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回首》 序言 由于我诸多的失误,导致我原本以为会很浪漫的人生变得颓废与失落了。 我曾许多次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想起我中学时懵懂而放纵不羁的年华,快乐、悲伤、痛苦、忧郁,每种时期伴随的每种不同情绪,至今我仍记忆犹新,期间令我所爱的所恨的人或事,亦都成过往云烟却飘得不甚遥远。 有些时候时机一过,再多努力也不能挽救过失,而当时那种天真与固执的盲目追求,让我饱受着现实对我无情的冲击。我几乎被击垮了,仅剩下我半条悠悠荡荡的命,写下了这本《玩命的时代》。 并以此,来充斥我空虚寂寞的内心。 时光总会流逝的,世上没有不老的传说,我会用我沉痛的一生,来诠释所谓的精彩。 于此,我还想澄清一下,书中的事情都是虚构,都不是真的。但是有一种东西,却永远不会被人置疑,那便是:我们都曾拥有青春,并都以不同的方式将它耗尽…… 而我的青春,一如这首我写的名为“苦涩”的诗歌: 不明白 就不必再问了 我的命 注定了坎坷 那时候 将红尘已看破 这一生 我不想再爱了 想当初 深深地折磨 最爱的 终究要错过 再痛苦 也换不回承诺 再伤怀 亦不过是悲歌 说实话 我真的舍不得 因为我 毕竟深爱过 不舍得 我只能沦落 闭上眼 她又在哭呢 那泪水 竟那样的苦涩 哭得我 将一生都淡漠…… 引子 红尘似海水有毒 茫茫天下何去处 人间桥断空叹息 猛然回首千里路 时至今日,当人们路过小孤县金花巷时,仍能见到残雪网吧生意兴隆的场面。不知内情的人自然也就不晓得其中波折坎坷的故事以及那种隐藏未现的物是人非的淡淡忧伤。想起当年这里轰轰烈烈的事迹早已随风逝去,朝代更迭的亡国之痛亦不过如此。 齐名和李玉现在在同一所大学就读。每每放假回来 ,他们都会来这里上上网,然后情不自禁地忆起几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接而百感交集,惆怅之情涌上心头。 残雪网吧的旁边原来是个游戏厅,被人们习惯地亲称为“小熊币室”,现在早已经倒闭。就在上个世纪末和这个世纪初,暴熊曾带领着铁军的兄弟在这里打造了一小片狂傲逍遥的世界,创造了一个使人惊心动魄的传奇,小熊币室也在所谓的江湖销声匿迹了,而在期间发生的那段生离死别的琐事,更没有别载入哪本史册。也不知算不算是一种遗憾,但却算是种悲哀。 齐名和李玉从网吧出来后走到小熊币室的门前,打开早已生锈的铁索封锁的门,被尘土和蜘蛛网覆盖的游戏机便映入他们的眼帘。两人在死气沉沉的房间里转了两圈,齐名又停留在那间小屋里重新默读墙上的那首诗: 轻舟易浮,年华难复,壮时猎猎,老来孤独。 凄凄至此,何惜一死?悠悠荡荡,何惧一亡? 天亦苍苍,水亦茫茫,一生起伏,一世跌宕。 日月星明,好似无争,死了英雄,天下太平! 读罢,潸然泪下。诸多往事里;历历在目,激动之情涌上心头。他坐在铺满灰尘的床上,又将往事重新回忆一番。说起往事,最令他难忘的莫过于初中一年级是他和命坚、二狗的“狱中三结义”: 那要追溯到九七年秋的一天。小孤县二中门口,香香礼品店。 三个衣着俭朴的男孩在里面精心挑选了半个小时,终于选中了一件做工精细的玻璃饰品:水晶飞马。那是一件看了就让人喜欢的且对他们来说价格不菲的玻璃制品。 从礼品店出来后他们到路边去推自行车。命坚轻轻地将礼品盒放进车筐里,刚要上车,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辆白色警车晃晃悠悠像喝醉酒一样向他们这边飞驰而来。 “快闪开!”命坚大喊一声,急忙后退了两步,齐名二狗也慌忙地闪到一旁。随后就听咣当一声,命坚的自行车被撞到了半空中然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水晶飞马也从礼品盒中爆破而出,残渣碎片散落了一地。而那辆汽车只是轻松地打了个颤悠并若无其事地继续行驶。 “他妈的,什么世道,警车也会扭秧歌!”二狗放声大骂。 “命坚,没有伤到你吧?”齐名担心地问。 此时命坚气急败坏,顺手从脚底下拣起一块砖头大喝一声飞奔向汽车,然后将砖头狠狠地砸向汽车的后窗玻璃,只听哗啦一声,后窗玻璃被砸出一个大窟窿,车子当即停了下来,从里面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四个身穿警服的家伙…… 派出所里。三个男孩被打得鼻青脸肿,蹲坐在地上无精打采地说着话。 命坚说:“妈的,这年头哪去说理啊,明明是他们撞的咱,反而说咱们是袭警!你们两个也是自讨苦吃,看见警察来了还不撒鸭子逃跑,傻等着挨逮。” 二狗听了后义愤填膺:“当时不是相信警察叔叔是好人吗,谁知道他们会这么残暴!” 齐名却不紧不慢的说:“唉,当警察也不错啊,酒后驾车扭秧歌,撞了车子还可以揍人,你们说有多气派?恩,还别说,这顿揍还挺地道,打的浑身上下麻酥酥的爽死了。哎呦……以后我也要当警察,力求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们怎么不说话?那我接着说啦。先说你把命坚,刚才你百米冲刺砸汽车玻璃的时候,真像是一只脾气暴躁的狗熊,干脆以后我给你起个外号,叫‘暴熊’得啦。” “好,我赞成。我是狗你是熊,咱俩多般配啊!”二狗赞同地应喝,“我觉得咱们三个今天能在这地方团聚也算是一种缘分啊,人生在世,能有几个今天呀?” “对!”齐名接过他的话题说,“何不趁这良辰美景,我们三人结拜为兄弟,以后同甘共苦,彼此也算多了一份亲近。” 命坚想了想说:“齐名说的对,这是天赐良机,失不再来,听过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吗,今天咱们来个狱中三结义吧。从今以后我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对,不愿同日生,但愿同日死!”二狗也兴奋地说。 三人当即傻冒一样地跪倒在地,举手宣誓,结拜成了兄弟。 “我是大哥,因为我比你们俩大。”命坚说。 “那我就是二哥了,呵呵。”齐名说。 二狗搔了搔头说:“啊,那我就是三哥了呗?” “三弟!”两人纠正说。 二狗委屈得说:“我不当老三,咱们还是抓阄吧。”三人于是大笑起来。 命坚又说:“那个大麻子脸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打公民就像打他儿子似的。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等出去后非得让他血债血还!” 话刚说完,大麻子脸警察便推门而入说:“你们三个别做梦了,赶紧给我出来吧!”于是三人跟着他走出房间,见门口站着一位表情十分严肃的中年男子,正是命坚的父亲王金生。王金生又和大麻子脸寒暄了几句后便将他们带出了派出所,刚走出大门,他突然扇了命坚一个嘴巴,怒吼道:“你跟谁学的惹是生非啊,我什么时候教你跟警察动手了!”说完还要打,齐名和二狗急忙冲上前去抱住他的胳膊说:“大伯,这不是命坚的错啊,是警察酒后驾车先撞到我们的啊!” “你们别搀和,该回家的给我回家!”王金生好像并不想搞清事情的真实经过。 命坚捂住脸,眼睛湿润地轻轻骂了一句“混蛋”,然后转身跑去了。 “回来!你要是跑了就永远别回来!”王金生向他怒吼道。命坚却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齐名、二狗见此情形,也不言不语悄悄地走开了,他们在小孤县里转悠了大半天,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命坚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命坚不知从哪里回来,照常去上课。课间里,他来到如梦的座位前递给她一条普普通通的金属手链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如梦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诧异地看了他老半天,突然脸红了推开他的手说:“拿走吧,我不要!” “这是生日礼物,你没有理由不要。”命坚解释说。然后他将手链塞到她的手中。如梦被他的这个动作惹怒了,她将手链扔到一边说:“告诉你我不要!你别太过分!”命坚见她生气了,没敢再说什么,硬着头皮拣起手链转身离去。随之而来的是教室里一片嘲讽与讥笑,经久不息…… 回到座位,齐名和二狗问他昨天晚上去了哪里,还没等命坚支声,班里的老大苗浩大步流星地冲到到他跟前凶巴巴地指着他说:“你,跟我出来!”命坚本来对他就有几分畏惧,只得乖乖地跟他走出了教室。齐名和二狗也要跟着,只听苗浩说了一句:“没你们的事,滚一边去!听见了吗,还不快滚!”二人便止住了脚步。 两分钟后命坚回来了,脸色苍白,“怎么回事,他找你干什么 ?”齐名二狗忙问他。 “他把我叫到教学楼后威胁我,说我以后再勾搭如梦,就废了我。” “你怎么说的?”两人齐声问。 “我说我偏要勾搭她,看你怎么着?”他踹了我一脚还要揍我,又怕脏了手,让我今天中午放学后别走”。 “怎么办呢?”两人听后犯了难,“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 命坚一撇嘴说:“你们俩还记得昨天结拜的事吗?”“大哥,你有什么决定,我们都听你的。”齐名坚决地说。二狗也表态说:“我也是,大不了今晚睡医院。”命坚欣慰地说“那咱们先下手为强,他现在一个人在厕所里抽烟,咱仨先处理他一顿在说。” 三人飞身走出教室直奔厕所,见苗浩正站在墙角喷云吐雾,二话没说冲上去一顿暴揍,当即将他打倒在地。苗浩气得大声漫骂,命坚抓起他的衣领狠狠地抽了他一气说:“我不想因为女人打架,但我最讨厌你这种在女生面前假装神气的人!告诉你,以后你少来干预我和如梦的事,这是我的自由知道吗?” 苗浩挣脱着从地上爬起来骂到:“操你妈,你们三个放学等着。”言罢灰溜溜地跑远。 中午放学后,三人刚走出学校大门口,就见苗浩带着七个外班的小混混等着他们并慢慢向他们逼近,走到近前苗浩破口大骂:“你们三个乡下来的穷种,今天我让你们见识一下惹怒我的下场!” 三人听后义愤填膺,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凳子腿向苗浩等人扑去,以三敌八。由于三人当时全都是破釜沉舟,置生死于度外,进入了一种史无前例超凡脱俗的忘我的绝妙境界,打的死去活来很在状态,竟然将八个对手吓得落荒而逃。 这便是三兄弟结拜后及崛起前的第一场胜仗——“三八战役”。自此后不到一年,兄弟三人猛打猛拼,披荆斩棘,竭尽全力发扬武者无畏的精神。从胆小怕事的穷小子变成了使人望而生畏的混子头,昂然的屹立于小孤二中的高手之林。王命坚外号“暴熊”;二狗被人敬称为“狗哥”;齐名还叫齐名。 初中毕业后,三人都考上了小孤一中,但二狗由于家庭原因而突然被迫辍学。走的时候也没通知齐名和暴熊,两人到他家找过一趟,听邻居说他们一家好象全都去北京打工去了,自那以后二狗就杳无音讯。 三兄弟自此散失一位,想来着实令人可惜。然而生死由命,离合随天,该来得总要面对。如果世间的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那么再多努力也许都不能实现贪婪的幻想,正若当年我写的诗: 以前的轰轰烈烈 都落得悲惨的灭 当初那痴狂的爱 终变得辛酸无奈 奄奄一熄的心 也熬不过等待 岁月只给了我们摧残 我拿什么奔永远! 1 操场事件 英雄血染天地间,龟活一世终完蛋。 生平最忌庸碌福,不恨征战恨苟全。 气概通天跨战马,瞬间杀遍大中华。 魂梦早已破横宇,只恨身陷沧海里! 暴熊和齐名刚到高中没多久,便发生了许多的惊心动魄的故事。在整个故事开头之前,还须要先了解一个与这个故事有直接干系的地方——小孤一中。 小孤一中,地处大孤市小孤县城内,以优异的教学成绩以及艰苦朴素的学习风气而远近闻名。多年以前,这里冷不丁地蹦出一个大孤市理科状元,被清华大学录取。小孤一中自此后声名远播,莘莘学子便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一中也夸下海口:“争取每年都要培育出清华或北大的学生。为此全校师生要尽最大努力!”结果努力了几年也还是没能实现愿望。小孤一中势气江河日下,但天无绝人之路,九八年又冷不丁的窜出个全市文科榜眼,去了北大。学校才算保住了名声,老校长也趁此良机光荣退休。 新校长上任以后,大搞校区建设,教学楼、宿舍楼、食堂、图书馆等鳞次栉比,为了支援财政,弥补巨大的亏空,学校扩大招生,好赖学生交钱便去,导致一中里面学习高手层出不穷;学生混子数不胜数。 到暴熊和齐名来的时候,一中这一届的学生便有两千多人,三十几个班级,学校声援可见一斑。与此同时,学校又从全国各地招来百余位年轻的新教师,导致新老教师教学水平凹凸不平,优秀教师随处可见;混蛋和差劲的老师亦“星罗密布”。如此一来更导致学生良莠不齐,实力相差悬殊。两极分化的现象日趋严重,其复杂性导致局势难以控制。又因为许多大孤市以及周边许多外地学生的慕名而来,致使一中内部鱼龙混杂,势力纷乱,英雄倍出,风起云涌,似一团混乱的江湖。 小孤一中操场上。 暴熊正在和齐名聊者闲篇,被突然飞来的足球打在了脸上,顿时从鼻孔了淌出两股热血。 “他妈的,这是谁踢的?”暴熊捂着鼻子抱怨说。 “先把血洗干净再说吧。”齐名赶紧领着暴熊到水房冲洗,一路上见他血滴淋落如雨,便开起了玩笑说:“记得咱们上初二的时候,你总是念叨着要血染校园,这不,今天果然实现了。” “那时候是有心无力。现在是有力无心啊。我早就对如梦保证说不再打架了,以后就算是真的会血染校园,也一定和我没什么关系。”暴熊说话是鼻音很重。 “这球也不知道是谁踢的,也不来慰问一下,看来你的小命儿也不值几个钱啊。”齐名开玩笑说。“没有人承认也就算了,就算是他来认错,我还是被砸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暴熊说。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水房,暴熊将鼻子冲洗了一番,等止住血后抬起头来,齐名又看到他脖子上那一道一寸来长的伤疤。“没事吧?”齐名问。“没事啊,大热天的洗洗脸还挺凉快,我们回去接着上课吧,不然要记旷课了。”暴熊说。 二人刚回到操场上,一个长毛白脸又高又壮的小子走过来指着暴熊问:“刚才那个足球砸到你了是吗?” “是啊。”暴熊没想到有人会来向他道歉,很客气地说,“没事,砸就砸了吧。” “你有没有事我不管,我就是想问问你刚才你是不是骂了一句脏话?”长毛小子凶神恶煞地问。 暴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反问他:“是骂了一句,怎么了?” “是的话就赶紧给我道歉,别他妈的让我费事!”那人的态度十分恶劣。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踢球砸到我不给我道歉,我骂了你又凭什么给你道歉?”暴熊也来了火气。 那人火气也毫不逊色:“告诉你,许我踢球砸你不给你道歉,不许你骂我不给我道歉!我就是这么不讲理,赶紧道歉!” “我要是不呢?”暴熊反问他说。 长毛听后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看你再敢顶嘴,别他妈的给脸不要!”暴熊并没有什么反应,若无其事地站着,丝毫没有半点恐惧,但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齐名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他迎上前去也一把攥住他的衣领说:“兄弟,别这么大火气,最好把手放开。” “你他妈先把我放开,别让我记恨你!”长毛警告他说。 齐名可不吃他那一套,他一使劲把长毛拽得更贴近自己,紧贴着他的耳朵说:“如果你现在收敛点,刚才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 “你先松开我好吗?”长毛的语气变得稍微温和了一些。 齐名猛得将他推开,由于力道很大,他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脚跟,当即气得面色通红。指着两人骂道:“好,你们有种就在这等着,我让你们知道一下得罪我的后果!”说罢转身跑去。 “你们怎么连他也敢惹啊?趁他没回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待会想走也走不了了!”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好心的学生劝两人说。 “他是谁啊怎么就不能惹啊?”暴熊问那人。 “他叫郝建,高一体育办的篮球生。”那人回答说。 齐名听后笑道:“篮球生踢足球,怪不得水平这么差,原来是把人脑袋当成球筐了。” “唉,这年头体育生不好惹啊,你们俩还是赶紧跑吧,快点啊,他们来了!”那人说完后缩进了人群中,因为他看到郝建正带领着七八个体育生气势汹汹地向这边走来,转眼间到了二人的近前。围观的学生也都纷纷后退,为他们亮开了足够大的场地。然后他们要做的就是隔岸观火,看看今天那两个小子会被扁成啥样。 众人都知道,这群体育生里除了郝建以外,其他的都是高二的学生,随便抽出一个就可以让高一的学生望而生畏,但他们当中最厉害的莫过于体育班的班长白林,此人身高一米八五,五大三粗,浑身上下全是一块块的肌肉,一看便知他是个炼家子。 白林凑到二人近前不紧不慢地说:“想不到小孤一生中也有能人义士,连我们体育的人也敢欺负,我请问您二位,你们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吗?您二位就不知道这小孤一中归谁管吗?嗯?” “当然知道”,齐名回答说,“归共产党管,全中国都是共产党领导的,没听说过跟你们体育班有什么关系。” 郝建按奈不住冲上前说:“白哥别他妈听他吊嘴吊舌,先揍他们一顿再说。”白林拦住他说:“你先退后,我说话时不希望别人插嘴。”郝建听后不情愿地退后了两步。 白林说又将二人打量一番,见齐名身高不过一米七五,身形削瘦,不像是个能打架的人,而他身后那个一言不发的人,高大魁梧,大概是他对郝建下的手,见体育班的兄弟都来了便吓得连话也不敢说了,真是空有体力没有勇气,白林生平最恨这种做事不敢当的人,他将齐名推到一旁说:“小子,没你的事儿了,识相点就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儿去!” 齐名没有滚:“你这话说得好,不像某些人说话跟放屁似的一点专业不平也没有,但我也告诉你,这里有我的事,我不能走。” 白林听后盯着他看,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四个字:给脸不要脸!齐名也盯着他看,从他的眼神里也能看出四个字:谁怕谁呀? “操你妈的你还敢骂我,看我今天揍死你?”郝建大骂一句向齐名扑来,猛的挥出一拳,齐名闪身躲过一击反骂道:“你当然揍不死我,你他妈是鸟人!”郝建大怒,又抡起拳头向他砸去,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那个动词。齐名反应飞快,闪过身去又反给了他一拳,正中他的脸上。 “这小子敢还手!”体育班的人全部扑向齐名。暴熊见此情形,攥紧了拳,但又突然想起什么,又将拳头松开,大喊:“别欺人……” 话没说出口,白林便飞起一脚踢到他的胸膛,暴熊被踢地连连后退,刚站稳脚步又见一只大脚向他的脑袋飞来。 暴熊急忙侧身一扭头躲过一击,然后迅速抓住那人的脚顺势一拉,那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不料白林趁这接口又猛踢一脚正中暴熊胸膛,暴熊又后退了两步,由于连中两脚胸部剧痛无比,他本能的捂住胸口。白林哪肯罢休,跳到暴熊面前又是一拳。暴熊用尽全力挡开一拳猛得揪住白林的衣领大喊:“别欺人太甚!” 白林猛力挣脱,但暴熊的双手像钳子一样有力让他无法挣脱开来,于是大骂:“你他妈敢快松手,我饶你不死!” 暴熊没有松手,而是慢慢地发出低沉的声音:“我不想打架,告诉你不要逼我,否则后果自负。快让他们停手。” “呸,你以为你是谁呀!”白林也伸出双手揪住了暴熊的衣领使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郝建,你们快来帮我!”他大声向郝建求救。 郝建等人一齐向齐名进攻,不想齐名反应敏捷,左右周旋,并未吃一点亏,但终归寡不敌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支持不住,恰在这时白林求救,郝建等人见两人僵持在一起,又调转头来向暴熊扑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人群中传出一个厚重而洪亮的声音,人们向声源处望去见一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高体壮,仪表堂堂,不是别人,正是高一年级体育教练赵建雪。体育班的人急忙收手退到一旁,白林和暴熊也各自松手。 “白林,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在体育课上操场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打架闹事,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赵建雪冲白林大嚷道。 见赵建雪大发雷霆,白林非但不惊,反而满脸笑容地应道:“赵老师您别冤枉好人呀,我们可没打架,我们是在训练。” “训练,怎么练成这样?”赵建雪指着郝建的脸说,众人望去,只见郝建的脸上被齐名打过的地方肿成了青紫色,一脸惨象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恻隐之心。他急忙用手掌捂住了脸,将载满愤恨的目光直射向齐名的身上,不看则已,看后更加气愤:齐名对他做了个鬼脸吐了两口舌头然后一个劲地讥笑。 “郝建,你敢说这也是训练造成的吗!我看你又想去学生处参观了吧?刚到这没几天学生处你倒是去熟了,”赵建雪又追问郝建,没想到郝建正全神贯注地瞪着齐名,跟本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郝建!我问你话呢!”赵建雪大声嚷道。 “啊?什么呀?”郝建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问你,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摔的。”还没等郝建回答,白林便抢先回答。赵建雪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不关你的事,你赶紧在我视线里消失,我回去跟你算帐。” “好,大哥息怒,小弟们走便是了。”白林在这种场合依然保持自然与幽默,显然他对赵建雪并无半点畏惧,“兄弟们,咱们撤吧,郝建你自己要实话实说,坦白从宽呀!”说罢带着一行人走出了围观的人群。 “赵总,您听我解释,我没有打架,这是我刚才踢球时不小心摔得,在场的学生都可以作证。”郝建解释说。 赵建雪叹了口气说:“篮球生踢什么足球,以后要不想跟我练篮球随时可以申请转业。我还有事,你慢慢考虑吧。”赵建雪刚要走,看到周围还有许多围观的同学,皱了皱眉头说:“一个摔跤围那么多人干吗?去,都有给我散开,该干吗干吗去。”见众人散去,他才勿勿离开。 暴熊和齐名也向教室走去,郝建追上了他们,为了不引起赵建雪的怀疑,他搂着齐名的肩膀边走路边语气生硬的问:“你是哪班的,叫什么?” “我叫齐名,高一(1)的,他叫王命坚,十班的,你呢?” “体育班,郝建。” “郝建?是挺贱的。”齐名笑道。 “哼,我今天告诉你,我很不愉快!我没有尽幸,晚上放学后你等我吧,你要是跑了不算爷们儿。”郝建说罢推开齐名转身向医务室的方向跑去。 “随时奉陪,爷们儿。慢点跑别再摔一跤。”齐名说完后又看了一眼暴熊说:“刚才我见你挨了几下也没还手,疼不疼呀?” 暴熊来了个深呼吸后点了点头说:“疼,心如刀割。” “你这又是何苦,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发过誓的。” “你要是不告诉他,我也不会跟李玉说,她怎么会知道你打架呢?我说哥们儿,咱们今天晚上大干一场吧?” “不可能,我宁可挨打也不失信。做人要有良心啊。”暴熊坚定地说。 “好,我就是在考验考验你,听你这么一说,你果然有点缺心眼儿。”齐名拍暴熊的肩膀说。暴熊只是淡淡一笑,没再言语。 晚自习课上,暴熊趴在课桌上打算舒舒服服睡一觉,梦境难入,他又不自主地回忆起初中时候的往事,轰轰烈烈,无往不胜,让所有的学生混子俯首称臣,像皇帝一样威风与逍遥,至今想来还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然而今天,他为了履行一个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只能忍辱负重,在一群愚蠢狂傲的体育生面前丢人现眼,让人误以为自己胆小怕事,软弱无能,想来也让人可惜。为了诺言而丧失自尊,这是当年驰骋校园的暴熊吗?他疑惑的问自己。如此一来,他忽然又觉得被郝建请来的那人重创过的胸口异常疼痛,以致于被疼醒,他坐起来倚到墙上发呆。此时下课铃声响了。 “命坚,发什么呆呢?”同桌铁石推了推暴熊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理我吗,你怎么又来烦我?”暴熊生气地问。 “嘿,你这人怎么好歹不分呀,不是你告诉我下课后提醒你做事的吗?” “下课了?”暴熊揉里揉眼睛问。 “你睁眼看看班里乱得跟集市似的,不是下课是什么?”铁石满腔怒气地回问。 暴熊听后猛得站起身来匆匆地走出教室,直奔高一(1)班,刚到门口,正巧碰到齐名出来,见到暴熊后他兴奋的说:“我刚要去找你,这下省事了。”找我干什么?“暴熊问他。”去厕所呀,我都憋了一节课了。“ “去厕所你找我干吗,让我帮你脱裤子?敢紧滚蛋别耽误我的时间。”暴熊没好气地给了齐名两句。 “我这也是为你好呀,你现在去了就省得呆会让人吓得尿裤子。好了,不去算了。”齐名说完后急匆匆地下了楼。 暴熊站在教室门口向里面观望,一眼便看到了如梦。如梦坐在第一排挨着窗子的位置,正埋头认认真真地整理功课,此时此刻,暴熊 只能看到她的侧影:几缕长发直垂书桌之上,隐隐遮住雪白如霜的脸宠,恰微风拂过,长发飘洒,微露双眸幽深而明亮。她将笔放到桌子上,伸手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头发,双眉一蹙又叹了口气,向门口一扭脸,正巧看到暴熊。 暴熊向如梦点了一下头,示意让她出来。如梦先是有些诧异,迟疑了一会儿便起身向暴熊走来。 暴熊见到自己心幕中的天使轻轻地向自己飘来自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如梦的脸刷得红了,站在离暴熊几步远的地方问: “你老看我干吗?”暴熊向她凑了两步说: “我看你太辛苦了,课间里还用功学习,万一累坏了怎么办?” “累坏了关你什么事?”如梦后退两步说。 “怎么,我离你太近你还不自然,我有那么可怕吗?”暴熊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一些,可听起来还是让人感到他在发脾气。 如梦仿佛吃了一惊: “你……是挺可怕的,眼睛红红的,是不是上课又睡觉来?” “是呀,又被你看穿了。”暴熊回答说,“我发现上课确实很无聊,整天学一些没用的东西,对我的人生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 如梦摇了摇头说:“你看得太近了,现在的学习很累很单调,但是对你今后的工作,事业还有人生都很有用的。如果你整天想着打架或者只动四肢不动脑子的事,那么你什么也学不进去,你明白吗?” “你不要试图教育我!纸上谈兵谁都会,大道理谁都会讲,可我现在有些力不从心呀。”暴熊自抱自弃地说。 如梦没有再劝他,而是看了看手表说:“你有什么事快点讲,马上就要上课了。” “今天晚上我可能有点事,如果有事就不送你了。” “那正好呀,我也没请你天天送我回家,你有什么事办你的去吧,别耽误了你的事。” “听你这意思你很希望我不送你是吗?为什么我不送你就叫正好?” 这话让如梦很难回答,她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又止住了,反而笑了一声问:“你凭什么问我问题,我还没有问你大晚上的有什么要紧事,不会是去打架或抢劫吧?” “当然不是。” “我不会问你去干什么,但你要再重复一下你曾经答应我的事!” “好吧,我再重复一遍:我发誓永不打架!”暴熊举手宣誓说。 “还有一条呢?”如梦问。 暴熊听到这突然有些不高兴,脸色变得阴郁起来。“我该回去了。”他转过身匆匆地离开。 如梦对暴熊突然离开感到有些奇怪,她摇了摇头回到座位上又整理了一番,此时上课铃响了,她又开始了新的一课。 回到班里坐下,脸色依旧阴郁。这是一节自习课,没人会打拢他的思维,他就一直呆呆地坐着,回想起他对如梦许下诺言的事。 初三以后,学习变得紧张,那时如梦只顾埋头苦修功课,很少和人说话,尤其是对她有好感的暴熊,她的态度更显冷漠。暴熊能够体会她一心想学的心理,尽量不去打扰她学习。那时外班有一个叫冯银川的小子早已对如梦虎视眈眈,见如梦总是独来独往便以为时机已到于是千方百计地靠近她,整天缠着她不放。暴熊终于看不惯,带着齐名二狗等兄弟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第二天冯银川竟然招来一帮社会青年堵在学校门口截住了暴熊。在这场恶斗中,冯银川从背后偷袭,用匕首刺伤暴熊的脖胫。当齐名和二狗带着援兵赶到时,冯银川等人早已逃之夭夭,暴熊站在地上捂着胫部,鲜血已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衣。两天后如梦去医院看他,他问如梦:“我为你死也不后悔,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对我那么冰冷?” 如梦当时激动得说不出话了,老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来:“我答应以后会好好对你,就像对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我不是在做梦吧?”暴熊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一把攥住如梦的手说:“我的伤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院。” 如梦惊慌失措地将手收了回来,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我和你做朋也好,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暴熊点了点头示意让她说。 “第一,永远不打架,哪怕是为了我也不允许。”“我答应。”暴熊说。“第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必须考上高中,走上正途!”暴熊想了会说:“我答应你,我尽量做到。”如梦严肃地看着暴熊说:“王命坚,不是让你尽量,是必须,你必须努力学习,你懂吗?” “你的眼睛好迷人!”暴熊没有回答她的提问,“我能再摸摸你的手吗?” “你别得寸进尺了”,如梦红着脸说,“我该回家了,你自己保重。” 从那以后,暴熊果然一次架也没有打过,他努力学习,挖光所有的潜力最后终于考上了县一中,他和如梦的感情也在潜移默化中渐渐地加深。但唯一让暴熊感到美中不足的是:他没有第二次摸到如梦的手。每次他想接近她的时候,她都会设法回避。 进入高中校园,如梦更是将自己的热情全部投入到书山题海之中,丝毫机会也不分给暴熊,暴熊心灰意冷,陷入沉沦,再也无心学习。 如梦的第二个要求他做不到了。 但是今天在操场上发生的事让他又担心起来,他怕连第一个要求也快要做不到了。如此一来,当初的誓言便会变成食言。所以暴熊会在刚才和如梦说话时突然阴沉下脸来,他真得不想让自己心中的天使对自己失去信任。 想到这里,暴熊再也忍不住,将自己全部的心声都有跟铁石诉说了一遍,诉尽了所有苦怨。铁石听过劝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跟着如梦跑?她可以对你无情,你就可以对她无意呀。既然她对你没有热情,你就要找一个对你有热情的人来谈谈,现在都有快二十一世纪了,你再这样傻傻地摁着一个人爱,早晚要被社会淘汰。” 暴熊仰头看着屋顶的吊灯,良久才说:“她可以无情,但我不可以无意!”铁石也由感而发说出一句很有哲理的一句话:“你可以看化吊灯,但你不可以看透爱情;现在吊灯对你来说是浪费资源,但它暗示你不要浪费生命。哥们儿,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晚自习的下课铃一响,学生们便疯狂如潮涌一般从狭窄的教学楼门厅挤了出来,踏入抬头可以看见星星的校园里,边呼吸新鲜空气边走向大门口,然后拼命挤出校门自由自在地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高一十班门口,齐名正对暴熊说:“考虑到郝建可能来找你,我让李玉跟如梦先回家了。如果郝建真的带一帮人找你的事,那我告诉你,别担心,有我照着你呢。” “到现在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果然不愧是我兄弟,但今天我绝对不会打架,你要是害怕就先走,我一个人挨揍就是了。”暴熊说。 “笑话,我会害怕?”齐名扭过头去好像热很生暴熊的气。 教学楼的灯熄灭了,两人也没能等到郝建前来拜访,于是急忙走向回“家”的路。暴熊和齐名都是从农村来的,老家离城里很远,他们俩在学校旁不远的地方租了要间小屋,房东对他们很负责,每天晚上都要让他们在规定时间内回到宿舍,然后天十一点之前睡觉,否则她会很生气,追问他们犯规的原因或不给他们热水来加以暗示,两人怕今天会回去晚了,于是不敢耽搁在路上匆匆地行走。 正行间,齐名突然推了推暴熊,暴熊抬头一看,前方十几米处有一帮人正向这边走来,气势咄咄逼人。借着路灯微弱的光亮,两个人渐渐的看清他们的面孔,为首的正是郝建。 “咱们今天大干一场吧。”齐名停下脚步对暴熊耳语道。 “我说过不打架。”暴熊坚决的回答。 “那咱们还不快跑?” “没那习惯” “那咱们等着挨打吧” 说话间,郝建已经带着这群体育生来到了两人的跟前。两拨人马虎视眈眈。 在郝建的眼里,暴熊是一个笨嘴笨舌老实巴交的胆小鬼,并不让人有半点恐惧。于是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暴熊对面,猛的一出手,给了暴熊一个响亮的嘴巴。 暴熊嘴角立刻淌出一股血流,他纹丝未动,只是满眼愤怒地盯着郝建看。 “你敢瞪我。”郝建又给了他一个嘴巴。两个嘴巴下来,暴熊竟然连半句话都不敢吭声,郝建打完后骄傲地笑道:“小孤一中男男女女五千多,你惹谁不行偏惹我!”话毕,体育生们纷纷笑了起来。 “自以为说话有技巧,其实是一个大草包,世间三百六十行,干嘛不行偏逞强,中国人口12亿,我只把你当个屁!” 笑声止住,众人把目光聚焦在包熊身边的那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又瘦又单薄的小伙子身上。郝建认出这个人就是齐名,于是大骂一句“操你妈你还骂人!”而后飞起一脚向齐名脸上踹去。 没想到齐名并不象暴熊那样呆头呆脑,他反应异常敏捷,猛的一闪身躲过一击,同时迅速伸出双手掐住郝建的脚踝随势向身后一甩,只听到“啪”的一声,郝建像一个麻袋似的重重的摔在地上。“嘴巴放干净点,小 2 通天神寺 泱泱天下,人如烟海梦如花。 岁月蹉跎,年华似水泪似沙。 世间虽大,唯君横竖是牵挂。 光阴再残,有伊人在死却无遗憾! 第二天中午暴熊才从睡梦中醒来,他伸了伸懒腰,穿好衣服,拎着脸盆到水房洗漱。刚一出门正好碰到房东,他打了声招呼说:“大姨早上好啊。” 房东诧异地盯着他半天才问:“你睡醒了吗?还早上好呢,现在都中午了!你的脸是怎么弄的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啊?”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摔的。”暴熊说罢去了水房。 房东回到屋里,过了一会提着一个白塑料袋出来放到窗台上对他说:“给你,这是些金疮药、消炎药还有创口贴,回头让齐名给你疗疗伤。唉,我最不放心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以为自己好象多成熟似的,其实还嫩的很啊,动不动就要打架抖殴动刀动枪什么的,激动起来呀连死活都顾不上,好象对方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回头一问,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比如是谁瞪了谁一眼,或是谁挡了谁的路什么的。想想也够可笑的。” 房东的一番话着实说进了暴熊的心里,他努力回想起当年每一次打架的经过,竟然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不是因为哪个小子背后说他坏话。当众瞪他一眼,就是因为自己的兄弟受人欺负,当老大的不能坐视不理;或者就是为了让自己感道舒服一点。只有一个理由才似乎合情合理,那就是当如梦被别人骚扰的时候,自己会名正言顺地为自己忠爱的人而“鞠躬尽瘁,再所不惜。”想到这里,暴熊深感惭愧,只是低头刷牙,没有和房东从厨房走出来说:“暴熊,你洗完脸没,过来帮我把饭菜端到屋里去。”暴熊帮她端完饭菜后,被她留下一起吃饭,两人边吃边聊。 房东不厌其烦地暴熊贯注人生大道理,让他放开心中私欲,为了自己今后的前途要努力学习,要树立属于自己的人生目标,不能整日无所是事,随波逐流。她还让暴熊向齐名学学,说齐名一大早起来就去上课,而你却一直睡到中午,知道的说你们俩是室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齐名养了一头猪呢。 听了这话,暴熊只是淡淡一笑。房东还要说话,正巧有人推门而入,原来是齐名,看起来挺着急的样子。 “放学了?”暴熊问。 “废话,不放学我能回来。呆会儿如梦要往这来,咱是不是该把咱的乱窝收拾一下?”齐名说。 “什么,如梦要来?”暴熊着实一惊。 “还愣着干吗,赶紧回去收拾房间,一会儿人家就到了。”齐名喊道。 暴熊听后丢下碗筷,跟着齐名急走回房间,两个七手八脚地叠被子,刚叠完被子,就听见院子一响,窗外传来两个人的欢笑声,声音越来越响,最后说笑声变化成脚步声停止在房间的门口。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暴熊和齐名看到门口站着两个手里提着好几大包零食的女孩,如梦和李玉。 两个女孩在推开门之前还是有说有笑的,但此时却被屋里散发出的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熏得眉头紧皱,与此同时,她们止住脚步,开始打量屋里的环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弥漫在地板上的方便面袋、食品袋、豆奶粉袋,磁带盒、歌词、废纸、杂志、小说、新化字典、汉语词典、烟头、火柴盒、打火机、燃气罐、护肤霜、洗发液瓶、饭勺、烧饼、面包袋、足球、篮球、球针、马扎、运动鞋、皮鞋、袜子、卫生纸团、墨水瓶等等数不胜数的物品,不知道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垃圾;其次就是两个单人床的上面,简直是平分秋色:一个上面罗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纸盒,有的放衣服,有的放磁带,有的放书,有的放文具,有的放复读机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另一个上面连个纸盒也没有,上面堆满了课本、衣物、袜子、内裤、面包、酸奶、方便面等等杂物;再次就是墙上,本来墙刷的很白,上面还贴着几张明星海报,现在却多了些景色,齐名的床上画满了一个个素描头像,如何仔细观察会发现那诸多画像都是一个人,李玉看到那些画时不禁脸上飞起一片红晕。暴熊那边的墙上却写满了毛笔字黑压压的一片如果能认识狂草的话,你会读出那是一首诗,诗中道: 传说中寓人的真理 简直就是放屁 我挣扎了许久 仍逃不处痛苦的抑域 找不到所谓的真谛 一切的重要都没有意义 我只好把我毕生的精力 全给你…… 面对残酷无情的竞争 和无边无际的滥情 我宁愿 永睡不醒 轻松轻松 做一个梦 如梦的梦 如梦的梦…… 李玉只读了诗的前两句便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么粗俗鄙陋的诗再家上乱如杂草的字体,作者肯定是没什么救了。如梦也盯着那首诗看了好一阵子,但看完后立刻转移了目光,不知道有什么想法,神色有些不自然。 暴熊叠完被刚要拿条扫地,见门被推开后两个女孩万般好奇与不解的眼神,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淡淡一笑说:“来了,稀客啊,进来吧找地方随便坐啊。”此时齐名正一边忙话整理床铺一边把床上露出的半截堆满杂物的大纸箱子往里面踢,见两个来了也不情愿地转过头来说:“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坐啊!” 这句话倒把两人难住了,因为就现在的形势来看,他们能在门口有一个立足之地已经很不错了,若进了屋。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两个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面面相觑,左右为难。 关键时刻齐名打破了僵局:“来来来,大家出去到院子里待会儿吧,外面比较凉快,空气也很新鲜。”如梦和李玉这才转身走出(或者可以认为是逃出)房间,齐名和暴熊也跟着出来,接过两个人手里拎着的几包零食,放在院子里的长椅上。 “你们今天来这其实让我挺吃惊的。”暴熊打开了话匣子。 “说真的,来这一后我们也挺吃惊的。记得前些日子我找齐名时来过这里一次,印象还不错,今天怎么就跟换了个屋子似的,我真是又惊叹又震撼。”李玉说。 齐名解释说:“人活着就要会善变,在不断的变化中发展和成熟,不断更新思路,然后出奇制胜,取的学习和事业上的成功,这是二十一世纪对人才的基本要求,说的太深奥怕你们不懂,总之是有一定道理的。” 齐名的话把两个女孩子逗得咯咯直笑。“没想到你的嘴巴这么能说,把聪明人能给说傻了,怪不得李玉整天到晚总是一个劲地傻笑。 “到这来有什么事情吗?”暴熊早就想和如梦说两句,见如梦笑了,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问她这个问题。 “有两件事”,如梦说到这时突然严肃起来,目光在暴熊;脸上停留了一刻有瞬间转移。“第一,你今天上午为什么没去上课,还有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会事,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就在刚才两人目光相互交融的那一刻,暴熊心中便产生一种叫作“怦然心动”的感觉,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凝视过她那深邃明亮的双目以及那白皙如月光的脸庞,她面部独有的轮廓早已是自己心幕中最令人赏心悦目的神奇。而听完她两句关心的问题,暴熊心中便又产生一种暖烘烘的感觉,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我是挨打,不是打架。”暴熊将整桩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给她听。 如梦听完后看了一眼齐名,齐名点了点头,示意暴熊说的确实是真的。 “这不对呀!”李玉打岔说,“王命坚你是不是一上午都努力构筑自己的谎话,如果不是今天我问齐名时他怎么告诉我们是骑车时不小心摔坏了,所以没去上课,我想听听你们是怎么解释的。” “你过来,我出去给你解释。”齐名抓住李玉的手,硬把她强行拽出了院子。 他们出去以后,如梦显的有些不自然,两手插在衣兜里,全身一动也不动,眼神闪烁不停,忽见暴熊正盯着自己看,脸便刷的红了。 “你相信我吧,我向你保证过不会打架,所以我宁愿挨打也不会还手,不然的话我不可能受这么惨的伤。”暴熊说。 “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但你不要认为这样就没事了,你要善始善终,一直坚持到最后。还有就是,你以后尽量别逃课,虽然我不想限制你,但你也要自觉一下。”如梦叮嘱说。 暴熊在这个时候最应该说一些:谢谢,我一定改正缺点,不让你担心,你对我真好,诸如此类的话,然后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再忽悠一些深情与肉麻的情话,彻底冲破她的心灵防线。但他好象没有那种水平,他只说了一句很令人失望的话:“哦,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呀?” 如梦微微蹙了一下嘴角说:“县城北面二十里新修了一座‘通天寺’,我们想去那玩儿。听说里面有一座小白塔,挺有历史参考价值的。” “小白塔?我想起来了,就在离我们家不远有个云庄,很多年前那里发大水,水退后就多了一个小白塔,通体用大理石制造,塔壁刻有雕塑,早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小白塔地上部分九米多高,据探测只是一个塔尖,塔身不知道为什么埋在地下,再加上来历不明,所以近些年颇受一些无聊人士的关注,早就听说那里要建寺,没想到我离开家几年竟然建成了。”暴熊解释说。 “是啊,而且今天还是通天寺开光的日子,听说全国各地有名的寺届都要派代表去呢,一定很好玩儿很热闹。”如梦说到这里表示很兴奋,双手也开始比划起来。 但暴熊好象并不配合,他脸色凝重地说:“这年头,有谁还烧香拜佛呀?人们也闲得无聊,没事盖什么寺庙,劳民伤财啊!” “哪来这么多义愤啊,你去还是不去啊!”如梦生气地问。 “去,谁不去我也要去啊,不然谁保护你啊。”暴熊说。 如梦听后有些不好意思,走出院子去找李玉和齐名,暴熊自然也跟了出去。 这次旅游行动是李玉一手策划的,如梦本不想去的,但李玉告诉她说寺庙开光的时候参拜佛祖,任何愿望都会实现,如梦就是被这个天真的谎言吸引而来的。 四个人骑两辆自行车向通天寺进发,齐名骑车带着李玉,两个有说有笑,李玉时不时将抱在齐名腰间的双手腾出来拍打他的后背。而暴熊那边却截然不同,如梦从头到尾一直双手插兜,很少言语。暴熊似乎一直盯着凹凸不平的路面若有所思,直到颠簸结束,通天寺赫然眼前。几人的视线穿过路边停放的浩浩荡荡的车队认及数认千万的人群最后停留在寺院门口的几个大字:通天神寺。 寺庙开光之际,旅客云集,各方僧人携着行李踏进寺门,布施说法。庭院殿外,人如烟海,热闹之景非是一般。正中正雄大殿之内,香火弥漫,暴熊等人随人流而入,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如梦和李玉手捧香火学着别人的样子对着佛像顶礼膜拜,但从她们生硬不自然的动作中却看不到一丝佛家子弟的恭敬与虔诚。暴熊见两旁一蹲蹲佛像威然而立,心中便感不悦:人为什么会这些没有丝毫思想的破塑像产生信仰?“什么玩意儿,一堆垃圾!”心里想着,嘴里也不自觉地说出了声音,恰好被身后的一位僧人听到。 “啊弥佗佛,失主请谨慎言辞,此话若被他听到,难免发生误端。佛本是天生天养,何必与他计较,妄加冲撞?”那僧人拍了一下暴熊的后背说。 暴熊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那僧人,四十岁上下,面容和善,身穿黄色僧袍。暴熊笑道:“请问师父如何称呼,为何来此?” 僧人笑答:“贫僧法号‘忘我’,因为必来此地而来此地,所以才能与你相遇,天数安排。” 暴熊心中暗想:这些和尚平日自命轻高整日被香火熏染地神志不清,闲来无事就玩玩口舌,故弄玄虚,自以为超然脱俗,但轮到实现四个现代化,申请加入世贸,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的大事上面,他们却帮不上半点忙。每个人都在为发展而奋斗,他们却守着愚昧困惑一生,如此贝类,凭什么与我交谈? 想到这里暴熊禁不住无礼道:“忘我?你连你自己都忘了怎么还有闲心管闲事?我刚才不是冲撞佛祖,而是对他们存在的价值的一个客观评价,我也不怕和人发生冲突,请你别为我担心,还是回头想想你是谁吧?” 僧笑道:“失主刚才如果是开开玩笑,确是个笑料。但在此庄严之地你却一本正经地发此言论,由此可见你童心末泯,幼稚不堪。未经世事,却如此桀骜不训,自己为看破一切,玩世不恭,却不知大祸临头。” 暴熊认为这和尚又在蛊惑人心,不禁讥笑道:“有修养的人就是高人一筹,同样是骂人。却骂得如此含蓄。不知道更好,免得自取烦恼!” 那僧听后却无半点怒色,竟又笑道:“失主既然明白此理,为何还要自取烦恼,到这里来胡言乱语,你可知你已在这殿中千万人中丢丑?” 暴熊又欲反驳,忽然被旁边的齐名用力捅里以一下,示意让他收敛一些。暴熊哪里肯听,反而振振有词:“师傅你可知道,此寺院建成耗资上千万,有了这些钱干什么不好?捐给希望工程可以挽救无数而面临辍学的孩子,捐给希望工程可以挽救无数孤寡无依的老人,捐给我也能轰轰烈烈地做出一番大事业,为国家的繁荣昌盛做出点贡献。但是这钱捐给你们这些贫嘴和尚,扫扫院子敲敲木鱼什么的,我实在想不出你们除了浪费以外还能为社会做点什么实事?” 那僧人听后叹了口气说:“世如丝絮难理清,何苦令君更迷蒙?佛教自创建以来,慈碑为怀,抚渡众生,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千百年来,不知感化多少恶人改邪归正,避免多少不必要的战争,如此大理,岂能让你这样狂妄无知之徒轻意悟懂?你放荡不羁,出言不训,可见教养一般;你能与我这个贫嘴和尚大发口舌也足见你素质低下,长此下去你必将无药可救,成为世间一粒的尘埃。啊迷佗佛,我赠失主一个一‘思’字,希望你慢慢的领悟。”言罢转身走去。 暴熊还能说什么,忽听有人喊他的名字,转脸一看,如梦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喊:“王命坚,你还有完没完?你跟人家理论个什么?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说完后转身向门口走去,李玉一边跟随她出去一边安慰。 如梦的表现让暴熊吃了一惊,他实在不想出哪里得罪如梦,但又没有马上通过去问个明白,他只是用鼻子出了口气,然后闭上眼低头喘着粗气。 “怎么了暴熊,生气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如梦怎么会生气,李玉也会常常不明不白地对我发脾气,但只要我们相互一交流就能平息战火的。”齐名安慰暴熊说。 “我不是生如梦的气,只是听了那和尚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暴熊睁开眼看着齐名说。 两个正说话间,那僧人却走了回来对暴熊说:“你还要记住一句话:不求成龙,但求成虫。”。说罢又悠然离去。 回去的路上日已西下,天近黄昏,微风拂动树叶沙沙作响。如梦闷坐在齐名的车子上一声不吭,暴熊骑车带着李玉和来时一样低头看着路面,开始时他问如梦刚才为什么生气,如梦没理他,两个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齐名和李玉也感到气氛有些压抑,于是聊起了闲篇。 齐名说:“李玉,你知道不求成龙,但求成虫是什么意思吗? 李玉想了一会儿说:“我想不明白,不想成龙也就罢了,干吗还让人作虫子,整天爬来爬去的?”齐名大笑:“什么虫子呀?‘虫’在古语里是老虎的意思,武松过景仰冈时不就是大死一只大虫吗。唉,你真是傻的可爱。” “你真讨厌!”李玉说完伸手去抓齐名的胳膊。 齐名为了不让她抓到胳膊,向旁边一扭身,不想车子因此撞到一块横在路中央的大石头上,就在车子从石头上掠过的瞬间,如梦也从车子上飞出,她惊叫了一声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暴熊连忙仍下车子奔向如梦,此时如梦双手捂着一只脚的脚踝,疼得面色苍白,泪珠在她的眼睛上打着转。暴熊见后心通不已,他抱起如梦,紧紧地搂着她的身子说:“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齐名放稳车后跑了过来问:“伤得严重吗?” “你他妈怎么骑车子的,摔出个好歹来我跟你没完!”暴熊急得双眼冒火,丝毫情面不顾地冲齐名怒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没事吧如梦?”齐名一个劲地道歉。 “回头再和你算帐!”暴熊冲他喊:“还不快截一辆汽车!” “啊。”齐名过里一会拦住了一辆从通天寺赶回城里的出租车。 如梦被暴熊紧紧的抱在怀里,开始有些害羞,后来却感到很温暖,很有安全感,脚上的伤也不知不觉变的没那么疼了。“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她对暴熊说,“你先放下我再说吧。” “现在你没有发言权,你是伤员。”暴熊轻声对她说。 如梦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而在偷偷地笑。暴熊此时正将她抱上汽车,所以没有觉察出她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暴熊背着如梦从小孤医院出来的时候,齐名和李玉恰好骑车赶到,暴熊告诉他们说如梦的伤不算太严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两人听后才放下了心。天已黑了,几人没怎么耽搁,李玉便打了一辆面的送如梦回家去了。 暴熊两人则骑着自行车回宿舍,一路上齐名向他说了二百多遍对不起,因为他知道如梦在暴熊的心里非是一般。暴熊还是习惯性的低着头看着马路,好象有些闷闷不乐,良久才开始说话:“齐名,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和如梦在一起的希望非常渺小。” “为什么?”齐名问,“虽然刚才的事情有些不幸,但从某方面说也是好事,经过这事后你们之间不是有进展了吗?” “我太在乎她了。”暴熊点了一根烟说:“刚才我在医院里问她为什么今天会生我的气,她回答说没什么,一时冲动,这样的解释很堂皇。那个时刻我深有体会,我虽然喜欢她三年,却一点也不了解她,爱情是容不下任何勉强的因素的,所以我很伤悲。” “就因为这个,你也太小心眼儿了。我告诉你:你不要把女人想得太复杂了,那样的话你就太复杂了。当然你也不能把女人想得太简单了,那样的话你就太简单了。”齐名劝他说。 “我还问她怎么想起和一起游寺院,她说她原本不想去,是李玉强行拉着她她才去的。” “很自然啊,这能说明什么吗?” “最关键的是我让她这几天在家好好养伤,他竟然说她要来上课,不能耽误了功课。” “这也很正常啊,你怎么就伤悲呢?” “由她的话我想起了两个方面:一是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大了,我们虽同在一个天下,却早已悄无声息的奔赴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她以后就是人才,而我将来就是所谓的人渣,中国有句古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总觉得这话是说给我听呢,我虽然对她一往情深,但老天没有指引给我一条走近她的路;二是我是想到一个假设,假如她真的对我有意思,在学业和爱情不可兼得岁月里,她也难做决定,因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不一定就是美好的未来,我不想她因为我而耽误学业。” 齐名听后一惊,不禁暗有惭愧,自己虽同他是几年的兄弟,却一直不知道他竟然如此为一个人着想,根本就不符合他“暴熊”这个称号,想起自己当初追李玉的时候也只是一时兴起,没有那么多顾虑,这也许就因为两个人根本不是一种思想境界。“不需要想那么多了,没什么用的。”齐名劝说暴熊。 “怎么能不想啊?”暴熊摇了摇头说,“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陷入泥沼里还能自己爬出来的人啊?” “嗨,有时候想问题要乐观一点。”齐名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抱她上车的时候也很慰籍我甚至认为她会一直在我怀里,但当上车后她让我把她放下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直至今日,她还没有一秒钟真正的属于我。” “世上没有什么属于不属于的关系,尤其是爱情,彼此付出了就有回报。”齐名也点了一根烟吸了起来。 “可是我现在有此没彼,有付出没有回报。我现在除了打架之外什么也做不好,但是我却沦落到挨打的份上,我履行了诺言,但我得到了什么?我没有任何成就感,所以我很伤悲,你明白了吗?”暴熊说罢将烟头掸掉,紧接着又点了一根。 这些话让齐名无言以对。 回到宿舍后,暴熊的心情依然难以平静,他躺在床上,控制不住思绪如潮水般的奔涌而出,使他又将往事重新回忆一番。 初一报名那一天,王命坚迟到了,他走进教室的同时几十双眼睛也盯着他看,看着他很不自然,不小心撞到一个书桌上,那是他和如梦的第一次目光相对,他的心中忽然一震。从那一刻起王命坚便暗自发誓:有朝一日,我定娶你! 开学两个月后,在王命坚的课本上随意可发现两个很幼稚却很认真的字体:如梦。 有一次,班里的两个男生把如梦逗哭了,之后他们又拉着一个小子到教学楼后狠揍了一顿,完事后教训道:“王命坚,想当英雄,下辈子吧!我告诉你,追如梦的人多得是,你算哪跟葱,你再张八别怪我把你这棵小葱儿连根儿拔了!” 但这并没有使他气馁。第一学期结束前,在齐名和二狗的强烈支持下,王命坚的第一封情书递到了如梦的手上。可怜人家连看都没看,毅然将信撕掉,从那以后,像小孩之间闹别扭一样:如梦不理他了! 这导致初一下半学期如梦没有跟他说过话。 初二一整年里,王命坚和如梦说话也没有超过十句。 那时候老师按成绩排座位,但并没有遵循公平的原则,本来学习很不错的王命坚被分到了最后一排,王命坚问老师原因,老师很有理由地回答:“你的长得高,视力又好好,座位靠后一点也能看清黑板。” 从那以后王命坚的视力骤然下降。他白天遥望着如梦,体会着由距离而产生的美,晚上则泡在游戏厅或网吧里征战厮杀,发泄心中无比的抑郁。 有一次如梦因为感冒几天没有来上课,王命坚很想去看她,但终于没有去。如梦病好后回来上课,眼窝深陷的王命坚好想问她一句,“你让我担心死了,病好了没有?”但他终于没有冲进围着如梦慰问的同学当中,因为当时他觉的他想问的是一句废话。 转眼到了初三,王命坚已成为学校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整日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但他并没有像某些人一样找个女朋友消磨时光。 那时候有一个小子整天缠着如梦不放,几乎每时每刻都要赖在她身边大献殷勤。那场恶斗后如梦身旁再无人打搅,而王命坚的脖子上却留下一道伤疤。 他的牺牲仿佛换来了如梦的好感,她开始和他说话了,从那起王命坚便常常说一句话:“太阳落了还能再升起,只要地球肯努力。” 临近中考,王命坚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劝他珍惜时光,把有限的生命投注到了无限的学习当中,那封信至今还被他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因为他刚一看到时就知道是谁的字体。 从那以后他摆脱了饱经沧桑的沉沦,丢掉了“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狂傲,开始破天荒的努力复习。中考成绩下来了,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压线。 进入高中以后,如梦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挑战,就是考上理想的大学。为此,她不懈的奋 3 忍无可忍 我不想冲动 我不想拼命 我只想平平静静 为何就不行? 周一如梦没有来上课。 中午放学的时候,数千名学生冲出教室,穿越走廊,浩浩荡荡拥入食堂。暴熊哪有心情吃饭,他第一个赶到校门口旁边的ic卡电话亭,拨通了如梦家的电话。很快,电话那传来温柔而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找谁啊?” “找你。你的脚好些了吗?” “好多了,估计明天就能上课了,谢谢关心。对了,你是谁呀?” “这几天一定要注意休息,少做运动,我等你回来。‘ “恩,谢谢。哎,你到底是谁啊?” 暴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便挂机了。他想不明白,虽然自己没有经常跟如梦打电话,但她没理由听不出自己的声音。“算了吧,也许是话筒的声音有问题吧。”他心说。 他挂电话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有一个人撞了他肩膀一下,他回头看时,发现自己身后竟然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站在队伍最前端的是一个面色白皙,瓜子脸,头发削得很短,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一身牛仔装很自然的衬托出她纤细的身材,看上去很想个假小子的女生,这个人暴熊认识,她是班里的女混混——赵倩。 “嗨。”赵倩见他回头跟他打了声招呼。 他猜那一下肯定是她撞的,但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和自己闹着玩儿,他不善于也不愿意和不熟的女生谈话。也“嗨。”了一声,转身要走。 “站住,打声招呼就得了?”赵倩很生气的问。 不知怎么回事,暴熊很喜欢听她说话的语音和语气,他回过身来问:“怎么,有事?” “当然有了,要不然叫你干吗!借你的电话卡来使使,我的那个还在商店里,一时半会儿取不来。” 暴熊微微一笑,掏出电话卡递到她手里。赵倩接过卡后急忙插进话机开始拔号。暴熊心里嘀咕:“真够狠,连声谢谢也不说,不过,我挺喜欢这种性格。”看着眼前这位女生纤细的背影,暴熊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她的一系列的事情: 开学报名的那一天,她迟到了,然后风风火火的闯进教室,捋了捋衣袖,像是要打架的样子,把班主任老猪(尊称)都吓了一跳。 她豪放洒脱,不拘小节,以至在一个星期的军训以后她被公认为班里的假小子;她胆子非常大,而且火气旺,有一次班里的一个傻小子拎着一条很逼真的橡皮蛇到处吓唬人,女生们被吓得“哇哇”大叫,有的甚至被吓哭了,只有她泰然自若,看到自己的同桌小柔被吓得失声惨叫,她毫不犹豫的给了那哥们儿一嘴巴,然后夺过橡皮蛇扔进了垃圾桶;她也很懒,开学一个月以后,她和王命坚共同取得了一个绰号:暴睡二人组,取代了以前“睡神”、“睡仙”的传统称位。 有时候暴熊也会想:她和我实在太相象了。。玩世不恭,无所是事,一切无所谓,一切不在乎,还有一点就是睡觉,暴熊睡觉是因为这种可以挑战与刺激的生活让他感到很无聊,反而不如睡觉有意思,多少还能做个爽快的梦;而赵倩也睡觉,却不知是不是有志不能申,还是就简纯因为她天生懒惰,这一点无从考证。还有一点是她现在可以放纵地发泄情绪,而暴熊却不能。 “给你,拿好!” 不知什么时候赵倩已经打完了电话,把电话卡塞到他手里,二话没说转身跑去,快步如飞,转眼消失在人潮之中。暴熊望着她远去的方向,萌生了一个想法:她以前是不是练体育的啊?真个性! 从学校大门出来,暴熊还没有食欲,独自到了币室,正好小志也在,暴熊管他要了两块币玩起了双截龙。这种低级的游戏一般的游戏厅早就没有了。暴熊从小玩这个游戏一玩就是很多年而不腻味,也足见他的恋旧与专一。 小志问暴熊的伤好了没有,暴熊掀开上衣,后背结了许多小的疤痕,这标志着曾经流过血的皮肤已趋近愈合。小志也希望他早日痊愈,然后在请他为自己出头,摆脱自己在二中经常受欺负的处境。在他心里,暴熊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英雄,虽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他的英雄事迹。 暴熊衔着小志送给他的红河烟卷从币室出来,感到有些困意。回到宿舍,见齐名正一本正经的看着一本教科书,他喊了一声“俗”,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暴熊,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也不知道,如梦好了没有。”暴熊自言自语说。 “傻瓜!”齐名骂到。 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暴熊踩着铃走进教室见英语老师小龙女早已站在讲台上了,他本能的搔了搔头向后排走去,无意间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于是皱了皱眉头回到座位。 小龙女开始说了几句鸟语,暴熊听不懂也没心思听。后来她用汉语说:“三天后咱们要进行一次英语话剧比赛,主题是课本上的一篇小说——莫泊桑的《项链》,请同学们按学习小组排练,做好充分的赛前准备。” 她的话讲完后,除了暴熊,台下的人都兴奋的鼓掌狂欢,大概是因为不久后又有半天时间不用上课了。“在哪进行啊?”同学们纷纷问道。 “就在班里,这次活动是我自己决定的,意在激发同学们对学习英语的兴趣与欲望。” “哎!……”同学们听后不禁叹气,以示扫兴。 “报告!”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惊彻了整个教室,教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暴熊向门口望去,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倩,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她不在。因为暴熊每次从她身边走过时,她都要一直盯着他走过,有时甚至回过头来多看两眼,有好几次暴熊坐下后发现她也正盯着自己看,暴熊对这个很不在意,因为他走得速度很快,看上去很好玩儿,能吸引几束好奇的目光也不是什么怪事。没想到今天她没有盯着自己看自己还有些不习惯。 “进来,后边站着。”小龙女严厉的说。 “凭什么,干吗让我罚站?”赵倩反驳道。 “凭你迟到了。”小龙女怕有失形象,将声音压得很低。 “迟到就要罚站?”赵倩问。 “迟到就要罚站,这是班里的规定,你听点话好吗,去后面站会儿。”小龙女极其温和的对她说。 赵倩向后排看了一眼,正好与暴熊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她大步流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旁,然后一屁股坐下。 小龙女终于被她的行为所激怒:“赵倩,你给站起来!” 赵倩低下头来,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小龙女气得红了脸,这是她认教两个月来第一次让学生驳面子。“你给我出去,别在这上课了!” 赵倩仍无动于衷。 “你到底出不出去?” “不是哑巴就说句话!” “好,你不出去我出去!”小龙女使劲一跺脚冲出了教室。几个班干部紧忙追了出去。 同桌小柔让赵倩出去哄哄老师,说她刚才有点过火。“有你屁事,滚一边去!我今天心情不好。”赵倩此刻六亲不认,气得小柔扭过头去不在理她。 暴熊禁不住说了两个字“个性!”然后趴到桌上睡觉,但她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状态,因为此刻教室里“趁火打劫”的同学早已将教室变得像集市一样混乱不堪,欢笑之声此起彼伏。 “妈的,你们反了,我也不睡。”暴熊坐起身来放声高歌,一首基本上没一句在调上〈〈星星点灯〉〉并没有引起同学们多大的反应,只有赵倩回过头来盯着自己看,两人对视了良久。不只为什么,暴熊心理产生了一种惬意的感觉。 一天枯燥无味的学习总算结束,暴熊来到了新天下网吧,今天是他和网友“残雪”聊天的日子,“残雪”跟他有一年的交情,每周一晚上他们会互诉心声,将自己的一切想法毫无保留地讲给对方。今天也不例外。暴熊打开qq,“残雪”红色的美女头像早就一闪一闪地等他回话,暴熊点击头像,送出一行字:“杀人,你怎么还不来?”(杀人是暴熊的网名)暴熊急忙敲打键盘。 杀人:我来了,你还好吗? 残雪:不好,你呢? 杀人:也不好。你为什么? 残雪:你先说。 杀人:前天下午我们出去玩,他崴了脚,我抱她去医院,她竟在医院里对我说:“以后别告诉别说你抱过我,因为我不是自愿的。”我说:“早晚你会自愿的。”她怒道:“明摆告诉你,你没有机会!”我问她是真心话吗,她说:“是!” 残雪:你抱她了? 杀人:对啊。 残雪:她当时没反抗? 杀人:没啊。 残雪:这说明她心理有你。她讨厌你就不会让你抱她。 杀人:别安慰我了,说说你为什么不高兴。 残雪:我不想上学,家里不让,我整天很烦上课!快不行了!!!!!!! 杀人:二狗想上学却上不起,你有的是钱却不想上。想开点,谁都不满足,谁都要难过。 残雪:恩,跟没钱的比我很幸福。 杀人:只要有钱世界上便无所谓真假、公平、善恶、美丑,钱能扭曲一切。 残雪:也许你说的对,我从小到大没过为钱愁的日子。 杀人:要都跟你一样,哪还会有强钱的强盗。谁也不愿背着罪恶的骂名而苟活! 残雪:呵呵。我认为她真的对你有意思,女人的感觉 是很灵敏的。 杀人:怎么有提她了? 正当暴熊全神贯注地打字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对头冤家郝建,他怀里还搂着一个女生。 “王命坚,你小子还挺禁揍了,这么快就好了。”郝建讽刺道。 暴熊懒得和他浪费口舌,关闭qq,起身要走。 郝建自从上次打过暴熊以后,就认定他是一个松包蛋。见他急着要逃跑,还以为他是怕了自己,于是又讥讽说:“怎么一见我就跑啊,急着去厕所?没关系,当着我面尿出来我也不会笑话你的。”怀里的女生听后一阵窃笑。 暴熊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你家了?” 那女生听后禁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在郝建耳边小声嘀咕:“他是在骂你,说你家是厕所。” 郝建一把推开怀里的女生,虎视眈眈地盯着暴熊看。紧接着他身边又来了一个身强体壮得体育生,也蔑视着暴熊。周围的人意识到:一场战争即将开始。 “草你妈你还敢瞪我,上次挨的揍还不疼是吗?”郝建骂到。 暴熊实在是不愿和这种连骂街都如此粗俗的人计较,他直接了当的问:“你到底要干吗?” “干吗?我看你不爽好吗?”郝建说话的同时抡起拳头重重的打在暴熊的脸上,暴熊的嘴角处立即淌出一股鲜血。 郝建身旁的体育生原本是来助战,见暴熊挨了打也不还手,可怜巴交地呆立不动,顿时心声怜悯:“好了建建,你不能总是欺负人家老实人吧?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回吧。” “凯哥,你不知道,这兔崽子就是欠揍,他刚才骂郝建家是厕所。胆子这么小嘴还这么贱,你说他这样的人不就是欠揍吗?”那女生也帮郝建说话。 郝建听后训斥他说:“小美,我跟凯哥说话你跟着掺和什么?你说他欠揍,那你揍一个我看看。去,哪凉快哪呆着去!”小美气的一跺脚走了。 暴熊瞅了一眼小美。论长相来说确实很美,但从那蓝色的眼影及艳红的嘴唇可以看出,那种美是被胭脂覆盖后的不自然的美,和如梦比起来,无论是风度还是气质上,她都逊色不少,而她泼辣的性格跟如梦的温柔善良相比更是天壤之别,简直就不佩和如梦比较。 郝建见暴熊半天不敢说话,更坚信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白白浪费了他坚强的身体。如果现在还打他就显得自己太没水准了,于是又变得和气地对他说:“看在凯哥的面子上,这次放你一马,不过我还要请你办件事。” 暴熊用手背抹了嘴角的血,禁不住咧嘴强笑,他笑自己竟然沦落到如地步,被人打后还能得到同情,这世界真好玩。“你还要什么?”暴熊就当自己在演一出很搞笑的戏。 “其实没什么大事,今天我和小美来上网,忘记带钱了,老板又不赊帐,你能不能借我个百八十的帮哥们儿一把?”郝建依旧握着拳头,有节奏地敲着电脑桌。 “我今天没带那么多,就带了十快钱,全在这了。”暴熊也佩服自己的演技,他掏出一张十块钱的人民币。颤抖着手递给郝建:“你要是嫌少,我明天给你带来好吗?”暴熊此刻想笑,刚和“残雪”谈到抢钱的事,没想到就让自己遇上了。 郝建得意的接过钱,把小美喊过来让他保管起来,然后对暴熊说:“你可以滚了。”暴熊于是假装很高兴的样子归归矩矩地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正好碰见了齐名。齐名见到他后兴奋地说:“可算找到你了,来,进去我跟你说点事。”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暴熊怕齐名知道他被污辱的事,毕竟不怎么光彩。 齐名看出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忙向屋里观望,正见得郝建站在里面轻蔑地注视着自己,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也向这边看来。“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在这?”他问暴熊。 “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没事理他们干吗?”暴熊拉着齐名往外走,齐名一向很听他的话,跟在他后面打算出去。 郝建见齐名来了便有三分恐惧,因为上次只跟他过了一招就被摔倒,可想而知那小子的身手不凡。但转念一想,上次是自己轻敌,没料到他会还手才中的招,要真努力和他挑起来也不一定会吃亏。又见他们要走,以为是怕了自己,便得意的说:“胆小鬼啊,见了我就跑。” 齐名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挣脱开暴熊的手,走到郝建面前骂道:“你他妈的真把自己当人看了?我刚才要走是怕你的一身臭气熏着我!” 郝建怒道:“操你妈找死呀!我好心给你打招呼,你怎么给脸不要脸啊!” “猫皮狗脸我不稀罕,你要是脸皮多就扔垃圾筒里,本大爷一概不要!”齐名好不示弱。 二人叫骂声引起人们的注意,网吧老板小新见状后急忙赶来劝道:“有事好商量,别把局面弄的这么僵。”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就甭管了。”郝建对小新说。 小新见他不领情,顿时来了火气:“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可你也要掂量掂量这是谁的地盘,是他妈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你们在这上网说话我不管,要是打架骂街都他妈给我出去!” 这话分明是说给郝建听的,郝建脸一红解释说:“新哥,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我没看出是你,要不然借我一万个胆儿我也不敢这么跟你说话,对不起,对不起,你可千万别生气。”转而又对齐名说:“你,跟我出来。”说完他和那个凯哥齐向外走去,齐名紧随其后。暴熊一直站在门口,好象这事跟自己没有任何丝毫关系一样。 郝建从小就是好战分子,可谓经验丰富,他先下手为强。出门后迅速转身挥起拳头向齐名的脸部砸去。齐名早有防备,一闪身躲过一击。郝建趁这个时机又挥起一拳砸向他的下巴, 齐名用手一挡,强大的冲力使他退后两步,还没站稳脚步郝建又飞来一脚直逼他的胸膛,齐名急忙将身子一侧,又躲开一击。 郝建一脚蹬空,暗叹齐名反映之快,哪敢懈怠,两个拳头轮番不歇的向齐名砸去。齐名急忙挥动胳膊搪过几拳,见他招式错乱,心中暗喜,猛得用力一脚,正中郝建腹部,踹得他连退数步。齐名想趁机将他制服,不料身子刚要往前扑就感到背后挨了重重一拳,他本能地一回头,又一个拳头向他砸来,躲闪不及,正中脑门。 小美和暴熊都在一旁观看,见郝建和凯哥以二敌一,两人都是身强体壮体育生,齐名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了,不一会儿就被他们打倒在地。 那郝建和郑凯都是体育班里出来的炼家子,平时都是以一敌二的主,今天以二敌一虽说不太光彩,但却打出了兴致,见齐名倒在地上,更来了劲头,两双不同型号的运动鞋竭力地“亲吻”着他的身体和脑袋。 二人正打得不亦乐乎时,郝建突然感到后脑勺遭到了猛烈的一击,顿感神志不清栽倒在地。郑凯也打得十分投入,忽见自己的搭档没了,回过头来想看个究竟,不料刚转过头来就被一连串的拳头击中脑门,他甚至没有看到是谁打的自己,便惨叫几声倒了下去。 围观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人只用了几拳便将二人击倒,然后搀起齐名向金花巷西方隐去,众人见状后惊叹不已,然后都纷纷散去。 小美从呆傻中回过神来,哭着去搀扶郝建和郑凯,二人好半天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捂着脑袋破口大骂,言辞不堪入耳。 齐名在路上边走边对暴熊说:“其实我刚才有机会赢他们的,只不过中间不小心别绊了一下,要不然躺下的就是他们两个,你看到了吧?” “没。”暴熊回答说。 “你刚才的动作也挺牛逼的,转瞬之间毙掉两个壮汉,看来平时不白锻炼啊。”齐名所说的锻炼非同凡想:房东的院里有两个重五十斤的汽车轱辘,放在墙角不知多少年没人动过了,暴熊就就地取材将它当成了健身器材,每天有事没事就抓起来耍弄一会,想要抓起这两个分量十足的“哑铃”,是要求有一定力气的,暴熊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手臂和胸前的肌肉都结实了不少,自然力气又大了许多。 “我本来是不想出手的,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让人欺负,毕竟事情因我而起,说什么我今天也不能是旁观者,你还好吧,没受什么内伤吧?”暴熊低头对着马路说。 “开什么玩笑啊,就这点小伤也算是受伤,太夸张了吧?我倒是没事,可你又要违背誓言什么的,不好办啊。就怕如梦她……” “怕她什么?”暴熊打断齐名的话说,“她又算什么,我凭什么要听她的话啊?别忘了你是我的兄弟!好了别提今天这事了,就当是没有发生。” “噢。”齐名又说,“其实我知道你很难受,没办法,为了爱情吗牺牲一点是再所难免的。还有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今天李玉去看她了,她就写了一张纸条托李玉捎给你。”说完从口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他。暴熊接过纸条,上面简简单单写了几行字: 那日通天寺中,我见你言语伤人,很担心!真怕日后再生事端!你要记住誓言,更要努力学习!多说无易,望谨记! 暴熊看后淡淡一笑,将纸条塞进了衣兜里。 “他们明天还要找事的,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应付啊?”齐名担忧的问暴熊。 暴熊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滔滔不绝地跟他讲起了故事:“你还记得我有一吧军刺吗?我小时候就没有妈妈,活得很不幸福啊,要什么没有什么不说,还经常挨人欺负,那时候我就梦想拥有一把砍刀,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再被那帮家伙欺负了。但是我爸爸就是不给我钱买。就在咱们上初二的时候,家里突然就有钱了,我一下子就成了暴发户的儿子!我就管我爸爸要了二百块钱,当时我们村里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是个退伍军人无儿无女穷的没钱花,我就拿着那二百块钱向他买了一把军刺,那是当年抗日战争是他从小日本手中抢来的,他犹豫半天才卖给我。我喜欢的不得了,每天睡觉都恨不得抱着它睡。你知道吗?从那以后村里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就是现在它还压在我枕头底下,习惯了,没有它我睡不着。”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砍人了?”齐名开玩笑说。 暴熊淡淡一笑说:“有那意思。” 再说郝建和郑凯回到学校宿舍以后,急忙召集人马,郝建招来十几个高一体育生,郑凯是高二的短跑精英,只叫了两个高二的混混来助阵,因为高一再狠也敌不过高二,没有必要叫那么多人来。经过一番讨论,众人决定第二天大课间去收拾暴熊。 第二天暴熊来到学校,按例睡觉。大课间时,教室门口人声嘈杂,楼道里挤满了体育班的壮汉,个个身材魁梧,面带不善。郝建和郑凯扒着门口向里面搜寻目标。班里的同学见来者不善,都埋下头来一声不吭。惟独张霸和徐富自认为自己是班里有头有脸在学校里也算吃得开的人物,他们昂首阔步地走到门口问道:“建建,凯哥,你们有事吗?不会是冲着我们班的人来得吧?” 郝建问:“张霸,徐富,你们班不是有个叫王命坚的吗?他在吗?” 张霸:“怎么,他惹着你们了?不会吧,他那小孩儿平时很老实啊,整天就是知道睡觉呀。” 郑凯听后骂道:“老实个屁!没你们的事都他妈给我滚开,别挡我道儿。” 张霸和徐富见他是高二的混混,差着级别,不敢得罪,所以心里有气也不敢发泄。张霸说:“那是那是,凯哥要教训他我们不管,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班里的同学挨揍而束手不管。徐富,走,咱们出去玩儿,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说罢带着徐富挤出人群,一走了之。 暴熊正在熟睡中,忽被人捅醒,睁开朦胧的眼睛,见铁石面色恐慌的对他说:“命坚,门外有人要揍你,怎么办?你可别出去,他们可都是体育生。” “兔崽子原来在那里?”郝建见暴熊起来后大喊道。说罢提着板凳子腿儿向暴熊冲过来,身后还紧跟着两个体育生。郑凯和其余的人在门口把守,让暴熊插翅难飞。 郝建冲到暴熊近前挥起凳子腿儿欲向他砸去,忽见暴熊猛的站起身来,手中紧握一把明晃晃的刺刀,此刻他面孔凶恶如狼,双眼迸射寒光,连刺刀也变得“剑气如霜”。郝建被吓的一激灵,急忙收回了家什,腿后两步,额头上顿时浸出几滴汗水。 暴熊挥刀指向郝建的脖子,缓缓向他逼近。郝建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了门口。身后的两个体育生早吓得缩回了人群中。众人见事情的发展和原先计划的一点也不一样,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也都随郝建纷纷后退,有的人预料到今天会有大事情发生,默不作声地一走了之。 郑凯平时没少打架,也没少动过刀子,这种场合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但是今天,他见暴熊寒气逼人,似乎有万夫不当的胆气,竟不寒而栗,随众人一起后退。 暴熊依然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们,然后冷冷地对郝建说:“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蛋,从今以后别来烦我!”郝建被吓的全身冷汗直流,一时又不知该如何答复。“还不快滚!”暴熊又大吼道。郝建听候腿后两步,嗖得一下转身跑去。 暴熊又向众人破口大骂:“你们他妈不是一个个很厉害吗,不怕死的给我过来啊!我看你们一个个都的是装蒜,赶紧给我滚蛋!” 众人听候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滚蛋,但又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跨出一步。 暴熊将刺刀握得更紧,然后紧闭双眼,大喝一声猛得向前一蹿,众人顿时惊慌失措,成鸟兽散。暴熊只听见周围脚步凌乱,如潮水翻腾,顷刻间又安静了,变得悄无声息。他睁开眼睛,只看到几个远去的背影,于是松了一口气,双手放松了下来,依靠在墙上稍做休息。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满脸 4 情感突变 就让我沉睡 这是痛苦的滋味 不会再像从前 轻言暧昧 我尝透了悔恨的罪 也曾为她而流泪 终变得憔悴 淡漠了当初的今生不悔 醉啊醉 但愿我在这迷惘的青春 不会有下一回 心碎…… 暴熊一连几天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齐名也为他的事整日叹息,这种事情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帮自己兄弟一把。后来他找到了李玉,两个人合计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让他们自己见面谈谈,至于成败如何,那就要看他们的缘分了。 中午李玉来找齐名,顺便告诉暴熊说今天下午放学后如梦在学校门口的快餐店等他,让他务必前去赴约。暴熊听候又惊又喜,满口答应了。下午上课时李玉又告诉如梦说暴熊无论如何也要和她当面谈谈话,让她一定赏个脸到指定地点赴约。如梦听后感到很意外,她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李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私下里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他们的造化吧。” 下午刚一放学暴熊就来到了门口的快餐店,要了两杯可乐,坐在桌旁等如梦。两分钟后,如梦走了进来,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但她冷漠的表情却让暴熊不禁身感一丝凉意。 “对不起,我来晚了。”如梦淡淡的说。 “你没来晚,是我来早了,坐吧。喝杯可乐吧。”暴熊看着如梦,如梦也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转移视线,她轻轻的坐在暴熊的对面说:“你自己喝吧,我不喝。” 这时餐厅服务员过来问:“二位吃点什么?” 暴熊看着如梦说:“你呢?”如梦摇了摇头说:“我不饿。”“那先不要了”暴熊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走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压抑,甚至听到对方的心跳。好久,如梦才打破沉默:“说吧,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呆会我还有别的事情。” 暴熊听后一惊,心想:“我找你?不是你找我吗?噢,一定是李玉捣的鬼。”想到这里他只好随机应变:“噢,我是想问你的脚伤好了没有?” “没事了,能走路。你就问这个?”如梦说时头扭向一边。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这几天突然不理我了,难道我就这么不可理喻。” “你还记得初中时你对我发的誓吗?”如梦看着暴熊问。 暴熊听了一惊:“当然记得,而且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你应该相信我。” “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告诉我星期一的大课间你为什么提着把刺刀站在楼道里,还有你旁边那个女的是谁?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给我解释清楚,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没有违背的。”如梦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有点强烈。 暴熊听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如梦会那样生自己的气,原来肯定是她那天来上学,正好看见自己和赵倩说话的那一幕。若是那让倒让人欣慰,这说明如梦还很在乎自己。于是他答着回答:“我当是什么事呢,你要不说我就真给忘了,当时我是拿着一把军刀,但是绝对没打架,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人,以避免没有必要的纠缠。一言难尽,听我慢慢给你讲……”暴能于是把整件事的经过告诉了如梦。 如梦看他说话时泰然自若的表情,猜测到他没说谎,于是对他说:“要是那样最好,如果他们再你找事,你就告诉老师,不能和他们冲突,知道吗?” 暴能淡淡一笑说:“告诉老师?就是柳胡子那样的,你觉得管用吗?” 如梦反驳说:“柳老师怎么了,你要是如实告诉他听,他没有理由不帮你,因为他对那些坏学生向来不留情面。如果再学校里受了欺负,老师都不会出头,那么这个社会岂不是太黑暗了?” “你怎么知道这社会就不黑暗呢?你在社会上呆过几天?”暴能和气地问。 “你的思想未免太消极了。其实世界上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你不能因为个人癖好就对黑暗的东西感兴趣。”如梦说到这里,突然看见李玉从门口跑了近来,气喘吁吁的说:“王命坚,你快去看看,齐名跟人打架了。” 暴熊“嗖!”的一声站起身来问:“在哪?” “东校区新食堂,北京套餐”。 “先走了。”暴熊向如梦告了一句别,便急匆匆地走出饭店,出门后便飞快地向食堂跑去。李玉也跟在暴熊后面,不一会儿便被暴熊落下了好远。如梦看见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不住的萦绕着一句话:“他竟然还骗我!” 食堂里,七八个体育生将齐名逼到墙角,拳脚并用,郝建根本插不上手,只得在一旁阴笑的观看,众多吃饭的学生也都视而远之。忽听到一声大喊:“都给我住手!”喊声大的震耳欲聋,那伙体育生听后都停了手。转身想这边看来。 暴熊正怒目注视着他们,眉眼之间燃起的火焰。一时间竟让郝建等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咱们上吗?”一个体育生头在郝建耳边问。郝建怕暴熊又带着刀子,于是回答说:“看看情况。” 李玉赶来了。见齐名倚坐在墙角,浑身上下沾满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跑到跟前包住了他,用衣袖檫拭他脸上的血。齐名有些神滞不清,好久才睁开眼睛说:“你哭什么呀?我没事。”李玉哽咽地说:“还说没事呢,那怎样才算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了那我该怎么办?” 暴熊对郝建等人怒道:“我和你们并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你们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们找事,究竟怎么才算完?” 郝建注意观察确定他没有带刺刀,也就是光棍一个人来的,没什么大尿儿。于是底气十足地说:“操你妈的少装蒜,新天下网吧的门口你下黑手的仇,我他妈的还记得呢!”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明白,今天一战难免,暴熊此时此刻却想起如梦的忠告,他不能在让她失望,于是喊到:“事是因我而起,要找就找我,别对我兄弟下手!李玉你先带齐名走。” 李玉很听他的话,擦了擦眼泪,使尽全身力气扶起齐名,搀着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了食堂。齐名此时头昏目眩,不知何去何从。 “那小子老给我闹屁,今天挨打算是让他明白明白什么是天高地厚。”郝建对暴熊说:“王命坚,你让我找你,现在找到你了,你该怎么办?” 暴熊怒道:“我王命坚不是怕事的人,今天我什么家伙也没带,让你们一块上,打死我认了!但你们今天要是打不死我,以后也别再给我找茬!” 旁边有人提醒郝建:“他是让咱们扁他。” 郝建听后带众人冲了上去,对他猛烈的攻击。暴熊双手捂头并不还手,任凭一只只拳脚疯狂地击打着他的身体,众人足足打了三分钟,费了好大力气也没将他打倒。郝建心中渐渐惊愕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来忍受这枪林弹雨般疯狂的拳脚,这种魄力是任何凡人都难以做到的!想到这里他突然大喝一声:“停……我们走,待会请兄弟们吃饭去。”众人即忙退去,最后有的小子向暴熊血迹斑斑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说:“呸!连手都不还,打了半天木头,没劲!” 暴熊一直站了好几分钟才一瘸一拐地离开食堂,期间他反复地想一个问题:“齐名挨打了还有李玉抱着安慰,我他妈的本不应该挨打。挨了打以后却没人理睬,天理何在!”他又回到宿舍换了衣服,接着去学校上课。晚上的加了一节化学课,他便浑浑噩噩地进入了状态。 课间里他被什么声音吵醒,迷迷睁睁地看到前方不远处,班里的妖花南婷雪正指着赵书男破口大骂。那“淑男”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从来不惹事生非;这会儿不知那里不小心得罪了她,低头任凭她“巾帼不让须眉”地百般凌辱。后来“淑男”终于忍无可忍反驳了两句,这下子麻烦大了,张霸和徐富迎上前来,连推带拽的把他教训了一顿,“淑男”哪里再敢还口,低下头一言不发吓得脸都紧了,南婷雷见靠山来了,成胜追击,对“淑男”又是一顿狂轰烂炸。 要说现在高一十班的状态,有这样几个重要人物不容忽视:老大级人物张霸和徐富,两个平时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班里无人敢惹;张霸的小拉李博和女朋友南婷雷,平时里即使飞扬跋扈气焰嚣张,只凭一股狗仗人势的冲劲在班里兴风作浪,并引以为荣,乐此不疲;还有就是响誉全班的“暴睡二人组,在各任课老师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长睡不醒的原因仍是老师们茶前饭后研究的话题。 暴熊眼见那“淑男”受着南婷雷的欺辱而一声不吭,不一会儿李博也窜上去咬了他几口,想了想这事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变又埋下头来重新进入状态。 暴熊不知睡了多唱时间又被铁万捅醒,抬头看见英语老师正怒气冲冲地对自己说:“你醒了,出去待会吧,我这里不缺你这样的学生。” 暴熊好象还没有睡醒,凝视着小龙女迷人的身段,暗叹这么美丽的姑娘到这个穷地方当老师真是委屈了。忽然又感觉不对劲,扭头看了赵倩一眼,发现赵倩正满脸诡笑地盯着自己看,原来这节课“暴熊二人组”中只有一人坚持工作。 “还愣着敢吗,赶紧出去,别让我再费事了。”小龙女催促道:“再不出去就是耽误全班同学的时间,你忍心因为你一个人而影响七十多人听课吗? 暴熊满脸诡异地盯着小龙女看,心想:“你要是不把我叫醒不就谁的时间也不耽误了?” “你看我干什么,说话啊。你说句话也表示你对我最起码的尊重啊!”小龙女被他看得有些脸红。 “我怎么了您就让我出去?我只是安安分分地睡我的觉,没招谁惹谁啊!” 暴熊的话引起全班一阵哄笑。 小龙女也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强忍住笑容说:“你们班怎么净出这样的人,动不动就跟老师对着干,好了好了,我也不管你了,你趴下接着睡吧。待会儿我还要讲课,可能会影响您的睡眼,您老可要多包涵啊。” 小龙女的话里多少带有些讥讽之意。暴熊哪有心思计较那些小事,又趴在了桌子上重温旧梦。他只觉得刚要睡觉又有人捅他,起身对着铁子喊:“你还有完吗,捅我好几回了?”“门口有人找。”铁石不高兴地回复。 暴熊晕晕沉沉地走出教室。李玉正在门外等他,见他身上有伤,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她的心幕中,暴熊就是一个英雄,怎么想也不会沦落到让人打的遍体鳞伤的份上。暴熊看出了她的意思于是笑道:“不用吃惊了,我已经不是初中时的我了。”李玉问:“为了如梦?” “齐名还好吗?”暴熊反问她。 “我送他去医院包扎治疗一下。现在正躺在宿舍睡觉呢。你的伤也不轻,应该赶紧去医院治疗一下,不然很容易感染。”李玉关切地说。 “没事,我抗击打能力强。”暴熊淡淡一笑说。 “唉,今天如梦好象又生气了。”李玉叹了口气说。 “她又怎么了,我下午刚给她解释清楚,难道她又认为我去食堂打架了?”暴熊问。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得了,我今放学再问问她吧。她现在情绪很不好,尤其是我一提你的名字,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算了吧,你就别问她了,反正我的揍也挨了,她早晚会知道的,你还是多想想齐名,至于我的事你也别操心了。” “你这叫什么话,你是齐名最好的朋友,你们俩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一样的,以后要再说这些不着边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你也要生气?我就搞不明白你们女人为什么动不动就要生气。”暴熊气愤地说:“没别的你就先回去吧,我现在很困,待会儿还要去睡觉。 李玉走后,暴熊禁不住摇头叹息,这么多年来,如梦一点也不了解自己他突然感到自己被打的伤口非常痛,从皮肤痛到心里,又从心里直穿到头上,他紧闭双眼,后脑倚在墙上轻轻撞了几下,感觉大脑顿时轻松了不少,于是转身回到教室在去睡会。 教室里混乱不堪。人声嘈杂。李博正在教室打打杀杀,奔来赴去,活象一只处于青春期阶段的野猪急于寻找一位梦寐以求的配偶,他在“丛林”里穿梭闪烁,迅如闪电,终于撞到了正往回赶的暴熊身上。暴熊被他撞飞了老远,在空中飘了好久才落到地上,顿时感到周身剧痛,眼冒金星。 李博急忙把他扶起来,一个劲得道歉。暴熊紧闭双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骂道:“你他妈的要死啊,不他妈会走路是吗?” 这句话激怒了李博:“我他妈给你道歉了你听到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听到了吗?” 暴熊听后怒火焚身,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李博“哎呀”一声惨叫,你他妈打死我了。言罢又是一通呻吟。 暴熊觉得头痛得很厉害,一把推开他说:“你滚一边老实待着去,我就当这事没发生!”紧接着又回到座位睡他的觉。 刚趴到桌子上,又听见有人拍他的桌子。他猛得站起身来,看到眼前站着三个人,张霸、徐富还有李博。 张霸见他起来后怒道:“你什么都别说,赶紧给李博道歉。” “我要是不道呢?”暴熊问。 “啪!”一个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吸引来众人的目光,张霸重重地给暴熊一个嘴巴后骂道:“他妈的,刚在食堂挨了打又在班里咋刺,怪不得你老是挨揍,你天生就欠这个!” 暴熊被他这一巴掌打得天昏地暗,眼前繁星点点,一个个旋转的黑洞浮现在他脑海里,他仿佛置身于浩淼的宇宙之中,觉得很舒服,很惬意。暝暝之中,他听到如梦对自己说:“记住了,以后不许打架。” 徐富见他双眼紧闭很痛苦的样子,出于同情地说:“张霸,还是饶过他吧,他一天到晚总是挨打也怪委屈的,人他妈都是人生人养的,我们也不能剥夺他做人的权利啊!” 李博也求情说:“算了吧张哥,你看他认错态度这么好,就放过他吧。我现在也不疼了,休息一节课就全好了。” “王命坚,你他妈给我记住了,以后别给脸不要!”张霸说完后潇洒地走去。 暴熊立在原地,丝毫不全理会同学们或同情或讥笑的的反应。铁石在一旁劝了好久,最后说:“你再睡会吧,要不然下节课怎么熬过呀!”暴熊听后才坐下,倚在墙上眉头紧皱,此时此刻,头部剧烈的疼痛使他脑海里那个清楚的身影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了。 晚上放学以后,暴熊又来到了新天下网吧,打开了qq,见残雪的美女头像正在微微地闪动: 残雪:你来了。 杀人:废话。 残雪:你上次怎么突然就走了,是不是觉得没必要跟我打招呼就能下线? 杀人:我是在网吧,不像你在家里。当然会有突发事件了。 残雪:什么突发事件让你连给我回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难道是你那突然着火了! 杀人:那倒不是,我当时被人揍,确实没时间回信息。 残雪:你挨打了? 杀人;可不,这几天净忙着挨打了。我真是百忙当中抽空跟你聊天。 残雪:好感动!!!讲讲你怎么挨打的吧,我等不急了。 杀人:是这么回事……(以下省略千字) 残雪:我真服了你能为她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依我看你们之间只是误解,向她解释一下不就ok了,难过个啥? 杀人:怕她以为解释就是掩饰。 残雪: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还不了解你,你是不是觉得假使你磨坡嘴皮才能争取到她的好感的行为对你来说很没面子? 杀人:恩。 残雪:你是不是还觉得她不爱理你而你却硬着头皮追她她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杀人:有点。 残雪:你是不是还觉得这些年来你很累,以为她给你带来的幸福远小于她给你带来的痛苦与忧郁? 杀人:太对了! 残雪:那你觉得是不是给让自己轻松一下了? 杀人:没那意思。 残雪:我就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固执,竟然想把一时冲动的盲目爱情进行到底,你就不知道理想和现实之间是有一定差别的。不是你做梦什么样的生活就什么样! 暴熊把这段话读了两遍看到“做梦”两字,不由得想起当初的动机 只不过是以为一个梦,一个三年前凄美而迷离的梦: 梦境里是一片昏黄的天,好象下着雨却怎么也看不清雨点,隐约之中有一个美丽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清楚地看到如梦向他腼腆一笑,那一笑,比所谓的阳光还要灿烂。转瞬之间如梦便在天地之间消散,而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却深深刻在了他的心灵深处,一直好多年。 就是当初那个简单而美妙的梦,让暴熊突然就对如梦产生了极大的好感,他确信这是上苍对自己的一个暗示,如果错过时机,定会遗憾终生。做完梦的一个月以后,他在反复的思想斗争以及二狗和齐名的大力支持下,终于向如梦递交了一封情书,什么内容至今早已淡忘,但无疑是费了很多心思才写成的。当时如梦收到信的时候是在回家的路上,她从李玉手中接过以后只看了两眼便将它丢进了垃圾筒。 暴熊追如梦的事情“败露”以后,引起班里的轩然大波。没两天班里一位好心的女同学找到了暴熊,说要为他出谋划策,当时她是这么说的:“王命坚,我看你这人挺憨厚老实也挺喜欢如梦的,干脆我给你想个好办法教你怎么追她才能成功,你追上以后不用谢我,到时候给我几块喜糖吃就行。我拿你和如梦作了三点比较:一,人家的妈妈是老师,有教养。而你妈妈是干什么的?” “我没有。”暴熊回答。 “噢,那不提这个了,咱说第二点,人家的爸爸是在外面赚大钱的,家里除了钱就是钞票,没事撕着玩儿。而你爸爸恐怕就有点不理想了吧?那没关系,咱说第三点,如梦虽然算不上班花,但那孩子又温柔有可爱,比一般的女生不知强多少倍,你觉得你和她站在一块会很自然吗?你知道有一个词语叫‘般配’吗?还有一句话叫‘什么想吃什么肉’来着,我想不起来了,你自己想想吧!”说罢那姐们儿转身得意地离去,在那位好心的姐们儿的帮助下,暴熊追求如梦的计划便抛锚了。时隔一年,当暴熊能够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的时候,他又找到了那位女同学,然后很感动地说:“要不是你,我也许没有现在!”那姐们反应很快:“我早说过你是个人才,当初我使了个激将法就是想激发你的潜能。”“有一句话叫什么眼看什么低来着,我想不起来了,你自己想想吧!”暴熊言罢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至今忆起那一幕,暴熊依然淡淡一笑,也许此时此刻,自己和如梦站在一起依然是很不般配,突然,他发现银幕上出现了几十条相同的字目: 残雪:喂,怎么又哑巴了?死了? 暴熊急忙回信: 杀人:刚才去厕所了,说说你吧,吃饭了吗,最近有什么事吗? 残雪:跟你似的“吃饭”那么半天,我不饿。最近有件好事,我爸给我买了个笔记本,以后我就带在身上,随时都能和你聊天了。 杀人:那不一定,我又不是随时都在网吧。 残雪:真想和你见面,好好看看你,你有时间找我来玩吧,我有礼物送你。 杀人:姐们儿,一千多里路,我总该有时间才能去吧。 残雪:我不管,反正我很想见你!你又不傻,坐飞机来多快啊,到时候我给你报销。 杀人:我怕掉下来摔我屁股疼。 残雪:哈哈哈,你真逗!掉下来有我接着怎么会摔疼呢? 杀人:那倒也是。我困了,有时间再聊吧。 残雪:滚吧。 从网吧出来,暴熊觉得心情好多了。趁着这股心旷神怡的劲头,他一口气回到了宿舍,宿舍暗淡的灯光之下,齐名倚坐在墙角仰着头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屋顶,暴熊推门进来,他看都没看一眼。 暴熊见状一惊问:“齐名,怎么还不睡觉?”齐名不理他。“李玉说你的伤不碍事怎么头上都扎了绷带了?”齐名听后突然眼睛一亮,寒光四溢,他盯着暴熊问:“暴熊,我平时没有求过你什么吧?” “没有。”暴熊点了一颗烟。 “那我今天就求你一件事,就当是我自私好吗?”齐名又问。 “什么事?”暴熊又问。 “报仇!”齐名咬紧牙关说,“上高中以来我跟你在一起,挨了好几次打,我都不说什么了。但是今天,你不知道我有多现眼!我他妈的让一帮畜生揍,当着李玉的面!” 暴熊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自打咱们狱中结拜以后,我就知道兄弟在我心中的位置。报仇的事我想过了,绝对不能让郝建再这么嚣张!” 齐名拨开他的手臂说:“如梦的事我也想过,不知道瞒得了她吗?” 暴熊又狠吸了一口烟,想到李玉在齐名心中的地位毫不亚于如梦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便一本正经地对齐名说:“仇一定要报,再等等时机,过两三天让黑拐办他。” “黑拐?”齐名听后大喜,“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好吧,赶紧睡觉,明天我还要上课。”说罢他站起身来又扑到了床上。 这一夜暴熊又辗转反侧,反复难眠。白天和如梦谈话的一个个镜头被制作成幻灯片在脑海里不停闪动,随着时间的推移,画面的清晰度也逐渐下降。 事情的发展是难以预料的,不然小说就失去了魅力。 第二天晚上放学后,如梦独自一个人从教学楼走出,走着走着身边又跟上来一个染着黄发的小帅哥和她调侃,那黄毛放纵无礼,一个劲地撞如梦的肩膀,嘴里吐着音符手还时不时地碰一下如梦的手。如梦好象不高兴,但也没见她发脾气,她害羞似的低头走她的路,时不时的也跟他聊两句。于是那黄毛更加放肆,身子使劲往她身上挤,如梦便急忙向旁边闪躲,黄毛怕她逃了,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如梦一边挣脱一边说:“别闹了,别闹了。”那黄毛不依不饶地说:“不行,我就和你闹。”然后再次伸手向如梦抓去,如梦见他又来,急忙又向旁边闪身。 黄毛抓到了,但不是如梦的胳膊,而是一个硬邦邦的胸膛。黄毛顿时脸色一变,他见那人面目狰狞可怕,双眼迸射寒光,牙齿“咯咯”作响,脖子上还有一道伤疤。 这是明显的挑衅行为,黄毛当着如梦的面更不甘示弱,他紧蹙双眉也傲慢地盯着那人看,双方都不言语,似乎都能用眼神将对方穿透。 两人正对峙间,如梦突然拽住了黄毛的手说:“李帅,别理他,我们走。”那黄毛于是跟着如梦走去,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来歪着脖子蔑视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依然站在原地盯着他们,依然是那种仇视的目光。黄毛再也忍不住想回去扁他,但如梦却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放开,黄毛觉得机会难得,于是温和地问如梦:“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如梦好象很生气。 “要不是你拦着我,我早就教训他一顿了。”黄毛也乘机握住如梦的手说:“那小子真欠揍,撞他一下就发那么大的脾气。” 如梦使劲将手挣脱出来,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人黯然神伤的样子,心中一震,顿觉心口有些闷热,转而心跳加速。 “你生气了?”黄毛见如梦有些异常,于是问她,“是不是我刚才太过火了?其实你应该明白,我是真心对你的。在你刚才牵住我 5 重震雄威 问世间分分秒秒暮暮朝朝何事能预料? 一路上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血泪换风光。 喜人间支支片片续续断断故友又重现。 两人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一个门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却一副凶狠的的表情厉声问:“你们俩要干什么去!”暴熊白了他一眼说:“出去。” 门卫伸出胳膊阻挡住他们说:“有假条吗?”“没有。”暴熊回答说。 听了这话门卫突然变得更粗鲁了。用拳头顶住暴熊推了推说:“你们不知道学校的新规定吗?现在学校实行全封闭政策,除非有假条,否则下午放学也不能出去!你们赶紧回去!” 暴熊并没有挪动一步,他僵硬地说:“把你的臭爪子给我拿开!” 门卫听后大怒:“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叫你滚开!”暴熊强调说。 门卫气得鼻子都歪了,使劲推了他一下反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呢你?”还没等他后面的话说完,暴熊猛地一挥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那门卫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暴熊拉着赵倩从他身边走过去顺便丢下一句话:“我要出去谁也拦不住。”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不一会便来到了二中门口。此时正好是放学时候,从学校门口涌出一股宽阔的人流,然后东西而分,扩散到各个街道以及每个角落。两人见状,顿时觉得这里人山人海,情景眩目。赵倩皱了皱眉头说:“这里到处是人啊,咱们到这找谁啊?” 话刚说完突然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人在打架。四个小子围着一个人又是打又是骂的。暴熊看得很清楚,挨打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新收的小弟。此时小志正双手护头蹲坐在四人的拳脚之下,无力反抗。 暴熊三步两步冲上前去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那人正踹得起兴,突然感到背后友人拍他,好奇地回头看,只件一只硕大的拳头向他的脑门砸来,来不及闪躲,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另外三人见状后一惊,他们见暴熊一脸凶悍的样子,哪里还敢再动手,搀扶起那小子连连后退。那小子被打得天旋地转,边呻吟边问:“龙哥,我的头好疼啊!咱们这是去哪啊?” 那个叫龙哥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暴熊大叫:“你他妈有种的话站在这里别跑,我待会儿让你死得很难堪!”言罢逃之夭夭。 暴熊搀扶起倒在地上的小志问:“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人伺候你一个?”小志见了大哥,竟然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大哥,你可来了!”暴熊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啊?有你大哥给你出气呢,说是谁打得你。” 小志擦了擦眼泪说:“他们几个是初二的大混子,看我老实就经常找我要钱,要了好几次也不还。今天我实在没有钱了,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暴熊听后非常气愤。 小志回答说:“我也早想和你说,一来是因为你这些日子心情总是不好,不想再打扰你。二就是……怎么说呢……我是怕告诉你也没什么用,他们太牛逼太可怕了,你惹不起他们的。” 暴熊听后摸摸他的脑袋说:“你小子挺懂事的吗,就是不会动大脑,有什么事情要及时通知我,要不然要我这个大哥闲着有什么用啊?这大哥大哥的能白叫吗?”暴熊说这话的时候也暗自庆幸:如果要是前几天他处理这件事情绝对会为难,但是现在他已经冲破了禁锢,他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大开杀戒了。 “那他们是什么来头啊?”站在一旁的赵倩问小志。小志惊异地看了眼前这位短发但很漂亮的女孩问:“请问你是哪位啊?” 暴熊说:“你就叫她大嫂吧。”小志听后夸赞道:“大哥你真有福气啊,找了这么一个貌似天仙的大嫂。”转过来又对赵倩解释说:“大嫂你有所不知,二中自古以来就是一块藏龙卧虎的地方,刚才打我的那几个更是来头不小。我们这上届处三有个叫黑拐的人,是当时学校属一属二的风流任人物,他们就是黑拐的小弟。那黑拐厉害的很啊,他要是肯出面,随便在二中这么一转就能揽他个七八十人,那今天咱们可就要爽死了!大哥大嫂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是吗,那个瘸子真的有那么厉害?”赵倩又问。小志坚定地回答:“真的,一点也不夸张,我们二中上届就那么几个风云人物,提起他们几个学校上下谁敢说不知道啊!大嫂,咱们还是先撤吧,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慢慢说给你听。” 赵倩听后淡淡一笑说:“那个瘸子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能不讲理吧?是他们有错在先的,咱们凭什么要逃跑啊?” 小志听后焦急地说:“求你了大嫂,现在不是咱们理论的时候,咱们还是抓紧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话刚说完就感到周围杀气重重,一大群手持家伙的学生风风火火地从两路逼来。为首的那人西装笔挺,头发锃亮,手里杵着一根黑色的拐杖,大步凛然地向三人走来。赵倩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他原来不是一个瘸子。小志则吓得魂飞破散,颤抖地对暴熊说:“大哥,他就是黑拐,咱们是完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暴熊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他从口兜里掏出一盒烟卷,抽出一只放进嘴里,把烟盒放进口兜里又不慌不忙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卷,然后轻轻地将打火机放进口兜同时使劲抽了一口烟,当三股浓烟从他的嘴和鼻孔涌出来飘散开来的时候,黑拐已经带领着几十个兄弟将三人团团围住。赵倩也表现的很镇静,挨个打量着周围的一伙人。 黑拐看到了暴熊,冲他微微一笑,回过头来对身后的小龙说:“就是他们刚才打得你哥们?”小龙向前迈了两小步和他并肩而立指着暴熊说:“就是他,抽烟的那个。” 黑拐从旁边一个人的手里抽出一根铁棒递到他的手中说:“揍他去!”小龙接过铁棒走到了暴熊近前,见他毫无惧色地吸着烟且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惶恐,手里攥着的铁棒怎么也不敢举过头顶。“砸他的脑袋,你不砸他我砸你!”黑拐命令他说。 小龙犹豫了一会将铁棒举过头顶,见暴熊依然向他微笑,然后不紧不慢地将剩下的烟蒂丢到地上用脚踩灭,紧接着又掏出一根叼在嘴里,取出打火机点了两下没有点着,于是随手将打火机扔到地上,伸手对小龙说:“有火没?”小龙听后一愣,铁棒举在空中不只该落向哪里。这时候黑拐又催促他:“砸他啊,你不是非要为兄弟们出这口气吗?快点,你不砸他我砸你!” 小龙又看了暴熊一眼,见他依然伸手向他微笑,眼神里充满了神秘与诡异,顿时心生恐惧,迟迟不敢下手。 黑拐见他的确不敢动手,猛的冲上前去夺过他手中的铁棒丢在地上,然后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嘴巴,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不敢打!我平日里千叮万嘱,跟你说了多少遍,如果大街上遇到一个十八九岁仪表不凡脖子上还有一道伤疤的人你应该怎样称呼,你他妈都忘了吗?一个个干吗吃的啊!你们给我瞪大眼睛看看他谁?”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集中到暴熊身上。却见黑拐从口袋了掏出一盒火柴划着了一根恭恭敬敬地为暴熊点燃了那根烟卷,然后很礼貌地说:“熊哥,刚才我的小弟冒犯了你,我特此向你道歉。” 然后他对周围的人怒吼:“你们还不赶紧把家伙扔掉,全给我鼓掌欢迎!”话毕,随着几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后,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站在暴熊旁边的小志看得傻了眼,此种场合莫不是自己在做梦呢?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倩好象早已经预料到后果,依然来回大量着周围的一群人。暴熊吸了一口烟打了个手势,掌声当即停止。 黑拐转而对小龙说:“你们四个都给我站出来!”小龙手捂着脸带着其他三个人走到了暴熊和黑拐近前,低下头来不敢言语。黑拐不依不饶地说:“你们四个给我自己狠狠抽自己的嘴巴,谁不使劲我抽谁!” 暴熊听后劝阻道:“行了行了还没完了你,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过分啊?别总以为自己是老大就可以对自己的手下作威作福的。你们四个也记住了,许小志是我的小弟,以后你们再没钱了就找我要。借过他的钱必须连本带利地还给他,听见没有?” 四人连忙回答说:“听见了大哥。” “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该去哪去哪吧。”暴熊对他们说,“还有你们记住了,以后不许让我知道你们再到处乱借钱,那我们不就是抢劫了吗,和流氓土匪有什么区别?”“是是是……大哥,我们记住了。”四人躲过一劫暗自庆幸地退到一旁。 黑拐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他扶住暴熊的肩膀瞄了一眼赵倩问:“大哥,你身边这个小靓妹是何方神圣啊?满可以的吗!”赵倩听到有人如此赞扬她,害羞地底下了头。暴熊笑着说:“你应该叫她大嫂。”黑拐又手作揖地对赵倩说:“给大嫂请安了。”然后贴到暴熊身边轻轻地问:“如梦呢?” 暴熊听后淡淡一笑说:“她前两天被一个黄毛勾搭去了,现在说不定有多幸福。”黑拐又轻声问:“要不要帮你出出气?”暴熊看着赵倩说:“我现在也不郁闷。”“呵呵……”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然后黑拐对周围的人说:“这位是上届初三的老大,以后你们见了他要叫他熊哥,见到她就叫大嫂,听见了没有?”“听到了!”众人齐声回答。 黑拐转而问暴熊:“大哥今天来二中,想必是有什么事要做吧?” 暴熊笑了笑说:“唉,本想在一中安安静静消消停停地过日子,没想到被人欺负了。今天到这来就是来找你和唐僧,咱们再痛痛快快火一把。” 黑拐听后先是哈哈大笑,用力拍着暴熊的肩膀说:“大哥,我们等了这么久你终于回心转意,我就说吗,像你这样的人打死也做不了好良民,混吧大哥,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人生啊!”然后他突然变得忧郁伤婉,仰头叹息说:“可惜,可惜啊,唐僧是看不到咱们火的那一天了。他终于去西天取经了!” 暴熊听后心中咯噔一下惊问:“唐僧怎么了?”黑拐伤心地说:“一个月以前,出远门跟人打架,让人捅死了。”说完这句话他突然间又微微一笑说:“出来混吗,死了很正常。好在临走时还拉上了两个‘徒弟’,也算是赚了。” “赚了?”暴熊又是淡淡一笑,“是啊,赚了一个呢。” “好了好了,不提这事了。”黑拐转移话题说:“今天大哥你赏脸来这找我,就是瞧得起我,你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再所不辞!” “暴熊要是让你吃狗屎,你是去还是不去呀?”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众人一齐向说话的那人望去。 “齐名!你个狗杂种怎么刚来?”黑拐见到那人后兴奋地问。 “暴熊不知不觉得抢了个俏老婆,二中不知不觉多了个狗老大,这么好玩的事我能不来凑凑热闹吗?黑拐啊,暴熊不会让你吃狗屎的,你想想,谁会愿意吃自己拉的屎啊!”齐名的话刚说完便引起众人一片哄笑。黑拐非气而笑说:“暴熊是舍不得让我把你吃了啊!对不对兄弟们?”众人笑答:“对!” 想当年暴熊、齐名、二狗、唐僧几个人,都是一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今日三人见面,异常兴奋,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问寒问暖,重温旧事,好不痛快! 一阵亲热以后暴熊问黑拐:“在场的有多少兄弟?”黑拐说:“四五十吧,再给我半天时间我还能找四五十个。”暴熊拉过赵倩的手看看她腕上的手表说:“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去一中。”于是众人在暴熊的带领下风风火火地向一中进军,一路上暴熊向黑拐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然后又商量好今天的作战对策。 到一中门口时,只见跟刚才挨打的那个门卫已经聚来十几个同行在这里等候暴熊多时了。十几个门卫见对面来了那么多人,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尤其是见到暴熊身边那个身穿西服手持黑色拐杖的人,更让他们不寒而栗,于是他们慌忙解散开来为他们放行。暴熊和齐名领着兄弟们进入了校园,黑拐则把几个门卫叫进了保安室。 “你们几个认识我吗?”黑拐问。“认识,认识,你就是黑拐哥吧。”几个门卫回答说。在小孤县城内随便问一个小青年,也许有人没见过黑拐的,但没有几个不认识他手中的拐杖,这根拐杖已成为证明自己身份的特殊标志。黑拐对那个脸上有个红色掌印的门卫说:“真的很对不起,刚才我大哥有点急事出去,出手狠了点,多有冒犯,望您原谅。”那门卫慌忙地回答说:“不敢当,我可不敢当,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我要不是为了在这混口饭吃,早他妈离开这狗屁学校了,弄得现在里外不是人。拐哥你放心,以后你们随便进出校门,但是千万别被主任、校长知道,不然我们饭碗也不得了。”黑拐拍了拍他肩膀说:“够爽快吗,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叫什么啊?” “噢,吴旺。你就叫我旺旺吧。不知刚才那位大哥尊姓大名?”门卫回答说。黑拐边走出保安室边留下一句话:“他叫暴熊,你记住了。”黑拐出了门,见自己的兄弟们向食堂走去,于是径自向食堂走去。 话说张霸被暴熊打倒在地被搀起来以后,急忙带着徐富和李博到操场上去找体育生,正好郝建等人在练长跑,当即带着十几个高一的体育生在校园里搜索,寻了好半天也没有见到暴熊和赵倩的踪影,后来问了大门口得门卫才得知两人不久前离开了学校。张霸只好谢过郝建,然后遣散众人,只等那对狗男女回来后再好收拾他们。 事事难料,张霸非但没有收拾他们,却先让他们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张霸安慰安慰南婷雪后两人一同去学校食堂吃饭,刚吃了两口,有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初中小孩走到他跟前客气地问:“你是张霸哥哥吗?” 张霸听到有人叫他哥哥,心中充满了优越感,“是啊,找我有事?” 那小孩用崇拜的眼光盯着他问:“你真的就是张霸哥哥吗?” “是啊。”张霸被他叫得麻酥酥的。 “噢。”那小孩突然脸色一变斥骂道:“我操你妈!” 张霸听后气歪了鼻子,站起身来打算揍他。还没等他站稳脚跟背后就挨了重重的一脚,紧接着上来十几个初中的小子围起来他来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毒打。南婷雪苦苦哀求道:“你们别打了!求你们了,别打了!求求你们了……”张霸毫无还击之力地倒在地上,心里暗自叫苦: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的高中生让一帮初中的小孩给收拾了,传出去脸面何存!他自然没想到带头打他的那个人竟是暴熊的小弟。 徐富的伤刚刚包扎好,和李博一起去食堂吃饭,见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高中生带着一群初中的小孩急匆匆地向他们走来,二话没说将两人围起来一顿臭揍。刘磊也心有不甘,一天以内挨了两次打,更气人的是这一次毫不知道打他的是谁。领头的正是齐名,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将三人一顿乱打后,小志和齐名汇合,依旧四下里搜索,终于在一张桌子旁发现了一个大仇人——郝建。此时他正坐在餐桌旁和另外三个体育生悠闲自得地聊着天。齐名飞一般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起。郝建在起身后的那一刹那向他脸上猛的击出一拳。齐名闪身躲开,然后一把攥住他的头发将他摔倒在地。小志等人立即围了上来用鞋底“伺候”片刻之后一身干净的运动服上印上了各式各样的图案。另外三个体育生也奋力应敌,他们虽然都是炼家子出身,能以一敌二,但总不能以一敌七敌八的,所以没打半分钟三人就招架不住落荒而逃。 齐名打了半天还不解气,按住郝建的脖子骂道:“你也有今天啊兔崽子,现在你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了吧?”郝建仍不服气,反骂他说:“呸,你他妈的会后悔的,我饶不…… ” 话没说完,啪啪两声巨响传遍了整个食堂,齐名抖了抖手,扭身离去,带着小志他们四下里寻找,见到眼熟的仇人就打。 那群体育生平时总能凑在一起,但是吃饭的时候,他们就会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或成三结群地各自分开,今日齐名偷袭得太过突然,跟本没有时间容他们反应过来,便稀里糊涂得挨了打。 打人的毕竟是一些初中的学生,根本没有伤到他们的筋骨。张霸、郝建等人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只一会工夫就召集了十七八个人,徐富虽然伤得不清,也硬撑着和李博聚到人群中参加自慰反击战。 齐名见该打得差不多都打完了,急忙带领三十几个兄弟想离开食堂,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呐喊:“齐名,你个王八蛋,给我站住!”他转过身来,见到刚才那群残兵败将顷刻间又聚集到一起,而且还有新的元素陆续加入,不禁暗叹对方的势力也确实不能小视。但他还是从容地说:“哪个狗兔崽子再乱叫,是不是还想让我揍得嗷嗷叫啊?”众人一阵哄笑。 郝建听后好悬没有背过气去,憋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张霸发现对方的人数虽然多一点,但都是一些不堪一击的初中生,于是心中大喜,携众人缓缓向对方逼近。而齐名那边也毫不示弱地紧握双拳,摆好迎战的架势。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危急时刻,忽然听到食堂门口一声大喊:“都给我站住,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张霸、郝建等人停住脚步向门口处望去,只见又从外面呼啦啦地进来一群初中生,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西服,手持黑色拐杖的小伙子,此人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气概非凡,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紧随其后的一男一女并肩而行,手拉着手,分明是一双情侣,正是王命坚和赵倩两人。张郝二人看了后一惊,心中暗想:他们怎么会认识黑拐?这下子可麻烦了! 等到三人走到两班人马之间的时候,张霸迎上前去问:“黑拐哥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光顾啊?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啊叫我们好有个准备啊?” 黑拐挑了他一眼,不太眼熟,于是僵硬地说:“我这几天原本是很清闲,懒得出来,更不想来这里扫兴。可是今天我有个兄弟好象挨欺负了,我就是来给他出头的!我就是想看看他有多厉害,连我的兄弟也敢动!”张霸听他的口气如此僵硬,知道他不会给自己面子了,一时间也不只如何应对。 郝建也曾和黑拐见过两次面,也算是彼此眼熟的人了,于是上前问:“黑拐哥,咱们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也算是兄弟一场了。那个王命坚又是你什么人,真的要为了他驳我们的面子吗?” 黑拐笑道:“不错,我今天就是要驳你们的面子!”然后他怒目而视喊道:“你们知道王命坚是谁吗?睁开你们的瞎眼好好看看,他脖子上的刀疤就是当年替我挡了一刀而留的,他就是我大哥暴熊!” 众人听后一惊。心说:“没想到王命坚就是暴熊,怪不得看上去那么稳重。”原二中老大,后来不知道为何退隐江湖,要说名声不在黑拐之下,只是生性不爱走动,没想到他竟然是那个胆小无能的空有一身蛮力的王命坚! 有一个体育生很会来事,连忙解释说:“暴熊哥,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怒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你也是的,早点说出你的外号不就行了,害我不小心和你 产生误会,多不好啊!” 暴熊见那人正是不久前在食堂里在他身上吐唾沫的人,于是走到他跟前向他脸上狠唾了一口痰水斥道:“滚蛋,我不想在看到你们!” 那人听后一阵窃喜,撒腿就跑。 此时张霸心中暗自思量;既然王命坚就是暴熊,那今天就算是在劫难逃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博。他看了一眼郝建,郝建也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双拳紧握,随时都可以动手。徐富也是要面子的人,宁可战死,不愿苟存。于是他也秉气凝伸集中精力准备殊死一战。 此时黑拐又喊道:“今天我陪暴熊大哥来这里,是来找仇人算帐的,没有事的就和他一样赶紧走开,我给你们十秒钟的考虑时间,要走还来得及。” 几个衣服还干净的人听了这话从张霸身后灰不溜秋的跑了。李博见他们跑了,拉了拉徐富后衣袖,示意逃跑。徐富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好汉做事好汉当。要跑你自己跑吧!”李博也回敬了他一个眼色,示意:“哥们儿,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在这盯着,恕我先走一步了。” 十秒钟后刚才那二十来个人只剩下张霸、郝建和徐富三人了。五六十人立即将他们团团围住。保证让他们插翅难飞,三人被困在中央,并没有半点惧色。 “好我就佩服这样的汉子!‘暴熊向三人答笑道:”临危不惧,胆识不凡啊,可敬可佩啊!“ “你他妈的少废话,要打快打,麻利点儿,别让大爷我等急了!”郝建怒骂道。 暴熊瞪着他们斥说:“郝建,张霸,徐富你们三人,我看你们不光胆识过人,也绝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考到一中,本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陷入这是非恩怨的圈子里来。开始我出于理智对你们一再忍让,可是你们呢?一而再再而三地骑在我头上撒尿,就因为你们,我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你们说说这能怪我反抗吗?换了不得你们,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吗?” 三人听后,深感内疚。想起暴熊确实对他们一再忍让,迫不得已才肯“还之以理”,也算是仁至义尽,给足了自己面子。三人哪还有脸面再反驳,一个个低下了高贵的头。 暴熊又叹息说:“哎,可惜呀,小孤一中,六千多学生,能打混的人不多,本来可以声名远波,显赫一方,但事实恰恰相反,它甚至还没有下面的乡镇中学或是二中有名!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让一群初中的小孩打一顿吗?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一中的人心不齐,不团结,没有凝聚力!一中的人大多是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目光短浅和各怀鬼胎,导致这里人心涣散,一盘散沙,还不如二中的小弟弟们团结,够劲!如果进换是你们带着四五十人去平二中,恐怕早就爬出来了!你们三个好好想想,是我王命坚故意找茬吗?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要和平共处,造就一番伟业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就是我不想在一中出风头的原因,我不想跟你们似的做一个让人瞧不起的小人!郝建,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骂你吗?不是我和你有仇,而是冲你刚才那挑拨离间的话!” 郝建听后惭愧的红了脸:“对不起,我错了熊哥,我误会你了!” 张霸是何等精明的人,听暴熊这么一说,立即明白了话中的意思,说道:“暴熊教训的是,谁挑拨离间谁他妈就欠抽!我张霸愤世嫉俗,自命不凡,从来没有服过谁,今天听了你的话,我就找到我服的人了。暴熊以后我就听你的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人就是你的人!除了南婷雪。”最后一句话是他心里想的没敢说出来,这里何等庄重的场合啊! “对,熊哥,我们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徐富也做了表态。 “我也服你了熊哥,以后我跟着你轰轰烈烈地成就一番伟业!”郝建也坚定的说。话毕,周围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这要是哪个无名小卒,用同样批评的语气跟他们三人说出同样的这番话,他们非得踹上去一顿抽打后反骂:“操你妈的,你他妈算哪根葱啊,敢教训本大爷!”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恰恰是暴熊这个有威望的人,他们才会心服口服地接受,也只有像他这样有号召力。有说服力 ,有震慑群雄的威信的人,才能成为当之无愧的 6 混世之初 一门心思要放荡人世间 痛与泪成家常饭 哀伤曾几许 忧郁曾几何 悠悠梦终成万事空 睡与醒变幻着绝境 悲歌有几曲 心碎曾几多 只教人在咽咽之世难生 而情意 又几番戏弄 想泪流 在哽咽声中 颤抖 而痴醉 又几番浪涌 我的心 慢慢 停止了 跳动 我的血 流干 永远不 再翻腾 只想在那漫漫前程冲动 明早起成一场梦 落落空空…… 但是他又怎么能睡得着,睡觉现在来说简直就是痛苦地挣扎。 想一想今天发生的一切,确实有些突然。打打闹闹的事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苦苦爱了如梦三年却始终没有什么进展,甚至就没有和她牵过手。而和赵倩,却是那么神速那么超乎想象,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人与人的结合毕竟是要听从缘分的安排?他不明白。或者当时我要是一脚把那个黄毛小子踢开,那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如梦会不会生气还是干脆就屈服在自己的暴力之下?他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当初对她太“仁慈”了,处处要尊重她要为她着想,觉得她神圣不可侵犯,反而错失了最好的时机?他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回平白无故地喜欢那个黄毛小子而放弃自己所谓的纯洁和所说的好好学习不谈恋爱的宗旨。难道她也需要爱的滋润却为什么死也不选择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不明白。 想到这里,他思绪尽乱。 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人捅了他两下。暴熊还以为是铁石在和他捣乱,于是骂道:“别烦我了,滚蛋!” “你找死啊你,怎么张口就是脏话啊?”那人气愤地说。 是她?糟了。暴熊心中一振猛的坐起身来对她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啊,要不打死我也舍不得骂你啊。”暴熊说完看了一眼赵倩,她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再看看她的座位上,铁石正在和小柔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赵倩坐到他旁边说:“对不起就免了吧,咱俩之间说什么见外的话啊?你要是再和我装客气,我可要走了啊。” 暴熊顿时来了精神,酒劲也消了不少,搔了搔头对她说:“那是那是,其实我也不想啊,只不过还不了解你的脾气,谁知道你会不会计较啊。” “啊?你说话也够直接的啊,正好符合我的要求。”赵倩拍着他的肩膀说,“其实下午你在花园里占我便宜的时候,也犹豫了半天呢。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嘴巴扇南海去!” “不会吧?这么俗。你打完了人家是不是还要大哭一场,让他在也不会过分,最后被他真心打动,主动与他接近,投怀送抱,几经周折,喜结良缘?”暴熊的话有些玩笑与嘲弄的味道。 赵倩当然听的出来。 “你也知道这个理儿啊?我问你,什么时候对我有的好感?”赵倩盯了他一眼。 暴熊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想知道这个“道理”的心情迫使他如实作了回答。 “开学以后第二天,因为第一天我就感到你有点疯,然后我就睡觉,忘了喜欢你了。第二天我睡觉之前看了你一眼,想不到你比我的速度还快,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你了。我觉得咱们就是上天注定的有缘人……” “打住。”赵倩说,“我没问你缘不缘的。我是想问你,既然你开学第二天就喜欢上我了,那为什么你开学后两个多月才向我表白?你是不是也想就这样默默地喜欢我,然后不敢表白,就这样时光流逝,最后你终于错失良机,抱怨终生,酿成人生的一大悲剧啊?你还说我俗,真正俗气的人是你懂吗?” 暴熊没有想到她1会说出这么个理儿来,惊叹之余又不只说什么好了。 “我这人就是上直爽,讨厌那些婆婆妈妈的人,办事一点效率不也讲的话不得把我急死啊?你说是吗?”赵倩又推了推他说。 “是啊,当然是啊。我最讨厌罗罗嗦嗦的人了。”暴熊回答说。 “那好,果然爽快,你告诉我如梦是谁?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赶紧回答我别婆婆妈妈的啊。”赵倩兴奋地问。 暴熊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如梦的?我没记得跟你提过她啊。” “呵呵,你以为今天黑拐小声问你的话我真的没听到啊?”赵倩自信地说,“你可别罗嗦啊,说说看,我不会在意的。” “那好吧,说说也无妨,反正是事实吗。她很漂亮很善良。初一是我就喜欢她……” 暴熊见赵倩聚精会神的倾听他的讲述,时不时地还点两下头,他仿佛欲到了知音,一口气将自己和如梦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讲述了一遍,而自己也好象丢了怎么重担似的如释重负,倍感轻松。 赵倩听完他的可歌可泣的故事,做了一个总结:“说来说去,你就讲的就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故事啊!” “如果她不是天鹅而是鸵鸟什么的,我也许就早吃到她的肉了。”暴熊感叹道。 “那你说我是什么啊?鸵鸟?”赵倩生气地问。 暴熊冲她微笑着,然后狠狠地拍了一 下她的脑袋说:“你个小丫头,嘴还挺厉害!你就是个丑小鸭。”赵倩叫了一声警告他:“你别老动手动脚的!” “唉。”她又叹了口气说:“别跟我提童话,一体就来气,者不是纯粹骗小孩子的吗?什么王子公主什么的啊,哪来的那么多贵人啊?还有当前的那些所谓的言情小说,也说什么郎材女貌的,怎么就不编点向咱们俩这样男得是蠢材,女的是傻冒的啊?不过想想也对,那样的话谁去看啊?呵呵……” “对,太对了!其实五大郎和潘金莲之间也有一段完美的爱情,怎么就没人写啊?”暴熊补充说。 赵倩却怒道:“说什么呢你?你才是潘金莲呢!” “呵呵……” “呵呵……” 赵倩笑了会儿接着说:“我觉得咱们还谈的来啊。人总是把一些事情想象地太完美了,更把爱情想得太神圣太伟大了,这就是人们天真的所在!就向是你和她,就算你对她再好,对她发多少誓,说多少次我爱你,她该不理你还是不理你啊,碰见帅哥后还是要把你踹到一边去啊。表白有个屁用啊,还不是自欺欺人。” 她的一席话正说到了暴熊的心坎,他兴奋地点了点头说:“是啊当时我就想啊:我要是表白说我爱你。她会问我说,那又怎样啊?我就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她再说我有胳膊有腿的为什么要你照顾啊?我就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她就会问我是不是为你自己好啊?我没办法了只好说:我想得你彻夜难眠。她又会说两个字,你猜她会怎么说啊?” “贱啊?”两人同时说。 “对啊,所以说人家要是不喜欢,就别他妈费事,真正喜欢你的人也不用怎么去追求。就象是你。”暴熊说着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他们的第一次谈话似乎很成功。 但是他们并没有尽兴,就在他刚抓住她的手时,教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熙熙攘攘的将士顿时恢复了平静。老猪随后大腹便便地走了近来,瞪真牛眼冲大家喊:“你们一群混蛋,知道现在是上课呢吗?大老远就听见咱们教室跟赶集似的吵吵嚷嚷,你们要造反是吗?成何体统啊!” 幸好同学们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以至于这场山洪爆发并没有引起什么人员伤亡。老猪接着环顾四方,寻找着异常,然后目光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下课铃声响了,声音刺耳,却是那么招人喜欢。 “赵倩。谁让你换座位的!”老猪厉声问。 “没人让我换,是我自己想换的。”赵倩回答说。 “你怎么和老师说话呢?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和老师说话要起立!怪不得你这么爱得罪老师,在我面前你都没大没小了,真是没有教养!”老猪气愤地说。 赵倩磨磨蹭曾地站起身来,摆出个斜腰懒胯的姿势说:“这样可以了吧,尊敬的朱老师?” “站直了!”老猪训斥说。赵倩依然保持着妩媚的姿态,老猪气得眼都红了:“你跟我来办公室。其他的同学下课休息。” 当赵倩跟着老猪走后,教室里立刻又变得欢呼雀跃。同学们收拾收拾东西,纷纷离开了教室,一天的学习便告一段落。 暴熊在办公室外等着赵倩。正好齐名和李玉从他身边经过,两人紧紧靠在一起谈请说爱地竟然没有看到他。人群远去,楼道里空荡荡的。 又过了五分钟,赵倩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谁让你等我的啊?”她小声问道,然后拉着他急匆匆地向外走。 “不许啊?”暴熊反问她。 “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什么危险啊?难道他连咱们的私生活也干预啊?” “再走快点。他刚才说咱们有那种关系,说别让他抓住。” 这时候老猪也从办公室里出来,见两人紧挨在一起走在前面,喊了一声:“你们站住!” 两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走他们的路。暴熊将她送到了宿舍楼门口便转身向大门口走去,门卫满脸堆笑地和他打招呼。暴熊让他拦住后面的人。 老猪紧跟着暴熊走到门口。门卫拦住他问:“请问你是……” “哦,我是这学校的老师。”老猪客气地回答。 “那,请问您的胸卡呢老师。” “哎呀,我没带啊,每天都不检查怎么今天就查了?明天我一准带来好吗?” “那不好吧,学校规定是无论学生还是老师出入都要带胸卡啊,这可难办啊。” “别找茬。”老猪怒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赶紧让我过去!”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肯定不是老师,不行,我要给教务处打个电话。” “打吧,看谁怕谁!” …… “教务处没人啊,不行你找个老师证明你的身份,只要确定你是老师,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哎哎哎,小兄弟,我真的有急事啊,你就让我出去吧,明天我肯定带胸卡还不行吗?” “那好吧,下不为例啊。” 老猪从门口骂骂咧咧地出来了的时候,暴熊早到了宿舍,见齐名躺在床上睡觉,于是打趣道:“今天怎么这么虚弱啊,我刚才见你和李玉在一起挺精神的啊?” “其实放学的时候我们也看见你了,就是故意不理你。”齐名说。 “为什么啊?”暴熊问。 齐名转个身说:“是李玉她老人家不让我理睬你的。你夜饭知道我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她老人家不让我理你,我自然就不理你了。几这么简单。回答完毕,我要接着睡觉了。” 暴熊使劲推了他两下说:“你先别睡,告诉我她为什么就不理我了?” “唉,还总是说你办事想后果,今天我凭空就多了一个大嫂,谁不在乎李玉也要在乎啊,她的思想里还一直停留在你喜欢如梦地年代呢,所以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当然不理你了。你以后也别梦了,我困了,先睡了。不要再向我解释了。” 暴熊淡淡一笑心说:谁他妈说要跟你解释了? 一夜的失眠导致暴熊在次日的上午紧闭着双眼,好象整个世界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中午放学的时候赵倩将他叫了起来说:“人来齐了,咱们该出发了。” “去哪啊?”暴熊睁开朦胧的睡眼问。然后又说:“你今天的这身衣服真漂亮,真迷人!” 赵倩着急地说:“黑拐不是说今天中午让你去二中找他去吗,你忘了?快点醒醒,他们都等着你呢。” 没等暴熊回过神来,赵倩就一把抓起了他,强行将他脱出了教室。 “战国七雄”全盘在此。黑拐早在门口多时了,见暴熊出来和他简单说了两句后,几个人向二中走去。 此时二中早已放学,门口异常冷清,只零星可以见到两三个人影。 “在哪啊?”暴熊问黑拐。 “跟我来。”黑拐带着众人来到了二中对过的小马游戏厅,进去后见里面几十台彩色屏幕闪动着刺眼的光芒。几十个初中的小子拼命地敲打着按钮发出刺耳的声音。暴熊顿时感到心烦意燥,随手拽住一个小孩的胳膊说:“嗨,问你点事。” 那小孩咬了他一眼说:“你先放开我,有没有礼貌啊你?” 暴熊吃了一惊赶忙松来了他说:“请问,你们二中的人都这么嚣张吗?” “切!”小孩不耐烦地说,“二中是很牛,但不是谁都牛。得看是跟谁混的。” “哦。”暴熊点了点头,“那请问您是跟谁混的啊?” “当然是跟二中老大混的啊。不然混了半天图什么啊?”小孩很自足的说。 “是啊,那你们老大是谁啊?” “靠,无聊!连这个都不知道,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进这屋子的。他叫马飞,家里搞建筑生意的,二中的整个楼都是他们家盖的,这个币室也是他的。你这下认识他了吧?小孩解说的时候,眼神熠熠生辉,语气里带着无比的崇敬与骄傲。 “哼,他算哪根葱啊,我凭什么认识他啊?”暴熊的话很气人。小孩于是打量起眼前的六男一女,好象不怎么吓人,他微微一笑用小拇指指着暴熊说:“你小子别耍牛逼,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十秒钟后“战国七雄”便被三四十个小子团团围住,各个都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他们。 “二哥你来了,要不要教训他们啊,他们刚才骂咱大哥来?”那小子忽然转身对身后的一个又高又胖的人说了一句话。那个叫二哥的人听见后从众人让的路中走进圈来,首先看到的是暴熊,不太眼熟,于是反问那小子说:“你觉得该怎么处理他们呢?” 那小子听后扑到暴熊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小样的,别以为你比我大两岁我就怕你,我告诉你,今天来这里找茬是一个很大的错误,趁二哥他还没生气,你还是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认错吧,否则的话就没那么便宜的事了!”暴熊瞪了他一眼后使劲攥住他的手拧了一下,然后将他推到了一边,。那小孩便捂着手大叫起来。 剩下的一群人刚要动动手,就听见二哥谨慎地问:“你们到底是谁,干什么来的?” 暴熊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快把你们的老大猩猩叫来吧!” “二哥,别听他瞎说了上吧!” “他妈的,敢叫大哥的外号,这不是欠揍是什么啊?” 众人其嘴八舍的提出意见,然后一股脑地扑向七人,准备好好修理他们一顿。 “反了,我看你们谁敢上!”黑拐大喊一声。那几个冲在前面跃跃欲试的小子立即停止了动作,缩回身去。他们看到黑拐站到了二哥的面前伸出拐杖指着他的脖子放声大骂:“谢杰你个混蛋,真他妈没看到我!”原来这个二哥名叫谢杰,和黑拐早就认识。 谢杰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原来是黑拐你小子,你他妈的站在人堆里我怎么能看到你啊?你要是早点说你在这我怎么会这么对待你们啊,这都是你的错啊!” 黑拐气道:“你他妈别总是跟我玩虚的,我不想和你面和心不和地说废话!今天我明白地告诉你,他是我大哥暴熊,到这里来找你大哥马飞,你少罗嗦,赶紧把他给我叫来。” 谢杰听后脸色变的阴郁起来说:“我大哥不是谁都见的,你们要是来做客的我欢迎,要是来找茬的劝你们赶紧走吧。”他身后的小弟们也重新作好迎战的架势。 黑拐气愤地说:“你他妈的连我大哥暴熊就没听说过?他和你大哥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厕所挨打呢!” 谢杰气得脸都绿了:“你怎么说话呢你?大哥就了不起啊,今天在这里谁也别想耍浑,我一概不怕,你们知趣的话赶紧给我出去,免得待会言语不和对谁都没有好处!” 黑拐还要说什么。被暴熊一把拦住。暴熊走进谢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男子汉吗,火气大点是应该的。但是你知道我今天专程造访是为了什么事情吗?你这样呼啦啦的不分青红见人就想往外哄,那你今后的生意怎么做啊?我们之所以只来了这么几个人就没有来找茬的意思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当初我和猩猩在二中驰骋沙场的时候,确实没见过你,当然你看我眼生。但是没关系我不生你的气,你把你大哥叫来我和他要叙叙旧。” 谢杰听后踌躇起来。暴熊又说:“放心,你大哥来了我们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又能拿你们怎么样啊,到时候他如果也想教训我们,那你不照样也能热热手啊。是吧,快去叫你他过来吧。” 谢杰这才答应了他说:“好,我去给他打个电话。”然后转身走出了人群。几十个中学生依旧将七人团团围住。暴熊索性点着根烟卷抽起了烟。当他把烟蒂丢在地上碾灭的时候,马飞走进了币室。他近来后立即遣散了众人然后迎上前来对暴熊说:“暴熊别来无恙啊。” 暴熊冷冷一笑说:“刚才差不点就有了恙。” “呵呵,你真搞笑,就你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谁敢拿你怎么样啊?”马飞也赔笑说。 暴熊又说:“你刚才就在里屋待着,之所以现在才出来,无非就是想抬高自己的地位告诉我们你是当大哥的自然有大哥的架子。不过你的做法我很不满意。” “不好意思,这都被你看穿了,那我就不再解释什么了。你在一中不好好学习来这里干什么啊,不会是来玩游戏吧?”马飞很快切入正题。 “我想和你合并。”暴熊回答。 马飞听了心想:合并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但合并以后谁当老大就难说了,我虽然人少,但终究是个大哥,要是合并起来还不知道排第几呢!于是他微微一笑说:“老兄我劝你几句吧:你都是在二中毕业的人了,就不应该沉湎与过去,二中今非昔比,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你要清楚缘过既散,人走茶凉,该失去的就要失去,该得到的也会得到,是勉强不来的。” 暴熊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我当然清楚,现在就是缘分的驱使啊。不然中国人口使二亿,我为什么偏偏来找你啊?我们原来是一个年级的,当时你混的只能说是一般,后来你留级以后,依仗家里的势力开了个游戏厅才慢瞒火了起来,但你也应该知道我,我虽然是艰苦创业,但混到了现在也不能说是个无名小卒,愿意和你合并你应该知足。人吗,早晚要死的,就看你想不想轰轰烈烈地活一把了。我知道你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所以合并以后谁当老大咱们可以公平竞争。” 马飞听暴熊叫自己的外号心里很不愉快,很久没人这么称呼他了。但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你这人果然爽快,我很欣赏。但我还有点不明白,我记得你在初三的时候就金盆洗手了,为何今天又想重蹈覆辙?很让人费解。” “世事善变,现在是什么世道了?如果不建立一个无坚不摧的堡垒,谁能保证自己的势力会在经久不衰?举个例子吧,九八年发洪水的时候,房屋都垮了,但是根深的大树却安然无恙。”暴熊说。 马飞又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树大招风?势力大了目标就越大啊!” 暴熊盯着他的眼睛说:“小树就不会招风吗?就凭你那些小弟,他们会老老实实地保证不惹是生非吗?” 马飞想了想说:“那你刚才说的公平竞争可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咱们不但要公平竞争,而且必须是马上。”暴熊说。 “怎么个竞争法?” “你还记得咱们二中传统的方法吗?” 两人相对一笑。所谓的传统方法,是二中流传至今的三局两胜的制度。第一局是文斗,两人比在游戏机上对打双截龙,一块币投下去又分三局,谁最后把对方打倒为胜;第二局还是文斗,两人对打台球,谁先把黑球打进谁就赢了这局;如果两局文斗未分高下的话就只好武斗了:双方爬上台球案子,谁先把对方打到台下就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马飞听暴熊这么一说心中暗喜,因为他的台球技术在着一带都是有名的好,再次就是自己的强壮的体魄,看起来不暴熊不知强壮多少倍。有这两点做保证,大哥的头衔恐怕是要继续保持了。 暴熊自然也心知这一点,但是却表现的很从容镇静,他从柜台上取了两块游戏币,递给马飞一块说:“咱们开始吧。”马飞接过币来满是自信地说:“好吧,你会后悔的。” 在第一局的较量中,暴熊以连胜两局的好成绩战胜了对方,在大砍将自己的胸肌膨大了一倍以示庆贺的时候,赵倩齐名等六人也同时微露笑容。 两人于是来到台球案子旁,暴熊让他先开球,结果自己还没有摸到球杆,便让他一杆挑了。谢杰等人高兴地狂吼高呼起来 .马飞也笑了,他心中暗想:第三场只要我不掉以轻心,定会成为二中的老大,到时候功成名就,我也不枉此生啊! 第三场较量中,两人站到了台球案子上,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随着谢杰的一声“开始”,暴熊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猛出一脚踢向马飞的胸膛,马飞来不及闪躲,被踹到了半空中,良久落地。 众人急忙将他搀扶了起来,暴熊站在他的跟前说:“你输了。” 马飞说:“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快,我输的心服口服。你以后就是我的大哥了。” “哈哈,暴熊笑道:”好兄弟,果然没看错你!走, 兄弟们,咱们喝酒去!“言罢携众人出了币室。 暴熊在路上对马飞说:“你知道刚才为什么输给我吗?” “为什么?”马飞问。 “因为这是命运,今天我注定是你的大哥。” 暴熊的回答让众很满意。他们相信他的确有这个实力。 酒桌上,暴熊依然象喝饮料似的将大杯的二锅头灌金嘴里。黑拐依旧重复着那句老话:“来,兄弟们,干了这杯二锅头,今生今世是朋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阳光刺眼的中午被酒精折磨得死去活来。暴熊却从这狼籍的酒桌里,看清了这个世界,最清醒的时候就是喝醉酒的时候,因为那时心与心之间是没有任何遮拦的。 他在迷醉的时候说:“兄弟们,我刚才真的不想用比武的方式来分胜负,我觉得那有一种互相残杀的味道,我暴熊能有今天,都是依仗兄弟们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而今天我却为了老大的位子和自己的兄弟大打出手,手足相残,用打架的方法来决定一些事情。我觉得这样太野蛮了!所以我个人极力反对动用武力解决内部问题,对于今天的事情我表示深深的惭愧!” 众人听后不解地看着他。 马飞笑着说:“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其实我从输了到现在,心里一直很不服气,听了你刚才的一席话,我是彻底服了你了!你做的这些事还不都是为了大家好啊!”谢杰也举起酒杯说:“我也是,来,干杯!”一杯酒下肚,马飞又对暴熊说:“暴熊啊,我还有一事相求,你以后别再叫我猩猩了好吗?都很长时间没人这么叫我了,听着不习惯了。”众人听后大笑起来。 暴熊说:“名字再好也不过是个代号,我早已经透过你的身体看清了你的本质。你就是个人渣。”马飞笑着说:“彼此彼此。” 这个中午,小马币室无比疯狂。 下午放学后白林去食堂吃饭,刚买好饭菜就见 7 震慑群雄 我的情 原本哀伤 没有什么希望 乱世间游游荡荡 你让我 感到世上 没有那么苍凉 更不必徒增惆怅 呵呵 问苍天何是炎凉 有你在我身旁 就算有千般冷暖万般无常 竟也不去想 呵呵 让你在我身旁 将我的心照亮 千年的缘分让我们相逢啊 知道吗 我很紧张! 人潮退去,大街上顿时变得冷冷清清,只有眼前“望月酒楼”门前的两株树花在夜里变换着各种绮丽的色彩。与它们相比,昏昏的路灯就显得逊色多了。 不远处有一个六十来岁穿着朴素的老头向这边缓缓走来,走了几步一猫腰,捡起地上的一个矿泉水瓶轻轻地放进身后背着的破麻袋里。见此情形,暴熊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许多年以前他也曾经在大街上捡了一夜的易拉罐,第二天他用换来的钱买了一条手链想把它送给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孩作生日礼物,没想却遭到了残酷的拒绝。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由得为之一振,酸楚难奈。 一对情侣从饭店门口出来,女的顺手将一个可乐瓶子丢在地上,瓶子又滚到一辆桑塔纳的底下。这一幕被那个拎着麻袋的老头看个正着,他慢慢的走到汽车旁蹲下身子去够那个可乐瓶,却怎么也够不到,最后他只得趴在地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取出来,满心欢喜地将它塞进麻袋里,然后又被起麻袋缓缓前行。 “站住!臭老头!”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他猛的回头向饭店门口望去,只见迎面晃晃悠悠地走来三个三十岁左右西装革领的男人,以为是他们耍酒疯乱骂,犹豫了一会,转过身来继续走路。 “你他妈听见了吗背麻袋的老头,我叫你站住!”说话的那人是他们其中一个,扎着个一尺来长的小辫。老头先是一楞,而后转过身来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三个人跌跌撞撞的来到他的近前,扎小辫的恶狠狠地对他说:“你他妈聋子啊,听见刚才我叫你了吗?” “听,听见了。”老头颤抖着声音说。 “听到了你不站住!我问你乡巴佬,刚才在我汽车底下做什么手脚了?是不是撬我的车门来?要不就是给我车胎放气来!”那人厉声问。 “没……没有啊!我刚才在你车底下捡了个可乐瓶子,其他的什么也……也没做。”老头被吓的不轻。 那人不依不饶地说:“我他妈让你捡了吗?你捡垃圾我不管,但我亲眼看到你的脏衣服刚才把我的车子弄脏了,脏了就是坏了,坏了就要赔钱你知道吗!” 老头立刻惊慌失措起来紧张地问:“这也要赔钱?赔多少啊?” “哈哈哈……乡巴佬,你还真打算赔啊,你知道吗,这辆汽车很贵的,就算你捡一辈子破烂也买不起,不,你捡十辈子破烂也买不起的,你说说你怎么赔?那人凶狠的问。 这一切暴熊都看在眼里,他心中勃然大怒,尤其是他听到“乡巴佬”这三个刺耳的字眼时,竟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而那三个人中又有个人调解说:“昌哥,别用这么粗鲁的口气和老大爷说话,把他老人家吓到了怎么办啊?”而后又对老头说:“老大爷,您不用担心,有我在这里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你不用赔钱,我估摸着你也赔不起。干脆这样吧,你刚才不是把他的车子弄脏了吗,你把哪里弄脏了就用舌头舔干净了不就行了。” “哈哈,有道理,我韩昌从来不难为人,只要你把我的车舔干净了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扎小辫的人嘲弄说。 “快舔,乡巴佬!欠揍是吗?”第三个人也开口说话了。 “你们三个王八蛋还有完没完!”不知什么时候暴熊来到了三人的跟前痛骂道,“你们也够敬业的,地痞流氓做到家了连个老头子也要欺负,这他妈算什么本事?” 韩昌听后先是一惊,等反应过来以后他大笑说:“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在这里咋呼,恩?一定是老乡巴佬的孙子,我叫你小乡巴佬吧,哈哈……”三个人同时放声大笑,笑声中尽是讥讽与嘲弄。 “败类!”暴熊大骂一声后用尽全力向韩昌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韩昌噔噔后退了几步,顿时将笑声转化成号叫,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肚子。暴熊当然不够解气,扑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辫,又狠狠地扇了他一通嘴巴,边打边骂:“叫你还敢乱放屁!” 另外两个人见自己的同伴挨了打,顿时酒劲消了一半,连忙扑了上去拳头砸向暴熊。暴熊揪住韩昌的头发后退了几步又用他的身体挡住了两个人,然后他对愣在原地不动的老头喊:“你还不快走!”那两个人很快转到可暴熊的身后对他拳打脚踢。若是平时,暴熊绝对不会输给他们,但今天他也喝多了酒,眼前一片昏花,他松开韩昌奋力迎战,只招架了不到两分钟就被三个人打倒再地。 “小兔崽子!叫你动手!操你妈的!痛快……”三个人边打边骂,不仅嘴巴过了瘾,筋骨也疏通了许多。暴熊真的是醉了,他紧闭着双眼,连双手护住脑袋和胸部的简单动作也不会做了,任他们皮鞋跟重重地踩到他的头上也无力反抗,享受着力道十足的毒打。 暴熊足足挨了五分钟的毒打,始终没有吭过一声,他毫无知觉,已然昏迷不醒。 那三人打累了,停下来拍了拍手,韩昌捋了捋自己心爱的小辫,向暴熊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说:“他妈的,敢动我的辫子,不想活了,恩?呵呵,年轻人,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谁都比你牛逼,你他妈谁也惹不起明白吗?你怎么不说话了?你道是说话呀你,恩?”说完后又向他的身上一顿猛踢,正打的起劲,忽然感到有几束强烈的灯光闪住了自己的眼睛,于是用手遮住了眼睛。不一会灯光熄灭了,他才放下手愤怒的向光源处望去。 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个捡破烂的老头身后停了七八辆豪华的小轿车,从车里下来了二三十人纷纷的站到了老头的身后。老头冲他们三个人微笑着说:“年轻人,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谁都比你牛逼,你谁也惹不起知道吗?” 三个人惊愕了,吓得酒也尽全消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韩昌只见老头的身后有一个秃子自己认识,他正是望月酒楼的老板,小孤县有名的痞子丁秃子。 老头伸手一指躺在地上的暴熊说:“去,把他送医院。”立刻有两个人跑过去将暴熊抬上一辆汽车,然后绝尘而去。 韩昌慌张地问丁秃子:“秃哥,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个老头是谁啊?” 丁秃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爆发户,谁都敢惹!你知道这个捡破烂的老头是谁吗,他就是我们的老前辈郭三爷!郭三爷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捡捡破烂溜溜大街什么的你们就敢搅了他的雅兴!你们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我今天是帮不了你了!” 韩昌听后险些没有吓的尿了裤子,他颤抖着声音说:“郭三爷,原来是你啊,你打扮成这样我们怎么认得出来啊?” 老头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说:“你怎么改口了,刚才不是很坚决的叫我乡巴佬吗?还说就算我捡十辈子破烂也赔不起你的汽车,你睁眼看看我身后的车子,哪辆都比你的桑塔纳强得多,你喜欢哪辆我可以赔给你。哦,对了,你说过了不用我赔了,让我把你的车子舔干净就行了,好的,我马上就去舔。” 韩昌扑通一声跪道在地哀求说:“三爷,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你看在我不是有意的份上饶了我这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这回吧。”另外两人也纷纷跪地求饶。 郭三爷叹了口气说:“我最瞧不起你们这些要脑子没脑子要骨头没骨头的人了!我困了回去睡觉。秃子,他们三个你看着处理吧。”说完后他背起麻袋向汽车走去,有两个人急忙接过他的麻袋放进后备箱里,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上了汽车飞驰而去。 韩昌急忙站起身来,给丁秃子一根烟又帮他点着了,问:“秃哥,看在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的情义上,你就放兄弟一马吧,我必有重谢!” 丁秃子点了点头说:“好的,我给你留条命。” 韩昌愕然了。 几十个人围了上那三人,本来寂静的深夜被望月酒搂门口鬼一般的惨叫声彻底打破了…… 暴熊站在路边,看着如梦慢慢地走到他的跟前。她的发丝有如飘飘的垂帘,时不时的遮盖住她黑宝石一般闪烁着奇异光芒的双眼。借着这微微的月光,暴熊隐约看到他脸上还有几分惆怅,不知是对是错,她竟这样的和自己擦肩而过。暴熊傻傻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好象能看穿她悠悠的生命,他伸手去抓自己的头发,以便让自己快点酒醒,他闭上眼睛的沉沦,恰似当初无怨无悔的消魂。他睁开眼时,发现的不是空空的街道,他看见她已转过身来向着自己微笑!那种笑容的腼腆,似乎不属于这凄迷的世间。她羞赧着向自己走进,瞬间抵消了自己心中的怨恨,她将投入他的怀抱,体会那种致纯致美幸福的味道…… 远远的听到一声鸡鸣,接着又是一声,暴熊被吵醒,睁开疲惫的双眼,神志清醒时,才知道刚才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对,猛地坐了起来,开始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面积不大但很讲究的卧室,墙上挂着几幅名家的字画,楠木的家具上摆放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古董,他做在一张很柔软的床上,感觉到清晨凉爽的风从窗口阵阵拂过,又在室内旋转几周后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暴熊走出卧室的门看见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客厅,被眼前豪华的装饰弄得眼花缭乱。昨天的那个捡垃圾的老头身穿着一件中山服正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玩着电脑。 “醒拉,坐这边来,教我一下这东西怎么玩。”老人头也没回只是身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暴熊疑惑地走到他的跟前坐了下来说:“这个我也不太懂。” “哪里还不舒服?”老人关切的问。 “哪里都别扭。”暴熊回答。 老人拍拍他的肩膀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我在这里对你深表歉意。” “什么好不好的,我只想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的。我记得我现在应该躺在大街上才对。”暴熊问他。 “你饿不饿?我亲自为你做了一分红烧肉,很够味的,咱俩边吃边聊吧,我发现你这孩子挺有意思的。”老人说完去了厨房,不一会端了一个大沙锅进来放在了茶几上对暴熊说:“你去厨房给咱拿两双筷子来吧,没事的到我家里千万不要客气,我这个人很容易交往的哈哈……” 暴熊微微一笑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字回来,看见冒着热气的红烧肉,他不禁感到肚子里面已经一片空旷,他把一双筷子递给老人自己则毫不拘束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事多的人都会嫌弃我没有教养,吃东西没样子,你怎么认为?” “哈哈……我认为这样很好,和我年轻时很象啊。”老人也吃边说。 “怎么称呼你?”暴熊问。 “他们都叫我郭三爷。”老人回答。 “三爷啊”,暴熊说,“你能不能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啊?” 三爷于是就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 “哦,三爷啊,我看你也不象是缺根筋的人,家里什么也不少,你为什么还要出去捡破烂?” “你也不是傻子那为什么还要见义勇为,到最后弄的头上扎了绷带啊?都是个人习惯吗,一时半会是改不了了。” 暴熊摸了摸头说:“我靠,我什么时候被他们打这么惨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哈哈,你早就被打晕了,送你到医院以后医生说你最少吐出了半斤二锅头,我当时惊愕了,原来你和他们三个一样也是个醉汉!”郭三爷说着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把昨晚的事情讲述给他听。 暴熊听完后扔下筷子怒道:“你真的是有毛病!你这么有本事,我当时挨打时你怎么就可以坐视不理?我这顿揍又白挨了!” 三爷听后大笑起来说:“你这小子脾气还不小,我当时不是不想管,要是我和你现在的年纪一样再多三个人我也照样放倒,可惜岁月不饶人啊,都快蹬腿的人了,哪里还有打架的心思啊!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人才,要不是你昨晚喝多了酒我相信你办他们三个一点问题也没有。” 暴熊转怒为笑说:“那是当然,我当是要是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输给他们的,起码不会让他们这么快就放倒。 “是啊,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出拳有点忧郁不够执着。还有就是分不清哪里是要害,虽然你力气大点,但是比起我当年还是稍逊风骚啊!”三爷说着摇了摇头,“哎呀,我怎么又提起打架来了,说点别的吧,还没问你什么来路呢。” “我叫王命坚,苏家务村的。”暴熊说。 “名字听怪的。你们村有个叫王金生的,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暴熊回答。 三爷一怔,然后惊喜的问:“你真的是他的儿子?” “如假包换。”暴熊说,“你怎么会认识我爸?” “呵呵,你爸爸这人可倔了,每次见了我都叫我老头。我们可以说是莫逆知交啊。当年你爸带你来到这里,孤苦伶仃的,是我帮他安身立命的,可惜他这人脑子里有想法,我给他介绍的小媳妇他看都不看,转眼间十好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三爷攥着暴熊的手说:“你爸爸这些年帮了我不少忙啊!” 这一番话说的暴熊一头雾水,他疑问:“我爸爸帮助你?你说清楚点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哈哈……”三爷笑着说:“你爸爸可是了不起的人物的,一时半刻我也说不完,等有时间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吧。”暴熊知道他有意回绝,于是没有再追问下去。从他谈吐的气质上暴熊感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从他家中的装饰可以断定他一定很有钱,他能在瞬时间调集那么多人,可见他的势力在小孤县也决非寻常。于是他谨慎的问:“你在小孤这地方很有人缘吧?” 三爷想了想说:“也可以这么说吧,总之我在这个县城里说句话,不管黑道白道都要给我点薄面,你要是在学校受人欺负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帮你摆平的。对了,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啊,学习怎么样啊?” 暴熊于是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郭三爷也顺便嘘寒问暖,显出非常的关心。暴熊也对这位老人倍感亲切,从小到大很少有人用这么温和的语气来关心自己。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都让你感动了。”暴熊说。 “哈哈,说句真话我就是很欣赏你的性格,和我当年那才一样,爱憎分明,就是看不惯这狗畜生会咬人,说什么也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三爷的话说的暴熊很感动,他笑了笑说:“想不到你这老头子嘴巴还挺会说话的。” “事实吗!”郭三爷强调说。“我就是喜欢你,说别的没用,今天就是因为你受伤了不能喝酒,不然我非要和你痛饮三百杯不可啊哈哈!” 暴熊看了看墙上说:“这些字画是谁的,很有价值吧?” “哈哈,这些都是我自己画的,字也是我自己写的啊!”三爷说到这里来了兴致,“我这几年闲来无事,就在家里练字画画,没想到鱼目混珠,让你误认为是什么珍品了呵呵。” “真的,我认为你的字画真的很不错,尤其是你写的字,太苍劲有力了!什么时候有机会你也为我写一幅子吧。” 三爷兴奋地说:“还等什么时候啊,现在就有机会,你跟我来书房,我马上就给你写去。” 暴熊也很兴奋,没想到刚站起身来就听见门铃“丁冬丁冬”地响了。三爷于是去开门,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丁秃子,一个韩昌。暴熊站起身来,气愤地看着扎着小辫的家伙,恨不得一口将他吃了。韩昌见他那样,急忙低下了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三爷,我今天只把他一个人叫来,怕人多了打扰你的清净。”丁秃子轻声对三爷说。 三爷先是看了暴熊一眼,见他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于是白了一眼韩昌对丁秃子说:“去,你让他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他。” 丁秃子轻声对韩昌说:“三爷叫你出去你就快点出去!”韩昌悄悄把一个纸袋塞到他的衣兜里,规规矩矩的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昨晚托你办的事情办完了吗?”三爷问丁秃子。 丁秃子说:“依您的意思教训了他们一顿。挑事的那个叫韩昌,开心洗浴中心的老板,是这两年刚出道的暴发户,所以不认识您。您打电话说这小兄弟伤势不轻,我告诉了他们,今儿一大早他就带了两万块来找我,说是给小兄弟的医疗费,当然我也告诉他说这钱很可能不够,他答应向你们亲自郑重道歉,这不刚来就让您给轰走了。” “恩。”三爷听后点了点头说:“这小子还挺会办事的吗,还知道让你当说合人啊!” 秃子接着说:“今天饭店的生意很忙,我这也是刚誊出时间就来了,估摸着您也睡醒了才敢敲门的。这是他们赔给小兄弟的钱。”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纸袋放到了茶几上。 三爷又问:“那两个怎么不来道歉?” “哦,他们还在住院,所以……” “知道了。”三爷说,“我出去和他说几句,你和这位小兄弟聊聊吧,你知道他是谁吗?是王金生的儿子。” 三爷出去后,丁秃子问暴熊:“现在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你就是丁秃子,我早就敬仰你的大名了。”暴熊说。 “不敢当,想当初我和你爸爸那关系,好的不行,可惜有些日子没见面了,怪想他的,他现在在家吗?” “好象是不在,说是去兴安岭运木材去了,有段时间没回家了。” “哦,你爸不在,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找你丁叔我,我就是望月酒楼的老板,一般情况下我都在饭店里。” 暴熊听后满心疑惑:郭三爷的势力可真不一般啊,连丁秃子这样如日中天的传奇人物也对他必恭必敬,可见他更是了得!而我爸爸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啊?他们可是小孤县里最有势力的几个痞子!难道他和黑道也有什么瓜葛,或许这些年他一直在瞒这我什么? “怎么了,想什么呢?”秃子问暴熊。 “没什么,你的话我几下了。”暴熊说。 “恩。”秃子又说:“郭三爷年纪大了,一天到晚闷的不行,我们又不能时时都陪者他,腊梅又在上学整天疯子似的玩也不知道回家,你以后有时间就多陪陪他,这不他又新买里台电脑,你没事可以教教他上网什么的。 “好的我知道了。”暴熊说,“你刚才说的腊梅是谁啊?” “怎么,你不认识吗?他就是三爷的宝贝孙女。三爷膝下无儿女,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现在在二中上学,三爷宠她宠的不行,放学不回家出去疯玩也不说她。” “是吗?”暴熊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认识认识啊。” “迟早的事啊。”秃子笑道。 两人正说话间三爷推门而入。“你出去和他说什么了?”暴熊问他。 “这你甭管。”三爷说,“刚才秃子和你说什么了?” “这你甭管。”暴熊回答说。 “好小子,你也学会我这套了啊!”三爷笑着从茶几上拿起那个纸袋递给暴熊说,“这钱你拿着,不要嫌少啊呵呵。” “用不了这么多啊,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暴熊推辞着不肯收下。 “你看我缺这点钱花吗?再说你昨天的打也不能白挨呀,人家也是点名要赔给你的我怎么好意思抢你的东西啊,赶紧拿着回头使它换换药做做检查什么的。” “三爷给你你就拿着。”丁秃子劝暴熊。暴熊于是接过了袋子放进口袋里说:“钱我收下了,但他欠我的,我迟早要他还!”三爷听后大笑:“哈哈,就是随他老子,性子烈啊。” 秃子也说:“我就是喜欢他们这种性格的人,没有他们这些人中国怎么会有英雄这个称号啊,哈哈……”“是啊,我第一眼看见这小子,就喜欢的不得了啊!”三爷拍了拍暴熊的脑袋说。 三人便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从郭三爷的言谈举止上,暴熊看出他对自己喜爱有加,他觉得自己对这个老头也颇有好感。他还领悟到:原来缘分不光只是降临在男女之间。 丁秃子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地走了,暴熊说怕兄弟们惦记也要回去,郭三爷不让,非叫他留下来吃午饭,暴熊不肯,最后三爷说要为他写一幅字,暴熊这才肯留,刚要跟三爷进书房,又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几岁长的黝黑的中年男子,他说有事要和三爷单独谈谈,暴熊于是借此机会辞别了三爷。从院门出来他才发现三爷的家原来是在郊区,离自己的宿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只走了一会便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恰巧正有一辆出租车迎面而来,他拦了车子,十几分钟后他终于回到了宿舍。 赵倩一直就站在门口等待,见暴熊回来竟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泪,她迎了上去问:“你到哪里去了?我们找了你一晚上也没找到,今天一大早黑拐就带人找你去了。你的头伤的很严重,是谁打的啊?”暴熊是第一次看到她流泪,心里很是感动,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搂住赵倩的肩膀说:“傻丫头,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咱们进屋说话。”赵倩于是搀着他进了屋。 此时屋里早已挤的满满当当,白林、张霸、齐名、郝建、徐富几人疲惫不堪的坐在床上休息,其他的有的站着,有的干脆就坐到了地上,他们满脸愁容的研究暴熊的去向,突然门被推开了,众人见赵倩搀扶着一脸憔悴的暴熊走了进来,赶紧迎了上去。“怎么搞的,出了什么事?”大家都焦急的问。 暴熊没有料到自己的身体会如此虚弱,他被赵倩扶到床上的时候便觉得天旋地转,昏昏欲睡。他闭上眼睛嘴里发出虚弱的声音:“我要休息一会,你们不用担心,该上课的就上课去吧。”“用不用去医院?”众人问。“不用,我刚从医院回来。你们去吧,这里有赵倩就够了。” 一伙人这才不情愿的从屋里出来,各个心里都不是滋味,整个下午也没有上好课。而赵倩却没有去上课,他就一直依偎在暴熊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又过了不只多长时间,暴熊推了推赵倩的肩膀把她弄醒说:“你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赵倩惊喜地问。 “刚醒,感觉好多了。你睡觉不老实,总是乱摸。” 赵倩的脸刷的红了,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说:“我就摸你就摸你就摸你,我摸死你!呵呵……” 当天下午,马飞、黑拐也都来了,见暴熊受伤当然想问个究竟,暴熊摇头叹息说:“我活了这么大没有别的期望,我就想舒舒坦坦地在这世上喘口气,怎么就那么难啊!今天你们人都来齐了,正好我有事情要宣布。” 1999年11月30日,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这天下午在暴熊的宿舍里进行了两个小时的会议,从那天起,一个有组织有纪律有思想有文化的,以团结求实为原则,以同生共死为宗旨,以“让所有欠揍的人都挨上揍”为口号,以称霸一中、平定小孤为宏伟目标的“铁军”诞生了! 暴熊任军长。白林 8 我心何在 看似斑斓的世界 轻描淡写将心事湮灭 所谓爱恨的幻觉 捉弄世人伤心欲绝 才感到 原本幸福的逍遥 归根结底在劫难逃 魂里的化影 梦里的萦绕 不过是飘渺 的迷失 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如当初失恋味道 苦苦地煎熬 无奈地潜逃 不过是无知 好可笑…… 铁军在把四条龙打进医院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位置抬到了学校的最高峰。这个名字被学校里的每个学生所熟知,短短的三天里,它的人数就翻了一翻。白林为暴熊赵倩和没一个师长都配备了一部手机,为了节约军费,他精心挑选了一批既经济又实惠的板砖型号。用他的话说就是这种手机既能打电话发短信又能做武器防身用,真是一举多得。黑拐不愿意了问他是不是把买砖头的价钱报高了自己贪污了。白林理直气壮地说:“暴熊当时为什么要我管帐啊,就是看我穷让我顺便捞点,要不是为了贪污点钱谁干这累活啊!”黑拐郁闷了。暴熊就说:“贪污好啊,不贪污怎么会有发展啊?回头贪了多少咱俩平分。”白林说:“是啊,暴熊都说没事了你们还咋呼什么啊?”众人就都笑了。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叫烦恼。 秋天到了,天气凉了,尤其是晚风吹过这个小城市里时候,金花巷的夜市里便格外的热闹。那晚暴熊和赵倩没有去上课,开开心心地在夜市里吃着麻辣烫,吃到一半时,正巧齐名和李玉也来了,四人就做在了一张桌子旁。赵倩吃饱了后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厕所,于是疯疯癫癫地跑去了。李玉便对暴熊说:“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暴熊说:“有什么该不该的,有事就说吧不是外人。”暴熊说这话的同时心里就有一种感觉,她一定是要说如梦的事。 李玉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暴熊说:“你知道我要说谁吧,她最近很苦恼,那个李帅总是缠着她。” 暴熊心里咯噔一下,但却表现的很自然:“你说的是那个黄毛吗?” “对呀,就是他了” “我记得他们不是好了吗,怎么又说他缠着她啊?怎么搞的耍我玩吧?” “谁耍你了,你听谁说他们好过啊?他们从来没有好过的。” “就算是他们没好过,而且她很苦恼,我又能做些什么啊?陪她一起苦恼?”暴熊边吃边说,也许他想用吃饭的动作来掩饰心中的某种感情。 李玉当然也看出了他的意思,没好意思在往下说,她只是让暴熊最好看看纸条再说。齐名牵着李玉的手走远的时暴熊急忙打开了纸条,一眼就看出那是如梦的字迹,简单而明了: 你曾说过我们是朋友的,现在我有难了,你怎么不能坐视不理。 我知道你现在很幸福,我不求什么,只求你帮个忙,我真的快崩溃了! 读完信的那一刹那,暴熊心中猛地一震,他的心思不知流走到了哪里,双眼盯着字迹眨也不眨。这时候赵倩回来了,看到他捧着张纸条发呆,一把就抢了过来。暴熊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赵倩读完了以后将纸条团在一起丢在了地上笑着对暴熊说:“老公,该走了。”暴熊起身对她说:“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赵倩又笑了:“当然了,我老公我怎么会不了解啊,我知道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的,走吧,送我回宿舍。” 暴熊便拉着她的手向前走,赵倩猛得推开他的手,紧紧的抱住了他轻声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暴熊被她的话问傻了,她从来没有这样问过自己,平时里她总是对什么也无所谓,什么爱啊恨啊的都懒的去讨论,没想到今天她也表现出女人应该有的性格,这让暴熊感到十分的惊恐。他抚摸她的脸蛋说:“我初中是每次班主任问我话的时候我就这么回答:看我的表现。”赵倩听了这话就松开了手说:“那我看你以后的表现。”暴熊搂着她的肩膀慢地向学校走去。 第二天赵倩感冒了病的很严重,小脸烧的通红一个劲地咳嗽。她向老猪请了病假回家休息,暴熊把她送上了公共汽车后就回到了学校,此时是大课间,铁军的兄弟又成群结伍地在操场上抽烟,谈天说地。暴熊没心思和他们玩,径自回到教室看起了《青年文摘》。 也许看了这本书后自己就是良好青年了,暴熊怀着这种期盼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转眼间两节课过去了,刺耳的放学铃声再次响起。暴熊径直向一班教室走去,因为他想就此了结自己的一桩心事。 如梦忧心重重的收拾着书包,迟迟的也不敢把书包背起来,因为她知道她只要向外迈出一步,就会有个男生在身后缠着自己不放的,她闷闷不乐的向后斜了一眼,那个黄头发的傻小子就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后,顿时心里万分紧张起来。她由衷的期盼这时候会出现一个救星,帮她摆脱这种让人心烦意燥的困境。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暴熊突然款款地走进门口直奔她而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暴熊就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出了教室。 如梦顿时面红心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心想:我怎么就这么轻易就让她拽了出来?走出教室门口以后暴熊便将她搂在了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我来给你帮忙了。”如梦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恩了一声。她身体微微的反抗,但心里却暖烘烘的。 走出楼门口的时候,如梦让暴熊回头看看,暴熊看完后说那个黄毛就在楼门口那站着看呢。如梦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把暴熊的胳膊拽了下来说:“别这样了,我走路别扭。”暴熊于是就和她牵着手走路。边走边说:“你不喜欢他就直说啊。”如梦说:“你叫我跟谁直说?我跟他直说了他就是不理解,跟你直说又怕你误会,你和我做朋友这么长的时间了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像那种轻易就让人搞定的人吗?” 暴熊听了这话后不自主地将紧攥住她的手放松了一下说:“我了解你就不会受这么多年的罪了。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当然不会误会你了,咱俩是朋友吗。”暴熊说“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压得很重,这让如梦一听就会联想到他现在仍然是十分的不甘心。 如梦甩开他的手说:“我是要你来帮我的忙,请你不要误会。” 暴熊又抓住她的手说:“我是来给你帮忙的,请你不要误会。我承认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好料,但我什么时候对你过分过?” 如梦没有回答他,而是语重心长的说:“你别老这样说自己,你怎么不是好料了,你的人很好的,但是你知道的,感情是没有好坏之分的,是靠缘分的。”暴熊听后心想如梦这女孩子活的真够累的,就是和自己闲聊的时候也不忘了暗示对自己没有感情。“这又是何苦啊你,你不觉得这样挺不好吗?我又没说要追你,什么缘啊分啊的妖言惑众啊!” “你才妖言惑众呢!”如梦气的推开了他。此时两人拐了个弯出了学校大门口,如梦叫暴熊在往后看,暴熊看了后说:“他还在后面三十米跟着咱俩呢。”如梦惊讶地问:“是吗?他怎么那样啊?”暴熊又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说:“你不装的像点谁相信这是真的啊,他要是对你真的动了心就不会那么轻易死心的。”如梦开始挣扎了两下,听暴熊这么一说就不再挣扎了:“那么现在还不够像吗?” 暴熊笑了笑说:“抱着你的感觉真好,你要真的是我女朋友该多好啊,哪怕就是一分钟,我死也值了。” 如梦听了这话不再往前走了,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向他求救了,这明显就是引火烧身!就算以后李帅不再缠着自己,换了暴熊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她是那种中国传统意义上的良家闺女,从小除了受着中国五千年来祸国殃民的封建主义思想熏陶外就是饱受了父母老师对自己的良好教育,说白了她就是那种绝对服从教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刻苦用功开拓进取宁死也不会违抗命令私下里谈恋爱的女生。不仅这样,她还有很远大的抱负,她有理想有志向,他的理想和志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耽误了自己走向光明的大道,她就是这样的单纯,在她的生命里,除了吃饭睡觉等不得不做的事情外,她的脑子里面都是学习,甚至在她上学的路上她要边走路边背英语单词,要不是小孤县里人员车辆稀少的话真怕她在路上出会点意外。 但是最近,她的脑子里不再那么单一了,她早上也不会捧这小册子边背单词边赶路了,她根本记不住了,一路上她总是忧心重重的,甚至对学校那个地方心生畏惧,李帅对她的影响太大了,简直让她心神不宁。 她觉得自己很不幸。当初她上小学的时候就有男生追她,结果可想而知,她根本就不理会。后来到了初中,追她的男生就更是数不胜数了,大多数都是昙花一现时间长了记忆就模糊了,但那个代表性人物就想城市里的标志性建筑似的让人永远难忘,他就是暴熊。暴熊追了她三年,三年里她从来没有给过他好眼色。他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确实深深地打动过她,但打动不不等于动心,就算是偶尔有那么一丁丁点动心也绝对不会让它发展壮大的。但自从初三那次他为了给清除干扰而在脖子上挨了一刀以后,如梦真的整宿整宿的考虑过要不要嫁给他来还他的人情,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这样还没发芽就别扼杀了。那以后的日子里她确实把他当成了最亲信的好朋友,但是却时常提醒自己也暗示他要保持距离。这也让暴熊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以为她是给自己表现的机会,等日久天长了她自然就会动心,乖乖地投入他的怀抱。但是他最后还是等不了那么久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听李玉说了暴熊和赵倩的事情以后,她曾经酸楚了好长一段时间,刚刚有点好转李帅那厮却发了疯似的疯狂进攻,就像是当年日本侵华似的狂轰滥炸,丝毫也不讲究技巧更别说什么人道不人道了,他这样如梦当然更受不了了。 李帅从开学的第一天就开始对如梦进行策划,如梦那么敏感的人当然不会轻易的上套,丝毫也不给他得逞的机会。唯独就有一次她不得已让他牵住了手。那时他在身边缠住自己走,时不时的就动手动脚的,正巧这时暴熊远远地从前面走来,如梦心想:如果让他发现自己是被人纠缠的,那么李帅的血恐怕就喷得满校园都是了,她不想类似的悲剧发生,于是假装和李帅说笑了几句,没想到竟惹出了乱子,李帅竟一把牵住了自己的手,被暴熊看了个正着。暴熊走过的时候,她仿佛体会到了他是多么的难受,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而李帅那个是非不明的家伙竟然想趁机亲吻她……估计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如梦甩开他的手满腔怒火地问:“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如梦没有想到她的做法让李帅信心倍增发誓要追上自己,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让暴熊心灰意冷,更更没有想到第二天暴熊就找了个老婆,更更更没有想到当自己得之此事后竟然伤心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本来她不想向暴熊求助的,但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变得特别不理智,李玉就忽悠了半节课自己就提笔写下了求救信。 现在,像做梦一样,她被暴熊紧紧抱在怀里,说实话真的很好受很温暖。但是他还是觉得这和自己当初的意向不相符合,她的心里又麻又酥又是懊悔。她的身体也软了,连象征性的反抗都不会了。 如果当时暴熊心血来潮去亲吻她的话,估计她也不会反抗的,但暴熊没有,他只是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她的长发然后神情的盯着她看。这么近的距离,实在是太有诱惑了,暴熊能有这么强的自制力足见他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如梦好半天才回过闷来,推开他问:“他还在后面跟着吗?” 暴熊闭上了眼睛说:“其实他一直就没在后面跟着。”如梦傻了,连忙回头看去,果然没有李帅的身影。“你……”她欲言又止。暴熊抓了一下她的肩膀,两人便又走起路来,暴熊说:“下午我找黄毛单独谈谈,相信他以后不再会给你添麻烦了。”如梦点了点头说了:“你要答应我只是和他说明,千万不要用极端的手法。”暴熊说:“那是当然了,有些事情是武力不能解决的,我自有分寸。”如梦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脸夹继续和他边走边聊。那一路,真的太美好了。 在金花巷的尽头暴熊和她高了别,临走是说了一句:“天冷了,多穿衣服。”如梦听了以后可感动了,急忙回了一句:“谢谢,你也是啊,注意身体,少喝酒啊。” 暴熊就为这事激动的一高兴了一中午,连饭也忘了吃了。下午他去上学,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发现那个黄毛就在门口等他,就单独一个人,严肃而深沉。暴熊向他微微一笑,笑里藏刀地说:“你在等我吧,我正好也要去找你。” 黄毛冷笑了一声说:“我等你一中午了,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暴熊理直气壮的说。 黄毛又一字一顿的问:“你叫王命坚?” 暴熊点了点头。 “他们都叫你暴熊?” “是啊,那有怎样?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我不介意。” “我才懒得叫你,我今天是想问问你和如梦是什么关系。” “本来这个问题我是没必要回答的,但有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她是的女朋友。” “哦,是这么回事啊。”黄毛点了点头又问:“那我就不明白了,她要是你的女朋友那赵倩算什么人,她刚生病回家,不晓得你们之间的事情经过她允许了没?” 暴熊傻了,他没有想到那个黄毛对自己的事情竟然了如执掌,这怎么可能啊,多可怕的事情啊! 黄毛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是在演戏,演技确实也很高,但这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的!我奉劝你一句,你是个有老婆的人了,不应该再去干扰别人的自由你知道吗?其实你不了解如梦的,她心里究竟喜欢谁她自己最清楚,你这样帮不了她的,反而会影响她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不会喜欢你的。我也奉劝你一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在死缠着她的话对谁都不好!”暴熊当然不甘示弱。 “对谁都不好?哼,不就是你有个铁军吗,你以为打了我就能让我放手吗,我可是吓大的!” “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要对她好,她现在不想别的,就想好好学习,你有没有考虑过给她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你看中的是她的外表,你想得到的是她的身体吧,谈恋爱不是这样的,做人更不是这个样子的,做个男人就更不能这样了,死缠滥打,多老土多没有素质的行为啊!” “是啊,就好像你当初多么光明正大没有死缠滥打似的。你知道吗,你这叫嫉妒!你得不到得也不让别人得到,你没有机会却想抹杀别人的机会,你这么可耻的人我确实很少见。我承认我的行为确实很没素质,但我没有理由要向你检讨,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干预!” “你和她之间的事?笑话,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你!” 黄毛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说什么!” 暴熊也怒了:“你算什么东西啊,人家都不理你你还厚着脸皮缠着不放,这种行为可耻至极,作为她的朋友我再次奉劝你,最好离她远点,听见了吗,最好离她远点!” “你威胁我?”黄毛瞪着他问。 “随你怎么想,懒的理你!” 暴熊说完走进里教室。 “妈的,我要是灭不了你,如梦我就不追了!”黄毛喊道。 暴熊回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带理他。 黄毛怒了,心中暗自骂道:不灭了铁军,我他妈不是人!同时他也下了决心,在没有摆平铁军之前,他是不会去追如梦的。 其实暴熊的话他也有所感受,他也反省了自己:他对如梦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他只是一味的追求她却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甚至严重影响了她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他心里坚定的相信如梦是喜欢自己的,她只是不想谈恋爱,如果想的话他绝对是最佳的人选。 他真的太爱如梦了。从高一开学的那一天他走近教室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如梦,他心中一震并暗自发誓:我非她不娶。几个月过去了,他千方百计的去追求如梦,没想到却屡屡受到挫折,如梦丝毫没有答应他的意思选择。就在前一段时间里的那天晚上,她明明允许让自己牵她的手来,这绝对是一个暗示。所以他以后要做的是等待,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在下手也不迟。暴熊那个家伙今天把他气坏了,竟然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招摇过市逢场作戏唱双簧,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天晚上放学,暴熊又去接如梦回去,这次他们并没有牵手。如梦告诉暴熊说李帅不再纠缠自己了,从下午到晚上就一直沉默着。如梦再三对他暴熊表示感谢,说得暴熊挺有成就感的,于是笑着说都是朋友何必见外,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算什么什么也再所不惜。如梦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明天请你吃晚饭,吃过后咱们就要保持距离,怕别人误会。”暴熊知道她在说赵倩于是很自信的说:“她很了解我的,我跟你帮忙之前就和她打了招呼,她极力支持,不会有什么误会的。”如梦疑惑的问:“真的?”“真的。”暴熊确定的说。 当晚暴熊给赵倩打电话想问问她的病好点了没有,谁知道她竟然早早的关了机,后来一向现在都十点多了哪里还早啊,就凭赵倩那股懒劲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还不睡死啊,想到这里他竟然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赵倩确实很有意思啊,一天不见就想的不行,但愿她的感冒早点痊愈。 说实话暴熊也很内疚,就在昨天中午,他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自制力强硬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恐怕就要做出背叛她的事情了。但愿这件事情就是一场梦吧,我已经清醒了,他想。 第二天早上暴熊起来后又给赵倩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着机。暴熊郁闷了,这小丫头还真让人想得不行啊! 上午的第一节课暴熊就被小龙女轰出了教室,当时她气冲冲的问:“我要你背英语单词,你拿本《青年文摘》糊弄谁啊?”暴熊无所谓的说:“其实这上面也有英文诗歌的。”小龙女无奈了,平静了好半天压制自己的情绪客气的说:“那好,你出去给我把上面的英文诗歌给我背下来,什么时候背会了再回来上课。”暴熊一向很听老师的话,尤其是走出教室这中惩罚,他更是乐此不疲。 暴熊从教室出来就去了二中,因为马飞这两天总说最近又收了百十来个兄弟,兄弟们都强烈要求要目睹大哥的尊容,把暴熊吹的跟神似的。暴熊当然早就想到二中看看,好不容易有个这个机会,正好就趁这机会见见新来的兄弟。兄弟们也见了,该说的话也说了,他就去马飞币室玩起了双截龙,中午照常去陪兄弟们喝酒。下午上课的时候他就醉熏熏的卧倒在书桌上跟个死猪似的。不知睡了多久铁石就将他叫醒了,告诉他已经放学了,暴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是晚上放学还是下午放学啊?”铁石说:“当然是下午了,你不吃晚饭了?”暴熊迷迷糊糊地走出了教室,正碰见如梦就站在门口。如梦对满脸惊讶的暴熊说:“现在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暴熊本来想说不去的,因为他的酒还没有醒,一点食欲也没有,但如梦不是别人,如梦请自己吃饭的机会也不是随便就有的,于是他皱着眉头说:“我去。” 如梦比他的眉头皱得还紧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喝酒了!”暴熊说就喝了几口。其实暴熊没有说谎,大半瓶二锅头,他喝了几口就处理了。如梦用责难的口气说:“你就混吧,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看来就没有人能管你了”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你那个女朋友呢,没和你在一起?”暴熊说:“她感冒了,回家养病去了。”如梦心想这倒也好,免得让她看见再产生什么误会。 如梦边走边劝暴熊,让他以后少喝点白酒,多看点好书,少逃点可,多上点自习。暴熊说他又不是重点班的好学生不懂那么多繁文缛节,更没有那么大的进取心,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一天一天的混日子,时光总要流逝的,人总是要玩完的,结果注定了过程就不那么重要了,反而随心所欲的活着也无愧于心了。说的如梦非常的心寒,脸色突然就变了,她没有想到两个人思想的差距竟然如此大相径庭,格格不入。她好意的规劝说:“你不能这样的,这叫颓废,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颓废的资本。我们还年轻,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有许多许多责任需要我们去履行,你这样做是对人生的逃避,是对生命的亵渎啊。”暴熊说:“不愧是个文化人,说出话来就让人这么爱听,不过很遗憾,你说的话有道理,但不是对谁都适用。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思想就不同,所处的地位不一样人生就不同,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了的,就像是我再奋斗也不会有个有钱的爸爸,但是李嘉成的儿子想没有那个有钱的爸爸都不行。再比如说挨打的都是我们男生,你们做女生的永远不会体会到走在大街上会突然被人打的滋味。人和人不一样,男人和女人就更不一样了,不一样的人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如梦摇了摇头说:“不能。” 暴熊说“算了,说多少你也不会理解的。”两人说话间就到了学校的门口,如梦问暴熊想吃什么,暴熊说随便。“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那里的鱼香肉丝盖饭做的特别好吃。”暴熊说:“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鱼香肉丝?”如梦说:“我好象记得你有一次给我说过来,无意间我就记了下来。”暴熊听了好感动,深情的看着如梦说:“原来你这么留意我啊,真让我喜出望外。”如梦脸红了说:“德行。”暴熊本来就晕忽忽的,又没有看脚下的路,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猛的向前栽去,幸好如梦眼疾手快在他急忙搀住了他说:“瞧你,连路都走不了了还喝酒!”待暴熊站稳了脚跟以后她才慢慢松开手,怕他会再次跌倒。暴熊说:“你还是搀着我吧,我忽然感到有点头晕。”暴熊说的是真话,他睡了一下午,猛的出来遭秋风这么一吹,身上一受凉,自然会感到头晕了。如梦于是搀住了他说:“听我的话以后不许再喝那么多酒了昂。头不疼吧?”暴熊说有点疼。如梦就用手背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真有点烫啊,我看咱们先不去吃饭,先给你抓点药去吧。” 如梦说完了以后暴熊好久也没有回答她。暴熊傻了,因为他看见面色苍白的赵倩就站在他们的跟前。如梦也看到了赵倩,急忙将搀着暴熊的手收了回来。 赵倩向前走了两步说:“你们不用怕我,该怎么亲热还怎么亲热昂,我这个时候出现真的很不是时候啊,打扰你们了,真对不起啊!” 暴熊连忙解释说:“不是这样的赵倩,你想歪了。” 赵倩的眼睛里正燃烧着一团怒火,她发泄的吼道:“我想歪了,你叫我怎么想啊!我在家病的头晕脑热垂死挣扎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我带着病赶了回来你怎么也不去接我,还在这里和这个贱人鬼混!” “你说什么呢,理智点好吗?”暴熊扶住她的肩膀说:“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关机了。你回来也没有通知我啊。” 赵倩使劲推开暴熊说:“幸亏没有通知你,我要通知了你你们哪里有机会亲密接触啊!你的理由怎么就那么多,昨晚我是关机了,那今天白天你干吗去了,别说你睡觉了,一准是陪某某 9 齐名受伤 狼狈此行人世间 慌乱 有谁不想就这样 成仙 天高地湿风月残 人便伫立风雨中残喘 时常梦短天涯情飞散 匆匆几十年 遗憾…… 第二天中午郝建过来告诉暴熊说赵倩哭了一晚上,劝她什么也不听,最后感冒发高烧,他再三劝说才把她送回家去。说她这次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受了巨大的创伤,伤口很难愈合。暴熊听后难过极了,让郝建去买了瓶二锅头,自斟自饮起来,郝建本来想劝他少喝点,但又了解他的脾气故没有多说。暴熊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吐了多少回,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不醒人世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觉得头很痛。周围有几十个兄弟围着他,见他醒了才稍微松了口气。暴熊说:“围这么多人干吗啊,我又不是驾鹤西游了为什么这么隆重啊?”众人听了这话并没有笑,而是一个个的低下了头。暴熊看出了今天有点不对劲于是猛得站起身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齐名挨打了。”黑拐低声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暴熊不敢相信这话是真的。 “齐名挨打了!伤的很重,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什么时候,谁干的?”暴熊焦急的问。 “昨天晚上放学齐名送李玉回家,半路上冲出一伙人手里提着铁棒和扳子,什么话也不说按着他就打,李玉喊了半天人也无济于事,救护车来的时候,那片地上全是血!”黑拐边说边掉眼泪。 暴熊揪住了黑拐的衣领狂吼:“你们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 “你他妈的还有脸说,喝那么多酒睡的比猪还死谁叫的醒你!”黑拐也急了。 暴熊松开了手,他什么也顾不得想了,急急忙忙地赶去医院。 李玉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守在齐名的身旁,眼睛都哭肿了。见暴熊进来,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顷刻间流水便扑满了她的脸夹,她拽住暴熊的袖子哽咽地说:“你要给他报仇!” 暴熊看了一眼齐名,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全身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有的地方还渗出了血红色。暴熊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心脏比刀割还疼。齐名是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朋友,如今他被人打成这样,就像埃及的木乃伊一样令人感到恐怖和绝望。他金咬牙关对李玉说:“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他报仇的!”李玉听了这话后竟然抑制不住号啕大哭起来。门外的兄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呼啦啦地都闯了进来,将整个房间挤得满满的。 这时门口一个提着掉瓶的女护士见屋里混乱成这样,压着嗓子喊:“你们干吗呢?快赶紧都出去,病人需要静养,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他能好吗?”众人听了这话又都踮着脚步一个个地走了出来,只剩下李玉和暴熊。护士给齐名换了个掉瓶后把暴熊叫了出去,暴熊和众兄弟们急忙问她齐名伤的怎么样。护士说他身上有多处骨折,左腿关节还是粉碎性的,头部也照了透视,确定是脑震荡,不过病人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很快就会苏醒过来。然后她又问齐名的家长到了没有,如果到了就赶紧去交费。暴熊说:“这事不能现在就通知他们,他们会难过死的。”白林从背后取下一个书包说:“这里面全是钱,是铁军的兄弟们今天临时凑的。”护士疑惑地问:“这些都是你们凑的,能有多少?押金是一万四千。”白林把书包递给她说:“这里大概有两万吧。”护士惊讶地说:“那就够了。您跟我来一下。” 暴熊又把李玉叫了出来问她当时的情况。李玉边哭边说:“当时天很黑,路灯也不亮,只看到他们好像是一伙民工,十来个人,带头的个子很高,披头散发,脸长的很黑,具体长什么样子当时真的没有看清楚。”“他们说了什么没?”暴熊问。“没有,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问了句你是铁军的吗,齐名回答说是,然后他们什么都没说上去就打。”说到这里,李玉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大伙赶紧安慰她,暴熊说:“你先别哭了,哭也没用。回家休息休息吧都一整天没睡了。”再三劝说,李玉才被两个兄弟送回家去了。 “妈的,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有本事站出来啊,偷袭人算什么本事啊!”黑拐痛骂。 “喊有什么用啊,能解决问题吗?那伙人分明是针对铁军来的,想想铁军最近和谁结怨了!”白林喊得比他还凶。 郝建想了想说:“一定是四条龙干的。” “不可能吧?”白林对暴熊说,“我觉得他们没有这个胆量,况且他们的伤还没有好,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民工啊?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的大哥韩昌,据说他那个人阴险毒辣,前些日子他吃了你的亏,肯定还耿耿于怀。除了他,我想不会再有别人了。” “对,一定是他,我看也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暴熊火上心头说:“走,咱灭了他去!”当即带着这几十号人拎着家伙风风火火地赶向开心浴池。 他们闯近浴池营业厅的时候,卖票的伙计吓的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暴熊掐住他的脖子问:“韩昌在哪?”伙计结结巴巴地说:“他在洗,洗澡,最,最里面那间单间。” “最里面是哪间?”暴熊问。 “昌哥,不,韩昌洗澡从来不关门,开着门的那间就是。” 众人把他收拾了一番便去了最里面那间单间,走进了那个敞开的门。掀开门帘的那一刹那,众人惊呆了:房间里只有韩昌和一个年轻貌美的长发女郎,身上都一丝不挂且湿漉漉的,他们缠绵在一起,皮肤紧紧相贴,呼吸急促地做着一些简单的动作。那女郎见有人闯了进来,吓得尖叫了一声,迅速的蜷缩到墙角,羞愧的用双手挡住一些不想见人的地方。 韩昌愤怒地问:“暴熊你要干吗!” 暴熊愤怒地说:“要干吗你心里明白!兄弟们给我打!” “慢!你们打我可以,但不能让我这么平白无故的就挨打,给我个合适的理由!”韩昌吓出一身冷汗。 “你装什么糊涂,是不是你找的一群民工打了我的兄弟?” 韩昌哈哈大笑起来说:“怎么可能啊,我怎么会找人打你的兄弟啊?我承认我这人确实阴险狡猾,但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你的兄弟下手啊?一定是那群民工诬陷的我!” “你放屁,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找到那群民工才这么说,铁军向来没有得罪什么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你听我解释一下行吗?我要是解释完了你还不相信的话打死我也认了。” “好,我就听你怎么解释。” 韩昌走到躺椅上拿起了自己的内裤,又扔给女郎一件上衣,边穿内裤边说:“你刚才说你只是推断人是我打的,但你们并没有证据啊?就算我要打人,我自己有那么多兄弟,我完全没有必要找一帮民工啊!而从我这一方面来说我也不敢得罪你,你想想你早晚都要成为郭三爷家的人了,我敢惹你吗?别说是我,这个小孤县城里都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你放什么屁,给我说明白点,我怎么就要成他家的人了?” “难道你还不知道?郭三爷无儿无女,膝下就一个宝贝孙女,上次我去他家拜访是他说打算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你,到时候你就是郭家的成龙快婿了,你说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我敢得罪你们铁军吗?” 暴熊愕然了,心想这是哪跟哪的事啊,赵倩和如梦两个人就够让人闹心的了,怎么又冒出个腊梅啊!哪有的事啊! 韩昌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乘胜追击说:“你在想想铁军是不是还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再去问问你的兄弟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查清楚了告诉我,昌哥我为你出头!” “谢了,用不着!”暴熊郁闷的带着众人离开了房间,身后的韩昌高喊:“客气什么啊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时候有办不了的事尽管来找我。”见他们走远了才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 没几分钟那个伙计带着几十号人来救场子,见此情景后对韩昌说:“昌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追他们去。”韩昌站起身来狠狠到扇了他一个耳光:“人他妈早走远了,要不是我有能耐非让他们剁成肉泥不可,你们来有个屁用,都给我滚蛋!”一伙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伙计见离韩昌远了才提醒说:“昌哥,内裤穿反了。”然后赶紧跑到柜台坐下了。 暴熊回到医院的时候齐名已经醒了,身体非常的虚弱,遍体的疼痛折磨得他痛不欲生。暴熊问他认识不认识打他的那伙人,齐名说不认识,但确定他们不是本地人,大概是外地来的打工宰,而且是针对铁军来的。暴熊脑子都想炸了,始终不知道铁军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暴熊又问他记不记得对方的样子,齐名说带头的很黑,比黑拐还黑,好像听别人叫了他一声“闯哥”。暴熊于是下令从明天开始让铁军所有的兄弟在全城范围内进行搜查,尤其是建筑工地,势必要找到那个叫闯哥的“黑人”。 此时天色已晚,暴熊让兄弟们先回去,只留下黑拐、马飞、白林、张霸几人来照顾齐名。李玉正巧也赶来了,她亲自给齐名熬了碗鸡汤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喝,然后就搂着他哭,齐名都这分上了还要不停安慰她,看得几个人心中羡慕不已。暴熊说:“走了咱出去,让他俩单独说会吧。” 几个人刚出房间就见到小志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哥,出事了!” “你慢点说,出什么事了? “马飞的币室让人给砸了!” 几人听后二话不说急忙赶到向马飞币室,门窗都好好的,游戏机也完好无损,唯独有几个二中的兄弟被打倒在地,血流满地。暴熊扶起其中一个兄弟问他是怎么回事,那兄弟说,就在不久前兄弟们都去医院看齐名,只留下几个人看场子,紧跟着就来了十几个身上还沾着白灰的民工拎着家伙闯了进来,什么也不说见人就打,兄弟们人少,吃了大亏。暴熊问他带头的是不是长头发黑脸的家伙,他点了点头。此时近百个铁军的兄弟已经陆续赶到,一个个义愤填膺,扬言要将那一伙民工碎尸万段。暴熊命人将这几个兄弟送医院治疗后,马上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让铁军的兄弟小心提防,最好不要单独行动,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那就个民工,为兄弟们报酬雪恨!暴熊等人在医院陪了齐名一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的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第二天小孤一中和二中的逃课人数创造了一个新的记录,这一天里所有的铁军兄弟被分配到城里各个区域,进行全面的搜查。 李玉也陪了齐名一晚上,到了早晨才肯回家,她走之后暴熊仍然一直守在齐名的身边,时不时的和他说两句话,追忆追忆从前,畅想一下未来什么的,越说越困,不知不觉地就趴到床上睡着了。刚睡了没几分钟手机铃响了。 “喂,谁啊?” “我是黑拐,告诉你个好消息,找到那小子了。他叫王闯,在城北永胜小区工地大工,二十四五岁,长得比我还黑。” “是吗?”暴熊喜出望外,“那其他的民工呢?” “这里的人太多,不下几百个,现在不知道谁和他是一伙的,我们这次来的兄弟少,不敢轻举妄动。” “好,你们就先监视他,我估计他们近期内肯定还会有行动的。” “好的,你就放心吧,这里交给我吧。齐名好点了吗?” “还那样。对了,你通知一下其余的兄弟让他们别找了,回来听我的吩咐。” “好的就这样。” 挂断电话以后暴熊兴奋不已,没想到铁军的效率会如此的高,短短半天时间就发现了目标。齐名在一旁用虚弱的声音问:“你笑什么呢?”暴熊说:“人找到了,马上就能为你报仇了。”齐名说:“报仇有什么用,我能好吗?”暴熊就不说话了。 晚上九点半,王闯在工地上盖的简易的棚中睡觉时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他叫醒了一伙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兄弟,抄起了铁棒和扳子,急匆匆地向县城中走去,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县医院的402号病房,也就是齐名养病的地方。 一直在暗中监视的黑拐等人立即将这一情报通知了暴熊,并时刻监视他们所处的位置。 王闯告诉自己的兄弟,做完这件事以后每人能领到二百块钱,说的兄弟们心里暖暖的,脚步越发的快了起来。 他们穿过一条漆黑的胡同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影,他们于是停住脚步想看个仔细,突然被数十柱手电筒的强光晃住了眼睛,王闯寻思势头不对,急忙带领兄弟们转身逃跑,不想后面又是几十束光柱向他们射来,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说:“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十几个人破釜沉舟,打算杀出一条血路来,很可惜没有成功,他们和铁军三百个人相比简直就是飞蛾扑火,顷刻间就躺在了血泊之中。 暴熊手里攥着他可爱的军刺架到王闯的脖子上问:“我们铁军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愁,你们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 王闯此时头部大量出血,于是迷迷糊糊地说:“反正我也活不了了,说不说都一样!” 暴熊一气之下剁掉了他左手的几根手指,疼得他惨叫了连连。 “说,是谁指使你干的,否则你另一只手也保不住!”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饶了我吧!” “懦夫!赶紧给我如实交代!” “两天前我在干活是有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就找到了我,我不认识他,他硬拉者我送给我一部受机和五千块钱,让我找几个兄弟按着他的吩咐做事,说每做两件就给我们五千块前,我当时财迷心窍就答应了,我该死啊!” “你是该死,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我在问你是谁指使的你们!”暴熊愤怒地问。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他不告诉我姓名,真的我没骗你,他只是说事成后给我送钱,其他的什么也不让我知道。” “那人长什么样子?” “十几二十来岁,中等身高,脸很白,具体张什么样子真的没看清楚,他给了我钱急匆匆地就走了。” “那他头发呢,是长的还是断的!” “他带着头盔,看不清楚。” 暴熊诧异了,二十来岁的一定就不是韩昌做的,难道是一中的学生?会是谁呢?他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人,难道是他?于是他又问:“那人的头发是染黄的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当时带着头盔。” “那他的摩托是什么牌的,车牌号是多少?” “好像是辆黑色跑车,没有车牌号?” “好像?” “不,就是黑色跑车,没有车牌号,当时他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没有车牌号!” 暴熊愤怒了,问了半天等于白问!王闯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哀号着求饶,其余的民工也各个呻吟和企求! 暴熊笑了笑说:“好吧,我答应放了你们。”十几个民工急忙道谢。暴熊又说:“不过我的兄弟们都要为受伤的兄弟报仇,我未必拦得住啊!”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王闯起身跪在他的跟前,其余的能动弹的也都跪在了地上,看得暴熊心里好一阵酸楚,他想留情,但是他没有。他转身走了,铁军其余的兄弟扑向了他们…… 回去的路上暴熊嘱咐众人,在没有查出对方是谁之前,一定要当心,万不可中了对方的埋伏。郝建问暴熊:“你刚才问王闯那人是不是染了黄头发,是不是怀疑幕后的指使人就是那个黄毛?” “哪个黄毛?”还没等暴熊回答,众人便反问郝建。 “就是和如梦、齐名还有李玉一班的那个黄毛,叫什么李帅。” “他既然和齐名一班,为什么会害齐名?”黑拐问。 “他和齐名向来就不和。再说他不是冲齐名来的,他是冲整个铁军来的。”郝建解释说。 “他和铁军有什么仇啊,这么灭绝人性?”白林问。 “那就要问咱们的军长了。”郝建说。 众人的目光投向了暴熊,见到他那副一筹莫展痛苦的样子,都不敢再说什么。只有马飞问了一句:“对了,好几天没见大嫂了,她去哪了?”这话弄的暴熊更加的郁闷起来。回到宿舍后暴熊急忙给赵倩打电话,没想到竟然又是关机。 第二天暴熊挣开迷茫的双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赵倩打电话,依然是关机。于是他无奈地去上课,正当他用享受的态度来听小龙女将鸟语的时候,老猪突然进来了,把他和张霸、徐富叫到了办公室,问他们为什么逃课。三人随便找了点理由敷衍他。老猪罚了他们一人十块钱,让后让他们每人写一分检查交上。三人准备出去了,老猪又让暴熊留下。 “赵倩这两天没来上课,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老猪看似很严肃的样子。 “不知道啊,你问我干吗啊,我们又不熟。” “不会吧,你们俩的关系可不一般啊,你还想瞒我?” 暴熊心想他真无聊,于是不耐烦地回答:“是,我是和她很熟,她回家明明给你请假了,你问我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说话呢?”老猪怒了,“我是你什么人你知道吗?你什么态度!” 暴熊不爱理他,没好气地说:“我就是这么说话,你爱听就听,不爱听我也没有办法!我就这态度!你不就是想让我承认我和她搞对象的事吗,我承认了,怎么着吧?” 老猪气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太不象话了,我马上就去找校长把你俩开除了!” “去啊,谁怕谁!” “你在这等着。”老猪摔了门气冲冲地走了出去。没半分钟他又回来了,手里拎了一把木制的三角尺,二话不说向暴熊的脸上猛打过去,边打边喊:“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你搞对象对吗,你觉得做得对是吗?你觉得你很占理是吗!恩?”暴熊的脸上一会就变得青一道紫一道的。直到三角尺被打折了为止他都没有吭一声。 老猪发疯过后冲他喊:“你信不信就你这态度我完全有资格把你开除了,还找校长干什么?你知道错了吗现在?” 暴熊想笑:这是什么年头啊,说发疯就发疯说打人就打人?我还没地方撒气呢竟成了这垃圾撒气的靶子!他什么也不说,不慌不忙地走出了办公室。老猪追了出去拉住了他的胳膊,用钢铁般的拳头打他的后背,“你还敢耍浑,我就不信今天制不了你!” 暴熊淡淡地笑了,心想这年头老师怎么和流氓一个水平啊?也不是啊,小龙女就很不错啊?这头猪怎么能当老师啊?眼睛都去哪里了?天理何在!他使劲挣脱开老猪的手,径直向校门口走去,老猪觉得再打也不好使了就没有再去追他,于是大声喊:“你走吧,以后别来这个学校了!”暴熊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向他头也不回的走着自己的人生。 暴熊离开学校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学校。郝建和白林打算为他做一件事情,于是他们又叫来了黑拐。在那个夜风冷清的晚上,老猪同志便在回家的路上直接改道儿住进了医院。次日老猪的小舅子现任小孤县派出所所长的赵麻子得到消息后急忙奔赴了医院,询问案发当日事情的情况和事情的缘由。老猪说可能是自己的学生王命坚找人打的,因为打人的有一个自己认识,就是体育班的郝建。 暴熊在医院陪齐名的时候,白林和黑拐急匆匆地赶到了,告诉他郝建被派出所带走了。暴熊听后很惊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林低头说:“我们就是想为你出口起,把老猪给处理了,谁知道老猪认识郝建,他小舅子又是派出所所长,二话不说就把郝建给抓了,更没想到郝建竟然动手还反抗,现在被带走了,到那里肯定少不了要受罪啊!” “他小舅子是所长?我怎么没听说过?”暴熊惊讶的问。 “我们也是刚听说的,就是那个满脸麻子的,外号赵麻子。谁知道他就是老猪的小舅子,现在正要抓你呢,想想办法吧。” 暴熊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那个赵麻子,那个三年前把他和齐名、二狗抓了起来,却使三人结拜成兄弟的麻子脸警!他看了一眼齐名,齐名只是向他笑,笑的很有内涵。难道这也叫缘分?暴熊心想。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对郝建和黑拐说:“你们俩先避一避,不要轻举妄动。我去找一个人,他可能会帮咱们。” “找谁啊?”两人问。 “望月酒楼,丁秃子。” 丁秃子是暴熊在郭三爷家认识的,临走的时候告诉暴熊说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凭他在这小孤县里的威望,暴熊想一定能帮自己这一回的。 丁秃子了解具体情况以后连忙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叫赵麻子过来一趟,暂时不要对郝建下手。赵麻子在那头说:“你说晚了,那小子现在打得不认识北了。你叫我过去还什么事情啊?” “你不是还要抓王命坚吗?他就在我这。” “好的,我马上来。” 五分钟后一辆警车来到了望月酒楼的门口,从车上下来四为民警,走在前面的就是赵麻子,他见丁秃子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在门口恭迎着自己,于是表现得十分威严。他指着暴熊问:“你就是王命坚?”暴熊回答说:“是。” 赵麻子喊:“来人,把他抓了!”两位民警于是扑向了暴熊。暴熊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动手反抗起来。另一位民警见他还手也扑了过来。丁秃子大喊一声:“都他妈的给我住手!”三名警察于是停了手。丁秃子又冲赵麻子怒喊:“我原本叫你来吃饭的,谁知道你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赵麻子也怒了:“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给你面子,但这回绝对不可能。他找人打了我姐夫,把我姐夫打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医院起不来呢。你和这小子是什么关系要袒护他,难道这么多年我们的关系还不如你和这小子的关系好,你要为他驳我的面子?” “我告诉你赵麻子,今天你要是敢把他带走,我就给你翻脸!”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是怎么翻脸的!你们几个给我上,抓了他!” 三位民警不顾丁秃子的阻拦向暴熊扑了过去。丁秃子也出了手对付那几个警察,赵麻子也扑了上去,两伙人厮打在一起。 几个人打的正激烈的时候就住了手,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被几百个小青年团团围住了,在几百个人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牛仔服,头发很短,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女孩。暴熊一眼就人出了她,就是那个让自己担心了好几天的赵倩。 “你们要干什么?”赵麻子冲铁军的兄弟们喊。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其余的三个警察也都吓得浑身战栗,慌忙从腰间拔出了警棍,准备迎接随之而来的恶斗。 赵倩瞪着他说:“你们想带走他,先要问问我们同意不同意!” “我就不相信你们赶袭警?”赵麻子哆哆嗦嗦地说。 “今天就叫你们相信一下!暴熊你过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他们!”赵倩表现的没有丝毫的恐惧。 暴熊慢慢走到赵倩身旁,猛得一把抱住了她,使劲的亲吻起来。几百个兄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齐声叫好,喊声惊天动地,像是在证明大哥和大嫂的爱情也是惊天动地的。那四个警察以及丁秃子就像是空气,没有任何人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吻了好久暴熊才不舍地送开赵倩说:“你不要胡来了,我跟他们走,不会有事的。” “我不要你走! 10广招豪杰 我们的生命 像飞花般绚烂 我们的心中 有渴望的春天 时光的流逝 去了就不复返 凋落的花瓣 是不悔的容颜 不悔的容颜 在错乱中飘乱 不悔的容颜 在天涯化作雨帘 一点点哀伤 一丝丝遗憾 一滴滴悲愤 剩下的便是孤单 暴熊酒醒的时候,发现赵倩就坐在自己的身旁,他紧紧抱住她说:“ 你肯原谅我了?” 赵倩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咱俩是什么关系?我回去的这几天也想了想,你和如梦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关系一定很不一般,她有事了你帮她出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明白,我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比你俩的短,但我好歹也是你的女朋友,以后我不希望你有事没事的就和她来往。”暴熊心想是该忘记她的时候了,于是对赵倩说:“相信我,这次真的能做到。”赵倩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啊,你洗脸去吧。” 暴熊洗完脸后问赵倩:“感冒好点了吗?”赵倩瞪着眼问他:“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病的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啊,有的话就直说。”暴熊笑着说:“没有事,就是觉得你的人太好了,别的就没什么了。” “切,还有说我好的人啊,真的假的啊,你说这话昧不昧良心啊?”赵盯着他问。 “你说呢?”暴熊猛的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我想死你了!” “骗人,你干吗?呜……” 两人正亲密的时候黑拐突然推门闯了进来,见到如此情形急忙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大哥大嫂你们俩接着,我在外面等着。” 暴熊想要他进来,刚张开口就被赵倩捂住了嘴:“我还没够呢。”暴熊又紧紧抱住了她亲吻起来。 黑拐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赵倩才从屋里走了出来对他说:“起的早啊,什么时候来的啊?” 黑拐笑着说:“大嫂,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你这是去哪啊?” “我去上课,你给暴熊说完事后记得叫他也去上课啊。” “恩,你慢走。” 黑拐进去后第一句话就是:“大哥你真不够意思,重色轻友。” 暴熊说:“不重色重什么啊,你有什么价值,能亲吗?”他这么一问弄的黑拐没话说了。 “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暴熊问。 “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昨天郭三爷怎么会赶到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就说我们干的事情他都知道,我就没往下问。” “哦,那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啊?” “两清啊,我们打了老猪,赵麻子也打了郝建,谁也不欠谁的了。” “是啊,看来郭三爷真不是一般人啊,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难道他真的想把孙女嫁给你?他在酒桌上提起这事了吗?” 暴熊点了根烟说:“他倒是没有提这事,但我也觉得韩昌说的可能是真的,要不然他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也不可能对我一个小毛孩子这么好啊,我不就是为了他挨顿揍吗,按理说他也还清了,我看也许他就有这个意思,他还说叫我没事多陪腊梅玩会呢。” “陪他玩?大嫂不吃了你啊?”黑拐问。 “我觉得也是,我哪有心思和她玩啊,她虽然长的不错,但是年龄太小了,根本就不合适,再说我和赵倩如梦那点事就够让人苦恼的了!” “你说的也对,打个比方吧:有一天郭三爷肯定会提起这事,非让你娶他的孙女,你是答应不答应?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的,你一旦拒绝他的要求,他肯定就和你崩了,郭三爷要是不照着咱们了,我们就少了一个很大的靠山啊!” 暴熊猛吸了口烟说:“你说的问题我想过,我们铁军能有今天的成就,要是没有郭三爷三番五次的帮助咱们是跟本不可能的,光韩昌咱就不一定惹得起,更别说什么派出所所长了。昨天吃饭的时候公安局长老安也说了,叫我有什么事找他去。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认为这来的太简单了,我觉得铁军应该用自己的力量发展壮大。” 黑拐说:“眼下就有个好机会,可以让铁军在小孤县树立一下威望,也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暴熊惊喜的说:“那还不快说!” “是这么回事,初一到初七小孤县里不是有个庙会吗,有几个歌舞团的老板让咱们帮他们看场子。” “看场子?你怎么联系的啊?”暴熊问。 黑拐说:“他们原来是找我爸的,我爸嫌钱少就没答应,再说这是风险也打,人手少了也干不成,人手多了又挣不到钱,我寻思咱们干就行,就把他们拦下了。我们兄弟多,而且都是无偿的管顿饭就行,主要目的还不是在小孤这块地方树立威信,站稳脚跟。你考虑一下行不行。” 暴熊说“考虑什么啊?我看行。我还想问问他们给多少钱?” 黑拐说:“他们就在马飞币室等着呢,那里宽敞。”两人于是来到了马飞币室。刚一进门暴熊就傻了,游戏厅里挤满了铁军的兄弟,可以说是水泄不通。暴熊皱着眉头问黑拐:“这就叫宽敞?到底是怎么回事?”黑拐抓住门口的一个兄弟问是怎么回事,那兄弟说:“刚才那几个老板怀疑我们铁军的实力,马飞哥说他能在两分钟内把这个屋挤满人,他们不信,飞哥就叫我们来了。这下他们没话说了。”暴熊这才放心。过了一会兄弟们又都呼啦啦的涌了出来,见暴熊站在门口都一个个很有礼貌地叫他熊哥。暴熊还要挨个地应承。 兄弟们都走光了,暴熊和黑拐才走了进去,屋里除了马飞和几个顶事的兄弟外,还有五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马飞见暴熊来了,急忙介绍说:“熊哥来了啊,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歌舞团的老板,这个是老文,这是老武,还有老齐,老陈,这个年轻点,就叫梁哥吧。”五老板也分别和暴熊握手。马飞说:“这就是我们的老大,你们叫他暴熊就行。” 暴熊让大家都坐下了,老文笑呵呵地说:“今天我们哥几个找你来的意思我想你肯定知道了,我就代表几个人和你协商一下。我们是河南来的,大老远的来这里几为了赚点钱养家糊口。这个我想你应该知道。手续我们都办好了,该交的税也都交了。但还有一点你知道,就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我们的生意不好做啊,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你们这里谁是龙王爷谁是马王爷,所以谁也不敢惹,也惹补起,要是他们来捣乱,我们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我们就是想找个在这小孤县里吃的开的主,为我们挡风遮雨,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你觉得我们铁军还够条件吗?”暴熊问。 “够了够了,刚才我问这为小兄弟你们到底有什么实力,没想到他就出门那么一招呼,不到一分钟就来了近百个小兄弟,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啊。”老文指着马飞说。 马飞说:“就这点人,你连我们铁军的一角都没看到呢,你再给我十分钟时间我还能再叫七八百人来。” 五个人听后吃了一惊。暴熊笑着说:“马飞骗你们呢,我们哪来这么多人,最多也就四五百。”马飞不高兴了:“我说的也不算夸张啊。”众人就都大笑起来。 老文说:“开始我还怀疑你们呢,说一群小孩子能有什么本事,看来人不可貌相啊,兄弟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魄力真是世间少有啊!你要是肯帮我们这个忙,我们就放心了。” 暴熊心想他还挺能拍的。嘴里却客气地说:“哪里哪里,过奖了。这个忙我帮了。” “一点都不过奖,”老文说着从自己的提包了取出一沓子人民币放到暴熊跟前说,“这是一万块,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那一半。” 暴熊没有收钱,反而又把钱又塞到他手里。 老文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皱着眉头说:“怎么,你嫌少?” 暴熊哈哈大笑起来:“你误解了,我不是嫌少。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我还什么都没做你给我钱干吗?再说,万一我要是看不好你们的场子,你们的钱不就白扔了?我的意思是钱你们先拿着,等庙会完了之后你们要是对我还满意的话再一齐给我,这么点钱分两次给我也嫌麻烦。” 老文也笑了:“是这么个意思啊,我还以为怎么了呢,那我就先把钱收着了。还有就是我们现在正在搭建帐篷,铺设舞台,劳烦你给我找几个兄弟给我们照个眼,省得别人在来捣乱。 暴熊说:“那没问题,马飞黑拐,你们俩带着自己的兄弟先跟他们去吧,我现在要去上课,有时间我就去。” “好的。”两人回答说。 忙活完这点事暴熊急匆匆的赶往学校上课。老猪住院了不能来了,班里又换了个别的老师代替他的位置。代课老师见门口喊报告的是暴熊,也没敢多问就让他进来了。暴熊一看这老师自己认识,就是如梦的班主任兼年级主任柳胡子。暴熊心想:前些日子还跟我耀武扬威来呢,今天怎么就老实了?肯定是嫌我垃圾不和我一般见识。 暴熊和赵倩在教室里就和在自己家似的谈天说地肆无忌惮。下课后黑拐给他打点话,说刚才有几个个人去歌舞团捣乱,现在被赶跑了。暴熊说他有时间再叫点兄弟去。 赵倩得知此事后非常兴奋,非要和暴熊去庙会上玩不可。中午吃完饭以后,暴熊就带着她和一伙兄弟去了庙会。此时的五个大帐篷刚刚搭建了一半,黑拐和马飞等人竟然帮老板们搭了起来。暴熊开玩笑说:“他们管你们什么好饭了,你们肯这么卖力?”黑拐说:“这不是他们求着我们吗,要不然我才不管呢。” 到了傍晚十分,五个大帐篷终于搭建好了,舞台也铺设完成了。本来第二天庙会才开始,但帐篷搭建起来以后就有许多人来买门票,几个帐篷便开始了演出。暴熊便和赵倩坐到老文的帐篷里看起了歌舞。看着看着赵倩就腻烦了说:“这是什么玩意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不看了走了!”于是转身就走,暴熊吩咐几个兄弟送他回去,兄弟们都不愿意走。郝建站出来说:“我不爱看歌舞,我送大嫂吧。” 赵倩走了以后老文才对暴熊说:“你媳妇走了啊,那就好了,最好以后别让她来了啊。” “为什么啊?“暴熊问。 “你没见这里面除了跳舞的都是男人吗?待会就要跳脱衣舞了,女的看什么劲啊。” “什么时候跳?”大伙急着问。 “十二点以后。” 正说话间,有个兄弟跑了进来对暴熊说:“熊哥,上午被咱们赶跑的几个人又来了,还带来十几个壮汉。” “他们在哪?”暴熊问。 “就在帐篷门口。” 暴熊于是带着几十个兄弟们来到了帐篷的门口。见到那十几个壮汉正和自己的几个兄弟们相互推搡。那十几个人看到自己的对手突然之间多了几十人,赶紧住了手。一个染红头发瘦得跟猴似的人站前一步问:“你们谁主事?站我跟前来。” 暴熊站到了他的跟前说:“我主事,你想怎么着?” 那人说话很硬:“我想怎么着,你们打了我的人, 你说我想怎么着?” 暴熊猛得一拳打他脸上说:“你是想要这个。” 红毛被打得鼻子直窜血,他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很从容地说:“好,你们今天人多,我不和你们争,我今天就告诉你一件事,韩昌你认识吧,他是我大哥。” 暴熊瞪着他说:“告诉你大哥,我叫暴熊,有本事来找我!还不快滚蛋!” “你给我等着!我们走!”十几个人不知道暴熊是什么来头,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他们刚走马飞就来了电话说:“暴熊,刚才有两个小子进老齐的帐篷没有买票,让我们几个扁了出去,过了把手瘾。”挂了电话后白林、张霸、郝建、徐富等人也赶到了,郝建说:“大嫂安全回到学校了,他们非跟着我来问需要不需要帮忙。”暴熊说正好差人手呢,让他们分别去老其他四个帐篷看场子,顺便看看歌舞。 暴熊回到帐篷里接着看歌舞,看了两个觉得不怎么样,倒是那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主持人感觉还不错,又端庄又大方,口才好声音也甜,用暴熊的话说那就是个人才,来这个破地方演出真是屈才了。 正想着呢从帐篷门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几名警察,带头的就是赵麻子。老文急忙迎了上去说:“几位爷忙着呢,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看看歌舞吧挺不错的,抽烟不?” 赵麻子没有跟他寒暄。一本正经地问:“第一天演出,没人捣乱吧?” “托您的洪福,没人捣乱。”老文笑嘻嘻的说。 “票房不错啊,手续全吗?” “该办的手续都办了。”老文回答说。 “有没有对人民有不健康影响的节目啊?” “没有,保证没有。” “是吗,那你先把证件拿来我们检查一下。”赵麻子的话叫老文很为难。 这时暴熊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说:“老赵啊,现在这个帐篷归我照着。” 赵麻子惊了一下说:“是你啊?帮他们看场子?” “不错啊,他们的手续很全,我可以左证。哎这事不该你管吧,应该是综合执法的事吧?”暴熊问。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要是有人捣乱你就打110啊,我走了,到别的帐篷看看。” “不用去了。”暴熊说,“这几个歌舞团的帐篷都是我照着,有困难我会请你的。” “是吗?那就好了,有你看着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了,没事去派出所找我玩啊。” “我没事去那地方干吗啊?要不你看看歌舞?”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赵麻子说完带着几个警察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老文在一旁看傻眼了,惊叹之余他问暴熊:“你和他们也认识?” 暴熊说:“不太熟。” 黑拐在一旁催促说:“文老板,咱的脱衣舞什么时候跳了,都十二点半了?” 老文说:“马上,您别急。” 黑拐说:“别老您您的叫我,听着真别扭。” 老文装没听见,转身去了后台。 不一会,人们的四周笼罩了欢快而性感的音乐。五个身穿超短裙的女孩子跳到舞台上,随着激情的音乐跳起了劲辣的舞蹈。各个身影婆娑,妩媚动人。台下的观众似乎不太会欣赏他们的舞蹈,而上陶醉于她们扭动的身资,飘飘的长发,白皙的脸蛋,丰腴的胸部,时阴时现的乳沟,露着肚脐眼的洁白的小腹,修长柔软的大腿,扭动是偶尔向后撅起的臀部以及落地时飘起的短群里面模糊不清的世界。如果看不到这些东西,他们会以为自己的门票钱是白花了,看到了这些他们也不会满足的,好戏刚刚开始。于是他们狂喊:“脱呀,快脱呀!” 女孩们听到了自己衣食父母的催促,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受宠若惊,他们依然深沉和稳重,音乐的节奏更加的紧凑,她们也表现得更加疯狂起来。当音乐里夹杂了急促的喘息声时,女孩们迅速脱下了上衣,抛到空中。众人正瞪大眼睛看的时候,灯光突然变暗了,台下一片惊呼,几秒钟后灯又亮了,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她们已经赤裸了上身,手里拎着简单的衣服更加疯狂的扭动起来,此时灯光闪烁不停,众人想看的部位也时隐时现的令人相当焦躁和急迫。 “脱,接着脱!”众人高呼,比自己落进海里狂喊救命的声音还要洪亮。在众人的狂欢声中,她们又娴熟地脱掉了内裤,抛到了台下。暴熊就纳闷了这种东西还会有人发疯地去捡,攥在受里嘎嘎的笑。女孩们的身上估计就只有那条白色的超短裙了,众人又欢呼雀跃地催促她们赶紧脱衣服。 灯光不再闪烁了,暴熊看清了每个女孩的脸,突然他发现有一个女孩长的特别像如梦,飘飘长发如在风中抖擞,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绽放出奇异的光芒,刺得暴熊心中风起云涌,翻江倒海。那女孩也察觉了他注视着自己,也将一种暧昧的眼光投向了他。于是两人的眼光便时常地交涉。暴熊陶醉之余也暗骂自己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多看了几眼。而那女孩却表现的不卑不亢,孤傲的眼神轻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她蔑视这里的每一个人。她这种高傲的眼神使暴熊觉得她更向如梦了,暴熊已经被他迷住了,他不想明辨是非,只想多看她几眼。 “怎么不脱了,快脱啊!”众人按捺不住了,流氓哨吹的满天飞。女孩们见推脱不了,很不情愿的脱下了自己的超短裙,众人急忙欢呼起来,但随后有虚声一片,原来令众人遗憾的是短裙里面竟然还有一条内裤,此时女还们笑着退出了舞台。观众们觉得自己被戏弄了,纷纷抱怨起来,美丽的主持人上台解释说:“对不起了各位,你们只交了十块钱,只能看到十块钱的舞蹈,一会还有一场三十块钱的舞蹈,愿意欣赏姑娘们美丽舞姿的先生们请稍后买票。”众人听后虚声一片,不情愿地纷纷退去。黑拐在暴熊耳边喊:“怎么样暴熊,我让你来对了吧,这叫免费的晚餐,以后我们每晚都能吃到免费的晚餐呢!暴熊没理他。他心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看到一个女的就会把她和如梦联想起来,难道我还没有忘掉她,这么多年了,能说忘就能忘吗? 第二场舞蹈的票价虽然长到了三十元,还是有一百多个人进来观看。看到脱衣舞的环节时,暴熊依然情不自禁地盯着那个女孩看。那女孩跳着跳着突然走下了舞台,搂住暴熊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暴熊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就走回了舞台。台下有个肥胖的中年男子见此情景急忙蹿上舞台,扑向那女孩。女孩吓得尖叫起来,给了他一嘴巴。暴熊等人立即冲了上去把那个粗鲁的家伙拉了下来,那家伙痛骂道:“臭婊子!还不让碰了哈?贱货!敢动手打人!别拦我,看我教训她!”直到暴熊等人把他拉出帐篷的时候他才翻然醒悟,跪在地上哀求:“各位饶命,我今天喝高了。”暴熊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说:“败类,赶紧给我滚蛋。” 暴熊回到座位的时候,女孩子们已经脱掉了身上所有的铠甲,像柔弱的士兵挣扎在沙场,暴熊看着她们做着各种下贱的动作,心里突然觉得凉飕飕的,他竟又一次心灰意冷。他闭上了眼睛,杂念又横生起来。 舞又跳完了,众人也满意了,各个神魂颠倒而又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暴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黑拐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给暴熊盖了件衣服就去后台和几位美女聊天去了。 第二天暴熊醒来时已经七点钟了,他走出帐篷,看庙会上已经人潮拥挤,热闹非凡。他转了一遭后觉得没劲就往回赶,正巧看到小志和腊梅,于是上前去问:“你们怎么来了?”腊梅说:“听小志说你在这里,我就找你玩来了。”暴熊说:“我很忙,没时间和你玩,这里乱糟糟的有什么好玩的?听我话,赶紧回家吧,你爷爷还惦记你呢。”腊梅努着嘴说:“我不管,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才不回去呢!”暴熊也没有办法,只有由着她的性子来了。他总不能带腊梅去看脱衣舞吧,于是就带她在庙会上来回瞎转悠,腊梅嫌小志碍手碍脚的就把她支走了。暴熊更加郁闷了,本来还想和小弟说两句,看来是没的说了。 腊梅一刻也不停地转悠,见这个也想买,见那个也想买,暴熊一个劲儿地阻拦她说:“要那玩意干吗,你们家没有啊?”腊梅才不尊重他的意见,非要买点东西,暴熊无奈地说:“你在前面买吧,我走你后面。买了东西你自己拿我不帮忙。”腊梅生气地说:“谁用你帮忙!走前面就走前面。”说实话暴熊真怕她会有什么危险,虽然走在他的身后,视线却一时也不敢离开她的身上。 腊梅停到了一个卖风车的摊位前挑选起了风车,身后突然冒出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其中的一个高个子小子对另一个矮个子小子说:“左面平台,我拉帘儿,你取货。”然后紧贴在腊梅的身后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矮个子小子按他的指示用镊子将腊梅上衣口袋里的钱包取走,迅速挤进了人群之中。 暴熊冲上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远了根本就追不上。那个高个子的小子非但不走反而挡住了暴熊的路。暴熊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喊:“你小子有种啊,做完事还敢待在这!”那小子见暴熊如此凶悍吓得丢了魂似的挣扎起来:“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你攥我干吗,松手!”腊梅见次情形拽住暴熊问:“你要干吗,人家怎么你了?”暴熊反问:“你拽我干吗,看看你钱包还在吗?”腊梅急忙去翻口袋,钱包果然不见了,她不相信,又去翻裤子口袋,暴熊说:“得了得了你别翻了,问问这哥们是怎么回事吧!”腊梅瞪着那小子问:“是不是你偷的,赶紧给我拿来!”那小子央求地说:“我是看见有人偷你钱包了,我没有劝阻他是我的不对,不信你翻翻,真的不在我这里。” “你翻翻吧暴熊,我嫌他脏。”腊梅对暴熊说。暴熊对那小子说:“我知道钱不是你偷的,不过钱在那里你最清楚,跟我来吧你。”小子挣扎着说:“放开我,我哪都不去,我要回家!” 暴熊指着他鼻子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把钱给我弄回来,要不你就跟我走!” “大哥,我真不认识偷钱的那个人!”那小子依然很嘴硬。 暴熊粗鲁的将他拽到了老文的帐篷前,兄弟们立刻迎了上来问个究竟,暴熊什么也不说,让兄弟们把他绑在帐篷旁边的立柱上。并吩咐兄弟们每隔半小时就收拾他一顿,直到他说实话为止。 那小子心里合计:今天肯定是挂了,反正是他又没证据,我就死不认帐!结果兄弟们收拾了他三回,弄的他满脸是血他也没有承认。暴熊也佩服地说:“小子你有种,真没想到你们做贼的也有硬汉子!”腊梅在一旁看得都不忍心了,也替他说情:“你就放了他吧,不就一千多块钱吗,就当是我今天全买着玩了好吗?别这么折磨人家了。”黑拐则极力反对:“让我看揍得还不够凶,兄弟们给我拿根铁棍来,我就不相信他嘴巴比铁还硬!”众人都站在那里,没人配合他。暴熊问他:“这里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啊?”黑拐于是推到了后面。暴熊亲自给那小子松绑说:“你行,算是条汉子,你可以走了,从今以后别干这行了。” 那小子看了暴熊一眼后一瘸一拐走了,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问暴熊:“你叫什么?”暴熊微微一笑说:“我叫暴熊。” 十几分钟后,一个二是来岁身穿红色夹克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小伙子带着那个矮个子来了,见到暴熊一伙人后主动过来和他握手,暴熊没有回避也身出手来和他握手。 “你是暴熊?”那人问。 “是啊,你叫什么?”暴熊看那人仪表不凡,便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叫刘涛,是刚才在你们这挨打那人的哥哥。”那人回答说。 “你来干吗?”暴熊笑着问。此时铁军的几十个兄弟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刘涛不慌不忙地从后背摘下了一个背包,打开以后摆到暴熊面前说:“这里面都是钱包,你看那个是你妹妹的。”暴熊叫来了腊梅,从几十个不同颜色的钱包里找到了自己的那个后转身回避到一旁。刘涛接着说:“我来有三件事,第一件我已经做了,第二件事就是,我想问问是谁打的我弟弟,我要和他单挑。” 黑拐早看他不顺眼了,按捺不住走了过来说:“你弟弟是我打的,单挑不是吗,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