牌友约我去打麻将，那天晚上不知道咋回事，手气不好，我一直输，直到快接近28日凌晨才回家，婆娘把我关在门外不给进门，我没地方可去只好把人喊回来，在棋牌室打了一个通宵麻将” 在问道和他打麻将的几人是谁后，老金支支吾吾“警官，不会告诉家里人吧？” 侦察员再三保证不会告诉家里人后，老金说出棋牌室和几人的名字，老方、老牛其中有一个叫做阿芳的女人，阿芳刚离婚不久，外界传言，阿芳私生活比较混乱，老金也是怕自己媳妇知道，他和阿芳一起搓麻将，会闹离婚，虽然他们经常闹矛盾，婚姻状态也不幸福。老金不想因为这件事，家庭产生剧烈矛盾，从而原因影响孩子学业。 在找到几人后，证实了老金的话，而棋牌室的监控画面也显示几人在后面陆续进入，老金是19:45分第一个到的。后面确实如他所说，接近凌晨才离开，随后约20分钟后几人再次进入棋牌室。 人证加上物证，基本排除老金的作案嫌疑，侦察员考虑到老金的家庭情况，也就没去打扰其家人。 李慈在傍晚时分召集人员进行会议，侦察人员为案件不断探讨。 “根据目前我们获得的线索，陈佳进入公园，在叶明离开不久后，也就是19:50以后，到尸体绊倒二狗的时间在22:45左右，由于抛尸之地距离小公园约为12公里左右。中间的红绿灯路口有12个，假设凶手开车，等待红绿灯的情况下，大概也需要30分钟，再加上他需要发泄自己的兽欲，并且杀人抛尸，再用工具毁掉死者面部，他的时间很紧张，真正留给他的犯罪时间可能不足一个半小时，同时还要在抛尸现场不留下任何线索，这越发证明他心理素质较强，拥有很高的反侦察能力”老周先起身讲起。 “我这边根据对小公园的探查，里面并没有发现打斗和挣扎的痕迹，推断出死者可能是受到叶明的惊吓后，在路边刚好看到一辆网约车或者是出租车，主动进入了车辆中，凶手可能长年出于性|压抑中，在看到年轻貌美的陈佳后，心中的兽性摧毁了理智，犯下如此的恶行，踏马的真不是人”小陈怒骂。 “我们走访了，陈佳生前的同事，根据了解，有一名男销售喜欢陈佳，曾几次在公司团建上向陈佳表白，不过都被拒绝了，在陈佳没上班这两天，他显得毫不关心，跟以往有着明显的不同，以前都是陈佳长陈佳短的，这几天陈佳没上班，他问都没问过，另外，28日他请了一天假” “不要打草惊蛇，把资料拿来我看看”李慈说道“还没有新的线索，如果没有，就散会” 这名男销售，他叫于冬，男，28岁，有点胖乎乎。头上已经有脱发的迹象，还有着一些白发，明显未老先衰的迹象。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普通，但业绩不错，这或许就是他唯一敢追陈佳的原因吧，长相不行，能力来凑。 一个长相不错，同时又能赚钱的女人，怎么会看上他，再加上他异常的反应，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连续几天不上班，总该去找人问问吧，他并没有，就算是普通同事也会问一下咋回事吧！不排除他求爱失败，恼羞成怒强|奸，后面怕事情暴露，选择杀人抛尸。 李慈亲自带人去把他请了回来。于冬面色苍白，精神恍惚，好像是经历了什么大事一般。 这种表情和精神，只有在经历了巨大的心里打击才会产生，这越发让人感觉到他的可疑。 坐在审讯室里，他就是一副死了爹的模样，对其他事情不闻不问。不管问什么，都是不搭理人。 “得想办法撬开他的嘴，他有着很大的作案嫌疑” 李慈嘀咕着，得抓紧搞明白于冬变成这样的原因。便让人去调查于冬27日到28日的行程。 毕竟时间不等人啊…… 第7章 命案再犯 冰冷刺骨的夜晚，天气的突变，零星小雨顽皮的坠落，给冬夜再添上些许寒冷。 于冬的嘴就像被焊死，方法用尽，他的也只是断断续续蹦出两个字“完了，完了” 给人的感觉就是精神压力很大，头发好像有几天未曾洗过，不时还如同窒息之人被解救上来，在大口喘着气。 种种异常举动，李慈不得不放弃对他的连夜审讯，打算明天找个心理专家来看一下。 夜，逐渐变深，市局很快就只剩下值班的人员和李慈，他看了看外面嘀咕起来“这个鬼天气，真的不能太相信天气预报” 可能是于冬的精神熬到了极限，他躺在床上睡了起来，不知道梦到什么，突然惊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又接着睡起来。这一幕，被李慈通过监控查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人在睡梦中突然惊醒，无非就是一些环境因素，心理因素，疾病因素，或者是生理因素，被尿憋醒。 这让李慈越发怀疑于冬心里有鬼。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在心中逐渐提高。 “这小子，可把我折腾惨了，马上又是新的一天了，不管他了，反正在市局，他跑不掉，先睡觉，明天再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 这场小雨在夜间停了下来，地面变得湿润，空气清新。风如同针一般，无情的刺在身上。 位于城郊的一个蔬菜种植基地，主要是种植一些常见的蔬菜，萝卜，西红柿，花菜之类的，负责供应超市，菜场和一些餐馆，由于现在人们更注重健康，为保证蔬菜新鲜。他们需要很早起床，采摘成熟的蔬菜，然后送进22公里的市区。 种植蔬菜的个体户带着几名工人如同往常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虽然寒风刺骨，几人早已经习惯在这个点起床。 为了碎银几两罢了！ 他们采摘蔬菜，借助小推车，没多久，用于运输的皮卡车被装满。两个人坐上车，开始送货。 老旧的皮卡车轰轰作响，如同年迈的老耕牛一般缓缓起步。 “这老古董车，质量还不错，居然还能打着火” “那是，这车可是历经风霜，老板能搞这么大的产业都是靠这辆车起步” “走吧，早去早回，今天还不知道要送几趟，夜间下了雨，估计价格还能高点，咱们看能不能吃个回扣” 二人商量着赚点外快，车子已经驶到种植基地约一公里的范围。 这条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路，二人早已经熟于心中。 “不行了，尿急，靠边停下车，我下去解决下”副驾上的老刘出发前喝了杯水，此刻感觉到膀胱胀的难受，他急忙大喊。 “呲” 司机慢慢靠边停下了车，老古董皮卡车还是在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 “还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司机看着下车的男人，他点燃一根烟靠在车座上吞云吐雾享受着。 没多久司机，看到男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他问道“咋的，见到鬼了” 老刘面色苍白，语气结巴“吓，吓死我了”在看到司机后，他镇定一些，用骂声掩盖自己的恐惧“我踏马在路边看到一个死人，操踏马的” 司机知道老刘喜欢开玩笑，经常说一些鬼啊神啊的吓唬人，他不信便说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带我去看看” “要去你去，打死我都不去”老刘一副你让我去，我就跟你急的模样。 看到老刘如此认真，司机一时之间也不敢独自前去，犹豫再三，他拿起手电筒，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 凭借亮光，他看到了一双脚，其中一只被冻的发白，那披头散发的恐怖模样，让他瞬间手脚变得冰凉。 “卧槽你个老刘”司机大骂一声，此刻，他只想逃离这里，可浑身就像失去了力量，腿部肌肉发抖，连走一步都做不到。 终于他脉起一步，却踉跄瘫坐在地上，尸体混浊如同死鱼眼一般死死看着他，司机害怕极了，他拼命大喊“老刘，快报警，卧槽，你快过来拉我一把，卧槽” 老刘也想逃离这里，他虽然平时喜欢讨论鬼怪之类的，但那些有没有真实看见过，可不远处那可是实打实的尸体，他也害怕。哆嗦着“我已经报警了，卧槽，我也走不动路了” 听到这，司机没办法，匍匐在地上，也顾不得凉，手脚并用如蛆一般在地面蠕动起来。此刻他只想逃。 等李慈带人到达现场后，看到的就是两个靠在车座上六神无主的大老爷们，有一道长长的爬行痕迹从路边，一直到车前轮旁边。便递给他们一根烟，他们虽然面色不太好，还是接过后点燃起来，尼古丁缓解部分恐惧，人民卫士带来的安全感。他们开始讲述发现尸体的全过程。 这个地方也有一条小路，小路连接城市和农村，地面广阔，人流量较少。最近的蔬菜种植基地也在1.5公里开外。旁边是用来引水灌的小渠。 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路边靠近小渠，脚朝路面，经过仔细检查，路边有着明显拖拽痕迹，前不久下雨，导致地面变得湿润，推测是凶手在抛尸过程中留下。不过并没有发现残留的脚印。 死者头部左侧有着钝器击打的痕迹，脖子上有些一道勒痕，面目同样被破坏，无法分辨其身份。 勘察现场后，发现丢失一只黑色直筒靴，鞋子款式和陈佳那双有点类似。死者身穿黑色羽绒服，里面着白色毛衣，材质是纯棉，毛衣上织了个图案，手捧萝卜的小白兔。下身穿黑色保暖绒裤，裤子同样被撕裂。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李慈看到法医起身。 “死者为一名女性，根据牙齿磨损程度判断年龄约为30岁左右，她身上有着很明显的挣扎痕迹，凶手很残忍，用工具敲断了10根手指，而脖子上那道勒痕可能并不是致死原因，真正的死亡原因可能是左侧太阳穴遭到多次击打，和上一次一样，死者在还有残留意识的时候，凶手发泄了兽性，不过，并没有在体内发现残留的精|斑” “这该死的畜牲，真踏马不是人”李慈怒骂，随即又问道“具体死亡时间呢” “死者角膜轻度混浊，加上天气原因，推测死亡时间为8-12小时之间，具体时间，需要进行尸检后才能得知” “辛苦，辛苦”李慈想到把睡梦中的法医喊醒就过意不去，虽然他也只睡了不到6个小时。 他和法医也知道，既然选择了守护黑夜，那就不能有任何怨言，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凶手，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才能还受害人家属公道！ 第8章 阴阳两隔 陈佳的案件还在侦破，又再次发生一件类似的命案，这让每个参与案件的侦察员都感觉压力倍增，坐在会议室里，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 短短三天，就出现两起类似的案件，让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一把火。 “关于新出现的这名女尸，大家有什么看法，根据现场勘验，两起强|奸|杀人抛尸案件有多处细节吻合，都是年轻女性，黑色外套在外，白色衣物在内，都是被钝器击打，毁坏其面目，让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分辨死者身份，给我们破案造成很大的影响，通过这些，不排除是一人所为，所以，我建议并案侦察”李慈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发现小陈并不在，也就没问。 “两起抛尸之地都是没有监控覆盖的地方，凶手对抛尸地比较熟悉，第一起案件最大的嫌疑人于冬，种种异常表现，不排除他是杀害陈佳后精神压力太大导致。而第二起案件，位处于城郊，最熟悉那条小路的，应该就是蔬菜种植基地的人，也不能排除是他们的嫌疑，但李队提议的并案侦查，我觉得为时尚早，还是要确认死者身份” 每个人看待案件的角度不同，也会有不一样的看法，有时间多角度思考，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时小陈急匆匆的推门进入，他大喊“李队，死者身份基本可以确定了，刚有个男人打电话过来报案，说他和老婆两人吵架后，他老婆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接线员询问了失踪时间发现不到24小时，考虑到两人吵架，他老婆可能是还在生气，就让他去朋友家找找，我刚好听到” 可能是巧合，小陈留了个心眼，便接过电话询问他老婆出门时的穿衣打扮，他说出了一件白色带有小兔子图案的毛衣。 男人的报案给案件侦破带来了宝贵的时间。 他叫高新，30岁，是墨城本地人，几年前娶了一个外地前来务工的女子，她叫方婷。28岁，两人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或许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很快产生了爱的火花，坠入爱河，然后在几年前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走在了一起。 婚后，小两口甜蜜无比，夜以继日的想要一个爱情的结晶，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是付诸流水，这让两人产生了间隙，3月1日晚上，他们再次为此事进行了争吵，因为前不久女人偷偷去做了检查，她拥有完整的生育能力，检查报告就像是一记无声的巴掌，狠狠抽在男人的脸上。 方婷劝高新也去做个检查，要是有不好的地方，可以早点治疗，毕竟他们为要个孩子努力了几年也不见成果，恼羞成怒的高新根本不相信是自己的毛病，他一把撕碎检查报告。 为此，夫妻二人迎来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争吵，方婷感觉委屈，嘴中大喊着都怪自己，要回娘家之类的。然后狠狠关上了门，跑了出去，随身就带了一部手机。 没多久，窗外就下起了雨，寒风透过窗户吹进来，高新瞬间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这不能怪方婷，然后开始拼命拨打电话，都被一个个挂断，他开始发信息道歉希望方婷能回来，却收到:我觉得需要好好考虑我们的婚姻情况，大家都冷静一下，我跟公司请了假，回娘家待几天，如果过几天我回来了，那就说明我们缘分未尽。 高新收到短信后并没有回复，他只是颓然的看着，想到自己刚刚那无情恶毒的话语，已经做好了婚姻破裂的准备。 第二天，一夜未睡他想要做最后的努力，便打电话，发现那熟悉的号码怎么都是提示关机，在给丈母娘和小舅子打了电话，他被臭骂一顿后得知妻子并没有回去，最开始以为是他们骗自己，再三确认后，得到的答复还是方婷没回去，便打来电话报警。 等到他来到市局，照片中沾满污渍的白色毛衣，第一眼就他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妻子离家穿的那件衣服，他一阵心慌，仿佛有什么最宝贵的东西离自己而去，瞬间瘫坐在椅子上，许久，他挣扎着起身，满脸不敢相信，语气中带着最后的希望“你们在哪里找到的这件毛衣，一定只是同款衣服而已，她一定没事的” 李慈并没有答话，生离死别是相当痛苦，特别是对高新来说，不久前还和自己吵架的妻子，变成那副模样，他一定会瞬间崩溃。 他越说越不坚定，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表情痛苦，此刻他还在强忍着不要哭出声“李队长，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我不是很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李慈点点头，法医已经对尸体初步检验过。家属的辨认虽然残酷，但这是能快速确定死者身份的事情。高新深呼一口气，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他全部的力气，这短短的距离，就像人间与地狱。 随着白布被掀开，高新第一眼看到就是被毁坏的面目，仅凭面部轮廓，他就已经确定，那就是方婷。 那压抑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声音逐渐哽咽“怪我，都怪我啊” 哭声回荡在停尸间……突然他站起身情绪变得激动，死死抓住李慈手腕“李队长，告诉我凶手是谁，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要为她报仇？” 李慈没说话，只是任由着他释放情绪，许久，他瘫跪在地上，目光柔和的看着床上的尸体…… 根据高新所说，他们吵架时间是20:00不到，方婷跑出去的时间是20:30左右，而给他发最后一条的信息时间是21:15分。 方婷老家距离墨城约200公里，开车的话大概需要4-5个小时。坐火车也差不多需要5个小时，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在城东，距离火车站约为8公里，而蔬菜种植基地在城东城郊。 方婷最后一条信息，说要回娘家，通过查询，她购买了一张22:25分的火车票，那个点，大多数已经公交车停运，她要去往火车站唯一的方式就是打车。 出租车和网约车成了她最后前往火车站的首选交通工具。 李慈把目光放在这上面，便安排人对全市范围内的运营车辆进行排查。同时对高新和蔬菜种植基地的人也进行调查，力争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之人。 第9章 新嫌疑人 可能是市局里的庄严，加上人民卫士的守护。于冬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后能发现他的精神状态明显恢复一些。不再是精神恍惚。期间，李慈安排人员对他进行检查，尿检和血检，并没有发现他有磕药吸d的情况。 经过调查，陈佳死亡前的一周，于冬再次对她进行表白，也是最后一次，换来的还是一句我们不适合。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被再次打击的于冬准备离开这个公司，或许下一家公司就能遇到一个更适合的呢。 但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默默在网上给其他房产公司投入了简历。打算拿了2月工资就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公司。 查询27日晚上他的行程记录，发现他当天在公司里接待自己的客户，再送走客户后他在公司盘点当月的业绩。 这些也说明他没有杀人嫌疑，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也让人无比好奇。李慈也就没太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可后面要把他放出来时，于冬哭着喊着不愿意走。说这里有吃有住，比外面舒服多了。 根据规定，最多拘留他24小时，时间一到就得把他放出去。后面，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捡起一块砖头敲碎了市局的玻璃，喜提五日拘留套餐。 “算了，不管他，关他几天”李慈也顿感无奈，怎么还有人住铁栏杆房上瘾！ 另一边，对方婷的人际关系走访，发现她和高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小两口是幸福的，偶尔有人问起啥时候生孩子，她总是笑着回答。 “还年轻，以工作为重” “不着急，万一哪天想要孩子，我们夫妻努力一下就行了” 当然还有人会偷偷在方婷面前打趣道“呦呦呦，是不是高新|那方面不行哦，要是有问题得早点去治哦”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刺，扎入高新和方婷的心中，他们开始努力，想创造出来一个孩子，迫切的想证明自己有生育能力，好让那些看笑话的人闭上嘴巴。可随着时间推移，方婷的肚子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几年攒下的存款足够孩子到小学毕业，唯一的烦恼就是没有孩子。 有一次，方婷出现孕吐反应，加上她的生理期没有如约而至，夫妻两人高兴坏了，去医院检查后，发现只是牛奶喝多了，胃胀而已。 有多希望就有多失望，回来后那是两人结婚多年第一次开始争吵，也就是方婷生前的两个月。 床头吵架床尾和，为了要个孩子，他们选择用中药进行调理，并没有去具体检查，就这样，努力一个月后，那幻想中的孩子，还是存在于梦中，于是两人争吵不休，你怪我，我怪你，但也只是在家中。工作上还是给人恩爱无比的模样。 就这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愤怒正在摧毁那残留的幸福，方婷为了平息争吵，借口身体不舒服，然后偷偷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发现不是自己的问题。 1日晚上，男人的遮羞布被彻底撕开，他变得愤怒，两人最严重的争吵开始了。而检查报告被高新撕毁，并丢进垃圾桶，他说自己没看，并不知道是哪家医院。 他们居住的地方，是一片拆迁安置房，房子是今年新建的，单元楼并没有监控设备。高新他们住在三楼，房子一共6层楼，没有电梯。 高新的报案也很可疑，刚好发现尸体没多久，他就打电话去市局报案，不排除他恼羞成怒，争吵中想要证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失手杀人，怕被侦察员发现，自演自导了一场好戏。 因为他也拥有一辆私家车，同样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侦察员对高新做了走访调查，来验证他所说的话。 对他居住的房屋和车子中喷洒鲁米诺试剂，并没有检测到血液残留。 同时在墨城妇幼保健院找到了方婷的检查记录，医生说方婷卵巢发育正常，不存在不孕不育的情况。 侦察员找到了他们居住在楼上的邻居进行询问，因为楼下并没有人居住，这是一位大叔，他说“那天我在客厅看电视，确实听到楼下有争吵的声音，期间还有东西摔打，好像是为了什么孩子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后面好像是有人摔门而出” 大叔无意间透露，案发当日的晚上左右，自己外面散步回来，看见方婷和一名送外卖的男子进行争吵，他上去询问好像是外卖撒了，方婷给了差评，再看到大叔上来，那名男外卖员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小区大门口的监控拍到了方婷离开小区的画面，时间显示20:35分，她站在原地，好像在回望居住的房子，直到十分钟后才消失在监控中。后面高新的身影出现，他在四周张望，期间在门卫室停留不到一分钟，和保安大爷比划着什么，便跟着方婷离去的方向追去，约40分钟后，高新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小区，他应该是收到了方婷发来的短信。就放弃了寻找，后面到早上7点半左右，他给丈母娘和小舅子打了几个电话，被臭骂一顿，以为妻子已经到家，便开车出门，经了解，他去公司打了上班考勤，中间他再次拨打过方婷的电话，并没有接通，后面他再度拨打了丈母娘和小舅子的电话，得到的答复是方婷并没有回去，后面就是他感觉不对，打电话报警，说妻子失踪，刚好被撩接线员的小陈听到。 作为丈夫的高新被排除了嫌疑，这名新出现的外卖员成了嫌疑对象，李慈以前遇到过，服务行业因为被点了差评，而杀人泄愤的。 据大叔回忆，这名外卖员穿着便装，身高约172cm，由于他戴着口罩和头盔，并没有看清具体面目，他当时离开时还一下撞到了楼梯护栏上，感觉脚步有点晃。 通过查看大门处的监控，发现外卖员出来时撞到了一名男子，然后急匆匆的骑着电动车离开。 再找被撞这名男子了解后，他腿上贴着几块膏药，满腔怒火的骂道“这个送外卖的，太没素质，撞了人连道歉都没有，就急匆匆的离开，不要让我看到他，不然一定让他好看” 问道外卖员相貌时，他说自己被撞到在地上，没看到长啥样，自己还在到处找人呢！ 第10章 消失的一个半小时 2起案件同时处于破冰阶段，方婷这边有过争吵的外卖员，她年轻貌美，对一些有着“魏武遗风”的男人存在致命吸引力。 李慈在不排除外卖员的嫌疑下，对死者的人际关系再度进行走访，同时把目光锁定在经过抛尸附近的道路监控上，对附近来往的车辆进行重点走访排查。 …… 会议室中，烟雾弥漫，都快看不清谁是谁，直到有人受不了呛人，发出咳嗽，李慈才回过神，让人把门打开透透气。 烟雾散去，侦察员开始一个接一个汇报得到的线索。 小陈起身“我这边通过查看方婷小区门口及附近路口的监控，最终确定和她有过争吵的外卖员身份，经过了解，他叫马俊，有一辆二手的汽车。两个月前来到墨城，在那附近的站点做外卖配送，由于他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没找到方式方法，加上对道路不熟悉，经常送餐迟到，平均每天都会收到一个送餐迟到的差评，马俊最开始会因为差评和别人理论，那天他给方婷送餐后，同样是迟到，他在上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膝盖，初步判断这就是那名大叔说他走路有点晃的原因，另外撞到人没道歉，急急忙忙跑了，他说有个单马上超时了，再问道他和方婷争吵的原因，他说月初第一天，有个差评不吉利，便上门去协商，愿意全额赔偿，方婷不同意，死活要给他差评，他后面看到楼上的大叔上来，加上听到外卖即将超时，他就离开了小区” 小陈一连串说完，端起水杯抿了下，继续说道“调查他当天晚上的行程，发现他送完方婷后面一单外卖后就停止了接单，在问道他后面去了哪里，他说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唱歌，并告诉了几个人名字，我在询问他们，和查看ktv的监控后，发现马俊在中途摇摇晃晃，也就是21:00急匆匆的离开了那里，并且在一个半小时后回到了ktv，他那几个朋友当时喝多了，并没有注意到马俊的离开，马俊说自己喝多了，不小心进入地下室，在楼梯上睡着了，由于没有人能证明真假，目前还在对他进行密切观察” “嗯，不错，问话过程中，马俊有没有啥异常的表现”李慈问道。 “好像没有”小陈挠着头，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一会把他请回来，我亲自问问，算了，小陈你这边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如果没有，你带几人把他请回来，开完会我亲自来”李慈说道。他感觉马俊消失的这一个半小时很可疑，结合方婷最后发出的短信时间，必须要弄明白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闻声，小陈带着几人火速离开，而会议并没有受到影响，还在继续。 “老周，说说你这边的情况” “我这边主要去调查了于冬变成这样的原因，经过查看他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有大量的骚扰电话，有卖保险的，有推销保健品的，更多的则是网贷和信用卡催收，再调取他的征信后，发现他已经全面逾期，总负债金额约50万，我感觉到不对，调取了他的银行流水，发现他并没有买车买房，每天都有进进出出的较大额流水，而最后一次出账记录是3万，在他和陈佳最后一次表白之前，他砸坏我们市局的玻璃，和其他异常举动来看，他可能是为了躲债，他觉得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他从一开始追求陈佳，就不是真心，可能就是借助陈佳来平息欠款，我们也查询了陈佳的账户，有着约20万的存款，结合前面27日对他的行程调查来看，他有着杀人的动机，却没有杀人的时间，可以排除他杀人的嫌疑”老周缓缓说出。 “既然他没杀人嫌疑，待会把他放了，修玻璃的钱我出了，省的还要管吃管住的，这里又不是躲债的庇护所，就会浪费我们的时间”李慈说道，把目光看向其他人。 “李队，我这边根据死者死亡时间，对附近经过的车辆进行排查，由于两处抛尸之地的监控都比较远，加上道路情况，经过统计，附近3公里左右共经过197辆汽车，其中私家车为153辆，外地牌照的有12辆，面包车经过10辆，出租车22辆，中小型货车15辆，洒水车4辆，长途客车3辆。我们已经排查完所有的出租车，并没有发现异常，正在对剩下的私家车进行排查，发现其中一些或多或少有私人拉客现象” “我这边对有过类似犯罪骗前科的人进行走访，他们虽然刑满释放，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还是会感觉到害怕，问话过程中战战兢兢，有时间还会逃跑，这给我们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挑战，基本问一个人就要很长时间，目前已经问过话的，全被排除在外，还剩几个人没有走访。” 侦察员快速汇报完所得到的信息。 “大家都辛苦了，再坚持坚持，我们这次一定会抓住这丧尽天良的畜牲”李慈鼓励道。 侦察员走完，李慈皱眉翻阅面前的资料，他低语起来“两名死者都身穿黑色外套，里面是白色衣物，同样被凶手侵犯后杀害，并毁去面目，只有确定马俊消失的一个半小时他做了什么，如果他不是凶手，这么多情况高度相似，那就说明，这是两起连环变态杀人案，凶手有可能还会再次作案” 一般情况下，连环变态杀人案的凶手都会有一个导致心理变化的因素，有的是感情，有的是为钱，这两起案件都是外黑白内的，李慈推断，凶手对这种穿戴的女性有着近乎痴迷的依赖和幻想，他被类女子伤害过，可能是感情问题，也有可能是生理问题。 凶手心理严重扭曲，只能通过不断杀人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或者是生理需求，通常为单人作案。 两起命案相隔时间为三天，而方婷的案件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明天晚上就是第三天，李慈捂着脑门，他知道，如果这真是连环变态杀人，根据时间来看，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若是抓不到凶手，就有可能再次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性遭到迫害。 想到时间不等人啊，李慈大骂一声“卧槽”，起身带着资料走进张局办公室，申请支援…… 第11章 瘾 “李队，这小子前面正在站点休息，我们进去后，他借口要去送单，我感觉可疑，把他按在地上”小陈说着，手上在不停比划。 李慈看了看这个兴奋的徒弟，都跟了自己几年，还是这么爱嘚瑟。便问起来“他家里搜查了吗？” 小陈一拍脑袋，赶紧说道“搜过了，没发现死者丢失的物品，但是，在他居住的房间特别乱，跟垃圾场一样，经过仔细查找，发现了几只使用过的针管，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书籍和杂志” “针管？” 李慈思考间，推门走进审讯室，小陈紧跟其后，大门咔嚓一声关闭，对马俊的审讯正式开始。 “马俊，3月1日，你和方婷白天产生过争吵，我们怀疑你有着杀害她的重大嫌疑，当天晚上21:00-22:30这个时间段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真的没有杀人，那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去ktv唱歌，中间酒喝多了，就跑上厕所，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喝多了，我醒来后就在楼梯间，中间哪里也没去”马俊说话间，双腿轻微的抖动一下，然后恢复正常。 李慈敏锐的眼神把马俊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判定他在说谎。 “哦，是吗？”李慈站起身死死的看着马俊，目光如炬，小陈立刻把灯光对准马俊。 马俊还想狡辩，那犹如野兽一般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被扒了个精光，此刻再无秘密可言，抬头间，墙上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像是摧毁他心里防线的最后一击。 马俊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脑袋上开始不断冒出虚汗，脸部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嘴中大喊“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有蚂蚁在咬我” “别演戏了，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小陈一把拍在桌子上。在看到李慈转头盯着自己，小陈悻悻把手收回，心里还是感觉到可怕。 马俊在小陈说完后，变得焦虑，想要逃离审讯室，他试图挣扎，在发现逃不开后，语气变得恶劣“我说了，我踏马没有杀人，怎么，你们踏马的就是不信呢，快放我离开，我真的好难受” 狰狞的表情又再次出现在他脸上，接下来的时间，马俊情绪变得极度不稳定，焦虑，愤怒，兴奋，犹如一个精神病人在表演着那浮夸的演技。 每句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思维方式常人所不能理解。这也就造成审讯中断。 李慈想到针管，有了一个猜想，他快步跑到对面，不管马俊的咆哮和破口大骂，撸起他的袖子，在手臂上看到针管注射过的痕迹。 “小陈，带他去做个尿检，看是不是吸d” 很快，马俊的尿检出来了，尿检毒试纸显示两道杠，呈阳性，确定了他吸|毒的事实。 之前他在方婷小区撞到人，连道歉都没有就慌乱的跑掉，通过查看他后面的送单记录，确实是即将到送达时间。 李慈仔细查看了马俊离开前ktv拍到的监控画面，他当时的表情没有审讯那么狰狞，但也相差不大，要不是和这类害人的东西有过接触，一般人只会认为是喝多难受。 路面监控没有拍到他离开的画面，是因为，马俊当时确实是进入了楼梯间。这一点他没有说谎。审讯时他腿部抖动，情绪不稳定，这说明他害怕李慈发现他是个“瘾君子”。 马俊进入楼梯间，不是喝多了，他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嗨一下，由于其他人喝酒喝的醉醺醺，并没有关注他离开过。 “李队，这马俊也不是个好人，会不会是他磕|毒后兴奋过度，偷偷从楼道跑出去，想到白天的事情就感觉委屈，刚好遇到方婷从小区出来，他开车尾随，然后找机会把人杀害”小陈问道。 “他有着杀人动机，刚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毒|瘾发作是会失去理智的，你觉得他可以在强|奸|杀人抛尸后，不留下痕迹吗？再说了，他去的ktv距离抛尸现场十几公里，他用什么运输尸体，电瓶车还是他那辆破二手汽车？天气一冷，打火都困难！好不容易打着火，声音隔着几十米都能听见，受害人又不是耳聋，怎么可能听不见”李慈对小陈教育起来。 小陈听完恍然大悟“马俊不是杀人凶手，那他怎么办？” 李慈听完怒道“你是不是傻，每年多少禁毒的同事牺牲，无名无姓，异死他乡，怎么你还想放了他？” “我不是要放了他，这种吸|毒的人就该死，虽然弄死他不可能，我可不可以带人去对他进行教育”小陈搓着手。 “小陈，违反纪律的事情可不能做啊”李慈走之前拍了拍小陈的肩膀，用眼神示意。 “那是当然，绝对是文明的教育方式”小陈摩拳擦掌，已经开始摇人。 马俊是两个月前来到这里工作，外卖配送也就是附近两个三个街区，他对其他地方的不一定会熟悉，加上案发当天他可能有吸|毒的情况，他没办法完成杀人抛尸，并冷静处理所有的蛛丝马迹。审讯他时，他也极力否认没有杀人，看来他也知道故意杀人罪和吸|毒的判刑。一个是死刑，另一个还可以苟活。 马俊的杀人嫌疑被排除在外，现在已经可以判定这两起案件是连环变态杀人案，张局得到消息后，拍板并案侦查。 连环杀人的变态，除了要满足心里和生理需求，作案时间有着规律性和随意性，规律性是杀人的时间，随意性是看到合适的目标就悄悄尾随，直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在作案后不容易被人发现，同时在什么地方抛尸后能最少程度的留下线索。 他就像是一头潜伏在黑夜的野兽，抓住机会就果断下手。杀人干净利落，抛尸冷静果断。 越是这样想，就能感觉连环杀人者的可怕。他和被害人之间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生活中基本不会存在交集，使案件不会有明确的因果关系，让侦察员难以确定侦查方向和范围，加大破案难度。从而让真凶逍遥法外。再次出现新的受害人。 第12章 引蛇出洞 并案侦查，两起杀人抛尸的地方，都是监控较少或者是监控没有覆盖的地方，两处地方距离较远，一个城南，一个城东，这更加说明了凶手具有汽车，同时对这座城市比较熟悉。这更加说明对路面经过的车辆进行排查是正确的。 蔬菜种植基地的工人和老板早在第一时间被排除了嫌疑。 负责排查车辆的侦察员，在支援来到后，工作量加快，紧赶慢赶在3月2日中午对197辆过路汽车，完成全部排查，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李慈看着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如果这个变态真的丧心病狂，那么他今晚将会再度杀害一人，这将会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现在就是要和时间赛跑，要和死神赛跑，距离天黑还有不到5个小时。夜晚，黑暗中隐藏着一双罪恶的眼睛，他在死死盯着你。 有侦察提议引蛇出洞，让几名女侦察员穿上黑色外套和白色衣物，在夜晚来临后，在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走动，来吸引凶手的注意，从而把他抓获。 这个方法有人赞同，有人反对，李慈感觉到危险，要自己的同事去直面那毫无人性的杀人凶手，他做不到，便开口拒绝“我感觉太危险了，我已经和张局申请，晚上让伪装的警员在一些偏僻路面巡逻，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凶手是谁，这样也可以最大程度保障人民的安全，我们一定会抓到他的” 几名愿意直面危险的女侦察员听完，有人开始劝导“李队，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们也理解，从我穿上这身衣服开始，我的使命就是守护人民，如果今晚我们退缩，那么可能就会再次有一名人民受到伤害，要真是那样，我们怎么对的起相信这身衣服的人民。怎么去面对他们” “就是，就是，李队，我们不怕，为了人民，我们不能退缩，我们一定要守护好人民”其余几人纷纷附和，语气坚定无比。生怕会被再次拒绝。 李慈也知道这个方法无疑是破解僵局的最好方式，但是也很危险，看到几名女侦察员的态度，他犯了难。 “这样好了，你们先出去，我跟李队商量商量” 老周等人走完对着李慈说道“老李，你觉得这样如何，由于考虑到凶手是男性，这些女同事可能力量上比一般男性强上一些，但面对危险无比的凶手，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感觉呢，把凶手引出来总比大海捞针要好” “老周，你想好了，她们可都是我们的同事” “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老李啊老李，你怎么这时候犯糊涂”老周点燃一根烟。 李慈不解老周啥意思，茫然的看着他。 吸上一口后，老周才开口“引蛇出洞，干嘛一定要真的，假的不也行，反正晚上黑乎乎的，让瘦一点的男同事戴上假发，再穿上女式衣服，化个妆，不仔细看谁还能分清是男是女” “也对，这个方法不错，你咋想出这个方法的” “你忘了前面送快递那家伙，男扮女装还跑去广场上跳舞” “卧槽！”李慈惊呼，当即决定就这么干，脑海中已经蹦出符合的人选。他嘿嘿一笑。 没多久，改头换面的几名男侦察员戴上假发，穿上女装，胸口用填充物撑起，脸上擦粉，嘴上涂口红，李慈赞叹“不亏是亚洲四大邪术，要不是知道你们是男人，不仔细看真分不出来” “李队，真的假的，我们这样真的不会露馅吗？”小陈感觉身上的衣物特别扭。 “你不说话就更像，来，走几步我看看” 说话间，几人走动几步，李慈越看越别扭，说“你们这走路赶紧出去找人学一下，千万不要耽误晚上的行动” “好吧！”几人哭丧着脸去找人去学习走路姿势。 小陈看着他们，得意道“我先去学习了，待会比比看” “操，他肯定去找接线员学习去了，我们怎么办” “等一会，等小陈学习差不多后，我们去把小陈拉出来，找他学习不就行了” “这方法不错，就这么干……” 天空还是在不知不觉的黑了，大量伪装后的侦察员潜伏在一些偏僻没有监控的位置，只等待凶手的到来。 小陈几人通过学习，走路姿势虽然看起来还是不那么自然，考虑到时间紧迫，也只能这样。几人走路姿势相差不差，一看就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汇报下位置” “已到达” “已到达” …… 几人通过耳麦汇报，他们已经提前到引蛇的位置，为了不引起怀疑，有的拉起行李箱压起马路，有的装作在散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天气也说变就变，寒风刺骨，路面上的行人和车辆也在变少，街道上变得冷冷清清。 没人知道今晚，这名凶手会不会出现，只能静静等待原地。 小陈在耳麦中吐槽“冻死了，冻死了，他怎么还不出现，我脚都冻麻了” 有人回到“你可以坐在路牙石上休息下，装成失恋买醉的女人” “这个提议不错”小陈回答。 夜色逐渐家中，埋伏的侦察员感觉脚已经失去知觉，只能小幅度原地跺脚踏步，使血液循环。万一有突然状况，还得及反应。 李慈出于安全考虑，让他们每隔15分钟汇报一下情况。 “a点无异常” “b点无异常” “d点无异常” “f点无异常” 耳麦中迟迟没有出现小陈的声音，前几次都是小陈第一个汇报情况，李慈感觉不对，不断呼喊“小陈，说话呀，请回答，发生了什么？” 这些问话如同石沉大海，李慈快速让附近的侦察员赶去查看情况。 不久后传来了消息“李队，我们在路边看到小陈丢下的啤酒罐，在路边捡到他的耳麦，在附近寻找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和发生打斗的痕迹” 没发生打斗，小陈有可能发现什么情况，但他为什么要丢下耳麦，李慈对自己这个徒弟很了解，虽然话唠，但不会这么鲁莽 这说明，小陈可能出事了…… 第13章 劫财又劫色 小陈在行动中突然失去联系，所有人都在焦急寻找，特别是李慈，他心中在不断祈祷。 就在大家焦急寻找的时候，有人在不远处的路边发现了倒下的小陈“李队，我们在路边发现了小陈” “小陈，醒醒”经过摇晃，小陈悠悠睁开眼睛，迷茫不解“我怎么睡在这里了，凶手抓到了吗？卧槽，那狗|日|的居然敲闷棍”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到凶手了？” 小陈想起自己被打晕就感觉丢人，他揉着脑袋说起“我装作失恋在路边喝酒的女人，一辆黑色电摩抢了行李箱就跑，可能是我的伪装比较吸引人，他下车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个没忍住，我感觉凭自己的格斗技巧完全可以在不影响行动的情况拿下他，谁知道，他居然不讲武德，掏出球棒，给了我一下，后面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到小陈逻辑思维没问题，还能与人正常沟通，李慈暗暗松下一口气“老周，把小陈送医院进行全方位检查，费用队里出” “李队，我没事”小陈急忙起身，蹦蹦跳跳。 李慈给老周一个眼神，他上前拖着小陈就走。 今夜的诱捕行动被突然出现的电摩抢劫破坏，参与的侦察员恨不得找到他打一顿。每个人都被冻的瑟瑟发抖，前面大张旗鼓的出来寻找小陈，现在冷风一吹，更加让人受不了。 李慈也怕队员感冒，影响后面的破案果断喊道“收队！” “这该死的混蛋，什么时候抢劫不好，非这个时候，不要让我找到你” “把他抓回来，我非得踹他两脚” 回到市局后，不用李慈安排，有侦察员已经在动手查找这个抢劫的人，他们一定要让这家伙好看。 小陈所在的那条路只在一端的进出口有个监控，行动被破坏，愤怒让侦察员的工作变得更高效，他们丝毫不提休息的事情，把监控范围扩展到附近的几条主路。 两批人换着观看监控，终于找到了疑似抢劫小陈的家伙，这是辆无牌电摩，他脑袋上戴着头盔，看不清面目，经过追踪，他的身影在各大街道中一闪而过，就进入了没有监控的小巷中，再出现就是另一条很远的道路，就好像每一条路他都知道监控在哪个位置，最后在一个叫建设的老式社区彻底失去了踪影。那里覆盖几个房龄比较老的小区，旁边还有一些批发市场，运输货物的大货车，搬运的工人，更加造成了路面的拥堵和混乱。 李慈对这个抢劫人虽然愤怒，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前来汇报的侦察员说道“李队，抢劫小陈的家伙好像很熟悉路面监控，后面在建设社区失去了踪影” 李慈看着时间马上到3月3日，他感觉这个抢劫的飞车党出现太过巧合。但这几日也没怎么睡好，虽然自制力比较强，此时也感觉眼皮直打架。哈欠连天“辛苦，让大家都回去休息！ 这一夜，李慈睡梦中惊醒，梦到凶手再次杀害一名女子，这个梦无比真实，他拿起手机一看凌晨4点，没有电话和短信进来。“看来是压力太大”思考一会，李慈闭上眼睛。很快又进入梦乡，这次，他梦到凶手被抓。 “叮叮叮” 闹钟响起，新的一天开始。 到达市局后，李慈第一时间询问有没有发生新的案件，被告知一夜平安无事，这更加说明昨夜出现飞车党一定不是巧合。 小陈昨夜经过检查并没有什么大事，今天一早，他拎着几包杂粮煎饼和豆浆进入市局，第一时间就看见李慈“李队，给你带了早饭” “小陈，你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就来工作了” “我没事，医生说只是有点脑震荡而已”小陈毫不在意的说道，他心中对此不屑一顾，不就是挨一棒子，多大点事。 接过小陈递来的早餐，李慈快速吃完，今天早上要简单开个会议。 “昨晚，我们诱捕行动失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飞车党抢劫小陈，并动手动脚，他的出现太过于巧合，再加上昨晚没有新的受害人出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个不利于我们抓捕真凶的事实，昨晚寻找小陈的动静，他很可能已经警觉到，我们在对他“钓鱼”，接下来，他可能会潜伏一段时间，然后在某个时间段，再次跳出来，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案件，这段时间我们要尽快把他抓捕归案” “昨晚已经有同事对这名抢劫飞车党进行了追踪，他后面进入了建设社区，失去了踪影，那里的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就不细说了。他对路面监控很熟悉，我怀疑，他的出现有可能不是巧合，就算他是巧合，临时起意，抢劫加上袭警，足够他喝一壶的，我们在调查变态杀人案时，抽出一部分人手去调查并抓捕飞车党，一来打击犯罪，二来给大家也增加点信心” 李慈说完，看到没人要补充，便解散了会议。 侦察员分成了两部分，重点还是连环变态杀人案，其中几人和小陈关系较好。年龄比较接近的侦察员决定帮他报仇，他们请求解放社区的警员进行协助走访，争取抓捕这个抢劫的家伙。 李慈翻阅着案件资料，他皱眉思考，根据以往的连环杀人案来看，第一件案件是罪恶的起点，常常会显示出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很多连环杀人凶手第一次杀人大多数是意外，但也有不少是长期的妄想，幻想之外的产物。总之从他们第一次谋杀开始，病态，疯癫，孤独，欲望等等都在促使他们行动，将心中所想变为现实。 一般情况下，只要确定为连环杀人案，侦破第一起案件就能侦破此案。而最后一起案件也能提供更多线索，为破案提供帮助。 陈佳案件，凶手就已经干净利落的在杀人后不留下痕迹抛尸，一个大胆且疯狂的想法出现在李慈脑中。 他恍然大悟，陈佳不是第一起连环杀人案件的开始，凶手在杀害陈佳之间一定还杀害过其他人！ 第14章 不正规的按摩店 “陈佳，24岁，方婷，28岁”李慈轻声嘀咕，两名都是面容较好，把照片放在一起，能看出两人有一些地方比较相近，这或许就是吸引凶手的地方。 在他想到陈佳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开始，就已经让人去查询墨城失踪的人口记录，特别是2月左右的女性失踪报案记录。当时人心惶惶的杀人碎尸案，已经成为市民口中酒桌上的闲谈。 李慈对这件案子并没有放弃侦查，偶尔有新的嫌疑人出现，他都会亲自审问，却一无所获，可那凶手就像入了大海的鱼虾，怎么都找不到。他不明白手背虎口处的眼睛纹身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暗渊之瞳”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李慈也明白，现在的连环杀人案才是重点，你根本不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又会在什么时候作案？ 二月份的失踪人口资料很快就汇总到李慈手上，他查看后，并没有看到与之符合的失踪人员。 李慈皱眉，跑到抽烟点抽烟，想用尼古丁打开下破案的思路。这时有人在背后喊他。 “李队，借根烟” 是一名扫黄队的队员小马，接过香烟后，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起来“李队，再借个火” 香烟燃起，小马看着面色忧愁的李慈“李队，这是愁啥呢” “没啥，因为案子的事情”李慈随口说道，并没透露太多信息。 小马见状，也不再言语，就在这时，他接到电话“什么？有人举报批发市场附近有一个不正规的按摩店，没有营业执照，好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后，他匆匆忙忙的跑走。 后面小马回来，拉回来七八个身穿花花绿绿的女人，还有几个战战兢兢的老色胚。 李慈刚好路过，对小马说道“这次人挺多啊” 小马指着其中一个老色胚，绘声绘色的讲起“今天多亏了他啊，不然还找不到这个地方” 李慈感觉好奇，便问道“他这是自己举报自己咋回事？” 小马说，“这老色批谈好价格，后面觉得贵了又要按摩店退钱给他，按摩老板哪能同意他啊，说你一个小时和三分钟那是一样的价钱，双方争执不下，这老色批一气之下，跑出按摩店打了举报电话，没想到按摩店把他也供了出来，我想想就感觉好笑” “确实，他还真是个人才” “还有一名女子，听说是回老家了，我还要去联系她老家所在的市局”小马随后一说。 “有照片吗？我看看”李慈只是下意识一问。 在小马找出照片，他一看，这名女子和陈佳，方婷有着几分相似的地方。李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下意识一问，就给后面破案带来了重要的线索。 这名女子叫做唐小萱，30岁，离异是外省前来务工的人员，在这家无营业执照，而且不正规的按摩店当一名按摩技师，2月21日晚上10点，发信息给老板说家中老母亲病重，需要回家。 后来经过联系她所在的市局，却被告知唐小萱并没有回去过，她老母亲也没有生病，身体比年轻人还要健康，牙口好，吃嘛嘛香！ 拨打唐小萱的电话后，全都是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这让李慈感觉到，唐小萱可能就是凶手成为连环杀手的罪恶起点。 经过询问后，老板说“那天晚上很突然的，她发短信，我当时还打电话准备问她要不要钱，我先把2月份的工资发给她，当时她的电话就已经打不通，我想着打不通，那就算了，等她回来后再补发给她，她要不是不回来，我又可以省一笔” 这名老板没报警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按摩店不正规，有着不堪入目的肮脏交易，他知道，一旦报警，他肯定要去踩缝纫机。 而其他按摩技师则透露另一个消息，唐小萱的工作穿着是黑色小西装外加白色衬衣，她的客户不是很多，好多都是回头客，其中有一名叫邵波的男人以前经常来按摩店，自从唐小萱回老家后，这个邵波就再也没去过。 在她们具体描述中，邵波是一名30多岁的男子，脸上经常佩戴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有着读书人的气质，很多技师表示，她们愿意让邵波白p。可邵波根本鸟都不鸟她们，偏偏独宠唐小萱一人。 “这个邵波很可疑啊！看看有必要查查他”李慈着手安排调查。 通过查看按摩店的监控，老板说是为了保护客户隐私，只在进门口安装了一个探头。通过这个辨认，最终确定邵波的长相。 调查后发现，这个邵波，35岁，单身离异，是墨城本地人，幼年父母离异。毕业于本市技术学院，他两年前银行有一笔20万的进账记录，是他父亲的遗产所得，后面他靠着这笔钱，拿了驾照，全款买了一辆车用于代步，半年前他在前公司骚扰女性被开除。 后面便在批发市场附近当一名临时工，搬运货物，累了难受了就去唐小萱的按摩店消费，据按摩店其他人员所说，他从一个月去几趟，到后面看到唐小萱，邵波一个月要去十几趟。 另外调查到，邵波常年有不定期的献血记录，在今年1月25日，开车发生过碰撞，对方超速全责，邵波因为脑震荡住院观察，1月底复查无问题和得到对方赔偿后出院，住院期间，唐小萱前来探望过邵波几次。查看监控后发现，两人在病房内，旁若无人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 邵波出院后，并没有用赔偿金支付车子维修费用，而是等到对方保险公司在2月15日保险赔付后，才把车辆开走。 另一边，小陈几人对抢劫的电摩调查走访，批发市场搬运货物的工人，有人认出了这辆电摩，他说“这辆车，我好像看见过，我之前看那个赵三开过一次，你们可以问问他” 他边说边指着不远处正在搬东西的中年人。 赵三对侦察员找到自己的事情无比惊讶，在听到自己涉嫌抢劫袭警后，他无比着急，急忙说道“警官，这个电摩我早就给卖了” “你卖给谁了？”小陈问道。 “是另一家公司的搬运工，他好像叫邵波” 第15章 我看你怎么狡辩 “李队，我们已经调查到电摩的主人，是否对他进行抓捕”小陈请示。 “小心，别让他跑了，手续我这边会办好”李慈挂断电话 得到指示，小陈几人装作来进货的水果店商贩，等到邵波放松警惕，他们对视一眼，果断上前把人按在地上。 邵波立刻大喊“打人了，有人欺负我们操作工人，大家快来啊” 他这一喊，这些搬运工人拿着家伙就冲了过来。 “大家别冲动，我们是市局侦察员，不要听他胡说”小陈快速掏出证件，银手镯瞬间就把邵波双手拷在背后，看到他想挣扎，小陈踢了一脚说道“老实点” 邵波公司的负责人和侦察员打过交道，确认证件后，对着看热闹的工人喊道“看什么看。都干活去，该干嘛干嘛” 另一边，李慈得到成功抓捕的消息，便通知老周破门而入，对房间进行搜查。 邵波被押送回警局的时候，已经有人对他进行全身检查，并第一时间采集了他的血液和皮肤组织，进行比对。他脖子上有着几道新鲜抓痕，伤口已经结痂。背部和手臂上有着很多老旧的伤痕，但大多数是抽打留下。 老周搜查完邵波居住的房间，也急匆匆的往回赶，他把搜查结果告诉李慈“老李，我们在邵波家找到了抢走的行李箱，还有一些女式的鞋子，经过我自己仔细对比，其3中一只和方婷脚上的疑似是同一双，另外还有双鞋子很像是陈佳丢失的那双，在他居住的房间中，没有发现作案工具和血液残留，另外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一些被裁剪过的照片” 李慈接过照片查看，发现是一些全家福，亲子之类的照片，通过面相分析，上面的小男孩是小时候的邵波，旁边的男女是他的爸妈，这些照片无一例外都在裁剪过，邵波母亲的头像全是一个大洞。想到邵波身上的老旧抽打伤痕。 李慈心想:难不成，这家伙从小被母亲虐待，经常挨打，再加上父母离异对他的伤害，在那时间心中就埋下了对女性的仇恨。 “他车上有搜查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老周反问“你等我说完啊，他那辆车好像很久没开过，油箱里面的油已经见底，外面全是灰尘，里面有几个拆封过的小雨衣，车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发现作案工具，可能是他已经把工具销毁，他的汽车是一辆白色捷达，前面我们调查监控，并没有看到出现，另外在他电摩上的那根木质球棒，有击打破损的痕迹，在上面没有发现血迹残留” 听老周说完，李慈不解“还真是奇怪啊，邵波家中发现疑似死者的丢失物品，但他的车辆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他如果是连环杀人凶手，怎么做到杀人抛尸的？” “我也不知道，要不审一下他”老周提出建议。 “还不急，再等等” 李慈说完，看着烟雾飘远，他要用绝对证据来摧毁邵波的心理防线。 没多久一份检测报告被送来，上面说方婷指缝中残留的皮肤组织与邵波基本一致。 “邵波，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我当然知道，3号晚上我在路上抢了一个行李箱，你们抓我肯定是因为我抢劫。不然还能是啥？” “你答对了一部分，2月27日20:00-23:30，3月1日21:00-23:00，这两个时间段你在干嘛？” “那两天也发生抢劫案了？那可跟我没关系，我就3号晚上抢了一个行李箱” 看到他插科打诨，李慈猛然提高声音“回答我，你那两天晚上在干嘛？” 邵波眼睛滴溜溜的转起，然后回答“我这几天下班很晚，累的很，回去就睡觉了” 油盐不进的态度，李慈决定摊牌“实话告诉你，那两天晚上，本市发生两起非常残忍的杀人抛尸案，死者都是两名女性，你现在涉嫌与两起案件有关” 说完后，李慈观察着邵波的反应，他眼睛一缩，随即恢复正常“该不会是你们抓不到杀人犯，就想把杀人抛尸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吧？我告诉你们，抢劫的事情我认，杀人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想让我当替罪羊，想都不要想，我要见律师，我要起诉你们” 嚣张的态度，让老周气氛不已，感觉收到了侮辱，他说“老李，你别拦我，我非得进去打他一顿” 邵波见状，继续嘲讽“不会吧，不会吧，怎么会有侦察员抓不到杀人凶手，就想让我背锅？” 老周本就暴脾气，这下更忍不住，脱掉外套，卷起袖子，起身想要冲出大门，李慈快速跟在外面。 “老李，你别拦我，我今天非要打他一顿，说的什么屁话” “老周，别冲动，你这样是违反纪律，在我们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他只是嫌疑人啊” 两人争吵，却让邵波变得更加嚣张“来啊，你打我啊，有种你来啊” 却不知道这是两人故意演给他看的，目的就是降低他的戒备。 “老李，你别拦我”老周一把甩开李慈，打开门冲了出去。 “老周，千万不要违反纪律”李慈快步追了出去。 两人跑出去后，点燃一根烟，对视一笑。 “我这演技还行吧” “别着急，让他在蹦哒一会” 坐在审讯室的邵波，听到李慈说没有绝对的证据，自己只是有杀人嫌疑，他已经在思考如何狡辩，来摆脱自己的嫌疑。 他思考间，李慈摔门而入，直接打断他的思维“邵波，那你说说，为什么我们在你家里发现几双女性的鞋子？” “我捡的” “在哪里捡的？什么时间捡的？你一个单身男人捡女式鞋子干嘛？” 李慈一连三问，直接把邵波问懵，他脑门已经沁出冷汗，眼睛开始逃避那噬人的目光，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就是我捡的，我在路边捡的，具体时间我忘了，我看鞋子好看就捡回家了”邵波咆哮起来，试图提高音量来让别人相信，在看到李慈那犹如看小丑的表情后，他歇斯底里起来“有哪条法律规定，男人不能捡女式鞋子，来，你告诉我” “确定没有这条法律，但是啊，还请你告诉我在哪个地方捡的鞋子？是什么时间？”李慈淡淡重复刚才的问题。表情戏谑，仿佛在说:我看你怎么狡辩。 第16章 供认不讳 邵波听到这个问题，即将抓狂，他大喊起来“我都说了是捡的，在哪里捡的我真忘了，什么时间我也记不清了？” “那是白天还是晚上？” “是晚上，我记得是晚上” “那你前面为什么说，下班后就回去睡觉了，怎么又出去捡鞋子了？” 李慈知道，邵波的心理防线即将崩溃，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开始不停追问。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咱能不能不问这个问题了？” “行，看你愁的，那你解释解释脖子上的抓痕怎么来的？” 邵波听到李慈不问鞋子的事情，眉头一挑，在听到李慈问脖子上的抓痕，他结结巴巴“这，这是……” “看来这是哪个女人挠的，下手真狠啊，跟你有仇一样” “对对对，就是女人挠的” “女人挠的，那你再解释一下为什么死者指甲中发现的皮肤碎屑和你身上相匹配？” 听到这，邵波无言以对，他已经想不出任何可以用来狡辩的语言，颓然坐在椅子上。 李慈见状，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他，如果邵波要继续负隅顽抗，还有其他方法对付他。 几分钟后，邵波仿佛卸下来所有负担，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你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抓到我，原来，你们刚才是演戏给我看，给我一根烟” 审讯室里是不允许抽烟的，李慈破例让邵波抽上一根，很快烟雾弥漫开来，邵波开始讲述自己成为连环杀手的原因。 原来，在邵波很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吵架。母亲经常因为各种小事情对他非打即骂，有时间还会用藤条之类的抽在他背上。那时候，年龄小，他以为是自己不懂事才遭到毒打，后来到了上学年纪，邵波非常懂事，成绩优秀，简直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可这并没有换来母亲的疼爱，同样还是动不动就换来一阵打，藤条抽在他小小的身上，血淋淋的伤痕并没有让母亲手下留情，无缘无故挨打，他开始记恨母亲，他希望母亲可以离开这个家。 直到那天，母亲带回来一个男人，这个家，彻底散了。愿望成真，邵波并没有高兴，他变得更加凄惨，邵波父亲感觉他不是亲生的，在醉酒后就对他拳打脚踢，这时，他有点怀念母亲在的日子。就这样，邵波长大，他的心变得扭曲，一边记恨母亲，一边又想得到那消失的母爱。 直到不久前，他在前公司看到一个和记忆中母亲很像的人，就因为说几句话，被领导说成骚扰女同事，把他开除后。有人造谣，妻子也和他离婚。 无心寻找工作的邵波，浑浑噩噩在批发市场干起临时工，他喜欢这种日子。干一天休一天的工作。一次，有人带他去体验了不一样的东西。他才发现，原来，生活可以如此惬意，按摩店的女技师可以如此善解人意，他爱上了这种感觉，隔三差五就跑去享受一下。就这样，批发市场附近的足浴店，按摩店，他成了vip。直到半年前，他在批发市场附近的那家按摩店，看到了一个和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唐小萱。 后来，他为了经常去唐小萱所在的按摩店，白天，他是批发市场的搬运工，晚上不忙的时候，他就来跑黑车。 由于从小缺少母爱且在畸形家庭长大的邵波，一回生，两回熟，渐渐对唐小萱产生了情愫，后来，他发现唐小萱和别人也存在交易，他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然后在1月发生车祸。住院的那几天，是他最快乐的日子，唐小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以为永远得到了这个女人的心。 在出院后，他向唐小萱再次表白，一如既往被拒绝，他发现自己还是个小丑，唐小萱心中只是为钱。 2月21日上午唐小萱发信息给他告别，说可能过两天要回老家，言语中透露着不再回来的意思，在童年被母亲的虐待下，邵波留下了扭曲且变态的价值观，感情上再次受挫，唐小萱让他感觉自己又要被抛弃，他受不了这样，他发誓，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他提出要请唐小萱吃饭做一个告别，把她骗到车上，交谈过程中趁其不备用绳子将其勒死，并在车内对尸体进行了侵犯，在过程中他为了不留下线索，做好了万全的防护，并在结束后，把车开到地处偏僻的地方，为了不被侦察员发现，他把死者放在地面，用石块将脸部砸烂后，他把尸体绑上石头丢进河中，又用工具把地面的血迹清理后，一起丢入河中。 就这样提心吊胆过了几天，他发现自己没有被发现。体验过杀人的快感，他又开始物色新目标。基本都是外穿黑色外套，里面是白色衣物的女子。 直到2月27日晚上，陈佳从小公园慌乱的跑出来，正好看到他开车停在路边，这个地方他物色了几天，加上陈佳又是符合条件的穿搭。他本想下车揽客，又怕引起怀疑，他慢慢启动车子准备离开，陈佳慌乱的跑到车旁边，问他还拉不拉客，邵波佯装不拉，等到陈佳提出加钱后，他不情不愿的让陈佳坐上了车。 邵波长相比较文质彬彬，让受到惊吓的陈佳感觉到安全感，殊不知这是通往地狱的列车。原地观察很久的邵波，看到附近没人经过时，他伸出了罪恶之手，用同样方法，残忍杀害了陈佳，并抛尸数十公里之外。 这一次，他的心态发生巨大变化，他不再害怕被发现，反而带有一种挑衅意味。 3月1日晚上，邵波刚好送一个乘客去城东附近，他本想收敛几天，在路边看到方婷后，他变了想法，用老办法成功使其上车，在车上了解到方婷是和老公吵架要回娘家，他再次变得蠢蠢欲动，又一次伸出那罪恶之手。他把车开向火车站相反的方向，夜色中，方婷并没有发现不对劲。他故技重施后准备意图不轨，过程中，他以为已经死亡的方婷其实是晕了过去，挣扎中他被挠伤脖子，气急败坏的邵波，再次勒住方婷的脖子，直到确认无呼吸后，他缓了缓，继续着发泄兽|性。直到结束，他把尸体拖在路边。想到脖子上的抓痕，用石块敲断手指，又再次击打头部和面部。 第17章 结案 李慈问过邵波，为什么没有在附近发现车的踪迹，他说“车又不是我的” 在他告诉车牌和车主信息后，李慈找到车主才恍然大悟，3月2日，车主曾问过邵波，他在车上干了什么，邵波回答，遇到个小老虎，情不自禁就在车上，没想到用力过猛，把车座搞坏了，说自己会修的。 根据邵波指认第一起抛尸的地方，经过打捞，确认他所说的事实。 连环杀人案的快速侦破，等待邵波的将是法律的制裁。最终邵波多罪并起，由于案件极度恶劣，影响巨大。他被判处死刑，三天后执行。 张局本想让李慈出面接受采访，却被拒绝。李慈是希望自己失业，也不愿意再有人受到伤害，想法是美好的，可是，人的欲望是难以控制的。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生老病死，有人为钱，有人为情，有人贪婪，有人堕落等等造成一系列的犯罪。 结案后，李慈特意去了解了一下于冬的事情，他大额的转账记录，和一些网站浏览记录。 虽然他格式化了手机，但是曾经的浏览记录会永远保存在网络上。 在他被陈佳拒绝多次后，一天，一个陌生的好友添加，一通哥长哥短的问候，让于冬飘飘然，感觉自己又行了，在对方的忽悠下，于冬觉得是自己没钱，陈佳才看不上自己。 他决定要赚钱，对方说有个赚钱的项目，在几次欲擒故纵下，于冬上钩， 对方引诱下。于冬进入一个有美女荷官的网站，在上面和一些机器人进行博弈。 最开始赚一部分，后面就是连|输，直到他失去理智，无心工作，对方骗他说是多投入多回报。想要回本的于冬，借了大量网贷。来了一把梭哈，然后输的精光，那晚，他如同被抽取所有力量，瘫倒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度过的，后面他全面逾期，噩梦开始了，各种催收的电话和短信狂轰滥炸，他连电话也不敢接听。 只要一接听，对面就是要他还钱，后面他想到一个办法。要是能博得陈佳芳心，他就有信心东山再起。 却没想到再次被拒绝，如此情况，他并没有产生杀人的想法，他不敢联系家里人，也不敢报警。直到陈佳出事，被侦察员发现他的异常，带回局里。 李慈后面把他移交给了其他部门…… 连环杀手的最大特征就是固定，杀人动机，杀人手法和杀人对象都不会轻易改变。这是因为连环杀手要满足心中的一个固定目标，可能是目标一个人或者是多个人的性以及权利，更有可能是因为生存，甚至是道德文化观念不同。 内心扭曲和现实脱节的连环杀手，他们也会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想办法实现心中的目标，从而犯下那狼心狗肺之事。 连环杀手大多拥有一个不幸的童年，遭受身体虐待，精神伤害。被父母排斥，缺少关爱。从而产生焦虑，抑郁，心理变得扭曲和病态，已经无法和正常人交流，同时没有人理解他们。 原生家庭对任何人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幸福的家庭都是比较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个有本难念的经。 但这并不能完全决定人的一生，在漫长的成长中，我们有很多机会去弥补和修正原生家庭的缺憾。只要我们正确的认知，意识到问题所在，不回避，不放弃，充满阳光和正能量。美好的未来就在不远处。 最后说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吾辈青年！当远离沾染黄|赌|毒的人，发现一个，就举报他们，会有人送他们去踩缝纫机！！！！ 第1章 死亡涵洞 3月20日，今天是24节气中的第4个节气:春分！ 虽然已经是3月，可由于全球气候，再加上倒春寒的原因，不时吹过的风，也让人感觉冷飕飕的。 李慈在破解连环杀人案后，又把心思沉浸在苏决明的案件中，他不断从已经获得资料中寻找新的线索。 李慈空闲也会穿梭于之前抛尸的地方。偶尔也会帮忙出去抓几个小混混，看能不能问出关于凶手的线索。 却一无所获，那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的凶手，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无迹可寻。 下午，小陈照旧借着工作的名义去找接线员小何。李慈心知肚明。对这个徒弟小陈可是非常看好的，他总说“年轻人就该有年轻的样子，敢爱敢恨，跟这些年轻人接触久了，我感觉自己也年轻不少” 经过小陈上次受伤，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市局的同事也都非常看好他们。 他们开起两人的玩笑，没多久，小陈的耳朵变得通红，有人说道“这大小伙，还害羞，你看看人家小何” 小何的脸上也已经泛起红晕“杨姐，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呦呦呦，你也害羞了啊” 小陈看看小何，两人对视一眼，跟着人群发出笑声。 就在这时，一通报警电话打了进来，笑声戛然而止，小何快速调整心态进入工作，温柔甜美的声音响起“你好，这里是指挥中心” 电话响起了一个本地方言的男声“喂，你好，我要报案，我村里的大壮不见了” 小何具体询问了一些事情，并记录下男人的地址，让负责该片区的警员上门走访调查一下。 外面的天空不知啥时间变得昏暗，雨点透过云层落下，地面逐渐变得湿润，这样的突发天气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指挥中心的电话开始不断响起，看到接线员忙碌起来，小陈偷偷溜走。在吸烟点看到了对着天空发愣的李慈，他走上前“师傅，又在思考苏决明的案件。” “这个凶手我一天不抓住他，就感觉有个刺扎在心里” 说话间，一团烟雾飘散，小陈看到惆怅的李慈便把刚才有人报失踪的事情说了出来。李慈的家里也在那附近，以前他跟着去过一次。也是这个时候，野菜遍地，李慈母亲亲手包的荠菜猪肉馅饺子，被吃货小陈干掉一大半，害的李慈都没吃饱，只能半夜偷偷起来煮了一碗泡面。 李慈的老家在墨城一个叫红叶镇的地方，那里一到秋天，街道上的枫树成为靓丽的风景线，前去打卡和拍写真的人数不胜数，特别是有阳光透过树叶洒落，随手一拍，就是风景大片。 想到上次半夜起来吃泡面，李慈问道“小陈，你是不是又嘴馋荠菜猪肉饺子” 小陈挠头憨笑“我只是听到这个报案的地方离你家很近，随口一说” 李慈听完不再言语，他想起母亲去世后，自己已经很少回去，只是在祭日和清明回去一趟，他讨厌那些虚假客套的亲戚朋友。 母亲生前，李慈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回去，母亲病重那晚，他正在抓捕逃犯，那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人不能总是紧绷神经，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心情，才能更好的生活和工作。 最近的工作不是那么忙碌，没有新的案件发生，这也是李慈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他决定回家看看“小陈，待会我去找张局请假，明天我们去那附近挖点荠菜回来，包一顿饺子吃” “师傅，我们不会包啊” “你傻啊，我们可以去老周家” 师徒二人一个离异，一个未婚，他们一致决定带着荠菜，猪肉，让老周亲自动手包饺子，谁让他进的了厨房，同时又能抓坏人，能文能武的！ 就这样嘴馋二人组，第二天开车一个多小时到达李慈的老家，红叶镇，李家庄。 李慈没有告诉任何亲戚朋友，他打算偷偷的挖一些野菜就走， 昨天下雨让长满荠菜的地方变得泥泞，行走间，鞋底已经沾满泥巴，两个男人毫不在意这些，深一脚浅一脚的留下足迹。 搜寻片刻后，看到袋子中只有一些稀落的荠菜。小陈说“师傅，我们来晚了，都被附近的居民挖完了” “不要急，我们分开找找看，下午回去之前多挖一点，不然一点点，哪里够5个人吃的，特别是老周家里的二娃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们吃的是荠菜猪肉馅，不是猪肉荠菜馅” “这里有一棵，这里还有一棵，好多荠菜”李慈兴奋无比，快速挖起放在袋子里。不多时，袋子已经放满，他起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准备换个袋子接着挖。 “小陈呢，不知道他挖了多少”说话间李慈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 却听到“嗡嗡嗡”振动起来 是小陈打来的电话，李慈快速接通，还没等说话，小陈着急的声音响起“师傅，你快来，就另一边有个涵洞，我在涵洞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李慈听到后，放好刚挖的荠菜，关闭车门，带上一些东西，快速冲着小陈前去的方向跑去。 没多久，就看见小陈的身影，他在四处张望，看到李慈后便招手“师傅，这里” 李慈跑到后，第一时间询问“你看清楚了吗？不要是谁的女朋友乱丢” 也不怪李慈这么问，以前就有人报警说在河里发现一双人脚，经过打捞后才发现是巨大的乌龙，那是某个宅男的女朋友，带着气顺着河流到处漂。 “师傅，我看的清清楚楚，里面确实是具尸体，面目已经高度腐败，已经分辨不出具体模样，但我根据发型推断，死者短发，应该是名男性” 看小陈说的有鼻子有眼，李慈迈步进入涵洞，果然在靠近中间的位置。发现了那具男尸。 李慈做好防护后，大喊小陈进来，他借住手电筒的灯光简单勘察现场。死者上身蓝色棉袄，下身黑色棉裤，腰间用布条系起， 在涵洞里并没有发现男人的鞋子，他的随身物品只有一个老式按键手机，目前已经无法开机。 涵洞左侧高于右侧一些。 现场遗留的痕迹经过雨水冲刷，能找到的微乎其微。 第2章 冻死 3月的天气，早晚温差较大，白天最高的时候有接近18度，而最低的时候接近0度，涵洞里由于常年累月照不到阳光，此时虽然临近中午，李慈穿着冬天的衣物在涵洞里还是感觉冷嗖嗖的。他简单勘察完现场后，就在涵洞外面等候法医的到来。 没多久，几警车呼啸的驶来，停在远处，穿白大褂的法医拎着工具箱。 李慈简单叙述“涵洞里发现的这具男尸，整体蜷缩，头部朝向右侧，左侧面部死死贴在地面，右侧头部有钝器击打过的痕迹，同时有着绿色的腐败迹象” 法医点点头，带着几人进入涵洞。 李慈则在外面观察，他根据记忆，发现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桥，后面政府为了招揽更多游客，便在旁边几百米的地方修建了新路，又宽敞又平整。 这个地方靠近李家庄和王家庄，知道这个小桥的人应该也是附近的农户，他们有时间图方便，也会从小桥的涵洞和桥面穿行而过。 而涵洞右侧的进出口有着几个新鲜的脚印，同时比左侧亮。 李慈推断，涵洞的左侧由于昏暗，很少有人进出，不然也不会没人发现尸体。直到小陈当时图方便，一头扎进左侧涵洞，在中间发现这个尸体。 不然这名死者，猴年马月才会有人发现，或许得等到桥拆了又或者他变成白骨，被野兽叼走，有人才会注意到。 死者穿着很像是附近的村民，李慈想到小陈昨天无意说的失踪案。 报案人是王家庄的村民，叫做王二牛，他说自己邻居王大壮好几天没看见了，想借助警方的力量来找人。 李慈通过查询报案记录，找到了王二牛留下的电话并拨通“你好，我是市侦查队的” 王二牛张口“是不是找到大壮了，我都快被家里的老娘们烦死了” “不是，我想了解下，你找王大壮的原因是什么？” “他去年找我拿了2000块用来购买种子，我们两人因为是一个村的，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时便口头协议，答应今年年前还钱，时间一长。我搞忘了，前几天家里那烦人的老娘们问大壮啥时候还钱，我才想起来这茬。实在受不了，便借口给孩子买一些学习用的资料，去他家找他要钱，却被王大壮的老婆告知，她不知道这回事，死不承认有这回事，让我去找王大壮，我问她大壮去哪了，她说出去打工赚钱了，我后面拨打电话，都是关机，我感觉肯定是王大壮不想还钱，故意躲着我，家里老婆又老是问，找不到他，我只能打电话报警了”王二牛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感觉王大壮是不想还钱。 “你先不要激动，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王大壮是故意躲着你” “这家伙前几天还跟我一起吃饭喝酒斗地主呢，那天晚上我们斗地主斗的很晚，他要不是躲着我，怎么第二天我去找他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当时打牌时也没说他要出去打工赚钱” 王二牛的情绪有点激动，同时又很着急。 询问当晚斗地主时，王大壮的穿着，他说是蓝色袄子黑色裤子。 这和涵洞里的男尸高度相似。再加上是附近，李慈基本可以确认涵洞里的尸体就是王二牛到处寻找的王大壮。 经过家属对照片的辨认，最终确认死者正是失踪的王大壮。 这是李慈多年以来，最短时间内确认死者身份，从发现尸体到确认身份不超过半天。 夜晚，忙碌的法医尸检完摘下了手套，疑惑道“李队长啊，我听说你今天不是休假吗？还能遇到抛尸案，你该不会是某死亡buff小学生附体吧。走到哪哪里不太平” 李慈经常和小陈等一些年轻人接触，当然知道法医说的是谁，他也很无奈，很无语，自己只是想休个假，挖点野菜，打个牙祭，也能遇到这些事。 急忙反驳“你才死亡buff小学生附体，有什么发现？” 提到工作，法医仿佛变了一个人“死者是一名男性，这个你早就知道，尸长169cm，真正死亡原因不是头部右侧的几处钝器击打，而是失去昏迷后被活活冻死，根据他蜷缩的样子可以确定，一般冻死的人，死亡前的失温会产生燥热的幻觉，死者多为赤|裸，或者是衣服撕裂碎裂，我们在他体内发现大量的乙醇残留，我判断他是喝了高度白酒，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用钝器击中后，再反复锤击头部，流血过多加上酒精麻醉，他已经无法脱掉和撕裂衣物，最后被活活冻死，另外，死者背后，靠近肾的位置，有一道伤疤，死亡时间，考虑到涵洞和外面的温差，应该在7天以内，具体我需要试验一下” “你的意思，可能是熟人作案？那未免也太凶残了吧！”李慈惊讶带着疑惑。 “是不是熟人作案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只是客观说出解剖结果，不要因为我的推断造成错误的侦查方向，我的工作只是配合你们破案，寻找凶手是你们的事情”法医推了推眼睛，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行吧，辛苦，这么晚了，我请你吃夜宵”李慈的肚子在咕咕叫。 “难得啊！走呗”法医说道！ 两人都是见过多年的工作经验，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白，当初看见尸体后几天都吃不下东西。 现在两人吃着肉类食品，都能做到面无表情，同时对厨师的刀工和食材各种点评。 他们真正不想面对的尸体现象是“巨人观”！ 人死后，生存在体内的腐败细菌失去免疫系统的抑制，从而快速滋长繁殖。 这些腐败细菌产生大量的污绿色气体，使人体变得充盈和膨胀。 全身软组织极度腐败，模样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再加一个不留神，就会发生爆炸。 这也是很多侦察员和法医不想面对的！ 第3章 背部伤疤的来源 经过调查，王大壮，43岁，已婚，他和比他小7岁的妻子杨采荷结婚多年，并且有两个男孩子，大一点16岁在县里面的技术学院上学混个文凭，另一个只有4岁，两个孩子年龄相差也比较大。 确定王大壮身份的时候，杨采荷从满脸不敢相信，到悲痛欲绝自言自语“不，这不是真的，你前几天不是打电话给我说要赚钱买肉给孩子吃吗？你不是说孩子挑食，不赚钱都养不起他嘛” 巨大的打击让她在询问过程中几度哽咽，险些晕倒在地上。 等到她心情平复，拿出手机翻找通话记录后，开始讲述起那天的事情。 “15号晚上，大壮拿了2500元出门，他没有说干嘛，等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我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他说和同村几个人在王二牛家喝酒，后面孩子折腾哭闹，等把孩子哄好，我看大壮没回来，给他留了门就睡了，16下午他打来电话，说要出去赚钱，打死我也想不到他会出这种事情！” “15号晚上他有回来吗？” 杨采荷思索后回答“我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拿起手机一看，都快9点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过” 杨采荷手机是新出半年的“爱疯7”破辣死。说完她翻出和王大壮的通话记录，15日20:33分，通话几十秒，最后是16号14:25的通话，两分钟不到。 李慈听完感觉奇怪，便问道“王大壮当时的声音和平时如何” “和往常差不多吧，就是有点嘶哑，我没太在意，感觉是他酒后吹牛批，声音太大，以前他喝完酒就是那样的声音” 杨采荷回答完继续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伤中，对外界的事情不问不睬，连孩子哭喊也没太在意，直到有人提醒才回过神，轻声哄起孩子，还能听见她声音带着啜泣。 “杨女士，你和王大壮结婚多年，并且生有两个孩子，应该很了解他吧？” 杨采荷，点点头。 见状李慈继续问道“他在村里的为人怎么样？有没有和他人结过仇？” “我不知道怎么算结仇，但是大壮的脾气比较暴躁，有时间会因为一些别人说话态度不好，动起手来也是常事，前几天他还和村里那个谁打架，叫什么名字来着。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好像二牛认识他” “他平时对你怎么样？”李慈很好奇，年龄相差七岁的两人会不会有代沟。 “怎么说呢，我们两个在一起，也完全是误打误撞，当时我刚20岁，晚上被几个小混混拦着，就在紧急关头，他冲了出来，把几人打跑了，可他也受了伤，后来，我就死活要嫁给他，再然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我已经习惯身边有他，突然间发生这种事情”杨采荷说着说着，眼角发红。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 “婚后，我也意识到，那不是爱情，只是少女对救命恩人的感激而已，可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后悔有什么用！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们在王大壮背后，发现一道陈年老疤，这是不是当时他挺身而出和小混混打架留下的” “是的，就是那时间留下的” “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可能会有点冒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李慈的话说了一半，看到旁边的小孩子，随即改口“算了，还是不问了，后面如果想到其他线索，可以联系我” 李慈留下一张名片，带着几人离开。背后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王大壮作为一家的顶梁柱，突然死亡，对身为妻子的杨采荷，就好像天塌一样。他们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以后生活的重担就落在她一个女人身上。 李慈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把杀害王大壮的凶手绳之以法，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还受害家属公道。 在王大壮的衣服里，没有找到杨采荷说的2500，由于抛尸的地方没有探头，加上附近是农田和村庄，只能靠人力走访调查。 李慈查看过王大壮的家里，并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2500元杀人抛尸？” 李慈不理解，虽然墨城工资偏低，但这3对于一些打工族来说，也就最多是一个月工资。 在这个地方从小长大，他了解附近的村庄，家家户户都有种植一些蔬果，也算是自给自足。村民也热情好客，这里有着以物换物的习俗，拿鸡蛋换青菜，拿水果换调味品等等，2500元在这里也相当于一笔巨款，很有可能是一个家庭半年左右的伙食费。 和王大壮有着经济纠纷的王二牛，在确认尸体身份的第一时间，李慈就把他和另外几个一起打牌的村民列为嫌疑对象。 剩下三人叫王大海，王小海，王子文，其中大海小海是亲兄弟。 李慈带人找到王二牛的时候，他此时正坐在小板凳上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侦察员的造访有点惶恐。通过观察，他家里目前就只有一个人。 “王二牛，不要紧张，看来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只是正常走访调查，不会对你和家人造成生活上的影响” 听到这句话，王二牛镇定下来，他说“这位侦察队长，我真的没有杀大壮，家里的婆娘爱钱，前面几天老是让我找他还钱，我那天去他家就没找到人了” “案件还在调查，具体情况我们不方便透露，看你年龄，应该和王大壮从小一起长大吧？” 王二牛叹息一声“算是吧，听老一辈的人说，我们是一个辈分的，从小我们几个光屁股满地里跑，大海，小海，子文，关系还不错，后来都各自结婚，家里婆娘唠叨。我们一年中偶尔聚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喝到兴起，都会打个牌消遣消遣，前几天我们几人是在一起吃饭喝酒，我也没想到他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少了一个小伙伴，剩下几人恐怕更难以聚到一起了，警官，我希望你们早点抓到凶手，还我这老大哥公道” 李慈观察着王二牛说话间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回忆童年光屁股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说起王大壮出事，他面带愧疚，表情悲伤，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任何做作和虚假。 第4章 小胖 “你可以说说，那天打牌的具体情况吗？”李慈想要多方面了解到那晚的具体事情。 王二牛回忆后说起“因为大海小海两兄弟在18号要去外省的工地上班，我们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聚到一起，便白天约好，晚上一起去我家，喝喝酒，聊聊天。就这样晚上我们几人如约聚在一起，后面酒喝的差不多，也不知道是谁提议打牌，中间我记得好像是大壮老婆打电话来催他回家，他接通后便敷衍的挂断电话” “你们当时喝酒过程中有没有讨论什么钱啊工作之类的？” “这个我不记得了，酒后说的话也比较多。” “你们打牌是打多大的，五个人怎么玩？” “小海不喜欢玩牌，他站在他哥身后看热闹，我记得好像是四人斗地主，我家里条件比他们好一些，怕几个小伙伴因为钱伤感情，就提议和小时候一样，输的人在脸上贴纸条” “打牌当晚，王大壮后面有没有回家？” 王二牛思索起来“我想想啊，最开始好像是子文拿出手机，好像有人找他，他上了个厕所就没看见回来，我们就准备让看热闹的小海顶了上来，后面我老婆发火，就散场了，他们几人摇摇晃晃的搀扶着离开了，有没有回家我就不知道了。” 王二牛长有一张正气的脸，五官端正，任谁看到都会感觉靠谱，忠厚，身高约170。这时，他看到外面骑着电动车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穿学生的女孩子，他急忙起身，出门把电动车上的蔬菜水果之类的拿下来。 “李队长，她们是我婆娘和小孩子，稍等我一下”王二牛介绍起来。 李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小孩子放学，又加上是午饭时间。 二牛媳妇看着几人比较面生，刚准备开口询问，王二牛跑了出来介绍李慈几人的身份“他们几人是侦察员，这位是李队长，他们来了解大壮那天在我们家喝酒打牌的事情” “二牛，你去烧饭，那天你喝多了，好多事情都不知道，到时间不要误导别人”二牛媳妇在家里比较强势，说完跟李慈打起招呼“你好，李队长，我是二牛媳妇，咱们是本家，我也姓李，有什么你问我就好了” 李慈打个招呼后，沉默一会，思考片刻，他感觉有个地方很可疑，便问道“你也知道二牛不想因为钱破坏兄弟感情，那为什么第二天便唠叨着他去找王大壮要钱” “他们那天喝酒，大壮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听到动静跑出房间，从他口袋里掉出一堆红花花的票子，我估计得有好几千，晚上他们喝了酒打了牌，我以为散场后，大壮等人走完会把借我们的钱还了呢，后面他啥也没说摇摇晃晃就走了。虽然我们家境殷实一些，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加上这几天老大要伙食费，乱七八糟的费用，第二天一直到下午，我也没见到人过来，我越想越气，便唠叨着二牛去找大壮还钱，可是没找到人，我觉得是大壮不想还钱，借口出去打工，便天天唠叨着二牛，让他想办法把这钱拿回来，不把钱拿回来我威胁要跟他离婚，他烦的受不了，就打电话报警，说王大壮失踪了” 负责该辖区的警员当时接到任务后，便安排人员上门走访，加上家属说王大壮出去打工，16号还有过电话联系，便没太当回事，他们也不会想到，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而那时失踪之人已经冰冷的躺在1公里外废弃的小桥涵洞中。 王二牛妻子回答前面的问题，基本和王二牛所说大差不差，这个女人是个聪明人，在李慈的问话中，察觉到自家男人这是被当成嫌疑犯了，她说“李队长，我们家二牛老实巴交的，杀个鱼，杀个鸡都不敢，平时，孩子他都不舍得动手打一下，更别提杀人，更何况大壮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那天晚上他和大海小海一起走的，再往后我们就没见过他了，当晚，二牛也没出过门” 说着说着，二牛媳妇抱怨起来“我早就说了，让他们不要和王子文一起玩，可他们就是不听” 李慈问道“他们不都是一起长大的吗？” 二牛媳妇说“王子文是另一个大队的，听别人说他品行不太好，老婆都和他离婚了，我就一直让二牛不要跟他一起喝酒打牌” 她没有继续说，这是王二牛探出头打断了对话“李队长，待会留下来吃顿便饭” 李慈笑着婉拒，在离开前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听说前几天，王大壮和人有过争吵，并动了手，原因是什么？” 王二牛回忆起那天，他说“那天我们几个人在村口瞎唠嗑，后面那个村西头的小胖随后说大壮媳妇真吸引人，特别是那白|花|花的大腿，大壮以为小胖爬墙头，两人就吵吵起来，随后动了手，我们几个都在，哪能让小胖嘚瑟，后面吃了鳖的小胖放下狠话，一定要让大壮好看” 王二牛突然惊呼一声“卧槽，卧槽踏马，肯定是小胖这家伙干的，李队长赶紧带人去把他抓起来” 李慈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说道“多谢你们的配合，有其他想到的可以联系我们” 打牌当晚提前离开的王子文，还有那和王大壮发生矛盾放下狠话的小胖，成功引起李慈的注意。 同时也在调查，其他几人的情况。 王子文平时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家中积蓄不多，前段时间因为打牌问题，老婆刚和他离婚。和王大壮一样，住着一层小平房。 小胖原名王磊，165左右的身高，160斤左右的体重。家里独生子一个加上祖上积德。从小到大的生活就比别人要好，别人吃窝窝头时，他吃白面馒头，王家庄第一个住两层小楼开汽车。 王二牛，已婚，家中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经查询王二牛和妻子的银行账户，两人存款账户有数十万。家中住着二层小楼，还有一辆用于运输的皮卡车。 王大海，王小海兄弟两人常年外出打工，家里的生活也算不错，各自有着二层小楼和比较幸福的家庭，18号已经离开墨城， 第5章 好心办坏事 目前最有嫌疑的就是王子文和小胖王磊。 一个好赌，家中不富裕，生活的不如意很有可能把他催化成恶魔，残忍杀害认识几十年的发小。 另一个，不久前和受害人有过争论，动过手，在挨揍后放下要报复的狠话。 李慈最先寻找王子文，在表明身份后，他没有感觉到惊讶。 “你好，李队长，我知道你来肯定是问大壮的事情，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也知道，自己的恶习，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杀大壮” 王子文说完手中做出一个发誓的动作举起，并立下一个说谎天打五雷轰的誓言。 其实，最靠不住的就是那所谓的承诺，誓言之类的。有人嘴上说着甜言蜜语，下起手来，那是真的不含糊，把枕边之人分成一块一块，丢弃在马桶里，丢弃在垃圾桶里。 李慈最不相信这些，犹如跑火车，画大饼的无稽之谈，他说“王子文，你这样说并不能摆脱杀人嫌疑，那天你们喝酒，你为什么提前离开？” “警官，你应该也调查过我，我喜欢打牌，没事喜欢赌一下，那天有几个家伙喊我去镇上的棋牌室，玩真的那种，那可比贴纸条有意思多了，你不信可以去问他们几人！” “你打牌当晚是输是赢？几点结束的？” “那晚，我的手气还不错，一晚上赢了200多，我们打了一个通宵，早上我还在镇上吃了一顿早饭，后面我就回到家睡到了下午” 王子文想摆脱杀害发小的嫌疑，把通宵打牌的几人信息告之，李慈并没有离开，发了个信息让人去调查，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闲聊过程中，他对发小的遇害表示不敢相信。 说话间聊到小胖和王大壮的矛盾。他说自己当天也在场，还帮忙揍过小胖，然后小胖放下狠话。这一点和王二牛所说一样。 聊着聊着，王子文突然沉默一阵，他说“李队长，我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和大壮的死有没有关系” “我们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人，你可以说说看，万一这个线索就能帮助我们抓到凶手呢！” “小胖以前上学时，经常和别人打架，但都是赢多输少，后来遇到我们几个，把他被制服的不敢多说话，一来二去，我们几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那天我们都以为是小胖扒墙头，偷看大壮哥夫妻两个。白天我们没听他解释打了他一顿，当天晚上他来找我诉苦，小胖说自己怎么可能去干那种事情，是他一个朋友说的，他白天说出来也就是想提醒大壮注意下” 李慈听完，皱着眉头思索，他脑海里回忆，杨采荷的身上带有一种成熟的气质，一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就好这口，那天她好像在问话过程中还在社交软件上聊天。 王子文的话很快得到验证，有着几个牌友加上棋牌室的监控作证，他全程没有离开过，完全没有作案时间，他的嫌疑被排除后，李慈带人找到了小胖，还能看到他脸上有着淤青。在表明来意后。 小胖说“警官，我可没有杀王大壮” “案件目前还在调查期间，我并没有说你就是凶手，王磊，你把3月15号晚上到16号早上的行程轨迹说一下！” “我那天和媳妇去老丈人家吃酒席了。我那个小舅子，他媳妇厉害，生了二胎，是个女儿，15号我去吃满月酒，被灌倒了，16号晚上才回村里，我当时遇到查酒驾的，我很庆幸，没有开车” “我听说你前几天和王大壮有过口角，还动过手，是怎么回事？” “李队长，你该不会因为我那天说的话把我当凶手吧！”小胖惊讶，满脸不敢相信。 看到李慈并没搭话，小胖接着说道“那天我也是好心提醒大壮，我说有个朋友看到过他媳妇的大腿，又白又长。我让大壮看好，不要到时间头上被人戴了帽子，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知道他突然炸毛，说我扒墙头，还不给我解释，他就冲上来要揍我，你看我这个体重，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便想着离开，然后不小心摔倒把大壮压在地上，他们几人见到后就冲了过来，把我打了一顿” 小胖说完满脸委屈，他不明白，自己好心好意提醒，为什么挨揍。 根据小胖所说，李慈了解到他老丈人家在隔壁的一个镇上，距离红叶镇差不多20公里远，便安排人员前去确认小胖的言论。 另外小胖说这名朋友他也认识没多久，是镇上开理发店的。好像叫曾庆。 法医那天只给了一个模糊的死亡时间，李慈走访中发现。 王大壮和王二牛家距离不是很远，隔着一条小水沟的前后排。由于下过雨，小水沟基本和地面持平，村民说旁边有一条小路，不过已经看不到了。两家直线可能是不到200米。 大海两兄弟住的地方要近一些，从小路穿过再走几步就是。后面到王大壮家还有一段距离， 中间有很多人家门口可以用来藏人的地方，盖房子未用完的砖块堆在一起，有的家门口还放着捡来的柴火，玉米秸秆和小麦秸秆高高摞起。 联系到大海两兄弟后，他们讲述，那天三人从小路结伴回去，大小海一前一后在自家门口与王大壮分别。 在他们回到家不久，听见村里的狗乱叫，两人酒劲上来后，便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两人的话也在村民口中证实，有人回忆“那天晚上，仿佛整个村的狗都在跟着叫” 有一人和王大壮住的不远，他说“那天晚上我有印象，我正睡觉呢，外面有人乱唱歌把我吵醒，我仔细听好像是大壮的声音，等到声音消失，我也就睡着了。后面不知道咋回事，满村的狗乱叫，还踏马的叫两次，害我当晚都没睡好。” 他回忆，两次狗叫隔了很长一段时间，第二次被吵醒后，他看过手机，好像是16号3点多。 第6章 头上有点绿 “轰” 夜晚，突然出现的雷声，不知道吓哭多少小孩子，又有多少人以害怕为幌子，钻进自己或者别人的被窝。 紧接着又是一道银蛇划过天空，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雷声伴随，轰隆轰隆声响彻个不停，雨随风飘落，带来滋润的甘霖。 春天用这种方式来唤醒万物，有人喜悦，有人忧愁。 这场雨对李慈来说，会冲刷掉那残余的，还没被找到的蛛丝马迹。 他透过窗静静看着外面，雨水很快汇聚成一条溪流，流入下水道。 雷声，雨声，风声汇聚一起，此时才能感觉到人的渺小…… 第二天，去核实小胖言论的侦察员传回消息，3月15日当天，他确实带着老婆参加了他小舅子二娃的满月酒。 很多村民都认识小胖，酒席上，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小胖被妻子娘家人灌倒，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醒来。晚上他们吃了晚饭，小胖两人就开车回来了。 通过查看监控，小胖的汽车确实在当晚有被查酒驾的记录。 得到这个消息，李慈点燃一根烟，看着烟雾飘散。 最开始，他推断！ 王大海的死亡时间是15号晚上，也就是几人喝酒打牌散场后，和他有经济纠纷的王二牛，或者是好打牌的王子文。 两人有着嫌疑，但是在走访调查后，两人有着人证和不在场证明，还有村民佐证，再加上几人是认识多年，这个杀人嫌疑被推翻。 紧接着，调查中出现的小胖，再加上两人前几天有过矛盾。起初怀疑是仇杀，现在，也因为小胖的不在场证明不得不排除他的嫌疑。 回到办公室，李慈翻阅着王大壮的资料和生前照片。他思索肯定有什么地方遗漏。 约170的身高，体重应该是140-150斤。脸上因为下地干活，被赋予上健康的“小麦色”。 壮年加上力量处于巅峰，一般人弱小之人根本没办法对他近身伤害，这也就回到了最开始所说的熟人作案。 或者说，有人在误导侦察方向，突然！一个人的轮廓出现脑海中。 从开始就出现的人，王大壮的妻子，杨采荷！ 一般情况下，确实无法做到，那要是酒醉后。酒精麻痹神经，造成动作迟钝，弱小之人也可以击杀比自己强大之人。 回忆询问杨采荷的过程，有一件被忽略的物品。 以种地和外出打工来生活的家庭，家中又有两个孩子，一个还在上技校，另一个还没上学。作为妻子的杨采荷，怎么会豪掷千金，购买那么贵重的物品，全然不管家庭条件！ 想到这，李慈快速让人去查询王大壮和杨采荷的银行账户。 调查后，发现一个事情，王大壮只是开了个用电的银行账户，其他的账户基本没有。杨采荷开了多个账户，其中有两张卡有着进出账的记录。 其中一个账户，在每年的7月左右，10月左右，还有年前年后，有着大量资金变动记录，其他的就是一些生活开支。 墨城出于一个很尴尬的地方，南方说是北方，北方说是南方！这里的村民，大多数种植两季农作物，一季麦子，一季大豆！有些人会在种植大豆的时间，种植一些其他农作物，例如玉米，土豆，棉花之类的！但都会在种植小麦前把作物收获，并进行播种。 李慈在这里生活多年，他推断有大量资金变动的几个月，那是售卖作物和购买种子肥料或者其他关于农作物上面的支出，另外年前年后的进出账记录，应该是王大壮出去打工剩下的钱。 另一个账户开户时间是4年前的5月初。有一个比较有规律的进账时间，每个月的5号之前都有一笔固定的收款记录，金额在1-2千左右。在一些特定节日，儿童节，春节，好像还有额外的收入，其中还有一个日期5月23日，这天连续4年都有同样的金额汇入。 “卧槽，不会吧？头上一片绿” 李慈如梦初醒，王大壮的小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他亲生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这个人就是每月准时准点转钱的男人，他叫曾庆。 “曾庆这个名字，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带有疑惑嘀咕声传出。有时候，一些人或者是物品，感觉耳熟或者面熟，但任凭你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嗡嗡嗡” 电话声打断思维，是小陈打来的电话。 “李队，你在哪里？我发现一个线索。我感觉马上就能抓到凶手”小陈的声音有点小激动。 “什么线索？” “我们今天走访过程中，王大壮隔壁邻居透露一个事情，他说王大壮两口子从生了二胎后，就经常能听见吵架声。他说13号还是14号晚上，他听见隔壁传来非常剧烈的争吵，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好像是王大壮嚷嚷着，滚，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说什么？” “师傅，李队，那不是我说的啊，是那大哥唯妙唯俏表演给我看，我就直接学了过来”小陈急忙解释。 “我不是问这个事情，再说就你那小身板能打过我不，等这个案子破了，师傅教导教导你”李慈嘿嘿一笑，仿佛已经看见小陈乱跑的模样。他接着说道“他那邻居有没有说因为什么事情争吵？” “他没说”小陈听到教导两字，心情不再美丽。他记忆深刻，刚认识李慈的时候，他被一个过肩摔放倒在地上，浑身酸疼几天。 “你去找杨采荷了解吵架的具体情况，我这边去镇上找理发店” 红叶镇的街中心比较热闹，有几条东西南北贯通的街道。今天农历廿六，按照李慈的方言来说“今天逢集”！ 街道两旁都是叫嚷着的小贩。不时掺杂着讨价的声音。 “老板，这豆腐一块两块” “是一块两块，你要几块” “到底是一块两块，还是两块一块” “你到底买不买，我都给你说了一块两块” 看到老板脸色变化，买豆腐之人弱弱开口“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一块两块，还是两块一块” “爱买买，不买一边玩去，五毛一块的豆腐你跟我扒拉半天” 第7章 戳穿谎言 穿梭于市井闹市中！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李慈抽空吃了几个烧饼，想起小胖说的理发店朋友，也叫曾庆。 “怎么会这么巧合，这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有点可疑” 根据小胖提供的位置，李慈看到好几家理发店，有一家如同鹤立鸡群，显得那么起眼。别家理发店人口零零散散几个剪头发，这家居然人满为患。好多都是做造型爱美的女士。 仔细核对招牌，发现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家，迈步进入后。发现托尼老师都染着红的黄的绿的头发，做着时髦的发型。 音箱里播放着舒缓轻松的音乐。 刚进入就有人过来询问“大哥，你好，剪头发的话需要稍等一会，你可以坐在旁边等待一下” 李慈环顾四周后说道“我不剪头发，我找人” 听到不是剪头发的，这人面色一变，还是问道“你找谁，我看他在不在店里？” “我找曾庆，不知道他在不在” “那大哥，你先坐一下，我们老板出去了，我打个电话给他” 道谢后，李慈坐在一旁，那人打完电话热情的端来一杯水“这位大哥，你稍等一下，我们老板马上就回来了” 约10分钟后，一个穿休闲装的男人走进店铺，张口便问道“谁找我？” 李慈闻声打量他，这个男人身高差不多172，五官端正，在头上发型的衬托下显得更有气质，整体比较瘦弱，估计120斤左右。年龄30左右。 有人指了指，他转头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人，正想开口，李慈起身把他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跟我来，我是市侦察队的队长，有事情找你了解一下” 曾庆怕打扰到店里客人，再确认证件后跟着来到一处人不多的地方。 “李队长，你们找我干嘛，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曾庆好奇问道。 “前几天，有人在王家庄附近的涵洞里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我们通过一些线索，发现他和你有一些瓜葛” 李慈说完观察曾庆的一举一动，茫然无措后变得惶恐，他急忙解释“我是开理发店的，接触的客人也多，我真的没有杀人！” “案件目前还在调查中，我们只是走访，你15号晚上到16号凌晨在干嘛？” “时间有点久了，我想想啊”曾庆回忆起来，眼球不自觉处于左上方。 这时他开口“李队长，后面我说的不会告诉其他人吧！” 李慈点头。 “15号晚上，我应该在店里给人做头发，当时有个美女做造型，直到晚上11点多，后面她做完头发，说完请我吃夜宵。后面也不知道她真的喝多了还是假的喝多了，我准备打车把她送回家，后面没问出来地址，我又不能把她丢在马路上，那天夜里怪冷的，我就扶着她去镇上的留恋宾馆，以我的名义给她开了一间房，我店里的监控和开房记录，应该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你后面什么时候离开的宾馆？” “我是上午离开的宾馆！我们进入宾馆房间后，我准备离开。她嚷嚷着要吐，喘不过气，我心想别出什么事情，就给按摩，后面折腾到半夜，给我累的够呛” 曾庆所说，基本也能猜到大概情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酒后，发生一些擦|枪走|火的事情也正常。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没什么好说的。 李慈随后问道“你认识杨采荷吗？” 曾庆听到这个名字脱口开出，有点迟疑说道“我，我不认识” 虽然他回答的很果断，李慈明显听出语气变化。现在没有证据确认，他也不打算打草惊蛇。 查看理发店和宾馆的监控录像后，情况基本一致，曾庆确实是离开理发店后，在2个小时后进入宾馆，后面没拍到他出去的画面，直到16日的10点，两人手拉手走出。 在宾馆外，侦察员发现有着两个监控盲区。稍加注意，就能完美避开。 走访他说的那家夜宵店，几名服务员说当晚人太多，有人坐在店里，有人坐在外面的帐篷里，也没太关注人长什么样。 曾庆刚才的反应，推断他肯定和杨采荷有着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很有可能14号，王大壮家发生争吵的原因，就是因为他。 这里到王家庄开车不到15分钟，一来一回的时间，最多半个小时。 他同样有着杀人抛尸的作案时间。 李慈安排人去调查开理发店曾庆的银行账户。并通过监控查找视频中出现的女子身影。 很快一份银行流水传了过来，上面的汇款记录和账号，确定他这就是汇款给杨采荷的人。 李慈带人拿着两份银行流水杀个回马枪时。曾庆正在店门外抽烟，面容忧愁又显得有些惶恐“李队长，又见面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有人又发现了一些线索，我特意赶回来问问你，这次我们换个地方聊，跟我走吧” 说话间，李慈后面几人已经分散开，站在几个方向，只要发现不对劲，不管人朝哪里跑，都会被第一时间控制住。 “走吧，我跟你们去，不要影响我店里生意” 曾庆跟着几人坐上车，来到了红叶镇辖区派出所。 “说说吧，你为什么前面说不认识杨采荷？那你为什么要每月定时定点的打钱给她” 两份银行流水无情的撕破他的谎言，曾庆面色变得难看。 “李队长，我真的没有杀人” 看到没人说话，曾庆继续说道“我跟她也就是无意间认识的，最开始摇一摇功能出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添加的好友，我们聊着露骨暧昧的话，从来没有见过面。直到她来我店里做头发，当时我们聊过几次天，一来二去。却惊讶发现我们早就认识，并且还是好友，起初，我是拒绝的，可后来实在是没忍住，成熟女人就是比青涩的姑娘更吸引人，这种不正当关系直到我成家后才收敛一点。但我们还是偶尔会瞒着家人。在一起，感受美好。直到5年前的，她找到我说自己怀孕了，我是不承认的，那段时间因为他老公也在家，直到孩子出生，她偷偷跑来找我，死活说孩子是我的。要我给抚养费。我不同意就隔三差五来纠缠我，后来我受不了，就带着孩子去做了dna，我没想到，那孩子真是我的。后面我就每月给她打一笔钱，逢年过节还会打一笔。” 第8章 关系混乱 “曾庆，我们调查中发现你15日离开理发店再到进入宾馆，有一个半小时的空白时间，这段时间你怎么解释？” “我当时和那个理发的女人在一起，我们吃完夜宵后就去宾馆，后面我们干柴烈火一碰撞，我确实第二天上午才离开的，中间真的没有出过宾馆”曾庆看自己不被信任，极力辩解“你们可以找那个女人确定啊，她可以证明啊” “你和杨采荷会面的地方大多数在哪里？你有没有去过她家，看过孩子？” “我们这种关系，我怎么敢去他家，要是被他老公发现什么。我这小身板，不得被揍死。后面都是她借口带孩子理发，在店里见过几次。不过，自从我知道这孩子是我的，虽然她有意无意说怀念曾经的激情岁月，我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影响家庭和谐，我就尽量避免和她接触，每次只是给孩子剪个头发，买点零食。” “你前面不是说自己结婚了吗？一晚上没回去，没人找你？”李慈不解。 曾庆尴尬一笑“这个啊，我们两口子最近吵架，原因是我老婆发现我每个月都有钱的数目对不上。我哪敢说自己在外面和一个已婚的女人，有一个私生子，她就怀疑我在外面养其他女人。我也没多解释，就跟她说是店里开支。心想闹吧，过两天她回娘家受了委屈，自然而然就会回来了” 李慈几人惊呼“卧槽”，城市人会玩，没想到你更会玩。 走访得到的信息，经过整合，再加上法医对尸体的解剖，最终确定王大壮死亡时间为15日23点到16日3点之间。 这个时间段，一般人都在熟睡，王大壮家门锁没有被撬动，墙头没有被翻阅的痕迹，考虑到曾庆和杨采荷的暧昧关系。他很可能趁男主人不在时，进行偷家。 “他死亡前两天晚上，王大壮到底发现了什么？是孩子不是亲生的还是另有原因？” 李慈嘀咕，眉头紧绷，都说城市套路深，可这农村路也滑啊！ 15日晚上和曾庆疯狂一晚的女人，叫做阿美，如狼似虎的年纪，前不久离异，目前单身，是理发店的常客。 找到她时，经过询问当晚的情况。 她一脸回味“那晚很美妙，我们整晚都在一起，曾庆比我想的更有力量，别看他比较瘦弱！确实比我前夫更有男人味，更加充满野性，他就好像一匹奔跑在草原上的野马，让人忍不住驯服，骑上驰骋纵横” 就这样，曾庆在阿美作证下，成功洗去嫌疑。 案件看似是回到原点，实际又不是原点。 这里还有一个嫌疑人。 杨采荷，36岁，身高158cm，体重约95斤。 李慈翻阅着资料，沉思起来。 就算她有着杀害丈夫王大壮的时机和工具，那她是怎么把约150斤的尸体搞到差不多1公里外的涵洞中抛弃。 要知道，人死之后，会变得比以往更沉重。 她口口声声说不知道王大壮当晚有没有回过家，那她在这起案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村民说当晚听到过唱歌的声音，李慈起身，开车回到王家庄。 寻找到这位村民再次了解情况。 “你好，我想再确认一遍，你当晚听到的唱歌声是慢慢消失的，还是突然消失的，后面除了狗叫，还有没有其他的声音？” 低头沉思后他说“我不记得了，好像是慢慢消失的，等等，好像当晚还有吹口哨的声音，没多久就消失了” “吹口哨？” “对的，没错” 村民再三确认下，李慈脑海出现一副画面:夜晚，王大壮从王二牛家打牌散场，酒后唱个歌准备回家。这时他突然感觉尿急，便吹着口哨，找棵树释放，然后一个黑影趁着他毫无警惕，用工具快速将人放倒。可能不小心发出动静，引发全村狗乱叫，然后在声音的掩护下，快速对着脑袋捶打几次，再把人抛到涵洞。可是当时人并没有死亡，无法想象当时他遭遇多大的痛苦。 告别了村民后，李慈遇到正在走访的侦察员。 “有什么发现没有，王大壮出事前两天的争吵，怎么回事？” “李队，我们这边了解过，杨采荷说是14号晚上，王大壮吃饭中，喝了一杯酒，看到孩子哭闹，感觉烦，就上手准备打孩子，杨采荷不让，两人发生争吵，摔坏一点东西” 李慈点头“这样啊，那还有其他发现没有” “我们买了一堆瓜子糖果之类，成功打入村口的八卦中心，有好多大妈说王大壮不在家时，经常有男子前来找杨采荷，然后一呆就是大半天，还有人看到晚上有男人过去敲门。大妈都说这女人搁在古代社会都得浸猪笼，也太不守妇道了” “啊！这！” 李慈惊讶，原本以为这是一场，因为金钱或者是感情纠纷发生的杀人抛尸案。 随着调查的发现，这个女人并不像。听到丈夫噩耗，表面处于极度悲伤那么简单。她当天的“演技”或许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混乱的私生活。也有可能是因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而啜泣！ “这些耐不住寂寞的男人，肯定有一个是凶手，大家不要遗漏任何线索” 李慈安排人员记录村民所说，那些来过王大壮男人的特征。 另一方面查询杨采荷的通话和短信记录，还有各种社交账号。 很快，一个男人的身影进入侦查范围，他叫李悠，30岁，是旁边李家庄的人。 李慈认识这人，两人同辈分。以前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后来李悠因为和人打架，导致家中赔了很多钱。到现在还没结婚，欠着一屁股债。前几年，被拖垮的父母也撒手人寰，只留下他自己孤独的活着。 负债，可能和杨采荷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加上失踪的2500元，他的杀人嫌疑直接拉满。 李慈为了避嫌，安排其他人员，对他进行排查。 侦察员还没对他开始询问，他就坦然交代“人是我杀的” 就这样，李悠被依法抓捕，第一时间进行审问。 第9章 厌世 “姓名” “李悠” “年龄” “30周岁” “你说自己杀了人！死者叫什么名字？” “王大壮，王家庄的村民” “具体说说案发经过” 李悠不假思索，眼珠朝右边转了转“你们也知道我和杨采荷的暧昧关系。那天我没钱了，想找她借一点，她说钱都被王大壮拿走了。我在他村子里，潜伏了好久。都半夜了，这个家伙才晃晃悠悠，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我瞅准机会拿起东西，趁他不注意给了他一下，我本来只想打晕他，把钱拿了就走，谁知道下手太重，他直接倒在地上，动都不动。我一摸他手，冰凉，以为把他打死了，可把我吓坏了，我在他身上摸出钱，骑着三轮车就把他丢到涵洞里” 李悠的回答完，侦察员便决定对他进行更细致的询问。 “你当时用的什么东西打的他？” “砖头” “丢哪里了？” “我随手一丢，也不知道丢哪了！” “我跟你再确定几个问题，你当时击打几下？” “就一下” “你还记得自己击打的左边右边？” “我想想啊”李悠故坐沉思，然后说道“左边，我看他从小路过来，从左边给了他脑袋一下” “你从他身上拿了多少钱？说一下具体数目” “2500元” “最后一个问题，你把人丢在了涵洞哪一边” 李悠不敢确定“好像是右边” “想清楚，到底哪一边？” “我不知道，天太黑了，我不记得了” 审问完成后，李慈看着这漏洞百出的供词，所有的细节方面全都对不上。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发小为什么要担下这桩命案，仅仅是为了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女人。或者是为了扰乱侦查方向。 中午饭点过后，李悠看到没人送饭过来，大喊着饿。 就在这时，有人端着一份黄焖鸡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 李悠明显一愣，吞咽口水说道“慈哥，我这种杀人犯，连饭都不配吃吗？” “说说吧，人真是你杀的，这可是要一命抵一命的” “我当然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给我说，我可以帮你” “慈哥，你别问了，人就是我杀的”李悠别过头，态度坚硬。 “行吧，这个给你，其实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李慈说完丢下黄焖鸡离开，身后的李悠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他打开袋子，狼吞虎咽起来。 “呼” 烟雾弥漫，李慈想起儿时的场景，两个小伙伴玩泥巴的样子。 他不相信儿时玩伴会成为一个杀人抛尸的罪犯。本着对事实的严谨和法律的神圣，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便安排人员对李悠进行具体调查。 调查后却出乎意料，李悠目前的工作是在镇上从事义务工作，一年还会捐献两次血，他的账户有着3万多的死期存款，并没有发现其他负债。 另外发现他在父母离世后，有过多次自杀，却都没有成功:跳河被人救上岸，跳楼被消防救下。最近的一次是在3月9日，他在家中吞服大量安眠药，被人发现后，送进医院洗胃，躺了一周。 看着手上的资料，李慈可算明白了，李悠为什么态度坚决，执意说人是自己的杀的，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计划了一次自杀。 这次注定他的算盘又要落空，李慈放下资料。 他决定好好让这个发小感受下来自大哥，来自父亲的教育。 霹雳乓啷加上一阵痛哭求饶的声音响起，外面的人看见李慈暴怒，纷纷绕路，他们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看见队长这么愤怒。 “看什么看，都接着去调查走访，这小子误导我们，凶手还在外面逍遥法外呢” 李慈停下手，看着围观的侦察员说道。众人一哄而散。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李悠揉着身体，缓缓说起，年轻时打架带来的经济负担，拖垮了家庭，拖垮了父母。他记得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欠别人的一定要还完，不然死后都不认他这个儿子。 就这样，李悠和附近的几个村民其中就有王大壮一起外出打工。 那段时间，李悠只想拼命赚钱，在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奋斗下，钱还完后，还剩下一部分存款。他回到老家，住在从小长大的房子里。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找王大壮喝酒，有好几次人都不在家。 失去亲人的房子里，只剩下孤独。那是一次酒后，他抱着父母遗像痛哭。他觉得现在这样都怪自己，他想到了自杀，跑到附近的一条河里跳了进去，被几个钓鱼的大哥拉了上来。 有人劝导，让他去做一些事情，李悠成了镇上的义务人员，但这同样没有让他放弃自杀的想法。 3月14日，他出院后，发现自己的电动车被人偷了，报案后他准备找人借钱再买一辆。15日当天在路上遇到了王大壮，把事情经过说了以后，王大壮表示小问题，让他晚上来找自己拿钱。 让李悠没想到的是，王大壮晚上跑出去喝酒把这茬忘了。拨打电话后，却发现只有一个停机的号码。他无奈，只能在房子周围等待。 直到王大壮打牌回来，在路边撒完尿后。他慢慢走出来，没想到吓了王大壮一跳。王大壮迷迷糊糊把钱给了李悠，就东倒西歪的走进家门。 他后面快到村口时，听见王家庄里面传来一阵狗叫，也没在意，就匆忙的回去了。 让他再次生起厌世的想法，是因为刚买没几天的电动车又被偷了。生活的不如意加上对父母亲的思念，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附近的涵洞里发现一个男尸。 便计划冒名顶替，各种打听死的是谁。和死亡原因。他以为，只要自己咬死，就能成功吃上花生米。 李慈了解事情原委后问“你认识王大壮老婆吗？印象如何？” “见过几回，不熟悉，我每次都是找王大壮喝酒，喝多了有时间就睡在他家。有时间醒来后，王大壮人都不知道去哪了，有好几次还被王家庄的人看到，话说，这到底是谁杀害他的” “不该你问的别问，你知道你这么干，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李慈气愤无比。 “你说那天你看着王大壮走进了家门？” “我那天又没喝酒，肯定不会记错的” “行吧，你先这里待几天，我先去忙了” 李慈离开前答应帮忙寻找电动车，并告诉他以后再有要死要活的想法及时联系。 “我是在拯救他，打醒他，鞭策他，这可不算打人……” 第10章 玩游戏 当晚出现的李悠，他接触过受害人王大壮，也不能靠一面之词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那个点，很难找到人证明他的不在场，那份供词足够把他送进牢房，甚至顺利完成他的自|杀计划。 看着夜色，李慈仔细回想，一个酒后回家的人，发出的动静不会小，杨采荷当晚为什么没有被吵醒？ 现有的所有调查结果，不排除以下有几种可能: 一，王大壮当晚确实是回到了家，杨采荷可能真的如她所说。哄孩子太累，睡的太死，完全没注意到丈夫回家。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出去了。 二，她在说谎，当晚王大壮回到家，喝酒后全无防备，因为前一晚的争吵，她伙同他人残忍把人杀害，并抛尸。 三，李悠就是凶手，他故意把所有细节说成漏洞百出，可能是他知道，侦察队长是从小到大的发小。 四，李悠就是那个和杨采荷一起杀人抛尸的人，两人用前后矛盾的线索，来误导侦查方向，从而逃避法律的制裁。 李慈揉着发胀的脑袋，脑海中犹如放电影般划过一张张面孔。 本来是一件常见的杀人抛尸案，却因为人物的复杂关系，迟迟没有侦破。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有电话进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李慈犹豫片刻后接过，电话里传来王二牛的声音“是李队长吗？我是王二牛” “是我” “李队长，我不知道这个事情对抓住凶手有没有帮助，今天我婆娘去大壮家带那二娃子出去买衣服，发现小孩子的手臂上有淤青，好像都好长时间了，另外我婆娘还说大壮家有个木头的平板推车不见了，大壮媳妇说是坏了，拿来烧火做饭了。” 李慈感觉好像找到了什么，问道“王二牛，你想不想早点抓住这个杀害朋友的凶手” “我做梦都想，要是抓到凶手，我恨不得扒皮抽筋，好告慰大壮的在天之灵” “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说实话” 李慈郑重交代，然后问起“村里有没有谣传过这个二娃子，不是大壮亲生的，你想好后再回答” 王二牛开始沉默的这段时间，仅仅数十秒，李慈都感觉有猫在挠自己的心。 终于，电话里传来声音“村里确实有人谣传过，还有人开玩笑说孩子是自己的，后面在大壮发火后，村里就很少乱扯。有的事情，我都是听自家婆娘说的，她没事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对了” 说着说着王二牛突然一惊，然后停顿下来，恍然大悟开口“卧槽，我想起一件事，那是大海小海跟我说的。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大壮在工地上受过伤，好像是伤到腰还是哪里。我记得有一年7，8月份，他还是满脸笑容，后面过年他回来，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听到什么，你行不行啊，是不是男人之类的话语，就会勃然大怒。也就是那年过后没多久，村里就开始谣传，二娃子不是他亲生的” 感谢王二牛对工作的支持后，李慈挂断电话，他脑海里如同拼凑一般，把关于王大壮案件的全部信息融合后，瞬间心领神悟。 现在只需要搞明白那二娃子身上的淤青和14日当晚真实的争吵原因，这一定就是王大壮被杀害的原因。 李慈本来打算在3月24日，也就是星期五的下午去趟技校，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去打扰那孩子学习。 香烟到头终是灰，然后慢慢熄灭。李慈很快进入梦乡，这晚，梦中，他再次见到那逝去的母亲，他睡的格外香甜，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李慈，办理一些手续后！在上午带着几人，前往王家庄。 在门口不远处见到正在拿东西敲打的二娃子。嘴中不时发出笑声。 几人好奇，上前一看。那娃子一手抓着老鼠，一手拿着砖头。 正用力的敲打在老鼠头上，感到疼痛的老鼠凄惨的叫着，砖头上已经沾满了血液，没多久，老鼠不再动弹。二娃子还是用砖头锤击在老鼠头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第五下，才丢下砖头。 回头带着笑容看着几人，小脸和小手上沾满老鼠的血液。本是孩童天真烂漫的笑容，却犹如一阵冷风吹过，让人泛起鸡皮疙瘩。 小陈急忙上前把老鼠丢远，拿下砖块，掏出一根棒棒糖说道“小朋友，你在干嘛啊？” “我在和小老鼠玩游戏”二娃子接过后，就用带血的手扒开塞进嘴里“嗯，甜” 二娃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几人毛骨悚然“叔叔，你是个好人，还给我糖吃，等我长大后也和你做小老鼠的游戏” “什么？”小陈吓得后退一步。 李慈震惊！这么小的孩子从哪里学来的如此残忍的游戏，他今天把虐杀小动物当做游戏，哪天就会把杀人也当做是一场游戏。 毕竟，这么小的孩子要是不好好教育，未来肯定是要走上犯罪道路。 李慈蹲下，用手摸着二娃子的头，说道“这样是不对的，你看那条小狗可爱吗？” “可爱啊，我也想和它做小老鼠的游戏”二娃子天真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和欣喜，好像是又发现一个新目标。 见状，李慈从小陈口袋里掏出几块糖，说道“我这里还有几颗更好吃的糖，你答应叔叔，以后都不和小动物玩这种游戏，这几颗糖就都给你” “真的吗？那我答应叔叔”二娃子夺过糖装进口袋。说出一句让人后背发凉的话“你们两位叔叔，等我长大后，一定要找你们玩这个游戏” “这种游戏是不能玩的，不然以后就没有糖吃了”李慈面色铁青，心里真怕这小孩子，未来成为新的杀人狂魔。 二娃子闻声大哭“那为什么妈妈可以和爸爸做这个游戏，我为什么不能和叔叔玩这个游戏” 二娃子哭着，耍赖撒泼一般在地上打滚。此时，才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点孩童的样子。 李慈几人没搭理二娃子的哭闹，他们从稚嫩的声音中听到一个事情。 那就是杨采荷用工具捶打王大壮头部的时候，被二娃子看见过！ 这个还没启蒙，无法分辨善恶的孩子，把那当做一个游戏。一个用于玩耍的游戏！ 第11章 血迹残留 二娃子的哭闹声，引来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使劲打滚，你看这小脸，灰不溜秋的” 村民代表已经对侦察员的走访习以为常，有人打过招呼后，对着打滚的二娃子指指点点。 有人突然喊道“你看那边，谁过来了” 杨采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拎起二娃子的耳朵，骂道“就知道调皮捣蛋，早上才给你换的衣服” 这时，她才看见几人，惊讶道“李队长，是你们啊，是不是我家大壮的事情有进展了” 李慈面色古怪，看了看四周，回答“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你跟我们回去确认一下” “那我这孩子咋办？”杨采荷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可以把孩子也带去，很快就可以回来” “那好吧，我待会还要把他送去幼儿园，这几天，因为大壮的事情，我根本没心思送他” “放心，待会我们给你们送回来”李慈打开车门。 “小陈，你带着两人继续在村里走访调查” 说完钻入车内，杨采荷拉着二娃子进入后，几人驱车离开。 车上的气氛比较诡异，没有人说话，这一段路显得漫长又短暂。 只有李慈偷偷发信息给老周，让带人去搜查王大壮的家，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到底准不准确…… “杨女士，你说自己不清楚3月15日当晚，王大壮有没有回过家，我们调查中有人说，当晚亲眼看到他进入了家门，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前面也说了，孩子闹腾，我很晚才睡，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 “当晚，村里有过狗叫，很多村民都听到过，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杨采荷根本没想到李慈会问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时而纠结，时而诧异，然后回答“我也是后面听村民说，那晚有两次狗叫，我也奇怪，为什么自己没听到！” “你能具体说说14日晚上吵架过程吗？” “那天晚上，孩子不知道咋回事，特别闹腾，晚饭喝了点酒的大壮，就要打孩子，我阻拦不让，然后我们就争吵起来，期间摔坏了一些东西。李队长，这些我之前都说过了，还有其他要问的吗？我还要送孩子去幼儿园” “我们调查中，发现这个二娃子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叫曾庆的” 李慈未说完就被杨采荷愤怒的话语打断“李队长，那也只是说我自己私生活不检点，这好像跟我丈夫的死亡没多大关系吧” 她没有狡辩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坦然承认。 一时之间，场中气氛变得焦灼，李慈只能默默祈祷老周早点发现一些东西。来让自己打破这个局面。 说曹操曹操就到！ “嗡嗡嗡” 手机振动声响起，李慈看到署名老周后，说声抱歉后出去接通。 “老周，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她直接承认婚内出轨的事情，搞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看来，我这个电话打的刚刚好，我们通过对王大壮家里仔细搜查，经过对各处喷洒鲁米诺试剂后，在卧室床头柜底部位置和地面发现几处小小喷溅状的血液，另外就是一些散落的木头上发现黑褐色的血迹残留，还有就是一个铁锤的锤身被火焰多次烧，这个铁锤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器。” 虽然不能确定这些血液就是王大壮的，李慈觉得这已经足够了，果断电话后。 看着对面的女人，实在不能把她和一个杀人抛尸的罪犯联系起来。 还是出口问道“我们在你家里的床头柜发现一些血液残留，这个你怎么解释？” 杨采荷满脸不敢相信，眼神中充满震惊，瞳孔放大后猛然一缩，她低下头“我们在家里，有磕磕碰碰也很正常，有可能是我切菜时，切到手指，找创可贴时不小心搞到上面的” 如此反应，李慈决定对她心理防线进行一次冲击，或者是彻底摧毁。 “你知道王大壮真实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们经过解剖，发现他的右边脑袋有几处被人击打过的痕迹。当时他并没有立刻死亡，而是被丢在涵洞里，在冰冷的夜里被活活冻死，无法想象他当时在漆黑的环境里是多么绝望，多么痛苦！或许，他在死亡的最后一刻，还用那残留的意识，呼唤你的名字，可是，你并没有在他身边，他就这样带着遗憾和痛苦在那漫长夜中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杨采荷瞬间崩溃，用双手捂着脑袋，痛苦大喊。 没有人知道，这番话让杨采荷想起了什么。她眼中水雾弥漫，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低着头，不愿意说话。 杨采荷的情绪稳定后，她要求抱一抱二娃子“娃啊，我对不起你啊！” “呜呜呜” 随后母子二人的哭声传出，分离的泪水挂满脸颊。 声音停止后，有人把二娃子带走。她承认了独自杀害丈夫王大壮的事实。 在带有哭泣中的声音，她断断续续讲述杀人抛尸的全部过程。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母亲会在孩子收到伤害时挺身而出。她这么做，也只是本性中护崽基因。 李慈出去抽着烟，心情烦闷！ 这个结果和自己推断的有点出入，依旧让人久久不愿意释怀。 第12章 都是寂寞惹的祸 这桩悲剧的产生，其原因可以追溯到那年。 某社交软件出了个“摇一摇”功能，被称为第一代“约p神器”，引来无数寂寞男女向往。 直到某天一个陌生的好友添加，两个聊着聊着，和对面那不知本性的陌生人产生情愫。 开始对着屏幕说着露骨暧昧的话语。那欲望之火想要燃烧，两人双双奔赴而来！ 有的网恋很美好，两个隔着屏幕的男女，终于紧紧相拥。穿上婚纱，走进婚姻殿堂。 有的则会带来诈|骗和种种悲剧发生！ 有人为得到生理和心理的慰藉，偷渡欲望，自此沉沦于肉|身上的快感。 这种事情，只有0次和无数次，处在婚姻外的刺激，让人上瘾的同时也会被摧毁。 那晚，月光惨白娇羞，晚风一如既往的温柔拂面。 一颗迷茫的心受不了挑逗和寂寞下了线。 无心还是刻意，精神和肉|身出轨。 全部都是感情中致命偷心的贼， 不仅仅是网上留言，打发时间。 更是欲望在偷渡，同时信任被摧毁。 那夜，寂寞击败理智。 那晚攻城掠地，彼此索取着生理上的安慰。 自此，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 当知道事情的起因，每个人的看法不同。 是理解，是愤怒，还是不敢相信。 从最开始的网上聊骚， 到遇见那血气方刚的青年，发现居然是网友，还有那一夜夜的倾诉。 那年夏天王大壮回到老家的前一天，两人彻底疯狂，却不想直接中奖。 那也是无数次出轨的第一次，也是犯下罪恶的起点。 由于5年前在工地上的意外，伤到腰部。以前的大壮确实人如其名，身体倍棒。 那次意外后，彻底影响了夫妻感情和生活。王大壮也变得暴躁，经常会因为别人有意无意的话，大打出手。 工地包工头的延迟发工资，让这个病根埋下隐患！也为处于如狼似虎的妻子，找了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 那年春节，闷闷不乐的王大壮回到老家，让他感到一丝喜悦的是，妻子当时怀孕几个月。而他并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知道他受伤的几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不知道是谁，也有可能是他自己，酒后无意间把消息说了出去。 孩子出生后，王大壮收割完庄稼，便匆匆出去打工赚钱。 杨采荷怀孕的那段时间，曾庆在父母的安排下，结婚了。 他想结束这段地下感情，却不曾想那次疯狂，居然播种收获。尽管极力否认，最终架不住威胁和骚扰，带着孩子去亲子鉴定，却发现还真是自己的娃。只能每个月偷偷给孩子打扶养费。 杨采荷因为孩子问题多次去理发店，被一些好事之人看到，然后谣言开始满天飞。 最终还是传到王大壮的耳朵里，更有甚者，让孩子喊爸爸。 这对哪个男人不是侮辱，他上去就是一套组合拳，打的对方哭爹喊娘。 本以为所谓的谣言会就此止住，却不曾想。 3月14日白天，王大壮再次听到村民的谣传，他愤怒，脸色变得铁青。 回到家中后，看到一桌子的好菜，有酒有肉。他克制住了脾气。 借着美食，他小酌几杯，期间孩子哭闹。训斥后孩子不听，却无意说出的一句话“你不是我爸爸”，彻底点燃火药桶。 王大壮粗暴的把孩子抓在手上，他仔细观望，左看右看。加上白天听到的事情，越看越不像自己亲生的。 他用力的抓紧孩子的手臂，受不了痛的孩子哭喊着妈妈。母性本能下，杨采荷夺下孩子。 一个怀疑孩子不是亲生的，一个极力辩解。 争吵开始了，酒后的王大壮，如同发疯的野兽，把人推到在地上。 没有证据证明孩子不是亲生的，他并没有动手打人。 他借着酒劲发泄着心中的苦闷，把桌子上的碗筷全部摔在地上，大喊着让她们滚。孩子在不听话，就直接打|死。 就是这句话，让杨采荷牢记于心。 当晚母子两人战战兢兢的度过。她已经在心里预谋，如何干掉男人。 3月15日，酒醒过来的王大壮全然忘了昨晚的事情。 到了晚上，几个早就约好一起聚聚的朋友。喝酒打牌，杨采荷的那通电话是王大壮最后的机会。 那是在试探，但通过那说话语气，她知道，丈夫又喝酒了。 怕再次发生昨晚的事情，孩子那可是自己亲生的。在丈夫还孩子间，她做出了选择。 打牌散场后，王大壮和大海兄弟分开后，酒后唱着浑吐不清的歌，摇摇晃晃的走向家门。 在感觉水龙头到了要泄压的时间，他吹着口哨排水。 解决完，他在门口遇到李悠，把答应借的钱给了李悠。 就晃晃悠悠的走进家门，并关上大门。 回到家，他没有洗漱，酒精上头后，他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杨采荷在试探几次后，确认丈夫已经彻底酒后睡着。 她从枕头下，掏出家用的锤子，狠狠对着丈夫右侧头部敲下。王大壮痛叫一声，并没有醒来。 二娃子被吵醒，朦胧中问道妈妈在干嘛，杨采荷回答“妈妈在和爸爸做游戏呢！乖，早点睡” 怕王大壮醒来，她放下锤子，快速把二娃子带到隔壁房间哄睡着。 然后一下又一下的锤在丈夫头上，期间她试探了鼻息。确认已经死亡后，她把家里的木质平板推车推到床边，由于推车的一侧已经被她白天拆掉。 轻轻一推，失去意识的王大壮，被推进车上。 趁着夜色，她拉着车的动静却引来一阵狗叫。 在犬吠一片中，她离开了村口。前往那早就物色好的涵洞，并把王大壮抛在很少有人进出的左侧。拉着车回到村里，再次引来了第二次狗叫。 漆黑的夜里，还未彻底死亡的王大壮。传出呻吟声，在这无人问津的冰冷涵洞中。 杨采荷回到家中，把沾染血迹的被子连夜换掉。又在网上各种搜索，清楚血迹的方法。 精神高度紧张中，她快速处理完血迹，然后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13章 善恶终有报 杨采荷第二天醒来是被孩子吵醒，糊里糊涂的给孩子烧了饭。 回到卧室后，在床上发现那掉落的老式按键手机，她才想起来昨晚做了什么。 无比慌乱下，她冒出一个想法，对外谎称丈夫外出打工，只要自己坚持，别人也拿自己没办法。 她用老式按键手机拨打自己的电话，等到感觉差不多后挂断电话。并编辑一条信息:我出去赚钱了，别记挂。 就在这时，王二牛前来讨要欠款，她把准备好的借口告诉。 王二牛走后，她躲着村民回到抛尸的涵洞，把擦去痕迹的手机放到王大壮口袋里。 16日当天，她按照学到的方法购买一些酸性和碱性液体，对可能有血液溅射到的地方，进行喷洒。 并把沾有血迹的衣物，通过柴火灶焚烧处理，并把锤子多次放进火中炙烤。 后面几天内，她把平板推车用斧头劈开，放在柴火堆旁边，每天烧饭时就添上一些。 几天后，找不到人，又打不通电话的王二牛，报案王大壮失踪。 两名辖区警员的走访也让她内心惶恐，可她坚持说丈夫出去打工，并提供自己收到的短信。 或许，按照她这种方法，尸体可能会在那涵洞左侧腐烂发臭，直至变成白骨。才有可能被人发现。 而王大壮也只会被当做是一般的失踪案，直至最后，不了了之。 也许冥冥中有着定数！ 两位想打牙祭，吃顿荠菜猪肉馅饺子的侦察员，其中一位无意间闯进涵洞左侧，发现了尸体，自此才揭开这桩案件的全部。 案件火速侦破，犯下罪恶的人被逮捕归案，好好的一个家庭，变成如此模样，让人忍不住唏嘘。 事后，曾庆不忍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说服妻子，以收养的名义把孩子带回了家。 …… 这桩案件虽然没有太过复杂的巧妙设计，牵扯到的人也比较多 不管杀人抛尸的原因是什么？都不是犯罪者逃脱法律制裁的理由！ 两个人能走在一起是缘分，更加需要共同经营，才能创造更好的未来。 花花世界迷人眼，记得坚守本心。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李慈写完结案报告后，他想起了一人。 “出去吧，真正的凶手我们已经抓住，以后再有寻死觅活的想法，记得找我” 李慈拍着李悠的肩膀说道。 “哈哈，我身上到现在还是酸痛酸痛的，你是下手真不留情啊” “这么说吧，对别人我可是要按纪律办事，你从小喊我大哥，大家都说长兄为父，我这个做‘父亲’的教育教育你，不为过吧” 说完后，看着李悠的表情，两人哈哈一笑。 “对了，你后面被偷的新电动车给找回来了，就在车棚里停着呢，待会你走时，把车骑走” “慈哥，咱们也好长时间不见了，有时间聚聚” “等我今天下班。对了，你会不会包饺子” “啥，包饺子？”李悠摊开手，耸耸肩，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会烧饭的样子吗？” “算了，不送你了，我先去忙了” 分别后，李慈回到车上，打开后备箱，看到那已经腐烂的荠菜。 低头长叹“我就想吃顿荠菜猪肉馅饺子啊，就这么难吗？” 第1章 工伤事故 夜，一道银色电鞭乍然出现在空中，随后，又是那低沉的轰鸣声。 墨一样的天空，雨点悄然落下，大地再次迎来那滋润的甘霖。 春天再一次用这种方式来唤醒沉睡的生物。 雨点随风飞舞，这样的天气，无疑是非常不错的睡眠时刻。 有人被炸雷吵醒，手中燃起那微红色的火点，用尼古丁来缓解心中的忧愁。 他在思考，2月1日那天的杀人碎|尸案，那还没抓住的凶手，那黑色的死亡通知，还有嫌疑人的纹身。 “啪嗒啪嗒” 风携带着雨点拍打在窗户上，引来他侧目而视。 雨水顺着窗户滑落，也带走他的思绪，那桩案件，今天回想起也是历历在目。 …… 那年，魔都举办了世界博览会，同年，“嫦娥二号”成功发射…… 案件起始在5月20日这天，在那个时代。 对大多数的人来说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普普通通的星期四。 城北的一家金属加工厂，主要是代加工一些滑块，轴承还有其他汽车的配件。 加工车间里，还在忙碌的工人接到开会通知。把机器上的产品加工完，切换成手动状态后集合在一起。 一位有着车间管理经验的男人，在父亲退休后，摇身一变，成了生产车间的主任。 原定于6月份正式上任的他，已经在今天开始学习，那剥削压榨以及画大饼的技巧和方法。 “大家好，我是孙小川，想必大家都认识我吧！”孙小川站在前面，看着对面的几十号工人。 有人的眼神中带着疲惫，憔悴占满整张脸。还能看见眉目中的不耐烦和抱怨。那是夜班还没回去休息的工人，就被强制留下来开会。 车间工人早已经得到消息，前面这身高165，笑里藏刀的微胖男人，就是下个月要升职的车间主任。 一些人虽然心有不满，想到自己这是为了讨生活，也只能强忍着困意。 等到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孙小川说“今天到月底我是代理车间主任，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或者是老车间主任，还是希望大家能找我，有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不能解决的，我也会反馈上去。” “月底，有一个订单要发货，我们是机器车间，希望大家一起努力，把这个订单完成。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下个月的考核会增加一些，好了，散会” 两班倒工人交接后，夜班的离开车间，十几个人脸上都有着疲惫。有人率先抱怨起来。 “这老扒皮还没走，这小扒皮就装模做样的开起会来。我呸，早不开，晚不开，非踏马占用我下班时间” “你回去又不是直接睡觉，话说，你们就不好奇他说的考核增加吗？” “我倒是希望考核别增加，每次给你涨个百来块，产量也踏马会增加，累死人。” 有人对收入多个百十块，嗤之以鼻。有人则是想到，又能给孩子多买点吃的或者是学习用的东西。 车间里，孙小川拿着保温杯，杯中泡着红色枸杞，喝上一口后在车间中巡视起来。 他想到一位刚进入半个月的新员工，在老员工的指导下不知道学到多少。走到前询问起来“小齐，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可以独立操作了吗？” 小齐挠挠头“有些地方还不是很懂” “这个不急的，我们这都是铁家伙，安全还是排在第一位的，对了，怎么没见你师傅，他哪去了？”孙小川皱眉。 “他刚才还在，把产品放进去加工后，就说肚子疼，上厕所去了” 孙小川怕小齐瞎操作，万一造成设备损坏和人员受伤。他这个车间领导还没上任就半路夭折，说道“哦，这样啊，等会机器停下来后，你不要乱动，等他回来” “放心吧，我师傅跟我说过” 孙小川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机器发出一声撞击声，他暗叫不好。 冲上前拍下机器旁边红色的按钮。机器瞬间停止下来。这是紧急情况下的安全装置，在有危险和设备故障时，用来保障人员安全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吸引来旁边的几个工人侧目观看。看到孙小川在那边时，他们收回目光，继续着麻木的工作。 “小齐，不要害怕，这是断刀了，换个刀就好，你去仓库帮我领一把刀，就说是加工中心的铣刀，他们知道的” 说话间，孙小川打开防护舱门，半个身子钻进设备内，小齐也应声离开车间。 没多久，小齐回到车间，回到机器旁，看到浑身是血的孙小川，他吓得瘫坐在一旁。发出凄厉的喊叫声“快来人啊，死人了” 几名工人闻声前来，看到机器里的场景也乱做一团，脸色苍白。 孙小川弯曲着身子被卷入机器，刀壁和机器内全是红色，血液和切削液混合，变成粉红带着黑色的液体缓缓流动，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气息。 其他人看到见鬼一样的场景，也想围过来观看，却被阻止“别过来，快报警，联系车间领导过来，车间出人命了” 接到通知后，没多久两鬓斑白的男人跑进车间，见到那场景后，明显一愣，再看到熟悉的衣服后，快速拨打急救电话。表情焦急无比。 他是孙小川的父亲，孙涛，下个月就是法定的退休年龄。本想着让儿子学习学习，提前管理车间，全不曾想发生这种事情。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让人去断了这台出事设备的电源后，在车间里焦急等待起来，嘴中喃喃自语“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没多久，乌拉乌拉的救护车和警车驶进工厂。 李慈带人来到车间时，里面有着工厂的各级领导，还有一些穿橙红色衣物的工厂安全科工人。 李慈对让人出事的设备拍照，看着医护人员把受伤的男人抬走后。他走到人群中询问“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闻声，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跑了出来“我是这个加工厂的厂长，我叫郑杰” “这是怎么回事？” “小齐，你过来，跟这位警官说一下经过” 小齐此时还没缓过来，他断断续续把经过讲了一遍。 第2章 古人诚不欺我 “你是说，当时你去仓库领铣刀了，当时就孙小川一人在设备旁边” “对，应该是吧，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成那样了” 小齐说完，还是忍不住颤抖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捂着肚子跑起来，李慈急忙让人拦住他“跑什么？” “警官，我昨天吃坏肚子，不舒服，不行了，实在憋不住了” 他说完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冲进卫生间。 有人解释，这个男人就是带小齐的师傅，丁康。 等他出来后，整个人显得更加虚脱，嘴角只抽“到底是吃了什么玩意，从早上拉到现在” 李慈走到他面前“他们说你是出事那台设备的操作工人，你后面有没有接触过机器？” “我也是刚从厕所出来不久，我现在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出来就看到机器被警戒线拦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 丁康咬着牙，表情扭曲。又冲进卫生间“卧槽，要拉死我吗？” 李慈找仓库管理员确认情况后，回到车间就看到扶着墙出来的丁康。 他没再去问具体情况，只是提议工厂负责人把丁康送去医院检查。 因为前面他已经从模糊的监控看到事情的全过程。孙小川拍下安全装置，等待一分钟左右，他半个身子钻进机器内部，期间并没有任何人靠近机器。 郑杰所说，工厂内部有专门对机器维修和保养的部门，有时间机器上的一些简单事情，也会让工人学习搞定。 孙小川本人在车间里摸爬滚打多年，从一个普通工人即将升职变成车间主任。虽然有着他父亲的支持，也不能排除他的能力。 自然知道应急情况下如何处理，第一时间拍下安全装置肯定是正确的，后面有没有违规操作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李慈告知郑杰，在这件事情没有下论之前，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机器。他会联系相关方面的技术人员对设备进行检查。 郑杰询问工厂订单和出货情况后，加上这件事情对工人的影响，思考再三。决定这个加工车间停止运转，待事情搞明白，再恢复生产，这期间所有工人去其他车间帮忙。 “走，去医院” 汽车呼啸间，到达墨城第一人民医院。 手术室此时还亮起手术中的提示。 之前孙小川的情况，李慈看到了，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判断，有可能多根骨头断裂，脑袋上有着一道机器碰撞的痕迹。如果运气不好，脑袋上撞击足够让人失去生命。 不知道手术需要多久，他留下电话，让手术完成后，家属第一时间联系他。便带着人回到市局。 “张队”李慈说完才意识到师傅升职了，急忙改口“张局，前面出去调查金属厂的工伤事故，受伤人员还在抢救中……” “李慈，这也没外人，叫师傅就好，我把队长这个位置交给你，是说明我对你的信任，以后，不要事事都向我汇报，有些事情你自己做主” “好”李慈敬礼后离开。 张局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在口袋中摸索起来“我早上买的大前门呢？好你个李慈，手速还真快……”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飞快流逝，转眼间临近黄昏。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李慈按下接听键。 “你好，我是李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且担忧的声音。 “你好，李队长，我是孙小川的父亲孙涛，上午我们还在医院里见过。” “人现在怎么样？” “感谢李队长的关心，经过医生近8个小时的抢救，我儿子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他们说熬过今晚和明晚，就说明问题不大，如果熬不过，就要做最快的打算，唉，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他要是出事，我拿两个孙子咋办啊” 话语中能听到他对儿子的担忧，李慈安慰几句话后便挂断电话。 “老李，我前面联系过金属厂加工设备相关方面的专家，他们要三天左右才能从外省到达墨城”老周推门而入。 “辛苦”李慈掏出大前门递给老周。 “可以啊，跟张局一个档次” “哈哈，这就是张局的大前门” 老周伸手便夺，却被李慈躲了过去“抽一根得了，这可是宝贝” 烟雾弥漫，老周说“这次的金属厂工伤事故，在我看来，可能就是那人违规操作了什么，才酿成悲剧” “但愿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两人都没有再次说话，只是静静吞吐着烟雾。作为搭档很久的二人，一言一行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香烟燃尽后，老周看了看时间“不要压力太大，今晚我得早点回家，我家的臭小子考了个好成绩，就不陪你了。” 看着老周的背影，李慈摇摇头，他也希望是自己太过敏感和谨慎。 此时的李慈刚刚上任大队长不到一个月时间，队长的位置虽然有张局在后面支持，其他几个经验十足的老牌侦察员，也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有人说他是走后门，才当上大队长的位置。 他不想丢师傅的脸，他迫切的想证明自己能力。 这就是年轻几岁，血气方刚的李慈。 翻阅日历，李慈发现明天是24节气中的小满。 “小满小满，江河渐满” 小满有两种含义，一种和天气有关，小满节气期间一些地方的雨水会大量增加。 另一种就是指小麦的饱满程度，“小满”寓意着刚刚好的状态。夏熟的作物处于将熟未熟，将满未满。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晚饭过后，街道上行人匆匆，在不多的消遣时光中，电视节目是他们的最爱。 一些做着“杀马特”造型的年轻人，三五成群的进入网吧。玩着炫舞，组团刷着深渊。 风，吹动衣角传出劈啪作响声。 一场早有征兆的降雨，在夜里悄然飘下。 “噼里啪啦” 雨点拍打在窗户上，人们享受着大自然的催眠曲，安然入睡…… 第3章 突现死亡 清晨，泥土芬芳的气味遁入鼻尖，让人忍不住多呼吸几口。 刚从医院回来的陈大妈，整个人疲惫不堪，拖着身躯，用力抓着扶手，一步两步的踏上那台阶。 这里位于胡杨老街，热闹的人间烟火汇聚地。和梧桐老街一样，这里同样有着各种特色美食。每到周末，那巨大的人流量，就会让在此处开店的老板，乐开了花。这也就造成这里店铺的租金，居高不下。 房子建造时间比较久，外立面已经破败，出现那斑驳的岁月侵蚀痕迹，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每当有风吹过，都能看到一些摇摇欲坠的墙皮。 房子不高，只有6层，没有电梯。对一些年轻人来说，爬个楼梯，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对已经退休的陈大妈来说，平常的上下楼就全当锻炼身体。 昨夜她在医院守护着出工伤事故的孙小川，连闭眼眯一会都不敢。她怕一个不注意，那心电图机上的心跳频率变成直线，从而错过那抢救时间。 身体和精神上双重消耗，这6层楼梯如同登山一样，爬上两层楼就要停下来坐在台阶上休息片刻。直至第三次才爬上6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回家。 “咔” 机械锁转动一下，随即传来一声咔嚓声，钥匙断裂成两截，一半留在了锁芯里。 陈大妈看了看门牌号606，是自己家，她带有疑惑的声音响起“没走错啊，怎么会突然钥匙断了” 她看看时间，猜测老伴应该还没出门，便拨打电话，老式按键手机的响铃声透过墙壁清晰传出。就是没有人接听。 直到电话提示音响起，她再次拨打一遍，房间里还是清晰传出响铃声，依旧是没人接听。 “老孙，你在家吗？开门啊！”挂断电话后陈大妈用力敲门。 “老孙，你开门啊” 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以为老伴年龄大了，记性不好又和往常一样，忘带手机。 陈大妈联系工厂那边，却得到一个消息，老伴没去工厂那边。 一个不好的想法瞬间出现，会不会出事了，越是这么想，她就迫切的想打开门查看情况。 思来想去，她拨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电话接通，李慈的声音响起“陈大妈，是你儿子的情况出现变化了？” “多谢李队长关心，我儿子目前情况还好。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儿媳妇带着孩子去医院把我换了回来，我现在钥匙断锁里了，打不开房门。我打电话给老伴，只听到他的电话在房子里面响起，敲门后也没有人反应，我刚才打电话给他厂里，也说人没去上班，我现在心很慌。儿子还没脱离危险期，万一老伴又出事情，我可怎么办啊。我又不认识开锁的，唯一能想到就是人民卫士了。你看能不能帮忙联系个开锁的” “陈大妈，你先不要着急，我找个专业的人过来看看” 陈大妈说了位置后，李慈想起一个前不久抓进来的“闯空户”大神。 这人有着一手开锁绝活，据说曾经用方便面打开过一户的大门和卧室，在房主出去的那段日子。他在房子里把冰箱里的食物吃完，还给房主做了卫生。 后面被抓还是因为，前几天在另一套房间里喝醉了，屋主人提前回来。 没多久，李慈和两名侦察员带着这名大神来到胡杨老街。 经过寻找后，来到了606门口。陈大妈坐在台阶上焦急等待，看到有人上来，急忙起身说道“李队长，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那多不好意思” “刚好上午不怎么忙，顺便看看这个高手是怎么操作的” 紧接着李慈回头对着身后瘦弱的人说道“杵着干嘛，赶紧把门打开，到你上场表演了” “李队长，你们这是钓鱼执法吧，我不干” “这次是我带你来的，你怕啥，别废话，赶紧开，你看大妈多着急”李慈怒道。 “那好吧” “高手”硬着头皮上前查看，然后说道“钥匙都断里面了，还反锁了搞不开” “别废话，别人打不开，你还打不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赶紧的” “那你们转过身，不许偷看，这么多人看着，我没办法发挥” 没办法，几人转过头，李慈说道“你快点” 不到一分钟时间。 “嘎吱” 门应声而开，“高手”探头朝里面看了看，正想迈步走进去。 他看到一个人，趴在地面，目光死死注视着门口，瞬间吓瘫坐在地上，边退边大喊“妈呀，死人了”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几人回过头。朝里面看去。 躺在地上的正是陈大妈的老伴孙涛，表情扭曲，面目苍白。整个人呈攀爬状朝向门口，一只手伸在最前面，嘴角还有呕吐物。 这种场景，受不了刺激的陈大妈尖叫一声瞬间昏倒在地上。 “快拨打急救电话” 李慈俯下身，把手放在孙涛脖子上，冰冷的感觉袭来，这也让他心中一凉，暗叫不好。 根据多年的经验判断，人已经死亡多时。 空气中弥漫着呕吐物发酵的味道，还有一种混合的味道让人眉头紧皱。 “联系法医和其他人员过来” 李慈对着门口的侦察员说道。 起身后他查看房间，这是一间约60平的房子，有着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配置。房间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门窗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桌子上还摆放着吃完未收拾的碗筷，上面半瓶的淡黄偏红的液体引起了注意。 李慈上前打开瓶盖，一股很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散装白酒，看来度数还不低啊？刚才的混合味道中，有一种是白酒的味道，另一种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房间里没有血液留下，孙涛的身上也没有看到明显伤口，同时没有拖拽过和打斗痕迹。 李慈判断这里就是第一现场，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对父子在接连两天出现事情，一个重伤，一个死亡。 他有种预感，这两件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陈大妈的晕倒，无法确定室内有没有贵重物品遗失。 现在只能等待她清醒后进行询问。 法医确定孙涛的死亡原因才能下结论。 第4章 茅坑里的石头 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到达后快速忙碌起来。 他同样嗅到了那个奇怪的味道，喃喃自语“好像苦杏仁味” 李慈听到后问起“确定吗？” “我目前感觉是那个味道，也不排除是其他药物和酒精产生的反应，还是要等具体尸检才能知道” 经过对现场的仔细勘验，房间里发现多枚指纹，大多数比对后确认为孙涛和家人所留。散装白酒的瓶身上的指纹还没确定。 走访整个单元楼后，发现里面大多数为一些年龄比较大的老人，有些问题问几遍，还是传来浑浊的询问声“啊，你说什么？” 这个小区由于建造时间久，并没有相关方面的物业，连看门大爷也没有。幸运的是，进出口有着一个老旧的监控设备。 “去把监控调出来”李慈不抱希望指着那个摄像头，对身后的侦察员说。 陈大妈醒来后，得知噩耗，还是不愿意面对失去老伴的事实，仿佛生活已经没有希望。 李慈安慰几句后，去寻找陈大妈的儿媳妇了解情况。 徐晓梅一个人忙前忙后，逐渐接近崩溃，丈夫还没苏醒，公公突然死亡，加上婆婆的晕倒。 短短两天，各种噩耗一个个的降临，此时，又加上孩子哭闹，她终于爆发，一巴掌打哭孩子，又抱着孩子安慰起来。 这一幕刚好被李慈看到。不免感叹“麻绳专挑细处断”这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徐女士，你好，我是市侦察队的队长李慈，昨天我们还在手术室门口见过面” 她抬起头，用疲惫带有血丝的眼睛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李慈见状继续说道“我对你们的家里的遭遇深表悲痛，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你公公和丈夫的事情，其中有些地方让我感觉很可疑” 顿了顿，徐晓梅的声音有点嘶哑。 她说“我们夫妻和公公婆婆没住在一起，有些事情我可能不是很了解，具体的你要找我婆婆，她退休后就在家帮我们带孩子” “那我问一些关于你丈夫的事情，他平时在人际关系中如何，有没有和别人产生过矛盾之类的” “应该没有吧，我没听他说过，我们两个很少在家里面讨论工作里的事情。我的工作是一名导购员，经常会遇到一些刁难的顾客，总不能把工作上受的委屈带回家里发泄吧，工作和生活还是要分开对待的” “那日常生活中有没有什么发生冲突的事情？” 徐晓梅低头思考起来，然后说道。 “我老公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回来带孩子，很少与外人接触，最多的可能就是厂里的同事。有时间，我都有一种感觉，他爱工作都爱过我。家里的茶米油盐基本都是我婆婆去购买的，偶尔我公公也会带孩子去菜场，超市购买一些生活上的东西送来” “昨天的情况你可以说说吗？” “我昨天在商场上班，突然接到电话，说老公出事故了，我连假都没请，就急急忙忙回到家，拉上婆婆带着孩子，打车来到了医院。我们到这里，我公公已经在手术室门口了，中间你带着几名侦察员来过。我们也不知道等待多久，医生走出来告诉我们，说人经过抢救，暂时脱离危险期。昨晚我本想留下来守着，我婆婆死活不让，她把我们都赶了回去，早上我来到医院，并没有发现公公的身影，我还问过这个，她说公公可能去工厂那边了，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没在意，就把婆婆换了回去，没多久，又得知家中再次出事的消息，我现在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你公公有没有什么身体方面的疾病，需要吃药的” “我想想啊，两位老人每年都有比较全面定期体检，今年过年后，他们还去做过体检。身体都比较健康，没有什么潜在疾病之类的，医生还说他们比一些年轻人还要健康” “那他们父子俩的脾气如何？” “我公公带孩子跟个老顽童之类的，他以前在家中总是有意无意的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我婆婆为此和他经常吵架，每次都是我和丈夫去劝架。直到后面我生了孩子，就再也没听到他们吵架。我想可能人会变的吧。” 她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接着说起“至于我老公，他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脾气又臭又硬，有时间说出的话。能把人气个半死，别人老公还会来一句多喝热水，我不舒服找他时，他就说自己在忙，可气死我了。就他那脾气，我估计他在工作中讲话没少得罪人” 听完后，李慈看着旁边的两个孩子，一个7岁，一个3岁。 这一眼，两个孩子哭闹着要找奶奶。无奈，徐晓梅只能带去找婆婆。 “奶奶，奶奶” 两个孩子在门口看到病床上愣神的陈大妈，蹦蹦跳跳的跑了进去。 呼叫声让陈大妈回过神，颤抖着伸出手摸起两个孙子的脑袋，泪水无声的滴落。 紧接着就是那轻轻的啜泣声响起。 “奶奶，你怎么哭了？” 小孩子伸出手想擦去那眼泪。却被一把抱在怀里。 悲伤是会传染的，顿时，病房里传出让人痛心的哭声。外面还没踏入的徐晓梅看着这一幕，也控制不住泪水的滴落。 哭声带着对亲人的悲痛，又带着对未来的无限迷茫。 听者流泪，见者伤心。 哭声逐渐变得变弱，房间里传来孩童玩闹的声音。两个幼小的孩子并没有对死亡的概念，哭完后又变成无忧无虑的样子。 李慈迈步走进说道“陈大妈，我知道这打击对你很大。但是你还有两个孙子，还有没苏醒的儿子，你要坚强，你不能再倒下了，不然你那儿媳妇怎么办” 闻声，陈大妈看着门外眼睛发红的儿媳妇，坚强的说道“晓梅啊，不要担心，妈没事，只是突然接受不了，李队长说的对，我不能倒下。你先把孩子带出去，李队长肯定有事情要问” 徐晓梅点点头，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间病房。 不待李慈询问，陈大妈说道“李队长，我们家老孙，之前检查的时候，身体各方面都是健康的。我不信他会喝酒出事，他以前没事的时候也会喝上二两小酒，解解乏” 第5章 打广告 通过陈大妈断断续续，带着啜泣的声音，李慈了解到。 孙涛父子两人就是个工作狂，全然不考虑家庭琐事的人。 孙涛在工作上就是一板一眼，丝毫不懂得变通，以前动不动就会因为一点屁大点事，给人穿小鞋。 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想尽办法安排最重的活，让自己走人。 再没办法，就想办法扣每月的业绩考核。让你干着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钱，或者是一毛钱拿不到。 陈大妈为此经常劝导过他，做人留一线，不要太过分，权当给后辈积点德。也不要动不动在家摆个领导架子。 孙子出生后，满地跑，爷爷长，爷爷短的叫着。这个倔驴终于变了一些性格。开始有一些人情味，也不再听到他炫耀什么“穿小鞋”“打闷棍”“扯犊子”一类刁难人的事情。 而孙小川继承那又丑又硬的性格，长江后浪没有推前浪，他稍微懂得变通一点，但那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也不讨人喜欢。 后来可能徐晓梅的引导，孙小川改变了一些说话方式，但也仅仅是改变说话方式，脾气还是比脚都臭。 5月底，就是孙涛光荣退休的日子，他早就给儿子孙小川铺好了路。大学毕业，熟悉车间的车床，铣床，数控加工中心等等设备。又加上经常和领导打关系，6月初刚好就是父亲退休，儿子接班的美事。 发生如此悲剧，对陈大妈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李慈听完后，静静不说话，心想这对父子可真能作啊。得罪人的事情一个不落。 特别是孙涛，你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会给自己或者家庭带来什么后果吗？ 仗着文明的提升，法律的完善。肆意妄为靠着一句厂里的规定，践踏着宪法的神圣。 仗着自己是车间领导，全然不尊重工人，做着践踏尊严的事情。 …… 李慈开车带着陈大妈回到家中，经过他仔细确认，发现家中的贵重物品没有遗失。便让人把她送回医院。 很快李慈回到市局。坐在办公室翻阅着两人的资料，加上前面陈大妈所说的情况，手指不时敲击在桌面，他在思考。 孙涛父子两人落得如此下场，跟自己工作上的为人绝对有关。两人一前一后出事，偏偏都是这个时间点上，一定有什么意义。 或许是有个学历，技能方面都不输的人才，抱怨怀才不遇。眼红嫉妒不想好事都被这一家占了，所以出手破坏。 亦或是以前被压榨，被针对的员工，血脉觉醒，他不想在被这对父子继续折磨，所以选在这个职位交接的转折点，破坏他们的美梦。 更或是有一个因为被穿小鞋的人，让他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和希望，他要报复让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不管怎么说，两人是直接把仇恨拉满。他们的事情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还需要更细致的走访。 “老周，你带人去金属加工厂了解下别人对孙涛父子的评价，特别是他们管理的车间里员工，一个个分开问” 老周回到好的后，又无语的说道“都说了，别叫我老周，我就比你大几岁而已，你老是这么喊，整的我很老是的” “老周，赶紧去吧，一会工人都下班了，你只能晚上挨家挨户的去敲门了。” “都说了别叫我老周”老周无奈的说道，然后带人离开市局。 一名侦察员推门而入，大声说道“李队，瓶子上那枚指纹的主人我们找到了，是胡杨老街附近一家卖自酿酒的小店铺。我们调查后，发现周围喜欢喝酒的居民都喜欢去这里打散装白酒，他和孙涛也就是偶尔买酒的时候会有接触” “走，带我去看看” 李慈随着侦察员来到这家小酒坊，店铺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没有华丽的招牌，只是在旁边的一块小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古法酿造，天然萃取，纯粮食酒” “吱扭吱扭” 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声音，从柜子后面探出来一个小孩脑袋问道“你们是来买酒的吗？” “小孩，我找你们家大人” “哦，那你等会，我去喊一下” 小孩一蹦一跳的跑上楼梯旁对着上面喊道“爸，有人找你” 上面传来声音“谁找我，让他们等一会” 约有一分钟，穿着大褂的男人走下来，看到是几名侦察员，眼神满是诧异。随即欣喜起来说道“几位领导要是来买酒的话，可以先尝尝，我这小店开了十几年。酿造方法都是古法传承，酿造的作物也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保证喝了不上头。周围的居民都说味道好，回头客也很多。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 “抱歉，我们在工作，我们来是了解一下情况，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慈掏出孙涛的照片说道。 酒坊老板看了一眼，就指着照片说道“这不是老孙吗？昨天还在我这打了一瓶56度的纯高粱酒，他该不会是喝酒出事想赖我吧，亏我还把他当做一个识酒懂酒的知己，我真是瞎了眼了” 酒坊老板一副难受的表情，还能看见那眼神中的憋屈。 “他嘛，确实是出了一点事情，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中，这个不方便与你细说，他昨天打的是哪种酒？” “就这坛56度的纯高粱酒，我平时自己也喝这种酒，这个酒比较烈，一般人喝不来的人，都感觉比较辣。难以下咽，反正这酒，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老孙是这附近为数不多，喜欢这酒的人。一般有人来买酒，我都会让他们尝尝再购买，我怕他们浪费钱，又浪费我辛苦酿的酒” 酒坊老板说着，打起一点放在杯子里，看到李慈不为所动，他尴尬着把酒一饮而尽。露出享受的表情。 “这酒的成份是只有高粱吗？” “我刚喝的这种酒，颜色偏黄带着点红色确实是纯高粱酿造。我这里不仅有这种酒，还有其他的酒，有喜欢入口柔，有喜欢烈酒的，都是纯粮食酒……” 提起酒，酒坊老板就滔滔不绝，可能在他的想法里，你只要喜欢喝酒，我们就是朋友。 孙涛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知己之一。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知己已经透心凉心飞扬。 “你昨晚在哪里？” “我昨天晚上回乡下了，这不今天上午，我带着孩子来胡杨老街这里玩，顺便给他买点零食，一会还要给他送回去，唉，真是烦死了，回家酒都喝不了” 酒坊老板看着不远处的孩子，脸上无奈。不过透过眼睛还能看到，目光中的宠溺和幸福。 临走前，李慈把各种酒分别取了样，酒坊老板还在后面大喊着“真的可以尝尝，我保证不上头，要是好喝，别忘了介绍给朋友” 闻声，李慈几人苦笑“你可真会做生意，对谁都打广告” 第6章 尸检报告 酒坊老板的自吹自擂，李慈显然有点不信，带着人坐在车里，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有人从酒坊里拎着打好的酒离开。 一个如此对酒痴迷的人，也引起了李慈的注意，酒坊老板会不会是因为和孙涛在酒的意见上产生了分歧。然后痛下杀手。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李慈自己都觉得荒唐，但一想到有人因为信仰不同犯罪的也有。 他和孙涛是酒友，偶尔可能聚在一起品酒，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李慈觉得有必要查一下酒坊老板。 “你们待会看到有人去买酒离开，就上去询问酒坊老板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特别是有人说他的酒不好” 傍晚，一抹残阳悄然的消失在天空中。路边那回家的灯光照亮黑暗，指引着方向。 有人在忙着回家，有人在忙着寻找真相。 李慈在外面简单吃过晚饭后，回到了市局。让人把取样回来的白酒送去检测匹配。 他回到办公室，桌子上放着一些资料，其中还有法医解剖后的尸检报告压在最下面。 死者男性，60岁，身|长162cm，体重58kg，头顶有部分头发彻底脱落。腿部有一块紫色的淤青，根据尸检和部分病理学检查结果，结合他之前的体检记录，认为死者无严重突发性，遗传类疾病。 死者颅骨无骨折，颅内未见损伤及出血。 肌肉，血液和尸斑呈鲜红色。尸斑分布于四肢前侧，腹部，胸|部以及脖颈前面部位，用手指按压后短时间内褪色。 角膜轻微混浊。颈部，躯干，四肢出现尸僵。 案发当晚的温度约为20度左右，结合以上推断死亡时间为21:00-23:00之间。 解剖身体后发现，体内器官有缺氧窒息的现象，体腔内有明显苦杏仁味道；消化道各处有出血以及水肿；胃部以及十二指肠粘膜存在出血，坏死，糜烂；气管未见异常；心外膜发现点状出血。 血液经过检测含有大量乙醇残留，胃部及消化道检测出“氰离子”成份。 初步判断死亡原因为；口服氰化物，中毒死亡。 “果然还是氰化物中毒” 李慈喃喃自语。 继续翻找着下面的一份检测报告。 上面写着那半瓶白酒的检测结果。白酒56度，主要为高粱酿造而成，里面检测出氰化物成份。 这份报告让李慈眉头直跳。他想起自己闻过那瓶白酒，拍着胸口惊呼 “卧槽，差点小命不保” 众所周知，氰化物具有高剧毒，可以短时间内杀死一人。 这类物质大多数由人工制造，不熟悉的人，试试就逝世。 放下手中的资料，案件基本可以确定是谋杀，李慈闭目靠着椅背上思索起来: 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对酒痴迷的酒坊老板。 瓶身上留下的指纹，还有含氰化物的白酒，所有证据无不指向他。 据酒坊老板所说他不喜欢别人浪费钱，浪费酒，说明他还是把顾客放在第一位，他的目的也是为赚钱，顺便认识几个懂酒的知己。 加上他说自己会让顾客尝过后再买，不喜欢这种类型可以换其他的，也说明他对别人不认可自己酿造的酒，并没有那么偏执，懂得变通。 瓶身留下指纹，也很有可能是他在打酒时留下。那单单留下一枚指纹是什么意思，怕找不到他？还是他故意留下的？ 假设他真是凶手，杀人的动机也很有可能是孙涛和他产生过分歧，两人因酒结识，又因酒闹掰。不管他留不留下指纹，都可以通过途径找到他，多此一举的意义在哪里？ 他如果不是，凶手又是用什么方法投毒进瓶子里？ 李慈想到脑袋发胀，也没搞明白。 他伸出双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还是迟迟不愿意放松。 老周此时还在外面走访调查，并没有传回音讯。 监视酒坊老板的侦察员也没发现异常。 李慈发送信息，通知明天早上开会。 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 初十的天空并没有月亮出现，可能是在酝酿那过几天的月圆之夜。 不知从那里飘来几朵顽皮的乌云，星星害羞着一闪一闪，慢慢消失在夜空。 风通过门窗缝隙里，便有了声音发出，似老猫啼春，似孩童哭泣，似夜枭鸣叫。 不多时，银蛇闪过，炸雷响起。 雨点仿佛受到召唤一般，快速落下。又在下一次雷声响过后，变成瓢盆大雨。 路人来不及反应就成一个个落汤鸡，纷纷埋怨着天气预报的不准确。 银蛇出现，就遁去踪影，每一次都有雷声相伴。雷声从炸雷变成低沉的轰鸣声。 片刻后，许久未曾出现的闪电，照亮天空，一道超过前面的炸雷声紧跟着响起。街道上的汽车如同受到惊吓，纷纷响彻那刺耳的警报声。 霎时间，低沉轰隆的雷声，呼啸不止的风声，雨水滴落声，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让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场雨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只留下被摧残后，遍体鳞伤，满目疮痍的城市。 大自然用实力检验这座城市的排水系统，结果却不如人意。 街道上的马路已经汇聚成河流，若是有个皮划艇，那将会是相当不错的出行方式。 雨停后，在树梢上捉迷藏的雨点，也不在顽皮，一滴接一滴汇入地面的家庭怀中。 思绪万千的李慈，是为数不多，全程观看暴风雨肆虐，又拍拍屁股离去的人。 “嗡嗡嗡” 电话声破坏雨后的平静，李慈收敛心神，拿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通后，一个嘶哑中带着绝望的女声传了出来“李队长，我丈夫孙小川刚刚在打雷过后，心电图机就发出警报声，我急忙去喊医生，现在已经送去手术室抢救，你能不能去家里接我婆婆过来。” 徐晓梅语气中透露着焦急，慌乱，忐忑。 “别着急，要相信医生，也要相信你的丈夫，有你，有孩子在外面等他出来，一定会没事的，我待会会把陈大妈带到医院” 挂断电话后，李慈表情严肃，刚才的大雨肯定已经造成路面积水。 他想到自己身在农村的老母亲，拨打个电话确认后平安后。 表情舒缓一点。 第7章 抢救无效 风雨过后，在专业人员的疏通下，马路很快就再次出现。 积水退去，李慈快速开车来到小两口所住的小区，接上焦急的陈大妈，还有两个小孩子，前往医院。 路面上经常会看见被树倒下，砸坏的汽车。 到达医院后，手术室门口的提示灯已经熄灭，这说明手术已经结束。门口也没有看见徐晓梅的身影。 陈大妈焦急的到处喊着儿子儿媳的名字，没有人回应，却被一个护士提醒“不要大声喧哗” 她想到拨打电话，直至第二次，才被接通，里面传来陈大妈最不想接受的噩耗。 “啪嗒” 手机在愣神间摔在地面。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或许就是为了给这个家庭，带来永远的痛苦。 孙小川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下，最终回天乏术，彻底把生命定格在这一天。 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咫尺天涯，亦有人反驳，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阴阳两隔。 或许吧，有的人提前离开这个世界，也有可能是去另一个世界提前打拼，到时候不让自己的家人再度受苦。 孰真孰假，谁又知道呢！ 次日。 市局会议室里，李慈面色沉重说道 “昨天的暴风雨大家都看到了吧，这里有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告诉大家，孙小川的事故在我们还没下结论，是意外还是谋杀之前，昨晚，受害人经医院抢救无效，当场宣布死亡，大家说说昨天的了解到的信息” “我们这边昨天晚上下雨前对酒坊老板进行监视，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们按照李队所说，拦下了几个买散酒的人，有人说在这里打酒喝都好多年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换其他家的原因，是老板对酒的用心。还有那各种度数，各种类型的酒都比较齐全。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以来，酒坊老板自酿的纯粮食酒，涨价前会提前个把月告知顾客。我们问了他们，有没有说过酒坊老板的酒不好喝之类的，有几个人说自己说过，酒坊老板都会笑着询问他们的喜好，推荐合适的酒给他们，酒坊老板也会推荐他们尝尝56度的纯高粱酒，有人说自己喝完当场吐了出来，也没有引来不满，酒坊老板还是笑着介绍适合的酒，随机拦下的几个人，就只有一个说不好” 李慈不等说完急忙问道“那个人说酒什么不好” “他没说酒不好，他说特别废花生米，后面没多久，酒坊老板就骑车带着孩子离开了，我们偷偷跟在后面，发现他家没多远，骑个电瓶车，最多20分钟左右。” “行吧，你们今天继续监视，想办法去那酿酒的地方看看” 李慈并没有对酒坊老板进行大动作，他在等，等那设备技术方面的专家到来，只有确定孙小川的工伤是意外还是有人预谋，才能进行下一步工作。 如果是意外，酒坊老板就会被一时间带回审讯，如果不是，李慈也做了两手准备。 “老周，你那边如何？” “我这边带着人先是询问了，孙涛父子所在的加工车间科长和厂长，他们是极度肯定了这父子两人的贡献和努力，对发生的事情深表遗憾，大多数话都是打哈哈之类的。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后面我对车间工人一个个的询问。主要是进厂的时间，以前和现在的岗位有没有什么变化，还有对他们两父子的看法。 在我再三保证下，不会泄露出去，才有人说起对他们的看法，大多数人进来的时间不长，也就是最近两年到五年才进入金属厂，对他们颇有微词，偶尔也就在背后咒骂几句。 另外小部分的员工，是五年以上的老员工，提起以前的孙涛，一个个那是啥难听骂啥的，还有人说缺德事做多了，活该，有人拍手叫好，基本没有人说他们好的，连一句普通的评价都没有。 我们一个个询问下来，可把人累坏了，我现在想起昨天的走访，耳边还回荡着那些人的骂声” 老周的叙述，其他人联想到一个画面，仿若身临其境一般。 那是一个个被压榨的工人，在义愤填膺的咒骂着缺德的孙涛。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李慈摇摇头，把画面甩走。 “暂时没有，这些老员工每个都像，跟孙涛父子有深仇大恨一般，他们说的事情还需要再次确认才行”老周说完后坐回椅子。 “其他人呢，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线索？” “我这边查询了孙涛家小区和酒坊附近有监控的路段，监控显示，孙涛从酒坊出来后，就骑车往家中赶去，其中有一些路段，没有监控。后面就是小区门口的监控，他进入小区并没有出来，我对当天孙涛回到小区之后的监控录像仔细观看，对监控里面出现的所有人，都进行过身份核实，并没有出现什么可疑之人。” 紧接着又有人站起来说道“我们对全市范围内的剧毒化学品存放单位进行核查，并没有发现有遗失和随意丢弃的情况，暂时还不能确定氰化物的来源。” 李慈听完后，快速说道“大家辛苦，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散会，今天还是继续昨天的工作，有情况第一时间报备给我” 会议室里的人走完后，李慈在拨打一个电话后，眉头不展。 本来该今天到达墨城的技术专家，需要延迟一天到达。 无奈，他只能翻阅着老周昨天的走访记录，看着上面工人对孙涛的评价。 直到一人评价说，别看孙涛这两年改性了，他那是给儿子在铺路，要不是他的关系，这个车间主任还不知道是谁的呢，搞不好还是我的呢。 李慈拿过孙小川的资料和这人进行对比，孙小川进厂时间在8年前，大学学历，这人是5年前跳槽进来的，曾经是其他金属厂的员工，学历只有初中。 一个论进厂时间，还有学历都不如孙小川的人，只能在背后说说大话。 李慈果断跳过，继续翻阅其他把记录。 第8章 奇怪的车祸 下面就是一些老工人发自内心的抱怨: “他喜欢画大饼，总是忽悠我们好好干，当我们好不容易完成每个月的产量，这个老混蛋总是以质量不达标，来克扣我们的工资。每天我都恨不得打他一顿，要不是要给孩子赚奶粉钱，我绝对尥蹶子跑路……” 另一位说“我刚来的时候才20多岁，年轻气盛的，还不怎么熟悉设备的运转。他就盯着我赶产量，我气不过就和他吵吵两句，这个“道格三”就把我调离原岗位，想挤兑走我。这么多年这家伙一直有意无意针对我。直到我赚够翻建老家房屋的钱后，这个老家伙，居然转性了，偶尔也会和我们开一些小玩笑，后来他儿子进厂后，我们才知道他为啥变了性格，感情是想老子退休，儿子继续着对我们的压榨，卧槽，真不是个东西……” 又一人拍手叫好称快“这老家伙缺德事干多了，终于遭报应了，可真是老天有眼，活该。叫你以前每个月给我们考核评低，别的车间都有拿a级考核的员工，我们这里无一例外，最多就是个b级考核，每个月累死累活，大铁块搬上搬下的，拿的钱还比别人少，都怪这个王|八|蛋……” 老周在下面备注了金属加工厂每个月的考核制度，分为abcd四个考核标准。 每个车间内的考核比例分为100%，其中a级占比为5%，b级占比为50%，c级占比为30%，d级占比为15%。 a级考核到d级考核，相差两天的工资。每个月的考核由车间主任打分来评定，根据工人每天的工作完成量，产品质量，还有每个月的出勤天数。 孙涛管理的这个车间加上他本人约60人，也就是每个月会有2到3个人拿到a级考核，9-10个人拿到d级考核。 经过对他历年以来对车间工人的考核来看，远远低于工厂制定的考核制度，拿a的员工只有儿子孙小川，拿b的员工也在少数，每个月的占比约在20%，剩下的大多数都是c和d的评定。 后面也就是5-6年前到现在的考核，工人的每月考核，有所提升，一半人拿到了b级的考核，而a级的考核一直都是孙小川。 “难怪工人对你怨气那么大，都是出来赚钱，就算你儿子每个月样样第一，拿最好的评定没错。那你总归让其他人也拿一下，心里平衡一点，又不是你掏钱发工资，你说说你，给老板省这钱图啥，况且，这钱本来就是工厂给员工的激励” 李慈轻声低语。 加工车间的工人资料一个个的翻阅查看过后，发现大多数的学历在初中，只有极个别的人是高中。 以前，因为生活辍学打工的人不在少数，但读书绝对是最好的出路。 人有三不笑，不笑天灾，不笑人祸，不笑疾病。 这些人在看到孙涛儿子出现事故后，有人拍手叫好，这说明孙涛有多讨人厌。 同样也说明，这肯定还有一些还没浮在水面上的隐情。 李慈也加入调查走访，身影穿梭于家属加工厂，孙涛父子居住的附近以及目前嫌疑最大的酒坊老板， 凶手的杀人动机没办法确定，也就没办法锁定真凶。 忙碌中，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转眼又是黄昏，然后几颗点点的星光在夜空发出微弱的光芒。 忙碌了一天的李慈，回到市局，泡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饿狼吃食一般吞咽着。 “嗡嗡嗡”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李慈端着泡面拿起查看，是交通队老张的电话。 他疑惑着接通“老张，怎么有空联系我啊？” “老李，你现在忙不忙” “不忙，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吃泡面” “我这边刚出现一个有点奇怪的交通事故，我感觉不对想请你过来看看” “怎么，你多年的经验处理不了，到底咋回事”李慈好奇问道。 老张可是十几年的交通员，处理过的交通事故数不胜数。 “电话里说不清，你要不忙的话，来现场看看，创业路和城北路交叉口” “创业路！卧槽，那不就是金属加工厂附近！” 李慈惊呼，大口炫了一口泡面，喊上两人就直奔车祸现场。 创业路是一条通往工业园区的主干道，由南向北直通城北路，城北路由东向西，特别是东面还有高速出入口，是很多货车运送物资的主干道，而金属加工厂就处于这个工业园区内。 李慈到达后，路口有着交通员在疏导拥挤的交通，不远处已经拦截起一个警戒线，里面都是忙碌的身影。 出事的是一辆货车，此时正亮起双闪停在路中央。 路上只留下一地的碎片。并没有看到发生碰撞的另一方。 李慈疑惑，找到老张询问“老张，怎么回事，这不就是一起大货车闯红灯的经典案例吗？” “老李，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情况是这样的，发生车祸的是一辆从电动车和这辆满载货物的货车，你看到那一地碎片没有，那都是电动车的，骑电动车的人在发生碰撞瞬间就被货车吞噬，货车司机当时紧急刹车，还是撞上去了，现在人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 老张叹口气接着说道“要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也就没必要打电话给你了，经过我们查询核对货车司机没有超载，也没有闯红灯，他说自己当时还看到骑电动车的人停在路边等候，等到他快接近斑马线时，这个骑电动车的人突然加速，货车司机来不及反应，拼命踩刹车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车祸” “那不就是骑电动车的嫌命长，闯红灯碰瓷大货车”李慈不解。 “你能不能等我说完，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查了路口监控，才感觉奇怪，骑电动车的人在路口等待红绿灯，并没有异常情况，直到货车快接近斑马线时，他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就好像是根本没有看到红绿灯和货车一般，直接加速冲刺，走我带你去看看当时的监控” 老张说完拉着李慈去查看监控。 第9章 让祖宗蒙羞 通过模糊的监控，李慈目睹了这场诡异所思的车祸。 发生碰撞前，骑电动车的人看到是红灯，停下等待。没多久这辆货车由东向西驶来，准备通过路口。 就在这时，骑电动车的人直接加速，然后就发生悲剧，货车直接撞击并碾压。虽然前面货车司机已经拼命踩刹车，还是拖行了一段距离。 真的和老张所说一样，这人没有看到红灯，没有看到货车，就连一个转头观望的动作都没有。就那么直直的冲上去。 “看到了吧，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哪怕是想靠车祸自杀的人，也会在发生碰撞之前，本能做出一些躲避和用手臂抵挡的动作，而他并没有，这也就是让我奇怪的地方。另外叫你来因为，我听说你们这几天经常来这附近调查走访，这个骑电动车的人就是一家金属加工厂的保安” 老张看李慈一言不发，递过来一份事故认定书和车祸双方的个人信息。 “什么，金属加工厂的保安！” 李慈震惊，又是金属加工厂，这次是巧合，是意外，还是谋杀，急忙接过查看。 开电动车的人叫做沈铁强，45岁，外省务工人员，身高173，车祸发生前。刚从金属加工厂出来没多久。 “22:10，他为什么这么晚下班？” 这几天李慈早就把金属加工厂的上班时间摸的清清楚楚。 车间两班倒人员是8点到8点，长白班人员是20点下班，偶尔根据产量会拖班到22点下班。办公室人员是早八晚五，周日不上班。而保安也是两班倒，不过上班时间是7点到7点。 李慈查看了车祸现场后，确实看到一条清晰的刹车痕迹。感觉沈铁强的下班时间有点不对劲，一个保安会因为什么事情拖到这个点下班。 他带着两人前往金属加工厂，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 里面值班的一人大喊“有人来了” 然后从一个角落里跑出几个保安。 “你们好，我是市侦察队长李慈，你们刚才在后面干嘛呢？” 几人支支吾吾“没干嘛” 李慈数了数，不算前面那人，后面居然藏了6个人，每个人都脸上带着慌张。 感觉他们一定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李慈说道“沈铁强你们认识吗？” 有人回答“他和我们一样，是这里的保安” “他刚出了点事情，我是来调查他为什么那么晚下班的” 李慈说完，几名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带着犹豫。 “如果你们知情不报，隐瞒事实，我到时候通过其他途径查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要不说了吧” “别到时间说不清了” “就是，就是” 几名保安商量着，把其中一人推到前面说道“就是你和沈铁强提议的，所以你去说” 李慈把目光瞬间集中在最前面的这名保安，他无法忍受那审视的目光，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牌，说道“我们前面和沈铁强在打牌，他赢了几十块，就借口明天上班溜走了” “就是，赢了钱就跑，下次不带他玩了” 后面的保安纷纷附和起来。 “这位大哥，我们这两天老是看到你们往这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见李慈没多问打牌的事情，就有人好奇。 “不该问的别问，你们对沈铁强的评价怎么样？” “他啊，跟我们是同事，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到时间传到他耳朵里，这不尴尬吗？” 这话引来几名保安点头。 李慈见状继续说道“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几名保安低下头，开始回想，其中一人就突然说道“刚才打牌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对着墙角傻笑，后面我还拍了他一下” 有人打开了话匣子，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有一次交接班，他指着颗树告诉我那里有个美女，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他说的美女，我都怀疑他撞邪了” “我也经历过，我和他是一个班的，他最近老是对着空气傻笑，时不时还对着空气跳舞，你刚才一说，我都感觉后背发凉” “该不会真的有那种东西吧！” “我尼玛，别说了，明天下班我就去求个平安符” “带上我，带上我” 几名被怪力乱神毒害的保安乱作一团，惊恐的四周张望。总感觉四周有看不到的东西在围绕自己转圈圈。 这一幕看的李慈想笑。 建国后不许成精不知道吗？ “咳咳” 几人瞬间吓得抱在一起，大喊着妈呀，佛祖，上帝啊！ “是我，世界上哪有鬼啊，要相信科学，如果有的话，我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到目前为止，我是一个没看见过” 李慈苦笑，如果真的有的话，那犯罪率也会大量下降，杀人抛尸将会一概不存在。自己的工作也会轻松很多，没事就抓抓小毛贼。这样一想，他反倒是希望这个世界有鬼存在。 中气十足的话语，让几名保安镇定下来，对着旁边的人纷纷嘲笑起来。 “大家如果不忙的话，我想单独了解下你们对沈铁强的看法” 几名保安点点头，等李慈问完后，时间来到新的周一。 离开金属厂后，李慈脑海中整理着保安对沈铁强的评价。 他们说:沈铁强这人牌品不好，每次赢一点钱就会找借口跑掉，输钱就会拉着别人不让走，还乱发脾气，怪这个怪那个。 特别爱贪小便宜，经常和同事蹭吃蹭喝，很少看见他买东西分享给别人。 有一次，沈铁强难得热情的邀请别人吃东西。吃完后，几个人连续不停的跑厕所。后来，再也不敢尝他带来的东西。 还有就是他以前经常靠职务之便，为难一些快迟到的工人，让别人打卡迟到。最经典的就是，他看到有人冲过来，他会把大门装作不小心关闭。为此不少员工在背后骂他祖宗十八代。 后来几个员工为此暴打他一顿，要不是辖区民警来的早，估计腿都得给打断。从此收敛了很多。 李慈揉着脑门，他意识到，沈铁强和孙涛的共同点就是都招人讨厌。不同的是这个沈铁强，更是一个狠人，他居然有意无意得罪整个工厂员工。 “唉，为什么你们要这么作呢？” 第10章 两起并发 这夜，有人睡到自然醒，有人失眠，顶着两个熊猫眼。 凌晨三点，沈铁强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被当场宣告死亡。 李慈得到这个消息那是彻夜难眠，他不知道，这场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精心策划过的谋杀。 也不知道，这起事故和之前孙涛父子的有没有关联。 可从5月20日，也就是上一个周四，到5月24日，这一个周一。 工业园区内，同一家工厂的员工遭遇，工伤意外，下毒谋杀，车祸死亡，只发生在短短4天时间。 一早，关于这些，是否并案调查，会议室里的侦察员正在进行激烈讨论。 “孙小川的事情，暂且不提，在专业机构没对设备进行检修时，我们也无法分辨是意外还是谋杀” “孙涛的事情可以确定就是谋杀，至于氰化物的来源，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自己提取或者是合成的，至于凶手是如何在不损坏瓶身，且无声无息之间投毒的手法，暂时也无法确定” “昨晚这场车祸，监控大家也都看过了，李队说的情况大家也知道，结合保安说沈铁强最近的异常行为，不排除他沾染一些毒|品，还有病理上的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脑部曾经受过伤害，所以我是不同意并案的”…… 李慈揉着发胀的脑袋，看着犹如菜市场一样，乱哄哄的会议室。 他大喊“安静” 喧嚣声瞬间消失，世界都清静一些。 几十双眼睛看向李慈，他说 “今天，设备技术专家会到，等他对出事的机器仔细检查分析，就能确定孙小川事故的性质。刚有人说的也没错，我们目前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孙涛被谋杀案件上，另外两人，说不好就是意外呢！”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怎么会这么巧合，三人都是金属加工厂的员工。如果真的是经过预谋的杀人案，那他们的关联点在哪里？ 李慈继续说道“今天分出一些人，对沈铁强全面调查，包括他的病史，人际关系，还有对他居住的地方进行检查，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 李慈刚想喊散会，就听见外面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进来” 是一名侦察员，快步走进会议室，他说“李队，很抱歉打扰到开会，但这个事情得和大家说一下。昨晚，金属厂的员工有一位发生车祸大家都知道吧，其实昨晚还有一起溺水死亡的事情” “溺水死亡，难不成这人也是金属厂的员工？”李慈猛的站起来。 “李队猜的没错，在确认死者身份的时候，我就急忙赶来会议室，溺水这人叫做游万江，是金属加工厂的保安队队长” 李慈接过资料翻阅起来。上面详细阐述了事情经过: 昨晚9点左右，有目击者打来电话，说墨家荡有人不小心掉河里了正在喊救命。几个值班的警员便火速赶往现场，到那时，确认溺水位置后，打捞队就开始了工作。 另外，对溺水附近及墨家荡岸边的整体查看，并没有发现不小心失足落水的痕迹。 墨家荡是一处人工挖掘出来的小型湖泊，最开始约6平方公里，起初是方便灌溉，后来附近经过拆迁，被打造成一个湿地公园，最深的地方有5米，靠近岸边的地方也有2米。岸边经常能看见有人在钓鱼，每年雨水季节，都要带走一两条生命，附近居民称之为“夺命荡”“黑水河”。 报案目击者说，当时正在路边散步，听到有人喊救命，由于自己不会水，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后面经过长达8个小时的打捞，凌晨五点，在靠近湖泊正中央的位置，把溺水者打捞上岸。 由于溺水时间不长，面目狰狞，但也可以分辨具体面部。和数据库的人脸进行比对，最终确定溺水身亡之人的身份。 游万江，金属加工厂的保安队长。 李慈看完后，表情阴沉，一言不发，手指开始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 大脑在高速运转，一个让他后背发凉的想法出现: 如果这几起看似是意外的事情，也是那黑手精心策划的杀人案，目前加上孙涛是4人死亡，他到底还要用这种方式杀多少人？如果后面都是这样伪造成意外的方式，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摇摇脑袋，李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他嘀咕“这下，有的忙了……” 然后重新分配了工作，这次顺带调查游万江的溺水事故。 “散会” 李慈昨夜没睡几个小时，此时也没感觉到倦意。他走进解剖室。几名法医此时还在准备相应的解剖工作。 两张床上用白布分别盖着尸体。 伸手掀开，一眼就分辨出来那是，被车撞倒并碾压的沈铁强，头骨破裂，胸口塌陷。 另一具就是溺水身亡的游万江，面部狰狞，七窍流出血液和淤泥的混合物，手中出现褶皱发白的迹象，手指缝里充满淤泥。 “洗衣妇手！” 闻声，法医抬头说道“老李，是不是要累死我们，还没上班就接到工作通知，还是两具尸体，你要给领导申请多配备几个法医才行” “你要相信自己和其他人，你们行的，毕竟，你这个团队可是墨城最专业的” 一句小小的马屁，有时间能出现不一样的效果。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案件很复杂吗？这一看就是一个车祸，一个溺水，这该不会是一件案子吧？” “怎么说呢，也算是吧，还是要辛苦你们早点把尸检报告给我，另外还需要检测两名死者体内有没有药物或者是其他的残留。” 见状，法医也不在询问，加快手上的动作“不辛苦，谁让我们是墨城最专业的团队呢，我们抓点紧，争取早点把尸检报告给你” 李慈转身离开，他可没兴趣在现场看法医解剖，毕竟术业有专攻。 “嗡嗡嗡……” 他回到办公室，就听见电话在震动。拿起看是设备技术的专家，他急忙接听 那边传来一个抱歉的声音“李队长，我们马上到墨城这里，还需要你安排人带我们过去” 第11章 技术专家到来 李慈答应后挂断电话，随后想到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带技术专家去金属加工厂，只能自己开车前去。 “你好，我是李慈，非常感谢刘教授能百忙之中抽空前来” “你好，李队长，我是刘海波” 双方简单握手，刘海波指着后面的两人说是自己的助理。并让他们把携带的检测设备拿好。 “事不宜迟，我们已经晚来了一天，早点过去，希望能帮助到李队长早日抓到凶手” 路上刘海波不时感叹墨城的发展，李慈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 很快就来到金属加工厂，提前得到通知的厂长郑杰，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李队长，把车开到车间大门口吧，那里近一点” 李慈点头，把车开到郑杰所说的位置停下。 郑杰走进车间，把电源推上。 李慈带刘海波来到那出事的设备旁边说道“刘教授，这就是那台造成工伤事故的机器，还请你仔细检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刘海波头上戴上一个照明设备，指挥着两个助理开始忙碌起来。 这里拆下，那里卸开之类的，突然他惊呼“安全装置怎么会是短路烧断的” 李慈闻声，看到放在旁边的一个红色按钮，按钮下面的线路一长一短，其中一根散发着淡淡糊味，还能看见上面有着燃烧过的痕迹。 “刘教授，这个安全装置短路的话是会引起设备失控吗？” “暂时还不确定具体原因，有时间设备控制箱里出现毛病，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这边会对整个设备进行检测，不会漏下任何一个地方，你放心就好” 看到刘海波拍着胸脯保证，李慈退到一旁看着，他想到上一次询问郑杰关于设备的事情。 “郑厂长，听你说工厂里有专门维修设备的工程部，像这种设备，你们一般都是多久保养或者是检修一次？平常工作中有没有安排人员，对可能造成人员伤害或者影响设备运转的地方，进行定期检查？” “李队长，以前我们厂里也没出现这样的工伤事故，虽然没有每日的点检，我们还是每周，每月，每季度，对所有设备都有定期的保养和维修” 根据郑杰所说，周保养，也就是简单的清理机器外部的灰尘，还有铁屑的清理，以及更换切削液。 月保养，包括周保养的事项，另外对内部移动部位抹油，检查旋转部位。 季度保养，包括月保养的事项，额外对设备的主要气管进行检查。 “哦这样啊，那也就是说，事故发生前几天，就有人对这台机器做过周保养，你们是有指定谁保养哪台机吗？” “这个，我们由于五一放假回来，急着赶货，上一周并没有进行过保养”郑杰尴尬“我也不知道会发生工伤事故。五月份的保养我问过维修部门，他们说是4月底做过一次，后面就没做过，理由是车间赶货，车间领导不同意停机保养……” 刘海波的速度很快，主控箱已经被他打开。灰尘到处飘。 “呸呸” 等到灰尘消失，他戴上防护手套，把里面的主板一块块拿出，仔细查看后又安装回去。 直到一块最大的主板，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电子元器件，刘海波表情惊愕。“这块主板上有短路的痕迹” 李慈想上前观看，却被刘海波阻止“你不要过来，你身上没有防护，有静电” 接着，他打开箱子，拿出一个叫万用表的东西，在上面戳戳点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电压，电流，极性等等。还有一些元器件名称，电容，ic，二极管等等。 突然，他停下检查，对着李慈说道“李队长，我这边发现这块主板有些异常，上面有着短路烧焦的痕迹，可能需要把这个主板带回去进行细致检测，才能确定设备失控的主要原因” 李慈也不敢做主，看向郑杰“郑厂长，你怎么看？” 郑杰说“既然教授都说了，我也想早点确定事故原因，这个车间都停了好几天，月底还要发货，尽快搞清楚后，我才能早点安抚这个车间的工人。” 在郑杰同意后，刘海波打开另一个箱子，做好防静电的措施，把这块有异常的主板小心翼翼放进去。 “郑厂长，你们工厂有两名保安的事情，你听说了吗？你对工厂保安的印象怎么样”李慈离开前随口一问。 “唉，怎么说呢，我也不想他们发生这样的事。平时我就说，每天平平安安上下班，才是对家庭和自己的负责。这些保安平时的工作都是兢兢业业，每次见到我都会热情打招呼，至于他们私生活方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郑杰的脸上带着诧异和沉重。李慈开车把刘海波几人送到市局后。带进会议室。 “刘教授，只能委屈你在会议室进行检测了。放心，绝对没人打扰” 刘海波对此不是很在意，全心投入工作中，并没有发现李慈已经离开。 …… 李慈回到办公室，翻阅着金属加工厂所有人员的资料。 其中一人的资料格外引人注目。 他叫做温若风，30岁，初中学历，是9年前进入这家工厂，而他目前是维修部门的技术人才。 “奇怪，其他维修人员的学历最低都是大专之类的，他一个初中学历怎么混成维修员的，难道又是关系户？” 这个名字很快就被忙碌的李慈忘在脑后。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人无暇顾及太多事情。 有着杀害孙涛嫌疑的酒坊老板，全家信息都被扒了出来。 他叫李阳，墨城本地人，初中学历，已婚，家中有一个孩子，父母健在。 家庭在外人看来比较美满幸福，没有发生过争吵。 他乡下居住的地方，也没有和人产生矛盾。村民说他家里祖传酿酒，很多人都知道李阳对酒痴迷，他也愿意接受村民提出的意见，不断改良酿酒的技艺。 对他的监视没发现什么异常，每天去买酒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有陌生的面孔，他还是热情的引导对方先尝后买。 查询他近期的资金往来，大多数都是用来购买酿酒的原材料。并没有过购买制造氰化物原材料的事情。 虽然他看似没有杀人动机，但之前取样的酒，经过检测，确实和孙涛家中那半瓶酒是一样的成份，李慈决定还是亲自问问！ 第12章 暗流涌动 “几位警官，今天是来买酒的吧！” 酒坊老板隔着老远就看到走过来的李慈几人，热情打起招呼。 “抱歉，我们今天不是买酒的” “不买也可以尝一尝”酒坊老板还是不放弃继续说道。 “李阳，你涉嫌与一桩杀人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李慈面色严肃的说道！ “什么？杀人！” 李阳的脸色震惊无比，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随即镇定下来，语气中带着恳求，他说道 “我可以跟你们走，我相信肯定是你们搞错了，我不反抗，配合接受调查，我以后还是要做生意的，能不能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李慈看他一脸诚恳，根据对他的走访调查，他没有杀人动机。便点点头，告诉他汽车停在哪里！ 随后，李阳等待几分钟，手里拿着几瓶酒，锁上门。对着外面围观的人群喊道“这几位侦察员想帮我做宣传，下午就不营业了，还希望各位大哥帮忙转告其他来买酒的人一下，多谢啊，这几瓶酒就送给各位大哥尝尝，有喜欢的后面找我购买哦” 李慈也没揭穿的意思，静静在车上等待着。 他说完，把酒放在一旁，大步走进车里。 “走吧，早点调查完，我还要回来卖酒，不知道我新酿的酒，他们会不会喜欢，话说你们真的不考虑尝尝吗？” 没人搭理他，车子很快来到市局。 审讯室，李慈看着对面约30岁的男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正常情况下，看不出什么，只要一提到酒或者是其他有关的东西，他瞬间就会变得很狂热，那是一种极致的喜爱，发自内心的喜爱。 “李队长，你别看了，赶紧问吧！” 沉默被打破，李慈也没办法绷着，试探着说道“李阳，我听别人说你酿的酒有点不好喝？” 李阳的表情露出欣喜，想站起来然后发现站不起来“真的吗？我还怕别人不提意见，他说酒哪里不好，回去我就改良一下” 提到自己最喜爱的东西，被人说不好，一般人都是会发怒。如果他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面露喜色，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是从心底想把这个东西做好，做到最好！ 李阳如同一个好学的学生，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和批评，他继续问道“李队长，他说哪里不好？还请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吧，我是骗你的，我没听人说你的酒不好” 李阳脸上的表情变得失落，沮丧道“还以为真的有人提意见呢，也不知道这次新酿的酒有多少人喜欢” 故意挑他酒的毛病，又告知是骗他的，李慈全程都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那种想把一个东西做到最好，到泡沫一样消失，从欣喜变成失落中还有一丝期待的自然表情不像演的。 他连目前身处在哪里也不在乎，连来到市局，坐在审讯室的原因也忘记了，内心只想酿出那完美的好酒。 李慈心里基本排除他的嫌疑，还是拿出孙涛照片继续问道“你认识吗？” “好几天没看见老孙了，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我刚好最近酿出新的酒，还说让他尝尝给我提提意见呢！” “前两天，我们发现他死在了家里，通过检验，他死亡前喝了你酿的酒，所以我们怀疑” 李阳满脸不敢相信“你说什么？老孙死了？不可能，我前几天还见过他？” “是真的！” “不可能，你告诉我是谁杀了老孙？” 李阳的脸上出现愤怒，出现痛苦，就好像听到至爱亲朋被人杀害的一般，满脸不信。 紧接着听到再次确认后，情绪变得低落，口中喃喃自语“这下少一个知己，本来就不多” “李阳，别演了，我们怀疑是你在酒里下毒杀了他”李慈进行最后的试探。 听到这句话，李阳瞬间犹如被雷劈一般愣在原地。许久，他指着自己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杀老孙？还什么在酒里下毒，老孙对我来说就是知己，酒可是我最喜爱的，比老婆都喜爱。我怎么可能在我最喜爱的东西里下毒？杀害我为数不多的知己！” 对自己酿造酒极度喜爱的人，会觉得在酒里添加其他东西，那是种侮辱。 一连三问，李慈被问的哑口无言。心想，如果真凶是用别的东西杀害孙涛，嫁祸给李阳，再加上瓶子上残留未全部清理干净的指纹，可就真的不好说清了。 “现在你的嫌疑被排除了” 李慈说完还是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哦”李阳还沉浸在自己不敢相信的事实中，低着头，失落无比。 他突然抬起头央求起来“李队长，为了我这个知己，还希望你们早点抓住凶手，到时间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带上老孙最喜欢的酒去祭拜他” “一定” 李慈回答完，开车把他送了回去， 一路上，李阳沉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那呼啸而过的风景…… 刘海波不愧是设备技术方面的专家，呕心沥血仔细研究几个小时后，终于确定安全装置短路烧毁的真正原因。 他手舞足蹈，巴拉巴拉各种专业词语，没接触过人表示一脸懵，直到说完。 李慈似懂非懂的问道“刘教授，是不是按照你所说，就是有人对这块控制主板动过手脚，只要设备发生故障，有人按下安全装置，安全装置的线路就会被缓慢烧断，看似是停止了机器。实际上机器正在慢慢启动，是这个意思吧。” 刘海波也没想到李慈能不用一个专业的词语，简单明了的说出自己研究半天的成果，他一愣惊讶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李慈得到确认，急忙感谢刘海波的技术支持。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快速跑了出去。 刘海波大喊几声，发现人都不见了，他说“跑的真快，我还想问你这个主板咋办呢！” 紧接着，他又对着自己的助理，开始那长篇大论一般的演讲，和李慈的昏昏欲睡不同。这两名有着学习精神的助理，听的津津有味，是不是还发出提问声，来满足演讲人的虚荣心。 第13章 辞职 夜，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悄然来临。 天空，不知何时被泼上了墨！ 路过的飞鸟，也惊恐的飞回巢穴。 没有那轰隆轰隆作响的雷声，黑云在云层中翻滚，聚集。一种压抑的感觉袭上心头。 可是，却没有雨点落下，缓解空气沉闷。 这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片刻宁静:风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有人烦躁，看了一眼天空，心想这场雨可能又来检验城市的排水系统，不由得加快回家的步伐。 有人忙着回家，有人还在寻找真相的路上。 技术专家的检测鉴定，彻底判定孙小川的死亡性质:这不是设备故障，这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杀人案。 李慈冲出去，也是他想到那位在事故当天拉肚子的员工。这人相当可疑。 终于在暴风雨来临前赶到了金属加工厂。 好在郑杰此时还没下班，李慈简单说完自己的目的。 郑杰通过厂区广播连续呼喊三遍“请加工车间的丁康来一趟办公室” 丁康，就是设备失控当天拉肚子的老员工。初中学历，已婚，家中有三个孩子都在上学，进厂10年，因为被穿小鞋一直在加工车间各岗位间变动。每个月的考核都比别人低。对孙涛基本没啥好感。 没多久，丁康迈着大步，走进办公区，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口中嘀咕“不知道厂长喊我干嘛？” “丁康，这里” 郑杰看到他，就招手喊道。 “坐下吧，不要紧张，这几位侦察员你前面也见到过，今天找你来也只是简单的问话，有啥说啥就行。” 丁康穿着工作服，上面有着油污还有几个不起眼的破洞，听到厂长说完，拘谨的坐在对面。 “看你比上次面色好多了？”李慈套着近乎然后说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放松点，今天就权当聊聊天” 丁康闻言稍微往椅背靠了靠。 见状李慈问道“根据我们得知的消息，你来到厂里工作十年，一直在加工车间各机器设备变动岗位，想必你对车间里的设备都熟悉吧？” “熟悉谈不上，再怎么说我在这里，摸爬滚打十来年。反正我们那个加工车间所有设备的一些简单操作和注意事项我知道，像换个刀之类的我会，其他太复杂的我就不会了” 丁康对会操作加工设备的事情，就好像喝水一样，平淡的说出。 李慈继续问道“孙小川出事当天，你为什么突然拉肚子？” 丁康被两道锐利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他说“我也不知道前一天吃了什么，可能是吃火锅的时候，吃到什么不卫生的东西，那天我们吃了很多东西，还喝了酒，最后我还喝了一瓶牛奶，我这个破肠胃，天天吃工作餐没事，偶尔吃顿好的还去医院躺好几天” “吃火锅？”李慈疑惑“你前一天和谁去吃的火锅，我们调查过你的信息，家里有三个孩子都在老家上学，我想你应该不会自己一个人奢侈的吃一顿火锅吧” “这都能被查到，确实我自己肯定不会去吃一顿火锅，那天好几个人，有人请客，也难得和几个同事聚在一起。都怪自己肠胃不争气，他们几个屁事没有，不过还是要感谢厂里，帮我出了医药费还没扣我工资” “那天你们具体都有谁？谁请的客？原因是啥？” 丁康挠挠头，沉默片刻说起“那天在厂里老温找到我说自己已经辞职了，干到月底就回老家。他说，考虑月底出货比较多，到时间请我们吃饭怕不好请假，就让我们当天晚上请假一起出去吃个饭，吃火锅还是老田提议的，最后我们几人加上老白一致决定吃火锅，后面好像老田老公也去了” “还有其他的要补充吗？” “待会麻烦警官帮我转告厂长，多谢工厂对我家庭的帮助，我这人嘴笨，也没啥学历，只要工厂不倒闭，呸呸，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干下去” 质朴真诚的语气，身上沾有油污的衣服，给人一种感觉，他已经把工厂当成第二个家。 通过了解，丁康说的三人，分别是维修部的温若风，品质部的田园夫妇，还有工厂物流的白天赐。几人都是进入工厂近10年的老员工。由于分属不同部门，那天几人确实都没加班。 工厂以工作交接和人员变动为理由，规定需要提前一个月辞职。温若风确实是4月底递交了辞职申请，他一直没有告诉几个认识多年的老同事。 分属不同部门的人，凑到一起吃饭，李慈感觉奇怪，找到请客的温若风了解情况。 他快速给出了解释，他说“我刚进工厂的时候，也是加工车间的工人，丁康大哥曾多次在工作上帮助我，我们当时两个人，没少给田园大姐添麻烦。每次制造的不良产品，都会影响发货，急得老白直跳脚，最开始也是我和丁康大哥感觉不好意思，请他们吃饭。一来二去，我们就混的熟络起来，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温若风表情变得惆怅，眼中带有不舍。 李慈说“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辞职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们” 提起辞职原因，温若风脸上出现一丝苦笑“我的学历，相信你们也知道。初中学历，能进这个维修部门，也是走运，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进了这个部门。这里要学的东西很多，可我的学历摆在那里，有带英文的东西，我都要问个半天，几年下来，也就学个皮毛。我感觉自己可能不适合这个部门，可让我再回加工车间我又不甘心，没办法，我只好选择辞职” 停顿片刻，他继续说道“我本打算五月底告诉他们，谁知道19号白天上班，听说月底的出货紧张。我怕到时间不好请假，就白天提前找到他们告诉自己辞职了，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白天我一直在想请他们吃什么，到下班我还没想好吃啥，田园大姐看我们几个老爷们纠结无比。她拍板说吃火锅，中间我们还问他老公呢，她说一会就到，后面人到齐，我们就天南地北聊着天，记得那天他们还挽留我，话说，突然离开这个地方，还真的舍不得” 温润风面带不舍，抬头看起天空的乌云。 第14章 臭味相投 李慈没有从温若风的脸上看到异常，后面，他又找到其他人了解情况。 情况基本和前面说的一样。有着不同的地方，是每个人带有方言的普通话还有一些个人观点。 思考后，李慈决定搞清楚温若风的辞职原因。有人说过，一个工作很久的员工离职，肯定有原因，不是因为钱，就是受到委屈。 了解后，得知维修部门，有多名技术人员还有一名技术科长，十几个比温若风学历高的人。 其中几名技术人员鼻孔朝天， “你说温若风，他凭什么和我们拿一样的工资，我们学历都比他高” “就是，就是，连个英文都要网上查询半天” “他辞职了好啊，省的我们看见心里不舒服” 言语中，能听见他们对温若风的瞧不起，还有排挤。 人其实都有一个小圈子，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常年被同个部门的同事疏远，加上那有意无意的看不起话语，这也许就是温若风辞职的一部分原因。 但这么多年都能坚持下来，这其中一定还有隐情。 李慈找到维修部门科长的办公室，好在他今天没提前下班，敲门后介绍自己身份，便开始说道“你好，我来了解下温若风怎么进入这个部门的？” 他说“当初都是我在车间里，看小伙子勤快爱学，就把他搞来部门。我当初以为学历并不是很重要，只要爱学，爱努力，一定可以学会的。这几年我一直鼓励他，才坚持那么久。他辞职时，我还劝他，再坚持坚持，一定可以的，这次他态度坚决，我就同意了他的辞职报告。” “那他的薪资如何？平时的工作劳累程度呢？” 维修科长不明白为什么问这些，他还是说道“是我们部门最低的，但是也比车间里加班的工人要高很多，至于工作也就是偶尔机器坏的时候会累一些，没事的时候还是可以偷偷懒” “那他的离职的真正原因是啥你知道吗？” 维修科长回想后说道“我问过他，他说是想换个环境，我猜真正的原因是其他人对他孤立。前不久，他再次被其他人排挤，当时他也提出过辞职。这也都怪我，我自己很久没下过车间，也很少有机会在车间里指导他。我下面那几个高学历的，一个个眼高于顶，偶尔连我都会看不上。说实话，我当初把小温搞进部门，有部分原因是为了培养一个能压制这些小年轻的维修人员，谁知道，他到现在也就会机器保养，给移动部位擦擦黄油” 李慈问完，沉默片刻后，离开了加工厂。 “维修科长没时间教导。加上同事的排挤，不愿意教导，让温若风看不到希望，所以辞职，也合情合理，他请别的部门同事吃饭，也很合理，能接触到这个机器的维修人员，还有十几个，难道真的只是个巧合？” 李慈不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他通过车窗看着那压抑的天空，就是不见一滴雨落下。 这种天气，让人烦躁，让人喘不过气…… 调查沈铁强的侦察员也了解到，沈铁强没有脑部和神经方面的疾病，家族方面也没有发现遗传之类。 前几个暴打他一顿的工人，双方经过友好协商，达成一致，决定私下解决。前不久，沈铁强银行账户收到一笔1万多备注为赔偿金的款项，后面这笔款项被沈铁强本人从银行取出。不知道其用途。 他每天的工作两班倒，没事的时候喜欢去一家川菜馆喝两杯，后来有一次喝醉后，想贪点小便宜，没成功后在那里发酒疯，他就被拉入了黑名单。 熟悉他的人，见到都绕着走，说句离谱的话就是，装粪车从他门口路过，他都要拿勺子尝尝味，是一个把爱占小便宜发挥到极致的人。 他还喜欢喝酒打牌， 因为这，老婆感觉丢人选择跟他离婚，他一个人住在工厂附近的合租房里。 沈铁强住的地方，是一间合租房的北面居室，由于晒不到太阳，比朝南房间便宜很多。 房间里比较凌乱，酒瓶，烟头到处都是。 让人奇怪的是，如同猪圈一样的房间，除了那发霉腐朽的味道外，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几名侦察员进入房间没多久，烦躁发闷的心情被这股香味缓解，经过搜寻气味来源，是一瓶已经挥发过半的香薰。 瓶身小巧，圆口方身，整体约200ml，颜色呈鲜红色，里面放着一朵诡异且妖艳的黑色花朵。 有侦察员感觉奇怪，这一个男人邋里邋遢，怎么会搞这么一瓶香薰放在家里。便把这瓶香薰带回去进行检测。 另一边，对溺水的游万江进行调查，发现他老婆5月初回老家陪伴孩子读书，只有自己一个人居住在工厂附近的合租房里，房子租期是5月底，他前段时间有过申请，6月份工厂宿舍的记录。 游万江的家中虽然也比较乱，但是没有沈铁强家里脏乱差。 地面有着垃圾，房间相对来说，更像人居住的地方。桌面上摆放着一些洗漱用品，还有些可能是她老婆没带完的物品。 在他的家中发现几张参加业余游泳比赛的照片，还有奖杯。其他的就是一些钓鱼用的工具，鱼竿，抄网之类的。 生活有人对他的印象是特别喜欢钓鱼，只要有空就去钓鱼，认识他的人都说，游万江这个名字父母起的好，人如其名。游泳游的好，而且还会钓鱼。 工作中几位保安由于进厂时间不长，对这位队长接触不多。评价不多，有工人说他和沈铁强以前玩的比较好，臭味相投。 “臭味相同？” 李慈不明白，两个爱好兴趣不同的两个人，被别人说臭味相同，难不成是两人都比较懒，经常不洗澡，身上味道比较大？ 这个想法冒出，又被排除掉，工人和保安也就是每天上下班有一定的接触。 调查记录上写游万江作为队长有着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办公室？为什么没有检查办公室的记录” 李慈看着时间，此时已经是22:00，考虑到可能是时间上来不及吧。便决定明天安排人去检查一番。 天空那翻滚的黑云，已经安静下来，而那雨却迟迟没有落下…… 第15章 坠落 夜，依旧是那么静…… 风，缓缓吹过，由慢而急…… 天空，不时响起几声沉闷的轰鸣声…… 连那翱翔天际的鸟儿也早早回到巢穴，静静等待着…… 没有人知道，这场酝酿许久的暴风雨何时会落下，又究竟有多可怕…… 只知道，现在的空气沉闷，让人无心睡眠。 有人在灯红酒绿中迷失自我，舞池中摇曳那诱人的身姿，尽情释放多余精力！ 有人在睡梦中惊醒，透过窗户惊骇望着那分层的天空，起身把窗户关紧。 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看见，一道黑影如同失去灵魂一般，脚步缓慢，表情麻木，一步步的踏上那台阶。 脚步在漆黑的楼道里，清晰可见。 “踏，踏，踏” 一步一步犹如踩在心跳之上，恐怖又充满窒息。 若是离得近，可以感受到那沉重的鼻息。还有那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他就这么一步接着一步，往上走去。 终于那无止尽的台阶消失，出现一道门，外面就是那更广阔的天地。 风，吹动衣角，胸前的领带飘扬不止。 他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什么，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表情变得柔和。 缓慢向前，再向前，生怕要拥抱到的“人”消失不见。 “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一声低语，紧接着就是那坠落的声音。 天空无比默契的响起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直至消失。 夜空还是如常，雨点并没有落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晨4点！ 这是墨城一个主打大面积的小区，主要面积是120以上的平层，复式，顶跃。 小区自带基础设施外，还有着游泳池和一个对内的幼儿园。 超过其他10%的绿化率，加上是新开发的商业城区，让这里的房价一路飙升。 这里叫做“墨城听雨轩”！ 一名值夜班的小区保安正在尽职尽责的巡查最后一班岗。 今夜由于闷热。他比往常少休息一个小时。他仔细的拿着手电筒到处查看，到达打点的地方，手中的打点器总会响起滴一声。 “这破天气，要下就下，不下别在这吓唬人” 他烦躁的解开扣子，试图想要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呼” 一阵突入起来的风，吹动地面的垃圾，一个塑料袋随风起舞，宛若一个优雅的舞者在谱写那生命的篇章。 好巧不巧，“优雅的舞者”不经意间停止了舞蹈，仿佛格外欣赏保安的容貌，它缓缓贴了上去。 可结果，并不如它所想，保安粗鲁的扯下，嘴中咒骂着乱丢垃圾的人。 忽然，他感觉有什么沾在脸庞，伸出手精准的擦去，借着手电筒的光芒，看到手上的那一抹红色。 “番茄酱？” 他也不确定是什么东西， 塑料袋的热情的贴面礼仪，保安突然想去看看它最开始起舞的地方。 “呼” 又是一阵风吹过，电筒变得一闪一闪，可能是没电了吧。 在一明一暗中，一个他几个月想起来都会被吓醒的画面出现: 那是一具呈大字，整体趴着的人形生物，为什么说是人形生物？是因为那本该是头颅的地方，此时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就像小时候调皮用炮仗塞进西瓜里，点燃爆炸过后一般。 绿化带，地面，还有不远处的树上都是那飞溅开裂的肉糜。 地面的红色液体，在灯光照射下，无比刺眼且恐怖。 保安瞬间吓得愣在原地，手中的电筒滑落。 此时，他感觉黑暗中比有灯光更让人心安，他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嘴角哆嗦。 想转身逃跑，却发现手脚冰凉，腿部却提不起丁点力气。 “呼” 又是一阵风吹过，水电筒再次亮了起来，前方的画面再次印入眼帘。 他挣扎想着逃跑，嘴中骂自己不争气，就在这时，手电筒熄灭，没有在亮起。 天空的乌云好像怕气氛不够，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天空。 “啊……” 然后，一道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响起。 没多久，几辆红蓝交替闪烁的警车驶进小区，打破凌晨的安静，也让这个小区的居民人心惶惶。 车祸，溺水你感觉很遥远，那跳楼呢？ “确认死者身份，谁是第一目击者？” 李慈看着警戒线内忙碌的身影，对旁边的侦察员说道。 “就是那个保安” 第一目击者的保安，此时面色苍白，说话语无伦次。一个问题，往往需要询问几遍，才能从他的惊恐的语气中了解大概。 李慈抬头，心中默数楼层，1，2……23，24层。 “加上架空层约75米的高度，这么高，只需要10秒左右，基本没得救” 李慈面色沉重蹲下查看死者， 头颅已经基本不存在，只剩下破解的头骨和部分皮肤连接在脖子处。双手呈拥抱状趴在地上，也能明显看到已经扭曲。地面上全是碎肉和血迹。 上身穿着黑色睡衣，打着领带，下身穿西裤，脚上没有鞋子，不远处有着一只拖鞋。 “好奇怪，怎么是这副穿着，他这个背景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一般情况下，每个人在不同场合穿的衣服都不同，这名死者又是居家服，又是商务装的，李慈也摸不到头脑。只是感觉隐隐约约接触过死者。 几天时间，连续不停的死亡事件，让人疲于应付，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恍然间，李慈脑海中一道身影和地面的尸体背影重合。 这个人，和他这几天频繁接触。 金属加工厂的厂长郑杰！ 李慈不敢相信，他上一次接触郑杰是在十来个小时之前，他急忙拨打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 连续两次的提示音，让李慈的心情陷入谷底。 让人快速去调查郑杰的住址。 他则乘电梯到达顶楼，迈步走上那通往天台的阶梯。 一只遗落的拖鞋，一扇未锁紧的天台大门。 “我去，这么高” 探头向下望去，只能感觉一阵眩晕。 如此高度，一般人早就双腿发软，李慈亦是，他小心谨慎的退回安全的地方。 仔细观察着天台上那可能残留的痕迹，却没有任何发现。 第16章 连环杀人案 经过确认，这名跳楼的死者，正是金属加工厂的厂长，郑杰！ 他就住在该小区的7-1701，整栋楼分为两个单元，房子是132平的东边套。标准的大三房，餐厅与客厅呈一条直线，南北通透，客厅左边是主卧，右边是次卧。 房子内的装修大多以实木为主，这种耐用，抗腐蚀。 对房间内仔细检查后发现，主卧内有着大量生活过的痕迹，床边还掉落着上身西服，桌子还有电视机上面已经落下一层灰，郑杰虽然住在这里，但是却很少打扫。 “有没有其他发现？”李慈问道？ “房间里除开主卧部分，其他并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里面的东西都用白布盖上，门锁完好无损，房间里无打斗痕迹” “好，继续搜查，找到汽车钥匙，把汽车内也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后面再查看楼道和电梯的监控” 金属厂高管的坠楼身亡，终于在媒体的偷摸报道下，彻底点燃了舆论。金属厂的员工闹着要罢工，市局的电话被打爆。 恐惧和天上的乌云一般，经久不散。 张局把媒体打发走，就找到李慈说道“这次郑杰的事情引起了上面高度重视，他们责令我们尽快把案件性质确认清楚，还大众真相，抚平这股舆论风暴。你尽管放手侦破，有需要帮助的跟我说” “张局，人手不够啊？” “好，待会我看看有没有多余人手给你” 李慈知道身上的压力很大，直接提出要求，这无疑是他接任这个职位就遇到的最大挑战。 从确定孙小川的死亡性质，加上那接二连三的意外死亡事件，他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却不曾想又再次出现有人死亡。 这一切快到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反应，5天时间5条鲜活的生命就永远的消失。 让人悲愤中又带着对未知的恐惧。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专门针对金属加工厂的工人和管理层，有完美计划的杀人案件。 这到底是一个人所为？还是多人团队作案？ 李慈不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快速找出那串联几人的关键信息。 他不停的翻阅几人的信息和除开郑杰外的走访调查记录。 孙小川，男，33岁，已婚，大学毕业，8年前入职金属加工厂，因为直来直去的性格，得罪不少人，被人评价不会说话。在5月20日代理车间主任时，因为帮助新员工处理设备故障，拍下被人动过手脚的安全装置，后因安全装置烧毁，失去作用，被失控运转的机器造成重伤，后经第二次抢救无效死亡。 孙涛，男，60岁，已婚，学历不详。入职金属加工厂近20年，属于空降管理层。由于自己的不善管理，经常凭借自己的职位，做一些缺德的事情，车间内基本没有员工喜欢他。在5月20日，孙小川经医院抢救暂时脱离危险后，回家过程去李阳的酒坊购买酒后。不知什么时候，被那藏身黑暗的凶手下毒，由于酒的味道掩盖氰化物的味道。毫无察觉的他经过服用，于当晚死亡。 沈铁强，男，45岁，离异，学历初中。入职金属加工厂10年，一直是保安这个职位。爱占小便宜，酒品牌品被评价不行。经常靠着职位，为难车间里的工人。死亡前几个月，因为为难工人，被合伙暴揍一顿并赔偿给他。在前不久，因为在工厂和几名保安打牌到22点左右，赢钱跑路，后在创业路路口发生诡异车祸，当场死亡。 游万江，男，43岁，已婚，学历高中。入职金属加工厂8年，从最开始的保安，直到3年升职为保安队长。喜欢游泳，钓鱼，有多次参加游泳比赛的记录，由于新来的保安不知道以前的情况，加上和他接触不多，没有用的评价。但厂里工人评价不多，能看出来也不怎么喜欢他。和沈铁强一样，不久前，在夺命荡，意外落水，不幸溺亡。 郑杰，男，52岁，丧偶，学历不祥。金属加工厂厂长，入职20年以上，工人对他的评价还在调查。丧偶原因是5年前，在开车携带妻女出差过程中，在外省的山路遭遇山体滑坡，他幸运存活。 “难怪，郑杰家中的其他房间都无人打扫，看他表面风光，原来都是伪装，他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除了工作，他根本无心打扫房间” 李慈嘀咕着，看着本子上的记录，他终于发现一个关键的信息，那就是几人都是金属加工车间的老员工，入职时间都在多年以上。 也就是说这个幕后黑手，不管是个人还是团伙作案的话，杀人的动机一定和多年之前的事情有关。 这个事情，一定牵扯到已经死亡的几人，很有可能。那杀人的顺序也是按照事情的发生，先后接触到的人有关。 而且这个事情一定让那幕后黑手的家庭或者是人生，遭遇那无可挽回的悲剧，或者是家破人亡的境界。所以精心预谋一个个杀人案件，伪造成一桩桩的意外事故。 李慈手指有规律的在桌面轻敲，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这就是说明，这些根本不是意外，这是一桩精心策划多年，从而付诸行动的“连环杀人案”！ “他是谁？或者他们是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慈不知道，这幕后黑手还要杀多少人，接下来的目标又是谁。 时间不等人！ 大多数侦察员加上张局新调动过来的人员，在李慈的安排下，对金属加工厂的800名员工进行全方位的调查。 把和几人有矛盾，有过争吵，或者是这些年工厂发生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进行仔细确认分析。 虽然这么做的效率很耽误时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串联几人的关键点找到了。那就需要找到几人以前做过什么。 这是一场和幕后黑手在时间上的赛跑，跑赢他，就能多挽留一条生命。 李慈怒拍桌子“跑不赢，也得想办法跑赢他” 第17章 李慈的推测 “老李，我们这刚把前两具尸体尸检完，还没喘口气，又送来一具，你说说，是不是要累死我们几个”法医拉住李慈。 “你们可都是市局的宝贝，把你们累死，张局都得用刀卸了我，等这个案件忙完，我请哥几个”李慈抱歉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间要是不算数，看到没，那边床上躺着那个就是你的下场，这个我们可是专业的”法医转动着手上的工具，指着远处正在解剖的尸体，威胁道。 然后李慈问道“前面两具尸体有没有重要的发现？” “怎么说呢，那具车祸的尸体，颅骨碎裂，胸骨破裂，两侧的肋骨有几根扎进内脏手臂上的骨头碎裂，另外我们在他体内，除开医院救治留下的药物残留，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药物残留和乙醇留在体内！另外那个溺水者，我们在他的上呼吸道发现异物还有部分淤泥；气管，喉咙，支气管粘膜肿胀出血，鼻孔内有大量泡沫液；肺部积水，且肺部有着肺壁泡破裂出血并溶血形成的‘溺死斑；胃部和肠道内出现溺液和淤泥，还有一些浮游生物，和车祸那个一样，体内没有药物残留，两人脑部均没发现病变部位，这两个人在我目前看来，就是普通的车祸和溺水事故”法医简短的说着尸检后结果。 “你说的还真对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李慈打着哈哈。 “对了，你前面让人送来那瓶香薰，你知道是什么吗？”法医问道。 “我哪里知道啊，我听其他人说，闻一下烦躁的心情都没有了” “那瓶香薰经过我们检测后和实验后发现，那淡淡的花香味，有着强烈的致幻作用，而那里面的那朵黑色的花，叫做曼陀罗，是一种全株带毒的植物。里面的液体除了有酒精外还有着大量从这种花上提取的浓缩物质。少量吸入，最多头晕，吸入的多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我没试过”法医解释道。 “曼陀罗！致幻！那提取这种物质有什么条件吗？”李慈问道。 “首先肯定对这种花很了解，还要有一个专业的实验室，另外就是比较高的学历。同时精通数理化之类的专业知识” 法医说完就开始了忙碌，全然不管站在原地的李慈。 李慈念叨着，突然，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事情。 这个幕后黑手，一定是个高智商，高学历，精通数理化相关方面的知识，同时精通加工厂设备的人。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团伙，有人精通这种，有人精通那种。 这么一来，排查金属加工厂员工的工作瞬间减去一多半。只要在剩下的人中找到那和这几个人都有矛盾冲突的人。 那这个人，就很有可能是凶手或者是其中之一！ 这个情况，负责调查的侦察员也很快得知，并把目光集中在这方面的人身上。并密切监视。 另一边，搜查游万江的队长办公室，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黑色曼陀罗香薰 而郑杰的车内，同样发现一瓶挥发一半的香薰。 “曼陀罗！” 李慈静静打量着两瓶液体。 晃动间，那红色液体犹如奔腾的血液，黑色的花朵显得妖异和邪魅。 曼陀罗，这种花有好几种颜色，没一种的花语都不一样。 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未知的黑暗，死亡，复仇，还有生的不归路等等。 “对了，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李慈猛然起身，直奔金属加工厂。他想到加工车间那个监控，只是在工伤事故发生之后，查看了当天的监控录像。 之前的记录忘记查看，后面一个接一个的死亡事件，从而遗忘掉。 这时突然想起，李慈怀着激动的心情。 监控从事发前一天一天的往前面看。除了两班操作的工人外，就没有其他人接触过这个机器。 直到13号，监控画面出现近两个小时的黑屏。 “13号这天为什么黑屏两个小时”李慈问着一名保安。 “我看下啊，13号14点，那我不知道，我们几个上半个月是夜班，你去办公室或者车间问问”保安说。 经过简单了解，是附近维修电路，那天停了两个小时电。 “我靠，到手的鸭子飞了” 加工车间里，李慈前面也看见过断电的情况，在白天也是黑布隆冬，就算那天停电，有人偷偷摸摸对控制板做了手脚，也不一定会看的清楚是谁。 “对了，那名新员工是事故发生前刚入职没半个月，也就是说那幕后黑手非常熟悉工厂的制度，新员工不能独立上岗。而带那名新员工的丁康，事故发生前一天被人阴差阳错的请出去吃饭，可能是食材不干净，他拉肚子，不然的话，当天换刀的人就是他，会不会孙小川真的只是意外，凶手真正的目标是丁康，他也是10年的老员工” 这个想法的出现，李慈惊出冷汗。让人去核实丁康的情况和人际关系。 “又或者，凶手真正的目标是孙涛，他没想到孙小川会提前管理车间，在计划不成后，又挑准时间在当天晚上。由于白天出现工伤事故，车间的员工肯定不愿意加班，工厂没办法，只能放一部分人下班或者是全部放下班，这里面的人，肯定就有一个人是对孙涛下手的黑手” 这个想法，李慈觉得也并无可能，经过核实，如他所想一样。虽然加工车间的员工被郑杰安排到其他车间，但失去了第一道的加工，导致整个厂当天除了保安之外，所有人都是时间5点下班，这几天两班倒的员工也被转成白班，来混工时。 紧接着，李慈又冒出一个已经排除掉的推测“那就是凶手的目标就是孙小川，他知道孙小川提前管理车间，也熟悉他那爱装叉的性格。他同时认识丁康，又不想丁康受到伤害，所以他请客吃饭的时候，故意挑了一些丁康爱吃的，然后变质的食物，导致他拉肚子，来避免掉这场事故” 仔细想想又感觉哪里不对，李慈抓着头发，他感觉要不了多久，自己都得变得秃头。 第18章 别睡了，醒醒 曼陀罗:无止尽的黑暗！ 天空中徘徊的乌云，加上那连续不断的死亡事件，整座城充满被恐惧笼罩。 有人以为，是末日来临的征兆，加上那席卷全球，虚无缥缈的“玛雅预言”。 有人在恐惧中化身罪恶，尽情的释放恶魔； 有人在道观，庙宇及教堂，虔诚的信徒在祈祷，在祷告； 有人拖家带口逃离这座城，造成各出城路段拥挤不堪…… 各种谣言满天飞，繁华热闹的地段除了亮灯的招牌，还有零星几个守店观望的老板外。 人们在害怕，没人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又或者是亲眼目睹一桩惨剧的发生。 媒体的随意揣测，在第一时间被压制，警告。 可在一些有心人的散播下。 城市变得混乱，好在张局拍板，抓进来一部分传播造谣的家伙，才得以结束。 有人无惧，心存正气，始终坚信阳光会刺穿黑暗，带来那曙光…… 按照对那黑手的刻画，金属加工厂的工人加上管理层约800人，高中以上学历符合要求的男男女女有八分之一。 也就是接近100人，这也是一个海量的调查工作。 再排除一些入职时间不久的人和一些办公室的人员，还有不是精通数理化的人员外。 最终剩下的可疑人员，是43名，维修部们加上科长，全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 另外就是对厂里老员工进行更细致的问话。 工厂虽然没有停工，但害怕的工人还是很多，走访调查工作变得繁重。 一切都在忙而不乱的进行中。 李慈在推测完，找过丁康询问，有没有和人有过啥矛盾。他仔细回想，明确说自己在厂里没和人有矛盾，因为自己家庭压力大，他不能也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受点气就受点气吧。 另一个可疑的温若风，工人说他基本就是给机器滑轨，轴承之类的上上润滑油，从来没见过他维修机器。每次别人维修都不让他观看，都找借口让他跑东跑西。反正就是又脏又学不到技术的活都是他的。 有工人无意中透露一句话，说工厂的维修部门搞不定的事情，有时间也会请外部的一些人过来维修。 “外部人员？” 一个能接触到厂长，车间主任，保安的外部维修人员，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慈皱眉，进行推测:如果前不久加工车间的设备故障，维修部门的技术人员加上科长搞不定，请了外部的维修人员。然后在保安那里受到刁难，又被车间主任为难，最后再加上没拿到想要的维修费用，回去后被自己公司责怪。 这个想法出现，又在接下来的调查中被推翻，维修科长说最近的一次外部维修也是一年前。后面他们对出事的设备也进行过维修，工人也会在日常中加工中拍下急停按钮，来更换铣刀之类的。 一个个想法被推翻，剩下就是对内部有嫌疑的人员，进行逐一细致的调查和密切监视。 风，再度喧嚣， 黑云翻滚，连绵的小雨终于落下。 空气的沉闷也得到缓解。 李慈看着夜空，一言不发，他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出现新的死亡事件。又或者是何种方式。 提心吊胆度过了整夜，趴在桌上睡着的人不知梦到了什么，突然惊醒。 李慈起身，活动着被压麻木的手臂。 “又在办公室睡着了，该死的凶手，等抓到你，我要好好睡一觉” 拿过手机一看时间，6:50，目前来看是没有新的死亡事件发生，这说明昨夜太平长安。 拿出备在办公室的洗漱用品。 很快，精神焕发的李慈，燃起一根烟。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小雨点，静静思考。 没有新的事情发生，说明那黑手有可能正在想办法摆脱自己的嫌疑，也有可能在酝酿更大的计划。 “必须抓紧把剩下的43人全部调查清楚，不能让这凶手逍遥法外” 小雨嘀嗒嘀嗒作响， 今天是周三，工作日。 一位朝九晚五的白领精英，穿西装打领带，拎着公文包准备去上班。 他喜欢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去自己喜欢的早餐店吃上一顿早饭，然后再恋恋不舍的赶去公司。 想到早餐店老板娘的曼妙身姿和那精致容颜，他不由得加快步伐。 “叮” 从电梯里出来，他快步走向自己的汽车，却看到一辆车挡住了前面。 “这谁的车啊，会不会停啊，旁边不是有车位吗？耽误我吃早饭” 这是一个两边有着4根承重柱的停车位，他的白色汽车刚好被前面的黑色汽车挡住，出不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在黑色前挡风玻璃查看有没有号码。 这是他突然看见汽车里好像有人。 “咚咚” 他敲起车窗“哥们，别睡了，醒醒，我马上迟到了” 却没有人答应，无奈他只能加大力度敲击玻璃。 “别睡了，我看到你后座还有两个人” “卧槽，是不是给你脸了” 他逐渐暴躁，用脚猛踹车门。 可是汽车里的人还是毫无动静。还是保持一副睡着的模样。 “行，算你厉害” 看了看时间，又踢了一脚车门后，男人愤怒的离去。 …… 侦察员对可疑人员细致排查，调查每个人的家庭信息后发现，未婚的比较多。他们说，自己不想将就，哪怕单着，也要找一个没交流代沟的人。宁缺毋滥。 另一部分人，是已婚人士，虽然生活有着琐碎的烦心事，他们说自己是幸福的，有家庭，有孩子。还有一份可观的收入，未来可期。 再剩下的，就是因为自己的性格，不良嗜好离婚的人，他们家庭最大的变故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对未来不报希望，生活茫然！ 而和金属加工厂死亡五人同时有过矛盾的人，根本没有。 特别是厂长郑杰，想在这里混，谁敢得罪他呢？ 更多的则是对沈铁强的抱怨。 “怎么会这样？” 李慈得知调查来的信息，直接傻眼。 这43人家庭中最大的变故，是亲人因病逝世。 “到底遗漏了什么？” 第19章 又见凶案 夜。 小雨点滴滴答答的落下。 还是这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区。想到早上因为迟到被总监痛骂，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踏马的，我去看看这车开走没有” 走进地下室，隔着很远还是看见那辆黑色汽车，这下他怒火中烧。 “真能睡啊，都睡一天了，醒醒” 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丝毫没察觉，车内几人的动作和早上毫无差别。 男人用力拍打着车窗，可这产自“made in china ”的玻璃，哪能轻易破碎。 拍打后没人搭理，手上传来的疼痛却让他逐渐清醒过来。 他解开领带缓口气。脸贴着透过车窗观看起来，在那昏暗中，只能看见里面有人。 “有人，为什么不说话？” 好奇心出现，他从自己车上拿下一个手电筒，对着里面照去。 “啊” 尖叫声划破天际，他看到三张惨白的面孔。 …… 市局里，正在冥思苦想到底遗漏了哪里的李慈。 “砰”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抬头一看，是一名侦察员。 “呼，呼”侦察员喘着粗气“李队，出事了，听雨轩” 李慈闻声，也不管外面连绵的小雨，快速冲到车内，点火启动，一气呵成。 几辆车到达现场后，快速拉起警戒线，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靠在墙角哆嗦的西装男人。已经全然不在乎形象。 “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李慈拿过手电筒，对着车里面照去，瞳孔一缩，急忙大喊“快，把车门打掉” 他起身观望四周，发现有一个监控可以照到这个位置，便让人去查监控录像。 这是一辆a8，很符合这个小区的居住人群。 “李队，好了” 汽车打开后，一股排泄物的味道扑面而来。腥臊滂臭。 里面有着三人，二大一小。女人和孩子躺在后座，面目狰狞，呈现紫黑色。眼球凸出，脖子上有着清晰的掐痕，女人手臂有着打斗过的痕迹，头发凌乱。男人靠在另一旁，手臂上有着抓痕，眼中还有泪痕划过。如同睡去一般。面色樱红，嘴唇更加明显。 “李队，汽车燃油耗尽，空调有着滴水迹象，车内温度低于外界温度，另外车上还有他们的随身物品，上面有他们的身份证，通过比对，是死者本人。” “把其他情况确认下。” 李慈走到西装男人面前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西装男人正在惊慌叙述着自己和黑色汽车的渊源。 这个男人是一家写字楼的经理，由于买不起这里的房子，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屋。来满足自己装叉的日常生活。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是不是金属厂的员工。”李慈问道。 “已经确认清楚，车上的死者是三口之家。男人叫张天生，是一家企业的经理，女人是他的妻子，刘美，那个小男孩是他们的儿子，张小天。他们住在本小区6幢1201室，夫妻两人均不是金属厂的员工，正在调查他们和金属加工厂有没有生意往来。” “嗯？” 新出现的死亡事件，李慈第一反应就是和金属加工厂联系到一起。可调查身份，却发现他们不是金属加工厂的员工。 等到几名法医停下忙碌，李慈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根据女人和孩子的面目特征来看，是被人活活掐死的，通过打斗痕迹和男人手臂上的抓痕，在女人指甲中提取到了皮肤碎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是男人身上的。另外这个掐死老婆孩子的禽兽，是一氧化碳中毒而死，加上之前空调出风口滴水来看，男人是掐死她们后，反应过来，可后悔已经来不及，然后他原地启动汽车，打开空调，关闭内外循环。靠在一边，然后中毒死亡” 震惊过后，就是李慈那无法压制的怒火“这男人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连孩子都不放过，难不成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让人去查监控了吗？看看咋回事不就是知道了” 地下室的这个监控拍下了当时的画面。 上面显示，5月25日晚上21:30，报案的西装男人把车停在车位上，没多久。这辆黑色a8就开了进来，看模样是在寻找车位。监控画面显示，正常行驶的汽车，突然急转方向做了一个躲闪加急刹的动作，可是并没有任何人或者是动物冲出来。 然后是过了一会，车上的男人下来对着车底各种查看，再仔细确定没撞到什么东西后，又继续往前，直到开到西装男人的汽车前。又是一个急刹车。 女人还打开车门下去查看后，回到车上。 一分钟后，这辆车还是停在原地。然后，男人面目僵硬的下车，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汽车晃动一会停止，男人捂着脑袋打开后车门，四周观看一下有没有人看到。然后抬头看到了监控。 这时，本想逃跑的他，回头看了看车内，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又打开回到车里，关上车门。 后面就是久久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关注这辆停在路上的汽车。直到西装男人26日8点对着车门猛踹的画面。 这段监控，看的李慈几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凉，越想越觉得诡异。 “李队，你觉得这男人看到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要相信科学” 李慈让他把视频拷贝回去，便带着人前去搜查他们的三口之家。 这是套128平的东边套，动静分离的户型，朝南两间，一个主卧一个次卧，进门就是客厅和餐厅，外面还有一个超大的阳台，可以俯瞰整个小区全景。北面是厨房和一个书房，书房里还装修成了榻榻米的模样。 整体风格比较现代化，房间里用的暖色系的照明灯。 虽然这个家庭有个小孩子，但在女主人的打理下还是比较干净整洁，客厅里放着还没收起来的玩具。 经过仔细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 卧室里，放着一份脑部检查报告。 还有一份病历。上面记录着张天生的问诊记录。 5月20日眼前出现幻觉和异常图像，经过仔细检查，未见脑部神经元异常放电和损伤。建议回家多注意休息。 第20章 案中案 “幻觉” 这份病历的问诊记录，又把这件诡异的死亡事件和金属厂连接到一起。 对房间内的搜查，没有发现那致幻的曼陀罗香薰。 “老周，你带人去张天生的公司了解下，看他的办公室有没有曼陀罗香薰，或者是最近有没有可疑的现象” 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正在对一个个物色的目标，果断而又快速的痛下杀手，包括那无辜的孩童。 李慈实在想不通，如果这个黑手是杀害金属厂几人的话，是因为这几人让他的身边发生了巨变，那杀害张天生，是为什么？ 监控里，张天生开车躲闪的样子，他在害怕什么？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个男人心里有鬼，一定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深入了解的，有可能这背后隐藏的东西就和金属厂几人的死亡有关” 金属厂从郑杰死亡，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就好像那幕后黑手停止了杀戮。 这些只是表面现象，谁又知道会不会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人正在上演着死亡呢？ 5月27日，小雨还在下个不停，这场雨好像没完没了一般，让人心烦。 晾晒的衣服，也由于长期见不到太阳带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老周走访调查张天生时，在办公室发现同款死亡曼陀罗香薰。 同时带回了一个线索。 有人说三个月前，有一个外省的小姑娘在公司做前台，叫做王雪，长的那叫一个甜美可爱，讨人喜欢，张天生总是借着工作名义有意无意的骚扰王雪。有时间还约王雪出去吃饭。5月份后，这些人再没看见王雪。 通过张天爱的调查，发现他与金属厂并不存在交集。曼陀罗的出现，也可以说明，张天生也是那猎物中的一个。 这个新出现的名字，让李慈也精神一震，快速让人去调查这个王雪。 很快，王雪的电话和紧急联系电话被查了出来。 王雪的电话在拨打后传出关机的提示音。 紧急联系人是王雪的母亲，拨打电话后得知，王雪并没有回去老家。前几天还发短信报过平安。 由于联系不到王雪，李慈带人找到了王雪的男朋友小海。 小海说“我跟王雪已经分手了，她月初的时候发短信给我提的分手，说自己回老家了，让我以后不要想她，我当时还一脸懵，打电话给她，也不知道是换号码了还是咋的，我到今天也没打通过” “你就没去她住的地方找过她？”李慈反问。 “我去过啊，我还有那里的钥匙，我打房间后看到东西还在，就是没看见过人。” “嗯？你有钥匙，带我们去看看” 王雪住在公司附近的单身公寓里，虽然和小海是男友，却从来没和小海捅破窗户纸。两人也只是牵牵手，逛逛街，看看电影。 至于小海，为什么会有钥匙，他说是王雪粗心大意，经常忘带钥匙，就给他了一把。 “就是这间” 小海指着眼前616的门牌，然后走过去敲门。 他敲门喊道“王雪，你在家吗？有两名侦察员找你？” 房间里没人回应，李慈让小海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房间里面充斥着霉味，地面已经有着少量灰尘，都能留下脚印。一副很久没人住过的样子。 就在这时，昏暗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 那是一个插座，里面不时亮起红色的光点。 李慈三下五除二把插座拆了下来，发现是一个针孔摄像头，专门用来偷拍的。 “走吧，找物业电工问问” 来到物业，说明情况后，一个男人撒腿就跑。 李慈见状就追了上去，没多久，这名男子被按倒在地上。 这人，面黄肌瘦，眼袋浮肿。 经过询问得知，他就是物业的电工，在一次检修线路，借机在多个房间内安装针孔摄像头，来满足自己的偷窥欲。 随后在他的房间找到那偷窥的播放设备，一台电脑。里面录下了多个租户的隐私。还有文件夹里面，被他当做精品存档下来的。 在物业电工的确定后，调出了五月初王雪房间那偷拍的监控。 画面显示，5月1日，劳动节在家休息的王雪。上午正在勤快的打扫卫生，直到中午，王雪吃了一顿午饭，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应该是出去购买东西，没多久，她拎着大包小包的回了家，然后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就是那个张天生，中间两人有过对话，并不知道说了什么。张天生后面就走了。他走之前趁王雪不注意拿走了钥匙，并在杯子里丢下一个东西。 王雪把买来的东西整理好，丝毫没发觉，杯子里的东西，她一饮而尽，然后昏昏欲睡。躺在床上。 没多久，就是张天生溜回来，用顺走的钥匙打开了门，并开始发泄自己的兽|性，下体|被撕|裂的疼痛让王雪惊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人，她拼命反抗。 受到惊吓的张天生，怕事情暴露，用双手掐住王雪的脖子，直到失去反抗。 他探了探鼻子，吓的呆坐在地上，没一会，他起身，又继续着侵犯。完事后，他拿起王雪的手机，这时可能是在给小海发信息。又给王雪家人报了平安。 后面的张天生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没多久，靠墙壁放着的红色行李箱被他打开，他把里面的物品倒了出来，装进袋子里中间出去过一趟。 回来后，他把还未僵硬的王雪，塞进了行李箱，并把床上的被单更换掉，还对房间进行了清扫和整理。后面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房间。再往后就是小海收到分手短信用钥匙打开门的画面。 “禽兽，踏马的”李慈怒骂。 后面在物业了解到，可能是为了延长自己被发现的时间，他还给王雪交了半年的房租。 通过监控追踪，张天生离开公寓楼的画面，他很明确的开车出了城区，然后在消失在了没有监控覆盖的地方。 王雪的尸体被他丢在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杀害王雪的张天生，也被人巧妙的干掉。 或许，张天生的死亡，是抛尸过程中，被那金属厂惨案的黑手看到。 他就顺带着帮这位无辜的姑娘报了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21章 新的线索 一家三口的悲剧，牵扯到另一个案件，两名当事人已经全部死亡。 经过调查后，发现王雪和金属厂也没有任何交集。 唯一有交集的地方，还是张天生办公室的死亡香薰。 小海得知女友遇害的消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哭着喊着“都怪我，那天我要是带她出去逛街就好了，都怪我啊” 李慈看到那枚戒指，就知道小海，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释怀了。 不知如何安慰，带着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他还要去想办法抓住那连环杀人的真凶。 5月28日，连绵几天的小雨，终于不再落下，而那天空中的乌云还是停留在城市上空。 市局，会议室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探讨。 “郑杰死亡之后，金属厂直到今天都没有发生新的意外，而我们已经对金属厂的高学历工人，进行全面的调查，并没有符合要求的嫌疑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他找到，并且绳之以法，大家把最新的线索汇总一下”李慈面色严肃，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看大家都皱着眉头，我先说说最新这件事件，通过对张天生家中，车中，还有办公室的具体搜查，发现了一份5年前4月1日的汽车维修记录，而这张维修记录上面写着前保险杠脱落，我没有查到了当天的事故鉴定书，也就是说当时发生车辆碰撞后，张天生并没有报警和走保险，只是私人把车开去了处理。我怀疑他的死亡会不会，跟这场5年前汽车碰撞有关，当时他肯定是撞到了什么，然后惊慌逃跑，如果他当时撞的是人，会不会被撞的人当时可能有10分要紧的事情，并没有和他选择纠缠。而后面就是因为这次的碰撞，导致被撞者的家庭产生了极大的变化，而这个人同时又是金属厂的员工。”老周把汽车维修的收据放在桌上。 “老周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张天生没有报警，或许我们可以根据这条线索，来调查金属厂当天请假或者是上班突然请假的员工，还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查询各大医院当天的问诊记录，特别是一些撞伤，摔伤之类可能是车辆碰撞造成的伤害，找到另外的事人来了解情况，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慈赞同道“其他人还有没有新的线索，时间不等人啊，没有的话，散会” 一条可能都不是线索的线索，李慈也是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采纳了老周的说法。 短短几天，凶案频发，金属加工厂员工的信息都快被翻烂了，也没发现那潜藏其中的黑手。 散会完，李慈兵分两头，一边查询5年前4月1日当天的员工请假记录，另一边对当天医院问诊的记录进行调查。 5年前当天的请假记录和考勤记录都没有在金属厂人事部找到，不仅仅是4月1日当天，而是前几年的记录都没有找到。原因是之前的办公室在二楼，后来移到三楼，就当废品卖掉了好多东西。加上之前是用的纸质打卡机，这两年更换成指纹打卡机，之前的机器也一起卖掉了，更加无法查询。 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就这么被抹掉一半，李慈又把目光看向了5年以上的老员工，同时又在加工车间的人。 他希望还有人能记得5年前那天的事情。 一般来说，大脑对一些不重要的信息会自动选择遗忘，除非那天是你非常记忆深刻的。 仔细筛选后，只剩下6个老员工，他们在询问后，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想破脑袋，皱着眉头。没多久就有人说 “时间太长了，我连昨天晚上食堂吃的啥都想不起来了，加上工作又累，下班回去洗个澡就睡觉，实在是想不起来” “谁会记得那么长的事情啊，我只知道那天是愚人节” 金属加工厂这边没有新的发现，而另一边各大医院当天的问诊记录，除去其他病症外，足足有着三页纸。 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名，看的人头皮发麻，脑瓜作响。 侦察员对着名单上的人名在进行仔细核对，势必要从这上面找出那蛛丝马迹。 当你感觉到很充实的时候，时间就会过的飞快。 抬头望，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偶尔飞过几只觅食的鸟。 不知道风跑去哪里玩耍，只留下乌云孤独的等待着。 或许是乌云也想要出去浪，又怕风回来找不到它。 它用那轰隆的声音召唤着风，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响过一声。 “轰~轰隆” “呼~呼~呼” 感应到的风，快速回到乌云左右。 就这样，重逢的泪水滴落，雷声炸响，如同乌云在怒骂着那调皮的风。 风不甘示弱的呼啸着， 这时，雨点和雨点融合，快速砸落地面。 “噼里啪啦” “轰隆轰隆” “呼~呼呼” 三位音乐家，配合的相当自然，相当默契…… 大雨刚停的夜晚，有人在孤独的游荡。 他一步一步如同傀儡，机械的走着。 双眼无神且麻木，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全然不顾路上的积水，迈起步伐，缓慢的移动着。 直到“扑通”一声，他掉进了被人打开的雨水井中。 冰冷的雨水，让他清醒过来大喊。 “救命，救命，救命啊” 不远处在路面疏通积水的人员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 “这人从哪里跑出来的？怎么没看见他？” “你管他从哪里跑出来的，赶紧把他搞上来，我早说不要把盖子打开，非不听出事了吧！” 就在说话间，传出的求救声越来越弱。 “别说了，赶紧救人” 手忙脚乱把人救上来后，却发现已经溺水昏迷。 有人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没多久，人被拉去抢救。 几名打开井盖的人员看着远去的车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怪你，非要打开，看差点闹出人命”工人甲说。 “我前面打开的时候，你咋不拦着我呢，现在搁着叭叭，有本事单练”工人乙生气道。 “来就来，谁怕谁啊” “卧槽，你们还要不要睡觉了，早点把积水排完，明天还要上班呢”工人丙劝道。 经此突发情况，几人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再有人掉进去…… 第22章 验证猜想 如果你想要了解罪犯，那么你就要把自己想象成罪犯。 李慈感觉自己的破案进入了误区，他在思考着:凶手是如何把曼陀罗香薰送到目标人物手中的。 一件物品很突兀的出现在生活中，是个人都会察觉到异常。 可如何让这件物品变得那么自然，同时又能不被怀疑和丢弃？ 那隐藏的幕后黑手，一定非常了解他们的性格和最近的周围变化。 会不会是受害者自己把这瓶香薰搞回家的？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 “对了，社交账号” 查询后，发现只有孙小川和张天生有着一个企鹅号，孙小川的好友只有寥寥几个人，上面的人都被他备注了姓名。 张天生的好友就比较乱了，各种分组，这个妹妹，那个姐姐的。而他5月份的聊天记录里有着一个头像漆黑的好友，昵称叫做无止尽的黑暗。 两人是5月2号加上的好友，最开始是无止尽的黑暗打起招呼:老板，需要印度神油吗？本市区内免费送！ 下面还有几张其他的照片，全都是一些增加时间的魔法药水。 可能是信息太多，张天生并没有回信息。 5月3日晚上，张天生主动打招呼:你空间发的可以帮助睡眠的香薰，是真的假的？ 几分钟后对方回:真的，可以免费试用，不满意不收钱。不过这是进口货，很贵的，你买的起吗？ 对面看不起的话语让张天生不爽，他回到:我堂堂一个经理，怎么会买不起，只要能让我睡个安稳觉？钱不是问题。 无止尽的黑暗过了10多分钟发来一个信息:5000不二价，你同意的话，明天取现金出来，地点你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五分钟后，张天生回到:你为什么不亲自过来，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我比较担心产品质量。 对面三分钟回到:我这个香薰整个城市就两瓶，我也是托关系搞过来的，你要是不相信，那就算了，我留着自己用。 又过了五分钟，张天生回道:行，我就相信你这一回。 对面五分钟没有回话，张天生发了几个问号过去。 这次对面发来信息:6000，爱买不买！ 又是十分钟后，张天生:行，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10点，墨城金融中心6楼。我电话13…… 无止境的黑暗回:记住，只收现金！！！ 后面就是5月4日上午的聊天记录！ 张天生:东西我收到了，怎么使用！ 对面回:你先闻一下，是不是感觉心情平静了很多，不要到时说我骗你？ 五分钟后， 张天生:我试过了，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有个问题，那上面为什么没有成份表。 对面秒回:都跟你说了是进口货，托关系才搞到的。 张天生:我用完了还找你啊！ 对面回:放在封闭空间中使用效果更佳，听说还有一部分提高雄性激素分泌的效果。 此时无止尽的黑暗企鹅空间，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记录，并且已经注销，这个账号还是一个未实名认证的企鹅号，在那个年代，人手都有好几个。 李慈推测:幕后黑手看到了张天生的抛尸过程，知道他会在杀人后睡不好觉。就把曼陀罗香薰在企鹅空间做宣传，以助眠为效果，目的就是引诱张天生上钩。那有意无意的激怒，彻底让他失去了理智，加上曼陀罗香薰，第一次闻确实会驱散烦躁不安的心情，张天生对此深信不疑，从而堕入黑暗，亲手掐死自己的妻儿，在清醒过后接受不了，又在幻觉的迷惑下回到了车里，从而自我了断。 “那会不会其他人也是被这幕后黑手用这种方法送去了香薰？” 世界上，总有些东西让人头脑发热:如金钱，权力，美貌，还有一颗强大的肾，等等…… 只要你是个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有缺陷。 幕后黑手就是利用张天生杀人后的紧张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李慈找到保安了解关于沈铁强的情况，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我问你们啊，最近沈铁强有没有贪到什么小便宜之类的，特别是月初的时候” 一名保安仔细回想后说起“我想起来了，那天是厂里放假刚开工，沈铁强当时是夜班，他交接班之后，跑去上厕所，没多久，他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很漂亮的盒子，我们还问过他，哪来的，他说厕所洗手池旁边捡的。我们几个还让他打开看看，打开后，盒子里面是两瓶红色带香味的东西。我们感觉东西不便宜，就让他放回去，别一会有人来找，沈铁强说，自己看到就是自己的，有人找再说，他后面拎着盒子还去了队长那里。” 保安的回答验证了李慈的猜想，那就是幕后黑手利用沈铁强那爱占小便宜的心理。 5月4日金融中心6楼的监控画面里，幕后黑手相当谨慎，他找了一个流浪乞讨模样的人前去送包装精美的盒子。 这种人员，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没人知道他会流浪到哪里。四海为家，基本无迹可寻。 李慈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寻找流浪者的身上，他安排人员对着金融中心附近的监控进行仔细排查，寻找和他有过接触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几名侦察员仔细的观看下，终于在附近的广场发现了一名可疑人员踪迹。 画面上，他在流浪汉面前蹲下，监控画面看不到正面的他在干什么，只看到他和流浪汉在推推拉拉，没几分钟，他起身离开了广场。进入一家商场，消失在了监控视线中。 通过模糊的画面可以判断出，他的身高约170左右，体重应该不超过130斤。而金属加工厂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很多。 而在调查中，侦察员发现一名身形和体重都在这个范围值的人，不在工厂也不在居住的地方。几番打听后，发现人因为昨天道路积水疏通，掉进了打开的雨水井中。 这个人曾经被怀疑过，又被排除，他叫做温若风。维修部门工资最低的人。 第23章 怀疑 大街上的监控，有着一个浑浑噩噩的身影掉进雨水井的全部过程。 犹如提线木偶一样的走路姿势，诡异，僵硬，让观看之人心里发毛。 “这个身影怎么感觉跟金融广场那可疑人员很相似” 通过切换街道上多角度的监控，仔细比对，忽略走路姿势，却发现两者身影基本吻合。 “温若风，32岁，9年前来到本市，未婚，初中学历，h省温岭人” 第一次对他产生怀疑是因为，孙小川出事故前一天，他借口请操作机器的老员工丁康出去吃饭，当时对他的调查，基本排除了他，后面对高学历的工人细致调查，而他不符合条件。 他翻阅着温若风的资料，轻声嘀咕起来，手指在不自觉敲击桌面。 一个新的推测出现在李慈脑海:假设温若风所有资料都是假的，他就是暗中的黑手，也是这一切的策划和实施者，先不提他杀人的动机。在我们没有把怀疑再度放在他身上之时，他过早的暴露出来，还是说他在整个杀人事件中仅仅只是一个参与者，而真正的幕后者把他抛出来，吸引视线，就是来完成那剩下的，无止尽的黑暗。 思考再三，对温若风的全面调查，偷偷的开始了。 为了搞清楚温若风的学历，婚姻和家中具体情况，两名侦察员在第一时间前往他老家所在地调查。一个距离600多公里的地方。 今天是5月29日，而温若风的辞职时间是月底最后一天。 有人说，医院的墙壁聆听了太多虔诚祈祷，它比神佛更能体会人间疾苦。 李慈轻轻的迈动脚步，生怕吵到那些疲倦的家属，终于来到了温若风的病房。 这是一间有着三人的普通病房，旁边两个床位目前没有病人入住。 “看来恢复不错啊” 正在活动身体的温若风回过头。 “医生说还要多观察两天，他说我比较幸运，我现在想来也无比庆幸，当时路面要是没有人在旁边，我估计也死了，回头我得找到那几个救我的人，好好感谢一下，李队长，给你工作添加麻烦，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还买果篮来看望我，这下我更过意不去了。” “不要多想，我今天来也一是看望看望你，二来是我想和你了解一下，你掉入雨水井的具体情况” “我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掉进去了，我只记得我当时在家里睡觉，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响了一声，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就掉进了雨水井，我拼命呼喊，再醒来就是医院的病床上了，旁边还有一个救我的大哥，他看到我醒来，人就走了。”说话间，温若风还是一脸的庆幸。 “你最近家中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物品” “我不知道啊，平时也没太注意，要不，李队长你去我住的地方帮忙看看，钥匙我喜欢放在门口的水表箱里” “你们厂最近不是很太平，我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待会我会去帮你看看的。” 距离金属加工厂约3km的地方，有一个拆迁安置小区，小区居住的，多是附近租住的工人。 这是3楼的一间住宅，坐北朝南，每天能享受到充足阳光，这套居室是2房1卫户型，房子虽然是毛坯简陋，但里面的设施也比较齐全，生活所需要的一些基本都有。 厨房墙壁上烟熏火燎，简陋的桌子上摆放着烧菜用的厨具，旁边是放在砧板上的菜刀，靠墙边放着一个圆滚滚的煤气罐。这几样物品，有着浓浓的烟火气息。都有陪伴居住之人历经沧桑的见证。 客厅里一张吃饭用的桌子，几个凳子，还有一个笨重的电视机靠在墙边的柜子上，上面摆放着一个dvd，抽屉里散落着各种碟片。 两间房中，只有不带阳台的房间，摆放着拼凑在一起的板床，上面铺上一张凉席，床上随意丢弃着几件衣物，靠墙的位置，一个老旧的木质柜子，有着多次维修的痕迹，轻轻一碰，都感觉要散架，里面随意丢着衣物。 床头有一个柜子，柜子上摆放着一些书籍，杂志，啤酒，旁边还有一瓶挥发三分之一的红色液体。 那带来死亡的曼陀罗香薰。 “这个味道，怎么感觉要淡上一些” 李慈拿起瞬间，闻到些淡淡的味道，他感觉奇怪。觉得有必要送去检测下浓度。 在对温若风的房间仔细检查，并没有找到他相关的证件物品。 这让李慈更加疑惑，安排人前往医院，密切监视温若风的一举一动。 这瓶最新出现的死亡香薰，经过检测，比其他的浓度少50%。根据之前的死亡事件来看，那些曼陀罗香薰都是挥发一半，一多半的情况下，才引起的意外死亡。 “浓度低，挥发的只有三分之一，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演的，他的目的会不会是医院里某个工作人员，让我去他家检查也是计划中的一环，故意暴露在我们面前，伪装成一个受害者模样，从而几天后，堂而皇之从我们眼前溜走” 李慈看着夜空，眉头紧锁，他的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安。 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密切注意温若风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汇报，他现在很可疑，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暴露身份，也不要和他有直接或者间接接触，注意安全” “好的，李队放心，我们几个24小时不停的监视他，除非他不出病房” 夜色撩人，让人无心睡眠。 偶尔拂过脸颊的微风，带有微热。 夜晚有人睡的香甜，有人熬着眼坚守岗位。 不知不觉间，又是新的一天来到。 为了那碎银几两，又要开始一天的工作。 几名监视温若风的侦察员在一早向李慈汇报了情况“李队，昨晚温若风没出过病房，期间有护士和医生查房三次，夜里有一名病人搬进了那个病房” “辛苦了，继续观察，有异常情况及时像我汇报” 第24章 条新线索 5月30日下午，前往温若风老家的老周两人，到达后第一时间请求当地的侦察员进行协助，在他们的帮助下，快速来到了温若风从小长大的地方，在调查后紧急拨通了李慈的电话 “老李，温若风没跑吧？你多派几个人去医院监督他”老周焦急的声音响彻。 李慈快速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们两人到达后，第一时间请求了当地的侦察员进行协助，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简单休息一晚后，就来到温若风的老家，经过了解后，温若风的父亲早点因劳累过度，留下一身病根不幸去世，而他母亲也于5年前6月份突发噩耗，紧跟着他父亲而去。我们前往了当地的教育部门，仔细查询了他的受教育情况，确实如之前我们查到的一样，他初中没上完，就辍学出去打工，而他父亲去世的时间是在他辍学三年后，我估计当时他辍学的原因是，要赚钱承担家中的经济来源。我们同时查询了婚姻登记部门，并没有查询他的记录。” “这不是和我们之前调查的一样吗？” “刚说的那些是我们已经了解到的信息，另外我们在这边，通过走访他老家的左邻右舍，有人说了一个事情。那是温若风出生的时候，当时正赶上计划生育。村民回忆，他母亲怀孕的时候，肚子明显比其他怀孕的人要大上一些。另外一件事情，就是5年前的春节温若风带回来一个女朋友，听村民说叫什么小婉小婉的，年龄比温若风小上两岁，两人当时是自由恋爱，而当时，这位叫做小婉的女孩，已经怀孕几个月，听说是女方父母嫌弃温若风的家庭条件，小婉瞒着家人，跑了出来。后来温若风母亲去世，村民只看到温若风回去。然后，也就是又过了几个月，有人说在山上看到过温若风，跟他打招呼，也没搭理人，就匆忙的跑走了。” “好的，辛苦了，你们继续在那边走访，看能不能查到温若风的出生记录，或者是温若风的亲戚有没有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我这边马上让人去调查这名叫做小婉的女孩” 李慈挂断电话后，快速联系了在医院监视温若风的侦察员。 却被告知，温若风前不久前往医生办公室询问一些事情，并办理了5月31日的出院手续，就回到病房没有出来。在提醒他们不要打草惊蛇后就挂断电话。 温若风母亲怀孕时肚子比别人要大，温若风曾有个未婚先孕的女友小婉，两条新的线索出现。 李慈闭目沉思，大脑在尼古丁的刺激下高速运转起来。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放松，然后手指有规律的敲击起桌面。 他想到张天生5年前4月1日的车辆维修记录，结合目前新的线索快速分析起来。 5年前春节这名叫做小婉的女孩，因为家里不同意两人的婚事，所以选择未婚先孕来逼迫父母，和温若风跑到他老家过年。如果她当时就已经怀孕几个月，不出问题的情况下，孩子出生也就是年后的没几个月。 突然，脑海里仿佛出现一道闪电，他停下敲击，猛地站起身来。 “张天生当天很有可能就是开车和温若风发生车辆碰撞，而那天会不会就是小婉生孩子的日子，由于车辆碰撞，导致孩子不幸夭折” 为了验证猜想，李慈再次让人前往医院，调取5年前4月1日及前几天的生产记录。 另一方面他带着人再次来到金属加工厂找到了丁康。 “我们这次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是关于温若风的，你跟他认识这么久，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吧” 丁康听到是询问温若风的事情，加上和李慈不是第一次见面。他快速放松了下来，说道“李队长，以前小温总是康哥康哥的喊我，我在车间里对他的照顾也多，基本了解一些。你要是问距离太久的事情我还真不一定想的起来，后来他去到维修部，我就没少知道了。你问问看，如果是我知道的，我肯定全都告诉你，那要是想不起来，你也别怪我啊” 看着眼前憨厚老实的丁康，李慈说道“绝对不怪你，你只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那你问吧” “其实我是想了解下，温若风长的五官端正，他年龄也不小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呢？” “啊，怎么李队长关心这个？”丁康感觉惊讶反问起来。 “怎么说呢，跟你说实话吧，我有个亲戚，家里有个蛮漂亮的小姑娘，就是要求有点高，她喜欢帅的，就这么拖啊拖啊，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我这不是看温若风长的还可以，想撮合撮合，别万一有什么潜在疾病，到时间不麻烦吗？” 李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丁康就摇摇头说起“其实吧，我曾经也给小温介绍过女朋友，都被他拒绝了，原因是他从前有个女朋友，我跟田园大姐还见过几次，我文化水平不高，也不知道咋形容，反正就是那姑娘长得真俊，长得真带劲，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听小温说是分手了。李队长，你要是有照片，给我先看看，估计太一般的，他都看不上” “你也知道，你们厂里事情太多，给我都忙昏头了，我也是临时过来，照片下次带来，不过，我可以保证，小姑娘长的绝对可以，话说，温若风之前分手会不会是因为那方面有问题”李慈一拍脑袋，好奇问道。 “怎么会呢，当时他那女朋友都怀孕了，最开始的时候，小温还去找田园大姐请教怎么照顾呢。” “那他的家里情况，有在你面前说过吗？” “这个我就不是很了解了” 丁康说完低着头，突然他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啊，小温的母亲去世了。” 李慈接着和丁康聊一些家长里短的问题，没多久，了解到一个情况。 温若风母亲去世后，当时有一段时间，他整个晕晕乎乎的，丁康好像每天上班都能闻到他浑身的酒味，还对他进行过开导。直到几个月后，请假回老家祭拜母亲的温若风，在回到金属加工厂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开始拼命加班，空闲时间还会跑去看维修部门修机器，然后没多久就被维修科长搞去维修部门。 第25章 真相(一) 李慈刚回到市局，就收到在医院里的侦察员打来电话“李队，我前面看到温若风已经去结算所有住院费用，现在又回到病房里去了，我感觉他准备今晚就有可能就会出院，如果他出院，我们怎么办？” “先不要打草惊蛇，只要他没有异常的行为，就继续监视他，注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好的，明白” 金属加工厂在最后的死亡事件发生后，抛开温若风的事情来看，已经好几天平安无事。没有人受伤也没有死亡。 在最敏|感时刻把自己抛出水面的人也在被密切监视着，一切都处于风平浪静中。 同时，侦察员的身影穿梭于几起事故的现场，寻找那可能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对路面监控进行更细致的排查。 他们坚信，不管多高明的伪装，都会留下痕迹，他们抱着必胜的信念，下决心必须要找到那没被发现的线索。 没有绝对的直接证据之前，李慈并没有轻举妄动，就算温若风有段时间浑浑噩噩，回老家祭祖一趟，像变了一个人。可那些需要专业知识才能提取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像是一个初中辍学的人能完成。 几名侦察员没日没夜的工作，仔细比对核实医院那份生孩子的母亲名单。在5年前3月27日，上午的名单里发现了一个叫做唐婉的女子。不幸的是，这名女子由于分娩期受到惊吓，造成产中大出血，加上错过了最佳的送医时间。未出生的婴儿也因此不幸夭折，造成“一尸两命”的人间悲剧。 得知消息的李慈，立刻带人开车前往唐婉父母居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距离墨城200多公里的城市，开车的话，3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 一路基本都是在前进，全程无松懈，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好在通过外面的窗户查看，唐婉父母家的灯光是亮起的。李慈快步爬上楼梯。 “咚” “咚咚” 敲门讲究一轻二重，敲完门后，李慈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着。 屋内传来脚步声，随着“咔嚓”一声门被打开，里面一位满头白发，眼神中带着沧桑的妇人映入眼帘，但这些丝毫不影响她那雍容华贵的气质，她正是唐婉的母亲。 她见到穿制服的二人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是？” “阿姨你好，我们是墨城侦察队的，我叫李慈，这是我的证件，上面有我的工号” 李慈掏出证件，她只是疑惑道“我们这里好像不归墨城管辖吧？来者是客，总不能让你们一直站在门外，都进来吧，不用换鞋子” 进屋后，唐婉母亲热情的给两人泡了杯茶，还拿来一些点心，她说“尝尝我们本地的特色，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远道而来是为什么？既然找到我家，那就来者是客，我自以礼相待” 连续赶路的二人，来到这里后来不及吃饭，就匆忙赶了过来。看着桌上的茶水和点心，都是不自觉的吞咽口水。但还是忍住饥饿的感觉，全然不管腹中的抗议声。 李慈说“阿姨，我们不能违反纪律。这次远道而来，还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打扰，我们来的目的是想了解下你女儿唐婉的事情” 妇人听到女儿的名字，表情一征，能明显看到泪水在她眼中滚动，却迟迟没有滴落。她转过头，用手偷偷擦拭掉，慢慢转过头，用带有哽咽的声音说道“我家婉儿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牵扯到我这苦命的女儿” “阿姨，是这样的，我们墨城出了一起刑事案件，具体细节我们不能向你透露。但我们调查中发现，这件事和唐婉有关，还请你具体说说关于唐婉的事情，待会我们还要连夜赶回去” “唉，我这苦命的婉儿”唐婉母亲长叹一声，她说“也可能是我们对她太严厉了，一点自由空间都不给她” “我们家境条件还算不错，当时由于响应国家政策，我们只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我们对她就抱有各种希望。让她学习这个，让她学习那个，一点都不像同龄的孩子，可以各种奔跑玩耍，有着快乐的童年。最开始，她还是比较听话。可随着长大，她开始叛逆，高中毕业在我们的影响下，她选择了本省的大学，在她放假的那段时间。我们安排她去学一些她不喜欢的东西，她开始反抗，那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和我们发生争吵，我们怎么会容忍她说出那种忤逆我们的话。那天晚上，也是我们第一次打了她，她跑了出去。我们到处找了她一夜。第二天早上，她突然回来，说每天晚上要一些散步的时间，我们怕她再度跑出去，就答应了她。后来，我们发现她每天晚上回来，脸上都带着笑容，作为过来人的我，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直到有一天，我们夫妻俩偷偷跟着她，果然如我所料，她恋爱了，她和一个小年轻在河边的长椅上有说有笑，我们一直观看到她回家，还带回了一件男式的外套。我们不反对她谈恋爱，但作为父母我们决不允许，她跟着那没有经济基础的男孩子，为此，我们爆发了争吵。她变得越来越叛逆，我们也不愿意妥协。后来，我们找到了那名男生，他说自己本无心恋爱，只想好好读书，让我们不要再影响他。回来后，我们就把情况告诉婉儿，她不信，她和我们闹，可当时由于临近开学，加上那几天，她找不到那名男生，整个人跟疯了一样，最终还是在我们的劝导下去省会上学。她上学期间回来后还是会跑到河边找人，我们也偷偷跟着去过，发现她没有找到人。随着时间推移，她即将大学毕业，那年她被学校分配到墨城的一家公司进行实习，我们也没太在意。后面，实习结束，她可能是为了躲我们，便选择在墨城工作。我们好几次给她介绍相亲对象，都被她以工作为借口拒绝。那是6年前的春节，我们看到她没回来，便去找她，却发现她已经谈了一个男朋友，而那个男朋友正是我们当初百般阻挠的人，我们想带她回来，她说两人已经捅破了窗户纸，几经争吵。我们无奈，只能给那男孩子定下要求，只要能在墨城购买一套房子，我们就同意他们的婚事，并且送一辆汽车给他们。” 第26章 真相(二) “6年前的9月份，我们去墨城找她，顺便看看他们拼搏的情况，却惊讶的发现，他们彻底把米煮成了熟饭。我们不想白白便宜那个小子，他没完成我们的要求，我考虑到女儿怀孕期间他没法好好照顾，便把她带回了这里。可谁知道，5年前的春节前，我那女儿居然偷偷跑去了对方老家过年，当时，可把我们气的半死，本来我们已经服软了啊，只要年后他们一起回来，我们就把户口本给他们，让他们去登记结婚。年后他们并没有回来，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我们老两口天天为此吵架，我是想成全他们，可我老伴好面子。直到那天，是墨城医院打来的电话，我本以为是女儿快生了，谁知道却传来一个噩耗，我那女儿难产。等我们赶到那边时，跟被雷劈了一样，我那女儿还是，还是与我们天各一方了，我们当时对那小子拳打脚踢，责怪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我女儿，他也只是低着头，默默承受着我们对他的伤害，现在想来，都怪我们啊” 李慈看着满脸惆怅的唐婉母亲，掏出照片放在一旁，不忍的问道“阿姨，那个唐婉生前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人，就是他把我的小棉袄骗跑了，他叫温若风” 唐婉母亲确认完，久久不愿意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墙上的照片发呆，连李慈二人离开都没有注意到。 不知不觉间，5月31日已经来到。 高速上，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在墨城大道下了高速，回到了市局。 他们没有立刻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休息，而是继续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中，直到凌晨。 一抹难得见到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桌面上。此时，徘徊在城市上空的乌云被破开，压抑的阴霾消失不见。 监视温若风的侦察员也在一早传回消息，他昨晚就已经连夜出院，回到了自己所购买的房子中，后面并没有出去过。 李慈让人继续监视，同时安排侦察员去医院确定有没有出现异常的工作人员。 此时，他已经推测出全部的杀人动机，而让李慈心神不宁的是。 温若风混进的这家医院，也就是唐婉和婴儿发生不幸的医院，根据那病态的心理推断，他很有可能已经对医院某个或者多个人员下了手。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一夜未睡的人全然没有困意，就如同在解谜游戏中上瘾一般。 现在只需要那最后一环，就能完美破解整个谜题。这种心情，让人亢奋，让人又不敢去面对。 “哒，哒，哒”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在不停走动，李慈坐立难安，坐下没两分钟就站起来，走过来走过去。 他翻阅着全部案件的资料，点燃一根烟没抽上两口又掐灭。 人在精神紧绷中是感觉不到饿的，李慈目前就是这种。 终于，前往医院确认医生和医护人员的侦察员传回了消息“李队，我们仔细确认过，温若风前面住院的这所医院，没有医生和护士出现异常情况，包括夜班的那些。全都是” “全都确定了吗？确定没有遗漏的吗？”李慈无比焦急的问道。 “全部打电话核实过，没有遗漏一人” “那就好” 电话里传来无比肯定的声音，这让李慈紧绷的神经缓解一些，他靠在椅子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拨打电话确认温若风的情况后，得知他出门前往超市购买了一些东西，就回到了住宅。 “咕噜噜” 饥饿感在放松之时袭来，那种可以吃下一头牛的感觉，让人无比难受。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两顿没吃更让人受不了。饥饿会影响人的思维。 “香” 几分钟后，李慈捧着一桶泡面，全然不顾形象的吃着，没多久泡面连着汤被炫个精光。 饥饿缓解，聪明的大脑再度占据高地。 李慈全然不敢放松，让人密切监视温若风的一举一动，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你刻意去观察时间，就会发现它过的很慢，当你不在意他时，时间总会变得很快。 在那短暂而又漫长的等待中，老周那边再度紧急打来电话。 “老李，我们在走访温若风家中亲戚时，有一个他母亲的弟弟，透漏出一个事情，他说，温若风母亲当时怀的是双胞胎，两个孩子，一个起名若风，一个起名如风，也分不清谁是老大。由于国家当时的政策原因，怕罚款，就把其中一个，送去一个远方不能生育的亲戚家收养，给孩子改名陈如风。经过我们仔细了解，陈如风从小就成绩优异，长大后勤工俭学，后来好像考上本省的大学，可我们走访中，发现陈如风当时因为车祸，已经去世4年多，据他的养父母说，当时把骨灰葬到了他亲生父母的不远处旁边。我得到这个信息后，就回到温若风的村子调查，通过村民的带领下，来到他们兄弟俩亲生父母的坟前，果然在周围找到了一座坟，可那上面的名字刻着的名字你猜是什么？” “不是陈如风，就是温如风”李慈随口说完，但马上想到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急忙震惊说道“该不会是温若风吧”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上面写着兄长温若风之墓，这异常的情况，我急忙又回到那养父母身边进行了解，他们说，没错的，当时自己仔细辨认过，那身上穿的衣服不会错。那个坟还是他那兄弟亲自操办的，我把照片上的字给他们看，他们表示自己不认识。后面那陈如风火化后，温若风每年都以照顾兄弟为由，前去看望两位老人家，那陈如风养父母，也把温若风看做是自己的孩子，有时间还会留他住在家里，两位老人家有时侯恍惚中，都以为是他是那养育多年的孩子。前面没多久，温若风给两位老人打了一大笔钱，金额有着数十万左右” “陈如风死了，温若风用孪生兄弟的骨灰给自己立了坟？” “对，没错，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温若风的左边屁股上，有一道小时候调皮留下的伤疤” 老周的回答，让李慈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当时死亡真的是那温若风，而现在的温若风是那他那李代桃僵的孪生兄弟。 第27章 真相(三) 与此同时，一份关于，陈如风的信息被查了出来: a省某211大学毕业，理科生，于5年前10月发生车祸抢救无效死亡，当时根据身上所携带的身份证，加上其养父母对所穿衣物的辨认，最终确认死亡之人就是他。 好一招金蝉脱壳。 李慈感叹着，然后快速集合人手。 5月31日，夜晚。 一大群荷枪实弹的侦察员包围了“温若风”所住的单元楼。 “怎么样？人还在吧？” 李慈问起监视负责监视的人员。 “他进去后单元楼后，没见过他出来” “好，按计划行动” 一名伪装成燃气公司的侦察员上前敲门。 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你好，我是燃气公司的工人，上门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开通天然气的！” “不用啊，我这里用的煤气罐” “那麻烦你开下门，帮忙填个问卷调查可以吗？” “怎么这么麻烦，你们领导也真的是不把员工当人看，这么晚还让你们到处跑，话说有没有给你们加班费？” 里面传来不耐烦加上好奇的声音。随后脚步响起，咔嚓一声响，锁被打开，可门仅仅只是开了一道缝。 随后又是脚步走动的声音“进来吧，我这还在烧菜，你自己推门进来吧。”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人知道开门口会经历什么，每个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 敲门的侦察员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那是对门后未知的恐惧。 就在这时，里面再度传来疑惑的声音“你人还在吗？不是要填调查问卷吗？” “我在找东西，你稍等一下” “那你进来找呗，外面黑灯瞎火的，又看不见” 李慈点点头，他快速抓住门把手把门打开，在进去的瞬间，他给背后比了个ok的手势。 “不要动，举起手来” 李慈带人冲了进去，就看到“温若风”正在厨房烧着菜。 他手中的炒菜动作不断，转头看了一眼问道“李队长，你这晚上带这么多人来蹭饭，咋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提前多准备一些碗筷” “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说我是叫你陈如风还是温如风呢？” “什么，这都被你们查到了，我那个孪生兄弟前几年出发生了车祸，当时医院没把他救过来，说起我那个兄弟啊，也实在是命苦，从出生就被送了出去，当时要不是我家那远房亲戚把骨灰送到家里，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一个兄弟” 温若风从容淡定把烧好的菜装在盘子里，端到客厅，顺便还拿筷子尝了尝味道，顺道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可吃了，饿死我了”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要用他的骨灰给自己立了坟墓。” “这个，会不会是刻字的人搞错了，我记得当时让他们刻的是我那兄弟的名字，难不成把我名字刻了上去，卧槽，我还没死，就给自己立个碑，多晦气，踏马的，过两天我得去找他们麻烦”温若风瞬间放下手中的碗筷，一副愤怒的样子。然后把旁边的酒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如此油盐不进，李慈坐在对面盯着他吃饭，温若风缓慢夹起桌上的菜，配着米饭一口一口吃着，全然不管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侦察员。 李慈不仅暗叹，好强的心理素质。 然后说道“我们调查中，发现你有一个叫做唐婉的女友，当时还怀着孕，可是几年前不幸造成一尸两命的悲剧，结合我们调查到的信息，我们怀疑你，因为当时在厂里发生什么事情，耽误你送她前去医院，从而造成悲剧。然后在之后几年，你悲痛欲绝，导致心里扭曲，从而把造成唐婉不幸的人，通通设计搞死？”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杀人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人？”温若风放下碗筷，毫不畏惧的盯着李慈。“我说呢，你们大张旗鼓的冲进我家，原来是把我当成杀人犯了啊！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天我就会打电话投诉你们”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医院说唐婉送去的不及时？” “那天堵车，我也想早点把她送到医院，可我不会飞啊”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几天把她送进医院？非要那天搞得急急忙忙送去？还有，你那天不是堵车吧，而是路上和别人发生了车间碰撞，那辆汽车的主人对你不依不饶，后面他看到在汽车里出血痛苦的唐婉，就没和你计较，后面也没选择报案处理，自己偷偷去维修了车辆” 温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被快速隐藏。他说“李队长不仅会破案，这编故事的本事也真是张口就来，我要有你这本事，哪还用在厂里纠结那一点点工资，早就去做传|销|头子了，那天确实堵车了。” 李慈毫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针锋相对，继续说道“我在唐婉母亲那里了解到一个事情，唐婉有一年高中假期，和家里发生矛盾，在晚上跑了出去，在她家附近的河边遇到了一个男孩子，这个人是你吧？” 温若风点头确认。李慈继续说道 “我们调查过你来到墨城的时间，发现你是9年前1月份进入的金属加工厂，当时你们两个相遇的时间是在7-8月份，你当时刚进入工厂半年，以前车间主任孙涛的性格根本不会给你请长假，你对此怎么解释？” “那就是我记错了，我根本没去过那里”温若风矢口否认。 “那个人当然不是你，是你那孪生兄弟，他身上那股安静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唐婉，在那每天晚上短短的时光，少女芳心暗许。后来这个读书的人，被她爸妈用特殊手段逼迫走，她到处找，经常和家里吵架。直到一次实习，可能是阴差阳错，她在墨城遇见了那熟悉的面孔，也就是温若风，一个苦苦找寻多年的人，再次出现面前，那种激动到无法言语的心情，让这个女孩冲昏头脑，然后奋不顾身，飞蛾扑火一般，一头撞进那爱情的坟墓，或许她和你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错误，一场命运开的玩笑。可能她到死，都不知道，你不是她寻找的那个人” 第28章 真相(四) 听到这，温若风的双眼发红，他还在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李慈全然不管，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后来这个女孩和温若风发生，那超越友谊的蜕变，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然后并留下错误的爱情结晶。直到某天，这对孪生兄弟重逢，可能是他们早就知道彼此的存在，其中一人发现，那个曾经偷看自己读书的女孩，变成了亲兄弟的老婆，还怀了孕，他无法接受，可又不得不接受，只能默默祝福他们，尽量避免和他们接触。直到那天，两人的亲生母亲去世，你们都知道了唐婉的噩耗。不久后，他怪自己的兄弟，没保护好自己喜爱的女孩，便找借口说祭拜母亲，并杀害了自己的孪生兄弟，然后顶替了他的身份，可能是那一次之后，他的心理变得扭曲，变得病态，他要报复所有造成唐婉悲剧的人。他开始慢慢谋划，用自己那精通的理科知识，制造出一个个杀人用的毒药和高浓度的致幻药，伪装成一个个意外死亡的事件，然后他最后要报复的人，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软下心，没有再次进行残忍收割，你说呢？陈如风” 沉浸在故事中的人，脸上不自觉出现一丝疯癫的表情。 他说道“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亲兄弟呢？” 随后他看见李慈嘴角的微笑，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急忙否认“我是说他怎么会杀害自己的亲兄弟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呢？你又不是他？”李慈快速反问。 “这，这……” “你要想证明自己的身份，也简单，我听说温若风小时候调皮捣蛋，左边屁股有一个伤疤，你只要让我们这么多人看一下，没有伤疤的话，我马上收队带人回去”李慈说道“敢不敢让我们验明正身” 趾高气扬的人，瞬间犹如那斗败的公鸡，颓废带着释然的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久久不愿意说话。 没多久，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我本以为靠着兄弟的身份，可以瞒天过海，彻底把那些人，全部解决掉。可到最后，我还是心软了，我看着那医院通道那众生疾苦的模样，还有那拼命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我才明白，小婉的事情不能怪他们。” “你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我就不细说了。” 李慈拿出手铐把他铐了起来 “陈如风，你被逮捕了，咱们换个地方接着聊。” 今晚的抓捕行动，异常顺利，真凶没有选择逃跑，也没有反抗，让李慈感觉不可思议。 市局，审讯室里，心理防线被攻破的陈如风，此时正低着头。 “说说吧，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方法杀人的？具体经过呢？” 他慢慢说起，表情带着仇恨和疯癫。“那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我承认，由于自己从小被送出去，对亲生母亲根本没多少感情。直到那天他联系我，去祭拜下母亲，我不情不愿的跟着去了，才从他嘴中了解到小婉的事情，那天我趴在母亲坟前，哭的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祭拜完后，他说送我回去，我没拒绝，他那天恍恍惚惚的，我感觉他喝了酒。我由于对小婉的事情极度悲伤，也没太在意。后面他过马路的时候，被闯红灯的汽车撞倒，围观群众的呼喊，我才看到我和他穿错了衣服，等救护车把他拉走。我居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我要让造成小婉不幸的人都付出代价，就这样，很不幸，他没被救活，而我也成为了他。我顶着他的身份，很久后，我才熟悉他的生活习惯，为了不被金属厂的人察觉到，我说是受不了母亲去世的打击，从那时候，我就在计划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其实吧，我最开始的计划就是想让孙涛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我趁着那天停电的两小时，摸黑拿走丁康那台机的控制主板，又在来电之前把动了手脚的控制主板送了回去。那台机是前一天更换的铣刀，一般不出问题的情况下，使用一个星期就要更换。我早就知道20日孙小川就要管理车间，所以我怕第二天伤到丁康，就把自己辞职的事情告诉他，顺便多喊了几个人。丁康喝牛奶就拉肚子，我就趁着他醉酒给他多喝了两瓶，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早上，事情和我预想的一样，那个爱装逼的人，跑到新员工面前。没多久就断刀了，我看到他没切换手动状态就拍了急停，就已经知道了后面的结果” “既然你当时已经做到对孙涛的惩罚，为什么后面还要对他下手？” 陈如风的脸上带有仇恨，他说道 “当我看着孙小川浑身血液被抬走的时候，我看到孙涛，我就能想象当时他不给我兄弟请假的嘴脸。也能想象到小婉那苍白的脸庞，还有那布满血液的病床。我下定决心要让他付出代价。晚上工厂因为工伤事故没有加班，我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他经常去的地方碰到他，那天还真是老天开眼啊，我看到他从酒坊出来。拎着一瓶酒，我想我的机会来了，我故意在他经过没有监控的路段，跳出来吓他一跳，让他摔了一跤，我们两人手中的东西都散落一地。我趁机用早就混有氰化物的白酒，调换了他的那瓶白酒，等到东西收拾完，我们还互相打了招呼，我也没想到，他晚上回到家就小酌几杯，这正合我意。加上那酒坊老板的指纹，成功吸引你们的注意力，我已经在预谋其他的事情？” “那沈铁强还有游万江两人是因为什么被你杀害？” “这两个更不是啥好人，要不是他们两个那天拦着我兄弟的车不让出去，说要这个签字，那个签字的。说不定小婉也不会出事。” “那郑杰的死亡是因为什么？你又是如何把香薰给他的？” “他死的也不怨，要不是他那天乱停车，挡住小婉母亲送给我兄弟的车，他也不至于落成如此下场。郑杰我知道他因为妻女的车祸，经常失眠，我就把曼陀罗香薰趁着没人看见时介绍给他，那强烈的致幻作用，会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再说了，我这也是让他一家团圆” 陈如风的脸上带有诡异的笑容响彻起来。 第29章 真相(五) “嘿嘿嘿” 让人感觉后背的笑声响彻在审讯室。 “够了，别笑了，那你预谋杀害张天生时候，就没想过那还有个孩子”李慈一巴掌拍在桌上，愤怒的声音传出。 “我预谋那么久，怎么会不了解每个人的家庭情况，那张天生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查到了吧，那就是个禽兽。就在我思考如何自然的靠近他，他自己给了我机会。要说这孩子的死，真不能怪在我身上，是他自作孽。我刚好那天在观察着他，我看着他拖出来一个红色行李箱，等他走后，我用租来的汽车跟在后面，然后就看到他抛尸的过程。我根本没打算伤害那个孩子，他自己因为杀害那个无辜的女孩子，造成精神紧张。给了我趁机而入的机会。我帮那个无辜的女孩子报了仇，又让张天生一家团圆。不客观的说，在张天生的事情，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好人。还有一件事，张天生那天的车祸，不是因为我兄弟着急撞到他，而是这个混蛋，左转不让行。他仗着自己的车贵，想让我兄弟赔钱给他，就拦着车不让走。后面要不是，小婉痛叫加上大出血的模样这个王八蛋肯定还要拦着不让走，他怎么敢报警，只能自己偷偷的修车。这几个人里面，我最恨的就是他，他还阴差阳错的一家团圆了”陈如风淡淡的说着。只有说到车祸的时候，咬牙切齿！ “你是如何把这些人按照顺序杀害的呢？”李慈问出了这个困扰的问题。 “呵呵，只有孙涛父子和张天生是我精心策划的。那其他几人，我根本就是不分顺序，反正就是要他们付出代价就行。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按照事情发展的顺序，一个接一个的完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还有个孪生兄弟的？” “那是我们十八九岁吧，过年的时候，我们在街上撞在了一起，我当时感觉奇怪。就问了他家庭住址。没多久，我去找他，他说从母亲那里得知，我们俩是双胞胎，加上我们长的基本差不多，当时除了衣服和发型不同外，我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想离开养父母的想法，养父母对我很好，不管是小时候还是我长大，都是一如既往的好。他们那养育之恩，我只能来世再报答了，我对不起他们。” 陈如风提到养父母，抱着头痛哭起来，或许他此时心里无比懊悔，但一切都晚了！ 陈如风被抓捕归案，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后面根据他所说，找到了被掩埋的王雪尸身。 这些连环悲剧的发生，或许只是因为生活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引起那蝴蝶效应。最终酿成那无可挽回的悲剧。 如果孙涛父子的管理方式更柔和，更人性化一些，他们的性格收敛一点，可那月底无法交付的订单就能要人命。 如果保安当时可以第一时间放温若风出门，可能他就会因为公司那破规定而被扣钱。 如果郑杰那天规范停车，如果张天生发生车辆碰撞，第一时间放行。 如果温若风提前把唐婉送去医院， 如果陈如风当时没有被唐婉父母亲逼迫走， 再如果唐婉的家庭多给她一些自由的时间…… 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没如果！如果有的话！ 谁知道那会更好，还是更坏，根本没人知道。 “砰” 随着那带有审判的子弹射出，陈如风那带有释怀的表情。 却被窗外的雨声击溃！ 李慈想闭目睡上一会，却发现， 天亮了！！！ 第1章 魂断清明 4月4日，清明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上午短暂的阴天，这是留给后人祭拜先人的最后时间。 有人提前，有人姗姗来迟。 李慈请了假，前来祭拜母亲。 中午过后，小雨开始滴落。 在这天可以短暂停下脚步，休息一下，紧接着又要继续追赶着那生活的步伐。 有人忙里偷闲，有人坚守岗位。 梧桐老街！ 一家包子铺的老板，还在忙碌着，那高高摞起的蒸笼，犹如他对生活的向往，蒸蒸日上！ 他停下忙碌的身影，拿起一旁的艾团放入口中，感叹着味道，并没有过多纠结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美味。 相比于争论，他更喜欢自己真材实料的包子，皮薄馅大。 使用了科技，绝对没有狠活。 这也是他屹立在这里的原因，是附近好多人的童年回忆。 不知不觉中，蒸笼冒起水蒸气，他喜欢静静看着，这意味着明天又是生意兴隆。 “老板，来三个大肉包子，再来一笼小笼包，还有没有牛肉汤，来两碗” 店铺里传来一个响亮的男声，老板从后面跑出来，看到一对小情侣，急忙说道“有有有，有猪肉大葱馅的，还有纯肉馅的，你要哪种？” “猪肉大葱馅的吧，我从小吃到大”说完他对旁边的女孩子说“熙熙，你待会可要好好尝尝，绝对比那什么汉堡好吃多了，再配上牛肉汤，可真的是一绝” 老板闻声说道“小伙子，那你可赶上了，我刚蒸好的大肉包子，这时候吃是味道最好的，再配上那热气腾腾的牛肉汤，可美了” 没多久，几个大肉包子还有小笼包端了上来，同时还有两碗牛肉汤。 “也不知道你们吃不吃葱和香菜，就没放，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去拿” 男孩拿起包子，把小笼包放在女孩面前急忙说道“我这碗要葱和香菜，她不要” “好嘞” 老板跑到后厨，拿出来两个小碟子，上面满满当当的葱和香菜。还有几个艾团放在桌上。 “小伙子，这几个艾团，送给你们吃，端午安康” “端午安康” “那行，你们先吃着，我后面还要忙，有事情再喊我” 老板说完，转身离开。两人有说有笑的打闹一会。 男孩一口咬下包子，发出满足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味道，熙熙，你快尝尝，相信我” 女孩看着包子中的汤液溢出，加上男孩不顾形象的吃法。她说“我还是想做个温柔的淑女，我吃这个小包子就行了” 说罢，她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入嘴中，小口咬上一口。 香味浓郁的味道瞬间布满整个味蕾，眼中一亮，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 也顾不得形象，一口一个炫入腹中，可能是吃的太急。 她用力敲打胸口，快速端起旁边的牛肉汤喝上一口，男孩急忙嘲笑起来“你看你，吃那么快干嘛，跟我小时候一样，可笑死我了” 女孩并没有生气，反而快速喝完手中的牛肉汤，对着男孩说道“好了，别笑了，今天可是清明，你看外面人都没有多少，加上又是下雨，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变大了一些，那不时吹过的风，更让人感觉到一丝不安。 “那行吧，我找老板拿一个袋子，这没吃完的，带回去，待会累了饿了，当夜宵吃” “老板，结账啦” 男孩大喊，却没有看见老板出来，以为没听见，又喊了一声。 “难不成忙忘了？” 他嘴里嘀咕着，快步走到后厨门口，看着里面黑漆漆的，感觉奇怪。 “老板，你这黑灯瞎火的，能看清楚吗？还有你这厨房里是什么味道？” 可是里面并没有回应。 黑暗总是让人恐惧，他急忙摸索着开关，灯亮的一瞬间。 墙上，地面都是血迹，他终于明白空气中的味道是什么了，他发出一声惨叫，连爬带滚的逃了出去。 女孩看到那狼狈的模样，嘲笑道“你看到了什么？吓成这样！” 男孩哆嗦着用手指着里面，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你该不会是和老板商量着吓唬我吧”女孩好奇“那我倒要看看里面有啥” 男孩想阻拦，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脚不受控制，连平时一个简单动作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小心翼翼的靠近后厨门口。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能发出声音，急忙大喊“熙熙，不要看” “啊~” 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一道凄厉无比的尖叫声“撕裂”寂静的街道。 如果是平时的梧桐老街，如此叫声早就围观了吃瓜群众。 今天清明，夜晚街道上，只有稀稀散散，脚步匆匆的行人，还是被叫声吸引。 好奇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受到惊吓的小情侣正抱在一起，哆嗦着，男孩颤抖着指着“里面，死，死人了” 几个好奇之人，聚在一起，慢慢靠了过去。 “别推我，要看大家一起看” 几人你拉着我，我拉着他。终于鼓足勇气，看了进去。 “卧槽，真死了人，放开我” “快报警，快” “踏马的，别挤啊，卧槽，你们扶我一把” 瞬间乱做一团，面色苍白，嘴角抽搐，拼命往外跑。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看到脸上的惊恐。 他们惊魂未定，几人颤抖着拿出手机报警。 没多久，几辆红蓝交替闪烁的车辆，赶到包子铺门口，快速拉进了警戒线。 勘察人员表情严肃，法医穿着白大褂，还有那“咔咔咔”响起的快门声，街道上的行人虽然好奇，但想到今天是清明，加上又是晚上，一个比一个走的更快。 街道上，充满了紧张和恐惧。只留下那不停忙碌的身影。 李慈祭拜完母亲，就打算回来，却没想到在街上遇见了发小，两人简单吃了一顿饭。聊天过程中，他发现李悠整个人变得乐观很多，便放心的驱车回来。 他本以为今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就想着回市局研究苏决明的案件，然后回去休息。 却不曾想，刚进入墨城大道，就收到梧桐老街出事的消息。他急忙调转方向，火速赶了过来。 第2章 残忍的凶手 李慈火急火燎到达现场后，勘察的工作已经进行了大部分。 出事的店铺位于梧桐老街，一个老式小区外面，坐东朝西的沿街商住两用商铺。下面用于开店，上面可以住人。 外面的商铺，呈半圆环绕，充当着小区的围墙，另一边连接到小区大门和不远处的一堵围墙，围墙外面是长有水草的河流。 街道对面也是商铺，因为清明加上夜晚的原因，此时也已经拉下卷帘门关闭营业。整条街道上，也就零零散散几家亮着灯的店铺，和平时人来人往的热闹氛围相差十万八千里。 小陈看到李慈的身影，便快步上前汇报“李队，是一对小情侣先发现的，据他们所说，他们因为住在附近，加上晚上没有吃饱，两人就跑到这家陈记包子铺吃点东西，在他们吃完后，准备结账离开，喊了老板后，却没有人搭理他们，先是男孩跑去后面看了看，打开灯后他吓的跑开，后面女孩以为是男朋友恶作剧，她不信邪便跑去看了，尖叫声吸引了几个远处的行人，是他们报的警。另外，据他们所说，当时除了他们几个，并没有人从正门进入，店里的监控也已经进行查看，在食物放到桌上，老板就转身进去了，到他们吃完进入后面查看，这个时间不足50分钟，也就是20:30-21:20之间。经过确认，这间店铺的老板名叫陈皮特，45岁，是10年前由于政策原因，购买下店铺迁移户口在本市的新居民。”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小陈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他说“店铺里发现一部手机，已经无法开机，死者嘴部被扯开，脸部肌肉撕裂，暂不能确定具体身份，正在联系店铺老板” “好，我进去看看” 李慈进入，打量着店铺。 门头上是复古的招牌“陈记包子铺”，店铺门口立着一块牌子，最上面用粉笔写着童年的味道，下面就是写着各种面类食物和汤的价格。可以看出这是一家早餐类的店铺。 商铺里基本没怎么改动过，一层的外面摆放着6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筷子和一些调味用品，其中靠左边的中间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东西。 里面用墙拦起一部分，其余部分用黑色的布遮挡起来。靠墙的位置，有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下面开了一个卫生间。 旁边就是那发生死亡事件的厨房，几名法医在拥挤的空间忙碌着。 整个后厨，像是下了一场血雨。天花板上喷溅大量的血液，厨房的一些厨具上全是喷溅滴落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强烈无比的血腥味。 李慈迈步走了进去。蹲下查看:死者正面朝上，嘴巴的位置出现血肉模糊一个大洞，脸颊两侧的肌肉呈撕裂状蔓延到耳朵下方。两只手掌本该是长十根手指的地方，此时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能清晰看见白色的骨茬，从嘴里流出和两手流出的血液规律一起，呈流淌状到地面。 李慈见过很多血腥恐怖的场景，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可以算是为数不多，让人感觉到生理疼痛的杀人案件，通过仔细检查，他发现死者嘴巴中的舌头已经不见踪影。 “太残忍了，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我不知道他和凶手什么仇什么怨，你没发现这里有点挤吗？你能不能先出去？”一名法医看着李慈说道。 “好” 李慈这才发现后厨的拥挤，急忙走出，把目光看向了楼梯。这是用水泥板建造而成。楼梯上有着滴落的水渍。 二楼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小小的储物室。 储物室里放着一些调味品还有一些面粉之类的东西。 卧室里，一张床，一个柜子，设施比较简单，几件衣服随意的丢在床上。而这时李慈发现，地板上好像有着水渍之类的东西，经过仔细查看，里面带有血液，一直延伸到窗户旁边。红色带花纹的窗帘被扎起来放在一边。 “况”推开窗，李慈探出头看了看上面，又用手摸了摸。却惊讶的发现，手能摸到商铺外面的顶上。 他推断凶手就是从这里进出的房间，急忙招呼几个身高不等的侦察员上来。 “你们几个试试，能不能摸到商铺外面的顶上” 李慈说完，几个人跑过去试了试，有几名，高170以上的侦察员能摸到上面。 经过试验后，李慈推断出:凶手，男，身高1米7以上，整体比较强壮，特别是上半身的力量更加突出，同时比较灵活矫捷，对附近还有店铺内比较熟悉。 “你们两个在楼上仔细搜查一下，看没有什么异常物品，其他的，去商铺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攀爬之类的痕迹” 李慈安排完，就走下了楼梯，这时，几名法医停下忙碌，他急忙询问“有什么发现？” “从尸僵和瞳孔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凶手比较凶残，活生生的把死者舌头扯了出来，在撕扯过程中，不甚把脸部肌肉群体撕裂开，手掌上的十根手指被剪断。后厨里没有发现反抗打斗的痕迹，另外，死亡现场没有发现分离身体的舌头和手指，初步判断死亡原因不是流血导致失血性休克，就是血液涌入肺部呛死，具体是不是这个原因，还需要进行更详细的解剖后才知道” 李慈闻言，感觉一阵生理上的疼痛，他急忙停下想象，问道“呛死！那为什么不是窒息死亡，反而是呛死？” 法医白了一眼，说道“人的舌头下面有着大量血管，和被脖子割开的案件有点类似，大家都以为他们呼吸不了，从而造成窒息死亡，实则不然，人没有舌头和割开脖子比较类似，在你还没感觉到呼吸困难的时候，大量的血液就会倒灌进肺部，从而活活呛死一个人，就和溺水死亡差不多，区别就在于一个是河水，一个是血液” 李慈看着面前怪物一样的法医，这种情况也能毫无感情的说出来。他不得不在心里说上一个服。 “目前具体的杀人凶器能判断出来吗？” “根据手指上的切口来看，基本都是一下剪断，很有可能是一种裁剪铁或者是钢筋的专业工具，而拔舌头的工具，目前还无法判断” “好的，辛苦” “老李啊，我感觉你真的跟死神小学生一样”法医推了推眼睛说道。 “这跟我没关系吧，我今天回乡下了”李慈摊摊手，无奈道。 第3章 丢失的包子 雨夜，梧桐老街的命案现场，侦察员还在加大努力的勘察现场。 经过核查，店铺的产权人，和经营者为同一个人，加上又处于店铺内的后厨，最终确定死亡之人，为陈皮特。 房子内部没有翻动的痕迹，而留给凶手杀人跑路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基本排除是经济纠纷所导致的冲动型杀人。 李慈走到门外，想到上一次梧桐老街的抛尸案就是因为监控太少，从而导致抛尸之人逃脱。 这次本不抱有希望，却不曾想，远处有一个监控刚好对着这个店铺。 “去调一下那个监控，看它有没有拍到凶手的具体样貌”李慈对着小陈说道。 天空出现一层厚厚的云层，加上是清明的缘故，城市变得阴沉，且同时失去了活力。 雨点还是缓慢的落下，忽小忽大，随着风摇摆，空气中弥漫着压抑。 李慈坐在车上，紧锁着眉头，他透过玻璃窗看着雨点落下，远处的灯光也变得模糊，这是最让他担心的事情。 梧桐老街虽然繁华热闹，但也是墨城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地方。各种纵横交错的道路，加上一些能人异士总是可以，在不可能走路的地方，开发出新的道路。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于是，就走了路。 这附近的监控没办法全面覆盖，加上街道上那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早该退休的监控，李慈对能拍到凶手模样，脑中也充满了问号。 “咚咚” 勘察附近的侦察员敲响了李慈的车窗玻璃。 李慈打开车门，走下车，体验着飘落的雨点，让冰冷的感觉稍微刺激一下大脑皮层。 他快速问道“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李队，是这样的，我们在外部勘察后发现，在河边的围墙有一处攀爬的痕迹，墙上还有水草和一些淤泥还留在墙上”侦察员汇报着。 “走，带我去看看” 李慈跟着这名侦察员，快步来到了河边的围墙旁边，在墙壁约半腿高的情况，看见一处用脚蹬踩墙壁，留下的淤泥痕迹，里面还有一些绿色的浮漂水生植物，此时已经在雨水的冲刷，往下滑落黑色的水滴直至地面。 这条河，宽约3米，蜿蜒曲折不知道延伸到何处，与其说是河，还不如说是一条分隔南北两边的溪流，而对面同样也是一个老式社区。 看着如同万人空巷的街道，李慈虽然想找几个路人来问问情况，看着街道上到处都是紧闭的店铺，除了陈记包子铺门口的不停穿梭的侦察员，其余连个人影也没有。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员快速跑过来“李队，我们在后厨发现一个事情，你过来看看” 李慈跑回陈记包子铺，急忙钻入厨房。就看着一笼被打开的蒸笼，上面少了几个包子。他不解的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这不就是缺了几个的包子，有什么奇怪的。” 有侦察汇报着情况“我们前面询问那对小情侣的时候，那个男孩子说过一个事情，他说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老板说包子刚蒸好，他要了三个包子。而这里看蒸笼中的痕迹，里面少了三个包子” 李慈瞬间明白，他接着说道“也就是说，这少的三个包子，很有可能是凶手拿走了。这说明，凶手很认可包子铺老板的手艺，或者是他潜伏时间过长，所以拿走三个包子来充饥。这也就是说明，有很大可能是附近的居民所为。” 李慈看着上面还带有热气的包子，他很好奇，这童年味道的包子，会不会非法添加一些违禁品，于是随机拿了一个送去检测。 经过对店铺内仔细勘验，在厨具和灶台以及灯的开关上，发现多枚残留指纹，有着密密麻麻重叠在一起。 次日，阳光驱散上空的阴霾，城市也恢复了动力，住在梧桐老街附近的人，大多数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或许有一些失眠的人知道，侦察员忙碌到了深夜。 人们如往常一样，贪恋着床上的几分温暖，等到闹钟响彻几遍，才缓慢的起床。 却惊讶的发现陈记包子铺紧闭着店门，他们只能扫兴的前往另一家，有人自我安慰着，也许明天就开门了呢。可他们却不知道童年的味道，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有着房屋产权证明，陈皮特的具体信息也被查询了出来，他以前在老家主要种植农作物，10年前来到墨城并定居。家中父母双亡，是家中独子，而他的婚姻信息是丧偶。膝下无子女。 “陈皮特啊陈皮特，你一个无牵无挂的中年男人，到底做了什么孽，才引来如此残忍的报复。” 李慈翻阅着他的资料，皱眉低语。 没多久，接到开会通知的侦察员坐满了会议室，李慈快速给他们安排着工作。 “昨夜，梧桐老街，陈记包子铺，发生一起残忍无比的杀人案件，凶手把受害者的舌头活生生拔了下来，并用工具截断了10根手指，残忍程度令人发指。经过昨夜的勘察，初步判断是附近的居民所为，今天主要是走访附近的商户，看看他们对陈皮特的印象，重点调查他的人迹关系，还有最近有没有和人产生过矛盾。另外，对店内的监控还有街道上的监控进行细致排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由于昨晚的人不多，街道上出现的认也要进行排查，还有就是查看他的社交账号，看有没有一些可疑的聊天记录” 昨夜，陈皮特的尸体被法医带回后，就连夜进行解剖。 此时，尸检报告并没有出来，李慈根据陈记包子铺的进货记录，发现他经常购买东西的有四家: 卖猪肉牛肉的朱荣，卖粮油的张丽，卖调味品的刘香，还有卖蔬菜的王春。 通过了解，发现他们几家都是梧桐老街农贸市场的商户和摊贩。 李慈来到农贸市场，刚进入就能听见一些讨价还价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混合的味道。 新鲜的蔬菜，瓜果，还有海鲜和肉类食品的荤腥味，特别是旁边还有两家卖卤菜的店铺。店门口摆放着旋转的烤鸭。 那香味让人控制不住的往鼻尖钻去。 第4章 让你好看 在农贸市场逛了一圈，在找到市场管理员了解后，管理员在进口指了指几人的摊位和商铺位置。 “那边那个穿红色衣物的女人，就是卖粮油的张丽；调味品在旁边，那个穿黑衣外套的女人，就是刘香；卖蔬菜的那个秃头男人，就是王春；至于猪肉荣，我看看，那边那个空的摊位就是猪肉荣的。今天上午没来，好像昨天也没来” “大叔，多谢你啊” 李慈冲着头发发白的管理员感谢道。 他站在门口静静观察着一会，王春是一个身高175的瘦高个男人，年龄约40左右，每当有人经过，都会热情询问一声。张丽是个大姐模样的妇人。而那刘香就像是菜市场的一股清流，一双勾人的眼睛，面色红润，加上高挑的身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混迹于菜市场的摊贩。 这会是上午不怎么忙碌的时间，菜市场的人还不算太多。 李慈刚走到蔬菜区，就听见王春喊了一句“大哥，看看呗，新鲜的蔬菜” “你好，我不买菜，我是市侦察队的队长李慈，后面是我的同事” 王春急忙说道“你们找我干嘛，我可没犯什么事情，连缺斤少两的事情都没有，蔬菜都是每天一早，我去批发市场拿回来的，保证新鲜，各种收据还有检测报告都有的” “别紧张，我们不是来调查你的，稍微耽误你一会，我们今天来是跟你，了解一些关于陈皮特的事情”李慈解释道。 “陈皮特，我不认识这个人啊”王春疑惑。 李慈看到他一脸懵，觉得陈皮特跟他们打交道应该都是用的店铺名称。便改口说道“陈皮特是那陈记包子铺的老板” “原来是包子店老板啊，你一说店名字我就知道是谁了！”王春恍然大悟，然后又好奇道“早上，我听别人说包子店，今天没开门，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次，是不是老陈出事了？” “暂时还不能确定，我现在也不能向你透露什么，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关于他的资料，我们调查到，他经常在你这里买菜吧，我想你可能对他会了解一些” “这会没多少买菜，你们有什么想了解的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实话实说。” “陈皮特经常从你这里购买什么菜？” “也就一些大葱，小葱，生姜，辣椒其他的就是一些小青菜，白菜比较多，基本都是他店里做包子用的到的菜之类的”王春见没有被打断，便接着说道“昨天上午他还在我这里买了很多东西，当时有一部分还是我给送回去的” “你吃过他做的包子吗？” “吃过，有时间给他送菜过去，他都会给我几个尝尝，特别是他那猪肉大葱馅的包子，咬一口，满嘴流油，肥瘦相间，我感觉他能把包子做那么好，可能是他对食材比较讲究和挑剔” “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怎么说呢，我们平常的接触，也就买菜那么一会，他好像不怎么爱说话，除了买菜过程会问上几句话外，有时间跟他开玩笑，他也只是一笑带过，其他的好像就是他从来没赊过账，从他到我这里买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那你知不知道他和谁发生过矛盾之类的吗？” 李慈问完，王春沉思几秒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那是一个礼拜前，他和那边那个穿黑衣服卖调料的，她老公发生过一些争吵，具体原因好像是，那个女人老公怀疑老陈勾搭他老婆，然后他就追着老陈满菜市场跑，当时后面被人拦了下来，他还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大喊，敢勾引我老婆，我非的让你好看” “那个卖猪肉的，听说昨天也没来，你知道咋回事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多谢你配合我们工作，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李慈起身离开蔬菜区，先来到卖粮油的张丽这里。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告诉她后。 张丽说，面粉和食用油，陈皮特都是在她家购买的，基本上一个月购买一到两次。她也说陈皮特从不赊账，也证实了刘香老公前不久和陈皮特发生矛盾，并放下狠话: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来到调味品店门口，刘香正对着镜子忘情的自恋中，丝毫没注意有人已经进入店中。 “你好，我们是市侦察队的” 在李慈掏出证件后说话后，刘香急忙回过神。 “你好，请问找我什么事情？” “我们听说你老公前不久和陈记包子铺的老板，在这里发生过矛盾，具体原因是什么？” 刘香眨巴着眼睛，然后说道“那都是一个礼拜之前的事情了，我老公这个人神经病的，他见到一个男人跟我说话，就觉得我跟别人有一腿。那天我给包子铺老板介绍几个新的调味料，这个神经病，突然冲出来，就要动手，我拼命拦着他，才让包子铺老板跑出去，要是真打起来，我们家的长期大客户不被他打跑了” “我听说他那天还放了狠话，说要让包子老板好看，这是不是真的？” “那天他确实说了。整个菜市场那么多人都听见了，这个没脑子的，整天疑神疑鬼的，多少前来买东西的人被他吓跑了，我穿成这样，不就是想多吸引几个人吗？每次都把我气的半死。” “昨晚他在干嘛？” “他前两天就回老家了，今天才打算回来，昨天应该还在老家吧？” 刘香说完，看着李慈，不经意间舔了舔嘴唇。 “那好吧，多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如果他回来后，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李慈丢下一张名片，转身就走。 “李队长，那晚上可以打给你吗？” 刘香的话，让李慈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随后，李慈又在菜市场调查了其他的商贩，他们中传播着一些关于刘香打风言风语。 有说经常看到，中午时分，有一个男人进入刘香店铺后没多久，她就关了店铺离开，然后几个小时后才回来，脸上还带着红晕之类的。 还有说，有时间看到有男人进入后，她就从里面关了店铺，过了个把小时才开门的，然后头发凌乱走出来的。 第5章 又见暗渊之瞳 农贸市场里关于刘香的风言风语比较多，不像是空穴来风。 卖肉的朱荣由于迟迟没有来到农贸市场，李慈没有太多耽误，就离开了这里。 让人去调查刘香老公和朱荣的具体情况，加上最近两天的行程轨迹。 另一方面，技术部门对那部无法开机的手机进行修复后，成功开机。在对陈皮特的社交账号和通话以及短信全方面查询，发现他开通了v信，而好友只有8个人，根据聊天记录来看，基本都是一些转账和收付款信息。 其中有一个名叫阿香的好友，总是发一些暧昧撩人的信息，并且用着一张魅惑勾人的照片。陈皮特并没有回过信息，每次都是一些付款记录，基本上一个月一次吧。几百到上千不等。 另外就是一个叫做阿平的人，每次发的信息都是一些红白喜事之类的事情，而陈皮特有时间会转账过去，有时间并没有回信息。其他的转账记录下面还有对一些喜庆节日的祝福信息。 经过仔细检查，发现另一个收款用的某宝账户，里面大多为收款信息，还有少部分的付款转账记录和提现记录。里面并没有好友。 两个账号的收款记录进行比对，发现v信的收款记录比较多，金额大多数是几元到20元不等。 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有发现任何联系人，而通话记录大多为运营商打来，和一些被标记为骚扰电话的，不过全都没有接听。 收到的短信显示99+的未读，大多数都是来自于运营商和银行的进出账信息，还有个一些垃圾骚扰短信。 经过对v信好友的身份核实，发现他们分别是菜场的摊贩，而阿香就是卖调味品的刘香。阿平则叫做陈平，l市陈家坪人，是陈皮特堂弟之类的。 昨晚虽然有着灯光，李慈还是怕检查店铺内痕迹有着遗漏，他打算白天再看看有没有没被发现的蛛丝马迹。 “嘎吱” 老旧的卷帘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会“罢工”一般，刺耳的声音是它那强烈的抗议。 店铺里，仅仅一夜，就仿佛经历千年万年，变得阴凉和失去人气，刚进去，就让人明显感觉温度低了一些。 “仔细对店铺内再检查一遍，看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痕迹”李慈对着身后的侦察员说道。 说完便快速在店铺内查看，楼梯，扶手，以及窗户旁边细致查看，昨晚的水渍已经风干，在地面留下浅红色的痕迹。 窗户打开瞬间，微风吹过，旁边的窗帘随风摆动，一个红色东西从窗帘上掉落下来。 李慈上前捡起后，他本以为这只是对折起来，一张普通的红色纸张，入手瞬间，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出现，他急忙翻到另一面查看。 一个让他到处寻找，又无处可寻的图案出现。 那是红色纸张的一角，有着一只用黑色线条勾勒出的眼睛。 “暗渊之瞳” 李慈震惊，又能感觉到一丝激动，他判断，这很有可能是找到苏决明案件真凶的线索，也就意味着，这将是自己和他或者他们的再一次交锋。 仔细查看，却没有发现上面那留下的字迹。上一次还有着，类似审判之类的话语。 李慈推断这次应该是被用特殊方法把字迹隐去。 暗渊之瞳的再次现身，也说明这很可能不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件，根据第一次的交锋来看，无比狡猾是那最佳的代名词。他或者是他们，很有可能隐藏在某个角度，静静查看着案件的进展，然后在合适的时间，给案件的制造麻烦，从而短暂逃脱法律的制裁，然后预谋下一件，令人发指且无比残忍的案件。 这次，李慈准备打起十二分精神，势必要揪出真凶。 红色的纸张被送进去检验，他推断这无字的死亡通知，一定有着关于陈皮特，或者是暗渊之瞳留下的审判信息。让技术人员一定要想办法把上面，可能留下的字迹展现出来。 包子铺外面的那个监控，通过调阅，上面拍到了一些案发当晚的画面。小陈便快速汇报给了李慈，他说“李队，包子铺外面的那个监控只拍到一些模糊的画面，当时的雨比较大，摄像头上面都是水珠，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在20:20攀上了店铺楼顶，他穿着黑色雨衣，故意弯腰驼背，背对着镜头，在上面站了3分钟，雨水变大后，就看不清了，他很有可能是在这个时间通过二楼窗户潜入了店铺内，并在陈皮特回到后厨内，他瞅准机会快速作案，然后趁着雨水逃离了现场，期间他还很有可能在厨房里观察着那对小情侣的一举一动，他们还真是幸运，要是早一点，估计都很有可能撞见凶手作案的全过程” 李慈想想都觉得后怕，他感叹“他们还真是幸运啊！”又继续问道“其他路面监控有查到凶手的轨迹吗？” “还在仔细排查中，对了，我刚刚碰到法医，他说尸检报告马上好了” “什么！” 李慈快速起身，直奔解剖室。 “听说尸检报告马上好了，有什么发现？”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待会你看尸检报告不就得了” “尸检报告哪有问你快啊，又专业又详细” 法医推了推眼睛继续说道“通过我们自己检查，在死者脖子处发现一处针孔，在里面提取到了麻醉剂的成份，浓度是普通手术的两到三倍剂量，另外死者脖子上有着重力挤压的痕迹，颈椎骨有着错位现象，推测是凶手用脚踩住脖子，借力拔出舌头时造成，另外，我们根据伤口判断，手掌应该是最先被截断的，然后他把死者脸颊用东西撑开，我们在舌根的位置发现一些平整的伤口，应该是用某种刀割断，最后活生生拔出来的，跟昨天的判断一样，肺部积血，他不是流血休克性死亡，而是活生生呛死的，要是早一点，他或许还有的救” “麻醉剂？难道又是高智商犯罪？” 李慈嘀咕，拿着尸检报告离开。 第6章 嚣张黄毛 技术人员对红色死亡通知检测后，发现上面有着维生素c和含碘液体的混合物，其中还有一种叫做“赛璐玢”的物质。 可以降低燃点，用火一烤，就会出现烤焦的文字。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几个歪歪扭扭的文字，仿佛带着对死者无尽的仇恨。可上面并没有发现指纹残留。 让凶手杀人之前都要带走的包子，经过检测，里面只有真材实料的肉馅，主要成份为猪肉，大葱，还有一些调味料，并没有发现什么违规添加的东西。 侦察员对店铺周围街道上的监控进行细致排查，并没有发现凶手出现和消失的地方，而当天附近的行人由于监控画面被雨水打湿变得模糊，无法看见具体特征。 雨夜是让所有刑侦人员最头疼的，雨水会不停冲刷掉那残留的痕迹。 李慈，此时正在办公室，打量着红色的死亡通知。 就有人推门而入，是走访附近商户的老周，他说“老李，附近的商户走访完了，那些商家基本都是称赞陈皮特做包子的手艺特别好”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李慈问道。 “有是有，有人说，不远处有一家早餐店，老板半个月之前和陈皮特闹过矛盾，原因是嫉妒生意比自己好。还有就是旁边的水果店芳姐透露一个事情，她说“三天前吧，有一个骑着摩托的黄毛小青年，带着几个人去包子店找麻烦，说是食材不新鲜，导致自己拉肚子，让赔偿医药费，那天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陈皮特，罕见的骂了人，后来他们要动手，还想要砸店，好在那天店里吃东西的男人比较多，就没惯着那黄毛，黄毛走的时候，还放下了狠话！” “什么狠话？” “据芳姐回忆，黄毛好像说的是，你个老家伙，嘴巴不干净，我非找机会，舌头给你割了” “这个黄毛和早餐店老板调查了吗？案发当晚，他们在干什么？” “早餐店到现在也没开门，附近商户说当天就没看到过开门，黄毛几人我们根据店里的监控已经确定基本信息，是在附近经常炸街和闹事的无赖，目前还在找人”老周递过来一些资料“这上面有着目前嫌疑最大几人的信息，我刚说的两人，还有猪肉摊贩以及刘香老公的信息，这两人到现在也没见到” “先去忙吧”李慈接过资料，拿起大前门给老周发了一根。 “行啊，你现在跟张局一个档次啊”老周接过烟别在耳朵上“找到人我第一时间跟你说” 根据目前的调查来看，黄毛是嫌疑最大的人，然后就是刘香老公，早餐店老板，最后还有这不知去向的猪肉老板。 虽然不能确定凶手的真正杀人动机，但从旁边商户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林灿的杀人嫌疑很大。案发前三天，他放下狠话，要找机会割下死者的舌头，再加上他平时斗狠耍横磨练出的身手，和那符合凶手的身高。 加上死者就是被人用类似方式残忍杀害，如果凶手是他，也很有可能。 侦察员通过了解，林灿带人炸街的时间范围，在梧桐老街附近进行设卡拦截。 “嗡，嗡嗡” 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从远处响彻，被前后包抄的林灿几人，当即老实的下车，双手抱头，被带回市局。 李慈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冲进了审讯室。 根据资料，黄毛名叫林灿，25岁未婚，身高175，是附近经常寻衅滋事的重要成员，一个月最少进局子4次。 审讯室里，李慈打量黄毛，确实人如其名，从表情和动作上，他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毕竟是一个月进来几次的人，就差把这里当家了，他此时正不屑一顾的看着对面。 林灿一副很拽的样子，但在李慈的死亡凝视下，还是慢慢收敛起来，一副欺软怕硬的模样。不过，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不能全凭外在的长相和嚣张的态度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好人坏人也不会在脸上写字。 李慈清楚的知道，与“暗渊之瞳”相关的罪犯，善于伪装，同时又特别狡猾，决不能掉以轻心。 “你知道把你带回来因为什么吗？” 收敛许多的林灿躲闪着李慈目光，用一副无辜的语气说道“警官，我最近可啥都没干啊，今天晚上我带几个兄弟出来兜兜风，就无缘无故被拦下来，我真不知道啥事啊？” “你确定，自己最近啥事都没干，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李慈反问。 “那可能是今天我们扰民吧，但前两天我们确实没有炸街扰民，虽然我平时经常争强好斗。但我也知道前两天啥日子，虽然我不怕人，但从小我就怕那种东西，真的”林灿解释起来。 “除了这事，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遗漏了什么事情？” “我想想啊，好像确实没有了？” “那好吧，提醒你一下，4月1日那天你干了什么？” “4月1日？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兄弟几个没钱花了，就想着赚点外快来花，我们看包子铺老板不爱说话，加上他那里生意又好”林灿停顿一下，畏惧的看了一眼李慈。 “看什么看，赶紧说” 林灿急忙说道“我们就想着从他那里敲点钱花花，我们先去买了几个包子，没一会就跑去他店里闹事，说吃坏了肚子，这招我们在附近的商户那里经常用，每次都能搞来一点钱。谁知道那天，一向不说话的老板，居然骂人，警官，你们也知道我的，经常打架，哪能受这气，当即就要砸了他的店？我也没想到，店里吃东西的人会一起站出来，我们没占到便宜，就灰溜溜的跑了。” “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敲诈勒索不成，还想砸别人的店，你那天确定吃了亏就跑了？”李慈拍着桌子怒道。 “那天我们没占到便宜，哪能就那么跑了，以后还怎么混，当然得放上几句狠话”林灿说着说着，语气变得小了起来。 “说了什么狠话？” 林灿犹豫下，弱弱的说道“我当时气不过，就说，该死的老家伙，嘴巴真不干净，等哪天，我找到机会，非把舌头给你割了” 第7章 暴怒庄强 李慈鹰一样的目光注视着林灿，语气变得非常冰冷“你说什么？” 林灿被从未见过的眼神吓得浑身哆嗦，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没穿衣服一般，他小声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然后急忙解释起来“警官，我当时也就是放个狠话而已，当时还有几个朋友在旁边，我要是连句狠话都不敢说，面子往哪里放啊。我发誓，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看我平时喜欢闹事的，我从小连个鸡都不敢杀啊” “你确定你没有做过？”李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警官啊，你也可以查看下，我们之前闹事都是一些打坏东西而已，从来没有打过人啊。我是喜欢惹事，但我又不傻啊，打坏东西没钱赔，关几天就能出去，打人没钱赔，可是要坐牢的。我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见过，咬舌自尽，都会死人。你说的把舌头割了，肯定得死人，那可是要枪毙的，打死我都不敢”林灿一脸焦急的替自己辩解。 “那好，我暂且相信你，我问你清明节晚上你在哪里？” “清明节，我哪也没去，昨天我们几个用搞来的钱，买了一些卤菜，还有一些白酒。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那天好像喝多了，醒来都快今天中午了”林灿诚恳带着坚定语气的说道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不然我们查出来，想必你也知道是啥后果”李慈说完，警员把林灿带出审讯室，又换进来下一个染头发的小年轻。 直到几人问完话，林灿说的清明节行程跟他们所说大差不差。虽然有着几人的作证，但他们是经常和林灿一起瞎混的人，李慈并没有特别相信他们的话。也没有放他们离开。毕竟，几人还是有着敲诈勒索的事情在身上，不管真假还是先关上几天再说。 在李慈看来，凶手是林灿的可能性比较低，这人就是一个典型“欺软怕硬”的怂货，刚才一个眼神差点把他吓尿。 但和“暗渊之瞳”有关的案件，根据上一次的案件来看，谨慎点总没错，案件没有明确之前，每个嫌疑人，他都不会轻易排除杀人的可能性。所以，第一时间，安排人去确认他们案发当天的行程。 另一方面，侦察员对案发当晚，梧桐老街附近的监控进行细致排查。这个凶手曾暴露在监控下几分钟，虽然看不清长相，也无法分辨具体身高和体型，加上后面的雨水对摄像头的影响，他们并没有放弃那有可能出现的可疑之人。 加上对面也是一个老式小区，推测凶手很可能是从对面，在雨水的掩盖下，跳入河水中，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攀爬上围墙，再上到商铺顶上。 在完成那残忍的杀人后，快速逃离现场。他肯定需要减轻负担，推测凶器肯定被扔在附近，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被扔进河里。 旁边那条河，虽然水不是很深，但下面有很多淤泥，加上附近的居民，有人会往河里面丢垃圾之类的。 侦察员出现猜测后，就在附近对凶器进行寻找和打捞。对疑似凶手逃跑的路线进行地毯式搜索。 虽然案发当晚是清明，但当时的时间也不算很晚，侦察员同样在寻找可能看见可疑人员的目击者。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时间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上午。 李慈看着对林灿的调查结果，好在他住的小区在梧桐老街外面。那些新建楼盘，物业比较完善，小区监控设备多，也更加清楚。小区大门进出口的监控，单元楼道的监控，还有电梯间里面的监控，清楚拍下了几人在案发当天，拎着卤菜，还有一些白酒和啤酒之类的物品，进入小区及电梯的画面。在案发时间只有一人摇摇晃晃的出去10来分钟，然后拎着啤酒和饮料进入电梯。后面就没人再度出现。而他们所住的地方，到包子铺，一来一回骑车要20分钟。有很大概率，陈皮特的死亡，另有其人。 “嗡嗡嗡” 就在这时，李慈感觉到口袋中的手机在震动。 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到这两天送出去的名片，他快速接通。 里面传来刘香焦急的声音“李队长，救救我，我老公把我堵在门口，不让出去，他还说要杀了我，救命啊” 李慈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是跟你说，你老公回来就联系我们吗？” “是这样的，我老公昨天给我发信息说，要今天晚上才回来，谁知道，他突然回来，把我堵在门口了，这会还在踹门，你快点来救命啊”刘香焦急的大喊。 “行，你先安抚住你老公，我马上带人就到”李慈说完挂断电话，根据之前调查到的住址，带人快速前去。 根据调查得知，刘香老公，名叫庄强，32岁，墨城本地户口，没有固定工作，经常在附近的棋牌室打牌，和去附近的足浴店享受。 他们住在地方也不在梧桐老街，加上此时又不是上班高峰期。只用了15分钟，李慈就赶到了小区。 门口一个1米8的大个子，手上拿着菜刀，此时正用脚踹着防盗门，那厚重的门被他踹的发出一声声巨响。 庄强边踹着门边怒喊道“你这臭女人，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庄强，你不要冲动，放下刀，咱们有话好好说。再怎么说，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里面传来刘香惊慌的声音。 “好好说个屁，你要是没有偷人，你踏马把门打开啊” “够了，你整天疑神疑鬼的，你拿着菜刀，跟要杀人一样，别说我怕，就连个男人也得害怕。” “我再说一句，你踏马开不开门”庄强更加用力的踹着门，大门发出不忍重负的声音，被直接踹开。 房子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这时，李慈已经坐电梯来到这层楼，电梯停下一瞬间，听到那怒吼和叫声，快速冲出电梯。 “庄强，别冲动，把刀放下”李慈在后面喊道。 “你踏马谁啊”庄强说完，转过身，在看到李慈三人的衣服，还有那腰间的东西。急忙改口“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家事” 他说话间就要转身冲进房子里，李慈劝导着他“兄弟，你还年轻，不要做傻事” 然后慢慢靠近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按摩店，只要你放下刀，我就告诉你在哪里” 庄强闻言，回过头，而李慈这时，已经快靠近他，继续用话语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值当的，外面还有很多漂亮的美女技师” “真的吗？”庄强问道，手中的刀低了下来。 “我还能骗你啊” 就在这时，刘香那女人居然冒头大喊“李队长，快把他抓起来” “卧槽尼玛，老子砍死你”庄强暴怒，举起刀想要转身。 第8章 了解过去 “当啷” 说时迟那时快，庄强即将转身一瞬间，李慈快速出手，用力击打手臂，使刀掉落地上。然后用脚踢开，反手一个擒拿制服庄强。并给他铐上。 两人身高和体重相差不大，在力量和技巧面前，即将失去理智的庄强，完全不是李慈的对手。 “你放开我，为什么把我拷起来” 庄强用力挣扎。都被李慈按倒在地上。 “别挣扎了，我们正到处找你呢！” “我没杀人，你放开我” “你们先把他带下去，谅他也不敢跑”李慈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出来吧，人已经被我们制服了” 刘香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从房间里跑出来“可吓死我了，还好你们来的及时” 李慈看着房间里闪过一个人影，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他又发疯了呗，整天疑神疑鬼的，总觉得我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的”刘香理直气壮的说道。 李慈也没打算揭穿，转身离开，在门口处他停下脚步“这次我们来的及，下次就不一定了？望你好自为之” 回到车上，庄强还在车里嚷嚷着放开自己之类的，在看到李慈坐到车里，他瞬间闭嘴。看来是被刚才的动作镇到了。 李慈摇摇头，他本来以为，农贸市场的风言风语只是谣传，却不曾想居然是真的。并不是那空穴来风的事情。要不是今天来的及时，搞不好真的要出现那无可挽回的悲剧。虽然他现在有着杀人嫌疑，在没有确定之前，仅仅只是个疑凶。再来晚一会，庄强肯定是会砍人的，就算到那时候，任你有万般理由，人证物证俱在，他也只能接受法律的制裁。 审讯室里，庄强和之前判若两人，如果前面就是一头暴熊，此时就像一只安静的绵阳。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 “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回来吗？” “不就是刚刚拿刀砍人吗？还能有啥事情？”庄强坦然承认刚才的事情。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今天早上回家，开门是发现里面反锁，加上我进小区的时候，有人喊我绿头强。我就急忙去超市买了一把菜刀，要不是你们过来，我今天非得砍死他们！”庄强气愤的说道。 “你就没别的事情交代？” “没有”庄强的脑袋摇的如同一个拨浪鼓。 “那我提醒提醒你啊，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和包子店老板在农贸市场发生过矛盾，具体咋回事？” “你是说，陈记包子铺的老板？” 李慈点点头。 “还能怎么回事，我不心看到我媳妇给他发的信息，就以为他勾搭我媳妇，刚好，那天他来买东西。那个女人当着我的面跟他嘀嘀咕咕的，我哪里能忍，我拿着东西就要揍他，要不是别人拦着，我腿都得给他打断。” “那你有看到，他给你媳妇回过什么信息吗？” “那倒没有，肯定都是删除了，不然他怎么老是来我家买东西，还一买就是很多年！要说他们没关系，我肯定是不信的。”庄强一副咬死陈皮特跟他媳妇有染。 李慈问完话，他不仅反问自己，这么一个四肢发达的大块头，懂不懂就会生气，真的能做出那谨慎无比的杀人案吗？秉着谨慎再谨慎的想法。继续问道“我听别人说，你那天没教训到他，还嚷嚷着，一定会让他好看的，是吗？” “是啊，要不是这几天没看到他，我早就，腿给他打断了” “你清明节20:30左右在干嘛？” “我，我……”庄强支支吾吾起来。 “怎么，敢做不敢当，你这么大块头，有啥不敢承认的” 李慈用语言刺激着庄强。 “我那天晚上在一个按摩店，后面那个女的，非说到她家可以享受到触及灵魂的按摩。我当然不信，然后我就跟她回了家，然后昨天腿软了半天。” “刘香说，不是你今天晚上才回来吗？怎么突然早上回来了？” “那个女人昨天晚上又纠缠我，我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回来的，可身体吃不消啊，于是我趁她上班时间，跑了回来，”庄强脸上露出唏嘘的表情。 李慈听完，瞬间感觉一头黑线，你们两口子还真是会玩啊。 “行吧，你说的事情我会让人去核实的。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李慈一脸无语的走出来，他现在没法判断庄强说的是真的假的，如果这个大块头说的是真的倒还好，如果是假的，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某个影帝来提升演技的。 根据庄强所说，侦察员找到了那家按|摩|院，通过监控画面，庄强是19:30进入的按摩店，会享受的他选了90分钟的按|摩，由于包房里没有监控，外面的监控显示他是21:10分离开那里的。 当时给他做按|摩的人，叫做小雨，根据她所说，庄强当时没有离开过包房。后面她21:30下班后，就带着庄强回到她家。 她说当时还让庄强提前去附近的便利店，购买小雨衣。果然，在那附近的便利店监控，查到庄强购买东西的画面。当时的时间显示是21:20。 庄强的嫌疑也随着调查被排除，侦察员在对店铺附近进行地毯式的排查。 一个新的线索出现，有人说早餐店老板，曾经想高价购买陈皮特包子的馅料配方，却被拒绝，后来就发生那矛盾。这个线索侦察员也在调查中。 对凶器的打捞和搜寻，犹如那大海捞针一般，迟迟没有出现。 而凶手带走的肢体部分，也没有被遗弃。 李慈坐在办公室里，桌子上面摆放着几张照片，一张是陈皮特的死亡照片，一张是那“暗渊之瞳”的照片。一张就是歪歪扭扭的字体照片。 他皱着眉头思考，凶手留下死亡通知并带走那手指和舌头，加上那串字之间的关联。 根据目前调查到的信息来看，死者不太喜欢开玩笑，从来不赊账，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也没有多余社交。 “自作孽，难不成又是一件陈年往事所引起的惨案” 如果你要了解一个人的过去，那就去往他以前生活的地方。 于是在李慈的安排下，小陈带着两人前往了l市，了解陈皮特的过去。 第9章 案件讨论(一) 这是案发后的第三天深夜。在确认嫌疑人又再次排除嫌疑人后，有些线索就好像昙花一现。 在对案发现场周边的不断走访，以及对麻醉药的追踪，并没有发现有医院和兽医诊所弄丢麻醉药。 每位参与案件的侦察员，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会不会犹如几年的案件一样，又是一起高智商犯罪。 无迹可寻的麻醉剂，消失不见的作案工具以及被凶手带走的舌头和手指，还有那未曾露面的早餐店老板。以及未曾找到的那猪肉摊贩。 这些都深深困扰着每位侦察员，在李慈的召集下。所有参与的侦察员拖着疲惫的身子开展一场案件分析会。 不间断的忙碌，每位侦察员脸上带着熊猫一样的妆容，神情憔悴。可在听到开会后，每个人还是用冷水洗脸，用尼古丁缓解那股倦意，不敢有一丝丝倦怠。 他们都很清楚，这是暗渊之瞳的再次挑衅，上一次的真凶目前还在逍遥法外。这次避无可避，凶手狡猾无比，完全把自己隐入黑暗中。 这又是一件残忍恶劣的杀人案件，凶手的残忍手法，让人不敢想象。这次他们势必要守护这股荣誉，所有人都打起12分精神，全力以赴，都希望尽早的侦破此案。 “这三天，辛苦大家了，案件的初步调查，还有死者的尸检报告相信大家都看到了，这又是一起让人匪夷所思的案件，我们这两天也确定嫌疑人，又在我们快速的调查后，再次把他们排除，现在大家有什么新的意见，都说来听听”李慈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有个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相信大家都听过一句谚语‘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以往的杀人案件远没有这么残忍，而这起案件，凶手残忍的取下死者的舌头，以及那10根手指，会不会是想告诉我们，死者拿了不该的东西，说了不该说的话，才遭到如此残忍的杀害。另外，在死者店铺里发现的那张死亡通知，特别是后面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特别值得我们揣摩，以我们目前查到的线索以及走访附近的商户来看，死者陈皮特是一个基本没什么社交的人，他不爱说话，和不爱开玩笑，还有其他人对他包子的喜爱。也就是这上面所说的自作孽，可能是他来到本市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发生10年前，或者是更久之前的事情”王涛站起身说道。 “王涛跟我的分析差不多，我已经安排三位侦察员，前去l市调查陈皮特之前的事情。其他人还没有不一样的看法”李慈说道。 “我也觉得王涛的分析有道理，但我们也不能排除是他来到本市后，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发生的一些我们目前调查中所不知道的事情，毕竟，户口迁入本市，已经10年了，10年时间足够人们把一些事情遗忘，而梧桐老街附近的房龄可是接近30年，我推测会不会跟死者10年前购买商铺的事情有关，当时梧桐老街和胡杨老街，可是被人谣传要拆迁的地方，谁会在那种时候低价抛售商铺呢？” “也有一定道理，虽然后面梧桐老街没有被拆除，但那片地方，在当时也算是最热闹的地方，不能排除当时死者通过一些不正当手段来购买下店铺！” “不管从哪一条来看，这两个观点都是牵扯到10年的事情，这两个时间都太过遥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又会忍受这么久的仇恨呢，一年两年，我相信大多数凶手都可以忍受，10年我感觉不太可能，我还是觉得跟近期发生的事情有关。特别是那未露面的早餐店老板。有人说他，想要高价购买秘方，可在我们搜查过程中并没有在店铺发现关于秘方的东西。加上他也在附近开店，林灿和庄强曾经和死者有过矛盾的事情，不排除他杀人后嫁祸给这两人，从而来拖延我们的破案时间。再加上案发当日，无故消失的三个包子，也可以说明，凶手是很认可这个味道的包子，那这早餐店老板就有很大嫌疑” 侦察员根据目前的信息对案件展开激烈的讨论，不过由于线索不是很多，现在看似还有两个嫌疑人。可这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电话联系不到，住所也没找到人，两个人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前一后在清明节消失。随即，有人发现整个过程中，老周一言不发，都是在低头思考中，有人想要听听这位和队长搭档多年的老侦察员。 “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我也都有考虑到，或者我们换一个思维方式，我们通过寻找杀人凶器来确定凶手的大概范围。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凶手拔出死者舌头的工具是什么。但根据尸检报告，手掌的截断伤口来看，应该是一种大力且锋利的剪刀之类，而这种工具，在一些工地以及金属类加工厂会用到，会不会凶手就是在这些地方工作的？还有就是我推断，凶手绝对不会是徒手把舌头拔出，他用的工具，很有可能是一种钳子之类的东西，不知大家有没有见过打铁的圆口钳子，可以牢牢夹住烧红的铁。最开始我也是认为凶手方便逃跑，把凶器随手一丢，可前不久我了解到。在梧桐老街那边有一处私人冶炼金属的作坊，以前是打铁的。由于那个位置地处偏僻，很少有人过去，毁灭作案工具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们融了，打造成新的东西，那样剧烈的高温就会溶解掉上面的血液，所以我打算明天去那边走访一下，看没有可疑人员。”老周说出不一样的想法，从凶器入手调查。 李慈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一种不错的好思路，既然线索是可以被发现的，我们就尽快去调查走访，决不能遗漏蛛丝马迹，或许，有一个人猜中凶手的思维方式呢” 第10章 案件讨论(二) 目前所得到的线索，凶手是一名175左右的男人，身体敏捷且力量强壮，熟悉案发地周围。目前对其相貌丝毫不了解，这无疑给案件增加了很多麻烦，经过激烈讨论后的会议室，让人感觉到沉闷，同时又让人感觉特别烦躁。 一缕缕烟雾随着吞吐，弥漫开来，来自尼古丁的刺激，让一些昏昏欲睡的侦察员，再度打起一些精神。 “目前调查到的来看，关于麻醉剂，我们并没有找到它的来源”李慈掐灭手中的烟说道“很有可能麻醉剂是凶手自己制作或者是通过一些黑色渠道购买，如果是他自己制造的，说明他懂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这样也可以减少我们的一些调查范围。凶手能实施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后，快速逃离案发现场，也能说明他的心里素质过硬，同时具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大家还记得2月份的那起案件吗？活|人|肢|解后再进行抛尸，凶手用各种方式，将我们戏耍，直到今天我们还没找到他，不得不怀疑这起案件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的凶手而为之。” “李队，我有个问题，上一次是黑色的死亡通知，这次是红色。根据以往的连环杀人案来看，如果是上次的凶手所为，那令人惊骇的杀人方式，已经足够让人胆颤。他应该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已经形成的杀人习惯，这次红色死亡通知上面的字，还被凶手精心隐藏起来，这说明这起案件的凶手，没有上次的那起案件的凶手猖狂，目前来看，他并没有在我们面前挑衅。至于为什么是两种颜色的纸张，我们现在得知的消息也比较少。暂时还不能解释这个问题” “说的也对，我们目前无法得知纸上那眼睛的具体意义，也完全不知道‘暗渊之瞳’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用如此方式，残忍杀害死者的用意又是什么” “凶手能在短短时间杀人并逃离，而且还不留下痕迹的情况，我认为李队说的很有道理。相信当时厨房里面的场景，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有实地看过，有通过照片看过，当时里面的场景与其说是一个厨房，倒不如说是一个屠宰场。说起这个，那卖肉的摊贩应该也就很有嫌疑，他经常会接触到这些，久而久之，如此血腥场面，也能从容应对，案发前后几天他都没有营业，又对周围比较熟悉” 在李慈说完后，侦察员的思路仿佛都被打通，一个接一个发表自己的意见。 “大家分析的都很到位，但生活中能接触到血腥场面的人很多，医生，屠夫还有一些医学院的学生，我们不得不考虑，凶手杀害死者的真正原因，是仇恨还是仅仅满足自己那病态偏执的心理。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连环凶手应该也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他们的行为我们常人无法理解，极端，疯癫，疯狂是他们的代名词，有时间会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来杀人，有可能仅仅是因为一句玩笑话，他们对杀人就犹如吃饭喝水，或许有时间，人命在他们眼中还比不上老鼠”李慈在他们说完补充道。 “如果这起案件是我们从未发现的连环变态杀手所为，那对我们破案，将会比较艰难，他们善于伪装，很难从外表找到他们，或许他会是一个充满绅士礼仪的舞蹈家，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再或者他是一个长不大的侏儒，他们可能在白天无比热爱生活，同时在黑夜释放心中的罪恶。” “讨论这么多，我们接下来可有的忙了，要寻找凶器的下落以及那被带走的人体组织；要继续追寻麻醉剂的来源。要留意一些关于暗渊之瞳的意义，还有那生活中一些伪装起来的怪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早餐店老板，还有卖猪肉的摊贩老板朱荣，必须要搞明白他们这些天的行程，同时也不能忽略前面提到的商铺抛售问题，找到相关的知情人进行细致了解。另外还有就是，死者一个单身多年的男人，有没有我们所不了解的恋爱关系，虽然他社交比较简单，也不能排除这种情况。其他关于死者以前的事情，只能靠小陈三人去挖了，希望他们能挖到一些利于我们破案的陈年往事”李慈简短而快捷的对会议做出了总结。 随着会议结束，在李慈的总结下，有着更细致的调查方向。 这场会议，在不知不觉的讨论声中，足足进行了4个小时，从22: 00一直开到凌晨2点，会议结束后，虽然每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讨论中，但脸上的疲倦还是能更明显看到。 这个时间点，也就是说，剩下的睡觉时间绝对没有平时充足。 天亮以后，迎接他们的就是那更加紧张忙碌的调查工作。参加会议的侦察员在整理好会议记录后，只能抓紧时间睡上一会，因为第一次和暗渊之瞳的交锋，让他们完败，再次交锋，很有可能意味着接下来，连着短暂的休息时间都不会有了。 夜色沉重，会议室有时候会响起鼾声，他们多希望太阳可以晚点升起。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太阳终究还是升起，当第一缕阳光撒下。一张全面调查的大网，在梧桐老街快速的展开了。 经过一系列，更细致具体的走访调查。 当年抛售店铺给陈皮特的人已经确定，是一对老夫妇，经过调查后发现，这对老夫妇由于年龄原因，一人已经寿终正寝，另一人也有着老年痴呆和脑血栓，已经分不清谁是谁。此时已经在养老院有专人照顾。 侦察员无奈，只能找到他们的儿子，吴杰了解当年的信息。 在找到吴杰的一瞬间，发现他整个人满脸憔悴，仿佛好长时间没有睡好一样。更让侦察员感到惊讶的是，吴杰身高176，身材壮硕。询问他时，有时间的回答前言不搭后语。 而吴杰完全符合凶手的刻画形象。 第11章 心里有鬼 破案就像走出一个复杂且带有迷惑的迷宫，每当你以为走的那条道路是正确的。殊不知，路的尽头可能是翻不过去的围墙，也可能是一个迷糊性的弯路。总之需要耐心，细心，用心的观察，只有不断尝试，不断碰壁，才有可能找到那正确的路，走出迷宫。 吴杰的异常行为加上询问时，支支吾吾的回答，成功引起侦察员犀利的目光。 在调查中发现，陈皮特购买的这套商住两用的店铺，整体约100多个平方，10年前，在经济不怎么发达的墨城，当时的网上挂牌均价为1500\/㎡-1800\/㎡。也就是总体价格约为15万-18万的样子，在房产交易中心，查到了当时的购买价格，是12万，整整比市场价低了三万。 10年前，3万可是一个外出打工赚钱的夫妻两人，省吃俭用一年也存不到的存款。 店铺成交价低于网上挂牌均价，又不是挂牌上百万的房屋，几万几万的砍价。 一个在10年前特别繁华的地段，加上又有着可能拆迁的风声。商铺和住宅的拆迁赔偿可不一样，住宅大多数是1:1的赔偿，而商铺可是1:3的赔偿。 除非卖家当时家中有人命关天的紧急事情。经过对老夫妇及他们子女的详细调查后发现。当年老两口身体健康，子女也没有重大的疾病。陈皮特用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捡漏到的店铺，就很耐人寻味。 梧桐老街这边目前没有拆迁的计划，可附近几个老式小区，都是一些50-70平的小面积住宅，加上一些外地人口，想要把孩子带在身边上学，这些小面积的住宅成了抢手货。人口的增长带动了经济，这也导致商铺的价格跟着暴涨，在以前的价格上翻了一番还要多。 这不能排除，吴杰因为当年自己父母低价卖了店铺，心存芥蒂多年。加上这些年商铺的价格暴涨，眼红，心里不平衡下残忍杀害陈皮特。 正应了那句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或许是他觉得是陈皮特当年花言巧语欺骗了自己父母，现在拿着那不属于他的东西。 在侦察员汇报了吴杰的情况后，同时对他进行一系列的调查。 吴杰，男，48岁，身高176，墨城本地人，身材壮硕，已婚，目前是小区保安，膝下有一个大学毕业的儿子，28岁，在询问案发当天的行程轨迹时，支支吾吾，言语不清，试图蒙混过关。他说自己和几个人当晚在棋牌室打牌。 经过对他说的模糊的行程轨迹进行调查，没有发现目击证人和监控记录，在这个重大的疑点下，吴杰被带回了市局。 审讯室里，这个心里有鬼的男人，正四处张望，有时间还会通过抖腿来缓解那紧张的感觉，时而疑惑，时而焦虑，时而低头沉思。 “吴杰，你清明节晚上到底在干嘛？”李慈大声问道。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跟几个朋友在麻将室打牌，怎么你们就不信呢”吴杰说话声音较大，仿佛要用声音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哦，是吗？可我们根据你前面提供的信息，那几个人都说当晚没和你在一起，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4月4日清明节当晚，你到底在干嘛？”李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吴杰。 “我都说了我跟他们在打牌，为什么这几个家伙要搞我，我踏马”吴杰大声重复着刚才的话。眼神躲闪。 “你要知道我们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再不说，我们只能把你一直关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那天晚上都说了在打牌，打牌，怎么你们就是不信呢！”吴杰变得歇斯底里。 “那好，既然你这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也没办法排除你的杀人嫌疑，只能找你家人了解当晚的信息” 吴杰的瞳孔突然放大，随后猛地一缩，他急忙喊到“我真的没杀人，千万不要联系我家里人，清明节晚上，我跑出去钓鱼了” “既然是钓鱼去了，那前面询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李慈质问道。 “他们不让我钓鱼，每次钓鱼被他们知道，家里都跟闹翻天了一样”吴杰惊慌失色，语气也变得焦急起来。同时眼睛朝右边转了转。 “你在说谎！！！” 李慈直接揭穿他的谎言，他推断钓鱼的事情是真的，而钓鱼怕家里人闹翻天是假的，这些说辞半真半假，带有很高的迷惑性。毕竟，钓鱼又不是什么不良嗜好。 谎言被揭穿，吴杰低着头，不知作何解释。 “滋啦” 而这时审讯室里的灯泡突然闪了一下。 “你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啊，你走开啊，离我远点” 吴杰惊恐的对着空气大喊，整个身体后挪，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想逃却逃不掉。 “我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啊，我哪里知道你不会游泳啊，我下去救你的时候，就看不到你人了啊，你这也不能怪我吧，我就从你后面走过去一下”吴杰恐惧的看着前方。 李慈看了看自说自话的吴杰，又抬头看看灯说道“这灯泡也该换了” “吴杰，吴杰”李慈大声喊道。 在中气十足的喊声中，吴杰的神情慢慢镇定了下来。此时还能看见他苍白的脸色，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说说吧？清明节那天到底干了什么，你刚才的情况，我们都看到了，很明显你心里有鬼” 吴杰眼神躲闪后，神情变得颓丧，他说“警官，那天真的不怪我啊，我拿着鱼竿，从那个钓鱼的人后面经过，都没碰到他，他就掉进了水里，半天都没看见他上来。我察觉不对后，就跳进水里救他，等我跳下去后，我到处找都没找到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后面我怕过两天尸体飘上来，就一直对外说那天跟他们几个在打牌，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查到了” “真的？” “真的” 内心恐惧的事情被他人知道，吴杰也坦然交代，眼神坚定和李慈对视着。 第12章 乌龙事件 吴杰刚刚讲述事情的过程中，带着愧疚，不安，但语气比较诚恳。 现在仅凭一面之词，也无法判断他话语的真假，在确认案发当晚他钓鱼的地方，李慈已经安排人去核实真假，并安排人打捞。 “现在你也不要愁眉苦脸，万一那个人从其他地方游上岸了呢，我这边已经让人去打捞了，在这期间，我需要询问你一些其他的事情” 李慈的话，让吴杰镇定一些，他点点头。 “10年前你家有一套梧桐老街的店铺，当时低于市场价卖给了一个外地的男人，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那当时为什么要低于市场价卖给他？卖掉的原因是什么？”李慈疑惑的问道。 “当时卖掉的原因，当时家里穷啊，是给我儿子交学费，最开始挂牌也是15万的。当时有一个，不还价的人，也看上了我家当时那个店铺，就是他付款的方式不是我想要的，他说先给一半，然后剩下的再一年后结清，当时也怕他后面赖账，我当然不同意了。就这样拖啊拖啊，后面学校那边催着缴纳学费，那卖房子的中介突然联系我，说有一个外地的男人，店铺看过了，手上有12万现金，只要价格同意可以马上给钱。我当时跟爸妈一商量，加上那是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当时可给我爸妈高兴的只喊孩子有出息，他们不想耽误孩子学业，就同意了。那个男人也比较爽气，过户之前听说我这是给孩子上学交学费，二话没说，就把钱一次性给了我们，当时他信任我们，都不怕我们跑了，我们拿了钱，当然不能干那种缺德事，第二天，我就带着爸妈给他过了户。”吴杰诚恳的讲述。 “店铺卖给他后，再加上这些年那翻倍的增长，你有没有后悔卖给他过？” “怎么说呢，最开始后悔肯定有过！当时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雪中送炭，帮我们渡过了难关，让孩子上了大学。后来孩子毕业后，到现在一个月拿着上万多的工资，店铺那点涨幅还没有孩子一年的工资加奖金高呢。我也经常教导孩子，要心存感恩，这最近几年，我都让孩子在过年前后，拿着东西去拜访他”吴杰说道，然后又出于好奇问道“警官，你们问这十年前的事情干嘛？” 吴杰这次的回答，干脆且充满感恩之情，李慈判断他没说谎，也没有回答的问题。便继续问道“你应该也知道他买下店铺后是做什么生意，你对他的包子如何评价？” “味道不错，皮薄馅多，咬一口滋滋冒油，我每次钓鱼的时候都会路过那里，去买上几个包子，在饿的时候吃。” “事情我们了解了，我选择暂时相信你，你钓鱼那个事情我已经让人去确定了，如果是真的，还希望你能接受法律对你的制裁”李慈说完起身。 根据吴杰所说，他儿子一年的工资加奖金比店铺的涨幅都要高，通过调查，吴杰儿子大学是企业管理，目前在外省的一家公司当经理，收入比较可观，完全超过店铺的增值部分。而案发当日及当晚，吴杰儿子没有回来过。 侦察员根据吴杰所说，找到了他钓鱼的那条河流。在一个小区的附近，河流围绕着小区。 在河边确实发现了一处落水的痕迹，经过对河流进行全面打捞，除了一些淤泥和水草之外并没有发现那落水之人。 现在的温度不是很高，也就20度左右，可一般溺水之人，在没有重物的压制下，变成浮尸也就5-7天的样子。 河流里大张旗鼓的打捞行动，也引起了附近居民的围观。在对他们进行询问后，纷纷表示没见过有尸体漂在水面。 就在侦察员头疼不已时，附近小区的保安提供了一个消息。 清明节当晚9点的样子，两个保安在小区里巡逻，巡逻到河边的时候，他们看见一个男人从河里面游到了小区的岸边，跑进了小区，嘴里还大喊着有鬼有鬼的。当时保安还把他拦了下来，询问怎么回事，受过教育的保安，加上人多势众，当然不相信男人的鬼话。便决定前去看看，到了那男人落水的地方后，只看见男人钓鱼的工具摆在原地，四处查看后，发现什么也没有，加上那天下雨，两个保安以为他是不小心落水的。在留下他的电话后，就让落水的男人，带着钓鱼的工具离开了。 而小区河边的监控拍到了当晚的一幕，晚上9点05分确实有一个男人从河里游到了小区的岸边，翻越护栏后，两个保安就跑了过来。 通过保安留下的监控找到了这个男人，他说“那天晚上我在河边钓鱼，钓友群里还有人说我胆子大，我不以为意，都是新时代的青年。有什么好怕的，我落水之前，还特意拿着灯照了照周围，什么都没有，我就认真的准备鱼饵。就在我准备好，要开始钓鱼了，就听见一个嘶哑声音在我后面响起，我当时后背一凉，想起那些钓友分享的一些钓鱼诡事，什么鬼啊，神啊的，加上又是清明节，大脑瞬间空白一片，还没回头看去，就脚下一滑，掉水里了，我当时都不敢回头往回看，吓得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我看着有灯，就一路游了过去，等到岸边，我才敢大喊有鬼，然后小区保安陪我去落水的地方，只剩下我的钓具在那边。” 在确定吴杰没有意外致人死亡后，询问他从家出来的时间，和男人落水上岸的时间，再加上他对死者还带有一些感恩之情。 初步排除了他的嫌疑，吴杰既没有杀人动机，又没有杀人时间。 这犹如“昙花一现”的线索，并没有打击到李慈和侦察员的破案决心。 案件也在调查中取得一些进展，又一个嫌疑人被排除，这说明他们正在一步一步接近那暗中的真凶。 抓住他只是迟早的事情。 第13章 仙人跳 目前的调查来看，死者陈皮特来到本市之后，并没有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吴杰所说，陈皮特10年购买店铺的时候是过户前一次性付清，这不得不怀疑他这笔钱的来源。 李慈想到这里，快速拨打了小陈的电话，在响铃几秒后，传来小陈的声音“李队，我们这边刚刚下l市的高速，这会正通过手机导航，前往陈家坪，本打算到那边再进行汇报” “小陈，你们几个的任务很艰巨啊，我们这边的调查，没有关于死者作孽的事情，我感觉很有可能是他以前做过什么。你们到达后，一定仔细调查询问，死者的家庭情况，还有那丧偶的原因，以及他在村里的人际关系，看有没有什么发生矛盾的人，或者是，他曾经拿过别人什么贵重的东西。之前我们不是在他的好友里，发现一个叫陈平的人，他有可能很了解死者以前的事情，过去后看他在不在村里”李慈苦口婆心的叮嘱着。 “明白” 李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想到小陈也跟了自己多年，应该不会遗漏什么。 而这时，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李慈看了看来电人，直接挂断了小陈的电话。 然后接通电话问道“发生了什么？” “李队，猪肉摊贩朱荣，今天出现了，此时正在农贸市场里，根据我们观察，他的脸上有着被人击打过的痕迹，头上包着纱布” 侦察员汇报着情况。 “把他带回来，不要让他跑了” 过了10分钟，电话再次响起。 “怎么回事，人跑了？” “李队，我们刚才想把人带回来，还没表明身份，他看到我们过去慢慢围了过去，可能是察觉到什么，他撒腿就跑，好在我们有人在农贸市场的两个出入口守着，经过一番手脚，人已经被我们拿下。他现在还在叫喊着假的，都是假的之类的，好像不是很信任我们的身份” “把他带回来，管他什么假的真的，还敢反抗逃跑，让我看看谁给他的勇气？” 根据之前调查到的消息，朱荣，36岁，是梧桐老街农贸市场的猪肉摊贩，其他摊贩和商户称他为“猪肉荣”，他和死者有着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案发前1天到案发4天后，离奇消失几天，侦察员曾前往其住所，当时并没有找到他人。 当李慈第一眼看到，身高不足170，体重约160斤的朱荣时，已经在心里把他排除了嫌疑。考虑到凶手的狡猾，也只能严谨对待。 吃一堑长一智。 “假的，都是假的，你们这次的阵仗下了血本啊”朱荣坐在审讯室嚷嚷着。 “什么假的真的，严肃点，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李慈拍着桌子。 “呦，呦，又想用这招对付我，能不能换个花样” 听到这话，李慈看了看负责记录的侦察员，好像在问对方，什么时间审过朱荣？ “前两天，就用这种方法，把我骗上了车，今天又来这招，你们能不能有点新花样”朱荣嘲讽着。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李慈问道。 “这里肯定不是警局，话说，你们这次怎么没把我头蒙起来，还让我看到你们的样子，不得不说，这次很用心，我差点都以为这里是市侦察队了。你拍什么桌子，真以为自己是侦察大队长了，我记得你的样子了，等我出去，我非报警抓了你们，看什么看” 朱荣的话让李慈一头雾水，他一副我不相信你们的样子，言语间各种排斥。 “这里真的是市侦察队，我是队长，李慈”李慈无奈道。 “你说你是你就是了，我凭什么相信你，前两天还有个自称大队长的人，把我打了一顿，我感觉，你肯定又想找理由打我一顿” “那怎么才能让你相信这里是市侦察队？” “你们能不能查出我的信息”朱荣想了想，说完又改口说道“不对，前两天那帮人也能说出我的个人信息，连我家七大姑八大姨住哪里都能说出来，你既然说这里是市侦察队，那你就要想办法让我相信” 李慈见朱荣还是拼命排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穿着侦察员的衣服，在市侦察队的审讯室里，还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这是我的帽徽，警衔，领花，胸徽，警号，臂章”李慈指着身上佩戴的标志说道“这是我的配枪64式，这是7.62毫米的子弹，你应该知道，在国内，这根本搞不到。” 手枪拍在桌上，朱荣见状大喊“李队长，你千万别跟我计较，我现在相信这里就是市侦察队了” “说说吧，刚才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的身份？” 朱荣急忙解释起来“清明节前有个电话打给我，他说自己是侦察大队长，让我去哪里哪里等他，我去了之后，就被人打晕了，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脑袋疼，而且还被戴了头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们看我醒来，就说自己是什么侦察大队长，侦察小队长的，给我一顿胖揍，然后昨天晚上才把我放回来，加上前面你们二话不说就给我抓了回来，由于他们的原因，我当然不敢轻易相信你们了。” “居然有人敢冒充执法部门，这可是犯法的。非得把这些人全抓起来，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 “我外面欠了点钱，他们冒充你们的时候，就是让我还钱，我说没钱，他们就对我一通胖揍，话说，我手机还在他们那里呢。” “你的意思也就是是说，你因为自己在外面欠了钱，被冒充执法部门的人，打晕关在其他地方，他们对你长达几天的非法监禁和摧残，是这样吧？你不是开了一个猪肉摊，怎么会欠钱呢？”李慈反问道。 “我前段时间，在网上聊天，认识一个女的，没多久她就约我出去吃饭，然后我们就去了酒店，干柴烈火的时候，突然几个大汉冲了进来，说那女的是她老婆，让我赔钱，我一看七八个人，只能硬着头皮从网上借了一些贷款” 他讲完，李慈算是明白他消失几人的原因，因为遭遇了“仙人跳”，所以借网贷，由于没钱还网贷，所以就被催收人员冒充执法部门，从而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这些虽然没法排除他的嫌疑，但仙人跳和随意冒充执法部门的违法人员，在抓到他们后，也会受到惩罚！ 第14章 配方 4月的天气总是多变，上午还是一副阳光明媚的模样。到了中午，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乌云，阴霾盘旋在城市上空。 “嘀嗒，嘀嗒” 小雨绵绵不断，给人们带来些许烦躁。 但这并没有影响侦察员那要破案的决心和激情。 他们以案发店铺为中心点，逐步向附近的住宅楼进行“地毯式”排查，同时请辖区警员进行协助，以查看“暂住证”为理由，搜集着附近居民的信息。对身高在175以上或者是比较强壮的男人进行标记。 在对凶器的追查中。梧桐老街那个私人冶炼作坊，位处一片较偏僻的地方，当找到那里时，发现已经荒废许久。只剩下满地荒芜和杂草。 凶手拿走的人体组织，没有进行遗弃，目前也下落不明。 对朱荣所说，进行核实，在他好友里找到一个“你是大冤种”昵称的好友，两人有着异常频繁且亲密的聊天记录，可当发送信息过后，一个红色感叹号是那么显眼。 他的通话记录，全是一些虚拟网络呼出，其中还有一些类似催促还钱的短信记录。 他清明节之前被冒牌侦察员骗去的地方，在梧桐老街一个没有监控的巷道。路口的监控拍到了他转进巷道的画面，约10分钟后，一辆破烂的面包车从里面开了出来。 在对面包车的行走路线进行追踪，最后确定并成功抓捕了，这一伙胆大包天的人员，经他们承认，确实是非法拘禁朱荣几天。 案发第五天的清晨，卖水果的芳姐打来电话报警，称早上进货回来的时候，看见早餐店的店铺门敞开着，她和老公两人都没有敢进去查看。 接到通知的侦察员火速前往早餐店，并成功包围了店铺，那真枪实弹的样子，在告诉每一位侦察员，这不是演习。 早餐店的卷帘门处于未完全关闭的状态，上面有着被撬动留下的痕迹。从外面朝里面看去，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由于不能确定店铺里面的情况，他们并没有冒然行动，直到李慈姗姗来迟。 他看着店铺，却感觉里面好像没有人的样子。朝里面扔进去一个石块，发出东西碎裂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跟着我，从正面进入店铺，大家小心” 李慈说完打开卷帘门，带头冲了进去，其他侦察员紧随其后。 等他们进去，店铺里的场景让他们傻眼。 里面一副被龙卷风摧残过的样子，满地狼藉，桌子板凳被翻倒。厨房里的东西被扔的满地都是，冰柜被打开，楼梯上面全是被随手一丢的衣物。 二层也全是被翻乱的衣物，床上面散落着收据，欠条，还有一些发票之类的东西，地面有着一个被打开的盒子。 显然一副遭了贼的样子。 在经过仔细查看二楼后，发现打开的抽屉里，有着一个被打开的很精致盒子，盒子里还有着一些现金和几个黄金饰品。 李慈站在原地，思考起来，店铺里，看似杂乱，可值钱的东西并没有丢失，这个偷偷摸摸进入早餐店的人，有着很强的目的性，他一定是在寻找什么。 突然，他想到之前了解到的信息，那是早餐店老板曾高价想要购买，陈皮特做包子的配方。很明显这个人，十有八九也是在寻找这张配方。 “看来对这个配方有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啊，但他为什么可以确定早餐店老板拿到了配方？” 或许就是如此，当你费尽心思去寻找一个人。就像是在玩捉迷藏，他会躲着你，当你放低注意力时，他又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之前调查过的早餐店老板，他叫做尹航海，本市城东乡下户籍，33岁。身高174，前几年娶了一个大城市的媳妇，婚后两人共同经营着这家店，根据附近商户所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生意还算不错，客流量还比较充足。 直到10年前，陈皮特在旁边开店之后，先是用价格上抢夺客流，又在产品上用真材实料。最开始早餐店老板，还不以为意，直到客流量失去一大半，他们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陈皮特用最开始的手段，靠着真材实料的包子，成功俘获一大批粉丝，然后又一传十，十传百。 客流量变小，也意味着收入变少，存款变少。 赚不到钱的尹航海，他开始创新一些新的东西，才堪堪稳住客源。 3年前，他离婚了，据说原因是，尹航海那大城市的老婆，觉得他没有出息，赚不到钱。 侦察员以为他是想念孩子，去了外地，可联系他前妻，却被告知，尹航海没有来过。 在对他村里进行走访后，有人看见他清明节上午在祭拜祖先。后面就没人看到他去了哪里。 目前来看，而尹航海由于迟迟没有露面。不得不怀疑他为了配方杀人，且畏罪潜逃。 他有着非常符合杀人的原因，和陈皮特在生意上的竞争关系，生意被挤压，客源被抢夺，再加上因为赚不到钱，被妻子看不起从而离婚。 一个在附近生活多年的人，肯定会了解每一条巷道，哪里有着监控覆盖，哪里有着小道。还有他那与之符合的身高。 所有条件，都仿佛在告诉这起案件的侦察员，他就是凶手。 可他迟迟不露面，犹如人间蒸发一般，让人头疼不已。 现在配方这条线索的出现，好像指出了一个新的侦察方向，对它感兴趣的人可能不止一个人。 而这名闯进早餐店的人，根据路面监控来看，他是在夜里三点的时候，蒙着头，用东西撬开了卷帘门。又在5点左右离开。 店铺里的监控拍到了抬头看的画面，然后可以看见他打着手电筒，在摸索电柜，约五分钟后，监控陷入一片黑暗。 “找到他，他很有可能知道什么事情？”李慈看完监控，对侦察员说道。 第15章 横财 每个人都有一个被隐藏的过去，只有从前和他有过接触的人才能知道。 就在每个侦察员都在忙碌中，另一边的小陈三人在马不停蹄，到达陈家坪后，在对村民及一些相关人员仔细走访后，悄然传回了消息。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的陈皮特家中穷困潦倒，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说句难听的话，也就是老鼠来了都得饿死。 这个人喜欢喝酒打牌，经常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下给家里惹了一屁股债。好在他还有个勤劳肯干，能吃苦的父母，外面的负债在努力下慢慢被还完。 当一个人的恶习已经成为习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多久，陈皮特再次给家里带来了负债，而同时也带来了噩耗。 望子成龙的父亲，由于之前的劳累，再加上又一次突如其来的负债。那晚，老父亲喝了点酒，想到自己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大发雷霆，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陈皮特，大骂着败家子，苦口婆心对其进行教导，可是却没有看到陈皮特那一丝丝悔改的心。 万念俱灰下，老父亲悲痛欲绝，在酒精和怒火的双重刺激下，拿起“烧火棍”狠狠打在陈皮特身上，希望“爱的教育”和“火辣辣的爱”，能让他迷途知返。 可是，犟驴始终是犟驴。 陈皮特用言语顶撞着父亲，还让用力打。 打在儿身，虽然痛在父心。但是子不教父之过。 那晚，老父亲，没有看到浪子想要回头的想法。无奈下，心一横，给陈皮特上了最后一课。这也是老父亲对儿子的最后一次教导。 哀莫大于心死。 老父亲找出给农作物杀虫的农药，当着陈皮特的面，犹如喝水一般，笑着喝了下去。 老父亲倒下的一瞬间，未完全泯灭的良知唤醒了陈皮特。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后悔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且好笑。 他抱起父亲，想要送去医院，大喊着以后一定会改，自己错了之类的。 老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救赎了自己堕落的孩子，在听到那发自肺腑的悔改之意，老父亲在他耳边轻轻说了遗言，然后无力的垂下了手臂，笑着闭上了眼睛。 来自老父亲的救赎，让陈皮特彻底醒悟，身体上的火辣远不如心里的悲痛滋味，他多想父亲能再多打他一次。 可父亲却永远化作一颗星，永远地在夜空之上，为他指引着方向。 有些人非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幡然醒悟，只有痛到极致，才能明白老父亲的用心良苦。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内心发自悔改的陈皮特，借钱筹备了父亲的身后事。开始直面自己的问题，他罗列了所有的欠款，开始辛勤劳作，不再偷摸取巧，不再走捷径。 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下，负债被他还完。 浪子回头金不换，就在一次去隔壁村帮忙建造房屋。陈皮特认识了一个女子，她叫马娟。 或许，爱情有时间就是来的那么莫名其妙又让人感觉突然。 那个年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一来二去下，两人看对了眼。 慢慢两人产生了感情。在深切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下。没有人知道马娟当时怎么想的，她不顾家中父母反对，毅然决然选择了陈皮特。 起初，马娟父母是极力反对这门婚事，他们考虑到陈皮特家中贫穷，连结婚的钱都是借来的，怕自己家的女儿嫁过去吃苦和受委屈。 可窗户纸被捅破，做父母的也只能祝福女儿幸福并给予一些经济和物质上的帮助。 婚后，马娟父母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陈皮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在妻子马娟的帮助下，他们还完了结婚时所借的欠款。同时在第二年翻新了房屋，瓦房变成小平房和一个宽敞的大院子。 一切都是那么幸福，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可事实就是如此！ 幸福美满的家庭，肯定是需要一个可爱的孩子。 而这，也是困扰他们的主要问题。 时间一场，村里的一些好事之人见不得别人幸福，就开始散播一些消息:他们结婚这么久，怎么还不生孩子啊？是不是男人不行啊还是女人不能生啊？ 当风言风语，扰乱到生活。 陈皮特夫妻两人，开始到处进行长期的寻医求子之路，并同时寻找偏方治疗。 就这样，有点积蓄的家庭，慢慢掏空老本。 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他们多年的努力迎来了春天，马娟怀孕了。 这让他们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包括陈皮特母亲及马娟父母。 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让马娟怀孕期间得到了悉心照顾。 春去秋来，这天，马娟突然感觉剧烈腹痛，很明显是要生孩子。 慌乱下的众人，把她送去医院。 也可能是家人这几个月的悉心照顾，缺少运动的马娟，体力在生孩子过程中耗尽。然而，县医院因为当时的医疗水平落后加上专业医生不够，没办法“剖腹产”。只能建议转院前往市医院。 可是这一切就好像老天爷开的玩笑，他给你一样东西，就会带走另一样本该存在的东西。 不幸还是发生了，马娟没捱到转院，难产造成的血崩，带走了她和腹中的胎儿。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当一个美好憧憬犹如泡沫一样破碎，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最先接受不了的人，是陈皮特的母亲，她慢慢病倒了，苦难再度降临在这个家庭。 陈皮特又开始四处借钱，给母亲治病，可借来的钱，犹如杯水车薪一般。在那昂贵的医疗费面前。借来的钱很快就见底。 可能是考虑到家庭情况，陈皮特母亲选择回家，不再进行治疗。 没多久，母亲也在病痛折磨中撒手人寰。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陈皮特在村子里，跟个无主游魂一样到处闲逛。整日浑浑噩噩。 直到半年后，他离开了老家，前往墨城，在那里购买了店铺，并把户口迁了过去，开始了新的定居。就仿佛在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一般。 小陈了解到，他那离开前的半年里并没有好好赚钱，就好像是突然发了一笔横财，把之前借的钱全部还掉后，还有多余的钱来购买店铺。 李慈看着汇报回来的信息蹙眉思考 “这笔钱的来历很不正常，有必要好好查查！！！” 第16章 关于配方 当内心的欲望占据理智，何人又能不被控制？ 目前案件两个重要的线索:一个是十年前，陈皮特获得的横财，另一个就是那包子馅料的配方。 根据吴杰所说，陈皮特当年购买店铺的时候用的是现金交易。这就没办法去查询他的银行账户。所以就只能靠小陈几人，在l市侦察员的协助走访下，来找到陈皮特获得这笔横财的原因。 另一边，在侦察员仔细认真的“地毯式”排查下，并扩大排查走访范围后，在梧桐老街外面2km的东面，有着一个新建造没几年的小区，小区雅称“观云景苑”，发现一家早餐店铺，叫做“观云味道”。 本该是早上吃早饭的高峰期，却只看到寥寥无几的用餐人数，可以说是生意惨淡。 根据调查，观云味道的老板，叫做尤金，35岁，墨城本地人。几年前，观云景苑交房后，他在这里盘下一家朝向梧桐老街的店铺，开了早餐店铺，想吸引一些梧桐老街的客流量。可是多年下来，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赚的钱仅仅只够缴纳租金和水电物业费。 引起侦察员注意的原因，不是因为生意不好，而是观云味道的老板，身高和闯入尹航海店铺的人很接近。他在询问过程中总是有意无意低头摆弄手指，脸上全程带着犹如“木偶”一般的僵硬微笑。 一般来说，在问话过程中，手部动作增加，大多数为摆弄手指，握拳，可以看出内心很焦虑。而面部僵硬的微笑，这也是说谎者为掩饰做出的伪装。 李慈得到消息后，立即安排人员监视尤金。 时间很快到上午，没有多少生意的尤金打烊了，他出门前四周张望的鬼鬼祟祟模样，全被监视人员看见。 “李队，尤金出门前四周张望，是否要跟上他”侦察员汇报着情况。 “跟上他，别打草惊蛇，有异常情况，立刻把他抓回来”李慈说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李慈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根烟，就在他焦急等待中。 侦察员传来了消息“李队，尤金去往了城东乡下，我们已经跟踪到这里，并没有被发现，他东张西望进入了一家院子，现在还没有出来。我们调查过，这个位置，不是他户籍所在的地方。而院子周围好像都是无人居住的房屋。” “想办法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千万注意安全”李慈嘱咐道。 “收到” 时间大概过了10分钟左右，侦察员再次传来汇报信息“李队，我们敲门后，尤金极度抗拒进入，现在我们已经强制闯进院中。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一个被他用绳子绑起来的男人，身上散发着臭味，经过询问后得知，这个被囚禁的男人是梧桐老街早餐店的老板，尹航海” 李慈震惊，找了这么久的尹航海居然被人绑架囚禁，他急忙说道“把两人全部带回来” …… 尹航海神情中带着一丝惊恐，和获救后庆幸，正揉着手腕上的绑痕。 他的头发因为数天没有清洗而粘黏在一起，油光蹭亮。衣服整体脏兮兮，沾有泥土和一些白的黄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臭味，已经能想象到，被囚禁的几天遭遇了什么！ “警官，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恐怕我就被这混蛋搞死了”尹航海用虚弱的语气表达着感谢。 “其实吧，我们也在找你？”李慈说道。 “找我？难道你们知道我被绑架了？” “陈记包子铺的老板陈皮特你应该认识吧？”李慈问道。 “认识” “是这样的，他被人杀了，我们调查中发现你之前和他有过矛盾，所以一直在找你” 闻言，尹航海睁大双眼，满脸不敢置信，他极度震惊道“什么，他被人杀了！”然后急忙解释起来“我承认之前和他有过矛盾，那也是因为他抢了我的生意发上几句牢骚。况且，那都已经过去了多少天，好像都是我被绑架之前的事情，清明节之前，我还在见过他呢！” “清明节之前你见过他，那清明节当晚你去了哪里？” “清明节前一天下午我就提前回到乡下，准备一些清明节当天祭拜先人要用到的物品。就在清明节晚上，我骑车准备回到梧桐老街时。路过一个巷道里，摔了一跤，我还没爬起来，就突然感觉脑袋一痛，失去了直觉。等到我醒来，我就看到有个尤金坐在我面前盯着我。要不是今天你们找到那里，我恐怕真被他搞死了” “这么说，你认识他！那他为什么要绑架你？” “我跟他是一次在农贸市场无意认识的，后来了解到他也是开早餐店的，我们就互相加了好友，有时间会在不忙的时候探讨一些食物的做法和心得。他跟我一样，都想着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但他那边的生意没我这边好。”尹航海突然表情惊变，大呼起来“该不会就是他杀了陈记包子铺老板吧，他那天把我绑了起来，就问我包子铺老板的馅料配方是不是知道。我当时还一脸懵，就让他去问包子铺老板要啊，他当时理都不理我，还打了我一顿！卧槽，这个家伙，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我好心好意传授一些经验给他，居然还敢杀人，绑架” “那这个包子配方，你知道吗？”李慈表示疑惑。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当时花高价购买那个配方，陈记老板只是告诉我说，哪有什么配方，只要用心做好每一种食物，真材实料，自然就会有人喜欢。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忽悠我，还在心里抱怨他，那天发生矛盾，也是因为他还是这么告诉我的，我当然不信了，就和他发生了一些争论。要是我真的知道配方，估计清明节我也不去求祖宗保佑发财了，早就在店铺里试验配方的真假了？”尹航海坦然说道。紧接着他问道“警官，你们怎么到今天才找到我？虽然晚了一点。我还是要非常感谢你们” 李慈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让警员把他带出去，坐在椅子上静静思考: 梧桐老街到囚禁尹航海的地方来回需要50分钟左右，如果真的是尤金杀人后再去进行绑架，好像也说的通。 当时对尹航海的暴打，很像是没有获取配方，杀人后气急败坏的发泄。 第17章 另有其人 “说说吧，陈记包子铺的老板是不是你杀的？”李慈看着低头不语的尤金问道。 “我没有杀人，我只是脑袋被发财冲昏了，才去绑架了尹航海”尤金极力辩解。 “根据我们了解，那清明节当晚，你跑去绑架了尹航海，后面询问他馅料配方的时候，他让你去问陈记老板，你一言不发打了他一顿，对此，你作何解释？” “当天晚上，我本来想去找陈记老板询问配方的事情，可当我快走到的时候，就看见那门口全是警车，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断定肯定是陈记老板出了什么事情。加上白天我路过尹航海店铺的时候，看到他店铺没开，晚上又看到陈记包子铺出事，我断定肯定是尹航海获取到了配方，便发信息，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城东乡下，刚好那边我比较熟悉，刚好我也要回去，等他从村子附近骑车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朝着我这个方向驶来，便在路上丢了几块石头，让他摔了一跤，等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上去跟他一闷棍，打晕了他。等他醒来的时候，我问他配方的事情，他说也不知道，让我去问包子老板，当时店门口那么多警车，我哪敢去问，我猜测他肯定知道配方，不愿意告诉我，便酒后打了他一顿” “那后面你有没有知道配方是什么？” “没有，我让他饿着，也没说，我这几天打他，他只告诉我什么用心和什么真材实料的” “清明节晚上8:30分你在干什么？” “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当天晚上在店里喝酒，后面我就摇摇晃晃的跑出去了，后面我看到陈记店铺门口都是警车，就回店里面骑了电动车，去了城东。对了，我店里有监控，你们可以查一下” “你说的我们会核查清楚，希望你没有说谎” 李慈说完走出了审讯室。 经过对尤金店铺监控进行调阅，发现案发当晚，20点-21点10之间，他一直在店里自饮自乐，一瓶酒，一盘花生米，还有一盘卤菜。 21:10，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店铺，锁上了门，然后在22:20分，他回到了店铺，推出电动车，锁门后离开。并在第二天回到店铺。 尤金有着杀人嫌疑，却没有杀人作案时间。 而这也恰恰说明，尹航海在20:30-21:20之间是没人可以给他作证。 李慈决定再次审问下尹航海。 “清明节当晚，20:30-21:20你在干嘛？” “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废话少说，那个时间内到底在干嘛”李慈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在家里睡觉”尹航海一副着急的模样。 “是吗？也就是说没人可以证明了？”李慈反问。 “可以这么说吧，我的情况你们应该也了解过，好像真的没人能为我证明，但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尹航海语气诚恳，最后带着央求说道。 李慈用眼神死死盯着他，却没有看到异常行为，判断他没有说谎。 如此情况下，也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到目前为止，有杀人嫌疑的疑凶，都基本被排除，这还是没有“暗渊之瞳”挑衅的情况下。 侦察员还在努力的进行调查走访，在辖区警员的协助下，标记符合凶手的人员约有近千名。 在逐渐排查中，发现一名叫做孙浩然的男人，身高180，平时喜欢健身，练得一身腱子肉。 和陈皮特是同一个市，同一个乡的两个不同村庄。侦察员考虑到是同一个乡的人，应该会认识，在仔细询问后，发现两人年龄相差太大，一个45岁，一个28岁。除了是一个乡的村民外，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侦查的工作还在继续，李慈和侦察员也在时刻防备着，可能来自“暗渊之瞳”的挑衅行为。 另一边，小陈根据横财的线索，在l市侦察员的协助下，第一时间找到了马娟的父母及弟弟了解情况后得知。 马娟父亲对他们来询问女儿的事情感觉特别奇怪，起初他是不愿意说的，直到告诉是陈皮特出了一点事情。他先是拍手叫好一阵，然后老泪纵横。 他说，从一开始就反对女儿嫁给陈皮特，穷还算了，整个人还不思进取。后来实在没办法，白菜被猪拱了，也只能同意这门婚事。 马娟因为生孩子不幸造成一尸两命后，马娟父亲一直以为是陈皮特害死了女儿，在听到陈皮特出事后，还打算庆祝一番。 马娟和弟弟，姐弟关系在以前就非常好，在对他的行程轨迹进行核查，发现他近期没去过其他城市，一直在l市呆着。 仔细询问后，发现马娟的娘家人早就和陈皮特家断了联系，最后一次也是陈皮特母亲去世。 因为马娟的事情，更加不喜欢陈皮特，也从来没有给过钱。 这些根本打不倒，侦察员那要破案的动力。 走访后陈家坪的村民，陈皮特母亲去世半年后。村民只知道，附近村里多了一个到处到处晃悠的男人。 在找到陈平了解后得知！ 那半年时间里，陈皮特先后丧偶丧子，然后母亲去世，整个人就好像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他又变成了以前那副吊儿郎当，浑浑噩噩的模样。 有时间还会在村口情报中心，听一些大爷大妈谈论着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 直到半年后，陈皮特不知道如何发了财，把欠的钱还完后，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家乡。只留下了陈平的联系方式，家里面有什么事情，都是陈平联系。 陈平也不知道，陈皮特那笔钱是如何来的。 李慈得知消息后，推断这剩下的唯一破案线索，那笔横财。很有可能跟村民间的八卦唠嗑有关。 陈皮特肯定是听到了什么，用这个谣言去敲诈勒索了一个或者是多个家庭。 便让小陈带着侦察员，想办法打入附近几个村庄的村口情报中心。看能不能了解一些关于10年前事情。 第18章 往事 当案件在破案中，逐渐陷入僵局，从已经获得的线索中抽丝剥茧，或者是等待新的线索被挖掘出来，无疑是不错的办法。 早上，太阳刚刚升起，忙碌的调查走访工作又开始了。 李慈和侦察员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好好睡觉，是什么时候。 从这起案件开始，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打起十二分精神，疲惫不堪，他们只想抓住那残忍的凶手，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可在不间断的调查中，出现很多疑凶，但在调查中，每个人又被初步排除嫌疑。 这些“一现昙花”的线索，使案件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但好在还有最后一个线索：死者10年前获得的那笔横财，很有可能是这桩案件的最后希望。 忙碌中，又临近中午，4月的天气总是说变又变，乌云慢慢聚拢在城市上空。 片刻过后，小雨“嘀嗒嘀嗒”落下。 李慈燃起一根烟，惆怅的看着天空，抬头间，他额头上的皱纹紧紧挤在一起。 随着烟雾随风飘散，尼古丁仿佛给疲惫的精神上了一点鸡血。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响起。 看到是小陈打来的电话，他急忙接听“小陈，是不是有新的发现？” 电话那边传来小陈的声音“李队，是这样的，我们根据你的安排，混进了陈皮特村庄及附近村庄的“情报中心”，确实是听见村民口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但很多都是谁家的鸡丢了，老母猪生崽了之类的，以及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不过，我们在陈家坪连续不停的走访，有一个住在陈皮特西面的邻居透露了一件事情，另外就是走访隔壁一个叫做王家坪的村子，了解到一件10年之前的事情，我感觉这两件事有着关联。” 李慈问道“两件什么事情？” 电话对面，小陈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据邻居陈大伯回忆，这件事发生在陈皮特母亲去世几个月后！ 那是雨季的一个夜晚。陈大伯正在大门口的房檐下，带着孙子玩耍。 当时有一男二女打着伞走进了陈皮特家，应该是一对夫妇带着女儿。陈大伯还以为是陈皮特家里的亲戚，也就没太在意。 没多久，陈皮特家里，传出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还有一些男人的训斥声。 当时下着雨，陈大伯还是模糊听见了女人在喊，我真的没有，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他在乱说…… 男人则是在训斥一些，怎么养了你，就会给老子丢人…… 后面雨变大之后，陈大伯就没有听见什么，没多久之后，这对夫妇拉着女孩子走出陈皮特家。 没走多远，女孩子把伞一丢，跑进了雨中，这对夫妇在后面边喊边追…… 陈大伯第二天还问过陈皮特昨晚家里发生了什么，陈皮特说是亲戚小孩子不听话之类的…… 另一件就是王家坪的村民传出来的事情。 那也是10年前吧，王家坪村里有个叫做王静静的女孩子突然跳河自杀了，听说这个女孩子当时才刚满18岁。 我这边正在寻找当年进入陈皮特家里的夫妇，还有调查王静静当年自杀的具体原因” 听完小陈的汇报，李慈感觉案件好像开始明朗起来，现在只需要拨云见日，他急忙说道“我推测当年进入陈皮特家的三人，就是王静静和她父母，你直接带人去王静静家调查她自杀的真正原因，这很有可能跟陈皮特被人杀害有关” “收到，明白” 挂断电话后，李慈用手指轻敲桌面，在有规律的响声中陷入沉思。 凶手拔下陈皮特的舌头，剪断他的手指。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及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比如那一笔十几万的横财。 这笔横财很有可能导致一个家庭破裂，从而家破人亡。所以后来陈皮特拿到钱后，匆匆忙忙逃离了l市，并把户口迁入本市。 他是在害怕有人对他进行报复，所以从来到本市后，就一直进行伪装，深居简出，不与人开玩笑，不发展社交关系。让别人以为他只知道做包子。 现在只需要确认这笔横财的来源，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隐藏起来的真凶。 李慈的推测在相隔半天之后，临近夜晚，小陈再度打来电话。 他的语气带着惋惜还有那被压抑的怒火“李队，果然是如你所料，这笔钱有大部分是王静静父母给的。 我下午找到他们的时候，还不愿意提起女儿的事情，但在我耐心的劝说下，他们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那年，王静静高三，即将接近高考的时候。 陈皮特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照片。找到了王静静父母，说王静静在外面勾三搭四，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会破坏别人家庭。 据王静静父母回忆，照片上是一个半1裸上身的男人，还有一个很像女儿王静静的女人，两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看到照片，大脑空白一片的王静静父母。就问陈皮特想要干嘛。陈皮特狮子大开口就要10万，不然就把这件事情散播出去。 王静静父母一方面为了面子，一方面又要考虑到女儿高考。 那天晚上，他们两口子准备找陈皮特去商量商量，能不能少给点钱，可是还是被周末在家的王静静察觉到什么。 并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了陈家坪时，他们发现了王静静。 王静静当时就问，他们去干嘛。 本来王静静父母并不想让她知道，怕影响她的学业。可她父亲的无意间一句不耐烦的话，问什么问，你就知道给我们找麻烦，能不能老老实实回去，别瞎操心。 王静静当即和父母在雨中争吵起来，委屈的喊自己给家里找了什么麻烦。 然后怒火攻心的父母，无意间说出了陈皮特找他们的事情。 王静静当即就要表示要去和陈皮特当面对峙。 可来到陈皮特家中，陈皮特拿出照片拍在桌子上，王静静看了过后，当即大喊，照片上那个女人不是自己，上面那个男人自己根本都不认识。 当时被怒火冲去理智的父母，怎么可能相信王静静的话，毕竟有图有真相摆在面前。 全然不顾王静静的阻拦，当面和陈皮特协商，最后拿走了照片。 王静静父母没有给她太多解释的机会，就拉着她回去，受到委屈的王静静，冲进了雨中。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在高考的前几天，王静静在晚上跟父母因为钱的事情再度吵架。期间她父母说了一些伤人的话。 没有人知道从陈皮特家中回去后的这段时间。 她遭遇父母多少的谩骂，一次次有意无意的恶毒语言，经过累积，最终酿成悲剧！ 是造谣者的胡说八道，是来自亲生父母的不信任，是心里的委屈无法发泄。 然后她一气之下，跑出门，跳进了村子旁边的水库里。 年纪轻轻的生命就因为一张不真实的照片，永远留在了那冰冷的河水中…… 第19章 审判 李慈听到小陈汇报来的消息，面色铁青，久久不愿意说话。 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对造谣者的愤怒，对王静静的惋惜…… 不管杀人的真相，有多让人泪目，有多让人不能接受。 可这都不是凶手逃脱法律制裁的理由和借口，案件还是要继续侦破。 在调查王静静家庭的人际关系，发现她是家中的独生女，从小就成绩优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是大多数爸妈口中别人家的好孩子。 由于她爸妈守口如瓶，王静静的自杀原因，他们一直对外声称是学习压力太大。亲戚朋友全都不知道真实原因。 针对这条新的调查方向，李慈快速做出反应，他安排小陈几人赶往，王静静曾经的高中。在他看来，同学和老师之间的了解，远比父母对子女了解的更加详细。 好在当年的班主任还在任职阶段，在询问一些关于王静静的基本情况后。 班主任说“王静静以前在班级里成绩不错，我实在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自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感觉到特别惋惜，当时按照模拟考试成绩来看，她应该可以考上一所还不错的大学” 询问王静静当年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班主任找来一堆当年的学生资料翻阅后，说“王静静当年应该和宿舍三个人关系还不错，她们几个叫阿曼，小丽，阿娇” 经过调查几人资料，发现只有阿曼留在l市，此时已经结婚生子。 找到她经过询问一些对王静静的个人评价。 阿曼说“当时静静在班级里成绩为数不多的好学生。她整天就是抱着书，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我自己很多次课堂笔记都是抄她的。后面快高考的前期，我听到她自杀的消息，根本不敢相信，她会因为学习压力太大做出这种傻事。当时，她的模拟成绩来看，考上985和211大学不是问题。” 询问阿曼当时有没有同学喜欢王静静，她说“优秀的女孩子总是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经常有男同学对她进行表白。当时有每天买早饭的，也有拦路表白的，可静静对这些男生根本不感兴趣，全部婉拒。她只想好好学习，我记得她说过，未来要找一个比自己优秀的，这样才能让自己变的更加优秀。到今天，我还记得她那崇高而伟大的梦想，她说未来一定要把自己所学的知识用来建设祖国，让祖国更加繁荣昌盛。唉……” 经过阿曼回忆，当时喜欢王静静的男同学比较多，有些人她连名字都记不清了。小陈几人只好传回一份当年的学生名单和具体资料。 得到小陈了解到的信息，李慈翻阅着当年的学生资料。而这时，他闭上眼睛，仔细思考后突然睁开眼睛， 说道“陈皮特的死亡，绝对是跟当年的造谣有关，这个凶手很有可能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或者他是，我们还没调查到的，被造谣的受害者” 现在不排除是当年喜欢王静静的男同学，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情，另外就是当年还有其他被谣言霍霍过的家庭。 当这两个想法冒出来时，李慈立刻召集侦察员，连夜开始又一次的案件讨论。 快步走进会议室，李慈把小陈几人获取到的资料拍在桌上“这是小陈几个了解到的情况，我推断死者的死因，一定和十年前那笔横财有关。他用毁坏一个或多个女孩子的清白，来达成自己因为家庭连续打击崩溃后，变态而扭曲的心理，从而用这笔钱，来逃离那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 李慈说话间，会议室里面的侦察员互相传阅着几份资料进行查看。 有人看完后说道“还以为他真的只是个喜欢做包子的老实人，没想到，开店的钱是这么来的，难怪凶手要拔下他的舌头” “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就因为莫须有的谣言，遭受到我们所不能理解的伤害，从而付出生命。还真是不能乱说话，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乱说会造成什么后果，陈皮特这也算是自食其果。” “大家说说最近调查到的结果！”李慈说道。 “对商铺附近的住宅排查工作还在继续，被标记符合的人员数量实在太多，目前来看，没有发现什么新的可疑人员。” “附近商户还在走访，调查关于配方的事情，目前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对城中各大五金器材店进行走访，没有人近期购买过剪钢筋或者金属的工具，凶器还在追查中” “暗渊之瞳有关的信息同样没有了解到，一些混社会人员也没见过纹眼睛的疑凶” “被凶手带走的人体组织，没有发现” 侦察员说完，每个人疲惫的脸上，都表现出沮丧的模样，在努力这么多调查后，对凶手的了解还停留在最开始的阶段。只知道性别，身高及大概的体型特征。 “大家别灰心丧气，之前很有可能是我们被以前的案件经验所误导，都把精神打起来。从此刻开始，才是我们和暗渊之瞳的真正交锋”李慈大声鼓励。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会议室，侦察员快速调整着心态，脸上又再次充满斗志昂扬的表情。 “现在我们还有最后一条线索，也就是死者10年前获取的这次横财，根据小陈几人的调查，大部分钱来自王静静的父母，也就是说另外的钱很有可能是来自其他家庭，大家对此有什么新的看法”李慈环顾一周，中气十足的说道。 虽然李慈也疲惫不堪，但他不能轻易表露出来，因为他是侦察队的灵魂人物。 “我感觉凶手肯定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喜欢王静静的男同学，我建议是，请求l市或者其他城市的侦察员进行协助走访这些男同学”有人说道。 “那也不能排除是其他被谣言伤害过的家庭，凶手的家庭肯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造成巨变”有人反驳。 “我感觉如果真是因为10年前的事情，那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多年后，才残忍杀害陈皮特？会不会是当时造成的巨变给凶手留下一些希望，而这个希望在不久前破灭，他才寻找陈皮特，并动手” “之前调查过陈皮特的社交记录，就找到一个在老家和他单线联系的陈平。也很有可能凶手从10年前就在寻找陈皮特，或许是前不久，凶手从陈平那里了解到大概地方” “那怎么解释凶手了解梧桐老街的监控？除了店铺外那个监控出现过他的身影，其他监控就没看见他人。我感觉，凶手肯定是早就寻找到了陈皮特，然后潜伏在周围，等到时机成熟后，加上清明节晚上没多少人在大街上，所以开始他的报仇雪恨” 侦察员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讨论中。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我感觉凶手杀人的原因就是因为谣言，但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死者，倒是很像一种审判。会不会凶手根本和死者毫无关联，就像2月份的那件活人肢解案一样。我们当时也走访了死者大量的社会关系，可到现在关于嫌疑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只知道凶手心理素质很强，和一个左手虎口处的“暗渊之瞳”纹身” “你刚说什么？审判”李慈问道。 “对的，没错！就是审判，两桩残忍至极的杀人案，一件活人肢解，一件活人拔舌断指，这不仅仅是有仇恨这么简单，这是带有对死者审判的意味！” “没错，这种想法，我之前也有研究过。两起案件的凶手，绝对都是受过专业训练，同时心里素质极强。而让凶手免疫作案过程中的血腥场面，从而完成那所谓的‘审判’一定得有什么来支撑着凶手。特别是之前的案件，那作案过程中，要面临血腥恐怖的场景，又要听着死者生前的惨叫和哀嚎，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事情，哪怕是最专业的医生和屠宰人员。唯一能支撑凶手的，或许只有对死者无尽的仇恨。”李慈解释道。 第20章 极刑—凌迟 夜已深，天空中高挂着一轮圆月。 孤寂而惨白的月光照在大地！ 会议室里！对案件的讨论直到深夜…… 在帝王时代，有着很多让人毛骨悚然，闻风丧胆的酷刑。 每个朝代都有不同的酷刑，这其中凌迟，车裂，腰斩，剥皮，炮烙等等更为让人熟悉。 当然酷刑这些远不止。这其中又属凌迟更为骇人，最早叫做“陵迟”。 荀子曾说“三尺之岸，而虚车不能登也。百仞之山，任负车登焉。何则？陵迟故也。” 凌迟分为“八刀”“十六刀”“六十四刀“等以上的不同行刑刀数，最高记录是“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真正意义上的“千刀万剐”。 每个行刑者都受过相对严格和系统的训练，清楚人体的每一块肌肤，血肉，骨骼，他们拥有着常人所无法的心理素质，一般都是专业，同时拥有多年杀人经验的“侩子手”进行操刀。 他们会用那锋利而特质的刀，一块一块割下受刑者身上的血肉，还会用刀剐下骨头上的残留。 最后才会一刀捅穿受刑者的心脏，这样才算完成整个刑罚。 受刑者多为一些谋大逆者，杀害血亲者，灭门者，采生折割者，还有一些以下犯上者，掘人坟墓者等。 行刑的顺序分为胸口，二头肌，大腿，手臂到肘部，小腿到膝盖，最后才是割下受刑者的头颅，有些朝代还会把头颅高挂在城门之上，用来警醒世人。 整个过程中，血腥恐怖，刽子手会放慢速度，让受刑者享受那雨露均沾的痛苦。 行刑之前，受刑者会被双手高高绑起。双脚也会被固定住。此时刽子手会用特殊技巧，集全身力量于掌中，然后狠狠拍在受刑者的胸前。 随后第一刀是剜下左1胸1口的乳1粒，对着天空抛起，此为“祭天”，第二刀则是同样剜下右1胸1口的乳粒，重重丢在地上，此为“谢地”。 从第一刀开始，受刑者就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鬼哭狼嚎的声音也不过于此。 可刽子手必须对此充耳不闻，期间他们全神贯注。不能让血液影响刑罚的进行，又不能让受刑者在过程中太早死去。 祭天谢地后，行刑者就会从左胸口开始，用专业的手法，一刀又一刀割下受刑者的胸1口1血肉，接着是肋骨，整体步骤和鱼片差不多，片成均匀的肉1片。 随着胸1口的血肉被剔净。透过胸骨及肋骨间的缝隙，可以看见跳动的心脏，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腹部，和蛇群纠缠一般蠕动的肠胃。 一旦开始，对受刑者来说，那就是漫长的死亡等待。 最要命的还得是，每当空气流动，那失去血肉保护，每根暴露在空气中的骨头，都犹如刀子在刮，蚂蚁在啃噬，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受刑者的刀数不同，时间也不一样，整个行刑过程可能是一到几个时辰，也有可能是七到八天。 而越往后，就会变得更加恐怖骇人，有的血肉会出现凝血现象，有的血肉会腐烂流脓，红的黄的绿的白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就像那西瓜芒果葡萄混合牛奶。 随着刑罚的继续，受刑者还能看着自己的身躯一点点变成白骨，此时受刑者已经无力惨叫。 如果足够幸运，坚持到最后，他还能看见失去支撑的内脏，层层堆叠在一起，密密麻麻般如同一堆蛇和癞蛤蟆纠缠在一起。 最后，刽子手会一刀扎穿心脏，这对受刑者来说，是解脱。 而受刑者则是用自己受到的刑罚，警示着世人。 …… 月圆之夜过后，就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太阳开始工作，侦察员忙碌的调查工作也在进行。 与此同时，在其他地方侦察员的协助下，调查当年和王静静是一个班级的男同学后。却惊讶的发现，当年被拒绝后的男生，都已经结婚生子，很多人已经不记得高中时期白莲花的名字。 只知道自己曾经追过一个学习不错的女同学。后来被拒绝后，就认清了自己，有些人就犹如那天上的明月一般，遥不可及。 又是忙碌的一天后，再次收获微乎其微的案件线索。 李慈皱着眉头，听侦察员汇报完工作。 现在已经确定杀人的原因是10年前的事情，可除了王静静这一条线索外，打入附近村庄情报部的小陈几人，也迟迟没能传回新的消息。 这对破案来说，无疑是再度陷入僵局，李慈不甘心这次的凶手再次跑掉，他拨通小陈的电话，在接通后。 李慈问“今天有什么发现没有？” 小陈颓丧的说“李队，今天目前没有新的发现，我们今天对王静静的亲戚朋友还有附近的村民进行过走访调查，他们对王静静的自杀表示不理解，但是都不知道具体原因，都说这孩子蛮可惜” “附近村子谣传的事情有没有发现新的情况？” “李队，你也知道，村里面东家长西家短的，各种事情实在是太多，有些核查又太费时间”小陈无奈的说道。 “这样，你把重心放在附近村庄，自杀或者是意外死亡的人身上，我推断这些人中一定有我们需要的线索。待会我去找l市侦察员要一份附近乡镇，这些年来的死亡人员名单。我感觉陈皮特会用同一招，再次进行造谣，从而来敲诈勒索钱财。” “可当年用来造谣王静静的照片我们也没有获取到，如果有的话，我们或许找上面的男人询问一些情况”小陈说 “你觉得王静静父母还会留下那张祸害一样的照片吗？他们很大几率就是拿到后，立刻撕毁或者是烧毁”李慈揉着脑门说道。 “先去忙吧，再辛苦辛苦，回来后我找张局申请，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两天” 虽然新的方向是李慈猜测，但都是他根据多年经验，对案件仔细分析与揣摩后，得到的结果。 他有种预感，马上就要揭开这起案件的真相，马上就要了解到暗渊之瞳。 李慈怀着忐忑的心情联系到l市侦察员， 很快，一份陈家坪附近乡镇的死亡名单被传了过来。 第21章 命运悲惨 李慈翻阅名单，经过一夜的分析，排除一些因病去世的老人，意外死亡的男人，看着名单上被打上红圈的4个名字。 “张瑶，孙怡然，王雯，马馨雅” 李慈念着被圈起来几人的名字。 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小陈等侦察员快速前往几人的家中，进行核实。 经过不间断走访后，第二天，小陈传回消息。 张瑶，l市张家坪人，是家中长女，另外还有两个妹妹。10多年前和家人吵架失踪，当时吵架原因是张瑶看上了一个外地的男人，她家人不同意她远嫁。就在当年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后来其家人找不到她，就注销了她的户口。她家人表示，现在也不知道人是否还活着…… 王雯，l市王家村人，家中还有一个弟弟，5年前和男朋友感情破裂，马上奔入婚姻殿堂的人，被男朋友怀疑出轨，在她苦苦挽留下，男朋友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想不开自己为什么被抛弃，开始绝食，把自己搞得神情恍惚，在一次出门时，没留意过路的汽车被撞身亡。 王雯的家人透露，她从上中学开始就疯狂迷恋韩剧，特别羡慕里面虐的死去活来的爱情，总是幻想会有一个白马王子，脚踏七彩祥云，前来娶她。后来她在外面遇到了第一个男朋友，两个人爱的轰轰烈烈，直到家人发现，催促什么时候结婚。没多久，两人闹了矛盾，她男朋友连夜扛着火车跑了。 后面，家人看到她伤心流泪，不忍心，让她弟弟前去找王雯那个男朋友，就说不要彩礼。可找到后，她弟弟却看到王雯男朋友，搂着一个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她弟弟问怎么回事，王雯男朋友说自己早就结婚了，以前是玩弄王雯的感情…… 马馨雅，l市马家湾人，和陈皮特的老丈人一个村。是家中独女，6年前，留下一封遗书，在l市的市区选择跳楼自杀。 遗书内容是：我好痛苦，或许从我出生就是一个错，你们永远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模样。 如果你们喜欢的是儿子，那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 这20多年，我像是一个傀儡被你们操控着，我连一点忤逆的想法都不敢有。 只要这个想法冒出来，就会被你们扼杀，换来那无情的辱骂。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没有朋友。 从今天开始，你们再也不能束缚我。 下辈子，我要做一只自由的鸟，翱翔在天际。 马馨雅的父母忏悔着诉说自己曾经的罪过。当时他们也是觉得生儿生女都一样，后来随着女儿长大。 年纪轻轻就开始考虑，以后的养老问题，他们怕女儿以后嫁出去，没人赡养。 从小就用极其苛刻的眼光去教育，别的孩子无忧无虑的奔跑时，马馨雅在读书。 就这样随着长大，反抗心理被激发，她也想要去外面奔跑，去玩耍，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于是，矛盾激发，各种难听的语言从她父母的嘴中蹦出，恶毒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直接摧毁她那心中的幻想。 她开始变得抑郁，不爱与人交流…… 孙怡然，l市孙家坪人，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叫孙浩然。10年前，孙怡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前几年家中父亲因为醉酒摔了一跤，掉进河中溺亡。其母亲也在不久后，郁郁而终。而孙怡然则是在前两年的一个冬季，失足落进河里，等到被人发现送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从而香消玉殒。 孙怡然的隔壁邻居则透露，她们家庭以前有点积蓄，从小就是一个听话懂事的乖乖女，经常帮着家中干活，其家人都把她当做掌上明珠。后来她无缘无故疯癫后，其父亲从一个滴酒不沾的老实人，变成了整天酗酒的酒鬼。 疯癫后的人，根本常人无法理解，孙怡然经常跑出去，一开始还有她父亲看着，直到父亲去世后。以前腿上受过伤的母亲根本看不住孙怡然。 为此，担心妹妹出事的孙浩然经常出去寻找，一来二去，学业荒废。后来他就辍学在家招呼母亲和妹妹。随着他们母亲去世后，就只剩下兄妹两个孤苦伶仃，孙浩然为了照顾妹妹，也没有选择结婚。直到那年冬天，孙怡然也不幸溺水。 荒废青春和年龄的孙浩然，决定出去走走，去看看那外面的世界。他带着家人的遗像离开了l市。除了每年清明节之外，其他时间就没有回去过…… “孙浩然，这不是之前我们走访过那个喜爱健身的年轻人吗？当时还因为他是l市户籍，多留意了一下，难道真的是他？”李慈震惊的说道。 李慈揉着眉头，闭上眼睛思考起来，回忆孙浩然的身体特征，180的身高，因为长期健身，拥有很壮的身材，粗略估计得有180斤，再加上是l市的户籍，一个不知啥原因疯癫的妹妹，然后还有两位因为妹妹的事情，不幸身亡的父母。 所有条件都指向这个命运悲惨的孙浩然。但李慈总感觉是不是太过于轻松。 经仔细调查，孙浩然是一年半之前来到本市，目前在一家工地上当保安。 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李慈决定还是要问问他。 当两辆警车开往孙浩然所在的工地。 “大叔你好，我们是市侦察队的，找一下孙浩然” 李慈对着门口的保安大叔说道。 “你们找小孙什么事？”保安大叔好奇的问道。 “大叔，我们有点事情需要找他了解一下，你帮忙看看他今天上班吗？” “稍等啊，我问一下看啊” 大叔说完通过对讲机呼叫起了孙浩然。 没多久，孙浩然挥舞着手臂跑了过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牛叔，谁找我？” “孙浩然，我们有点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还望你配合”李慈接过话说过。 “警官，是你们啊，有什么要找我了解的？”孙浩然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这里不方便，还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 “警官就在这里问吧，我这突然离岗，会被扣钱的”孙浩然说道。 “放心，工地这边我们会跟你们领导打招呼，如果他扣你钱，我们会补给你的” “那好吧……” 第22章 误喝农药 市局审讯室里！ 孙浩然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紧张而忐忑，他问道“李警官，这是什么地方？” “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正常的问话，如果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们会让你回去的。” “这场面，我在电视剧里看过，怎么感觉你们跟审判杀人犯一样”孙浩然开着玩笑“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说实话” “4月4日，也就是清明节那天晚上，你在干嘛？” “那天晚上我还在老家，毕竟那天是祭拜亲人的日子，相信你们也了解过我的家庭情况，家里面就只剩下我自己”孙浩然黯然神伤。 “那天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回去的，又是什么时间回来的” “当然是坐火车回去的，后面我是第二天上午坐火车回来的，火车票被我丢掉了，如果你们不相信，你们可以去铁路公司查询一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孙浩然很快速的回答。 “这个人你认识吗？”李慈拿出陈皮特的照片。 “有点看不清楚，能不能拿过来一点” 李慈拿起照片朝前走动两步。 “这不是包子铺老板吗？好长时间没见到他开门做生意了，我都有点想念他那香喷喷的肉包子了，话说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孙浩然看着照片，无比疑惑的问道，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他前段时间被人杀了，附近居民再也吃不到童年的味道” “啊，不可能吧！我之前还见过他呢！这么实在的老板，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孙浩然不可置信的说道“那我以后的早餐去哪里吃啊……” 随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惊讶的反问道“李警官，我看过电视剧，你们这么问，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他吧。我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去杀他？” “别激动，我们只是在正常询问，我们调查中发现，包子老板确实是近来10年没有个人发生过矛盾。但我们调查中，发现他的死亡，跟一些在老家的往事有关，他用自己胡说八道的嘴害了好多家庭，特别是有的家庭，被他霍霍的家破人亡。我们在附近了解到你家里的情况，所以对你进行二次询问” 孙浩然带着不信，然后瞳孔突然放大，无比震惊的问道“李警官，你刚说包子老板是因为在老家胡说八道，害了好多家庭，所以被人杀害” “对，没错！” 孙浩然在得到确认后，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慢慢垂下头看着地面。 没多久，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能看到眼中有着一层水雾，强忍着痛苦。咬着牙缓慢的问道“就因为我和包子老板是老乡，就因为我家里的情况，父母和妹妹去世。你们觉得是我的家庭也被包子老板胡说八道后，才变成这样？所以以为是我杀了他？” “现在案件还在调查阶段，并不是一定说你就是杀人凶手。所以今天找到你，也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妹妹当年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当时我正在市里面上学，我得到消息就去了医院。听我爸妈说是妹妹误喝了装在饮料瓶里面的农药，他们先是用各种土办法进行抢救，然后才把人送去的医院。等妹妹醒来就变成了那个样子，我后面问过医生。说是因为送医不及时伤到了大脑。” “是吗？”李慈反问。 经过了解，孙浩然父亲喜欢把没用完的农药装进饮料瓶。那天也是因为他父亲随手把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就跑出去搓麻将了，等到他母亲发现后，人已经躺在地上，口吐着白沫。母亲尖叫着跑去寻找父亲，后面送医后经过抢救，孙怡然等到醒来后，就变成了那个疯癫模样。 出院后，回到家后，他母亲不断责怪父亲，无可辩解的父亲，开始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直到溺水身亡。 再后来，母亲郁郁而终，临终前让孙浩然照顾好妹妹孙怡然。那个冬天晚上，孙怡然趁他没注意，跑了出去。 孙浩然焦急的到处寻找，喊叫声也引来村民一起帮忙寻找，直到有人在河边发现了孙怡然，等送到医院后，还是没能抢救回这条生命。 家人的相继离世，也让孙浩然心灰意冷，他觉得愧对母亲临终的遗言。仿佛生活也失去了希望，他逃离这个让自己伤心难过的地方。 便带着家人的遗像，去领略，去欣赏祖国的三山五岳，大好河山。 波澜壮阔的大海，巍峨险峻的高山，风景如画的各种地方，都留下那孤独的身影。 孙浩然留在墨城也是因为，父母留下的钱花完了。 他短暂的停下脚步，也是想要多赚上一些钱，带着家人去看遍那还未到过的地方，毕竟，还有很多更美好，更吸引他的风景。 李慈并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轻易选择相信。考虑到之前的调查，村民说孙怡然从小就懂事。 “一个智商没有问题的人，农药和饮料应该能分清楚……” 虽然询问过程中，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行为，也没发现一些语言上的漏洞。 李慈还是安排侦察员前去调查，孙浩然的进出站记录和登车具体信息。 另一边让小陈几人前往孙浩然的村庄，找当地村民了解他当天的具体行程。 李慈想到那还没追寻到的杀人工具，想到一种可能！ “这几件杀人工具会不会就是出自这个工地？” 在不排除这种想法的可能。 李慈便火速带着人前往孙浩然所在的工地。 在对工地的保安进行问话后，得知，孙浩然清明节当天及后面一天请了两天假，说是回老家祭拜亲人。然后在第三天回来上班。 通过保安找到了工地的负责人，李慈说明了来意后，问道“你们工地里最近有没有遗失过什么工具之类的？” “这个需要好好问问下面的工人，只有他们才知道，我根本不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待会吃饭的时候，我让其他小包工头去问问下面的工人”负责人大咧咧的说道。 “好的，多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有工具丢失情况记得打电话通知我一下”李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工地负责人。 负责人接过后，放入了钱包……… 第23章 惊现尸块 夜晚！ 空气变得沉闷，烦躁而窒息的感觉侵袭着每个人。 不多时，一场雨噼里啪啦的落下，地面积起小水洼。 行人脚步匆匆，把水花溅起。 清晨过后，这场雨停下，天空中的乌云还是笼罩上空！ “滴滴滴” “汪汪汪” “喵呜喵呜” 各种声音混合吵醒了住在梧桐老街的居民。 有人早早起了床，泥土的味道钻入鼻尖，让心情变得愉悦一些。 今天是周三，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要忙碌的工作。 陈记包子的事情并没有对外透露太多，一些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还是习惯性来到店铺门口，希望能看到开门。 基本都是满怀期待而来，败兴离开…… 环卫工人王大爷，主要负责梧桐老街道路的清洁，每天繁重而忙碌的工作，让他退休后的生活变得充实 他推着三轮车，拿着扫帚，仔细清理着路面的垃圾和落叶。 不多时，他来到了陈记包子铺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 垃圾箱上面的一个随风飞舞的黑色塑料袋，吸引了他的注意。 想到上一个环卫大爷，因为几个月好奇打开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就回家老老实实带孙子去了。 “哪有这么邪乎，这段时间侦察员天天在这一片工作，哪个罪犯敢嚣张” 王大爷嘀咕几句，便慢慢靠近了这个垃圾箱。 往往越是未知恐惧的事情，越是让人感觉到好奇。 不信邪的王大爷，打开了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一个经过雨水浸泡后发白的舌头和10根起皮肤褶皱的手指。 “卧槽！人手指！” 王大爷吓的大喊，手中的东西也被他拉到了地上，散落在地面。 “啊~” 被吸引过来的路人，看着地上的东西，尖叫着与人慌乱的撞在一起，纷纷想要逃离此地。 整个街道顿时出现多起车祸。 骂声，尖叫声混合着传向远方…… 有人报警后，在得知梧桐老街发现尸块，几辆警车呼啸着来到抛尸地。 李慈皱眉看着案发之后，自己每天不知道，要来多少遍的十字路口。 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经过法医的现场确定，手指上的切断痕迹和舌头上的撕扯痕迹，确定这就是死者陈皮特身上的零件。 凶手再次浮出水面，通过抛弃石块肆意挑衅。 “你这只缩在下水道的老鼠，我一定要抓到你”李慈怒道 这时，法医拎着黑色塑料袋，来到李慈面前说道“袋子上只发现那名环卫工人的指纹。经过我仔细查看，这些身体组织，有被冰冻过的痕迹。整体呈浅灰色和白色，没有腐烂现象，舌头内部还有一些未完全解冻的硬块，根据气温和昨晚的雨水来看，这些尸块被抛在此处的时间，应该在夜间的4点左右” “4点？” 李慈看着路面的积水情况，打消了查看监控的想法。 那场雨，就是凶手最完美的隐藏。 他可能都不需要太多的伪装，只需要大张旗鼓丢下手中的东西。然后缓慢的离开这里。 昨天李慈并没有因为孙浩然的一番说辞，而轻易相信。 此时，他还在市局里面呆着。 凶手再度抛尸，仿佛在嘲讽李慈及所有案件侦察员们：你们抓错人了啊，略略略…… 这次跟之前活人肢解案一样的抛尸物品，那熟悉的塑料袋，李慈也在心里反问。 “难道这次的调查方向被那张红色通知误导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说凶手真的不是孙浩然？” “那为什么凶手要在这个节骨点上进行尸块的遗弃？” 李慈的脑海中仿佛有几只，怎么都赶不走的蚊子一样，此刻他变得懊恼不已。 他紧皱着眉头，站在路边观望着陈记包子铺和这次的抛尸之地。两个位置大约200米左右，路面有着多处积水，深深浅浅，大小不一。 抬手间，一只烟被他塞进嘴里，然后点燃，紧闭上双眼。 街道上路过的风，吹动衣角，带来一丝丝凉意。 李慈对此却不以为然，他的心中，有一团剧烈燃烧，让人无比烦躁的怒火。 尼古丁及凉风带来的安抚，这团怒火开始逐渐熄灭。 直到感觉手中一烫，李慈睁开眼睛。 冷静和理智再次占据大脑。 “陈皮特的死亡原因绝对是因为以前的事情，这也就是说，还有我们未曾挖掘到的信息！” 站在原地停留一会，李慈的眉头逐渐舒缓开来。这次他斗志昂扬。 决定对这次丢弃尸块的事情和之前的活人肢解案再次进行一场会议。 接到紧急通知的侦察员也快速赶了回来。 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不时传出几声咳嗽。 “就在昨夜，凶手对死者陈皮特的身体组织进行丢弃，而所使用的袋子，是之前活人肢解案丢弃尸块所用的黑色塑料袋，而尸块同样被冰冻过。这两起案件的细节有着多项相似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是碎尸杀人，另一个是带走部分组织，进行丢弃。大家，对此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李慈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次虽然是同样用黑色塑料袋进行尸块的遗弃，但这种袋子很多地方都随处可见，卖鱼的摊贩，一些小超市也会有这种袋子。然后两起案件的杀人手法都极度残忍，加上凶手都极度嚣张，我感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随后就有人反驳起来“那死亡通知你怎么解释，如果真的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上一次是直接呈现在黑纸上的审判字迹，这一次，是隐藏在红纸上的审判字迹，如果真是一个凶手所为，他为什么会呈现两种不同的性格特征。一个嚣张，一个内敛。” “万一，这个凶手有着精神分裂呢，我们又不是没遇到过这类案件” “好像也对！” 会议室里激烈的讨论中，一时半会没有结果…… 李慈拍了拍桌子说道“既然大家没有讨论出结果，现在我们对孙浩然的调查还在继续。另外，10年前被陈皮特霍霍的人，还要靠小陈几人继续寻找，看有没有遗漏的事情。” “今晚，我们来一场犯罪模拟……” 第24章 犯罪模拟 黑压压的天空，一缕阳光刺穿乌云！ 又在不多时和万物生灵做起躲猫猫的游戏！ 侦察员在不停忙碌中，调查到孙浩然的进出站记录。 墨城虽然和l市处在一个省内，一个南，一个北，两地的距离约250公里左右。 4月4日，孙浩然购买并乘坐了7：26分的高铁前往l市，然后在50分钟后下车。 4月5日，孙浩然乘坐下午的一列火车回到墨城。 另一边，小陈通过走访孙浩然所在的村庄。有人在清明节当天看到过他的身影，后面因为村民都要去祭拜亲人或者祖先，只是闲聊几句，就各忙各的去了。 两边同时获取到的信息，都在说明孙浩然案发当天并不在本市。 李慈揉着脑袋，看着关于孙浩然的信息： 孙浩然，男，身高182，体重175，未婚，高中学历，l市孙家坪人，家中父母和妹妹早年离世。有驾驶证，没有汽车，目前是一名工地保安，扣除五险一金后，月收入3200-3400。 “难道真不是他？” 有着杀人嫌疑，却没有杀人时间，他和死者有交集的地方，只是日常购买早餐。 傍晚时分，疑凶孙浩然因为证据不足，被羁押24小时后，放出了市局。离开之前，他找到李慈问“李警官，你们这相当于关了我两天，我这个工资到时候怎么办哦” “你放心，我们跟工地负责人说好了，工资不会扣你的” “那就好，谢谢啊”孙浩然笑着离开了市局。 李慈感叹着这个财迷，虽然初步排除了他的嫌疑。但也没有掉以轻心，让几名侦察员对他进行监视。 看着窗外，夕阳西下！ 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李慈也来到了案发现场附近。 他认为，如果想要抓住罪犯，就要用罪犯的角度去思考。 李慈身手矫健的从河边围墙上，攀爬到了店铺上方，他学着凶手的模样，穿着雨衣。在上面背对着监控，弯着腰，可身上所携带的类似杀人工具，笨重无比，他只能用一个诡异的姿势慢慢靠近。 在等待几分钟后，他慢慢靠近了店铺上方的位置，趴下后用手打开店铺二楼的窗户，然后快速潜入进去。 可是随身所携带的工具，还是和墙壁发生碰撞声。 李慈蹑手蹑脚下到一楼，并打开了后厨的灯光，里面的黑暗被驱除。除了带走的一些证物，其余的东西都保持案发当晚的原状。墙上，地下，以及一些厨具上面的血液都变成黑褐色。蒸屉里的面制食物，已经出现霉斑，极个别的出现白色霉丝。 李慈站在楼梯口，闭上双眼，他心里把自己想象成凶犯，然后猛地睁开眼睛，脑海中已经出现案情。 他假装着外面的小情侣和包子老板正在外面对话。 不多时，包子老板找借口回到后厨，正在堂食的小情侣，吃东西的过程在打打闹闹。 等到陈皮特在后厨忙碌起来，李慈先是瞅了瞅外面小情侣的动静，然后把工具放在地上。趁其不备，快速且悄无声息的进入后厨，掏出准备好的麻醉剂狠狠扎在陈皮特的脖子。 感觉到脖子一疼的陈皮特可能会回头看。这时，就需要上前捂住嘴巴或者勒住脖子，让他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等那超出普通剂量的麻醉剂快速把人放倒后，就需要拖着身体慢慢放在地下。 这个过程中，李慈不时观望外面，如果那对小情侣这时冲进来，一个凶残狡猾的罪犯绝对杀人灭口，或者是栽赃嫁祸。 可当天的事实确是，直到凶手逃离后，他们准备回家，才发现陈皮特的死亡。 犯罪模拟还在继续，放倒陈皮特后，李慈在原地用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等感觉到他们暂时不会冲进来后。 用剪钢筋的钳子，一根一根的剪断手指并放在黑色塑料袋中，然后用刀划开陈皮特的脸颊，又用刀割开一部分舌根，然后用铁夹子之类的工具，夹住舌头，踩着脖子用力往外撕扯，直到完全扯出口中。 而这时，剧痛让陈皮特醒来，可麻醉剂的作用下，他浑身失去力气，用还未睁开的眼睛看着凶手，却无力呼喊，随着舌头被扯出，大量的血液顺着喉咙涌进气管，然后进入肺部，把他活活呛死。 整个过程中，需要多次观望和留意外面的情况，在完成一切后，凶手还很有可能站在原地，静静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拿上几个包子和工具，并关上了后厨里面的灯光，在窗帘里面塞入一张红色的死亡通知。在雨水的掩护下，从二楼快速而谨慎的离开了案发现场。 然后没多久，外面吃饭的小情侣准备回去，看到里面黑凄凄的，打开灯就在后厨门口看到了血腥残忍的场景，吓得落荒而逃，然后几个好热闹的行人，不信邪一般来到后厨门口，朝里面看去，然后狼狈逃出店铺，后面进行报案。 李慈从店铺上方再度回到里面，从楼梯下来后，站在后厨里面，他轻轻说道“案发当晚，凶手的杀人和逃离全部过程应该是这样，总感觉还有哪里被遗漏” 突然，李慈想到，如果凶手真的把这起凶杀案当做是审判，他应该会在原地看着陈皮特，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在这期间，他很有可能，在厨房里清洗了沾染在手上或者身上的血迹。并拿起包子站在原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在血腥中慢慢品尝着包子的香甜。直到三个包子吃完，陈皮特也失去了生命特征。这时他很有可能听到外面小情侣要回家的声音，然后在进入前，他关上灯，逃离了案发现场。 如此想到，李慈直呼“变态” 这一次犯罪模拟，也让李慈发现几个疑点，笨重的杀人工具，在翻越围墙时会影响身手的敏捷，也会在进入店铺二楼时。和围墙发生碰撞的声音。同样也会影响逃跑的时间。 “如果凶手真是从河对面跳进水中，再攀爬上围墙，进入店铺，他是如何不被工具所影响的呢？” 李慈的心中出现一个大大的疑惑！ 第25章 锁定真凶 夜不知不觉的深了。 李慈还在案发现场进行高强度的头脑风暴。 他推测凶手不受到笨重工具的影响，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所使用的工具就是出自这个厨房，他剪掉陈皮特的手指以及拔掉舌头，只是临时起意。 二，这全部都是精心策划的杀人案。他提前把工具藏进了陈记包子铺，一个陈皮特不怎么注意或者是打开的地方。 李慈打开店铺的所有灯光，在店铺内仔细寻找那隐蔽的角落，从楼梯开始朝着楼上寻找，那个用来存放调料品的储藏室吸引了目光。 突然，他瞪大双眼，语气激动起来“我怎么把这个地方遗忘了？” 他再次回到后厨，看着摆在灶台旁边的各种调料，经过仔细查看后发现，大多数都是刚拆封没多久的。 拍了照片回到储物室旁边，打开手电筒，对着储物室里面的调料进行一一比对后。 李慈突然停止了动作，手悬在半空中，他闭上眼睛回忆起案件全过程，然后声音变得有些激动“一定是这样……” 所有案件都是，只要找到那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真相也就会随之浮出水面。 李慈火速回到市局后，让技术人员把店铺内的监控调出来。 从案发之前的一个礼拜开始不断播放。 “快” “再快” 随着不断快进，画面如同放电影一般快速闪过。 “停，稍微往后倒一点” 随着画面倒退，一个人影出现在监控里面，身高180，在3月30日，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在包子铺早上最忙的时候，进行过堂食。 “快进” 随着李慈的声音落下，画面再度出现在3月31日，又是这个背着黑色的身影，在进行堂食。 “再快进” 画面继续滚动，时间来到了4月2日，这个背着包的身影再度出现，并进行堂食，那天陈记包子铺的生意格外的好，这位堂食客人的身影，他从监控中消失了两分钟时间。然后背着包，离开了包子铺。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以及壮硕的身材。 李慈兴奋起来“果然还是你” 他推断！墨城到l市的距离在250公里左右，孙浩然完全有可能开车从l市4个小时左右回到墨城，然后在杀人后，连夜开车回到l市。 随即他立刻让监视孙浩然的人打起精神，不要麻痹大意，让他跑掉。 并拨打小陈的电话，李慈说“小陈，明天一早，让l市的侦察员，帮忙查询他们那里的租车公司，看有没有孙浩然的租车记录” 这一夜，李慈再次失眠，不是案件带来的压力，而是那即将破案的激动心情让他精神亢奋。 次日清晨，在确定孙浩然无异常情况后。 在那漫长而短暂的等待中，直到下午，小陈紧急传回消息。 他们在走访一家无证经营的租车公司时，发现了孙浩然的租车记录，一辆黑色自动挡汽车。 经过对高速进出口的查询，4月4日，下午4点左右，这辆车从l市的高速收费站驶出。 然后在19：00从隔壁赤城下了高速，后面由于下雨，路面监控并没有拍清楚车辆去向。 赤城的高速路口到墨城梧桐老街需要接近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可租车公司安装的定位器却显示这辆车在赤城停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后面才回到l市。 得知这个结果后，李慈皱着眉头思考： “这一来一回就需要2个小时，再加上作案时间，最少也得要3个小时。如果凶手真是孙浩然的话，哪怕他把车停在赤城，打网约车来到本市后最快也需要一个小时，他刚来到本市后，另一边的汽车就已经开始往l市赶去。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下！那孙浩然在这起案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真凶还是帮凶？还是说他的出现，只是那幕后黑手用来迷惑我们的棋子？” 当种种疑问再次出现在脑海，调查结果也让人颇感意外，李慈也开始怀疑是自己猜测错误。 但这样的怀疑仅仅存在一会，李慈就再度坚定自己的判断，孙浩然已经全面暴露在侦查视野中，他的家庭很有可能是因为当年陈皮特的谣言而酿成悲剧。 可能是母亲临终告诉了他事情真相，当时由于妹妹孙怡然还需要照顾，他无暇顾及这个罪魁祸首。直到妹妹溺亡，他彻底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念，觉得愧对母亲的遗言。 然后带着家人的遗像，以旅游为借口，以仇恨为信念，到处寻找陈皮特的下落，后来，他可能是无意间来到了墨城。 来到了梧桐老街，发现了那个日思夜想，恨不得饮其血，扒其皮的仇人。 他开始蛰伏在附近，静静观察着周围，直到彻底熟悉每一条道路以及路面监控，那长达无数个日夜的仇恨，让他计划出这么一个报仇雪恨的想法，并加以实施。 拿走身体组织，也很有可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在他初次被侦察员怀疑到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一个人，对尸块进行抛弃，从而来迷惑侦察方向。 李慈越是分析，就越是坚定这个想法。 “现在只需要确定案发当晚，孙浩然有没有来到本市，就能彻底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李慈脑中不停思考着，手里不停翻阅调查来的资料。 “哗啦哗啦” 办公室里不停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 大约两个小时后，面前厚厚的资料被全部查看完成。 李慈并没有注意到陈皮特案件的所有资料已经被他看完。 就在这时，李慈随手又拿起一本资料，这是几个月前的活人肢解案资料。 随着翻阅，李慈的眉头从川字慢慢拧成了一个麻花。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之前的几个“抛尸工具人”。 “果然是这样”李慈变得激动，手不自觉的拍在桌上，然后说道“熟悉的套路啊，还真是狡猾，不过这次，你们别想用同样的方式，再次迷惑我” 李慈站起身看着那张死亡通知，说道“暗渊之瞳，这次交锋，你们输了……” 第26章 全城搜捕 在基本确定孙浩然就是杀人凶手后，调查工作也在白天快速展开，他们对案发当晚进入墨城的车辆仔细排查。 直到夜空中，一轮残月高挂。 侦察员们可没心情欣赏安静祥和的景色。 李慈在等，等那最关键的信息。 时间不断流逝，他的内心也变得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老周拿着一份资料，快步闯进办公室，把资料递给李慈后说道“我们排查了案发当晚19：00-20：30之间进入本市的汽车，共计67辆，其中有小型汽车52辆，运输的货车15辆，从隔壁赤城进入本市的车辆有8辆，其中有一辆是载客运营车辆。经过赤城侦察员的协助调查，该司机对孙浩然的照片进行仔细辨认，最终确定案发当晚，孙浩然进入本市。并让司机在梧桐老街附近停留近1个半小时的时间，说是去取一些东西，后面并支付了高额的打车费，离开了本市。通过对这辆汽车进行喷洒鲁米诺试剂，在后座的脚垫上发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迹残留，目前正在对血液进行比对。” 李慈翻开资料，快速看完后，略带激动的说道“马上对孙浩然进行抓捕” 今夜的梧桐老街特别安静，路上几个寥寥无几的行人。偶尔路过的野猫野狗，也在受到惊吓后发出一声警告的叫声。 这是位于陈记包子铺800米的一个小区，9栋住宅楼，5层的多层住宅，斜顶。 道路上几个破旧发黄的路灯，好像是到了退休年龄一般，不时的闪烁一下。 小区的地面随意停放着各种车辆，一辆汽车混在其中，里面的侦察员正目不转睛盯着2单元，4楼的一间住宅。 此时，一个人接近了这辆车，敲响了车窗，随后车窗被放下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浩然下班回来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我们已经密切看守住小区的两个进出口，另一组同事在房子前面大树下面监视。并没有看到他出去过” 侦察员汇报完，李慈快速安排人手，悄无声息的走上了楼梯。 随着眼神示意，一名穿便装的侦察员上前敲门。 “咚咚” 然后大声的喊道“有人在家吗？我是楼上的邻居，白天我家里水龙头忘了关，想看看你家里有没有渗水” 以为是没听到，侦察员再度敲门后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可是，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如此情况，侦察员把目光看向李慈。仿佛在询问怎么办。 外面监视的侦察员并没有看见孙浩然出来，现在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李慈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冒然闯入。孙浩然拿着武器躲在门后，在抓捕过程中，遭到抗拒，以那180的身高，和一身肌肉，在制服孙浩然之前，参与抓捕的侦察员一定会受伤或者是危及生命。 这不是李慈想要看到的！可是又不能这么僵着。 “直接采取强制破门” 话音刚落，一名全身武装的侦察员，双手拎着破门锤上前。 “轰~” “嘎吱~” 破门锤一下又一下撞在铁门上，老旧的大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噪音引来了一些居民的不满，有人骂咧咧的打开门，在看到楼梯上全副武装的侦察员后，惊恐的跑回了房子。 撞击声还在继续，铁门被摧残的摇摇欲坠。 “况” 随着再次撞击，铁门应声而开，李慈快步冲了进去，侦察员紧随其后。 “卧槽，人呢？” 2居室的房子里，除了几盏亮起的灯，并没有看见孙浩然的身影。 “马上请求其他部门在各出城路口进行设卡拦截，并发布通缉令请求省内其他市的侦察员进行协助抓捕。注意，该罪犯极度凶残，如果发现他，千万千万不要和他正面对抗”李慈快安排起来。 空空如也的房间，只剩下换洗的衣物，还有被子之类的物品，这说明孙浩然逃离的很匆忙，只带走了家人的遗像。 经过仔细检查，并没有发现杀人用的工具。 负责监视的侦察员看到这种情况，急忙站出来解释“李队，孙浩然回到家后。我们真的没有看见有人从这个单元楼出来” “那其他单元楼呢？” “我们仔细观察过，这栋楼跟他体型相符的人，根本没有，我想起来了，一个小时前有一辆搬家公司的小型货车，停在隔壁3单元，当时刚好挡到视线几分钟，然后在20分钟前离开……”侦察员拍着大腿，恍然大悟道。 “追踪下这个车辆的去处，来两个人，跟我上顶楼看看” 李慈说完，迈起步伐，朝着顶楼走去，看着被打开的天面出口，还有倒在一旁的梯子，站在原地仔细观望一下后，架起梯子攀了上去。在用手电筒照亮查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 通过对路面监控的查看，这辆货车朝着城南方向而去，在联系车辆所属的公司，找到这辆车的司机进行询问。 司机说“当时我正在楼道里帮忙搬东西，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大高个，他说要去城南搬家，起初我是拒绝的，他拿出几百块给我，我才按照他所说的，让他在搬东西的时候，混进了车厢，后面还没到城南，他又突然说老婆不同意搬家了，还很客气的又拿出几百块给我，见状，我也没什么怨气。空车随便跑一段路，都能赚接近一千，这样的冤种我愿意多遇到几个” 听到司机的话，李慈心想：那可是个杀人凶手，你只是他用来逃逸的工具人，在他无法安全逃离后，你很可能变成人质，用来谈条件的筹码。 侦察员及其他警务部门的速度很快，主要的出城道路，以及另外几条出城的高速路口已经完全设卡，现在整个墨城进城容易，出城难。 每辆出城的车辆都会经过严格的检查，一些有着路怒症的司机，看着后面持着防爆盾牌，还有荷枪实弹的侦察员，也收敛起暴躁的性格，乖乖配合检查！ 孙浩然下车的地方，距离城南的高速路口只需要十几分钟左右的路程，从侦察员破门到进入房间，再到快速响应，这个时间足够他逃离本市。 第27章 极速狂飙 全城搜查在进行中，各大宾馆，酒店，网吧，酒吧等休闲娱乐场所，各大车站及公共运输公司，成为重点排查对象。 出城的车辆也排查了近千辆，轮班制下，每个参与抓捕工作的人员，都变得更加疲惫不堪。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罪犯就从自己眼前溜走。 这是李慈及侦察员和孙浩然在拼运气，只有抓到他，这场交锋才是真正的胜利。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两天，包围圈也在逐步缩小，如果孙浩然此时没有逃离墨城，他就是那瓮中捉鳖，找到及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李慈看着墨城交通分布图以及地图，思索着孙浩然可能藏身的地方，但这么多天过去，毫无任何痕迹。一个挥之不去的想法也随之出现，那就是孙浩然在包围圈形成前已经逃离。 这是不敢想象，又必须要直面的问题。 现在也只能祈祷，孙浩然并没有逃离，或者是设卡之前，出城的车辆已经被其他城市侦察员定位到。 时间在忙碌的工作中总是过的飞快，此时已经是追捕第三天。对出城车辆的检查变得更加严格和细致。 可是孙浩然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就在李慈伸手拦下一辆过路的黑色车辆时，耳麦里传来侦察员焦急的汇报声。 “李队李队，城西出口有一辆面包车突然闯卡，我们已经在对车辆进行拦截” “其他路口注意，这很有可能是孙浩然的调虎离山之计，千万不要放松警惕”李慈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焦急的等待中，时间变得无比煎熬，李慈在原地不停走动。 15分钟后，耳麦中再次传来声音“李队，车辆已经被拦截下来，不是孙浩然，是一个165身高的外省男人，他说家中有急事，老母亲病重，怕耽误时间，见不到最后一面” 听完汇报后，李慈再度让侦察员不要放松警惕，他根本不信面包车车主的鬼话，如果是老母亲病重，根本不需要闯卡，只需要好好接受检查就行，闯卡反而会更耽误时间。 “孙浩然，你果然还在本市，终于藏不住了吧，随着包围圈不断缩小，留给你的藏身之地，就会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员找到李慈，急忙说道“李队，l市侦察员传回消息，他们刚发现了疑似孙浩然的身影，正在进行抓捕” “什么！” 接过资料，李慈震惊！ 他翻阅着，拧成麻花的额头逐渐变得舒缓。传回的时间刚好是面包车冲卡被拦截后的时间，这让李慈坚信，这又是一次声东击西的策略。 排查工作急而不乱的进行着。 中间同样出现过几次闯卡，都被拦截下来。有几名侦察员为此受到一些轻伤。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夜晚，天公也开始不作美。 下起毛毛细雨，随后雨点变大。 “孙浩然已经狗急跳墙，现在下雨，大家打起精神，他一定混在要出城的车辆中，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车辆”李慈通过耳麦大声说道。 五分钟后，雨变得更大一些。 这时，耳麦中传出声音“李队，李队，城东省道有辆黑色汽车闯卡，正在进行拦截” 孙浩然多次的围魏救赵策略皆被识破，李慈看着天空，他有种预感，这次绝对是他。 “有没有人受伤，城东附近的人员，火速进行支援，前后包抄，务必要拦下这辆车。” 李慈调出城东的监控，查看着冲卡画面，画面中的黑色汽车，异常凶猛，在夜色及雨水的掩护下，猛踩油门后直接撞开一辆警车进入省道，后面的侦察员开着车，追在后面。 查看完监控，打开导航看着省道的下一个路口，突然发现了一条小道可以抄到黑色汽车前面。 “看好这里，我过去支援” 李慈说完，驾车直接离开。 省道上，这辆黑色汽车，横冲直撞，左右横跳，穿梭于路过的车流中。后面是一辆辆响起警报声的车辆。 就在这时，高速开车赶来的李慈，紧赶慢赶还是和黑色汽车擦肩而过。只能拿出扩音器大喊“孙浩然，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我劝你立即停车” 只见黑色汽车的速度又快上一些，李慈也加上油门追了上去。 扩音器的声音再度响起。 “孙浩然，别在愚蠢的负隅顽抗，把车停下” 见到毫无反应，李慈只能用车身缓慢剐蹭碰撞黑色汽车的车身，一下又一下。 两辆车的后视镜在一瞬间破碎，落下满地的碎片。 就这样你追我赶，时不时的车身轻微碰撞一下，就这样逐渐接近路口。 隔着很远，就看见路中间正在由东向西，缓慢通过几辆货车，由南向北的车辆停下等候信号灯，李慈只能选择减上一点速，跟在黑色汽车后面。 信号灯开始闪烁，变成了左转，黑色汽车从右转车道窜出，一个正在掉头的货车，猛打方向后紧急刹车，还是直接怼上黑色汽车。 这一下，地面全是汽车碎片，躲闪不及的李慈，也开车撞到路牙石上。 原本畅通无阻的路面也因为发生车祸，变得拥挤不堪，鸣笛声响成一片。 车刚停稳，李慈就快速打开车门跑下车，举起配枪，一步一步的靠近黑色汽车，透过玻璃，看到已经被安全气囊弹昏的孙浩然，脑袋上还流着血。 看到远处的一大批侦察员朝自己赶来，有人关心的问道“李队，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慈对身后的侦察员说道“打个急救电话，另外再去查查这辆车的车主是谁？” 没多久，一辆救护车来到，对着孙浩然一通检查，发现只是一块汽车碎片从他脑门划过导致流血，另外就是肋骨和手臂骨折。 看着被抬出来的孙浩然，李慈感慨道“这下没办法跑了吧” 留下几名侦察员，疏通道路后，李慈带着几人开车，随着救护车前去医院，他现在要去盯着孙浩然，哪怕是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第28章 谣言止于智者 经过抢救，孙浩然脱离生命危险！ 当天用来逃逸的汽车，通过寻找，发现是他提前一个星期租好的。 他醒来后，忍着伤口疼痛，呲牙咧嘴，半疯癫半释然，直接承认了杀害陈皮特的事情。 那是10年前的夜晚，陈皮特同样用p过的照片找到了孙浩然的父母，用那胡编乱造的谣言，伤害了这个家庭。 从小到长大，没受过委屈的妹妹孙怡然，以死来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她怀着决然的心情，趁着父母不备，找到田里杀虫用的农药。完全不顾那刺鼻难闻的味道，饮下一半后倒在地上，抽搐并口吐白沫。 等发现后，慌乱无比的父母用了一些土办法来抢救。 就是因为这些土办法，孙怡然获得了宝贵的抢救时间，可还是由于送医不及时，伤到了大脑神经。 和李慈猜测的大差不差，孙浩然母亲去世前，告诉了他真相。 没多久，妹妹孙怡然溺亡，孙浩然带着那颗复仇的心，此刻，他唯一的信念就是给家人报仇。 他先是多次找到陈家坪询问陈皮特的下落，可是却没有村民告之，只知道陈皮特去了外面，很长时间就没有回来了。 于是，孙浩然就想到妹妹的夙愿，带着家人的照片看五湖四海，走天南地北。 有人说“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是，这在孙浩然身上却不是，那深入骨髓的仇恨。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深入内心，通过那奔腾不止的血流遍布全身。日日夜夜煎熬着他。 报仇成为他生活中唯一的指引方向。 旅游半年时间花完父母留下的存款，孙浩然准备在墨城短暂停留，赚上一笔钱，好去往下一个城市。 也可能是巧合，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那晚他路过梧桐老街，看到一家包子铺，走进去用剩余的钱购买两个包子后。 却惊讶发现，包子老板，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仇人。 激动，仇恨，亢奋，即将大仇得报的孙浩然当即就打算晚上动手， 全然不管后面会如何，也不管自己是否会亡命天涯。 就在动手之前，一个脸戴血色面具的男人找到了孙浩然，并拦下了他。 经过推搡，变成交手，孙浩然被打趴在地上。 面具男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说道“现在的你太弱了，连我都打不过” 此时，面具男那170左右的身高，仿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在孙浩然心头。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试图挣扎。 可越是挣扎，越是被死死压制，直到脱力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后。 面具男的声音再度传入耳边，犹如魔鬼一样在把人引入深渊。 “你的遭遇我已经知道，我会帮你完成那复仇。今晚找到你，是指引你加入，我们名为‘暗渊之瞳’，是专门‘审判’一些罪恶之人，我相信有种方法绝对能彻底释放你的仇恨。不过现在的你太弱了，不适合进行审判，等你变得强壮，能在我手中不倒下，到那时我会告诉你，该用什么方式惩罚他” 面具男的阻拦，让孙浩然意识到，决不能让仇人死的太过轻松。 于是乎，他加入了暗渊之瞳！ 就这样，孙浩然开始增重，吃着高热量，高卡路里的食物，根据面具男留下的锻炼方法。再加上面具男几个月一次的嘲讽，以及那无情的拳脚，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从一个瘦弱青年，变成魁梧大汉。 随着不断变强壮，可内心的仇恨让他疯狂，再也忍受不住。 就在案发之前的半个月，面具男在一个雨夜找到了孙浩然，说要看下他这么久是不是在偷懒。 随着交手，孙浩然可以靠着力量和面具男打成平手，并且还可以反击。 经过检验，面具男称赞不断，并告之‘审判’的具体情况：乱说话就拔掉舌头，乱拿东西就剪掉手指！ 面具男只是提供一个释放仇恨的方法，让他在动手的时候，留下来自暗渊之瞳的死亡通知。 面具男离开前留下一支麻醉剂，说这个或许可以帮助到孙浩然，并让‘审判’之后通知来拿，脱离人体的舌头和手指。 而具体怎么操作就要孙浩然自己去想办法实施，包括后面怎么逃离侦察员的追捕。 经过深思熟虑，孙浩然脑中出现一个报仇计划，并加以实施。 他提前从工地仓库顺走作案用的工具。并提前藏入陈记包子铺。 就这样，案发当晚下雨，完成了他的复仇以及‘审判’。并在回到l市后遗弃杀人工具。 面具男也在他结束逃离后，拿走了舌头和手指，并在孙浩然第一次进入市局的当晚，进行尸块的抛弃，用来误导侦察方向…… “这个面具男到底是谁”李慈疑惑不解？ 孙浩然所说，这是指引他复仇的光，可在李慈看来，面具男就是一个“邪1教”头领，到处教唆人犯罪。 根据孙浩然所说，面具男用各种‘审判’来发展教众。 “活人肢解案”还在继续追踪，李慈坚信，这个真凶一定会落入法网。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还有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他狡猾，他如同猎人一般，寻找着审判者和被审判者。 利用那心中的仇恨，完成那所谓的‘审判’ 你无意的一句话，很可能给别人带来伤害。 谣言会随着时间越演越烈，哪怕知道谣言事情的只有父母。可无意间的言语，也会影响一个人。 时间不会抚平一切。 给别人造成的伤害，会随着时间加深，让人抑郁，甚至发疯。 更或者，在不久后，这些伤害会造成那无法挽回的悲剧。 当同样的方式降临到身上，或者是内心的魔鬼被释放。 到那时，为时已晚，可能连忏悔内疚的时间都不会有…… 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起于谋者…… 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 第1章 )人脸娃娃 案件的侦破，意味着侦察员可以短暂的休息，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应对突发案件。 李慈及侦察员拖着疲惫的身躯，美美的睡上一觉，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到两天的假期。 这对他们是很难得的放松机会……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2天一晃就过去了。 李慈在快速调整状态后，又沉浸在破解苏决明的案件上…… 夜晚到来，晚风依旧很温柔。 拂过发梢，带走一缕发香，同时也吹动悸动的心。 这股风，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见到人们不搭理它，又加大力度，直到女孩的裙摆被吹起，发出羞怯的尖叫声，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此时，这股风，来到一片田野里，吹动着麦苗。 夜色下，一阵一阵的波浪此起彼伏。 如此美景，路过的醉酒之人却无心欣赏，他嘴中哼着小曲。 “正月里来是新年哎……” “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 模糊不清的歌声随着风到处传播，这是属于醉酒之人的独自狂欢。 风吹起地面的落叶，在歌声中翩翩起舞…… 男人醉酒间，仿佛看见有一位美丽的仙子拂过他的脸庞。 他追着风的方向而去，突然被一个东西绊倒在地上。 “哎呦” 他发出一声惨叫后，用手在地面摸了摸。 “怎么是软的，难道喝多了” 他趴在地上摸索起来。 突然间，他惊呼“这好像是个人，软软的” 酒精麻痹了神经，也让他失去思考。 “难道刚刚真的是仙子下凡” 醉酒的男人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个想法。 越是摸索，他越是如此感觉。 “感谢老天爷的馈赠，让我这个老光棍感受到如此温存” 男人说完，借着酒劲，发泄着自己多年以来的空虚…… 天，不知不觉的亮了。 微风吹过麦田，也让男人从宿醉中醒来。 他手掌动了动，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入手冰凉的感觉让他浑身一激灵，急忙爬起来，却感觉下身凉飕飕的。 低头看去，裤子被扔在一旁。沾满泥土，麦田里狼藉一片，被压倒的麦苗不知其数，东倒西歪。 回头时却看到一个白1花1花的东西，随着视线上移，却发现这是一个赤1裸1身躯的娃娃。 准确的说，是硅胶材质的娃娃，一些宅男的女朋友。 “难道我昨晚和这个硅胶娃娃那个那个了……” 男人疑惑着看了一眼，就走到一旁拿起裤子穿上。 随着裤子穿上，他蹲回娃娃身边，仔细打量着，嘴中不时发出感叹声。 “好精致的娃娃，怎么脸上是被针缝起来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男人用手摸了摸脸庞，他看着娃娃那双卡哇伊的眼睛，血色的双唇，超长的睫毛。 越看越觉得像是活人，一种惊恐的感觉遍布全身，连阳光的温度都变得冰凉。 突然，他看到娃娃的脸上，被缝合的地方留下一些红色的液体，他用手摸了摸，入手粘稠，还有一种100只死老鼠腐烂的臭味直冲鼻中。 这时他看着娃娃脸上的红绿色妆容，还有那双诡异的眼睛，他感觉这不是一个娃娃，反而更像是一个人，一个有着生命的人形娃娃。 “呼” 微风吹动间，硅胶娃娃的睫毛被吹动，在男人看来就好像娃娃眨了眼睛。 他惊恐的想避开视线，却发现无论怎么转动眼球，那双诡异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无奈他转过身，却更加感觉到后背发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他。 恐惧瞬间蔓延至全身，大脑神经不断发出“走，快走，赶紧走”的指令，他却震惊的发现，自己走不动路了，腿部肌肉好像被什么未知力量抽去一般。 他惊慌失措，大喊着“救命啊，来人啊，救命” 男人在麦田里倾尽全身开始爬行，想逃离这个地方，他不敢回头看，每当有微风吹过，都感觉娃娃爬了过来或者是站了起来，就在背后无声无息的看着，等他回头看的一瞬间，直接贴到脸上！ “救命啊救命” 微风再次吹过，虽然有着阳光，可这却让男人的恐惧加深，他仿佛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突然他发出一声尖叫，腥臊难闻的气味随风扩散。 这时，他终于想到了人民卫士。 短短的三个数字，他颤抖着拨打，期间多次因为害怕把手机落在地上。 终于，电话成功拨通，接线员温柔的声音响起“你好，市局指挥中心……” 男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用尽全身力气无比惊恐的喊着“救命啊，我被一个娃娃盯上了，他要杀我，救命啊” “什么娃娃？小孩子吗？先生请告知你的位置，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接线员，虽然疑惑，但听到男人声音不像恶作剧，急忙快速说道。 “救命啊，我在，和平镇，吴家庄的一处麦田里，旁边有一条大马路，你们快来啊……” 接线员快速把案情汇报给了该辖区的侦察员。没多久，在村民的协助下，几辆警车驶来。 此时，受到惊吓的男人已经爬出麦田，还趴在地上，用手捂住眼睛。 直到一名侦察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听见一声尖叫。 “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 侦察员询问的声音响起。 男人仿佛看到救星一样，眼中带着光，转头指着不远处被压倒的麦田，语气颤抖着“那里面有一个娃娃，它刚刚要杀了我，我感觉那不是一个娃娃，就像是一个没有魂的人，你们快去看看，吓死我了，你们再晚来一会，它肯定会杀了我” 几名侦察员对视一眼，留下两人安抚这个男人，并作起笔录。 另外几名侦察员朝着被压倒的麦田中走去。 在看到硅胶娃娃的一瞬间，他们立刻变得警觉起来，随着靠近，一人蹲下来查看。 突然他语气变得惊恐起来“这个娃娃好像是活的” 再经过仔细查看后，发现缝合的地方流下那红色的液体。娃娃的上唇长着细细的绒毛。 侦察员用手摸了摸，放在鼻尖下，这种味道，他们很熟悉，这是肉类腐烂的味道。 经验丰富的侦察员，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硅胶娃娃的脸部，是用人脸缝合上去的。 第2章 人脸娃娃 案件再次发生，让李慈及侦察员短暂的假期泡汤。 接到通知后，他们快速赶往现场。 发现人脸娃娃的地方，是一片广阔的麦田，正北方向约500米是一条只能双向行驶的乡道，再继续过去就是一个村庄。 西面约1公里是一条无车道划分的马路，路面坑坑洼洼，联通着南北两个村庄，正南1公里左右就是吴家庄，穿过北面乡道过去后，再过上一座桥，大概1公里左右就是另一个村庄。 麦田中有着一条东西横向的小路，小路旁边都有用来灌溉的水渠，蜿蜒曲折通向更远的地方。 人脸娃娃被丢弃在距离小路5米的地方。 在人脸娃娃相隔1米的地方，有一条爬行痕迹直到路边。 “这条痕迹是怎么回事？”李慈问道。 “那个是报案的男人害怕爬过来的，我们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吓得小便失禁” “报案人身份确认了吗？” “已经初步确认，他叫吴大民，是吴家庄的村民，33岁未婚，据他所说，昨天他从北面的村庄喝酒回来，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麦田中去了，等他今天早上醒酒后，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就看到了那硅胶娃娃的面部，他感觉那个娃娃是活的，就越想越害怕，然后报了案” 李慈听完汇报点点头，走进警戒线内。 他打量着四周的麦田，东倒西歪的麦苗，有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从西面不远处的麦田到人脸娃娃旁边。 除开吴大民爬行留下的痕迹外，旁边还有一条约3米多，抹除脚印留下的痕迹。 “这一串脚印应该是吴大民醉酒后，不受控制从西面摇摇晃晃走进麦田留下的”李慈如此想到。 紧接着，他走到人脸娃娃旁边，蹲下后开始查看。 这是一个长约165的高度仿真娃娃，胸口上有着一串编号：mcyd006，入手间整体和真人无多大区别。 李慈诧异，究竟是多么丧心病狂的凶手，会把一个人的面部剥下来，再用黑线缝合到一个硅胶娃娃上面。 人脸上面有着用来掩盖腐败绿斑的腮红，如同染血一样的双唇，高挺的鼻梁，被精心修饰过的眉毛，还有那长长的睫毛，乌黑亮丽的假发。 一个缝合过的面部，加上化妆掩盖和腐败，暂时无法确认其身份。 脸部边缘的皮肤被塞进硅胶中，再用黑线进行缝合。 脸上红红绿绿的颜色交织在一起，显得诡异并且让人不敢过多直视。 当盯着看久后，心里总是会冒出一个想法，这是个有生命的娃娃，千万不要吵醒它，不然会发生恐怖的事情。 微风吹过间，总是可以闻到那若有若无的腐烂味道。 “附近寻找下有没有其他的‘类人’物体，同时对附近的村民进行走访，确认这个娃娃被丢弃的时间，上面有一个编号，看能不能找到生产厂家，最后再查询下最近的失踪人口” 李慈快速安排起工作…… 第3章 恐怖谷效应 这时，法医忙碌完走过来说“老李，你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被这个人脸娃娃吓成那样吗？” 李慈想到自己刚才也出现的想法，随即说道“恐怖谷效应，当一个“类人”物体与人的仿真度越高，当它和人的相似度越高时，人们对它的好感度就会不断上升，当这个物体高度接近于人时，恐惧和厌恶就会从心里滋生，当相似度无限接近人时，好感度又会恢复，好感度极低的时间叫做‘恐怖谷效应’” “没想到你居然也知道恐怖谷效应”法医接着说道“总而言之，就是高度‘类人’的物体让人滋生恐惧，当这个物体不怎么像人时，它身上更像人的特征部位就会吸引人们目光。比如一些笑容可爱的动物，还有电影中看到的会说话的仿真机器人，这些行为，都是‘类人’行为，人们会因为移情作用就会产生响应的好感。而当一个物体太过于像人，那些不怎么像人的部位就会引起关注，你越认真思考，就会感觉到恐惧，甚至想要远离。就像恐怖电影里的木偶，玩偶，它们的动作和说话，几乎就和人一模一样，如果潜意识中把它们当做是人，当注意到它的肢体似人非人，诡异且僵硬时，这就会超出认知范围，当盯的久时，脑中就会把它幻想成一个怪物，长着人类特征伪装后的怪物，让人产生恐惧，那报案的村民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确实和你说的差不多，我刚才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我摸到腰间的配枪，瞬间明白，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李慈随即问起“对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们在娃娃的下1体，发现一些白色的液体，应该是精斑，推测这个，人脸娃娃在丢弃前后，有人使用过，并留下了痕迹。胸口及手臂留下大量指纹，特别是胸口和脸上位置还有一些唾液留下的痕迹。另外脸部下的硅胶比较贴合那张人脸，外面用来缝合的黑线只是一些普通的棉线，那缝制手法虽然密集，如同有规律一般，不过那是纯手工缝制，脸部贴合的地方有着一些未被擦去的黑点，我感觉那是凶手用来标记每一次的落针位置。” “那具体分离时间和性别能看出来吗？” “虽然面部大面积贴合硅胶，但仔细查看还是能看见撕扯过的痕迹，现在脸部也已经出现腐败绿斑，其一些可用于辨认的地方，也已经被腮红掩盖，其中眼睛是用硅胶材质制成，分离时间应该在48小时以上，更具体的分离我需要回去进行细致检测，我回去后把人脸试着和硅胶进行分离，看能不能修复原本面部，希望脸部里面还能提取到血液吧……” 法医说完带着工具及人脸娃娃，风风火火的离开了麦田。 李慈则带着侦察员穿梭于附近的村庄，对村民进行走访，看能不能找到那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第4章 再临现场 与暗渊之瞳的交锋，获得一次胜利，这并没有让李慈感觉到骄傲自豪，深知还有一个面具男，藏在黑暗中。 就像一个毒蛇，等你放松警惕时，窜出来咬你一口，危险致命！ 这让李慈变得更加谨慎和细致，有很多数案件都是报案人即是真凶。 如此想到，对报案人更细致的调查也即将开始…… 在走访附近的村民后得知，吴大民是一个母胎单身的“斗战剩佛”，他是被养父母在路边捡回并扶养长大，早些年，养父母先后离世。 养父母的亲生孩子不待见吴大民，瓜分了遗产后，只给他留下那一个小院子和几间破败的瓦房，好在房子虽破，遮风挡雨却已足够。 吴大民平时喜欢在农活不忙的时候，和几个狐朋狗友喝喝酒，吹吹牛皮。 有时间也会在村里乱逛，经常因为偷看别人家媳妇，被打的满村子乱跑。所以一些村民对他基本没多少好感。 有村民说，昨天下午从麦田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可疑人员，也没有发现这个人脸娃娃。 侦察员根据吴大民所说，在北面村庄找到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几人。 他们说自己几人也就是没事的时候，喜欢骑着摩托车，附近村子到处跑，有时间会停在路边，欣赏着别人家的媳妇。他们表示这几天都和吴大民在一起喝酒，到处跑，并没有发现吴大民有什么异常行为，昨晚大概9点的时间，吴大民在散场后摇摇晃晃往村子里赶去。 另一方面人脸娃娃上面，残留的精1斑在第一时间经过检测比对，系吴大民所留。 检测报告送到李慈手上，他当即让人对吴大民家进行搜查，并把人带到辖区。 很快，吴大民被带到辖区派出所。 侦察员找到李慈进行工作汇报“李队，人已经带回来了，经过仔细搜查和喷洒鲁米诺试剂，他居住的房间以及院子内并没有发现血迹残留，另外，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一些淫1秽1碟片还有一些不健康书籍，” 审讯室里，吴大民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嘎吱” 开门声响起，他抬头就喊道“警官，我冤枉啊，我没有杀人” “事情我们会去调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李慈神情严肃，随即说道“下面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吴大民点头后。 李慈问“这个娃娃是不是你购买的？” “警官，你可别开玩笑了，那个娃娃虽然我不知道多少钱，但我估计肯定不便宜，我种地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买的起呢？”吴大民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说道。 “那为什么娃娃上会出现你的精1斑残留” 吴大民的脸上瞬间出现吃了死老鼠的恶心表情“警官，咱能不能不提这件事情了，我现在想到都感觉恶心” “别逃避，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慈语气变得冰冷。 “我昨晚在朋友家不是喝酒喝多了吗？我从村口那条道摇摇晃晃往家里走，走着走着，我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一个仙女在向我招手。我就跑起来追去，我追着追着好像是被那个，那个娃娃绊倒，我就在地下摸黑，然后我摸到一个柔软的物体，后面我酒劲上来了，我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是光着屁股，裤子丢在一边的” 吴大民说完，李慈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说道“也就是说你昨晚绊倒后，酒劲上头，你把这个硅胶娃娃当成了仙女，然后发泄一通，又是亲，又是啃的” “警官，我求你别说了，我想到自己昨晚醉酒后，对着一个这么恐怖的娃娃做着那样的事情，我现在都直犯恶心，呕”吴大民说着说着，干呕起来。 “那行，我问你，你养父母的亲生孩子把遗产瓜分走，你有没有恨过他们？” “这个说实话，有一点，但一想到自己只是捡来的，亲生父母生而不养。在我看来，爸妈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哪有什么资格去恨兄弟们呢，给我留下爸妈曾经住过的小屋子和2亩田地，我已经万分感恩。这样我既饿不死，又能在想爸妈的时候，跑去他们坟前如同孩子一样大哭一场，我已经很知足了。爸妈从小就教导我要堂堂正正做人，可是他们先后离开，我就像是失去了指引的明灯，没想到昨晚还是丢他们的脸面了，我真不知道以后下去怎么面对他们”吴大民眼中涌现泪珠，转了转又收了回去。 随即他问道“警官，那个娃娃好像不是人吧，我酒后做出那种事情，应该不会坐牢吧” “坐牢倒是不会，没有法律规定不能在酒后对硅胶娃娃做那种事情，但是关你几天还是要的”李慈说道。 “为什么啊？”吴大民大喊。 “你自己家里藏了什么东西不知道吗？关你几天，希望你以后可以改过自新，做养父母心中那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男子汉” 李慈说完离开了审讯室，身后传来吴大民的哭声。 一个懂得感恩，懂得知足的人，在养父母离开后没有误入歧途，有一点小癖好的男人。 在李慈看来，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排除吴大民的嫌疑后，结合村民和吴大民酒友提供的信息，人脸娃娃被丢弃在麦田里的时间，应该是天变黑到吴大民走到麦田的这段时间。李慈带人回到了麦田进行观察，同时让人模仿醉酒后从北面村庄离开的吴大民。 4月份的天气，一般下午在5点以后就会开始日落，天将会在一个小时左右逐渐变黑。 农村不像是城市中，每一条道路都有着路灯。 在这里，夜幕降临后，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常态。 再加上两条道路上并没有监控覆盖，这对破案来说，将是巨大的挑战。 随着太阳落山，李慈早早来到麦田旁边的路上观察着，一开始还能看见远处的麦田，随着时间流逝，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逐渐变成黑色的麦海，直到再也看不清前方几米外的东西。 第5章 购买之人 漆黑如墨在此时看来完全不是形容词，这对凶手来说就是自然无比的保护色，他不需要过多伪装，只需要大摇大摆的扛着人脸娃娃，随意丢在远方的麦田中。 然后清理掉留下的脚印，再从麦田中跳回到小路上离开。 那条3米的抹除痕迹，经过测量，到小路的距离约为1.8米，这对一些身体健康的人来说，都是随随便便可以做到的。 思考间，李慈听到有声音传来，回头用手电筒照去，发现那是自己安排的侦察员，他模仿着醉酒后的吴大民，从北面村庄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直到看见李慈，侦察员快步走了过来说道“李队，我模仿走过来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左右，这段距离大概是1.2公里” “好，辛苦了” 李慈结合自己的观察，天黑的时间在18：30分，再加上吴大民从北面村庄离开的时间，到走到这里的时间来看。 人脸娃娃，被丢弃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为18：20——21：40之间，或者是考虑到误差，李慈把时间分别提前和延后10分钟左右。 4月19日一早，针对“人脸娃娃”案件，李慈及侦察员，在进行一个简单会议后。 忙碌的调查走访工作再次开始！ 侦察员根据娃娃编号走访全城内的“成人”用品实体店，并同时在各大网购平台进行比对确认，寻找购买过硅胶娃娃的人员。 另一方面在和平镇以及全市范围查找最近的失踪人员。 不同于以往的杀人抛尸或者是杀人碎尸案，凶手作案后选择“远抛近埋”的方式，来处理尸体。 这起案件把受害者面部剥下，和硅胶娃娃进行缝合后，再进行丢弃。 地广人稀的麦田中，加上连接好多个村庄的乡道，让侦察员在寻找受害人的过程中，难度呈几何倍增加。 李慈再次来到麦田，希望可以在附近寻找到一些残留的蛛丝马迹…… 他站在路边，环顾四周，野草及麦苗的味道随着风窜入鼻尖。 昨日被压倒的麦苗，又在一夜间慢慢挺直了腰杆，展露那顽强的生命力。 无心欣赏如此景色，李慈闭上眼睛，感受着吹过的微风，脑中思考，嘴里嘀咕起来 “凶手把受害人的脸皮剥下来缝合在硅胶娃娃上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他是杀人后为了拖延破案时间，在我们没有发现他的时候，他完全没必要暴露啊？ 受害人是谁？ta是否还活着？ 难不成又是暗渊之瞳所为” 一连串的自问，瞬间感觉脑袋有种要裂幵的感觉，他现在只希望能早一点确认受害人身份，这样才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从而耽误那宝贵的破案时间。 时间流逝，法医部传来那苦等的消息。 被缝合在硅胶娃娃的人脸已经被分离。 “怎么样，有没有提取到血液样本？”在看到几个熊猫眼的法医，李慈随后说道“辛苦，辛苦了” “辛苦倒是谈不上，我们在分离的时候都在控制着力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破坏到这开始腐烂人脸组织”法医揉了揉发酸的手臂，继续说道“凶手在缝合面部的时候很细致，并没有在脸部发现多余的针眼，基本上都是一针成型。虽然这张人脸已经开始出现腐败绿斑，但我们还是提取到一些可用于检测的血液样本，我们最开始提取的几份血液，经过检测发现dna数据不全，但是……” “但是什么，别卖关子” “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在最后一份血液样本中检测出dna数据，但是在数据库中却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人脸无法通过基因检测确认身份，后面你们可有的忙了”法医说“好在还是有一些可以帮助破案的信息，这张人脸是从一个男人身上剥离的，年龄在20-25岁之间。脸部边缘有着多次下刀留下的痕迹，凶手从两侧额头，耳窝以及下颌线多次动手，最后把除开眼睛的部位剥离，被剥离的面部薄厚不均，这些说明凶手是第一次作案，不太熟悉人体结构，他所使用的刀具在生活中比较常见，应该是美工刀或者水果刀之类的” “没有数据匹配，怎么会这样”李慈皱眉，接着问道“脸部被剥离的具体时间确定了吗？” “这张被剥离的脸皮应该就是16日的夜晚7点-10点之间” “那这张人脸，还能复原吗？”李慈问。 “几率不是很大，脸皮内部有一些地方，在缝合过程中撕扯变形，现在又带有腐烂。我们尽力吧，有结果会通知你的” 为了更快的破案，一份市局侦查队发布的悬赏公告，悄然出现在各大公告栏。 高额赏金让人疯狂后又变得惊恐无比，同时也给破案增加更多的工作量。 不知不觉间，忙碌的调查走访中，时间一晃就来到了4月21日上午。 李慈皱眉翻阅着这几天的调查资料。 侦察员这几天，并没有在全市的“成人用品”店发现同样编号的硅胶娃娃。 经过法医复原，再加上电脑修复后的人脸照片，却没有在脸谱数据中匹配到相对应的人。 悬赏公告吸引来的热心市民，也同样没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案件最难的就是确认身份，可由于身份迟迟无法被确认，这桩人脸娃娃案就会陷入僵局，甚至是搁浅。 可李慈并没有放弃，通过联系到各网购平台的客服，找网上卖成人用品的商家，进行对编号进行确认。 终于，在夜晚降临的时候，一名侦察员快步跑进办公室，语气有点激动“李队，网购平台的客服传回消息，有一家叫做初恋回忆的商家，在半个月之前出售过这个编号的硅胶娃娃，购买它的是一个叫庄周梦蝶昵称的人，当时还是保密发货，商家还透露，这个娃娃是购买之人，根据一个女孩子长相定制的，价格在上万，商家提供的收货地址在科技园区梦蝶苑，其他更详细的信息商家也不知道” 第6章 人体木偶 “这个庄周梦蝶的身份确认过没有？”李慈问道。 “已经确认身份，叫做庄晓，是那附近梦境网络公司的一名办公白领，24岁，工资还算可观，那个女孩子叫做周梦，23岁，两人都是本地人，一个公司的同事，并且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 李慈接过资料翻阅，里面有两张照片，以及庄晓和商家的聊天记录，还有定制娃娃的各项数据。 左边照片上，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眉清目秀下有着一丝丝猥琐，脸上一副金丝眼镜，头上梳着二八分的大背头，嘴角带着笑容。 另外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柳叶弯眉下是一双带有星河的眼睛，瀑布一样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背后，身材均匀且没有一丝赘肉，嘴角带着甜甜的微笑，露出一颗小虎牙。 “把庄晓找回来，顺便了解下他们两人的关系” 看着侦察员的背影消失，李慈敲动起桌面，已经想象到那狗血的“三角恋”关系，庄晓喜欢上有男朋友的周梦，爱而不得下，然后从网上订购一个仿真人的硅胶娃娃。 并进行1比1的还原，来排解那无数日夜的“空虚，寂寞，冷……” “呼” 李慈倚在栏杆上，点燃一根烟，吸上一口后吐出烟雾，看着飘散。 等待会让人变得煎熬，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就在这时，侦察员传回消息“李队，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太晚了，他们公司大多数人都下班了，只留下几个加班的人，他们说庄晓15日夜晚和公司领导请假说老家有急事回去了，另外就是周梦也在当晚请假说工作压力大，要出去旅游一段时间，这几个加班的人还透露，说公司不让办公室恋情，发现会被开除的，他们和这两人只是普通关系，并不是很清楚他们生活中的事情，我们获取到两人的电话，拨打后全是关机” “那行吧，先回去休息……” 夜，不知不觉的降临！ 李慈还在办公室翻阅着走访获得的资料。他充满疑惑的声音响彻在办公室！ “庄晓，24岁，身高175，周梦，23岁，身高165。两人是同一个大学毕业，一前一后进入梦境网络公司。两人又在同一天用不同理由请假，然后都是手机关机，难道这两人是一对情侣？ 那硅胶娃娃上的人脸又是谁？ 还是说，硅胶娃娃上的人脸，就是庄晓！” 看着窗外，李慈在自问自答中陷入沉思。 他不断提出一个个疑问，直到感觉脑袋发胀，才停下思考…… 夜不知不觉的变深，微风徐徐吹过。 尝过血腥滋味的野兽，怎么会忍住心中对血肉的渴望。 当第一次感受到杀人带来的刺激，血液沸腾，肾上腺素飙升等等都会让他再度化身残忍的恶魔。 那无法自拔的沉沦快1感及成就感，都会让他变得更加嗜血和残忍。 这时，新的惨案就会发生。 4月22日，凌晨4点半，此时天处于蒙蒙亮，微风轻轻吹过。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个男人背着钓鱼用的钓具，走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他哼着歌，手中拎着一条手臂长的草鱼。 “难得钓到这么大的鱼啊，可惜没有人看到” 走着走着，被压抑许久的膀胱发出排水警告，他把鱼放在一旁，走到一棵大树下开始排水，嘴中发出口哨声，释放压力后，他感觉到一阵轻松，蹲下拿上草鱼后准备继续行走。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他模模糊糊看见几十米外的两棵树中，站着一个“人”，微风吹过，左右摇摆，扭动着诡异且恐怖的舞姿。 此时虽然即将天亮，但仍处于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作为一个接受科学教育的男人虽不信鬼神之类，也不由得心里发怵起来。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想打开钓鱼用的手电筒，对前方照照看是什么。 突然，刚亮起的手电筒，在闪烁了一下后熄灭。 男人心里发毛，冰冷刺骨的感觉从颈椎骨瞬间传到尾椎骨。 他不断给自己打气“要相信科学，要相信科学……” 随着默念，心里的恐惧好像被清除一些，这时天也变亮一些。 他壮起胆子，战战兢兢的朝前走去。 随着不断靠近，他的眼珠在不断瞪大，那永生难忘的恐怖场景，深深刺激着他的大脑。 前方扭动诡异舞姿的赫然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死人，正用失去脸部的恐怖模样死死盯着他。 这远远超过大脑恐惧界限的场景，让他愣在原地，手中的草鱼落地才让他清醒过来。 可是，那极速飙升的肾上腺素，在瞬间感觉到一种直冲脚底板的冰冷。 他想逃，可脚却不听使唤…… 男人报案后，瘫坐在原地，等待着侦察员的到来。 直到远处亮起红蓝闪烁的灯光，此时，男人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风吹过，凉飕飕的。 李慈下车后，并没有关注报案男人，而是果断走到那两棵大树中间，看着那随风扭动的“死亡舞者”。 那是一个失去脸皮的人，头颅耷拉在一旁用黑漆漆的眼洞盯着前方。钢丝从手背以及肩膀上穿出，并垂直放在胸前，两个脚掌也同样被钢丝穿过，抬头望去，钢丝被钉在树上。 而整个身躯由于没有支撑，看起来要矮上很多。 每当风吹过，这具尸体就会随着钢丝摆动从而扭动着身躯，并散发着极度恶臭的味道。 犹如腐烂在下水道的老鼠加上鲱鱼罐头和腌海雀一起榨汁，最后再加上臭豆腐和臭鸡蛋的混合味道，疯狂的灌入你的鼻腔。 “人体木偶？” 李慈见过很多残忍至极的案件，这是为数不多能让他感觉到震惊的案件，在看到这具人体木偶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警戒线被拉起来，第一次看到这么诡异且残忍的场景，很多侦察员的面部都开始抽动。 “太残忍了，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变态的杀人案件，凶手简直不是人” 侦察员看到如此场景，怒火充斥着他们的内心。 李慈看着四周，他走到报案的男人面前，看着掉落在一旁的草鱼，开口问道“是你报的案？” 受到惊吓的男人此时还没缓过劲来，他哆嗦着，颤抖着，脸色苍白如同生过一场大病“是……是我” 看到男人这副模样，李慈也放弃继续询问下去的想法。 对着一旁的侦察员说“待会他缓过来，做个笔录” 第7章 三人失踪 天空在逐渐变亮，李慈面色沉重的看着四周，这又是一个没有监控覆盖的偏僻地方。 没一会，李慈走进警戒线询问“有什么发现吗？” “脸部肌肉多处损伤，根据刀口来看，人脸娃娃上的人脸应该就是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脸皮被剥离的前后时间，死者后脑有着钝器击打过后的痕迹，颅骨破裂，同时，最让我感觉到震惊的是，死者的手腕，手肘，肩膀，脚踝，膝盖以及颈椎骨等多处可活动关节，有着脱臼及骨折现象，穿过身体的钢丝共计6根，钢丝经过测量是3mm直径。身上也已经出现大量腐败绿斑”法医不敢置信的说道“究竟是哪种丧失人性的凶手，才能干出如此天人共愤的案件，简直不是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用禽兽来形容这凶手，都是对禽兽的侮辱”李慈怒骂起来，他立刻明白尸体刚才为什么要矮很多，那是尸体全身骨骼寸断，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而造成。 经过测量，钢丝被吊起来的位置在2米2左右。这种钢丝大多数家庭也有见到，是一些晾衣架上面或者是吊灯所使用的。 “附近查看下有没有其他物品，” 对抛尸现场的侦查还在继续，侦察员在尸体的口袋里发现了庄晓的身份证，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还有一枚戒指，戒指里刻有“zm”的字样。 这一枚戒指的出现，让李慈变得更加疑惑：死者和周梦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如果是情侣，那庄晓为什么还要定制一个硅胶娃娃？ 从抛尸现场回来后，他紧急召集侦察员进行开会。 “大家也都刚从现场回来，刚才的景象大家也都看到了吧”李慈语气沉重的说道“凶手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残忍，他先是把死者的脸皮剥下，缝合在硅胶娃娃上，后面又把失去脸皮的死者制作成人体木偶，并且敲断全身可活动的关节，这起案件，让我感觉无比的愤怒和压抑，凶手简直不是人。我们一定要尽快抓到他，决不能让他再次作案。现在死者的身份也已经确认。他口袋里的那枚戒指，刻着一个女孩的名字，现在我们要尽快确认他们的关系，并且找到这个叫周梦的女孩，时间不等人啊……” 凶手的残忍作案，让每个侦察员都必须全力以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为确定这两人的关系，李慈带着人找到了庄晓的父母。 “你好，我是市侦察队的队长李慈，今天来找你们是有一些关于庄晓的事情，需要了解下” “李队长，你找我们两口子是啥事情，是不是我家臭小子犯事了”庄晓的父亲庄园担忧的问道。 见李慈不说话。庄园继续说道“李队长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不过我家庄晓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从来不跟别人打架，只知道每天捧着书看，现在大学毕业了，工作忙，也很少见到他回来，他要是犯了什么事情，看我不打死他。” 这时，李慈注意到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有一张是庄晓和周梦，还有一张是两个光屁股的小男孩照片，他问道“这个女孩子这么漂亮，是庄晓女朋友吧？” 庄晓母亲接过话说道“马上就不是女朋友了，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两个就结婚了，他爸跟梦梦父亲以前是工友，两个小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可深了，前几天还说去拍婚纱照呢” 说话间，李慈又拿起另一张照片问道“庄晓还有哥哥或者弟弟吗？” “你是问这个照片啊，这上面一个是庄晓，一个是他父亲另一个战友家的孩子，叫孟起，可以说是三个小孩一起长大，现在几个人都在一家公司上班”庄晓母亲随即问道“李队长，是不是我家庄晓，犯了啥事，算了，我打梦梦电话问一下” 庄晓母亲说完掏出电话拨打，只听见关机的提示音传出。 “梦梦关机了，我打起子电话问问” 然后又是一声关机提示音。 这下，故作淡定的庄晓父亲也坐不住了，他也急忙掏出手机拨打，同样是几声关机声音。 “李队长，求求你告诉我们老两口，我家庄晓和这两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庄晓父母央求的声音响起。 孟起的出现，让李慈感觉在迷雾中找到一丝方向，他沉默一会。 “很抱歉，我们还在调查中，暂时不能透露太多” 考虑到三家的特殊关系，李慈并没有透露太多，便匆匆离去，他的脑海中出现诸多推测：庄晓和周梦确实是情侣，并且是马上要结婚，这就可以解释那个戒指，但是却无法解释硅胶娃娃。 庄晓和周梦不是情侣，这可以同时解释戒指和硅胶娃娃…… 可现在三人同时关机，让李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加上脑海中各种复杂关系的推测，他决定去走访周梦和孟起的父母进行验证。 周梦的父母，对李慈到来，感觉惊讶，反应也是和庄晓父母如出一辙，语气担忧且焦急，在李慈询问三人的关系后。 周梦父母说“我家梦梦，从小和他们两个男孩一起长大，三人之间感情都很不错，我们对这两个孩子也比较看好，不管梦梦嫁给谁，应该都不会亏待她。 可我家梦梦说，只把他们两人当做哥哥看待，并没有其他感情，我们之前听梦梦说，谈了一个男朋友，但是被那两个孩子搅黄了。 我们对他们知根知底，心里更偏向于梦梦嫁给他们其中一个，可是啊，我们又不能强制婚姻，就怕以后她不幸福，会怪我们老两口。就只能希望他们其中一个可以打动她吧” 李慈听到这不一样的回答，立刻问道“那庄晓父母怎么说，周梦要和他们儿子结婚了，这是怎么回事？” “根本没有的事情”周梦母亲急忙反驳“我们确实听庄晓父母说过，他家小子喜欢梦梦，可结婚这回事，我们根本不知道，只听说庄晓准备向梦梦求婚。虽然孟起父母没说过他喜不喜欢梦梦，但三人在一起时，孟起看梦梦宠溺的眼神不会骗人，我们也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只是任由事态发展。他们谁和梦梦走到一起，都是我们乐意看到的” “你们就没想过，这两个男孩子为此争风吃醋，发生一些想不到的事情？” “这……应该不会吧”周梦父母停顿一下后，焦急询问“李警官，我家梦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15号的时候，她晚上发信息给我们，说要去旅游。” “事情我们目前还在调查，暂时不方便透露太多” 李慈说完后起身离开，新了解到的线索却让他更加困惑，通过车窗看着天空。 一片不知哪里飘荡过来的乌云，笼罩在城市上方。也让李慈及侦察员的心里变得压抑。 第8章 男上加男 李慈在找到孟起父母后，了解后得知。 孟起，24岁，身高172。他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表露出喜欢周梦的想法， 总说“真正的男人就应该喜欢喜欢男人” 为此，他父母没少教训他。 后来这些表露性1取向爱好的话语，再没能从他嘴中说出，他父母都以为他是玩笑话。 工作后，孟起和庄晓，周梦一样，都在外面租了房子。 侦察员在走访他们的公司了解到，孟起在公司就是刺头，公司领导早就想开除他了，正好16号他没有请假，就不来上班，公司也没有找他，然后算他自离了。 三人在同一天失踪，新的推测让李慈感到一阵烦躁，那是他不敢想，却又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三人已经全部遇害，正在被那残忍的凶手制成诡异人偶，或者是“类人”形物品。 与此同时，法医拿着尸检报告找到了李慈“老李，尸检报告出来了” “有没有新的发现？” “实在是太残忍了”法医表情严肃“我们对脸皮和死者进行基因比对，确定脸皮就是从这具尸体上剥落的。仔细检查和解剖后，死者的肛1门有着撕裂过的痕迹，也就是死者在死之前，有人对他进行了侵1犯。血液检测没有发现药物残留，致死原因不是后脑遭到锤子类钝器击打留下的痕迹，而是脖子发生断裂后，压迫气管后窒息死亡。死亡时间比脸部剥离时间早半个小时左右，经过仔细检查，发现死者全身骨骼有多达13处的骨折和脱臼，被钢丝穿过的地方有6处。而根据现在的温度来看，可是除了腐烂外，并未出现巨人观现象，凶手所在的地方，很可能温度比正常的地方要低” “你刚说死者死前遭到了侵犯？”李慈问道。 “是的，没错！” 这份尸检报告的到来，让理不清头绪的李慈更加困惑。 另一方面，侦察员在搜查几人住所后，并没有找到来自“暗渊之瞳”的死亡通知。但是却带回了孟起的日记本。 上面记载了一些他的心事： 1月28日，正月初一！晓，你知道吗？喝酒碰杯时。我故意拂过你的手腕，回家后我激动的一晚没有睡着，但你那嫌弃的表情却让我感觉到伤心。可是半夜你来到我的梦中，拉着我的手，靠在我肩膀上，看着夕阳西下的可人模样，我决定原谅你，因为明天你要和叔叔阿姨一起来拜年，我一定让爸妈多准备几道你爱吃的菜。 …… 1月29日，正月初二！为什么你要喜欢梦梦，我听到他们这些长辈讨论你和梦梦的事情，我的心都快要裂开了，所以我摔下碗筷跑了出去，好在你把我追了回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爸妈如此反感我的想法，不考虑繁衍生息的情况下，我觉得男人就应该和男人在一起，谁说的爱情，一定要男女之间才行…… 2月6号，正月初十！好几天没有见到我的晓，你为什么在白天用那种凶巴巴的语气骂我，你看我这个身材，信不信我打你哦。唉，现在想想真有点后悔，要是打断你的腿，哈哈，你再也不能逃离我的手掌心。可是我这么爱你，怎么会伤害你呢…… 2月14日，正月十八！今天是情人节的日子，我实在没想到，你会主动喊我去看电影，我本以为这会是我们的独处时间，更利于我们感情的发展，没想到，你同时喊了梦梦，还让我帮你去表白，我才不会把你让给梦梦呢，所以我拒绝了。在看到你被梦梦拒绝后，我的心情无比激动。可是，大雨中你一把把我推开的时候，我不怪你，毕竟最懂你的人可是我啊，我们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唉，想不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对你有想法的，真让人头疼啊…… 2月27日，二月初二！今天龙抬头，你居然喊我一起去剪头发难道你想通了，准备接受我那热烈的爱，可是剪完头发的你好丑，我还是喜欢你邋里邋遢的模样。不过，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是永远最爱你的人…… 3月8日，二月十一！今天公司给女士发了一些节日礼品，还给她们放假，好在有你陪着我加班。我一定会让你接受我炽热的爱，让你明白，我对你的爱…… 第9章 大胆想法 3月31日，三月初四！今天我听到一个好消息，那是梦梦跟我说的，她说自己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我当场就质问梦梦，可当我现在想起来，真想打死自己，我为什么要跟梦梦说你的优点啊，我真傻啊…… 4月2号，三月初六！今天公司加班时，我没有看见你，在询问后，有人说你偷偷摸摸请了假。我打电话给你时，你说在购买戒指，想最后对梦梦表白一次。我听到时，感觉天都要塌了，我用理由拖住了你，我不能让你和梦梦在一起，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可是我又不能伤害梦梦，我怕你会怪我，你生气，我也会难过，好纠结啊…… 4月6日，三月初十！经过我几天的冥思苦想，我终于想到一个绝佳的计划，我借口用你的网购账号购买了一个仿真硅胶娃娃，并且是按照梦梦的身材来定制的。我要破坏你对梦梦的再次告白，并让梦梦对你产生厌恶感，从而远离你。虽然这样会让你伤心难过，但想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你伤心难过的时候都会有我陪在你的身边，那将会是我最开心的时间。到那时间，我就向你敞开心扉，表达我那炽热的爱恋…… 4月13日，三月十七！果然如我所料，当我接到商家到货通知后，我就在晚上把梦梦约出来，去了你家！哈哈，梦梦看到那个跟她一样的硅胶娃娃，把你臭骂一顿，可是我还要装作和你梦梦是同一个战线的人，对你进行臭骂，不给你解释的机会，看你那憋屈的模样，可真让我心疼无比，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靠着一通胡言乱语，安抚了梦梦的怒火。还拿出戒指对梦梦进行求婚，我当时差点没忍住，要不是梦梦摔门而出，用行动拒绝了你。在我把梦梦送回家后，找到你，你质问我为什么要让你背锅，还要我想办法缓解你和梦梦的关系。唉，怪我心软，看不得你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在我把娃娃丢弃后，我就建议在这个周末，我把梦梦约出来，咱们一起去外面转转…… 李慈看完后，被孟起的思想所震惊。 高贵美丽的黑天鹅中有大约4分之1都是同性家庭，当它们需要繁衍后代时，会引诱雌性进行交1配，待雌鹅产下蛋后，雄性黑天鹅就会把雌鹅赶走，并进行孵蛋的工作。另一种则是雄性黑天鹅会把另外正在孵蛋的黑天鹅赶走，直接在原地占有他们的蛋，并进行孵化。 动物间的同1性行为，普遍的存在于自然界中。 这不是一种病，只是生物多样化的一种表现，这是人们对于性1取向的一种选择。 因此，多元化的社会，包容个人或者是群体的生存和发展。让每一个都能展现自己的本性，选择不同的取向，也是另一种文明的体现。 绝大多数人都是异性恋，在他们看来，同1性1恋是丧失人性的一种状态，也会影响族群的繁衍生息，并带来传染疾病。这带有偏见的想法，让他们对这类群体都是无比歧视和讨厌。 或许吧，人类的爱情是没有限制和性别之分，许仙白娘子，宁采臣小倩，董永七仙女等等等，有人跨越物种，有人跨越生死，有人跨越阶级，留下一段段口口相传的佳话！ 李慈是个传统的男人，同时也能接受新的思想，但是对孟起的想法却不敢苟同…… 但是不管他们的取向如何，案件还是要继续侦破。 李慈翻阅完桌上的一摞资料，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又拧成一个麻花。 随即，他想到那个被丢弃的娃娃，凶手很有可能是这时间注意到他们， 也许就是这个被丢弃的娃娃，才引来凶手的残忍报复…… “通知所有人，立即来会议室开会” 李慈对着一旁的侦察员说道。 得到开会的侦察员快速来到会议室。 随着人员到齐，李慈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开口说道“这么着急把大家喊回来，是我想到一个关键的地方。我通过查看孟起的日记得知，那个硅胶娃娃，是孟起用庄晓的网购账号购买。后面在13号被丢弃，然后庄晓的脸部在前不久被剥离，然后缝制在硅胶娃娃上。这个硅胶娃娃就很有可能是本案的突破口，凶手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害庄晓，就是在告知我们，他是一个对“类人”物体极度痴迷与喜爱的癫疯者，或者在他看来，这些物体都是有生命有灵魂的‘人’，我建议把调查方向重点放在这类人的身上，同时只要了解到15日他们三人的行程轨迹，或许就能帮助我们找到凶手” “什么，凶手居然会为了一个硅胶娃娃，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人。” “可是，李队的分析，确实很到位” 李慈的话让侦察员感觉到震惊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大胆的想法。 “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李慈说道“现在我们要更改下调查方向，现在还有两人生死未卜，我们不能用常规的杀人案思维去调查这起案件，时间上，我们拖不起，现在我们只要调查是谁捡到了这个娃娃，就很有可能会破解这桩让大家毛骨悚然的案件” 随着会议的结束，侦察员的调查方向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是走访三人的人际关系。而是调出13日那天，庄晓住所的楼道监控以及孟起丢弃硅胶娃娃的监控，进行细致的追踪。 另一方面，追踪他们三人15日当天的行程轨迹。 同时对钢丝绳的来源进行查找，还有对喜爱“类人”物体的这类人群进行寻找。 李慈这大胆且天马行空的想法，也是经过认真思考分析后得出！他对这个想法很有信心。 13日的监控画面被调出，随着快进，孟起和周梦的身影在19：30进入监控，然后在半个小时后，周梦乘坐电梯独自离开，随后孟起和庄晓乘坐另一部电梯下楼，电梯里，庄晓张口对着孟起在说着什么，期间还用手比划着。 没多久两人再度上楼，约5分钟后，孟起抱着一个长箱子走进电梯。 紧接着，监控来到小区里的画面，孟起打开车门把长箱子塞了进去。然后启动汽车离开了小区。 画面再次跳转，这是一条马路上，然后孟起开车转入一条小道，消失在了监控画面，然后15分钟左右，车子回到监控画面。 “停”随着画面定格，李慈认出了这条道路，这就是凶手丢弃硅胶娃娃的乡道。 “走，去这条乡道” 李慈说完，带上两人，开车前往孟起那晚转进乡道的地方，然后按照不同车速在15分钟来回，再去掉下车丢东西的时间，最终确定丢弃硅胶娃娃的大概范围。 李慈对这个地方进行标记，却发现这个位置。离硅胶娃娃被丢弃的地方有着近5公里。这中间有多条通往不同村庄的道路。 侦察员以标记点为中心，对周围进行全方位覆盖，把重点调查目标，放在位置偏僻的房屋上。 另一边，追踪庄晓三人行踪的侦察员，也在15日的当天晚上，通过监控看见他们三人开车进入了这条乡道，并没有看到跟踪人员。 得知消息的李慈疑惑“是巧合吗？” 他心中也冒出一个想法，孟起丢掉硅胶娃娃刚好被凶手看见，难道这个凶手就在这条乡道等待到15日晚上。 随着不断走访，三天后，查无所获的侦察员不免开始怀疑李慈的推测。 李慈几人也来到了和平镇的边缘，一个叫做朱家庄的村庄，再过去就是红叶镇，李慈的老家。 他们在村里走访后，并没有什么发现。 “李队，我们腿都快跑断了，这附近的村民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也没人看见他们三人的行踪，会不会搞错了，再往北面走，都快到你老家，红叶镇了”小陈嘟囔道。 “应该不会吧” 李慈也不确定，但随即想到他们三人是在晚上进入乡道，开口说道“他们是晚上进入的乡道，村里的人睡觉早，应该看见的人不多，我们也已经让辖区配合啦，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马上都到红叶镇了。” 就在这时，耳麦中传来消息“李队，陈家庄有村民反应了一个情况，4月15日那天，这个村民晚上失眠，就听见他家外面的水塘里面传来一声落水的巨响” “陈家庄，是不是就是隔壁陈家庄”李慈说道“落水巨响，让人对水塘进行打捞，看是不是凶手把车沉进了水塘。” 说话间，李慈几人走到了目前所在村庄的一处偏僻地方 那里孤零零的有着一处破旧的二层小楼，外面爬满了绿色植物。看起来荒凉无比，又让人充满好奇。 二楼的墙壁上有着熏黑的痕迹，很明显这曾经发生过火灾，这栋房子已经很久没人居住。 “走，进去看看” 第10章 蓝色死亡之眼 李慈说完，快步走进这栋荒废的二层小楼。 “嘎吱嘎吱” 生锈腐朽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开门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房屋里的家具也已经腐烂，时不时窜出几只饥饿的老鼠。 “吱吱” 胆小的老鼠，并没有逃走，在原地吱吱叫，用发红的眼睛盯着几人，如同看到什么美食一般。 “李队，这些老鼠怎么不怕人，眼睛都是红的，我感觉，它们时不时把我们当成了食物”小陈缩在李慈身后弱弱的道。 “就几只老鼠而已，赶跑就行了”李慈迈步走近后，用脚踢出一块木头，赶跑了老鼠。 “尸臭味！” 突然，李慈闻到了空气中混合着一丝，无比熟悉的味道，他开始在房子里寻找味道的来源。 李慈爬上楼梯，来到二楼，在一个房间门口，嗅到那更浓烈的味道。 打开门后，李慈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衣，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摆着诡异的pose，就好像一个假体模特…… 李慈站在门外，眼神中尽是冰冷。 做好防护措施的法医，戴着两层口罩，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尸体。 尸体上长长的头发遮盖一部分恐怖面容。 虽然没有人体木偶那么诡异和让人心生膈应，但是其恐怖面相，足够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腐烂后产生的微生物，在体内聚集，并膨胀起来，红色衣服被撑起勒在尸身上面，如同充满气的气球，随时会爆炸一般…… 脸部已经肿胀看不出原本模样，死鱼一样的眼球往外突出，嘴唇变大呈现青紫色并且外翻，露出里面腐烂的口腔，腹部被腐烂气体充斥隆起，四肢严重变粗，恶臭难闻的腐烂液体在搬动间，总会时不时从嘴里流出…… 在发现尸体的一瞬间，李慈就通知法医前来，并安排人去村庄里走访。 天空在不知不觉的变黑了起来…… 法医在初步检验后找到李慈汇报：尸体长165，是一名女性，已经出现巨人观，死亡时间应该在7天左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失踪三人中的唯一女性。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造成，这次全身骨骼没有骨折迹象。 在村里走访的侦察员，也在调查后，急忙回到这栋荒废的小楼，找到李慈汇报“李队，我们在村里走访到一个情况，这栋房子在几年前因为电线老化后引起火灾，起火点是在二楼，当时消防来到后，扑灭了火焰，可是屋主人一家却葬身火海。出事后，这栋房子就没人来过，村里一直流传着这个屋子里面“闹鬼”！” “闹鬼？有人看见过吗？” “最开始是村子里的一个人说，后面就是一大堆人说，而且一个礼拜前，有人走夜路的时候，还听见里面传来瘆人的哭声。” “闹鬼的屋子，还有没有其他村庄的人知道？”李慈问道。 “应该有吧，一些村民没事也喜欢讲一些灵异猎奇的故事，来看别人惊恐的模样，一传十十传百，估计附近的村庄应该都知道。” “继续对附近村庄进行地毯式走访……” 另一边的侦察员，在水塘里经过打捞，一辆黑色汽车被起重机吊上岸，通过对车牌的确认，就是庄晓三人15日夜晚所开的车辆。 当真相即将揭开时，总会出现不同的意外…… 又是一个晚上的到来！ 风依旧从麦田经过，吹动麦苗，一个吃完满月酒的男人，一摇一晃的骑着自行车，在路上行走。 酒精麻醉后的大脑，已经无法控制前进的方向，在经过一个小坑时，受到颠簸后，男人摔倒在地上。 “哎呦，卧槽” 起身后，他扶起自行车。就在这时，他恍惚间看到远处的麦田里，有两道身影在里面跑动，没多久，后面的人追上了前面的人。 “这哪里来的神经病啊，不睡觉跑地里干嘛，打野战吗？” 酒精麻痹大脑的时候，也会让人的胆量提升。 好奇心下，他小心的靠近麦田，想一探究竟。 麦田里的人影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在慢慢靠近。 仍然自顾自的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两人的距离在不断接近…… 男人也看清了那道身影在干嘛，他用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被压在身下的一个人。 而身下的那人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一般，并没有发出什么反抗的动作。 “卧槽，把人打死了，赶紧跑，别被看见” 如此场景，让男人瞬间清醒，想要逃离。 男人惊恐的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一点点声音。在夜色下，一步又一步的缓慢后退。 就在这时，打人的男人，好像是发觉到什么，转过身环顾一周。 “朋友，我想你也看见了全部过程，帮我报个警，就说他们在找的‘人偶制作师’已经被制服，这还有一些资料，帮我交给他们”一道通过合成得机械声音，对着麦田大喊。 趴在麦田里的男人，并没有做出回应，他心中不断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同时脑门上已经全是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无比煎熬的男人，并没有等来恐怖的袭击。 猛地抬起头，却发现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慢慢起身，想要环顾四周，就在这时，他耳边响起一句话 “千万别做恶事，痛苦的死亡将会是你的归宿”声音停顿后，再次响起，这次更像是自言自语“今天算他幸运，来不及‘审判’他” “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我家有三岁的孩子，还有八十岁的母亲，我求求你，千万别杀我”男人痛哭流涕的求饶道。 可是耳边除了微风吹过的声音，并没有其他声音响起。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男人被吓软的腿恢复了一些力气，他起身打量着周围。 麦田中的风吹过，被冷汗打湿的后背感觉到一阵冷飕飕。而远方躺下的身影，却在告诉他，这不是梦，也不是酒后产生的幻觉。 随后，男人战战兢兢的拨打报案电话…… 接到杀人通知的李慈快速带人来到现场，却发现这是距离朱家庄不远的一处麦田。 见到小路上瘫坐的男人，李慈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我前面吃满月酒回来，骑自行车经过麦田时，看到有两个身影在田里奔跑，我好奇就走了进来，等我靠近，我就发现有一个人拿着东西对着下面的人在拼命打，那个被打的人一动不动，我以为是死人。就吓的想跑，可还是被打人者发现，他让我不要做恶事，不然会不得好死。并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们，他说那个挨打的人就是你们在找的什么人偶制作师” “人偶制作师？”李慈接过资料。 而这时，检查挨打男人的侦察员跑过来说道“李队，经过检查，是一个男人，身上有多处被击打的痕迹，打人者重点照顾了他的头部以及胸口部位，手臂及小腿位置。目前人处于昏迷中” “把人带回去，把这个目击者也带回去” 汽车上，李慈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静静思考起来…… 汽车行驶中，李慈借着手电筒灯光，第一时间翻看起打人者留下的资料，里面还有一张蓝色的死亡之眼卡片。 第11章 扭曲变态 “刷”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可随着资料翻阅。 李慈的面色也变得铁青，愤怒占据他的脸上。 “去朱家庄” 愤怒冰冷的声音响彻，开车的侦察员也不敢多问，急忙调转方向前去朱家庄。 让李慈愤怒的原因是，档案袋中，有着关于被打者的信息，还有他杀害庄晓三人和其他人后并做成艺术品的事情。 这名被打之人叫做朱骁，30岁，是朱家庄的村民，目前是单身离异的状态，并没有多少朋友。 速着几辆警车，开进朱家庄，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经过寻找，在村尾靠近麦田的地方，找到几栋房子，东面是一处无人居住的房屋，西面是一条村庄马路。其中有一栋小平房就是朱骁的家。 侦察员快速破门而入，在一个朝北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入口，在打开的一瞬间，臭味扑面而来。 等到侦察员拿来防毒面具戴上，等待片刻后，李慈拿着手电筒跳了进去。 随后找到了灯光。 地下室被照亮的一瞬间，那地狱般的场景映入眼帘，让李慈也不免感到头皮发麻。 一个个形状怪异的人偶娃娃，用人体缝合各种的部位。有的已经腐烂，有的呈现白骨状。 缝合人头的布偶，拼接手臂以及腿部的仿真娃娃…… 仅仅观望一会，地下室恐怖诡异的气氛就让他受不了。 李慈爬上去，却惊讶的发现这个地下室，居然是通往隔壁那家没人居住的房屋地下。 灯光照亮了整个院子，侦察员以及法医看到地下室的场景也在多次调整后，才适应下来。 随着一件件人体玩偶被摆放在院子中，侦察员的脸上并没有破案的喜悦，都是面色沉重。 经过清点，这些玩偶一共18件，其中有8件是用孟起身上拼凑的，另外10件，分别来自另外两个人身上。 5条生命就这样流逝，愤怒充斥着李慈及侦察员的内心。 市局里，清醒过来的朱骁，看着面色不善的几名侦察员，他没有大喊大闹，开口问道“你们都知道了啊，我地下室里的那些朋友，你们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完美！” “那可是几条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口中的朋友，你这个疯子”李慈愤怒道“你怎么能干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人！呵呵，他们可是会背叛，我这些精心制作的玩偶，我赋予他们生命以及灵魂，他们永远都不会背叛我”朱骁语气变得疯癫。“从那个女人离开我之后，我就已经不相信人了，只有它们，才不会嫌弃我，抛弃我，他们日日夜夜倾听我的痛苦，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把他们当做朋友，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新制作的人脸娃娃和假体模特丢弃？” “呵呵，在你们看来，我这些朋友都让人感觉恐惧。他们在我看来，就是有着灵魂。这几个人居然敢丢弃带有灵魂的娃娃，丢弃是我对他们的惩罚，哈哈哈” 疯癫诡异的笑声响彻在审讯室，李慈大骂着变态，疯子之类的摔门而出。 第12章 还会交手 后面经过多次询问，终于了解到朱骁变成这样的原因。 地下室是以前建房子用来酿酒的。 他以前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后来因为他的家暴，老婆受不了后选择跑掉。 从那时开始，扭曲的心理侵蚀着他的思想，他臆想自己遭遇背叛，并且对女人极度仇恨。 后来，网购平台兴起，他无意间在上面看到排解空虚寂寞的仿人娃娃。 朱骁就购买回来一个，无数日夜，他在娃娃身上发1泄并且倾诉。 时间一长，他对仿人娃娃充满了感情，并且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要让这个娃娃充满生命，并且拥有灵魂。 在这种扭曲的心理影响下，他想到用人体来缝合娃娃，机缘巧合，那天一个流浪汉，路过他家门口，他把人骗进了院子里，并对其杀害后，用手臂缝合在第一个娃娃身上。缝合完后，那变态一样的心理得到满足。 随后，朱骁想要更多的人偶娃娃来陪伴他，他开始用剩下的人体部位缝合不同的玩偶。 变态的欲望在逐渐膨胀。 那天他晚上出来物色目标人物，没想到看到孟起开车丢弃硅胶娃娃，他捡起娃娃后，怒火攻心，想要惩罚他。 他就在捡到硅胶娃娃的地上等待，看还能不能遇到丢弃的人，直到15日，天还没黑的时候，他看见了熟悉的车辆，然后假装受伤。热心肠的年轻人，看着憨厚的朱骁，放下了一部分戒备心，想开车把他送回家，路上，朱骁坐在车里，让车辆东转西转。 直到村庄里没多少人在外面后，他指正方向，来到了院子门口，几人搀扶着他进入院子后。 噩梦就开始了。 朱骁出于感谢，拿来几瓶饮料，殊不知，饮料早就被他放入安眠药，大个子孟起第一个中招倒下，然后是周梦。庄晓并没有喝，他看到两人倒下，急忙查看。朱骁趁机用锤子敲晕了他。 随后就是他把几人绑起来防止逃跑，连夜把汽车沉进了陈家庄的水塘里。 回来后，他开始那残忍且变态的杀人，并在过程中，用木棍1侵1犯几人的身体。 后面他准备去惩罚玷污他抛弃娃娃的人，也就是吴大民。在路过朱家庄麦田的时候，发现面具男跟着他。 自称是暗渊之瞳的审判者，要对他进行审判，经过一番打斗，他发现自己不是对手，就准备逃跑，然后被一支麻醉针扎入脖子，跑着跑着失去知觉。 后面醉酒男人的路过，也打断那即将到来的审判。 “暗渊之瞳，你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李慈看着资料中蓝色卡片，上面那熟悉的死亡之眼标志。 让他困惑，这个亦正亦邪的组织，在教唆别人杀人的同时，又对一些罪恶者进行监视。 对资料袋上的指纹进行检测，却没有找到残留的指纹。 这一次有着暗渊之瞳的帮助，从而快速破案。 李慈也初步了解到这个游走在黑暗的组织。 他有预感，和暗渊之瞳很快就会再次交锋。毕竟，自己可是抓了一个暗渊之瞳的成员…… 第1章 没有脸的男人 人偶制作师的落网，意味着疯狂人偶案件的结束。 李慈连夜在办公室做着案件总结。 各种频发的案件，在精神紧绷后，带来的疲惫，让眼皮直打架。 “我现在真想回去睡一觉啊，补充下睡眠” 社会的高速发展，人们的戾气和欲望也在加重。 当内心变得贪婪，各种诱惑也会接踵而至！ 于是乎，犯罪就开始萌芽，并且成长，直到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 那被压制的魔，就会趁机占据你的大脑，诱导你走向那无止尽的深渊…… “呼” 案件总结写完，李慈起身活动着身躯，感叹着大不如前。 点燃一根烟后，呼出体内的浊气。 他的心中，始终记挂着2月份的案件，那就像一根刺扎在心中，案件一天没有破解，凶手一天没有落网。 “我绝不会放弃对案件的侦察” 烟在不经意间即将燃烧完，李慈想到朱骁分离脸皮的手法，不免说道“你和另一件剥皮杀人案比的话差远了啊” 随着口中的烟雾飘远，那个案件也犹如放电影一般，出现在脑海中…… 两年前，3月23日！ 那天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虽然天气还没有彻底变暖，可路上火力全开的一些年轻人，也已经换上春季的衣服。 春天里，万物开始逐渐复苏，雄性生物在肆意展露着魅力，来吸引雌性生物的注意，从而来奏响那独属于“春天的赞歌”。 夜晚，一个深知养生之道的大爷，出门散步，他深刻的懂得“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人民公园是他每晚都要去的地方，大爷在一处广场上，驻足观看跳广场舞的大妈。 “走路哪有跳舞养生啊，从明个起，我也去学跳舞，我要她们抢着找我当舞伴” 大爷说完，却看见广场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对他招手。 那个身影是他的老伴，这也就彻底打消大爷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还是走路吧，活到九十九……” 大爷三步并作两步，转身离开了广场，可身后那动感的音乐，总是让他时不时回头张望。 没多时，大爷进入人民公园！ 夜晚的微风拂过脸颊，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 “今天怎么没多少人啊，平常都能看到一些小情侣抱着啃的” 大爷虽然疑惑，但还是冲着长寿的目标而行动着。 一步两步！时缓时快！ 晚风作伴！ 大爷挥动着手臂，不断行走着…… 在走到一片小树林旁边，大爷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就走到一个树旁边，掏出“水龙头”开始排水。 随着哗哗啦啦的声音响彻，他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舒叹。 “呼”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大爷抖了个激灵。 “这什么破天气，算了算了，早点回家”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躺在树林里的人吸引了大爷目光。 “这个天气，在树林里睡着了，可是会冻死人的” 好心的大爷并没有多想，慢慢走了过去，随着不断靠近。 “小伙子，醒醒，要睡回家睡” 大爷扒拉一下，把人翻了过来，透过映射过来的灯光，他蹲下后看清了那人影的面目。 那是一个没有脸部的男人，脸上血淋淋一片。 吓得大爷直呼“卧槽，死人了” 接到报案后，侦察员快速到达人民公园，并封锁现场。 经过现场勘察，发现这是一个身高175的男人，体重约150斤，身上成套的黑色西服，并且穿着西装马甲及打着领带。 胸口被人连捅数刀，并且脸部皮肤被人完整的剥离，切口整齐，地面全是血液，地面只有一些挣扎留下的痕迹，初步判断这里系杀人第一现场。 死者身上没有发现证件相关的资料也没有在附近找到手机。 报案大爷举着沾有血迹的手掌走过来大喊道“我就是来一个散步的居民，看到他躺在地上，我以为是喝多了，就好心走过去，谁知道，我走过去的时候，他趴在地下，我就把他翻了过来，等翻过身，我就看到他脸上都是血……” 李慈打量着报案大爷，身高160左右，整体比较瘦弱，应该不可能杀人。见大爷语气平淡，并没有其他人慌乱的表情，便好奇问道“大爷，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你问这个啊，我以前在火葬场工作……” 大爷的回答让李慈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见过太多生死的人，就是不一样。 随即他让侦察员对大爷做笔录，并去调取人民公园的进出口监控。 “凶手的剥脸皮手法很专业，一刀丝滑的从左边耳朵外扎入，然后不做停留的从死者脸部转了一圈，把脸皮剥离，脸部肌肉没见到明显损伤。使用的刀很锋利，可能是一些特质的刀，例如一些钛合金材质的特质刀具，凶手经常使用刀具，并且熟悉人体结构”法医看到李慈走过来，开口说道“死者胸口被凶手多次刺入，致死原因应该是心脏被多次刺穿，另外，死者手指上的指纹被验证剥离，掌纹被破坏，死者身上未发现凶手指纹。至于身份确认，只有回去通过基因检测来确定，希望数据库里有可以相匹配的数据记录吧！” “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瞳孔透明带有湿润，尸体并没有完全僵硬，也没有尸斑出现，根据这些，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足两个小时，在19：30-21：00之间，更具体的时间，需要带回去解剖后才知道” “又要辛苦你加班了”李慈说道。 法医摆摆手“本职工作而已，我对这些罪恶也是无比痛恨，我回去第一时间进行尸检，有结果立刻通知你” 人民公园位于繁华的市区，附近一圈都是居民楼，侦察员在更具体的勘察中发现，有着多条通往外部的小路，其中有几条道路上并没有监控覆盖。 经过对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员进行询问！ 有人透露，之前看见死者从西面的一个路口拎着黑色公文包进入。 期间散步的居民也没有看见打斗及争吵…… 第2章 新的疑惑 凶手熟练的剥皮手法，加上那娴熟的用刀技巧，李慈及侦察员把嫌疑人锁定在了一些医生，厨师，屠宰人员还有敛容师之类的行业人员身上。 能在随时有人走过的公园里杀人，并且剥去死者脸皮，不仅仅需要锋利的刀具和手法，还要那异于常人的心理素质，这些行业的工作人员，刚好符合杀人的必要条件。 第二天，法医拿着一份尸检报告找到李慈“老李，尸检报告出来了” 李慈接过后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你能不能看完尸检报告再问，每次都是这样”法医说道“死者尸长175，经过血液检测死者体内并没有药物以及毒物残留，心肺功能健全，全身骨骼没有明显挫伤和骨折迹象，死亡原因和昨晚的猜测一样，死者胸口被连续垂直刺入八刀，其中有三刀刺穿心脏，导致死者失血性休克，以及体内器官缺血坏死。根据尸体僵硬程度以及血液凝固程度等其他因素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20：15左右。 “基因检测有匹配到的数据吗？”李慈问起这最关键的问题。 “检测后发现，死者的dna和之前一个有着家暴迹象的男人高度匹配，上面有他的资料” 李慈翻阅起资料，上面写着，死者，名叫邓远，是某连锁服装店的店长，旁边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邓远，有着看起来很精致的酒红色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那被太阳赋予上健康颜色的皮肤，一双深邃中带着忧郁的眼睛，嘴角带有一抹勾人的坏笑。 在李慈看来，就是长的比较帅，应该是很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1年前因为酒后对老婆动手，忍受不了的女人，选择报警，那时就留有了他的基因数据。 经过侦察员调查，邓远在一年发生家暴的时候，他的妻子就在不久后选择离婚，目前是离异单身状态，两人婚后并没有子嗣。 在案发当晚，大概是6点左右，有一个电话打给过他，通话约3分钟左右的时间，而这个电话经过查询，并没有实名认证。 确认受害人身份后，李慈带着几名侦察员来到邓远所负责的服装店。 店铺里的服装小妹阿娟看到几名穿着制服的侦察员走入店中，开口说道“几位警官，是来买衣服吗？我们店里有着最新最潮的新品服装” “我们不是来买衣服的”李慈说道“我们是市侦查大队的侦察员，我是队长李慈，我们今天是来了解下你们店长的一些事情” “哦，原来是找我们店长啊”阿娟疑惑道“可是他今天并没有上班啊，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店长，昨天晚上被人杀了，我们正在对案件进行调查”李慈直接开口说道。 阿娟的脸色从震惊变为悲伤，眼中有着一丝黯淡闪过“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还听他说，要带女朋友去看电影呢！怎么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通过阿娟的表情判断，她应该是喜欢店长邓远。 “昨晚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希望你如实相告，这样我们才能更快的找到凶手，让邓远早日安息” “昨天下午，我们店里几个人本来想要约店长出去唱歌，可店长说，晚上女朋友过生日，要去陪女朋友，还要去看新上映的电影”阿娟叹气后说道“唉，他要是昨晚来跟我们唱歌就好了……” “他这个女朋友你们认识吗？” “好像是店长半年前认识的吧，长的普普通通，身高好像有165吧，反正比我高一点” “你们店长平时对你们怎么样？他有没有和买衣服的人发生过什么矛盾”李慈问。 “店长，平时对我们几个说话都比较轻柔，有时间还会给我们买奶茶，蛋糕之类的东西。不瞒你说，我做梦都想有一个店长那样的男朋友，要不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店里几个人肯定都得把他拿下”阿娟语气变低，紧接着说道“我们店长很少会和别人产生矛盾，哪怕是有客人故意刁难，他也会想办法摆平，由于店长的原因，我们店里来的很多人，都是女的，她们每次看店长的眼神，就好像是饿狼看到一头温顺的小绵羊，我们几个每次都看的咬牙切齿……” 后面对着其他人进行询问，几个小姑娘都对店长邓远暗生情愫，并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外面有和人结仇的事情。 根据调查，邓远半年前，新结识的女友，叫做王艳，26岁，身高166，长相比较普通，是一位公司的文员，没有违法犯罪记录，目前是未婚。 找到她的时候，正在工作，李慈表明身份后。 王艳说道“你们找我是什么事情？我可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情！” “别紧张，我们找你是来了解下你男朋友邓远的一些事情！” “那你们去找他啊，找我干嘛？”王艳面色不悦。 “是这样的，昨晚邓远被人杀了”李慈说道。 “啊，不会吧，难怪昨晚看电影的时候，他没来呢！”王艳惊讶起来。 “我们听说他昨晚约了你看电影，我们想了解下具体情况” “你们什么意思，把我当做凶手了”王艳站起来质问。 “我们只是正常的走访调查，还请你配合下我们的工作” “昨晚是我的生日，本来我们约好晚上去吃个烛光晚餐，再去看个电影，然后再去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可是我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他过来，我就约了一个朋友，一起去看电影，我记得电影票还在我包里，我找找啊” 王艳说完，从随身的粉色包包里找出来两张电影票，上面有着电影开场的时间，19：40分。 “电影结束后，我便打车回家去了，等等，我记得我当时好像要了打车的小票，司机起初还不愿意给，后面说要打电话投诉，司机才不情不愿的给了小票” 王艳在包里翻找起来，各种化妆品被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些面膜，湿巾之类的。 “找到了”王艳把小票放在桌上。 小票上面显示的上车时间是21：20，而下车时间是21：38。 这两张小票让李慈感觉到疑惑，于是问道“你这个看电影的朋友是男的女的？” “警官，就这点隐私，还要被你们扒个精光……”王艳声音突然变大“是个男人，反正我跟邓远又没有结婚……” 第3章 疑问? 王艳所说，昨晚陪她看电影的男人叫做张平，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你和邓远在日常生活的相处如何？” “怎么说呢，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他由于店里面很忙，很少会陪着我，我们只是会在周末的时候吃个饭，然后去做一些促进感情的事情，我们平时的工作中很少接触。” “那你有没有听说他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或者是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 “他也很少在我面前说起工作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吧” “你这个朋友，看电影过程中有没有离开过”李慈问出了让自己疑惑的事情。 “他是个医生，电影开场没多久后接了个电话后，就急忙离开了”王艳说道。 侦察员查看电影院的监控后，确实在19：40之前看到王艳牵着张平检票后进入，而随后张平在19：55分着急忙慌的跑出了电影院，后面电影结束，21：12分，王艳从电影院走出来。 后面找到她当晚打车的司机，司机说，他对那晚印象深刻，并证实了王艳所说，两人说的上下车位置基本是一致。 侦察员开车，在电影院到人民公园的道路进行行驶，最终确定，电影院到达人民公园的时间约为15分钟左右。 张平在看电影中突然着急离去，加上他医生的身份，一个有着作案时间，并且符合凶手刻画的人，成功吸引了侦察员的目光。 在调查过程中，侦察员找到了王艳的小姐妹阿梅进行询问。 她说“邓远就是个渣男，整天仗着自己帅，到处拈花惹草，有时间他还会因为一点小事，对王艳进行拳打脚踢，前几天，王艳哭着找到我，我一看就是又被打了，那天，王艳全身被打的都是淤青，我早就劝王艳跟他分了，可王艳总是折服于他的甜言蜜语，油嘴滑舌之下” 阿梅说完，翻出了她拍的照片，上面有着王艳被打成淤青发紫的受伤部位。 “这件事，除了你知道，还有谁知道？”李慈问道。 “那天，王艳那个一起长大的朋友，也知道，当时他还在房子里嚷嚷着要杀了邓远，后面我们劝住了他，据我所知，他曾经多次向王艳进行表白，都被拒绝了。” 经过调查后，张平，28岁，身高185，第一人民医院的主刀医生，没有违法犯罪行为，未婚，单身。 当李慈在医院找到他时，一脸惊讶“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 “昨晚，我值夜班，看电影也是偷跑出去的。后面电影开始后，我接到同事电话，说有一个紧急手术，让我赶快回来。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肯定不能留下看电影了，所以当时我接了电话，就着急忙慌的开车赶回来了。后面那个手术，一直到夜里3点才结束，好在我回来的及时，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后果。” 张平说话间带着无比庆幸的表情。 “可我们听说，你前几天听到王艳挨打的时候，嚷嚷着要杀了邓远！”李慈语气变得严肃。 “警官，我当时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难道说说也犯法？毕竟，我喜欢王艳很久，在听到她又挨打了，肯定会愤怒，我总要在她面前表示表示吧”张平真诚的说道“我与王艳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我以前也多次向她表白，不过都被拒绝了，她说把我一直都当做哥哥看待，我们也就这样相处着。我和邓远不是很熟悉，也就是和王艳还有阿梅一起在吃饭中见过几次面。后来，我听阿梅说，邓远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和王艳过多接触，所以，他们在谈恋爱的这半年里，就很少和王艳保持联系，那天也是阿梅通知我，我到那里，看着浑身都是挨打痕迹的王艳，特别生气，我当时真想杀了邓远，可是在她们的劝说下，我放弃了那罪恶的想法” “真的吗？”李慈质问。 “真的”张平看着李慈的眼睛，点了点头。 张平的坦率和真诚，就连曾经有过杀死邓远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李慈立刻对张平所说的事情进行核实，并让人去调取监控查看。 在找到张平同事后，经过询问，他证实了在案发当晚，张平在19：20左右接到一个电话后离开医院，离开前，张平还特意告知，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及时打电话通知。 后面在19：40左右，一个急救电话打进医院，说有一个需要抢救的病人。 急救车出去后，他拨打了张平的电话，并喊他回来进行手术。 没多久，张平在急救车来临后，回到了医院，并在手术室一直忙碌到凌晨3点才结束。 通过调取医院，电影院以及路面监控，也看到张平开车从电影院的地下车库出去后，直接朝着医院的方向驶来，期间还闯了几个闪烁的黄灯，后面他把车随意停在了医院停车场，并快步跑进了医院，换上白大褂，此时那需要抢救的病人，也从另一面进入医院。 当晚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也证明了张平所说。 在询问张平一些其他事情后，了解到。 王艳和张平，从小一起长大，并且一直把张平哥哥看待。 她清楚的知道，友情比爱情会更加有保质期，所以一直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 当初被那花言巧语迷惑的王艳，在与邓远的日常生活中并不开心，遭受家暴后忍气吞声却让施暴者更加过分。 她生日当晚，邓远的爽约，让她那颗本就破碎的心再度填上新的伤痕。 心灰意冷下，王艳拨打了张平的电话，经过一番哭诉，张平才想起来是王艳的生日，当即决定翘班，去陪王艳过一个生日。 张平曾想过，如果王艳拒绝，他就会找机会杀死邓远，帮助王艳摆脱那种生活。 可当晚那短短的陪伴时间，王艳也终于知道，能陪在自己的身边的只有张平。 她开始接受张平的爱意，并下定决心离开邓远…… 对两人的排查，有杀人动机的张平，却没有杀人时间，加上两人都有着不在场证明，他们的杀人嫌疑基本被排除。 夜深了，李慈扯开纽扣，思考着，邓远被杀害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第4章 熟人作案 杀人案件中，总有一个杀人动机！ 是言语中的冲突，肢体上的挑衅！ 是犯下罪行后，为掩盖真相，消灭证据！ 是背负血海深仇，报仇雪恨，谋划许久！ 是感情上的暧昧，或者纠缠 是单纯因为见财起意，眼睛一红，心一黑！ 还是疏忽大意，盲目自信！ 更或是为了满足扭曲且变态的心理！ …… 案件的侦查还在继续…… 凶手剥下受害者的脸皮，加上那没有打斗痕迹的第一现场。 李慈推测，这很可能是熟人作案，凶手和死者认识，一刀接着一刀的刺入胸口，足以证明凶手无比痛恨邓远。 剥去脸皮和指纹，并破坏掌纹肯定有着他的原因。 次日，李慈根据资料，通知其家属，进行认尸。 看到儿子那失去面部的尸体，邓远父亲老泪纵横，母亲也接受不了打击晕倒。 没多久，邓远父母在几名女侦察员的搀扶下来到李慈办公室。 清醒过后的邓远母亲，那惊天动地的哭声在办公室慢慢响起…… “我知道目前对你们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事实，我也能理解你们心中的悲痛，可是哭并不能解决问题，现在需要你们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你们儿子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帮助我们破案，现在可是关键的破案时期”李慈面色沉重。 失去独生儿子的邓远母亲，就像听不到一般，还在不停的哀嚎。 李慈见状用眼神示意女侦察员安抚着他们，自己则慢慢退出了办公室，让自己的耳朵得到短暂的清净。 “呼” 李慈点燃一根烟，缓解心中的烦躁。 没多久，有人跑过来通知“李队，邓远父母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好，我马上过去” 李慈说完按灭了手中的烟，快步回到了办公室。 虽然哭泣声还在，但相对于刚才也清静很多。 “叔叔阿姨，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李慈问。 邓远父母互相看了看，邓远父亲沉重的点点头“你问吧” “邓远多久去看望你们一次？” “他工作比较忙，平时也很少回来，有时间会在晚上回来一下，但也是匆匆就走了，连晚饭也不吃”邓远父亲面带悲伤说道。 “他那个女朋友王艳你们知道吗？” “知道，他之前带回来家吃过饭，我们知道的”邓远父亲说“我们还教育过他，不要和之前一样，又把人打跑了” 就在这时，邓远母亲疯狂的大喊“肯定是他这个女朋友杀了我的孩子，肯定是她……” “他那个女朋友，我们调查过了，不是她杀的”李慈解释起来。 邓远母亲不断大喊，让李慈也没办法继续询问。 “够了，吵吵啥，你还想不想李警官抓到凶手”邓远父母拍着桌子怒斥道。 这一声吼，邓远母亲的喊声戛然而止，随即哭声又再次响彻在办公室“儿子死了，你这个老混蛋居然凶我……” 无奈，李慈只能换个地方，继续询问邓远父亲。 “邓远之前经常家暴他前妻吗？”李慈问道。 “最开始吧，确实没有，后来那个女娃就来找我们诉苦，说邓远打她，我们就对邓远进行教育，可谁知道，我们越是教育，他越是死性不改。有一次，打的可凶了，那个女人都被打进了医院，后来出院后没多久，邓远又打人家，那次，女娃报案，你们把他抓起来关了几天，后面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邓远父亲回忆。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在外面的事情？” “他从来不跟我们说那些，他有没有在外面和别人结仇，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了！” “那最近时间，你们有没有和别人产生矛盾？”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现在退休，整天下下棋，跳跳广场舞，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哪里会得罪人啊，附近邻居有要帮忙的，我们都会很热情的过去”邓远父亲摇头否认。 经过问话，虽然没有获得什么重要的线索，但一个人的出现，对李慈来说，也算是案件的侦破口。 经过调查，邓远的前妻名叫谢颖，27岁，是一家房企的销售人员，一年前和邓远离婚，不久后再次嫁给一个开餐馆的李强！ 李慈带人找到谢颖的时候，她感觉诧异“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温柔甜美的声音响起，身高165的谢颖穿上那修身的工作服，更显成熟诱人的魅力。 “我们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些关于邓远的事情？”李慈开口说道。 “我跟他早就离婚了，他现在做了什么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谢颖面带抗拒“我和他离婚一年了，早就断了联系，只是偶尔他喝醉后会打电话给我，说着对不起我的话” “是这样的，邓远前两天被人杀了”李慈说完观察着谢颖。 谢颖那震惊过后带着一丝伤感，还有庆幸的表情，她说道“还好，我早就跟他离婚了，不然真的被他害死，你们该不会认为是我杀了他吧？” “案件我们还在调查中，你虽然跟他已经离婚，但毕竟你是曾经最熟悉他的人，所以来找你询问。”李慈解释起来，随即问道“23日晚上8点你在干嘛？” “那不就是前天”谢颖惊讶起来“那天我没加班，我下班后去菜市场买了爱吃的食物，晚上我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后，看了一会电视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抱歉！出于习惯，我们调查到，你当年和邓远离婚是因为，他长期对你家暴，而在离婚前，他把你打进了医院，是这样吗？” “邓远这个人，神经病的，总是疑神疑鬼的，当时我怀着孕，他居然怀疑孩子不是他亲生的”谢颖愤怒道 “我哭着喊着，让他别打我，他就是不听，后来我被打到下体流血，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医院里了，医生告诉我，孩子没有了，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谢颖面带痛苦的说道。 “那你有没有恨过他？” “怎么不恨他呢，那可是我的孩子啊，还没见过这美丽的世界，就永远消失在我生命里了” “那你现任丈夫知道这件事吗？” “我们结婚前，我把情况都告诉他了，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和我在一起的……” 第5章 真相只有一个 随着勘察与走访，邓远的死亡原因也在浮出水面。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李慈带人再次来到医院，查询了谢颖当年的住院情况。 病历记录显示她在孕期遭受殴打，导致流产，所造成的后遗症是终身难以生育！ 拿着这份病历，李慈脑海中出现一个推测，那就是李强很有可能因为妻子无法生育，才对邓远痛下杀手。 “马上对李强进行调查，核查他在案发当晚的行踪轨迹” 通过调查发现，李强，身高185，和人合伙开了一家餐馆。 李慈根据资料，找到了李强所在的餐厅。 此时李强正在餐馆里忙碌着，并没有看到侦察员走进店铺。 “当当当~当当当” 后厨里传出切东西的声音，那是刀工的体现，每一刀连贯且不停顿。 无意间看到探进来一个脑袋，李强吓的大喊“卧槽，吓死我了” 随即他反应过来是个人“你好，外面有菜单，直接报菜名给外面的服务员就行了。”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找你了解一些关于邓远的事情。”李慈说道。 李强随即说道“你们在外面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约五分钟后，李强带着几人来到一处包厢。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我跟邓远不是很熟，也就是婚后他打过几次电话给我，嘱咐我要好好对待我老婆，我们两人私下并没有任何交集，请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被人杀了，我们正在调查中” 李强听到这句话，快速说道“我可没有杀人” 李慈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来轻易相信他，于是问道“23日晚上8点，你在干嘛？” “那天晚上我在店里帮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两天客人特别多，一直忙到10点多，店里的员工也都知道，我回到家的时候都11点多了，另外小区里面的监控应该也能查询到吧” “是这样啊！”李慈盯着他，没有发现他的惊慌，就连眼神都没出现变化，便继续问道“你和妻子谢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跟邓远被人杀害有关系吗？”李强反问过后，但还是解释起来“我跟老婆谢颖是一年之前认识的，那是在魔都，当时她因为长期遭到家暴，刚和邓远提出离婚，到那里散心，而我呢，好巧不巧和相恋多年的女朋友分手。也许是命中注定吧，我在外滩散步，看到谢颖的第一眼，就被她所吸引，可是当时由于她以前的遭遇并没有接受我，但还是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随着不断接触，我讲述了我刚失恋，就这样，两个孤独的灵魂开始靠近，并慢慢接纳对方，我懂她的痛苦孤独，她懂我的寂寞难过，我们在那时就确认了恋爱关系。后面从魔都分开后到她离婚的这段时间并没有怎么联系，直到一年前，她突然联系我说，自己已经离婚，得知这个消息，她试着和我相处了几个月后，发现我的确是她所要找的人，便决定跟我结婚” 李强提起谢颖语气中带着温柔与真诚，眼神中充满宠溺。颇有一种“壮汉柔情”的感觉。 李慈拿出谢颖的病历记录，放在桌上说道“谢颖因为之前怀孕流产，导致终生不能生育，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结婚之前她跟我说过，我当时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对她的爱痴狂，当然不会在意她的过去，恰好，我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哭闹” 李强提到不喜欢小孩子，眼珠朝右边转了转。 就是这个细节，被李慈敏锐抓到，心中已经有了推测。 事实并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被更改。 另一方面，侦察员调查到邓远的一些其他情况。 经过血液检测发现，邓远是b型血，而他的父母都是a型血，根据血液遗传规律来看，两个a型血的人绝对不会生出一个b型血的孩子。 当这份血检报告交到李慈手上时，他再次找到了邓远父母。 邓远父亲虽然还处于悲伤中，他还是缓慢讲述了30年前的事情。那是一个冬夜！ 原来，邓远的父母由于年轻时落下的疾病，导致比较难怀孕。就在那晚，他们在路过一个小路边，听见小孩子的哭声，就寻着声音前去查看，发现是包裹在襁褓里被人丢弃的孩子。他们抱起孩子，站在原地等待，却没有来寻找。两人商量后，认为这是上天赐予他们的，便把孩子带回来了家，并取名为邓远。 后来在邓远结婚后，做过一次体检，那次的结果却是说。邓远有着比较难以生育的病患。邓远父母就告知了他真相。自那开始，邓远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当医院里查询到邓远的这次体检报告，医生说“他这个病根，不是绝对的，还是有一定几率可以让女方怀孕的。” 现在只需要核实下李强当晚的行程轨迹，就能揭穿他的伪装。 不管多懂得伪装的大灰狼，也始终是大灰狼…… 侦察员经过询问李强店里的员工，有人说“前几天，虽然店里有时间会比较忙，但老板也只是偶尔会帮帮忙，但一忙起来，我们就没留意到他干嘛去了。不像这两天，有一个厨师因为老家有急事，请假回去了，老板才进入厨房帮忙。想走也走不开” 查询了李强在案发当晚回到小区的监控录像后，上面显示他到家的时间是23：10，这跟他所说的一样。 而当侦察员想要查看店里监控后，却发现那天的监控并没有记录。 李强说“可能是那天监控系统维护。所以没有储存进去吧” 另一方面，侦察员查到李强曾经多次参与厨艺大赛和刀工大赛的记录，并且拿到相对不错的成绩，其中就拿到过多个和用刀有关的奖项。 当目前所调查的所有资料摆在李慈面前。经过仔细查看后进行推测，那不堪一击的谎言，也终将被揭穿。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李强，他杀害邓远不仅仅是因为妻子无法生育，更多的动机很有可能是那个流产夭折的孩子……” 李慈站起身恍然大悟说道！ 第6章 真相大白1 晚上准备关上店铺打烊的李强，看到几个来势汹汹的侦察员，停下关门动作。 “李强，你因为涉嫌杀人，被逮捕了，跟我们走吧”李慈拿出手铐，准备把李强拷起来。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李强反驳道。 李慈对着身后侦察员说道“进去搜一下” “李警官，你大晚上不由分说带人把我拷了起来，你们今晚要是找不到证据，明天我就去市局投诉你”李强愤怒道。 “别着急，如果待会提供不了证据，我会当场释放你，并且亲自带你找到我们领导”李慈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等待的时间，让人无比煎熬。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员拿着一个结满冰碴的塑料袋走出来，对着李慈说道“李队，这里面发现一些类似人体组织的东西” 当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可以看见那上面带有一些黑色头发。 “这就是你杀人的证据！” 当所有的铁证摆在李强面前，他低下头，一言不发，犹如傀儡一般，承认了杀害邓远的事实。 市局，审讯室里，李慈等侦察员在第一时间开始审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邓远有那方面疾病的？” “那是前不久他一次喝多了，打电话给我，说对不起谢颖之类的，他说着说着，提到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当时我就意识到，我和妻子谢颖当时在魔都那几天并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后面邓远殴打谢颖，导致她流产的孩子，那是我的亲生骨肉” “所以，这就是你杀害邓远的原因？” “也不完全是吧，一部分是因为孩子问题。另外就是谢颖跟我结婚后，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她总是会出现一些渴望的目光，我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她从梦中惊醒，嘴里大喊着孩子，孩子。当我得知邓远有不能生育的毛病，我想到妻子因为他的殴打导致终身不育，不能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再加上那夭折的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就恨不得杀了他”李强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你杀人后剥掉脸皮的行为是为什么，难道仅仅只是来延长我们的破案时间？”李慈不解的问道。 “那是因为，我不想自己的亲生骨肉，在地狱里看到害死他的人，会感觉到害怕，所以，我剥去了他的脸皮” 说道这里，李强脸上带着释怀的表情，随即又神情低落，他说“还真是对不起老婆啊，要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紧接着，他笑了起来“孩子别怕，爸爸要来找你了……” 次日，李慈找到了谢颖，当听说丈夫李强杀了邓远时，满脸不可置信。 随着李慈的讲述，谢颖脸上被泪水打湿…… 随着那啜泣的声音响起，在断断续续的语气中，讲述起两个因为寂寞无助，而惺惺相惜的故事。 案件的侦破，也代表着，所有的事情将被还原： 那是一年前，从魔都回来后的谢颖，在当天晚上被醉酒的邓远，强行发生了关系。 而不久后，谢颖发现自己怀孕了，经过时间推算。由于她当时并不知道邓远的情况，就天真的以为这个孩子是邓远的，便打算原谅邓远过去的所作所为。 然而知道自己情况的邓远，在谢颖告诉他自己怀孕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想到了背叛。 第7章 真相大白2 情绪失控的他，薅起谢颖头发推倒在地上，并进行拳打脚踢，直到谢颖下体流血，他才想到送医， 到医院后，经过检测，医生告知孩子胎死腹中。 但同时医生也告诉他，这个病症不是绝对的，还是有一定几率的可以让女方怀孕的。 知道如此情况后，邓远懊悔，他觉得是自己亲手杀死了孩子，并且伤害了妻子。 出院后，他一改往日的态度，想要挽回谢颖的心。 可由于亲生骨肉胎死腹中，让谢颖心灰意冷，下定决心和这个家暴男划清界限。 离婚后的邓远，还是会时不时前去看望谢颖，想试图挽回，都是无望而归。 直到那天，他看到谢颖依偎在李强肩膀上。 那幸福甜蜜的模样，让邓远深刻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挽回那破碎的心。 于是乎，他开始酗酒，总是在酒后习惯性拨打谢颖电话。 后来，他搞到了李强的号码。 最开始只是酒后叮嘱李强好好对待谢颖，直到案发前三天，他再次酒后拨打了李强的电话，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愧疚，包括自己有着难以生育的毛病。 李强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告诉妻子，怕谢颖会一辈子活在对自己的悔恨中。 那晚，谢颖再次从梦中惊醒。李强安抚好谢颖，他在深夜里思考，然后一个念头冒出脑海。 悔恨交加的李强，决定杀死这个那个害死他孩子并且让妻子痛苦的罪魁祸首——邓远。 李强知道，邓远一直活在对谢颖的愧疚与悔恨中。 案发当日，李强用新办的未实名的手机号拨打给邓远，谎称有一些关于谢颖的事情要告诉他，并约了他晚上8点左右在人民公园碰面。 一听到是关于谢颖的事情，邓远不疑有他，甚至爽约了女朋友的生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去了人民公园。 李强在出发前，看了看不怎么忙碌的生意，他偷偷摸摸离开餐馆，躲避监控后来到案发现场。 并拉着邓远来到更深入的地方，在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后。他在交谈中趁着邓远毫无防备，用准备好的刀具，捅进了邓远的胸口，并捂住了他的嘴巴防止呼喊。 然后一刀接着一刀疯狂发泄着，直到停止挣扎，他快速剥去了邓远的脸皮和指纹。 作为一个用刀十几年的厨师，并且是经常参加各种厨艺大赛的李强。 杀人后，加上剥去脸皮。 完成一系列操作后，他简单清理了现场，然后拿着邓远的包还有手机以及被剥离的人体组织，躲避行人和监控后，再次回到了餐馆，装做在帮忙的样子。 一直持续到餐馆打烊，等到员工走完后，他把人体组织装进塑料袋，放入最底层的冰柜中冷冻起来。 可让李强没想到的是，他最终会因为自己的刀工特长暴露自己的杀人的事实…… 李慈回想完，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时间，说道“都三点了啊，我还是赶紧去睡觉吧！” 第1章 人体圣诞树 相信大家都见过圣诞树，也曾经幻想过在自己家搞上一棵，摆满装饰品，最后点亮灯光，美极了…… 那如果是用人体改装成圣诞树呢！ 现在，开始这一卷的案件！ 这是疯狂人偶案件侦破几天后的夜晚，李慈看着暗渊之瞳的几张死亡通知，一张黑色，一张红色，还有最新收到的蓝色。 每张图片的上的眼睛都稍有区别，黑色上让人感觉恐惧并且绝望，红色让人感觉惊悚带着血腥，蓝色就好像被看透一样。 “这死亡之眼在不同颜色上，好像意义都不一样，那会不会还有其他颜色？” 李慈轻声嘀咕起来，他心里已经做好和暗渊之瞳再次交锋的准备…… 即将进入五月，天气变暖，蚊虫也多了起来，在耳边发出那扰人的声音。 “嗡嗡嗡” “啪” 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的男人，拎着公文包，站在十字路口，用手驱赶着蚊虫，不时“拍死”一只蚊子。 他四处张望后，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刘总，今天你过来的时间准确吗？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你放心，只要你看的中，价格我去帮你砍” “对对对，您按照导航走” 太阳逐渐攀升，温度也在升高，男人找到一个树荫下等待着他口中的刘总。 “都几点了，说好的9点半，这马上都11点了，也太没时间观念了吧” 男人等待有点着急，可一想到，这单搞定可是能赚半年的钱，他耐着性子，静静等待着。 太阳也在他不知不觉间来到天空正当中。 “呲” 就在这时，远处开来一辆大奔，停在他不远处。 经过三分钟后，车窗打开，一个偏胖的地中海发型的男人探出头问道“你是小王吧？” 在路边等待的男人，急忙跑过来“刘总你好，我是小王” “不好意思啊，小王，我这个人太容易饿了，刚才去吃了点东西，来得晚了点”刘总老奸巨猾的说道。 “没事，没事，刘总！这会阳光最好，您来得刚刚好，刚好可以看清楚厂房里的具体情况”小王虽然心有不悦，但还是拍起马屁“怪我怪我，我要早知道今天阳光这么充足，我肯定约您这会来了，刘总，您可真是英明啊！” “哈哈哈” 小王的话缓解了尴尬，引来刘姓男子的笑声“来吧，上车，坐我车过去” “好嘞，我给您指路”小王坐上车感叹着“刘总，你这车坐起来真宽敞啊” “咱们先直走，然后再转弯……” 汽车速度很快来到70迈，再次经过一个左转弯，来到一个偏僻的老旧工厂，不过并没有看见工人。 工厂的大门敞开着，在小王的指引下，刘姓男子把汽车开进去，随意停好。 两人下车后“刘总，这个厂房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小王介绍起来“四周交通便利，2公里外就是高速路口，旁边还有省道，厂房两个进出口都可以并排进入3辆货车，最符合您要求的是，性价比特别高，买来做仓库，物流特别合适，只需要稍微改造一下就行” 刘姓男子打量着厂房，听着介绍点点头他问道“这个卖家为什么要卖掉这个厂房” “这个”小王停顿一下尴尬起来“这个卖家并没有告知，不过我听他的语气是诚心出售的” “算了，待会我看中，到时间碰面再问吧”刘姓男子说话间想要打开厂房。 小王见状，抢先推开厂房大门。 和小王所说的一样，中午时候，阳光正好，刚好可以看见厂房里面堆砌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显得杂乱无章 两人迈步在厂房里行走，小王也只能忍着饥饿陪同刘姓男子。 在走到一处比较暗的地方，他们看到远处有着一个站立起来的黑影。 “怎么厂房里还会长树，这个厂房不是早就没人进入了吗？”刘姓男子疑惑道。 “可能是去年留下的圣诞节树吧”小王说道。 两人也没多想，随着靠近，仿佛能闻到空气中混合着老鼠，鱼虾，及一些动物内脏，在高温下腐烂的臭味。 “这什么味道，这么臭？”刘姓男子皱起眉头，捏着鼻子。 没有听见小王说话，刘姓男子，疑惑着朝前看去，小王愣在前面不远。而他的目光刚好被柱子和小王挡住。 “小王，你愣着干嘛呢？” 刘姓男子走到小王身后，拍了他一下肩膀，看到小王并没有反应，他错开身子，看到那把他吓得六神无主的恐怖场景。 一个浑身被插上各种金属的人，金属从肚腹两侧一直插到肩膀的位置。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被插进去的金属物体，由浅至深，看起来就是一具被制作成“人体圣诞树”的尸体，那颗被剥去皮肤的头颅，就好像是顶端的装饰物。不过这个装饰物看起来比较恶心，白1花1花的肉虫在脑袋上，扭来扭去。 旁边飞过那嗡嗡响的苍蝇，以及那尸臭味，仅仅一眼，刘姓男子就把刚吃下去不久的饭吐了出来。 食物发酵的味道这让原本的空气更加难闻。刘姓男子的动静让小王回过神，跟着吐了起来。 两人吐完后，面色苍白，如同失去血液，互相看了看，却因为超过生理的上恐惧无法出声，想拼命逃离这里，那如同失去肌肉的腿部，却无法迈动。 只能站在原地颤抖，随着挣扎，两人摔在地上，抬头看通过那合拢的双腿缝隙，看到尸体后面的情况。 一根金属物体从地面，延伸到尸体的腰腹部，就好像这根铁管是长在男人身上一样。 再次看到那超越生理极限的惊悚场景，肾上腺素再次飙升，小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后，晕倒在地上。 受到刺激的刘姓男子，在地上匍匐着想往外爬，此刻，他只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连身上沾有呕吐物也不在意。 可现在，那平时很轻易做到的事情，但在极度恐惧下，也变得无比艰难且煎熬。 他多想有人来打破这个恐怖安静与诡异的场景， “嗡~嗡~嗡” 就在这时，小王包里传出震动声。 对现在的刘姓男子，那就是无比悦耳的声音。 他颤抖着把手伸进公文包，掏出手机，想按下接听键，可是手部不断抖动，终于，电话接通。 里面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小王，需要支援吗？我那边忙完了” “快~快报案，这个~厂房~里有个~死人……” 刘姓男子结巴起来！ 第2章 刷新认知 市局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后，立刻赶往现场。 当几辆警车驶进这长期无人的厂房时，经过搜查，找到了已经吓傻的二人。 并且看到了那棵高170的“人体圣诞树”！ 几个阅历不够的侦查员面露恐惧以及恶心，疯狂跑到厂房外，大吐特吐起来。 如此场景，就连见过诸多血腥场面的李慈，也要强忍住内心的不适感，他面色沉重，眉头紧锁。 一步一步靠近，越是靠近，那无法形容的腐烂臭味越是浓烈。 也能看到蛆虫扭动间带出来的脓液，它们在尸体里畅快的摆动身躯，旁边那嗡嗡响的苍蝇就好像在喊着加油，让它们在不经意蹦到你的脸上以及身上。 李慈在一米外的地方停下脚步，打量着这棵恶心及诡异的“人体圣诞树”。 那残忍至极的杀人手法也在不断刷新着他对凶手残忍的认知。 “究竟什么丧心病狂的人，会用如此方式杀人，并且把尸体改造圣诞树” 李慈看着上面的“装饰物品”，沾有腐烂血肉的大小形状头发，滴着恶臭的液体，再把目光转向那失去皮肤的头颅。心中震惊无比，他瞬间意识到那挂在金属枝干的“装饰物”，是这具尸体头颅上被剥离的血肉。 围绕着转了一圈，李慈也看到那根从尸体背后延伸下来的金属制品。那是一根生锈的婴儿手臂粗的铁管，就好像从尸体的尾椎骨“长”出来一样，被插在地面的一个坑洞里。 整具尸体从腰腹部位朝上，彻底失去了人样，被整齐有规律的插入一圈各种各样的金属制品，有铁片，钢筋，铁钉等等。 这些东西充当着圣诞树的枝干。 看着法医到达，李慈把位置腾出来。他来到后面询问起来“报案人身份合适了吗？” “已经核实过了”小陈说道“报案的人是一家二手房中介的店长，他说自己刚从银行忙完贷款的相关事宜，在吃过中饭后，想到店里的小王上午带客户去看厂房，怕小王搞不定，就打电话询问要不要帮忙，然后电话接通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让他报案，说厂房里有个死人，没有多犹豫，这个店长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李慈错过身子，看着被吓傻的两人，一眼就分出来谁是谁。 “找一下厂房的产权所有人确认情况，并仔细搜查四周有没有可疑的物品” 李慈快速安排起侦查工作。 他看着侦查员正在安抚被吓傻的二人，摇摇头走出厂房。打开地图查看附近的情况，这是一个交通便利的厂房，可以说是紧挨着高速路口和省道，但相对于其他工业园区，还是比较偏僻，因为这附近就只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建筑。 根据在厂房里的查看，地面没有大面积喷溅式血液。李慈第一时间判断出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只是凶手用来抛尸的地方。 人烟稀少加上交通便利，一个多年没有加工行业入驻的荒废厂房。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员跑过来说道“李队，我们在距离尸体不远的地方，发现一些燃烧不久的痕迹，还有那没烧完的合成木材，根据材质推断，很像是保护货物不受损的木头箱子” “走，过去看看” 李慈随着这名侦察员来到有燃烧痕迹的地方，有木头，还有一些稻草没烧完。 看到这些第一眼，他心中已经有了推测：凶手是把尸体装进木头箱子里，通过车辆运到这个厂房里，用来运输的车辆绝对不是小型私家车，很大概率是一些中小型货车，或者是火葬场的“灵车”之类的。 吓傻的二人，经过侦察员的安抚，恢复了很多，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相对于之前也已经是好上很多。 侦察员询问后，把情况汇报给了李慈“李队，那两人的情况了解到了，小王是本市的一名二手房产中介，这个厂房是他一周前无意间发现的，他当时在厂区里寻找，找到了出售厂房的信息，在拨打电话，确认过详细资料后。他把厂房推荐给了前不久来到本市寻找厂房的刘姓男子，并约好今天前来查看厂房，两人进入厂房观看后发现了这具尸体，当时小王吓晕了过去。而刘姓男子是隔壁赤城的一个厂长，他们由于工厂要搬迁，所以在周围城市，寻找新的地方，建造厂房，他说从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接到了小王，然后在小王的指引下来到了这个厂房，地面上的两团呕吐物，是他们看到尸体后吐出来。至于刘姓男子身上的呕吐物，则是他害怕，在地上爬的时候，蹭到身上的。” 如此让人恐惧的场景，让李慈想到了那自诩审判者的暗渊之瞳。 他疑惑道“难道他们这么迫不及待要开启再一次的交锋？” 另一方面，调查厂房产权人的小陈也传回信息“李队，产权人调查过了，叫做高星，是一个包工头，他说这个厂房是很多年前给甲方建造的，可后来由于甲方不给工程款，他一气之下把甲方告上了法庭。可当时甲方由于资金无法周转，法院便把这个厂房判给了他，现在卖掉这个厂房，是因为他孩子出国留学，他手上也没有多余资金，实在是没办法，才选择挂牌出售” “这个厂房之前有租赁给他人吗？”李慈问道。 “高星说10年前租给一个搞皮包之类的行业，后来租期还没到期，这个皮包厂也因为经营不善，向法院申请了破产清算。到现在，就一直空在这里，他说自己因为工作忙，也就上次在厂里里面挂上以及在厂房外面喷上出售信息外，就再没来到这里。一周前，中介小王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告知了基本信息，并让小王把人带过来先看看位置，只要买家看的上，价格是可以谈的。”小陈说道“另外我们调查了他最近半个月左右的行程，发现他一直在外地承包工程，忙的不可开交，并没有回来过本市……” 第3章 极刑－铁树开花 法医经过对尸体初步的诊断，他找到李慈表情严肃的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死者是个男人，他身上被扎入大大小小的金属足足在上百以上，另外，经过我们仔细检查，发现尸体的脊椎骨外面部分有一条很长的缝合线” “缝合线！”李慈问道“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死者的脊椎骨不见了，凶手用那根钢管替代了死者的脊椎骨，从尾椎骨一直穿到颈椎部位，用作支撑，我猜测里面的骨头也很有可能被什么东西固定在钢管上面”法医解释起来“另外我们根据伤口的腐烂程度来判断，背后那圣诞树的金属枝干，是最后面敲击进去的” “死亡原因目前能判断出来吗？” “尸体你也看到了，那密密麻麻插入体内的金属物体，把尸体扎的像是一个马蜂窝，加上已经腐烂生蛆，我推测死者不是内脏破裂死亡，就是脊椎骨被分离后，失去支撑的内脏叠在一起，导致窒息死亡，至于是不是这两种原因，还需要经过解剖才知道。”法医说道“而死亡时间，根据现在25度-30度左右的天气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5天左右，也就是4月25日前后两天” “这下我们可有的忙了”李慈揉着额头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个案件，算的上是我们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残忍的案件，我已经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才能如此灭绝人性”法医说“死者的手部我刚看了，能提取到指纹的几率很小，手指被磨平。我这边回去后第一时间进行尸检，看能不能提取到可用于检测的血液样本，帮助你们确认死者身份，以便于更快的破案” 法医带着尸体以及工具，风风火火离开了案发现场，留下李慈及侦察员继续在附近查找蛛丝马迹。 经过仔细搜查，厂房里有着之前工厂所遗留的仿真皮皮革，不过也在时间的侵蚀中变了颜色。 还有一些填充泡棉，腐烂后的包装纸箱，以及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 侦察员并没有再次找到可疑的线索。 当来到厂区外面，李慈检查道路尽头的监控，却发现这个监控因为年久失修，加上无人问津，已经损坏。 于是乎，侦查员开始查看附近道路的监控，对一周内经过的中型车辆进行排查，并再次确认产权人，中介以及买家的最近一周的行程轨迹。 随着对抛尸现场的勘察结束，李慈坐上一辆车，开始赶回市局。 路上那一闪而过的景色，他却无心观看，神情紧绷不断思考。 “滴滴滴” 就在这时，车子停在路口，下班高峰期的车辆拥挤在路口，道路上喇叭声和骂声响彻。 “会不会开车啊，走啊……” “你瞎吗？前面不走我怎么走……” 回过神来的李慈，注意力并没有放到拥挤的道路上。 他透过车窗，看着绿化带里面的一种观赏性植物，铁树。 那上面长有一根根的尖刺就好像那具扎满金属的尸体一样。 “铁树开花？” 李慈轻声呢喃起来，突然间，他想到一件事情。 那是张局曾经提到过的一种很冷门的刑罚！ 极刑——铁树开花！ 起初这个刑罚被用来惩治一些煽风点火，挑拨是非的别有用心之人。 顾名思义，就是把一个人用金属尖锐物体扎成铁树模样，最后在人多的地方挖个坑，把腿埋进土里。 那所谓的开花，就是从人体上割下的血肉，悬挂在金属物体上，一朵朵红的花，从“娇艳”到随着时间“腐烂”。 在此期间，“花”会吸引来各种肉食性昆虫，最多的还是苍蝇，他们把卵产进花中，不久后，异样的白色花朵将会点缀于铁树之上。 遭受到这种刑罚的人，如同铁树一般，遭受风吹雨打，随着时间流逝，“白色花朵”孵化成苍蝇，然后又是新的一批又一批的白花在上面产生。 直到受刑之人随着风沙带走血肉，最后留下一副被金属穿过身体的骨架。 故此取名“铁树开花”！ 后来因为太过残忍，该刑罚被废除。 这起案件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凶手在原有的刑罚上进行创新改良。 首先是为延长破案时间，他磨去了死者指纹，以及剥去面部皮肤。并分解挂在铁树之上，用作引虫开花。 其次，他分离了死者的脊椎骨，并用铁管代替脊椎骨，这样不用把人埋进土中，就能实现“铁树开花”，或者说那就是所谓的“圣诞树开花” 李慈不明白，也不敢想象，那各型各状的尖锐金属，活生生扎穿人体到底是什么痛苦滋味。 只是想想，就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如此带有“审判”性质的恶劣杀人案件，他能想到的只有暗渊之瞳。 最开始的“活人肢解案”到现在凶手还逃离在法网之外。 “拔舌断指案”凶手已经伏法。 现在的“铁树开花案” 对李慈及侦察员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们深知罪犯的狡猾和凶残，也清楚知道，自己也会随时遭遇危险。 但作为守护人民的卫士，他们无所畏惧。 “必须尽快抓住凶手” 坐在车上的李慈下定决心！ 第4章 专案组成立 夜晚，忙碌半天的李慈及侦察员回到市局。 “通知所有人，来会议室” 李慈说完，拿着调查来的初步资料，大步走进会议室。坐在椅子上翻阅着那毫无价值的资料，眉头纠结在一起。 由于目前还没有确认死者身份，但李慈也没有打算在尸检报告出来前浪费时间。 “踏踏踏” 不多时，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响起，老周说道“李队，人到齐了！” “今日中午左右，有人在一处偏远厂房里，发现一具被插满各种尖锐金属的男人尸体，考虑到案件的凶残程度以及对是社会的恶劣影响”李慈站起身说道“我已经向上层领导申请成立“430铁树人体”专案组，由我来担任组长，组员请大家毛遂自荐” “这个案件是我见过最残忍的案件，我现在想想，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小陈起来说道“我要加入专案组，把这个案子破解，不然我肯定会睡觉不安稳” “小陈说的没错，算我一个”王涛附和起来。 “还有我”老周说道。 “我” “还有我” …… 看到会议室中的侦察员对案件如此上心，在选定专案组的成员后，李慈说道 “我们一定要快速抓到凶手，这次绝不允许凶手逃脱，根据法医初步所判断的死亡时间，大家先按照之前的工作进行排查，等到确定死者身份，我们再继续更详细的工作。 考虑到明天到来的五一小长假，到那时我们的工作将会更难展开，今晚大家都把精神养好，很有可能到抓住凶手的这段时间，我们很可能都要在市局度过，就先这样，散会……” 随着会议结束，专案组的侦察员也深刻知道，当死者身份被确认时，可能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必须养好精神，来面对后面高强度的工作。 李慈也深知，在死者身份没被确认之前，再多的努力都很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去养好精神，来面对繁重和复杂的走访工作。 夜晚降临，思念“春天”的猫咪在街头发出如孩童啼哭的声音。 被吓到的路人发出“卧槽”，吓跑猫咪。 没有微风吹过，天空没有乌云，这说明，明天即将到来的小长假第一天将是个晴天，万里无云。 届时，温度将会攀升到30度，这对侦察员破案来说是个不错的助力！ 阳光所照的地方，黑暗将退散！ 那无法照亮的地方，也同时会滋生不为人知的黑暗。 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在地面，安排好出行计划的人们，已经起床，开始享受小长假的第一天。 李慈在休养生息一晚后，虽然夜里因为压力大而多次惊醒，但此刻的他，依旧精神抖擞。 刚进入市局的一瞬间，就被熬夜进行尸检的法医拦下并拉到抽烟点，边走边说“老李，你这么早就来了，你该不会知道尸检结果马上出来了吧，经过我们几人的共同努力，可算是尸检完成，真的累死人” “不早了，再耽误一会都要吃午饭了”李慈看了看时间，还有10分钟到7点，开口说道“我们忙碌起来，哪有功夫查看具体时间，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的连夜工作，尸检报告大概还要多久才出来，要不你先告诉我具体情况？” “我就知道”法医给上一个白眼说道“我们把死者身上所扎入的金属物体全部取了下来，那上面足足有165个密密麻麻的孔洞，流出黑的绿的脓液， 一些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要是看到，估计几天都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 死者身高172，男性，内脏各个器官均被刺穿破裂，拆开后背那道粗糙的缝合线，里面确实跟昨天所猜测的一样。 脊椎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根直到颈椎部位的铁管，死者的肋骨被扎带，绳子等一些物体固定在这根铁管上” 虽然早就有预想会是这种结果，但还是让李慈神情一变，开口问“死亡原因及死亡时间呢？” “我们在死者的血液中检测到了乙醇与麻醉剂成分。 经过对身体的清理，在手臂与肩膀之间，大腿根处发现被束缚过的痕迹，有很明显的绳子状勒痕。 凶手的杀人手法很有可能是用乙醇迷晕了死者后，将其趴着捆绑固定，注射进麻醉剂。 然后快速划开脊椎骨外面的血肉，分离出脊椎骨后，再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铁管穿进去，并把肋骨进行固定，最后把伤口进行简单及粗略的缝合。 而这时很有可能死者还没有死亡，他把铁管固定在地面，然后用准备好的金属尖锐物品，扎入或者是敲入死者身体，最后剥去死者脸皮悬挂于金属之上，到达抛尸地点后，再从背后扎进剩余的金属物体。 体内各器官被刺穿，血液从破裂处汇聚在体内，死亡原因是各器官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 另外死亡时间，根据苍蝇幼虫的孵化程度，以及体内腐败生物的检测，死亡时间在120小时之内，具体时间是24日晚上22：00到25日凌晨1点之间。 而根据背后的伤口来看，抛尸时间在26日的3点半左右，误差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这么残忍，凶手已经不能用禽兽来形容了，令人发指，泯灭人性，丧心病狂”李慈骂完后问道“那扎入体内的金属物体，有什么发现吗？” “只是很普通的金属制品，两端都被磨出尖头，有铁，铜，钢，还有铝合金等等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金属物品， 特别是铁居多，一些铁上面还有着生锈的痕迹，就好像这些东西都是路边随手捡的一样”法医说道。 “死者的身份有没有得到确认，数据库中有没有相匹配的？” 李慈问出这个最关键的问题，现在只需要确认死者身份，从中找到关键性的线索，就能抓到凶手。 “我刚出来的，他们还在进行匹配，我想这会应该已经出来了吧”法医呼出口中的烟雾。 “老李，你等等我啊~” 法医回头间，看见李慈已经消失在转角，急忙追了上去…… 第5章 死过一次的死者! 李慈如同火烧屁股一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法医部。 刚好看到一名法医拖着疲惫的身躯翻阅着资料。 “怎么样，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已经确认” 法医说完后脸上带着如同见鬼一样的目光。 “可是~可是……” 李慈不等法医说完，夺下资料观看起来，随着翻阅，他的嘴巴在不自觉间张大。 资料上面说，死者名叫葛根源，40岁，高170，于3年前在一场山体滑坡中死亡。 根据骨龄和牙齿磨损度来看，死者的年龄在30岁左右。 “怎么会这样，一个已经死亡3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死一次，难道出现红色事件？” 李慈的心中充满疑惑，可随即排除掉这个可笑及荒诞的想法。 “我看到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惊讶，我刚才还以为是血样出了问题，为防止出错，又提取了一份进行检测”另一名法医从实验室走出来说道“如果第二份的血样检测和第一份结果一样，那就证明死者就是葛根源” “那血型会不会因为一些原因而发生改变呢？”李慈想到现在科技高速发展，一些转基因食品的问世，他问道。 “也确实有几种情况下血型会发生一些改变”法医说道“红细胞假凝集，这种情况多出现在一些肝肾疾病患者的身上，此类患者会接受医生的建议并在指导下进行输血治疗，大量输血会输进去大量的‘右旋糖酐’从而使血型发生改变！ 另外就是癌症患者接受放射治疗，放射线可能导致红细胞发生变化，然后改变血型！ 还有就是移植造血干细胞后，像急性白血病，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还有淋巴瘤等一些恶性的疾病，新的造血干细胞移植到患者体内后，其发挥的造血功能，也会导致血型变化。 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的一些因素，这以上三种是比较常见的情况”法医对李慈的疑问做出解释“如果是第三种的话，医院签署了保密协议，只能去确认移植造血干细胞的医院是哪家” “辛苦几位”李慈拿着尸检报告转身“多谢指点迷津，我已经有了调查方向” 李慈火速来到会议室，让人通知专案组的成员过来开会。 专案组的成员，也知道案件的残忍程度，每个人都早早来到了市局。 在听到开会的一瞬间，所有人放下手中的东西，飞快奔向会议室。 “经过法医一晚上的工作，尸检结果已经出来，包括死者身份也已经有了基本确认，大家先传阅观看一下” 李慈把手中的两份资料拍在桌上，迫切想了解案件信息的侦察员，经过观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震惊与不信。 “这怎么可能，一个死亡3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死一次，难不成……” “你没听过，建国后不许成精吗？这会不会是搞错了” 侦察员震惊的声音此起彼伏，等到专案组成员全部看完，李慈把法医讲述，可以改变血型的因素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还真以为出现红色事件呢！” “现在，我们也有了新的线索，不管死者到底是不是葛根源，但一定跟他有关系，除开排查车辆的人员。 剩下的人，对葛根源的身份进行更详细的调查，包括当年的车祸原因，同时去医院查找，关于葛根源的病历，对各大可移植造血干细胞的医院进行确认，看有没有他移植给别人的记录” 李慈快速给专案组的成员安排好工作。 一个简短的会议结束，专案组的侦查员开始调查。 不久后一些资料传到李慈手上。 那是对出现案发当场的两人还有厂房产权人的调查。 小王是个房产中介，24日白天他和同事拉着客户去了几处新楼盘，并在晚上陪同客户在售楼部进行签约的工作，由于买家比较严谨，用放大镜盯着合同，一字一句的研究，直到25日夜里一点左右才让客户付款并签订合同，当时他们开车把客户送回了家中，就各自回家休息了，几处售楼部的监控均拍到了小王陪同客户看房的画面。 刘姓男子是赤城一家工厂的厂长及股东，24日当天他在赤城接待了几个客户，拿下一个订单后，便给客户安排上吃饭唱歌按摩一条龙，陪同到夜间2点。结束后，他从网上叫了一个代驾，把客户几人先送去了酒店，然后回了家。 厂房产权人高星，和之前了解的一样，24，25两天均在外省，加班加点指挥着工人赶工程。 这三人都表示不认识葛根源，听到这个名字时的表情也是茫然。 为此，李慈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5月1日下午，道路已经被车流及行人拥挤起来，随意变道的汽车，无视红绿灯的行人，让道路显得更加狭隘。 与此同时，侦查员传回关于葛根源的资料，交到李慈手上。 上面写着，葛根源，男，享年40岁。 生前已婚，膝下有着两个孩子，一个17岁的女儿，还有10岁的儿子。 生前是本市一家私企的老板，厂里有着近百人的规模，后来葛根源因为车祸去世，他妻子邵晴雪及孩子继承了遗产。 他当年出车祸的原因是去外省谈生意，在开车经过一段山路时。 并没有提前了解气候变化，遭遇了山体滑坡，整个汽车被掩埋起来。 等到救援队赶到救援时，他已经失去了呼吸。 当年的死亡报告及事故鉴定报告，也明确死者就是葛根源本人。 侦察员调查的很详细，最下面还有一份，关于葛根源妻子邵晴雪和子女的调查结果。 她比葛根源小3岁，目前是40岁。 通过照片来看，是一个成熟知性的妇人，眉眼间带着一丝丝忧愁， 完全不像是一个40岁的人，可能是保养的好，看上去像是30岁不到。 这对一些特殊癖好的人来说，将是不亚于核弹的杀伤力。 资料上面提到，葛根源离世不久后，邵晴雪变卖了工厂及部分遗产。 他的子女，目前也在上学，一个高中，一个小学。 李慈看着资料，陷入沉思“死者到底是谁？” 第6章 报纸 李慈看着手中的烟燃烧殆尽，没有过多耽误时间，他带着两名侦查员找到了葛根源的遗孀，邵晴雪。 失去丈夫的打击并没有让这个苦命的女人，丧失对生活的希望。 当见到李慈等人也是微微错愕，她问道“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慈展露证件，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我们是来了解一些关于你丈夫葛根源的事情” “我丈夫？”邵晴雪惊讶后神情变得落寞，叹了口气说道“他3年前已经去世了，只留下我们娘几个，孤苦伶仃的留在这世上，他怎么会这么狠心的啊” 邵晴雪面带悲伤，但还是好奇问起来“难道我丈夫当年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你们有了新的发现，所以才来找我？” “是这样的，有人报案说一家荒废工厂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在死者体内提取到血液，经过检测，和你丈夫葛根源高度匹配” 李慈简短扼要的说着，并观察邵晴雪的反应。 她长大嘴巴，随即脸上带着委屈，说道“我就知道，他果然还是瞒了我在外面找了一个“狐狸精”，亏我对他一心一意，为他生儿养女，他居然要这样对待我” “这你可能冤枉他了”李慈张口解释“这名死者和你丈夫只差10岁左右，他总不可能10多岁就当了爸爸吧。” “啊，真的吗？” 邵晴雪的脸上出现喜悦，还带有一丝微笑，随即可能是想到丈夫已经去世，又面带悲伤。 “我们今天找你，也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还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李警官，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说实话的” 随着邵晴雪表态，李慈问道“你丈夫当年遭遇意外前，他是自己一个人前往外省吗？” “当时，我们家的工厂订单。好多都是他去跑的，当时他跟我说过，这样可以留住客户，又能节约一些成本，每次出去谈订单，都是他自己去的。 不瞒你说，那天他出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心里很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我而去了。 果不其然，到晚上，我接到他死亡的消息，当时感觉跟天塌了一样，等后面他被运送回来，我去确认他的时候，依然是不敢相信。 后来很长时间里，我还以为他还在家里” 邵晴雪脸上出现痛苦，她转过身，用手揉了揉眼睛，转头后，能看见那发红的眼角。 “你丈夫生前的为人怎么样？” 邵晴雪回忆后说道“他很热心，也很有爱心，经常和我们说，要懂得去帮助别人，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快乐。 他经常带我们去喂养流浪的动物，还会去定期献血与捐献血小板。 厂里的工人也对他比较尊重，他也会在工人家中有事的时候施于援手，有个红白事情，他也会送上礼金和慰问金” “这种好老板，现在可不多见了啊！”李慈感叹起来“那你后面卖掉工厂的时候，那些工人肯定很伤心啊” “当时我也不想卖掉丈夫留下的基业，可我又不懂怎么和客户打交道，导致订单不断下降。 最过分的是还有客户明着暗着想要和我发生那种关系，我当然不同意了。 后来就被针对，订单开始取消，材料供应商也来结款，加上又要给工人发工资，实在没办法。 当时工人听说我要把工厂卖了，纷纷表示工资不要，筹钱也要助我们度过难关。 我怎么忍心让工人如此呢，我卖掉工厂后给供应商结了货款。 后面又卖掉三套房子，给工人发工资以及一些补偿，他们现在逢年过节还会打电话来问候，有时候还会寄来一些家乡特产。 好在我丈夫以前懂得投资房地产，我可以靠着这些，把两个孩子养大。” 李慈听完，心里钦佩她对丈夫的忠贞。还是问道“你丈夫之前有没有给别人捐献过造血干细胞？”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啊，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有时间去谈订单都是好几天” 邵晴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神情变得更加痛苦，嘴里嘀嘀咕咕起来“难怪你那段时间个把月没回来，回来后面色苍白，当时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找了“狐狸精”呢，你为什么不对我解释。你是出去给别人捐献造血干细胞了，怪我，怪我，当时没听你解释，这种事情，我是劝说过你，说那样伤身体，但我对你的决定，一直都是支持的” 哭声在房间里响彻，李慈听着那自言自语的话，也能感觉到邵晴雪心中的悔恨与痛苦。 “妈妈，你怎么了~” 小男孩跑出来询问。 “没事，没事”邵晴雪对着小男孩摆摆手说道“你先去玩吧，妈妈想爸爸了，没事” 小男孩听完，蹦蹦跳跳，嘴中发出孩童无忧无虑的声音跑进房中，没多久，读书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很懂事的孩子啊”李慈转过头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好像是5年前吧，他借口说去金陵谈生意，然后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才回来，回来后，他好像生过一场大病一般，过了半年左右他才慢慢恢复。那段时间，他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我便怀疑他在偷吃了。 刚才听你提到造血干细胞的事情。我才想到这件事，但我也不确定那段时间，他在金陵是不是因为捐献了造血干细胞，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现在真的特别后悔，那段时间对他的恶语相向” 邵晴雪眼角挂着泪珠，声音颤抖，能听出她对丈夫的愧疚。 李慈了解到关键的信息，便快速起身说道“多谢你配合我们工作，如果你后面还想到什么关于你丈夫事情，可以联系我们” 一行三人离开后，便回到市局。 李慈第一时间让人去调查，葛根源5年前是不是去金陵捐献了造血干细胞。 就在这时，一堆散落的资料中，葛根源被山体掩埋救援后的照片吸引了李慈目光。 照片上，有子弟兵的身影，还有救援兵的身影，他们抬着葛根源的尸体。 让李慈格外注意的是，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报纸…… 第7章 死者身份及审判之言 夜晚的来临，微风吹过脸颊。 “呼” 尼古丁缓解李慈心中的烦躁情绪！ 随后，一名火急火燎跑过来的侦察员大喊起来“李队，葛根源在金陵捐献骨髓移植的事情查到了” “什么，我马上过来” 李慈闻言掐灭燃烧的烟，大步迈了过来。 他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李队，是这样的”侦察员说道“我们请求了金陵市的人员协助，他们刚刚传回消息，说是葛根源5年前在那边的第一医院捐献过骨髓，当时接受移植的人叫做张树，患的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这是张树的资料” 李慈接过后翻阅起来。 资料详细记录张树的信息，本地户籍28岁，身高170，目前离异单身，没有违法犯罪记录。 他是家中独子，不过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 5年前身患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接受骨髓移植后，慢慢恢复健康，在一个办公楼当保安，前不久辞职。 看着这份连夜传回来的资料，李慈带着几名侦查员急匆匆离开市局，根据资料上面的信息，前往张树在外面租住的房子，并联系业主黄昏前来开门。 这是cbd商业圈外面的精英社区，由于位置原因，房租的价格要贵上很多。 虽然此时已经接近11点，但远处办公楼里亮起的灯光，也能看到不少加班人走动的身影。 李慈坐电梯到这20层的住宅时，一个穿睡衣的男人已经等候在门口。 “叮” 听到电梯开门声，他急忙迎了上去“你们好，我是这套房子的业主，黄昏” “你好，我是市局侦察大队的队长李慈，后面几位是我们的同事”李慈掏出证件说道“还请你把房门打开一下” “好嘞”黄昏转过身，按着锁上的密码，紧接着几道提示音响起。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如此情况，黄昏尴尬道“我用钥匙看能不能打开” 话音刚落，随着“咔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李慈及侦查员迈步走近查看。 发现这是一间约80平的精致两居室，中间套，进门右手边是厨房，卫生间，朝南两开间。 分别是主卧和客厅，另外就是还有一个靠窗户的小房间。 整体装修比较轻现代，采用米白色搭配浅灰的精巧设计，房间里的装修比较考究。 李慈打量着房子里的设施，沙发及房间里随意散落着一些衣物，厨房里的灶台上有着炒菜溅出的油渍，门锁没有破坏的痕迹，床头摆放着一张照片，那是张树和前妻的结婚照。 李慈推测张树是一个生活随意，且对过去的感情恋恋不忘的人。 侦察员在房间里搜找可疑物品，李慈则是对业主黄昏进行询问“黄先生，你这间房子装修考究，也比较用心，各处都充满着生活的细节，想必每个月租金不便宜吧？” “那确实比其他地方要贵，毕竟地段摆在这里，不过我租出去的价格比同小区稍微低一些”黄昏说道“小张在我这里租房好几年了，一来二去，加上他从不拖欠房租，我就在原有基础上给他便宜了二百” “你对张树的评价如何？” “小张这个人啊，我接触的不是很多，他喜欢半年缴纳一次房租，最开始我还是过来收租，后来随着手机可以转账，我也就不过来收租了，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从不拖欠房租上，其他的真不清楚”黄昏说完，好奇问起“警官，你们大晚上来搜查张树家，到底是为什么啊，是不是他犯了什么事情，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把房子租给他了” “他死了，前几天的被人杀了，死的老惨了” “什么，不会吧”黄昏嘴巴张大，不敢相信的说道“半个月前他才刚把房租转给我，我当时还奇怪，他为什么这次转了一年的房租？” “你刚说他半个月前转了一年的房租，你有没有问过他是什么情况？”李慈敏锐的抓住话中的信息，盯着黄昏问道。 “我当时确实问过他，他说要和朋友一起在外面赚大钱，这次转一年的房租，是想让我空的时候帮忙打扫下房间，我本来打算等小长假过去，便过来把房间打扫下，谁知道他突然出了这种事情，真是让人想不到” 黄昏说完，找出了他和张树半个月前的聊天记录给李慈查看。 经过查看，确实和黄昏所说一样。上面的转账日期是4月15日，张树说4月20号之后，就跟朋友一起去外面赚大钱。 李慈对聊天记录拍了照后，便继续问道“4月24日白天到4月25日凌晨，你在干嘛？” 黄昏闻声，脸色尴尬，支支吾吾起来“警官，能不能不说？” “嗯？” 李慈用如鹰一样的目光从上往下打量着。 黄昏咬了咬牙说道“警官，你答应我决不能告诉其他人” “这个你大可放心” “我跟自家媳妇，在夫妻生活方面不是很如意，她总说我是‘快枪手’，然后我听朋友说可以去做个包1皮环切手术，那两天我刚好有空，就去做了手术，后来就跑到朋友家歇了几天，今天我才回来”黄昏的脸变成猪肝色，尴尬一笑说道。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员在房间里大喊“李队，这里有情况” 李慈闻声走进房间，就见侦察员手上拿着一张黑色的纸，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白色字迹： 时间会让人遗忘曾经，但你们的罪恶，将永远洗不掉！ 届时，我将带来那极致的恐惧！ 接受制裁吧！ “暗渊之瞳！果然又是你们！” 翻过背面，看到那熟悉的死亡之眼，李慈问道“在哪里发现的这张死亡通知？” “我刚在他床头里的一本书里找到的，当时这张纸就好像是被用来当做书签一样夹在里面，我感觉熟悉，就翻开查看，然后就看到了这张黑纸” 侦察员说完递过来一本书。 李慈接过书，嘴中念叨着暗渊之瞳那审判的话语，他敏锐抓住了几个词！ 曾经，罪恶，恐惧，制裁…… “难道又是一件陈年往事引发？这个你们，难道又会是连环杀人案？” 第8章 曾经罪恶? 次日，阳光洒下，李慈并不确定这会不会连环杀人案。 为了更快的抓住凶手，他第一时间带人找到张树的爸妈询问一些情况。 他们听到儿子被人杀害后无比悲伤，其父亲更是咬牙切齿的大喊“李警官，是谁杀了我的儿子，我要他偿命” “请你冷静，案件我们也正在调查”李慈劝导起来，随后问道“你们好好想想，自己儿子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可能，我儿子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学习成绩好，在学校里经常受到老师表扬，说他喜欢帮助同学，在家也特别懂事，从小就知道帮助家里干活”张树父亲平复心情后，悲伤道“长大后命苦，患上了白血病，好在有个大老板捐献了骨髓还帮助出医药费，这才救活了他，谁知道，今天居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苦命的孩子啊” 李慈听到哭声，就感觉脑袋疼，这时，他转过头，看到墙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五个手臂搭在对方肩膀上的10来岁小男孩，每个人都开心的笑着，通过面相，李慈判断中间的就是张树。 “这张照片上的几个小孩子是谁？” 听到问话声，张树父母啜泣道“中间那个是张树，旁边几个是他同学，几个人上学时玩的可好了，后来长大后，几个人就不怎么联系了” 李慈点点头“那他工作时的情况你们知道吗？” “这孩子，从来没说过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只知道他在当保安！” “张树出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对了，上上个礼拜天他回来过，告诉我们想去外地赚钱，说有个朋友给他介绍一个工作，工资可高了。当时我们还叮嘱他，注意身体，这才短短几天啊，就……” 撕心裂肺的哭声再度响起，仿佛要把人的脑袋刺穿。 快速问完后面的问题，得知张树并没有告诉父母，那个要带他赚钱的人是谁，也没有说要去哪里赚钱，在询问照片上的人叫什么名字和张树离婚的原因后，张树父母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回答。 李慈便对那张几人的合照拍了照片，然后带着人离开。 通过资料找到，曾在小学及中学时教导张树的老师兼班主任。 他惋惜道“张树以前在学校表现特别好，成绩优异，每次考试名次基本都是前三名，也特别喜欢帮助同学。后来患上那种病，就耽误了学业，老天还真是不开眼啊，耽误了他的前程，现在又夺走他的生命，还真是‘天妒英才’” “还请你帮忙看下，这张照片中的几个孩子，你还有印象吗？”李慈从手机翻找出照片。 “我看看啊！” 班主任扶正了眼镜，拿起手机仔细观察，他低头回想后，说道“中间这个就是张树，从左往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陈木，胡杨，刘森，以及王林，这四个孩子成绩比较中等，偶尔也会调皮捣蛋，以前经常请教张树学习上的问题。” “那他们以前有没有在学校欺负人的情况发生？”李慈想到审判之言，开口问道。 “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应该会有学生家长来找过我，我仔细回想了下，确实没有这回事？” 李慈道谢后，留下电话，让班主任想到什么及时联系。 他感觉这几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便通知其他侦察员去调查具体信息。 随后来到张树曾经的公司进行走访，一些保安透露，张树平时沉默寡言，面对刁难也会一笑而过，没有和公司的人结仇，也没见过他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最后李慈找到了张树的前妻询问一些事情，她悲伤一下后说“张树对我很好，基本上算是无微不至。他并没有身体上的疾病， 我们离婚也只是因为他太穷了，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至于他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的，离婚以前没听说过，离婚后，我就没关注他的生活，毕竟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 走访调查，经过一天的忙碌过后，那有价值的线索却微乎其微。 侦察员对黄昏的行程轨迹进行核查，在医院发现了他案发前一天的手术记录，后面他朋友也证实，黄昏那几天确实在他那里。小区的监控也显示，黄昏进入后，并没有出来。 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杀人条件，黄昏的嫌疑在目前被排除。 回到市局后，李慈在办公室，翻阅几人的基本信息，发现都是和张树年龄相差不大的人。 “你们曾经的罪恶，如果真的是多人造孽，除了校园欺凌，还会有什么事情会迎来凶手如此疯狂的报复，难道是强1奸或者是轮1奸1杀人！” 身体上的疲惫，加上那审判之言，让李慈的心中开始烦躁并带着些许不安。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开门声。 “李队，我们调查了张树的社交账号”一名侦察员推门而入说道“发现他最近和一个叫做璀璨烟火昵称的人聊的很多，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里，有着各种赚钱的路子，还有些不是很合法的赚钱讨论，像是一夜暴富之类的妄想言论就有很多，另外就是，张树死亡前不久，这个叫璀璨烟火的人，曾经和张树说要带他去赚大钱。” “什么？”李慈猛地站起说道“这个叫璀璨烟火的人找到了没？” “我们联系了软件平台，却发现这个账号已经被封禁，他们提供的信息，说注册信息显示这是一个叫做，安海的人，目前正在寻找他”侦察员把资料放在桌子上。 “必须尽快把安海找回来，他的嫌疑很大”李慈揉着眉头…… 仇恨的火焰一旦开始燃烧，就不会轻易熄灭，反而会随着时间推移越烧越旺！ 复仇者会借助这股力量彻底释放心中的仇恨，火焰只能用血液来进行扑灭。 当星星之火开始燎原，也许每个人都不能独善其身。 第9章 第二起案件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会滋生恐惧！ 黑夜就会给罪恶带来天然的伪装！ 当猎手选中猎物，就会快速准确出手，然后一击毙命！ 老人常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偏偏就有人不信邪，凌晨2点半还在外面瞎转悠。 “哎，早说不能喝了，也不知道哪个家伙又开了一瓶” 醉酒的男子扶着墙呕吐起来，想到自己“小趴菜”一样的酒量。回头看了看灯光辉煌的ktv大厅，那红的、黄的、绿的灯光让他感觉一阵眩晕。 他掏出手机给朋友们发了信息：我喝多了，就先回去了，待会家都进不去。 发完信息后，还带有一丝清醒的他，在路面对着出租车招手。 没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 司机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打开车门让他进入，并问道“大哥，去哪里啊？” “城南……”醉酒男子言语不清的说着目的地。 司机心想：跑这么远来唱歌，趁着酒醉得给他绕点路。 “好嘞，你坐好” 司机说完，一脚油门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约20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黑布隆冬的小路上。 “大哥，醒醒，到了” 醉酒男子付完钱后，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后走上小路。 “这路天天修，怎么还是高低不平的” 路面的饮料瓶被一脚踢开，他怒骂后继续朝前走去，在酒精的麻痹下，视线也开始模糊。 手电筒的光从旁边掠过，他感觉有个一闪而过的东西。 微风吹过，他变得清醒一些，而那该死的好奇心则在不断诱导。 鬼使神差之下，男人朝着反光的地方而去。 “啊” 没多久，他看到了瞬间恢复清醒的画面，发出一声惨叫后，连滚带爬回到了路边…… 与此同时，李慈正在根据所调查到的信息，和专案组成员连夜进行着案件讨论。 “我们根据留下的审判之言判断，这是我们的老对手，暗渊之瞳所为。我们要尽快了解到张树五人以前做过什么事情？防止凶手再度杀人逞凶” 一名值班的侦察员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李队，有人刚报案，说在城南李家庄村边的树林中发现一具尸体，尸体被扎成了马蜂窝” 闻言，李慈立刻结束开始没多久的会议。 等来到案发现场。就看到一个抱着大树的男子，旁边还有一堆醉酒吐出来的呕吐物。 红蓝闪烁的灯光，加上大量的侦察员到来，让男人镇定一些，用颤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 李慈二话没说，拿起亮着的手电筒，冲进了树林中。 这具尸体同样上半身被扎满东西，除了金属物体，一些木头，还有类似于玻璃的尖锐物品，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发出一些反光。 但是没有上一具尸体被刺穿的多。 不过和上一起杀人手法不同的是，这次死者的面部没有被破坏，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男人。 除此就是，男人这次是跪在地上，就好像在做着忏悔的动作。 李慈并没有在尸体附近，看见血液的喷溅，推测这又是一个抛尸地点。 两次不同的抛尸地点及杀人手法，也让他疑惑。 经过勘察，李慈在尸体的口袋中发现身份证，黑色的死亡通知，以及一些私人物品，小雨伞，打火机以及香烟，不过并没有找到手机。 看着尸体上扎满那密密麻麻的尖锐物品，伤口处有着干涸的黑色血液。 身份证经过比对，确定死者叫做胡杨。 审判之言，在指引着侦察方向： 罪恶无法洗去！ 忏悔不会有用！ 死前的哀嚎及求饶声！ 那才是改变一个人的最终方式！ 死亡通知上同样是扭曲的白色字体， 这也验证了李慈的猜想，凶手没被抓住之前，他会用自己的方式，不断完成‘审判’ 第一件案件，由于死者身份的复杂性，加上案件的走访调查，耽误了一些时间，最终才确定死者身份，这也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法医经过对尸体经过初步检查后，找到李慈说道“死者的双腿被打断，杀人手法你也看到了，和上一起案件有些不同。死者瞳孔混浊，有着轻微腐败，结合这几天的温度，死亡时间不超过48小时” 法医的结论，让李慈心中变得忐忑不安，并且有种预感： 张树的死亡到今天，足足已经过去10天，这段时间很可能足够凶手完成那剩下的审判。 李慈在祈祷，照片中的五人，还有没接受到审判的人。 他没有过多耽误，回到市局后，从桌子上找到会议前前送进会议室的几人资料后，快速拨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续响彻的通话忙音，让李慈怒拍起桌子，这也就意味着，凶手很有可能已经完成全部审判。 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只有万分之一。 “曾经的罪恶，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李慈看着几人的资料，都是不满30岁的人。 疑惑，惋惜，愤怒，纠结等等情绪让他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李慈看着微微变亮的天空，没有过多犹豫，立即通知所有专案组成员进行紧急会议。 “大家也都刚从抛尸现场回来，也都比较辛苦” 李慈沉重的话语，响彻在会议室。 “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在我们刚确认到第一起案件的死者身份，就在当晚见到了再次发生的惨案。 凶手用略微变化的杀人手法，完成了那所谓的‘审判’。 刚刚，通过联系另外几人的电话，却都没有接通，这意味着什么，想必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待会天亮以后，我们要对这几人的过去，进行详细无比的走访调查工作，哪怕是曾经骂过别人，以及推搡过别人的事情，都要仔细询问。 还要去他们的住处，寻找那可能存活的人，另外对第一起案件附近的车辆排查不能放弃。 这是一场，我们和凶手在时间上赛跑。 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他很有可能就藏身在我们走访的人群里，多多注意观察。 一定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第10章 凶手的36计 案情会议随着讨论，太阳也在不知不觉间洒下第一缕阳光。 这对李慈及侦察员来说，这场赛跑已经开始。 胡杨的资料上面说他未婚，李慈带着侦察员找到了其父母。 他们悲伤过后透露，胡杨是个好孩子，从小不喜欢和别人打架之类的。 偶尔发生的情绪变化，也只是因为学习上的问题。 他工作后，同样很少回家，外面的人际交往不是很了解，不过他们听说，自己儿子经常换女朋友。 获取到胡杨的社交账号后，李慈安排人去查询最近的聊天记录。 很快，一份关于胡杨最近的聊天记录出现在李慈手上。 有两个聊天记录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 一个是备注为陈木的人，两人的聊天记录为。 陈木在5天前发信息询问胡杨最近有没有被人跟踪，并说自己感觉被人跟踪了，可回头时，什么也没看见。 胡杨回没有，然后陈木再度发来信息：我联系树哥发现他关机了。 我现在心里很慌，听到你和小森阿林没事就行。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胡杨回：别瞎想，那件事情现在就我们几个人知道。 只要你不去乱说，没人会知道的。 再说，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哪里还有人会记得那件事情！安心啦！ 没多久后，陈木再度发来信息： 我还是没有联系到树哥，如果当年的事情有其他人看到怎么办！ 我现在心里慌的很，可按照当年的事情来看，树哥是主谋，他现在联系不到。 要不我们报警自首吧！ 胡杨回到：告诉你别提当年的事情，我们几个就你胆子最小，当年为什么要拉着你一起！ 都跟你说了，当年肯定没人看到，别拉着我们坐牢，不然你知道的。 陈木在晚上发来信息：我现在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啊鬼啊！ 要是没有的话，树哥那病怎么解释？ 胡杨在不久后回到：别疑神疑鬼的，如果真的有那些，树哥的病也不会被救治好。 行了，别瞎想，我还要泡妹子呢…… 另一个聊天窗口，是胡杨和一个叫做等待昵称的人聊天，根据资料显示，注册信息是一个女孩子，用着一个很勾人的头像。这个账号注册时间刚满一个月。 两人是三天前加入的好友，最开始没有聊天。 3天前的晚上等待发来聊天问候，两人热情似火的聊了起来。 最后等待发来几张风情万种，眉眼含情的照片后，两人约定了见面时间和位置。 这个账号在今天已经注销。 而李慈则是通过资料找到了这个昵称叫等待的女子，她叫小优。 “警官，你们找我什么事情？”小优好奇问道。 李慈拿出她和胡杨的记录，小优表示惊讶“警官，我这个账号前几天被我通过一个平台卖掉了，后面的事情跟我没任何关系，我也不知道买家拿账号干嘛去了。” 小优提供了买卖账号的平台，上面有她在几天前出售社交账号的记录。 出售时间在陈木发送信息给胡杨的不久后。 李慈看着那条出售账号记录，心中恍然大悟：陈木当天晚上已经被杀害，凶手通过陈木和胡杨的聊天记录，推断出胡杨是个浪子，便用美人计来让他上钩。 随即联系账号出售平台，调查到了买家的信息。 这位买家说是一个人通过企鹅号联系到的他，他想到有钱可以赚，便在平台随即购买了一个账号。 根据买家提供的企鹅号，找到用户时，他说自己的账号在不久前被人盗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回来。 凶手的反侦察能力格外突出，三十六计兵法被他熟练使用。 让李慈费解，不知道凶手到底套娃多少次！ 不得不放弃对网络账号的追踪。 并把所有目光转移到胡杨和陈木的聊天中。 “聊天记录里提到的那件事，绝对是他们被残忍杀害的原因，凶手按照几人对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由重到轻进行着审判复仇。” 另外，调查其余几人情况的侦察员，也在走访其父母后和亲戚朋友后传回消息。 陈木父母说“我们儿子陈木，从小就比较胆小怕事，要是做了什么坏事，肯定是瞒不住我们的眼睛。 从小我们就不让他和成绩不好的孩子玩。就是希望他能做一个出人头地的人。 要是有欺负人，霸凌同学的事情，老师早就跟我们说了。 再说了。陈木从小的梦想就是想做一个人民卫士，他怎么可能会去做坏事。 以前那都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坏心眼……” 刘森父母说“我家孩子从小是有点调皮捣蛋，喜欢和同学朋友之类的做一些善意的小玩笑。 我们感觉是无伤大雅，既能激发孩子童心，又能促进友谊，所以一直没有阻止。 我们虽然经常被他班主任喊去学校聊天，但都是一些小事情，在同学的文具盒里放个虫子，拽女孩子头发之类的 以前小孩子好动，总不能束缚他的天性吧！ 我们从小把他养大，这么多年，也没发现他和别人打架的事情……” 最后是王林父母透露，他们说“我家王林从小就是个热爱学习的孩子，很有爱心，喜欢喂食一些流浪的猫猫狗狗。 他性格比较慢，做事情慢吞吞的。有时间我们都怀疑，他到底是随谁，一点都不像我们那火急火燎的性格。 老师说他，很有热心肠，有同学打架都会帮忙劝架，直到双方和好。 我们从小到大，也没有看见他和别人闹矛盾。 至于工作上的事情，可能他媳妇会知道的比较多吧……” 侦察走访其他人。他们透露出的信息，基本和几人各自的父母所说差不多。 几个人从小都不和别人打架，热爱学习，有爱心，偶尔会小孩子情绪。 包括现在的妻子，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调查回来的信息，让李慈对审判之言出现一丝怀疑，但随即他根据上一次的“拔舌断指案”判断。 “这几个人从小就会伪装，这些伪装就很有可能帮助他们逃脱掉当年的事件……” 第11章 第三个死者 看着桌面上，算是毫无价值的走访资料。 李慈陷入沉思的同时，不得不佩服几人的隐忍和伪装能力。能把一件陈年往事隐藏至今。 李慈脑海中，对之前的结论存在怀疑，又思考起新的结论。 “难不成是几人长大工作以后的事情？还是说审判之言就是在误导侦察方向？” 充满疑惑的呢喃声，响彻在办公室。 “既然家长和老师不知道几人外面的情况，那明天去走访他们的同学，我就不信，找不到审判之言和聊天记录中的那件往事” 随着纸张的不断翻阅，又是新的一夜到来，李慈看着窗外，一抹忧愁和不安，慢慢攀爬到心头…… 人们自古以来就对未知的黑暗充满恐惧。 对现在来说也是如此！ 白天，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会有污秽与罪恶隐藏。 夜晚，萤火一样的灯光，哪能和日月相比较。 在那无人问津的偏僻角落，一具身体被扎成“仙人掌”状的尸体，散发着酸臭，恶臭，那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 皮肤早已破烂不堪，血肉上萦绕着黑压压的苍蝇！ “嗡嗡嗡” 它们煽动着翅膀，不时俯冲而下，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趴在上面。 种族的繁衍由此开始延续。 身体中蠕动的蛆1虫，在这生命的温床里扭来扭去，白1花1花一片让人头皮发麻。 ‘他’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一个“倒霉蛋”来发现，并且把人吓的走不动路。 大吐特吐后，用那颤抖的手报案，将之带离黑暗，呈现在世人面前。 5月5日凌晨，一通报案电话打进了市局指挥中心。 接警后，李慈面色沉重带着专案组成员火速赶往现场。 到达后，一个面色惊恐的男人跌跌撞撞跑向红蓝闪烁的警车。 “警官，是我报的案，里面有个都臭了的尸体，上面还有苍蝇到处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具体怎么回事？” “我是个户外探险主播，昨天有粉丝推荐这个‘闹鬼’的废弃工厂，问我敢不敢在半夜3-4点钟过来一探究竟。 我当场就答应下来，就想着提前过来制造一些悬念，准备明天夜间过来拍摄视频并直播，来涨涨粉。 谁知道我刚进去不久，就在一间房里闻到臭的要命的味道，然后就在地面看到了，看到了尸体” “走，带我们进去”李慈看向他说道。 “可以不去吗”探险主播听到要再次进去，脸色大变，用手指了指“就那个位置，进去后左转后直走到头，在右边其中一个位置就能看到。” 李慈向前走去，声音冷冷传出“给他做个笔录，查看下手机及摄像机有没有拍到现场画面，有的话，把视频删除” 不多时，李慈及侦察员拿着手电筒，找到那躺着尸体的位置。 受到惊吓的苍蝇一哄而散，然后又徘徊在尸体附近。 李慈皱起眉头，通过手电筒打量起来。 这是一具长约165的男尸，上半身及手臂位置扎有一些玻璃及金属物品，旁边有着大量黑褐色的血液凝固痕迹。 “这里是这起案件的第一现场！”李慈冰冷略带激动的声音响起“马上对这个废弃工厂进行仔细勘察” 法医也开始进行初步尸检，没多久，法医喊道“老李，有发现” 李慈闻声跑过来，法医从尸体的裤子口袋里翻出一个黑色的卡片。 上面写着审判之言： 恶魔诱导深渊！ 欲望侵袭理智！ 痛苦死亡才是最终救赎！ “该死，我一定要抓到你。” 李慈暴怒的声音响起。 他站立在原地，闭上眼睛，用力做着深呼吸，不停劝导着自己要冷静。 凶手接二连三的杀人。这起案件经过现场勘察，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很多东西就好像是现场取材一样，而死者身上被扎的物品比张树身上少一些。 这也验证着李慈的推断，凶手是有顺序杀人，并且杀人所用的工具在一点点减少，这说明仇恨在逐渐衰弱。 “会不会这五人中，有人可以在审判中存活下来呢？” 李慈脑海中冒出这样的想法瞬间，就想到了性格柔弱的陈木，还有充满爱心的王林。 案件的调查还在继续，经过寻找，终于找到那个说要带张树去外省打工，赚大钱的安海。 李慈翻阅安海的资料，上面有着安海的信息。 45岁，身高175，离异单身，本市户籍，拥有着b1驾驶证，曾经在张树所处的办公楼工作过。 李慈快步走进审讯室。 安海看着冷峻的李慈及侦查员大喊道“警官，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李慈质问“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清楚吗？” “我，我干嘛了”安海一脸懵。 “那好我就让你知道为啥”李慈面色不善的说道“张树，你认识吧，他死了，我们怀疑是你杀了他。” “啥，张树死了” 安海嘴巴大张，满脸不敢相信。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警官，我冤枉啊，我根本没杀人啊！” “你说一下上个月24日夜晚10点到25日凌晨1点的具体行程” 安海低下头，眼睛朝左下方看了看“警官，时间太久了啊，那个时间点按照我的作息习惯，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现在人到中年，越来越开始睡眠不好了，真羡慕年轻人啊！” 通过表情观察，李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行为，继续问道“你和张树年龄相差一旬，怎么认识的？” “我以前是办公楼的管理员，互相添加社交好友，有时间会发节日问候，虽然是群发”安海说道“后来，我离职不在那里干了，我们还是保持着节日问候之类的，基本很少见面，你们总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我杀人吧？” “我们调查到，张树死亡前，说要跟你出去打工赚钱，后来你那个账号就被封禁了，这些你对此如何解释？” “警官，你提到这个我才郁闷呢！是张树主动问我最近在干嘛，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路子。 我就告诉他，我认识一个朋友，那边给的待遇不错。他就让我问问还要不要人。 然后那边让我们上个月25，26号过去提前实习几天，然后体个检，就可以在五一结束后就可以正式上班了，后来25日那天有人给我发黄1图，我接收后，才发现账号被封了。 后来我联系不到张树，就自己去了外地，这不，他们那边说放假7天，我想着这两天回来带点东西过去，然后就被你们抓了，我真没有杀人啊！”安海说。 李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安海从头到尾表现的特别自然，没有任何小动作。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李慈冷冷的盯着他说完。 第12章 李慈的猜想 案件的侦查还在继续。 经过核查，安海的嫌疑并没有被排除。 侦查员把调查目光转向了几人曾经的同学。 他们大多数同学都不知道几人的具体情况，只有那少部分，亲身经历或者是看见过一些事情。 阿明在回忆后说道“张树几人以张树为主，别看他们平时在老师面前，装做帮助同学的样子，可背地里经常干着欺负同学的事情。 有一次，我看见他们在操场里欺负人，就跑去告诉老师，老师一过来，他们几人就装做一副不知道的情况。 当时他们学习成绩还算不错，特别是张树，更是班级里的尖子生，老师就当着他们的面，把我训了一顿，后来放学后，几人借口对老师说要帮我辅导作业，然后在人都走差不多时，把我打了一顿，并威胁我，说要是告诉爸妈及老师，后面还会打我……” 阿华也说道“我是班级里学习成绩最不好的一个人，经常被他们欺负，挨打都是家常便饭。 特别是我爸妈听到他们成绩好，就让我去跟他们多学习。 每次我被欺负，告诉老师和爸妈他们根本不信，可能在他们眼里，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就不讨人喜欢。 也就是那段时间的欺负，我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加上没人相信我说的话。要不是后来被分到另一个班级里，我估计都得被欺负死……” 后面是其他同学对几人的不好评价，大多数都是一些关于欺负人和学校霸凌的事情。 其中还有一个人说“他们会在人少的时候欺负人，欺负人会挑一些学习成绩差的，还有一次他们欺负一个女孩子，我刚好路过看到。 就冲出去阻止，然后被他们打了一顿后，还撒尿在我身上。 我当时被欺负后，也不敢告诉爸妈，就怕他们后面再找机会欺负我……” 李慈看着调查走访得来的资料，闭上眼睛，手指轻敲桌面，思考起来。 “果然是这样，几人都是善于伪装的人，会在家长及老师面前，把自己伪装成小绵羊，装做楚楚可怜及无辜的模样，加上几人还算不错的学习成绩，家长及老师会因为学习成绩好，从而忽略他们其他的问题，会把欺负同学当成是在和同学玩耍。 当年的因，成就今日的果，一定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真相” 李慈突然觉得，审判之言并没有错。 到现在，不管谁对谁错，专案组成员，只能寻着这条方向继续追查下去。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胡杨和陈木聊天记录中那件事并没有被查询到，让李慈最担心的第四名死者并没有出现。 而这两天中，后面两具尸体的尸检报告也送到了李慈手上。 死亡时间最早的是张树，也是目前死亡最惨的人。 第三具尸体经过基因检测，确定身份是刘森，根据死亡时间，准确的说他才是第二个受害人，他的后脑颅骨破裂，体内同样检测到乙醇成份。 第二具尸体，也就是受害人胡杨，他的大腿被敲骨折，身上所扎的物体比刘森身上多上很多。两人的死亡原因都是因为体内脏器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 根据这些，李慈推断，凶手绝不是按照当年那件事情，参与的先后顺序来杀人。 而是几人在他心中在那件事的占比程度来杀人，找到谁就审判谁。 随着不断调查，那被隐藏的真相也在逐渐浮出水面。 侦察员调查了他们几人从小到大的所有同学，并对其家庭情况进行细致排查后，把情况汇报给了李慈。 侦察员说“李队，他们几人的全部同学已经调查完毕，我们发现有三户家庭的情况比较特殊。 一个是叫做葛亮的人，经调查他和移植骨髓给张树的葛根源是亲戚关系，按照辈分来说，葛亮得喊葛根源叔叔，也就是葛根源出车祸前不久，葛亮一家因为冬天烤炉子忘了通风，导致一氧化碳中毒，毙命在家中，这是葛根源出车祸当天手中拿着的报纸，上面有着葛亮一家的新闻报道！ 还有一个就是叫做白曼曼的女孩子，他是几人的高中同学，我们找到她家时，她父母说孩子有一天晚上回来后突然疯了” 李慈打断侦察员的汇报，问道“突然疯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父母说，孩子白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都快半夜了，发现人还没回来，就发动亲戚朋友出去寻找，最后在一个河边找到了晕倒在河边的白曼曼，等醒来后，白曼曼就疯了。她父母说白曼曼被发现时，衣服凌乱，头发乱成一团” “嗯？衣服凌乱，头发乱成一团？”李慈嘴中重复一遍，便继续问道。 “还有一个事情呢？” “另一个就是叫做安灿的男学生，当年死在了一场大火中，根据当年的事故报告是电线老化起火。” 听完汇报，李慈心里已经有了推测，但出于谨慎，他还是翻阅起资料， 10分钟后，李慈的目光停在了火灾事件的报告及照片中，多年的经验让他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不是电线老化起火，而是人为纵火。 “去查一下，当年的火灾事故认定书是出自谁的手？再查一下，安海和安灿是啥关系。” 侦察员走后，李慈开始进行头脑风暴，他开始推测：葛根源的死亡，是因为在报纸上看到哥哥一家的不幸，所以他才会死前抓住那一张报纸，而这件事情发生在张树移植造血干细胞之后，张树几人被杀害跟葛根源的亲戚朋友应该没有关系。 那另外两件事是发生在张树患病之前，李慈感觉一定有着某种联系，一个衣服凌乱的女孩子，一个被火烧死的男生。 “难道是这样？” 李慈猛地拍起桌子，便决定带着人亲自去走访下这两人的家庭。顺便验证自己的猜想！ 第13章 杀人放火，伪造现场 “火，好大的火啊！” “救火啊，快来人救火啊！” 李慈带人找到白曼曼的家时，就看见一个缩在角落的人，恐惧的指着厨房里大喊。 “你好，请问这里是白曼曼的家吗？” “你们找谁啊”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说道“我是白曼曼的父亲” “你好，我们是侦察队的”李慈亮出证件说道“是来了解下白曼曼变成这样的情况” “不是前面才来过几个吗？怎么又来调查？我家女儿已经成那样了”白曼曼父亲叹了一口气，指着女儿疑惑道。 “是这样的，白大叔，我前面听同事讲了你家的情况，就在前两天，市医院来了个专家，好像是专门研究这种情况的，所以我过来做个细致了解，看能不能帮助到你们！”李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真的吗？”白曼曼父亲带有一丝激动。 “还请白大叔你把情况具体跟我说一遍，这样我回去后就给专家说” “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白曼曼父亲嘀咕一句后开始说道“那是曼曼上高中的时候，礼拜天白天她说出去找同学玩，当时我们还让她别太晚回来，一个女孩子总是会让人担心。 到晚上，我们左等右等都没看见她回来，便开始着急，就招呼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帮忙出去寻找，最后，在一个河边看到她趴在那里，等她醒来，人就已经成那样了，唉” “当时她身上的衣物有没有扯坏或者是撕裂的痕迹。” 白曼曼父亲回想“没有，只是衣服乱糟糟的，身上被河水打湿，背后还有沾有泥巴，树叶之类的” “她醒来后，有没有说什么？”李慈问道。 “好像是着火了，救火啊，后来看到我们烧饭，她都会缩在那里跟见鬼一样” “白大叔，她这种情况，在有人触碰她时，会不会特别抗拒” “她母亲靠近时，不会有异常行为，我只要一靠近，她就会尖叫大喊” 白大叔说完走了过去，缩在角落的白曼曼疯癫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唉，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希望你回去后帮我问问那个专家，还有没有办法” 见状，李慈点点头离开。 通过白曼曼父亲的叙述和她对男性的抗拒。 李慈对自己的猜测更加坚定几分。 随后，通过走访安灿的父母了解到，安灿生前是个品学兼优有正义感的孩子，他喜欢帮助同学，爱打抱不平。 那天好巧不巧的是，他们夫妻二人出远门了。 后来安灿的奶奶接受不了孙子出事的打击，也在不久后离世。 回到市局后，一名侦察员火急火燎的找到李慈汇报“李队，当年鉴定安灿火灾的人找到了，他叫张明，是张树的二叔，我们找到他时，他坦然承认了当年帮张树造假并隐瞒事实，目前人已经被我们控制。 而安海和安灿的关系根据我们调查，他和安灿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后来找了一个媳妇，跟着改姓安，他原名王海” 如此情况出乎李慈的意料，他马上安排人去调查安灿父亲和白曼曼父亲最近的行程，并让几个女侦察带着白曼曼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李慈之前的推测加上后面走访的记录，他心中的结论是：白曼曼在晚上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张树几人，几个小年轻看着附近没有人，便精1虫上脑，准备强1奸白曼曼。 然后被路过的安灿看到，正义感爆棚的安灿把白曼曼救了，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段。 后面白曼曼不放心安灿，又偷偷跟了回去，却看到张树几人追着安灿回了家，并进去把人打倒在地上，当时很有可能安灿只是没死。看到安灿不动弹，几人慌乱，然后在张树的提议下，选择放火烧了房子。 然后没隐藏好的白曼曼却被几人看到，张树几人便想要再次杀人灭口，便追赶着白曼曼，可火焰已经烧起来，惊动了附近的村民们，村民救火的声音，让几人惊慌，更加疯狂的追赶白曼曼。 白曼曼逃跑时还惦记着安灿的安危，后来被张树几人追赶并打晕，就在他们准备将人沉入水中时，白曼曼父亲带人来寻找，彻底吓跑了几人。 当晚，张树找到二叔张明，把事情告诉了他，在张明的操作下，杀人纵火案，变成了电线老化起火案，而安灿就成了火灾中的冤魂。 加上张树几人从小设立的完美人设，帮助他们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后来，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出去泄露，那来自暗渊之瞳的审判，几人却没有逃避过去。 凶手用实际行动完美诠释了极度的恐惧，并让几人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杀人动机，杀人手法，杀人时间已经确定。 而杀人者却还逃避在法网之外，李慈看着资料，额头上方拧成一个川字。 随着医生对白曼曼的全身检查，发现她还是完璧之身，而疯癫原因也是内心受到大量刺激。 另外，侦察员调查了安灿父亲及白曼曼父亲的行程，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加上有人证及一些物证的证明，还有不知情当年的具体情况，嫌疑也被李慈排除在外。 暗渊之瞳通过几次接触，李慈也知道这个组织的一些情况，他们的审判者和被审判者一定有着血海深仇。 本案中有着杀人嫌疑的安海，却让李慈疑惑。 安海和安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通过调查，也互不认识对方。 “难道审判之言真的是在误导侦察方向，还是说目前调查来的资料不够全面，是我太过一叶障目。 根据陈木所说，那件事绝对发生在张树患病之前，审判之言所提到的曾经罪恶，绝对是发生在张树患病之前，难道那件事不是指杀人纵火？” 手中的资料发出一阵阵响声，许久，李慈手指再度轻敲桌面。 “张树患病是在大二的时候，安灿及白曼曼的事情发生在高中时期，这期间一定还有我们不曾挖掘到的东西，而这件事情才很有可能是凶手杀害他们的原因。” 第14章 再审安海 就在李慈准备深挖张树几人，更隐藏的往事时。 在第一起案件中，排查路过车辆的侦察员拿着几份资料找到了李慈。 “李队，这几份资料你看看，我们不眠不休对第一起案件里，经过附近的近千辆车进行核查，有路过的司机说在4月24日晚上，发现有一辆可疑的货车，遮挡号牌在附近停留近一个小时后，然后驶离。 我们根据司机所说，在这辆可疑货车出现的路段进行全方位的追踪，并且寻找，终于确定这辆货车。 经过调查，该车的车主是一个叫万凯的男人。而这个万凯的老婆姚瑶，我们查到了她和安海的开房记录。 另外我们在车里发现了一些木屑，经过检测，发现和厂房未完全焚烧留下的木头是一种材质。 考虑到，姚瑶和安海的特殊关系，我们查到姚瑶名下在案发前一个月，在新交房的一个小区里，租下了一套约400平的1楼底复。租给她的房东是一个投资客，那房东说，姚瑶租来说是当仓库来用。 这个新交房的小区，入住率不是很高，大多数都是投资客买下来的” 李慈听着侦察员的汇报，快速翻阅着资料，并轻声念道“1楼底复，上面130平，下面层高5.2米，可分隔成两层，总使用面积接近400平，有个单独的汽车库。” 抛尸的车辆，租来做仓库的底复，一个入住率不高的新小区，汽车库。 这让李慈立刻意识到，这间挂羊头卖狗肉的房子，会不会就是杀人的第一现场。 现在只凭借木屑，就算是再加上安海那无法验证真假的4月24日行程轨迹，也没办法给他定罪。 李慈深刻知道这个情况，他现在也有着疑惑，所以需要更多的证据来佐证，才能撕下那老狐狸的面纱。 于是说道“密切监视安海的一举一动，马上通知其他人跟我前往这个小区，我怀疑另外失踪的两人也很有可能在里面” 李慈说完大步走出办公室，坐上一辆警车。 约20分钟后，几辆警车打破了小区的宁静，在物业人员的带领下，找到姚瑶租下做仓库的底复门口。 敲门后，发现没人回应，李慈转了一圈，发现没办法进去，而房间的门窗被遮挡，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便对物业人员说“联系业主就说里面用水异常，让租客过来开门，需要查看下是不是水管破裂” 没一会，物业人员跟在一名女子身后回来。 李慈从一旁走出来，掏出证件说道“姚女士，请你把房间门开一下，我们需要对里面进行搜查” 姚瑶不悦起来“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良好市民，这个是我租下来做仓库用的，里面都是一些生活百货之类的东西，没有违禁品” 说话间，房门被打开，李慈说道“姚女士，多谢你的配合”然后走了进去。 房间里，可能是开发商为节约成本，除了承重的柱子，连个墙都没有，130平的面积看起来空荡荡的，房子一层里堆积着各种各样的日用百货。 李慈仅仅扫了一眼，就朝着地下室而去，好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面安装了几个暖色的老式灯泡。 “踏踏” 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响起，有着灯光和采光井的照明，也能勉强看见里面的情形，里面堆积了一些纸盒，还有乱七八糟的物品。 借助着手电筒的灯光，仔细查看地下室的所有位置，随着不断查看，那水泥的墙面并没有发现血迹残留，也没有任何可疑的情况。 “难道真的搞错了？” 疑惑间，李慈回到了一楼，看着在一旁的面色不悦的姚瑶说道“抱歉，姚女士，是我们的情报有误，回去我就教训查情报的人员” 看到李慈这么说，姚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开口道“也没多大事情，你们下次可要搞清楚啊，还好今天遇到我了，不然换了别人，高低得投诉你们” “姚女士，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 李慈询问后。看到姚瑶点头。 他说道“姚女士，我们调查到，你家里有一辆货车，前不久也就是上个月24日晚上，而这辆货车在当天晚上出现在一桩命案现场，当时这辆货车遮挡了号牌，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然后就通过货车找到了你，你还记得当晚是谁开这辆车吗？” 姚瑶脸色一变说道“啊，那天我老公喝多了。我就自作主张把车借给了一个朋友，谁知道他会遮挡车牌啊，早知道就不借给他了。” “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叫做安海？” “是的”姚瑶大惊失色的说道“看来你们都查到我跟安海的特殊关系了，你们不会告诉我老公吧” “我们不管个人私生活，他那天借车，你有询问他干嘛吗？” “他说要去拉点东西，然后我就借给他了，后来差不多2个小时吧，他就把车还了回来，具体是干嘛，我不是很清楚” 姚瑶的回答，让李慈更加摸不到头脑，他感谢姚瑶的配合后，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车窗外闪过的风景，李慈无心观看，他低头沉思：安海如果当晚拉东西，路过附近完全没必要遮挡车牌，那他遮挡车牌只会更加吸引目光，还有他在第一次审讯中，在现在看来是很明显的撒谎。 一时半会想不明白的李慈，通知侦察员把安海带回来。 审讯室里，安海茫然的看着李慈质问道“李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为什么死盯着我不放啊？” “你上次说4月24日当晚在家睡觉，是不是？” “是的” “我们调查到，你那天晚上借了一辆货车，出去拉东西到一家荒无人烟的工厂附近，那天为什么不实话实说？” 李慈冰冷的声音响彻，用目光死死盯着安海。 “我承认，我记性不太好，可能是搞忘了，我生活中经常一转身，就把想好的事情忘了” “那你24日晚上为什么要遮挡车牌？” “啊”安海极度震惊“我根本不知道车牌被遮挡了啊，我一个老司机，又不干犯法的事情，为什么要遮挡车牌啊？” 第15章 被忽略的细节 “你说自己没有遮挡车牌？”李慈质问“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我干嘛要无缘无故遮挡车牌。” “你到达那里中间有没有停过车？” “我想想啊”安海低头回想，没一会抬头说道“我好像是中间停车去洒了个尿，回来也没看车牌” “你当晚开车到底是去拉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啊，我只负责开车，装什么东西我又不知道？” 面对安海的插科打诨，李慈也毫无办法，便继续问道“谁让你去拉的东西总知道吧？” “李警官，你可别提那天的事情了，我现在越想越气，那让我拉货的人，说好是给1000，等装好东西，他说只给500，我气不过，就让他把东西卸了下去，然后我就把车还了回去。”安海气愤的说道。 对安海的两次询问，两种前后矛盾的说法，让李慈头疼不已，他对安海十万个不相信，但现在又拿不出什么关键性的证据来质问。 “别再让我们发现你这次又是撒谎”李慈冷声说道。 “我都说了，我真的没有杀人” 李慈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出审讯室，他发现这人就没一句实话，撒谎被揭穿，脸不红心不跳。 于是第一时间让侦察员去查安海当晚的通话记录。 经过查询，发现他在当晚有21点-23前后有三个的通话记录，其中一个是打给姚瑶，另一个是打了两次的号码，一次拨打，一次接通，时间分别是21：28和23：03分。 这个号码的主人和安海好几天前有过联系，经过确认，他就是24日晚上让安海过来拉东西的人。两人确实因为运输的价格闹得不欢而散。 对安海所住的地方，经过搜查，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看着传回来的资料，李慈心想：这个案件果然没那么简单，哪怕有审判之言的指引，这几个外表是好好学生模样的人，经过从小到大在外人面前的人设，再加上一些伪装。和默契感。 一人出事，就会有四个人证。 “看来还是要继续深度调查，才能知道他们隐藏的秘密”李慈轻语，翻阅资料的动作突然停下。 那是张明的资料，帮张树杀人纵火后，捏造事实的人。 “张明，会不会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呢？” 审讯室里，李慈打量着张明，这个两鬓略微斑白的中年人。 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要不是张树死亡，安灿的事情真的会永远埋藏下去，再无人知道真实情况。 “张明，我问你”李慈面色不善的说“你真的只帮侄子张树捏造过一次事实？” “我确实，真的只帮他们一次，后面我就警告他们，不要再干这种事情，可谁知道，他们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什么时候又瞒着我再次造孽！”张明悔恨的说道“早知道当年就把他们几个送去坐牢，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这件事情除了你和他们几个知道外，还有谁知道？” “这种事情，怎么会让太多人知道，当时张树找到我，我无比震惊，叮嘱他们，如果不想坐牢，就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连父母都不要说。 当时我听说还有个女孩子跑了，等我找机会去查看时，却发现她已经疯了。 就这样，当晚除了那疯掉的女孩子，并没有其他人看到他们的身影，就算有人怀疑他们，也会被熟悉他们的人来无情反驳。 毕竟，谁也不会怀疑好学生会做出这种事情”张明坦然的说着。“为了帮他们守住秘密，我根本没有和人说，从那天开始，我连酒都借了，就怕酒后乱说。 可谁知道，老天爷还是长眼，后面张树就患上白血病，在我看来，那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要惩治他们。 几个小家伙找到我，他们也是这么以为的，整天忧心忡忡，后来随着我侄子被好心人捐献骨髓，他们才恢复正常。” “你真的只知道这么一件事情？” “我发誓，真的只知道这么一件事情，现在我侄子张树已经被人杀死，我完全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我也想抓住凶手。哪怕我这个侄子曾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所以在你们找到我时，我直接承认了当年的事情，这件事煎熬我那么多年，可算是暴露在世人面前。 我已经能想象到熟悉他们的人听到这件事情的惊讶，特别是我那大哥一家，估计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从小带大，自以为是的好孩子，居然干过杀人放火，还真是讽刺啊” 张明的语气带着嘲讽，带着诚恳，带着悔恨，说完后如同自嘲一样，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通过这些，李慈看出张明对侄子张树的宠溺，为帮他保守秘密，滴酒不沾。 现在张树被人残忍杀害，不顾自己牢狱之灾，和自家孩子的前程，也要把当年的事情告知。 张明确实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那样毫无意义可言。 为尽快破案，李慈回到第一起抛尸现场，再次勘查，希望能找到残留下的蛛丝马迹。 他闭上眼睛，又再度睁开，他把自己当做是罪犯，仔细模拟起抛尸的过程。 凶手把车开进厂房里面，用工具把木箱子搞出来，把更换过脊椎骨的张树从箱子里扛出来，然后把铁管插在地面，又用准备好的金属物体，刺穿张树的后背，直到变成圣诞树的模样。 随后把木箱子烧掉后，开车离开此地。 李慈想来，好像是没有多大问题，这时，他看到地面上有着一个呈三角形的磕碰痕迹，而旁边全都是以前工厂遗留的坑坑洼洼痕迹，还有一些碎沙石的东西。 在第一次勘察现场的时候，他也注意到这个情况，由于不是杀人现场，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 李慈慢慢蹲下身，打量着这个痕迹，突然他猛地拍起大腿“原来是这样，这是金属三角铁，用来固定木头箱子的东西，这个痕迹就是因为木头箱子由上而下倾斜掉落砸出来的，而这个运输车辆，是一辆可自卸的运输车” 第16章 新的调查方向 在所有杀人抛尸案中，对运输尸体的车辆进行排查是必不可少的。 李慈将自己的发现通知所有专案组成员。 于是乎，对抛尸当晚经过，并且有自卸功能的车辆进行重点排查。 这类车，根本不需要故意遮挡车牌，在日常的工作中，泥土和灰尘就会把车牌慢慢覆盖。一些人，懒得清理，车牌久而久之就会看不清。 这类车辆经常活跃在夜晚，而且一出现就是多辆。 侦察员把目光放在，抛尸当晚单独在厂区附近路段经过的可自卸车辆上，并加以排查。 另一方面，案件仿佛陷入僵局，对张树几人大学时期的同学走访调查，却得知不一样的评价，就像是又回到小学时一般。 他们在经历杀人放火后，把性格收敛，又开始好好学生的伪装。 这也让李慈及专案组的侦察员立刻把目光锁定在，安灿及白曼曼认识的同学及朋友身上。 经过仔细调查，安灿因为自己的性格，也结识很多好友，他们对安灿当年的死亡原因并不知道，很多人都是感觉到惋惜。 白曼曼的女同学，则透露出，由于她长相比较文静，很像邻家妹妹，很多男生对她都有很强的保护欲，并且有好感。 根据资料，走访当年喜欢白曼曼的男同学，却发现已经无人记得清这位邻家妹妹的长相。 李慈看着陷入僵局的案件闭目思考： 目前知道当年事情的人，一共8人，受害双方一死一疯。 造孽的5人，有3人已经被杀害，另外2人如同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后捏造事实，伪造认定书的人，也已经被关在牢房，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只为抓住杀害侄子的凶手。 而那运输尸体的车辆，目前也还在查找。 是第一现场，又是抛尸现场的第三起案件，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审判之言提到那曾经的罪恶，以及陈木和胡杨聊天中那件事情，在所有的调查中，都指向安灿和白曼曼身上所发生的悲剧。 凶手又是如何知道当年的事情，哪怕暗渊之瞳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的情况。 李慈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线索以及案件里出现的所有人物。直到眩晕感袭来，脑袋发胀，才停下思考。 他本以为可以顺藤摸瓜，查询到张树几人更多的秘密，可想到现在处于破冰阶段的案件，也不由得心烦起来。 一根烟缓解了心情，李慈再度翻阅起安灿的资料，有正义感，喜欢帮助弱小，爱打抱不平。 “这些性格的养成，跟父母的教育和以身作则绝对分不开，安灿由于之前的“侠义”或多或少帮助过一些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人被安灿救过性命，现在杀害张树几人，只是想给恩人报仇。” 一个孩子的成长和性格养成，虽然有着学校老师的教育，但和家长的言传身教也脱离不了关系。 有很多人长大后，会发现自己变成儿时最讨厌的模样，也越来越接近父母的性格。用曾经父母所要求自己的模样，来要求下一代。 李慈想到安灿的性格绝对是从小到大，受到父母的影响。 把仗义出手，嫉恶如仇演绎的淋漓尽致，哪怕明知自己不是张树几人的对手时，也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救下将要受到伤害的白曼曼。 李慈佩服这样的人，就和自己等人一样，也可以为正义，为真相做好随时舍弃生命的准备。 但对现在来说，不管张树几人做过什么罪孽，安灿又是如何侠义精神。 他都必须对案件进行破解，抓住凶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事后，告知人们，关于当年安灿死亡的真相。 就像李慈所说“他见过太多太多，他真希望罪恶可以消失，哪怕自己下岗去扫大街……” 把思绪甩出脑海，李慈带着人再度来到安灿家附近，对居住在附近的人进行走访调查。 一般在村口情报中心，都能收获各种版本关于一个人的谣言。 可李慈及侦察员和大爷大妈打成一片 几个大妈七嘴八舌的说完，李慈了解到安灿他们家，祖父母活着的时候就积累了一些好名声。 很多人都受到过恩惠，在这里，谁敢说安灿家的坏话，都会被村民群起而攻之。 村民提到安灿出事那天，也比较自责，因为有人在隔壁村子唱戏，很多人都跑去看。等到回来，就听到有人喊着火了。 然后都跑去救火，可是，无情的大火，并没有在村民的努力下得到控制，直到后面下雨，火才被熄灭。 那年纪轻轻的安灿被火烧死后，他的奶奶抱怨老天不公，也在不久后悲伤过度离世。 老人家出殡那天，来了很多以前受过恩惠的人，来送最后一程。有很多都是村民不认识的人。 李慈借此找到安灿父亲。 他说“我娘出殡那天确实来了很多我不认识的人，他们都说以前受到过帮助” “有没有人询问过，老太太离世的原因？” “我记得很多人都问过，后面送完我娘最后一程，他们也就都回去了，只不过，每年清明及祭日，还是能看见有人过来祭拜” 李慈思考后问道“当时出殡那天，除开这些不认识的人，还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事情？” “时间太久，有点想不起来了”安灿父亲揉着脑袋。突然间，他再次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几天有个流浪汉，从我娘去世那几天就在我家附近，后面我娘出殡那天，他从早上一直跪到下午，期间不吃东西也不喝水，也不搭理人，下葬后，我看到他还是跪在地里。经过询问，他说曾经快饿死的时候，他说是我娘救了他一命，给了他一顿饱饭，才让他坚持到现在。” “流浪汉？”李慈嘀咕一声，继续问道“这个流浪汉现在还有来祭拜老太太吗？” “有，以前每年都能看到他两次”安灿父亲说道“他现在混的还不错，每年祭拜完我娘，他也会带着东西来拜访我，今年好像清明节前后并没有看见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忙忘了……” 第17章 抓捕汪煜 安灿父亲所说，这名久跪不起的流浪汉叫做汪煜，30岁，他现在已经完美逆袭，当上一个建筑小包工头。 逆袭的原因是，当年看他可怜又对自己母亲如此心怀感恩，便在母亲下葬后，把汪煜带回家，给他吃了一顿饱饭。 后面进行开导，让他不能再这样下去，随后给了他一笔钱。 而那晚，汪煜离开后，在第二年的清明回来祭拜安灿奶奶，并告知自己在一家工地上班，已经彻底告别过去。 这些信息，让李慈脑海哄然炸开： 金属，玻璃，木头这些都是工地上随处可见的东西，可自卸的翻斗卡车，从流浪汉到工地的包工头。 心中感恩安灿奶奶的救命之恩，加上后来安灿父亲的开导，让他逆袭人生，也可以算上知遇之恩。 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在听到恩人家中的遭遇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原因导致祖孙两人先后去世。 他本就在流浪中一无所有，然后在暗渊之瞳的蛊惑后并且加入。 最后精心策划出这“人体铁树”案件，而今年没有去祭拜安灿奶奶的原因，很可能是他怕牵扯到恩人一家。 想到这里，李慈立刻把汪煜列为第一嫌疑人，并进行重点排查。 同时对安灿奶奶出殡那天，前来的宾客进行调查。 李慈有预感，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但此时，他全然没有即将破案的激动，反而眉心更加低垂，忧愁的看着窗户外面，嘴中自言自语：“汪煜，30岁，身高168，婚姻情况不明，外省户籍，没驾驶证，高中不曾毕业。幼年时期丧母，早年父亲也因为做生意失败，欠下一屁股债而跳楼自杀，” 经过对汪煜的调查，小陈拿着几份资料跑进办公室，语气激动说道“李队，我们查到了一个事情，安海曾经在汪煜的手下干过活，也曾多次受到帮助，23日，两人有过通话记录，而那要安海拉货之人，也在当日，与汪煜有过通话记录。 另外就是汪煜手下的工人透露一个信息，工地最近不是很忙。汪煜就没怎么去，偶尔晚上过去一趟，开走一辆翻斗卡车，又在快白天的时候把车开回来，里面都是满满登登的沙石之类的东西。 我们根据工人所说，对汪煜工地所有的翻斗卡车进行喷洒鲁米诺试剂，在其中一辆车的车斗里检测到血迹残留，目前已经送去检测 还有就是汪煜前不久有几笔大额支出，这笔钱经过查询，其中有一个人称自己前不久出售一栋别墅给汪煜，其他的就是一些供应商和财务人员。” 李慈接过资料，翻阅后说起“先让人对他进行监视，等到血液检测确定后，立刻他实施抓捕” 等待的时间是让人无比煎熬的！ 窗外的夜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黑黢黢。就在这时，一份血液检测报告送到李慈手中：经检测，翻斗卡车上的残留血迹，系死者胡杨。 这份报告的到来，对汪煜的抓捕也即将开始。 夜晚10点，接近半个月不下雨的城市上空飘来几朵黑云，不多时雨点滴落。 “嘀嗒” “嘀嗒” 几辆车在黑夜及雨水的隐藏下，开进了离市区较远的街道，这个点，路面行人所剩无几。 没多久，车辆转进道路尽头的阅湖观邸并且进入。 李慈穿上雨衣，下车找到监视汪煜的侦察员问道“现在什么情况，汪煜是否离开过别墅” “李队，放心吧，上次有过孙浩然的事情，这次我们可不敢再掉以轻心，从监视到现在，期间只有一个外卖员过去送餐，我们把外卖员拦下后进行询问，发现汪煜点了三份牛肉盖饭，我们怀疑另外两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囚禁在别墅中”监视汪煜的侦查员汇报工作。 得知情况后，李慈看着不远处被窗帘遮挡起来，并且亮灯的别墅。经过思考后，召集各小组组长后说道“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两人很有可能是失踪的陈木和王林，汪煜囚禁他们没有进行杀害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要把他们当做人质来进行突围。待会进去后，务必要保证人质安全。” 侦察员听完点点头“你们继续留下观察，在我回来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李慈说完朝着保安室而去，亮出证件后跟保安借来一身衣服。 几分钟后，李慈穿上保安服，打着雨伞回来，让侦察员做好进入别墅的准备。 看到他们把枪上膛，躲在角落，李慈冲他们点点头，然后上前按响门铃。 几声“叮咚”响起。 等待片刻后，发现无人回应。 就在李慈准备再按一次时，里面传出一个男声“谁啊？” 李慈回答“我是小区的保安，刚刚通过监控查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你家附近东张西望，所以来问下你有没有看见可疑人员” “那关我……”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让李慈感觉到不对劲。 “我们也是为了业主的安全着想，实在抱歉这么晚进行打扰……” 李慈的话没说完，他听见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一道缝隙。 里面传出声音“拙劣的演技，我知道是你们。进来吧，让我看看谁是李慈大队长，他这么快就找到我了，确实比我预想的要早两天” 听到这话，李慈及侦察员摸不到头脑，也不敢轻举妄动。 沉默一会，里面再度传来声音“我对你们没有恶意，都到门口了，不进来坐坐，显得我待人不周，还是说你们就这点胆量！” 这道声音离门口越来越远，一些年轻的侦察员听到激将的话语，就想要冲进去，却被李慈摆手制止。 他不知道，汪煜到底要干什么？ 而里面也没有声音再次传出。 片刻后，李慈鼓起勇气，并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用脚踹开门后大喊“别动，你已经被包围了” 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只见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衣物的男人，在不远处点燃几柱香祭拜着，上面是安灿奶奶，安灿，还有两张他父母的照片。 “你就是李队长啊，久仰久仰”汪煜转头后看了一眼，又继续着说道“李队长，等我一会，我祭拜完他们就跟你们回去，以后我可没时间祭拜他们了” “对了，那两个人还活着，不过有一个人被我打断了腿，很有可能要终生残疾，另一个我只是饿了他几天而已，你们到地下室就是找到他们” 第18章 凶手伏法 李慈闻声，留下十几人看着汪煜，防止逃跑。 他则带着几人，进入地下室，开灯的瞬间，两个人如同乞丐一样的人，停下进食的动作缩在一旁，身上的铁链发出碰撞声。 另一边地面上，有着厚厚的黑褐色血液，一层又一层，旁边还有没用完的尖锐金属物品，以及一些锤子之类的工具，不过都满是血迹。 对墙面进行敲击，发现墙壁做了多层隔音，无法让声音穿透出去。 “把他们解开，通知急救中心……” 李慈说完回到一楼，就看见汪煜慢慢靠近自己，然后掏出一张蓝色卡片。他认命般说道“李队长，还真是名不虚传啊，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咔” 李慈快速掏出手铐把汪煜拷了起来，接过卡片，打量着上面的文字： 很期待，下一次的交手，这次，你赢了！不过我还是拿下一分。哈哈！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你那一分我早晚得拿回来”李慈暗暗下定决心。 留下十几名侦察员在别墅里，继续搜查，他则让人押上汪煜，开车前往市局。 审讯室里，汪煜低着头，不说话。 直到李慈走进来，他抬起头打量。 称赞起来“李队长，果然是名不虚传” 李慈回道“你也不错，知恩图报，就是走错了路，那你为什么不通过法律，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要杀人，把自己搭进去呢？” “呵呵，法律在我看来是庄严神圣的，但敲锤子的可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我并不是很相信他们”汪煜嘲笑起来，随即话音一转“我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在快饿死的时候，是那位大娘端来一碗手擀面救了我的命，那是我流浪那么多年，吃到过最好吃的面。 从小我爸妈就教育我，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再加上大哥的知遇之恩，这两个恩情，我要怎么去偿还。 当我知道安灿的死亡是人为的时候，而大娘也因为这间接死亡的时候。我怒火攻心，我也想过告知大哥，用法律的武器来制裁他们。 可我不想那么便宜他们，坐几年牢出来后照样逍遥快活，可谁能体会他们家人的痛苦呢！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血债必须血偿。” “所以，你选择让他们感受到极度恐惧？” “算是吧，我当时只想把他们全杀了为大娘和她孙子报仇雪恨，思来想去，只有用如此方式才能缓解我心里的仇恨。” “你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 “要想人不做，除非己莫为，那段时间我一直在那附近游荡，一来是大娘会时不时的给我东西吃，二来我想找机会报答。 我那天听到村民喊着火了，就看见几人从村子的方向，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我那段时间刚恢复不久，思维还不是很活跃，当时以为他们是被着火吓的也没在意，后来那天的火灾原因我从大娘那里打听到，说是电线老化起火，她孙子也不幸葬身火海，后来大娘也郁郁而终。 我也就在大哥的指点下找了一份工地的工作，可后面越想我越感觉那天的火灾很诡异，我就到处去了解火灾的事情。 经过在附近打听，我听说当晚有一个女孩子无缘无故疯了，我就装做流浪人员到她家打听信息。 那天，那女孩父母出去干活，我靠近她时，她疯癫的说着你不要过来，快跑啊，别打他了，好大的火，救火啊之类的话。我当时就想起大娘说过的话，安灿喜欢打抱不平。 我感觉不对劲，就到处找相关部门询问关于安灿的情况，他们只告诉我就是被火烧死的，在他的呼吸道里发现了大量的烟尘堆积。我当然不信，事情发生后的两年内，我一直在寻找真相，可都是被踢皮球一样，这里让找那里，那里说自己不知道情况。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面具男拿着几张资料找到了我，让我加入他们，就告诉我火灾的真相，我同意后，他开始一顿分析后并把那晚几人的资料给我，让我去确认是不是他说的那样， 后面我去了解的时候，他们的同学还有朋友，都说他们是个好人。 这种结果让我迷茫，又让我更加无能狂怒。有一次我和安海吃饭，喝酒的时候无意透露出来，自己在打听张树几人。 安海说自己认识张树，经过确认，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我便让安海去帮忙打听打听。 那天安海邀请张树去喝酒唱歌，张树因为以前患病的原因不能喝酒，就把其他几人喊了过来。期间，张树提前走了，剩下的几人喝醉后，无意间说出了当年的事情。后面，安海把录音给了我？”汪煜回答道。 “那你最后没有杀害剩下的两人是因为什么？” “只能说，他们两人的性格救了他们，那晚，打人及放火烧房子的主要就是被我杀死的三人。他们两人说自己曾经阻止过，帮助安灿逃离，后来他俩追过去的时候，大火已经烧起来了，两人想要冲进去救火，被那三人阻止并威胁他们，让他们不要乱说，不然就把罪名都栽秧在他们头上。后面被我杀死的人也帮他们求情，说他们是无辜的，后来我看见两人身上都有一些陈年伤疤，还有烫伤。所以我打断其中一人的腿，把另外一人饿上几天，这是我对他们这么多年隐藏真相的略微惩罚。怎么，你还想让我杀了他们？我可不是那滥杀之人。咱们冤有头债有主。”汪煜回答“该死的人，我是一个都没放过，一个比一个惨。” “那24日晚上的抛尸，也是你精心设计来迷惑我们侦察方向的？” “当然，我动手前，面具男告诉我你抓到过一个成员，让我小心，我当然不信。因为我知道安海经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加上我对他们两人都熟悉，一个斤斤计较，一个爱讨价还价，让他们两人来给你们增添点迷惑性，不过，你还是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 “你对面具男，或者是暗渊之瞳了解多少？” “面具男，我一共没见过几次面，只知道他是个男的，身高175以上，比较强壮。他也从来不告诉我关于他的信息，每次说话都好像是机器人一样，只是这审判的杀人方法，是他告诉我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想扯下他的面具，可我打不过他。” 李慈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完，有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他想，时间会在不久后，告诉答案。 当晚，侦察员在别墅的冰箱冷冻层里，找到张树被取下来的脊椎骨，还有杀人所使用的所有工具锤子，锯子，刀，以及缝合用的针…… 经过心理辅导后，存活下来的二人，也会面临法律的制裁。 而安灿的死亡原因也告知大众，这份迟来的真相，让其家人无比痛苦。 当年负责火灾认定的涉事人员，包括张明在内共有6人，他们也会面临法律的制裁。 李慈连夜做着案件总结报告，他最不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正义也许会缺席，但绝不会迟到！ 年轻时的李慈多少次听到这句话，他都会反驳“既然你是正义，你为什么要迟到？” 这起案件，他佩服汪煜那知恩图报的性格，以及不顾自身安危救人的安灿。 有的人由内而外透露着，真善美，哪怕是穿着破烂的衣裳。 有的人高贵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扭曲变态的心。 衣服不能决定人的品德，它仅仅只是一块用来遮羞的布… 第1章 一尸两命 这世上，每一秒钟都会有罪恶产生。 有人被邪念支配头脑，从而失去理智。 有人沉沦于另类的刺激，丢掉性命。 总有人要站在光明与黑暗交界的地方，平衡着。 站在阳光下的人，很有可能借助阳光刺伤你的眼睛，对你加以道德上的谴责和绑架。 躲在黑暗中的人，也有可能在默默守护着安宁与祥和。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李慈看着外面连绵的小雨，思绪万千，随着一根香烟燃尽，他闭上眼睛，享受着短暂的睡眠时间。 不多时，鼾声响起，仿佛是要和蚊子比较一番…… 近日来，随着温度逐渐升高，这场小雨并没有让人感到舒爽，反而一些烦躁开始滋生。 或许不能全怪这场雨，也可能是因为小长假结束带来的连续工作，让人心烦。 5月15日，今天是星期三，农历四月十五，这意味着夜晚可以看到又大又圆的月亮。 有人早早安排好了晚上的相关事宜，备好美酒，约上红颜知己。 借着赏月的理由，在不知不觉间攀上山头，掠过那茂密的森林，品尝那潺潺的山泉。 这场雨也比较知趣，早在前一天晚上停止。 此时刚刚处于破晓时分。 一位靓仔，梳着犹如那狗舔过的发型，蹬着山地车，费力的行驶在路上。 “欧雷欧雷欧雷欧雷~” “欧雷欧雷欧雷欧雷~” 他感受着雨后泥土的清香，用歌声迎接美好的一天。 突然，唱歌太过于投入的他，丝毫没注意道路，颠簸一阵后，摔进绿化带中。 “卧槽，怎么会摔跤的？” 他疑惑着把车推了出来，停放在路边，想去看看是什么让他摔跤，变成如此狼狈模样。 “唉，全是泥，我一天的美好心情都没了！” 他开始在路边寻找着，突然，他看见道路外面有着一双脚。 “难道撞到人了？” 受过良好教育的他，还是决定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随着靠近，他的表情变的失去血色。 那是一个面部青紫，舌头伸在外面，表情狰狞，披头散发的女尸。 风吹过，女尸的头发随着摆动，他猛然看见那死死盯着他，快要爆出来的眼球。 他吓得哇哇乱叫，等待一会后，他报了案。 李慈带着侦察员火速赶到现场并进行封锁。 命案现场旁边是一条车来车往的主干道，发现尸体的位置在一条拐进来的小路，没有发现监控覆盖。 受害者的尸体被抛进旁边的绿化带里，只露出一双脚在马路上，从远处看去，仿佛和绿化带成一条直线。 李慈蹲下身打量起尸体！ 这是一具女尸，上身穿着宽松的黑色长袖t恤，下身穿着宽松的黑色运动裤，脖子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勒痕，脚腕处沾有一道轮胎的痕迹，经过比对，和报案人所骑行的山地车一样。 经过勘察，现场没有发现打斗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作案工具。同样没有发现和死者有关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比较典型的“强1奸1杀人抛尸案”，只要排查路过的车辆就能抓到凶手。 “马上核查死者身份，并通知家属前来认尸！” 这时做完笔录的侦察员过来汇报工作“发现尸体的男人，是一个山地车爱好者，叫做陈南，平时喜欢在国内骑行，观看各地的风景。据他说，他从主干道上的非机动车道骑进这条小路，当时并没有看见有人进出，当时他边骑车边唱歌，并没有留意脚下，然后突然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摔进了前方的绿化带里面，缓了一会后就报了案。” 李慈听完点点头，让侦察员去调查陈南的行程轨迹。 四周环顾，打量着这条小路。 这时，他看到法医停止手中的工作便走过去询问“死者是否遭受到侵犯？” 法医摇摇头说道“尸体长162，是一名年龄在25岁-30岁之间的成年女性，尸体上面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残留，尸体表面没发现其他致命伤，只有脖子处那明显的勒痕，应该是机械性窒息导致的死亡。 目前根据身上的尸斑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21：00-22：00之间，另外发现死者好像怀有身孕，没有发现残留的精1斑，同样没发现被侵犯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桩案件实际是‘一尸两命’，究竟什么人，会丧心病狂杀害一个孕妇？” “我们只负责对尸体进行检查和解剖，我哪里会知道凶手怎么想的” 法医白了李慈一眼，抬上尸体，放入车中。他说道“回去后，就进行尸检，争取早点把尸检报告给你，好帮助破案！” 看着法医部的人，开车离开，李慈带着侦察员继续在现场附近勘察。 在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外，让人去根据目前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去调查昨晚经过主干道的车辆。 随后，李慈也坐上车，赶回市局。 路上，他低头思考起来“死者没有遭受到侵犯，同时怀着孕，会不会是因为感情纠纷被杀，然后抛尸到那条偏僻小路。” 第2章 拒绝认尸 李慈回到市局，一名侦察员拿着资料前来汇报信息“李队，死者身份信息已经确认，她叫苏溪，27岁，已婚，生前是本市绿化工程公司的文员，我们联系她丈夫柳江后，他并不愿意来认尸，让我们联系苏溪的爸妈” “她妻子和孩子被人杀害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愿意赶来，他具体怎么说的？” “柳江说，苏溪发生这种事情他早就已经预料到。并且说，他和死者在一周前，已经友好协商，签下离婚协议，两人的婚内财产将全部分配。柳江说离婚原因是妻子出轨，那腹中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 “柳江昨晚的行程核查了吗？”李慈问道。 “他说自己昨晚在公司加班，等10点半回到家的时候，没有看到苏溪，由于两人已经协议离婚，就差办理手续，看到人不在家，他也没有去寻找，后来第二天就去上班了。 我们通过监控对他昨晚的行程进行核查。他开车到达小区的时间是22：28分，在这之前只看到他昨天早晨开车出门，随后苏溪仅随其后出门， 另外就是柳江的公司提供了他加班的监控，和打卡时间。 他们公司正常来说是17：00下班。过后就是加班期间，监控画面显示他在加班期间没有出过公司，这期间通过外卖平台点了1份咖啡和甜点。 我们开车确认过，从他公司到小区开车约25分钟，他下班的时间是21：30，中间的半个小时空余时间经过确认。 柳江下班后，在公司地下停车场里，他说自己坐在车里思考未来，并且提供了一份昨晚离开停车场的缴费记录，上面的时间是21：58分。 询问过程中没有发现他的可疑之处，便没有采取强制措施。” 侦察员说完把资料放在桌上。里面有关于柳江的个人资料，询问笔录，离婚协议，停车场的缴费记录。 还有一份体检报告，这份报告的时间是半个月前，上面显示柳江患有无法生育的能力，其原因是小时候调皮，把点燃的鞭炮塞进裤裆。 李慈看完咧着嘴，也不由得对柳江竖起大拇指。 柳江有杀人动机，却没有杀人时间，李慈排除了他的杀人嫌疑，并对他不来认尸的想法表示理解。 经过排查当晚在主干道上经过的车辆，没有找到可疑的车辆，而路过的网约车司机纷纷表示没见过苏溪。根据这些，李慈把网约车司机强1奸1杀人的想法降低。 侦察员则根据柳江所说，重点对苏溪的人际关系，及那私生活进行确认。 另一方面，李慈亲自带人找到柳江，掏出证件说道“你好，我们是市侦察队的，负责调查你妻子的案件，再次找到你，是找你询问几个问题。” “我前面都说过，要认尸找她爸妈，我跟她已经协议离婚”柳江烦躁的说道“离婚原因是她婚内出轨，我虽然没有生育能力，但我也不想一直戴着那‘绿油油’的帽子” “柳先生，你先别激动”李慈安抚道“我来不是揭你短的，我知道你对她很反感，很厌恶。 但现在发生命案，我们也只是正常的走访调查。哪怕她做过伤害你的事情，至少你们曾经也相爱过吧。还请你冷静下来，配合下我们的工作” 李慈的话让柳江低下头，片刻后，抬头说道“李队长，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如实告诉你？” 看到他如此模样，李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妻子出轨的？” “我跟她结婚多年，两家的老人看我们迟迟没有孩子，就一直催促，就在前不久。我爸妈再次催促我，然后让我有病赶快去治疗，我问他们为什么怀疑我有病，不怀疑是她的问题。我爸妈说，我小时候调皮，把鞭炮点燃后塞进裤裆，然后被炸的晕倒，等送去医院，当时抢救的医生说，命保住了，以后很有可能无法生育，我当然不信啊，就偷偷摸摸跑去做全身体检”柳江脸色涨红，尴尬道“结果出来后，我自己都不信，当场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再次确定自己没有生育能力。 就在我想着，怎么跟她说时。那天晚上我回家，她从背后抱着我，告诉我她怀孕了，当时我刚拿到报告不久，瞬间感觉脑门发绿，我气的摔门而出。 第二天，我经过一夜思考，下班后，拿着我的体检报告质问她，然后她承认婚内出轨的事情，然后在一周前，我们友好协商，签订了离婚协议。” “你知道她私下和谁有过那种关系吗？”李慈问完又急忙解释道“我知道这会在你的伤口上撒盐，但我们怀疑，她的死亡跟混乱的关系有关，希望你能透露一些这方面的线索。” “警官，这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平时加班比较多，对她的事情也没怎么过问。如果知道这方面的事情，我早就离婚了，哪里还能戴着‘绿帽子’和她生活这么多年？” 李慈在破解过的案件中，见过太多有绿帽情节的人，但面对柳江的反问，一时也语塞，但还是问道“她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闺蜜啊，或者是姐妹之类的。” “有三个，分别叫珍珍，丫丫，珠珠，至于具体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告别柳江后，李慈通过资料找到了苏溪所在的城市绿化公司，进行了解。她同事则是透露，上班时间的苏溪经常把自家老公挂在嘴边，各种甜言蜜语，让别人直呼起鸡皮疙瘩。平常也不和男同事打招呼。 苏溪下班后的私人生活，她们不知道，因为苏溪朝九晚五，并且双休。 没有获得有线索的走访，李慈让侦察员去查询苏溪的通话记录，以及各大社交账号。 同时对柳江所说的三人进行身份确认。 一切都在忙碌的调查中…… 第3章 勾引我老公 经过调查，侦察员确认苏溪三个姐妹的身份，几人是以前的同学。 李慈带人找到珍珍这位全职宝妈，告知一些情况后。 她无比惊讶，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半个月之前我还听她说自己怀孕了，当时我还恭喜她终于要当妈妈了” 李慈问道“你没有听说她要离婚的事情？” “怎么可能，她在我面前经常把自家老公挂在嘴边”珍珍惊讶，然后摇摇头说道 “这个我真没有听说过，我上一次见她也只是半个月前，最近我孩子生病，老是去医院，我也没去找她出去逛街……” “那你有没有看到她和陌生男人，说过一些比较亲密的话，或者是做过暧昧的动作” “没有，要不你去问问其他人” 这时，孩子的啼哭响起，珍珍跑进房间哄孩子。 李慈看没有了解到有用的线索，便对着房间里道谢后，带着人关上门后离开。 随后根据地址找到苏溪的第二个姐妹，单身贵族的丫丫。 经过一些询问，她在惊讶后透露一件事情，她说“我记得好像是两个多月前，有一天半夜，珠珠打电话给我，说她老公出轨被发现了，我在电话里安慰她。 后来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说下班回去后，就看见苏溪和她老公光1着身子在床上躺着，她老公因为苏溪还动手打了她” 获取到这个信息之后，李慈离开后快速带人找到珠珠。 当看到这个身高170，比较壮硕的珠珠时。 她没有苏溪的长相诱人，再加上自家老公偷腥背叛。 珠珠在李慈心中已经被列为嫌疑人之一。 李慈清楚的知道，人们在守护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时，会不择手段，杀人也是一种方式。 “你好，我是市局侦查队长，今天找你是了解下一些关于苏溪的事情，听说你们是比较好的姐妹”李慈说道。 “别跟我提什么好姐妹，是姐妹她爬1上1我老公的床”珠珠语气烦躁“再说了，你们了解她，找她啊，找我干嘛？话说你们了解她干嘛？” “这个情况，我们也有了解到”李慈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有人在一条小路，发现一具女尸，还怀有身孕，而这具女尸就是和你有感情纠纷的苏溪” 李慈故意把话说的很慢，足够看清楚珠珠脸上微小的表情变化。 她先是惊恐，然后惊讶，随即脸上带有一丝窃笑“死的好啊，这个勾引我老公的贱1人” 没观察到任何异常，李慈继续问道“你能说说那天的具体情况吗？” “那是两个月之前吧，有一天晚上，我从外面打牌回来，就听见房间里有人说话，我推开门一看，那个贱1人靠在我老公的胸口上。我掀开被子一看，两个人衣服都没穿。当时气的我，拿起东西就要打她，谁知道，偷腥的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为了她动手打我，前几天还提出要和我离婚”珠珠语气愤怒，随即语气一变“现在她死了，我老公应该不会跟我离婚了，多谢李队长带来的好消息啊。” “不过，你也别太高兴，你昨天晚上9点到10点在干嘛？” 冰冷的问话声，让珠珠神情一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李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杀害的苏溪？” 李慈点点头面色不善的说道“你有杀害苏溪的动机，还要我说给你听吗？” 珠珠脸上出现惊慌，她急忙说道“我真的没有杀她。确实前几天，我老公说要跟我离婚的时候。我有过这种想法，我当时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勾引我老公造成的。李队长，我真的没有杀她，你们要相信我啊。”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昨天晚上到底在干什么？” 李慈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仿佛要在这闷热的天气里，把空气冻住一般。 感受到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珠珠打一个哆嗦后，结结巴巴说道“昨晚我跟朋友们去ktv唱歌，后来玩大话骰子，喝多了，等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性朋友的家里，当时我们两个衣服都没穿，我求你们不要告诉我老公啊？” 李慈收回审视的目光说道“我们只是来调查苏溪的案件，个人私生活我们不管。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千万不要让我们查到你说谎” 起身离开后，李慈立刻让人去核查珠珠昨晚的行程轨迹。 随即找到珠珠的老公，36岁的赵鑫，他是本市的一家企业股东，家中财产净值千万。 李慈根据目前的调查，怀疑的对象中，除了珠珠，就是赵鑫。 说明来意后，他把李慈几人请入办公室。说道“我承认婚内出轨苏溪，那天她来找我老婆，我说人还没回来，就热情招待她，让她稍微等一下。 谁知道，她喝了一杯茶，就解开衣服说热，还往我身上贴。然后我一时情不自禁，就跟她擦枪走火。 没一会，我老婆珠珠回来发现我跟她的苟且之事，我一时没忍住，动了手。我现在正在跟老婆协商离婚，不过她还没签字。” 李慈问“赵先生，昨晚9点到10点你在干嘛？” 老奸巨猾的赵鑫眉头闪过一丝不悦，开玩笑的说道“李队长，这是把我当杀人犯了啊？昨晚，我在蓝海豚酒店给几个客户，接风洗尘，后面酒过三巡，我强忍着酒劲把客户安顿好后，就让助理把我送回家，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这期间，我真不知道具体时间，或许你们待会可以询问下我的女助理” 李慈走出办公室，在女助理那里得到了核实，赵鑫18：30进入蓝海豚酒店，喝醉后在21：35分被女助理开车带着离开那里，随后把人送回家。 后来两人如同干柴碰到烈火，几度燃烧。 调查到的这些信息，李慈并没有排除赵鑫夫妻二人的杀人嫌疑。还需要进一步核实才能下定结论。 第4章 最后接触的三人 在侦察员的多方调查中，了解到，案发当天的苏溪在上班时间曾回复大量消息和接过几个电话。 通过查询苏溪的通话记录以及社交账号，获取到一些信息。 苏溪出事之前，曾在社交账号有过多个聊天窗口，基本都是一些工作及日常消息。 但其中有三个窗口引起了侦察员的注意。 一个备注为冯瑞的男人，苏溪曾在案发当天询问他什么时间离婚，说自己老公柳江已经知道出轨的事情，提出了离婚，而钱已经准备好。对方回复再等等吧，再给我一点时间，晚上7点我们见面谈吧。 另一个是备注为牛开花的女人发来信息：苏溪，我知道你和经理的特殊关系，还请你帮帮我，跟他说一下，让我回公司，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全天下，我手上有你们的亲密照片。苏溪后面回复，晚上9点吧，莫妮卡甜品店，我们见面详谈。 苏溪后面回复一个ok的表情。 最后是备注为伍亿的男人，苏溪曾在当天发送过威胁信息：我现在怀孕了，你想摆脱我们这种地下关系，这点钱远远不够，打发要饭的是不是。我已经去做了亲子鉴定，如果孩子是你的，我不要求你负责，只要你最后再给我一笔钱，我立刻可以离开这座城市。这样，就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影响你升职加薪，一举两得的美事，你好好想想吧。 对面回复：我真的没钱了，你老是说最后一次，然后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谁受得了，你到底有完没完？ 苏溪继续回到：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抛开我们的特殊关系。我手上还有你挪用公款的证据，我已经备份在u盘里，你也不想去吃国家饭吧。 对面回：你这个疯女人，现在是上班时间人多眼杂，别讨论这种事情，等下班后，我们再好好聊聊怎么办。 侦察员调查后发现这几人分别是苏溪的情人，前同事，以及情人兼部门经理。 对苏溪通话记录的调查中，发现她在案发当晚的7点左右，以及9点左右，有过2个电话的大量来电，不过都是未接通，经调查，这两个号码属于牛开花和伍亿。 根据聊天记录，侦察员查询苏溪的银行账户，她从三个月前就陆陆续续的收到伍亿的转账，从几万到十几万不等。 后面就是在一家亲子鉴定机构查到了苏溪所提到的亲子鉴定，有两份送检的样本。 经确认检测样本分别属于冯瑞和伍亿二人。 另一方面，侦察员核查报案人，以及心怀鬼胎的赵鑫夫妇在当晚的行程，他们当晚和死者并没有过接触，杀人嫌疑被初步排除在外。 当这些资料汇集到李慈手上，他翻阅过程中伴随着低语声 “冯瑞，30岁，已婚，和死者曾经是校友，现在两人是情人关系。目前开着一家即将倒闭的餐饮店，案发当晚曾和死者约定7点见面，有过多次未接通电话和未回复消息。 牛开花，29岁，单身离异，和死者曾经是前同事，因为吃回扣被公司开除。家中有两个需要养育的孩子，案发当晚两人约定9点见面，同样在该时间有过大量未接通的电话和未回复消息，甜品店的监控，没有看见两人进出的身影。 伍亿，37岁，已婚，是死者的高层领导兼情人，案发当天，死者当天曾用地下恋情以及挪用公款的事情对他进行敲诈勒索，两人约定下班后吃饭聊聊天。” 李慈放下手中的资料，那敲击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经过他仔细分析，这三人是最后接触到苏溪的人，都有着杀人嫌疑。 目前还处于黄金破案期，李慈并没有过多犹豫，根据资料，带人找到可能是最后接触苏溪的牛爱花进行询问。 她对李慈等人的到来，显得有些慌乱“警官，我可没犯法啊，你们找我干什么？” “我们是来调查一些关于苏溪的事情” 闻声，牛开花脸上的慌乱更加明显，都能看到脸上在不断沁出汗珠。 “我没想到，苏溪居然报案让你们来抓我，她是真不怕全天下知道她和经理的破事。”牛开花表情惊慌的说道“警官，我只是用照片威胁她，让她帮助我回公司而已，我又没有找她要钱，我家中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我们是有一些其他事情要找你进行核实” 闻声，牛开花脸上的慌乱表情消失，但还是紧绷着神情，她忐忑无比的说道“警官，我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平常跟苏溪接触的也不多，有些事情不是很了解。” “昨晚你是不是约了苏溪晚上9点见面？” “对啊，不过前天我快到那里就打电话给她，想问问她到了没有，可是没有人接听，不过，警官，你们问这个干嘛？”牛开花好奇的问道。 “前天晚上，她被人杀了” “啊，不是吧”牛开花震惊，嘴巴张大。 “我们找你，是因为你很有可能是最后接触苏溪的人，案发当晚的21：00-22：00你在干嘛？” “那天白天，我收到苏溪的消息说，晚上9点在莫妮卡甜品店见面，我带着孩子到那里的时候，没看见她，就发消息给她，见她没有回复，我就拨打电话，当时也没人接听。我看甜品店高端，小孩子也比较闹腾，就没有走进去，后面我带孩子就打了个车回家。警官，你们绝对是搞错了，我当晚确实没有见过她，况且，我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牛开花急忙解释。 “你确定当晚，没有见过她人？”李慈反问道。 “我确定，我可以对天发誓！” 牛开花没有躲闪李慈犀利的目光，坚定的说道。 观察一会，确定她没有说谎，李慈带人离开。 经过核查，牛开花和孩子在当晚20：55出现在商场外面的广场，停留20分钟左右，后面带着孩子坐上一辆出租车离开，在不久后出现在小区的监控里，后面并没有出过小区。 第5章 逐渐排除嫌疑 牛开花的杀人嫌疑被排除，李慈也根据资料找到苏溪的情人冯瑞，他正看着店里寥寥无几的客人发愁。 看到有人进来，急忙热情招呼“几位警官，是来吃饭的吗？”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李慈说道“找你了解下关于苏溪的事情？” “苏溪？”冯瑞装傻充愣“这个人我不认识啊？” 李慈掏出照片，以及两人的聊天记录，语气不善的说道“我们是市侦查队的，不是来调查你们混乱的私生活，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装傻充愣，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 严肃的语气让冯瑞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急忙端正态度，改口说道“苏溪啊，我认识，她是我大学校友，有时间我们也会瞒着家里人，偷偷享受着婚外情带来的刺激。不过你们问她干什么？” “她前天晚上被人杀了，根据目前我们的调查来看，你是最后接触她的人，所以我们来对你进行调查！” 李慈的声音很慢，严肃且冰冷，冯瑞听到后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随即变得悲伤，带有一丝痛苦，随后是愤怒。 他大喊起来“警官，是不是柳江杀了她，我要为她报仇” “你冷静一点，柳江我们调查过，他没有杀人时间，当晚他并没有见过苏溪”李慈拦住冯瑞后说道“我们也知道你和苏溪的关系，可能远不止婚外情人这么简单，但现在希望你冷静下来，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冯瑞不说话，任由两行热泪划过脸颊，“溪溪啊，你怎么就不能多等我几天啊，我昨天已经跟那个女人沟通好了，离婚后，钱，房子，孩子都给她，我净身出户，只想和你在一起，你那天为什么要那么急啊！” 看到冯瑞这般悲伤模样，李慈走到门外点燃一根烟，同时让大脑清净清净。 没多久，听到里面哭声变弱，他推门走进说道“冯先生，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我们目前的调查来看，5月14日晚上也就是苏溪被人杀害的当晚，你曾约她晚上7点出来细聊你们的感情问题，期间你曾多次拨打她的电话，不过并没有接通，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冯瑞扯下一把纸巾，擤下鼻涕，擦干眼泪后说道“那天我确实在白天约她晚上见面，可晚上突然来了很多吃饭的人，我就没走开，中间我打电话给她，想让她先回家，约其他时间再聊，可是都没有接通。后来一直忙到21：30左右才空闲下来，我想到，她肯定回家了，我就没有再次联系她。” “也就是你忙碌之前，并没有出过餐厅是这样吗？”李慈问道“那后面你去了哪里？” “后面有几个朋友联系我要过来找我喝酒，我用店里的食材，烧了好几个下酒菜，我们几个人喝了三瓶白酒，还有一些啤酒，饮料，后来喝多了，我们好像是去唱歌还是干嘛，我现在也从家里刚过来不久。” 冯瑞的回答，让李慈一惊随即问道“这么说，你那天就没有见过苏溪？在你坦白之前，你妻子知道婚内出轨的事情吗？” “我跟她早就没有夫妻间的生活，我提出离婚的时候，她也没哭，也没闹，就签字同意了，至于坦白之前她有没有查觉，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冯瑞突然惊呼起来“卧槽，该不会是她杀了苏溪吧，这个女人知道人死了，所以痛快的签字，她想让我彻底一无所有，我尼玛，最毒妇人心，我要杀了她，给溪溪报仇” 李慈制止冯瑞的危险想法，严肃的说道“你带我们先去查看店里的监控，至于是不是你前妻所为，我们会去调查核实” 随后通过查看餐厅14日晚上的监控，发现和冯瑞所说的一样，他7点到9点半一直在店里忙碌。后面几个朋友来喝酒，几人边喝边聊，时间都已经接近15日，在这期间，冯瑞一直在监控下面，而他们勾肩搭背出去的时间则是在15日之后。 根据这些，李慈确定，冯瑞不是最后接触苏溪的人，同时排除他的杀人嫌疑。 紧接着根据冯瑞所说，找到他前妻芦花核查当晚的行程轨迹。 芦花说“14日晚上，我和几个小姐妹，在外面逛街到很晚，后面在外面吃了夜宵，我们就各回各家，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冯瑞不在家，我猜他又是出去喝酒了。” 经过排查，商场的监控拍到了芦花几人，她们在晚上7点不到进入商场，随后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晚上9：10离开后进入一家夜宵店，后面几人在11点从夜宵店离开。 最后李慈带人找到伍亿。他在惊讶过后，镇定的问道“李队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我们是来调查一些关于苏溪的事情？”李慈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伍亿倒茶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他说道“苏溪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让我很心痛，如果有什么能帮助到你们破案的，我一定如实相告。” 李慈敏锐抓到他那这细小的动作，开口问道“我们调查中，发现苏溪和你的婚外恋情，她曾用怀孕及你挪用公款的事情，多次对你进行敲诈勒索，而案发当天，她在上班时间对你进行敲诈，你则让她下班后再说，下班后，你们两人去了哪里？” “这都被查出来了啊！”伍亿淡定的说道“那天晚上，下班后，我在公司地下的停车场等她，车上我问她，到底还要多少钱，她说要100万现金，就彻底离开这座城市并把我挪用公款的证据给我。我当时并没有答应她，只想先稳住她，你别看我是一个股东，但这么大笔的现金流，我也要去周转，后面为了稳住她，我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 “那后面你去了哪里？”李慈问道 伍亿思考后回答“我们吃完后从里面出来，我提议要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她说要去见一个朋友，说自己打车过去，我想到自己还有一个朋友聚会，也就随她去吧，后面我在朋友聚会上认识了很多人，一直到23：30结束，才回家” 第6章 延迟死亡 李慈带人查看了案发当天苏溪乘坐的车辆，经过仔细勘察，发现车玻璃是单向玻璃。里面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打斗与挣扎痕迹，但是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什么东西发霉了？” 李慈疑惑，寻找后发现是脚垫下面长有霉斑。 “前段时间下雨，我这个车泡过水，这个脚垫后面我就让人给换了”伍亿解释道。 李慈总感觉哪里奇怪，也没有太过在意，至于伍亿挪用公款的事情，他表示自己用完已经还回去了。 既然他们公司还不知道，李慈也不愿意过问。 随后前往伍亿所说的西餐厅进行调取监控，两人在17：30左右进入，点了两份食物，期间两人都没有吃多少，后面18：30，两人离开，停车场的监控显示两人坐上车后，一起消失在监控里面。 对路面的监控进行调阅，发现西餐厅附近的几个道路监控正在进行维护升级，没有拍到苏溪下车的画面。 李慈根据伍亿所说，加上之前调查来的结果，推断：苏溪拒绝伍亿开车送回家，是因为在后面约了冯瑞，她不想让伍亿看到以及知道，怕伍亿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从而破坏敲诈勒索获取巨额金钱的计划。 但伍亿的杀人嫌疑并没有被排除。 李慈带人仔细在附近的道路查看，并没有找到拖拽的痕迹。 便根据伍亿所提供的信息找到案发当晚，他聚会的朋友陆川家，经过询问。 陆川说“那天晚上，我们的聚会从晚上7点就开始了，伍亿也是7点过10来分钟就来到这里，我们一直聚会到11点半才结束。” “这中间他有没有离开过？”李慈问道。 “我想想啊，这工作太忙，一时还想不起来” 陆川揉着脑袋，没一会他说道“我记得中间他因为占用别人地下停车位，有人打电话喊他出去挪过车，然后没多久就回来了，这期间，他没有出去过。” “这里他是第一次来吗？” “不经常来，每次都找不到我家在哪里，我都要下去接他。” 李慈道谢后，查看了小区路面及地下停车场的监控。 里面显示伍亿把车随便停了一个车位，站在原地等待一会，拨打一个电话后，陆川过来找他。后面就是他出来挪车，后面可能是又找不到陆川家在哪里了，又拨打电话，陆川没多久再次找到他，最后就是聚会结束，陆川把路痴伍亿送到车旁边，两人说说笑笑挥手告别，时间上和伍亿所说的大差不差。 这些调查到的结果，让李慈惊讶无比，看着车窗外沉思起来。 “这三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也就是说苏溪的死亡另有其人，没有打斗痕迹，熟人作案，难道是伍亿的妻子所为？” 好在李慈调查伍亿的途中，侦察员也调查到伍亿妻子在案发当晚的行踪。 李慈回到市局的时候，小陈拿着资料过来汇报“李队，伍亿妻子当晚的行踪调查到了，她和几个富太太当晚约在一起打牌，一直到结束，都没离开过，棋牌会所的工作人员可以作证，监控查过了，没有问题。”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还有一个就是，伍亿回家的过程中加过一次油，加油时间是23：50，其他的还在调查中！” 李慈拿过资料，看着上面无关紧要的调查记录，开口问道“法医部的尸检报告为什么还没出来？” “我也刚从外面回来，我也不知道啊”小陈挠头说道，回过神，就看见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急忙喊道“哎，师傅，你等等我” 李慈大步向前，丝毫不搭理追赶的小陈，没多时，他走进法医部。 看着还在忙碌的法医，心生疑惑，开口问道“什么情况？怎么尸检报告还没出来？” 一名法医回过头说道“马上就出来了，再等等” 不多时，几名法医停下工作，一人拿着报告递给李慈，开口说道“这具女尸，我们昨天就已经确定了死亡原因，而迟迟没有出具尸检报告的原因是，死亡时间跟我们初次判断的时间有点出入，足足相差了2个小时以上。” “相差2个小时以上，那死亡时间现在确定了吗？” “经过我们反复检验，基本上否定了那天所说的21：00-22：00”法医说“凶手延迟了死亡时间，我们根据胃部的残留食物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进食后一个小时之内，刚才也是在验证死者延迟死亡的各种方法” 第7章 认罪 李慈拿着尸检报告，回到办公室翻阅案件资料，嘀咕声逐渐响彻在办公室。 “关系混乱且贪得无厌的死者” “被敲诈勒索的上司兼情人” “被延迟的死亡时间” “最后接触到的人” “潮湿发霉味” “加过油的汽车” “消失的u盘” 他脑海中将一个个线索进行整合，随后眼睛猛地睁开，手拍在桌上，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这样啊！” 李慈说完大步迈出办公室，来到汽车旁边，几名一头雾水的侦察员跟了出来。 仿佛是要验证某种猜想一般，他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发动汽车，随着汽车的轰鸣声响起。 他打开了汽车空调，随着启动，制冷的压缩机开始启动。 “呼~” 一年未曾启动空调的汽车，从出风口吹出来一阵发霉的味道，和伍亿汽车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伍亿就是杀害苏溪的凶手，他先是杀害苏溪，把尸体放在车中，然后开车前往陆川家参加聚会，特意随便停了一个偏僻车位。 况且，伍亿根本就不需要中途离开，因为苏溪在他开车前往陆川家之前，就已经死亡。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陆川的记忆更加牢固，同时给自己再次增加一个人证。 制造自己从来离开过陆川家的假想，来迷惑我们的侦察方向。 而参加聚会这期间，他没有关闭汽车，让汽车空调一直处于制冷运转中，由于空调加大了油耗，所以在聚会结束后，他开车前往加油站加油，并在加完油之后将苏溪的尸体抛掉。” 李慈的双眼猛地睁开，打开车门对着不明所以的侦察员说道 “通知各小组，马上对伍亿进行抓捕，同时搜查伍亿的办公室以及住所” 5月16日夜！ 天上的月亮依旧圆满，散发着皎洁柔和的光芒。 李慈坐在办公室里，焦急等待着侦察员抓捕伍亿的消息传来。 为了防止出现纰漏，他再度翻阅一遍走访调查的资料。 最终还是坚定自己的推测。 “呼” 手中的烟一点点燃烧，化作烟灰掉落。 万籁俱寂，仿佛能听见那澎湃的心跳声。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参与抓捕行动的小陈前来汇报“李队，疑凶伍亿已成功抓捕归案，同时在办公室搜查到一个加密过的u盘，上面检测到死者苏溪的指纹” “好，没有人员受伤吧？”李慈问道。 “没有，这老油子，看见我们拿着枪进入房间，当然就怂了，哪敢反抗”小陈略带兴奋的说道。 “那就好” 李慈接过u盘，片刻后，来到审讯室。 “李队长，你们什么意思，大晚上我正在睡觉，你们的人就直接破门而入，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伍先生，别激动，我也没想到，一天能见你两回” “看来李队长，是不想给我个合理解释了，我要见律师，我要起诉你们擅闯民宅”伍亿此时就像一头发疯的野狗，做着最后的胡搅蛮缠。 “别激动，律师肯定会让你见的”李慈的语气突然变大“但是，在见律师之前，我们先聊聊，你是如何杀害苏溪并且抛尸的！” 伍亿故作镇定的说道“李队长，怕不是搞错了吧，那天我跟她吃完饭以后，就各奔东西了，我哪里来的时间杀人，况且，我后面一直在朋友家，直到结束后，才回的家，这些你们可以去调查啊。” “还记得我询问苏溪敲诈勒索你的事情吗？” “这才多久之前的事情，我怎么会忘呢”伍亿回答。 “记得就好，我说过苏溪对你进行敲诈有两件事，一是你们两人的不正当关系导致她怀孕，二是她获取到你挪用公款的证据并拷贝进u盘，而后面这件事对你的伤害才够大。虽然你已经在公司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部还进去，但你想往上爬，就不会容忍这炸弹一样的东西留在身边，所以你杀了她并且拿走那可以威胁到你的东西”李慈停顿下来“也就是那个u盘” “你胡说，我昨天跟她分开后，就去了朋友家”伍亿大喊起来“我要见律师” “呵呵，见律师，见谁也没办法洗脱你杀人的真相”李慈嘲讽道“看来，伍先生还是蛮有骨气啊，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你来看看我的分析是否到位” “我要见律师，我要见律师”伍亿一直重复着。 李慈感觉烦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呵斥起来 “够了，安静点，少给我装傻充愣” 骇人的目光，如同一个潜伏在黑夜中野兽，动也不动的盯着你，让人感觉恐怖，不敢直视，直到眼神开始畏惧，躲闪。 李慈随后将自己的分析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包括伍亿杀人的动作以及表情，还有心底的想法。 那缓慢的声音，让伍亿感觉到无比漫长且煎熬，短短十分钟，他的身上就已经被汗水浸湿，额头直冒冷汗。 但这，却他依旧嘴硬，继续做着那毫无意义的抵抗，说道“李队长，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你要证据是吧？”李慈反问后，亮出u盘，然后说道“这就是你杀害苏溪的证据，你想删除里面的东西，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加密的u盘，我想这也是苏溪防止你狗急跳墙，或者说这也是她用来再度敲诈你的手段” 看着那在灯光下，闪着银光的u盘，伍亿垂下头，迟迟不愿说话。 李慈知道伍亿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 片刻后，伍亿抬起头怒吼起来“他1妈的，这个臭1女人，贱1女人，从一开始靠近我就是有目的性，只知道钱，钱，钱！一次次的贪得无厌！这次她还敢狮子大开口，索要100万，我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再次对我进行敲诈勒索！我不想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那天我假意安抚她，等到吃完东西，她让我开车送她一程。我没有拒绝，再经过一个路口时，我看着有人在对监控进行维修，我开进了一家商场，在地下室里的一个偏僻角落，我趁其不备勒死了她。看着她痛苦挣扎，我的心里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一种极度的畅快。哈哈，这个女人想毁了我，我便要了她的命” “够了”李慈拍着桌子“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原因吗？她当时靠近你，你洁身自好，不拈花惹草，会落得如此下场吗？” 这番话，处于疯癫状态的伍度垂下头，思考起来。 李慈起身离开。 并没有聆听伍亿的忏悔，不管如何。最终迎接他的都将是法律的严惩，那个小盒才是他的永远归宿。 写完案件总结报告，李慈抬头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发出感慨 “十五的月亮还真是十六圆啊……” 第1章 捅腰子的变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用来秀恩爱的节日越来越多。 从最开始的“七夕”到“情人劫”再到所谓的“520”“521”等等一些网络节日。 日常生活中，“秀恩爱”的情况无处不在，路过的单身狗就会在一些特殊节日遭遇到来自“甜蜜”爱情的魔法暴击，及精神伤害。 在那些节日里，连空气都是爱情的“酸臭味”。 一些人在肆无忌惮展露着自己的爱情，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做着“咬耳朵”的亲密动作。 老话说“爱而不藏，自取灭亡。” 今天是5月20日，一个带有爱情酸臭味的星期六。 一场小雨在下午悄然落下，然后晚上停止，可见天公还是愿意看到有情人“成双成对。” 夜晚在不知不觉的到来！ 寻求刺激的寂寞男女，钻进小树林，不时发出“呼唤春天”响声，让人想入非非。 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观看着一对对打情骂俏的情侣，不时的环顾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 一动不动，没有人注意到他，仿佛他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夜逐渐变深。 “嗡~嗡~嗡” 烦人的蚊子出动，叮咬着人们裸1露在外面的肌肤，驱赶那眼神迷离的空虚男女。 此时，热闹的树林中，还有着一对情侣，他们在低语着，不时还会响彻“银铃”一样的悦耳笑声。 “哈哈，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太吓人了吧？哪有大半夜出来拿刀捅别人腰子的变态。我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了” 女人用手拍着波涛汹涌的胸口，假装惊恐的说道。 “我说的可是真的，有一个穿着兔子服装的变态男人，他喜欢在外面偷看别人打情骂俏，然后在那些情侣忘我的时候，从背后…突然窜出来，用刀捅穿男子的腰子，而且还是两颗。男人死后，后面变态兔子还会问女人，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现在让我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说话间，男人趁其不备把女人拉入怀中，吓得她尖叫连连。 “你坏，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大坏蛋，我打死你”女人惊恐羞涩的声音响起。 这时，四目相对瞬间，两人秒懂对方内心的渴望，那是爱的火焰在燃烧，在碰撞。 让人沉沦，让人忘掉自我。 突然女人推开男人“这里蚊子太多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这里又凉快，又刺激，回去干嘛，要不在这里” “不要，不要”女人羞涩的捶打男人胸口。 没多久，干柴烈火。 就在他们忘我的时候。 和男人说的恐怖故事几乎一样。 一个黑影慢慢靠近了他们，每走上一步，就会站在原地观看几秒，就这样，黑影来到两人背后几步的地方。 面朝黑影的女人，看到了还在快速靠近的人，吓的一个激灵，推开男人，慌乱的穿上衣服。 “干什么？看见鬼了啊？” 男人的话音未落，就感觉背后一痛，他能感觉到那个位置好像是自己的腰子，无尽的空虚正在吞噬着自己的意识。 他想要起身，却已经做不到，迎接他又是一刀，他感觉是旁边一个腰子也被刺穿。 最终趴在地面倒下。 “啊，杀人了，救命啊” 衣衫不整的女人看到如此情况，尖叫着急忙想要逃跑。 黑色人影在她还未转身之际，就把她按倒在地上，然后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要叫，兴许还能活命，我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对了我就放你走，明白的话眨三下眼睛” 想要活命的女人，拼命的眨着眼睛。 “啪” 黑影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没听明白吗？我让你听明白眨三下眼睛，这些明白了吗？” 女人听话的眨了三次眼睛。 黑影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很好，这个问题很简单，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红的眨左眼，黑的眨右眼” 女人思考后快速眨了一下左眼。 “恭喜你，回答正确”黑影话音一转“我刚刚听到你说我变态，这让我很不爽。现在我对你的答案抱有怀疑态度，所以，接下来，我要亲自，进行验证” 女人听到这话，开始剧烈挣扎，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比平时更大的力量。 但面对高她一头的黑影，力量被死死压制。 女人挣扎间，感觉冰凉的利刃穿过胸口，刺穿心脏，没多久失去挣扎，倒在地上。 黑影拔出刀，片刻后，又把刀顺着刺穿的痕迹扎入，在原地停留一会后。 然后在夜色的隐藏下，消失不见，只留下两具冰冷的尸体，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再度踏入这片小树林。 “你怎么回事吗？身份证都能搞丢，真扫兴啊” “我记得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啊，我们回去找找，兴许还能找到呢！” “快点吧，这里蚊子也太多了” 两人在刚才你侬我侬的地方寻找着，不时又换一个地方继续寻找。 这时，手机电筒的照射下，他们看见不远处趴着两个人。 好奇驱动着脚步前进，然后他们看见，那是两个满身是血的死人，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躺在地上。 地上，树上，石头上，全是血液。 空气中还能闻到新鲜的血腥味。 两人吓的哇哇大喊“妈妈呀，死人了！” 尖叫声彻底响彻夜空，打破这树林的宁静。 树上栖息的鸟儿，受到惊吓，也扑腾着翅膀飞走。 喊叫过后，血腥恐怖的场景，让他们跑到一边吐了起来，面色更加苍白。 没多久，两人颤抖着拨打电话。 可是由于害怕，手机几次脱落。 最终，电话还是拨打了出去…… 李慈在快速破解上一起案件后，又迎来了两天的充足睡眠，现在他全身心投入到“活人肢解案中”，势必要捉住那残忍至极的凶手。 忙碌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看了看外面的夜空，就在他以为今日太平长安，准备开车离开市局时。 值班的侦察员火急火燎跑过来拦住李慈说道“李队，出事了，城西的一个小树林，发生一起凶杀案……” 第2章 随机杀人的变态? “抓住抓住” 22：20，几辆警车的到来，彻底打破寂静的树林。侦察员快速下车，封锁现场，拉起警戒线。 李慈看着抱在一起，靠着树瑟瑟发抖的小情侣，问道“是你们报的案？” “是，是我们”男孩子哆嗦着说道。 “给他们做个笔录” 李慈对着身后的侦察员说完，站在原地，打开手电筒，打量着此地，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公园，由于长期无人打理，里面的树木枝繁叶茂，野草野蛮生长。 随即他迈步走进警戒线内，很快，地上的两具尸体映入眼帘。 第一眼就能分辨是一男一女，两名死者。男人的半裸着身子趴在地上，背后在左右两侧腰子位置各有着一个出血点，手上有着血迹。 女人衣服有点凌乱，双眼瞪大，左胸口血红一片，同时插着一把刀子，侧躺在地上，同样手上一片血红。 在两具尸体不远处有一个女式的皮包。 手电筒的照射下，地面鲜红的血液更加刺眼，旁边的树木，石头及野草上都是滴落的血液。 李慈蹲下身打量着凶器的刀柄处，上面有着几个重叠起来的血手印。 他疑惑起来“是第一现场，有凶器残留，难道凶手走的很匆忙？” 经过仔细勘察，李慈发现了几滴出现在另一个方向的血液，但是却没有发现血脚印的残留。 “马上寻着这个方向进行追查，注意沿途的野草上面可能有滴落的血液，凶手很有可能从这个方向逃离！” 话音刚落，几名侦察员拿着照明设备追踪而去。 这时，小陈过来汇报“李队，在男性死者的口袋里发现手机，身份证，以及钱包，还有一张工作证。钱包里有8百现金。另外，旁边的女式皮包里发现除开以上东西，还有一些化妆品，同时还有几个避1孕1套以及1千的现金。经确认，两名死者与各自身份证匹配，系死者本人，男的叫于洋，25岁，女的叫何花，23岁，两人是一家装修公司的职员，男的是设计师，女的是文员，都是本地户籍的居民” “还有其他发现吗？” “何花手机上了锁，于洋的手机并没有上锁，手机屏保是两个人的合照，两人今天的聊天记录约好，今天晚上来这个废弃的公园，寻找刺激”小陈说“另外通过于洋的社交账号，查看到何花的朋友圈曾在21：00有过更新，配图是这个公园的照片，附文是我男朋友跟我说这里藏着一个捅腰子的变态，专门杀小情侣，大家信吗？” “寻找刺激？跑小树林，咋不去鬼屋呢？”李慈眉头一皱说完，接过手机看着何花晚上9点的那条朋友圈，下面有很多人评论，以及点赞。 “捅腰子的变态？怎么会这么巧？” 李慈回头看向男性尸体背后的两处出血点，感觉腰子部位一颤。 “马上对点赞和评论的人进行调查，同时查询何花所有的社交好友，这里面可能就有那捅腰子杀人的变态” “李队，你确定吗？”小陈嘴角抽搐“这可是何花的工作号，足足接近2000个好友，这得查到猴年马月去啊？” “2千？”李慈尴尬道“那就先查评论和点赞的人，先把这条朋友圈截图下来，防止有人删除和取消” 小陈应声离开，李慈看法医起身，走过去询问“有什么发现？” “经过测量，男性死者身高173，女性死者身高158。死者瞳孔清澈，尸体还未僵硬，死亡时间不足一个小时，男性死者背后有两处出血点，在肾脏部位，死因应该是肾脏破裂导致出血死亡。女性死者衣服凌乱，经过检查并没有遭受到侵犯，左胸口有一处出血点，通过插入胸口的凶器判断，死因应该是心脏被刺穿”法医说道“根据两名死者身上的伤口判断，凶手很熟悉人体结构，都是稳准狠的一击，并且力量比较大” 李慈打量着法医从死者胸口取出来的杀人凶器，立刻看出那是凶手自制的刀具。。 略显粗糙的木头刀柄，刀身整体长约15公分，宽约1指，中间厚约5毫米。与其说是一把刀，倒不如说是一把加宽的螺丝刀，经过两面开刃，前面是呈三角状的刀头，在手电筒照射下，闪现着寒芒。 “还有什么发现没有，比如刀柄上的指纹？” “刀柄的上指纹经过现场比对，虽然重叠，但有几个也清晰可见，上面的指纹大多数为两名死者的右手所留，但不排除这是凶手故意为之，就是为掩盖自己留下的指纹。具体的，需要回去进行提取才能下结论”法医说“另外就是在刀柄处提取到一些类似纤维的东西，还有女性死者的手指甲缝里同样有着纤维组织，目前不能判断是什么材质，也要回去进行检测。” 李慈根据法医所说，立刻意识到，女性死者挣扎抵抗过，而且是很剧烈的抵抗。男性是被偷袭致死的。 而这时，一名的侦察员前来汇报情况“李队，我们在附近寻找到另一张身份证，是个男的，通过比对，是报案那对小情侣的中的男孩子。他说自己前不久把身份证搞丢了，后面和女朋友去宾馆后，发现身份证不见了，便回到这里寻找，然后就发现两名死者，随后报了案。据他们所说，离开前这里还有很多小情侣，后来回来找身份证，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经过确认，两人在21点10分左右到达的宾馆，后来在宾馆附近的地方寻找过身份证，后来才打车回来，到达这里的时间是21：45分” 听着侦察员的汇报，李慈倒吸一口冷气，感叹起来“他们还真是幸运啊，要是再早来一会，没准就会撞见凶手杀人，到那时，我们可有的忙了？” “调查下附近的监控，看没有21：00-22：00进出或者是路过的可疑人员。同时调查下死者的人际关系。” 这起案件中，两名死者的随身物品及身份证件没有遗失，面目没有被破坏。 首先排除为财杀人，李慈把目光放在了感情纠纷，或者是人际关系上，还有一种，也在他的考虑中，那就是心理扭曲的，随机杀人的变态。 第3章 提前刻画变态杀手 次日，阳光洒下，对案发现场的地毯式勘察，以及对死者人际关系的全面走访悄无声息的展开。 李慈让人通知其家属前来认尸，没多久，双方的父母来到市局。 看到那失去生命体征的子女，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神鬼退散。 哭声一浪高过一浪，就好像在比谁的哭声大，谁更悲伤一样，那拖拽拉长的颤音。 连窗户上的玻璃，都引起一些振动。 李慈不乐意看见如此悲伤的场景，特别是哭声，那感觉犹如一根根锋利的针在不间断刺入大脑，加上不怎么会慰人，他蹙着眉头，走出办公室，前往抽烟点，路过一个办公室时，他让几名女侦察员过去安抚一下。 没一会，几位女侦察员进入，柔声安抚着双方父母，随后她们发现，两人的母亲好像是较上劲一般，你哭我也哭，哭声就是要比对方大。 然后双方父母被分开，哭声才逐渐变弱，只剩下轻微的啜泣声。 这时，有人跑去通知李慈“李队，我们把双方父母分开，另一方父母在会议等待，双方情绪已经基本安抚下来，应该可以进行询问工作” “好，我马上过去” 李慈闻声掐灭手中的香烟，大步回到办公室，推门而入。 里面是年龄约50岁的中年夫妇，他通过面相一眼就看出来是何花的父母。 随即说道“你们好，我是市局侦察大队长李慈，负责侦查你们孩子的案件” 听到李慈的身份，何花的父母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啜泣的声音哀求道“李队长，我们是何花的父母，还请你早些抓住凶手，让我家花花早日安息” 说话间，两人膝盖欲往下一弯，李慈眼疾手快，用轻柔的动作把人按回椅子上坐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今天找你们过来，也是了解一下你们以及何花的人际关系，还希望你们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再回答，千万不要遗漏任何的细节，就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支持，我们才能更快的抓住凶手” 李慈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无比信任。 “李队长，你问吧，我们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回答，只要能早日抓到凶手，要我干什么都行”何花父亲强忍着悲伤，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们调查中发现，你们女儿何花并没有和你们住在一起，她谈男朋友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知道” “不知道” 何花父母同时回答，却是不同的答案，两人看看对方，何花父亲起身转头质问“女儿谈男朋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以及父亲” “我，我……”何花母亲一时语塞，随即站起身，用啜泣的声音反问道“她不让我告诉你，你自己什么性格不知道吗？以前她谈一个男朋友，你就把人吓跑，久而久之，她就不愿意让你知道，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 看到马上吵起来的两人，李慈劝导道“你们也别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纠结孰对孰错，还是先冷静下来，回答我的问题，你们还想不想让我们早点抓住凶手” 闻声，何花父亲长叹一口气，拉着何花母亲坐回椅子上。 李慈问“你们女儿何花多久回家一趟？” “她因为是公司文员，朝九晚五，每个礼拜单休，一周差不多回来2-3次”何花母亲回答。 “她平时的性格如何？” “我们家花花从小就是个比较文静的姑娘，知书达理，从来没见过她在家发脾气。不过她喜欢分享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或者是笑话之类。 她昨晚的朋友圈我也刷到过，我还在下面评论，让她早点回家，不过她没有回复我，谁知道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啊！”何方母亲说着说着，眼中再度涌出泪水。 “那她工作上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她不愿意跟我们说，我们也没过问，就一直跟她说，要是受委屈就辞职回家，我们还是能养活她的” “那你们知不知道，她最近有没有和人发生过什么矛盾？或者是言语上的争吵之类的” “她的性格，我们从小就了解，应该不可能和人发生什么矛盾吧，我们也没听她说起过。至于言语上的争吵，我想应该也没有，她从小的时候，我们吵架都躲着她，就怕那些污言浊语被她学习到，日常生活中能从她嘴里听到的骂人用语，也就是一些‘坏人’‘坏蛋’最难听的也就是‘变态’吧，但这些也是偶尔说一下，也没有整天挂在嘴边。不像有些孩子骂人，能把别人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一遍。她有没有从别人那里学到骂人的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们，最近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一些比较大的矛盾？” 何花母亲回想后说道“我没有” 说完，她用手肘推搡丈夫“问你最近有没有和别人发生矛盾？” “啊！我应该没有吧”何花父亲反应过来说道，随即开始细数工作上和生活中的琐碎事情。 在李慈看来全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急忙打断他继续讲述下去。 “情况我这边已经大概清楚，总的来说，就是你们女儿何花，从小性格温顺，讨人喜欢，不会和别人发生矛盾，你们也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大矛盾”李慈总结完问道“那你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事情？” 何花父母点点头确认，随后又摇头说道“暂时没想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李慈通过再次询问一些事情，了解到何花的前男友等一些其他的资料后，便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何花父母，让他们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以随时拨打电话。 离开前，何花父母再度拜托李慈早点抓住凶手。 随后，几名女侦察员把他们送出市局。 接着又是同样的问题询问于洋的父母，得知，于洋的性格比较活泼开朗，性格跳跃且天马行空，从小就喜欢看别人装修房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连饭都不记得吃。 于洋父母同样不了解于洋工作上的情况。说近期自己没和别人发生矛盾，也没听见于洋说自己和别人发生矛盾。 没有获取到特别有价值的线索，李慈感谢他们对工作的支持后，同样递上名片，让想起什么事情及时拨打电话。 等到于洋父母离开。 李慈坐在椅子上回忆着之前的所有对话，一个再度出现的词语“变态”。 他不停嘀咕着，又想到那条朋友圈里“捅腰子的变态” 他好像有一种预感，这很有可能是一桩无因果关系的随机杀人案！ 脑海中也根据现有的线索，提前开始刻画关于变态凶手的形象： 男性，身高170以上，身体健硕，很喜欢隐藏在黑暗中，偷窥着别人。 或许对某些事情或者是某类词汇极度敏感，甚至是极度厌恶。 他的生活中可能不是很如意，有可能离过婚以及患有一些男性疾病，这让他极度自卑且性格无常。 所以他极度仇恨一些身体健康的男性，和一些秀恩爱的情侣以及夫妻。 懂得一些反侦察能力，不是很多。 但李慈同样没有排除，一些拥有特殊人格的精神患者。 第4章 偷窥狂 李慈来到法医部，法医经过尸检，递给他几份报告： 死者于洋，男，尸长173，体重约140斤，死亡原因为左右肾脏被利器刺穿，破裂后导致失血过多死亡，经检测体内无药物以及毒物残留，致命伤口留下的刀痕经确认系现场遗留的凶器所匹配。经检查，死者发育正常，身上无其他伤痕以及内伤！ 何花，女，尸长158，体重约92斤，死亡原因为心脏被利器刺穿，破裂导致失血性死亡，体内无药物毒物残留。左胸口有一处重叠，且有部位交错刺穿心脏的伤口。致命伤系现场所遗留凶器…… 现场遗留凶器，经过指纹提取，采集到8枚指纹残留，经过匹配，系死者两个所留，未检测到第三人指纹残留。 女性死者手指甲缝中的白色纤维材质，经过检测，和刀柄处的残留白色纤维材质属于是同一种。纤维材质由60％纯棉以及40的羊绒组成，暂不能确认具体服饰。 凶器为自制双面开刃刀，整体长25.8厘米，刀身长14.8厘米，宽2.2厘米，厚约6.5毫米，有一个粗糙的木制刀柄，长11厘米。 李慈看完疑惑问道“之前不是说是一击致命，怎么何花的胸口会有一道重叠部分交错的致命伤呢？” “我不反驳昨天的推断，凶手确实是一击致命”法医说“这道有着重叠的伤口，是解剖后才发现的，一般来说，刀子扎进心脏不拔出来，所造成的出血不会太多，而女性死者体内，出血量远远高于一般情况。 说明凶手在死者死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刀拔出来过，随后又按照原伤口插了回去，我猜测可能是凶手把刀拔出去后，放在两名死者手上沾满血手印吧，他这么做，可能也是想混淆侦查方向” “凶手还真是拙劣的伪装啊”李慈冷哼道。 另一方面，侦察员对死者的工作以及人际关系走访调查，并传回消息。 “李队，死者两人的同事说，于洋是和何花两人是自由恋爱，两人谈恋爱一年多，同居接近一年，两人在工作中很少和同事发生矛盾。 另外还查到，有一个叫做曹文的男人，在案发当晚让外卖小哥送去一束有着24朵红色玫瑰的花束。 死者的同事则透露，每逢一些情人之间的节日，这个人都会让外卖小哥送去一束玫瑰花。 前不久的214情人节，他还前去何花的公司进行深情表白，后来和于洋发生一些矛盾，两人因为何花的关系还动起手来，后面曹文就没踏足他们的公司。 而当天曹文离开前曾说过一些威胁之类的狠话，他说的是‘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只有我才是最爱她的人，看着吧’！ 另外一件事就是前几天于洋的一位客户，家中渗水怀疑是于洋没有设计好，跑去他们公司大吵大闹，要求赔偿损失。 而那天他没有获得想要的解决方案，在于洋公司大闹一通，放下几句我不会让你们放过你们的狠话，就接了电话匆匆离开了。 经调查这个男人叫做吴忠。” 李慈问道“他们两人找到了吗？” “我们只找到了曹文在外面租住的房子，这套房子在死者两人公司附近，刚好可以看到死者两人的公司，我们进去后并没有找到平时生活中所用的物品，以及生活痕迹，只在房间里发现一个望远镜及支架，通过观察后确认，推测这处出租屋，是曹文用来偷窥何花的地方，他的其他住所，目前正在寻找。”侦察员说道“而吴忠也没有找到人，我们找到他家时，他邻居说两天没见到人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们就留下了电话，让吴忠邻居有情况立刻联系我们” “辛苦，先去忙吧” 经调查，曹文，28岁，身高170，学历高中，单身未婚，外地户籍，以前有过偷窥女性和对他人进行性1骚扰的记录，没有查到工作记录。 吴忠，32岁，身高180，学历初中，目前是离异，本地户籍，有过一次嫖1娼以及寻衅滋事的记录，目前没有查询到工作记录。 李慈看着两份个人资料，陷入沉思： 一个是喜欢在黑暗处偷窥别人的变态， 另一个的也是因为自己的坏毛病，造成生活的不如意。 两人都有着一部分符合变态杀手的特征。 并且都和其中一位死者有过矛盾。 两人都有着一些杀人动机，至于有没有杀人时间，还得确认两人的案发当晚的行程才能判断。 想到这里，李慈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果断带着人前去死者两人生前居住过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没多久，一辆警车停在一处广场上。 李慈下车打量着，面前这栋高20层的单身公寓，迈步走了进去。 在物业人员的刷卡帮助下，李慈几人成功到达15层，没多久找到房号为“1515”的房间。 李慈上前，试探着输入房东给的密码。好在密码并没有被更改。 “叮1密码正确，门锁已开” 听到开门提示音，几人推门进入。 这是一间朝南的公寓，整体约35平，房间内基础配套齐全。 房间里的布置比较温馨甜蜜，床上随意丢着一些毛绒玩具，桌子上摆放着几张于洋以及何花两人的亲密照片，可爱的，文艺的，还有背对背拥抱之类的。 就在这时，李慈弯腰挠了挠发痒的小腿，突然看见床对面摆放的一个毛绒小熊，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以为是起身的错觉，便拿起来背着光对毛绒玩具仔细查看，突然那眼睛里面闪过一个红点 李慈对这种东西再熟悉不过，直接扣开毛绒小熊的眼睛，发现一个黑色的针孔摄像头。 于是他直接对着摄像头冰冷的说道“曹文，我知道这是你放的，专门用来偷窥何花，从而来满足你那变态的心理，我也知道你现在就躲在电脑后面观看，劝你还是尽快去市局自首” 再次寻找，没有发现其他的针孔摄像头，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可疑物品。 李慈带人离开，并且回到市局。 第5章 这智商，能杀人? 李慈翻阅着案件资料，目前两名有着杀人动机的疑凶不知所踪。 他不断思考着，眉头紧绷，手指敲打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目前调查到的信息实在太过于稀少，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虽然还没有排除人际关系上的矛盾，李慈也早已经考虑到，那无因果的随机杀人。 并让人去各大医院调取有着男性疾病，和一些有些精神压力的病患资料并加以排查。 另一方面，侦察员在白天对滴落的血迹进行再次追踪，却发现，血迹滴落一段后，便彻底消失不见。 只能请求附近的辖区协助，对案发现场附近的居民楼进行地毯式排查，同时对符合凶手刻画的人员进行核查案发当晚的行程轨迹。 而当晚对何花朋友圈点赞评论的人，经过小陈带人仔细排查，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便又把目光放在其他的社交好友上。 李慈及侦察员都在紧张的忙碌着，不停的进行走访，身影穿梭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大街小巷。 附近的居民人心惶惶，一到晚上，大街上连个散步的人都没有多少。 足以见得人们对“专捅腰子”的杀人手法，感到恐惧，毕竟那可是关系到下半身的幸福。 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就像现在，李慈从一栋居民楼走出来，却发现天即将变黑，也加快步伐朝下一栋居民楼走去。 “嗡~嗡~嗡” 上楼时，他感觉到包里的手机在震动，没有犹豫急忙接听。 手机里传来声音“李队，吴忠的邻居刚打来电话，说吴忠已经回到家里，已经有同事过去找他” “好，我马上回来” 李慈挂断电话，开车往市局赶去，可晚高峰的车辆把路面堵的如同一条“长龙”。 原本20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行驶接近40分钟。 等李慈赶到市局，看到空无一人的审讯室，问道“情况怎么样？人找到没有？” 话音刚落，就看到几名身体壮硕，肌肉协调的侦察员带着吴忠走来，他的脸上还有血迹和淤青，李慈于是问道“他怎么变成这样？” “李队，中间出点状况，在吴忠家楼下碰到他，见过我们就跑，他逃跑的时候自己摔路牙石上，把牙磕掉两颗，我们可没打他”侦察员解释道。 “行吧，先把他带进审讯室，给他把脸上血迹清理下” 血迹清理完，吴忠呲牙咧嘴的喊着“你们要不追我，我牙也不会磕掉” “你不跑不就没事，你干嘛要跑呢？”李慈问道。 “惯性，惯性，我之前进过两次局子，现在看到你们就害怕” 吴忠说完缩着脖子，转动眼球打量着四周，当看到李慈铁青的面目时，急忙缩回目光。 “你是不是最近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所以见到我们才跑？” “没有，绝对没有” 吴忠说话间看都不敢看李慈一眼。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过来？” “我早就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警官，我哪里知道你们找我干嘛？”吴忠疑惑。 “看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自己想想，最近干过什么事情？”李慈语气加重几分。 吴忠脑袋低下，回想后开始说起“我前段时间去一个装修公司找麻烦，原因是当初他们给我装修设计的不好，漏水，我就在那里大闹一会而已，没必要把我抓回来吧，那这样吧，警官，我不追究装修的问题，让他们也不要跟我计较，你们把我放走行不行。” “看来，你还记得那天的事情，记性还不错，没让我提醒你”李慈说完，语气冰冷的说道“你那天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我那天让他们给我赔钱，不然事情没完！” “就这些，还有吗？” “还有，还有，那天我没要到赔偿，我对那个业务员放过几句狠话，我说，你们的解决方案我不满意，不给我赔钱的话，我就要你好看。” “那你到底有没有付诸行动？” “我，我”吴忠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快点说” 李慈拍着桌子，大声说完后，用眼神死死盯着吴忠的一举一动。 “我想过而且实施过。我去他们住的地方去泼油漆，还有堵锁眼，等我过去的时候，那里的电梯居然要刷卡，我说自己是来装修的，让物业人员帮我刷卡，物业人员说让我自己联系。 没办法，我就爬楼梯上去，等我爬上去，才发现自己走错楼梯，进不去，又爬楼梯下来。 我想着拎着两桶油漆太累，就把油漆放在下面，我爬上另一个楼梯，等我爬上去，看到消防通道打开的，当时给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才想起油漆没拿，等我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油漆不见了。 然后我想着不能白来，又爬楼梯上去，等我爬上去，却发现，消防通道被锁，我进不去，在楼梯里间坐上一会，我就从那里离开，正想着明天再买两桶油漆过去呢，说了让他好看，一定得让他好看？”吴忠回答。 “这就是你说的让他好看，泼油漆……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报复方式？” “那不然呢？我不泼油漆，要不我买几张彩色画纸，贴他家门上” 听着吴忠的回答，让李慈脑海出现一个问号，一时半会也分不清是不是伪装。总感觉，吴忠“二”到家啦。 但他并没有因为吴忠的话从而降低警惕，有所麻痹，于是说道“我跟你说的“好看”不是一个意思，也不是在跟你讨论怎么好看，我问你，5月20日，晚上9点你在干嘛？” “5月20日星期几？” “星期六”李慈回道“到底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赶紧说！” “星期六啊！”吴忠点头道“那天白天我拎着油漆去他家让他好看，爬楼太累了，回去的时候我走路都不稳。后来我听到，有人喊我帅哥，我走过去，她们让我开个会员，说充1000优惠50，我一想还有这种好事，然后果断充2000，她们想不到吧，我一下就赚100块，后来她们就把我拉进房间。还有人在我身上按来按去，舒服的很，我今天才从里面出来。” 李慈听完捂着脑袋走出审讯室，总感觉再聊下去自己的智商要被污染带偏。 “这么二的人怎么活这么大的？他真的可以杀人后不留痕迹的逃离吗？他能杀人吗？” 李慈心中充满疑惑，尽管他心中已经排除吴忠的嫌疑， 出于严谨还是让人去核查吴忠在案发当晚的行程。 第6章 偷窥的偏执狂 经过核查确认，公寓里的监控证明吴忠案发当天去过那里，他拎着两桶油漆进入楼梯，随后又再次下来，如此往复几次，最后清洁阿姨把东西拿到一旁。 后面根据吴忠当晚的充值记录，找到那家忽悠他充值的按摩店，经监控查询店里监控，他在案发前就已经进入按摩店2小时，没发现他在案发时间离开，当晚的按摩技师也说他没离开过按摩店。同时表示从来没见过这种思维的“大冤种” 可以说以吴忠那个智商，根本不存在杀人动机，也没有杀人时间，他的杀人嫌疑彻底被排除在外。 当消息传给李慈时，他摇头后看着夜空，点燃一根烟。 倚栏听风吐云雾，香烟到头终是灰…… 次日上午，一名侦察员冲进李慈办公室汇报“李队，于洋同事打来电话，说曹文出现在他们公司那边，我们的人已经前去抓捕” “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那里？”李慈放下手中的资料。 “于洋同事说，他来询问何花为什么好几天没去上班。” 李慈有点疑惑，觉得很可能是伪装，是故意而为之，有一种“贼喊捉贼”的意味。反而把警惕性提到最高。 没多久，人被抓到的消息传回。 审讯室里，李慈不断打量着。 曹文双眼浮肿，有着一圈很重的黑眼圈，脸色蜡黄，整体显得羸弱不堪，不时打着哈欠，一副纵欲过度的“瘾君子”模样，与之前资料上的形象相差甚远。 “他可能连刀都拿不稳” 李慈摇摇头，推翻之前的猜测。 对着侦察员说道“询问完他案发当日的行程轨迹，等确认没有问题，给他做个尿检，呈阳性的话，就联系禁毒的同事来把人带走” 五分钟后，一名侦察员在抽烟点找到李慈“李队，曹文说他当晚去过案发现场，并且在那里偷窥过于洋两人腻歪” “什么！他当晚去过案发现场” 李慈惊呼一声，丢下刚点燃的烟，用脚踩灭，以极快的速度走进审讯室。 “砰” 开门发出的撞击声，让里面的人吓上一跳。 “听说他案发当晚去过那里”李慈说道“曹文，把你刚刚讲的重复一遍” “哈”曹文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说那天晚上我去过那个公园，我在里面偷窥着何花和他男朋友亲热，后来，我肚子疼，就跑着离开那里，等我在附近的网吧卫生间，解决完肚子之痛，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外面拉起警戒线，我没敢去问发生什么，后面就跑去网吧通宵上网”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磕毒了？” “我也不知道吃坏什么东西，从那天拉肚子开始，就一直拉，没停过，然后变成这个样子，今天才恢复一些体力” “我们之前在何花两人的住所，找到一枚针孔摄像头，是不是你留下的？” “对，我喜欢何花，我只想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的看着她，所以我租一间房在她公司对面，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每天工作的样子。 为靠近她，我用朋友的身份证，在同一层楼租下一间公寓，有一次被我找到机会，她们下去拿快递，居然没锁门，我便掉包她房间的小熊。 这样我就能更仔细的了解她，默默关注着她，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我才是最爱她的人。” 曹文用略显虚弱的声音阐述着自己“偷窥”何花日常生活及工作的变态行为。 “她有男朋友，你偷窥着他们亲密的举动，你不愤怒吗？” “那又怎么样，我装摄影头，又不是要看她男朋友，在我眼里，她那男朋友就是一堆马赛克，我的眼里只有她，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感动她的？” “我们之前调查到，你和她男朋友之间有过矛盾，那你有没有，想过杀死他男朋友于洋，并且占有她？”李慈问道。 “我又不傻，杀她男朋友，我也得坐牢，那我不就再也看不到她，这种事情，我才不干呢！占有她，我才不会用这种方法，我相信在我的坚持下，她一定能看出我对她的爱” “那你当晚离开之前，有没有看见其他人跟你一样躲在黑暗中偷窥着” “警官，我是拉肚子，哪有闲心关心那些，晚去一会，都得拉裤子里，那样会损害我在她面前的形象” 曹文虚弱的语言中，能看出他对何花有着极度痴迷，且变态的偏执想法。 李慈心想，你哪里来的形象，不过是一个躲在暗处偷窥的变态加偏执狂。 根据曹文所说，侦察员快速前往他所说的网吧查询监控，画面里显示他21：00进入网吧，就奔着卫生间而去，10分钟左右出来后，还没走出门口，就转身再度冲进卫生间。 如此往复几次，明显看见他脚步逐渐虚浮，后面就是他在22：00离开，结合网吧到废弃公园的时间来看。 他没有可杀人的多余时间，所以嫌疑也被排除，尿检结果也没有发现有过磕毒迹象。 在人际交往中，两个和死者有过矛盾的疑凶，随着不断侦查，被逐渐排除嫌疑。 李慈及侦察员，不得不把目光放在那无因果的变态杀人案件中。 这类案件，一般所要耗费的破案时间，远远超过普通的案件。 也是大多数刑侦人员不愿意面对的，耗时耗力，最后还有可能抓不到真凶，让案件变成一桩悬案，成为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好在，当晚并没有下雨，这或许就是给破案留下的一丝希望。 李慈早就让侦察员着手调查，也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他始终坚信： 没有破不掉的案件，只有破不掉案件的人。 第7章 睡眠障碍患者 当案件短暂的陷入僵局， 李慈立刻通知所有人对案件进行讨论。 这次案件讨论也获得一些意外的线索。 案发现场附近的居民提供，附近有一名，身高约175，体型微壮，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男子。 他经常活跃在附近的大街小巷，有时间会因为一点小事情和别人动手，动完手又会抱着对方的大腿跪着求原谅。 还有人看到在夜晚的大街上，有一位挽留女朋友没有成功的男人，对着路面的垃圾桶愤怒的拳打脚踢后，坐在原地捂着脸痛哭，没一会他停止哭泣，点燃香烟在自己身上烫起一个个烟疤，随后从路边拿起一块砖头，追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而去，嘴里大喊着“弄死你”之类的。 由于该男子过于喜怒无常，一会暴躁，一会后悔，一会愤怒，提供消息的居民也不敢过于靠近。 居民提供的线索中透露，该男子的身高，性格，不稳定的情绪，再加上刚刚情感的打击，他极度符合对凶手的刻画。 李慈感觉到，这两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侦察员获取到信息，便通过附近路面的监控进行追踪以及寻找该男子。 另外就是医院那边调查到的信息，有一名居住在案发现场附近3公里的男子，患有睡眠障碍以及性1功能1勃1起障碍。 侦察员调查到，他叫丁起，30岁，身高170，体重135斤，离异状态，并没有其他病理上的疾病。 医生说，5月21日那天，丁起如往常一样，前来开一些镇定安眠的药物，但那天他极度紧张，然后破口大骂，质疑治疗到底有没有效果。随后在安抚下，拿上一些新开的药离开医院。 同时医生透露，长期的睡眠不好，丁起极度厌恶周围吵闹的声音，但又喜欢去外面享受风和日丽。 没多久，匆匆赶回来的李慈，一名侦察员前来汇报“李队，我们根据信息找到丁起时，他极度不配合，同时有着攻击欲望，我们把他制服后，对他的住所进行搜查，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物品，便把人带了回来。这会他正在审讯里里面呼呼大睡” “呼呼大睡”李慈问道“案发当晚的行程确认过没有？” “并没有，一吵醒他，就对着我们破口大骂，极度的不配合，目前还没有问出来” “行吧，辛苦，我过去看看” 李慈说完，大步走进审讯室，透过门上的小窗户观察着里面。 没一会，李慈猛的推开门，发出足以吵醒丁起的声响，他没有进入审讯室，而是躲在外面聆听着。 “踏马的，别烦我，我好不容易睡着，又来烦我……” 丁起看到没人，骂声在逐渐变小。 “你想睡，那我偏偏不让你睡，什么时候交代案发当晚的行程，那就让你睡个够。”李慈心想。 观察一会后，他走到几名侦察员面前低声交代着，随后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一丝坏笑。 本来随机杀人案的调查走访就已经让人身心憔悴，李慈及侦察员也不想被臭骂一顿。 只能略施手段，才能从丁起的嘴里问出当晚的行程。 经过调查，排除或者是确认杀人嫌疑。 李慈并没有为此停下侦查的脚步，他深刻的知道，无因果的杀人案，会出现很多疑凶。 那几乎未留下太多痕迹的现场，也证明着凶手杀人后的冷静。 又是夜晚的到来！ 李慈及侦察员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市局。 他第一时间询问丁起的情况“怎么样，说了没？” “目前，还没有，不过骂声已经越来越少，声音也越来越有气无力，估计再吵醒两次，就能获取到他当晚的行程。” “好，辛苦，我待会过去看看” 等待一会，李慈从吸烟处离开，走向审讯室，此时的丁起已经被各种声音折磨到无力骂人。 看到有人进来，丁起哀求起来“我求求你们，不要再发出声音，让我睡一会。” “想睡觉啊？”李慈说道“也不是不行，你告诉我们5月20日，也就是上个星期六的晚上9点，你在干嘛？我就让把他们全部赶走，让你睡到天亮” “真的？”丁起略带惊喜的问道。 “当然” “我那天晚上，想到自己治疗那么久，得去验证下有没有效果，就约出来一个网友去宾馆，她怎么挑逗我，撩拨我，都还是没有反应。 我受不住那女人瞧不起的眼神，我就把她骂走赶走，她走之前还骂我，是没用的玩意。 她走之后，想到钱不能白花，加上我实在太困，就决定在里面睡觉，谁知道那个宾馆隔音不好，全是男欢女爱的声音，吵的我根本睡不着，我当时醒来还把宾馆的遥控器砸到地上。 再后面我实在忍住不住，就冲出房间，对着隔壁几间房猛踹门，好事被我打断，里面传来要揍我的声音，我哪里还敢多待，连押金没要就回家睡觉” 丁起说完，接着打着哈欠说道“警官，我不知道你们要干嘛，也不想知道你们要干嘛，我现在只想睡一觉，你们这里隔音又好，比我家好太多，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让我睡上一会，求求你们不要再吵醒我，万分感谢” 李慈走出后，关上审讯室大门。 立刻让人去核查丁起的行程记录， 一个人在想要休息的时候，被多次吵醒就会造成精神疲惫。 这时，他想要美美睡上一觉。所讲的话大多数都是真的，除非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以及职业杀手。 果不其然，查询到丁起在案发当晚19：50有过开房记录，宾馆里的监控拍到他和一个女人牵手进入，没多久女人在20：40离开宾馆，在这期间有多对男女拉手进入。 后面就是在21：30左右，楼道监控拍到丁起推门而出，用脚猛蹬隔壁及对面几间房的房门，随后他狼狈的跑出楼道，出现在宾馆大厅离开。 这些信息排除丁起的杀人嫌疑，他第二天在医院暴怒的原因，正是自己的长期治疗没有效果。 李慈看着资料，皱眉思索 “死者是因为什么，引起凶手的注意，从而被杀害呢？” 第8章 真凶落网 案件在不断走访调查中，早已经超过黄金破案的关键时期。 另一名居住在案发现场附近的疑凶，通过排查，最终确定身份，核查行程轨迹，杀人嫌疑被排除。 对纤维组织的调查，也如同石沉大海。 根据凶器的材质来寻找，却发现凶器的材质平时生活中随处可见。 只能更细致的再度勘察案发现场，扩大走访范围。 同时对患有轻微精神疾病以及男性疾病的患者，加上一些离婚后生活不如意的人，进行细致排查。 可随着不断走访，毫无价值的线索逐渐变多。 参与案件的侦察员脑海中，全部都有着大大的问号：凶手是谁？ 李慈也开始怀疑自己对凶手的刻画，短暂停下走访调查的步伐。 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这起案件的全部资料。 “哗啦” “哗啦……” 随着一份份资料看完，他的眉头也越来越紧绷，额头上的皱纹挤在一起，迟迟没有舒展开来。 “女性受害人曾在案发当晚9点发过一条朋友圈，随后在不久死亡，那会不会是这条看见过朋友圈的人中就有着杀人变态”李慈如此想到。 但在案发当晚，李慈就已经安排小陈开始排查何花的社交好友。 目前为止，朋友圈点赞和评论的好友，已经被排除嫌疑。 案件仿佛又回到起点，好在，还有一条可用于排查的线索。 李慈只能希望，小陈能从何花的2000多个好友里找到可疑之人吧。 忙碌起来，让人感觉无比充实，也不会发现时间飞速流逝。 抬头之间，又是晚上，李慈再度召集所有人员进行案件讨论。 在确认为随机杀人案后，每天晚上都会总结走访调查来的信息。 像这样的会议，他们已经不知道开过多少个。 “这起案件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周，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只知道这是一桩随机杀人案，废话也不多说，有没有查到新的线索” 李慈环顾一周，中气十足的声音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李队，我这里今天调查到一个情况，不知道跟这起案件有没有关联”小陈起身说道。 “你先说出来，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讨论讨论” “是这样的，我这边从这起案件开始，一直在挨个排查女受害人的朋友圈及社交好友，有人喜欢经常换头像和改昵称，也给我们的调查工作增加一部分难度”小陈说“这个情况是刚刚排查到的，还没来得及确认，就接到李队的开会通知，现在，我把情况给大家说一下，何花的社交好友里，有一个喜欢虐杀小动物的男人，以前在朋友圈里发布过虐1杀老鼠以及野猫的图片，而这段时间并没有发布类似的图片，那照片，我看过，感觉相当变态” 小陈说完，调出几张图片，上面是被捅穿身体的老鼠，被割掉尾巴的野猫，以及一些图片。 喜爱猫猫狗狗的侦察员大骂这人变态，残忍。 瞬间，会议室里犹如菜市场一般嘈杂。 “啪” “安静” 大喊声伴随着拍桌子的声音响起。 见到李慈铁青的脸，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喜欢虐杀小动物的人，本就是心理扭曲变态，他们先在虐杀小动物中获取到生理上的满足感，最后为获得更大的生理满足，很可能把目光放在人身上”李慈说道“小陈这个线索值得去调查一下，除开这条线索，还有其他的吗？” 看着面面相觑的侦察员，李慈宣布会议结束。 片刻后，一份资料被查询出来送进办公室。 “宋羌青，32岁，身高175，离异，外地户籍，无男性病史，无精神疾病，居住在案发现场1公里外的小区，目前工作是厨师。” 这份资料，让李慈为之一振， 宋羌青有符合刻画凶手的多项条件：身高，不如意的生活，居住在案发现场附近，没有精神疾病，以前有过虐杀小动物的经历。 “马上找宋羌青，了解他在案发当晚的行程并进行确认，同时搜查他的住所。” 李慈果断的安排工作。 没多久，几辆警车来到案发现场的1公里之外的小区，把车停在远处，步行进入。 这个小区，都是多层住宅，没有电梯。 一名侦察员看到熟悉的场景，下车后找到李慈“李队，这个地方我们之前来走访过，当时，我们在下楼的时候，看见一个上楼的男人，经过询问，他说住在6楼，自己案发当晚在家里睡觉，询问过程中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任何异常，前面看到照片时，我感觉眼熟，现在到这里我才想起来这件事” “没事，他可能当时知道我们在附近走访，故意从外面回来，就是不想我们敲门询问，发现他那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样恰恰说明他心里有鬼。” 李慈说完，看着6楼亮着灯的一间房子。 “他知道，我们在附近走访，待会直接上去敲门，就说自己是查暂住证的，之前白天来的时候没人，所以晚上看到有人过来打扰一下。” 随即安排好相应的工作，防止人逃跑。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爬上楼梯，没一会，到达6楼。 “咚咚” 敲门声响起，里面传出声音“谁啊？” “你好，我是辖区查暂住证的，白天看到你家里没人，晚上看到灯亮着，所以来打扰你一下” “白天不是查过了吗？” “他们是市侦察队的，走访调查杀人案的，我是辖区查暂住证的，不是同个部门，还请你开一下，提供下暂住证” “那你等等啊” 里面的人说完走开，随即脚步声响起，随着咔嚓一声，一只手从门缝里递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敲门的侦察员眼疾手快，接过暂住证瞬间并抓住这只手。 其他人拉开门冲了进去。 “不是查暂住证吗？怎么这么多人”宋羌青疑惑的道。 “给我搜”李慈一声令下。 “你们凭什么搜查我家，我犯了什么事情？”宋羌青挣扎着大喊。 “别管他，给我搜”李慈拿出搜查令拍在桌子上“就凭这个” 宋羌青喊叫的声音，还是引来隔壁邻居的不满，他开门瞬间，看见十几名侦察员在对面房间，又把门瞬间关上。 “李队，在冰箱里找到一些冷冻过的小动物尸体。同时，还有一个只剩下兔子头的人偶服饰，上面有着抓扯留下的痕迹。” 李慈拿过兔子头服饰，问道“这上面的抓扯痕迹怎么回事” “我，我”宋羌青支支吾吾。 “把他带走” 回到市局后，兔子人偶服饰上面的纤维，经过检测和残留在案发现场的纤维高度符合。 李慈对他进行再次审讯，当检测报告拍在桌上时，宋羌青低下头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原来，案发当晚，宋羌青穿着兔子人偶服饰在附近寻找落单的小动物，刚好刷朋友圈看到何花发的变态兔子文案。 他就是一个虐杀小动物的变态，同时穿着兔子人偶服饰，这让他感觉不爽。 他在那里观察一会后，通过照片确认位置，最后找到还在那里的两人。 听到还在讨论变态兔子的事情，宋羌青就静静聆听着于洋讲的恐怖故事。 随后按照恐怖故事中的剧情将两人杀害。 事后，他很好奇何花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就把刀拔出来查看，并留下两人的血手印后，又把刀顺着伤口插进去。 后面，他站在原地欣赏一会，获得超越以往的心理满足感。 又对现场进行清理，并在公园里面把兔子服饰脱掉，后面骑电动车躲避监控逃离后，期间他捉到一只野猫，用石头敲死后，用沾血的兔子服饰包裹起来，跑到5公里之外丢掉。 那样就算有人发现兔子服饰上的血迹，也会认为那是被人砸死的野猫所留下。 第一次杀人也让他无比恐惧，思考再三决定出去躲上几天，在发现自己没被怀疑后，他买东西回家，刚好看到侦察员在附近走访调查，他故作镇定的爬上楼。 由于长期虐杀小动物，他已经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胆量，经过询问，他蒙混过关。 在问道他，为什么不把兔子人偶头丢掉时，他说是看到兔子上的抓痕，就能想到那晚被人杀害的两人，从而获得持续不断的心理满足…… 有些人会在生活中产生各种各样扭曲变态心理。 就像是虐杀小动物来说，看似是一件小事。 当虐杀小动物无法给予心理上的满足，那么，杀人就会是这些变态凶手来获取满足的方式。 随着第一次杀戮开始，心理上的满足与渴望会不断提高，直到把自己推向那死亡的深渊。 没有人知道黑暗中到底隐藏什么？ 或许在那隐蔽的角落里，有一双罪恶的眼睛在盯着你，等到你放松警惕，他就会出现在你背后，用准备好的杀人工具，捅穿你的身体，或者就像故事中一样。 被冰冷刺骨的刀刃，刺穿腰子。 留下那无尽的空虚，吞噬着你的意识，直至死亡…… 第1章 高炮虎的死亡 当你把别人带入深渊的时候！ 可曾想过自己也会落入深渊？ 黑暗中的沉沦，会让你迷失自我！ 直到彻底失去生命！ 近些年，社会的高速发展，人们生活节奏加快，压力也随之而来。 房子，车子，结婚彩礼等等等一系列需要钱能摆平的事情，接踵而至。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总有人秉着“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幻想着“各种馅饼”掉落，从而实现那“一夜暴富”的美梦。 此时，你只要动心，就会有人趁机把你带入深渊，在你快掉落的时候他还会拉你一把！ 你对他感恩戴德，却不知道拉你只是为把你推向更深的地方，再也爬不上来。 夜晚，李慈一如既往的研究着2月份的案件，这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习惯。 这根刺，不拔出来，始终会让他睡不安稳。 可频繁的案件又让他无暇顾及，暗渊之瞳连续两次败北。 藏匿于黑暗中，也让李慈感觉到一丝不安与烦躁。 他把案件资料丢在一旁，起身来到窗边，点燃一根香烟。 看着缓缓飘散的烟雾…… 最近气温逐渐升高，丝毫没有影响人们对端午节的热情。 明日就是五月初五。人们可以享受到3天假期。 李慈还是要坚守在岗位上， 相对于热闹的狂欢，他更喜欢一个人的独处。 5月30日一早。 李慈进入市局。 老周过来打趣道“老李啊，今天怎么搞的，居然迟到，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哈哈，谁知道今天一早就大堵车，我就比平时晚出门几分钟而已”李慈耸耸肩。 “今天端午节，知道你一个人，估计早饭都没吃吧”老周说完递过来两个粽子“我老婆包的大肉粽，香的很” “都端午节了啊” 李慈接过粽子，打开粽叶，咬下一口称赞起来“香，真香” “那当然”老周臭屁起来。 早上的小插曲过后。 李慈继续研究着苏决明的案件资料，有新的发现，他会用笔在旁边的小本本上进行记录，一些可疑之人也会后面进行排查。 当人们专注于一件事，根本不会意识到时间变快。 等回过神来，时间已然来到晚上8点。 没过多久，一通报案电话打进市局。 约三分钟后，一名值班警员火急火燎的找到李慈汇报情况“李队，刚有个旅馆老板打电话报案，说他经营的旅馆里有人被杀，死者脖子都被割开一条口子！” 没多久，几辆警车前往案发现场。 这里是东大街的城中村，经过不完全统计，这里居住的人口约3万。 没多久，经过寻找，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找到出现命案的小旅馆。 小旅馆看起来比较简陋，到处都是岁月斑驳的痕迹，看来历经过太多的风霜。 低廉的价格，在此地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最便宜的房间只需要30一晚。 旅馆共计3层，1楼只有一个大厅，发生命案的房间位于2楼，靠近楼梯口的左手边。 侦察员立刻对旅馆进行封锁，并对案发现场及附近进行勘察。 “是谁报的案？” “警官，是我报的案，我是这家旅馆的老板，我叫刘大龙”刘大龙镇定的说道“被杀的人在二楼北面房间里，房间靠近楼梯口” 他那历经风浪的眼神，仿佛对自己旅馆内出现命案的事情并不是很惊慌。 刘大龙露出的手臂上，有黑色的“龙”纹身。 李慈看上一眼纹身，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刘大龙。 不过，并没有看见他惊慌失措。 刘大龙仅仅只是眼神闪躲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李慈问道“说一下发现死者的经过？” “房间里的死者跟我认识，他叫做张虎，外号‘高炮虎’，我们是老相识，他之前喊我大哥”刘大龙说道“张虎这次无意间路过这里，刚好看到我。我们老友十多年未见，我就让他住下来有空的时候叙叙旧。 昨晚我们喝酒聊天中，我得知张虎还在从事高炮贷款，我就劝他收手，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事，让他老老实实过日子。 结果张虎，不顾及往日情分，喝上两杯后发酒疯，把桌子掀翻还嘲笑我以前进局子活该，说是我自己倒霉。 我之前可是他大哥，虽然我刚放出来两年，但我之前的脾气还在，我也踢坏一些东西，就这样，我们闹得不欢而散。 昨晚到今天下午，他都没有下来房间，我也没去搭理他。 直到吃完晚饭，我让店里的服务员去问下张虎啥时间走，服务员敲门后说他好像在睡觉，并不搭理人。 然后晚上，我想到自己以前毕竟是他大哥，就想和他缓和下关系，给他发微信也不回信息，打电话也不接。 我感觉不太对劲，就用通用房卡打开门，进去后打开灯，我就看见他躺在地上，全都是血。我过去想看看啥情况，才发现他脖子上被人割开有一条口子，后面我就打电话报案。” “你这旅馆就你们两个人？”李慈问道。 “加上我一共三个人，我这里房间比较多，两个人忙不过来”刘大龙说道。 李慈打量一会没发现异常，用眼神示意其他侦察员接着询问，他迈步走进旅馆。 老旧的楼梯发出嘎吱嘎吱响。 没多久，在其中一间朝北的房间门口，看到拉起警戒线的房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喷溅在墙壁和电视机上的不规则血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死者上半身赤裸，双手垂在胸前，头朝北面窗户，呈蜷缩状倒在地上。 颈部有着一条约10公分的伤口。 地面有着大量“流淌状”的血液，以及一些挣扎留下的痕迹。 白床单上有着几个血手印。 客房整体约12平方，房间内有着一张大床，上面有着一个黑色背包。 一个壁挂式的电视机，一把椅子。 一个床头柜，上面有着电视及空调遥控器。 一台老式空调。 经过仔细勘察，房间窗户敞开，且大门无撬动及毁坏痕迹。 老式空调出风口处于未关闭状态，而空调遥控器显示制冷16度。 死者随身的背包里，有一部老式按键手机，同时里面有大量欠条及收款收据，没有发现死者的相关身份证件。 第2章 多名嫌疑人 根据刘大龙所说，房间里被杀的男人叫做张虎，侦查员调取张虎的个人资料，经过确认系死者本人。 张虎，男，墨城本地人，34岁，身高168，被人称为“高炮虎”。曾经因为开设非法赌场和放高利贷被调查过，后因为证据不足，只能被释放，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一个游手好闲的弟弟。 侦察员走过来汇报“李队，我们在旅馆大厅以及36个房间进行全面搜查，并没有发现被藏匿的凶器。旅馆只有大厅有一个监控摄像头。附近的街道没有监控覆盖，旅馆外墙没有攀爬痕迹” “昨天到今天下午进出旅馆的人有哪些？”李慈沉声问道。 “大厅里的监控曾在今天下午1-2点黑屏一段时间，而之前的画面显示，除开旅馆3人，还有5名退房离开的客人，其他还有2名男性，进入过该旅馆，经旅馆老板和员工几人回忆，他们在昨天晚上以及今天上午进入，询问过死者所住的房间，几人的身份正在核查，旅馆老板及员工的信息也已经查询” 侦察员递过来几份资料。 “登记入住的呢？” “有6人，目前已经全部询问，他们不认识死者，只是听别人说这里过夜，价格实惠。另外还有两个是长租在旅馆，死者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居住很长时间。暂时没发现可疑之人”侦察员说道。 “监控黑屏原因询问没有？” “旅店老板及员工说是下午漏电保护器跳闸，后来还是店里的员工杜金搞好的。” “去调查下退房的5人情况” 经查，旅馆老板刘大龙，45岁，身高178，初中学历，离异，无子女，外省户籍。10年前因为开设赌场，以及放高利贷，在一次催债过程中，把人打伤加上涉黑，被判10年有期徒刑。因为在监狱里积极接受改造，提前两年出狱，后面就来到东大街的城中村开上一间小旅馆。 员工杜金，男，24岁，高中辍学，身高175，身材壮硕，单身，本市户籍。曾做过很多工作，但都是时间不长，没有违法犯罪记录。 另一名员工陈利，男，30岁，身高160，单身，初中毕业，本市户籍，身材瘦小。没查询到工作记录，据刘大龙和杜金所说，陈利经常请假，爱好是网吧上网，有时间好几天都不来上班。 经过旅馆人员确认，另外2人分别在今天上午10点左右，以及下午2点左右询问张虎的房间后，上过2楼没多久离开。 由于案发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李慈推测是熟人作案，不排除是旅馆老板及员工，另外就是前来询问张虎房间的2人，谨慎下，他还是让侦察员调查退房的几人。 在这样的思考下，李慈带人再度搜查旅馆工作人员的房间。 首先是刘大龙，他住在3楼的一间朝南房间。 房间里约16平，里面有着小冰箱，风扇，电脑以及一些私人物品。 电脑桌旁边有一个垃圾桶，里面有着一些垃圾，用完的纸巾，还有一些食品包装袋。 “这是什么？” 突然，他在里面发现有一些被撕碎的东西，有着纸张，还有其他东西。拿出来后，仔细查看，发现好像是照片之类的东西。 李慈没有忽略任何线索，一片一片的找出来，并现场进行拼凑，最后发现是一张老照片，上面是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人是谁？” “警官，这就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我昨晚跟张虎吵架后，一气之下，就撕扯一些书本，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把照片撕坏，然后我就给扔进垃圾桶了” 刘大龙解释道，同时有一丝躲闪的目光。 “既然你和他是朋友，这张照片我带回去，看技术人员能不能进行修复，修复好，我让人给你送回来”李慈并不相信刘大龙的话，说话间就已经对照片拍照，并装进证物袋中。 “多谢，警官啊”刘大龙脸上出现不太自然的神情。 后面并没有找到其他的可疑物品。 又对杜金的房间进行搜查。 这是2楼拐角处的朝南房间，里面有着差不多的基础设施，一些日常用品和私人衣物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小家电，电饭煲以及电水壶之类的东西。 在杜金的枕头下面发现一些欠条，加起来的总金额在8万多，都是一些借10还13的高利贷，上面欠款人是杜金，借款人是杨杰。 经过询问，杜金说“我之前因为家里人生病，在杨杰那里借了点钱，前几天家里打钱给我，我就把钱给他，他也就把欠条还给我了？” 最后就是杨利的房间，除了比较凌乱外，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物品。 考虑到下午1-2点中间停过电，同时下午还有人上楼找过张虎。李慈分别询问3人在停电的前后时间段在干什么！ 刘大龙说“中午的时候，杜金跟我说，下午要去补办身份证，他走后没多久就停电了，我就跑去查看电箱，发现是跳闸，我怎么推都推不上去，我怀疑是漏电保护器坏了，就打电话给杜金，让他买一个回来。停电中间，有一个人跑进来，问我张虎住在哪间房，我正在推电闸，被他吓一跳。后面我告诉他之后，他就上楼去了。后面2点多，杜金回来后，经过一阵捣鼓，说是保险丝烧了，然后换了个保险丝就好了，等来电后，我就回房间休息去了，让杜金看店” 杜金说“我前段时间身份证丢了，那天杨利喊我去上网，到那里我才发现身份证不见了，今天下午我突然想到，然后就去附近辖区补办身份证，中间就接到老板龙哥的电话说停电了，他让我去买一个漏电保护器，我说等我回来看看到底咋回事，后面我补办好身份证，回来后发现是保险丝烧了，我换了个保险丝，就把电闸推了上去。等修好电闸后，龙哥说要去睡觉，后面让我在旅馆看店。” 杨利说“我也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忙的时候，我过来帮忙，不忙的的时候我就去网吧上网。反正有的吃有的住，我对多少工资也无所谓。下午我看龙哥在店里，又不是很忙，我中午的时候就在网吧，后面是接到杜金电话说，龙哥休息，有好几个客人退房，后面我才赶回来的。” 李慈并没有发现异常，也就没在细问。 法医现场初步尸检后找到李慈说道“死者颈部有一道10.6公分长的不规则伤口，伤口周边皮肤及血肉外翻，颈动脉血管及气管被割开，系死亡原因。 经过初步诊断，尸体没有被移动过，脸部，颈部，腹部出现大片的尸斑，手指按压后轻微褪色，根据尸斑出现时间以及尸温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下午2点左右。 刚才未关闭的空调出风口我也看到过，为防止出现纰漏，还是以最后尸检报告为准。 我们在房间以及空调遥控器上，提取到一些指纹，其中空调遥控器上的指纹系死者所留，其他的指纹通过数据库匹配，有几枚属于旅馆老板，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指纹也是属于旅馆人员。 我们这边回去后就进行尸检，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 几名法医急匆匆的离开案发现场。 第3章 多方怀疑 经过调查，东大街辖区的警员，确认杜金在案发当天下午1点，来补办过身份证，并提供监控。 案发现场遗留下的老式手机，技术人员检查后，并没有发现电话卡，在开机后，发现最早的通话记录自己短信在2年前。 李慈考虑到死者张虎从事的行业，会得罪很多人，可能不止一个手机号。 查询后发现张虎有着3个手机号，其中136开头的，在案发前一天18：35拨打给一个叫沈浪的人，并有过5分钟的通话记录，同时案发当天13：15，沈浪拨打张虎的电话2次，不过都没有接通。 张虎曾在5月26日发过短信给沈浪，问什么时候还钱，再不还钱就翻倍。还有就是威胁之类的，我知道你家在哪里哪里，家里几口人，不还钱试试，张虎还说沈浪老婆和妹妹长的很漂亮，只要对方老婆或者妹妹陪他几天，这笔钱就一笔勾销 另外，就是张虎的156号码，在案发前一天的晚上10点，和弟弟张鹤有过15分钟的通话记录，并且在案发当天的上午10点同样有过30秒的短暂通话，后面就是下午15：00的张鹤的来电，张虎并未接通。 资料上面显示沈浪28岁，已婚，身高180，外省户口，目前在一家工地上班。有着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同时还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妹妹。 经过刘大龙确认，沈浪就是停电那会进入旅馆找张虎的人。 李慈看着那各种威胁意味的短信，深刻明白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更何况是人。沈浪在他心中成为第一嫌疑人。 没多久，侦察员过来汇报“李队，人已经带回来，我们跑到他住所，才发现他连夜搬家了，后来去到他上班的工地才找到他” “好，我过去看看” 李慈说完，大步离开办公室，没多久。审讯室里。 沈浪正在左顾右盼，打量着四周，直到看见有人推门进来。 “警官，你们为什么把我抓回来？我可啥坏事都没干过。” “你确定？”李慈反问后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昨天晚上东大街的一家简陋旅馆里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是张虎，相信你也认识，他是你的债主，我们调查到，他在26日给你发过很多短信，其中他还威胁过你，并且在案发前一天，以及当天你们有过通话记录，旅馆老板也说案发当天你去过哪里。根据这些信息来看，我们怀疑是你杀了张虎” 沈浪听到着，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说道“警官，我冤枉啊，我真没有杀他，那天我确实去找过张虎，本来是想跟他商量先还一部分钱。不过我到那里敲门后，并没有人开门，也没有答话，我以为他不在，我就走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搬家？”李慈问道。 “警官，我是个良好公民，张虎可是个混社会的”沈浪无奈的说道“之前我因为老婆突然生病，我把存款全搭进去给老婆看病，但到手术的时候，医院告诉我还差三万块。当时我老婆都在手术台上，医院非要我把钱交齐才给手术。 然后没办法下，经人介绍认识张虎，向他借了3万的高利贷，虽然要还接近5万块，但我老婆的命保住了。 本来想等工地上的钱发下来，就把钱还给他，谁知道那天杀的包工头居然跑了，我的工资拿不到，就没办法偿还欠张虎的钱。 刚好月底这几天就是我的还款日，他一个劲的打电话催我还钱，我求他通融通融，没想到他居然觊觎我老婆和妹妹。 我早就听说这人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不想多生事端，就找朋友借了一些钱，想先还给他一部分，前天他打电话让我还钱，还给了我旅馆的地址。 然后昨天下午1点，我就拿着借到的2万块钱去那个旅馆，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门，我打电话他也不接。后面我就回去了。 回家后，我左思右想，像张虎这样的人，我把钱还给他，他估计也不会放过我。 并且还钱后，我贫穷的生活会更加雪上加霜，我老婆还要买营养品补身体。 谁知道那个混蛋会不会在我还钱还对我老婆以及妹妹有想法，所以我带着她们连夜搬了家，就是不想给张虎找到。” 李慈非常懂沈浪的无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都非常惧怕一些黑暗势力。 并没有因为这一面之词排除沈浪的杀人嫌疑。 另一方面，刘大龙房间里那张撕碎照片上的男人，经过调查，该男子在十年前的夜晚，被人从背后敲闷棍，打断腿，落下终身残疾，打人者至今不知所踪。而这名男子和刘大龙是同一个户籍地的。 上面提取到死者张虎的指纹，这个证据瞬间又把杀人嫌疑指向刘大龙。 “案发前一天，刘大龙和张虎有可能是因为这张照片而闹得不愉快，张虎知道打断这名男子腿的人是刘大龙，刘大龙因为坐过牢，害怕张虎揭穿他，所以痛下杀手。” 李慈的声音响彻在办公室。 是真是假，他决定验证一下。 没多久，刘大龙被带入市局审讯室。 “警官，我真没杀张虎，我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你那天和他闹得不愉快，不仅仅是因为几句口角之争吧？”李慈试探道“我想，他有可能有着你的把柄，比如那张照片。” 刘大龙的脸色瞬间一变，急忙说道“警官，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因为那张照片。以前我是暴力催收的黑老大，打伤过不少人，照片上的男人也是我以前打伤过的。 那天，我们喝酒，我让他别在做这个行业，最开始他对我还是很给面子的，后面回忆起往事，两杯酒下去，他让我少装大尾巴狼。 并甩出这张照片，说他有我打伤这人的证据，再多管闲事，就把我再度送进去坐牢，然后他骂骂咧咧的掀了桌子，回房间去了，后面就是我前面说的那样。” “你真的没有杀他？” 李慈审视的目光下，这位曾经的黑老大坚定的对视着。 “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他，我出来后就发誓要改过自新，怎么可能走回头路？” 第4章 案件结束 在现场提取的指纹经过匹配，系旅馆老板和员工以及死者所留。 案发中午退房的5人，经过确认，不认识死者，调查中过程没发现可疑情况，只是正常退房。 法医经过详细尸检，拿着报告找到李慈说道“久等了，老李” “怎么样，具体死亡时间确认出来没有？”李慈揉着眉头说道“可愁死我了，案发现场目前看来就有两个嫌疑人，虽然有着杀人动机，但并没有找到可以定罪的证据” “死者体内无药物残留，致死原因为血液倒灌进肺部，活活呛死”法医说道“我们考虑到案发现场那个空调的出风口没有关闭，同时遥控器显示制冷温度为16度，加上有过停电现象，怀疑死者被延迟死亡。 空调的制冷温度将室内温度控制在春季温度，断电后室温逐渐恢复到正常温度，温度的异样导致我们在案发现场出现错误的判断。 和之前那件抛尸案不同的地方是，一个是死后被延迟，而本案的死者是可能是在空调制冷状态下被杀，后面断电后。 温度回升，形成一个夏季与春季的温度差，根据‘布尔曼公式’推断，我们得出实际死亡时间为5月30日的上午10点半左右” “辛苦辛苦” 李慈看着尸检报告，眉头略微舒展开来，这就意味着张虎的死亡在未停电之前。 通过查看大厅监控，案发上午10点半，沈浪并没有进入过旅馆，刘大龙一直在前台没有离开过，之后停电的时间在下午1点，两人都有着杀人动机。 尸检报告的到来，排除掉两人。 现在有着最大杀人嫌疑的，是案发当天上午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两名旅馆员工，以及前来找过张虎的男人。 案发上午出现在大厅监控里的几人经过身份核查，其中几人是旅客，另外一人就是张鹤，他在十点钟过五分进入旅馆，随即在20分钟后离开。 旅馆老板刘大龙回忆说道“张鹤上到二楼不久，上面爆发过剧烈争吵，然后突然平静下来，后面他离开。” 经查，张鹤，26岁，身高175，和死者张虎是亲兄弟，从小和张虎相依为命，后来混过社会，打过人被保释过，前段时间因为赌博被拘留过。 李慈从案发现场回来后，一名侦察员汇报道“李队，死者弟弟张鹤已经找到，经过了解，他说那天是去旅馆是找张虎拿钱，后面他哥不愿意给，两个人就发生争吵，后面也不知道他哥想到什么，突然不说话，然后张鹤就摔门而去。目前人在审讯室里，情绪比较激动” 片刻后，李慈看完资料，来到审讯室。 “你们不去抓凶手，抓我干什么，我哥死了，我以后都没钱花了，你们赶紧去抓凶手？”张鹤极其不耐烦的说着。 “安静点” 李慈拍着桌子，语气冰冷，让张鹤不敢直视那双不带感情的双眸，他逐渐安静，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把你找回来，肯定是有事情需要了解，你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工作，目前来说，你哥死前，最后一个接触到的人是你，说说那天是什么情况”李慈严肃的说道 张鹤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他脸上随即出现变得愧疚，痛苦。 片刻后，张鹤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之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也没有收入，后来又沾惹赌博的恶习，一直找哥哥要钱，前天晚上。 我因为再度赌博没钱欠别人的钱，我打电话找他要钱，他说自己没钱，那天我们通话很长时间，后面他无意间说过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我就跑去找他，我在旅馆大厅见到一个人在修电闸，我问他我哥在哪个房间，他告诉房号后。 我上楼敲门后，他光着膀子开门后让我进去，我把事情一说，他生气，说都给我多少钱了。说这次让我自己想办法搞定。 我想到他不给我钱，我真的会死掉，便和他吵了起来，我说都怪他，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接触到这些小混混，变成这种模样。 我说完，他直接不说话，沉默一会，说这是最后一次，然后他把我赶出房间，我就走了，今天你们找到我才知道他被人杀了，我明明走之前他还好好的” “你下午打电话给他，出于什么原因” “下午，我欠钱的人找到我让我还钱。我给要钱的人说了我哥的名字，后面他们才离开说会找我哥，我便打电话通知他一下，不过并没有接通，前天上午，我要是不走，我哥可能就不会死” 张鹤悔恨的说道，眼中不自觉留下两行热泪，随后痛哭出声。 李慈根据张鹤所说，加上他进出旅馆的时间来看，只有半个小时。 再加上两人是亲兄弟，张鹤完全没有必要杀害自己亲哥，来断自己后路。 那也就说明，杀害张虎的人，很可能是旅店的员工。 而经过查询，旅店两人并没有和张虎有过通话记录以及信息往来。 案件资料被再度翻阅。 突然李慈大喊起来“杨杰，他和张虎同样属于高炮人员” 没多久，经过询问杨杰得知，他说和张虎是朋友。自己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最见不得别人装可怜，但借出去的钱还得要回来，他就让张虎去找杜金要钱。 这些消息轰然在李慈脑海炸开。 “欠条” “心狠手辣的张虎” “突然的停电” “延迟死亡” 根据这些李慈心中已有猜想， 经过对杜金房间仔细搜查，发现一个有微小裂缝的电饭锅。 经过试验，这个电饭锅装水后经过加热，就会短路，从而使电闸跳落。 经过连夜对杜金进行审讯，他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对杀害张虎的事情，供认不讳。 那天，张鹤走后没多久。 张虎开门看见杜金就威胁他还钱，说要找杜金家人。 过了一会，杜金穿上打扫用的衣物，敲响张虎房间，就问道能不能缓两天。 再次被威胁，杜金害怕被家人知道，趁着张虎转身之际。 用准备好的水果刀，从背后割开张虎的脖子。 等确定张虎死亡，他脱掉沾血的衣物，换上新的衣服，后面对老板说下午要去补办身份证。 同时用带有裂缝的电饭锅烧水，造成电线短路，制造不在场证明。 案件的起因则是因为杜金第一次参与赌博，当时被别人设局，来钱快，让他逐渐沉迷其中。 后来慢慢开始输钱，心有不甘的他，想着回本就收手，却不曾想借的钱再度输完。 终归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当你把别人带入深渊的时候， 可曾想过自己也会落入深渊？ 第1章 行李箱里的尸体 旅馆凶杀案的成功告破，也让李慈难得的休息一天。 6月2日早晨。 一名男子在路边遛狗，不知不觉走进一片荒地。 狗狗欢快的奔跑着，男人牵着绳子紧随其后跑着。 “跑慢点，跟不上了” 男人喘着粗气说道，狗狗也放慢速度。 “汪，汪，汪” 这时性格温顺的狗狗，突然对着不远处的小树林，狂吠不止。 狗狗的叫声，暴躁带有害怕。 顺着看去，发现树林中有一个黑色方形的东西。 男人想过去看一下是什么东西，便拉着狗狗前去，却没想到，任凭他怎么拉，狗狗就是纹丝不动，还对他呲牙。 “行吧，你就待在这里” 男人把狗拴在这里，慢慢走进小树林。 随着靠近，他发现是一个黑色行李箱。 “刺啦” 好奇心的驱使下，男人打开了行李箱的拉链。 幻想着一夜暴富的男人，在看到里面的东西瞬间吓得直哆嗦。 那是一个蜷缩起来的女人，脸色如白纸一样，披头散发。 男人瞬间感觉太阳失去了温度。 “汪，汪，汪汪” 远处狗狗的狂吠声，让男人镇定下来。 没多久，他颤抖着拨打电话…… 接警后，侦察员火速赶到现场，并进行封锁，同时勘察。 发现黑色行李箱的地方，位于省道旁约30米的荒地里，该路段距离两侧路口较远，并没有监控覆盖，旁边不远处是一个村庄。 李慈从梧桐老街赶来的时候，勘察工作已经进行进行大部分。 他走进警戒线，打量着面部煞白且赤1裸的女尸。 目测尸长约155左右，脖子处有一道青紫色的勒痕，两眼突出，面目狰狞，舌头伸出。 面部并没有被破坏。 手上的有着红色美甲。 “谁报的案？” 侦察员过来汇报“李队，是附近的村民发现这个行李箱，他说当时在附近遛狗，后面狗对着这里狂叫，男人看到有个黑色的方形东西，便走过来查看，好奇打开后发现是一个蜷缩死亡的女人，后面才报的警。” “死者身份确认没有？”李慈问道。 “死者名叫白月光，23岁，已婚，本市户籍居民，并没有查询到工作记录，生前居住在抛尸现场约20公里外的月光景苑” “通知家属后面过来认尸”李慈说道“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以及社交账号，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回头间，李慈看到法医停下，过去询问后。 法医说“经过初步检查，女尸下体未发现精1斑残留，体表未见其他伤痕。 脖子处有一道明显的勒痕，死因系机械性窒息死亡。 死者右手大拇指以及中指美甲缺失，指甲缝里未发现杀人者的血液以及皮屑残留。 抛尸所用的行李箱是26寸大行李箱，行李箱的一面有着剐蹭和拖拽留下的痕迹。 里面只有一具女尸，并没有其他的私人物品。 外面检测到几枚指纹，经确认，系报案人打开时留下，并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 现场初步尸检，根据尸斑以及瞳孔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20：00-22：00之间” 第2章 杀妻骗保? 经查，死者丈夫洪斌，28岁，身高170，本市户籍。一家微小型企业的老板，由于经营不善，公司出现严重的资金问题，即将面临破产。 另外就是小陈带人去搜查白月光生前居住的房子。 洪斌接到认尸通知，第一时间赶去市局。 当看到床上那具煞白冰冷的尸体时，洪斌瘫坐在地上，满脸震惊，表情带着不太自然的悲伤，同时他眼里还有极力掩饰的一丝喜悦。 正常来说，一般人看见妻子死亡，只要感情深厚，都会特别悲伤。哪怕是婚姻关系即将破裂，也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洪斌极力压制的神情，没逃过李慈的火眼金睛，于是成为第一嫌疑人。 “洪先生，你和妻子感情如何？”李慈询问。 “我们以前的感情还可以，现在这两年，她经常夜不归宿，沉醉于灯红酒绿中，我怀疑她已经出轨，加上公司的问题我也无暇顾及这些”洪斌略带悲伤的说着“我前段时间跟她提出离婚申请，但她要我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资产，我想了想，便放弃离婚的念头，今天接到你们通知，我便放下手上的工作，匆忙赶了过来，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当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洪斌的悲伤痛苦，在李慈看来就是在掩饰什么东西。便开口问道“你昨晚8：00-10：00在干嘛？” “昨天晚上，我因为工作中有很多应酬，加上最近的公司资金难以周转，我就约几个好友，想借上一笔钱。 等我差不多9点左右回到家时，我本想告诉她公司的事情，回到家却没看到人，后面我打过电话给她并没有接通。 于是我就打算开车前去寻找她，可我的车马上没油了，我就从家里找到她车的备用钥匙，开着她车出门。后面我就来到她经常去的酒吧，进去寻找后，并没有发现她在那里。 我想她肯定又是跟别人出去鬼1混了，又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我就开车回家了，到家我经过一番洗漱，然后就睡了” 洪斌说着昨晚的行程轨迹，并没有再度发现异常。 “嗡~嗡” 问话过程中，李慈感觉到手机在震动，偷偷拿出来一看，是小陈的电话。 便对洪斌说“洪先生，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待会还有一些关于你妻子的情况需要了解” 转眼间，李慈走远后接通电话， 还不带询问，小陈的声音就响起“李队，我们搜查白月光家里时，在卧室衣柜里的最下层发现一件沾有排泄物的衣物。 另外一个房间的桌子抽屉里，发现一双橡胶手套，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一瓶乙醇，还有一些登山的专业设备，以及潜水用的水下呼吸器和其他游泳设备。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半年前的意外伤亡保险，保额1000万，投保人是白月光，受益人是洪斌，而一周前刚好是保险生效的时间” “尽快把衣物送去检测，看是不是死者所留” 李慈挂断电话后，脸色阴沉，已经明白洪斌之前的一丝喜悦是什么！ “难道？是杀妻骗保” 第3章 还未实施， “杀妻骗保”的想法萦绕在李慈脑海中。 他便快步走回办公室，推开门说道“洪斌，你因为涉嫌杀人，被逮捕了” “我没有，我没有杀她，我昨晚回去的时候，她确实不在家”洪斌用焦急的语气极力辩解。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没杀人！” 洪斌还想要继续解释，两名侦察员不由分说，已经上前，一人抓住一只手臂，把他铐起来。 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洪斌有着非常大的杀人嫌疑，濒临破产的公司，提前给妻子投保的巨额保险。 房间内搜查到的手套，乙醇，还有其他的运动装备，还有那沾染排泄物的女性衣物。 从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来看，他都有着杀妻子的预谋。 李慈据此推断出洪斌的杀人手法：昨天他回到家后，看到之前投保的巨额保险已经生效。 由于公司资金无法周转，他果断实施这预谋已久的计划。 开车携带作案工具前往酒吧。经过寻找，找到妻子白月光，并用乙醇迷晕，让其失去自我意识。 后面回到家杀害后，将衣服去掉，然后把尸体塞进早准备好的行李箱后，开车进行遗弃。 审讯室里，洪斌镇定的坐在里面，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砰” 李慈推门进入，看到无比反常的洪斌，心中的疑惑更加强烈。 “说一下吧，你是如何杀人并且抛尸的” “警官，我真的没有杀她啊”洪斌无辜的说道“昨晚我回去的时候确实没见到她人，后面去寻找，也没找到人” “我们搜查过你们居住的房间，里面发现沾有排泄物的女性衣物，一般来说，勒死或者缢死之人。都会造成大小便失禁，而你妻子就是死于被人勒死，这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我昨天早上就出门去公司了，一直忙到快9点才回到家中，我真的没有杀她啊，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啊” 洪斌脸上带着茫然，焦急的解释起来。 “你说的情况，我们会去调查，但这不能排除你因为保险，从而计划杀妻骗保。”李慈语气冰冷。 “我承认，我有过杀妻骗保的想法，但我的计划根本不是这样的”洪斌说道“我本想以缓和关系为借口，计划这两天带她去爬山或者是去海边旅游，从而制造意外坠崖或者是溺亡。 我购买杀人之类的东西，今天上午才到，我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接到你们的认尸通知，才知道她被人杀了。 假设我是凶手，我不可能把带有排泄物的衣服放在自己家里，引起你们怀疑。 我是个谨慎的人，在所有工具未到之前我不会鲁莽行事。 就像你们说我杀妻骗保，我这样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还会落得牢狱之灾。这一定是有对我栽赃陷害” “昨晚你的行程轨迹，我们会去确认，希望你没有说谎” 李慈说完，盯着洪斌看一会，然后起身离开审讯室。 就像洪斌所说，如果真是他杀害妻子白月光，那些杀人所用的工具应该丢弃，销毁。 而不是留在家中，引起侦察员怀疑的目光…… 第4章 受伤的邻居 李慈并没有轻易相信因为那一面之词。 通过调取洪斌公司的监控，发现他案发当晚20：30开车离开公司。 随后20：58分汽车出现在月光景苑中，紧接着。另一辆车在21：15离开小区。 最后就是酒吧旁边的监控，汽车在21：32分出现在画面，洪斌下车后进入酒吧，15分钟后，他独自一人走出酒吧。 22：05分，他开车进入小区，直到第二天上午9点在小区门口取走几个快递。 案发现场两侧的道路监控，并没有拍到洪斌开车进入省道。 经过搜寻他当晚所开的两辆汽车，除开一些文件，正常脱落的头发以及日常开车所残留的指纹外，里面并没有发现打斗痕迹。 有着杀人动机的疑凶，却有着不在场的证明。 但李慈想到之前轰动全国的“雇凶杀妻骗保案”，那个男人同样有着不在场证明。 这样考虑下，对洪斌保持着怀疑态度。 法医经过尸检，确认死者体内无药物，毒物残留，死亡时间和初次判断的基本一致。 另一方面，侦察员通过调查月光景苑的路面监控，发现死者生前三天并没有出过小区。 月光景苑是一个成熟小区，有着近3000的人口，死者白月光生前居住在28层楼的15层。 经过对房间再度勘察，在客厅的柜子里角发现一瓶毒鼠强，还有一些浸泡过农药的猫咪肉条。 案发当晚出现在单元楼进出口以及电梯监控的人，经过身份确认，皆是同一个单元楼的居民。 仔细勘察该单元楼，地下车库的转角有一个监控盲区，经过试验，只要贴着墙壁走就能避开。 由此推断，凶手很有可能住在该小区或者是就是同一栋楼，熟悉地下室的监控排列，或者说凶手就是该小区物业管理人员。 同时排查案发之前进入和在案发之后不久离开的同一辆车。 通过监控，侦察员发现在案发前后，有5辆可疑汽车。 经过身份确认，以及询问，排除掉3辆汽车。 剩下的2辆汽车，车主和死者白月光住在同一栋楼的16层，名叫朱鸿，男，21岁，身高178，家里养着多只猫，前不久曾报案说有人对自己养的猫下毒。 监控画面显示，案发当晚他开车19：30进入小区，在20：40离开，同时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直到23：05再次返回，省到的一侧道路监控拍到他曾开车进入。 另一辆车，经过查询车牌，发现车辆属于外省牌照，而车辆登记信息和监控里出现的车辆信息不符，被怀疑是套牌。 而套牌的车主并没有拍到脸部特征。 “泡过毒鼠强的猫咪肉条” “报案对猫咪下毒” “案发前后开车离开，同时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 李慈知道有些人极度喜欢小猫小狗，觉得非常可爱，有些人则是非常讨厌。 当两种不同理念出现，杀人也很有可能。 当得知朱鸿消息，李慈带着人找到他，在开门时。 发现朱鸿穿着长袖，脖子，脸部贴着创可贴，手腕还有包扎的痕迹。 第5章 这真的是个误会 侦察员对朱鸿的汽车喷洒鲁米诺试剂后，发现一处血迹残留。 市局，审讯室里。 “你们为什么抓我？”朱鸿不解的说道“我又没犯法，干嘛抓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李慈表情严肃“还要我提醒你吗？”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我不就是在家里多养了几只猫，我承认前段时间猫闹春，确实是有些扰民。但也不至于，把我抓起来吧” “那行吧，我提醒提醒你”李慈冷声道“6月2日晚上，你曾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离开小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里面不过是一些猫粮之类的”朱鸿表情略带古怪的说道。 “说实话，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的只是一些猫粮而已” “你确定不是一具女性尸体！” 李慈的语气变得严厉。 朱鸿茫然，嘴巴大张，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说道“警官，你们绝对搞错了，我从小连鱼都没杀过，怎么可能杀人啊” “那你汽车里的血迹残留怎么解释？” “昨天我养的猫不知道咋回事，我摸它时，它直接抓我，都抓出血了，你看我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了”朱鸿好奇的问道“谁死了？” “你楼下的邻居6月1日晚上被人杀了，死后被装进行李箱，丢在省道旁的一处荒地里，我们查询到，你在案发后面，开车经过省道” 朱鸿不敢置信的表情中带着惊恐说道“不会吧，我昨天从下去寻找猫的时候，还跟她打过招呼，说自己马上要搬走了，她没说话，还对我笑了笑。 这也太突然了吧，难怪你们把我抓了，不过，我承认我们之前因为猫的事情吵过架，闹过矛盾，我真的没有杀她，我可以发誓” 李慈并没有看到朱鸿惊慌失措的样子，随即说道“把昨天你看见她的前后过程具体说一下。” 朱鸿回忆片刻，说道“昨天晚上我回到家，发现家里少了一只猫咪，我想到之前有人毒害猫的事情，就匆忙出门寻找。 我知道这只猫咪喜欢往楼梯口跑，我就进入楼梯口寻找，在我找到15楼的时候。 刚好看见她把垃圾丢在门口，就打招呼，说这段时间太过于打扰，让她见谅，并说自己要搬去其他地方住了，她没有说话，对我笑笑。 见她不想搭理我，我就转身在楼梯间寻找猫咪，就听到她关门的声音。 后面我在18楼，找到猫咪，走下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走过头，我走出一看是15楼。她家的门并没有关紧。 当时我还听到她和一个男人聊天，就在那时，我怀里的猫咪叫了一声，然后他们就把门重重关上。 当时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猫咪又吓跑了，我急忙在楼道里追赶着猫咪，后面我抓到猫咪的时候，好像听见她房间里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 我也没太在意，想到自己马上就到期的房屋，就抱着猫咪回去了，后面我把猫粮还有一些私人东西装进行李箱，就带着刚找到的猫咪，拉着行李箱开车去新租的房子，后面我才回来。 本想着过两天搬完的，谁知道，今天就被你们抓了回来，我真的没有杀她啊！这真的是一个误会！” 第6章 嫉妒 李慈经过一些询问得知。 朱鸿因为养猫曾和白月光吵过架，前段时间，猫闹春引来上下左右邻居的多次投诉。 加上前不久，有人对猫咪下毒。 虽然他之前报过案，可当时辖区警员并没有查询到是谁投毒，也就不了了之。 自那以后，朱鸿就知道这里不能待下去了，不然自己养的猫咪，真的要被人毒死完。 他便寻找到一处新的住所，特别符合要求，是一个入住率不高的小区。 由于月光景苑租住的房子，临近到期，他便慢慢的把东西，往新住所搬去。 经过搜查朱鸿的新住所，找到案发当晚他拉走的黑色行李箱，里面除了猫粮，猫砂外，还有一个女性仿真臀部。 他身上的所有伤口进行鉴定，皆为细长的抓痕，而人类的指甲平整，抓伤一般为较宽的红肿疤痕，由此判断为猫咪抓伤。 查询到朱鸿在今日上午，有去医院打过狂犬疫苗。 汽车内的残留血迹经过检测，系朱鸿本人。 从杀人动机上来看，朱鸿并不知道是白月光对猫咪下毒的事情，他可能曾经有过怀疑。 李慈推断这点怀疑不足以驱动他杀人。 翻阅着朱鸿的调查记录，以及询问笔录。 “假设他所言都是真的，那他听到的东西摔落声，就是凶手杀害死者时，死者剧烈反抗造成的，驾驶那辆套牌汽车的人，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嘀咕声响彻在办公室，李慈快速对凶手进行刻画：一名身材壮硕的男人，认识死者，很可能住在同一个小区，熟悉小区里的监控，和死者有过矛盾。 侦察员排查完白月光居住那栋楼里的居民，以及物业的管理人员和保安，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又扩大范围，对整个小区进行“地毯式”走访。 对套牌车辆的行驶方向进行追踪，这辆车在一段道路复杂且车辆密集的路段，彻底失去踪迹。 另一方面，侦察员对白月光的人际关系进行走访。 李慈则带人找到了她的大学同学兼闺蜜，小容。 小容听到白月光被人杀害的消息，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警官，救救我，下一个死的可能是我？” “你们之前做过什么？”李慈急忙询问“你怎么确定凶手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当年我都劝她不要那样，不要那样，等我后来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把照片传播的满天飞，整个学校都知道那件事”小容无比悔恨的说道。 “你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小容回忆后说起“那是大学时候的事情，月光和我，还有一个叫陈红颜的女子，我们三人是闺蜜。 但后来好巧不巧，她们两人同时喜欢上一个叫莫回首的男生，但由于莫回首和红颜的成绩优秀，两人经常在一起看书，交流学习知识，后来就他们就变成男女朋友。 月光表面祝福他们，其实背地里经常跟我说要找机会拆散他们。 那天红颜生日，她叔叔过来接她，刚好被月光看到并且偷拍照片，并在学校论坛，匿名大肆造谣，说红颜被很多人包1养，照片中的只是其中一个。 后来这件事逐渐发酵，加上一些月光把事情告诉给一个记者。 不少人知道后开始对红颜指指点点，冷嘲热讽，还有人骂她是个荡1妇1淫1娃，就会勾1引男人，并不给红颜解释的机会。 最开始莫回首还陪在红颜身边，悉心开导，月光见没达到目的，就花钱找人购买水军。让他们对红颜进行网络上的攻击，并且还合成了一些不雅观的视频进行传播。 直到后面红颜的家属报警，相关部门作出公告才平息这件事。 可是后来，莫回首还是因为谣言和红颜分手。 没多久，红颜跳楼自杀了，莫回首也没有如月光所愿，和她在一起。 这些年，莫回首一直找我打听当年的事情，我一直装作不知道。 现在月光死了，说明莫回首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那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就是我” 李慈听小容说完，沉默不语，替那遭受网暴，而选择轻生的女孩惋惜。 第7章 一直追寻 经查，莫回首，24岁，身高172，大学毕业后加入一个反谣言的公益组织，目前是一名自由撰稿人。 当找到他时，他感觉到无比惊讶“警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找你了解一些关于你同学白月光的事情！”李慈掏出证件说道。 “你们问她干嘛？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回首说道“我跟她好久都没联系过了，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这样的，她前两天被人杀了” 李慈说完打量着莫回首的表情，只看到震惊。 “不会吧，简直不敢相信！” “我们调查过程中发现她的死亡可能跟以前的一件往事可能有关，所以找你来询问一下。 听说她大学的时候和另一个女孩子都喜欢你，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另一个女孩子自杀了。 我们调查到，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查找当年的真相。” “都过去那么久了，那天，我要是不提分手，可能现在她还在我身边吧。这么多年，我确实在查找当年的罪魁祸首，不过一直没有任何线索，难道，白月光跟那件事情有关系”莫回首的脸上露出悔恨的表情，痛苦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和红颜可是好姐妹，还当面祝福过我们，她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情。这些年，我问她们，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都告诉我不知道。” 李慈注意到莫回首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照片，是他和陈红颜的合照。 旁边还有几份裁剪下来的报纸。 最上面一份标题是女大学生被校外人士包养，旁边一份标题是女大学生不堪社会舆论，遭受各种暴力，跳楼自杀。 “那你有没有找当年报道的记者询问过” “我去问过，她说是一封匿名信，并没有告诉我太多，我现在加入反谣言组织，也是希望可以找到知道当年情况的人” 莫回首的脸上充斥着悔恨以及痛苦。 李慈打量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继续问道“6月1日晚上20点你在干嘛？” “李警官，这是把我当成凶手了啊”莫回首咧嘴说道“那天晚上我跟朋友梅由乾在上班的时候就约好，晚上一起去我家里喝酒。 那天晚上我在19：30左右到家，后面他过来，我购买的酒没一会就喝完了。 我们两个都没喝尽兴加上他烟也没有了，我就跑出去买了几瓶啤酒，顺便给他买烟。 我记得，本想买卤菜的，那个点都关门了，我就从超市买了一些鸡爪鸭脖花生米之类的。 后面我们一直喝到第二天，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我看酒也喝完了，就把他送出小区，用手机叫了一个网约车” 莫回首说完，从手机里翻出打车记录，上面显示是6月2日凌晨1：15。 “哎，我记得好像找他们要小票了啊，怎么不见了”莫回首翻着口袋说道“就我们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你们可以去问一下，我经常在他们那里买东西” 第8章 蒙太奇概念 根据莫回首所言，侦察员核查他在6月1日晚上的行程。 小卖部老板说道“当晚小莫确实来买过一些东西，我记得好像有啤酒，香烟，还有一些小包装的鸡爪，花生米。 那天晚上他买完东西，发现没带手机，身上也没钱。他经常来我这里买东西，我就让他先把东西拿回去，后面第二天他找到我，把钱付了，还对我说不好意思，昨晚搞忘了” 店里的监控显示，6月1日当晚8：02分，莫回首进入小卖部，购买一些物品，在结账时左摸右摸，小卖部老板摆摆手后，莫回首拿着东西离开。 莫回首居住的小区，比较老旧，只有大门进出口有一个监控覆盖，小区进出口监控没有拍到他在案发当晚驾车离开小区。 李慈带着人找到梅由乾，说明一些情况后，问道“6月1日晚上是你和莫回首在喝酒” “是的啊，这两天我们还在说那天喝酒的事情，还说下一次多喊几个人”梅由乾快速回答。 “那天晚上，莫回首喝酒中有没有离开过？” “中间我们酒喝完了，发现没喝到位，我当时烟也没有了，他说去外面买酒，出门前我让他去买一些卤菜来下酒。 没多久，可能半个小时都不到吧，他回来告诉我卤菜店都关门了。我记得他当时买了啤酒还有香烟，以及一些鸡爪，鸭脖，鸭翅之类的小零食。 我们就吃着零食喝酒，说着对未来的憧憬，不知不觉后面买的酒喝完了。看到夜深了，他还说要开车送我回家，我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后面他帮我了一个网约车”梅由钱突然惊呼起来“对了，那天的鸡爪特别合我胃口，我今天还特意去他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上几个解解馋” 梅由钱说话间的一举一动，比较自然，并没有发现有说谎的情况。 莫回首有着杀人动机，却没有杀人时间。 这让李慈也不免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难道凶手真不是他，还是说两人共同伪造不在场的证明？” 手指敲动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响声，李慈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画面。 突然间，他猛然睁开眼睛，眼里带着亮光。 他想到，莫回首没有从白月光和小容那里了解到，当年的事情真相。 而那件事，除开她们两人，还有一个人知道。 “那个推波助澜的无良记者” 经查询，当年把陈红颜推上舆论中心的记者。叫做胡兰，目前30岁，因为当年的事情。 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记者，不过目前所干的事情，皆是一些对普通人的造谣。 用曲解事实，来推动舆论，摧毁一个又一个人。 李慈刚准备开车去胡兰工作的地方，确认自己的猜想。 小陈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李队，刚接到消息，胡兰晚上过马路时，被一辆右转汽车从斑马线上撞飞。肇事司机躲闪不及，撞进绿化带，发生侧翻，两人都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 “什么？” 李慈惊讶，他感觉太过于巧合。 刚查到莫回首这条线索，准备顺藤摸瓜确认时，就出现这种事情。 没多久，李慈查看胡兰出车祸时的监控。 画面中显示，胡兰绿灯时，走斑马线过马路，快走到对面时。 一辆突然窜出来的汽车右转，直接把胡兰撞飞，旋转几周才落在地面。 而肇事汽车直接撞进绿化带中。 交通事故认定书，上面写着肇事司机黄宁酒后驾驶机动车，系事故全责。 “难不成真是巧合，还是等肇事司机醒来后，确认一下！” 李慈揉着眉头，缓缓思考，这起车祸，在目前看来并没有和杀人抛尸案件有太多关联的地方。 唯一的关联处，也就是制造舆论风暴的记者胡兰。 李慈没有排除莫回首的杀人嫌疑，同时也对洪斌保持怀疑态度，哪怕两人都有着不在场的证明。 另一方面，侦察员通过白月光的社交账号，发现有一些她和别人暧昧露骨的聊天记录。 经过调查，发送这些信息的男人，当晚并没有进入月光景苑，皆被排除嫌疑。 当所有资料汇聚在李慈手上，他一页一页的翻阅，眉头紧紧拧着。 他思考，有着重大杀人嫌疑的两人，都有着不在场证明，会不会有一人的证明是伪造的。 资料翻动中伴随着那带有疑惑的低语声响起。 “案发当晚的监控只拍到汽车进入小区，会不会开车进入小区的人不是洪斌，他只需要找人开自己车进入小区。 随后他从监控盲区进入单元楼，杀人后从楼梯拖着行李箱躲避监控下到地下室。后面再从楼梯走上去坐在房间里休息一会，装作没找到人，随后乘坐电梯进入地下室。 然后开着另一辆车前往酒吧门口，下车后进出，从而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而莫回首很有可能是跟梅由乾串通过，让他帮忙做伪证，还有一种就是莫回首混淆了梅由乾的记忆，让其在不知情之下做了伪证。 我记得，梅由乾曾说过，符合自己口味的鸡爪，关门的卤味店，抽完的香烟以及打车，这些让他记忆深刻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莫回头用来混淆记忆的关键点。 从而让梅由乾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当成是案发当天。” 李慈想到“蒙太奇”概念，利用周围的环境，调整相应的时间，用关键的记忆点洗脑周围人的思想，逆转前后空间。 与此同时，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如果莫回头真的是因为女友的事情，杀害白月光，那胡兰这场车祸会不会也是一场预谋？” 当疑问在心中不断放大，李慈立刻让侦察员去详细调查，案件牵扯到的所有人。 他坚信，这些事情中肯定有关联的地方，只要找到那关联的地方，就能确定谁是凶手！ 第9章 关联之处 次日，李慈从抛尸现场勘察完回到市局，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队长，我来问问杀人凶手抓到了吗？”洪斌关切的问道。 李慈对这个想杀妻骗保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便冷冷的说道“案件还在调查中，目前贵夫人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拿到那笔巨额保险赔偿” “我曾经确实有过杀妻骗保的想法，但今天几个好友借了我一些钱，用于公司周转，我还没到李队长说的那样”洪斌老奸巨猾的说道“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的只是来问问，我妻子被杀的案件，要是可以快点的话，那真的谢天谢地”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那笔保险金”李慈厌恶的说道“你先回去吧，有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 “那就多谢李队长” 洪斌说完，迈起步伐离开。 “还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商人，” 李慈走进会议室，同时通知所有人开会。 “大家说说吧，有什么新的发现？” “李队，我这边调查到，死者的闺蜜小容在一个月之前，提了一辆接近30万的新车，可根据她那微薄的收入，至少需要5到6年时间。根据汽车销售说，当时小容是现金支付，而我们通过查看监控，发现她当时背着一个红色的背包前去4s店”小陈起身说道。 “这笔钱的来源很可疑，会不会是白月光给她的？” “应该不会是她，我们查询过白月光的银行账户，并没有发现提取过现金的记录”小陈接着说道。 “我这边查询到洪斌的私人银行账号，发现他在一个半月之前在一家银行提取过接近40万的现金，另外就是一周前从多家银行，分别提各10万的现金，加在一起共30万，至于用途，洪斌说是用于公司方面。”老周说道“根据小陈调查到信息，我猜测，小容买车的钱很可能就是洪斌所给” “不排除这种可能，会议结束后，找小容了解下”李慈说道“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我查询了莫回首居住小区小卖部的近7天监控，发现5月31日晚上，莫回首进入小卖部，购买了和6月1日晚上的同样的东西”王涛说道。 李慈听完，开始沉思，侦察员也没有再度汇报，片刻后，一道略带兴奋的声音响起“王涛，你马上带人过去，密切监视莫回首，有异常情况，立刻把他抓回来” “其他人，还有什么发现？” “李队，我这边调查到，开车撞飞胡兰的肇事者黄宁，他35岁，家里有一个患病的10岁孩子，前段时间因为无力支付10多万的手术费被医院赶出去。就在五天前，黄宁给医生说是从亲戚朋友那里借到做手术的钱，就让医生给孩子做了手术” “马上调查洪斌和莫回首两人有没有通话记录，或者是私下见过面，同时对洪斌进行监视” 李慈看着最新调查来的资料，脑海中已然出现推测，他急忙带着人离开市局，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小容姑娘，我们调查到一些事情，需要找你核实一下” “李警官，你说吧，只要能抓住杀害月光的凶手，只要我知道的，我什么都说”小容说道。 “我们调查到你前段时间，全款购买了一辆30万左右的汽车，你这笔钱的来历我们需要知道” “这笔钱是月光给我的，你们可以去查啊”小容的眼睛说话间朝右边看了看，同时她双手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小容姑娘，还请你实话实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你闺蜜的银行账户，并没有发现她有过大额提现，只有她老公一个月前有过一笔现金提现”李慈的语气变得严肃“你要想好，这很可能关系到你闺蜜的死亡原因，另外告诉你一个事情，那个曝光的记者，昨天被人开车撞飞了，目前还没苏醒过来，恐怕凶多吉少” 小容听到这话，表情变得惊恐，脸上充满着担忧和害怕“警官，我说，你们可要保护我的安全” “这个，你大可放心” “这笔钱是洪斌给我的”小容诚恳的说道。 “他给你这笔钱干什么？” “一个月前，洪斌找到我，说总有个男人打电话给月光，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说不知道后，他拿出一摞钱摆在我面前，说只要告诉他那个男人为什么找月光，那些钱就是我的。 我承认当时，确实被钱迷心窍，连月光让我保密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后来我就把莫回首，月光，红颜三人的爱恨纠缠说给他听，听完他就又拿出几摞钱给我，让我对这件事情保密。 一开始拿到钱后，我确实战战兢兢的，怕月光出什么事情。 半个月之后，我看到没出啥事，就拿着钱去买了一辆自己喜欢的车。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当时真的是红了眼”小容惊慌的解释道。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莫回首的具体信息？” “我没告诉，连莫回首和红颜两人的名字我都没说”小容回忆后说道。 李慈心中的猜想得到验证，和之前推测的略微有些差距。 这不是“雇凶杀妻骗保案”，而是“伙同他人杀妻骗保案”，一个为寻找真相，一个为拯救濒临破产的公司。 两人在如此情况下，一拍即合，你报你的仇，我拿我的钱。 “马上对他们进行抓捕” 李慈通知监视两人的侦察员后，翻阅着资料。 他深刻的知道，接下来的审讯，将是漫长且无比煎熬。 案件的全部过程在李慈心里不断演练： 洪斌因为公司濒临破产，提前就给妻子购买巨额保险金，他想过自己动手，所以提前购买了登山和潜水装备。 后面无意间发现，莫回首经常给妻子打电话或者是上门寻找，他在不久前拦住莫回首询问一些情况，得知陈红颜的事情。 洪斌便想到了借刀杀人。开始打听当年舆论的具体原因，就找到小容了解情况，并用钱引诱小容说出当年的情况，并加以保密。 直到保险生效后，洪斌找机会告诉莫回首当年的情况。 等待着莫回首杀害妻子白月光，可是左等右等，没见到动手，洪斌便想到自己动手，于是从网上购买了乙醇和橡胶手套。 让洪斌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实施计划。莫回首就已经动手，而且还在杀人后，把沾有排泄物的女性衣物，丢在衣柜最下面。 成功让洪斌暴露并引来那怀疑的目光。 由于莫回首在案发前一天曾经和梅由乾喝酒到6月1日凌晨。 莫回首便用“蒙太奇”来混淆梅由乾的记忆，制造自己没有作案时间的假象，从而来伪造不在场证明。 第10章 难啃的骨头 没多久，一名侦察员推门而入说道“李队，两人都抓回来了” “好，辛苦” 李慈回答后，在心里把案件再度过了一遍。 确认没有遗漏任何地方后，便大步前往审讯室。 “警官，有没有搞错？怎么又把我抓回来了？”洪斌的脸上带着不悦， “你不是想要知道杀害你妻子的凶手吗？”李慈说道“那好，我们来聊聊你是如何伙同莫回首杀妻骗保，以及雇人开车撞飞记者胡兰的？” 洪斌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慌，但马上镇定下来“李警官，为什么非认定我是凶手，我之前确实有过杀妻骗保，我都还没动手，没实施之前，那只是个想法而已，这也能被当做杀人的证据。 况且，之前你们也调查过，我哪里有杀人的时间啊，你说的那个莫回首，我根本都不认识，既然你说我勾结他，那么证据呢？” “我们调查到，你妻子曾在大学时期造谣害死他的女友，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当年的真相，而前不久你曾用几十万，从小容那里获取到这件事情。 所以你就把真相告诉莫回首，你们一拍即合，刚好你想要杀妻骗保，他想要给女友复仇” 李慈严肃的声音响起，同时那审视的目光看在洪斌身上。 “警官，我承认小容那几十万是我给的，我了解后，知道这件事非同一般，就给她一笔钱保密，不要再对外说出去。”洪斌反问道“如果是你妻子，经常被一个男人电话和上门骚扰，你会怎么想，每次都是因为一件事，你不好奇吗？我仅仅是因为好奇，我还是之前的话，证据呢？” “撞飞记者胡兰的司机黄宁已经承认是你让他这么干的，你给他钱用于孩子治病，让他去开车撞飞胡兰。 至于原因，我想那是你和莫回首有过约定，只要胡兰死亡，莫回首就会认罪，揽下所有罪名，而你就可以顺理成章拿到巨额保险金” “胡兰我倒是知道，是一个无良记者，经常造谣害人，死了活该”洪斌略带愤怒，接着镇定的说道“她被撞飞，可能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吧，你说的那个什么黄宁，我根本都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帮助他，我公司马上都濒临破产，哪还有心思帮助他人，为什么李警官非要抓住我不放，还是你们抓不到凶手，就想让我背锅？” “好，你要证据是吧，待会我拿过来看你怎么说！” 李慈见自己的话没炸出有用的东西。 他心中也早已做好多次审讯的打算。 现在缺少的，就是洪斌勾结他人杀妻骗保的证据。 紧接着，李慈来到另一间审讯室， 莫回首在里面嚷嚷着“警官，你们为什么把我抓回来，要不给我个合理解释，我出去一定写稿子讨要说法！” “洪斌已经招了！说和你勾结杀妻骗保，并且指使他人开车撞飞记者胡兰”李慈把一份资料拍在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警官，你在说什么？”莫回首茫然说道“我只知道洪斌是月光老公，我跟他从来没接触过，哪里来勾结杀妻骗保，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去杀她？” “你真的不知道，当年对你女友的造谣者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找了那么多年，一直没人告诉我造谣者是谁，我问过月光和小容，也问过推动舆论的记者，她们都没告诉我。”莫回首真诚的说道“现在听说胡兰被人撞飞，我的心情不错，就不追究你们无缘无故把我抓进这里” “你真的不认识洪斌，也不知道当年的造谣者是谁？” 李慈冰冷严肃的声音响起，一双不带感情的眸子盯着莫回首。 莫回首脸部并没有出现异常表情，无比自然的说道“我真的不认识她，也不知道造谣者是谁！” 两人的回答，让李慈深知这是难啃的骨头，便走出审讯室，点燃一根烟来缓解疲惫。 杀人动机，杀人手法，杀人时间已经确定。 连凶犯也已经锁定，可就是没有串联起来的关键证据。 让李慈的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丝无力感，就好像一拳打在“非牛顿流体”上。 无法伤到对方，但会被那溅起的液体恶心到。 “呼” 李慈烦躁的呼出一口浊气，把刚点燃没多久烟，用力丢在地上。 香烟在地面弹起火星，被一脚狠狠踩灭。 随即，李慈找到侦察员询问 “两人的通话记录有没有查到有过联系？” “目前还没有” 想到两人的狡猾程度以及那份刚生效不久的意外保险。 李慈说道“通知所有人先放弃查询通话记录，把保险生效前一周到案发当晚，两人所有的行程轨迹查出来，这里面一定有两人碰面的地方” “嗡~嗡嗡嗡” 突然间，手机震动起来。 李慈滑动接听，里面传出声音 “李队，肇事者黄宁醒了……” 第11章 案件侦破 李慈不敢太多耽误时间，带着人来到医院。 病房里，黄宁头上包着纱布，胳膊上打着绷带。 通过面相来看，是一个憨厚的瘦高男人。 当他听到李慈几人的来意，赶忙倔强的说道“警官，你别问了，我对自己酒后开车撞人的事情没有任何异议” “你确定没有别人诱导或者是指使你？” “真的是我自己酒后误事，哪里有其他人指使”黄宁坚定的说道。 “我们调查过你的信息，你家里有一个患的孩子，按理来说，你应该陪在孩子身边，怎么会酒后驾车？” “前几天，我家里的亲戚朋友把孩子动手术的钱凑给我了，这不这两天，我看孩子术后恢复的还可以，我就想着去感谢他们一下，在吃饭过程中喝了一点酒” 黄宁说话间，眼睛一直看向右边。 “你说谎，我们调查过你家里的具体情况，你根本没几个亲戚朋友，你这笔钱是其他给的吧？”李慈掏出洪斌的照片问道。 “不是他，确实是我亲戚那里借来的”黄宁执拗的说道。 “我还是希望你说实话，到时候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你也不想孩子以后遭受那异样的眼光吧？”李慈劝解道“你要相信世界上还是有其他爱心人士的，这样吧，我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一下” 李慈说完，走出病房，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静静等待着黄宁权衡利弊，孩子将是他的软肋。 大约10分钟后，李慈推门进入病房。 “李警官，你刚才说的宽大处理都是真的吗？”黄宁的脸上带着一丝希望问道“我说了以后，真的会有爱心人士来帮助我的孩子吗？” “你放心，会有的” 黄宁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缓缓说起“那天，我因为没钱给孩子动手术，就想着去赚一点钱。 后面那个男人看我在路边鬼鬼祟祟的，就说要报警抓我，然后我苦苦哀求他，让他放过我，等我说到孩子没钱动手术时，他问我想不想救孩子，我回答想。 他就跟我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就把孩子动手术的钱给我，同时负责后期一些费用。 我问他到底什么事情，他说只要我开车把一个女人撞死就行，最开始我是拒绝的。他就把电话给我，让我先不要急着拒绝，等想清楚打他电话。 前两天，医院再度催着动手术的事情。我知道他让我干的事情犯法，我看着那一天不如一天的孩子，实在是没办法。我才打电话给他，说自己想通了，答应他的事情。 后面，他确实送来了动手术的费用，并告诉我，动手之后剩下的钱才给我。他还让我事后不管谁问，只要咬死是自己所干，还会再给我家里一笔钱作为补偿。 孩子手术后，我老婆还问我钱哪里来的，我只告诉她是好心人给的，让她不要多问。 我考虑到孩子后期的费用也比较多，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办，我拿着那女人的照片，用了几天才摸清楚她的生活规律。 后面在开车前喝了一点酒壮胆，等到她过马路时，我从路边直接加油门转弯，然后把她撞飞。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孩子治病啊，我真的不想这么干啊。 自从孩子生病后，我们四处奔跑，家里的积蓄被掏空，也欠一屁股债。 好不容易看到孩子有康复的机会，我当然不想放弃啊……” 黄宁带着悔恨的说道。 “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个男人？” 李慈再度拿出洪斌的照片。 黄宁查看后，有点愧疚的说道“是他” “情况我们知道了，会向上级反应，争取对你宽大处理，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会帮你联系一些爱心人士。” 李慈说完，带着人离开医院，火速回到市局。 一名侦察员拿着资料过来汇报“李队，查到了，案发前3天，两人一起去过红月咖啡厅，店里的监控显示两人曾交谈近2个小时” 李慈接过这一份关键性的证据。 “砰” 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 “洪斌，黄宁已经承认，是你指使他开车撞人，我们也已经查到你和莫回首两人曾在5月28日，坐在一个角落交谈接近2个小时” 李慈的声音很冷，仿佛不带有感情，把手中的资料拍在桌上。 “我，我……” 洪斌语塞，拼命躲闪着李慈的目光。 那不带有感情的审视，就好像自己被人扒1光衣服。 他慢慢低头，用沉默来应对。 那被盯着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洪斌来说都是无比漫长，他几次抬起头，又慌乱的低下。 片刻后，他再一次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还被盯着，他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开口说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告诉莫回首当年的真相，从我得知那件事的时候。 就联系他计划杀妻骗保的具体事宜，那天，我告诉他真相，并说我只要钱，他说自己只想给女友报仇。我们一拍即合。 后面我们分开后，我以为他动手时会通知我。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确实没看见那个女人。等你们告诉我月光被人杀了，我就知道是他动手了， 但我确实没想到，他会把杀人嫌疑栽赃在我头上” “那胡兰的车祸是怎么回事？”李慈问道。 “这也是我们约好的，他报仇后，我找人给胡兰一些惩罚和警诫，他就过来自首，把罪名全部揽下。 而我拿到保险金后，就按照约定给他家人两百万”洪斌说道“我是千算万算，还是被你们查到了，只能说这是命吧” 李慈并没有聆听洪斌的悔悟，起身来到另一间审讯室。 “你那个同伙已经全部招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警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同伙，我真跟他不熟”莫回首装傻充愣道。 “别装了，洪斌已经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也和你商量过杀妻骗保的事情，他以为你动手前，会通知他，却没想到你会把杀人嫌疑扣在他头上。 他还说根据你的要求惩罚了胡兰，你就会自首，同时在他拿到保险金后，分给你家人两百万” 李慈的声音很慢，清晰无比的响彻在审讯室里。 莫回首见事情败露，也收起那副装傻充愣的模样，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怒吼起来 “凭什么，她们造谣害死红颜，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最后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我承认，白月光是我杀的。造谣的人就该死。 那天我得知真相，加上洪斌想要骗保，要不是答应给我家人两百万，我当天就恨不得杀了她。 我没想到，我精心策划的杀人计划，最后会败在洪斌身上，真是个猪队友。” 莫回首呲牙咧嘴的模样，就好像一个释放内心的魔鬼。 “把全部的杀人过程说一下？” “杀她，我早就已经提前计划好，我先是提前一天约梅由乾喝酒，一直到6月1日凌晨，喝酒期间我故意给他制造多个关键记忆，好后面用来混淆他的记忆，帮助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杀人那天，我去小卖部购买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东西，并假装喝多，忘记带手机，给老板增加印象。 拿着东西回到小区，我便把汽车套牌，开车前往月光景苑。进入小区之前，我再度套牌。 进去后，我躲避监控进入白月光所在的单元楼，通过楼梯前往15楼，在快接近到15楼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说话，我便休息一会。 没一会，我感觉到人走了，便快速来到15楼，敲响了房门。 她开门后，我假装询问当年的事情，后面我听到门口响起一声猫叫，就打算先稳住她再说。 却没想到，她直接把门关上，让我到卧室里面谈。 后面在卧室里，我趁她毫无防备，用绳子勒死了她，当时她还拼命挣扎，没一会，人就不再动弹。 我本打算就那样直接离开，却突然想到，红颜那被人合成的不雅视频。 我生气的扒光她衣服，却看到衣服上有着排泄物，便随手把衣服塞进衣柜里面。 后面考虑到洪斌要给我家里人200万，我便从另一个房间里找到行李箱，把尸体塞进里面，我就对遗留下的痕迹进行清理。 等确认没有痕迹留下后，我通过楼梯把行李箱拖下去，躲避监控后，开车带着行李箱，离开小区后 我开到一处车多的地方，找机会再度进行套牌，后面前往省道，就把行李箱随便丢了” 说完后，莫回首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说道“红颜，我给你报仇了” 李慈听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这起案件，准确的来说，是因为嫉妒，死者用谣言让一个无辜的女孩成为负面舆论的焦点。 人们的指指点点，导致她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从而失去年轻的生命。 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连锁事件发生。 案件结束后，李慈也兑现了对黄宁说的事情。 “嘀嗒嘀嗒” 又是一夜。 外面飘落的雨滴，李慈享受着大自然的催眠曲，陷入梦乡…… 第1章 失踪案 清晨，一道阳光破开云层。 睡熟中的人们，被闹钟吵醒，不情不愿得睁开那惺忪的双眼。 想到今天是星期五，只能恋恋不舍爬起来。 随着太阳攀升，大地被不断炙烤，温度也在逐渐上升。 此时虽然还没有三伏天那样酷热，但稍微动上一动，就会满头大汗。 人们深切感受着来自“夏天的热情”。 有人躲在房间吹着空调，手机连着wifi，吃着冰西瓜，刷着短视频。 有人为那碎银几两，在太阳下奔走，小麦色的皮肤显示着力量感，汗流浃背。 只能说，应对方式各有千秋。 “呲” 一辆黑色汽车踩下刹车，进入满是别墅的富人区，在仔细寻找后，停在a13的别墅前方。 这是独栋别墅。 里面有着中式复古的庭院，小院里面一个可用于喝茶的小亭子，墙壁上绘画着山水风景，蜿蜒曲折的人工溪流环绕假山，溪流里面的锦鲤不时的溅起水花，洒落在岸边得植物上。 微风吹动间，水车转动，发出“哗啦哗啦”声。 “还别说，老陆这别墅小院子的装修挺对我胃口，待会见到他，我得问问他在哪里装修的？” 唐装男人坐在车上赞叹着屋主人的品味，不多时，他走下车。 “叮咚~叮咚” 别墅的门铃响起，一个女人跑过来，看衣着应该是保姆之类的，她询问“你好，请问找谁啊？” “我找陆运”男人直接点名道姓说道。 “你找陆总啊？”保姆说道“我好几天都没看见他了” “那他有说去哪里吗？我找他有事” “陆总没说，那天他晚上吃过晚饭，后面我就没见过他了” 这时一个略带慵懒的女声从保姆背后响起“原来是谭总啊，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我们家老陆真不知道去哪里了。都好几个人来找过他，他会不会在公司那边” “嫂夫人，你也找不到他吗？我找他真的有特别着急的事情，还是说他故意躲着我”唐装男人的声音略带有愤怒。 “谭总，我家老陆从来不告诉我公司的事情，他有时间一出差就是好几天联系不到，要不你再去其他地方问问？”女主人提议道。 “奇怪，我刚从他公司过来，他助理说他前几天回家后就没去过公司，他要是去哪里，助理应该知道啊，现在连助理都不知道，难道老陆出什么事情了？”唐装男人无比疑惑的说道。 “啊，不会吧，那天晚上吃完饭后，我就没见过他，还以为他出去应酬了呢”女主人略带焦急的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啊？” 女主人的话，让唐装男人感觉到不对劲，便提议道。 “要不，报警吧？让他们帮忙找找……” 李慈坐在办公室里，研究着案件资料，不时在本子上作出标记。 暗渊之瞳自从上次败北后，就好像在黑暗中蛰伏的野兽，让人不安。 就等着思想被麻痹时，出来狠狠咬上一口。 李慈心中充斥着一丝烦躁，放下资料。 准备出去烧上一根提提神。 老周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他说道“老李啊，刚接到张局通知，让我们去查一个失踪案” “什么失踪案，居然惊动张局？” “失踪之人是本市十大慈善企业家的陆运，有着影响力，刚报案电话直接打给张局的”老周耸耸肩无奈道。 “难怪？” 李慈嘀咕一声接过资料查看： 陆运，男，42岁，本市天运有限公司总经理，旗下公司主要从事制造，物流相关之类行业。 曾多次救助一些贫困家庭，慰问孤寡老人，资助学校翻建，爱心捐赠医疗费用以及一些其他好人好事，被评为“墨城十大慈善企业”。 于3天前晚上失踪，朋友和家人多方联系均没找到人。 “还真是每年都在做好人好事啊！”李慈感叹后随即说道“老周，辛苦你跑一趟，你知道我的，我并不喜欢和这些有钱人打交道” 老周站在原地未动，也很无奈的说道“张局说了，让你亲自过去” “行吧，我去找张局，你先准备下” 李慈说完，拿着资料走进张局办公室，敲响门后。 “进来” 李慈闻声进入，开口说道“张局，我……” 还没说完，就被张局打断“不行，必须你去，陆运在本市的影响力有点大，换作别人去，就怕一些媒体说我们不够重视，我感觉陆运失踪的太过于蹊跷” 见张局如此说道，李慈深知自己师傅的直觉，虽然这个老侦察员多年没参与破案，但那敏锐的直觉总是很准。 他也没多说什么，便拿起桌上的资料离开。 关门声响起，里面传来张局的喊声“好你个李慈，给我回来” 闻声，李慈看了看手上的香烟，快步离开。 没多久，李慈几人开车来到一片别墅区。 小区名叫“观月美墅”，最外围是两圈联排别墅，接着是双拼别墅，最后就是被包围在中间的独栋别墅，算的上是墨城为数不多的富人区。 小区保安看到红蓝闪烁的车辆，简单做个登记后，便告诉车辆该往哪里开。 随着右转，在一个左转，直行后，车辆停在车位上。 李慈快速下车，找到a13的别墅，打量起来。 别墅分为地面两层，4开间朝南，干挂大理石的外立面，透露着金钱的味道。 “叮咚” 一名侦察员上前按响门铃。 随着门铃叮咚声响起，里面传来问话声“你好，请问找谁” “你好，我们是市侦察队的，前来调查陆先生的失踪情况。” 穿围裙的保姆急忙跑出来把门打开，对着别墅里面大喊“太太，来了几位警官，” “你好，请问你是？”李慈看着，身高约165，年龄在45岁左右，带有一点发福的女人问道。 “我叫林芳，是这家的保姆，在这里工作多年”保姆林芳说道“几位警官，请跟我进来吧” 闻声，李慈几人进入别墅。 别墅里面比较奢侈，纯欧式风格装修，旋转楼梯，中西双餐厅，挑高的客厅，巨大的吊灯，无不让人感叹着有钱人真会享受。 没多久，楼梯走下来一个长相普通，身穿品牌服饰，气质华贵的女人。 李慈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说道“陆太太，我们来调查下陆运先生的事情，请你们把具体情况告诉我们一下” 第2章 盛开在不属于你的季节 陆运的妻子叫做冯雅，她回想后说道“那是3天前吧，我丈夫晚上吃完晚饭，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两天好多人来找他，就你们来之前，他有个生意伙伴谭总还过来找他，说在他公司也没找到人，助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当时就慌了，问怎么办，他说报案，后面我就找到你们张局的电话，让派人来看看” 李慈问道“他失踪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联系过什么人？” 冯雅低头回想，随后摇摇头“我不是很清楚，那天我吃完晚饭就出去逛街了，后面家里就只有芳姐和他在家，至于家里的司机小王，前一周家里有急事，请假回去了。” 李慈把目光看向保姆林芳。 林芳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陆总吃完饭就上楼去了，我一直在厨房里打扫卫生，后面我干完活，就回房间休息了。” “那他车是否还停在车库里？” “没有，那天晚上我回来就没看到他那辆a8！”冯雅说道。 “那怎么这么久才想起报案？”李慈疑惑。 “我们家老陆是个生意人，有时间在外面出差，他不喜欢别人打电话询问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我也很少过问，今天要不是谭总过来，我也不会想到报警”冯雅解释道。 “陆太太，别墅里有安装监控吗？” 冯雅摇摇头。 李慈起身“陆太太，我们先去物业那边查看一下小区里的监控，看有没有什么发现，目前来看，很有可能是陆先生自己开车离开的” 没多久，李慈几人来到物业，简单说明情况后，通过查看6月6日的监控，只发现陆运18：35开车进入小区，后面就是车辆在22：10开出小区。 车辆进入到车辆驶出的时间段里，在21：00-22：00之间有一个小时黑屏。 通过询问，物业人员说，那天附近电路紧急抢修，曾停电接近一个小时。 李慈立刻让人查询陆运的通话记录，并对汽车进行追踪。 炎炎夏日，太阳炙烤着大地。 没多久，手机震动起来。 接听后，里面传来侦察员的声音“李队，6月6日晚上，陆运有过3个通话记录，其中在21：30打给过一个叫苏半月的人，经过查询这人是个二手车贩子，而且两人只有过这一次通话记录” “去找他问一下，当晚陆运打电话给他干嘛” 再次拨打陆运电话，传来关机的提示音，这让李慈感觉到一丝不妙。 他立刻带人回到别墅，征得冯雅同意后，对别墅进行全方位搜查。 由于陆运失踪已经过去3天，李慈在二楼房间内并没有发现打斗迹象，便走回一楼。 找到保姆林芳询问“三天前晚上，小区里停过电，你知道吗？” “那天晚上我睡着了并不知道，后面是第二天物业贴出告示，我才知道这回事”林芳回答。 “当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那几天有点感冒，吃了药就睡着了，我睡着之前并没有听到什么。” 这时一名侦察员过来汇报“李队，1楼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紧接着，一名侦察员慌里慌张的从地下室跑上来，表情带着惊恐说道“李队，下面发现一具尸体，全身被冻僵” 闻声，李慈快速冲进地下室，那亮着灯的地方，是一个小冷库，在不断往外冒出丝丝冷气。 随着不断靠近，每个毛孔都能感受到阴寒刺骨。 冷库里面，是一具冻的煞白且失去血色的尸体，靠墙站立着。 尸体全身赤1裸。挂满一串串冰晶，一个个冰锥凝结在毛发上。 两只手臂张开。手肘到肩膀处，一直延伸在墙壁上面，有着一串串红色斑点，在冷白色灯光照射下，就好像一朵朵在冬天盛开的梅花。 白中带着一丝灰色的人体就犹如那枝桠，承载梅花尽情的绽放。 这具冻僵的尸体，不像以往的杀人案那么血腥恶心，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死亡之美。 灯光下，透明冰晶闪耀着光芒，血色梅花绽放其中，加上那阴凉刺骨的冷气，让人瞬间梦回寒冬腊月。 李慈靠近后通过辨认，这具尸体就是已经失踪的陆运。 而尸体的后背已经和墙壁冻在一起，这才让尸体不会倒下。 李慈所担心的事情变成现实，失踪案，变成谋杀案。 这犹如审判一样的杀人手法，让他想到那蛰伏起来的老对手。 让李慈不明白的是，如果真是暗渊之瞳所为，那应该留下审判之言才对。 他疑惑的打量四周，转身之后，在墙壁上看到那熟悉的死亡之眼标志，还有那熟悉的审判之言： 盛开吧！ 在这不属于你的季节！ 血红无比，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下方，是一只血红的眼睛。 这次留下的审判之言，让李慈摸不到头脑。 还来不及多想，两声尖叫让他回过神。 就看到冯雅和林芳两人在几名侦察员后面惊恐的大喊着。 冯雅还想要冲进冷库，却被两名侦察员阻拦在外面。 “陆太太，请你冷静一下” “请你们让开，里面那是我丈夫”冯雅带着悲伤的说道。 “陆太太，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现在还不能让你进去”李慈劝导道。 “你们让开，让我进去”冯雅哀求道。 “把警戒线拉起来保护现场，通知法医和其他人过来”李慈转头对林芳说道“帮忙把陆太太拉出去” “我不，芳姐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冯雅大喊着，想要挣脱来，被林芳拖着回到楼梯口，然后悲伤过度抱着林芳痛哭流涕。 李慈看了一眼，摇摇头，想到陆运最后拨打的那通电话。 目前来看，苏半月很有可能是最后接触到陆运的人。 第3章 活活冻死? 火辣的阳光炙烤着地面，空气也因此扭曲变形。 工作中的人们，汗水浸湿衣服。 观月美墅的宁静被警笛声打破。 地下室，本就是阴凉的地方，现在却因为一具尸体显得更加阴寒。 侦察员忙碌的身影穿梭于地下室中，尸体上“绽放的梅花”让人为之诧异。 经过仔细勘察，喷洒鲁米诺试剂，在二楼的卧室门口，发现一滴残留血液。 别墅其他的地方则发现一些指纹残留，经过现场匹配，系死者妻子以及保姆所留。 李慈推断死亡时间大概率就是停电那个时间段。 这次暗渊之瞳留下的审判之言，让他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头绪，只能照搬照旧先调查人际关系。 李慈根据交锋判断，陆运或许并不是表面那样的慈善，他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表面的这些只是他用来掩盖其他东西的伪装。 经过询问，冯雅说自己只知道陆运明面上的工作，背地的事情，不是很清楚。而案发当晚，她吃完饭就约了几个姐妹出去逛街，后面在晚上10点半才回来。回来后经过洗漱就睡着了。 失踪案变成谋杀案，案发当晚在别墅里的保姆林芳也被再次询问。 得知案发当晚，她打扫完卫生就回1楼房间睡觉了，吃过感冒药，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睡着之前关了灯，并不知道停电的事情，在她睡着之前并没有听到有人进入的声音以及争吵打斗声。 另外，冯雅和林芳表示，陆运不让她们进地下室，说湿气大，对身体不好。 得知此言，快速对地下室其他房间进行搜查，只找到麻将，台球还有一些唱歌设备。 这时法医忙碌完，李慈走过去问道“有什么发现？” “经过初步尸检来看，尸长死者170，体重约130斤，尸体周边的结冰程度比其他地方要更明显，根据身上毛发的结晶程度来看，凶手将人拖进冷库后，还往死者身上倒了水，加速冰冻，导致死者靠墙壁而不倒下。 尸表脖子处发现一处针孔痕迹，怀疑是麻醉剂注射后留下，左手肘窝血管同样有着一处针孔残留，这处针孔很有可能抽血所致，死者身上以及墙上的“梅花血斑”，应该是死者体内的血液凝结而成。 另外就是，尸体表面除开一些陈年老疤，并没有看到新的伤痕，死者的起因，很有可能是活活冻死的”法医说道。 “活活冻死”李慈略带惊讶说道“这种杀人手法就很符合暗渊之瞳那审判的意味，死亡时间我心里已经有着猜测，不过你们还是要仔细尸检，死者的身份在本市有着一定影响力。” “他，我在新闻中看过，做了好多年慈善，还被评为本市十大慈善企业，我对他的事迹还是满认同的，真的想不明白，究竟什么人会残忍杀害这种老好人”法医感叹说到“放心吧，我们在尸检过程会格外注意的” “那就好”李慈说道“我目前也不知道，老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种预感，等真相展现在世人面前，绝对是个爆炸般的新闻，目前来说，暗渊之瞳审判过的人，多少都有点黑料” “好像有点道理，一个人的表面现象无法判断是好是坏，老话也说论迹不论人，目前来看，他是个好人”法医回过神说道“古人就喜欢各种文艺的拆台，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谁也不服谁，我管他到底怎么样，我只知道，这具尸体自然解冻都要一定时间，哎，这下有的忙了” 法医说完，不给李慈说话的机会，风风火火的爬上楼梯，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李慈摇摇头，回到冷库中，对着审判之言拍张照片。 “我还以为都是纸质死亡通知，每次都会指引着破案方向，这下倒好，留下两句略带深意的话。盛开吧！在这不属于你的季节” 自言自语的疑惑声音在冷库中传出回音。 “这下，有的忙了，谁知道表面好人的慈善家，到底暗地里做着什么勾当？” 说话间，李慈回到一楼，就听见那沙哑的哭声响起，眉头瞬间压低。 只看见，冯雅抱着林芳在不断啜泣，每次啜泣，身体都会犹如触电一般发抖，她犹如一个无助的孩童一般，全然不顾自身形象，发泄着失去丈夫的悲伤。 “陆太太，还请你稍微冷静下来，待会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找你询问” 李慈劝导后，一名侦察员跑过来汇报“李队，墙壁外面，发现一处攀爬留下的痕迹” “带我去看看” 李慈跟随侦察员来到别墅外围，查看墙壁上被蹭满沾满泥土的痕迹。 由下往上看去，墙壁高约2米，上面还有着电网，墙壁和周围相比，要高上一部分，旁边一棵绿化树上有着踩踏留下的痕迹。 由于前几天下过雨，攀爬踩踏的痕迹中，并没有发现清晰的脚印。 李慈标记后，回到别墅里面，墙壁里面靠墙的也是一些植物，有着被踩踏的痕迹，不过同样没有看见清晰的脚印残留。 推测凶手是停电后，借助外面的景观树，攀爬上墙壁，翻越电网，进入别墅，将人杀害后，再开车离开小区。 物业说，是电力公司紧急抢修，也就是说停电是突然发生。 这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立刻让人去电力公司查询当晚停电的具体原因。 李慈看着面前的攀爬痕迹，双眼紧闭，手指在手臂上敲打起来，陷入沉思，对凶手进行初步刻画： 男性，认识死者，且身体健壮，熟悉小区环境，很可能住在该小区里。 但想到那突然的停电，又感觉像是多人团伙作案，一人负责搞坏附近线路，一人进入别墅里杀人。 想不明白下，李慈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然后声音响起“李队，陆太太找你过去” “好，我马上过去” 回到别墅客厅里，冯雅已经放开保姆林芳，此时她双眼通红，面带悲伤。 “李队长，你有什么要问的就说吧，我们家老陆一直做好人好事，现在还落得如此下场，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 冯雅说完，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要透过墙壁，用眼神质问上天 “老天爷，不是好人有好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第4章 带喜感的胖子 冯雅是陪着陆运白手起家的女人。 老话说的好，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顶他的女人。 陆运也不例外，虽然冯雅长相比较普通，但他的成功肯定跟妻子的支持有关系。 家里不起火，他才能更好的在外面打拼。 “陆太太，资料上面说你是陆先生的发妻，你应该比较了解他吧？”李慈问道。 “以前我还是比较了解他，可后来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就不让我过问，便让我安心在家做一个阔太太”冯雅说道。 “陆先生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人或者是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冯雅低着头，回想一会说道“我想他应该没有吧，他以前只知道努力拼搏，每天都在公司里忙碌到很晚。 说实话，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前几天，他还说要抽空带我去福利院看望，这些年，我一直跟着他做好人好事，他也经常跟我说要多帮助别人，他的脾气我了解，根本不像是做坏人的料子” “陆先生，在外面还有从事别的行业吗？” “应该没有，他说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外面的蛋糕也要让别人去分一块……” 在询问中得知：陆运从一穷二白到创造一个大公司，离不开他那敢想敢干的大胆精神以及智慧，更离不开冯雅家庭的帮助。 陆运目前的公司就是从冯雅父亲手上接手的，两人结婚后，冯雅父亲就把公司大权交出，让他去发挥。 就这样，公司被做大做强，创造新的辉煌。 而冯雅已经很多年不问陆运公司上的事情，只安心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享受着生活。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陆运就跟冯雅说，想要去做一些善事，来回报社会，得到冯雅的大力支持，就这样，两人坚持做慈善很多年。 没有获取到太多有用的线索，李慈决定去陆运公司了解一下，刚准备离开。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接听后。 “李队，我们才等到苏半月，他刚从外面收车回来，他说案发当晚接到陆运电话，说要让他把汽车处理一下卖掉，目前那辆a8汽车正在他店里停放着” “好，我马上到！” 拥挤的下班高峰期，道路上的车辆大排长龙，喇叭声响彻一片，一些喜欢加塞的车辆，让通行变得缓慢。 第二个绿灯亮起，一辆闪烁着红蓝光芒的汽车穿梭于车流中，不多时，汽车停在苏半月的二手车店门口。 李慈推开门下车，走进店内，就看见几名侦察员正在对一个带有喜感的胖男人在询问着。 一名侦察员立刻起身汇报“李队，经过询问，苏半月在案发当晚，接到陆运电话，他说陆运在电话里的声音很低沉，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 他还说当晚在路边把汽车开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汽车被苏半月开回来后，就经过一些清理，现在里面跟新的一样，啥痕迹都没找到” “行吧，我问问他看”李慈说道。 “你把那晚的情形具体再说一遍，不要遗漏任何情况！” 苏半月看着那审视的眼神，下意识打了一个激灵，仿佛看到洪水猛兽，他脸部的肌肉都在颤抖，拍着胸口然后说道“这位警官，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太吓人了。” 李慈缓解下眼神，但还是不着痕迹的盯着。 “那晚，我正在外面吃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问我还收不收车，他说自己是陆运，我一开始还认为是骗子，陆运那可是经常上新闻的慈善家，怎么可能找到我 后面如数家珍说出一些我的事情，我开始相信他就是陆运。 他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22：30过去把车子开走，处理下卖掉，去做一些慈善的事情，他说很看好我，只要这件事办的漂亮，后面很有可能跟着他混。 我一想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自己一人打车前往赏金路。 到那里我经过寻找，当时那条路上并没有人，没一会就找到他说的a8，然后在右前轮下方找到车钥匙，打开车门后，发现里面该有的证件都有。 我心想这下发达的机会来了，本想着给他打电话说一下，考虑到太晚，加上他说是给我的考验。 我想他很有可能在默默注视着我，我就把车开回店里。第二天醒来后我就对车里面进行清理打扫，还有一些老化塑料的配件进行更换，才把整辆车处理成自己满意的样子，然后刚从外面收车回来就见到几位警官” 苏半月说话间，喘着粗气，大口呼吸。“哎呀妈呀，可累死我了。太胖了说话都大喘气” “是那辆汽车吗？” 李慈指着不远处一辆，犹如新车的黑色a8问道。 苏半月点点头。 “你当晚打车是几点？” “好像不到晚上10点吧，我想着早点过去，不能让陆总等太久”苏半月说话间打开手机查找着，然后停下说道“我找到了，是21：58分” 李慈接过查看，又打量着面前约200斤，说话都要大喘气的男人，他估计走路都费劲，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扛着一具130多斤的尸体进入地下室。 在具体了解到苏半月当晚的行程后，李慈也没有因为那一面之词而轻易相信，他深知暗渊之瞳的狡猾程度，在小心谨慎下，还是需要调查下苏半月在案发当晚的具体行踪，还有赏金路的监控。 没多久，李慈带着苏半月来到赏金路，这条路位于别墅区不远。 苏半月仔细回想，最终确认案发当晚a8汽车停放的位置。 停放汽车的道路，两旁停放着各种车辆，使路面变得狭小。 李慈环顾四周，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监控。 “去把那个监控的画面调出来，汽车开出别墅区的时候，附近已经通电，很有可能会拍到凶手” 李慈心里也对监控能拍到凶手充满疑问，也只能带着一丝丝希望说道。 第5章 完美人设? 赏金路的监控很快被调出来，侦察员查看后跑过来一脸难看的汇报“李队，监控在案发当晚停电后一直黑屏到第二天下午，原因是监控的线路被人为剪断，后面才被修复。” 经过查询苏半月在案发当晚的行程轨迹来看，监控里显示他21：30之前都在和朋友聊天，接到电话后，他躲在一旁接听，没多久就走出聚餐的地方，随后就是出现在路边等待，约几分钟后他坐上一辆车，时间和到达赏金路的时间差不多。 如此结果，基本排除苏半月的杀人嫌疑，毕竟，不是所有胖子都有着灵活矫健的身姿。 李慈则带着人来到陆运的公司，考虑到他的职位，平常能接触到的人，也就一些高层管理者和一些私人助理或者秘书之类的。 了解后发现，陆运的公司里有十多个部门经理，他只有一个男助理小钱，并不像其他企业家一样，配备女秘书。 小钱接到前台接待员通知，没两分钟就来到大厅，他对李慈几人的到来感到好奇“几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慈并未说话，用眼神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钱察言观色，立刻说道“几位警官，随我来吧” 片刻后，会客室里。 李慈说道“钱助理你好，我们是市侦察大队的，来找你了解一下你们总经理陆运的事情。” “警官，是不是我们陆总出事情了，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过他，打电话给他也是关机状态。 前不久，陆总夫人还打电话来询问陆总去了哪里，我听她语气相当焦急。本想着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就去找找陆总。 这几天，他不在公司，公司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好几个老客户也过来找陆总”助理小钱面带疑惑的说道。 “是这样的，你们陆总确实出了一点事情，但希望你知道后，不要到处乱说”李慈郑重的说道。 小钱点点头，李慈简短的把陆运的事情说出来。小钱听完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震惊，惊恐，随即愤怒出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陆总一直都是本市的知名慈善家，每年哪怕在忙都会抽时间，去做好人好事。 他做好事，上过的新闻次数太多了，数都数不清楚。他办公室里，还摆放着各种做慈善获得的证件，他怎么会被人杀害在自己家里？” “但事实确实是这样”李慈说道“钱助理，还希望你可以冷静下来，提供一些关于你们陆总的信息，这样好帮助我们尽快抓到凶手，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这段话犹如镇定剂一般，让助理小钱安静下来，双眸低垂，情绪无比低落。他说道“警官，我是真的不敢相信，陆总这种难得的好人，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老天还真是没开眼。 陆总做那么多好事，哪怕不能长命百岁，也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 李慈并没答话，他知道表露出来的东西并不能概括一个人的全部。 有着纹身的壮汉也会在公交车上让座。 光鲜亮丽的社会精英也很有可能是一个罪犯。 哪怕这个人，近些年一直热衷于慈善事业，或许这展露出来的冰山一角，也只是为了掩盖别的东西。 小钱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警官，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我只求你们早点抓住杀害陆总的凶手” “这个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恶之人”李慈开口问道“你们公司的产业，除了明面上的，还有没有其他的隐藏产业？” “我们公司的产业，在网上都能查到信息，陆总也经常告诉我们，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说我们只要把目前的产业做精做好，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小钱说道“公司的产业也都是一环套一环，我们主要靠着制造业，然后有着自己的物流公司，其他的陆总并没有打算涉猎其中” “那你们公司发展这么多年，有没有比较特别的事情？”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跟着陆总也才5，6年而已，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小钱低下头回想后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算不算啊，那是我刚入职的时候，人事给我介绍公司背景，他说陆总曾在公司有几次濒临破产时力挽狂澜，后面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那你们陆总平时对员工如何？” “陆总对我们挺好的，平时我跟他的接触中，也没见他凶过别人，员工对他也都比较尊重” “我听说，你们陆总经常出差，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吗？”李慈问道。 “有时间他会带上我，有时间他就和司机小王一起，但大多数时间都和司机小王比较多” “你们公司各部门的经理，有没有谁和他经常意见不同？”李慈问道“或者你再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 小钱低头，皱眉思考，没一会他说道“好像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们陆总6月6日下班离开公司，他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好像也没有，他让我不要老是加班，晚上早点回去陪陪家人，后来他就自己离开公司了” 再询问一些事情后，李慈看没有获取到有价值的线索，就带人离开了陆运公司。 另一方面，侦察员从电力公司了解到，案发当晚停电的原因是一处路面施工，挖掘机司机工作时不小心挖开电缆，电力公司接到消息后，立刻安排人员紧急抢修，后面对该工地进行了响应的罚款。 通过具体调查，挖掘机司机声称自己太累了，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挖到了电缆。询问过程，没发现任何异常，他和陆运也没有过任何接触。 李慈看着调查来的信息，随着不断翻阅，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严重，陆运在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黑历史。 “难道和上起审判案件一样，又是用完美人设来掩盖其他事情？还是说这反季节生长的梅花透露着什么信息？” 李慈嘴中念叨着审判之言，一时之间也是毫无思绪。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只能继续去深挖陆运的黑历史。 第6章 冰刑 李慈思考后，还是感觉得从审判方式来寻找藏在其中的答案。 在古代有一种叫做“冰刑”的惩罚方式，分为“坐冰凳”“躺冰床”。 影视剧中，经常会看到受刑者被人吊起手臂，穿着衣服，光脚站在冰块上受罚，嘴中大喊着“好冷，好冷”之类的，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冰刑。 冰刑的受刑者，必须全身赤1裸，坐于冰凳或者躺在冰床上，怀中抱着一块冰块。 看似平平无奇的冰块，受刑者刚开始接触只会有冰冷感觉，随着时间推移，万针一样的刺痛感袭来，紧接着就是灼烧感袭来，让受刑者痛不欲生，冰1火两重天。 如果刑罚是在夏天实施，一开始还会让人感觉到“透心凉心飞扬”。 受刑者坐于躺于冰块上，聆听在盛夏响彻的蝉鸣声，偷得浮生半日闲。 而那鸣叫声就是催命的倒计时。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浓浓的寒意窜进每一个毛孔，在里面旋转跳跃，舞动起来。 而这股寒意就好像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在不断掠夺受刑者的生命力，并且感觉到那要和冰块融为一体的错觉。 身体内的血液被侵袭冰冻，心脏也会因为供血不足而跳动缓慢，就犹如一个风浊残年的老者。 直到1个小时过去，寒冷彻底将受刑之人变得麻木，这时，用胶带贴于腿部汗毛处，用力一扯，绝对不会有惨叫声响起。 这股寒意冻结夏天，冻结尘埃，受刑者的意识也会逐渐陷入了幻觉状态，在脑子里回放着曾经的一切。 颓然、无助、绝望，悔恨等等.......各种不好的情绪占据大脑，直到心脏停止跳动。 这起案件，很明显是经过改动，凶手用冷库制造出腊月寒梅的杀人场景，没有很恐怖，反而有一种唯美的感觉。 梅花多数开在冬季，只有少部分会开在春季，而要想在夏天开花，无异于是痴心妄想。 就像水花只能开在雨天，烟花只能在黑夜绽放一样。 这让李慈意识到，这会不会凶手极度喜爱梅花，把自己比作梅花。 夜晚，一声沉闷的“轰隆”声响起。 云层被刺穿，紧接着，哗哗的雨水降落，汇聚成小溪流入下水道。 有人享受着雨夜的宁静，有人睁大双眼熬着夜。 此时，市局会议室里。 李慈召集人手，紧急成立“专案组”，对陆运的案件进行研讨。 “3天前，我市十大慈善企业家之一的陆运被人杀害，凶手是我们的老对手暗渊之瞳，这次留下的审判之言，并没有指引我们破案方向，现在趁着舆论压力还没落到我们头上，为尽快破案，大家对此有什么想法？” “李队，我们目前的调查来看，陆运曾多次参加慈善公益活动，翻建学校，对敬老院捐款等等之类的好人好事约有60多件，而根据几次和暗渊之瞳交手来看，审判者和被审判者一定有着仇恨，这一次会不会是暗渊之瞳搞错了？”一名侦察员站起来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你们还记得疯狂人偶案吗？暗渊之瞳也想对那起案件的凶手进行审判，这说明暗渊之瞳很可能极度厌恶罪恶，并不一定要和被审判者有着仇恨，他们心中一定有着天平秤，当倾斜到罪恶的那一面，审判就会降临。 就像之前的人体铁树案件一样，几个受害者从小在家人和老师面前，都是乖宝宝形象，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杀人纵火。 这些也就说明陆运，肯定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他用做慈善的名义，掩盖着某种罪恶，毕竟谁也不会把一个大善人和罪恶联系到一起。”李慈赞同道。“根据助理小钱所说，司机小王和陆运出去的比较多，后面找到他了解一下，看他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现在也不能排除，这次的审判者，就住在案发的别墅区中，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就是陆运公司的人，他们也有可能熟悉陆运的行程” 话音刚落，又有侦察员说道“那我们也不能排除陆运的朋友以及公司客户” “你们说，陆运做慈善的地方，会不会有着他被杀害的线索？”有人问道。 “也许我们可以根据梅花来查找凶手，凶手很有可能比较喜欢梅花……” 随着话匣子被打开，侦察员也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李慈也说道“陆运的助理小钱说过，陆运曾经在公司濒临破产时力挽狂澜，这里面会不会藏着猫腻。要知道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注入，才能拯救回来，陆运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短时间内筹集大量资金，而他的好友大多数都是商人，商人逐利，没有一定的好处也不会出手帮助。” “你们说之前被抓的审判者会不会知道这个审判者的身份？”有人问道。 话音刚落，就有人反驳道“之前的审判者我们都审问过，只有后面被抓的审判者知道一部分前面的事情，前面的审判者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是谁，而今年2月份的凌迟案件，几个人审判者都不知道是谁所为，这也就说明他们之间并不认识，唯一的消息来源，还是那神秘的面具男” …… 会议讨论到雨停，也没出结果。 李慈最后对会议做着总结“考虑到死者身份，后面出现的舆论绝对不小，大家都要扛住身上的压力，争取早日破案，不然那来自新闻媒体的报道，就足够让我们头疼。 这样吧，我们对别墅区居住的所有人进行走访调查，包括物业的所有人员，另外加上一些别墅中装修人员，还有近期进出小区的陌生人。 同时调查天运集团里能接触到陆运的人，还有他的朋友以及客户。 查询他之前濒临破产拯救公司的资金来源，还有他做过慈善的地方。 同时还要调查陆运近期的所有行程轨迹，还有通话记录。 也不能排除是内外勾结作案，这下我们可有的忙了，明天一早，我去找张局要人。就凭我们这些人，远远不够” 随着会议结束，李慈皱着眉头，抽上一根烟，看了看时间，然后短暂的休息一下。 第7章 没有黑历史 次日，乌云盘旋在天空之上，闷热的天气，带来些许烦躁。 市局门口已经被媒体工作者堵的水泄不通，连路过的小动物都会被拍入镜头。 几个摄影师和记者正对着一只路过的金毛采访着。 这种场景，哪怕是身经百战的侦察员也要“落荒而逃”。 李慈有先见之明，早知道陆运被杀害的事情，终归是纸包不住火的。 他摇着头，看着那一个个拼命挤进市局中的同事。喃喃细语“还好，昨晚我在会议室休息的” “李慈，来一趟我办公室！” 闻声，李慈转过身，看着张局那张铁青的脸，点点头跟在后面。 片刻后，两人进入局长办公室。 张局揉着眉头说道“陆运被杀害的事情，所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一大早，我就接到上面的电话，让我们尽快破案” 李慈听到这，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师傅啊，你也知道暗渊之瞳的事情，他们狡猾且手段残忍，况且这次留下的审判之言，并没有指向侦察方向，我们可以说是要调查陆运的所有情况，我手上这点人，恐怕难办啊！” “行吧，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张局拍拍李慈肩膀说道“不就是要人吗？我让二队协助你，尽快把凶手抓住” 李慈应声后离开局长办公室，让人去打发走外面的媒体后，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案件的侦破中。 与此同时，法医部送来一份尸检报告：死者体内发现麻醉剂残留，体表及墙壁的梅花系死者血液，未见其他致命伤，死亡原因为失温冻死。 一张调查的大网，对认识陆运的人进行全方位走访。 他和妻子冯雅两人家庭比较和睦，没有什么矛盾产生。 保姆林芳主要是赚钱，加上陆运夫妇开出的待遇还不错，便一直工作多年。 经常和陆运接触的司机小王，名叫王凯，他给陆运开车5年。案发前一周，他因为家中母亲病逝，请假回了老家。 小王听说陆运出事后，就匆忙赶了回来。 办公室里，李慈打量着王凯。 他身高约170，长的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有着较为健壮的身材，脸上带着一抹悲伤，和不敢相信的神情。 “警官，究竟是谁，杀害陆总，他做了那么多好事，你们可一定要还陆总公道啊！”王凯哀求道。 “案件还在调查中，我们了解到你平时和他接触的比较多，去哪里都是你开车接送，他平时经常去哪些地方？” 王凯经过回忆说道“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送陆总去各种地方，陆总平时去见客户，参加慈善聚会，还有教堂祈福啊，反正他经常去的地方，我都知道” “这些地方，你有没有进去过？” 王凯听到这句话，摇摇头说道“我只是个司机，又不是助理，我只把陆总送到目的地就行，其他时间我就在外面等候，从来没有进去过” “你对他的评价怎么样？”李慈问道。 “陆总对我还不错，我之前回老家安葬母亲，他还问我钱够不够。我们平常的接触中，他一点都没有老板的架子，加上那些慈善，陆总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大好人，我是真的没想到，一个这么好的人，居然会被人杀害” 王凯说话间诚恳无比。 经过仔细询问，王凯说陆运平常去的地方除开公司，就是一家富人会所，里面每次有慈善聚会，他都会去。 还有一家教堂，他不是信徒，只是看到一些天灾人祸会去帮忙祈福，妥妥的悲天悯人。 另外就是去自己旗下的公司进行巡查，对员工进行询问和关心。 最后就是去一些地方做慈善，每次陆运都会对一些孩子讲述美好未来。 李慈立刻让人去调查这些地方。 与此同时，侦察员在天运集团里发现一位可疑的经理，在问话过程中，发现他眼神闪躲。 经过仔细询问，发现他是因为自己的贪欲，泄露公司机密，怕被抓去坐牢，通过调查行踪后，排除他的杀人嫌疑。 除开这名心里有鬼的经理外，其他人都对陆运评价良好。 一些人说起陆运拯救公司的事迹，就竖起大拇指，当问到具体细节时，却没人可以详细说出。 这个情况，让侦察员起疑心，通过查询员工入职时间，才发现能接触到陆运的人，基本都是入职5-10年的时间，对以前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另外一方面，就是对天运集团的客户以及陆运的朋友进行调查，却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陆运死亡前几天找他的人，都是经常和他做慈善的企业老板，经查询，这些人和陆运经常在一起讨论去哪里做好人好事，并没有杀害陆运的动机和时间。 几天的调查资料汇集到李慈手上，他眉心低垂，不时用手揉搓额头，翻阅完资料，思考起来。 “看来不是公司之人，也不是朋友和客户，那这个可以接触到陆运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通过目前的调查资料来看，陆运就是一个好人，并没有什么黑历史。 这让李慈头痛，加上那舆论带来的压力，也让心情变得略微烦躁。 “呼” 指尖的香烟烧完，心情也得到稍许平复。 “唰~唰” 资料翻动的声音再度响彻办公室，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显得那么清晰。 第8章 纸是包不住火的 世界上任何的杀人案件，一定都有原因，李慈并不相信陆运真的没有黑历史，要真是那样，他也不会被暗渊之瞳审判。 纸是包不住火的！ 有些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随着不断调查，陆运的黑历史终于被扒了出来。 阳光下，他是人人夸赞的慈善家，好人。 黑暗中，他是黑恶势力的一把手，老大。 他经常参加慈善聚会的地方，明面三层是一个富人会所，充满着真善美。暗地则是通往一个地下赌场，到处都是黄1赌1毒。 赌场负责人阿豹说，上面的会所就是来掩盖赌场的存在，毕竟，没有人会怀疑“慈善家”陆运，就是这家赌场的幕后老板。 陆运借着慈善名义，掩盖着这罪恶的一面。 开设赌场，诱导一些有钱人进入，同时安排人放高利贷，并且暴力催收，就像之前的张虎，也是赌场里出去单干的马仔。 李慈及侦察员调查到如此情况，也极度震惊，本以为会是仗势欺人之类的，却没想到是完全的涉黑涉恶。 于是又对其他几处地方进行仔细搜查，果不其然，教堂下面通往一处酒吧，里面充斥着色1情以及毒1品。 “好你个陆运，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一副好人，背地里居然干出如此事情” 李慈愤怒的说道，但想到案件还是要破。 很快，负责人阿豹出现在市局，他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员，浑身颤抖，只能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立。 审讯室里，李慈打量阿豹。 阿豹表面凶狠，脸上有着一道伤疤，从鼻梁骨延伸到左边眼睛下面，但他还是不敢对视那双眼眸，各种躲闪来逃离目光。 “说说吧，帮助‘陆大善人’做了多少好事？” 李慈的语气犹如冬季里的寒风，阿豹闻声打了个冷战。 “警官，我只是个打工的而已，幕后老板是陆运陆总，我都是按照他的安排做事而已，我之前坐过牢，出来后就听说有人找看场子的，当时我还怕，可听到陆运陆总时，他做的那些好人好事时，我就知道跟着没错，这么多年，也没被发现。要不是那该死的凶手，把陆总杀了，我估计都能干到退休。”阿豹战战兢兢的说道。 “陆运这些年到底让你们做过多少坏事？” “哪有什么坏事，我们只是看个场子而已。” “你确定吗？” 不带感情的语气，冰冷的眼神，阿豹无助的躲闪，然后开口说道“我们设计让一些有钱人赢钱，然后再让他们输，直到输上头，把公司和家产押进去。 后面再对他们的资产进行收购变卖，这些年有好几个有钱人，被我们用这种方式搞臭，其中还有几个是陆总明面产业的竞争对手，如果他们接受不了自杀，我们就找人造谣他们是资金链断裂，接受不了，然后跳楼自杀。” “还有吗？” “我们放高利贷，还不起的话，男的就打一顿，各种骚扰他们家人，女的就直接拍裸1照，逼迫她们下海伴舞，成为一个赚钱工具。 还有就是我们让一些赌1博之人，沾染毒1品，陆总说只有这样才不怕被人举报。” “这些都是陆运让你们干的？” “也不全是，他说让我们放心去做，出事情他来善后，只要不出现人命，他都能搞定” 阿豹的话，让李慈心中火气翻涌，想起那些因缉毒牺牲的同事，他们用生命铸建围墙，把这害人的玩意拦截在外面。 却不曾想，满口慈善的企业家，就是那为虎作伥的恶人。 “砰” 巴掌拍在桌子上，传来麻木的感觉，却无法压制那心头的怒火。 此时，感觉到有一股气堵在胸口，他起身离开。 约半个小时后，调整过来的李慈，再度进入审讯室。 这次那冰冷的目光更加犀利。 阿豹看着那张怒气值爆满的铁青脸，果断交代跟着陆运这么些年干过的事情。 并且提供相关名单。 经过推断，陆运的死亡跟这些事情一定有关。 但李慈并没有即将破案的喜悦，他无比低落，心中五味杂陈。 第9章 血债血偿 经过一系列的调整，李慈再度恢复成那个雷厉风行的大队长。 就像他经常说“不管最终的真相是什么，我们都必须去接受。” 侦察员通过阿豹提供的名单，经过长达多天的走访调查，却得知。 有些家庭被霍霍的不如意，但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有些则是家破人亡，公司倒闭。 最终从多名疑凶中锁定真凶，并进行抓捕。 翻阅着他的资料，上面显示王凯（原名王磊）曾经是一个富二代，后来家中做商人的父亲跳楼自杀，导致家道中落，母亲于案发一周前，因积郁成疾，不幸病逝。 李慈看着审讯室里那熟悉的男人，感慨万千，推门走了进去。 “王凯，你杀害陆运是为父亲报仇吗？” “警官，你们都抓到我了，想必也查到陆运干的那些好事了吧？”王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杀他，不仅仅是给父亲报仇，也是为了我的母亲，更为了那被他霍霍过的家庭，他要是不死亡，这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可能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人们只会知道他是一个慈善家，就冲他干的那些事情，我一点都不后悔杀他。” “所以你不惜搭上自己的生命？”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血债必须血偿，从知道陆运就是害死我父亲的真凶开始，我就在他身边等待着，直到母亲去世，我就知道，报仇的时间到了”王凯坦然说道“以前，我也想过去举报他，可后来，老师告诉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我用如此方式惩罚他，我这条烂命，能拯救更多人，我感觉很值。” “你说的老师，是不是那戴着面具的男人？” 李慈听到不一样的称呼，急忙问道。 “警官，我只知道老师带着面具，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是个男的，我不清楚他的踪迹，因为每次都是他找我，我根本找不到他。杀陆运前几天，他找到我，问我是不是决定好了，我告诉他准备好了，他就说要用冰冻之刑审判陆运，至于我把他称作老师，只是我心里把他当做是一个传播正义的使者。” 王凯说话间，真诚，脸上透露着犹如信徒一样的狂热。 李慈摇摇头，问道“那你留下的审判之言和梅花意义何在？” “老师说之前的审判者都会留下一句话，我也就随便留一句，至于梅花，只是我突发奇想而已，我感觉那样光秃秃的冰块不好看，所以我给他加点装饰，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王凯笑着说道。 “那你对暗渊之瞳了解多少？” 李慈考虑到未来还会与之交手，问出心底最关心的事情。 “说实话，我了解的不多，老师说我们是警醒世人的审判者，有些人，必须要用极刑对待，就像那该死的陆运，还是我太善良了，居然给他注射麻醉剂，他一点痛苦都没感受到，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悔。怪就怪，时间太仓促了，要是久一点，我肯定让他尝试一下，哈哈哈” 王凯脸上出现疯癫的表情，李慈起身离开。 这起案件或许可以追溯到那一场跳楼案。 王凯早就知道父亲的死亡很可疑，然后就多方打听，直到发现最后接触到的人是陆运。 陆运在当时就已经是一个慈善家，这让王凯无比疑惑，他决心要查找真相。 先是更改了姓名，成功进入天运集团，后面陆运的司机被开除，王凯成功变成陆运的司机。 最开始，陆运并不相信他，直到后来，工作的时间长了，陆运放松警惕，王凯就有机会接触到会所和教堂。 有一次，他跟踪陆运发现那表里不一的事情，他顿时明白父亲死亡真正的原因。 但想到家里的母亲，他隐忍了下来，这期间，面具男找到他，劝他加入暗渊之瞳。 加入后，王凯继续蛰伏，默默等待机会，直到案发前一周，他接到母亲即将去世的消息，匆匆忙忙请假回家。 安葬完母亲后，王凯只剩下那复仇的信念，他返回墨城，准备动手。 这时面具男找到他，问他是不是决定好复仇后，丢给他一支麻醉剂，并告诉用冰冻之刑审判。 就这样，王凯本打算在案发当晚躲避监控回到别墅区，本想进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麻醉剂放倒陆运，然后扛到冷库冻死他。 却不曾想，他准备动手之前，居然停电。 这让他有了新的想法，一个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想法。 他先是来到赏金路，剪断监控线路。随后回到别墅区，他凭借着记忆翻墙进入陆运家，然后找到陆运的房间，在进入后，看到陆运躺在床上睡着，他直接掏出麻醉剂扎在陆运的脖子上。 等待一会，看到麻醉剂生效，他扒光陆运的衣服，抽下一管血，然后小心翼翼的扛着人进入地下室，这期间，他碰到椅子，发出响声，生怕被保姆林芳听见跑出来查看。 等待一会，他发现没人出来，也没有动静传出来，他变得大胆起来。 快速把人扛到地下室，打开冷库靠墙放入。 并且泼水加速冷冻，他在手电筒照射下，完成梅花的点缀，并且留下审判之言。这期间，他拨打苏半月的电话云里雾里说一通，把苏半月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用陆运的名义，来迷惑侦察方向。 停电的时间不长，加上地下室本就温度低，失去意识的陆运被冻结在墙面。 最后，王凯在来电之后，锁好冷库大门，找到汽车钥匙，然后开着车离开别墅区，再把车停到赏金路。 李慈连夜做完案件总结，享受着难得的睡眠时间。 第1章 我老公被人杀了 6月21日，夏至来临！ 白天，炽热支配工作者！ 夜晚，闷热折磨睡眠人！ “呜……” 空调高效工作，有人沉浸梦乡中…… 丝毫不知道窗外正在下雨。 “轰隆” 炸雷响彻夜空，被吵醒的女人，迷迷糊糊中翻个身，下意识用手摸一摸旁边的位置。 “你是不是上厕所去了” 询问声在房间响彻，却没有一丝回音。静的心慌，仿佛能听见那澎湃的心跳声。 “噼啦啪啦” “轰隆” 好在，窗外雷声，雨声混合着演奏一曲大自然的交响乐。 这让被惊醒的女人稍微心安一些，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3点多，不睡觉，跑哪里去了？” 嘀咕声响起，女人穿上拖鞋跑到卫生间查看，打开灯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这让她无比疑惑，紧接着下楼查看。 “踏~踏~踏” 房屋里，只能听到脚步声和女人略带惊恐的叫喊声。 “德哥，你在不在家？别吓我啊，我胆子小” 好在开灯瞬间，恐怖片里的“贴脸杀”并没有出现。 女人拍拍那高挺的胸脯，摇摇头仿佛要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剔除。 可事实就是如此，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可偏偏就是要窜入脑海。 经过一番寻找，并没有找到她口中的德哥，女人打开冰箱，倒上一杯水。 “咕噜” 喝水间，一滴水顺着嘴角滑落在胸口，在睡衣上留下水渍。 这时，雷雨交加的狂风携带着雨水，疯狂拍打在窗户上。 这种恶劣天气下，女人只想依偎在那温暖胸膛，获得安全感。 她跑回楼上，用手机拨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一连三遍，都是关机，女人心里烦躁，把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该死的臭男人，家也不回，把我这需要浇灌的花放在家里枯萎，信不信我送你一顶带颜色的帽子” 得不到满足的女人化身成为一个怨妇，拿起身边的东西，摔在地上。 “你知道我怕黑，你还不回家，那我就问你怕不怕绿？” 女人拿起一旁的相框，指着照片上面长相普通的男人。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烦躁。 “啪” 相框被摔在地上，玻璃飞溅， 窗外的雨声就好像在嘲笑女人独守空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发泄一通的女人，变得疲惫不堪，幻想着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哪怕是“多喝热水”之类的敷衍话语。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再度拿起手机，拨打着，可那提示音却让她彻底失望。 “为什么，结婚纪念日你也不回家……” 想到过去的种种甜蜜，女人抱着大腿，伴随窗外的雨声啜泣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心里受伤的女人在哭泣中睡着。 心事重重之下，她再次惊醒。 这次罪魁祸首不是那扰人的雷声，而是噩梦，醒来后，她久久不敢闭上眼睛…… 天不知不觉的亮了。 雨后湿润的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李慈很早就来到市局，这仿佛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那心里的一根刺，总是让他在夜里醒来，然后失眠， 他心里的想法就是要尽快拔出这根刺。 窗外的雨，还是在稀稀拉拉落下。 李慈翻阅一会资料，起身站在窗口，观望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手中的香烟燃烧殆尽。 直到感觉手中一烫，才回过神。 忙碌中，时间偷偷溜走，一晃又是下午。 雨已经停下，天空中笼罩着乌云，像是在酝酿着下一场大雨。 这时，小陈推门走进办公室。 “李队，刚报案大厅来了一个报案的女人，她嚷嚷着自己老公被人杀了！” 闻言，李慈抬起头，把案件资料放在一旁，疑惑的说道“听你的语气，好像并不是出现命案，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前面路过报案大厅，就听见一个女人在那里嚷嚷着，自己老公被人杀了，我一听出现命案，马上就跑过去询问”小陈说道“我问她怎么回事，报案的女人她说自己老公贾仁德，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回家，然后晚上梦到人被杀了。 就跑来报案，我仔细询问了失踪时间，发现还不足24小时，加上贾仁德，是个比较强壮的成年男人。我就让她先去其他地方找找，现在死活赖在报案大厅不走，还在那里嚷嚷着，老公被人杀了” “小陈，你相信梦带有一些征兆吗？还记得上一个案件也是失踪吧，这样，你再去看看报案人走没走，要是没走就请到我办公室，同时把他们得资料调出来” 小陈听到李慈的话，快步离开。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李慈上前打开门，就看到小陈旁边站着一个精神疲惫，眼角发红肿胀，穿衣比较潮流且风韵犹存的女人。 “杨女士，这是我们队长李慈，他刚听我说了你报案的情况，想要了解一下”小陈介绍道“李队，这是报案人杨梅女士” “杨女士，你好，请进来坐” 李慈递过来一杯水放在杨梅面前，然后开口问道“杨女士，我刚听说你报案说老公贾仁德被人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梅端起水，小口湿润嘴唇，随后说道“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老公他上午还说晚上要带我去浪漫一下，然后我左等右等，后面以为他工作忙搞忘了，也没在意，就睡着了。 等到半夜，我被打雷吵醒，用手摸了摸床旁边，没摸到人，我以为他在卫生间，没看到人，然后我就在别墅里寻找，也没看到他。 后面风雨交加，雷声大作，我害怕，就跑回房间，拨打他的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是关机。 我以为他又跑到哪里会狐狸精去了，便生气把一些东西砸了摔了，我又拨打电话，还是关机。 后面，我难过的睡着了” 杨梅说道这里，停顿下来，脸上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缓慢的说道“我睡着以后，做了一个无比真实，恐怖的梦，梦里面，他全身是血，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嘴里大喊着让我救他，后面我就被吓醒了，再也没睡着。 今天一早，我就给他工地打去电话，都说昨晚他下班就走了，今天没过去，我也再次拨打电话，还是关机，我想到那个梦，我不放心，所以我就来报案！警官，求求你们，救救他” 李慈说道“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他是做工程的，每天都要接好多电话，不出事情的话，他不会关机的，警官，我求求你们，帮我找找他”杨梅焦急的说道。 李慈并没有掉以轻心，然后说道“杨女士，要不你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我这边也安排几名警员帮助寻找一下，有情况会通知你的” 杨梅道谢后，急忙离开。 翻阅资料，上面有着贾仁德的信息：40岁，身高172，目前是一个包工头，被人多次投诉所建造的房屋质量不好，还拖欠过员工工资。 这些信息，让李慈心里也出现那不好的预感！ 第2章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轰隆” 夜晚，雷声再次响彻。 雨点随风摇曳，拍打在窗户之上，让人提心吊胆。 好在这场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雨停之后，夜生活开始。 寻求刺激的年轻人，肆意挥洒着荷尔蒙。 李慈坐在汽车里，打开车窗看着那灯红酒绿的街道，不多时，开车回到市局。 杨梅正站立市局门口，头上的水珠不时滴落在身上，死死盯着进门口，直到一道身影快速映入眼帘，她焦急的说道“李警官，我再次找了一圈，都说没看见我丈夫，我还是不放心，就来问问你们有没有找到他” 李慈摇摇头，安抚道“我们调取了你丈夫昨天下班后的监控，发现他开车进去了一家时代商场，然后开车离开。 我这会也是刚从外面回来，我们的人正在追踪他的车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你不要着急，还是先回去等待，一有结果会通知你的。 你回去后，可以仔细想想他还可能去哪些地方？” 杨梅听到这话，越发焦急“李警官，你说我那个梦不会是真的吧？我现在好怕，一闭眼，就全是他满身是血，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大喊着让我救他的画面” “梦里面的事情，都是反的吧？”李慈迟疑道“杨女士，这很可能是你没休息好，加上猜疑所导致的，或许你丈夫，只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没准，一觉醒来，就看到旁边有人在打咕噜呢。” “真的吗？”杨梅脸上出现一丝希望。 “应该会吧……” 劝解完，杨梅道谢后离开。 回到办公室，李慈想到上一起案件，也是失踪，然后演变成凶杀案。 心想不会这么巧吧？我这才休息几天，希望这就是一起普通失踪案吧！ 连续不断的命案，高强度，高集中精神的工作，让侦查人员疲于应付。 空闲时间，李慈会停下脚步，来思考关于暗渊之瞳的事情。 他并不渴望，有着下一次交锋，但偏偏事与愿违。 抓捕到第一个暗渊之瞳的成员开始，可能这场交锋就已经全面展开，面具男隐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连续多次的失败，也会激发他们那一决高下的心。 这时小陈拿着几份资料走进办公室“李队，我们追踪的那辆汽车，发现汽车开到一片郊区，失去踪迹。 另外就是时代商场那里，由于那个商场人流量被一些新商场分走，商场为节约成本，很多地方并没有监控覆盖，只有地下车库进出口拍到贾仁德汽车进出过” “通话记录查询了吗？” “失踪当天有接近60个电话，正在逐一排查” “路面监控有没有发现，可疑车辆跟踪呢？” “时代商场虽然没多少人流量，但附近路面并没有停车位，加上那里停车便宜，很多汽车都会开进去停车，暂时没发现跟踪车辆。” 李慈接过资料，眉头紧锁，现有的资料不能判断失踪之人，是否被人杀害。 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已经超过24小时。 有着立刻响应，但根据失踪之人的一些资料来看，他有很大概率是被人杀了…… 在失踪案中，比例占据最高的是女人和孩子。 幸运的孩子会被非法改名换姓进行买卖或者是领养。 女性则会被买方强制重组家庭。 不幸的话，则会被进行采生折割，甚至是拉入配冥婚。 更不幸的话，则会出现在“暗网”和“黑市”。 在那里毫无法律可言，他们会被进行毫无人道的交易，在彻底失去价值之后。 会被将肺，心脏，肾脏，眼角膜高价卖出。 总之，就是将拆散的人体，能卖的都卖掉，全部榨干。 根据一些数据，每年都会有上百万的人拿着钱，等待着器官移植，来救命。 一条“黑色产业链”，让失踪人口彻底消失在人间，查无可查。 一些人口的失踪原因，无非就是改头换面，故意逃避。 或者是对自己进行伪装，从而难以确定身份和行踪。 再不然就是遭遇意外或者是危险，被人囚禁，杀害或者是意外死亡。 这些原因都很难找到失踪人口。 侦察员调取贾仁德的通话记录，走访他常联系的三人，以及失踪当天最后联系到的几个人，都说没见过他。 李慈让人去汽车消失的地方，进行一些调查，在征求家属同意后，发布悬赏通告。 第3章 被分成2半的尸体 李慈带人仔细搜查贾仁德的住所和工作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期间，杨梅多次来询问一些情况，但都无功而返。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汽车的踪迹还是没有相关线索。 失踪之人，就好像真如人间蒸发一般。 可那来自家属的高额悬赏，还是让人们沸腾，成为饭后闲谈。 夜晚再次降临。 无边的黑暗笼罩大地。 今夜万籁俱寂，静的有点诡异。 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一般。 果不其然，天空再度响起雷鸣。 “轰~隆” “轰~隆隆” 云层被这怒吼声吓到，降下雨水…… 杨梅因为担心丈夫，加上那噩梦的影响造成失眠，于是叫来小姐妹阿萍陪自己。 刚刚的雷声将她吵醒，她起身看着窗外，又回头看看没受到影响的阿萍。 她长叹一口气，回到床边坐着。 外面的风雨丝毫没有变小的征兆，反而愈发激烈。 不知不觉中，一阵困意来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不再呼啸，云层也停下哭泣。 “啊” 一道尖叫刺耳的声音响彻在别墅区，打破安静。 杨梅被惊醒，却发现这叫声是从楼下传上来的，叫声的主人她无比熟悉，正是小姐妹阿萍的。 她没有过多犹豫，连鞋子也顾不得穿上，快速冲下楼梯。 就看到阿萍倒在楼梯口。 “阿萍，你没事吧？” 杨梅推推阿萍，发现是晕倒。 而这时， 她抬起头，看见那要把三魂七魄吓出体外的场景。 一只空洞且黑漆漆的眼睛，眼角流着黑色液体，正用那一半的身体，躺在地面死死盯着自己。 杨梅想要尖叫，想要逃跑，却发现浑身力气好像被抽离。 她拼命避开视线，转过头，却发现，餐桌上有着另一只眼睛同样在盯着自己。 恐惧瞬间遍布浑身血液，从脊椎骨延伸到脚底板。 她用尽浑身力气，终于把恐惧喊出来。 “啊~” 尖叫声再度响起，传出去很远很远。 两名保安，考虑到业主安全，循着声音跑来，看着那敞开的别墅大门，他们壮胆走了进去。 “你过去进去” “你过去进去” 推搡间，一人没注意脚下摔跤，刚好和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面对面，然后吓的只喊“佛祖保佑”。 面色苍白，连滚带爬的逃离别墅客厅。 片刻后，两人在惊魂未定中，颤抖着拨打报案电话…… 接警后，值班警员快速通知侦察员赶往现场…… 李慈今夜，难得的没有失眠，睡的正香。 “嗡~嗡~嗡” 迷迷糊糊接过电话，也没看是谁，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 里面传来瞬间让他清醒的话语“李队，出事了，刚有人报案说。赏月明墅14-2，发现一具被分成两半的尸体。” “什么，被分成两半的尸体，那不是贾仁德家吗？我马上到。” 来不及多想，李慈快速爬起来，用凉水使自己清醒，快速穿衣赶往现场。 没多久，李慈开车来到别墅区。 那拉起警戒线的地方，闪烁着红蓝光芒，格外刺眼。 第4章 你这样的人!无法改变! “李队，是两名保安报的警，他们说在雨停以后听见两声惨叫，跟着声音找过来，看见大门敞开，壮着胆子走进去查看，就看到那被分为2半的尸体，别墅里被惊吓过度的两个女人已经被送去医院” 听完侦察员简单的汇报，李慈走进现场。 别墅里有着两处被标记的地方，一处在进门口不远，另一处则是餐桌上。 尸体被竖着一分为二，眼睛被捅瞎，出现一个流血的黑洞，半边脸部冲着那楼梯口，就好像要给下楼的人，在开灯瞬间带来超乎想象的“惊喜” 尸体全身赤1裸，断裂处贴在地面，褐色的脓血，黄色的脂肪，排泄物，还有裸露在体外的部分内脏以及那成血糜的大腿根部。 血腥恐怖的场景，掺杂着尸臭味， 尸体断裂处还有那扭来扭去的蛆1虫。 混合的血液及肉糜之类的人体组织一直从车库滴落到客厅。 别墅里不时传来一声声干呕，然后就看见有人极速跑出去。 饶是李慈见过太多太多的血腥场景，但这具尸体又超出可以想象的范围，也不免感觉到脊椎骨一阵发凉。 如此手法，让他想到那老对手。 “太残忍了，把一个活人从头部到大腿根部分开，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凶手简直没有人性”李慈怒骂道。 法医站起身，活动下身躯，然后说道“你说反了，这具尸体不是从头部到大腿根部分开，而是从大腿根部到头部分开，首先被分开的地方，就是男性的生殖器，那个部位遭受一点点伤害，都会造成剧烈的疼痛，何况是从那里分开” 这段话，让听到的侦察员，都感觉到下身一阵发凉。 “什么？”李慈张大嘴巴，吃惊起来“你是说从下体先开始分开的，那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初步检查来看，四肢有着捆绑留下的痕迹，尸体被专业工具从下体，腹部，胸部，脖颈，以及头颅竖直一分为二，体内的各种内脏和大脑也因此分割成为肉糜。 切口处血肉模糊，尸体上下两边的分割线不对称，发现一些木头之类的残留物，推测凶手用的应该是锯子之类的，考虑到人体骨骼比较难分开，可能是大型台锯之类的东西。 凶手很可能是分两次，把尸体对中分开，背面割一次，反面割一次。这点通过上下的切口可以判断。 而下体的切口，有着交错弯曲，很有可能是死者生前剧烈挣扎造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死者是被活生生分开，剧痛昏迷，苏醒，然后又昏迷，苏醒，最后彻底死亡。 根据这起手法来看，极有可能是老对手暗渊之瞳的审判者所为，这里很显然不是第一现场，这下大家都有的忙了，该死的” 法医怒骂的声音响起。 李慈问道“那死亡时间呢？” “目前的尸体情况来看，头发轻轻一扯就会脱落，体表出现大量的腐败绿斑，加上蝇虫孵化情况来看，长约0.8-1.0之间，并未发现结蛹现象。 死亡时间应该在3天左右，至于更具体的时间，我们需要回去进行检验才知道。”法医急忙说道“回去后，我们会提取血样，来确定死者身份，争取早点把报告给到你” “那辛苦各位” 法医并没回话，带着尸体及工具箱急匆匆离开别墅。 李慈并没在意法医的态度，转身走进车库，里面停放的正是贾仁德失踪当天所开的7座商务车。 经过查看，发现汽车座椅被拆除， 里面沾染大量血迹，散发着恶臭味。 看着那不停忙碌，提取微痕迹的人员，李慈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汽车里面，还是出口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侦察员递过来一张黑色的死亡通知。 上面仅仅歪歪扭扭写着：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死前的忏悔并不能唤醒于你！ 你这样的人，无法改变！ 每个字都像恶魔的利爪划过，在车库中徒添恐怖，诡异的气氛。 “暗渊之瞳，果然又是你们” 李慈拿着审判之言，喃喃细语中，目光仿佛透过时空，看到那被审判的场景。 黑夜中，窗外下着雨。 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被固定起来，双腿中间就是一个高速旋转的锯片。 感受到死亡恐惧的男人，拼命挣扎大喊饶命，幻想用钱来苟且偷生。 操纵锯片的黑影听到忏悔声暂停下锯片，给予那生前的最后希望。 被绑起来的男人以为是求饶起到效果，还在庆幸。 突然间，炸雷响彻，好像是传递那审判的信号一般，锯片再度高速旋转起来， 离男人越来越近，求生的本能让他剧烈挣扎，可是越挣扎，越恐惧求饶。 那催命的锯片还是在缓慢靠近身体，摧毁那最后的希望。 随着剧痛感传来，血液喷溅而出，男人因为剧痛陷入昏迷，会以为这是一场噩梦，睡醒就好。 可这并没有阻止接下来的审判，锯片继续切割着身体，男人被痛醒，再度求饶。 就这样，他几度昏迷苏醒，如何求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开，血液飞溅，在剧痛中接受着那审判，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或许吧，死前最后几秒，他会对以前所做的恶事由衷忏悔，可已经为时已晚。 “李队” “李队” 听到喊声，李慈回过神，原来是小陈过来汇报工作，他急忙问道“有什么发现？” 小陈急忙说道“李队，别墅大门并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汽车里面发现一些钥匙，还有手机，身份证以及一些文件发票之类的东西，在方向盘还有其他地方，发现几枚指纹残留，已经提取” 李慈接过身份证查看，上面的名字叫贾仁德，正是前不久失踪的包工头。 至于被分成两半的尸体是不是他，还需要进行基因检测才能确定。 “调一下小区的车辆进出记录，查一下这辆车是什么时候进入的，再问一下保安，看有没有看见可疑人员，前面下过雨，监控很可能查不到什么，出于谨慎，还是调一下看” 第5章 极刑－锯刑 随着社会高度发展和进步，现在的死刑犯也得到相当人道的处罚，无非就是枪决，注射等等。 古代刑罚，例如“斩首”“凌迟”“车裂”等等之类，也因为血腥早已经被废除。 常知的也不过数十种而已，还有一些冷门的刑罚，就所不为人知，但同样残忍且毫无人道，就像“锯刑”。 受刑者多为赤1裸身躯，呈“大”字被倒立捆绑固定于木桩之上。 行刑者强壮，身经百战，且多人合作，随着一声令下。 一把巨大锋利的铁锯从木桩最上端开始锯开。 锯片和木头的摩擦声，就宛若那来自地狱的声音，在不断摧毁受刑者的心理，让其崩溃，忏悔。 可这并不会让行刑者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反而会加快进度。 锯片在一来一回之间逐渐靠近受刑者的身体，直到锯破下体血肉，生殖器遭到创伤。 可能会响起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每个男人都感觉下身凉飕飕。 剧痛也可能使受刑者陷入昏迷，进入自我保护。 但行刑者想到自己的九族，并不会让刑罚停止，接着，就是剧痛使其苏醒。 最痛苦，最绝望的是，到骨头时，会卡住铁锯，行刑者会敲出锯片，对准位置后，再度进行。 高速运动之间，传来那血肉的焦臭味，血液一直冷却着高温的锯片，直到受刑者彻底死亡。 刑罚过程中的惨叫声经久不衰，犹如鬼哭神嚎一般，能止小儿夜啼。 也让人们不敢犯同样的错误…… 次日，李慈来到医院，看望那惊魂未定的杨梅以及阿萍。 两人经过检查，并没有发现太多问题，只是惊吓过度，一时还不能回神。 简单询问后，阿萍战战兢兢，想起昨晚的画面就浑身颤抖，她说“昨晚，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出来后感觉有点饿，就下楼想去冰箱里找找有没有吃的，我摸索着走到楼下，在开灯的一瞬间，我就看到那个，那个尸体，当时我感觉全身发凉，我想要呼喊梅梅下来，却发现说不出话，最后用尽浑身力气，才喊了出来，后面等醒来时，就看见一堆警员在别墅里，他们问我话，我也说不出来，后来我就被抬上救护车，等我上去的时候，就看见躺在另一边的梅梅，她当时还在昏迷” 杨梅回忆后，也是浑身颤抖，嘴角哆嗦的说道“我昨晚被一声尖叫吵醒，我听到那是阿萍从楼下传来的，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连鞋子都没穿，就急忙跑了下去，等我下到楼梯口就看到阿萍躺在那里，我上前推推她，她没有反应，我又用手探探鼻息，发现是晕倒了。 然后我抬起头，就看见进门口有个死人，我害怕，想要移开视线，转头又在餐桌上看见同样的东西。 我想要丢下阿萍逃跑，却发现浑身发软，使不上劲，连叫喊都做不到。 后来感觉全身力气都集中在喉咙，然后我拼尽全力尖叫起来，等醒来就看见阿萍坐在我旁边。” 李慈看着两人的模样，也没过多询问，只知道她们当晚并没有看见可疑之人，然后离开医院。 第6章 尸检结果 雨夜会冲洗掉很多痕迹，好在这不是一起随机杀人案，而是暗渊之瞳的审判杀人案件。 只要调查出死者的过去，基本都能顺藤摸瓜抓住凶手。 李慈坐在办公室，念叨审判之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用你自己的方法还给你，难不成死者曾经用如此方式杀过人” 脑海中出现如此想法，又被排除，仔细回忆，并没有类似的案件记忆。 “咚咚” 思索间，敲门声响起。 “进来” 话音刚落，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拿着几份文件迈步走了进来。 李慈掐灭香烟，赶紧起身，迫不及待的问道“尸检结果如何？” “死亡时间在72小时左右，经过dna比对，发现死者系包工头贾仁德”法医推了推眼镜说道“死者头部有过钝器击打留下的痕迹，没有造成颅骨破裂，眼部被利器刺破，但没有刺入脑部组织。 我们对尸体上的血迹进行清理，发现有着多处击打留下的淤青和创伤痕迹。 通过痕迹判断，很可能是一些棍棒之类所为，而这些痕迹发生在死亡之前。 凶手在杀死死者之前，还打过他一顿。 死者真正的死因是体内多内脏破裂，死者在腹部破裂时候，就已经因为剧痛死亡” “等等，你刚说死者生前被人打过一顿？” “没错，我们尸检出来的结果确实是这样！”法医放下尸检报告。 “那还有没有其他发现？”李慈问道。 “杀人手法，和之前推测的大致相同，死者是被锯成两半的，我们在伤口处，发现一些成焦黑色的血肉，通过分析，这是高温造成，另外就是死者体内并没有药物残留” 法医的话，让李慈无比震惊，急忙说道“没有药物残留，那不就是活活痛死，这种方式杀人，凶手和死者之间的仇恨绝对不小啊” “我们在死者的舌头上下发现一些咬破痕迹，至于他们之间的仇恨，很有可能是不共戴天”法医撇撇嘴说道“这下可有的忙了！” “那死者体内发现的木头类物质，检测出了吗？” “木头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杨树”法医无奈道“老李啊，你就不能看看报告吗？” “哈”李慈尴尬道“这不是问你比较快吗？下次一定” 法医给李慈一个白眼，离开办公室。 “唰” 纸张翻动的声音响起，李慈突然想到审判之言，这时他意识到那第一句话。 绝不是死者用这种方式杀过人，而是曾经暴打过别人，并且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难不成，这真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仇杀案，只是加入了暗渊之瞳的审判” 但想到之前的案件，随即又排除这种想法。 李慈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消息，已经对案件有了一个大致方向。 快速召集侦察员进行案件讨论，经过长达4小时的讨论（加快节奏，具体讨论略过） 李慈及侦察员都清楚这是极度恶劣，杀人手法无比残忍的案件。 也深知凶手的狡猾，都不敢掉以轻心。 在会议结束快速对死者的人际关系，生意往来，以及通话记录还有之前查到的事情，进行全方位的排查…… 第7章 不容忽视的线索 阳光驱离那久聚不散的云层，阴霾从城市上空消失。 关于贾仁德的信息也被调了出来，已婚，父母早年双亡，名下无子嗣，目前是本市一个包工头，没有兄弟姐妹，妻子杨梅目前无业。 有被新闻曝光过，建造的房屋质量不好，被多人投诉。 另外还有拖欠工资，曾被工人拉过横幅：黑心老板贾仁德，还我血汗钱。 李慈得知尸检结果，立刻带着人来到贾仁德目前承包的工地。 临时负责人说着一些圆滑带有官腔的话，主打的就是两不得罪，打着哈哈把所有问题躲了过去。 在了解一些其他情况后，并没有想要的答案。 李慈告别临时负责人，便把目光看向远处的工人宿舍。 “老奸巨猾的管理，肯定没有工人了解的直观，他们受的委屈，和接触到的事情比较多，问他们或许会提供一些线索” 这会正处于午休时间，宿舍里响彻那此起彼伏的打鼾声，经过寻找。 “对三……” “飞机带翅膀……” “王炸，报单……” 一个略带吵闹的房间让李慈几人停下步伐，透过门缝看去，是几个工人趁着休息时间在斗地主，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零散的钱和酒瓶。 “砰” 房间门被打开，里面的味道不可言喻，汗臭味混合着脚臭味，以及香烟弥漫的味道，让李慈也略微皱起眉头。 听见有人走进房间，三个工人急忙回头，吵闹声瞬间消失，他们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收着桌上的钱和扑克牌，光膀子的人也急忙跑去穿衣服。 “大家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抓打牌的”李慈见状急忙说道。 一人衣服穿完，开口询问道“那你们是来干嘛？” “我们是市侦察大队的，外面几人是我的同事，找你们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李慈掏出证件说道。 听到不是抓打牌的，几人松了一口气，还是老老实实的穿上衣服。 经过询问，三人分别叫阿四，小午，铁柱，都是在贾仁德手上工作多年的工人。 “侦察大队，我可没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除了平时打点牌，喝点酒”铁柱把疑惑的目光，看向其他两人。 “你看我干嘛，搞的我好像做啥坏事一样，我天天跟你混一起，你不知道吗？”阿四略带愤怒的说道。 “你们看我干啥，我更不可能做坏事，连踏马打牌都是跟你们俩学的”小午怒道。 “不要太过紧张，我们是想来了解你们工地老板贾仁德的一些情况？”李慈忙解释起来。 “工地老板？”三人一起疑惑起来。 “没错，你们在他手下工作多年，哪怕没接触过他，也应该多多少少听别人说起过他的事情，我们找了半天，才发现你们几个没有午休。” “怎么说呢，我们确实在他手下工作多年，辗转多个楼盘，但我们确实没接触过他”阿四说话间，把桌子让出来，坐回到床铺上。 “我们老板出什么事情了吗？”小午好奇问道。 “他前不久被人杀了，具体情况我们不方便透露太多，我们来的目的也是一样能调查到他一些情况。” 闻声，几人张大嘴巴，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不会吧，我前几天还看见他在骂人”铁柱吃惊道。 “骂人？”李慈嘀咕后问道“看来他经常在工地里骂人，那你们有没有看到他打人，打的比较严重那种？” “没有吧，我们平常都在忙，哪有闲心关注老板的事情”阿四说道。 “我也没见过，你呢？”小午说完，把目光看向铁柱。 铁柱摇摇头。 “那他经常骂人，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打人的事情？应该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好脾气，站在原地让他一直骂吧？”李慈把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头思考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脸上充满纠结和犹豫，好像都在等待其他人开口。 “有什么就放心大胆的说，我们也不会透露出去”李慈说话间，用眼神示意一名侦察员把门关上。 这下宿舍里的空气更加难闻，阿四看了看其他两人，开口说道“你们不说那我来说，反正他人都死了，还能半夜来找我啊。不瞒你们，我就听别人说起过，曾经有一个男的没给老板面子，当场翻脸，听说晚上他就被人打了一顿，第二天就拎着桶跑路了，好像工资都没要” 随着阿四打开话匣子，其余两人也相继开口。 “没错，我也听说过这件事情，不过我还听说另一件事情，之前有人在工地门口讨要工资，这个你们还记得吗？”小午说道。 “当然记得，当时那个男的带着几人都躺在地上，还说不给钱就不让车子进去”阿四说道“后来不知道咋回事，那个男的第二天就没出现过，听说是给钱摆平了” “放屁”小午说道“哪里是给钱了，听说带头那男的被一辆汽车撞进医院，好几根骨头骨折” “我去，不是吧，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是老板找人干的”铁柱说道。 “我可没说啊”小午说道。 “我说呢，怎么老是看到他骂人，原来不是啥好东西，要不是这两年，城市发展需要建设，加上工资还算不错，我早就跑路了，老是拖欠工资不给，这么大的老板，差那点钱啊”铁柱愤愤说道。 “你没听说过，穷讲究，富抠门，能从工人身上吸一点血那就吸一点血，一人吸一点，卧槽，这万贯家财不就来了吗，我好像找到自己穷的原因了”阿四捂着脸说道。 “我说我怎么脾气这么好，原来是没有本钱支撑啊，说的也对哈，他仗着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对我们一点都不尊重，难怪这么多年也没孩子，原来是缺德带冒烟，这样的人活着浪费空气，死后还要浪费社会资源，真不是啥好东西。”小午恍然说道。 几人，你说一句，我回一句，逐渐把矛头转向所有富人群体，开始感叹世界的不公平。 阿四说“真踏马扯淡，世界这么大，这破水泥房子，有些地方居然卖几万一平……” 李慈眼见越说越离谱，急忙开口说道“听说你们之前建造的房子，质量不太好，也被新闻曝光过。” “好像只有那几期房子吧，除了承重墙材料比较好，其他地方的材料都是一些破铜烂铁。有些墙，用手一扣就能下来，稍微用力一捏，就能变成粉末，那样的房子哪能住人，为钱连良心都没有了，要是出事，得死多少人。”阿四说道。 “就是，那破房子送给我我都不要，我们老家的猪圈都比那结实……”铁柱说道。 “那你们还有没有听说过，其他和老板有关的事情？” 李慈表情严肃认真，几人低头回想，随即摇摇头。 “多谢几位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就不耽误你们午休了” 说完，李慈带着人离开房间，并没有再次在宿舍区域进行寻找。 目前来说，已经获取到疑似贾仁德有雇凶打人的线索，加上他死前被人暴打过，和暗渊之瞳的多次交锋来看， 仇杀加上审判，审判者也必须有着一定的杀人动机，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 这绝对是一条不容忽视的线索。 第8章 可疑电话 侦察员已经调取到别墅区的车辆进出记录和路面监控，上面发现疑凶进入小区的全过程。 凌晨3点35分，那辆商务车驶进小区，不久在贾仁德家门口停下，当时还下着雨，只能通过那被雨水打湿的镜头模糊看到两道灯光。 随后，他打开车门下车，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雨衣，用钥匙打开别墅大门，过了几分钟后，他从车库里走出来。 接着走进车里面，把车开了进去，并关闭车库卷闸门。 大约是10分钟后，他从别墅大门走出来，这期间，他应该在布置那吓人的场景。 随后他出现在别墅进门口的监控中，低垂着脑袋，用门禁卡打开道闸，消失在雨夜中。 之后通过调阅附近的监控，却发现雨在这时间变大，不停拍打在上面，让本就模糊的监控更加看不清。 这场大雨持续了1个多小时，路面的监控并没有拍到疑凶面貌的具体特征，同时也不知道他的具体去向。 李慈带着侦察员在疑凶的行走路线上进行“地毯式”排查，可疑凶出现凌晨中，加上下着大雨，路面并没有行人，也没有店铺开门，并没有找到看到他的人。 随后，根据监控来寻找汽车的行驶轨迹，却发现汽车进入别墅之前出现在一条道路上，再往前就是大雨倾盆的场景，并不知道汽车最开始出现的地方。 这些线索，就犹如烟花一般，短暂指引着侦察方向，随后又消失不见。 不过，李慈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调查，凶手的狡猾，让所有参与案件的人员，如同打满鸡血，势必要抓到这个残忍至极的凶手。 根据失踪那天的情况，李慈来到时代商场这边，再度查看监控，画面显示6月21日17：35，贾仁德进入一家卖首饰品的店铺。 地下车库的监控和之前一样，只拍到汽车在贾仁德离开店铺10分钟后驶离。 随后，李慈带人来到那家首饰店，出示证件后，查看了店内监控。 店里监控显示贾仁德进入后，在展柜前打量着，随后一名店员上前接待，两人交谈一会，他哈哈一笑，随后他在店员指导下，精心挑选了项链和耳环，并从包里拿出卡付款，等待一会后，他拿着精美包装的东西，离开商场。 此时，正值周末，店里的人流量比较大，等待一会后，那天接待贾仁德的店员跑过来，她说道“几位警官，让你们久等了，不过你们找我什么事情？” 李慈掏出贾仁德的照片询问“这个人你还有没有印象，6月21日他在你这里买过东西” 店员拿过照片，仔细端详后，惊讶说道“是他啊，他不会犯什么事情了吧？那跟我可没关系” “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下你和他当天交谈了什么，你把那天的情况实话实说就好”李慈说道。 “那天店内没多少客人，好多同事都下班了，我看到他在展柜前东看看西看看，就过来问他是不是要买首饰来送人。 他说是买来送给老婆，还说一会要带老婆去浪漫，我说可真羡慕你太太啊，有一个这么宠爱的老公，他哈哈一笑。 随后我就询问一些他的想法，给他推荐了一条项链和一对耳环，他看了看感觉比较满意，然后就大手一挥，让我刷卡，后面我让他等待一会，给他打包好，他就笑着走了”店员惶恐道“警官，那天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他要是干了什么犯法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卖东西的店员而已，我也不认识他啊” 看到店员那快哭的表情，李慈急忙安抚。 这时，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询问和买东西，店长跑过来说声抱歉，指了指客流量。 李慈经过道谢后，拿着一些首饰照片离开店铺。来到地下室查看，发现一些地方的灯光比较昏暗，还有的并没有灯光覆盖。 经过简单勘察，距离进入首饰店最近的地方，并没有发现打斗痕迹。 他坐在回市局的汽车上，看车着窗外闪过路边的景色，开始思考起来。 “目前来看，并不能判断失踪当天开车离开商场的人是贾仁德，那如果不是贾仁德，也就是凶手是从商场里把人打晕，放入车里后，开车驶离” 可随即想到商场停车费用便宜，经常有车进入，那么多的车辆不可能没人看见凶手把人敲晕，就算没人看到，那也应该有人会听到打斗的声音。 “如果第一失踪地点不是地下车库，那就是那个没有监控覆盖的郊区，一个本来想要和妻子过结婚纪念日的人，买完东西后，怎么会无缘无故开车去向那里？” 这个疑问，从失踪开始，就一直充斥在李慈心中。 特别是死者的通话记录，在他进入商场的前后，接听以及拨打过5个电话，其中两个是打给杨梅，一个接通，另一个在19：30杨梅打回来的未接通记录。 另外两个也是接听电话，不过是一些材料供应商。 最后一个网络推销电话，通过拨打，发现是空号，也就是说这个号码是最可疑的，这个号码很有可能用了伪基站，更换ip，再通过拨打电话诱导死者开车前去郊区。 通过追查，并没有查到信号源。 悬赏公告也没有传来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让案件短暂陷入僵局。 目前调查到的信息来看，加上审判之言，以及被暴打留下的痕迹，贾仁德的死亡有可能跟打人逃不开关系。 好在，经过耐心排查，拎桶跑路的工人被找到。 得知这一情况，李慈飞速开车回到市局。 第9章 我就是我，看自己都上火 拎着桶跑路的人，叫做薛强，24岁，单身，在工地上工作两个月左右，目前在一家网吧当网管。 据他的朋友所说，他以前经常和一些管理或者老板发生矛盾，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刺头，现在已经有所收敛，平时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审讯室里，薛强一副拽拽的样子，眼睛瞅着天花板。 更具体看来，眼中深处透露着一丝惊恐，不断躲闪那审视的目光。 案件侦破之前，没办法用一个人的外貌和性格，来判断是否有罪，审判者懂得伪装，且狡猾无比。 薛强看到进来一个表情严肃，眼神犀利的人，收敛一点说道“警官，你们把我抓…找回来干嘛？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你确定？” “我只不过现在有点不务正业，老是被各种开除，难道这也归你们管，我爸妈也都没说啥啊？”薛强咧着嘴反问道。 “除了这事，真的就没别的事情了？” “小时候的算吗？我把鞭炮点燃丢进别人家厕所，把同学作业藏起来，在他们书包里放老鼠和虫子，还有把老师气哭……”薛强掰着手指头细数。 “停，停，停” 李慈急忙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问道“我们听说前不久，你刚被一家工地开除，这是什么情况？” “是啊，这都多久了，怎么工地老板那老王八蛋还想找我麻烦。 我去1他1大爷的，当时找人打我一顿还不够，现在又想把我送去踩缝纫机。 大老爷们，长一个针眼大小的心，卧槽尼仙人”薛强愤怒骂道，抬头看到那严肃表情，尴尬的吐下舌头。 “你把那天的情况说一下？” 薛强点点头，约十几秒后，开口说道“那天，我搬完一堆砖坐在旁边休息，谁知道老王八蛋跑来工地视察。 我没注意到，等听到有人咳嗽，反应过来后只看到一帮人跟孙子式的点头哈腰，就有人跑过来教训我。 我就说累了不能歇歇吗？喘口气总要吧？ 然后那老混蛋走出来，想拍拍我肩膀，我当时被骂本就心里不爽，直接就把他手推开。 没想到他不禁没生气，还对我说年轻人要多努力，多奋斗，才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我听到这话就感觉他在向我秀优越感，还画一个遥不可及的大饼。 我一个月工资才多点，我听到那话加上挨骂心理不爽，已经不想干了。 我直接问你他1妈谁啊，咋屁事那么多，我就坐下休息一下，怎么就影响未来生活了。 我还说，要是努力有用的话，还要什么天才之类的。 他听完我的话，面色不善的看看我，还让我好自为之。 当天晚上下班后，我出去买东西，就被几个人套着麻袋打了一顿，他们打完我，说让我长长记性，不要什么话都瞎说。 等他们走了，我才敢从麻袋里出来，回去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回宿舍简单收拾东西，连夜就跑了。 谁知道，这老混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这事情，阴的不玩，玩这套路。” “你为什么断定是他找人打的你？”李慈反问。 “我也是后面被打才想起来，那一帮人跟见到祖宗一样，低头哈腰。 我当着那么多人驳他的话，那不是当众打他脸。 那几天，我又没跟别人发生矛盾。 思来想去只有那个众星捧月的老混蛋，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猜测八成，不，百分百是他找人打的我”薛强解释道。 “那你被打后，有没有想过报复的想法？比如杀了他” “警官，你可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平头老百姓。 我承认，我是有点拽，但我不傻，我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跟有钱人斗没好处的，他们用钱都能把人压死。 再说，那天我也不是白挨打，他们还丢下两摞钱给我。 只要给钱，我现在巴不得每天有人打我一顿呢”薛强贱贱的说道，仿佛找到一条通往财富的捷径。 “你真的没有做过？”李慈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警官，我是出来赚钱的，哪里敢给家里添太多麻烦，我可不想家里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现在被打一顿后，也收敛了”薛强真诚的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还一副欠揍的表情”李慈活动着脖子说道。 “我就是我，我看自己都上火，可一时半会改不掉啊”薛强苦恼起来。 “……”李慈沉默几秒开口道“6月21日晚上，以及6月24日凌晨你在干嘛？” “那两天，我在网吧上班，哪里都没去啊？”薛强一脸茫然道。 “行吧，大致情况我了解了，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然的话，你懂得……” 李慈说完，转身走出审讯室，并示意侦察员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以及核实行程轨迹。 在李慈看来，薛强是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是一个农村的孩子，可能是从小调皮捣蛋性格影响，让他思维太过于跳跃。 现在又想靠着被人打赚钱，按照他的想法来看，巴不得每天被人打一顿，靠赔点钱来实现那不上班的梦想。 他也深知斗不过有钱人，所以在挨打拎着桶跑路。 在事实没有完全确定之前，任何和贾仁德有矛盾的人，都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都有着作案可能性。 薛强所言，不能确定贾仁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找人打的他。 也打他的人，也有可能是工地管理层巴结老板做下的决定…… 第10章 出车祸的人 忙碌起来，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经过调查网吧监控，上面显示，薛强在21日以及24日，在网吧值夜班，晚上7点多就进入网吧。 一直待到第二天下班，期间除开上厕所，就是趴在电脑前打游戏，吃泡面，睡觉，有人进来，就帮忙开个机子。 这些加上之前的笔录，他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被排除嫌疑。 在排除第一嫌疑人后，案件在侦破也算是取得一些进展。 由于死者每天要接触到大量的人，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广。材料供应商，工地工人，房产商，还有购买到豆腐渣房子的买家以及一些有关部门。 再加上一些产生矛盾的人，要调查询问，核实行程轨迹。 还有他最后去往的地方以及一些木材加工厂和家具作坊之类的地方。 这更加让案件进展缓慢。 不过李慈以及侦察员，已经做好打持1久战的准备，势必要抓住凶手。 往往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父母，朋友，包括陪伴在身边的枕边人，都有可能不知道具体情况。 如此想到，李慈还是带着侦察员，来到医院，通过询问医生得知，杨梅有着低血糖，两人已经基本从惊吓过度恢复过来，但还是不能受到太大刺激。 为快速破案，李慈也顾不得多加考虑。 病房里，杨梅的脸色比之前好太多，但还是有点苍白，可见那被锯成两半的尸体有多吓人。 此时她正在和阿萍聊天，李慈等人进入病房，还不待说话。 就看到那严肃的表情，她好像猜测到什么，然后对着说道“阿萍，你能不能帮我出去买两块蛋糕，要我家附近的那家蛋糕，我跟你说啊，那个味道可好了” “真受不了你，我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的保姆”阿萍玩笑道“行吧，谁让我是你好姐妹呢，我去买啊，你有事情打我电话” 阿萍说完，看了看李慈几人，拎着包出了病房。 “李警官，是不是查到我家老贾的事情了？”杨梅低垂着头问道。 李慈沉默不语，正在想该怎么说时，杨梅直接说道“你们有话就直说吧，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他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感觉梦里的事情，很可能成真了” “我知道你对你来说，可能会是一场噩耗，但事实真的就和你梦到的一样”李慈沉声道“那天晚上，出现在你家的尸体，其实，就是……” 李慈的话没有说完，杨梅双眼已经双眼发红。 就像她说，有最坏的心理准备，那说明心里还是有一丝希望。 但现在，事实无情击溃那侥幸心理，被压抑的情绪急需释放。 她先是双眼含泪，无声的啜泣起来，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滴落在衣服上。 慢慢，悲伤逆流成河！ 越是控制，就越是流出泪水，直到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那啜泣声开始逐渐变大。 李慈最不喜欢看见那哭泣的场面，来到病房外静静等待着，那悲伤的心情通过泪水发泄完毕。 很残忍，但为了破案，家属早晚会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病房里的啜泣声，连绵起伏，经久不衰，然后慢慢变弱…… 约10分钟后，李慈听到啜泣声消失，让小陈去查看，就看见他走过去，探头朝病房里看了看，然后对着后面比了个“ok”的手势。 看到信号，李慈迈步走进病房，就看见杨梅在抹着眼泪。 “杨女士，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还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线索，帮助我们破案，这样我们才能更快的抓住凶手，让你丈夫早日安息” 杨梅并没有搭话，就像听不见说话一样，身体还在随着无声啜泣，一抽一抽的颤抖着。 见状，李慈刚想转身出去。 杨梅用纸巾擤出鼻涕，用带有啜泣的声音说道“李警官，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实在是没想到，他会死的那么惨啊。 好好的一个人被杀了，还分成两半丢回自己家。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只要能抓住杀害我家老贾的凶手，让我干什么都行” 李慈停下脚步，问道“我问几个问题，杨女士，还希望你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再回答” 杨梅颤抖着身躯，用力点点头。 “你丈夫工作上的事情你知道吗？” “他之前会跟我说一些，但也不多，基本上都是工程上面的事情，后来他看我不感兴趣，也就不跟我说了”杨梅哽咽道。 “我们调查到他失踪当晚，有给你打过电话，电话里他说了什么？有没有说要去哪里哪里？” 杨梅低头回忆，然后说道“那天晚上他打电话给我，让我穿漂亮点，说一会就回来，带我出去过结婚纪念日，吃个饭，逛个街啥的，他也没说去哪里” 说到这，杨梅眼中再度泛出泪水。 “那你有没有听他说过，和别人发生什么矛盾事情之类的？” “这个…”杨梅迟疑起来“他由于是做工程的，工作中难免会和别人有矛盾发生吧，他在家，我没听到他说过这种事情，工地上我没去过，真不知道他怎么样？” “那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杨梅嘀咕后说道道“我在新闻上看见有人在他工地外面挂横幅，说他黑心老板，拖欠工资，还有报道他之前建造的房子质量不行，跟泡沫一样，我想这应该是比较特别的事情吧？” 李慈见杨梅也知道这两件事，便继续问道“这两件事，你知道后面他是如何摆平的吗？” “我想想啊！”杨梅低头回忆起来“对了，当时我还怕他乱来，特意问过他，他说已经想办法解决了，赔点钱就搞定了，后面我见新闻不再报道那两件事，就相信他说的那些已经处理好了” 见无法得知有价值的线索，李慈便问道“那他以前，有和别人结过仇吗？” “以前，他只是个小包工头，那时候生意很小，他经常请手下工人吃饭喝酒，谁家有个困难，也会去进行帮助，应该没和别人结过仇”杨梅说道。 果不其然，杨梅这里并没有获取到重要线索。 随着阿萍拎着蛋糕回来，李慈等人离开医院，留下电话号码，让杨梅想到什么及时告知。 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风景，李慈陷入沉思，目前调查来看，线索都指向那讨要工资和豆腐渣工程的房屋。 “死者生前被暴打过，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联系？还是说贾仁德的处理方式，并不是赔钱搞定，而是雇人用暴力，进行一系列非法的手段，这中间会不会遗漏掉什么？” 嘀咕声响彻在汽车里，这时，一个信息出现在李慈脑海里。 “那个讨要工资而出车祸的人……” 第11章 昙花一现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死前忏悔？” “无法改变？” 嘀咕声响起，一张审判之言的照片，摆放在桌子上。 李慈翻来侦察员从工地走访来的情况，工人对贾仁德褒贬不一，但也和之前大差不差。 有说他拖欠工资，喜欢骂人。 良心被狗吃了，那种不能住人的房子也能建造出来…… 这些资料，说明很多人对他的接触不多，并不是了解他。 而导致他死亡的事情，一定有他亲自参与。 经过寻找，那个讨要工资而出车祸的人被找到。 这人叫韩俊，35岁，身板略带壮实，一头短发，身上的衣物，因为长时间清洗而变得发白，半年前的车祸，导致他踝骨以及手臂骨折，三个月前才出院，目前无业。 他走起来路还带有一丝摇晃，就好像患有偏瘫的病人，一脚高一脚低，不过手上没出现“左手6右手8”的情况，看来是车祸还没有彻底恢复。 李慈和他打过招呼，然后把他带到办公室，并开始询问。 “韩先生，听说你之前在工地讨要工资时出了车祸，具体情况可以说说吗？” “警官，你们把我找来就为这件事，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和肇事司机协商好了，话说，我这事情应该归交通队管吧？”韩俊说出心里的疑惑。 “我们找你来，是因为你之前干的工地，包工头被人杀了” 韩俊惊讶，随即略带兴奋道“死的好啊，死的活该，这是哪位神仙帮我出的这口恶气，我真的谢谢他啊。 你说说你，要不拖欠工资，我也不会去拉横幅，更加不会出车祸，遭罪这么久，要我说啊，这种黑心老板都该死……” 李慈轻咳两声，然后问道“所以你这下知道找你来干嘛了吧？” 韩俊脸上出现惶恐，焦急的说道“警官，我只是听到这个事情有点高兴而已，我可没有杀他” “那你刚说的这口恶气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怀疑是工地老板，找人开车撞的我。就在我出车祸不久，就有人给我家里送去威胁信，信封里面有刀片。 还写着，让我老实点，不要给他们找麻烦，多想想自己的家人，万一出个什么意外” 韩俊脸上变得愤怒和无奈，长舒一口气，就好像放下那压在心头的石头，他接着说道“我知道斗不过他们，这半年以来，我也没再次提过讨要工资的事情。 钱可以再挣，万一家里人出啥事情，那可是会让我后悔痛苦一生。 这半年以来，我一直提心吊胆，就怕他们不讲武德，现在听说他死了，我就感觉是阳光刺穿了云层，警官，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感受吧。” 李慈点点头，问道“你当时就没想过报案？” “我也不知道报案会不会招来他们的报复，所以一直战战兢兢，在我们家，车祸，工地，之类的事情，我们都避而不谈，就怕招来横祸”韩俊诚恳的说道“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他，何况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过，今天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真的是个好消息” “把你那天出车祸的全部过程都说一下”李慈继续问道。 韩俊回忆后说道“那是我讨要工资的第二天，白天还有媒体来采访过我，到晚上我看到没啥动静，就骑着电动车回家。 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我正常过绿灯，一辆白色汽车右转了出来，把我撞倒在地上，当时我就感觉大腿和手臂失去了知觉。 好在，司机并没有开车逃跑，他看到把我撞了，立刻停车下来查看。 说自己走神了，没注意到我，问我怎么样，我说起不来了，随后他拨打急救电话并且打了交通队电话。 后面我就被送去医院，经过检查，发现脚踝和手臂骨折” “你当时离开工地的原因是啥呢？” “那个破工地，都不把我们当人看，一些鸟管理员动不动就骂人，有时间还扣钱，我就是被骂的受不了，然后选择不干了”韩俊愤怒说道。 “韩先生，冷静，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本月21日晚上，和24日晚上你在干嘛？” “我想想啊，21号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去参加我表妹的婚礼，24号晚上，我记得下雨，我在家辅导孩子作业，哪也没去” 经过一番询问，李慈并没有发现异常，但通过韩俊那走路姿势，从心里就已经把他排除，但该有的调查还是要调查。 在没确定行程轨迹之前，李慈对他同样保持怀疑态度。 没多久，肇事司机牛年也被找了回来，是一个眼神带着忧郁的男人，下巴和脖子上的赘肉破坏那种美感。 “警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牛年说道。 “你半年前，和别人发生过一起车祸，所以找你来问问。” “这件事我跟受伤的人都已经协商好了，话说，这件事应该是交通队管吧？”牛年疑惑不解。 “你把车祸过程说一下。” 牛年低头回忆，随即说道“那天，我由于前一天跟老婆吵架没睡好，晚上又被领导骂，开车经过那个岔路口，我打个哈欠就右转了进去。 随后我就听到碰撞声，我下车后才发现撞了人，我问他有没有事，他说起不来，我就打了急救电话，还有交通队，后面交通员查看监控，说是我全责” “你确定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李慈猛然提高语气。 牛年并没说话，茫然的看了看李慈，说道“警官，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哪有人指使我那么干，我是真的没睡好，犯困走神，才撞到的他” 真诚的语气，来看那就是一场普通的车祸。 韩俊收到的威胁信，很有可能是工地上管理层借此机会来警告他，不过好在他考虑周到，才顾得家人周全。 虽然还没排除他的嫌疑，但根据目前的信息来看，事事考虑家人，而且受伤未完全康复，他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 这也就说明，讨要工资的这条线索同样是“昙花一现……” 第12章 挂在二手网站的项链 侦察员调查韩俊的行程轨迹，发现和他说的基本一致。 他没有杀人时间，更没有杀人的可支撑条件，这也就意味着他被排除嫌疑。 李慈翻阅着到目前为止的调查资料，眉头紧皱，仿佛就只剩下那豆腐渣工程的房屋，这一线索。 贾仁德是个初中毕业的包工头，从事土木工程多年，那么他对房屋建造以及相关材料肯定很熟悉，但建造出那豆腐渣的房子，犹如眼睛一红，心变黑，一个妥妥的奸商。 这些如同泡沫一样的房子，被媒体曝光出来，无疑会影响他以后的工程承包，那么，他就要想办法去摆平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第一个方法就是砸钱，第二个方法就很简单，问题不能解决，那就想办法解决搞出问题的人，暴力就会是首选，加上雇佣的人，下手没轻没重，就会造成系列的悲剧发生。 受害的家庭，很可能明哲保身，就像韩俊一样，不敢报案，只剩把打掉的牙往肚子里咽。 另外，根据审判后杀人，尸体上呈现的种种挨打迹象表明，贾仁德的死亡，绝对跟暴力有关，他也一定是现身参与其中，并且下手最狠。 这很可能就是杀人的动机。 一套房子很有可能倾注一个家庭的全部心血。 当辛苦奋斗，没日没夜的工作者，发现所购买的房子，犹如泡沫，一捏就碎，但他们想到还要拿着血汗钱，去还这破房子的银行贷款。 极致的落差感，会感觉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他们就会去维护自己的合法利益，去曝光，去讨要说法。 一方是黑心的奸商，一方是想要公道的房奴。 矛盾也就自此产生…… 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豆腐渣房子和贾仁德的死亡有必然的联系，但这条线索也是不容忽略。 李慈认为，他的死亡，绝对和土木工程上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但目前案件中，还有几个疑点，那就是贾仁德为什么要开车前往那片郊区，一个约好和老婆过结婚纪念日的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跑到那里去？ 还是说在时代商场的地下车库里，他就已经被凶手打晕，最后开车前往那片郊区的人，其实是凶手！ 还有那第一现场，到底在哪里？ 一套房子，在交给购房者之前，会经过多部门的竣工验收，验收合格后才能进行交房。 那劣质房屋，是如何进行通过房屋质检，拿到验收合格证呢？ “暗渊之瞳” “看来有必要找验收那批房屋的人员进行询问，或许他们知道一些事情！” 李慈呢喃中，走到窗户前。 外面正在下着绵绵小雨…… 这场雨，并没有让空气变得凉爽，反而沉闷无比。 “轰隆” 炸雷再度响彻夜空。 大雨倾盆而下…… 这时小陈推门进入，他说道“师傅，查到了一件疑似贾仁德失踪当天购买的饰品！” “什么？怎么回事？”李慈转过身问道。 “我刚从一个二手交易网站上，看到挂上去不到3天的项链，我点开一看，突然想到贾仁德购买过金属饰品，我拿起照片一比对，发现高度相似” 小陈说完来到电脑旁，打开那个二手交易网站，找到那条项链的出售信息。 上面写到：九成新，未佩戴，纯金镶钻项链，可提供发票，假一赔十。 从小陈手上拿过照片以及比对，发现这条项链高度相似贾仁德购买的那条。 李慈立刻说道“马上联系网站后台，让他们把这个卖家的信息提供出来……” 第13章 雨夜审判，雷声为令 夜，一道闪电划过云层。 雷声在不断咆哮，惊醒梦中的婴儿， 啼哭与大自然的交响乐混合，此起彼伏。 风雨交加的恶劣天气，还有人在做那“亡命之徒”！ “这是哪里，放开我？”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被束缚于木板之上，他开始用力挣扎着。 手臂以及脚踝处被勒出一道道血痕，他拼命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开，逃离这处地方。 “我求求你，放开我，我可以给你钱” 求饶声响起，不过并没有任何回声。 这时，闪电划过，照亮四周的墙壁。 墙顶的黑褐色血液是那么刺眼，上面爬满了黑压压的苍蝇，不停乱飞着，一个挤着一个，贪婪的吞噬着那“难得的美食”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变质的淡淡恶臭味。 如此场景，犹如地狱一般，男人瞬间被吓得六神无主，屎尿失禁。 这让空气更加难闻。 嗅到新鲜美味的苍蝇，闻着味就飞了下来，这热腾腾的“美味”，才是它们的最爱。 不多时，男人下体已经爬满一片苍蝇。 他没有理会那到处飞的苍蝇，抱着最后的希望，用颤抖恐惧的声音，不断求饶 “我求你，把我放了，我有钱，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家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家里还有不会走路的孩子” 求饶声被淹没在雨声以及雷声中，他只能更大声的哭喊，惊恐让他泪流满脸。 “你有钱，那你有多少钱？” 黑暗中响起一道低沉且好奇的声音。那穿着雨衣的身影，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脸上戴着那黑色的面具。 “这位大哥，只要你放过我，我就把全部家产都给你”男人仿佛看到曙光，急忙大声说道。 “呵呵，美妙的谎言，你的钱不干净，染过血。不过现在，我对这些身外物已经不感兴趣！” 黑暗处传来嘲讽声，这让男人绝望大喊“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既然要杀我，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 “呵呵，想死的明白，你先想想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男人哭喊的声音戛然而止，开始回想自己做过什么恶事。 他开始一件件的诉说，连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不过并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他说道一件事情，黑暗处传来声音 “记性不错啊，看来这件事，你的好处不少啊？” “既然你已经知道，也不算死的不明不白，下面就是独属于你的忏悔和审判时间” 紧接着，一道雷声响起。 “咔~咔~咔” “呲~呲~呲” 笨重的机器开始启动，旋转的声音，由缓而快。 带起一阵阵风吹向男人，他感觉下体一冷，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他微微侧头，就看见自己正在靠近那旋转的物体。 然后，鬼哭狼嚎的求饶响彻起来，就被紧随其后的雷声淹没。 “救命啊~” “我错了~” “求求放过我~” 这时，机器突然停了下来，男人松了一口气。 “上骗鬼神，下骗人民” “你这样的人，不能改变” “死亡才是你的归宿，痛苦哀嚎才是你的忏悔” 黑暗处由远至近传来审判之言。 随着脚步声靠近，男人看到戴着诡异面具的人在靠近自己，那手上闪烁着寒光的针头，仿佛比两腿之间的金属更加可怕。 “你不要过来啊~” 男人惊恐起来，手腕处被勒破，疼痛让他直冒汗水。 直到感觉脖子处一痛，他失去知觉之前听到一句话。 “你比较幸运” 不多时，旋转的锋利金属再度旋转，无情的切割…… “刺啦” 血液喷溅而出，给墙顶添上一抹“妖艳”的红花…… 第14章 迷惑性线索 城市阴暗的角落，发生的一切，并不影响99.9%人们的生活，剩下的可能就是亲近之人。 或许只有被曝光的世人面前，才能引起一些恐慌，同样也会在不久后，成为人们饭后闲谈。 次日，太阳的暴晒下，大雨留下的痕迹在快速蒸发。 侦察员已经通过二手交易平台获取到出售项链人的信息。 他叫尤权，是一个废品回收站的老板，经常骑着三轮车，在一些农村的地方收破烂，有时间淘到宝物，也会挂在网上售卖。 李慈带人找到他的站点，一眼就看到那商务车被拆卸下来的座椅。 正在清点废品的尤权，沉浸在工作中，丝毫没意识到几名壮汉已经把他包围。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两名侦察员把他按在地上，铐了起来。 这一切，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你们干什么啊？为什么抓我？穿这身衣服就可以随便抓人了吗？” 尤权反应过来，直接三连问。 “你涉嫌一起凶杀案，跟我们走一趟！” “我没杀人，我可是好人，我就一个收破烂的，啥坏事都没干过”尤权焦急的大喊。 李慈一个眼神过去，吓的他紧闭嘴巴。 随后，几名侦察员在他站点翻找起来，没一会，有人拿着东西走出来，跑到李慈面前汇报。 “李队，在他抽屉里发现两个首饰盒子，其中一个盒子里的耳钉不见了，还有一张购买收据，上面的名字是贾仁德，购买日期是6月21日” “几位警官，这东西是我捡的，我真没偷东西！”尤权见状大喊起来。 “把他带回去再说” 李慈和几名侦察员押着尤权走上一辆车，留下其他人继续在回收站进行搜查。 没多久，市局审讯室里。 头发乱糟糟，声音沙哑的尤权还在叫喊着“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啊，我也没杀人啊，我真的冤枉啊，我比窦娥都还要冤” “别吵吵了”李慈说道“在二手网上这个卖项链的人是你吧？” “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啊，那些东西确实是我捡的”尤权如同复读机一样，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 “哪这么多废话，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尤权听到语气不对，急忙点点头。 “网上出售项链的人是你吧？” “是我” “那还有一对耳环哪去了？” “叫我送人了，送给一个女性朋友” “你口口声声说这些东西是捡来的，在哪里捡来的？”李慈表情冰冷，语气严肃说道。 尤权说道“我真的是捡来的，前几天，我去马家沟收废品的时候，看到村尾有一个破房子，没人住，我就走了进去，然后在里面捡到的” “还有没有捡到别的东西？” “还有几个汽车座椅，我看没人，就把三轮车倒了进去，当时这两个首饰就放在座椅上的黑色塑料袋里面。 我当时好奇打开一看，还有收据，上面还有购买价格，当时我怕被人看见，还走出去看了一圈，我心想，反正没人看见，我捡到就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这是赃物啊！”尤权焦急的说道。 “你确定说的都是真的？” “我保证都是真的，要有一点点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尤权信誓旦旦“警官，什么时候把我放了？” “不要着急，等我们调查清楚，如果你说的是实话，自然会把你放了？”李慈随即拿出贾仁德的照片问道“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尤权瞪大眼睛瞅着，然后说道“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随即他回想后说道“好像是电视里看到过，我又不认识他” 尤权的说法，并不能排除杀人嫌疑，随即对他进行全方位的调查。 却发现，尤权并不认识死者，没有过联系，生活中也没有交集的地方。 这结果，让李慈意识到，这就是暗渊之瞳的审判者，用来迷惑侦察方向的障眼法。 只要捡到饰品的人，心里有贪欲，就会把东西拿走，不管是不是真凶，都会被一通调查，这也会延长破案时间。 虽然是一条迷惑性的线索，但也说明凶手曾在马家沟附近出没过，那附近就是死者失踪当天开车前去的地方附近。 这对李慈和侦察员来说也算是一个可以调查的方向…… 第15章 线索指向 另一方面，侦察员调查到那豆腐渣房子的资料，房子是死者多年承包工程中的一个。 5年前交付，3年前被曝光出来，墙壁跟泡沫一般，用力就能抠下来一大块水泥，并且揉捏还会变成粉尘，轻轻一吹，就随风飘走。 豆腐渣工程的房子在小区24栋楼中共有6栋，开盘是分为6期售卖，两栋质量好的，搭配一栋质量差的，由于当时是硬装交付。 好多购房者拿到房后，都是等待甲醛散去一段时间，然后就购买一些家电家具，拎包入住。 直到一个居民不满意装修材料，想要敲掉重新装修，却发现随便一动，就会掀起来大片的水泥。 这让他感觉到不对劲，用水掰了掰墙面，然后就发现开发商以次充好，哄骗消费者。 他开始去讨要说法，开发商把皮球踢到验收部门，验收部门又把皮球踢回来。 投诉无门的购房者，开始在小区里哭诉房子质量不好，并要求其他业主过去参观。 当时在该小区闹得沸沸扬扬，好多购买到泡沫房子的居民，联名讨要说法。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关注这件事的媒体也不再进行曝光，在当时那个没有短视频横行的时代，也就不了了之。 到现在，豆腐渣工程的房子虽然没有倒塌，但房价比同小区房子低三分之一，还是引来很多居民的仇恨。 有人诅咒做吸血鬼的奸商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天打五雷轰。 反正是能想到的恶毒语言，买到劣质房屋的消费者，全说了一遍。 当年第一个曝光出来的购房者，也早就因为工作原因离开了本市。 李慈翻阅资料，对那黑心商人的做法以及验收部门的同流合污不敢恭维。 另外，购房者维权的那段时间，刚好是同一个开发商，新房第一期开盘。 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有人为了利益，出来阻止。 当年维权的购房者遭到了外力的压迫。媒体工作者都不再曝光，连传到更上级部门的方法都被拦截。 购房者们只能抬头看着天，欲哭无泪，但想到自己的房子虽然质量不好，总比烂尾要好，大多数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剩下的一部分人，心有不甘，可能会聚集一起进行维权。 这时，只需要处理好领头的几个人，维权的购房者也就会一哄而散，从内部瓦解。 当然，肯定会有人不甘心，多年的努力买这么一个破房子。在金钱无法打动的情况下，迎接他的就会是暴力。 暴力就很有可能造成悲剧发生，然后引发这起杀人案件。 目前来说，线索指向这条，虽然不能确定这就是凶手杀人的动机。 李慈也根据目前的线索对凶手进行刻画： 男性，身材强壮，家中曾发生过巨大变故，目前很可能是单身，对钱的需求没那么大。 懂反侦察能力，拥有一定的高智商，且心理素质极强，和死者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根据刻画，侦察员找到开盘时的购买记录，并挨家挨户进行走访。 第16章 又是失踪 与此同时，也查询到当年检查房子质量签字的负责人。 他叫甄健，已婚，膝下有着一个孩子，是质量检测部门的主任，当年就是他大手一挥，签字说房子质量合格。 可调查中发现，他签字的楼盘，都有着一些或多或少的小毛病。 并且住着和工资并不匹配的房屋，这很可能说明，他贪赃枉法，收受1贿1赂，徇私舞弊。 只要钱到位，啥都不是事！ 当找到他工作的地方，却被告知，他今天并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请假，已经打过他好多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获取到电话号码，通过拨打，却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让李慈顿感不妙，急忙驱车前往甄健的家里。 刚来到门口，就看见一位卷头发的女人站在门口，焦急的打着电话。 “这人去哪里了？一晚上不回来，单位也打电话过来询问，可急死人了” 李慈轻咳几声引起注意力“请问你是张慧女士吗？” “你好”张慧好奇说道“是我，你们找谁？” “你们帮忙找找我老公，他昨天一晚上没有回来？”张慧再次焦急的说道。 李慈沉默几秒，不安的感觉翻涌而出，那杀死贾仁德的真凶，恐怕已经再次作案。 “张女士，把你丈夫每天的行程说一下，顺便再把昨天的情况说一下” 张慧回想后说道“他每天的工作时间就是朝九晚五，有时间会去外面应酬到7-8点钟，就有人开车把他送回来。 昨天晚上9点多，我没看到回来，我以为他还在外面应酬走不开，我玩会手机就睡了。 今天早上就接到他单位的电话，问他怎么没去上班，我现在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有人接。 我都准备去报失踪了，还好你们来了，请你们帮忙找找他，可急死人了” 李慈没有多说，点点头，递上去一张名片“如果后面有他的消息，请通知我们” 随即查询通话记录，以及追踪甄健的车辆，查找他最后去往哪里。 又一个和房子有关的人失踪，很有可能已经遇害，而且死法估计和贾仁德如出一辙。 这也就说明，凶手就是那购买豆腐渣房子的受害者，杀人的原因就是为了房子。 长期的维权失败，加上生活的不如意，让他褪掉那绵羊的外衣，套上那狼皮。 可能他的格言就是： 如果文明不再文明，那就让野蛮更加野蛮。 只有那喷溅的血液，才能缓解他内心的憋屈以及仇恨。 也许他深刻知道，一个人是挨枪子，两个人同样是偿命。 那就在被抓到之前，把血腥的复仇进行到底。 李慈也不知道，凶手到底要杀多少人，下一个人是谁？ 只能想办法阻止，并且快速抓到他，而贾仁德的失踪案，到确认谋杀。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礼拜！ 虽然死者没有太多的混乱关系，但和房产有关的方方面面太多太多，牵扯到的人不计其数，导致进展缓慢。 每发现一名可疑之人，就要调查，再对他进行排除。 这让侦察员也身心疲惫，每天都忙碌到夜晚。 再加上这新出的失踪事情，让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到大山一样的压力。 仿佛让人喘不过气…… 第17章 越来越复杂 刚走访下楼的李慈，看到有一个未接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没有过多犹豫，立刻回拨。 十几秒后，电话被接通。 “喂，你好，是李队长吗？我是张慧，你下午还带人来过我们家？”张慧略带喜悦的声音传出。 “你好，张女士” “李队长，我丈夫刚刚回家了，我打个电话给你们说一下，不要再找了，非常谢谢你们啊？”张慧感谢道。 “什么，他回家了？”李慈惊讶说道“那你让他去一趟市局，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这通电话，让之前的猜想很有可能被推翻。 如果甄健失踪遇害，那就说明凶手极有可能是那豆腐渣房子的购买者。 可现在他回到家，这也意味着，凶手另有其人。 片刻后，李慈开车回到市局。 大步迈向办公室，一名侦察员过来汇报“李队，甄健夫妇在办公室等你” “好，通知追踪甄健轨迹的同事去干别的事情” 李慈说完大步走进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两人。 男人脑袋上打着绷带，脸部肿胀，并且带有各种淤青，手臂上也有着多处包扎痕迹。 看到李慈进来，男人一瘸一拐的起身，打着招呼。 李慈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甄健哭诉道“李队长，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昨天晚上我从外面应酬回家，经过一处小道时，被几个人拦住。 我让他们让开下，他们上前问我是不是叫甄健。我说是，他们又问我是不是在房屋质检部门工作，我问他们什么事情。 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拖下车，几个人把我按在地上，然后套上麻袋，我问他们想干嘛。 他们就霹雳乓啷打了我一顿，后面我就感觉被塞回车子，我也不知道他们开了多久车，把我丢到一处很偏僻的地方。 他们下车后，我问他们为什么打我，然后没说话又把我打了一顿。 等他们打完离开，我才敢爬起来。 等我回到车上，想打电话报案，才发现手机被他们拿走了。 我想开车离开，却发现车子轮胎没气了。 我气的下车打量着四周，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想借电话报个案都不行。 我正迷茫的看着那一处荒地，真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没多久，就下雨了，我便找了个破房子，在里面躲了一夜雨。 谁知道，那破地方，白天都没几个人过去。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一处马路。 路人看我浑身脏兮兮的，以为我是要饭的，都不搭理我。 后来还是一个好心人，询问我怎么回事，我跟他说了情况。 他开车带着充气泵把我送到车子那里，给我车子打上气。 后来我想借他的电话来报案，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我还想感谢他呢。 后面我就开车回了家，一回家就听到处在找我。 我们领导还把我骂了一顿，我给他解释，他也不听，他说你有事情为什么不能打电话说一声，气死我了。 你们可要帮我抓住那些打人的混蛋，太可恶了，我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 张慧也在旁边夫唱妇随“就是，就是，无缘无故打人，那还得了，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必须得让他们去吃牢饭……” 两人的声音就好像一个劣质带着混合的音响，不时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吗？”李慈大声质问道“要吃牢饭也得先把你送进去才对” “李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老公现在可是受害者，信不信我去投诉你！”张慧瞬间站起身，愤怒说道。 “你问问他啊，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李慈那双眸子不带有感情，冷的如同那寒风呼啸，让张慧瞬间吓的坐回沙发上，目光不停闪躲。 “甄主任，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早日去坦白交代，争取一个宽大处理，不要哪天被人曝光出来，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你。 现在已经有人打你一顿出气，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考虑”李慈语重心长的话语响起。 甄健低头沉默片刻，随即对着张慧说道“你先回家，把我的生活用品收拾一下” 张慧想要开口，被甄健一个眼神制止，然后摔门而出。 “砰” 甄健沉默片刻说道“今天我回来，听到你们在找我，我就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了。 这些年，我确实通过职位，以权谋私，从我第一次收下东西开始，就注定走不了回头路，从那时开始，我就和他们绑定在一起。 我每次收完东西，也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可后来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他们把我的贪欲一次次放大，包括我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一个开发商送的。 每次新闻报道出一些房屋质量问题，我都愁的睡不好觉，可没多久事情就被平息。 你说的很对，我被打一顿也是活该，是该考虑考虑家人，希望他们不要怪我。” 李慈并没有进行评价，他的心思都在那杀人案件上，便开口道“我们调查中，发现有一个小区有6栋豆腐渣房子，签字确认质量合格的人是你。 只是建造这个小区的包工头前不久被人杀了，我们调查凶手时，顺带查了所有和他有关联的行业和人员。 所以也是想找你问一些事情，不过现在来看，你只是拿钱签字的人。 如果凶手杀人的原因牵扯到你，你应该不会被暴打一顿而已，很有可能也会被杀害” 通过询问甄健得知，他转进那条小道，也是看见前方道路拥堵，想要抄近道回家。 几个打人者说着本地口音，当时由于天黑，他没看清几人的长相，就被套进麻袋暴打。 这时李慈已经此时意识到，这起案件，会比较复杂，不排除打人者和凶手很可能是认识的，暴打死者的原因，就是因为建造那质量不合格的房子。 另一种想法也盘旋在脑海：如果打人者不认识凶手，他们暴打死者后丢到偏僻的地方，然后凶手尾随，趁机把人敲晕后带到其他地方进行审判。 还是说，死者身上的暴打痕迹，就是凶手用来迷惑侦察方向。 “包工头” “豆腐渣的房子” “房屋质检部门” “打人者” “被戳瞎的双眼” “看来需要调查本市近些年，和贾仁德工地有关系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是能查到的，都必须认真仔细调查清楚” “另外，打人者也必须找到……还有那有着眼睛方面疾病的病人也需要调查” 越是推断，李慈越是发现脑海中的信息交错，牵扯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他想到那被戳瞎的双眼，随即又摇摇头。 如果真的是戳瞎别人双眼，那根本不可能是轻易可以解决的。 但也没有排除这种可能。 这起案件，就算不是豆腐渣房子引起，那也绝对和房产方面脱不开关系。 第18章 打人者的线索 侦察员走访马家沟附近，并没有找到看到汽车的目击证人。 废弃房屋的主人，也早已经去外地发展，多年不曾回来。 调查及监视过程中，尤权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行为，但附近的村民都认识他，有人说自己那天看到尤权空车进入村庄收破烂，后面拉着几个黑色的东西离开。 他没有杀人动机，也被排除嫌疑。 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开始浮现，虽然有着迷惑性，但对李慈及侦察员来说，他们正在慢慢靠近凶手。 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 但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也让他们吃不消。 中午，李慈快速吃完饭，就沉浸在调查资料中，渐渐的，那眉头一抹焦躁浮现，随着时间流逝，行成一个“川”字。 这时传来开门声，小陈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资料“李队，调查到一个事情，可能跟甄健被打有关系” 李慈放下手中的资料，用疑惑的目光看着。 “我们调查打人者的时候，查看了他被打那天，转进小路前的道路监控，发现那天路口出了一起车祸，所以才导致道路拥堵。 我们通过交通队了解到，出车祸的两人，都是那豆腐渣小区的业主，两人因为一点剐蹭，在路口争吵，并且动手” 小陈停顿下接着说道“而在甄健进入小路没多久，这两人就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把车挪到了旁边，接着又扭打在一起。我感觉他们好像和打人者是一伙的，目的就是让甄健转进小路被拦截。” 李慈快速拿过资料查看，紧绷的眉头开始舒缓一点。 这当天发生车祸的两位车主，看似是意外，但综合考虑下来，购买豆腐渣房子的人，一个是房屋检测质量的主任，他们的出现，就非常耐人寻味。 “你带人，把这两人找回来” 小陈应声离开。 这条线索的出现，很有可能成为破解案件的关键因素。 如果打人者都是豆腐渣小区的业主，那提供信息的人，就很有可能是这起杀人案的真凶。 李慈随即又想到，暗渊之瞳带来的审判杀人案件，应该不会如此简单。 这是多次交手总结到的经验。 很快，两名撞车的车主被找了回来，他们分别叫李伟，刘军。 交通事故认定书上写着是李伟未观察路况，强行变道，负事故的主要责任。 办公室里，两人还在惊讶，疑惑。 “怎么被带到侦察队来了，不是交通队吗？”李伟疑惑。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也还在奇怪呢？”刘军挠着脑袋。 李慈推门进入，先是介绍自己，又接着说道“两位，不要紧张，我们找你们来也只是问一些事情” “我可是好人，啥坏事都没干”刘军说道 “你啥意思，整的我好像是坏人一样，不就那天不小心碰到你的车吗？”李伟愤怒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碰坏我的车，我至于上班迟到吗？”刘军回怼道。 “我都已经承担主要全部责任了，再说，又不能怪我，你那天减点速度不行吗？”李伟埋怨道。 “我凭啥让你，我是正常行驶，谁知道你跟那投胎一样，有点空位置就想往里面塞，咋的，马路是你家啊？”刘军嘲讽道。 两人说话间，仿佛忘了身处什么地方，火药味也越来越浓，都在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出手。 李慈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争吵，即将打起来之前，他劝解道“好了，都给我注意点，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不是都想进铁房子关几天” 严肃的话语，像是冰水浇在两人头上，让那愤怒的火焰熄灭。 两人瞬间反应过来，对李慈说抱歉。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李慈拿出甄健的照片，放在桌上。 两人做作的谦让着，刘军看完说道“我不认识，从来没见过这人” 李伟接过照片，打量着，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人谁啊，我也没见过” 李慈将那小动作尽收眼底，随即拿出贾仁德的照片。 两人传阅后，刘军摇摇头好奇说道“这个人我也不认识，警官，你把我们找来就是问这两个人？” 李慈并没回答，只是用目光盯着李伟。 拿着照片的李伟眼中出现一丝厌恶，非常快速的说道“这个人，我也不认识” 李慈对着刘军说道“你先回去吧” “那我呢？”李伟问道。 “你还要等一会，还有点事情要问你？” 说话间，刘军已经头也不回走到大门口。 只剩下李伟自己，他开始不自觉抖起腿，摆弄手指。 李慈把甄健的照片拍在他面前，并盯着他说道“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到底见没见过他” 李伟低头躲避目光，感觉到时间仿佛变慢，他惊慌的说道“我，我真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 “那这个呢” 另一张照片拍在旁边。 李伟看了一眼，用沉默来应对。 “行吧，你不愿意说，那也不能让你回去，看来，有必要给你换个地方，涉嫌杀人，是什么情况，我想你应该知道咋回事。” 李慈说完就坐回椅子上，静静等待着。 十秒后，李伟急忙解释道“杀人，我没有杀人啊，他们只是说给一点教训，我没想到他们会杀人啊” “到底怎么回事，具体说一下！” “那天，我在那业主群里，有人问想不想给房检主任一点教训，我就看到有好多说想打他一顿，我也说要打他一顿。 我本以为他们只是说说玩而已，后面就有人添加我为好友，他说自己也是业主，房子问题这么多年都没人过问，也没有解决，问我想不想出口气。 我一听就问他们准备怎么办，他说了一个地方，让我们到一个餐馆集合，后面我到那里，就看见有10来个人，都是购买到那垃圾房子的人。 后面就有人拿出照片，拍在桌上，说要给他们一点教训，经过商讨，我们决定先给房检主任一点教训，然后才是那黑心包工头，还有其他的人，包括那卖房子给我们的销售，我们都打算打一顿出气”李伟说道。 “所以你们就打了房检主任一顿，把他丢在那偏僻地方，自生自灭？” “我不知道啊，我并没有跟他们去打人。 他们只是让我和几个人开车跟在他后面想办法在他必经路段制造车祸， 只要让他开进那条小道就行，后面的事情会有其他人搞定的，我真不知道他们会杀人泄愤啊，要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憋着这口气呢？”李伟颓废的说道。 “你的意思，也就是那包工头，你们还没动手？” “我们跟踪那质检主任都好几天，才确定他回家的路线上有一条小路，才想出这个办法。 我们都是普通人，哪有那么大胆，刚打完人不得避两天风头，我们还没商量，怎么打那包工头一顿呢”李伟诚恳的说道。 李伟的话，只能说明，他参与了暴打甄健的计划。 这条线索，又把调查方向，拉回到购房者身上。 李慈获取到其他人的信息，并快速让侦察员展开调查…… 第19章 第一现场 黑暗隐藏着罪恶，随着时间推移，恶臭也会随风飘散，那恐怖血腥的场面将会暴露在世人面前。 夜晚，三个青年面带害怕走到一处长满杂草的地方，那斑驳的外墙，历经沧桑，透露着一丝诡异，散发着阴凉。 那生锈的铁门正随着风摆动，发出“当~当”的声响，透过那门缝看去，里面黑漆漆一片，让人心跳加快。 染着黄头发的人，阿达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里闹鬼？” “真的，前几天我路过我这里，听见里面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太吓人了”红头发青年阿奇畏惧的看着前面。 “你是个受过科学教育的人，生长在红旗里，长在春风里，哪有什么牛鬼蛇神，阿奇，跟我进去看看”阿达正义凛然的说道。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阿奇拼命往后面退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仿佛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阿达拽着阿奇的衣服，恶狠狠的说道“你都把我们骗来了，你要是不进去，信不信我们打你一顿” 两人一前一后包围阿奇，不让他逃跑。 “今天说什么，你都要跟我进去，让你看看哪有什么鬼啊神啊，都是骗小孩的” “我不进去，要进去你们进去，打死我都不进去”阿奇不断哭喊着。 阿达看着里面，加上阿奇的害怕，让他心里也不断打鼓，感觉到一阵发怵，也感觉好奇无比。 想到狠话已经放出去，不进去的话，未免会让后面两人看不起。 他壮起胆子，不断默念着伟人语录，打开手电筒，迈步朝里面走去。 “踏~踏~踏” 黑暗中点点灯光带来那微弱的安全感，那口中的嘀咕声，此时犹如镇定剂，催动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此刻他像是要去打破那心中的枷锁。 院子里面堆放着各种腐烂的木材，一些枯木也孕育出新的生命，长出一些菌菇。 虫儿的鸣叫混合着蛙鸣，这夏日的独有演奏，仿佛置身于荷塘边。 “建国后不许成精……” 阿达嘀咕着，心中无比镇定，脚步不断向前。 那短短的距离很快就走完，一个大棚子出现在眼前。 “看吧，什么都没有”阿达对着后面两人说道。 “阿达，要不我们回去吧，别进去了？”阿奇劝导起来。 “不行，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必须进去，都进到这里了，不进去瞅一下，你们的心不痒痒吗？”阿达说道。 两人见犟不过，只能跟在后面， “刺啦” 大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响彻。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恶臭味，犹如那鲱鱼罐头加上腐烂变质的臭豆腐烧开，最后加上一坨粑粑。 阿达皱着鼻子说道“这什么味道，下水道炸了？” 身后两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阿达借助那微弱灯光，寻找气味的来源。 天花板上受到惊吓的苍蝇“嗡”的一下散开，又飞回去贪婪的吞食着。 灯光下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不断扭动的蛆1虫，腐烂的人体，犹如生命的温床，它们在里面肆意舞蹈着，钻上来又钻下去。 那一只凸在外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进来的几人。 这超越生理极限的一幕，不断他6们刺激大脑。 心跳加快，胃部一阵翻涌。 “呕……” 几人把晚饭都吐了出来，但也并没有让恶心减少。 随着不断呕吐，胃酸，胆汁，也随着呕吐物从喉咙处涌出来。 几人连滚带爬跑到外面，瘫坐在一起。 他们面色苍白，浑身不断发抖，深刻明白到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微风吹过，却让他们感到一阵恶寒，才反应过来，全身早已经被汗水打湿，随即有人惊慌的说道 “快，快报案……死人了……” “卧槽，我手机没电了” “你怎么这么拉胯，用我的……” 没多久，那红蓝闪烁的光芒由远至近，对几人来说，那就是满满的安全感…… 坐在车里的侦察员，都是疲倦，且面色沉重。 到达目的地后，李慈快速下车，打量几人一眼。便拿着手电筒冲进里面。 再次惊扰的苍蝇，扇动翅膀，发出抗议声。 “我的天哪！” 紧随其后的侦察员发出惊呼声，随即发出干呕，跑到外面。 李慈皱眉，慢慢靠近。 翻着死鱼眼的两半尸体，墙上，地面，全是那黑压压的苍蝇。 说明那些地方，全是喷溅的血液，以及飞溅的人体血肉。 这里就是李慈及侦察员苦苦寻找的“第一现场” 第20章 第2起案件 黑夜中，红蓝灯光不停闪烁。 一道警戒线被快速拉起来！ 里面是不停忙碌的身影，那昏黄惨白的灯光，渲染着恐怖，恶心的诡异气息。 空气中蔓延开的味道，令人作呕。 那巨大的台锯两旁是一分为二的受害者尸体。 此时也已经爬满蛆虫和苍蝇，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李慈紧绷眉头，第一现场被发现，但同时出现另一名死者，这让他感觉肩上再度压上座大山。 “该死，简直是泯灭人性” 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让他愤怒。 心里被火焰充斥，一拳捶打在树上，疼痛让他熄灭部分怒火。 他转身来到外面，一名侦察员走过来进行汇报“李队，那三名发现尸体的小青年，都是前面不远村庄的人。 有一人说前几天，从马路上路过，听见里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当时就他自己，特别害怕，骑着电动车就一溜烟跑回家了。 今天晚上是他给另外两人说这里闹鬼，那两人不信，非拉着他来看看。 到了这里，他们进入院子中什么都没发现，好奇下打开里面的推拉门走进去。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就看到那被锯成2半的腐烂尸体” 李慈点点头，来到外面，大声说道“还有其他发现没有？” “伐木场的门锁被砸坏，里面有着车轮摩擦留下痕迹，同时也留下一些脚印，不过已经无法提取鞋印，伐木场里面并没有监控” “外面已经勘察过，这是一个主路转过来的马路，这条路连接着多处村庄，距离这里最近的房屋也在两百米开外，主路转进这里的地方有一个监控探头，目前已经前去调阅。” 李慈听完汇报，点点头说道“马上查一下伐木场的主人是谁，这里荒废那么久，还通电，这很可疑” 看到侦察员忙碌，李慈用手电筒照射四周，开始打量起来。 那微弱的光，在移开瞬间，又被黑暗占据。 李慈摇摇头，走回伐木场。 “各位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名死者和上一位死者是被基本相似的手法杀死。 四肢留下那深深的勒痕，说明死者生前剧烈挣扎过，但这和骨骼切面平整，又产生一定矛盾。 上一位死者是被活生生切开，那这位受害者就比较“幸运”，可能是在麻醉后被锯开。 不过这也是非常残忍的杀人手法，凶手已经丧心病狂，妥妥的一个杀人变态”法医愤怒的说道“这次受害者，并没有被戳穿双眼，但也被吓的大小便失禁，至于体表有没有暴打痕迹，还需要回去进行清理才能得知，另外，在旁边发现一张死亡通知” “上骗鬼神，下骗人民……” 李慈念叨着，这和上一起案件差不多的审判之言，随即问道“那还有其他发现吗？” 法医回答“这杀人工具上面的锯片是刚买不久的，还有个编号zsex001，或许可以根据编号找到那出售的店铺。 至于死亡时间，根据蝇虫孵化程度来看，2-3天之间” 法医的结论，让李慈想到，三天前的雨夜，那晚甄健被人暴打，丢在偏僻野外。 凶手居然挑在同一天作案，他思考着这是巧合还是预谋？ 现在案件性质再一步升级，从凶杀案，变成恶劣的连环杀人案。 随着法医检查完毕，带着尸体和工具箱离开，经过寻找，并没有找到死者的相关证件，只找到一个染血的金丝眼镜。 李慈闭上眼睛，把自己幻想成凶手，心里在不断暗示，随即突然睁开。 这一刻，他就是那杀人变态附体，耳边仿佛传来雨水拍打棚顶的声音，伴随着不时响起的轰鸣声。 台锯下的木板上面，躺着一个浑身赤1裸的男人，四肢被固定，不断挣扎，求饶，哭喊，忏悔着。 不管男人叫喊，在心中仇恨的驱使下，台锯被无情启动。 锯片开始旋转，锯开身下的木板，慢慢靠近那被绑起来的男人。 他被吓的魂飞魄散，屎尿其出，但这并不能阻止那复仇的心。 随着“噗嗤”一声，锯片割开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让他瞬间昏迷。 这时那血液飞溅的场面，凶手很可能是笑着看下去，直到锯片把仇人垂直切开。 再停下机器翻个面，启动机器，直到尸体被分成两半。 李慈赶紧停止想象，从那模拟的场景里恢复过来，只是想想，就感觉到无比的变态。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血腥场景，那宛如地狱的场景。 会给视觉以及心理带来极致的刺激，肾上腺素也会大量飙升。 这具尸体，已经无法从那腐烂的面目，来确认身份。 这就意味着，在死者身份被确认之前，只能祈祷已经有人报案失踪，这样就能确定两起案件的串联点，来更快的破案。 回到市局后，又是几个小时的案件讨论。 两起案件是用相同的手法杀人，基本断定是同一人所为，被并案调查。 这对李慈及侦察员来说，这是第二次遇到，审判性质的连环杀人案件。 经过几次交锋，只要和暗渊之瞳有关的杀人案件，都会无比残忍，且复杂交错。 经过讨论，第二名死者很有可能也和房产方面有关。 目前可调查的方向也比较多：打人发泄怒火的购房者，台锯片的来源，伐木场的主人，第二位死者的身份等等…… 更大的压力，压在参与案件侦破的所有人员心中。 让人喘不过气，长期的睡眠不足，也让一部分人开始感觉到胸口略微疼痛。 那肩上使命和责任，不容他们退缩。 势必要抓住那变态的杀人狂…… 第21章 打人者全部被抓 经过简单休息。 侦察员在阳光落下之际，就开始工作。 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团火，为抓住凶手，为睡上一个好觉。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每个人都沉浸在案件侦破中，忙而不乱的走访调查着。 一早，李慈就带人来到豆腐渣小区，根据李伟提供的信息，去抓捕参与打人计划的购房者。 没起床的人被吵醒，睡眼朦胧的开门瞬间，被戴上银手镯…… 起床锻炼的人，被围追堵截，按倒在地上…… 在外面吃着早饭的人，被喊出来，看到如此阵仗，直接吓蒙，伸手被铐上…… 经过几个小时，参与打人计划的购房者全部被抓。 没多久，几辆警车开回市局。 李慈下车说道“把他们分开，先拉一个送进去审讯室。” 经过一番讯问，起初一个比一个嘴硬，当听到自己涉嫌杀人后，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们只知道打人出气，并不知道杀人的事情。 为撇清自己的嫌疑，果断出卖队友，最后全部指向聚集他们的谋划者。 这人叫周易，是当年第一批参与维权的购房者。 此刻，他正焦急的解释着“警官，打人的事情，确实是我召集的。 我们维权这么多年，处处碰壁，受到的憋屈太多太多了，但我只是想打他们一顿出出气而已，又没想过要杀人。” “那关于他们的信息，你哪里来的？”李慈问道。 “这些信息，经常到处维权，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一些，再从网上搜搜，很容易就找到了”周易坦然说道。 “你确定，真的不是别人提供给你的？” “这些确实是我自己从网上查到的，一些是从房检部门了解到的。每次去，都是那个甄健的人出来打哈哈，说房子质量合格。 我每次都一肚子火，感觉他跟我们小区开发商以及包工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我也想打他一顿出出气”周易脸上带着愤怒，还有一丝憋屈。 “这个人想必你也调查过，应该认识，你有没有打过他？”李慈放下贾仁德的照片。 “这不就是那黑心包工头贾仁德”周易说道“我们跟踪甄健都用好几天，打完他都比较害怕。 本想风口过去，然后找机会打一顿，我们这还没动手呢，就被抓回来了。 老天可真是不开眼啊，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一家吃苦耐劳买套房子，还被奸商坑骗，想要维权，被到处踢皮球，打他们出个气，法律还不允许” 周易说话间声泪俱下，哭诉着被坑骗的经历。 李慈并没多听，转身离开，让侦察员去核查几人在21日，24日以及昨天晚上的行程。 在他看来，几人如果说的是真的，他们计划打人的时候，贾仁德就已经死亡，这可以排除大部分人的嫌疑，但周易还需要调查及密切监视。 不能排除他之前维权过程中遭到暴力对待，然后杀人后，聚集一群打人者，来误导侦察方向。 后续他们的杀人嫌疑被否定，那就说明甄健挨打只是巧合，只是他的职业刚好和房产方面有关。 第22章 打水漂 伐木场屋主的信息也被调查出来，他叫白宇，通过调查人际关系和通话记录，发现他并不认识贾仁德。 两人并没有任何交集之处。 由于是他的伐木场出现命案，侦察员还是把人找了回来。 此刻白宇正一脸紧张的坐在办公室里，不停的喝水，时不时跑去上个厕所。 “咕噜” 又是一口水下肚，他感觉膀胱隐约又需要释放压力。 刚想出门，李慈从外面走进来。 “白先生，情况我同事都给你说过了吧？” 白宇忍着尿意，脸上纠结在一起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伐木场那边我都荒废好几年了。 当你们找到我，说里面死人了，我都惊呆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你能不能让我一下，我水喝多了需要去趟卫生间” 闻言，李慈微微错开，只见他一阵小跑冲着卫生间方向而去。 片刻后，压力释放完毕的白宇，恢复正常，快步走回来。 “这个人你认识或者是见过吗？？”李慈拿出来贾仁德的照片问道。 白宇仔细打量后，紧锁着眉头开始思考，随即他摇摇头。 “还有一个问题啊，就是你那伐木场荒废几年，为什么不把设备搬走，并且不断电呢？”李慈疑惑的问道。 白宇挠着后脑勺，尴尬道“我当时不干砍树的时候，就想给卖掉。可家人劝我，万一哪天再回来接着干呢？ 我一想也对，就把那些东西丢在里面，至于没断电，可能是绑定我的银行卡。 我也是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要是知道，当时说什么都把里面的东西给卖了，现在我也只能对你们说声抱歉，给你们添麻烦啦！” 白宇脸上带着歉意的表情，李慈也没看到异常的动作和神情。 他不认识死者，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加上那大门上撬动的痕迹，基本可以排除杀人嫌疑。 多次交锋来看，往往不可能的人，都会变成凶手，对他的行程进行调查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久后，小陈拿着资料进入“李队，购买到豆腐渣小区那6栋房子的所有人已经全部走访完毕，很多人都是咒骂着奸商不得好死，生孩子没屁眼之类的。 经过仔细排查，发现他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连打个人都不敢。” “那打人的几个呢？” “也调查过了，并没有作案时间，应该只是参与打人，我们查询了周易的浏览记录，发现他曾在网上搜索一些，和他购买房子有关系的事情。”小陈放下一堆资料接着说道“这是近些年和房产有关系的报道，另外并未查到，贾仁德建造的其他楼盘有豆腐渣情况” 李慈翻阅着小陈留下的资料，那走访记录，可以排除贾仁德的死因是因为豆腐渣房子。 “难道真的搞错了侦察方向？” 李慈扪心自问，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去了纰漏，随后翻开另一堆厚厚的资料。 那是本市近些年和房产有关的新闻。 “唰~” “唰~” 纸张翻动声响彻，李慈也在念叨着 “垃圾楼盘，欺诈消费者，还我血汗钱……” “小区外立面脱落，到底是偷工减料，还是质量不行……” “说好的40%绿化率，实际才25%……” 关于房产的报道太多太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地下车库进水，电梯进水，绿化率不行，物业不作为…… 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让李慈头疼，他烦躁的放下这堆资料。 “呼” 香烟安抚着心中情绪。 目前来看，这多日以来的调查，如同打水漂。 颓废，无力，烦躁，郁闷，充斥每位侦察员的心中。 他们不害怕调查出错，他们怕没有调查方向。 李慈也深知这个道理，他也在想，贾仁德的死亡原因，和暴力有关，又和房产有关的事情，想来想去，那可太多太多！ 关系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他心中有预感，第二位死者的身份，很有可能会透露出他们的死亡原因。 看看天气预报，晚上又是一个暴雨天，这让他不免感觉到不安，他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再次作案？如果会，下一个又会是谁？ 第23章 西装暴徒 夜晚，李慈召集全部人员进行案件讨论…… 不知不觉窗外已经下起小雨，让人不免感叹“天气预报”不太准。 会议还没开始，很多侦察员都带着一些颓败的心态，但随着李慈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每个人都像是找到主心骨。 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加入案件谈论中…… 看着手下的兄弟心态恢复，李慈也充满斗志。 这场会议很快结束，决定对死者的职业进行深度挖掘，把他这些年参与的工程项目，不管是盖房还是拆楼，全部进行调查，同时继续追踪锯片的来源。 次日上午，法医拿着几份报告走进李慈办公室，直接瘫坐在沙发上，开口说道“不负重望，终于把尸检完成。” “辛苦几位了”李慈说道“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辛苦倒是谈不上，主要是职责所在，我们配合早点把报告给你，也是希望能早点侦破案件”法医摆摆手说道 “这名死者体表未发现击打痕迹，我们在他体内检测到酒精，以及暗渊之瞳以前的案件中，同样的麻醉物质，第二名死者比前一位幸运一些，至少不是活活疼死。 我们在第一现场采集到两份血液样本，经检测匹配系两位死者。 第二位死者的死亡时间和第一次判断差不多，好在数据库里有他的生物资料” 法医站起身，把资料放在桌上，打着哈欠说道“你自己看吧，我现在要去睡一觉，困啊” 关门声传来，李慈咒骂道“该死的审判者，我只有抓住你，才能去好好睡一觉” 资料上显示第二名死者名叫刘大壮，身高168，是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混混头子。 以前到处收保护费，不给就掀了别人摊子或者店铺，后来因为当街打人被抓到，判处5年有期徒刑，前两个月才出狱，目前无业。 “黑心包工头” “刚出狱不久的混混头子” 李慈念叨着，心中也已经有推断，他们被人杀的可能是因为贾仁德需要摆平某件事情，花钱找刘大壮去操作。 在处理问题中，刘大壮下手没轻没重，发生了一些始料未及的事情。 那这件事一定发生在刘大壮进监狱之前，并且影响到贾仁德的工程进展。 所以才会找人去暴力解决。 李慈想到这，翻阅近些年关于房产的事情，他按照日期开始进行分开。 刘大壮进监狱后面的放一堆，进去之前的放一堆，约10分钟后。 面前厚厚的一堆资料被分开，其中一堆比较高的，是刘大壮进监狱之前发生有关房产的事情。 “哗~” 办公室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李慈沉浸其中，忘记时间，桌子另一边放着几份他觉得可能跟凶杀案有关的资料。 这时，所有报道被看完，他站起身伸着懒腰。 拿起精心挑选出来的资料，嘴中念叨着“某开发商新楼盘即将开售，却遭遇之前购房者大量投诉，说质量不好……” 很明显，这是之前调查过的豆腐渣房子，购买那批房子的人已经全部排除嫌疑。 这份报道被放在一边。 李慈继续念叨着 “胡杨老街要拆迁了，目前的情况来看，60%的业主已经签字……” “胡杨老街超90%的居民签字同意拆迁，剩下的业主还在考虑啥呢？” “胡杨老街最后的几户居民也签字同意，从明日开始，这里即将改头换面……” 这三份报道的时间相差一个礼拜不到，从60％到100%同意拆迁来看，这里面肯定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能全员通过。 李慈思考完，就已经让侦察员去调查，当年拆迁胡杨老街的工程是谁负责。 第24章 新的方向 经过调查，当年负责拆迁的众多人员中，出现一个熟悉的名字：贾仁德。 这条线索，把凶手杀害两人的动机，指向那暴力拆迁。 一些侦察员，心情略带亢奋，感觉马上就能侦破此案。 但那3千多的拆迁人数，也是很繁重的走访工作。 通过讨论，最晚签字的人，就越有可能遭遇到骚扰和暴力。 同时对所有人的信息进行筛选，家中在拆迁前后出现重大变故的人，都会被列为嫌疑对象。 就这样，案件的调查，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中。 李慈不时的会关注天气预报，他担心下一个雨天就会出现新的案件。 好在最近一周，都是大太阳，能感受夏天带来的火热…… 时间一晃就是两天后。 这天下午，李慈翻阅着最新的案件资料。 小陈拿着一份资料走进办公室，开口说道“李队，拆迁之人的信息已经全部筛选完，有26人被列为嫌疑人，老周已经带人过去调查走访。” 李慈接过资料，看着这26人的信息，他们的职业各不相同，有工人，有卖鱼卖肉的摊贩，有律师，有中介，还有一个记者。 “韩文亮，30岁，未婚，本市户籍，幼年父亲去世，前不久母亲也撒手人寰，目前是一个八卦记者，经常报道一些花边新闻。” 李慈感觉这个记者名字有点熟悉，他快速翻阅之前的新闻报道。 “豆腐渣工程和胡杨老街拆迁的报道记者都是他？” 李慈心中出现一个大胆的推测，韩文亮最开始对拆迁赔偿不满意，然后他遭到暴力对待，迫于形势签字。 此时他就已经和贾仁德结下梁子，后面那豆腐渣房子的事情出现，他借题给贾仁德制造麻烦，加上房产商当时有新楼盘要售卖。 贾仁德要去平息舆论，所以韩文亮再度遭到暴力对待，而这一次，很有可能是诱发杀人的因素。 如此想到，李慈对着小陈说道“联系这个记者来一趟市局” 韩文亮在接到通知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市局。 他戴着黑边眼镜，眼神中有一丝丝的忧郁，干净清爽的短发，穿着较为宽松的衣服，178的身高，加上那职业的微笑，可以风靡万千少女。 刚进入办公室，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就随着空调风散开。 “阿~秋” 李慈不小心打个喷嚏，然后说道“抱歉啊，你身上味道太浓了，有点呛鼻子，我是市侦察大队长，李慈” 韩文亮尴尬的笑笑，开口问道“李警官，你们把我找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我一会还要去报道新闻，这次是个明星的绯闻，我相信一定非常炸裂” 他说话比较低沉，带着一丝兴奋，若是仔细听来，能听到那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 李慈对明星不感冒，拿出韩文亮报道过的新闻放在桌上，说道“这几份新闻是你之前报道的吧？” 韩文亮低头瞟了一眼，疑惑问道“没错，这几份新闻是我以前报道的，你们找我来就是因为这几份报道？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些胡杨老街拆迁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胡杨老街这都过去好几年了，当时拆迁的人也很多啊，我只是个报道新闻的记者，知道的一些事情都是拆迁的居民说的。” “你知道那拆迁率从60%突然变高是怎么回事吗？也不可能是所有人都想要拆迁吧？” “确实，当时拆迁的时候，好多大爷大妈死活不愿意签字，说是住了半辈子的地方有感情，死也要死在里面。”韩文亮说道“至于剩下的人同意签字，我想可能是赔偿价格，给到他们心里价吧。 要不然就是子女要去发展，劝说父母吧。 还有的就是看老朋友一个个离开，加上当时还可以拿房子，他们可能想到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有新房子，还能看到老朋友，干嘛不同意呢？” “那你当时为什么也是在最后签字？” “当时我也想等等，毕竟钱没到我心里价位，后来他们一闹，我也算是占到便宜，最后签字的人，给的钱要多一些，虽然我之前的收入还可以，但拆迁补偿谁不想多拿一点？” 韩文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如同中奖的喜悦，不过也确实如此，对人们来说，同样的房子，比别人多拿钱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们最后签字的人，都拿的钱比别人多吗？开发商的钱应该不太好拿吧？” “那怎么可能，我到现在都比较庆幸，当时签字早一些。 当时最后几个签字的钉子户，还想要多拿钱。 开发商也没惯着他们，直接停水停电，可难受了，当时他们还想要让我去曝光他们。 我又不傻，我拿到的拆迁款比心里价都高，我干嘛还要去惹一身骚。”韩文亮说道“我经常和开发商，包工头打交道，他们的套路我都懂得，后面多少会有点不道德的手段” “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后面还去报道豆腐渣房子的事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当时也是服从台里安排，没办法。” “所以你现在变成八卦记者，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赚钱快，只要搞出来一条花边新闻，那些明星会很愿意来买断的。”韩文亮笑着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见过这两人吗？” 李慈说话间，拿出贾仁德以及刘大壮的照片。 韩文亮疑惑的看着照片，随即指着贾仁德照片说道“这是贾仁德贾总吗，之前胡杨老街拆迁的时候，我还采访过他，以前可没有这么胖啊，这旁边这个，我没印象。” 他说话间，表情自然，没有多余小动作。 李慈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想到在他后面还有其他人未同意拆迁，也就没在细问。 根据他所说，报道豆腐渣房子的事情是领导的安排，没办法拒绝。 这也就说明之前的推断是错误的，不过好在，韩文亮还透露出一个线索。 后面的没签字的人，可能会遭到那不道德的骚扰。 第25章 牵着鼻子走 随着深入调查，暴力拆迁和两名死者挂上了钩。 最后同意拆迁的被列为嫌疑人，并进行排查。 另一方面，根据锯片编号也找到了那出售的地方。 “你们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五金店老板打着招呼。 “这个编号的锯片是你这里出售的？”李慈问道 五金店老板接过照片仔细打量后说道“没错，确实是我这里出售的” “你还记得购买的人长什么样子？” 五金店老板低头回想，片刻后说道“记不太清了，有半个多月了，听声音好像是个男人” “好像是个男人，你怎么连性别都分不清楚？” “这不能怪我啊，那天下雨他还穿着雨衣，我连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五金店老板解释道“他说话的时候啊，跟踩着脖子的鸭子叫一样，难听的很，我也分不清是男是女，主要现在好多女人也一副烟嗓，真的搞不清楚” “他大概有多高，你还记得吗？” “他低着头，看不出来多高” “他当时是扫码付款还是给的现金？” “给的现金，不过这钱我也已经花出去了” “你店里的监控有用吗？”李慈抬头看着那个带着破损的摄像头问道。 “应该还能用吧？”五金店老板不确定道“之前拿东西时不小心碰了一下” 通过调取监控，却发现6月份之前的画面是正常的，后面的监控就是一片雪花。 “去调一下外面街道的监控” 好在道路上的监控，拍到一些疑凶的画面。 6月18日，夜晚下着雨，一个穿雨衣的黑影低头走到五金店门口，全程低着头，没一会拿着锯片离开。 通过追踪，发现他一直低头，直到坐上了一辆黑色无牌的两厢汽车，后面雨水变大，失去他的踪影。 李慈看到这一幕，愤怒的拍着桌子，把旁边的侦察员吓一大跳，他意识到那不解的眼光，急忙说道“抱歉，十分抱歉” 侦察员也理解，并没有太过在意，出口问道“那李队，是否要全市寻找类似的两厢车？” “还是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这种汽车满大街都是，估计你都得傻眼，还是从其他方面进行调查吧，看能不能找到刘大壮之前的小弟” 不多时，李慈得知调查拆迁户也有一些情况，便回到市局。 一名侦察员过来汇报“李队，被标记的拆迁户经过调查，有多人曾和刘大壮发生过矛盾” “具体是什么矛盾？” “主要是被砸窗户玻璃，门口泼油漆，还有送花圈，以及给汽车轮胎放气之类的”。 “那有没有挨过打的？” “有2个人，他们说自己挨过打，后面才去签的字，但我们调查后，发现这两人并没有作案时间” 李慈揉着脑袋，接过资料翻阅起来，他不敢相信这条线索好像是又断了。 被标记出来的人都是签字较晚，家中有着重大变故，在调查中，发现和刘大壮有着一些矛盾。 他们提及当年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蹭蹭涨的房价，又感谢刘大壮当年的骚扰，让他们不知不觉赚上一笔。 这也就说明，他们没有杀刘大壮和贾仁德的动机，而对这26人的行程确认，都没有作案时间。 李慈并没有放弃对暴力拆迁这条线索的调查。 加上记者韩文亮透露出的信息，对最后签字的钉子户，进行一系列的调查。 新的调查方向，让每位侦察员忙的不可开交，喝水吃饭都已经成为极度奢侈的事情。 每个人都顶着熊猫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持续走访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他们不确定凶手会不会再次作案。 这是一场时间上的赛跑。 可调查来结果，却不尽人意，剩下的人，也没有作案时间。 “难道猜测错误？” 李慈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他从一开始，知道是暗渊之瞳所为，就十分谨慎。 受到打击的李慈及侦察员，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出来这两起案件的关联点。 案件在调查中变成僵局，深深的挫败感侵入每个人心中。 两起杀人案和房产有关，又能扯上小混混的事情太多太多。 这期间，凶手也没有再次作案，就好像，暗渊之瞳用这种方式宣告着这一次的胜利。 李慈并没有放弃，他心中的斗志被激发。 案件资料被再次翻阅，他脑海中开始回忆全部的案件经过： “最开始是贾仁德妻子报案他失踪，紧接着失踪案变成凶杀案，凶手把尸体锯开成两半，并且开死者的车抛回家里。 我们调查中发现贾仁德的脾气不太好，会骂工人，还拖欠员工工资，同时又被豆腐渣房子的业主维权。 这些维权的业主和讨要工资的工人，经过调查，也被排除嫌疑。 然后就是第二起案件发生，死者是一个混混头子，坐过牢，我们调查中转移了调查方向，怀疑是暴力拆迁引起的杀人原因。 这期间，报道新闻的记者也透露，越晚签字的人可能会遭到暴力对待。 可现在的调查，却好像再说，这是一个错误方向。 刘大壮骚扰过的拆迁户，由于房价增长，不仅不骂他，还非常感谢他。” 李慈揉着眉头，越想越感觉脑袋发胀，但同时他发现自己也遗漏了什么，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他拍着大腿说道“我怎么把你给漏了” 片刻后，李慈带人来到电视台，了解韩文亮的一些信息。 新闻部叶主任热情接待，把几人请进办公室。 “叶主任，我们是来了解一些韩文亮的事情？”李慈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韩文亮，他早就不在这里干了，现在天天想着发财，专门报道一些花边新闻，这小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连侦察队都上门调查了” “还不能确定，目前对他还在调查中，他之前报道过一篇豆腐渣工程，这个你还有没有印象？” 李慈把那篇报道放在桌子上，叶主任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这篇报道啊，我印象太深了，小韩就是因为这篇报道离开的” 第26章 锁定目标 询问韩文亮以前的领导得知，以前的他一腔热血，就想做一个正直的记者。 报道豆腐渣房子的事情是他自己偷偷报道，他也因为这件事被更高层领导批评，被慢慢边缘化，好多新闻根本不让他参与。 就这样，他选择离开，去做一个八卦记者。 韩文亮偷偷报道豆腐渣房子的事情，就说明他和贾仁德之间绝对有着矛盾，起因很有可能是拆迁引起。 他也在报道后，遭到一些打击报复。 从而失去工作。 他如果真的是因为拆迁中产生的事情，残忍杀害两人，这个推测就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撑。 于是，对韩文亮的全面调查悄然开始并对他进行密切监视。 经过寻找，侦察员在混混经常出没的地方，找到一名曾经跟随刘大壮的人。 阿南说，刘大壮以前对兄弟们很好，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个上，加上特别讲义气，有很多人追随，后来被抓也没出卖兄弟。 阿南得知自己曾经的老大被人杀害，显得很是愤怒，不停的嚷嚷着“是谁杀了大壮哥，我要给他报仇” “够了，少给我们添麻烦” 李慈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出，阿南瞬间变成那发蔫的茄子，脸上表现出害怕，缩着脑袋，眼睛滴溜溜的转动。 “把你找来就是问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线索，帮助我们破案，不是让你来喊打喊杀的。” “发生这种事情，我太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想给各位警官添麻烦啊”阿南意识到情绪太过于激动，赶紧说道“你们问吧，只要能抓住凶手” “以前胡杨老街拆迁的你还记得吗？” 阿南看着那盯着自己的眼神，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内心的所有秘密都被看穿，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换，糟糕，纠结，紧张，随即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他点点头。 “这件事情，应该全市人民都知道吧”阿南说完好奇问道“警官，你问这件事情，是不是杀大壮哥的人就是当时拆迁那批人？” “目前的调查来看，这个事情的可能性很大，既然你也知道这个事情，那你好好想想，当时拆迁的时候，刘大壮做过多少扰民的事情？” “警官，我当时可没有参与啊”阿南试探的说道。 在李慈看来，人是个自私的生物，当牵扯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首先会把自己抛出去。阿南也不例外，此刻，什么大哥，什么江湖义气，对他来说，不过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那你就说说，拆迁那段时间，刘大壮做过哪些扰民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可要想清楚，千万不要说出来误导我们” 看着那警告的眼神，阿南不自觉打个哆嗦，他低头躲避。 约5分钟后，他抬起头说道“当时他跟我说过，找他的人让速度快点，所以他用的手段比较多吧，什么砸门窗玻璃，敲锣打鼓，放轮胎气，还有什么扮鬼吓人，泼油漆都有，有时间还会动手打人吧，反正就是用各种方法让别人受不了骚扰，同意签字” 阿南的回答，和目前调查到的信息几乎一致，李慈的脸色也在不经意间变得铁青。 “就这些，还没有其他的？还是说当时他打人不分男女老少，见人就打！” “怎么可能，大壮哥还是有一些原则的，老弱病残孕不打”阿南反驳道。 “你再仔细想想，他在那段时间有没有违反过这几个原则？” 片刻后，阿南经过回忆，他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确实有过这些情况。 大多数都对他们的孩子进行骚扰。 但确实出现一次例外，也不能算打吧，当时那个老太婆嚷嚷着打死都不同意，还拿着东西打人。 大壮哥一时没忍住，推了她一下，老太婆就摔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当时他们一看出事，全都吓跑了。后面这老太婆到底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这条线索的出现，李慈回到办公室，他深知，以前的治安不太好，很多小年轻痴迷于黑道电影，经常和别人打架闹事，有些人把进局子当成旅馆一样，隔三差五就因为寻衅滋事被抓。 平民百姓根本不敢和混混作对，就算报案抓了一个，还会面对几十个混混，这会让他们的生活苦不堪言。 “被推倒的老太婆？” 这条线索让李慈想到韩文亮的母亲刚去世不久。 此刻，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那关键的串联信息。 “假设这个被推倒的人，就是韩文亮的母亲，这么多年他一直对刘大壮心存恨意。 他想要为母亲报仇，却发现自己斗不过他们。 只能慢慢潜伏着，等待机会，直到豆腐渣房子被爆出来，他觉得可以搅黄贾仁德的事业，哪怕不能搅黄，那也要恶心他们。 所以他选择偷偷去报复，然后因此失去工作，直到前不久，母亲去世，此时他已经没有牵绊，于是开始计划复仇” 想到这，总感觉这里面还缺少一些东西，一个母亲肯定不想看到孩子走上杀人的不归路，那临终遗言，也会劝孩子放下，好好生活。 如果韩文亮是个孝顺的人，他很有可能会听母亲的话。 李慈翻阅资料的手，突然停下，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出现脑海中 “如果凶手真是韩文亮，从拆迁时他母亲受伤，再到报道豆腐渣房子之后，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还没调查到的。 而这件事才是杀人的真正原因。仇恨并没有随着时间冲淡，反而不断累加。 直到他母亲去世后，那被压制的仇恨冲昏他的大脑，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复仇占据他的生活和工作。 他开始计划这一切，直到暗渊之瞳找到他，邀请他加入，并告知他如何审判，才能缓解内心的仇恨。” 李慈对自己的猜测有信心，但同样需要证据来支撑这个结论。 就在此时，小陈急急忙忙的跑进办公室，将一份资料递给李慈，喘着气说道“李队，我们调查到，韩文亮母亲曾在拆迁那段时间，曾去过医院看病，医院留存的档案是说她摔跤导致失明，后面去世的原因是摔下楼梯，摔到后脑，送去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李慈接过资料，翻阅后，这份支撑推测的证据，让他的眉头略微松开一些。 但他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只是通知侦察员，继续监视韩文亮。 第27章 长翅膀飞了 随着时间推移，关于韩文亮的事情也再度被查出来。 在他母亲失明那段时间，有个女孩，经常前去看望照顾。 这个女孩叫萧雨，是韩文亮的大学同学。 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坠入爱河，后面萧雨因为难产造成一尸两命的悲剧。 这件事情发生在报道豆腐渣工程后面。 这份资料就是那杀人动机中缺失的一环，李慈并没有太多犹豫，当即决定对韩文亮进行抓捕。 很快，李慈带着人来到韩文亮居住的小区。 这是一个纯高层的住宅楼，有着20栋高24层的楼房，很快来到一栋楼附近。 “有没有什么情况？”李慈问道。 伪装成小区居民的侦察员说道“李队，韩文亮回来后，就没下来过，他的汽车还在地下车库中，我们的人伪装成保安在你们来之前还上去确认过，没有多大问题，你放心吧” “那就好” 李慈快速安排好抓捕工作，让人堵住往下跑的楼道，并看好电梯，防止韩文亮逃跑。 在确认无纰漏后，李慈带着人坐电梯，来到12层楼。 看着那打开的房门，这让他们摸不到头脑，可往里面看去并没有看到有人，里面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李慈犹豫几秒，带头冲了进去，餐厅桌子上摆放着还有余温的饭菜，其中有几副空的碗筷，想必那是韩文亮给家人准备的。 “李队，房间里没人” “阳台没人” “卫生间没人” 侦察员搜查完房间，那汇报声，让李慈感觉到不妙。 “这下可麻烦了” 李慈想到那最坏的结果，那就是韩文亮已经进入其中的一户人家，并且挟持人质，做着那最后的抵抗。 “赶紧通知下面的同事，挨家挨户的敲门确认，遇到不开门的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李慈脸色阴沉，多次和暗渊之瞳的交锋让他麻痹。 他们是自称审判的行刑者，但也是残忍至极的罪犯，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没有过多犹豫，李慈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里面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查暂住证的，麻烦开下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由远至近，随着咔嚓一声，一个男人穿着睡衣打开门。 他刚想说话，就看到那荷枪实弹的侦察人员，意识到情况不简单。 经过询问，他没有看到韩文亮，李慈带人进去搜查后简短说了情况，让他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 侦察员留下人守住电梯口及往下的楼道，一层一层的往上排查着，传回来的消息，都没有发现韩文亮。 这不仅没有让李慈眉头松开，反而变得越来越紧绷，面色也越来越低沉。 随着不断敲门确认，渐渐的来到了20层楼。 一个女人死活不愿意开门，这让所有侦察员的心一沉。 “韩文亮，我知道你在里面，可以谈谈吗？”李慈说道。 “什么韩文亮，你们到底是干嘛的？”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声音。 “这位女士，我们是侦察大队的，如果你是安全的，还请你把门打开，让我们确认一下” “我说了，房间里真的没有韩文亮，我也想给你们开门啊，可我爬不起来啊，要不你们输密码，自己进来，密码是3……”房间里传来女人无奈的声音。 随着密码输入，房间门被打开，就看见一个女人被轮椅压在地上，腿上打着石膏，李慈快速上前把她扶起来，几名侦察员进入房间进行搜查。 “警官，多谢你啊，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要趴在地上多久呢？” 随着几名侦察员冲着李慈摇摇头，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受伤的女人，待会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 中间这段小插曲反而让李慈的心情更加阴沉。 随着不断确认，已经来到最顶层的两户人家。 如果韩文亮藏在其中一家里面，不管敲响哪家的房门都会打草惊蛇。 李慈点点头，带人走向2402，剩下的侦察员走向2401 “咚~咚” 敲门声同时响起，他们也屏住呼吸，聆听房间里的动静。 李慈这边传来脚步声，随即房门被打开，对屋主人说明情况后，经过搜查，并没有发现韩文亮。 这也就说明，韩文亮藏在对面那间房里。 李慈忧心忡忡的看向那间房子，里面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他迈步走到这间房子门口，那高处的风甚是喧嚣，但在此时，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凉爽，反而是额头不断沁出冷汗，衣服也已经被打湿。 他用手势制止侦察员继续敲门，怕声音刺激到韩文亮，怕狗急跳墙，伤害到人质。 “韩文亮，我知道你在里面，只要你不伤害人质，条件你可以提” 李慈把耳朵贴在大门口，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 “你难道还想要伤害这无辜的人吗？” 说话声音放低，怕刺激到韩文亮。 可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传出来。 就在这时“咔嚓”声响起。 李慈看着眼前的房门还在疑惑，就听见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各位警官，别敲了，我刚想起来，对面那家人带孩子出去旅游了，目前还没回来” “你确定吗？” 李慈不敢拿生命当儿戏。 “确定，我刚刷到他们的朋友圈，说外面热死了，还不如在家里吹空调”2402的业主说道。 “小区大门口出去的汽车有确认吗？”李慈通过耳麦询问。 “回李队，出去的汽车已经仔细查看，我们连后备箱，汽车底下都看了，别说韩文亮，就是一只老鼠也逃不掉”蹲守大门口的侦察员回答。 “其他进出口呢？” “一切正常，出去的人员，已经确认，没有发现韩文亮的踪迹” 这些情况，让李慈茫然，这一单元的每层房间里都没有发现韩文亮的踪迹，在地下车库伪装成保安的侦察员也没有看到他出去，同时汽车也没离开。 侦察员也在快速确定隔壁单元的住户情况。 传回来的信息，同样没有发现韩文亮的踪迹。 但目前来说，没出现那挟持人质的事情，也算是万幸。 “难不成韩文亮长翅膀飞了？” 李慈看着远处的灯光，心中不断疑惑。 第28章 等例分割者 “踏~踏~踏” 李慈思考后，迈步走上通往天台的楼梯。 本该锁死的天台门此时敞开着， 衣角随着风肆意摆动着，就像一个被束缚的精灵。 一个身影坐在天台的墙上，眺望着远方，欣赏着远方的景色。 “韩文亮？”李慈试探的问道。 听到背后的动静，韩文亮回过头看了看，然后站起身责怪道“李警官，你们在下面磨叽啥呢，这么久，我都在上面坐的腿麻，你们还是不要过来了，不然我就跳下去了” 李慈停下脚步，保持着一定距离，心里想的是，不管如何，韩文亮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得用语言麻痹他，找机会把他拉下来。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跑，我为什么要跑，李队长你确实比较聪明，我误导你们，还能这么快找到我身上，确实让我很佩服”韩文亮赞叹着。 李慈趁着他说话间，往前迈动了一点点，他以为没有被发现。 就听见韩文亮威胁道“看来你不想知道所有真相了，哪怕你猜测的再准，也不可能还原所有的一切，你若是再有小动作，我就直接跳下去” “别冲动，我也确实想知道你复仇的全部原因及过程” 李慈主要怕刺激到他，把杀人换成了复仇。 “这个距离，刚刚好，你们只要不过来，我会告诉你们的” 李慈站在原地，把手放在背后，用手势指挥着，后面的侦察员和他配合默契，瞬间秒懂“我拖着他，你们从另一边偷偷靠近，不要被发现” 此时的气氛有点尴尬，韩文亮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文亮，你对暗渊之瞳了解多少？” 李慈主动出击，打破沉默，想到以后还会遇到审判案件，多了解一点总没错。 “我们的宗旨就是要用一些极刑，来警醒世人，你们那种对待死刑犯的方法，太过于仁慈。 远远达不到警示教育，你看我们暗渊之瞳的审判，光是想想就让人后背发凉，如果死刑犯，都被如此处置，你们就会发现犯罪率减少很多。 有时间，你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智慧。 虽然我们的方法比较血腥残忍，但绝不会伤及无辜”韩文亮信誓旦旦的说道“每一位加入暗渊之瞳的人，都会经过严格的考核，就像之前的‘人偶制造师’他是个滥杀无辜的人，我们当然会拒绝他的加入” 李慈已经意识到，韩文亮知道很多暗渊之瞳的事情，这是条大鱼。 “那你觉得自己是善是恶？” “善也好，恶也罢，在我看来，暗渊之瞳就是一个正义的组织，成立它的人就是我们的神，一个掌管着‘正义的神’，我们被指引，释放自己的仇恨，又能警示世人。” 韩文亮呵呵一笑，回头看着在靠近的李慈威胁道“李队长，你还是不要再耍小动作，不然你们就永远得不到真相，往后面退一点，那边的人也退回去” 李慈朝后面退一步，看到韩文亮摇摇头，又退上两步，用手势制止另一边的侦察员，让他们伺机而动。 “那你是否了解创建暗渊之瞳的人？” “住嘴，那是我们的神，我一个凡人哪会了解这些？”韩文亮脸上出现狂热，犹如一个中邪的信徒。 “神？他分明就是下水道的老鼠，藏在面具背后的猥琐男人，分不清雌雄的阴阳人，一个到处教唆别人犯罪的邪教头子”李慈愤怒说道，想要用语言刺激韩文亮走下来。 “我都跟你说了，不要耍小动作，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下来跟你争论，只能说你想多了？”韩文亮自嘲道“他对我们来说，确实是神，你说的也没错，我们跟他一样，都是下水道的老鼠 但你说他是邪教头子，这点我不认同。 我们本来就被仇恨占据大脑，哪怕他不邀请加入暗渊之瞳，我们也会进行复仇。 不过是复仇的方式变得血腥一点，但对我们来说，仇人死前的哀嚎，就好像是难得的美妙旋律” 韩文亮表情变得疯癫，如同一个嗑1药1嗑1嗨的瘾1君子，脸上的褶子也拧在一起，他说话间，张开双手，仿佛要一跃而下，做一只飞翔的鸟儿。 “别冲动，咱们现在不是聊的挺好吗？”李慈急忙出声制止，接着问道“那你对贾仁德复仇后，为什么要戳瞎他的双眼？” “李队长，你相信有轮回吗？” 韩文亮见李慈摇摇头，便继续说道“古代的公公，告老还乡后都会赎回自己的宝贝，他们也是希望以后轮回转世，会是个完整的人。 不管你信不信有这回事，我戳瞎他的眼睛，就是让他永远永远做一个瞎子，被别人生生世世欺负着” “那你对他们复仇的原因是什么？”李慈问道。 “这主要是他们该死！” 韩文亮看着远方，风轻云淡的诉说着，那表情就好像是碾死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连愤怒都没有，可能他早在复仇结束后，就已经彻底释然。 李慈趁他不注意，朝前走上几步，眼看只剩下约1.5米的距离，心中也在不断祈祷着“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这时，韩文亮转头，李慈尴尬着又退了回去。 “李队长，你前面跟我的距离刚刚好，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那可以说说你的复仇原因和过程吗？我对这个比较好奇！” “你不是已经查到了吗？还问我！”韩文亮反问道“想知道真相啊？” 李慈点点头并没说话，静静等待着那接下来的话。 沉默约一分钟，两人大眼瞪小眼，韩文亮开口说道“或许该告诉你，每个暗渊之瞳的成员都会有一个称号，而我的称号是‘等例分割者’” “等例分割者” 李慈疑惑“以前抓到的暗渊之瞳成员，为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的称号？” “他们确实不知道啊，这是要神赐予的，给你提个醒，有称号的审判者会让你更加头疼……” 第29章 人间才是地狱 “不要过来” 韩文亮察觉到李慈等人的再度靠近，他大喊着，再度作出自由飞翔的姿势，随时准备起飞。 李慈无奈，只能退回来，继续和他僵持，等待机会。 气氛在此时有点尴尬，不知不觉间，从太阳落山来到晚上。 消防救援早已经来到现场，铺设气垫用于坠落缓冲。 可24层楼摔下去，没有气垫的情况下，基本上脑袋都会瞬间犹如大西瓜一样爆开。 这个高度，下面的人群被拦截在警戒线外面，渺小的好像一只只蚂蚁。 “呼~呼” 风吹过，那站在上面的人闭着双眼感受，李慈转过头，对着另一边的侦察员点点头。 还没有所动作，韩文亮转过头，打量四周。 看到他如此警觉，李慈说道“你复仇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母亲吧？那个叫萧雨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确实如此，但小雨和孩子的死亡有一部分怪我，我当时要是不去报道那劣质房子的事情，可能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韩文亮语气中带着后悔与愧疚，能看见他那沁满泪水的双眸。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平度心情，沉默片刻，转头看了看李慈等人的距离。然后说道“最开始知道要拆迁的时候，我妈就不想离开这生活很多年的地方，总说怕父亲找不到家的方向。 我被她含辛茹苦养大，也就依着她，哪怕她带有一点迷信，那也是我妈。 我知道，拆迁到后面会遇到一些不道德的手段，我怕她受到伤害，就一直在劝说。 那天我在外面采访，突然接到医院电话，我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急忙赶了过去，到那里，我妈已经被抢救过来，但她对着空气大喊着我的名字，说自己看不见了。 我跑过去抓紧她的手，问发生了什么，她说小混混打她，并且把她推倒在地上。 听到这话，愤怒从我心里升腾起，我不停骂着他们，我妈死死抓住我的手，怕我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我妈怕我受到伤害，还对我进行劝导，她说一个房子而已，拆就拆了吧，只要我好好的就行” 韩文亮说话间，几度回头打断李慈等人的动作。 李慈也退回到一个刚刚好的距离，看到他如此警觉，心里也非常无奈，想知道真相又想他受到法律制裁。 韩文亮回头说道“后来房子被拆掉，我以为这件事情也就这样翻篇了。 可我由于工作原因，要到处跑，有时间不能照顾到我妈。 这时，萧雨她出现了，她就像一束照进我黑暗生活的光，她对我妈无微不至的照顾。 渐渐的，我开始对她产生好感，我也不知道是感激，还是爱情。我们随着每天接触。 她也在一点点治愈我，并且融入我的生活，后来我才发现那是爱。 我妈也支持我跟她在一起，让我拿拆迁款去买一套房子，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老是想着报仇的事情。 我妈总说，只要我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也想过和小雨踏入婚姻殿堂，生儿育女。 可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听见我妈说梦话对我爸不停说着对不起，那时我才意识到，我妈对房子被拆除还是耿耿于怀。 直到那豆腐渣房子被爆出来，我想到机会来了。 我开始对小雨说一些无情的话，想让她离开，当时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好像一个没家的小孩，让我心疼。好在，她还是如我所愿离开了” 韩文亮脸上出现苦笑，回头看了看李慈等人的位置。 此时，没有人打扰他，那伤感悲痛的话也随着风传进每个人耳中。 “连续几天没有看到小雨，我以为她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我安顿好母亲后，感觉到没有后顾之忧便开始曝光那豆腐渣房子。 曝光后没几天，热度就被压下去，我一个平民怎么能玩过他们。 但我不服，我又开始引诱那些购买者去新楼盘那里维权。 连续很多天，我看着他们无能狂怒的样子，心里都笑开了花。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我接到电话。是小雨出事了，她去找我妈的时候被人跟踪，贾仁德带着几个混混冲进了我新租的房子。 他们想要教训我，可我当时混在维权的人群中。 没找到我，他们就想着对我妈进行警告，可我妈脾气烈，和他们发生一些争吵。 后面，小雨为保护我妈，被他们打进医院。 等我过去的时候，我妈对着我破口大骂，还拿东西朝我身上打。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打着绷带的小雨。 我心里无比愧疚和心疼 后面医生告诉我，小雨这次挨打，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我才意识到，是该听母亲的话，放下并且开始新的生活。” 韩文亮眼中含泪，他摘掉眼镜用衣服擦拭起来。 李慈看到如此机会就想冲过去，把人拉下来，韩文亮回头说道“我又不是近视，只是小雨说很喜欢我戴眼镜的样子” 他说话语气温柔，好像那个让他无比愧疚的女孩就在身边，脸上带着宠溺的表情，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还带有一丝笑意。 李慈看到他往前挪动，只能再度退回原地。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韩文亮见状把脚收回来，继续说道“小雨住院那段期间，我们的关系不仅恢复如初，同时也变得更好。 她出院后，我也因为工作上被同事排挤。 事业正处于低谷期，她对我进行开导，并陪在我身边。 慢慢我也找到新的工作，母亲的事情我也开始慢慢淡忘。 就这样，半年后，我事业稳定，小雨也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她怀孕了。 我听到这话，特别开心的抱起她转着圈，亲吻额头，我想要给她一个名分。 但我想到那后遗症，就带着她去检查，可医生告诉我，这个孩子有可能会影响大人的生命。 刚做爸爸，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要忍痛打掉这个小天使。 我斟酌再三，把情况告诉了小雨，但当时她已经被做母亲的喜悦冲昏头脑，一心就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不管我怎么说，她都是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没办法，我就让我妈劝她。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妈居然被她说服了，两个人一起劝说我。 说只是有可能会危及大人生命，万一没有，那不是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也拗不过她们。 就这样，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雨在我妈的庇护下，肚子也在一天天的变大起来。 可我心里的担忧随着时间推移，在不断加深，我多次进入各大医院询问。 医生的建议都是孩子会危及大人生命。 我想着偷偷带小雨去打掉孩子，可却不小心被她知道。 她联合我妈，开始躲着我，不给我见面的机会。 就这样，又是三个月过后，我找到她，去做了孕检。 医生的建议让我彻底绝望，孩子现在打掉会危及大人。 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小雨接回家，细心照顾着。 直到接近第9个月，我心里每天都充斥不安，为防止意外，我把小雨送进医院，并24小时进行陪护。 那天，她大喊着肚子疼，没多久，她被送进产房。 我站在外面不停祈祷着，可心里始终被不安占据。 我也不知道在那等待的时间里煎熬多久。 一名医生走出来，面色沉重。 还不等说什么，我就发疯一样冲进去。 就看见小雨面色苍白，我抱起她，不停说着对不起。 她虚弱的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没让我当成爸爸” 韩文亮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他现在不是那个残忍杀人的罪犯，只是一个无比愧疚的男人。他不断责怪着自己“都怪我，要不是我” 知道韩文亮此时的情绪已经不稳定，李慈赶紧用眼神制止想要靠近的侦察员。 现在很可能任何一个动作，他都会跳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文亮擦拭眼泪，回头看看，继续说道“小雨“走”后，我也无心生活，对工作也提不起兴致。 内心的仇恨再度燃烧，但我考虑到母亲还需要照顾，就一直把这些压制在心里。” 浑浑噩噩的日子一天又一天，我妈知道劝导我没用。 看到我这样堕落，我妈时常长叹着气。 那天，我出门前，我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话是我妈对我说的遗言，她生我养我几十年，怎么会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她不想做我复仇路上的绊脚石，晚上我回来时，她已经躺在楼道里，失去了呼吸。 我抱有希望赶快拨打急救电话，可后来我妈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韩文亮的情绪再度崩溃，他痛哭流涕，嘴中含糊不清说着“妈，对不起，下辈子我再来报答您” 李慈此情此景也想到自己的母亲，眼角变得湿润。 其他的侦察员也在抹着眼泪。 片刻后，韩文亮调整过来，他说道“我妈走了，我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没了。 我活着的目的就是给我妈报仇，给小雨报仇，给我那夭折的孩子报仇。 好在，我成功了！” 韩文亮转头看着身后，看到没人靠近，他脸上出现释怀的笑容，开始慢慢朝前迈动脚步。 “我们不过去，你也别激动”李慈急忙制止他，同时问出心中的疑惑“复仇的过程可以说说吗？或者你说下是什么时候加入的暗渊之瞳？” 闻声，韩文亮把脚收回。 李慈也在心里直呼心脏吃不消。 片刻后，韩文亮说道“暗渊之瞳几年前就找过我，邀请我加入。 最开始我是拒绝的，可我听说他们存在的意义时，我果断加入。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指引者，直到我的生活出现变故。 指引者向我传达神的理念，让我了解各种审判方式。 后来他告诉我要用锯刑来审判仇人，痛苦的哀嚎声才能驱散我的仇恨。 我想既然是复仇，就不能让他们太过于轻松的死去。 他走之前，留给我一支麻醉剂。 可我的仇人有两个，那就注定有一人要活活疼死，思考来思考去，我发现自己对伤害小雨的人仇恨更深，所以他被我活生生的锯开。 复仇之前，我已经准备好审判的所有东西，也对他们进行一些调查。 包括那伐木场，在动手之前，我就已经确认过荒废很久，我也在晚上翻进去查看过，却惊讶发现里面有电。 这对我来说就是完美的审判场地。 然后我购买了锯片，提前跑进去更换，就是怕影响审判过程。” 韩文亮的警觉，让李慈及侦察员极度无奈，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我租车跟踪贾仁德，看到他进入时代商场，我知道那里监控几乎没有，我也不清楚，他去那里干嘛，反正对我也不重要。 我在下面耐心等待着，没多久，他下来准备上车，我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这里，我从后面快速打晕了他，把他拖进车里，并把他绑了起来。 为扰乱你们的侦察方向，我开着他的车往马家沟附近开去。 到那附近，天已经黑了，我从小道开往那伐木场，好在他没有醒来。 我砸开锁，打开门把车开进去，我把贾仁德扛上台锯，并把他固定在上面。 这时，天空下雨了，而且还越下越大，贾仁德被吵醒，问我要干嘛。 我没有搭理他，启动了台锯，那旋转的锯片一点点靠近他，他不知死活，居然还敢威胁我，我把台锯停下来，拿起东西把他暴打一顿。 随后，我又把台锯启动，他感觉我来真的，对我不停求饶，哭喊着，说自己有钱。 我呵呵一笑，暂停了锯片，让他感觉到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我怎么可能让复仇计划付之东流，看着他求饶，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就在他得意时，我念起审判之言，启动台锯，彻底击碎他的希望。 他开始大声呼救着，好在，那晚的雷声够大。 后面，他的惨叫声不断响起，我也感觉到害怕，但我想到失去的亲人。 那惨叫声，让我心中的仇恨与愤怒，逐渐平息，直到彻底把他锯开。 后面我把他的车座椅拆掉丢到马家沟，来误导你们。 并把被锯开的尸体放入他的商务车里，在雨夜送回他家。 让他们夫妻相见，我感觉自己都是个好人” 韩文亮平淡的说着杀人经过，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也有可能如他所说，已经彻底平息仇恨。 “那刘大壮呢？”李慈问道。 “我杀掉贾仁德后，我知道刘大壮刚出狱没有工作，我就骗他，说给他介绍工作。 他信以为真，还说要请我喝酒，这期间，我把他灌醉后，塞入汽车，拉到伐木场。 后面他醒来，对我求饶，还骗我说自己有钱。 死之前，我让他做个明白的鬼，我也懒得处理尸体，就放在那里腐烂。 后面我就该吃吃该喝喝，也没打算逃跑，反正早晚会被你们查到。 不过在我复仇之前，肯定是不想被你们抓到的，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韩文亮说完，往前迈动脚步，李慈暗叫不好，就看见他又把脚缩了回来。 然后又如此往复，仿佛一个玩心大起的孩童，不时发出笑声。 如此操作，把李慈及侦察员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打一顿。 没多久，韩文亮玩累了，他回头说道“李队长，你觉得有地狱吗？” 李慈没有搭话，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已经在心里做好，随时扑上去把人拉下来的准备。 韩文亮也没在意，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地狱，或许吧，人间就是地狱，十九层地狱。 我也玩够了，你们还等啥呢，还不来把我拷起来？” 李慈及侦察员摸不清那话里的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直到韩文亮摇摇头，退回到天台上，举起双手走下来。 有人惊呼，李慈反应过来，掏出手铐把韩文亮铐了起来。 “你站在上面半天，不是想跳楼，只是在玩？” “指引者曾说过，跳楼的人会下地狱，以后都遇不到这辈子的亲人。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信了。 为了再次遇到我爸妈，还有小雨，说什么我都不会自杀” 韩文亮此时就像一个童心未泯的孩童，说话间还吐着舌头。 “把他带走，收队” 得知自己这些人被戏耍半天，李慈脸色变得阴沉，看着那被带走的背影，他真想过去踢一脚…… 第1章 我女儿找不到啦 “累啊” 和暗渊之瞳连续两场交锋，让李慈及侦察员疲惫不堪。 案件结束后，他们拖着身躯，第一件事就是去好好睡上一觉。 夜晚，随着一声炸雷响彻云霄。 狂风携带着暴雨抽打在玻璃窗上。 李慈被吵醒，他眉心紧锁，看着窗外那雷雨交加的景象，就好像雕塑一般，动也不动，手中的香烟早已经燃烧殆尽。 雨水随着汇聚在一起，极速流淌。 连续的失踪案件，演变成谋杀案，也带走他的思绪，那是几年前的夏季。 “几天没回来，希望没出啥事情吧？” 李慈从外面休假回来，开车行驶在回市局的路上。 他人还没到，心就已经在工作上。 想到那陪自己身经百战的同事们，不由得放缓一点速度。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希望终点在爱琴海~” 歌声随着汽车一路前行，好在是晚上，路上的行人不多，不然都会捂着耳朵，吐槽那五音不全的嗓音。 不多久，李慈来到市局，大多警员已经下班，只留下几人在值班。 刚进入市局，就有人打着招呼。 “李队，你休假回来了啊，怎么晒这么黑” “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黑炭是我们李队” 两人的打趣声，李慈也不在意，他笑笑说道“你们两个肤浅的人，这是健康的小麦色好吧，哪里黑了” 掀开的短袖下，呈现两种泾渭分明的颜色，阳光晒到的地方，有点暗黄。 衣服盖住的地方，也不怎么白。 “看吧，确实比我黑！” “你们都没有我白吧！” 几人比着手臂的颜色，引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李慈也和他们开起玩笑。 “去去去，你这白的跟个娘们似的” 李慈也没有忘记工作上的事情，他问道“我休假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目前来说，一切安好，人们安居乐业，风调雨顺的” 但有些事情经不住念叨， 有人说自己不会生病，然后感冒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雨，于是下雨了！ 李慈回到办公室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没吃晚饭，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着。 他现在感觉都能吃进一头大象。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没多久，泡面那独有的气味，在办公室里蔓延开。 李慈闻到那味道，感觉更饿了。 没一会，泡面被吃完，他满头大汗，走出去洗把脸。 这时，报案大厅好像有声音传过来。 “各位警官，求求你们，帮我找找女儿，我女儿不见了，我们找了她一个晚上，都没找到人，她的同学和老师都说没看见人” 晚10点，一对夫妇满脸焦急的走进市局，对着警员哭诉道。 值班警员听到这话，不敢掉以轻心，把他们搀扶在椅子上。 李慈也闻声走了过来，报案的夫妇约40岁左右。 两人都是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脸上带着惊慌焦急的表情。 男的黝黑，身体比较强壮，看来经常在阳光下工作。 女人看起来要白一点，不过时间也在她眼角留下痕迹。 “警官，我女儿找不到了，麻烦你们帮忙找一下” “我们就这一个孩子，求求你们了，没有她，我们可怎么活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着。 “不要着急，或许你们女儿只是去朋友家玩了呢？” 李慈看了看日期，发现是周六，便上前安抚道。 “我们已经联系过她的同学和老师，都说没看到人，这可急死我们了，平常她很早就回家了。” “你们女儿已经多久没联系到了？” 两人低头回想，这时女人说道“好像是不到5个小时，她吃完晚饭，我看到她出了门，我当时以为她出去找同学玩。 我也没多过问，等到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去她房间没看到人，我就打电话给她，发现她手机也没带。 我们已经给她同学和老师联系过，都说没看到人，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也是实在着急，就跑来报案？” “萌萌出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问一下？刚在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男人质问道。 “我……我”女人语塞。 李慈闻言，急忙说道“你们也别怪这怪那的，把你们女儿信息说下？” “好的”女儿反应过来说道“我叫张美丽，他是我郝帅，我们女儿叫郝美美，目前17岁，是本市一中的高二学生” 把信息输入电脑，立刻跳出来一张女孩的照片。 “你们女儿平时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吗？” “我们只是联系她的同学和老师，她经常去的地方还没去找呢？”张美丽说道。 “会不会，你们的女儿已经回家了，她这会也在外面找你们呢？” 两人急忙起身，想要离开，去确认女儿是不是已经回家。 李慈考虑到是她自己主动出门，并且是智力健全的人。出于谨慎还是递出名片说道“你们回去后再仔细寻找寻找，如果明天还没回来，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两人接过名片匆忙离开。 第2章 可疑之处 次日上午，这对夫妇再度进入市局，很明显能看到他们脸上的憔悴，此时，更多是不安占据他们的内心。 那深深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唯一的孩子，从昨晚出去后，就一直下落不明，到处寻找，却无人知道踪迹。 这让他们崩溃，张美丽捂着脸哭泣，郝帅也在责怪着。 仅仅一夜，他们的时间好像被加速过，额头的皱纹增加不少。 李慈接到通知，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报案大厅时就看见几名女警员在安慰着他们。 这种情况，李慈已经知道，估计是孩子一夜没回来，这也让他心里不沉。 快速调出郝美美的照片，通过照片也能看到她长相甜美可爱，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面带着那闪动的光。 她有一种邻家妹妹的感觉，特别是左眼角下一颗泪痣，这在那脸上更加锦上添花。 17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带着青涩，但对某些喜欢萝莉的人来说，绝对是诱惑力十足。 有人说，17岁那是最后一个青春。 李慈打量着照片，又看看前来报案的两人，总感觉孩子跟他们长的不太像，也没有明说。 张美丽的哭声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郝帅也意识到语气不对，不停道歉。 李慈心中暗叫糟糕的时候，就急忙过来询问“你们女儿昨天穿什么衣服出门的？” 听到问话声，张美丽停止哭泣，低头回想起来。 约1分钟后，她哭诉道“昨天她好像是穿着校服出门的，都怪我，她出门前我要是问一句就好了，现在可急死我们了，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她啊，不然我们可怎么活啊？” 看着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夫妇二人，李慈说道“我非常明白你们此刻的心情，我现在安排人去调监控，看能不能追查到她出门后的踪迹，你们放心，我们会尽全力帮你们寻找女儿的” 没有任何犹豫，几名侦察员调出资料，快步离开。 “太谢谢你们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李慈并没有过多客套，便继续说道“我有几个关于你们女儿的问题，还请你们冷静下来如实回答，这很可能会关系到孩子的寻找” “只要能让孩子平安回家，别说问几个问题，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那期待焦急的目光，李慈思考后问道“你们孩子平常在家里性格如何？” “我们家美美，从小就懂事，她爸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加班。 她会在完成作业后帮我分担一点家务活，我们从来都不用操心她生活和学习上面的事情。 有时间，她还会去小区外面，喂一些野猫野狗，可有爱心了。 我们邻居都夸她是个好孩子，还让自家孩子向美美学习。 李警官，我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把她平安找回来”张美丽无比担忧的说道。 “就是，就是，有时间我下班，她听到开门声，就会帮我拿好拖鞋。 还会问我累不累，有很多次，她还帮我做好了夜宵，当时我就感觉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工作中那点苦啊累啊算什么。 只要她能有一个好未来，我们两口子做什么都愿意。 我们到现在已经一晚上没看到她了，她要是出事情，我们可怎么活啊！ 李警官，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女儿。” 郝帅作为父亲，这个家庭的“承重梁”，此时也把担忧挂在脸上。 他不停安慰妻子张美丽“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他那眼神中无助和迷茫，焦急憔悴的神情，都在透露着“父爱无声”。 “昨天你们说她吃完晚饭后，就独自出门，并且没有带手机，那从我们这里回去后，你们还有联系过认识她的人吗？” “昨晚我们回去后就吵了一架，后面还是张罗亲戚朋友帮忙寻找，一直找到大半夜。 我们把她老师还有一些同学家里都去找过了，都没看到人，后来实在是太晚了。 我们回到家，也没看到她的身影，就让亲戚朋友回去休息了。 今天一早，我们又去她经常去的图书馆，宠物店，还有网吧之类的地方，全找了一遍。 都说没看到她，我们两个觉得还是找你们帮忙寻找比较好。”张美丽说道。 从几次回话，就能看出张美丽在家里的地位，也可能是郝帅经常加班，不了解家里的情况。 “那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和同学产生过一些比较大的矛盾？” “应该不会吧，如果有的话，老师应该会告诉我们吧。 再说了，她那么乖，那么懂事，应该不会和同学产生矛盾。 至于得罪人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吧，她胆子很小的” 李慈听完那回答，感觉这个问题相当于白问。 家长都相信，自己的孩子就是平时看到的那副模样，张美丽也不例外。 而另外一面，孩子很少会在父母面前表露出来，往往了解的很可能是一些朋友或者同学。 “最近有没有发现她有着反常的行为或者是语言？”李慈也没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结，他继续问道。 张美丽并没有随便回答，她低头思考后一会，才回答道“要说异常的情况啊，那可能是给她买了手机之后，她每天都抱着手机。 我也问过她不看书玩手机干嘛，她说查学习资料。 有时间我也听到那叮叮咚咚的消息声，我问她在干嘛，她说有同学找她。 可能是作为母亲的直觉吧，我总感觉她像是在谈恋爱。 有一天，晚上我趁她睡着，想拿手机查看，却不小心把她惊醒。 虽然当时我没开灯，我也能感觉到她瞪着双眼看着我。 后面我想看她手机，她就一副打死不给看的样子。 我要是去抢手机，她就直接生气跑回房间，我怎么喊她都不理我。 可晚上她爸下班，她还是跟以前一样。 后面我找到机会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她告诉我说没有。 我也就没在管她和别人聊天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学习成绩。 我想着女儿长大，总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也要给她一点私人空间。我也就随着她。 她以后谈恋爱我不反对，但现在肯定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没有任何证据，我也不能冤枉她，只能在平时对她多加留意” “这件事情，你怎么没有告诉我？”郝帅质问道。 “告诉你有用吗？天天就知道加班，加班，这个家什么事情不要我操心，你说啊”张美丽回怼道。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孩子到现在还没回家，大家都着急上火，你们还是不要为这个事情发生争吵，还是多想想孩子会去哪里？” 李慈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两个人听清，他们看看对方，可能是考虑到找孩子最重要。 “李警官，你看还有什么要问的？”张美丽见李慈不说话，开口问道。 李慈摇摇头。他知道，孩子在成长中，特别是青春期萌芽期，荷尔蒙大量分泌，这时间会对一些异性产生情愫。 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阶段，孩子在这种特殊时间，会想要守护心里的美好，并不想家长知道心里的小秘密。 往往不说，家长就会各种猜疑，这时就会产生代沟。 没有人对他们进行正确引导，加上家长的不理解，以及阻拦。 他们会更憧憬外面花花的世界。 这时，也就是常说的“叛逆期” 他们会不相信父母，并且进行排斥。 往往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一些亲密的好友。 “你们说她出门没带手机，那手机你们带过来了吗？”李慈问道，他感觉手机里肯定有一些郝美美的秘密。 张美丽从口袋里找出手机，她说道“手机上锁了，我们解不开” “昨晚到现在，手机有来电记录吗？” “有好几个，都是她同学和老师打来的，都是问她去哪里了，还有发消息的” “这是小问题，我们这里有专业的技侦人员，不过手机可能要留在这里一下，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李慈问道。 张美丽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同意，只要能把孩子找回来，一个手机而已” “你同意什么同意，这里面万一有美美的小秘密呢，要是她回来知道这事不得怪死我们”郝帅带有顾虑的说道。 “你是不是上班上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到她那小秘密有什么用”张美丽生气道“再说了，李警官也是在帮我们找孩子，万一这手机里有说她去了哪里呢？姓郝的，你是不是不想找孩子了，那你直说。要是美美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 “谁说我不想找孩子了，你还跟我没完，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你在家孩子也看不好，要是美美出了什么事情，看谁跟谁没完”郝帅恶狠狠道。 “你们平时也经常争吵吗？” 李慈问道，他想到如果这个家庭平常也是这样争吵，那孩子受到的伤害会很大。 “怎么可能，我们平时在家里都和睦相处的”张美丽解释道。 “就是，就是”郝帅附和。 “既然你们也是为了找孩子，那就把手机留下来，我保证里面的东西不会被损坏或者是删除” 见状，张美丽看丈夫点头，就把手机放在桌上。 李慈拿起手机，唤醒屏幕，屏保是开满薰衣草的草地，一个卡通小女孩在里面开心的笑着，手里拿着一朵蒲公英。 见没有从了解到太多信息，李慈让他们再去发动亲戚朋友帮忙寻找。 两人离开后，李慈拿着手机找到技术部门，让他们把手机解开。 设有密码的手机对他们来说跟喝水一样，很快就把手机解开。 手机里有企鹅以及微信两种社交软件，点开后，才发现之前的聊天记录已经被清空，只有今天的消息记录，都是询问她去了哪里。 那些备注，都是郝美美的同学以及老师。 再次点开通话和短信，同样之前的记录空白一片，只有在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通话，上面6条显示已接通，这和张美丽说的一样。 如此情况，也就说明郝美美离家出走，是有预谋的。 李慈点开手机里的软件，却发现，浏览记录被删除，相册里面还加了密码。 手机又被送回技侦人员手中。 “把这个相册解开” 没几分钟后，这个加密的相册被解开。 里面拍了上百张的照片，看到这些照片后，李慈惊讶无比，也感觉到震惊。 因为照片中的郝美美摆着各种诱人的姿势，其中还有一些几乎全1裸，上面的她脸上带着一抹绯1红。 拍摄角度大多是自拍的模样，根据背景图来看，那很有可能是她的房间。 “看一下聊天记录能不能恢复，同时把这个相册加密回来”李慈说道。 不敢想象，父母口中的乖乖女，居然私底下是这副模样。 李慈要求技侦人员必须对这件事情保密，谁也不能告诉。 目前只是调查她失踪的事情，没必要去破坏她的父母心里的乖宝宝形象。 这些照片，透露她的小秘密，李慈也不好多评价什么，最主要的还是找到失踪的她。 与此同时，侦察员也前去运营商调取她的通话记录。 另一边追踪郝美美离家当天的侦察员也发现一些线索。 由于她离家当晚穿的是校服，比较明显。 小区的监控拍到她在6月2日晚上18：00从大门口离开。 街道上的监控拍到她进入了一家叫“失意”网吧。 然后18：50走出网吧，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后面，出租车的进入一条小路后失去踪迹，再出现时已经是很远的地方。 这种情况，心里的第一预感就是出租车司机见郝美美长相甜美，犯下兽行后把人囚禁，或者是残忍把人杀害。 李慈得知消息，眉头紧皱。 很快，侦察员根据车牌号找到了出租车司机。 见到司机的一瞬间，李慈感觉之前的想法无比错误，因为司机是个女的，也就排除见色起意的可能。 出租车司机一脸懵的问道“警官，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昨天晚上7点是不是拉了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李慈直接说道。 “是啊，这怎么了？” “你还记得昨天开车把她送到了哪里？” 出租车司机快速说道“当然记得，昨天晚上，她一个小姑娘坐上车，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去植物园附近。 “这中间，她有没有说去那里干嘛？” “她没说，当时我一看大晚上的，她一个小姑娘往哪里跑，我也好奇，就问她去那里干嘛，她也没回答我。”出租车司机回道“后面我把她送到那里就开车走了” 听到这话，李慈感觉郝美美大晚上跑去植物园很可疑，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去那里！ 第3章 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李慈，绝大多数的失踪人员都很有可能变成冤魂。 可能在未来某日，一场大雨把白骨冲刷出地面，或者是有人在野外发现一个行李箱，再者是被抛进河里，随风漂流… 郝美美是一个心智健全的女孩子，并且是自己主动出去的，加上她母亲所说的一些异常行为。 感觉到可疑的李慈，很快来到失意网吧，询问后才发现这是一家黑网吧，并没有营业执照。 通过查看监控，郝美美进入网吧后就挑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只能看到她在噼哩叭啦的打着字，她这会应该是在和别人聊天。 没多久，她蹦蹦跳跳的起身离开，给人感觉她很开心，就好像要去见什么非常重要的人一样。 “网恋”李慈脑海中瞬间蹦出这两个字！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郝美美是个高中生，平常生活中比较乖巧懂事，但她也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正处于那情窦初开的年纪，加上她得到手机后的一些行为，少女怀春的可能非常大。 她父母极度反对早恋发生，这很有可能让她极度排斥，所以，她瞒着父母和这名不知道性别的，不知道情况的网友见面。 青春懵懂的女孩脑海只剩下“罗曼蒂克”的恋爱，幻想着爱情的甜。 被对方那甜言蜜语迷的神魂颠倒，所以不知危险的奔赴。 飞蛾扑火，温暖抚慰躯体，也会燃为灰烬。 毕竟，谁也不知道隔着屏幕对话的人是好是坏。 长相迷人的小姐姐也可能是抠脚大汉伪装，他闻着指尖的脚臭味，夹着嗓子变声说后着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语…… 帅气冷酷的小哥哥也可能是诈1骗分子，他对无数人说着甜言蜜语，等到有人上钩，就开始想办法骗取你的信任，直到把你带入深渊。 你以为是一场甜甜的恋爱，却不知正在一步步掉进那设好的局里。 “哪有少女不怀春？” 郝美美长相可爱，加上乖巧，肯定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同学非常多。 要是说她没有名义上的男朋友倒还说的过去，绝对有一些男同学暗恋她。 至于她拍摄那些艳照，就是在说明，她在父母面前，就是在维持一个乖巧懂事的模样。 拍摄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受到那未知网友的蛊惑。 这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同时她也很可能发送给那网上知己。 但她又怕被父母知道这一切，所以加上密码，并且清除聊天记录，以及浏览器搜索记录。 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那未知网友骗她拍摄艳照的目的，是自己躲在被窝里欣赏意1淫，还是进行非法牟利，这就不得人知。 网恋的线索，目前来说还是处于推测阶段，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有了怀疑，调查工作也就会随之展开，当务之急，是赶快寻找她到底去了哪里。 李慈没有过多犹豫，让一名技侦人员在网吧留下，看能不能搞清楚她昨天在网吧到底干嘛。 随后来到她最后打车去的地方。 这个植物园其实是一个比较大的开放公园，散步跑步的居民不计其数。 加上公园的停车场可以免费停靠，很多汽车都会在里面停放，进进出出的车辆比较多。 由于没有人管理，这里并没有安装监控探头。 询问几人后说这里治安比较差，经常会发生一些偷盗，最离谱的是还有抢劫之类的。 还有一人听说，这个公园曾经发生过强1奸案，到现在都还没抓到犯罪之人，住在附近的女人，很少会来这里。 开放的环境，复杂的人员，还有一些潜伏的罪恶。 李慈站在原地，感觉到一阵头疼。 如果这个强1奸1案属实，那会不会郝美美的失踪就和这人有关系。 他就住在附近，并且他就是那犯下罪恶之人。 附近的女性对这里加以防备，所以他开始从网上钓小姑娘。 把人骗到这里，再把人带回家后，意图不轨！ 但随即李慈又假设起来，如果郝美美前来这里是赴约网友，可见到那网友后无比失望两人不欢而散。 感觉到失望的她便想着在这里待一会，可刚巧不巧就被那罪恶之人看到，然后对她诱骗。 那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这人一定特别平易近人，或者还带有一丝帅气，长在郝美美的审美上。 没有防备的她，就被那三言两语迷的走不动路，然后跟着他回家，自此被囚禁，或者是被杀害。 这简短的刻画，在两种情况下都能适用。 李慈揉着脑袋，这越来越多的疑点，把失踪案正在逐渐演变成其他性质。 “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嘀咕声响起。 回到市局后，就见到她父母过来询问情况，李慈摇摇头，示意还在寻找。 第2天，李慈在第一时间带人来到郝美美的学校，找到班主任。 班主任是个油腻中带着一丝猥琐的男人，脑袋上顶着一个地中海发型，戴着一个眼镜，脸上挂着僵硬虚伪的笑容。 颇有一种“衣冠禽兽”的感觉。 通过询问，这位班主任透露，郝美美是个学习优秀的学生，名次一直全年级名列前茅。知道帮助别人，和同学互帮互爱，以前还是他们班级的学习委员。最近也不知道啥情况，前不久的考试中，居然名次跌落200多名。 询问后，班主任说自己也不知道啥情况。 临走，李慈打量着班主任一眼，就看见他讪笑着，给人的感觉更加猥琐，和为人师表的形象有点出入。 与此同时，技侦人员也传来一些消息，由于她之前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软件被格式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在，侦察员从运营商查到了她最近几个月的通话记录，通过核实通话人身份。 除了同学老师，以及亲戚朋友外，就是一些广告推销，骚扰电话。 可短信记录就让人咂舌，里面居然有人在一个月前威胁她，发短信的人说。 郝美美，你还真是厉害，不声不响就能把我男朋友的魂勾走，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得知这条信息，李慈立刻让人去调查威胁人的资料。 第4章 学习成绩下降 很快，李慈也找到和郝美美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此时正处于上课时间，在和老师打过招呼后，两名长相较好，远不如郝美美的女生跑到教室。 “几位警察叔叔好”两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们是来调查美美的事情吧”小兰问道。 李慈听到那称呼也不在意，他快速说道“你们和郝美美平常在班级里关系不错吧？” “是的，我们三人都是好姐妹，以前关系还挺好的，这段时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和我们的关系变淡了一些，不过她这么久没回家，也确实比较担心”小燕担忧的说道。 “那她是和你们发生矛盾关系变淡，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关系突然变淡呢？”李慈问道。 “我没和她产生矛盾！”小兰说道。 “我也没有啊！”小燕说道。 “那也就是说她不是因为和你们产生矛盾导致的关系变淡”李慈看看两人，分析后问道“那她身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个你们可要好好想一想再回答” 两人低头回忆，随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满是大大的疑问。 李慈也不着急，站在一旁等待。 没几分钟，两人再次对望，眼神中透露一丝犹豫。 见状，李慈说道“有什么你们就大胆说” “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反正从那件事过后，美美和我们的关系就没以前那么好了。以前我们都一起吃饭，看书，后来这件事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就在有意无意疏远同学和老师，也包括我们”小兰迟疑道。 “就是就是，那件事后，美美的成绩就直线下降，班主任还有其他老师喊她去谈话，她也不去，好像在害怕什么？实在没办法，她也要拉着我们一起过去”小燕附和道。 “你说的不对，不是所有老师，准确的说是男老师喊她就会那样，女老师就不会了”小兰补充道。 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让李慈脑海不自觉那猥琐班主任的身影。 “你们也别管是真是假，具体说说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 小兰转头看看小燕，她明白对方想让她开口，便试探说道“我们说了，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们说的” “你们放心，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得到李慈的保证，小兰立刻说道“一个半月前吧，我们和美美出去玩，她说数学老师讲解题目时，趁办公室没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我们听完当然不太相信。 因为数学老师刚结婚不久，他老婆也是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长的可漂亮了。 美美见我们不信，也就没说什么，后面我们的关系就开始疏远了。” “她有说过是怎么样的动手动脚吗？” 小兰不敢胡说，低头回想才开口说道“她说数学老师给她讲题目时，老是有意无意捏她的脸，还会用书本拍打她的屁股，还会抓她的手，她还说数学老师有时间还撩她的头发，跟变态一样闻着” 李慈听到这，已经明白到发生了什么，这位数学老师很可能借着辅导学习为名义，对女学生进行性1骚扰。 他在平常工作中，都是一副和蔼可亲，文质彬彬的模样，加上刚结婚，有一个漂亮的妻子。 学生们的刻板印象中就是一个好老师。 所以小兰和小燕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也就导致郝美美不愿意多说。 说了连最好的朋友都不相信，给其他人说都会徒添麻烦，还不如不说。 这应该就是她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的原因。 “那你们知不知道她有谈恋爱或者是有谁喜欢她？”李慈问道。 两人听到这个问题，也变得扭捏起来。 “她好像是没有谈恋爱，我们还为此经常取笑她。她经常说要以学业为重，以后大学毕业，什么恋爱不能谈。”小兰说道“要说喜欢她的男生，我们班级和其他班级，都有人喜欢她，她说经常收到情书之类的很烦，每次看都不看就拿去丢掉。我要是能收到那么多情书，我肯定得开心的跳起来。” 说这番话的时候，能看到小兰脸上的嫉妒和羡慕不加掩饰。 一般来说，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人们都会对各方面比自己优秀的人产生这种心态。 继续询问一会后，下课铃响起，李慈道谢后离开。 很快在教职工一栏找到那数学老师的照片。 他长着还算帅气的脸庞，一双丹凤眼，嘴角上一丝浅浅的微笑，整体看起来文质彬彬。 这种面容，对一些怀春少女不亚于核弹的杀伤力，估计很多女同学做梦都会梦到，把他当做梦中情人。 也难怪小兰小燕不相信他会对郝美美做出性1骚扰的事情。 从小兰两人获取的信息来看，郝美美不屑于谈恋爱，但具体是不是口是心非，还需要调查后才知道，因为目前她的失踪很有可能是因为网恋奔现导致。 她可能表面不以为意，对学校里的男生丝毫不感兴趣，但谁又能保证，校园外面那花样百出，刺激的生活，不让她向往呢？ 就像她偷偷瞒着父母拍那些艳照，这也说明她骨子里的性格，她是个想要追求不一样刺激的人。 李慈想到，但现在是调查失踪案件，又不是八卦别人的隐私，没必要全部调查。 只是调查了数学老师的行踪和一些情况后，发现他和郝美美失踪没有关系，失踪那晚，他正带老婆过二人世界。 现在来说，如果那性1骚扰的事情是真的。 可失踪的郝美美已经从心里开始对他抵触，根本不可能和他去单独见面。 对李慈来说，当务之急，还是把人找到。 在失踪案件中，越是晚一天，说明失踪人遇害的可能性越大。 李慈得知发送威胁短信的人已经被寻找到，他快速回到市局。 这人叫做刘静怡，和郝美美是同一学校同年级，另一班级的学生。 李慈看到第一眼就感觉不是学生，倒是更像一个女混混。 她戴着鼻环，身上穿着嘻哈风格的衣服，手臂上不知道是贴上去还是纹上去的刺青。她脸上抹着浓妆，能清晰看见脖子和脸上不同的颜色。 “咳~咳” 办公室里劣质的香水味，李慈被呛到，发出几声轻咳嗽。 第5章 抑郁 资料上说刘静怡18岁，家里搞养殖的，比较有钱，且只有一个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 她本该在学校努力拼搏的美好时光，却因为家人不在乎成绩，导致经常旷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男朋友分手的原因。 李慈看着刘静怡的资料摇摇头，对她父母的想法不敢苟同，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每一个选择对未来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她很可能是因为感情上失意，把问题怪罪到郝美美身上。 刘静怡见李慈不说话，她坐在沙发上抖着腿，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表现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到李慈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她稍微收敛一点，语气稍微不耐烦的说道“大叔，你们把我找回来到底是干什么？” “你之前发短信给一个同学，说她抢了你男朋友，你要找人弄死她，有没有这回事”李慈严肃的声音响起。 刘静怡想都不想，直接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忘了，这也太久了。” “回答我” 李慈的语气猛然提高，刘静怡吓一激灵打个哆嗦。 此时此刻，她双眼泛起泪花，撇着嘴，这也可能是她从小没受到过家长教训有关，委屈占据在她整张脸上，在看到李慈那“吃人”的目光，她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想要开门离开。 “刘静怡同学，希望你还是好好配合我们工作，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现在可是牵扯着一宗失踪案，我们已经寻找一段时间了，加上你之前威胁过她，我们有理由怀疑你雇人绑架她，或者是杀了她” 李慈看到起身开门的动作，急忙出声阻止。 闻声，刘静怡停下动作，坐回沙发上，她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哭泣的声音也变小起来，雾蒙蒙的双眼，委屈的表情，此时此刻，才更像一个小姑娘。 但在李慈看来，不管她如何楚楚可怜，在事实没有搞清楚之前，绝对是生命至上，不管这个嫌疑人多大年龄，他都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一些罪犯是很懂得伪装，会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才实施自己的罪恶。 不能光凭外表来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 哭泣声停止，刘静怡哽咽道“我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一个月前的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 李慈看到她并没有说谎的痕迹，于是提醒道“你们学校有个叫郝美美的女学生，你曾发短信说她抢了你男朋友，要找人弄死她！还记得这回事吗？” 刘静怡低头回想，几分钟后，她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于是急忙解释道“我想起来了，她是另一个班级的学生，我听说好多男生都喜欢她。 并且还给她偷偷送去情书，不过都被她丢进垃圾桶里。 我当时在男朋友口袋里翻到一封写给她的信，我就认为是她勾引我男朋友。 我也没多想，就找人要到她的号码，发短信威胁她，短信具体是什么内容我真的忘了。 但我真的没有去找人绑架她或者是伤害她啊，我也就一时气急，说说而已。 再说了，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我后面又发现贱1男人给别的女生写情书，早就分手了。 我发现那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就像一条到处聊骚的公狗，这样的人我看着恶心，不分难道等带回家过年吗？ 你们要相信我啊，我跟她的失踪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刘静怡脸上出现很多表情，嫉妒，生气，反感，还有一丝惶恐。 李慈没有查看到异常行为，这些情绪出现在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身上也比较合理。便没有再次进行询问。 谨慎考虑，还是要去调查她最近的通话记录，以及行程，才能排除她和失踪案的牵连。 刘静怡离开后没多久，一名技侦人员拿着手机进入办公室。 “李队，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和浏览记录已经全部恢复” 技侦人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些古怪的样子。 李慈问道“手机里除开那艳照，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 “浏览历史里面，有很多关于自杀的搜索记录，我感觉手机的主人很可能有抑郁症，这只是我自己的观点，也不是很确定”技侦人员猜测道。 李慈打开那手机，发现搜索记录里出现自杀不痛苦的方法，她还浏览过很多死亡之类的照片，以及如何缓解痛苦的方法，其中还有很多负能量满满的论坛以及贴吧记录。 郝美美在这些论坛以及贴吧里匿名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其中有一个贴吧叫做“黑暗里的角落”，她在一个多月前发过几次帖子！ 第一篇帖子里说，我想要在家养一只宠物，为什么爸妈不同意，为什么每次他们都会因为这件事情骂我，说什么学习为重，难道我拥有一只萌哒哒的小狗小猫，就会影响学习，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但我真的好想要一只。 第二篇：我跟朋友说老师骚扰我，她们不信，还说我想的太多。 那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在辅导作业的时候摸我的身体。 那猥琐的表情让我恶心，他还威胁我，如果说出去，看看丢人的到底是谁，你看别人相信我还是相信他，到时候还要倒打一耙说我勾引他。 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从那天过后，我开始畏惧和异性说话，包括我爸爸，我总感觉他们要做一些伤害我的事情。 可我不得不在爸爸下班回去后笑着打招呼，我必须伪装，不能让父母发现任何异常。 我感觉我生病了，可又怕爸妈担心，我好痛苦，到底谁能理解我啊…… 第三篇：今天我收到一条短信，说我勾引她男朋友，要找人弄死我。 我很奇怪也很生气，但我随即就开始不断期待，她能做出行动，不要只是说说而已。 虽然不知道是谁发的，只要能帮我摆脱这痛苦的世界，我都会非常感谢。 这样想想还真的有点期待哦！ 话说，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吗？ 要是真的话，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吓死那该死的老师…… 第四篇：威胁我的人真是个坏家伙，本以为你会来真的，害我白高兴十几天，要不是我怕疼，早就自己动手了，说话不算数的人真可恶…… “自杀？” 帖子看完，李慈脑海里出现一个想法，这些论坛及贴吧里面，才是郝美美内心世界的缩影，她因为父母的不理解自己想养宠物，加上一些责怪，她的心里变得非常脆弱。 再加上她受到老师的性1骚扰，不太方便和身边的人倾诉，或许那天她和同学透露就是想试探一下，可结果却不如其意。 她也只能把秘密藏在心里，直到抑郁，她开始畏惧身边的每一名男性，怕伤害她。 这种自我保护意识，让她变得不爱说话，并且感觉到自己生病了，她只能倾诉在这匿名的网络上，这里没人认识她，大家都在分享着自己的不幸，对世界的无声控诉。 长期混迹于这些负能量的虚假世界，她感觉到人间不值得，开始产生厌世的想法。 她感觉自己每天都活在痛苦中，想要解脱这个世界，她怕疼又不敢，但同时又怕父母伤心难过，察觉到异常。 刘静怡的威胁可能对抑郁的她来说，是最开心的几天，或许那几天她露出难得的笑容。 可期望越大，失望就更大，再加上成绩受到影响，很可能再度被责怪。 长期的压抑，让她极度痛苦，她感觉自己生病了，没人理解她，也没有人可以倾听她的心事，对她进行开导。 那天晚上她可能是下定了决心，想陪父母吃上最后一顿饭，可是父亲加班没有满足她的想法。 可这并没有阻拦她，她故意不带手机，准备离开这让她感觉痛苦的世界。 雪崩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谁也不知道哪根稻草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 第6章 验证 查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为验证一些事情，李慈很快来到郝美美的家里进行确认。 刚来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争吵。 “张美丽，你还有脸哭，让你在家带孩子，她去哪里，你也不问问，这都找了几天，连市局侦察队也没有女儿的踪迹，要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跟你绝对没完” “你这么说，女儿失踪怪我喽，你整天就知道加班，你有关心过我们娘俩吗？家里的什么事情不是我在忙前忙后，家务活是我来干，开家长会每次都是我去，我现在连个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女儿失踪，你把这一切都怪我头上，好啊，郝帅，我算是看透你了，等女儿找回来，我们就离婚，哪怕你跪下来求我，把脸打肿，我也不能再心软原谅你” …… 两人因为女儿失踪着急上火，都在气急败坏说着对方的不好，全然不顾夫妻之情。也不体谅对方。 “叮咚” 李慈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还是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郝帅，他略带希望的问道“李警官，是有我们女儿的消息吗？” 见李慈摇摇头，郝帅热情邀请他进入。张美丽闻声也停下哭泣的声音，急忙跑过来询问女儿的事情。 这短短几天，两人显得更加憔悴，男人的鬓角也带有一些斑白，女人的青丝也夹带着银发，孩子失踪让这个家庭处于支离破碎的阶段，如果再让他们知道孩子因为抑郁想要自杀的事情，恐怕作为父母的他们真的要崩溃了。 “目前来说，我们还没有找到你们女儿，但我们已经查到她最后去的地方，正在那附近进行全面排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李慈没有直说，在没有确凿的事实面前，他也只能如此告知。 “今天我来，主要还是了解下，你们女儿的其他情况，还希望你们可以认真回想，不要遗漏任何小事情” 两人点点头。 李慈问道“你们女儿以前有没有说过要养宠物之类的事情？” 张美丽仔细回想说道“她确实说过，想要在家里养一只小狗，我不是很喜欢这些小动物，对这些动物毛发过敏，我又怕养小狗影响她学习，我就没同意她在家里养小狗，就建议她去外面喂养流浪小动物。” “那你们有没有为这件事情吵过架？” 张美丽刚想说话，郝帅生气道“吵过，我是觉得小孩子养个宠物没啥。 就是她老妈一直不同意，说什么过敏啦，影响孩子学习啦，比较难打扫啊。 我之前给她买过一个不掉毛的小宠物，没几天就被她老妈发现，给丢了出去。 那次我们吵的特别凶，把吃饭的锅碗瓢盆全摔了。 后来还是美美委屈巴巴的跑出来，说以后再也不养宠物了。 反正我到现在，都觉得她老妈当时过份，你可以跟孩子沟通啊，什么也不说，趁着我和孩子不在家，就偷偷把孩子的小宠物扔了。 晚上等我下班，还要质问我，为什么给孩子买宠物，说她过敏。 我听到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老妈养了几只猫，到处掉毛。 当时也没见什么过敏，我看她就是不想孩子养小宠物。” “姓郝的，你什么意思，合着就我是坏人了，养宠物，卫生不要你们搞啊，把家里弄的臭烘烘的，反正我不喜欢，再说了，养宠物不要花钱啊”张美丽针锋相对道。 “我当时也没让她把宠物养在家里，养在车库里你也能知道，你可真是厉害。 美美也说卫生她自己会搞定，养个宠物能花多少钱，你平时少从网上买几件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就够了”郝帅也不讲情面直接怼道。 李慈见又要吵起来，也知道家庭的一些琐事经过积累，肯定会在某一个时间点爆发出来，孩子失踪就是点燃导火索的那把火，他们不顾多年感情，否定对方对家庭的付出。 “你们先冷静一下，现在找孩子要紧，吵架能把孩子吵回来吗？”李慈反问道。 “李警官说的对，把孩子找回来最重要，我平时在家确实不多，也不太了解孩子，最了解她的应该是她老妈，后面的问题我不插话，要是她老妈不知道的事情，估计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希望我的女儿平安回来就行” 郝帅说完，起身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点燃一根烟，缓解心里的烦闷和焦急。 “张女士，你和女儿接触的比较多，她除了你说的玩手机之外，这最近几个月还没有没有异常的地方？”李慈问完，继续补充道“比如性格方面，或者是生活以及学习上面，你多仔细想想” 张美丽低头回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时她抬起头，说道“以前美美每次笑的时候都好像是发自内心的笑，有时间也会和朋友一起出去玩。 但最近两个月我除了看到她痴迷于手机之外，有时间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除了上学之外，休息在家的时候，只有吃饭上厕所会出来，我一直以为她是学习压力太大。 现在经这么一问，我才发现她好像最近不怎么爱说话。” 这时，张美丽看向阳台，大声问道“她爸，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出门逛街，回来给她买了一些小礼物，她那天还被你责怪的事情吗？” 郝帅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回想后才说道“我记得那天，那天我把礼物拿给她，本想看到她高兴的样子，谁知道她直接把门一关，说要学习，连看都不看拿，好像我要吃了她一样。 当时我也没多想，拼命敲门，还把她说一顿，她才哭着说很喜欢礼物。 我现在才感觉到她情况不太对劲，以前她都会在我到家，很关心的问我，工作累不累，还会跟我说一些学校的事情。 最近她只是淡淡的说一句，爸你回来了，然后就借口要去学习。 还有就是她现在的笑容，跟装的一样。 李警官，这些跟我们女儿离家出走有关系吗？” “目前还在调查，暂时还不确定” 李慈并没有透露太多，实在是怕他们崩溃，但没有完全确定之前，还是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为好。 但根据这些对话，可以确定郝美美在帖子里的说的事情，几乎是真的。 那性1骚扰学生的老师，绝不能披着羊皮，祸害祖国的未来…… 第7章 眼睛被污染 随着时间推移，郝美美离家出走并且失踪，却让人感觉到更加可疑。 那因为男朋友花心，发短信威胁的刘静怡，经过调查，她和男朋友分手后，她前男友很快又找了一个女朋友。 她的通话记录并没有任何异常，都是自己亲戚朋友。 郝美美离家当晚，她在外面给朋友过生日。 由于她发送威胁短信的时间比较长，加上帖子里的情况，以及对她的调查结果，她暂时和郝美美的失踪并没有任何关系。 从目前获得的线索来看，郝美美心里极度压抑，且有着自杀倾向。 可植物园附近的走访调查，当晚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穿校服的女学生。 那里经过全面排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留下来的可疑痕迹。 综合线索，李慈开始不断推敲， 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抑郁，想要解脱于这个世界。 但她搜索过自杀不痛苦的方法，这也说明她对死亡也带有一丝恐惧与害怕，特别是怕疼。 一个在心里不断纠结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其下定决心？ “唰” 案件资料翻动的声音响起。 疑惑并没有得到答案，却让李慈更加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她失踪之前，有过种种异常行为，爱玩手机，多次登陆一些负能量的论坛以及贴吧。 这些不知真假的悲惨帖子，给她那本就满是裂痕的心，再度带来创伤，从而相信人间疾苦。 她期待死亡又带着畏惧，那天她不带有留恋的从家里离开，全然不考虑父母知道这一切会如何。 这也就说明她已经彻底下定决心，对自己进行救赎。 如果是自杀，不想别人知道，肯定是选择一个人少的地方。 而不是那车来车往，人流量较多的植物园，这显然有和推测出的情况，发生一些矛盾。 郝美美的社交账号并没有任何可疑的聊天记录。 她去那里虽然是自己主动去的，但李慈总感觉，她是被人引诱到那里，然后再被骗到其他地方。 至于是囚禁，拐卖，还是残忍杀害，目前还不知道。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对她来说才是地狱的开始。 李慈翻阅资料的手突然停下，那是植物园走访调查中，有人透露过那里曾出现过强1奸事件。 经过确认，历年来的报案中确实在植物园附近有过记录，不过受害者是一名男性。 那是2年前的一个夏天晚上，刚刚失恋的陈有才喝酒后路过植物园附近，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尿急，就钻入树林中放水。 此时，他全身都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突然他感觉到脖子一疼，就失去知觉。 第二天，路人看到他赤身1裸1体躺在树林里，便报了案，被带回辖区警署内。 经过一番询问，发现他喝多了，根本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只是感觉到头疼。 对他进行罚款后便把他放了出去。 后面他等到彻底清醒后，才感觉到皮燕子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什么东西侵入过一样，又跑回去报案，说怀疑自己被人酒后侵犯。 对他进行检查，发现脑袋上有一处敲击痕迹，肛1门处有撕裂的痕迹，不过并没有提取到精1斑残留。 由于陈有才是醉后被侵犯，并不知道那作案之人的具体面貌。 后面在那附近进行搜查以及走访，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人。 这个事情说明那附近确实有一个特殊癖好的罪犯，还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个情况下，李慈也考虑到，会不会这名特殊癖好的人，发现男人不好下手，又把发泄欲望的目光，转移到落单的女性身上。 他开始在网上物色目标，先是装作我什么都懂你的样子，然后花言巧语骗到对方的照片，直到满意的目标出现，他开始引诱对方出来见面，伸出那罪恶之手。 郝美美那没有异常的聊天记录，这说明不是通过正规的软件来引诱别人。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李慈让技侦人员在那些论坛以及贴吧，寻找哪些有过聊天记录并加以确认。 另一方面，他请求辖区进行协助，以普查人口为理由，对住在附近的居民进行全面走访，重点关注一些单身独居且家庭不幸福，以及有过类似前科刚出狱不久的人。 毗邻植物园附近的就有多个小区，这让走访调查工作更加繁重。 好在，郝美美的父母也没有放弃寻找女儿，他们在附近贴着悬赏信息，更多的热心市民也加入寻找的队伍。 如此大规模的寻找以及排查，一些心里有鬼的人被揪了出来。 偷女邻居内衣裤发泄欲望的变态， 偷家的老王被别人戴上一顶绿帽子。 在家里偷偷摸摸观看色1情1书籍以及碟片的猥琐油腻大叔。 诸如以上情况的事情数不胜数。 但经过调查，他们和郝美美的失踪并没有任何关系。 李慈从外面走访回来，没有过多休息，就回到办公室翻阅调查报告。 那大量的迷惑信息，给他一种无助感。 但他还是非常耐心的一点点看完。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员拿着资料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快速说道“李队，抓到一名可疑的男人，他见到我们，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我们废了好大劲才把他抓到，我们在他家里发现很多偷拍别人的照片，大多数都是一些男人，其中还有一些特别恶心的照片” 这名侦察员脸上透出恶心干呕的表情，李慈不解问道“什么恶心的照片？” 随即，侦察员递过来的照片，李慈仅仅看了一眼，就感觉眼睛受到了污染，精神和心理受到一些创伤。 照片上是两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两人搂在一起，做着一些极度“亲昵”的动作，0距离连接着对方肢体。 “这被抓的男人是个同性1恋？有龙阳之好，这又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李慈强忍着内心不适问道“他为什么要逃跑？” “我们抓到他后，他死活不说，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 “行吧，你把资料放下，我待会去问问他” 资料上显示这名男子叫邵博，身高175，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只有一个大多数人没办法接受的性1取向。 侦察员在他家搜到一些让人恶心不适的照片，增加情1趣方面的药物。 李慈感觉他逃跑肯定不是因为那性1取向的问题，所以强忍内心的膈应，一张一张的看着那些照片。 直到那一堆照片上，出现那熟悉的场景，树林中有一个赤身的男人。 李慈急忙拿过陈有才被强1奸的资料，对里面的照片进行比对，发现两张背景一模一样。 “这才是你逃跑的原因吧？” 李慈拿起资料，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第8章 匿名解脱 审讯室里，坐着一个长相妖异的男人，面容比较阴柔，看起来就好像失去小兄弟的太监，他脸上擦着粉，一些地方露出皮肤原本的颜色，这可能是因为逃跑过程，挣扎中蹭掉的缘故。 邵博看到有人推门进入，他露出那见到宝藏的神情，还舔舔嘴唇。那眼神就好像一只无比饥饿的野兽，遇到难得的美食。 “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女孩？”李慈拿出郝美美的照片，面色不善的问道。 邵博很厌烦的看了一照片，又把目光转移到李慈身上，跟花痴一样问道“这位警官，你叫什么名字啊？” “现在是我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那恶心的表情让李慈愤怒出声。 “你不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有本事你打我啊” 邵博一副求打的表情，可能对他来说，很享受被打带来的感觉，当然，他的要求不会被满足。 “我叫李慈，目前是本市侦察队长” “原来是队长啊，难怪这么man，这么强壮，真的爱死你了。”邵博‘娇滴滴’说道。 这恶心隔应的话，差点让李慈隔夜饭吐出来。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吐是什么时候喽。但也只能强忍着不适，咬牙切齿问道“现在，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女孩？” “能不能别提她，这小姑娘哪里好，瘦瘦巴巴的，李队长这么强壮，你感觉我咋样？”邵博眼巴巴看着，脸上露出一丝期待还有害羞。 “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李慈的眼神越发犀利，心里真想过去打这恶心的玩意一顿。但一想到，这人就跟癞蛤蟆一样，打他更膈应人，只能强忍着愤怒说道。 “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真不识货，男人就应该跟男人一起玩，女人有什么好的”邵博吐槽道。 “那这个男人，你是不是之前侵犯过他？” 陈有才的照片被拿出来。 “呦呦呦，警官，什么叫侵犯，我只是对他做了一些爱的探讨而已”邵博狡辩起来。 见状，李慈也没有再度问下去，他根本不关心邵博变成这样的原因。 他只想找到这失踪的女孩子，来拯救这年轻的生命。 邵博的表情和回答已经告诉答案，这就是一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男人，信奉着男上加男的座右铭。 郝美美的失踪还在继续调查，这期间她父母多次来询问情况，不过都是失望而归。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这种情况，说明遇害的可能性非常高，但现在已经过去6天，也没人报案，发现无名女尸。 这给所有寻找她的人留下一丝丝希望。 技侦人员通过不断排查郝美美访问过的论坛和贴吧。 终于发现一点情况，急忙找到李慈进行汇报。 “李队，我们找到一个名叫‘离开’的论坛，还有一个叫做‘救赎’的贴吧。 这里面的内容都是违反公序良俗以及社会价值观的帖子。 好多发帖人都是匿名登录，在里面诉说着自己童年的悲剧，对生活的不满，还有很多负能量满满的帖子。 这两个后台有过聊天记录，其中‘救赎’贴吧里有人私信问，你想不想得到灵魂的救赎” 说话间，技侦人员打开两个链接，并找到救赎贴吧里的私信记录。 匿名“解脱”的人私信过很多内容，也提供过很多缓解内心痛苦的方法。 让郝美美去做一些刺激的事情，比如平时不敢干的事情。 拍艳照以及抚慰自身的办法都是匿名“解脱”的人所提供。 但郝美美也有回过大量信息，意思大概是激情过后只剩下空虚，却让自己更加痛苦。 两人最近的聊天记录是5月28日，郝美美说自己好痛苦，问对方有没有什么可以解决的方法。 对方问她想不想得到灵魂的救赎，如果想的话，就找机会去一趟植物园。 后面就是6月2日晚上吃完饭，郝美美进入网吧后的登录记录，她发信息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一会就会过去。 对方让她在植物园的一条小路等待，并没有明说救赎的方法是啥。 “能不能查到这人的身份？”李慈问道。 技侦人员摇摇头说道“这个贴吧根本不需要实名认证，只需要随便注册一个账号，就能登陆。 这个账号目前没登陆，也没办法对他进行反追踪。 说实话，很大几率是找不到” 李慈猜测救赎的方法很有可能是把人杀害，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排解心中的痛苦。 匿名“解脱”的人，目前来看就是最后接触到郝美美的人，最坏的结果就是人已经被杀害，藏在那无人问津的角落。 转念一想，如果这人那天去过植物园，他如果真的是杀人，不可能没人看到。 那也就说明，他是把人骗到其他地方再进行杀害。 想到那没有监控的探头，李慈的眉头紧紧锁住。 “看来只能调查下附近的路面监控，希望有所发现吧！” 思考间，李慈查看救赎贴吧的发帖数，足足有近30万条负能量满满的帖子。 这里，远比想象中更加阴暗，恶俗，因为所有人都是匿名的，每条言论都极尽丑陋与肮脏，赤1裸裸揭露着人性最恶的一面。 诉说青春期叛逆的只是一小部分， 有人讲述着生活的不满，想要将刁难自己的领导一家全部杀害…… 有人说着自己被虐待，被猥亵的悲惨童年，想要报仇的…… 还有人把自己父亲杀害母亲的全部经过，不加遮掩，描述的淋漓尽致…… 更多的人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就是因为是匿名，每个人都在歇斯底里，每个人都在诉说自己的不幸。 没有人知道这些，是真是假！ 但这里，确实是负能量爆棚的聚集地。 这些人沉迷于这阴暗的角落，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填补着内心的空虚。 已经不敢想象，会有这么多人戾气如此之重。 就好像，不是所有人都生活在光亮里！ 我等被生活困在这方寸之地，被赋予上枷锁，永远逃不开被束缚的命运。 但也要永远心向光明…… 第9章 第2个失踪人 郝美美的失踪还在忙碌寻找中。 可就在所有人都在想她在哪里时，6月17日，一通报案电话打进市局。 报案人是一名杨女士，她说自己的室友王诗妍昨晚出去时代商场逛街，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 王诗妍的父母也联系不到她，正在到处焦急的寻找她，她的同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李慈得知消息，立刻调出失踪人口的资料。 王诗妍，22岁，单身未婚，身高168，体重90斤，是个拥有数10万粉丝的小网红，家中独女，父母身体健康。 照片上的她，一头乌黑亮丽且柔顺的长发，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瓜子美人的脸庞，长的比较青春可爱，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难怪可以吃直播这碗饭。 “又是一名年轻漂亮的女性，神秘失踪，怎么会这么巧合？” 经查，她没有和爸妈住在一起，只是在外面和室友合租了一套精装修的两居室。 很快李慈带人找到王诗妍的室友。 室友透露，王诗妍平常就是去公司那边直播，工作结束后就会回来休息。 昨天王诗妍给她发信息说出去逛街去了，还问要不要吃什么东西，给带回来。 两人是同事，由于直播时间不一样，平常的接触都在工作中。 没有过多耽误，李慈来到直播公司，询问有没有异常情况。 负责人说，王诗妍由于长相比较讨人喜欢，公司也就一直给她打造清纯可爱的人设。 我们也让她注意私底下的关系，可以谈男朋友，但必须是专一。 她开播以来一直靠那清纯模样吸引着很多粉丝的喜爱，也一直没有谈过男朋友。 可前几个月，突然有黑粉爆出来一些她以前的恋爱史还有被人包养的事情。 粉丝一直认可她是心目中的“清纯女神”，这些事情也导致她在粉丝心中的形象崩塌。 狂热的粉丝受不女神之前的黑历史，开始粉转黑，对她进行长达几个月辱骂以及各种取关。 这段时间，遭遇网爆的她在公司被指指点点，直播时也出现各种意外。 这让她多次崩溃，也多次以身体不适请假。 很快，她失踪当天的监控记录被调了出来。 此时的时代商场还处于人流密集的地方，这里的一些店主怎么也不会想到，地下室一些地方连监控都没有，这件事情被爆出来后，原本火爆的生意也随着时间流逝开始不如人意。 王诗妍19：00从公司出来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时代广场，在南大门进入。 随后身影出现在商场里的各大店铺中，先是美妆店，服装，最后进入蛋糕店。 蛋糕店里的监控显示她在里面坐了一个小时，期间一直在玩手机，根据手指动作，推测她在聊天。 她从蛋糕店出来后，东张西望，就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一般。然后身影就出现在地下车库中，后面就失去在监控画面中。 勘察后发现，由于该商场建造时间比较长，地下车库很多地方没有监控覆盖。 里面停满了密密麻麻的汽车，也诉说着这里的鼎盛。 好在，进出口有一个监控，但经过查看，王诗妍失踪当晚，进出的车辆比较密集，未能查看到她的踪影。 如此情况，李慈询问时代商场的管理人员， 为什么很多地方没有监控。 管理员说，以前是因为建造的比较早，很多地方就没安装监控，后来才在出入口，安装一些监控，主要是因为经费不足。 李慈当然不相信管理员的鬼话，他感觉是管理人员中饱私囊，也没有过多纠结。 便带着侦察员对地下车库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并没有发现打斗挣扎痕迹。 李慈推测，她进入地下车库的原因很有可能是约了人，会不会是她乘别人的车离开了时代商场。 这种想法出现，侦察员快速对地下车库进出口的监控进行拷贝。 主要对王诗妍来到时代商场后，进入的车辆，以及在不久后驶出的车辆进行排查。 可调查后却发现，进出口的监控由于质量比较模糊，很快车牌连号码都看不清。这也说明管理人员假公济私。 另一方面，王诗妍失踪当天的通话被调查了出来，发现她最近几个月有着大量的骚扰电话，还有很多辱骂她的短信。 紧接着，她直播平台的私信记录也被查阅出来，除了有很多谩骂她的信息，其中还有一人自称是她的同学，两人在6月16日晚上有过聊天记录。 对方问：老同学，在吗？我之前和你讨论的合作事情如何？ 王诗妍回：我近期的工作已经被公司安排满了，实在是腾不出时间啊。 对方回：王诗妍，你以为自己还是网友心中那个清纯女神吗？你要认清现实，你找我合作，或许是你最后的翻盘机会。要不我们见面聊聊。 王诗妍并没有再度回信息。 对面气急败坏的回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蛋糕很好吃吧？ 王诗妍立刻回道：王平，你跟踪我。 这条消息记录发生在她出去蛋糕店之前，这也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出门后东张西望，她是在寻找跟踪她的王平。 这也就和李慈之前的推测产生矛盾。 根据聊天记录以及她走出蛋糕店的走路姿态来看，她是对这个王平比较反感。 并不想见这个人。 如果她是为躲避王平的跟踪，完全没必要进入地下车库啊，待在蛋糕店里不是更加安全。 王平的资料显示，他24岁，和王诗妍是中学到大学的同学，目前是一个独立的摄影师，有一辆私人汽车。 并且他在之前有过骚扰女性被拘留的记录，原因是他给女客户拍照时，总是有意无意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这个王平很可疑，有过性|骚扰的历史记录，加上他可能在王诗妍失踪当天进行过跟踪。 不管王诗妍的失踪，跟他有没有关系，都必须对他进行调查。 “马上把王平抓回来”李慈翻阅完资料对着侦察员说道。 第10章 造谣者 很快，独立摄影师王平被连夜抓了回来。 侦察员在他的电脑中，发现一个娱乐八卦的交流论坛，他有很多匿名小号，而这些账号大多数是他，用来曝光王诗妍以前事情。 一些小号都已经被举报投诉而被封禁。 王平脸上和手上有着几条处于缝合后红肿状态的伤痕，就好像一条条趴在皮肤的蜈蚣，显得比较狰狞恐怖，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 这让他的嫌疑变得更深。 还处于迷糊状态的他一脸懵道“警官，我可什么事情都没犯啊？” 李慈直接冷声问道“王诗妍人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什么？王诗妍！我很久都没见过她了啊！”王平疑惑道。 李慈感觉他在狡辩，再次问道“王诗妍现在已经失踪，我们调查到她的社交记录，发现最后聊天的人是你，你最后还问她蛋糕好不好吃，这不是说明你在昨晚跟踪过她？” “什么？她失踪了”王平震惊过后解释道“警官，她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这都是巧合啊！ 我昨天去时代商场，帮一个客户给店里的产品拍照做宣传。 我刚好看到王诗妍进入蛋糕店，那会刚好有空，就发几条信息给她。 后面，我看到她还在蛋糕店里，我想着之前找她合作被拒绝。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在哪里，我刚好也在这边，我们见面聊聊。 我就想让她放下防备心里，所以问她蛋糕好不好吃。 我还没过去，就被客户喊回去，说照片需要重新拍摄。 等我忙完，才有空看消息，她居然说我跟踪，我想要找她解释，却发现人已经离开了。” 李慈并没有发现王平在说谎，便继续问道“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也是倒霉，昨天给客户拍完产品的宣传照片，已经很晚了，她说要请我吃宵夜。 我心想这女客户长的比较漂亮，要是待会发生什么比较美妙的事情就更好了，就没拒绝她。 我们去吃烧烤，边喝边聊，越聊越投机。 后面冲出来几个男人，其中一个说是他老公，然后二话不说就把我打了一顿。 期间，我手中酒瓶子摔碎了，碎玻璃渣全扎我身上了，他们见到我受伤就跑了”王平愤怒的说道。 “那你被打，为什么不报案，让我们把他们抓起来！” “这个嘛！” 王平脸上出现一丝回味的表情，他说“昨晚我确实想要报案，但那女客户跟我说，那个男人是她前夫，一直在找她复婚。 她一直没同意，后来她劝我不要报案，不然判给前夫的孩子就没人照顾了。 当时我没同意，她贴在我身上说给加钱，后面还带我去做疤痕修复，我一听有钱赚，还能落一美事。 我便答应了她，她带我去医院处理了伤口，后面我们就去宾馆了。 警官，王诗妍的事情跟我真没关系啊，你们可以去问那个女客户啊” 王平说话间，太过于激动，扯动伤口，发出一声哀嚎，但也掩饰不了那浪荡以及意犹未尽的神情，那脸上的伤疤，让他看起来更加猥琐，但他并没有躲避审视的目光。 李慈继续问道“那你曝光王诗妍以前的事情，目的是什么？” 王平带着怨气说道“我之前找她谈过合作的事情，我想着以她的曲线以及面貌，加上她有很多的粉丝基础，拍出来的照片肯定会火，也能提升我的知名度。 可当时她正处于事业蒸蒸日上的阶段，对我提出合作的事情不屑一顾。 经常以没有时间，工作排满了为借口拒绝我。 我当时就想，她肯定是觉得自己火了，就不想搭理我这个老同学。 所以我就想要她难看，便曝光她以前的事情。 我这可没有造谣，都是实打实真的事情。” “你确定一点造谣都没有吗？” 李慈死死盯着他。 王平此时感觉自己被看个精光，连一点遮掩都没有，他尴尬道“她谈男朋友的事情确实是真的，至于包养确实是我胡编的”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乱说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李慈冰冷的问道“还是你以为造谣不用负法律责任？” “我，我……”王平语塞，低下头，不再说话。 “好自为之，希望你昨晚的事情没有说谎，不然，结果你知道的。” 李慈看了他一眼，离开审讯室。 如果王平所说是真的，那也就说明王诗妍进入地下室的目的，有着躲他的一定成分，不能排除她和别人做了约定。 但同时也存在另外的情况，那就是王诗妍进入地下室，遇到一个陌生人，而这个陌生人的长相极有可能特别有安全感，或者是很帅。 看到第一眼，就没法把他当做是坏人对待。 虽然坏人不会把字写在脸上，但人们对帅气或者漂亮的异性总是会不带有防备心理。 次日，侦察员找到王平说的女客户，是一家美妆店的店长，她证实了王平所说。 并提供了店里监控，王平确实要早进入时代商场。 王诗妍离开的时候，他还在美妆店里进行拍摄，直到拍摄完以后，他出去3分钟。 商场里的监控拍到他进入卫生间，出来时手上拿着手机，从蛋糕店门口路过，这时他应该是想解释跟踪的事情，可王诗妍已经离开多时。 后面就是他回到美妆店，女店长跟他一前一后走出，两人一起坐电梯进入地下车库。 王平吃烧烤的店铺，老板也说那晚发生有过打斗，确实有一人被打的满脸是血。 他以为是喝多耍酒疯，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把打坏的东西赔了就行，也没想报案。 医院里也查到王平处理伤口的记录，最后就是宾馆里提供了他和美妆店长的开房记录。 这些证据也就说明，王平跟王诗妍的失踪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躲在电脑屏幕后的造谣者。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王平对别人造谣，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李慈并不关心王平的惩罚，他现在正翻阅着两起失踪案的全部资料，寻找着共同点。 他有预感，这一定有关联的地方…… 第11章 相似之处 “唰~” 李慈不停翻阅资料，他把两人的信息进行比对，认真寻找着相似之处。 两人的照片也被放在一起。 一个甜美可爱，一个清纯可人。 郝美美，女，17岁，在校学生，6月2日从家中出走。 学校老师曾以辅导学习为借口，趁着没人，对她进行性|骚扰。 在这之后，她多次匿名登陆一些负能量满满的论坛和贴吧。 也在里面发帖诉说着自己的一些遭遇。 这些情况可以判断，她因为遭受性|骚扰，加上无人可以倾诉，让她患上一些心理疾病。 每天都活在自身的煎熬中，让她对这个世界极度失望，并且产生厌世心理。 失踪当天，她曾和匿名为“解脱”的人进行过一些聊天，对方诱导她前去植物园，要对她进行灵魂上的救赎。 目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同人间消失…… 李慈感觉失踪大半个月的郝美美很可能遭遇不测，他继续翻阅着资料。 王诗妍，女，22岁，网络主播。6月16日晚上前往时代商场，后进入地下车库，消失不见。 曾因为被曝光学生时期的恋情，加上被恶意造谣，有大量的粉丝以及水军对她进行谩骂以及各种方式的骚扰。 对她的生活以及工作，造成很多困扰。 她因为遭受网暴，多次进行请假。 这也很可能导致她接受不了这些大起大落，从而心里过度压抑。 有人曾说“生活很苦的时候，吃点糖就好了” 那天她前往时代商场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去逛街缓解一下心里的痛苦。 她点了一个蛋糕，独自坐在那里静静品味，享受着只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 可王平发来的消息，却影响了她的心情，她可能对这个人带有一些厌恶。 她感觉是被跟踪，加上事业正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所以进入地下车库，准备从那里离开， 路面监控并没有拍到她离开的画面，她失踪的地方就在地下车库。 全部资料看完，李慈也发现两起失踪案的相似之处。 两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都处于青春最好的年华。 失踪前都是独自出门，虽然一人是被引诱出门，另一人进入地下车库的原因还不明确，但这些也说明她们都是自愿前往。 两人的失踪时间都在晚上，失踪的地方不是人员复杂，就是车流量较大的地方。 失踪地点不是没有监控，就是监控覆盖的地方很少，根本没办法通过监控查找她们的去向。 同样都没有人在失踪地点发现打斗，也没有找到任何遗留下来的线索。 一个遭遇性|骚扰，一个遭遇网暴，两人都在生活中遇到无法排解的困扰，且遇到的事情不太方便和他人进行透露。 或许是试探过，别人根本不相信她们的话。 两人都可能因为自身的不幸，而患上一些心理疾病，对这个世界极度失望。 李慈在本子上罗列着这些相同之处，由于两位失踪人相似处过多，加上久寻不到任何踪迹。 他心里已经把这两起失踪案当成谋杀案对待。 “这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李慈的嘀咕声响起，但还需要证据来支撑他的推测。 他对王诗妍进入地下室的原因，保持怀疑态度。 “如果王诗妍进入地下车库的原因不是躲避王平，那就很有可能是被引诱下去的，这会不会她也曾经匿名登陆过那个叫做“救赎”的贴吧？” 如此想到，李慈带着人找到王诗妍居住的地方，带走了那放在家中的电脑，他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那被隐藏起来的一些秘密。 经过技侦人员的专业操作，电脑密码被破解开，好在浏览记录并未删除。 果然，如李慈猜想的一样。 王诗妍也在被网暴后，匿名登录过很多负能量满满的论坛以及贴吧。 同时救赎贴吧是她经常登录的地方，她也在里面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窥探着别人的不幸。 她在里面发帖说，我已经解释了，可为什么就是没人愿意相信。 他们还是肆无忌惮的辱骂着我，我好痛苦，我真想逃离这里，去一个不认识我的地方。 可我不能违约，不然那高额的赔偿金就会要我的命！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一个个文字透露出她的无助，崩溃，以及对生活失去信心的痛苦模样。 在她失踪前不久，匿名为“离开”的用户，发私信问“你是不是特别痛苦，我有办法帮助你，解决目前的处境。 起初王诗妍并没有回答，而在她失踪前几天，她很可能再次被网暴到精神崩溃，那是一个深夜。 她私信对方，试探问“你真的有方法解决我的痛苦？” 对方在第二天的上午回到“那当然了，你可以试试，保证让你不再痛苦” 王诗妍到失踪前一天并没有回过信息，这段时间她很可能在纠结，该不该相信这个匿名叫“离开”的人。 她失踪当天，很可能再度遭到网暴，让她惊慌，让她再度崩溃。 很可能王平的信息促使她下定决心。 她开始私信给对方“你说的方法真的有效吗？” 对方回“那当然，你说一下在哪里，我过去接你，保证你以后没有任何痛苦！” 后面，王诗妍提供了地址，对方让她在地下车库等待，一会就到。 这些也证实李慈的猜想，心里一沉。 如果凶手真的是把人杀了，那她们肯定是以后不会有任何痛苦。 痛苦不是消失了，而是转移了，转移到她们的家人身上。 白发人送黑发人，痛苦会伴随她们家人一生。 “该死的混蛋，我一定要抓到你” 李慈拍着桌子的骂声响起。 “想办法，把这个匿名用户找出来” 技侦人员看着那铁青的脸，也不敢反驳，只能默默的寻找那匿名用户的地址。 “李队，这个贴吧的用户根本没办法追踪，凶手诱骗一人后，又可以换个马甲，继续出来犯罪，你根本不知道那几十万的用户中，哪个才是伪装后的他” 等李慈脸色恢复，侦察员把情况告知。 李慈看着电脑上的帖子，陷入沉思…… 第12章 失踪案的起始 引诱失踪人员的匿名用户让李慈脑海出现一种推测，郝美美可能不是第一个被引诱的女孩。 “看来有必要让人汇总下近几个月的失踪案件。” 李慈喃喃低语后，回到办公室。 他把两起失踪案件归结于同一人作案。 凶手能在短时间内再度作案，下手的目标都是生活中受到挫折的女性。 这说明凶手的引诱手法在不断进步，那匿名的用户，就是他的伪装。 凶手自信，大胆，只有熟悉城市各地点的监控覆盖情况，才能在引诱成功后不留下任何痕迹。 失踪人员敏感，内心脆弱，年龄较小，缺乏生活阅历，有着不可排解的自身困扰。 凶手就是抓住这点，精心预谋，花言巧语，一步步获取她们的信任，从而实施犯罪。 李慈推这名凶手进行侧写的： 男性，年龄很可能在30岁左右。 小时候有一个不幸的童年，遭遇过虐待，很可能父母离异。 目前的生活很可能不太如意。 有一辆汽车，这是最主要的作案工具，能在成功引诱后，囚禁以及抛尸的过程中，不被人轻易发现。 他对本市比较了解，熟悉各道路以及其他地点的监控覆盖情况，很可能他工作，需要每天开车到处跑。 与失踪者有过联系，能熟练使用很多社交软件，长时间躲在电脑后面。 他的长相会让人第一眼产生好感，不会引起别人的警觉，言行举止都会给人非常舒适的感觉，较容易获取到失踪女性的信任。 没多久，侦察员拿着一堆资料，敲门进入办公室。 “李队，这是近半年的失踪人口资料，一共26份” “好，辛苦” 李慈说完，拿起一份资料，又很快放在一边，很显然不是他要找的失踪人员资料。 约5分钟后，26份资料，被他分成两摞。 一边是几个失踪女性，一边是男人，老人，小孩的失踪信息。 他没有过多犹豫，快速翻阅着女性失踪人员的资料。 大约半小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两份资料上： 唐皖苏，女，18岁，在校学生，于5月13日离开宿舍，彻夜未归。 直到5月14日白天，她室友以及学校老师联系她父母，确认她没有回家。 怀疑失踪后，校方立刻报案并组织学校的安保人员，在学校以及附近进行寻找，但未找到她的踪迹。 经过学校以及附近道路的监控查看。 她5月13日18：30离开宿舍楼，并在不久后离开学校。 随后独自进入学校西面的烂尾楼里面，由于烂尾楼里面没有监控覆盖，并不清楚她去那里做什么。 当时，她的通话记录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自此到今天，她已经失踪一个多月。 袁梦琪，女，20岁，于4月15日从家中出走，当时由于她奶奶去世不久，她很可能沉浸在悲伤中。 那天晚上18：00吃完晚饭，她对父母说想要出门去散散步，随后出门，一夜未归，她父母到处寻找无果，后面报案失踪。 由于那天下雨，她出门后的监控只拍到她撑伞进入一个公园，而公园旁边有一个正在施工的区域。 里面并没有监控覆盖，当时，侦察员在施工区域以及公园进行全面寻找。 并调查了她最近的通话记录，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到今天为止，她已经失踪已经超过2个多月。 李慈将4起失踪案放在一起，发现都是一些涉世未深，且面容姣好的女性。 他念叨着几个失踪日期，开始作出推断，袁梦琪很可能就是凶手引诱的第一人。 凶手在第一次成功后，由于害怕事情败露，开始潜伏起来，躲在暗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这期间，他很可能继续在物色目标。 直到确定自己没有暴露，凶手对挑选好的目标开始下手。 由于匿名贴吧的信息需要确认真假，这也就导致他的作案时间从第二起之后，固定在半个月左右。 短短三个月不到，4名年轻貌美的女性接连失踪。 李慈的脸色阴沉无比，他不敢想象，如果这4人都被诱骗后杀害，对她们的家庭都会是沉重且痛苦的打击。 没有过多犹豫，李慈决定从袁梦琪的案件去调查。 如果这起失踪案真是凶手第一次作案，他很有可能会遗留下很多蛛丝马迹。 “看来需要把袁梦琪的父母找回来了解情况” 没多久，办公室里李慈看到了袁梦琪的父母。 两人极度憔悴，眼中布满血丝，应该是女儿失踪后，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袁梦琪父母抓住李慈的手，她母亲带有希望的问道“警官，是不是有我们女儿的下落了？ 她都失踪两个多月了，我们都快被折磨疯了，我每天闭眼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我想伸手抱她，却发现怎么都抱不到她” “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职，目前还没有你们女儿的下落。”李慈沉重的说道。 袁梦琪父母听到这话，眼中浮现的希望，又变成死灰一片。 就像失去生活的支撑一般，他们瘫坐回沙发上。 几分钟后，袁梦琪父亲用沙哑的嗓音问道“李警官，把我们找过来，是因为我家琪琪的事情吗？” “今天找你们来，确实是想了解一些你们女儿的一些事情！你们平时对她的了解多吗？或者是她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袁梦琪父亲长叹一口气，说道“她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长大，我们跟她交流的机会也很少。 有些事情，我们根本不了解，她也不愿意跟我们说。 前不久，她奶奶去世，她对我们的变得更加冷漠，连话也不多说，就好像我们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我们也就当她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也就没在她面前提起过我妈的事情。 那段时间，她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无心工作，有时间连饭也很少吃。 那天晚上，她难得跟我们说话，说吃完饭需要出去散散步，一会就回来了。 我们也没多想，以为她终于接受我妈去世的事情。 当时她带着耳机，还哼着歌出了门。 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那天出门后，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可能是长期的悲伤，袁梦琪父亲只是眼圈发红，用手偷偷擦拭着眼泪。 “她有给自己配备电脑吗？” “之前她说要学什么p图啊，就给自己买了一部电脑”袁梦琪父亲回道“自从她找不到后，电脑就一直放在家里，也不知道放坏了没有” “这个电脑里很可能会有你们女儿失踪的一些信息，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把电脑交给我们，用来追查你们女儿的下落” 袁梦琪父母，没有犹豫纷纷点头同意。 第13章 匿名者的信息 袁梦琪的私人电脑，很快被她父母送到市局。 李慈道谢后，拿着电脑找到技侦人员。 “把这个电脑开机，解开密码后，对里面社交账号的聊天记录以及网页浏览记录进行恢复” 大约一根烟的功夫，电脑里的数据被恢复，技侦人员喊道“李队，搞定了，里面的数据基本都还有保存” “有什么发现？” “这个电脑的主人也匿名登陆过那个叫救赎的贴吧，也在里面诉说自己的不幸。 透露着厌世的想法，希望有人能进行帮助。 同时后台私信，她与一个匿名为救赎的人，有过很多聊天记录。 两人最后的信息在4月15日晚上”技侦人员说道。 “4月15日，那不就是袁梦琪失踪当天吗？” 李慈嘀咕道。 这说明袁梦琪的失踪确实是最开始的案件。 她是最早被匿名引诱的人。 李慈快速查看电脑上的聊天记录，匿名者可能是第一次在网上引诱他人，透露了自己的一些情况。 匿名者说“我从小就在亲戚家长大。 我的母亲在17岁的时候，因为爱上一个大一岁的男孩子，两人偷吃了禁果，后面就怀上了我。 至于我的父亲是谁，我并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他们的年少无知，让我的童年无比悲惨。 由于我的母亲未婚先孕生下了我，由于当时的生育政策，外婆一家把我写在舅舅的户口下面。 可在我8岁那年，母亲彻底丢下了我，她怕我成为她的累赘，就跟着一个外省的男人跑了，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可能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我从出生就遭遇着所有的唾弃和冷眼。 上学时，同学骂我是野种，是捡来的孩子。 万幸的是，我还有一个非常疼爱我的舅舅和外婆，他让我留在他家。 我穿着表哥表姐的旧衣服，玩着他们以前的玩具。 有时间，舅妈也会对我进行一些打骂。 可寄人篱下的我，随着长大，不得不学会伪装，用微笑掩饰自己的内心情绪。 哪怕受了再多委屈都不能表露出来，只有这样，舅妈才会高兴。 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人愿意了解我的内心想法。 那年外婆病重，我托人打听到了母亲的信息，我过去找她，想让她回来见最后一面。可她却以目前的家庭为借口，拒绝了我。 我哭着跪下来求她，这个有血缘羁绊的陌生人却把我关在大门外。 还让我以后不要去找她，怕我影响她目前的家庭。 那时，我才意识到，她心里早就不认我还有外婆他们。 我们对她来说，就是负担，就是累赘，就是一个只有血缘的陌生人。 我失望的回来了，我永远忘不了外婆去世那天。 死死的抓着我手，问我母亲到哪里了。 我哭着，不停在外婆耳边说，快到了，快到了。 那天，外婆并没有等到这个离家多年的不孝女儿，她最后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大门外。 我记得外婆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知道我在骗她，还说我是个好孩子…… 可能是从小的经历有关，我现在活的很累，我不停伪装，在工作中需要讨好领导和同事。 我甚至只能用微笑去回应对我道德绑架的人。 我太累了，我好想离开这个世界……” 匿名者的遭遇很容易引起共鸣，他和袁梦琪聊了很多。 两人从兴趣爱好聊到过往经历。 互相诉说着生活中的不愉快事情，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两人都多次说自己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李慈看完所有的聊天记录，并不确定匿名者的遭遇，是编排好的谎言，还是自身的亲身经历。 好在聊天记录里匿名者透露了自己的工作，他说自己是一名市场调研人员。 这条信息不管真假，对目前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很快，李慈带人来到唐皖苏的家里进行了解。 她家里的条件非常艰苦，家里的父亲卧病在床，还有一个弟弟也在上学。 家里的主要开支都来源于母亲一人。 她家人并不知道她失踪前一些情况。 于是，李慈找到学校， 校方透露，有爱心人士了解过她的情况，对她的家庭进行过捐款，并且进行过报道。 她室友说，唐皖苏因为家庭困难，爱心捐款都被她母亲拿去给父亲买药，以及供弟弟上学。 她有时间会去外面的餐馆或者是奶茶店打零工。 她失踪前不久，脚上穿了一双名牌的鞋子，有人就造谣她家里的情况都是假的，说她把爱心捐款都拿去挥霍了。 几名室友对造谣的人无比痛恨，因为这双鞋子是她们送给唐皖苏的生日礼物。 唐皖苏被造谣的时候，她们曾站出来解释过，可造谣的人又把矛头对准所有人，又说是她们瓜分了爱心捐款。 这种情况，让她们百口莫辩。 受到异样眼光的唐皖苏，也因此学习成绩下降。 有时间连课也不去上。 她室友还透露，她失踪前总爱听一些悲伤的歌曲，有时间还会抱着手机，躺在床上聊着天。 了解到这些，李慈基本也可以确定，唐皖苏也是无意间进入了这个叫救赎的贴吧。 她在那里，刷到了太多和自身遭遇有关的帖子，并且加入其中，也诉说着自己。 后面，她被那匿名者的遭遇所感动，两人成为了网上的知己。 随着不断交流，唐皖苏对匿名者产生一定的信任感，主观意识上以为对方也是同病相怜之人。 所以很容易，被对方引诱成功。 没有人知道，匿名者把她们引诱出去，后面所做的一切对这些失踪的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 经过一场数小时的讨论，几起失踪案被并案调查。 所有侦察员都意识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失踪案。 由于最早的失踪人员在2个月前，这意味着，失踪人员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李慈和侦察员身上的压力如山一般。 他们都知道，必须尽快抓住这人，绝不能让他再次作案。 于是，一场调查的大网覆盖开来。 第14章 进入视线 李慈考虑到，匿名者第一次在贴吧里诉说自己的不幸。 说明他最开始也只是在这里享受着那黑暗的角落，贴吧里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根本没必要费尽心思编一个悲惨坎坷的人生经历。 根据他和袁梦琪的聊天记录来看，两人应该都把对方当做知心朋友来对待。 李慈不明白的是，自己不幸的人生，难道要通过诱骗这些女孩子，实施犯罪才能缓解吗？ 还是说，这匿名者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通过编排那引人共情的事情，来获取对方的信任。 并在引诱成功后，露出那罪恶的爪牙，发泄自己的兽|欲后，然后残忍把人杀害。 李慈对市场调研的工作人员也有一些了解。 该行业的人，面貌都比较出众，他们有礼貌且平易近人，笑起来会有一定的感染力，很容易获取到对方的信任。 从事该工作，需要熟悉城市各条路段以及各大市场，最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行。 他们会开着很普通的车，穿梭于城市的大大小小道路，对一个个人进行着走访，还会做好随时被人拒绝的心理准备。 同时也对互联网相当熟悉。 调查的方向没有排除匿名者的工作情况。 由于工作中需要经常在外面跑的工作有很多，比如网约车以及出租车司机，房产中介，代驾，还有一些道路勘测人员等等太多的行业。 这些牵扯到的一些行业，也被顺带调查。 每一名侦察员都从太阳升起调查到夕阳西下。 没人记得，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多少次。 他们在太阳的炙烤下，和匿名者进行着一场时间上的赛跑。 因为每耽误一点时间，就有可能会有下一个花季少女再度遇害。 随着调查，一名市场调研员进入了侦察员视线。 他叫孙志光，28岁，单身未婚。长相并没有太过于帅气，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很容易让别人对他产生信任，有一辆属于自己的私家车。 一年前是调研公司的副经理，后来被降职成普通员工，原因是他带出来的徒弟，泄露公司调研数据，导致公司大量的客户流失。 他同事透露，孙志光最近几个月不知道什么原因根本没有好好工作。 导致业绩出现大量下滑，已经被部门经理约谈好多次，听说公司裁员的名单里就有他。 他经理透露，好几次开早会的时候，孙志光都打着瞌睡，就好像昨晚没有睡觉一样，为此还对他进行过罚款，可他却是对此满不在意。 而最近的一次罚款是6月17日。 李慈得知消息后，并没有冒然打草惊蛇，而是让人对他进行密切监视。 没有耽误时间，李慈根据信息找到了孙志光的家里进行询问。 一个中年人很疑惑的问道“几位警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们是市侦察队的，来了解一下孙志光的事情”李慈亮出证件直接说道。 “你们好，我是他哥王志远”中年人疑惑问道“小光是犯了什么事情吗？” 李慈看看王志远的面相，又回忆王志光的长相，发现两人能明显看到一些差别。 “你和王志光不是亲兄弟吧？” “这位警官，你看的真准，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光是我姑妈的孩子，当时我姑妈因为年龄太小生下了他，我奶奶就把他的户口挂我爸名下了”王志远惊讶道。 “问你个冒昧的问题，你奶奶，她老人家身体还健康吗？” 李慈问这个问题，也是为验证那聊天记录里的信息。 王志远回道“我奶奶，前几年已经去世了？” “那你姑妈是不是在王志光小时候，把他丢下来，嫁到外省去了？” “这你们都知道” 王志远再度惊讶，刚说完就看见几人转身上车，他在后面大喊“几位警官，小光到底犯了什么事情？我好跟我爸说一下。” 李慈并没有回答，几人坐上车扬长而去。 “报告一下，王志光的位置” “报告李队，王志光在他公司里”侦察员汇报道。 “通知所有人，在他公司附近的路口进行设卡拦截，不要让他逃脱。在我没到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没多久，几辆警车停在王志光公司的另一边。侦察员快速进行部署，防止他逃跑。 李慈掏出证件，让前台接待人员通知王志光，就说有人找他。 “谁找我啊？” 没多久，王志光走出来，被几名侦察员直接按倒在地上。 这种场景直接把前台接待人员吓的捂住嘴巴。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有犯什么事情！”王志光看挣扎不掉，大声嚷嚷道。 这声喊，吸引来很多看热闹的人，在看到外面那荷枪实弹的场景，纷纷躲得远远的。 只有极个别胆大的人，探出头，看到李慈那冰冷的目光，悻悻的跑远。 “王志光，你涉嫌与几起失踪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失踪案，跟我有什么关系”王志光有恃无恐的叫暄着。 李慈并没搭理他，转身进入他的公司，看到有好几个空位。 “哪个是王志光的工位” 听闻声音，有人纷纷跑回自己工位，只剩下一个空位。 “把这个电脑带回去”李慈对后面的侦察员说道“同时对他的汽车进行搜查” “这个电脑你们不能带走，这是我们公司资产”一人站起来头铁的说道。 “嗯？” 李慈冷哼一声，看看那笔记本电脑，那人吓得缩回脑袋。 “你们要拿不出抓我的证据，我肯定会去投诉你们”王志光还在外面嚷嚷道。 “带走” “收队” 李慈没有废话，冷声说道。 第15章 灵魂困于躯体 市局审讯室！ 王志光这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在不停叫嚣着，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李慈并没有对他进行立刻审讯，而是把从他公司带回的电脑，经过数据恢复后，没有任何异常的聊天记录，网页记录也没有浏览负能量贴吧的情况。 包括他的手机也是这种结果。 “难不成真的搞错了？” 这种情况，李慈也变得疑惑起来，他注意到手机和电脑比较新，看起来是刚买不久。 这说明王志光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并做好了万全准备，来应对突然到来的抓捕行动。 李慈走到外面点燃一根烟，等待着侦察员传回新的消息。 等待的时间会让人感觉无比漫长。 两个小时后，侦察员搜查完王志光的住所，传回消息，没有发现失踪几人的私人物品，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品，也没有发现第二部电脑以及手机。 汽车也被他进行过精洗，侦察员把所有汽车座椅拆掉后，在副驾驶发现几根带毛囊的长发。 这最后的希望，也让李慈心里直犯嘀咕，他喜欢一次性击溃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如果这几根长发不是几名失踪女孩的，那就要做多次审讯的准备。 当一份检测报告送到李慈手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这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报告上显示，王志光车辆中的女性头发，系失踪人王诗妍。 但同时，也让他脸色变得铁青，随后。一声不吭的离开办公室。 “砰” 审讯室的大门发出撞击声，因为大喊大叫，累了的王志光被吵醒，睁开那惺忪的双眼。 “警官，怎么了，是不是要把我放了？” “你走不了了”李慈冷声说道“你把失踪的几个女孩子藏哪里去了？” “什么失踪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啊” 王志光装傻充愣道“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李慈早就预料到，他会负隅顽抗。 “今年4月份，你在网上匿名为救赎，并和袁梦琪聊的非常投机，这期间她对你说一些不好的自身经历，后面你把她引诱到一个公园…… 接着5月份，你再次匿名和一名叫做唐皖苏的女孩子聊的火热，她被你巧言令色，骗到学校附近的烂尾楼……” 紧接着，就是6月2日，你匿名为解脱，花言巧语骗取未成年的郝美美前去植物园……” 最后，就是6月16日，你再次匿名为离开，引诱王诗妍进入时代商场的地下车库，后面她消失不见……” 王志光的瞳孔一缩，但还是强装镇定，几个呼吸间，已经恢复如常，进行着最后的狡辩“警官，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她们的失踪有关系，你说的这些分明是对我的诬陷。 我根本不认识她们，你们可以去找我的同事打听打听，谁不说我是个好人。 你再这样说的话，我真的要告你们诽谤！ 要是你们现在把我放了，我可以选择原谅你们……” 王志光说话的态度特别自信，带有一丝丝恼怒和威胁。 李慈心想这人要不是走上犯罪的道路，或许可以凭借演技，跻身娱乐圈，拿一个“金鸭奖”。 没有给王志光更多的狡辩时间。 那击溃他心理的话语就已经响起。 “那为什么，失踪人王诗妍的头发，会出现在你的车里？” 李慈的声音很冷，也很缓慢，就像那一锤定音的审判，对那警戒心充满的心理防线做着冲击，直至彻底击溃。 王志光叫嚷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人锁紧咽喉，嚣张自信的表情随之消失，他低下头，用沉默逃避着讯问。 他应该也知道，自己精心预谋的计划中出现了漏洞，这几根不起眼的长发，就是那致命一击的东西。 这将让他无法逃避来自法律的制裁，他也没办法去狡辩。 沉默片刻，直到冰冷的问话声再度响起。 “失踪的几人到底在哪里？” 王志光抬起头，如同行尸走肉，表情麻木且颓丧，同时浮现一丝痛苦，他压低声音说道 “人，全都被我杀了，埋在城郊的树林里” 李慈心里早就猜测到失踪之人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但听到那亲口承认的话语，也感觉到震惊，随后就是那不可抑制的愤怒升腾而起。 “你为什么要杀害她们，她们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就因为她们和你透露厌世的想法，你就选择剥夺她们生存下去的权利，你这个恶魔！” 桌子被拍响，参与审讯的人员也被吓一跳。 “你这么说，我不同意，我能感觉到她们的痛苦，也同情她们的不幸，更加理解她们想要的是什么。 每天煎熬的活着，对我们这种人就是折磨，折磨着我们痛不欲生。 因为没人知道她们的内心，只有我这个跟她们一样的人才懂。 我没有感觉是在杀害她们，这只是我对她们的救赎。 她们早就有解脱灵魂的想法，不过是由于懦弱，让她们没有勇气，付之行动。 我想，当年我母亲在那个时代，怀上我的时候，肯定也遭遇过这种痛苦。 那她当时为什么没有带着我离开？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她留恋的人和物吗？ 感觉肯定不是，是她害怕，没有勇气面对，所以我被生了下来。 从我出生就注定会悲剧一生，从小就遭遇着别人的谩骂和侮辱。 我也不敢回到家里哭诉，因为舅妈会不由分说，不管我是对是错，都会把我教训一顿。 从那时开始，我开始伪装，用微笑面对所有的人和事，这让我很累。 我不止一次想过自杀，离开这个世界，可每次下定决心，我都是因为害怕而退缩了回来。 她们很幸运，可以遇到我这么一个愿意帮助她们的人，让她们的灵魂彻底自由，再也不用受躯体的束缚。 要不是被你们抓到，我应该还可以救赎更多不幸的人。” 王志光偏执变态的话语响起，他已经被扭曲的心理所支配，杀人在他看来就是在对别人的救赎。 李慈并不认同这种说法，但4名花季少女惨遭杀害，背后又深藏一段冰冷刺骨的现实！ 此时，太阳升起，意味着美好的一天即将来临。 但这一天，对几名受害者的家庭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孩子失踪，找不到，他们还带有一丝希望，但即将面对那失去生命的冰冷尸体，这对他们将是无比沉重的打击。 审讯被暂停，几名侦察员押解着王志光前去指认埋尸地…… 第16章 错误且致命的救赎 多辆警车驶进城郊外的树林，这里的宁静与祥和被打破。 鸟儿惊慌的飞起，只有熙熙攘攘的蝉鸣声响起。 “呀~呀~呀” 几只乌鸦站在树上，发出刺耳的叫声，如同在演奏一曲悲哀的歌曲，对受害的女孩进行着送别。 亦有可能是对她们的重见天日感到同情。 “是那里吗？”李慈沉重的问道，他已经看见不远处的那有着挖掘留下的痕迹。 王志光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埋尸地正南方很远处是紫色的花海。 那是成片的薰衣草，在那里孤独绽放着。 有人说薰衣草孤独，像是在等待爱情，但也有人说它意味着救赎。 案件从郝美美的失踪开始，她手机的屏幕就是一个卡通女孩站在成片的薰衣草中，拿着一朵可以随风飘扬的蒲公英。 没有人知道，她们被杀害前到底在想什么！ 是对王志光的感谢？还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还是害怕？亦或是对父母的愧疚与不舍？ 而此时此刻，就能在这里看到那盛开的薰衣草花海，而几位女孩也化作那朵随风飘散的蒲公英。 王志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侦察员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对埋尸体进行挖掘，他们小心翼翼的动作，怕再次伤害到这些女孩。 所有人员，都默不作声，失踪案演变成连环凶杀案，再到侦破。 他们没有破案的激动之情，只有那无可言说的复杂心情。 乌鸦也已经飞远，蝉鸣也不再响起。 除了挖掘的声音响起，每个人都默契十足的保持沉默。 好像怕惊扰这些女孩的安宁。 不知不觉间，天空的云朵也把阳光遮住，昏暗的树林中显得更加压抑。 经过长达多个小时，在不同地方的挖掘，几具尸体从阴暗处被挖掘出来，还有她们随身的私人物品以及手机。 其中两具尸体被蛇虫鼠蚁等动物啃食，已经无法分辨具体面目，另一具也已经开始腐烂，只有最后的失踪之人，还可以依稀其具体面目，脖子上有着明显的勒痕。 王志光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痛苦，没有说话。 李慈替这些女孩感到惋惜，把剩下的工作交给其他刑侦人员，来到王志光旁边，对两名押着他的侦察员说道。 “把他带回去” 没多久，一辆警车回到市局。 王志光坐在审讯室里，坦然交代着一切。 他说“最开始，我无意间在网上浏览到一个丧气满满的论坛，出于好奇，我便点进去查看。 因为是匿名，这里面比我想象的更加阴暗，也更加恶俗与丑陋。 那里面太多人诉说着生活的不如意，也远比现实更加肮脏，他们都诉说着人性最恶毒的一面。 每个人都在歇斯底里，扯下伪装的面具，肆意咆哮着，发泄自己的全部情绪。 有人说着悲惨的童年，被虐待，被猥亵的遭遇，他们幻想着把对方杀死。 有人说着自己儿时犯下的错事，因为3岁时调皮捣蛋。 把二叔家的房子点着了，他的二婶和堂弟葬身在火海里。 这让他从得知真相开始，一直活在愧疚与痛苦中，尽管他的二叔没有怪罪他。 有人说儿时醒来，看见自己的母亲伙同奸|夫，杀害自己的父亲，鲜红的血液溅射在窗台上。 他跟在后面，看见父亲被搬出家里，抛弃在麦田里，然后被一把火点燃。 虽然他的母亲和间奸|夫也受到该有的惩罚，但也让他从那天开始就对女人产生抵触，他怕自己重蹈覆辙，也会遭遇父亲同样的事情…… 论坛里的很多人，都不喜欢这个世界，但可能是种种原因，都没有勇敢迈出那一步。 在这里我感同身受，也开始匿名讲述自己的遭遇，很多人和我发生共情。 就这样，我开始沉溺于这匿名世界里。 在这里，我也不需要费心费力的伪装，也不用去讨好巴结任何人，只需要做一个发泄情绪的匿名者。 这让我感觉到一丝丝心灵上的慰藉。 我开始慢慢沉溺于这虚假匿名的世界中，我享受这一切，我喜欢这没有阳光的地方。 我空虚的心也被这里填补， 我开始不满足于这一个论坛，就到处寻找类似的论坛以及贴吧。 在里面编排很多悲惨的故事，来填补空虚。” 王志光赤|裸裸的讲述着那伪装下的另一面，那是对命运不满意的控诉，可能对他来说，那匿名的世界，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世界。 “所以，你就是因为见识到太多丑恶的东西，以为世界到处都是虚假的地方。 你开始厌倦这个地方，你想要逃离。 可你懦弱害怕，不敢自我了结，才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最终杀害几名花季少女？” 李慈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他并不认同这些观点，阳光照射下的地方肯定会有一些阴暗的地方，但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这个世界，就说所有的地方都是虚假与肮脏。 哪怕是连绵的阴雨天，也会有放晴的那一天。 王志光反驳道“我都说了，不是杀害，那是我对她们的救赎。 从我开始匿名接近这些女孩，她们讲述着自身的遭遇，我也诉说自己的不幸。 我开始和她们聊着更多的事情，我们从深夜聊到天亮。 她们也跟我说着生活中不愉快的事情，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我们两人孤独的心灵都感觉对方是自己的知己。 我也曾向她们透露，自己想离开的想法。 我们都因为对方的故事，而产生共情，她们也多次向我透露，活着好累。 我能感受到她们遭遇自身事情的绝望。 我想着对她们进行救赎，我不敢自杀，但我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帮助到她们。 从我心里出现这种想法，我就开始计划这一切。 我并没有想到第一次会把人骗出来，可现实就是如此。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太好骗，还是她们的心理已经到了崩溃难以承受的阶段。 她们按照我说的到达指定地方，我开车过去。 也可能是我的长相不容易让人产生防备心理，我开车带她们前往城郊。 在车上跟她们聊着天，最后，我问她们，是不是做好了准备。 有人点头，有人迟疑，有人沉默。 但我能感受到她们的渴望，我便选择成全她们。 我趁她们不注意，我用准备好的绳索勒死了她们。 她们最开始剧烈挣扎，我想是求生的本能。 我劝导她们，与其这辈子痛苦的活着，还不如下辈子做一只自由的蝴蝶。 在我的话语下，她们放弃挣扎，做好了灵魂的解放。 就这样，从救赎第一个女孩开始，我非常痛苦，我感觉失去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这种救赎感觉让我上瘾，我想着帮助更多人。 后面，我对其他女孩如法炮制，她们也在我的帮助下，得到了救赎。 这些话，是我第一次，讲述出来。 我并不后悔做这样的事情，我只是想帮助她们，仅此而已。 要不是被你们抓到，我想自己还可以救赎更多人。 不过这也好，下面将是我自己的救赎” 王志光的脸上带着笑容，仿佛是第一次笑着看这个让他感觉虚假的世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因为自身的遭遇，开始极度厌恶这个世界。 他对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但同时又很排斥。 他那扭曲偏执的心理，已经把杀人当成是救赎。 “我很同情你儿时的遭遇，但你不能因为这些悲惨的事情，将执念强加在她们身上。” 李慈不知道该生气怒骂还是该如何，沉默几秒后，质问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也是爸妈手掌心呵护的孩子？”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事情，被她们爸妈知道会带来多大的痛苦吗？” “你有没有想过那从小疼爱你的舅舅，这件事会让他有多伤心？他可能会很愧疚，没有教育好你！” “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只知道，自己生活在黑暗中，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面对李慈的质问，王志文低下脑袋，陷入沉默。 悲惨的童年让他走上这条不归路，把杀害四名少女当做是对她们的救赎。 可他没有想过后果，或者是不在乎后果。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见此情形，李慈摇摇头，离开审讯室。让人通知相关部门对这些违反公序良俗的网站进行封禁。 或许吧，在这一起案件，错的不是渴望自身的救赎，而是那错误的救赎方法。 世界上有很多人性丑恶的地方，但也有很多风景很美的地方。 当你感觉到心灵疲惫的时候，可以放慢脚步，停下来闻闻花香，看看身边的风景。 在小雨中惬意漫步，感受这独属于自己的时光…… 第1章 杀人了～ “叮咚” 手机弹出一条台风预警提醒。 李慈的思绪也随着提示音开始回归。他看了看消息。 【受台风南玛都影响，请各位居民做好防范，关好门窗】 “要来台风了吗？” 他起身查看门窗是否已经关好，检查完毕后，准备回床上接着睡，却感觉膀胱有点胀。 “咔” 灯的开关被按下，房间却没有被照亮，他意识到停电了。 没有多想，打开手机自带的照明功能来到卫生间，释放着压力。 没多久，他回到床上，放下手机。 话说，窗外雨水拍打的声音，那是最自然的催眠曲。 可李慈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无奈，他从手机相册翻找出2月份的审判之言照片，想着这起案件的凶手到底藏在哪里？ 黑暗中，手机的微光照亮他的脸上，能看出他在思索的模样。 突然，手机的屏幕黑掉，房间里陷入黑暗，只有一个盯着夜色思考的人。 窗外的雨还在不停抽打在窗户上，好在国产的玻璃质量过关，能轻松应对这种场面。 黑暗是最让感觉到恐惧的，人们怕的不是那黑，而是藏在黑暗中的未知东西。 就像走在空无一人，寂静无比的小路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把人吓的大喊大叫，撒腿就跑。 可若是黑暗中出现光芒，这会指引前进的方向，增加很多安全感。 你以为是在追随着光，却不知这光也是在黑暗中定位你的位置。 那藏在黑暗中的猎手，会在你追到那束光的时候。 趁你不注意，将扑倒你，并且撕咬，直至彻底吞噬你。 谁又知道，这束光是不是那钓鱼的诱饵呢？ 那是2年前的9月8日，一个比较普通的星期二，特殊的是，那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白露”。 这个节气说明不久后就是万家团圆的“中秋节”。 那晚的夜空跟往常一样安静祥和，有人在梦中睡的像个孩子。 那蚊虫的骚扰，也让睡梦中的人，无意识下抓抓脸上的瘙痒。 “一万个舍不得~” “不能回到从前了~” 悦耳的铃声吵醒睡梦中的人，他看了看时间19：00，磨蹭一会后她起身穿起衣服。 “睡的正香就要上班了，还好过两天就可以上白班了” 带有怨气的声音响起。 阿花说完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哈~欠。 “希望晚上没那么多人前来住店，我也能偷偷睡一会” 如此想到，阿花骑上车来到了工作的地方。 那是本市一家略有档次的宾馆，她是前台的服务人员。 “阿花，你看一下，我去上个厕所”同事阿芳说道。 “你去吧” 阿花知道同事摸鱼去了，也没有直接戳破。 同事离开一会，阿花也开始追剧。 突然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成套路的电视剧，哪有这现场吃瓜来的刺激。 不远处左边站着一男一女，右边是一男一狗，争吵的原因就是因为右边男人遛狗不牵绳，狗到处奔跑把左边男人的女伴吓得花容失色。 “你会不会遛狗啊，连绳子都不系，咬到人怎么办？”衬衫男怒骂道。 遛狗的男人也不甘示弱道“我怎么遛狗关你什么事情，这是你家啊，你管这么宽，再说了咬到你了吗？” “你应该高兴它没有咬到我，不然我肯定踢死它” 这时，那狗不知好歹的走到衬衫男旁边。 人在生气时，看什么都不顺眼。 衬衫男扬起一脚将狗踢的惨叫连连，夹着尾巴跑远。 狗主人生气道“好你个小子，居然敢踢我狗儿子，有能耐别走，我她妈找人弄死你” 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围观的群众都眼巴巴盯着，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场面，都在期待两人打起来。 遛狗的男人转头看狗越跑越远，撂下一句狠话“你等我把狗找回来着，有能耐你别跑” 衬衫男根本不怂，拉着女伴走向旁边的星光宾馆说道“好，我等你，不见不散” 遛狗男回头看了看，继续向狗跑远的地方追去。 衬衫男不停安慰着女伴，两人打闹间，进入宾馆大厅。 阿花只是感觉这个男人有点帅，好像是从哪部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一样，于是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幻想到和这男人生儿育女，过着那没羞没躁的浪漫生活。 衬衫男旁边的女伴伸出手在阿花眼前晃晃“麻烦给我们开一间房” 阿花反应过来，立刻说道“请两位出示下身份证件” 没一会，做好登记的两人，在等待电梯的时候还传来一阵嬉笑声。 “正哥，你这魅力还是十足啊，你看那前台的小妹都不舍得从你身上移开视线了。”女人用那高耸的山丘蹭着男人手臂，发出撒娇声“你一会可得把我照顾好啊” 两人不顾旁人的眼光，做着一些亲昵的动作。 粗重的喘息声也慢慢响起，两人就好像随时被那心中的火焰吞噬。 这时，电梯门开了，两人进入。 阿花目睹刚才的一切，只感觉脸色发烫，面红耳赤，只能看着那不断上升的电梯。 阿花摇摇头，仿佛要把脑海里的乱想摇出来一样。 “黄正” 但一想到男人的名字，以及那俊朗的脸庞，还有那身上隆起的肌肉，就让她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分|泌。 也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了，突然身体一阵颤|抖，接着就感觉飞翔在云端之上。 “阿花，你怎么了”同事从卫生间出来，关切的问道。 阿花并没有多说，只是回道“你才出来啊，我都快憋死了” 她脸上带着两朵粉红色的桃花，转身进入卫生间。 没多久，阿花出来，此时她感觉电视剧里索然无味。 只是呆呆盯着电梯的方向，可能心思已经飘到16楼的某个房间里去了吧。 时间临近午夜时分，阿花终于在电梯口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女人依偎在黄正胸口。 女人的眉目间，闪动着春|波荡漾。 这让阿花一阵失落。 黄正掏出房卡，放在前台，带着笑容说道“麻烦退一下房，谢谢” 阿花还没有所动作，就看见一个男人带着一帮人，冲进宾馆。 为首一人，指着黄正说道“兄弟们，就是他，给我打” 几人不给黄正反应时间，冲上去就是一阵暴打。 突然间，大厅的灯光熄灭了，众人乱做一团。 有人惊呼“卧槽，停电了” 此时外面的街道还一片明亮。 “挨打的人呢？” “算了，不管了，先撤” 打人者一哄而散。 打人者走后，只听见有人在呼唤“正哥，你在哪里啊” 可不管怎么呼唤，都没有人回声。 有人打开了手电筒，对着黄正的所在的地方进行照明。 几人看见黄正侧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子，地面全是血迹。 “啊~杀人了” 一阵凄厉的叫声打破街道的宁静。 几人慌乱的拨打急救电话以及报案。 第2章 充满血脚印的现场 没多久，急救车辆和警车到达现场。 不停闪烁的光芒，给周围带来出大事的感觉。 好几串血红的脚印从外面一直延伸到宾馆里面，李慈感觉事情肯定不简单，怕破坏现场，并没有冒然进入，只是在外面用手电筒照了照。 地面有着滴落以及大量喷溅血迹残留，还有一个身在血泊中的男人，无法判断是否还有生命迹象，但那没有起伏的腹部，说明这人已经失去意识，有可能已经死亡。 “想办法恢复用电”李慈对侦察员说道。 他并没有过多犹豫，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小心翼翼来到男人旁边，伸出手在鼻子下方探了探，没有呼吸。 紧接着又把手贴在男人脖颈处，没有感觉到心跳，只是还带有体温，说明死亡时间不久。 那胸口插入的是一把弹簧刀，能猜测出他的死亡原因，由于心脏被刺穿，这可以在几分钟内让人死亡。 就在这时，宾馆大厅的灯亮起来，引来几声尖叫。 3个脸色惶恐的女人躲在前台柜子后面，更胆小一点的上下牙还在不停碰撞，发出“嘚嘚嘚”的碰撞声。 通过服装可以辨别3人的身份，其中两人是前台服务人员。 另一名女人穿着纯白色的t恤，搭配淡黄色的过膝半身裙，腰间一根装饰用的卡其色腰带，黑色高跟鞋只剩下一只穿在脚上。 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身前，正抱着腿靠在墙上，她把头缩在双腿之间，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躲避这血腥的场景。 电梯口的通道里，还瘫坐着几个男人，面色惨白，鞋子上沾满血迹。 警戒线里面，也比较凌乱，充斥着各种带有血迹的脚印，重叠，错乱，交叉，根本猜不出来有多少人。 李慈看看几个惊恐的男人，并没有果断下结论。 一个男人呈蜷缩状侧躺状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上各处有着各种淤青，左胸口插着一把由下往上斜着刺入的刀子，双腿交叉，两眼瞪大，妥妥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一个米白色的小包掉落在旁边，里面的物品散落出来，不过都已经沾染上血迹。 在不远处还有一只掉落的黑色高跟鞋。 这两样物品应该属于是那抱腿女人。 如此混乱的现场，让李慈眉心一拧。 “谁是报案人？” 一名前台服务人员站起来说道“警官，是我报的案，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阿花” “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花脸上出现一丝丝后怕的神情，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说道“是这样的，刘女士和黄先生两人来这里短暂休息一下。 他们下来退房时，突然冲进来几个人，带头那个人，指着黄先生说，兄弟们就是他，给我打，然后几个人就对他进行殴打，刘女士被推开，他们说自己不打女人。 就在殴打中，突然没电了，可当时外面还是有电的。 这种突发情况，几个打人者，被吓一跳，各自问问对方，就慌乱的跑了。 等了一会吧，我们感觉人跑完了，就用手机照明，想看看黄先生怎么样，就看见他一身血躺在那里” “那他们当时有没有携带武器之类的东西？” 阿花回想后说道“发生的太突然了，并没有太过留意，我只听到有人喊，兄弟们给我弄死他！” “殴打过程中，他应该会发出惨叫吧，那停电一瞬间，除了打人者的说话声，还有没有别的声音发出。” 阿花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别的声音发出，就好像是停电瞬间，惨叫声也消失不见” “你们照明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在地面挣扎？”李慈问。 “我们用手机照的时候，看了一眼，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就一直躲在柜台后面，也真的没注意到这些。” 李慈指了指电梯口的几人说道“他们几个是怎么回事？” 阿花说“他们是客人，停电了气冲冲下来询问怎么回事，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打人者的样子，你有看清吗？” “我当时在给他们办退房手续，刚好没看到，等他们打起来我才反应过来，我只记得，带头那个人穿着红色的花衬衫”阿花说话间拍起大脑“我想起来了，那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前不久和黄先生发生过争吵，他还说有本事不要跑” “他们是因为什么闹的矛盾？” “我听到争吵声，好奇出去看的时候，就看到刘女士躲在后面，我感觉应该是被狗吓到了。 打人的那个男人比较没素质，遛狗不牵绳，还不让别人说，态度相当恶劣。 后来那狗又往黄先生两人那边跑去，黄先生一脚把狗踢的嗷嗷叫，吓的跑远。 狗主人心疼狗，就放下狠话，说有本事不要走。 黄先生也没在意，当着他的面就往这里来了。 等那狗跑远了，狗主人才跑去追狗”阿花说道。 李慈感觉奇怪，如果是因为一条狗杀人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但一想到，有人把宠物当做亲人，当做孩子一样。 最出名的还得是“小强”，一个画面感电影名场面出现在脑海。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见识的多，什么人都能遇到。 说话间，宾馆大厅的监控已经被调阅出来，时间发生在23：13，黄正和刘月从电梯里出来，刘月整个人贴在黄正身上。 两人来到柜台，掏出房卡进行退房，阿花接过后，低头开始操作。 穿着红色花衬衫的男人，带着5个人冲了进来。 他伸出手，指着黄正，几人就冲上去开始殴打。 刘月也被扒拉开。 人多势众下，黄正虽然强壮，也只能蜷缩着身子，用手臂抱头做着防守动作，避免更大的伤害。 随后就是画面一黑，看不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李慈把监控又看了一遍，这次的速度很慢，能清楚看到打人的几人都是赤手空拳，没有人携带任何武器。 由于有人穿着长裤，并不能确定有没有凶器藏在口袋里，不管如何，这几人是最后接触到黄正的人。 凶手很有可能是其中一个。 “马上追踪几人的逃跑路线，确认身份后进行抓捕” 第3章 身处迷雾中 经过勘察以及了解，这家宾馆开在一个公寓里。 公寓楼总高20层，其中3楼，4楼，以及16楼，17楼，属于宾馆营业范围。其他的楼层属于私人住户，最顶上三层还在开发商那里捂着。 有两个进出口，一个是用于宾馆，一个用于私人住户。 两边都有着独立电梯，私人住户那边的楼层需要刷卡才能到达，且每个住户的卡只能刷所在楼层。 宾馆这边的电梯里只有各个楼层以及开关门和紧急求救按钮。 可以说两边互不打扰。 每层楼有着16个房间，客人没要求的话，前台服务人员会优先安排楼层高的房间进行入住，因为楼层高，视野好，会增加入住人的满意程度。 客人如果恐高，服务人员会安排在低一些的楼层，这样房间价格也会相对比较优惠。 那几个缩在电梯通道旁的男人，就是住在楼层较低的房间，在停电后，通过楼梯下来询问什么原因，随后不小心踩到了地面的血迹。 宾馆里独立用电，当时停电后，只有宾馆这边受到影响，而私人住户照样灯火通明。 宾馆的警戒线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有人还在指指点点。 但这并没有影响里面的刑侦人员工作。 李慈刚查看完监控，一名侦察员过来汇报工作。 “李队，宾馆的停电原因，是因为电路保险丝被人为破坏，这里并没有备用的发电设备。” “好，我知道了，带我去看看” 没一会，李慈随着侦察员来到处于地下的控电室，这是公寓楼的地下车库，里面停放着一些车辆。 控电室的门锁有着大量的撬动痕迹。 李慈打量了一会，指着不远处的探头说道“把这个监控调出来，凶手有可能被这个监控拍下来” 没一会，李慈回到宾馆大厅，又有人过来汇报“李队，死者身份和工作信息以及出现在大厅里的人员身份已经全部确认” 李慈接过资料，上面显示死者名叫黄正，32岁，是一家传媒公司的经理，身高176，目前是离异单身，名下没有子嗣。 照片上的黄正，有一双三角眼，眼中透露着极强的占有欲。 脸上带着那招蜂引蝶的笑容，加上他的职位，想必有很多他公司旗下的女艺人会为了“一炮而红”或者是更好的资源，而选择屈身讨好他。 那个和他生前进入同房间的时尚女人，叫做刘月，24岁，她是黄正的同事，也是他们公司旗下的女艺人，网上并没有她的相关作品信息，很可能只是刚进入这家传媒公司不久的新人。 和黄正来这里，可能只是用身体来换取一点露脸的机会。 却不曾想发生了这种事情。 宾馆的两名服务人员在这里工作大约半年的时间。 另外电梯口的4个男人，有过来出差的，有躲避家庭矛盾的，还有就是外面玩累了，开个钟点房歇歇脚的。 几人均表示不认识黄正。 现场提取到的血脚印，通过比对，有十一副，除开沾染血迹的4人，还有6副应该是属于打人者的，还有一副脚印的主人，信息不详。 李慈看着还在忙碌的侦察人员以及法医，他接着看了看血迹斑斑的地面。 那熟悉的思考动作出现，手指无意识的敲打在手臂上。 他推断，撬开控电室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黄正的人，凶手和打人者应该是互不认识才对。 但随即，李慈又感觉不对。 如果凶手不认识打人几个人，他是如何把控这所有的细节？包括黄正两人下楼退房，再到遛狗的男人带人暴打黄正。 那他是如何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并且黄正被包围的情况下，精准确定目标，然后一击致命的呢？ 还是说，凶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黄正，这只是一场误杀？ 再如果说，凶手的目标就是黄正，除开之前的问题，又出现新的疑问，他是在几人停手的瞬间，潜入进来杀害？ 还是在几人逃跑之时，他趁乱进来杀人，然后在宾馆人员发现之前逃离这里？ 一个个疑问，让李慈的脑袋嗡嗡作响，思考不到答案。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道路监控，想必调阅后，会告诉他一部分答案。 这时，法医也起身，活动着肢体，李慈知道，初步的尸检已经出来了。 他快步上前说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死者体表有着大量被人殴打留下的痕迹，胸口被人由下往上斜着刺入，未见其他致命伤口。 死亡原因应该是心脏被刺穿，导致大出血，引起体内各器官衰竭以及脑死亡”法医说道“死者腿部衣物有一些酒精残留。 很可能是凶手用酒精擦拭掉一些东西，这个物质很可能会是用来标记死者的位置。也有可能是死者生前参加过一些应酬留下的痕迹。 另外就是，那米白色的包里发现一个窃听器，暂时不知道具体用途。 死者身上的私人物品有身份证，还有一部手机和汽车钥匙。” “窃听器？”李慈嘀咕后问道“凶器上面有没有残留指纹？” “凶器是一把弹簧刀，刀刃伸展岀来整体长28公分，刀身长12公分，宽2公分，两面开刃，且刀身锋利。不过，上面并没有检测到指纹残留”法医回道。 这些话，李慈一瞬间抓住了什么，又好像还处于迷雾中。 破坏控电室的人需要戴着绝缘手套，之所以凶器上没有指纹，那说明这是同一个人，那米白色包里的窃听器，就是凶手掌控这一切细节的传递物。 也就是说，不管遛狗之人会不会进来暴打黄正，凶手都会在退房成功之前，把电源切掉，来拖延黄正两人的离开。 随后，黄正还是会被杀害。 那这个安放窃听器的人，和撬开控电室，以及后面动手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同一人。 但这也仅仅是李慈的推测。 同样不能排除因为一条狗殴打黄正的几人…… 第4章 开始抓捕 可能是那穿着警|服的人员，会在这种情况下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受到惊吓的刘月也已经恢复过来，只有那不带血色的脸庞，透露着之前的恐惧。 刘月所说，黄正由于职位原因，很多女艺人都想抱上这根大腿。 她接触黄正，只是为获取一个露脸的机会。 由于她身材火辣，面容姣好，有着比较清纯的气质，成功进入那海王的鱼塘。 黄正之前和遛狗的男人发生矛盾是因为，那没牵绳的狗，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把她吓一跳。 可能是黄正想在她面前表现下吧，所以和遛狗的男人发生了几句争吵。 遛狗的男子态度恶劣，又不肯道歉，加上那狗又开始跑过来，气不过的黄正就狠狠踢在狗身上，狗吃痛跑远。 遛狗的男子放下狠话后，就跑去追狗。 “刘女士，你们进入这里有没有参加过什么应酬之类的？”李慈问。 刘月说道“我们进入这里之前，黄正确实带我去参加了一个应酬，里面都是一些传媒行业的人。 期间有人过来劝酒，我考虑到一会要取|悦黄正，就借口不胜酒力，黄正也就帮我敷衍了过去” 李慈看到她欲言又止，于是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大胆说” 刘月思考后，才迟疑道“我们应酬结束，从里面出来。 我看到了男朋友肖远，他看到我挽着黄正的手臂就开始质问我。 我看着一旁的黄正，想着更美好的未来，我怕误会。 我就假装不认识肖远，然后他还在后面不停的说着。 我怕被反感，就让黄正先上车，我拉着肖远到一旁问他到底要干嘛。 他问自己在我心里到底算什么，那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 我早就嫌弃他没有出息，我又怕黄正等急了。 我就对他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分手吧。 我们为此就大吵了一架，彻底宣布几年感情的结束。 我拎着包，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后面堵在车前面。 我刚想下去劝他离开，黄正就下车了，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还嘲讽他没本事，活该我跟他分手。 等我们上车，我听到他大喊，一定会让我后悔的。 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气话，现在发生这种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这和他有没有关系” 刘月说话间带着对肖远的担忧以及慌乱，她想要更好的生活不假，心里肯定还带有愧疚。 那纠结的表情中就说明，她也不愿意看到，肖远为了她变成那杀人的罪犯。 两人是高中同学，到现在有多年的感情基础，两人也早已经见过对方家长，基本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可刘月经常以事业不稳定，经济没基础为理由拒绝着肖远。 李慈脑中再次出现新的想法，结合那多出来的血脚印，这一切显而易见。 肖远由于求婚长期被拒绝，他开始对这份感情产生怀疑。 刘月可能这段时间都在想办法进入黄正的视线，所以冷落了他。 他感觉到异常，所以跟踪刘月，然后就看到那无法接受的一幕。 试问，谁能接受自己多年的女友，亲昵的挽着别人。 所以肖远无法忍受头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他变得愤怒，只想要一个说法，开始不停追问。 可刘月继续冷落他，并在争吵后提出分手，否定这段多年的感情。 这让他不敢相信，也不甘心，所以他堵在汽车前面，不让其离开。 黄正下车后，进行言语上的侮辱，这让他愤怒。 于是后面尾随两人，找机会想要发泄心里的不满与怒火。 他可能觉得都是黄正的错误，于是计划了这一切。 趁乱杀人，最后逃离。 这或许就是那多出来一个血脚印的原因。 肖远的资料上显示，他25岁，身高170，目前是一位装修设计师。 与此同时，宾馆地下车库以及人行道上面的监控也被调了出来，果然，拍到了一些疑凶的画面。 疑凶是在22：40分进入的地下车库，他做着一些伪装，脸上戴着一个牛头面具。 但通过走路姿势以及穿搭，应该是个男人。 他穿着宽松的长袖长裤，衣服有些地方被撑起来，显得有些臃肿。 走起路来有些僵硬。 他先是在地下室走了一圈，好像在寻找着控电室的位置。 等确定后，他观察四周，发现没人后，如同变魔术一样，从裤子里掏出一些工具，开始撬门。 10多分钟后，大门被他撬开，他进去一会，戴着一副蓝色的橡胶手套走了出来，还对着监控的位置看了看。 然后快速消失在地下车库中。 第二个画面显示，宾馆里漆黑一片，他就已经钻了进去，这时很有可能，殴打黄正的人因为突然停电，还在疑惑中。 随后几分钟后，一群人慌乱的跑出来，那戴面具的人也紧随其后。 根据这些线索，侦察员对路面的监控进行排查，发现他进入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路后消失不见。 对他消失的路段进行排查，发现小路旁边是一条河流。 这说明他很有可能游到河对岸进行逃脱。 由于他戴着面具，没办法看清具体样貌。 经过对监控进行仔细查看，以四周的参照物来判断他应该身高在170左右。 这个身高和肖远差不多。 这不就是一起因为情感纠纷，而造成的激情杀人案吗？ 李慈及侦察员感觉到一丝丝兴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锁定了嫌疑人。 与此同时，遛狗的男人以及打人者全部被抓了回来。 遛狗的男人名叫吴涛，35岁，恶习遍布全身，坑蒙骗一应俱全，有过被拘留的记录。和他一起打人的几人，都是一些无业游民。 “警官，我可是好人啊，我可什么事情都没干”吴涛紧张的狡辩道。 “昨天你干了什么事情，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李慈冰冷的声音响起，吴涛不自觉的颤抖着。 “这不能怪我啊，谁让他先踢我的狗，我找人打他一顿也算报仇”吴涛不敢隐瞒，如实说道。 “你确定只是打人吗？没有干别的事情？” 质问的声音响起，冰冷的目光停留在吴涛身上，他把头一缩说道“我们真的只是打他一顿出出气，后面停电我们就跑了” “你们昨晚有没有带刀过去？” “我只是出个气，没必要动刀啊。况且我又不傻，打人和砍人性质可不一样，我可不想去踩缝纫机啊！”吴涛坦然说道。 李慈没有发现他说谎，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昨晚被你们打的人死了，被人用刀捅死了” “什么”吴涛震惊急忙叫喊起来“我真的没有带刀啊，他们我就不知道了啊” “行了，别嚎了” 李慈说完，让人把他带了出去，又换了一个人，直到最后一人。 几人都说自己没有带刀，也不敢杀人。 他们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李慈感觉确实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而杀人。 “马上对肖远进行抓捕……” 第5章 致命的微光 侦察员根据资料找到了肖远的住所，敲门后，他迷迷糊糊开门，被按倒在地上。 对他住的地方进行搜查，他房间里摆满和刘月甜蜜幸福的照片。 并没有发现那牛头面具，也没有发现染血的衣物。 没多久，李慈在审讯室见到他。 他还算帅气，身材匀称，双眼忧郁，藏着一抹伤感，看来还处于失恋的打击中。 不过也对，多年感情哪能说忘就忘。 他没有大喊大闹，也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好像灵魂被抽取，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有人推门进入，他也仅仅是瞥一眼，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李慈见状只能把黄正被杀的事情讲述出来。 肖远恢复一点神色，并没有急于洗清自己的嫌疑，而是问道“警官，她没受到伤害吧？” 李慈也知道他问的是谁，开口道“只是受到点惊吓，调整两天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肖远自言自语道，于是长舒一口气，随即伤感再度从他眼中浮现。 李慈并没有被表面现象迷惑，于是问道“黄正是不是你杀的？” 肖远摇摇头，低着头不愿意说话，他没有喜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面不管问什么，他都是沉默不语。 李慈见问不出什么，让人去调查他昨晚的行程。 有些罪犯会在审讯时用沉默来应对，但肖远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刘月提出分手对他的伤害太大。 随着调查，肖远的嫌疑被排除，案发当晚，他约几个同事唱歌到夜里2点才结束，没有任何作案时间。 并且，他对窃听器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让李慈在傻眼后，立刻开始转移调查方向。 他怀疑黄正的死亡很有可能跟混乱的私生活有关，或者是一些人际关系有关。 凶手了解他，并且对他很仇恨，李慈想到黄正死亡前，参加过一些应酬，这里面会不会有人是真正的凶手。 “如果凶手用窃听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那把窃听器放入刘月包中的最好时间，就是应酬的那段时间”李慈惊呼起来。 这时，一份尸检报告送到李慈手上，上面证实之前的尸检结论，并送来一份检测报告。 法医在黄正的裤子上，发现很少量的荧光粉残留物。 由于酒精可以清除掉这类物质，李慈当时在黑夜中打着手电筒进入，无法发现微乎其微的荧光。 这让李慈推测出杀人手法，凶手将荧光粉找机会沾染到黄正的裤腿上，又把窃听器放入刘月的包中。 进行尾随后，发现两人进入星光宾馆。 凶手已经计划好，让黄正走不出宾馆，他戴着面具撬开控电室的大门，破坏保险丝让宾馆停电。 不管黄正会不会被暴打，都会因为停电而被耽误时间。 宾馆进入一片漆黑后，他凭借着莹绿色的光芒锁定目标，杀人后用酒精清理掉荧光粉，随后趁乱逃离。 没多久，当晚参加应酬的人都被确定身份。 在询问一人行程的时候，他支支吾吾，言辞躲闪。 侦查员查询到他在网上有过购买荧光粉，橡胶绝缘手套，牛头面具，还有其他一些工具的记录。 于是立刻对他进行抓捕，在他房间里发现没用完的荧光粉。 这男人叫冯超，35岁，会游泳，和黄正是同一个公司的人，他以前的职位就是传媒经理，因为泄露一些资料被关押几个月，后面又被返聘回去，在黄正手下工作。 当李慈审问他的时候，他没有狡辩，直接承认杀人的事实。 冯超说“我之前就是传媒公司的经理，我知道想坐我位置的人很多。 那时的我风头过盛，走路带风，无形中得罪很多人。 很多人都巴不得我倒台。我从来没有泄露过公司信息，都是被他们诬陷。 我怎么都想不到，带头诬陷我的居然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黄正。 我曾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没想到他这样对我。” “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是黄正诬陷你的”李慈问道。 “黄正做上我的位置后，变得比我还过分，很多不服他的人，都被他将办法挤兑走。 前段时间，另一个跟我工作多年的同事被黄正诬陷。 他找到我，说我当年的事情也是黄正所为。 起初我是不信的，可他说当年那件事他也参与了，现在黄正要把当年知道事情的人都逼迫走。 我那位同事给了我一个u盘，里面全是他们诬陷我的计划以及参与之人。”冯超落寞的说道。 “所以，这就是你杀人的原因？”李慈问。 “这只是其中之一”冯超两眼流出泪水，痛苦道“我有一个妹妹，她长的很乖巧，从见到黄正开始就被迷住了。 起初我也很看好黄正，也就让他们自由接触。 我本以为，黄正对我妹妹是真心的，我根本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 他花言巧语，骗着我妹妹，说以后要和她结婚。 我妹妹也被他哄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我还坐在那个位置的时候，黄正表现的深情又专一。 当我被诬陷倒台后，他还继续着自己的伪装，因为他需要制造深情且专一的人设。 直到他坐上那个位置，撕掉伪装的面具，开始露出爪牙。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妹妹提出了分手，当时我妹妹已经怀有身孕。并且十分信任他。 他开始冷暴力对待，并拉黑了她，还游走于其他女人之间。 这种情况下，我妹妹日渐消瘦，慢慢变得抑郁。 可我当时在牢里，并不能对她进行帮助，也不了解这些。 后面，我妹妹跳楼了，我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那个同事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痛苦万分，我感觉是我辜负爸妈的期望，没有照顾好妹妹。 我找过律师询问，却被告知这样的人渣并不能受到法律的制裁。 既然这样，法律没办法制裁他，那就让我亲自动手，为妹妹也为我自己报仇。 所以我计划这一切，好在你们抓到我之前已经祭拜完爸妈和妹妹。 我的心愿已了，可以死而无憾” 冯超笑着说完这一切，滴落几滴热泪。 案发当晚，冯超受邀参加应酬，他已经做好杀死黄正的准备。 他假装黄正的裤腿上有脏东西，然后帮忙去拍打，借机把荧光粉沾染上去。 随后又寻找机会把窃听器放入刘月包中。 等到他们离开后，他通过窃听器了解到两人的位置。 后面就是监控里拍到的画面。 他杀人逃跑后，跳入河里面躲避监控，从另一边爬上岸，回到家后把带血的衣服剪碎后和鞋子丢弃，而他也不知道牛头面具掉哪里去了。 正如冯超所说，曾在黄正困难时帮助过，这对黄正来说就是黑夜里的微光， 而同样，黄正也是在那微光的指引下，被带走生命…… 第1章 分裂 李慈的思绪回归，窗外的大雨还在无情肆虐着。 他看看时间，3：18分。 这个点他不知道该睡，还是继续回忆一些往事。 被惊醒的深夜总是让人多愁善感，思绪万千。 有人看着信息前面的感叹号彻夜难眠。 有人思考着迷茫的未来。 有人在网上寻找契合的灵魂。 夜晚，是最孤独的时刻，一个人的清醒。 正所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房间里重新归于黑暗，寂静无声。 只有那轻微的鼾声响彻…… 受台风影响的这几天，李慈的工作也变得枯燥，他时不时找“等例切割者”了解暗渊之瞳的资料。 这个神秘的组织，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只有彻底拔掉，或许才不会在夜里失眠。 不过，所得到的信息都和之前了解到的一样。 韩文亮也不知道戴面具的指引者是谁，或者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越是了解，就越是感到神秘，就越是想解开那神秘的面纱…… 李慈坚信总有一天，会做个了断。 这晚，哗啦啦的大雨突然停下。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在大街上游荡。 她在小雨中漫步，路过的风吹动裙摆，仿佛是想一观里面的“景色” 女人不时和自己发生着争吵，就好像她的体内还藏着一个男人。 “阿康，你知道我多爱你吗？我把你吃入体内，让你和我融为一体，这样我们再也不能分开不好吗？”女声响起。 “闭嘴，你凭什么说爱我，爱我你拿锤子敲碎我的脑袋，还把我分成一块块的放入锅中炖煮。 我现在都能闻到那各种香料还有酱油的味道！”男声响起。 “谁让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要是不在外面瞎搞哪会变成这样，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放屁，你个疯婆娘，吃了我的身|体，还囚禁我的灵魂，我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那可不行，以前你可说过要爱我一辈子，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怎么，你现在后悔了？” “我是说过爱你一辈子，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你这个变态，你个恶魔……” 女人不时切换着男女声音，一个疯癫，一个奔溃，好在路上并没有太多人，不然肯定会觉得是哪里的精神病跑了出来。 她和自己不断争吵，说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这时，手机响起。 女人看看号码，上面显示是妈妈的来电，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婆婆打来的。 她快速切换成男声，温柔的说道“妈，怎么了，我这会刚下班，马上到家” 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康，你爷爷快不行了，你赶紧回来见见最后一面啊！” 女人继续伪装男人的声音“妈，我这不是工作忙走不开啊，要不我让珍珍先回去” “你就这么忙吗？连老人家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母亲生气的骂道“你难道忘了是谁把你带大的吗？” “妈，我实在走不开啊，这样，我让珍珍先回去看看” “我已经让张明去找你回来，不管你有多忙，都必须跟他回来。” “妈，你听我解释啊……” 母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 如此情况，男声响起，开始责怪起来“看你怎么办？” “那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打发你堂弟回去” 男声呵呵一笑仿佛在等着看笑话。 女声不再响起。 没一会，女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打开一间房门。 灯光照亮房间，能看见客厅墙壁上有着黑褐色的液体，上面还趴着一些苍蝇。 “我不允许该死的苍蝇吞噬你的血肉” 说话间，女人拿起杀虫喷雾对着上面按动。 没一会，地面上到处都是死去的苍蝇。 看到这，女人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冷白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她习以为常的拿起扫把清扫地面，直到所有苍蝇被装进垃圾桶。 她随后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从冷冻层拿出来一些被冻的发白的肉。 “我求求你，不要红烧了，你换个做法行不行” “我就喜欢红烧，要你管我” 两道声音再度争吵起来，在外面的人听来，这就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秀着恩爱。 他们永远都不会想到，那该死的食材是什么东西。 女人熟练的烹饪着“美食”，一边焯水后，一边炒着糖色。 随后放入锅中翻炒，肉泛起微微焦黄色，随后加入糖色。 等到均匀上色后，倒入啤酒，加水没过锅中的肉，随后就是香料。 没一会，一盘对她来说鲜美可口的“红烧肉”被端了出来。 上面还点缀着葱花。 女人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尝了尝，眼睛眯成月牙状。 “老公，你尝尝味道可好了”女声响起。 “我不尝，打死我都不尝”男声深知那是什么食材，拼命拒绝着。 “哦，对了，你已经被我打死了，现在你和我共用一个身体” 女人说完这句话，那男声消失，她疑惑的看着面前这盘肉。 随后她把肉用力推翻，露出那厌恶的表情，随后又犹如看到什么美食一般。 两手并用朝嘴里塞去，她含糊不清说道 “这都是我的康哥，我要让你和我彻底融为一体……” 这时电话响起，女人伪装成男声打发着对方…… 挂断电话后，她舔着盘子，直到所有汁液被吞入腹中。 紧接着，又传出干呕的声音…… 争吵声，哭泣声，谩骂声，疯癫的笑声在漆黑一片的夜里响彻…… 第2章 谎言 次日，阳光明媚，尘埃被雨水冲刷掉，天空格外的蓝。 上午，无所事事的李慈翻阅着案件资料。 这时小陈推门进入，他可能是想让李慈不要紧绷着，偶尔也需要休息，便说道“师傅，有件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李慈放下资料，疑惑道。 小陈简短的说道“刚有个叫张明的男人过来，说他爷爷病重，想见他堂哥一面。 可他打电话给他堂哥，他堂哥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他，就是不愿意回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 他没有办法，就来报了案。” 李慈听完，想到自己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的遗憾。 他想过，母亲可能是直勾勾盯着门口，等待着自己的身影。 可是那天，自己正在和歹徒搏斗，保卫着人民安全。 “老人家最后的心愿，这不孝子孙为什么不肯满足”李慈谴责道。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加上又能联系到那人，只要不犯法，基本是不管的。 “张明说他堂哥张康因为工作忙等各种理由推脱他。 他跑去张康公司去找人，却被告知，张康两个月前，因为连续旷工，被开除了。 他又打电话询问张康新的工作，可张康就是不愿意告诉在哪里，就说自己在外地出差。 他没办法，又跑去找他堂嫂，也躲着不见。 另外他还说，张康以前一个月都会回家1到两次，这最近两个月都没回去，只有一些电话上的联系。 打视频通话，也会被挂断，有时间，出现在镜头里的只有他堂嫂，他堂嫂总是说打来的不巧，以张康洗澡，出门为各种理由推脱。”小陈说道。 “奇怪，还真是奇怪” 李慈也感觉到疑惑。 每个月有规律回家的人，从两个月前就没有回去过，只通过电话联系亲戚朋友。 但现在他爷爷病重，很可能随时撒手人寰，哪怕他跟家里闹的矛盾再大，也应该回去见一面，尽一下最后的孝道才是。 可现在他以各种理由敷衍，就是不肯回去，那他总要见自己堂弟一面，把事情说清楚吧！ 这样躲避也不是办法，总要面对的。 还是说他因为新工作原因，真的没办法走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这人真的因为什么事情走不开呢？ 这个小插曲，只是让李慈思考下，就继续沉浸于案件资料中，也没有过多理会。 当一个人专心于工作的时候，时间会在不知不觉间加快。 夜晚，一个焦急的男人，冲进市局，对值班民警诉说着自己的请求。 “警官，帮我找一下堂哥，我家里来电话，说我爷爷马上不行了，让我说什么都要把堂哥带回去见最后一面” 小陈认出了这人，惊讶说道“上午你不是来过吗？怎么到现在，你那堂哥还是不愿意跟你回去。” “他连我都不见，这个混蛋，小时候爷爷最疼爱的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们真的要帮我啊” 张明哀求起来，欲做出磕头动作，小陈急忙把他扶起来。 能看出张明的焦急，这是家中长辈交代的事情，如果他没完成，想必也会对爷爷很愧疚。 此时此刻，小陈感觉事情不太对劲，便让他稍等一会。 一分钟后，李慈办公室。 “李队，早上那个男人又来了，他说自己爷爷快不行了，他那混蛋堂哥就是不肯露面，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小陈气愤说道。 “这么紧急吗，既然是老人家最后的心愿，我们看能不能帮上忙，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什么情况” 李慈放下资料，和小陈走出办公室。 来到报案大厅后，小陈将情况告知张明，他不停说着感谢的话语。 没多久，李慈两人带着张明来到一处高档的小区。 小区建造时间不久，只有12栋楼，采用人车分流设计，保安告知地下车库已经满了，只能把车停在外面。 停好车后，在张明的带领下，找到一栋前排的房屋。 很快，电梯平稳运行，到达15楼。 几人迈步走出，张明上前按响门铃。 “叮咚” 里面传来王珍的询问声“谁啊？” “嫂子，我是张明，我找我哥，爷爷快不行了，你让他赶紧带你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张明说道。 “你哥他在外地出差啊，你打电话给他，要不我先跟你回去” “那你把门打开，我进去找找看他在不在，我总觉得他是在故意躲着我”张明说道。 “那行吧，你进来可要小点声音，小宝刚睡着” 王珍话音刚落，打开了房门，就看见外面站着三个人，她疑惑问道“你们两位是？” “你好，我们是辖区的，前面张明找到我们说找不到他堂哥，我们陪他过来看看” 李慈上前说道，他并没有说自己是市局的，因为这不是大事，没必要透露太多，他感觉闻到了涂料的刺鼻味道。 王珍转头看看，便说道“那你们可要小点声音啊，不要吵醒孩子啊” 李慈进入后，也朝着王珍看过去的地方望去，墙壁上的颜料有点色差，应该是刚刷上去不久的涂料导致。 王珍走进卧室，打开灯，侧着身子，看着床上，刚好遮挡几人的视线。 张明蹑手蹑脚进入各个房间仔细查看。 李慈两人站在客厅打量着房间，餐厅里的刺鼻气味格外浓烈。 地面上的零散的黑色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过去一看全是死掉的苍蝇，数了数，发现有十多只苍蝇。 “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苍蝇呢？”李慈疑惑。 这时，张明从各个房间走出来，并没有找到他堂哥的身影。 就在他准备进入卧室寻找时，王珍起身，可以让他们看清房内的一切，并打开了衣柜。 床上那被毯子盖着的地方，鼓囊起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张明进入房间查看衣柜，也没有找到任何人。 “看完了吧，他真不在，一直在外地出差，有什么事情，你打电话给他，要是爷爷真不行了，我马上收拾东西跟你回去。”王珍说道。 张明十分抱歉的说道“嫂子，是我误会了，看来我哥还真不在啊，那我出去打电话给他，打扰了。” 李慈两人也跟着出去，在出门前，他提醒道“王女士，这新刷的油漆对孩子可不好啊” 王珍说道“多谢警官提醒，我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啊，我明天就带孩子去外面住几天” 关门声响起。 张明嘀咕起来“康哥啊，你到底怎么回事。” 随后他拨打电话，却听到关机的提示音…… 等坐电梯下楼。 李慈突然问道“你找张康，应该不是因为爷爷的事情吧，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你堂嫂早就应该回去了。具体怎么回事？” 张明尴尬起来，然后说道“我爷爷确实是半个月前摔跤进了医院，但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 我堂哥是老人家最疼爱的孙子，他每次回去都会去看望。 这件事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早就第一时间回去了。 可我们最开始都以为他出差比较忙，可到现在都半个月他还在出差。 他爸妈就让我过来看看到底咋回事。 我想着不能辜负长辈的期望，不管如何，肯定要把他说服。 哪怕是他回去看爷爷一眼都行， 所以家里长辈让我把事情说的严重一点，我想这样他总不会拒绝了吧！” 张明这次说话很真诚，李慈没发现他再度说谎，便移开了目光。 不管怎么说，张明的出发点是好的。 第3章 搜查 刚走出小区门口，张明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看说道“是我堂哥张康打来的电话” “接，开免提”李慈说道。 随即，电话被接通，里面响起一个有点低沉的声音“小明，我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爷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我确实没办法回去” 李慈感觉张康的声音有点奇怪，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便用眼神示意。 张明秒懂追问道“你说这话还有没有人性，爷爷现在就想见你一面，哪怕你再忙，请个假总行吧，你就不怕以后后悔。”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随即声音再度响起“小明，我真的走不开啊，请你和家里长辈原谅” 张康说完，电话被挂断，响起一阵阵忙音…… 张明看看李慈，无奈道“看吧，每次都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虽然张明前面说谎，但考虑到事出有因，他也是一片孝心，加上张康的行踪确实很可疑。 如此情况发生，却显得更加可疑，李慈思考后，还是决定进行调查一番。 第二天，通过调查了解到，张康从前公司离职后，并没有进入新的公司。 这也就说明他因为工作出差的事情是假的，但能联系到他，又不能判定他失踪。 张康的资料上显示，他24岁，刚结婚不到2年，名下有一个孩子。大学毕业后进入前公司工作，两个月前因为连续旷工被公司解除合同。 这让李慈感觉奇怪，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张康半个月之前就说自己在出差，他没有任何工作，他去外地待这么久做什么？ 他很可能和家里发生了什么矛盾，所以才躲着亲戚朋友，那总不能连家都不回吧。 李慈猜测，张康绝对在本市，他就是故意躲起来，需要调取他所在小区的监控，同时也要去他前公司了解情况。 没多久，张明接到通知来到市局。 “李警官，是不是有我哥的消息？” 李慈摇摇头，说道“我感觉你哥的情况比较奇怪，所以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张明点头。 李慈问道“你哥之前从家里离开，有没有和家里发生过什么矛盾？” “应该没有，他一个月才回去2趟，我大爷大妈他们，应该不会和他吵架”张明说道“他工作稳定，又有自己的家庭，我大爷提到他都是无比自豪，逢人就说他的好” “那你哥夫妻俩的感情如何？” 张明思考后说道“他们两人是同学，应该有感情基础，两人一毕业就结婚，没多久就有孩子，我想感情应该可以吧。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是很了解了” 没多久，小陈拿着一份资料进入办公室“李队，张康前公司同事评价他说，是一个积极进取的人，平时和同事关系都不错，是个有创新精神的年轻人。 他被开除之前，公司里有一个组长的职位，他是最有潜力拿下这个职位的人。 那段时间，张康回家的时间都很晚，他前同事还透露，那段时间他经常在电话里和妻子发生争吵。 两个月前，有一天他下班后就没有再去上过班。 张康公司方面打电话询问情况，也没有人接听，打王珍的电话接通后也被骂。 起初公司以为他是因为家庭琐事烦心，就说给他放两天假。 可后面，张康就连续开始旷工，直到被开除” 可随后，从张康小区调查回来的侦察员，也传回消息。 张康近一个月并没有出现居住的地方出现后。 有邻居透露，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张康家里曾爆发过剧烈争吵。 并且，前两天，他家里还传出争吵声，女人的哭声。 从两个月前，王珍就没有带孩子在小区里出现过。 这些信息让李慈越发感觉奇怪，接过资料查看后，眉头低垂，感觉无比头疼。 如果张康前两天出现家里，那为什么小区以及楼道的监控，并没有拍到他的身影。 如果他躲在家里，那他躲在什么地方。 可昨天明明没有发现他藏在家中。 那王珍进门前的一瞥，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有线索就像幻灯片从脑海闪过。 李慈敲击着桌面，不断思考起来。 张康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他根本没有理由辞职，那王珍多次和他发生争吵是因为什么？ “突然的旷工！” “剧烈的争吵”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死在地面的苍蝇！” “被粉刷过的墙壁！” “异常的声音” “张康到底发生了什么，王珍又在隐瞒着什么？” 一个个疑问从脑海中蹦出，想不到问题的答案。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出现。 张康会不会在和妻子王珍的争吵中，被残忍杀害，那被粉刷过的墙壁下面会不会就是那喷溅的血液。 李慈决定验证自己的猜想，拨打张康的电话，等待10多秒后，电话被接通。 里面传出声音，他没有说话，看到技侦人员比了个“ok”手势，随即挂断电话。 “电话信号地址在哪里？”李慈问道。 技侦人员调出详细地址，李慈一看那就是张康所居住的小区。 此时，李慈已经把这当成一起凶杀案来认真对待，紧接着，一份搜查令被签署。 “马上对张康住所进行全方面搜查” 所有侦察员都严阵以待，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就被拖着赶往现场。 没多久，响彻的警车进入小区。 李慈及侦察员快速奔赴张康住所。 “咚咚” 敲门声响起。 等待几分钟后，王珍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大量侦察员，叫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这是私闯民宅。” 她说话间，就想把门关上。 李慈上前一步，把门推开。 “王珍女士，这是搜查令，还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冰冷的语气响起，紧接着侦察员进入房间全方面搜查。 李慈的声音响起“大家动作轻点，不要吓到小孩子” 话音刚说，已经有人拿着一个婴儿模型走了出来。 “李队，你说的小孩子是这个吗？” 王珍此时，如同发疯一样，快速把那婴儿模型抱在怀里，不停的哄着。 “你们这些坏人，把我孩子都吓哭了” 如此情况，李慈及侦察员互相看了看，没有人搭理疯癫的王珍。 继续对房子进行搜查…… 第4章 烹尸 张康住所里面都是在不停搜查的侦察员。 一个女人正在疯癫哭泣，不停咒骂着“你们这些坏人，无缘无故闯进我家，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卧槽，人头” 就在刚刚，一名侦察员打开冰箱冷冻层以及冷藏层，发现那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李慈闻声过去查看。 冰箱里面是一个被冻发白的人头，上面挂满冰晶，眉毛上被冰霜染白，正睁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瞅着外面所有人。 紧接着，冷冻层里发现被分解开的人体组织，手指，左脚，还有一些其他不容易分辨的部位。 此等场景，让所有人脚底板都直冒冷气，在这炎热的夏天，后背阵阵发凉。 “我不允许你们碰他，你们把他放下，他是我的”王珍疯癫的声音响起。 “呵呵” 紧接着又是那让李慈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是张康的声音。 “你这个疯婆娘，你再也不能束缚我，哈哈，从今天起我自由了” “你做梦，哪怕你死，你都逃不掉我的手掌心” 王珍那来回切换的争吵声，更加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每个人都露出那不可思议的表情。第一想法，那就是王珍精神分裂了。 “哇呜~” 婴儿啼哭的声音从她嘴中响起。 这时王珍开始剧烈挣扎，想要摆脱控制，她双眼通红，变得无比激动，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你们放开我，我的孩子哭了，我的孩子在呼唤我。你们给我滚开，你们把我放开！” “哪里有孩子？她说的孩子就是这个婴儿模型” 李慈冷静的看着他，随即想到，张康的资料，他名下是有一个孩子，那现在只有一个婴儿模型，那孩子去了哪里？ 他快速蹲下身，继续在冰箱里翻找，直到最下面出现一截小小的手臂，上面已经没有任何血肉。 这让他变得无比愤怒，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但同时所有侦察员也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 “疯子，你这个疯婆娘，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李慈的眼中充满血丝，瞪着王珍。 “你放开我的孩子，你把他放开，他在喊疼，你没听见吗？” “哇呜，哇呜~” “疯婆娘，你还有脸说，那是你的孩子” 王珍在三种人格之间切换。 女人痛哭声，男人咒骂声，婴儿啼哭声混成一团。 让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王珍再度开始挣扎，侦察员死死控制着她。 “你们凭什么闯入我的家中，都给我滚……” “你把他们放下，他们都是属于我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他们夺走……” “哇呜~” “把孩子给我，你们把孩子给我~” “疯婆娘，你这个恶魔，我怎么当初瞎眼娶了你” 她几种人格之间，不停切换，越发的疯癫。 看到没有办法挣脱开，只能用那仇恨的目光瞪着所有人。 “把她带走” 王珍被押出房子，她还在不停的嚷嚷着要杀了所有闯入她家中的人。 李慈示意侦察员继续在冰箱里翻找。 随着一块块疑似人体组织的尸块被翻找出来。 旁边小小的尸骨，才是让人最痛心疾首的。 尸骨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啃食殆尽。 另一具很明显是个大人，被分成一块块。 经过粗略估计，冷冻冷藏里面共有近百块尸块。 但这只是一具尸体部分的尸块。 其他的尸块，很明显，有可能是被吃了。 他来到卧室，打量着那张全家福的照片。 上面是一个脸蛋胖嘟嘟，眼中带着对世界无比好奇的婴儿，正抓着王珍的头发开心的笑着。 李慈不敢想象，也不愿意去想，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性泯灭的女人，残忍杀害丈夫孩子后。 凶狠的分尸，并且烹尸吞食呢？ 李慈皱着眉头，看法医收集着那些尸块。 小陈说道“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李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他看来，太过于偏执的爱，会让人拥有极度的占有欲。 当占有欲不断攀升，内心就会变得扭曲。 这时，爱就会变得畸形，摧毁一切理智。 从而做出让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审讯室里，王珍不停的切换着人格，疯癫，崩溃，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们这些坏人，一定要破坏我们幸福的家庭，我要把你们杀了，对，都杀了。” 她时刻处于这种情绪亢奋，歇斯底里的叫声让看押她的侦察员无比头疼。 李慈回到市局后，第一时间想要了解这起案件的所有真相。 “砰” 审讯室大门被打开。 王珍被这动静吸引，短暂的停止叫喊。 她看着李慈，随后发出不停的嘶吼，嚷嚷着要把人杀了。 李慈此时已经非常平静，仅仅看了一眼。 “你们这些坏人，闯进我的家里，破坏我们幸福的家庭”王珍叫嚷的声音响彻起来。 李慈看到她没有继续切换人格，只有那疯癫的模样，把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吸引王珍的目光。然后严肃说道“王珍，他们已经死了。你老公张康，还有那几个月大的孩子，都被你亲手杀了” “不是我，我没有，你胡说八道，孩子不是我杀害的。”王珍激动嚷嚷起来。 “你看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是不是沾染着丈夫张康和孩子的血，你低头看看” 王珍低头看着双手，沉默片刻后，双手被她握紧，随后嚷嚷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孩子，孩子不是我杀的” “那也就是说，张康是你杀的了？” 王珍刚想回答，张康的声音出现，带着一丝丝解脱“警官，我确实是被她杀害的，但我一点都不怪她，怪只能怪我自己，平时因为工作，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那天我接到电话，就匆匆回了家” “张康你闭嘴，你给我滚……” “你不是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吗？怎么现在又要我滚” “滚，你给我滚……” 王珍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不停的摇摇头。 两种人格之间不停切换， 远比看电影还精彩…… 第5章 爱他就吃了他 “该死，你该死，张康，你给我滚……” 王珍狰狞的叫喊着，面部极度扭曲。 “你凭什么说他该死？该死的是你吧，你这个弑夫杀子的恶毒女人”李慈激将着。 “对，你凭什么说我该死，你说啊，说啊”张康的声音响彻起来“就算我该死，那孩子总是无辜的吧” 王珍想要捂着脑袋，躲避着这些，可那被束缚的双手让她无法做到。 只能不停的尖叫着“都给我滚，都给我滚，孩子不是我杀的，你们都冤枉我” “那你说说孩子是怎么回事？”李慈质问道。 “孩子，孩子”王珍的脑袋开始剧烈摇摆，脸上极度痛苦，随即又说道“孩子不是我杀的，那天我只是怕他冷，给他盖了一条毯子。 我就去上个厕所，我回来看他很乖巧，也不哭也不闹，我就拿手机追着剧。 等到天黑，我才发现，那条盖在孩子身上的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脸上去了。 我当时急忙丢下手机去查看，我颤抖着拿掉毯子，用手感知他的呼吸。 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我又趴在胸口听了听心跳，我才发现孩子也已经没有了心跳。 我瘫坐在地上，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很慌乱。 后面我打电话给张康说出事了，让他赶紧回来，他借口说工作忙。 我没办法，只能跟他说孩子出事了。 他吼我，让我打急救电话赶紧救孩子。说自己马上回来” “这难道不是你追剧忘了孩子？”李慈问道。 “不是，根本不是，连你也这么说，怎么就没人相信我呢” 王珍痛苦的喊叫道，眼中出现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用目光的杀气把李慈瞪死，她疯癫的模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魔鬼的本性。 她所说的内容，证明着孩子的事情很可能是意外。 但孩子意外死亡，绝对是杀人烹尸的导火索。 李慈继续问道“你说张康该死，那他为什么该死？” “他当然该死，每天都借口在外面加班，实际上都是在外面拈花惹草” “你放屁，我根本没有，我每天辛苦的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家。” “你还说没有，我有一次看到大半夜有女人给你发信息，问你睡了吗？”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那是公司的客户，我当时也给你看了聊天记录，都是工作上的信息。” 王珍再度和自己争吵起来，李慈并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看着她不停切换那扭曲的面孔。 “你不是拈花惹草，为什么孩子出事那天，我给你打了电话，你那么多久才回来” “我跟你说了，堵车，堵车啊！你说孩子出事，我马上就回来了，堵在路上有什么办法！我也不会飞” 王珍的自我争吵，让审讯室的刑侦人员，仿佛身临其境般回到发生悲剧的那天晚上。 看着两人在剧烈争吵。 王珍因为失去孩子悲伤过度，而极度疯癫，疯狂质问张康为什么回来那么晚？ 张康拼命解释到底为什么。 “你是我的，你变了，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还说过永远都不会和我分离。 那天我苦苦求你，让你不要提离婚的事情，你居然想要离开我，去找那些狐狸精。 我绝不允许你离开我，你是我的，我的” 王珍说这段话的时候，面容更加狰狞，而张康的人格并没有出来反驳。 “所以你就因为张康提出离婚，而把他杀了？”李慈问。 “那不然呢？男人都是骗子！ 他结婚前甜言蜜语，说要永远把我捧在手上。 结婚后连一句都不愿意多说，每天就是忙忙忙，忙不完的工作。 无数个孤独的夜里，我都是一个人度过。 后来有了孩子之后，他变得更加忙，回家的时间更晚。 有时间回家还在不停勾搭着别的女人。 他肯定是因为我生完孩子没有了魅力，所以才去招蜂引蝶。”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要养家，我要给你们母子俩更好的生活。 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珍珍，现在我求你放过自己，同时放过我和孩子。” 张康的人格说出那句“珍珍”的时候，王珍浑身颤抖，仿佛许久不曾听到这个称呼一般，这让她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不，我不要，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你以为死了，我就会放过你吗？ 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你已经和我融为一体。 要不是他们，我们一家的幸福生活，怎么会被破坏” 王珍再度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李慈几人。 “王珍，你太偏执了，我理解你独自在家带孩子的难处。但你能不能换位思考下，如果张康陪伴在你身边，家里的日常开支从哪里来，孩子的奶粉钱哪里来？”李慈说道“张康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他努力奋斗没错，但他忽略你的感受，这确实是他的不对。 你只知道自己的难处，他有没有把工作上受到的委屈带回家” 李慈这段话，是现实生活无法逃避的问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搬砖就不能抱你，抱你就没法提供更好的生活。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想要更好生活的时候，肯定会损失对亲人的陪伴。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就像婚姻的经营，需要两个人携手共进，才能奔赴更好的未来。 见王珍低头思考，李慈继续说道“张康说的对，让你放过自己，同时放过他和孩子” “不，我不要，是他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不分离，我不要让他离开，我不要” 王珍痛苦的喊道。 突然她所有的叫喊戛然而止，低头沉默，无声的泪水划过脸颊。 这时疯癫声再度响起来“你跑不了，你永远跑不了，哈哈哈，你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李慈怎么制止，都没法让她停下疯癫的笑声。 几分钟后，疯癫的笑声停止，王珍脸上出现的浅笑，此时在那张扭曲的脸上，就很像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让人不知道她这会在想什么。 李慈试探问道“你说要让张康以及孩子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方法，就是吃了他们” “这样他们可以在我的体内获得重生， 我们一家就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 要不是你们破坏，他们已经彻底和我融为一体。 你们是坏人，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全杀了！”王珍疯癫的叫喊着。 李慈见无法获取到更多信息，也无法阻止制止王珍喊叫。 他揉着脑袋走出审讯室。 后面法医送来一份尸检报告。 上面说张康头颅有过击打痕迹，死亡原因是颅脑机械性损伤。 冰箱里找到的尸块，经过拼凑，只有一小部分的身躯。 这说明大部分的躯体，都被王珍疯魔一般吃入了体内。 那具婴儿尸骨，是一副完整骨架，不过上面的血肉已经被啃食殆尽。 李慈通过所有资料对案件进行还原： 案发当天，王珍沉浸在追剧中，可能在无意识翻身中，把被子盖在孩子脸上。 由于孩子幼小，又在睡觉，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生命。 等王珍把剧追完，发现孩子脸上盖着被子。 她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为孩子还活着。 便开始试探孩子的生命体征，没有发现呼吸，又没有心跳后。 她变得慌乱，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给张康，让他早点回来。 张康收到消息，可能语气比较焦急，让她先打电话救孩子。 而王珍感觉张康的语气不好，在吼她。 也有可能是张康因为工作长期回家比较晚，冷落了她，她感觉张康有了外遇。 并没有拨打急救电话。 张康焦急的从公司赶过来，由于他回来的时候，很可能是车流量高峰期，一直堵在路上。 同时不清楚家里的情况，不知道王珍有没有拨打电话。 他可能在堵车过程中打电话给王珍，不过并没有人接。 等张康好不容易回到家，却看见王珍还在家中。 他开始询问怎么回事，于是两人开始发生争吵。 张康说王珍没有带好孩子，王珍则怪他经常加班，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还怀疑他在外面偷腥。 张康拼命解释后，就想去查看孩子情况，却被王珍阻拦。 焦急之下，张康可能说气话要离婚。 王珍还没有从丧子的噩耗中缓过来，加上张康这句要抛弃她的话。 这让她从悲痛变得崩溃，然后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之前说过的情话。 什么海枯石烂的诺言，什么永远不分离的誓言。 然后她不想让张康离开他，趁其不备用钝器敲打头部，直到张康彻底死亡。 后面她清醒过来，看到墙壁上的血迹。 可能会害怕，也可能会惊慌。 孩子的意外死亡，加上她杀害了老公。 这让她的心理开始扭曲，她想到一家人永远不分离的幸福生活。 于是分解张康的尸体，并做出那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爱他就吃了他。 她先是把孩子的尸骨吃掉，感觉孩子重回到母体，分裂出孩子的人格。 后面她吃掉张康的一些身体，感觉张康正和自己融为一体。 然后张康的人格被分裂出来。 她怕被别人打扰“家庭的幸福生活”，开始模仿张康讲话，也有可能是分裂人格的时候，就把张康的声音加了进去。 就这样，张康的亲戚朋友被她用这种方式，瞒了两个月。 直到张康爷爷摔跤住院，他家人找他过去探望。 此时的张康已经死亡多时，怎么去探望，王珍只能想办法一拖再拖。 用涂料遮盖墙上的血迹，那婴儿应该就是她用来糊弄张康家人的工具…… 其实这种偏执变态的案件在现实中也比较常见。 当一件件琐事，不停积累，总有一天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家庭中总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及时调和，才能家和万事兴。 相互理解支持，有问题多沟通，才能携手更好的未来…… 第1章 随高音倒下 这是一个没出现太阳的周末。 “好运来~” “别等待~” “恭喜恭喜发大财~” 新开业的商场门口，音响里播放着充满祝福的音乐。 不远处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已经围满很多观众。 没有抢到座位的人，也没有离开。 “不知道待会的抽奖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听说这是个大商场，今天刚开业，不可能自砸招牌” “听说一等奖是60秒的随意购，要是我能抽中就好了” “据说商场还会派发小礼物，抽不到奖，拿一个免费的东西也不错” 商场的抽奖活动，那丰厚的奖品吸引来大量的人。 很多人都在讨论及幻想那个幸运儿是自己。 一眼望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人群。 这种情况，远超商场的预期，但没有出现混乱情况。 因为不远处停着几辆闪着红蓝光芒的汽车，路上还不时有着特|警车辆驶过。 有特殊发生情况，将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冲过来维护现场治安。 音乐突然停止，两名主持人走上舞台，调动着现场气氛。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参加本商场的开业活动。 下面的朋友们都有机会获得60秒的随意购机会。 大家放心，获得该机会的人，只要是今天商场里的物品，都可以免费拿走。 开不开心，大声告诉我想不想得到这个机会” 围观人群发出同一个声音，那是他们内心的渴望在呐喊。 “想” 随着气氛达到顶点，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商场的负责人走上舞台，巴拉巴拉一大堆。 枯燥无味的讲话，让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想到一会还有抽奖，只能继续忍耐下去。 毕竟，可以白拿的东西，干嘛不要呢！ 终于，惹人烦的讲话声结束。 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响起“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先欣赏一段舞蹈，随后开始第一轮的抽奖……” 话音落下，主持人退场，几个身材婀娜的曼妙女子登场，她们身着白色裙摆，在古风歌曲中灵活的扭动肢体。 雪白细长的大腿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恍惚间，如同仙女下凡。 围观的人群，有人多看一秒，被旁边女伴揪住耳朵骂道。 但这丝毫不能阻拦对美好事物的追求，男人嘴上道个歉，眼睛不自觉看向舞台中央。 就这样，有人在这几分钟内痛并快乐着。 音乐结束，主持人登场，开始第一轮的六等奖抽取，是20份电动牙刷。 有人抽中，开心的拿着号码牌去兑奖，这也错失获得大奖的机会。 没有获得奖品的人，对此根本不羡慕，他们在期待后面的大奖，在幻想那个幸运儿就是自己。 可如果到活动结束，都没有被抽中，他们又会觉得六等奖还不错。 好在，商场不会让人们白白耽误几个小时，活动结束后还会派发一些小礼物，给没抽到奖之人一些心理安慰。 随着后面的节目一个个登场，奖品也越来越少。 这些丝毫没有影响现场的气氛，因为马上就是一等奖的抽取。 主持人上台，甜美的声音响起“首先恭喜抽到二等奖的朋友，下面要出场的是雷猴乐队带来的原创歌曲，歌曲结束后，将会开启一等奖的抽取……” 话音刚落，一支五人的乐队登场，穿着新潮的衣物，拿着乐器。 几人的发型各有千秋，长头发，爆炸头等等。 主唱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人，他还没开口。 舞台下有人欢呼，有人举着灯牌，上面写着“雷猴乐队，你们是最棒的”。 这应该是这支不知名乐队的粉丝来应声支援，也有可能是请来的“托”。 不管是真是假，这支乐队登场后，气氛再度攀升。 不知道是因为动听的歌声，还是乐队几人的帅气面容，更或者即将到来的一等奖抽取。 人们疯狂，随着音乐扭动，更有“咔咔咔”的拍照声音响起。 这时，主唱唱到高音部分，突然浑身抽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音乐停了，是要抽奖了吗？” “这也是歌曲的一部分吗？很有创意” 观众的议论声响起。 目睹主唱倒下的人，开始大叫。 受到惊吓的人们，慌张的想要逃离。 现场开始骚乱，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踩踏事故。 维持治安的警|员迅速冲过来安抚人群。 “大家不要怕，发生一点小插曲，乐队主唱可能是因为身体原因，出现这种突发情况” 主持人也通过音响喊话，试图让不知道情况的人不要慌乱。 可人群根本就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奔跑着。 舞台上的求救声也被人群混乱声遮掩住，乐队几人不停呼喊着，根本没人关注他们。 商场负责人可能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拨打急救电话。 由于商场距离第一医院很近，5分钟不到，车辆到达，医护人员直接傻眼。 到处都是奔跑的人，他们根本没办法过去抢救。 好在维持治安的人员已经把现场控制住，医护人员迅速把乐队主唱抬上车。 随后，急救车辆消失不见。 人们并没有散去，应该都还在期待大奖的抽取。 虽然出现小插曲，商场方面还是要把开业活动进行下去。 主持人上台一通讲话，又把人们的目光吸引回抽奖上。 万众期待下，幸运儿诞生，获得60秒随意购。 可能是怕再度出现什么事故，商场快速结束活动，派发小礼物。 人们脸上带着笑容。 至于乐队主唱的死活，他们并不关心这些，有可能还会感谢他对开业活动加快，而做出的贡献。 通过调查，证实这是一起突发事故，当时没有人靠近主唱。 但通过他倒地抽搐的模样，加上口吐白沫，这应该是他有着一些疾病的原因，刚好在高音部分导致他出现这种情况。 人群混乱的原因应该是，前排观众看到乐队主唱倒下，开始喊叫，后面不知道情况的人，就开始奔跑。 当第一个人开始奔跑，更多的人也会被带动。 好在被及时控制，不然真会出现让人无法想象的重大伤亡事故。 第2章 预谋杀人 下午，医院传来消息，乐队主唱赵毅经抢救无效，被宣告死亡。 死因为急性脑中风引发的脑出血。 血液检测报告中，发现阿司匹林成份，这是针对脑中风相关疾病的药物。 还有一种暂不能确定成份的药物。 赵毅在半年前曾患有急性脑中风，接受溶栓手术后好转，医生建议他长期服用阿司匹林肠溶胶囊控制病情。 没多久，医院方面报案，说赵毅的死有问题。 李慈带人火速赶到，找到报案的医生。 “怎么回事？” 医生递过来一份新的报告，说道“死者体内的残留药物成份检测出来了，是跌打损伤药物的保险子” “保险子？”李慈疑惑。 医生作出解释“这个保险子是治疗严重跌打损伤的特效止血药。 由于效果显着，在该类药物中，一瓶药里面只有一粒保险子。 临床研究中发现，脑中风病人吞服保险子，诱发脑梗的概率达到90%以上。 我得知这个消息，我感觉不太对劲，所以通知了你们。 死者身上没有跌打损伤的痕迹。 一个有脑中风疾病的人体内出现可以诱发脑梗的药物，想必李队长应该明白怎么回事”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事件，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凶手未免太过于大胆了吧” 李慈随即称赞医生敬业，和他道谢，通知法医部来接收尸体。 没多久，李慈回到市局，快速召集人手。 意外死亡变成了凶杀案，侦察员也只能被迫加班。 “马上调查赵毅的社会关系，并对当天接触到他的人进行排查”李慈说道。 赵毅的资料上显示，他39岁，身高172，单身离异，是雷猴乐队的主唱兼创始人。 乐队成员都是后面加入的音乐爱好者。 他们经常在酒吧驻唱，偶尔也会受邀参加一些商业活动。 李慈并没有纠结赵毅有脑中风的疾病，还在担任乐队主唱的事情，可能是对音乐的执着与梦想吧。 但现在他被人预谋杀害，李慈想，那圆圆的保险子和胶囊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凶手是如何让赵毅把保险子吃下去的。 作为一个有脑中风的病人，医嘱中肯定会交代他什么药物能吃，什么药物不能吃。 他为了更好的控制病情，肯定是不敢胡乱服用药物的。 李慈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凶手把保险子塞入了阿司匹林胶囊中，赵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下去。 登台前，赵毅怕一会唱歌时出现事情，所以提前吃上药物做好防护，他好巧不巧吃到被塞入保险子的胶囊。 然后在台上，唱歌跳舞加速了血液循环，然后高音部分，保险子诱发脑中风发作。 他提前吃药就是防止这一幕发生，却不曾想救命药成为致命的毒药，让他最后的绝唱都没有完成。 没一会，李慈找来阿司匹林胶囊和保险子，他打量着，发现保险子好像可以塞进去。 经过一番试验，他倒出来一些药粉，把保险子塞入了胶囊。 李慈打量着这枚胶囊。 “果然是这样” 猜想被验证。 现在只需要查到谁购买的跌打损伤药瓶里没有保险子。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赵毅的凶手。 和赵毅每天接触的乐队成员，就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雷猴乐队除开主唱赵毅，其他人分别是鼓手杨青，吉他手马海，贝斯手王磊，以及键盘手吴凯。 几个人接到通知，都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市局，连平常不怎么离身的乐器都没带。 “警官，你把我们找过来干嘛？”头顶脏辫的马海问道。 “找你们了解下你们乐队主唱赵毅的事情”李慈说道。 “赵毅，他不是脑出血死了吗？”长头发的王磊问道。 听到这句话的几人脸上都露出悲伤，低下头沉默着。 “这么说吧，他确实是脑出血死亡，但这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谋杀” 李慈说完打量着几人的表情，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嘴巴大张。 “什么？”杨青说。 “赵毅是被人杀的？”马海说。 “警官，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王磊不敢相信。 只有爆炸头吴凯吃惊后，低头思考，随即就看见他握紧拳头。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一拳打在马海脸上，然后怒冲冲道“马海，是不是你干的” 马海被打懵，捂着脸反应过来就想要还手。他生气道“关我什么事情，你凭什么打我” 侦察员急忙上前把他们拉开，吴凯还在嚷嚷着“你前几天不是说早晚弄死赵毅吗？上午出事，我就猜到不对劲，不是你还是谁？你们放开我，我要打死他” 马海在另一边也不甘示弱“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呢。前段时间你喝酒后还说，主唱这个位置早晚是你的。 我们这几个人里就你和赵毅会唱歌，现在他死了，你才有机会当主唱啊。” “你踏马放屁，我是最早进乐队的人，赵毅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他跟我说今年下半年之后，可能要离开乐队，但他又不想自己辛苦创建的乐队解散，所以想让我当主唱。”吴凯反驳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当主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我上次在一个ktv里面无意看到你在唱歌，那水平也不低啊。那你平时说自己五音不全，装给谁看啊” “什么？”杨青惊讶起来。 “不会吧，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事”王磊疑惑。 马海也不甘示弱道“我就说个气话而已，又没有真的动手。他突然从舞台上倒下，你们也在场，我又没有碰到过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他们争吵，李慈也知道这个乐队肯定有着很多矛盾，因为每个人对音乐的追求都不一样。 杨青看两人喋喋不休，于是问道“警官，赵毅到底是怎么死，你刚说他死于脑出血，为什么又说是谋杀呢？” 这个问题一出，争吵声停止，4人齐刷刷看向李慈，等待着回答。 李慈说道“有人对赵毅的药动了手脚，在胶囊里面塞入了治疗跌打损伤的特效药物保险子，从而引发他脑出血死亡” “王磊，你踏马的” 一声暴喝从吴凯口中响起…… 第3章 问询 王磊被几双眼睛盯着，感觉到非常不自在，他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搞得好像是我杀了赵毅一样。 我前两天是买过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但我是从楼梯滚下来，浑身疼痛才购买的。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吴凯，你在乱咬什么，你才是凶手吧！ 那天杨青还来询问我吃的药是什么，我告诉他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他还看着我把药物放到药箱里的，你怎么不说是他呢？” “王磊，你什么意思？”杨青质问道“难道赵毅是我杀的？” 主唱死亡让这个各怀鬼胎的乐队几人，彻底分崩离析。 都在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 李慈见几人都情绪激动，用眼神示意侦察员把人全都控制住。 几人生怕被怀疑到自己头上，都没有任何挣扎。 “把王磊先带到审讯室去！” 两名侦察员押着王磊走在前面。 李慈看了剩下几人一眼，跟在后面。 审讯室里。 “警官，赵毅真不是我杀的啊”王磊焦急的说道。 李慈并没有说话，他看着王磊的个人信息。 资料显示说王磊，31岁，5年前加入乐队，已婚，名下有一个孩子，他父母也比较富裕，他加入乐队，可能只是自己的兴趣爱好。 李慈放下资料后，开口问道“你平时和赵毅关系如何？” “我们以前的关系还不错，毕竟认识多年，至于现在……”王磊说道“怎么说呢，我加入乐队前没结婚，父母健康有存款，我没什么压力。 那年，我无意间看到赵毅演出，由于我也有一个音乐梦，等演出结束后我托人找到他，问他还要不要乐队成员。 他说要，就这样我成为乐队的第三个成员。 三年前，我们演出时，我遇到一个女孩子，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 看到她第一眼，我的心就已经被俘虏。 后来我结婚了，但现在有孩子后，我有时间因为家庭原因不能参加乐队的演出。 之前我出于愧疚和赵毅提过，想离开乐队。 他知道我的情况，让我家庭为重。 我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也曾劝他放弃追逐音乐。 两次劝说，也让他极度反感，后面我也不再提这件事。 毕竟对我们这些热爱音乐的人来说，劝他放弃音乐，如同杀人父母。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淡 他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愿意看到。” “你购买跌打损伤药物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把药物带到乐队里？” 王磊听到这话，愧疚占据在他的脸上。 王磊自责道“前几天，我们乐队没演出。 我早早回家，吃完晚饭后，我下楼丢垃圾跟一楼邻居打招呼时，不小心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当时爬起来后，感觉一点事情都没有。等二天浑身疼痛。 我疼的受不了，就打算去药店买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 药店人员给我推荐喷雾还有那个带保险子的药物，说内用外敷，效果嘎嘎好。 我想到晚上还有演出，就买下来。 那天晚上，我把喷雾还有药都带了过去。 我想到，万一谁下次出现跌打损伤的情况，就可以直接用，就把东西放在了乐队里。 要是我知道保险子会引发赵毅的病，我也不会把那个药放在公用的药箱里。” 王磊脸上的愧疚感十足，他可能感觉赵毅的死亡跟自己的好心有关。 “你前面说，杨青问过你吃的什么药，还看见你把药品放在药箱里，这是怎么回事？”李慈问道。 王磊仔细回忆后，说道“那天我去的最早，就在后台等他们。 我怕身体疼痛影响演出，就准备吃药预防一下。 我刚把药倒出来，杨青就过来了。他问我为什么吃药。 我就把自己摔跤的事情告诉他，还告诉他这内服外敷的药物真不错，下次万一摔跤，就用这个。 我吃完药，当着他的面就把药放在药箱里，还告诉他以后要从药箱里拿。 他还跟我开着玩笑，说我摔跤他都不会摔跤” “杨青和赵毅有过矛盾吗？”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经常缺席演出，我在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他俩有什么矛盾” “那吴凯和马海说的事情，你有了解过吗？”李慈问道。 “马海他爸妈都是种田的，根本没办法支撑他追逐音乐。 他这时间会因为演出费用和赵毅发生争吵，但赵毅因为身体原因，也不和他计较。 那天，我们演出时，杨青不小心碰掉了客人的好酒。 酒吧说那瓶酒要从我们演出费用里面扣。 演出结束后，马海说钱不对，还说杨青闯的祸，为什么要他承担。 当时我们都在，赵毅就说，我们是一个团队，肯定要一起承担。 马海听到不高兴，拉着脸离开，我跟吴凯就去劝他。 后来我们喝多后，马海才透露他父亲生病需要钱，所以才会斤斤计较。 我们都知道马海平时好面子，后来第二天我们把情况告诉赵毅和杨青。 我们几个凑了点钱，就瞒着马海去他家，把钱给他母亲。 当时他母亲还对我们不停感谢，还说要留我们吃饭。 我们并没有留下吃饭，就让马海母亲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们都怕伤害到马海的自尊”王磊说道。 “那吴凯说，马海要杀赵毅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可能是那天因为钱吵架，马海喝多说的气话吧。 但他说这句话后，就跟我们说了他父亲的事。”王磊说道。 “你对其他几人如何评价？” “吴凯是最早加入乐队的，他家里也还可以，他没结婚，算是我们乐队里公认的副唱。 赵毅住院的那段时间，都是吴凯在唱。 吴凯跟我透露过，他不想当主唱，说太累还要跟人打交道。 马海跟赵毅是同一种人，都是把音乐当做生命的人。 刚开始加入乐队的时候，乐队的演出没这么多，所获得费用仅仅只够生活。 他就住在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边打着零工，一边参加演出。 反正我没听到过他缺席任何一场演出，一年四季，他都在追梦路上。 要不是吴凯说马海会唱歌，我真不知道这回事。 他以前说自己五音不全，可能是谦虚吧。 也有可能是他瞒着我们，报了什么学习的课程吧，所以才去ktv练歌吧。 马海喜欢一鸣惊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透露出来。 他刚加入乐队的时候，也是说略懂，等他拿起吉他，就好像变一个人，那种自信从他内心浮现出来。 而杨青，有点莽莽撞撞，有时候会犯一些小错误。 他的家庭情况跟我差不多，纯属是爱好，没想过出名，也没想过靠这个吃饭。 由于他没结婚，又是我们几人年龄中最小的。 我们对他犯的一些小错，也比较包容，他跟我们关系都不错。”王磊客观的说着对几人的评价。 “你们有没有在音乐艺术上和赵毅有过分歧？”李慈问道。 “应该没有吧，赵毅是乐队的创始人，我们对他都很佩服。 别看他现在是主唱，以前他也是吉他手，贝斯手，精通好几种乐器。 这么说吧，我们会的他会，我们不会的他也会。 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耐心带领我们的前辈。 我想过他会攀上一座新的大山，最后倒在追求音乐的路上。 我真的想不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失去生命。” 王磊显得无比落寞，情绪不高。 “他们对赵毅的评价如何？” “应该，也跟我差不多吧” 王磊说完，越发悲伤，他接受不了赵毅的死亡，也不敢相信凶手在乐队里面。 李慈没有从王磊身上看出任何异常之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且真情流露。 王磊最大的嫌疑，就是前几天购买过跌打损伤的药物。 他有着比较幸福美满的家庭，还有着父母的扶持，根本不需要考虑赚钱的问题。 加入乐队也只是兴趣爱好，他没有杀赵毅的动机。 随后马海被带进审讯室。 “你前几天和赵毅吵架后，酒后曾说要杀了他，有没有这回事？”李慈问道。 “这个，我确实是说过，那天出了一点小意外，后面我分到手的钱少一部分。 我因为家里需要钱，就跟赵毅争吵几句。 他说我们是一个团队，杨青年龄又小，让我多担待。 我听完啥也没说，就摔门而出。 王磊和吴凯跟着出来，不停劝我，后来把我拉去喝酒。 我气不过，在酒后就说了几句气话”马海坦然道。 “所以你就因为钱的问题，把赵毅杀了？”李慈冷声问道。 “不是我，我没干过，我感谢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杀他”马海焦急道“和他吵架第二天，我接到我妈电话，说有几个好心人给家里送去一笔钱。 我问我妈他们是谁，我妈没告诉我，但我问了几个人的发型。 我就知道是他们几个，他们怕我自卑，所以没让我妈告诉我。 他们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也假装不知道这回事。 这两天，我还在想怎么跟赵毅缓和关系。 今天他倒下的时候，也是我第一个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来这里之前，我都还在想为什么没有早点和他缓和关系。 这下彻底没机会了。 警官，我求你们，一定要抓住杀害赵毅的凶手。” 马海脸上出现后悔的神色，他的语速很缓慢，那最后的哀求说出，双眼闪现泪水，随后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这可能跟他好面子有关吧，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哪怕是如此悲愤，眼泪也只是在打转并没有滴落。 “你以前说自己五音不全，那为什么吴凯要说你唱歌还可以？或者说你以前说谎的目的是什么？”李慈问。 马海回答道“赵毅的身体情况，我们都知道。 他也跟我们透露过，说乐队需要换个主唱。 我们几人都以为主唱肯定是吴凯。 可有一次，吴凯跟我透露说自己不想当乐队主唱。 经过请教一些好友，他们教我如何用嗓子唱歌。 我就从那天开始练习，我不怕苦不怕累，晚上演出，白天睡觉。 晚上没演出，我就到处去练歌。 不瞒你说，我想追寻音乐上更高的水平，我也想争取这个机会。 那天我在ktv练歌，刚好被吴凯撞见，我们交谈一下后，他说我唱歌还可以。 我以前确实没说谎啊，能得到吴凯的认可，也是我没日没夜的练习才达到的” 询问其他问题后得知，马海对其他人的评价和王磊所说差不多。 马海有杀人嫌疑，但考虑到后面几人去他们家送钱的情况被他知道，他没有理由恩将仇报。 接着就是询问剩下两人。 吴凯因为和赵毅是最早认识的，两人的友谊比较深厚。 在他听说说是谋杀时，第一反应就是马海动的手脚。 随着李慈说出保险子的事情，他又转移目标。 他和赵毅没有矛盾。 而杨青询问跌打药物的也仅仅是好奇。 没有和赵毅产生过矛盾。 他们几人在问话中，都没有异常行为。 另外，还了解到，赵毅的药都是随身携带的，他什么时候吃药，几人并没有注意到…… 李慈没有确定，也没有排除他们嫌疑，这些，都需要调查。 第4章 调查新方向 另一方面，侦察员对乐队几人的随身物品进行搜查，包括那个药箱。 跌打损伤药瓶里面的保险子还在。 在赵毅的私人物品中，有遗书以及那个刚吃完的阿司匹林胶囊药瓶，另外就是一些私人财物和一张老照片，照片上面的是两个略带羞涩的男女，站在一起勾着小指头。 通过面相匹配，这女子不是赵毅那离婚的前妻，有可能是他的初恋。 遗书里提到，赵毅早就想过自己会倒在追逐音乐梦想的路上，他不后悔，哪怕是死，也要倒在梦想的那条路上。 商场方面说，开业当天，他们给每个节目的演出人员，都有安排独立的休息室。 更换服装的话是和员工共用的更衣室，里面有时间还会有清洁人员进行打扫，这个更衣室并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看守。 每个人换完演出服装后还会去临时化妆间，会有人简单给他们做个造型，或者是画个淡妆。 查看监控发现当时有大量的人进出更衣室，由于赵毅几人的节目在最后面，他们进入更衣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里面。 他们换完衣服后就进入化妆间，可能是不需要做造型，10分钟后几人回到休息室。这期间只有乐队几人在里面，没外人进出。 休息室没监控，不能确定在干嘛？ 片刻后，几人离开后台，来到舞台旁边等待，这期间没有监控画面拍到赵毅有吃药动作。 赵毅吃完的药瓶上，经过检测只有他自己的指纹。 李慈推测，赵毅吃药是在化妆之前，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休息室离开前。 凶手知道赵毅患有这个病，以及他登台前服药的习惯和药物相克的药理。 这人快速更换赵毅的药物，而不被产生怀疑，说明两人的关系很亲密，或者是当时的环境太过嘈杂，让赵毅根本没有被察觉到药物被更换。 快速更换的方法应该是买一瓶同样的药物，丢掉一部分胶囊，再把动过手脚的药混入其中。 这样就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杀人，至于什么时间吃到那粒致命药物，全凭运气。 赵毅刚好登台前把药物吃完，而那最后的两粒药里就有那动过手脚的药物。 乐队几人中，所展现的矛盾太过于表面，特别是王磊和马海两人，可以第一时间吸引怀疑视线。 这也说明凶手明显知道乐队几人的微妙关系，有助于迷惑侦察方向。 根据乐队几人之前所说，也可以推断出，他们只有演出的时候才会聚到一起。 平常时间都有自己的私人生活，也没有24小时都在乐队里。 李慈往前继续查看监控，几个举着乐队灯牌的女孩子在外面等待着，其中穿卡通服的一人和保安说了一下。 保安离开，没多久乐队几人出现，和她们进行握手，拥抱之类的宠粉互动。 “难不成是粉丝？” 李慈想到，雷猴乐队能走到今天，从酒吧驻唱到商业活动，也实属不容易。 这其中有着乐队几人的共同努力，也离不开粉丝的支持。 或者说是粉丝的鼓励与支持，才让赵毅一步步坚持下来，并且壮大乐队。 监控中，也看的出来他们很宠粉，每个人都和粉丝握手，拥抱，然后站在一起拍照。 这也说明他们很感谢粉丝的支持，也没有任何防备心理。 如果真的是粉丝所为，那很有可能是赵毅的私生活原因。 他有可能在患病以前，和支持过自己的粉丝发生过一些性|关系。 这个粉丝肯定陪伴他很长时间，并伴随他走过低谷期。 就这样，两人可能在不断接触中产生情愫，后面发生关系。 女孩以为得到了偶像，用温柔乡就可以留下他。 可赵毅只是把她当做一个临时的港湾，短暂停靠下，就要继续长风破浪，踏上对音乐的追逐。 这个女孩很可能没有放弃，她还在后面默默关注着赵毅，只在他低谷期出现，留下一夜的温柔后离开。 可后来，赵毅出现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她开始由爱生恨，想要杀了赵毅。 还没等她动手，赵毅突发急性脑中风，这让她出现恻隐之心，然后恨再度转换成爱。 她又在赵毅出院后，变成那个默默支持的粉丝。 更或者是她觉得赵毅成为一个病患，没什么还不愿意停下对音乐的追逐。 于是，她在某种原因的刺激下，产生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 并预谋实施，用药理相克杀死赵毅。 与此同时，当天在商场那边能接触到赵毅的人都已经排查完毕，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随后，一场案件讨论开启，李慈把这个推断讲出来。 侦察员得知都直呼太过于大胆，同时也非常佩服这个想法。 小陈从来都是第一个支持的。 “我感觉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粉丝年龄应该不大，很有可能在20岁左右。 她经常观看乐队的表演，很有可能是每场都去看。 这样她才有机会接触到乐队几人。 这个女孩子家里最近肯定出现过什么变故。 所以才让她的心态发生改变。 查一下赵毅的通话记录以及社交账号，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发现，还有他常驻酒吧那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李慈简短的做着总结。 新的调查方向，牵扯的到人和物更多，需要进行大量的走访。 李慈及侦察员都忙的焦头烂额，为更快的破案，有时间发现一个可疑之人，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要立刻进行调查，排除嫌疑后，又接着进行走访。 好在，大量的走访工作也发现一点端倪。 以前有一个很狂热的粉丝，叫小君，是个热爱音乐的女孩子。 乐队每场演出，她都来看到结束。 有时间还会跑到后台赵毅要签名，那段时间赵毅的演出也比较卖力。 有一次演出结束，其他人都走了，小君和赵毅还在聊着音乐。 后面有段时间小君就再也没出现过。 直到前一个星期，模样改变太多的小君去酒吧观看乐队演出。 又跑去后台要签名，被保安拦下来，她大喊着自己名字。 赵毅听到就把她带到休息的地方。 当时几人都不太相信，这就是当年那个青春懵懂的小君，现在的她没有当年的狂热，岁月给她添上知性成熟的魅力。 小君和乐队几人也比较熟悉，大家互相说着这些年的经历。 后面，乐队其他人都离开，小君也回去了。 然后第二天，由于没有演出，几人就和小君聚餐到很晚，也聊着各自的梦。 乐队几人也说要去商场做开业活动，让小君到时间一定要来看哦。 小君还说一定捧场，还要带几个粉丝过来。 那天到最后，只剩下赵毅和她。 两人做过哪些事情，根本没人知道。 通过乐队几人指认，那个穿卡通服装的粉丝就是小君。 李慈对小君的突然离开感到奇怪，又觉得她突然回来非常可疑…… 第5章 身世之谜造成的悲剧 桌面上摆放着小君的资料。 郑文君，女，21岁，目前没有工作，她从小被母亲独自带大，其母亲一个月前因病去世。 她是雷猴乐队的粉丝，也是他们的好友，2年前突然离开本市，赵毅死亡前一个星期，再度来到本市。 她告知几人只是来看看老朋友，顺便散散心。 李慈感觉可疑，便对她展开调查。 电脑上出现郑文君和她母亲的照片。 “这张脸，怎么在哪里见过？” 李慈看着她母亲的面相感觉有点熟悉，他闭着眼开始思考，突然猛的睁开。 “是赵毅保存的那张老照片” 他惊呼过后，快速找到那张老照片。 照片上青涩羞怯的少女，历经沧桑，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汇集成郑文君母亲的模样。 “赵毅的初恋就是郑文君母亲，那不就是说郑文君是他的女儿！” 李慈猛地站起身，感觉到无比惊讶。 而郑文君母亲，则是默默在背后支持赵毅的人。 这就可以解释郑文君突然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她母亲不想她成为赵毅追逐梦想中的累赘。 李慈随即又感觉不对，郑文君母亲不愿意拖累赵毅，那肯定也没有告诉他有个女儿。 郑文君以前不知道这回事，她母亲临终告诉她父亲是谁。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说明郑文君这次回来，很有可能是想要父女相认，或者是希望他去祭拜下母亲。 赵毅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对突然冒出来的女儿，肯定是不愿意相信。 他对音乐过于执着，做法又让郑文君失望。 郑文君想到母亲所做的都不值得，便一气之下把赵毅杀害。 “真是奇怪” 李慈比对着郑文君和她母亲的照片，发现两人只有一点点相似。 没有过多犹豫，他让侦察员通知郑文君前来市局，有些事情当面问下就可以知道前因后果。 通过联系后，才发现郑文君已经回老家，她说祭拜完母亲就会回来。 经过煎熬的等待时间，夜晚。 剪去长发的郑文君，背着浅绿色的小包进入市局。她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什么具体情绪。 李慈接到通知，就来到大厅。 郑文君伸出双手站在原地，淡然道“赵毅，是我杀的” 侦察员立刻上前把她铐起来，押往审讯室。 李慈紧随其后进入，没有立刻开口，他看着这个年华焕发的女子，长叹一口气，开始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赵毅呢？” “杀他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妈，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自己”郑文君说道。 “具体说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李慈说道。 郑文君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以前我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叛逆，我妈不让我干的事情我越要干。 她不让我来这里我偏要来，她不让我搞音乐的人做朋友，我也不听。 我成年那天，我跟我妈说想要出去闯闯，她也没阻止我。 我就瞒着她来了这里，随便找了个工作。 时间一长，我就对我妈不允许的事情感到好奇。 那是我一次进入酒吧，就看见赵毅乐队在演出。 赵毅的歌声吸引着我，我就隔三差五在下班后去那里观看他们演出。 从我大胆要签名开始，我就被他吸引 到今天，我才知道，吸引我的不是爱情，而是血缘。 那个吸引我的男人，居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说到这里，郑文君开始崩溃，大哭起来并不停的说着都怪自己。 她情绪稳定后，痛苦道“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也跟他们熟络起来。 但赵毅对我来说，就好像带有磁力一样，我感觉就像一只愚蠢的飞蛾，奋不顾身扑向他。 我们多次聊着音乐，那时我也了解到他已经离婚。 我居然产生想和他双宿双飞的想法。 有一次聊天到很晚，我们酒后发生了那种关系。” 郑文君情绪再度崩溃，她大叫着“都怪我，都怪我” 发生这种禁忌之恋，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会造成内心世界崩塌，这让人根本不能接受。 郑文君崩溃后，情绪低落，许久后才开口继续说道“后面，我妈生病，我接到通知回去照顾她。 出院后，我妈看我经常对着手机发笑，她就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点点头，就把照片给她看了。 我妈看完，脸色阴沉，直接暴怒，她问我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当时还以为我妈要拆散我们，我就跟她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我说完她直接给我一巴掌，说那是我爸，我的亲生父亲” 郑文君疯癫的笑了起来。 等她笑完，便继续说道“我得知真相那一刻，我感觉天塌了，我愣在原地。 直到我妈吐血倒在地上，我才反应过来，急忙拨打急救电话。 我妈当时还没有恢复，加上我那个事情，让她的病情加重。 她醒来，很久不愿意跟我说话。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能留在她身边赎罪。 直到她去世，她才原谅我，告诉我一切事情，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还让我永远永远不要去找赵毅，也不要说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妈让我换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我哭着答应她。 她才把眼睛闭上。 我妈下葬后，我感觉身上的罪孽变得更深，我想到母亲不愿意拖累他。 到死都在为他考虑，我想要为我妈讨回点公道，或者是让他过去祭拜下我妈。 于是，我在前不久再次回到这里。 去到他们驻唱的酒吧，观看一场演出。 演出结束，我前往后台，和他们老友相见，我问着他们这几年的事情。 当我听说赵毅有脑中风的病时，还留在舞台上，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要落空。 那时，我在想，既然赵毅这么喜欢追求音乐，那我就让他死在一场演出里面。 完成他想出名的心愿，也让他早点去找我妈赔罪。 后面我查到，跌打损伤的保险子可以诱发他的病。 我就有一个杀死他的计划，让他死在那场商业演出中。 那天我们聚餐，我了解到他的用药量以及用药习惯。我还建议他们唱自己的原创歌曲。 我知道那歌里面有好几个高音。 我购买来阿司匹林胶囊和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 把保险子塞入治疗中风的药物里面，又从药瓶倒出来大部分药物，只留下两粒药，其中一粒里面就有保险子。 那天演出开始之前，我就找过赵毅，他对我没有任何防备心。 我让他换件衣服，后面我把动手脚的药物塞进他的衣物里，并拿走他的药。 又说还是这件衣服适合他。 他深信不疑，穿着衣物，还让我待会记得去现场看演出。 后面，我带着提前联系好的粉丝过去跟他们见面。 我特意叮嘱他记得吃药，他说一会上台前会吃的。 那天我站在下面，期待着他在高音中倒下来，可音乐都快结束，还没动静。 就在我以为不起作用时，我心心念念的画面出现。 他颤抖着，口吐白沫，倒在舞台上。 我淡淡看他一眼，开始尖叫。 果然，观众如我所料，到处瞎跑。 这也是我的计划之一，我知道那个地方距离医院很近，所以用混乱来拖抢救时间。 看着后面他被拉走，我心里还怕他死不了，我还假情假意过去询问。 直到下午，乐队几人给我打电话，他死了。 我还过去确认一下，当天晚上我就连夜回了老家，美美的睡了一觉。 那时我几年来，最好的睡眠。 现在，我妈也知道这件事，我已经不打算逃避。 警官，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郑文君坦然交代，最后还冲着李慈等人道歉。 李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盯着郑文君一会，感觉她很可能不是赵毅的女儿。 后面，经过dna匹配，郑文君和赵毅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至于她的生父无法确定。 李慈推测，她母亲很可能也不知道这一切，只是认为她是赵毅的女儿。 郑文君知道生父非赵毅时，脸上释怀，带着笑容，泪流满面。 她说，自己母亲为他守候那么久，也没等来一个结果。 并不后悔杀害赵毅…… 第1章 乱石砸死 这是一个夜晚。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嘀嗒” 冰冷的雨水将一个男人惊醒。 他想要起身查看，却发现双手双脚被束缚住，无法站立。 他只能如蛆一样在地面扭动，查看着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四方形坑洞，高约2米左右，他想要翻个身，都感觉无法做到。 只能通过那狭隘的空间看着夜空。 平常这点高度，对他来说，轻松跳跃用手一攀就能上去。 “唔~唔” 他想呼喊，发现嘴巴也被堵住。 这让他感觉到不安，脸上出现无比惊恐的表情。 这时，雨点变大。 有脚步声响起，他费力的把嘴里的填充物吐出来，开始求救。 “救命啊，救命啊” 没有人搭理他，脚步声还在接近。 “踏~踏~踏” 这让被绑起来的男人感觉到害怕。 “我有钱，我给你给你钱，求你们放过我” 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有些事情，不是钱可以解决的，有些罪孽，只能一命抵一命。” 男人不停哭喊着，那道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并没有再度响起。 片刻后，雨变的更大，好像要用这种方式洗刷被绑男人的罪孽。 风也在咆哮，淹没男人的哭喊声。 “钱不能买到一切！” “那消失的星星，也不能回来！” “你的罪孽也会被雨水所冲刷掉！” 男人还在想这话什么意思。 但一个不断放大的物品，吓得他嗷嗷直叫，扭动着身躯想要躲闪。 狭窄的空间，根本没办法躲避。 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他身上。 “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男人忍着疼痛说道。 上面的人，根本不搭理他。 “啊，痛~” 男人吃痛，惨叫连连。 雨水在坑洞里积聚，男人即将被淹没。 上面的人还在继续丢着石头之类的东西。 带有尖刺的物品被丢下来，给男人遍体鳞伤的身躯再度填上新的伤口。 血液已经染红坑洞里的水，随着男人头颅被砸破。 他失去意识，无力的倒在坑洞里。 雨水淹没了他。 “扑通，扑通” 重物落水声响起，片刻后，坑洞被石块以及雨水填满。 上面的人，在雨中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雨水还在不停落下，与坑洞里的血色雨水融合后，又流向远方。 直至血色变浅，这添加人体营养的雨水，会变成周围植物的养分。 这倒霉蛋男人，只能期待着一位“幸运儿”来发现他。 不会永远是雨天，也不会永远是黑夜。 阳光终归洒落大地，带来光明与希望。 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终于迎来了生机。 几个男人开着拖拉机进入这里。 轰鸣声在空地里传出去很远。 不多时，拖拉机停在一处倒塌的房屋前面。 “兄弟，这个房子真能拆吗？”大个人男人问道。 “你放心吧，这是我远房表哥家的房子，他们已经在外地定居。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他们说随便用”瘦小男人拍着胸脯说道。 “既然你说能用，我可就不客气了” 大块头男人招呼一声“兄弟们，开工” 拖拉机车厢里下来几个男人，拿着各种工具。 “大家拆的时候可要注意安全”瘦小男人叮嘱道。 “放心吧” 几人应和一声，开始拆房子。 不多久，“轰隆”一声。 房子被拆倒，卷起一阵灰尘。 几人纷纷躲避。 等到灰尘散去，几人拿起工具，敲敲打打，把水泥和砖块分离。 有的人已经往车厢里面装砖块。 人多效率就是快，车厢被装满，大个子开着拖拉机拉着两人离开。 还有两人在原地吹牛打屁。 这时，阿胖注意到不远处的坑洞里还有一些砖块。 他慢慢靠近，恶臭的味道钻入鼻尖，让他不停皱眉。 “老六，过来帮忙，这里还有不少砖块，我们给他搬上来”阿胖喊道。 老六磨蹭一会走过来，他问道“这什么味道，跟死老鼠味一样。” “我哪里知道，我感觉味道是从这下面传上来的，我们把砖挪开看看”阿胖建议道。 老六也好奇，便点点头。 两人一块一块把砖头以及石块丢出来。 随着越来越深入，味道也越来越恶臭。 那1000只死老鼠腐烂的味道让人作呕。 老六决定放弃，阿胖从远处找来一根树枝，站在上面挑动着砖块。 老六捏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啊，人，人脚” 突然阿胖尖叫一声，吓得瘫坐在地上。 “你说什么，下面有人脚，你骗谁呢？”老六看了一眼，不相信道。 “我真没骗你”阿胖作出解释。 “你自己过来看” 阿胖将信将疑的走过来，看到下面只有一些碎石头，以及破损砖块。 他以为自己看错，又拿起树枝挑动起来。 “卧槽，我就说没骗你，真的有人脚在下面”阿胖跟受到惊吓的猫一样，瞬间跳到一边，畏畏缩缩的用手指着。 老六看到那表情，感觉不像是假的，他也学着阿胖的动作，用树枝挑动着砖块。 就在他挑开一块砖头时，下面出现让他后背发凉的一幕。 那是一个失去血色的脚趾，很明显下面有个死人。 他用不输于阿胖的速度从坑洞旁边逃离。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恐。 两人没有过多犹豫，然后掏出手机…… 没多久，几辆警车快速驶往现场，拉起警戒线。 李慈因为上午去祭拜战友，等他赶到现场时，勘察工作已经进行大半。 小陈看到李慈下车，立刻过来汇报情况。 “李队，是附近的几个村民报案，其中一人说这是他表哥的房子，由于长期无人居住。 他前不久路过这里，就看到房子已经倒塌一部分。 他由于盖房子想省点钱，就征求表哥一家同意后，就带人过来拆房子。 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把房子推倒，中间有三人开着拖拉机拉着砖头离开。 剩下两人，就在这里聊天。 突然就发现房子不远处有个坑洞，他们就想着把里面的砖块都拿出来。 可里面的味道太臭了，一人受不了就跑到一边休息，另一人好奇下面是什么。 就找来树枝挑动着砖块，然后就看见下面有个人脚。 两人都确认是人脚，然后才报的案” 李慈看着现场环境就感觉事情不简单。他问道“暗渊之瞳的审判案件？” “暂时没发现死亡通知，但通过死者的死法，很大可能是审判案件！”小陈说道“死者在一个深1.8米，长1.2米的，宽0.5米的坑洞里。 上面全是压在身上的砖块与石头，最下面还有部分雨水。” “全是砖头与石头，难不成死者是被活生生砸死的？”李慈震惊道“如果真是审判案件，这下又有的忙了。”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小陈被太阳晒得汗水直流，他用手擦完后说道“暂时还没有，死者脸上被石头砸的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具体面目，” 李慈看着现场的环境， 拆倒的房子处在农田旁边，应该是以前怕别人偷地里面农作物，所以建造在这里。 正东面有一条大路。 之后，他走到坑洞旁，看着一旁那沾染血迹的石头和砖块。 坑洞里面有水还有一块破布。水已经混合血液，人体脂肪，变得恶臭无比。 紧接着，他来到尸体旁边，蹲下身打量着。 饶是李慈见过太多的大场面，这种情况还是让他皱着眉头。 通过那头上的短发，推测尸体是一具蜷缩起来的男性。双手双脚被捆绑固定。 身上的衣物也因为血液和污泥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尸体全身上下多处皮开肉绽，伤口处流着恶心的混合脓液，散发着极度恶心的味道。 尸体另一边，被水泡的发白，皮肤组织脱落，露出里面就像多次绰过水的血肉。 面目已经无法分辨具体模样，因为全被砸成血糊一片。 如此手法，李慈感觉这就是一起审判案件。 死者很有可能就是被活生生砸死的。 从凌迟，拔舌，切割，再到现在的乱石砸死。 如果真是这样，暗渊之瞳的杀人手法每次都能超越他的想象，每一次都是残忍至极到令人发指。 “虽然暂时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孽，但我也会尽全力抓住凶手” 李慈看着忙碌的现场，喃喃自语道。 用如此方式杀人，他想到一种刑罚。 石刑！ 这是古代一种很痛苦的死刑！ 把人部份身躯埋入土中，在远处用钝器不断丢弃在受刑者身上。 所用的钝器大多为精心挑选的石头，这样才能受刑者在最痛苦中死亡。 大多数情况为，男性腰部以下，女性胸口以下埋入土中。 行刑者在一定距离，向受刑者身上反复丢弃石块。 如果受刑者已婚，还需要他们的亲人到场，并且其父母必须承认这人不是他们的子女，还要帮助埋进土中。 最残忍的是，受刑者的孩子也必须全程观看完。 这起案件，很明显经过改良，审判者用一个大坑防止受刑者逃跑，把束缚住双手双脚。 所用到的钝器，以砖头，石头为主，也大小不一。 砖头本身就是一种击打神器。 平拍普通攻击，用棱线处击打出暴击，用角击打三倍暴击。 这样可以给受刑者最大的痛苦。 杀死受刑者的钝器很明显是就地取材。 法医忙碌完，李慈过来询问。“怎么样，有没有新的发现？” “死者被束缚住，身上遍体鳞伤，有多处骨折，腹部部份地方存在塌陷，肋骨多处断裂。 头上有多处伤痕，其中一处砸破颅骨。很有可能是致死原因。”法医说“另外，死者身体泡过水，两手的指纹已无法提取。确认身份的话，只能回去匹配” “死亡时间呢？” “死亡时间，可能在三天左右，应该是下雨的那天，7月13日”法医说道。 虽然没有确认身份，李慈觉得还是要主动出击。 “对附近村庄先进行走访，寻找目击证人，凶手挖这个大坑，也得要几天。” 他指着东边那条路，对小陈说道“看一下那条路有没有监控” 第2章 自作孽or父债子还 由于尸体面目已经被破坏，加上案发现场没有找到死者的个人物品，暂时不知道死者身份。 李慈回到市局后，就让侦察员去调查本市最近7-10天的失踪男性。 没多久，一名侦察员推门而入说道“李队，查过了，本市最近7-10天没有人报案失踪” “好，我知道了，把范围扩大到附近几个市查查看” 李慈觉得没有人报案，也不见是坏事，最少可以了解到： 死者是个单身独居的男性，亲朋好友不在身边，或者是因为有着矛盾，经常不怎么联系，所以在失踪后无人知道。 他没有工作，准确说是没有固定工作，所以失踪后不会有同事和公司报案。 他基本没什么交际，有可能还是个单身人士，朋友也不多。 还有几种情况就是： 死者不是本市人口，也不在本市工作， 他来这里只是出差，然后被杀害。 他在本市工作，和公司请了假，还没到假期结束，所以没有人报案失踪。 不知道死者身份，对李慈及侦察员来说，就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坑洞中的带血砖块及石头约有80多块，经过仔细勘察，上面没有找到指纹残留，坑洞旁边没有发现脚印残留。 附近的村民中也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侦察员核查过报案几人的情况，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案发现场东面那条路经确认并没有监控。 凶手选在这个无人居住的房子，肯定是仔细筛选过的。 有着倒塌的房子，直接就可以取材杀人，也不用去到处搜集所用到的石头，这样就可以避免路面的监控。 由于长期无人居住，也就很少会有人过去，也能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李慈推测凶手，应该是本地人，熟悉道路。 他走访后，又来到案发现场，仔细打量着坑洞。 坑洞里面的水，已经被太阳蒸发完。 那坑壁高低起伏，很明显不是用专业设备挖掘。 他感觉凶手是拿着铁掀，一下又一下的挖开这里的地面。 “这么深的坑洞，想要快速挖掘，而不被发现，只能是多人合作” 李慈站在坑洞边，思考后喃喃自语。 毫无头绪的工作，直到7月18日才得以结束。 “咚咚” 敲门声响起，法医拿着几份报告随后推门进入。 “尸检结果出来了？”李慈看到法医就直接问道。 法医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上，说道“尸体情况比之前初步判断还要惨。 死者是一名男性，身长168，重145斤。 首先是四肢，有着捆绑束缚的痕迹。 体表存在的击打痕迹多达106处，其中伤口72处，头颅部分占有20处伤口，最严重一处导致颅骨破裂。 腹部塌陷，肋骨断裂6根，有2根压迫心脏部位。 死亡时间在7月13日，晚上22：30-23：30之间” “死亡原因呢？” “死者体内没有检测到药物残留，是被活生生的砸死，死亡原因是失血性休克”法医说道 “这绝对是一种漫长且痛苦的杀人方式，简直是残忍。 真不敢想象，那一块带棱角的砖头砸在身上是什么感觉。”李慈震惊道。 “还能是什么感觉，绝对是痛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惨叫连连。但这还不是一次，而是持续性的痛苦，直到失去意识，死亡对死者来说才是解脱”法医推推眼镜说道。 “看来死者和凶手之间的仇恨还真是不共戴天啊”李慈随即问道“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经过dna比对，死者和一名叫王启帆的人匹配程度达99%，基本可以断定死者系王启帆本人”法医说道。 李慈快速翻阅资料，上面显示，王启帆，26岁，未婚，生前是一名幼教老师，老家在外省，其父亲前不久去世，母亲尚在。 前不久被家长报案，说他在幼儿园虐待并殴打小孩子。 王启帆当时的说法是，身上有伤痕的小孩子可能跟其他小朋友玩闹搞成那样的吧。 由于他平时工作中待人和善，经常做一些公益事情，幼儿园提供的监控里也没有拍到他动手打过小孩子，报案家长同样没有相关证据能证明。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失踪这么久没人报案，因为他单身，有可能朋友不多，又加上暑期放假。 “对了，那绳子有什么线索？”李慈看完资料问道。 “只是很普通的麻绳，随便一家百货店都能买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捆绑的方法会让死者越挣扎越紧，凶手可能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但这类知识，网上一搜也是一大堆。” 听完法医所说，加上死者身份被确认，对案件也起到一个关键的调查方向。 虽然已经是夜晚，李慈思考过后还是立刻召集人员进行案件讨论。 毫无头绪的侦察员听到死者身份被确认，疲惫的身躯犹如打鸡血一般。 没多久，会议室坐满负责此次案件的侦察员。 李慈将将几份材料放在桌上，说道“这几份材料大家先看一下，随后开始案情分析” 侦察员传阅后，有人发出惊呼“这什么人啊，居然虐待殴打小孩子，这种事情也干的出来” “就是，这种斯文败类是如何进入幼儿园的，不管他殴打小孩子的事情是真是假，但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没一会，案件资料传回李慈手上，他立刻说道“这几份材料大家都看过了吧，有什么看法，都说一下” “死者被活生生砸死，肯定和他之前殴打过别人有关，我猜测十有八九这件事情会牵扯到儿童死亡。” “我感觉这起案件会是老对手，暗渊之瞳的审判案件。虽然死者虐待殴打儿童并没有实质证据。但通过多次交锋来看，暗渊之瞳不会随便对他人审判。 凶手和死者仇恨似海，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杀人。这应该跟他的职业有一定关联，或者是他曾经的往事有关。并不能只把调查方向放在虐待儿童的事情上。”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从目前的调查方向来看，这是一起经过长时间谋划的杀人案。 所用到的钝器都是就地取材，案发现场附近有着多个村庄，但所在位置地广人稀。长期无人居住导致房屋倒塌一部分，加上案发当晚下雨，这些综合因素，和我们的老对手暗渊之瞳很像。” “我觉得也是暗渊之瞳的审判者所为。他们一定按照惯例留下过死亡通知，这份通知很有可能在死者生前居住的地方。 那如果真是这样，表面上出现的东西很有可能不是杀人动机，死者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的过去一定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遭到如此痛苦的报复方式。” “但大家也要考虑到“父债子还”这个情况，会不会是他的父母做过什么事情，隐瞒到今天。然后凶手通过途径得知当年的真相，可好巧不巧，他父亲已经去世，只能把矛头转到他身上。” “这么说的话，那可要难办啊，20多年之前的事情谁还记得清楚啊。” “也有道理，不管是自身原因还是父母原因造成他被人杀害。这件事情里面肯定牵扯到殴打，而且造成他人死亡。 用如此痛苦的方式杀人，足以说明这件事情在凶手心里积压很久。那丢下去的砖块和石头就是他心中仇恨的发泄，他要用这种方式，将仇恨彻底从心里抹除。”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里面绝对跟殴打逃不开关系。不管他虐待儿童的事情是真是假，那报案的孩子家长也有一定嫌疑。” “死者体表确实是有着钝器砸过的多处痕迹，但也不能因为那未确定的虐待儿童事情，就把两件事牵扯到一起，也许只是巧合呢？” 侦察员围绕着虐打，殴打相关的事情进行激烈的讨论，由于死者身份刚被确认，所得知的线索也比较少，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结果。 这时有人发现李慈并没有加入刚才的讨论中，便问道“李队，你怎么看？” 李慈沉默片刻，把那乱糟糟的思路整理好，然后说道“我的想法和大家差不多，虽然王启帆可能存在过虐待并殴打儿童的事情，但这并没有证实。 如果这起案件是父债子还，那说明这起案件是很多年前的往事。 就像大家所猜测的一样，如果是暗渊之瞳所为，那应该会留下死亡的审判之言。但根据之前交锋来看，审判者并没有把自己的仇恨强加到别人身上。 考虑到他父亲已经死亡，也不能确定审判者会不会把仇恨延续。 对我们来说，如果这真是一起审判案件，意味着我们的调查工作要更细致，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死者被如此残忍及痛苦的方式杀害，虐待及殴打是目前我们所得知的线索之一。所以我们调查这条线索的同时，也不要遗漏其他的可能性。 在没有确定是审判案件还是其他杀人案件之前，其他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现在才刚刚确定死者身份，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事情，或许这里面就有存在杀人动机的事情。” 和暗渊之瞳的交锋，让李慈变得更加谨慎，每一次都像是一场无烟火的战役。 李慈说完，看看在坐的侦察员，随即又说道“我们也可以从现场那个坑洞获取到一些信息。 那个坑洞是人工用工具手工挖掘，可要快速挖掘出来，还不被发现，大家想想这会不会是多人作案，作案人数在2人以上。”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 “还得是李队啊！” 侦察员不停夸赞道，随即又开始议论纷纷。 但由于死者身份刚被确认，又是深夜并不能验证自己的想法，一时半会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最后李慈最后总结，调查死者的通话记录，确定他的失踪时间，搜查生前居住的房屋，走访社会关系，找被虐待的孩童父母了解情况，并同时请求异地协助走访其亲戚朋友，看他父母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随着讨论结束，侦察员快速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进行休息，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就是忙到吃饭都忘记的调查走访工作。 第3章 放在邮箱的死亡通知 阳光洒下大地，温度随之升高。 走访调查的工作也随之开始，有人在空调房享受着，李慈及侦察员的衣服也早已经被汗水浸湿，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 可为更快的破案，每个人只能忍受着太阳的暴晒，还有那有高温可能带来的中暑。 李慈叮嘱侦察员注意防暑，大多数侦察员都随身携带着藿香正气水。 没多久，李慈带人来到一个建造时间比较久的公寓楼下面，这上面有着王启帆的住所。 李慈来到大厅打量着，大厅里有一个监控。 等电梯的时间，他就看见形形色色的人进出。 染头发的潮流青年，纹花臂的魁梧大汉，还有一些性感妖娆的抽烟女子。 他们看到几个穿警服的侦察员都吓的躲开，打死都不愿意同乘一部电梯。 李慈也没有过多在意，通过这些他也知道这里存在着一些色|情交易，但他今天是来搜查杀人案的线索，根本无心管这些事情，只是给负责该事情的同事发去信息。 “叮” 电梯停在13楼，在物业人员的带领下很快找到那1312房间，这是朝北的一个房间。 物业开锁师傅三下五除二把门打开，李慈直接迈步进入。 刚进入房间，就能感觉到一阵阴凉。 房间也就最多15个平方左右，在卫生间门口就能一览无遗。 里面生活所需的物品相对也比较齐全。 床上随意丢着几件衣服，地面还有一些吃完的零食包装以及饮料瓶。 一眼就看以到门锁没有撬动痕迹，房间里同样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李慈做个手势，几名侦察员进入房间搜查。 王启帆的私人物品不多，10多分钟后，几名侦察员停下动作，并开始汇报。 “李队，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我这边也没有” 李慈意识到这里不是他失踪的地方，凶手应该没有那么大胆，敢跑到有监控的地方绑人。 “你们询问下旁边的住户，有没有人认识他” 很快，李慈来到物业处，查看大厅的监控。 监控里拍到一些画面，王启帆在7月13日把自己打扮的干净整洁，就好像晚上他要去参加什么聚会之类的事情。 在公寓楼没有发现其他的可疑事情，也没有找到死亡通知。 “难道真不是暗渊之瞳？” 在疑惑中，李慈带人准备离开。 物业做清洁的大爷就拿着一堆海报，广告之类东西擦身而过，嘴里还嚷嚷着“这些放小广告的，真是该死，搞得我搁几天都要清理一次，下次我见到一个我就骂一个” “小广告？”李慈嘀咕一声，急忙停止脚步，说道“这位大爷，请问你这些小广告从哪里清理的” “就旁边的邮箱里，那些放小广告的太烦人了”大爷生气道。 “确实烦人”李慈赞同后，问道“大爷，我可以看看你手里那堆广告吗？” 大爷一副怕被抢的模样，李慈急忙做出解释“大爷，我们不要这些，我们是在破案，我想看看你手上那堆东西里有没有我们在找的东西” “真的不要？”大爷疑惑问道“你们在破什么案件？” “是公寓的一个住户在外面被人杀了，我们在侦查，希望大爷配合我们工作。” 大爷听到是命案，立刻把东西递给李慈，热情说道“你们先看这里有没有，没有的话我那边还有一堆，我都给拿过来” 李慈没有过多客套，接过后，把花花绿绿的海报放一边，随后在中间位置发现那熟悉的死亡通知。 白纸上有一只黑色的死亡之眼，还有那审判之言： 钱不能买到一切！ 消失的星星，也不会回来！ 罪孽会随着死亡而彻底消失！ 李慈疑惑“钱不能买到一切，消失的星星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过多纠结，把其他的广告还给物业大爷，然后说道“大爷，这张纸是我们在找的东西，我们需要拿走，那个邮箱的位置在哪里，我们要过去查看下” “我带你们过去吧” 物业大爷说完就迈开脚步。 没多久，在负一楼找到那个邮箱，好在这里有着监控。 查看后发现7月13日当天，有一黑影拿出卷在一起的白纸塞入邮箱后离开。 李慈一遍又一遍的观看这短短几十秒的监控。 这老掉牙的监控设备，加上地下室灯光昏暗，并没有拍到这人的长相，就连穿什么衣服都无法辨认，只有那白色纸张是那么显眼。 无奈，只能把这段疑似凶手的监控拷贝回去，等技术人员进行高清修复后再进行查看。 这时，李慈接到通知，说之前报虐童案的家长已经来到市局，他急匆匆的赶回。 办公室里是一对比较年轻的夫妇还带着一个4岁的孩子，手中还拎着一些东西。 “警官，是不是找到那混蛋老师打我们孩子的证据了？”罗京问道。 “今天找你们来是想了解下之前报案的全过程，你们为什么说是王启帆虐待你们的孩子？”李慈说道。 “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证据，还是说你们就是只吃饭不干活”赵琴在旁边鄙夷道。 李慈的面色瞬间一冷，骇人的表情盯着赵琴，她吓的一哆嗦，急忙逃避视线。 “李警官，莫怪，她这人不太会说话”罗京作出解释，又转头说道“你先带孩子出去玩” 赵琴闻声还想反驳，罗京摇摇头，她带着孩子出去。 罗京眼里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开口问道“李警官，今天找我们来应该不单单询问孩子的事情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罗先生，你很聪明，王启帆前两天被人杀了，因为你们之前因为孩子和他有过一些冲突，所以找你们过来询问一些情况。” 李慈说完死死盯着罗京。 “什么！不会吧！”罗京震惊后解释道“他的死，跟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当时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我跟老婆气不过就去幼儿园找他质问。他不承认有这回事，我们发生争吵后，就给孩子办了退学手续。9月份孩子就要去其他幼儿园了” 罗京解释完，就把袋子中的医院报告拿给李慈看。 小孩子腿上有着几处淤青，还有呈条状的抽打痕迹，以及手臂上的掐痕。 李慈看到这，也能理解赵琴刚才的态度，孩子被虐待这种事情要是搁任何人身上，都会变得愤怒。 “你把那天的事情具体说一下，怎么发现孩子身上的这些痕迹？还有怎么确定是王启帆所做的？” “当时是5月30日，那天早上我把孩子送去幼儿园，当时是我给他穿的衣服，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些。 等晚上，我老婆把孩子接到家，她想给孩子换个衣服，晚上带出去吃饭。 就看到孩子身上的这些痕迹，就打电话给我。我接到通知，就立刻请假回到家中。 当我看着孩子身上的伤痕，我感觉心都在滴血，我家孩子调皮，我从来都没有打过他。 我问他，身上怎么回事，他可能被我吓到，就嚎啕大哭。 我没办法，就先带他去医院检查下。好在检查没啥大事，都是皮外伤。 后面，我带孩子去外面吃他最喜欢吃的东西。 等回到家，我哄他睡觉时，他哭着喊着说明天不要去幼儿园，说老师打他。 我当时就给他说，是哪个老师，我去帮你报仇。 他说是王老师，还是个男的。 当时我还怕搞错，第二天，我带孩子去幼儿园。 刚好王启帆站在大门口，我问孩子是不是他，孩子畏惧的点点头。 我当时就拨打报案电话，你们过去把王启帆带回来询问一番，当时他说我家孩子是和别的小朋友打闹搞成这样的。 加上没有监控，就以证据不足，就把他放了。 我得知消息后，气的要死，就和老婆过去找他理论。他死不承认，我们没办法就给孩子办了退学手续”罗京说道。 李慈通过那愤怒的表情可以看出来，罗京很疼爱自己的孩子。 这种事情，要是换作其他父母，估计王启帆的脸都得给撕烂。 “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呢？”李慈问道 罗京回答“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想过打他一顿出气。但后面想到，冲动是魔鬼，我都给孩子办了退学，也没必要再去徒添别的麻烦。” “那孩子身上没什么后遗症吧？” “都只是一些皮外伤，早就好了” “精神和心理方面呢？”李慈问。 “小孩子，有些事情过几天就忘了，现在整天皮的不得了”罗京回答。 李慈觉得，罗京最多也就是把人打一顿出气，再加上孩子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后遗症，他没有理由去杀人。 但他们夫妻的行程还得去核查一下。 罗京夫妇离开后一段时间，技侦人员说拷贝回来的录像已经高清修复。 李慈查看后，还是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连男女都分不清。 “这确定是修复过的画面？” “李队，这确实是修复后的画面，这老古董拍出来的监控，只能这样了，之前都是一团黑影，现在最起码看出来是个人”技侦人员无奈道。 另一方面，经过核查，罗京夫妇7月10就带孩子出去旅游，7月17日才从魔都回来。 他们有着详细的行程记录，没有任何作案时间。被排除嫌疑…… 第4章 找星星的苦命人 侦察员走访王启帆的社会关系后。 邻居说，对王启帆了解的不多，也就平时出门的时候遇到会打个招呼，并没有过多接触。 通过监控对王启帆出门后的行程进行追踪。 发现他在案发当天，进入过便利店，超市，网吧，最后在晚上进入一家酒吧后，后面就没追踪到他出来的信息。 因为此时就已经下雨，在雨伞的遮挡下，无法分辨他有没有出来。 侦察员立刻根据此情况，进入那个酒吧了解情况。 另一边，从他同事那边了解到。 王启帆虽然大多数都比较讨孩子喜欢，但在之前，也有家长投诉他虐待孩子，他都以孩子之间的打闹为理由敷衍过去。 查询他的通话记录后，案发当天一共有6个通话，全是网络骚扰推销电话，不过都没有接听。 当李慈翻阅完这些资料后，意识到 王启帆虐待殴打孩童的事情不是只有一件。 他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平时和善，在单独没人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 他变成如此变态模样，很有可能跟童年的经历有关，肯定又在其他时期经历过什么事情，才让他学会伪装。 他开始找机会虐待孩童，说明他内心已经不愿意伪装，或者是那让他转变的事情，开始淡忘。 而这件让他转变的事情，才有可能是那真正的死亡原因。 每个案件背后都有一段冰冷刺骨的现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往，只能在诸多线索中，抽丝剥茧寻找那杀人动机。 思考过后，李慈又带着人深度了解那些受到伤害的孩子，对他们的家长进行调查以及核查行踪。 忙碌工作中，他们连睡觉都变得奢望，黑眼圈再度浮现出来。 身躯疲惫加上精神过度消耗，每获取到一些线索，就要仔细调查，直至排除嫌疑。 经调查，王启帆的死亡与幼儿园虐待孩童的事情无关。 李慈也会在调查空隙中思考。 “钱买不到一切，消失的星星……” 这两句话让他很费解，审判之言的隐喻是什么？ 他感觉这两句话就是指引那破案的方向，嘀咕声随着不断响起。 “钱不能买到星星，那如果用钱买到星星，这星星到底是指什么？” 没一会，思考的动作停止。 李慈睁开双眼，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他在本子上罗列钱不能买到的东西，以及一些钱能买到且犯法的事情。 随即又一个个划掉，直到剩下“人”。 “和钱以及人有关的事情，牵扯到买卖，并且犯法的事情。 那就只剩下拐卖！” 李慈立刻意识到，凶手很有可能是寻人多年无果的苦命之人。 几经辗转，找到那指引的星星，可却看到一具尸体，或者是一个坟墓。 多年的期待变成泡沫，这让他们绝望。 无尽的仇恨化作动力，可就在阴差阳错下，却找到那拐卖星星的人，让拐卖人在痛苦哀嚎中彻底死亡，才能缓解那压抑多年的怒火。 但他随即想到王启帆才26岁，应该不会干过贩卖人口的事情。 “父债子偿？” 李慈在疑惑间，喃喃自语。 就在此时，小陈拿着一份资料火急火燎进门，说道“李队，王启帆老家g市传来消息，他父母以前是人牙子，经常游走于周围几个省。 而且们爸从不在一处作案，拐卖成功后就会换一个城市，但作案的地方大多数是没有监控的农村。 另外，g市侦察员了解到，王启帆他爸去世后，曾有陌生人在打听他家的事情。 得知他父亲死亡，那些陌生人也就离开了。 g市警方在对王启帆母亲抓捕时，从他家里找出来一个买卖名单，上面有着被拐的妇女儿童信息，还有买家的详细信息。” 李慈急忙拿起资料查看，上面是g市侦察员走访村民的记录。 村民说，王启帆一家平常在村里比较为人和善，从不与他人发生矛盾，谁家有什么事情都会去帮忙。 当看到那30多个名单时，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从李慈胸口翻涌而起。 那上面写，听话之人被卖到好人家，不听话之人就会被卖到山卡卡的位置。 但最惨的就是逃跑之人会被打断双手双脚，卖给涉黑组织，用于乞讨赚钱。 有被抓的拐卖人员曾说“不就一个孩子，再生不就得了” 这些恶魔永远不会知道， 失去孩子，意味着一个家庭破碎，孩子父母也会背负那一生的枷锁。 从孩子失去那天，这颗在家中闪耀的星星也意味着消失。 这些父母，穷极一生都在寻找那颗星星，还有可能会死在那寻子之路上。 每遇到这样的案件，所有的侦察员心里就像打翻百味瓶。 这份名单不重，只有百克，但那意味着有30多个家庭支离破碎。 李慈及侦察员已经没有破案的喜悦之情。 每个人都感觉到不能呼吸。 心里都如同被压上一座沉重的大山。 就像李慈常说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最后是多么感人，是多么让人不能接受。但也只能无奈选择维护法律的不可侵犯。” 他立刻请求其他省市的侦察员帮忙对名单上的事情进行核实。 随着传过来的一个个消息，关于被拐之人的现状，让所有人员沉默。 几天后，所有信息核查完毕，也确定了这起案件的真凶，他们是寻子10多年的孩子父母。 他们苦苦寻找的孩子已经化作星星，彻底消失。 从他们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一张报纸，报纸上是一个倒在草棚里的小小身影。 孩子身上全是淤青，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 不敢想象，这弱小的孩子遭受如此对待时，呼喊父母却得不到回应的绝望心情。 当寻子多年的父母，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又是怎样的痛苦心情。 当他们抱着孩子，用手触摸那遍体鳞伤的身体时，只能感到冰冷的体温。 又是怎样的崩溃。 夜晚，两人被押送回墨城…… 第5章 请守护好自己的星星 资料上说，这对夫妇叫陈光明和丁玲。 两人寻子数十年，而他们的孩子早就在失踪当年，就因为被人殴打感染风寒死亡。 李慈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走进审讯室。 “人是我杀的”陈光明脸上无悲无喜，直接说道。 “我今天是来给孩子家属说声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职，让你们白白寻找孩子多年” 李慈真诚说完对不起，随即说道 “今天我想给受害的孩子家属做一个笔录” 陈光明听到这句话，眼中流出热泪。 许久后，男人的哭声停止，他缓缓开口，讲述变成如今模样的原因。 “那天，我下地干活没多久，就听见孩子妈跑到地里，问我有没有看到孩子，我说没有。 当时在我们农村，经常发生拐卖孩子的事情，我立马就回到家寻找。 我们两人呼喊孩子的声音，响彻整个村庄，村里的人也帮我们去寻找。 我们把孩子经常去玩的地方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直到我们找到另一边。就听到有人说，我家孩子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孩子出去玩了。 当时我们心想，肯定是别的村里孩子，找我家孩子来玩，晚上应该也就回来了。 可到了晚上，我们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孩子的踪影。 我们急坏了，又开始发动村民寻找。 当我们寻找到半夜的时候，还是没见到孩子踪影。 我们就意识到，孩子很可能是被拐走了，就立刻报案。 可由于我们农村没有监控，只有几个人看着孩子和另一个孩子出村。 又加上耽误一些时间，孩子并没有被找到” 陈光明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继续说道“都怪我，当时要是早点报案，可能我的孩子还不会变成这样。 我现在也可以看着他结婚生子，都怪我” 悲痛欲绝的哭声响彻，哪怕是现在手刃诱拐孩子的元凶之一，陈光明也不能做到彻底释怀，孩子丢失的事情还是时时刻刻处在悔恨中。 李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当一个聆听者。 片刻后，陈光明哽咽的声音响起 “后来，我们两人就踏上寻找孩子的路上。 我们变卖了家产，没钱了，就找一个临时工作，干上两天，我们就继续寻找。 这些年，我们走过10多个省，也不知道遇到多少和我们一样的苦命人。 我们互相打气加油，让大家不要放弃，只要有一丝丝希望，就要坚持下去。 可能对我们这些人说，把孩子找到就是活下去的支撑。 那天，我们遇到和我们一样的人，大家互相交流着孩子的信息。 当那个老大哥，拿出一些报纸让我们看看有没有自己孩子的信息时。 我们做梦都不会想到，那堆报纸里面就有孩子的照片和一些报道。 孩子和失踪前的几乎变化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身上有很多淤青。 我们两人看到那篇报道，感觉世界都塌了，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已经没有了。 我们根本不敢想，孩子到底遭遇到怎么的对待。 那老大哥劝我们，他说自己的孩子找到了，跟我们一样。 我当时就问他，为什么还在继续流浪，他说，他想要帮助更多丢失孩子的家庭，顺便找到拐卖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给孩子报仇。 从那刻开始，给孩子报仇成为我们活下去的动力。 我们接回孩子的骨灰后，把他安葬在家中。 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到那罪魁祸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坚持下去。 当我们找不到方向时，那报纸上遍体鳞伤的照片，就在给予我们力量。 无数次夜里，我都能梦见孩子在痛苦的喊着我们名字，让我们救他。 让我们给他报仇。” 陈光明眼中血丝弥漫，痛苦，仇恨，后悔，愧疚，释然等多种情绪出现在他脸上。 他停顿后继续说道 “好在，我们遇到太多跟我们一样的人，大家交换着信息。 我们终于找到那罪魁祸首，那一家全是恶魔，专门干着破坏别人美满的坏事。” 陈光明再度停顿下来。 李慈问道“这时，指引者找到你们，劝你们加入暗渊之瞳？” “差不多是这样吧，就在我准备动手之时，指引者找到我们，说那恶魔让我们承受的痛苦，哪能如此便宜他。 他还说，我们太过瘦弱，根本完不成复仇，让我们先回家养几个月，把体力恢复。 我问他要怎么做，他说挖个坑，把恶魔一家丢里面，用石头或者砖头，活生生砸死，才是对他们的惩罚，他们死前的阵阵哀嚎声才能对得起我们死去的孩子。 当时也不知道他的话有什么魔力，我们就加入了他们，于是就回了老家，开始补充营养，并锻炼身体。 直到我们感觉差不多时，就打算给孩子报仇。 当找到那混蛋家里时，却听见老混蛋已经死了。 还真是便宜他了啊”陈光明咬牙切齿道，好像对自己没有亲手杀死王启帆父亲感到后悔。 “所以你们后面对王启帆展开复仇？” “他可是拐跑我孩子的元凶之一，我当然不能放过他。 我们几番打听，才知道他的下落。 就提前找地方挖好土坑，然后开始跟踪他，直到那天，我不想等下去了，不管他出不出门我都会想办法绑走他。 上午，我放下审判之言，到下午，他出门，我躲避监控，不停跟踪他。 直到看见他进入酒吧，我也进去找他。 没多久下雨了，他撑伞离开酒吧，我也跟着离开，等我看到路上没人，我装作借打火机靠近他，趁他没有防备，我一搬砖打晕他。 在雨水中我扛着他，把他放入我租好的车里面，快速带到审判的地方。 我用绳子绑着他的手脚，把他丢进去。 没一会，他醒了，不停的哭着喊着让我别杀他。 但我想到自己的孩子，在死之前肯定也是这样求饶过” 后面的事情，陈光明没有说，李慈听他说完，心中百感交集。 随着案件的真相浮出水面，一条无比罪恶的交易链赤|裸的呈现出来。 这些摧毁别人家庭的恶魔，只是把孩子当做一个物件，可用于买卖。 他们对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并没有愧疚，只有那满满的利益。 有人走遍全国，寻找到自己的孩子，可父母对孩子来说已经变成陌生人。 失子之痛无以言表，孩子活着成为最后的安慰。 失去了，又找到了，也已经物是人非，这么多年的艰辛以及痛苦，又该如何面对呢？ 或许从重处罚，买卖同罪，才是给丢失孩子的亲生父母带来些许安慰吧！ 不然，像陈光明一样，孩子被拐卖第2年就已经死亡，他们苦苦寻找10多年，才得到一个痛苦又悲哀的现实。 哪怕给拐卖者最严重的法律制裁，也不能换回孩子的生命。 最终也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第1章 父子局1 李慈难得空闲下来，他看着办公桌上的自己照片，感叹着岁月不饶人啊。 那是几年前的夏季夜晚！ 孙家村！ “张婶，你家里吵起来了” 一个小孩子跑过来大声呼喊。 张婶想着家里喝多的父子俩就头疼，一把把小孩子拉到旁边，她说道“让张婶看看，长高没有” 小孩子做个鬼脸然后跑开。 夏季的蛙声和蝉鸣声是人们最深处的记忆。 有人说，抓住了蝉，就如同抓住整个夏天！ 张婶也不知道聊天聊了多久。 她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便准备回家。 没多久，张婶回到院门口。 “不是吵架了吗？怎么这么安静？” 她疑惑着推开门走进去。 就闻到空气里有着很浓烈的血腥味。 她急忙把灯打开，灯光照亮瞬间。 院子地面的血液是如此刺眼， 不远处还有一个男人躺在地面，肚子里的内脏裸露在外面，手中有一把染血的西瓜刀。 张婶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自己儿子，她尖叫一声跑过去查看。 “老孙，你在吗？快出来啊，出事了啊？” 不管张婶怎么呼喊，都没有人回应。 “快来人啊，杀人了~” 凄厉的尖叫声打破夜的祥和与安静。 左邻右舍闻声急忙跑过来查看，手中拿着各种农具。 不多时，院子里面围满热情的村民。 看到如此场景，都眉头直跳。 随即有人拨打报案电话以及急救电话，只剩下张婶在院子里不停呼喊。 接警后，20分钟，几辆警车来到现场。 侦察员快速拉起警戒线。 李慈接到通知，从李家村赶去，当他到达就有人过来汇报“李队，死者是这户人家的儿子孙宁。 死者腹部有一道伤口，部分肠子裸露在外面，身上有多处刀伤。手上还有一把染血的西瓜刀。 第一发现人是孙宁母亲张婶，张婶说她前面在亲戚家聊天。 等她聊天回来，就看到孙宁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报案人是她的左邻右舍，他们说当时都在睡觉，就听到张婶家传来一声尖叫说杀人了。 他们就拿着各种农具就冲了过来。 等看到这种情况，就有人拨打报案电话。” 李慈走进里面，看着血泊旁边的一个个脚印，他皱着眉头，意识到现场已经被破坏。 “马上询问村民之前有没有人听到发生什么。” 地下的光膀子男人，嘴巴里散发着酒精的味道，手中紧紧握着一把西瓜刀，刀刃上沾满血液。 不远处还有被掀翻的桌子，打烂的酒瓶。 有一串滴血痕迹延伸到房子里。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员从里面跑出来，着急说道“李队，里面还有一具男尸” 李慈闻言，立刻冲进房间，就见床边同样靠着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 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血液顺着床滴下，水泥地已经被染红。 下面还有一把掉落的西瓜刀。 “啊，老孙” 张婶尖叫一声，昏倒过去。 经过村民辨认，房子里的人是孙宁的父亲，孙建设。 第2章 父子局2 寂静的村庄， 不停闪烁的红蓝光芒！ 漆黑的夜！ 咔咔咔的拍照声！ 穿大褂的法医！ 做笔录的侦察员！ 无不给淳朴的村民心中增添恐慌。 “李队，村民说听到孙建设父子两人前不久在家里发生争吵。 由于这父子俩经常在家喝酒，喝多后就开始吵架，左邻右舍都习以为常。 前面两人吵的比较激烈，他们都以为跟往常一样喝多耍酒疯。 也没有人搭理这些，只有一户人家让自己家的小孩子去喊张婶回来劝劝。 小孩子回来告诉父母，张婶不愿意回来。 后面争吵声变小，左邻右舍就都睡了”侦察员汇报着工作。 “他们父子俩吵架中有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李慈问道。 “他们说当时时间还早，也就8点不到，都还没睡觉，只听到他们父子俩激烈吵架。 后面就是掀桌子，摔东西的声音”侦察员回道。 “他们父子俩吵架内容有问吗？” “村民说听到孙建设大骂孙宁，说他再出去打牌喝酒，就弄死他。 孙宁也吵着，有本事你来啊” 李慈接过走访的记录。 村民透露，孙宁是个游手好闲，整天无所事事的人，经常在外面和别人打牌喝酒，有时间还被人追债追回家。 孙建设也恨铁不成钢，经常在酒后对孙宁进行大骂。 可这孙宁也是个愣头，啥都不听，喝多后啥也不管。 他们两父子很少在一起吃饭，只要在一起吃饭，绝对会吵起来。 这个情况，张婶醒来后也证实这一点。 法医忙碌完，李慈过去问道“怎么样？” “里面这具尸体脖子上有三处伤口，一处在胸口，两处在脖子，脖子这两处是致命伤。 根据姿势来看，应该是看到有人想对他做什么，被他发现他抽到西瓜刀给对方一下。 外面那具男尸只有腹部一个伤口，里面的肠道被割断。 从伤口位置上来看，很有可能是里面的人所为。”法医淡淡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父子俩对砍？应该不会吧” 李慈刚想反驳，就想到村民说的剧烈争吵，这让他的语气也变轻一些。 “两人身上都能闻很浓的酒精味，说明死前喝过不少酒。 人在酒后会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在那种意识下，操控身体的不是大脑。 而是酒精，至于会做出什么事情，谁又知道呢？”法医说道。 “有道理” 李慈赞同这种说法，出于谨慎还是要调查一下。 通过仔细勘察，现场的血脚印都属于左邻右舍以及张婶。 西瓜刀的血迹经过检测，孙宁手上的西瓜刀检测到孙建设的血液残留，屋里掉落的西瓜刀检测到孙宁的血液。 两把西瓜刀都只有他们各自的指纹残留。 如此情况，也验证他们父子二人是酒后争吵后发生互砍。 李慈推测，应该是孙宁酒后听到他父亲要杀了他，他想到先下手为强，就拿着刀进入房间。 然后被发现，孙建设出于自保，抽出西瓜刀给他一刀。 孙宁受到疼痛刺激，可能清醒过来一部分，看到自己被父亲砍伤，正好自己握着刀。 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然后就变成这副模样…… 后面的尸检报告说，两人都是失血性休克死亡。 加上之前的争吵，后面走访并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就以父子酒后激情杀人结案。 第3章 日记(1) 对不起！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 我也已经很努力的，把这张脸在脑海中还原成儿时的模样！ 可我不管怎么努力，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这一切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做法罢了！ 我的孩子被恶魔拐走那年才6岁，他瘦弱，手无缚鸡之力。 他怎么可能当时从凶神恶煞的人贩子手中逃走？ 你不是我的孩子！永远都不是！ 我的孩子，为什么我记不清你的模样！ 我拿着他的照片找了10多年，一个人一个人的询问，我靠着这双脚走遍一个又一个地方。 就在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他时，当你拿着他爸给我的订婚信物出现在我面前。 我曾想过，这是老天爷可怜我，是我上辈子积德，才让孩子完好无损的回到我身边。 一开始，你回到我身边，对我就跟陌生人一样！ 我感觉自己亏欠你，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都给不停做心理工作： 眼前这个拿着吊坠回来的孩子，就是我苦苦找寻多年的孩子。 孩子已经完好无损，并且健康长大，回到自己身份，我还在质疑什么？ 当那一声“妈妈，我回来了”叫进了我的心头。 失去儿子的痛苦，我承受了十几年，我想要弥补对孩子的亏欠。 上天为什么告诉我这又是一场梦。 我的孩子后背根本没有胎记，我记得很清楚，我从小抱过他无数次，给他换过无数衣服，我不会记错的！ 但你拿着我孩子的物品，我也想知道我的孩子去了哪里？ 我想到，你也是一个被拐卖的苦命孩子。 我不忍心你再一次知道自己是个孤儿！ 我也不愿意打破好不容易建造的母子信任！ 你既然喊我一声“妈”，这或许就是缘分。 那份鉴定无情摧毁我的一切，明确告诉你不是我的孩子！ 就在我自欺欺人时，你却沾惹上那些害人的毒|品。 你跟那个被抓的人贩子，长的是那么相似！ 我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我孩子的吊坠？ 为什么你可以完好无损的回来？ 为什么别的被拐的孩子都被殴打虐待，而你没有？ 因为你根本就是那人贩子的孩子。 我的孩子已经没了。 但我也不能接受，恶魔的孩子来冒充我的孩子！ 那句“妈妈”是让我感觉到那么反感。 所以，我要杀了你！ 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 以上是一封苦命母亲的最后日记，下面让我们走进她的故事！ 2016年11月10日，星期四！ 太阳早早的就开始工作。 清晨的温度只有10多度。 墨城的地理位置很尴尬，南方人说是北方，北方人说是南方。 是一座可以在冬天感受物理攻击加上魔法攻击的城市。 在这座有着600万人口的城市，有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兄弟姐妹。 有人5点上班，有人9点上班。 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奋斗着。 福星小区的地下室里，男人紧了紧衣服，感觉到一丝凉飕飕。 “这地下室跟外面真没得比” 他嘀咕后，来到汽车旁边，掏出一根烟放入嘴中叼着。 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惊讶道“哎，哎，打火机居然没带” 这时他听见不远处有汽车的发动声，就走过去，敲敲车窗说道“哥们，借个火” 任凭他几次呼喊，里面的人都没有搭理他。 “怎么喘不过气呢？” 他疑惑，自己站在外面都有点喘不过气，这人坐在里面都能睡着，还真是厉害。 他围着车辆四周转转，发现车窗玻璃全关着的，汽车还处于发动中。 “哥们，醒醒” 他怕出事，拼命敲打窗户。 就在这时，他拉了下驾驶座的车门，却惊讶发现车门没锁。 他快速进入车内查看司机情况。 用手触摸后，顿觉手上一阵冰凉。 他颤抖着伸出手试探着呼吸，却没有感知到空气的流动，惊恐道“死，死人了” 随即他拨打报案电话。 15分钟后，几辆警车在物业人员的带领下驶入地下室，并找到报案的男人。 李慈下车询问“是你报案的？” 男人点点头。 “说一下经过！” “我是这小区的住户，我叫蒋小龙”蒋小龙说道“早上7点多吧，我从楼上下来，我准备开车去上班，然后烟瘾犯了。 我摸了摸口袋没找到打火机，就听到这辆车处于发动中，我就过来想借一下打火机。我走过来后，就敲了敲车窗，发现他不理人。 我就盯着车窗朝里面看了看，发现有人啊，然后我就感觉站在汽车旁边喘气都费劲。这让我想到小区里前几年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我就拼命敲车窗门，然后发现驾驶位的车门没关，我打开车门后急忙查看情况，他已经凉了，我就拨打了报案电话” 李慈看了报案人一眼，把目光移向那辆汽车，别的汽车都是车头朝外，只有它屁股朝外。 随即，他过来查看，汽车还处于发动状态，空调处于运转中。除开被打开的驾驶位车门，其他车门紧闭，车窗完全封闭。 驾驶座躺着一个，如同睡着的男尸，大约20多岁，上穿着黑色的外套，下身穿着牛仔裤。 男尸面带微笑，鼻子下方有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这种情况，李慈明白，这是汽车处于停止，发动机还在运转，长时间处于怠速运转会使汽油燃烧不完全，从而产生高浓度的一氧化碳等有害气体。 但汽车产生的一氧化碳不会立刻致人死亡，一般来说，怠速运转的汽车需要20分钟以上才能达到危及健康的浓度。 致人死亡需要汽车怠速运转1个小时以上，汽车内的一氧化碳浓度要达到400ppm及以上。 达到致死浓度达到后，还需要吸入一段时间后，才会死亡。 被害人最终在高浓度的一氧化碳里中毒死亡，睡眠，怠速运转的汽车，开启空调几个因素缺一不可。 李慈看看近期的天气，发现在10-20度之间，这种天气下，会让人感觉到舒适。 根据死者穿着以及年龄，根本没必要开空调。 所以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 第4章 日记(2) 李慈起身，将位置让给法医。 他走到汽车后方，在车库里查看。 地下车库不是很大，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空气带着潮湿发霉的味道。 发生命案的汽车停放于车库的一个角落，车头朝内，屁股朝外，两边都是停车位。 李慈用手电筒打量着地下车库，发现汽车停放的角落附近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一名侦察员闻声过来汇报“死者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名叫丁伟，21岁，目前无业，以前在g省的一家福利院长大。 15年来到本市，曾有媒体报道，他说自己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卖，现在来到这里，就是想找一下亲生母亲。 今年4月份，他在慈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和一名叫张燕的女人，两人通过一个吊坠相认。 后面就和母亲张燕住在福星小区7栋403，停车的位置就是他所住的楼下” “张燕联系到了吗？”李慈问。 “已经联系到，她一早就出门上班去了，这会正在赶回来”侦察员回道。 李慈看着马上勘察结束的现场，说道“让张燕直接到市局” 他接过资料查看，然后迈步走到汽车不远处。 片刻后，法医起身，他急忙过去询问“有什么发现？” “死者男性，体表未发现受伤及捆绑痕迹，车内无打斗痕迹。 鼻孔处发现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应该是毒|品，这些还需要带回去进行鉴定，才能确定种类。 汽车处于怠速运转，空调处在外循环状态，里面发现死者的手机，身份证件，还有一瓶喝完的冰红茶，瓶底有着一些残留物。 汽车后座有一个小箱子，里面都是一包包的粉末状物质，箱子上采集到几枚指纹残留。 另外就是汽车里面发现几个烟头，还有毛发残留，驾驶位的车门，车窗以及副驾驶位车门，车窗包括车座都被人擦拭过，没有检测到指纹残留。 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一氧化碳中毒致死” “辛苦辛苦”李慈问道“那大概的死亡时间呢” “根据瞳孔，尸温，再考虑到地下室的温度要低一些，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10-12点”法医说道。 经过一些勘察后发现，丁伟所住的那栋楼里只有电梯里安装监控，楼道及楼梯还有进入楼栋的进出口并没有监控覆盖。 没多久，李慈回到市局，进入办公室就看到一名神情憔悴，眼圈发红还在抹眼泪，整体比较瘦弱的中年女人。 张燕急忙起身，用沙哑的声音打着招呼“你好，李警官，我是丁伟的母亲，张燕，听到他出事我就急匆匆请假赶了过来” “你好，张女士”李慈说完示意张燕坐下。 那无法控制的悲伤啜泣声再度响。 李慈摇摇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上面的资料开始说道“出现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可能无法接受，但现在还需要你配合我们一些调查” 张燕的哭泣慢慢衰减下来，她点点头。 “丁伟昨天晚上没有回家你就没有去找过他吗？”李慈问道。 “没有”张燕摇摇头说道“他昨晚出门前说要去找朋友玩，说可能会晚点回来，具体几点他也没说。 后来我打电话给他，接通后没说两句话，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觉得他是刚和我相认不久，可能对这突如其来的管束还不习惯。 后面我就睡了，今天一早我被闹钟吵醒，吃完饭就上班去了。” “你醒来后，发现他一晚上没回来，也没感觉奇怪吗？” 张燕眼中涌出泪水，悲伤道“他经常晚上很晚才回来，有时候也是一夜不回家。 我想着自己以前把他搞丢很对不起他，加上他一直对我很生疏。 我也很少管他，一些小事我也就随他去吧。 我哪里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要是早知道，我就下楼去找他一圈，也不至于会这样。 他好不容易回到我的身边，我找了他那么多年。 可还没等到他熟悉这个家，他也没有发自内心开口喊我一声妈，他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啊，看看我这个苦命的人啊。 你为什么把他送回我身边，又残忍的把他带走呢。 为什么~” 张燕痛不欲生的声音响彻起来，她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瘫坐在地上，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好像要用那双眸子来质问老天爷的无情。 这种情况，对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无疑是最残忍，以及最痛苦的打击。 孩子在年幼时，因为自己的麻痹大意被人贩子拐走，苦苦找寻十几年，这其中所受到的艰辛与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当开始绝望，感觉这个丢失的孩子再也找不回来时，老天爷又给她带来希望。 孩子历经磨难，再度回到她的身边，可此时的孩子已经和她变的生疏，连那一句“妈妈”都不愿意叫出口。 她知道是自己的错，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这个亏欠的孩子。 她觉得在亲情的温暖下，能等到孩子那一句发自肺腑呼喊声，亲切的叫着“妈妈”。 可老天爷，再度给这个苦命的母亲带来绝望。 她没有等到那一句“妈妈”，只等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一切，就好像是老天爷给她开的玩笑。 带来希望的同时，又给一个致命的绝望。 没有人可以接受失而复得，又再度失去的感受。 李慈在这期间已经翻阅完张燕的资料。 44岁，于10多年和前夫袁浩离婚，目前是一家超市的理货员。 他感觉到疑惑，为什么孩子不跟着父母姓呢？于是劝导起来“张女士，这种情况我知道你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现在还请配合调查。我们好早日抓住谋杀孩子的凶手” 李慈说完，起身把张燕搀扶到沙发上。 张燕坐稳后点点头，用手擦去眼泪，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李警官，你问吧，只要能让我的孩子安息，我一定好好配合。” “为什么孩子找回来后，不把他的姓改回来呢？” 张燕低头回忆，然后说道“他说从解救后就被福利园收养，名字也是那时间改的，都叫十几年，他习惯了。 我想着可能是福利院的人员对他比较好，懂得感恩。 我也就没强求这些” 第5章 日记(3) 从张燕那里了解到，02年7月的时候。她们夫妻两人因为看护不周，导致孩子失踪。 后来报案后，并没有找到孩子的踪迹。 可张燕并没有放弃对孩子的寻找，她到处派发传单。把家中能卖的东西都换成钱，来支撑自己的寻子之路。 孩子丢失，夫妻两人也无心工作，渐渐的，这个家被拖垮。 袁浩可能早就从心里不抱有任何希望，他劝导张燕放弃寻找孩子。 就这样两人的分歧越来越明显，然后友好协商后，结束这段婚姻，离婚后，袁浩就再也过问孩子的事情，也没有回来过。 今年4月份，慈善人员找到张燕，拿出来一张鲤鱼跃龙门吊坠的照片，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和袁浩的订婚信物。 孩子出生后，这个吊坠一直就挂在脖子上，直到孩子丢失后，她就没有见过这个吊坠。 当她看到吊坠第一眼，就紧紧抓住慈善人员的肩膀，问照片哪里来的。 慈善人员告诉她，说你的孩子找到了。 她当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苦苦找寻多年的孩子，就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当孩子站在她面前，她确认那玉佩是真的后，看着那陌生的脸蛋喜极而泣。 她不敢想象孩子这些年遭遇到什么的事情，当时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只有那一个拥抱，才感受到面前的孩子是真的。 想听到孩子那一句“妈妈”，却看到那生疏的眼神。 她只能抱着孩子痛哭流涕，在慈善人员的劝导下，丁伟才生疏的说出“妈妈，我回来了” 张燕听到这句话热泪盈眶，这个许久不曾听到的称呼出现在耳边，她发呆。 慈善人员恭喜她们母子团聚，她才知道这不是梦。 哪怕那句“妈妈”不是发自肺腑的呼喊。 张燕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让孩子变成这样。 她还透露，当时媒体还要进行报道，说用她们母子相聚，来鼓励更多丢失孩子的家庭，不要放弃寻找的希望。 张燕知道这其中的艰辛，也愿意去帮助和她一样苦命的人。 但被丁伟拒绝，他说自己被拐之后，人贩子就被抓，随后被送进福利院长大。 这件事情对他的造成的伤害太大，他不愿意去回想，也不希望媒体宣传他的事情。 张燕爱子心切，她不愿意让孩子再回想那段黑暗的过去，也只能拒绝媒体的报道。 她透露，丁伟的汽车是母子相认之前，他自己购买的。 张燕离开后，李慈快步找到技术部，因为他得知丁伟的手机已经破开，里面有着一些可疑的情况。 来到技术部，李慈问道“发现了什么？” 技术人员说“我们破开手机后，立刻查看死者的聊天记录，发现他在死亡之前曾有过几个通话记录，通话人员的信息已经去核查。 另外，就是社交软件里有一些聊天记录，其中有一个叫阿虎的人比较可疑，他发信息给丁伟，那批货怎么还没卖出去，再不卖出去我弄死你” “这是多久前的聊天记录？” “3天前”技侦人员说道。 “查一下他的资料，把他抓回来” 李慈猜测这个叫阿虎的人，就是让丁伟贩|毒的上级，他们口中的货就是汽车里的粉末状物质。 哪怕他不是杀害丁伟的凶手，也一定存在着犯罪。 只要是犯罪，就不能放过。 侦察员走访小区的居民，也了解到一些情况，并汇报到李慈这里。 “李队，小区里找到一名目击者。他说案发当晚曾有人在丁伟停车的位置发生争吵。后面争吵的两人看到有人过来，就进入汽车内交谈，目击者已经跟我们一起回来，就在你办公室里” 李慈快步回到办公室，就看见一名比较文艺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李慈和他简单打个招呼，发现这位目击者也住在7栋，便问道“昨天7栋楼下有人发生争吵，你当时听到他们在吵什么？你把全部过程说一下。” 目击者低头回想后，然后说道“昨天晚上，我打算开车出去，坐电梯下来后，就在楼道里听见争吵。 当时是两个男人，一个人生气问，那批货怎么还没有卖出去，都给你两天时间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另一个回答，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再给我点时间。 前面那人又说，我再给你最后两天，在卖不掉我弄死你。 我从楼道出来后，他们看见我。就直接进汽车里面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汽车里聊什么。 后面我因为有事就走了。今天回来，听邻居说地下车库死人了，刚好你们在走访，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跟死人有没有关系。 我怕到时间说我知情不报，就把事情给侦察员说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两个人的长相”李慈问道。 “没有，地下室太黑了”目击者说道。 看目击者这里问不到其他有价值的信息，李慈说道“多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目击者说“应该的，我主要怕这件事情跟地下车库死人有关系，到时间查出来，说我知情不报，给自己添麻烦。” 目击者离开后，李慈感觉这争吵的两人应该就是丁伟和那个叫阿虎的人。 因为和聊天记录出现的货物很吻合，但现在不能确定两人到底在汽车里聊过什么事情。 但这个阿虎是最后接触到丁伟的人，他有着作案嫌疑。 另一方面，侦察员调取福星小区的监控发现，除开大门口的进出监控，地下车库的监控覆盖很少，并且有多个盲区。 丁伟开车进入地下车库，行驶路线都不在监控覆盖范围，只有进出口的监控拍到他开车进入小区时间是20：58。 目击者开车驶出的时间是21：07分， 在丁伟开车进入到目击者开车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进入小区的只有3辆汽车。 通过仔细排查，其中两辆车是小区业主，只有另一辆黑色汽车是外部人员。 这辆黑色汽车的进入时间是21：00，离开的时间为21：15。 李慈断定这就是和丁伟发生争吵的人， 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贩|毒的阿虎…… 第6章 日记(4) 忙碌的调查工作中， 法医部送来几份报告。 丁伟鼻孔里的白色粉末状物质和箱子里一包包的东西，是同一种东西。 都是那害人又害己的毒|品，可|卡|因。 采集到的指纹经过数据库比对，是属于一名叫做陈虎的男人，他30岁，曾因聚众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被刑拘。 副驾驶位置采集到的头发，系陈虎以及丁伟所留。 饮料瓶中的沉淀物，经过检测，里面有着安眠药成份，而瓶身并没有指纹残留。 地下车库出现的那辆汽车，经过查询车牌，发现车主也是这个陈虎。 资料上显示，陈虎，男，30岁，14年有过被刑拘的记录。 他目前在一家酒吧工作，居住在酒吧附近的住宅里。 抓捕陈虎的过程中，一名侦察员拿着资料汇报。 “李队，丁伟死亡当天的通话记录已经核查，其中有两个是陈虎打来的，时间分别是19：35以及20：32。 最后一通电话是21：50分，是张燕打给他的，另在21：16分有一个电话，不过只有短短几秒，这个号码的是外地号码，已经确认过，是对方打错电话。” 这个陈虎，他有着让丁伟死亡的作案条件。 案发当晚还有目击者看到他们发生过争吵，他有过犯罪前科，又在聊天以及争吵中威胁过丁伟。 他是最后一个接触到丁伟的人，有着很大的作案嫌疑。 “马上把陈虎抓回来” 李慈看完资料思考后，对着侦察员说道。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陈虎被抓回市局，参与抓捕的侦察员说他逃跑过，并在他家里搜到那个鲤鱼跃龙门的吊坠。 李慈得知消息，快步来到审讯室。 “警官，我是个好人，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陈虎见到李慈就开始装无辜的喊着，同时露出一个微笑。 他说话间牵动脸上的伤疤，此时那勉强挤出的笑容，比较狰狞，要是小孩子看到，一定会被吓的哇哇大叫。 “真的什么事情都没犯，那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跑”李慈反问。 “我见到你们就紧张，我也不想跑，你们那来势汹汹的样子，我害怕”陈虎说道。 “虽然你有过前科，但你能经过劳改认知到自己的错误被释放出来。你就和普通公民一样，没人会因为这个歧视你” 李慈淡淡的说完，随即冷声说道“11月9日，你是不是去过福星小区，还在地下室与丁伟发生过争吵。后面你气不过，就把丁伟杀了？所以见到我们去找你，就开始逃跑” “你说，丁伟死了？” 陈虎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他立刻辩解起来“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我承认，那天我跟他发生一些争吵，但那是他欠我的钱没还，我只是去要钱而已。” “那你家里搜出来鲤鱼跃龙门的玉佩怎么解释？” “这个…”陈虎犹豫起来。 “别想耍花招，赶紧说”李慈锐利的目光看着陈虎。 “这个是我从他车里翻过来的，当时我问他要钱，他说没有。我就在他车里面一阵翻，然后找到这个玉佩。我感觉这个玉佩值点钱，我就拿走了”陈虎说道。 “我们查过你们的聊天记录，你们口中的货是什么东西？”李慈死死盯着陈虎。 “这……”陈虎再度犹豫起来。 “是毒|品吧？” 陈虎被那眼神盯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保持沉默也没有用，我们在包装上面检测到你的指纹”李慈说道。 “警官，我被放出来就已经不干违法的事情。那天我在丁伟车上看到过那些东西，我就问他，有钱买这个，没钱还给我。 他说是朋友让他帮忙卖的，我好不容易才放出来，我肯定不想在进去了。” 陈虎说话间，眼神不停闪躲，李慈也知道他在说谎，于是问道“丁伟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真不是我，我那天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陈虎坚定的摇摇头。 “你确定？”李慈怀疑的目光落在陈虎身上。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杀丁伟。我要是说一句假话，这辈子不得好死”陈虎在杀人的事情上，极力否认。 “好，我暂且相信你没有杀人，但你牵扯到毒|品买卖，还需要对你进行调查一番” 李慈说完，几名缉毒警员从门外走进来，拿出逮捕令说道“陈虎，你涉嫌参与毒品买卖，被逮捕了，请配合调查。” “我都说了，那些东西不是我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陈虎大喊道。 缉毒警员理都不理他，对李慈道谢后，把陈虎押走。 李慈回到办公室，翻阅案件资料。 熟悉的思考动作出现，推测起来 陈虎在案发当晚21：00进入福星小区，随即又在21：15分离开，作案时间上很符合丁伟的死亡条件。 还有目击证人看见两人发生争吵，他家中还有丁伟的玉佩，他还在汽车里留下毛发以及在毒品小箱子外面留下指纹。 但通过调查的线索来看，他们两人的矛盾应该就在金钱与货物上，陈虎没有承认货物就是车上的毒|品，他只是说案发当晚是找丁伟要钱。 他们两人吵架遇到小区业主，这说明他们的交谈不容易让别人知道，很大概率就是毒|品的出售问题。 如果陈虎是因为金钱和毒|品的事情杀人，那么现场的毒|品就会被他带走。 他的车辆进出已经被监控拍下，我们很快就会查到他的手上，这条毒|品链就会被连根拔起。 他就算不会被发现杀人，也会因为贩卖|毒|品而被刑拘，如果他是为了钱，就更应该把东西拿走。 其次，是我们在他家搜查到丁伟的玉佩，如果真的是他杀人，就应该把玉佩藏起来，而不是放在家中被我们找到，把杀人嫌疑指向自己。 在案发当晚，陈虎也知道有人听到他和丁伟吵架，他的汽车是小区外部车辆，也很容易被查找到。他在此时杀人，对自己十分不利。 死亡前的丁伟应该处于神志清醒或者是吸食毒|品状态，而可卡因是一种中枢神经兴奋剂，吸食并不会造成不清醒的状态。 目击证人说两人吵架，随后进入车里，这也可以说明当时的汽车是熄火的。 两人发生过争吵，丁伟不一定会接陈虎递过来的饮料。 之前法医初步尸检的时候也说过，丁伟的体表没有打斗痕迹，这说明他是自己主动喝下带安眠药的饮料。 想到这里，李慈双眼猛的睁开，迸发一丝精芒，他缓缓说道“陈虎不是杀丁伟的凶手，这个凶手是丁伟的熟人，他对这个人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 第7章 日记(5) 李慈推测出杀害丁伟的凶手是熟人作案，立刻对这条线索进行调查。 很快，小陈拿着资料过来汇报“李队，我们调查到，丁伟家附近有一个和他是同一个福利院的人。两人都是当年从同一个人贩子手上解救出来的被拐儿童，两人时不时会在一起吃饭喝酒。” 李慈拿过资料查看，这个和丁伟同一个福利院的人，叫做周鹏，20岁，曾在5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后来被解救出来，和丁伟一起被送进同一家福利院，他目前还在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 周鹏目前在一家餐馆当学徒，吃住都在那里，而这个餐馆距离丁伟家只有1公里的距离。 资料上还说，周鹏在被拐卖的那段时间，被人贩子打断了腿，由于治疗不及时，目前走路有点瘸。 李慈想，两人一起长大，有着同样的经历，丁伟应该不会对他产生戒备心理。 “把周鹏找回来”李慈说道。 没多久，周鹏来到市局，他那走路一脚高一脚低的姿势，一眼就能让人记住他， “警官，我听到丁伟出事，第一时间就跟老板请了假过来”周鹏焦急的问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丁伟，被人杀了？”李慈直接说道。 周鹏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模样，他看着李慈点头，变得悲伤起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才刚找到亲妈，他还说要帮我找到亲生父母，我前几天还和他一起吃过饭，怎么突然就” 周鹏的话没有说完，那忍不住的抽泣声就传了出来。 李慈能感觉到，从小和自己同病相怜，又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突然没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悲伤是无法伪装出来的。 “你11月9日晚上有没有见过丁伟？” 李慈等他情绪缓解后，开始问道。 周鹏摇摇头，真诚的说道“没有，那天晚上餐馆很忙，我一直在给师傅打下手，走都走不开” 李慈判断他没有说谎，正想说话，就看见周鹏往地下一跪，他央求道“警官，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抓住杀丁伟的凶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给你跪下啦！” 李慈急忙把他扶起来，说道“这是我们的职责，你放心吧” 周鹏对道谢后，李慈问道他小时候被拐的事情。 周鹏脸上露出不愿意回忆的表情，随后开口说道“小时候被拐之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当时年纪小，找不到爸妈就开始哭。人贩子嫌烦，就把我的腿打断了。 当时人贩子为了防止我们逃跑，把一个带头逃跑的男孩子舌头都割了下来，还砍掉了他的手脚，后来这个男孩子死了，人贩子还把其他人的手脚都打断，我们再也不敢想逃跑的事情。” 李慈想到丁伟没有残疾的痕迹，然后问道 “你说，人贩子把其他的手脚都打断过，那为什么丁伟没有呢？” “丁伟是我在福利院见到的，他说自己被拐卖不久，当时他说是人贩子想要把他卖给一个没孩子的家庭，所以没打断他的手脚，当时我们都对他可羡慕了”周鹏说完，摸摸自己的瘸腿。 “也就是说，你在被拐的那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丁伟？” 周鹏仔细回想后，然后说道“是的，我们被解救出来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在福利院见到他” “那个被人贩子祸害死的男孩子叫什么名字？”李慈问道。 “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周鹏回忆后说道。 周鹏在案发当晚的行踪，经过核查，和他所说的一样，他没有作案时间。 根据调查来线索，李慈感觉有一些疑点。 他快速查找到当年被抓人贩子的报道，上面只有被拐儿童的一些照片 内容是：大快人心，警方昨日侦破重大拐卖儿童事件。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夫妇将拐来的儿童手脚打断，让他们上街乞讨。 让我们痛心的是有一名6岁的孩童被砍断手脚，虐待致死。 人贩子夫妇的所做所为，泯灭人性，迎接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目前受害者已经被送往当地福利院。 李慈发现这个报道时间是2003年3月份。 这时他想起，张燕说过，孩子被拐是02年7月的事情。 而丁伟跟周鹏说自己刚被拐卖不久。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李慈翻阅着资料，脑海里所有的线索开始不停整合，他发现一些关于丁伟的身份疑点。 丁伟表示自己就是张燕丢失的孩子，而张燕的孩子丢失是02年7月份，人贩子被抓是03年3月份，这中间相差近8个月，并不像丁伟所说，刚被拐卖不久。 周鹏今年20岁，被拐时5岁，他和张燕的孩子被拐是同一年。对人贩子来说，5岁的孩子肯定比6岁的更加好卖。 在8个月的拐卖时间里，丁伟没有被卖出去，也没有被虐待过。 人贩子夫妇已经迫害了一个孩子，不可能会心存善念或者是手下留情，更排除他们想要拐一个孩子自己养的可能。 要知道养大一个要花很多钱，人贩子夫妇不可能将拿命赚来的钱用在别人孩子身上。 丁伟是带着那枚鲤鱼跃龙门的玉佩去和张燕相认，但他当年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心智不成熟又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在人贩子眼皮底下保护好玉佩。 周鹏被拐后从来没见过丁伟，直到被解救送去福利院才见到他。丁伟被拐的8个月中没有被卖，也没有和其他孩子待在一起，他一个小孩子也不可能从人贩子手里逃跑。 周鹏说有一个带头逃跑的男孩子被折磨致死，那这个被折磨致死的孩子会不会就是张燕的孩子？ 李慈想到这里，回忆之前和张燕的问话过程，她全程都在哭，那种悲伤不是假的。 脑海中的想法浮现，会不会她已经知道丁伟不是自己的孩子。 李慈随即又想到，哪怕丁伟是冒名顶替，也不至于被杀害吧。 能让丁伟放下戒备心的，除开在福利院长大的小伙伴，那只有他刚相认的母亲张燕。 “马上对张燕进行调查”李慈对侦察员说道。 第8章 日记(6) 当年的报案资料显示，张燕的孩子叫做袁程，于02年7月11日失踪，失踪时年龄6岁，身穿蓝色校服，白色鞋子，脖子上佩戴一块鲤鱼跃龙门的玉佩。 没多久，小陈拿着几份报告走进办公室，说道“李队，我们对张燕进行全方位的调查，发现她在08年到和丁伟相认之前，曾多次进行心理治疗。 另外就是半个月前，她购买前往云省的车票，去找过福利院的工作人员。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说，张燕是过去询问当年被解救的孩子中，有没有一个叫袁程的6岁孩子。 得到的答复没有，只有一个叫丁伟的6岁孩子。 福利院还透露，当时张燕拿走了当年的新闻报道。” 这时，法医拿着几份报告走进办公室，说道“尸检报告出来了，中间出了一点状况，让你久等了” “什么状况？”李慈问道“现在搞定了吗？” “已经没问题”法医说“死者男性，四肢以及躯体没有任何机械性损伤，死亡原因是一氧化碳中毒。 鼻子上残留的白色粉末，是他生前曾有过吸|毒行为所导致。 死者体内有着大量安眠药成分，死亡时间在11月9日22：30-23：30。 我们在检测血液过程中，不小心做了dna匹配，发现死者和一名人贩子丁强强的基因高度重合。 我们最开始感觉是血样不对，经过再次采样，确认死者和丁强强是直系亲属关系” 李慈快速拿过报告查看，上面说丁伟和丁强强系亲生父子。 “果然是这样。” 李慈恍然大悟道，他之前还以为哪怕丁伟不是张燕的孩子，也不至于会被她杀害死。 但这两个新线索就是张燕杀人的关键一环，她的孩子被丁强强虐待致死，她不能接受仇人的孩子在眼皮地下晃悠。 于是痛下杀手。 李慈看着法医和小陈的眼神，没有过多解释“小陈，你马上带人将张燕抓捕归案。” 两个小时后，小陈过来汇报“李队，人已经抓捕归案，我们在她家里发现一本日记，日记的最后一篇，张燕写到我要杀了你，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 李慈接过查看，从第一页开始翻阅起，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体，应该是袁程上学时在上面练习写字时留下的。 越往后翻，全是张燕寻找的孩子的心路历程，她想过放弃，又一次次的坚持下去。 这本日记全是她对孩子的不放弃，但十多年的寻子生涯，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和自己相认的孩子，是人贩子的孩子。 片刻后，李慈来到审讯室，这是第二次见到张燕。 “你在日记说，要杀了丁伟给孩子报仇，你是什么时候感觉他不是你的孩子？”李慈问道。 张燕缓缓说道“一个多月前，他在卧室换衣服，我看到他后背有一块胎记。我的孩子从小到大，我给他穿过多少次衣服，我根本不可能记错，我的孩子根本没有这样的胎记，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没办法欺骗自己。 我怕是自己记错，我就收集他的毛发送去做亲子鉴定。等结果出来，我看到无血缘关系，这份报告将我的幻想彻底摧毁。 我后来也想，这个孩子或许就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只要他愿意真心实意喊我一声妈，我也会给他缺失的母爱。 但我一直也没有放弃对孩子的寻找，我不敢问他我的孩子去了哪里，我怕伤害到他。我想他既然有我孩子的玉佩，那么他一定见过我的孩子。 那个把他养大的福利院或许会有线索。我一直心存侥幸，我以为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福利院把他们搞混了。 当我满怀期待找到福利院那边，福利院院长却告诉我，当年被解救的孩子里只有6岁的丁伟。 这种结果，我不能接受，我就问他们，有没有叫袁程的孩子，他们的回答让我崩溃，说那一批被解救的孩子，根本没有我的孩子。 我当时还在幻想，可能我的孩子并没有被这伙人贩子拐卖，或者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当福利院拿出当年的报道给我看后。我的所有幻想都破灭了，上面那个被砍断手脚，受尽折磨而死的孩子，就是我苦苦找寻十几年的孩子。” 张燕说到这里，哭声响起，她苦苦找寻多年的孩子变成那冰冷的尸体，是个人都不能接受。 “所以，你从福利院回来后，就在计划杀掉丁伟，给自己的孩子复仇？” “我的孩子被拐走才6岁啊，我不敢想象他变成那个样子到底遭遇多少痛苦，到底经历怎样的折磨。 我恨人贩子，也恨我自己没有把孩子保护好，我忍着剜心的疼痛，搜索着当年那件事情的报道。 那一张张照片，都是一把扎进我心脏的刀子，我也终于找到那对畜生的照片，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剔他们的骨。 仇人的模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笑吧！” 张燕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自嘲的微笑。然后她接着说道“我半年前相认的孩子，居然是仇人的孩子，他们都姓丁。我当时就明白过来，丁伟为什么会有我孩子的玉佩，他就是那恶魔之子。 他们夺走我孩子的玉佩，夺走他的命，现在还想夺走原本属于我孩子的母爱，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竟然把仇人的孩子当做我的亲生孩子，还幻想他叫我一声妈，我对不起我的孩子。 我不甘心，我的孩子没了，那我就让他们的孩子来偿命，让那对畜生也感受失去孩子的苦痛” 张燕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但提到那人贩子夫妇，她咬牙切齿说着自己的恨。 等她情绪稳定后，李慈问道“你具体是如何作案的？” 张燕说道“之前，丁伟之前经常回来的比较晚，我担心他，又不敢多问，就一直在窗户边守着。 我发现他回来后都是一副很渴的样子，每次都要喝很大一杯水，我好奇问他到底在干什么？他也只是含糊的回答。 后面我跟踪他，就发现他在地下车库里吸着什么东西，精神比较亢奋。我就猜测他吸|毒了。 我质问他，他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仇人的儿子。 我还特别自责，我以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可当我知道他是恶魔之子后，我拿着之前看心理医生开的安眠药，想到以前听说的一氧化碳中毒事件。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没有多说，我就知道他在地下车库，已经开始吸|毒。 我拿上提前掺了安眠药的饮料里下楼，我到的时候，他打开车门，极度亢奋，我就把饮料递给了他，然后转身离开。 等了一会我回来，就看到他已经把饮料喝完，躺在车座上呼呼大睡。 我把车门关上，然后打开了空调，后面又回到楼上，取来毛巾，擦拭掉指纹……” 第9章 童年记忆1 每个人的记忆中或许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让你最深刻，是那有着虐待殴打的童年时光？ 还是那懵懂无知，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 更或者是那叛逆倔强，一意孤行的成人时期？ 亦或者是那生活中遭遇的一些幸福时刻，或者是亲人离世的悲伤时刻？ 那有没有一段关于杀人的回忆呢？ 它隐藏在你的脑海最深处，直到某个时刻，才突然想起这件往事。 李慈看着照片中年轻时的自己，感慨万千。 他的脑海中不止有着多年破案的经验，还有一段儿时的回忆。 现在回想，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发生一样。 那是李慈9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当时他正读小学三年级。 在那个没有智能手机的时代，人人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科技改变生活，也创造出低头族。 那是一个星期天，李慈还在家中睡着懒觉。 “小慈，你要不要去镇上赶集” 听到母亲说赶集，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穿着衣服大喊道“妈，我要去，我在穿衣服啦，等我一下” 没一会，他穿好衣服，跑出房间，就看到母亲已经推出三轮车在外面等他。 “你看你怎么穿的衣服，扣子都扣歪啦” 母亲说话间，帮李慈把衣服扣好，然后帮他整理下衣领，接着叮嘱道“你一会去可不要乱跑啊，镇上人比较多。” 他点头说道“妈，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乱跑” 他没有问母亲去集市上买什么，就跳上脚蹬三轮车的车厢里。 “你扶好别掉下去啦”母亲不放心说道。 “妈，你放心吧，不会的” 李慈说完抓紧扶手，母亲回头看看，然后三轮车在脚蹬下朝前走了起来。 他坐在上面打量着去往集市的道路，这条道路，他跟母亲去过多次。 “嘎吱嘎吱” 老旧三轮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好像随时会散架一样，好在质量 每一次，路上的风景虽然枯燥，但对他来说，赶集能吃到平时家中吃不到的一些东西。 他数着一片片麦田，用歌声来诉说自己高兴的心情。 可能对孩童来说，快乐就是那么简单，一颗糖就能高兴一整天。 去往集市的路上母亲问道“小慈，你的梦想是什么？” “以后我想赚很多钱，买一个大房子” 对孩童来说，梦想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李慈此时正幻想一会可以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他随口敷衍道。 “我们家小慈也长大啦，你可以想想自己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母亲说道。 “我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李慈自问，然后静静看着道路上的风景，思考着属于自己的梦想。 孩童的心总是容易被新鲜事物吸引，远处升起的黑烟，还有停车下来的围观人群，格外引人注目。 “妈，前面那是在干什么啊？”李慈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母亲说道。 “是不是那里着火了，有人在救火啊？” 母亲没有回答。 随着靠近，空气中弥漫着肉类烧焦的臭味。 也能听到围观人群讨论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看到了，那麦田旁边烧死个人！ ” “真的假的，太吓人了吧？” “那地下那乌漆嘛黑的就是个人” 李慈听到这，无比的好奇，他趁三轮车行驶缓慢，跳下车钻入围观的人群中。 由于位置较远，只看到道路旁边干涸的小沟里，在靠近麦田的位置有一块烧焦的痕迹，其他什么都看不清。 第10章 童年回忆2 “小慈，你跑哪去了”母亲焦急的呼喊响起。 “妈，我在这里，我看看到底咋回事”李慈在人群里大声回道。 “你别看啦，我们赶紧去集市，回来再看”母亲怕他受到惊吓，急忙说道。 李慈此时已经被地面那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吸引，他想要看的更清楚，就没有听母亲的话。 他跟泥鳅一样，在围观人群中穿梭。 越是靠近，空气中焦肉味就更加浓烈。 人们的讨论声就更加恐惧，但越是这样，越让他感觉到好奇。 李慈没一会，就找到比较靠近烧焦的位置。 他站在那里观看着，麦田旁边是一片烧焦的痕迹，一缕缕的黑色烟雾随风飘散，空气中弥漫着肉的烧焦味。 烟雾下方，是一个已经烧焦的人，准确的说是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 可能是人多的原因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缘故。 李慈并没有感觉到害怕，还想再靠近一点看看。 这时有围观群众拉住他，并不让他下去。 “这谁家的孩子，胆子可真大，下面那可是个死人” 拉着李慈的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那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对没有死亡概念的孩童来说，遇到这种事情更多的是好奇。 李慈见没办法挣脱，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下面。 随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连道路都已经水泄不通。 没几分钟，远处响彻的警铃由远至近。 围观人群也主动让出道路。 “都让开，都让开下” 几名侦察员从人群后方来到前面，快速拉起一道道警戒线，还有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在忙碌着。 儿童的好奇心总会被新鲜事物所吸引，李慈也不例外。 他看着一个个面色严肃的侦察员，幻想自己穿上那身帅气衣服和英姿飒爽的模样。 从那刻起，李慈知道自己梦想，就是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由于离得近，他听到几个词语“谋杀”“调查”“确认死者身份”之类的词语。 没多久，现场勘察结束，负责这起案件调查的侦察员开着车离开，地面的尸体也被带走，围观人群也慢慢散去，李慈站在原地，看着警车越来越远。 母亲找到发呆的他，狠狠在屁股上打上几下，焦急的说道。“小慈，我前面出门前跟你怎么说的，不要乱跑，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李慈知道让母亲担心，他说道“妈，我错了” 听到他认错，母亲问他有没有被吓到，李慈摇摇头，然后说道“妈，我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了？” “是什么？”母亲好奇问道。 “我要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李慈指着快消失在原地的警车说道。 母亲摸摸他的头说道“我支持你的决定，但我希望你不是因为侦察员的衣服帅气，而产生这个梦想。 你要知道，穿上那身衣服，就要承担那份责任。 那是信仰，是守护，是无可逃避的责任” 李慈坐在三轮车上重复着“信仰，守护，责任” 没多久，已经来到市集。 “小慈，到啦，你一会想吃什么，跟我说啊”母亲说道。 李慈从三轮车上下来，点点头，他还在思考着母亲说的话，但很快又被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吸引。 “糖葫芦，糖葫芦~” “豆腐啊，豆腐” “磨菜刀锵剪子哎~” 几分钟后，手拿糖葫芦的李慈跟在母亲后面推着三轮车。 这时他看到前方又围着一大群人，都在外面朝一个看着，里面是几辆警车。 李慈此时又忘记母亲让他不要乱跑的事情，慢慢朝着围观人群而去。 “小慈，又不听话是吧”母亲生气的说道。 看到自己母亲生气，李慈只能忍住好奇的心，跟着母亲离开。 “妈，你说刚刚是不是在抓坏人？”李慈问道。 “应该是的吧”母亲也不确定的说道。 没有观看到具体经过的李慈，心中对这件事感到无比好奇。 从那天开始，他放学写完作业吃过晚饭就盯着电视，希望能从电视上知道那天是不是在抓坏人。 很快时间来到星期四，李慈如往常一样观看着新闻报道。 很快一则报道出现，播报员严肃的声音响起“今日，我市破获一起杀人烧尸案，两名凶手目前已经落网” 随即电视里出现那烧焦的，还有凶手被抓的画面。 李慈全神贯注的看着报道，知道是一个女人出轨，伙同情夫把丈夫杀害，然后放火烧尸。 他好奇问道“妈，为什么侦察员叔叔知道坏人就是他们两个？” 母亲看着那充满求知的眼神，摇摇头说道“你想知道这些，就好好学习，自己以后去了解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这让李慈的好学心彻底激发。 他开始了解关于刑侦方面的知识，从电视上寻找一些破案的影视剧。 逐渐了解，他知道这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随着长大，越是了解，他越发明白母亲说的“信仰，守护以及责任”。 这也坚定他想要完成儿时梦想的决心。 他好好学习，最后进入警校，学习着更专业的刑侦知识。 几年后，李慈毕业，他被分配回来。 当时的市局侦察队长还是张局。 他记得那天，自己走进办公室对着张局说道“张队，警员李慈前来报到” 画面定格，李慈的思绪回归，他放下照片，想着母亲说过的话。 你要知道，穿上那身衣服，就要承担那份责任。 那是信仰，是守护，是无可逃避的责任。 第1章 灭门惨案 2017年8月3日，星期四。 对大多数人都是很普通的工作日。 正值盛夏，太阳还未升起，就已经让人感觉到无比的燥热。 起床排除体内污秽的短短时间，那止不住的汗水就从额头流落下来，把衣服打湿。 在这样的天气，有人想把自己冻进冰箱待上一天，来躲避炎热的气温。 可为那碎银几两，只能出门做那“亡命之徒”。 “热~热~” 树上的蝉鸣声不断响彻，演奏着独属于夏天的交响乐。 老周刚进入市局，就看到李慈，他看看时间7：20，说道“老李，今天又来的这么早啊？” “2月份的案件到现在还没有抓到真凶”李慈揉着脑袋说道“你也知道我的，这个案件一天不破，我连觉都睡不好” “这个案件怎么说呢，也是我们和暗渊之瞳的第一次交锋，之前我们从没有接触这类的审判案件”老周说道“后面几次审判案件不都是成功抓到凶手。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 “你说暗渊之瞳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呢？”李慈疑惑说道。 “他们自诩审判者，很可能是自身受到的伤害，已经无法用法律来制裁造成这一切的人，所以才会选择模仿古代的刑罚来杀人”老周说道“他们并不滥杀，有着自己的信仰，同时排斥其他随意杀人的罪犯。2月份的案件，很有可能就是那指引者或者就是被审判者封为“神”的人作案。” 李慈说道“那个案件的凶手非常熟悉人体结构，心理素质远远超过普通审判者，同时拥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他大胆自信，极度残忍，这些越说明他受到的伤害越是让他无法接受。 那可是凌迟啊，光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他能在死者的哀嚎声中，把血肉一片片切割下来，这就不是一般罪犯能忍受下来的事情。 也许真的就跟你说的那样，这个案件的真凶就是暗渊之瞳的指引者，或者是那缔造者所为。” 两人点燃一根烟，缓解每次提到这起案件的沉重心情。 李慈看着烟雾飘散，沉默不语。 片刻后，香烟燃尽，只剩下一地烟灰。 老周说道“我们并肩作战侦破多少疑案，也一定会侦破这起案件” 李慈并未回答，因为随着时间流逝，证据会变得越来越模糊，也会让案件变得更加难以侦破。 他的心里也不确定是否能侦破这起凌迟案件。 但想到母亲说过的话，他在心里下定决心，无比坚定的说道。 “不管多久，这起案件，我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时间很快临近9点，一名侦察员火急火燎的冲进办公室喊道“李队，出事啦，刚接到报案电话，报案城乡结合部发生命案……” “什么？”李慈猛的站起身，快速来到警车旁。 警车在道路上穿梭，没多久几辆车停在一栋自建的三层小楼外面。 李慈及侦察员快速下车。 “谁是报案人？”侦察员问道。 随即从旁边的围观人群中走出一个男人，他脸色惨白，语气哆嗦着，那不停打摆子的双腿在透露着心中的恐惧，他说道“是，是我，我叫路长林” “说一下具体经过~”侦察员问道。 “是这样的”路长林脸上出现汗水，他用手抹掉，然后说道“今天早上我…” 李慈此时已经进入案发现场。 这是一个自建的三层门面房，一楼开着汽修店，里面有着大量的翻找痕迹，各种汽车配件以及收据之类的纸质物品散落一地。 空气中全是浓烈的血腥味，其中还有机油味道混在其中。 在楼梯下面趴着一个男尸，右边太阳穴位置被钝器敲破，血液和脑浆混合在一起。 喷溅的血液在墙上宛如盛开的红花，刺眼无比致命。 地面，楼梯以及扶手上全是血液。 而男尸趴着的不远处，掉落着一把染血的锤子。 李慈皱着眉头打量着男性死者，他注意到在尸体头顶正上方的第一个台阶处，还有一个无比清晰的血手印，以及几个不怎么清楚的血手印，再往上看去就是一串串滴落的红色血液。 没有过多犹豫，他快速冲上二楼，这是房子的生活区。 木质的门板以及门框位置有几个血手印，上面有着清晰的横平竖直的纹路，李慈感觉这是凶手作案时戴着手套，留下的血印。 和一楼的情况大致相同，二楼的地面散落各种衣物。 椅子和其他的家具翻倒在地，还有摔碎的瓶子碎片。 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具躺着血泊的女尸，腹部有着被刺破的痕迹，双手呈爪状。 身上的裙子被撕裂开，贴身的衣物被褪下，和衣服碎片一起被血液染红。 血液在白色的地砖上更加刺眼。 但随即李慈看见血液滴落到不远处敞开的房间。 他快速走近在外面打量着，木质的大门有着凹陷下去的痕迹，门锁被砸开，地面掉落着一些木屑。 房间里同样是凌乱一片，衣物被丢在地面，各种柜子抽屉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被翻找出来。 床上的被子里露出一只脚，耷拉在地面。李慈第一眼就看出那是个孩子， 如此情况让他感觉到心里一沉，眉头拧成麻花状。 他快速来到床边，手止不住的颤抖，深吸一口气后，拉开被子，下面是一个穿着卡通睡衣，已经失去生命的孩子。 尸体脖子上有着一个个血指印，双眼死死盯着天花板。 身下的被子被抓破，下面还有排泄物沾染在身上。 整个现场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根据经验来看，给人的第一感觉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 但李慈随即想到，男人是趴在地面的，如果真是入室抢劫，他不可能用后背示人，现场也不可能没有搏斗的痕迹。 这应该是一起熟人作案，伪造成入室抢劫的杀人案件。 凶手以绝后患，残忍将屋主人一家杀害，并在期间对女主人发泄自己的兽欲。 “居然连孩子也不放过，凶手简直不是人！” 李慈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他感觉到有一团火焰从内心升腾而起。 “马上调取附近的监控，确认凶手的逃脱路线” 这时侦察员过来汇报“李队，发现尸体的是汽修店的几个员工。报案人路长林，他说平时店里的开门时间在9点左右，他由于没有钥匙，每天习惯性会在门口等待老板开门。 今天他来到门口，发现还没有开门，以为是老板还没睡醒。他就在门口等另一个有钥匙的老员工过来开门。 等开门后，他们两人进入后，就看到老板躺在地上，全是血。两人走近一看，就看见老板脑袋都烂了，然后就报了案。 他们都说没有上去过二楼，报案后，两人就在外面等着。 根据他们所说，房子里住的是他们老板杨林一家，女主人叫王敏，孩子叫王子豪。” “对现场进行仔细勘察，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李慈说道。 很快，他找到店里的员工进行询问“昨晚是谁最后一个走的，当晚离开前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事情？” “不是我，我早就走了”王浩说道。 “我走的时候，好像长林还在”赵鹏说道。 路长林看几双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说道“昨晚我离开之前，还有一个人过来闹事，当时他和老板发生一些争吵，两个人还差点打起来，后来我就把他们两个拦下来。那个人看我们人多，就放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当时那个人说的狠话什么？”李慈问道 路长林回忆一下说道“那个人指着我老板说，都是你害的我变成这副模样，害的我坐牢，老婆也跟别人跑了，我全家都被你害惨啦，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老板当时说的什么话？” “我们老板说活该，让不要来烦他”路长林说道。 “这个人你们老板认识吗？或者说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李慈问道。 “我经常看到他来我们店里，和老板聊天，两个人看情况应该是认识的，至于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啦”路长林说完，对着其他两人问道“就是那个走路一脚高一脚低的那个人，经常能看到他来找老板聊天的，你们俩知道吗？” “我想想啊，我记得听老板说过，那个瘸子叫什么成吧”王浩说道。 “我知道这个人，他是老板的朋友，好像叫刘成，听老板说他坐过牢”赵鹏说道。 “你们店里比如晚上会不会有人来修车？”李慈问道。 “我们老板不会修车啊，一般修车的都是我们几个”路长林说道。 “是啊，如果有人来修车，老板会打电话给我们，我昨天晚上并没有接到修车的电话”赵鹏说道。 “我也没有啊”王浩说。 路长林看着自己又被盯着，他说道“我昨天走的时候，根本都没有人来修车！” “你们老板开汽修店居然不会修车”李慈惊讶问道“那像你们店里平常生意如何？” “店里的生意一般般吧，老板和老板娘好像对修车生意并不怎么在乎”赵鹏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经常有人来店里，也不是修车，就是跟着老板上楼，没多久就拿着一个箱子离开”王浩说道。 “我也看到过，当时有个人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差不多手指大小的瓶子。他看到我盯着他，就骂我，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挖了”路长林说道。 “你们有上去过二楼吗？”李慈问。 “老板从来不让我们上二楼，上次我刚想去楼上借一下卫生间，他就过来把我骂了一顿”王浩说道。 “他怕我们上去，就上了锁，有时间他搬东西上楼，也不让我们帮忙”赵鹏说道“反正从我进入这家汽修店，老板就一直不让我们做员工的上去” “就是，从我刚来，老板就警告我，说绝不允许私自朝楼上跑”路长林说道。 李慈感觉奇怪，之前他在二楼仔细查看过，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在外面盯着3楼的窗户，然后对侦察员说道“去3楼搜搜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李慈继续看着几人问道“除了上面说的这些情况，还有没有其他要补充，你们老板还没有和其他有过矛盾的人” 三人低头回想，随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是不是也看到过老板娘曾和别的男人做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赵鹏问道。 “亲密的动作，我倒是没看到过，我记得有一次，老板不在店里，小豪也上学去啦，当时我在修车，就看见一个男人从楼上下来。没多久，老板娘就下来问我看到什么，我说什么都没看到，当时老板娘还给我塞了1000块，让我不要在老板面前胡说”王浩说道。 “我真没想到，老板娘居然是这种人，平时看着都挺贤淑的，居然背着老板和别的男人勾搭”路长林惊讶说道。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那嗨唱ktv的经理？”赵鹏看着王浩问道。 “我当时也没太注意，就是感觉面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感觉还真是他。”王浩低头回想，然后说道“就是他，上次老板带我们几个去ktv，就是他带我们去的房间，还让老板不要跟他客气”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津津有味的诉说着老板娘的事情。 “你们还记得前几天老板酒后发酒疯和老板娘吵架吗？老板嚷嚷着问老板娘，那个男人是谁，说要杀了他”路长林说道。 “你是说那天，我当时还在修车，我都不知道咋回事，老板就让我们下班啦。听你这一说，我感觉是老板知道老板娘在外面乱搞的事情，所以才酒后发疯？”赵鹏迟疑问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啊，但听你们前面一说，我感觉就是这样”路长林说道“哪个男人能忍受头上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李慈并没有阻止他们的讨论，静静的听着他们讲述。 很快，他也了解到，杨林那天酒后发疯的具体情况。 当时几个员工赵鹏在修车，路长林因为那辆车没见过就站在一旁学习，只有王浩在打游戏摸鱼。 他们听到的一些情况就是。 杨林在酒后和王敏发生争吵，他怀疑妻子王敏出轨，可能是没有证据，就嚷嚷着要杀了那情夫。 王敏当时就问他，你有什么证据，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啦。 几人听见楼上传来吵架的声音，也不敢上楼去劝，后面王敏就下楼让几人先下班， 那天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第2章 模拟作案 李慈询问完几人，小陈过来汇报道“李队，案发地外面的路段已经勘察完毕，这里处于城乡结合部，附近的只有这一户人家，很多道路都没有监控覆盖，店外有一部分血迹残留，我们根据滴落的血迹进行追踪，血迹在100米之外的地方消失，并没有找到另外的凶器。” “还有其他发现吗？” “另外就是店铺内的监控已经被凶手删除，键盘上面有着血迹残留，不过并没有指纹残留，我已经让技术人员想办法对监控进行修复。 我们没有案发现场发现死者的手机，经过几个员工确认，还有乱七八糟的现场情况来看，属于死者的贵重财物及一些现金丢失”小陈说道。 “小陈，这起案件你怎么看？”李慈问道。 小陈思考后说道“现场的翻找痕迹过于明显，就好像是凶手刻意把侦察方向引入入室抢劫杀人一样！1楼的男性死者，趴在地面，右太阳穴位置被钝器击打一次，背部有着几处利器刺穿的痕迹。 如果是入室抢劫杀人的情况，男性死者不会把后背留给凶手，就算他不得已把后背留给凶手，也会有着警惕心理。 凶手哪怕是见死者转身，可在死者有着防备心理的情况下，现场根本不可能没有打斗痕迹。 再加上当时楼上还有人，入室抢劫杀人产生的打斗声也肯定会引起注意。 所以，我感觉这是一起熟人作案。然后被刻意伪装入室抢劫的灭门惨案” “你跟我想的一样，这就是熟人作案” 李慈说话间就看见一名侦察员拿着个袋子下来。 “李队，我们在三楼发现一些粉末状的东西，这些应该是毒|品，另外还有一些笑气的残余罐子。”侦察员汇报道。 李慈立刻意识到，杨林开着这间修车店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他的盈利根本不是靠修车，所以对生意好坏无所谓。 “马上对刘成和嗨唱ktv的经理进行调查” 在他看来，这两人都认识死者夫妇，两人都有着作案嫌疑，很符合熟人作案。 特别是刘成，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杨林害他是什么事情，但昨天当晚他还和死者发生过吵架，还放下狠话，说不会杨林一家好过的。 根据员工几人所说，这个刘成走路有点瘸。虽然杨林身体健康，但不能排除他马虎大意，把后背留给刘成。 刘成把自己的不幸都怪罪在杨林头上，加上他坐牢，老婆也跑掉，他也需要发泄自己的欲望，所以在杀害杨林后，又进入楼上杀害王敏并对其进行侵犯。 而这在这犯罪过程中，被那小孩子发现，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带着一起灭门。 这时，法医也已经对几具尸体初步检查完毕。 李慈快步过来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法医随即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见过的案件太多太多，可以在每一次的现场都保持冷静。 但这次的现场，还是让我感觉到愤怒，凶手简直就不是人，连孩子都不放过，哪怕是再大的仇恨，孩子总是无辜的吧。 我实在不敢想象，是怎样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干出如此毫无人性的事情。这可是三条人命啊！” “确实，能连杀三条人命的凶手确实不能成为人，只能用恶魔来形容”李慈赞同道。 等法医做完几个深呼吸，他开口说道“现场共发现三具尸体，两大一小。 一楼楼梯口位置，男性死者趴在地面，地面有着大量血迹残留。 经初步检查，男死者脑袋右侧有一处钝器击打的痕迹，造成颅骨破损，同时右耳廓中以及耳外有着挫裂状伤口。 不远处沾染血迹的锤子应该就是击打留下的凶器。 男死者背后有着6处利器刺穿的伤口，根据深度来看，已经被刺破内脏，具体死亡原因暂不能确定是击打造成颅骨机械性损伤，还是利器刺穿内脏造成失血性休克死亡 另外，在男死者手臂发现一个“牛”字纹身。 男死者尸体上方有一串滴落的痕迹延伸到2楼。 2楼的进出门的门板以及门框上发现几个血手印残留。 在2楼客厅发现的第2具尸体死者是一名女性。衣服成撕裂状，贴身衣物被褪下丢在一边，有着被死后性|侵的痕迹，并没有检测到精|斑残留。 女死者手臂表面有着多处利器划伤的抵抗痕迹，腹部有着两处伤口。初步判断是利器刺穿内脏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从男性死者的位置到女性死者的位置，有着部分滴落状的血迹。 最后就是房间里发现的儿童死者。初步判断年龄在7-8岁左右。 身穿儿童卡通睡衣，体表未见明显伤痕。死者双眼充血明显，颈部有着机械性|窒息的掐痕以及血迹残留。 死者在窒息过程中造成大小便失禁，不过并没有指纹残留 从女性死者到儿童死者的所经之处，同样有着滴落状的血迹。 几名死者都没有被拖动的痕迹。 目前，现场能勘验到的就是这些” 法医说完，李慈问道“那死亡时间呢？” “根据尸体的特征来看，应该在昨夜20：00-22：00之间”法医说道“我们这边回去，就立刻进行尸检，争取让报告早点出来” “辛苦”李慈看着法医的背影说道。 “本职工作而已，我也希望你能早点抓住这没有人性的凶手” 李慈站在汽修店门口，他开始根据目前勘察的结果，以及调查得到的信息，还有法医的初步结论，闭上眼回忆整个案发经过，并确定凶手的人数。 他在心里不停暗示自己就是那凶手，随着猛的睁开，眼前的景色仿佛回到案发当晚。 杨林正打算下楼关门，王敏也在楼上看着电视，孩子正在房间里写着作业。 这时凶手闯了进来，他和杨林认识，两人经过一番交谈，就在杨林转身瞬间，他戴好手套拿起锤子敲打在杨林头上。 脑袋遭到锤击，杨林倒在地上昏迷，或者是有可能已经死亡，这时凶手怕打扰到楼上的人，就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快速对杨林进行着致命一击。 直到确定杨林死亡，他把目光看向楼上，然后走了上去，这时很有可能王敏察觉到一些异常，开始下楼查看。 可这时凶手已经快上去二楼，王敏看到凶手手上滴血的凶器，想要关门来阻挡。 他和王敏在门口僵持着，最终王敏因为体力不支让凶手进入2楼。 他追逐着王敏，并很快把人扑倒，然后杀害。 将人杀害后，他见色起意，就对尸体进行侵犯。 而在侵犯过程中，被那孩子发现，他狞笑着看着孩子的方向。 孩子害怕躲进房间里，他发泄完自己的兽欲，决定不留后患。 他撞击着房间门，一下又一下，发现撞不开后，就找工具破坏门锁。 然后进入房间，把孩子按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把人掐死。 随着眼睛再度闭上，紧接着睁开，又回到那案发现场。 李慈模拟完，感觉这起灭门惨案一个人就能完成。 凶手对尸体侵犯后，没有残留精|斑，说明他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来之前就做好打算。 第3章 我只是想吓唬他 目前最有杀人嫌疑的是刘成以及可能和王敏有染的ktv经理，但员工三人在案发当晚的行程也必须确认及核查。 案发当晚，赵鹏是因为朋友过生日，大概是18点多跟杨林打过招呼就从汽修店离开。 王浩因为要陪女朋友逛街，也在19点不到离开。 只有路长林是最后离开，他说当时刘成过来闹事，就耽误一会，在把人赶走后，大概20点左右，就跟杨林打招呼回家。因为他住的比较远，加上电瓶车这两天充不上电，就一直是打车上下班。 根据他们所提供的信息，加上指认，侦察员很快就确定刘成以及ktv经理的具体相貌，并查到具体信息。 刘成的资料显示，他32岁，目前没有固定工作。 2016年3月7日，他因吸食笑气造成一起车祸，行人被撞全身多处骨折。 车祸当晚，交通队接到报案后赶往现场，他们发现刘成神志不清，前言不搭后语。 对他进行酒精检测后，没有发现存在醉驾情况，随即将他送至医院进行血液检测。 医院出具的报告是，刘成身体出现缺氧缺血现象，心律失常。有一定神经系统反应迟钝，以及运动和五感障碍，其中以反应力和视觉最为严重，伴有行走困难的现象。 系长期吸食一氧化二氮中毒，导致这些后遗症。 经过一些治疗后，刘成出院，但后遗症还是没有彻底根治。 他也被判处1年零2个月有期徒刑。2017年5月份才刚刚出狱。 这时小陈拿着一些资料走进办公室，对着李慈汇报说道“李队，我们在最靠近案发现场道路的监控里发现刘成的身影，他19：10分骑着电动车出现附近，随后在19：53分离开。我们根据监控追踪，发现他随后在20：40分出现在一家商场里，商场里的监控显示，他购买水果刀还有手套离开。紧接着就是案发现场那个监控里，他在21：30分出现，最后的离开时间是22：05分，这中间有35分钟时间缺失，如果用来作案，时间也比较充足。” 李慈知道笑气就是一氧化二氮，是一种麻醉性的气体，吸食后能让人发笑，有着让人上瘾的性质。进入血液后会造成缺氧，长期吸食会导致心脑血管疾病以及一些并发症，若是超量，则会当场使人缺氧窒息而死。 通过目前调查的资料，他怀疑刘成的杀人动机就是： 刘成因为收到杨林的蛊惑，第一次尝试笑气后，就爱上这种欲睡欲醒的感觉。 随着上瘾，他的大脑受到损伤，反应速度以及视力受到影响，这也就导致发生车祸，他也因此坐牢，身体还留下病根。 坐牢期间他妻子还跟别人跑掉，他把自身的不幸都怪罪到杨林身上。 案发当晚他可能是想要去讨个说法，然后被无情嘲讽，杨林说他变成这样是自己活该，他怀恨在心， 李慈觉得虽然35分钟不是很长，但也是一个比较充足的作案时间。刘成在离开后，来到商场购买刀具，手套，随后又返回案发现场，他的作案嫌疑在目前来看是最大的，有着合理的作案动机，以及时间。 思考后，李慈对小陈说道“通知其他人，马上把刘成抓回来” 很快，在经过一些缜密的部署后，刘成被抓捕归案，主要是他走路的姿势，根本跑不快。 在对他的住所进行查找后，发现他在案发当晚购买的东西都在家中，同时还有一盒拆开的避孕套。 抓捕过程中李慈并没有因为刘成的走路姿势，而对他掉以轻心。 要知道，每一名罪犯都是伪装大师，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绝不能因为一些外观特征和身体上的疾病，就轻易下定结论。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啥都没干”刘成坐在审讯室里辩解起来。 “8月2日晚上你干了什么，自己忘记了吗？”李慈拍着桌子。 刘成迟缓，就好像播放的碟片卡住几秒钟，他才说道“8月2日晚上，我啥都没干啊，我当晚跟一个朋友吵过架，后面就回家啦” “你还记得跟别人吵过架啊！吵架后你放下狠话说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你是不是因为他蛊惑你吸食笑气，变成这个样子，他又对你嘲讽。从而让你怀恨在心，然后去商场购买杀人工具，又返回去把对方一家三口全杀了？” 李慈说完那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刘成，只看见他还是卡顿后，变得震惊起来。 刘成说道“什么？你是说杨林一家死了？不可能吧？” “不是你，还能是谁？几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和你再度返回的时间基本吻合，你还有什么话说？” “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刘成卡顿后焦急的解释道“我那天晚上再次回去后，就没有见到他们人。我到的时候大门是关上的，楼上的灯是亮着的。我当时在楼下敲门，等了大概有20多分钟吧，也没见到有人下来开门，后来我就骑车回去啦。” “那你去商场购买刀，手套，以及避孕套，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去是杀人吗？你真的没有做过？”李慈怀疑的目光落在刘成身上。 “我确定，我后面再过去的时候，真的没有见过人！我昨天晚上过去就是找杨林，聊一些以前的事情。他老是盯着我的腿看，就让我很不爽，我就生气说自己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谁知道他说我活该。我因为这句话差点跟他打起来，他店里的员工当时也在，我看他们人多，如果打起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我就放个狠话走了。从那里离开后，我越想越气，我感觉杨林居然说话不算数，以前答应我的事情居然反悔。我气不过就去商场买了刀和手套，我当时只是想买来吓唬吓唬他。我真的没有杀他全家” 刘成说话的语速很慢，时不时还会卡顿，但李慈判断他没有说谎。 “你说杨林以前答应你的事情，他又反悔，这件事情是什么？”李慈问道。 “反应他也死了，我也没必要在隐瞒下去，这件事跟我当年的坐牢有关。 我坐牢之前，就认识杨林，当时无意间知道他在卖那些东西，我想着这个能赚钱。 就问他能不能入伙，他说要入伙就得大家一起吸。 我想着赚钱，就听他的，后面我上瘾啦，我才知道杨林是骗我的，他不想我分钱。 后面我出车祸后，我就打电话给他，说你要不是不同意我入伙，我就把你供出来。 他当时说，只要我不把他供出来，等我出狱后，就给我一部分。 我出狱后，回到家，发现老婆跑了，我也不敢第一时间去找杨林，怕被你们再次逮到。 就这样过去几个月，我感觉平安无事，你们也不会过多关注我，我就在那天晚上去找杨林问他之前说的还算不算数。 谁知道他说话跟放屁一样！”刘成略带愤怒的说道。 “你这个脚，从吸食那些东西后，就一直这样？” “最开始不是这样的，好像是那天车祸后就变成这样了” 李慈猜测，刘成买刀以及手套，肯定是有着杀死杨林的想法。 不管是从作案动机，作案时间来看，他都是最大嫌疑人。 根据他所说，加上之前医院出具的病例来看，他的走路姿势从车祸过后就已经变成这样。 假设案发当晚的情况他存在说谎现象，但那和杨林发生争吵的事情是真的。 两人有过争吵，就算杨林能让他进入店内，肯定也会对他之前放下狠话后，再度返回产生警惕心。 就算他真的能趁杨林不备击倒对方，他那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路姿势，怎么能在王敏关门前进行阻拦。 王敏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来阻拦他上楼，如果他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的话，那通往二楼的门上也绝对会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李慈感觉凶手很大概率不是他…… 另一边，侦察员已经确认ktv经理的身份。 资料上说他叫谭杰，30岁，目前是离异单身状态。 经过调查，一名侦察员拿着资料找到李慈，汇报道 “李队，我们对谭杰的调查中发现他曾在案发当晚从ktv离开40分钟。 监控显示，他19：48分进入独立办公室，后面在20：16分离开，然后在20：56分从ktv进门大厅再次进入。 这期间的通道监控都没有拍到他从哪里离开的ktv。 我们对员工进行询问，他们当晚也没注意到谭杰那40分钟的去向。” “谭杰怎么说的？”李慈问道。 “他说自己当晚全程没有离开过ktv，当问他具体在做什么，他支支吾吾说在一个包厢里陪酒”侦察员说道“后面我们搜查他办公室，在他办公室发现一个小暗格子，里面都是装满笑气的气体罐，还有气球及粉末状的东西。其他的就是一些管制刀具。 同时还发现一道暗门，通往消防通道，消防通道里面还有一条很隐蔽的通道，可以通到外面，暗门到消防通道并没有监控覆盖。 我们在这个隐蔽的通道发现被丢弃的气体罐，还有一些使用过的避孕套。 他才说当晚和一个女员工在通道里发生性|关系。 另外就是，我们在他手机里发现很多张和王敏的亲密照片。 查看通话记录后，发现和他曾在7月27日到8月3日这几天，和死者杨林进行多次的通话，杨林还在v信聊天中威胁谭杰，说在不给钱就弄死他。 另外的聊天记录就是，谭杰拜托王敏去帮忙沟通，王敏回他说杨林正在气头上，已经在怀疑她出轨，让不要多联系，搞不好会把他们杀死。 谭杰发信息说，要不我把他杀了，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李慈接过资料查看，发现ktv到案发现场的距离有6公里，谭杰消失的这段时间，足够他杀人后再逃离回ktv。 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刚好刘成和路长林离开汽修店，如果凶手是他，那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刘成再度返回后，看到房间内的灯亮着，没有人开门的原因。 谭杰有着杀人动机，首先他和杨林存在毒|品交易，他又与王敏勾搭在一起，两人发生性|关系。 后面他没钱支付给杨林，就想着让王敏去帮忙拖延几天，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杨林怀疑王敏出轨，又没有证据，所以在案发前不久两人发生争吵，嚷嚷着要杀人。 他可能是为自保，然后杀害杨林。 想李慈不明白的是，如果凶手真是谭杰的话，他为什么要杀情人关系的王敏？还在死后进行奸尸呢？ 杨林因为钱的问题已经和谭杰产生矛盾，假设他又知道妻子和谭杰不正当关系，想要杀人泄愤。 王敏把情况告知谭杰，谭杰为自保，选择杀害杨林。 根据两人的信息上来看，如果真是这样，谭杰根本没必要杀害王敏和孩子，只需要在杀害杨林后，让王敏装作丈夫失踪，只要她不去报案，不拖欠店里员工工资，短时间内不会暴露。 李慈想到那混乱的现场， 就算凶手真是谭杰，他杀红眼，但要连续杀害三人，其中一人还有过反抗以及死后被性|侵的痕迹，再把现场伪造成入室抢劫，还要删除店里监控，这短短的40分钟时间，恐怕很仓促啊，也绝对会留下更多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法医部也送来几份报告。 案发现场发现的白色粉末状物质经过检测是毒|品|海|洛|因。 死者杨林，35岁，头部有着两次被击打的痕迹。右耳廓中部外侧以及右耳前有一道3厘米的挫裂伤口，同时右侧太阳穴有着被钝器击打的痕迹。颅面骨折造成颅内出血以及脑组织挫伤。但这不是致死原因，仅仅只能造成昏厥。头颅位置的创伤痕迹和现场遗留的圆头铁锤相符合。 尸体背部有着6处刺伤痕迹。死因系内脏被刺穿，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死者王敏，33岁，双手及手臂位置有着多处抵抗造成的刺伤以及划伤。腹部有两处刺穿痕迹，死因系内脏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死者衣着不完整，有着死后被侵|犯的痕迹，体内未检测到精|斑残留。体表以及客厅多处有着杨林的血液残留。 死者王子豪，8岁，体表未见明显创伤，双眼结膜充血严重，颈部有着带血迹的人掐痕。死者有大小便失禁的现象。死因系机械性|窒息。 掐痕处未检测到指纹残留，颈部以及被子上残留的血迹系死者杨林以及王敏。 现场的血迹有多处，未见大面积的两人血液混合。 电脑键盘上的滴落血迹，系死者杨林以及王敏。 侦察员经过调查ktv的所有女员工，有人证实，案发当晚她和谭杰在隐蔽通道发生性，关系。 谭杰无杀人时间，但他在ktv售卖|毒|品的行为，也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第4章 同样的纹身 忙碌中，时间就像手心握不住的沙，总是会偷偷溜走。 很快又是夜晚降临，一些新的调查情况也汇报到李慈手上。 侦察员对案发现场附近2公里的范围进行仔仔细细搜查，并没有发现凶器遗弃，也没有发现血衣残留。 目前汽修店的三名员工在案发当晚的行程也已经核实。 赵鹏说在案发当晚和朋友一起过生日，侦察员根据他所说的信息，已经找到当晚在一起聚餐的几人进行确认，赵鹏在案发当晚确实有过给朋友过生日的情况。但在聚会结束后，朋友几人建议去ktv唱歌。 这个ktv距离案发现场大约3公里的距离。 ktv的监控显示，赵鹏跟随几人进入后，在21：05独自一人接打电话后，急匆匆的离开，随后又在21：50分回到ktv。 几处监控显示，他的衣物并没有更换的痕迹。 这段消失的时间，他说自己接到女朋友电话，就一直在ktv外面哄着女朋友，直到把人哄开心，他才回去继续唱歌。对他的住所以及附近进行搜查，没有发现凶器。 王浩说自己在案发当晚在陪女朋友逛街，商场的监控显示，他和女朋友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吵一架，然后两人各自离开商场。他离开的时间在20：14，后面的行程他说自己心情不高兴，就在河边坐了一会静静心，随后就是小区监控在21：20拍到他进入小区的画面。 几处拍到王浩的画面也没有看到他有更换过衣物，同样他的住所以及附近也没有找到凶器残留。 路长林因为住的比较远，大概有10公里的距离，案发当晚他从汽修店离开，打出租车回到小区。 出租车司机对他的印象比较深，说他那天付钱的时候，是用现金加上扫码支付，在车上磨磨蹭蹭半天才把钱付完。 他是在20：10分上车，随即在20：30下车，小区的画面显示他进入小区后并没有出来。 路长林所住的小区比较老旧，只有大门进出口有一个监控。 侦察员对他的家里进行搜查后，没有发现作案工具，也确认电瓶车无法启动的原因是电瓶自然老化，导致无法充电。 这些信息汇集到李慈手上的时候，他感觉嫌疑最低的员工就是路长林。 因为有着司机的作证，加上刘成在19：53还出现在附近的路面监控里。 路长林根本没办法在17分钟内，杀人，奸|尸，就算他可以做到，那沾染血迹的衣物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处理，也不能排除他再度返回杀人。 那指向熟人作案的线索，在这些资料上又让李慈把调查的目光，转移汽修店三名员工身上。 资料上显示，赵鹏在汽修店工作5年左右，有着汽修店的备用钥匙。 王浩在汽修店工作3年。 从几人死亡时间来看，两人都有着作案时间。 “如果凶手是他们，那杀人动机是因为什么？” 李慈感觉到疑惑，两人工作时间有一定年限，也是比较稳定。 难不成就会因为工作中的一点小矛盾而杀人灭门。 在结合目前的调查资料后。 李慈通知所有侦察人员对这起“灭门惨案”进行案情讨论。 等到会议室坐满，李慈说道“小陈，把新的调查情况给大家说一下” 小陈起身把前面调查到的信息读了出来，侦察员也拿出笔在本子上开始记一下自己觉得可疑的东西。 小陈说完，把资料放在桌子上，侦察员开始传阅起来。 李慈的声音响起，他说“这是目前调查到的最新情况，大家还有没有调查到别的事情，或者是有其他不同的看法” 侦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着有人先开口。 这时老周说道“我这边调查死者的通话记录，以及一些人际关系，在调查这些的过程中，顺带调查了死者的银行进出账记录，发现死者杨林的一张银行卡，在每个月10-15号之间，都会定期给一名叫何建军的男人转钱。而这名何建军的资料经过核查，他儿子何远洋曾因为酒后驾车，在查酒驾的过程中逃逸，导致一名孕妇被撞并拖行数十米，后在第二天主动自首，被判处20年有期徒刑，而何远洋的手臂上同样有一个牛字纹身。我想杨林定期给何远洋父亲转钱的原因，很有可能开车撞死孕妇的人就是杨林，他们两人之间达成某种协议，何远洋去顶罪，杨林帮助赡养他的父母。” “监狱那边有没有找何远洋核实情况？”李慈问道。 “暂时还没有”老周说道“时间上来不及，只是调查到被撞孕妇的丈夫秦思明一直在上诉，希望判处肇事者死刑，但都多次被驳回。” “这条线索很有可能是杀人动机，秦思明因为怀孕妻子被撞身亡，他怀恨在心，一直想要希望肇事者被判处死刑。可能是他无意间进去修车店，看见杨林手臂上的纹身心生疑惑。他很有可能去监狱找过何远洋进行确认。可能是确认无果后，他就开始靠近杨林，然后在某一次得知真相，心中的仇恨再也无法压抑，他选择杀人报仇并且灭门”有侦察员说道。 随即有人反驳道“如果他真是因为妻子的事情，对杨林一家进行灭门，也说的过去。但你是不是忘了，女性死者死后被侵犯，一个男人为怀孕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报仇，说明他对妻子很忠贞，怎么可能还会对女死者进行侵犯” “那谁知道，万一是他临时起意呢？” “临时起意，为什么没有留下精|斑，还是说他杀人后翻箱倒柜，就是寻找避孕套……” 这名侦察员意识到什么，声音变弱，然后低着头颅思考起来。 李慈见侦察员的讨论归于平静，便开口说道“我感觉，这个想法也没错，一个男人为怀孕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子的事情多次提出上诉，说明他的第一想法是用法律来制裁肇事者。他在无意间进入汽修店，看到杨林手臂上的纹身感觉疑惑，便开始多方确认。当得知真凶是杨林，并且还逍遥法外后。他内心的仇恨再也无法压制，然后开始靠近杨林，并预谋杀人或者是灭门计划。至于女死者被侵犯的原因，不排除他压抑的太久，临时起意，然后翻箱倒柜寻找避孕套来发泄自己的欲望。但考虑到他的杀人动机是给老婆孩子报仇，应该不会做出如此行径。女死者被侵犯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就像那被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案发现场一样。这个人的嫌疑不能排除，有着非常合理的杀人动机。” “李队说的有道理，这个人的杀人动机很充分”侦察员赞同道。 “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看法” 李慈把目光看向其他人。 小陈站起来说道“李队，我不排除秦思明的杀人嫌疑。但最熟悉案发现场，除开死者一家，那就是三名员工。首先是赵鹏，他虽然没有在行程上撒谎，但他在案发当晚曾在ktv消失45分钟，而这个ktv到案发现场的距离大约3公里，他肯定很熟悉附近的道路，在躲避监控后回到案发现场杀人灭门，奸|尸，在45分钟内，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他身上为什么没有血迹残留，有可能在杀人的时候外面套上过防水的衣物，比如电动车常见的雨衣或者是生活中很常见的塑料薄膜，杀人后在汽修店里用高压水枪清洗掉血迹，再把遮挡用的物品带走，然后回到ktv附近丢掉。 其次就是王浩，他从路面监控里消失1个多小时，这段时间足够完成杀人。至于他身上没有血迹残留，我想他用到的办法就是我刚才提到的一样。 最后就是路长林，当晚他是最后离开汽修店的人，有着出租车司机作证，加上我们也搜查过他的住所，确定他所说的电瓶车老化问题，小区里的监控也拍到他进入小区后没有出来过。看似他没有作案时间，也不能排除他的杀人嫌疑。 由于他所居住的小区只有进出口一个监控，他也可以在躲避监控后，利用其他交通工具回到案发现场，在杀人后又躲避监控回到小区。” “小陈的这番分析有道理”李慈点点头说道“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看法” “李队，我觉得也有一定可能是入室抢劫，凶手伪装成购买汽车配件的客户，在杨林转身之后，拿起一旁的铁锤，快速放到杨林，然后在一楼里面翻找财物时，并没有发现大量的钱财，然后他在上楼过程被女死者王敏察觉到，他见色起意，索性就杀人灭口”坐在角落的侦察员说道。 马上就有人反驳道“我不赞同这种想法，如果凶手是放到杨林后，在一楼翻箱倒柜寻找财物，这发出的动静肯定不会小，女死者也肯定会发现入室抢劫。她也会想尽办法阻拦凶手进入二楼，那为什么进入二楼的大门上没有破坏的痕迹。” “我又没说是一人作案，万一是多人作案呢？凶手先是进来一人，假装购买汽车配件，然后趁杨林转身用锤子放到他，其他人快速在一楼翻箱倒柜。这时有人把目光盯上二楼，在女死者察觉到异常，打开门查看情况，然后被上楼之人阻拦。随后这人见色起意，在女死者挣扎过程中将人杀害，随后在二楼翻箱倒柜过程中发现避孕套，他兽欲大发，然后对尸体进行侵犯，后面小孩子被吵醒，看到他的面目还有满是血的女死者，害怕的躲进房间里，他怕事情败露被抓，就破坏房间大门进入，然后残忍将小孩子掐死。至于大门上的男性死者血迹，也很有可能是后面男性死者醒来，看到有人入室抢劫。他冲下来将人杀死。”坐在角落的侦察随即反驳起来。 “我还是不赞成你这种推理，从尸检报告上来看，女性死者身上以及二楼客厅位置，有多处沾染到男性死者的血迹，而孩童死者颈部及床铺和被子上，有着两人的血迹残留。这些分明就是李队之前推测的那样，凶手分明就是熟人作案，男死者才不会产生警惕心里。首先凶手趁男死者转身用锤子击打右侧太阳穴将人放倒，然后怕敲打声引起楼上女死者的警觉，所以用随身携带的凶器刺死男死者，并把卷帘门拉上。 这期间女死者肯定是察觉到异常，出门查看，然后就看到凶手拿着带血的刀子快了上来，她想要关闭二楼的大门，来阻拦凶手。可凶手的速度很快，用手扒住门框不让关门，所以门板以及门框上面，会留下血手印。 可女死者在僵持过程中，力量逐渐衰弱，然后被凶手进入二楼。女死者在抵抗过程中被杀害，凶手这时兽性大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寻找避孕套对女性死者发泄自己的兽欲。然后在过程中被小孩子醒来撞见，小孩子害怕发出声音，在察觉到情况不对后，躲入房间。他怕事情败露，就在发泄完，破坏房间门锁，然后将小孩子杀害。后面又把案发现场伪造成入室抢劫。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刘成再度返回后，看到二楼房间灯亮着，却多次敲门无人开门的原因。 我感觉肯定是，凶手当时还在案发现场，他肯定还在对女死者进行侵犯，哪怕他不是这样，他在杀人后也不敢开门，室内杀人，和室外杀人暴露的风险不一样。加上刘成有辆电动车，可以在凶手追出来第一时间逃跑。我非常认同李队的推理，从任何方面，都合情合理。” 几名侦察员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李慈感觉自己要不在这里，他们都得动手比划比划。 “行了，先别吵了，我们是讨论案件，又不是街头打架，我觉得大家说的都有道理” 李慈出声制止，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第5章 提审何远洋 “咳” 李慈清了清嗓子，开始问道“尸检报告大家应该都看过了吧？” 侦察员互相对望一下，都能看到其他人眼中的疑惑。 “李队，尸检报告我们都看过” “看过” “我也看过” 几名侦察员回答后，其他人也跟着点头示意自己看过尸检报告。 “那好，既然大家都看过，那应该也清楚几名死者的死亡原因” 李慈说完，看着一些人脸上还带着疑惑，便接着说道 “下面我给大家说说我的推理，根据我们对案发现场的勘察，以及最新的尸检结果，还有调查走访来的一些信息，可以确定这起案件的基本情况。 案发时间在8月2日20：00-22：00左右，几名死者死后没有被拖行以及长距离的移动痕迹。 男死者头部有2处很明显的击打痕迹，背后有6处刺穿内脏的致命伤口。 女死者手臂有着多处挣扎抵抗的划伤，同时腹部有2处刺穿内脏的致命伤口。 孩童死者的颈部有着机械性的窒息掐痕。 作案工具涉及钝器，利器两大类。 根据这些，我们可以从几个方面来推断作案人数和凶手的一些情况” 李慈的声音不是很大声，但也足够会议室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有的侦察员脸上变得更加疑惑，有人觉得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就拿出笔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分析。 “首先第一个方面就是几名死者的死亡原因。 一楼楼梯口的男性死者有着头部和颅脑的机械性损伤，背部多次被刺穿的刀伤，致死原因是体内器官破裂，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二楼客厅的女性死者手臂位置，有着多处的抵抗以及挣扎的留下的刀伤，证明与凶手正面接触过，这些伤痕都是都是抵抗时与凶器接触造成。腹部的两处伤口，刺穿内脏系致死原因。 女死者死后有被性|侵的痕迹，但没有在体内检测到精|斑残留，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凶手肯定是提前准备好避孕套等相关的东西。 二，凶手在杀人后精|虫上脑，然后在案发现场搜寻避孕套用来侵犯死者。 三，凶手在侵犯过程中发生功能障碍。 四，这是被故意伪造成性|侵的痕迹。 第三名在二楼房间里的儿童死者，颈部有着染血的掐痕，致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根据这些死亡原因，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凶手所使用的杀人工具为，遗留在案发现场的圆头铁锤，以及随身携带的管制刀具，还有徒手掐死第三名死者。 杀人凶器被锁定，那也可以看出凶手的攻击方式。 先是用圆头铁锤对男性死者进行头颅击打，造成昏厥，随后使用刀具造成男死者和女死者的窒息，对于女死者可能存在性|侵。随后进入房间，用染血的双手掐死最后一名死者。” 李慈说到这里，已经感觉到嘴巴发干，他拿起水杯，在喝水空隙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经验丰富的侦察员听完这些推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有一些人眼巴巴看着他的方向，脸上越发的困惑。 有人着急就问道“李队，这些情况我们也知道，你是如何推理出几人作案的？” 李慈放下水杯后，接着说道“第四个方面就是时空条件，每名死者都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这就是推断出几人作案的环境因素。 根据三名死者在案发现场的原始位置和空间结构，以及血迹分布以及检验结果来看。 首先几名死者都没有被移动或者是拖行的痕迹，也就是说几名死者所处的位置就是当时死亡的位置。 这就可以确认，男性死者是在一楼被杀害，女性死者是在二楼客厅被杀害，儿童死者是在二楼卧室被杀害。 从现有的情况来看，男女死者以及儿童死者分别在三个独立的空间被控制杀害。 再加上一楼二楼属于独立分割的建筑结构，可以推断出，凶手按照顺序杀人，先是男性死者，接着女性死者，最后儿童死者，这些在时空条件上可以做到。 最后就是案发现场的血迹残留，这也是推断出几人作案的因素之一。 血检报告中提出，一楼的血迹残留系死者杨林，二楼的血迹残留基本上是死者王敏，王敏尸表和客厅其他位置发现属于死者杨林的血液，说明王敏是在杨林遇害后遭到攻击。 再就是，二楼的门板以及门框上有着血迹残留，这说明凶手有过扒门的迹象，检测结果上血迹是杨林也可验证该种推理。 第三名受害者，颈部发现男女血迹的残留，再加上房间的被褥上同样有着男女血迹残留，这也说明第三名死者是在女死者遇害后，才遭到掐颈窒息而亡。 根据被杀害的顺序，再加上现场的空间结构，我们对凶手的作案过程进行还原，凶手先是杀害男性死者，接着女性死者，最后是儿童死者。 另外一楼的电脑键盘上，发现男死者和女死者的血迹残留，没有发现两人的大量血迹混合。 最后就是几名死者之间的滴落状血迹，可以推断出凶手是携带刃器，按照先后顺序杀人，血液顺着刀身滑落，才在楼梯到二楼客厅留下一长串的滴落状血迹。 最开始我看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也是感觉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奸|尸的恶劣案件，当我勘察完现场，就意识到这是熟人作案，并伪造成入室抢劫。 首先是汽修店的大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接着就是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居然没有在一楼留下打斗痕迹，最后就是附近的道路监控没有拍到凶手逃跑的画面。 根据这些我推断出凶手是独自作案，且认识死者，同时熟悉附近的道路，才能快速逃离” 李慈刚说话，侦察员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有人就开始说道“李队，按照你这样推断，那店里的三名员工才应该是这一起案件的最大嫌疑人。” “差不多就跟你们之前讨论的一样，店里的三名员工都有作案嫌疑，老周提到的那个线索也不能排除，同时也要彻底排查死者二人的社会关系，还有你们提到的入室抢劫的可能。 凶手能在短时间杀害三人，说明心理素质很强，或者说这就是一个有前科的犯罪人员！ 我们根据案发现场的综合因素来看，死者杨林对凶手比较熟悉，才会以后背示人。 而凶手用铁锤放倒他后，又选择用刃器杀人，是怕动静太大，引起楼上人的警觉。 电脑键盘上沾染男女死者的血迹，说明他是在离开之前删除的监控视频。 我们可以综合因素给凶手做一个侧写： 凶手为男性，身体健康有足够的力气杀害三人，并能在这期间对女性死者进行侵犯。 可能有过前科，与死者杨林比较熟悉，能让死者放下戒备心理。 凶手对女死者进行奸|尸来看，很可能长年受到性|压抑，才会选择如此行径发泄自己的兽欲。 删除监控，以及没有在案发现场遗留下指纹，很有可能是预谋作案。 凶手懂一些反侦察手段。 我们接下来的主要调查方向除开刚提到的几个，也要对附近的居民进行排查。 争取把这起影响恶劣的灭门惨案早日侦破” 李慈最后对案情讨论做出总结，随后宣布会议结束。 对侦察员来说，这次长达数小时的会议使他们明确了调查方向，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原有的调查方向不变，又新增一些新的线索，这会让调查工作更加忙碌。 今天的太阳失约，并没有照常升起，对案件调查走访工作也已经开始。 在地毯式的走访过程中，李慈也从交通队拿到何远洋在查酒驾过程中，肇事逃逸过程中撞到孕妇并拖行致人死亡，后开车驶离，又在半个月后进行自首的全部资料。 何远洋曾是汽修店的员工，本市户籍，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中还有一个妹妹。 2014年6月6日晚上8点24分，当晚下着小雨，交通部门在一条只能双向通行的路上设卡查酒驾，随后一辆黑色汽车突然掉头驶离。 察觉到异常的交通员就开车对该车辆进行拦截，在拦截过程中，黑色车辆驶进一个可通行汽车的公园。 在里面撞倒正在散步的秦思明夫妻两人，将秦思明怀孕的妻子拖行数十米后，致使她当场死亡，并造成一尸两命的重大交通事故。 交通部门后根据秦思明提供的信息，说嫌疑人的手臂上有一个牛字纹身，并在黑色汽车逃离的方向对肇事者进行搜捕。 可因为肇事车辆所行驶的路线都是没有监控的小路，加上又是套牌汽车，一时之间没有抓捕到肇事者。 就在半个月后的6月21日晚上，何远洋来到交通部门自首，承认他是该起事故的肇事逃逸者，说自己酒后驾车，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悲剧，愿意承担该起事故的全部责任。 交通部门通过车辆指认，还有秦思明提供的信息，依法对何远洋下达逮捕令并移交给检察院。 后面检察院对何远洋的案件进行审理，检察院面对是他主观意识造成的这起重大的交通肇事逃逸案，但考虑到他是主动投案自首，对其酌情判刑，只判处他20年有期徒刑。 秦思明这些年一直在上诉，希望检察院对肇事者判处死刑，为自己的妻儿血债血偿，但都被驳回。 李慈看完后，眉头拧在一起。 秦思明多年来不停上诉，就是想要判处肇事者死刑，如果他得知被判20年的真凶居然是一个顶包者，而真正的凶手还在外面逍遥快活。 那被欺骗的感觉，还有心中的仇恨，很有可能无法压抑。 他已经处于家破人亡的境地，对撞死妻子的真凶进行灭门，也有着合理的杀人动机。 从杀人动机来说，秦思明有着很大的杀人嫌疑，但他如果真的是为妻子和孩子报仇，那当时他的心里应该满是仇恨，怎么可能会对仇人的妻子产生欲望，并在死后对其侵犯，这就值得进行推敲。 但也说不准，失去妻子和孩子的日日夜夜煎熬着他，他想要肇事者为此来血债血偿。当多次上诉被驳回，加上得知凶手另有其人，这让他的内心被仇恨所占据，从而发生扭曲，产生这种畸形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李慈设想，如果凶手真是秦思明，他一定会找何远洋去了解当年的全部过程，那么监狱那边就会有探监记录。 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死者杨林曾在何远洋入狱后每个月定期给他父母打钱，加上两人都有着同样的纹身，这也说明酒后肇事逃逸，致人死亡的重大交通事故案件有着一定问题。 李慈停下思考的动作，很快来到关押何远洋的监狱了解一些情况。 监狱方面透露，这段时间经常有一个男人前来探望何远洋，两人经常聊着聊着，探监的男人就会变得愤怒，然后咆哮起来。 查阅探监名册，何远洋的父母和妹妹会在每个月过来探监一次，最近半年开始秦思明有数十次的探监记录。 这些情况和李慈的猜想一样，他立刻办理相关手续对何远洋进行提审。 剃着光头的何远洋神情憔悴坐在椅子上。 李慈在铁栏杆外面坐下后，掏出证件说道“何远洋，我是本市侦察队长李慈，今天过来找你了解下当年的交通事故案的一些情况，还请你配合” 何远洋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说道“怎么都来问这件事情，你们烦不烦啊！再说我这个案件也不归你们管吧，还有检察院已经对判我20年有期徒刑，你要了解当年的事情，可以去交通部门啊。我已经跟他们说的很清楚，我是酒后驾驶，愿意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也不会上诉，在这里待着就是我应该受的惩罚。还是说你跟那受害人家属一样，都希望我被判处死刑。” “目前是出现一些情况，牵扯到你当年的交通肇事案” “我已经认罪啦，还能有什么事情牵扯到我”何远洋的态度不以为然。 第6章 消失的100分钟 李慈看到何远洋心存抗拒，于是对他直接说道“我今天来提审你，是因为我们调查到，你在入狱之后，汽修店的老板杨林都会在每个月10-15号左右给你父亲打钱。” “李警官，我都说了，交通事故是我酒后造成的，所有的细节我之前已经告知交通部门以及检察官，你要是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还请放我回去。”何远洋慵懒道，表现出还是一副不耐烦，也不愿意配合的模样。 “何远洋，你之前的老板杨林在本月2号被人灭门，你还要为他隐瞒到什么时候” 李慈呵斥的声音响起，何远洋闻声打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 “你说什么？杨林被灭门啦？” 何远洋瞪大双眼，满眼不敢相信的模样。 李慈严肃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也没有闲心把你提审出来开玩笑。我们调查中发现，你当年的交通事故很可疑。我们怀疑凶手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他为妻儿报仇，然后将杨林一家残忍杀害” “不可能，我从来没跟别人透露过这件事情，他说我来顶罪，就帮我赡养父母，他现在被杀了，那我父母怎么办？” 何远洋猛地站起来，然后颓败的坐回椅子上，嘴中喃喃自语，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情绪激动的嚷嚷道“李警官，我要上诉，当年交通事故的事情跟我无关，我是被杨林收买的，真正的肇事者是他。” “唉”李慈长叹一口气道“你这种情况很难，你已经认罪并且被判刑，加上杨林已经死亡，想要翻案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你当年选择替他顶替的时候怎么没有替父母考虑过呢？” 何远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求道“李警官，求你帮帮我，你要问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你。当年要不是我妹妹生病，家里没钱治疗，我也不会答应杨林来顶包这件事情。他当时承诺我，说我妹妹的治疗还有康复需要的费用都由他承担，并且每个月还会给我爸妈打一笔钱” 狱警急忙把他拉回椅子上。 李慈也懂这种社会的无奈，随即开口说道“你先不要激动，如果在这起案件上，你提供线索帮助我们破案，想必检察院也会根据你的情况酌情处理，后面我们也会帮你跟监狱方面打招呼，帮你提出上诉” “多谢李警官，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的调查工作” 何远洋说话间又想要跪倒在地上，身后的狱警眼疾手快把他拉住。 “我前面查看过你的探监记录，发现秦思明这段时间经常来对你进行探监，监狱方面还透露，他经常情绪激动和你聊着什么，现在你仔细回想一下，千万不要遗漏任何事情，他问过或者是说过什么？” 何远洋闻声低下头开始回忆起来，片刻后，开口道“秦思明以前从来不对我进行探监，那是半年前。 当时他第一次过来对我进行探监，我也是感觉奇怪，他开口就问当年的车祸事故是不是另有其人，我也就不耐烦的回他，说自己已经被判刑啦，他当时就走啦。 然后是过去一个多月，他又过来问我当年的事情经过，我不耐烦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他问了几个细节问题，我也按照张林跟我说的一五一十回答，他没有感觉到异常，又走了。 接着半个月左右，他又来问我纹身在哪里纹的，随便回答他一个地方，我心想自己胡说的，他又走了。 没过几天，他再次来问我，那个纹身店到底在哪里，我被他问的没办法，就告诉他杨林带我去纹身的那附近，让他自己去找。 然后就是一个月前吧，他再次来问我，说当年撞死他老婆的是不是杨林？我回答他，当年是我自己的错，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次他先是求我告诉他真相，然后就是非常激动的骂我，我想着和杨林的约定，我咬死说就是自己干的，然后狱警就把我带回监狱里，只有他还在外面继续咆哮着，咒骂着。 最后一次见他是7月底吧，他信誓旦旦说自己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撞死他妻子的人就是杨林，我就是个顶包的。 我当时就对他说，你瞎说什么，当年的交通事故就是我酒后犯下的错事，是我对不起他。 那一次，他对说去过我家，也了解到我以前的情况，包括我妹妹生病，杨林对我家进行资助的事情。 我当时就着急问他，你想干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不要祸害我家人。 他笑笑说道，会让当年的真凶付出应有的代价，然后就走了” 何远洋突然惊呼起来“李警官，一定是他杀了杨林一家，你们赶快去把他抓起来” 李慈皱着眉头，心里想到，秦思明确实是多次来问过当年交通案的真相，最后也说过会让真凶付出代价，难道杀害杨林一家的凶手真的是他？ “你把当年杨林找你顶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一遍” 何远洋没有任何犹豫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妹妹突然生病，需要钱来缴纳治疗费用，我就找杨林预支一些工资，他问我干嘛，我就把事情跟他说了，他当时就把钱预支给我啦。 我跟他预支工资没两天后，他提前跟我说，让我晚上留下，有事情跟我说。等其他人走完，他先是询问我妹妹的事情，又问我治疗需要多少钱。 我当时以为他是怕我拿着预支的工资跑路，就让他放心。 他说自己不怕我跑，就是问我那些钱哪里去挣，我说找亲戚朋友去借，然后慢慢还。 他问我万一借不到呢，就看着自己妹妹死吗？ 我被他这一问，也感觉糟糕，当晚我没有说话，我准备离开。 他就在我背后说，要是借不到钱，可以来找他。 等我回到家，就听见我爸在抱怨那些亲戚，说钱都不愿意借，等我到医院看我妹妹情况咋样。 我妹妹从小就懂事，她知道家里的情况，就拉着我说，哥，要不我不治啦。我当时摸摸她的头，想着她才是16岁啊，还有大好的年华啊。 难不成就因为没钱治疗，就看着她死吗？我想到杨林说的那句话，要是借不到钱，可以找他。 第二天上班，我偷偷找到他，问他借钱，他说只要帮他做一件事情，我妹妹的治疗费用他全部包了。 我当时就怕是犯法的事情就问他是不是，他点点头啥也没说。我当时就问他是不是死刑，他说自己咨询过，可能会是无期徒刑。 我只是说要考虑考虑，他说没关系，要是不行还会去找其他人。 等我晚上下班，我爸告诉我，医生说我妹妹的病情不能再拖了，要尽快进行手术。 我当时不能接受，我也不能看着妹妹死。 我连夜跑回到店里，对他说，我想好了，只要能救我妹妹，哪怕是死刑我也认了。 他又承诺我，只要我去顶罪，并且咬死是自己干的，我妹妹的治疗费用他全部承担，并且还会每个月给我爸妈打一笔钱。 我们商量好后，第二天他来到医院给我妹妹缴纳治疗费用，又带我去纹身店纹身。我当时看着那牛字纹身，我就知道自己是帮他顶包，我也没揭穿他，只要他能按照约定就行。 后面他就把交通事故的细节告诉我，我把这些记熟悉后，他对我进行询问，等我分毫不差说出后，他缴纳第二次的治疗费用，还警告我千万不要耍花招。 等我手上的纹身疤痕掉落，他让我去交通部门自首，这样可以宽大处理。 我就按照约定……” 何远洋也知道继续隐瞒下去，受伤的只能是自己家庭。如果杨林还活着，他肯定会把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但现在他只能哀求道“李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请你们一定要帮我进行上诉” 李慈起身说道“情况我已经了解，监狱方面会帮你联系，让他们帮你做出上诉，你替人顶包这是事实，希望你能接受法律对你的制裁” “一定，一定”何远洋点头说道。 没钱的无奈，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世界上只有一种病无可救药，那就是“穷病” 当家人遭遇病痛折磨，无钱医治并且走投无路，突然有一个人拿着可以救亲人性命的钱找到你，让你去顶个罪，并且每个月还会给父母打钱。 在那种时候，看着亲人痛苦哀嚎的模样，或许真的是没得选！ 从何远洋那里获取到纹身店的位置，李慈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往那里。 如果不是老周调查死者的进出账记录，李慈也不会去关注那牛字纹身，同样也不会将怀疑的目光放在秦思明身上。 因为检察院已经对交通事故的肇事者进行审判，谁也不会想到，这起交通事故有人顶罪，并且牵扯到灭门惨案。 很快，李慈等人找到何远洋说的那家纹身店。 纹身店里的老板正在打游戏，他看到有人进入，看都不看的说道“稍等一下啊，马上就好” “你好，我们是市侦察队的，前来了解一些事情”李慈掏出证件说道。 闻声，纹身店老板抬起头查看，把手机急忙丢下，然后站起身紧张的问道“几位警官，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还记得有没有人纹过这个图案？” 李慈掏出手臂上的牛字纹身。 纹身店老板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图案我纹过，我记得好像是两个男人一起来的，但他们长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啦” “最近有没有其他人过来问过这个事情？” “有一个男人，一个多月前他过来问我，我当时没想起来，也不想搭理他，但他给我发了1000块，让我仔细想想，他还告诉我大概时间，我说需要找找以前的记录，等找到通知他，后面我找到就通知他了”纹身店老板不敢有所隐瞒，接着辩解道“警官，他该不会是犯罪了吧，那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收了他1000块钱而已，他干什么事情，跟我可没关系。” “是这个人吗？”李慈掏出秦思明的照片问道。 “是他，就是他”纹身店老板立刻指认道。 根据从何远洋和纹身店了解到的信息来看，秦思明已经推理出当年致死他老婆孩子的真凶，另有其人。 这也就验证之前的假设，李慈得知，秦思明在案发当晚的行程轨迹也出现可疑情况，就立刻回到市局。 刚回到市局小陈就汇报道“李队，秦思明那边我们调查过，发现他所在的商场营业到晚上9点半才打烊，而员工一般会在10点下班。 我们对秦思明进行询问，他说案发当晚自己10点才下班，并提供了下班打卡记录。 我们查看商场的监控发现他在案发当晚19：40-21：20之间离开监控范围。他说自己这段时间在休息室，但没有商场员工可以作证。 而这个休息室旁边连着消防通道，里面并没有监控。 商场方面透露，秦思明的工作早上会比较忙碌，晚上一般都会比较空闲。 另外就是秦思明曾多次前往律师事务所找一名姓周的律师询问有人冒名顶替交通事故，可以再次进行上诉吗？ 周律师透露，最开始他是建议秦思明进行上诉，可由于何远洋已经认罪并且得到法律的制裁，几次上诉均被驳回。 秦思明在案发当晚还在和周律师沟通这些事情，周律师在19：30说翻案的可能性不大，秦思明在后面并没有回复任何信息。” 李慈接过资料查看。 秦思明，男，30岁，目前在案发现场5公里外的商场里，从事搬运货物工作，名下有一辆黑色汽车。 商场的监控画面显示，他在上午8月2日下午3点进入商场，晚上17点30分和同事换班吃饭，随后在19点40分消失在监控范围，后面21点20分再度进入商场，最后就是22点05分，打卡下班的画面。 秦思明有着合理的杀人动机，加上搬运货物需要一定的力气，又从监控消失过1个半小时以上就很可疑，还有一辆可用于逃离现场的汽车。 李慈感觉，他是在看到周律师回复的信息后，最后的希望被粉碎，无法用法律制裁撞死妻儿的真凶，于是他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报仇。 当法律无法给予受害者公道，那私人报复就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方式。 思考后，李慈说道“调查下监控，查下案发当晚附近出现过的车辆，有没有秦思明的私人车辆或者是商场方面的货车经过” 第7章 无限放大的嫌疑 随着不断调查，杨林自身出现的疑点太多太多。 他表面是一家汽修店的老板，暗地里是一个售卖笑气以及毒|品的毒贩。 像他这样的人，也会在无形中得罪很多人。 首先是店里的几个员工。 因为他不懂修车，有时间会在旁边指手画脚，不懂装懂，赵鹏就因为修车的问题和他发生过争吵，然后被他扣过钱。 案发前不久，两人再次因为修车的问题发生过争吵，赵鹏又被扣掉一部分工资。 另外两人透露，赵鹏说杨林不懂装懂，就仗着自己是老板，经常过来指手画脚。 每次被扣钱后，都会偷偷的咒骂他不得好死，什么被车撞死，走楼梯摔死，喝水呛死，包括睡觉被天花板砸死。 赵鹏的资料上显示，30岁，离异，膝下有1个孩子，每个月需要还房贷，在汽修店工作5年多，有着汽修店的备用钥匙，只有一辆电动车用于工作上下班，没有任何犯罪前科。 案发当晚在距离案发现场3公里的ktv，和朋友过生日，中间他离开ktv45分钟，说是接到女朋友电话，在外面哄女朋友。 他的通话记录显示，从他离开监控范围到再次进入的这段时间里，有着6个和同一个号码的通话记录，第一通电话并没有接通，第二通电话接通后只有2分钟不到，中间三通电话均被挂断，最后接通时间为5分钟。 赵鹏女朋友透露，案发当晚两人吵架是因为她不知道赵鹏几点回来，加上赵鹏的态度非常敷衍，她就非常生气把电话挂断，后面就一直在生气，最后是赵鹏说次日答应带她去逛街，并且在逛街过程中大吃一顿，两人才重归于好。 查询赵鹏的银行进出账记录，发现他每个月的房贷加上孩子读书的费用，就占据工资的80%，大多数情况都是入不敷出，一年有几个月都要用信用卡进行透支。 案发当晚，他的银行账户只有不到300，两张信用卡也处于待还款状态。 根据测试他的电动车时速为40km\/h到60km\/h之间，从ktv到案发现场的时间大概在5-10分钟左右，一来一回差不多需要10-20分钟，能留下的作案时间在大约在半个小时左右，或者是更短的时间。 设想凶手是他，从ktv躲避监控下楼，到骑上电瓶车离开，然后回到案发现场杀害三人后，又对女死者尸体进行侵犯，然后还需要将现场伪造成入室抢劫，并同时删除监控，然后清洗身上的血迹逃离现场，又回到ktv继续和朋友唱歌。 这个45分钟也显得格外仓促，在作案时间上很明显不够。 由于该起案件存在太多的嫌疑人，李慈翻阅资料后，准备先将一部分的人的嫌疑降低，才能抽取人员来调查其他方面的事情。 虽然赵鹏的作案时间不充分，但考虑到他在汽修店工作5年，肯定熟悉汽修店还有附近的情况，又有着汽修店的备用钥匙。 加上他那入不敷出的收支情况，以及案发当晚仅剩300左右的余额，再加上他的信用卡透支情况。 由于前一天他惹女朋友生气，第二天逛街肯定需要多买东西来讨得女朋友开心。 那么，他带女朋友逛街买东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李慈想到那被翻乱的现场，加上杨林头部有着两处击打痕迹。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 会不会是案发当晚，赵鹏回到过汽修店，他找杨林预支工资，杨林不同意，然后他从背后放倒杨林，在一楼快速搜找钱财后逃离进行监控删除，但却因为太过于慌乱，逃跑时导致门未关闭。 然后这时间真正的凶手，从外面进入，巧合的是杨林捂着头醒来，还在思考咋回事，凶手从背后拿起锤子将他再度放倒，用利器进行捅刺，并将卷帘门关闭。 然后王敏察觉到不对劲，打开门查看情况，却不曾想刚开门就看到凶手拿着刀站在门口…… 后面凶手将三人杀害后，侵犯女死者后，把混乱的现场进行二次伪装，然后再度删除监控，这也就导致监控无法进行复原。 破案在他看来，就是出现一个新的推测，要么推翻之前的所有设想，要么确定新的推理，不管如何，都需要去确认以及验证。 汽修店几名员工看似没有杀害老板的动机，但如果是这个新的推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多少人为钱争得眼发红，全然不顾往日情分，转眼变陌生。 有人为它学坏，有人为它发疯，有人为它反目成仇，有人为它丢掉命。 当这个想法出现，李慈就让人把赵鹏找回来进行询问。 很快，正在找工作的赵鹏接到通知赶往市局，他看着墙上的八个大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见到李慈的第一句话就说道 “李警官，我接到通知就赶过来，还以为是杀害我老板的凶手被抓到呢？” “不要紧张，今天找你来是了解下你在案发当晚的具体情况，我们调查中发现和你之前说的有一点可疑”李慈坐下后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案发当晚我真的在和朋友过生日，后面我们去ktv唱歌。中间我女朋友打电话过来，我把她惹生气了，后面把她哄好后才继续给朋友庆祝生日，等我们庆祝完，都是夜里了。第二天我到店里的时候，就看见王浩和路长林在店门口等待，我看没开门，就问咋回事，他们说老板可能没睡醒，我就拿备用钥匙打开店门，开门后就看见老板浑身是血躺在地上” 赵鹏焦急且无辜的重复着之前说的口供。 “我们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我们调查过你的银行账户，在案发当晚只有300不到的余额，并且信用卡处于待还款的状态。第二天你带女朋友去逛街购买很多东西，两人在逛街过程中还大吃一顿，你这些钱哪里来的？” 赵鹏支支吾吾说道“我找王浩借的” “真的？” 李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然后突然拍着桌子语气突然加重。 “说实话，你也知道我们在调查什么案件，任何隐瞒带来的后果都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赵鹏被吓一激灵，根本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这钱是我跟朋友在ktv打牌赢来的” “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赵鹏结巴后坦然说道“我知道和朋友打牌的金额比较大，我怕你们说我赌博” 李慈这次并没有发现他说谎。 “案发当晚，你真的没有回去过汽修店？” 赵鹏直视那双如同把自己扒光的眸子，真诚的说道“真的没回去过” “你老板全家出现那样的事情，你晚上怎么还有心情陪女朋友逛街？”李慈疑惑说道“这只是我个人好奇而已，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赵鹏急忙说道“那天我得知那样的情况，配合你们调查完，根本没心情陪女朋友去逛街，就把情况跟她说啦。她就劝我出去走走，缓解下心情，后来她就忘了出来干嘛，拉着我买了一大堆东西。我也真的搞不懂女人，一逛街就忘了其他事情。” “这次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希望你这次没有任何隐瞒” 李慈冷冷的说道，然后走出审讯室， 很快，经过和赵鹏的几个朋友确认，证实当晚几人在ktv里面打牌，他确实赢不少钱。 李慈感觉赵鹏不可能因为自己老板，不懂装懂，有过几次争吵和扣钱，就残忍将老板一家杀害。 考虑到他身上的可疑之处已经被确定清楚，这也就可以将他的作案嫌疑降低。 这时，老周拿着一份资料走进办公室“老李，查到一个事情，我们对死者两人的通话记录进行排查，发现近期和以往的通话记录中有着很多酒吧负责人，我们对这些人进行调查，发现他们大多数都和杨林有着交易。其中有一个酒吧在半个月前被查到有吸|毒现象，这个酒吧有着大额的罚款。酒吧的员工透露，负责人曾和一个手臂有牛字纹身的人，在办公室发生过争吵，两人都说要弄死对方，目前正在核查负责人的行程以及银行出款记录，还有相关通话记录。” 李慈接过资料查看，发现这名酒吧负责人叫做马大壮，脸上长着横肉，面目比较憎恶，眼神中透露着凶狠的光芒，嘴角带着笑容，是那种可以把小孩子吓哭，又能半夜止小孩啼哭的长相。 “这长相，普通人看到都得绕路，笑里藏刀，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啊” 李慈放下资料问道“秦思明那边有何进展，有查到他在案发当晚开车路过附近吗？” “目前还在调查中”老周说道。 “凶器还有丢失的财物有踪迹吗？” 老周摇摇头道“案发现场附近的河流正在进行打捞，目前没有发现和死者伤口相符合的凶器，丢失的财物，市面上没有流通出现” 在李慈现在看来，有最大杀人嫌疑的就是秦思明，他有着很充足的作案时间，和杀人动机，现在只需要查到他离开过商场，并且在案发当晚出现在附近，就可以对他进行抓捕审问。 现在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作案用的凶器，还有汽修店丢弃的财物都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李慈打开地图，查看着汽修店的道路情况，上面有着一个个红色的小圈圈。 每个小圈圈都对应附近的河流，他推断凶手是熟人作案，那应该不会把凶器带回居住的地方，也不会找地方进行掩埋，因为地面被挖掘的痕迹还是很容易找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逃跑过程随机找条河把凶器丢进去。 “通知打捞队，去几名嫌疑人居住附近进行打捞” 老周应声离开后。 李慈想到，汽修店不止一名员工，还有另外两名。 “唰” 资料翻动的声音响起。 上面说王浩，28岁，未婚，在汽修店工作3年，名下没有任何贷款，每个月的存款所剩无几，曾有过嫖|娼被抓的经历。 其他两人透露，王浩这个人有点色，经常在大马路上看到女人就移不开眼神，特别是一些有着成熟韵味的女人，他恨不得扑上去扒开衣服，欣赏里面的风景。 他还会在店里偷看老板娘，有时间还会拿出手机拍照，不止一次被其他两人发现。 有一次杨林也发现过，并警告他，不要有非分之想，不然腿给他打断。 据了解，王浩现在的女朋友就比他大6岁，案发当晚他说和女朋友在商场逛街，女朋友突然生气，把他丢在商场里生气离开。 王浩女朋友说，案发当晚，两人在逛街的时候，王浩盯着别的女人一直看，她心里吃醋，就问到底谁好看，王浩盯着别人随口说道，都没有老板娘王敏好看。他女朋友就生气跟他吵架，还让他去跟老板娘过去，然后离开商场。 商场以及道路上的监控，显示王浩曾消失一个多小时，他说自己在河边静心。 “河边！” 李慈猛然放下手中的资料，马上推演起来。 王浩也是汽修店的老员工，熟悉店里以及附近的监控，老板杨林也不会对他产生警惕心理。 他有着癖好“魏武遗风”，喜欢成熟有韵味的女人，经常偷看还偷拍老板娘王敏，说明对老板娘王敏存在一定的幻想，还被老板发现并警告过，不要有非分之想。 他说，自己曾经看到过王敏和谭杰一起从二楼下来。 案发当晚他和女朋友发生过争吵，女朋友让他找王敏过去。 这会不会是造成他心理产生变化的原因。 他把女朋友这句气话当真，想要实现这心理的想法，占有王敏。 可想到还有老板杨林，他决定除掉老板，来完成自己一闯温柔乡的愿望。 案发当晚他心存幻想回到汽修店，然后在一楼看到杨林。 杨林那段时间怀疑妻子出轨，加上王浩再度回来，就把怀疑的目光放在王浩身上，可能还对他进行威胁。 两人在这期间发生冲突，王浩趁杨林转身，恶向胆边生，然后一不做二不休。 加上王敏有着死后被侵犯的痕迹， 他说自己在河边静心，会不会是他在河边丢弃凶器呢？ 王浩的嫌疑在李慈心中被无限放大。 第8章 犯罪现场重建 凶器的打捞还在继续， 这起灭门惨案的缔造者很可能早就暴露在侦察员视线中。 亦有可能还躲在那隐蔽的角落，得意着自己还没被发现。 这起案件，血腥，残忍，影响恶劣。 死者挂羊头卖狗肉，牵扯到的人与事太多。 秉着有案必破的理念，李慈及侦察员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都想要快速侦破此案。 每天太阳还没升起，调查走访工作就已经开始，白天忙碌起来连饭都忘记吃。 直到夜幕降临，万家灯火亮起，他们还在外面继续着工作。 结束一天的调查走访工作后，还要进行案件讨论。 在这个炎炎夏季，在太阳下奔走，是一种无比煎熬的事情，有人中暑，在恢复后又马上投入工作。 在案件没有彻底侦破之前，每个人都不会掉以轻心。 但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消耗，让他们疲惫不堪，有时间都能感觉到身躯是那样的沉重。 调查的线索从未间断， 和死者有着毒|品交易，或者是有着矛盾，一些可疑的地方，都需要仔细调查。 因为，某一个微小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是侦破此案的关键。 好在，这么长时间的调查也算出现点眉目，嫌疑人也在逐步降低并排除嫌疑。 王浩接到通知后，就连夜来到市局。 他坐在审讯室里一脸懵逼，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没一会，李慈接到通知，从外面赶回来。 迈着大步推门走进审讯室。 “李警官，我啥也没干啊，我们老板一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 王浩用真诚且非常无辜的声音说道，他脸上带着焦急的模样。 “王浩，我们调查到，你曾多次偷看以及偷拍你们老板娘王敏，还被老板杨林警告过，不要有非分之想，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就是想要占有王敏，从而杀害杨林一家三楼。” 李慈没有废话，他在说话间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王浩。 王浩听到这话，立刻嚷嚷起来“他们真不是我杀的，我冤枉啊” “案发当晚你从路面监控消失一个多小时，怎么解释？” “那天晚上我跟女朋友吵架后，我就想找个地方静静心，顺便思考我们两人的感情问题，我走着走着就到河边去了。然后在河边的石头上坐了一会，后面我就回家去了，我们老板一家的事情，跟我真的没关系啊” 王浩没有眼神闪躲，焦急的话语中带着诚恳。 “案发当晚你和女朋友吵架后，她说让你找王敏过去，你确定在吵架之后没有返回汽修店！” “我确定”王浩坚定道。 “你们店里几人，谁和杨林矛盾最大？” “怎么说呢，杨林平时喜欢在我们修车的时候指手画脚，他一点都不懂，每次我们都会和他吵起来。我们跟他的关系也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我们几个在上班不是讨论怎么修车，就是讨论路过的美女，要不就是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要说矛盾最大的应该是长林吧！” “具体说说” “长林是后面以学徒身份进入店里的，他平常说话有点直，有时间还不听指挥，但人还是比较老实。老板两人经常欺负他，有时间还会进行打骂，他不会还手也不会还口，他也就会在我们面前发发牢骚”王浩淡淡的说道。 “那他有没有在你们面前表露过要杀死杨林的想法？” 王浩没有冒然回答，他低头思考后说道“好像没有，他在我面前，咒杨林出各种意外。” 李慈打量着王浩一眼，冷冷说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不得离开本市” 王浩在审讯中，没有任何可疑表情，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 在李慈看来，这起案件的真凶心理素质极强，哪怕是已经确定他的凶手，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也肯定是不会认罪的。 王浩的嫌疑没有被排除，但对进行监视还是很有必要的。 片刻后，李慈回到办公室，靠在椅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 没多久，翻阅资料的声音响起。 路长林，26岁，未婚，无违法犯罪记录。1年前进入汽修店，工资比另外两人要低一些。 他是案发当晚最后离开的，他说自己的电瓶车坏掉了，近几天都是打车上下班。 出租车司机那边了解到的信息也证明他说的情况。 调查也发现，他进入小区后并没有再度从里面出来，也没有出现在道路监控上面。 而王浩透露，汽修店老板杨林夫妇经常欺负老实巴交的路长林。 李慈假设，案发当晚，杨林再度欺负路长林，长期的打骂让他怀恨在心，他先是假装打车离开，后面又从小区其他地方躲避监控出来，再次打车回到汽修店。 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走的，清楚的知道，店里有几个人，可以快速的作案，并且逃离。 目前的证据来看，他是最没有作案时间的嫌疑人。 但根据经验来看，一些没有在场证明的人往往才是案件的真凶。 想到这，李慈觉得需要对路长林进行更细致的调查。 目前看来，没被排除嫌疑的还有汽修店员工王浩，路长林，还有那苦苦寻找车祸真相的秦思明，以及刚调查到的酒吧老板马大壮。 有着明显作案动机的人是秦思明，有潜在作案动机的是其他三人。 “凶手到底是谁？” 他带着这个问题起身走到外面，感受着吹过身体的微风。 但脑海中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让他心中出现一丝丝烦躁。 那心中不断翻涌的无名怒火也在微风吹过之时，被带走一部分。 冷静睿智慢慢占据大脑的高地， 他闭上眼，如同立定一般，动也不动，手中的香烟也随风燃尽。 10分钟后，他猛地将双眼睁开。 “看来还需要回到案发现场寻找下答案” 次日，是个阴天。 这种天气，让人感觉到压抑，烦躁，还有恐惧。 天空之中聚而不散的乌云，仿佛要摧毁这座城市。 很明显这又是一场对城市排水系统的考核。 李慈没有过多耽误时间，他一早带人回到汽修店外面。 几人将警戒线解开，随后打开卷帘门。 鲜红的血液已经变成黑褐色，上面趴着贪婪吸食的苍蝇， 这座三层小楼附近本就没有人气，发生灭门惨案后更显得阴凉。 在这种天气的衬托下，颇有一种鬼屋的既视感。 大门被打开，苍蝇受到打扰发出“嗡嗡嗡”的抗议声。 昏暗的室内，嗡嗡叫的苍蝇，黑色的血液残留，被标记的死亡位置。 都在给这里，增加恐怖和诡异的气氛。 若是胆小之人，肯定早已吓的屁滚尿流。 对李慈这种唯物主义者来说，他根本不相信有什么牛鬼蛇神。 也不相信，人会在死后变成厉鬼。 如果是真的，也不会有那么多无法破解的案件。 他只相信，自己的双眼所见。 汽修店里，除开被带走的物证还有尸体外，基本都是保持原状。 他先是查看汽修店的卷帘门，接着在杨林尸体的位置蹲下查看， 又顺着血迹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进门处， 看着那门框上的血手印几秒，迈步走进二楼客厅， 看着凌乱的地面，随后来到沙发的位置，打量着王敏尸体的位置。 又顺着地面滴落的血迹来到房间门口，看着被破坏的门锁。 他紧接着进入房间，看着那床上的排泄物残留。 李慈在汽修店查看一圈后，又来到门口，他站在外面闭上眼。 “现在我就是这灭门案的凶手……” 他嘀咕着，加强自己的心理暗示，在原地站了一段时间。 “轰” 一道沉闷的雷声响起。 李慈突然睁开双眼，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完全代入灭门案凶手，脑海中整合着案发当晚看到的一切，还有目前调查到的所有信息。 他要对犯罪现场进行再次重建。 他假装此时案发当晚，先是站在汽修店门口打量一下，发现二楼的灯光是亮着的。 杨林可能是刚好从楼上下来，他进入汽修店和杨林交谈，他感觉刀子不能一击致命，杨林还会发出求救的呼喊，引起二楼之人的警觉。 他便在在交谈中寻找机会，直到杨林转身，他感觉此时是一个好时机，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锤子，从后面对杨林右侧大脑狠狠敲打下去，可能是一下并没有让杨林失去意识，随即又是第二下。 在杨林倒下之前，他上前把人扶住，轻轻的放倒在地面。 将卷帘门从里面反锁。 掏出随身携带的凶器，一刀接一刀的捅在杨林背后，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仇恨，直到杨林器官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 他拿着刀，走向二楼，刀身上的血液从楼梯下面一直滴落。 他刚没完全上到二楼，王敏察觉到不对劲，开门查看，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在迈步上来。 王敏可能是受到惊吓，大脑宕机一秒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然后选择关门抵抗。 他看到这，一步冲上楼梯，用手扒门，和王敏僵持着。 这期间，王敏肯定哭着喊着求饶过，但那种危急时刻，根本来不及拿手机报案。 只能用关门，来阻拦他进入房间的脚步。 可一个女人，怎么能僵持过身强体壮的他。 就这样，他推开房门，进入二楼， 王敏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用丢东西来拖延时间。 可他知道不能拖太久，越是太久对自己越不利，或者是说这段时间有人在外面敲门。 这更刺激着他的凶性，他寻找机会将王敏按倒在沙发上，撕扯衣物，想要发泄自己的欲望。 可王敏宁死不从，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尽管手臂上也已经出现多处伤口。 直到他寻找到机会，两刀刺在王敏腹部，然后王敏失去意识。 他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避孕套，对王敏进行着侵犯。 王敏挣扎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已经将孩子吵醒，王敏大喊着让孩子躲好，有危险不要出来之类的话语。 王子豪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也不敢出来，直到王敏被他杀死，打斗的声音消失。 王子豪感觉到外面的危险已经消失，便打开房间门查看，就看到王敏浑身是血的倒在沙发上，赤|裸|着身躯，旁边还有一个身上染血的男人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王子豪感觉害怕，发出声音，他狰狞的回头，吓的王子豪跑回房间。 他发泄完，穿上衣服，从王敏身上拔出刀来到房间门口，发现门被反锁。 便开始撞门，又找东西破坏门锁进入房间。 然后将王子豪掐死。 最后将案发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的痕迹，并删除监控离开。 随着走出大门口，李慈感觉当晚的情况就是这样，凶手在面对孩子时没有动用刀子，说明当时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在把孩子掐死后，又用被子给盖在下面。 他转身，再度打量着案发现场，嘀咕的声音响起“这起灭门惨案的作案以及逃跑全过程应该就是这样，可为什么总感觉不对呢？” 李慈再度在案发现场进行查看，脑海里也在琢磨着案件的所有信息。 他回到杨林尸体的位置查看，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再次假装从背后击倒杨林，然后关闭卷帘门， 这次他没有急着掏出利器，而是在寻找可以遮挡血迹的东西。 等到全身被遮挡住，一刀接一刀的刺在杨林身上。 这时杨林因为疼痛苏醒，发出求救的声音，王敏听见声音打开门查看，就看到被杀死的杨林还有凶手，然后非常惊恐的跑了上去。 他看到被人发现，就拔出刀追了上去，血液同样滴落在楼梯上。 受到惊吓的王敏，逃跑过程中，无比慌乱，她跑到二楼之后，想要关闭大门阻拦他的脚步。 却不曾想被他一把扒住房门，将头探了进去，王敏吓得连连后退，用抓到的东西来阻拦他的脚步。 在后退过程中，靠近沙发，他见状把王敏按倒在沙发上，撕扯衣物欲行不轨之事，王敏本能的用手进行挣扎，然后手臂被多次划伤。 直到失去力量，被他制服并杀害。 打斗声结束，王子豪出来查看，发出惊恐声，他转头狞笑。 把王子豪吓的躲回房间，他为了不留下人证来指认自己，破坏房间门，将人掐死。 随后从房间出来后，对死去的王敏进行着侵犯。 结束后，他将现场伪造成入室抢劫，删除监控，将染血的遮挡物以及凶器，还有其他证据带走。然后离开。 相比于第一次的犯罪重建，李慈更偏向于第二次的模拟结果。 他此时才发现，外面已经下着雨。 第9章 最后的嫌疑人 “噼里啪啦” 雨点拍打在车窗上，演奏着夏季的狂欢曲。 多日的燥热得到一丝缓解， 但这场雨的到来，把城市变成一个露天桑拿房。 李慈回到市局后，再次召开会议。 等人坐满后，他环顾一周，严肃道 “这起案件，目前嫌疑最大的几人，分别是王浩，路长林，秦思明，还有新出现的酒吧老板马大壮，大家说一下最新的调查结果” “马大壮那边经过搜查，发现大量的笑气还有毒|品，他在案发当晚一直在酒吧，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没有作案时间，我们已经将他移交缉毒的同事。” “王浩这两天一直在找工作，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案发当晚他去的那条河暂没有打捞出凶器” “路长林跟王浩一样，也在找工作，在他住所附近的河流还在打捞，暂时没发现凶器遗留。另外案发当晚，他小区外面的汽车已经全部排查，并没有司机拉过他回到案发现场。” “秦思明这边也差不多，案发当晚的监控没有拍到他出现在附近的画面，但查到他多次去杨林店里检查车辆的记录。” “案发现场遗失的财物，并没有在市面上流动” “居住在附近的刑改释放人员也已经全部排查完毕，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随着不断汇报，侦察员也变得颓丧，这么久的调查却得到这种结果，这让他们的心理有些沮丧。 李慈也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他开口安抚道“虽然目前来说，案件处于僵局，几个嫌疑人都没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来定罪。但马大壮的嫌疑被排除，对我们的调查也算是收获。 这说明，我们正在一步一步靠近凶手。 他的狐狸尾巴已经藏不住，我们只需要对着剩下的三人进行全方位的调查。 大家都打起精神，我们和凶手的对决才刚刚开始” 侦察员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李慈。 “由于案发现场以及一些附近道路并没有监控覆盖，我们无法从监控追踪到凶手的逃离方向。 这三人都有着作案嫌疑，我感觉还有一个突破口，就是凶手是如何回到案发现场的，或者说他是用什么方式回到案发现场？ 经过我回到案发现场，模拟犯罪的情况来看，凶手的作案时间很充足，他知道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足以将他的嫌疑降低。” 李慈解释完，将之前的模拟结果告知会议室里面的每个人。 小陈恍然大悟道“王浩离开道路监控只有一个小时多几分钟，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需要在杀人后，奸|尸，伪造案发现场，删除监控后，再度回到消失的河边，时间上会比较匆忙，那样就会留下大量的线索。那也就可以降低王浩的作案嫌疑” “没错，小陈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现在就还剩两名最大的嫌疑人，路长林以及秦思明，根据现有的调查结果来看，两人都有着作案动机。 首先路长林在汽修店的工资就比其他两人要低，他还经常受到杨林夫妇的打骂，案发当晚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汽修店的人，知道汽修店的情况。 案发当晚他可能再度被杨林欺负，长期的压榨以及霸凌，让他怀恨在心，然后选择杀人泄愤。 而秦思明，他的妻子被酒后逃逸的车辆撞倒后拖行，导致一尸两命，他这么多年一直在上诉，希望法律严惩肇事者。 可那已经判刑的肇事者，是个顶包之人，他也在近半年多次去监狱方面了解当年的情况，也去纹身店确认过纹身的问题。 案发当晚他也在律师那里得到无法翻案的结果。 和之前推断的一样，他受不了真正的肇事者逍遥法外，所以选择给妻儿报仇。”李慈说道。 “这两人中，我感觉秦思明的嫌疑比较大，本以为法律制裁的肇事者是真凶，却不想是个顶包者。当知道无法用法律来制裁真凶的时候，私人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我感觉不是，秦思明在面对这种情况下，首先是咨询律师，说明他有一定的法制观念。女死者有着死后被侵犯的痕迹，他杀人如果真是给妻儿报仇，肯定脑海里都是妻子的模样，哪能再做出如此事情” “那也不能排除，他用这种方式来干扰我们的调查方向” “我感觉路长林的嫌疑比较大，他熟悉作案现场以及周边环境，不需要在杀人后急匆匆的回到小区，只需要在第二天上班之前，假装从小区里出来就行” “我也是这样认为，他因为长期遭到杨林夫妇的打骂，加上工资又比别人低，肯定早就怀恨在心。如果案发当晚，杨林夫妇再度对他冷嘲热讽，或者是一些拳脚相向，这无疑会加深他的仇恨，杀人灭门后，随后对女死者进行侵犯，发泄自己的欲望，也不是不可能。” “那他是如何再度回到案发现场？我们调查中发现他没有回到案发现场的工具，唯一的电瓶车还是电瓶老化，无法充电，他总不可能是走路来回的吧？那可是10公里啊！” 侦察员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为谁是最大嫌疑人展开激烈的讨论。 当最后这个问题被抛出来时，会议室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按照正常人走路速度来看，10公里最少需要3-5个小时，这明显和死亡时间不符合。 如果是跑步的话也要1个左右，这期间还要躲避监控，携带作案工具回到案发现场。 大量的体力消耗，等到达目的地，哪怕是在案发现场附近恢复体力，留给他的作案时间也不充分。 况且他还要连杀三人，对女死者进行侵犯，又伪造案发现场，这需要的体力远不是持续奔跑10公里的人，可以完成的事情。 侦察员转头把目光看向李慈。 “李队，你怎么看？” 李慈闻声放下手中的资料，思考后说道“案发当晚路长林在20：10分从案发现场附近打车，随后在20：30分回到居住小区，他在付车费时用现金加扫码的付款方式，加深出租车司机的印象。 而秦思明那边在19：40分进入休息室，然后在21：20分从里面出来，这期间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作证，目前来看他的作案时间有100分钟，嫌疑也比较大。 我们先假设凶手是秦思明，他从进入休息室后，就找机会从消防通道离开，然后回到案发现场。 5公里的距离，打车算15分钟，他到达那里的时间为19：55，在这个时间里，路长林还在汽修店。 他肯定要等路长林离开后才能进入汽修店作案，也就是20：10之后。 他在完成这一切后，又需要回到商场打卡下班，伪造不在场的证明，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不到1个小时。 这个时间不是很充分，根本没办法在杀人后进行一系列的罪行，并伪造案发现场再不留痕迹的逃离。 根据这些推断，可以将他的嫌疑降低，那对我们来说，就只剩下路长林！ 有着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也充足，现在我们就是要搞明白，他是用什么交通工具回到案发现场的” 李慈这一番大胆的推断，让侦察员大喊佩服，于是围绕作案用的交通工具又展开讨论。 “我们目前已经排除，路长林回到居住小区后，经过的所有车辆，如果凶手真的是他，他肯定不会给别人留下印象，来增加自己的嫌疑，那他只能是独自一人躲避监控回到案发现场，能独自出行不引起注意，又能在案发时间回到现场的交通工具，只有电瓶车”李慈说道。 随即就有人提出疑问“可李队，我们调查中，发现他的电瓶车，因为老化导致无法充电” 接着有人反驳道“他不能买一个电瓶车停在哪个没监控的地方，然后在回到小区后，躲避大门监控出来后骑上电动车回到案发现场。” “等等，你说买一个电瓶车”小陈问道。 “是啊，买一个电瓶车当做作案用的交通工具” 这个思路，让所有人都猛然一惊，这就是那块拼图中的最后一块。 李慈闭眼，手指放在桌面上轻敲起来，有节奏的声音也让他进入思考，周围的讨论声仿佛从耳边消失。 路长林在案发当晚20：10离开汽修店，随后在20：30下车，他住的地方距离汽修店在10公里范围内。 他在下车时，故意给司机留下深刻印象，来增加不在场证明的佐证，然后又故意从小区大门口的监控进入。 人证加物证，足以将他的嫌疑降低。 在对他的调查中，发现他的电瓶车的电瓶老化无法充电。 他想让我们知道，他没有作案用的时间，也没有回到案发现场的工具。 如果他真的是提前购买一辆新的电瓶车，来预谋作案的话，他回到小区后再躲避监控出来，有着非常充足的时间来作案。 想到这，李慈睁开双眼，快速说道 “把路长林居住的地方到汽修店的位置，只要有监控的地方，全部调出来，对路面上经过的电瓶车车主进行全方面核查。 另外，走访附近出售电瓶车的店铺，确认路长林近期有没有购买过新电瓶车。 同时，对他进行加强监视” 这场会议在李慈的总结下结束，侦察员根据这条线索进行全方位的排查。 但同时，李慈也打算对秦思明进行询问。 很快，秦思明得到通知来到市局。 他表情清淡，缓缓的说道“李警官，虽然我不确定你们找我来是什么事情，我想自己也能猜到一部分，应该跟汽修店老板全家被杀的事情有关系，他们的事情跟我可没任何关系” “看来你知道那里发生的事情啊？”李慈盯着他说道。 “这两天路过，看到门口拉着警戒线，我就打听一下，才得知汽修店老板全家被人杀了” 秦思明并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喜悦，语气很平静。 “我们查到你因为妻子的事情，多年来不断提出上诉，希望判处肇事者死刑，可现在交通事故的真凶已经死亡，为什么看不到你脸上的喜悦呢？”李慈疑惑道。 “从我确认撞死我妻子的真凶就是杨林时，我一直想为妻子还有孩子讨一个公道。”秦思明说道“但现在，杨林一家被人灭口，其中还有一个孩子，我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想让杨林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而已。” “我很好奇，当你得知无法用法律来制裁交通肇事者杨林时，你是什么想法？” “那天晚上，我得知那个结果，我根本不能接受。我愤怒把杯子摔碎，我怪自己没没事，没办法让妻子还有孩子得到安息。 我发泄完，瘫坐在地上，我想过把杨林杀死，但我家里还有父母需要我赡养。我没办法只能抱着头，在休息室里面痛哭。 等我发泄完，我想到肯定是这个律师不行，我便决定再找个律师” 秦思明无奈般说着自己的情况，语气中满是自责。 他可能在怪自己当晚没有保护好妻子，也有可能是怪自己没办法让真凶受到法律的制裁。 李慈再度了解到，秦思明很爱自己的妻子，这么些年一直活在愧疚与悔恨中。 他怪自己，那天为什么要拉着妻子出去散步！ 他怪自己，这些年不能让肇事者受到应有的惩罚。 当他得知杨林一家被灭口时，他当时大脑一片空白。 从他推断出真凶是杨林的时候，就在找律师询问交通肇事案被人顶包，上诉的事情。 但得到的结果都是，有人已经认罪并且被判刑，想要用法律制裁杨林的可能性很小。 案发当晚，他收到律师回复的信息，就回到休息室，在里面独自发泄着情绪。 如同一只小猫，在偷偷舔舐着伤口。 等他发泄完，觉得是现在的律师不行，第二天又去律师事务所咨询。 李慈觉得，秦思明从始至终都是选择用法律的武器，来制裁肇事者。 他对妻子情深义重，又考虑他还要赡养父母。 虽然他有着杀人动机，但在作案时间上不充分。 杀人的嫌疑被再度降低…… 第10章 真相 当一个人引起怀疑的目光，对他的调查也随之而来。 调查中发现路长林在外面有着赌|博的情况，并欠下大量的钱，银行卡里面的余额基本上只够维持日常开支。 他的一个债主透露，8月3日晚上，路长林曾拿着一大笔现金过来平息债务问题。 而这笔现金早就已经多次转手，无处可寻。 案发当晚，他的银行卡加上v信余额不足30元。 他在案发当晚给司机留下的深刻印象，不是故意伪装，而是没办法，才选择扫码加现金支付。 欠钱的人，突然搞来一大笔现金来平息债务，这本身就说明问题。 加上又是在案发第二天，这很明显是在被怀疑之前将犯罪证据进行转移。 随着不断调查，越来越多的证据开始指向路长林。 但那关键性的证据，杀人凶器，以及作案用的交通工具却迟迟没有任何踪迹。 李慈经过思考后，对路长林展开第一次审讯。 “路长林，我们调查到你在外面有着欠款，案发第二天你拿着一笔现金去平息过债务，你这笔钱是哪里来的？” 李慈目光入神，观察着路长林的一举一动。 路长林无比镇定的说道“这笔钱是杨林借我的” “什么时间借你的？”李慈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 “就那天晚上我下班之前找他借的”路长林的脸上没有任何慌乱，也没有任何可疑的情况，他的回答简短而坚定，就连语气都没有一丝丝变化。 “那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感觉借钱是我私人的问题，所以就没说，没想到这都能被查出来” 路长林尴尬一笑，语气真诚中带着些许的不敢相信。 “我们调查到，你在平时工作中，经常受到杨林夫妇的欺负，我们怀疑你早就怀恨在心，所以残忍将他一家杀害” “警官，你们搞错了吧”路长林用非常无辜的语气说道“杨林如果经常欺负我，怎么还会在那天借钱给我。他借钱给我去平息债务问题，我感谢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杀害他全家。那天晚上我回到小区，就回家睡觉了，直到第二天才出来。” 后面不管李慈是如何询问，用各种方法。 他都坚定那钱是杨林在案发当晚借的，并且在案发时间他没有回到过汽修店。 李慈也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因为没有那决定性的证据，问再多都是徒劳。 李慈走出审讯室，他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这么做的原因，也是让路长林的心理感觉到压迫感，从而暴露出更多的马脚， 路长林主打一个死无对证，自己又没有作案时间。 这第一次的审讯，以失败告终。 这也说明他已经做好和李慈及侦察员长久抗争的准备。 李慈并没有因为审讯失败而变得烦躁，反而越发的冷静。 越是在这种时候，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很快，又是一场激烈的会议讨论。 李慈冷声道“目前本案的凶手基本已经锁定，可由于没有关键性的证据，无法对其定罪，第一次的审讯，以我们失败告终” 侦察员听到这，情绪变得低落，但随即又充满斗志。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那两样可以定罪的证据，作案用的交通工具以及凶器” 这场会议简短扼要的结束。 路长林这个善于伪装，心理素质极强的疑凶。 让侦察员斗志昂扬，势必要找到那可以定罪的证据。 很快，路长林居住地附近10公里的电瓶车店全部走访确认完毕，没有发现他近期购买过电瓶车的记录。 同时，凶器也没有被寻找到。 而另一边，对死者的其他关系走访，也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案件在最后的嫌疑人这里进入僵局，迟迟没有进展。 这种结果，让侦察员心中也出现动摇，开始怀疑这种推断。 他们不怕更复杂的调查方向，因为再复杂，也会被慢慢理清楚。 “李队，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凶手根本不是路长林” 有人提出这种疑问，李慈也多次回忆案件的全过程。 可由于迟迟寻找到另外两件证据，他的心中也开始出现一丝疑问。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慈翻阅的案件资料，冥思苦想，就在他想的焦头烂额之际。 小陈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将手中的一份资料放在桌上，说道“李队，在案发现场5公里之外的河道里打捞上来一把弹簧刀，河道旁边的大树底下挖出来带有血迹的雨衣以及血手套。法医已经鉴定过，这把弹簧刀系本案杀人的凶器，雨衣及手套上的血迹系死者杨林以及王敏” “什么？”李慈猛然起身，拿起资料说道“凶器找到啦” 小陈点点头又接着说道“雨衣上并没有检测到指纹残留” 李慈坐会椅子上，翻阅资料，他知道凶器找到，对侦破该起案件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但现在还缺那最关键的证据，那就是回到案发现场的交通工具。 “呼” 李慈点燃一根烟，静静等待着那关键性的证据到来。 夜晚， 一名侦察员拿着调查资料，跑进会议室，大喘着粗气说道“李队，发现一个情况，我们在路长林居住地附近找到一个回收站，回收站老板说在8月3号捡到过几个9成新的电瓶，新电瓶上提取到路长林的指纹残留” “新电瓶？” 李慈恍然大悟，作案用的交通工具，原来一直在路长林家中摆放着。 他在案发当晚更换新电瓶，骑着电瓶车回到汽修店，将人杀害后，又回到小区，将旧电瓶装回电瓶车，然后将新电瓶丢弃。 伪装自己没有回到案发现场用的交通工具。 他知道早晚会怀疑到自己，以那银行卡的收支情况，购买一辆新电瓶车的肯定会引起注意。 但购买几个新电瓶，就能将这种被怀疑的风险降到最低。 他知道自己有着不在场证明，哪怕是找到凶器，只要他坚持说自己在案发当晚没有回过汽修店，也不能定他的罪。 但现在，他的任何狡辩都将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变得苍白无力。 想明白后，李慈快速说道“马上将路长林逮捕归案” 大约1个小时不到，路长林睡眼惺忪的被带回市局！ “李警官，你们大半夜闯进我家，我要个合理解释”路长林叫嚣道。 “我们来聊聊杨林一家是怎么被杀的！” 李慈平静的话响起，只能感觉到冰冷。 路长林不以为意的睁开双眼，无辜的说道“李警官，我前面也说过，那天晚上我下班后就回家睡觉了，后面哪里都没去，你们不要抓不到凶手，就想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这锅，我不背” 李慈看着那最后的表演，然后说道“路先生，你这演技还真是可圈可点，你要是去演戏，高低得拿个小金人回来，可你偏偏走上这条不归路” 路长林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慈，随后不解的问道“李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走上不归路？”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帮你说出来吗？” 路长林脸上越发的疑惑，他歪头看着李慈，没有说话。 李慈看到他还在伪装，严肃道“说说吧，8月2日晚上你是怎么杀害杨林一家的？” “你们是什么意思，抓不到凶手，就想往我身上扣屎盆子”路长林生气道“我说过多少遍，那天晚上我从店里下班后，就打车回家啦，出租车司机可以作证，我回到小区后就没有再度出来” “哦，真是这样吗？” 和第一次的审讯不同，这次有着决定性的证据在手。 李慈自信的样子，加上那看破一切的眼光。 “那天晚上，我真的没有出来过” 路长林的眼神，在不自觉间躲闪一些，从刚才的自信满满的回答，到声音变弱。 李慈知道他已经陷入怀疑中，只需要加上一把火，他就能自我燃烧。 “那我们再来说说，你用来平账那笔钱的来源，根本不是杨林借给你的吧？” “我发誓，那笔钱真是他借给我的”路长林焦急的说道。 李慈冷笑一声，声音猛然提高， “我们调查中发现杨林夫妇经常欺负你，以他们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借钱给你，这钱分明就是你杀人后在汽修店翻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李警官，你们要破案我可以理解，但你们不能因为我经常受到欺负，就怀疑老板不会借钱给我”路长林辩解道理“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凶手，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后，就没有出来过” 李慈也早就预料到他会和之前的审讯一样，在没有绝对性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还是会负隅顽抗到底。 “那好，我就来说说，你是如何在那天晚上作案逃离，并伪造不在场证明的” 路长林没有说话，非常镇定的看着李慈。 “8月2日晚上，你打车回到家后，将电瓶车上的老化电瓶取下来，更换上新电瓶后，躲避监控回到汽修店。 然后将杨林一家三口全部杀害，并在此期间对王敏进行侵犯，又在求助店翻找财物，把现场伪造成入室抢劫，随后删除监控逃离。 在躲避路面以及小区监控，你回到家后，将新电瓶拆下来，又将老化电瓶换上去，随后将新电瓶丢弃，你还要我把作案过程全部说出来吗？” 路长林最开始还比较镇定，当李慈最后一句猛然提高音量，他愣住几秒，随即反应过来，装傻充愣道“这只是你的推理而已，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后根本哪都没去，李警官，你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啦，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诽谤的话，我可以起诉你的”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李慈说话间，拿出染血的雨衣以及作案用的弹簧刀照片。 “相信你对这两样东西不陌生吧，这就是你在杀人那天所使用的作案工具，上面的血是杨林和王敏两人的，还需要我拿出更多证据来吗？” 看到照片以及报告，路长林的瞳孔猛然一缩，再次愣住几秒，随后他脸上变得愤怒，做着最后的狡辩。 “这两个东西，我根本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有出去过小区，李警官，你要是平白无故诬赖我，我一定告你诽谤” 路长林的气势在逐渐变弱，语气也带着一丝惊慌，试图用插科打诨来摆脱自己的嫌疑。 李慈见状，拿出关键的证据，被丢弃的新电瓶自己指纹匹配报告。 “你对这组电瓶不陌生吧，这是在你居住的小区附近，一个废品回收站老板那里找到的，上面还有你的指纹残留” “新电瓶上有我的指纹残留，你们就推断杀害杨林一家的凶手是我，这是什么道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哪条法律规定买了新电瓶，不能丢掉的？我买的电瓶跟我的电瓶车不符合，用不了，电瓶车老板又不给退，我只能给丢掉” “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什么这组电瓶和你家里的电瓶是同一个牌子，并且是同一个型号？你来解释解释？” 李慈冰冷的目光再度落在路长林身上， 这次他不敢直视，低头沉默着，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那漏洞百出的语言。 李慈也不着急，静静等待着， 流逝的一分一秒，都路长林都是漫长的煎熬。 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来狡辩。 只能用沉默应对。 大约5分钟后，路长林的脸上出现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说道“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我本来只是想好好的赚钱，以后娶一个媳妇暖被窝。 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就因为我老实，打我骂我还扣我工资，他们死了活该！” “该死？活该？那8岁的小孩子也该死吗？”李慈追问道。 “这…”路长林语塞起来“我本来没想杀他的，他要不出来，可能还不会死。我杀死王子豪后，心里有愧疚，我还用被子将他盖起来”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你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根据了解到的信息来看，你不像是临时起意，反而是预谋已久” 路长林狰狞的说道“我因为经常被他们欺负，加上工资又低，就想赚点快钱离开，然后赌|博欠一屁股债。 我看到杨林经常有人过来找他，又不修车，有一次我听ktv经理说，他在贩|毒。 我就想用这个来威胁他要一笔钱来还债，可他根本不在乎，还找人把我打一顿。 并威胁我，要是再搞事情就杀我全家，还扣我几个月工资。 后面我经常被债主催债，又没钱还，我就想从杨林那里抢劫一笔来还债。 我想着他贩|毒，被抢也不会报案，我就开始计划！ 那天晚上，刘成进来找他吵架。 等刘成走后，我找他要工资。 他说工资就别想了，再搞事情，就杀我全家。 他那天要是把工资给我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逼我” 路长林的表情越发凶狠，仿佛杨林盛气凌人的模样就在眼前。 “我回到小区后，把新电瓶换上电动车，又返回店里。 杨林看我回来，继续喋喋不休，我说东西忘拿了，等他转过身，我拿起锤子给他一下，他直接趴倒在地上，我又给他一下。 我穿上雨衣，掏出刀捅死了他。 然后王敏下楼来查看，我拿着刀在后面追她。 我看着平时跋扈的老板娘成那狼狈模样，我心里畅快，她哭着求我别杀她，说我要多少钱都给我。 我想着她看到我杀人，她肯定也不能活着。 我杀掉王敏后，王子豪从房间迷迷糊糊出来，他看到我，吓的尖叫跑回房间。 我怕事情败露，就破坏房间门锁后，掐死了他。 我从房间出来后，我想着王敏平时背着杨林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我也要尝尝是什么滋味，我翻找避孕套对尸体进行发泄。 结束后，我在里面翻找财物，后面又删除监控逃离” 李慈听完路长林的讲述，打量他一眼，离开了审讯室。 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人呢？ 第1章 楔子 “你有没有搞错，他都在我们家白吃白喝半个月啦，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工作？”女人抱怨的声音响起。 “行啦，毕竟是我表弟，他现在这副模样，跟鬼一样，哪个老板敢要他啊？”男人拉着将要走出房门的妻子说道。 “我们钱多啊，他之前借的钱都还没还，现在又跑来蹭吃蹭喝，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他待两天就走，老娘可没有那么多闲钱养这个废物” 男人把房门关上“你就不能少说一点，被他听到，我以后还要不要在亲戚面前抬起头，再说了，我们兄弟俩从小感情就好，我这两天也放下手中的事情，带他去找找工作。” “他没钱在我这里蹭吃蹭喝，我才觉得丢人呢，他那个样子就是个废物，就因为离婚变成这个熊样子，又是酗酒，又是自杀的，还不如死了得了” “别说了，我保证他这几天就搬出去，下午朋友要来，我要先出去买菜” “那你跟他说一下，下午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你看看你，朋友要知道我这样对堂弟，会怎么看我们” …… 两人虽然把门关上，但争吵声还是透过隔音不太好的墙壁传了出来。 他深刻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表哥对自己再好，这里总归不是自己家。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想了想还是放回原位。 他一声不吭，回头正好看到表哥从房间走出来。 “小军，你不要误会，你嫂子这人不太会说话？”海明尴尬的声音响起。 “我刚出来，嫂子怎么了？” 小军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他回到冰箱的位置，从里面拿出刚才的冰可乐，打开后喝上一口，淡淡的说道“明哥，下午我想出去找找工作，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 海明看着小军憔悴的模样，便说道“你这个样子还是在我这里再养几天，等到气色变好一些后，我带你去找找工作，我认识的朋友比较多，应该会有适合你的工作” 小军知道表哥这是抹不开面子，不好直说，他也没有选择揭穿，只是点点头。 “明哥，那我先回房间啦” “我下午有几个朋友来家里聚会，我这会出去买点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海明不放心的说道，他怕妻子趁自己不在又对堂弟进行言语上的侮辱。 小军点点头，朝楼梯口走去。 海明看他走上楼梯，他知道表弟进入房间，一般没有人喊他是不会出来的，便打开门外出。 小军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储物室。 床占据三分之二的位置，只留下一个狭窄的通道用于进入。 靠墙堆放着乱七八糟的物品，书籍，玩具。 好在还有位置能摆下一台电脑。 他喜欢黑暗的环境，哪怕是白天，他也是紧闭房门，将窗帘左一层，右一层的拉上。 他觉得这是独属于自己的世界，他在这里享受着独属于自己的孤独。 他没有坐在床上，只是靠在床边，蜷缩着身体，用双手紧紧的抱着大腿。 “我就像一个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见不得光” 他想到自己才30岁，还有着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这样自暴自弃。 可一想到多年的感情成如此模样，凄凉，悲惨，痛苦，纠结，迷茫，落寞以及无助……从心里浮现。 他坐在原地，发着愣。 那空洞无神的眼神，仿佛魂魄逃离了身体。 人在地球，灵魂在外太空。 迷迷糊糊中他睡着啦！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被一阵尿意憋醒。 打开房门，准备去释放一下膀胱的压力。 他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生怕发出声响，来引起女主人的不满。 可这时他听到房间里演奏起那爱的交响乐以及那嘎吱嘎吱响的晃动声音。 他知道房间里的人在干嘛。 那是在创造生命！ 他从卫生间出来后，感觉浑身一松。 便急匆匆的回去房间， 关上房门后，他拿出一张照片，愣愣的看着。 上面是他和前妻的结婚照。 他想到自己曾经也是那样的甜蜜，可一个男人的出现，把这一切都化作泡影般消散。 心里的不甘化为怒火，他将这张照片撕毁，点燃一根烟后，又将撕毁的照片放入烟灰缸里烧掉。 看着那燃烧起来的照片，他知道自己的心死了，从遭遇背叛开始，就已经死了。 照片化为灰烬和烟灰混在一起，曾经的甜蜜如过眼云烟般消失。 抓不住，握不紧。 他愣愣看着那团灰烬，感慨万千。 这时外面响起那敲锣打鼓的声音，他感觉到烦躁，起身走到窗户边。 透过那掀起来的一角偷窥着外面的世界，原来是不远处有人在结婚。 他愤怒的将窗帘关上。 “全世界都是热闹的，只有我，守着着孤独的环境” “我就是一个小丑，只能用面具以及微笑掩饰着自己，我不甘心” “凭什么，那个女人犯的错，要我来承担这一切” 他打开手机，查看着前妻的朋友圈，那上面最新的动态是结婚的场景。 一滴热泪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不甘，愤怒，仇恨！ “曾经那旁边的人是我” “是我！” “凭什么受伤害的人是我！”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贱人，贱人，只有死，只有死，才是惩罚你们的最好的方式。” 他的情绪已经失控，他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会做出什么事情！ 但他还在极力压制着自己。 不让魔鬼侵蚀他的理智。 他感觉心中的善与恶演变成两个小人，不停在耳边说着话。 一个蛊惑着“你变成这样，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杀了她，杀了那个管不住自己裤裆的男人……” 一个劝阻着“造成今天这样，都是你自己的原因，你没时间陪她，既不能给物质上的满足，还不能给精神上的满足……” 两种声音在不停响起，他抱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在不停变化。 终究恶魔占据上风。 “你想想自己努力赚钱的时候，她依偎在别人的胸怀，说着你没用的模样……” 他的眼神变得狠辣，不寒而粟的杀气从眼睛里闪烁…… “小军，出来烧菜啦” 门外响起表哥海明的声音。 他收敛杀气，恢复平静，打开门看着衣冠整齐的表哥。 “我刚回来，买了你最爱吃的猪脚，这个我不会烧，你下来烧一下” “好” 他点点头，跟在表哥后面下楼。 这时他看见表嫂，脸上泛起红晕。 眼神迷离，秋水连连。 做过一个过来人，他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表哥头顶，又看看表嫂。 眼神里的杀气一闪而过…… 第2章 审讯开始 下午5点，正是下班高峰期。 于海明从外面购买好宴请朋友的食材。 他吹着小曲回到家门口。 “密码正确，门锁已开” 他推门走进房间，就看见妻子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面是一些枯燥无聊的爱情肥皂剧。 他对这不感兴趣，摇摇头说道“晓涵，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鲈鱼哦，待会我们做一个清蒸鲈鱼” 瘫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并没有回应。 他以为是睡着啦，就走到厨房，把手中的食材放到冰箱里。 “铃铃铃” 电话响起，他急忙接听 “喂，你快到了，你在哪里？” “对对对，往左走，走到头，啥，找不到，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接你们” 海明走到沙发前，准备叫醒妻子。 “晓涵别睡啦，朋友都快到啦。” 他走到沙发上推了推，发现妻子的胳膊浑身冰凉，以为是空调对着吹的原因。 “醒醒啊，别睡啦” 他感觉妻子的坐姿有点诡异，还能闻到排泄物的骚臭味道。 “怎么回事，睡这么死？” 他疑惑着查看着，把盖在身上的毛毯拿开。 却发现妻子没穿任何衣物，脖子上还有着一道紫黑色的勒痕。 他颤抖着双手，探了探鼻息，又感知下心跳。 那冰冷的感觉让他吓的缩回手。 他随即怒火攻心，走到小军的房间，一脚把门踹开。 “睡，睡什么睡” 小军被吵醒，一脸懵逼的看着表哥。 “怎么了？” 海明拉着他的衣领，从房间里拽到客厅。 海明暴怒的摇晃着小军，歇斯底里的吼着 “你趁我不在的时候，你干了什么？” 小军上前查看，立马吓的瘫坐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捶打脑袋，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干过” 这时，海明的手机响起，他没有接，而是拨打了报案电话。 很快，李慈带人赶到现场，了解后将第一嫌疑人带回市局。 审讯室里。 李慈正在对疑凶进行着审讯！ “于海军，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于海军的脸颊有点凹陷，双眼周围有着浓浓的黑眼圈，很明显是长期睡眠不足造成这副憔悴的神情。 他用那拷起来的双手抱着头，不时做出捶打脑袋的动作，脑袋上的头发已经抓的凌乱，就好像是一个鸡窝。 在听到问话声后，他停下捶打的动作，无辜的辩解道“人不是我杀的，我不知道” “人不是你杀的，那你怎么知道勒死她的时候，她拼命抓绳子，还在不停的挣扎？” “呵呵呵呵”于海军疯癫的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恶狠狠道“这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她死的时候肯定就是这样，双手紧紧抓住绳子，咳嗽着，挣扎着” “据我们了解，你之前从她老公于海明那里借过一笔钱，已经很久没有还款，死者周晓涵在之前很多次对你冷嘲热讽，加上今天再度对你言语上的攻击，所以你起了杀心，在其他人离开后，你偷偷杀死了她，对吗？”李慈问道。 于海军双手抱头，挡住面部表情，癫狂的笑声响起，紧接着他发疯道“对，没错，是我杀了她，我勒死她的时候，她满脸惊恐的样子，我非常激动。她该死，她该死，她就是个贱人” 于海军说到这里，发神经一样的笑了起来，任凭怎么制止，他都是置之不理，直到笑声呛到咳嗽才停止。 “于海军，卫生间还有杀人用的绳子被烧毁的痕迹，是不是你杀人后烧毁了作案工具？” 于海军放下手臂，脸上出现迷茫，疑惑，还有不敢相信的模样，他再度捶打着脑袋，惊慌的辩解道道“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于海明知道你最近失业，还没有找到新的工作，他出于表兄弟的血缘关系，好心好意让你在他家暂住半个多月。趁他不在，将自己的堂嫂杀害并进行侵犯，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李慈冷冷的问道，目光死死的盯住于海军。 “呵呵呵呵”于海军发疯一样的笑声再度响起，他偏执道理“我帮表哥杀死她，就是最好的报答，她该死，她是个贱人，是个婊|子” 话音刚落，他惊恐焦急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对，人就是我杀的，厕所里的绳子也是我烧毁的”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她是贱人，她该死，她该死” …… 于海军不停在各种神情中切换着，他丝毫没有精疲力尽的样子。 疯癫时就发出笑声，迷茫时就不停用双手捶打着脑袋，仇恨时就破口大骂。 无论怎么对他进行喝止，哪怕是拍着桌子，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慈拍着桌子，猛然起身愤怒道“于海军，别想用这种方式逃避法律的制裁，等我们找到确凿的证据，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于海军听到这句话，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然后缓缓抬起脑袋，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神中带着那让人胆战心惊的杀气。 “她该死，是她该死，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他说完，双手再度捶打在脑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情绪变得颓丧，不敢相信的说道。 “不是我，我表哥对我很好，我不可能会恩将仇报，人不是我杀的……” “她是贱人，是骚货，她该死，杀掉她就是对表哥的报答。”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你们要相信我” 于海军崩溃抓狂的叫嚷着，身下的椅子也在他的挣扎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李慈看到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判断他到底是装的，还是本身就有精神类的疾病。 便对着侦察员说道“找个精神疾病的医生过来给他做个检查。” 李慈知道这样的情况根本没办法继续审讯下去，疑凶的情绪不稳定，连作案过程都没办法询问。 虽然于海军承认了杀人，但考虑到他的情绪因素，以及那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的黑眼圈来看，他的种种行为，又不像是装的。 在审讯室大门打开的瞬间。 于海军发狂的笑声再度响起。 “呵呵呵呵” “贱人，婊子，死的活该” “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第3章 现场勘验 9月9日下午5点，指挥中心接到于海明拨打的报案电话。 李慈带人火速赶往案发现场。 命案发生的地方，在西郊的一处别墅里。 在小区保安的带领下，很快来到22幢，这是一个东边套。 “马上封锁现场” 进入别墅大门就看见有一对情侣站在外面，面色沉重。 里面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旁边还有个穿背心的男人在一直捶打着脑袋，嘴里不停嘀咕着“不是我，我没干过” “谁是报案人？”小陈问道。 “是我……”瘫坐在地上的男人用悲伤的声音说道。 在小陈询问的过程，李慈已经快步走到沙发旁边。 死者是一名女性，浑身赤|裸。 贴身的衣物被塞在身下。 双手呈爪状放于胸前。 眼球突出且布满血丝，正用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死死盯着天花板。 颈部有一道紫黑色的勒痕，勒痕上有着一道道麻花状的纹路。 体表没有其他明显伤痕。 沙发上有着一些排泄物。 李慈推测作案用的工具是生活中比较常见的麻绳。 死者双手呈爪状，说明生前剧烈挣扎过。 而致死原因很大概率应该机械性窒息死亡。 侦察员对现场进行勘察，法医也迅速开始工作。 小陈询问完之后，拿着资料过来汇报 “李队，报案人是别墅的男主人，名叫于海明，他说自己下午2点外出买菜，大约5点左右买菜回来，开门和妻子周晓涵说话，发现她不搭理人，他以为是在睡觉，就没太在意。后面他接到朋友电话，得知朋友已经到达小区。他过去呼唤周晓涵，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掀开毛毯后，却发现妻子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察觉不对后才拨打报案电话。” “那个捶打脑袋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说着不是我干的” “于海明说那个是他表弟于海军，他说自己外出的时候，家里只有于海军和妻子在家里，他发现妻子被人杀害后，就怀疑是表弟干的，他愤怒的把表弟于海军从房间里拖出来，问是不是于海军干的，然后于海军就变成那个样子” “门口那对情侣的身份确定没有？” “他们是于海明夫妻两人的朋友，今天约好来这里做客，由于不知道怎么走，一直在小区里绕圈子。后面在小区保安的帮助下，才到达门口。在听于海明说周晓涵被人杀害后，两人怕引起没必要的误会，就一直在门口等待。” 李慈听完汇报，开始环顾案发现场附近。 这是双拼别墅的东边套，南面有一个从花园进入的小路，北面是地下室的采光井，已经用玻璃密封起来。 出入口只有南面，以及地下室车库这两处。 别墅里面并没有监控。 门锁是密码锁，上面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死者的位置在1楼客厅沙发上，周围没有打斗痕迹。 旁边的茶几上，摆着只剩下一半的奶茶。 垃圾桶里还有一个空奶茶杯，吸管上面有着红色的残留物。 这说明死者之前和别人交谈过什么。 “李队，一楼卫生间里发现一些灰黑色的燃烧痕迹，还有没烧完的棕色麻绳” 那只剩中指长的麻绳，就是作案工具，凶手并没有将它彻底焚毁。 “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李慈看着二楼下来的几名侦察员问道。 “二楼主卧的垃圾桶里发现一个使用过的避孕套，里面还有一些分泌物的残留” “二楼的杂物间里发现一副使用过的手套还有大量抽完的烟头” 这时法医也停下工作，李慈过去询问。 “有什么发现没有？” “死者有着死后被侵犯的痕迹，尸体表面无其他伤痕。手指缝中残留一些纤维成分，说明死者生前剧烈挣扎过。根据勒痕判断的话，应该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麻绳，死因系被人勒死。” “那死亡时间呢？” “根据瞳孔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但考虑客厅里的空调在我们来之前还在运转，更具体的死亡时间需要尸检后才能确定” 李慈点点头，来到于海明旁边。 “你好，于先生，我是市侦察队队长，李慈” 于海明还处于悲伤中，听到问话声，才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道“你好，李警官” “于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有几个问题需要跟你核实一下，还希望你冷静思考后再回答！” 于海明点点头。 “今天下午，你离开前，有其他人来过吗？” “我离开之前，只有我和晓涵，还有表弟在家” “也就是说，你离开后只有他们两人在家，是这样吗？” “应该是这样的。” “你回来发现妻子被人杀害后，你表弟在干嘛？他又为什么变成那样？” “我第一时间想到他，跑上楼后发现他还在房间里睡觉，我当然就以为是他干的，我把他拽下楼，拼命摇晃着他，我愤怒的问他，在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他说不知道，我问他是不是杀了晓涵，他就不停的捶打着脑袋，就一直说不是自己干的。” “那你为什么怀疑是他干的？” 于海明脸上出现纠结的神情，他迟疑一会才说道“我表弟因为被人戴了绿帽子，加上又欠一屁股债，一直要死要活的。 前段时间，跳河被救上来后，我怕他再次想不开，就帮他把欠的钱还了。 这段时间，他经常打电话说活着没意思，我怕他再想不开，半个月前就让他到这里住。 他搬过来后，晓涵就时不时对他冷嘲热讽，今天上午，晓涵在房间里骂他是废物，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在客厅里。 我也不想怀疑自己的表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可我离开的时候，就只有他和晓涵在家…” “你表弟是否有精神之类的病症”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这段时间，基本都是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着” 一名侦察员过来汇报。 “李队，于海军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一个打火机” “把于海军带回市局，马上进行审讯……” 李慈坐在椅子上， 闭眼回忆着案件的全部过程，直到回忆到于海军带回市局的画面，才猛地睁开双眼。 目前来看，于海军是最有嫌疑的作案人，他有着一些杀人动机，死者对他冷嘲热讽，很可能让他怀恨在心。 但之前的审讯中，他那种种表现。 又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病患。 第4章 被伪造的侵犯痕迹 李慈翻阅着案件资料。 周晓涵，女，29岁，本地户籍，生前经营着一家美容店，经营状况正处于上升期，没发现偷税漏税，以及资金链断裂的情况。和于海明在5年前结婚，两人有一个4岁的孩子，平时都由周晓涵父母进行照看。 照片上的她身着一袭明黄淡雅的长裙，裙摆轻轻摆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墨发侧披如瀑，轻柔而自然，与她的淡雅气质相得益彰。 于海明，男，30岁，外地户籍，目前经营着一家宠物医院。 于海军，男，28岁，外地户籍，无业，三个月前离异，有过跳河自杀的记录，后被消防救下。 由于案件发生在白天，小区的监控也拍到一些画面。 案发当天，于海明说自己在下午2点外出，随后在5点左右返回家中，他的行程在小区的监控里已经确认，是没有问题的。 小区的监控距离案发别墅比较远，只能拍到进出花园的画面，并不能确定，谁进去过别墅里面。 上面显示，于海明在14：05分出来，开车离开小区后。 有一个穿商务装的女人在14点15分进入花园，手中拎着一些东西，14点30分离开。 14点40分，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男人进入，14点50分离开。 15点05分，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进入，15点20分离开。 接着就是15点40分，第一次出现在监控里的女人进入，15点50分离开。 于海明17点03分进入。 17点20分，那一对情侣进入。 后面就是侦察员到达后，封锁现场的画面。 “确认这三人的身份” 李慈对着侦察员说完，便开始思考起来。 于海明离开后还有三人进出过别墅的花园，如果于海军当时真的在睡觉，那进出的三人，就有着很大的杀人嫌疑。 很快，这三人的身份被确认， 第一个出现的女人，是美容院的合伙人，叫王倩倩，27岁，未婚，有过偷税漏税的犯罪前科。 第二个地中海的男人是住在于海明西面的邻居，叫范大鹏，35岁，已婚。 第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是一家私人公司的老板，他叫苏振东，离异。 李慈第一时间带人来到美容院。 王倩倩将几人带进会客室，等落座后，她疑惑道“几位警官，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慈打量着。 王倩倩穿着一身商务装，凸显出她的干练气质。她选择了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搭配着同色的修身长裤，显得十分协调。在内搭上，她选择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简约而又大方。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展现出她的颈部线条，显得十分优雅。 她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让她显得更加高挑、自信。这双高跟鞋在她的脚下犹如艺术品一般，完美地融合在她的整体造型之中。 她扎着一个丸子头，显得十分俏皮可爱。这个发型让她看起来更加年轻、有活力。她的头发上别着一枚小巧的发夹，增添了一丝甜美的气息。 “我们是来调查周晓涵的事情”李慈说道 “晓涵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倩倩好奇问道。 “9月9日下午，她被人杀害在家中” 李慈说完盯着王倩倩的一举一动。 她先是瞪大双眼，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接着是惊恐，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最后是不可置信，她无法相信所发生的一切。王倩倩震惊道“不会吧，昨天我还见过她？” “昨天下午，你前往周晓涵家是做什么？” “昨天下午我找她去谈退出美容院的事情，不过她并没有同意，她说我在这方面经验不是很足，就让我多学习学习” “那你为什么不在工作时间谈这个事情，偏偏要去她家中呢？” “原本我是打算她晚上过来的时候找她谈的，她发信息给我，说晚上有朋友去家里吃饭，我想着反正早晚都是要退出，就直接去她家里了” “那你退出美容院的原因是什么？” “抱歉，这是我私人的问题，我有权不回答”王倩倩说道。 “据我们调查，9号下午，你离开后，又再度返回别墅，你返回的原因是什么？” “我想着再找她谈谈退出美容院合伙的事情” “第二次，你是否进入到别墅里面？” “没有，我第二次敲门，就没有人开门，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王倩倩十分诚恳的说道。 “王女士，你和周晓涵是否发生过矛盾？” “我们最近发生过争吵，但不至于上升到杀害她的程度” 李慈打量着王倩倩，他没有感觉到说谎，这意味着王倩倩没有欺骗或掩盖真相的意图。 在美容院员工那里了解一些情况后，发现和王倩倩说的差不多。 李慈便带人回到市局。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李慈的思考，他抬头一看是法医，站在办公室门口。 “尸检结果如何？” 法医推了推眼睛，说道“死者体内无药物残留，死因系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为9月9日下午14：30-16：30之间。手指缝里面的纤维，和案发现场那没烧完的麻绳是同一种材质” “死者体内是否有精|斑残留” “关于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初次诊断是死后被侵犯，但经过仔细尸检后，发现是被伪造的侵犯痕迹” “被伪造的侵犯痕迹？”李慈疑惑道“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转移侦察方向，将疑凶指引到男性身上，好自己用来脱身”法医耸耸肩道“我只负责提供尸检结果，至于凶手为什么这么做，我就不知道啦。” “现场那杯喝完的奶茶有提取到dna吗？” “经过匹配，和一名叫王倩倩的人高度吻合” “那避孕套里的东西，是否为于海军所留？” “不属于于海军，也不属于于海明，暂未匹配到相关数据” 第5章 嫌疑最大的两人 随着夜晚来临，天空逐渐被黑暗所笼罩。 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的云层却变得越来越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不一会，细细的雨滴开始从云层中落下，轻轻地拍打着地面上的物体。 街道上的路灯下，雨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形成了一片闪闪发光的小水珠。 雨水逐渐在地面上积累，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水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水坑逐渐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蜿蜒的小河。 在雨中，人们匆匆而过，都希望尽快回到温暖的家中。 行人的面孔在雨水的打湿下变得更加苍白无力，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些幸运的人也许会在家中的温暖角落，透过窗户欣赏着这雨水的交响乐。 “轰隆” 远处传来了雷声，轰隆作响，使得原本安静的夜晚变得更加宁静。 闪电划破了天空，将整个城市照亮。 雨水继续下着，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夜幕下的雨水，没有白天阳光的照耀，也没有人群的喧嚣。 它静静地落在地面上，流淌在每个角落，带走了白天的疲惫和烦恼，为第二天的到来清洗着这个世界。 此时的会议室里，李慈和侦察员们围坐在会议桌旁，一个个神情严肃。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沉重。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开始讨论各种可能的线索和凶手的动机。 “这几份报告大家先看一下” 片刻后，所有侦察员看完报告。 李慈说道“这份报告，大家都看到了吧，凶手把死者伪造成死后被侵犯的痕迹，很有可能是迷惑我们的侦察方向。大家说一下最新调查到的结果。” “目前本案最大的嫌疑人于海军，精神疾病的医生对他进行诊断后，发现他患有精神分裂之类的疾病，导致精神恍惚。并且查到他近三个月的问诊记录。诊治他的医生透露，于海军极度厌恶女性，在听到背叛，出卖，出轨等字眼时，都会表现出要杀人的样子。 对他再次审讯后，我们发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思维也比较混乱。 虽然他已经亲口承认犯罪事实，所说的作案过程跟我们现场勘察到的情况也基本吻合。 但在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他没办法进行配合，所以还没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小陈说道。 “周大鹏那边已经询问过，他说案发当天，和一个客户聊天，无意间听到客户的宠物猫出现一些异常的事情，就想找于海明询问一些宠物方面的问题，在敲门后并没有人开门，他等待一会就离开了。” “苏振东是美容院的客户，他说案发下午是去找死者询问开美容店的事情，在敲门后，没发现有人开门，就在门口接了个电话。通过调查，我们发现苏振东和死者周晓涵曾经恋人关系，并且案发上午，苏振东进入别墅，待过一个多小时后才离开” “我们对王倩倩的调查中发现，她之前不仅仅因为散伙的事情和死者发生矛盾。她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后来不知道啥原因，两人无缘无故分手，从那之后王倩倩就和死者产生矛盾。” “我们对死者的通讯录以及社交账号进行查询，发现她用小号和苏振东聊过一些很亲密的话题，且那个账号只有苏振东一个好友。另外就是工作号，有着她和王倩倩的争吵记录，王倩倩怀疑自己分手的原因是周晓涵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于海明前段时间曾给一家调查事务所打过一笔钱，至于用途，他说是调查有人对宠物医院造谣的事情” “我们走访中发现，周晓涵在三个月曾在医院里做过打胎手术，当时因大出血差点危及生命” 李慈坐在会议室的灯光下，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钢笔。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在探索着未知的宇宙。 侦察员的声音都比较清晰，正在汇报关于谋杀案的调查结果。 而李慈则像是一位精密的机器，准确地捕捉到每一个细节，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划过，记录下可疑的地方。 李慈的眼神闪烁着，他的脑海中开始整合案件的全部线索，试图寻找出隐藏在其中的线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侦察员的声音仍在继续，而李慈的笔也在不断地划过。 他的字迹变得有些潦草，但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他的思考和推理。 众多想法在李慈的脑海中闪现。他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 李慈思考后说道“我先来说说自己的想法， 通过于海军的资料来看，他因为妻子出轨，在选择轻生，然后从那以后就患有精神分裂的疾病，而这种疾病的诱因就是因为感情问题。 于海明也透露过，周晓涵曾在案发上午，在房间里偷偷对他进行过言语上的侮辱，于海明并不确定他是否听到这些侮辱性的话语。 我们先假设，于海军的杀人动机是听到那些侮辱性的话语，让他想起了那个离他而去的女人。 所以他上午装作没事发生，麻痹于海明，然后在于海明下午出门后，将周晓涵杀死后，他又来到卫生间烧毁作案工具，也就是那条麻绳，后面回到房间睡觉。 几次审讯，他也承认杀害周晓涵的事实，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是在精神分裂过程杀害的周晓涵，所以才会记不清案件细节。 第二个嫌疑人就是王倩倩，她曾经进去别墅待过一段时间，然后又选择离开。如果她和男朋友分手，是因为周晓涵从中作梗，这会不会就是她的杀人动机。 最后一个嫌疑人我感觉是于海明，假设他的杀人动机是知道妻子出轨的事情” 侦察员疑惑问道“可是李队，如果凶手是于海明，案发下午的小区监控只拍到他出去的画面，还有后面回小区的画面，这中间并没有拍到他进入小区，他是如何偷偷回到别墅的呢？” 李慈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 侦察员们围绕这个案件讨论了很久，每个人都贡献了自己的看法。 有些人认为这可能是一起单纯的谋杀案，而有些人则认为这可能是有预谋杀人案。 李慈揉着眉头，继续推测起来。 于海明有着作案嫌疑，但没有杀人时间，中间王倩倩进入过别墅，说明于海明离开的时候，周晓涵是活着的，这可以排除于海明的作案嫌疑。 王倩倩离开后，范大鹏进入别墅范围里待了10分钟，声称敲门后没有人开门。 范大鹏离开后，苏振东进入别墅范围，同样声称敲门后没有人开门，他在里面接了一个电话后离开。 假如最后两人说的是真话，那嫌疑最大的两人就是于海军以及王倩倩。 于海军因为厌恶女人，又在案发上午被死者周晓涵言语侮辱过。 王倩倩退出美容院的很有可能是因为和男朋友分手，而她分手的原因有可能是周晓涵从中作梗。 这两人都有着杀人动机。 第6章 谁又说的好呢? 在李慈和侦察员们的讨论中，时间的流逝变得毫无意义。 他们的思维在追逐着线索，探索着这个谋杀案的真相。 虽然目前的证据不足以锁定嫌疑人，但李慈和侦察员们并没有放弃。 他们深知，这个案件的真相对于被害人的家人来说都至关重要。 当他们注意到外面的雨已经停止时，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会议室，他们仍然坐在那里，沉浸在思考的气氛中。 李慈的笔仍在笔记本上挥舞，记录着他的推理和观察。 侦察员们则一边听着，一边消化着他们所听到的一切。 当他们离开会议室时，外面的雨已经完全停止。 清新的空气中充满了雨后的泥土气息。 次日，东方的天空渐渐被金色的阳光点亮，新一轮的调查走访工作如期开始。 尽管炎热的天气使得汗水不断从每个人的肌肤上滑落，润湿了他们的衣物，但是李慈和侦察员们对破案的决心并未因此而减少半分。 李慈和侦察员们顶着炎炎烈日，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追寻案件的线索。 每一次的发现都给他们带来新的启示，同时也给这个炎热的夏天带来了一丝清凉。 同时，李慈对案件的细节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突破口。他知道，有时候一个微小的细节，可能就是解开整个案件的关键。 案发当天下午只有于海军和死者在别墅里待着，王倩倩进出过别墅，而且于海军已经亲口承认作案。 在这种情况下，于海军的犯罪嫌疑大大增加。他的口供与已知的事实相符，这为他的犯罪行为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然而，即使他已经亲口承认，侦察员们仍需要进行一些进一步的调查和取证工作来确认这个案件。 他们需要对于海军的口供进行审慎的核实，以确定他是否是在自由、清醒且没有受到任何压力的情况下承认的。 此外，即使于海军已经承认犯罪，他们还需要考虑是否有任何可能的辩护理由或者从犯存在。 虽然于海军的口供增加了他的犯罪嫌疑，但这并不足以完全确认他的罪行。进一步的调查和取证工作仍然是必要的。 经过深思熟虑后，李慈决定对王倩倩再次进行询问。 “李警官，你们这次找我过来，是不是要我来指认凶手”王倩倩说道 李慈看着王倩倩，严肃地回答道：“王小姐，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助。现在案件的调查工作已经进行到重要阶段，我们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当天的情况。” 王倩倩听了李慈的话，神情有些凝重，她慢慢地开口道：“李警官，我能理解你们的工作，我也会尽我所能提供帮助。但我可以发誓，我那天去别墅，真的只是和晓涵谈出去单干的事情。” 和之前的回答一样，李慈平静的说道“我们调查过程中，发现你之前交过一个男朋友，在一个月前突然分手，你怀疑是周晓涵拆散你们，我想这应该是你离开美容院的原因，方便说一下你跟男朋友分手的原因吗？” 王倩倩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开口。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实情。 “是的，我确实有一个男朋友，他叫小林。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感情一直很好。但是一个月前，他突然向我提出了分手，原因就是他觉得我欺骗了他。所以只能跟我分手。” “你前男友为什么觉得你欺骗了他？”李慈抓住话语中的线索问道。 “我之前跟他说，以前年轻不懂事过一个男朋友，分手那天晚上，小林说我骗他，说我以前分明谈过3个男朋友”王倩倩说道 “所以，你怀疑是周晓涵恶意拆散你们，故意告密？” “我跟晓涵情同姐妹，很多事情她都知道，我感觉就是她告的密。” 王倩倩说完，注意到李慈那怀疑的目光，急忙解释道“我是有点怪晓涵，但我绝对没有想杀害她的想法” 他再次仔细地询问了一遍王倩倩和小林分手的原因。 王倩倩又把和小林分手的原因，跟李慈讲述了一遍。 等王倩倩讲完，李慈又询问王倩倩和男朋友小林的一些相处细节。 李慈听王倩倩讲完，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怀疑，恋爱中的男女都比较敏感，按道理来说，小林应该知道王倩倩前任的数量，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指责王倩倩欺骗他。 除非，小林那么做的目的就是和王倩倩分手。 “你以前和周晓涵的关系如何？” “我跟晓涵以前关系还不错，我因为有前科，很多老板都对我比较歧视，只有晓涵对我情同姐妹”王倩倩真诚的说道。 “周晓涵的日常私生活你了解吗？” “我不是很了解，但她跟于海明还是很恩爱的，没听说过吵架之类的事情，说实话，有时间我都羡慕她” 王倩倩说到这里，想到失去好友的悲痛，眼泪开始滴落。 李慈打量她一眼，走到外面。 通过两次问话，李慈没有发现王倩倩的任何异常表情，在他看来。 王倩倩和周晓涵以前情同姐妹，虽然王倩倩最近因为男朋友提出分手的事情，和周晓涵产生一些分歧。 王倩倩也因为气愤提出要离开美容店出去单干的事情。 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杀害周晓涵，又在死后进行伪造侵犯。 但这种事情，谁又说的好呢？ 第7章 再审于海军 夜幕降临，审讯室内的灯光显得更加昏暗。 在这个狭小的密室中，只有一盏摇摇欲坠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微弱的光芒却足以照亮室内的一切。 李慈坐在椅子上，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的于海军。 于海军的双眼疲惫而忧虑，但相比之前，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一些。 “于海军，是不是你杀害的周晓涵”李慈语气平静地问道。 于海军深吸一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那天中午，我吃完饭后，就去楼上睡觉去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那天明哥愤怒的把我喊下楼，我下楼就看到表嫂躺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没穿，等我查看之后，才发现她已经没气了” “你觉得周晓涵的死与你无关？”李慈继续追问。 于海军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我被拖下楼以后，就看到她已经没气了” 李慈紧紧盯着于海军的眼睛，没有放过他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我们调查中发现，你因为被妻子背叛，所以对女人极度厌恶。周晓涵也曾多次对你进行言语上的侮辱，我们怀疑你因为情感上的问题，在听到熟悉的词汇后，选择杀人泄愤。” 于海军在昏黄的灯光下变得焦黄，他沉默了片刻。 “是的，我承认，因为感情上的事情对女人极度厌恶，但那天我服用安眠药后就已经睡觉了” “那从房间里翻出来的手套，你怎么解释” 于海军也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他在沉默几秒后说道“那个手套是我准备报复前妻用的工具，我不能让她幸福，我变成这个鬼样子，都是她的错” 于海军突然发癫的笑了起来，嘴里不停嚷嚷着“贱人都该死，她该死，周晓涵也该死” “你凭什么说她们该死？”李慈拍着桌子问道。 “呵呵呵呵” 于海军旁若无人的疯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狰狞与疯癫。 那笑声仿佛有着某种魔性，直接刺入大脑。 李慈皱眉，再度问道 “你凭什么说她们该死？” 于海军并没有回答，继续疯癫的笑着。 “所以你觉得周晓涵该死，于是杀害了她？” 李慈大声的呵斥道，希望能让于海军停下那刺耳的笑声。 可于海军就像不知疲倦一样。 见状 李慈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站起身来， 深深地看了于海军一眼，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他走在空荡荡的长廊上，思绪万千。 手中燃起一根烟，缓解心中的烦躁。 他在思考，这个案件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于海军是否真的无辜？还是隐藏了什么重要线索？ 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审讯室的灯光在这片黑暗中显得更加孤独和冷清。 只有那刺耳的笑声传出来。 片刻后，侦察员告知于海军的情绪已经稳定。李慈回到审讯室看着桌子上的资料，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道：“于海军，我知道你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情。但周晓涵的死需要给你表哥于海明一个真相。” 于海军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是那疲惫和无助的表情，仿佛之前的疯癫模样不存在一般。 “我会尽力配合，但我真的没有杀人” 李慈离开审讯室，回到办公室，他闭上眼，手指在桌面敲打起来，然后在脑海中整合案件的所有资料。 死者周晓涵的私生活比较混乱，她的丈夫于海明是最有作案嫌疑的人。 案发当天，小区监控并没有拍到他在中途返回的画面。 基哪怕是他知道妻子出轨的事情，有着再大的杀人动机，却在当天没有任何作案时间，基本可以排除他的杀人嫌疑。 尸检报告也提出，周晓涵的死亡时间在14点30分到16点30分。 在这个时间段里，别墅内外包括死者在内有5人， 其中于海军是一直呆在别墅里没有离开过，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根据几次审问，他在疯癫时候承认杀害周晓涵，可问到具体细节时，他没办法配合。 考虑到他有精神类的疾病，又对女人极度厌恶。 假设他在疯癫状态下说的话，都是真的，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在杀人后又想到销毁作案工具，那他肯定也不会将手套放在自己房间，来增加自己的嫌疑。 会不会是这种情况，他疯癫时所说的一切，都是看到周晓涵尸体后，所幻想出来的，所以才会在细节方面对不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先将他的杀人嫌疑排除。 第二名嫌疑人王倩倩虽然有着作案动机，但在两次问话以及调查中，没发现她有要杀害周晓涵的想法， 假设王倩倩说的是真的，她离开别墅的时候，周晓涵还活着。 那紧接着，范大鹏进入别墅范围，声称自己去找于海明询问宠物方面的问题，这说明他和于海明肯定是经常聊天，两人也比较熟悉，所以才会知道工作方面的事情。 假如周晓涵也认识他，并且在案发当天，开门让他进去别墅等待于海明回来。 两人在聊天过程中，范大鹏心生歹意，将周晓涵杀害，又扒光衣服，然后销毁杀人工具，又不留下痕迹的离开。 这是短短10分钟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哪怕他是早有预谋，这期间还要考虑到周晓涵会不会开门让他进入别墅。 最后一名嫌疑人苏振东，和死者以前是恋人关系，案发上午，他偷偷进入别墅在里面待过一个小时。 而卧室垃圾桶里那个使用过的避孕套，很有可能是苏振东和周晓涵发生关系的时候所用，里面的残留体液应该也是属于他。 案发下午，他在范大鹏离开后，进入别墅范围待过15分钟。 杀人后销毁作案工具，伪造死者被侵犯的痕迹，并清理现场离开，是这短短的时间可以做到的吗？ 李慈在思考过程中，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试图在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索中，寻找案件的真相。 可现在看来，有着足够时间，又不用清理痕迹的人，只有一直待在别墅的于海军。 李慈翻阅着案件所有资料，他发现一个疑点。 “凶手将周晓涵杀害后，又将衣服扒光，并伪造侵犯痕迹，到底是为什么？” 李慈的低语声响彻起来，他不知道凶手这么做，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时，他想到一个可能， 这些衣服会不会是死者自己脱掉的，她知道苏振东要来，又不确定于海明啥时候回来，所以提前做好偷腥的准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苏振东杀人后只需要销毁作案工具，清理现场。 这将会缩短作案时间。 想到这种可能，李慈快速查看苏振东的资料。 上面说他离异。 这会不会是他杀害周晓涵的动机。 李慈揉揉脑袋，将思考暂停，他起身走到窗外看着， 夜深人静，城市的喧嚣逐渐消逝，只留下月光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投射出昏黄的光影。 万籁俱寂，只有远处的犬吠声和树叶的沙沙声打破了这宁静。 夜幕下，那些尚未熄灭的灯光在窗户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可以看到那些正在熟睡的人们的梦境。 城市的夜晚，无论多么喧嚣，总有一种独特的宁静美。 在这样的夜晚里，似乎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白天的烦恼和压力，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平静和放松。 “呼” 李慈点燃一根烟，用尼古丁来刺激着疲惫的大脑。 片刻后，他再度回到办公室，继续推断起来。 脑海中想到一些新的可能， 凶手就是于海军，他知道周晓涵偷腥的事情，他本身就因为妻子背叛而导致精神分裂，对女性极度厌恶。 于海明帮他还钱，又把他接回家，他杀人的动机会不会是想要报答于海明。 所以才在第一次审讯时说杀害周晓涵就是对于海明最好的报答。 李慈想到头脑发胀才停下思考。 这起看似很简单的案件，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第8章 排除一人嫌疑 次日，随着太阳的升起，侦察员们开始了他们新的一天。 在这忙碌的工作中，侦察员们顶着炎炎烈日，汗水湿透了制服，但他们依然坚持不懈地调查。 忙碌了一天之后，侦察员们开始梳理和整合他们的调查结果。 他们一起讨论和分析各种信息，试图找出这起案件的真相。 李慈也再次来到案发现场，细心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线索。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感受着现场的氛围，他眼睛猛地睁开。 已经把自己代入凶手的角色，想象着案发过程。 他感受到罪犯的兴奋和恐惧，同时也感受到周晓涵的无助和绝望。 他继续模拟着案发经过，一步一步地还原犯罪现场。 他假装自己是于海军，在楼上观察着，等到王倩倩离开，周晓涵此时全神贯注的沉浸在爱情影视剧中。没有注意到于海军下来，于海军戴上手套，将作案用的绳子藏在身后，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梯。 等走到周晓涵的后面，然后一把勒住周晓涵的脖子， 此时于海军看着挣扎的周晓涵，脸上一定不会出现害怕，肯定是极度兴奋。 等到周晓涵停止挣扎，于海军扒光周晓涵的衣服塞在身下，伪造那被侵犯的痕迹，又来到卫生间烧毁作案用的工具，于海军最近住在这里，在别墅里留下生活痕迹，也属于正常现象，根本不需要清理，然后回到楼上，假装睡觉，装作无事发生。 随即李慈又把自己代入苏振东的角色，他从外面进入别墅时，看到那个密码锁。 脑海轰的一下炸开。 苏振东跟周晓涵是地下情关系，两人为方便偷|情，苏振东会不会知道开门的密码。 想到这，李慈再度进行还原。 周晓涵知道于海军服用安眠药在楼上睡觉，她得知苏振东过来，想要干柴烈火，提前将衣物褪去等待着。 就在她幻想待会飞上云端时，苏振东戴上手套后，在外面用密码打开门进入别墅， 周晓涵知道来的人是谁，就没有回头看，当绳子勒在脖子上，她开始挣扎，并回头看，直到死亡，她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或许还有这种可能！” 李慈嘀咕一句，将自己代入到王倩倩的角色。 王倩倩在和周晓涵交谈完毕，离开别墅前，故意从周晓涵后面经过，然后趁其不备勒死周晓涵。 所以周晓涵死后才会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几次模拟下来，李慈觉得杀人嫌疑还是在这三人之中。 他需要更多证据，来验证一个个猜想。 很快，王倩倩的前男友小林接到通知来到市局。 小林是那种很吸引女孩子的长相，有着一双桃花眼，脸部的线条犹如刀削一般，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李慈自我介绍后，小林不解的问道“李警官，你们通知我过来，是因为什么事情，我听说是和王倩倩有关？” “情况是这样的，王倩倩目前牵扯到一桩杀人案件，她有着一些嫌疑，我们找你过来了解一些情况”李慈直接说道。 “她的事情，跟我可没关系，我们早就分手啦”小林撇开和王倩倩的关系。 “不要紧张，你们的情况我们知道，今天找你来，就是了解下你们分手的具体原因？” “这跟她牵扯到杀人案件有关系吗？”小林疑惑的问道。 李慈点点头。 小林低下头，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有什么就大胆说，我们不想对你的事情进行过多了解，你只要说一下分手的具体原因！” “怎么说呢”小林迟疑道“跟她分手是因为，我家里人的思想比较封建，他们没办法接受她从事的那种行业，没办法我才找理由跟她分手” “我们调查得知，王倩倩说分手原因，是因为周晓涵在你面前说过她的恋爱史，有没有这回事？” “周晓涵？”小林露出不解的目光，继续说道“这怎么跟她扯上关系啦，她不是跟倩倩一起开美容院的吗？” “周晓涵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过王倩倩的恋爱史”李慈盯着小林问道。 “根本没有这回事” “那王倩倩怎么说你觉得被她欺骗，还说她谈过三次恋爱，这是怎么回事”李慈严肃说道“这个问题，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李警官，跟你实话实说吧，我跟王倩倩就是玩玩而已，她有坐牢前科，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至于她的恋爱史，那是我多次谈恋爱得出的结论，谁知道一下就猜中”小林无奈且，真诚的说道。 送走小林后，李慈推断， 王倩倩只是怀疑周晓涵透露她的恋爱史，并没有实际证据。 加上两次问话，可以将她的杀人嫌疑先暂时排除。 第9章 苏振东的杀人动机 在排除王倩倩的嫌疑后，李慈又让人通知范大鹏。 资料上显示，范大鹏，35岁，已婚，和妻子育有两个孩子，两人生活中相敬如宾，几乎没有什么矛盾发生。 他开着一家公司，因为他在跟客户相处中，注意很多细节，公司有很多长期合作的客户，并且对他的评价极好。 和他居住在一个小区的其他业主，也对他评价不错。 很快，范大鹏来到市局，在见到李慈后，他急忙问道“李警官，今天叫我过来，还是询问我邻居家的事情吗？” 范大鹏头顶就像是一片被岁月和时间摧残过的田地，稀疏的头发像枯黄的稻草，在头皮上无精打采地垂挂着，仿佛在向外界诉说着它的主人正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和无奈。 头顶有些油腻，仿佛涂抹了一层明亮的蜡光。 那油腻的头发，如同一条条泛着油光的溪流，缓缓地流淌在已经荒芜的土地上。 额头两侧，还挂着两串细小的汗珠，就像是两个微小的珍珠，悬挂在眉宇之间，看起来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怜。 “是的，范先生”李易确定道。 “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范大鹏唏嘘不已。 “范先生，还请你具体说一下那天进入隔壁的全部过程！这关系到我们对案件的侦破” 范大鹏不敢贸然回答，低头思考片刻，才缓缓说道“那天下午，我接到一个客户电话，起初我们是在讨论生意上的事情。客户无意间说自己养的宠物猫总是一副便秘的表情，去宠物医院也没看出啥毛病，就问我认不认识这方面的兽医。 我说自己家隔壁就有一个开宠物医院的专家，待会我去问问。 客户说要追加合作方面的事情，我们聊了一会客套几句就挂断电话。 我想到客户如此信任自己。便想着去于大夫家问问，我过去的时候，看到花园的门是开着的，我便走了进去，我来到大门口，敲门后并没有人开门，我想会不会是于大夫在午睡。 刚准备离开，然后接到一个电话，就在那里和对方聊了一会。 等挂断电话，我继续敲门，还是没人开门，我想于大夫应该出门去了，便离开了那里。” “你是怎么知道于海明当天在家的？” “那天上午，我在小区里看到于大夫买东西回来，还问过他干嘛买那么多菜，他说晚上有朋友要过来，准备在家里烧菜。 我下午过去的时候，还以他在家，也没有多想，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范大鹏真诚的说道。 “你当天有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异常的声音？”李慈敏锐的问道。 “那天我在打电话，没注意到这些” “你打完电话后，继续敲门，里面连说话声，也没有吗？” 范大鹏继续点头确认。 “范先生，多谢你的配合” “还希望李警官早日找到那真正的凶手”范大鹏诚恳说完，离开市局。 李慈根据范大鹏所说的情况，结合已经调查到的结果，进行分析。 假设案发那天下午，王倩倩离开时，周晓涵还活着，而她得知苏振东要过去的消息，便已经将衣物褪去，她当时不开门的声音是不方便，还有也不知道范大鹏所为何事，所以装作没听到。 这都是假设周晓涵还活着的前提下，而之前的调查，也已经暂时排除王倩倩的杀人嫌疑。 另一种原因就是范大鹏过去的时候，周晓涵已经死亡，那杀害他的人只能是一直待在别墅里的于海军。 很快，李慈停止思考。 他需要继续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苏振东的资料显示，他30岁，半年前变成离异单身状态，和前妻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他和死者周晓涵曾经是恋人关系，两人近些年一直联系不断。 案发当天上午，苏振东曾进入别墅待过一个小时，卧室垃圾桶的体液，经过检测匹配是他所残留。 案发下午，他曾进入案发别墅区域，声称自己去找周晓涵讨论开美容院的事情，敲门后没有人开门！等待一会后，便选择离开。 对苏振东全面调查后发现， 案发下午他曾在进入别墅区域的时间内，多次拨打周晓涵的电话，不过都没有接通。 他的银行账户在4年前，每个月定时定点对周晓涵进行汇款，特别是一些节假日还会额外进行一次汇款，这些汇款在三个月前戛然而止。 而他所开的小型公司在三个月前资金链断裂，于是申请破产清算。 他是在案发前一天，开车来到本市的第一时间就联系到周晓涵。 对周晓涵手机上的聊天记录进行恢复，发现苏振东在半年前离婚后，就发消息告知她已经离婚，然后还问她啥时候离婚。 三个月前，他再度问周晓涵啥时候离婚，两人当时你侬我侬的一阵腻歪。 通过聊天记录可以判断，周晓涵是在敷衍他，基本回复都是再等等，还要一段时间，时机还不成熟之类的。 从苏振东的前妻那里了解到，他的公司因为当时是依靠前妻家里的资源才得以发展。 两人的离婚原因是，苏振东前妻发现那些聊天记录，便选择离婚。 在离婚后，苏振东失去了那些资源，竞争对手对他进行打压，导致公司破产。 李慈根据这些信息进行推测，苏振东找到周晓涵的原因，是想劝说她和于海明离婚，他好借助周晓涵手上的资源以及现金东山再起。 杀人的动机，就是他感觉到周晓涵在欺骗自己，他不能接受这一切，她因为这个女人失去一切，便想着进行报复。 不久后，苏振东来到市局，身上穿着案发当天的黑色衣物。 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眼皮沉重，眼睛中充满了血丝和困倦。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干燥的鸡窝。 脸色苍白而显得整个人无比憔悴。 李慈看到苏振东这种形象，心中的猜疑在不断加深…… 第10章 让人头疼 办公室里，李慈打量苏振东一会，便开始问道 “苏先生，我们调查到，周晓涵死亡那天下午，你曾进入她居住的别墅区域，在第一次询问中，你说下午敲门后并没有进入别墅，情况是这样吗？” 苏振东抬起头，能看到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他说道“李警官，确实是这样的，那天下午我根本没进去过别墅，我敲门后没人敲门，就拨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我以为她不太方便，等待一会就离开了” 李慈盯着他，继续追问道 “我们调查到，你和周晓涵曾经是恋人关系，那天上午，你曾趁她老公于海明不在家时，进入别墅，这期间你们发生关系，还将使用过的避孕套丢进卧室垃圾桶里，她有没有告诉你打开别墅大门的密码？” 苏振东茫然的摇头道“没有，我当时不知道她老公啥时候回来，只顾着和她发生关系，根本没问这些事情” “苏先生，你那天下午去找她的目的是什么？”李慈反问道。 “我找她讨论开美容院的事情？” “我们调查到，你之前开的公司已经申请破产清算，你哪里来的资金开美容院？”李慈质问道。 苏振东急忙解释道“李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天上午我们温存完，她说开美容院比较赚钱，问我有没有想法。 我之前没接触过这些，加上没钱，我也不敢下定决心，她跟我说了很多。 后面她发信息问于海明啥时候回家，于海明说快到啦，我就穿衣服离开了。 那天下午我有一些事情想不通，就想当面去问问她，我先是发信息问于海明在不在家，她说不在，只有于海明的表弟，已经吃安眠药睡觉去啦。 我就说待会过去，我到那里的时候，敲门后没人开门，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想她可能是不太方便，等待一会就离开了” 苏振东脸上充满焦急的表情，生怕李慈不相信他。 当一个人被怀疑的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慈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思考后继续问道“我们调查到，你离婚的原因是前妻发现你和周晓涵的聊天记录，你和周晓涵曾经讨论过各自离婚后，又结婚的事情。 可在你离婚后，你的公司因为失去前妻家族的资源而导致破产，你在周晓涵死亡前一天，来到本市，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苏振东低着头，沉思后说道“我这次过来也是想问问她啥时候离婚，我好能和她在一起，顺便借助她的资金把账平掉后东山再起” “她没有答应你，你感觉自己被欺骗，于是怀恨在心将她杀害？” 李慈质问的声音响起。 冰冷的语气让苏振东一征，犹如触电一般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问道“李警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们现在怀疑你因为受到周晓涵的欺骗，于是怀恨在心将她杀害？” 李慈严肃的重复一遍，那敏锐的目光死死盯着苏振东。 苏振东双眼瞪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李警官，那天上午她已经答应我，说最多半个月就和于海明离婚，还说以后要和我多开几家美容院” “我们还调查到，你公司破产之前每个月给周晓涵定期转账，这是因为什么？” 苏振东迟疑道“因为周晓涵的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 “你如何判断那个孩子是你的？” “我计划用前妻的资源开公司的时候，就和她分手。可分手没多久，她告诉我怀孕了，可我当时正和前妻打的火热，就让她以大局为重，等以后事业有成，再去娶她。当时我就劝她，先随便找个人嫁了。 后面她告诉我嫁给了于海明，等孩子出生后，我拿着孩子的毛发去做了亲子鉴定，上面说这个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当时我的事业正处于大力发展阶段，每天进账的钱不计其数，我想着不能亏待她们母子，就每个月打钱给她”苏振东解释道。 李慈感觉奇怪，苏振东从进入市局开始，没有出现一些悲伤的情绪，这明显不对劲。 “以你和周晓涵的关系，她现在被人杀害，你为什么没有一点悲伤的情绪” “李警官，我根本来不及悲伤啊”苏振东焦急说道“我公司破产后，以前借的钱都没还清，这两天他们已经找到我了，要不是怕背上杀人的罪名，我早就跑路啦。” 李慈这下明白苏振东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严肃的问道。 “你真的没有杀害周晓涵？” 苏振东看着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坚定且诚恳的说道“我真的没有杀她” “好，苏先生，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发誓” 苏振东举起右手，作出发誓的姿势。 李慈快速让人去核查苏振东说的债主事情。 在核查的这段时间，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捏着鼻梁，又揉揉太阳穴的位置。 “哒~哒” 手指敲打在桌面，那有规律的响声，让他快速进入思考状态。 如果苏振东所说的是真的，他想要借助周晓涵的资金来平息债务以及东山再起的话。 他没理由去杀害周晓涵，这样一不能平息债务，二来还会面临着债主要命的催收手段。 他说周晓涵也答应他和于海明离婚，两人很快就能在一起双宿双飞。 加上他和周晓涵还有一个亲生骨肉的牵连。 他更加没有杀人的理由，不管从哪种方面来看，他杀人对自己都非常不利。 难道凶手真的是于海军？他就是想要报答表哥于海明，不想于海明继续顶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生活下去。 将周晓涵杀害，所以在他的想法里，这就是对表哥于海明的报答。 这时，李慈又再度响起那有着各种杀人嫌疑的于海明。 不管从各种方面，他都有着合理的杀人动机。 被欺骗的感情。 婚内出轨的妻子。 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但偏偏这么一个有着多种作案动机的人，却没有任何的作案时间。 而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指认凶手是于海军。 李慈想不明白，决定再度审问于海军。 可他那容易失控的情绪，又让人头疼。 第11章 好一招借刀杀人 随着不断调查，于海明的杀人嫌疑在不断放大。 通过他的汇款记录，侦察员找到那家事务所。 事务所负责人说，于海明委托他们去调查周晓涵以前的恋爱史，8月20日那天，于海明已经收到具体的情况。 另外，就是于海明在案发前一周，将在保险公司给儿子购买的成长基金，退保并全部提取出来。 而周晓涵的父母则透露，8月22日那天上午，于海明曾独自带孩子出去过， 根据这条信息进行追踪，发现他带孩子进入一家亲子鉴定机构。 鉴定机构的工作人员，提供了于海明和孩子的亲子鉴定报告。 上面说孩子和于海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时间是8月25日。 越来越多的证据出现，都在透露着，于海明才是真凶。 可案发当晚，他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他说自己离开时，妻子周晓涵还在看无聊的爱情剧，后面王倩倩的证词以及尸检报告也可以验证。 周晓涵的死亡时间，在14点30分到16点30分之间，于海明完美的避开这个时间段，商场的监控也拍到他的画面。 李慈看着这些新调查到的资料，皱起眉头。 本案最大的嫌疑人于海军在疯癫时已经亲口承认作案，但他在清醒的时候又矢口否认这一切。 就是一点点的作案细节没有被核实，这也就导致调查还在继续。 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于海明，李慈考虑到他们兄弟两人的关系，翻阅着办公桌上那厚厚的一摞材料。 “唰~”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李慈这次注意到一些情况。 于海军是半个月前住进于海明家里的，于海明委托事务所调查妻子周晓涵的事情是一个月前，得知消息是案发前19天。他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是案发前17天，得知结果在案发前半个月。这个时间和于海军住进别墅的时间基本吻合。 让李慈陷入疑惑的是，于海明得知妻子的恋爱史，并且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后，提取完所购买的成长基金。 他为什么没有选择和周晓涵离婚？而是就这样忍耐半个月。 还在案发当天约朋友回家吃饭？ 还是说他从得知这一切，就想到这借刀杀人的好戏，这样既可以报复妻子，又不用自己坐牢。 于海军的情况，他肯定知道，刚遭遇背叛，对女人极度厌恶。 案发当晚上午，他出去买菜，故意给周晓涵制造偷腥的机会，然后让于海军知道。 于海军本就厌恶这些，想到于海明对自己的好，加上周晓涵在这段时间冷嘲热讽，本就怀恨在心。 所以在于海明下午离开后，于海军找到机会，杀害周晓涵并销毁证据。 想到这，李慈的脑海突然炸开，他感觉已经理清楚所有的思路。 这起案件的凶手就是于海军，他是于海明用来杀人的刀。 这几天，经过一些心理辅导加上药物治疗，于海军的情绪也比较稳定。 对他进行辅导的心理医生说，于海军这种情况，在听到一些特定的词语时就会情绪失控。 得知这种情况后，李慈决定立刻对他进行审讯。 “于海军，你觉得你表哥对你真的好吗？” “那当然啦，他帮我把账还了，又让我去他家住”于海军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把你接回家的目的是什么？” 于海军迷茫的低下头开始思考起来，片刻后又说道“肯定是我们兄弟关系好，他怕我出事？” 李慈撇撇嘴，心想你就是个大傻子，被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你对周晓涵的评价怎么样？” 于海军听到“周晓涵”三个字，双手抱着头，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那疯癫的声音传出来“她就是个贱人，是个婊|子” “不提她，我们来说说你表哥的事情。” 于海军一听到不聊这个话题，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恢复平静。 “你觉得你表哥的孩子，跟他长的像不？”李慈问道。 “没太注意”于海军摇头道。 “那个孩子不是你表哥亲生的，你知道吗？” “不会吧？”于海军惊讶道“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这个事情，是你住进别墅前他知道的，你猜猜他为什么在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后，不选择离婚，反而把你接回家？你好好想想看，到底是为什么？” 于海军听到这个问题，他低下头，开始思考。 李慈静静看着于海军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于海军抬起头，不敢相信的吼道“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你已经猜到啦，他把你接回家的目的，就是借你的手来杀周晓涵，他好逃避法律的责任。而迎接你的就是法律制裁后的死亡” 李慈用话语刺激着于海军，只要能问到具体细节，就能结束这起案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于海军双手抱着脑袋尖叫起来“我表哥不是这样的，他是真心对我好的。” “那我问你，如果你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亲生的，你会怎么做？” 于海军脸上出现挣扎的表情，纠结，疯癫，痛苦，疑惑，他恶狠狠的“当然是杀掉那个贱人，把孩子也杀掉” “那如果不杀人的话，你选择怎么做？” “那肯定是第一时间选择离婚…” 于海军在回答过程中变得沉默，低头思考，那额头的挤在一起的皱纹，也能看出他内心的纠结。 “可你表哥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把你接回家，你自己的情况还用我多说吗？”李慈无情的揭穿道“他就是要借你的手来杀人，顺便逃避法律责任” 于海军听到这话情绪变得不稳定起来，刺耳的笑声再度响彻审讯室，恶狠狠的语气也传来。 他疯魔一样的笑着，吼着。 “呵呵呵呵……” “贱人，贱人，该死，该死……” 紧接着，他又无辜的喊起来以及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不是这样的，我表哥对我很好的……” 第12章 催眠? 于海军的情绪崩溃，也意味着审讯结束。 不管是问到哪个方面，他都会崩溃，不如让他先知道于海明的真实目的。 不管是真是假，也能让他对于海明的信任造成一些影响。 李慈坚信，再审问几次，一定可以问出作案的全部过程。 这时，小陈拿着一份资料，走进办公室，便对着李慈汇报“李队，我们调查到一个新的线索，于海明除了有给宠物看病的资格证书，他还考取到心理医生的证书，还有他曾经收到很多医院的聘请书，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什么？” 李慈惊讶的说道，他接过资料查看，上面提到于海明考取心理医生证书的时间是5年前。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为什么于海军只记得自己杀人，而不记得作案过程。 “是催眠！” 李慈惊呼后，开始嘀咕起来 “于海军听到死者名字会展现出仇恨！” 他拿着资料，坐在椅子上，闭眼沉思起来。 于海明的作案手法应该是，把于海军接回家，让他先感受到周晓涵的冷嘲热讽，加深他心中的恨意。 然后于海明对于海军进行催眠，放大于海军心中对女性的不满与厌恶。 并有意无意在于海军面前透露出妻子可能出轨的事情，没有工作的于海军想到表哥于海明对自己的好，便开始留意这一切， 案发当天上午，周晓涵在家里偷腥，于海军知道后肯定会告知于海明。 而于海明在下午离开前对于海军进行催眠，让他在自己走后，找个机会杀害周晓涵，并销毁作案工具。 李慈知道这种情况，如果取证的话会很困难。 案发当天，别墅里只有三个人，于海明，于海军，以及死者周晓涵。 于海军如果是被催眠者，他肯定不记得作案细节，他有着精神类的疾病史，再加上清醒状态下，没承认过自己杀人，这很难定他的罪。 于海明如果是催眠者，案发现场又没有第三个人看见他对于海军进行催眠杀人，虽然他有着杀人动机，但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跟这件事情有关。 他很有可能会逍遥法外。 李慈揉着眉头，他仔细思考后对小陈说道“马上对于海明进行抓捕” “可是李队，如果真是催眠的话，他咬死不承认，我们该怎么办？就那样看着他逍遥法外？”小陈疑惑的问道。 李慈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只能赌他和于海军的兄弟情分啦！若是他不顾及，也只能凉拌，现在还没到最后时间，先不要灰心，万一呢？” 小陈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这个案件，让李慈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所有的证据，早就指向那个嫌疑人，他却没有作案时间。 可当最后的证据出现，又不能证明他和这件事情有关联。 等待的时间是无比煎熬，尤其是心中充满期待和焦虑时。 坐在那里，时间仿佛停滞，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他看着时钟的指针滴答作响，心中的焦虑感越来越强烈。 李慈烦躁的点燃一根烟，然后狠狠吸上一口，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静，那躁动不安的心也在慢慢平复下来，也做好多次交锋的准备。 很快，于海明被带回市局。 他在审讯室见到李慈就开始问道“李警官，你们干什么？怎么把我抓回来了？” “于海明先生，我们来聊聊你怎么诱导于海军杀人的？”李慈平静的说道。 “李警官，你在说什么，什么我诱导小军杀人，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于海明一脸无辜的说道。 “于海明先生，那你来解释解释，你知道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为什么没有选择和妻子离婚，我想你应该不会大度到，顶着那绿油油的帽子生活吧？” 李慈用语言激将起来。 于海明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胡搅蛮缠道“李警官，这是我私人的问题，我愿意顶着绿帽子生活不行吗？谁规定孩子不是亲生的就一定要选择离婚，我爱她，我爱她的全部，我就愿意这样生活，你管的着吗？” “你怎么生活我们确实管不着”李慈淡淡嘲讽道“周晓涵在三个月前危及生命也要打掉的孩子，恐怕那才是于先生的亲生孩子吧？顶着绿油油的帽子，做着那卑微的舔狗，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能见到一面，于先生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于海明听到这些话，眼中迸发着怒火，他恶狠狠的看着，就好像要用那愤怒的眼神将李慈杀死。 李慈对那目光毫不在意，继续揭露着于海明的伤疤。 “于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爱的要死要活的妻子，心中根本没有你，她趁你不在家，依偎在别人的怀里，还试图带着那孩子离开你，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于海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黑，他咬牙切齿道“李警官，你们把我抓回来，就是要用这些来羞辱我吗？” “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把你抓回来都是为破案” “你们该不会是抓不到凶手，就想让我顶包吧。那天下午我离开的时候，我妻子周晓涵还是活着的，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被人杀害在客厅里。别墅里那天只有我表弟小军跟她在家里。你们是怎么想到我才是杀人真凶的，还真是搞笑。” 于海明怒气冲天，将自己的嫌疑撇的一干二净。 李慈也知道想啃掉这块骨头，要浪费的时间以及精力绝对不少。 “你表弟于海军目前还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但他没办法配合我们调查，而我们根据调查到的资料，你才是最有杀害周晓涵的人”李慈的声音猛然提高。 “我都说了，我不在乎那顶绿油油的帽子，也不在乎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我爱她，爱她的全部，你们管不着这些”于海明气急败坏道。 “于先生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在乎，那你为什么会生气？”李慈反问说道“你根本没办法接受这些，换作任何人都没办法接受” “我…”于海明语塞，急忙反驳道“你管我能不能接受，那天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第13章 于海军的指认 于海明并没有轻易承认，他断定侦察员没有证据来指认，只能用语言刺激着他。 李慈也知道于海明已经做好长期做抗争的准备。 “你就这么不顾兄弟间感情，为了目的如此不择手段？” 于海明装傻充愣的说道“李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 李慈刚想说话，随即想到，于海明的杀人动机远远超过于海军。 但现在调查到的证据，都不能指认于海明是真凶。 说再多也是徒劳，还不如想办法，去寻找那定罪的证据。 随着时间推移，侦察员也没有调查到新的线索。 对于海明的监视也没有发现异常的事情，他每天都去上班，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偶尔还会跑来市局，询问案件进展。 给人一种你看我不爽，又拿我没办法的感觉。 于海明越是嘚瑟，李慈就越想将他绳之以法。 李慈不想放弃，每天都在关注着于海军的情绪，只要他的情况稳定，就会进行审讯。 多次审讯，于海军也对于海明产生一些怀疑，也没有之前那么信任。 经过长期的心理辅导，于海军的情绪也越发的稳定。 这天，李慈得知消息，进入审讯室。 “于海军，你现在是否处于绝对清醒状态？” “是的，现在的我很清醒” 于海军回答完，问话声响起 “你入住于海明家的那段时间，他是否有对你进行过心理治疗？” “我不知道算不算心理治疗，他拿着一个东西在我晃啊晃，让我放松盯着那个东西，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每天醒来后都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后，但这几个小时之中我都睡的无比舒坦”于海军回忆之后说道。 “周晓涵在你住在别墅那段时间，对你冷嘲热讽，你有想过杀死她吗？”李慈严肃的问道。 “有过这个想法”于海军说道“我只记得那天下午，我吃完饭后就回到楼上，我表哥来房间询问我的精神问题，后面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被他愤怒拖下楼，我来到客厅就看见表嫂没穿衣服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我表哥就抓着我的手臂摇晃起来，他无比愤怒的问我干了什么？我当时上前用手试探了表嫂的呼吸，才发现她已经没气了，再后面等我清醒过来，我就看到被你们关起来，说我涉嫌杀人” “也就是说，那天你表哥上楼后到你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差不多是这样的？”于海军点点头道。 “我再问你，那天上午你表哥出门后，别墅里有其他人进来吗？” “我没看到其他人进来，但我听到卧室的房间传来一些男欢女爱的声音，起初我并没有在意，我以为是表哥回来了呢？后来我表哥回来后，我才知道那个人不是他？” “你知道这种情况，有没有出现想要告知他的想法，或者是想杀害周晓涵来报答他的想法？”李慈认真的问道。 “那天中午，我偷偷告知他，他说吃完饭再说”于海明说道“表嫂给他戴绿帽子，我也不想管。那天上午，我看到小区里有人结婚，我就想杀了那个背叛我的女人。” “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杀死周晓涵，是不是这样？” 于海军点点头道“是的” 李慈看到于海明这次居然没有失控，内心也有点小激动，便稳住气问道 “现在，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表哥上楼后，他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事情？” 于海明低头思考，大约三分钟左右，他抬起头说道“那天，我表哥上楼询问我的精神问题，他说让我睡个好觉，把精神养好一些，过两天带我去找个工作，我点点头，他让我放松。我迷迷糊糊期间听到他说什么贱人，什么该死，至于其他的，我已经不记得啦。” “情况我们已经知道”李慈继续确认道“于海军，你以上说的所有事情，是否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 “我保证，以上所说均为绝对清醒状态” 于海军在清醒状态下的这份供词，虽然不能确定于海明的杀人嫌疑，但也相当于多一个谈判的筹码。 很快，于海明被再次抓捕回来。 审讯室里，他叫嚷着 “李警官，怎么又把我带回来，我医院里，今天的事情有点多哎” “于海明，你表弟在清醒状态下指认，你曾在9月9日下午对他进行心理引导治疗，这期间你做了什么？”李慈平静的问道。 “那天我只是让他睡个好觉而已，其他啥也没干啊？”于海明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你在引导治疗中，放大他心中对女人的厌恶，并埋进自己对周晓涵的仇恨，让他以为报答你的最好方式就是杀害周晓涵” 李慈盯着于海明缓慢的说道“所以，你才是这起案件的策划者以及真凶，从你知道那整天喊你爸爸的孩子，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开始，你就在预谋这一切。你那有着精神疾病的表弟，到现在还傻乎乎的以为，你这个表哥对他有多好多好。” 于海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猛然一缩的瞳孔，也在说明他内心开始出现波动，他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对，真正的起因应该是周晓涵打掉的那个孩子，让你感觉到不对劲。 你开始怀疑被打掉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你怀疑她出轨，就开始找人调查她的恋爱史。 可调查到的结果却是，她跟你结婚前有一个男朋友，那分手的时间跟和你结婚的时间相差一个月，而周晓涵还在婚内继续联系着前男友，两人商量着各自离婚后，又在一起的美好画面。 这时，你才后知后觉，那被打掉的孩子才是你的亲生骨肉。 你再次意识到，那每天喊你爸爸的孩子，很有可能不是自己亲生的。 所以带着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那鉴定结果就好像在嘲讽着你， 你就是那个小丑，那个可以被一脚踢开的小丑。 你不能接受这一切，所以想到这个借刀杀人的方法” 李慈继续趁热打铁，朝于海明的伤口上洒下一把盐，就是要不断刺激着他那泛起波澜的内心。 第14章 真凶难逃 于海明猛然抬起头，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出。 他双手握紧拳头，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满脸的狰狞。 “那天上午，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趁你出去，大胆到把前男友约回家，在你平时睡觉的床上，两人翻云覆雨，还在计划着离开你的未来。” 李慈见他还能忍住，又添上一把火。 “够了”于海明愤怒的大喊起来“她这个贱人，她该死，欺骗了我整整五年，我被她骗的好惨。” “所以她该死，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于海明在言语的刺激下破防。 他颓败的说道“李警官分析的还真到位，我本以为这一切天衣无缝，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加上表弟的杀人嫌疑，看来我还是想多了” 李慈问道“让她赤|裸身躯死亡，是因为什么？”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个婊|子，哪怕是死，她也是个婊|子” 怒吼声再度回荡在审讯室。 “说一下实施杀人计划的全部经过” 于海明低着头，开始讲述。 “5年前，我刚刚考取到心理医生从业资格证，我看着多家医院的邀请函非常满足。 那时候家里经常催婚，有时间逼我去相亲，不过都被我拒绝了。 那天，我在外面碰到了周晓涵，对于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我来说，仅仅一眼，就被她深深的吸引。 我记得那天，她在雨中把一只白色的小狗抱在怀里奔跑着，当时我鬼使神差的迎面走了过去，她没有拒绝。 我们两人没有多说话，就撑着伞在雨中漫着步，等把她送到楼下，我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完了，她热情的邀请我上去坐一会，等雨便小之后再离开。 我看到她笑着，我点点头，走了上去。那晚，可能是天公作美吧，雨越下越大。她就邀请我在那里住下，那晚，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从那天开始，我感受到恋爱的美好，我也知道她喜欢小动物，我也在慢慢学习兽医方面的知识，准备考取兽医方面的证书。 当我把这个情况告诉她，我也得到一个消息，她怀孕了，那时的我就想给她一个名分。 结婚后我们的生活很幸福，8个月后，孩子出生了，身边的亲戚朋友都在羡慕着我，我也非常高兴。” 于海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自嘲般的笑容。 李慈也没有催促，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讲述。 “可是，几个月前我发现她怀孕了，就在我做好准备迎接这个家庭新成员时，她却做了一件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她居然背着我把孩子打掉了” “等她恢复后，我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没有对我作出解释，当时，我的脑海里就产生一个不敢相信的想法，那个被打掉的孩子不是我的。” 于海明脸上出现仇恨的表情。 “她，背着我出轨，还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我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我一定要知道她出轨的那个男人是谁，我便委托事务所去调查她以前的事情。 可是调查来的结果，却让我极度震惊。 原来，她跟我在一起之前，刚和前男友分手没几天。 我愤怒的翻阅完所有资料，我才意识到，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当时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晴天霹雳，我还在不停劝说自己， 谁还没有个过去呢？爱她就接受她的过去。 可是，我想到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和前男友分手并且怀孕，那晚和我发生关系不过是用来掩饰这一切。 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从我脑海里蹦出来且挥之不去， 那个出生的孩子不是我亲生的，而那个被打掉的孩子才是我的亲生骨肉。” 于海明语气颤抖起来。 “我当时被这个想法想到，我迫切的想要去验证这一切。如果我不能知道真相，我一定会发疯的。 第二天，我开车前往岳母家，将孩子带到了亲子鉴定机构。 回来的路上，孩子亲切的叫着爸爸，我想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还会像从前那样爱她。 可当我拿到那份亲子鉴定，那上面冰冷的文字，彻底击碎我的最后一丝丝幻想。” 于海明恶狠狠的表情出现在脸上，他继续说道 “原来，前不久她冒着生命危险打掉的孩子，才是我的亲生骨肉。 她将孩子从小放在母亲身边照顾，绝对是怕我发现破绽，居然还冠冕堂皇的说，是怕影响我们的事业” 于海明脸上变得疯癫起来“呵呵呵呵，还真是好笑啊。 那晚，我跟她大吵一架，她居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还说要带着孩子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那冰冷刺心的话狠狠扎在我的心上，而在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啦！ 我开始假意服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我不能容忍她带着孩子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就那样洒脱的离开我，就算死，她也要死在我们的家里，我计划着杀死她，可我不能承担杀人带来的法律审判。” 于海明恶狠狠的语气响彻，让人后背发凉。 “我思考来思考去，我突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我的表弟，他有着精神类疾病，和我有着相同的遭遇。 我只需要把他接回来，假意对他进行治疗，在过程中来放大他心中对女性的不满，那样才能实施我的报复计划。 那天中午，小军告知我，周晓涵偷人的事情，我觉得时机成熟，就对他进行催眠，并说着杀人用的方法。 等我出去后，我先是打电话确认家里的情况，在我得知王倩倩刚离开，这会让我的计划更加完美，我想到把罪名嫁祸到王倩倩身上。 我没有犹豫，拨打小军的电话，在听到我说出杀人的指令后，我挂断电话。 后面我回去的时候，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贱人已经被勒死，作案用的工具也已经被烧毁，我跑到楼上愤怒的把小军拖下楼，我怒吼着问小军怎么回事，就因为她对你冷嘲热讽几句，所以你怀恨在心杀了她。没想到，小军听到后直接情绪失控” 于海明疯癫的笑声响起。 李慈听着那刺耳的笑声皱起眉头，转身离开审讯室。 第1章 重启调查 随着10月的临近，这个城市的天气变得越来越有趣。 早晨和夜晚的温度开始大幅度下降，而到了中午，太阳的热情又让人感到燥热。 这种温差的变化，不仅让人感到季节的更迭，也带来了穿衣上的困扰。 在这个时节，人们开始换上秋天的服装，早晚添衣保暖，而中午则是需要脱掉身上的负担。 在这个季节，长袖衬衫、短袖t恤、薄外套、帽子和太阳镜等都成为了这个时节的热门选择。 这天李慈接到通知，说张局喊他去办公室。 “咚咚” 敲门声响彻起来，里面传出张局铿锵有力的声音。 “进来” “张局，你找我？”李慈敬礼后说道。 “李慈啊”张局叹口气说道“l市的侦察队长退休了，空缺出来一个职位，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我觉得这里就挺好的，还想继续为师傅排忧解难”李慈坦然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马上年底了，手上积存的案件需要整理一下，你把还没侦破的整理好汇报给我，后期我们开个会议，做一个案情讨论，争取早日还受害者公道。”张局接着问道“对了，二月份的案件进展如何” 这起案件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年，李慈听到张局这么说，也仿佛回到那个飘雪的2月份。 他感觉到压力山大，皱眉说道“目前案件的进展，不太如意，死者生前的工作给我们带来很多困惑，排除掉的嫌疑人不知道多少，暂时还没锁定真凶” “你待会把资料单独整理下，整理好送到我办公室。”张局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那杀人手法是我都不敢想的凌迟，必须尽快抓住这个凶手” 这起案件就像一根扎在李慈及侦察员心中的刺，每每想到还没有侦破，他们都会在夜里醒来。 这起案件给李慈和侦察员们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每当夜幕降临，他们都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这个犯罪分子就像一个幽灵，狡猾且肆无忌惮，无法找到他的踪迹，就无法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李慈是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他承受的压力比其他人更大。 无数个夜晚，他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点燃一根烟，静静的思考着。 凶手是谁？ 凶手在哪里？ 作案动机是什么？ 他的思绪飘回到案件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的调查、每一次的分析、每一次的推理，都像是一颗颗闪烁的星星，照亮了他寻找真相的道路。 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浮现，排除掉一个个嫌疑人，越发让李慈感觉到这名罪犯的反侦察能力极强，显然具备很高的智商和犯罪经验。能够巧妙掩盖自己的行踪，狡猾而胆大，心理素质极强，很难被追踪到。 那是有计划的犯罪，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策划过。 犯罪分子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甚至没有留下任何dna样本。 凶手就像一个专业人士，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行踪，如何逃避追查。 每当想到这里，李慈就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甚至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调查。他已经把所有的线索翻遍，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过，但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但李慈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他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找到真相。 只有重新审查所有的证据，重新分析所有的线索，将所有猜测推翻又再次重建。 他在空闲就把精力都投入到这个案件中，他希望找到真相。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很多的精力。 每次他回到办公室，都会将电脑打开，电脑里面记载了这起案件的全部资料，还有一些和暗渊之瞳有关的案件。 他查看之前的调查记录，查看所有的证人证言，查看所有的证据。 每一条线索都已经被分析过无数遍，每一名嫌疑人都被多次排查。 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的安全，维护社会的公正。 他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他不能让受害者失望。 无数的夜晚，李慈都没有休息，他深刻知道。 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找到真相。 只有坚持下去，才能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只有坚持下去，才能让受害者得到安慰。 只有坚持下去，才有机会抓到那丧心病狂的凶手…… 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和凶手的最终决战。 李慈快速将案件资料整理齐全，敲门后，听到张局说进来的声音，他推门而入。 没有多说话，李慈将笔记本中的案件资料调出来，放在张局面前，首先印入眼帘的照片，就是那一片片的人体组织，被拆解开放在行李箱里的骨头，装人头的篮球，放在礼盒里的脚趾以及男性的生殖器， 里面有着近千张照片，还有抛弃人体组织的几处位置：汇亚广场，好再来商场，梧桐老街，招聘中心，火车站…… 张局也不是第一次查看这些照片，每一次查看都能看到那皱起的眉头，还有那骇人的目光。 “不敢想象，居然有罪犯复刻古代凌迟的刑罚，以前只听说这个刑罚，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 张局接着说道“我听说这个刑罚分为8刀，16刀，32刀，64刀，一直到最高的3000多刀，这起案件的受害人，虽然没有达到那3000刀，我粗略也在2000多刀以上，这么多刀，所耗费的时间绝对不短，这起案件也是我见过，最残忍，最震惊的案件。凶手和死者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不管怎么，我们必须侦破这起案件，将凶手绳之以法” 李慈点点头说道“死者苏决明，我们调查到他生前是一名涉黑的贷款催收人员，得罪过的人也比较多，我们还在正在排查他暴力催收过的人员，凶手的作案动机，我想应该和他暴力催收的有关系，他应该是在催收过程中，触碰到欠款人的底线，所以才被如此报复……” 第2章 突破口 张局查看着案件的全部资料，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李慈在旁边介绍案件“今年2月1日凌晨1点50分，那天是正月初五，有人在汇亚广场燃放烟花来喜迎财神，等到烟花燃放结束，两个捡废品的大爷，发现一个篮球，其中陈大爷就想把篮球带回家给孙子玩，他拿起篮球后感觉里面有点重，就晃动起来，听见里面有碰撞声，他就想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打开后发现一个被剃除血肉的人头，然后报案……” “接着，2月4日晚上，好再来商场的一名保安在巡逻时，发现野狗正在啃食一个黑色袋子里的东西，他走过一看，是一副内脏，上面写着‘猪下手一副’，保安想到之前看过悬赏公告，他察觉到里面应该是人体内脏，他当场吐了出来，后拨打报案电话……” “然后，2月5日早上7点，一位环卫工人在在清扫路面积雪时，发现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他好奇打开后，发现一双手臂的骨骼，还有一些被片开的人体组织，我们到达后，法医在一片人体组织上发现凝血现象，推测出死者不是被人死后杀害，而是活生生凌迟杀害……” “再接着，2月11日晚上，我们对几处抛弃尸块的位置进行布防，防止凶手再度抛尸，先是好再来商场，一名女子在包里发现一个很精致的小礼盒，打开后是一个被切除的男性生殖器……” “2月12日上午，杨大妈在菜市场看到悬赏公告，前来确认尸体身份，经基因匹配，死者系杨大妈的儿子，经调查，苏决明生前是某非法借贷公司的催收员，他所在的公司因为非法放高利贷，加上涉黑被严打倒闭，死者苏决明生前催收的时候，所用的很多手段都不光彩……” “2月13日，因为返工潮的原因，本市有一场大型的招聘会，一名叫刘城的外地户籍男子，在招聘会外面借打火机抽烟，然后借他打火机的人，让他把一个黑色行李箱放进保安室。刘城怕那人找不到，就把行李箱送进广播室，广播室的工作人员，在几名遗失行李箱的人员面前打开了行李箱，发现尸体的上半身骨骼还有片状的人肉。好在我们在现场，即使将秩序控制住。 我们调查监控，发现刘城上下公交车时没有那个黑色行李箱。同时也查到让刘城送行李箱进招聘会的人，他叫赵磊。 赵磊是一名无固定工作的游散人员，他说是有人花500块请他把行李箱带到招聘大会。 我们对赵磊进行排查，发现他没有任何嫌疑，只是凶手对我们侦察方向的误导……” “我们对赵磊调查中，发现另一名抛尸的工具人刘虎，他拉着装有剩下尸块的行李箱去了火车站，我们赶到时，对他进行抓捕以及审问，他说有人给他投毒，威胁他把行李箱拉去火车站……” “最后，我们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找到苏决明的住处，并且找到暗渊之瞳的留下的审判通知，这是我们和他们第一次交手……” 李慈说完，电脑上的画面停留在那只死亡之眼，还有审判语上面。 “目前调查到哪些方面？”张局问道。 “死者的人际关系，已经全部排查过，没有发现有作案嫌疑的人，根据我们和暗渊之瞳的几次交手来看，这是个热衷于用古刑罚惩治仇人的组织，他们自诩为审判者，死者和审判者有着深仇大恨。每个成员之间互不知道，唯一的串联之人，也就是那接引者，目前只知道接引者带着面具，男性，身高大概在175左右，精通一些格斗技巧，其他的信息不详……”李慈回答“不排除接引者有着多名” “作案工具有线索吗？” “法医推测是特制的刀具，比较锋利” “排查的工作人群有哪些？” “我们确认死者身份后，就找他生前的公司上级去了解情况，检察院那边提供的资料里。关于死者催收的信息不详细，有很多已经被放贷公司摧毁”李慈回答“至于排查的工作人群，我们主要是排查心理素质极强，能长期接触到血腥场面的工作人群，有医生，屠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医学院的学生等相关方面的工作人群，以及一些有前科的刑满释放人员。” “调查的方向没错，在我看来这起案件，凶手的心理素质极强，才能忍受着惨叫声，一刀刀的割下死者的血肉，他对死者极度仇恨，恨不得吃他的血，喝他的肉”张局分析完问道“第一现场，有没有找到？” “暂时还没有”李慈说。 “这个作案的地方，一定是荒无人烟，且很少有人去的地方，如果有人去的话，也会被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吓跑，或者说那里谣传着很多闹鬼的传言，可以根据这些，去寻找第一现场，这也会是我们针对这起案件的突破口。” 李慈听到这话赞叹道“张局这番分析还真是十分到位，我怎么没想到这回事” “行了吧，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就我们两人还整这些虚的，你恐怕早就想到这些吧！”张局说道 李慈点点头，盯着电脑上面的照片思考道。 张局这番话让李慈茅塞顿开，心中的困惑瞬间明朗起来，也有了更明确的调查方向。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案子，从每一个细节入手，沿着新的调查方向深入挖掘。 在所有案件中，第一现场是无比重要的。它是事件发生的第一手证据，是任何调查的关键部分。 它提供了对事件发生的直观描绘，以及可能的犯罪动机和犯罪行为的痕迹。 在犯罪现场，物证、指纹、脚印、血液、损坏的物品等都可以提供线索，揭示犯罪者的身份或者犯罪过程。 这些信息对于解开犯罪动机，确定犯罪者的身份，以及构建犯罪事件的完整画面至关重要。 此外，第一现场也是确认犯罪行为是否发生、犯罪者是否存在的关键证据。在没有直接目击证人的情况下，第一现场的证据可以证明犯罪行为是否发生，为调查人员提供明确的调查方向。 “这个第一现场会在哪里？” 李慈思考中，喃喃自语。 第3章 案件讨论1 上午9点30分，张局看完所有案件资料，立刻召集一场针对该起案件的讨论。 很快，会议室里面坐满穿着警服的侦察员和技术侦察人员，法医等等。 张局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关于今年2月份的一起案件。这起案件大家也都知道，残忍程度，令人发指，和以往的杀人碎尸案不同，这是一起模仿古代刑罚“凌迟”的杀人案，而且是活生生将受害人身上的血肉割下。杀人手法超乎我们的想象。这起案件也是本市最恶劣，最难以侦破的特大刑事案件” 张局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坐在下面的侦察员低着头，面色沉重。 “作为刑侦人员，我深感责任重大。我们面对的是一起极其残忍的案件，而且已经过去半年多，仍然没有任何头绪。尽管我们日夜不停地努力工作，但嫌疑人依然逍遥法外，这让我们的内心充满挫败感。然而，我们不能放弃。我们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不能让人民群众失去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不能因为困难而选择逃避，而是要直面挑战，迎难而上。” 张局的话让所有人员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必须重新梳理案件的所有细节，重新对所有可能的嫌疑人进行排查。我们只有不断改进我们的侦查手段，不断提高我们的侦查效率。我们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不懈，总会有突破口” 张局鼓励的话说完，迎来一片掌声，他看着下面说道。“李慈同志，给大家讲述一下我们对暗渊之瞳的调查结果” 李慈闻言起身，严肃的声音响起，会议室里的屏幕上，出现那一只诡异的死亡之眼。 那只诡异的死亡之眼，就好像在注视着世间的一切罪恶，它是无情的审判者，对所有的恶行都毫不留情。 它的存在，让人们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仿佛所有的秘密都被它看穿，所有的谎言都被它揭露。 在这只眼睛的注视下，人们无法隐藏他们心中的恶念和罪行。 它让人们明白，在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监视着他们，记录下他们的一切。 这使得人们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罪恶，不得不在内心深处反思自己的行为。然而，这只死亡之眼并非完全无情。在它的注视下，人们也能看到自己的善良和勇气。它是公平的审判者，既揭示罪恶，也赞扬善良。 在它的注视下，人们能更好地理解自己，更好地面对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这只诡异的死亡之眼，仿佛在用它的存在告诉我们：生活并非只有罪恶和缺点，还有善良和美好。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它的注视下，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暗渊之瞳的标志就是这一只带有死亡标志的眼睛，每一个收到死亡通知的人，都会受到来自古代刑罚的残忍报复”李慈说道“我的理解是暗渊之瞳，是一个神秘而充满死亡气息的组织，其标志是一只深邃且冷酷的眼眸，似乎在宣告着他们的存在。 这只眼睛，如同黑夜中的深渊，寂静而致命，象征着他们审判者的身份。每个收到死亡通知的人，都会在恐惧和绝望中迎来来自古代刑罚的报复。 那些曾经犯下罪恶的人，无一能够逃脱暗渊之瞳的审判。他们以正义为名，用死亡来施行惩罚，象征着黑暗中的审判者，让每个人都无法逃脱他们的追踪。 暗渊之瞳的成员自称为审判者，他们审判的不仅仅是那些罪恶的人，还有那些隐藏在光明之下，却依然沾满鲜血的罪恶。 他们用他们的行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存在，以及他们对罪恶的零容忍。然而，这个组织的存在并不被所有人接受。有些人认为他们是对罪恶的过度惩罚，有些人则认为他们是对正义的扭曲诠释。 但是，无论外界如何评价，暗渊之瞳依然坚持他们的信念，用他们的行动来审判罪恶。这只带有死亡标志的眼睛，是暗渊之瞳的象征，也是他们的警告。 他们以死亡通知的方式，向世界宣告他们的审判已经开始。而每一个收到死亡通知的人，都将在恐惧和绝望中迎来自己的审判。 暗渊之瞳的成员们坚信，只有通过审判和惩罚，才能真正实现正义。他们以古代的刑罚为手段，以死亡为终结，向世界宣告他们的存在和他们的决心。而那只带有死亡标志的眼睛，就是他们的标志，也是他们的警告。” 李慈这番分析引来大家的掌声。 张局也投过来赞许的目光，他心想着，这小子居然藏私，前面在我办公室居然不说。 “李慈同志分析的相当到位”张局说道。 “李队长，这番深度解析暗渊之瞳，看来这次我们一定能抓住凶手”法医部的人员赞同道。 李慈不卑不亢的声音再度响起。 “再来说说暗渊之瞳的审判者，他们和每名受害人都有着血海深仇，模仿古代刑罚的复仇，我想不仅仅是因为仇恨，还带有某种教化世人的意味在里面” 这番话让所有人在思考后发出赞同的声音，李慈继续说道。 “暗渊之瞳的审判者们，他们是被痛苦和仇恨所驱动的复仇者，但同时，他们也是一群理想主义者。 他们相信，通过模仿古代的刑罚，可以让人们看到犯罪的严重性，可以让人们明白犯罪的代价。 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唤醒人们的良知，可以教化人们远离犯罪，可以带给他们一个更美好、更安全的世界。 然而，这种做法是否真的有效？是否真的可以唤醒人们的良知？是否真的可以教化人们远离犯罪？这些都是未知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做法确实给审判者带来了满足和安慰。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力量，看到了自己的正义，看到了自己的信念。 他们知道，虽然这种方式可能无法改变所有人，但至少可以让他们自己的痛苦和仇恨得到释放。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判标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观念。暗渊之瞳的审判者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们的行为可能不被所有人理解，可能不被所有人接受，但他们的信念和决心是无法动摇的” 第4章 案件讨论2 “下面，给大家查看一些案件照片” 李慈说完，电脑上的屏幕开始播放，那是和暗渊之瞳有关的所有案件照片。 凌迟杀人案，那是一具被活生生剔除血肉的受害者尸体，照片上面是2000多块人体组织，还有那被肢解开的全身骨骼。 这些光是想想，就让人后背发凉，冷汗直冒，感觉浑身力气被抽离。 那是一种让人彻底绝望的恐怖死亡方式。那种无助，仿佛深陷黑暗的深渊，无论怎样挣扎，都挣脱不了那无边的黑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解开，变成一片片血肉。 拔舌断指案上面是一具嘴巴被撕裂开的受害者，十根手指被齐根剪断。 这起案件，看起来远不如上凌迟杀人案残忍，审判者给受害者注射麻醉剂，受害者的心理远不如第一起绝望。 在接着就是那人体铁树，身上插满着各种各样的金属物品。 画面继续跳转，这应该是带有死亡之美的审判案件，受害人被冻死，审判者抽取血液，制造出一朵朵漂亮的梅花。 无尽的寒冷中，一朵朵红色的梅花傲立枝头，开出那红色的花朵，是那样的刺眼，是那样的美丽 再接着就是和死亡之美相反的血腥案件，受害人被活生生的从裆部到头部垂直锯开，体内的内脏，脂肪，血液，脑浆混在一起，让人作呕，让人恐惧，让人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疼痛。 而这起案件的审判者，还有一个称号，叫“等例分割者”。 画画跳动，这是一个被活生生砸死的受害者，被审判者模仿石刑杀害。 随即画面定格在第一起案件上。 在看到那些血腥恐怖的照片后，每个人都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惧。 这些照片展示了这个组织的残忍手段和对生命的漠视，让人们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这些照片让人们不禁反思，这个组织的行为是多么的残忍。他们不仅对他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和痛苦，还对生命和自由进行了如此残忍的践踏和剥夺，更加对稳定的社会带来恐慌。 李慈打量一周，开口说道 “从第一个案件开始，那个看似无害的审判组织便悄然进入了我们的视线。那是我们首次与他们发生交锋，结果却是完败。 我们试图抓住他们的把柄，却发现他们如同幽灵一般，无从捉摸。 他们的犯罪行为，像是被浓雾笼罩，模糊而又神秘。我们一次次的探索，一次次的挣扎，却始终无法揭开那层迷雾，看清他们的真实面目。 然而，我们并未因此而放弃。我们再次重新审视那个初次交手的案件，重新分析每一次的交手经历。 我们开始从细微处入手，逐步剖析他们的犯罪手法，试图找出他们的破绽。我们研究每一个可能的线索，追踪每一个可疑的足迹。 尽管困难重重，但我们绝不能放弃。我坚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揭开这个神秘组织的真面目。 每一次的交手，都让我们对这个审判组织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们的狡猾、他们的冷酷、他们的残忍，都让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组织的邪恶。 然而，也正是他们的狡猾、他们的冷酷、他们的残忍，激发了我们更强烈的斗志，让我们更加坚定地走上了追查之路。 我们从失败中学习，从挫折中汲取力量。每一次的挫败，都让我们变得更加坚强。 我们明白，要战胜这个审判组织，需要的不仅是智慧和勇气，更需要的是坚韧不拔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尽管路途艰难，尽管前路未知，但我们绝对不能退缩。 因为我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揭开这个神秘组织的真相；只有坚持下去，才能为那些被他们伤害的无辜者讨回公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归公正与和平。 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义无反顾地前行，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无论对手多么狡猾。我们将一直战斗下去，直到最终的胜利。” 李慈的话音说完，屏幕上的画面再度跳动，这次跳出的画面是那“疯狂人偶案”的资料。 “这起案件的侦破，有着暗渊之瞳的帮助。 他们制造罪恶，又无法忍受其他的罪恶。 暗渊之瞳是一支神秘的组织，他们有着令人发指的实力，一直在制造各种罪恶。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无边的权力，还是金钱的诱惑？ 我感觉他们有一种独特的原则——他们无法忍受其他的罪恶。 这不是一种道德观念，而是一种奇特的心理疾病。他们会对那些他们认为的“邪恶”进行无情的打击。 这个组织，是善是恶我们都必须将他一网打尽，这次，很有可能是我们对暗渊之瞳的全面宣战” 屏幕上画面再度跳转，那是一个让人看不清面目的人，他戴着面具，旁边有一个大大的问号，显得神秘感十足。 这个人就像那水中月，雨中花一样，知道他的称号，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包括暗渊之瞳的审判者。 李慈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个人被审判者称呼为接引者，在我看来，他就是引领审判者加入暗渊之瞳的人，几乎所有的审判案件，都有着这个人的身影。 他物色着一个个新的成员，告知一个个新的审判方式，并留下那审判的死亡之言。 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成员。 而每个成员之间，又互不认识，就是因为这样，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少之又少，他们躲在黑暗中，计划着下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案件。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侦破第一起审判案件，来维护人民安全，并且扞卫住自己的荣耀。” 李慈将暗渊之瞳有关的事情讲完，会议室里响起掌声。 第5章 案件讨论3 “由于该起案件的恶劣影响，还有凶手的狡猾，导致我们迟迟没有侦破此案，人民群众对我们也越来越不满，也让上级领导对我们开始失望” 张局严厉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每个和他目光接触到的人都做沉默状低下头。 只有李慈，坚定的看着那双眸子。 “像这种命案，以刑侦手段的不断提升，短时间内侦破不是问题。可听完李慈同志的讲述，大家要知道，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罪犯，而是一个善于制造死亡，或者说把死亡当做艺术以及教育的罪恶组织。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死者生前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绝不能让这起案件成为一桩死案” 训话声再度响起。 “根据我们调查到信息来看，这个组织里有着多种犯罪人才，这些审判者充斥在各行各业，唯一的枢纽就是那戴面具的审判者。而成员间又互不认识，只有前面的审判者被抓，那所谓的接引者才会提醒下一个审判者小心。我们和他们交手的次数，加上那一次他们提供破案信息，一共有7次，我们成功破案5起。目前只有这第一起案件还没有彻底侦破，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半年，破案难度会增加很多，所以我们要把之前对这起案件的判断，全部推翻，争取将凶手抓捕归案” 张局气沉丹田的声音，让所有侦察员感觉到那破案的坚定决心，会议室响起掌声。 李慈将案件的全部再度讲述一遍“首先……” 随着讲述完毕，投影屏幕也定格在“凌迟杀人案”的碎尸画面。 法医部的人员看看那严厉的张局，还有参与会议的其他人员，推推眼睛说道“根据凶手抛弃的所有尸块来看，先是头颅，内脏，双手，生殖器，脚趾，死者的上半身以及下半身。从死者活着肢解到死后还在被分尸，这是一个无法想象的血腥过程。而根据死者骨骼上的刀痕以及那片状的刀工来看，凶手从最开始的恐惧，到后面刀法越来越熟练，他很有可能将这当成一次艺术的呈现。全部的尸块共有2123片，其中有着凝血迹象的有20多片，带有腐败迹象的多达868片，有一些微小的人体骨骼残缺。而根据切面来看，凶手使用的杀人工具，应该是剔骨刀，还有做手术用的特制刀具。但在当时的天气来看，凶手作案的地方，既不会让死者被冻死，也不会让血液流失的太快，目前的话，尸体上给出的结果就是这样” 接着屏幕开始跳动，是那唯一拍到疑似凶手抛尸的监控画面。 大雪飘扬，一个黑影闲庭信步的走在雪地里，丢下一包东西，然后逃离抛尸的地方，大雪又遮掩那逃跑留下的足迹。 这段画面被反复播放，每个人都瞪大双眼，试图看清那具体面貌，可是雪花遮挡住监控画面，没有人可以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李慈说道“抛尸第二天晚上，我们按照凶手的姿态模样，以不同身高的人来模拟抛尸的过程，推断出凶手的身高大概在170左右。由于当晚天气的原因，路面上的监控被大雪覆盖，这个画面还是梧桐老街一家超市外面的探头拍到的，当晚天气寒冷加上又是深夜，并没有寻找到目击证人” 紧接着，技侦人员说道“我们的监控系统大家也都知道，叫做天眼系统，我们对抛尸附近5公里以内的位置进行监控排查，以及下大雪前2个多小时出现在道路上的人员进行追踪，并没有发现靠近梧桐老街的可疑人员，而梧桐老街范围内，大家也知道，那边都是老旧的社区，很多小路都没有监控覆盖。而其他几处抛尸地，都是车流以及人流比较大的地方，监控上出现的人已经全部排查过，不排除凶手从一些监控盲区进入抛尸地点” 侦察员听到这些信息，脸上带着迷茫与无力。 张局打量一周，开口说道“凶手特意选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出来抛尸，并且故意留下这段画面，我感觉第一是掩盖逃跑路线，第二是他对我们的挑衅，综合所有调查到的结果来看，凶手的心理素质极强，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他能避开所有的监控画面，说明他熟悉城市每一条道路，而且有可能提前几天去抛尸点进行观察，我们可以根据这些情况，可以从第一次抛尸开始前的几天，对几处抛尸点附近的监控进行全面排查，把符合凶手特征的嫌疑对象，进行全面排查。” 侦察员为难的说道“可是张局，你说的这些，李队长也想到过，我们对几处抛尸点及附近前一周的画面也排查过，同样没有调查到可疑对象” 张局点点头，思考后说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只能从死者的社会关系以及死亡原因着手，汇报下到目前为止的调查结果。” 李慈说道“由于死者生前的工作一名高利贷催收人员。 据调查，他在催收过程中曾使用很多不道德且犯法的催收手段，让很多负债人员苦不堪言。我们先是排查过他的人际关系，并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我推测他的死亡原因应该跟之前的暴力催收有关。随即又把调查方向放在他的工作上。 可由于他之前的公司被严打倒闭，一些欠款人的资料被销毁或者是丢失，以这条线索的调查方向基本是陷入死胡同。” “那也就是说，死者的工作带有一定的涉黑涉恶，那他会不会有一些其他灰色的出入，这会不会也是他被人杀害的原因之一”张局平静的语气响起，他接着说道“据几次交手来看，暗渊之瞳的审判者都和死者存在仇恨，他们狡猾狡诈。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当另一条路走不通时，我们是否可以从其他地方绕过去呢？” 张局这番话，让所有侦察员低头沉思，李慈也在心中称赞， 师傅就是师傅，姜还是老的辣…… 第6章 玩火自焚者 长达10个小时的会议在夜晚结束， 这次案情讨论，保持原有的调查方向不变，又增加一些新的调查线索。 对死者的其他情况，进行全面的调查，确定他的死亡原因到底是啥，从而将罪犯抓捕归案，并且瓦解掉这个罪恶组织。 暗渊之瞳的沉寂，让李慈感觉到不安，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预谋着其他的审判。 随着调查，越来越接近真相。 可是，困兽犹斗，那最后的疯狂也会上演。 这是一个带有秋风的夜晚， 路过的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丝寒意。 凌晨的街道总是带有诸多幻想。 “火，火，火~” 刺耳且焦急的声音响彻在道路上，惊醒人们的好梦。 原来，是城南的郊区附近发生火灾，消防救援赶去灭火。 消防人员到达现场后，就看见火焰异常凶猛，黑烟滚滚，且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 十几分钟后， 火焰被扑灭，消防人员上前查看，发现燃烧物是一辆侧翻的汽车，此时正剩下被烧焦的残骸。 这时一人发出一声尖叫“卧槽，这车里面还有个人。” 闻声其他人急忙跑过来，却发现这是一个被烧死的人，浑身焦黑，散发着那肉类被烤熟的味道。 如果换作可食用的食材，一定会让人食欲大增，可这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 那肉香味道让人作呕，几名消防新人跑到一边大吐特吐起来，看这样子，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吃肉。 带队的消防班长上前查看后，立刻拨打报案电话。 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后，立刻联系侦察人员。 “嗡嗡嗡” 手机振动声将李慈吵醒，他迷迷糊糊接听，随即听到让他立刻清醒的汇报声。 “李队，城南郊区发生一起火灾，燃烧物是辆汽车，汽车里还有一名死者……” “好，我马上到” 李慈快速起床，穿好衣物后用凉水洗下脸，开车赶往现场。 郊区的宁静被人打破，那闪烁不停的灯光让附近人们感觉到一些不安。 李慈到达后，现场已经被勘察完毕，小陈过来汇报道“李队，燃烧物的是一辆侧翻的私家汽车，里面发现被烧焦的男性死者一名，起初是过路的市民看到这里冒着火光就拨打消防电话，消防人员到达后快速将火扑灭，他们在确认燃烧情况时，对车辆进行检查，然后在驾驶座的位置发现尸体，报案的人是带队的消防班长，他说，来到这里的时候汽车已经全面燃烧，火焰足足有2米高” 李慈点点头，站在原地打开手电筒，观察着四周。 这是一处连接大桥的下坡路，只能对向单车道行驶。 燃烧的汽车侧翻在下坡路的杂草丛里，此时已经焦黑一片，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汽车旁边是穿着白大褂忙碌的法医。 他来到桥上，看到路面上没有任何刹车留下的痕迹。 下坡处的一根护栏上，有着碰撞留下的痕迹，上面沾有一些黑色的油漆。 路面上散落着一些汽车碎片。 经过测量，桥面距离汽车侧翻的位置在10米左右，桥面发生碰撞的地方到地面约3米。 李慈过来查看侧翻的汽车。 汽车只剩下一个焦黑的车架子，汽车后面有一处凹陷的碰撞痕迹。 他第一感觉这是因为撞车而侧翻起火的交通事故，而肇事者已经逃逸。 “查一下附近，看有没有道路监控拍到其他车辆经过”李慈对侦察员说道。 法医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说道“别问，我知道你要问啥” 李慈“……” 法医说“我先说一下汽车内的发现，车内的物品基本都被烧毁，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可证明死者身份。汽车是一辆手动挡汽车，换挡杆挂在4档上面，死者为男性，我们来的时候，尸体侧倒在驾驶座上，尸体面部已经碳化，已经无法进行身份验证，只能等后面的尸检结果” 李慈问“初步尸检结果如何？” 法医说“死者身上的衣物已经全部烧完，尸身大面积烧伤，面部碳化，呼吸道里发现积碳情况，可以初步判断致死因系烧死，至于是意外还是谋杀，还需要进一步的尸检才知道。” 李慈转身，一眼就看到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黑色夹克正在被侦察员询问，在周围穿职业装的人群中是那么显眼。 “火灾报案人” 李慈是一个谨慎的人，他感觉这个位置侧翻下去也不会发生火灾。便嘀咕一句，迈步走过去。 侦察员汇报道“李队，这人叫钱多多，是火灾的报案人” 李慈点点头，问道“钱先生，麻烦你把发现火灾并报案的全部过程再说一下” “好的”钱多多立刻说道“我是住在前面不远的居民，今晚给一个老板送货回来，在桥对面的时候，就看到这里亮着火光，我当时还以为是出现幻觉，等开过来的时候，才看到真的是着火，我就把车停在前面，从车上拿着灭火器想过来看能不能灭火，就看见是一辆汽车，然后就拨打消防电话过来灭火。” 仔细询问后得知，钱多多是一名送货工人，家就住在前面3公里的位置。 查看送货的车辆，没有发现最新的碰撞痕迹。 一名侦察员跑过来，递过来一样东西，李慈看到后瞬间眼睛变大，他急忙接过。 那是几次出现在命案现场的死亡通知，这次是红色的纸张，歪歪扭扭的黑色字体，犹如催命勾魂一般。 灰烬下不会掩埋一切！ 秋季的火焰会温暖你的身躯！ 那火焰正在燃烧！ 这次下面除开那一只眼睛，还有一个署名。 “暗渊之瞳玩火自焚者” 李慈念叨一句，对侦察员问道“这是哪里发现的？” 侦察员指着汽车侧翻对面的草丛尴尬说道“我刚才有点尿急，就跑到那边去撒尿，然后在一块石头上看见的，这纸上面还压着一块石头” 李慈快速跑到路对面，仔细寻找，和以前一样，这次的审判者，同样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他猜测审判者当时肯定站在这里看着车辆燃烧。 “又是审判案件……” 第7章 劣迹斑斑 死亡通知的到来，让案件的性质一下子变成谋杀案，这也让李慈感觉到，一定跟凌迟杀人案的重新调查有关系。 虽然这样会把破案时间拉长，但只能选择一个个的侦破，目前来说，这起汽车焚烧案的难度要小一些。 “玩火自焚者” “是一个有称号的审判者，就让我看看你有多难对付” 李慈的心中此时充满信心。 汽车侧翻焚烧的位置在城南郊区，这处道路由于只通往附近的几处村庄，道路上的一些位置并没有监控覆盖，由于在深夜，只有钱多多一个目击证人。 经过调查，汽车是一辆运营的网约车，车主名叫马龙。 马龙是一个有些黝黑的中年男人，也有着脱发的烦恼，很快他来到市局。 “你好，马先生，我是市侦察队长李慈” “你好，李队长” 两人相互介绍后，李慈直奔主题问道。 “马先生，今天叫你过来，也是了解下你名下那辆网约车的事情” “网约车？”马龙一脸懵“什么网约车？” “26日夜间，城南郊区发生一起烧车焚尸案，我们根据一些残留信息，发现该车主是你”李慈解释道。 马龙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那辆车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他怕被自己老婆查到有私房钱就偷偷买了车，然后把车登记在我名下，他一直给自己老婆说车是我的，然后自己跑去开网约车。” 马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上极度震惊“李警官，你刚说什么？烧车焚尸案？” 李慈点点头。 “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啦，我早上还见到他，他还喊我去吃胡辣汤” 马龙见李慈不相信，掏出手机“我现在可以给他打电话” 几十秒以后，电话被接通。 马龙打开免提，里面传来声音问道“阿龙，咋啦？” 马龙说“猴子，我在侦察大队，这有位李警官说你那辆车昨晚在城南被烧了，里面还烧死一个人，他不信，我就打电话验证下” “卧槽，你刚说啥？”猴子的声音猛然提高。 马龙缓慢说道“我刚才说自己在侦察大队，这有位李警官说你的车昨晚被人烧了……” “卧槽，卧槽，不会是真的吧”猴子没等马龙说话，就惊呼起来“你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电话被挂断，马龙收回手机“李警官，那我们只能等待一会啦” 李慈点点头，询问马龙一些关于那辆烧毁汽车的事情。 马龙说，真实的车主叫做侯勇，长的比较瘦，认识他的人都喊他猴子，是一个妻管严的男人。 侯勇把车落户在马龙名下，是怕小金库被妻子没收，买车后，侯勇对妻子说是借车开网约车补贴家用，到时候只要加满油就行。 几分钟后，马龙的电话响起，接通后里面传来侯勇恼怒的声音。 “阿龙，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马龙说“市侦察大队” 如此情况，让李慈摸不到头脑，车辆信息登记的人不是车主，真的车主又平安无事，那被烧死的人到底是谁？ 20分钟后，侯勇来到市局，一名侦察员将他带到队长办公室。 侯勇确实瘦的跟竹竿一样，恐怕一阵大风都能被吹倒。 “侯先生，你朋友说那辆车实际是你的，但看你如此上火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慈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这样的，我发现开网约车不怎么赚钱，我发现把车租出去比我自己跑车要赚的多，几个月前就把车租出去了” 侯勇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张汽车租赁合同，租车人名叫杨雷，租金是一个月3000，押金1万，租期一年。合同上面还有杨雷的住址以及身份证号码，而租出去的时间在6月份。 “侯先生，你对这个杨雷熟吗？” “也不是很熟，我当时也是在租车公司留的信息，他们帮忙介绍租车人，各抽取百分之十的介绍费，当时我看杨雷出手阔绰，一下子给了三个月租金还有押金，就把车租给他了，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租给他啊，我当时买的时候可是花了10多万啊。” 侯勇脸上出现懊恼的表情。 “他上个月付你租金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拖欠耍赖之类的事情？” 侯勇拿出收款记录说道“上个月，他又一次性转账三个月的租金” 收款记录显示9月份收款9000元。 从侯勇这里了解到，他把车租出去后，看到杨雷出手阔绰，就很少过问汽车得事情。他跟租车人说过，车辆发生碰撞概不负责，杨雷也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种情况，让李慈感觉到不对劲， 杨雷从租车开始都是一次性转账3个月租金，这说明他很有可能是不差钱，也不想被车主打扰。 那如果真是这样，他租下汽车的真实目的，就得让人仔细琢磨琢磨。 再拨打电话后，传来关机的声音。 没多久，一份资料被送进办公室。 杨雷，男，35岁，离异，目前无固定工作，有着多次违法犯罪记录。 13年前因打架斗殴被关押一个月。 12年前因持刀伤人被判刑3年，后积极配合劳改，被提前释放。 10年前因入室盗窃再度被判刑。还是积极参与劳改，被提前释放。 5年前因酒驾，被当场逮捕。同年因容留他人吸|毒，被拘留。同年再度因参与赌博，被拘留。 1年前因打架斗殴再度被拘留， 这么一个劣迹斑斑的人，进铁栏杆房子的次数比回家都多。 李慈看着这份资料陷入沉思，凶手杀害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5年前到最近的1年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这只是目前调查到的信息，那会不会还有一些不知道的事情呢？ 第8章 黑暗的瓦解 在古代处死犯人的刑罚，当然少不了把人活生生烧死的火刑。 有人把这看做是祭祀神明，清除妖异。 在西方，被烧死的都是一些女巫。 首先，受刑者会呈大字状被捆绑在木质十字架上。 下面会整齐堆放着各种稻草柴火，并用火油从受刑者头上浇下来。 而围观的人们站在远处看着热闹。 直到吉时到达，燃烧的火把被丢进受刑者的脚下。 无情的火焰会灼烧皮肤，受刑者感觉疼痛发出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可越是喊叫，那黑色的浓烟就会一直朝呼吸道里面钻去。 咳嗽声，惨叫声，人们的叫好声，会在街道上混合在一起。 这种死亡方式，会让人慢慢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感觉到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 火焰会将皮肤烤出一个个水泡，接着破裂，然后流出脓血。 随着火焰变大，直至吞噬受刑者。 而惨叫声会响彻很久，直到受刑者彻底死亡。 ——分割线—— “灰烬下不会掩埋一切” “秋季的火焰会温暖你的身躯” “那火焰正在燃烧” 李慈坐在办公室里念叨着审判之言，总感觉这里面透露着杀人动机。 “灰烬” “掩埋” “火焰” 呢喃声响起，他感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从交通队了解到，焚烧汽车后面的碰撞痕迹并没有车祸记录，而通过一些技术检测，确定不是当晚撞击造成的。 对杨雷的住所进行搜查后，发现大量的粉末状物质，经检测为毒|品。 杨雷的朋友说，他这段时间经常混迹于酒吧，ktv等一些夜晚活动的场所，这段时间曾与两人发生过矛盾…… 经过多城市联合侦破，人民卫士与他们不断交锋，不断调查， 暗渊之瞳被瓦解，并成功抓捕一些审判人员。 玩火自焚者，野兽癫狂者，美食毁灭者以及最开始的千刀万剐者，接引者以及那幕后的神，不知所踪…… 也许他们躲在某个角落，就像那地下室的老鼠一样。 而李慈等所有保卫人民的卫士，会永远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 站在光里的是英雄，那守护的同样也是英雄。 向所有守护黑暗的英雄致敬！ 故事的结局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个完美的结局。 或许，这就是人生…… 下面的话送给所有喜爱本书的读者。首先感谢诸位宝子几个月的陪伴与支持。 我怀着无比纠结的心情写下这段话，故事到这里就已经结束，我知道有很多地方写的不好，有错别字，给诸位宝子造成一些阅读的不便，我虚心接受所有的批评。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里，但还是要说声对不起，作者卖茶叶蛋还是让你失望了，再次非常感谢诸位的一些建议与支持。 我要去沉浸一段时间，希望可以写出更好的作品奉献给大家。 再次对大家说声对不起！ 诸位宝子，再见！ 愿诸位读者事业蒸蒸日上，财源滚滚来，买彩票中大奖……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