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将许暖流年》 梧桐花开处(1)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嫁给我?” “许若醴,我恨你。” …… 又是那双眼睛,那双因为生气熬夜充血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瞳孔里揉杂着爱意,怀疑,痛苦,心碎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她。 她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床单,紧闭着的双眼睫毛跟着一颤。 锁骨处传来了黏腻的感觉,一个软软的舌头正轻轻舔着她的皮肤。她的身体被什么重重的物体压住了,动弹不得。 “别闹了小饼干。” “……”没有人应声,迷糊中的许若醴下意识地就想睁开双眼,耳边却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呵,你以为我是猫?许若醴,你清醒一点,看看我是谁!” 话音刚落,那舔着许若醴的舌头收了回去,紧接着张开牙齿狠狠咬了她一口。 这熟悉的声音…许若醴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就从游离的梦境中睁开了眼。 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远处的灯光照进屋子,忽暗忽明,颇有些梦境的虚幻感。许若醴下意识地往身上望去,发现自己养的二哈压住了她的肚子和腿,正伸着舌头留着哈喇子做美梦呢。 …… 而压住她胸和锁骨的那一团团小小的东西,是她养的美短金渐层。 “……呼。” 许若醴无语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淡淡的失落。 再无睡意。 她轻轻抱离了猫和狗,搭了一件外衣,从床上起身,准备再检查下行李,防止遗漏了什么东西。 …… 三月的晚风,吹过n城辽阔的大地,为这座古老而美丽的城市,平添了几分活力。 此时的季节还未入夏,空气却已稍显闷热。马路两边一排排的法国梧桐,在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散发出独特的,令人感到温暖的魅力。 许若醴拖着行李箱,奋力奔跑,终于赶在地铁安门关闭前,冲进了车厢,勉强赶上了去往高铁站的1号线。 “呼......” 此时的她已近虚脱,双手撑在行李箱上,大口喘气。 时间已接近晚上八点,地铁里的人倒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在低头刷手机,只有少数几个人低声交流着。 她抬起头左右环顾了一圈,最终选择了一个空位,拖着行李坐了过去。 “亲爱的,今年暑假我们再来n城吧。 我想在炎热的酷暑里,去‘法桐大道’遮天蔽日的绿荫下行走,不用打伞也超舒服的! 你知道吗?听说这座城市随处可见的梧桐树,是旧时民国掌管n城的那位大人物,送给爱妻的礼物哎。” 许若醴听见有人提及梧桐的故事,立马抬起了头,就看见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女孩子,正挽着男朋友的手说话,眼里满是憧憬。 梧桐的,故事吗? 她垂下了眼帘,没有表现出异样,开始把玩起自己包上的挂件,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没离开过对面。 “知道啊,这故事你已经给我说了成千上万遍了,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老茧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因为她喜欢,所以他为她在这座城市种满梧桐,这样的爱情,好浪漫啊。” “那我带你跑遍n城,差不多吃完了n城的美食,这对你这个吃货来说,不浪漫吗?” “浪漫!我家的小仙男最好啦!”怕男友吃醋,女孩一把搂住了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 “你放心,我对他们只是羡慕,对你可就不一样了。我.......” 许是羞于把告白宣之于众,女孩抬起头,双唇贴近男孩的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轻轻说了一句话。 听到女友害羞的告白,男孩的眼神软得一塌糊涂,他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满眼温柔。 “这么喜欢梧桐,等以后我们结婚了,买个院子,我给你种满梧桐。” “好。” 女孩乖巧地应了一声,重新把额头贴进男友的颈窝,闭上眼睛没再说话,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一旁的许若醴,一直用余光看着他们交流,见到此景,她的嘴角也跟着露出了一丝弧度,心头却悄悄变得苦涩起来。 曾经也有个少年,说要为她种满梧桐,她却把他弄丢了。 去往高铁站的1号线,还在疾速地向前奔驰。它穿过万家灯火,载着人离家,也带着人踏上归途。 许若醴吸了吸鼻子,撇过头,没有再偷看那对让她既艳羡又难过的情侣,而是把视线移向车窗外。 她会唇语,所以她知道刚才女孩说了什么。 “我只喜欢你”。 他们真的很相爱,很甜蜜。 但这份幸福,也勾起了她脑海里最深处的记忆,让她想起了那些肆意而充满欢笑的日子,那个温暖而又明媚的少年。 想到这,许若醴眼眶里的酸意渐浓。她微抬起头,用力眨眼,想把眼眶里越聚越多的泪水憋回去。 然而她透过被泪水粘黏的视网膜,看见了急速向后退的,繁华热闹的夜景,内心顿感一片荒芜。 “以后,梧桐花开处,是我们的家。” 记忆中少年温柔的细语,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她却再没勇气笑着说“好”。 因为她,没有归处了。 梧桐花开处(2) 一小时以后。 s城晚九点的夜色,依旧如寻常般璀璨耀眼。 马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在这座不相信眼泪的城市里,为生活忙碌奔走着,不问朝夕,不曾停歇。 而在精英汇聚的cbd区,某座灯火通明的大厦内,lira集团s城分公司设计部的所有人,都分别站成了两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任总监。 “哎,这新总监什么来路啊。” “别闹!” 被同事高芷雅从背后戳了腰,杜况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他小幅度扭了下身体,拍掉了高芷雅蠢蠢欲动的小手,躲过了她的第二波进攻,然后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mit硕士毕业的大神,今年德国redrot至尊奖的获得者。还没毕业就在总公司实习了。 前两年毕业后,留在美国总部做了两年首席设计师。今年被总经理亲自点名,调到咱分公司来做总监。” “这么厉害!”高芷雅一听来劲了,又接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啧!你待会儿自己看不就行了,反正比大多数人好看~ 不过我可跟你说啊,听说总监最不喜欢的,就是太主动的女孩,你待会儿花痴可别太明显,不然要是导致他对你印象不好了,你就有的哭了。” “......你才花痴。” 被杜况一说,表面大大咧咧,实则脸皮很薄的高芷雅立马就脸红了,憋了半天吐出了四个字。 “切,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听不听由你。到时候出了错别找我哭~”杜况小白眼一翻,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话。 “......哼!”高芷雅冷哼了一声,也不想理这个讨厌鬼了。 “向总!总监来了!” 突然,设计部有名的大喇叭陈丽带着消息跑了过来。所有人闻言都屏气凝神,默契地把视线集中在了大门口,等待着那个即将决定设计部所有人命运的人出现。 随着一阵“踢踏踢踏”纷乱无序的脚步声临近,公司的大门终于被人缓缓推开。 “展览的事还拜托您多费心…” “好的,您就放心吧,绝对没问题的。” 终于,一只锃亮的皮鞋踏了进来...... 高芷雅的视线上移,发现门后来人的西装袖口已经露了出来,衣角也露了半截,真容即将出现!她深吸一口气,期待地盯着门口。 然而。 在见到来人丢进人群都不会被特别注意的脸之后,高芷雅的内心一阵哀嚎,还她本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美如花的总监大大啊! 而此时特地走在前面,给老大开路的乔叶笙,心情也是格外的复杂。 他一进门,就被大家齐齐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又接收了他们格外一致的失望眼神,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他今天穿得很丑吗? 他悄咪咪的往下瞧了瞧自己的着装,确认无误后又抬起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抬起小手摇了摇,跟大家打起了招呼。 “嗨~~~” 然而人们此时都沉浸在幻想破灭的心碎中,一时间竟都忘了搭理这位“总监”。 乔叶笙:...... 不被搭理,乔叶笙只能委屈地回头,看着后面正走向自己的学长兼上司,江梓墨。 “进去啊,傻站着干什么。”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重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他们再次抬起头,期待地看向大门口…… 墨上人如玉 江梓墨带着人刚走出电梯的时候,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他原本打算拒接,准备先处理完公事后再打回去。但他想到这是他出国留学以来,第二次回国,家里人肯定想尽快见到他,所以在犹豫了几秒后,决定让助理随行继续走,自己先接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 等到他很快说完并挂掉电话,追上队伍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特助正站在设计部门口,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 “进去啊,傻站着干什么。” “江总,新同事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乔叶笙表示好难过,第一次跟着学长回国实习,就碰见对他颇为失望的同事。 “......” 江梓墨瞥了自己的特助一眼,没理他,一脸冷漠地继续向前走。 被无视的乔叶笙见自己的小伎俩不起作用,心态有点崩。 刚刚他之所以一副委屈样,完是因为第一次见这么多业内精英,心里有些紧张。 毕竟,能进lira设计部的,都是各建筑名校,顶尖的毕业生啊。 他研究生都还没毕业呢,能不紧张吗?而他在这里最亲近的,就是这个高中认识的学长了,所以他不自觉的,就对江梓墨诉起苦来。 然而,学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 乔叶笙沮丧地垂下了肩膀,果然,他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温柔爱笑的他...... “跟上。” 江梓墨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乔叶笙一激灵。他赶紧端正了态度,挺胸抬头,跟了上去。 一行人依次进了设计部大门。 “总监,您终于来了!” 早就等在门口的lira分公司负责人向雨秋,一见江梓墨进来了,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您刚下飞机累了吧?唉,您真是太敬业了,酒店都没回直接就来公司了。这不,大家伙正好在加班,一听说您要来,都等着您呢。” 见到向雨秋比任何人都要灿烂的笑容,江梓墨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绅士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嘶......” 终于见到真总监的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总监长得真是...... 好看。 此时的高芷雅,已完沉浸在新上司的盛世美颜之中了,她想着,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神的话,那大概就是这样了。 浓淡适中的弦月眉下,是一对能荡起万千少女心中涟漪的桃花眼。他的眼里没有笑意,眼神深邃而冷淡,却能引得人不自觉的,就沉醉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他侧过头和助理交流的时候,灯光自他头顶洒下,衬得他原本有些冷硬的脸部线条更显柔和。 他明明就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却能让人感受到如沐春风的暖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的睫毛好长,比我都长,她这样想。 “总监好!”同事们齐声高呼,成功把高芷雅从花痴中拉回现实。 反应过来的她赶紧低下头,悄悄捂住了胸口,一阵后怕。幸好她反应快,没让总监看到她花痴的样子,不然就惨了。 “大家好。”江梓墨微笑着回应。 “江总,您看您要不要给大家的工作提点意见?” “稍等。”江梓墨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把助理叫了过来。 “一共有四十六个,可以多准备一点。” “好的江总,那您还是老样子吗?” “嗯。” 江梓墨见助理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才转过头来重新看向设计部众人。 红茶玛奇朵 “目前我对大家的工作,还没有什么意见,以后如果有的话再说吧。 现在,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大家好,我是江梓墨,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以后我将接替sa姐,管理设计部。” 江梓墨接过特助递过来的文件夹,举起来向大家示意。 “这里是我与总部商量后制定的,关于设计部最新的人事变动安排。明早乔叶笙特助将会向大家宣布。希望经过这次人事变动以后,各位设计部同仁,能够与我一起努力,创造lira更好的明天,谢谢大家。” “好!”向雨秋带头,人群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大家从心底喜欢这位简洁干练,平易近人的新总监。 “对了,大家加班到现在,肯定累了。我让乔特助给大家叫了水果和饮品的外卖,你们等会儿去他那里登记喜欢的口味。” “哇!” 接收到众人亮起来的眼神,江梓墨原本冷淡的眼里,快速划过了一丝暖意,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 “江总威武!!!”最喜欢吃的杜况,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喊了出来。 “江总,你别见怪,这小子平时就咋咋呼呼的,我待会儿好好说他。”向雨秋瞪了杜况一眼,连忙上前向江梓墨解释。 “没事,不用在意。向副总,介意陪我参观下公司和办公室吗?” “当然没问题!江总您看,那就是您的办公室。” 江梓墨顺着向雨秋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走廊尽头有座落地窗的房间,那应该就是他的新办公室了。 “叶笙,你留这吧,待会儿东西到了送到办公室就行。” “好的江总。” 江梓墨点了点头,带着其余的随行,在向雨秋的陪伴下参观公司去了。 直到他们一行人走出设计部大门,留在办公室的其他人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碍于乔叶笙在,大家也不好讨论新总监,找他登记了口味以后,就回了座位继续赶进度。 “乔特助,你好,我是助理设计师杜况,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杜况走了过来,和乔叶笙打招呼。 “你好,我听江总说了,你还是我们的大学校友呢!” 乔叶笙此时正忙着点单,抬头冲他一笑后,就迅速低下了头,继续按手机。 “嘿嘿,真的吗?原来江总也是华大的啊,我还以为他本硕都是mit的呢。你也是华大的吗?哪个院的啊?” “经管,只不过我现在出国读研,哎,你喝什么?” “阿华田吧,五分甜去冰。” “好的。对了,请问这附近有一点甜吗?我们江总喝奶茶只喝那家的,所以我得单独去买。” “有的,要不待会儿我开车带你去吧,有点远的。”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 乔叶笙抬起头又冲杜况一笑,总算有个同事对他表达出友好的意思了。 一个小时后。 “咚咚咚。”“请进。” “江总,您要的红茶玛奇朵到了,三分甜加冰淇淋加波霸去冰。” 乔叶笙拿着外卖走了进来,发现江梓墨正在电脑前看文件。 “放桌上吧,没什么事儿你就先走吧,我不回酒店了。” 江梓墨头也不抬的继续在键盘上打字,他有个加急文件今晚就要处理好。 乔叶笙看见他略显疲惫的脸,有些不忍心,站在原地没有动,纠结着要不要开口。 “还有事?”江梓墨见他还没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江总,我刚刚在一点甜,看见许若醴学姐了。” 一点甜不甜 江梓墨打字的手一顿,显然没料想到助理会说这句话,他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那杯红茶玛奇朵。 一点甜的包装都非常简约,纯白色的杯身上,只印了绿色的logo,比不上那些包装精美的网红奶茶。 不过它的味道不错,份量也足,所以回头客非常多。 近些年来,它凭借口口相传的好评,越发风生水起,分店越来越多,于前年顺利开拓了国际市场,分部开到了纽约。 身在国外的他也因此,能在思念难熬的时候,喝上一杯。 “江总,您还好吗?”乔叶笙担心地看着他,“或许您现在过去的话,还能见到她……” “叶笙,你很闲吗?” 江梓墨收回了视线,抬头冷淡地看了乔叶笙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文件。 “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 许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过于冷硬,江梓墨又补充了一句。 “对不起江总,是我逾越了。” 乔叶笙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失落的语气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嗯,出去的时候跟大家说今天可以下班了,我晚上回家,不去酒店。” “好的江总。” 乔叶笙偷偷又瞧了桌上的奶茶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关门的时候,他透过门缝,看见江梓墨拿起了桌上的玛奇朵,插了吸管,却没喝,一直盯着它发呆。他摇了摇头,无声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 听到关门声的江梓墨,再次把视线投向了桌上的奶茶,看了许久,然后才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半个小时后,终于把所有文件都处理好的江梓墨,拿着奶茶走到了落地窗前。 占据了三面墙的落地窗,把s城最繁华的夜景,都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手握着奶茶,俯瞰起不远处的黄浦江景,单薄的背影与窗外熙熙攘攘的夜景相比,显得格外落寞。 一艘轮渡从江上开过,在本就不平静的江面上,留下一道道翻涌的水痕,江梓墨的思绪,也随之飘远…… “你好,我叫许若醴,许是庭院深深深几许的‘许’,醴是一种甜酒,希望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能甜到心里。” “什么呀,我超爱‘一点甜’的,这大夏天,我的命都是‘一点甜’的冷饮给的。” “这可是我特地从网上淘来的配方,红茶玛奇朵加波霸加冰淇凌,三分甜去冰,巨好喝!谁要是以后当了我的男朋友,那可真是幸福了,我天天给他买。” 江梓墨想着想着,眼里就染上了久违的暖意,他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奶霜的醇厚与红茶的清香,两种味道在他的口中交融,既不过分甜腻,也不会过于平淡。波霸的q弹又配上冰淇淋的微甜,四种味道在他的味蕾中轮番轰炸,江梓墨舒服地闭上了双眼,享受起了久违的宁静。 “以后你喝到这个,就要想到我哦。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喝玛奇朵,多加冰淇淋。这样我没给你的甜,它也能给你!” 她熟悉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江梓墨的心募地一疼,握着奶茶的手微微收紧。 他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眼神再没有一点温度,脸上原本的笑意也淡了许多。 “一点都不甜。” 像是要发泄什么怒气似的,他用力地把奶茶放回了桌上,然后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灰色西装外套,匆匆出了门。 去还是不去? 许若醴刚出高铁站的时候,就接到了好友林乐欢的电话,约她去浦江cbd附近的烧烤店吃夜宵。 此时的她正站在出站口,看着来往的人群发呆。 她摸了摸有些空的小肚子,纠结了好一会儿,脑海里代表去和不去的两个小人一直打架。 “醴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请你低头看看你的小肚子,你还有吃的勇气嘛?” 小人“不去”慵懒地抱着双臂,朝着她摇了摇头。 许若醴噘着嘴,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小肚子,好像是有点肥了哦。 “醴醴,你别听它的!你就去吧,你看看这诱人的鸡腿,咬一口就爆浆的鱼丸,还有你最爱的鱿鱼,你忍心不吃他们吗?” 小人“去”举起了各种食物的照片,朝许若醴邪魅一笑。 “不忍心!去去去!” 一想到那些好吃到哭的烧烤,许若醴立马捣蒜般点了点头。 “哎,是谁说的,今天少吃一顿肉,明年维密你走秀。” 小人“不去”也不恼,只是同样举起了各种维密超模的硬照,那又细又直的大长腿和平坦的小腹,使得许若醴心中的减肥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觉得我肚子也不是很饿嘛,嗯,不去了!”她摸了摸肚子,自我催眠道。 然而肚子像是要跟她作对似的,紧接着就非常不给面子地“咕噜”了一声。 许若醴:“......” “哼!”她有些气恼地踹了行李箱一脚。 “去不行,不去也不行,我吃个夜宵我容易吗?” 许若醴突然的动作,把她身边的路人都惊到了,大家纷纷斜眼瞧着她,然后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这姑娘怕不是个傻子吧? “呵呵,难得吃一次也没事,倒是你,跟箱子置什么气,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伴随着一声轻笑,一道颇为磁性的声音在许若醴的对面响起,她惊喜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身着黑色正装的高大身影。 “哥!”许若醴扬起了甜甜的笑容,拖着行李朝他奔去。 “你不是说今天有案子要看,不能过来接我的吗?” “你慢点,不着急。” 解酲大步流星地迎了过来,一把接过了妹妹的行李箱,然后把公文包递给了她。 “帮我拿这个,车钥匙在里面,待会儿帮我开车门。” “好嘞!”许若醴喜滋滋地接过公文包,习惯性的就往怀里一拢,大行李箱换个不重的小包,划算~ “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我事情早就处理得差不多了。走吧,先上车。” “好!”许若醴弯起眉眼,冲解酲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朝停车场走去。 夜里的高铁站有些安静,二楼候车厅明亮的灯光照在一楼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斑驳光影。 许若醴抱着公文包,跟在解酲后面,一蹦一跳地踩着影子。 “哥,你饿不饿,不然等会儿一起去吃个夜宵吧。” “我不饿,不过你想吃的话我就陪你去,然后再送你回家。车就在前面了,把钥匙拿出来吧。” 许若醴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伸进公文包掏了掏,吃力地把车钥匙从一堆资料里抽了出来,解了锁。 你还想他吗 许若醴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烧烤的诱惑,答应了林乐欢半个小时后在“等风来”烤肉店见面。 “我还真是头一次见烧烤店的名字这么文艺。” 系好安带的解酲,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然后从车载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递给了妹妹。 “还不许烤肉大哥有颗少女心了嘛~ 我猜他,大概有个念念不忘的人吧~” 许若醴正好觉得口渴,直接拧开了瓶盖就大口喝了起来。 “嗯,就和我们醴醴一样吗?” “噗!” 被解酲意有所指的话惊到,许若醴一口水喷在了挡风玻璃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刚启动车子的解酲见状,只好紧急刹了车,抬手用力帮她拍后背。 然而因为喝水太猛,所以被呛到的许若醴,足足咳了小半分钟,才慢慢缓过来。 平静下来的她双眼通红,眼眶里是泪,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哥,你再用力点捶我,就可以准备在谋杀堂妹的法庭上,申请做自我辩护了。” 许若醴快速抽了几张纸,处理了自己的眼泪鼻涕。然后又抽了几张,擦起了挡风玻璃,瞧都不带瞧堂哥一眼。 “呵呵,不用担心,在那之前,我一定处理好现场,给自己做无罪辩护。” 解酲见她没事了,紧皱的眉也淡了下来,回过头重新启动了车子。 “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这么多年,都没再找一个,难道不是在等那个臭小子?” 解酲瞧了瞧左后视镜,确定后方无车以后,向左打了一半方向盘,然后又慢慢转回来。 “家里也不是没给你介绍过好的,结果你呢?一见面就点吃的,便宜的还不点,东西上来后就一直吃,也不说话,吃完以后自己偷偷结了账就跑,气坏多少男孩子? 害得我妈现在一提你的名字,人家就说,许家的大小姐太骄纵,惹不起。” “你这个大检察官还是单身狗呢,我急什么?” 许若醴喝完矿泉水后,有点无聊,此时的她正在鼓捣车载冰箱,试图从里面掏出点吃的。 解酲看不过去,腾出手从前面的盒子里拿了两个饼干出来,一脸嫌弃地丢给了她。 “谢谢哥,还是你最好,所以为了维护你单身贵族的体面,我怎么忍心在你之前脱单呢?我要等你结婚以后,再考虑我的终身大事。” “......,许若醴,你别转移话题。说吧,你是不是还想着江梓墨?你要是还想他,我就帮你找我朋友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正在咬包装的许若醴闻言一顿,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明亮的笑容有些凝固。 但这状态只持续了两三秒。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继续开心地撕包装。 “哎呀不用啦,按照我的性格,如果还喜欢,早就追回来啦。这么多年我都没找过他,不是因为找不到,只是因为不喜欢啦。” 她从包装里抽出了一片饼干,咬了一口,一脸满足。 车子已经行驶到了浦江两岸,许若醴笑着把脸转向窗外,看起夜景来。 解酲从内视镜里,看到了她言笑晏晏的侧脸,心里有些难受。 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都知道,若醴很少有哭的时候。 她每天都在笑,仿佛真的无忧无虑一般,是家的开心果。 但其实,她心里越难过,笑得就越甜。 有关于以前(1) 解酲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晚的夜色和今天一样美丽,她也是坐着高铁,从n城来s城找他。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助理检察员,接到她电话后,匆匆跟上级请了假,准备去接她。 结果他刚出门,她已经到检察院门口了。 她见到他以后,什么也没说,只一味地笑。他那个时候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还嫌弃地骂她傻。结果她笑着笑着,就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长大以后,她只在他面前大哭过两次,那是第一次。还有一次就是四年前…… 这两次,一次比一次让他印象深刻,一次比一次揪心。 四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以后,她就再也没哭过了。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笑着,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面带微笑,元气满满地面对。 他曾一度怀疑,此生她都不会再哭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微笑并不只是代表开心,它还可以代表难过。 有一种痛到极致的难过,就是笑着哭:面上在笑,心里在哭。 他不知道现在的若醴属于哪一种,所以他只能装作不知道,装作相信她真的不喜欢了。 解酲收回了视线,没有接话,继续专心开车。 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怎么可能还戴着“将许”。 解酲的沉默,直接给这次交流画了个句号。许若醴继续啃着小饼干,一边啃一边给林乐欢回微信,乐此不疲。 — 江梓墨拿着衣服离开办公室以后,就接到了江家司机的电话,司机告诉他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上了车的江梓墨,心里有些烦闷。他解开了衣服的第二颗纽扣,把车窗开到了最大,试图吹吹风平静下心情。 然而直到他吹风吹到打了一个喷嚏以后,这种烦闷依旧没有缓解。 “吴叔,待会儿从浦江过的时候,你找个地方停一会儿吧,我想下来吹吹风。” “好的少爷,那要不要先给大小姐打个电话?江总和夫人都陪她一起等你呢。” “我在微信上跟她说一声吧。” 江梓墨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找到了姐姐的微信,发了条语音过去。 “吴叔,浦江附近有没有一点甜?” “好像有一家刚开的吧,人气挺高的,我来的路上看到了。少爷你是不是口渴了?” “……” 江梓墨沉默了一秒,有些犹豫,然而情绪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 “等会儿到外滩边上把我放下来吧,你去找个地方停车,不用管我。” “好的少爷。” 江梓墨点了点头,把车窗往上按了一点,心下平静了一些。 或许,还能看到吧。 他只是想远远看她一眼,看看她好不好,这就够了。 另一边。 许若醴到“等风来”的时候,林乐欢已经提前点好了东西,在烤肉了。 解酲不喜欢吃烧烤,所以他没跟着妹妹来,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家24小时咖啡书店,找了个位置,点了东西等着。 “臭醴醴,你终于来了~” 林乐欢烤了半天肉,闻着香味却不能吃,整个人都有些蔫儿的,乍见好友出现,眼神瞬间亮了。 “哎哟喂,才两天没见,我就变成臭醴醴了。” 许若醴把手里提着的特产放到了桌上,拉开了座椅坐了下来。 有关于以前(2) 林乐欢无视了好友不满的话语,一双大眼睛紧盯着许若醴提过来的东西。 “给我的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放下了夹子,伸出油手就要去拿。 “去去去,都说我是臭醴醴了,不许你吃我东西。” 许若醴一下拍掉了好友的手,白了她一眼。 “嗯~不要这样嘛!我这不是给你烤了鱿鱼嘛,拿它跟你换好不好?喏,还有这些,我刚到店外面老板那拿的,现烤的哦。” “嗤,瞧你这点出息。”许若醴接过了鱿鱼,把装着特产的袋子往前推了推。 “你给我带的什么呀?盐水鸭吗?”林乐欢拿过袋子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解结。 “梧桐叶子。” “什么?!” 林乐欢瞪大了双眼,袋子都懒得继续开了,丢下包装袋,一脸生气地盯着好友。 “许若醴,你你你!一些破叶子就骗我一顿烧烤?!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啊…我的肉钱…够我吃两天了!”她戏精地捂着胸口,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一脸生无可恋地控诉着。 “金的。” 许若醴扫了葛优瘫的林乐欢一眼,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 “嗷,大佬!您还缺小丫鬟不?贼会烤肉的那种?” 林乐欢“蹭”地一下就坐直了身体。 “我要的不多,您多给我些金叶子,我就满足了!” 上一秒表情还臭臭的林乐欢,下一秒就喜笑颜开,拿起塑料袋继续解结。 “这袋子的结打得真紧啊,我直接扯了啊…哎,这什么啊,奶茶?你什么时候买的?” 专心致志吃着烧烤的许若醴闻言,瞥了一眼奶茶,从纸盒里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然后伸手取了一杯奶茶出来。 “来的路上买的,我的是红茶玛奇朵,给你买了一样的,你尝尝吧,超好喝哦~” “奶茶不都一样。” 林乐欢不以为意,直接忽略了自己的那杯,从更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包装袋。 在林乐欢研究金叶子的时候,许若醴看着手里的红茶玛奇朵出了神。 这是刚刚路过一点甜的时候买的。堂哥说浦江那儿开了一家新的奶茶店,人气火爆,问她要不要喝。 她原本是拒绝的,但是她又想到待会儿如果没喝的,林乐欢肯定要怂恿她喝啤酒,索性就点了点头表示想喝。 没想到居然是一点甜。 她已经好几年没喝一点甜了。 想到这,许若醴的眼皮低垂了下来。 刚刚买奶茶的时候,她遇到了正好来给朋友买奶茶的高中学弟乔叶笙。 言语间,他有询问起关于她和江梓墨的事,还开玩笑说等他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他发请柬。 她没好意思跟他说他们已经分手了,只能尴尬地一直笑,并且答应了他,以后一定会给他结婚请柬。 大概,是她跟别人的结婚请柬吧。 许若醴继续咀嚼了起来,咬着鱿鱼的嘴角笑得更甜了,她拿来吸管,戳开了奶茶,猛地吸了一口。 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甜甜的。 被熟悉的感觉包裹着味蕾,她把吸管戳到了最低下,猛吸一口,然后眯着眼开心地嚼起波霸来。 她嚼着嚼着,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一些往事…… “以后你喝到这个,就要想到我哦。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喝玛奇朵,多加冰淇淋。这样我没给你的甜,它也能给你!” “傻瓜,你怎么可能不在我身边,谁前两天还说要嫁给我的?” “万一嘛,我是说万一呢。” “那我再也不喝一点甜了。” …… 江梓墨,你还好吗? 你是江许吧?!(1) 心大的林乐欢只顾着研究金叶子和烤肉,并没有注意到好友的异样。 而许若醴也趁着她不注意,匆匆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温热的眼眶,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继续吃东西。 两人一烤一吃,没过多久就把桌子上点的东西都吃完了。 考虑到解酲明天还要上班,所以许若醴在吃完东西后,就和林乐欢道了别,准备赶往24小时咖啡书店。 夜里十点多的s城安静了许多,街道两旁的商店大多都关了门,只有极少数的店还在营业,很是冷清。 许若醴推开了烧烤店的门,左右环顾了一圈,感到了一丝凉意。她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快速走了出来,往书店的方向去了。 空荡的街道上,时不时的还有几辆来往的车经过,稀疏有几个行人在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打打闹闹,看起来像是刚喝完酒。 她抬头望了那群人一眼,身体往墙边靠了靠。 四周的氛围,随着她的移动,变得越来越安静。 除了远处汽车的鸣笛声之外,就只剩下了她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嗒嗒”声。 突然,一只猫从她身后的纸箱里窜了出来,跑向了马路对面。 许若醴吓得一激灵,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些恐怖的画面,月黑风高杀人夜… 许是这样的气氛太过于诡异,本就胆小的许若醴更加害怕了。 她加快了步伐,眼神不断地往后撇,隐隐约约觉得身后有人,可当她鼓足勇气快速回头以后,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被恐惧感支配的她,越想越害怕,慌忙掏出了手机,给解酲打了语音电话。 “哥,你出来接我一下吧,我有点害怕……” “嗯…我现在就在你那条街拐角的不远处…好…我等你…” 她匆匆跟解酲交代了方位,保留了通话,然后从微信里退了出来,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向前方,给自己壮胆。 解酲所在的书店并不远,只要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拐个弯再走几步,就能看到书店所在的那条街。 许若醴估算了自己走过去所要花费的时间,大概还需要十分钟,如果用跑的话,五六分钟就可以了。 “没事的!哥已经过来了,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自言自语地给自己加油,随即猛吸一口气,朝路的尽头跑了过去。 十米…八米…五米… 拐角越来越近,许若醴依稀之间,也听见了不远处皮鞋踏着地面的声音。 一定是哥过来了! 许若醴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奔跑的速度也随之减慢。 然而,就在她即将拐弯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就从拐角的阴影处冲了出来,拦住了她! “啊!!!” 突然被拦住,许若醴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她惊慌失措地喊了出来,紧急刹住了脚,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来人。 来人并不是解酲,而是一个陌生男人,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身穿与她相似的黑色风衣。 他的头发凌乱,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还被刘海遮住了许多。 许若醴的视线慢慢下移,发现他的双腿赤裸,显然没穿外裤,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你是江许吧?!(2) 她看着男人光着的腿,脑海里闪过了昨天才看的新闻。 听说最近浦江有个暴露狂,专门跟踪单身女孩,给她们看他的裸体...... 不会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吧...... “请问…你…你是谁啊?” 她默默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往后退了几步,低声开口。右手则悄悄地伸进了背包,快速摸了起来,想找些能够拿来防身的东西。 那黑衣男子听到她带着颤音的询问,没有说话,双眼紧盯着她,步步逼近。 感受到男人的凝视,许若醴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她不断地瞥向包口,手上动作更快了,却什么也没摸到!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因为坐高铁要过安检,所以她并没有带平常用来防身的小刀,包里只有手机和一些日用品! 完了...... 许若醴顿感一阵无力,心里很是着急,手心里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对面的人终于出声。 “江许!你是江许是吧?! 我终于见到你本人了!!!你好漂亮!又有才华!我真的好爱你!!!”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江许?! 乍然听见自己的笔名,许若醴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她难以置信地抬头,发现他正对着自己笑。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是江许啊? 还在这里拦住她? 许若醴低下头,不敢再抬头与他对视,她总觉得他笑得有点渗人。 黑衣男见到许若醴眼里的疑惑和害怕,脸上的笑意更大了,隐约间带上了几分狰狞!他不紧不慢地又朝许若醴走了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 许若醴见状只好继续后退,一边紧盯着他的双脚防止他突然袭击,一边快速思考了起来。 会这么叫她的陌生人,大概只有她的书迷吧,所以应该不是浦江的那个暴露狂了。 他这么激动,可能只是因为见到本人了。毕竟就算是她见到自己的偶像,也会很激动的。 而他拦着她…不不不,应该是偶然遇见的,不然他刚刚会直接喊她江许,而不是后面又接了一个问句。 许若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的害怕也少了一些。 她壮着胆子,抬头看向来人的脸,却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非常奇怪。 那眼神中有些爱意又有些狰狞,藏着眷恋又夹杂着些许疯狂,反正一点也不像正常粉丝该有的样子… 警惕性非常高的许若醴决定观察一会儿再判断,所以她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等待男人的下文。 黑衣男见许若醴迟迟不回他的话,心下有些不耐烦,大步向她靠了过去,把她逼进了一个角落。 被迫不断后退的许若醴,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只能开口。 “请问,你…你是我的书迷吗? 如…如果,你是想问我要签名的话…请你别往前走了…我…我现在签给你…” 她结结巴巴地说完话,颤抖着从包里拿出了纸笔,准备签名。 如果是书迷的话,应该只是想要她的签名吧…实在不行,也可以跟他合影,只要他没有别的太过分的要求,她都可以接受。 许若醴单纯地这样想着,拿着笔就要签下去。 然而,黑衣男直接无视了询问,两步跨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正在低头签名的她!!! 求你放开我 突然被人拢进怀里,许若醴整个人都懵了。 她拿着纸和手机的左手,也因为惊吓松了开来,手机掉到了地上。 此时的她,上半身被死死圈住,脸被迫贴在程离的胸膛上,动都动不了。 程离的黑色风衣上,还有些奇怪的味道,一直刺激着她的鼻子,让她不自觉地就想呕吐,很是难闻。 “你...是谁...求你...放开我...啊...来人啊!救命!!!” 反应过来的许若醴,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使劲用手去推程离的腰,试图给嘴和鼻子争取些空间,用来求救和呼吸。 奈何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悬殊,程离收紧了环抱住许若醴的左手,右手死死地摁住她的脑袋,不给她一丝呼吸的空间。 他没有理睬许若醴的问题,嘴里一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还装作无奈地大声喊着,“亲爱的你别生气了,我错了好不好。”之类的话,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马路对面那几个喝醉酒的行人,一开始听到许若醴若有若无的呼救,还迷迷糊糊地想走过来看看情况。 结果没走几步,他们紧接着就听到了程离无奈宠溺的话。他们误以为是小两口吵架,也就歇了心思,没有再过来。 许若醴的脸被迫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本就难受。再加上他衣服的味道实在难闻,渐渐地,她的意识就因为缺氧而变得模糊起来。 “若醴?若醴!” “喂?若醴?你怎么不说话了” “若醴!你那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掉到地上的手机,不断传来解酲焦急的声音,被封住嘴的许若醴只得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回应。 “江许!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话呢?这可是你逼我的!” 许若醴的挣扎,彻底激怒了程离,他直接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扯着她的头就往旁边建筑物的墙上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许若醴的额头撞上了一块凸起的东西,头部受到了重创。 她闷哼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没有再发出一点声响。 程离满意地看着安静下来的许若醴,嘴角重新扬起了笑意,眼里的疯狂更显。 “宝贝,我待会儿一定会好好做的,绝对不会辜负你出神入化的刻画......” 他拦腰抱起了昏迷的许若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马路上正好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迎面开了过来。 程离没有理睬,只一味贪婪地看着怀里的人。 此时的许若醴脸色惨白,额头因为撞到墙上凸起的尖锐部分,出现了一个好大的伤口。 黑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顺着地心引力,蔓延至她的头皮深处,又随着发梢,掉落在地上,看起来很是恐怖。 她的手毫无生气地垂在空气中,袖口处漏出了一条精致的手链。 仔细一看,上面坠着一块梧桐叶形状的吊坠,吊坠的下面还连着两个字母——jx。 迈巴赫的车灯照了过来,更衬得那条手链熠熠生辉。 车子里的江梓墨,突然就注意到了路边的那道光亮,他扭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黑色风衣的男子,正抱着一个女孩在走。 许是因为黑色太过暗沉,女孩垂落在空中的那条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就显得格外明亮。 江梓墨不由自主地,也低头看向了左手上的戒指。 戒指的戒心,同样是一片梧桐叶子,下方也带着两个字母——jx! 他盯着戒指出了神,没有再抬头看向窗外。 不过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有什么好看的,他以前也这样抱过喝醉酒的若醴,若醴睡得可比他怀里的女生熟多了,还会说梦话,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若我会见到你(1) 想到这,江梓墨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许若醴喝醉酒发疯的可爱模样。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也随着好了一点。只是这份愉悦,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他很快又想到,如今的他,早已孑然一身,与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失去了联系。 人海茫茫。他又该到哪里去寻找她,拥抱她呢? 他抬起视线,望向后视镜。镜子里不远处的一点甜招牌,正随着车子的移动,变得越来越小。 江梓墨抿着唇,眼里有些遗憾。 他刚刚特意交代司机开慢点,就是想在经过一点甜的时候,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哪怕他知道,或许她早已不在,但他的心中还是带了一丝丝希望。 但希望,终究只是希望。 叶笙离开之后又给他了发消息,他说她并不是一个人去买的奶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开车陪着她… 江梓墨收回了视线,胸口有些闷闷的。 大概只有他一个人,还陷在以前的那段感情里,无法自拔吧。 车子还在缓慢前行着,眼看着就要与黑衣男子擦肩而过。 千钧一发之际,江梓墨像是有心灵感应般,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头,再次看向了黑衣男子。 他刚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那个人作为男朋友,抱着喝醉的女朋友,怎么着也不会任由她的手垂在半空中,至少也应该一起揽进怀里护着吧。 而且那女生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是喝醉酒或者睡着的样子,更像是……晕了过去! “吴叔,停车。” 江梓墨叫停了司机,双眼紧紧盯着黑衣男子怀里的女生。 他总觉得,她很熟悉…… 程离见迈巴赫突然停下,心里起了一丝警惕,他扭过头犀利地看向车窗,眼神隔着黑色玻璃与江梓墨对上。 因为他突然转身,所以连带着他怀里的许若醴,也露出了更多的侧脸。 江梓墨下意识地看了过去,首先发现了女孩满是鲜血的额头,眉头皱了起来,事情果然不简单。 他的视线继续跟随着,想看看女孩是否还清醒。结果他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日思夜想的脸庞! 看到那张脸,江梓墨的心猛地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若醴……是许若醴! “吴叔!报警!” 他几乎是吼着喊出了这句话,直接打开了车门冲了下去。 连续接受了两条指令,吴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见自家少爷下了车,也赶紧解了安带跟了下去。 程离见迈巴赫的车门被打开,从里面下来两个男人,暗道不妙,搂紧了许若醴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跑。 但是因为他太过于慌乱,一个踉跄没站稳,怀里的许若醴直接被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跟在后面的江梓墨见状,瞳孔猛地一缩。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跪在了她的身旁,抱起了她的上半身。 “若醴……真的是你......” 确认这个躺在地上的女孩,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许若醴以后,江梓墨轻轻地把昏迷的她拉了起来,让她的后背可以靠在他的手肘上,嘴里反复呼唤起她的名字,试图把她叫醒。 因为上半身被立了起来,所以许若醴额头的鲜血改变了方向,顺着她的眉眼流了下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江梓墨赶紧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起来。 若我会见到你(2) 此时的江梓墨,眼里心里都只有许若醴,所以他连黑衣男子趁机偷偷跑了也没注意。 直到司机吴叔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跟他说话,他才重新有了反应。 “少爷,您跑得好快…您可吓死我了,怎么就这么冲下来了。幸亏您没事,不然我可怎么跟夫人交待啊…” “我刚刚已经报警了,您也没说怎么了,我就只能跟他们说这里发生车祸了…嘿嘿,警察说他们马上就过来。” “哎哟,造了孽了,这位小姐是被打晕了吗?这血啊,不然我去车上拿点纸巾过来吧…” “哎…这姑娘瞧着有点眼熟,我看看…” “…这,许小姐?!这是许小姐!?” 吴叔惊讶地喊了出来,瞪大了双眼,看向江梓墨,手指着他怀里的许若醴,一脸难以置信。 江梓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吴叔自从跑过来以后,嘴就没停过,一直“得得得”地讲,他再不想回神,也被他叫回来了。 “吴叔…你有点吵…” 他有些不满地抬头瞧了一眼司机,也没用太严厉的语气对待这个为他家服务了几十年的老人。 “哦哦…是老吴我话多了…” 吴叔见自己被江梓墨嫌弃了,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没有再开口。 江梓墨见耳根子终于清静了,这才又低下头专心给怀里的许若醴清理起额头。 “吴叔,叫救护车了吗?” “哦!没有!我现在叫!” “算了,你就在这里等警察吧,我先开车带她去医院。” 江梓墨拧着眉看向她的额头,血流得有点多,还是先送医院吧。 “至于怎么跟警察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被那人弄晕抱在怀里了,要不是…” 江梓墨顿了顿,“嗯,你就先这样跟警察说吧,拜托他们一定要抓到凶手。如果需要我配合,你再带他们来仁爱医院找我。” 他紧紧地抱着许若醴,站了起来,那副捧在手里怕摔坏的样子,就像抱着一个稀世珍宝一般。 “哎哎,我知道了!少爷你开车,路上小心点啊!” 吴叔不放心地交代了两句,江梓墨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朝车子走去。 然而,就在他单手打开后面的车门,准备把若醴放进去的时候,有个黑影就从他身后冲了过来,给了他一拳!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敢欺负我家若醴!” 江梓墨的脸上突然挨了一拳,立马就肿了。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许若醴,稳住了身体,这才没有摔倒。 难道是那个黑衣男人回来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眉毛立马皱了起来,犀利的眼神正要射过去时,就听到了来人惊讶的声音。 “江梓墨???!!!” “......??????” 解酲接到若醴电话后,就起身准备走,结果撞到了恰巧来喝咖啡的大学同学林知意。 因为他们以前关系还挺好的,所以他和她寒暄了几句。 没想到的是,他和她还没说几句,电话里突然就传来了若醴的尖叫声,他顾不上跟林如意解释,拿着手机就冲了出来。 等他顺着路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抱着昏迷的许若醴,准备把她塞到车子里! 若我会见到你(3) 妹控的解酲当时就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了过去,也不顾自己检察官的身份了,上去就给了那人一拳! 居然敢绑架他解酲的妹妹?!看他丫的怎么让他蹲大牢! 结果他打完一拳,往前走了两步,正准备再给一拳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这被打的人有点眼熟! 这不是江梓墨吗?! 解酲顿时就震惊了。虽然面前这人的容貌,与高中大学的时候相比,有了一丁点改变,比以前更帅了点,但是还是和以前很像的,所以他勉强能认出来。 只是他的气质和以前完不一样了,变得非常高冷,一点也不傻了。 解酲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才不会顺着若醴,夸这个抢过他妹妹的人不傻,而是阳光帅气呢。 至于为什么他对江梓墨面貌这么熟悉,完是因为他跟若醴关系比亲兄妹还亲啊! 这臭小子上高中的时候,他就见过了! 许家是个大家族,奶奶生了六个儿女。若醴的爸爸是老大,他爸是老二,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兄弟姊妹那叫一个多。 结果到了他们这一辈,爸爸他们兄弟几人每个都只生了一个,还都是儿子,就许若醴一个女儿。 他爸他妈不想生二胎,可又是个女儿控,对唯一的女孩若醴那叫一个亲哦,恨不得天天把若醴抱到他家,所以他和若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因为若醴是堂妹,不是亲妹,爸妈又护着,自然不能随便打,所以他宠了若醴十几年,他们的关系比好多亲兄妹都好。 当高中的许若醴喜欢上江梓墨以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他可以说是见证了江许爱情,从暗恋到分手的过程。 …… 解酲的脑子一瞬间涌入了好多回忆,导致他在喊过江梓墨的名字以后,足足盯了他十几秒都没说话。 江梓墨此时的表情也是有点错愕,他没想到,时隔多年以后,在一天之中,他不仅见到了初恋,还见到了这个,他不是很愿意见到的人。 当初就是他,给了他最痛的一击… 江梓墨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他脸色复杂地看了解酲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喊他。 还是叫酲哥吗? 不行,好像过于亲密了点,他不想这么叫他! 不然直接叫解酲吧? 不行,他以前仗着小舅子的身份,没少欺负他,不许他喊他大名,他讨厌他! “你……” 江梓墨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的脸现在还疼呢! 这么多年了,这人一言不合就打人的习惯,还是没改! 简直…粗俗! 江梓墨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然后也不管解酲了,抱着许若醴继续把她往车里送。 “臭小子,你干嘛呢,还不住手!把若醴给我!” 解酲的思绪刚回笼,就看见江梓墨无视了他,抱着若醴,又准备把她往后座上送! 这臭小子!几年没见长本事了!酲哥也不叫了!还敢无视他!!! 解酲越想越气,直接上前,一把拉住了江梓墨的后衣领,把他往后扯,想抢走许若醴。 他一边抢还一边恶狠狠的刺激着他。 “江梓墨,你打伤我妹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就敢在我面前抢人了?! 《刑法》了解一下,再不松手,让你牢底坐穿!” 江梓墨心里着急若醴的伤势,懒得理他,一脚跨进了车,整个上半身送了进去,把许若醴放到了后座上。 解酲见自己又被无视了,气得要死,说出来的话更毒了。 “你你你!快给老子放手!你现在又不是若醴的男朋友!没资格带走她!” 江梓墨放好许若醴以后,就准备后退,结果他就听见了这句话。 他往外退的动作猛地一滞,心脏狠狠疼了一下。 事隔经年(1) 解酲见江梓墨的身体顿住了,心下一喜。 哼!小样!扎老透心了吧?叫你刚刚无视我! 他一把拉出了江梓墨,自己钻进了车子,小心翼翼地又把许若醴抱了出来。 被拉离汽车的江梓墨,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然而他在看见许若醴苍白的脸色以后,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是啊,他现在已经不是许若醴的男朋友了,又有什么资格管她呢? 他们之间,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是他自己一直不肯放下,总是傻傻地等着,奢望着先离开的她,有一天能回来。 想到这,江梓墨刚刚有些温度的双眼,重新染上了寒霜。 他低垂着眉眼,往后退了两步,给解酲让出了更大的空间。 “吴叔,我们走!” 解酲已经退出了车,江梓墨见状,快步走上前,用力甩上了后车门。 然后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又“嘭”地一声,狠狠拉上了车门,程没看解酲一眼。 “哎哎!好!” 目睹谢江两人争吵过程的吴叔,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愣是没敢多说一句话。他朝解酲点了点头,然后往驾驶座去了。 “你tmd就这么走了?!跟我去警察局!伤了人还想跑?你当我这个检察官是死的? 江梓墨!我当初真是看错你了!你等着接律师函吧!我要让你牢底坐穿!” 解酲抱着许若醴正准备走,就听到了江梓墨摔车门和讲话的声音,心里更气了! 他恶狠狠地回头,咬牙切齿地瞪了江梓墨一眼,言语间充斥着怒意和失望。 “人不是我伤的。”江梓墨按下了车窗,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她…跟我没关系。” “你!” 被江梓墨冷漠的态度气到,解酲刚想骂人,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林知意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他面前? “解酲,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跑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她疑惑地看着解酲,手里还提着因为不方便奔跑而脱掉的高跟鞋。 “哎!这不是你妹吗?怎么满脸是血,出了什么事了啊?” 林知意在大学的时候,就见过许若醴几次,所以她一下就认出了解酲怀里的人。 “林知意,你来的正好,你先帮我报警好吗?车里那人伤了若醴,还准备跑!” “什么?!谁胆子那么大,敢在闹市区动手伤人?!” 林知意一听立马炸了,声音都高了八度。 她印象里的解酲,一向稳重,但是他刚接完电话以后,就慌忙跑了,话都没来得及跟她说。她觉得事有蹊跷,跟了过来,却没想到不远处的这里,居然发生了闹市伤人案! 林知意身为s城出了名的,极富正义感的律师,最看不惯的就是对女人动手的人! 她顺着解酲的视线,看到了江梓墨,撸起袖子就准备走过去抓人。 然而,还没等她走两步,警笛声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 警车很快开到了众人的面前,从上面下来了两个警察。 为首的民警先朝林知意敬了个礼,然后才开口,“同志你好,请问是你们哪位报的警?” 被询问的林知意一脸懵,“我没有啊,你报的?”。 她不解地看向解酲,既然报警了还让她报警干嘛?! “我也没报警啊…” 解酲无辜接收了林知意质问的眼神,一脸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江梓墨伤了人之后主动报的警,想争取宽大处理?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正当解林两人疑惑的时候,吴叔打开车门下了车,跑了过来。 事隔经年(2) 警察问声望了吴叔一眼,然后扫了扫毫无车祸痕迹的现场,有些疑惑。 “警察同志,我刚刚报警的时候说错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刚和我家少爷开车经过这里的时候…… 发现有个可疑男子抱着这位小姐,然后……” 吴叔先指了车,然后指了马路,最后又指了指解酲怀里的许若醴。 他的手来回比划着,把整件事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后来这位自称是许小姐哥哥的先生就跑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我家少爷一拳…” 吴叔说到这,言语间颇为埋怨地,他回过头不满地看了解酲一眼,又转回去,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警察同志,请你相信我们,人真的不是我们伤的!” 解酲:……戏精。 江梓墨:……这不是我家司机。 林知意:……大叔您戏真足。 接收到吴叔真挚的眼神,问话的警察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先低头在记录册上写了几句,然后才开口。 “大概情况我们都了解了,虽然的确有事情发生,但是下次报警的时候不要瞎说了,影响我们的判断,还算报假警,知道吗?” 警察望了吴叔一眼,开口教育到。 “好的好的知道了,我下次一定不会乱说了!” 吴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满口答应。 “嗯,意识到错误就好,现在请你们配合我们,回警局给这件事做个笔录吧。” “好的好的没问题!” 警察见吴叔的认错态度良好,也就没说什么,转而把头转向了抱着伤者的解酲。 “这位同志,你们要不先坐我的车,咱们先把伤者送到医院?” 解酲点了点头,托着许若醴脖子的手往前伸长了一点,指向了林知意。 “警察同志,这位是我们这边请的律师,我希望带着她一起去医院和警察局。” 林知意:……??? “我不管人到底是谁伤的,这件事我们一定一会追究到底,我妹妹不能白白被打了!” “对!这件事我会替我的当事人追究到底,一定要严惩凶手!” 林知意虽然对解酲不过问自己的意见,就说她是他律师这件事感到不爽。 但她看到满脸是血的许若醴后,还是很心疼的。所以她也没跟解酲计较了,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警察:……你们都随身带着律师出门的? 江梓墨:……这俩一唱一和的,这么默契,确定不是夫妻? “咳,那个,你们的诉求我们都了解了,现在我们还是先把人送到医院去吧…我看她伤得挺严重的…”警察怜悯地看了昏迷的许若醴一眼。 唉,她的亲友们心可真大啊,愣是抱着受伤的她扯半天,都不给她送医院… 许若醴:……警察叔叔,救我,我快过去了… “哦!对对!差点把这事忘了!” 被警察提醒,抱着许若醴说半天话的解酲,立刻把视线投向了妹妹的额头。 还好,若醴额头的血已经凝固了一些了,没有再流。 只是这伤口实在有些大,看起来很是严重。 他担忧地看着那个伤口,也不管江梓墨如何了,叫上林知意就往警车走。 “这位大叔,请问你们是先去警察局等我们,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医院?” 警察帮忙打开了车门,然后转过头询问起了吴叔。 “我们……” 吴叔犹豫地看向迈巴赫副驾驶座的车窗,想让里面的人给自己一个指令,然而江梓墨并没有说话。 无奈的他歪着头想了一秒,把心一横,“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们也想看看许小姐的情况。” 少爷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刚刚那么紧张地抱着许小姐,分明还是关心许小姐的,他肯定想跟去医院看看! 事隔经年(3) 已经坐进车里的解酲,听到吴叔的话,不谑地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算江梓墨还有点良心! 而擅自做了决定的吴叔,说完话以后就跑回了车上,启动了车子。 他有些忐忑地用余光瞥着副驾驶座上的江梓墨,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为自己的擅作主张负责。 然而江梓墨在嘱咐他开车慢点以后,就没再说别的,而是闭上了双眼,头靠在软垫上休息了。 吴叔松了一口气,脚踩油门,追警车去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依次消失在了街尾。 直到引擎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一丁点儿以后,先前跑走的黑衣男子,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程离紧攥着拳头,眼里弥漫着不甘和恼怒,嘴角狰狞的笑意比刚才还大了些。 “江许,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你逃不掉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带着签名的小玩偶,用力亲了一口,然后把它贴在了心口上,转身离开了。 …… 警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就有医护人员在门口等着了。众人帮忙把许若醴抬上手术推车,然后一起去了急救室。 经过检查和急救,医生确认许若醴并没有大碍,只是因为外力损伤,得了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得知许若醴手术成功,等在急救室外的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他们跟着急救室出来的手推车,把许若醴送进了病房。 见到许若醴安地躺在床上以后,解酲就出了病房,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去了。 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考虑到时间太晚,警察最终决定只带报警人吴叔回派出所,做报案登记,等到明天再传唤目击证人江梓墨做案件调查。 许若醴作为受害人,也是需要在清醒以后接受问询的,所以警察给代表律师林知意留了联系方式,嘱咐她等她醒过来以后,通知他过来做笔录。 事情安排好以后,众人陆续离开。 病房外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江梓墨一个人。 他背靠在病房对面的墙上,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许若醴的睡颜。 五年没见,她出落得比以前更精致了。 五官比以前鲜明许多,脸也小了点,大概是学会化妆了吧。刚在浦江看见她的时候,他差点都没认出来。 她瘦了很多,他刚抱她进车的时候,都不需要像以前一样费点力,只花了一点力气,就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起来。 江梓墨的心里有些发堵,他不想承认,对于眼前的若醴,他已有些陌生了。 他和她,他们,终究都变了些。 就在江梓墨盯着许若醴发呆的时候,昏迷中的若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巴撅了起来,眉头也紧皱着,很是可爱。 原本有些难过的江梓墨,看到这一幕,突然就笑了。他的眼眸里褪去了先前的冰冷,只剩下满满的柔情。 外貌会改变,但内心不会,若醴还是以前那个嘴撅起来,可以挂油瓶的小孩。 想通了这一点,江梓墨的内心豁然开朗,他向前走了两步,准备开门进去。 打完电话的解酲刚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原本想上前阻止,只是脚步刚踏出,他就注意到了江梓墨手上的戒指。 看到熟悉的梧桐戒心,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若醴手上的“将许”。 今天在车上的时候,若醴的笑脸看似灿烂,实则却暗藏落寞…… 解酲眼神复杂地看了江梓墨一眼,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向前,而是把手机塞进了西装口袋,转身去了收费处。 我会给你一拳 顺利进了门的江梓墨,怕发出的声响太大,惊扰到许若醴,只好踮起脚,一步一抬头的朝病床挪,那模样要多小心有多小心,很是可爱。 他一边注意着动作,一边还要盯着门,生怕解酲突然进来,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嘲笑他。 因为紧张,昔日面对谈判桌上咄咄逼人的乙方代表,都不曾皱过眉的江梓墨,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 他有些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如果被设计部众人看到他这幅没轻重的样子,他这总监也不用做了。 最终,挪了半天小碎步的江梓墨,成功来到了许若醴的病床边。 他长舒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擦掉了额头的汗,从旁边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此时的病房,比刚才暗了许多,只有许若醴床头的几盏灯亮着,其余的灯在江梓墨刚进门的时候,就被他关掉了。 许若醴依旧没有醒,整个房间都是她清浅的呼吸声,温馨而静谧。 坐下来的江梓墨并没有闲着,他从旁边空病床上拿来了一个枕头,垫在了手肘下面,手撑着下巴,盯着许若醴发呆。 熟睡中的若醴,比白天温柔了许多。微弱的浅色灯光落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原本就白皙的双颊,近乎透明。 她的小嘴一直执着地撅着,不肯放下。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却并不影响可爱,反而与额头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遥相呼应,给她整个人都带来了些许病娇感。 “醴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江梓墨有些贪婪地看着熟睡的她,低声呢喃着。 他伸出手,想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 昏迷中的许若醴却突然发出了声音。 “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埋怨,引得江梓墨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他以为许若醴在回应他,心下一震,连忙收回了探出去的手。 结果许若醴在说了那两个字以后,就没再说话了。等了半天的江梓墨见状,这才重新抬起上半身,把脸凑了过去,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醒。 只是他的脸刚贴近一点,许若醴一个拳头就打了过来,正好打在了他没被解酲打的另一边脸上。 江梓墨:……??? “你休想拿金针菇跟我换鱿鱼,我不换!!!” “......” 空气变得有些安静,江梓墨保持着刚被打的姿势,足足呆了好几秒。 为什么人家情侣,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不是以沉默,以眼泪,就是紧紧相拥。 到了他这里,就是被打一拳? 刚才被解酲打了右脸,现在被若醴打了左脸,他明天还怎么开会? 他就是欠这两兄妹的,这么多年了,暴力的习惯是一点都没改,暴力的对象也没改! 算了,不跟病人计较...... 江梓墨的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还是不忍心和昏迷的许若醴计较。 她一直蠢,他知道! 他站直了身体,认命地抬起手,揉了揉被揍的左脸,然后继续弯下腰,凑了上去,准备先帮她把被子盖好。 然而说梦话的许若醴并没有善罢甘休,她在打了江梓墨一拳以后,再次朝他的方向翻了过来,侧躺在了床上,胸一下压住了江梓墨从隔壁床拿来的枕头。 “.........这被子是没法盖了,枕头也拿不回来。” 江梓墨快速瞥了她的胸一眼,然后转过了头,耳根处有些微红。 许若醴,我就是欠你的!!! 还好他反应快啊,在她那个什么压过来之前就收回了手,不然现在被那个什么压住的,就是他的手了。 江梓墨暗暗呼了一口气,身体却莫名地燥热了起来。 他再次把视线投向了床上的许若醴,发现她正砸吧嘴,似乎是在吃什么好吃的,那张小嘴一动一动的,很是诱人。 “......” 江梓墨的气息开始变得有些不稳,他干脆闭上了双眼,手扶着后腰,做了几个深呼吸,想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嗯~我不要~我就要红茶玛奇朵!” 翻过身的许若醴没停下折腾的动作,呢喃了一声,又往江梓墨的方向靠了靠。 她的右手甩了起来,一把打到了他的某处。 …… 突然被打到要害,原本“闭目养神”的江梓墨,“蹭”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 他错愕地看了许若醴的手一眼,又看了看某处,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预想之中的疼痛感渐渐袭来,江梓墨再也忍不住,手撑着床边,一下了弯下了腰。 他上辈子......就是欠许若醴的!!! “你弯着腰干嘛呢?” 缴完费的解酲刚推开门,就看见江梓墨半跪在自家妹妹的床前,握着拳,头埋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干嘛。 他挑了挑眉,不动神色地走了进来。 小样,难不成是在给若醴忏悔? 我可去您的小墨水吧,这都五年了,有点晚了吧?! 解酲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进来,把缴费单子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别跪在这忏悔了,要忏悔等明天若醴醒了再说吧。 现在快跟我出去,病房里不能留人,护士已经在催了。” 某处疼晕的江梓墨:......??? 虽然许若醴不小心打到了江梓墨的某处,但因为她没有使太大的力气,所以最初的疼痛过去以后,此时的江梓墨已经缓了过来,只是头上还有点汗。 他手撑着床边,慢慢站了起来。 调整了一下情绪,江梓墨恢复了之前高冷淡漠的样子,一脸平静地朝解酲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往门口走了过去。 “……” “......让你装。” 目睹程的解酲,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把被许若醴弄乱的被子重新整理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才关掉了床头灯,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 率先出去的江梓墨,此时正站在走廊上,举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语音。 出了门的解酲看了他一眼,轻轻带上了房门。 正跟人发语音的江梓墨见他出来了,连忙收起了手机,走了过来。 “酲…… 你。你要不要坐我的车?吴叔就在楼下等我们,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听见江梓墨有些不确定的询问,解酲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而是抬起手,指了指他的左手。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带着它。” “什么?” 江梓墨不假思索,顺着他的视线抬起手,就看到了左手中指上,因为佩戴太久,表面已经有些暗沉的“将许”。 “江梓墨,五年了,你倒是没变多少。不对,看起来比以前更有钱了。看你这西装,不便宜吧,应该是找了份好工作。 怎么,离开我妹以后,就开始发奋图强了?” 你毒舌的本领也没改 听到解酲有些嘲讽的话,江梓墨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他放下了左手,抬头对上了解酲的双眼。 “这么多年没见,你毒舌的本领倒也没改。” 出乎解酲的意料,被他讽刺了两句的江梓墨,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气呼呼地瞪着他,反而非常娴熟地反讽了回去。 眼里也没有因为词穷而着急委屈的神色,有的只是淡漠和冷静。 他真的变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解酲,顿时没了逗弄江梓墨的心思,快速收回了脸上的讽刺,换上了正常的表情。 “开个玩笑。 今天的事,还是谢谢你了。好在若醴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我真的是要内疚死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嗯……” …… 两人谁也没接话,空气就这么安静了好几秒,很是尴尬。 解酲轻咳了一声,接着开口。 “我朋友待会儿过来带我,就不麻烦你送我了,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啊…” “嗯。”江梓墨点了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开。 “那个…”解酲不死心地开口。 “什么?”江梓墨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还是谢谢你了,今天的事。” “没事…” “那…再见…” “再见。” 道了别,江梓墨迈着长腿,很快就离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解酲,在看到他不带一点留恋的背影后,心里不由郁闷起来。 江梓墨明明还带着“将许”,怎么就不说问他要个若醴的联系方式呢。 难不成他真的已经对若醴死心了? 解酲有些后悔,他刚刚应该直接问江梓墨要联系方式的,有没有用,先留着再说啊。 若醴至今还戴着“将许”,就表明她心里对他,还是念念不忘的。 而江梓墨对上若醴,就绝对无解,所以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江梓墨暂时不喜欢若醴了,只要若醴主动,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问题就是,如今的若醴,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主动。 解酲又想起了五年前那晚,自己对江梓墨说的话,顿时有些心虚,也不再想联系方式的事了。拿起手机就给林知意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过来接他。 …… 许若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美的梦。 在梦里,她重新遇见了江梓墨。 他温柔地抱着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若醴…若醴…”,一一遍又一遍,没有一点不耐烦,和当初他们热恋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梦到他心疼地给自己擦额头的血,眼里满是担忧和自责。 她梦到他以前和哥哥吵嘴的场景,因为他太有礼貌了,也没怎么吵过架,所以怎么吵都超不过毒舌的哥哥,急得都快哭了,委屈地看着她,希望她帮他骂回去,那个时候的他,特别可爱。 她还梦到自己打到了他的那个地方,害得他疼得跪在了她面前,半天都说不出话。 …… 还有好多好多,这些以前他们在一起经历过的回忆,如幻灯片一般,走马观花的在她的梦里放映着。 梦里的她,笑得特别开心。 这么多年,因为要承受的那些事,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真心地笑过了…… 许若醴,你皮又痒了 许若醴闭着眼睛,笑着笑着,眼角就流出了一滴清泪,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 第二天中午,昏迷了十几个小时的许若醴,终于从梦境中苏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强烈的日光照进了眼帘,刺得她险些受不住。她只好抬起左手,挡住了些许阳光,才勉强适应了光线。 满目的洁白和浓烈的消毒水味儿,让她的大脑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始运行。 她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说话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足足呆了有一分钟,最终确定这里是医院。 “哎,你醒啦。” 护士推着车从门外走了进来,许若醴偏过头,回了她一个微笑。 “我来给你换药了。” “换药?” 许若醴疑惑地看着护士从推车里取出了绷带和药品,放到了一个盘子里,朝她端了过来。 “对呀,你昨天被人打晕了,送到医院来的时候,额头上是血,你自己都感觉不到痛的吗?” “啊?哦……嘶…” 后知后觉的许若醴,抬手戳了戳额头,结果一下触痛了伤口处,难受地叫了出来。 “哎你!” 护士原本想阻止这一切,却还是没来得及。 她看着许若醴因为疼痛扭曲的脸,一阵无语,这小姐姐有点傻。 “你可以坐起来吗?我要给你换药了。” “可以,麻烦你了。” 许若醴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手撑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 “你这伤口太深了,所以可能会有点疼,待会儿稍微忍着点啊。” “啊…我最怕疼了,可以不换吗?” 许若醴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护士,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被子。 “……不可以。” “好吧…你换吧!”许若醴失望地闭上了双眼,伸长脖子把额头递了上去。 “呵呵。”护士无奈地笑了笑,不自觉地就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怕换药的女孩子这么多,这么可爱的小姐姐还是第一次见。 “对了,请问,昨晚是谁把我送来医院的呀?” 许若醴想起昨晚那个黑衣男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几个人呢,是警车送你过来的。” “那群人里面有一个穿西装,一米八几左右身高的男生吗?” 许若醴下意识地以为是解酲和路人救了他。 护士歪着头想了想。昨天有两个穿西装的,都有一米八左右,她到底指得是哪一个啊。 不过的确是有穿西装的呢,还都长得不赖。 “有的有的,长得还挺帅,是你什么人啊?” 护士点了点头,她比较喜欢昨天那个穿灰色西装的,长的真是帅啊。 “哦!那是我哥啦!” 许若醴笑眯眯地露出了几颗牙齿,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堂哥的姿色的确还比较上乘,谁让他和她是一个家族基因呢~ “咋地呀,小姐姐你喜欢吗?我哥还是单身呢!我给你做介绍人啊!” 许若醴瞧护士有些害羞了,一脸八卦地开口,只是她还没等到护士小姐回答,门口出就传来了解酲的声音。 “许若醴,你皮又痒了。” 救你的不是我 解酲斜着眼从门口处走了进来,一脸不爽地盯着随时随地给他相亲的妹妹。 “不要吼你妹妹啊!怎么当哥哥的!” “去去去,不要挡在门口,你要不要进去,不进去你就出来,让我跟你妈进去。” 杵在门口斜视妹妹的解酲,帅不过三秒,就被跟在后面的两个老人一把推了进来。 “噗嗤。” 护士见状,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这个男人昨天也来的,听说是检察官,还挺帅的,不过她还是喜欢灰色西装那个。 “……爸,妈,有外人在呢,你们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解酲转过身,埋怨地看向自家爸妈,却被一阵风似冲进病房的解父解母给无视了个彻底。 …… 打扰了打扰了,他忘了,他是解家领养的,若醴才是亲闺女。 “醴醴啊,快让婶婶看看。哎哟,婶婶的心肝儿啊,疼不疼啊?!啊?” 解母抱着保温桶奔了过来,坐到了床的左边,一把拉住了许若醴的手,心疼地说道。 感受到婶婶情真意切的担心,正在换药的许若醴没敢瞎动,只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没事啦婶婶,虽然有点疼,但是我还是可以忍得住的。” 解母闻言更加心疼了,她抬起头,瞪向了门口处的儿子。 “都是你,叫你陪着醴醴的,你倒好,自己一个人跑去书店,喝什么咖啡,也不说去接下醴醴,害得她白遭了这趟罪。” “妈…醴醴又不是我打的,你怎么什么都能怪我头上啊…” 解酲已经彻底对自家亲妈绝望了,这偏心偏得,简直没边儿了。 改天他一定要偷两根妈的头发,拿去找鉴证科的朋友查查,看看他是不是她亲生的。 “婶婶,你不要怪哥啦,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救了我,我说不定已经被坏人带走了。” 许若醴感激地看了解酲一眼,还好她还有个哥哥,这么多年,一直宠着她。 “哼,哥哥保护妹妹,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平日里没白教。” 解母有些傲娇地回道,也没再开口损儿子。 “哎…许若醴,这事得分清了啊,救你的可不是我,我到的时候,你已经被别人救下来了,正准备送你去医院呢。” “啊?” 三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一起看向门口的解酲。 “……你们要不要这么统一。” 换好药的护士见他们有话要说,嘱咐了许若醴几句以后,就赶紧推着车,退出了病房。 被集体视线关怀的解酲,不慌不忙地关上了病房门,然后走到了许若醴的病床前,手撑着床尾的铁栏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你确定想知道,是谁救得你吗?” “臭小子,你快说啊,那可是咱家大恩人。” 性子急的解母一听急了,伸出手捅了捅儿子的肩膀。 从一进门就跟在解母身后,没怎么说话的解父,此时也不满地看着身旁的儿子。 解酲才不管自家爸妈怎么着急,一双眼睛只盯着妹妹,等着她回答。 “我……哥,你说吧。” 被解酲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许若醴莫名地感觉到了不妙。 她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好几秒,最终好奇还是战胜了不安。 原来,真的是他 “哎,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喏,这个先还给你。” 解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链,递给了许若醴。 许若醴接过后,发现是将许。 “哎,这个怎么掉了?”。 “不是掉了,昨天你做手术之前,护士取下来递给我的。” “得亏取下来了啊,不然你就要在救命恩人面前,掉薄情的马甲了。” “......???” 许若醴闻言越发疑惑了,她看向手心的“将许”。 纤细的铂金手链,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细碎碎的光。 “jx”两个字则因为太久没清洗,略显暗沉。 掉薄情的马甲......难不成.......她隐隐有个猜测。 “救你的是江梓墨。”解酲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许若醴闻言,看着“将许”的眼神一颤,她低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真的是他...... 原来,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 病房因为解酲的话,一下子陷入了安静。 大概了解江许当年分手过程的解父解母,彼此对视了一眼以后,皆是担心地看向了自家侄女。 “我赶到的时候,江梓墨正抱着你,把你往车里送。我当时没看清,以为是他打晕了你,直接给了他一拳。” 沉默的许若醴听到江梓墨被打了,立马抬起头,看向了解酲。 “......哎,我那不是不知道嘛......天又黑......” 接收到妹妹质问的眼神,解酲有些心虚,眼神闪躲着不敢和她对视。 “没想到是小江救了我们醴醴,应该好好谢谢他的,儿子,你留他联系方式了吗?” 解母见房里的气氛实在尴尬,立马出声缓解气氛。 “咳,对呀对呀,是应该好好谢谢小江,改天咱们拿点东西,去谢谢他。” 解父对当年温润有礼的江梓墨还有印象,他是很喜欢那个小伙子的。家境好,人品可以,对醴醴也好。 说实话,如果让他做侄女婿的话,他是一百个满意。 “我没留他联系方式,我当时......” “哥,谢谢你啊,昨天真是多亏了你。” 解酲刚准备开口解释,一直沉默的许若醴却突然开口出声,打断了他。 “还是不要专门去感谢他了,他应该,也不想看见我… 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啦,以后,大概也不会有关系。” 许若醴微笑着把“将许”放到了一边,然后伸出手去拿解母怀里抱着的保温桶。 “婶婶,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啦?” “哦哦,差点忘了,我给你炖了汤,快,趁热喝。” 解母把保温桶从布袋里取了出来,扭过头朝解父递了个眼神。 “老解,把桌子摆起来。” 夫妻俩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许若醴则期待地看向保温桶。 目睹三人齐齐装傻的行为,解酲心里有些不得劲,莫名的为江梓墨感到不值。 他脑子一热,一把拿过了许若醴放在桌上的“将许”,丢进了垃圾桶。 一边扔一边怒气冲冲地喊了起来。 “既然没可能了,还留着这东西干什么!不如扔了!” “哥!” “酲酲!” “解酲!”三人见状,皆惊慌失措地喊了出来。 解母一边喊一边蹲了下来,想去垃圾桶里翻。 江许,将许(1) “臭小子!你干什么呢你!干嘛随便丢你妹的东西!” 解母一把把垃圾桶扯了过来,正要翻找,却发现垃圾桶里什么也没有,这才明白解酲是吓他们的。 她转而回过头瞪着儿子,恨不得上去打他两下才解气,他又不是不知道这手链对醴醴有多重要! 站在床尾的解父也一脸不赞成地看着儿子,眼角的余光则不断偷瞄着侄女,生怕她真的生气。 而手链的主人许若醴,在大喊了一声以后,就呆呆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将许,代表了他和她之间,所有的过去啊...... …… “我的小甜酒,起床了吗?在干嘛呢?” 今天是2013年六月一号,儿童节,也是许若醴和江梓墨正式确认恋爱关系后的第一天。 至于为什么两人会在儿童节而不是情人节前一天确认关系,完是因为被告白的许若醴,高中的时候对告白者江梓墨说过,想以后每年都有正当理由过六一儿童节,而不是一大把年纪还要去装嫩。 “起了起了!我现在在画室呢!”许若醴放下了调色板,腾出了左手,拿起手机回了消息。 “今天不是周末嘛?你跟我请了上午的假,不出去玩,说有事,就是在画室画画?” “不是,我想给你个惊喜,待会儿见面你就知道啦!” 她发了个“想你”的表情过去,又发了一个“吻”。 “好吧,那下午见面的时候再说吧,今天还是要吃地锅鸡嘛?”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一想到学校美食街地锅鸡的味道,许若醴的眼神瞬间亮了,不自觉地就对着屏幕点起头来。 “傻瓜。那你先忙着,我把作业清一下,咱们晚点见。” “好好好好好好好。” 快速回了消息,许若醴拿起了调色板,继续在画板上涂涂画画。 画纸上,她画的东西已初具雏形。一片梧桐叶子,下面带了两个字母“jx”。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在她反复地涂涂改改中,过去了。 画室的时针最终转到了十一点,许若醴取下了画板上的画纸,歪着头看了两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粗略收拾了画具,提着包出了画室,直奔美食街。 江梓墨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赶到传大。此时的他,正端着两人份的地锅鸡,找空位。 突然,一双手从他的背后伸了过来,抱住了他。 他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翻了。 闻到熟悉的香水味,他有些无奈地向右歪了歪头,眼里满是宠溺。 “许若醴,你的手再伸得快点,再伸得吓人点,今天中午就准备饿肚子吧。” “嘻嘻,让我再抱一下嘛,我都一天没见你了,我超想你的!” 许若醴闻言,抱着江梓墨的手收得更紧了,她闭着眼睛,把头贴在他的后背上,过了好几秒才松开。 “想我嘛!” 她转到了江梓墨的前面,眯着眼睛,扬起梨涡,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许多的人,眼里满是笑意。 江梓墨的眼睛往两边瞥了瞥,看到好多人都往他们这儿看,耳根处变得有些红,抬起脚就往前走,不理自家女朋友。 “别闹,走了,咱们去找地方坐。” “哼!都不想我,我超想你的!” 许若醴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了起来。 江许,将许(2) “我跟你说哈,我刚在路上,看见了个超帅的小哥哥。” 许若醴一蹦一跳地越过了江梓墨,率先找到了一个空位,站了过去,然后朝后面的他招了招手。 “超帅的,小哥哥?” 江梓墨走到了她的面前,放下了手里端着的地锅鸡,然后抱起双臂,一脸审视地盯着女朋友。 那架势,大有不说清楚这事就没完的意思。 “嘿嘿…” 接收到他满是醋意的眼神,许若醴有点心虚地笑了笑,也跟着坐了下来,拿起盘子里的四只筷子,分成了两份,一脸讨好的给对面递了一份过去。 “没有超帅,一般帅一般帅……” “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小哥哥骑车带着一个女孩,看样子应该是女朋友。” 江梓墨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些,他接过了筷子,从盘子里取了一份饭,放到了许若醴的面前,然后拿起筷子,在地锅里翻了起来,把香菜和葱等佐料拌匀。 “重点来了啊,那两人在我不远处停了下来,锁了车,正准备一起离开,一个女生就从旁边跑了过来,冲着那小哥哥就是一脚……” 江梓墨搅拌的动作一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开始了…… “哇,那女孩打完男生以后,又给了原来坐在自行车后面的那个女生一巴掌,直接把人家脸都抽肿了!!!” “…许若醴,这就是你今天准备更新的,狗血爱情故事的开头?那小三就是闺蜜吧?” “……” “江梓墨,你就不能让我演完吗?”许若醴瞪着面前的少年,表情很是哀怨。 “……你想转换风格,写爱情小说,我支持你,但是,能不能别老是想着写这种,闺蜜变小三介入的狗血三角恋啊,这世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感情的。” “…哎呀,这样才有爆点嘛,读者好像都比较喜欢这种打脸式情节。” 许若醴拿起筷子,低头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多练练吧,我觉得还是不要写这种别人都写的故事了,你可以另辟蹊径,写一些比较甜的题材,应该会有人看的。” 江梓墨眼带笑意地看着许若醴吃东西,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头,也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我会加油哒!慢慢来嘛,以后等你成了建筑设计师,我就以你为背景,送你c位出道哈哈哈。”许若醴举着勺子舀起了江梓墨夹过来的肉,塞进了嘴里。 “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江梓墨突然想起上午女友说的话,放下了筷子,期待地盯着她。 “差点忘了…” 许若醴从一旁的背包里抽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 “喏!这个!我设计的,好看吗?” “嗯?我们家小甜酒,又画了什么大作了?” 江梓墨左手压着画纸的一边,另一只手慢慢在桌上滚了起来。 整张画纸还没有干透,隐隐约约还有些水彩的痕迹,他小心翼翼地避过了湿湿的地方,把整张画纸平铺开来。 一个首饰设计图,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首饰设计图的最上方,大大地写了两个字,“将许”。 江许,将许(3) 看到“将许”两个字,江梓墨的心“募地”被击中了,他有些不确定地抬起了头,看向许若醴。 “这是……” “唔......取咱俩姓名的谐音,江许,将许。” 许若醴的嘴里还塞着饭,说话含糊不清的,不过还是能表达出意思的。 验证了心里的想法,江梓墨低下了头,看向了首饰图的主体设计部分。 这是一张画着不同首饰的设计,有戒指,手链,项链,胸针,耳环等等,不止一种。 但是这几种首饰,都拥有相同图案的主体装饰。一片简约化的,飘着的梧桐叶,下面带了两个字——jx。 “j是江的首字母,x是许的首字母,jx就是将许的意思。至于梧桐叶…你懂啦!” “以后,我等着你,拿着‘将许’,给我兑现‘将许’的诺言。”许若醴握着筷子,红着脸说出了这些话。 而江梓墨在彻底理解首饰设计图的含义后,却沉默了好久。 他的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眉眼低垂,让人看不出喜乐。 但其实他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这是若醴对他们爱情的期盼,也是对他能力的肯定啊。 他的若醴,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设计出了“将许”,给他告白。 江梓墨的心,一时间,软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设计出理想的房子作为我们的婚房,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但是你一直都在努力,所以我相信你! 同样,作为江大男神的女朋友,我也得有点表示啊!所以我设计出了这个可以应用到戒指,项链,耳环等各种地方的图案。 改天我就先去订做一对戒指,咱们一人一个。就让‘将许’,陪伴我们度过以后的每一天,直到…直到…” 许若醴憋了好半天,都没好意思说出结婚两个字。 “醴醴,我爱你。” 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江梓墨,突然抬起了头,极其认真地看着许若醴的眼睛,对她告白。 “我们一起戴着‘将许’,一起努力,它以后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等以后我们要结婚了,到那时候,我再设计一套别的,当我们的婚戒,好不好? 梧桐将许时,是我们的现在。以后,梧桐花开处,是我们的家。” 他轻轻握住了许若醴放在桌上的左手,笑着对她承诺。 看到江梓墨明媚的笑颜,许若醴心一下就沦陷了。 这辈子,她恐怕都逃不开这个笑脸了。 “哎呀,谁要跟你结婚嘛…谁说要嫁给你了…讨厌…… 干嘛突然说这个,这么多人呢,尴尬死了…” 她放下了筷子,轻轻挣脱了江梓墨握着她的手。举起双手,捂住了发热的双颊,悄咪咪地左右看了看,想看看别人有没有注意他们。 “傻。” 江梓墨轻笑出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快吃吧,多吃点,你不是最爱吃这个鸡肉吗?吃完了下午还要出去看电影呢,嗯,让你感受下甜蜜的恋爱是什么样,也好拿来写小说……” “哎呀!你不许说!” 许若醴凶巴巴地打断了男朋友揶揄自己的话,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他,不许他再说。 “好啦好啦,不说不说,我不说了。先吃饭吧,不然等会儿地锅鸡凉了都不好吃了。” 江梓墨强忍住想捏她脸的冲动,赶紧示弱,许若醴的脸色才好了点。 她又虚瞪了江梓墨一眼,拿起了筷子,默默把鸡肉塞进了嘴里。 江许,将许(4) “醴醴?醴醴?你别发呆了,快过来喝汤了,等会儿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婶婶关心的话语,闯入了许若醴的耳朵,把她的思绪从遥远的过去,拉了回来。 回神的许若醴,接过了婶婶递过来的汤碗和勺子,一口一口喝了起来,边喝边眯着眼,很是享受。 看到许若醴无所谓的样子,解酲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想看她,结果招致了妈妈的一个白眼。 “还不把东西还给醴醴?!” 解母侧着身子,给儿子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跟若醴认错,然后又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正一脸幸福地喝汤的侄女。 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若醴吃东西的样子了。一口一口的,吃个不停,腮帮子鼓着,跟小松鼠一样,特别可爱,看起来就是个有福气的。 嗯,这也说明,她的厨艺又进步了! “醴醴,你别跟你哥生气,他把东西藏手心里呢,没把东西扔出去。酲酲,还不把东西还给你妹妹?” 解酲一脸不情愿地走上前,把东西递给了解母,看也不想看许若醴一眼。 他费尽心思地想让他们旧情复燃,她倒好,一点不领情!以后他再也不管她们的事了,让若醴自己去吃爱情的苦吧! “没事的婶婶,这手链,扔了就扔了吧,反正留着也没意义了…再说…” “嘭!” 许若醴话还没说完,门口处就传来了盘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什么声音?” 解酲警觉地看向房门口,没发现有人推门进来。而此时隔着一扇门的病房门外,刚打翻托盘的护士正一边蹲着身体收拾碎碗,一边怒气冲冲地数落着撞到她的人。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转身?想探望病人你就进去,不然就不要站在病房门口,影响我们工作!” 护士已经动了肝火,识趣的人应该立马赔礼道歉以表达自己的歉意。然而这个撞到她的人,好像并没有心情考虑礼貌问题,反而抬脚往外跨了一步,准备离开… “哎我说你这人,能不能有点礼貌!” 护士的心里更加气了,她放下了收拾东西的双手,抬起头想开口理论,却迎面对上了那人有些湿润的双眼,顿时愣住了。 这不是昨天送许小姐过来的那个灰色西装的帅男人吗? 与护士对上眼神的江梓墨,立马把头转向了旁边,不想让她看见他的异样。 “谁在外面?” 解酲疑惑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临近。 江梓墨回过头看了虚掩的门一眼,匆匆跟护士说了声“对不起”,躲进了附近的厕所。 护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恍然间忘了阻拦,直到江梓墨的身影躲进了厕所,她才慢慢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已经拉开门,站在她面前的解酲。 “不好意思啊这位病人家属,刚刚有位先生站在你们病房门口,我正好来给病人送午饭,他突然转身,撞倒了我的盘子。 您稍等一会儿,我弄好垃圾以后,就再去取一份过来。” “没事,我来帮你吧!” 解酲蹲下了身体,帮忙收拾起了垃圾。 江许,将许(5) “真是谢谢你了!” 看到解酲绅士地帮她把碎片都捡了起来,护士朝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没事,你小心点拿,别划伤手。 “对了,请问刚刚是什么人站在病房门口啊,是来探望我妹妹的客人吗?” 解酲把最后一片碎碗片拾起来放进盘里收拾好以后,就站了起来,朝走廊里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 “是昨天和你一起过来的那位先生,就是穿灰色西装的那个。” 江梓墨? 解酲有些意外,他怎么过来了? “病人家属,我先把垃圾拿回去,待会儿再给你们送一份早饭过来吧。” “不用麻烦了,我们给醴醴熬了汤,她现在应该已经喝饱了。” 解酲叫住了护士,回过头用眼神指了指病房里正乐呵呵和他妈讲话的许若醴,无奈地耸了耸肩,护士心领神会,微笑着点了点头。 “请问,醴醴大概还要多久可以出院啊?我看她头上缠了那么多绷带,感觉很严重的样子,她的额头会不会留疤?”解酲小声地询问起许若醴的伤情。 “早上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病人还在昏迷,所以没做检查,下午应该会再过来一趟,到时候你们可以直接问。” 护士被解酲的温柔一笑弄得有些害羞,没好意思看他,低着头小声回答了。 “那就好,昨天谢谢你了,照顾我们家若醴。” “没事没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再见!” 听懂了解酲言语里的感激,脸皮薄的护士有些羞怯,心里很多的是开心,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这样通情达理能理解医护工作者不易的家属。 因为手上还有别的事,她没有多呆,匆匆说了再见后就离开了。 “酲酲,刚刚是谁在外面啊?” 解母询问的声音从病房里传了出来,解酲闻言转身重新进了病房。 “哦,江梓墨。” 他走到了依旧在喝汤的许若醴面前,拿过了多余的碗,自顾自地舀了点汤,准备尝下母亲今天的手艺。 “......” 病房里因为他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解父解母彼此望了一眼,不知道怎么接话。 解酲这臭小子,每次说话都能把人噎死,以后谁敢嫁给他啊! “呵呵,他真是有心了。” 许若醴放下了手中的碗,面带微笑地拿着勺子,从保温桶里捞了一块排骨,塞进了嘴里。 “经过这一次,他应该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挺好的。” 她的笑容比刚才大了些,捞排骨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是呀,你话说得这么绝,他不因爱生恨,就不错了,我看他昨天那么担心你,分明.....” “臭小子,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别打扰你妹吃东西!” 解母一听儿子话里的意思不对,立马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多管闲事,我吃东西行了吧?” 解酲原本就没打算把话说得太明白,他见自家亲妈打断了他的话,也就没再继续说,专心喝起汤来。 嗯......他妈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江许,将许(6) 解母带过来的保温桶很大,装了不少东西。许若醴和解酲两个人一起吃到撑,也才消灭了三分之二。 端起碗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汤,许若醴猛地把碗放了下来,又把它往前推了推。 “婶婶我真的喝不下了,你别让我喝了,让哥喝吧,我看他平时工作很辛苦,他应该多喝点!” 她把保温桶朝解酲推了推,那一脸嫌弃的样子,显然真的不想喝了。解酲斜了她一眼,伸出头,往保温桶里看了看,当即就炸了。 “我去,许若醴,你平时跟个猪一样,吃那么多。现在跟我说你吃不下了?你蒙谁呢?你自个儿瞅瞅,这桶里还剩啥?啊?就剩一点汤了!你把排骨吃了,给我剩点汤,让我补身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解酲双手捧着保温桶,桶面对着许若醴,大声控诉着。他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莫名的就抑制不住情绪,总想着跟谁吵闹下。 “......”许若醴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疯”的解酲,手撑着床沿,默默把自己的屁股往床头挪了挪。 堂哥自从当上检察官以后,就儒雅温柔了许多,虽然平时还是会跟自己吵嘴,却从来没想今天这样反应激烈。 他这样子......有点像......有点像以前,跟江梓墨吵架,欺负人的样子...... 不是,怎么又想到江梓墨了。 许若醴连忙甩了甩脑袋,停止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许若醴,你还摇头!你的良心不痛,老子肚子痛!” 误把许若醴无意识的摇头当成对他问题答案的解酲,这下心是真的有点痛了,这堂妹,白疼了...... 许若醴拧着眉,递了个眼神过去,里面分明藏着一句能重伤解酲小心心的话——你能不能不给自己加戏? “好啦,两兄妹还计较啥,下回我再多做点,管够。”解母望着“针锋相对”的两人,会心一笑,这就是儿女双的感觉吧。 “哎呦,时间不早了,我跟你爸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酲酲,你要一起走吗?” 解母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接近一点了,这才想起下午公司还有个会,连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我开车过来的,就不跟你们走了,下午正好要出去查案子,待会儿直接过去吧。爸妈,你们待会儿路上小心点啊。” 解酲放下了保温桶,也不和许若醴闹了,换回了平素稳重温和的形象。一旁的许若醴听见他说的话,也连连点头。 “是呀是呀,叔叔婶婶,你们路上小心点。不用担心我啦,我一点事儿没有!” “好,那我们晚点再过来看你,先走了啊。”解母放心的点了点头,拿起包,挽着解父的手,一起离开了。 留下来的解酲,没再和许若醴吵嘴,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没人说话,许若醴有点无聊,只好也从包里拿出了kindle,准备看点书。 就在两人开始各干各事的时候,许若醴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了电话,手机那头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女声。 “江许!恭喜你啊!你的新书,获得出版资格了!” 别金陵(1) 江梓墨早上开完早会以后,就一直忙着处理上一任总监留下来的案子。 集团这次的任命很突然,sa姐留下了很多没有处理的合同,这些都需要他接手继续跟进,所以他一直忙到大中午,才有一点时间休息。 乔叶笙很早就帮他叫了外卖,送到了办公室,放到现在,已经有点凉了。 “江总,不然我再帮你叫一份新的吧,凉的吃着对身体不好。” “没事,就这么吃吧。” 江梓墨从助理的手里接过了饭盒和筷子,打开了包装,就着热水吃了起来。乔叶笙趁着他吃饭的空隙,拿出了文件夹,向他汇报起工作。 “江总,今天下午三点有个集团会议,总经理亲自主持。晚上设计部给您办了个欢迎仪式,在聚贤楼。除此以外,还有您作品展的事,展览的主办方想约您下午一点见个面。您看您要去吗?”汇报完工作,乔叶笙合上了文件夹,双手交叉着,等待江梓墨做决定。 然而江梓墨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般,夹着筷子,把番茄炒蛋里面的番茄都翻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用勺子舀了蛋和汤,倒进米饭里搅拌均匀。沾了红汤和碎蛋的米饭,粒粒分明,带着光泽,看起来非常诱人,他用勺子舀了一大口,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了起来。 “嗯,还是国内的厨师做得更好吃一点。美国的牛羊肉,吃多了腻,还是番茄炒蛋好吃。”他自顾自地说着话,朝乔叶笙招了招手,“过来一起吃吧,我知道你也没吃。” “江总,我晚点去休息室吃吧,我还不饿。” 乔叶笙有些诧异,平日里的江梓墨是工作狂,不吃早饭,也经常忘了吃午饭,所以他的胃有点不好。他一直想尽办法,每天从不同的餐厅,给他订餐,就是想让他多吃点,但是他每次都只吃一点就不吃了,把他都愁坏了。但是今天的他,不仅到点吃饭,还把一向不碰的冷饭,吃的这么香。 难道是外卖的问题?乔叶笙把视线投向了饭盒。 今天的外卖是杜况推荐的一家店,经济实惠,名声很大,最重要的是味道不错,听说是一家近两年崛起的新兴中式餐饮品牌,总店在n城,叫别金陵。乔叶笙撇了撇嘴,这个名字真的很别致。他当时还犹豫了一会儿,生怕这家店只是名气大,还是杜况极力推荐,他才勉强决定点这一家。 当时他想着,江总好久没回国了,一定很想念祖国的味道,所以他点了好几样经典的中餐,然而江梓墨只打开了番茄炒蛋,其他的菜他看都没看一眼。 难不成江总是没看到吗?他决定提醒一下他。 “江总,袋子里还有单独打包的几样菜呢,您尝尝看吧,听说味道很不错的。” “啊,没看到,我以为是你的那一份。都是些什么菜啊......” 吃得正欢的江梓墨,腾出了一只手,去拿袋子里的包装盒。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红烧狮子头,冬瓜排骨汤.....” 乔叶笙努力回想着,一边想一边报起菜名来。 别金陵(2) 听见头两个经典的中餐菜名,江梓墨心里还是很满意的,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这两个都是他出国以前爱吃的,好久没吃了,想想还是蛮期待的。 只是这份期待还没维持多久,他舒展开的眉毛就越听越皱。 乔叶笙前前后后居然报了五六个菜,还都是很能抵饿的大荤菜,没多少蔬菜。这么多菜,即使是两个人吃,也吃不完啊。 江梓墨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在他眼里,他很能吃? 他伸出手往塑料袋里面探了探,里面有五个大的打包盒,外加一盒米饭。他取了最上面的一个打包盒打开,发现是冬瓜排骨汤和鱼香肉丝双拼,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是双拼的,量应该不多,但是五个还是有点多了。 “你点这么多,是喂猪吗?” “不不不,江总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乔叶笙看见江梓墨黑下来的脸,连连摆手,不自觉地就往门口挪了挪。 “我这不是想着,您刚回国,肯定想多吃点家乡菜,所以就多点了些。” “那也不用点这么多,太浪费了。”江梓墨叹了口气,低下头准备继续吃,却注意到了那碗多余的米饭。他放下了筷子,抱起双臂,审视起正悄悄往门口挪的助理来。 “我说。” “啊!江总我错了,我明天一定少点点。”乔叶笙一心想着尽快躲到门外去,没注意江梓墨的反应,所以他突然一出声,给他吓够呛。 他一下绷直了身体,两只手贴紧了裤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梓墨,讨好的眼神代替了嘴,说出了他的想法——学长你别跟我计较,我这不是怀念以前一起吃食堂的日子吗? “合着,是想蹭我饭吃啊。嗯?” “嘿嘿......”乔叶笙傻傻地笑了。 他从来没有怕过眼前这个男人,即使他在美国同事的眼里,不近人情,冷酷严厉,完美主义到有些偏执。 在他心里,他一直都只是高中那个校出了名的温润才子,那个单纯到有些傻,却比任何人都善良温暖的江梓墨。要不是因为有他,他早就在美国待不下去了。想起自己高中自卑到不敢说话的样子,乔叶笙的心里满是感慨,还好他遇见了江许“夫妇”,一个暴力,一个温柔,让他见识了世界上最真实的美好爱情,也改变了他的人生。 曾经有同事问他,为什么能在工作狂江梓墨的手下待这么长的时间,他只对那个人说了一句,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江梓墨是怎样的。 如果你曾见识过一个人骨子里的温柔和教养,你就不会惧怕他的冷酷淡漠。因为你知道,那都是他自我保护、自我伪装的假象。陌生人会被假象蒙蔽,亲近的心却不会。 还好,他是学长亲近的人。他陪他度过了许多没有她的夜晚,他也陪他从懵懵懂懂的留学生,成长为lira总部最出色的助理。 “好了,过来一起吃吧,我知道你饿了。”江梓墨从包装袋里取出了多的那份米饭,放到了乔叶笙的面前。 “哎!江总你别弄了,我来开其他的菜吧!” 看见江梓墨伸手去开别的菜,乔叶笙赶紧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扯过了塑料袋,开始一个个拆打包盒。 别金陵(3) “江总,我跟您说,这家店的味道听说特别好,是这两年刚做起来的一个牌子,您猜是哪里的?” 乔叶笙依次把打包盒拿了出来,摆上了桌。然后他才发现最底下还有一个打包盒,那个盒子看起来要比其他的小一点,上面没有菜名,像是赠品。 他把那个白白的盒子也从包装袋里拿了出来,摆到了靠近桌子边缘的位置上,然后把剩下的包装袋扔到了一边。 “您猜不到吧,这牌子是n城过来的,叫别金陵。” 江梓墨夹菜的手一顿,他就说这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太甜了! “你一说我倒是吃出来了,n城的菜都偏甜。”趁着乔叶笙开饭盒掰筷子的功夫,江梓墨放下了筷子,帮忙把除了赠品的几个打包盒盖都掀开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重新提起了筷子,分别夹了一块鸡丁和排骨,送进了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整理好饭盒餐具的乔叶笙,见江梓墨已经把菜都打开来了,还贴心的在他的碗旁边,放了几张餐巾纸,用来接骨头,心里微暖。 他没拿起筷子直接吃,而是帮忙把剩余的那个赠品盒子打开了。 “咦,江总,这个赠品也是鸡肉哎,量还挺足。” 乔叶笙很是惊喜,本以为店家只会简单地送道素菜,却没想到是个荤菜,这家店果然有独特的经营之道。 他兴奋地拿起勺子,从里面舀了一块鸡肉出来。红褐色的鸡肉配着咖啡色的浓汤,静静地躺在黑色的塑料勺里,汤里还漂浮着红绿的辣椒末,看起来色香味俱。 他迫不及待地把鸡肉放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唔...还挺好吃...喔!!辣!好辣好辣,什么鬼?!”猝不及防被辣到的乔叶笙,直接丢掉了筷子,右手不停地朝嘴扇风,企图缓解些许辣意.然而鸡肉太过入味,辣辣的后劲十足,愣是把他的眼泪都辣了出来。 被辣椒支配的乔叶笙头脑发昏,恍惚间看见了桌上的那杯热水,抄起水杯就灌了几口。 “……” 直到他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没给自己倒热水,桌上只有一杯水,这是……江梓墨的杯子。 …… 这个是江洁癖的杯子啊!!! 乔叶笙内心的小人已经疯狂地尖叫了起来。江梓墨最讨厌别人碰他的水杯啊!他这回,怕是要凉了…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偷偷瞥了一眼江梓墨,结果正好就对上了后者那对凉薄的双眼。 …… 如今之际,唯有装傻! “……啊啊啊还是好辣,好辣。” 乔叶笙决定豁出去了,他掩耳盗铃般继续鬼哭狼叫了起来,越喊越大声,越喊越可怜,眼泪流得更凶了,眼角却还时不时地乱瞥,想看看江梓墨的反应,活脱脱一只干了坏事被主人训还不服回嘴的二哈。 “……戏精。”江梓墨收回了冷淡的视线,继续吃了起来,“下回换个新的杯子吧。” “哎哎!no趴笨!o的k!”乔叶笙如获大赦,立马停止了表演,猛地扒了几口米饭。 地锅小公鸡(1) 依靠米饭最终缓解了辣味的乔叶笙,报复性地扯过了放在一旁的赠品盖子,想看看小标签上写的什么。 “赠品:地锅小公鸡,祝君用餐愉快,期待下一次的相遇。” “还愉快,投诉你家信不信?!大部分的菜都偏甜,赠品却送了个辣的,差点没辣死我!” 乔叶笙怨念地盯着盒盖上的“温馨提示”。他抬了抬眼皮,看见了漂浮在汤里的红绿辣椒末,嘴里莫名迎来了一阵酸辣感。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变态辣的红绿椒! “学长,咱们下次不订这家了,n城的牌子,赠品却送了x城的特产,一看就不地道!” 乔叶笙扔掉了盖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冬瓜,还是清淡的菜适合他! 一旁的江梓墨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帝国)地锅小公鸡,呵,我还皇朝大母鸡呢!” 尝到了冬瓜的味道,乔叶笙又吃了一块排骨,想抚慰下自己被辣到的舌头。 “地锅鸡?”江梓墨敏锐地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 “对啊,地锅鸡!江总你要不要尝尝,我觉得太辣了,偏咸,味道还不如以前你和若醴学姐带我去传大吃的那家呢。话说那个店老板真是幽默风趣啊,贼会聊天,人也超搞笑了,我记得他就是x城的人吧,难怪能把地锅鸡做得色香味十足.......” “......”江梓墨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没接话。 “......不过给的量......嗬!!!” 察觉到室内气氛变化的乔叶笙,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他抬起头,果然看见江梓墨吃饭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他握着筷子的手停留在了地锅鸡上方,显然原本是想去夹鸡肉的。 他这张破嘴!怎么又提到若醴学姐了?乔叶笙懊悔不已,想说些什么补救,却又无从开口。 江梓墨的手只在外卖盒上停留了两三秒,就径直伸了下去,夹了一块鸡腿肉,举着筷子若有所思地盯了几秒。 这鸡肉的色泽明亮,红的发黑,应该是用很不错的酱油做的辅料。鸡肉上还黏着几颗辣椒末,淡咖色的鸡汤正顺着肉的纹理向下流,滴落在了筷子下面的碗里。 “学长,你吃点别的菜吧,啊,对,尝尝狮子头嘛……宫保鸡丁也不错啊,就是……”乔叶笙开启了乱扯模式,想转移话题。 然而江梓墨并没有注意听他说话,此时的他,看着他喋喋不休的嘴,眼前渐渐就浮现出了记忆中的某些场景——她也是这样坐在他对面,小嘴“吧啦吧啦”地讲个不停,倒不是在瞎扯,而是在吐槽他抢她肉吃。 “哎哎哎,这块鸡肉是我的,你不许吃!” 她着急地想制止他夹走碗里最后一块肉。 “.......啊......你放下我的小juju!你就不能用碗接着吗?汤都掉桌上了!浪费!汤也好吃啊......” 她嘴里还塞着肉,话都说不清,却在嫌弃他浪费。 “啊......江梓墨我跟你没完!” 她终于咽下了肉,大声地指责他。 …… 呵,最近是怎么了,吃个鸡也能想到她。 江梓墨摇了摇头,把地锅鸡放进了嘴里,意料之中的辣味袭来,他强忍着不适,慢慢嚼烂了鸡肉,吞了下去。 原本讲个不停的乔叶笙见状,顿时住了嘴,狐疑地看着他。 江总不是不能吃辣的吗? 地锅小公鸡(2) “咳咳咳!” 就在乔叶笙真的以为江梓墨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得到吃辣技能以后,咽下鸡肉的江梓墨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水......” 此时的江梓墨满脸通红,五官扭曲在一块,很是痛苦。他一边不停地用手拍着胸口,一边用带着咳嗽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向乔叶笙要水。 “啊!水......马上!” 情急之下,乔叶笙拿起刚喝的杯子就要递过去,却又想起这杯子里面已经没水了——他刚刚把水都喝完了。 顾不上多想,乔叶笙“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就往旁边的休息室走去了。休息室里有小冰箱,冰箱里面有矿泉水。 他的腿很长,迈的步伐也大,没过多久就风风火火的把水取了回来,递给了江梓墨。 得到水的江梓墨如获救星,迅速拧开了瓶盖,大口喝了起来。 “......呼,辣死我了。”几大口凉水下肚,他总算活了过来。 然而喉咙里还是有被辣味呛到的灼烧感,所以他讲话有些困难。刺激性的辣味,把他额头的汗都逼了出来。江梓墨不停地抽着桌上的纸巾擦汗,一边擦一边嘴巴还像小狗一样地吐着气,双颊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 “江总,我早说过很辣了......”乔叶笙看着江梓墨被辣哭的狼狈样,小声嘀咕着。 他有些想笑,却又不敢。 谁能想到,清风霁月的江梓墨,还有兵荒马乱没有形象的一刻? 不对,高中的时候,在许若醴学姐的攻击下,学长的日子好像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我那是被呛到,不是怕辣!” 乔叶笙刚刚陷入了回忆,江梓墨的话就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秒怂了下来。 “是是是,我说错了江总。” “……” 江梓墨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地锅鸡。他刚刚只是想到若醴在住院,可能没人送饭,所以就想着先尝尝味道,如果好吃的话就给她买了送过去。 可谁知道,这家店的鸡肉,真的这么辣,把他呛得够呛! “算了算了,不吃了,你吃吧,快点吃!” 江梓墨想想就觉得郁闷,他冲乔叶笙吼了一句,后者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许笑!快吃,吃完以后我们去仁爱医院一趟。” 他绷着一张脸,朝快笑昏过去的乔叶笙丢了一记眼刀,径直出了办公室,往洗手间去了。 “仁爱医院??学长有朋友住院了吗?” 乔叶笙转了转眼珠,还是没想到有谁住院了,索性不想了,坐下来继续吃饭。 江梓墨去了洗手间以后就没再吃饭,他等了乔叶笙二十分钟,两人就一起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江梓墨嘱咐乔叶笙去买不辣的地锅鸡以后,就独自下了车,准备先去医院看看许若醴。 仁爱医院是s城最有名的私立医院,这里有城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和世界一流的医疗设备,医院环境非常的好。几十层的住院大楼就在门诊大楼的后面,因为是大中午,所以外面没什么人。 江梓墨凭着记忆顺利来到了住院部,从一楼坐了电梯,没多久就到了许若醴所在的楼层。 他穿过有些嘈杂的走廊,来到了许若醴的病房门口。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在距离门口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满脸纠结地来回踱步。 也不知道许若醴有没有醒。江梓墨伸出头,看了看禁闭的房间门。 他希望她没醒,这样他能偷偷看看她。但是他又希望她醒着,这样他就能从她漂亮的桃花眼里,窥探她的小情绪了。 江梓墨,你就是犯贱! 多年未见,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一见他就笑。 江梓墨的心里有些紧张,他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神色略显焦虑,不过眉眼间还是夹杂了些许期待。 “江梓墨,你在怕什么?还会有比六年前她说分手时,更难堪的场面吗?”他有些自嘲的声音,从唇边滑落,传播到了空气中,却无人听见。 江梓墨苦笑了一下。他明白自己遇上她,所有的骄傲和坚持,都会化为乌有。 想到六年前的那一幕,他的心里涌上了一丝丝的疼痛,不过伴随着这份疼痛汹涌而来的,是想立刻见到她的冲动。 他的眸光坚定了一些,嘴角微抿,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他要见她。 然而,鼓足勇气走到门口的他,手刚放上门把,房间里就传来了许若醴的声音。 “......没事的婶婶,这手链,扔了就扔了吧,反正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江梓墨的身形一顿,他条件反射地看向了左手的戒指。 手链......是他想的那条吗? 他不敢深想,也不愿意面对,下意识地转过身就想逃跑。 谁知这个时候护士正好端着盘子过来,他一下就撞翻了她手中的托盘,碗筷菜品散落一地。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 护士不满地抱怨起来,连忙蹲下身体捡东西。江梓墨却像听不见般,眼神涣散地盯着前方的地砖。 那条手链,是“将许”吧。 她说,扔了就扔了吧。 她说,反正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原来,她从来没想过,和他再相见吗? “只要你一天带着将许,你就一天是我的人哦,你带着它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能属于我!”记忆中她霸气十足的宣言仿佛还在耳边,江梓墨的心,像是被人大力撕扯开一般,剧烈疼痛起来。 亏他还担心她没有吃饭,巴巴地来给她送饭;亏他整夜睡不着觉,担心她伤势;亏他一大早上班之前,就赶来偷偷看她,叮嘱护士给她打午饭,就怕自己忙起来忘了;亏他一吃到地锅鸡,就想到她爱吃,想着给她送来。 江梓墨,你就是犯贱! 他攥紧了拳头,决定立马离开。 “哎我说你这人,能不能有点礼貌!”护士见他要走,一时气极,骂了出来。 江梓墨这才想起自己撞到人了,他微微弯下了腰,想帮忙捡,却又怕屋子里的人出来,跟他撞上。 良好的教养让他做不出掉头就走的事,可是他觉得他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见人。 “谁在外面?”病房里传来了解酲的声音。 听见里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江梓墨也顾不得多想了,立马对护士说了对不起,掉头就走。 他记得这附近就有个厕所,既然她不想见到他,他就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 躲进厕所的江梓墨,接到了乔叶笙的电话。 “江总,您在哪一楼啊,地锅鸡我已经买好了,现在给您送过去吗?” “在门口等我,我马上过来。”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眼里已然没有了一丝情绪,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江总,这地锅鸡是您亲自过来拿是吗?” “......扔了”江梓墨阖了阖眼皮,吐出了两个字。 “扔了?!” 车里的乔叶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不是说有朋友病了,要给他送饭吗? “嗯。我马上下来,你帮我联系展览的主办方,告诉他们我有空。挂了。” 听见手机那头传来的干脆利落的“嘟”声,乔叶笙一脸懵,他怎么感觉工作狂江梓墨又上线了? 两个消息 江梓墨走后没多久,许若醴的病房里就来了一个打扮颇为时髦的女人。 她身着薄荷绿色长裙,脚踩高跟鞋,气场十足地提着水果进了门。她无视了一旁看案子的解酲,二话没说,直奔许若醴的床边,把水果往桌上一撂,拽起她的手就反复查看起来。 “哎?!主编!怎么是您过来了?!!”被拽住双手的许若醴很是震惊地看着她,不是说是责编过来的吗? 正在检查许若醴双手是否受伤的闻人念慈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放下了她的手。 她站直了身体,不慌不忙地抱起双臂,斜视着病床上的许若醴。 “我说许若醴,你行啊。给你厉害死了啊你!大半夜回来,不回家更新,跑到烧烤店找林乐欢吃烧烤?你还有没有点作家的觉悟!? 你吃烧烤也就算了,也不知道早点回家?结果好了吧,被变态狂硬生生的搞出来个脑震荡,我真怕你脑子从此坏掉了呢。” “嘿嘿,闻姐,这不意外情况嘛~你别生气,我这手没事,能更新呢,加更都没问题!” 生怕闻人念慈不信,许若醴立马掏出了手机,想给她看昨天在高铁上写的存货。 “去去去,我看到你手没事了,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在这坐着?我早ko你八百回了!” 闻人念慈嫌弃地斜了许若醴一眼,放下了双手,从身后扯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这次来,是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喏,这是出版社那边的合同书,自己看看吧。”她从自己的大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许若醴。 “另外一件事,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过来的。 你那本《念长安》,被崔导看中了,对方打电话过来公司,想跟我们合作改编影视剧,并且邀请你做编剧。” 闻人念慈从文件袋里抽出了另一份文件,放到了许若醴的床上。 “这是崔导那边发过来的文件,上面有崔导物色的一些比较适合角色的演员以及他提出的改编计划。 他们的意思是,如果你同意合作,并且出任编剧,角色选人这块就权交给你,让你决定谁来演。” 一股脑接收了两份文件的许若醴,现在的表情有点懵。她的右手拿着第一份文件没动,低头看了看安静躺在她被子上的另一份文件,根本不敢伸出手去拿。 “影视…改编?!” 她抬起头,眼神呆呆地看向不咸不淡说出这个惊人消息的闻人念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出版还好,以前就有书出版过了。 但是…影视改编…做编剧…这些是她做梦都想要实现的愿望啊!就这么…实现了?! “嗤!傻了?不然你以为,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出版,就要我这个主编来跟你谈了?你以为你的责编是白领工资不干活的?” 闻人翻了个白眼,心里却真心地为她高兴。这么多年了,许若醴终于实现当初的梦想了。 听到主编肯定的回答,许若醴原本还混混沌沌一片漆黑的大脑里,突然就爆发出了好多束烟花。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左手颤抖着往前伸,拿过了第二份文件。 “《念长安》影视改编计划及预邀请演员名单。” 许若醴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找到了最后一行——甲方代表:崔毅。 当她看到页尾崔毅导演刚劲有力的签名以后,眼里的泪几乎就要掉下来。 三个所以 闻姐嘴里的崔导,居然是崔毅。 那可是二十岁以自己创作的处女作电影,斩获当年奥斯卡电影节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双料奖项的崔毅啊! 那可是二十一岁成立影视公司,制作出多部优秀电影的传奇人物——崔毅啊! 崔毅......是她的偶像啊。 “呜…”许若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哭了出来。 她从高中时期的梦想,就是可以见到崔毅,得到他的肯定,而如今,这个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她紧紧地把文件捂在了胸口,生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一旁的闻人念慈见她哭鼻子了,顿感好笑又无奈。 她经手过的小说变影视的改编案例有很多,也见过形形色色各类作者,在听到影视改编消息后的状态。 普通作者会欣喜若狂,大神作家则是格外淡定,这都是相对而言,很正常的反应,除了许若醴——此时的她,正握着文件傻笑,一边笑一边哭那种。 “哥!你快来看,这是崔毅哎,是崔毅哎!我终于…终于能和偶像合作了…” 许若醴兴奋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跑向了一旁正戴着耳麦听音乐的解酲。 她一把拽下了他耳朵上的东西,把文件塞进了他的怀里。 “嗯?” 突然被“袭击”的解酲,下意识地按住了胸口往下掉的文件,眼里满是疑惑。 很明显,他没听到刚刚的两个消息。 “我…哥…不是…对,你快看,看这个!” 此时的许若醴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她索性从解酲的怀里重新拿走了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给他看崔毅的签名。 解酲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页尾的签名,“崔毅?合作…江许小姐...”他挑了挑眉,快速浏览了文件,抓住了几个关键字,把文件的大概内容总结了出来。 “你这是…要跟崔毅合作了?” “嗯嗯嗯嗯嗯嗯!!!是是是是是是!!!” 听到解酲快速且正确地理解了文件的内容,许若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一边狂点头,一边重复着说“嗯”和“是”两个字,以此表达心里的激动和认可。 “哇…醴醴你真棒!我太为你高兴了!”得到了妹妹的确认,解酲的心不免也有些激动。 他一直都知道若醴崇拜崔毅,知道她从高中开始,就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和崔毅一样厉害的人。在刚开始她写作遇到困难,家里面所有人都劝她放弃的时候,也只有他站在她这边,给了她“叛逆”的勇气。 如今,她终于成功了… “来,我帮你看看合约内容。”他伸手想拿过许若醴手里的文件,准备以专业的角度帮她分析下条款内容。 “不不不,这不是合同啦!哥,这是崔毅导演单独写给我的信!” 许若醴阻止了他,把信重新拢进怀里。 “所以我太开心了。” “所以我迫不及待就想跟你分享。” “所以我真的好激动啊!” 脸颊上还挂着泪的她,也顾不上组织语言了,一连用了三个所以,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解酲有些哭笑不得,他抬起手,轻轻帮她擦掉了眼泪。 “傻瓜,你很棒,哥一直相信你!现在,我们许家未来的大编剧,可以跟我拥抱一下吗?” 他朝许若醴伸出了双手,面带微笑,温柔地看着自家妹妹。 许若醴破涕而笑,笑着冲了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解酲的桃花运(1) “哥…我终于做到了…终于终于…” “嗯,你做到了!我们家醴醴最棒!” 解酲的左手绅士地轻搂住妹妹的腰,右手攀上了她的头,轻轻抚摸起她的秀发。一边摸一边把嘴靠近许若醴的耳旁,用轻柔的语调说话,以示安慰和肯定。 病房里一时间,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 “我说…你们还记得我的存在吗?”一旁的闻人念慈有些尴尬,她举起被许若醴丢在床上的另一份文件,晃了晃。 “许若醴,在考虑《念长安》之前,还是先让你哥把这份合同,分析一下吧?” 因为许若醴背对着她,所以闻人念慈举着文件说话的时候,正好就对上了闻言看过来的,解酲的视线。 “……” 接收到他还来不及转换的,温柔的注视,闻人念慈的耳根有些发热。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重新把文件放回了床上。 “额…这份合同还是蛮急的,若醴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不知不觉间,她放轻了说话的语气,还亲切地称呼许若醴为若醴。 …… 嗬!闻人念慈,你在搞什么?! 反应过来的她,耳根有些发烫,双颊变成了粉色,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她不敢再看解酲,低头盯着洁白的床单,默默咽了一口口水,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子。 “也没事,你们先抱着吧…” “不不不,是我忘了要紧事了,主编我现在就来看合同啊!” 已经离开解酲怀抱的许若醴,快步走了过来。她拿起文件转身朝解酲招了招手,请他过来帮忙一起看。 “有个学法律的哥哥好吧,暗自窃喜吧你!” 刚刚的拥抱,成功消除了解酲心中,对于许若醴不理江梓墨行为的不满。他重新换上了平时臭屁的小性格,做作地往上撩了撩碎发,朝许若醴抛了个嘚瑟的眼神。 许若醴:……哥又忘了吃药了。 而一旁的闻人念慈也恰巧看到了他与刚才不同的调皮,心忽然就被撞了一下。 ……许若醴的这个哥哥,好可爱啊! 而此时的解酲,也慢慢朝她的方向走来。感受到两人间越来越近的距离,闻人念慈不由自主地抿起嘴角,双手无措地交叠在一起。 解酲在距离她一米的方向转了个弯,停在了她与许若醴之间。他从许若醴的手上取过了文件,顺势坐到了床上,仔细翻阅了起来。 “谢谢哥!” 坐回床上的许若醴,一边单手拉扯着被子,一边朝解酲傻笑。 “你先忙会儿自己的事吧,我要花点时间看下这个合约条款的。” “好哒!”许若醴乖乖地应了一声,又把头转向了闻人念慈。 “闻姐,你还有其他的事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我就等着你把合同签了就可以了,《念长安》的事还不急。” 有好感的人就坐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闻人念慈从刚刚开始,精神就高度紧张,早就屏住了呼吸,所以乍一听见有人喊她,还是吓了一跳。 “哦,那我就再看看导演给我的信吧。” 许若醴重新拿起了信,她决定这次一定要仔细阅读一遍,不放过一个字…… 解酲的桃花运(2) 因为许若醴在看信,解酲在看文件,所以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了翻阅纸张的声音。 趁着两人都有事,没有人注意她,闻人念慈悄悄盯着解酲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他顺眼。 阳光穿过窗户,从他的侧后方照过来,打在了他的身上。从她的角度看去,就能看见他又弯又长的睫毛微低,正专注地看着文件。 他的嘴角微抿,眉毛时不时地会蹙起,过了几秒又松开,然后又蹙起,俨然一副专心分析条款的样子。 闻人念慈看着看着,就有些呆了。 帅气的男人工作起来,真的太有魅力了… 一旁再次看完信件的许若醴,正好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她原本准备和闻人念慈说话,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哥哥看…… 她眨了眨眼,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解酲。 哥今天收拾得还可以啊…她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 不对…难到…想到了某种可能,许若醴无声地笑了。 她们家千年铁树解酲,终于要迎来桃花了吗? 发现了猫腻,她没有出声,而是悄悄从被窝里掏出了手机,用手捂着做掩护,偷偷给两人拍了照片。 哈哈!这下婶婶要开心死了。许若醴欣赏着手机里两人的合照,眸里闪过了一丝小得意。 闻姐可是她们集团有名的钻石单身女王啊,追求者无数。现在她看上解酲了,以她的聪慧……要是想追的话,哥怕是抵不住她的攻势… 许若醴越想越开心,笑容更大了些,眼睛弯得只剩下了一条细缝。 “合同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你可以……许若醴,你又傻笑什么。” “你还生着病,手机有辐射不知道吗?不许玩手机!是不是又刷抖音呢?” 看完文件的解酲,一边抬头一边开口,却发现妹妹又盯着手机傻笑了。 “……我没有啊。” 许若醴前一秒还笑不见眼,下一秒就收回了脸上的笑意,藏起了手机,生怕解酲过来抢。 解酲:…… 他无语地吐了一口浊气,没说什么,直接把文件递了过去。 “合同没什么问题,如果你对分成没什么意见的话,就可以直接签约了。” “好的!那我简单看下分成,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哥,你笔先借我一下!” 许若醴对解酲很是放心,毕竟他除了是她堂哥,还是法律专业出身的。就算她看得再怎么仔细,也不会有专业人士分析得那么透彻,想得周。 她重新翻开了合同,准备看下分成比例。 一旁的闻人念慈在解酲准备抬头的时候,就像是有心灵感应般,迅速低下了头。她握紧了手中的包带,生怕自己刚刚的动作太慢,被解酲注意到。 直到解酲与许若醴交谈起来,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松口气的同时,她又感到了一丝遗憾。 哎,瞎想什么啊,这么优秀的人,一定有女朋友了,跟她可没关系,再说…… 像是想到了什么,闻人念慈的眼神黯淡了一些,瞳孔里的光亮也渐渐熄灭了下来…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这么优秀的人啊…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解酲身上,而是拿出了手机,准备处理一下未读信息,顺便等许若醴。 “叮咚…” 就在她解锁了屏保,准备打开qq的时候,一个短消息发了过来,在顶部显示。 “今晚七点,老时间老地点。——夜嗅” 快速读完消息内容,闻人念慈的神色闪过了一丝慌张,她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往下一按,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面前的解许两人。 确认他们没注意她的异样以后,她的神情才重新归于平静。 她把手机塞进了包里,跟许若醴说了一声,起身背着包,往洗手间去了。 解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这个人,有点奇怪啊…… 林知意(1) 解酲的视线只在闻人念慈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儿,就收了回来。 他看了一眼正歪着头签名的妹妹一眼,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一点多了。 “我先走了,下午要出去查案子,你自己注意着点。晚点我妈应该过来给你送晚饭的,少看点手机,把每天的任务量更新完就别看手机了,多休息。” 他起身走向了公文包。 “对了,你别想着出去玩!头上这么大的伤口,可别又被人家盯上,添新伤。” 他回过头严肃地又叮嘱了几句,直到看到许若醴满脸不情愿却又乖乖点头以后,才又继续走到了椅子旁,收拾起公文包。 “待会儿林知意会带警察过来给你做笔录,她的手机号码我待会儿发你手机上,你把真实情况说下就好了,她现在是你的律师,这件事我们会追究到底的。你安心养伤就好。至于伤你的人,暂时还没抓到,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在晚上出门了知道吗?” 想到昨天晚上被人狠狠按在怀里的窒息感,许若醴猛地一哆嗦,连连保证自己一定会多注意的。 看到妹妹明白了事件的严重性,解酲点了点头,拿起收拾好的公文包就出了病房。 独自留在病房的许若醴,在目送解酲走后,还盯着门口处,盯了好久。 她刚刚有听哥哥说,是江梓墨救了她,他还独自在她的病房里待了好久...... 那些她以为是梦的感觉,部都是真的… 许若醴垂下视线,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了被解酲假意丢掉的“将许”。 “你刚刚都听到了我说的话了吧。” 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虽然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但是,重新与你相遇,我很开心啊,江梓墨。” 许若醴握起了拳头,把“将许”紧紧地攥在了掌心里,然后把拳心贴到了脸颊上,闭上了双眼。 “虽然,和预料的有些偏差,但是,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 她笑着低下了头,心里有些害羞和小期待,她重新躺了下来,钻进了被子。 没一会儿,被子里就传来了她开心的低呼。 ...... 林知意和警察大概是下午两点半到的医院,他们到的时候,许若醴已经送走了闻人念慈,正在看手机。 林知意简单交代了几句以后,就把空间让给警察做笔录,自己出去帮忙打水了。 整个问询过程很快。 考虑到许若醴脑部受了伤,所以警察尽量缩短了时间,大概用了二三十分钟,就结束了问询。 “许小姐,谢谢你的配合,这件案子我们会尽快抓到嫌疑人的,还要麻烦你做个伤情鉴定,如果构成轻伤的话,是可以提起刑事诉讼的。” “谢谢警察同志,希望能尽快抓住那个人吧,我总觉得他会再来找我。” “我们会尽力的,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的,再见。” 目送警察出了门,许若醴长舒了一口气,往后靠在了枕头上。 面对警察叔叔做笔录,还真是有点小紧张,不过这倒是一个很好的体验,可以先把感觉记下来,下次写小说遇到这种情节,就可以直接写了。 许若醴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备忘录,正准备写,特意出去的林知意就进了门。 林知意(2) 许若醴一眼就看见了她淡粉色职业装下的一双长腿,那双长腿又细又直,在短裙的包裹下,增添了几分性感。 她偷偷瞥了一眼因为盖被子而显粗的小短腿,不禁有些羡慕,腿长就是好啊~ 林知意把热水壶放上了床头柜以后,就扯了扯裙子,坐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秒,又纷纷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咳...那个,我做下自我介绍吧。” 林知意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她从包里拿出了名片盒,抽了一张名片出来,对许若醴投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我是林知意,你哥的大学同学。” “你这个漂亮小姐姐,我曾见过的!”许若醴模仿着《红楼梦》里宝黛初见时,贾宝玉说话的语气开口,回了林知意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接过了名片。 “信林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林知意” “哇,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也和我哥一样做了检察官,没想到你现在是首席律师啦!恭喜恭喜啊!你真的好厉害!” “没有没有。” 听到许若醴真诚的称赞,林知意谦虚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因为家里的关系才能坐上首席。 “小姐姐你别谦虚啦,信林可是s城有名的律所,有很多知名律师。你能进去,一定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啦。”许若醴夸赞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表情真诚不似恭维,直把林知意说得眉开眼笑,心里对她也多了几分亲近。 “不过据我所知,你不是出国了吗,是最近回国的吗?” 许若醴拿过了一旁的包,把名片好好地放了进去。 “嗯。” 林知意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材料,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是我上午找到的一些资料,跟你案子有些关系,你晚点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吧,然后告诉我。” “好的,等我码完字我就看,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毕竟你哥可是出了大价钱,请我做的律师。”林知意做了个数钱的手势,直接把许若醴逗笑了。 “哈哈哈,我哥已经付你律师费了吗?方便告诉我多少吗?” “可以,这个数。” 林知意比了个“三”的手势,从右往左从许若醴的眼前划过。 “啊?才给了三千吗?我哥也太抠了吧!” 许若醴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据她所知,就算是最普通的律师,最低的咨询费也要3000起步,更别说林知意可是首席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这只是他预付的一些钱,因为你还没做伤情鉴定,无法判定是民事案件还是刑事案件,所以原本是没法谈钱的。 但是他事先麻烦了我,所以他不好意思,先给我转了点钱。” 林知意下意识地就为解酲解释了起来,话里话外颇有维护他的意思。 许若醴并不知道她昏迷的时候,解酲没经过林知意同意,就跟警察说她是她律师的事,所以她听完林知意的解释后,只以为哥哥之前有事请人家帮忙,小心思顿时活泛了起来。 他哥从小就是学霸,很少有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也不喜欢麻烦别人。 林知意(3) 现在,他居然有事要求林知意?! 他律师朋友那么多,厉害的也好多,他为什么不找个男的,非要找林知意呢? 事情绝对不简单啊!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麻烦着麻烦着,就麻烦到床上去了…… 许若醴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了起来,她仔细打量起了林知意。 面前的她,是标准的鹅蛋脸。 她的肤色白皙,面若凝脂。一对淡墨色的细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她的眼神澄澈,瞳孔一闪一闪的,是传说中那种很漂亮的星星眼。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拥有这样明亮洁净的眼睛,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 她的鼻头小小的,鼻梁高挺。豆沙色的唇釉与西柚色的眼影结合,给人一种十分温柔的感觉。 她留着一头栗色的长卷发,长长的耳坠从微粉色的耳垂处柔顺地垂了下来,和她漂亮的头发碰到了一起,更填了几分俏皮。 总而言之,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温柔的人。 不过这份温柔的气质中,又透露出了几分活泼,几分干练,和几分知性。 多样的风格在她的身上奇妙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只属于林知意的独特的气质,能让她这个受害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诉说些什么,非常符合她知性专业的律师形象。 一个有魔力的人,比闻人念慈更配解酲。 许若醴这样评价道。 …… 不是,她在想什么?怎么看到一个小姐姐,就想让她和自家蠢哥哥配一配啊! 想到不久前哥哥臭屁的,故作帅气撩头发的动作,许若醴又看了林知意一眼,默默在心里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现在觉得二百五的逗比哥哥,一点也配不上人家了…… “……不过你放心吧,你哥好歹也是我的老同学,再加上我和你以前还见过,所以我不会收很多律师费的。” 林知意还在说话,由于第一次见面,两个人也不熟,她说话的时候就没好意思看许若醴,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对方在打量她。 “并且,我一定会替你,把伤害你的人绳之以法!” 说到嫌疑人,林知意眼里闪过了一丝厉色,她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女人的臭男人!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这个案子……” 像是想到些什么,林知意重新把视线对上了许若醴,想与她眼神交流,却发现她正低着头,用小手捶自己的脑袋,而且还锤到了伤口处,痛得她“嘶”了一声。 “……” 林知意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也跟着纠结了起来。 想想都痛… 她为什么要锤自己… …… 气氛有一丝丝尴尬。 “咳…嗯…许若醴,你没事吧?” “啊!没没没,没事!就是,你可能得等会儿,因为…我可能,需要…叫医生…” 此时的许若醴,手轻捂着额头,痛得想骂娘。 她刚刚只是想为自己愚蠢的想法惩罚自己,所以她习惯性地就抬起手,锤了下自己的小脑袋。 但是她又忘了她额头上有伤口,一下就锤到了伤口中心处,痛得她死去活来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知意知我意(1) 肯定是解酲自己犯蠢,传染给了她! 许若醴忿忿不平地在心里痛骂了解酲几声。完忘了早上,在解酲来之前,她已经在护士的面前,犯过一次傻了… “我帮你把护士叫过来…” 见许若醴实在痛得不行,林知意连忙起身跑了出去,准备去护士台找个人过来。 “哎…这里有护士铃,不用跑过去找的......”许若醴刚想阻止,她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望着空荡荡的病房门口,许若醴的心里涌上了丝丝感动。 写文的这些年,她认识了许多朋友,大家偶尔会出去聚一聚,吃吃饭或者旅旅游,关系都很不错。但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宅在家里。 除了二叔一家人,没有别的人再会关心她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更不会有人为了她,跑得这么急,去找人帮忙。 虽然可能很多人在接收到别人的求助以后,出于人类本性,都会这么快速地跑出去。这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感天动地的大事。 但对于经历过人情冷暖,好长一段时间都自我封闭,不与人接触的许若醴来说,这是她时隔六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来自不亲近的人的温暖。 许若醴的眼眶有些热,她有些嫌弃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有朋友关心的感觉,真好啊。 在她心里,她已经把林知意当成朋友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 大概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干练又温和的气质。 大概是因为她也参与救了她,还忿忿不平的要帮她。 大概是因为她比着“三”从她面前划过时,那有些俏皮的小眼神。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和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又有谁能理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呢?总而言之,她喜欢这个才见了两次面的,超级对她口味的林知意。 “麻烦你了护士小姐。” 就在许若醴思考的时候,林知意火急火燎地带着护士进了门,还是早上那个帮她换药的小姐姐。 许若醴有些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如实供述了自己犯傻的过程,其间自动省略了事件起因和心理活动一千字…… “我当护士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病人。” 见到许若醴比第一次还严重,已经冒血染红绷带的额头,护士不客气地说了她几句。 作为护士,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伤患,病情恶化,他们都希望病人们能早日康复,带着健康的身体走。 奈何大环境下,医患关系差,压力大,让他们往往有苦难言。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对不注意自己身体的病人心有怨言,因为这其实无形中也的确加大了他们的工作量。 “对不起,麻烦你了。”许若醴自知理亏,乖乖认错。 听到许若醴主动认错,护士心里的那点不满也消失了,她走上前,一圈一圈地,轻轻绕开了绷带。 “你这伤口比早上还严重啊。伤口有点裂开了,需要重新处理一下。” “啊…完犊子了…” 许若醴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感觉会很痛的样子啊… 知意知我意(2) 一旁的林知意看到许若醴血肉模糊的伤口,微微攥住了包包的袋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属于比较怕疼的那一类人。 虽然她平时接触过各类案件,其中不乏有些案件资料里,有很血腥的照片。但是她很少看见真实的,血肉模糊的伤口,这种亲眼所见的感觉,和看照片是完不一样的。 “等着,我去给你喊医生,不要乱碰伤口啊。”护士捏住了绷带的一头,提着它快步走了出去。 “噗,小姐姐,你这表情,看着比我还难受啊。” 许若醴目送护士出门以后,就看见林知意好看的眉毛万般纠结地蹙在了一起,眼神里有害怕,紧张,还有些担忧。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额头也没那么疼了。 “你这伤口…好疼的吧。”林知意伸出食指,指了指她的额头,又快速缩了回去。 “哈哈…当然疼了,但是没关系,我可是女汉子!”许若醴为了安慰她,伸出了自己“强壮”的胳膊,秀了一把并不那么…那么凸出的肱二头肌。 “哈哈。”林知意被成功逗笑,“原来听解酲说,他有个妹妹,精力格外旺盛,生性又乐观又开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她忍俊不禁地看着她,心里对她的好感增加了几分。 “感觉谁做你男朋友的话,一定很幸福。” “哎,谁知道呢,我那未来男朋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幼稚园尿裤子呢~”许若醴接了话头,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 “哈?为什么说还在幼儿园呢?”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只要你有钱,你对象还在幼儿园~我可是要做大富婆的女人,我以后要包养白叶清~”许若醴说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表情真实不似作伪。 “哈哈,你真可爱~” “嘿嘿~”许若醴从一旁拿过了一个解母带过来的苹果,递给了林知意,“小姐姐你吃个苹果吧,要麻烦你等我换个药了。” “没事没事……我不吃,我也给你买了水果呢,你看......嗬!” “怎么啦?!”林知意突然的喊叫声,吓了许若醴一跳。 “我给你买的果篮…掉在水果摊了!”林知意左右看了看,的确没看到那个原本应该拎在手上的水果篮。 “我就说有什么东西忘带了…” 她沮丧地放下了空空的手,歉意地看向了一旁同样跟着着急的许若醴。 “对不起啊,都没给你带个什么东西…” “没事没事,不用在意这些,反正婶婶已经给我带了水果来了,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就是可惜你的钱了…” “唉…”林知意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她是改不了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了。 “哎!若醴,你喜不喜欢看画展?”她突然想起来上午朋友给的两张票,赶紧从包里拿了出来。 “这是我新签的合作商给我的,听说是他们集团总经理主办的慈善性的展览,里面展出了他们集团各类设计师的作品,设计的面挺广的。好像还有一个今年获得reddot至尊红点奖获得者的个人展,你有兴趣看嘛?” 知意知我意(3) “画展吗?什么时候的啊?” 许若醴瘪起嘴,指了指自己受伤的额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如果是这两天的话就不行了,我哥不让我出去玩啊,如果被他知道了,我会死的很惨的!” “我看看啊。”林知意低头看了看票上面的日期,发现是下周一开展,持续一周。 “这几天你就安心养伤吧,展览到下周一才开始呢,今天才周三,那时候你应该已经出院了。”她把两张票都塞到了许若醴的手里,“这两张票你都拿着吧,我近期挺忙的,用不上。你看看你有没有朋友感兴趣,可以一起去。” 许若醴拿过票,发现是s城很有名的结构设计公司lera主办的。 lera主营的好像就是建筑设计。 她微微攥紧了票根的一角。 解酲说他没有留江梓墨的联系方式,s城这么大,想再碰到他还真不容易,她又不知道江家新家的地址,所以她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看看了。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啦。”林知意朝她笑了笑,“医生应该快过来了,我刚打的热水,你要不要喝点?” “知意,知我意。” 两人相视一笑,林知意转身去倒水,许若醴则安静地等着。 …… 三天后。 在确认许若醴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后,医生批准了她出院的要求。此时的许若醴,正在婶婶的陪伴下,收拾东西。 “记得过段时间来拆线,记得按时吃药。”护士也在病房里,许若醴的邻床刚来了一个新病人,此时她正在给病人换药。 “知道了,谢谢护士小姐。”许若醴最后把水杯塞进了包里,和婶婶一起出了病房。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引来好多人的瞩目。因为婶婶保养得非常好,两人看起来像是姐妹。 “婶婶,你下周一有时间吗?” “下周一,没有啊,我要和你叔叔出个差,怎么了啊?” “额,没事,就是想吃婶婶做的茄汁大虾了。”许若醴摇了摇头,放弃了邀请婶婶一起看展的想法。 “你这孩子,伤口还没好呢,怎么可以吃虾,明天晚上婶婶给你煲汤喝,等你伤口完好了,再给你做茄汁大虾。” 解母怜爱地瞧了侄女一眼,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翻过来的衣领。 “婶婶最好啦,排骨汤也好啊嘻嘻,我就是突然想吃茄汁大虾了,也不是特别想吃。”许若醴笑眯眯地接了话,心里并不感失望,反正也只是随便扯的一个借口。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你紫婷妹妹她们家昨天来家里了,要在这住几天,今天晚上咱们出去吃。” “啊?解紫婷来了?”许若醴的表情瞬间变了,眉宇间暗暗有些厌恶的神色,但她考虑到解母的情绪,没太表现出来。 “嗯,我那个哥哥说是要来s城玩几天,想省点钱,所以住咱家来了。” 解母的表情很是平静,但言语间还是带上了一丝无奈。 意料之外的遇见(1) “婶婶知道你和紫婷他们不对付,反正她也只在家里住几天,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出去玩,你待在房间里应该没事……” “婶婶,我觉得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我今天在家里住一晚,明天就回自己公寓吧。”许若醴摇了摇头,并不相信只要她待在房间里,她和他们就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 “…唉,也好,等紫婷他们走了,你再搬回来吧。”解母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方法,只好同意了侄女的想法。 “哎呀肚子好饿,婶婶我们快走吧~我迫不及待想吃饭啦!” “你个小吃货,走吧。”解母宠溺地嗔了侄女一眼,和她一起离开了。 两人到达预定的酒店时,众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许若醴刚进包厢,迎面就对上了解紫婷的视线。 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冷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热情地走上前,挽住了解母的胳膊。 许若醴不想和她发生冲突,主动放下了挽着解母胳膊的手,走到解酲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才来。”解酲拿起热毛巾,递给了她。 “有点堵车。” 解酲点了点头,转过头招呼服务员上菜。许若醴擦完手以后,有点无聊,就打开了手机继续码字。 …… 因为她努力减少了存在感,也不接解紫婷的话,所以这顿晚饭吃得倒也是宾主相宜。 …… 一天后,星期一。 许若醴早早起了床,画了一个完美的妆容,拿着包出了门,去看展览。 她没有邀请别人与她同行,而是一个人带着两张票,开车去了展览的地方。 这次展览办得非常盛大,因为是第一天开展,所以来了非常多的嘉宾,lera的总经理也出席了开展仪式,一行人站在略高于地面的舞台上,共同把手放在了象征开展的辉光球上,启动了展览。 “好!”舞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站在人群里的许若醴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想什么呢,怎么这么笃定他一定会来。”许若醴失落地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奇怪的第六感。 人群开始向展览馆移动,许若醴随着人流进了门,根据展览路线图,率先选择了建筑设计作品展。 这几年,她一直都有关注建筑设计行业的动向,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在知名的建筑设计展上面,找到江梓墨的作品。 不过很遗憾,她从来没有看见过。 思考间,她已经走到了一个个人展的门口。 “江梓墨设计师个人作品展。” 看清了横幅上的字,许若醴的心猛地一颤,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又看了一遍。 在反反复复确认了三遍以后,许若醴变得格外紧张起来。她左右看了看,又往展内走了几步,把头伸进去看了看工作人员,生怕自己莽撞地闯进去,会和江梓墨撞上。 “这么多年没见,你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她走到了展板前面,伸出手,轻轻抚摸起上面熟悉的那个名字,满眼怀念。 意料之外的遇见(2) “不过,果然是江梓墨啊,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许若醴眷恋地,反复地抚摸着展板上飘逸俊秀的三个字,直到把工作人员吸引过来以后,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然后暗暗吸了一口气,走入了大门。 江梓墨个人设计展的空间不大,从大门口到最里面,有十五米左右的直线距离,横向宽度粗略估计有八九米,整个空间的占地为是一百个平方米左右。 正门口处有一屏风,把入内的大路分成了两个通道,左为进,右为出。 因为来看展的人很多,再加上许若醴来得比较晚,所以此时的她被暂时堵在门口,正顺着人流排队慢慢前进。 她趁着排队的空闲四处观望着,依旧没有看见想念的那个身影。 此时的她既期待又紧张。她期待着能见到江梓墨,却又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可能会出现的他。 在此之前,她甚至根本没真正相信过自己会遇见江梓墨的第六感。如今这第六感惊人地被验证了,她反而开始不知所措了。 “这个设计师蛮有名的哦,美国名校毕业的研究生,年纪轻轻就进了lera总部。我老公上周刚跟他们公司的人吃饭,听他说哦,这个小伙子是上一周被总部总经理点名要求调到国内来的人才,真正的海归实力派。” 听到排在前面的一个大妈操着一口熟悉的口音,言语中似乎提及了江梓墨三个字。许若醴不动声色地往前靠了靠,分辨了半天,才确认她们说的是夹带了一些s城话的n城话,也的确提及了江梓墨。 “哦哟,真的假的哦,我陪你来之前,还以为是个刚出庐的毛头小子尼,还是我老的咯,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步伐了。” “你老公宠着你哦,让你整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舒服的咯。你不搞建筑,不晓得他也属正常的尼,啊是啊?” “是的尼,还是老姐妹你懂我。” “哎,今天要不是我老公给的票,说一定要来捧场,我是么得心情来,多谢老姐妹肯陪我。” “说得什么话啊,就当随便逛逛咯,不过你啊晓得这个设计师一些别的事情啊?比如生活上的?” 听到两位大妈提及私生活,原本只是随便听听的许若醴,立马把分散出去搜索人群的注意力部收了回来,打量起了前面这两个人。 这两位太太保养得不错,化了很精致的妆,穿着打扮端庄得体,行为举止间透露出了几分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比较符合江梓墨所在的那个阶层。 从她们交谈的话语中可以得知,他们某一位的老公应该是直接跟江梓墨接触过的,不然也是属于对他的资料了解比较多的合作方。 从陌生人的嘴里听见曾经最亲密的人的近况,许若醴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她低头看了看被她重新佩戴在手腕上的,经过清洗已经恢复光泽的“将许”,突然就有些犹豫。 她,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走向他了吗? “我听说那个至尊奖很难拿的,好多有名的设计师都没拿到,就被他拿到了,说明他能力确实强。” 我在等风也等你(1) “哎!这么好的小伙子,长得还可以伐?啊有对象啊?我倒是想把我那个外甥女介绍给他了。” “有没有对象我不晓得,不过听说家世挺不错的,家里本身是书香世家,他父亲十几年前做了点小生意,起了家,现在一家人都搬到s城的咯。” “那跟我家外甥女真的配的哎,我大哥就是要求女婿必须是本地的尼。” “怎么,真心的哦,不然我喊我老公帮你问问?哎,我想起来了,江梓烟你啊晓得啊?就是那个知名的珠宝设计师,她就是江梓墨的姐姐哎,你外甥女不是东大学服装的么?说不定见过的尼。” “我没听说过她哎,我外甥女不爱跟我们这些老人家讲时尚的事,她们喜欢的我不喜欢,所以我倒是真的不晓得那个什么江梓烟。” “你忘了啊…”最先开口的那位大妈突然放低了声音,拉住了另一位大妈的手,贴着耳朵跟她说起悄悄话。 “就是那个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丞星叶家少爷悔婚的对象哎。” “哦哟,我想起来了,就是她?” “是的哎…我跟你讲哦…” 许若醴通过读唇语理解了大妈前面几句话的意思,在听到她们准备说些关于江梓烟的隐私的事以后,就自动移开了眼神,选择了不听。 她回想起记忆中那个总是温柔待人,永远高贵优雅的梓烟姐,突然就没有勇气去听她的“辛酸往事”。 江梓烟曾经因为护弟心切,做过一些伤害她的事,但是她知道她也并不想伤害她。 只是在比较要好的妹妹和亲人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人之常情而已,她从来没有怪过她。 “呵呵,搞笑的咧,你相信啊?我是不相信,年纪轻轻,就搞出这样的事…” “哎哟,想想还是算了,我不想我外甥女有那么一个大姑姐。” 两位大妈继续“优雅”地讨论着,言语间却带上了轻视和讽刺。 许若醴心里忽然就有些烦躁,她瞪着她们看了几秒钟,心里快速想着该怎么让她们为自己的嘴碎付出代价。 然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许若醴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了几个结果并不会太好的主意。 而此时她已经进到了屏风里面,各种陈列展品就摆在她面前。 “算了…许若醴,你要忍,你不要破坏江梓墨的展览。”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暴力的想法,走了两步,离那两个人远了些。 “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介绍吗?”一位身着纯黑色职业装,面带微笑的小姐走了过来,跟驻足在单独陈列柜前好几秒的许若醴打了招呼。 “啊?好呀,麻烦你了。” 许若醴一开始把注意力都放在计算自己和那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了,所以没注意到自己在单独陈列柜前站了好久。 回过神的她连忙回应了与她打招呼的小姐,手随便指了指面前的展示柜。 “我想听听这个作品。哎…这个作品,怎么那么......” 我在等风也等你(2) “这个作品,怎么这么特别。” 她的视线随着手,落在了陈列柜里的那件展品上。 那件展品是一个关于别墅花园概念设计的实物。正中间是建筑主体物——白色别墅,别墅的整体风格偏中式,以白色为主色调,点缀以木色,灰色。别墅的后面有一小片树林,草坪以及一个不大的后花园,侧面则是一个泳池。 之所以说它特别,是因为许若醴发现,这件作品被单独剖开一面展示的内部空间,并没有任何设计,就只有白色的墙面和水泥色的地面。 “这件作品的确可以说是这次展览最特别的作品了。” 穿着职业装的那位小姐并没有理解许若醴话里想表达的意思,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接着开口,“据说,这件作品是江设计师大学的毕业设计,它原本并不是像如今陈列的这样,是后来被邀请展出以后,江先生进行了再创作,并亲手重新制作,才最终呈现出这个样子。” “毕业设计吗?” 许若醴的眉毛颤了颤,想起了曾经和他的那个约定。 中国风,泳池花园,所以,这件作品,是他对那个承诺的兑现吗? 她的视线从别墅的内部移了下来,看向了展品铭牌。 “设计名称:我在等风也等你 设计师:江梓墨 设计简介:在愈加忙碌的都市生活中,人们总是忽略……” 不是“江许”。看了名称,许若醴的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如果他成功设计出来了可以让他和她以后一起居住的房子,就会命名为“江许”。而这件作品,并不叫“江许”。 许若醴眼里的光芒淡去了一些,她没有再细看设计简介,而是把目光又往下移了一些,想去看看起拍价格。 她挺喜欢这个作品的,如果合适,她想买下来。 然而,她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展品价格那一列。 “这件作品不参与拍卖吗?” “是的小姐,这件作品是本场展览三个不参与慈善拍卖的展品之一。听说这件作品对于设计师来说,有特别的纪念意义,所以他不打算出售。” “哦……” 许若醴的声音轻了一些,她直起了身体,把这件作品总体又看了几遍,越看越喜欢。 “可惜了。”她摇了摇头,准备走。 “等等。”工作人员见许若醴的眼神很是眷恋,开口喊住了她,并递给她一张照片。 “江设计师考虑到可能会有人特别喜欢这件作品,所以给我们留了一些他自己拍的展品照片。他嘱咐我们说,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和他见个面。这位小姐,你想要见见设计师吗?” 工作人员友好地看着许若醴,见她没有说话,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一起拿给了她。 “或者,您赶时间的话,这是江设计师的联系方式,您以后有时间,可以联系他。” 许若醴原本打算走的步伐,顿在了原地,她慢慢转过了身,隔着一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那张躺在工作人员手里的名片。 此去经年(1) 许若醴盯着“江梓墨”三个字看了半天,犹豫着要不要接。 “小姐?”工作人员耐心地等待她做决定,前后喊了有三遍,许若醴才动作迟缓地接过了名片。 “给他打电话会不会打扰他?”许若醴看了名片上的号码一眼,小心翼翼地询问了工作人员的意见。 “哦,原来您刚才是因为这个犹豫半天啊。”工作人员了然地笑了笑,她想起那个男子温柔的眉眼和谦逊有礼的态度,心情明媚许多。 “请您放心,江设计师是一个非常随和温柔的人,他主动给你们留了电话,肯定是想要与你们进行沟通对话的,您尽管放心。” “哦…这样啊。”许若醴点了点头,赞同了工作人员对于江梓墨的评价。 他待人一直很温和,谦逊有礼,是一个能给身边人带来幸福的人。 “那我晚点再联系他吧,谢谢你的介绍。”许若醴抬起手挥了挥,准备离开去看下一个展品。 “好的,您慢走……” 工作人员低了低头和她告别,再抬起头时,就看见了一个人。她的眼里立马带上了几分名为“兴奋”的光芒。 “江设计师,您来了!” 工作人员激动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难以置信,显然没想到江梓墨这个点会亲自过来。而正对着她,原本准备转身的许若醴也听见了她说的话,愣是一点也不敢动,就这么站在了原地。 为什么这个时候江梓墨会过来? 许若醴默默抓紧了包包的包带,心跳开始加速,一双眼珠子悄悄的转动着,不停向后瞥。 “哦,下午正好也没事,所以过来看看情况。这位小姐是……?” 江梓墨看似是隔着许若醴在和工作人员说话,实则一双眼睛早就黏在了许若醴的背上。他的眼里虽没有太明显的情绪,视线却专注且执着,一直盯着她的后脑勺。 “您来的可真是时候,这位小姐特别喜欢你的特设展品,见不能买还很可惜呢。”工作人员微笑着朝江梓墨走了几步,在经过许若醴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位小姐,江设计师就在您的后面呢,您转过身就可以看见他了。”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许若醴的神经都绷紧了,她勉强挤了一个微笑出来,回应了她,身体却没有转动半分。 “呃…”迟迟未见许若醴回头,工作人员有些疑惑,她看了看紧盯着许若醴的江梓墨,又看了看眼神闪躲的许若醴,感觉有一丝丝奇怪。 周围看展的人群热闹非凡,相比之下这边三人相对静默的状态,就有些亮眼,有几个路人已经把好奇的眼神投向了这里。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即将面临崩溃的时候,江梓墨率先出了声。 “许若醴,好久不见。” 他的声线平稳,声音清雅冷静,与印象中没有太大的差别,许若醴的心头却是一酸。 他以前,都会喊她小甜酒的。 许若醴强忍住心头的酸涩,努力把嘴角勾起,想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些。 她一点一点,慢慢地转过了身。明明从背对着他,到正面面对他,只用了两三秒的时间,她却觉得用了好几个世纪。 此去经年(2) 这是他和她,六年前分手,相背离去的那晚以后,第一次见面。 此去经年,再次见面,中间已经隔了六年。这六年,丈量的不仅仅是时间上的距离,也是两颗心之间的距离。 “好久不见。” 对上他炙热的,注视着她的双眼,许若醴的心又是一颤,她的视线慌乱地移开了几秒,心里快速地做了建设,然后重新与他对上。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对视着,没有说话,彼此眼里充斥着怀念,陌生,依恋等各种不同的情感,浓郁得像是要把这六年所产生的变化,都一点一点抹平。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情况有些不对,默默地拉上了嘴巴上的拉链,选择乖乖退到一边。 “你…” “你…”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两人意识到该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的时候,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一个字。 “……”又是一秒无言的安静,许若醴低下了头,看着江梓墨的皮鞋,咬着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江梓墨上一周已经见过许若醴了,所以他的眼神没有在她已然成熟许多的外表上停留太久,反而拧着眉盯着她头上的方形纱布。 和刚受伤时绑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长纱布相比,这块方形纱布显得小了许多,这代表她的伤势好多了,但是它还是明晃晃地提醒着他,她的伤口还没好,她会疼。 也不知道换药的时候,她有没有哭。 江梓墨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这个问题,然后他在心里肯定地点了点头。 若醴最怕疼了,记得有一次,他和她一起去游乐园玩,她一个没站稳,崴脚摔到了鹅卵石铺的石子路上,膝盖磨破了一大块,流了挺多血。 当时她的反应是什么来着? 她坐在地上愣了两三秒,反应过来以后立马委屈地叫了不远处的他一声,然后苦着脸像个小孩儿一样伸出手隔着空气跟他要抱抱。 等他拿着两个甜筒跑过来以后,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疼,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他现在想起来心都有点难受。 不过她象征性哭完以后,就恢复了吃货的本性,以受伤补身体为由,跟个没事人一样抢过了他手里的两个冰淇淋甜筒,一手抓着一个,一口咬一边,两边轮流吃,喜滋滋地霸占了属于他的另一个,然后还笑得特别开心,跟刚刚痛哭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的自我调节能力很惊人,所以她有一颗不需要别人也能自我安慰的强大的内心,这也是她吸引他的地方。不过即使她看起来这么强大了,但她还是很怕疼的,是真的很怕疼的那种。 想到她宁愿忍着痛也不说的性格,江梓墨越想越担心,他的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许若醴头上的两块纱布,有种想把它撕下来仔细看看伤口的冲动。 “嗯…已经好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去拆线了。”被江梓墨目不转睛的视线盯着,许若醴有些窘迫,她重新拢了下背包的带子,轻咳了一声。 “哦…那就好”江梓墨放心了,他收回了视线,把目光落在了一旁。 “那个......” 此去经年(3) “我听我哥说了,那天的事,谢谢你。” “没事,我也是正好路过,觉得不对劲多看了两眼,就发现是你。”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而是望向了她身后的玻璃柜,并且往那走了几步。 许若醴见他过来,还以为是找她的,忙往后退了几步,退完后却又觉得这样做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小心翼翼又往前挪了两三步。 “……” 江梓墨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有些想笑,他憋住了笑意,故意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果然看见她迈着迟疑的小步伐,又开始往后退。 “你…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嘛…” 许若醴咬住了嘴唇,拧着眉,似乎是在纠结着开不开口。 “如果你想说什么,就在那说就好了…” “呵呵。”故意耍了她一下的江梓墨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好看的眉眼弯弯,洁白的牙齿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亮眼。 “说什么吗?我没什么想说的啊~不过,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想说什么的话,嗯,我比较好奇你的额头…还痛不痛。” 江梓墨说这话的时候,两条长腿没停下靠近许若醴的步伐,反而一边前进一边前倾了上半身,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趁她不注意,伸出了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戳了戳她的伤口。 “……” 莫名其妙被突然“攻击”的许若醴,呆呆地看着江梓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直到她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被轻轻戳的那种痒痒的感觉以后,她看着他的表情才开始有了变化。 她慢慢往右歪了歪脑袋,与江梓墨向左歪下看着她的脑袋平行着,然后也往江梓墨的方向走了两步,鼻尖几乎就要贴上他的鼻头。 江梓墨的瞳孔猛地一缩,不敢相信她居然会主动靠上来。 “你…”他出声想要询问。 “江梓墨…”许若醴截住了他的话头,朝他温柔地笑了笑。 时隔六年,再次看到鲜活的,温柔微笑着的她,江梓墨原本想逗弄她的小心思一下就没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就想把六年前没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我说…你下次不要随便戳我了好不好…” 许若醴模仿着六年前和他撒娇的样子,语气软软地开口,果然看见他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张口就想说什么… 就是这时候!许若醴在心里倒数着三二一,抓住了他即将开口的时机,嘴巴贴上了他的耳朵,大声喊了出来。 “很痛啊!!!” 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的江梓墨,浑身一震,错愕不已,他立马移开了快被吼聋的耳朵。 他粗粗地吐了一口气,真的想把她抓过来,像以前一样,给她整天装着奇奇怪怪想法的脑袋来个爆栗!每次许若醴温柔的时候,他就知道没好事!她总是会利用色相勾引他,然后趁他失神的时候做些恶作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奸计得逞的许若醴,看见他被她吓得变青的脸色,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为自己的机智暗暗窃喜。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1) “江梓墨…几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傻…哈哈哈哈哈哎哟不行了…” “呵…”江梓墨冷笑了一声,斜着眼无语地看着正无情嘲笑他的许若醴,脸上却带上了一点笑意。 他看着她愈加明艳的容颜,听着她和以前一样笑起来“鹅鹅鹅”的声音,恍惚间竟觉得时间好像倒回到了以前,他们还在上高中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就一直想着法地捉弄他,蔫儿坏蔫儿坏的。 而高中的江梓墨很傻,根本玩不过高中的许若醴。 再次相见,她没有不理他,也没有疏离地微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的捉弄立马反击,反击成功后还得意地嘲笑他。 真好。 江梓墨静静地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神里,藏着以前那个习惯于女朋友瞎胡闹的样子,宠溺而无奈。 一旁的许若醴原本还在笑着,只是她很快就感受到了他的注视。 如心灵感应般,她也想到了以前的他们。 只是,以他们现在这种关系,想这些好像有点不合适。 许若醴慢慢收起了笑容,恢复了刚刚从容的表情。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竟也没有什么话题聊。 “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 “啊?” “你那个案子,警方说你们这边要起诉,我作为目击证人,理所应当拥有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 “这个…”许若醴有些为难,她的视线垂了下来,有些顾虑,一旁的江梓墨见了,心下一沉,他好像有些太心急了,毕竟两人刚刚重逢… “随便什么都可以,微信或者qq,实在不方便的话,邮箱也行。”江梓墨退了一步。 “……没有不方便。我没有名片,我把我手机号告诉你吧…” “好啊,手机给你,你打到你手机上吧。” 江梓墨见她同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兜里掏出了手机,递给了她。 “……”许若醴愣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默默接过了他的手机,按了待机键。屏幕亮了以后,她才发现有密码。 “这个,你开一下吧…” “哦,0531。”江梓墨并没有接过手机,而是直接报了密码。 原来不是1111啊,她还以为是他生日。 许若醴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然后快速按了四个数字,果然开了。 心里想着心思的她,并没有注意到,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直接给她密码,好像并不是那么妥帖… 见到许若醴毫不犹豫输了密码,没有迟疑的样子,江梓墨心里一瞬间有点失落。 她好像并没有想到,0531的意义。 “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了。”悦耳的手机铃声想起,许若醴快速拿出手机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江梓墨。 “这个就是我的号码,我待会儿把我律师的号码也直接发给你,如果你真的要做我的证人的话,你可以联系她一下。谢谢你。” 听见许若醴说谢谢,江梓墨的心里刚开始还有点不得劲,然而他紧接着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手链。 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手慢慢地伸了出去接过手机,视线却一直盯着她的手。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2) 见江梓墨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将许,许若醴本能的有些害羞,她随便扯了个话题就开始聊。 “这个作品,挺特别的。” 江梓墨看出她时不好意思了,嘴角慢慢扬起,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他如墨般漆黑的双瞳锁定住了她,轻声开口。 “是吗?” “嗯,我觉得设计得挺好的,应该会有人喜欢的。” “那你呢,你喜欢吗?”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江梓墨锲而不舍的再次开口,强调了主语对象,想从她的口中听见一个准确的回答。 喜欢你奶奶个腿儿! 许若醴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她看着那展品名称,觉得更刺眼了,索性把头撇到了一边。 “我觉得设计得很漂亮啊,我挺喜欢的”。 你喜欢个腿儿。 江梓墨看着她虚伪的笑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她不喜欢,因为她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东西的话,一定会喋喋不休地开启话痨模式,夸个不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敷衍且词穷地说句喜欢。 不喜欢就不喜欢嘛,直说好了,他可以再改,改到她满意为止。 为什么要顺着他说喜欢呢? 江梓墨有些想不通,他觉得许若醴这张嘴是比六年前还能骗了。 不过,他很快就陷入了新的纠结,她为什么会不喜欢呢?这明明和当初他们设想的一样啊,难道她已经忘了,这是他们曾经的约定了吗? 江梓墨瞧了一眼那特意空出来没有设计的内部空间,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和那灰色的墙面一样暗沉又糟糕。 a的。 许若醴看见江梓墨重新冷下来的眼神,暗道一声不妙,她有哪里说错了吗? 不然,说个小笑话,弥补一下下? 正当许若醴咧起嘴准备讲个小段子的时候,乔叶笙的声音突然从大门口传了进来。 “江总,江总?总经理在找您呢!”话音刚落,一个黑色身影就从屏风后面窜了出来,直奔江梓墨。 “江总,您怎么进来了就不出了,我等你半天了。 总经理想介绍你给他老朋友的侄女认识,我看那小姐长得还挺好看…… 哎,若醴学姐也在啊,学姐好!” 乔叶笙走近了才发现背对着江梓墨的那个女孩是许若醴,所以想也不想就打了个招呼,然后他才发觉自己刚刚好像干了件不得了的事。 意识到不对的他哪敢继续往里面走,果断掉了个头就准备撤,那速度就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那什么,我还得回总经理呢,江总您尽快出来啊。” “……” 他来去如风的速度让许若醴睁大眼睛愣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叶笙,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许若醴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皮笑肉不笑的冲着空气喃喃自语。 “......他就那样,一直也没改。” 江梓墨敏锐地捕捉到了乔叶笙话里的重点,呼吸不由一紧,他悄悄看了许若醴一眼,却发现她的神情里面并没有一种叫“吃醋”的东西。 “……那我,先走了。” 见她对他即将相亲的事无动于衷,江梓墨原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差了,他想也没想就冲她嘱咐了一句,然后手插口袋,抬起长腿就往外走。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3) “拜...拜...” 许若醴抬起手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却只看到了一个傲娇的背影,没得到他的任何回应。 “哼,你个臭江梓墨,一听见漂亮小姐姐,就迫不及待出去了,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哼!我说…我也是个漂亮小姐姐啊......难不成,我最近变丑了?” 前一秒还骂骂咧咧,对着江梓墨背影“拳打脚踢”的许若醴,下一秒就掏出了手机,把熄灭的屏幕当镜子,仔细研究起自己的容貌来。 “没有啊!瞧这水嫩嫩的皮肤,瞧这漂亮得迷死人的大眼睛,瞧这樱桃小嘴,a一口亲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 分析了半天容貌,觉得自己不仅没变丑还变得更漂亮的许若醴,越看越觉得开心,直接就模仿起最近抖音比较火的那个佟湘玉视频来。 “呵嗯嗯~好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世、美、人、儿,呵嗯嗯.....” 许若醴陷入了自己的美颜无法自拔,根本就没空注意旁边是不是有人投来嫌弃的目光,只一心拿着自己的小手机,寻找着被江梓墨打击掉的自信心。 还好先前那波看展的人,不是出去了就是已经到了展馆最里面,屏风附近也没什么人,所以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不过,半路想起有事情没交代她的江梓墨,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 “咳!”他憋着笑轻咳了一声,识趣地转过身,等着许若醴调整好。 自恋被发现的许若醴当成就脸红到了脖子根,她快速把手机藏到了屁股后面,低下头紧闭着双眼,脸部快速做完了各种纠结发狂的表情,然后换上了一副平静温婉的样子,重新抬起了头。 “嗯…还有事吗?” 听到许若醴的声音,江梓墨知道她已经调整好了,立马就回过头,递给了她一张请柬。 “嗯这个,是我姐过生日的请柬,她前两天听吴叔说我救你了,非要我把这个送给你,她希望你来。” “你姐的生日吗?”许若醴低头看了一眼江梓墨手里淡蓝色的邀请函,并没有伸出手接。 “她为什么会…邀请我啊。”她有些自嘲地轻笑出声,完没想到江梓烟会主动给她邀请函。 “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和我姐关系挺好的吗?”江梓墨不解地蹙了蹙眉,又把邀请函往许若醴的面前送了几厘米。 “不是啦…就觉得,嗯,挺尴尬的。”许若醴垂下了视线,没有回应江梓墨投递过来的疑问,伸出右手把脸庞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就以朋友的身份出席,也不可以吗?这是我姐28岁的生日,她还挺希望你来的,她说有些话想跟你说。” 江梓墨见许若醴实在不肯接邀请函,心下不由开始多想了,他生怕许若醴是因为觉得他们的关系尴尬而不愿出席,所以折中想了个办法,想以江梓烟的名义加以劝说,却不知许若醴在乎的就是这个。 “……既然梓烟姐有话说,那我先拿了这个邀请函吧,不过我那天不一定有空,所以如果梓烟姐真的有事要和我说的话,你可以让她给我打电话…” 许若醴最终还是接过了邀请函,心里并不打算去。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4) 见许若醴终于接过了请柬,江梓墨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周六,你应该没什么事吧?你公司是不是要加班?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我哪有什么公司,姐是自由职业。许若醴瞥了一眼江梓墨殷勤的眼神,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不用了,那天如果我确定去的话,前一天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江梓墨抬手做了个离开的动作,有些不舍。 “嗯...再见。”许若醴点了点头,直接挥手说了再见。 “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不要照手机了,许湘玉。” 似乎是对许若醴直接挥手说再见的行为不满,江梓墨快速吐槽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就走,一点反驳的余地也不给留。 许若醴:......? 见江梓墨终于离开了,那位先前退到一旁的工作人员这才重新走上前。她仔细地打量了许若醴半天,也不敢随便判断她的身份。 “这位小姐,原来您和江设计师认识啊?” “啊?是,我一开始还不敢确定,原来就是我认识的那个江梓墨啊。”许若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脑海里回放着他刚刚走之前皮那一下的样子,语气里满是无奈。工作人员看见了她眼里的欢喜,这下不淡定了。 “那您和江设计师是什么关系啊?老同学吗?” 许若醴闻言若有所思地望了工作人员一眼,再看见她眼里的试探以后,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又是个惦记她家江梓墨的女人。 “嗯...”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看着工作人员着急的样子暗笑。 “我们以前是关系很好的好朋友啦,太久没联系了。”她没有说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说了个比较模棱两可的关系。 “呼......”听见许若醴的自我介绍,工作人员暗暗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前女友,这位小姐看起来很优秀的样子,如果是江总的前女友,这竞争力就大了。 “不过,你怎么这么关心江梓墨啊,你喜欢他?”许若醴坏坏地戳穿了工作人员的心思,害得对方立马心虚地瞧了瞧四周,谨防被其他同事听见。 “您有所不知,江设计师虽然才来集团不久,却已经被集团单身女子票选出来,成为最佳理想男友了。”那工作人员见许若醴没有威胁了,也愿意多和她透露些信息。 “真的吗,江梓墨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以前在华大的时候,他可没这么大的魅力。”许若醴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并不相信江梓墨的魅力。 “原来你是江设计师的大学同学啊,那你肯定知道江设计师的家庭背景不一般了。再加上江设计师本人厉害,mit毕业的硕士,今年又一举夺得reddot至尊奖,长得帅,年轻多金,对下属也好,简直就是小说男主标配啊。” “哈哈,听起来是蛮厉害的。”许若醴顺着工作人员的话夸奖了一番,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她家江梓墨在他们集团女同胞的眼里这么厉害啊。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5) “哎,你也是华大的学霸,又是江设计师的同学,肯定不会觉得他特别厉害的。”工作人员看出了许若醴眼里的几分笑意,只当她是对江梓墨的优秀不以为然。 “没有没有,江梓墨以前也是班里的学霸。”许若醴想起了高中时期的江梓墨,不禁有些怀念。 “哎,总而言之,江设计师真的是很厉害的人了。集团里好多人都喜欢他,也有好多人想追他,但大家都不敢。”工作人员想到自己的学历和家境,连集团里的人都比不上,不禁有些沮丧。 “为什么不敢啊?”许若醴挑了挑眉,更加有兴趣。 “哎,说来话长.....”工作人员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家上司不在以后,又往许若醴的方向走了两步,靠近了她一些。 “这件展品。”她指了指单独陈列柜,示意许若醴看,“听说啊,这件展品,是江设计师为初恋女友设计的婚房。” 许若醴闻言,心猛地一揪,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展品。 这,明明不是......它明明不叫“江许”。 看见许若醴眼里的诧异,工作人员讲故事的兴趣更浓了。 “听说江总以前,有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好像是高中同学。他以前答应过她,等他们以后结婚的时候,会为她亲自设计一个梧桐主题的婚房。至于为什么是梧桐主题,是因为他们以前是在n城读的高中,n城的梧桐一开始不是民国的那位人物为夫人种的吗?江总的女朋友特别喜欢那对儿恋人,所以也特别喜欢梧桐,他们就说好以梧桐为题,买地皮,做婚房。” 往事一时涌上心头,许若醴的睫毛颤了颤,她颤抖着双手,抚摸上了玻璃。她刚刚还没注意,展品后面的那一片小树林,可不就是几棵梧桐树吗?就连游泳池地砖的图案以及大门栏杆上,都带有梧桐的元素。 “你也注意到了吧,这展品有单独展示的,一部分未经设计的室内空间。这可不是江设计师忘了,是他在展览前再设计的时候,故意留出来的,为的就是以后,能把它交给他的初恋女友来设计。听说他初恋是传大学艺术的,长得很漂亮,和江总那叫一个郎才女貌。只可惜啊,两人在大三的时候就分手了,后来江总一直没有再找女朋友,毕业设计的时候如约设计出了这个作品,分明是还对初恋女友念念不忘啊。”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许若醴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部分空出来的灰色墙面,喉咙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透不过气来。 “设计部给江总举行的欢迎宴上,乔叶笙乔助理喝醉了说的。他是江总高中学弟,也是大学校友,可以说他见证了江总初恋的过程啊,可信度非常高。” “叶笙吗?”许若醴听见乔叶笙的名字,不禁有些苦涩地笑了出来。这个当初被她欺负的臭小子,如今却一次次做了媒婆才会做的事,冥冥之中就好像有根绳子把他们绑在了一起。七年前,他们把他从自卑怯懦里救了出来,如今他把他和她,一步步从迷散的人群中,一手拉一个,重新拉扯在了一起。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6) “哎,你也认识乔助理啊,哦对,刚刚乔助理跟你打招呼来着。”工作人员没有发现许若醴有些泛红的眼睛,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这江总的初恋真是狠心啊,分手以后就没有再联系过江总,如今也该26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结婚了,那江总可怎么办啊。他可一直在等她呢......瞧见这名字没,原本是叫将许的,现在改成我在等风也等你,可见是等了六年了。” “不是。”许若醴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剩下的半句却咽回了肚子里——她不是不想找他,等她想找他的时候,她已经找不到他了。 “啊,小姐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工作人员关心地询问着,并不能理解许若醴的意思。 “没事。”为了避免被工作人员看见她红红的眼睛,许若醴垂下了眼皮,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的低落,也掩饰了她的狼狈。 原来她找不到她的四年,他是出国去读研究生了。难怪她从来没在建筑设计展上看见他的名字,怎么可能看得见啊。 “没想到江梓墨这么深情啊,倒是没看出来。”许若醴故作轻松地笑了出来,身体往后面偏了一点,然后快速低头,眼角有一颗清泪滑了出来。 “所以我们集团的女孩子都觉得追求无望啊,再加上江总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孩子,自然没人敢主动追求他了。” 工作人员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她不只是公关部的一个小职员,学历样貌都比不上设计部那些学霸,她早就主动追求江总了,大不了就被开除呗,她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讨厌女孩子主动的男生。 江总一切的讨厌都只不过是因为追求他的女孩子,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罢了。 “呵呵,江梓墨不是这样的人。”许若醴上一秒心情还有点难受,下一秒就因为工作人员的话,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江梓墨讨厌主动的女生?那他当初怎么瞎了眼喜欢她的? “哎,不说了,说多了也没用,江总也不会喜欢我们的。这位小姐,我看你和我有缘分,你看看这儿有什么你喜欢的展品吗?我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今天的介绍。”许若醴最后看了一眼展品,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准备走。 “没事,再见。” 工作人员望着许若醴高挑美丽的背影,有些羡慕。这位小姐是江设计师的同学,那也就是华大的学霸了,那可是中国最好的大学啊,出来的人才一个比一个优秀。人和人啊,果然就是不一样,有些人天生就智商好,长得漂亮,能接触的圈子也是同样优秀或者家庭环境好的人,怎么可能不出色。 工作人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去找别的需要介绍的人士了。 许若醴出了个人展的大门,堵着的胸口才有些缓解。她回过头看着展板上江梓墨的个人简介,心里的难受汹涌而来。 华大优秀毕业生,mit硕士,红点至尊奖获得者...... 在她没有陪伴着他的岁月里,他依旧像当初一起承诺的那样,越来越优秀了。 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1) 许若醴在个人展门口的墙上靠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透过气来。 只要一想到工作人员刚刚说的,关于江梓墨的事,她的心就会跟着疼。她从来都不会想到,她的江梓墨会这么傻。 事实上在准备重新走向他的时候,她已经做好准备,面对他可能的冷漠,可能存在的女朋友,她甚至已经决定好,如果现在的他过得很幸福,即使她会难过到死掉,也一定会永远地消失在他的面前。这都是她当初离开他的代价。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她不想因为一时私心,去伤害另一个女孩子的感情。她做不到。 所以她刚刚面对他的时候,也尽量以一种老朋友的方式对话,而不是以一个暧昧的前女友的身份。 可是,如今,却有人告诉她,这个傻子等了她六年,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啊。 许若醴的心里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她就这么一会哭一会笑的,在门口的板凳上坐了很久,直到有人看不下去,上前相劝,她才离开。 这边许若醴在傻笑,那边江梓墨坐在会议室,面对着对面的“合作商侄女”,有些无语。 谁家相亲,在会议室相亲? “江梓墨,我听说过你,虽然不是那么出色,但的确还算得上优秀。”面对面安静坐了好一会儿,对面的“侄女”首先开口,盛气凌人的口吻却直接让他厌恶。 江梓墨耐着性子听完了她的自我介绍,还绅士的帮忙递了一杯茶水过去,然后才冷淡的开口。 “章小姐,就我们俩和我的助理在这,有些话我就直说了。首先,今日的这场见面原非我本意,我事先并不知情,所以也未曾对章小姐进行过户口调查,不能像您一样准确地说出对方的生平履历,这一点是我失礼,抱歉。” 那位章小姐见江梓墨戳穿了她背地里调查他的事,不禁有些恼,但考虑到家族颜面,愣是没有开口,憋得脸都红了。 江梓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停下,接着开口。 “其次,我对相亲这事没有兴趣,所以我认为没有与您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我还有事,抱歉先走一步。”江梓墨直接起身,扣起了西装的扣子。 “对了,最后还有一件事,对于您说的,结婚后入赘到您家的事,我觉得非常可笑,章小姐如果恨嫁的话,或许可以联系一下《非诚勿扰》的工作人员,我觉得那个家里房子有几百年历史,交通工具只有马车的英国普通人,比较适合您。” 他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章妤一眼,转身就走。 “江梓墨,你什么意思?!”此时的章妤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她抓住了手里的茶杯,就砸了过去,不过幸好江梓墨腿长走得快,茶水并未飞溅到他身上半分。 感受到身后动静的江梓墨,只停顿了一下,就径直走了,懒得跟盛气凌人的大小姐计较,他的修养不想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2) “江总,您这样好吗?这样恐怕不好跟总经理交代......”乔叶笙快步跟上了江梓墨的步伐,有些担忧地开口。 “lera什么时候要靠一个小房地产公司过活了,李伯伯还没老糊涂呢吧。”江梓墨有些生气地回了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表情特别臭,像是谁欠他三百万似的。 “您别生气了,虽然章小姐说话是过分了点,你也怼回去了不是,不值当为了她生这气。” “她说我倒是没关系,她怎么说起若醴来了,若醴招他惹他了?泼妇!”江梓墨想起刚刚章妤一副高贵的样子怼他前女友眼光不怎么好,还为了钱离开他就生气。 她懂个shit! 以前他给若醴买过套el口红,若醴攒了一学期的钱回了他一双限量版运动鞋好吗? 拜金,章妤她家才是暴发户! “哟,学长,这才离开若醴学姐没多久呢,你就想她了啊。”一听江梓墨提及许若醴,乔叶笙的神色顿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江总也不叫了,直接叫了学长。 别以为他刚没看到,江梓墨拿着梓烟姐生日会的请柬进去了,空手出来的。他的表情虽然刻意掩饰了,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非常开心。这说明什么?若醴学姐收了邀请函,接受了江梓墨的邀请! “就你话多。”江梓墨注意到助理那八卦的小表情,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甜甜的。 他一想到若醴刚刚对着手机自恋的小表情,就觉得好笑,他的许若醴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不过......他忽然想起了许若醴骂他的话,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她是嫌他胖了吗?没理由啊? 江梓墨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硬硬的,挺好啊。他又抬起手大概摸了摸自己脸的轮廓,没长胖啊,都能摸到骨头。难不成是腿练肌肉练粗了?大猪蹄子可不就是猪的脚吗? “叶笙,我腿粗了?”他抬起头问了乔叶笙一句,乔叶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还没从他刚刚的“自摸”中回过神来。 “叶笙!”没听到助理的回答,江梓墨不厌其烦的又喊了一句。 “哦,在,怎么了江总?” “......”算了,他不跟神游王计较,江梓墨无奈地扶了扶额,把自己刚刚的问题又复述了一遍。 “哦”乔叶笙这回听清楚问题了,却直接翻了个白眼。 “学长,你这是在炫腿?集团哪个女孩子不夸你是大长腿男神啊,如果你真的腿粗的话,她们就会喊你大象腿胖墩了ok?” “是吗?可是若醴嫌我腿粗啊......”江梓墨喃喃自语了两句,又开始思考起自己到底哪个部位长胖了,可是他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像猪了。 “叶笙,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由于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江梓墨本着不耻下问的原则,选择求教自己的助理。 “哈?”乔叶笙诧异地看了江梓墨一眼,难以相信这种网络流行语会出自工作狂出家人江梓墨之口,他可是从来不看微博的。 “有人骂你大猪蹄子了?” “嗯.....”误以为被嫌胖的江梓墨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默认了助理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肯定是若醴学姐说的是不是?哈哈哈哈哈,也就她敢这么埋汰你了。”乔叶笙看见自家上司害羞在意的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禁无情地嘲笑起来。 虽然这么说不符合当下情景,但,恋爱中的男人,真蠢! 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3) “既然你这么闲,有空嘲笑我,那清澜府那个楼盘的后续工作就交给你了。”江梓墨凉凉地说了一句后,就扔下乔叶笙进了电梯。 “学长!江总!我错了。”乔叶笙一见玩笑开过头了,立马闭上了嘴巴,把手往电梯里伸了点,阻止了电梯关闭,然后一脚跟着跨了进去。此时的江梓墨正贴着墙,站在了电梯的最里面,他抬起手表看了看,发现已经十一点十分了。 “直接按b1到停车场吧,吃饭了。” “好的。”乔叶笙点了点头,按亮了b1的按钮后,就乖乖站到了江梓墨的旁边,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 “江总,大猪蹄子是最近比较流行的网络流行语,不是贬义,有好几种不同的释义,女生们一般都认为是爱称。我觉得许若醴学姐拿来用,应该是第六种释义。” “第六种释义?” “对,第六种释义内容是你好烦总是惹我生气,有时真想不不理你但是又舍不得,所以就会用比较可爱的大猪蹄子来骂你。学长你是不是惹若醴学姐生气了?如果是的话那就是这个意思了,如果不是的话,嗯...那就是第五种释义了。” 江梓墨回想起自己听见的,许若醴说他看见漂亮小姐姐就不理她的话,直觉她应该就是生气了。 “嗯,我好像真的惹她生气了。”他有些不确定,但这的确比较符合当时的情境。 “那第五种释义是什么?”他有些好奇大猪蹄子的另一种解释。 “明人不说暗话,你就是一头猪。” “......” 是他多嘴了,他就不应该问!江梓墨无语地摇了摇头,原本燃起的想听其他释义的兴趣火焰完冷了下来。 “嘿嘿,学长,我觉得若离学姐一定不是这个意思,她肯定不会骂你的。” “行了,不说这个了,中午就去上次买的外卖那家吃吧。”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地下负一层,江梓墨终止了话题,率先走出了电梯。 许若醴离开lera大厦以后,就去了解酲家,。 今天是周一,解父解母已经出差,解酲也去上班了,所以解家别墅此时就只有佣人在。 “大小姐,您回来啦。”解家的保姆苏妈正在收拾客厅的卫生,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进门的许若醴。 “哦,我回来拿个东西,家里没人在吗?”许若醴从鞋柜里拿出了自己的拖鞋,换好以后才进了屋。 “没有呢,老爷夫人出差了,少爷也上班去了,夫人的弟弟一家出去玩了,家里就我和兰英在。” “哦,知道了。”许若醴闻言没多说话,脱下外套和包,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只要婶婶弟弟那一家不在就好,想想就头痛。 “大小姐,您吃饭了吗,我现在给您做,你想吃什么菜?” “没呢,不用那么麻烦,就做个炒饭就行了。我待会儿下午还有事,过一会儿就要走了。” “哎好,那您等一会儿,马上就给您弄好。”苏妈收起了抹布,起身端着污水盆就往厨房去了。 你算哪门子的解家大小姐? “多给我放点腊肠,您做的腊肠可好吃了!”许若醴拿苹果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家里苏妈亲手制作的腊肠,连忙冲着厨房大喊。 “哎哎,您爱吃就好,我多给您放点!”厨房传来了苏妈欣喜的声音,许若醴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咬了一口苹果,打开了电视看了起来。 苏妈的手艺很好,干活也利落,才过了二十分钟,一盘香喷喷的牛肉腊肠炒饭就摆上了餐厅的桌子。她怕许若醴吃不饱,还额外做了一荤一素两道菜,给许若醴加餐。 “大小姐,饭炒好了,您快来吃吧,我还给您炖了汤,待会儿就可以喝了。” “奥,马上来。” 许若醴闻言赶忙放下了手机,趿拉着拖鞋就飞奔了过来,她最喜欢苏妈的牛肉腊肠炒饭了,那味道感觉比大酒店里面的做的还好! “苏妈,都说了不用麻烦了,您还给我做了两个菜,您这是要把我喂成猪啊,哥哥已经说我胖的跟猪一样了。” 在看见炒饭旁边额外做的辣椒炒肉和清炒蔬菜以后,许若醴的馋虫直接被勾了起来,她抓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然后享受地闭上了双眼。 “呵呵,大小姐您哪里胖,少爷那是跟您开玩笑呢,苏妈我觉得你跟以前比简直太瘦了,所以想着多给你补补。” “嘿嘿,以前那么胖可使不得,我再也不想胖了。谢谢苏妈,爱您~” 许若醴眯着眼睛朝苏妈天天一笑,然后坐了下来准备开始吃饭。 “哟,这不我们解家的大小姐吗?今儿怎么有空回来吃饭了。这一口一个苏妈,叫得可真是贴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除了认我姑姑为妈以外,到处认妈呢,果然是有人养没人教的乡巴佬。” 正当主仆两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拿着钥匙开了门,进了解家,然后站在解家门口,朝着餐厅的许若醴冷嘲热讽起来。 听见她的声音,许若醴原本带着弧度的嘴角瞬间垂了下来,淡褐色的瞳孔里闪过了几分厌烦。她无视了解紫婷的挑衅,冷着脸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呵,这架子可真大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解家大小姐呢。不过就是个被我姑父姑妈照顾着的寄生虫,还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 解紫婷见许若醴不搭理她,有些生气,她鞋子也没换直接就奔向了餐厅,推开了苏妈,在许若醴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头也不抬地指使起苏妈来。 “去,我今天中午还没吃饭,给我做几道菜,八菜一汤,待会儿我爸我妈也回来了,分量做多点。我看昨天晚上那大虾味道就不错,再做一次,多做点听见没?” 苏妈看着解紫婷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敢怒不敢言,只好低着头有些为难地开口。 “表小姐,昨天晚上那道大虾是夫人特地为了大小姐补身体买的,就买了一点,冰箱里已经没有存货了,不然您换一道菜吧?” 解紫婷,你不要太过分! “谁让你叫她大小姐的,她也配?这里是解家,她姓许不姓解!我才是解家的大小姐!” 解紫婷猛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斜睨着苏妈,“没有大虾你不会去买?要你干什么吃的?老东西!你信不信我让我姑妈炒了你?!” “对不起表小姐,这周的菜钱夫人还没给我。”苏妈揪着垫布,低着头有些为难地开口,“再说了这都中午了,现在去买怕是来不及,菜也不新鲜了......” “我让你叫我大小姐!”解紫婷狠狠地拍了桌子一声,眼神恶毒地盯着苏妈,“我跟你说话你听不明白是不是?我让你买你就买!没钱不会用自己的钱先垫上?等我姑妈回来再问她要不行?我姑妈让你照顾好我们,你没听见?” “对不起表...大小姐,我身上没那么多钱,夫人买的虾是空运进口的,我...买不起...”苏妈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最近小孙子生病,她的钱都拿去贴补儿子了,身上就留了一百多,哪里买得起夫人给若醴小姐买的那种虾...... “你!” “够了!” “啪!” 正当解紫婷回过头准备痛骂苏妈的时候,一旁隐忍半天的许若醴再也忍不住,狠狠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解紫婷,你不要太过分!” “哟。“见许若醴终于有反应了,解紫婷也不再看苏妈,而是回过头慢条斯理地往后靠在椅背上,讥讽着开口,“解家大小姐终于喘气说话了,我这瞧你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许若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许若醴,这千金大小姐的滋味舒不舒服啊,我看你适应得挺不错的嘛。佣人们一口一个大小姐的叫着,炒个饭都给你用进口牛肉,真舒服啊。” 解紫婷愤恨地看了许若醴面前的餐盘一眼,看见里面满满分散着的牛肉碎粒,嫉妒得快把牙龈咬碎了。 她可听说了,这是姑父专门买的澳洲牛肉,一磅好多钱呢!做牛排吃她都觉得浪费,苏妈这个老刁奴,居然拿来给许若醴炒饭吃! 可是她又不能说什么,因为这就是姑父特地买给自家侄女吃的。所以她只能从自家姑姑这里下手,要求苏妈给她准备同样价格的大虾吃! 同样都是侄女,为什么姑姑姑父这么多年,只宠许若醴一个!明明她才是解家的女儿!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了。你也别让苏妈去买大虾了,我记得冰箱里还有一点鲍鱼,比大虾贵,你让她做了给你们吃吧。” 看穿了解紫婷的心思,许若醴懒得再说什么,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了。无非就是嫉妒叔叔婶婶太宠她,可是她也不想想自己以前做过什么惹了叔叔婶婶的厌恶。 想起四年前她在自己面前说过的话,许若醴的眸里闪过了一丝阴霾。她可以为了婶婶,不跟她计较,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她就只有寸步不让了! 都是侄女,凭什么差别这么大? 许若醴板着脸又吃了一大口炒饭,然后端起盘子准备上楼吃。 “苏妈,麻烦你帮忙把这两个菜送到我房间,过会儿再去取空盘子。” “好的大小姐。”苏妈下意识的就喊了大小姐,结果又遭了解紫婷的一记白眼。 “哼,乞丐。”解紫婷见许若醴主动让出了餐厅,冷哼了一声后也就不再说什么。 许若醴出了餐厅端着盘子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停好车进门的解紫婷父母,她礼貌地颔首以后才重新抬脚离开。解紫婷的妈妈白美云很是意外她的存在,在打过招呼以后就找起了自家女儿,生怕她受委屈。 “女儿啊,你在哪呢?” “妈,我在餐厅呢。”解紫婷听见妈妈的声音很快就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跟她告状,“妈,许若醴她又欺负我,真是讨厌死了。” “她怎么你了?”白美云听见自家闺女被欺负了,当即脸色就变了,她下意识地就朝楼上瞪去,却发现二楼早已空空如也——许若醴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她不让苏妈给我做昨天晚上那个大虾,自己却吃着进口的澳洲牛肉做的炒饭,妈,姑姑老这样偏心。我到底是不是她亲侄女啊。” 听见闺女被差别待遇,白美云的脸当即就黑了一个度,她怒视着端着菜正往这边走的苏妈,气愤地开口。 “苏妈?解岚走之前不是交代过你好好照顾我们一家吗?你就这么听许若醴的话,一点大虾都不肯给我家紫婷做?” “白太太,您冤枉我了,家里已经没有大虾了,太太还没把这周的菜钱给我,我没钱买.....”苏妈一听指责,顿时更加委屈了,心里对太太弟弟这家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许若醴想吃就有,我们家紫婷要吃就没有,苏妈你可真是看人下菜碟啊。” “不是的白太太.....” “算了,苏妈你忙你的去。”从进门就没说话的解封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先示意苏妈忙自己的事,待她离开后才又对白美云开口。 “你为难个下人做什么,我姐一贯宠着许若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也不在自己家,收敛点吧,等我姐回来我跟她说,让她给咱婷婷买大虾。” “就是她一直这么偏心眼,我才不服气啊!同样都是侄女,一个在大城市过着大小姐的生活,一个在小城市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你姐怎么也不知道疼疼你闺女.....”白美云说到这就有些来气,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不满。 “行了。天天计较这些烦不烦?你还真以为这是解家?别忘了解家企业真正掌权的是谁,姐夫疼我姐,让酲酲跟我姐姓,你可别真以为这里是解家了。”解封拧着眉训斥了自己老婆几句,一边还朝正上楼的苏妈看了几眼,生怕被人听了去。 他压低了声音,再次开口,“再说了,我姐对婷婷已经很不错了,给婷婷买了多少东西?许若醴带着秘方进的解家大门,姐姐姐夫又从小把她当闺女养,自然亲。姐姐又没亏待咱们,我们在s城的所有开销她都包了,你还计较些什么?” 解紫婷来s城的头等大事 白美云闻言,便低头看了看自己揣着的,解岚昨天给她买的新款包包。 姐姐对他们家虽然不如对许若醴好,但也的确够好了,她也是给别人做媳妇的,自然也不好太偏心娘家这边。 “好了好了,我这不也是随口一说吗,我知道姐姐对咱家好,我也没说什么不是。” “你知道就好,紫婷工作的事还要靠我姐帮忙呢,你们娘俩收敛着点,不要惹得我姐不高兴知道吗?” “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尽想些别的事了。”白美云这才想起这次来s城的头等大事,也不想再和女儿一起计较吃的问题了,忙拉起自家闺女的手,安慰起她来。 “你呀,从小就爱跟许若醴争,争什么呢,她哪里有你好,克父克母的晦气人,有什么好争的。乖,待会儿晚上妈带你出去到大酒店吃,你姑姑走之前给咱留了一张卡,你随便吃。看你姑姑对你多好,你还跟她争个什么大虾呀?” “哇,妈,姑姑真的给你留了一张卡了吗?多少钱啊,我昨天跟我同学去逛街,看中了香奈儿一款裙子,你给我买好不好?”解紫婷一听姑妈给她们留了卡,也不再计较什么了,忙抱住妈妈的胳膊,撒起娇来。 白美云一听女儿又想买新衣服了,心下不由一紧。解岚的确给她们留了一张卡,但也就几万的额度,是让他们吃饭用的。这下婷婷要买衣服,还是香奈儿那种大牌子的,解岚不在,就只能自己出点钱了。 白美云有些舍不得,她本来还想扣点钱下来存着呢。 但是一想到女儿以后是要考空姐的,吃穿用度不能差了,这样才能钓到金龟婿,她当即把心一横,点头答应了解紫婷的要求。 “哇。妈你最好了!等我考上空姐了,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多好东西!” 解紫婷见妈妈答应了她的要求,立马欢呼雀跃起来。她最贵的裙子还是二十岁过生日的时候姑姑送她的,一直没舍得穿。但是时装这种东西,重点就在“时”这个字,让她再去把三年前的裙子淘出来穿,她做不到。 过两天她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那同学家里很有钱,所以邀请出席宴会的,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她不穿得好一点,就会被人瞧不起了。 “哼,说的好听,都毕业一年了,也不找个正经点的工作,这次花钱送你学空姐,你可一定要给妈争气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次是认真的,妈你就放心吧,有了姑姑的帮忙,再加上我这么漂亮,一定会被选上的。” “哼,每次都光说不做。”白美云嗔了自家女儿一眼,然后就瞧见苏妈已经送完东西下来了。 “苏妈,快去给我们做几个菜,我们到现在还没吃饭,饿得很。冰箱里什么贵就做什么,大虾没得吃,别的总有的吧?解岚给许若醴备了那么多吃的,我们家解封是她亲弟弟,吃点总没问题吧?” “好的白太太,我这就去给你们做。”瞧见白美云那和解紫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尖酸刻薄样,苏妈头皮都紧了,连忙点头应承了她的要求。反正夫人走之前就猜到这三人嘴很挑剔,所以什么好吃的都备了两份,就怕他们为难若醴小姐。 46700 “哼,算你识相。”白美云翻了个白眼,然后就拉着闺女往客厅去了。 解封在白美云跟苏妈说话的时候就率先去了客厅,此时的他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台。他见老婆和女儿过来了,就往沙发的一边挪了挪,让出了一点位置。 “你怎么不换鞋就进来了,被你姑姑看到又要说了。” 解封看见女儿脚上还蹬着那双传出去的高跟鞋,不由得皱起了眉,姐姐有点洁癖,最讨厌别人穿着外鞋进房子,所以所有进别墅的人,统统都要换拖鞋。 “哎哟,姑姑不是不在吗?我待会儿就换,到时候再让兰英再把客厅什么的打扫一遍就好了,他们拿钱不就是干这活的。” 解紫婷不以为意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正巧就是许若醴刚刚坐过的位置。 “哎,这个包谁的。”她觉得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咯着她,所以伸手往后面一摸,当即就发现了许若醴先前扔在沙发上的包包。 她把包包拿到身前来仔细瞅了瞅,发现这包正巧就是昨天她逛街看到的,bottegava的一款星海蓝intriato编织千鸟格olimapia手袋。 “bv哎,这是姑妈的包吗?怎么落在这了,这么贵的包。” “什么,很贵吗这包。” 白美云见女儿把这包拿起来了,出于女人爱包的天性,也凑上前来。 “婷婷你轻着点拿,别把你姑妈的包弄坏了。” 解封腾出了眼睛瞥了一眼,顺便提醒了自家女儿。姐姐的包都很贵,弄坏了赔不起。 “我昨天正好看到了,售价46700。” “嗬,这么贵啊!” 白美云一听有点吓到了,四五万买个装不了什么东西的小手袋,解岚可真是有钱。她想起解岚给自己买的包,也就一万出点头,这解岚对自己可真好啊。 “bv的包嘛,这价格很正常,都是纯手工编织的。我不喜欢,包上面也没个牌子,不懂行的人谁能知道它要四五万?要不是我昨天在专卖店看到了,还认不出来呢。”解紫婷边说边打开了包,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由于这款包是小号的,所以许若醴没在里面装什么东西,就放了卡包,江梓墨给的邀请函,和一些化妆品。 解紫婷从手袋里取出了卡包,从里面翻出了许若醴的身份证。 “妈!你快看,这不是许若醴的身份证吗?这不是姑姑的包!”发现包的主人不是姑姑,解紫婷的嘴都要气歪了,她嫉妒地看着身份证上许若醴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心里充斥着嫉妒和不甘心。 46700的包! 以许若醴那个在读研究生的身份,怎么可能买得起! 一定又是姑妈给买的!姑姑凭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啊!就凭她家那个酿酒的秘方吗? 她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什么?许若醴的?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包!” 白美云一听愣住了,忙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待到身份证上许若醴三个字入目,她才相信了女儿的话,这的确就是许若醴的包。 “姑姑对许若醴那个野种也太好了!” 满腔的嫉妒和愤怒郁结在心头,解紫婷当即骂了出来,然后把许若醴的身份证丢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一只包引发的争吵(1) “呸!”白美云跟着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隔着解紫婷,推了正在看电视的解封一把。 “看看看,整天就知道看世界杯,你看看你老婆女儿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解封一心沉迷于看世界杯的回放,突然被推了很是懵逼,“怎么了你啊,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被老公说了,白美云当即就炸了。 “你自己看看这个包!解岚买给许若醴的,46700!你再看看你妹给我买的包!才一万出点头!我本来还觉得你姐对我这么好,给我买一万多的包,我很感动。结果呢?她给弟妹的礼物居然还不及给侄女的值钱!我看啊,你这个弟弟在她心里也一文不值吧!” 白美云越说越生气,说着说着就把解岚买给她的包往地上一扔,“不稀罕你姐的东西!”。 看到老婆把姐姐精心挑选的礼物扔到了地上,解封一下就怒了。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包的来历,但是他清楚地很,因为解岚在他们来s城之前,就在微信上给他发了好几张包的图片,询问他白美云喜欢什么风格的。他后来根据白美云平时的风格给了建议,解岚又纠结了很久,才选择的这一款。 一万多的包或许在姐姐的眼里不是很贵,但是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已经算非常贵的礼物了。何况这个礼物后面还包含了姐姐对弟媳的关心,其价值已经不能用钱来形容了! “你把包给我捡起来!”解封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尽量用平时的语气说话,但是喘着的粗气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愤怒。 “哼!”白美云没有看出解封已经生气了,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搭理他。 “我让你把包捡起来,耳朵聋了?!”解封见白美云不搭理他,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举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了过去。茶杯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上好的陶瓷此时变成了一地如粉的碎瓷,可见摔杯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解紫婷当即就被吓住了,她从来没见过爸爸发这么大的火。她连忙拉了拉妈妈的衣袖,示意她赶快服软。 而扭过头的白美云也被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吓到了。在感受到女儿的拉扯,她立马回头起身,脸上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 “老公,你别生气啊,我捡,我马上捡。” 尽管心里不愿意,但白美云还是往包包被扔的地方走了两步,捡起了被自己狠狠摔在地上的包。这时她才发现里面的香水已经被甩了出来,掉在了一旁,碎了。 白美云顿时心疼得不行,这可是她花了自己工资买的香水,为的就是不被s城的人瞧不起。 可现在,这瓶香水就如同她脆弱的自尊心一样,被解封的震怒给吓了个稀巴碎。 她看也没看比香水贵了许多倍的包包,把它随意地扔到了一旁单独的沙发上后,就蹲下身体,开始捡香水瓶的碎渣,那可都是钱啊! 解封发现了她的心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这是我姐给你的礼物,你就得好好护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只包引发的争吵(2) “你姐的东西是钱买的,我的就不是吗?!我......” 许是受的刺激有些大,白美云不甘心的低声反驳了两句,刚要质问他,剩余的话就被解封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解封当然知道白美云想说什么,但是他懒得理她。 不就是想问姐姐和老婆哪个重要吗? 呵!如果一定要让他选一个的话,他会选姐姐! 从小家里条件就不是很好,爸妈都要工作,解岚比他年长三岁,从小就照顾他,她陪他的时间,真的是比妈妈还多!就连他当初上大学的钱,大部分也是姐姐赚的,在他心里,姐姐是他这辈子都要好好保护的人,谁都不能伤害她!老婆也不行! 至于白美云...... 解封的心里起了些许波澜,要不是当年出了那些意外,他根本不可能娶她...... 这么多年,出于愧疚,也出于一个丈夫的责任,他尽量事事迁就着她,为的就是不希望当年那件事让她觉得,他是迫于无奈娶她的。 他一直都想告诉她,他解封娶了她,就不会背叛她。 但是一个人骨子里的性格,真的是改变不了的,她从骨子里就市侩虚荣。 不过这些小事情倒也无所谓,他们携手走了这么多年,没有发生过大的争吵,就是因为她除去这些缺点以外,倒也算个贤妻良母。 但他可以给她关怀,给她亲情,却唯独给不了爱。 她自己也知道,因为她也不爱他,他们俩不过是因为意外结合的婚姻。 想到这,解封的眸子里染上了层层的迷雾,变得深邃而空洞。 人世间,并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源于爱情,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开花结果...... 有情的人,比不过经久的陪伴。 想到这些年白美云对他的照顾,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说话的语调低了许多。 “你何必跟一个小辈计较,我姐给你的礼物,心意是最重要的。再说了,许若醴这个包,也不一定是姐姐买的啊,如果是她自己买的呢?” “她一个在读研究生,哪来的四五万买这么贵奢侈品包包。”解紫婷见爸爸的怒气消了一点,当即刺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解封看见解紫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身为他的女儿,好的没遗传到,尽是遗传了坏的,把她妈的市侩虚荣继承了个十成十。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叫你不要随便翻别人的东西你不知道?快点把许若醴的身份证捡起来擦擦放回去,不然让她发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在她叔叔的房子里住下去!” “我怎么没脸,这房子还有一半是我姑姑和表哥的呢......” 解紫婷依旧嘴硬,但语气已经软了许多。因为她虽然不想承认,但许若醴在这家里的地位,真的和大小姐差不多。 姑姑家总共就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宠她,解酲表哥更是把她当亲妹妹宠。而表哥原本也没多喜欢她,她可不想因为许若醴,被亲表哥以损害他人财物罪,告上法庭...... 解酲绝对做得出来! 计上心头 “那你就好好想想,如果这事让你姑姑和表哥知道了,他们会向着谁!”解封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自己俯身把许若醴的身份证捡了起来。 “爸,你捡什么啊,待会儿让苏妈弄不就行了。”看见解封替自己把许若醴的身份证捡了起来,解紫婷是又气又难堪,这些应该是下人做的事! “苏妈!兰姐!你们耳朵都聋了?没听见这里有东西碎了?快点过来收拾!”她转身朝厨房大喊了几声,然后又对正在捡香水瓶碎渣的母亲开口,“妈你也是,别弄你的香水了。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好了。” “这香水好贵的,这,唉......” 白美云刚才一心只想着香水了,经过女儿提醒才觉得自己“捡垃圾”的行为有伤大雅,立马丢下了手里的碎渣,坐回到沙发上唉声叹气。 “都怪许若醴这个晦气的东西!”解紫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许若醴的头上,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包,心里越发不平衡起来。 这可都是小羊皮和淡水蛇皮经过纯手工编织的啊,许若醴那个野种怎么配得上! 越想越生气,她的手狠狠抓住了包包,在上面留了几个指甲印。 “还不把人家的东西放下!”已经把身份证擦干净的解封,见解紫婷还不把包放下,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伸出手准备把包拿过来。 解紫婷不情不愿的把包丢了过去,但是她的力道有些大,里面的邀请函顺势掉了出来。 “这什么?” 眼尖的她一把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邀请函,趁着爸爸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打了开来。 “敬邀:许若醴小姐于2018年7月7日,至君越大酒店,参加江梓烟小姐28岁生日宴。” 君越?是东方路上的那个吗? “你怎么又随便动人家的东西?快给我!” 正当解紫婷思考君越是哪家酒店的时候,解封开口训斥起了她。 “看一眼怎么了,一个邀请函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解紫婷故作淡定的把邀请函内页重新装进了信封,塞进了许若醴的包里,心里却有了别的心思。 许若醴那个穷鬼什么时候有这种有钱的朋友了?她怎么不知道?肯定是姑姑介绍的,姑姑真的好偏心! 既然姑姑没把她当亲侄女,不给她这种邀请函,那她也不能让许若醴去!她得不到的东西,谁都不可以得到! “爸,我刚刚不应该随便动人家的东西,我知道错了。不然这样,我看她的包有些脏,你把包拿给我吧,我拿去稍微擦一下,也省的被许若醴发现了。” 看见解紫婷的眼神真诚不似作伪,解封思考了两秒,把包递了过去。 “这包这么贵,不能随便擦吧,你注意着点,别给人家弄坏了。” “爸我知道,那你先安慰下我妈吧,我这就把东西拿去清理。” 解紫婷拿起包就往一楼的洗手间去了,与拿着东西过来清理垃圾的兰姐擦肩而过。 进了洗手间,她立马就把邀请函拿了出来,然后从里面取出了内页,撕成了碎片,扔进了马桶,再按了按钮把它冲走。 做完这一切以后,她用毛巾沾了点水,随便把包擦了擦,然后就出了洗手间。 去哪个呢?(1) 苏妈和兰姐的动作很快,在解紫婷返回客厅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了一切。 “去,把这包送还给许若醴。”解紫婷把东西往苏妈的怀里一丢,坐回了沙发。 “表...大小姐,那件衣服也是若醴小姐的,要不要一起送上去?” “你要是想送你就送,问我干什么?”解紫婷白了她一眼,掏出了手机玩起游戏来。 “是......”苏妈默默走到沙发旁拿起了许若醴的衣服,然后退出了客厅上了楼。 此时的许若醴还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正戴着耳机听音乐的她把最后一口炒饭塞进了嘴里,然后拿起了一旁的手机,进了qq。 置顶的书迷群已经有了99+的信息,许若醴点了进去。 “许大今天更新了吗?:大大,你昨天少更的那章什么时候补上啊?书评区都吵翻天了,都在催更呢!” “有钱哥哥的小仙女:哎呀更新,你就不要催许大了,她肯定有事耽搁了才没更完的。她从来不拖更,并且一定会找时间补上,我们安心等着就好。” “田甜甜:楼上+1” “你腿才短呢:+10086” “……” 快速划完了未读消息,看到大部分的粉丝都对她表示理解,许若醴的心暖暖的,她点进输入框打了几个字,然后发送了出去。 “江许不姓江:开始码字,稍后更新。” “hejfoj:哇,许大终于上线了!那谁,你不是找许大的吗?快说事。” “许许最可爱:大大,咱们付费书迷群想举办一个线下见面会,就在s城,你要不要参加?” “江许不姓江:嗯?是几号啊?我看看那天有没有空。” “许许最可爱:这周六,在浦江边的离岸咖啡厅。” 周六……许若醴撑着下巴回想起来,江梓烟的生日宴好像也是周六吧?那她去哪个好呢? “大小姐,我是苏妈,我进来了啊?”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苏妈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请进。” 随着手把的转动声,苏妈拿着衣服和包,出现在了门口。 “大小姐,这是您的衣服和包,我给您拿上来了。” 许若醴往她的怀里看了一眼,然后视线又回到了电脑上,打开了浏览器准备上作家助手打字。 “你放我床上就行,我已经把饭吃完啦,麻烦你把空碗拿下去吧。” “好的大小姐。”苏妈点了点头,往床边走了两步,把东西放下以后,又过来拿了空碗。 “大小姐,我炖的汤已经好了,您还要喝吗?” 许若醴正忙着想章节标题,没空思考苏妈的话,头也不回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苏妈的提议。 “谢紫婷他们不是还没吃饭吗?留给他们吧,这样你也能少做一道菜。” “好的大小姐。” 苏妈的心里有些感动,大小姐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从来不会为难下人,还经常替他们着想,不知道比那个只会使唤人的谢紫婷强多少倍。 她见许若醴一颗心思都扑在了电脑上,也不再多说,蹑手蹑脚出了房间,然后轻轻关上房门走了。 去哪个呢?(2) 苏妈离开以后,许若醴的qq又接到了几条信息,她点进去一看,还是询问她是否会出席粉丝线下见面会。 “生日宴一般都是晚上吧?如果见面会安排在中午或者下午的话,那就可以两个都去了。”许若醴自言自语地分析了一下,然后在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字。 “江许不姓江:见面会时间安排具体是什么时候?” “许许最可爱:白天大部分会员都有工作呢,所以我们准备晚上一起吃个晚饭,许大你决定好了吗?如果你愿意来的话,大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晚上......”许若醴的食指指尖轻轻敲击着笔记本的面板,还是无法决定。 她忽然想起江梓墨给她的邀请函。她好像还没有打开过哎,说不定生日宴的时间是中午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可以圆满解决了。 许若醴拿着手机起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拿过了床上的包,从里面取出了那个装着邀请函的大信封。 大信封的正面是手写的“邀请函”三个大字,她一眼就认出了那行云流水的字迹,是江梓墨的风格。她的视线在信封上停留了两三秒,然后把它翻了过来,打开了背面的封口。 “......咦,这里面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许若醴震惊地看着空荡荡的信封,又把包拽过来仔细翻找了一下,还是没找到另外的邀请函。 “难道是忘记放了吗?”她拧着眉又把信封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多余的字迹。 “没有邀请函内页,保安也不能把我放进去啊。” 许若醴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直接给江梓墨打了电话,可是她刚把电话拨出去,右手就快速地按了挂断键,阻止了自己这冲动的行为。 “算了,反正去了也尴尬,我也不是很想见江梓烟。” 她无语地摆了摆手,重新回到了书桌前坐了下来,准备继续码字。 “江许不姓江:宝贝们,我这周六回去会去线下和你们见面哒,你们开心吗?” “许许最可爱:哇,那就太好了!” “有钱哥哥的小仙女:超棒!开心!可以见到活的许大了!” “hejfoj:我靠,早知道许大要来,我就不和兄弟们出去了,我可是为数不多的男粉啊,早就想见许大了!” “田甜甜:哈哈哈哈哈,这说明你和许大没有缘分,这位施主,单恋无边,回头是岸啊!” “hejfoj:你瞎说,我可是励志要娶许大的人,你等着,以后你就要称呼我为许大夫了!” “有钱哥哥的小仙女:许大夫是啥意思?你是学医的?” “hejfoj:你们称呼江许为许大,等我成了许大老公,可不就是许大的夫君,简称许大夫了?” “田甜甜:大兄弟,妄想症是病,得治!” “许许许可爱:许大是我的,谢谢。” “kkkkkkkk:我擦,兄弟,你这波操作骚的很!仁爱医院精神科了解一下?许大夫(daifu)?” “hejfoj:靠!kk,你好久没上线了啊!一上来就埋汰你爸爸我,合适不?” 不去(1) “kkkkkkkk:呸,儿子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话说我这人不经常用qq,上段时间比较忙,一直没登,今天一登发现我qq密码被盗了,还是我用手机号找回,才能继续跟你们说话呢。” “hejfoj:哇,我就说你这段时间怎么在线也不冒泡呢,原来是被盗号了?” “kkkkkkkk:是啊,不过盗我号的人倒也没骗钱什么的,有点奇怪。这段时间群里还好吧?好久没见我家许大@江许不姓江了,怪是想念呢~~~” 看见自己被@了,正忙着打字的许若醴赶紧点进去,在看见内容以后,她会心一笑。 “江许不姓江:我也很想你们啊,这段时间忙,没时间和你们互动,怪不好意思的呢。” “许许最可爱:没关系,只要许大按时更新,我们会一直爱你。” “田甜甜:+1” “你的腿才短呢:+120” “......” 书迷群重新开启了刷屏模式,内容基本都是“+”加“数字”。许若醴没有一个个看,而是直接打开了对话框,继续打了几个字。 “江许不姓江: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这本书已经和出版社签订了出版合同,等书完结以后就会有纸质版上市,到时候也会有抽奖活动,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许许最可爱:好的大大!” “hejfoj:没问题!” “江许不姓江:好的,我继续码字去了,晚点咱们更新见!拜拜啦!” 退出了书迷群聊天后,许若醴切换了页面,继续码起字来。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只剩下她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窗外的太阳正烈,刺眼的阳光照进了窗户,把浅色的地板分割成了多块明暗分明的斑驳光影。 “...... 凉田养在鱼缸里的小乌龟,从硬硬的龟壳里伸出了小脑袋,又相继伸出了四只小脚。它把头探出了水面,左右瞧了瞧,又重新钻入了水里,吐了两个小泡泡,然后就在水里翻起滚来,一边滚一边往前游,好不自在。 窗外不远处的马路上车笛声此起彼伏,楼下对门的那户人家的院子里聚集了非常多的小孩子,他们好像是在玩游戏,欢笑声和打闹声交相呼应,好不热闹。 此时的世界是喧哗的,却也是静谧的。有人忙着生活,有人忙着欢笑,也有人忙着查案,大家在间隔不远的空间里和平相处着,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却同样地热爱着生活,热爱着生命。 凉田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最后两个字,然后他就放下了笔,打开了电脑,和正在勘察现场的楚流音视频通话。” 许若醴停下了敲打着键盘的手,拿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扭开了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她左右扭了扭脖子,又放下了水瓶朝上伸直了双手,伸了伸懒腰。她已经码了三个多小时的字了,腰酸背痛的,实在不适合继续硬撑。 许若醴果断拿起鼠标点了发布,然后就盖上了电脑,冲向了自己的大床,直接跳了上去。 不去(2) “呼~舒服。”躺在柔软的床垫上,许若醴舒服地吐了一口气,她闭上双眼小眯了一分钟,待到脖子的酸痛感缓解以后,才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林知意发信息。 她跟林知意约好下午去警察局,询问案子的调查进展。距离被劫持已经过了一周了,许若醴到现在想起这事,心里还是毛毛的。试问,一个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曾伤害过她,到现在还没被抓起来的嫌疑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被抓之前,再劫持她一次呢? “好的,我现在就出发,咱们警察局见吧。” 跟林知意确认了见面的时间,许若醴费劲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拿上包,出了卧室。 她下楼经过客厅的时候,解紫婷一家已经出门了,所以她叮嘱苏妈自己晚上不回来以后,就出了门。 解家别墅所在的地方在郊区,而处理许若醴案子的警察局在靠近市中心的浦江边,这两个点之间隔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为了避免遇上晚高峰,许若醴一路上都把车开到了接近限制时速的最高值,所以她提前了十分钟到达了警察局门口。 “若醴,在这里!”林知意一眼就看到了许若醴,热情的和她招手。 许若醴隔着玻璃点了点头,然后就往停车位开了过去。她把车停好以后,就快速下了车,和林知意一起进了警察局。 “林律师,非常抱歉,事发当天那个路口的监控正好坏了。我们在临近的路口发现了与嫌疑人类似的身影,但是他很快就拐进了一个胡同,再也没出来过。后来我们的民警进去看了看,发现胡同的尽头有好几个出口,并且在那附近都没有摄像头,我们暂时没办法锁定嫌疑人的去向,所以不能调查到他的身份了。” “啊...那怎么办。”坐在民警对面的许若醴无措地看向了林知意,想让她给自己出个主意。 “警察同志,还是要多麻烦你们再努力排查一下了,我担心嫌疑人会再次对我的当事人不利。” “这个没问题,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但是我们还是劝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根据许小姐的笔录,我们初步判定嫌疑人是她的男性粉丝。但是许小姐的书迷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个排查起来非常困难,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所以我们想问一下许小姐,请你认真回想一下,有没有把当天的详细行程告诉别人?都告诉了谁?” 警察把最新的调查结果说了个大概,然后就抬头看向了许若醴。 “我想一下。我去n城旅游的事情,我的书迷都知道,因为我有在小说后面的作家说里说过。但是具体的时间地点我没有透露过给别人。”说到这,许若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想起来了,我回s城的路上有更新一章,当时我的付费粉丝群里就有人问我是不是已经回来了,我当时忙着码字,也没多想,就说我已经在高铁上了,还有二十分钟到站。” 不去(3) “付费粉丝群?”看见了突破口,民警赶紧拿来了笔记本,开始做记录。 “是的,这个付费粉丝群的群主不是我,是我一个忠实的书迷朋友创建的,大概有两三百个人吧。” “那这里面有多少男粉?” “这个啊......嗯...因为我这本小说主要讲的是破案的,所以有吸引许多男性读者,具体的人数我没有数过,应该有一百个左右吧。” “那这个调查范围基本可以锁定在这一百多人里面了,许小姐,介意我看下你的群吗?” “没问题。” 许若醴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付费粉丝群,然后把它递给了对面的警察。 “你这群的群成员们还挺活跃啊。”民警接过手机的时候,群里面正在讨论刚刚的更新内容,他没打扰到正讨论得激烈的大家,而是点开了资料查看起群成员。 “平时有哪些id经常发言,很关注你,并且你也比较眼熟的?” “这群虽然有很多人,但平时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人比较活。我把他们都设置成管理员了,里面大概有两三个id是男号。” “好的,我们会根据这个群,一一进行排查,还请许小姐等一下,我把这些人的qq资料登记一下。” “没问题。” 许若醴超林知意点了点头,两人的脸上均露出了微笑。 有调查方向就是好事情,她们相信警察很快就能查到线索的。 因为书迷群的群成员比较多,民警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两百多人的信息做了登记,所以等到许若醴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吗?案子的事情还要多多麻烦你了。”许若醴拿着包站在门口,朝着林知意邀请道。 “不了,我晚上约了人谈点事情,咱们下次再约。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哦。” “好的,你也是。” 两人在警察门口道了别后,就开着车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许若醴在市区有租住房子,今天的她准备回家享受下独处的时光。 晚上六点多的s城正是热闹的时候,马路两边的行人道上有许多吃饱饭出来散步遛狗的人。 红绿灯的光已经从绿灯变成了红灯,许若醴一脚踩了刹车,在停止线前刹车停了下来。 “妈妈妈妈,我想吃鸡腿。” 一道稚嫩的男童声从车后方传了过来,许若醴顺着声音忘了过去,发现人行横道上有一对正在过马路的母子。 “你个小馋猫,才吃完晚饭就要吃鸡腿?等会儿,咱们过了马路,妈妈就去给你买。”那小男孩的妈妈闻言无奈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顶,答应了他的要求。 “耶!妈妈最好了,谢谢妈妈!”自己的要求得到了满足,小男孩开心地拍起手来,然后一蹦一跳地往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慢点儿跑,小心车。”那位妈妈见自己的儿子乱跑起来,非常担忧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快速追了上去,在绿灯结束前顺利和儿子一起过了马路。 不去(4) 许若醴在这对母子还在马路对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们了。 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孩子,看见他开心满足的笑脸,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只是这份愉悦并没有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当看见那孩子的母亲一脸担忧跟在他身后的样子,许若醴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种叫做羡慕的表情。 她曾经也有过被母亲温柔相待的时刻,只是这份温柔,伴随着她的长大而渐渐衰退。 直到四年前,彻底由她的母亲,亲手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 许若醴的眼睛机械地跟着那对母子移动着,从前视窗到副驾驶玻璃窗再到后视镜,她保持着这样一种羡慕的样子,直到那对母子的背影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不知道妈妈,是不是也是这样,担忧地保护着她的弟弟。 “嘀嘀嘀!” 后方的汽车按下喇叭催促,许若醴这才注意到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她回过神重新启动了车子,缓缓超前驶去,神色间已不复刚才的呆滞,换上了一抹坚毅和执着。 也罢,这世间本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我们得首先学会忍受孤独,其次再学会把握住幸福。 “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了……” 正当许若醴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腾出一只手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江梓墨。 因为开车的时候不能接打电话,所以许若醴顺手按了接通键,然后说了一声“稍等”,就丢下了手机,先把车子停到了路边。 “喂?” “……我是江梓墨。” “我知道,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周六什么时候准备好,我好安排司机去接你……” 江梓墨小心翼翼的询问,让许若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我想跟你说,我可能去不了你姐的生日宴了,那天我有别的事,所以…对不起。” “……” 随着许若醴的话音一落,电话的那头变得静悄悄的,如果不是她真切地听见了他的呼吸声,她怕是会以为他因为生气,已经挂掉了电话。 “喂?江梓墨,对不起啊…” “是什么样的事,我可以知道吗?” 许若醴清晰地听见了他言语里的失落和期待,心一下就被抓得紧紧的,她屏住了呼吸,思考着该如何和他说。 “我现在的职业,是一个职业网络作家。你也知道,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写小说了,这么多年下来,逐渐积累了一群忠实的粉丝。这其中有些粉丝自发成立了一个后援会,这周六她们想举办一个线下见面会,在浦江边的一个咖啡厅,是晚宴派对,正好就跟你姐的生日宴冲突了。 你应该也能知道,对于一个职业作家来说,粉丝的支持是他们能够长远的在写作这条路上走下去的动力,我非常珍惜他们,也不想看见他们失望,所以,对不起…” 许若醴小心翼翼地说完这些话以后,就一直在等着对方回应,然而江梓墨依旧不吭声,电话那头安静得可怕。 安排! 这种相对无言的状态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许若醴开始怀疑他是否已经挂掉的时候,电话那头才重新有了动静。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陪你的粉丝们吧,玩得开心一点。” 听见江梓墨善解人意的话语,许若醴抿住了嘴唇,有些动摇。 诚然,她非常不想见江梓烟,所以原本也不打算出席她的生日宴。 但是向她发出邀请的,是江梓墨。如果她不去,他会不会很失望? 许若醴越这样想,心里的愧疚就越多,“或许……”,她重新开口,“在去见面会之前,我先去你姐的生日宴吧,不过我不能待太长时间,大概打声招呼就得走了,你看这样行吗?” “真的吗?你愿意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激动了起来,许若醴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嗯!毕竟你姐有话要说,还是她生日,我不去实在有些不合适。” “好,我知道了,那那天晚上我过来接你吧?你家住哪里?” “我自己一个人住的,离市中心不远,你不用来接我了,到时候我们直接在君越见面就可以了。” “哦…好,那,不见不散。” 没有打听到许若醴的住处,江梓墨有点失落,不过这种负面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被即将和许若醴一起出席生日宴的喜悦冲散了。 “嗯,不见不散…我还有事,就不说了,再见。” “好,再见。” 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副驾驶,许若醴重新启动了车子。正当她准备开上马路,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她只好又把手机拿过来一看,发现是时沅。 这次她不准备再停车接电话了,她减慢了速度,右手还抓着手机就把手伸进了包里,想把蓝牙耳机勾出来。 等到她好不容易把蓝牙勾出来以后,才响了大概十秒的来电铃声已经停了。 她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摇了摇头,不慌不忙的把蓝牙耳机挂上了耳朵,调试好手机,然后抓着手机的右手抚上方向盘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第二通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她没再耽搁,直接接通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塞进了方向盘前面的格子里。 “喂,时大主持人,最近忙什么呢?” 电话那头的时沅,见许若醴第一时间接通了自己的电话,先前等待的焦灼感减淡了一些,他按了免提键,把许若醴的声音外放了出来。 “忙着想你啊。” “嗤,说得跟真的似的,说吧,到底有啥事啊?” “没什么特别的事,这不很长时间没见了,想约你出来联络联络感情吗?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请你吃饭。餐厅你定,你请客,我买单!” 听见这熟悉时大款特有的口气,许若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把方向盘往左边一转,准备掉头去电视台。 “多谢时老板!那这样,最近我超想吃串串!那什么,钢管厂五区了解一下?” “许大小姐这么说了,那我必须得遵命啊!安排!你在哪?我去接你吧?” “我说…” 新节目(1) “我说,以前总是你来接我,今天仙女我高兴,也接你一次!在电视台等着吧,我已经跨上我的汗血宝马,朝你奔来了!” 说到这,许若醴还故意模仿着骑马的动作,吆喝了几声。 “嗤,你个幼稚鬼。” 时沅的浅笑声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低沉又性感,声控的许若醴又一次被惊艳到了。 “我说,你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这声线太好听了,天生就是做主持人的料。” “停停停,又开始了,天天商业互吹?说吧,你这又是接我吃饭又是夸我声音好听的,这是又有什么事要拜托我了?” 被时沅拆穿小心思,许若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等我接到你再说吧,我大概还有几分钟就到了,你快点下来奥~” “知道了,许总亲自来接,哪儿敢耽误?我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望眼欲穿了解一下。” “哈哈哈,等着啊,马上到。” 许若醴摘了耳机,右脚踩下油门加速离开。 等她到了的时候,时沅已经在电视台的大门口处等了好久了。 看见她那台显眼的红色凯迪拉克缓缓驶来,时沅和门口的保安说了再见,提着包上了车。 “哟,可以啊,换行头了,这身不便宜吧。” 时沅一上车,许若醴就被他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吸引住了,她故作轻佻朝着时沅吹了个口哨,然后邪魅一笑。 “还行,主要最近台里在筹备个新的综艺节目,由我负责,这也算升职了,所以买件新衣服庆祝一下。” 时沅解开了西装的纽扣,把包放在了大腿上,然后拉上了车门。 “安带别忘了”许若醴见时沅坐好了,侧着头看了看后视镜,确认后方无车以后,慢慢松开了刹车。 “以后不播新闻了吗?” “一开始还会带着播一点,等后期新节目收视上来了,可能就慢慢转综艺了。” 江梓墨把方向带从座位左边扯了出来,扣到了右边。 “你是不知道,想法刚提出来的时候,台里没一个人愿意做,后来制片亲自点人,才点了我。” “是吗?什么类型的节目啊?大家都不愿意接,难道是创意不行,没有前景?需不需要找我给你编剧,出出主意啊?” “也不是,这节目原版还挺受欢迎的,就是因为收视率高,台里才跟h国那边买了版权。 你可能看过,就是一群明星去乡下体验生活,为期三个月。在此期间,明星需要自食其力,做农活什么的养活自己,节目组只在初期提供帮助,其余的就要靠明星自己。” “哦,这个节目啊,我看过的,在h国很受欢迎的,那你就是节目里的常驻之一吗?” “对,其他前辈都嫌辛苦不愿意去,新人又没什么经验,也没有粉丝基础,所以只好我这个半老不新的人上了。 不过你也知道我以前都播新闻,这次是第一次尝试综艺主持,说实话是有一点紧张。 你说万一观众不喜欢我怎么办,那岂不是要掉粉了哈哈。” 时沅以开玩笑的形式,向许若醴坦白了心中的不安,原先的那种忐忑也减少了一些。 新节目(2) “你加油哦,希望以后能在电视上看见时大主持人掏粪。” “???你不能盼我点好?” “哈哈哈我错了,那就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乡下生活~” “不仅仅是乡下了,是山里的生活才对。”时沅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忧伤。 “咋回事,h国原版就都是在经济不发达的乡下啊,你们台买过来改编了?” 许若醴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就想听清事情缘由,再加上正好遇上了红灯,所以她立马停了下来,转过头询问起来。 “先不说这个,喏这个给你。” 时沅见许若醴把车停下来了,趁机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她。 没有得到回答,许若醴有些不高兴,但她还是接过了盒子,然后她就被这盒子的外包装吸引了。 她从小就喜欢纷纷的精致的小东西,这盒子是简约的淡粉色,四边分别点缀以点点花瓣,盒子上方有一排银色字母的品牌标识。把方向盘向右转了半圈,进入了s城有名的美食一条街。 “这什么样呀?” “水晶手链,上次去x城出差的时候看见的,我觉得挺适合你,所以就买了。就当你上次给我买的开播礼物的回礼。” “额,好吧,谢谢你。”时沅这样说,许若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所以只能接受。 “没事。” 时沅说完,看向了许若醴握着方向盘的手腕,那上面光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没戴。 “我记得你手上原来不是有条手链的吗?怎么不戴了?”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许若醴,而是把脸转向了窗外,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哦,时间戴得长了,有一点磨损,我送去清洗了,拿回来以后就戴了一次,然后放进盒子里收着了。” 路灯再次跳回了绿色,许若醴把盒子放到了车前面的柜子上,启动车子开过了路口,之后又往前开了几百米的距离,在另一个路口右拐,进入了s城有名的美食一条街。 时沅是知道那手链的来历的,他识趣地没有多在这话题上停留,而是等许若醴把车子开进了美食街才又开口。 “新节目说是从h国那边买了版权,其实也就是借了人家一个基本模式,最近网友们对版权看得挺重要的,为了防止意外,台里就花了点钱从h国买了版权,但是并不完按照他们那边的节目模式来拍摄。” “是吗?那加了什么内容呀?哎,已经到啦。等会说。” 许若醴隔了一百米左右就看见了钢管厂的招牌,她朝时沅示意了一下,终止了话题。然后径直把车开到了店门口,按下车窗询问了店员停车场的位置,得到准确信息后,又开着车往前走了三百米左右的距离,驶进了停车场。 待到两人双双下车走向钢管厂以后,许若醴才又提起了话题。 “是又增加了什么东西吗?其实我也觉得原版的生活不是很辛苦啊,还纳闷怎么你的前辈都不愿意去,原来是换了内容了呀。” 新节目(3) “我们台奇妙的房子你看过吧?贝爷的冒险你肯定也看过了,就这么说吧,新节目就是在原版的基础上融入了另外几个节目的元素,加大了生存的难度。 举个例子,h那边原版的是节目组提前给你选好了房子,顶多就是没装修的让你自己弄一下对吧。 新节目就是连好好的房子都没有,嘉宾首先得自己在节目组事先选好的区域内,从节目组提供的几个毛坯房或者已经是危房的旧房屋,找到最能适合的,快速改建和收拾成外表美观、适宜居住的新房子。” “毛胚房和旧房屋?玩这么大?改建得不好的话,怎么感觉生命安都要受到威胁了。” “所以不能随便改建啊,新节目的几位嘉宾除了明星,就准备邀请一个知名建筑设计师,以此保证危房改建的安美观性。” 听到时沅说新节目准备邀请知名建筑设计师,许若醴的心里有点怪怪的,她怎么感觉最近什么事都能扯到建筑设计。 “你们准备邀请谁啊?张掖吗?还是麻纳尼?” 许若醴说了几个在上海知名度很高的建筑设计师,皆得到了时沅的否认。 “综艺节目嘛,首先就得长得帅才能吸引观众,咱们国家如今,就是看脸的社会。 张老师和麻老师他们,那都多大年纪了,年轻人没几个爱看他们的。导演组说会从新晋的热门建筑师里面挑选,我估摸着也就是各大建筑集团里面的设计师吧。” “哦…”许若醴闷闷地回了一句,她还挺喜欢张掖老师的作品的,这里面建筑设计展逛多了,最喜欢他的北欧风设计风格。 “哎哟,瞧你那样子,是不是有点失望了,没关系,这不还有白叶清吗?” “谁?我们家叶清吗?” 听见白叶清的名字,许若醴原本低垂着数斑马线的头,“唰”地抬了起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时沅。 “嗤,就知道你听了开心。” 看见料想中的那对惊喜的眉眼,时沅的嘴角也跟着露出了一抹笑意。 “是啊,你家能主唱,白叶清小哥哥,也要来参加。导演组已经发出邀请了,他不是厨艺很不错,又对传统菜肴熟悉吗? 新节目借鉴了网红隐居女神李染的生活方式,第一期隐居特辑,就准备安排嘉宾入住新房以后,让他们着汉服,就地取材,学做传统的中式菜肴,这样也可以借此宣传我国的传统文化。” “哇!听起来好好玩的样子!时沅啊,你们节目,真的不缺编剧了吗?我我我,我想去啊!” “大名鼎鼎,曾扬言一定不会上任何节目的江许作家,你这是准备自己打自己脸了?” “编剧不是幕后嘛!只要你们节目组不透露我的加盟,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后期演职员表总得写你的名字吧,不管怎么样,还是会被粉丝发现的。现在自媒体那么多,早晚有一天会被爆出来的,你现在不是不能出名,让人家知道吗?” 一个力压小天王的新闻主播 “演职员表也不用写我名字!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个。如果实在不缺编剧的话,顾问缺不缺?只要能进剧组接触我家叶清小哥哥,你就算让我搬砖都可以啊!” “嗤,你可真是魔怔了。许若醴,你已经是26岁的人了,还追星?” 就在两人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钢管厂的店门口,热情的迎宾员迎了上来,暂时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请问您一共有几位?” “两位。” “好的,请你们跟我来。” 迎宾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许若醴和时沅双双请进了门,然后才快步走到了前面,给他们带路。 晚上六七点钟的钢管厂人气爆棚,大厅里一桌挨着一桌,基本上已经满员了,只剩下零丁几桌还空着。 迎宾把许若醴两人引到了最里面的位置,正好靠着二楼的楼梯口。 “你好,麻烦你能不能给我们换个位置,或者帮我们看看还有没有空出来的包厢,我这朋友不能见太多人。” 许若醴指了指戴着鸭舌帽,刻意压低了帽檐的时沅,小声地对迎宾员解释道。 迎宾员闻言狐疑地看向了时沅,然而时沅把帽子压得太低了,所以她只能看见他淡粉色的嘴巴。 她就说怎么穿西装还戴鸭舌帽,原来是特殊身份的人啊。迎宾员了然地笑了笑,却也没有再动身带着许若醴他们往二楼走。 “不好意思啦这位小姐,我们店今天的包厢已经部预定完了,所以没有剩余的,目前就只有大堂这几桌还空着,您看您…” “哦,你等一下。” 许若醴转过身拉拉了拉时沅的衣袖,两人靠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不然我们换一家吧?你虽然只是个主持人,但是粉丝太多了,被人拍到我和你单独出来约会不好。” 看见许若醴因为纠结不自觉撅起的嘴角,时沅浅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抬起头跟迎宾说话,确定了桌次,然后拿过了菜单准备点菜。 明明心里想吃的要死,却还要在嘴上说着安慰他的话,那眼神早就飘到邻桌的锅里了,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因为时沅抬起头,迎宾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有特殊身份,不能见人的人,就是因为俊朗阳光的形象而走红的,s城电视台的当红新闻主播时沅。 她的脸突然就红了。 她默默地把菜单递给了他,转身叫了另一个服务员过来,自己则捂着脸跑回了门口,心里暗暗欢喜。 别看时沅只是一个新闻主播,他可是国内播音专业第一的传大毕业的,样貌才华各个方面都是顶尖,再加上他有一副老天爷赏饭吃的好嗓子,迷倒了好多好多声控的少女。 上一次网络上有个票选2018你最喜爱的公众人物评选,时沅以一个新闻主播的身份,最终力压娱乐圈高人气小天王司艇,成为终极榜单的第二名,第一是白叶清。 有了这份高人气,时沅原本可以直接出道做艺人赚快钱,但是他坚持住了内心的安静,没被浮华迷了眼。 我已经是很多人的小宝贝了! 时沅这份拒绝名利的淡泊之姿,打了许多赌他一定会出道的人的脸,也让他收获了更多的忠实粉丝,奠定了他s台新闻一哥的地位。 而她,也是时沅的路人粉一枚。 回到站位的迎宾,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刚才初见时沅的样子,低头抿着嘴唇傻笑了好一会儿,甚至忘了招呼之后走进来的客人。 不过大家一进门看就见她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也觉得心情舒畅,所以没有过多计较。 再说时沅那边。 许若醴最终因为他直接点了菜,乖乖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嘴里却还一直念叨着,怪时沅嘴太快让她来不及反驳。 “你说说你也真是的,我吃不吃串串没关系,我就怕你像上次一样,遇见那么疯狂的粉丝,不小心伤到自己。” 许若醴气呼呼地从筷子筒里抽了两只筷子,递给了时沅。 “你关心我啊。”见到她生气,时沅却笑了出来,他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了一句,眼睛却专注地盯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然而许若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只一心把热水壶里面的水倒到了杯子里,依次开始涮杯子,碗,筷子,然后又直接拿过了时沅的碗筷,用涮过她碗筷的水涮他的。 “我去,许若醴,你拿你用过的水来洗我的杯子,过分了啊!真香警告!” “哼,给你倒水洗杯子就不错了,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都快成你妈了有没有,事事给你操心! 时沅,你说说你,我这么漂亮,那么多人把我当小宝贝,我把你当哥们,你却把我当妈! 你今天不用问我是不是关心你了,我已经是很多人的小宝贝了,不想当你妈了!” “嗤,你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新鲜词,很多人的小宝贝,你咋不上天?除了我时沅,还有哪个人觉得你这个可以自己换灯泡,扛一桶纯净水的人,是女的?” “???时沅?你认真的?我?不是女的?!” 女性尊严受到了空前的质疑,许若醴甩了甩头发,露出了香肩,抱起双臂,把自己的胸象征性地往上抬了抬,挑衅地看着时沅。 “你说谁不是女的…” “……许若醴,你还敢不敢,再虎一点?” 见到她的确还比较丰满的胸部,时沅的耳根一下就红了。他轻咳了一声,快速移开了视线,从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开始撕起纸条玩。 “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粗鲁的女生,也不知道以后是哪个臭小子倒霉…” “臭时沅,你可闭嘴吧你,我才不粗鲁!” 上一秒还香肩半露的许若醴,听见时沅小声的吐槽,立马就把外衣往胸前拢了拢,盖住了自己的锁骨,然后拢了拢头发,调整了一个端庄的坐姿,微笑着看着时沅。 “……” 感受到许若醴“微笑”的注视,时沅的小心肝颤了颤,纸也不敢撕了,端起水壶就给许若醴的杯子里倒满了水。 “大哥,您喝茶!” 他把茶杯往许若醴面前推了推,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认我做大哥 “嗯,乖!” 许若醴眯着眼满意地拿起了时沅递上来的茶杯,小嘬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 “嗯,小水水这倒茶的功力见长,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听见许若醴又喊他小水水,时沅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每次你叫我小水水,我都有种怪怪的感觉,能不能别这样叫我了,我们都是已经大学毕业的成年人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皮。” “切”许若醴撇过头,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才开口,“谁让你的沅字就是水的意思呢,我觉得和我的醴字莫名搭配,咱们说不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呢?” “你怎么不说是前世今生的情侣呢。” 时沅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原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却让两个人皆是一愣。 许若醴深深地看了时沅一眼,过了两秒,噗嗤笑了出来。 “少来,差点信了。我们俩这性格这么像,当然是好兄弟了!怎么可能做情侣哈哈哈。 你刚眼神那么认真,吓死我了。要不是我知道你有一个喜欢很多年的学姐,我还以为你觊觎我的美色已久,终于要对我这只小猫咪动手了!” 许若醴边说边把时沅给自己倒的茶水端了过来,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 “你?小猫咪,得了吧你,人小猫咪那么乖,那么粘人,你瞅瞅你哪点像?你顶多就是个有那么可爱的小老虎,平时就凶巴巴的,我看看哪个公狮子刚要你。 把我杯子还我,这臭毛病一点没改,就喜欢抢我已经凉了半截的茶水喝,要喝自己倒。” “嘿嘿嘿,这不是茶水太烫了嘛,我又口渴。”许若醴嘿嘿一笑,乖乖把杯子还给了时沅,然后又拿起水壶帮他重新倒了一杯水。 在许若醴倒茶的空隙,去而复返的服务员已经端着新鲜的锅底走上前来,把它放在了桌子里的电磁炉上。 “客人您的鸳鸯锅已经好了,本店今天有位贵客大喜,每桌送一盘水果和果汁,待会儿就给您送上来。这是你们的餐具和芝麻油,串串要你们身后拐角处的冷冻柜里,祝您用餐愉快!” 服务员对点单的时沅说完这些话后,就格式化的对他弯了弯腰,然后带着抹布离开了。 “哎,我发现每次这些工作人员,都只盯着你,你的魅力是真的大!” 钢管厂的筷子都是单独包装,一套一套的,外面是一层塑料包装,许若醴边说边拿起包装有齿轮的那头撕了撕,却没撕开。她有些不耐烦的直接上嘴咬了开来,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没有吧,上次还有个男的一直看着你呢,也亏得你长得甜甜的柔柔的,一看就是女的。不然就你这矫健的身姿,踹小偷眼都不眨一下的魄力,人家怕不是会以为你是个男人。” “说什么呢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损我,你个臭水沟!” 许若醴抬起桌子底下的脚就踢向了时沅的小腿,直把他踢得嗷嗷叫了起来。 我教你:梳,中,分 小腿上骤然传来的疼痛,让时沅变得龇牙咧嘴的。他弯下腰快速用手心来回搓着伤口处,嘴巴不停地抽吸气,显然真的被伤到了。 “许若醴,你丫属螃蟹的,干什么都横着走——蛮横!” “你特么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巨蟹座,我们大巨蟹性格不像螃蟹,合适吗?我觉着,不合适吧!” 时沅:……我天秤竟无言以对? “你认我做大哥,我教你,梳中分啊~” 许若醴嘴里咬着筷子,不以为意地看了时沅一眼,然后又看向锅。 “等着!我去拿点吃的!” 说时迟那时快,她放下筷子,一溜烟儿就跑了。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拖着一个满满当当,摆着串串,碗碟,单独菜品的托盘。 “快快快,帮我一把。” 她隔了一米就招呼起时沅帮忙,显然已经拖不动了。 “你就不能少拿点,多跑几次,懒。” 时沅无语地摇了摇头,快步走上前接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分起菜品碗碟来。 坐下来的许若醴,继续咬着筷子盯着锅,然后她就发现里面的汤已经开始沸腾了。 她的眼神瞬间亮了,立马把筷子从嘴里拿了出来,伸到一旁夹了两三串金针菇,丢进了红油汤底的锅里。 “许若醴,你知不知道,你筷子上,有口水的?” 时沅先是嫌弃地看了许若醴一眼,然后默默拿了几个自己喜欢的串串,放进了白汤的锅里。 “咦,你不是不喜欢吃辣吗?白汤归你,红油归我!完美!” 许若醴嘴里反驳着时沅,眼睛却一直盯着沸腾的锅,泛着光,俨然一副无辣不欢的俏皮模样。 “嗤,真拿你没办法。” 时沅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盘子里剩余的金针菇一并倒到了红汤里,然后看向了许若醴,盯着她看了好几秒。 蒸腾的水汽在锅里翻涌而起,在两人之间一直上升,飘散在了空气中。 隔着氤氲的水汽,时沅有些看不清许若醴的脸,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她每一次的呼吸,看见她眼里一点一点聚集起来的笑意。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吃货。 时沅的心里有些暖暖的,嘴角悄悄弯了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 而对面的许若醴,因为脸靠水汽太近了,双颊开始变得有些潮红。 她浅粉色的嘴巴嫩嘟嘟地撅着,看起来很是可口… “可口?什么鬼,时沅你特么的在想什么?” 可口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里,时沅吓了一大跳,再加上带着温度的水汽还在不停地朝他的两颊运动,时沅觉得他越来越热了,隐隐甚至有些发烫。 意识到不对劲,他赶紧移开了视线,从旁边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盖住了自己的视线,然后快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家店的空调一点都不冷,看把我给热的! 他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想着待会儿走之前一定要和老板吐槽一下。 “对了,差点忘了说正事。” 盯着火锅的许若醴,在心里默默数完了倒计时,然后提起筷子快速地把锅里熟了的金针菇夹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调料碗里。 芝麻油配香菜 酱料是她刚刚调的,里面最多的是芝麻酱,另外加了点香葱,蒜,香油和一点点辣椒。 许若醴虽然喜欢吃红油锅底煮出来的串串,但是她无法接受蘸料也是辣的,所以她会用芝麻酱来调和辣味,不至于太辣,也不会没味道。 而时沅则正好相反。 他的酱料也是许若醴调的,就只有最简单的芝麻油加香菜加蒜。这种搭配是串串的发源地,s省的人民最经典的蘸料配法之一,据说能解辣,而且特别香。 说到这或许就会有个矛盾了,时沅只喜欢吃白汤锅底的串串,他其实根本不需要给串串解辣。 那为什么他独独钟爱这种配料呢?那是因为,许若醴每次都会趁他不注意,把红汤锅底的菜品,丢进他的碗里。 这种坏习惯的起源,是他们还在上大学时,社团第一次一起吃火锅,给许若醴过生日的时候。 那天的时沅不知道干了什么,惹恼了许若醴,又或许是她早已图谋已久,她趁时沅不注意的时候,把最辣的两块肉甩进了他的碗里,并且要求他一定要吃掉。 小寿星在生日宴上的要求,时沅当然不可以拒绝,但是他真的只可以吃一点点辣,那碗里的两块肉在下锅之前就是用辣椒腌的,辣味已经渗透到肉里面了,根本不是他能承受住的。 不想也不能拒绝,但是他又不能吃太辣的东西,正当时沅纠结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学妹,去调了一个新的蘸料,递给了他,并且告诉他能缓解辣味。 可怜的时沅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把两块肉按进蘸料里狠狠揉了两三下,然后一脸悲壮地吃进了嘴里。 预料之中那特别辣的味道没有出现,只有一点点辣,但是因为特别香,所以连那辣味都可以省略,时沅差异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给他调蘸料的学妹一脸骄傲地看着他。他感激地对她说了声谢谢,从此就爱上了这种搭配。 从那以后,每次和许若醴吃串串火锅之类的,她都会偷偷把辣的肉丢进他碗里。但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搭配,所以他一次次地躲过了她的荼毒。 傻傻的许若醴并不知道这蘸料的秘密,乐此不疲地折腾了他许多年,甚至还特别记住了时沅的口味,每次都会替他调这种蘸料,来抵消心中捉弄他以后那小小的负罪感。 “水水,我真的有两件特别重要的事,想请你帮忙。” 许若醴一口吞下了金针菇,然后放下筷子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与他对视起来。 “嗯你说啊,我能帮你的话肯定帮。” 时沅擦完汗以后,就把湿掉的纸巾丢进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所以许若醴看过来的时候,他的脑袋还微微歪着,在看垃圾桶。 不过他第一时间就回应了她,也抬起头与她对视。 “首先,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还记得我那本叫《念长安》的书吗?崔毅导演看中它了,想进行影视改编,并且邀请我做编剧!” 真香警告 “不是,等会儿,崔毅?真的假的?怎么没听你说?” 时沅前一秒刚把烫烫的金针菇放进了嘴里,正在龇牙咧嘴地适应烫烫的感觉,后一秒就听见了许若醴的话,他下意识地把还没嚼过的金针菇往下一咽,结果东西就堵在了喉咙口。 “是呀…就是那个…”对面的许若醴非常淡定的在给串串刷酱,刚准备开口解释,就被时沅剧烈的咳嗽声吸引了目光。 “咳咳…唔…” 喉咙里被滚烫的东西堵住,时沅的咽喉是又堵又烫,他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就往嘴里灌,期间还因为喝得太急咳过两次。 不过幸好卡在他喉咙里的,不是鱼刺那类小小的东西,而是“拖家带口”的,完整的一丛金针菇,所以半杯水下肚,金针菇被挤了下去,时沅那种被堵住喉咙的窒息感,也得到了缓解。 “哎哟我去,可愁死我了,差点以为自己要做第一个吃饭噎死的新闻主播。” 食道口恢复通畅的他立马开口说话,语气非常活泼,一点也不复刚才那副脸红脖子粗的狼狈样。要不是他的脸颊因为刚才剧烈咳嗽充血还没缓过来,有些红红的,谁也不会知道他刚才自己把自己噎到了。 时沅顺着食道下流的方向,在胸口上从上往下,顺了好几次,勉强把堵在食道里的,最后那几根热热的金针菇咽进了胃里。 “还要不要水?不然我再给你倒点?” 遇到这种一不小心就会危及到生命安的事情,许若醴立马就变严肃了。她在他咳得最厉害的时候就快速用自己的杯子接了一杯水,递给了他,然后右手还紧紧地半举着玻璃壶,生怕时沅觉得一杯水不够。 “没事没事,已经好了,把这玻璃壶放下来吧,举那么高,准备拿来捶我后背?” 见到时沅还能生龙活虎地开玩笑,许若醴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也彻底放了下来,她朝他哼了一声,然后把玻璃壶往桌上一扔,继续啃起自己的鸡爪来。 时沅用餐巾纸把嘴边的水擦干净以后,也从白汤的锅里,拿了一串鸡爪出来,啃了起来。 “你这丑样子,给你拍下来,传到网上,掉粉三百万妥妥的。” 见时沅跟她抢鸡爪子,许若醴顿时不开心了,从碗边抓起手机,指纹解锁后就进去了照相机,把镜头对准了时沅,咔咔就是几张丑照出炉。 而啃鸡爪啃得正尽兴的时沅,根本没想起表情管理这件事,一点没收敛自己的表情,就这样被许若醴理直气壮,正大光明地“偷拍”下了几张平时怎么拍都不会出现的表情包。 “真香警告!” 时沅把最后一截鸡爪子咬断了以后,才收起了龇牙咧嘴的表情,抬起头瞪着对面得意的许若醴吐了四个字。 “啊略略略略略~” 许若醴淘气地朝他吐了吐舌头,根本不怕他没带半点凶意的眼神。 “嗤,幼稚鬼。” 时沅不屑的轻嗤了一声,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一旁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 “还没说……” 踩影子(1) “还没说完的事,你继续说啊……崔毅怎么会突然找到你合作的?我记得你的那本《念长安》,是古言吧?他不是不拍古装剧的嘛?” 许若醴收起了手机,从一旁的盘子里又拿了一把串串,塞进了红汤锅里。 “听闻姐说,崔毅导演本来就有拍古装大戏的想法,但一直没有找到好剧本。你也知道我那本《念长安》,说是言情小说,其实其中人物生活的朝代以及社会背景,都是可以考究的。他就看中了这一点,再加上我题材比较新颖,所以直接就准备找我合作,并且让我出任编剧,对剧情重新进行整理再创作。” “那不是很好吗?真的是要恭喜你了,崔毅导演的片子,那简直就是大红大紫的代名词。你这快研究生毕业了,正好给你的编剧生涯填上浓墨重彩的第一笔。” 时沅用漏勺把自己清汤锅里的鱼豆腐,一个个都捞了出来,放进了许若醴的蘸料碗里,还细心地帮她把多带出来的其他菜挑了出来。 “以后等你成为知名编剧了,需要躲避镜头防止狗仔偷拍的可能就是我了哈哈。” “哈哈哈,不敢不敢,你可是有几千万粉丝的人,惹不起,怕了怕了。”许若醴摇头如拨浪鼓,但手下的动作没停,精准的用筷子插住了鱼豆腐,左右滚了滚筷子,给它上面蘸满了蘸料。 “说正事啊,我已经签了这部戏的合同了,崔导说年内要争取改完剧本进行翻拍,因为他们那边事先承诺过我可以参与选择演员,所以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你觉得司璐和左旗颜,还有这几个明星合适不?” 许若醴边说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崔毅写给她的那封信,找到了预邀请演员名单,把她觉得还可以的几个明星的名字指给了时沅看。 “司璐我原来上我们台综艺节目做嘉宾的时候接触过,性格还不错,自来熟那种,嘴甜会来事儿,台里的那些领导都蛮喜欢她的,但是演技太差了,完是靠她爸的钱捧起来的。 左其颜……还不错吧,我倒是真没想到崔毅导演会考虑他,毕竟他也是最近才靠一部电影小火的,本身的粉丝基础不是很强。但是我有一次和朋友喝酒的时候,他提到过,说左其颜本人非常有礼貌,对工作人员都很温柔,这估计就是有人愿意给他戏拍的原因吧。 至于另外几个,我是真不太了解,你也知道我虽然粉丝多,也经常被拿来和其他明星比较,但我很少参加新闻以外节目的录制,所以真的和他们不熟。” 时沅抱歉地摇了摇头,把名单递了回去,“选左其颜和其他人我是能理解,毕竟他们有演技,但是司璐,她就是一花瓶,崔导怎么想的,怎么会准备邀请她?” 许若醴用右手抓着筷子又戳了一块鱼豆腐,然后把它塞进了嘴里,左手则放下了饮料,接过了时沅递过来的文件。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也同意邀请司璐呢……” 港荣真蛋糕 “你还记得我那本书里有一个跳舞跳的很好的,叫上官赟的傻白甜官家大小姐嘛? 司璐这人虽然演技不怎么样,但她是正儿八经舞蹈学院毕业的,以前学的中国舞,身体的柔韧度各方面都蛮好的。那个角色对演员自身的舞蹈功底要求非常高,司璐就非常合适出演,她虽然演别的不行,但她本人还真蛮傻白甜的,算本色出演吧。” 时沅听见许若醴毫不避讳地大声讨论着司璐,吓得签签都要掉了,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偷拍以后,才站起身把脸贴近她,压下声音说道。 “哎你声音小点儿,你不知道司璐的宅男粉很多的,而且个个彪悍,你这随口一评论,如果不小心被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怎么办?虽然……” 时沅顿了一下,又把嘴往前挪了挪,“虽然我觉得你说得对……” “嗤,你可拉倒吧!”许若醴被时沅有些怂的语气逗笑了,直接两眼一翻舌头一吐,朝他做了个鬼脸。 “不是,我是说真的,你又不知道那些营销号的厉害,死的都能给你说成活的!你这话本身虽然还比较中肯,但司璐的粉丝可不听,万一被有心人拿去加工,添油加醋变成对你不利的言论,加以传播。 在这个信息爆炸,消息传播迅速的时代,用不了多久就会让网人都知道你骂司璐了。人网友要真想扒,肯定很快就能挖到你的身份。 普通人还好,挺多被骂一顿,你不一样,你以后可是要做编剧,靠投资商吃饭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司璐的背景不一般了嘛,你要是不小心惹恼了她后面的金主,人家给你断了机会怎么办。圈子总共就那么大,你要真想出人头地,前期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时沅语重心长的给许若醴分析起利弊来,眉眼间多了几分认真,使得她不得不放下吊儿郎当的心态,思考起他的话。 不得不说许若醴的领悟能力和情商是很高的,她很快就理解了时沅的苦心,并且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他的耳朵。 “我懂你的意思啦,别担心,我这十八线小编剧,有谁肯黑我啊,不过我以后肯定会注意的。不说这个了,再说《念长安》吧,我这剧里还差几个那种声优,你懂的,你有没有认识一些还不出名,但长得好看,声音也很有辨识度的同行啊?给我推荐推荐呗,片酬好说。么么哒~” 许若醴从自己的红汤锅里捞了一根老油条,甩进了时沅的蘸料碗里,两只眼睛笑眯眯的,期待地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把什么心爱的珍宝送人了。 时沅还震惊于许若醴那句“么么哒”之中,竟眼睁睁地看着她伸出那双罪恶的筷子,然后夹了个老油条放进了他的蘸料碗里,忘了阻止。 “……没有。”他反应过来以后,没好气地瞪了许若醴一眼,直接把后者逗笑了。 “哈哈哈,我这可不是为了捉弄你,你看,我把最喜欢的老油条都送给你了,说明我对你是真的!港荣真蛋糕,爱我不上火!” 你可拉倒吧 “你可拉倒吧。” 时沅伸出筷子,嫌弃的把碗里的油条拨了拨,思考着这根油条的辣度。 “长得好看声音好听的小哥哥,还轮得到你来挖掘?早就被知名的经纪公司挖走了,现在配音这个行业正是缺乏人才的时候,国内能做配音的人就那么多,各种影视剧都用他们配音。 就算一个人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可以给不同的角色配,但现在影视市场一片大好,优秀的电影电视剧越来越多,制作方都请他们出演,出现次数太频繁了,观众们早就已经审美疲劳了。 上次这个事还上了微博热搜,有人整理了国内热门影视剧的配音,发现拢共都是那几个人配的。大家纷纷吐槽说,想听新鲜的声音,所以各大影视公司就开始寻找人才了。但凡在圈子里有点名气或者声线不错有潜力的,都被抢走了,还真没剩下几个没签约的。” 时沅边说边给碗里的老油条裹芝麻油,鼓捣了半天,待到看不见油条表面的红油以后,才把它夹了起来塞进了嘴里。 许若醴听见时沅说圈子里没有什么好苗子以后,有些失望。 其实她这次在找他之前,就已经事先和崔毅导演沟通过了。 崔导的影视公司之前一直都偏向于电影拍摄制作,配音这块会请有名的人来配。 但随着崔导公司出品的电影电视越来越多,崔毅越来越觉得请的这些配音演员还不够。不仅仅观众有了疲惫感,他本人也对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的配音演员,生出了些许厌倦。 对于一个电影来说,画面是最主要的东西,如果画面能够给观众的第一感官——双眼,留下深刻的影响的话,这部电影就成功了一半。 而另一半,就是声音。愉悦合适的声音与音效,不仅可以让观众更加快速地融入影片氛围,还能配合着画面给观众的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感觉,并以此来打动人心,获得高评价高票房。 一个真正热爱电影的电影人,是一定会花很大的精力,去给他的作品寻找合适的配音的。 崔毅,就是这样的人。 他发现那些知名配音演员的声域广,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但是他们的声线并不是很合适这部电视剧。 有了需要,又有了要把自己的电影公司做大做强的想法,精益求精的崔毅当即就决定,从《念长安》开始,无论是演员还是配音什么的,尽量启用新人。 这样不仅仅能给影视圈输送新鲜的血液,也可以因为面孔新鲜,配音合适而给他们公司带来话题度和热度。 崔毅给许若醴的那份预邀请名单中,除了男主女主和男二的人选是当红演员,其他大部分都是许若醴听都没听过的新人。 崔毅特地给她打了电话,想让她自己判断到底是哪些人合适角色。许若醴就是带着这样的一份托付,过来找时沅帮忙的。 她一股脑把自己之所以一定要找新鲜面孔的原因,都说了出来,言语中的迫切和失望,让时沅感觉很难受。 请你摆清楚作为儿子的地位 时沅不再拨弄那根油条,他把筷子放下来架在了油碟上,双手合十抵住了下巴,开始思考起自己朋友圈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大概想了有半分钟左右,他还是没想到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嗯…我这一时之间还真的是没什么人选可以推荐给你。” 他的脑袋一上一下的点着,眼珠转啊转,眉头因为思考而微微皱了起来。“这样吧,不然,我帮你回传大问问?或许还能找到一些还没毕业的学弟学妹,他们还没出来社会,肯定会珍惜机会,对待配音的工作也会很认真。正好你们也要挖掘新人,咱传大的学生都是数一数二的,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听见时沅的建议,许若醴的双眼瞬间一亮!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蠢。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听说崔毅要找配音的人,她下意识就过来找时沅帮忙,都忘了比起他,母校的老师们肯定更清楚哪些人合适,而且认识的人更广。 “老了老了,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给杨老师打电话!问问他啥时候有空,我回传大看看他!” 许若醴掏出手机就要翻通讯录,被时沅一把按住了。 “得得得你这急性子,听风就是雨,你忘了?现在…” 时沅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十点半,杨老师这个时候估计还在上课,你别打扰他老人家了,晚点再联系他吧。回去的时候带点水果啥的,虽然杨老师不兴收礼,但水果又不贵,多少是你的心意,别傻乎乎的仗着自己跟老师关系好,就不顾及礼节了知道吗?” 时沅一打开话匣子,就开始说个没完了,“你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没心没肺的,不会为人处事和人情世故,还因为这个得罪过不少人吧?想想你可真是幸运,遇见了我,帮你这个缺心眼挽回了多少濒临破碎的情感,维持了多少……” “停停停停停,时沅,请摆清楚你作为儿子的地位!”时沅原本还想念叨,被许若醴一个暂停手势截住了话头,她抄起筷子夹了一个鸡爪就塞进了他的嘴巴。 “……???”时沅下意识地咬住了爪子,“目瞪狗呆”地看着一脸嫌弃的许若醴。 儿子?谁?谁是她儿子?他? ?????? “吃吃吃,您快吃,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许若醴站起来扔下这句话后,就拍拍屁股端着盘子转身走了,准备去添点新的串串。 “……” 时沅伸出右手把嘴里的鸡爪拿了下来,他先是一口把鸡爪中心那个凸起的掌中宝咬了下来,“呸”的一口吐进了垃圾桶,然后才开始啃鸡爪的各个指头。 他瞥了一眼孤零零躺在垃圾桶里的那个掌中宝,冷哼了一声。那个部分是许若醴最爱吃的,却也是他最讨厌的,什么掌中宝,可拉倒吧,小鸡儿的爪子踩在地上,可不就那块凸起的地方最接近地面了吗,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脏东西,他才不吃! 你有你的芝麻油 钢管厂的串串虽然好吃,但是最吸引时沅的还是这家店特有的秘制凤爪。 凤爪的外皮酥而软烂,连骨头都因为蒸煮的时间够长而变得软软的,轻轻咬一口就能感觉到肉在嘴里似乎要融化般的感觉。凤爪的肉有些甜,咀嚼几次之后又能隐隐感受到丝丝辣味,这又甜又辣的口感也是它能吸引无数回头客的原因之一。 时沅每次来都要点上一盘,三元一个,在物价普遍高于国水平的s城,已经是无比良心的价格了。 因为它开在s城比较繁华的街道上,所以每日往来的游客非常多,其他相似的餐饮店早就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价格,而这家店还能保持与国统一的价格,足以证明店主的美德。 思考间,时沅已经吃掉了一个鸡爪,又从盘子里拿了一个重新啃了起来,就在他轻车熟路地咬下了掌中宝,准备低头吐进垃圾桶的时候,拿着一大盘串串的许若醴恰巧返回,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动作。 “停,你给我把嘴闭上!” 发现时沅的意图,许若醴气呼呼地冲了过来,故作凶巴巴地斜眼瞪着时沅。 “你刚是不是又把小肉垫咬下来吐了?你不吃你就用餐刀割下来给我吃嘛,我爱吃啊!” 时沅被许若醴恶狠狠地瞪着,倒也没怂,他无辜地摆了摆手,然后用眼神看向桌上的火锅,仿佛在告诉许若醴,今天他们没有吃西餐,这里没有餐刀。 “……当我没说。”许若醴恢复了一贯冷淡如水的表情,把串串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开始往锅里放生串串。 “这锅里还有呢,不然待会儿再放吧,待会儿我来放,你要不要也吃个鸡爪?我不吃了,都给你吃,掌中宝也都是你的。” 时沅征求着许若醴的意见,把放着鸡爪的盘子往她的面前推了推,然后又把装着酱料的碟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这家店的凤爪是私房菜,其他的钢管厂连锁串串店是没有的,它的酱料据说也是用的店主家祖传的制酱工艺制作完成,专门用来蘸鸡爪的,甜甜辣辣,又香又好吃。 “唉,我跟你咋就这么多反的呢,你吃不了辣的,我无辣不欢。你不爱吃掌中宝,我每次最爱肯的就是掌中宝。这么南辕北辙的饮食习惯,看来咱俩真的只能做一辈子的好哥们,做不成情侣。不过还是那句话,你有你的芝麻油,我有我的甜辣酱,不是很香,但很好吃,安排!” 许若醴大手一挥,夹了个鸡爪就啃了起来,当然第一时间还是咬下了掌中宝嚼碎了咽下去,然后才开始一个一个慢慢啃起鸡爪的几个指头。 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的幸福样,时沅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弧度,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南辕北辙的饮食习惯吗?时沅在心中无奈地笑了笑。 若醴,你知不知道,我是土生土长的s城人,原本从小就是吃不得半点辣的… 时洁癖与许胖居 如果不是为了陪你吃,我连串串店都不会进…… 对面的许若醴还在和鸡爪斗争,时沅的嘴角无声地勾了勾,低垂下眉眼,掩饰住了眼底的异样。 他拿过了一旁的纸盒,从里面抽了两三张,递给了她。 “吃的满嘴都是油,咦,脏死了,快擦!” “哼!就吃!就吃!我要污染你的眼睛,气死你!时洁癖!” 许若醴已经啃完了几个爪子,开始攻击鸡爪的下半部分了,她听见时沅的吐槽,朝他做起了鬼脸,然后还举着半根鸡爪上下来回晃,一副你能耐我如何的样子。 “……许胖居,你真幼稚!” “还行!比起你的洁癖程度!我幼稚的程度甘拜下风!就那什么?床单两天一换,家里一天要擦上个好几回巴拉巴拉的,你不是新闻主播吗?有这么闲?房间收拾得比我都干净!怕了怕了!” “???比不上我?上次是谁,一起去游乐场的时候,吵着闹着要我带着她坐小孩子才玩的那啥碰碰车?你都是26岁的老阿姨了!碰碰车?” “???时洁癖!你可拉倒吧!明明是你自己看人家小孩玩的特别开心,就问我想不想玩,我看你那样子好渴望,我就勉强答应了好吗?你才是幼稚鬼,长不大的,27岁老男人,难怪没姑娘要你,沦落到情人节还要跟我一起去旅游,哼!” “???许胖居?你还没完了?我哪里洁癖,上次去你家帮你打扫卫生,我累得很就近往你床上一坐,你怎么反应的?看见我后,当即就从客厅以光速冲到了我的面前,把我给拽起来扔到一边的沙发上了吧?说什么,不喜欢外衣上床,太脏?我累死累活帮你收拾房间,你差点没给我从23楼踹下去,哎哟我的乖乖,直接给我吓愣住了!” “喵喵喵?翻旧账?你这么说,那我就要吐槽了,咱俩,到底谁是胖居?时沅你除了不吃辣,我吃哪样东西你没抢过?说好吃一口的,给我咬了一大半,让我怎么吃?上次去东京玩,章鱼烧,我就买了十个,店主给了两个叉子,你骗我让我去买水,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剩两个了,你说是因为旁边有小孩太可爱了,分给他们吃了,讲这话的时候你嘴边的酱都没擦干净唉!偷吃了还要赖到别的小朋友的头上,你真的是时胖居加时幼稚加时洁癖本胖稚了!我都懒得说你!” “???许若醴???我……”就在时沅放下勺子准备争论一场的时候,一旁看了半天的服务员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来,阻止了这场“攀比” “两位客人,希望你们声音可以小一点,情侣之间吵嘴是很常见的事情,您两位不要动气了!感情和睦最重要!再说了……” “谁跟他是情侣!我才不是!”许若醴和时沅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诧异地看了看彼此,然后又集体扭过头去,不搭理对方,饭也不吃了,都闹起了小脾气。 是他?!(1) “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服务员抱歉地看着两人,手足无措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有些窘迫。 “好了好了。”时沅见气氛有些尴尬,也不故意学许若醴幼稚耍脾气了,连忙正了正色,恢复了以往面对陌生人平淡如水的样子,开始打圆场。 “我俩这闹着玩呢。声音的确有点大了,抱歉啊,下次一定注意。” “没事!”听到时沅的道歉,原本就是带着小心思过来劝和的服务员这下更加害羞了,她看都不敢看时沅一眼,匆匆说了句没事,就低下头退下了。 目送服务生远去,时沅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许若醴,直把她盯得装不下去了方才罢休。 “好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跟我玩这个,幼稚不?”时沅端起桌上的酸梅汁给许若醴的杯子蓄满,“不是说声优的事情吗?等吃完这顿饭,我就陪你去杨老师家里走一趟吧,这样也不会打扰他上课。” 许若醴见时沅重新回到了声优的主题,也不想再故作生气了,她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朝他笑了笑,拿过自己的玻璃杯喝了一口。 “反正你不用担心……” “啊!” “救命啊!” “啊啊啊啊啊!” 正当时沅开口准备继续讨论选拔人才的事情时,二楼的包厢突然发出了阵阵惨叫声。 身为新闻人的时沅第一时间就抬头看向了二楼,就发现二楼的楼梯口一下子涌出了好多人。 他们的表现各异,有慌张逃命的,也有受到惊吓奔溃大哭的,还有的人脸上带着血,趴在楼梯的拐角处,费力地往外爬。 “难道是故意伤人事件?”时沅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就对眼下的情形进行了判断,他利落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就开始拍摄。 “若醴,你躲到我后面来,小心点,不要被楼上的人伤到了!然后你过来以后就拿手机报个警,说这里出现疑似故意伤人事件!” “哦!好!” 虽然小的时候学过点三脚猫的跆拳道,但许若醴毕竟还是个女孩子,碰到这种情况,她直接就懵了,下意识地就听从时沅的指挥,开始一边躲到他的身后,一边拿出手机开始给派出所打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春华路钢管厂串串香,我叫许若醴,这里的二楼疑似发生了故意伤人事件,已经有部分人员受伤,多处可见性伤口,你们快派人过来吧,好害怕!” 电话一接通,许若醴也不管什么汇报什么信息重要点了,一股脑地按照小说三要素开始向接警台的警员通报这里的情况。 “你好,一分钟以前已经有人打过报警电话了,我们已派出警力赶往现场,你不要靠近歹徒,记得保护自己的人身安,警察马上就到!” 听见接警员沉着冷静的回答,许若醴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她对着手机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躲到了时沅右侧,二楼楼梯与地面接触的夹角处。 “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许若醴见自己安了,稍微探出了头看向二楼,想看看情况,却发现…… 是他?!(2) 时沅和许若醴所处的桌次,就在二楼楼梯口,通向二楼的楼梯只有一段,最高处分为两个方向接入走廊的两端。 许若醴和时沅一起贴在楼梯最下面的暗处,他们一抬头就可以清楚地看见二楼的情况。 而让许若醴差点惊讶出声的,就是因为二楼楼梯口处,出现了一个平常在电视上才会看见的人。 “时沅,那个,我没看错的话,那是白叶清??!” 许若醴躲在时沅的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看着二楼楼梯口处那个戴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 时沅此时正举着手机在录像,因为要找好的角度拍摄,还要护着后面的许若醴,所以他没和许若醴一样躲进夹角,而是非常危险的站在了第一节台阶前,向上拍摄着二楼楼梯口的情况。 “是他!我跟他合作过,他的右手腕内侧有个小的黑色的胎记,不轻易观察就看不到,他刚才跑出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 “白叶清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就是他包下了二楼所有的包厢?那…他会不会有事?” 许若醴听见时沅的话,确认二楼的人就是白叶清之后,下意识变得有些兴奋,这还是她第一次能离他这么近。她不由自主地就从时沅的身后走了出来,想要看清楚点二楼的情况,只是还没等她抬脚,二楼又有人发出了嘶吼声。 “白叶清!我要杀了你!!!” 一声凄厉的吼叫发出,许若醴正好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白叶清的脸,他的下半张脸被口罩遮住,只留了一双眉眼,但许若醴还是从这双眉眼,看见了震惊,不解和悲伤。 仿佛慢动作回放般,他先是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然后又慢慢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许若醴跟着白叶清的视线也看向了他的肚子,就发现他的腹部右下角,正插着一把匕首!!!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雪白的t恤,深红色的血顺着刀沿慢慢下落,一滴一滴,落向了地面,没入了同样是一片深红的毛毯之中。 而匕首的首段,一双纤细洁白的手还在握着,从她经脉分明的手背可以判断出,这只手的主人,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狠狠捅进了白叶清的腹部。 “白叶清!你好残忍!我们,同归于尽!!!”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许若醴下意识准备冲上前阻止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的手再次用力,把匕首又往白叶清的腹部送了一截。 腹部受到重创,白叶清“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溅在了他对面那个女人的脸上。 “啊啊啊啊!” 突然目睹了行凶过程,大厅里的人们更加懵了,纷纷慌乱地喊叫了起来,开始往大门口奔跑。 那又送了一截刀的行凶人再捅完一刀后还不罢休,狠狠把匕首抽了出来,然后准备再捅进去。 时沅见状再也坐不住了,他腾出右手把身旁的许若醴往身后推了推,然后把手机交给了她,嘱咐她继续录像,自己抬腿就开始往二楼楼梯口冲,准备去阻止这场血案。 是他?!(3) 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不短,有二三十节台阶,就算时沅的腿再长,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跑上去。 许若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嫌疑人的刀子,一点一点再次接近白叶清的肚子,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攥住了裙角,紧张地看着白叶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愣了半天的白叶清终于有了反应,他用尽力气一脚踹开了面前的女人,然后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腹部已尽是血迹。 趁着这个空隙,时沅成功到达了二楼,他没有看一旁被踹倒在地上的女人,径直冲到了白叶清的面前,扶起了他。 “白叶清?你还好吗?” 此时的白叶清脸色苍白,脸上也沾了一点血迹,看起来有些恐怖。听见时沅的叫声,他用力睁大了双眼,回了他一个虚弱的笑容。 “没事…你快去房间里看看吧,里面…还有,有别的伤者。” 他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些话,右手紧紧捂住了腹部的伤口,左手则慢慢抬了起来,指向了左边半虚掩着的房间门。 时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房间门口竟然有一滩血迹,他又低头看了看白叶清的腹部,那腹部的伤口很深,一直都在流血,透过白叶清的手指缝隙不停地漏出来,流到了地上。 考虑到凶手还倒在一边,时沅用力把虚弱的白叶清扶了起来,朝着与凶手相反的方向快速移动起来,想把他带离这里。 白叶清因为受了重伤,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站立和行走,他整个人都压在时沅的身上,这也使得时沅移动的脚步愈发沉重,就在他咬牙准备坚持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许若醴的声音。 “时沅,时沅!我过来帮你!” 许若醴在楼下看见白叶清一脚把那个女人踹下了楼梯,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她三步并两步快速爬上了楼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昏迷倒在楼梯上半部分台阶上的那个女人,准备过来帮时沅。 听见许若醴的声音,时沅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心更加不安了,他下意识回头,就看见许若醴气喘吁吁地朝她奔来,而她的身后,是已经苏醒过来,拿着刀准备冲过来的凶手! “若醴!快躲开!!”时沅下意识就要推开白叶清去护许若醴,只是他的理智紧跟着就做出了判断,阻止了他准备抛开白叶清的动作。 而许若醴在听见时沅着急的声音后,也感觉到了不对,凭着敏锐的直接,她一个快速左闪,避开了从右后边冲过来的那个女人。 再次扑了空,倒在地上的女人愈加疯狂,她攥紧了手里的匕首,愤恨地回头看向许若醴,眼里满是血丝,那想要燃尽一切的怒意,都在告诉许若醴,她已经陷入了癫狂。 感觉到了杀意,许若醴再也不敢怠慢,抬起脚就冲向了时沅,想躲在他的身后寻求帮助。 “给你,你先扶着,我去拦住那个女人!” 时沅见许若醴安地到达了自己的身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后怕,但此时的状况容不得他多想,他生气的把白叶清推给了许若醴,然后脱下外套就朝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无标题章节 “哈哈哈哈哈,你们来啊!来几个我就杀几个!反正你们是白叶清的朋友,都不是好人!我这是替天行道!” 那女人披头散发,表情狰狞,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她见时沅脱下外套冲她走过来,竟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扬声大笑了起来。 “白叶清!你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这女的也是被你的温柔吸引的吧?长得这么好看,可惜跟我一样,是个傻子!” 那女人笑够了,抬起了自己握着刀子的右手,用刀尖指着时沅,大吼了一声,然后快速朝他冲了过去。 时沅在选择转身面对那女人的时候就做了准备,他不慌不忙地一个躲闪,躲过了疯女人的第一波进攻,然后在回头的间隙,抬起自己的右脚踹了那女人的小腿肚一脚,再次把她踹倒在了地上。 趁着她倒地的空隙,时沅快速跑了上去,用自己的膝盖压住了她的后腰,两只手分别控制住了她的左右手,把她束缚在一起,然后抽掉了她的刀子,扔到一旁。 “若醴,先把白叶清扶到走廊外那椅子上,你过来帮我!” “哎!好!”许若醴闻言,小心翼翼地把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白叶清放在了身旁的那张椅子上,然后朝时沅奔了过去。 “需要我帮什么?”她上下看了看两人,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找点绳子过来吧,我先把她的手捆住再说,绝对不能放她继续伤人了。” 听到时沅的话,被他压在腿下的女人挣扎得更猛了,屁股以上的部分被压住,她只好来回摇动起自己的双脚,想用脚攻击时沅。 “啊!!!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女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那声嘶力竭的呼喊,让躲在附近的每个人心里都毛毛的,倍感渗人。 “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对不起来晚了!我刚听说你们需要绳子是不是,后厨就有!我马上就让人去拿!” 行凶人被制服住,躲在一旁半天的餐厅女负责人终于鼓起勇气跑了出来。她不敢与疯女人对视,一双眼睛只敢看着时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时沅的眼神很犀利,被他看着,她的腿下意识的一软。 “好!我跟你去拿吧!时沅,你再坚持一下!” 许若醴接过了话茬,自告奋勇地上前,想要和负责人一起去拿绳子。 “若醴你留下来照顾白叶清,就让老板去吧,她清楚东西在哪里,你去也做不了什么。”说完这话,时沅又把视线转向了那位负责人,“那就麻烦了,能快点嘛?” “好的好的没问题!”那负责人点了点头,朝时沅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赶紧转身跑向一楼,准备去拿绳子。 “经理!我记得二楼的杂货房就有,我去拿过来吧,快一点!”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女服务员阻止了负责人离开的步伐,跑向了走廊尽头的杂货房,准备去拿绳子。 时沅抬头一看,发现这人就是之前他们那桌的服务员。 社会主义接班人 接受到时沅投过来的眼神,那位女服务员冲他莞尔一笑,然后转身去找绳子了。 没过一会儿,她就带着黑色的尼龙绳跑了回来,把它部递给了时沅以后,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胶带。 “时沅,这是我找的胶带,你用它把这个坏人的嘴巴封上,省得她再吵到别人了!!!” “……呵呵。” 在这危急关头听见这样的话,时沅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搞笑,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位女服务员看了两三秒,然后才回过头开始给膝盖下面的女人绑绳子。 “你先拿着它吧,我先把她绑起来再说,谢谢你的帮忙!” “哦哦不用不用,没关系,这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应该具有的品质!你需要帮忙吗?我帮你把她另一只手控制住吧?” “对对,梁甜,你快给这位客人搭把手,我去楼下看看警察来了没有!” 许久没插上话的负责人终于抓住了话头,给梁甜下达了任务,然后就一个人往楼下奔去,想去看看一楼的情况。 二楼的走廊里此时已经没有了多少人,只有时沅他们五个人,梁甜和时沅齐心协力控制住那疯女人以后,就把五花大绑的她扔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然后开始处理起白叶清的事。 “白先生这伤口太深了,血根本止不住,有没有人打过120?他要尽快被送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的。”梁甜跪在地上,有模有样地观察起白叶清的伤口,神色凝重。 “我刚刚看到有伤者跑下楼,所以在报警以后也打了120,估计马上就快到了,不然我们把他先背到楼下去?如果要把他带出去的话,最好还是遮一下他的脸吧,他毕竟是大明星,现在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清楚,我们还是不要让他受伤的事情曝光了!” 听见梁甜的话,许若醴也跟着急了起来,她一定都不希望白叶清出事,也害怕他会因为这件事受到舆论非议。 梁甜赞同地点了点头,从工作服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口罩,给白叶清戴上了,然后又把它拉到了鼻子下方的位置,好让他能够先顺利地呼吸。 “那我们把他一起弄到楼下去吧?”许若醴询问着时沅的意见,却听见梁甜突然震惊地否决了她的建议。 “不行不行,我忘了妈妈说过,受伤的人,尤其是脊椎啥受伤的人,不可以随便乱动的。不然要是伤到他其他的部位,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咱们还是不要随便移动白叶清了,就先让他在这躺着,我们先想办法给他止血。” “白叶清是伤在肚子,动一下应该没事,不过你说的对,我们也不是专业的,等在原地才是最好的,这是一种保护现场的方式。那这样吧,麻烦你能不能找点消过毒的毛巾过来,我们先帮白叶清把伤口按住,防止它再流血。” 时沅听从了梁甜的意见,没有选择移动白叶清。他让梁甜找了点干净的毛巾过来,以便给白叶清处理伤口。 白叶清的秘密(1) “消过毒的毛巾比较难找,但是我们店会给包厢客人提供高温烫过的毛巾,也是很干净的,你看行吗?” 梁甜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方方正正的,用过的脏毛巾,展开来,“就是像这种,如果你觉得行的话,我马上就去给你拿。” “可以,就它吧,高温烫过的应该没事。白叶清的这个血一直在流,止不住,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时沅匆匆看了一眼那毛巾,就低下头继续用力按压住冒血的伤口,他的两只手交叉叠放着按在伤口处,额头上已经有了丝丝细汗。 “滴嘟滴嘟滴嘟……” 就在他为救护车的迟到而心焦的时候,一楼穿来了救护车的声音,伴随着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 “救护车终于来了,我去楼下看看啊!” 许若醴“蹭蹭蹭”地就下了楼,准备去楼下接应一下医生,这时的楼道里就只剩下时沅和白叶清两人了,梁甜刚才就去后厨拿毛巾去了。 而白叶清也在这个时候再次睁开了眼睛,“时沅,好久……没见了,上次录完节目以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冲时沅扬起了一个虚弱的微笑,然后慢慢抬起了右手,抓住了时沅肩膀上的衣服,用尽力气抬起了上半身,把自己的嘴唇贴近了时沅的耳朵。 “我知道你,可能…会有很多疑惑,但是,还请你,帮忙…把晏晏的脸…遮起来吧,她是我……女朋友。” “什么??!”时沅难以置信的侧过头看着白叶清,却看到了他惨然又无奈的笑容。 “其中的事情很复杂,一时之间说不清楚。虽然还是会被挖出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替我保护一下她,帮她把脸遮一下。 她不喜欢,暴露在公众的视线里,拜托你了,时沅,可以嘛?” 白叶清的起身,直接带动了他腹部的血液的流速。感受到手心处又一波温热的液体涌出来,时沅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然后用力把他的肩膀往下压,想让他平躺着,不要说话。 “等…等等…” 白叶清再次开口,声音要比之前两次还要再低一度,若有若无的,如果不贴近耳朵去听,根本就听不清。 “我的经纪人,一定不会为她找律师的,她只有我了,而我……快不行了。所以,可不可以再麻烦你,帮她找一个靠谱的律师,让她少受一点罪,如果我能醒过来,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看着白叶清恳切惨然的眼神,时沅的心跟着难过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叶清要为一个连捅他两刀的女人做这些,但他实在太熟悉他现在的眼神,有爱意,有无奈,更多的是心痛。 这是爱而不得的感觉。 “好,我答应你,你放心吧,等会儿等医生把你抬上车,我就去帮她把脸遮起来,再让警察带她走。你不要再多说话了,这样很危险,你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 “咚咚咚……”时沅还想说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白叶清的秘密(2) “伤者就在前面,你们跟我来!”先前离开的女负责人再次带着一群人返回,伴随着一阵零碎急促的脚步声,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急匆匆地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 “这里!”时沅抬起右手挥了挥,冲着他们喊了一声,然后又低下头把耳朵贴近了白叶清的嘴巴,想继续听完他的话。 但是白叶清腹部的伤口实在是太大太深了,他在刚刚用力说完那些话以后,就再次晕了过去,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好,请你让一让,我们要看一看伤者的情况。”带头拿着医疗箱的女医生跑了过来,放下药箱,跪在了白叶清的旁边,着手观察起了他的状况。 “病人体表多处擦伤,腹部有个大的伤口,目前已经失血性休克,情况危急。快,先把病人抬上担架,我要尽快对他进行治疗!” 女医生快速回过头喊了助手,众人齐心协力就把白叶清抬上了担架,赶往一楼去了。 时沅原本想跟过去,但是他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猛然想起白叶清刚才好像让他去一个房间救人。他当时的脑子太乱了,根本没有心思理会除了白叶清以外的事情,所以他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就继续忙起手上的工作,没有再想那个房间。 如今,白叶清已经被救走了,这个房间里好像还有很多伤者,时沅当即停下了跟随医护人员离开的步伐,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虚掩着的房门。 他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时沅压下了心中的异样,抬起大长腿就朝那个房间走了过去,随着他与房门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气好像突然变得有些稀薄,他隐隐约约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血腥味! 时沅心头一震,也不再犹豫了,直接伸出了手推开房门,好看清里面的状况。 许若醴在刚刚时沅停下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的异样了。她给准备一起上救护车的梁甜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停了下来,跟着时沅一起往回走。 时沅的腿长,他没多久就回到了刚才白叶清被伤晕倒的地方,然后径直走了过去,往半虚掩着门的一个房间走了过去。许若醴拧着眉头跟着时沅走,一点儿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她在距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安静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嘶……” 前面的时沅推开门以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发出特别惊讶的声音,而是稳下了情绪,后退了一步,没有踏进那个包厢。 从后侧方看见时沅紧锁住的眉毛和惊愕的神情,许若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她往前走了一步,躲在了时沅的后面,探出头透过缝隙想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只是还没等她接近,她伸出去的脸就被一个大巴掌捂住了,时沅挡住了她的视线,没让她看到里面的场景,然后又按着她的脑袋,施加压力,让她在原地转了个头,面对着空荡荡的走廊。 白叶清的秘密(3) “若醴,不要看。” 时沅轻柔的声音从许若醴的脑后传来,他的手掌覆盖着她的眼睛,四个手指缝紧密地贴合着,没有露出一丝缝隙。 许若醴不甘心地眨着眼睛,想用眼皮上下抬动的力量,把时沅的手指推开来,不过她没有成功。 “什么呀,你自己看都不让我看,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啊?你别担心我受不了,我不怕的,我最近写的那本书你又不是没看,讲的就是办案类的故事,你现在让我看,也能增加我的写作灵感啊。” 许若醴两只手抓住了时沅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扯下来,不过还没等她用力,时沅一个送力,把她又推出去了一点距离,然后两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楼梯口推。 “不要看,真的不要看,若醴,请你相信我,我们等警察过来吧。” 时沅说话的声音有一点点颤,但尽量还是保持了一个平稳的声调,许若醴听到以后更加疑惑了,她不死心的又回头,却再次被时沅的手挡住了。 “等警察过来再说吧,你现在进去,万一破坏现场怎么办?等会儿等警察过来了,你再跟着他们,在门口看看,反正你认识刘队,他应该会给你特权的。” 时沅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手下的地道又加重了一些,更加用力地推着许若醴往前走。 许若醴思考着时沅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也不再多做挣扎了,任由时沅推着她走,就在他们即将走到被捆绑的女嫌疑人那的时候,楼梯口迎面走来了一群警察,先前跟着担架又下楼的负责人,此时正跟在带头的警察身边,不断解释着。 许若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带头的警察,是她的网友兼“军师”——刘亦桓。 “警察同志,这里发生的一切,真的不管我们的事啊。今天是白先生的助理打电话包下的二楼,我们想着白先生毕竟是公众人物,而且只占用了几个房间,也就听从了他们的要求,只在楼梯口安排了四个服务员等着上菜,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们也是…” 那位女负责人还在不停地解释着,就差把嘴说起泡了。 “好了,基本情况你已经说过了,具体的等我们调查以后,会给你们答复,你们店近期内就先停业配合调查吧。” 刘亦桓直接抬起手,食指与中指并起来,打断了负责人的话。 “唉…好,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只能这样了…但是刘队,你可一定要查清楚,还我们酒店一个清白啊!” 那位负责人苦着一张脸接受了刘亦桓的要求,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停下来让开了路,让警察们先走,然后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刘队!”看见熟悉的人,许若醴下意识就要扬起笑脸打招呼,不过她很快就想起现在这个情形好像并不适合微笑,所以迅速恢复了平常的冷淡脸,朝刘亦桓点了点头。 “你怎么在这里啊?” 看见许若醴,刘亦桓也有点意外,他朝她回了一个带笑的眼神,然后带着队伍走到了她的面前。 白叶清的秘密(4) 许若醴的个子在女生里面算高的,有165c右,但是她站在一米八几的刘亦桓面前,还是显矮。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亦桓接过了助理递过来的手套和脚套,准备进入房间勘察现场。 “正好和朋友过来吃饭,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许若醴指了指一旁戴着口罩的时沅,朝刘亦桓递了一个微笑。 “哦。”刘亦桓礼貌地冲时沅点了点头,“我听经理说有客人帮忙制服住嫌疑人了,就是你们两个吗?” “主要是他,我就打个下手,那女嫌疑人在那边呢。”许若醴回过头给刘亦桓指了方向,在离他们所在位置不远的地方,被胶带封住嘴巴的女嫌疑人,还在努力挪动着,想要挣脱麻绳的束缚。 她感受到众人的注视,立马停下来,努力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意识到新来的一群人是警察,女嫌疑人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怀疑,她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先前有些混浊的眉目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 “小王,你们两个去把嫌疑人控制住,其余的人跟我进案发现场。”刘亦桓只冷淡地看了那女嫌疑人一眼,然后就继续穿鞋套,又开始给自己的组员分工。 “刘队,那要给这位同志做笔录嘛?”他身旁一个戴着眼镜,拿着本子的人开口说道。 刘亦桓抬眼又看了时沅一眼,点了点头。 “是这个房间?”,他朝不远处那个半开着门的房间指了指,询问了许若醴。 “是的,白叶清晕过去之前跟我说这里面还有伤者,我怕破坏现场,所以没进去。”时沅点了点头,代替许若醴对刘亦桓解释道。 “好的。走,我们进去。” 刘亦桓给队友们比了个前进的手势,提起工具箱就往房间走去。许若醴默默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想等他们处理完现场以后,再跟刘亦桓商量可不可以让她进去看看情况。 这次时沅没有再阻止,因为他知道她的性子执着,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他看了许若醴一眼,然后就跟着单独留下来给他做笔录的警察,进了另一个空房间。 刘亦桓他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期间不断有奄奄一息的伤者被扶出来。许若醴一直在外面等着,每出来一个,她就会快速在手机的记事本上,描绘记录他们的状态,甚至还会掏出手机拍摄。 跟着刘亦桓过来的人,早就已经见过许若醴许多次,因为她特殊的身份,他们没有阻止她拍摄,仿佛习惯了一般,一直忙着自己的事。 许若醴斜靠在墙上,专心的记录着,鼻子却还是无法避免的,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因为房门不断被开合,变得愈加浓烈,比刚才她跟着时沅在房门外闻见的,重的多。 许若醴正思考着要不要从包里拿一个口罩出来戴上,勘察要现场的刘亦桓终于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刘队!”许若醴眼尖发现了,快步走了上去,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白叶清的秘密(5) “你如果想进去的话,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里面比较…” 许若醴还没说话,刘亦桓就懂了她的意思,他先一步开口,没让她把嘴里的话说出来。 许若醴郁闷地低头,随便看了刘亦桓的鞋套一眼,过了好几秒才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跟着你进去吗?” “好,把这些穿上吧。”刘亦桓递了一双鞋套过来,又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双白手套,一并交给了许若醴。 许若醴轻车熟路地换上了这两样东西,然后迫不及待地催促起刘亦桓,让他带她进去。 “还是要说一句,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我怕你受不了。” “哎呀没事没事!”许若醴闻言就要用手拍胸膛,结果就想起自己待会儿还要摸现场的东西,顿时冷静了许多,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行动。 “好了,那你跟我来。” 刘亦桓在前,许若醴在后,两人终于相继走进了那个房间。 “嘶…” 看见房间内的实景,许若醴发出了和时沅差不多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她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凌乱的,带有血迹的餐桌,愣了好久。 “这…” 许若醴刚发出一点声音,她的肚子里就涌上了一阵强烈的吐意,恶心又难受。她快速转身,跑到了房门外,扒着门口那盆植物,就开始吐了起来。 刚吃的串串吐了一半,零零碎碎的散落在花盆内的泥土上,看起来有些不雅,但是许若醴却觉得它比里面那副场景顺眼太多了。 回想起她刚刚看的,许若醴一个激灵,胃里不自觉地就开始翻涌,她强忍住了那阵恶心的感觉,没有继续吐。 “你还好吧?”刘亦桓走了过来,右手轻轻拍起她的后背,想给她顺顺。 “没…没事…” 许若醴虚弱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脸色却变得越来越苍白。 “我说,你们都不觉得恶心的吗?” “没事,习惯了,还有见过比这更恶心的场景呢,你看到的,还真不算什么,不就是呕吐物,饭菜和血迹混在一起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恶心的东西,你才没见过呢,能把你隔夜饭都恶心得吐出来。” 说到这,刘亦桓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一脸嫌弃。 “好了,我没事,已经缓过来了,我们进去吧,我再收集点资料什么的。” “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副队在里面,我去看看你朋友的情况,打过这么多次照面了,还真没正式做个自我介绍,正好,趁这次机会,我可以对我小堂妹的偶像来个刑讯逼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哈哈哈。” 刘亦桓调侃了一句,然后就朝许若醴摆了摆手,往时沅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去了。 许若醴目送着他进了房间,然后收回视线,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双脚好久,然后才重新起步,往房间里面走去。 第二次进来,有了心理准备,面对那堆乱糟糟让人恶心的东西,许若醴的反应比第一次好多了。 白叶清的秘密(6) 这个房间是这家餐厅最大的包厢,提供以串串火锅为主,点菜为辅的定制服务。 整个房间大概有六七十个平方,装修非常奢华,刘亦桓带进来的那四五个人,此时正分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勘察现场。 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一块块的污渍,有血迹有呕吐物还有被打翻的饭菜,许若醴很难想象出这里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许小姐,你来啦。” 队伍的副领队赵石从旁边走了过来,跟许若醴打招呼。他的脖子上挂着单反,鼻梁上架着一副眼睛,细金色的边框衬得他整个人非常文雅。 “你好啊赵石,我又来啦!”许若醴也同他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今天又是你来拍现场照片啊?” “是的,老王今天家里突然有事,请假了,所以我就代替他的工作咯。”赵石耸了耸肩,把单反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给了许若醴。 “又是来看现场的吧?喏,这是你没进来之前拍的一些照片,你自己看吧,希望能对你的小说或者新闻,提供一些帮助。” “嘿嘿,你最懂我啦。”许若醴笑嘻嘻地接过了单反,开始翻看起里面的照片。 这些照片是刘亦桓他们进来以后拍的,那个时候整个房间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室内灯火通明,非常明亮。如果没有那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和乱成一团的桌椅板凳,美味佳肴,大概所有人都会误以为闯入了一个纸醉金迷的仙境。 许若醴翻到的第一张照片,就是站在门口的拍的,从这张照片里,她清楚的看到了房间里的大致情形。 原本摆放着精美佳肴的餐桌,乱成一团,玻璃杯和碗碟杂乱地堆放在一起,盘子里的菜肴也零星地散落在了桌上和地上,不复先前美味可口的模样。 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歪着头靠在正对着房间门的椅子上,双眼微眯,身上有着深深浅浅许多处伤口,都是血。从他微张着的嘴唇,许若醴判断出,他还有呼吸,只是很浅,很弱。 “这个人伤得挺重的,已经被送去医院了,好像也是一个小明星吧,只不过不出名。”赵石凑到了许若醴的身旁,按照她翻页的顺序,给她介绍起照片的内容。 “这张照片拍的是墙上的血迹,你往那儿看。”赵石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堵墙,许若醴的视线从单反上挪开,按照他的指示,看了过去。 “根据墙上血液散布的痕迹判断,这里曾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墙纸上面有好几处比较浅的小洞,像是用尖锐的匕首用力刺进墙体留下的痕迹。” “照你这么说的话,凶手肯定是追着人捅的,连捅很多次,并且都没捅到。”许若醴脑海里快速闪过了一个疯女人握着一把刀追着人捅的场景,汗毛都竖了几根。 “有这种可能性,具体是因为什么,还要等调查了以后才知道。不过我想跟你说的,最触目惊心的,不是这个,洗手间里的场景才真的是恶心。”赵石直接按了下一页,翻到了他在洗手间拍的照片。 “这间包厢是给vip客人专用的,里面自带了洗手间,你看,这就是洗手间门口的样子。你现在闻到的血腥味,很大一部分是从卫生间传出来。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嘛?浴缸里躺了一个泡在血水里的女人。” 你不是说你胆肥呢吗? “……” 许若醴为了积累灵感,平时看了不少电影,各种类型都有。 她最新一本书写的就是刑侦悬疑类的故事,她为了写好这本书,最近一段时间,通过刘亦桓的关系,借阅了很多卷宗,也恶补了好几部刑侦类的电视剧,自然记住了许多案发现场的画面。 而这些画面此时因为赵石的话,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许若醴小朋友顿时就有点怂了,她脑补着一个浑身冰凉的女人,披头散发地躺在都是血水的浴缸里,那画面… 许若醴直接打了个冷颤。 虽然她平时敢写各种犯罪现场的细节,也看过各类大导演拍好的,关于刑侦类恐怖悬疑类的电影,但是让她自己直接去面对…她实在是做不到。 “这下面就是洗手间里面的场景,我翻给你看……”赵石不知道许若醴的内心活动,大拇指直接按了按钮,准备把下一页关于洗手间的内景给她看。 见来不及阻止,许若醴直接就把眼睛给闭上了,一点都不带迟疑。 “算了算了,过,过!” 闭上双眼的她因为看不见,只能凭着记忆和感觉,抓住了赵石握着单反的手,把它往外推,一边推一边自己还往后退,很是嫌弃地躲了老远。 “你快翻,快翻,我觉得我的心脏承受不住,还是不要看了。就看看房间里面的场景就行了。” “哎哟,还有我们许大记者害怕的事吗?还真是第一次见。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们队里的时候,可是拍着胸脯说过,你的胆可肥了呢,绝对不会唧唧歪歪耽误我们查案?” 赵石憋着笑,调侃了许若醴一句,倒也没在那一页停留,又按了几下,跳过了所有有关于洗手间内室的现场照片。 “主要的照片就是这些了,还有一些伤者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你如果想看的话,我现在就给你翻出来,然后把单反给你,你可以自己看。” 赵石一边快速浏览起自己单反里的照片,一边轻声征求着许若醴的意见。 “除了那个卫生间的女人,其他伤者应该都在房间外面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看照片了,因为你们抬伤者出来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等着来着,我把大家的状态都记录下来了,素材非常多,无论是写新闻还是写小说,都足够了。” “行,那就好,反正你有需要的,就直接跟我们说。队长特地给我们交代了,说你既是嫂子的好朋友,又是局长的外甥女,还获得了上级的允许,可以自由出入一般案件现场观察,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可都要尽力做到的。” “停停停,你可别提这些,我跟你们都是一样的,大家都只是为了工作,你们用不着特殊对待我,忙自己的事就好了,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呵呵,就是喜欢你这样性格的女记者。之前组里也不是没有长期入驻过记者,但是一个个都非常娇气,仗着上级给的特权,狐假虎威的,不懂装懂,简直就是给我们的勘察工作添乱……” 不止一个凶手 “……要不是咱刘队还有点威严,在现场坐镇盯着他们,我们指不定要被要求干嘛呢。 而你就不一样了,你每次来组里借资料,都会给我们带好吃的,跟我们出现场也完按照要求穿戴严格,一点刺儿都挑不着。 然后有的时候,你还帮我们搬东西什么的,跟个男人似的,特别是今天,还替我们抓住了嫌疑人! 许若醴,你可真是我们的好哥们!” 赵石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朝许若醴笑了笑,一排大白牙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洁白。这幅傻样与他先前不笑的时候,那副斯文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你可闭嘴吧小老弟。 许若醴的心思都在那句“跟个男人似的”上面,没注意到赵石真诚的笑容,她抬起手捂住了胸口,觉得自己被“万箭穿心”的小心脏有点疼。 他才跟个男人似的,他家都跟个男人似的。阿西,她是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好咩? 见许若醴没搭理他,赵石好像也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讪讪的笑了一下,低头继续翻阅起单反来,以此来缓解尴尬。 结果他翻着翻着,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快速按起按钮,翻了好久,终于找到了照片,递给了许若醴,让她看他拍的照片。 许若醴一脸懵地接过了单反,她刚不是说她不看了吗? “这是什么啊?” “哦,这张照片里面的刀子,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根据我们初步分析,这应该就是已经逃跑的凶手落下的。” “已经逃跑的凶手?时沅不是已经把那个女嫌疑人制服住了吗?难道在押解的途中跑了?”许若醴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看向赵石。 “不是,你看后面…看这张,这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证件,根据伤者指认,伤害她们的就是照片上的这个男人,而且他在伤人以后,跳窗逃跑了。” “所以,这件案子,不止一个凶手?那这里的人,也不是外面那个女生伤得?” “应该是吧,不排除一小部分是她伤害的,不过应该大部分不是。”赵石点了点头,“其他具体的案件细节,我就不跟你说了,一切还要等事情调查清楚以后,才能公布。” “好的,了解。那我就,先出去了?你们忙吧,辛苦了。” “嗯嗯好的,你回去路上注意安。” 许若醴把单反还给了赵石,然后就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显眼的现场痕迹,走出了房门。 “出来了?” 她刚走出房间,早已做完笔录等在外面的时沅就迎了上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刘亦桓,两人的面色平静,看起来交谈还比较融洽。 “嗯,可给我恶心到了,里面这场景也太恶心了吧。呕吐物和菜品混在一起,桌上还有各种血迹。这里是饭店哎,想想我们在外面吃串串吃的真香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居然往锅里……我去,想想都觉得活醩。 还有啊,你想想,这锅还是会回收利用的那种,如果哪天被我们吃到了,那酸爽……想想就觉得吃不下去了,我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间店吃饭了!” 露从今夜白(1) “好了,这也不能怪人家店主是不是?他们也不想自己的店里遇上这种情况的。说到底,搞事情的是人,怎么防都防不住,你就别生气啦。” 时沅开解了许若醴几句,劝她放宽心,然后就拿过了她手里的笔记本,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又把许若醴的小包包还给了她。 “唉,我也知道啊,就是忍不住想说两句嘛。算了,以后我是不打算过来吃了,等我再挖到别的好吃的店,再和你一起出来吃。 哎,这包你这什么时候拿上来的呀,我刚才还担心有人趁乱把咱俩的包包卷走呢,我的包里可是有好几百大洋的。” 许若醴拿过了自己的小包包,打开来检查了一下,确认东西和现金没有少以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个小财迷。” 时沅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回过头跟站在他身后的刘亦桓说话。 “那刘队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和若醴就先回去了。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调查的,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好的,今天还是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白叶清可能会伤得更重,他是公众人物,影响力不小,伤得越重关注的人就越多。到时候社会舆论一出来,上级肯定要给我们施加压力,催促尽快破案。你及时阻止了犯人再次加害,不仅保护了白叶清,也缓解了我们的压力啊。” “哈哈哈,刘队你客气了,我这不也拿到了一手资料嘛?”时沅举起自己的手机晃了晃,得意的小眼神亮晶晶的。 “我待会儿就回台里送这些视频资料,放心,我们在写稿子的时候,一定会把关注点放在事件本身,尽量减轻你们的压力,不过,上级的催促我看是免不了了,刘队长,加油啊!” “嗯!谢谢你们的配合,那你们回去路上一定注意安。”刘亦桓扬起一抹淡笑,向时沅表达了谢意,“哦对了,若醴,你要的资料都收集到了嘛?有些不能公布的内容之前都告诉过你了,你可一定要注意,别泄露了线索,让嫌疑人跑了。” “o的k,没问题的刘队长,你就放心吧,我待会儿和时沅一起回电视台加班,争取在发稿之前把稿子传给你看一看,等你确认没问题以后,我再发可以嘛?” “好的,这样是最好的。那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路上一定注意安。” “知道了。”时沅和许若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再见以后,转身一起往楼梯口走去。 因为发生了案子,警察来了以后就封锁了现场,并把不相关的人都请出去了,所以此时的串串店,并没有往日那般热闹。一楼有一个警察在给目击店员做笔录,然后就是经理在给其他店员分配任务。 “遭了!怎么把这事忘了!”许若醴一下子停了下来,着急地转过头,差点和跟在她后一个台阶的时沅撞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拿了?还是有哪些资料没拍?” 露从今夜白(2) “都不是,你忘了?白叶清晕过去之前,拜托我们保护好他女朋友的脸,我们刚才只顾着和刘亦桓说话了,都忘了叮嘱他帮忙把那什么晏晏的脸遮住,二楼没什么人,但是一楼和外面围得都是人,肯定有人把她的样子拍进去了,那等白叶清醒过来了,我们怎么交代啊?” 许若醴是真的急了,她的眉头紧皱,有些慌张的捏住了裙子的下摆,抬起脚就要原路返回,想去跟刘亦桓交代一下这件事。 时沅手一抬挡住了她离开的路,“好了好了,你别急,这件事我后来做笔录的时候也想起来了,直接跑出去准备拦住他们的,但是你猜我跑出去以后看到什么了?那个女生自己抬起手,把脸给遮住了,还问警察同志借了一个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了一个额头和眼睛,根本看不出来是谁的。” 听见时沅这样说,许若醴原本提起来的心才放了下来。她长叹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这烂记性,指望我记住是真的不可能的。” “好了,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家吧,你也不用跟我回台里了,那篇报道我帮你写了,主编那边我会去说,你今天晚上不是还要更新的嘛?想情节很废脑子,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一会儿,再爬起来更新吧。” 时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没多做安慰,提起自己的包就直接下楼了,“快点走啦,我还要回去写我的独家新闻呢~你在门口等着吧,车钥匙在我这里,我去把车开过来。” 许若醴站在楼梯中间的位置,望着时沅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她的手轻轻抓住了包袋的锁扣,来回拨弄着,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家店非常大,光一楼的餐桌就有六七十张,二楼包厢的数量虽然不多,却个个精致,严格的来说,这家店已经脱离了自家品牌国统一的装修风格和经营理念,有了自己的特点。 此时的许若醴站在连接二楼与一楼的楼梯的中间部分,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发呆。 店外的天空已经完黑了,明亮的路灯和一座座灯火通明的写字楼,把s城的夜色渲染得更加迷人,不过吸引许若醴的,不是这样美的夜景,而是她一抬头,正好能看见的,从西边渐渐升起的新月。 前几年的时候,她一个人为了尽快还上亲戚们的钱,选择了半工半读,繁重的学习压力和辛苦的工作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她没有时间和同龄人一样,每天为了化什么妆,穿什么衣服而烦恼。 后来等她通过写书赚了一点钱,生活变得富裕起来以后,她又选择了更多的挑战,每天为了完善自己而拼命努力着,也没有时间停下来去公园走走,或者去湖边踏青,去感受生活中的小幸福。 一直以来,她都被生活支配着,如行尸走肉般每天为了各种事情奔走,却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 只有我是一个人 许若醴没有再说话,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看着窗外地夜景发呆。 她来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了,平日里除了去学校上研究生的课程,就是呆在自己的家里码字或者看电视,很少出去旅游交朋友,她知道s城的夜色美,也一直想要出去看看,只是一个人走在浦江边的背影,实在是太落寞了,一个人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她不想因为一个散步而为难自己。 “喂,乐欢,你知道吗?我来浦江吹风了,今天江边的人超级多,只有我是一个人……” 许若醴没有再说话,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看着窗外地夜景发呆。 她来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了,平日里除了去学校上研究生的课程,就是呆在自己的家里码字或者看电视,很少出去旅游交朋友,她知道s城的夜色美,也一直想要出去看看,只是一个人走在浦江边的背影,实在是太落寞了,一个人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她不想因为一个散步而为难自己。 “喂,乐欢,你知道吗?我来浦江吹风了,今天江边的人超级多,只有我是一个人……” 许若醴没有再说话,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看着窗外地夜景发呆。 她来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了,平日里除了去学校上研究生的课程,就是呆在自己的家里码字或者看电视,很少出去旅游交朋友,她知道s城的夜色美,也一直想要出去看看,只是一个人走在浦江边的背影,实在是太落寞了,一个人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她不想因为一个散步而为难自己。 “喂,乐欢,你知道吗?我来浦江吹风了,今天江边的人超级多,只有我是一个人……” 许若醴没有再说话,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看着窗外地夜景发呆。 她来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了,平日里除了去学校上研究生的课程,就是呆在自己的家里码字或者看电视,很少出去旅游交朋友,她知道s城的夜色美,也一直想要出去看看,只是一个人走在浦江边的背影,实在是太落寞了,一个人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她不想因为一个散步而为难自己。 “喂,乐欢,你知道吗?我来浦江吹风了,今天江边的人超级多,只有我是一个人……” 许若醴没有再说话,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看着窗外地夜景发呆。 她来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了,平日里除了去学校上研究生的课程,就是呆在自己的家里码字或者看电视,很少出去旅游交朋友,她知道s城的夜色美,也一直想要出去看看,只是一个人走在浦江边的背影,实在是太落寞了,一个人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她不想因为一个散步而为难自己。 “喂,乐欢,你知道吗?我来浦江吹风了,今天江边的人超级多,只有我是一个人……” 许若醴没有再说话,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看着窗外地夜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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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了,平日里除了去学校上研究生的课程,就是呆在自己的家里码字或者看电视,很少出去旅游交朋友,她知道s城的夜色美,也一直想要出去看看,只是一个人走在浦江边的背影,实在是太落寞了,一个人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她不想因为一个散步而为难自己。 “喂,乐欢,你知道吗?我来浦江吹风了,今天江边的人超级多,只有我是一个人……” 许若醴没有再说话,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看着窗外地夜景发呆。 我离孤单几万里(2) 江梓墨找到许若醴的时候,她正坐在浦江边的一个石凳上,一个人在喝啤酒。 s城的浦江夜景,一直是闻名国的十大夜景之首。每天一到晚上六点,浦江沿岸各座写字楼的灯光就会准时亮起,倒映在浦江波澜的江面上,交相呼应,更显繁华热闹。 因为是s城有名的景点之一,所以每天都会有来自国各地的人来浦江边看夜景。此时的浦江沿岸,人满为患。大家三三两两的结队而行,有的人在拍照,有的人在闲逛,还有的人倚靠在栏杆前吹风看夜景。 坐在车里的江梓墨,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与汹涌的人群格格不入的孤单身影。这些年,她瘦了很多,连肩膀都不像以前那样浑圆到恰到好处,瘦削到连骨头的样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雪纺质地的长款连衣裙,一头柔顺的长发顺着肩膀散落及腰,乖乖的束在她的耳后。 江梓墨默默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安排司机先把车开回去,然后自己下了车。 许若醴坐的板凳,在一块由人行道扩展出来的平台上,距离江梓墨临时停车的地点,还有一段距离。他没有着急地奔过去,而是放慢了步伐,一步一步,缓慢且坚定地朝她走过去。 许若醴没有发现她心里正想着的人,正在朝她走来。她一直都没有理会身边的人在做什么,而是睁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面对着江对岸的s城电视塔发呆。 看着看着,她眼眶里就再次湿润了起来。别人的热闹,别座城市的人满为患,都与她无关。他们有他们的幸福和热闹,她只有她自己。 大概,她许若醴注定了此生,就要一个人过。 这样想着,她握着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紧,连里面的啤酒溢出来了许多,然而她浑然不知。 江梓墨悄悄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如果再捏一捏的话,这啤酒可能会更好喝哦。” 听见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许若醴的心跳漏了一拍,眼里的酸涩戛然而止,她一下回过头,就看见江梓墨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正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她下意识就要开口询问,结果江梓墨把食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阻止了她。 “自己来这吹风,也不知道叫我来,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同桌了。” 江梓墨刻意忽略了许若醴眼角还挂着的那滴眼泪,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以前还在n城的时候,你就跟我说,希望夜景,喜欢s城的浦江。那个时候我就跟你说,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会陪你来,你说好。结果你今天倒是的确来了,却没有叫我,怎么,难道你忘了咱们的约定了吗?” 江梓墨边说边从脚旁边许若醴带来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罐啤酒,打开来豪迈地喝了一大口。 “哈…真爽。” 我离孤单几万里(3) “啤酒,还是你教我喝的。” 江梓墨甩了甩只剩下半罐的易拉罐,里面的啤酒因为摇晃膨胀,溢了许多。麦芽色的酒液顺着外壁下滑,滴落到了他的虎口处。 许若醴看着江梓墨若无其事看着江面的侧脸,心里突然一暖。 他总是明白,她有的时候骄傲又脆弱,既想让别人看见她的伤口,又不想让别人瞧不起她对脆弱的无可奈何。 心里又一阵的酸涩感汹涌而来,许若醴扬起嘴角,双眼一弯,眼眶里满满的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她低下头抬起手假装撩头发,手指快速拂过了眼眶,把溢出来的几滴眼泪快速地擦掉,然后又抬头顺着江梓墨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江面。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连自己的脆弱都坦诚相待,接受放弃,接受失去,与其说是破坏的力量,不如说是另一种成长。” 许若醴用极低的声音轻声诉说起来,这若有似无的倾诉,随着江风一起,没入了岸边汹涌的人潮。 若不是江梓墨的耳力优于普通人,再加上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许若醴的身上,怕是也要忽略了她在他出现后的第一次开口。 “这是你写的?” 江梓墨没有询问她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而是举着啤酒罐,走到她右边的石凳前,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才用微微高于许若醴的声音,回了她。 “不是,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个叫樊小纯的作家的书,名叫《不必交谈的时刻》。” 许若醴淡淡一笑,仰起头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江梓墨见状,也没有上前夺走她手里的啤酒罐,而是模仿着她的动作,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口。 “嗯,好像这样喝,的确比较带劲。” “嗝。”江梓墨长舒了一口气,故意发出了声音,把啤酒喝得有滋有味的,然后还特意打了个饱嗝,一点都不注意形象,倒像是个还在读高中的肆意妄为的毛头小子。 他刻意的表演,果然把一旁情绪有些低落的许若醴逗笑了。 许若醴的笑点原本就有些低,再加上忘性大不记仇,脾气一直都是一阵一阵的,经常上一秒还拧着眉在忧伤,下一秒就开怀大笑出来。 这一笑可就没完了,许若醴原本只是绷住脸眉眼带笑,后来渐渐张开了嘴唇露出了牙齿,再然后就捂着肚子开怀大笑起来,只看得路人投来阵阵奇怪的眼神。 这姑娘明明刚刚还独自坐在江边一副怨天尤人的悲伤模样,怎么她朋友一来哄了两句,就笑成这样了? 多事的路人见状仔细瞧了许若醴身旁的江梓墨一眼,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模样,这穿着,这气质,一看就是同龄人的佼佼者,估计那姑娘只是在跟男朋友闹变扭,也不是真生气。这男朋友主动跑过来示好,再一顿哄,任谁也不能铁着心肠再闹别扭了不是? 不得不说路人并没有真相,江梓墨看着许若醴越笑越开心的样子,眼里的心疼却越聚越多。 我离孤单几万里(4) 只是故意打了一个饱嗝而已,哪里能笑成这样。 她是不想让他担心才这样的,她不仅在欺骗他,也在欺骗自己。 “如果我一直一直笑的话,心里也能慢慢体会到真切的喜悦吧?” 记忆中她独自坐在天台上流着泪,边笑边哭对着星空倾诉的孤单背影还历历在目。它与她此时望江大笑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在江梓墨早已不平静的内心深处,投下了一颗石子。 “哎,你很机车哎。我不就打了个饱嗝嘛,你怎么这个样子,人家不想理你了啦!” 江梓墨模仿起高中时候经常和她一起玩的台湾腔,故作娇嗔地斜眼白了许若醴一眼,然后举起小拳拳轻轻推了她的肩膀一下。 “死鬼!” 许若醴哈哈大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收起脸上残留的笑容,转过头,看向了江梓墨。 在深情地凝视了他三五秒以后,许若醴眼眶里涌上了强烈的酸意,眼泪“唰”地落了下来。 “你……” 她不顾眼泪,欲言又止地歪着头,似笑非笑的与江梓墨又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才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啤酒,重新眺望起江面来。 “没想到你还记得。” “以前咱们班有段时间最喜欢玩这个,模仿台湾腔说话,我记得你是咱们班模仿能力最强的,那个时候我们都觉得你应该去学表演,而不是走美术的路子。” 江梓墨盯着许若醴的侧脸愣了一秒,然后才跟着她一起把脸转向江面,也喝了一口啤酒。 “……”许若醴没再接话,而是低着头看起啤酒罐上的标签来。 她刚买的急,没仔细挑,顺手就拿了包装最顺眼的,现在仔细一看,居然是她最熟悉的“雪花”啤酒。 看着熟悉的青绿色包装,许若醴的心微微一暖。 这么多年了,生活和人们的样子一变再变,这啤酒倒是没再变过。那么,或许有些感情,也会如曾经般甜蜜吧? 许若醴的手微微捏紧了手里的啤酒罐,心里多了一丝坚定。或许,一切都没有变呢,如果再试试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回曾经的感觉…… “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 她望着啤酒罐轻声开口,低着头刻意避开了与他的眼神接触,“有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人,或者说,有没有谁成功俘获了你?”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自问自答,“我先说吧,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写小说有了一点知名度,出了几本书,赚了一些钱。后来成功考上了复大的研究生,所以来到了s城定居。” 讲到这,许若醴从刚才起就一直放空的双眼慢慢有了一点焦距,眼神变得深邃而有温度。 “虽然不是特别富有或者幸福的生活,但是只针对我个人的感受而言,我已经很满足啦。我养了一条狗,叫酸奶,还养了一只猫,叫小饼干。它们俩经常打架,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不过也因为他们,我的生活才变得充实且温暖起来,这两年的我,大概已经逐渐习惯了一个人。” “不过……” 我离孤单几万里(5) “不过……” 话说到这戛然而止,许若醴把啤酒罐往身旁的空位置上一摆,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副耳机,把它的一头插进了手机的接口。 “我给你听一首歌吧,你或许会喜欢。” “什么歌?” 江梓墨遥望着江面的视线收了回来,看向了她,后者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刻意低头鼓捣起了手机,避免了眼神接触。 “《我离孤单几公里》” 许若醴从网易云的歌单里找到了这首歌,点了播放,然后把左耳耳机递给了她右边的江梓墨,自己戴了右耳的耳机。 “……一条路踏过太多日落,一封信写下太多如果……” 短暂的前奏过后,华晨宇低沉的嗓音开始响起。许若醴又从脚边的袋子里拿出了一罐啤酒,打开来喝了一口。 “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歌手还在日本的时候,他一个人在没有光的清晨,走在隧道里,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第一次听见这首歌,是我的书第一次拿到出版合约的时候。那天,我一个人,也是拿着啤酒,来到浦江边庆祝。没有人陪着,只有江风和月亮,眼前隔江对岸是繁华的浦东夜景,身边是汹涌热闹的人群,而我却是个连欢喜都没有人分享的孤独者。” 说到这,歌曲正好到了最高潮的地方,许若醴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跟着曲调唱起来。 “怕走,乌云的路突然又下雨,是啊,怕走梦里的路,突然又想你……哈哈。”许若醴的声音越唱越小,到最后没唱上去,只好用假声小声唱,然后自己又接了“哈哈”两个字,来掩饰尴尬。 “唱的很难听对不对,华晨宇的歌就是这样啦,很少有粉丝能唱出来的。” 许若醴举起杯子,主动碰了下江梓墨的啤酒罐。 “所以我总是听,很少唱。那个时候,耳机里就正好放了这首歌,觉得很好听,就去翻了歌曲评论,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与我感同身受的人。 有一条热评是这样的,只有在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孤独才显得格外美丽。 是啊,因为有想念的人,才会感觉到孤单。你猜,那个时候我在想谁?” 许若醴终于抬起头,与一直盯着她的江梓墨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却又让江梓墨感觉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想谁。好像想谁都可以,却又觉得想谁都觉得多余。 我能拿来思念的人,部部,都不在我身边了。 所以,我不仅仅离孤单几公里,我离孤单几万里。” 说到“不在我身边”这五个字的时候,许若醴的眼眶又热了起来,她强忍着眼睛的不适,笑了一下,然后向左边歪着头,扬起脑袋又喝了一口啤酒,滚烫的热泪从左边眼角落下,掉落在江梓墨看不见的暗处。 江梓墨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说的话,眼睛也越来越酸,他趁许若醴仰头喝啤酒的时候,抬起右手擦了擦眼角,然后故作淡定的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像是被什么堵着的喉咙。 我离孤单几万里(6) “我在美国的时候,也经常一个人站在天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发呆。你猜我那个时候在想谁?” 江梓墨模仿起许若醴刚刚的句式,反问了一句。 许若醴低头看着脚,没有抬头,她把双腿并拢,笔直的大腿之间还有缝隙,她眼神直直地透过这道缝隙,看着地面。 “大概,在想地锅鸡?” “……嗬。”江梓墨低声笑了一下,有些意外她的回答,不过,她的确成功地扯开了话题。 只是他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我常常会回忆我们还在n城的日子,想你给我看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文字,想大炮二衰小路他们。对了,我上次还给陈老师打电话了,他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看他。” 江梓墨喝完了啤酒罐里最后的一点酒,把它丢到了地上,“啪”地一声,用脚踩扁。 许若醴被他鼓捣啤酒罐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瞧了被踩扁的啤酒罐一眼,然后视线顺着他的大腿,拧着眉看了他一眼。 江梓墨抓住了这个对视的机会。 “你明天有事吗?” “什么?”许若醴抓着啤酒的动作一顿,诧异又不解地盯着江梓墨。 “现在最想去哪?” “啊?”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但是…” 莫名其妙被连续问了三个问题,许若醴有点懵懵的,江梓墨这是要干什么? “如果明天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那你今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啊?你不回家嘛?我还要回家码字…” “没关系,待会儿你在路上码字吧,我不打扰你。” “好吧,可是,你要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走。” “额……” 许若醴呆呆地瞧着江梓墨站了起来,提起她脚边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还没开封的两罐放在石凳上,然后把地上踩扁了的,石凳上空的啤酒罐捡了起来,然后又夺过了她手里的啤酒罐,一并丢进了塑料袋。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要做一个不乱认垃圾的良好市民,你等下,等我把这些垃圾丢了,我们再走。” 江梓墨给许若醴叮嘱了一声,左右望了望,眼神锁定了不远处的那个垃圾桶,提着袋子快步走了过去,然后返回,前后用了不到十秒。 “走。” 他回到了许若醴的身边,拿起石凳上剩下的两罐啤酒,然后邀请她一起离开。 许若醴:……我刚刚经历了什么?我说要去了? 即使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许若醴还是习惯性地没有反驳江梓墨,她朝他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包包站了起来。 “我先去拦辆车。” 见许若醴乖乖听了他的话没有反驳,江梓墨嘴角弯了一个弧度。 他转身率先赶去了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替许若醴打开了后车门。 “上车吧。” 跟在他后边的她对他说了声谢谢,也不推辞,矮了矮身体,低下了脑袋,钻了进去。 江梓墨随后收回了紧贴着出租车车边的,防止许若醴撞到脑袋的手,跟着坐了进去。 “师傅,去高铁站。” 南城之南(1) “高铁站?江梓墨,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许若醴不解地看向身旁的江梓墨。她虽然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但是这深更半夜的,她害怕他们会遇见什么坏人。 “等上了车你就知道了,允许我保持点神秘感吧,怎么样?”江梓墨递给了她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拉上了车门。 因为已经很晚了,所以马路上都没有什么车,司机师傅出于安起见,没有开得很快。 看着车外快速划过的s城夜景,许若醴的内心划过了一抹凄凉,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旁正在跟乔叶笙交代公事的江梓墨,心里感到了久违的,阔别了五年的温暖。 “叶笙,接下来的几天我要去n城出差,公司的事你直接给我发邮件或者视频处理吧。” “好的学长,那需要帮你订那边的酒店什么的吗?” “额…”江梓墨看了身旁正把额头靠在玻璃上发呆的女孩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不用了,我已经有安排了。我不在的几天,你多盯着点吧,辛苦了。” “好的学长,那你路上注意安。” “嗯,晚安。” 挂了电话,江梓墨把手机收了起来,他转头看向窗外,就看见了不远处“s城南站”四个大字。 “先生,南站就快到了,我等会儿把你们放在售票大厅那,你看行吗?”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江梓墨一眼,然后向左转了一半的方向盘,拐入了新的一条路。 “好的,麻烦你了师傅。” 江梓墨礼貌地对司机笑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向许若醴,却发现后者已经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江梓墨也不敢再说话,他轻轻拍了拍前方司机的肩膀,然后嘴贴着他的耳朵,嘱咐他把车开慢点,先绕着高铁站转一圈。 谁知司机刚掉头答应,车子后方就传来了许若醴迷迷糊糊的声音,“江梓墨,到了吗?”。 “嗯,已经到了,本来不想叫你的,没想到你已经醒了。那我们过会儿就下车吧。” “好。” 短暂的交流了两三句,两人都没再开口,气氛再次陷入了安静,司机师傅有些尴尬,不由自主地踩了油门,加速朝先前说好的下车点开过去。 十分钟后。 许若醴此时正拿着高铁票,一脸错愕地盯着江梓墨。 “这大晚上的,你想带我回n城?江梓墨,你没发烧吧?” 听到许若醴用了“回”而不是“去”,江梓墨心里莫名就感到了一阵舒坦,也不计较她对他的质疑了,耐着性子哄她。 “好久都没有回去了,你今天不是还说是大炮他们吗?我听说他们后来都留在n城了,正好趁这次机会,我们回去看看他们,你也可以散散心,一举三得。” 江梓墨一本正经地列出了三个理由,每一天都正中许若醴的下怀,她无言地看着手中高铁票上“n城”两个字,心下已经被说服了。 好像,的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了。 南城之南(2) “但是等我们到n城,估计都十二点多了,太晚了,还是不要麻烦大炮他们了。” 许若醴抬起手看了看表,时针指向了十点,而分针的箭头停留在6那里,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不要担心,我自有安排。”江梓墨把手里刚买的水递给了许若醴,“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行吗?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 江梓墨点了点头,转身朝卫生间的方向去了,许若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就坐下来打开了手机,准备码字。 十点多的候车大厅人还是好多,都是在等待列车的乘客,许若醴打开了作家助手,接着昨天的剧情写下了新的内容。 “凉田根本无法理解楚留音刻意放过嫌疑人的做法。作为一个合格的警察,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那个作恶多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线索的嫌疑犯呢? 她忿忿不平的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些话,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心中的不满,然而她刚写了两个字,熟悉的个性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臭白痴,才不要接你的电话!’她泄愤似地用力按掉了手机,然后屏幕向下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 “这倒是和你的性格很像。” 身后传来江梓墨的声音,专心于码字的许若醴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把手机翻了过来,挡住了屏幕。 “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吓我一跳。”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重新把手机翻了过来。 “你当年逼我看了多少张草稿,你这写作的套路和风格,我早就一清二楚了,还藏什么呀?” 江梓墨把左手拎着的塑料袋往许若醴的大腿上一放,自己拎着另一个袋子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早就不写言情了,你对我的印象应该更新了~” 许若醴傲娇地回了一句,接住了他丢过来的塑料袋。 “这什么呀……哇,周黑鸭!” 发现江梓墨丢给她的,是她最喜欢的周黑鸭之后,许若醴一下就换了一副表情,她喜滋滋地捧着满满一袋子的卤味,左右转了一圈看了看,越看眼越亮。 “鸭脖,鸭架,素菜,你很懂哦~” “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知道你喜欢,所以买了,你码字的时候吃点吧,我这还买了点奶茶什么的,你想喝就喝,别饿着。” 看见她脸上真实存在着的笑意,江梓墨内心的期待得到了绝对的满足,他打开了手里的另一个袋子,从里面去除了炒酸奶,打开来放在了他们中间那个空的椅子上。 “这是在奶茶店买的,你最喜欢的蓝莓味,我给你放这了,等会儿想吃的话就吃,现在你快码字吧,不是每天都有任务量的嘛,别耽误时间了。” “好…” 许若醴安静地看着他做完了一切,鼻子渐渐变得有些酸,她故作无聊的左右看了看,转动着眼珠,防止自己的泪水溢出来。 上一次出发去n城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这次,她意外的有了他,他们,正一起,走向他们的过去。 南城之南(3) 许若醴乘坐的高铁准时在十一点从s城南站出发了,此时的她正躺在商务座上,抓着手机码字,一旁的江梓墨已经进入了睡眠。 “‘楚流音,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好像就一直颠覆我对你的印象,先是非常不绅士的把我丢在路边扬长而去,然后又把我带到了案发现场,让我去面对那些不能直视的画面,每一次我都想抓住你的头猛摇两下,让你清醒一点。’ 凉田把头靠在了楚流音的肩膀上,两人的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大衣,正互相依偎着取暖。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你把我放在路边,是因为你要出一个危险又紧急的任务,怕带我不安。而你把我带到案发现场,也是因为听我说写小说没灵感,想让我多些生活阅历。楚流音,谢谢你。’ 凉田抬起了头,对身旁的男人扬起了一个真诚的微笑,后者听见她真诚的告白与感谢,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弧度。 他眼尖地发现凉田右半边的毛毯滑落了,伸出右手正准备给她盖好,前方的海滩上却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声响……” 在最精彩的部分选择戛然而止,许若醴再次用这种容易收刀片的方式,结束了今天的更新,她把这张发出去以后,就关掉了码字的软件,也准备睡一会儿。 “叮咚…” 熄了灯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许若醴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以后再这样吊我们读者的胃口,就让你做案件的主人公。哈哈哈。” 读完短信内容,许若醴的心中一阵恶寒,感到了一股源源不尽的冷意。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因为是夜间行车,她所在的车厢此时的亮度非常暗,车内零星躺着的几个人都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身旁的江梓墨还发出了清浅的呼吸声,一切看起来静谧又温馨。 然而许若醴却觉得越来越冷,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从n城回来那天碰到的那个男人,头部受伤的位置隐隐约约有些刺痛。 到底是谁发过来的短信,他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手机号?后面跟了“哈哈哈”三个字,看起来似乎是在调节气氛,但是她更多地感受到了一种肆无忌惮的讽刺和骇人的阴冷。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许若醴直接点了那手机号码就拨了过去,却在打过去的瞬间又挂断了电话。 算了,她怕听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再三思考之下,许若醴把短信内容截图,分别发给了林知意和解酲,想让他们想想办法。 消息发送以后,许若醴也没了睡意,她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到站了,也就不准备睡了,而是打开了装着鸭脖的袋子,准备吃点东西。 俗话说,没什么是吃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吃两顿。 反正她现在正在没多少人知道的,去往n城的高铁上,身旁还躺着江梓墨,才不会有什么危险。 许若醴美滋滋地戴上了手套,拿了一个鸭脖出来,然后开心地啃了起来。 南城之南(4) 江梓墨从早上六点开始,就不停地在开会,他接到解酲电话的时候,刚结束了一个会议,正在处理文件。 听解酲说许若醴不对劲,他立马推掉了手中的东西,赶往浦江边。 途中因为太累,他休息了十分钟,后来到浦江以后,就立马下车了。可以说这一天,江梓墨都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所以上了高铁,他就抓紧时间,补觉。 “小姐,您要去的n城南马上就要到了。”高铁乘务员走到了许若醴的旁边,俯身贴近她的耳朵,提醒了她。 许若醴咬着鸭脖对她眯眼微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啃着,直到把整个鸭脖都吃完了,她才脱掉了手套,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 “江梓墨”她用食指轻轻戳了戳江梓墨的胳膊,“已经到站啦,你快醒醒。” “嗯?嗯……” 江梓墨恍惚之中听见了许若醴的喊声,他微微睁开了双眼,迷离的眼神盯着头顶的灯光看了好几秒,模糊的视线才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嗯…到了是嘛?” 即使被吵醒,江梓墨说话也没有带上半分怒气,他软软地开口,右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认真地看着她。 “吃吗?” 许若醴好像并没有捕捉到话的重点,她抓起装着鸭脖的袋子,开心地朝他示意了一下。 江梓墨摇了摇头,从放下来的座椅上坐了起来,然后掀开了乘务员给他盖的毛毯,整齐地叠好放到了一旁。 “各位乘客,前方即将到达n城南站,请各位乘客拿好行李,准备下车。”高铁上传来了熟悉的播报声,许若醴开始收拾起身边拿出来的物品。 “我已经订了酒店了,待会儿给你一个小惊喜。” 江梓墨已经穿好了鞋,他叫来了乘务员,把毛毯还给了她,然后拿起了他们两个的包,站在了旁边。 “哇,好有意思的样子。”听见有惊喜,许若醴的心里有些小开心,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她从座位上下来,穿好了鞋,然后也收拾了一下,把垃圾收了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各位乘客,列车已经到站,请大家带好行李,有序下车。” “走吧!” 许若醴从江梓墨的手里拿过了自己的包包,然后提着没吃完的鸭脖和奶茶,率先下车。 江梓墨默默跟在了她的后面,故意保持了十米的距离,然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简单说了几句以后,他就挂了电话,然后快步追上了前方的许若醴,和她一起出了站。 “什么惊喜呀?”许若醴走着走着,突然回了头,站定在了他的前面,微笑地看着他。 “哇,说曹操曹操到,你把眼睛闭上吧。” 江梓墨眼尖地看见了许若醴身后的那几个身影,他伸出手,捂住了许若醴的眼睛,不让她看。 “什么呀?哇你不能捂住我的眼睛,快让我看!” 突然被捂住眼睛,许若醴一脸懵逼,她两只手扒着江梓墨捂着她眼睛的手掌,想把它扒下来,然而没有成功。 “3.2.1……”江梓墨轻声说着。 “爱就像蓝天白云……” 南城之南(5) “爱就像蓝天白云……”一个动听的女声从许若醴的后方响起,紧接着一道男声接上,“晴空万里……” “忽然暴风雨…”一男一女的声音响起之后,第三句则由很多人一起合声唱了出来。 这声音… 被蒙住双眼的许若醴心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一下子麻了半边。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江梓墨感觉手心处痒痒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好像是…”许若醴不确定地出声,但后半句没说出来。 江梓墨捂着她眼睛的左手没动,空着的右手轻轻捏住了许若醴的肩膀,让她转了个方向,正对着身后的几个人。 那群人在唱了几句以后,就没有再唱了,他们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走在前面的那个女生手里捧着一个看起来比较旧的木盒子,木盒子上面还挂着一把小锁。 她身后的众人都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被挡住视线的许若醴,脸上带着期待和小激动。 “准备好了吗?” 江梓墨磁性的声音贴着许若醴的耳边响起,他微微松开了贴着她眼皮的手,让她的眼睛有活动的空间。 许若醴连忙点了点头,嘴角已经带上了些许笑意。 “那…看吧…” 江梓墨终于完放开了挡着许若醴眼睛的手掌,随着他的手轻轻放下,站在他们前面的那群人又重新开始说话。 有个戴眼镜的胖胖的男生更是直接冲上前来,抱着江梓墨不撒手。 “若醴!好久不见!” “江梓墨!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这孙子!” “醴醴,咱们又见面了!” …… 五六个人同时开口说话,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许若醴第一眼就看见了抱着盒子站在最前面的焦姒,她喜极而泣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姒姒!!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过两天的吗??” 突然被抱起,被叫作姒姒的那个女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抓着盒子的手紧紧贴着许若醴的后背,生怕不小心把盒子撞掉了。 “若醴,这都多少年了,你力气是越来越大了,都直接把我抱起来了,你说说,平时没少吃吧?” “嘿嘿嘿,没有啦没有啦,我就每天吃那么一点点啦,一点都不多。” 许若醴紧紧贴着焦姒左脸,不停地左右摇头,蹭啊蹭的,好不亲昵。 “哎哟好了好了,你快给我放下来吧,别把时光盒蹭掉了。” 焦姒轻轻拍了拍许若醴的后肩膀,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来。 “时光盒?!” 听到这三个字,许若醴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了,她轻轻放下了焦姒,视线转移到了她手中的盒子上。 这是一个淡木色的盒子,上面除了封口处有一个贴纸,别无它饰。 许若醴从焦姒的手中接过了时光盒,左右看了看,轻轻擦掉了上面残留的泥土。 “怎么把它找出来了…难道…” 突然想到什么,许若醴赶紧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 南城之南(6) “不要看啦,你自己都已经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了吧?明天就是咱们十年前约定的日子,所以我们过来接你了。” 焦姒伸出手,挡住了许若醴的手机屏幕,直视着她的眼睛。 “江梓墨从前几天开始,就在联系我们每一个人,他希望明天每一个人都能在,大家可以一起打开时光盒,取出每个人的纸条,兑现当初的承诺。” 焦姒抬头看了看正紧盯着许若醴的江梓墨,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放在了时光盒的上面。 “喏,这是钥匙,当初说好由你开始的,现在我把钥匙完好无缺地交给你了,咱们先去吃饭,到十二点的时候,就一起去天台,开启时光宝盒。” “对,现在,我们要去吃饭!” 站在焦姒后面的那个男生闻言走上前,接过了江梓墨手中的公文包,然后抬手,一把放到了肩膀上。 他搂住了江梓墨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然后带着他往车站外的地方去了。 “走吧走吧,不早了,我们先去天台,那边已经准备好一切了,吃的喝的一应俱,就差你们俩了。” 焦姒拉住了许若醴的手,大声说道,然后也拖着她,跟在了江梓墨两人后面,准备一起离开。 “可以啊朋友,这准备得够齐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若醴强忍住内心的感动,反手揽住了焦姒的肩膀,右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一行人面带着微笑,一同往车站外走去,心里则心思各异。 因为焦姒他们都开了车,所以江梓墨和许若醴出了车站以后,就分别上了不同的车,准备赶往已经万事俱备的天台。 他们到达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零点,众人决定不吃东西,先把时光宝盒打开,然后再开始互诉衷肠。 此时的他们,正围成了一圈,齐齐盯着正中心拿着时光宝盒的许若醴。 “若醴…你…可以开了。” 焦姒有点小紧张,她看着时光盒的锁,脑海里快速回忆着十年前自己写了些什么。 “是啊许若醴,说实话我都忘了十年前我自己写了什么了,今天终于可以看看了,我倒要看看,现在的我有没有实现十年前的心愿。”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穿着得体的西装,一双丹凤眼细长而有魅力。 “吴亿,你肯定是视线当初的愿望了,看你现在人模狗样的,混得一点都不差,反正已经实现了你当初赚大钱的心愿了哈哈哈。” 大炮拍了拍吴亿的肩膀,视线却也紧盯着许若醴手中的时光盒。 是啊许若醴,说实话我都忘了十年前我自己写了什么了,今天终于可以看看了,我倒要看看,现在的我有没有实现十年前的心愿。”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穿着得体的西装,一双丹凤眼细长而有魅力。 “吴亿,你肯定是视线当初的愿望了,看你现在人模狗样的,混得一点都不差,反正已经实现了你当初赚大钱的心愿了哈哈哈。” 大炮拍了拍吴亿的肩膀,视线却也紧盯着许若醴手中的时光盒。 十年(1) “好了,咱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若醴,你快把盒子打开吧。” 江梓墨终止了话题。 他绕过挡在前面的焦姒,走到了许若醴的身边,目光沉沉地盯着桌子上的时光盒。 这里面,装的都是,他们这群人的曾经。 “好,那我就开了哦。” 许若醴温柔浅笑了一下,捏着钥匙半蹲下身体,把铜制的钥匙头,插进了锁芯。 轻轻往右转动了两下,锁芯弹了一下,她原本有些迟疑的眼神闪过了一丝惊喜。 右手再次使了力气把钥匙往里推了推,顺利把盒盖弹开了一条细缝。 众人的视线都紧盯着那条缝隙,大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静静等着盒子最终被打开。 许若醴两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分别捏住了盒盖上两个直角的两条边,她微微吐了一口气,双手慢慢往上抬,打开了箱子。 埋在地下尘封已久的盒子,尽管已经被用心清理过表面,内里却也还是带了一些灰尘。 许若醴对着盒子轻轻一吹,细碎的微尘借力上升,直接飘散在了空气中。 这些灰尘在一旁强烈灯光的照耀下,带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它们慢慢朝四周扩散着,就如曾经原本相聚在一起的这群人一般,朝着自己的命运飞去。 此时的焦家天台,多了几分感伤。 许若醴还在不断地吹着,她的右手不停地在嘴边煽动着,想快些扇掉这些灰尘,好见一见盒子里东西的样子。 木色的时光盒被打开,盒里的东西尽显,最上面的一层,就是十年前,放在里面的,九十九个写了心愿心情的纸质星星。 五颜六色的星星铺了一层,其间还夹杂了一些千纸鹤或者小花等装饰品。 许若醴轻轻拨开这些小星星,从下面拿出了一张经过塑封的旧照片。 “没想到还能保持的这么好。” 吴亿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这张照片,他迫不及待却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把照片拿过来看看,不过他没敢真的用力,照片还紧紧的被许若醴捏住。 “不过我可是记得咱当初就放了信和一些小纪念品啊,这些星星和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吴亿思考了一下,觉得不对劲连忙出声询问。 “是我放的。” 许若醴刚想解释,一旁的江梓墨就接了话,道出了星星照片的来源。 他轻轻捏住了照片的另一头,用了点力气,把照片拿了过来。 “当时和若醴一起埋的时候,觉得咱们放里面的东西太少太单调了,所以就想了这些办法。” 江梓墨放下照片,把手伸进了盒子,抓了一把星星放在了手掌心上。 “这些星星都是我和若醴亲手折的,里面有我们想对大家说的话,也有对自己的鼓励,大家待会儿如果想看的话就自己拆了看,看看这份十年前的礼物。” 江梓墨把手心里的星星重新倒进了盒子里,然后从下面一层拿出了厚厚一叠信封,放在了盒子的旁边。 “现在,让我们,回到十年前。” 十年(2) “谁先来看?” 那一叠信封,大概有十几个,整齐的摞在一起,用丝带绑好,最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哎哟我去,这粉色蝴蝶结,一看就是江梓墨的手笔。” 吴亿凑上前来,嫌弃地皱着眉,拿起一根丝带,扯开了蝴蝶结。 因为带子被解开,原本整齐地叠在一起的信封,散开到了桌子上。 吴亿从里面抽出了最显眼的深蓝色信封,看着信封上那个搞怪的大头贴,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众人见吴亿已经找到自己的信了,也纷纷围了上来,开始找带有自己标志的信封。 站在吴亿身旁的江梓墨在众人争前恐后拿信的时候,默默把事先拿出来,藏在身后的两个淡粉色的信,递给了一旁准备待会儿再找信的许若醴。 “哇,你动作挺快。” 看见自己的信封在江梓墨的手里,许若醴有些惊讶,不过她没多犹豫,爽快地接过了信,左右看了看,找到了贴在信封背面的情侣封口贴纸。 “还贴的挺牢,我记得这是你特意连着信封一起买的,非要跟我一起用。” 江梓墨翻过信朝许若醴晃了晃,向她展示封口处那相同的贴纸。 看着江梓墨眯着眼的笑容,许若醴的心里突然感到了一丝害羞,她别过头没有搭理他的话,开始动手撕信。 “十年后的吴大佬,你好,我是十年前的你。”在众人纷纷开始撕信的时候,第一个拿到信的吴亿已经开始大声朗读起他写的信。 江梓墨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从信封里拿出了那张白色的信纸。 “现在的你,是不是身上穿着阿玛尼,脚上踩着限量超跑,在街上撩妹呢…… 如果不是也没关系,毕竟……” 吴亿还在朗读着他的信,众人却在最开始笑笑以后,就不再搭理,大家都已经专心看起自己的信来,甚至还有女生因为感动而热泪盈眶。 江梓墨没有注意众人各异的情绪,此时的他,正盯着信首的那句开头发呆。 “十年后的小甜酒儿的咸墨水,见字如晤。” 看见熟悉而又陌生的卷首称呼语,江梓墨的心被轻轻戳了一下,有些动容。 不只是出于尴尬还是期待,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许若醴,想看看她有没有看到这行字。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此时的许若醴,视线也紧紧盯着自己的信,根本没多分出一丝注意力,发现江梓墨的注视。 见到她的脸色,他因为紧张而蹙起的眉毛淡了下来,染上了些许失望。 他无声地回头,继续读起自己的信。 因为隔了十年,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江梓墨已然记不清信的内容。 他一个字一个字,开始仔细读起这封看起来并不像自己写的,信的内容。 “现在的你,已经26岁啦,是不是已经,娶到她了呢?” 看见“娶到她”这三个字,江梓墨顿感扎心,他捏着信纸的手紧了紧,显然用了力气。 “不过我还是觉得没有,因为她现在都不知道,你对她的感情……” 十年(3) “想想还真是怂啊,从发现喜欢她,到写这封信,我们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 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江梓墨看着十年前自己写的信,大脑陷入了回忆…… 十一年前,2008年。 2008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份,在这一年里,我们伟大的国家遭受了汶川大地震那样罕见而令人痛心的自然灾害,也顺利举办了第一个奥运会。 这一年的华夏人民团结一心,一起面对了风风雨雨,也分享了盛世欢喜。 许若醴就是在这一年的七月,收到了金陵一中的录取通知书。 那个时候的她,刚跟着父亲,从n城临近的一个小城转学过来,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考入了数一数二的金陵一中,不容易却优秀。 若醴的父亲非常开心,他在那一年的暑假,用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加上贷款,在金陵买下了一套房,写了许若醴的名字。 还没成年就拥有自己的房子,许家其他的人并不能理解许父这种做法,更别说有的长辈老大不小了,还没有自己的一套房呢。 他们一个个过来劝说许父改变想法,美其名曰让许若醴长大以后再继承,实则都觊觎着这套金陵城内价格不菲的房产。 不过幸好许父坚持自己的想法,除了听从弟弟的意见,只花了积蓄的一部分钱交了定金,其他都贷款以后,就没有再听任何人的劝说。 那一年的许若醴,突然就从小城市乡下来的丫头,摇身一变,成为了二线城市百万房产的拥有者。 不过那个时候的她还小,并不能理解房产的意义,刚刚在七月过完十五岁生日的她,此时正抱着书包,站在金陵一中的门口,满脸不情愿。 “爸爸,一定要住校吗?我不想住校。”她委屈巴巴地憋了憋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家老爸,希望他可以倾听自己的想法。 “醴醴,爸爸也不想让你住校,但是我一般都在c城看店,你一个人住在这边的家,我不放心。” 特意穿了一身前两年买的,已经不时新的淡咖色西装,用梳子蘸水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这是许父——一个酿了一辈子酒的老实人,所能给出的最大的体面。 “可是…”许若醴还想再说,然而许父一个眼神,就堵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嘴。 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叠钱,这是他昨天晚上特意从银行里取出来的积蓄。 “醴醴,这里有一千块钱,你先拿着用,平时想吃什么就买,不要节省,爸爸养你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用担心,不够了再给我打电话。” 见自己的撒娇示弱根本没用,许若醴也就不再装了,她气鼓鼓地撅起嘴,很凶地抢过了许父手里的钱,看也不看,塞进了书包里。 “爸爸,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把妈妈接回来?” 听见女儿时隔两个月,再一次提起妻子,许父的心微微一沉,他想到那个平日里总是平淡如水的妻子,心里闪过了一起愧疚,却很快被厌恶取代。 十年(4) “是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提妈妈?你为什么不听?!” 一向温润的许父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许若醴被吓住了。她看着父亲声色俱厉的模样,不敢再多说什么,低下头拿下了抱在怀里的背包,把它重新背了起来。 “知道了爸爸,你一个人在乡下也要多注意身体,等我放假了,你一定要来看我们。 那…我先进去了,爸爸你回去路上注意安…” 女儿被自己吓住,许父的心里也有些后悔。 他望着女儿低头不搭理他的身影,抬起右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却又害怕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最终只握了握拳,就把手放了下来。 “在宿舍和同学相处不比家里,要多为其他人考虑,不要太强势,这样别的同学才会喜欢你。就这样先过一学期吧,下学期看情况我再安排你住到叔叔家。” 许父语重心长地叮嘱着自家女儿,心里十分不舍。 像是感应到父亲的情绪一般,许若醴抬起头,一改之前的委屈失望,朝他扬起了一个笑脸。 看见女儿无论什么时候都生机勃勃,充满感染力的笑脸,许父懊悔愧疚的心渐渐被抚平,他把手掌放在了女儿的头上,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爸爸就先走了,你就送到这吧,早点回宿舍收拾收拾,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过来接你。” “好的爸爸,爸爸再见!” “乖女儿再见。” 两人互相挥手道别,许父怕看见女儿失落的笑脸,和她挥了挥手以后就赶紧转身离开,生怕自己发红的眼睛被女儿看见,说来还真是担心,这是女儿第一次离他这么远。 这边许父强忍着难受和担心转身就走,那边看着父亲离去背影的许若醴,心里也不好受,她抬手抹掉了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不停地吸鼻子,想让酸酸的鼻子不那么难受。 “好了好了不看了,又不是今天见不到爸爸了,先回去把床铺收拾好吧,你可是要称霸金陵一中的人,一定不可以颓废,要鼓足干劲!” 大声给自己打了气,许若醴不再看父亲的身影,而是深吸一口气转身,朝不远处的金陵一中大门走去。 她记得宿舍楼的位置,她要先去收拾一下,然后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给舍友们分享! 许若醴进校门以后,原本她所站位置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一辆迈巴赫汽车的后车窗,缓缓落了下来,里面露出了一张惊世绝艳的容颜。 那女孩朝许若醴离开的方向盯了两三秒,然后就撇过头,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弟弟。 “江梓墨,上高中了,就给我好好学习,别再花太多时间看课外书,尤其是那些玄幻小说什么的,知道吗?” “知道了……” 听见自己的姐姐又开始唠叨,还让他少看书,江梓墨原本拿着书的手顿了一下,他趁江梓烟不休息的时候摇了摇头,然后合上了手里的书,准备下车。 “待会儿放学的时候我让吴叔过来接你,你自己乖乖在这等着啊!” “……嗯” 十年(5) 江梓墨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长腿一伸,背着书包径直下了车。 江家家风开明,但不喜奢华之风,对子女的教育也以节俭为主,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所以破例由已经上了大学的江梓烟来送,以后就要江梓墨自己骑车上学了。 江母心疼儿子,怕他路上出啥事,曾经向江父提出过异议。江父也不是冷漠无情的人,听了妻子的话后,他犹豫不决之下,向江梓墨征求过意见。 原本以为他会拒绝,结果江梓墨非常开心地同意了这个决定,还自己拿了江母的卡,去刷了一辆限量版山地自行车。 江梓墨自己喜欢,江母自然不阻拦,关于如何上学这个问题,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下来。 “吴叔,家里那辆车麻烦你回去以后帮我擦一下,明天我就可以骑它上学了。” “好的小少爷,你就放心吧,老吴一定给你把车擦得亮亮的。” 看着少年满是期待的笑脸,吴叔的心也跟着愉悦起来。少爷就这点最好,心善爱笑,对他们这些帮忙做事的人也好,和那些仗着家里有钱,蛮横霸道的富家子弟一点都不一样。 就是有的时候太喜欢看书了,对旁人性子也冷,不怎么爱说话,一心都扑在书上,夫人都担心他这样子以后都找不到女朋友。 不过就他的观察来看,他一定都不担心,小少爷样貌出众,家世卓越,学习也是一顶一的好,更别说人品什么的了,那是没得挑的好脾气,怎么可能找不到女朋友。 “姐,我先走了,再见。” 在吴叔愣神的时候,江梓墨“嘭”地关上了房门,隔着车窗对姐姐说再见。 “行,我就不进去了,报道资料昨天爸爸就派人弄好了,你自己去找到教室,在里面等着新生入学教育就可以了。” 江梓烟从车窗里递出了一款新的手机,“这是我送给你的升学礼物,你最喜欢的那款,记住不要让爸爸知道了,不然被没收了你就没得玩了。” “哇…这是……谢谢姐姐!!!”看见心心念念爱而不得的手机,少年江梓墨的眼神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喜,他快速而小心的拿过了手机,仔细翻看着。 “你看看手机的侧面。” 江梓烟的声音再度从车窗里传来,少年闻言乖乖地翻过了手机,就看见了在按键处,刻着两个不显眼的字母“zm”。 “特别定制款,你这外壳都跟人家的不一样,就知道你这臭小子不喜欢跟别人一样的,所以我特意拜托了朋友找的手机公司高管,给你特别定制的。” 江梓烟看着弟弟欣喜的样子,也十分开心,“最想要的礼物收到了,高中就要好好学习知道吗?等你上了大学,姐姐给你买你最喜欢的那款车。” “知道了,谢谢姐姐,那我先去上学了,姐姐再见,吴叔再见!” 尽管心里激动到不行,江梓墨还是克制住了情绪,面上没有多激动,分别与两人道别以后,他转身向校门走去。 姐姐对他的宠爱,他都记在了心里,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姐姐更好。 十年(6) 江梓墨按照宣告拦里分配的信息,找到自己的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他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教室里有些同学向他投来了好奇的眼光。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去,找了一个前排的空位置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在江梓墨还没把板凳坐热的时候,坐在他身后的一个男生就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打招呼。 “嘿哥们,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司航源,大家都叫我大炮,以后咱俩就是同学了,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江梓墨应言回头,就看到一个有着小虎牙的男生,正灿烂地对他笑。 那拍他肩膀的男生,上身穿了一件灰色的短袖,下身是一件黑色的七分裤,肤色比较黑,但看起来非常健康,眼睛大大的,小脸,黝黑的头发搭在前额上,盖住了一点眉毛。 对方这么主动的和他搭讪,江梓墨也不是冷漠的人,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秒,报了自己的名字。 “江梓墨。” 他从包里掏出了姐姐给他装的巧克力,分了一块给司航源。 “这巧克力挺好吃的,你尝尝。” 看到江梓墨给他递过来一块包装上都是英文的巧克力,司航源受宠若惊,他犹豫地接了过去,然后回了他一个羞涩的笑容,心下微微有些感动。 他第一眼见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冷冷的,眼里没有任何人,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他也是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才鼓起勇气伸出手打招呼。 本来已经做好不被搭理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他不仅回应了他,还给了他一块巧克力。 司航源接过了巧克力,说了一句谢谢,当即就拆开来咬了一口。 “嗯!好好吃,谢谢你的巧克力,我很喜欢!” “没事,你喜欢就好。” 江梓墨从包里掏出了余下的巧克力,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分别给前后左右都分了一个,分到右后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坐在那里的的,就是刚才在门口看见的那个女生。 她此时正在跟左边的同桌,也就是最开始和他搭讪的司航源说话。 “嘿,司航源,我叫许若醴,很开心认识你哦。” 原来她叫许若醴… 想起她刚刚在校门口,看着家里人离开,那依依不舍却又强忍泪水的样子,江梓墨的眼里划过了一丝柔软。 “你…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突然被新同学搭讪,还是女生,司航源的脸突然就红了,他低下视线轻声回应了她,然后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了一块牛奶糖,塞到了她的手里。 “给我的礼物嘛?谢谢!” 许若醴眯着眼看着手心里的旺仔牛奶糖,心里非常高兴,认识新同学的第一步很顺利,她一定会努力,尽快融入新集体。 “司航源同学,你给我礼物,我自然也要回你一个!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爸爸亲手做的,给你尝尝……” 许若醴从脚边一个纸袋子里,拿出了一瓶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然后又拿出了几个小杯子。 十年(7) “这什么呀?” 许若醴拿出来的小玻璃杯,有着各种形状,有些玻璃杯里,甚至还带了点颜色。 司航源好奇地取了一只杯子,细细端详着。 “这杯子还挺好看的,哪儿买的呀?我改天也去买几个。” “哦,这不是买的。我爸认识个烧玻璃的师傅,这都是他特别从那个叔叔那儿定制的,就这一份哦。” 许若醴边说边拧开了那透明玻璃瓶的盖子,一股酒香弥漫开来。 “哇,这是什么?酒吗?好香啊!” 坐在许若醴前面的焦姒,从司航源和江梓墨搭讪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这几个人的动态,只是不爱说话,也不插嘴。 直到许若醴把盛满酒的瓶子拧开,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 焦姒转过身,面向司航源,伸长了脖子闻了闻酒香,惬意地眯了眯眼。 “一闻就是好酒。” “你怎么这么懂,还没喝呢就知道是好久,切。” 司航源攥着手机手里的玻璃杯,不以为意地冷哼了一声,权当焦姒在瞎捧场。 “什么呀,好的酒能闻出来的啊,我爷爷从我还小的时候就一直喝酒,亲戚朋友把国内有名的酒都送了个遍,基本上我都尝过一点,也算半个酒通了好吗?” 焦姒也从一旁拿过了一个玻璃杯,笑嘻嘻地看着许若醴。 “许若醴同学,我见过好多酒,你这么香的酒还是第一次见,你可以倒给我一点,让我尝一尝吗?” 许若醴笑而不语,端起手里的瓶子给她倒了一小杯透明液体。 司航源注意到她不说话,心下以为焦姒猜错了,不禁嘚瑟起来。 “就说你瞎说的吧?咱们上学怎么可能带酒,你看看,许同学都不搭理你,一看你就是在瞎说。”他把玻璃杯也伸了出去,示意许若醴也给他来一点。 “我没有瞎说,你自己尝尝呗,我也尝尝,看谁在瞎说!” 接了半杯酒,焦姒心满意足,但是她还是不服气地瞪了司航源一眼,想要为自己正名。 “尝尝就尝尝!到时候被揭穿了,你可别哭!小辣鸡!”司航源见焦姒这么肯定,心下也有些犹豫了,只是他嘴上还是不愿意服输。 “你!哼!”焦姒撇过头去不愿意搭理骂她的司航源,仰头一口把玻璃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哇…” 酒刚入喉的时候,有一种辣辣的感觉,紧接着就被甜甜的后劲代替,焦姒的脑袋有一点点发晕。 “这酒…真好喝,像是果酒,就是后劲儿有点足……” “切,演,接着演,别就是水果味的饮料吧?还酒,我才不信,你看着我喝啊!” 司航源端起酒杯,学着焦姒的姿势一饮而尽,颇有些豪迈的梁山好汉的气质。 “啧啧啧,不就是辣一点的饮料…不对……这好像真是酒…” 前半句还在嘴硬的司航源,在感受鼻子口腔里充斥着的,浓烈的酒味的时候,终于选择相信了焦姒的话。 许若醴带来的,不是什么果味的酒精饮料,而是真正的酒! 十年(8) 听见焦姒和司航源的话,教室里一片哗然,大家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许若醴,不敢相信这个女生开学第一天,居然就敢把酒带进学校。 金陵一中是n城重点中学,许若醴所在的这个班,更是重点中学中的校班,每一位同学都是天之骄子,从小接受了最正统的教育,也从来没把精力放到除学习以外的世上。 按照他们的固有思维,开学第一天就带酒进学校的学生,是异类,是坏学生。 除了焦姒几个性格开朗不拘一格的同学,大部分的人看许若醴的眼神当即就变了。 然而许若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她还在老家上初中的时候,上的是偏乡村的普通中学,学校里的老师对学生就一个要求,那就是学习好。 只要你成绩好,无论你是在农忙的时候请假不来上课,还是上课的时候带些奇奇怪怪的,比如酒这类的东西,都没关系。 而焦姒司航源几个人,不属于正经的好学生那一类,他们的家长都非常开明,不会让他们远离成绩不好的“坏学生”,甚至会让他们主动接触不同的人,去感受人间疾苦,塑造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所以他们并不觉得许若醴带酒来学校有什么不对,反而还因为“吃人嘴短”而觉得她很可爱,很厉害。 不得不说这就是生长环境不同造成的价值观的差异。 在大部分的学生决定远离许若醴的时候,焦姒已经决定交这个好朋友了。 “厉害啊姐妹,你居然敢带酒进学校,还给我们尝,不怕我们告你状?” “啊?嗯…我以为可以带的,上初中的时候,我经常给同学们带的…”许若醴无辜地看着焦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哎哟喂,我为什么不是你的初中同学!算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告你状的,只要你供出你的好酒!” 焦姒豪迈地拍了拍胸口,从桌子里拿出了妈妈让她带的牛肉干,用嘴巴咬着,然后手拖着板凳的边缘,边坐边移到许若醴的桌子边,“呸”地一声,把牛肉干的袋子丢到了桌子上。 “喏,好酒配好肉,既然你已经把酒备好了,我自然要提供好肉。西藏那边儿的耗牛干,吃吧!” “哟,富婆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司航源见到牦牛肉干,两眼放光,也学着焦姒的样子,手拖着凳子移到了许若醴的身边,伸出手就要抓。 “啪” 焦姒眼疾手快地拍掉了他的手,“我呸,刚刚还骂我小垃圾,不给你吃!”。 她转过脸,看向了一旁一直默默不说话的江梓墨,热情地招呼他。 “江同学!刚刚还没给你打招呼,我看你也属于我们这看电视专区,不如加入我们,一起喝酒吃肉?” “切,不吃就不吃,我有江同学的巧克力,你有吗你?” 江梓墨还没说话,一旁被打了手的司航源就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显摆似地拿出了江梓墨给他的巧克力,一脸得瑟。 “你可拉倒吧!”焦姒不爱搭理司航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而是继续笑眯眯地看着江梓墨。 vip高级娱乐区(1) “什么叫看电视之圈?” 江梓墨与焦姒对视了一眼,不解地问到。 “这不网上有张图,咱们的椅子属于教室中间后面的位置,这里老师不关注,自由自在,想做什么都不容易被发现,被称为vip高级娱乐区,我寻思着咱们大部分的娱乐就是看电视了,所以叫他看电视之圈。” “……好吧。” 江梓墨有些汗颜,他颇为无语地低下了视线,没继续说话。 然而他不看人,有人却注意到了他。 许若醴在司航源和他搭讪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她觉得这个男孩戴着眼镜,安静又斯文,很符合她心中理想型的样子。 “江同学,既然你也是看电视之圈的,也属于我们自己人啦,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许若醴,来着c城,很高兴认识你。” 趁着焦姒和江梓墨说话的热乎劲儿,许若醴顺利达成了目标——对江梓墨介绍自己。 “你好。” 江梓墨还记得她在校门口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一丝丝好感,他觉得她是班最顺眼的女生,和她说话,他感觉很舒服。 他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两块巧克力,分别递给了焦姒和许若醴,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作为回礼,焦姒和许若醴也分别拿了些自己带来的牛肉干和酒,回赠给了江梓墨。 因为是别人的礼物,江梓墨不能抚了他们的心意,他硬着头皮双手接过了许若醴的酒,也学着焦姒仰头一口饮下,结果被呛红了脸。 其余三人见状哈哈大笑,原本尴尬的气氛倒缓解了许多。 四个人的友谊就此萌芽。 “哎,我还没问你呢许同学,你怎么会别出心裁地带酒过来和我们分享啊,我们都是带巧克力或者牛肉干这些常见的零食,你却带了些大人才能喝的酒,你很懂哦~” 焦姒左手拿着牛肉干,右手抓着酒,也不拘谨,乘着老师没来赶紧吃。 “这个…”许若醴故意买了个关子,她再次把每个人的酒杯都斟满,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才放下了手里的瓶子。 “我家里是开酒坊的,我爸最擅长的就是酿酒,你们喝的是我爸前两个月研发出来的新品种。属于果酒,酒精度数非常低,但是喝的时候辣口,过了几秒就变成甜甜的了,后劲儿也不大,属于我们也可以喝的酒。” 许若醴双手捧杯,敬了其余三人,自己喝了一口,“我想着你们没有喝过,就带来了一瓶给大家尝尝,以后也不会随便带啦,所以这可能是唯一一次,你们能在教室喝酒的机会哦~” 许若醴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睛,一口把剩余的酒都喝完了,喝完以后还故作舒服地砸吧砸吧嘴。 “许若醴,你真可爱!” 焦姒平日里最喜欢结交的就是性格爽快的女孩子,她头一眼见许若醴的时候,就很是喜欢,现在看见她不拘一格的样子,心中的好感度更多了。 被直白地夸赞,许若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眼里满是笑意。 vip高级娱乐圈(2) “老师来了!” 还没等许若醴做出回应,教室里突然有一个人出声,提醒大家。 许若醴等人条件反射,极速收拾了书桌,然后抬头,刚好就看见班主任张老师拿着书进了门。 “同学们,大家好。”班主任把手放到了桌面上,“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张,弓长张,教语文。” 张老师转过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们抄下来吧,以后有事就可以联系我。” 给同学们留了半分钟抄写的时间,张老师紧接着就开始讲起关于新学期和军训的事宜,总共花了半个小时才讲完。 “好了,关于军训,我要给大家说的就是这些。”张老师看了看手表,“今天是报道日,下午不上课,晚上六点来上晚自习。下课吧。” “哦!” 随着班主任的声音落下,同学们纷纷兴奋出声。他们本以为下午就要上课了,刚才还一副苦瓜脸,现在就变成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张老师宠溺地摇了摇头,拿着书出去了。 焦姒见老师走了,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书包,回过头看着许若醴。 “我下午没事,若醴你有事吗?我带你出去玩吧,你不是本地人,肯定没好好逛过这里,我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尽尽地主之谊!” “啊…可是…” 许若醴原本放在书包里,抓着钱包的手捏了捏。 这里面是爸爸刚给她的生活费,虽然不少,但是她不想浪费,毕竟爸爸赚钱不容易… “别可是啦!我请你!” 焦姒豪迈地从书包里掏出了好几张百元大钞,拍到了桌上。 “我爹给的,奖励我千辛万苦考上金陵,我也没啥特别好的朋友,还不如请你出去玩。你就当陪陪我嘛,好不好?” “这…” 许若醴的视线都没敢往那几张毛爷爷上瞥,今天以前,她拿到手的最大面值的钱,只有五十。 “不用你请啦,我有钱的,虽然不多…嘿嘿”许若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但是应该够,那我们待会儿去哪?” “新学期我想换个手表,我爸给我钱了,我们待会儿先去新街口转转,然后我带你去海洋馆,你看行吗?” “好。”许若醴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脸询问起左边正看着她们聊天的两人。 “司同学,江同学,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好呀。”“不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充满激动,一道略显冷漠。 江梓墨拧着眉看了看满口答应的司航源,刚认识就一起出去玩,不合适吧? 他一答应,倒显得他格格不入。 算了…都是同学,一起玩玩吧。 “想想应该蛮好玩的,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等我一下。” 江梓墨拿着手机走了出去,给姐姐打了个电话,交代好一切以后,才又返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三个人排排坐,皆用手撑着脑袋,用望眼欲穿的眼神看着他。 “我们,走吧?” “好!” 三道声音同时想起,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书包,走出了教室。 vip高级娱乐圈(3) 焦姒与许若醴的性格相似,两人都非常开朗,而司航源本身也不是腼腆的人,在经过了最初陌生的阶段以后,他已经能很好地融入女生之间的交谈。 除了江梓墨。 江梓墨的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冷,那似有若无的疏离感,横亘在刚认识还没有一天的几人之间,像是一天巨大的鸿沟,隔开了他与他们。 “哎若醴,继续跟我们讲讲你们家的事吧。” 焦姒一边说话一边把点好的菜单递给了服务员,然后从托盘里拿出了事先叫的四杯果汁,分别递给了三人。 他们刚才陪她买了表,作为回报,她请他们吃午饭。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爷爷不管事以后,酒坊就传给了身为老大的我爸,我的几个叔叔则自己出去单干。” 许若醴低头喝了一口橙汁,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侧对面不说话的江梓墨。 “酒坊的地址在镇上,离市中心挺远,但是生意还不错。我们家的生活过得还算可以,不过当然比不上我其他的几个叔叔。 尤其是我二叔,他是高材生,又有技术,分家以后,他的公司越做越大,就搬到金陵来了。 至于其余的几个叔叔…” 许若醴的语气一顿,眼神暗淡了下来。 “关系从下就不好,分家以后就更不行了,不提也罢。” 焦姒看出了许若醴的不情愿,她没有继续追问,沉默了两秒后,笑着岔开了话题。 坐在角落里一直低头看着水杯的江梓墨,却在这个时候抬起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许若醴,再次觉得这个女孩灿烂的笑容下,隐藏着一颗让人看不透的内心。 午饭时间很快就在欢笑声中度过,几人在饭后又去了游乐场,玩了一下午,才各自回家。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使得vip高级娱乐圈又加入了一个人。 那就是司航源的高中同学吴亿。 他早上因为家里有事,所以没有顺利报道,不过资料已经提前拿了,他的座位就在江梓墨的前面。 几人在游乐场碰见以后,就一起玩了一下午。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许若醴在与朋友们告别以后,就回到了宿舍。 她回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其他三个人都在,许若醴主动跟大家打招呼,却得到了其他人的冷脸。 她的手还尴尬地放在半空中没落下,脸上的笑意也没褪去,孤独地站在宿舍门口,听着融洽的三人的欢声笑语。 她落寞地走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旁边,心里突然涌上了难以言说的难过,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她们不理她。 “哎,我说,听说你第一天就带酒上课?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我们都是来好好学习的,以后请你和我们保持距离。” 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抬起下巴,用鼻孔对着许若醴,鄙视地看着她。 “不是,我只是想把好东西带给大家分享…没别的意思。” “有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不管,你能不能注意下个人卫生?你看看你的行李脏的!” 金陵a3f5(1) 短发女孩厌恶地用手指着许若醴行李箱上的泥巴,眼神里充满着嫌弃。 许若醴低下头,有些理亏。 这是她从c城来的路上不小心蹭到的,原本想着在舍友来之前擦干净,急急忙忙中竟忘了。 “这个,对不起,我待会儿会清理干净的。” 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行李箱沾上泥巴也要被说,但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许若醴选择了忍耐。 “好啦,金露,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刚刚不是说饿了吗?咱们去吃饭吧。” 一个满头自然卷,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出来打圆场,她往后拉了拉盛气凌人的金露,也不想第一天舍友之间就闹不愉快。 “哼。” 金露翻了个白眼,转身温柔地回握住舍友祁又云的手,叫上另外一个程没发言的女生,头也不回地除了宿舍门。 许若醴盯着空荡荡的宿舍门看了好久,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头拿过上午放在桌子上的湿毛巾,准备去接水搞卫生。 她本来还以为,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 …… 金陵中学是n城的重点中学,实行自主招生制,每年报考的人数很多,最后录取的人数却不足三分之一。 可以说,能考进金陵的,都是同批考生里,最优秀的那一批。 度过较为忙碌的开学日后,许若醴他们在第二天迎来了新生军训。 因为班主任张老师在前一天就把各种需要准备的事宜都交代了,所以同学们但也没觉得军训第一天有多辛苦。 只是…… 此时的司航源,正趁着休息的时间,带着吴亿偷偷摸摸地在教室门口徘徊。 “哎,吴亿,你跟焦姒说好了没有,她怎么还没回来?” “说好了呀,但是我们两个连的教官又不一样,谁知道她们那女教官会不会按时给休息时间。” 司航源闻言有点急了,他偷偷扒着走廊的前壁,伸出脑袋朝楼下不远处的操场张望。 “那我们就一直这么等??我的脚底下起泡了,可疼。” “你行了你,快别偷看了,整栋教学楼都空了,你可别被灭绝师太发现了。” 吴亿一把抓住了司航源背上的衣服往后扯,给司航源吓了一跳。 “哎,你别扯!脖子!我脖子!”司航源还不死心,扒住了墙壁不肯低下脑袋,“哎,来了来了,焦姒她们俩都来了,喊你别扯,你个瓜娃子!” 俩人一起站了起来,兴奋地跑到了楼梯口,盯着半楼的平层等了几秒,就看见上了半层的焦姒两人,拐了过来。 “等你们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 司航源三步并两步,往下跨到了她们的面前。 “嘶……忘了我脚上的水泡了…”水泡被鞋挤破,他表情狰狞了几秒,很快恢复了兴奋的表情,朝焦姒伸出了手。 “快给我吧…” “德行!” 焦姒白了他一眼,伸手从宽大的上衣里,掏出了一个黑色垃圾袋包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款还不错,你们先用着试试。” “哎。好嘞,谢谢小仙女。” 金陵a3f5(2) “哎哟,你居然还有夸我的一天,小仙女?这是啥新鲜词汇,你咋不说女神呢?” 焦姒摘下了军帽,接过了许若醴递过来的纸巾,简单擦拭了额头的汗。 她的刘海湿哒哒地,一撮一撮地黏在一起,又因为戴军帽的时候塞到帽子里,而变得卷卷的。 “自创的,好看的女的可不就是仙女,你还小,那就是小仙女咯。不过,你这头发,好像哈巴狗啊哈哈哈。” 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神器,司航源的嘴巴又变毒了,他同样把塑料袋塞到了怀里,掉头就准备走。 “你个瓜娃子,咋说话呢你?把那东西还给我!” 自我觉得很好看的刘海被人嫌弃,焦姒作势要开打,被司航源躲了过去。 “错了错了,我错了,姑奶奶。先不跟你说了啊,我和吴亿要走,不然就来不及了。放了学请你喝水啊,谢谢!” 司航源俯首作揖,赶紧认输,叫上吴亿就往厕所去了,焦姒也知道休息时间有限,拉着许若醴往反方向下楼梯,准备去买点水喝。 “你给他的是什么呀?” 许若醴刚站完军姿,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焦姒扯了过来,她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眼里满是疑惑。 “嗤,黑色塑料袋包着的,还要我去买的,能有什么,姨妈巾咯~” “什么?” “就是姨妈巾咯,那东西不是软软的嘛?司航源他们嫌军靴太硬了,想借两片垫着。” “哦…” 许若醴的脸“唰”地红了,她刚还以为焦姒是给什么吃的呢,结果居然是给…给那个…还是给男生。 青春期的女孩子,来了例假没几年,生物课老师又对两性关系避而不谈,没对学生进行好的引导。 男女生出于天性,对对方正常的生理现象,都有着懵懵懂懂的好奇,却又羞于问出口。 能像焦姒这样直接说出来的,没有几个,对于初中没多少异性朋友的许若醴来说,也算语出惊人了。 “哈哈哈。”焦姒睨着许若醴红得出血的两颊,轻笑出声。 “你也别怪我说话直,我妈是妇产科医生,经常给我讲生理知识,我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没什么不能说出来的。你如果介意的话,我下次委婉一点哈哈哈。” “没…没事…” 听到焦姒的话,许若醴窘迫的状态有些缓解,她性格里另一面占着绝大部分的俏皮性格,也浮现了出来。 “他们知道怎么用嘛,要不咱俩现在去男厕所帮帮他们?” “嗬!” 焦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起来像是被吓住了。 “若醴…你…” 她结结巴巴地吐出了三个字。 “你这想法太棒了,走,咱们现在就去追他们!” 焦姒拉着许若醴就要回头,许若醴连忙站定喊停。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焦姒,我渴了,咱们还是去买水吧。那东西他们拿来垫脚的,又不用黏在那个……上面,有什么不会的,” “噗嗤,我逗你玩呢,许若醴,孺子可教。” 焦姒朝许若醴眨了眨眼,也不坚持了,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往商店走去。 金陵a3f5(3) 司航源两人鬼鬼祟祟地躲进厕所后,从黑色塑料袋里面掏出了粉色包装的姨妈巾。 “哎,司航源,这东西怎么用…” “……我也不知道,我也第一次碰这个啊,要不是我哥说有用,我哪儿想到用这个……要不,直接垫上吧。” “哎,行。” 吴亿点了点头,从包装里抽出了两片,分别撕开了最外面的一层胶贴,然后展开塞进了两只鞋里。 “好像…还真挺软的。” 一旁的司航源早已先一步弄好了一切,他把剩下的姨妈巾放回到了塑料袋里,转头看向吴亿。 “我们走吧,等会儿就集合了。” “不给江梓墨带两个吗?他不是也说脚疼嘛?” 吴亿用手指了指剩下的六片姨妈巾,询问意见。 “哦对,我往口袋里塞两片,到时候问问他,其余的先放教室吧。” 吴亿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厕所往教室去了。 金陵一中军训所邀请参训的教官,都是市里解放军大学的大三学生。 这些年轻的教官们还是学生,能够理解孩子们不想军训的心情,所以不会对他们太狠。 连与连之间,还会在休息时间进行联谊。 此时,许若醴所在的二连,正与江梓墨所在的六连拉歌。 “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 女孩子齐声大喊的声音清脆又动听,如春天站在树枝上尽情歌唱的百灵鸟一般,充满青春活力。 不过时机不对,这份动听没有撩动对面那群钢铁直男的心,他们着急地扯着嗓子,喊出了教官刚教的口号反攻。 “时间,宝贵!要唱,干脆!杜绝,浪费!不唱,撤退!哈哈哈哈哈” 一群哄笑声过后,男生们交头接耳,等着对面领号的女生出现。 “让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许若醴洪亮的声音从乌泱泱的人群中想起,她穿着整齐地军装,从地上站了起来。 “要我唱,偏不唱,你能把我怎么样?怎么样!” 二连其余的女生齐声跟着许若醴,说完了口号剩下的内容。 “吁~~~” 六连男生紧接着发出了嘘声,有的人还趁机吹了吹口哨,他们个个都不服气,都想要一争高低。 六连的教官是个留着寸头的小伙子,性子有些慢,还没选好领号的人。男生们却等不及了,此时只要有一个人出来,他们就拥护他。 司航源和吴亿互相交换了眼神,一人一边,悄悄伸出手圈住了江梓墨的两条胳膊。 “3.2.1,走你。” 他们趁着江梓墨低头纠结口袋里的姨妈巾的空档,双双抬起了他的左右手。 “教官!江梓墨想当领号员!” “哦~~~” 有人自告奋勇站了出来,男生们也不管江梓墨愿不愿意,直接跟着起哄,声音盖过了江梓墨反抗的声响。 教官正愁叫谁呢,一看有人“主动请缨”,也没多想,直接点了点头,让他上。 就这样,原本安静待在角落的江梓墨,被两个坑友齐齐送上了舞台。 见反抗无效,江梓墨只好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慢慢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选领号员耽误的时间有些久,对面女生已经在许若醴的带领下,喊了好几个口号了。 金陵a3f5(4) “选个领号员这么久,婆婆妈妈地跟个大姑娘似的,六连你们动作也太慢了吧!” 二连的女教官是解放军大学里出了名假小子,为人爽朗不拘一格。她齐耳的短发整齐地别在耳后,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泛着皎睫的光,正斜靠着围栏网,打量着江梓墨。 “我说齐亮,你平日里在连队性子慢热也就算啦,怎么挑个领号员看起来也这么儒雅,能不能行啊?” 女教官不相信地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转过头给身后的二连递了个眼色。 “来,孩子们,给咱六连的老大哥们,再吼一句!” “好嘞!”二连的女生大多活泼,她们一边积极回应着教官,一边催促着许若醴喊口号。 见六连教官真的把江梓墨推出来了,许若醴心里是震惊地。 就江梓墨这幅温文儒雅的样子,他是能扯开喉咙大声喊口号的人嘛? 不过我们的许大小姐可不是啥善解人意的主,最初的震惊过后,她的心里涌上了阵阵窃喜。 这次拉歌,她们二连赢定了。 “红旗飘,绿旗飘,男生不唱是草包!” “哈哈哈哈哈哈。” 女生们哄笑的声音顿时淹没了操场。八月的烈日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汗水,然而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喜悦与兴奋,一是为许若醴的机智,二是为对面领号员还没回应的窘迫。 “江梓墨,你倒是领号啊!” 许若醴话音落下好久,江梓墨还是没有动静,坐在第一排一个很活跃的男生,只好着急地扯了扯他的裤腿,恨不得替他上去。 江梓墨没有搭理同学的催促,他一双墨色的眼睛紧盯着一脸坏笑的许若醴,倒像是想把人看透似的。 这个许若醴,真是不给他面子,哪有女孩子家这么,这么不给朋友面子的。 就不能跟姐姐一样说话柔柔的,性格软软的嘛。 脚边裤腿的拉扯力不断加大,江梓墨知道再不说话,说不定他要被围殴了,但是他刚刚整个人都想着怎么处理掉口袋里的那东西,根本没学拉歌口号啊! 事急从权……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他清冷的嗓音,在一阵催促声中想起,音量不高,却让四周和对面起哄的众人,渐渐停了下来。 男生是震惊于他居然不喊口号,直接认输唱歌了,对面的女生也是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被江梓墨迷人的嗓音吸引了。 “他唱的好好听啊。”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轻声感叹起来,他身旁的短发女孩接过了话。 “是呀,我听说他还是这次咱们金陵新高一的年级第一呢。人长得好看,家里好像也挺有钱的,校草没错了。” “真的嘛,那难怪六连齐教官要把他推出来当领号员了,成绩出众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太差的。” “那倒不尽然,我看他性子挺安静的,不适合做领号员,你看,这不就直接认输唱歌了?” “还不是他身旁两个同学坑,直接给他推出来了,差点笑死我哈哈哈。” “哎…我也这么觉得…” …… 有女生挑起了话头,二连的女生们纷纷交头接耳,心思都不在拉歌上了。 对面的江梓墨见目的达到,勾了勾嘴角,转身准备跟教官请辞回队伍… 然而也不知道是扯他裤腿的人太执着还是怎么的,见他要走直接起身拉住了他的衣角,两片粉红色的东西顺势掉了出来。 “……” 金陵a3f5(5) “那是什么呀?” 先前扎马尾的女孩眼尖地发现了掉落出来的姨妈巾,喊了出来,女生们纷纷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 “我看着怎么好像是…海绵宝宝?”马尾女孩不确定地嘟囔了一句,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那位同学一看就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男生啊… 外貌出众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人们通常下意识地,就不会把不美好的事物与美好的脸蛋儿建立联系,更别说这位好看的江同学,还是金陵新高一的年级第一。 “我瞧着,好像就是…” “对,我也觉得是…” 二连的女生接二连三的出声,慢慢的,大家就确信了那东西的真实身份。 许若醴是站在队伍最前面的,看得最清楚,她在东西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就是不久之前,焦姒拿给司航源的“七度空间”。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她刚准备出声替他解围,就看见江梓墨一脚踩住了其中一片粉色的姨妈巾,一双眼睛死死蹬着身后憋笑的司航源。 “咳。”六连的教官红着脸咳嗽了一声,从队伍中部的地方走上前来,踩住了另一片姨妈巾。 他大概已经猜到怎么一回事了,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无非就是孩子们鞋子穿得不舒服,里面垫个姨妈巾,能舒服点。 “教官!那是什么呀?” “没听见二连的同学说嘛?海绵宝宝!” “哦~是那个!海绵宝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连的男生们都反应过来了,纷纷开口揶揄起江梓墨来,他们每个人的鞋子里都垫了鞋垫,有的就是江梓墨脚下的东西。 他们开口说着话,视线却偷偷看着对面二连的女生。 青春期的情谊最是单纯,男孩子大声说话,或者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赢得喜欢的人的注意。 “行了行了,江同学,你把脚下的东西捡起来,跟我去旁边解释一下。” 齐教官故作严肃地瞪圆了眼睛,皱着眉往旁边努了努嘴,示意他赶紧捡起东西就走。 江梓墨此时的内心复杂至极,既有对司航源坑自己的愤怒,又有对扯他裤腿的男同学的埋怨,更多的则是被“误会”的委屈和羞愤。 一天天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算了。 江梓墨长叹一口气,准备低下头赶紧拿了东西就走,还能少丢点人。 正当他松掉脚上的力度,准备弯腰的时候,对面的许若醴出声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跑了过来。 “真是麻烦你了江同学,怪我怪我,没说清楚就把东西往你口袋里塞。” 许若醴跑到江梓墨的面前蹲了下来,江梓墨和齐教官见有女生过来了,齐齐后退,让开了空间,自然也松开了脚下的姨妈巾。 “本来不好意思,所以没跟你说是什么,太对不起啦。” 许若醴若无其事地捡起两片姨妈巾,笑着对江梓墨道歉。 “大家不要误会啦,我坐在江同学的后面,今天中午午休之后来操场之前,本来想装着来的,结果口袋里装了别的东西,实在装不下了,所以装到了江同学的衣服口袋里。” 她握着东西,把它揣进了裤子的口袋里,然后故作轻松地转身,跑回了自己的队伍前面,没有理会身后六连调笑的揶揄声。 金陵a3f5(6) “报告教官。” 许若醴有模有样地朝二连的女教官敬了个军礼,又转身对二连的同学们鞠了个躬。 “因为我的原因,耽误大家拉歌的时间了,实在很抱歉。如果大家不介意,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算是给大家赔礼,行吗?” “好!” 一听许若醴要表演节目,二连的女生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与辛苦的训练相比,还是看节目更能消磨时间。 “教官,可以嘛?” “行啊!” 二连的女教官原本就是个爽朗性子,她见许若醴刚才落落大方地把对面的男孩从窘境中解救出来,心里更加喜欢这个女孩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她的提议。 许若醴点了点头,走到了二连与六连中间的位置,清了清嗓子。 “那好,我给咱们二连的同学表演个……” “哎,等等!” 话还没说完,蹲在地上看热闹半天的焦姒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觉得既然咱们二连的领号员要唱歌了,那六连的领号员也要唱。他刚刚那首《青花瓷》还没唱完呢,听着不过瘾,大家说是不是?!” 焦姒的话戳中了二连很多女孩的心,得到了女生们的踊跃支持。 她们刚刚认识了这么优秀的江梓墨,他不仅优秀帅气还乐于助人。 少女怀春,自然想多听听他的嗓音。 大家纷纷用掌声回应着,现场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对啊!江梓墨,你都帮二连的领号员带海绵宝宝了,一起唱首歌吧!” 二连女生的心思活泛起来,六连的男生也不甘示弱。 司航源喊完以后就连同身边的几个人,拦住了刚回到位置,准备坐下的江梓墨,把他重新推回了队伍前。 不过这一次江梓墨学聪明了,他一把抓住了准备溜的司航源。 “司航源,让我唱歌行,你给我伴舞。” 司航源:……??? “你给我松手,松手,江梓墨,有你这么害哥们的不?” 司航源回过头对着江梓墨挤眉弄眼,挣扎间还不忘下意识地拉住了同样准备回去的吴亿。 吴亿:……??? 看着两人气急败坏又一脸便秘的样子,江梓墨恶劣地笑了一下,那勾起唇角的笑容颇有些邪魅,再次撩拨了周围不少女同学的心。 “司航源,吴亿,你们俩可是我的好兄弟,好战友,教官说了,不可以扔下战友,所以你们要给我伴舞。大家说,是不是?!” 二连六连的动静太大,早就吸引了周围其他休息的同学们的注意力。 江梓墨故意再次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直引得周围暗暗观察他的女孩们失去了思考能力,连连说对。 面对孩子们的玩闹,两位教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两队合作演出的提议。 就这样,司航源吴亿这两个原本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脸生无可恋地被江梓墨拉上了“舞台”。 “你想唱什么歌?我陪你。” 江梓墨温柔地看着面前这个刚刚解救他于窘境之中的女孩,轻声开口。 十分钟前,她肆无忌惮地调笑他,没给他留一点面子,他心里对她颇有意见;五分钟前,她如侠女般机智的帮他拜托了困境,保住了他的颜面,他心里对她很是感激。 而现在,她安静地与他对视着,眼神柔柔的,不复先前的活泼与机智,却也莫名吸引人。 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面呢? 金陵a3f5(7) 因为节目由个人表演变成了集体表演,所以江梓墨问同学们要了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此时的他正和许若醴站在不远处的铁丝网篮球场的外面,商量歌曲曲目。 “随便吧,我都可以。” 许若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自己也没什么主意。 “嗯…”江梓墨点了点头,抿嘴思考了一下,“这样吧,我刚才那首《青花瓷》没唱完,如果你也会的话,咱俩就把这首歌唱完,你看行吗?” “……” 许若醴没说话,她的视线停留在江梓墨的嘴唇上,满脑子都是他的嘴。 这张嘴可真好看啊。 她羡慕地砸吧了一下嘴,视线不愿意移开一秒。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别人形容一个男孩出众,大多是以身高,五官,气质等方面来评价。 而评价五官又以眼睛首当其冲,一上来就盯着人家嘴巴的,金陵大概也就她独一份。 但是她就是喜欢唇红齿白的那种感觉,看着就干干净净的,符合她心中关于初恋的样子。 江梓墨的唇色较淡,唇纹也淡,粉红色的嘴巴嫩嫩的,像果冻一样,让她忍不住地想咬一口…… 就在魔怔了的许若醴纠结要不要下手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嘴巴,突然一张一合开始说话了。 咦,这嘴巴真讨厌,干嘛一张一合的,就抿着多好看。 不行,她要做点啥…… “许若醴??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我刚……唔” “你可拉倒吧,闭嘴,憋说话!” 江梓墨刚想叫醒神游的许若醴,对方就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江梓墨:……??? “许若醴…你在干嘛?” 他震惊又不解地垂眼看着比他矮半头的许若醴,两个人此时的脸靠得很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很清楚。 “嗬……” 神游的若醴终于清醒过来了,看到江梓墨放大的俊脸,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慌忙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在想心事,所以想让你安静点来着。” 许若醴知道自己此时脸肯定已经红透了,因为她感受到了来自双颊的,灼热的温度。 她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啊? “没事,我还以为我哪句话惹你不开心了。” 江梓墨善解人意地摇了摇头,假装没把刚刚的接触放在心上,藏在袖口里的手却微微攥紧。 “那我们继续讨论一下歌曲吧?” “好,你继续说吧。”许若醴才不知道刚刚江梓墨说了什么,她现在满心都是害羞,哪有空去思考唱什么歌,他说唱啥就唱啥吧。 “已经过去两分钟了,我们还有三分钟商量,你看看你想唱哪个部分……” 江梓墨打开了刚问教官借的手机,从qq音乐里找到了《青花瓷》的歌词,然后拿着手机再次靠近许若醴。 感受到对方的靠近,他们俩都不自觉地绷紧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这有些亲密的距离又被大家看到。 然而铁丝网里的同学们都在交头接耳,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许若醴他们所处的运动场过道,夹在田径场铁丝网和篮球场铁丝网中间。 因为新生开学,铁丝网上每隔半米就贴了迎接新生的长方形大展板,许若醴和江梓墨两人所站的角度,正好是视线盲区,所以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没有人看到。 金陵a3f5(8) “那就这样分,时间快到了,咱们回去吧。” “好。” 许若醴点了点头,拿着江梓墨递给他的手机,两人一起往连队的方向去了。 “那我们唱青花瓷的话,司航源他们怎么伴舞啊?他们会跳吗?不然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唱算了。” 许若醴想到走之前司航源望着她那张苦瓜脸,心里就有点不忍。 “不用担心,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哦?” 江梓墨一脸神秘的样子,引起了许若醴的好奇,惊喜,难不成司航源和吴亿会跳舞? 想到了某种可能,她的眸子染上了些许兴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 两人回到队伍的时候,司航源正拉着吴亿,在和焦姒比划着什么。他一见到他们,就冲了过来,急冲冲地询问起来。 “你们决定唱什么歌啊?旋律还算欢快吧?” “额…”许若醴欲言又止。 她该怎么回答?青花瓷的旋律,应该算舒缓吧? “我们决定唱青花瓷。” “啊?” “不是吧?!” “哦豁,完蛋!” 三人的反应一个比一个夸张,表情却是出乎意料的一致,都生无可恋。 “你们怎么了啊……” 看见三人如俄罗斯套娃般复刻的表情,许若醴感到疑惑的同时,又觉得好笑——这三人一定是上天派来逗他玩的。 “都怪你,自己丢人还拉上我!” 焦姒第一个不干了,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司航源,那气呼呼的样子恨不得给他吃了。 “哼,我们可是金陵a3f5,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四个都上了,你作为仅剩的一个女孩子,忍心坐在下面看着我们吗?” “我忍心。”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爆发了猛烈的笑声,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逗乐了看热闹的同学们,尤其是焦姒最后那句“我忍心”,配上她叉着腰理直气壮仰头瞪着司航源的表情,颇有些搞笑。 “好了好了,到底怎么回事啊?”许若醴制止了两人的争吵,询问起原因。 “就是他,非要跟教官说伴舞少个女生,说我们关系好,建议我一起上。上就上吧,咱们五个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 结果呢。我们本来说好,无论你们唱什么,我们都跳小天鹅的,所以刚刚稍微排练了一下。结果你们居然决定唱青花瓷,这,怎么看都不搭啊。” “哈?你们要跳小天鹅?” “是啊,小天鹅。” 焦姒垂头丧气,嘟着嘴不想说话了。 “其实我觉得这搭配还不错啊,青花瓷的音乐不欢快,可小天鹅的动作也没多快,我倒是觉得挺配的,不然咱们试试?” “……难受。” “好啦好啦,要丢人我们五个一起丢人呗,谁让我们是a3f5呢?” 许若醴安慰地拍了拍焦姒的肩膀,鼓励她。 “好了好了,败给你们了,我只能尽力不给我们a3班丢人了。但是司航源那孙子,可就不一定了。” 焦姒又气鼓鼓地瞪了旁边的司航源一眼,然后拉起许若醴的手,就走到了两个连队中间的空白场地。 “同学们久等啦!”许若醴眉眼弯弯地和大家打招呼,“经过我和江梓墨同学的协商,我们决定把之前他没唱完的《青花瓷》唱完,由司航源三位同学伴舞,大家想看吗?” “想!” “好,那我们开始了。” 许若醴与焦姒相视一笑,两人一前一后,焦姒让开了位置,江梓墨走到了许若醴的旁边。 第二杯半价(1) “素胚勾勒出青花,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手机外放的音量有限,周围同学们的喧闹声也很大,江梓墨清唱出声,声音稳稳盖过了伴奏。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许若醴的声音一出,差点淹没在同学们的说话声中。 她的声音原本就细,刚出声时又没控制住,导致调子比平时说话的声音低了些。 前排的同学还好,后面隔了好几排坐的远的同学听得就有点吃力了,不过没人提出异议,因为此时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两人身后并排垫脚出场的三只小天鹅吸引了。 他们把作训服长袖外套脱了下来围在腰间,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迷彩服短袖,长长的裤腿挽起,露出了一个比一个细的小腿。 如果不联想他们真正的样子,这三个脸朝着同一方向,一起垫着脚的小天鹅,还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舞出场,直接抢了主唱的镜头,人群又是一阵爆笑声,没有人去注意许若醴唱得怎么样了,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更有甚者直接吹起了口哨,给三人的舞蹈活跃气氛。 排头的司航源此时已然换了一个人,他高昂着头,脸上洋溢着专业而真诚的笑容,身体站得又直又挺,脚尖稳稳地落在橡胶地面上。尽管他旁边的焦姒见状故意夹紧了胳膊想让他疼进而出丑,专业的司演员脸上的笑容也还是没有一丝龟裂。 许若醴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和江梓墨唱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司航源三人的造型和动作实在太过于搞笑,同学们自己在脑子里就脑补了小天鹅的背景音乐,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三只天鹅身上。 “一二三,一二三,转圈。” 一片欢声笑语中,焦姒正专心致志地小声数着节拍。他们上来之前就商量好了,为了呈现出最好的效果,由站在中间的焦姒数节拍,大家依次重复司航源教的几个动作,尽量保持整齐就行了。 “……你眼带笑意,想说谢谢你……” 一曲终了,江梓墨与许若醴面对面深情地凝望着对方,舞蹈也到了最后一步。 “转圈,转圈,跳!” 两个完美的转体后,由司航源带头,三人依次从边上跳到了舞台中央,完成了舞蹈最精华的一跃。 “好!” “啪啪啪啪啪啪” 短暂的沉默以后,迎来了爆发性的掌声,不仅仅是观看节目的二连六连,就连旁边一直偷瞄表演的同学们,也不顾被教官骂的危险,高举起双手为五个人鼓掌。 “谢谢大家。” 在掌声和赞美声中,五个人排成一排,给大家鞠了一躬。 这次表演之后,金陵a3f5就出了名。因为五人都是一个班的,所以五人在军训后的文艺汇演上被安排参加演出,收获了很高的评价。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新大一军训,带队的教官还会给新同学讲他们学长学姐带的二连六连的故事。 …… 金陵一中的入学军训一共持续了两周,许若醴她们在二连待了几天以后,又被分到了新的连队,为最后的军训汇演做准备。 第二杯半价(2) 焦姒和江梓墨因为个子高,被选入了国旗班。司航源被选去练军体拳,许若醴和吴亿则被安排到了同一个普通方阵。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汇报表演安排在早上,普通方阵的许若醴和吴亿在表演完以后就没啥事了,两人准备在说好的树荫底下等其他三个人。 吴亿从操场边的泡沫箱子里取出了两瓶水,然后把两块钱放进了旁边透明的水瓶里,提着两瓶水走到了许若醴的旁边坐了下来。 他先帮许若醴拧开了瓶盖,然后才把水递给了她。 “你那篇军训主题征文,结果怎么样啊?” “谢谢。”许若醴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正在进行表演的军体拳方阵,“不知道呢,复赛就十个人进了,最终能不能获奖,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事,我们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拿奖的。焦姒刚跟我说,等汇演结束放假了,今天晚上去她家天台吃烧烤,咱们五个人都去。” “啊,她没跟我说,怎么办,如果吃的太晚,我怕晚上没有回c城的车。” “一定要今天回家吗?”吴亿一口喝了大半瓶水,头上的汗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是,我就是担心今天没地方住。” “我们几个还能让你睡大马路啊,实在不行你就去我家睡,我的床让给你!” “哈哈,不了不了,我怕你妈妈把我赶出来。行了,我知道了,待会儿你们在校门口等我一会儿,我回宿舍拿点东西。” “行。热死了,汇演还不结束。” 吴亿摘下帽子不停地扇风,恨不得立马钻到冰箱里,许若醴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了湿巾,一整包都递给了他。 “你擦擦汗。” “不了不了,反正待会儿回家洗澡,我不太喜欢用湿巾,总感觉怪怪的哈哈哈。” “那好吧…” 许若醴收回了湿巾,转过头继续盯着不远处的汇报演出。 军体拳已经表演完了,司航源应该快过来了,只是焦姒和江梓墨还要等一会儿,他们是国旗班的,要待到最后才能走。 “待会儿我,焦姒和司航源可能要先走,焦姒让我们陪她去买烧烤的食材,你放学了让江梓墨等你吧,江家司机应该会送你们过去的。” “买食材吗?我应该出多少钱呀?要不我直接把钱给你,你带给焦姒吧……我觉得……”许若醴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拿钱,被吴亿制止了。 “停停停,你又来了,每次出去吃饭,你都要给请客的人钱,自己请的时候就不让我们掏钱。怎么,许若醴,在你眼里,我们几个这么穷的吗?” “不是啦,只是我觉得大家的钱也都是父母的辛苦钱,我不应该老是占你们便宜,而且你刚刚也说是大家一起吃烧烤了,自然是aa啦。” 许若醴真诚而坚持的眼神,打动了吴亿,他的喉头一哽,有些堵。他打开了没剩多少的矿泉水,一口喝完了,然后把空瓶子往不远处的露天垃圾桶一丢。 “你知道吗?”吴亿认真的看着许若醴,“从来没有一个女生跟我说这种话。” 想到从小到大,那些一味跟在他后面吃喝的朋友,吴亿自嘲地笑了笑。 “从小我爸就跟我说,交朋友不要在乎花多少钱,只要玩的开心就好。我爸还说,我是男生,就要多照顾女生,跟她们出去就不应该让她们花钱,只要我能承受,就一定不能让她们掏钱。” 第二杯半价(3) “我原本以为,他们也是真的拿我当朋友…”吴亿的眼角隐约有了点水光,“你知道我怎么进的金陵一中吗?原本按我的分数,是进不了这里的,是我爸找关系花了钱,才给我送进来的。之所以一定要把我送进来…是因为……” 吴亿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原本为了避免眼神接触,边听边看演出的许若醴,赶紧看向了他。 “上一年暑假,我有朋友说想体验一下酒吧,让我带他们去,我想着开学就高三了,大家又是好朋友,就答应了。 没想到,朋友蹦迪的时候,得罪了酒吧的一个大哥,我拿起酒瓶子就冲过去帮他们了…结果……” 吴亿越说,脸上的笑容越大,噙着泪的眼睛弯弯的,却让人莫名心疼,他撩起了自己的刘海,露出了右额头的那块伤疤。 “这就是打架的代价…嗯,还有一个警告处分。出了事以后,他们就跑了,我一个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后来有好心人报了警,才保住了一条命,可还是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出事第二天接受学校询问时,我的那些朋友们统一口径说是我主动挑事,那家酒吧的监控,那天正好坏了。” 吴亿平静的说完了这些,眼眶里的泪一直积蓄着,却愣是没掉下来。 “所以后来,我就跟我爸说,我要去最好的高中,周围都是学习好的同学,我大概也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 “……” 吴亿说完话后很长一段时间,许若醴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男孩。她既感激于他的倾诉,却又害怕他的坦白,因为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他的秘密,承受不了人与人之间,阅历不同所带来的差距,他所经历的,如今的她,还不能理解。 “都过去了……”许若醴僵硬地开口,“吴亿,谢谢你跟我分享你的秘密。” 许若醴拿起自己的矿泉水瓶,碰了一下吴亿的空水瓶,然后自己喝了一口。 “希望以后,我能成为不让你觉得相识是一种遗憾的朋友。” “会的,你已经是了。” 吴亿微笑着开口,回碰了她的矿泉水瓶。 许若醴,希望以后,我能成为让你觉得相识仅仅不够的朋友。 他没有开口,而是在心里默默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用自己的矿泉水瓶,回碰了她的。 “嘿,你俩干啥呢?” 司航源小跑着往两人的方向赶来,边跑边喊着,打破了两人的谈话。 吴亿低下头快速用衣袖擦掉了泪水,然后站起来走出了树荫。 “等你好久了,咱们先回教室拿书包,待会儿回来的时候焦姒他们应该已经好了,到时候我们直接出发。” “奥,那我们走吧。”司航源没发现吴亿的异样,他傻傻的朝后面的许若醴打招呼,说了再见,然后就跟着吴亿往教室去了。 独自留下来的许若醴,没有干等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草稿本,把刚刚听吴亿故事的感受写了下来。 “人与人之间之所以不一样,就是我与你遇见之前,经历了不同的事,这些事改变了我们的性格,甚至影响了我们的人生,最终把我们塑造成对方看到的样子。 而我与你的遇见,又是一种正在发生着的改变,不知道在你之后,我又会遇见什么样的人。” 第二杯半价(4) 许若醴最终在半个小时以后,等来了焦姒和江梓墨。 因为汇演结束得晚,导致下午采购的时间不够,焦姒没说两句话,就赶紧往教室去寻司航源他们了。 江梓墨陪着许若醴回宿舍收拾好以后再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我们先去吃个饭吧,我请你。” 让江梓墨顶着烈日在在太阳下等这么久,许若醴有些过意不去。坐上江家的车以后,她主动要求请江梓墨吃饭。 江梓墨看出来这是她的心意,没有拒绝。 按照许若醴的交待,司机最终去了万达广场。 “小少爷,晚上要来接你吗?” “不用了,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回去,吴叔你记得跟我爸我妈说,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少爷再见。” “再见。” 目送车子离开以后,许若醴两人才转身往广场走。 “你今天怎么让司机送了。” “我妈上午一起来的,想看看我汇演,所以就坐车来了。” “奥……” 气氛尴尬下来,两人毕竟也才认识两个礼拜,男女有别,关系并不是很亲近,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待会儿你想吃什么?”许若醴本身就特别怕气氛尴尬,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找话题。 “随便吧,只要能吃。” “哈哈。” 许若醴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直接没忍住,笑了出来。 上周焦姒说要给大家尝尝她的手艺,从家里做了几个菜过来,看着倒是挺诱人,只是味道……一言难尽,所以在焦姒提出去她家吃饭的时候,大家硬生生劝下了她想亲自下厨的想法。 没想到江梓墨,表面上没说什么,私下里却这么腹黑又爱吐槽,而他这一面,只有她知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若醴心里有些小欣喜。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高冷的人。” “没有吧,其实我觉得我还挺风趣幽默。” “咳咳…或许吧。”许若醴看着江梓墨一本正经自夸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了,她怎么没发现,他还挺自恋? “啊,那个,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好。” 江梓墨顺着许若醴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不远处的那家张亮麻辣烫。尽管他的心里因为没吃过这些而犹豫,但是他想到了许若醴前两天说的话,心中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用你请啦,我有钱的,虽然不多…嘿嘿” 记忆中她笑着说话的模样还在印象中,但是他知道,她的眼神都没有敢看焦姒的那些百元大钞,而她当时放在书包里的手,好像也在捏着什么东西。 江梓墨不知道她捏的是什么,但是他也才出了个大概。因为从小就喜欢看侦探类的电视剧,所以他专门研究过微表情。 她当时闪躲的眼神和紧握着东西的动作,都表明她因为焦姒的话而犹豫。如果家里有钱,生活费够的话,为什么会不敢看那些普通的百元大钞呢? 而他在开学的时候,也看见她和她爸爸了。她爸爸的穿的衣服,根据式样和新旧程度判断,至少是十几年前流行的西装了,之所以看着很新,从折痕上可以判断出来,是压过箱底的。 只是,既然知道要送女儿来开学,许若醴的妈妈为什么不熨一下呢? 难道…… 第二杯半价(5) 想到了某种被他否认了很多次的可能性,江梓墨跟在许若醴身后的步伐怔了怔,而后才继续往前走。 不可能的……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江梓墨大致也了解了许若醴的性格。她开朗大方,重情义,而且还是那种把情绪放在明面上的人,有什么说什么,这样的性格,不太像单亲家庭的孩子…… 江梓墨摇了摇头,他这想到哪里去了。 她怎么样,与他无关,他只是因为她帮了她几次,觉得她比较好,不想让她破费而已。 “江梓墨,你想吃点什么,你自己拿吧。” 思虑间,两人已经进了麻辣烫店。 店里的人还挺多,位置几乎都坐满了,许若醴直接跑到了冷柜前,帮自己和江梓墨都拿了放东西的看着,又取了一个夹子递给了身后的江梓墨。 江梓墨拧着眉看着许若醴手里的夹子,有点不知所措。他这还是第一次吃麻辣烫,不知道具体步骤是什么,为什么要拿夹子?难道不是和吃面一样,直接点点好的套餐吗? “你看着点吧,我跟你吃一样的,可以嘛?” 许若醴见江梓墨不拿夹子,原本还想再劝劝的,只是她眼神一瞥,看见了他手上带的手表。 焦姒偷偷跟他说过,这手表好贵的,要好几万……高中就带几万手表的人,大概也没吃过这种街头小吃吧。 虽然张亮麻辣烫并不便宜…… 许若醴笑着收回了夹子,把多余的夹子放回到了铁架上。 “那行吧,我知道哪些好吃,你去那边的空位上坐一会儿,待会儿我就能把东西弄好了。” “好,谢谢你。” 江梓墨点了点头,帮许若醴把背上的书包取了下来,然后提着两个包,往不远处的空位去了。 坐下以后,闲着无聊的他也无心玩手机,便开始打量起四周吃饭的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上,分析他们所从事的职业等。 这是江梓墨无聊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 他从小就喜欢看书,也喜欢看侦探剧,他觉得以细节判断出人物过去的人生经历,是一种特别有意思的事。 迈克尔-柯蒂斯导演的电影《卡萨布兰卡》里有句台词,他觉得说得特别对。 “你现在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不过后半句他不太同意,“我猜在卡萨布兰卡一定有很多破碎的心,你知道我从未置身其中,所以不得而知。” 他觉得,只要拥有一定的知识,从细微处,其实是可以判断出那些他之前不曾相遇的人们,大概经历了些什么。 他沉迷于这种于细微处见真章的能力,他也相信,有一天,他可以拥有这种能力。 江梓墨盯着邻桌的两个男生看了一会儿,根据他们的交谈,他大致判断出,他们应该是从事金融行业的。 不过,他此刻关注的点并不在这上面,因为他扫了一圈发现,差不多每个吃麻辣烫的人,碗旁边都放了一瓶水,时不时就要喝上一口。 额……难不成,这麻辣烫很辣吗? 江梓墨心里有了疑问,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答案,他又观察了每个人的碗,发现汤底都是白的,但是许多人都放了辣椒。 也不知道,许若醴吃不吃辣…… 江梓墨忽然有些担心,他可是一点辣都不吃的。 第二杯半价(6) 他慌乱地看向许若醴,却只看到了她的侧影。 许是因为要拿两人份的餐食,许若醴此时还在挑选食材,她的嘴巴无意识的撅着,有点可爱…… 不对,这不是讨论许若醴可不可爱的时候… 他得去跟她说他不吃辣。 江梓墨刚站起来,刚挑完两份麻辣烫的许若醴就先一步朝他招了招手。 “江梓墨,我选好啦,待会儿就能吃了,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啊?喜不喜欢辣椒?我跟你说,这儿的辣油特别好吃,配上她家的汤底,简直完美!你一定要尝尝…” “……” 他能拒绝吗? 许若醴那明媚的笑容,让一张心软的江梓墨,怎么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但是他也是真的吃不了辣。 “微辣吧…谢谢。” 最终,犹豫了一秒的江梓墨,选了个折中的办法。毕竟是她的一番好意,他不拒绝,所以吃个微辣的,应该没多大事情。 “哎,好嘞!” 许若醴用力点了点头,端起两个大碗,送到了收银台。 江梓墨其实刚说完就后悔了,但是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改。 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吃辣初体验,他决定去买点甜甜的奶茶,中和中和。 “许若醴,我出去一下,马上过来!” “哎!好!”许若醴头也没回的继续点着手里的零钱,江梓墨见状直接出了店门。 这一层都是好吃的,江梓墨大概扫了一圈,选择了招牌最为简单的“一点甜”奶茶店。 “欢迎光临,先生你好,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一点甜”的服务一直很好,江梓墨刚站到收银台前,服务员就声音特别大的欢迎他,差点给他吓到。 “额……”他稳了稳心神,简单扫了一眼菜单。 “要两杯乌龙玛奇朵吧,大杯,少冰。” “好的先生,请问几分糖?” “糖吧,每份再加个冰淇淋。” 糖又加了冰淇淋,应该很甜了吧…… “能多加点糖吗?”江梓墨不放心,又补了一句。 “……可以先生。” “好的,多少钱?” “一共是27,先生,本店新开业,所以第二杯半价。” “好,我刷卡。” 江梓墨点了点头,从钱夹里掏出了银行卡,递了过去。 付完款后,他就到一旁等着了,其间又来了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 他们同样点了两杯,点的是招牌波霸奶绿。 “每次情人节的时候,有店家搞第二杯半价的活动,我就会点两杯。” “给女朋友买的?” “不是,买来自己喝,虽然喝不完,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这是个有点悲伤的故事。想想别的情侣都是两个人,就你一个人拿着两杯,可怜。” “……或许吧。” 听完这对男女的交谈,江梓墨平静了十几年的内心,忽然泛起了一阵涟漪。 他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分享第二杯半价。 姐姐为了维持身材,从来不喝奶茶,所以即使是她弟弟,他也没和姐姐买过第二杯半价的奶茶。 许若醴是第一个。 想到这,江梓墨的耳根子突然有些热…… “47号在不在,你的两杯乌龙玛奇朵好了,打包吗?” “嗯。” 江梓墨接过了两杯沉甸甸的奶茶,看着这外观一样,配件相同,份量相当的两份饮品,他的心情莫名变得愉悦起来。 “江梓墨……” 渔舟唱晚(1) 等了半天没等到,许若醴出来找江梓墨了。 “我在这。” 江梓墨提着两杯奶茶走到了她的面前,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你怎么不跟我说想喝奶茶,说好我请你的,怎么能让你花钱?” “没关系,也不贵。” 江梓墨知道许若醴的性子,一直害怕别人因为她花钱,所以他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乎。 “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奶茶,咱俩扯平了。而且你看,店里做活动的,第二杯半价,我本来只想给我自己买的,又不好让你干看着,顺便给你买的,你别放在心上。” “……”许若醴看着江梓墨没说话,心里奔腾过一万只草泥马。 他说话,就不能委婉点吗? 心里对江梓墨刚燃起的好感,因为他没多做思考的回答,而消失了一大半,许若醴说了一声谢谢以后,就拿着奶茶进了门。 “68号请取餐。” 许若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把奶茶放到了桌子上,“到我们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东西。” “我帮你。” 江梓墨发现自己刚刚说完那些话以后,许若醴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总感觉少了点亲近… 这眼神的变化让他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他不想让她觉得她是她想的那种人……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谎言说的太直了,江梓墨决定做点什么挽回下形象,所以他直接拿过了许若醴手里的纸条取餐去了,给许若醴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纸条被夺走,许若醴只能去一旁的消毒柜拿碗筷,两人分头行动,很快就坐下来开始吃了。 江梓墨的那一份最终没有放辣椒,因为调料是取餐的时候自己放的,他最终还是没忍心对自己下毒手,只放了一点儿不辣的调料,并以自己感冒为借口,向许若醴解释了。 两人坐下以后,因为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聊,就各自安静地吃起饭。 店里有一台电视,正在直播奥运会的游泳比赛,好多人边吃边看,遇到本国选手即将被反超的情况,大家会一起着急,一起呐喊。 奥运会就是有这样奇妙的凝聚力,即使是不认识的人,也能因为一个比赛项目,一个人而迅速达成同盟。 08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却也给人们留下了太多难忘的回忆,更让一些人遇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爱人…… — “还记得咱军训汇演结束的那天晚上吗?” 焦姒在江梓墨一心烧烤的时候,从家里搬出来一箱啤酒,放到了烧烤架旁。 “那时候咱们也是汇聚在我家天台吃饭,那是我们第一次集体烧烤。” “当然记得了,那天我还得了大炮这个外号呢!” 一旁帮着料理食材的司航源,接过了话头。这些年,他长胖了些,啤酒肚已经隆起,高中时瘦削的脸庞,也圆润了许多,一点都没有曾经那般单薄瘦削的模样了。 许若醴放下了手中的酱料刷子,静静看着每一个正在忙碌着的人们。 焦姒比以前更瘦更高了,看上去大概有178,女汉子的特质倒是没改,正在鼓捣啤酒瓶。 吴亿倒是没多少变化,只是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了稳重,十年后的他,腹有诗书气自华,是真正能称之为博学多才的“学霸”了。 而江梓墨…… 渔舟唱晚(2) 许若醴低下了头,继续拿起刷子开始刷酱料。 他跟以前不同了,身上总有些淡淡的清冷和疏离感。 即使他不久前刚陪她喝酒,又带着她来n城,他们之间这种隐形的隔阂,还是存在着。 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他和她,都不是曾经的样子了。 “是啊,你那个时候非得烧烤。”焦姒给每个人都开了一瓶啤酒,然后帮着司航源摆弄起食材,和他一起唠嗑。 “说什么也不让我们来,就得自己弄。偏偏咱们买的碳也不怎么好,油烟特别多,你愣是把你自己的脸给熏黑了,就跟被大炮轰过一样。自己轰自己,简直笑skr人。” 焦姒越说越觉得好笑,偷偷把手伸进了一旁放炭火的盒子里,握住了其中一块木炭,把自己的手掌弄得黑黑的,然后趁着司航源不注意,直接往他脸上一抹。 “就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使坏成功,焦姒一边笑,一边躲进房子去洗手,徒留司航源一个人在原地气急败坏地骂人。 “焦姒,丫的这么多年了,你就知道欺负我!出国留学这么久,也没见你变温柔,活该你没人要,你可拉倒吧!” “不劳您费心,我再差,也比你这个死肥猪好找对象!你看你肥的,笑skr人!再说了,本姑奶奶不准备嫁人!” 房子里传来了焦姒的回应,司航源闻言又是一阵气急,这么多年了,她总是能把他气得跳脚! “你们可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许若醴笑着抬头,眼神对上了同样面带笑意的江梓墨,两个人皆是一怔,双双移开了视线。 “谁跟这个死胖子欢喜冤家,我是他长辈,姑奶奶知道不。” “放你娘的通天罗汉屁。”司航源白眼一翻,骂了句脏话,决定不搭理焦姒了。 “好了好了,这么多年咱们也就见这一次,你俩就别互怼了,我这边刷的差不多了,等吴亿回来就可以吃了。” “哼。” “哼。”焦姒和司航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吵。 “吴亿出去得有五分钟了吧,怎么还不回来。”江梓墨把鱿鱼翻了个面,抬头望楼梯口看了看,还是没看见人。 “大忙人嘛,肯定很多人找,要不咱们先吃吧,不等了,反正待会儿还可以再烤。这些再不吃就冷了。”焦姒用塑料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后从许若醴刷好的烧烤里拿了一串羊肉。 “哇,可真伤心,都不等我。”吴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若醴把最后一串羊肉撒上孜然,“还以为你是去参加什么国际谈判呢,这么长时间。” “我妈,打电话让我回家相亲,说什么得病住院快死了,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结婚,一听她那声音我就知道是装的,但是没办法,两个老人家最操心的就是我的婚姻问题,所以我只能一个个哄着,让他们好过点。” “你还没结婚啊?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连孩子都有了。” “没有,前两年一直忙事业,也没时间找,这两年有点空了,也没那心了,顺其自然吧。” 吴亿拿着脱下的西装上了阳台,围着桌子坐在了焦姒的身边。 “我看你和江梓墨挺好的,怎么还不结婚?” 渔舟唱晚(3) “……” 吴亿话音一落,气氛就凝固了下来,许若醴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慢慢收起,她低头不语,开始分拨起大铁盘里的烧烤。 “嗯…一直没跟大家说,我跟若醴,五年前就已经分手了。” 江梓墨见许若醴不说话,只好主动开口,把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告诉了大家。 “……” 气氛比刚刚又冷了一些,就连平时最话唠的司航源,也放下了手里正在串着的肉,眼神来回地看着沉默的江许两人。 他们都以为,他和她会结婚的,毕竟他们一起经历的曾经,那么令人印象深刻。 “咳,那个,咱们吃东西吧。” 焦姒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足足维持了一分钟的平静。 “对啊对啊,先吃饭吧,若醴,你要不要喝果汁?焦姒也拿了果汁的。江梓墨,你先不要烤了。过来一起吃吧,不够的话待会儿我们再烤!” 司航源接了焦姒的话,开始活跃气氛,他们一直都是五人中炒热气氛的两个人。在他们有心的推动下,另外沉默的三人,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来,敬我们的久别重逢,敬我们的青春年少!” 焦姒端起手中的杯子,倡议大家一起干一杯。 “对,敬十年前在时光盒里许下的心愿,不管大家有没有实现当初的愿望,我都感谢时间,能让我们再次重逢!我,先干为敬!” 若醴端起司航源给她倒的果汁,一干而尽。剩下的四人见若醴这么爽快,也纷纷说了一些话,然后把手里的酒干了。 …… 这顿烧烤一共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在这段时间里互诉衷肠,彼此说尽了分别以后的酸甜苦辣,也分享了取得的荣耀成就。 “时间不早了,都两点多了,今儿大家早点回吧?咱们说好了,下次有空就约,反正江梓墨和焦姒都回来了,若醴也和我们恢复了联系,以后想见面也就是两个小时高铁的事。” “行吧。那若醴,江梓墨,你们今天要不就睡我家?”焦姒有些舍不得若醴,她们已经七八年没见了,彼此间都陌生了一些,但情谊不改。 “不用了,我们来的路上已经订了酒店,待会儿就走了。” “那行吧,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 “不用了,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和若醴今天都没事,会在这边待两天,走的时候再请你们吃个饭,一定要来啊。” 许若醴在江梓墨说话的时候,已经帮着焦姒收拾好了桌子,她默默拿起了自己的包,站到了江梓墨的身边,准备和大家告别。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了,姒姒,明天晚上我来找你去逛街,有空吗?” “有空啊,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许若醴点了点头,抬头对上了江梓墨的视线。 “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司航源和焦姒同时点了点头,只有吴亿一个人叫住了已经抬脚往外走的许若醴。 “等等……若醴,你明天中午有空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有啊,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好,我等你电话。” “行,那你们俩路上小心点。” 吴亿欲言又止,他看了看并排而立的江许两人,眼里刚刚染上的光亮,有一丝丝暗淡了下来。 “好,大家拜拜!” 许若醴最后回头给大家留了一个微笑,然后才跟上了江梓墨,没有再回头。 渔舟唱晚(4) 吴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他早上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原本应该倒头就睡的他,此时却没有一点睡意。 摸黑赤脚走进卧室,吴亿用力扯开领带,丢到了床上,然后整个人往床上一躺,睁着眼睛在漆黑的夜里,盯着天花板上的一点夜光发呆。 就这样呆呆地看了好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吴亿从床上起来,去餐厅放红酒的柜子上,取了一瓶编号为081231的红酒,去了客厅。 这些年,吴亿赚了不少钱,他在长江边买了一套江景房,客厅的落地窗外,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江。 吴亿夹着高脚杯,坐到了沙发上,开始欣赏起江景。 凌晨的长江水面,平静而明亮,探照灯照耀在江面上,给夜晚过江的轮船指明方向。 吴亿在远处靠近码头的地方,发现了一条渔船,它似乎是刚刚睡醒,勤劳的人们在往船上装着什么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准备早上出航。 “真早啊,为什么我当初没有像你们一样早一点,或许,一切还来得及。”吴亿喃喃自语着,仰头喝了一口红酒。 八年前,也是在n城,长江边,只不过是稍早的傍晚,在一个渔舟唱晚的风景里。 那天的天色晚了些,他开口表达心中感情的时机,也晚了些。 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仰头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红酒。 没关系,一切还来得及。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进了浴室,没多久,哗啦啦的水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 江梓墨预备在这里呆三天。 因为来n城是临时起意,所以他回酒店以后,就开了电脑,准备加紧把一些紧急的事情先处理完。 许若醴也差不多,她答应过粉丝,今天就会把第一个小高潮写完,所以她在更新完最基础的四章以后,继续写加更。 期间江梓墨过来送过一次夜宵,奈何她烧烤吃得太饱了,所以只能看着他手里的花甲“望洋兴叹”。 “嘀嘀嘀。” 电脑传来了qq消息,许若醴扫了一眼,发现是书迷群的消息。 自从上次警方怀疑书迷群里有当初绑架她的人以后,许若醴就下意识地忽略了群消息,生怕一不小心又泄露了行踪,给自己的生命安带来威胁。 这一次…… 许若醴看了门口一眼。 江梓墨就在隔壁的房间,好歹是个男的,如果出什么事的话,他一定会保护她的。 她点开了消息框,发现依旧是熟悉的几个id,在询问她的近况。感受到暖意,许若醴防备着的心,稍稍松懈了一些。 “我过得挺好的,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所以没有上线,让大家担心了,谢谢!” “许许最可爱:哇!大大终于上线了!撒花!” “田甜甜:前排活捉一只小仙女。” “有钱哥哥的小仙女:哇哭唧唧,大大你终于上线了,你最近的章节太吓人了,但是莫名带劲儿怎么破?每天就等着更新呢,大大你快加更,我给你投月票!!!” 熟悉的id,熟悉的说话语气许若醴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这群里大部分的粉丝,都是陪了她很久的老粉丝。怎么可能存了坏心思想要害她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许若醴自我安慰着,思考了一会儿,在对话框里打了一些字。 如影随形(1) “江许不姓江:感谢各位小可爱的关系,也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我这两天在外地,等我回去了,就给大家加更,请大家不要着急。” “hejfoj:好的大大,请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也会努力存钱,支持大大的正版小说。” hejfoj的一席话,让许若醴的眼眶有些微热。 她的小说看的人挺多,但是收入却不是特别高,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部分人因为没钱或者不愿意花钱,会去看盗版的。 对于看盗版的人,她一直秉持淡然的态度,因为无法避免,无法阻止,所以选择假装看不见,假装听不见。 会去看盗版,是因为她写的好,也是因为她写得不够好。 如果一个人喜欢一本书,他一定恨不得在第一时间看到更新,而不是耐心等一段时间,在更新稍微慢一点的盗版网站上找资源。 大概是她写得还没到那种,一看不到更新,就心痒痒的状态吧。 许若醴回了个一支玫瑰花,然后就继续开始码字。 不过消息还没停止。 “许许最可爱:对了大大,我发现有个昵称,最近总是在评论区刷一大段文字,说话特别奇怪,我都截图了,你要不要看看?” 好几张截图发了过来,为了不耽误码字,许若醴用手机打开了消息阅读,见到读了几张以后,却浑身发冷起来。 “啊!!!” 原本就有轻度抑郁症的许若醴,最近这几天一直都被不同的事困扰,神经早已经脆弱不堪,终于,她的心理防线还是崩溃了。 用力嘶吼完的她,颤抖着手关掉了手机,双手抱头,躲进了墙角。 江梓墨送完夜宵以后,就一直不放心,他故意没把若醴的房间门带上,也没关自己的门,所以她喊叫的第一时间,他就听见了。 丢下了手头工作从房间里冲出去进了门,江梓墨一眼就看了角落里阴影处低头抱着自己双腿的许若醴。 心猛地被扎了一下。 “若醴,若醴,你怎么了?”他蹲下身体,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伸出手就想把许若醴揽进怀里,然而他一碰她,她就反应激烈的打掉了他的手。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许若醴此时已经有些疯了,她沉浸在刚才看了截图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不不,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像是意识到什么,原本还十分抗拒江梓墨的许若醴,突然跪了下来,对着他就开始疯狂磕头。 “嘭,嘭,嘭。” 一下比一下用力,才几下,她娇嫩的额头就红肿了起来。 这可把江梓墨吓坏了,他又急又心疼,直接用蛮力把许若醴抱在了怀里,一只手箍住了她的两个手腕,防止她挣脱。 “你走开!啊!你走开!!!” 许若醴反抗不成,只能歇斯底里的吼叫,江梓墨的怀抱让她回忆起了那天被黑衣男抱在怀里的感觉,她真的要崩溃了! “若醴,是我!是我!我是江梓墨啊!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梓墨心疼地用脸颊贴着许若醴的耳朵,另一只手从上往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安静下来。 “啊!” 许若醴又奔溃地吼了一声,然后就倒在了江梓墨的怀里,失去意识之前,她特意看了看他的脸,确认以后,才安心地晕了过去。 如影随形(2) 许若醴晕倒,江梓墨不敢耽误,抱起许若醴就冲出了酒店房门。 n城是他的老家,许多朋友都在,他记得父亲的朋友里有一位叔叔是精神科的医生,江梓墨给他打了电话,然后把许若醴送进了他所在的省人民医院。 “邱叔叔,情况怎么样了?” 邱医生刚从急诊室出来,江梓墨就围了上去,提心吊胆地询问,生怕听见不好的消息。 “没什么大事,这是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之所以晕倒应该是之前受了什么较大的刺激,心里没承受住。” “那要做手术吗?还是吃药?” 江梓墨虽然是从中国最好的大学毕业,医学方面的知识却是一片空白,此时的他像个傻子一样想到什么就问出来,一点儿也不复平时稳重的形象。 邱医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稳住情绪。 “梓墨啊,你别着急,这不是什么大病,平时要注意病人的情绪,饮食清淡些,多吃水果蔬菜,尽量不要再让她受什么刺激了,一年内就可以恢复。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你知道病人有轻度抑郁症吗?” “抑郁症?” 江梓墨的脑袋完懵了,若醴那么开朗大方的人,怎么会得抑郁症? “哦,看来你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点抑郁症的。之所以让你特别注意她,是因为她还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两个症状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是很危险的。病人受了刺激以后,触发创伤后应激障碍,等平复以后想起来,可能就会对自我人生价值产生怀疑,导致抑郁症的病情加重,陷入一个死循环。” 邱医生的话,让江梓墨差点绷不住倒下去,他的若醴,为什么会受过大刺激,为什么会有抑郁症? 这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梓墨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些。 “……邱叔叔,我该怎么做?” “我待会儿给你开点药,等她醒过来出院以后,最好带她远离刺激源,避免接触那些可能会导致她触发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人或事物了。这样的话,一年内应该会好转。” “好,我知道了,谢谢邱叔叔。” 江梓墨给邱医生鞠了一躬,手拉着他的手不停说谢谢,愣头青的样子差点给邱医生逗乐。 “看你这状态,叔叔八卦一下啊,里面那个,是你的女朋友?” 江梓墨松开邱医生的手,视线往急诊室里扫了一眼,“是,我们以后会结婚。” “哈哈哈,好小子,难怪我们给你爸说给你介绍女孩子,他都直接给回绝了,敢情是知道自己儿子,是个痴情种。” “没有没有,邱叔叔您说笑了。” “哈哈哈,行了。手术做完了,我也就先走了,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好好照顾你女朋友知道吗?” “会的,一定会的!” 江梓墨坚定地对着许若醴的病床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 “那就好。” 邱医生冲准备送他的江梓墨摆了摆手,自己回了办公室,江梓墨也在邱医生的背影拐弯以后,着急地跑进了急诊室。 “嘀—嘀—嘀” 心率监测仪在一旁叫着,许若醴还没苏醒,江梓墨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拿起她的左手护在手心里,就这么静静地看起她来…… 如影随形(3) 许若醴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病房里没什么人,只有墙上闹钟“嘀嗒嘀嗒”的声音,非常安静。 期间焦姒其实有打电话过来催,被江梓墨接到了,于是另外两个人也都知道了,大家趁中午一起来医院看望了许若醴,刚离开没一会儿。 “你醒了。”送完朋友的江梓墨刚进门,就看见许若醴在打量病房,脸色非常平静,看起来已经清醒了。 “嗯。我怎么住院了啊?我记得我昨天在电脑上码字,然后……啊。” 回忆起昨晚看到的那些截图,许若醴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第一时间捕捉到她不对劲的江梓墨,立马丢下了手中的午饭,冲到了许若醴的病床前。 “若醴,你别害怕,我在你身边。” “我…江梓墨,我们今天换酒店吧,可以嘛?有人跟着我,如影随形…他跟我说,就住在我对门,他说他要半夜来找我……啊…” 许若醴越想越奔溃,情绪渐渐有些不受控制了。 眼瞧着许若醴又要重蹈覆辙,江梓墨赶紧按了护士铃。 “好,我们今天就换,我待会儿回酒店把东西拿了就走。你想住哪里都可以。” “不!都不安!部都不安!我要我哥…对,我要打电话给我哥。” 许若醴意识到她还可以找解酲后,立马就开始找自己的手机,“我手机呢,我手机,我要打电话给我哥,哥哥会保护我的,我不怕。” “若醴,若醴。”江梓墨企图阻止她下床,奈何睡醒了的许若醴力气太大了,直接挣脱了他的手。 “我昨天出来的急,没有拿你的手机,你用我的手机打吧,我有你哥的手机号。” “好。” 听到江梓墨肯把手机借给她,许若醴的情绪才算稳定了下来,她乖乖地靠着床头,看着江梓墨打电话。 “喂,解酲,我是江梓墨,我跟若醴现在在n城,她有些话想跟你说。”江梓墨简单交代了以后,就把手机递给了许若醴。 解酲见来电人是江梓墨的时候还觉得很奇怪,按理说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江梓墨现在那么高冷,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他犹豫了一秒以后就接通了电话,却听见江梓墨跟自家妹妹在一起,还跑到n城去了!妹控的解酲当即就怒了,也顾不上听电话那头后来说了些什么,直接就开骂了。 “江梓墨你个兔崽子,怎么把我妹拐到n城去了?我告诉你,你今天晚上就把她给老子送回来,不然我告你绑架,听见没有?” “喂,哥,我是醴醴。”许若醴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出,解酲顿时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语气变得那叫一个快。 “怎么了若醴,你想说什么?怎么不用自己手里给我打?” “哥,你救救我,那个人又来了,他又来了。原来他不是最近才盯上我的,他早就盯上了,早就盯上了!” “什么意思?谁又来了?谁早就盯上你了?” 检察官敏锐的直觉让解酲意识到,他的妹妹所说的话是真的,而那个人,就是那天在浦江边,差点绑走许若醴的人! “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来n城了,我当时是临时起意的,我谁都没告诉的,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呢。他还说……” 伪装者(1) “他还说…他就住在我酒店房间的对面,酒店式江梓墨订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哥,我好害怕,我怎么办啊…” 许若醴越说越害怕,她条件反射般往病房门口望去,确认门口没什么人以后,又神经质地看向窗外。 “若醴,你别害怕,没事,没关系,江梓墨不是在你身边的吗?他会保护你的。你现在人在哪里,你最好让江梓墨现在就报警,然后立马去酒店调监控,看看你对面是不是真的住了什么可疑的人。” 解酲理智分析了一下若醴的话,根据若醴所说,她应该是从哪里看到了那个人给她留的信息,所以才会疑神疑鬼的。 但是谁也没办法保证这是不是恶作剧,所以最重要的一步,应该是去调酒店监控,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陌生的人住在了若醴的对面。 “不是,哥,你相信我,这一切不是恶作剧,他……他还说了别的事……”说到这,许若醴的眼神有些闪躲,她没有继续说是别的事,而是继续开口跟解酲求救。 “总而言之,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觉得我现在很危险,哥,你救救我!” “若醴,把手机给江梓墨好吗?我跟他说。” “好吧…” 听见解酲的声音,许若醴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她把手机还给了江梓墨,自己默默地躺了下去,一旁的护士见状连忙上前,给她做检查。 江梓墨接了电话就出去了,等他再次返回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警官。 做完检查吃完药的许若醴,此时正在看电视,她一眼就看见了江梓墨身边的警察,连忙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江梓墨,这位是…” “这是你哥的朋友,张恒警官。” “你好。”张恒朝许若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哥请他来帮忙的。我们待会儿要去酒店调监控,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可以嘛?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了,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一听可以离开,许若醴顾不上穿鞋子,直接赤脚跑下来,拉住了江梓墨的胳膊。 这还是这么多天,许若醴主动跟他肢体接触,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软软热热的感觉,江梓墨心里很受用。 只是。 “你快点把鞋子穿上,这天还很凉。”他蹙眉盯着许若醴赤裸的脚掌,担心她着凉。 “我去问下医生你可不可以出院,你先跟张警官聊一下吧。” 江梓墨没争取许若醴的意见,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才除了房门,往医生办公室去了。 许若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她第一次就医,就是在省人民医院,所以院里面有她的档案。 创伤后应激障碍想要康复,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不仅是药物治疗,也要伴随精神治疗一起,是一个长时间的事。 许若醴没有外伤,实在没有住院的必要性,医生在交代过一些注意事项以后,就批了江梓墨的出院单。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张警官,我严重怀疑,这个人早就盯上我了,上次在s城,我就差点被他劫走,后来他跑了,到现在还没找出来。他对我的行踪这么了解,我真的怕有一天,被劫持的事再次发生。张警官,我真的好害怕。” 伪装者(2) “咚咚咚。”江梓墨敲了敲房门,然后拿着出院单走进去。 “已经部都办好了,若醴,你收拾收拾我们就可以走了。” “好,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许若醴急匆匆的进了卫生间,徒留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干瞪眼。 …… 因为江梓墨已经正式报了警,所以张恒是带着搜查令过来的,酒店前台非常配合地给了监控。 许若醴三人,已经在监控室看了好久了。 酒店楼层经理室陪同着一起过来的,“张警官,昨天8130上午的确有人入住,但是中午就离开了,下午的新客房是没有被定出去的,所以不存在有人住在许小姐的对面。”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线索。我们大概还要再看一会儿,以防万一,要把周围可疑的人物都排查一遍。” “那我还有事,要先出去工作了,警官你们慢慢查。” 经理又说了几句话,给许若醴道了歉,然后才退出了监控室。 此时的监控室,只剩下许若醴三人和一个保安。 “许小姐,你还记得那天在s城挟持你人的身高吗?” “我知道。”江梓墨抢先回答了。 “他没有我高,其实还挺矮的,大概只有一米七五这样。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是我记得他的眼睛是单眼皮,眼白很多,右眼角下方有一颗痣,还挺明显的。” “好的,我们现在就按照这个特征找吧。你们是几点入住的?” “大概夜里两点五十分,我们从朋友家里吃完饭就出来了,打的直接去的洲际酒店。” “好的。保安大哥,从前一天客人退房后开始,三倍速开始放吧。” “好的。”保安点了点头,调出了许若醴所住的十三楼的监控,开始播放。 一天的时间很长,即使是从下午两点开始,以三倍速开始放,也要好几个小时。江梓墨他们分工,每个人用一台电脑分阶段进行检查,时间缩短了四分之一。 一个多小时以后,一直到许若醴他们入住酒店以后,走廊上也没有经过什么可疑的人。 “难不成真的是恶作剧吗?” 许若醴这个时候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张警官,保安大哥和江梓墨陪她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监控,还是没找到有效的线索,这让许若醴的心里很不好过,她是一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也许,真的是她自己看错了吧? “未必。”这时,从接警开始就一直持中立态度的张恒,第一次流露出了明确的立场——他认为给许若醴发评论的人,昨天的确去了洲际酒店。 “我们从两点,上一房客人退房以后保洁员进门开始那里,再看一遍。”张恒指挥起保安大哥,让他重新从头开始调监控。 “好的,稍等。” 一系列的操作以后,各个角度拍的走廊两点以后的监控资料,分别分布到了几个人的电脑上。 “大家休息看看这个保洁员的姿态,然后再注意下那个保洁车,过一会儿我们总结一下特征。” “好。”有张恒的引导,几人隐隐猜到了他话的意思,保洁员有问题。 十分钟很快过去,两点零五进了房间门,两点十五分保洁员就出来了,时间何其之短! 许若醴不仅想起前段时间,微博上爆热搜的那条新闻,许多五星级酒店客房的打扫都非常马虎,保洁员为了节省时间,居然拿浴巾擦马桶,枕套被套如果没有显著的污渍,他们是不换的。 伪装者(3) 想到昨天自己好像洗完澡直接就躺到了床上,许若醴的心里一阵恶寒。 “找到了!大家快看这个!”张恒率先找到了突破口,赶忙按下了暂停键。 “我们把它放大看看。” 监控录像原本就模糊,经过几倍放大以后,像素更是渣到了一种境界。 然而大家还是通过这渣像素,看见了藏在一堆新床单下面的一只手! “我的天!这个,好可怕!”保安第一个叫了出来,“所以,前台才没有开房记录,但是许小姐的对面,的确住了人是不是?” 没经历过这种事,此时的保安大哥,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满脑子都是第一眼看见的,那隐藏在新床单下面的胳膊。 实在是藏的太隐蔽了,而且看起来非常恐怖,不知道的人,真的可能会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不止这些,还有呢,你们再继续看。” 张恒放慢了播放的倍速,把它调到了原来的五分之一,过了一两秒,又按了暂停键。 在场的人立马聚精会神地开始观察起监控,却在发现要点以后,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藏在被单低下的手没有握拳,而是握住了一把闪着冷光,短小尖锐的匕首! 许若醴呼吸猛地一紧,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座位上的把手,想找些慰藉。 太危险了,今天凌晨,真的太危险了! 如果她没有大声喊叫,叫来江梓墨。如果江梓墨没有和她一起入住酒店,没有住在她的旁边,没有在她尖叫的时候第一时间冲过来,抱着她离开酒店房间。 可能,她已经落在这个带着匕首,躲在保洁车里面的男人手上了。 “警官,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调酒店门口的监控,去看看能不能截到这个人的样子?”许若醴急切的开口,这个藏在保洁车里面的男人,太具有危险性了,她恨不得马上就把他送进监狱! “别急,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恒安抚了许若醴一下,然后继续对保安开口,“这位同志,还要麻烦你帮我们把两点以前的酒店监控调出来,我们试试能不能看见这个人的真面目。” “哎哟么事,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了。” 保安按照刚刚的操作步骤迅速又操作了一遍,很快就把各个机位的酒店大门监控,发送到了几个人的电脑上面。 “按照刚刚的方法,大家一起再排查一遍吧,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好的。” 许若醴被那只手吓得不轻,整个人现在都有点恍惚。江梓墨见状,立刻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 “若醴,你不要怕,有我和张警官在你旁边,没人敢来伤害你。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好吗?” 他轻声细语的安慰,如春风拂过柳叶,在她平静的心上,撩起阵阵波澜。 她抬起头,看向了他的眼睛。 来自他眼里的温柔和坚定,像是会运动一般,慢慢慢慢,感染了她,让她感觉到了阔别已久的安心。 “好。” 她久久未语,在江梓墨险些放弃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好,胜过了所有积极的回答, 因为江梓墨的安慰,若醴很快找回了自己的状态,和江梓墨一起投入到了监控视频的浏览队伍中。 “我们酒店的保洁员,都是早上八点上班。酒店规定天花板也要进行清理,所以后勤部是有男保洁员的,就专门负责天花板。我给大家调的监控,就是从七点半开始的。” “行,辛苦你了同志。” “没事没事。”老实的保安大哥赶紧摇了摇手,颇为害羞。 与刚才漫无目的盯着一个房间门口不同,许若醴他们这一次是有目的性地寻找两个结伴的男子。 目标大,相对寻找起来就要容易得多。这不,没多久,江梓墨就从来来回回的人群中,一眼发现了一个带着口罩,跟在保洁员后面的黑色风衣男子。 “就是他,江梓墨,你快看啊,就是他,就是那天劫持我的那个人!” 许若醴激动地喊了出来。 那个身形,她太熟悉了,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她在照片里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已经确定,这就是那天在浦江边,挟持她的那个人! 入江纸书(1) “张警官,这个黑衣男子,就是我们之前报案的嫌疑人,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跟到这边来了。 到底是怎么消息的,我们也是临时决定的啊。” “这个,等抓了人就知道了。”张恒呢眼里闪过了一丝光亮。 “可以抓到吗?我们连脸都没有看清楚啊,仅凭一对眼睛,怎么抓?” 许若醴觉得,连她这个学美术的第一当事人,都没办法描绘出嫌疑人的样貌,警察怎么能信誓旦旦地保证,可以抓到人的?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你们一看就不是n城人,有所不知也正常。这些年,我们n城大量引入了天网系统,只要在城范围内,嫌疑人现身,就不怕拍不到他的样子。除非他从出门以后就一直戴着口罩,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们n城是华夏最安的城市之一,竟是因为有这个系统。” 人生安有了保障,许若醴也不害怕了,回归了原本开朗爱笑的本性。 她兴奋地坐到了警官的旁边,开始唠家常。 “不过,张警官,我们都是n城人哦,他是地地道道的,我是后来有了n城的户口。 不过我近些年搬到了s城,户口也移了过去,所以如果说我不是n城的话,倒也说得通的。” “原来是我们蓝鲸(方言谐音)人哦,真的挺巧的,哦我忘了,解酲是n城的,你是他堂妹,也应当是。” 有了线索,张恒警官也轻松了许多,他终于可以跟老哥们交代了,不枉费他在警校这些年学的知识。 “这盘录像带里,我们刚刚找的那些点,你可以帮忙拷给我嘛。我带回警察局查资料,这样子估计不要多久就能找到这个人了。” “好的好的没问题的,张警官你放心,我马上就给你拷贝好,你等几分钟就可以走了。” “行。”张恒点了点头,然后朝江梓墨开口。 “没什么事的话,江先生你带着许小姐先走吧,事情有进展以后,我会给你回消息的,这件案子我们两地警察会合作调查,一定会尽快给你们答案。” “好的,麻烦你了张教官,再见!” “再见。” 江梓墨和许若醴很快离开了洲际酒店的监控室,往酒店门口走去。 从凌晨折腾到现在,江梓墨真的很累了,许若醴看着他乌青的黑眼圈,心里有些自责。 “不然我们换家酒店,再开房注意吧,好不容易回来了,那就多呆两天,你觉得呢?” 许若醴笑着开口,主动想多留几天。江梓墨原本就是想带她出来散心的,出了这种事,他真的很怕影响她的心情。 但是她现在居然提出主动留下来,这真的很让他意外,却也让他开心。 “行啊,我记得附近就有个w.q,我上次住过一次,服务还不错,就住那个吧。你昨天不是说好要跟焦姒出去逛街吗?我们去了酒店,先吃午饭,然后再休息一会儿,晚上的时候我陪你们逛街,给你们拎包,顺便也可以保护你。” 江梓墨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许若醴反而没话说了,她只能恭敬不如从命,接受了他的建议,和他一起出门,散步去了不远处的w.q。 因为昨天的事,江梓墨怕横生事端,直接要了最好的两间总统套房,一层就只有几间,安系数非常高。 入江纸书(2) w.q酒店离洲际酒店不远,江梓墨他们边走边说话,没花十分钟就走到了。 取了房卡的两个人,没有先去,而是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那样,先去了二楼的西餐厅吃饭。 张恒的承诺,真的比什么都有用。 相比于之前的提心吊胆,现在的许若醴,已经完放开了,她心情非常好地点了一份牛排和沙拉,又点了一份果汁。 看见许若醴的心情变好,江梓墨自然也跟着开心,他跟着她点了同一份的餐食。等菜上好以后,就开始帮忙切牛排。 若醴喜欢九分熟,块切得很小的牛排,但是她又不喜欢自己切,所以以前,一直都是他帮她切,这份习惯,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你不用切了,我自己切吧。” 许若醴静静看着江梓墨切了一会儿后,越想越觉得不妥。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怎么可以再让他帮她切牛排? 她伸手拿过了一旁没有切过的第二份牛排,第一时间往上面撒了辣椒面。 “……”江梓墨目瞪口呆地看着许若醴这操作,拿着刀叉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往哪儿放。 “若醴……” “以前每次都是你帮我切牛排,我真的很感谢你,江梓墨。但是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你真的不用帮我做这些的。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自己来了。” 许若醴撒完辣椒面以后,果然就开始切牛排,独自生活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切牛排。 虽然有的时候和时沅一起吃饭,他会主动要求帮忙切牛排,但她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她一直觉得,只有江梓墨可以做这件事。 但是,也只有男朋友江梓墨可以。 “好,我知道了,是我考虑的不周到。”见许若醴坚持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江梓墨失望的同时,却也只能接受,因为她说的,部都是事实。 “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各种回房间休息,大概四五点的时候,再出来会面,一起去找焦姒。” 许若醴边吃牛排,边开始计划待会儿见面的时间地点。 “我都可以,主要是你昨天刚晕倒,我害怕你身体吃不消。” “没事没事,张警官说可以抓到这句话,比什么灵药都管用,我已经不害怕了,自然也不会再晕倒了。” “好,那你多吃点。”江梓墨宠溺地看着正在狂吃水果沙拉的许若醴,眼里满满都是疼爱。 如果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再往前,也不再后退,就只要停留在她与他相处的这一时刻就好。 这么多年,他真的,很想她…… 焦姒和许若醴的逛街约会,最终还是多了一个江梓墨。 焦姒从见到许若醴的那一秒开始,就一直在跟许若醴抱怨,气她为什么要带电灯泡在身边,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交流…… 这个时候许若醴就只能一遍遍哄,同时拉着焦姒稍微往前走远一点,好留下点两人相处的空间。 焦姒原本也不是记仇的人,她也就是在刚见面的一个小时里面,念叨了几次,之后就陷入了各种漂亮裙子的选择中,不再搭理电灯泡江梓墨了。 许若醴来n城完是临时起意,她也的确需要多买几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她和焦姒开启了疯狂扫街模式,买了很多很多衣服。 入江纸书(3) 来n城的第三天中午,是吴亿说好了要请许若醴吃饭的日子。 许若醴害怕会忘记这件事,在不同时段订了好几个备忘录,就是怕错过。 跟吴亿约定的见面时间,是第三天中午十点半,他来接她。 原本他前一天晚上就打了好几个电话,告诉她吃饭的地点,时间,但是最后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他主动来接她,她本人只需要待在酒店等他就好。 虽然感觉到了奇怪,不过许若醴只当是多年没见的朋友,再度重逢以后,想要快速修补情感的手段,所以她没有在意,反而是特别开心的满口答应。 第三天早上九点,订好的闹钟响了又响,许若醴在挣扎了好一会儿后,还是爬了起来。 平时的许若醴是不化妆的,她的工作是作家,主要都待在家里码字,根本不怎么需要出去见人,经常是一件睡衣一个丸子头撑一天。 但是昨天吴亿特意打电话关照过,他说这是毕业以后他第一次吃饭,希望她可以盛装出席。 “盛装…” 许若醴站在衣柜前,看着昨天跟焦姒买的衣服,犯了选择恐惧症。 这些衣服,大多数都是跟着焦姒买的休闲类的,唯一能撑得住场面的,就只有一条白色纱裙和黑色亮片长裙。 她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看起来比较平易近人的白裙。 因为裙子是白色系,所以许若醴画了个仙气的桃花妆,用来配裙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时间正好到了十点半,是吴亿说好接她的时间。 许若醴匆匆拿上了包包,准备小跑着去楼下,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了已经穿戴整齐的吴亿,正抬起手准备按门铃。 “嗨!若醴。”吴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原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我……我还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催你呢。” “呀,送给我的吗?” 许若醴一眼就看见了吴亿手中拿着的满天星,很是惊喜,她最喜欢的花,就是满天星了。 “对,这个,送给你!” 吴亿捧着花往前一送,笑容真挚而单纯,让许若醴不自觉地就想起了高中那个虽然话不多,但总是用自己的方式照顾她的,少年吴亿。 “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 “嘿嘿,你喜欢就好了。”吴亿收到了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心里却美极了。 “那我们现在走吧?” “好!” 吴亿体贴地帮许若醴拿过了包,他走在了前面,准备先去地下车库停车,到时候直接让若醴在门口上车。 “若醴,你等我一会儿好吗,我先走一步,去开车,到时候你直接在门口等我就行。”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许若醴点了点头,目送着吴亿率先离开,自己则慢慢跟在后面,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 直到许若醴的身影拐到了电梯所在的那个楼层,她对面那个房间的门,才打开来。 “哼,居然真的背着我跟我的好朋友约会,就不知道带他吗?他也没吃饭呢!” 江梓墨越想越生气,干脆重回房间拿了手机,准备追出去。 “江总,这份文件请您在十二点之前签好给我,十万紧急。” 微信跳出来了一条语音,是乔叶笙发过来的,江梓墨直接点了翻译,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十万紧急,呵,我老婆都要被别人拐跑了,还处理什么事务!” 入江纸书(4) “吴亿…你这是…” 许若醴看着嘴里吐出来的那个银色的戒指,有些不知所措。 “若醴,你还记得08年12月25日那天发生的事吗?”吴亿没有回回答许若醴的话,而是突然提起了十年前的事。 “记得。”许若醴用餐巾纸包住了把吐出来的戒指,把它擦干净了,放到了干净的盘子里。 “好像那天,你约我们一起去湖里划船来着。” “对,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和你就划到了一个挺远的地方,那里面居然还有渔船,我们迷路了,在那边等救援等了好久。” 吴亿笑着说完了这些话,然后端起手中的红酒瓶,给许若醴倒了一点。 “其实那天,我是故意带你往偏僻的地方走的。” “什么?”许若醴刚准备夹肉的手一顿,她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吴亿。 又是戒指,又是十年前划船游湖迷路的真相,吴亿到底想说些什么? “若醴,你还记得军训那天你跟我说的话?你跟我说,想做我永远的朋友,其实当时,我在心里回了你一句,我不仅仅想做你的朋友。” “……” 果然……许若醴低头看着餐盘里面干净的戒指,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许若醴,我喜欢你,喜欢了你很多年,比江梓墨,更早喜欢你。” 吴亿的这句话说完,一直平静的餐厅,渐渐响起了一段美妙的小提琴声。 伴随着小提琴声,暗处的服务生从黑暗中捧着一束花走了出来,交给了吴亿。 吴亿接过那捧鲜花站了起来,然后犹豫了几秒钟,在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后,慢慢走到了许若醴的面前,跪了下来。 “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做你的男朋友?” “……” 还以为是要跟她求婚! 许若醴冒了一身虚汗,心情却比刚才轻松了很多。只要不牵扯到婚姻什么的,她还是能比较委婉地跟他表明她的感受。 “吴亿……” “若醴你不要急着回答我。昨天晚上,我连夜让人查了你这些年的生活……” 吴亿依旧单脚跪在许若醴的面前,腰板挺的直直的,连带着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权威性和高可信度,让人怀疑不起他做事的原因。 “自从知道江梓墨给你告白,你们在一起以后,我就选择慢慢淡出了你的生活。若醴,恐怕你自己当年还怨我,为什么要突然不理你是不是?” 吴亿的话,勾起了许若醴的很多回忆。 的确,当时跟江梓墨在一起以后,吴亿找她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忙着谈恋爱和学习的她,根本没多少精力去管别人的事。只当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感情自然而然的变淡了。 原来,这其中,是吴亿的主动退出? “我当时相信,江梓墨可以给你想要的幸福,所以我选择了让步。其实08年12月25日那天,我就想跟你告白了,要不是你因为急着上岸踩空掉进了水里,可能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明白我的心意…” 吴亿望着许若醴的眼睛有些暗淡了下来,“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我再勇敢一点,再早一点说,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不一样。我……”吴亿刚准备继续说,不远处就传来了江梓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告白。 两人惊讶地寻着声源望去,果然看见了西装笔挺的江梓墨,正一脸怒气地朝这边走过来。 “不会。不会不一样!” 江梓墨上来就给了吴亿一拳,直接把他打出了血。 “吴亿,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真卑鄙!居然趁着我不注意,来夺好朋友的女朋友,你太不要脸了!” 入江纸书(5) “我卑鄙?我不要脸?!江梓墨,你知不知道!是你夺了我的初恋,是你毁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 吴亿一口吐掉了嘴里被江梓墨打出来的血,恶狠狠地站了起来,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封信,“啪”的一声,拍在了江梓墨的胸膛上。 “你自己看!我和你,到底是谁先喜欢若醴的!” 怒气正盛的江梓墨,斜着眼扯过了吴亿拍在他胸膛上的信封,瞥了一眼。 “许若醴,亲启 吴亿,2008.12.25” 08年的圣诞节… 江梓墨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不是他们刚认识还没到一个学期的时候吗? 想到那年发生的事,江梓墨第一次正视起眼前这位正在抢好友女友的人。 如果真的是圣诞节,的确是要比他早一些,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因为他的心,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去了另一个人那里。 “看到这皱巴巴,泛黄的信封,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呵呵,我告诉你,这封信是我从湖里捞出来的。 江梓墨,当你奋不顾身跳进湖里就若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输给了你。那个时候我心甘情愿,甚至庆幸还没有把我这份自私的喜欢,告诉若醴。我真心祝福你们,由衷地佩服你。因为你可以为若醴不顾自己的生命,而我的喜欢,比不上你。 你们公布恋情的那一年,我把这封信投进了长江里,想永远埋葬我对她的感情,因为你们一个是我的初恋,一个是我的兄弟,我不想同时失去你们两个人。 可是后来我舍不得,所以借助工具捞了回来,那上面现在还有钩子钩的痕迹!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如果你能和若醴走一辈子,我就永远不把这份信拿出来。 相反,如果你辜负了若醴,我一定会跟你争到底!” 吴亿抽走了那份信,把那份陈旧泛黄的信纸,小心翼翼地从信封里取了出来,然后展开,让江梓墨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的钩痕。 “结果,你果然还是辜负了她。 你的确给了她两年的空欢喜,却也给她带来了人生最大的遗憾。有的时候想想,我真的觉得当时的我做错了,那个时候的许若醴,或许还没有喜欢你,而我却因为自卑和狗屁的兄弟情谊,生生放弃了与你公平竞争的机会。 我好恨,我好恨啊!” 吴亿的嘶吼声在整间餐厅里面回响,餐厅的服务员和小提琴手,在江梓墨出现,打了吴亿一拳以后,就识趣地退出了大门,给三人留下了空间。 “你既然已经不要她了,我为什么不可以给她幸福?” “我不要她?我什么时候不要她?!明明一直都是……” 承受了好友的背叛,此时的江梓墨也有点精神恍惚,他下意识地捕捉到了吴亿话中的重点,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只能言辞激烈地反驳。 不过他还有些理智,没有在吴亿面前说出当年是许若醴主动分手的真相,想给她留点余地。 吴亿似乎理解了他的欲言又止,但是他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不管你们当初的分手是因为什么,事实就是你们已经分手了,那么,我就有机会主动追求若醴!” 吴亿理直气壮地说出了这些话。心里却有些懊悔当初拼事业的时候,没有再多关注许若醴,以至于她单身了五年,他到如今才知道。 满天星的花语 “吴亿,你当真不要我们十几年的情谊了吗?”怒极攻心的江梓墨,双眼微红,有些受伤地看着吴亿。 若醴虽说是他最爱的女孩,但吴亿也是他珍惜的朋友,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可能要因为一个人,而放弃另外一个。 “呵……”吴亿讽刺地笑了笑,把满天星往桌上一放,“江梓墨,十几年了,你依旧这么高高在上,是我不要咱们的兄弟情谊吗?” 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吴亿说话的语气一顿,眼睛也有些红,“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为了成你,我忍下了多少次,可以跟若醴表白心意的机会,这些,你真的都知道吗? 江梓墨,从第一天认识你,大家都佩服你,你不仅样貌出色,家境优渥,连学习成绩都是校第一,多优秀的天之骄子啊。跟你相比,我只是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成绩不怎么样,长得也差强人意,你说我拿什么跟你比? 可是有好多次,为了许若醴,我鼓足勇气想跟你坦白,最后却不得不放弃。 就是因为我怕伤害你,怕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变得陌生,所以我宁愿以配角的身份陪在你们身边。说到这……” 吴亿涣散的眼神重新有了焦点,他重新看向那束被丢在桌子上的满天星,枝叶因为被精心护理过,上面还沾了点点水珠,显得非常生机勃勃。 “若醴,你还记得你特别喜欢的那本书上写的那句话吗?满天星的花语,是甘愿做配角。 你知道吗?你每次和江梓墨待在一起的时候,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可是和我出去,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样的笑容。 我知道,在你心里,你更愿意和江梓墨待在一起,所以,我甘愿做配角,只要你过得好。” 许若醴的心,因为吴亿的一番话而动容,但是她非常清楚,这只是感动,她对吴亿,只有友谊,没有爱情。 “吴亿…我…” “若醴,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先听我把话好吗?”吴亿阻止了许若醴,把矛头直接指向许久没出声的江梓墨。 “江梓墨,过去的事,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了。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若醴,我爱若醴,从今天开始,我要正式追求若醴。希望你这个前男友,不要插手。” 吴亿的每一句话,都想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了江梓墨的心上,两人之间的友情已盘崩塌,只剩下针锋相对。 “对了,你也千万不要说什么,重新追求若醴的话。毕竟……” 意识到不对,江梓墨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射向了正在说话的吴亿。后者没有受威胁,他冷哼了一声,继续开口。 “毕竟……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啊,江梓墨。” 吴亿的话,如平地惊雷,一下子在许若醴的心上炸了开来。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江梓墨,想看看他的反应,后者也着急地向她,欲言又止。 他,居然有未婚妻了。 许若醴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内心破碎的声音,她有些恍惚地拿起桌上的红酒,想喝一口,却没抓稳,酒杯撞到了桌角,红酒整个洒在了她洁白的纱裙上。 是甘愿做配角 “若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有未婚妻的事实被揭穿,江梓墨急得都要上火了,他顾不上找吴亿算账,一把拉住了准备去洗手间清理衣服的许若醴,想要跟她解释。 许若醴用力扭着被江梓墨抓着的手腕,想要挣脱他,看也不看他,一心只想离开。 “江梓墨。”她笑着开口,故作冷淡的眼神对上了他,“以别人未婚夫的身份,纠缠自己的前女友,这样不好吧。” 她的笑平静而美丽,没有一点点的厌恶,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对他们所有人的那个笑容一样,富有感染力而略显……陌生。 江梓墨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这样的许若醴,眼里只有陌生和疏离,她知道他的事了,她一定不愿意再与他就瓜葛了。 这样想着,江梓墨抓着许若醴的手又加了一个力度,他有一个直觉,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他们两个之间,或许永远都没有以后了。 “你抓痛我了,放开我。”许若醴用一只手掰开了江梓墨的大拇指,想给自己的手腕留出点脱身的的空间。 “她叫你放开她你没听见吗?” 原本打算给江梓墨时间处理的吴亿,看见许若醴扭曲的表情,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了江梓墨的胳膊,想把他扯开,结果被江梓墨一脚踹到了地上。 “我们之间的事,请你不要管。” “江梓墨,你疯了!” 吴亿被推开,撞到了另一张桌子上,这让原本有些心软的许若醴大惊失色,她用尽了身的力气,挣脱了江梓墨,跑去一旁把吴亿扶了起来。 “吴亿,你没事吧?”许若醴的衣服上还有红酒,头发也散乱地披着,她顾不得去处理衣服上的污渍,赶紧把吴亿从地上扶了起来。 “若醴,你不用管我,天气还有点凉,你快去把衣服上的脏东西清理一下吧,我让秘书给你送一套衣服,待会儿我们再说。” “我没事。”许若醴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一包干纸巾,从里面抽了几张,递给了吴亿,想让他擦一擦脸上还没干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以后,许若醴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冲到了江梓墨的面前,“江梓墨,你闹够了没有,请你不要忘记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你没有理由干涉我与谁交往,也没有资格来骂吴亿卑鄙。有这空闲的时间,请你还是回家好好陪陪自己的未婚妻吧,她才是你应该好好照顾的人!” 如果说刚才吴亿指责江梓墨的话是刀子的话,许若醴质问的话就像高速离弦的箭,伤他于无形,痛他于骨髓。 “……”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到一句的话来反驳,只好受伤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受不了江梓墨哀怨的眼神,许若醴拿起桌上的包就走,把两个因为她吵架的人丢在了身后,慌忙地谈了出去。 吴亿原本想追,结果他刚一站起来,眼前就发黑站都站不稳。 不完美女孩(1) 江梓墨发现了他的异样后,顾不上去追被气跑的许若醴,赶紧把摇摇欲坠的他稳住。 吴亿原本还想推开他的手,奈何江梓墨更用力地箍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甩开自己的手。 “吴亿,无论怎样,你都是我多年的好友。你刚刚未经证实,就把我有未婚妻的事说给若醴听,我不跟你追究,咱们俩算是扯平了。 你对若醴的感情,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们公平竞争,无论最后谁可以陪伴她,咱们都要笑着祝福,可以嘛?” 江梓墨试探着开口,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失去吴亿这个朋友,虽然他与他的关系,不如他和司航源的关系亲近,但是他高中三年对他的好,他部都记在了心里。 感情的事,怪不了谁,喜欢会让人失去理智。吴亿为了他们的友谊,已经做的够多了,是他和若醴的爱情还不够深刻,才导致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江梓墨从桌子上拿起了那束满天星,把它好好地插在了一旁放清水的壶里。 “虽然,或许我们再回不到从前,但是我很感激,你曾为我们之间的友谊,做了这么多牺牲。在我们五个人的故事里,你从来不是配角。以后,在我们三个人的故事里……你也不是配角,我跟你正当的竞争,你和我,都是主角。” “……”吴亿冷笑了一声,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江梓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想主义。” 他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支烟,点燃。 “不要说了,我们以后,不是朋友了。我不想再做什么狗屁的牺牲,你滚吧。” “吴亿……” “滚。” 江梓墨看着吴亿抽烟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当初,他曾劝他,一定不要抽烟,如今,他却主动抽上了。 江梓墨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开。 “江梓墨,已经错过了一次,就不要再错过第二次了。有些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时候,你以为狠心的人,会比你承受更多的痛苦。”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下个月我的工作就会调度到s城,我和你的竞争,才刚刚开始。” …… 江梓墨走后,吴亿就把抽了三分之一不到的烟,塞进了一旁的烟灰缸,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整个餐厅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落寞的背影,吴亿咳着咳着,眼角就流出了一颗晶莹的泪滴。 江梓墨,我始终不如你。 …… 许若醴冲出餐厅以后,才想起自己的纱裙上还有红酒,她尴尬地掏出了墨镜戴上,只露出了一张嘴。然后又用包包尽量遮住红酒最多的位置,看起来才没有那么扎眼。 她拿出手机,搜索了最近的商业广场,决定直接去买一套衣服换上。 为了避免江梓墨追出来,她直接拦了一辆路边的的士,嘱咐司机按照导航开。 期间江梓墨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都被她挂断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完美女孩(2) 许若醴最终在商业广场找到了自己经常逛的服装店,但是一连看了好几件衣服,都没有满意的。 “小姐,不然我给你推荐一下吧?” 销售员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一脸热情的陪在许若醴的身边,没有一丝不耐烦。 “不用了,谢谢。” 许若醴拒绝了销售员的提议,继续在另一排的连衣裙里开始翻找。 销售员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很快消失不见。她的心里虽然有点不耐烦,但是眼前是个大客户,不能怠慢。 其实她刚看见这位客人衣服上的红酒时,还曾以为她只是随便看看不会买的那种人,原本不想服务。还是身旁资深的店员提醒她,客人脚上穿的高跟鞋,是大设计师d.k的春季限量款高订,她才如梦初醒,又赶紧跟在了客人的后面嘘寒问暖。 许若醴自然也看出了销售员前后的变化,她看了脚上的鞋子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d.k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非得把自己觉得好的作品,都给她拿来一份,不穿还生气。 要不是看他是她可爱的大书迷,她早就把家里一柜子的d.k高定打包送回老家了。 新一排的连衣裙,依旧没有入许若醴的眼,她只得又找了一排,走马观花的开始挑。 忽然,一件宝蓝色镂空连衣裙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她把它拿出来往身上比了比,发现正好到膝盖的位置。 标签上的尺码是m,比她平时穿的型号大了一点,不过她觉得这件衣服宽松点应该更合适。 长度大小款式都满意,许若醴当即决定就拿这件衣服,“你好,帮我把这件衣服包起来吧,刷卡。” “好的小姐,不过,您确定不要先试一下嘛?” “不用了。” 许若醴一向不喜欢试衣服,她觉得脱来脱去的很麻烦,耽误时间,反正她的身材还挺好,一般正常的s.m码都很合身。 “好的。” 销售轻轻接过了那件宝蓝色连衣裙,心里激动不已。 这件可是昨天刚到的新款,每个尺码就一件,昨天和今天上午卖掉了另外的两个尺码,这件是最后一件。价格也位于中上等,把这件衣服卖了,她的提成又多好多。 “哎,金露,这件衣服不错哎!你要不要试试这件?!” 正当销售抱着衣服和卡准备去收银台交钱出账的时候,一个刚走进店里的女人,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连衣裙。 “你看看,这件衣服跟你比多配啊,真的超级合适。” 那抢了衣服的女人,直接把许若醴看见的宝蓝色连衣裙,往金露的身上比。 “是哎,这件衣服好像真的比刚才那件好看。” 长大后的金露,五官张开了好多,化了淡妆,比高中时期的她明艳了许多。 许若醴坐在沙发上静静打量着这个多年不见的舍友,面无表情,也没有因为别人夺了她的这件衣服而生气。 “对不起小姐,这件衣服已经有客人要了,正要收款。” “什么呀,你知道我朋友是谁吗?把你们经理给我叫出来!” 不完美女孩(3) “这…”金露朋友盛气凌人的样子,让销售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们这一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两人身上穿戴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小姐。 而许小姐是d.k的朋友,身份必定也非比寻常,两方同时看中了一款裙子,她这个刚刚毕业实习的菜鸟,还真的没办法招架。 “杨姐…”销售求救地看向一旁的销售主管,请求她来处理。 “哎这位客人,您可别生气,气坏身体可就不好了。”被称为杨姐的那个主管扬起笑脸迎了上来,把销售拉到了身后,“这销售啊,是新来的,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她计较。” “哼。”金露的朋友扬起美颜的大红唇,不谑地冷哼了一声,“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件衣服,我朋友看中了,我就一定要帮她拿到,要这件衣服的客人呢?我来跟她交涉。” “这可怎么是好,这…”杨姐故作为难的低估了一声,眼神却偷偷看向了不远处坐在沙发上休息的许若醴。 好一个祸水东引。 许若醴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心里对这间店的印象差了许多,已经不是特别想要那件连衣裙了。 “就是你要的这件衣服是吗?”金露的朋友踩着高跟鞋,抱着手臂盛气凌人地走到了许若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出双倍的价钱,希望你能把这件衣服让给我的朋友。” “美娜…不然算了…”金露从后面跟了过来,捏着娇弱的声音,轻轻扯了扯朋友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样子的金露,倒是不曾见过啊…许若醴打量金露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她。 金露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是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许若醴。她捏着声音表演的娇弱表情有了一瞬间的龟裂,不过她的功夫很深,情绪转换只在一秒间,就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纯洁样子。 “不行,你喜欢嘛,当然要给你买。”金露身边那位唤作美娜的大红唇,安慰地抓住了好友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然后就高昂起头,继续与许若醴谈条件,眼睛看着上方,就是不与对面的她平视。 “如果两倍你嫌少的话,那就三倍吧。”听不见许若醴的回应,大红唇有些不耐烦了,视线终于开始下移,上下仔细打量了许若醴一番,然后伸出了三个手指。 “我知道你工作也不容易,被泼了红酒,应该蛮心疼这件衣服的吧,我多出的钱,可以再给你买一件一样的了,怎么样?” 把她当做卖酒小姐了… 许若醴有些想笑,但是她控制住了。 这么多年,与形形色色各类行业的人物接触下来,她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眼前的这位叫做美娜的女孩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可她鼻孔朝天,就是不拿正眼看人。 特别像一只挺拔而骄傲的大公鸡。 哎……许若醴自嘲地摇了摇头,她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沦落到被小年轻鄙视呢,失败啊失败…… 英年早婚 她不想跟一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计较。但是更不想把看中的衣服拱手送给讨厌的金露,所以她不打算让步。 许若醴上下扫了一眼金露,发现她的小腹微微有些隆起,脸也不像以前那样瘦削,长胖了许多。 而这件宝蓝色的连衣裙,是束腰的款式…… “不用了。这件衣服是m码偏小,如果你的朋友能够穿得下的话,我就做个顺水人情,直接让给你们。” “你……” 金露没生气,一旁的美娜却生气了,她凶巴巴地瞪着许若醴,“我说这位大妈,你有一天也会怀孕的,也会变胖,你凭什么嘲笑露露?不懂得谦让孕妇吗?生而为人,请你务必善良!” “……” 许若醴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她原本以为金露只是单纯的长胖了,所以想讽刺下高中视体重如命的她,却没想到她肚子那么大,是因为怀孕了…… 她记得金露是跳级念的高中,高一做她舍友的时候,她才13岁,现在应该23岁才对…… 这孕怀的也太早了… 不是许若醴观念陈旧,只是她身边优秀的女生,都是晚婚晚育的,她没接触过25岁以前结婚的,所以金露这么早就结婚,还怀孕,她觉得不可思议。 这妥妥的英年早婚啊。 “……”许若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待一个孕妇,她也狠不下心去说些过分的话。 “美娜!” 被提及“隐私”,金露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她的眼神似怒似羞地瞪着好友,余光还小心翼翼地暼了一眼许若醴,似乎是怕她看出来什么。 “啊,对不起露露,我也不是故意的。”大红唇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表情一瞬间垮了下来,侧过身小心翼翼地,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哄着金露,生怕她因为这件事生气。 露露是她的姐姐,更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未婚先孕这件事,可不能让别的人知道了,不然她的名声就毁掉了。 “……算了”金露眼神复杂地看了美娜一眼,她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个比她小了几岁的女孩,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是真的不喜欢裴美娜,也不想忍着她惯着她,但是想到依靠她就可以飞黄腾达的那些诱惑。她还是得选择原谅她。 “你呀,就是嘴太快了,以后注意点吧,稳重些,不然还怎么做我儿子的姐姐呢?” “嘻嘻……你最好啦。” 见好友不生气了,美娜立马开心地像个孩子,她主动腾出手,接过了金露拎着的几个包袋,当起了专业劳动力。 “我说,我懒得跟你争了,这件衣服我势在必得。露露喜欢的东西,就算她穿不了,我也会买来,积灰都不卖给你!” “刚那谁,那主管,你给我过来…” …… 大红唇把主管叫过来以后说了些什么,许若醴无暇去听,她此时的思想又在神游,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她通过唇语,读懂的话。 “对不起,露露……” “算了……” “以后稳重些,不然还怎么做我儿子的姐姐……” “我儿子的姐姐。”许若醴敏锐的捉住了话的重点。 家里有矿 金露看起来没比大红唇大几岁啊,她的儿子,不应该是叫大红唇阿姨吗?怎么就是姐姐了? ……怕不是? 不至于不至于。 心里的那个想法刚冒头,许若醴就否决了。 金露读高中的时候,就用上一千块一套的护肤品了,家境一点都不差。虽说比不上那些家财万贯的富二代,却也能被称上一句“家里有矿”。 这样的人犯不着去做能当自己爸爸的人的情妇,也不会以后妈的身份,被大红唇称为姐姐。 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像后妈跟继女,更像是好朋友。而且虽然大红唇比较迁就金露,但是金露畏首畏尾的样子,跟高中的嚣张跋扈相去甚远,更像是害怕大红唇不搭理她一样。 “喂,这位大妈,你有本事叫钱啊,你能出的起十倍的价钱,这件衣服我就让给你。” 许若醴还在思考,大红唇就用食指中指夹着一张黑金vip卡,亮给她看,并且边炫耀边讽刺她。 “瞧你的样子,一件衣服得陪酒很长一段时间吧?不过今天你被客人泼酒了,小费应该是会多点,两三倍估计咬咬牙也能出的起了,所以我出了十倍的价钱,只要你买得起,本小姐就收手,绝对不跟你抢这件衣服了。” 像是笃定了许若醴绝对出不钱,大红唇已经从主管的手里夺过了衣服,开始前后贴在金露的身上,给她试穿。 “这样的裙子,只有我们家露露才配的起。” 许若醴扫了一眼躲在一旁不敢说话的几个销售员,对这家店的服务态度失望透了。 大红唇志得意满,无视许若醴的样子,直接助长了金露的气焰。她慢吞吞地走到了许若醴的面前,抬手把耳边的碎发挽了上去,斜眼轻蔑地看了许若醴一眼,然后开口。 “美娜,你不知道,这个女生,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高中的村妹舍友。她高中就是带酒进学校勾引江梓墨的小太妹了,没想到考上传大,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沦落到了以前的旧营生去陪酒。啧啧啧,果然学艺术的人,思想和肉体就是开放的很。” “哇塞,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美娜反应夸张地凑到了金露的身边,以更轻蔑的眼神看着许若醴。 “还以为是有点背景的高级鸡,没想到是高中就进社会的村鸡。金露,你不是说你跟她有点过节的吗?那我今天就替你教训教训这个小贱人。” 美娜一个快步走上前来,扬起巴掌就要往许若醴的脸上招呼,结果被许若醴反手扣住了手腕,紧接着就挨了一巴掌。 “许若醴你疯了吗?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齐泰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你死定了。” 金露原本是准备看好戏的,她从高中起就一直讨厌许若醴,讨厌她第一天就做了校草江梓墨的朋友,还得到了另外几个富二代的喜欢,有了自己的小圈子。 高中的三年间,她不止一次地害过她,却每一次都被她本人或她的那帮朋友化解,这就又使她更加嫉妒。 八年前的那次事件,原本是她想了很久,准备设计陷害许若醴的,最终却是她尝了恶果。 我就是矿主 想到被退学之后,她所受的那些苦,金露眼里的恨意就越积越浓。 她原本想那个计划成功以后,再动用人脉关系把许若醴寻出来教训一顿的,结果今天就碰上了。所以她故作柔弱,没有说话,激起了裴美娜那个蠢货的保护欲,想借她的手先教训一下许若醴,却没想到这个疯子,居然敢直接还手。 许若醴她一定是疯了,绝对是!金露攥紧了拳头,充满恨意的双眼紧盯着许若醴,如果眼神能化作利剑,她真的很想射死这个害得她人生跌入谷底的小贱人! 许若醴冷漠地看了一眼又惊又怒的金露,然后把视线对上了被打倒在一旁的裴美娜,抬脚往她的方向走。 “原来家里有矿……” 她不紧不慢地走向裴美娜,脸色冷漠到可怕,裴美娜莫名其妙地就打了个哆嗦,吓得一直往后缩。 “但是,我这个矿主,依旧要教你做人。” 恐吓裴美娜的目的到了,许若醴也不再往前走,她从沙发上抄起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的卡包里拿出了一张卡,亮了出来。 “香家d.k定制版黑金vvip卡,可以在球范围内,享有你们所有门店商品的优先选择权。” “……” 许若醴亮出黑金卡以后,店里面的空气都快要静止了,销售员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张只闻其名未见其样的黑金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张黑金卡,虽然是以d.k设计师的名号定制的,但是它背后所代表的,是华夏最顶级权贵。 d.k的确是香家的代表设计师,但他另外一个更显赫的身份,是亚洲第一财团d.k里,掌握了百分之六十股份的少东家。 这张定制的d.k黑金卡,球只有二十张,且每张都是d.k本人亲自选择赠送的。 能被d.k主动赠送黑金卡的人,就算是一个乞丐,也能被尊敬。因为d.k是出了名的重情义,护犊子,绝对不会忍受别人欺负他的朋友。 店里沉默了大概有十几秒,大家都被许若醴手里的卡震住了,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出声,最终还是从头到尾没有出面的店长,从收银台后面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毕恭毕敬地接过了许若醴手里的卡。 “小姐,对不起,是我们的服务不周到,还请您稍等一分钟,我们马上为您清空店里面的客人,您可以尽情挑选您想要的衣服。还望您……” “不用了,你们先把那件衣服拿给我。”许若醴打断了店长的话,手指了指被裴美娜抓着的那件衣服,示意店长把它取过来。 “好的小姐,请您稍等。” 店长微笑着鞠了一躬,然后立马走到了裴美娜的面前,把她手里的衣服抢了过来,献给了许若醴。 “店里有剪刀吗?给我拿过来” “好的小姐。” 店长依旧小跑着到收银台后面的房间里,取出了一把剪刀,毕恭毕敬地递给了许若醴。 “这张黑金卡所代表的意义,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原本不想拿出来的,但是地上的这位小姐,就算家里有矿,以后出门也不要用鼻子看人,更不要被人带的团团转。”许若醴意有所指地看了金露一眼,“因为,怕你碰上家里矿更大的人。” “你也祈祷着不要碰到我吧,因为,我就是矿主。” 你不配(1) 许若醴说完话,举起剪刀就对准了手里的连衣裙。 “咔嚓”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刀剪掉了那件衣服的标签。 “呼…”店长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小姐没有把衣服剪坏,只是剪掉了标签。 香家百年来一直有个传统,拥有金卡以上级别的贵客,如果对门店的服务不满意,可以当即剪掉任意一件衣服的标签。 被剪掉衣服标签的门店店长,会被集团以服务不周为由扣掉薪水,金卡是三个月,黑金vip是六个月,黑金vvip则是十个月。 但是如果被客人直接剪坏了衣服,那么这个门店的店长会被集团立即开除,且永不录用。 还好,还好只是剪掉了标签。 店长努力挤出了微笑,身体弯下去的弧度更大。她从一个销售做到店长,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她把所有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里,眼看着总部就要提拔她做区域副总了,眼下根本马虎不得。 还好这位小姐黑白分明,店长的心里涌上了满满的感激之情。 “金露。”许若醴把手里的宝蓝色连衣裙往旁边的沙发上一丢,犀利的眼神射向了昔日的舍友。 “君子不夺人所爱,看在你曾经是我舍友的份上,这件衣服我就送给你了。但是我对你这么好,怎么着,你也应该把衣服换上,让我看看吧。” 金露看着曾经被自己欺负,话都不敢说一句的许若醴,如今居然能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心里的不甘汹涌而来,几乎要把她烧毁。 她努力压下了心里的不平,眼里一下噙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看了裴美娜一眼,然后委屈地低下了头。 “我不要了。若醴……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这件衣服,我不跟你争了。希望你原谅我。” 裴美娜看着金露委屈巴巴地跟许若醴认错,想到她还是个孕妇,心里的小火苗“蹭”地就起来了。 她然忘记了刚才被许若醴打的恐惧,也忽视了她能拿出香家黑金卡背后所代表的权势。手撑着地面,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喂,我跟你道歉。” 裴美娜道歉的同时还不忘整理自己被搞乱的发型,她拨弄了两下刘海,第一次用正眼看许若醴。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但是,你怎么可以为难一个孕…不对,我请求你,我的错我承担,请你不要为难金露。” “……”许若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大红唇真是个傻子,被人拿来当枪使都不知道。 “齐泰集团董事长的女儿。”许若醴散漫地走到了收银台,背往桌子上一靠。“我也好久没见裴总了,这两天正好有空,不如今天就顺路,跟裴小姐回去,见见你爸爸?” “你怎么会认识我爸爸?”裴美娜被许若醴言语里的熟悉搞糊涂了。 “怎么认识你爸爸的,裴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能保证的事,如果今天你再插手我跟金露之间的事,我保证你你明天就会被禁足。” 此时的许若醴,完换了一副样子,与刚刚慵懒地躲着看戏不同,她此刻的面容冷硬,颇有几分上位者的味道。 你不配(2) 看来今天这件事,注定没办法轻易了结了。 躲在一旁低调得像透明人的店长,默默叫人去把店门内外看热闹的几个人都请离,防止许若醴教训人的行为,被人偷拍放到网上。 “我……”听见许若醴自信满满地提及父亲,刚刚才鼓起勇气保护金露的裴美娜一下子就怂了。她每天都要花很多钱出去玩,如果被禁足的话,她会闲死的。 “怂包。”金露瞧裴美娜被吓退的怂样,气得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裴美娜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就知道这个蠢货靠不住,所以她才要找更大的靠山啊。 “金露,你还不换衣服吗?” 许若醴没有再搭理被宠坏的“傻白甜”裴美娜,拿起那件宝蓝色的连衣裙,就往金露的方向一丢。 “你如果今天不自己换上的话,我立马就让店员们帮你换,到时候要是不注意轻重,弄疼你了,你可不要怪她们。” “……我换,许若醴,请你不要为难美娜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金露被许若醴那句“弄疼”给唬住了,她咽下了心中的屈辱感,手护着肚子,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连衣裙,进了换衣间。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子不方便还是什么,等金露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 大家看着面前身着宝蓝色连衣裙,皮肤白得发光的金露,心里默默感叹孕妇的皮肤好像就是会比一般人好一点,又嫩又白。 但是,可能是因为肚子凸起来了,这件连衣裙穿在金露的身上,并不是那么合身,肚子上的肉以可见的纹理被衣服勒住,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美观。 感受到众人的打量,金露有些局促,自从怀孕以后,她都只穿宽松的衣服,已经好久没穿这种小一号又紧身的衣服了,她有点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啪啪啪。”许若醴慢慢的鼓起掌来,她的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但这亲和力中,又隐隐约约带上了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的确是我配不上这件衣服了,这件衣服你穿的挺好看的。” 许若醴冷不丁真诚地夸赞了金露,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刚刚还凶巴巴的,一副要整死金露的样子,怎么现在就直接夸上了。 金露本人也有点意外,以她和许若醴的梁子,她能真心夸赞她才怪。 “这么合适的衣服就不要脱下来了”。许若醴淡淡扫了一眼金露肚子上的肉,叫来了店长,“把金小姐放在试衣间的衣服拿出来吧,到时候找个袋子给她包起来,好拿。” “好的。”店长点了点头,快步走向了试衣间,从里面找到了金露之前的衣服。 说来也是挺巧,这件衣服也是d.k上个月的限量高定。店长偷偷翻到了内标,果然看见了上面d.k专属的标记。她刚刚就是看两人都穿高定,想着应该差不多,才没有出面维护许小姐的。 结果没想到,许小姐居然是黑金vvip,差一点她就要失业了。店长这样想着,又是一阵后怕。 你不配(3) “许小姐,那我直接就把金小姐的这件衣服包起来了?” “等等,拿来给我看看。”许若醴阻止了店长去拿包装的动作,从她的手里拿过了金露的衣服,直接翻找到了内标。 “果然……” 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验证,许若醴二话没说,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拿起刚才丢掉的剪刀,“咔嚓咔嚓”剪了几下,直接就把这件衣服剪烂了! “许若醴!你这个疯子!” 最心爱的衣服被最讨厌的人剪了个稀巴烂,金露心里的那个恨啊,她冲到了许若醴的面前,蹲下身把已经变成破布的d.k高定捡了起来。 这可是她最贵的一件衣服啊,还没穿过几次,今天是特意穿出来陪裴美娜逛街的,就这样被许若醴那个小贱人剪成这个样子了。 金露这下是真哭了,她一想到这件衣服的价格和之前穿这件衣服,同伴们艳羡的眼神,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喂,你太过分了吧,就算被禁足,我也忍不了了。你怎么这么恶毒,我们只是想跟你要件衣服,你非逼着金露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她原来的衣服剪碎?” 裴美娜说着就要上前找许若醴理论,被站在一旁的店长给拦了下来。 “你们刚刚仗着权势,当众欺辱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恶毒?如果我今天没有拿出这张卡,恐怕现在被店长拦下来挨骂的对象,就要换成我了吧?” 许若醴平静地回答着裴美娜的质问,那副淡然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刚刚她生气把金露衣服剪碎的强势样子。 “我…”裴美娜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往常都是她骂人别人听着,从来不敢回骂,如今是风水轮流转,变成她被骂到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许若醴说完这些话,就把剪刀放在了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给d.k发了条语音。 “我把你一件高定给剪了,看着不顺眼,所以剪了。” 发完这条语音后,许若醴收拾好了包,随手指了右手边一排连衣裙里面的碎花长裙,让店长拿了过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剪你的衣服吗?”许若醴一边翻看着那条连衣裙,一边对金露提问。 “因为,d.k的高定,你不配。 这件宝蓝色的连衣裙,你就留着吧,怎么说也是香家最新一季的衣服了,虽然不是d.k的,但也不便宜,算是我给你的补偿。最后一件事……” 许若醴把裙子给了一旁的店长,示意她去结账。 “最后一件事……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穿d.k的高定。不然,我见一次,剪一次。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甩下这句话,许若醴也没再管周围人的反应,直接往贵宾换衣间去了。 临关门前,她特意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裴美娜一眼,留了一句话。 “裴夫人花这么大价钱来培养女儿,却没想到女儿会为他人做嫁衣。裴美娜,做人多留个心眼,别被人骗了,还喜滋滋帮人数钱。你们裴家立业不容易,别葬送了你外公家几代的心血。” 裴美娜的清醒(1) 许若醴给裴美娜丢完那些话以后,就进去换衣间换衣服了。 因为她已经拿出了黑金卡,而且显然不待见裴美娜一行人,店长几人在她换衣服以后,就好言相劝,把裴美娜和金露两个人请了出去。 金露衣服被剪,暂时也不能在香家买别的衣服了,所以只好穿着那件代表着屈辱的衣服出了门。 以往看见就会心动,攒好久的钱才能买到的d.k限量版高定,此刻穿在了金露的身上,让她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裴美娜没有维护她,也让金露有了脾气,所以她在先一步被赶出去后,拿着包直接走了,等都没等裴美娜。 原本她以为裴美娜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屁颠屁颠地追上来哄她的。结果她在地下车库裴美娜的车旁边等了好久,直到代驾过来拿车了,她也没有看见裴美娜的人。 裴美娜的身份摆在那,为了以后的生意,店长自然不敢用对待金露的方法对待她。她好言相劝,亲自帮裴美娜整理了衣装,又送了一件当季的新款限量版丝巾,才勉强把人哄住了。 不过店长不知道,她只所以能成功稳住裴美娜的情绪,不是因为她好哄,而是因为她满脑子都在思考许若醴进试衣间之前说的话。 裴美娜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一年前出车祸过世的母亲了。 她还记得从小她就喜欢粘着人前高贵冷傲,人后温柔有趣的妈妈。父亲跟母亲结婚以后,就接管了外公家族里面的事情,让母亲安心的在家做职太太。 一开始母亲还不愿意,所以在集团里做了副总,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家里。但是母亲是个女儿控,在生下她以后,就辞职回家,把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教养她的事情上。 她从小就是按照母亲当年的培养方式进行学习的,所以她以前也曾有过,特别乖特别优秀的时候。 裴美娜恍然间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她望着这双因为没有特地做保养而略显粗糙的双手,心里积压了一年的丧母之痛,汹涌而至。 她和母亲的关系最好了,母亲的离去,对她的打击太大,从那以后她就觉得,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死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搞得像母亲那样辛苦。 母亲从小学各种东西,永远保持高贵和光鲜亮丽的样子,最终却还是以一身血污,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那她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呢? 可是今天许若醴的话,点醒了她。她可是母亲精心培养起来的啊,母亲为她废了多少心血,她如果在天有灵,看见她现在的样子,怕是会心痛死吧? 时隔一年,裴美娜终于想起自己以前,是一个钢琴演奏家。 她回想起自己过去一年散漫放荡的生活,第一次决定要改变。而她回想起刚刚为了金露讽刺许若醴的事情,也以清醒的头脑,开始重新审视她与金露的关系。 其实,金露一直,都是在利用她的吧?又或者,金露一直待在她身边,是因为有所图吧? 裴美娜的清醒(2) 而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可图的呢? 她虽说是齐泰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也拥有外公母亲留下来的,专属于她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是这些股份在她二十二周岁以前,都是由父亲代管的。 她平时的生活费,还是要看爸爸的脸色。而爸爸,这两年对她的关心,其实越来越少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与金露认识的两年时间,在她身旁花的钱,少说也有上百万了。 怀疑的火苗一旦在心中种下,就会慢慢变成燎原的熊熊烈火。 裴美娜没有像往常一样追上金露,而是选择了另一个方向离开,她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待金露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同时,许若醴的话也提醒了她,她没多久就要到二十二周岁了。在那之前,她要做好万的准备去接管集团,齐泰,永远都只能属于裴家。 …… 买衣服的小风波就这样暂时的过去了,许若醴结完帐以后就准备回酒店休息。 她在手机上订了今晚回s城的高铁,为了防止自己晚上太累睡着,错过更新时间,她现在就得回去准备更新。 “我的乖乖,史无前例。能把我们许大小姐搞生气,厉害厉害。” d.k的微信从导航栏里跳了出来,许若醴略微一扫,从表情里面随便挑了一个发了过去,就把手机塞进了包里。 “毕竟,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啊,江梓墨。” 吴亿讥讽的话又在脑海里响起,许若醴的眼眶不自觉地,涌上了一股温热。 原来,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是会结婚的那种关系。 商场里的人熙熙攘攘,大家说说笑笑的,一派热闹的景象。许若醴却觉得此刻的世界是安静的,她的耳边不停回响着吴亿的话,眼前也出现了江梓墨交叠的身影。 视觉听觉的双重刺激,让许若醴渐渐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她就近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想要缓解一下。 “小姐,许若醴小姐。” 先前香家旗舰店的店长追了出来,把许若醴遗落在店里的演出门票交给了她。 “许小姐,您没事吧?需不需要送您去医院?” “没事,谢谢你,你忙自己的事去吧。”许若醴收下了门票,稳住心神,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往商场大门走去。 店长担忧地看着许若醴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给集团秘书打个电话。毕竟持有黑卡的,都是重点客人,也是d.k的朋友,如果在门店附近出了事,她们也难辞其咎。 店长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出了商场,迎面而来的大太阳让许若醴清醒了一些,刺眼的太阳光照得她移不开眼睛。她捏着演出票的手抵在了额头上,借助票面的阴影,她勉强看清了前方的路。 只是没走两步,许若醴就把票又拿了下来,仔细端详。 这是她昨天托朋友定的,自己喜欢的明星的演唱会,原本是想要和江梓墨一起去的,如今看来,应该是不需要了。 不要等花都谢了 许若醴狠了狠心,把两张票转手就送给了路边的一对情侣,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莫名其妙得了两张vip门票,那对小情侣高兴得差点没当街跳舞,这可是亚洲当红组合fsc的演唱会,出道至今人气居高不下,他们的演出门票,真的就是一票难求,更别说是vip的,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小情侣们这边喜极而泣,许若醴听见笑声嘴角弯了一下,然后就盯着炎炎烈日,往酒店赶了。 爱情没有了,她还有面包,她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买更多好吃的! 江梓墨追出去的时候,餐厅门外哪儿还有许若醴的身影,他匆匆找了一圈,也还是没找到人。想到她临走前那震惊的眼神中满满的失望,江梓墨颓废地一拳打在了墙上。 吴亿这句话,可真是狠啊。 虽然心里对吴亿有了埋怨,但江梓墨还是觉得找到许若醴比较重要,他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结果刚接通就被挂断,接连几次都是这样的情况。 这下江梓墨是真的慌了,他匆忙拦了一辆车回了酒店,想去看看许若醴有没有回。 一路上他给许若醴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部都是到了限制的呼叫时间就被通讯商挂断了,显然是没有人接听。 “先生,看你这么着急,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她不接你电话啊?”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面看江梓墨这么着急,不紧不慢地给他递了一瓶水,想让他喝口水冷静一下。 “现在的女孩子啊,都娇气的很,一天到晚就是要哄的,不哄就跟你生气,我看见过好多你这样急的连打十几通电话的男孩子,无一例外,都是爱对方比爱自己多。” 司机的话,戳中了江梓墨的软肋,他按号码的手停顿了一下,心里一时间涌上了强烈的疲惫感。 爱对方比爱自己多吗? 或许是这样的吧。 他最终没有再拨电话,而是把手机扔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叮嘱司机不要去酒店了,就这样随便开,绕着n城开。 “小伙子啊,我说话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的,太在乎不好,但是该哄的时候还是要哄的。女孩子其实特别简单,她们就是想听自己男朋友哄,然后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在乎,男人嘛,多承担点没事的,大度点。” “师傅,您这么有经验,以前经常哄老婆开心吧?” 司机师傅热心地劝说他,江梓墨也不好抚了人家的好意,他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突然想听听司机的故事。 “唉…不说啦,我爱人两年前乳腺癌去世的。” “对不起。” 出乎意料的回答,江梓墨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他诚恳的对司机师傅道歉,为自己不小心的冒犯道歉。 “没事的呀,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也算是我爱人留给我的寄托了。只是啊,我现在特别后悔,当初没在她身体好的时候,多照顾着点她,直到她病倒了,我才知道她一直都在为我们的小家苦撑。” 才知道欣赏她的美 “我爱人年轻的时候,可是我们那一片儿最漂亮的姑娘,临死的时候却憔悴得不成模样,我对不起她吧。” 司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动,江梓墨从后视镜里望见他后悔伤心的样子,有些心疼。 “爱情这件事,谁先爱上就输了。你爱她比她爱你多又怎么样,只要你们还在一起,你们就是真心两情相悦的。我看你从急匆匆的上车,打了这么多电话,一定很在乎女朋友,那么你要这样想,如果你的女朋友一点儿都不在乎你的话,她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会为路边的陌生人生气吗?” 江梓墨沉默了,他抿着唇久久不语,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重新通过车窗,往马路的两边瞧。 司机发现了江梓墨的口是心非,他踩下了刹车,慢慢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下车吧。” “师傅?” “下车去找你在乎,你喜欢的那个人。千万不要像我一样,等到花谢了,才知道珍惜欣赏她的美。花是需要精心呵护的,感情也是。” “……我知道了。”江梓墨握了握拳头,又把两只手扒在了前面司机的靠背上。 “师傅,开车吧,我要去w.q酒店。” “好嘞,坐稳了啊小伙子。” 听见江梓墨想通了,司机师傅回答的声音都大了很多,他加了加油门,想以最大的速度,把这位着急的小伙子,送到他心上人那里。 江梓墨刚到酒店,准备上楼,就被前台的人拦了下来,她们交给了他一个信封,是许若醴留下的,里面有一些现金,还有一封信。 “江先生,这是许小姐让我们转交给你的,在您来之前,许小姐已经提前退了房,请问您还要续住吗?” 江梓墨回想起前台的话,有些不敢打开那封信。若醴会对他说什么呢,她会质问他,还是冷淡的对他说些感谢的话? 心里的疑问最终战胜了害怕,江梓墨缓缓展开了手里的信。 “江梓墨: 感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答应与你一起回s城,是我对曾经的我们告别,也是我对曾经的自己的告别。你曾经带给我的快乐和惊喜,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这一次,与你好好告别。感谢相见,愿你,余生珍重。 许若醴” 果然…… 江梓墨拿着信的手垂了下来,心如死灰。 她果然还是很介意自己有未婚妻的事情,她甚至都不愿意听他解释,就已经给他判了不再见的无期徒刑。 “若醴,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心里还想着你,我可能,早就已经妥协了。” 江梓墨把信捡了起来,塞回了信封,又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叶笙,我今晚回s城加班,这两天没有处理的事。你一并拿来办公室给我吧。” “好的江总。哦对了,我正要跟你说呢。刚才嘉卉小姐过来找你了,我找了个借口说你出差了,待会儿如果嘉卉小姐打电话过来,你可千万别露馅。” “楚嘉卉?” “嗯嗯,嘉卉小姐拿着喜帖来找你的,说是要跟你商量婚礼。”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1) “我什么时候答应跟她结婚了,她过来谈什么婚礼?” 江梓墨刚刚才因为和楚嘉卉的婚约,把许若醴气走了,现在的他对婚约,未婚妻这类词异常敏感,所以他一听到楚嘉卉过来找他讨论婚礼,心里下意识就非常抵触。 “不是的,楚夫人和嘉卉小姐一起来的,喜帖是楚夫人后来拿出来的,嘉卉小姐也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吧。”江梓墨直接挂了电话,重新选了楚嘉卉的号码,打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的主人好像也不在线,通话等待了有十几秒,才被人接起。 “喂,江梓墨,我是楚嘉卉。” “你的心上人,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你爸妈面前?” 江梓墨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电话那头的楚嘉卉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 “怎么了梓墨?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也可能……” “我知道了。”江梓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楚嘉卉,我们解除婚约吧。” “什么?为什么突然这样?!” 楚嘉卉正在敷睡眠面膜的手顾不得擦,直接抓了桌上的手机,放到了耳边。 “当初不是说好的吗?我们以未婚夫妻的名义掩护对方,我这边把一切都准备好呢,你怎么就退局不干了?” “对不起。但是,我也有爱的人,你知道的,我回来就是为了找她。” “你已经重新追到她了是吗?” “嗯。” “……”楚嘉卉实在不知道说啥了,这算毁约不? “虽然还没有重新在一起,但是她已经知道我和你的婚约了,刚才她给我留了一封信就走了。肯定是因为我们的事生气了。” “这没关系,你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来跟她说。我来求她帮帮我,你们继续谈恋爱没关系的,我也有男朋友啊,我们就像从前那样,以未婚夫妻的名义一起保护我们各自的爱情,不可以吗?” “……”楚嘉卉的话说完,对面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听见了他清浅的呼吸声,她差一点就要把电话挂了。 “害得我面膜都没心情敷了,江梓墨,你知道这点的面膜多贵不,这都是钱!是钱!” “……” 对面依旧是一阵沉默,楚嘉卉见自己故意转移话题没成功,也不开口说话了,笑话,她楚大小姐也是有小脾气的好咩? “不可以。” 长久的沉默以后,江梓墨终于开口说话了。 “在她之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的人。在她之后,我也不会再喜欢别的人。我想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以许若醴的追求者,男朋友,或者未婚夫的身份陪在她身边,而不是以你楚嘉卉的未婚夫身份。 当初答应你这件事,是为了报恩,已经这么久了,该报的恩也报完了。楚嘉卉,我这辈子只喜欢过许若醴一个人,就像你喜欢周微一样,我也想给她我的部,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2) “就像你喜欢周微一样,我也想给她我的部。” 江梓墨的这句话,深刻地印在了楚嘉卉的脑海里,以至于她在以后走到爱情绝境时,每每想起,都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她是江梓墨的恩人,江梓墨也是她的贵人。 “我知道了,给我一个礼拜,我这边想想怎么跟我爸妈说。” “好。”江梓墨也知道婚约牵扯到两家企业的利益关系,一时之间难以顺利解除,所以他同意了楚嘉卉的请求。 “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算是‘分手晚餐’?怎么说我也做了你快两年的未婚妻,你好歹给我点补偿嘛。” “行,解除了婚约,我们还是朋友,以后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江梓墨轻声一笑。 其实,楚嘉卉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他欣赏她出色的工作能力,也佩服她对爱情的坚持。这份欣赏里面没有夹杂一丝男女情愫,就只是对同样优秀的人的认可。 如果有人问他男女之间有没有真正的友谊,他会坚定地回答有,江梓墨和楚嘉卉就是。 当然这不是因为网上说的,越丑越纯。 “对了,喜帖的事叶笙应该跟你说了,那是我妈擅自做主的,她看我们俩还不结婚,就有点着急,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猜到了。” “嗯。那就这样吧,我要继续敷面膜了,不能说太多话,你先忙工作吧,什么时候有空你就跟我说,我去找你吃饭。” “好的。” 江梓墨这边挂了电话,心情豁然开朗。 有婚约的事,其实也是这么多年压在他身上的负担。如果不是周微和楚嘉卉这对同门师弟妹的爱情让他感动,他是不会把未婚妻的身份给楚嘉卉,为他们的爱情做掩护的。 现在,终于解脱了。 江梓墨长舒了一口气,准备回房间简单收拾下东西。也不知道若醴是不是坐高铁回去的,回s城以后,他还得想个办法把她再约出来解释一下,不然就真的要被判死刑了。 …… 许若醴离开w.q以后,就直接去了高铁站的贵宾休息室。 因为晚上答应了加更,所以她一坐下来,就抓紧时间开始更新。 期间林知意打电话过来通报了案件最新的进展。由于许若醴的伤情鉴定属于轻伤,所以不涉及刑事案件,只能由她这一方主动提起民事诉讼。林知意之前已经和解酲达成了共识,为了防止许若醴再次被莫名攻击,他们会坚持追究嫌疑人的责任。 “办案民警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最终确定了一个有重大嫌疑的qq号,昵称是kkkkkkkk,号码是13458xxxxx,你想想你认识吗?” “?这不是小kk的qq号吗?虽然他从来没出席过线下的粉丝活动,但是他是我元老级书迷了,每次活动都积极的帮我筹备,他怎么可能会害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说他从没出席过活动,这还不是最大的嫌疑?” “但是……”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3) “好了好了,咱们先不要争论这个。” 许若醴还想再说,林知意这急脾气就堵住了她的话头。 “民警已经联系上他本人了,晚点就会带来警察局问话,咱们等到时候再看情况,好吧?” “那…好吧。” “你什么时候回s城?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就前两天你不是跟s台的时沅一起出去吃饭,碰上了白叶清的案子吗? 这件事现在闹得非常大,因为涉及了娱乐圈好几个明星,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毒品以及一家知名娱乐公司的账单,涉及税务问题。 白叶清本人还在医院,经纪人谢绝了采访,不过因为他女朋友也是嫌疑人,所以现在各家媒体的记者们跟疯了堵在医院,为了挖新闻?” “不是说当时白叶清女朋友把自己的脸遮住了吗?怎么还会被曝光?” “谁知道呢,媒体里面自然有能人。我跟你说这个是因为白叶清通过时沅联系你哥,请我做他的代理律师了,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医院。” “额…可是,这种事我出面不合适吧?怎么说我也是s台在编的实习记者,我怕白叶清的经纪人知道了把我赶出去…” “但你也是s台新节目的编剧啊,时沅都告诉我了,他们台已经决定邀请你参与那个新节目了。但是现在白叶清涉案,他的经纪公司坚持白叶清是清白的,所以导演又有了新思路,想联合经纪公司一起记录下白叶清这件案子的前前后后,到时候放在正片前面当花絮。” “……我们台是疯了吗?他们不知道有些案件细节是需要保密不能曝光的吗?警方怎么可能允许综艺节目组参与?顶多由社会新闻部出面报道案件进展啊!” “所以就让你出面以编剧的视角参与过程,再稍加编辑再播放出来啊。” “……”许若醴无语了,s台这回可真的是为了新节目的热度,无所不用其极,那可是涉及毒品和税务的案件哎,可以轻易播放出来吗? 虽然她是白叶清的小粉丝,但是她觉得s台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把他从节目里面踢出去,而不是借助他提升热度。 借刑事案件炒热度,这操作可真是疯狂! “我参与了新节目,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会是你告诉我啊?” “本来是时沅通知你的,但是他说你前两天突然就走了,他怕你生他的气,不肯理他,所以让我跟你说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 许若醴无语了,时沅这脑袋瓜是怎么长的,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她脾气是真的爆,所以总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其实她就是嘴巴毒了一点,人还是温柔的。 “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到时候好去接你。” 电话那头林知意又问了一遍归期,许若醴只好把自己已经在高铁站的事实告诉她了。 “那我晚上去接你,明天是周四,你跟我一起去见白叶清吧,下午再去警察局询问下案件进展,然后晚上一起吃个饭,这样行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4) “安排的明明白白。” 林知意把她明天一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许若醴的心里就剩下了两个字——更新。 这是所有网络作家的常态,无论白天安排了什么工作,一定都会先留出时间保证更新时间,不然就得提前一天开始写更新,这样才能保证不断更。 “那行,你先忙吧,我去把白叶清案子的资料整理一下,先不说了,再见啊。”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许若醴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抓着手机闭上眼睛,头往后靠在了后面的椅子上开始想事情。 怎么江梓墨出现以后,事情突然就变得这么多,又是被劫持,又是卷入白叶清的案子,是怕她写小说没灵感吗?给她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这个月还真的是有点水逆。 想到江梓墨,许若醴就再次想起了吴亿说的那句话。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不是如她期待见到他一般,在等待着她。 许若醴有些心酸,这一刻,她望着贵宾休息室外形色匆匆的人们,铺天盖地的孤独感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把她卷进了寂寞的海浪里。 她,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 江梓墨最终没有赶上许若醴的高铁,在她前脚离开贵宾休息室以后,他才从高铁站外的出租车上下来,拎着公文包边走边打电话。 电话是姐姐江梓烟打过来的,找他商量周六生日会的事。 说到江梓烟,那也是s城鼎鼎有名的名媛之一。因为江梓墨没有从商的兴趣,江梓烟又在金融理财方面有很高的天赋,所以在姐弟俩还小的时候,江家就决定把公司的管理权交给江梓烟,江梓墨则继承股份。 江梓烟是在二十五岁继承江家公司的,一上任就表现出了非凡的领导才能,虽然没有说把江家带到什么新的高度,倒也好好保护了公司里大小股东的利益,所以她在董事会的地位没人能动摇。 曾有这么一句话,一个事业成功的女人,或许感情方面会不尽如人意。太有事业感的女人没有时间顾家,自然也没有空好好维持一段感情。 虽然这句话有些武断,但是江梓烟的情感之路也的确不怎么顺利。 她和江梓墨一样,也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也在等一个,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人。 “姐,你放心吧,我到时候会把若醴带过去的,你有什么想跟她说的,自己对她说好了。” “好,这样就最好了。梓墨,姐姐对不起你,当初没帮你劝劝她……” “这不是你的错,毕竟你当时也遇见了那些糟心事…姐,实在不行就放弃吧,他真的不值得你再等下去了。” “……”也许是江梓墨的话,戳中了她的伤口,江梓烟没有再说话,匆匆说了一句自己还在忙,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们姐弟俩,还真的是同病相怜。” 江梓墨望着熄灭的屏幕,自嘲地开口呢喃了一句,然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望着贵宾休息室外面的人群发呆。 直到高铁来了以后,才在乘务的提醒下,拿着东西坐上了回s城的车。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5) 许若醴与江梓墨先后返回s城以后,短期内就没有再联系。日历上的数字平静地跳过了三天,来到了周六。 前几天许若醴与林知意一起去警察局询问了劫持案的案件进展,因为这个案子与s城发生的那件深夜恐吓的案件并案调查,所以进展速度非常快,只不过最终的调查结果让人难以接受。 被列为怀疑对象的小kk去警察局接受调查后,提供了许若醴出事那天的不在场证明,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不过他向警方交代了另外一件事,参与许若醴粉丝群互动的qq是他的小号,他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工作,所以根本没时间上。后来有空以后再切换账户,才发现已经被人盗了号。 这个盗号的人是谁,警方还在继续调查,不过非常不容易,因为现在个人信息泄露的太多了,随便花点钱就能买到账号密码,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泄露的,也就更无从查证挟持许若醴的人,是不是盗号的人了。 s城那边的案件也是,嫌疑人在一天以后就被抓获归案了,是一个有许多犯罪前科的偷窃惯犯。 据他自己交待,是有人通过电话联系他,让他那天拿着刀去许若醴的房间等着,然后恐吓一下她就行,躲过前台登记的方法也是那个神秘人教的。他给了保洁一些钱,让她送他进的房间。 案子到这,所有的线索就断了。 没有进展,许若醴也只得同意了警方的建议,选择在周六照常参加群里举办的线下粉丝见面会,以自己做饵,看能不能引诱出伤害她的那个人。 “醴醴,你不要紧张,警官就在暗处保护你呢,你不会有事的。” 解酲知道警察的安排以后,想想还是不放心,在许若醴出发前给她打了电话,给她鼓励。 “好,我不害怕的哥。我就是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害我的那个人今天会不会出现。如果他不出现,我以后的每一天都要防止被劫持,这样的日子太累了,我一定会变成神经质的。” “唉,也不知道你得罪谁了,这样盯着你。还专门安排人跑到s城,就是为了恐吓你一下,变态,不要让我知道是谁,不然告到他牢底坐穿。” 解酲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告到他牢底坐穿”,但是许若醴又何尝不知道,最终量刑还是法官决定的,检察官只能根据案件提出建议刑期。 不过他这样安慰她,让她感觉到非常安心。“好啦哥,你不要担心啦,我待会儿晚点还要去参加江梓烟的生日聚会呢,你再吐槽下去我觉得我可能没胆出门了哈哈哈。” “你还是决定去参加了?不是说不再跟江梓墨联系了吗?” “我是去见江梓烟的,她有话想说,至于江梓墨…我尽量避免跟他接触吧,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我还是要避嫌的。” “你知道就好了。” 对于江梓墨有未婚妻这件事,解酲知道了以后,也是很生气的。他觉得江梓墨有未婚妻了还主动回来找许若醴,就是为了报复她当初甩了他,心里对江梓墨的好感度直线下降。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6) “哥,不说了,我晚点就去离岸了,就这样吧。” “好。” 挂了电话,许若醴没急着出发。她不紧不慢地坐在化妆台前,给自己画了一个完美的妆容。 直到墙上的时钟转到下午五点,许若醴才准时出发去往浦江边。 与此同时,由s城警察局派遣的人员,已经埋伏在了离岸咖啡厅附近,谁也不知道这场线下粉丝见面会,能不能成功引诱到犯罪嫌疑人。但是每个人都不敢松懈,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每一个来往于活动地点的人,生怕放过一个可疑的人。 许若醴到的时候,带队的警察已经装作服务员等在大门口,见她进来,连忙托着酒水靠了上去。 “我和副队长都在聚会上,其余的人分别埋伏在附近,如果你看见他了,就通过耳机告诉我们。” 那位警察往许若醴的耳边瞧了一眼,确认她已经把迷你耳机戴好以后才接着开口,“你发现人以后千万不要紧张,就正常地继续和书迷交谈就行,我们会找准时机上去抓人的。为了以防万一,你也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了,尽量在醒目的地方待着。” 许若醴点了点头,从警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走向了附近一个比较相熟的书迷。 餐厅显示屏上面的分针准时指向12,这场线下粉丝见面会的主持人“许许最可爱”拿着话筒缓缓上台,她先是说了一些客套的话,然后才把许若醴请上了台。 “大家好,我是江许。” 许若醴的第一句话刚说完,下面的人群就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之前没见过她本人的人鼓得尤其积极。 她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就继续开口,“在这里见到大家,非常开心……” 许若醴的演讲还在继续,下面的警察却没有闲情逸致来听,他们按照队长的指示,分别盯住了自己负责的区域。 看见大家认真负责的在帮她捉人,许若醴很是感动,即兴脱稿开始演讲。 “我一直觉得,我们每一个热爱生活,期待爱情的女孩,都会像凉田那样,拥有自己的楚流音。我很荣幸,开文以来,获得了大家的踊跃支持,你们都是我的天使,希望在以后的以后,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分享更多的喜悦,谢谢大家。” 许若醴朝大部分警察在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开始每个方位都转一遍鞠躬,以此来感谢粉丝们的喜爱和支持。 “好了。”网名叫“许许最可爱”的粉丝见许若醴说话,紧接着就拿起话筒,邀请大家一起来参与活动。 “下面就轮到我们江大的问答环节了,一共十个问题,谁想先问?” 灯光在众人的身上略过,然后稳稳地落在了第一个举手的人身上,那人拿过话筒,直接就问了许若醴一个让她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江大,你小说里说,凉田有个念念不忘的人,我们都猜是楚流音。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们也不问到底是不是楚流音,我就想问,江大你这么漂亮,有没有念念不忘的人?”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7)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直接,台下的书迷们都沸腾了,他们一个个开口跟着起哄,都想知道这位2017年度最受人气的女作家,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舞台上的许若醴只静静望着台下问问题的那个男生,嘴边挂着一副似有若无清浅的微笑,也不回答。 “江许!快说呀!我们都想知道!” “是呀江许!你写小说写感情这么得心应手,肯定是颇有经验的,你就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吧,就一点点!” 台下站着的,大部分都是陪她从小菜鸟一路成神的老读者,平时在群里就皮惯了,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所以许若醴也不生气,而是故意把话筒拿到嘴边,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再把话筒拿开。 众人原本期待地等着她开口,结果许若醴就只是逗他们玩,大家一个个都不干了。 “哎哟,江大!你可太坏了!” “就是就是,我甜甜表示不服,江大,你再这样,下次我们就不给你投月票了,我们也是有小脾气的!” “对!江许大大,你快说,不说我们就不给你投票,还要给你寄刀片,哼!”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从刚刚一个个卖萌求故事的可怜样,一下子变成了一副我有月票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模样。 许若醴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如果她再不说,怕是要被群殴了。 她再次把话筒贴近嘴唇,只是这一次没有再拿开,而是一直放在了自己的前面。 “每个人都会遇见让自己念念不忘的人,这个人或许是邻家幼时与你淘气的青梅,或许是高中时期闻名校待人温和的校草,也可能是大学时期鼎鼎有名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学长。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曾满怀爱意与情感,小心翼翼地把他们珍藏进了心里。 我,也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我对他的情感,大概就像口香糖黏在皮鞋上,甩不开,也忘不掉。 至于还能不能再和他有联系,我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坚信一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个回响可以是曾经爱而不得的旧人,也可以是未来即将遇见的,能够陪你度过余生的良人。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我们等待,而是时间,就是检验等待的最好的方式。所以,如果在场的各位心里有念念不忘的人,请一定要勇敢的向他走去,说不定,她也在想你。 就算她不想你,也没有关系,那是时间告诉我们,该出发去找对的人了。” 许若醴的一番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在场的书迷大多数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里面有百分之六十的人都单身,他们单身的原因各种各样,却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是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爱情,所以坚持不将就。 许若醴的话,直接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其实念念不忘,更多的时候,不是专指某个人或者某段感情,而是为了某个人或者某段感情,那个勇敢付出的自己。 即使不确定未来能不能遇见对的人,也要坚持等下去,坚持念念不忘曾经的自己。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8) 许若醴对于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引起了太多人的共鸣,大家各抒己见,与许若醴讨论了许久,流程才慢慢走到第二个问题。 等到她把十个问题部回答完以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而挟持许若醴的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 她朝暗处的警察摇了摇头,为自己的零发现而烦躁,警察对她做了一个噤声安静的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 “今天的十个问题,已经部问结束了,接下来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希望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许许最可爱”宣布活动主流程结束以后,一大波人冲上了舞台,想要和许若醴合影。因为待会儿还要去赶江梓烟的生日会,为了节省时间,许若醴提议大家来个大合影。 大部分人表示同意,所以大家都涌到了舞台中央,想要占个好位置。 摄影师把照相机放在中间设置了定时,然后就跑回了舞台上,开始倒数。 “3.2.1,茄子!” 就在众人喊完茄子,相机定格下美好的那一瞬间,外场的灯光突然熄灭,许多人受了惊吓,纷纷尖叫出声,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在这混乱的黑暗当中,一个人趁机一手抱住了许若醴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把她往身后拖! “唔!” 被控制住的许若醴,闻到了印象中那熟悉的臭味,整颗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还好隐形耳机戴的位置比较隐蔽,没有被嫌疑人发现,许若醴就通过拼命的“呜呜”声,引起了同样一片混乱的警察们的注意。 “注意,保护对象有危险,嫌疑人疑似出现。一队按照先前的部署去出入口堵着,二队去联系酒店启用备用电源,剩下的人跟我走,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尽快找到保护对象!” 警察队长沉着冷静的部署任务,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让原本害怕到有些恍惚的许若醴渐渐冷静了过来。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被迷晕! 许若醴紧紧闭住了鼻子和嘴巴,暂时停止了呼吸,手脚故意瘫软了下来,给对方造成了一种已经被迷晕的假象。 程离吃力地抱着已经被“迷晕”的许若醴,不禁有些后悔把药下多了。她晕的这么早,待会儿他还怎么胁迫着她逃跑? 就在程离因为思考而放松手上力度的一瞬间,许若醴使出了身的力气,按照解酲教她的自保的方法,给程离来了个过肩摔,直接把他摔到了地上。 “唔…”随着一声闷哼和骨头碰撞的声音,程离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他是谁?他在哪?他为什么会被摔到地上? 与此同时,餐厅的紧急电源启动,整个外部阳台重新变成了一片光明。 “哎…江大怎么躺在男人的怀里?” “我去,劲爆!” “哇哇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念念不忘?” 视线重新恢复光明的人们,第一眼就看到了摔躺在舞台上,以及因为没站稳紧跟着倒在程离怀里的许若醴。 “……”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9) 许若醴反应够快,在意识到自己还能清楚闻到熟悉的味道以后,她麻溜地站了起来,防止再次被程离劫持。 “许若醴,你没事吧?” 警察们都冲了过来,团团围住了依旧一脸懵逼的程离,许若醴在女警察的的帮助下转移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警察,不许动。” 副队长边喊边用腿压住了反应过来想挣扎的程离,从裤带上解下了手铐,把他的两只手绕到后面,拷了起来。 “警察?警察怎么来了?” “恶作剧吧?怎么回事,咱们的聚会进小偷了?” “难不成我们正好参与了警方打击犯罪团伙头目的行动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甚至有人脑洞大开,开始想象一些警匪片里才会有的情节。 “你可拉倒吧,想太多了吧你!我们还是关心下许大吧!” “哦,对对,江大呢?江大!你没事吧?!” “许许最可爱”第一个发现了许若醴的不一样,她立马带着身边的两个人跑到了她的身边,关心起她的状况。 “许大,你没事吧?什么情况啊?” “没事没事,别担心,就是协助警方抓个嫌疑人,怕引起大家恐慌所以没有说,对不起,让大家受到惊吓了。”许若醴的胳膊因为擦到地上受了一点皮外伤,她从包里翻出了随身携带的碘伏棉签,简单处理了一下。 “我去,酷啊许大,你究竟是什么来路啊,又是作家又是电视台的,今天还来帮警察抓人,好厉害啊。” 昵称叫做“田甜甜”的是个女生,她一直都跟在“许许最可爱”的身边,见许若醴没事了,也开始调侃起她来。 “哎,不说了不说了。” 许若醴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怎么知道为什么最近什么事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天天往警察局跑就算了,还要跟着涉案人员后面做采访,做节目。 “许若醴,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先把人带回去了,等审理结果出来了,我们再通知你。” 警察处理好程离以后,就过来跟许若醴道别。 “对了,你不是还要参加个什么生日聚会吗?现在嫌疑人已经抓住了,你不用担心路上的安问题,放心出发吧。” “哦,对,我给忘了。” 许若醴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距离上次跟江梓烟电话里约好的时间只剩下五分钟。 怎么也赶不过去了,一定会迟到。 许若醴丢掉了手里的棉签,准备跟大家好好告别以后再出发。 “许大,你要提前走是吗?那你路上当心点。” “许许最可爱”担忧地看着许若醴手上的伤口,从包里拿出了一些小零食,塞到了她的手里。 “我看你都没吃什么东西,你带路上吃吧,防止待会儿饿了。” “谢谢。”不好意思拒绝,许若醴接受了她的好意,然后就站起来,跟其他的粉丝告别。 “朋友们,我待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还有机会的话再见面吧。” “若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10) 江梓墨的突然出现,是许若醴始料未及的。 她在跟粉丝们道别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的进口处出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离进出口最近的书迷,女生们顺着声线望过去,就看见了身着深色西装的江梓墨,自门口处缓缓走来。 “哎,这谁啊,长得还挺帅啊。” “不知道,可能也是江大的粉丝吧?之前的聚会没见过,应该是新入会的。” “他刚才喊若醴,若醴是谁?” “对,我也听见了,他是朝着江大喊的,那可能是江大真名吧。” “这么说他们肯定认识的!”田甜甜一口咬定,眉眼都跟着兴奋起来,“说不定还是男女朋友!” “我同意…” “我也……” 众人讨论的正热烈,许若醴却无暇倾听,她把话筒重新放到了架子上,从舞台上走了下来。 多日未见,四目相对,两人竟同时生出些恍若隔世的错觉来。 “你……” “我替我姐来接你…” 两人同时开口,一个欲言又止,一个口是心非,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我姐说跟你约好了七点半见面的,她听我说上次你被劫持的事情,想想不放心,所以让我过来接你。” “哦…” “我在门口等你有一会儿了,见你迟迟不出来,所以进来看看。” “你怎么会知道地址啊,我哥告诉你的吗?” “对…为此我还被你哥逮住,骂了一顿。” 许若醴不解地看向苦着脸的江梓墨,“他以为我是故意回来报复你的,说要把我关到牢里去。” “……”许若醴简直无语了,她哥每次都不定时地“卖萌”,说些他自己都不信的幼稚话。 “我正准备走,既然你来了,那我们一起走吧,麻烦你了。” “……没事。” 也不知道许若醴的那句话戳中了江梓墨,她这句话说完以后。他的情绪明显没有刚来的那般愉悦了,甚至掉头就走,等都没等许若醴。 “这会真的要走了,拜拜了各位。” 江梓墨当着众人负气离开,许若醴莫名其妙的同时自然又有些尴尬,她匆匆对大家说了再见,就去追江梓墨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在到达宴会酒店以前,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 江梓烟是江家公司的掌权人,也是商界有名的大人物,各界都有朋友,她的生日会,自然大佬云集。 许若醴到的时候,生日宴会已经进行一半了,却依旧有人拿着请帖等着进场。在江梓墨的带领下,她走了快速通道,直接就被带到了江梓烟的身边。 “姐,我把人给你带来了。”江梓墨把人往姐姐的面前一丢,掉头就走,活像一个要不到糖耍脾气的小孩子。 “梓烟姐。” 许若醴望着眼前亭亭玉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温柔的江梓烟,轻轻唤了一声。 “你又做什么惹他生气了?” 江梓烟没有先回答她,而是无奈地看着弟弟的背影,像多年前一样熟捻亲密地拉起了许若醴的手,问了她以前经常问她的那个问题。 “这次我可真没有…” 若醴,二十岁生日快乐(1) “呵呵。”江梓烟笑而不语,她软软的手心轻轻摩挲着许若醴的掌心,纤长的手指分别捏过她的十指。 “怎么又多了这么多茧。” 许若醴的鼻子一酸,多年不见带来的陌生感一瞬间荡然无存,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掩盖住了眼里的异样。 “他那样傲娇的性子,生气十次有九次都是因为你,偏偏你每次都不自知,还委屈地来我这告状呢。这么多年了,倒是一点都没变。” 江梓烟端详着许若醴的脸,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比以前更漂亮了。” “梓烟姐,你找我来是有什么要说的吗?”许若醴有些不自在,她从江梓烟那收回了自己的双手,随手取了一杯果汁,握在了手里。 “嗯,待会儿说,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们就可以切蛋糕了。”江梓烟也不介意,她笑眼弯弯地叫来了管家,嘱咐他把事先准备好的蛋糕推上来。 “爸妈一直催着我早点切蛋糕,但我想想还是等着你来比较好。你愿意陪我上去吗?” 江梓烟指了指远处的那个舞台,“就站在我旁边就好,这么多年没见你了,我想多看看你。” “这个…不合适吧?” 许若醴慢吞吞地出声,委婉拒绝了江梓烟的要求。她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她身边的位置,应该由江梓墨的未婚妻去站比较合适。 “就当满足我的生日愿望吧,可以嘛?” 被许若醴的拒绝,江梓烟没有表现出失望,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语气倒是比刚才更加诚恳了些,隐隐带上了些许请求。 许若醴这下是真的为难了,她印象里的江梓烟,一直是外边温柔大方,骨子里敢爱敢恨的女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请求她。 不过不得不说江梓烟用了很好的谋略,许若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沉默了没多久,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小姐,客人们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咱们开始吧?” “好。” 江梓烟对许若醴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朝舞台走去。两人穿越了窃窃私语的人群,最终走到了早已等候在蛋糕旁边的江家父母和江梓墨的面前。 “伯父,伯母。”许若醴微笑着和长辈打了招呼,江父江母也慈爱地点了点头。 总算不是一个太尴尬的重逢。 许若醴这样想着,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 江梓烟站在舞台中央,对各位亲朋好友,生意伙伴说了一些话以后,整座大厅的光就熄灭了下来,只剩下一束追光,打在蛋糕前的两人身上。 “若醴,跟我一起吹蜡烛好吗?” “好。”许若醴口头答应了,心里却不打算这么做,这是江梓烟的生日,不应该由她来吹蜡烛。 “那我先吹。”也不等许若醴多说,江梓烟率先开始吹蜡烛,一根一根的,一共吹了八根。 “剩下的,你来吧。” 江梓烟的身体微微往后,把位置让给了许若醴。 “快点吹吧,下面的人还在等着呢……” 若醴,二十岁生日快乐(2) 台下的人看着,身边又有江梓烟催着,许若醴骑虎难下,只得按照江梓烟的要求,一口气把剩下的蜡烛部都吹灭了。 灯光熄灭,黑暗了两秒的大厅在重新变亮以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大声为江梓烟祝贺。 许若醴刚想跟着转头对身边的江梓烟说生日快乐,对方就抢先开口。 “若醴,二十周岁生日快乐。” “……” “这是个迟到的生日祝福,来自于六年前。”江梓烟拿出了一个发旧的首饰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条手镯,套在了许若醴的手上。 “我后来才知道,我去找你的那天,是你的生日。”她的眼睛隐隐有些发红,“对不起,若醴,让你在生日的时候承受了那样大的难过。” “……” 许若醴呆呆地看着江梓烟塞进她手腕里的手镯,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六年前那天发生的事。 “许若醴,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妹妹,但是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们江家到底有哪点对不起你,让你有理由这么伤害我的弟弟,你是真的以为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嘛?” “别再接近梓墨了,不然所有的后果,都会由你的父亲承担。” “……” 往事涌上心头,已经被许若醴刻意遗忘的,江梓烟对她说的那些残忍的话,一句一句又重新浮现在耳畔,许若醴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带着恨意的眼睛直接盯上了江梓烟。 呵,原谅吗?她凭什么要原谅! 许若醴一把推开了满怀期待看着她的江梓烟,朝舞台下面奔去,临走之前望了惊讶的江梓墨一眼,然后决绝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果然还是,无法原谅吗?”江梓烟呢喃了一声,心里的后悔自责如排山倒海般涌现。 “姐……” “去追她吧,梓墨,是姐姐对不起你。”江梓烟朝弟弟摆了摆手,不愿意多说,定了定神,重新恢复了镇定淡然的模样,面向台下惊愕的众人,开始切蛋糕。 江父江母知道隐情,他们自责地望着许若醴的背影,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江梓墨见状,只好追着许若醴而去,想要安慰她。 舞台上的主人公一连跑了两个,大厅里的众人早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只是碍于江梓烟的颜面没有大声讨论。 面对众人的轻声低语,江梓烟依旧没有多说什么,脸上端着得体的笑容,继续切蛋糕。 只是这份平静依旧没能持续太久,大门处突然传来的喧哗,再次打破了这场生日聚会的平静。 “梓烟,是蓝玉生。”江母看清来人,担忧地对自己女儿开口。 江梓烟切蛋糕的手一顿,她顺着众人的讨论声望去,就看见大门口处,两排黑衣人涌了进来,分别站在了道路两侧。 一个身材高大,眉目俊朗的男人,在助理的陪伴下,直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江梓烟握着刀的手一松,直接掉到了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一向淡然大方,面对当场退婚都能面不改色的江家掌权人,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江梓烟…我来接我儿子……” 江梓墨,我找不到你。 许若醴跑出宴会大厅以后,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搭车了,她的心脏抽抽地疼,脑子里塞满了六年前江梓烟找她那一晚的事。 她失魂落魄地直接坐到了酒店一个角落的地上,手紧紧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谢谢…” 江梓墨匆忙对给他指路的服务员道谢,然后按照他给他指的方向,找到了已经瘫坐在地上,几乎就要晕厥过去的许若醴。 “若醴…” 他犹豫地驻足在她的面前,看着不愿意搭理他的许若醴,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现在的状况。 “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最终,江梓墨还是没抑制住他心里想狠狠抱住她的冲动,一把把许若醴搂在了怀里,两人就以一种怪异的,引人侧目的姿势,在酒店的角落,抱着。 被抱住的许若醴,没有力气挣扎。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眼里布满红血丝,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根本不搭理紧紧抱着她的江梓墨。 “若醴,你不要吓我,你跟我说话好不好,若醴。” 看见她这个样子,江梓墨的眼睛“唰”地也跟着红了。他想起了分开这些年,他独自一个人在美国的点点滴滴,心里的思念再也忍不住。 “江梓墨,我找不到你。” 许若醴的脸颊被迫贴着江梓墨的脖颈,她眼神呆滞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眼泪把他的西装领口都浸湿了。 “什么,若醴,你说什么?” 江梓墨把许若醴的脑袋从怀里捞出来,双手托着她的下巴,眼里满是希冀地望着心上人,想听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我找过你的,江梓墨,可是我找不到你。那天夜里的风,好冷,好冷。” “找过我?什么时候?分手以后吗?” 这是分手六年来,江梓墨第一次从许若醴的口中听见的,带有后悔性质的话,他的整颗心都因为这句话重新热起来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她把话说完。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许若醴说完这句话以后,眼泪忽然就不流了,她一把推开了江梓墨,手撑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她神色冷漠地看着江梓墨,缓缓开口,“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六年前就不喜欢你了,现在更是。” 许若醴说完这句话以后,就踉踉跄跄地转身准备离开。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江梓墨又怎么甘心?他一把拉住了许若醴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结果却遭遇了她激烈的挣扎。 一晚上被刺激了太多回,江梓墨再也忍不住了,他强势地一把扯回了许若醴的身体,把她摁在了墙上,对准了她的嘴就狠狠亲了下去。 “……” 时隔六年,两个相爱的人的嘴唇,再次紧紧贴在了一起。 感受到嘴唇上软软的触感,许若醴惊愕地看着霸王硬上弓的江梓墨,手下意识地放在了他的胸膛上,想把他推开。 江梓墨又怎能让她如愿? 他强势地贴了上去,手挽着她的腰,腹肌紧紧贴着她软软的肚子,根本不给她一丝逃离的空间。 若醴…… “唔…江…你放开…” 许若醴破碎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从口中溢出,每一个字都让理智接近崩溃的江梓墨更加想用力亲吻,他睁开了原本紧闭的一只眼,迷离地看着她,腰腹一个用力,原本已经拉开一点距离的身体又紧紧贴了上去。 许若醴想躬起身体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体再一次被紧紧压上了墙壁。 口鼻因为接吻被堵住呼吸不畅,身前是江梓墨灼热的身体,身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冰火两重天,许若醴觉得此刻的自己难受极了。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身体因为江梓墨的撩拨而起的情动,她的身体越来越软,反抗的意识也越来越弱,如果不是她竭力让自己的后背与墙壁产生摩擦力,防止自己往下滑,恐怕此时的她已经倒在了江梓墨的怀里。而他们的接吻,居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种夹杂着害羞,克制,情动的感觉使她逐步沦陷了下去,无法抑制。 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她爱眼前这个男人,她想要和他做那些或许会让她感到疼痛的事。在这种念头的支配下,许若醴推着江梓墨两只手渐渐减少了力气,她不再挣扎,眼角却流下了一行清泪。 就这一次吧,就放纵这一次,就当告别吧。她青春里的这个少年,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感受到许若醴的挣扎渐渐变小,江梓墨心里万分欣喜,他放缓亲吻的力度,他的吻由刚才的狂风骤雨,慢慢变成了和风细雨,他轻吻着怀里的姑娘,恨不得把这些年所有的思念都说给她听。 “若醴…” 江梓墨移开了嘴巴,吻住了她的耳畔,许若醴的身体下意识地一颤,被这撩人的亲吻弄得渐渐敏感起来。 “若醴…”江梓墨还在叫着,他仿佛故意一般,每喊一边就顺着脖颈往下亲许若醴一口,声音低沉性感,直喊得她的心肝一颤一颤的。 眼看着江梓墨就要亲上她的胸口了,许若醴下意识地缩起胸膛,把头偏向一边,想拒绝他。 “若醴……”计划没得逞,江梓墨故意捏着嗓音,嘴巴再次贴上了许若醴的脸颊,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委屈地喊了许若醴一声,然后趁她身体颤了一下,抬头准备看他的时候,再次堵住了她的嘴。 “……” 许若醴已经欲哭无泪了,她伸出粉拳用力捶着江梓墨的后背,却把他的胸膛捶得更近。 “亲别人的未婚夫,爽不爽?” 江梓墨满足地亲了一口后,就离开了许若醴的嘴唇,他一只手撑在了她的耳朵旁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嘴唇贴着她的耳畔,低声细语。 听见他的话,许若醴的心一瞬间如坠冰窟,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她觉得他一定是在嘲笑她刚才的不抵抗。 许若醴这才开始清醒地认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不妥,她不仅没有反抗有妇之夫的亲吻,甚至还产生了感觉! 亲别人的未婚夫…很爽!(1) 对自己情动的羞愧,对自己不反抗江梓墨的后悔,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的抱歉……各种情绪一时间同时涌上了心头,许若醴这一瞬间极其厌恶自己。 不过她心里比厌恶更多的,是伤心。 因为强迫她接吻,诱惑她情动,让她陷入这种尴尬局面的罪魁祸首是江梓墨,而此刻,他却在嘲笑她! 这样想着,许若醴从刚才就一直憋着的负面情绪再也忍不住,她没有说话,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许若醴的眼泪,让原本笑眯眯等着看她反应的江梓墨大惊失色。他连忙收回了自己撑着墙壁的手,撸起衣袖就开始给她擦眼泪。 “对不起,我开玩笑的,你别哭了……” 高级西装柔软的面料不停摩擦着她的脸,那个嘲笑她的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开始安慰她了。 然而许若醴心里却一点都不开心。 她趁着他忙着安慰她的间隙,双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往外推。 “你给我滚。”许若醴一秒变脸,表情由刚才的委屈巴巴变成了凶悍,她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眼里的恼意几乎就要溢出来。 “那你倒是说呀,亲别人未婚夫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刺激?”被推开的的江梓墨见许若醴一秒由柔弱变成一副随时都要挠人的样子,心不禁漏了一拍。 太像了,和当初张牙舞爪的样子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想到这,江梓墨眼里最后一点的疏离渐渐被融化,他一把捧起她的脸,帅气的俊脸一点一点朝她靠近。 “你以前不是整天嚷嚷着,要做无情无义的渣女吗?刚才你亲了别人的未婚夫了,我就想问问你,感觉怎么样?” 江梓墨温热的气息轻吐在她的脸上,湿湿的,又有些痒。许若醴下意识地低下头,躲开了他的视线。 原来,他刚才不是在嘲笑她,而是因为记得她以前说的话,故意来调侃她。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她也的确亲了别人的未婚夫了。 她虽然嘴上嚷嚷着要做渣女,但是如果真的要她去伤害别的女孩子的话,她到底是做不到的。 他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许若醴眼里原本染上的温暖和希望,再次一点一点地流失掉。她快速地弯下了身体,从江梓墨圈着她的那个小小空间里钻了出去。 “江梓墨。”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事,但是我的答案依旧是和六年前一样。我和你分手,只是因为我不爱你了,就这么简单。” “我不信。”江梓墨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你刚刚明明说,你来找过我,你还说什么太晚了。你说,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梓墨的情绪有些激动,导致他不自觉地晃着她的肩膀。 “我说了没有没有没有!”许若醴用尽了身的力气推开了他,然后后退了好几步。 “呵,你江梓墨就这么拿不起放不下吗?都六年了,纠缠着一个不爱你的人,有意思吗?你别忘了……” 亲别人的未婚夫…很爽!(2) “你别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许若醴冷冷地看了江梓墨一眼,提起包准备走。 又是未婚妻,又是未婚妻,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未婚妻!许若醴这个猪脑子,她没发现今天江梓烟生日,他那个未婚妻都没有出场吗?! “许若醴……”江梓墨一把抓住了许若醴的手腕。 “哦。想追问你问我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吧?我回答你。亲别人未婚夫的感觉,真爽!”许若醴对着江梓墨恶劣一笑,俨然一副渣女的样子。 “不是,许若醴,我告诉你!我没有……” “蓝玉生,我求求你,不要带走椰奶,他是我的命!” 江梓墨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不远处就传来了江梓烟凄厉的呼喊声,那声音是他和她从未听见过的。 两人齐刷刷往晚会门口望去,直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拖鞋江梓烟,把她往门外拉! 被迫被拉走的江梓烟明显不愿意,她不停地往反方向后退,想挣脱男人的手,然而她的后路被男人带来的随从堵的死死的,江家父母只能隔着肉墙跟在后面,一脸担心地看着女儿。 “蓝玉生,你放开我女儿,当初作孽的是我!椰奶你可以带走,但是你不要再折磨烟儿了!”江母突然大喊一声,惊吓了众人,她的脸上带着决然和坚定,从队伍的侧面饶了过去,拦住了那个男人。 “若醴,你听着,我没有未婚妻,楚嘉卉她有男朋友,我纯粹是为了帮她忙。” 眼看着亲姐姐要被强行拉走,母亲亲自去拦,江梓墨也顾不得详细解释了,他匆匆回头对身边的许若醴交代重点,然后就奋力的往宴会门口跑去。 宴会门口突然发生的冲突,让两个人都有些意外,江梓墨走了以后,许若醴下意识的也紧跟了过去。 “姐,怎么回事,喂,你是谁,你放开我姐!” 江梓墨一拳揍趴了阻拦他的保镖,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陌生男人的手。 “梓墨,你快救救姐姐,我不能让他们带椰奶走啊,不可以!” 接二连三受了刺激的江梓烟,此时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她的眼睛都快哭肿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显然被那个叫“蓝玉生”的男人吓得不轻。 “椰奶?椰奶不是你收养的儿子吗?”江梓墨想起家里那个淘气冲天却也非常可爱温暖的便宜外甥,心里软软的。 “不……”听见“收养”两个字,江梓烟奔溃出声,差点就要把真相说出来。 “呵,收养…江梓烟,原来我的儿子,都不配上你江家的嫡系家谱…”蓝玉生闻言,原本就冷冰冰的眸子越发凉薄,“那正好,我的儿子我领回去了,就不劳你们江家费心养着了。”他故意收紧了手上的力度,让江梓烟感觉到了疼痛。 “你儿子?” 江梓墨一脸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冷峻的男人,不得不承认,这么一看,他好像还的确和便宜外甥有几分相像。 “墨儿,你别听他胡说,你姐有多爱椰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把他带走,就是活生生割你姐姐的心头肉啊……” 蓝田日暖玉生烟(1) 江母痛心地呼喊着,半个身体都瘫软在了丈夫的怀里,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儿女的感情一个比一个坎坷,唯一的外孙还要以养子的名义养在身边。 “呵,割你的心头肉?江梓烟,你有心吗?”蓝玉生的神情越发凉薄,冰冷的话语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刮着江梓烟的心。 “给我走!” 蓝玉生不再多说,另一只手强行掰开了江梓墨紧抓着他的手掌,扯着江梓烟就走。他身边的保镖这一次学聪明了,在他成功扯掉江梓墨的手以后,就见缝插针一般挡在了两人之间,阻止了江梓墨想要再次上前的动作。 “酒店的安保呢?!都是死人吗?为什么不出来护着你们的客人?!” 儒雅了一辈子的江父,眼瞧着女儿,妻子和儿子接连被为难,再也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开口喊着,想让酒店的安保拦住一心一意要带走江梓烟的蓝玉生一行人。 “别喊了,这家酒店有我们蓝总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觉得安保会听你的?”蓝玉生身边一个戴着眼镜,秘书打扮模样的男人紧跟着江父的话,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什么?!” 江梓烟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从这一刻开始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居然拥有这家酒店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他身后的背景……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她和他打官司争夺抚养权,也不一定能赢了… “怎么,江梓烟,想不到吧?后悔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令我恶心!”蓝玉生讽刺地看了江梓烟一眼,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终于有了除冷漠以外的表情。 “……” 得知了蓝玉生的背景,江梓烟反而冷静下来了,她不再挣扎,任由蓝玉生抓着她的手。 “你放开我吧,我不跑,椰奶到底归谁,你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如果他们支持你拿回孩子的抚养权,我一定会把他完完整整地送到你身边。” 江梓烟的语速平缓,面无波澜,看不出喜怒哀乐,却让周围亲近的人,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凄凉。 她这幅不反抗的样子,刺激到了蓝玉生,他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迟疑,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 “孩子,我势在必得,所以今天,我就要把他带走!”像是故意为难江梓烟一般,蓝玉生在说要这句话以后,还特意观察了她的反应,然而江梓烟的脸上,除了心如死灰的平静,再没有别的表情。 “……”长久的沉默。 江梓墨担心地看着姐姐,刚想挥起拳头开始打人,她无力的,带着一丝沉痛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我答应把椰奶还给你……” “烟儿…你别这样!” “姐!你别怕…” 江梓烟的突然妥协,是在场的人,包括蓝玉生万万没想到的。江母和江梓墨连忙出声想阻止她,却被她一个摇头,堵住了喉咙里的话。 说完那句话以后,江梓烟就像从未亲自抚养过椰奶一般,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平静地要求对方把椰奶送过来。 蓝田日暖玉生烟(2) “对,马上把小少爷送过来,路上注意安。” 蓝玉生的手还抓着江梓烟的手腕,她只好用另一只手拿手机,贴着耳朵对看管椰奶的保姆交待情况。 “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椰奶呀!” 小孩子软糯的声音从手机里一传来,听得江梓烟眼睛一酸,她强忍下心如刀割的感受,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儿子。 “椰奶乖,妈妈这就让保姆阿姨把你送过来,你跟妈妈见一个……”江梓烟的话一顿,意味不明地瞥了身旁的蓝玉生一眼,“跟妈妈见一个叔叔好不好?叔叔特别喜欢椰奶,他说想给椰奶买你最喜欢的乐高机器人。” “那椰奶一定会很乖。” 电话那头的椰奶,还不知道妈妈说的叔叔是爸爸,他的心思部都在妈妈那句“买乐高机器人上面”,口齿不清,只知道软软地,不停地说他会乖,因为以往他想要什么的时候,只要表现得乖乖地,江梓烟就会给他买。 “……好。”儿子天真的回答,让江梓烟更加难过了,她匆匆回答了一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待会儿椰奶来了,你就可以把他带走,我只要求你对他好好的,给他最好的教育和未来。” 江梓烟挂完电话以后,就换掉了刚才痛不欲生的表情,冷冷的对蓝玉生开口。 “你放心。”蓝玉生看了她很久,才慢慢放下了她的手,“我能给他的未来,是你绝对给不了的,至少,他不会以领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听见他的话,江梓烟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有些颤抖,“好…但是,我要求,每周都可以看椰奶一次,毕竟…” “这个。”蓝玉生打断了她的话,她皮肤温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手心里,他拧着眉攥住了自己的手掌,一旁的助理极有眼力劲儿地递上了一块干净的手帕,让他擦手。 “关于探视权,你当然拥有,不过不幸的是,今晚我就会带椰奶去美国,以后你想看椰奶的话,恐怕得每周从忙碌的公司事务中,抽点时间飞美国了。” 蓝玉生咬字清晰,刻意加重了“忙碌”和“抽”这两个词语的发音,说完就讽刺地着江梓烟。 “不行,蓝玉生,你不可以这样做!你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一定会跟你争抚养权到底的!”一听蓝玉生要把椰奶带到美国,江梓烟的神情终于再次慌乱了起来,她双手主动抓住了他的衣袖,眼里甚至带上了些许哀求。 “争?”蓝玉生倒是没有甩开她的手,反而莫名地笑了一声,“你拿什么跟我争?财产?地位?权利?还是以你这个‘养母’的身份,跟我这个生父争?” “你明明知道我!” 蓝玉生不停的刺激,让江梓烟险些崩溃,她差点就要不管不顾地喊出真相了,但是理智还是让她却在最重要的时候,硬生生止住了嘴里剩下的半句话。 “知道什么?我知道你是他养母,我很感谢你……” 蓝田日暖玉生烟(3) 没听见江梓烟剩下的那半句话,蓝玉生原本因为她崩溃呼喊而蹙起的眉头,最终松了下来。他有些自嘲地冷呵一声,用力拨掉了江梓烟的手,然后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一边扭着头,一边开口。 “知道什么?我知道你是椰奶的养母,所以今天等我接到椰奶了,我的助理会给你的账户汇一笔钱,以感谢你这么多年的抚养。嗯,我也能理解你们家抚养椰奶这两年,对他产生了感情,所以我欢迎你们随时过来美国看望他。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我的继承人的日常课程部上完以后。” 这些话,彻彻底底打垮了江梓烟强装的坚强,她腿一软直接往后,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还好江梓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下来。 蓝玉生踏出一半的脚,也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一旁的许若醴静静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默默观察了每一个人的表情,当她发现蓝玉生移动的脚以后,抿着半天的嘴唇,才重新往上,勾起了一丝弧度。 “继承人…你是什么意思?” 江梓烟反手抓住了弟弟的胳膊,手不自觉地都收紧了好多。周围参加生日宴会的各界人士还没走,虽然已经被蓝家保镖隔离在了两米之外,却也能听见他们的交谈。她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反问。 “鼎升集团的小少爷,当然要接受家族事务啦,我也奉劝江小姐您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去美国了,毕竟我们家少爷马上就要……” “孙觉,你话太多了。”蓝玉生一个犀利的眼神射过去,直接吓得原本想狐假虎威的孙觉紧紧闭上了嘴。 然而周围的人却被孙觉的话惊到,纷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天哪,鼎升?是最近刚准备开拓大陆市场的那个鼎升吗?” “应该是吧,拥有君越百分之五十股份的,不就是鼎升集团的人吗?他还说要把江小姐的养子带到美国去,那就肯定是那个鼎升集团了。” “江梓烟这运气好啊,随便养个孩子,还是鼎升集团的小少爷,就凭这关系,江家以后恐怕又要更上一层楼咯。” “我瞧着,没这么简单啊…”说话的人若有所思地看了蓝江两人一眼,默默决定以后跟江家的合作要加码。 …… 周围人讨论的声音不小,处于话题中心的众人却没空理会,江梓墨看着姐姐被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心里的气愤再也抑制不住了。 “这位蓝先生,我不管你跟我姐姐有什么纠缠,我希望你现在不要再刺激她了,我是她弟弟,你有什么事你就冲着我来,别为毛我姐!” 说完这些,江梓墨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强势地把姐姐往宴会厅拉,“若醴,你能过来帮我扶一下我姐吗?” 接收到江梓墨请求的眼神,许若醴想起他不久前说的没有未婚妻的话,心不自觉地就软了下来,她点了点头,走到了江家姐弟的身边,把江梓烟接了过去。 蓝田日暖玉生烟(4) “若醴…谢谢你。” 看到许若醴真的愿意过来扶自己,江梓烟感激地看着她,却被后者无视了个彻底。 “我不是为了你。” 许若醴冷冷地回了一句,扶着她的力道却下意识地放轻了许多。 “椰奶还没来,你这是要把江梓烟带到哪里去?!”蓝玉生说着就要上前去拉人,被江梓墨强势地拦了下来。 “我知道鼎升的实力在我江氏之上,但是如果拼一拼的话,还是可以的,奉劝蓝先生一句,适可为止。我姐再怎么说也是你儿子的养母,她身体前两年因为生病落了病根,不能长时间情绪激动,所以我让我女朋友送她去休息了。你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传出鼎升蓝总仗势欺人的新闻,这对你们进驻大陆的计划也会带来影响吧?” 听见“病根”两字,蓝玉生眼里的冰冷有些动容,他复杂地看了江梓烟一眼,最终没有选择追上去。 “椰奶待会儿送过来以后,我让他跟我姐告个别,就把孩子交给你,蓝先生不用担心。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在这里等着,这是保姆进宴会厅的必经之路,没有别的入口。” 江梓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没有再管蓝玉生了,他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而且他还急着去休息室问问具体情况,根本不想搭理这个没教养欺负她姐的野男人。 “爸,妈。咱们进去吧,毕竟有好多合作伙伴在呢,让他们一直等着也不好。” 江梓墨从父亲的手里接过了母亲,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宴会厅走去。江父故意留了下来,等到儿子和妻子离开好远以后,他才回头对蓝玉生说话。 “蓝家小子,当年,是我们梓烟对不起你。但是这么多年,她也付出代价了,就算看在椰奶的份上,你也不要再为难她了,毕竟她也是为你,养育了椰奶。” 江父的话,不明真相的人听了可能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有当事人能明白“养育”二字的深刻含义,蓝玉生看着江父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 江梓墨在安排好所有的客人以后,终于赶到了江梓烟所在的休息室,他在第一时间就直奔姐姐所在的位置,想询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姐……” “你来啦。”江梓烟经过休息,已经缓过来了,她正抱着抱枕,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椰奶。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输入了手机密码调出了手机相册,把里面的照片点开来,示意江梓墨坐在她旁边。 “这是椰奶八个月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正忙着毕业和准备出国的事,我和爸妈就没告诉你。” 江梓烟的手机屏幕上,是她自己怀孕八个月的肚子,上面手绘了许多图案,看起来非常可爱。 “姐,椰奶是…我亲外甥?”江梓墨震惊地盯着手机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的“便宜外甥”变成了亲外甥。 江梓烟没回答弟弟的话,她继续翻着相册,“这是生了椰奶以后,咱妈拍的,椰奶皮的很,我生了一天一夜才把他生出来,真是没给我疼死,这个小冤家。” 蓝田日暖玉生烟(5) 她看着手机的眼神,满满都是母爱,比平日里的温柔更胜百倍,那是一种对血缘至亲,天生的,来自骨血的疼爱。 “咱妈在美国陪了我半年,就是你以为我们去旅游的那半年。孩子也是生在美国的,所以椰奶一生下来就有美国国籍。他不是我在美国抱来的朋友的朋友的孩子,他是我怀胎十个月,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的啊。” 瞒了三年多的真相终于说了出来,却是在即将失去椰奶的时候,江梓烟还是奔溃了,她一把攥住了江梓墨的手,慌乱地询问起弟弟。 “梓墨,你在美国待了四年,一定有认识的律师吧?你帮帮姐姐,我不能失去椰奶啊,真的不可以,他才那么小,还那么乖。他从来不问我他爸爸的事,但我知道他特别想要一个爸爸,如果他喜欢蓝玉生,不要我怎么办,梓墨,姐姐该怎么办啊!” “姐,姐,别怕。”突然接受这么一个真相,江梓墨的脑袋也有点懵,他只好一把搂住了姐姐,尽量安慰她,然后试探着开口。 “所以,椰奶的爸爸,真的是蓝玉生?” “……”江梓烟闻言又是一阵奔溃的哭声,她的不言,昭示了一切。 江梓墨与许若醴对视着,皆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姐,按照美国的法律,恐怕你可能争不过他。不然,你去求求他吧?你们好歹曾经也是情侣,他或许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把椰奶带去美国,或者,干脆不跟你抢椰奶了?” “不,不行的,不行的!” 听到“情侣”两个字,江梓烟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从弟弟的怀里抬起头来,不停地摇头。 “怎么了姐?” 江梓墨疑惑地看着只知道不停摇头,对他的疑问避而不答的江梓烟,心里的某种猜测渐渐成型。 “他强迫你的是不是?!这个畜生,我去找他!” 江梓墨说着就直接起身,准备去门口找蓝玉生,结果被江梓烟狠狠抱住后腰,许若醴也着急地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 “姐,你别拦着我!我去找他!”江梓墨依旧没停下,仍然坚持要去找蓝玉生的麻烦,江梓烟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大声喊了出来。 “我自愿的!是我自愿的!” 说要这句话,江梓烟瘫坐在了沙发上,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过了许久,才低着头,开始轻声诉说着,她与他的那段过往。 “我和蓝玉生,是大二的时候认识的,互相加了qq以后,出去玩过几次,然后就没什么联系了。毕业晚会的时候,他作为我的舞伴,和我跳了最后一舞。 你知道的,当时我有男朋友,他也有喜欢的人。只是后来……” 江梓烟平静地叙述了她与蓝玉生纠缠的过程,期间有几次甚至还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那天他说,我们两个被抛弃的人,不如抱团取暖吧,然后就送了我这块玉。” 江梓烟从脖子上取下了那块链子很长,被埋在领口里面的玉,把后面的字亮了出来。 蓝田日暖玉生烟。 蓝田日暖玉生烟(6) “还挺巧的,你的名字里面有烟,他正好叫蓝玉生,你们俩的名字连起来就是“蓝田日暖玉生烟。””许若醴远远看了那块玉一眼,随口说了一句。 “所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接近啊。”江梓烟自嘲地笑了一声,把那玉收了起来,然后继续讲故事。 “他当时也是随口一说,不过我的确心动了。当时想的是,反正我没什么精力再去认识一个人,经营一段新的感情,索性就和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在一起好了,所以我和他就这样成了试交往的男女朋友。”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江梓烟的情绪这一次真的平静了下来,她甚至主动坐到了母亲的身边,去安慰她。 “他成了我男朋友以后,对我挺好的,那个时候我刚进公司接管公司事务,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他因为在上大四,所以空闲的时间很多,经常来接我下班或者给我做各种好吃的送过来。我当时想着,一直以这样的方式相处的话,我可以跟他结婚,所以那个时候就......” 许是因为弟弟在场,所以江梓烟就没有把发生关系这件事说的很明白,只是隐晦地说了一下就继续往下说了。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这件事还是我一个同样是大四的学弟告诉我的。学校里根本就没有蓝玉生的学籍,他每次都在我会出现的时候,提前请他们班的几个男生吃饭,然后一起出席班级活动。” 提到这件事,江梓烟的语气明显带上了被欺骗后的愤怒,“他那个班的人还被洗脑了,以为他是隔壁大学的,再加上他经常请大家吃好吃的,所以都比较支持他追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当晚我就去质问他了,在各项证据面前,他只好承认他不是蓝玉生。但是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愿意说他到底是谁。” “所以,你就和他分手了?” 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江梓墨也气得不行,这明显就是欺骗感情啊,说难听点,都可以算骗婚了!毕竟那个时候,他也知道姐姐有个可能会结婚的男朋友,还说好过几天带回家见家长的。 姐姐当初,是真的想嫁给那个人渣的! “对。”江梓烟吐了一口浊气,想起了分手那天,他苦苦哀求不被接受后,看她那怨恨的眼神。 “名字假的,身份假的,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我当时直接说了分手,然后想想觉得不解气,就又告诉他,我跟他在一起只是想生个继承人,从来没喜欢过他。” “.......” 江梓烟最后这句话,直接让江梓墨哭笑不得,他怎么觉得一向温柔成熟的姐姐,当时可幼稚了呢? “他听我说从来没喜欢他以后,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江梓烟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当初椰奶,就是在这个地方,一天一天,慢慢生长的。她至今还记得那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的生龙活虎的感觉,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把孩子给蓝玉生?! 妈妈可以有很多个老公 “你姐身体不好,医生不建议拿掉孩子,所以只能生下来。当时公司正要上市,如果传出掌权人未婚生子的负面消息,会对公司不利,而一个主动收养弃婴的总经理,会为公司形象加分,再三权衡以后,我和你爸就决定,让你姐认这个孩子做养子,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江母看着日渐强大的女儿,想到她还没结婚就被渣男骗,生下孩子,心里就恨不得把蓝玉生千刀万剐! “后来丞星派人过来求娶你姐,你姐跟叶家小子也算青梅竹马,她没异议,我们也就同意了。但是你姐不是完璧的事,最后还是被丞星知道了,那家的老太太是个顽固的,她死活不同意让你姐做孙媳妇。这样封建的家庭,我和你爸也不可能让你姐跳进火坑,所以就同意他们解除和你姐的婚约。” “爸妈,姐,这么多事,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被家里人瞒了这么久,江梓墨此刻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不禁有些难受。他又想起出国那几年,因为伤心,他从来没有回国过年,以至于姐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都不知道。他好像做的真的不好,难怪当初,许若醴会把他贬的一文不值。 “你当时状态那么差,学习的压力又那么大,我不忍心让你知道再分心。” 江梓烟回答了弟弟的问题,然后垂下眼,盯着地板发呆。过了这么久了,椰奶应该快到了。 “妈妈,妈妈,我来啦,快给椰奶开门呀,可累死我啦。” 许是母子心有灵犀的缘故,江梓烟的念头刚起,门外就传来了江烨奶声奶气的声音。 听到儿子有些急迫的喊声,她的整颗心都飞到了门外,连忙迫不及待地起身,迎向门口。 许若醴跟着她的背影看向门口,没两秒就看见了一个又白又嫩的小正太,坐在蓝玉生的臂弯上,笑呵呵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妈妈!”江烨一看见江梓烟,那脸笑得更加开心了,连蓝玉生送给他的礼物都不要了,直接丢到了地毯上,空出两只小手伸向自家妈妈要抱抱。 “哎,妈妈抱。” 蓝玉生居然成功哄得一向讨厌陌生人的椰奶给他抱,江梓烟一开始也是震惊的不行,但是她下意识就想把孩子抱离他身边,所以直接一把把孩子从蓝玉生的怀里抢了过来,不停地用脸靠儿子的脖颈和脸蛋,那副珍惜的样子,只看得在场的江家人难受。 “妈妈,你怎么哭了呀?” 椰奶看见了妈妈眼里的泪花,赶紧伸出大拇指就给她抹,还不停的对着她的脸吹气。 “妈妈不哭哦,椰奶给吹吹。” “好,妈妈不哭。椰奶最好了,谢谢你给妈妈吹吹。” “啵唧!”椰奶见妈妈夸他了,开心得不行,直接嘟起小嘴,朝着江梓烟的脸就是一口。 “妈妈,我今天超听话的哦。这个叔叔刚刚送我礼物了,所以椰奶也亲了叔叔一口。” 江烨指了指不远处的蓝玉生,一双大眼睛满是笑意,显然很喜欢蓝玉生。 椰奶却只能有一个爸爸 江梓烟闻言匆匆看了蓝玉生一眼,就发现他看向他们的视线柔柔的,一点都不像刚才冷酷的样子。不过这份温柔,在她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就消失得荡然无存,只剩下厌恶和冷酷。 果然,他比她想象中还要恨她。 “那椰奶喜不喜欢这个叔叔呀?” 为了照顾儿子的情绪,江梓烟装作不经意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边说边抱着他往沙发走,想把椰奶暂时交给江梓墨照看。 “唔......妈妈要听真话吗?” “当然。” “这个叔叔长得帅,椰奶喜欢这个叔叔。但是他肯定没有爸爸帅,椰奶还是最喜欢爸爸。” 也不知道椰奶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一向不爱在江梓烟面前提爸爸的他,三年来第一次在人前提起了爸爸,直说得江梓烟的心猛地一抽。 “那叔叔做椰奶的爸爸好不好?”蓝玉生嫌弃江梓烟的沉默和避而不谈,直接捡起地毯上的玩具,自己亲自上阵想逗儿子开心。 “......” 大家都没料到蓝玉生会这么直接,也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只好保持沉默,只有许若醴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蓝玉生。 “叔叔你是要嫁给我妈妈吗?” 众人的沉默,让休息室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椰奶趴在已经愣住的妈妈的肩膀上,小嘴藏进她的锁骨里,只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期待得看着他的蓝玉生,然后闷闷地开口。 “......不是。”儿子的问题,惊得蓝玉生舌头都要打结了,他是男的好不好,嫁给江梓烟?什么乱七八糟的? “哦。可是就算你嫁给我妈妈了,你也不是我爸爸。”椰奶抬起了圆圆的下巴,用鼻孔对着蓝玉生,小眼神儿劲劲儿的,像是突然不喜欢他一般。 “我妈妈赚钱养我好辛苦的,所以椰奶也想要一个人来照顾她。但是妈妈可以有好多个老公,椰奶却只能有一个爸爸。叔叔你有钱可以给我妈买包,给我买奶粉吗?如果你有的话,我就勉强承认你是我后爸,但是你不可以做我的爸爸!” “......” 这下连江梓烟都震惊得不行了,椰奶才三岁啊,这些话都是谁教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还知道给妈妈买包,给自己买奶粉,分得清亲爸后爸,这还是她平日里只知道卖萌的傻儿子不? 众人都被椰奶的话惊到不行,只有江梓墨一个人听完大外甥的话开心的不行,他一把从姐姐的怀里接过椰奶,朝着他小屁股就是一拍。 “好小子,亏舅舅平时没白教你,妈妈是亲妈,你只能有一个亲爸爸,还必须能养活你们娘俩舅舅才放心。” 众人:......合着椰奶这伶牙俐齿是跟着江梓墨学的? “椰奶,你放心,我养得起你。” 蓝玉生也没像众人一眼露出惊讶的表情,像是觉得三岁的椰奶就该这么聪慧一般,他继续接着刚才的话回答儿子的问题,只是刻意忽略了江梓烟,只说养得起儿子。 “而且,椰奶,我想告诉你,其实,叔叔就是......” 椰奶是个神助攻(1)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就是你的爸爸。” 蓝玉生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个与自己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声音异常温柔,像是怕椰奶听不明白一般,他再次开口,解释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我是你的爸爸,亲生爸爸,只能有一个的那种,不是后爸,更不是叔叔。” 蓝玉生说完以后,就期待地看着椰奶,他的脑海里不断放映着各种父子相认,孩子激动扑向父亲怀抱的样子。他甚至主动张开了怀抱,等着椰奶朝他伸出小手。 然而。 “......”椰奶听完他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先是歪着头看了蓝玉生半天,小小的食指隔着空气描摹着蓝玉生的五官,然后又收回来摸着自己的鼻子。 “不像啊,叔叔才不是我的爸爸呢!舅舅!这个坏叔叔要拐卖椰奶,椰奶怕!”椰奶否认以后,就大叫了一声,然后扑进了江梓墨的颈窝里,软软的脸蛋贴着他的喉结,让他心里感觉到了说不出来的得劲儿! 蓝玉生:......这个小兔崽子! “椰奶不怕,舅舅保护你和妈妈,绝对不会让这个怪蜀黍夺走你的!”江梓墨孩子气地朝着蓝玉生冷哼了一声,然后抱着外甥往相反的方向又走了两步。 “......” “好,舅舅你最好啦,椰奶最喜欢舅舅!”椰奶配合的往江梓墨的脸上啵唧了一下,然后就抬起头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许若醴。 “咦,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是我的舅妈吗?” 许若醴:......这小孩确定三岁? “呵呵。” 江梓墨闻言直接轻笑出声,朝着嘴甜的外甥就是一大口,亲完以后又把嘴贴近了外甥的耳朵,然后用手护着,防止被别的人偷听,舅甥俩说起悄悄话来。 “椰奶,这是舅舅喜欢的人,但是还没有追到,椰奶愿意帮帮舅舅吗?” “嗯嗯嗯好呀好呀。”椰奶笑眼弯弯,连连点头,然后就扭起身体来,想要从舅舅的怀里下来。 “漂亮姐姐,椰奶要抱。” 江梓墨把椰奶放下来以后,小家伙就迈起小短腿,跑到了许若醴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 在旁边看戏看半天的许若醴,这下是欲哭无泪了,她苦着脸看着面前的小家伙,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什么操作??她没有报过小孩啊喂!这孩子身体这么软,她怕不小心给抱坏了! “姐姐,椰奶要抱!” 没有得到许若醴的回应,椰奶抬起小短腿就要爬到沙发上,许若醴下意识就把手护在了他的后背上,生怕他摔着。然后又一脸无奈地把手插进了椰奶的咯吱窝,把他报到了自己的怀里。 随着椰奶的靠近,一股只属于小孩子的奶香味传来,许若醴抱着他软软的身体,看着他油亮的头发,白嫩的皮肤,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下,孤单惯了的她,渐渐对他产生了好感。 “漂亮姐姐,舅舅说他还没有追到你哎,你愿意做椰奶的舅妈吗?” 椰奶奶声奶气的询问,直接把许若醴问懵了。 这...这么刺激的吗?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呢!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椰奶是个神助攻(2) “椰奶…别胡说,快下来。” 许若醴红着脸半天没开口,江梓烟也就知道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连忙朝儿子招了招手,给她解围。 “不嘛,漂亮姐姐身上香香,椰奶喜欢。” 被许若醴两只手抱着,椰奶还觉得不够,他伸出了自己的两只小手,一把拢住了她的脖子,然后使出了自己最常用的撒娇招式——啵啵。 “漂亮姐姐,椰奶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我想让你做我舅妈,虽然我舅舅长得没我好看,也没我讨人喜欢,但是他能赚很多钱,可以养的起你和肚子里的小妹妹!” “……额。” 肚子里莫名其妙被塞了个“女儿”,还被椰奶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盯着,许若醴知道自己再不说话就不合适了。她回了一个尴尬的微笑,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下,最后轻轻落在了椰奶的腰上护住他。 “那你再亲姐姐一口,姐姐就做一天你的舅妈。” 许若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这个惹人爱的小家伙趴到她怀里以后,她感受到怀里软软的热热的他,就越发欢喜,现在更是想骗他一个亲亲。 “那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椰奶平时蠢萌蠢萌的,关键时刻还挺精,生怕许若醴赖账,特意要求她在众人的面前和他拉勾勾。 “这样啊,那好吧。”许若醴用小拇指轻轻勾住了椰奶的小指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那椰奶也会信守承诺的!木……马!” 脸上又被大大地亲了一口,许若醴的心顿时心花怒放,她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心里突然好羡慕江梓烟,她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生活一定充满欢乐和童趣吧! “好了,江烨,我们该走了。” 被儿子和江梓烟冷落了半天,蓝玉生这心里怎么看怎么不得劲,他瞧了满心只有儿子的江梓烟一眼,颇有些酸酸地开口。 “叔叔,你在说什么呀?为什么椰奶要跟你走。还有啊,你怎么知道椰奶叫江烨呢?” 椰奶从许若醴的怀里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蓝玉生,小手却还抓着许若醴的脖子不放。 “江烨,我说过了,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不是叔叔!” 没讨到儿子叫爸爸,蓝玉生心里那叫一个不爽,从来就只有别人听他的,他什么时候还要上赶着求别人了?再加上自从椰奶出现以后,江梓烟的眼神就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刻,蓝玉生的心里就更不爽了,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有一些生硬。 “哇!” 被蓝玉生一瞪,椰奶一下就被吓到了,他嫩嫩的嘴唇一憋,大声哭了出来。 “妈妈!我讨厌这个叔叔!他凶椰奶!他还要拐卖我,妈妈你保护我,椰奶不想跟这个怪叔叔走!” 椰奶的哭声越来越大,吵的许若醴耳膜疼,但是她又不会哄小孩,也舍不得让这个小家伙让开她的怀抱,所以她只好微微把头歪到一边,任由椰奶哭泣。 椰奶是个神助攻(3) “不许哭!” 头一次接触小孩,蓝玉生被椰奶吵的有些头痛,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他的脸色再一次冷了下来,对着椰奶就是一句吼。 “你吵什么啊!给我闭嘴!椰奶还小!你有什么好凶的!” 椰奶被吓得一噎,偷偷瞥了蓝玉生一眼,再次开口的哭声都小了好多,许若醴见状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没等江家的人开口,就直接出声回吼了蓝玉生。 “你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小孩子计较?椰奶才几岁!你这三年都没管过他,现在有什么资格管他!” 许若醴的暴脾气一般不发作,一发起来就没完,跟个不用装炮弹的大炮一样,“得得得”就是一顿乱怼,直说的蓝玉生一愣一愣的。 江梓烟时隔六年再一次看见了暴怒的许若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若醴还是和以前一样,最看不得的就是大男人欺负女人和小孩,蓝玉生今天想要带走椰奶,怕是难了。 假哭够了的椰奶,偷偷给舅舅吐了吐舌头,舅甥俩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其实刚才江梓墨不只让椰奶去帮他追许若醴,他对椰奶说,一定要得到许若醴的袒护,这样他才会带椰奶去他最爱吃的甜品店,给他买最想吃的甜品。 “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们蓝总和江小姐两个人的事!” 蓝玉生毕竟是集团的老板,碰上许若醴这样开口就是一通怼的女人,自然不好当着众人计较吵架。他手插口袋没有回应,身旁的秘书粉墨登场。 “没听见吗?你家小少爷叫我舅妈!” 许若醴昂起头,朝着秘书冷哼了一声,然后立马低下头,捧起椰奶的脸对着他的脸蛋啄了一口,“椰奶,告诉对面那个坏叔叔,我是你的谁!” “唔,你是我舅妈呀!” “那舅妈可不可以管你的事?” “舅妈最好看啦,椰奶喜欢舅妈,椰奶愿意让舅妈管我!” 椰奶一口一个舅妈舅妈,小嘴那叫一个甜,一旁的江梓墨别提多开心了,心里默默决定待会儿一定要给自家外甥买两个甜品! “喂,那对面不知道我是谁的怪叔叔。不对,那哥们,这下知道我是谁了吗?我怀里的可是你们集团的小少爷,你确定要质疑他说的话吗?” “我……” 秘书下意识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蓝总心里多在乎小少爷的。自从知道有小少爷的存在以后,天天都要派人偷偷护着,还让保姆把别墅里面的儿童房塞满了各种玩具,为的就是讨小少爷喜欢,好顺利把小少爷接回家。 不过这份宠爱,当然比不上…… 秘书看了江梓烟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江小姐已经把最爱她的人放走了。 “孙觉,直接把小少爷抱过来,别废话。”蓝玉生不想再和许若醴耍嘴皮子,他侧身吩咐了秘书一身,然后看了江梓烟一眼,转身就准备走。 “好的蓝总。”孙觉点了点头,朝身旁的保镖摆了摆手,三四个人得了命令,就准备去夺许若醴手里的椰奶。 椰奶是个神助攻(4) “你们别过来!” “我看你们谁还敢过来!” 许若醴下意识地就把身体往后转,把椰奶护在了怀里,然后大声呵斥着保镖。 不过另一个人的声音却比她更大,众人朝声源处看去,就发现原本陪在江母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梓烟,此时手里紧握着一把水果刀,抵着脖子,挡在了保镖的面前! “天哪!烟儿你别犯傻!”江母想上去夺江梓烟的刀子,却也害怕刺激女儿,最终没有移动。 “姐,你快把刀放下!” “梓烟姐……” “妈妈!哇!”椰奶虽然还小,但是他知道刀子扎进皮肤里会流血,会疼。他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立马哭了起来。 江梓烟脸上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吓到了众人。休息室一下子又乱了,原本准备离开的蓝玉生,也在第一时间回过头,与江梓烟对峙。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十分冷漠,眸子里没有一点温度。 “我之所以同意把椰奶带过来,是想给你看他一眼,但是如果你想把椰奶带走,你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江梓烟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种坚定吓到了。 他们知道,如果今天蓝玉生强行把孩子带走,她手里的刀,就一定会刺进自己的脖子。 她是在用自己的命,阻止蓝玉生! “这么多年,江梓烟你变得这么差劲了?一哭二闹都学会了?你以为,我今天没把孩子带走,明天就不会通过法院,通过正规途径,把孩子带走?到时候,你也要这样,拿着法院的判决书,在法院门口举刀自刎?” “呵!蓝玉生!我知道你是鼎升集团的掌权人,我们江氏斗不过你。但是,就算堵上一切,我也会和你拼一拼。我是椰奶的亲生母亲,你能给椰奶的,我尽力的话也可以做到!我相信美国的法律,一定会征求孩子的意见,而椰奶,一定会选我! 你今天也别想强行带椰奶走!因为,在成为江氏的总经理之前,我首先是椰奶的妈妈!而你,绝对不可能,把一个孩子,从他的亲生母亲身边带走!” “……”一向温柔示人的江梓烟,此时红着眼睛大声控诉的样子,是在场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的,大家被江梓烟的母爱感动,都不愿意打断她。 “啪啪啪。” 良久的安静以后,蓝玉生首先抬起手鼓掌,空荡荡的休息室,只有他一个人的掌声,孤傲又刺耳。 “江梓烟,你终于承认,椰奶是你的亲生儿子,不是养子了?你终于承认,你堂堂江家大小姐,s城名媛圈的佼佼者,和一个不知道来历的穷小子,未婚生子,最后还把他赶出了s城? 江梓烟,你可真脏。” 蓝玉生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把那句“穷小子”,咬得格外重。 这些话每个字都落在了江梓烟的心上,让她更加难过,她举着刀子的手有些颤抖,一个不稳,划伤了自己的脖子。 椰奶是个神助攻(5) “姐.....你这个混蛋!” 江梓烟脖子上的伤口,一下刺激到了江梓墨,他握起右手,左手扯过不远处的蓝玉生,对着他的脸,上去就是一拳。 一拳把他的嘴打出了血。 江梓墨觉得不够,还想再打,被蓝玉生的秘书和保镖给拦住了。 “这一拳!是替我姐和外甥打得!我姐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在为几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当初是谁先骗的我姐,谁心里清楚! 我为椰奶有你这么个爸爸感到恶心!我呸!” “呵呵呵!”冷不丁被打,蓝玉生并没有生气,他抹掉了嘴角的血后,冷嗤了一声。 “你们江家人,一向如此高高在上!” 说完这句话,蓝玉生就站了起来,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装,从秘书的手里接过湿巾,擦了擦被弄脏的唇角。 “蓝先生。” 许若醴抱着椰奶站了起来,把孩子交给了江梓墨,拿着手机走到了蓝玉生的面前。 “这是我刚刚联系的律师,我已经为江梓烟请了律师,关于江烨抚养权的问题,这是我们的律师给的建议。目前孩子的抚养权还在江梓烟的手里,就算你日后成功夺走了孩子的抚养权,今天的你依旧没有权利,在未经监护人的允许下,把椰奶带走。” 许若醴右手举着手机,把屏幕正对着蓝玉生,“如果你和你的保镖还是要一意孤行地带椰奶走,我们只好报警了。s城的治安一向都不错,君越又是在市中心,最近的派出所大概离这里只有两百米,恐怕你们还没有走出门,警察就已经把你团团围住了。 当然我也知道鼎升集团的实力,警察局的人肯定认识不少。不过就算如此,基层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的,那就要劳烦蓝总和你的保镖们,进趟警察局了。” 许若醴收回了自己的手机,漫不经心把把它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特别巧的是,我微博上正好有些小粉丝,到时候我一定会把蓝总被带走的场面拍的帅帅的,然后配上些优美的文字,并且艾特你们集团官微,送蓝总上热搜。” 话说完,许若醴嘴角原本挂着的淡笑一下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比蓝玉生更冷的表情。 “蓝总,大家都是生意人,你今天这么一闹,江梓烟的名声恐怕保不住了,那你觉得,我们这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嘴!” 秘书被许若醴气的牙痒痒,也不等蓝玉生说话了,直接开口刺了一句。 “不敢不敢,我觉得我的牙齿还挺齐的,倒是您,牙有点黄,上面还有菜叶,今天吃菜了吧?” “我今天没吃!”秘书下意识反驳。 “哦,那就是昨天的了,咦~” “你!”秘书简直要被气死了,他不停地大喘气,瞪着许若醴。只不过后者没有心情再搭理他。 “蓝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明白了,你现在还是坚持把椰奶劫持走吗?” “……” 蓝玉生的眼里终于积攒了些许怒意,但他克制着自己,没有动手。 “这位“舅妈”,你真的很厉害。但是你护得了江梓烟一时,护不了她......” “琛哥哥!你怎么还不出来呀!我都等你好久了!” 他是我爸爸(1) 一道甜甜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像是早已知道来人是谁,保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果断且迅速地让开了道路,放她进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 看清来人的面貌,许若醴不禁扶额,怎么又是这个被宠坏的大小姐。 此时身穿一条红色连衣裙,冲上来就搂住蓝玉生的人,正是之前与她在s城发生冲突的裴美娜。 “予琛哥哥,我听管家说你来君越办点事,为了早点见到你,我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了。结果我在外面等了好久,你都没有出来,所以我只好进来找你啦。” 裴美娜一改在s城的嚣张模样,亲昵的用脸颊贴住蓝玉生的胳膊,根本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看着。 “裴美娜,这让你进来的。” 蓝玉生不喜欢被蹭着的感觉,但是他没有直接抽离自己的胳膊,而是用右手抓住了裴美娜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 “还不是我爸嘛,他听说你和蓝爷爷回来了,非得让我来s城拜访,说什么亲戚间就该来往来往。” 裴美娜说着说着,又要伸手去抓蓝玉生的胳膊,秘书看不下去,一个侧身插到了两人之间,挡住了裴美娜跃跃欲试的手。 “让开。”裴美娜怒目而视。 “裴小姐,蓝总正在处理公务,您看您还是到旁边歇着点,待会儿等蓝总忙好了,再跟您叙旧。” “琛哥哥...” 裴美娜还想再说,蓝玉生一个警告的眼神甩过去,她立马就不敢开口了,乖乖地退到了一边,也没兴趣再抬头看看跟蓝玉生谈生意的是些什么人。 “许小姐,你今天所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椰奶我今天可以不带走,但是你们最好还是请一个好一点的律师,毕竟国内还没有谁能打得过我的律师。孙觉,把白律师的名片留一份。” “好的蓝总。”孙觉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一张淡蓝色的名片,递给了许若醴。 蓝玉生最后再望了许若醴怀里的椰奶一眼,从保镖手里拿过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转身,叫上了裴美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目送着蓝玉生离开,一直用刀子抵着自己脖子的江梓烟,早就没了力气,她果断丢掉了水果刀,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坐到了沙发上。 “姐,我去帮你叫医生过来。” “妈妈,你痛不痛啊。” “女儿,你下次可别再这么吓妈了。” 众人手忙脚乱地忙碌起来,叫医生的叫医生,打电话的打电话,休息室里半点过生日的温馨样子都没有了。椰奶迈着小短腿,在众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轻轻爬上了沙发,坐到了江梓烟的怀里。 “妈妈,你痛不痛啊,都是椰奶不好,椰奶惹妈妈不开心了。” “没事,妈妈不痛,只要你还在妈妈身边,妈妈就会一直勇敢下去。” 江梓烟双手搂住了孩子的腰,用力吸了一口气,整个胸腔都充满了一股奶香味。 “好,椰奶会永远陪在妈妈的身边,哪里也不去,我要保护好妈妈。” 他是我爸爸(2) “呵呵,你这个小家伙。”江梓烟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轻轻刮了儿子的鼻尖,又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椰奶只需要好好吃饭,快快长大就好了……保护妈妈是爸爸…” 一不小心再次提及了蓝玉生,江梓烟原本露出来的笑容再一次消失。 她抬头看向门口。 刚刚那个闯进来的女孩,口口声声喊他予琛哥哥,原本她还有一百个理由催眠自己,他当初骗她有苦衷。现在看来,这一切真的就是彻彻底底的谎言。 而他,消失了四年以后,再一次回来了,却是过来跟她争椰奶。 “妈妈。”椰奶的小手扯住了江梓烟的衣服,把她的心思又拉了回来。 “妈妈,刚才那个叔叔,真的真的,是我爸爸吗?” 椰奶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眼神里,有试探,有渴望,更多的是不确定,这让江梓烟的心狠狠揪了起来。这是椰奶第二次提起他爸爸,虽然他平日里不说,但是她注意到他今天看蓝玉生的眼神了,都是崇拜。 是她做的不够,没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没能给他一个爸爸。 任何一个男孩子,都会希望自己有一个超人一样的爸爸吧?爸爸的陪伴,对男孩的成长来说,太重要了。有些事她能教椰奶,但还有更多属于男子汉的事,只有父亲才能教好。 好像是时候,给椰奶找一个爸爸了。 江梓烟的心里,有一个想法渐渐清晰了起来。 “那椰奶你跟妈妈说真话,你喜欢那个叔叔吗?” “嗯…如果他能不凶椰奶的话,我会很喜欢他的。”椰奶扣着手指头,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说话,不敢看妈妈的眼睛。 “如果让你去跟这个叔叔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你愿意吗?他会像妈妈,舅舅,外公外婆一样对你非常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愿意和叔叔在一起生活吗?” “呜……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椰奶了?” 听见江梓烟的话,椰奶的眼睛逐渐湿润起来,他噙着泪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却把她的心都给看疼了。 “没有没有,妈妈开玩笑呢!椰奶你不要多想,我就是问问你,并不是真的要把你送到叔叔那里去!”江梓烟伸出手一边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轻声开口,给儿子解释。 “妈妈,叔叔送给我玩具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是我爸爸。” “…” 椰奶抬起手用手背给自己的眼眶抹了一把,然后睁着亮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江梓烟。 “他看我的时候,笑的可开心了,和小龙他爸爸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挺喜欢叔叔的,但是他刚刚凶妈妈,我就不喜欢他了。舅舅说过,椰奶是个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妈妈,不可以让妈妈受伤。我也不想和叔叔一起生活,因为这样我就要离开妈妈了,我不想离开妈妈…” 说到这,椰奶的鼻子再一次揪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哭了,江梓烟连忙一把把儿子搂在了怀里,开口道歉。 “对不起椰奶,妈妈只是问你一下,妈妈不会离开你的,你不要害怕。” 儿子还小,就已经这么懂事体贴,这让江梓烟又感动又自责。 平时她的工作太忙,椰奶一直都是爸妈照顾,她或多或少,都有些忽视他的成长的。 但是她的椰奶很优秀,即使没有父母的陪伴,他也成长的这么好,只是这份懂事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对父母的渴望呢? 舅舅喜欢公主 江梓烟不敢也不愿意多想,此时的她,只想趁着蓝玉生还没跟她撕破脸硬要孩子之前,尽力弥补她缺失的母爱。 “明天,妈妈带上你和舅舅,咱们一起去游乐园好不好?” “哇!真的吗妈妈?”听见江梓烟要带他出去玩,小家伙明显兴奋了许多,他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捂住了嘴巴,几乎快要部露出来的牙龈揭示着他此时有多高兴。 “嗯,明天我们起一大早,开车去你最想去的迪士尼,玩上整整两天,好吗?” “耶!!!妈妈万岁!” 得到了妈妈肯定的回答,椰奶小孩子的心性暴露无遗,他不加掩饰地跳了起来,两只手握拳伸直向上,小肚子随着跳动一抖一抖的,肚脐都差点露出来。 似乎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开心不够,蹦跶了两下以后,小家伙就跑向了大门外。去找站在门口,特意给母子俩留下空间独处的几人一起分享。 “舅舅舅舅!” 椰奶一把抱住了舅舅的大腿,嘴巴不小心磕在了江梓墨的膝盖上方,但他自己揉了几下以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抬起头兴奋地朝江梓墨喊。 “舅舅舅舅!你的愿望终于要实现啦!妈妈答应带我们两个去迪士尼了!去两天哦!你可以去看白雪公主啦!” 江梓墨:…… “谁喜欢白雪公主,你这个小屁孩,自己想去迪士尼还拉上我。” 收藏公主的小嗜好被揭穿,最重要的是这个收藏正好是因某人而起,江梓墨心虚地瞥了许若醴一眼,结果正巧对上她投来的,嘲笑的视线。 对上视线,两人皆是心神一震。 一种莫名的情愫开始在他们之间流转。 江梓墨慌忙移开了视线,耳尖却慢慢开始发红。 “哼!我上次都看到了,舅舅你的房间里有各式各样的公主!” “你可闭嘴吧。” 江梓墨见外甥说话没有收住的样子,连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泄自己的底。 怎么回事,椰奶平时不这样啊,怎么许若醴一来,他这小嘴就跟没把门儿似的,开始说他的小秘密。 他低头看了看被捂住嘴还不停“呜呜呜”的外甥,决定再一次用美食诱惑,堵住椰奶的嘴了。他俯身单膝跪地蹲了下来,把椰奶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开始说悄悄话。 “椰奶,你别瞎说了啊,都快把舅舅的底给交代完了。嘘,你乖一点,我明天给你买所有你想吃的好吃的,好不好?” “唔……”椰奶咬着小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舅舅一眼,没说话,黑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 “那我考虑一下。” “好,真乖……什么?不对,什么考虑?你还考虑?停了你的零食信不信,江烨?” 江梓墨刚瞪起眼睛准备说自家外甥,椰奶就先一步挣脱了他的手,跑了,方向还是朝着许若醴… “舅妈舅妈!抱!” 再一次被椰奶求抱抱,这一次许若醴选择欣然接受。她轻车熟路地蹲下身体,笑着张开手臂,等待了几秒,然后一把抱住了冲到她怀里的椰奶,嘴巴趁机在他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 喜欢你(1) “怎么啦小可爱?” 许若醴一把抱起了椰奶,带着他往宴会大厅去。 “舅妈,明天你跟椰奶一起去迪士尼吧?椰奶想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想和我一起去啊?明天我可能有事哦,不能陪椰奶去了。” “椰奶喜欢舅妈,舅妈,你就去吧,求求你啦~舅妈,舅妈,好舅妈~” 椰奶连续叫了好几声舅妈,每一声都撞击着许若醴的心房,她到现在都没有适应这个称呼,毕竟她只是江梓墨的前女友,还是不欢而散的那种。 “椰奶,刚刚拉勾勾的时候,我说的是做你一天的舅妈哦,所以明天我就不是你的舅妈了。如果你想和舅妈一起去的话,就要去求你舅舅,给你找一个真正的舅妈哦。” “可是…可是…” 发觉到自己被骗的椰奶,没有哭也没有生气,只是拧着眉毛,小嘴瘪着,非常认真地想办法解决。 看到椰奶失望的样子,许若醴的心也有点难受,她最终还是决定给他留下一点希望。 “椰奶,下次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明天可能真的不行,因为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作为补偿,姐姐待会儿给你买个好吃的好不好?” 小孩子嘛,过几天就忘了,说不定不久之后,他都不会记得她这个人,自然也不会因为没和她一起出去玩而难过了。 “那好吧,那舅妈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哦!” 椰奶的眉毛依旧拧着,但却没有刚才那么紧了,他最后亲了许若醴一下,然后就蹬了蹬腿,示意她把他放下。 “舅妈,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哦。舅妈再见!” 不远处,江梓烟已经带着保姆在宴会厅门口等着了,椰奶匆匆对许若醴说了再见,然后就踩着小短腿,往自己的妈妈那里去了。 许若醴望着椰奶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又盯着江梓烟抱着他的画面看了很久,然后才紧了紧外套,准备回家。 “你现在就回去吗?我来送你吧。” 一转身,她就看见了等在旁边的江梓墨。 此时的他已经换掉了一身礼服,换上了休闲的衣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高中时记忆里的那个白衬衫少年。 “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带车回去就好了,你还是多照顾着你姐吧,她那伤口还没处理,还是尽快弄好,避免留疤了。” “没关系,她比我更心疼自己的脖子,刚才已经预约好医生了,她待会儿就带着椰奶过去了。” “哦…那好吧…” 话题结束,一时间也没什么新的话聊,许若醴低头只好拢了拢肩膀上的包。 “走吧,我送你,再怎么说也比你打车方便的多,正好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现在时间还早,介意一起吃个夜宵吗?” “额……” 许若醴想了想烧烤上的那些油,有些退缩。 “我知道一家刚开的日料,我们去吃那个吧,不会长胖的。” 像是知道许若醴的心思一般,江梓墨再次开口,消除了她的顾虑。 喜欢你(2) “哈。”许若醴轻笑出声,她歪着头看着江梓墨。 经过刚才的“一致对外”,两人的关系好像没有刚重逢时那样生硬了,就好像再次找到相处模式一般,许若醴淡定地往外走,把江梓墨丢在身后。 “你怎么知道我怕长胖,不想吃烧烤的?” 江梓墨跟在许若醴的后面,双手插兜,脸上的笑很温暖。 “与你重逢以后,看你这么瘦,大概就猜到一点儿了。”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的腰上,脑海里回想起刚才与她亲吻时,搂着她侧腰的感觉。 她比以前瘦太多了。如果说上大学的她是微胖的话,现在的她已经完完加入了瘦子的行列,不该长肉的地方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至于该长肉的地方......江梓墨下意识的不让自己的视线往那上面靠。反正不久前亲她的时候感觉到了,嗯,比以前那个一点。 “咳。”他轻咳一声,为自己的想法害羞。 “是吧?这可是我用了一年才做到的,后来还控制饮食整整两年,才让自己的身材维持这个样子的。” 一提到自己的身材问题,许若醴满满的骄傲就止不住的外露出来,她边走边回头,自信地看着同样比以前硬朗许多的江梓墨。 “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我因为不能吃的那些好吃的,伤心过多少......哎哟。” 许若醴因为回头跟江梓墨说话没看路,一头撞上了从门外走进来的一个人。江梓墨想去扶她,怎料来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稳住了许若醴的身体。 “谢谢谢谢。”许若醴一边揉自己的额头,一边跟扶住她的人道谢。 谁知那人开口就是一阵嘲笑。 “身材是瘦了,脑子倒是没长过。” 一旁的江梓墨在看见来人后就没了声音,许若醴因为眼睛也被蹭到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人,不过仅凭声音判断,她也猜出来了,是时沅! “时沅,你一来就怼我,小心我跟主任告发你上次装病请假出去玩的事!” 许若醴凭感觉把时沅往外一推,气呼呼地开口。 “哈哈哈,不闹,没事吧?”被许若醴退了,时沅也没生气,直接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额头,帮忙揉了几下。 “正好磕到你下巴了,你说疼不疼,死时沅,吃什么长大的,长那么高!” 多年的好友关系,再加上两人平时工作上还有诸多联系,许若醴跟往常一样上去就是一阵怼,根本没顾忌到身后的江梓墨,等她反应过来看向他的时候,时沅已经率先走到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江梓墨,好久不见。” 时沅的脸上带着笑,微微弯腰打招呼的方式也非常有礼貌,但是江梓墨下意识的就不想跟他握手。 许若醴什么时候跟他变得这么亲密了? 尽管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最终江梓墨还是伸出手与时沅握了手,只是用的力道,就只有对面的时沅清楚了。 “说起来这还是你们时隔六年,第一次见面哎。” 喜欢你(3) 许若醴瞧出了两个男人之间气氛有些不对劲,她随便扯了个话题开口,手在两人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拉住了时沅的衣服,把他拉了回来。然后拉着时沅就继续往外走,江梓墨则跟在了两人的后面。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许若醴选择拉住他的衣服,时沅心里很是受用,他收回了与江梓墨间那只有两人才懂的眼神,转而温柔地看向许若醴。 “新节目的事,我跟台里商量过了,你已经做的关于白叶青的采访,交给别人。你加入我这个小组,做我的责任编辑。” “所以你就是专门来找我说这件事的啊?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专门跑一趟,德行。” 知道了时沅的来意,许若醴不禁有些无语,时沅怎么说也是有粉丝的人,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专门跑一趟,就不怕被狗仔拍到了? “你的事,我都要亲自过问的。”像是故意说给江梓墨听一样,时沅朝许若醴努了努嘴,突然抬高了声音,眼角的余光瞥向了斜后方真跟着他们的江梓墨。 “毕竟我们家若醴这么可爱,我来接放心点,省的又被谁劫持了。” 时沅的小动作,许若醴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他是在故意气江梓墨,她嗤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 “肯定有别的事,不然我那天拿着行李箱回s城都不来接我的时大主持人,怎么可能心血来潮过来接我啊。快说吧你。” “嘿嘿,被你发现了。” 时沅傻笑了一下,收回了看着江梓墨的视线,提起了手里的包装袋,递给了许若醴。 “我妈前两天不是回老家了嘛,今天刚回来,这是她从老家买的排骨,特意让我拿点给你尝尝。” “哇,阿姨又来投喂我了,开心。” 许若醴听时沅提到他妈的时候,就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了。她与时沅的妈妈是忘年交,四年前刚来上海的时候,因为暂时没找到房子,她就在时沅家住了一阵。在这段时间里,热衷美食的时妈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要不是她的胃已经变小了,差点就要被重新喂成个胖子。 因为和时妈的关系太好,两人经常一起出去买菜,时沅的邻居们有一阵还以为她是时沅的女朋友,后来还是她亲自解释一下,大家才明白她只是暂住在时沅家。 “我妈知道你爱吃甜的,还一直对我们w城的糖醋排骨念念不忘,这是她专门给你买的,顺带给我尝尝罢了。” 时沅说话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但是他一看旁边被冷落了半天的江梓墨,心情就好了许多。 “阿姨还是最疼你。”知道时沅吃她的醋了,许若醴巧妙地回答了一句,接着开口,“替我谢谢阿姨啦,改天我去看她哈!” “不用改天了。我今天跟你来,就是想叫你明天去我家吃饭,我妈说好久没见你了,想看看你。” “她明天没空。” 被无视了半天,江梓墨终于找到了时机,插了一嘴,两只眼睛却狠狠盯着许若醴的背影。 他刚听到若醴对椰奶说明天有事的,她要是敢说有空,他就打电话把椰奶叫回来,闹也能闹到她真的没空。 “额......” 时沅回头看了江梓墨一眼,又重新看向了许若醴,他不相信他的话,只想听她怎么说。 喜欢你(4) “我明天要去崔毅导演那里谈事情,可能中午还要一起吃个饭,所以可能......” “没关系啊,我妈叫你明天晚上去吃饭的。” “哦...那应该可以...” “不行,明天晚上她也没空。” 许若醴话还没说完,江梓墨就再次开口。他快步走到了两人的前面,在许若醴的旁边停了下来,看着她。 “你刚刚不是答应椰奶改天就陪他玩吗?择日不如撞日,后天就是改天,我们明天要去迪士尼待两天,你明天晚上过来,正好能给椰奶一个惊喜。” 许若醴:...... “不是,说了半天,椰奶到底是谁啊?怎么老是缠着你?”时沅也看着许若醴,着急地追问。 同时被两个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许若醴头都要大了,她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说去吃晚饭吧,怕江梓墨告她状。说去迪士尼吧,又怕一向把她当亲闺女疼的时妈失望。 她只能硬着头皮先回答时沅的问题,“椰奶是江梓墨的......” “椰奶是她外甥啊,若醴是他舅妈!” 默默跟时沅杠上的江梓墨又一次抢话,结果一句话差点没把正在分泌唾液解释问题的许若醴给呛死。 “???若醴你跟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 许若醴:...... 算她倒霉,碰上的人说话一个比一个气人。 许若醴瞪了江梓墨一样,然后对着时沅再次开口,“椰奶是江梓墨姐姐的儿子,我来这就是参加她的生日宴会的,刚才发生了一些事,可能小孩子比较喜欢我,就一直喊我舅妈了。” 解释这么清楚干嘛,反正早晚也是。江梓墨默默在心里嘀咕,有些恼许若醴拆他台, “哦,没关系,小孩子记性都很差的,你明天就跟我回家吃饭,就这么定了,反正后天你也没空,因为后天要台里要开会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没收到通知啊。” 许若醴赶紧翻手机,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消息。时沅这一打岔,再一次把许若醴的注意力引到了别的东西上,两人之间的话题也换成了江梓墨根本插不进话的电视台新节目。 时沅挑衅地看了江梓墨一眼,眼神里的嘲笑很明显的在对他说,许若醴六年后新的生活里,没有他江梓墨的事。 江梓墨这下是真的有点受伤,原本斗志昂扬想与时沅争个高低的心,也渐渐冷却了下来。回国这么久,他第一次开始正视起他与许若醴之间,因为这六年的时间,所带来的巨大的鸿沟。 她的生活里,已然找不到他的痕迹。除了作家这一个身份,他显然不了解她其他的工作内容;除了时沅,解酲和焦姒那些老朋友,她与他的共同朋友没剩下多少。甚至他和她每天上班的工作路线,都是两个方向,走不到一起。 六年的时间,什么都改变了啊。 她与他之间,相隔的不仅仅是大学时期换成几趟地铁就能到对方学校的距离,更多的是交际圈生活圈所带来的巨大的差异,而这种差异,不是他多请假多陪陪她,就可以改变的。 喜欢你(5) 江梓墨越想越觉得绝望和无措。 他该做些什么,才能改变现状,改变她与他越来越远的现状? “别找了,台里刚定的时间,还没给大家发通知呢。再说你又不在编制内,没收到通知就更正常了。” 时沅知道自己的话给江梓墨带来了重创,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四年前在若醴最绝望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的江梓墨,根本不配回来找她。 “那好吧。” 许若醴收起了手机,这下,不是她不愿意去找椰奶了,而是真的没时间了。 她抬起头抱歉地看向江梓墨,想跟他解释一下,却发现他看向她的视线空空的,显然是在想别的事情。 “江梓墨,明天我真的没空啦。作为补偿,待会儿的日料就我来请吧。还要拜托你顺便帮我带个礼物给椰奶,就跟他说,姐姐记得和他的约定,等我有空了一定找他玩。” “你待会儿要去跟他吃日料?那我怎么办?” 一听许若醴要跟江梓墨去吃日料,时沅急了,不等江梓墨开口,直接插了话询问她。 “是呀,你先回去吧,别担心我。” “靠,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许若醴,你清醒一点,你对面那可是......” 时沅还想再说,回过神的江梓墨终于开口。 “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没有处理,若醴我们改天再吃饭吧。” 说完这句话,江梓墨就对许若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过身就朝大门口走去了,徒留下懵了的她看着他的背影干瞪眼。 “你看吧,江梓墨再一次把你抛下了,都不带犹豫的,这种男人,你可长点儿心吧,别再被他祸害了。” 时沅看着江梓墨的背影冷嘲,心里对他的印象再一次大打折扣。江梓墨这种男人,一点儿都不值得。 “你不是来接我的吗?走吧,还等什么,他不带我去吃日料,姐自己去,谁还差人陪啊。” 许若醴望着江梓墨的背影看了几秒,就收回了视线,她笑着打开了时沅带来的保鲜盒,从里面拿了一块排骨出来咬了一口,甜甜的酱汁因为温度的原因,已经黏在了肉上面,却另有一番风味。 这一切本该让她感到开心的,然而许若醴的心里除了难过,就只有更大的难过。 时沅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江梓墨真的再一次把她抛下了。 “确定是日料,不是烧烤配啤酒?” 一旁的时沅早就洞察了一切,他凉凉地开口,夺过了许若醴手里的保鲜盒,好好盖了起来。 “都冷掉了,拿回去热一下再吃吧。人也是一样,冷却的感情,就不要想着死灰复燃了,只是重蹈覆辙。” “不是说要吃烧烤吗?就你废话多,走吧,吃烧烤,我请客!” 许若醴的心里哪里不知道时沅说的是对的,但是她之前总是觉得自己和江梓墨不一样,毕竟他和她不是因为感情破裂分手的。 只是如今看来...... 时间果然是无情的,它已经悄悄抹去了所有曾经的欣喜和感动,如今她不懂他,他也不懂她。 喜欢你(6) 江梓烟的生日宴因为蓝玉生闹得不欢而散,也没和许若醴出去吃饭,空下来的江梓墨最终早早回了家。 他到家的时候,脖子上划了一道伤口的江梓烟,因为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早早睡着了。椰奶倒是没睡,坚持拉着保姆阿姨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舅舅回家。 江梓墨照例陪椰奶玩了一会儿,又亲自给他洗澡,洗完澡以后还讲睡前故事,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小家伙哄睡着。 “椰奶?椰奶?” 江梓墨轻轻喊了两声,床上的小人儿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松了一口气,心里倒是暖暖的。再次给外甥盖了被子,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他调暗了儿童房的灯,准备离开。 只是刚一转身,他的脚就踢到了床底下的一个小盒子。 诧异地往脚下看了看,发现是一个看着很眼熟的盒子。心里有了疑惑,他伸出脚尖,把只露出了一点的盒子往外拨了一点。 熟悉的包装完整出现在眼前,江梓墨这下知道里面装了一些什么了。他迟疑地盯着那盒子看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把它捡起来,然后带着东西离开了儿童房。 江家的别墅很大,有三层,江梓墨因为性格清冷,喜欢安静,所以他的房间在三楼,卧室外面就是一个露天天台花园。 他带着盒子离开儿童房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卧室,而是下楼倒了一杯咖啡,端到了天台上,途中顺便拿了一条毛毯。 今夜的月色很美,拿着东西上天台后的江梓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并且拿毛毯盖住了自己的腿和肚子,然后才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盒子,打开。 借着天台的光,江梓墨时隔八年,再一次看到了那些塞得满满的,一盒子的纸。他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按着顺序,从上往下,一张一张看了起来...... 2008年10月9日。 今天是金陵一中国庆假期后的开学第一天。许若醴所在的a3班,经过自主选择加上班主任评定,重新换了位置。原本单桌坐的桌椅排列顺序,重新换成了两两一对座。 经过军训才刚刚对彼此熟悉一点的江梓墨和许若醴,被分到了一组,成为了同桌。 “真羡慕你们啊,老师存心不想让我们玩的好的坐一起,咱们五个就你们被安排成了同桌,我们三个则被发配到了边疆。” 因为个子高被安排到最后一排的焦姒,一下课就冲到了许若醴两人的旁边,问他们前面的同学借了板凳,坐在了两人的前面。 “还不是你个子太高了,都挡住别人的视线了。” 许若醴正在给新书包书皮,因为国庆前都在军训,所以还没正式上课,书是刚发的。她倒是对换位置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如果硬要说感想的话,那大概是开心,因为她的同桌是校第一,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抱大腿了。 “唉,都怪我妈从小说什么他们基因不好,硬是逼我运动,给我补各种钙啊什么的,这下好了吧,都比咱们班有些男生高了。” 喜欢你(7) 焦姒苦着脸拿过了许若醴的书,开始帮忙包,刚包了一会儿,她的眼神就变得八卦起来,“不怀好意”地着面前的两人。 “我可太羡慕你了,江大神就坐你旁边,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了。喂,江梓墨,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会的你可要教我啊,好歹也是一起表演过节目的哥们~” 面对焦姒八卦的小眼神,许若醴淡淡笑了一下,没说话。江梓墨就不用说了,压根儿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继续专心地看自己的书。 被双双无视的焦姒,小脾气上来了,刚想开口,对面的江梓墨懒懒地抬头,朝门口瞥了一眼,用口语无声地对她说了四个字,“老师来了。” 这下可把焦姒吓坏了,她“蹭”地站了起来,拿了许若醴的书就大声说了句“谢谢江同学指点”,然后就往自己的位置冲了过去。等到她惊魂未定回到自己的位置以后,才发现教室里根本没有老师的影子,江梓墨刚刚是在骗她呢! 许若醴憋着笑回头歉意地对焦姒摇了摇头,然后才转过身对江梓墨开口。 “你这么耍她玩,焦姒下节课是要报复回来的。” 江梓墨闻言自信地勾起了唇角,盖上了书,“放马过来好了,她脑子笨,整不到我。” “但是她可以使用暴力。” 听见许若醴这句话,江梓墨的脸立马就垮了。他至今都忘不了当初他不愿意参加军训汇报演出,焦姒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道理都不讲。讲道理他从小就联系了防身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伤到的,但是抵不住突然袭击啊,焦姒就是这样,当着其他三个人,偷袭他,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躲都来不及! 虽然后来的他轻轻松松,一招挡住了焦姒的后续攻击,但是这次意外还是成了其余四个人嘲笑他的谈资! “没有下次了,真的是倒霉,有她做我同学。” 江梓墨嫌弃地撇了撇嘴,书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塞到了书桌里,回头瞪了焦姒一眼,然后拿出了下节课德叔开始预习。 这个时候的江梓墨还没预料到,焦姒根本就不是他高中时期的大灾难,坐在他旁边安静包书皮的许若醴才是! 两人成为同桌以后,因为原来不是太熟,所以磨合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才勉勉强强能够和平相处。之所以说是和平相处,是因为刚成为江梓墨同桌的许若醴,在第一个月,因为他,过得鸡飞狗跳。 江梓墨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的金陵,同年级就有非常多他以前的同学,要想了解他以前的事,根本就不难。再加上他初中的时候人气就很高,所以这届新高一里面,不仅有许多以前就喜欢他的女生,更多的还有一些是通过各种途径了解他,喜欢他的新“粉丝”。 这些仰慕者原本与和江梓墨只是同学关系的许若醴和平相处的,但是自从她成为江梓墨的新同桌以后,流言就起来了。 喜欢你(8) 有人说她之所以能坐江梓墨的身边,是她死皮赖脸以成绩为由向老师求来的;也有人说她上课的时候根本就不听课,就知道骚扰江梓墨,下课的时候还缠着他问他问题;更有甚者污蔑她说,之所以江梓墨对那些告白信不予回应,都是因为许若醴添油加醋说了那些女生的坏话。 当一群喜欢一个男孩子的女生,因为一件事站到一起以后,她们的力量就变得无限大。原本的流言还只是一些小事,后来渐渐就演变成了对许若醴的名声造成恶劣影响的各种足以“被开除”的“过去的事”。 一开始许若醴还不知道这些事,直到有一次她和焦姒上厕所,听见有人在隔间外说她坏话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名声已经因为江梓墨收到了损伤。 脾气直的许若醴当然忍不了,她当即就回教室,扯下了江梓墨的书,严肃地告诉他让他那些“追求者”不要再乱说了。莫名其妙被骂一顿,江梓墨脾气再好也忍不了啊,他憋了半天回了一句“你有病啊”,从此以后就与瞪着他的许若醴杠上了。 他会在许若醴被老师提问回答不出来的时候,好心提醒她“正确答案”。也会在她遇见不会做题目的时候,故意把同样不会做的焦姒抓过来,“好心”指导,但每次说重要解题思路的时候,就会用手捂着,在焦姒的草稿本上写,不给许若醴看。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也知道焦姒回过头一定会教许若醴,但是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他江梓墨的“闪光点”。他想让许若醴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他想让她知道,他这么优秀,她还要骂他,这简直是神经病行为。 然而许若醴并不能理解江梓墨这神奇的脑回路,她在江梓墨一次次的视而不见和故意为难中,慢慢决定要换位置。既然要换位置了,许若醴也就不管不顾了,她对江梓墨更凶,更无理取闹。 这对同桌就因为解释不清的各种误会中,吵了一个月,闹腾了一个月。期间司航源三人也调停过,但是倔脾气的江许两人就是不愿意听。 三个人见劝不住了,也就不劝了,焦姒选了许若醴,司航源选了江梓墨,吴亿中立,五个人的友谊一度濒临破裂。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事,这对倔脾气的欢喜冤家,可能真的要就此分道扬镳。 那是一个平常的午后,江许两人照常不说话,各做各的事,江梓墨因为上午刚和许若醴吵了一架,喝了好多水,就趁着午休出去上厕所。 玩的好的女生是会经常约着一起上厕所的,甚至还会在厕所周围隐秘的地方分享小秘密。上完厕所回教室路过楼梯间的江梓墨,就听见了导致他和许若醴彼此误会一个月的真正原因。 “金露,我觉得见好就收吧,许若醴毕竟也是女孩子,这种流言对她不好。她又是我们舍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这么传她的流言,我心里过意不去。” 喜欢你(9) “你怕了?早干嘛去了,你不也是第一眼就看她不顺眼?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第一天出现就吸引了那么多男生的注意力,还成了江梓墨的同桌,大家同样都是考进来的,凭什么她收到这么多关注!” “我,如果江梓墨知道了,我怕他讨厌我。” “那也得先让江梓墨把视线落到你身上啊,你跟他们一个班,按理说应该比我这个隔壁班的好接近点啊,至今不还是江梓墨记不住的同学。” 被金露奚落嘲笑,那女生原本犹豫的神色果然变得坚定起来,“好,我听你的,下午我就帮你传这个流言。” “真想让江梓墨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坏到有点可爱。那傻子,至今还不知道许若醴因为他遭了什么罪呢,也幸好他从来不关心班里的各种流言,一心只有学习。不然我们这流言也传不起来,喜欢他的女生太多了,只要说出他被许若醴缠着,那些人就会主动帮我们中伤许若醴,才不管事实真相。按照这样的形式发展,我们晚点就跟老师申请,要求许若醴搬离宿舍,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办。” 金露得意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江梓墨的耳朵里,他不知不觉间就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他从来不知道,高中的女生,心思会这么重!而因为他的不在意和处理事情的不当,导致无辜的许若醴被持续中伤,他还因为她对他有意见而觉得她无理取闹...... 想到自己近一个月来对许若醴做的事,江梓墨愧疚的心里又多了很多心疼。 当众回答不出问题,一定很难受吧。一次次解不出题目,看着他给焦姒解题,就是不给她讲,心里一定很失落吧。 越想越难过,江梓墨再也忍不住了,他无声地离开了楼梯间,然后跑回了教室,想跟许若醴说对不起,然而等他回去的时候,许若醴已经睡午觉了。 愧疚之心难以纾解,江梓墨从抽屉里拿出了草稿本,准备写信给她道歉。 洋洋洒洒写了得有一千多字,江梓墨回顾了这一个月以来他对许若醴做的事,每一件都认真说了对不起,然后在最后还向她承诺,一定会帮忙处理好这些因为他才会起来的谣言。 “让你困扰了这么久,真的对不起,我一直以为学校里不会有这些事,但是我真的高估了人性本恶这句话,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但还是非常真诚的,再次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后,我们做好同桌可以吗?” 江梓墨想了想还是加上了最后一句话,说时候,前段时间因为误会,差点儿就要和许若醴闹掰,他心里是很难过的,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真的哪里做错了,但是他每次反思之后,都没发现自己的问题,也就更加觉得自己没错。 结果,原来真的是他错了。 他心里有些挫败感,但更多的是后悔和愧疚,心里想和许若醴修复关系的愿望也就更加迫切。 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许若醴根本就没有嘴巴上那么狠,她其实,心很软的。 喜欢你(10) 江梓墨刚把写好的信叠好,午休结束的铃声就响了。 睡得正香被吵醒,许若醴脾气暴躁地翻了一面,右边脸趴在桌面上继续睡。就这样过了四五秒,应该是突然想起来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许若醴顶着蓬松的头发一下坐直了,迷糊地环顾了教室一圈,又揉了揉眼睛,小脑袋却还是止不住的想往桌上靠。 不能这样了!下节可是大魔王的数学课,要是打瞌睡就惨了!许若醴把心一横,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决定去厕所洗把脸。 等到她离开座位出了教室门以后,装作认真学习的江梓墨这才拿出写好的信,偷偷夹在了她下节课要用的数学书里。 成功把信送出去,江梓墨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不知道她看到这封诚意满满的信会有什么反应呢,只希望她不要继续生气了,这一个月他心里也不好受,谁不想和同桌和谐相处共同进步呢? 暗自想心思的江梓墨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被刚踏进教室门的一个女生看见了,而那女生,就是先前在楼梯间和金露说话的,许若醴的另一个舍友兼同班同学。 金陵一中午休后的课间只有十分钟,许若醴匆匆忙忙洗了一把脸以后,就回到了教室。她来的时候,数学老师已经在黑板上书写练习题了,一向害怕他的她见状立马低下了头,想从后门蒙混过关。 都说老师的后面长了眼睛,即使他背对你,也能对你的小动作了如指掌。许若醴就是这么惨,在已经挨到桌子边,即将神不知鬼不觉坐下来的时候,被数学老师抓了个正着。 “许若醴,这都几点了,这么晚才回教室,这道题待会儿你来解。” “......” 天地良心!许若醴快速看了手上的表一眼,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的好吗?老师是您来得太早了!她只是去洗了一把脸而已,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怎么,你不想解吗?”数学老师那宛如魔鬼般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再次响起,许若醴连连摇头。 “不不不,我...我试试吧老师!”虽然心里特别想说她不会,但是许若醴一向奉行一个原则,该怂的时候就得怂!她可还记得上次壮着胆子拒绝解题的下场,被数学老师提溜到教室外,训了一节课! “嗯,这道题不难,我希望你能解出来。听物理老师说你上次晚自习的小测验拿了九十分,按理说数理化应该是一体的啊,物理学的这么好,你数学怎么说也不能差啊,怎么就考不好,难道是你对我有意见?” 又来了......许若醴看着讲台上拿着三角板的数学老师,特别想掩面而泣。 老师啊,数学物理能一样吗?她觉得新高一的数学简直就是神仙才能学的!而物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每次能通过计算把题目解出来,她觉得特别开心,所以她一有物理作业,都是第一个写的。当然,也不能否认,有部分原因,是因为物理老师特别帅,比那个糟老头数学老师帅多了!!! 喜欢你(11) 数学老师数落完许若醴以后,就继续在黑板上写题目了,没一会儿就把三道题都列了出来。他又另外叫了两个同学,连上许若醴一共三个人,慢吞吞地拿了东西准备上去。 “这个给你。” 在许若醴苦着一张脸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办的时候,江梓墨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偷偷拉住了她,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本草稿纸。 许若醴不解地看着他,想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梓墨故意避免眼神接触,塞完草稿本以后的他立马把头低下去,做题目去了。 数学老师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许若醴也顾不上追问了,拿着草稿本就走了上去。 因为她是第一个被叫的,所以自然是解第一道题。许若醴粗略浏览了一遍题干,发现是她最头痛的集合题。 这下完了,肯定要出丑了,许若醴偷偷瞥了一眼数学老师,发现他在下面查看同学们的解题以后,就把视线偷偷投向了吴亿。 这一个月和江梓墨不说话,她不会的都是问吴亿,虽然他学的也不怎么样,但架不住他有一个班里第二的学霸女同桌啊,愣是把他不会的题目都给他解释得明明白白,所以吴亿就现学现卖,教许若醴。 讲台下的江梓墨,见许若醴遇到困难第一时间看的是吴亿,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脸色立马就不对了。 许若醴那个笨蛋,搞什么啊,吴亿那个学渣,能教她什么?他这个学霸都把答案写到草稿纸上面了,她怎么就不知道看看! 许是江梓墨的视线太过于强烈,得到吴亿摇头回应的许若醴,鬼使神差般把头转向了自己座位的方向,对上了江梓墨的眼睛。 “你这个笨蛋!看草稿纸!” “。。。。。” 许若醴立马就读懂江梓墨的话了,她小的时候因为邻居小伙伴不会说话,特意学了唇语方便交流,之后她上初中离开乡下以后就没怎么用过这个技能了,没想到上了高中,居然要用来“作弊”! 笨蛋...江梓墨才是个大笨蛋!无事献殷勤,肯定有诈!许若醴觉得草稿纸上肯定不是标准答案,毕竟江梓墨这一个月都没搭理过她,怎么可能突然好心给她送答案? 许若醴对江梓墨做了个鬼脸,趁着数学老师抬头的一瞬间把头转回了黑板。 “许若醴?你是不会吗?这么久都没写出来,如果你不会写就下来吧,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听到数学老师叫她去办公室,许若醴整个都不好了,肯定是给她布置一大堆同类型的集合题,美其名曰多做可以举一反三! 她捏了捏手里的草稿本,最终还是决定照着江梓墨给的过程写。毕竟比起做错被老师说,做不出来才叫人笑掉大牙呢! 快速把江梓墨的解题过程搬到了黑板上,许若醴丢掉了粉笔,认命地回到了座位上,看都不带看数学老师一眼,她怕他把她留在讲桌旁边骂! 不过此时她的心里倒是没觉得她刚写的过程是错的,江梓墨写得非常详细易懂,她抄的过程中自己也顺着解题思路想了,的确是没问题的。 喜欢你(12)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了?难不成是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对她这个美少女来说太过分了,想要洗心革面从头做人? 不对,他肯定是觊觎她桌子里的酒! 哼!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才不会轻易地就能被哄好! 许若醴回到座位上以后盯着江梓墨看了好久,然后才斜着眼把草稿本还给了他。 “谢谢。” 她轻轻说了一句。尽管心里还有点疙瘩,但许若醴还是说了谢谢。 她觉得,毕竟江梓墨的确是帮了她,她向来不是恩将仇报的人,他连累她的事的确有错,但是她也不会因此抹杀他对她释放出来的好意。 “没关系,算是补偿。” 江梓墨露出了近一个月以来对她的第一个笑容,那笑容虽然淡淡的,但是因为他后面就是窗户,阳光的衬托下,倒显得十分温柔。 许若醴挑了挑眉,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不过她也回了一个微笑,没再多说。 “三位同学的答案都是正确的,特别是许若醴同学,解题思路清晰,进步很大。”数学老师赞赏地看着许若醴,严肃的面容多了一点笑意,“只要认真学,没什么难的嘛,希望许若醴同学继续努力!” 面对数学老师的夸奖,许若醴心虚地点了点头,又假笑了一下,算是应付过了。江梓墨看着她心虚的样子,倒是忍不住再次露出了一个笑容,她还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会,还有的救。以后他就勉为其难说下她这个弟子了,一定让她下次自信满满地上台解题目。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次“解题事件”,暂时变得轻松了许多,许若醴没有搭理同桌的嘲笑,按照数学老师的话,打开了数学本。 江梓墨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他的心情随着她翻书的动作变得紧张起来,视线不断地往她的手上瞥。而许若醴虽然不喜欢数学,但很爱惜书,所以她没有一次翻好几张,而是一张一张翻。等她翻到老师让找的那一页以后,才发现书鼓鼓的,有些不正常。 直接从侧面找到缝隙翻开,她一下就找到了江梓墨写给她的信。 许若醴想了想,还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书里夹过东西了,好奇心驱使,她直接把那张白色的纸打了开来。 “对不起,不知道给你造成了那么多困扰。” 看了开头第一句,许若醴就认出了这份信的上那漂亮的笔迹,是她的同桌江梓墨的。但是江梓墨为什么会给她写这封信?第一句还是用这种语气,难道真的是知道她生他气的原因,特意过来道歉了? 心里有了猜测,许若醴怎么还可能静下心来听讲,她看了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讲知识的数学老师一眼,偷偷把信放到了数学书的下面,假装做笔记,认真看了起来。 一旁的江梓墨见他的信终于被翻阅了,心里的紧张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想一直盯着许若醴看她的反应,但是理智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得帮她盯着点儿老师,这样她才能成功地,不动声色地看完他给她的信。 再说,他还得认真听讲记重点,以后好给许若醴补课。 喜欢你(13) 就这样,两人一个偷偷看,一个认真听讲外加“刺探敌情”,第一次完美配合,成功让许若醴看完了江梓墨写给她的道歉信。 看完了那封信,许若醴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惊讶,也有感动。 她没想到,一向清冷高傲的江梓墨,会主动跟她道歉。字里行间,都是对自己不妥行为的后悔,还有对她真诚的歉意。这份知错就改,细心说明情况的温柔,让她感动。 他,好像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冷淡的样子,他的心里很柔软,也很感性。 许若醴把信收起来以后,盯着桌上的三八线久久没有说话。 这是她和江梓墨吵完架以后,她一气之下用铅笔划的,虽然这种行为非常幼稚,但当时划完以后,她的心里是真的很爽。 不过她想的不是这个,她想起她划三八线的时候,一向不问世事不搭理旁人只一心看书的江梓墨,第一次走神,把视线投到了她划出来的痕迹上,也是很久没有说话。 后来,他就不搭理她了,也不道歉,也不说话,更别提给她解题了。 现在想来,他当时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被破脏水的事,怪不到他的头上,而她不管不顾逃避了,把一切错误推到了他的头上,让他莫名其妙承受了她一个月的臭脾气。 许若醴的眼神,随着自己的思想,越来越暗淡,她这回真的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她伤害了一个第一天认识,就对她还不错的好同学。也间接让五个人的关系,因为她的不理智,变得支离破碎。 她其实原本,是不愿意事情发展成这样的,但是因为她的死要面子的固执,她一步步把无辜的江梓墨越推越远。 是她做错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 想通了这些,许若醴的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就像是一块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被拿掉了,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豁然开朗。 做错了,就道歉吧,无辜的江梓墨尚且会为了他们的友谊而道歉。做错了的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她也很珍惜他们的友谊,也很珍惜她身边的移动宝藏小天使——江梓墨! 说干就干。许若醴小心翼翼的把那封信重新夹进了数学书,然后从笔盒里拿出了橡皮,一点一点,擦掉了横亘在两人手臂之间的,那道三八线。 做完这一切,许若醴又把草稿本拿了出来,快速写了几个字,然后抬起头盯着依旧激情讲课,唾液横飞的数学老师,若无其事的把本子放到了江梓墨的桌子上。 江梓墨从许若醴写字的时候就盯着了,他看见她把本子递过来,左手默契地接了下来,然后放在了数学书下面。他的头依然抬着,只是眼睛低下去开始看许若醴给他写的几个字。 “你没错,是我无理取闹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具体的下课聊,你可要好好听课啊,这样我才能抱你大腿啊,我的学霸同桌!” 看见许若醴用“我的”两个字,江梓墨的心里莫名舒服,他嘴角勾了起来,把草稿本重新塞进了数学书下面,专心上起课来。 喜欢你(14) “那是我们之间第一次闹矛盾,虽然没有彻底决裂,倒也近一个多月没说话。” 许若醴盯着手里时沅递给她的烤鸡翅,有些怀念地说道。 “那你被泼脏水的事有没有解决啊?虽然这件事怪不了江梓墨,但多多少少与他有关啊。” “解决了。”许若醴拿过啤酒瓶给自己的纸杯重新倒满,“江梓墨亲自出面解决的,他找了个机会,在一群女生背地里讨论这件事的时候,直接警告她们的。讲真的,那还是我第一次见江梓墨发脾气,从那以后班里年级里就没有关于我和他的谣言了,那些喜欢他的女生倒也没再找过我的麻烦。” “那他还算厚道,不然真不算个男人。” 时沅嗤之以鼻,他心里对江梓墨的印象已经很坏了,不是许若醴说一两句好话就可以弥补更改的。 “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想说,刚才江梓墨在我不愿意说,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什么?” 许若醴也不知怎么了,这两天都没什么胃口,她啃了两口鸡翅膀就不想吃了,索性把剩余的肉放进了碗里,专心地听时沅说话。 “新节目的事,这两天节目组准备开拍了,嘉宾都已经选好了,就差一个建筑设计师。根据我打听到的,导演的意思是请lera集团新上任的建筑设计总监来。” “lera?他们集团不是一向很低调,也不允许员工参与公司项目以外的活动吗?他们的人怎么突然来参加节目了?” 许若醴微微有些惊讶,她听说过lera,那是在s城乃至国范围内都很有名的外资概念设计集团,涵盖了建筑设计,空间设计等多个领域。 s城的标志性建筑,也就是鼎升集团的所在地金鼎大厦就是由lera负责设计的。 有趣的是,lera从上到下都非常地点,管理层从来不接受任何私人的节目采访,如果不是在s城生活或者从事设计类行业的人,基本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集团。 “是呀,我也不知道那建筑设计总监是怎么回事,我们这边试探着发了一封邀请函,那边居然接受了。”时沅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喝了一口啤酒,“不过后来,当我看到那位总监的资料以后,就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了。” “?” 许若醴撑着下巴疑惑地看着时沅,好奇心都被勾出来了。 时沅看她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心下猜到她应该还不知道江梓墨如今的职业。 或许,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太亲密,还没有,旧情复燃。 他的眼里染上了一丝欣喜。 “lera的设计部总监,你当真不知道是谁?”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常除了待在家里码字,就是去电视台参与参与节目,怎么可能有空去了解别人的事。” “是江梓墨。” “……” 好吧,许若醴这下知道为什么时沅刚才要用那种眼神看她了,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江梓墨的身上了? 喜欢你(15) “突然不想参与新节目了。” 许若醴有些口是心非地说道,她现在还在为刚才江梓墨莫名其妙把她丢下的事情难过呢,特别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所以我才把你要到我身边啊,以后你就是我专属编剧了,不用跟别的嘉宾接触。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想看见他,我就想办法让你退出这个节目。反正白叶清的人气那么高,以后保不准还能参加别的节目,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把你塞进去好了。” “……时沅,好玩不。先是把我拉进节目,现在就擅自做主把我从白叶清那调到你身边,你信不信我捶你?” 许若醴故作凶巴巴地对时沅挥了挥拳头,却得到了对方的一记白眼。 “男人婆,对男生凶巴巴的,难怪以前播音部喜欢你的男生都不敢追你,就你这样谁敢让你做女朋友?” “!” 许若醴又瞪了时沅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反正这是他们的日常互怼。 她把视线重新投到了纸杯里的啤酒表面上。 多少年了呢,再也没喝过爸爸做的酒了…… 吵过架又重新和好的江许两人,突然有了一种默契。 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一般,每次对方遇到什么难题,都不用说,另一个人就能迅速感知,然后及时帮忙。 今天依旧是平常的一天,但是下午有一周一次的体育课。许若醴在上次的班委竞选中,荣誉担任了体育委员一职。 据她自己所说,当时她本来想竞选文艺委员的,但是竞选文艺委员的人太多了,老师为了其他班委职位能补上,就提出由同学们投票,选择自己中意的同学去担任他们觉得适合她的班干部。 许若醴当即表示无所谓,因为她觉得再怎么样,也不会让她一个弱女子,去当体育委员吧? 但是命运还就是这么爱开玩笑,许若醴以出奇高的票数,被推上了体育委员的职位! “我看起来,很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许若醴竞选成功以后说的第一句话,班当即哄堂大笑,里面不乏有平日里传许若醴谣言的人,甚至当时跟她闹矛盾的江梓墨,也忍不住笑了。 就这样,许若醴就这样不情愿地,成为了体育老师的小跑腿。 不过还好高中的体育课大多是用来让同学们放松身心的,没有多少强度大的运动,许若醴这个体育委员倒也不需要太辛苦。 一上课,体育老师就让许若醴领着大家做热身运动。今天班里有好几个女生特殊日子请了假,原本女生就少的班里,一眼望过去差不多只剩男生了。 许若醴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她一边喊口号一边带领大家热身,整个人但是生机勃勃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学习了一天的疲惫。 “下面我们来做高抬腿。” 她喊了口号,一个班的同学一起开始抬腿,地都要摇动了。 情绪亢奋的许若醴没注意到,她脚下的塑料训练场地上有一个坑,一个不小心,她就踩空,直接摔到了地上! 喜欢你(16) 江梓墨个子高,他站在第一排,就在许若醴的右后方。 许若醴崴了脚以后,原本就盯着她背影发呆的江梓墨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不过他的动作还是没有吴亿快,吴亿就在许若醴的正后方,他只要跨一步,就能轻松抱住许若醴的腰。 他在许若醴与地面接触的前一秒,成功搂住了她的腰。 “许若醴,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高中是发育高峰期,男女之间已经很少有亲密接触了,许若醴知道吴亿是为了救她,但是他搂着她腰,还是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观察到许若醴变扭的眼神,吴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情急之下直接搂住她的腰了,连忙红着脸收回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谢谢你啦,不然我今天屁股也要遭殃了哈哈哈。” 许若醴只是随口一说,吴亿却越听耳越烧。 她,她刚刚说屁股,这… 心大的许若醴根本没注意到吴亿的异样,在几个玩得好的同学的搀扶下,她重新站了起来。 只是刚试着往外踏出一步,她的脚就疼的受不了。 看来是伤到了。 许若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体育老师刚有事还没来,同学们还要做热身运动,她现在还不能去医务室啊。 “林扬,你带同学们继续做热身运动吧,之后就自由活动,我送许若醴去医务室。” 就在许若醴纠结的时候,身为班长的江梓墨率先站了出来,他强势地拉过许若醴的手,把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右手抓着她的手腕,左手轻轻拢住了她的腰。 “我送你去医务室。” 感受到腰部传来的,江梓墨手掌的温度,许若醴性格再咋咋呼呼,脸上也立马红了。 江梓墨吴亿两人都碰了她的腰,但是他的手也太热了吧…… 她绷紧了身体,不知道怎么办,视线不敢落在任何人的身上,生怕有人发现她的小心思。 “不用扶着我啦,我自己可以去医务室。”她轻轻地说道,有些抗拒江梓墨的触碰。 “焦姒偷懒非要请假,剩下来的那几个女生,还有哪个跟你玩的比较好,愿意送你去医务室的?” “……” 她怎么感觉江梓墨在嘲笑她朋友少?突然心好塞怎么破? “那好吧,麻烦你了。” “猪脑子,知道今天体育课还穿板鞋,看体育老师知道了怎么骂你。” 江梓墨低头瞧了一眼她脚上雪白的板鞋,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她一句,扶着她的力道倒是一点都没松懈。 “喂!你凭什么骂我,你这个臭墨汁!”许若醴被江梓墨说,心里顿时不开心了,嘴巴气鼓鼓地,瞪圆了眼睛,像个小松鼠一样。 “少吃点,你可真沉……” 江梓墨顾左右而言他。 “……” 许若醴决定再也不要搭理江梓墨了!!!她不就比平常的女生重了一点吗?但是她有165哎,110不是很…很正常吗? 她还在长身体! 江梓墨连着说了许若醴两句,嘴上嫌弃,心里却为她刚才那句“臭墨汁”而加速了跳动。 喜欢你(17) “我叫许若醴,这名字可是有含义的,是我爷爷取的!我们许家时代酿酒,但我们这一辈,爷爷就想让我们的名字都跟酒有关。 我叫许若醴,醴是甜酒的意思,我爷爷说我小时候老可爱啦,天天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嘴巴特别甜,所以后来给我改名叫许若醴,他希望我一直开开心心的,能给别人带来正能量。让我的朋友一想到我,心里就能甜甜的。 我哥叫解酲,我婶婶生我哥的时候伤了身体不能生了,我叔特别心疼,干脆就让我哥随母姓姓解,名字倒还是我爷爷取的。酲是醒酒的意思,我爷爷希望我哥以后做事能够一直清醒,不要被世间浮华迷了眼。 怎么样,我这么一解释,我这名字变得特别高大上了吧?” 江梓墨至今还记得许若醴说这话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特别有活力,特别积极,一看就是在各种爱里面被宠大的。 所以这也是她性格大大咧咧的原因吧。 许若醴那天介绍完以后,就盯上了他,非得问他名字有什么含义。 江梓墨从来没关系过他名字的由来,一时之间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他没理许若醴,想想还挺尴尬的。 可能那个时候许若醴觉得他是故意不搭理她吧,就有点生气了,自己根据他名字里面的“墨”,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墨水。 “你性格这么腹黑,果然是墨水本墨了,哪里像我,一看就很甜啦。哼!叫你不告诉我,你以后就叫臭墨水了!” 那是他16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人给他起外号,还取得,不是那么好听…… 但是江梓墨却记住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外号,和许若醴的“甜酒”莫名配。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和“甜酒”配的外号,但是江梓墨从那以后就只允许许若醴这么叫他。 “行了吧你,脚崴了还这么跳脱,你放心我把你丢地上!” 江梓墨平常待人都比较温和,一大部分原因是他性子清冷,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感兴趣的。 唯一能让他凶起来的,只有许若醴。 每次她做不出题目或者做错事的时候,他就第一个瞪大眼睛训他,跟个家长一样盯着,不允许她乱来。 久而久之,许若醴就只敢在确定不会惹怒江梓墨的前提下,胡作非为。 现在,江梓墨的表情再一次变严肃了,许若醴一下就闭嘴了,她还要抄江梓墨的作业呢,惹不起他! 在江梓墨的搀扶下,两人很快就到了医务室。不凑巧的是,医务室有另外一个生病的同学,医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简单看了下许若醴的伤处,医生最后丢给江梓墨一瓶药酒,让他帮忙给她揉一下,就进了内室继续给那位同学处理伤口了。 “这个……” 江梓墨看了看手里红色的药酒,又看了许若醴的脚腕。 他一个男生,怎么,怎么给女生揉啊…… 许若醴看出了他的为难,从他的手里拿走了药酒。 “没关系啦,我自己揉也可以,你等着就好了……” 喜欢你(18) 许若醴说着便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费力的用左右手分别交叉脱掉了脚上的板鞋。 她原本想顺便把袜子脱了,但是想想江梓墨一个男生还在旁边看着,就没好意思。 索性她的袜子比较短,没上脚踝,只要稍微往下拉一点就可以涂药酒揉了。 她把红色的药酒倒在手心里,双手合十搓了搓,抹在了脚踝处。 应该是这样揉的吧…… 许若醴之前也没有按摩的经验,只能试探着按电视剧里面那样,顺时针绕圈揉。 只是这药酒倒得有点多,还没揉两下,大部分就已经往下流,浸湿了纯白色的袜子。 江梓墨蹙了蹙眉,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笨手笨脚的,擦个药酒都不会。” 一把从许若醴的手里夺过药酒,江梓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往手里倒了点,搓了搓,然后按在了许若醴的脚踝处,开始按摩起来。 “你的手法还挺好的,学过吗?” 许若醴看着江梓墨跟电视剧里面一模一样的按摩方法,毫不掩饰地夸赞他。 “以前打球的时候经常受伤,也不能每次都去医院,后来就学会用药酒给自己揉了。” “我还以为你一心只有学习,没想到你也会运动啊。” 江梓墨丢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给她。 “只是上了高中学业负担重了,没时间打球而已,但是我的腹肌还是有的。” “一块吗?” “?”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学霸做什么都是好的。” 许若醴及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没让气氛尴尬下来。 江梓墨是一个有点较真的人,不怎么会懂别人的梗,也不怎么爱开玩笑。 安静下来以后,两人谁也没说话,江梓墨专心致志地按摩,许若醴则趁机把拳头放在膝盖上,下巴抵在上面,正大光明地盯着江梓墨。 “你真好看。” 渐渐看痴了的许若醴,冷不丁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江梓墨揉脚腕的手一顿,也没想到会接收到这么直白的称赞。 “你知不知道有好多女生喜欢你啊,身为你的同桌,我压力好大的。” 许若醴没察觉到尴尬,依旧直爽地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知道。” “哎,真羡慕你们这种学习好,长得好,家世好的人,从来不会担心自己的未来怎么样。” “说得好像你会担心自己的未来一样。” 江梓墨低下头继续给许若醴揉脚腕。 “你不是喜欢喝酒吗?等你大学毕业了,就回去帮你爸酿酒好了。到时候我一定捧场,多照顾你家生意。” “哈哈哈,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吧,我虽然喜欢我爸酿的酒,但也只喜欢我爸酿的酒,别的酒我是一点都不喝的。我也不喜欢酿酒,只是因为爸爸喜欢,所以我每次都会努力喝好多,这样爸爸会开心点。” 许若醴真诚的坦白,让江梓墨心里有些动容,她可真是个,孝顺的女儿。 他抬起眼皮看向许若醴,发现她真歪着头看向窗外,一脸……向往。 喜欢你(19) “我的梦想是称为一个大作家,我想写不同人的人生,想让读我书的人,能够从我的书里得到些什么。这是个比较抽象的概念,嗯…这么说吧,其实我每次看那些电影电视剧的时候,就特别佩服那些编剧,他们的脑洞好大,对于人性也看得特别透彻。有些人,三言两语就能道尽别人坎坷的一生,我觉得他们特别酷,我想成为那样酷的人。” “难怪你每次上语文课都特别积极,成绩还是第一。” 从许若醴的口中听说了她的梦想,江梓墨觉得自己与她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一些。 “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许若醴回过头,眼神亮晶晶的。 “我…没想好,暂时就把能学好的东西学好吧,可能会继承我家的公司,也可能会追寻我自己的梦想,都不一定。” 对于未来,高一的江梓墨显然还有些迷茫。一直都很优秀的他,还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未来该走向哪里。 “好吧。” 许若醴同情地鼓了鼓腮帮子。 “我听说可以把写好的小说投到网站上发表,我准备有空的时候就写一点,然后周末回家的时候发布到网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好期待啊。” “加油。” 江梓墨看揉的差不多了,收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识的就准备再倒一点药酒在手上,去揉她的另一个脚腕。 只是… “许若醴,你的右脚崴到了,为什么左脚也要把鞋子脱了?” “……” “嘿嘿,这不是下意识就一起脱了嘛,也不能穿着鞋子弄脏医生老师的病床呀。” 她笑嘻嘻的转了下身体,双脚放了下来,脚尖伸进鞋子把它勾了上来,准备穿鞋。 “我觉得我的脚已经好多啦,我们走吧。” “行,我去把这个药钱结一下。” 江梓墨点了点头,也没等许若醴说话,直接起身扭头就进了内室去找医生。 — 江梓墨从盒子里拿出来了第n张纸。 泛黄的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小字,最上面还写了标题《豪门霸爱:我的一千零一面boss》。 “……嗤。” 看到这么中二的标题,江梓墨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他嘴角带着笑,粗略地把内容扫了一边。 熟悉的情节再一次过了一边大脑,江梓墨终于想起来这是他那个同桌的第几个作品。 那天崴脚擦了药酒回教室以后,许若醴就趁着有空,直接在草稿本上开始构思自己的小说。 青春期的女孩,总是对爱情抱有各种幻想,当时网上最流行的就是霸道男主文。 按许若醴的话来说,如果想迅速积累一批粉丝,就得迎合大众的口味,去写她们喜欢的文章。 她自己是不喜欢这种文的。但是为了谋生,许若醴又一次怂怂地向现实低头。 那天的她,直接就把第一本短篇小说写了一半。 大致内容就是黑道老大爱上纯洁女主,各种霸道求爱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想起当时过几天以后,许若醴逼他做的事,江梓墨现在还有点无语…… 喜欢你(20) 许若醴自己写文章,写霸道男主文也就算了,最骚的是,她写完以后逼着他读,还让他写读后感!!! 自小看遍世界名著,在各种大家熏陶下长大的江梓墨当即就忍不了了。让他看看男孩子感兴趣的科幻类历史类的小说,他尚且还能够接受。 让他去看小女生的情情爱爱,还写读后感,什么情况?! 江梓墨非常坚定地拒绝了许若醴,甚至还为了躲她的碎碎念,一下课就和司航源躲到厕所去,不给她缠着他的机会。 他原本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许若醴的荼毒了,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许若醴的确是没缠着他了,却使出了一个让他最后不得不低头的方法。 被江梓墨拒绝的许若醴也不恼,当即就兴冲冲地拿着草稿本去和焦姒还有吴亿分享了。 他们坐的离她比较远,平常下课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跟江梓墨说话,三个人除了放学和体育课没什么机会一起玩,但是感情是一点都没变。 焦姒和吴亿听说许若醴写小说了,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争着抢着都要看她的小说。 自己写的东西被欣赏,许若醴自然很开心。从那以后,她一有空就会拿着草稿本去和两人交流最新的情节,三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闲暇时间部送给了焦姒和吴亿,许若醴再也不缠着江梓墨了。 一开始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终于不用被碎碎念了,但是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一个月以后,江梓墨终于开始怀念,许若醴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就算她让自己看小女生的言情也没关系了,只有她在他身边闹腾,他才会觉得辛苦的高中生活,有一点点乐趣。 看着她每天跟别人讨论得非常开心的样子,他是真的有点,不,特别羡慕。 意识到这点,江梓墨终于决定妥协。 然而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学期末,许若醴暂时停止了写小说,主动黏在座位上复习功课了,江梓墨想看也没得看。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大家迎来了寒假,因为许若醴今年还是要在c城过,所以她跟大家打了招呼以后,就拿着行李回了家。 除了她的其他四个人,统统都是n城本地人,焦姒提议有空大家出来聚聚,江梓墨却从来没出席过。 五个人的友谊中,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把许若醴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看不见她,他也没有参加聚会的必要了。 慢慢的,在日复一日的孤独中,江梓墨回想着和许若醴做同桌打打闹闹的样子,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他喜欢上了许若醴。 而那种见不到许若醴就难受的感觉,叫相思。 明确自己的心意以后,那一个月的假期,江梓墨每天都在给不给许若醴打电话的纠结中度过。 感情空白的他,面对喜欢的女孩会害羞。犹豫再三之下,他最终也只在除夕那晚,打通了电话,给了远方的她一声问候。 …… 这部《豪门霸爱》,便是寒假结束返校以后,江梓墨主动拿来看的那本。 再次想起了一些什么,江梓墨把手上的纸翻了过来,果然看到了当年自己看完以后写的读后感…… “喜欢你。” 许若醴,我是妈妈 因为许若醴没有胃口,所以她和时沅的聚餐也没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东西,你打包带回去吧,半夜起来要是饿了,就吃。” 时沅喊来了服务员,要了几个打包盒,亲自帮许若醴把没剩下没吃完的东西都打包了。 “我送你回去吧,明天下午下班以后我过来接你,我妈这两天特别想你,又要麻烦你明天陪她吃个晚饭啦。” “没关系的,阿姨这么疼我,拿我当亲女儿呢,女儿配妈妈吃个饭怎么啦,应该的!” 一想到慈祥有爱的时妈妈,许若醴的心里就软软的,这几年来,她就像妈妈一样细心地照顾她。 她能有婶婶和时妈妈两个人疼,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她很少再想起那个,让她伤心的人。 “走了走了,一身烧烤味,等把你送回去,我就要回家洗澡了,不然我妈肯定得念我。” “你跟阿姨好好说一下,代我跟她问好哦。” “知道了,我妈如果知道我是跟你吃的烧烤,肯定不会念我了。” 时沅提着打包盒站了起来,走在前面,准备跟许若醴一起去停车场提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因为今天有两场比较重要的聚会,所以许若醴在凌晨就已经把所有的更新都写好了,她准备洗个澡就睡觉。 刚脱了外套,手机来电铃声就想了起来,许若醴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挂断了。 谁知对方锲而不舍,又打开了,生怕有什么事情,许若醴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许若醴,我是妈妈。” “……” — 翻完盒子里的东西以后,江梓墨在最下面找到了高中毕业时写的同学录。 许若醴是第一页。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b城见。” 因为彼此都留了qq,以后还能保持联系,所以班里同学大部分都只在同学录上写了几个字。 许若醴算是比较多的。 高中三年她在江梓墨的帮助下,由班级中游的成绩,上升到了班里前十,最后成功考取了国内最好的传媒大学。 而江梓墨,众望所归,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 这两个大学都在b城,但是写同学录的时候,还没填志愿呢。 “所以从那个时候,你就决定,和我一直在一起了吗?” 江梓墨喃喃地低声说着,手指在许若醴的笔迹上细细摩挲。 高一寒假意识到自己喜欢许若醴以后,江梓墨并没有告白,因为他一点都看不透许若醴的心思。 对每个人都很好的她,从来不会特别对他好,虽然她和他相处的时间最多,但是江梓墨总觉得她没有喜欢他的意思。 有句话说,最先喜欢上的人,就会在感情中处于弱势。 江梓墨三年来一直被许若醴是否喜欢自己的问题困扰,他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喜欢,因为他怕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而且高中也不是谈恋爱的时候,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如果他最后能和她在一个城市,他就跟她告白。 难眠夜 幸运的是,他们最后的确去了同一个城市,一起度过了两年的时光。 只是,后来的他们,走散了。 江梓墨没有再往后翻,他合上了同学录,准备把散落一地的信纸收拾一下,回去睡觉。 这里原先是江家别墅的储藏室,后来椰奶来了以后才被改成儿童房。 这个盒子是他当年专门用来放回忆的东西,而回忆,大多都有关于许若醴。 江梓墨最终还是带着盒子一起回到卧室了,他不想被另外一个人知道他的曾经,也害怕椰奶不小心给它弄出来,再弄丢了。 轻轻关上了房门,江梓墨一个转身就看到了转角的江梓烟,她穿了一身浅粉色的吊带睡裙,外面只批了一件非常薄的外套。 “姐,你怎么醒了。” “哦,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椰奶。” “他刚睡着,情绪还算稳定,没被今天的事情影响。” “好…” 江梓烟温柔地看了儿子的房间门一眼,心下也打消了进去看看的念头。 “你早点睡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带椰奶去迪士尼呢。” “这就去睡了……”江梓墨犹豫地看了姐姐一眼,“姐…蓝玉生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鼎升集团,还挺难搞的。” “我原本以为他不告而别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梓烟失神地望向客厅顶的水晶吊灯。 “明天先让秘书跟他预约一下,看能不能见个面,等我们从迪士尼回来,再说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姐,我觉得椰奶缺一个爸爸,你真的不考虑和他……” 江梓墨欲言又止,剩余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江梓烟知道他的意思。 她缓缓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行吧,那我先回房间了,姐你也早点睡啊。” “好。” 最后再看了单薄的姐姐一眼,江梓墨与她擦肩而过,上了楼。 弟弟走后没多久,独自留在原地的江梓烟,起身走到了椰奶的房间门口,背贴着门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 今晚对于许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的夜。 许若醴挂了电话以后,就一个人钻进了被窝,蜷缩在一个角落,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整整有一个多小时。 等她终于把头伸出来换气的时候,她的整个上半身都湿透了。 脸上那不知是汗还是泪的透明水珠,大颗大颗的从上划落到枕头上,把米白色的枕套染湿了一大片。 许若醴猛地吸了一口鼻子,想让早已堵塞住的鼻孔通通气,然而她哭得太久了,再大力的吸也依旧于事无补。 实在难受的许若醴只好从闷热的被窝里坐了起来,双手抱头撑在膝盖上,脑海里依旧不断回想着刚才电话里,那个人对她说的话。 “许若醴,妈妈养你一场不容易,就当我提前施恩了,现在该轮到你报答妈妈了。” “你施叔叔受了伤,以后都不能工作了,你弟弟还要上学,妈妈是真的没有办法,才过来找你的。” “要的真的不多啊,才一百万而已,只要你给我一百万,我保证再也不给你打电话,再也不出现在你身边了。” 我原本是很想你的,妈妈 “一百万。” 许若醴嘲讽地开口,声音因为哭了太久而变得沙哑无比。 “呵,我给你一百万,你就真的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了吗?” “你不会的,你不会的!” 想起了前尘旧事,许若醴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奋力地抓过背后的枕头,狠狠丢在了地上! “为什么!都已经四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一出现你就是为了弟弟,我不是你的女儿吗?十几年的亲情,难道部都是假的吗?!” 许若醴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面的心脏已经因为情绪太激动而隐隐作疼,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想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许是心里暗示起了作用,许若醴最终慢慢躺了下来,重新钻进了被窝,抱住了被子。 “我原本是很想你的,妈妈。” 她呢喃的声音如蝇,几乎听不见,眼角晶莹的泪滴表示她还在伤心。 不过她不打算一直这么颓废下去了,许若醴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她明天还要和崔毅导演谈合作,不可以睡太晚。 哭了一个多小时,其实她的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只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成功进入了梦乡。 夜,还很长…… 第二天。 江梓墨一家早上六点就起了,简单收拾了一下,三个人于六点半出发。 迪士尼年都是高人气,特别是双休和节假日,虽然他们订了两天的日程,但江梓烟还是怕椰奶玩不到想玩的项目,心里留下遗憾。 椰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年级还小,不知道早一点出发的意义,此时的他正扒着车窗,好奇地往外看路上的行人和车流。 他虽然已经三岁了,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妈妈舅舅一起出来玩。 前几年江梓墨一直都在国外留学工作,他从来只有在视频里才能看见他喜欢的舅舅。 没有爸爸的椰奶小朋友,其实一直把舅舅当成爸爸。 今天“爸爸”和妈妈一起陪他出来玩了,他怎么可能不开心。 江梓烟抱着儿子的小肚子,也跟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原本看他好奇兴奋的眼神,她还以为外面有什么新奇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车流和建筑物。 “椰奶,你在看什么呀?” “看车。” “车有什么好看的呀?” “就是…好看。” “好,椰奶喜欢就看吧,反正还要很久才到迪士尼,你如果看累了就跟妈妈说,妈妈抱着你睡一会儿。” 椰奶乖乖地点了点头,小手还是紧紧地扒着窗户,一点没松开。 他其实原本没有看车的,只是因为妈妈问了,才注意到离自己最近的一辆黑色的车,然后回答江梓烟。 不过他说完以后,倒是真的观察起自家车旁边那辆黑色汽车了。 真奇怪,为什么坐在这个车里面叔叔不开窗户,他不喜欢外面的风景吗? 椰奶歪了歪小脑袋,眼睛紧盯着那黑色的车窗,想看看里面的人什么样子。 许是被椰奶歪着头的样子萌到了,车里的人缓缓按下了车窗,露出了那张清尘绝世的脸…… “妈妈!是爸爸!!!” 一家三口(1) 椰奶突然的叫声,吓坏了闭上眼睛假寐的江梓烟,她还以为自家儿子出了事,第一时间就睁开眼看他,然后才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爸爸……? 蓝玉生?! 江梓烟立马把头转向车窗外,果然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坐在前面当司机的江梓墨也看见了,他二话没说,直接升起了椰奶那儿的窗户,然后猛踩了油门,打算把蓝玉生的车甩在后面。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蓝玉生下了命令,江梓墨加速以后,后面的那辆车也跟着加速了,就紧跟在他们的后面,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一段距离。 “可恶!” 江梓墨从后视镜看见那辆甩不掉的车以后,低声骂了一句。 “梓墨,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们今天要出门?” 江梓烟担忧地抱紧了椰奶,害怕蓝玉生又是来跟她抢椰奶的。 “他既然都查到椰奶的存在了,肯定事先就已经安排了人暗中盯着我们,可恶。” “怎么办…我怕他又是来抢椰奶的……” “姐,你别怕,只要我在,绝对不会让椰奶被带走的,现在马上上高速了,他一时间也做不了什么,等下了高速,我们找个地方停下来问他吧。” “好……” 江梓烟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想起昨天蓝玉生抢椰奶的强势,抱着椰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 “妈妈,椰奶肚肚难受。” 被江梓烟紧紧搂着,椰奶原本就鼓鼓的小肚子更难受了,他不安分地扭了一下,想从江梓烟的身上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江梓烟立马放松了手上的力度,然后抱着椰奶的胳肢窝,把他转了一面,面对着自己。 “椰奶,妈妈刚才弄疼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妈妈,椰奶现在已经不难受了。” 小家伙双手抱住了江梓烟的脖子,小脑袋窝进了她的颈窝,肉脸贴着她的脖子,闭口不提刚刚看见蓝玉生的事。 懂事的他感受到妈妈的慌乱了,他不想让妈妈因为他再难过。 “妈妈,椰奶累了,要觉觉。” 小家伙软糯的声音在胸口闷闷的想起,江梓烟原本紧张的心霎时软了下来。 “睡吧宝贝儿,等到了迪士尼,妈妈再叫你,好吗?” “好。” 椰奶低低应了一声,就把整张脸贴进了江梓烟的怀里,不再说话。 睡吧,你睡着了也好,待会儿妈妈可能要跟爸爸吵架,你还小,有些事不适合让你听见。 江梓烟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然后就从旁边拿了一件外套,盖在了椰奶的背上。 车子依旧在往前行驶,在江梓墨有意无意的加速下,他们很快就从高速公路上下来,在新公路上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等着后面的蓝玉生从车上下来。 此时的椰奶已经睡的很熟了,江梓烟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了后座上,打开了车窗通气,然后才轻轻打开了后车门,从车上下来,站在了弟弟的身边。 蓝玉生见江梓墨终于停车了,也叫司机把自己放下,然后把车开走。 一家三口(2) “蓝玉生,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梓墨把江梓烟藏在身后,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了蓝玉生的面前。 “我儿子今天要去迪士尼玩,我这个做爸爸的,当然要陪他一起出去玩了啊。” “不用了,椰奶有我和我姐陪着就够了,就不劳您费心了。你这个鼎升集团的总经理,赶紧回去处理公务吧。” “鼎升没我在依旧能正常运转,我蓝予琛从来不花钱请废物干活。”蓝玉生自信满满地开口,完没把江梓墨的话放在心上。 “倒是你,江梓墨,身为lera设计部总监,你没有事情要去做吗?同样的话回敬给你,我们一家三口的事,不劳你费心了!” “谁跟你是一家三口,我姐和椰奶都不是你家的,请你注意用词!” “很快就是了。” 蓝玉生没再搭理江梓墨,他缓缓走到了江梓烟的面前,狭长的眼睛盯住了她。 “方便进一步说话吗?” 江梓烟没说话,她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为刚刚那句“一家三口”震惊不已。 她不想承认,她刚刚竟然为了这句话而心动了。 “还是说,非得我把椰奶抱出来,你才肯跟我说话?” 得不到江梓烟的回应,蓝玉生的胸口莫名积攒起一股怒气,再一次开口,想用她的软肋,逼她就范。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抚养权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吗?” “……” “十分钟,我想你很愿意听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情。” 江梓烟听着眼前男人笃定的话,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预感,如果她这次不听他说话,她会永久失去一些东西。 “……好吧。” 她最终向蓝玉生妥协了。 示意江梓墨上车照看椰奶以后,她跟在蓝玉生的身后,走到了五十米开外的公路上。 单独留下的江梓墨不放心椰奶一个人待在车上,很快返回了驾驶座。不过他即使上了车,也没放松警惕。他一边看着椰奶,一边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往姐姐那里看,生怕姐姐遇到麻烦。 “嘟…嘟…嘟” 手机铃声想起,他收回了视线,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了手机,接通了乔叶笙打过来的电话。 “江总,s城电视台那个新节目,若醴学姐不跟了,这是刚才我电视台同学告诉我的,确定不跟了,好像是因为参与了别的项目,所以放弃了这边。” “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还在查,但是应该跟她之前和崔毅导演签的那个项目有关。不然就是因为她喜欢的白叶清,目前还在接受调查,这两件事加起来,我估计学姐没什么兴趣继续跟这个案子,所以退出了。” “好吧,具体的缘由你再去查一下,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那江总,电视台的节目您还接吗?上面对您参与这件事还挺不开心的,反正若醴学姐都不参与了,您不参加不是正好……” 江梓墨想起了许若醴身边的时沅,他总觉得那个人对他是一个威胁…… “不退出,这件事我会亲自去跟总经理说明,你别管了。” “好的江总,再见。” 挂了电话,江梓墨习惯性地往后视镜一看,却发现蓝玉生紧紧掐住了姐姐的脖子!!! 一家三口(3) 也许是母子连心的缘故,江梓墨刚准备下车去阻拦蓝玉生,车后座上的椰奶就醒了。 刚睁开眼没看见妈妈,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江梓墨只好先拉开后车门把外甥抱出来,然后再带着这个小家伙奔向车后的江梓烟。 争吵还在继续。 “咳咳,蓝...你放开我。” 江梓烟用力掐着蓝玉生的胳膊,想把他的手掌拉开,然而男女力量悬殊,她的捶打对于高大的蓝玉生来说根本不足挂齿。 “江梓烟,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蓝玉生红着眼,眼神阴笃,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但是他的理智尚存,在看见江梓墨抱着椰奶过来的时候,他立马松开了手,往后退了退。 “咳咳咳......” 终于摆脱蓝玉生的控制,江梓烟捂住胸口猛烈咳嗽了起来,心里满是后怕,眼睛顿时就湿润了。其实他刚才没用多大力气,但是她有一瞬间真切感受到了他手上那险些控制不住的力度。 刚才,他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可是为什么呢?凭什么呢!当初事情还没解释清楚就不告而别的是他,如今他又有什么脸来要求她嫁给他,就为了给椰奶一个家!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给椰奶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她知道孩子在不相爱的家庭中生活,会比单亲更难过。 所以她拒绝了,她拒绝了这份没有爱情的婚姻,拒绝了蓝玉生好不容易心平气和地说出来的和解条件。她不愿意接受这份妥协,也不愿意就这样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即使这个人是她孩子的父亲! “妈妈!”小孩子的心思单纯,椰奶看见妈妈不停地咳嗽,当即就急了,他挣扎着从江梓墨的怀里下来,跑向江梓烟,抱住了她的小腿。 “妈妈,你怎么哭了呀。” 椰奶抬起头就看见妈妈眼里那快掉落下来的泪珠,他着急地伸出手想给她擦。只是他的个子实在太矮了,连拉妈妈的衣角都费劲。 “妈妈没事,妈妈刚才在跟叔叔说事情呢,不小心被呛到了。” 江梓烟蹲下来,平视着儿子,尽量用欢快的语气和他说话。 “叔叔,你刚刚是不是欺负我妈妈了?” 椰奶看向不远处的蓝玉生,皱着眉询问起来,眼里倒没有怀疑。 “......没有,刚刚爸爸在帮妈妈忙呢。”蓝玉生蹲了下来,也用平视的角度看着儿子。 “可是叔叔你怎么会来这里呀,你也是来陪椰奶一起玩的吗?” “对,爸爸听说椰奶今天要和妈妈舅舅一起出去玩,特意推了工作来陪你的,开心吗?” 蓝玉生不厌其烦地纠正着椰奶的称呼,今天的他比昨天温柔许多,没有因为椰奶叫他叔叔而生气。 “哇,叔叔你今天穿得也是蓝色的衣服哎,和我和妈妈的衣服长得好像啊!” 椰奶注意到蓝玉生胸口的迪士尼花栗鼠胸针,惊奇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红扑扑的小脸像苹果一样,眼里都是激动。 “对呀,今天爸爸特意选了和你们一个色系的衣服,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玩好吗?” 一家四口? 江梓烟听见蓝玉生的话,下意识想反驳,不过当她看见椰奶特别开心的脸以后,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啊好啊。”椰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月牙,“不过叔叔你说错了哦,舅舅也和我们一起玩呢,我们是一家四口。” “哼!”一旁的江梓墨不谑地冷哼了一声,谁要跟蓝玉生一家四口! “爸爸没说错哦,椰奶有爸爸妈妈就够了,舅舅也应该有自己的家庭。” 蓝玉生勾起嘴角看了别过头的江梓墨一眼。 “椰奶如果想要多一个舅妈疼的话,是不是应该让舅舅去陪昨天的漂亮姐姐呀?” “唔......”椰奶闻言回头,看向了身后的江梓墨。 “舅舅,椰奶喜欢昨天那个漂亮姐姐,你不用陪椰奶啦,快去陪漂亮姐姐吧!” 江梓墨:......他怎么有这么傻的外甥?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吧? “舅舅~” 椰奶见江梓墨不理他,往他的方向跨了一步,左右摇晃着身体开始撒娇。 “舅舅舅舅,我觉得你缺一个舅妈~~~” “我不缺舅妈,我舅妈是你舅奶奶,你个小笨蛋。”江梓墨嫌弃地按住了躁动的小外甥,这小家伙还没有他的腿长,一天到晚就会卖萌。 “姐,你们话说完了吧,说完了我们就走吧。”江梓墨单手抱起了小外甥,另一只手拉住了姐姐的手,准备回车上。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迪士尼门口不知道排了多少人了,你们打算下午进园?” 见自己被无视了,蓝玉生也不恼,他慵懒地抱起双臂,“不巧,我正好是33的会员,直接进园,还能带椰奶坐花车。” 江梓墨依旧没搭理他,花车巡演而已,他有朋友也是33会员,坐个花车还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蓝玉生慢慢跟上了前面三人的脚步,“今天许小姐签完约以后就要去时沅家里吃饭了,你猜特别喜欢许小姐的时沅妈妈,今天会对许小姐说什么?” 江梓墨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松开了姐姐的手,转向了蓝玉生,紧皱的眉头揭示着他此时心情很不好。 “你调查她?” 达到目的,蓝玉生更加有恃无恐了,他放下了胳膊,单手插兜,低头轻笑了一下,左脚踢走了前方的石头。 “阻拦我抢抚养权的绊脚石,总要调查清理一下的,再说了,她也算我儿子承认的舅妈了,就算为了椰奶着想,也得看看她靠不靠谱。” 蓝玉生抬起头,眼里带了几分揶揄,“结果还算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她。” 江梓墨把怀里的椰奶塞到了姐姐的怀里,又把他的小脑袋按进了江梓烟的颈窝,一个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蓝玉生的衣领。 “我警告你,不要动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嗤。”蓝玉生不谑地冷笑了一声,扯掉了江梓墨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对她不感兴趣,作为姐夫,我要提醒你,时沅可是陪了她整整四年,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把她追回来,别浪费时间在这里打扰人家的家庭聚会。” 时沅并不比你差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辆车回市区,去崔毅公司楼下等着,阻止许若醴去时沅家。” 蓝玉生走到了椰奶的面前,向他伸出了双手,神奇的是,今天的椰奶异常乖,居然主动抱住了他的脖子。 终于再次抱到儿子,蓝玉生原本渗透着冰冷气息的眉目,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他僵硬地学着育儿视频上教的动作,用手拖住了儿子的屁股,另一只则放在他的后背上护住腰。 江梓烟见椰奶没有拒绝蓝玉生,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她走到了弟弟的身边,把他往车所在的方向拉了一点。 “梓墨,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和椰奶,我毕竟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他不可能把我怎么样的。” 江梓墨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回头看了在蓝玉生怀里玩得很开心的椰奶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还小,自然是期待爸爸的。”看出了弟弟的心思,江梓烟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时沅是很有名的新闻主播,人长得不错,家庭背景也很好,并不比你差。关键是他陪了许若醴整整四年,你真的有信心,打败他重新追回许若醴吗?” “我.....”江梓墨当然知道时沅很优秀,他以前每次去传大看若醴的时候,都能或多或少听说他的事迹。 “好啦,姐姐再难都过来了,这件事还是能处理好的,你就当实现椰奶一个小心愿吧,他很喜欢蓝玉生。” “那好吧。那我把车留给你们?” “你真以为蓝玉生的司机会走?你开车回去吧。”江梓烟往远处的小黑点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蓝玉生向来不做没准备的事。 “行,我走了姐。” 江梓墨最后再看了椰奶一眼,见他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心中竟然有些酸酸的。 这小家伙,有了亲爹忘了亲舅! 一个半小时以后,十一点半。 “行,我这边已经没问题了,具体的改编还是要辛苦许小姐了。”崔毅满意地合上了文件夹,与身旁的许若醴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许若醴微微一笑,心上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她今天临时提出来要更改酬劳,原本以为崔毅会大发雷霆或者冷眼相待,结果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哈哈大笑,直接同意了她的要求,还问她要不要再加一点。 许若醴当时差点就要哭了,前一晚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绝望,忐忑了一晚上提出加薪酬,没想到一切出奇地顺利,顺利到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天使眷顾了。 “崔导,谢谢,真的...谢谢!”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郑重地朝崔毅鞠了一躬。 “你把剧本创作得更好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定会的。” 许若醴坚定地说道,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发挥这些年所学,把剧本创作得更好。 “滴铃铃”办公室的电话响起,崔毅示意许若醴坐下,起身去接了电话。 “喂。” “崔总,有个自称许小姐男朋友的人说要见你。” “男朋友?” 许若醴的两个男朋友(1) 崔毅扭头看向沙发上正在喝咖啡的许若醴。他记得许若醴没有男朋友啊,她可是网站上有名的万年单身狗。 “你男朋友说有急事找你。” “噗...”许若醴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我?我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 两人面面相觑。 “......” “喂,许小姐说她没有男朋友,别把人放上来。” “崔总,来人是那个新闻主播时沅,他说您跟许若醴说了,许小姐就知道了。” “时沅是你男朋友?”崔毅八卦地看向许若醴。 “噗......” 许若醴这下是真的一口咖啡喷出来了。 “他开玩笑啦,我们一直这么玩。” “哦。” 崔毅点了点头,对电话那头的前台转述了原话,顺便同意了时沅的拜访。 没过多久,提着一瓶五粮液的时沅就来到了崔毅的办公室。他一进门就直奔崔毅,向他伸出了手,两人礼貌地握了握手。 “您好崔导,久仰大名,我叫时沅。” “知道,你们台长经常跟我说起你,小伙子年轻有为啊哈哈哈。” 崔毅其实是个很乐观的人,他本人也不拘泥于世俗陈礼,对晚辈一向温和,这也是很多优秀演员都愿意和他合作的原因。 突然拜访,原本有些忐忑的时沅见他这么好说话,心里的不安也少了许多。 他把提前准备好的五粮液拿了出来。 “听若醴说您今天要请她吃饭,我就厚着脸皮带着五粮液来您这蹭饭啦!” “哟!” 崔毅拿过时沅递过来的酒瓶,眼神都发光了,他最喜欢的就是五粮液,时沅拿过来的这瓶还是特供,一般人可拿不到。 “这...” “偷我爸的。”时沅直爽地说出了五粮液的来由,惹得崔毅哈哈大笑。 “你这个后生,我喜欢!” “嘿嘿,您喜欢就好啦。” 时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转眼就朝许若醴递了个嘚瑟的眼神,直看得她也笑了出来。 “好酒配好后生!好好好!”崔毅放下了手里的五粮液,招呼他到他身边坐下。 “你是若醴的男朋友?” “不是啦...” “嗯!” 许若醴和时沅同时回答了他的问题,却是相反的回答。 “这......” 崔毅原本也就随口一提,如今两人相反的回答倒是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哈哈哈,您别放心上,我跟您开玩笑呢。” 时沅收到了许若醴的死亡凝视,也不敢再说笑了。 “哈哈哈。” 崔毅用笑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心里倒是猜到了几分。 “好啦,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怎么着,咱们走着?”起身把文件夹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他拿起外套准备出门吃饭。 “那导演,您让我蹭饭不?”没得到崔毅的肯定回答,时沅可怜兮兮地开口。 “哈哈哈,你都给我带这么好的五粮液了,我哪能不带你啊,走吧走吧,今天我们好好喝一个!” “好嘞!” 时沅闻言立马开始收拾五粮液,准备一起走,谁知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喂。” “崔总,又一位许小姐的男朋友,说有急事找她......” “......” 许若醴的两个男朋友(2) 看样子,小姑娘的追求者还不少。 崔毅没多说,直接叫前台把人拦了下来,准备领着人下去看看究竟。 “一点小事不要紧,我们走吧。” 他率先出了门,许若醴和时沅则紧随其后。 三人到楼下的时候,被拦在闸机前的江梓墨正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打电话。 等他抬头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一同出来的许若醴三人。 匆匆挂了电话,他收起手机朝许若醴招手。 “你怎么在这里啊。”乍一见到江梓墨,许若醴挺意外的。 按照江梓烟的安排,现在他们三个应该在迪士尼了啊,他怎么来这儿了?她对崔毅说了一声抱歉,快步出了闸机,走到了江梓墨的面前。 “蓝玉生跟着我们过去了,所以我就被赶回来了。” 江梓墨一秒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神格外真挚。 “你怎么能放蓝玉生跟椰奶他们单独相处啊,不怕他抢人吗?”许若醴眼神责备地看着他,并不能接受他的解释。 “不行,你还是赶紧给你姐打电话吧,问问情况。” “不用的,我刚打的,椰奶已经顺利进园了,蓝玉生倒是没有为难她们,还用会员权益让椰奶能顺利玩到每一个项目。”江梓墨看见了许若醴身后的时沅,他故意靠得很近,嘴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看起来非常亲密。 时沅见状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眼神冷了许多。 “你喜欢若醴吧。” 看穿一切的崔毅安慰地拍了拍时沅的肩膀,“若醴这个孩子不错,年纪轻轻就成了很知名的网络作家,也很有才华,所以我才会力排众议坚持让她做了编剧。” 崔毅看向江梓墨。 “那个小伙子看起来也不必你差啊,小伙子还需要多多努力,不然老婆就要被别的女孩子拐走咯。” “我知道,所以今天晚上,我原本想跟她告白的。”时沅看着远处那对十分登对的男女,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一点一点在消散,他应该再早一点跟她说的。他为了以最完美的样子告白,浪费了太多时间。 “意料之外,倒也在情理之中。”崔毅轻叹了一口气,“看在我跟你有缘的份上,今天我就帮你一把,晚上可要跟若醴好好告白啊。” “真的吗崔导?谢谢,谢谢您!”时沅原本暗淡下来的眸子再次亮了起来,他激动地拉住了崔毅的手,声音也大了一些,引得前面的那两人齐齐回头看他。 “嘘,被他听见就不好啦。”崔毅慈爱地笑了一下,径直出了闸机,走到了许若醴的身边。 “介绍一下?” “崔导,这是我...朋友。江梓墨。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崔毅崔导演。”许若醴实在想不到用什么称呼,只好勉强说是朋友。 “...对,崔导你好!”江梓墨的笑容僵硬了一秒,又很快恢复。 “你好。既然都是小许的朋友,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崔毅大方地发出邀请,正中江梓墨的下怀,他刚才还在想着怎么让许若醴带他蹭饭呢! “不好吧.....” “好啊!” 送人头的梓墨君(1) 许若醴皱着眉头刚准备拒绝,江梓墨就直接答应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丢过去,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找她蹭饭? “久闻崔毅导演大名,今天有幸一起吃个饭,是晚辈的荣幸!” 江梓墨自然注意到了许若醴的嫌弃,但是他只好当做没看见,追妻之路漫漫,他只能脸皮厚一点了。 “哈哈哈,好!今天有两个人陪我喝酒,尽兴!”崔毅豪迈地笑了一下,提着钥匙准备下车库提车。 喝酒?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中午饭要喝酒?江梓墨错愕地看着正往这走的时沅手上的一瓶五粮液,还没喝头就有点晕了。 “是你自己作死,不怪我啊。”许若醴见事已成定局,同情地看了江梓墨一眼。她都准备替他拒绝了,结果他自己上来送人头,这可能就是猪队友吧..... 王者段位的许若醴连叹三声,跟着崔毅一起往大厦外走去。 “不知道看看情敌手上拿了什么吗?”时沅见许若醴走了,自然也紧随其后跟上,路过江梓墨的时候,他提着酒嘲笑了他一下,心情颇为舒坦。 “崔导,我觉得今天这天气有点冷,咱们去吃德庄吧!爆辣的那种!”小跑到崔毅身边,时沅又大声说话,一开口就是死亡建议。 “你够了啊。”许若醴憋了半天,想想还是觉得好笑,虽然她有些心疼江梓墨接下来的遭遇,但是她真的,好像笑啊。 “心疼了?晚了!小爷我就得替你教训下他。” 时沅才不管开口替江梓墨求情的许若醴怎么想,铆足了劲儿一心劝崔毅。最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了他。 后方见到崔毅点头的江梓墨,卒。 ........ 在江梓墨委婉的求情下,崔毅最终把红油锅换成了鸳鸯锅,虽然他打着注意要帮时沅制造时机,但是他也不想太为难另一个小伙子。 四人等了一会儿以后,菜品就已经部上齐了。时沅自告奋勇地当起“服务员”,他把用辣椒腌过的的牛肉平均分成了两份,趁着江梓墨不注意就把其中一半倒入了清汤锅。 江梓墨前几年都在国外生活,原本就不怎么吃火锅的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种红色的肉用辣椒腌过的,直到他看见清汤上浮起一点红油星子,才知道这是时沅故意下的。 还好只是一点,江梓墨神色淡定地往料碟里倒了一点麻油和葱花。 小样,还想为难他,他虽然不吃辣,但是前几年就在若醴的魔鬼训练下,能吃一点了好吗? “小江是做什么工作的。” 心思各异的江时两人互不理睬,崔毅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是做建筑设计一类的,目前在lera任职。”江梓墨双手接过崔毅递给他的那杯白酒,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哦哦,建筑类的啊,很有前途。我有很多朋友就是搞建筑的,任新你知道吗?” “那可是大前辈,当然认识!”江梓墨听说崔毅认识任新,原本只是应付前辈的心思顿时没了。 “哈哈,他以前跟我一个宿舍的兄弟,我那儿还有他大学时的手稿呢......想当年......” 送人头的梓墨君(2) 崔毅的人脉广,各界都认识不少人,他随口问了一句职业,就如意料之中成功引起了江梓墨的注意。 他说了很多建筑界朋友不为人所知的轶事趣闻,还把之前收藏的任新大学时期的手稿拿出来给江梓墨分享,评价见解大多也正中江梓墨的下怀。一番交谈下来,崔毅成功哄得江梓墨和他推杯换盏起来。 长辈敬酒,不得不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此时的江梓墨已经硬着头皮连喝了三杯高浓度的白酒,他的脑袋隐隐有些发晕,看崔毅都有了一点重影。 “小江,这杯酒你还是得陪我喝啊。就算为了咱俩的有缘,也应该喝你说是吧!”崔毅看出江梓墨有点醉了,他心里有点犹豫,但想起自己对时沅的承诺,决定再灌江梓墨两杯就结束。 “崔导,江梓墨本来就不会喝酒,不然我看这杯酒就算了吧?”许若醴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挡住了崔毅的酒杯,担忧地看着江梓墨。 “小许,今天高兴,再喝一杯没事的,你看咱们今天把所有事情基本谈好了,你我都高兴,我相信小江一定不会扫兴的。你说是吧小江?” 崔毅此时也有点上头,见许若醴挡住了他的酒杯,心里就有点不爽了。时沅看出了他眼里的不高兴,知道许若醴如果再说,肯定会引起反效果,连忙伸手拉回了许若醴的手。 跟醉汉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崔毅导演出了名的爱酒,就这一点缺点,千万不能惹他。 许若醴作为乙方其实也是有点怕,她心里背负着那一百万,原本就放低了姿态的态度在成功更改完酬劳合约以后就变得更加谦卑了。但是让她看着江梓墨难过,她是做不到的。 他是她用整个青春爱过的人,让她看着他受伤,她做不到。 如果这个酒一定要喝的话,就让她替他喝吧。 许若醴推开了时沅的手,想拿过江梓墨的酒杯替他挡酒。 “我喝,喝。”江梓墨强忍下胸口想吐的感觉,拿起酒杯一口就闷了下去,还因为喝得太急呛了两口。 许若醴连忙心疼地起身给他拍背。 “你不要喝了吧,本来酒量就不怎么样。”许若醴凶巴巴的狠狠拍了他的背一下。 被狠狠拍了后背,江梓墨原本的皮有点疼,但是他心却是甜的,他用仅有的一点意识抓住了许若醴的手背,安慰她。 “没事,崔导高兴就行。” 许若醴根本不理他。 “崔导,我看今天这酒别喝了吧,您要想喝,我待会儿陪您喝,您看行吗?” “小许这是心疼了?哈哈哈,行,最后再喝一杯,咱们大家都喝,怎么样?” “江梓墨的那一杯我替他喝了。”许若醴拿起酒瓶就准备倒酒,被江梓墨夺走了酒杯。 “男人之间的事,你别管,最后一杯而已,我可以的你别担心。” 江梓墨硬撑着站了起来,自己倒了酒。 “崔导,您能看中若醴的作品,说明您还是认可她的。 你是年少的欢喜(1) “若醴脾气有点冲,被我宠坏了,如果以后有什么冲撞了您的地方,还请您看在今天我陪您喝了这么多酒的份上,多担待。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 江梓墨端起酒杯朝崔毅敬了敬,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他们用来喝酒的杯子太小,一口根本喝不下,一些白酒顺着他的嘴角流过脸颊,脖子,流向锁骨,又没入了解开的衬衣领口。 许若醴的眼睛立马就红了,这个傻瓜! “咳咳咳。”连喝了三大杯高浓度白酒,江梓墨终于撑不住了,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往后倒去。幸亏许若醴及时扶住他,他才没有摔到地上。 只是他实在喝得太多,人直接就醉晕过去爬到了桌子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好小伙啊。”崔毅此时清醒了一些,他感叹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跟许若醴道歉。 “小许啊,对不起了,刚刚是我没注意分寸。” “没事没事,您也是因为喜爱后辈才这样的,要不是您跟江梓墨聊得来,也不会跟他喝这么多酒,我都懂的,您不用道歉。” 许若醴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怨气,但是崔毅是甲方,她不敢怼,而且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要把喝醉了的江梓墨送回家,其他的事她一点也不想再管了。 她回到座位上穿上了外套拿了包,准备送江梓墨回家。 “崔导,今天的饭就这样吧,我先送江梓墨回家了。时沅,麻烦你待会儿送崔导回家了。” 简单交代了两句,许若醴也不管时沅怎么想了,回到江梓墨的位置上就想把他拉起来带走。 “好的小许,你们路上注意安啊。” “好。” 许若醴的力气太小,她出门喊来了服务员,请他们帮忙把江梓墨送到车上。 “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时沅拦住了许若醴,想上前帮忙,结果遭到了许若醴的拒绝。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拉开门就准备离开。 “那你今天还去我家吃饭吗?”时沅有些心慌地接了一句。 “答应你妈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扔下了这句话,许若醴直接离开,不带一点留恋。 “就只是为了我妈吗?”时沅低声反问了一句,但是音量太小,没入了从房间外灌入的冷风里。 “小时啊,他们两人明显就是相爱的,你...哎。”坐在位置上等着醒酒的崔毅淡淡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为时沅感叹,还是为了他自己。 “我知道,我原本的打算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她告白的。”时沅垂下视线,转身回到座位上。 “你能看开就好,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强啊......” 崔毅想起记忆中那张巧笑嫣然的脸,言语惆怅了许多,当年他又何尝不是和时沅一样,错过了一个很爱很爱他的人呢? ....... 服务员帮忙把江梓墨弄上车后座以后就离开了,许若醴钻进去帮忙弄了一下他的衣服,也准备后退关车门。 结果原本酒醉的江梓墨突然睁开双眼,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下去...... 你是年少的欢喜(2) 许若醴的身体失去平衡,直接倒在了江梓墨的怀里,鼻子撞上了他的下巴。 “唔。”她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手撑着坐垫想起来。 为了防止她逃跑,江梓墨的两只手快速绕过了她的身体,一个用力,又把她紧紧按在自己的身体上。 江梓墨虽然喝醉了,但他还有残存的意识。他睁着迷离的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心中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了。 “江梓墨,你是不是装醉?你放开我。” 许若醴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有些凶巴巴地喊着,然而江梓墨根本不回答,他只是左手箍着她的身体,右手一点一点,顺着她的背脊往上摸。 “你个臭流氓!” 感受到男人的抚摸,许若醴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感受到了他发达的胸肌,那里热热的,灼得她侧脸发烫。隐隐还有心脏跳动的声音传来,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窘迫和羞愤。 许若醴抬起手想扒开他不安分的手,却被精准地抓住,反扣在了背后。 “调皮。” 喝醉的江梓墨,声音又沙又哑,特别像许若醴最喜欢的低音炮。 他的嘴在说完以后就直接咬住了她的耳垂,轻轻撕咬着。 “嗯…”许若醴不舒服的闷哼了一声,想躲开他的“攻击”,然而她不知道她的声音简直就是催化剂,原本还有所克制的江梓墨听见后,直接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江梓墨!你喝醉了,你快放开我!” 被人压在身下,许若醴清楚感受到了江梓墨的重量,她不舒服地挪了挪身体,想把他推开,然而根本于事无补。 江梓墨什么都不做,就能让许若醴动弹不得。 努力了几次之后,许若醴放弃了,她无力地把头转向一边,准备等他彻底晕过去了,再把这头猪推到脚垫上! 江梓墨咬了一阵许若醴的耳垂以后,就轻轻地吐掉了,转攻起她的脖子来。 “你真醉假醉?!” 被袭击了敏感处,许若醴立马反应过来了,她转过头想用脑袋推开他的嘴,结果倒是把他的脑袋夹得更紧了。 “若醴…你在勾引我…” 江梓墨喘着粗气,终于回应了许若醴。 他抬起头,用迷离的眼神盯着身下的心上人儿,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俊脸一点一点靠近,在距离她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总是勾引我,我会忍不住的。” 许若醴的鼻子突然一酸,这句话…… 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天晚上。 那时他们确认关系有一段时间了。那天晚上看完电影以后,江梓墨不放心,坚持把她送回了学校,结果他没赶上最后一趟回学校的地铁。许若醴心疼他,直接在自己学校旁边开了一间房,两人就这样单纯的在一张床上抱着躺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做。 现在想来许若醴还觉得有点好笑。她那天准备开房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她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也决定如果江梓墨想的话,她会给他,因为她爱他。 结果没准备好的是江梓墨。 你是年少的欢喜(3) 当她躺在他的怀里,支支吾吾透露出愿意和他那个的想法以后,他居然一本正经,立马坐了起来,还让她跟他面对面坐着,一脸严肃的开始给她进行思想教育! “我妈说了,如果我爱一个人,就一定要确定能给她未来以后,再跟她发生关系。” “若醴,我爱你,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好的未来,所以我不想,也不能,伤害你……” “如果我们以后分手了,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吧…” 她至今还记得,当时他说完这第三句话以后,她还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凶巴巴地说他们不会分开。然后他睁着眼睛愣了一下,突然就把她摁在床上,狠狠亲了好久。 当然结果是他们依旧没发生什么。 在亲够以后,江梓墨就立马起来,跑进洗手间了。 那个时候两人都有些情动了,她以为江梓墨是去洗澡,还暗搓搓把原来舍友给的避孕套拿了出来,准备待会儿用。结果江梓墨居然直接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头发湿哒哒的,直掉冷水。 那时b城还是冬天,晚上的温度更是到了零下,虽然有暖气和空调,但是水还是凉的不行。 直接冲了个冷水澡是什么概念,就是第二天他会发烧! 看见他这个样子,她当即就生气了。也不顾他还穿着浴巾,直接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抱住了他的身体,把他压在床上拉上被子,准备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 江梓墨再怎么冷静,也依旧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抱他的同时,还没羞没躁地用嘴去亲他的脖子,虽然据她后来所说是因为心疼他才亲他的,但当时的江梓墨不知道啊,身体直接再次起了反应。 他翻过身,一把压住了她的身体,心里的那根弦差点就崩了。 滚热的被窝让两人间的气氛加速升温,又急又心疼男朋友的她热红了眼,被压住了还一直不管不顾地抱着江梓墨,不停地朝他被冻红的耳朵吹热气。 据江梓墨后来吐槽说,那时的她简直就是个“惹火的小妖精”。 他还说那个时候,一直被诱惑的他,面对强亲自己的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都分不清她是单纯心疼他,还是故意在引诱他。 但是他还是坚持着没做什么,所以她就委屈地哭了。 “你是不是不想碰我,你这个混蛋。”她狠狠了他的耳朵一下,手捶着他的后背,颇有些发泄的味道。 “我那个都准备好了!你,你…你是不是不行!” 怒不择言,她脑子一热就说了让所有男人都难以接受的话。 江梓墨当即就火了。 他跟个小孩一样回咬了她,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喘息。 “若醴,你在勾引我。” “事先警告你啊,你再说错一句,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那时的她立马就怂了,动都不敢动。 “我…我错了…” 意识到害怕以后,她都忘记哭了,只顾着睁着还有眼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为自己刚刚的惹火道歉。 你是年少的欢喜(4) 她没再乱动以后,他才重新并拢起双腿,手肘支撑着抬起一点下半身,尽量不让她感受到那东西。 但是她之前已经真切感受知道了,所以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有点尴尬。 江梓墨在压了她一会儿以后,就爬下来躺在了她的身边,把她紧紧搂进了他的怀里。 “若醴,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所以你以后别老这样诱惑我,我会把持不住的。” 他的脑袋轻轻搁在她的耳朵上,说话的声音特别轻柔。 “等你到二十岁好吗?女生到二十岁身体才完成熟,那个时候,你不会……不会太疼。” 许若醴至今还记得他说这句话时,她的心动。 那种被一个人心意爱着的感觉,就算有人拿世界跟她换,她也不想失去。 “等我们大四了,我们就结婚,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说不定……”他欲言又止,松开手低下头看了看她的肚子,“说不定,那个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 “你,你不要脸!” 那个时候的她,原本就有些情动,他低沉的声音说着世上最温暖的情话,让她的脑袋晕乎乎的,下意识就骂出了口。 “我要是真不要脸,你现在就要哭着喊我…快停下了。” “你!” “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不要停?” “江梓墨你这个臭流氓!” 她那个时候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下意识就松开了拳头想去捂他的嘴,然后那东西就顺势掉在了两人之间。 他趁她没反应过来率先抢过东西,等她反应过来以后,他已经拿着避孕套质问她了。 “哪儿来的?” “大街上小帅哥给的!” 她气呼呼答完就转身准备跑去卫生间,被他一把手重新捞到了怀里,炙热的东西再次抵住了她的屁股。 他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从她的耳后传来。 “你再胡说,就让你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要不要试试?” “不要了不要了,是我舍友给的,你别生气嘛。” “嗯,知道了。若醴…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不然我怕我忍不住。” 许若醴听见这话,想着男生忍着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所以就听话的没再动。 就这样,那天两人折腾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发生点什么。 江梓墨以那样的姿势抱了她一晚上,一点过分的事都没做。 那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亲密接触,因为后来的他们,还没等到她满二十,就分手了。 …… 想起旧事,许若醴原本因为被压着的怒气一点没有了,她的心软了下来,耸起的肩膀也渐渐放松,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突然就想给他一个吻。 这么想着,她也做了。 她主动抬起已经晕过去的,下巴搁在她锁骨上的江梓墨的脸,软软的嘴唇贴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吻以后,许若醴就收回了自己嘴唇,她用力又轻柔地开始推他的身体,想解脱出来。 “若醴,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我已经拿到建筑领域最顶尖院校的学位证书,也能承担我们的生活了,你回来,好不好?” 感受到身下人的离开,江梓墨随手拉住了她的衣服。 你是年少的欢喜(5) 听见这话,许若醴的呼吸猛地一滞,原本被美好回忆填满的心,开始被一丝丝不断涌现的疼痛感占领。 “是我做的不好,离开你以后,我就拼命地努力,想着就是有一天,能完美地站在你面前。现在我做到了,我回来了…若醴,你不要喜欢那个时沅,重新喜欢我,好不好?” 江梓墨不管许若醴有没有回应,只是下意识地抓着衣服不让人离开,不停倾诉着心里的话。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若醴,我爱你。” 看着他即使醉酒还不停道歉,许若醴越听越心疼。 他根本没必要说对不起的,当初错的人是她,硬生生推开他的也是她,伤害他的也是她,他一点错都没有啊! 她轻轻扯回了自己的衣服,手抚上了他滚热的脸颊。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离开你好不好?” “时沅只是我的好朋友,我只喜欢你。” 许若醴一声声的,轻声安慰着江梓墨,后者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落在了黑色的车皮上。 那滴泪,灼伤了她的心。 她再也忍不住胸口的窒息感,果断地从车里钻了出去,手撑着最近的一块称重柱,眼泪止不住地流。 “傻子!笨蛋!” 她一声声大声骂着,心却越喊越疼。 他坚持了这么多年,居然只是为她当初分手时说的那些话,他这个傻子! 许若醴的喊声,惊到了刚扶着崔毅从电梯里出来的时沅,他让崔毅先扶着墙边的管道,自己循着声音跑到了她的面前。 “若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哭了?” 看见许若醴的眼泪,时沅的心一揪,他好久好久,没看见她这个样子了。 许若醴背过身快速擦了擦眼泪,不想让时沅看见她的难过,简单回了句“没事”,就走向了自己的车。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时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强势地不让她离开。 “我真的没事。” 许若醴带着还有些红血丝的眼睛看向时沅,手腕转了转,想让时沅松开。 “我晚上跟你说好不好,现在,我要去送江梓墨了,再见。” 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沅望着她的背影,眼眶渐渐有些热。 许若醴,你知不知道,一次次丢下爱他的人的,不止江梓墨一个。 …… 许若醴把江梓墨送回家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江家别墅的保姆时隔六年再次见到她,吃惊之余忙帮着把人扶进了卧室。 “怎么回事哦,少爷不是和小姐带着小少爷去迪士尼了吗?” 保姆帮忙把人扶上床以后,就有些疑惑。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后来他跟我碰见了,一起吃了个饭。” “这样啊,真是谢谢你了许小姐。” “没事的阿姨,人我已经给你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太太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要不再等一下?” “不用了待会儿还有事,再见!” 许若醴刚准备走,床上的江梓墨就再度出声。 “若醴……” 你是年少的欢喜(6) “许小姐,少爷念叨着您呢,不然您再陪他一会儿?我下去给他做个醒酒汤?” “这…” 许若醴犹豫地看了床上的江梓墨一眼,他刚刚叫了她的名字,应该是有话要说。她再待十分钟,听完话她就走,江妈妈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 保姆见许若醴没说话,估摸着她应该不会走了,无声地退出了房间,掏出手机就给江妈妈打电话。 “若醴…我不相信你说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告诉我,那都不是真的。” “都不是真的…都不是!” 江梓墨闭着眼睛说梦话,三句不离许若醴,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撒娇。 许若醴在原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一直没回应。 也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喝太多,江梓墨又喊了两句以后就没再说话了,身体侧翻过去,头枕着枕头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直到一阵均匀而又低沉的呼吸声想起,一直都没说话的许若醴这才轻轻开口。 “你是年少的欢喜。” 说完这句话,许若醴果断转身,走出了房间。她趁着阿姨在厨房忙着做醒酒汤,偷偷流出了江家别墅,开了车就跑,一秒都没多停留。 当她的红色轿车一点一点远去,原本应该睡熟了江梓墨站在自己窗户的窗帘后,远眺着她的车,手抚上她刚刚亲吻过的嘴唇,发呆。 …… 许若醴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去时沅家。她先是回家拿了送给时妈妈的礼物,然后去了解家。 结果她再次碰见了原本应该回家的解紫婷。 话还要从许若醴那天离开说起。 苏妈在她离开后就把当天发生的所有情况偷偷告诉了解酲,护妹狂魔解检察官下班以后就冲回家,不管他妈怎么说,就是要把解紫婷赶出去。 后来还是解父出面调停,他让解酲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原谅解紫婷一次,同时要求解紫婷再待三天就回去好好学习。 白美云不服气,开始不停说许若醴的坏话,结果被解封狠狠扇了一巴掌。 当着众人被打,白美云的脸挂不住,立马和解封撕扯起来,甚至大声嚷嚷着离婚。解母想做和事佬,站到了两人中间,结果被白美云一把推到了一边,把腰给扭了。 白美云这一推,彻底惹怒了心疼解母的三个男人。解封当即决定走,生拉硬拽连给了老婆好几个巴掌,硬生生拖着她离开了解家大门。 父母都走了,没有人在身边护着,解紫婷但凡聪明点就该跟着走,但是她是为了虚荣不要所有的性格。 她陪妈妈回老家以后,没过几天就又回来了,还拖着大箱小箱,跪在了解母的面前,声泪俱下地给她磕头道歉。解母一时心软,就又放任她留了下来。 解紫婷见心愿得逞,再一次飘了,直接就想住许若醴的房间。奈何解酲非常不留情面地拒绝,还拿锁锁上了房间门,一个角落都不给她看。 这个举动彻底把解紫婷激怒了,她开始从网上找各种开锁资料,准备神不知鬼不觉摸进许若醴的卧室。 结果…… 无药可救的解紫婷(1) 许若醴就是在自己卧室门口,看见了房间里面鬼鬼祟祟偷东西的解紫婷。 听到脚步声,解紫婷也敏感地,第一时间回了头。 两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好几秒,才各自反应过来对方在做什么。 许若醴是拿着钥匙准备回自己房间,而解紫婷是拿着撬锁工具撬了门,在别人房间“拿东西”。 “你在干什么?!” 主人碰到小偷现行犯罪…… 那场面许若醴想起来就替解紫婷臊得慌,她犀利地开口呵斥,想让解紫婷知道羞耻赶紧走,结果她的反应简直称得上脑子有坑。 她把拿好的东西藏在身后以后,就理直气壮瞪着许若醴。 “你吵什么吵?!看什么看!我用我姑姑家的东西怎么了?你这个乡巴佬什么东西不是我姑姑买的?既然是我姑姑的钱,那我作为她的外甥女,用一下那是理所当然合理合法的!”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特对,解紫婷越说越来劲,态度也越来越嚣张。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再说了,这些东西上面写你名字了吗?不写一律不算你的!” “……” 什么是隐私权所有权,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听了解紫婷强词夺理的这番话,许若醴都要气笑了。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想手撕脑残的想法,把解酲给她的钥匙往床上一丢。 “这是这个房间的钥匙,只有两把,我一把,哥哥一把,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特意回头看了那被弄坏的锁头一眼。 “撬门是吧?那你这就属于盗窃罪,不问自取即为偷,不管东西是谁的!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把你抓起来!” “你打呀!又没有证据,再说…我表哥也不可能不帮着我!” 后面这句话,解紫婷说得有些心虚,但是她想起来之前母亲跟自己说的,姑父的把柄,就觉得自己铁定没事! “呵……” 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许若醴抬头望吊顶上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下了楼。 解紫婷见许若醴和以前一样沉不回应,心里别替多开心了,她觉得自己这回震住了许若醴,她还和以前一样怕她! 这么想着,解紫婷也不管许若醴干什么去了,大摇大摆走回了许若醴的房间,准备把她看中的,许若醴所有的名牌衣服包包都占为己有! 反正如果姑妈问起来,她就说她拿衣服之前问过许若醴了,反正说什么也不能把她先把人家门撬了这件事说出去。 解紫婷一蹦一跳地走回房间,心情很好地拉开了许若醴的衣橱,一排一线大牌的衣服映入眼帘! 看着这些她平时只好看都不敢试穿的衣服,挂在她最瞧不起的乡下人的衣柜里,解紫婷嘴都要气歪了。 不过这些怒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因为以后,这些好看的衣服,都是她解紫婷的了! 越想越兴奋,解紫婷挑了一件最顺眼的衣服跑到了身镜前,开始试穿。 沉浸在激动心情里的她,压根儿没注意到,原本沉默着下楼的许若醴,此时已然返回,正拿着手机对着她! 无药可救的解紫婷(2) 许若醴草草拍了几段解紫婷试穿她衣服鞋子包包的视频以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直接去了别墅三楼的监控室。 当初设计这座别墅的时候,谨慎细致的解酲为了以后可能发生的盗窃之类的坏事,特地要求设计师在别墅各个重点部位隐蔽地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这些摄像头部都是针孔的,一般人无法察觉,只有解家三人和许若醴知道有这些东西。 也为了防止以后找不到摄像头位置,江梓墨在每个针孔旁边都画了特殊的标记,如果摄像头损坏或者被拆除,这个标记就会消失。 她刚刚抬头,就是为了确认那个特殊标记还在不在。 而她之所以没说话直接下楼,原本是气得准备直接报警的,不过她想到自己只有撬锁这一个证据还不够,所以想回房间检查下什么东西少了。结果没想到解紫婷那个蠢货居然在她离开后,直接大摇大摆地开始试衣服! 那就怪不得她了! 现行的证据谁会不要,更何况解紫婷这几年,真是越发无礼了! 她要教训她一下,省得她再不晓得轻重,一直在她面前晃,这些年,她早就忍够了。 下定了决心,许若醴绝对不拖泥带水,她快速上楼去监控室调取了刚才那段监控的拍摄带,顺便拍了一段在手机上以方便给警察查看。 然后她就下了楼,嘱咐苏妈打电话给解酲和解父解母。自己也拨通了报警电话,准备让警察来把解紫婷抓走。 苏妈一开始还心软想劝小姐,但当她放下抹布,手上那块烫伤传来痛感的时候,她就不打算劝了。 表小姐是真的蛮横无理,这块烫伤,就是她昨天又被解酲嫌弃以后,借故把汤洒到她手背上的时候烫的。 她是解家的老佣人了,虽然现在不大用“佣人”这个词,但是她还是习惯这样自称,因为她是心甘情愿伺候解家人的。 解家方面出钱给她儿子看病,待她恩重如山,大小姐也一直给她买各种好东西,对她极好,她为了报恩,用心伺候他们是应该的。 但是表小姐……她不欠表小姐的! 苏妈利落的从围裙里掏出了手机,第一个就打给了解酲。她知道老爷夫人心软,平时公司事忙也不一定能尽快赶回来,所以她尽量多拖延时间,让少爷那个暴脾气先骂表小姐几顿。 许若醴大概是看出了苏妈的想法,不禁莞尔一笑,心里想教训解紫婷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但是如果墙本身足够牢固,是不会给众人落下机会推倒的。 解紫婷平时作恶太多,不止一个人看她不顺眼了! 许若醴打完报警电话以后,就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期间解紫婷还穿了她没穿过的一件裙子下来显摆,她理都没理她。 警察来的速度特别快,十几分钟就到了。 见到人,许若醴一句废话都没说,简明扼要地交代了情况,然后把各种证据一股脑儿地塞到了警察手里。 无可救药的解紫婷(3) “小姐,这录像里面的人,穿着家居服和拖鞋,看样子是跟你住在一起的亲戚吧,你确定要告她偷窃吗?如果有什么矛盾可以跟我们讲,我们给你解决,意气用事多不好,大家都是亲戚,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弄这样子多尴尬。” 警察草草看完了许若醴提供的证据,大概判断出了“盗窃者”和许若醴的关系,不禁怀疑起背后的隐情来,不自觉地就把它归类到家庭成员争吵引起的民事案件了。 “警察叔叔,您的意思我都懂的!但是情况比您看到的严重的多,说实话我这亲戚,平时就各种埋汰我,随便用我的东西,我原本都不计较了。但是她今天很过分,居然直接撬了我的房间门,这就是偷啊,您看这个,她穿下楼的这件连衣裙,是香奈儿最新款,价格好几万,够立案标准了! 作为新时代牢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良好青年,我当然要坚决遏制这样的行为,大义灭亲,让她接受点教训,挽救我这位亲戚啊!” “呵呵,小姑娘嘴倒蛮溜的。大义灭亲,哈哈哈。” 警察们都被许若醴的话逗笑了,讲话这么逗的当事人不多见。 “好的,你作为当事人如果坚持要起诉,那我先把人带回去拘留了……” “许若醴!你放屁!” 见警察要把她拘留,因为忙着喷香水试口红晚出房门几步的解紫婷当即就炸了,她“噔噔蹬”冲下楼,冲上来就想给许若醴一巴掌,被警察拦住了。 “干什么你?!当着我们的面还敢打人?!小周,把她给我拷起来!” 解紫婷一上来就打人的行为,直接用实际行动让警察相信了许若醴说的那句“实际情况严重的多”。 为了防止她对当事人再造成伤害,领头的警察让自己的下属把人拷起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拷我?!根本就是这个许若醴寻衅滋事,你们为什么不抓她?!” 第一次被警察抓,解紫婷有点奔溃,她顶着刚画好的紫色大红唇,夸张地大喊,张牙舞爪。 “老实点!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的,现在,请你们两位当事人跟我们回警察局一趟。” “我不服!救命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啊啊啊啊啊!” 解紫婷看见大门口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邻居,直接开口大喊想引起大家的注意,然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她说话。 一是因为她只是江家的亲戚,平时跟邻居不接触,二是因为跟她对峙的是平日里对邻居很有礼貌的许若醴,一翻对比下来,大家自然而然暂时站到了自己的熟人这边。 “各位邻居,打扰大家了,这是我们家里内部的纠纷,还请大家不要出去说,免得影响我叔叔婶婶的公司形象,谢谢大家,麻烦大家了!” 许若醴温柔有礼的先跟大家道歉,与解紫婷的撒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纷纷点点头,表示不会出去乱说。 山雨欲来风满楼(1) “苏妈,我先跟民警回去接受调查,等我哥回来了你让他去警察局找我们啊。” “好…好的小姐。” 见许若醴真把警察找来了,原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的苏妈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她结结巴巴回了一句,同情地看着被押着走向门外的解紫婷。 小姐的脾气一上来六亲不认的,表小姐这次恐怕得糟点罪了。 “小姐…您今天还回来吃晚饭吗?夫人总念着您,她说好久没见您都想您了。” “今天处理完解紫婷的事以后,我要去时妈妈那里吃饭,就不回来了,告诉婶婶我改天回来看她啊。” “好……” 苏妈遗憾地看着跟在警察后面离开的许若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多日以后的她想起今日,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她如果及时阻止了许若醴,许家的那些伤心过往,就不会被揭穿了…… “姓名,年龄,职业。” 警察局内。 民警正在审讯室给解紫婷做笔录,只见解紫婷依旧穿着那身华贵的连衣裙,慵懒地斜撑着脑袋目视前方,就是不回答问题。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不配合,让办案民警对她的印象又差了,他加强了语气,严肃地盯着面前坐没坐相的女人。 “来人啊!警察刑讯逼供啦!” “安静!这里是审讯室!解小姐,如果你再发表这种污蔑办案民警的言论,罪行很有可能加重!” “……” 撒泼的那一套没起作用,解紫婷终于老实了。 “身份证不是给你们了吗?自己看。” “我再重申一遍,解小姐,请你本人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烦!”解紫婷恼恨地跺了跺脚,“解紫婷,23,无业。” “当事人许若醴指证你行窃,当日下午五点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民警的耐心早就耗尽,他冰冷而公式化地询问着解紫婷,言语没有一点温度。 “我不是有那什么沉默权吗?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我哥是监察官,等他来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咚咚咚。” 解紫婷前一秒刚说完,后一秒审讯室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民警带着许若醴和刚赶到的解酲走了进来。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哥~你可算来了!” 解紫婷的脸上扬起大大的笑脸,一脸讨好地看着解酲。 “解紫婷,你又作什么幺蛾子?!我不让你进若醴的房间,你还学会撬锁了?!” “……”解紫婷期待的笑脸一点点凝固下来,直到消失不见,她像是从来不认识解酲一般,转过头不再搭理他。 “解紫婷!问你话呢!” 看见表妹这个样子,解酲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特意赶来,就是想让解紫婷承认错误,跟若醴道个歉,也好过她进拘留所。 毕竟是亲表妹,不顾一点亲情血缘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冷血动物,到解紫婷是怎么回事?直接不回答他问题,她是真的想在拘留所待一晚上吗? 这个蠢货!都被舅妈宠坏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2) 解紫婷的拒不配合,让事件陷入了僵局,许若醴站在解酲的身后,也被她这幅死不悔改的样子气得牙疼。 “解紫婷,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嗤。” 许若醴一出声,解紫婷就笑了,她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双手交叉抱着,一脸高傲。 “你有本事你就告啊,我就不信你真舍得让姑姑为难。我不就是穿了姑姑买给你的衣服吗?许若醴,狗都知道感恩,我们解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可别做狗都不如的事情。” 解紫婷赌的就是解岚对解封的感情,她不会任由亲弟弟的女儿被送进监狱,所以她一定会把她捞出来。 解紫婷勾了勾唇角。 当空姐的事,前两天姑姑已经帮她联系了一个朋友,她只要培训一年,就能上岗,拿着月薪一万的薪水,去结交更有钱的人,永远把许若醴踩在脚下。 “谁告诉你衣服是姑姑买给我的?”许若醴拧着眉反问,她低调,也低调错了? “你一个在读研究生,哪儿来的那么多钱自己买?哦,可能是哪位金主买的?!许若醴,你知道脸皮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 到底是谁不要脸?许若醴猛吸了一口气,她算是认识到解紫婷的妄想症了。 “无药可救。” 她丢下一句话,直接转身出了审讯室,也不管这次进来的目的了,下定了决心要告到底! “你!”解酲手指着解紫婷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些衣服,大部分都是若醴自己挣的!她有公司股份,两年前就开始参与分红了,怎么可能还需要我妈给她买?解紫婷,嫉妒也要有个限度,我妈给你买的不少,相比之下你才是那个解家的寄生虫好吗?” “怎么可能!”解紫婷瞪大了双眼,情绪都激动了好多,“许若醴一个26岁还去念研究生的学渣,能有什么赚钱的本事!她还不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去读研究生的!前四年,她可是整天待在你们给她租的房子里,不出门!我比她强太多了好吗?谁才是寄生虫?” 解酲的手颤抖了好几秒,才不甘心又颓废地摆了摆手,“若醴的大学是数一数二的,你呢?她有本事考上研究生,你呢?! 解紫婷,不是四年前了,你不要活在自己的想象里了,许若醴从始至终比你优秀! “啊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许若醴那个就该身在泥潭里永远爬不上来的野种,就该永世不得翻身!她这辈子都没我强!你滚!你滚啊!” 解酲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解紫婷,她大声叫嚣着让解酲滚,也不管她此时还需要他的保释。 解酲看着这个完陌生的表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她小时候很可爱的。 “今天你就在拘留所待着吧,明天哥再来,我看看能不能让若醴改变心意……让你……” “不需要!你给我滚!给我滚!我要见姑姑!你叫姑姑来救我!” 解紫婷打断了解酲的话,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心只想见解岚。 山雨欲来风满楼(3) “……行!” 解紫婷这样不配合,解酲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既然她以为妈妈会帮她,他暂时就不掺和了,是得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尝点苦头,才知道尊重别人。 解酲最后看了坐在椅子上的妹妹一眼,摇着头离开了。 “我妹还麻烦你多看着点了,被家里宠坏了,就让她待一晚上吃点苦头。” 出了审讯室,解酲握住了朋友的手,有些惭愧。 “哎,没事。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那么优秀,还有这么一个妹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只见过许若醴啊,我还以为你就那一个妹妹。” “若醴如今这么好,都是靠她自己。解紫婷,还是我舅妈太宠了,给宠坏了。” “说的是,家庭教育很重要。那行吧,我手头还有别的案子,就不送你了,你开车路上慢点啊,改天再出来聚聚!” “好,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办案别太辛苦了。” 解酲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两个男人默契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若醴,你人呢?” 解酲出了警察局大门,就打通了许若醴的电话。他本以为她会在门口等他,结果他只看到自己的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旁边一个身影也没有。 “哥,时妈妈想我了,叫我晚上去她家吃饭,你放心,解紫婷的事我今天会回去亲自跟叔叔婶婶解释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哥就是好几天没见你了,想跟你聊聊天。” “好的知道啦,等我把肚子填饱了就回来接收解大检察官的指示!” “嗤,皮。”解酲笑了出来,“路上注意安。” “yes,sir!哥,我先挂啦。手机快没电了!” “行。” 挂了电话,解酲望了望马路上来来回回的车流,决定还是回检察院加班。 最近有个几年前的故意杀人案很棘手,凶手主动归案,却因为过了好几年很难取证,他为这个案子好几天没睡了,想想就头疼。 偏偏解紫婷还不安分,尽给他添乱。 解酲摇了摇头,拉开了车门进了驾驶座。 车钥匙刚插进孔,解酲就注意到了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礼盒。 那是昨天他送林知意回家的时候,她送的香水,说是有舒缓压力安神的作用。 这个香水…… 哎哟喂要死了! 解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林知意送他这个香水就是想约他今天一起吃个饭,谈一谈她手上的一个案子,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刚想起这回事,解酲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林知意打来的…… “哆哆嗦嗦”按了接听键,解酲把手机放在了距离耳朵五厘米的地方,果然听见了林知意的怒吼声。 “解酲!你人呢?几点了?” “……”解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过了几秒才把手机贴上耳朵。 “在路上,刚在警察局处理若醴的事。” “许若醴,她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会不会说话?” 涉及到妹妹,解酲态度就变了,他凶巴巴地回了一句,跟刚才的判若两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4) “不不不,口误,口误。”电话那头的林知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她也不是故意这样说若醴的,只是自从她接了她被袭击的案子,跟她有关系的案件就一件一件接二连三地发生,又是白叶清又是n城电话骚扰的,她着实是心累啊。 年龄大了,遭不住吧! “最近被白叶清女朋友的案子搞得头痛,脑子不清楚,你别介意哈…… 额…那什么,你过来还要多久?” “就来了。” 解酲把耳机挂上耳朵,启动了车子,汽车发动机轰鸣而起,在排了一些黑烟以后,加入了晚高峰的车流大军。 时家。 “若醴啊,你吃菜啊,这都是时妈妈特地给你做的,你最喜欢的猪蹄,我做了好几个味道的,多吃点哦!” 时母热情地夹了好几种口味的猪蹄和鸡爪放进了许若醴的“大碗”里,然后就抓着筷子慈爱地看着两个腮帮子塞的鼓鼓的许若醴,饭都没心思吃。 “唔…时妈妈,我这个月好不容易瘦下来一点,您今天一投食,我又要胖五斤了……” 为了不辜负时妈妈的心意,许若醴的嘴巴就没停过,一直都在吃,饭都没吃几口,尽吃菜。 此时的她一边夹着菜一边竖起大拇指夸赞时母的厨艺好,反正就是怎么讨她喜欢怎么来。 “哎哟,若醴的嘴巴是越来越甜了!”时母越看越欢喜,见许若醴的碗已经塞不下了,立马就从厨房拿了个盘子过来,专门给她放菜。 “嗬!!!够啦够啦,时妈妈,若醴又不是小猪,您真不用再给我夹菜了,我吃不下就浪费了!” “没关系!反正时沅和他爸都能挣钱,咱娘儿俩使劲折腾,等你嫁到我们家了,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咳咳咳!!!” 时母一时嘴快,说出了心里埋藏已久的想法,这可吓了许若醴一大跳,咽了一半的食物也卡在了喉咙口,占了气管的道,呛得她要死。 “咳咳咳,我,咳咳咳!” 许若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掐着自己的喉咙口,不停往下抚,想让食物顺着下来。时沅和时母见状也赶紧靠了过来,又是敲背又是帮忙递水的,一阵兵荒马乱。 “阿姨,您可真会开玩笑,时沅他挣的钱怎么可以给我花,那是存着娶老婆的,可不能让我败了,呵呵……” 许若醴假笑着接过时母的话,又用眼神示意时沅,让他帮自己说话。 “不不不,阿姨就喜欢你,除了你阿姨不要别的儿媳妇儿。” “可是时沅有一个大一就喜欢的学姐啊,虽然还没追到她,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成功的,我和时沅只是朋友啦。”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再说了,沅沅从来没有说过那个学姐的事情,不算数的,阿姨只喜欢你!” “……咳” 许若醴假咳了一下,低下头偷偷在桌侧用手拉时沅的手,想让他帮自己解围。 然而今天的她注定要失望了,平日里一贯第一时间出来说话的时沅,今天沉默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5) “屎原!” 时沅的反常,让许若醴察觉到了不对。她口齿不清地又小声喊了一句,还是没得到任何回应。 “咳…呵呵,呵呵…” 尴尬的她望了正看着自己的二老一眼,脸上的假笑快绷不住了。 “那什么,我去上个厕所哈!”她默默放下了筷子,准备逃之夭夭。 刚一起身,沉默了好久的时沅就开口叫住了她。 “若醴。” 他深吸一口气。 “今天当着我爸我妈的面,我想跟你说,我……” 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涌上心痛,许若醴原本停下的步子重新迈开,也不管时沅的话才说一半,此刻的她只想逃离。 “别走。”时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坚定地看着她。 “若醴,我们结婚吧。” 突然被求婚,许若醴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和她做了四年知心好友的人。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她隐隐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喜欢…原以为他只是想借今天表白,结果居然是求婚。 想法被过度验证,许若醴的心在那一刻狠狠跳动了一下,周边的氧气像是被人迅速抽空一样,偌大的餐厅一时间显得异常逼仄,就连呼吸都需要用很大的力气。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家。2018年的时沅,有房有车有事业爱生活,再也不是那个大一看着闪闪发光的学姐,会变得自卑的人了。 这样的时沅,这样的我,想花光余生所有的爱意,去疼一个人。” 时沅轻轻把许若醴的身体拉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若醴,当年看见学姐幸福以后,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 沉默,还是沉默,依旧是沉默。 时沅把话说完以后,时家客厅就陷入了长久的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时家二老在儿子说完以后,就扬着期待的笑脸看着许若醴,也没开口,显然是在等许若醴点头。 在他们看来,若醴和自己儿子来往了四年,对他们也很孝顺,肯定多多少少是喜欢时沅的。 今天时沅突然求婚,其实也是二老的主意,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儿孙绕膝,颐养天年了。 复杂地看了时沅好久,许若醴才把手从他的手中抽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 “时沅,你知道的,我……” “我知道。” 时沅拿起自己的饭碗,随手往地上一砸。 “但是破碎的碗,还可以重新拼起来吗? 若醴,你不是玉,那个人也不是金,你们的再度结合不会是完美的金镶玉艺术品,只能是破镜不能圆的重蹈覆辙!” “……” 许若醴不说话了。 他或许说的没错,前几天微博有个很热门的话题,如果前任求复合,你会答应吗? 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拒绝,因为旧情复燃,不过是重蹈覆辙。 既然当初会分手,不合适和裂痕就一定会在,即使双方经过一段时间都变得更好了,也不一定能为那些裂痕找到补合的方法。 但是她和江梓墨不一样啊,他们不是因为不爱分手了,他们分手的原因,是可以跨越的贫富差距…… 山雨欲来风满楼(6) 六年后的她,已经可以心无旁骛爱他了。 “我……”许若醴转过身,对时父时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叔叔阿姨,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但是我可能,没福气做你们的儿媳妇了。” 一想到她说完这句话,可能以后都没脸上门,再跟时父时母这样坐在一起吃饭,许若醴的心一阵钝痛。 “对不起,我先走了!” 无法面对时家人失望的眼神,许若醴低垂着眉眼,拿起包,往门口冲去,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若醴!孩子!” 时母深受打击,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追过去,却被桌角绊了一下,坐了回去。 “时沅!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愣在原地不动的儿子,上手就推,“没有婆媳情分,还可以做母女,这大晚上的,若醴那孩子一个女孩子家,太危险了!快去送送!” 听见母亲的话,心痛到要窒息的时沅才反应过来,妈妈说的对,即使他们做不了夫妻,也还是朋友! 时沅跑到门口拿上车钥匙,匆忙换了鞋,也冲出了家门。 两人相继离开以后,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家再次冷清了下来,时母难过地靠在时父,眼里微微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老时,是我们跟若醴没缘分啊……” “唉,咱们早就应该看出来的,若醴那孩子看时沅的眼里没火花。” “我老是叫若醴来家里,除了喜欢她以外,也是想给他俩制造点机会相处,结果还是没用……” “我听时沅那意思,若醴应该有个喜欢很久的人了,我这突然间,感觉像是女儿被抢走了一样。” “实在不行,咱们以后就认若醴做干女儿吧。” “这个主意不错,若醴这孩子我们都喜欢,认女儿也不错。” “还是等时沅回来吧,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呢……” 时母还是不愿意相信许若醴那么干脆的就拒绝了她的儿子,她的心里还抱有幻想,想要两个人手牵着手回来,跟她说他们在一起了。 …… 另一边,时沅跟着冲出去以后,就在自家楼下追到了躲在角落难受的许若醴。 他轻轻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没有立即说话,只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即使两人已经陷入这么尴尬的关系中,他依旧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许若醴难过。 “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对我这么好的。”许若醴把脸埋在两腿间,闷闷地开口。 “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想以同样的温暖回报你,这是最开始接近你的原因。”时沅望着不远处的路灯,露出了一抹惨然的苦笑。 “后来,追逐学姐的脚步追太久,渐渐也会觉得自己很傻。为了一个永远不会跟自己在一起的人,付出那么多,那个时候有了退缩的想法。” 远处的路灯灯罩,因为年代久远,已有些摇摇欲坠,一阵风吹过,“咯吱咯吱”的,每一声都像是在应合时沅的话,周遭的气氛变得有些悲凉。 山雨欲来风满楼(7) “从小到大,我做什么都很好,很少放弃过。只有在追学姐这件事上,渐渐感觉力不从心。那个时候我发现,我不懂爱情,更不懂她。 所以在她宣布新一任男友的那天,我正式放弃了对她的喜欢。 若醴,那段时间,我真的挺难过的,我觉得自己很差劲,做事也没有恒心,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许若醴原本紧紧埋着的脸开始松动,她睁开了眼睛,但还是没抬头。 “我逃避,自暴自弃,跟着舍友蹦迪泡妞,觉得自己可能会随便找个喜欢自己的人谈恋爱,然后结婚。结果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你对爱情的执着。 想想,还挺好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把喜欢讨厌摆那么明显的人。你知道吗,你看着江梓墨的时候,眼里部都是爱,浓烈得让人移不开眼。” 时沅不再看路灯,而是低下头开始看自己的影子。 “开始真正关注你,了解你以后,才发现你和他爱情长跑了好几年,从暗恋到告白,你用最年轻的模样,追逐着另一颗灵魂。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让你喜欢一个人这么久,这么深刻。” “因为记住了所有心动的瞬间,所以忘不掉喜欢,也不想忘。” 许若醴终于抬起了头,破洞牛仔裤的痕迹印在了她的半边脸上,一边红一边白,有些突兀。 “是吧。我知道。 咱们的关系是从大二才开始真正亲密起来的,喜欢你也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因为记住了你所有可爱的模样,所以忘不掉喜欢,也不想忘。” 时沅模仿着她说话的句式,继续吐露心声,这些话既熟悉又陌生,让她的心一点一点的,被感动包围了起来。 “若醴,不要觉得内疚,不要觉得抱歉,你只有很棒,才能吸引大家的注意,而优秀,不是你的错。 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因为拒绝我有负担,也请相信,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和你生分。 感谢你让我看见了爱情最执着的样子。” 时沅起身走到许若醴的正对面蹲了下来,手捧起她的脸与她对视。 “别人都说真正爱过的人没办法做朋友,但是想想我要放任你这个小傻瓜闯红绿灯,撞玻璃门,记不住自己在干嘛,就觉得自己是在做有害于社会的事情。 所以若醴,在你真正找到能照顾你一生的人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以……朋友的身份。” 最后一句话,时沅说得有些迟疑,但是他最终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眼神因为这句话变得柔和许多。 “我们还是朋友吧?” 看到时沅眼里的认真,许若醴难过的情绪开始好转。 只要还是朋友就好。 只有以后能看见他幸福,她才不会因为他为她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和情感而觉得内疚。 “那我以后还能去你家吃猪蹄不?” “……???”时沅无语地看着许若醴,他这正煽情呢,她跟他说猪蹄?! 山雨欲来风满楼(8) “许若醴,你的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 “还有赚钱……” 许若醴颇为认真地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地抬头说道。 “……” 时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扔掉了手心里那张一边红一边白的嫩脸,站了起来,对着她张开了怀抱。 “来个朋友间的拥抱吧,你今天扎我那么多次心,我总得收点利息。” “噗嗤。” 地上蹲着的身影破涕而笑,她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把手张开了最大的角度,主动拥进了时沅的怀抱,抱住了他的腰。 “时沅,谢谢你。” “谢我什么?” “所有。” “好。”时沅原本冷淡的脸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他的手掌从她的背后抬起,轻轻按住了她的脑袋,薄唇微启。 “再收点利息。” 说时迟那时快,他上一秒刚说完这句话,下一秒嘴就贴上了她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以后迅速后退。 许若醴有些愣愣地看了他一两秒,才反应过来额头传来的那股温热感,来自于时沅的嘴唇。 她并没有惊讶,也没有生气难过,就只是抬起纤细的手,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 “好了好了,没别的事就走吧,你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怕两个人的气氛尴尬,时沅在看到许若醴摸自己的眉心以后,就果断转身,朝车库走去。 许若醴望着他的背影,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带着温暖的黄光,莫名让人感到心安。细碎的温暖渐渐包围住了她那颗害怕孤单的心,这一次,她真实的笑了。 两个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的人,都没有发现不远处那个镜头有些反光的相机,更不会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 若醴回到解家别墅的时候,解家父母刚吃完晚饭,他们今天加班有点晚,不仅没回来看解紫婷,也不知道许若醴今天回来住的事,乍一见好几天没见的外甥女,两个人都有点惊讶。 “若醴,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呀,都不早点跟舅妈说,舅妈让苏妈多给你准备点你爱吃的菜啊。” “没事的舅妈,我在外面吃饱回来的,你要是想做,明天我陪您去买菜,您一次做个够好不好?” “哦哟,老许你看,还是咱若醴贴心。” 解母抓住了许若醴的手,仔细翻看了一下,确定没什么伤痕以后才放心地继续喝茶。 “舅妈,您就放心吧,我平时都是在外面吃,很少自己做,基本不会动菜刀那一类的东西,不会伤到自己的。” “那就最好了,你是要考手打字吃饭的人,手最重要,可不能出出差子。” “没事儿,大不了从头开始,用脚练习打字好了哈哈哈!” “哎哟,一天到晚不要瞎说,舅妈怕的很!” 解岚一听许若醴自我调侃,刚贴上嘴的茶杯立马放了下来,严肃地看着外甥女进行思想教育。 “以后每周至少都要回来一次,我重点检查你的手!” “知道啦舅妈。” 许若醴乖乖地应了一声,冲解岚甜甜一笑。 山雨欲来风满楼(9) “叮铃铃…” 客厅座机的铃声响起,苏妈急匆匆从厨房跑了出来,满是水的手快速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解家,请问您找谁?” “解紫婷家是不是?” 找解紫婷? 苏妈迟疑地抬头看了沙发上正盯着她的四人一眼,“对的,解紫婷现在不在家,我是解家的保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哦,我这里是启运航空的,前几天解紫婷小姐来这里面试,我们打电话是想通知她,她被录取了,总部会安排专机明早六点飞纽约进行岗前培训,还请你转告解紫婷小姐,让她五点半前到浦东机场t2航站楼启运航空窗口集合。”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苏妈挂断了电话,拧着眉看向正黏着解岚的许若醴。 “怎么了苏妈?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小姐,启运航空的人打电话来说,紫婷小姐被成功录取了,让她收拾行李明天晚上五点半到机场集合,飞纽约进行岗前培训。” 许若醴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让解紫婷得到教训,老天爷就跟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对了,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了,怎么没看到紫婷啊,苏妈,紫婷去哪里了?” “夫人,我下午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您没接,紫婷小姐她……” “舅妈,解紫婷被我关到看守所里面去了。” 许若醴打断了苏妈的话,直接了当的把真相告诉了还蒙在鼓里的解家父母。 “什么?!” 这出乎人意料的回答是解岚绝对想不到的,她震惊之余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外甥女。 “若醴啊,紫婷到底怎么你了,你要把她送进看守所?” 许若醴的叔叔许永泽也一脸难以理解地看着自家侄女,态度虽没有解岚那么隐忍,但也能看出几分怒气。 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有经解酲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说出口,一切有理都变得不那么站得住脚了。 在许永泽和解岚看来,之前解紫婷再怎么胡闹许若醴也没有把她怎么样,今天这事要么就是解紫婷做的太过,要么就是许若醴开始计较了。 看到解家父母的反应,许若醴的心突然凉了半截,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突然觉得原本很宠爱她的两人,其实并不像表面上对她那么好…… 甩了甩脑袋,许若醴放弃了这种荒谬的想法,叔叔婶婶从小就很疼她,他们都是守法的好公民,从来没和警察局沾边,这次肯定是被吓到了,才会跟她这样说话。 她定了定神,缓缓开口,“叔叔,婶婶,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解紫婷拿着撬锁的东西撬开了我的房间门,正在我的房间翻东西。” “什么?!紫婷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都拍下来了,她撬锁的过程,还有她当着警察面要打我的样子,邻居们都看见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10) “我之所以把她送进拘留所,就是想让她反省一下,结果她一直嘴硬,到了警察局也不配合调查,哥去了也没用,她就是坚持不承认自己做的,大概是想等你们去拘留所保释她吧……” “哦……”解岚舒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自己被吓得够呛的心,自我安慰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只是去若醴的房间看了一下而已,等会儿去警察局把她保释出来,再让她给若醴道歉就好。 这样想着,解岚的脸不自觉地变得有些讨好,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许若醴。 “若醴啊,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舅妈知道你生气,紫婷是活该,送她去拘留所吃点苦头也好…… 但是你看啊,启运那边打电话过来了,那可是我费了很大劲跟老朋友讨的面子,不让紫婷去参加就不好了。要不……” “舅妈。” 解岚欲言又止,许若醴却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第一次认真直视起解岚的眼。 眼前的美妇人,明明还是那个从她很小的时候,就疼爱她的舅妈,怎么现在看来,就这么陌生了。 她只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什么不想想她忍了解紫婷多少年,四年前她说那些话,她都忍了,如今只不过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为什么舅妈就不能理解呢。 “若醴…你舅妈没别的意思,大家都是亲戚……” “醴醴把解紫婷当亲戚,解紫婷什么时候把醴醴当姐姐了?!” 许父的话才说一半,就被门口走进来的解酲打断了,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脸有些红,看得出来喝了不少酒。 “臭小子,都几点了,现在才回来!”说话被打断,一向喜欢指挥别人的许父有些不高兴,他板下脸瞪着解酲,很生气他今天的晚归。 “九点而已,很晚吗?” 解酲无所谓地把衣服往沙发上一丢,张开手臂整个身体往后面的沙发上一倒,窝进了软软的沙发了。 “臭小子!说你表妹的事情呢,你也不上心,像什么样子!” “解紫婷都是被他爸妈宠坏了,是该受点教训,不就在派出所蹲个24小时么,等到了点我就和若醴去接她,没关系的,又死不了人!” “是说这件事吗?!刚才启运打电话来说,你妹妹被录取了,明天早上要飞纽约,你现在就和若醴去派出所把你妹妹接出来!” “叔叔……” “爸!” 许若醴失望地喊出声,解酲看见妹妹的样子,也生气地起身看向自己的父亲。 “叔叔,这么多年了,若醴就不能反击吗?”许若醴的视线盯着茶几上那五个一套的茶杯,五个人,一人一个。 虽然嘴上嫌弃着解紫婷,但每年都会让她过来住一段时间,而每次那个时候,为了避免冲突,她都会搬出去。 每次解紫婷做了过分的事,舅舅和舅妈都会用语重心长的口气劝她。 “若醴啊,紫婷还小,你别跟她计较。” “若醴啊,在我心里,你比亲女儿还亲,紫婷毕竟是我弟弟的女儿,总要顾及情分……”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1) “若醴啊……” “若醴啊……” “若醴啊……” 久远的记忆重新被唤醒,那一次次的劝说和解释,原来不知不觉间早就印刻在了她的心上。 六年前的她,一夜之间失去了生活的依仗,开始靠二叔家的救济;四年前的她,失去了最疼爱她的父亲,母亲也弃她如垃圾,她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她真的很感谢这么多年来,二叔家的照顾,但是她同样也是以一颗真心,对待他们每一个人啊,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忽视她的感受呢? “叔叔,婶婶,我不配拥有,反击的权利吗?就因为,我被你们收养,就要被活生生的,被骂六年小克星吗?” 许若醴脸色平静,说话的声音也毫无波澜,但却狠狠砸在了解岚的心上,她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下意识就握住了若醴的手。 “若醴啊,舅舅舅妈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放吧。”许若醴没理解岚,继续开口,“我等会儿就和哥去派出所,扯回控告,警察同意放她回来就行,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许若醴站了起来,她准备去房间,收拾几件自己长穿的衣服,短时间内,她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若醴!”解酲跟着从沙发上起身,从后面拉住了妹妹的手腕,又回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爸,妈。这次放了解紫婷,她只会更嚣张!如果不让她失去些什么,得到教训,她永远学不会尊重和感同身受!启运每年有很多次面试,错过这次,只要她能力没问题,下一次照样可以面上!我不同意放她出来!” “……” 为了照顾许若醴的心情,也怕她因为刚才的话多想,解家父母在儿子说完以后只互相看了看,没开口。 “不用了,今天我就搬出去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常和解紫婷见面,教不教训,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许若醴没有回头,此刻,她的心生生的疼,为自己,也是为他们刚才说的话。她掩着湿润的眼睛,侧过头,歪过头笑看着一边不知道说什么的苏妈,一滴眼泪在无人看见的那一边脸滑落。 既然已经不完美,那就由她亲手毁了这么多年的亲情吧。 如果,是她主动做出了最坏的选择,那就没有反转的余地,自己也不会后悔,不会难过了吧? “若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解酲不自觉地加重了自己握着许若醴的力道,语气也变得僵硬起来。 “若醴!是舅妈错了,我明天亲自去见紫婷,孩子啊,你别生气,不要搬出去好不好?” 解岚急得站了起来,她走上前,手在许若醴的肩膀上空放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舅妈让紫婷给你道歉,等把她接出来,我就让她回家,这样你就不怕和她再发生冲突了。” 似乎是怕许若醴不相信,解岚又加了一句,手最终还是落了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2) “孩子,舅妈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么多年,没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解岚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也有点湿润。 如果一定要让她在紫婷和若醴之间选一个,她一定会选若醴的,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原因,更多的是因为,这六年,她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许若醴原本坚硬的心,因为解岚的话一点一点软了下来,她不争气地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 解岚看见侄女的肩膀有些抖,意识到她在哭,立马走上前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傻孩子,说什么搬出去的话,这里是你的家,你还能搬到哪里去? 舅妈知道你一向嘴硬,但是以后别说这种话了,伤感情知道吗,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待会儿上去把你的小哭脸洗干净了,我让苏妈给你做点宵夜吃。” 许若醴没说话,点了点头,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了下来。 她上楼以后,解酲留在客厅,和父母具体解释今天的事情。 “……具体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了,爸妈你们别怪若醴心狠,她原本都打算放过紫婷了,但是紫婷不知悔改,坚决不道歉,我和若醴都很生气,才会想着让她自己在拘留所呆一晚上好好反省的。” 许永泽看了自家老婆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就点了点头。 “行吧,这件事暂时就这样,等会儿让苏妈给启运回个话,这次去不成纽约,也算给紫婷一个教训。明天我和你妈,和你们一起去派出所,一定要让紫婷意识到错误跟若醴道歉,再放她出来。” “好嘞!” 见父母终于理解了他们的苦心,解酲开心地应承了下来,之后重新往沙发上一躺。 “你怎么今天回来老躺着,还喝这么多酒,出去干什么了?” 解岚见儿子反常,立马凑过来审问他。 “唉…别提了,一朋友,跟我吃完饭非得去酒吧,结果跟人家起冲突了……” “男朋友女朋友??” “女的。” “哎哟真的啊!我快有儿媳妇了?” “你可拉倒吧妈,她跟个爷们儿似的,你儿子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一想到林知意刚才在酒吧里,把他护在身后,胖揍那群想非礼她的人的样子,解酲的心里就多了几份奇妙的感觉,既有被鄙视战斗力的愤怒,也有被人保护的温暖…… 唉!算了,他在想什么? 林知意那个一个人能打三个人的母老虎,s城政法界出了名的新任彪悍姐,他可消受不起。 等帮她办完那个案子回了人情,他就把林知意拉黑,远离这个鄙视他的女人!!! “哦哟,我儿子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评价女生哦!” 看见自家儿子失神的双眸,解岚女士嗅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但她没挑明。 感情的事,还是儿子自己去经历比较好。 闲着无聊的解岚坐回了老公身边,准备打开电视,边看剧边等许若醴,谁知她刚拿起遥控器,大门口处就传来了熟悉的吵吵嚷嚷的声音。 “姐!你不能放任许若醴那个小贱人,这么祸害我们紫婷啊……”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3) 白美云哭哭啼啼的声音从门外想起,她狼狈地跑进来,头发也因为着急散开来,随意地搭在肩膀上。 解封冷着脸跟在后面。 “解封,美云,你们怎么从老家过来了?” 解岚震惊地看向突然出现在s城的弟弟和弟媳,手捏着遥控器不知道怎么办。 “姐!你还瞒着我们!要不是紫婷求了拘留所的警察,问他们借了手机给我们打电话,你们是准备真把我们紫婷关进牢里去是不是?你们的心也太狠了!” 白美云跑到解岚的面前,顾不上平日里她对她的恩惠,指着她的鼻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舅妈!请你放尊重一点!” 解酲重新从沙发里面坐了起来,警告地瞪着白美云,人不自觉地就往妈妈的方向靠,防止她被失去理智的白美云误伤。 “我还没质问你呢,你居然先跑来教训我!解酲,平日里舅妈可待你不薄啊,有什么好吃的特产都差人送到s城来,给你这个大检察官吃。但是你怎么做人家哥哥的?紫婷哭着说你去警局凶了她一顿就走了,一点捞她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她可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啊!比许若醴那个野种亲近了不知多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你妹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和你舅舅放在眼里?” 解酲冷漠地瞥着越说越委屈,此时已经不顾颜面瘫坐在客厅地毯上的白美云,眼里满是厌恶。 若要说谁对他好,从小把自己最珍贵的好吃的一起和他分享的若醴,以及对自己像亲生儿子的大伯,要比眼前这个口口声声念着他,实际上每次寄来的都是次品水果的舅舅一家好得多! 他又有眼睛,他自己会看! 不过即使是这样想,解酲也不会摆在明面上,让两家的人撕破脸。 “舅妈,我一向帮理不帮亲,这件事就是紫婷做错了,既然做错了,还不知悔改,就必须要得到处罚,我是为了她好,怕她学坏您知道吗?” “我呸!” 白美云朝着解酲假吐了一口口水,红肿的双眼看向站在一旁,从进来就不曾说话的解封。 “解封,你都看到了吧?你姐家就从来没把紫婷当成一家人,哪有一家人把家里人往拘留所送的道理?紫婷就算做错了,骂她两句不就行了,何必要惊动警察?” “你闭嘴!” 解封狠厉地呵斥住了白美云,自从上次打了她一次以后,软了二十年的解封终于硬气了起来,他一点一点把管家的权利拿回了手里。因为他的改变,白美云也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渐渐变成了做什么都要看老公脸色的受气包。 解封没理白美云,他一步步走到了自家姐姐的面前,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解封!你这是干什么?!” “姐,你别管,这一巴掌是我该受的,是我没有管教好紫婷,才让她养成了如今这样的性子。” 低垂着眉眼说完这句话,解封终于抬头,真诚地对上了自家姐姐的眼睛。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4) “但是姐姐,紫婷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就算再怎么不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狠不下心来,放任她不管。” 说到这,解封的眼眶渐渐有些红,他回想起解紫婷刚生下来的时候,他抱着软软红红的,只知道哭的她,也曾发誓要教她做一个完美独立的女生,教她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但是这些年,由于忘不了心中的那个白月光,也因为白美云的强势,他一点一点,放任势利眼的妻子,夺过了教养的主导权,把孩子养成了如今贪慕虚荣的样子。 其实抛开他父亲的身份来看,独立自信善良的许若醴,的确是要比只知道金钱,富家公子和名牌包包的解紫婷,更容易获得大家的好感。 但是没办法,他是她的父亲,所以女儿再怎么样,也不能放任她被别人送进监狱。 “事情的大概,我已经听说了,紫婷私自撬锁的确做的不对,用了许若醴的东西也不对,罚她进拘留所待一晚上也好……” “解封,你……”白美云听见自家丈夫居然同意女儿在拘留所待着,不禁急了,她移动大腿朝他靠了过去,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给我住嘴!”解封瞪了下方的妻子一眼,眼里不乏有厌恶和威胁。 被他的眼神吓到,白美云不敢说什么了,只好收回手低下头,准备先看看他怎么说。 解封没管白美云怎么想,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但是姐姐,算我求你,帮我劝劝许若醴,扯回诉状,咱们明天去把紫婷接回来,好吗?” 似乎是生怕解岚为难,解封又从怀里掏出了刚取的一万块钱,塞进了姐姐的怀里。 “我也不说今天把她接出来了,是该让她受点教训,待一晚上也好。这里是我刚取的一万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姐你把它交给许若醴,算是我们给她的一点补偿……” “这我不能拿。”解岚没收那一万,而是伸出手把弟弟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原本我们想的也是明天去接她的,这是跟若醴商量好的结果,就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们说,并不是故意瞒你们。紫婷是我的亲侄女,我怎么可能让她真的进监狱。” 解岚宽慰地拍了拍弟弟的手背,看着头发凌乱的弟弟,她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楚,弟弟原本也该有个更好的家庭的,他不该为了解紫婷那个不争气的孩子,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姐,谢谢你!” 解封反握住姐姐的手,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两个字。他相信姐姐一定知道他做这些,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一定懂。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从老家赶过来,一定很累了,早点洗洗睡吧,我让苏妈给你们收拾下客房,你们就在这住下来吧。” “不了…”解封往二楼看了一眼,他来的时候看见许若醴的车了,他知道她现在肯定在自己的房间。 现在他们闹得这么尴尬,还是不要见面了,省得大家都难过。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5) “许若醴…在楼上的吧?”解封用眼神询问了解岚,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 “今天闹得这么不愉快,还是不要见面了,等明天把紫婷领出来,我们再跟她面对面坐下来,好好道个歉。我和美云出去住酒店,等明天早上就过来找你们,一起去拘留所把紫婷接出来。” 解岚想了想,觉得弟弟说的对,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挽留他们。 在送解封和白美云出门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启运的那件事,但是她犹豫了好几秒,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们。 如果让白美云知道这件事了,她肯定要死要活非得揪着许若醴去派出所,把紫婷给带出来。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若醴要码字,派出所的民警也还要休息,实在经不起这一番折腾。 而且她已经跟儿子商量好了,一定要给紫婷一个教训,等这件事过去了,她就去找找关系,把紫婷塞进下一波培训的人里面就行了,反正已经通过了面试,应该不用再次考试的。 这样想着,解岚平静地送弟弟弟媳上了车,始终都没有开口提这件事。 然而她也没想到,她的一念之差,最终导致了那么坏的后果,让他们这个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妈,你是故意不告诉舅舅他们那件事的?” 回客厅的时候,解酲挽住了妈妈的胳膊,低着声音说道。 “总该让紫婷痛一下,她才能理解别人有多痛苦。这件事,我晚做了四年,也是时候应该出手了。” “您这样想就对了,我刚还担心您一个不忍心就把这件事说了,到时候舅妈肯定闹起来,估计今晚就得把解紫婷拉回来,到时候若醴肯定伤透心。” “对,我也想到了。想想若醴那孩子,这么多年原来这么委屈,我就难过,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妈,您别这么想,这些年,就属您和时沅的妈妈对若醴最好,若醴心里都清楚着呢,她是个心思通透的人,懂得您的苦心和疏忽的。” “但愿吧…”解岚叹了一口气,在儿子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哎,说到时沅妈妈,今天若醴不是去她家吃饭了吗?我瞧着若醴回来的时候眼睛上有点红血丝,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我不知道,待会儿若醴下来,您再问她不就好了。” “也对,我去厨房看看苏妈宵夜做的怎么样了,若醴每天都要熬夜更新,怪辛苦的,我得好好给她补补。” “都行,您开心就好。” 解酲看见自己的妈妈又恢复了积极的状态,直接起身奔向厨房,因为解紫婷的事阴郁了半天的心终于晴朗了起来。 他跟沙发上看手机的许永泽打了声招呼,准备上楼去看看若醴的情况。 也不知道她听见刚才客厅里的动静没有,程没下来看一眼,倒符合她缩头乌龟的性格…… 随着解家三人分开,这场风波终于暂时画上了句号,每个人都等着明天的到来。 而明天,也顺着人们的心意,汹涌而至……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6) 许若醴一行人到派出所的时候,刚好是九点。 因为担心女儿受苦,白美云一大早就赶到了解家别墅,在客厅等着还没起床的解家众人。 也不知是解封的警告起了作用,还是由于解紫婷能不能释放的决定权在于许若醴。坐在餐厅吃饭的白美云,在看见穿着家居服下楼的许若醴时,罕见的没有冷嘲热讽,只是略带恨意地瞧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苏妈准备好的早饭。 倒是解封出人意料地打了招呼,“若醴,起来了啊!”,他讨好地看着这个姐夫的侄女,眼里满是慈祥,生怕让她感受到一点恶意,影响解紫婷的释放。 看见解封眼里的善意和讨好,许若醴有些心酸,又有些羡慕。 解封是一个好父亲,虽然他对解紫婷的爱没有白美云那么明显,但是每次她出事,冲在前面解决问题的,永远都是他。 他和爸爸一样,都是真切地爱着自己的女儿的。 解紫婷是真的幸福,还有爸爸疼她,而她,已经永远失去这种机会了。 “早啊叔叔。” 许若醴故作无辜的对解封回笑了一下,没有打破表面上的和平。 “嗯!”听见许若醴积极的回应,解封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开心,“紫婷的事,是叔叔和婶婶没教好,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解封从怀里再次掏出了那一万块钱,推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这里是一万块钱,小小心意,算是对你衣物损失的补偿,请你一定要收下。” “不用了叔叔。” 许若醴直接拒绝了,都没看那叠钱一眼,自顾自拿了一块牛肉饼,塞进了嘴里。 “只要解紫婷知道错了,我就会原谅她,赔偿没必要,大家都是亲戚,我也希望你们别怪我把她送进派出所。” “不……叔叔知道你受委屈了。”解封惭愧地低下了头,“今天的事,麻烦你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让紫婷跟你道歉。” “叔叔,我相信你,咱们赶快吃饭吧,也好早点去派出所接解紫婷。” “哎…好。” 就这样,在解封的主动下,不需要解酲等人的出面,三人间就一直维持了表面的平静,直到见到解紫婷那一刻。 “妈!” 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终于出现了,解紫婷委屈地哭了出来,她的手穿过了铁栏的缝隙,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 “紫婷啊,你受苦了,昨天睡得好不好啊,看你这样子,妈妈都要心疼死了。” 白美云见自己女儿哭了,担心了一晚上的情绪也终于爆发,两个人就这么隔着铁栏,拥抱着哭了好一会儿,才被开门的民警强行分开。 民事纠纷的问题,如果原告方主动提出和解,再有当事民警进行调解,是可以撤案不追究被告人的责任的。 一行人顺利坐到了一起,由于白美云和解封进行了开导和劝说,嘴硬的解紫婷终于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和许若醴道了歉。 经过一晚上,许若醴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为了舅舅舅妈,她最终又一次选择了原谅,也是最后一次。 你以为他们是真的爱你吗?(7) “我原来也不想追究你的责任的,实在是你坚持不道歉的行为让我找不到原谅你的理由。” 许若醴看着桌子对面的解紫婷,经过民警和父母的轮番进行的思想教育,她的脸上此时没有昨天争锋相对的戾气,甚至还有点见到父母开心的笑容。 看到她这个样子,许若醴的心里没来由的心烦,说真话她是不想就这么放过解紫婷的,就她昨天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和既成事实的犯罪过程,只要她找个厉害点的律师,一定能把她送进监狱待两年,以报这些年她各种欺负自己之仇。 许若醴从不觉得自己是圣人,她之所以放过解紫婷,还是为了叔叔婶婶,家人是她的软肋,她不想让一直爱着她,待她如亲生女儿的解岚无颜见自己的弟弟,所以她硬生生忍下了这么多年的怨气,选择再一次原谅解紫婷。 希望她的道歉都是真的,希望她真心知道错了,如果是那样最好,倒也算她做了一件善事。 “但是既然你已经在拘留所待了一天了,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解紫婷,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请你记住,我不是四年前的许若醴了,不是那个你当着我父亲面骂他死得好,骂我野种,我也只能愤起打你一顿,没打两下还被婶婶和哥拦下来,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人了。 希望你自爱,自重,如果下次再出这种事,我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许若醴说话的语气很冰冷,她的眼里一点温度也没有,显然是很认真的在警告解紫婷。 对面的解紫婷闻声颤了颤,身上的伤口像是被人拿针刺了一般,突然一疼。 她昨天被拘留所一起住的那个女人暗搓搓教训了一顿,现在身上的某几处还疼呢,那女人还威胁她不准告诉警察,不然出狱了一定会找她麻烦。 又是被打又是被威胁,怕的要死的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心想的就是一定要出去。 所以她今天才会主动承认错误,才不是因为知道错,也不是因为心疼父母跑大老远给她求情。 她没有错,错的算是许若醴,她才应该是那个被关进拘留所,被人教训的人! 解紫婷这样想着,心里恨得要死,脸上却没有露出一点不合适的表情,反而装出了一副柔柔弱弱的,知道错的样子。 不得不说,拘留一晚上也不是一点成效都没有,至少让一向表面嚣张跋扈的解紫婷,学会了伪装,学会了不要把情绪都摆在表面上。 只是这种改变,对于许若醴来说,可不算好事,以后的她会为今天轻易放过解紫婷,而感到万分后悔。 “对…对不起若醴。” 她犹豫再三,颤颤巍巍伸出手,想去握坐在对面的,许若醴的手。 奈何桌子太宽,即使许若醴配合,她也不可能握到她的手。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犯这种错误了,谢谢你今天愿意来和解!” “这就好了嘛,大家都是一家人,紫婷,以后要跟若醴好好相处知道吗?”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8) 解封见女儿再次主动承认了错误,心里是开心的,他紧接着开口,也想缓和下调解室尴尬的气氛。 解紫婷收回手,接过爸爸的话开始跟众人道歉。 “我知道了爸爸,谢谢你和妈妈跑大老远来接我,还有姑姑姑父和哥,耽误你们上班真的是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这么多年破天荒第一次看到解紫婷主动服软,解酲一家心里都震惊得不行,但是他们更多的是欣慰,一致觉得昨天想的,让解紫婷待一晚上是对的。 你看,这不就让紫婷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解岚温和地看着对面的侄女,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紫婷啊,姑姑很开心看到你的改变,不过你不应该跟我们道歉,最应该感谢的还是若醴,如果不是她主动说会原谅你,我们还不敢来接你呢。你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倒也算不出五服的姐妹,以后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说到底还是为了许若醴,解岚你是真的偏心。 听到解岚的话,解紫婷愤恨地想着,表情却依旧柔柔的。 “我知道了姑姑。” 她再次乖巧地点了点头,还对低着头一直看桌面的若醴投去了一个微笑,结果并没得到任何回应,只好委屈地低头。 看到女儿主动认错居然得不到回应,一直隐忍脾气的白美云当即瞪了对面的许若醴一眼,没说话。 一直坐在警察对面的解酲,不动声色地看尽了众人表情。在看到舅妈那恶毒的眼神以后,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解紫婷哪里知道错了,她这是换了个方法恨若醴呢,都知道不动声色让舅妈替自己出头了。 “好了,既然双方已经就和解达成了一致意见,我这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解紫婷同志以后要注意做人做事的分寸,不要再未经允许偷拿别人的东西了。 这个案子就这样吧,你们双方可以回去了,这是调解回执,拿好。” 坐在中间的民警一直都拿笔记录,他在大家都把话说完以后,做了案件总结。 解紫婷入室盗窃以及人身攻击案,就此结束。 出了警察局的大门,解紫婷主动要求和许若醴坐,不过被拒绝了,她委屈地看了自家母亲一眼,最终还是跟自己家人,上了解酲的车。 为了解紫婷,解家人都特地请了半天的假。此时,许永泽,解岚和许若醴上了一车,解酲则开车带着解紫婷一家,他们准备一起出去吃个饭,然后再分开。 “妈妈,若醴是不是还不能原谅我?她都不愿意和我一辆车。”刚上车,趁着解酲和解封还没上来,解紫婷带着哭腔,抱着妈妈的胳膊就开始诉苦。 “别管那个野种,不识抬举的东西,你等着,妈妈以后替你教训他!”白美云恨恨地说道,眼里都是厌恶和算计。 “谢谢妈妈,还是你最好啦!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受了可多苦了!”见自己的目的达成,解紫婷激动地把头靠在白美云的肩膀上撒娇。 你以为他们是真的爱你吗?(9) “哼,就应该让你受点罪!” 刚打开门准备上车的解封听见女儿的话,立马不留情地讽刺了一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女儿一眼。 “以后,你给我离许若醴远一点。别再招惹她了,我都听你哥说了,她现在年收入大概有百万,东西都是自己买的,根本不需要你姑姑接济。你看看你这个无业游民,怎么跟人家比?” “什么??”白美云和解紫婷都震惊地看向解封,解紫婷更是不自觉地抓住了裙角,恨不得把身上这身“许若醴自己买的”品牌衣服撕烂!!!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老糊涂了?许若醴一个在读研究生,哪里来的那么多收入?读研究生不就是为了工资高一点,她要是年收入百万,还需要读研究生?” “目光短浅!”解封白了白美云一眼,顺手拉上了车门,“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那本科不学好找不到工作的表弟一样?人家若醴现在是知名的网络作家,为了转型做编剧才攻读的研究生,每个月飞b城上课,当天再飞回来,马上都快要毕业了。不然你以为以前你来我姐家住的时候,为什么每天都能见她?就光b城和s城每月来回的飞机票就要一千多了,还不有钱?” “网络作家这么赚钱??!”解紫婷捕捉到了话的重点,眼神立马亮了,她扒住父亲的车座靠垫,凑上前询问。 “你得了吧,什么都不会的人,还以为能复制人家的路?”解酲刚上车就听见了解紫婷的话,眼光立马冷了下来,他钻进了车,凉凉地开口。 “她书都写了快十年了,火了几本,最近还有一本要进行影视改编了,所以才赚钱。当然前几年收入也多,是原因是参与了公司前几年的分红。” 副驾驶的解封不无羡慕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厉害啊,不然哪能赚这么多,老许有个好女儿。” 解酲笑了笑,把车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启动了车子。“解紫婷,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在为了那些名牌化妆品服饰,找若醴的麻烦,那是若醴自己挣的,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有几件是我妈买的,我妈也没少给你买,所以你的偏心是不成立的,别再为难若醴!” “我知道了哥……” 多年的偏见被打破,听闻许若醴真正的收入,解紫婷有点蔫儿,可笑的是她这个无业游民吧。 难怪每次她讽刺许若醴,她从来都不带搭理她的,她之前还以为是许若醴怕她,结果呢,人家根本不是怕她,只是因为不屑,不屑跟不如自己的人计较。 要是换做她年收入百万,肯定早就不搭理许若醴了。如今知道她这么厉害,自己以后也不敢轻易惹她了。 解紫婷抓紧了衣角。 妈妈说的一点都没错,果然这世界还是钱说了算。如果她也有一个死了还拥有传家秘方,可以让女儿坐等分红的父亲好了! 解紫婷意味不明地看了自家父亲一眼,第一次对这个在国企担任小领导,收入也不低的爸爸,产生了嫌弃。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10) 算了,没事!她有才有貌,只要她通过了启运了面试,正式成为了空姐,还怕钓不到金龟婿吗? 对了!启运的面试!!! 解紫婷这才想起昨天是之前说好的公布人员的日子,而自己好像还没等到启运的通知。她着急忙慌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手机,昨天被临时拘留,手机被没收了,她根本没机会看短信,也不知道她通过面试了没有! 颤颤巍巍把收件箱翻了一遍,居然任何通知都没有! 不会没通过吧?! 解紫婷立马慌了,拿着手机的手都有点颤抖。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翻开了通讯录,果然看见了好几通未接电话。 有昨天的两个,也有今天早上五点多的几个,号码都是她之前存的,启运负责人的电话! 连着好几通没接到,解紫婷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负责人听说脾气不好,自己没接到电话,要是得罪了她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如果因此错过了什么关于自己当空姐的重要消息,那就更难受了! 这样想着,解紫婷的心里浮上了一种不详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出了什么大事…… 深吸了两口气,摒除了心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她最终拨通了负责人的电话。 “嘟嘟”两声以后,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解紫婷!你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昨天通知你一定要在五点半之前到达机场上飞机的,你人呢?!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因为睡过头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都不能被谅解。本来我看你资质不错,准备好好培养你的。 现在,我通知你!你被刷掉了!” 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顿,解紫婷直接就懵了,她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最后一句话她听懂了。 她被刷掉了……被刷掉了! 天啊! 解紫婷两眼发黑,几乎就要晕过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刚才负责人说的话。 “五点半前到机场……” “原本想好好培养你的。” “你被刷掉了!” 这一切都在说,她原本面试已经过了!结果因为被关在拘留所里,没接到通知,硬生生错过了当空姐的机会! 解紫婷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哭了出来,一旁的白美云见女儿的状态不对,立马搂住了女儿。 “解紫婷,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哼,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再来启运面试。你这辈子都别想当空姐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还在叫嚣着,回过神的解紫婷立马软软开口。 “苏总,您听我解释,我昨天出了一点事,根本没接到您的通知……” “你骗谁呢?我就是怕你可能有什么意外状况,还特地让人打了你留的固定电话,保姆接的,我确定我的人通知到位了。你家保姆敢不告诉你?你也别说你没回家!编!接着编!” “我……” 解紫婷百口莫辩,被刷掉的消息已经让她难受死了,启运给解家打过电话的事实无疑是雪上加霜。 所以,解酲他们昨天就知道自己如果五点半之前不去,会错失当空姐的机会,却依旧为了安抚许若醴的情绪,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拘留所受了一晚上的苦…… 你以为他们是真的爱你吗?(11) 他们瞒下了消息,对爸爸妈妈闭口不提通知的事,硬生生让她错过了当空姐的机会! 解紫婷抓着手机的手猛地手机,上下排牙齿用力地咬合在一起,凸出的纹理清楚的咬肌揭示出她现在有多生气! “解紫婷,你不用再想着解释什么了,跟你同期的学员已经上了飞机,上面已经扯掉了你的合格名额,补了一个人进来。 你,被刷掉了。” “嘟嘟嘟…”怒气发泄完,启运的负责人直接挂断了电话,空留解紫婷一个人举着手机发呆。 “婷婷,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见女儿半天不说话,意识到不对劲的白美云心疼地抢过女儿的手机,想听听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却只听到了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妈妈,你们是昨天晚上去的解家是吧?” 解紫婷双眼无神地看着前面那辆载着姑姑姑父和许若醴的车子,恨不得现在就抢了解酲的位置,开车撞过去! 毁了她前途的人,都该死! “对,昨天下午你给我打电话以后我们立马就坐高铁来s城了,接近八点到的你姑姑家,怎么了?” “那解岚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 “就说想给你一点教训,非要今天早上来接你,我不同意,你爸还拦着我,我没办法,就这么接受了他们的安排。” “妈,昨天启运的人给解家打电话了,我通过面试了。” “什么?!女儿!妈妈好开心啊!”白美云一听,瞬间激动了,原本因为女儿而皱了一晚上的眉毛终于放松了下来,喜上眉梢。 “他们让我今天早上五点半之前去机场集合,我没接到通知,被刷掉了。” 解紫婷平静地讲述着,语气轻轻的,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什么??!” 女儿被录取的惊喜还没过去,她紧接着的话就如一盆冷水,直接从白美云的头上浇了下来,让她顿时透心凉。 “你……你是说,你姑姑…你姑姑他们,昨天就知道了这件事,愣是没告诉你,害得你错过了当空姐的机会?” 白美云颤抖着抬起手,难以置信地指着前面那辆车,瞪大了的双眼死死盯着驾驶座上从刚才紫婷接电话以后,就一直不讲话的解酲。 如果眼神是箭,恐怕此时的解酲肯定已经被戳的遍体凌伤。 解紫婷收回了怨恨的视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解酲的后脑勺。 为什么,为什么知道她发现他们的阴谋以后,他还能这么淡定?他就没有一点愧疚吗?在他心里,她这个妹妹就永远不如许若醴吗? 就因为她惹了她一次,所以活该丢掉梦寐以求的空姐岗位,让过去一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那可是启运啊!是多少高素质人才争抢着都想进的外航公司啊,她一个专科毕业的人,要努力多久才能通过启运对英语的考察,这些,解酲都没有想过吗? 就为了安抚许若醴的情绪,所以就要毁掉她的梦想,毁掉她的努力吗?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12) “哥,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尽管心里有太多疑问,太多怨恨,解紫婷还是尽量压下情绪,颤抖着声音,亲自开口询问前面开车的哥哥。 她想亲耳听见他的回答,合理的也好,扎心的也罢,她要听他亲口对自己说昨天他们那么做的原因。 解酲半天没回头,也没回应,一直紧紧握着手里的方向盘,直到他稳稳地停在了变红灯的路口,解紫婷才等来了他的回答。 “紫婷,针不扎在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疼。”这冰冷的语气,直接让解紫婷心里尚存的希望破灭,心情降到了冰点。 “这些就算是给你的惩罚吧,等你情绪稳定下来,我妈会再帮你联系人的,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启运每年都有很多次。” “呵呵,只是一场考试而已吗?” 解紫婷的右眼落下了一滴眼泪,这一次,她是真的真的难过了。 为自己错过考试而难受,也为解酲冰冷的,理所当然的解释难过。 “解酲!你那是说的什么屁话?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婷婷为了准备这场考试,做了多少努力吗?” 解紫婷失望难受的眼泪,和解酲不带感情的话,直接让白美云炸了,她拿起车后的枕头,对着解酲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大声喊着。 “你告诉我,你疼不疼?!” 突然被砸,解酲惊吓之余立马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白美云随手拿的枕头边缘有解岚亲手缝的水钻之类的装饰物,好几颗有棱角的小东西就这么正巧地刮在了他的耳边,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划痕! “你干什么你?你疯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解封,看见外甥的脸上被划了一道血痕,立马就急了,解酲的身份可是检察官,一个处理不好要是变成袭击国家公职人员,那可怎么办?! “我疯了?解封,你有没有良心?你没有听见吗?你女儿的大好前程被你姐一家亲手给毁了!” “那你也不能打解酲啊?你是疯了吧?!他是检察官!” “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今天也不怕!” “你吵什么?这件事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是我亲口答应下来的!” 解封见妻子的情绪越来越失控,只好赶紧说出了真相。 “爸?!” “你说什么?!” 白美云母女齐刷刷地看向解封,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她们不明白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解封,为什么会任由这件事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看着自己的女儿错失掉一步登天的机会! “你个死人!你这个疯子!” 白美云率先反应过来,对着解封的头发就是一顿乱抓,边抓边哭喊着。 “那可是启运的培训啊!月收入超三万的空姐职位啊,就这么让你放走了?到底许若醴是你的亲女儿,还是紫婷是你的亲女儿?!” “你给我撒手!白美云,你又欠揍了是不是?”解封费力地扯开白美云抓着他头发的手,头皮生疼,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13) “我这还不是为了紫婷?!”解封吼了出来,转过身一把推开了白美云。 “你知道昨天许若醴有多生气吗?人家是铁了心要让紫婷坐牢!你以为如果我们不妥协,让紫婷先在拘留所呆一晚上,人家会愿意和解,让紫婷还有机会出来参加新的考试?! 到时候人家一生气,往死里告紫婷,她吃了官司坐几年牢留了案底,还有哪个航空公司会要她?!那才是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许若醴就趁着这个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呢!” “她敢!” “她为什么不敢?!” 白美云下意识地就瞪大了眼睛,结果换来解封更强硬的回答。 “我早就说了,如今的许若醴神通广大,认识各路人马,早就不是六年前那个背负百万债务,还要供养瘫痪在床的父亲的人了!” “解岚为什么不能劝着她点?!她不是最听解岚的话吗?” “你还有脸说?!这些年,你们娘俩儿明里暗里欺负了许若醴多少次,你们心里清楚! 四年前,紫婷跑去许永儒的灵位前,恶狠狠地说他死得好,气得许若醴当场晕过去;三年前,许若醴刚搬进解家新别墅,紫婷就跑过去住,三天两头为难人家,硬逼着她放弃久住的想法,自己出去租房住;两年前许若醴拿到在职研究生资格,紫婷又跑去人家班里,当着导师和同学的面,说她坏话,让人家被误会当小三好长时间。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敢说不是你们做的吗?!你敢说事后不是解岚求了好久,甚至差点下跪才让若醴不追究的吗? 你还敢让我姐为你求情?我姐不是你妈!她为你们操够了心,你还要指责她?! 大部分的事,你都趁着我忙瞒着我吧?如果不是解酲告诉我这些,我还被蒙在鼓里,以为每次都是许若醴挑事! 我告诉你,换做是我经历了她那些事,我一定会把紫婷送进监狱里,让她牢底坐穿! 紫婷走到今天这一步,部都是你这个当妈的做的不好,你毁了她!” “啊……” 解封一句句质问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了白美云的心里,经受不住的她后仰倒在了沙发上,不停地捶胸顿足! “这能怪我吗?还不是解岚偏心!他们家那么有钱,花钱给许若醴买房,就不能给紫婷买?我苦命的儿啊!就这么被人害了,丢掉工作了!” 接连的打击,让白美云尖酸刻薄的本性暴露无遗,直到如今,所有的往事被提起,她依旧不反思自己,而是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别人的身上! “解封!我跟你说,你今天要是不让你姐找人,把紫婷的名额要回来,我就…我就跟你离婚!” “离就离!”解封没好气地直接刺了回去,当初这场婚姻元原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娶了这么一个老婆,是他倒了八辈子霉! “你!” 白美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要晕过去,她倒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哭天喊地。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14) 解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强忍着耳朵旁的吵闹声,一直把车开到了事先说好的饭店门口。 这场饭,怕是吃不成了。 “紫婷,你告诉爸爸,这个错你认的真不真心!如果你真心悔改,我待会儿一定求你姑姑,替你找人,让你通过下半年的面试。如果你也觉得爸爸做错了,那你现在就和你妈下车回家,等我把这场赔罪宴吃完,我就回家跟你妈离婚。” 解紫婷扶着母亲的手一顿,心里涌上了满满的怨恨,为什么,为什么连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还要舔着脸去求解岚!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没钱吧?! 如果她有钱,一向疼爱自己的妈妈不会被爸爸打,也不会怕离婚。解家也不会因为她这个侄女是无业游民,就随便断了她的希望,偏帮年收入百万的许若醴。 对,就是这样的!什么叔侄情深!部都是骗人的,解岚他们为什么会对许若醴这么好,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那她就来毁了这一切吧! 让许若醴亲眼瞧见,这些平日里狠不得拿她当亲闺女的人的另一幅丑恶面孔,她一定会难受到死掉吧! 而如果她绝望了,带走了那些对解氏酒业而言至关重要的东西,解家一定会备受打击! 对,就是这样!她要报复解家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别想逃! 解紫婷在想这些的时候,大脑里一瞬间涌入了太多的负面情绪,让她整个人都充满戾气。 却又在决定以后瞬间消失,重新换成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爸……我昨天想了一夜,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妈妈,她也是太心疼我才是这样,我等会儿下车,再去给若醴道个歉,求求你不要跟妈妈离婚。” 女儿的央求,让解封的心软了一些,毕竟是养育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要他真的抛弃她不管,他是做不到。 “那就行,你扶着你妈下车,跟在后面慢慢来,我先跟解酲上去点餐。待会儿到了房间,你就要跟喝一杯道歉知道吗?” “我知道了爸爸。” 解紫婷隐忍下眼里的恶毒和戾气,用真诚清澈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解酲依次下车,自己则在车上等母亲心情平复。 “婷婷,你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白美云缓过来了,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女儿,以为她是因为怕自己受到伤害才妥协的。 “妈,我没事,等会儿我一定会替你出这口恶气!” “婷婷,你可别冲动啊,如果把你姑姑惹毛了,你就去不了启运了,说不定你爸还要跟我离婚!” “不去就不去,离就离,妈!咱家那房子好几百万,你拿一半再加上存款也有好多钱了。到时候我就考个国内的空姐,也不怕养不活你,再不用受那家人的气!” “这……”白美云不是没心动,但她还是舍不得离婚,因为生为弟媳,解岚平时会送她昂贵东西。 “您别说了,我主意定了,我就向您问一句,您以前说的那些,关于解岚他们对许若醴做的那些事,部都是真的吗?”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15) “这个……” 提到这些,白美云有点心虚。 其实当年的真实情况没她说的那么严重。当初她因为嫉妒解岚,所以添油加醋地多说了一些,不过事情是的确有的…… “妈?”解紫婷见母亲还不回答自己,又催问了一声,她必须知道这些真相的真实性,这是她打击许若醴的关键所在。 “是。”白美云把心一横,梗着脖子应声。反正她说的也是事实,不怕解岚他们不认! “那就行了。”解紫婷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愉悦起来。 “妈,你调整下情绪,我们下车了。” 解紫婷刚推开车门,踏出一条腿,身后的白美云就拉住了她。 “紫婷啊,你别乱来,毕竟你当年……如果让许若醴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怕什么,当年的事又没人看到,死无对证,许若醴就算想找我麻烦,也无从下手!” 解紫婷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继续放出了另一条腿,整个人笔直地站在了车门外。 不得不说解紫婷的身材比例还是不错的,她继承了父亲的身高和母亲的美貌,淡笑的时候温婉知性,完符合大众心中对于空姐的想想。这也是她能顺利通过启运选拔的原因。 启运那种国际大公司,飞的航线大多都是跨国的,他们面试新空姐,关系什么的还是其次,第一要求就是硬件条件要到,然后就是英语水平,最后才是考关系依次录取的。 解岚的人情在实际过程中没有决定性的作用,只是能保证硬件达标的解紫婷一定能打败同等条件的人被优先录取。 所以解紫婷有恃无恐,她觉得自己很优秀,没了解岚,就去面试国内的别家航空,也一样能混得开。 “妈,走吧,再不走就晚了,我还要跟许若醴赔,礼,道,歉呢!” 解紫婷把那四个字咬得很重,每说出一个表情就好像要吃人一样,恨不得把怨毒写在脸上。 白美云有点担心,她觉得经过拘留所一夜以后,女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她不敢多说,被要求离婚的中年妇女,情感的天秤早就偏向了唯一能依靠的女儿。 只要女儿开心就好,坏的后果,她来承受。 白美云下定了决心,跟在女儿背后的脚步都变得坚定了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昂首挺胸,像是蓄势待发的两只公鸡,斗志昂扬。 另一边,解酲领着解封下车以后,就和许若醴他们汇合,一起去了预定好的包厢。 这家酒店是解家经常来的,不过他们来这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里面的菜有很多许若醴喜欢的。 “就这些吧,我最近减肥吃不了太多了,婶婶你们再点点吧。” 许若醴把菜单递给了坐她斜对面的解岚,没再说话,低头专心看手机。 “若醴啊,今天正好叔叔有件事,想跟你说……” 暗中观察了半天,坐在首位的许永泽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对着身边的侄女开口。 “怎么了叔叔,有事儿您就说吧。” “哎…说来惭愧…” 你以为他们是真的爱你吗?(16) 许永泽没直接进入正题,在那之前,他叹了一口气,眉目间满是愁云。 “说来惭愧…解氏自从就年前起死回生以后,就一直发展得不怎么理想,因为总是推不出广受大家好评的新一代产品,只能一直吃老本,但是市场总会喜新厌旧,消费者们已经不再追逐招牌酒的味道。这两年,解氏的销量看似一直在上涨,其实是逐年下滑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爸,你从来没提过。” 突然知道自家企业出了问题,这些年一心扑在司法事业上的解酲反应最大。作为解家独子,他本应该秉承父亲的志愿,学习金融管理或者研究开发等专业,将解氏发扬光大。 但是他实在是太喜欢司法事业了,所以他当年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背着父母修改了专业,跑到了s政大。索性许永泽和解岚夫妇比较开明,见木已成舟,他们也没有过多的苛责儿子,就想着等老了去世,给儿子留下保证生活的股份就行。 因为这份理解和尊重,解酲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攻读自己最爱的专业,心中也一直对父母怀有一份愧疚。 如今解氏出问题,他这个原本独当一面的“少东家”却无能为力,解酲觉得很难受。 “也不是什么大事,老一代的产品毕竟老客户多,公司也不至于亏多少。只是我一想到当年成立公司时,发誓要把他做成中国最大最好的酒企,难免有些遗憾。” “叔叔,您的意思我懂了,如果你是想要祖传的配方,我……” “大家都在啊,对不起我来晚了。” 许若醴心思通透,仅凭三言两语就听出了许永泽的言外之意。念及多年的养育之恩,她一个冲动刚准备开口答应交出秘方,解紫婷和白美云这两个不受欢迎的人就推开了包厢门。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刚才白美云吵闹的事,解封说的那些话,更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许若醴的耳朵。 争吵过后再相见,总是会万分尴尬。 “咳……”解岚率先出声,“美云,紫婷,快来这边坐,还有那边,特意给你们留的位置!” 她给解紫婷指了指许若醴与解酲中间的空位置,那是她特意留出来的,就是为了能让若醴看着解紫婷在自己面前道歉。 解紫婷应声看向那位置,颇为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真是个绝佳的位置,待会儿说起悄悄话,动起手来倒也方便。让她比较惊讶的是,许若醴居然也同意空出了身边的位置,让她这个多年的宿敌做自己身边恶心自己。 “谢谢姑姑!” 解紫婷甜甜地喊了一声,提起长裙的边角就走了过去,坐下来之前还特意友好地冲许若醴笑了笑。 一副人畜无害岁月静好的样子。 “既然人到齐了,咱们就上菜吧!” 看到再次围坐在一起的一大家子,解岚开心地合掌建议,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家人和睦。 今天过后,这个愿望就能实现了吧?! 你以为他们是真的爱你吗?(17)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姑姑,你没忘记点你最美的外甥女最爱吃的菜吧?” 解紫婷主动扬起笑脸,向斜对面的解岚撒娇,心下却满是不屑。她最爱吃的就是这一套,自己像个乞丐一样跟在她背后撒娇要东西,是她这个家庭美满儿子出息的“人生赢家”最喜欢的样子。 解岚闻言果然笑得更开心了,甚至还用以前的语气回应,“你这个小馋猫,姑姑忘不了!” 开心吗?那你就抓紧时间开心吧,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解紫婷在心里暗暗咒骂,面上保持微笑,手伸了出去开始转动转盘。 她要拿到今天解家特意拿出来的那瓶老窖珍藏,亲自给许若醴,赔礼道歉! 酒店的菜上的很快,在服务生上菜的过程中,解紫婷按照许永泽,解岚,父母,解酲的顺序,依次给大家倒了酒,算是为自己的错误道歉。 最后轮了一圈,她终于来到了许若醴的位置上。解紫婷抓着酒瓶的手紧了紧,心下一时还是有些不愿意。 在许若醴的面前,她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四过。 忍,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解紫婷强迫自己换上了更甜,更真诚的笑容,笔直地站在许若醴的身边,弯腰拿过她的酒杯,倒了酒,然后拿起了自己的杯子,敬向许若醴。 “若醴,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很任性,总觉得你夺了姑姑的宠爱,所以一直针对你。现在想想那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我不求你能完原谅我,只要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了表达诚意,我先自罚三杯!” 解紫婷一口气喝掉了手里的酒,然后给自己蓄了一杯,再次一口干。 连喝两杯,解紫婷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心里一直在骂许家这做错事就喝酒的破规矩。 感受到脸上越来越热,一张滴酒不沾的解紫婷知道自己有点醉了,她勾起唇角,倒了第三杯酒。 “若醴,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就给我一个拥抱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希望你原谅我!” 话说得真诚,解紫婷的演技也跟得上,她的眼睛红通通的,隐隐约约有些许泪水,无不揭示着她的真心忏悔和诚意。 看见这样的解紫婷,一向心软的许若醴,开始动摇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冷着的表情也渐渐开始消融。 她低头看了手中的酒杯一眼。 许家儿女莫记仇,恩怨情仇一杯消。 祖传的家训在耳边回荡,许若醴闭上了双眼。 放过一个人,自己其实也不再会为其所扰,说到底还是件喜事。 “恩怨情仇一杯消。” 她低声说了出来,重新看着解紫婷的眼里带了些许温度,嘴角微微上扬。 “若醴,谢谢你!” 解紫婷惊喜万分,一把抱住了她,然后抬起右手在她的耳后把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唔…这酒好辣啊!” 解紫婷故作迷糊地嘟囔了一句,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再次抱住了许若醴。 “解紫婷,你是不是醉了?” “我没醉……” 你以为他们是真的爱你吗?(18) 她抬起头,在距离她脸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住。 “正是因为我没醉,所以,才能跟你说接下来的话。” 借着酒劲,解紫婷原本还有点怕的胆子大了很多。 她一把把许若醴按回了座位上,自己靠了过去,用双手抱住许若醴的脸,嘴贴着她的耳朵,满脸酒气地开口。 “许若醴,你可还记得,这酒的来历?” 许若醴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酒是当年你父亲用秘方亲手酿的一百瓶许家酒之一吧? 嗯,果然是许家祖传的秘方。这酒够香,够劲儿,刺激得我想起了一些,前尘旧事。” 解紫婷压低了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许若醴说话。 她刚刚装作喝醉,许若醴下意识就扶着她的腰,两人现在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朋友在说悄悄话。 解岚等人见了喜笑颜开,也没发觉到不对,自顾自地讨论起别的事。 只有白美云和察觉到不对的解酲,继续盯着他们。 “想想还真是可笑,亲弟弟害了自己和女儿,图谋夺许家秘方,身为女儿的你,居然还同意许永泽拿出这瓶酒,让我这个讨厌你的人,喝了三杯。 真是,可笑至极!” 解紫婷带着酒气的喘息,以及若有若无,尽显魅惑和不真实感的话,在许若醴的心里投下了一刻炸弹。 一石激起千层浪。 许若醴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就抓住了解紫婷腰间的衣服,把她往前一推,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许若醴突然的吼声,让包厢里的人一愣,大家再次把视线投了过来,盯着两人。 “哈哈哈,哈哈哈!” 看见她震惊无措的样子,解紫婷放声大笑,心里的不平一扫而光,只剩报复的快感。 “我说!” 她用大了好几倍,足够让包厢里所有人听见的声音,再次开口。 “你许若醴是个傻逼!居然把有着杀父之仇的解家人当恩人,认贼作父,孝敬了人家好多年!” “哐当”一声,解岚手里的酒杯落地。 她的手因为震惊和害怕颤抖着,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地看向解紫婷。 “紫婷!你胡说些什么?!” “解紫婷,你给我闭嘴!” 解封和许永泽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后者满含警告。 “闭嘴?我凭什么闭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解紫婷把右手的酒瓶狠狠往地上一砸。 “去你们的仁义怜爱,都是恶心的把戏罢了。” “许永泽,解岚,你们敢对着这地上,许永儒亲手酿的酒发誓,你们不曾把有问题的经销商介绍给他,害他被骗欠了百万外债。不曾在自己手头有钱的条件下,骗许若醴公司陷入危机,只拿了十万块出来。不曾想尽办法把许若醴留在身边,只为了骗她手里的许家祖传秘方?! 你们说!你们当着许若醴和这一地碎酒瓶渣说! 四年前,许永儒死了以后,你们没有帮着许若醴她妈,以卖房还债的名义,把许若醴唯一的房产骗走,让她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砰!” 一拳砸在桌上的声音,里面包含了愤怒,难堪,以及颤抖。 许永泽愤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你给我住嘴!别胡说!” 露从今夜白(3) 其实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岁开头的女孩子,也想要被家人和男朋友宠,但是早在四年前,她就已经失去安逸的资格了。 她没有空为自己而活,自然也没有时间去看看,每天的月亮有什么不一样。 “今天的月亮又白又亮。” 许若醴低声呢喃着,不在意身旁都有谁经过,只看着西边那一轮新月,嘴角扬起了一丝浅笑。 如果今天月亮的旁边有星星在闪耀的话,那一定是爸爸,在看着她吧? 她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脸上的表情倒很平静。她的手不停把玩着那个锁扣,转来转去的,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只是一个因为等人无聊,而开始发呆转锁扣的小傻瓜。 但是只有许若醴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此时正在滴血。 站在空旷的地方,她就会觉得,她真的好孤单。 想到这,她赶紧抬头让眼里涌出的泪憋回去,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眼神深邃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盯着月亮发呆的她才有了一点动静,她的睫毛松动了一些,头往下看,眼珠也开始转动起来,大厅里的几个服务员正在清理餐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烟火味。 这里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去做,他们都在为自己,为家人,为所有自己所珍视的事物而努力着,只有她,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站在这个空旷的楼梯上,不知道要去找谁。 会一直陪着她的,好像只有夜空中的月亮,虽然她从未在意过它的样子。 这么算起来,月亮与她而言,也是朋友家人般的存在。 今晚的月亮又白又亮。 许若醴开口重复了一句,她的眸子染上了些许暖意,笑意真切了许多。低下头把锁扣再转动了一下,打开了包盖,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以许若醴的身高,她的眼睛正好可以透过大门框,看见门口月亮的貌。她把相机打开,摄像头正对着月亮,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又打开了朋友圈,编辑了一些内容后,把那张照片发了出去。 很快就有人在下面点赞回复了,许若醴大致扫了一眼,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评论,她礼貌地回复以后,就关掉了屏幕,把手机重新塞进了包里。 “嘀嘀。” 汽车的鸣笛声从门外响起,许若醴知道这是时沅在叫她,她抬头又看了夜空中的月亮一眼,然后才抬脚下楼。 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走的比较慢,一楼的警察认识她,隔了老远就跟她打招呼,她礼貌回应了以后,继续往门外走。 时沅从停车场把车开过来以后,把车停到了串串店的门口,他本来以为许若醴肯定就等在大厅里,所以在按了两下喇叭催促以后,就拿出了手机开始刷朋友圈,准备边刷边等。 结果他一刷新,就看到了许若醴更新的那条——“露从今夜白”,配图是一张从串串店内部角度拍的月亮。 他第一时间看向了车窗外,果然看见了西边的半空中,挂着一轮明月。那月亮与平常的相比,并无二致,甚至在路灯和写字楼灯光的交相呼应下,显得有些暗淡。 嗯……若醴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到月亮。 露从今夜白(4) 时沅仔细回想起今天见到许若醴以后,她的状态变化,思来想去好几遍,实在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只好点开了朋友圈的那张大图,想看看图片里面有没有隐藏什么信息。 遗憾的是,这张图片就是最简单的一张风景照,还是从串串店里拍的,构图不是那么好看的风景照。 “今天也不是中秋啊,到底为什么在朋友圈停更了一个月以后,莫名其妙发了这张照片?” 时沅自言自语地翻开了手机日历,确认自己没有穿越也没有记错日期,现在才四月,还是前十天,根本还没到每个月月圆的日子,所以若醴也不是因为满月才发朋友圈。 “咚咚。” 就在他陷入苦恼和纠结,为了猜到若醴的意思想到头痛的时候,副驾驶的车窗传来了敲击的声音。他抬起期待的双眼满心欢喜地望过去,却发现是维持秩序的警察。 对了,他刚刚因为接人,想着不会待多久,直接就把车停在了不能长时间停靠的路边,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过去有好几分钟了,早就超过了短暂停留的时间限制。 长时间不开走,警察肯定要来询问的。 时沅赶紧按下了车窗,着急地解释起来。 “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停这儿的,我只是接个人,还以为很快就走呢,没想到耽误了,真是对不起!对了,我接的人,她叫许若醴,算起来也算你们半个同事,她是你们专案组的特派记者,刚才也在里面勘察现场。” 那警察耐着性子听完了时沅的话,没说什么,上来就朝他敬了个礼,然后才开口回答,“时先生,我就是受了许小姐的嘱托,过来告诉你一声。许小姐说,她想一个人出去待一会儿,让你不要等她了。她把车留给你,这样你回电视台也方便点。这个……” 警察把手里刚才许若醴拜托他转交的信封塞到了时沅的手中,“这是许小姐让我交给你的采访稿和留言。” 时沅接过东西以后,那位警察就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搞什么呀,还以为是玩过家家呢,留纸条~”时沅无奈地说了一句,把夹着采访资料的文件夹放在了副驾驶上,径自打开了那张纸条。 “突然想起来自己好久没看看月亮了,想一个人走走,抱歉不能陪你了,自己回电视台路上注意安。—若醴留” 联想起朋友圈那张夜月图,时沅到这个时候才真正那张图片的意思,他默默把纸条重新折好,抓在掌心,手握紧了方向盘。 一定是有什么事惹若醴想起往事了,以前她每次想看月亮,都是在难过的时候。只是,为什么还是不肯让自己做那个可以安慰她的人。 时沅有些颓废地把脸埋进了方向盘。 陪了她这么多年,他不止一次想把心里的想法和她说明白,但是他更怕话说出口以后,他们连目前的关系都不能维持了。还有一点就是,大男子主义的他想等赚得比若醴多的时候,再跟她告白。 “什么呀,你是不是傻,高中语文怎么学的,你告诉我,露从今夜白是什么意思?” “额,我当然知道露从今夜白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从今晚开始进入白露节气。” “对啊,那你告诉我,一年的二十四个节气,白露是几月份的?” “九月份的,时沅,你在怀疑我的智商!” “我怀疑你的智商?既然是九月份的,那现在是几月份?你还露从今夜白,你可拉倒吧你妹妹?” 露从今夜白(5) 新节目的设立,就是给了他这个机会。 原本他就是有人气的明星主播,这次作为常驻嘉宾主持新节目,是按照顶级嘉宾的标准谈的出场费,也算台里领导对他成名以后不忘初心留在s台继续做节目的奖励。 “若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那么担心。” 什么时候才能把脆弱展示给我,让我有机会给你肩膀。 时沅把头从方向盘里抬起来,准备沿着马路边缘找一遍,若醴既然说是想看夜景,肯定就是用脚走的。这条路上没有什么能到其他街区的小路,他只要现在沿着大路追,应该还能追到她人。 不得不说时沅还是很懂许若醴,只是他忽略了许若醴本身这个不定因素,在他开车一路走到头的时候,正好与进便利店买啤酒的许若醴擦肩而过。 许若醴从串串店出来以后,突然就有点渴,她想自己去便利店买,又不想麻烦时沅等,索性又回了串串店,找认识的正在一楼做记录的警察朋友要了纸笔,给时沅留了字条。嘱咐他连同采访资料转交给时沅后,她从后门溜了出去,经小道绕回了原来那条大路。 顺着记忆找到了转角的那家便利店,许若醴从里面拿了六罐啤酒,原本她打算拿水喝的,但是想着今夜月色撩人,自己又是一个人望月伤怀,干脆直接拿了六罐可以消愁的啤酒,准备一个人去外滩喝喝酒,吹吹风。 许若醴提着塑料袋从便利店出来以后,就融入了一群听交谈准备去外滩看夜景的游客里面,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去外滩看月亮。 “哎哟小姑娘,你也是去外滩看夜景的么?”一位打扮颇为时髦,戴着小黄帽的阿姨主动走到了许若醴的身旁,和她交谈。 “算是吧。”许若醴点点头,对阿姨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你也是跟我们一样,来s城旅游的吗?女孩子啊,还是不要一个人出来玩了,怪危险的。哪怕跟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一起出来也是好的呀。” “阿姨你误会了,我就在s城工作,住的离这不是特别远,想出来散散心的。” 许若醴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笑眼弯弯地对阿姨开口,“今天的月亮不错,所以想去江边吹吹风,喝喝酒。” “哎哟,这么年轻,看样子才二十出头吧?已经能在s城站稳脚跟了?真的是厉害哦,年轻有为!”黄帽子阿姨思想很开明,并没对女孩子喝酒有什么偏见,她的注意力在许若醴本身,越看越满意,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翻开了相册。 “小姑娘有没有对象啊?你看,这个,就是我侄子。”阿姨把手机亮给许若醴看,“在b城做研究的,今年28,单身,家里介绍好几个都没看得上,长相周正,有房有车。姑娘你看中意不,喜欢的话阿姨给你留个联系方式?” “......呵呵,阿姨,这样不好吧......”一上来就被介绍对象,许若醴有些头疼,她尴尬地笑了笑,礼貌地看了手机上的男人一眼,才发现那是在医学杂志上见过的男人。 好像是哈佛毕业的,这种高级人才,她可hold不住。 “阿姨,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啦,他在电视台工作,我们快结婚了。而且,我今年已经26了哦,在这里打拼四年了,所以才能稳定下来。” 听见许若醴说有对象,那位阿姨的表情明显很可惜,她收起了手机,没再继续推销自己的侄子。 “哎,好姑娘都被别人抢走了,活该我那只知道研究的侄子找不到对象,不管他了,个万年单身狗!”阿姨不无遗憾地说道,语气颇有些愤愤不平。 “噗嗤。”许若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阿姨,您说话真好笑。” “哈哈哈,老了就该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难过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你说是吧。” “对,阿姨您说的很棒,我的梦想也是老了到处环游世界......” 两人交谈得非常愉快,一路上说说笑笑,过了没多久就到了浦江边。 “丫头,再见啦,祝你今天有个愉快的夜晚。” 阿姨的老伴不停催促着,她只得挥手和许若醴说了再见。 “阿姨再见,也希望你能喜欢s城,祝您有个愉快的旅行!” 许若醴看着两位老人相依相偎的背影,嘴角的微笑保持了很久。 多希望等她老了,她的身边也可以有这么一个人,陪她看遍世间万般千华。 “滋...滋...”在她愣神之际,手里的手机突然轻微地震动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解酲打来的。 “喂...哥,有什么事吗?” “时沅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了餐厅就跑了,他顺着大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你人。说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只好找我了。你现在人在哪,怎么到处乱跑,忘了那天的事了吗?” 解酲这人在干正经事的时候是绝对严肃的,刚时沅电话里着急担忧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想到这事他就火大。 若醴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个任性又大晚上跑出去,她不知道大家会担心的吗? 电话里解酲责备的话并不好听,若醴心里却觉得暖暖的,有人念着,总比孤家寡人的好。 她耐心地听完解酲的话,软软地开口,“哥,我知道错啦。” “哼,每次都这样说,嘴上说知道了转眼不是又跑出去?” “我就是看今天的月亮很好看,所以想着来浦江边吹吹风,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外滩的夜景了。”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看完早点回家知道吗?我这边院里还有点事,就不跟你多说了。挂了。” 任凭“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在耳边响了好久,许若醴才把手机拿下来,揣进了包里。 “现在该去哪里偷偷喝你呢?”她驻足在原地,抬起手里的塑料袋,看着里面的啤酒自言自语,“算啦,还是去老地方好啦,防止被警察叔叔抓哈哈。” 决定了方向,许若醴立马掉头,提着东西就往以前经常去的地方走。此时外滩的人非常多,大多都是来看夜景的游客,她走的方向与行人去往的方向正好相反,逆流而上的她被好多行人的注目礼关爱了,不过她显然不在意这些,一边晃悠着手里的塑料袋,一边慢慢悠悠往目的地走。 解酲之前的来电提醒了许若醴,她把手机从震动模式调成了户外,只要有人打电话过来就能听见。 果不其然,在解酲的电话挂了没多久,时沅的来电就响了起来。 “喂,我是若醴。” 今天江边的人超级多 “突然走了都不给我留个消息,你丫行啊。” “不是给你留了纸条了吗?还想干森么大兄弟?” “也不交代去哪里,看你那语气就一定有事,怎么可能不让人担心?” “好啦,是我的错,下次一定带着你出来。”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你又去浦江喝酒了?” “没有,我就是来这吹吹风,晚点就回去了,我跟你说,今天的游客还挺多,好热闹的。” “要不要我去陪你?” 时沅试探的话从那头传来,许若醴晃晃悠悠的步子一顿,头低下来望着脚尖。 “不用了,我约了林乐欢出来,她一会儿就到了,你别担心。” “.......”只有呼吸声,时沅沉默了好久,最终轻轻说了一声“好”。 “那没啥事我就挂了哈?”许若醴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愉快些,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自己拒绝让时沅陪,他应该很失望吧。 “等等。” “哈,还有啥事啊大兄弟?” “你那条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啊,我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你想表达什么,今天也不是月圆啊,把这句诗用在这儿也不合适吧......” “我觉得超合适哒!” “什么呀,你是不是傻,高中语文怎么学的,你告诉我,露从今夜白是什么意思?” “额,我当然知道露从今夜白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从今晚开始进入白露节气。” “对啊,那你告诉我,一年的二十四个节气,白露是几月份的?” “九月份的,时沅,你在怀疑我的智商!” “我怀疑你的智商?既然是九月份的,那现在是几月份?你还露从今夜白,你可拉倒吧你妹妹?” “引经据典不可以吗?” “......” “只是突然想到这句话了,所以配着月亮发出来了,与图无关。” “靠。”时沅没忍住,骂了出来。亏他想了半天,结果居然是随便加的? “你这个中二病晚期少女。”时沅丢下了手里的鼠标,腾出双手,耳朵夹着手机开始整理散乱的文件,“该干啥干啥玩去吧,我工作了。” “晚安啦,晚点回去看你的晚间新闻哟。” 因为时沅,许若醴的心情又好了一些,这些年每次自己难过的时候,都是时沅开解她,东拉西扯逗她开心。她笑着挂了电话,转过头看向了身旁的浦江。 “图文无关嘛,不是,只是想念一个人而已。” 径自摇了摇头,她继续提着塑料袋往前走。 四年前毕业刚来上海的时候,她出门去的第一个景点就是浦江,作为j省人,她从小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坐汽车三个小时就可以到的s城。不是爱它的繁华或者经济发达,仅仅只是喜欢外滩晚上的灯火辉煌和车水马龙,也有人说那是纸醉金迷,但是走在人群中,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她也会觉得自己拥有了世界。 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要去的地方,还是解酲有天带她散步的时候,两人一起发现的,那个时候解家还没有搬来s城,解酲也是自己一个人在检察院附近租房住,吃喝基本都在外面解决。 许若醴知道以后,就经常来他家,帮他做饭,两人吃完饭以后就会一起出来散步,看夜景。某天晚上。两人走了比平时多许多的路,才在一个游人相对比较少的地方,找到一个可以坐下来吹风看江景喝啤酒的好地方。 这样边走边想着,没多久许若醴就到达了目的地。石凳依旧没多少人坐,她挑了一个空闲的双人座,坐了下来,装着啤酒的塑料袋则放在脚边。 “江大叔,我又来了哟。”她对着面前的空气轻轻说了一句,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罐啤酒。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呀,我前两天一直在忙工作。江大叔,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唯一的一本古言,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念长安》,被我最喜欢的导演看中了。进行影视改编之后,不久就要开拍啦。他还邀请我做编剧,我成为富婆,左拥右抱小鲜肉的心愿终于要实现啦哈哈哈。” 江面的波浪应声而起,浪拍着岸边“啪啪”的声音,好像在回应。 许若醴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你也替我高兴是不是,那我们来干一杯。” 她拉开了易拉环,猛地喝了一大口。 “嗝” 因为喝得太急,还打了一个酒嗝。 “哈哈哈,好丢人。” 许若醴捂住了自己迅速发热的脸,偷偷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以后,才放下了手。然后又慢慢喝了一口酒。 麦芽的香气充斥在整个口腔里面,许若醴满足地闭上了双眼,静静感受着江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一切都在往我当初许愿的方向走,他......也回来了呢。” 说到这,她睁开眼抬头,看见了挂在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此刻的月亮被云遮住了半边,只露出了被灯光“染红”的另一半,凄美又孤独。 四月的晚风很凉,只着了一件薄外套的许若醴渐渐感觉有点冷,她微微裹紧了衣服,被冻红的鼻子连同微启的嘴巴一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被吹进面前的漆黑里,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身边看江景的人更多了。 这种热闹,迫使她突然想起自己喜欢的一部韩剧里面的场景。 女主角一个人去夜晚的汉江边吹风,身边大多都是成群结队的,以家庭多人或者情侣朋友两人为单位,只有她是孤身一人。 “今天江边的人超级多。”她呢喃着复述韩剧里面的台词,“只有我是孤身一人”。 许若醴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红了许多。 此刻,她这个活生生的人,竟与那电视剧里面虚拟人物的虚无感情,命运般地产生了共鸣。 许若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有很多人愿意陪着她的。只是四年来看透人情冷暖的她,早已经下意识形成了自我防御,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期待、遥望、拒绝着幸福。 “江大叔,每次我来,都让你听我哭,感觉好对不起你啊。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些......”许若醴吸了一下鼻子,笑着低头看着江面上月亮的倒影,抓着啤酒的指尖微微收紧。“如果我爱的人,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即使不能在c城生活,但只要有爱的人在身边,异国他乡亦是故乡。”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许若醴起身走到了江边,依靠在围栏上。 “江大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才高二吧......” 回忆像是一阵风,能让念旧的人甘愿化作一片轻羽,随它而去。 我愿飘回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地方,去回忆里找一找曾经的那个少年。 2009年九月。 许若醴一行人顺利结束了高一的课程,分班让原本亲密的五个人分成了三个阵营,一派在数理化的海洋里遨游,另一派选择与诗词歌赋为伴。 江梓墨司航源毫无悬念地升入了理科一班,擅长数理化的吴亿出人意料地和焦姒进了文科班。 独留许若醴苦苦坚守一人阵营,以文化兼报美术生身份,跟着江梓墨进了理科班。 这一年的暑假,许若醴的父亲许永儒为女儿报了一个艺术夏令营。由于她表现突出,夏令营老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拿了她的闭营作品,参加了一个国际性的艺术赛事,获得了一等奖,要在九月底去s城拿奖。 九月底十月初,恰逢赶上国庆,一向宠爱女儿的许永儒当即决定关店一周,带女儿去s城领奖,顺便带她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然而人生总有意外,就在他们出发的前一晚,许永儒几年的老顾客找上门,想请他帮个忙,一边是多年交情从未曾开口麻烦人的老友,一边是亲女儿,为人忠厚的许永儒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抉择,最后还是许若醴兴奋地提议道,想一个人去s城闯一闯。 我离孤单几万里(1) “因为曾经真实地拥有过,所以今天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串串店二楼看月亮的时候,才觉得月是故乡明。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对着空气说出了今晚所有不开心和奇怪行为的原因,许若醴整个人都如释重负了。 她就是有这种神奇的能力,能让悲伤的自己快速变得积极起来,不会一直在消极里面沉沦。 只是,这种自欺欺人的假象,到底能骗自己多久呢? 都说写诗的人多愁善感,其实写书的人也一样,因为要不断把自己代入不同人的人生,去想象他们可能会面临的顺逆境,经历的悲欢离合,所以心思会更加细腻,更加敏感而脆弱。 许若醴说完那些话以后,就继续安静地看起江景来,日常一丧的她哪也不想去,就想在这里想见不到的人,思念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另一边,s城电视台。 时沅在熟悉新闻稿,这是刚才由编辑部最新整理出来的关于白叶清案件的报道,大部分的来源都是许若醴,还有一部分是时沅自己写的。 他的晚间新闻正好卡在这件事的节点上,作为拥有超高人气的一人,任何有关于白叶清的新闻都代表着顶级流量,台里不可能不播,他也不可能不主持,所以他不能抛开一切去找许若醴,尽管他很想。 心里想着事,注意力就很难集中,时沅一字一句大声朗读着新闻稿,脑海里却是许若醴。 “只是突然想到这句话了,所以配着月亮发出来了,与图无关。”她挂电话之前说的话还在脑海里,仔细反复想了几遍,时沅却突然自嘲地笑了出来。 “时老师,有什么事吗?”一旁的助理连忙开口询问,得到了时沅的一个摇头。 他捏着新闻稿的手一松,凝结了两个人心血的稿子落在了台上,时沅却笑了。 过了许久,身着正装的男人才再次拿起面前的纸,对着稿子轻轻开口。 “只是不愿意与我提起罢了。” …… 解酲挂了许若醴的电话以后,就埋头继续工作了,只是这状态持续了没多久,被工作冲昏头脑的他才如梦初醒,从一顿案件资料里抬起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嘟嘟”两声过后,电话被接起。 “喂,我是江梓墨。” 解酲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心里又挣扎了一下,最终决定按照本心走。 “江梓墨,我是解酲。今天若醴出去跟别人吃饭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一件案子的案发现场,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就是突然丢下朋友离开,说什么要去江边赏月。 我这边案子太多,暂时没时间过去找她。 如果,你有空的话而且愿意的话,我就把她可能会在的地方告诉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解酲以为他听不到回应的时候,江梓墨清淡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说。” “浦江那有一个地方,我以前和若醴经常去,那里……” 解酲交代完具体位置以后,已经过了两分钟了,挂了电话。江梓墨又从手机里找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交代了几件事,然后才从书房离开,准备穿衣服出门。 他的桌上有一本日历,属于明天的那个数字红色的记号笔圈了起来,打了个五角星……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19) “住嘴?我凭什么闭嘴,我说的不对吗?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了是不是?怕了……哈哈哈,我一向高高在上的姑父,你也有怕的一天啊? 许永泽,这里都是知道当年真相的人,你就不要在这狡辩了吧? 你看看你的侄女。” 解紫婷指了指身旁的许若醴,“我说这些话以后,她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反驳,而是让我说清楚什么意思,想来,她早就怀疑了吧? 你们家这些年对她再好,不也没让她多相信你们?被谎言和丑陋包裹着的所谓爱,是打不动不了人心的!” 解紫婷越笑越大,眼角直接笑出了泪。她离开座位后退,放肆地打量着包厢里每个人的表情。 许若醴和解酲并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他们此时一个因震惊伤心直接坐在地上,一个握拳正看着她,那副样子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紫婷啊……” 最先受不了的是解岚。 她此时的腿都直发抖,踩着向若醴走去的步子一个比一个虚。 “紫婷啊,姑姑这些年对你如何,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些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呵。好?”解紫婷抱住自己的胳膊。 “你所谓的好,就是给我不及许若醴十分之一的好东西,口口声声对我好,却每次都只维护许若醴? 你所谓的好,就是不帮着亲弟弟的女儿,反而去帮丈夫哥哥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种?” 许若醴的心因为解紫婷的话再次遭受了暴击。 连呼吸都变痛了,因为一个个残忍的真相。 解岚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疯了似的冲到了解紫婷的面前,捂住了她的嘴,想让她别说话。然而解紫婷年轻力壮,轻易就挣脱了她的桎梏,朝自己的母亲跑了过去。 “你说什么?什么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种??!” 许若醴第一时间起身跟了过去,跑到了解紫婷的面前,抓住她的手。 “你别碰我!脏!” 解紫婷厌恶地推开了许若醴,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不是你妈生的。” 被推到地上,许若醴有点懵,但是屁股穿来的疼痛根本不及心上的万分之一,她无措地看着解紫婷。 “我知道啊…可是,不是说是我是爸爸……” “呵。”解紫婷打断了她的话,“你都多大了许若醴,这种六年前骗骗人的鬼话,为什么还相信? 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告诉你吧。你不仅不是你妈的女儿,也不是许永儒的私生女!你跟他们两个,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不过是他在外地出差时,捡到的一个弃婴,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野种!” 五雷轰顶! 又一个惊天消息被炸了出来,包厢里面的人都呆掉了,解酲的肢体像是被人湿了魔法冻住一般,怎么也动不了,他的一双眼睛紧盯着许若醴,满含担忧,震惊,和面对真相无所适从。 解紫婷这么疯狂且言之凿凿的样子,莫名有说服力,虽然她没有摆出一点儿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据,但身为检察官的解酲就这么相信了。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20) 众人面对真相被揭穿的震惊痛苦模样,让解紫婷报复的快感达到了最大值。 她慢慢从白美云的身后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了手撑着地面,跌倒在地毯上的许若醴的面前,蹲了下来。 “许若醴,你以为他们是真的爱你吗?”解紫婷指了指解家人,狞笑着出声。 “不!他们根本不爱你!” “他们之所以愿意把你瘫痪在床的父亲接到家里住着,只不过是为了趁你父亲死之前,拿到秘方。 不过你父亲不是个蠢的,到死也没有把真正的秘方交出来,所以他们盯上了你。 一个失去父母,承担百万外债的女孩,一定孤苦无依吧。只要给她一点点关系和爱,就能得到她百分之百的信任,甚至轻而易举地取得秘方,何乐而不为? 我承认我嫉妒解岚给你买各种好东西,但是我更可怜你,不过是被谎言和丑陋包裹着的幸福骗了好多年的野种,根本不配跟我比。” 许若醴一点一点白下去的脸色,让解紫婷更加心中的快意更浓。 “我知道你不完相信,没关系,毕竟解岚真心待你多年。 只是谎言永远有被揭穿的那天,你可以去找以前和你父亲交好的那些旧友,问问他们,你到底是怎么来的。也可以用你的人脉关系找人去查当年差点让你父亲中风的诈骗案,经销商是谁介绍的。” “解紫婷,你给我闭嘴!” 残酷真相刺痛的,何止是许若醴的心?一边是宠爱多年的堂妹,一边是敬重的父母,解酲根本无法抉择,他只能飞奔到解紫婷的面前,打了她一巴掌,想让她闭嘴。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父亲以外的人大,解紫婷简直要疯了,她顾不上男女力量悬殊,逮住解酲就是一阵乱打,边打边喊。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贱人的儿子,和你妈一样伪善!为了帮你妈哄许若醴,你已经忍了很久了吧?真是一条好狗!” 刚刚那一巴掌,打扫了这对表兄妹之间最后的一点兄妹情,解紫婷发疯了一样捶打着解酲,毫无章法,也没有理智。一直挑最让人痛的地方下手。 “你这个疯子!” 解酲不能跟发疯的女人讲道理,只能狠了狠心,一把把解紫婷推到了地上,结果没看准,直接让她的脑袋磕在了一旁的椅子边角,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这下算是捅破天了。 “谁让你打我女儿的!”白美云尖叫了一声,立马冲了过来,冲着呆在原地的解酲就是一巴掌,结过女儿的节奏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似乎是觉得直接打本人不够,白美云被推开以后,就把目标盯上了不远处的解岚。看着她保养得当看起来年轻十岁的样子,再回想起自己那些屈指可数的名牌化妆品,白美云的嫉妒心起,恶向胆边生,撑着解酲不注意就跑到了解岚的面前,抓着她的头发厮打在了一起。 六年前的真相(1) 解岚心性温良,又接受过高等教育,平时温柔待人,怎么可能是白美云的对手。 再加上她此时一门心思在悲伤的许若醴身上,根本没注意到白美云会跑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抓住头发推到墙边,面对着白美云疯狂的毒打。 “我让你平时高高在上!我让你偏心!我让你装好人!” 白美云边打边喊着,似乎是要把平时的恨意部都喊出来。解岚手无缚鸡之力,只有被虐着打的份。 不过这种状态根本没超过一分钟,解岚是解封和许永泽放在心尖上的姐姐和老婆,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打。 最初的震惊过后,反应过来的两人立马冲了过去,一个负责把人拉开,一个用力抱住了解岚,查看起她的强势。 只有解酲和许若醴没有动静。 解酲依旧只盯着地上的妹妹,抬起的手都有些颤抖。 此时的她,趁着白美云打人的空隙,默默起身,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了房间的一角。 这种姿势,是婴儿在母体才会用的姿势,代表着她此时极其缺乏安感。 解酲的心像是被几千万根针同时扎了一样疼。他没空去管妈妈,因为他知道解岚有两个人疼爱着,不缺她这个儿子。 这个房间里最需要他的,是许若醴。但是……他好像也是最没有资格的。 解酲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走上前。他的右脸刚刚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已经肿了起来,又红又难看,然而此时的他没空管,一心只想把地上的妹妹抱住,尽其所能地给她温暖。 若醴这些年,太苦了。 “哥,你别过来……” 然而他走了还没两步,把头埋在膝盖间的许若醴就像头上长了一对眼睛一样,喊住了他。 “哥……解酲……”许若醴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改了称呼,她的话再次让解酲的心狠狠一疼。 “解酲,你也知道的吧,解紫婷说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笑,很努力地生活,为什么这些残酷的东西,还是不肯放过我……” “若醴,你看着我。”解酲压下心中的酸涩,轻声开口,两人在混乱的包厢里保持了违和的宁静,两两对望。 “无论怎样,你还有我。” “可是你是解岚的儿子。” 许若醴摇了摇头,眼里的痛处更显,“解酲,就站在那里吧,无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要亲自问一遍。” 说要这句,许若醴擦了擦哭花的妆,扶墙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解岚。 此时的她,已经被解封和许永泽救了出来,正坐在椅子上,披头散发地抹泪。 “舅……解岚。” 听见身后的动静,她立马转过头,眼角的泪还挂在脸上。 “我只要一句话,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解紫婷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解岚犹豫地看着许若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六年前的真相(2) 许若醴重新开口,又追问了一遍,她的执着让解岚的心颤了颤,想蒙混过关的想法也被吓退。 看着她闪躲的眼神,许若醴心中最后仅存的那点希冀,一点一点地消失。 “是……但是……” “你不用说了。”许若醴打断了解岚想要解释的口语,她一个转身,背对着她。 “舅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恨你!” 说完这句话,许若醴就捂住口鼻冲出了房间门。 “若醴,不是那样的,当年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若醴……” 许若醴的话似是带着冰渣子,让原本就心力憔悴的解岚如遭重击。 她下意识就起身想要追出去,然而她的脚因为心脏接连承受打击,已经软了下来,她刚一站起来,没走几步,就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若醴,你回来!你回来啊!你听舅妈解释好不好,若醴!” 解岚撕心裂肺的呼喊,传到了早已跑出门外的许若醴的耳朵里,一心想要逃避的人儿只顿了一下,就再次加快了脚上的速度,毫不犹豫地往酒店门外跑。 “妈,你先起来…”解酲这下没办法再不管自己的老妈,他扶着解岚站了起来,开始安慰她。 “妈,你别追,我待会儿去把她找回来,若醴没开车,一定走不远,我求她回来听您解释,您先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事到如今,解酲对自己母亲的看法也因为解紫婷的话有了一点点改变,在他看来,无论有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在伯伯病倒以后,才拿出十万块来,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一点。 别的事可能还有解释的余地,然而这件事真的没得解释。他们家再怎么穷也不会只凑到十万,这是基于当年生活水平的理性的思考,有事实依据。 “解酲,你去追她,不要管妈妈,若醴现在伤心,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你一定要把她安的带回来。” 解岚拒绝了儿子的搀扶,一个劲儿的往外推他,解酲没办法,只能匆忙拿上许若醴忘记的背包,追了出去。 两人走后,包厢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解紫婷和白美云因为刚才被解封狠狠揍了一顿,已经不说话了,只是捂着伤口冷眼看着地上的解岚。 解岚在丈夫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她捂着胸口,脸憔悴的仿佛一时间老了十岁。 良久。 久到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以后,解岚捂着胸口,抬头看向了解紫婷。 “白美云,你早就恨毒了我,是不是?” 解岚犀利的询问,让白美云有些心惊,她刚才一时冲动下打了人,此时已是后悔万分,正想着怎么解释,解岚的话就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是,解岚,我恨你。” “果然……”心中的想法被证实,解岚脸上的血色一时间褪掉,只留下苍白。 “当年的事,你恨我,我能理解,但,这不是你在紫婷面前信口雌黄的理由,她还小,辨别是非的心智还没完成熟,你怎么忍心……” 六年前的真相(3)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嘛?”白美云反问道,“许永儒原本好好经营着他的酿酒坊,如果不是你们给他介绍了那笔大单,他会被骗得血本无归?” “可是我们事先也不知道他会那样做……” “所以这就是你们理直气壮害他的理由?” “……” 解岚不说话了。 当年这件事,她真的心存愧疚。 许家是酿酒世家,家传秘方一向都由长子继承,轮到许永儒这一代,作为长子的他却对酿酒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反倒是作为老二的许永泽从小就对酿酒有着极大的天分。 然而祖训不可违,他们的父亲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一点不愿意变通。坚持让大学毕业的许永儒回来继承酿酒坊和秘方,许永泽也不气馁,在大学里研习了相关专业,酿造出了热卖至今的“谢酒”,创办了酒业公司,越做越大。 兄弟俩一个殊途同归,最后都从事了酿酒业。 许永泽的公司客户目标在国,许永儒的酿酒坊则针对老家市区常年固定的老客户,两家人相互帮衬,倒也一起赚了不少钱。 解岚他们有个关系很好的经销商,合作了很多年,六年前,那人向许永泽提出,想要推出一款新的新款酒,希望他的公司研发。 那个时候许永泽自己的公司正在准备一个研发项目,根本没有闲钱,但是他也不想错失这么一个好机会,所以他把自己的哥哥推荐给了那个合作商。 合作商与许永儒见过面,品尝过酿酒坊的酒以后,大为赞赏,当即决定展开方位的合作,大力推广酿酒坊的产品。 许永儒原本心里有些不大乐意,他总觉得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所以犹豫再三,他没有用许家祖传的秘方供货,而是选择了自己研发的一款酒。 但即使是这样,许永儒还是被骗惨了。 当他收了百分之二十的定金,借债生产完第一批新品酒以后,就再也联系不到那个供货商了。 债主找上门,产品挤压卖不出去,许永儒终于因为长久劳累和精神压力大,在某天突然中风倒地,瘫痪了。 解岚不得不承认,许永儒生病的这个意外,他们要负一半的责任。 如果他们当初没有不加调查就把所谓相熟的老朋友介绍给许永儒,他也不会因为相信弟弟的朋友,借钱把东西生产出来,最后负债百万。 所以白美云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因他们而起。 “故不故意,又有什么关系,重点是许永儒已经被你们害了,你们就是害他的凶手!”白美云一边拉着女儿的手,一边往门外走,准备离开这个包厢。 “你给我站住!今天的事,跟你没完!白美云,我要跟你离婚!”解封阻拦了母女二人,气愤地说道。 “离就离!”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白美云没有哀求,而是态度强硬地回应了他。 “当年你们姐弟就不愿意接纳我,如果不是有了紫婷,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你。现在我也醒悟了,不愿意与你多做纠缠,解封,今天不是你跟我离婚,是我要跟你离!” 六年前的真相(4) “呵,那行,下午我们就去民政局,今天这婚,非离不可!” 解封的耐心,早已在白美云一年又一年的蛮横无礼以及贪得无厌之中被磨光了。 他之所以这么多年选择不离婚,都是为了解紫婷,他不愿意自己唯一的女儿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也试图想用一己之力把她坏品质改过来。 结果,是他高看自己了。 他抬眼,看着自己面前这长得八分像,一样一脸刻薄的母女俩,心里满满的难过。 都说女儿肖父,可为什么解紫婷就没有继承他的情商智商,反而奉行着我最大的原则,嫉妒所有人,想得到所有的东西。 “哈。解封,这么多年,你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去找你的白月光了。” 白美云的话有些酸,更多的则是看破一切的无可奈何。 她曾经,结婚伊始,也真心喜欢过解封的,只是这份爱,在一夜夜无望的等待,被消耗殆尽。 他曾每晚都梦见一个人,喊一个人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那些日子,她被他无意识的喊声惊醒后的绝望。 他不爱她,从来都不。 白美云苦涩地笑了一声,再次看向解岚,眼里多了份决然。 “解岚,当初你如果坚持让我把孩子打掉,或者再大力拆散我们,今天的我或许就不会恨你了 但是,没有如果。所以,请你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吧,因为,你以后会为这个决定,后悔一辈子。” 扔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白美云拉着解紫婷就走,没走几步,她又回过头,看向解封。 “下午我跟你一起回n城,我们离婚以后,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丢下这句话,白美云拉着解紫婷就走,不再像以前闹脾气那样一步三回头,而是直接出了房间门,并狠狠关上了房间门。 “解封,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毕竟她这么多年对你也不错。”解岚拧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有些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所有变故。 “不,姐,这对我们都是一种解脱。” 解封垂下眼,沉默了好久最终摇了摇头。 “那行,老许啊…你打个电话给解酲,问问他追到若醴没有。” 一想到哭着跑出去的许若醴,解岚的心抽疼,她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才好好照顾了她四年,怎么够…… “他会看着办的,现在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许永泽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以示安慰,扶着她起身,准备离开。 另一边。 许若醴哭着冲出酒店以后,想起解酲有车,就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嘱咐司机直接开。 “小姐……你怎么结账?” 司机看了看什么也没拿的许若醴,怀疑地说道。 “……”许若醴正哭得伤心,突然被这么一问,立马愣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以及光洁的衣服口袋,哭肿的眼睛睁得老大,不知道怎么办。 “姑娘,你还是下车吧,我养家糊口也不容易……这大中午的,和男朋友吵架就不要瞎跑了。” 司机师傅看了看正往这边跑的解酲,意味声长地说道。 如河(1) 许若醴听懂了司机的意思,转头看向窗外,果然看见了飞速向她跑过来的解酲。 “师傅,你往电视台开,我有朋友在那边工作,我到时候让他给你钱!”情急之下,许若醴报了时沅的地址,想着待会儿拜托他给自己垫付。 “小姑娘,我还是不能帮你,看那男孩子怪可怜的,你应该好好听他解释!” 司机师傅是个热心肠,他听到了解酲不停示意他别走的喊声,认准许若醴跟解酲闹脾气,就是不开车。 “你!”许若醴气急败坏地喊了一个字,然后急匆匆的下车,准备先跑。 然而这番折腾下来,解酲早就已经追到了她眼前,许若醴刚一下车,就被抓住了胳膊。 “若醴…” “解酲,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许若醴捂住自己的耳朵,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让人觉得凄凉又悲伤。 “我…知道。”解酲刚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没有拉住她。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他把另一只手上的东西塞进了许若醴的怀里,“若醴,好好照顾自己。” 说要这句话,解酲没有再说话,直接转身就走,他怕他再留下就会想要劝她,会让她更讨厌自己。 许若醴看着解酲离开的背影,刚停的泪再次滑落,她用无声的口语反复地对他说话,内容是,对不起。 她知道他和她一样不知道当年的事,他是无辜的,从小到大,他对她最好,就和亲哥没区别,她也不想让他伤心。 可是,他是解岚的儿子。 这是原罪。 他们以后,可能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见面了,她终于,又一次失去了家人。 眼泪像雷阵雨一样突然而来,汹涌而至,许若醴用袖子摸了摸脸颊上的泪水,模糊的视线重新投向街道,思考着接下来自己该往哪儿去。 出租车早已开走,再拦一辆,她也不知道去哪。 许若醴抱着包和手机,愣在原地,看着汹涌的车流,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往哪儿去。 天有些阴了下来,大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为淋湿的心情又添了一把水。许若醴感觉到有水一样冰冷的东西落在了脸上,冲下了黏糊的泪痕。她伸出手摸了一下,发现是雨。 天空的远处一块黑色的云在往她的方向飘,她这才想起,昨天天气预报说有雨。 “来的正好。” 许若醴笑着说了一句,决定痛痛快快淋一场大雨,她现在不敢去想白美云说的那些话,因为一思考就会觉得痛苦,索性不想。 从今以后,应该是一个人了。 她拒绝了时沅,以后没脸去见时妈妈;六年前的真相被解开,她不可能再去原谅解岚,把她当成亲妈一样依赖。 而那个名义上的妈妈,正逼着她筹钱。 她以为熬过这六年,就会有幸福了,可是生活又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的曾经变成了一场笑话。 变成了一场“以德报怨”的人生闹剧。 她为什么会那么傻,就因为别人给了一点温暖,就去靠近他,最后还把自己弄得遍体凌伤。 如河(2) 雨滴越落越大,由最初的小颗粒,逐渐变成了砸在脸上会痛的一大团。 许若醴却不为所动。 她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把包抱在胸口,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边缘移动。 “若醴呀,婶婶没有女儿的,以后你就是婶婶的亲女儿。” 记忆中解岚怜爱地摸着她头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怎么会是她呢,竟然会是她造成了父亲的死。 她一直都对她不错的。 许若醴猛地抓紧了背包,然后扇了自己一巴掌。 到这个时候,她居然为解岚辩解,她都亲口承认了,她居然还在想着不会是解岚做的。 “若醴呀,你爸爸在天堂,一定会为你现在的成就自豪,他的小公主,在他离开以后,也过得很幸福。” “若醴呀,你爸爸的身体不用你担心,我们会尽力帮你的,这十万块钱你先拿着,不够婶婶再去借。” “若醴呀……” 更多的回忆在一巴掌以后涌现在脑海里,每一句话都包含了解岚对自己的关心,看起来是那么真挚而情深意重。 可就是这么一个外人看来温柔贤良的解岚,居然和她的亲叔叔……不。 想到这,许若醴刻意遗忘掉的那件事又在脑海里想起,刺痛了她的心。 她居然,不是爸爸的女儿? 眼睛又热了一波,更多的泪水从里面流了出来,顺着脸颊落在包上,然后没入她的衣服。 她怎么可以不是爸爸的女儿?就算是私生女也好啊! 这致命的真相,最终摧毁了许若醴故作无事的伪装,她一下子失去了身的力气,蹲在了地上,无声的落泪变成了号啕痛哭。 乌云终于赶了过来,像是提前约好的一般,集中汇在了她的头顶,瓢泼大雨倾盆而至,像一个个巴掌一样,一滴一滴,一下一下,重重拍在了许若醴的身上。 把包护在肚子里,蹲在地上的许若醴,根本没空去管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她此刻身心的为自己痛苦着,为自己不是许永儒的女儿这件事痛哭着。 爸爸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女儿啊? 许永儒的音容笑貌渐渐在许若醴的脑海里清晰起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刻意忘掉父亲已经不在的事实,只在孤单到极致的时候才会拿着爸爸的相片落泪。 许永儒对她的疼爱,是她这么多年一个人走到现在的支撑,因为想做爸爸优秀的女儿,想让天堂的爸爸看见自己有多勇敢,想践行自己一定会过得很好的诺言,这些年她从未放弃过微笑,也没放弃过生命。 可是如今,这个支撑突然之间崩塌了,许若醴感觉自己与爸爸的某种链接,突然被人为的砍断了,她不是许永儒的女儿,她再努力,也不是许永儒优秀的亲生女儿。 她只是个野种,一个连累许永儒与妻子离婚的野种。 事到如今,许若醴终于理解妈妈当初对她说那话的意思了。 “许若醴,你就不该活着,不然我和你爸,会有自己幸福的小家庭!” 她原本以为妈妈只是痛恨她私生女的身份,却没想到她恨得是她整个人…… 如河(3) 妈妈讨厌的是她这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世界里的,父母不详的野种。 野种…… 许若醴的心由内往外,一点点扩散痛了起来,由一个角落蔓延至整颗心脏。 原来解紫婷真的多年交的一点都没错,她私生女的身份是假的,她真的是一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野种。 “呵……”眼泪越来越汹涌,许若醴恍惚间想起,曾经她曾躲在一个角落,听乡下一个邻居说过,爸爸妈妈的夫妻关系原本是很好,之所以变得越来越差,是因为她。 因为许永儒想给她最好的,所以拒绝和妻子再生一个,偏偏妈妈是一个非常喜欢小孩的人,多次争吵无果,夫妻关系越来越差,才会发生后来的那个意外。 许若醴恍然间,想起了自己名义上的那个弟弟。 小小年纪表现就已不俗,完美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从小就是家长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比她这个从小就调皮,跟个男孩子一样的姐姐好太多了。 那才是符合妈妈心中幻想的亲生子,远比她这个女儿要惹人爱的多。 许若醴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把头深深埋在了膝盖里,雨水把她的衣服打湿,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把她瘦削的身体完勾勒了出来,看起来凄凉又惹人疼惜。 有路过的行人好心给她留了把雨伞,可许若醴只是在最初的时候出于礼貌打开,等人走了以后,她手上的力气就像瞬间消失一般,伞直挺挺地落在了地上。 反复几次以后,她身上再找不到一点儿干的地方,连用心护住的包也湿透了。 这一切,让站在暗处的解酲看得心抽疼,他默默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强忍住心中想冲出去的想法,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江梓墨,你已经错过了她很多年,这次不要错过了。福西路118号,她在这里。” 莫名其妙地说完了这句话,解酲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其实实在没有心情去给谁说话,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妹妹淋着大雨。 可是对于这一切,他都无能为力。他不能追上去为她撑伞,也不能用仇人儿子的尴尬身份去安慰她,他能做的,只有拜托路人送伞以及打电话给愿意陪在若醴身边的人。 他想起了从前。 从前,许若醴还没谈恋爱的时候,有什么心事都是和他说,后来她谈了恋爱,就很少跟他吐露心声了。直到六年前江许二人分手,他才重新找回照顾妹妹的感觉。 他见了太多她的喜怒哀乐,也清楚地知道,此时的许若醴,只能接受江梓墨一个人。 她已经等他,很久了。 解酲抹点脸上的泪水,躲在柱子后面,隐藏了大部分身体,默默看着不远处的许若醴。 他准备等江梓墨来了再走。 他要去查一查六年前的案子,他要亲自去验证那些猜想,去面对那些可能让人难以面对的真相。 只有这样,他才能以检察官的身份,站在许若醴面前,告诉她真正的真相。 即使这个真相可能会让他们的感情一去不复返…… 如河(4) 江梓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一看来电人是解酲,他不顾会人的注视,打破了多年来从不在工作时间接电话的习惯,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在听完解酲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以后,江梓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错过很多年的她,只有许若醴一个,而能让解酲用悲伤口吻说出来,她一定是出事了。 江梓墨挂了电话,满脑子都在想她可能出什么事,越想越难受,他一个用力,直接捏断了手中的铅笔。 “江……江总?” 报告人停下了ppt,战战兢兢地看着一脸冷酷的江梓墨,心里很是忐忑,不断回想自己刚刚哪里讲的不好。 “有问题就一定要尽力想办法弥补,而不是在这里做长篇大论做无谓的反思。” 江梓墨丢掉了手里的铅笔,反正他刚刚就听不下去这篇烂到不行的报告了。 “会议暂停,下午继续,我希望各个负责人再好好检查下报告,不要再弄些虚假的东西来糊弄人。” 江梓墨意有所指地看向报告人,冷淡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那人接收到总监的注视,吓得不行,一个腿软差点站不住。 “散会。” 江梓墨站起来,重新把西装扣子扣起来,转身就走,他旁边的乔叶笙见状只能快速收拾了桌上的文件,抱在怀里匆匆忙忙跟上。 “我临时有点事,中午饭就不吃了,正好用午饭时间出去一趟,你把刚才的会议纪要整理一下,我们下午再开会。” “好的江总,那您昨天订的那个项链,需要我去帮您拿吗?” 江梓墨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挑中了一款项链,准备送给许若醴的。 “我到时候顺路去拿,你休息吧。” 匆匆交代完所有的事,江梓墨回办公室拿了钥匙就准备走,临走之前路过茶几,他看见了上午椰奶拿过来的迪士尼的礼物,思考了一两秒,拿上东西走了。 …… 许若醴自己一个人在路边哭了好久,期间有不少好心人关心她,都被她委婉地拒绝了。 直到两个眼睛因为哭太多肿起来,酸涩和疼痛感侵占了脸部所有的感官,她才意识到这样不行。 闭上眼让眼睛休息一会儿,许若醴仰起头,让雨水冲刷着满是泪渍的脸。直到连续不断的大颗雨滴把她的脸砸得生疼,她才低下头,用手拨了拨凌乱的湿发。 她伸出手,拿过刚刚掉在一旁的雨伞,借助伞杆的力量慢慢站了起来。 因为蹲的太久,她的双腿早已麻掉了,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踏出第一步。 许若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知道不能再让自己这个样子,所以她继续顺着街道的方向往前走,准备找个地铁站,坐车回家。 此时的她,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颊两旁,漂亮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鼻子因为哭太久通红通红的,总而言之,一点儿也不好看。 “嘀嘀…”一辆汽车路过,喇叭响了两声以后,就快速从有着脏水的路坑里开过,溅了许若醴一裤腿。 如河(5) 许若醴没心思去清理腿上的污渍,她如行尸走肉一般,低着头抱着包,顺着人行横道往前走,眼睛失神地看着地面,涣散而没有焦点。 解酲担心地跟在她身后,好几次都想冲出去把她前面的障碍物弄走,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心下的想法,只能不停地给江梓墨的手机发消息,催促他快点来。 江梓墨看见解酲拍的,许若醴在雨中孤单的背影,心揪揪地疼,不禁厌烦起解酲只知道拍照的行为。 他不是她哥吗?为什么要看着自己的妹妹这样一个人在雨里面。 江梓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很快就从解酲不断发来的,带有隐忍和痛苦的语音短信里看出了一丝不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让解酲和许若醴的关系降到冰点,他只能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看着,然后发消息给他。 想到这种可能,江梓墨踩油门的脚一个用力,差点超过了限速标志上的数字,开始极速奔驰起来。 …… 许若醴沿着路边走了没多久,就因为没看路直接撞上了一个陌生地行人,还好对方的脾气好,看她身湿透表情惨然,说了她两句就放人走了。 许若醴没心情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此时在想一个疯狂的东西,来了s城这么久,好像还没有体验过在浦江里面游泳是什么感觉…… 这个想法刚出,她就被自己吓坏了。 浦江那么大,如果跳进去,估计很难生还,更别说游泳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 很难生还…… 许若醴抓紧了手里的包。 如果她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话,是不是就能没有知觉,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的鼻子猛地一酸,为自己竟生出轻生的念头而心痛。 以前,以前那六年,无论多困难,她都没有想到要去轻生。 她曾在病床前答应过爸爸,一定会活着,会一个人努力地活着,还会过得越来越好。 但是,她今天才发现,其实自己不知不觉间,再次变成了一个人。 今天的她,一夕之间失去了与时沅的友谊,与时妈妈的亲密,更失去了曾经那六年支撑她生活下去的解家人。 家人变仇人,多大的讽刺,她居然还感谢命运好多年。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 “我告诉你,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想要你手里的许家酒秘方。” “若醴,有一件事叔叔想请你帮忙……” 好多话在脑海里想起,许若醴原本停下的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恍惚间,她猛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 那是许永儒临去世的前几天,他把她叫到了病床前,把一个密封的用锁锁住的大盒子连同一个小盒子一起交给了她。 “若醴呀,好孩子,爸爸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是爸爸给你准备的,大盒子里面是家里所有财产的证明,你奶奶留给儿媳妇的手镯,还有爸爸给你写的几封信,在最下面。答应爸爸,如果你有一天撑不下去了,就按照顺序,两年一封,慢慢拆开来看。” 如河(6) “里面都是爸爸根据你的年龄以及你之前的人生阅历,猜测出你可能面临的状况,根据他们说的一些话。答应我,一定要慢慢看,最多两年一封。 这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咱们许家酒的秘方以及我自己这些年研制出来的秘方,爸爸和你叔叔说好了,以后公司有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有一天,叔叔需要你的帮忙,你就把爸爸写的小秘方拿出来。 至于许家酒…… 若醴,你答应爸爸,至少再等五年,等你27岁拥有更成熟的判断力时,再根据多年的相处去决定要不要把秘方给你叔叔。 若醴,看人不止用眼睛耳朵,也要用心,不要因为别人对你好,就相信他们都是善意的。若醴,答应爸爸,至少要五年。” 当时的她还不能理解爸爸的意思,甚至还觉得爸爸想太多,叔叔是他的亲弟弟,她的亲二叔,怎么可能存了害人的心思。 可事到如今,当一切都按照许永儒当初猜测的方向走了以后,许若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早就已经陷入了用爱编织起来的谎言里。 怪不得一定要至少等五年,因为谎言总会有被揭穿的一天。爸爸一定觉得五年后27岁的她,就算失去了秘方的支撑,也能过得很好。 “爸爸,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什么了……” “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爸爸……” 一想到许永儒临死之前的担心和声声叮嘱,许若醴就心痛到不行。她开口不停地轻声呼唤着爸爸的名字,停下来站在原地,看着脚上沾染了污水泥泞的鞋子流泪。 爸爸,是我不好,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是我不好,被别人爱的谎言骗了,差点做出让我后悔一生的事。 爸爸,我好想你……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许若醴心力交瘁,抱住包的手慢慢放松了力气,直到空出一大片地方,让包掉了下去。 “啪嗒” 包砸进水坑,溅起好多水花,打在许若醴有些温度的湿裤子上,再次让她感受到了冷意。 许若醴依旧毫无反应,她像是失去反应能力一般,看着水坑发呆。 直到一双做工优良的皮鞋出现在眼前,许若醴感觉到自己没再被雨淋了,代替冰冷雨水的,是雨滴“哒哒哒”打在伞上面的声音。 她刚准备抬起头看来人是谁,一块温软的白毛巾就盖在了她的脸上,紧接着一个强有力的胳膊拉住了她,把她用力拥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来人抬起一只手给她盖了一件外套,替她挡住了后面风吹在背上的凉意。然后就搂住了她的脑袋,抓着毛巾开始轻轻地给她把头发。 许若醴的眼睛被毛巾挡着,看不见来人的脸,但是她从他一贯有的茶叶香和腰间温暖的手掌判断出来,他是江梓墨。 一道强烈的暖流自心中涌出,直冲上喉咙,她的眼眶用力一热,泪水再次落了出来。 她忽然想起一句歌词,“记得世界冰冷,当你温热,如河。” 若即若离(1) 许若醴无声地落泪,也没说话,她把耳朵贴在江梓墨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好久。 直到雨势减弱,不再有大的“啪嗒”声自头顶传来,哭够了的她才慢慢把头抬起来,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 独自打拼了多年,许若醴早已习惯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与悲伤,她吸了两下鼻子,有些不习惯地快速转身,背对着江梓墨,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你怎么来了……” 许若醴的悲伤刺痛了江梓墨的眼,在她靠着他哭的时候,其实他也在无声地流泪。 她的转身,刚好给了他擦眼泪的时间,江梓墨快速抹了两下眼角,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回答她。 “你有一个好哥哥。” “……” 许若醴的泪点再次被戳中,她抬头往前看,在汹涌的人群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她多多少少猜到解酲肯定跟在她身后了。 从小解酲就很疼她。如所有爱妹如命的哥哥一般,十八岁之前,他很少让自己一个人出去玩,每次都要跟着或者嘱咐和她一起的人好好照顾她。今天的事,痛苦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他,但是他依旧把她的安放在首位,还特意把江梓墨找来。 “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莫名其妙被叫来看许若醴在大街上狼狈地哭,江梓墨心里的疑问特别多,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许若醴回头,给了他一个惨然的笑容,“江梓墨,我没有家了。” 她话里的悲伤,和眼里的绝望,再次灼伤了他的眼。那是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以来,见到的最让人心疼的样子,与那日浦江夜谈相比,此刻的她,更显绝望与孤独,像是被世界抛弃一样。 江梓墨往前走了两步,再次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你还有我,虽然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但是若醴,相信我,你还有我。至少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我不会离开你。” 许若醴的心上涌起了满满的感动,她闷着声音“嗯”了一声,闭上双眼选择向命运偷取此刻的温暖。 江梓墨感受到怀里的冰冷,微微收紧了怀抱,想给她更多的温暖,此时的两人就像是世界上仅存的一对情侣一般,相互依偎取暖。 “是不是和解酲吵架了?” 他根据刚才的一切推断出了最有可能的结果,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许若醴没开口,但是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不想把最大的痛展现在他的面前,自重逢一来,她一直刻意回避着把脆弱的样子给他看,她希望即使两个人以后不能在一起,他也能记住她最好的样子,如六年前一样,她只希望他记住关于他们的,最美好的回忆。 许若醴吸了吸鼻子,推开了江梓墨,她把身上的外套区下来,还给了他,又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轻轻塞进了他的怀里。 她后退半步,从方寸避雨之地再次回到了雨中。 小雨一点一点再次打湿她的头发,她看着他。 若即若离(2) 他们两人,一个狼狈浑身湿透,一个高贵衣着干净,六年前分手前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许若醴想,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江梓墨,已经离开了不属于你的世界,就不要想着回来了。你从小就生活在幸福和爱里,实在不适合与我这样浑身带着霉运的人生活在一起。 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见面了。” 说完这句话,许若醴忍住眼泪,一个转身,跑向汹涌的车流,她记得对面附近有个地铁站。 此刻的她一心只想着逃离这里,无论去哪,只要不让江梓墨看见她的眼泪就好。 “若醴……”江梓墨下意识就想追出去,但是左面疾驰而来的一辆汽车挡住了他的步伐,他揪着心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躲过一辆辆疾驰的车,横向穿越了车流,最终成功跑到了马路的对面。 到达对面以后,许若醴没有一丝停留,抓着包就往记忆中的方向奔去,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铁口。留在原地的江梓墨眼看她没入人群,最后进了地铁口,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她的拒绝,狠狠打击了他昨天因为她那句“我只喜欢你”而生出的自信心。她始终还是把他关在了心房之外,如六年前一样,她连解释都没有,直接就剥夺了他的资格。 江梓墨握紧了抓着雨伞的手。为什么,六年前的她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推开了他,六年以后,他主动回来找她,她却还是若即若离的,不愿意告诉他一点。 许若醴,你当真以为,我会永远等在你的身后,等你转身吗? 江梓墨看着远处的那个地铁口,第一次生出了想要放弃的心思,或许他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 许若醴上了地铁以后,才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周围人见她浑身湿透了,倒也没有表现出嫌弃的样子,只是不自觉让开了位置,给她留出了一块地方。 被“隔离”的许若醴没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好看,也能理解众人的行为。刚哭完的她已经很累了,一点也不想动,只想看着地铁门休息一会儿。 “哎,这是真的?时沅真的有女朋友了?” 一道女声传入耳朵,许若醴敏锐地捕捉到了熟悉的那个名字,她猛然回头,看见一个女孩兴奋地拿着手机询问她身旁的朋友。 “看样子是真的吧,你见过时沅这么用力抱过别人?这偷拍的狗仔还挺有技术,把他脸上的温柔和呵护都拍了出来,一看就是宠着女朋友的男友,根本没得解释。” “可是我看时沅后援会出声明了,说这是诽谤,呼吁大家多关注时沅作品,少关注私生活呢。” “你可得了吧,后援会就是一群女友粉聚集的地方,她们可能相信这新闻?还多关注作品,真把自己当人家女朋友了。” “哎,毕竟也是喜欢时沅,不能接受也能理解,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女孩和时沅挺般配的。” 震惊娱乐圈的消息(1) 时沅有女朋友了?他明明昨天才和自己告白啊? 许若醴一头雾水地听着两人的交谈,注意力完被吸引了过去,连湿衣服都忘记挤了,就这么靠着地铁门背对着两人偷听。 “我瞧着也挺般配的,不是有人扒出来了吗?说是时沅大学一个社团的校友,好像还是个挺有名的网络作家,叫什么‘江许’的。” “??!!!” 乍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许若醴整个人都玄幻了,半滴眼泪还挂在眼角。 刚刚那个人说什么?时沅的女朋友,叫…江许??! 她怎么可能是时沅的女朋友???她昨天已经明确地拒绝他了呀? 来不及多想,许若醴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直接搜索时沅,果然看见了那条已经有十万评论的微博。 “据本社记者一个多月的调查,知名主播时沅已经有了女朋友,近日,记者拍到他在自家楼前紧抱现任女友安慰,场面异常温馨……” 许若醴点开了那条视频,发现是昨天时沅抱着自己的画面,而她自己的脸,被拍的清清楚楚,就这么暴露在了亿万网友面前。 看完了视频,她颤抖着手划向下面的评论区,里面已经被大批粉丝占领,第一条就是辱骂记者的。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当记者了,这一看就是朋友之间的拥抱,怎么看出来宠溺安慰温馨的,记者戏真多。” 点赞数达到了二十万,许若醴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不被舆论牵着走的人的。她笑着点开那条评论,想看看大家的态度,第一条回复却又让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那是博主本人回复的。 “一首梦醒时分送给你,女主可是你家时沅大学时代就喜欢的人,还在说是朋友,你能为朋友单身六年?” 因为博主亲自下场手撕粉丝,这条评论里面的回复又换了一种画风,部都是嘲讽粉丝自不量力爱幻想的。 “笑死了,官方吐槽最为致命,女友粉还是接受现实吧,她们清心寡欲的时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的。” “谈个恋爱而已,粉丝跟疯了一样洗地,非得说这是记者诬陷他们时沅的,拜托,时沅又不是偶像,怎么可能不谈恋爱。” “我刚看到个脑残粉去人家女方的公开微博下面骂人了,我真的是无语,谈个恋爱而已,粉丝跟谁抢了她男朋友一样疯了。” 这层楼里大多数是路人性质的人嘲讽粉丝的不理智,许若醴没心情去纠结这个,她的注意力部都在那个提到“公开微博”的评论上面。 她如梦初醒地退出了自己的大号,登陆了平时用来和普通粉丝互动的小号,果然看见了99+的私信和评论。最上面的就是一个名字叫做“时沅的小女友”发给她的,部都是不堪入耳的脏话,辱骂她蹭热度倒贴。 许若醴的公开微博虽然没多少粉丝,倒也不是没有,此时她那仅有的几万粉丝,正在她前两天发的微博里面互撕,维护她。 震惊娱乐圈的消息(2) “什么东西啊,你偶像谈恋爱,跑来我家大大的微博骂什么?我们书粉难道是死的?劝你在事态扩大以前赶紧滚出大大的微博,不然我们书迷要跟你们较量一下了。” “时沅的粉丝,请你滚出江许的微博,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时沅的确很优秀,但是我们江许也不差,你要是不爽就去找你的正主,别来欺负我家江许,她也是有人护着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骂的。” “时沅脑残粉滚出江许微博。” 评论前排清一色的都是她书迷刷上来的,骂时沅粉丝的评论,许若醴感动的同时,眼睛微微泛红。 真好,她还拥有这么一群平时不带说话,关键时候还出来维护她的小“僵尸粉”。 许若醴回到了微博热搜榜,发现第二条微博有关于s台的新节目。有心人挖出了s台早前为新节目宣传造热度的微博,那条微博公布新节目的主持人是时沅,着实让一众粉丝激动,博主又从以前的微博那挖出了她的名字,把两张旧微博的截图放在一块,直呼希望她也参加新节目的录制,不只是作为编剧,还要作为常驻嘉宾。 这位博主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她也是看两人的颜值高,所以入了坑,自己找的图发的微博,没想到被人发现,顶上了热搜,成为了热门微博。 下方的评论依旧是粉丝,书迷路人的三方大战,准确的来说是粉丝和其他人的两方大战。 大部分的人对于她和时沅的“恋情”抱着祝福的态度,因为时沅展现的一直都是正面的形象,而且他已经26岁,已经到了谈恋爱的年纪。 在吃瓜群众看来,她作为拥有百来万书粉的知名网络作家,又是时沅的大学校友,完是配得上他的,两人的恋情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般配的不得了。 可是,她真的不是时沅的女朋友啊…… 许若醴拧着眉看着各种评论,里面不乏有骂她蹭热度不要脸的,虽然很多人替她回骂了回去,但是这样的辱骂依旧让她感到很难过。 网络无端的猜测,就像高中莫名而来的谣言一样,可以直接毁了一个人。 她的个人信息已经被挖了出来挂在网上,所有认识不认识她的,都知道“江许”就是许若醴,她藏了好多年的秘密,还是被发现了。 而这样带来的后果,是她无法想象的。 首先,妈妈就会知道,她不是穷得可怜的小作家,而是有好多粉丝,生活富裕到完可以养她新家庭的人。而江梓墨说不定也会发现,她曾用在笔下人物身上的,那些想对他说的真心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推到众人面前一般,她不喜欢…… “哎……你……” 在许若醴陷入思考的时候,列车到了新的一站,陆续有许多人上了车,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孩,她正犹豫又兴奋地指着她。 “你……你是江许是不是?你是时沅的女朋友,江许!是不是!!” 震惊娱乐圈的消息(3) 女孩兴奋的喊声,吸引了车厢里面人的注意,大家纷纷看了过来,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我……对不起你认错了!”许若醴反应快,在被认出来以后想趁着电梯还没关门冲出了车厢,可是她跑得太慢,那个女孩抓住了她的背包,拉住了她。 “你骗人,你就是江许,时沅的女朋友江许!”那女孩不依不饶地抓着她的包,许若醴尝试性地往回扯了几下,没用,索性抓紧了包带,准备硬拉回来。 什么东西啊,就因为网络上随便的几句话,就对她做这种事,当她没脾气的嘛? 许若醴一生气表情就会变得特别严肃,看着让人害怕,然而那女孩是个犟的,她感受到另一边硬拉的力道以后,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就是不松手! 眼瞧着电梯门即将关闭,许若醴特别着急,只能两只手一起上往回拉,“小姑娘,你放手啊,我真的不是江许,你这个样子很危险的。” “我才不放,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新闻里那个样子,你肯定就是江许!” 两人的拉锯战持续到现在,周围人就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上来把他们分开,更有甚者还拿出手机,站在两人中间,对着她的脸就开始拍,一点不管自己的安。 “呼……”许若醴无语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这小姑娘不讲道理,她只能把人拉出来教训一顿了。 谁知她刚准备用力,对方像是知道她的意思似的,居然腾出一只手死死地拉住地铁里面的拉环,不让自己被拉出去。 “滴滴滴…”地铁门关闭的提示音响起,许若醴眼睁睁看着里外两扇门夹住了她的背包,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包肯定会因为巨大的拉扯力被搞坏时,地铁的安员吹着哨子跑了过来,已经关闭的地铁门再次开启。 “你怎么回事!” “对不起对不起,里面有个陌生人非扯着我的包不让我走,给你们添麻烦了。” 安员闻言点了点头,走上地铁,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把里面那个小姑娘拉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扯着人家的包,出了什么问题你负责吗?” 小姑娘被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指着鼻子教育,顿时委屈得不行,她瘪了瘪嘴,松开了包的袋子,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许若醴。 “还不是她不肯承认,就留下来跟我合个影怎么了?我哥哥当她的男朋友是她的福气!” 许若醴:……???whatthefuck!!! 许若醴简直都要被这套逻辑气笑了,哭肿的眼睛紧闭,不停地翻着白眼。 先不说她不是时沅的女朋友,就算她跟他的恋情是真的,她也没什么义乌要跟她拍照合影吧?她欠她的吗? “小姑娘,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这位小姐明显不愿意,你这行为再严重点,就是妨碍公共秩序,要被拘留的!” 安员没空去管小女孩和许若醴的“爱恨纠葛”,他认定此事因女孩而起,抓着她好一顿教育,也没为难许若醴,直接放她走了。 震惊娱乐圈的消息(4) 这么一件小插曲,虽然没在许若醴的心上留下太多痕迹,倒也让她奔溃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离开地铁站的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所以她决定先打车回家换个衣服,再打电话给时沅问问具体情况。 她走了以后,被安员教育了一通的小女孩也离开了地铁,她怨恨地看着许若醴刚刚离开的方向,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艾特了好几个官方微博,带了热门话题发了出去。 “喂,时沅,我是许若醴……” 成功坐上车的许若醴,为防止被人认出来,戴了一个医用口罩,她看了司机的后视镜一眼,然后捂住了嘴轻声说话。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被人拍。”时沅知道若醴肯定要打电话过来问,所以一上来就道歉,语气诚恳又充满歉意。 “先不管这个,我只想问问接下来怎么办,时沅,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暴露在聚光灯下,所以,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还在想办法,我没有自己的经纪人,所以正在找人删帖,若醴……你现在可以过来吗?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时沅犹豫地说出了请求,他知道这件事不该麻烦若醴的,但是刚才台里领导给的合约情侣建议也确实让他心动了。 “……”许若醴没说话,回应时沅的只有几个清浅的呼吸,“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 “好,那我晚点把解决方案告诉你。”时沅在想心事,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听见她的拒绝,原本就抱着忐忑心的他,只好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这样吧,拜拜。” 许若醴收起电话,头靠在玻璃窗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开始发呆。 解紫婷的话重新在脑海里想起,她的心再一次被紧紧抓住,微微泛疼。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多想,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 时沅挂了电话以后,就重新进了主任办公室。 “怎么说?” “若醴现在有自己的事,不方便过来,她让我把解决方案告诉她就行。” “那那件事你跟她说没?” “……没有。” “时沅啊,希望你知道,现在承认恋情是最快平息舆论的方法了,狗仔也不知道从哪里挖的消息,把你们以前各种合照都挖了出来,我瞧着都像一对情侣,真的让人不相信都难。” “但是若醴她不喜欢暴露在聚光灯下……”时沅还有点犹豫。 “做编剧的人。”主任打断了时沅的话,他是看着两个人成长起来的,对两个人的关爱只多不少,“怎么可能永远不出现在人前?我听说她最近签了崔毅的新电视,出任编剧。你想想,等电视进了宣传期,编剧怎么可能不参与路演?她现在承认恋情,还能借你的热度为新剧造势,我估计崔毅那边巴不得这样呢。” “可是台长,我不想若醴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如果她不愿意,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行,反正是你的绯闻,你自己处理好就行。” 主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同意了时沅的意见。 震惊娱乐圈的消息(5) 时沅因为主持着s台老牌的新闻节目,不仅人气高,仅次于白叶清,国民认知度也很高,老一辈不玩微博的人都知道他。 热搜第一的恋情微博被挂了一上午,已经弄得满城风雨,震惊了半个娱乐圈。许多与他关系交好的明星微博下,都涌入了很多询问恋情真假的粉丝,时沅刚出办公室,就接到了之前因为跟他参加同一个综艺节目认识的明星的电话。 “时沅,听说你谈恋爱了?恭喜恭喜。” “不知道怎么被拍了,现在头痛着呢。” 因为许若醴没表态,所以时沅也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 “哎,作为公众人物,这种事情无可避免,但是我觉得如果你心疼女朋友,还是不要让她过多暴露在人前了,多多少少会影响感情的。 还有你还是管着点你的粉丝吧,地铁那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很败你女朋友路人好感的,我听说她是编剧啊,要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以后的事业就不好了。” “地铁?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时沅一头雾水地听好友说话,下意识拿过旁边同事的手机,直接打开了微博热搜榜。 “时沅女友地铁撒泼。” “江许怒怼时沅粉丝。” “江许地铁延误” 三个有关于许若醴的新关键词,代替挂了一上午的“时沅恋情”,直接霸占了热搜前三的位置。 “哎就是你女朋友被人认出来,拦了呗,我说啊……” 电话里好友的声音还在继续,震惊的时沅顾不上多说,匆匆说了一句抱歉就先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好友,用自己的手机进了微博。 “时沅粉丝认出其女友,上前要合影遭到拒绝,两方僵持不下。导致地铁延误。” 他点进了热度最高的微博,发现第一条评论就是博主本人发的。 “大家好,我就是要合影被拒绝的粉丝,我想不到,为什么时沅那么有礼貌的人,会找这么一个没教养的女朋友,她还让安员来教训我,把地铁延误的事部怪在我头上,我现在心里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看完这个评论,时沅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他印象里的若醴,平时是很温和的性子,如果不是心里有事或者情绪不好,一般状态下是不会像这个人说的那样子的。 联想到今天许若醴电话里丧丧的语气,时沅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若醴一定是出事了。 意识到这点,时沅哪里还管微博上别人说什么,关掉微博的他回到了主任办公室,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准备开车去许若醴家看看。 自从昨天把心事坦白,时沅反而轻松了,他不再需要小心翼翼维持着两人之间的朋友关系,他可以直接用追求者的身份去关心她,爱着她,就算这份喜欢的得不到回应,至少也不会被当成友情。 这样想着,时沅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继续往许若醴的公寓赶,一路上他途径了刚才若醴淋雨的地铁站门口,与还愣在原地的江梓墨擦肩而过…… 震惊娱乐圈的消息(6) 江梓墨在许若醴离开好久以后,还呆在原地看着朦胧细雨下匆匆赶路的行人发呆。 他举着伞笔直地坐在路边的公共椅子上,路上的污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西装裤腿,他却毫无反应。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江梓墨涣散的眼神重新有了焦点,他掏出了手机,划了一下,接通了。 “喂……” “江总,之前您让我查的关于学姐这几年的经历,我已经查清楚了,您还是,自己看比较好。”与平日里公式化职业的语气不同,乔叶笙的话明显带上了些许颤抖。 此时的江梓墨,满脑子都是许若醴刚才那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根本没注意到乔叶笙言语里的不同。 “她的事,以后不要再告诉我了。” 沉默了许久,江梓墨望着车来车往,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冰冷的街道,终于下了决定。 “江总……”乔叶笙似乎没想到江梓墨会是这个反应,话里带上了明显的惊讶。 “好了,不要说了,我待会儿就回公司,你把下午会议的材料再过一遍,我们下午继续开。” 江梓墨拿下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收起了手中的黑伞,准备淋着雨去地铁站,他要让自己发昏的脑子清醒一点,警告自己不要再陷在之前的回忆里出不来。 “再见。” 江梓墨把手里的毛巾丢进了垃圾桶,这是对她的告别,也是对曾经回忆的告别,今天过后,他当真不会再见她了。 …… 江梓墨回到公司的时候,距离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他先回了办公室,准备再把上午的会议纪要看一遍,然后午休一下再准备下午的会议。 在他专心看文件的时候,乔叶笙敲响了房间门,端着一叠资料进了门。 “把资料都放在桌上吧,等会议结束了我再看。”江梓墨以为是新项目的合同资料,看也没看一眼继续低头看文件。 谁知乔叶笙没有按照他的指示把文件放到一边,反而捧着一叠资料,放在了他正在看的文件旁边。 “乔叶笙?” 江梓墨拧着眉看着那叠放在自己手旁边的文件,冰冷的眼神射在乔叶笙的身上,很显然,他现在的情绪一点都不好。 “江总,我不知道您跟若醴学姐发生什么了,但是这叠关于她的资料,您还是看看比较好……若醴学姐这些年,受了好多苦。”说到这,乔叶笙的眼睛有些红,他想起资料里学姐在餐馆洗盘子洗到晕倒的监控录像截图,与记忆里那个开心大方的学姐大相径庭。 江梓墨看着乔叶笙的眼神有些松动,他慢慢移下视线,看向了那叠资料。 刚刚坚定没多久的决心再次开始动摇,他抓着钢笔的手微微收紧,犹豫着要不要看看那些资料。 乔叶笙看出了江梓墨的犹豫,他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把空间留给了他一个人。 独自留在办公室的江梓墨,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拿过那叠资料,翻了开来…… 那些美梦(1) 第一页是一张放大了的照片。 上面的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看样子好像是在主持一场婚礼。 江梓墨恍然间想起大一时候的事,那是他们刚进入大学两个月以后了,在学习和生活走上正轨以后,许若醴琢磨着想要找个兼职赚点钱。 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比较优越,不缺钱,对于钱也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是知道她想赚钱的想法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提出要跟她一起。 刚进入大学的学生没经验,更没什么人脉,即使是名牌大学的一份子,在人才遍地的b城,也显得不是那么出众。两个人几经辗转,最终找了一个在麦当劳兼职的工作。 许若醴还好,从小就帮着父亲打理酒坊,对于怎么接待客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江梓墨就不同了,他从来没有出来工作过,第一次兼职还是之前父母朋友请他做家教,连续七天做打烊班的他一下子就吃不消,阑尾炎发作,进了医院。 两个人一起做兼职的想法就这么不了了之。 好在上天还是照顾许若醴的,她因为表现好,升了职,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做婚庆的店长的朋友。 那人见她外貌出众,谈吐举止各方面都很好,还是传媒大学的,当即就邀请她参与自己的公司,做一名司仪。 许若醴并没有立即答应,她考虑了好几天,还和江梓墨商量了一下,才同意先去公司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再做决定。 那是许若醴大学生涯里的第二份工作,也是他知道的最后一份兼职。 江梓墨从夹子上取下了那张照片,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不发一语。 看来,他们分手以后,许若醴没有离职,一直做这份工作。司仪的工资不太高,但胜在工作内容不辛苦,她不是浪费钱的人,一直坚持做的话,应该不会缺钱,也能过得比较好。 可是为什么刚才叶生说她吃了很多苦…… 江梓墨思绪百转千回,带着疑问拿起那叠资料,仔细翻阅起剩下的文字部分。 “婚庆公司因为经营不善,仅仅维持一年以后就宣布破产倒闭,许若醴小姐因此在大二失去工作。” 江梓墨攥着照片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一些,他瞥了一眼剩下那部分没看的资料厚度,有些不敢继续往下翻。 连麦当劳的工作都是他和她找了一个月才有的,这份婚庆的工作丢了,她要到哪里去找一份差不多的兼职…… 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担心和犹豫,江梓墨轻轻放下了那张照片,往后继续翻阅。 谁知,越翻心越凉。 之后的好几页,记录的都是许若醴大学四年利用课余时间或者托朋友帮忙找的工作,大到影视公司助理,小到一百一天的发传单工作,她愣是把自己所有能做的,赚钱的不赚钱的,划算的不划算的工作,都做了个遍。 一直到看完最后一页有着照片的兼职页,江梓墨心中的疑惑升到了最大值,若醴家虽然不算有钱,但也完不必要这个样子赚钱的。 那些美梦(2) 想不通的江梓墨重新往回翻,把每一个兼职的工作周期都确认了一遍,这才惊讶地发现,从六年前大二他们分手以后开始,许若醴最多一天做了三份工作,除去学习的时间,她几乎都在不同的工作地点待着! 江梓墨的眉头狠狠皱在了一起。 传媒大学是国内传媒艺术类专业最好的大学,本身实力就强,平时的课业内容一点都不比华大少,有些专业要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大二大三是学专业最关键的时期,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都挤出时间去做兼职的?! 又是什么原因,让她一定要每天挤出时间出去做兼职的? 联想到乔叶笙刚才那副表情,江梓墨的脑海里渐渐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或许,若醴的家里,出了意外了。 江梓墨神色凝重的又把每一个兼职经历都梳理了一遍,私家侦探的能力真的很强,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的资料,连许若醴兼职期间出了几次以外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看着许若醴被客人泼咖啡,独自一人在餐厅洗碗洗到晕倒,在片场做群演热到中暑的照片,江梓墨刚刚冷下来的心被抓得生疼,她是他整个青春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把所有美梦都给她的女孩啊,为什么受了这么多苦?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自诩深情,分手之后一气之下竟再未找过她,任由她被岁月打磨成如今那样不爱笑,就算笑也勉强刻意的模样。 江梓墨回想起两人在浦江喝酒那天,他抓着她手的感觉。 那双曾经握在手里软软热热的手,有了好几处茧,微硬又粗糙。他原本以为那是她长年累月码字的后遗症,却没想到是因为洗碗。 她的生活到底穷困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连洗碗这种累人工资还低的工作都会做。 江梓墨握着纸张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一想到自己在冬天的美国,待在暖和的空调房里舒服地学习时,许若醴可能正就着冰冷的凉水洗碗,他的心就生疼得像是被人用刀硬生生划开一道口子,还往伤口上撒了一把黄沙一般,越揉越难受,越想越让人感到绝望。 第二十页,眼睛血红的江梓墨在不经意的最后一行,发现了侦探都刻意缩小了字体,明显不想放在惹眼处的经历。 2012年许永儒去世前夕,许若醴为赚取高昂的医药费,迫于无奈,在同学的介绍下进入“清雅阁”会所卖酒。 卖酒…… 他的许若醴,曾经卖过酒。 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越过了眼眶,江梓墨快速抽了张纸按在了眼睛下方,想接住不断往下掉的泪珠。 悔恨,心疼,自责的情绪一时间充斥了江梓墨的整个胸膛,他没有为她卖酒而觉不齿,他为他没有在她面对需要卖酒才能维持生活的困境时,没有陪在她身边而悔恨! 想想都觉得让人绝望,她所面临的困境。 如果不是已经到了万般无奈的绝境,倔强的若醴不可能去做她不齿的卖酒工作。她曾经对他说过,她就算是去捡垃圾,也不可能去卖酒。 那些美梦(3) 因为许永儒从小就教育她女孩子要自尊自爱,卖酒这个在外人看来和卖yin没什么区别的工作,许家女是绝对不可以做的。 江梓墨的鼻子很酸,这感觉蔓延到了喉咙处,胀得他很是难受,他轻轻抚摸着最下面那张缩小了的,画浓妆卖酒的许若醴的照片,一滴眼泪快速掉了下来,落在了那上面。 可以看得出来,就算是卖酒,许若醴也刻意和客人保持了距离,因为她把自己画丑了好多,客人倒是对她没什么兴趣,这也导致销售情况像侦探记录的那样,不是很好,但也比洗盘子挣得多。 江梓墨猛吸了一口鼻子,心情平复了一些,还好,她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他捏住了第二十页的纸,准备往后翻。 大学时期的兼职履历到第二十页就结束了,接下来的应该是大学毕业之后的工作经历。若醴现在有车有房,想来应该不会过得辛苦,他这样自我安慰着,径直翻开了第二十一页。 “2012年12月31日晚,许永儒因食道癌晚期,于解家别墅去世。” 刻意加大了一号的字体冲击着江梓墨的眼球,让他刚缓解下来的心情再次变得不平静。 他震惊地看着最上面一排的字,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许叔叔还那么年轻,他怎么会…! 江梓墨回忆起曾经跟许永儒接触的点点滴滴,心情震惊之余开始变得愈加沉重,许永儒真的是他见过的,最温润的男子,虽然经营着酒坊,却没有一丝烟尘味,清高得像是从书上走下来的绝世男子。 那样清尘绝世的男人,怎么可以英年早逝?! 江梓墨着急的往下看,看到了更加详细的信息。 六年前,在许若醴和他分手之前,许永儒的酒坊就因为被人骗,欠了一大笔外债,他本人也因为经受不住打击,在出门筹钱的时候摔了一跤,瘫痪了。 许若醴让父亲在医院住了一年,自己承担了所有的债务,写了欠条,开始打工还债。一年后将父亲接到解家别墅,谁知四年前许永儒开始吃不下饭,解家人把他送进医院一查,才发现他得了食道癌,还是晚期。 许父不愿意拖累女儿,坚持不接受根本没什么效果的治疗,就这样在解家别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接连的真相直接让江梓墨根本接受不了,他看着资料上许若醴一天一天消瘦的背影,这才明白原本微胖的她,根本没有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控制饮食健康减肥,她是活生生累瘦的! 江梓墨一下合上了资料,根本没有勇气再往下看,许父去世的消息让他更加心疼许若醴,他不知道自己再往下看会再看见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索性选择不看。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找到许若醴。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些年她受的苦,自然也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其他的困境,今天她的样子,一定是又出了什么大事,他已经缺席了她的生命六年,不能再缺席接下来的日子!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1) 江梓墨按了内线,直接喊了乔叶笙进来。他一股脑把自己昨晚准备好的资料部交给他,嘱咐他待会儿把这些分给下属,然后推迟会议时间。 乔叶笙似乎早就在等江梓墨下命令了,江梓墨的电话刚播出去,拿着车钥匙的他就冲进办公室,精准地拿过了资料,把车钥匙给了他,告诉他自己已经把车准备好了,只要下楼就可以直接走。 江梓墨抓着钥匙,给了乔叶笙一个眼神,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两人的默契早就在美国就已经磨练得够好了,所有的感谢或者对不起,都不需要明说。 低头小心翼翼把资料塞进了抽屉,江梓墨拿上西装匆匆离开,他准备按照资料封面上写的地址,直接去许若醴的家。 这一次,就算她拼命把他往门外赶,他也绝对不会离开她了。 永远不会了。 …… 时沅和江梓墨,两个同样关心许若醴的男人都在拼命地往她家赶,而此时的她,一个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抱着膝盖发呆。 遮光窗帘被部拉上,房间里面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没关紧的房间门那,漏出来了一点日光。 许若醴眼神呆滞地盯着不远处的地毯,一言不发,手紧紧抓着她和父亲的家福。 那是高中毕业大学开学地时候,许父送她来上学,两人站在学校门口请路人照的。 那是她成年以后,两人唯一的,能站在一起的合照。 一想到后来父亲因为谁瘫痪在床,许若醴痛恨自己就多一分,她闲着的手抓着自己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划伤了皮肤,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她是在惩罚自己,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为自己曾经亲近杀父仇人而自责。 “爸爸,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许若醴喃喃出声,哭肿了的双眼瞧着手里的相片,泪水再一次浸满了眼眶。 一旁地毯上的手机不停地闪着光,得到消息的林知意想打电话进来安慰她,却一直没接通。 许若醴看也不看手机一眼,她轻轻放下了手里的合照,起身走到了小阳台前,爬了上去,拉开了窗户。 她家住在二十一楼,这间公寓是专门为单身的人设计的,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在公司,没多少人在家。 许若醴望着窗户外一尘不染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手扶着窗沿,直接就坐在了窗户上面。 她纤长的手一只抓着窗沿防止自己掉下去,一只抬起,指着不远处马路上的车子,跟着他们启动,行驶,停下,一辆又一辆。 对面楼与她差不多楼层的一户人家的女主人在晒衣服,立马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她伸出晾衣杆上下挥舞着,一边晃一边大喊,想让许若醴赶紧进去。 然而坐在窗沿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的,抓着边的手甚至开始放松力道,眼瞧着也要跟另一只手一样在空中乱舞。 这可吓坏了对面的女人,她赶紧报警,穿着家居服就出了门,准备喊人到许若醴的旁边劝她。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2) 女人的喊叫声很大,不禁引来了物业保安,还吸引了不少热心的小区业主。 他们大部分聚在许若醴的楼下,小部分跟着物业来到许若醴隔壁那户人家的阳台。 “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咱们先下来再说,可别犯傻啊。你想想你的父母,他们肯定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 最先发现不对的女人冲在最前面,她站在距离许若醴只有两三米距离的隔壁阳台上,满脸担忧地看着许若醴。女人的手里还拿着晾衣架,显然是太匆忙忘了放下了。 许若醴早就听见了众人的呼喊,也明白身旁那个女人对自己的担心,但她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再次紧紧抓住了窗沿,仿佛在告诉别人,她没事。 “哎姑娘,这样不是很好吗?”保安师傅发现了许若醴的动作,很是欣慰地开口,“你千万不要再松开了,窗外很危险。” “就是啊,小姑娘,听大妈一句劝,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 在保安的带领下,隔壁阳台上站着的几个人纷纷开口劝说起来,每个人都很真诚。 许若醴听见那些安慰的话,原本被冷风吹得凉透的心渐渐回温,但是她还是往回爬。 快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许若醴把头靠在窗沿上,想要避开众人关爱的眼神。 其实大家都误会了,她坐上窗台,不是想要轻生,只是单纯地想要吹吹风。每一次她难过的时候,她都会坐在阳台上远眺远方的景色,每当看见那些汹涌的人群和车流,她就会觉得自己的伤心难过不值一提,原本消极到绝望的情绪也会好转一些。 那么苦的六年都过来了,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的。 “各位好人……”她放下了手,睁开了有些酸涩的眼睛,看向旁边阳台上的众人,“你们别担心,我不是要轻生,我只是有些难过,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姑娘,这多危险啊,你先下来,大妈我听你诉说好不好?” 站在保安旁边那个热心肠的大妈一听急了,她挤开前面的保安和拿晾衣杆的女人,走到了最前面,踮起脚整个上半身离开了阳台,试图去拉许若醴。 “再难的事,也一定会有解决方法的,年轻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你这样太危险了,别冒险……” “装什么啊,你倒是跳啊?快跳啊!” 大妈劝说的声音还没说完,旁边那栋楼一扇开着的窗户突然传出了一道很大的那声,那声音的主人操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大声怂恿着许若醴跳楼。 “我跳你mlgb。” 其他人还没说话,原本处于弱势的“伤心人”许若醴一个凌厉的眼神射了过去,然后粗着声音开口。 “我去……”旁边那楼的人显然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跳楼者”回答,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许若醴。 许若醴吼完以后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默默收回了一只脚,整个人转了个方向,稳稳坐在了窗户上,一半身体露在外面。 没给你一生有愧(3) 劝说的众人见许若醴有了“后悔”的意思,都松了一口气。 楼下传来了消防车的声音,伴随着消防员的出现,又有一黑一白两辆车停在了消防车的旁边,江梓墨和时沅先后下了车。 “这栋楼有人要自杀,你们暂时不可以上去。”消防员拦住了准备上楼的两人,着急的他们这才发现,二十一楼有一个人坐在窗台上。 “若醴!”时沅最先认出来,他着急喊了一声,不敢停留,与消防员亮明身份以后冲了上去。 江梓墨原本还不敢确定二十一楼那个女人是谁,时沅这句话让他本就有所猜测的心“咯噔”了一声,沉了好多。 他顾不上解释,逮了个空就躲过了消防员的阻拦,跟着时沅往上跑。 两人上楼的时候没说一句话,彼此看了一眼就一起坐着电梯到了二十一楼。 彼时第一分队的消防员已经聚集到了许若醴的家门口,准备破门。 “哎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想不开,现在人的压力真的蛮大的。”最积极劝许若醴的大妈从隔壁的大门走了出来,吸引了江梓墨的注意力,他沿着反方向进了隔壁人家,果然发现好多人都聚在阳台上。 他找了个空位插了进去,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对他坐着,一半身子露在外面的许若醴! “若醴!”他瞳孔一缩,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喊了出来。 对面的许若醴听见熟悉的声音,睁开眼,就看见江梓墨和时沅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她对面的阳台上,担忧地看着她。 “呵……”许若醴哭笑了,她扬着一副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脸”,歪了歪头。 看见她这幅样子,江梓墨当即回过头拉住时沅,“你在这里安慰她,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去隔壁想办法进去。” 交代完这句话,江梓墨掉头就走,那副样子落在许若醴的眼里,就像是对她失望透顶离开一般。 她的心因为这个动作隐隐有了刺痛感,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她突然发现,自己这样真的很矫情……一点都不酷。 江梓墨离开以后,时沅就接过了他的位置开始劝说起她,可惜这个时候的许若醴满脑子都是江梓墨“失望离开”的样子,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 任凭他说了一大堆话,也也没得到任何反应,就在时沅口干舌燥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破门声起,消防员强行打开了许若醴家的房门! 生怕她受刺激跳楼,时沅紧盯着许若醴,另一只手抓紧了消防员的绳子,打算她一有动作就翻到阳台外面拉她,却发现上一层的窗户外下来一个人,直接一脚把她给踹进了窗户! “嘶……” 消防员的动作有点狠,看着就很疼,围观群众纷纷眯着眼倒吸一口凉气。 时沅顾不得众人的反应,第一时间就转身离开了阳台,往许若醴的家冲去。 …… 江梓墨冲进卧室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许若醴整个人往后仰,头狠狠磕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4) 许若醴被踹了一脚倒地昏迷之前,依稀看见了窗外明媚的太阳躲进了云层。 连续哭了好几个小时,她的脑子又疼又晕,猝不及防受到攻击,晕过去之前她整个人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能这么“过去”就好了。 许若醴“获救”以后,第一时间就被江梓墨送进了医院,后进去的时沅有跟着一起去,只是后来的他接到了台里领导的电话,匆匆离开了。 解酲得到消息以后生怕刺激许若醴,硬是没告诉父母,自己过来看了昏迷的她一眼就离开了。 此时的病房,只有江梓墨一个人守着昏迷的许若醴。 她被踹下窗台的时候直接往后倒在了地上,后脑遭受了强烈的撞击,幸好抢救得及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是还没醒。 江梓墨坐在她的床前,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苍白的脸庞,手里拿着解酲送过来的她的日记本。 “这是若醴每次想你的时候,写字的日记本,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虽然这样不好,但是我可能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陪着她了,索性坏人作到底,把她的秘密告诉你。 江梓墨,希望你不要觉得当年的若醴狠,也不要恨她,她,也守护了你好多年。” 解酲把日记本拿给他的时候,脸色跟以前见他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根本没法比,就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岁一样,满脸都是绝望。 他留下这本日记本,说了那些话以后就离开了。 江梓墨低头看了看手里那个粉色的本子,决定趁着许若醴还没醒,把它看完。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扉页的第一句话,她娟秀的字迹占据了最中间的那一排,一下就抓住了他的心。他知道,她写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怀着再也不要见他的心情了。 “2012.2.14 今天是情人节,街上的人真的好多,大多都是情侣,我工作的奶茶店一天接待了上百对情侣,有好多人都点了红茶玛奇朵。 每做一杯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他,后来就不小心撞到桌角,胳膊出血了。 算是对我离开他的惩罚吧,其实我真的很想他。” 第一篇就记了他们的红茶玛奇朵,江梓墨的眼眶有些热。他看见了她贴在最下面的“一点甜”卡片,上面的红茶玛奇朵用红笔圈了个爱心,旁边贴了他们的合照。 那个时候,他们分手才几个月,决绝的她把所有的温柔都留在了这里,当年的她原来并不像她所表现得那样不在乎,她很痛,和他一样。 江梓墨摘下了两人的合照,偷偷藏进了他的皮夹,然后继续往后看。 日记并不是每天都有,大概一个星期一篇,但无一例外都记录了她对他的想念,以及她的恋爱心愿。 “2012.3.10 今天去吃了之前说好一起去吃的阿大烧饼,用了一天饭钱的一半,嗯,还有一半不用了,给他留的,我不饿,还要赚钱给爸爸。” “2012.4.6 他曾经说陪我来看这里看海豚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啦。”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5) “2012.7.15 恋爱这么久,好像都没有一起正经地拍过合照。算啦,我自己实现吧。今天我拿着之前他夹的娃娃自己拍了几张,等我以后有钱了,以后一定去拍大头贴。” “2012.8.23 我一点都不后悔。 今天发工资了,大概有五千多,留一千下来生活,其他的都要寄给婶婶给爸爸看病。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他了,想想分手还挺好,至少他不会因为我忙陪不了他而失望。现在的我,真的没办法陪他走遍b城每个角落,如果一直那样子,感情会变的吧。 所以我不后悔。” “2012.9.2 今天看见一个女孩给男朋友买了一个好几千的礼物,那男孩很开心。 两个人真的很般配。 不知道如今的我能给他什么,我知道他不在乎,可是我不愿意。我怕给不了他同等的礼物,怕陪不了他,怕他为爸爸的事上火。” “2012.11.15 爸爸依旧没有好转,我一个人坐火车回b城,坐了一夜,回学校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他在门外做各种动作哄我了。” 看到这里,江梓墨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低头把脸埋进了日记本,低声哭了出来。 想到侦探给的那些资料,他可以想象到她的辛苦,她一个人站在大街上的无助,也可以感受到她曾经以怎样的心情写这样的日记。 原来她坚持分手不是因为不喜欢,不爱了,是怕他跟她承担同样的辛苦。 她会羡慕别的女孩能给男朋友昂贵的礼物,会羡慕别的情侣能一起过节,也会怀念他们之间关于地铁的记忆。 关于地铁的道别礼物…… 他一直都记得。 那个时候,她和他虽然在一个城市,但上的是不同的大学。两所大学之间隔了蛮长的距离,每次要见面,都只能一方去找另一方。 对于热恋中的他们来说,同城不同校也是异地恋。两个人的课业负担都很重,大概一个礼拜只能见一次,所以每次分开的时候都舍不得。 若醴感性一点,基本上每次都会哭,他为了安慰她,会在送她上地铁以后,隔着车门玻璃,给她做各种搞笑的,暖心的动作,逗她开心。 这是他们的约定,也是他们对于彼此爱意最好的证明。 可是,这个约定,在分手以后,就再也没实现过了。 他在美国的时候,经常会对着异国的地铁发呆,就是在想这个。 他以为狠心的她不会记得,没想到的是,她其实一直都记得。 回忆和愧疚一时涌入心头,满得要溢出来。江梓墨微微耸动着肩膀,整个人都有一点崩溃,他不敢抬头去看她苍白瘦削的脸。 一想到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是受了那么多苦,而他没有陪在她身边,甚至还恨她,他就会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她的日记里记了好多曾经他们约定好的事,却都没实现。那些美梦,因为他当初被她的冷漠骗了,没坚持去挽回她,都没成真。 他明明有能力,却没有陪着她。不…她说的一点都不错,六年前的他,根本没有承担他们生活的能力。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6) 江梓墨至今还记得分手那天若醴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知道你们江家条件优越,可是江梓墨,那都不是你挣来的。靠父母能走多久?更别说公司还是你姐姐继承。高中的你校第一,老师同学们都喜欢你,所有人都觉得考上华大的你有大好前程。 事实呢?江梓墨,你看看身边那些优秀的同伴,家境与你差不多的不少,你已经不是最优秀的了。” 那时候是大冬天,b城的冬天很冷,温度很低,他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很暖和,可是在她说完那些话以后,他却觉得身体一下子就掉进了冰窟,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从小到大他就是班里最优秀的,即使国最好的华大人才济济,他也不是班里最差的。 可她居然直接否认了他的能力,还用冷漠的,陌生的,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江梓墨清晰地记得当时心里那种被万支冰箭穿心的破碎感和冰冷,他曾试图伸出被冻得僵硬的手想拉住她,却被狠狠地甩掉。 “江梓墨,我到现在才发现,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许若醴,只喜欢最好的。 我们分手吧。” 丢下这句最伤他心的话以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这句话最伤人。 这是她对他整个人的否定,也是她对于喜欢他这件事的否定。 而她又是那种一旦认定一个人怎么样就很难再改变看法的人,她说他不是她喜欢的样子,基本是对他判了死刑。 就算他再怎么按照她想要的去改,也没办法了,这是最让他感到绝望的地方。 那个时候的他被伤透心,一个人在她的宿舍门口站到了半夜,他奢望她能心软或者后悔下来找他,可是没有,直到宿舍关门,宿管阿姨来劝他离开,他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放弃他了。 那天他一个人淋着雪,脱掉外套,在b城半夜零下十几度的温度里往学校的方向走,没多久就倒在了路边的雪堆上,差点被冻死。 是路人发现他并报了警,他整整在医院发了三天高烧,亲友们都急疯了,可是她就像是从来没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一般,再也没来看过他。 好不容易被抢救回来,他最初是恨她的,他刻意不听她的消息,半年以后接受了学校公派名额,去了美国,再也没回来。 像是赌气一般,在美国的那几年,他拼了命的学习,mit的学生都很刻苦,他比他们还努力,终于用年纪第一的成绩,从mit硕士毕业。 是她否认他所带给他的恨意支撑了他许多年,可是如今,现实却告诉他,他那些恨,部都是假的。 她没有不爱他,也没有觉得他不好,她是怕陪不了他,给不了他最好的爱情,所以她宁愿狠心离开。 可是一个女孩子面对外债和瘫痪在床的父亲,是怎么坚持着读书和打工,撑下来的啊……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7) 江梓墨捂着日记本的手因为哭泣松了一点,书缝里掉出来一张书签。 他抹了抹眼泪,把书签捡了起来,把日记本翻到了最后一面记录了文字的地方,准备把它放回去,却发现最后一面写了满满两页,特别多。 “2015.1.30 爸爸离开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我每天都想着他,甚至产生了他还在我身边的错觉。婶婶说,这一个月我基本上是睡过来的,还经常叫爸爸和江梓墨的名字,要不是我醒着的时候还能记得她,她都要以为我疯了。 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都在自我催眠,爸爸,已经永远离开了。 明天是2.1,好像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毕竟我还有百万的外债和学业要完成……” 江梓墨快速看完了前面关于许永儒的部分,在第二页发现了自己的内容。 “……现在的我无比庆幸自己已经和江梓墨分手了。 有句老话说的很对,门当户对。曾经和他谈恋爱之前,我就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家庭原因不得不离开他,毕竟我们两个家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是他的善良和真诚鼓励了我,让我决定勇敢去尝试追求爱情和幸福,他的确践行了自己的诺言,保护了我两年,还成功说服了父母接受我。 我曾以为那会是永远,我和他会有一个好的结局,我们会相爱,会用彼此在乎的心冲破一切阻碍。 可是当我知道父亲可能永远瘫痪的时候,我就知道幸福再一次要从我的手上溜走了。 喜欢,爱,和合适是不同的。 他是我整个青春唯一喜欢的人,我真的害怕我们的爱情会因为父亲的事,慢慢变味。他也只是个大二的男生啊,因为专心学习,还需要靠父母生活,怎么可能承担的起父亲那么昂贵的医药费。 我知道他爱我,会为我想尽一切办法去筹钱,也不会离开我。 可是我不愿意我青春里的少年,为金钱低头,变成世俗的样子。 他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对人没什么心眼,真诚又开朗,这是他最初吸引我的原因,所以我不愿意让他沾染到一点平常人家面对巨额医药费的无奈,我的少年,就应该一直以这个样子生活。 我的少年呀,真的很抱歉对你说了那些话,我知道你在宿舍楼下等了我好久,其实我一直躲在转角的地方看着你,但是我不可以出去抱你,我怕我哭的样子会赶不走你,让你陷入到我的困境中。 我的少年呀,很抱歉没让你看到我回心转意,还让你听那么残忍的话,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就恨我吧。就像我会记得你一辈子,一辈子祝福你一样,恨我一辈子吧,至少,你会过得很好。 比起你和我在生活的困境里慢慢磨掉爱情最初的甜蜜,我宁愿让我们的爱情留在最美好的时候。 我的少年呀,今天过后,我就要努力去挣钱还债了,大概,会离你的生活越来越远吧……”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8) “……也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再重逢的机会,至少等我把债还完,变成能和你势均力敌的样子,我们再相遇吧。 我的江梓墨呀,请你一个人好好生活,我会带着重逢的信念,一直努力下去的。 再见了,我的少年呀。” “吼……” 看完了最后一个字,江梓墨心里的难过和心痛就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他用手捂住嘴巴,虎口抵着鼻孔,不停地用嘴巴大口吸气。 生怕声音惊动了昏迷的许若醴,他合上了日记本,轻轻躲进了卫生间,反锁门以后贴着门下滑坐到了地上。 一个人躲起来,还隔着墙,江梓墨终于可以大声哭了,回忆着刚才许若醴日记里的话,他闭起眼睛仰着头,眼泪汹涌而下。 一想到他的女孩,在最好的年纪,不能和其他人一样被男朋友宠爱,在男朋友的怀里撒娇,而是要背负着外债一天打三份工,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因为哭得多,鼻子被堵住了,江梓墨只能大口的用嘴呼吸,他默默把头撞向一旁的墙,想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为什么明明她记述的语气那么轻松,他却越读越难过呢? 是了,若醴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心里越难过,就会笑得越开心,恐怕她当时写那些话的时候,眼睛早就哭肿了吧? 那些文字像精灵一样,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心碎,提醒着他没有和她一起面对那些痛苦,足以让他愧疚一辈子! 她怎么那么傻,替他做选择,在最困难的时候把他推开,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切,还编织了一个绝情的谎言,骗了他那么多年! 如果骗一辈子就算了,老天却偏偏让他们重逢,让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江梓墨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将许”,那是他来之前,特意从办公室抽屉里拿的,看了侦探那些资料和日记本,知晓了当初分手的真相,他真的没办法再离开她了。 他啜泣着把戒指重新套上了左手的无名指,看着上面有些氧化发黑的戒心,眼眶又是一热。 他再次把头贴上了一旁的墙壁,哭笑着开口。 “若醴,你不知道吧,曾经和叔叔一起睡的那一晚,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我已经是他认可的女婿了,你这一生,都别想逃了。” 说完这句话,他睁开眼轻轻吻了戒心,然后把左手藏在了西装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然后再次闭上眼睛,笑了。 …… “咚咚咚……” 安静了没多久,洗手间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江梓墨这才睁开眼睛,手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他走到镜子前,快速用水冲了一下脸,整理了自己,又用毛巾把泪痕洗干净,然后才拉开门,准备去给外面的人开门。 “你是……” 江梓墨看着站在门口的,拿着摄影机的人,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 “你好,我是s城晚报的记者,请问这是许若醴小姐的病房吗?” 站在前面的那个人往江梓墨的面前伸了伸话筒,讨好地开口。 “不是。” 意识到不对劲,江梓墨直接否认,然后干脆利落地关上了房门,把两个人关在了门外! 绯闻满天飞(1) “哎哟,撞到我鼻子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开开门!我知道许若醴就在里面!” 江梓墨突然把门关上,打了门外那个记者一个措手不及,气得他直接骂骂咧咧的在门口叫喊起来。 快速确认了许若醴没有被吵醒,江梓墨一脸怒气地拉开门,把骂骂咧咧的记者一把推了出去,然后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这里是医院,谁让你们吵吵闹闹的?!都给我闭嘴!” 在国外从事管理层多年,江梓墨早就练就了一身上位者的气势,此时的他因为对方吵到了许若醴,心里的怒气部摆在了脸上,凌冽的威压直接释放了出来,吓得那记者和摄像愣是没敢回嘴,好久才哆哆嗦嗦小声开口。 “这位…这位先生,我们不是找你的,我们是想找许若醴小姐…”开口的记者说到这停住了,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偷偷瞥了一眼一脸冷意的江梓墨,然后才继续开口,“我们听说崔毅导演新剧就是根据许小姐的作品改编的,就像过来给她做个采访。” 记者的话没让江梓墨的脸缓和一点,他斜眼看了摄像手中的摄像机一眼,看见摄像头上的红灯亮着,脸色更不好了。 “不知道她生病了吗?谁让你们过来打扰她的,如果再不走,我就要叫医院保安了!” “哎别呀,我们走,走还不行吗?” 记者被江梓墨的眼神和话吓到,也不敢继续坚持,只得认怂准备离开。 只是没挖到消息,回去肯定被上司骂,转过身记者想想还是决定赌一把。 至少要搞清楚这男的是谁,这样回去也好写点东西。 他回头看向了江梓墨,识趣的没把话筒往前递,“这位先生,请问您和许小姐是什么关系,可否告诉我们她什么时候会醒,我们下次再来。我也是给人打工的,这次没采访到回去肯定要被主编骂了,请您行行好,透露一下行吗?” 记者的态度诚恳,眼神还算真挚,江梓墨原本就只是因为他们动静太大而生气,这会儿见他们愿意离开,想想他们也不容易,心下起了恻隐之心。 “我是……”江梓墨顿了顿,“我是许若醴的男朋友。她什么时候醒还没个准信,你们明天再来吧。” 说朋友实在不甘心,江梓墨一想到时沅那个潜在对手,心里就不得劲,索性直接先占了许若醴男朋友的身份,到时候报纸一报道,他就不信时沅还有脸追若醴! “哦……” 记者若有所思地看了江梓墨一眼,嘴角悄悄露出了一抹冷笑,没想到一问就问出了个爆炸性消息。 “那就不打扰您了,我们改天再来,祝许小姐早日康复!” 挖到了想要的消息,记者恨不得立马回去写稿子,他匆匆说了再见,带着摄像就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江梓墨根本不知道时沅和许若醴的绯闻,还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沉重了好几个小时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稍稍明朗了一些。 他就是若醴的男朋友,以前是,以后也是! 绯闻满天飞(2) 想像着时沅看到新闻以后那一脸憋屈的样子,江梓墨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后退一步重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若醴昏迷了这么久,估计也快醒了,他要去给她洗点水果,这样她一醒就能吃。 江梓墨挽起衣袖在病房里忙碌起来,微风从半开的窗台中吹了进来,外面的天气已经放晴,太阳努力的从厚厚的云层中爬了出来,照亮了原本被乌云笼罩的大地。 雨过天晴,一切都在朝美好的方向发展。 那记者得了消息带着摄像离开以后,直奔停车场,准备在车上就把稿子写出来发回本部校对,争取早一点发出。 “我是真没想到啊,这许若醴已经有了男朋友,那时沅岂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了?” 摄像坐在记者的旁边,正津津有味地查看着刚才录下来的视频,画面正好放到江梓墨承认身份的那一段时,他忍不住啧啧出声。 “呵,谁知道呢,反正这次消息能大爆是肯定的了,我不管是时沅插足还是许若醴脚踏两条船,只要能拿到奖金就行。” 记者一边码字一边冷哼。写到江梓墨的时候,他想起刚才他趾高气昂跟他说话的样子,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我觉得许若醴男朋友好眼熟啊。”摄像看着视频中那容貌出众的男子,越看越觉得在哪见过,他暂停了画面,快速从记忆里搜索起来,终于想起了相关信息。 他一把拉过一旁的记者,手指着屏幕激动地喊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那谁嘛?lera设计部总监,前段时间s台宣布新节目准备邀请的设计师!” “lera?确定?” “对啊,本名江梓墨,江氏集团的少爷,江梓烟的弟弟啊!公司交给姐姐继承了,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国外留学,所以没什么曝光率。就这点身价背景还是我上次跟我那朋友喝酒知道的。” “呵……有意思。”记者瞧了摄像机里的江梓墨一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么带劲的消息,我不放出去怎么能行,看我怎么编出一场狗血的三角恋关系……” “哎…”摄像闻言拉住了准备大展拳脚的记者,“你可别玩过了,那怎么说也是江氏的少爷,前两天不是还有消息说江氏攀上了鼎升集团吗?咱们又不真是s城晚报的,玩不过人家啊……” “怕什么,不是说鼎什的死对头大洋要收购咱们了么?让他们争个死去活来吧,咱发咱的独家消息。” 记者不以为意回过头继续打字,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故事”。 江梓墨是吧,让你了不起,爷要玩死你! 摄像担忧地看着兴奋的同事,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他只是个摄像,负责好拍摄就行了。 …… 自媒体的时代,尤其是各种vlog软件盛行的如今,人人都想通过拍些有意思的视频的方式,赢得点击量“红”起来。 许若醴下午“跳楼”的事,轰动了整个小区,围观的人里除了劝她的,不乏有许多“拍客”,想要通过拍跳楼视频,赢取关注。 绯闻满天飞(3) 一个人以一个角度拍了视频上传,或许不能收获太大的热度。但是如果有一群人,以不同的角度拍一件事,并且加了同一个相关话题,新的热搜就诞生了。 在“时沅江许恋情”热度逐渐下降的时候,“江许跳楼”的关键词悄然进了前十,并满满上升,挤到了热搜第二的位置。 网上的争吵更加激烈了。 在一个最热的微博下面,热度最高的评论里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小别离:我去,这真的是江许本人吗?别是有心人拿了别的视频来冒充的吧?” “沅家小可爱:这是本人没错了。江许曾经参加过文书书院的年会,合照都流出来了,就是视频里这女的!” “你的腿才短呢:不是吧,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跳楼,时沅长得又帅又有钱,她看不上吗?” “今夜98k:居然跳楼,怎么感觉是因为被网络暴力了?我听说江许一直很低调,很少在网上po自己照片,这回恋情被爆,时沅粉丝都快把人家扒烂了,还有脑残粉人身攻击,骂人家。” “佛系小蘑菇:今天这劲爆的消息一个一个来啊,作为路人的我还是不站队了,只是个拥抱的照片而已,实在不能说人家谈恋爱了啊,万一咱们误会了,人女方受的伤害还挺大的。” 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一些点赞比较高的评论又被营销号截图发了新微博,开始讨论事实真相以及网络暴力这件事。 一边倒的祝福或者谩骂评论里,渐渐有了新的质疑新闻消息真实性的评论。 就在这个档口,先前去医院堵许若醴的记者周坤终于发出了他的“爆炸性”新闻。 “新秀杂志社:〖滥情or误会?〗知名作家江许在自家窗台试图跳楼,本报记者赶往其所在的医院,意外发现了另外一个与江许有亲密关系的男子,这位男子竟自称是时沅的绯闻女友江许的男朋友!后经本社记者核实,这位江姓男子不仅是江氏集团的二儿子,他还有更厉害的身份——著名集团lera的设计总监!一个是绯闻男友,拥有超高人气的著名主播时沅,另一个是真实男友,拥有真才实学的富二代江梓墨。谁才是江许的真男友?或者说,两个人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本社记者周坤,杨旭报道。” 报道附上了杨旭拍摄的视频,更加证实了这条新闻的可信度。 这篇有了当事人承认的“实锤”,在最早那批水军的推动下,没过多久就上了热搜,挤掉了其他的同类新闻,占据了微博热搜榜第一! 因为周坤有引导性的标题和新闻内容,原本就对时沅或者许若醴不满的人立马加入了争吵,两边各自攻占了评论区的第一第二位,直接杠上。 “俊俊最可爱:时沅怎么这么不要脸,介入到人家两人的感情,我就说嘛,怎么这么多年都没点绯闻,原来是好这一口,专门抢人家的女朋友,肖想别人的老婆!真是不要脸,我呸!” 绯闻升级,变丑闻!(1) “西瓜没有了:楼上的,你要不要点脸,我知道你家向一俊上次人气评比败给了我家时沅,那你也不要闭眼黑吧?这明显就是江许脚踏两条船,骗了我家时沅可以嘛?” 时沅的粉丝和黑粉,站在了两个角度,开始分析时沅与另外两个人的关系,点赞最多的是时沅插足别人感情的评论。 许多路人受了影响,纷纷在这条评论里回复,大多都是“看错时沅了”,“没想到时沅是这样的人”一类的,这些回复再一次刺激了拼命维护自家偶像的时沅粉。 理智的粉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两人没关系,部分极端的粉丝开始加大对江许的人肉,发布了多条悬赏的微博,想要挖出她的黑料,想以此证明时沅是被有心机的女人蒙蔽了。 其中最卖力的就是时沅好几年的私生饭,那个id叫做“沅家小可爱”的网友。 她从时沅恋情被爆出来的时候就受了刺激,一气之下连发几十条微博,更是不惜花费一万,重金悬赏寻找能提供江许黑料信息的人。 可是等了一中午,都没有一个能提供实锤的人。她气得要死,正准备自己上网p点黑料,结果就收到一个网名叫“江许我要搞死你”发来的私信。 “沅家小可爱”点开图片一看,差点激动得跳起来,因为私信图片的内容,赫然就是以前许若醴花着浓妆在夜总会卖酒时,被一位顾客上下其手的照片! “沅家小可爱:可以的朋友,还有别的料吗?再给我点,如果是照片就更好了,这边会给你追加报酬的,放心!” “江许我要搞死你:别的料倒是也有,但是没那么劲爆,都是她上学时候的事了,我待会儿整理一下发给你。对了,我跟你说,江梓墨的确是许若醴的男朋友,不过是前的,他们六年前分的手,许若醴看上了更有钱的人,所以把江梓墨甩了!” “沅家小可爱:哼!我就知道这个什么网络作家是个烂女人!都不知道经过多少男人的手了,居然还妄图想要染指我家时沅?!真是不要脸!” “江许我要搞死你:嗯,她就是那样的。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你想要她什么爆料我都可以给你,我们保持合作!” “沅家小可爱:好的好的,我待会儿给你赚钱,谢谢你的消息,我终于可以去还手了,我会替你搞死她,你放心吧!” “沅家小可爱”加了对方发过来的微信二维码添加好友转钱以后,就把手机丢到一边,开始编辑微博了。 二十分钟以后。 网上各种讨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各方都吵得不可开交。 “沅家小可爱”加了最热门的几个话题,再三确认了微博内容,然后才把长微博发送了出去,买了粉丝头条并且雇佣了水军,发誓要把“澄清”微博推上去! 花了钱办事就是很方便,没多久,“沅家小可爱”的微博带的新话题#江许扒皮#就成功登上了热搜第一。 绯闻升级,变丑闻!(2) 解酲离开医院回检察院以后,强撑着看了一会儿卷宗。直到脑袋疼得实在受不了,才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他仰头把后脑勺放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又左右扭了好几下脖子,等到脖颈脊椎处的酸胀感缓解一会儿以后,才拿着水杯出了办公室,准备去倒点水喝。 他一出门,门外公共办公区域原本聚集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人立马一哄而散,各自慌张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假装忙起来,眼神却偷偷瞄着他。 解酲皱了皱眉,低头检查了自己的穿着,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一脸狐疑地拿着水杯进了茶水间。 等到他的身影完消失,那些散开的人才又重新聚集起来,开始窃窃私语。 “哎,自己妹妹出了事儿,解检怎么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啊。” “不知道,估计是还不知道吧……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妹以前还做过那些事?” “得了吧,你这话自己想想就行,可别真信了!无凭无据的事,好歹也是法律专业毕业的,也能被网上那些营销号牵着鼻子走?若醴哪次来办公室找解检,没给咱带吃的,她像那种人?” “我也不想相信啊!可是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哎,网上不是有人分析过了,没有ps痕迹,部都是真的!” “那也可能是找长得像的人化妆以后再拍的?行了,别瞎说了,解检知道以后会处理的,于公这不是咱们的案子,没资格质疑,于私…我们吃了若醴那么多好吃的,怎么说也该站在她这边。” “就是,我相信解检,他会处理好的!” “我处理什么?” 正当众人避着解酲偷偷讨论的时候,装作听不见进茶水间的解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话最多那个人的身后,冷不丁地吓了大家一跳。 “哎哟解检,你走路都没声儿的,吓死了吓死了!” 说这话的是解检的助理,他坚定地相信许若醴,但毕竟背着人说话了,所以还是被吓得不行。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解酲冷冷地说道,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拉开身旁的移动座椅,坐了下来,严肃地盯着对面心虚地退了几步,站成一排的几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背着我讨论什么呢?” “……” 没人说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这个头。 最后还是解检的助理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开口说话。 “解检,也不是我们乱说,实在是若醴的那些照片太真了,让人不相信也难啊!但是我是相信若醴的,她一点也不像那种人!” “若醴?若醴出什么事了?!” 解酲看见助理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您真的不知道啊?!”助理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解酲,“哎呀你快看看手机吧!网上都吵翻天了,有人爆了若醴的各种黑料,绯闻升级变丑闻了!现在大家一窝蜂都在骂她不要脸呢!” 绯闻升级,变丑闻!(3) “绯闻?” 解酲反问。 他一大早就起来处理解紫婷的事,没来上班。后来出了那件事,他又忙着照顾许若醴,防止她做傻事,两个小时以前才从医院回了检察院,一直看卷宗到现在。 还真的没时间关注新闻。 “对啊,微博上都要闹翻天了,解检你看,这是最先爆料的那条微博,现在还在热搜榜上呢!” 助理把爆料“时许恋情”的微博找了出来,递给了解酲。 拧着眉接过了手机,解酲一看标题“时沅江许恋情”几个字,立马就明白绯闻是什么意思了。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时沅虽不是明星,但他粉丝多,知名度又高,是媒体狗仔眼中的“最佳热度”,恋情自然会成为他们关注的重点。 他陪了若醴六年,一直单身,逢年过节就来他家祝贺,也就若醴那个傻子看不出来人家喜欢她,还一直跟自己强调时沅有喜欢的人。 如果若醴的绯闻对象是他的话,他放一百个心。 “这个事,迟早的,时沅那边会处理的。” 解酲淡定地扫了几眼视频内容。 哟,这俩还抱起来了,不害臊。 解酲勾起唇角,一时间忘了那些伤心事,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其他人见他这个样子,更加疑惑了。解检可是若醴的亲堂哥,这幅幸灾乐祸八卦的样子是怎么肥事?? “行了。”解酲把手机丢给了助理,故作严肃地瞪着眼睛,“案子都处理完了?尽知道八卦,我以人民检察官的身份告诉你们,若醴的绯闻是假的,这下可以各自去工作了吧?” 说完起身就要走,被不怕死的助理拦了下来。 “解检,那若醴陪酒的事也是假的吗?她们还说她大学靠援交交的父亲的医药费……” “什么陪酒,什么援交?胡说什么呢你?” 听见这两个词语,想起了一些往事,解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一记眼刀看向助理,凌冽的眼神让对方心肝一颤。 “不……不是我胡说的啊,这网上都传来了!不信您看热搜第一!” 助理哭丧个脸,赶紧点进了排名第一的“江许扒皮”关键词,入眼的第一条微博就是“沅家小可爱”发布的那个。 “〖文艺女作家&时沅的完美女友?〗扒一扒你不知道的江许另一面!” 看见下面的九张图,解酲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些照片,他太熟悉了! 他抢过助理的手机,仔细的查看起微博内容。 “众所周知,我是时沅多年的粉丝,对于他谈恋爱这件事,我虽然不能接受,但还是抱着祝福的心态。但是今天中午,我接到了知情网友的私信,才发现那个被大家称赞为完美女友,时沅苦苦守了好几年的江许,居然是高中就去娱乐场所卖酒,大学靠援交挣钱的不良女青年!” “简直是放屁!” 博主的污蔑以及扭曲事实,不清不楚的言论,气得解酲的脑仁更疼了,他直接不顾形象地骂了出来。 绯闻升级,变丑闻!(4) “解检,您别生气,别生气,如果是诽谤,我们会帮着若醴起诉的,您可别摔手机啊,这可是我刚买的。” 助理哪里见过平时待人友好的上司发这么大火,他抬起双手靠近自己的手机下做出“接”的动作,眼神盯紧了被解酲攥得异常紧的手机,生怕他一时气极,把手机给丢出去了。 “这他妈的就是诽谤好吗?” 助理的话提醒了解酲,他重新看向手机,点进了博主的主页相册,想找她的照片方便找人。 但“沅家小可爱”很是聪明,在发布微博以前就把所有能泄露个人信息的照片微博部设置成了仅自己可见。也不知道她是成心的还是想引战蹭热度,竟留下了大量时沅的图片,坐实了自己粉丝的身份。 “时沅也不知道管管自己的粉丝!” 解酲找了大半相册没找到一张照片,不免有些心急,心烦的他顺手划开了一张时沅播新闻的截图,看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更来气了。 “解检,您冷静,查个人还不容易吗?我待会儿帮您查,这已经涉及到诽谤了,如果确定起诉的话,找公安系统很快就能查出来的。” 助理的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那花了好几个月薪水,此时被解酲抓着的可怜小手机,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整个人的态度也十分迁就讨好。 “德行。” 心烦的解酲不愿意助理一直盯着他,手一丢,把手机丢给了助理,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给江梓墨,他怕若醴看见这些事,受刺激。 助理抱住自己的手机,前后检查了一下确认没“受伤”以后,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见解酲打开了来电记录,想到他连绯闻都不知道,或许也不知道许若醴出事了,试探着开口询问。 “解检,那若醴现在没事吧?您知不知道她下午跳楼了?” “跳什么楼,她就是坐窗台上吹个风。” 解酲停下来斜眼看了助理一眼,然后对着其余的众人开口,“别八卦了,这事网上说的是假的,各自工作去吧。” 说完这话,他一边拨了电话,一边拿起水杯往办公室走。 解酲离开以后,八卦的同事们相互交换了眼神,最终停止了讨论。 …… 中午的事发生以后,解岚就受了很大的打击,许永泽和解封把她送回家以后,她就一直躺在床上,拿着床头和若醴的合照,哭到现在。 苏妈一直很担心解岚,她等许永泽和解封劝解失败,愁眉苦脸地去了书房以后,才敲开了房门,端着下午茶走到了解岚的身边。 “夫人,您吃点东西吧,我听说您中午都没吃什么……” 回应她的是解岚无声的眼泪。 苏妈无奈地看向相框里巧笑嫣然的许若醴。 解岚和许永泽中午回来以后在客厅争吵的声音不小,她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众人变成这样的原因。 冤孽,这都是冤孽啊…… “夫人,大小姐会知道您对她是真心的,等她冷静下来,我去找她,跟她说明白……” 绯闻升级,变丑闻!(5) “苏妈,这些年,谢谢你替我赎罪。” “夫人……”苏妈震惊地看向解岚。 “我知道你对若醴那么好,都是为了我,当年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够好,不怪若醴恨我……” “可是您最后也没……”苏妈开口就要反驳,被解岚一个摇头堵住了余下的话。 “别说了,没用了,我现在只希望,若醴能听我解释,就算她最后不原谅我也没关系。” “夫人,若醴小姐现在,可能没能力听您解释了。” 苏妈为难地看了脸色苍白的解岚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把微博上的消息告诉她。她私下里觉得这是解岚修补两人关系的好时机,只要她出面在微博解释一下,多多少少也能帮助若醴小姐洗清身上的脏水。 “若醴怎么了?” 解岚慌乱地看向苏妈,她的心从刚才开始就有点不安,都说母女连心,她虽然不是若醴的妈妈,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所产生的情感,让她的第六感莫名的准。 “若醴小姐她,刚跳楼了……” “什么?!” 晴天霹雳。 受了刺激的解岚直接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气提不上来,苏妈慌乱地上前帮她顺气。 “您别急,没跳成,被消防员踹进窗户了,现在应该在医院里……” “哪个医院?!我要去看她,苏妈,快去备车,我要去看若醴!” 解岚放下相框拉开被子就要下床,被苏妈拦了下来。 “夫人,您冷静一点,现在医院外面估计是记者,您去万一被围住了怎么办。我估摸着少爷一定已经去医院了,您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再决定吧。” “是……我去也是添乱。”解岚收回了已经落在地上的一只脚,有些落寞,“若醴现在也不会见我的,她一定恨死我了。” 眼泪再一次模糊了视线,解岚拿过相框,手轻轻摸着许若醴的脸。 “若醴呀,是舅妈对不起你。” 她把相框按在了胸口上,低下头紧紧地抱住,那副可怜的样子让苏妈看了一阵心酸。 “夫人,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挽留一下若醴小姐,您要不要听?” “要!”解岚闻言立马抬起头,期待地看着苏妈,“你快说来听听!” 苏妈见解岚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心下放心了许多,连忙坐在床边,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她。 …… 白美云和解封一人拿着一本绿色的离婚证,从民政局走了出来。 他们谁也没搭理谁。 解封直接上了解家的车准备回别墅陪姐姐,白美云则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解紫婷的车。 刚上车,解紫婷就春光满面的把手机递给了白美云,让她看今天的热搜。 “妈,不要脸的人,终于有报应了。” 白美云无精打采的,没理女儿,她看了离婚证好久,心里已经开始后悔。 怎么就真的离婚了呢?他们早上还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自己还是“官太太”,现在就变成了中年失婚妇女,以后再也没机会问解岚要东西了。 绯闻升级,变丑闻!(6) 解紫婷看出了白美云的失落,她强行拿过了她手里的离婚证,把它往车后面一丢,然后把手机放在了妈妈的手里,并且握住了她的手。 “妈,你放心,女儿已经拜托以前的同学找到了一份销售的工作,我会好好准备新的空姐面试,以后好好赚钱,钓金龟婿,给你买好多好多的东西。” “唉……”白美云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就只能好好培养女儿了。 “你呀,没你舅妈给你找关系,可能会比较困难了,好好努力啊。” “嗤,谁稀罕,她现在一定焦头烂额了,怎么可能管我的事,果然人是有报应的。” “许若醴心软,说不定会听她解释。” “许若醴自己都躺医院,被人骂成狗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搭理解岚,她们这关系恢复不了!” “怎么回事?”白美云疑惑地看向女儿,被她抓着手解开了手机屏幕,看到了微博。 “她以前的事被挖出来了,现在网上都是骂她的,可笑死我了,活该!” 解紫婷幸灾乐祸地指着手机屏幕给白美云解释,脸上满满都是止不住的笑容,满腔的厌烦早已消失不见。 白美云仔细看了微博内容,也开心地笑了出来,对于她们来说,没有比看到讨厌的人落难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母女俩人在民政局门口的车里热情讨论嘲笑着许若醴,丝毫没察觉到疾步朝车子走来的身影。 …… 解酲给江梓墨打完电话以后,就一直在办公室分析“沅家小可爱”所谓的“实锤”内容,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慢慢就把对爆料者身份的猜测,联系到了解紫婷的身上。 那些若醴卖酒和在医院交钱的照片,只有当年知道相关事件,并且知道若醴工作的人才可能有。他们家人不可能做这些,三叔一家早就在四年前就跟他们断了联系,剩下的就只有舅舅一家。 解封好歹是高材生,为人也算正直,跟若醴没有直接恩怨,不太可能做这种偷拍晚辈的无聊事。剩下的人里有动机和能力做这种事的,就只有白美云母女! 无论是她们哪一个人做的,都不能让人原谅! 猜到了可疑对象,他当即就打电话给解封确认他跟白美云办离婚的时间,跟着解家的车就停在了民政局不远处。直到他亲眼看到舅舅手里的离婚证,才心无旁骛地等他离开,然后下车,走到了解紫婷的车前。 她这辆红色的车,还是解岚出了一半钱买的。 解酲用力敲了敲车窗门,惊扰了正对着手机讨论许若醴“丑闻”的母女。 解紫婷不耐烦地看向车窗外,才发现是解酲,她下意识把手机屏幕按灭给了白美云,然后才推开车门下车。 “找我什么事,我亲爱的,堂哥?” 解紫婷把“亲爱的”三个字咬得很重,满脸讽刺,显然已不复先前讨好解酲的模样。 “你做的好事!” 解紫婷以为解酲还在纠结中午的事,连忙得意地开口。 “是啊,我做的,气不气啊?哈哈哈哈哈,你们活该!” “你!” 解酲瞪着解紫婷,心里的怒火压制不住。 “啪!” 他抬起手,直接给了解紫婷一巴掌!!! 我与你兄妹,恩断义绝!(1) “你打我?!” 解紫婷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 怨恨,心痛,难以置信,各种情绪一时涌上心头,解紫婷的眼泪“哗”地一下流了下来。 “解酲!你凭什么打我?!我爸打我,我没话说,他毕竟是我爸,就算我没做错,他打我也是有资格的。可是你凭什么?为了许若醴那个贱人,你要欺负我多少次?!” “……” 解酲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 他刚刚也是情绪激动没控制住,脑子一热就打人了。解紫婷的质问一字一句狠狠捶着他的心,让他有些后悔。 感受到手心里脸颊火热的温度,解紫婷说完话后第一时间就转身拉下了口罩照着车窗察看起自己的脸。 中午解封等人走了以后,又教训了她一顿,把她脸都抽肿了。 白美云给她又是热敷又是上药的,过了好几个小时才刚消下去一点,这下解酲一巴掌打在了本就有伤口的地方,旧伤加新伤,她的脸颊上火辣辣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 她的右边脸上除了有红色印记以外,又添了一些紫色的淤血点,可见解酲手上的力度之大。 “你这个疯子!凭什么打我?!” 害怕自己的脸会留下伤痕,影响前途,解紫婷心里积蓄已久的委屈再次爆发,怒吼了出来。 她躲过了解酲想抓她的动作,两只手抵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推,把他狠狠推离了自己的身边。右手伸进驾驶座旁边的储物箱里,取出了她用来防身的刀,刀尖对着解酲。 “解酲!这么多年,我的确对许若醴做了许多很过分的事。但是对于你,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哥! 你想不通我为什么要针对许若醴是吗?我告诉你,我只是想要你对我和对她一样好,至少能让我感受到你把我当妹妹。 但是你呢?每次,你对我不是厌恶就是质问,对我连陌生人都不如,这让我如何甘心?! 我恨许若醴,她明明只是许永儒捡来的野种,却占了你们一家部的宠爱,无论我多乖,都不能跟她相提并论,所以我想通了,再也不想做你们心里的乖乖女了! 我就是要嚣张,就是要跋扈,就是要欺负她!” 此时的解紫婷毫无理智而言,她甩掉了白美云想要拉住她的手,举着刀往解酲的方向走了一步。 “我把真相说出来怎么了?难道不是事实嘛?怎么,你们敢做不敢当,装什么好人?” “可是你明明知道说出真相会给许若醴带来多大的打击!” “我知道!我就是要毁了她,我恨她!” 解紫婷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挥舞着手里的刀,用更大更怨恨的声音回应解酲的质问。 “……” 她的控诉和泪水,让解酲冷硬的心动摇了一些。 他看了那刀锋一眼,握拳站定在离解紫婷两三米远的地方,保持了安距离。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马上发微博,用爆料人的身份发微博,替若醴澄清那些黑料……” 我与你兄妹,恩断义绝!(2) “紫婷,我再这样叫你一次。只要你乖乖这么做,我就不追究你造谣的法律责任,你还是我解酲的妹妹,我以后会尽量对你更好一点。” “?” 解紫婷皱起眉,歪过头盯着解酲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呵……” 她收起手里的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微笑,一步一步,走到了解酲的面前。 等她走近了,解酲才发现,解紫婷的眼睛红通通的,眼球上面一条一条,布满了红血丝,乍一看很是吓人。 “解酲,原来,你以为,微博上的那些料,是我放的?” “难道不是,知道她那些事的,除了我们家人,还有谁?能偷拍这种照片的,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无聊?!” “……呵呵。”解紫婷没反驳,闭上了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用决绝的眼神看着解酲。 “看吧,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这样的龌龊,肮脏,不要脸,根本不能跟你的好妹妹比。 你连问都不问,就直接认为跟网友爆料消息的是我。就算我否认,你会信吗?” “……” 看着解紫婷难得冷静下来的样子,脸上满是绝望和淡然,解酲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她? 解紫婷说完话以后,就从脖子上取下了项链。解酲认出来,那是她二十岁时,他送她的生日礼物。 “这是你送我的,最贵的礼物。” 解紫婷看着手里的项链,鼻子一酸,眼眶里再次涌上了新一波的泪水。 “你不知道我收到这条项链的时候,有多开心。虽然它比不上你送给许若醴的,但是我以为这代表至少你还是关心我,把我当妹妹的。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她拿着项链的手一松,闪着亮光的链子掉在了地上。 “你……” “古有君子割袍断义,今天,我就把我最喜欢的礼物还给你。 解酲,微博上的事不是我做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一巴掌就当我欠你的。 我爸妈已经离婚了,我和你的表兄妹关系也已经走到了尽头。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妈,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从今以后,我与你,兄妹恩断义绝。” 解酲的身躯一震,他看着地上的红玛瑙项链,突然不敢去看解紫婷绝望的脸。 “哐当。” 解紫婷丢下了手里的刀,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车走,站在车旁的白美云担心地看着女儿,为她拉开了车门。 解紫婷一脚踏上车,原本坚决的脸色最终还是松了半分,她回过头看向解酲,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一点没动,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就此破灭。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等母亲进了副驾驶以后,就开着车,绝尘而去。 白美云母女走后,解酲盯着地上的红玛瑙项链看了好一会儿。 他想起了儿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叫个不停的小女孩,她穿着白色公主裙,又乖又漂亮,和现在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解紫婷一点也不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紫婷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两男争一女? 解酲捡起了项链,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其实,也很爱解紫婷的。 如果她能一直乖,不叛逆,或许他们之间,会是另一个样子。 可是没有如果。 他终究不是一个好哥哥,他没有保护好她,教给她正确的三观,这是他的失败。 “我与你,兄妹恩断义绝。” 解紫婷决绝心痛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此时的解酲终于相信,是他错怪了她。 “对不起,紫婷。” 解酲对着解紫婷离开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他知道她的话是认真的,她以后是真的不会再把他当哥哥了,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说对不起。 解酲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他是趁着出去办案的空档来找解紫婷的,下面还有正经事要去做。若醴的事还没解决,父母的情绪还要安慰,现在的他根本没时间悼念逝去的与解紫婷的兄妹之情,只能尽力去抓住还能挽回的亲情。 …… 众人为各种事心烦的时候,回到电视台的时沅也是焦头烂额。他原本以为网上的热度会慢慢降下去,想着等若醴醒了征求她的意见发个声明,这件事就过去了,可谁想到网友这么闲,居然各种开扒他和若醴的过去,还把若醴以前的事挖出来了。 关于许若醴陪酒和援交的事,他更是一个字都不信。 作为许若醴的校友,他是知道大二以后若醴就在娱乐会所卖酒了,但是她很是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像别的人一样去色诱,上班的地方也是相对比较干净一些的高端场合。 会所里比她漂亮,比她愿意陪酒的人一大把,还没谁有那闲情逸致逆着会所的规章如强迫小姑娘。 时沅之所以这么笃定,还真是有理有据。 “若醴卖酒的地方是我姨妈开的,我能不知道吗?” 他把鼠标拍在了桌子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拿着手机来问他的同事齐晓阳。 “不是就不是嘛…生那么大火干什么,我们也知道若醴不是那样的人。” 见时沅生气了,齐晓阳也有点扫兴,他们收回了手机,识趣的不再继续有关于许若醴的话题。 “哎,这事儿你准备怎么解决?江梓墨那边的合约可是签了,一定会来上节目的,你们两个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我估摸着肯定有好多人会看,新节目的收视率不用担心了。” “去去去,烦着呢。” 时沅起身就把同事往门外推,一点都不想讨论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 “哎别介呀,总导演让我过来的,他现在可开心的不行了,节目还没开拍就有高热度,都省了宣传费了。” “他让你过来干嘛?” 见同事真有事,时沅也不能把人往门外推,他回到了位置上,拿起桌上的枸杞水喝了一口,降降火。 “他想让你和江梓墨来一场爱的较量,就在节目里面,还想说服许若醴一起上,让你们两男争一女。” “……”时沅再次丢掉了刚抓着的鼠标,“他当拍爱情故事纪录片呢?还两男争一女。” 你怎么样,我知道。(1) “你冲我发啥火呀,又不是我想的注意。” 连续两次接受了时沅的抱怨,齐晓阳也有点不高兴。 “他一向最喜欢炒热度了,不可能放过这种事,让你去也是商量嘛。要不要争,具体怎么个‘争’法,你们还可以商量嘛,别生气了。” “麻烦你跟他说我现在不在电视台。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只想想办法帮若醴解决如今的困境。” “那还不简单。”齐晓阳一屁股坐到了时沅的车上,又被洁癖的他一掌拍了下去。 “小气。”他不开心地回了一句,又被时沅瞪了一下。 “快说,有什么办法?” “你知道许若醴被扒皮这个话题是谁推上来的吗?是你的私生饭,一个叫‘沅家小可爱’的网友。许若醴变成如今全网黑的样子,其中有一大半责任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在你那所谓的恋情被爆出来的时候不及时解释,让你的粉丝心碎误以为你默认了,人家会恼羞成怒的去扒皮许若醴的黑料吗?” “又不是我让她们干的,我也很难过。”时沅也知道齐晓阳说的话没错,他此时心情不好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怎么就这么倒霉,不做明星安静如鸡做主播,也能摊上了这种恐怖的私生饭!!!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先以个人身份回应恋情,承认也好,否认也罢,至少要给大家看见你明确的态度。就算是承认,你年龄也不小了,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大部分粉丝是可以理解的,她们会一致对外,帮你解决掉烦人的私生饭,甚至会帮着你维护许若醴。 至于许若醴扒皮的真假,我刚看到了一个被推上来的微博,据说是许若醴舅妈的号,她在新发的文章里面怒斥有人造谣,以亲戚的身份正面回应了网友的质疑,虽然被认为是亲人偏袒,说的话没太多真实性,但好歹也是解决了一部分问题。 人家说自己的儿子,若醴的哥哥是检察官,他们家保留起诉的权利,好几个营销号因为这句话已经把黑料微博删了。” “若醴的舅妈?她也知道了,看来事情穿的太广了。” “还用说啊,你可是人气仅次于白叶清的人,有多少人巴不得消费你呢,自然是卖力宣传。”齐晓阳朝时沅递了个白眼,继续开口。 “所以啊,不管是为了你自己的名誉,还是为了许若醴不被人误会,或者说给那些喜欢你的小姑娘一个交代,你都要发声明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还有,你不是说许若醴工作的那家会所是你姨妈家开的吗?那正好了,你让那边负责人出来做个声明。 我想这热度这么高,你姨妈完全可以趁机宣传自己会所的正规,还能吸引一大波新顾客,她不会不同意的。 网上的事真真假假,只要你处理得好,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处理好了许若醴那电视剧和新节目都能蹭一波热度,对大家都有利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齐晓阳分析得头头是道,时沅止不住地点头,他拿起了手里的手机。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怎么样,我知道(2) 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姨妈的联系方式,时沅犹豫了一下,拨了出去。 听了两三秒忙音,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一道女声。 “喂,沅沅呀,找姨妈有什么事吗?” 时沅看了一旁的齐晓阳一眼,往窗户边走了两步,背对着他开口说话。 “姨妈,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许若醴的事吧?” 时沅挑了挑眉,他姨妈平时都不怎么关心网上的热点新闻的,怎么今天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你妈刚给我打了电话,想让我帮忙出面澄清。我已经让公关部准备声明了,你放心吧,怎么着许若醴也算我半个外甥媳妇,姨妈心里有数。” “……”时沅没想到他妈的动作比他还快,原本他还想瞒着她呢,“谢谢姨妈,麻烦您了。” “跟姨妈还客气,有空来b城玩啊,我和你姨夫都挺惦记你,尤其是陆一霖,天天朝着要去s城找他哥,说你是大明星,能带他见偶像。” “呵呵。”想到才上一年级奶萌奶萌的表弟,时沅会心一笑,“我知道了姨妈,等放假了你送一霖来s城玩。” “行,姨妈这边还有事,就先不跟你说了啊,挂了。” “好,姨妈再见。” 时沅收起手机,转身就对上了齐晓阳期待的眼神。 “怎么样,你姨妈同意了?” “我妈她老人家出马,没我的事儿了,若醴陪酒那事肯定能解决了,至于微博,我待会儿想想怎么编辑,表个态吧。” “哎,这就对了,等着你的深情告白啊~”齐晓阳拍了一下手掌,趁着时沅回座位之前从他的办公桌上跳了下来。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总导演那边你还是去一下吧,他心眼小,别得罪他了。” 时沅点了点头,目送同事离开,然后才回到了座位上,打开了ord文档。 该起个什么标题呢? 他对着空白的文档失神了好久,脑海里快速闪过这几年和若醴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彼此都是陪伴在对方身边最长的异性,一起面对过事业的挫折,也曾站在同一个领奖台上拿奖,他们是朋友,更是并肩而行的战友。 至少对于过去六年的许若醴,除了解酲,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她是怎样的。 在她被网友攻击谩骂,冠上莫须有的骂名时,他是唯一有资格也有底气有证据替她澄清的朋友。 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最合适的标题,时沅开始打字,在空白文档最上方中间的位置,打出了标题。 “你怎么样,我知道。” …… 在外面世界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许若醴的病房就好像是一个独立的小小天地。昏迷的她不用承受网友的谩骂,也不用接受那比陌生人攻击还要痛一万倍的现实真相。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的她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依次与曾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相识,相知,然后相离。 他们每一个人的样貌都不一样,却都在与她建立深厚情谊以后,走向了一个共同的方向——不再见。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怎么样,我知道(3) 此时的她,正拉着全身上下全是白色衣物的爸爸的手,依偎在他的怀里。 “爸爸,我好想你。” 她的双手抱住了许永儒的一条胳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 “若醴呀,爸爸看见你变得这么优秀,真的很开心。” 许永儒的声音遥远而迷离,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许若醴的眼睛变得热热的,即使是在做梦,她也保留了一丝意识,她知道此时的许永儒只是一个幻影,她在做梦。 一想到如果梦醒,她就要见不到爸爸,许若醴的手下意识地抓了一下,惊到了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在看着她的江梓墨。 “若醴……若醴?” 江梓墨轻声呼唤着,想确认她有没有醒,然而许若醴的手在抓了一下以后就再次松了开来,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他垂下眼,有些失望,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她说。 “叮—叮。”短消息提示音想起,江梓墨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是乔叶笙传过来的简讯,通知他总经理突然下来视察,没看到他很生气,让他尽快回个电话。 江梓墨看了依旧在熟睡的许若醴一眼,轻轻松开了手,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 独自一个人留在病房的许若醴依旧沉浸在与爸爸见面的梦境中,她刚才依稀听见了江梓墨的呼唤,本能的想睁开眼,却发现爸爸的身形越来越淡,差点消失。 她这才惊觉如果睁开眼,爸爸就要走了。心里后怕得很,她下意识抓了一下手后,没有再理会江梓墨。 “爸爸,对不起,没有尽早发现当年的真相,认贼作父,被他们骗了那么多年。” 许若醴委屈地开口,向爸爸忏悔起自己的“愚蠢”。 “若醴觉得,叔叔婶婶是在爸爸离开以后,才开始对你好的吗?” “不是,他们一直对我很好,所以我才没有怀疑,一直相信他们,谁知道……” “若醴呀,解岚想跟你解释,为什么不听呢?你宁愿相信一个欺负了你好多年的解紫婷,也不愿意停下来,听一听拿你当亲女儿的人的说辞吗?” “可是舅妈都亲口承认了,她说解紫婷说的没错……” 许永儒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里的慈爱满满,多得快要溢出来。 “孩子,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都不一样,他们加入了自己的主观判断,就会产生对同一件事不同的解释。你听了解紫婷的话,觉得真相太残忍,就逃避着不愿意接着去听在她的口中是罪魁祸首的话。你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不去听,不去看,又怎么能看到事情的真正真相呢?” “爸爸,你的意思是,我冤枉舅妈他们了吗?他们是无辜的?” 许若醴抬起头,充满希冀地看着许永儒,想从他的口中听到肯定的话,却只看到他笑着摇了摇头。 “若醴呀,爸爸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是你想象出来的幻影,根本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怎么样,我知道(4) “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主观意识所呈现出来的,你想让我告诉你解岚他们是无辜的,其实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可以不那么绝望。 你心里,下意识觉得,或许事情有隐情,是不是?” “爸爸……”许若醴下意识想反驳,却被许永儒一个“噤声”的动作堵住了所有的话。 “嘘。若醴呀,事情真真假假,爸爸已经不在乎了,如果你执意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就按照解紫婷说的,去问问其他知情的人,也听听解岚怎么说。 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也可能是有心人故意演给你看的。你要用心去看,想想谁是真对你好,谁是虚情假意,那个时候才可能看清楚。” “……我知道了爸爸。”许若醴再次把耳朵贴在许永儒的膝盖上,“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多陪若醴一会儿,我真的好想您。” “若醴,逝者已逝,生者还在,爸爸总有离开你的一天,你要抓住的,是眼前真实的幸福。不要去想以前或者以后,活在当下,爸爸希望你快乐。” 说完这句话,许永儒推开女儿起身,转过身,渐行渐远。 “爸!”许若醴想去追,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越来越远,越来越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爸!爸!”许若醴的眼角留下了泪水,奋力挣扎着,最终睁开了眼,回到了现实世界。 刺眼的灯光入眼,许若醴眯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她摸了摸脑袋上的绷带,又捂住了自己微疼的胸膛,这才想起自己是被消防员踹进房间,掉下窗台,撞到脑袋了。 “你醒了?!”江梓墨刚打完电话进病房,就惊喜地看见许若醴已经醒了,还自己坐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了床边,把手机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激动地想抓住她的手询问,却又发现不太合适,只好手足无措地傻站在她面前。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我……”许若醴刚说了一个字,就发现喉咙里还真的干干的,“可以,给我点水吗?” “好,马上!”江梓墨见许若醴撞到脑袋没失忆,还回应了他,开心得不行,傻傻地笑着,拿过一旁早就洗好的水杯,倒了一点水。 “给!” 许若醴刚想伸手接,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输着液,只得抬起右手,却被拦了下来。 江梓墨直接坐在了床的边缘上,一手按着她的右手不让她瞎动,一手抓着玻璃杯,把水递到了她的嘴唇边。 “……” 好久没被这样伺候过,许若醴有点别扭,她怎么感觉江梓墨被拒绝以后更热情了,端水到嘴边的架势,比他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还体贴。 在她呆愣的时候,江梓墨以为她嫌烫,及时收回了玻璃杯,对着杯口吹了好久,然后才又递了上来。 玻璃杯冰冷的触感传到了她的嘴唇上,江梓墨微微把杯子倾斜了一个角度,温热的水终于靠上了她有些干裂的嘴唇上。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怎么样,我知道(5) “怎么样,烫不烫?小心点,如果烫我再给你吹吹……” 江梓墨温柔得不行的声音,让许若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下意识抖了一下,嘴微微张开,小嘬了一口。 “不烫吧?” 江梓墨执着地追问,她摇了摇头,对方这才加大了玻璃杯倾斜的角度,又给她送了一口水。 以这样的方式喝了五六口,许若醴把玻璃杯里面的水喝了一大半。 她一边喝一边睁大眼睛,跟个好奇宝宝一样盯着江梓墨好看的眉眼,一时间忘了两人的尴尬关系。 “我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不能吃。”江梓墨被许若醴乖乖喝水,睁大眼睛看他的样子萌到了,在她喝完最后一口水以后,收回了水杯。 “咳咳……” 许若醴水才咽了一半,突然被江梓墨的“冷笑话”吓到,一个没注意,呛着了。 江梓墨连忙放下了水杯,想给她拍背,却被别扭的许若醴抵着胸膛拒绝了。 “我…咳咳,没事,你不用帮我,咳咳,帮我拍。” 许若醴自己猛咳了两下,从气管口呛出了水。 她的脸因为咳嗽变得红红的,比刚才苍白的样子多了几份血色,显得有气色了一些。 江梓墨看着眼前不停顺着胸口的许若醴,嘴角含笑,很喜欢她现在傻傻的,有活力的样子。 “你……你怎么在这啊。” 许若醴恢复过来以后,就撇过头看向江梓墨,却发现他正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自己。 “嗯…你能先把手拿开嘛,被人摸胸肌,怪不好意思的。” “嗬。” 许若醴后知后觉地收回了手,硬硬的感觉还留在手上,她的脸更加红了,比刚才更热了一点。 顺利调戏了她,江梓墨心情很好的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从一旁拿过手机。 “我把你送来医院的。许若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要跳楼?” 想起了伤心事,许若醴刚好转一点的心情再次陷入了阴霾,她把肚子上的被子网上拉了拉,红润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苍白的颜色。 我没有要跳楼。她回道。 “我只是想坐在窗台上吹吹风,一直都是这个习惯,以前都是在半夜,没人发现,今天被人看到了,所以误会了。” 江梓墨看着她再次白下来的脸色,心里纵使有许多疑问,也没有问出口。 “不说这个了。” 他转移了话题。 “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有两个s城晚报的记者过来想采访你,被我挡住了,他们说等你醒了再来。” “s城晚报?” “嗯,他们说想来采访关于新电视剧的事情,我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 “新电视剧还没官宣,都是保密的,他们有什么好采访的……” 许若醴有些疑惑地嘟囔,倒也没再说什么。 “我跟他们说……”江梓墨顺嘴就要把自己冒充她男朋友的事说出来,想了想还是怕被打,只好打开微博,想看看相关的报道有没有出来。 结果他一点进热搜榜,就发现榜首那条带有“爆”字的关键词。 “时沅告白江许。” ……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怎么样,我知道(6) “先下手为强,太阴了吧!” 短短六个字,总结了这个大事件的精华,也让江梓墨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变得不好了。 他感觉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咙口,难受又憋屈。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许若醴见江梓墨的反应很大。好奇地开口询问,后者闻言立马把手机放到了背后,不想让她看到。 “没什么,看到一个朋友发来的> “哦……” 许若醴撅着嘴又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她刚明明看见微博界面了,哪来的>考虑到这是别人的**,她也没继续追问,自顾自地低下头,左右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吧。”江梓墨趁着许若醴找东西的空档,把手机放回了柜子上,关心地上前询问起来。 “我手机呢,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呀,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哦,护士给你换完病号服以后就把它放在你穿来的衣服口袋里面了,我估计应该在柜子里面,你等着我帮你拿。” 江梓墨起身走到了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了许若醴的衣服,掏了掏口袋,果然摸到了手机。 “在这里。” 他把衣服挂了回去,转身把手机亮给许若醴看,正要抬脚走向她,转念又想到了“时沅的告白”。 要是她拿回手机,肯定会刷微博的,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绝对不可以让她手机。 在心里坚定了想法,江梓墨默默转身,把手机塞回了衣柜,空手回到了许若醴的床前。 “???” 许若醴一脸黑人问号,不解地盯着江梓墨,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才刚醒,玩手机对眼睛不好,晚点等你好点了再说吧。” “但是我在等别人的消息啊。” 挖墙脚的也太多了! 江梓墨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面上不显,依旧温柔地笑着。 “如果有急事的话,对方一定会打电话的。医生刚才也叮嘱你要多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的头刚遭受了猛烈的撞击,不疼吗?” 江梓墨的话,让许若醴原本转移的注意力重新聚拢到了自己的后脑勺,果然感到了丝丝疼痛。 她的眼睛也因为下午哭了太久,变得又涩又痛,坚持玩手机的确是不明智的选择。 看在自己是个病患的份上,许若醴放弃了看手机的想法,她摆了摆手,重新躺了下去。 “我想睡一会儿,如果待会儿有人给我打电话,你能帮我拿过来嘛?” “可以,没问题。” 江梓墨决定待会儿等她睡着以后,偷偷把她的手机给关机了…… “那,午安。” 临睡之前,许若醴想了想,还是跟江梓墨打了声招呼,他好歹把自己送来了医院,还照顾自己到现在。等她伤好出院了,一定要请他吃饭。 江梓墨点了点头,伸出手帮她把被子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坐了下来,开始盯着她的后背发呆。 安静了没几秒,病房门口突然就传来了大声喧哗的声音,许多不同口音的人,都在喊着许若醴的名字。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怎么样,我知道(7) “咚咚咚,许小姐,你醒了吗?” “许小姐,关于时沅给你告白的事,你有没有回应呢?” “许小姐,你开开门行吗?” 江梓墨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打扰了许若醴休息,在那两个s城晚报的记者走了没多久以后就反锁了病房门。 一大波拿着摄像机话筒的记者被挡在门外,他们堵住了医院的走廊,执着地反复敲门,嘴里一直喊着许若醴的名字,让她想无视都做不到。 她睁开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眼周因为流泪太多变得肿肿的,憔悴了许多。 “外面好像有人在叫我,麻烦你帮我开下门可以嘛?” 她看了看自己还在输液的手,无助地看向江梓墨。 “可能都是想采访你新剧的记者吧,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处理一下。” 江梓墨的脸色在第一声“许若醴”喊起来以后就阴了,他转换了表情,用温柔的笑容对她解释了一下,然后就起身转向门口,一脸不爽地走了过去。 到底有完没完,若醴生了病要休息,这帮毫无底线的记者居然还来烦她,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心里不爽,江梓墨的脸色自然也不是太好看,他冷着脸转开锁,打开了房门,然后迅速推到了一旁,果然等到了第一个被挤进来摔到地上的记者。 “哎哟。”那名记者体型比较小,猝不及防被惯性扯到地上,他后面健硕的摄影师也没拉住,跟着遭了殃,两人“叠”在了一起。 “嘶…”看见这一幕,躺在床上的许若醴跟着吸了一口冷气,默默同情他一秒。 她抬眼看向一旁潇洒地靠在墙上的江梓墨,才发现对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开心和嘲笑。 前排的同行被推到地上,后面的记者们也不好踩着人家进房间,纷纷安静了下来,等着他们爬起来。 江梓墨等地上那记者摸到眼镜重新戴上以后,才抬脚,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里是医院,我不管你们找若醴做什么采访,请你们安静一点,先出去,不要打扰她休息。” 还没进门就被赶,摔在地上的记者当然不干了,他给自己的摄像使了个眼色,自己钻了个空子,拿着话筒的手直接从江梓墨的胳膊下穿过,对准了床上的许若醴。 “江许,许小姐,关于时沅对您的表白,您有什么回应吗?” 见有人起头,后面的记者自然也按耐不住了,一个个都往前挤,想进房间占个好位置。 江梓墨就两条胳膊,怎么可能抵住十几个人一起用力,他的阻拦在最开始起了一点作用以后,很快就被攻破,人也被挤到了一旁。 病房里一下子挤进了好多人,有人不慌不忙地架起摄像机准备拍摄,有人直接拿出手机,开始直播。 记者们把许若醴的病房围了一圈,各自找到位置以后,就争先恐后的开始采访。 “许小姐,听说你脚踏两条船,消费了时沅好多年,这都是真的吗?” “许小姐,时沅帮你澄清的微博你看了吗?你有什么回应吗?”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怎么样,我知道(8) “许小姐,有人说你大学的时候曾经是卖酒女,还做援交,你本人有什么回应吗?” “许小姐,时沅说,你怎么样,他都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亲密了吗?” “许小姐,请问……” “许小姐”“许小姐” 记者们跟打了鸡血一样一边整理问题一边采访,后面的闪光灯不停闪着,许若醴根本没听清几个问题。 刺眼的灯光让她的眼睛极度不适,刚才还有个激动的记者碰到了她手上的留置针,让针往里面又扎了一下,给她伤口都戳出血了。 她没回应问题,低下头咬了咬牙,把手上的留置针拔了出来,血跟着冒了出来。一旁的记者见状,居然还特意让摄像给了个特写镜头,丝毫没为自己碰到人家伤口而自责。 被挤到一旁的江梓墨终于费力地挤过了人群,来到了许若醴的身旁,他一眼就看见了她留着血的伤口,心疼得不行。 匆忙按了护士铃,江梓墨帮忙抓着她输液的手,以免又被碰到。 “许小姐,请你正面……” “你们没完了还?这里是病房,今天若醴不方便接受采访,请你们出去,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江梓墨一眼扫了过去,肃杀的眼神让那刚想开口的女记者吓了一跳。 女记者是个要强的,被陌生人瞪了一眼自然不开心,愣了一下以后就问出了更犀利的问题。 “这位先生相比就是许小姐的男朋友江梓墨先生吧?的确也是一表人才,但是江先生,您的女朋友脚踏两条船,和时沅搂搂抱抱不清不楚,给你带绿帽,你也能忍?” “你!”一口气堵在胸口,江梓墨不敢跟女人动手,只得硬生生把气咽下去。 “什么男朋友?” 许若醴敏锐地捕捉到重点,疑惑地看向江梓墨。 “啊?原来不是吗?那真是有意思了,许小姐,江先生刚接受采访,说他是你男朋友,这视频可都上了热搜了,你不知道?” 女记者见江许两人之间怪怪的,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更加咄咄逼人起来,看着江梓墨的眼神十分不善,想方设法要让他丢人,为自己扳回一成。 许若醴闻言看向江梓墨。 难怪他刚刚死活不让自己看手机,原来是怕她看到采访视频啊。 他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既然都这么说了,还捂着不让她看微博,他以为能瞒她多久? 她的心莫名就感觉到了一点甜,嘴角露出了一点不易让人察觉的弧度。 女记者看见了许若醴眼里的疑惑,心下更激动了,决定再添把火。 “想想还真是巧,江先生前面刚宣布他是你男朋友,时沅后脚就表白你了,热度还更高一点,直接上了热搜第一,不愧是国民男主播啊,就是厉害。” 许若醴听明白了女记者话里贬低的意思,心下有些不高兴,原本勾起的嘴角也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向还在等她回答的众人。 “对不起大家,我刚醒,还没有看微博,关于时沅的告白,一时之间回应不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怎么样,我知道(9) “没关系嘛,你现场看,喏,这是我的手机,给你看。” 女记者铁了心要让许若醴在时沅和江梓墨之间做出选择,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许若醴的耐心都要被耗尽了,她的眼睛疼得紧,闪光灯却还一直在闪着,每个人都举着话筒和摄像头对着她,等着她回应。 她只要有一句话回答得不好,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女记者只是万千刁钻记者的缩影而已,还有更聪明的记者,更难回答的问题,这就是她宁愿做个低调网络作家,很少出席年会,也不愿意站在人前的原因。 实在是懒得应对这些。 “许小姐?”女记者见她没接手机,又试探着开口问了一句,许若醴直直地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较量起来。 “时沅可是写了很长一段话回应呢,你真的不看看吗?” 女记者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 许若醴原本坚定的心动摇了。 如果她坚持不看时沅的微博,无疑坐实了她和时沅的关系不怎么样,她被说绝情或者玩弄他人感情没什么,就怕这个锱铢必较的女记者瞎说,给时沅身上泼脏水。 她和时沅,即使做不了爱人,也是相互扶持了很多年的朋友。 不,他比朋友更珍贵。 她不愿意他因为自己染上一点不好的东西。 “好,我看。” 许若醴放弃了坚持,从女记者的手里拿过了手机,微博已经进了时沅的主页,她点了最新的那篇文章。 “你怎么样,我知道。@江许不姓江 这是认识你的第六年。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社团的新人见面会上……” 文章的内容很长,从六年前刚认识的时候开始,一点一滴叙述着他们相识相处的过程,第一次合作参加辩论赛,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分享各自暗恋对象的秘密……甚至有许多许若醴已经遗忘的,让人读来好感动的细节,都被时沅提起。 文章里面的他们,其实更像是超越男女性别界限的闺蜜。 整篇文章虽长却温馨,语言朴实简单,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情感,像山间潺潺的小溪一样,在许若醴的心上缓缓流淌着,让她泪目,让她感动。 “……有人说,男女之间的确有纯洁的友谊,而且越丑越纯。作为人气还算可以的主播,我觉得我长得应该不丑吧。至于你,自称被从小夸到大的美少女,自然也是好看的。 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注定有一天会变的,你没变,是我变了。 与你相互扶持的许多年,我对你的喜欢也日积月累,慢慢从欣赏,变成了倾慕,再变成钟情。 一个人眼睛里的感情大概是藏不住的,看了他们拍的我看你的照片,我才发现,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我,早已露出了好多小马脚。 但是还好你傻,这么多年一直没发现。 希望别人想起你就甜到心里的我们若醴呀,以后,即使不能做你的恋人,我也要做你永远的挚友。 对不起,给你招来了网上那些谩骂,我的小甜酒,请你捂住耳朵,不要听。 你怎么样,我知道。”梧桐将许暖流年 请你捂住耳朵,不要听(1) “你怎么样,我知道。” 许若醴看着看着,眼圈就渐渐红了。 时沅的这边文章,是以第一人称直接对她表述的,比一般的声明更有带入性,更煽情。 他的话让那些遗忘在时光角落里的点滴记忆,一点一点,重新在许若醴的脑海里鲜明起来。 昨天他向她告白,她其实真的想不通自己是哪一点吸引了他,直到今天看了这份“告白”,她才发现,时沅对她,是日久生情。 在一次次的相处中,他们的友谊在时沅的心里生根发芽,变成了爱情。 许若醴看完最后一排字以后就一直没说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最后的那句话,心里涌上了难以言说的感动愧疚。 感动于他的真心,愧疚于她注定无法回应他的喜欢。 “许小姐?看完了文章记得往下翻哦,时沅另外还评论了几条。” 病房里正在做记录和报道的众人都看出了许若醴眼里的动容,他们有的往前挤,有的连忙拉近了镜头,想要第一时间把许若醴最真实的反应拍出来。 一旁的江梓墨相比而言就更加心急了。 他不停地偷瞄着许若醴的手机屏幕,想看看时沅都写了些什么,心里暗自懊悔刚才为什么不先看一遍,也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强。 许若醴没有注意众人的反应,她按照女记者的提示往下翻,果然看到了时沅写在评论里的,给广大粉丝和网友的话。 “沅来时我:我最敬爱的小‘原来’们,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她,让我好好追个人呗?” “沅来时我:承蒙厚爱,各位媒体朋友们,时沅平时待你们也不薄,求求你们放过小弟,让本直男安静暗个恋……” “沅来时我:感谢各位网友对我这个大龄未婚男青年的关爱,但是希望部分以讹传讹的同僚不要再发布污蔑许若醴的虚假消息,我保留依法追究的权利。” 连发三条,对各类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语气,很明显是时沅一贯的风格。 许若醴默默吸了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他的回应温情又不乏幽默,在嬉皮笑脸的同时也保留了严肃,成功博得了大部分网友的好友的好感。 尤其是时沅的粉丝“原来”,她们因为时沅不是娱乐明星,没有公司,不营销自己,不参与娱乐圈流量的竞争,也跟着偶像淡然面对,做好粉丝份内的事。她们一直都是娱乐圈公认的最有礼貌的粉丝。 之所以这次出现了一部分脑残粉败坏路人好感,是因为时沅江许拥抱实锤在前,时沅不及时回应在后,才直接导致了粉丝变得不理智。 现在时沅终于回应了,还是用一种温和的“告白”方式,这个做法击中了许许多多女粉丝的少女心。她们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带入了被暗恋的许若醴的角色,开始尝试理解她,体谅她。 “爱沅国国王:原来,我们的钢铁直男时沅也在小心翼翼地喜欢别人,老夫的少女心啊!实名羡慕许若醴。”梧桐将许暖流年 请你捂住耳朵,不要听(2) 这是时沅第一热评里被赞最多的回复,来自于时沅的大粉。 掌握大部分粉丝不知道的,少部分真相的大粉都表态了,其他的粉丝顷刻间出动,一波点赞加回复把这条评论顶了上去。 “吃葡萄不吐吐鲁番皮回复@爱沅国国王:呜呜,爱沅都出来回复了,看来时沅江许的六年感情是真,含泪锁了。” “白纸上的菜叶子回复@爱沅国国王:果然没看错时沅,是洁身自好的主播大人没错了!” “成成不长肉肉:煎熬了一上午,终于等来了时沅本人的回应,这份声明太感动了,看得我老泪纵横的。大学时期的爱情果然是纯粹而热烈的,他爱了她六年,守了她六年,即使是偷偷摸摸得不到回应也心甘情愿,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是我们只知道看书健身打篮球的老干部沅小乖没错了。” “是你的‘原来’:新闻传播的速度很快,学播音的他却只为她守一份缓慢,静待爱情花开。” “小西哗哗皮:敬爱的姐妹们别吵了,老干部说了要暗恋,我们要安静如鸡,不然把江许吓跑了,咱儿子又嫁不出去了。” …… 粉丝们在第一条时沅写给她们的评论里乐此不疲的回复着,许若醴匆匆扫了一眼以后就继续往下翻热评,把时沅的三天评论加回复都看了个大概才把手机还给那位女记者。 “许小姐,告白你已经看了,要不要回应一下时沅?” 女记者把话筒递到了许若醴的嘴边,等着她回答。 这次许若醴没有拒绝,她拿过了话筒。 “我……” 她说完一个字以后犹豫了两秒,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们之间是什么样子的,我知道。” “什么呀……这算什么回复?” “造句比赛?这压根不算回复啊,我们就是想问她知道什么……” 许若醴模棱两可的话引起了记者们的强烈不满,他们不停议论着,还想让许若醴把话说明白一些。 然而她直接把话筒塞回了女记者的怀里。 被人墙堵在外围的护士此刻,终于从一个小小的夹缝挤到了最前排,她脸色极其不好地扫了在场所有人的脸一圈,冷着脸呵斥他们打扰了病人休息。 “这里是医院!采访拍摄什么的还是等病人康复以后再做吧。现在,请你们出去,我要给许小姐检查身体了。” 训练有素的护士,即使面对十几个镜头也丝毫不慌,她伸手挡住了最近的一台摄像机的镜头,霸气地出声。 “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工作,尽快离开病房,不然我们就要叫保安了。” 记者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脑子灵光,皆没有反驳护士,而是低下头开始收拾装备。 这里是全市最好的医院,住了很多权贵,给他们个胆子也不敢闹下去了,万一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那就算是倒霉透了! 护士赶完人以后就挤出了人群,从外围把推车推了进来。 记者们陆续开始撤,江梓墨却还傻傻地站在原地……梧桐将许暖流年 请你捂住耳朵,不要听(3) “哎,那个谁,病人的朋友,你也先出去吧!” “我?”江梓墨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就是你,出去出去出去,别打扰我给病人换药。” 江梓墨:……这护士小姐真凶。 他最后再瞥了许若醴一眼,默默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许若醴看见记者和江梓墨吃瘪,低下头偷偷笑了一下,等再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凶巴巴的护士,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 许若醴感觉自己汗毛一下子竖得直直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 画面沉寂了几秒后。 护士突然走上前,双手握住了许若醴的手,同志般用力上下甩了起来。 “请你照顾好我们家时沅啊,拜托了,许若醴!” “??” 合着,护士小姐姐也是时沅的粉丝? “之前有些家人不理智,伤害了你,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不要怪时沅。虽然他为人懒了些,长得也不那么好看,能力也不出众,但是他人傻心眼好,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 听完护士的话,许若醴都要无语了。时沅不好看?不出众?人傻心眼好?这就是传说中那种亲粉丝吧? “额,你们别误会……”许若醴想解释,又被护士堵住了话头。 “我懂,不打扰你们,让我儿子好好追个人!” 许若醴:……这下又变儿子了? 当她惊讶于护士小姐在粉丝,“妈妈”等身份间自然转换时,激动的护士小姐上前抓住了她打吊针的手,开始给她清理伤口,重新扎针。 “我抓了你的手,你抓过时沅的手,四舍五入就等于我抓了时沅的手,老夫此生无憾了。” 许若醴:护士小姐真是乐此不疲地转换身份。 “当然。”护士打开了新的针,准备戳进许若醴的血管里,“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感情这种事,跟着心走,即使你最后没有选择时沅也没关系。 谢谢你,陪了时沅那么多年。” 护士的话音刚落,冰凉的针就迅速戳进了许若醴的血管,动作利落又轻柔。 “好啦,我用了多年功力,保证你不疼的。对待时沅喜欢的人,本粉丝的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边说边快速处理了废掉的吊水瓶,护士小姐又在夹子上挂上一瓶新药,然后双手抓住了推车,准备离开。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门外的江先生我待会儿也让他离开,可不能让人挖了我沅的墙角。” “呵呵……” 护士临走之前还很可爱地抱怨了一句,很是风趣,惹得许若醴笑了出来。 江梓墨几乎是在护士离开的同时进房间的。 他刚才在走廊上看完了时沅的文章,对他的印象改观了很多。 能够坦诚公开自己的暗恋,不被娱乐圈的名誉浮华所累,是个活得通透的真爷们儿。 配做他的对手。 “你的手没事吧。” 他坐回了椅子上,关心地询问道。 “没事儿,倒是你,刚才是不是被记者推出去了?有没有受伤?”梧桐将许暖流年 请你捂住耳朵,不要听(4) “撞到摄像机上了,不过没事,青了一点。”江梓墨把左手藏到了身后。 “那你的左手给我看看?” “……” 江梓墨真没想到刚才那种情况下,她还能注意到他的手刮到尖锐的东西,蹭破了。 他慢吞吞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把流了一点血的左手小拇指亮了出来。 “没什么事,就是一个小伤口,我待会儿拿水冲一下就好了。” “把我的包拿过来。” 许若醴不理江梓墨,唤他把自己的包包拿过来。 瞧见她一脸严肃,江梓墨说不上是怕还是无奈,他一点挣扎也没有,直接妥协,起身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了她的包。 “以后随身常备点创口贴或者便携碘伏,省得有了小伤口没法处理,你的手一直都很好看,可别弄伤了。” 许若醴从包里拿了一片创口贴出来,撕开了包装,小心翼翼的帮他把创口包了起来。 江梓墨看着女孩长长的眼睫毛,她正专心地帮他处理伤口,像好多年前他打球磨破脚,她蹲下身体给他脚趾头上药一样,体贴到让人怀念。 这个女孩,两种极端的性格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有时是开心的疯丫头,有时候却又安静得像邻家温婉贤良的姐姐。 “若醴,不管是因为什么,让你难过到做出不顾危险坐窗台,只为散心吹风这种事,我都希望你能涨时沅说的那样,请你捂住耳朵,不要听。” 许若醴收拾包包的手一顿。 “这么多年没见,你这么害怕重新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觉得时间改变了太多,我们不可能回到以前?” “……” “希望你知道。”江梓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这里一直为你跳动。” “江梓墨……”许若醴下意识像抽回自己的手。 “我会向你证明,后来的我和你,依旧是我们。给我个机会好吗?就当还你六年前狠心离开时欠下的债。” 许若醴抬起头看着江梓墨的眼睛。 他的眼神坚定,清澈且认真与刚见面时迷茫纠结,眷恋的同时又带有憎恨的神情完全不同。 他明明还不知道当年的事,怎么会在恨了她那么多年以后,再用坚定认真的眼神看她? 面对这样一副眼睛,她承认,她真的没办法拒绝。 “好……” 对视了好久,许若醴终于妥协。她愿意暂时不理会多年不见的陌生所带来的疏离,只遵从那颗还喜欢他的心,再去勇敢一次。 江梓墨终于笑了。这是重逢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真正的,发自肺腑的笑。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的笑容,也让许若醴的心情愉悦了起来,她微微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立马缩进了被子里,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害羞了?”江梓墨的声音从被子外面传来,许若醴伸手捂住了自己紧闭的眼睛,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饿了。”她故作凶巴巴地回了一句。 “得嘞,满汉全席,马上给您安排上。”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我如星月(1) 江梓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不说话了,许若醴蒙着被子等了半天,没听见他的动静,心里有些好奇,慢慢露出了小脑袋,先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一分钟没照面,如隔三秋啊,这么想我?” 她刚把眼睛露出被子,伴着一股清新的茶香味袭来,江梓墨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弯下腰,把脸贴了上来。 “终于肯出来,不躲着了?” 猝不及防对着他放大的俊脸,连细小的毛孔都清晰可见,许若醴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都快要跳出来了。 “嗯?不说话?” 见许若醴没回答,江梓墨又追问了一句,他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脸上,在她的眼睫毛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撩得她心都颤了。 “过分!” 许若醴羞愤难当,一气之下抬起被子,再次盖住了自己的小脑袋。 “呵呵呵。”再次调戏成功的江梓墨不禁笑了,先是压抑着嗓子,低沉好听的闷笑,再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嘲笑。 “不许笑!” 许若醴气鼓鼓地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很明显能听出来此时的她有多生气。听着声音,他都能想象出来,她现在的脸一定是又红又鼓,和以前一样。 想到这,原本笑够了的江梓墨忍不住又笑了十几秒,然后才勉强整理了自己的表情,伸手开始拉她的被子。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被被窝里伸出来的小爪子“恶狠狠”地拍走了手掌,江梓墨没生气,换了个方式再次伸出手,绕过她抓着被子的手,轻轻捏住被子的边缘部分,然后开始轻轻拉扯。 “好了,我还有点事,马上就要走了,你把头伸出来,我跟你说点事行吗?” 江梓墨温柔的声音和动作果然有用,许若醴继续坚持了一分钟以后才放弃抵抗,露出了自己的脸。 不过即使是他要走,记记仇的她也还是没换个表情,依旧臭臭的,气鼓鼓地瞪着嘲笑了她半天的人。 江梓墨越看这脸越可爱,索性单膝跪在了病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始说话。 “若醴,时沅的微博你一定要回应他。虽然这么一个优秀的竞争对手,的确让我很有压力,但他敢于顶着掉粉的危险,当着全网的面给你告白,就是个爷们儿,我佩服他。” 许若醴不解地看着江梓墨,哪有给自己的情敌加油打气,还让喜欢的女孩给个机会的人啊? 这俩人莫不是…… 心里有了莫名其妙的想法,许若醴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贼八卦。 “一看你那眼神就准没好事,又胡思乱想了?让我猜猜?同性恋?” 不得不说江梓墨是真的了解许若醴,她刚想起有关于gay的事,他就出言扼杀了她的所有幻想! 许若醴瘪了瘪嘴。 当她没说好了。 “你快走吧,如果还回来记得给我带个饭!” “好,一定。” 江梓墨站直了身体,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去衣柜里拿了自己的包和衣服,顺便帮许若醴把手机取了回来。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我如星月(2) “知道你是个网虫,回应完以后就玩吧,但是要注意时间知道吗?” “嗯嗯嗯嗯嗯嗯!”如愿拿到了手机,许若醴那叫一个听话,不停点了好几个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好。那我走了。” 笑着跟许若醴说了再见,江梓墨头也不回地朝病房外走了。 只是等他刚关上门转身,他原本弯着的嘴角瞬间就平了,脸上隐隐有些肃杀之色。 …… 江梓墨走后,许若醴就打开了微博,从中午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看微博热搜。 因为有了记者采访她时所说的话的铺垫,许若醴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当她亲眼看到挂在前三全部跟自己有关的话题时,还是震惊了。 这些都是什么鬼? “时沅告白江许”她已经知道并且接受了,可是这排名第一第二的关键词“江许**”,“江许跳楼”,到底是哪个人傻钱多的主给她买的热搜??! 突然“被爆红”。许若醴的心里除了担心还是担心,她怕那些认识自己的人看到,对自己产生影响,更怕这波“热度”会给自己引来一波一波的采访和躲不掉的各路记者。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趁热回应一下时沅,省得别人又借机生事。 眼看着热搜榜排名十几的新关键词“江许回应”在不断往上升,许若醴直接点进了相关话题,参与发送微博。 “你我如星月。@时沅 这是认识你的第六年。记得我们第一次打架,是在相约一起吃烧烤那天。那天的我们穿的很精致,特意……” 模仿着时沅的句式,许若醴也是用第一人称叙述方式,从六年前真正让他在她心中留下见面的一次打架说起…… “你总是说,自己是条硬汉子,手上的肌肉却还没我发达。可是就是这样的你,在一起打架的时候,面对趁着我不注意拿着啤酒瓶想砸我我后脑勺的男人,义无反顾地上前,自己挡住了所有的痛。 那个时候我知道,我有了大学里面第一个值得交一辈子的朋友。” 回忆汹涌而来,仿佛一瞬间把许若醴拉回了大学时代,那个社团同学一起做任务,喝酒聚餐的时候。 一边编辑语言一边打字的许若醴,一定没觉得辛苦,嘴角的弧度还因为想到了自己和时沅之间好玩的事而越来越大。 “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提起那个学姐。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总是信心满满,意气风发的你,脸上露出颓废和失意的表情。那个时候的我,刚谈了男朋友不久,根本还不怎么懂如何去让男孩子开心,只能笨拙地陪在你身边,陪你说说话,聊聊天。 后来我们去吃夜宵喝酒喝醉了,还是朋友过来帮忙,才得以回到学校跑。 想想还是让人怀念到不行的这段日子。 所以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一步一步的向对方靠近,最终成为了跨越男女性别差距的闺蜜。 你会给我说笑话,会在做社活动的时候逗我开心,也会在我和他吵架的时候化身知性青年,帮着我挽回他的感情……”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我如星月(3) “就像你所说的,我们希望彼此幸福,也早就在潜移默化的相处中,成为了对方心中比朋友闺蜜更珍贵的人。 感觉老天爷还是嫉妒我的吧,让我拥有了你,却又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走到如今的地步。网友不停地给我发私信,很多人祝福我们,也有很多人质疑。 原本我是不打算回应的。 但是看着你被推上热搜,我心里很难过。身为新闻主播,家世清白,你不应该承受网友无端的谩骂和人身攻击,所以我决定出来面对他们。 大家都说,你是脾气好爱笑元气满满的小太阳,心思纯粹在主播台上努力发光发亮,给人们带来正能量。 其实我不这么觉得,对于我而言,你更像是黑夜里的月亮,陪伴着小小的孤单的我,和我一起在人生的黑暗里发光发热。 过去的六年,总是比我成功一些的你来安慰开导各种不如意的我,才让我有了勇气,一步步走到现在。我们就是月亮和星星,一起努力,一起拼搏,一起散发着光芒去击退那些人生的黑暗。 想想就觉得是荣幸,遇见你。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吧,即使我们最后成不了恋人,我也会像你当初跑遍南大街为我买一份鸡蛋灌饼那样,努力成为月亮旁边那颗最漂亮,没给你带来光亮的小星星。 请你捂住眼睛别担心,你的小哭包,长大啦!” 一气呵成编辑完了所有的内容,许若醴配了一张以前自己存在来的星月图,然后又加了最热门的三个关于自己话题,把微博发送了出去。 自从时沅江许“恋情”被爆,一天内不断有各路人马出来给大家“科普”或者“揭秘”有关于两人的真面目。吃瓜群众们也保持了高度的好奇心参与讨论,所以即使现在已经是晚上,热度也没降低,还因为大部分人已经下班或放学,隐隐有了持续上升的痕迹。 许若醴的微博“江许不姓江”就是各路人重点关照的地区,所以她的微博刚发,就醒来了点赞评论或者转发,不断有新的消息传来,惊得许若醴根本不敢点进消息箱。 谁知道会有什么奇葩来骂人。 许若醴发完这条微博以后,就点进去继续评论,像时沅那样给不同立场的人们回应。 “江许不姓江:时沅的粉丝们,作为他的朋友,真的很感谢你们这些年对他的支持,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被营销号带偏,一定要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还有就是请不要再对维护我的书迷进行人身攻击,我不一样书迷们因为我受到伤害。” “江许不姓江:我为数不多的书迷们,真的很对不起,让你们无辜受了牵连,被大家骂到现在。写了这么多年的书,一直都很低调,结果还是没能逃过…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没任何回应的前提下,你们还愿意替我澄清,真的真的,承蒙厚爱,很感激有你们,我爱你们。 希望大家好好的,我们今天更新见。”梧桐将许暖流年 酒水cpvs将许cp(1) “江许不姓江:今天参与报道我和时沅各种新闻的媒体们,很感激你们这么关注我和时沅的关系。对于正常的,实事求是的报道我很乐意,但是部分歪曲事实的报道,真的给我本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希望你们立即停止侵害,并且删除微博,谢谢你们了。” 挨个回应了三方以后,许若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有些人的脑回路是不正常的,她的声明虽然够“温情”,但不够直接和明确,恐怕还会有人以此做文章说她炒作。 为了杜绝这种事,许若醴再次打开了编辑,又写了一条新微博。 “江许不姓江:关于我与时沅的关系,这里明确和大家说一下,我们不是情侣,彼此都是单身,也没有过暧昧。关于网上各种造谣我和时沅的事,皆不属实。我今天并没有想跳楼,只是因为最近压力大,想要坐在窗台上吹吹风,仅此而已。希望大家不要捕风捉影,也不要无端揣测或者编辑一些假的东西。” “江许不姓江:今天参与报道我和时沅各种新闻的媒体们,很感激你们这么关注我和时沅的关系。对于正常的,实事求是的报道我很乐意,但是部分歪曲事实的报道,真的给我本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希望你们立即停止侵害,并且删除微博,谢谢你们了。” 挨个回应了三方以后,许若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有些人的脑回路是不正常的,她的声明虽然够“温情”,但不够直接和明确,恐怕还会有人以此做文章说她炒作。 为了杜绝这种事,许若醴再次打开了编辑,又写了一条新微博。 “江许不姓江:关于我与时沅的关系,这里明确和大家说一下,我们不是情侣,彼此都是单身,也没有过暧昧。关于网上各种造谣我和时沅的事,皆不属实。我今天并没有想跳楼,只是因为最近压力大,想要坐在窗台上吹吹风,仅此而已。希望大家不要捕风捉影,也不要无端揣测或者编辑一些假的东西。” “江许不姓江:今天参与报道我和时沅各种新闻的媒体们,很感激你们这么关注我和时沅的关系。对于正常的,实事求是的报道我很乐意,但是部分歪曲事实的报道,真的给我本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希望你们立即停止侵害,并且删除微博,谢谢你们了。” 挨个回应了三方以后,许若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有些人的脑回路是不正常的,她的声明虽然够“温情”,但不够直接和明确,恐怕还会有人以此做文章说她炒作。 为了杜绝这种事,许若醴再次打开了编辑,又写了一条新微博。 “江许不姓江:关于我与时沅的关系,这里明确和大家说一下,我们不是情侣,彼此都是单身,也没有过暧昧。关于网上各种造谣我和时沅的事,皆不属实。我今天并没有想跳楼,只是因为最近压力大,想要坐在窗台上吹吹风,仅此而已。希望大家不要捕风捉影,也不要无端揣测或者编辑一些假的东西。”梧桐将许暖流年 酒水cp vs 将许cp(2) 时沅回应在前,已经替许若醴解决了一部分的非议。 如今她用相同格式发布了微博文章,按照网友那样“暗戳戳”地发糖,再次激起了新一波的热烈讨论。 “小呆呆:我觉得许若醴多多少少还是喜欢时沅的吧,不然也不会和他一样单身了这么多年,两人一路相互扶持走到现在,早就超越了爱情的定义了,比爱情更珍贵。 哎…作为时沅的粉丝,我只能自我催眠,硬生生抠糖吃了。” 许若醴一眼就看见了这条评论,她的视线放在“相互扶持”“比爱情更珍贵”几个字眼上,会心一笑,直接认同地点了个赞。 “弱弱弱水三千:哇楼上!江许给你点赞了!!这是官方认可发糖了??” “露水可可:发糖1,我不管,特意去看了江许的几本书,她真的好有才华的,完全配得上时沅好吗? 我不管,我已经是时沅和她的cp粉了。沅醴(原理)cp,锁了!” “许许最可爱:什么沅醴cp,太难听了,作为江许的书粉,我告诉你,她名字里面的‘醴’字,是一种甜酒,时沅的‘沅’也是水的意思,直接就叫‘酒水cp’好了!!!” “kkkkkk:@许许最可爱,啥玩意儿??许许你认真的?酒水cp?更难听好吗?还不如人家沅醴cp呢!酒吧三件套?附赠一份果盘?您可别说话了,小心许大看到在粉丝群里削你!!” “许许最可爱:哦不!我最可爱的许大不会凶我的,她最宠我了!!” 看到熟悉的两个昵称在这条微博下,为了她和时沅的cp名吵了起来,许若醴宠溺一笑,她故意点了“许许最可爱”的评论回复。 “江许不姓江:@许许最可爱,许许,今晚群里挂你。” 几乎是她回复刚发送完的下一秒,许许就再次回复了她的评论。 “许许最可爱:啊啊啊啊啊啊!” 许若醴早已习惯“许许最可爱”咋咋呼呼的性格,她没有再回复,而是往下继续划。 “暴躁糖醋小鸡爪:卧槽!这江许有点可爱啊,又是点赞又是回复的,这么多互动的吗?看样子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啊。” “齐话唠:看网上她的书评都蛮好的,我反而对时沅无感,我一直比较好奇的是那个叫江梓墨的前男友,已经有俩人以前的同学发文了。他们高中就认识,男方是校草,也是全校第一,性格温柔,江许成绩中上但性格很开朗。俩人大学才谈恋爱,是公认的模范情侣。 这妥妥就是现实版‘耿耿于怀’啊,太甜了好吗?我站他们。” “入口即化*:楼上加一,自从大v爆了江梓墨的资料,我就喜欢他们俩了。还有网友挖出了两人的毕业照,站在许若醴后面的江梓墨两手捂住了她的脸,看起来特别青春,他们简直配一脸好吗?醴梓(梨子)cp锁了!” “野生丫头:@入口即化*,臣附议!但是这个梨子cp也太难听了!还是想想换一个吧!”梧桐将许暖流年 那些照片(1) “西柚味的冰棍儿:@野生丫头,这时候就轮到我们关系户上场了吧。我表姐就是江许的大学舍友,我听说他们那对以前可甜了,江许大学学设计的,特意为他们两人画了个情侣专属的图案,取两人的姓组合,叫‘将许’。据说这也是江许网名的由来,她本人不姓江,姓许。 将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很好听,不然咱们就用这个吧!” “齐话唠:@西柚味的冰棍儿,你这么一说那也太甜了,这对cp我站定了,就叫将许!姐妹们咱们创个群,跟那边酒水cp打擂台!” 许若醴:“……” 她看着网友再次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时沅和她,一派站了她和江梓墨,不禁满头黑线。 大家都这么闲的嘛?! 果然是袁隆平让他们吃的太饱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许若醴失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反正无论网友希望她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大家开心就好了。 此时的许若醴不会知道,如今初见端倪的两对cp粉,还真的在以后掀起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不再理会微博里的评论,许若醴返回了热搜榜。 她刚刚急着发澄清微博,所以即使注意到关键词“江许**”,也没心思点进去看,现在她已经暂时解决了网络上的争端,是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了。 许若醴点进了关键词,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沅家小可爱”几个小时之前发的微博。 熟悉的图片时隔四年再次出现在了眼前,她的手一抖,心狠狠刺痛了一下。 “这是……” 她难以置信睁大了眼睛,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突然涌上来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她的心脏又开始难受了。 她颤抖着大拇指点开了缩略图。 这张照片即使是四年前的,像素也依旧很高,她和那些客人的脸被拍的清清楚楚,就连那个男人摸她屁股的小动作也捕捉到了。 羞辱感和愤怒猛然涌上心头,许若醴点进了博主的主页。 她迫切地想知道是谁在当年拍了这些,又是谁时隔六年把它公布了出来,想要让她陷入丑闻! 这些照片,这些给她带来无数痛苦的照片,这些害死爸爸的照片,她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了! “沅家小可爱”很聪明,她几乎把之前所有有关于个人信息的微博都锁了,只留了时沅相关和发布**的。 许若醴翻了半天,一点线索都没有,她冲动的想要去私信问她关于照片的事,但是她又怕自己情绪激动会发些不好的话,被人利用,再次上热搜。 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许若醴返回了爆料微博,想从评论里获取一点信息。 不得不说,这个“沅家小可爱”本身也是想红的,排名靠前的几十条微博她都积极回复了,用词委婉有礼貌,一点也不像能诋毁别人的样子。 好多网友就是被她“无辜”的样子骗了,就算许若醴发布了声明,她们也是第一时间跑来这里,跟“沅家小可爱”告状。梧桐将许暖流年 那些照片(2) “林爱惜:沅家小可爱,江许发微博了,说你造谣要告你呢!你要保护好自己哦。” 呵,保护自己? 许若醴看到这条颠倒黑白的评论简直就要气死了,那些照片虽然都是真的,但根本不是她陪酒被拍的好吗?那次事情警察局都有档案,根本不是这个博主说的那样! “沅家小可爱:是非黑白自在人心,网上也有技术贴分析了,这些照片全都没p过,都是真的,那还有什么好洗的。我造谣?如果江许真的问心无愧,那就让她来告我吧,我等着。” “嘻嘻嘻嘻:博主霸气,我也看这个女人不爽,拖了时沅好几年,装什么呢,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眼瞧着这些人开始攻击起她的长相,许若醴的心里更加厌烦。 所以到底为什么网友会根据一张照片,就随便猜测照片背后的故事,这么容易被带节奏,去攻击伤害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就是所谓正义和善良嘛? 真是可笑! 许若醴的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轻微颤抖着,她写文这么多年,长期以不正确的姿势拿鼠标,伤了筋,落下了时不时手抖的毛病,一激动更是如此。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一味的容忍不对,索性点了评论,在输入框里开始给“沅家小可爱”回复。 “这位网友,我与你素未谋面,我不知道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但是我要郑重告诉你,照片背后的故事绝对不是你所说的我**或者陪酒。微博不是法外之地,造谣转发量过五百我就可以告你。 希望你能在事态继续扩大之前删除微博,否则我一定会给你送一张传票。谢谢。” 发送了这条评论,许若醴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她用力把手机往床尾,捂着脸委屈地哭了出来。 她是很容易就流泪的性格,因为很感性,心也软,所以真的特别容易就湿了眼睛。这不是她想要的,但流泪的本性控制不住。 狠狠哭了一分钟,发泄了心中大部分的委屈,许若醴拨开了了挡在眼睛前面的碎发,露出了双眼,双手往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双眼无神地看了床尾好久,许若醴脸上的眼泪都已经干了,她的心情才彻底平复。 她伸出手去拿床尾的手机,准备给自己的编辑发送个请假条,今天实在让她崩溃,她想休息几天,回c城看看爸爸。 “咚咚咚。” 在她拿到手机准备打字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时沅带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许若醴认出来了,后面的两人一个是崔毅,一个是s台新节目的导演。 “在门口正好碰上了,所以一起进来的。” 似乎明白了许若醴心中的疑惑,时沅直接开口解释,走到了病床旁的桌子上,放下了手里的果篮。 “好点了吗?” 他又问。 “嗯,已经好多了,我没事的,倒是麻烦大家过来看我了。” 许若醴朝时沅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崔毅。梧桐将许暖流年 那些照片(3) “还要麻烦两位导演亲自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许若醴把腿从被子里伸出来,想下床,“因为生病不能喝,这里也没什么饮料,我去给你们泡杯茶吧。” “算了吧,我去。” 时沅按住她的肩膀。 “你出事的时候我接到台里的电话,把你送到医院就走了。没陪在你身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帮你泡茶,就当我给你的补偿吧。” 见时沅这样说,许若醴也就没再坚持,反正这些年她有个大病小灾住院的时候,除了解酲就是他来照顾自己了。 他们之间,不需要多说。 “是啊,你就在床上坐着吧,我还没老到要个病人来照顾我!” 崔毅和许若醴接触了一段时间,彼此已经不陌生了,他不是拘泥于传统的人,直接爽朗地笑了一下,径直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崔毅没跟自己客气,许若醴的心里还挺开心的,她就是喜欢崔导这样的前辈,相处起来不累。 两个人都打了招呼,剩下的就只有一向没什么大交集的s台新节目导演。 许若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人,两人的视线对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导演是今年才从影视公司挖来的,出了名的爱营销炒作,但是能力一流,经手的节目无一例外全是爆款,捧红了一大批综艺咖。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为人有些狂妄自大,不把陌生的普通人放在眼里。 许若醴不喜欢他。 不是讨厌他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说实话他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是非常好的。她只是不喜欢他的宣传方式,为了红为了收视率为了热度不停地炒作,有的时候还会伤害到无辜的艺人。 经历了六年的磨难,她本身已经养成了追求平静的性格,所以她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是起码的客套还是有的,作为前辈,他能来看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没办法不以礼相待。 “导演,您怎么也来了,我真是没想到,太麻烦了。” 许若醴的主动开口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那人闻言回了一个笑容。 “这不小时说要跟崔毅一起来看你,我正好没事也就一起来了,顺便见见老朋友嘛。” “哦?” 许若醴看了看一旁沙发上的崔毅,又看了看导演,“原来你们二位认识啊?” “是啊,我和崔毅在国外的时候是同学,还租了同一间公寓。” 导演对崔毅笑了笑,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两人默契地一起看向许若醴。 “这小子是个争强好胜的,非要跟我比个高低,总是缠着我,所以我们关系也慢慢变成了最好的。” 崔毅斜眼看了好友一眼,接着说道,然而却被好友无情拆穿。 “明明是你为了追人,一个人怂,非拉着我好吧。”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被揭了短,崔毅自然是尴尬,狠狠瞪了好友一眼。 许若醴轻笑着,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两人,果然人跟好友在一起才是最舒服的。 新节目的邀约(1) 两个老朋友互怼了半天,也没分出个子丑寅卯来,正巧出去打水的时沅已经回来了,索性各自闭麦一起看向了许若醴。 崔毅率先开口。 “若醴呀,那个剧本的事你要加快啊,不是我想催你,是因为要赶着明年的好日子上星,所以要缩短创作周期开拍了。” “崔导您放心吧,我虽然伤了脑袋但是这手还是可以打字的。我准备跟编辑请两天假回趟老家,在乡下安静,也正好有时间有精力弄剧本。一定会在当初约好的时间交给你的。” “那就行,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之后同时进两个组,还挺考验身体素质的。你一定要趁着放假顿补补,尽快早日恢复。” 崔毅听到了许若醴的保证,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她是网文里出了名的拼命三娘,更文效率快,内容质量也高。当初刚跟她签了初步意向,她没过几天就抽时间把大纲发了过来,很符合改编要求,这也是他当初很爽快就答应提高酬劳的原因。 对待人才,自然是不一样的。 “两个组?额…我今年除了书,就参与您一个计划了呀?哪里来的两个组?” 许若醴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旁的导演见她果真如当初所说的那样,真心实意的想退出拍摄,心里不由一惊。 “哦,是这样的,老王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讨论新节目的事,他是真心实意想把你请回来参加录制。” 看到好友沮丧的表情,崔毅只好代替他开口,说出了他今天来探病的真实目的。 “可是,时间安排上可能真的来不及吧。”许若醴闻言抱歉地看向王导,“当初我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为了自己的处女座电视,退出新节目的。我怕自己协调不了两边的事宜,再耽误大家的时间……” 她真诚的眼神落在王石导演的眼里,让他原本忐忑的心顿时平静下来不少。 原来是担心时间协调问题啊,这个很好解决的。 “小许啊。”他起身走到了病床前,在床的边缘上坐了下来。 坐在一旁板凳上的时沅分别给大家倒了四杯水以后,正拿着水果刀在给许若醴削自己带来的水果。 “你也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后辈,对于你的能力,台里都是有目共睹,虽然因为你在读的身份,只安排你做了实习记者,但是也分了许多节目编辑的任务给你,你都完成的很好。 上次你提出来要辞掉新节目,我是不同意的,还是时沅替你解释了半天,才让我打消了强制要求你参与的想法。” 王石一股脑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今天崔毅在这里,我也不怕你笑话或者多想,我来找你就是因为微博上的事,你如今也算是名人了,和时沅、江梓墨之间的三角恋是网友们议论的热点。 我重新邀请你参与新节目,一是因为你曾说过想和白叶清一起上节目,二是因为你能力强,三就是因为你如果能来,就是免费的宣传……”梧桐将许暖流年 新节目的邀约(2) 许若醴倒是没想到王石这么坦诚,直接就把真实目的说出来了。 她在崔毅解释完王石来的目的以后,就大致猜到了他此行究竟为何而来,就装傻准备和他打太极,没想到他直接说出来,倒是让她不知道怎么拒绝。 新节目的内容形式和嘉宾都不错,但是她实在不喜欢过多地暴露在聚光灯下…… 许若醴默默思考不说话,让原本就心里没底的王石更加七上八下了。 他刚准备开口再补充几句话,就被一旁的时沅用眼色制止了。 时沅把削好的水果塞到了许若醴的手里,放下刀笑着开口。 “王石导演邀请你回来,的确有各种因素考量,但是这些理由他在来之前都跟我和崔导说过了,所以我们才会带他过来。 你可能不知道,新节目是台里准备重点打造的,给的资金多但是压力也很大。王导就指着这部综艺再次提高知名度,为以后的电影做准备呢。” “电影?王导不是拍综艺的嘛……” 许若醴并没料到王石还有拍电影的想法,她一直以为他就是那种喜欢炒作,没有大情怀的人。 “呵呵,说来惭愧……”王石接过了时沅的话,继续说道。 “原本我和崔毅在国外就读的就是同一专业,但是我是学校公派的留学生。生活费什么的还要自己打工赚钱,跟老崔可比不了…… 你也知道能拍电影做导演的,都很烧钱,除非自己家里有资金支持或者能拉到人脉资源,不然绝对拍不了。 我家里是普通家庭,从国外回来以后,也不认识什么富商,就只能从电视台做起,先做做综艺节目罢了。 这些年,我靠打造了那么几个王牌节目,积攒了很多人脉,也有了自己的团队,逐渐也有些人通过崔毅来找我,想让我涉足电影这一块。老崔是知道的,拍电影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一块疙瘩,所以我同意了投资商的建议,准备拍电影。 但是对方还是不太相信我的能力,他们为了保险起见,就拿了一部分资金入了新节目,要求我一定要做到比以前所有节目都高的收视率,才愿意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 王石回忆起这些年一路走来的辛酸,眼眶有些热。 作为正规电影学院毕业国外镀金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他其实最不屑的,就是不择手段地炒作。但是对于当年那个刚毕业,毫无背景,好不容易才受了重用开始负责一个新节目的自己来说,又有什么比营销炒热度更好的手段,能让自己节目迅速获得热度,转化成收视率,从而让自己站稳脚跟呢? 大家都只记住他是炒作大王,是s台重金从其他卫视挖过来的人才。没有人了解,自从第一个节目一炮而红以后,他已经在慢慢减少炒作的次数,把重心更多地放在节目内容上面了。 一个节目之所以能经久不衰受观众爱戴,不在于无休止的炒作,而在于优秀的节目内容。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梧桐将许暖流年 否认三连 “原来是这样……” 许若醴是个心软的。她从王石回忆起往事那深邃的眼神和面部微表情判断出,他和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设身处地想,自己这六年,又何尝不像王石一样,为了生存,做了太多不喜欢的工作,积累资金和经验,才能换来如今的自由自在,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呢? 人一旦能和另一个人感同身受,他们之间原本的隔阂就会消除许多。 王石之前那个为了热度不择手段的小格调导演的形象,在许若醴的心中彻底改变了。替代它的,是一个与她自己很像,同样为了追求心中梦想,曾苦苦挣扎努力的样子。 “导演,您别说了,我能理解您,也愿意参与您的新节目,继续做时沅的编辑!但是我可能得和崔毅导演商量一下,毕竟我已经和他签了合约了。” 许若醴心里是想帮王石的,只是理智不允许她这样做。 “没事,王石有困难,作为老同学我怎么可能不帮呢?咱们这剧年底才开机呢,还有快半年的时间,你只要好好打磨剧本就行,我不管你其他的事。” 崔毅肯一起来,早就已经同意把许若醴先放出来参与王石新节目的拍摄,但他注意到许若醴依旧把和自己的合约放在首位,心里很是熨帖。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王导,等我从老家回来,就去台里找您,到时候您可别把我往外推啊!” 许若醴冲王石笑了一下,语气调皮轻松了一些,眉目间的愁绪和疏离淡了许多,是真正开始改观了。她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甜甜的味道又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额,不是,若醴,你可能还要再考虑下……” 时沅讪笑着,为难地挠了挠自己的眉头,不知道咋开口。 “这次王导来邀约,不是请你做我的编剧的,他是想请你做嘉宾……” “啊?”半口没咽下去的苹果还在嘴里,许若醴抓着缺了一点的苹果,歪着脑袋看着他,又看了看王导。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新节目不都是找有技能的嘛?我只会吃哎……” “就是……想让你吃……” “……” “我跟导演说你平时钻研各种好吃的,吃相也超可爱,可以专门担任这么个吃货人设,吸吸粉。还有就是……” 时沅有些难以开口,他知道说出来许若醴又要炸了,说不定还要后悔。 “还有啥呀?” “还有就是江梓墨也会来上新节目,台里领导想让我们三个一起,说肯定有意思。” 许若醴一眼射向了时沅,嘴巴里的苹果还没吃完,皱起来的眉毛以及鼓鼓的嘴唇再配上那哀怨的眼神,特别像被人惹生气的小仓鼠。 “谁出的馊主意?你?” 她不敢在王石面前说这话,只能狠狠瞪着时沅,心里却认为肯定是王导的主意。 “不是我。” “也不是我。” “绝对不是我啊。” 时沅、王石和崔毅三人,看见许若醴气鼓鼓的样子,憋着笑意依次否认三连。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有几个条件(1) 许若醴的眼神更加不善了,她的眉头皱着,双眼皮压下来,嘴巴微撅,一脸不相信。 “嗤。”时沅是最先笑出来的。 “你还别不信,这次真不是我们三个的主意,我也是刚知道。是台里看我们三个热度这么高,就有这个想法,才给王导施压,让他把你请回来。” 时沅同情地看了王导一眼。 “这次王导真没想借炒作出名,因为这也许是他导演的最后一个综艺节目了。除了投资商的硬性要求以外,他本人也想把这节目做出来,至少把他负责的第一季做好。所以从选团队,定人定地点开始,他都是亲力亲为的。 大家都为了这个节目付出了很多心血,就是想开创一个新的节目形式,真正的用节目内容说话。” 时沅理解地看了一旁不说话的王石一眼,这些都是他的原话,当时他说这些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了他眼里的斗志,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王石。 “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地方台竞争激烈,即使王导名气在前,台里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会有别的手段的,正好遇上你这件事,就想借个东风炒作一把。” “但是我现在可是黑红……” 许若醴理解了大家的意思,依旧高兴不起来,想到网上那些污蔑她的评论,她就高兴不起来,恨不得永远消失在镜头前,再也不出现在聚光灯下。 “那些黑料都是假的不是吗?若醴你放心,我已经让我姨妈发微博了,你舅妈不是也说要让解酲哥起诉造谣的人吗?舆论很快就会往好的地方走的,虚假的谣言战胜不了真实。” 时沅提到了解岚,许若醴的脸色沉了一点。因为刚醒发生了太多事,所以她一时还顾不上想解岚做的那些事,但是这不代表她不追究,她回c城,就是为了去找到真相。 无论解紫婷说的话是不是完全属实,解岚他们多多少少,都做了那些让她不能接受的事。 无法原谅。 时沅并不知道解家发生的变故,他见许若醴的脸色白了一个度,还以为自己的话没起到作用,心里有些着急。 若醴认死理,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改变,他知道她不喜欢暴露在人前,要求她上节目无疑是强人所难。 但是…… 时沅抬眼看到了许若醴额头上的纱布。 最近也不知道若醴走什么背运了,总是受伤,节目都是外景,他还真的担心她又出什么意外。 算了,她不喜欢的事他不会强迫她做的,大不了自己回去跟台里解释,省得他们为难王导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事……” 王石见许若醴的脸色不好,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在为难一个女孩,强烈的自尊心让他顿时就失了所有的勇气,不想再要求她做什么。 “台里的事我去解释,就请你做编剧也不错,好歹也算参与进来了,只是你不合适做时沅的专属编剧了,可能得给你换一个职位。” 王石暗自思忖着该把人往哪儿放,沉默了好久的许若醴开口了。 “新节目我可以当嘉宾,但是我有几个条件……”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有几个条件(2) 听到这话,王石的眼神一亮。 “你说你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你的!” 许若醴摇了摇头,“肯定不过分的,我也知道王导您不容易。” “好,好。”王石感动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开口,“你说吧。” “嗯。第一,我希望如果《念长安》那边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导演您可以放我去处理。” “这是肯定的,怎么说也算是把你从老崔手里抢来的,我也怕耽误他工作。” “嗯嗯!第二点,我希望剧组炒作不要太过分,尤其是不要乱组cp,我们三个现在都是单身,这样对大家都不好。第三点,额…”许若醴歪了一下嘴,暂时没想出来。 “没有第三点了,我相信导演一定会对我们好的。” “没问题!第二点我就先替台里做主答应你了,若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他们瞎搞,保证炒作的度都在正常范围内。” 王石斩钉截铁地拍板,直接答应了许若醴的两个条件。她刚才说有几个条件,他还怕有什么难做到的,现在总共也就两个,他的心里着实放下了心。心里对于新节目的未来也充满了憧憬。 “谢谢导演。”许若醴拿起手里的苹果,又咬了一口,“嘎巴嘎巴”嚼了起来。 看见她生龙活虎,不复几个小时前那般绝望的模样,时沅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 自从表白被明确地拒绝,他们之间那种无形的隔阂就更深了。以前还能用好朋友的身份,嬉笑着逗她开心,如今他们还是好朋友,但关系已经变得不纯粹了。 至少,她已经知道他们的感情不纯粹了。 时沅拿起茶杯放到嘴边吹了吹,一小撮一小撮地喝了几口水。什么都没加的液体味道淡淡的,却最能解渴,能让他有些干裂的嘴唇得到滋润。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和老王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崔毅搓了搓大腿上的裤子。 来这儿的目的已经和盘托出,达成一致的他们再没什么话好说,不走的话倒有些尴尬。 “嗯,我瞧着也对,给他们年轻人留点空间,咱们两个老人家就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哈哈。” 王石揶揄地看了眼里只有许若醴的时沅的一眼,与好友相视一笑。 “走了走了。” 崔毅率先起身,拉着好友就准备走,许若醴没开口留人,说了几句客套话。王石他们想着她是病人,也没让她送,拖着时沅就出了病房门。 “你小子,跟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想跟若醴说。” 时沅摆摆手,拒绝了两位前辈的好意。 “哎呀老王,你就别为难时沅了,两个年轻人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单独相处,你都出来了还要把人带走?走吧别当电灯泡了!” 崔毅抓着好友的胳膊,给他喜爱的后辈递了个眼神告别,两人相携着一起离开。 “时沅,加油啊,别丢了咱们s台的脸。” “走吧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王石和崔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时沅会心一笑。梧桐将许暖流年 回乡遇故人 一天以后。 许若醴交了十三天的存稿,从编辑那换来了总共十四天的假期。她趁着没人陪着的时候自己偷偷办了出院,回家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上了回c城的高铁。 “时沅,我有事回老家两周时间,新节目有什么安排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勿念。” 成功发送了信息,许若醴把手机关机,准备休息一会儿。 s城到c城的距离并不远,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到。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许若醴乘坐的那趟高铁就到了c城站。因为她的老家在c城乡下,要坐汽车下去,所以她勉强睁着刚睡醒有些迷糊的眼,一出站就直奔旁边的汽车站买票。 谁知在那里遇见了老熟人。 “哎哟…是醴醴吧?”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以为老妇人拍了拍许若醴的肩膀,绕到了她的前面。 “周妈妈,好久不见了!” 在c城,称呼比自己父亲大的人叫伯伯,而伯伯的老婆就叫“妈妈”。眼前这位穿着朴素的老女人,就是她以前的邻居。 想到以前周妈妈做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们家分一点,待人友善,许若醴的心里就倍感亲切。 她回了对方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我刚刚差点都没敢认你哎!醴醴有出息了,这穿着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香港人的嘞。” 周妈妈那一辈的年龄比许永儒打了好几岁,如果不是辈分摆着,许若醴叫一声奶奶也是可以的。她们年轻的时候正巧就赶上改革开放的黄金年代,印象里对于时新打扮的夸赞还用“香港人”来类比。 许若醴当然熟悉这种夸赞,她羞涩一笑,拨了拨耳边的碎发。 “就是你老不回来,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有的时候想起来,还怪想你的。” 周妈妈绕着许若醴转了一圈,越瞧越欢喜。 “周妈妈您这是,出去旅游回来了。” 许若醴指了指她手边的行李箱,问道。 “哦是的呢,你力维哥两口子赚钱了,搬去了s城,不放心我和你周伯伯,老窜腾着我们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 我们在老房住了几十年,早就习惯了,也不愿意打扰他们两口子,所以没去。他们就是不是给我报个旅游团,让我出去玩一玩。” “那周伯伯没跟您一起嘛?” 许若醴看着前面排队的人群空出了一点位置,跟了上去,然后回头继续和周妈妈聊天。 “他呀,刚才水喝多掉得咯,去上厕所了。” 周妈妈说普通话不习惯,还没聊两句就说回了方言,许若醴在s城待了好几年,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还好两城属一个语系,稍微变通一下便能理解。 “哦哦,遇上你们真的是好巧呢,您二老身体还好吧?” “好的呢好的呢,你放心吧,还能活个几十年!”周妈妈拍了拍胸口,爽朗地说道。 “醴醴你这是,回老家看你爸爸了?”周妈妈见她只拿了一个特别小的行李箱,有些不确定地猜测了一下。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认识害你爸爸的那些人(1) “嗯嗯,好久没回来了,就想着来看看,顺便把老宅买回来。” 听到许若醴的想法,周妈妈看她的眼神震惊了许多。 她想起四年前许永儒死的时候,在许家老宅发生的那些事,眼里染上了些许沧桑,隐隐又有些欣慰。 她拍了拍许若醴的肩膀,眼眶都有些红了。 “好…好,小许要是能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欣慰。” 许若醴抿着嘴朝她笑了一下,想到天上的父亲,抓着包的手微微有些收紧。 “哎,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受了多少苦……”周妈妈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说这个。” 她换了个话题。 “醴醴,你这次回来准备住哪里呀?就算想买老宅,一时之间也不能住进去。” “没事儿,我到镇上找个酒店住就行,都没问题的。” “那怎么行,买房子这事不小,要跑好几天,你住酒店多不方便。再说了,镇上离家里还有点距离,你要是想去看你爸也不方便的呀。” “可是,我也想不到住哪了。”许若醴有些无奈地回道,村里的确还有一户他们许家人,但是他们与她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 “你三叔他们家…唉。”周妈妈叹了一口气,“这样吧,你住周妈妈家,你力维哥他们走了以后,就把房间空出来了,正巧这两天盼盼回家住了,你们小姐妹好久不见了吧,可以做个伴。” “还是算了,这样太麻烦您了!”许若醴连忙拒绝,她不习惯这样住到别人家里去,做什么也不太方便。 “跟周妈妈还客气什么,我知道,你是不是怕不方便啊?没事!周妈妈家装修了,三层楼房,你力维哥房间在二楼,有独立卫生间,很方便的!” “这,还是算了……” 许若醴脸皮薄,还是有些不习惯。 “好了好了,盼盼也挺想你的,你就当陪陪她了,周妈妈的话也不听了?” “……”,前辈之邀,不能拒绝,许若醴想着走之前给二老和盼盼买点东西就当报答了,最终答应了周妈妈的邀请。 “哎,这就对了!” 周妈妈喜笑颜开,直接亲昵地挽住了许若醴的胳膊。许若醴僵硬了一会儿以后,才慢慢开始适应,两人一起排在队伍的后面,等着汽车进站。 “你个老婆子,又跟人家年轻小姑娘介绍对象了?” 一道略带嫌弃又无奈地男声从侧方传来,许若醴估摸着应该是上厕所的周伯伯回来了,她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比四年前老了一些的周伯伯。 “姑娘啊,你别害怕,我老伴退休了没事干,就喜欢给年轻人介绍对象,没什么恶意的,你别误会啊。” 周伯伯尽量快地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微笑着对许若醴开口解释。 “你个死老头子,瞎说什么呢?这是醴醴啊,老糊涂了你?不认识了?” 周妈妈轻轻怼了老伴的腰,瞪了他一眼。 “哎哟,你这一说我才认出来,可不是么!醴醴,你啥时候回来的!”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认识害你爸爸的那些人(2) 周伯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真是没一眼认出来,醴醴你别跟伯伯生气啊!” “怎么会呢。”许若醴对周伯伯笑了一下。 她小的时候最喜欢听这位曾经是大学教授的周伯伯讲故事了,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可帅了,是那种温文儒雅的公子形象,和爸爸一样,所以他们才能忘年交。 “是我变得太大了,您认不出来也很正常。我刚回来,买完票等车的时候,就被周妈妈认出来了。” “哈哈,你周妈妈没别的本事,这认人的本事一流,我还真比不过她。” 周伯伯接过了老伴手里的行李箱,把它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双手交叠在拉杆上,开口和许若醴继续交流。 “在外面闯荡过得还好吧?” “嗯挺好的,已经在s城落户了,以后可能就在那边生活了吧。” “嗯好孩子,你从小就喜欢s城,如今也算实现自己的愿望了。”看着老朋友的女儿过得很好,周伯伯欣慰地笑了。“这次回来还没地方住吧?住伯伯家吧,多住几天,伯伯给你做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糖醋鱼!” “哎呀你个老头子,还用你说,我已经把若醴留咱家啦!” 周妈妈炫耀似地斜了自家老伴一眼,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那就行。”周伯伯点了点头,换了一下左右手的位置,右手叠在了左手的手背上。 “伯伯……我想问您一件事。” 许若醴思考了好久,最终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开口询问。 “什么事,你说吧。”周伯伯的神情变得严肃了几分,心里隐隐有了一点猜测。 “我爸爸当年的事,您知道一些别的内情,或者认识一些别的知道内情的人吗?” “……”周伯伯闻言没说话,看着后辈的眼里多了一丝打量,过了好久,就在许若醴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低着嗓音出声。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会回来问。你爸当年说的是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个倔性子。” “我爸当年跟您说过些什么嘛??!”许若醴闻言激动了一些,她伸手抓住了周伯伯手旁边的推拉杆,急切地问道。 “是,只是这些事,说来话长了……” 周伯伯微微摇了摇头,想起了那位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小朋友,为他的仁厚而叹息,他真的是自己这辈子见过最善良的人了。 “孩子,你特意回c城找当年的真相,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 他试探着开口,得到了对方的一个点头,心下坦然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算违背当初和你爸的承诺了。醴醴,我认识当年害你爸爸的那些人。”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许若醴的心里除震惊以外,又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伯伯说爸爸早就料到今天会发生的事,难道当年真的有隐情? “这些事,等我带你去你爸爸墓碑前,再跟你说吧。”周伯伯看了看前方显示屏上“正在检票”的字样,接着开口。 “咱们先上车,等回了家吃了饭以后,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你爸。”梧桐将许暖流年 林谨萱(1) 江梓墨昨天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以后,就直接回了公司。 之前他几次三番在工作时间跑出去找许若醴,已经受了警告。这通电话是乔叶笙打的,集团的总经理突然提前结束了公差,回国第一时间就在向雨秋的陪同下来到了设计部,准备突击参加下午的会议。 结果等总经理一行人兴致冲冲去了总监办公室,才发现原本应该在里面的江梓墨不见了踪影。**oss揪过一旁的乔叶笙一问,才知道设计部总监江梓墨又一次因为个人原因,擅自离岗,一去不回。 “去!打电话把江梓墨给我叫回来!”总经理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近乎怒吼地说道。 “对不起总经理,我马上就去叫江总回来!” 乔叶笙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出办公室,打电话给江梓墨。 “总经理,您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向雨秋看了看众位气的不轻的领导的脸色,计上心头,讨好地走到了**oss的面前,想让她去旁边坐一会儿。 “滚,别烦我!”林谨萱瞪了狗腿的向雨秋一眼,一点好脸色都没给。 “是……对不起总经理。” 林谨萱一发怒,跟随而来的几位其他部门的干部全都退避三舍,生怕怒气撒到自己的头上。 这位大小姐年纪轻轻能力是有,但是脾气也是很暴躁,对于没能力不熟的人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留,上去就能给人怼死。 碰了一鼻子灰的向雨秋不敢再说话,默默退到了人群中部的位置,以防总经理再看到他来气。 被骂了无所谓,比起旷工被抓到的江梓墨,他的处境好太多了。早就听闻刚上任的总经理脾气差,对待下属甚为严厉,处罚人起来也是一点不留余地。江梓墨这是第n次旷工了,他就不信他能躲过这一次! 向雨秋低下头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冷笑。 总经理提前回国的消息,是他找人拦下来不告诉乔叶笙的,为的就是打江梓墨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他能因为此事被撸下来,全部门最有资格继任总监的,就只有他这个副总监! 一转正,他的年薪就能多几十万,赚起外快也更方便…… 想到总监的好待遇,向雨秋就有些飘飘然,仿佛一切已经实现一般。 躲在暗处的高芷雅看见他这幅样子就来气,她想了想,还是出了门掏出手机,悄悄给江梓墨发了消息。 “江总,总经理提前回国的消息是向总拦下来的,您猜的果然没错,他就指望着您下台呢。——高芷雅。” 发完这条消息,她收起了手机,没再回总监办公室,一个转身去了茶水间,准备喝点水再回去。 刚倒了一杯咖啡,江梓墨的信息就回了过来,“好的,你继续盯着他,我马上回来。” 高芷雅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对着窗外开始喝起水。 总监办公室内。 林谨萱直接坐在了江梓墨的位置上,插肩一脸严肃地看着门口,等着旷工的总监回来。 “林总,您要不要喝点水……”梧桐将许暖流年 林谨萱(2) 乔叶笙试探着走上前询问,江梓墨旷工被抓了个正着,他得做点什么让林总消消气,待会儿下手的时候还能轻点。 总经理已经在这等了十五分钟了,表情越来越冷,是发怒前的前兆。 “不喝,等你们老大回来再说!”林谨萱一个皱眉,拒绝了乔叶笙的提议。 想着江梓墨赶过来还有一会儿,她转过头开始打量起他的办公桌。 嗯,还真是一览无余,符合他没人情味的性格。 林谨萱的头继续往左转,终于看到了放在办公桌左边的相框。 这是…… 她有些惊讶,坐直了身体,把相框拿了过来,眼神直直地盯着照片上的人。 先前冰冷里夹杂着怒气的眸子渐渐消融,代替的是越来越温柔的眼神。不远处的乔叶笙看见这一幕,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还好他前两天就接到了瑾萱学姐即将回国的消息,上午刚趁着江梓墨不在,把他的全家福换成了他们几个好朋友的合照。 瞧瑾萱学姐那副幸福的样子,果然是为了江总回国的。 “叶笙。”林谨萱放下了手里的相框,语气那叫一个温柔,“梓墨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乔叶笙默默平复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咧着嘴笑着开口。 “林总,江总刚接到消息就离开医院往回赶了,我估摸着快到了,再有五分钟吧。” “医院?他是因为生病才旷工的??” 一听说江梓墨的旷工和医院扯上了欢喜,林谨萱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不不不,是一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出事了,他才急着赶过去的。” 乔叶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他也不算骗人,女朋友也是朋友呀。 “什么朋友,我们以前的同学吗?男的女的?” “额…是…” “瑾萱。” 乔叶笙硬着头皮刚准备继续撒谎,江梓墨的声音就从办公室外穿了进来。 林谨萱惊喜地看向门口,就看见江梓墨喘着气进了门,正伏在门框上呼吸。 “呼……对不起林总,我个人突然有点事,没来得及评价,所以……” “哼,什么时候工作第一的江梓墨,也能让别的事排在工作前面了?” 林谨萱看见江梓墨气喘吁吁狼狈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全力跑过来的,心里的怒气小了一点,语气却还是酸溜溜的。 别以为她在美国出差就不知道,刚回来半个月,江梓墨就很是不对头,都无故离开岗位好几次了。到底是什么朋友,才能让从来不耽误工作的江梓墨,也不顾公司的事务一而再再而三的旷工? “对不起林总,下次保证不会了!”自己有错在先,江梓墨也只能躺平任嘲,调整好的他慢慢走到了办公桌上,把手里的礼物放在了桌上。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总经理谈点事。” 江梓墨的身上出了一点汗,他脱掉了外套,让乔叶笙把众人都带了出去,等到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又看向已经拆开礼物的林谨萱。 “每次都不能有点心意,尽拿自家公司的东西来唬弄我。”梧桐将许暖流年 林谨萱(3) “那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我看看送给别人吧。”江梓墨无所谓地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把林谨萱手里的盒子拿走,吓得她连忙转过身,把礼盒护在了自己的胸口。 “哎哎哎,都送我了,还能要回去?!” “嗤,比不上你出尔反尔这么多次。”江梓墨走到了办公桌前的沙发那,坐了下来,“不是发誓打死也不回国的嘛?不还是回来做总经理了?”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林谨萱一改之前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漠,换上了女儿家的娇俏,跑到了江梓墨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爸天天催着我过来,我哥主管美国那边的业务,国内的事务没家里人管,他不放心。来之前他说了,就算我不干活就占着位置,也得把这总经理给我坐稳了。” “以你的能力,能坐不稳?” 江梓墨淡淡瞥了对面这位八年的同窗一眼,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不好好学习可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我这不就回来了……” 林谨萱把礼盒里面的手链拿出来,边说边套到了手腕上。 “ljx……嘿,还有我名字缩写哎,用心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小圆牌上的英文字母,很是惊喜。 “送你的入职礼物,自然该有些个人符号。” “谢谢,我很喜欢。” 林谨萱戴上手链以后反复看了好几遍,还把手抬到空气中,以窗外的蓝天白云为背景,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买家秀。 “说正事,这次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到自己连着几次都被人举报旷工,江梓墨不由自主地就把怀疑的对象指向了拦着消息的向雨秋。 “闲的无聊,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提前回来了,还让你那副总监来接的,特意没告诉你。” “哦,是嘛。”江梓墨淡淡应了一声。 难道真的是他怀疑错了对象? “哎哟,别纠结这个了,刚下飞机都没吃饭,想念国内的打火锅,走!去吃东西!” “……我回来工作的。” “你得了吧,快快快,给我接风洗尘,我就不计较你这次旷工的事了,江梓墨,现在可不是在美国,我不是你的同级同事,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可得讨好我。” “那算了,我准备准备辞职了。” 江梓墨毫不留情站了起来,走向办公桌。 “你……唉唉,开个玩笑至于吗?我爸还让我多参考你的意见呢,你可别生气。”林谨萱见他不理自己,连忙站了起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江梓墨回头一个眼神落在了被抓着的地方,又把林谨萱吓得收回了手。 “真是的,死洁癖。走啦走啦,就当给老同学接风洗尘啦!叫上叶笙一起,我带你们出去考察!” “行了,逗你玩呢,我钱包落在抽屉里了。” 江梓墨终于露出了见到林谨萱的第一个微笑,但也只是淡淡的,而且转瞬即逝。 “那今天你请了!我出去交代一下,跟叶笙在电梯那等你啊,你快点!” 林谨萱说完了这句话就迫不及待提着包出了门,生怕晚一步就要请客。江梓墨看着她脚底抹油的背影,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钱包,也跟着出去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爸爸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1) 许若醴跟着周伯伯两人一起回了乡下以后,就住进了他们的家。 他们的小女儿周黎畔今年十八岁,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没出门在家。她看见几年不见的小姐姐很是开心,拉着她不停地说话,两个人最后直接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按照前一天说好的,周伯伯带着许若醴一起去许家祖坟,看望许永儒。 许周村虽说是一个村,但却是全c城数一数二最富裕的村子,经过世世代代的繁衍,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小城镇。 这个村子最早是几百年前,相约一起逃难的两家亲家联手建立的。因为关系融洽,最早的那批人就圈出了一块不小的地,专门用来埋葬许周两家的后人。至于后来迁来的异姓人,自行在许周坟周边圈地就行,不受约束。 久而久之,在许周村后面,就形成了一块规模很大的陵园,村委会请了专门人看护。 许若醴挎着竹篮跟着周伯伯后面没走多久,就来到了陵园的门口。 “我也好久没来看你爸了,想想还有点对不起他,他一个人应该很孤单吧。”周伯伯不无遗憾地说道,每每想起那位原本能做大事却英年早逝的好友,他就会很惋惜。 “爸爸一直知道您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他不会怪您的,当年要不是您,可能我也会挺不过去,就这么过去了。” 许若醴见周伯伯伤了的那条右腿走起来有点不稳,连忙上前扶住了老人家。 “您慢点走,不要着急。” “唉,不服老不行,前两天出去旅游,到处跑走多了,这老毛病就又犯了,在小辈面前出了丑,唉……” “您懂得多,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您永远是我心里最帅的伯伯!” “哈哈哈,若醴啊,您这嘴巴是越来越甜咯,能说会道的。比我当年还厉害,不愧是写的。” “是您以前启蒙的好,要不是我小时候您一有空就在大院里给我们讲故事,我也不会对编故事产生兴趣,也不会一步步走到现在。” “哈哈哈,反正怎么说都是我帮了你是不是,哈哈,行,那我老周就受了你这份夸。” “好嘞。” 两人有说有笑,没几分钟就从陵园的门口走到了正路上,离许永儒的陵墓就一百多米远。 陵园是一层层往上的,每一层都种了一些树,许永儒的墓在中间的位置,两人一步一步,离那儿越来越近。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前方却传来了一阵哭泣声,听声音应该是从他们要去的那里传来的。 许若醴立即停止了脚步,两人找了个能遮掩的地方,躲了起来。 “许哥,我又来看你了,转眼间你已经走了有六年了,真快啊这日子,仿佛还在昨天,能看见你。” “许哥,我又来看你了,转眼间你已经走了有六年了,真快啊这日子,仿佛还在昨天,能看见你。”“许哥,我又来看你了,转眼间你已经走了有六年了,真快啊这日子,仿佛还在昨天,能看见你。”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爸爸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2) 那位陌生人的忏悔,在许若醴本就不平静的心里引起震荡,她一个冲动,半个身子露了出来,暴露在毫无遮挡的空气中。 周伯伯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了回来,自己上前挡在了前面,“醴醴,先不要冲动,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办。” “可是……”许若醴不甘心地盯着前方不远处,正跪在许永儒墓碑前给他磕头的中年男人,恨不得现在就过去从后面踹他。 “嘘…再等等,再等等。”周伯伯把许若醴推回了树荫里,自己露出了一个脑袋,盯着墓碑前的陌生男人。 哭诉还在继续。 “许大哥,您怎么就那么傻呢,明明知道那单声音有问题,却还坚持交易,就是因为舍不得看着兄弟们自相残杀。” 陌生男人的话再次让许若醴震惊了,她如石化般愣在原地,不停思考着他刚才的话。 为什么是兄弟自相残杀……不是说是被二叔坑了吗? “许大哥啊,我真的谢谢你当初劝我收手,才能避免乱入这场这场争斗,您放心,等到过几年罪魁祸首从监狱里出来了,我一定会抓着他到您面前,给您磕头认错!” 陌生男人说完话,直起上半身,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拿起一旁的纸钱开始烧。 橙黄的火焰越烧越旺,空气中渐渐出现了些许灰黑色的余黑,随风飘荡,最终落在墓碑周围。 等到所有的纸钱烧完以后,陌生人拿起随身带来的小扫把,开始清理起垃圾。 “许大哥,你放心,这两年我一直关注着你的女儿,虽然势单力薄,但是每年都会给她寄一千块的生活费。您的女儿很有能力,这两年,她越来越出息,已经成了网上有名的作家。只是……” 似是想起一些事,陌生人的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 “只是发生在她身边的事,近期变得越来越多了,很奇怪,像是得罪了什么人一样……” “你跟我爸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原来那一千块是你寄的,你到底是谁!” 陌生男人低着头扫地,话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他的视线范围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他顺着来人纤细的小腿一路往上看,发现是许若醴。 “是若醴啊,你…你来看你爸爸?”男人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但他很快就换了一副面孔,微笑着开口。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一心认为面前的人是害了爸爸的凶手,许若醴的语气都变得异常狠厉,她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又往前走了两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个从未见过面,却每月给她打钱的人。 那人被她看的愈发慌乱,他没说话,把手中的扫把放下,靠着花盆竖放着,眼神不经意的往许若醴的身后一瞥,扫到了与她同来的人。 也是一个熟人。 “周先生,是你啊。” “嗯。” 周伯伯瞧出了男人眼里的求救,他伸出手把许若醴往后拽了一些。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爸爸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3) “周伯伯,你认识他??!” 许若醴诧异又不解地看着身旁这位多年的邻居。既然他认识这个口口声声对不起她爸的人,为什么不说? “醴醴,你先冷静,小李不是害你爸爸的人,相反,他是迷途知返,及时帮了你爸的好人。” 许若醴更加不解了,她看了看面前这个穿着朴素到有点破烂的陌生人。一条裤腿沾染了泥土的工装裤,上半身套了同款的灰色外套,里面内搭的长袖t恤露出的边角袖口已经有些破烂翻边。他的胡子已经好久没刮,又长又黑,与乱糟糟的头发相衬,更显邋遢,一看就不是过得很好的人。 “他是当年害了你爸的郑老板的秘书。”周伯伯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什么?!”经过邻居的提醒,许若醴的脑海里渐渐浮现了一个人,就是案子事发以后,警察抓人,站在郑老板身边的人。 “原来是他……” 她越看越觉得相隔六年的两张脸高度相似,不同的就是六年前的更意气风发,更年轻帅气。 “许若醴,对不起。” 压抑在心中六年的愧疚终于能抒发出来,陌生男人一下子跪在了许若醴的面前,低着头跟她忏悔。 “六年前,我跟着郑老板到处走南闯北,我知道他做的都是坑蒙拐骗的勾当,但是因为他付给我不低的工资,能够让我养活一家人,我只能对他做的违法勾当视而不见,做他的狗腿。” “那你就可以害我爸爸了吗?为了你们家人的生活,你就可以害我爸爸了吗?那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许若醴跟着蹲了下来,伸出手使劲捶打着陌生男人的胸,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和怨恨。六年前因为她还比较小,又被警察拦着,根本没能亲手给害了她爸爸的郑老板几巴掌。 她不管,不管面前这个男人有没有真正参与所有的活动,就凭他是郑老板秘书这一条,她就恨他! “醴醴,别冲动。”周伯伯在后面拉着她,但力气也不是很大,算是任由她出气,被打的男人和他对视一眼,一个没躲,一个没拉,都想着先让许若醴出出气。 “呜呜……”许若醴疯狂捶了几十下,然后捂着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知道,事实或许真的是这个人没参与害人。她没办法把他替换成郑老板,不管不顾把人往死里打,只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 可是一想到六年前那天塌了的一晚,已经四年前爸爸临走前那不放心的双眼,冲天的奔溃让她失去理智,只想在爸爸的墓碑前哭。 但是,她要坚强,她要听六年前的真相。 “你告诉我,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若醴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右边墓碑上许永儒的照片说道。 “好……”陌生男人闭起双眼沉默了两三秒,然后又睁开了双眼,继续跪在地上。 “你爸爸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梧桐将许暖流年 平地一声惊雷(1) “六年前,我跟着骗了大半个国家的郑老板来到c城,刚开始的时候,他靠着之前攒下来的钱,带着我过了几天潇洒日子,但是金山银山,总归都有用完的一天,还没出一个月,郑老板身上的现金就连酒店都住不起了。 那个时候郑老板就准备重操旧业,继续骗钱。他从银行里提了一些继续,租了几件办公室和店面,雇了几个短工,准备开始骗人。 健身房骗局你知道吧?郑老板起先就是按照这个套路,在c城赚了第一笔钱,暂时成为了在当地小有名气的老板。后来他就开始物色可以干一票就走的业务。 正巧他在c城有几个之前一起干活的酒肉朋友,郑老板就带着我,约了他们出来,几个人准备干一票,当晚一起出来的,就有在背后策划整件事的,你二叔公司的销售经理。” 听到这里,许若醴原本淡下来的神色立马难看了许多,因为这销售总监不是别人,就是她那已经好几年没联系的三叔许永林! 陌生男人偷偷瞥了一眼许若醴的脸色,见她除了几份震惊以外,没有承受不住,内心不禁为她的坚强忍耐汗颜。 “许先生对我们特别热情,郑老板以为他是能带我们赚钱的人,态度也非常好,当晚喝了几局下来,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没过几天,许先生如约主动联系了我们,想和郑老板联手,做一笔生意…” 许若醴心一紧,她的心里竟希望他们商量的与爸爸的事无关。 “后来的事你大概就知道了,本来许先生只是想坑许永泽一把,谁知道许永泽直接把生意介绍给了你爸爸,郑老板见你们家只有一家老店,原本嫌弃不想继续合作。 结果许先生又告诉我们,你们手上有他们家祖传的秘方,如果使计让你们欠钱,到时候郑老板就可以用抵债的名义要求你们交出秘方……” 许若醴紧握着拳头,动作都有一点颤抖……她没想到她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不是真正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还是她的亲三叔! “后来你爸接了生意以后,你二叔察觉到不对,还来劝过你爸一次,只是……” “只是什么?!”许若醴着急地问道。 “只是你爸说……想攒点钱到n城开个店面,作为你以后的嫁妆。” 许若醴的身子颤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支撑不住,差点往后倒了下去,还是周伯伯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你……还要听吗?” 陌生男人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你说。”许若醴谢过周伯伯,站直了身体。 “你爸资金不够,为了及时交付订单,只能把店面抵押了出去,借钱开设备酿酒,没日没夜的干。我也是苦出身的人,看着你爸这么累,实在不忍心。我害怕这次如果事情败露,会被抓,但是我不敢直接告诉你爸,只能辗转找到了你二叔,让他委婉地提醒一下你爸。”梧桐将许暖流年 平地一声惊雷(2) “你二叔听说了这件事,当晚就去找了你爸,劝你爸及时收手,不要继续被人骗。但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你三叔知道了,他也跑了过去,和你二叔大吵了一架,怪他听信小人之言,陷害自己的兄弟。 可是那个时候,该生产的已经生产的差不多了,再收手也来不及,你爸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生产,同时开始寻找真正可以买这批酒的人。 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利益关系,但是为了维护兄弟之间的感情,他安抚了你二叔,没有当着他的面戳穿你三叔。 后来他私底下找了你三叔和郑老板,询问了所有的事情经过。 那个时候我也在,郑老板坚持自己没问题,又拿出了一部分钱,你三叔也死不承认,还吵着说你爸不相信他。 我实在看不下去,才在私底下找了你爸,把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只是我也没想到,郑老板怕事情最终办不成,居然在商谈的当晚,偷偷背着你三叔,私底下撬开了存放酒的仓库,把所有的真酒换成了水。还偷了你爸的印章,带人过来,偷偷把你爸的部分设备给卖了。 等你爸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跑路了,连我也被丢下。后面的事,就是你爸受了刺激直接病倒,事情东窗事发。” 陌生男人惭愧地低下头,如果他当初能够早一点醒悟,及时把所有的真相说出来,或许许永儒也不会受了打击病倒,最后…… “你的意思是说,所有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都是我三叔策划的,郑老板只是配合他?” “对…警察来了以后,你爸看我可怜,主动出具了谅解书,没有追诉我的责任,你爸真的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呵呵……呵呵……” 许若醴冷笑着后退,眼睛盯死了面前那个口口声声感谢她爸的人,脑袋一阵眩晕,受了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醴醴!!” “许小姐!!” 周伯伯和陌生男人一前一后,惊呼着扶住了直直倒下去的许若醴,根本没想到她的承受能力这么弱。 “周先生……怎么办?”陌生男人急切地看着身旁的人,暗自忏悔着,是不是他刚刚说的太直接了? 真不应该告诉她的。 “小李,你先扶着她,我打电话叫人过来把她送去医院。” 周伯伯镇定地处理着一切,他掏出了手机,给自己的妻弟打了电话,让他带人过来。 两人手忙脚乱之间,连还没烧的东西都顾不上了,匆匆带着昏迷的许若醴,一前一后奔出了陵园。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走后,一个身穿长款浅色风衣的女人,拧着眉从不远处的行道树后走了出来,凝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 许若醴被及时送进了医院。 她头上的伤口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身体还很虚弱,短时间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自然是承受不住直接晕过去。 好在倒下去的时候没碰到伤口造成二次伤害,只要多休息,没多久就可以醒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远亲不如近邻(1) 听到她没事,周伯伯两人皆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人留下来看护许若醴,一人出了医院,帮忙去买点水果之类的东西。 守在病床前的周伯伯拿着护士给他的许若醴的随身物品,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抓着她的手指依次试了一遍,打开了手机。 他翻开通讯录,把里面的联系人大致浏览了一遍,犹豫再三还是给解酲去了电话。印象里他们兄妹关系是最好的,当年的事解酲应该不知情,身份不至于像他父母那样尴尬。 打出去的电话一直持续了十几秒的忙音,直到周伯伯误以为没人接听,准备挂断的时候,才接通。 “喂……” 解酲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白叶清的办公室,他作为这场案件的公诉人,正在对白叶清进行调查。 看见来电显示的姓名,解酲差点以为自己是因为太累出现幻觉了,他揉了揉眼睛反复看了几遍,才确认来电的的确是那个目前最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人。 “怎么?傻了?你妹的电话。”坐在一旁的林知意见解酲久久没反应,伸出头看了过来。 “嗯,刚才有点愣神。” 解酲淡淡回了一句,右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喂……” “是解酲吧?我是醴醴的邻居,周大伯啊。” “是,我是解酲,周大伯?您怎么会拿着若醴的手机……难道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解酲看了会议室的众人一圈,压低声音,起身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是这样的,她昨天回来乡下,想调查六年前你大伯的事情,我想着她已经成年,有权利知道真相,就把她带到了你大伯的墓前,准备当着你大伯的面告诉她我知道的一切。 但是我们在那里碰见了六年前郑老板的随行秘书,他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了,醴醴没受住,晕过去了。” “那她还好吗?医生怎么说?没什么问题吧?!”解酲连忙追问,手撑着墙壁,五指紧握成拳,低头看着地面。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电话那头的周伯伯听出了他言语里的焦急,连忙解释,“我们把她送进医院了,医生说幸好没有碰到她后脑勺的伤口,解酲呀,醴醴怎么受的伤,那么大一个包,我看着都揪心……” “这个…周大伯,一句两句说不清。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让我去c城把醴醴接回来?” “对,我想着我和你周大娘始终都是外人,醴醴受了打击,肯定想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我没在她通讯录里面找到男朋友,只能想到你了。我记得你们关系一直很好,跟亲兄妹一样。” “嗯…”解酲无声地苦笑了一下,以前或许是,以后,恐怕难了。 “周大伯,谢谢您的电话,我这边有事忙,暂时抽不开身,但是我会找两个她熟悉的人过去照顾她的,您看行吗?还要麻烦您再看护一会儿,等我忙完了,一定去c城登门拜谢。” “好的好的没问题,年轻人还是以事业为主,醴醴这边你就放心吧,我老婆子给她煮了汤,一会儿就送过来,你别担心,我们一定给她照顾得好好的!”梧桐将许暖流年 远亲不如近邻(2) “谢谢您,周伯伯,真的。” 真的谢谢,在我最想却最没资格陪在妹妹身边的时候,让她能感受到来自邻居的温暖,这对于此时同他一样经历亲情低谷的若醴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善意。 “哎呀小事,醴醴是我看着长大的,按年龄都可以做我女儿了,我和你周大娘一直把她当自家孩子,你就放心吧。” “我相信您。真的,还是想说,谢谢您。” 解酲把额头抵在墙壁上,隔了好久才回话。 “好啦好啦,先不说了啊,你先忙你的,你找的人到的时候打个电话过来啊,我去接他们,挂了。” 周大伯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一点犹豫都不带的,他的心里其实有点生气,但是因为身份的特殊,不能明着表达,只能挂完电话,眼不见心不烦。 解酲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忙音,轻轻叹了一口气。周大伯一定是生他的气了,怪他这个做哥哥的,在关键时候只知道工作。 他转过身背靠着墙壁,后脑勺贴着墙面,盯着对面墙上白叶清的海报发呆。 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去看看若醴,但是他又怕自己这样尴尬的身份,会刺激到她,所以只能曲线关爱,找江梓墨陪着她,主动参与了白叶清的案子,帮着她最喜欢的偶像洗脱污名。 就算没心情关注娱乐圈的事,等日后看到喜欢的人没被陷害,多多少少也会感到些许快乐的吧。 解酲的脸上笑意全无,只剩下连日加班的疲惫和倦怠,他拨弄了两下蓬松的头发,闭着眼睛开始思考要找谁去看若醴。 时沅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去了可能也帮不上忙。 爸爸妈妈现在的身份这么尴尬,只怕若醴看到他们死都要气死了。 那么只剩下江梓墨了。 解酲咬了咬嘴唇。举起手机开始给江梓墨打电话。 …… 林谨萱作为lera中国区的总经理,上任第一天自然是要举行欢迎仪式的,只是比起接受全集团的恭维,她更愿意先跟熟悉的同学学弟一起过。 三人出了公司,按照她的意愿去了近日混得风生水起的海底捞吃火锅,选了红油番茄双拼鸳鸯锅。 吃惯了美国牛羊肉的林谨萱,一上来就点了好几份中国才有的特色涮肉,然后就丢下菜单,开始玩手机。 因为倒时差的缘故,她一上飞机就睡了,等下了飞机坐车去公司的时候也眯了一会儿,根本没时间上网看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结果这一日常上网冲浪,就出了问题了,热搜榜前十的关键词,有五个带了那个她介意的名字,其中有两个还同时带了江梓墨。 “这是什么意思?” 林谨萱冷着脸把热一的关键词亮给江梓墨看,等着听他的解释。 “所以叶笙嘴里说的朋友,那个让你回国半个月恨不得脱岗一个月的重要的朋友,就是许若醴?” 热搜爆到现在,江梓墨也没什么时间认认真真看热搜,他一直以为是时沅告白江许才引来了轰动。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明知道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结果呢,为什么此时热搜第一的关键词已经变成了“江许三角恋”? 他告诉记者自己是许若醴的男朋友,难不成消息传这么快,他们三个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时沅的人气是真的高,直接爆热搜。 以为是自己的声明引起了全民讨伐,江梓墨直接伸出手,点进了热搜,也不管这是别人的手机,居然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思考热一关键词的内涵上,根本没想多,也没注意林谨萱越来越黑的脸色。 “江梓墨,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硬生生等了一分多钟,还是没等到江梓墨把空洞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自己脸上,林谨萱愤怒了,她“啪”的把手机屏幕朝下,排在了桌子上,沉下脸盯着江梓墨。 “瑾萱学姐,这是个误会……” 眼瞧着自己的老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都不带搭理林瑾萱,乔叶笙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替他解释。 “你闭嘴。”林谨萱瞪了乔叶笙一眼,把筷子拍在了桌上,继续咄咄逼人。 “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能被这个女人的样子骗了,江梓墨,你清醒一点,你们已经分手了!” “这是我的事。” 看完热搜内容,江梓墨的脸都黑了,又听到林谨萱强调他们已经分手,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直接刺了林谨萱一句。 “你!”林谨萱气极。 “当初我就不应该让爹地同意调你回中国!” “跟你不一样,我是中国国籍,就算辞职,我也会回来,这里才是我的家。”一句不够,江梓墨又补了一句,直接怼得林谨萱肝火直烧,心肺都气疼了。 然而这份怒气持续了没几秒,原本脸色铁青的林谨萱,望着江梓墨的表情,眼圈突然就红了。 “到底是为什么啊。”她带着哭音的控诉声响起。 “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嘛。”她抹了抹像水一样从眼眶溢出来的眼泪。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在我回国的第一天,做这种事。 江梓墨,我是一个人,我会伤心,会难过,会和曾经酗酒的你一样,痛不欲生的。” 被提及自己的往事,旧日分手后挽回失败,只能借酒消愁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江梓墨刚硬起来的心软了一块。 他是不是说话太伤人心了…… “我……”他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梓墨,我讨厌你!” 林谨萱捂着耳朵,不愿意再听他的解释。 她从身后拿过包,站了起来。 “我以lera中国区总经理的名义,要求你遵守员工守则第八条,尽快主动澄清绯闻,并跟许若醴保持距离,以免被拍到传上网,影响公司形象,限时十天。 如果逾期,我就亲自出手帮你处理!”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林谨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中途还撞了准备给他们桌上菜的服务生一下,差点让菜品落地,却依旧没停,高昂着头大踏步离开。梧桐将许暖流年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1) “学长,要不我去解释一下……” 出了公司,上下级就变成了前后辈,乔叶笙望着林谨萱的背影拐过墙角,转过头一脸同情地看着江梓墨。 林谨萱是出了名的坏脾气,想开谁就开谁,这还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学姐第二次说这么重的话。 第一次是大二,她带着他去酒吧抓人时。 江梓墨摇了摇头,没作任何回应,反而伸出手把林谨萱遗忘在桌上的手机翻了过来,开始继续查看之前没看完的内容。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一直没讲话的他终于开口,却是对乔叶笙提问。 “她进娱乐场所卖过酒的事,为什么没有查到?” “?不可能,卖酒?学姐不是那样的人!” 乔叶笙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坚定地否决了江梓墨的话,心里下意识否认。 若醴学姐怎么可能卖酒,他都快把这六年她所有接触过的人都问过了,根本没听到一点有关于卖酒的消息! “你自己看。” 江梓墨把手机丢到了时沅的手里,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味道冲击着口腔的每一处,让他觉得难受的时候又感受到一点爽意。只有这样奇怪的滋味,才能让他从满心的愧疚中,暂时解脱出来。 乔叶笙接过手机后就把同样的信息图片看了一遍,果然做出了和江梓墨一模一样的反应。他放下手机的时候,脑子因为遭受的冲击太大还晕乎乎的,一点都不理智。 “对不起学长,可能是我查的不精细,所以错过了这个消息,对不起。” 江梓墨闻言没说话,又默默往自己的酒杯里蓄满了酒,然后一饮而尽。 三杯下肚,他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指了指桌上的手机。 “把这东西还给林谨萱,晚上没什么事别来烦我,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江梓墨凭着仅存的一点理智,强撑着走出了海底捞的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自家的地址,然后一头倒在了后座上,晕了过去。 “哎,你醒醒啊,喝多少酒啊。” 晚班的的士不愿意拉醉酒的客人,他皱着眉叫喊着,想让江梓墨离开自己的车换下一辆,然而后者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道是故意装听不见该是真晕了过去。 司机捶了方向盘一下,解开了安全带,准备下车把人扔在大马路上,他的车垫可是老婆刚洗的,万一这个醉汉一个没控制住吐了怎么搞,想想都恶心。 司机打开了驾驶座车门,刚准备跨出去,结完帐追出来的乔叶笙及时出现在了副驾驶窗前。 “哎师傅,你别误会,我学长碰见伤心事了,所以多喝了两口,麻烦你带我们去xx别墅区,我付给你两倍车钱,你看行吗?” “那你要看着点他哦,别让他吐在我的车上。”一听有双倍钱赚,司机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退回了驾驶座,拉上了车门。 “好的好的没问题!” 见司机同意了,乔叶笙也拉开后车门,坐到了江梓墨的身边。梧桐将许暖流年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2) 乔叶笙费了挺大的劲才把人扶正,背靠在座椅上。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纸巾,抽了一张,替江梓墨擦拭了因为喝酒喝太快漏出来而湿漉漉的下巴。 “我开车了啊。”司机从后视镜里忘了一眼,确认后方无车以后,启动了车子。 “叶笙,你不用管我,早点回去休息吧。” 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领口的纽扣,江梓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助理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坐他旁边。 “学长,你一个人喝这么多我不放心,等把你送回家我再给瑾萱学姐送手机。” “哦,那晚安。”江梓墨乖乖应了一声,酒劲上头带来的眩晕感让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地,前言不搭后语。 乔叶笙摇了摇头,又替江梓墨解开了一颗纽扣,然后身体前倾,跟司机师傅说话。 “师傅,附近找个药店停一下吧,我去买点解酒药,他酒力不行,看着怪难受。” “谈生意还能不喝点酒啊,年轻人啊,以后这种事多着呢。”司机趁着红灯往后看了一眼,老成地说道。 “他刚回国,以前的公司不兴这套。”乔叶笙简单解释了两句,也没多说,毕竟司机师傅说的国内现象也是事实。 “喏,到了,就右手边那家药店,他们家的解酒药效果挺好的,我接了好几个客人都是买的这里的。” 司机师傅过了红灯以后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指了指右手边的那家药店。 乔叶笙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家24小时药店,他回过头又看了江梓墨一眼,把公文包放在了他的身边。 “麻烦您帮我看一下,谢谢,我马上回来。” 他匆匆交代了一声,拿着手机下了车,直奔药店,司机在他离开以后又回过头盯着江梓墨看了一会儿,半晌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 林谨萱刚出海底捞就后悔了,她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厚着脸皮回去道歉。 但是强烈的自尊心最终还是没让她丢下面子回去,她站在马路边不甘心地看了二楼好几眼以后,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直接离开,直到下车付钱没人民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 “师傅,要不我再给你个地址,你帮忙把我送到那边吧,我朋友会给你钱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挣扎了好几秒,不好意思地说道。 幸好司机师傅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他见林谨萱的钱包里都是美元,猜到她刚回国,也没为难人家小姑娘,点了点头按照林谨萱给的新地址重新启动了车。 然而即使到了第二个目的地,林谨萱也没顺利找到人,替她付了车费。 此时的她,因为被拦在了江家别墅所在的小区大门外,正无助地跟保安说情。 “这位小哥,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江家的朋友,有急事找他们。” “对不起小姐,你不是跟着人进来,也没有让业主打电话,按照规定我们不可以放你进去……”梧桐将许暖流年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3) “我们公司的规定很严格,按照规定,我真的不可以放你进去,如果我放你进去,我的饭碗就丢了。”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林谨萱着急地解释着,差点就快吼出来了,却依旧只等到保安的摇头和公式化的回答。 “对不起小姐。” “哎呀!”林谨萱愤恨地跺了跺脚,心虚地回过头看向已经从驾驶座出来,站在车门旁边的司机师傅,果然看见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了。 “呵呼……”林谨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去,硬着头皮开始想办法。 她刚才把手机落在海底捞,现在回去肯定也找不到人,能帮忙的下属的联系方式全都在手机里,她能背出来的号码除了家人的,就只有江梓墨的。 现在应该是美国的凌晨时间,她不能吵醒家里人,但是她更不想打给江梓墨,让自己处于心软先行让步的途地。 所以只能打自己电话,让他们把手机赶紧送过来,顺便要求乔叶笙结账了。 “那你能把电话借我一下吗?我叫人出来接我。” “这个可以,清你跟我来值班室吧。” 折中的办法让两个人都能接受,只是司机站的远,乍一眼见许若醴跟着人进去。还以为人要跑,连忙跟了上去。 “小姐,你车钱不给了?” “不不不。” 活了这么大,脸皮薄的林谨萱哪里碰到过这样没钱付钱的尴尬场景,她的脸都快红透了,窘迫得要死,只能一个劲儿的否认,朝司机亮了亮手里的座机话筒,示意他自己在联系人。 司机见状松了一口气,也不催,双手插肩站在值班室外面等着,眼神紧盯着林谨萱,让原本就尴尬得不行的她更加羞愤。 江梓墨,再不接电话我这辈子都不要理你了! 窘迫的林谨萱听着话筒里的忙音着急,心里把江梓墨骂了个遍,要不是他把自己惹生气了,她至于气到失去理智,不拿手机就走,然后沦落到这般田地嘛?? 几秒的等待时间,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林谨萱终于捱过这段时间,听见电话接通的声音时,那边传来了乔叶笙的声音。 “喂,你好,这里是林谨萱的手机,我是她的部下,请问你是?” “叶笙,是我。” 林谨萱一下就分辨出了那一头的声音,她压抑着有些激动的声音,故作淡定的说道。 “学姐,你是来要手机的吧……” “对。你们,不,你快点把手机送到……” 尴尬的处境和司机那怀疑的眼神,让林谨萱的心情异常迫切,她还没等乔叶笙说完话,就插嘴讲起了自己的要求。 “学姐,对不起,可能没办法过去了。我和学长现在在高铁站。” “什么?你们去高铁站干什么?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先被江许绯闻刺激,又遭受了没钱付账的窘境,骄傲的林谨萱纵使再有修养,此时也顾不得了。 “……” 乔叶笙被骂得有点无语,他现在再一次感激当初自己选择了做江梓墨的助理。梧桐将许暖流年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4) 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oss呢。 乔叶笙无奈地抿嘴苦笑,好声好气地给林谨萱解释。 “学姐,刚才我本来想送学长回家再给你送手机的,但是没过多久学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若醴学……”下意识地说了熟悉的称呼,反应过来的乔叶笙连忙改了口。 “许若醴的哥哥打电话过来说,许若醴在c城出事住院了,想拜托学长过去照顾一晚上,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开着免提,学长听见了,当即要求司机开车去高铁站。我们现在已经在等车了,票在来的时候就买好了。” “许若醴,又是许若醴,她是巨婴嘛?”林谨萱本就绷紧的神经在又一次听见许若醴的名字以后,立马就炸了。 积攒了多年的羡慕嫉妒终于爆发,她握紧了手里的话筒,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 “不过就是高中认识的初恋,何以让那么优秀的江梓墨痴迷至此,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乔叶笙,你告诉江梓墨,如果他还认我这个朋友,立马就给我回来,我就在他家别墅门口,我身上没人民币,付不了钱,被出租车司机扣着人呢!如果他觉得我这六年的陪伴,真的比不上一段或许回不去的初恋的话,就当我死了吧,你看看身无分文的我,在大晚上,会遇到什么!” 说不难过是假的,林谨萱此时的心情简直到了人生谷底,回来以前,她以为过了六年,他们的爱情很难再死灰复燃了。 可是一直对她保持朋友距离的江梓墨,居然一直在努力地扮演着助燃的角色,对许若醴念念不忘! 她恨啊,实在是恨得不行。 恨他,也恨她,但更恨自己。 她恨如此骄傲的自己,居然会为了一个从来不回头看她一眼的男人,痴痴地追了六年,等了六年,单相思了六年,甚至还为他抛弃了国外“啃老”的自在日子,跑来国内受罪。 “乔叶笙,他怎么说?!” 越想越气,林谨萱又催了一句,仿佛就等着江梓墨的致命一击。 “对不起,学姐,学长让我帮忙联系家里的保姆来接你,你在……”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刚听了前面三个字,林谨萱就懂了。他再次选择了许若醴,不惜以不顾她的安慰为代价。 在她和许若醴的六年“情感争夺战”间,她一直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一股难以疏解的愤懑涌上心头,林谨萱的手都在发抖,她直接打断了乔叶笙小心翼翼解释的话,干脆利落“啪”地一下,狠狠挂了电话。 保安见这位全身上下加起来有几十万的女客人对着电话发火,原本拒绝她进去的坚定都被吓掉了一些。 只是,在保安犹豫不决的时候,原本强势地,凶巴巴地拍电话的林谨萱,却在电话落下的瞬间,红了眼眶,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俄滴亲娘哎……” 保安的内心一阵哆嗦,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好惹,他待会儿还要坚持不放人不?梧桐将许暖流年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5) 原本安静等着的司机见状也有点被吓到了,他只是想要个车费啊,咋还把人家姑娘整哭了? 关键这姑娘戴的表就二十来万,咋还出不起一百多块的停车费呢? 就在门外的司机和值班室的保安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面面相觑的时候,委屈失望到极点的林谨萱垂着头,摸着眼泪,从值班室慢慢走了出去。 她很少哭的,但是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她刚说的话的内容,根本不短,光乔叶笙转述都要点时间,可是她才等了多大一会儿啊,江梓墨就直接拒绝了,想必是想也没想,就直接选了许若醴。 可是她呢,爱了他整整六年的她呢? 被无情放弃,被爱伤到林谨萱此时的脑海里只有一句歌词。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他是她等了六年都得不到的爱,许若醴是消失了六年都依旧被偏爱的存在。她偏爱他,他不在乎,也有恃无恐。 凭什么啊,到底是凭什么啊? 她偷偷调查过,论出身,论样貌,论学历能力,她与许若醴都不在一个层次,可就因为许若醴比她早认识了江梓墨五年,就把他心里留给爱的位置都占尽了,让别人一点希望都看不见! 光江梓墨那个合约未婚妻,她就够介意了,而许若醴这根刺,在她心里扎了六年,一年比一年深。 想到自己这六年被刻意无视的喜欢,还有刚才江梓墨想也不想的拒绝,林谨萱就奔溃得不行。 她一屁股坐在了值班室高于地面的位置上,堵在门口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 管他的呢,反正也没人认识她,她只想好好哭一场。 哭了两下,可能是觉得自己哭的丑,林谨萱还特意从包里拿出了墨镜戴上,然后继续哭。 保安和司机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两个大男人隔着空气比划了好久,皆是一脸懵逼。 这姑娘受什么刺激了?疯了…… 司机拧着眉看着面前哭得可惨了的女孩,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算了,当她倒霉,小姑娘样子怪可怜的,就当他行好事,给子孙积德了…… 只是司机唉声叹气,离开的脚步还没踏两步,就被带着哭腔的女孩叫住了。 “你不许走!我还没给你钱!” “……” 这下司机是真没话说了,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执着的客人。 他转过身。 只见哭得满脸都是泪的林谨萱站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拿下手腕上的手表,就往他手里一拍。 “押给你,你带我去银行换点钱,我一定会给你车费的。” “算了姑娘,就当我做好事……” “不行!”林谨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抓起手腕上的袖子往脸上一抹,擦掉了眼泪。 “你赚钱也不容易,我不是占便宜的人,不用说了,我们走吧!” 说完这话,许若醴就自顾自地上了副驾驶,等着司机上车离开。 司机见状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保安道了别,跟着上车。梧桐将许暖流年 送你一张过去的cd(1) “姑娘,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熬一熬就过去了。加油。” 林谨萱二十来岁的年纪,让司机想起了自己在外省读书的女儿。 人家都是拼了命地往s城来,只有那个傻孩子非要往外省凑,说是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可是如今这世道,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害怕自己孩子出了什么事,自己没办法陪在女儿身边。 所以他一直待人和善,就是想着如果有一天,囡囡一个人在外面遭遇与这位乘客相似的困境,也能遇见一个像他一样帮助别人的陌生人。 “师傅,你人真好,我待会儿给你双倍工资!” 发泄了一通,心情平复的林谨萱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许多。她摘下墨镜,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车子还在往前行驶,林谨萱拿出化妆品,给自己补了个霸气的妆容,心里一个想法渐渐成型。 追去c城是吧,她也去!反正江梓墨还没把人追到手,她就还有机会。也正好去会一会那个六年的情敌,送她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她和江梓墨的“爱情”!!! “姑娘,那旁边就是银行,我在前方的停车位等你,你去换点人民币吧,小心车子。” 虽说江家别墅所在的地方相对而言离市区稍远,但是高级住宅区附近的商超银行还是一应俱全的,司机跟着导航没开两分钟,就找到了一家银行。 “好嘞,那表您拿着啊!我去去就回,绝对不会跑的!” 林谨萱从包里拿出钱包就风风火火地下了车,把大包也丢在了副驾驶座上。 “嘿,这姑娘,要跑也是我跑啊。”司机师傅看了那名牌包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倒是为陌生人的这种信任感到开心。 …… 江梓墨的酒量差,但是没喝多少,所以才能在乔叶笙接电话的时候,清醒地听完电话那头的内容。 许若醴再次晕倒的消息让他整个人立马清醒了,抬起头就抓住乔的手腕,把手机扯到自己的嘴边,开始询问具体过程。 等他知道了前后因果以后,想也没想就让司机掉头,往高铁站赶。 “学长,瑾萱学姐和各个领导已经很生气了,如果你再为这件事耽误工作的话,恐怕不好向他们交代……” 乔叶笙纠结地攥着手里的高铁票,为自己的“临时加班”感到委屈,他今天本来可以睡个好觉的!!! “我知道,所以我们去了待几个小时就回,s城到c城只要一个多小时,抓紧点时间能赶回来上班的。” “……学长,现在是下班时间。”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乔叶笙胆肥地提出了抗议。 “你可以不去,如果不想去,就回去吧,好好休息,我不强求你。” 江梓墨看着乔叶笙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他能感受到他的不情愿,也很清楚他这样的行为很疯狂,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没有谁能在明知心爱的人生病以后,还能无动于衷。梧桐将许暖流年 送你一张过去的cd(2) “瞧你说的,若醴学姐也对我很好的,她出了事,我总归要去看看的……” 乔叶笙这两天在微博上围观了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虽没发声,但却是坚定的“将许”党。就他自己而言,许若醴和江梓墨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没有理由,就是很配。 那叫一个俊男靓女,天造地设,郎才女貌,郎情妾意,豺狼虎豹。 不不不。 莫名感受到周围一股凉意袭来,乔叶笙心虚地瞥了一旁的江梓墨一眼,在发现对方看着他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立马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们俩凶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恐怖呢嘻嘻。 “行,辛苦你了叶笙。” 江梓墨只是习惯性看助理一眼,根本没注意他脸上多彩的表情。回了这句话以后,被消息吓退了好久的困意终于渐渐醒来,他往后一靠,准备在上车前眯一会儿。 乔叶笙见自家学长闭上眼睡着了,也不打算再说话,低头玩起了手机。 “亲爱的,今天回不去了,陪学长出差,你自己睡啊。” 他压低了声音,给自己刚交多的女友回了一条语音。江梓墨闻言,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细缝,郁闷地看了他的后背一眼。 叶笙这二货还能找到女朋友,他可太可怜了。 “好,你早点睡,晚安。” 乔叶笙的交流还在继续,江梓墨嫉妒了一阵,就慢慢被睡意夺了注意力,进了梦乡。 “biubiubiubiubiu!” 结果他睡着还没一秒,乔叶笙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短消息铃声…… “!!!” 江梓墨被吓得一激灵,应激反应发挥作用,整个人从梦里醒来,坐直了身体,满脸怨念地盯着同样被吓到的乔叶笙。 “不是我的……” 乔叶笙欲哭无泪地看着满脸“起床气”的江梓墨,苦着脸朝他挥了挥自己以光速掏出来的,林谨萱的手机。 “是瑾萱学姐的手机响了,估计是有人找她。” 开玩笑,他也被吓到了好吗,刚才正好在微博上刷了恐怖视频! “……” 江梓墨气得吐血,却不能说什么,用力用鼻子呼出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往后一倒,“你处理吧,我说不过她。” 你都说不过,我就跟说不过啦…… 乔叶笙内心戏十足地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认命地打开手机,查看起短消息。 瑾萱学姐一向不喜欢设置密码,所以能直接打开所有没**加密的任何软件。 “把你们的目的地具体信息告诉我,别告诉江梓墨,不然扣你三个月,不,半年奖金!” ……skr狼灭,比狠人还多三点! 乔叶笙没什么特别在乎的,除了新女友就是钱,林谨萱清楚地知道他的软肋,所以轻而易举就要挟成功,直接拿到了许若醴的具体住院地址。 她收起了刚从银行旁边手机店买的手机,大步走到了司机旁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拿出了三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司机。 “师傅,麻烦您再给我送到高铁站吧!”梧桐将许暖流年 送你一张过去的cd(3) “姑娘,用不了这么多啊,高铁站不远,算上你来的车费,两百五就够了。” “没事的师傅,让您陪我耽误了这么多时间,这是误工费,您应该拿的!” 林谨萱刚买了最近心水的一款手机,又顺利拿到了地址,心情由阴转晴,对着司机笑的那叫一个明媚。 司机师傅见客人的心情已经恢复了,也很高兴,所以没再推辞,收了现金就启动了车子,准备把人往高铁站送。 s城的高铁站就在江家别墅所在的区,车来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高铁站的附近。正当司机跟着前车准备转弯的时候,后面的车突然加速想超车,结果一个没控制住,撞了上来,车子受了巨大的冲击力,连带着撞上了前面的灰色轿车,把人家的车尾灯给撞坏了。 “我的天,今天真倒霉!” 司机看着前车被撞在地上的尾灯,难过得不行,先不说这场车祸怎么理赔,出了这事,三车都得下去警察局了,晚班的生意没得做,又得少了好几百块的收入。 林谨萱见司机愁眉苦脸,心里的正义感突然蹭蹭蹭地往上涨,看他的穿着家里也不是特别富裕,肯定指着跑出租赚钱呢,后面那傻逼弯道超车,简直就是神经病行为,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 “师傅,你别管,我来给你出气!” 话说林谨萱今天穿得也挺霸气。大红色紧身短裙外搭了一件bf风的黑色皮衣,直直的大长腿踩着一双超酷的黑色马丁靴,又长又卷的黑色头发下,是一张禁欲冷淡的脸,怎么看怎么高级,又炫酷。 “别别,算了姑娘,我来说。”司机师傅见识了林谨萱的倔脾气,心里还有点担心,只能尽力劝她别插手,然而林谨萱根本不听,挎着黑色包包就下了车,直奔后面那辆被撞停的肇事车。 “砰砰砰”她用力拍了拍驾驶座的车窗,“hey,man.你违章了。” 林谨萱斜靠在车上,手搭在前车镜上,一脸霸气又玩味的样子让周围自觉围过来的群众一阵惊艳,纷纷发出了捧场的呼喊。 肇事车司机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技术出了差错,撞了人,自己的额头也撞上了方向盘,也起了个包。他快速打开车门下了车,态度很好的开始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是有事比较着急,所以弯道超车了,真是对不住,一定会给你……” 司机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鼻梁被打歪,血立马就出来了…… “嗬!” “哦哟!” “脾气真大啊!” 围观的群众看着肇事车司机鼻子下血淋淋的样子,纷纷发出了唏嘘声,更加热烈地讨论起来,坐在肇事车副驾驶的人也连忙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了车的左边。 同样被吓傻的还有一旁的林谨萱,她见司机态度好,原本不打算再说啥了,谁知她刚准备离开,后背就被猛地往旁边一推,整个人直接被推到了车盖前端的位置,差点跟着摔倒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鸡飞狗跳的相遇(1) “你干什么你,干嘛打人?!” 副驾驶下来的人一把抓住了打人者的衣服,把他往外围推了一把,然后紧接着跑到了朋友的身边,扶住了他。 “你撞人你他娘的还有理了?!” 打人的人脾气是个暴躁的,穿了一身黑,胸肌发达,看样子是个经常健身的。健身男还有一个女朋友,就站在不远处,当着女友面被人反击推开,健身男脸上挂不住,一个不爽再次挥着拳头就朝前面的两人打去,看样子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健身男出拳的速度太快,林谨萱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大喊着让肇事者两人躲开,却还是没改变什么,副驾驶座上下来的男人,在打了人以后,又被健身男狠狠拉过来,对着脸就是一拳。 “你神经病吧你??!” 林谨萱见状,当即就不爽了,被直接撞了的人是她和司机师傅唉,他们都没追求,这个开灰色车的穷**丝,哪来的脸当着他们面先教训人?! 人心一旦偏向一边,很多本来有理的事,都能被想成无礼,健身男的“报复行为”虽然有点过头,但他也的确有资格生气,并不需要考虑林谨萱的态度。 但是林谨萱可不管,她踩着马丁靴就挡在了被打的男人面前,瞪了健身男一眼,然后转过身开始关心起他的伤势。 副驾驶的人穿了一身挺贵的西装,看起来不是一般人,他的右脸被揍了一拳,立马现了一片青紫,看起来挺狼狈。 林谨萱瞧了一眼更加生气了,怒气冲冲地回过头,对着健身男就是一阵怼。 “areyoucrazy?” “说的什么鸟语,外国人别他妈管劳资的事,我虽然不打女人,但是你再烦这事,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给我滚!” “呵。”林谨萱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眼神犀利了许多,上位者的威压瞬间释放了出来,比刚才的帅气更添了几分厉害。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厉害法。你不打女人,我打男人。试试?” 林谨萱的样貌属妖艳,但不笑的时候又冷又禁欲,生气不屑的时,眼里的鄙视和故意上下打量人露出的嘲笑,更是比一般人更让人感到受不了。 健身男一下就被激怒了,“臭婊子,让你尝尝爷的厉害!”,顾不得自己是个男人,健身男直接出拳,对着林谨萱就打了过去。 林谨萱的身材偏瘦,腿很细。尽管她今天的打扮很帅气,但看着还是很弱势,周围的看客眼瞧着健身男的拳头即将落在她的身上,纷纷不忍地闭上了眼,同时心里的天平也完全倒向了肇事司机这一方。 这健身男太不讲理了,人家好声好气讲话,干什么要上来就打人,真是粗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谨萱即将被打的时候,她却稳稳地接住了健身男的拳头,还趁着对方轻敌的时候,一脚狠狠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愣是把一个尽一米八的男人,踹到了地上! 惊天逆转! 路人纷纷鼓掌,心里对林谨萱更加钦佩!梧桐将许暖流年 鸡飞狗跳的相遇(2) 我滴个亲娘哎,这女孩是现实中的女侠吧,长得好看就算了,身手也不凡,怕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是哪个神秘部队的特效队员? “噗。” 被女孩一脚踹倒在地上,健身男闷哼了一声,心里也是震惊得不行。 原以为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教训一下就好了,结果等人家出手,他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刚才那一脚,踹得是又准又狠,硬是让他过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过劲儿来。 感受着肚子上持续传来的痛意,健身男下意识地就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女朋友,果然看见她的脸一黑到底,阴云密布。 这下完了,面子里子都丢了,女朋友肯定要瞧不起他了……健身男越想越消极,干脆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径直躺在地上,开始装死。 “你们干什么你们,来人呐,评评理啊,肇事者撞人还打人啦!” 健身男原本以为站在人群中的女友会趁机走掉,没想到对方一见他倒下,居然想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方法,走上前对着西装男的脸就是一顿猛抓。 那泼辣劲儿,连打人一点都不手软的林谨萱看了都要退避三舍。 “你打我男朋友,我特么的!弄死你!” 健身男的女朋友趁人不备抓了西装男一把以后还不算完,继续不依不饶地扯着西装男发泄着心里的不满。她仗着自己的性别优势,料定西装男不敢打着人面打女人,居然一个劲儿的把自己的大胸往人西装男身上靠…… 围观的群众看见这辣眼睛的一幕,简直都要玄幻了,这又是打又是“性骚扰”的,到底是什么操作?!虽说这西装男看样子还挺帅气的,但是他戴了口罩,刘海挡了一半脸,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样呢,这女人就敢当众“送胸”,还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 同样想吐的还有林谨萱,她刚才是被那个疯女人阴了一把,掐了腰间的软肉,痛到极致迫不得已才让开路的。她本以为女人只是心疼男朋友想发泄一下,所以也不打算计较,结果她给他们来个这? 是想让她把隔夜饭吐出来吗??!她晚饭还没吃呢! 看不下去的林谨萱硬着头皮上前,加入了由健身男女朋友挑起的拉锯战。 “哎这位小姐,你冷静一点!” 她费力拉开了那女人,挡在了她和西装男之间。 “呵,你这个狐狸精,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自己送上门了?”健身男的女朋友恶毒地瞪了她一眼,打量了她,“穿这么骚,居然帮着肇事者打我们这些受害人,你妈生你的时候被轮了吧?天生这么缺男人?!” 说完就扬起两双手的巴掌,轮番上阵,对着林谨萱的脸就是一通乱打。 林谨萱哪里是被任意欺负的货,她挡住了女人的前两下攻击,然后往右边走了几步,把“火力”引来,想让西装男和他的朋友顺利转移。 但是健身男见女朋友都亲自上了,还看上了那个西装男,新仇旧恨一起算,直接爬起来,冲着西装男他们,就是一顿捶……梧桐将许暖流年 鸡飞狗跳的相遇(3) 就这样,林谨萱对战泼辣女,西装男在护着受伤的,不会打架的同事同时,勉强躲闪应付着健身男一**的进攻。 有些好心的路人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准备帮忙拉开两拨人,然而事情才刚刚开始,随着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传来,西装男后起步的同事终于赶了过来,也加入了乱斗。 想拉架的,不想打架的占大多数,健身男和撒泼女因为势单力薄,隐隐有败退的趋势。 正当众人觉得事情终于快结束时,随着一声“谁敢打我女儿和我女婿”的震天呼喊,原本待在车上的,撒泼女胖达两百斤的妈妈,带着同样不轻的妹妹,“咚咚咚”踩着地面,加入了战场! 女人打架,甚是不讲理,最阴狠的一招就是扯头发,纵使林谨萱身手了得,一个人对战撒泼女和她小姨,也是力不从心,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扯乱了头发,裙子也被撕烂了一点,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西装男见林谨萱被攻击成这样,费力地从健身男的战圈中脱了身,挤到了林谨萱的身边,抱着她就狠狠护在身下,自己承受着来着撒泼女和她妈妈的轮番剥削下。 “哎你给我松手啊,你这样影响我发挥!”好强的林谨萱不停用力,想从西装男的怀里出去,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西装男铁了心要替她挨打,自然不可能让她逃开自己的怀抱。 “她们下手太狠,好几次都冲着你的脸下手的,你别傻了,我一个大男人脸受点伤没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脸蛋太重要了……” “什么意思,说我靠脸吃饭?姐告诉你,我可是上市集团的总经理,我……” 林谨萱的心,在刚刚西装男替她挨了撒泼女“一爪”以后,就被狠狠地打动了。但是傲娇的她才不会承认,继续强词夺理,跟西装男抬杠,以此来掩盖自己那微微的害羞。 “我知道你好看,也有能力,但是好看不吃眼前亏,拜托你啦,就顺着我点,让我少挨点打吧。” 西装男无奈地说道,手上箍着林谨萱腰的力度倒是一点不减,反应也变得越来越快,带着她躲过了好几次对方的联合攻击。 “好一对奸夫**啊,呸,真让我恶心。” 眼前这对俊男靓女,刺痛了撒泼女的眼睛,她想起那个除了身材强壮一无是处的男朋友,再对比下眼前西装革履,气质不凡的男人,心中的不满就愈发浓烈,下手的力道更加重了。 “我打死你个开车撞人的臭男人。” 她冠冕堂皇地喊了一句,再次出手,这次是直直冲着西装男的口罩。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的是不是真的长得很帅! 注意到撒泼女的动作是冲着扯他口罩的,西装男的心中警铃大作,带着林谨萱往旁边躲了一大步。 他们一个追一个躲,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扭打,西装男胸前的胸牌,就在这样的争斗中,被撒泼女扯了下来,掉进了围观人群中。梧桐将许暖流年 哥,您又上热搜啦!(1) 尽管有好心人试图劝架,但面对这样混乱的场面,周围依旧是围观的人巨多。 被扯掉的胸牌,最终掉到了一个女生的脚下,她出于好奇捡了起来,看了两眼以后,却惊讶地叫了出来!!! “天哪!时……时沅啊!s台新闻部……这不是时沅的胸牌嘛??” 几乎是在女孩惊呼的同时,执着的撒泼女终于把林谨萱两人逼进了一个角落,她在自家妈妈的帮助下,一把手扯掉了西装男的口罩!!! 帅气而又熟悉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眼前,在场的每个人都愣住了…… 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可怜得不行,却紧紧把女孩护在怀里的,可不就是只活在电视里时沅嘛?! 这是时沅啊,大明星啊,活的!!! 有谁可以告诉他们,为什么微博上有几千万粉丝的时沅,居然出现在这里,还被人追着打!!! 要说时沅的国民度那叫一个高,主持着知名的新闻节目,s城乃至国内各个年龄阶层的男女老少,就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这下真身份被揭穿,原本躲在人群里准备看好戏的时沅粉们怎么还能坐的住,她们巴不得在偶像面前一展个人魅力,纷纷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自告奋勇地分了两拨人,分别把时沅和他同事围在了两个圈中间。 两队粉丝墙皆是一致对外,怒目而视地瞪着打人的那家人。 “你们再打一个试试!” 最先发现胸牌的女孩显然成了这队临时“起义军”的带头人,她代表了姑娘们,与对面的撒泼一家人谈判。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发现时沅的真身份,撒泼女是真慌了,她也是时沅的粉丝啊,却在不理智地情况下,把偶像给打了一顿! 一言难尽。 她怕不是国内第一个把偶像打得鼻青脸肿的粉丝……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姗姗来迟的警铃声,终于响彻了整条路。警车在前,救护车在后,两辆车依次从另一条路转了过来,停在了最外圈。 林谨萱他们出事的地点,在一个车流密集的十字路口,因为撒泼女的不依不饶,后面的车辆被堵住不能通过,已经造成了堵车。 两位警察冷着脸下来,大概询问了事情的整个过程,然后就确定主要的事故责任人,把他们带回警察局继续调查。 林谨萱是坐时沅单位的车去的,司机,时沅,健身男三方人在警察局依次接受了问询,事情基本有了结果。 原来,s城周边有个化工厂发生了持刀伤人案,时沅和他同事接了消息之后就第一时间往那边赶了,因为想拿到第一手的资料,同事就铤而走险弯道超车,结果就出了车祸。 车祸的责任认定,时沅同事负全责。而由健身男挑起来的打斗,因为林谨萱坚持不和解,最终将在各自验伤以后,进入司法程序判定双方责任。 时沅心软,本来打算不追究了,结果硬是在说出“我”一个字以后,就被强悍的林谨萱,当着警察的面捂住了嘴巴……梧桐将许暖流年 哥,您又上热搜啦!(2) “闭嘴!”林谨萱恶狠狠地瞪着时沅,警告他。 “……” “当着警察面威胁人,小姑娘胆挺大啊。”一旁以为警察看见时沅被凶得一愣一愣地,没忍住开了个玩笑。 “嘿嘿,警察叔叔,跟您借下人哈!”林谨萱冲着警察甜甜一笑,拉着时沅就出了办公室。 “松松松手!”刚出了办公室,时沅就费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嘶…”他用无名指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嘴角被撒泼女一拳打的瘀伤,一个没控制住按狠了,疼得不行。 “切,娘炮!” 林谨萱见状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 “……”时沅咽下想打人的冲动,心里不停念着“他不打女人”,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你是不是傻,被打成这样了还和解,您真当自个儿是活菩萨,来普度众生了?” 林谨萱双手插肩,瞧着还在摆弄自己伤口的时沅,心里一阵恶寒。 她还真没想到,他就是时沅,那个闻名全国的主持人。但是不管他什么身份,就冲他想息事宁人这“佛系”想法,她就不能容忍,她的字典里,没有“以德报怨”这四个字。 那撒泼女和她妈,可是瞎的死手啊,她的脸现在还疼呢!时沅替她受的伤,就算她的人了,她的人自己瞧不起打几顿都行,但别人不可以! “粗鲁!”时沅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嘀嘀咕咕说了一句,还是被听到了。 “你说什么?!” “姑奶奶,我知道你强悍,但是我有错在先,所以不想追究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当人家一码吧。” 时沅说要这句话,转身就准备走,他算是看出来了,林谨萱是个暴脾气,肯定不会听他的,他要是多说,火就要烧到他身上了。 他惹不起,躲起来还不行吗。 “你等等!”林谨萱见人要走,一把抓过他的肩膀,粗鲁的把人掰了过来,结果触碰到了时沅肩膀上被健身男打的伤口。 “嘶,奶奶…小姑奶奶,轻点轻点!您这是谋杀呢?!真不知道你男朋友怎么忍你的!” 伤口被扯到,时沅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下意识地就抱怨了两句,结果正好戳中了林谨萱的伤口。 她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所以,难道真的是她不够女人,才会花了六年也抓不住时沅的心吧…… 她的性格比较傲娇,也不会回应别人对她的好,所以每次都故作冷漠或凶巴巴的,但会在事后加倍感谢帮她的人。 但是这样的性格,可能注定得不到大部分人的理解吧。毕竟她的手下都以为她脾气暴躁,性格差,为人严厉…… 其实她不是这样的,她也会很温柔,也会渴望像小女生一样,被人小心翼翼地护在手心里。 林谨萱的突然沉默,让心细如发的时沅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对方了,连忙开口,想要补救。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别想多…我其实……” “把衣服脱了……” “啥玩意儿?”时沅吓得东北话都出来了。 “我说,把衣服脱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哥,您又上热搜啦!(3) 时沅小媳妇似地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低头警惕地看着说要他脱衣服的林谨萱。 这么开放,他承受不住啊啊啊! “快脱啊!” “林小姐,你是真的让我,让我脱衣服?” 时沅一时间搞不清她的意思,也生怕自己误会了她,只好犹豫着又问了一遍。 “废话,你不脱,还要我帮你脱?”林谨萱叉腰,鄙视地看了时沅一眼,然后撸了撸袖子,直接上手。 “行,我来。” “别别别哎哟我去。”时沅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他还是头一次见比许若醴还生猛的女孩子,他不就替她挨了几次捶嘛,她咋还以身相许了。 “林小姐,我觉得吧,我们这个速度太快了,不合适,还是先彼此了解下比较好你说对吧。而且这里是警察局……” “去你的!”林谨萱一个爆栗拍在了时沅的头上,“想什么呢你?我是看你被打的这么惨,想给你上点药!” “……”这下轮到时沅尴尬了,人家女孩子根本没那想法,他还反复确认了一遍,不知道她该怎么想他…… “嘿嘿,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林谨萱翻了个白眼,后退一步,从包里拿出了随身带的云南白药,“以为我要轻薄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您可拉倒吧。”林谨萱打断了时沅的话,抓着云南白药就把他扯了过来,对着他脖子喷了两下,然后手掌心贴上他的皮肤,开始揉搓。 “别以为你是挺有名的新闻主播,全世界的女孩子就要上赶着喜欢你了啊,虽然本姑娘不是什么有名的名人,但是追求者的手机排起来,还是能绕浦江一圈的。” 林谨萱的手很有劲,还会随着语气变换力道,在提到她不屑他的时候,手上的力度加到最大,狠狠按了两下。 “嘶,姑奶奶,我说错了,你下手轻点行吗?我靠脸吃饭……” “嗤,瞧你那点出息。”林谨萱嘴上鄙视着,手上的力道却悄然之间轻了许多,“我和你说啊,我有喜欢的人,心里装不下别人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 啥玩意儿,她这话怎么说的好像他主动肖想她似的? 时沅在心里一句句怼着,嘴上没反驳。这女的嘴皮子比他还溜,他怕他再开口,就要被怼死了! “不过,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云南白药啊,女孩子的包里,不应该只有化妆品嘛……” 女孩细嫩的皮肤贴在他的脖颈上轻轻揉着,虽然还是有些些疼,但他知道,这跟刚才她故意下手所带来的痛意根本不能比。 被他抱怨了以后,她就真的下手轻了,看来还是个嘴硬心软的女孩子。 “我从小就练柔道,经常会有跌打损伤的时候,所以养成了随身带药的习惯。” 林谨萱云淡风轻地说着,根本没提及从小学柔道背后所含的故事,那些逼不得已,那些绝地反击…… “云南白药我只敢给你涂身体上,至于你脸上的伤,还是得等笔录结束了,我带你去医院处理吧……”梧桐将许暖流年 哥,您又上热搜啦!(4) “没事儿,我待会儿自己去就行。”时沅傻呵呵地笑着,与刚才的疏离回避判若两人,心里已经开始把林谨萱当做“不打不相识”朋友了。 “还有。”林谨萱收回了手,又拿起云南白药,喷在了别的淤青上,“谢谢你,保护我。”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怕不是要被走廊里的过堂风带走。时沅没想到女孩突然会变这么温柔,诧异地低下头,就看见她正神情无比认真地,小心翼翼地给她揉着伤口。 他的心忽然塌陷了一块,莫名地开始盯着她的眼睫毛发呆。 然而…… “好了。”林谨萱简单揉了两下以后,就欢快地抬起头,想告诉时沅已经处理好了,却“砰”地一下,撞到了他的下巴。 “嗷……” 时沅闷哼了一声,手捂着下巴骨后退了好几步。 他就不该觉得这个林谨萱温柔!!! “你没事把下巴抵着我头干嘛?!”林谨萱凶巴巴地开口,手摸着脑袋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时沅不想解释了,他只想静静。 他默默捂着下巴,逃难似地回到了警察办公室门口,刚推开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哥!你又上热搜啦!”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齐晓阳兴奋的声音,时沅闻言心都跟着颤了。 若醴的事至今还保持在热搜榜前十呢,为了降热度帮她澄清,他这两天都没睡好,瞒着她把能找的朋友都找了一圈,花了不少钱,才让她的评价由黑变白,不再全网黑。 这两天他要多低调有多低调,微博都不更了,就怕被误解了什么再引起争端,他上热搜都上怕了! 可是齐晓阳说什么?他又上热搜了? “又出了什么事?” “嘿嘿,哥你别怕,这次是好事,就你刚才出车祸的事情,被人家拍到网上了,发视频的人说你为人善良,把人家小姑娘护在身体下面,替她挨了不少打,网友都夸你人美心善呢!” “……”又特么是这个“人美心善”梗,时沅一想起来就气的要吐血了。 之前他客串了一个旅行节目,同行的前辈姐姐逗他玩,非得给他化妆,说什么让他变女装大佬。 后来反正效果很好,收视率暴涨,前辈姐姐的粉丝和他自己的粉丝们看到以后都要笑死了,她们说他心好,即使不愿意也配合影后姐姐,所以直接把“人美心善”这个关键词刷上热搜挂了一天,让它成了他这辈子都甩不掉的梗。 更过分的是,这帮老娘们儿(小声bb)还截图他在节目里的表情,配了各种“嫌弃”“我忍”“我看不见”的文字,成了热门表情包,其中以女装大佬“人美心善”更盛! 更更更过分的是,还艾特他!!! 简直人神共愤! 时沅感觉自己再不发泄一下,就要爆炸了,他无视了齐晓阳的嘲笑声,直接挂了电话,躲进了警察办公室。 他要接受警察叔叔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洗礼,做一个爱岗敬业的三好青年,至于热搜和什么林谨萱,可去她的吧!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1) 时沅这边在忍受着来自警察叔叔和林谨萱两方面的教育,江梓墨那边更不好过。 他酒量不好,在海底捞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好,空着肚子连喝了几杯酒,迟来的疼痛和不适让高铁上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紧急升级了座位,带着乔叶笙住进了高级软卧。 “学长,你还好吧,不然待会儿下高铁到了医院,你先去看看医生吧。”乔叶笙担心地看着对面躺在床铺上,满脸痛苦的江梓墨,着急得不行。 “没…没事。”江梓墨的脸上因为胃里的疼痛,流了超多汗,他把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想让自己舒服些。 “其实也不是很疼,好多了,等到了c城,应该就能好,我再睡一会儿,你没事的话也睡一会儿吧,毕竟明天还要赶回来上班,我们抓紧点时间多休息一下。” “好,学长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叫我,我订个闹钟,到站的时候叫你,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还能睡一会儿。” “嗯……”江梓墨用鼻音回应了一声以后,就没再说话了,乔叶笙怕朝他休息,也没再开口说话,侧躺下来面对着他,慢慢进入了睡眠。 …… 心里有事的乔叶笙,在到站前十分钟就惊醒了,他“腾”地坐了起来,却发现刚才还满脸苍白的江梓墨,已经衣装整齐地坐在了他的对面,正看着手机。 “学长,你身体好点了吗?” 见他表情平淡不像还胃痛的样子,乔叶笙松了一口气,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没事了,刚睡了一会儿醒了就好多了,应该是吃的药和食物起了作用,反正没刚才那么痛了。” “那就好。”乔叶笙放心的点了点头,弯下腰开始穿鞋子,“那学长,我们待会儿下了高铁,是直接去医院吗?还是怎么说?” 江梓墨没立即回答,他快速浏览着旅行app上那些热门的美食排行,终于在靠近最下面的位置,发现了一家装修的不怎么样的“朝夕”馄饨店。 他会心一笑,点进了那家店,查看了地址。 “不,待会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还没吃晚饭,让你下班时间陪我来这里,总得先让你吃饱饭。” 心情很好的他在记下了具体地址后,就关掉了手机屏幕,笑着看向傻乎乎看着他的乔叶笙。 “怎么?我脸上有花?” “不不不,只是,有点奇怪……”乔叶笙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他探究地看了江梓墨一眼。 学长一向是最担心若醴学姐的呀,怎么在明知道她生病住院的前提下,还能笑嘻嘻地说要先带他去吃点东西。 “行了,把衣服穿好,快到站了,准备下去。” 江梓墨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叠好被子之后就往车门走,才不管乔叶笙好奇又纠结的表情。 “尊敬的各位乘客,前方即将到达c城,清要下车的旅客提前收拾好行李,以防遗漏,准备下车。” 列车播报员的声音想起,乔叶笙赶紧快速叠了被子,跟着江梓墨去了车门口。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2) 许若醴断断续续睡了有六七个个小时,终于在晚上八点多左右彻底醒了过来。 她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上午的事仿佛还是一场梦,她到现在都难以相信,造成当年那一切的,居然是爸爸的亲弟弟,她的三叔许永林。 明明爸爸对他很好的,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害他,难道几十年的兄弟情谊,当真比不上一张祖传秘方所带来的金钱利益吗?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几十年的血肉亲情,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只有钱最重要,钱比亲哥哥的命更重要。 他们拥有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的骨血亲情,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争惜呢。 许永林就不怕有一天,他的亲生儿子也会因为钱,卖了亲爹吗?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许若醴无声地哭着。 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么残忍,亲生父母不要她,爱她疼她的爸爸又被骨肉至亲害死。 这一刻,她无比害怕所谓的血脉亲情。在她看来,血脉这种东西变成了毫无价值的一种生物关系,根本比不上因为相处而建立的深厚感情。 想通了这一点,她因为之前知道自己不是许永儒亲女儿,而持续了好几天的难过,突然就变淡了许多。 是呀,爸爸爱她,她也爱爸爸,即使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依旧是天地间,最亲密的父女。这种关系超越血缘,建立在二十多年的相处中,比以生物分子为基础的所谓基因血缘,要牢固得多。 “爸爸,幸好许永林不是我的亲叔叔。”许若醴轻声生说着,后半句话埋在了心里。 幸好许永林不是我的亲叔叔,这样我报复他,也不必再顾及什么。 坚定了这个想法,得知真相的悲伤突然就少了许多,她坐了起来。 前几次醒的间隙,许若醴喝了周妈妈带来的排骨汤,顺便请求他们先回家休息,不要陪她过夜,所以此时的她,只有一个人在病房,没有陪护。 周围床住着其他几位病人,他们有的在休息,有的在看手机。 她有点怕生,也没好意思主动搭话,只能背靠在床头,拿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虽然各个方面都在帮她澄清,她自己也发了微博解释,但她还是很在意网友的评价。 自从接了《念长安》编剧一职起,她就知道,即使自己不愿意,以后也要经常出现在屏幕前了。网友的评价虽然不是衡量一个编剧好与坏的唯一标准,但是维护一个比较正面的形象,对于宣传作品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念长安》是她涉及古言的第一个作品,倾注了非常多的心血,如今被改编成了电视剧,又涉及到了各路人的心血和努力,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整个剧组。 点进“热搜榜”,许若醴如愿的没再热一发现自己的名字,但是“时沅人美心善”的关键词,倒是成功吸引住了她。 “什么呀,这个梗怎么又被玩起来了。”想到梗背后的故事,许若醴会心一笑,要是时沅看到,估计要气得暴走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3) “什么呀,这个梗怎么又被玩起来了。” 想到“人美心善”梗背后的故事,许若醴会心一笑。要是被时沅看到了,估计要气得暴走了。 笑着点进了关键词,第一个视频就是时沅被揍的那个视频,封面配了他鼻青脸肿的截图,显得又好笑又让人心疼。 许若醴抱着好奇心看完了视频,不禁又好气又无奈。 “这个时沅,自己的拳脚功夫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还逞强保护人家女孩子,结果被打惨了吧!” 尽管嘴上嫌弃着他,许若醴却还是翻出了通话记录,准备打电话过去问候一下。 只是她的手还没按下“时沅”两个字,一通没有备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到那熟悉的数字,许若醴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微博上关于她的事,终究还是被那个女人知道了。 任凭电话铃声独自响了十几秒,许若醴放空了思想,在声音即将停止的前一秒接通了电话。 “喂……” “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你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一定是因为有事吗?大家都很忙,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呵。 许若醴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果然她不是亲生的,一个电话打过来,上来就是质问,也不关心一下她“跳楼”有没有事,装也不知道装一下。 “有什么事吗?”她冰冷地开口,没有一丝温度。 电话那头钻钱眼儿里的杨美琴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对,还怪她没礼貌,“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有点钱就了不起?要不是你弟弟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了大作家,年收入百万了呢!” “……” 果然是来要钱的。 “所以你这么有钱,不应该孝敬孝敬我吗?” 杨美琴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许若醴感到了厌恶,这么多年,她每次一没钱的时候就会给她打电话,她顾念着亲情,都会给一点。 可是软弱和善良只会换来变本加厉。她拿着她赚来的血汗钱养着与她毫无关系的男人和孩子,一家人各种名牌,就连逛超市结账都要让她来。 每次她受不了拒绝以后,她就会立马变成可怜的样子,用那微薄得可怜的母女亲情,来捆绑她,逼迫她妥协。 她当初傻,最放不下的就是这母女亲情,所以一次次心软,一次次被骗。 上次她也是这样心软妥协了,先打了十万过去给他们救急,并且答应一定会凑够一百万解他们的燃眉之急。那时她就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心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一百万买断她们的母女亲情。 可这才过了几天啊。有钱人都不这么乱花吧,他们当真以为她的钱都是批量生产的吗? 真的是贪得无厌。 许若醴闭上双眼没开口,准备听听她还有什么奇葩的言论。 “你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妈也不要多,就按你年收入百万来说吧,以后每年给我们六十万,剩下的钱或多或少都自己留着,应该够了吧?肯定够了,你又没有男朋友,就算有了,也应该是他花钱啊……”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4) “不过你这年龄也不小了,还是早点找一个男朋友吧,到时候就可以把钱省下来给你弟弟读书用了,你放心,等他以后出去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杨美琴,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妈妈吗?”许若醴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废话…我当然是童童的妈妈了,他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不对。”杨美琴下意识就把话说出了口,然后才发现不合适。 “醴醴,妈妈也是你的妈妈啊,我知道你怪我离开你们,但是妈妈也是不得已,你爸当年非不同意再生一个,妈妈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我没钱。” 许若醴打断了杨美琴的话,她实在不想再说什么了。 “不仅现在没钱,以后也不会有钱,你们家的债务就自己解决吧,我不奢望童童回报我,毕竟我们是毫无关系的姐弟。 你当年抛弃我和爸爸,我不怪你,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和爸爸过得不快乐,离开他无可厚非。我不是你生的,你对我也没有抚养责任,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从来没怪过你。 但是杨美琴,我们的母女亲情在你走的那一刻,就被你亲手斩断了。这些年我给你的钱,已经够多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也别想着从我这里要钱,我不会给你的。” 许若醴一口气把埋在心里多年的话都说了出来,眼眶里有些热,但没有泪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还是人吗?我是你妈妈!即使你不是我生的,你也有义务抚养我!”杨美琴一听没钱拿了,态度立马就变了,尖锐的声音似乎要把许若醴的耳膜刺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马上有一部戏要开拍了,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上微博爆料,说你不养母亲,忘恩负义!” “呵。”许若醴冷笑出声。 “杨美琴,你要告就告吧,本来我念在你是爸爸唯一喜欢过的人的份上,还不想追究,但是既然你这么过分,也别怪我了。” “你想干什么?!” “妈,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当初离家出走和那个男人一起过的时候,还没有和我爸离婚吧?在法律上,这是婚内出轨,还是重婚罪呢?” “你!贱人!”杨美琴想起当年的事,就很心虚,当时她跟别人私奔的时候,还想着许家酒铺那点家当,当时许永泽邀请许永儒入股公司,一旦成功他们的婚内财产就会多许多,她舍不得那些钱所以没离婚。 时间过了这么多年,杨美琴已经不再记得这件事了,后来许永儒出事,她拿了大部分家产就离婚走人,压根没想到婚内出轨这个实锤,在多年以后会被许若醴提起。 “你还是人吗?我虽然不是你亲妈,但好歹养了你几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只记得,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是爸爸大半夜抱着我骑车,上市医院看病。” 许若醴哽咽地说道。 被喊了二十多年的妈妈骂“贱人”,“白眼狼”,她的心还是有点难过。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5) 但是这短暂的难过,最终变成了下定决心恩断义绝的催化剂。 “反正这么多年你也没把我当做女儿,白眼狼就白眼狼吧。”许若醴故作无所谓,用非常轻快的语气说道。“既然你不把我当女儿,我也不准备再给你钱,那么当年的有些事,还是算清楚比较好。” “你,你想说什么,你个畜生!”杨美琴突然有些慌张,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n城那套房子,是我爸买给我的,当年你以夫妻共同财产和我还小的名义,逼迫我签了协议,把它从我手上硬生生夺走,这些事,你还记得吧? 我不要多,一个月,把房产还给我,我就不追究你以前从我这里拿走的钱,还会再给你二十万,就当是最后给你的一点补偿。” “呸,你休想!”两人已经撕破脸,杨美琴也不用装了,她暴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气急败坏地辱骂起来。 “那你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许若醴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她知道再说下去,一定是无尽的争吵。解决问题最快的方法,那就是拿出具体行动。 爸爸辛辛苦苦攒钱给她买的房子,她一定会要回来的,那是他唯一留给她的念想。 经历了一番争吵,许若醴抬起头就发现病房里的人都在看着她,不过并不是什么嫌弃的目光,大多带有善意。 她朝大家回了一个微笑,拿着手机准备下床去上厕所。 因为没撞到什么,所以她的伤情并不严重,住一晚上就可以出院,她明天还得回乡下去处理许家老宅的事情,还是早点睡养精蓄锐才有精力。 许若醴拿着手机和抽纸就出了病房门,直到她走后,病房里的人才开始窃窃私语,讲着一些不好当着人面讲的话。不过这些,许若醴都听不见了。 江梓墨按照手机导航,很快就带着乔叶笙找到了“朝夕”馄饨店。 因为店地处小吃街,所以八点多的街道,还是人来人往,有许多的人出来散步吃东西。 “老板,两大碗鸭汤馄饨,再要一点烧烤,另外,走的时候再给我打包一份同样的带走。” “好嘞,小伙子,打扮的那个也是大份的吗?”馄饨店的老板拿着记事本飞速写着菜单,边写边问。 江梓墨想了想,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对,大份,超大的那种,还要加点香菜葱和一点辣,她喜欢有味道的。” “好嘞,你们稍等,馄饨马上就到。” 等老板走后,坐在江梓墨旁边的乔叶笙,才撑着下巴,一脸八卦地盯着自家老板。 “学长,我就说怎么一下来就带我吃馄饨,原来是给若醴学姐买好吃的来了。哎,果然女人如心脏,兄弟如衣服,恋爱中的男人啊~” 乔叶笙调侃着,不停地摇头,拿着馄饨店提供的笔,开始在菜单上勾选。 “怎么说也是陪你出来,吃的总得请个够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点吧,我知道你抠门,不用你付钱。”江梓墨心情好,懒得跟乔叶笙计较,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就歪过头,开始欣赏起周围的夜景。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6) j省的省会是n城,但是论经济,还是其他三个靠近s城的城市比较强一点。 c城虽然是经济三剑客吊尾的城市,前几年甚至还隐隐有衰退的形式,但城市建设还是很好。 此时的美食一条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各家小吃店的灯光汇聚在一条街上,很是明亮,比远处的主干道还要亮堂。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结队而行,有的还牵了条狗子,调皮的小狗绕着主人转来转去,嘴巴“哈哈哈”地流着哈喇子,非常可爱。 整天街道都充满着生活的气息,难怪若醴以前说最喜欢的就是这里。 江梓墨满足地笑了笑,心里已经开始憧憬以后的生活。三室两厅一厨两卫,两人一狗一猫一生。想想都觉得幸福。 “两大份鸭汤馄饨,来啦!” 老板热情的声音响起,江梓墨收回了思绪,低头从桌上的筷子桶里,拿出了两双筷子,给了乔叶笙一双。 “因为你们也没说加什么,所以我把可以加调料都拿小盘装着里,这个是本店送的鸭肝,你们尝尝,好吃可以再来拿!” 馄饨店的规模不小,但老板还是亲自出来招待客人,看着他格外热情的笑容,江梓墨再次亲身感受到了许若醴话里的形容。 “在亲情以外,还有很多让人觉得是小确幸的感情,比如朝夕店热情的,会给人送小菜的老板,比如大马路上会提醒你注意安全的环卫工爷爷奶奶,陌生人之间的关爱最暖心啦。我始终觉得,世界对我一直都是温柔的,所以我也要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世界。” 许若醴当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此时身临其境来感受世间温情的江梓墨,感慨颇多。 “世界以痛吻我,我将报之以歌。世界温柔待我,我将回之以笑。” 只是若醴啊,你收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苦,还相信当初自己说的话吗? 江梓墨拿着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出来吹了吹,过了几秒才小撮了一口汤,确定不是很烫以后,才把馄饨一整个吞了进去。 鲜香的汤汁与细嫩的鸭肉结合,再配上有嚼劲儿的虾仁,还真是许若醴形容的那种一口就喜欢的味道。 江梓墨不禁一笑,他终于尝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馄饨,走过了一点她以前走过的路。 “学长,行了啊,自从来到这,你都傻笑多少次了?比我这个恋爱中的男人还酸臭,我乔叶笙看了想数钱!” “……”斜了一眼调侃他的乔叶笙,江梓墨才不管他怎么想,自顾自地开始专心吃起馄饨。 大份的馄饨有二十五个,等到江梓墨满头大汗吃完一碗滚烫的馄饨,喝完里面的汤,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 江梓墨吃饭的速度算比较快,此时乔叶笙的碗里还剩了七八个,他正专心啃着刚送上来的烧烤。 “快点吃,待会儿还要去看若醴。” 江梓墨看了他一眼,起身进了馄饨店里,准备去收银台结账,顺便让老板把打包的做了。 乔叶笙望了他一眼,继续啃着自己的鸡翅膀……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7) 吃了馄饨,江梓墨的胃好受了很多,因为打包的馄饨还要等一会儿,他索性在收银台坐了下来,和健谈老板聊起了天。 “您这家店,开了有小二十年了吧,我听朋友说,她还小的时候,你们家就是c城闻名的馄饨店了。” “小伙子,知道的还挺多吧。”老板笑了笑,手上一翻转,把算盘重新归零,再次开始拨弄着算珠。 “我这店啊,说来也是百年传承的老店了。从我太爷爷那辈开始就在做,最出名的就是这馄饨。” 江梓墨目不转睛地看着老板手里的算盘,mit毕业的高材生也被它上面又快又灵活的算珠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我看您这店的装修挺现代化,店里的客人也不少,赚的应该挺多,怎么还用算盘,没想着用计算器吗?那个不是更快更方便嘛?” “嘿,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老板闻言淡然一笑,“老祖宗的东西,未必比不上现代所谓的那些高科技。我用这算盘几十年啦,拨弄起来比我儿子拿着计算器算的都快的。” “原来如此。”江梓墨自认世间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看老板这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就信了他七八分,能流传下来的东西,总归是有它独特的地方的。 “老板,我许多年前就听说了你们这家店,一直有个疑问,请问您是否能给我解答一二?” “知道,你是想问,为什么一个普通的馄饨店,要叫朝夕这么文艺的名字吧?”老板把最后一颗算珠拨了上去,暂时结束了珠算,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书。 “您怎么知道,看来像我这样有疑惑的人还挺多。” “是的,基本一个月会有那么一二十个慕名而来的客人,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不专门回答,你看看这个。”老板把书小心翼翼地展开,翻到了第一页。把里面一个过塑的旧照片递给了江梓墨。 那泛黄的书页,让江梓墨的神情正经了许多,他郑重而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照片,一个翻转,上面相拥而立的两个中年人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是,鲁迅先生和瞿秋白先生?” “对嘞,小伙子对历史还略知一二啊,大多数人都认识树人先生,但秋白先生,倒不是人尽皆知。” “朝夕,朝花夕拾,莫非您的祖上和他们?”江梓墨有些惊讶,倒没想到这家店会与两位名人有联系。 “只猜中了一半,我太爷爷是普通人,怎么可能和这两位大名人有什么联系。若真要算起来,太爷爷是瞿秋白先生的同学,树人先生的小粉丝。” “哦,原来是这样。”江梓墨点了点头,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老板见他依旧一头雾水,笑了笑继续开口解释,“太爷爷虽是卖馄饨的,但也曾是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只因后来家中实在贫困,才开了这家店以维持生计。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笔辍不耕,写了许多文章。他最喜欢的就是树人先生。”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8) “后来得秋白先生引见,见了树人先生一年,了了心中的夙愿,为了纪念那次会面,就将馄饨店改名为朝夕了。” “那这照片上……” “呵呵,不必在意。”老板哈哈一笑,“那合影是多宝贵的东西,我家爷爷才不轻易拿出来,只敢把这张冲印,等有缘人询问的时候才拿出来提及。” “哦哦,我知道了,原来是个有背景的馄饨店。”江梓墨调侃了一句,引得老板又是哈哈一笑,气氛变得更加融洽。 “至于这朝夕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有始有终,早上给大家提供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一天都备有精神。晚上又给冲破冷气特意来店的行人端上一碗馄饨,让他们饥肠辘辘的胃获得饱腹感,结束一天的疲惫。 我们做食品,只求一个良心,求一个有始有终。朝与夕,日复一日,始终如一。百年的老店也就这样传承下来了。 开店如此,做人啊,也是一样的。” “受教了。” 老板看似与人闲谈,随意淡然的一番话,却让江梓墨肃然起敬。或许许多年前,若醴也是这样,听了老板说的同样一番话,然后才对这家馄饨店,念念不忘。 “哈哈哈,受教谈不上,每个客人我都说一遍,跟我老子学的!”老板笑着摆了摆手,从江梓墨的手里接过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了书里。 “您真的很幽默。”老板随和的态度,让江梓墨觉得很舒服,他真诚地夸赞了对方,“我终于知道我那朋友为什么对您的馄饨店念念不忘,非吵着要带我一起来,您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哦?”老板听了江梓墨的话,顿时来了兴趣,“不知道那未曾谋面的小友,是否也是c城人?” “是的,我们是高中同学,她去n城读的书,高一的时候就跟我说要带我吃这个,说了好几次,想来也是您家店的忠实粉丝了。” 老板听到这些话,表情变得更加微妙了,他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询问起来,“冒昧的问一句,这位小友,可是女生?” 江梓墨没明白老板的意思,只能按照实情点了点头,“是,是我的高中女同学。” “那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啊,这个……”老板的突然八卦,让江梓墨有些尴尬,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他们谈了又分了?还是说他们马上就会重新在一起。 “你瞧瞧那边。”老板没纠结这个问题继续询问,反而手一指,指向了不远处的二楼走廊,“你可知我这‘朝夕’二楼,被各路年轻情侣们,起了个什么名?” “这个,我还不知道。” “二楼是我老子接受以后,特地开的一个咖啡书吧,我一家子都爱书,索性就来了这个地方,想着以后没事自己看或者给感兴趣的人看。倒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他们还特意求了二楼的一面墙,用来留言,上面各种话都有,最多的就是关于感情的……”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9) “久而久之,我这朝夕二楼,就留下来了一句话。”老板看了显然已经呆了的江梓墨一眼,继续说道。 “朝与夕,我与你,只愿生生世世,始终如一,与尔不离。” “……” 江梓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意外得知真相的惊喜,误会多年的悔恨和迫切知道很多的着急,堵在他的心里,让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着着实有点吓人。 老板看到他这幅样子,心中的猜测也印证了七八分,他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嘛,这情话,还是得说给本地人听才知道哦,那位小友,说给你听,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嘛,也难怪错过了。” “没有,没错过。”江梓墨突然紧接着回到。 “什么?” “谢谢,谢谢你,老板。” 江梓墨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心中的情绪,只能一个劲儿地说谢谢,然后一直深呼吸,大口吐气。 “小伙子,你没受什么刺激吧,没事的,就算错过,也没事的,有缘人自会相见!你要撑住啊!” 作为一个神奇的,有背景的馄饨店里有情怀有文化的店老板,他见过不少牵手成功的情侣,也见证了太多彼此误会错过的有情人儿。他见江梓墨是带着朋友来的,又是这个反应,一时之间直接把人归到了第二类,不免开始替他惋惜。 做好的打包馄饨已经由后厨传菜的人拿到了收银台,老板拿过拿起来份量不轻的馄饨,不禁为江梓墨身边那个不是高中同学的“她”感到幸运,又感不幸。 “我们重逢了,以后,一定会在一起。谢谢你,真的谢谢。” 江梓墨长话短说,把事情解释了个大概,“这个馄饨,就是买给她的,谢谢您,让我知道是我误会了这么多年。” “原来是这样,那真的是太好了,小伙子,加油哦。喏,这是你的爱的馄饨。” 老板听到江梓墨的解释,竟觉得松了一口气,他真心实意地说了两句祝福的话,把馄饨递给了对面身体都有些颤抖的他。 “嗯,谢谢老板,我先走了!” 江梓墨拿过馄饨,没有多留,道别转身就出了馄饨店,拎着还在啃烧烤的乔叶笙直接就走。 “哎哎哎老大,你急什么呀,我这还有个鸡腿儿没吃呢,好歹让我吃了吧!!!” 乔叶笙突然被抓住衣服往外扯,下意识就用嘴把没吃完的鸡翅咬住,然后左手一把抓了盘里剩下没吃的几个烧烤,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要多流畅有多流畅。 “回s城带你吃个够,别吃了,赶紧走了,若醴该饿坏了!” 若醴学姐饿坏了,我还被你这突然的动作吓坏了呢!!! 乔叶笙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自己站了起来,提了公文包跟在江梓墨的身后离开。 站在路口的江梓墨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也不知道医院还允不允许探望,想想还是吃饭耽误了时间,不禁有些懊悔。 他此时迫切地想见到许若醴,他有好多话想跟她说,那些藏在心里的误会和埋怨,他都想说给她听……梧桐将许暖流年 朝与夕,我与你(10) 乔叶笙眼疾手快就拦了一辆车,他把手里的烧烤都咬了一遍,把最精华肉最多的地方咬下来吞了,剩下的丢进了最近的垃圾桶。 “真搞不懂您,刚干嘛去了,这个点还不知道医院给不给开放探望了。” 他跟着江梓墨上了车,越想越觉得憋屈,壮着胆子吐槽了一句,缺没听见江梓墨反驳,不禁撇过头看他,只见他的情绪淡淡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就好像形成了一道天然地屏障,隔开了他与车内另外的两人。 “去哪啊。”司机见没人说地址,回头询问,却被江梓墨冷冷地样子吓到了,只好无助地看向乔叶笙。 “哦您好,我们去人民医院,谢谢。” “好的。”得了地址,司机赶紧转过头,启动了车子,全程不说话,生怕惹了后面那个一看就不好相处的人。 乔叶笙和司机的安静,给了江梓墨独自思考的空间,他专心地望起窗外车流不息的夜景来,这是他第一次来c城,还是临时起意,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收获,却意外的因为一个“临时起意”,解决了一个萦绕在他心头多年的困惑。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先喜欢若醴的,也认为他爱若醴比较多,可事实却是,几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已经决定要和他“生生世世,与尔不离。”了啊。 江梓墨的思绪渐渐偏远,回到了高一刚结束,放假前的那一天。 “江梓墨,放假了,你是回s城,还是待在n城啊。” “过年的时候应该带着外婆回s城吧,之前应该都待在这里,你呢?” “哦,我爸说还是老家一家人聚在一起有过年的味道,我明天就和哥哥一起开车先回去了。” “那祝你一路顺风。” “什么呀,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比如舍不得我之类的?毕竟你的同桌我貌美如花,可爱得冒泡。” “嗯,的确是有如花的美貌。” “你,哼!不理你了!我本来还想邀请你去我老家玩两天,顺便带你去朝夕吃馄饨的呢,你讲话这么毒,我不要离你了!再见!” “哎哎,说走就走啊,别介呀,我愿意去,反正在家也无聊,你带我?” “不带你去了,拜拜了您嘞!” 那个时候的他,心里特别纠结,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喜欢,还是一种相处久了的错觉。 十几年做什么都很顺利的他,隐隐觉得自己喜欢她的可能性多一点,但是骄傲的他不喜欢先承认,所以不自觉地故意气她,想保持点距离。 就是这份傲娇,让他错过了唯一直到“朝夕”背后真相的机会,让他一直觉得若醴是在很晚以后才喜欢他的。也是这份误会带来的“不对等”,让他在分手以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付出都不值得,以至于让他埋怨了她许多年。 就算是重逢以后,他对若醴的喜欢,也是有一份保留的,他想追回她,更多的主导因素是舍不得,而不完全是喜欢。梧桐将许暖流年 露台偷吃鬼(1) 江梓墨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摒弃了心中那些负面的情绪。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追回若醴的原因里面有爱,但爱里面也夹杂了恨。 他们分开了六年是事实,六年里的夜夜思念和埋怨也是事实,而他们早已高中那个心里只有喜欢和讨厌两种极端的少年,已经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学会了计较付出和回报。这一点,或许一直抗拒见他的若醴更清楚。 她怕贸然复合重蹈覆辙,空付又一场真心,换来再次黯然分手的结局,他也是。 成年人的世界里,光有爱是不够的。 但是还好,老天给了他解开心结的机会,让他能够从此毫无杂念,一心一意找回初心。 “学长,到了。” 乔叶笙的声音查了进来,扰乱了江梓墨的思绪,他抬头望右边的窗外看去,果然看见了不远处“急诊”那两个大字。 “一共45。”司机师傅熟练地撕掉了打表机上的票,递给了后方的乔叶笙,同时接过了他手里的百元大钞,颇为惊讶。 “这年头,有现金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嘿嘿,刚回国,在国外用现金习惯了,一时还没适应过来,说起来还是国内电子支付太发达,华人的骄傲啊。” “小伙子说的没错,这话我爱听!喏,找你的零钱。”司机师傅朝乔叶笙一笑,看着他数清楚零钱以后才回过头,准备等着人下了再走。 江梓墨在乔叶笙付钱的时候就率先下了车,他拎着还滚烫的馄饨顺着车尾绕到了医院大门的正前方。 “学长,走吧。”乔叶笙关上了车门,笑嘻嘻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嗯。”江梓墨冷淡地应了一声,把馄饨抱在怀里,率先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等到他们到达许若醴所在的楼层,看见病房外走廊上空荡荡的,心里的那一丝侥幸最终变得荡然无存。 “我就说吧,这个点病房肯定不能探视了,许若醴学姐说不定也已经睡了,现在怎么办?” “我给她发个>江梓墨见状,也只能掏出手机,开始给许若醴发信息。 “你现在在哪?” 此时此刻,恢复活力的许若醴还没睡着,正躲在被窝里在手机上码字。读完了江梓墨的短信息,她立马点了文本框,开始输入信息。 “在c城的朋友家,怎么了?” 江梓墨发完短信以后并没闲着,他前后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以后,就让乔叶笙特意去护士台纠缠坐班的护士,自己则跟在他后面,蹲着身子从护士台前成功爬了过去。 毕竟已经晚上九点了,护士忙了一天也很累,乔叶笙说话稍微有礼貌一点,就把两个护士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愣是没发现异常。 有惊无险。 江梓墨蹲着又往前走了几十步以后,轻声呼了一口气,才敢站直身体蹑手蹑脚地继续往许若醴的病房走。 “真的?”他快速打了两个字,回了过去。梧桐将许暖流年 露台偷吃鬼(2) 许若醴回得特别快。 “真的啊,骗你我就是猪。” 看到回信内容,江梓墨轻嗤了一声,回了过去,“那这位小猪,麻烦你到医院门口来一下,我给你点了外卖。” 许若醴下意识就捂住嘴,惊讶地轻呼出声,拿着手机的手都因为惊吓变得有些颤抖了。 “我靠,这大晚上的,你别吓我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还给我点外卖?九点多了,外卖员都下班了,鬼给我送外卖?” 江梓墨回的更快。 “你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看是不是鬼。如果我骗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 听到他信誓旦旦的话,许若醴有些犹豫了,不免为刚才乱扯“鬼啊鬼”的有些后悔。 虽然已经二十多岁快奔三了,但是她胆子很小,超级怕黑,也会不自觉的脑补一些恐怖的鬼故事。 现在让她大半夜的,穿越安静的走廊,一个人做电梯去医院门口拿外卖,这不是挑战她的极限嘛?? “你真没骗我?那外卖员为什么不送到病房来?”她索性按了话筒,直接一条语音过去。 江梓墨就蹲在许若醴的门口,两个人虽然只隔着一堵墙在发语音,但此时的他觉得在没有比现在更遥远的距离了,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然后强抱她! “没骗你,快出来吧,我加钱让人送的,大半夜的,怪冷的。” 江梓墨同样回了一条语音,还好许若醴打字的时候戴了耳机听音乐,所以她不用害怕打扰到别的客人,直接点开了语音。 再三确认外面的确有外卖员以后,许若醴原本坚决不去的决心还是动摇了,她磨磨蹭蹭从被窝里爬出来,擦掉了充电线,批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穿上鞋就走向了门口。 和许若醴同病房的人都是奶奶辈的,早早就睡了,为了不打扰她们,许若醴只能紧紧抓着车把,轻轻转动,一点一点转动了房间的门锁。 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咯吱”声,走廊外的光线漏了一些进来。许若醴回头一看,确认自己没惊醒到任何人以后,才踏出了右脚,然后另一只脚跟上,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 待到把房门完全关上以后,许若醴才松了一口气,抓着外套的领口站直上半身,准备往护士台那边走。 谁知她刚踏出一只脚,一个有力的手臂就从后方伸来,顺着她的腰,抱住了她的肚子! “啊!唔!”她吓得一哆嗦,立马惊呼出声,然而声音只露了一半,就被后面的人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浦江边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拼命往护士台的方向走。 只是,为毛这个捂她嘴的右手,手腕上挂着一碗馄饨?? 她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果然,熟悉又压低了的声音从她的耳后传来。 “嘘嘘,是我,是我,我是江梓墨。”江梓墨嘴巴贴着许若醴的耳朵,不停安抚着,想让她尽快安静下来。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让许若醴得以自由活动。梧桐将许暖流年 露台偷吃鬼(3) “你讨厌!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束缚一得到解放,许若醴立马转过身,对着江梓墨的右肩膀就是一推。 “洒了洒了!你下手轻点啊!”江梓墨下意识地往相反方向控制自己的右手,生怕保护了好久的馄饨给洒了。 “呼,还好,没洒。”第一时间打开塑料袋检查,确定里面的汤汁没露出来以后,江梓墨这才拍着胸口开始顺气。 “你还说!”被吓到的许若醴可没心情管吃的,她插肩怒目而视,眼神不善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外卖员是吧?上不了是吧?还从背后袭击,江梓墨,你想吓死我??!” “当然不是啦,嘿嘿,我就想给你个惊喜嘛。”心血馄饨没洒出来,江梓墨被怼也不生气,立马化身小奶狗,换上一副谁看谁开心的喜庆笑容,开始顺着捋毛。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许若醴当年最受不住的就是江梓墨的笑,此时的他要多乖有多乖,看他大晚上出现在这里,许若醴感动得要死了,哪里还有生气,只能嘴硬又怼了一句。 “嘿嘿,对不起对不起。”江梓墨继续讨好,顺便把保护了一路的馄饨放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一手扶着,献宝似地捧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啦?” “什么?”许若醴这才开始注意到馄饨,她低头一看,在包装上发现了熟悉的商标。 “朝夕?” “对,以前你说你喜欢吃,所以我特意去给你买的,看在我大半夜跑来跑去的份上,不要生我气好吗?” 江梓墨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求关爱的表情,更像小奶狗了,许若醴心又跟着软了好大一点,彻底溃不成军。 她的鼻子隐隐有些酸酸的,连带着太阳穴也有点感觉,“特意去买的?你怎么认识路?”她双手捏住打包盒的两边,掀开了盖子,一股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包裹住她凉凉的脸颊以外,顺带捂热了她的心。 “以前你说过一遍,我就记住名字了,找了个app美食前十的排行榜看了下,果然找到了这家店。” “傻瓜。”许若醴的鼻子不停地吸热气,嘴巴和鼻尖变得湿湿的,“把我眼睛都吹热了!” 她故作嫌弃地撇过头,衣袖轻轻拂了一下,然后又转了回来,把盖子重新小心翼翼地盖好。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还大老远的过来?” “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江梓墨重新提起塑料袋,双眼凝视着对面的女孩,颇为郑重地说道。 一时之间承受不住这样的深情,许若醴对视了两秒以后就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心里却暖暖的。 “你一个人来的吗?冷不冷?” “叶笙和我一起来的,在护士台拖着护士呢,我不冷,倒是你,病着呢,穿两件不够吧,等着我脱给你!” 江梓墨说着就把馄饨放到地上,准备脱衣服,被许若醴红着脸阻止了。 “什么呀,我才不冷,你,你别脱!快把衣服穿好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露台偷吃鬼(4) 江梓墨注意到许若醴那不敢看过来,闪躲的眼神,顿时有了逗弄的心思。 “哦~~真的不要脱吗?可是我觉得好热,想脱怎么办,毕竟前面站着我最喜欢的女人,控制不住啊!” “你……”许若醴难以置信地抬头,声音都拔高了一度,却对上了男人调笑的眼神,一时更加害臊了,“臭流氓!你脱,有本事你就脱,反正…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街上的女孩看了都鄙视。” “哦……现在又要我脱了?若醴,这里,这里不合适吧,不然我们去找个空的病房,我脱给你看?” “hoer……”怎么都说不过,许若醴没忍住爆了一句表嫌弃和无语的韩语,双手抬起用力把眼前的男人往后推了一把。 “臭流氓!” 被推了,江梓墨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还很高兴,他宠溺地看着面前插肩别过头,气急败坏就是不看他的许若醴,伸出左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 “哎哎哎!干什么呢你们!” 他的手刚伸出来,护士台传来的压低一半声音的呼喊,就阻止了他的动作。 两人同时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护士小姐,丢下了另一个“胡搅蛮缠”的访客,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对不起,我撑不住了……”护士背后,乔叶笙双手交叉握住抵在下巴上,摇了摇头,用无声的口语道歉。 “你是谁?现在已经过了探访时间,不能再进入病房了你不知道吗?快点出来!” 护士腿长,风风火火就从许若醴的身边走过,一把抓住江梓墨的肩膀,就准备往外拉人。 “哎哎哎护士姐姐,我错了错了!!!”江梓墨见状感激服软,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蹦出来,“您这么好看,不忍心看我女朋友饿肚子吧,我刚从s城过来,就是特意给她送爱吃的馄饨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计较啦拜托拜托!” 时隔六年再一次见江梓墨撒娇,许若醴被这发差萌震得不要不要的,你能想象一个一米八多的青年男人,揪着护士小姐的衣角撒娇,还一脸我很无辜的表情吗? 她都特么的不敢这么写! “谁谁谁,谁你姐姐,我才22!”被一个一看就事业有成的男人叫姐姐,换哪个女孩子不得一口老血堵胸口,护士小姐当即就炸了,嫌弃地用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意见,想让江梓墨松手。 “妹妹,护士妹妹,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口误口误。”江梓墨知错就改,变脸那叫一个快,立马松手站得直直的,“希望妹妹能感受到我的诚意,我真不是坏人,主要我女朋友是个小馋猫,就好这口,你应该能懂吧?” “噗嗤……”护士再也忍不住了,笑了出来,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活宝的男人。 许若醴见状,倍感丢人地抚住了额头。 天哪!谁来救救她,快把江梓墨拉走!! “这真的是你男朋友吗?许小姐?” ……梧桐将许暖流年 露台偷吃鬼(5) 尽管江梓墨的跳脱取悦了她,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护士小姐还是询问了许若醴一遍。 瞧着她投来的揶揄和调侃,许若醴真想说不是,但是不远处的乔叶笙已经开始作揖,生怕她不给面子,把两人的底细给揭穿。 “求求你了,若醴学姐,帮帮忙,给个面子,不然我们就要被警察抓走了。” 似乎是见江梓墨的撒娇有用,乔叶笙也跟着用同样方式卖萌,这兄弟俩那叫一个默契。 “是。”许若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别介意,我这男朋友傻fufu的,老这样干,不让他来,他非来,给你添麻烦了。” “哈哈,没事,理解。”确认了两人的关系,护士心里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消除了,“你们,挺般配的。” 意有所指地添了一句话,护士捂嘴一笑,“行了,虽然你们是男女朋友,但是毕竟已经过了探访时间了,的确不方便放你们两个人回病房。这样吧,护士台那有个休息区,你们到我那去吧。” “可以吗?谢谢你啦!”有地儿吃馄饨,许若醴挺开心,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江梓墨想阻止也来不及说出口。 傻吧你,休息区那灯火通明的,又有俩护士给看着,你真能吃的下去? 江梓墨看着眼前的女孩,默默在心里腹诽。 “那你们跟我来吧,护士台那正好也有个弟弟,扯半天非朝着要进病房看什么学姐,跟我理论了半天了,说话还挺好玩。” “弟弟?”许若醴跟在护士的身后,憋着笑回头望了江梓墨一眼。 “对呀,脸看着也就十七八吧,结果穿了一身你男朋友才合适的西装,特别不搭,不知道怎么想的。” “……”江梓墨的额头满是黑线,所以这意思是说他老咯?乔叶笙就比他小一岁,怎么就十七八了,怎么就不能穿西装了,他也才二十六,好吗? 感受到前方许若醴的嘲笑,江梓墨别扭地冷哼了一声,不理她。 等他们到了护士台,乔叶笙就赶忙认错,跟护士道歉,解释了前因后果,这才换来与许若醴他们一起“坐下来”的机会。 三人被安排到护士台对面,隔了一个走廊的休息区里,乔叶笙眼疾手快地从另一张桌子下面搬了一张椅子,和江梓墨他们挤一张桌子。 “若醴学姐,回国这么久,还没好好跟你说过话,今天终于有机会啦。” 多年未见,乔叶笙和江梓墨两人间有些生疏,他特地用轻快的语气开口,想消除点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喏,这是我们给你带的烧烤,我怕冷了,一直护在外套里面的。” 乔叶笙右手伸进西装里,把同样保护了一路的烧烤拿出来,递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谢谢。”隔着塑料袋看到上面明显的白雾,许若醴很是感动,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两人还能像以前上学时候一样,为她用身体暖着一份食物,只为让她吃口热的。 “哦,我就说怎么一股烧烤味儿,问你你还不说,原来是藏在衣服里面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露台偷吃鬼(6) 乔叶笙话还没说出口,对面一直偷听三人讲话的护士就出声,着实吓了三人一跳。 “姐,你吓死我啦!” 刚才江梓墨偷进病房,才过了几分钟的功夫,乔叶笙就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认了其中一位护士当姐,虽然没得到本人的首肯,但他一口一口的,叫得挺溜。 “哎呀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一直惦记着那味道……”护士下意识道歉,“啊不是,我没有想吃烧烤,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们……” “哎呀你可别说了!” 小护士越解释越乱,另一位逮住江梓墨的护士只好出来圆场,“你们别介意,她是我们这有名的吃货,嘴巴又笨不会说,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 “嗯嗯对,别误会!”小护士点头如捣蒜,顺着大护士的话强调自己是无心之失。 “没事,我还在生病,不太方便吃太多。”许若醴心如明镜,但她没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乔叶笙,“叶笙,我还在生病,我就吃一个,剩下的送给护士小姐姐行吗?” “没事哒学姐,你尽管送!” 没事哒学姐,反正是你老公付的钱。 乔叶笙如此“善解人意”,许若醴开心地点了点头,从他的手里接过塑料袋拆开,从里面挑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鱿鱼串出来,用嘴咬住,又把剩下的扎起来。 “谢谢谢谢!”小吃货护士早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等在旁边,许若醴刚把塑料袋扎好递出去,她立马就接住了,然后说了谢谢,跑了回去。 江梓墨全程冷眼看着,就盯着许若醴,果然看见她在护士拿走东西以后,露出了一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让你答应得那么快。” 他拎起刚放在桌上的打包盒,站了起来,看着许若醴,故意大声地说话,“若醴,你不是刚才说要去露台吹吹风嘛?我陪你去吧”,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不明所以的许若醴的手,就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然后朝露台方向走。 许若醴一脸问号,赶紧从嘴里取下肉串。 “什么呀,我……” “我知道啦,你怕冷,没事,我待会儿脱衣服给你!”江梓墨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也不管一旁的乔叶笙,拉着人就走,无视了同样注视着他们的护士,大步离开。 许若醴不懂他的意思,倒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他做事一向有理由,不会突然兴趣来了就不管不顾地做什么。 被留在原地的乔叶笙眼瞧着两人越走越远,感受到了来自情侣的万吨伤害。他想去追,但又怕江梓墨记仇,秋后算账扣他奖金,只能眼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这味道真不错……”江梓墨他们有正当理由,两个护士看了看也就没再管,一心一意吃起烧烤来。 她们的夸奖,引起了乔叶笙的注意。 看见她们手里那一大包还没吃的烧烤,他那原本羡慕嫉妒的神情立马变成了势在必得的饥渴。 那烧烤,味道真的不错啊!梧桐将许暖流年 露台偷吃鬼(7) 说时迟那时快,乔叶笙利索地站起来,风一样的就再次冲到了护士台,双眼放光的看着小护士手里那些他亲手挑的烧烤。 “姐姐~~~” 肉在他人手,不得不低头。 乔叶笙强迫自己暂时收回了那炙热的眼神,换了一副乖乖的模样,憧憬地望着眼前吃了满嘴油的两位护士。 “你,你要不要来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小护士是个性格软萌的,当即就收不了他的放电,邀请其一起来吃。 大护士也没说什么,只是瞧了同事一眼,默默加快了手上塞肉的速度。 “谢谢姐姐!” 乔叶笙开心道谢,就近拿起了一串韭菜,一口塞进了嘴里,三人就此开启了一起吃的愉快路程。 …… 江梓墨一路畅通地拉着人到了来的时候发现的厕所后,就因为不认识路停了下来。许若醴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背着手探出身子,从侧面看着江梓墨的脸。 “走啊,怎么不走了?你不是说带我去露台的呢?” “嘻嘻。”江梓墨躺平任嘲,讨好地笑了一声,“这不是被人盯着难受,就想让你找个清静地把东西吃完嘛,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嗯,我能理解你带我来厕所吃馄饨,江梓墨。” 许若醴点了点头,也不着急,继续背着手,右脚从左脚尖开始,顺着身体顺时针绕了一圈,然后双脚合并,轻轻往前蹦了一小步。 “路都不知道,还要带我走,嫌弃。”她拍了拍手,站直了身体,转过身,朝来的方向走去,“行啦,看在朝夕的份上,就不取笑你啦,走吧,露台在另一边,你走错了。” 江梓墨的心顿时凉了一截,现在回去,岂不是要被乔叶笙和护士嘲笑?? 果然,如他所料,当他跟在许若醴身后路过护士台的时候,原本低头吃烧烤的三人齐刷刷地抬头,行注目礼,那软萌的小护士更是神补刀。 “唔,原来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他们要上别家医院住院部的露台呢。” 江梓墨,卒。 …… 许若醴带着人到露台以后,就率先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家医院住院部和其他医院不同的地方,其实就在这个明显不一样的露台。 其他医院顶多都是在每层楼走廊的尽头,用玻璃给隔开一块小空间,让探病的人可以吸烟或者交谈,避免扰了别人的清净。这家医院财大气粗,不走寻常路,他们在每一层固定的位置,都留了不亚于一个病房大小的地方,自带凸出的阳台,采光充足,还种植了一些花草,晚上还可以看星星,就想一个不在顶楼的“天台”。 江梓墨拿着东西走到了许若醴的旁边,蹲下来把馄饨放在了椅子上,开始拆包装。 “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凉了,如果凉了你就别吃,明天早上我走的时候再给你买一份。” “你明天就走吗?”许若醴没管那馄饨,听到他说明天就走,心里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绪,有不舍,有失望。梧桐将许暖流年 露台偷吃鬼(8) “嗯对,大老板今天回国了,我前两天总是早退,她挺生气的,这两天估计会盯着我一点。” “对不起,让你因为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许若醴双手撑在身体的两边,低着头轻声道歉。 “没事,我优秀员工做多了,全勤拿了好多钱了,偶尔也想放荡一下,也得给别的同事超越我的机会不是?” 许若醴没听懂江梓墨话里的另一个意思,只为他的巧言安慰而感到温暖,埋在阴影里的嘴角悄悄勾起了一丝弧度。 江梓墨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馄饨的打包盒,直接就从塑料袋里拿了塑料勺子,舀了一口汤试试温度。 许若醴刚把头转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哦~好啊,你居然偷吃病人的馄饨~” “噗……”江梓墨一个没留意被惊到,喷了出来。还好他是把汤舀出来尝的,没污染了许若醴的汤。 “你瞧瞧你,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偷吃~”罪魁祸首的许若醴丝毫没感到抱歉,反而像个老大人一样,替他顺起后背来。 “可惜没别的勺子了,你得用我这个了。”江梓墨也不恼,装作很可惜的样子,回了许若醴一句。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许若醴望了那还有些热气的馄饨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将就着吃点。 说实话,她也好久好久没吃了。要么是没心情,要么是没时间,要么就是没机会,最近的一次品尝,还是前年了。 不吃吧,舍不得,可是吃了…许若醴看了看那个已经沾了汤汁的勺子,这算间接接吻吧。 “不吃吗?那我吃了~”江梓墨继续诱惑,还偷偷把袋子里另外一个干净的勺子往不起眼的地方推了推,铁了心要让许若醴用他用过的勺子。 “吃!”眼瞧着江梓墨又要吃,许若醴立马在他的对面蹲了下来。 算了,她还给邻居家小宝宝喂过吃的呢,就当他是小baby好了,虽然想了想还是有点尴尬…… 下定了主意,她伸出手想去接勺子,然而江梓墨并没有给她,而是直接又舀了一个馄饨,吹了吹递到了她的嘴边。 “已经不是特别烫了,现在可以直接吃,我之前尝过,味道还不错,我买的是你当年最喜欢吃的那个鸭汤馄饨。” “……”许若醴犹豫地看了馄饨一眼,又瞧了瞧江梓墨,完全没料到他会直接喂她。 尴尬的气氛渐渐升起,许若醴保持动作盯了馄饨好几秒,然后才慢慢把嘴往前送了一点,张开嘴轻轻咬住了勺子里面的馄饨。 熟悉鲜香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许若醴满足地眯起眼睛,把剩下的一半也吞进了嘴里。 “怎么样?好吃吧?”江梓墨收回了勺子,迫不及待地询问起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还不错,就是有点冷了,趁热的才比较好吃。”许若醴嚼了几口,中肯地做出了评价。 “没关系,你喜欢的话,我明天再给你买一份。来,再吃一口吧,啊……”梧桐将许暖流年 晚上一起睡(1) 江梓墨哄宝宝一样的语气,让许若醴的脸颊又热了一度。 她想把勺子拿过来自己吃,可是江梓墨似乎是铁了心要喂她一般,直接无视了她眼里的渴求,执着地举着馄饨,不停地“啊~”。 许若醴没办法,只好再一次往前送了送嘴,有些变扭的慢慢靠近塑料勺。就在她的嘴要咬住馄饨的时候,江梓墨眼疾手快一个收手,把东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 “嗯,是冷了一点,没我在店里吃的味道好。” 江梓墨一边吃还一边砸吧嘴,做出很好吃的样子,然后用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看着许若醴。 幼稚鬼。 许若醴早就知道江梓墨肯定又来这一招,就没报能吃到这颗馄饨的希望。 在江梓墨嘚瑟地炫耀自己吃到馄饨的时候,她直接双手捧住打包盒举了起来,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汤。 这一捧,原本被江梓墨藏起来的另一个勺子,就暴露了。不过许若醴只顾着低头喝汤,注意力都在碗里,根本没看到。 心虚的江梓墨瞧准时机下手,拿到勺子就往后面一丢,彻底解决了这个隐患。 喝了好几口汤,味道也尝得差不多了,饥肠辘辘的许若醴不满足,放下只剩下一半汤的碗,伸出双手朝江梓墨要勺子。 “给我吧,你总不能一直拿着吧,我好饿了~” “你亲我一口啊,亲我一口就给你。” “臭不要脸。快给我~”撒娇不成,许若醴直接动手开始抢,两人隔着凳子跟个小孩子一样拉开了一场争夺战。 江梓墨压根没打算为难她,躲了两下攻击,就乖乖交出了勺子。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隐隐有微风从西边向他的侧脸袭来,吹动着她的头发,也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看着眼前一口一口慢慢吃着馄饨的女孩,突然就感觉回到了十年前刚认识时,他们一起在食堂吃饭的场景。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她稚嫩的齐刘海早已长长拨到两边,发型换成了干练的中分。只是额头还留了一撮固执的,细碎的绒毛,保留了她曾经与他的那些年少芳华。 江梓墨伸出手,轻轻触碰了许若醴额前的那些碎发,女孩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嚼着馄饨的嘴巴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了嘛?” “没,没什么,只是刚刚有一只飞虫,落在了你头上,我没捉到。” 江梓墨神情自然地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摸,把那些比较长的碎发替她挂到了耳后,然后才收回手。 “明天有什么计划吗?” 他起身,绕着那排木椅转了半圈,但她的左边坐下,低头看着右侧蹲着“偷吃”的小松鼠。 “嗯,有些私人的事要处理一下,办好了就回s城。你呢?明天几点走?” “大概是六点多,下了高铁直接就去公司,应该来得及。” “哦…那祝你一路顺风。” 许若醴低下头继续吃,二十多只馄饨一会功夫就被她消灭了一大半,只剩几个。梧桐将许暖流年 晚上一起睡(2) “晚上一起睡吧。” 等了一会儿,江梓墨在她吃完所有的馄饨,连带着把汤也喝完以后,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许若醴一个月里被连续呛到几次,心理应激能力提高了不少,她皱着眉头拿起纸巾抹了抹嘴唇,把剩下的垃圾放在了椅子旁边,起身坐了下来。 虽然内心还是被这突然的邀约吓到了,但她下意识以为这又是一个玩笑话。 “我想照顾你,所以晚上一起睡吧,我给你升病房。” 江梓墨脱下了外套,盖在了许若醴的背上,“放心,我睡陪护床,不脱衣服。” “……算了吧,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这样子不好,而且谁知道医院里有没有记者,我现在可是全网黑。” 许若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双手拢住了江梓墨的衣服,她的确突然感受到了冷意。 “那就一起上热搜啊,到时候我就给你求婚。” 江梓墨无所谓地说道。比起千夫所指,当初失去爱人的痛苦要难熬一百倍,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江梓墨,我们很难回去了,你知道的。” 许若醴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她整个身体往左转了一点,左腿膝盖碰到了他的右腿,又赶紧收了一点。 “我们之间有了六年的空白期,彼此也变得不熟悉,或许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如果你想听真话,我告诉你。江梓墨,这里。” 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还住着半个你,它为你跳动着,像你为我一样,但也只是半个你。”,她的食指指尖离开了自己的胸膛,慢慢,慢慢地,戳到了他的胸膛上。 “现在的你,穿着昂贵的西装,这面料有些硬,再也不是当初我一碰就能隔着衬衫感受到你心跳的厚度了,就好像有了伪装。我也一样。 我相信你还喜欢我的心,那一定如我在乎你一般,是真诚热烈的。但是大人的世界总有一些无可奈何,也有了阶层观念。现在的我们,都不在一个圈子,怎么产生共同语言。如果没有共同语言,我害怕所有喜欢都会随着时间变淡,最终变成了厌弃。 江梓墨,我不要我们成为这样,我害怕,你知道吗?” 望着眼前女孩湿润的眼睛,江梓墨的心波澜起伏着,但是他久久未语,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戳着他的指尖。 半分钟以后。 他抬起右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像曾经在冬夜里为她捂手一般,左手拉开了西装,攥着她抓起来有些凉的手,伸进了衣服里,然后捏住了她的食指指尖,让她的手,隔着西装衬衫,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心跳。 “你摸到了嘛?它。”他用左手把西装领口往里拢了拢,盖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感受到更多的温度。 许若醴的鼻子突然一阵猛酸,那是她与他重逢以后,从来没有过的,最强烈的感觉。眼泪跟有了思想一样,在她的大脑还没下命令之前,就挤出了泪腺,往眼睛外面跑。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笑,我跟着你笑(1) 江梓墨拿出了右手,任由她的手继续碰着自己的胸膛。 他伸出大拇指触碰她的内眼角,顺着外轮廓轻轻擦拭着她划落在脸颊上的泪珠。 “比以前还爱哭,小哭包。”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开始往前,一点一点靠近了她的脸。许若醴有些紧张,下意识就想往后退,但是他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脸庞,嘴贴了上去。 感受到脸颊内侧,鼻翼周围那软软的触感,许若醴一下懵了。她睁大了眼睛,全身上下所有的感觉都被大脑分别调往了脸颊和心脏。 原来他不是要强吻她,而是要亲她的眼泪。 亲她的眼泪。 “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看的那本《平凡的世界》嘛?秀莲对少平说,你笑,我跟着你笑,你流啥泪,我都替你抹。 那个时候还不能完全理解秀莲为什么那么傻,但现在我知道了,看着喜欢的人哭,真的很难过。 若醴呀,你笑起来最好看了,以后不要哭,你哭,我就亲你,如果你想让我一直亲个不停,我就要怀疑你对我图谋不轨了~” “嗤…”许若醴露出了一抹又嫌弃又无奈但无比动情的声音,她的左手跟着伸进了他的衣服,两只手顺着他的胸膛,划过锁骨,最终抱住了他的后脖。 一系列本能又大胆的动作坐下来,许若醴的脸都要红透了,她头往回,离开了他的嘴唇,低下头,一言不发。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勾引我?” 江梓墨压着有些粗的声音,询问道。许若醴的体质比较寒,手常年冰凉,即使刚才被他的温度捂热了一点,拿出来没一会儿就又恢复了正常的冰冷。贴在他有些热的脖子上,冰火两重天,让他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流氓……” 许若醴白了他一眼,不想跟这个没情趣的人说话,但更多的还是做了事情反应迟钝的害羞,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却又在半路被更大的手掌抓住。 “衬衫外面虽然套了一件西装,但是这里依然还住着你。这六年,没有一分一秒空过,都被你填满了,若醴,人的确是会变得,但是感情不会,尤其是爱而不得。 你该感谢当初你对我那么绝情,让我六年一点没敢忘了你。” 江梓墨的话听起来有些重,许若醴的心咯噔一声,刚鼓起的勇气被吓了一大半。 他,还在记恨着她的吧……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这么久。” 她低下头,准备把当年的前因后果坦白,无论他知道以后会不会原谅她,这都是她欠他的。 “其实,六年前……” “一个人扛很累吧,没有一个人陪着你。”江梓墨堵住了她剩下没说出来的话。 “你……你都知道了?” 许若醴不可思议地抬头,诧异地看着江梓墨,心里却为他那句超级体贴温暖的话心酸。 他居然没先怪她,而是担心她一个人扛得有多辛苦,像当初那样积极善良,这个只会考虑别人的傻瓜。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笑,我跟着你笑(2) 许若醴不知道的是,江梓墨刚听闻所有的真相以后,最先反应是想骂她的,想骂她不相信他,想骂她傻,可是这些愤怒,最终都被心疼取代,变成了满满的后悔。 他后悔当初没再坚持得久一点一点,后悔当初没让人去调查一下发生了什么,只因为看到她和时沅抱在一起,就因为妒忌心,选择在出国前拒绝听到关于她的一切东西。 “对不起,没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江梓墨也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不是的……”许若醴赶紧摇头。 不是的,不怪你,是我不想你卷进来,是我害怕现实摧毁了我唯一的爱情,是我对我们的爱情没信心。 “我知道你当初那么做的原因,但是我还是很委屈,你不要我了,还拒绝我,你知不知道,你生日那天,我跑去你宿舍楼下面,想给你道歉给你说生日礼物,想求你复合。 可是你不下来,任由我一个人在冰冷的雨夜淋了那么大雨,你好狠。”江梓墨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像没得到糖果委屈呜咽的孩子一样,鼻音都重了一点。 有人说,如果一个男生真的喜欢你,那他就会变得和小孩子一样,向你撒娇,黏着你,就像养了一个弟弟。 许若醴听着这“指责”的话,心里又酸又暖。 “若醴呀,如果我们没分手,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江梓墨把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勾起嘴角,有些憧憬地说道。 “我们之间错过的六年,就当是留给你的单身派对,现在,派对结束,该到了嫁人的时候啦。” 许若醴为那句“结婚”惊慌了一秒,刚想说什么,男人的话就再度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你知道,我以建筑设计师的身份,加入了s台的新节目吧?” “嗯。” “原本是不想接的,但是叶笙说里面有你,所以我想也没想就接了。浦江边救了你以后,我就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去接近你。你说我们俩圈子不同,没什么交集,没关系,这次,换我靠近你,向你当初信守承诺,为我进理科班一样,若醴,我为你录节目,我想让你亲眼看看,你的男孩,有没有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听到那句“你喜欢的样子”,许若醴的心又是一疼,这是她分手时说的原话。为了让骄傲的他彻底死心,最后一次见面,她狠心说他变了,变成了她不喜欢的样子。想来这句话,当时一定狠狠伤了他吧。 许若醴的负罪感又强了一些,这样的她,怎么配得上他啊…… 心里情绪一直处在一个低谷,抱歉和后悔越来越多,许若醴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就没停过。 江梓墨信守“承诺”,也不说话了,又开始亲她的眼泪,许若醴被吓到,下意识想躲开。 “你留的眼泪,我都亲了。” “你松开啦,不许亲了啊……”她抵着他的肩膀,头瞥向一边,一直拒绝。 江梓墨见状,下定了决心,直接亲在了她的嘴唇上……梧桐将许暖流年 是我的宝藏男孩(1) 时间仿佛因为两个相爱的人再次接吻而静止在了这一刻。 这一次,许若醴没有拒绝。在最初的震惊以后,她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上半身前倾,落在了他的怀里。她娇羞地眯上眼睛,从眼皮的缝隙里偷偷盯着男人好看的眉眼。 他真的喜欢她,她感受到了。 那些因为分离多年而产生的陌生和不确定,都因为这个吻烟消云散。 心明眼亮的江梓墨哪里不知道怀里的女孩在偷看她,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没有拆穿,只是双手收拢,抱得更紧。 感受着江梓墨抱着她的力度加大,许若醴的心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细碎的温暖和甜蜜包裹住了。 或许,应该回应一下他,今晚的他们,也算坦诚相待了。 许若醴壮了壮胆,嘴唇生疏地往前送了一点。她的主动,让江梓墨感到狂喜,立马就回了一个更深的吻。 沉迷于亲吻的两人,根本无暇再顾忌,他们动情地抱在一起,露台的氛围变得更加安静而温馨。 “哎,你往旁边靠靠,挤着我了。” “嘘…声音小点啊你,被学长发现,我这个月奖金就泡汤了!” 躲在玻璃门内侧乔叶笙和小护士两人,用很小的声音吵了起来,他们已经在这待了好一会儿,是特意来偷看别人谈恋爱的。 “活该你被扣奖金,你要是不让着我点,我现在就把你卖了信不信。” “……得,姑奶奶,我怕你了。” 乔叶笙懒得再跟小护士吵,乖乖往旁边靠了靠,又让出了一点位置,然后继续举起自己的手机对着前面拍照片。 呜呜呜,他家的千年老铁树总算再次开花了,简直是感天动地~ 乔叶笙戏精地抹了一把原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直接打开了录像功能。 “哇,还录像,过分了吧你,要是被你学长发现了,你可就完蛋了。” “怕什么,我就是要录下来当保命符的,以后学长要是再扣我工资,我就把这段影像当给他看,这可是他们时隔六年再次接吻啊,学长一定很想收藏,到时候,我就让他花钱买下来~~” “说的也是,我瞧着也挺唯美的,跟拍韩剧似的。”小护士双手握住,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感叹到。 “好了好了,我拍好了,快走吧,要是晚点被学长发现了,他就要毁尸灭迹了~” 乔叶笙录完了最精彩的那段拥吻前段,心满意足地把手机重新拍到了口袋里,蹲着往后挪了两步,离开被发现范围以后,站了起来。 小护士原本就是过来看热闹的,本就怕被病人发现,她非常听话地跟着乔叶笙往后退了好几步,也在他的后面站了起来。 “你们这儿的高级病房还有的吧,学长要给学姐升房,他们要一起睡~” 回去路上,乔叶笙把“一起睡”三个字咬得挺重,满脸暧昧,听得小护士的脸直接泛红。 “有是有,但是我做不了主,你要跟护士长才行,就是那个发现你们的人。” “行嘞,回去找她。” 乔叶笙轻松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灯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梧桐将许暖流年 是我的宝藏男孩(2) 许若醴不知道自己跟江梓墨亲了多久,她的接吻技术一向不好,到后来就隐隐感到了呼吸不顺,脑袋因缺氧变得晕乎乎的。 直到江梓墨把人放开,过了好几秒,许若醴失焦的视线才重新汇聚起来,汇聚到那个微笑着看着她的男人脸上。 “……” 许若醴不好意思地闭着眼低下头,手拍在额头上,后知后觉的为刚才的“主动”害羞。 “哼~”瞧见这样鲜活可爱的许若醴,江梓墨用鼻音嘲笑了一声,伸出手抓住身旁人的双手,把她的手掌护在自己的手心里揉搓。 “还冷不冷?” “嗯…还好。” “我们回去吧,你的…额,你的伤还没好,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去给你买馄饨。” “好。”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站了起来,心照不宣地拉着手,向病房走去。 “我们这算复合了吗?” 回去的路上,江梓墨决定趁胜追击,先把两个人的关系确定下来,然后再在节目里对付那个时小三。 远在s城的几乎在同时打了一个喷嚏,还顺带吓到了坐在对面的林谨萱…… “算,算吧。但是我还要看你表现,毕竟我怕你惦记我的钱。” “?”江梓墨不可思议地看向身旁那个比他矮了不少的小矮子。 江氏集团的少爷,还要惦记女朋友的钱? “噗嗤”,看见江梓墨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许若醴没忍住笑了,这个不上网的老学究,这个梗都不知道。 “我可是月薪有七八千人呢,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养得活的哦~”许若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江梓墨,想做我男朋友,那你养得起我吗?我每天都要买好吃的,买包包买衣服还要买书,买各种化妆品,会用超多钱的哦。” “哼~”江梓墨淡定又不屑地笑了,“赚的不多,养你这只小猪还是够的。等以后有了猪崽子,就攒点钱创立个公司,保证养得起你们。” 江梓墨直接说出了以后的人生计划。 创立属于自己的公司,一直都是他这么多年的愿望,江氏是爸爸和姐姐的心血,却不是他的爱好。他只想做设计,设计出有自己风格的房子,而做大公司的设计总监,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不喜欢。 他早晚会离开lera,这是他进lera那天,就决定好的。 “什么猪崽子,谁要给你生小孩啊,臭不要脸!”一想到以后会有一个和他们很像的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许若醴就觉得脸都开始发烫了。她甩开了江梓墨的手,往前跑了两步,把他甩在了后面。 江梓墨摇了摇头,笑着追了上去,然后再次拉住了她的手。 露台到病房的距离不长,两人再次并排而立的时候,已经离病房不远,而乔叶笙和护士拿着许若醴的衣物等在门口,看着他们。 许若醴下意识就要把两人握住的手藏起来,只是江梓墨就像是故意想炫耀一样,就是抓紧了不配合,最终她只好作罢,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走到了两人面前。梧桐将许暖流年 是我的宝藏男孩(3) “哟,小老弟,事儿处理完了?”乔叶笙吹了个口哨,吊儿郎当的问了一句,得了江梓墨一个嫌弃的眼神。 被嫌弃地乔叶笙一点儿不在乎,他知道只要若醴学姐在,江梓墨就会特别好讲话,绝对不会动不动就用“上司”的威严镇压他。 “学姐,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栽到了学长的手里啊~”乔同学的胆儿越来越肥,直接开口调侃起脸红得像猴屁股的许若醴来。 她害臊得不行,没有接话,手下意识攥紧,抓得江梓墨手疼。 “好了好了,玩笑开够了吧?去帮我把若醴的病房升级一下吧,我想让她住的舒服一点。” 老婆大人不敢怼,手疼的江梓墨只好把这份带着甜味儿的疼,转化成制止乔叶笙的理由。 “我早就安排好啦,这不就等着你们回来,带你们去新病房吗?” 乔叶笙难得提前做了一回颇衬他心意的事情,江梓墨“嗯”了一声,也不说什么了,转头宠溺地看向许若醴。 “走吧?” 被三个人同时看着,许若醴更加窘迫了,她赶紧点了点头,话都不回了,拉着江梓墨就往记忆中的高级病房区走,比护士还轻车熟路。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下午她醒了以后,为了给以后写医院场景积累素材,就趁着没人把整栋楼都溜达了一圈,基本摸清了每栋楼的分类,虽然高级病房进不去,但是她知道是在最顶上的两层。 许若醴自己往前走不需要带路,乔叶笙和护士都挺惊讶的,但是她腿长走得快,眼看着就要拉着江梓墨脱离视线,所以两人对视了一眼以后就赶紧抱着东西追了上去。 上了顶层的病房,乔叶笙带着护士进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许若醴两人则留在外面等着。 一番折腾下来以后,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乔叶笙超级有眼色地丢下一句已经订完了最近酒店的最后一间房,就带着护士闪人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此时的江梓墨,正与许若醴相对而躺,拉着手也不说话,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原本江梓墨的归宿是旁边的小床,但是他趁着许若醴盖好被子准备躺下睡的时候,脱了鞋就迅速钻进了她的被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紧紧抱着她的腰,不撒手了。 但是两人毕竟刚恢复了关系,彼此之间还有些生疏,立马就睡在一起,许若醴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别扭,最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就一起在被子上躺一会儿,然后各自回自己的床睡觉。 “你要看我到什么时候?” 两人就这样不说话,看着彼此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江梓墨没忍住,先开口。 “嗯……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你,我怕明天一睁眼,你就不见了。我怕这一切是一场梦,梦醒了你就会消失。” 许若醴低沉的嗓音,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江梓墨的情绪,让他跟着她变化,为她而喜,为她而疼。 他伸出右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脑袋,整个人扭曲着往前挪了挪,把她的小脑袋搂进了怀里。梧桐将许暖流年 是我的宝藏男孩(4) “睡吧,我抱着你,放心,我保证,你明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除了我就是馄饨了。” “嗤。”许若醴幸福而窝心地笑了,她主动往他的怀里又挪了一点,左手移到后面,扯着被子反盖住了一半的身体,然后头整个钻进了江梓墨的胸膛。 “江梓墨,我想跟你说句话。” “嗯,你说。” “我吃的不算多,以后还可以少吃一点……” 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江梓墨原本就温暖的心,又涌入了一股暖流,那是他孤身在国外多年,不曾再感受到的,来自女友的心疼。 “傻瓜,我有很多钱,我姐又不会把公司搞破产,每年我都有分红的,你不必为了我省钱。” “不是……你不是要创业吗?你哪里肯用家里的钱,一定是准备用积蓄吧,可是再多的钱也会用完的,所以我们要省着点。” “那我少吃点好了,不吃也可以。” 许若醴闻言立马把头从江梓墨的胸膛里抬了起来,“不吃怎么行啊,你会死的!” “没关系,我们俩的口粮,你多吃点,我吃你就够了。” “……” 混迹网文多年,许若醴立马就理解了“吃你”是什么意思,从前她还不觉得,但这话被喜欢的人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许若醴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撩得人吐血”。 “臭流氓。” 害羞至极,读了再多书的许若醴脑海里也只剩下了这三个字,“我睡了!”她气呼呼地说完这句话,一头重新扎进了江梓墨的怀里,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江梓墨憋着笑,嘴贴在她的耳边,用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又补了一句。 “嗯,睡吧,放心,我不会趁你睡觉,做那些费体力的事的。” “……” 许若醴话都不想说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她满嘴骚话调戏得不行的江梓墨了! “谢谢你,还喜欢我……” 江梓墨低沉的话再度响起,许若醴的身体一僵,后背猛地绷直了。 “我原本是抱着回来看你和别人,双宿双飞的心情回来的。谢谢你,还喜欢我。”他的手抚上她的脑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睡吧,真的很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给你买馄饨。晚安,宝贝。” 许若醴没有回话,只是在心里回了同样的一句话,然后就再度闭上双眼,做出了一副睡着的样子。 许是以为她真的睡了,没过多久,江梓墨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的一边,从她的身下拉出被压住的被子边角,然后又把她的身体抱到了床那边,自己躺到了她的身边,然后盖好了被子。 “……就特么知道你要这么干。”装睡的许若醴默默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没做反应,任由江梓墨抱着她一点一点睡着。 二十分钟以后,等到江梓墨清浅又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一直没睡的许若醴这才睁开眼,伸出双手开始一点一点触摸他的五官。 这张脸,比以前瘦削了很多,但更显英气了。 而这个人,是我的宝藏男孩。梧桐将许暖流年 卖个人情 被熟睡的江梓墨抱得紧紧的,许若醴觉得窝心又甜蜜,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了热。 c城的天气已经不算冷了,此时的两人不仅抱在一起,还盖了同一床被子,两个人的体温融在一起,比一般的温度还高一点。 许若醴轻轻推了身旁的男人一把,没推开,她挣扎着又往他的怀里靠了一点,想留出点空间从被子下面钻出去。 但是睡着的江梓墨对许若醴又莫名的执着,她靠近一点,他的手就收紧一圈,根本没给她留出“逃跑”的空间。 “……”在反复尝试挣扎了几次以后,许若醴放弃了,她哭丧着脸,认命的把头抬起来,避免被闷住口鼻,手顺着江梓墨的身体,抱住了他的腰。 直到怀里的许若醴彻底安静下来,刚才就醒过来的江梓墨这才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更加收紧了他的手臂。 两人最终以这样互相抱着的方式,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凌晨六点,江梓墨比许若醴先醒。他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基本也就在这个点醒,睡饱了的他轻轻把怀里的许若醴移开,下了床替她盖好被子,简单梳洗一下以后,就拿着手机出了门。 他要去给许若醴买馄饨,顺便把乔叶笙喊醒。 “江先生,早!” 刚出电梯,江梓墨就碰见了已经换了常服的小护士,她远远就看见了他,神采奕奕地打招呼,一点儿也不像值了一晚上班的人。 “你好。”江梓墨礼貌性地回了一句,不打算多说什么,起身就准备走,然而小护士却像是有什么要说似的,跟在他的身后问东问西。 “哎,这么早你要去哪里呀?许小姐醒了吗?” “她还没有,我想出去给她买点早饭。” “哦…这样啊,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早餐店,要不要推荐给你?” “不用了,她还想吃昨天那家馄饨,所以我准备再给她买一份。” “朝夕吗?乔先生带的烧烤就是那儿的。” “嗯。” “可是朝夕七点才开门的,你现在过去要等一个小时。” “七点?” 江梓墨这才来了兴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小护士。他刚才不想跟陌生女生有太多纠缠,所以走的很快,故意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呼……是啊。”小护士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手撑着膝盖直喘气,这个男的走的也太快了,没两分钟已经穿过急诊快到医院门口了! 她要小跑着才勉强能跟上! 她就是想卖个人情,给他介绍个好的早点铺,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去蹭个早饭什么的,那是最好的啦~ “呼……”还没缓过来,小护士又大喘了几口气,“我给你,给你介绍…一家…早点铺吧,你请我吃个豆浆,ok不?” “……”江梓墨打量了小护士两眼,城的护士都这么热情的吗? “你别想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嘿嘿,这个月生活费用光了,想蹭你个早饭吃~”梧桐将许暖流年 养肥等结婚 江梓墨想了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除了朝夕还能买什么,索性点了点头,同意了小护士的提议。 今天的他是真的不可以旷工了,一定要赶在七点前去高铁站坐回城的高铁才来得及。 “好吧,我们一起去你推荐的地方,作为回报,我给你买一份早餐,这样行吗?” “嗯嗯嗯,没问题!”小护士捣蒜般点了点头,还特别殷勤地跑上马路拦了一辆车,先请江梓墨上去,然后自己才跟上。 …… 小护士的推荐很靠谱,他们去的那家早餐铺,据说已经在巷子里开了十几年,名声在外。两个人到的时候,队伍已经排了老长,幸亏小护士有熟人,早早就预定了他们的早餐,他们去那直接拿就行。 小护士的提议,为江梓墨省了好多时间,所以当他路过医院旁边的酒店时,也有时间上楼,把乔叶笙给揪了下来,两个人一起回了医院。 只是许若醴的睡眠质量真的很不错,江梓墨带着乔叶笙回来的时候,她还是没醒,正舒舒服服地抱着被子,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床。 “哈哈哈。”乔叶笙还是第一次看见许若醴这奇怪又霸道的睡姿,没忍住放声笑了出来,被江梓墨瞪了一眼以后才收敛。 江梓墨瞪完他,立马就看向一旁的许若醴,担心她被吵醒,不过他的担心实在多余,熟睡的某人只翻了一个身以后,就继续睡了过去。 “学长,这人,我们是叫还是不叫,现在都快六点五十了,我们要早点去高铁站啊。” 江梓墨闻言又瞅了床上的佳人一眼,最终还是没舍得吵醒她,“不了,我把东西留在这就走,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哟~临别一吻么,还挺浪漫~”乔叶笙调皮一下就跑,转过身就出了房门,没给自家老大一点瞪他的机会。 江梓墨摇了摇头,没搭理这个经常犯二的助理,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纸笔,坐在一旁开始写留言。 “我回s城啦,林谨萱回来了,不可能放任我随便翘班,所以我以后都得准时上下班了,没能陪你,对不起。 走的时候想想还是不吵你了,你多睡一会儿啊。早饭给你买了,在桌上,朝夕七点才开门,我还要赶高铁,所以没买。我和馄饨都不在,这算食言了,但以后肯定给你补上。 早安宝贝,我们s城见吧。 你的江梓墨。” 把纸条折好压在馄饨下面,江梓墨最后绕到床前亲了许若醴一口,然后就拿起剩下的早饭,出了病房。 …… 许若醴刚睁开眼,就被病房里强烈的日光刺到了,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一个身穿不同制服的陌生护士,正在给她整理房间。 “你醒啦。”护士小姐见到她坐了起来,冲她微微一笑。 “你好。”许若醴回了一个笑容,有些拘谨地看了她两眼,“请问,另外一个人去哪里了呀?” “另外一个人?我没看到呀,可能是出去了吧,不过这里有人给你留了一张字条……”梧桐将许暖流年 养白生小猪 护士顺手把馄饨下面的纸条抽出来,递了过去。 “谢谢。” 许若醴接过字条,才发现是熟悉的字迹,一字一句地读完了留言内容,她的心里空落落的,一阵失落感。 还以为至少会看见他人呢…… 许若醴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字条。 算啦,这两天的事,有他陪着也不好,她要自己去会会三叔,亲手解决那些害了父亲的人,让他们都遭到报应。 想通了的许若醴,内心的失落感减少了几分,她抬头再次望向护士。 “你好,请问,能把那早饭拿给我吗?我有点饿了。” “这个吗?可是都已经凉透了,你生病还是不要吃这些了,马上快十一点了,我去给你打份热饭吧……” 护士摸了摸江梓墨买来的包子,塑料袋上面全是一个个凝结的小水珠,显然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了。 “啊?已经快十一点了?” 许若醴赶紧从旁边拿过手机,待到看见上面10:43的阿拉伯数字,才发现护士真的没骗人。 难怪江梓墨已经走了……她这个猪,一觉睡到十一点,高铁站一上午送走的人,连起来都能绕c城一圈了吧! “烦躁!”许若醴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发,她原本打算七点多起床办出院回乡下的,还省得周伯伯夫妻俩再跑来看她了。 “护士小姐,我可以办出院了吗?嗯…或者,你们这医院床位,给降档不?” 想想还是舍不得那些钱,许若醴小声开口,询问着护士。 “这恐怕不行,您男朋友已经给您交了七天住院费了,全部都是高级病房的,您要是出院或者降档,这些钱不退的哦~” “……” 江梓墨这个傻瓜,他当医院是酒店了,还一下交七天的房费! “可是医生明明说我的脑袋没大事,今天就可以出院的呢~” 许若醴决定再挣扎一下。 “是这样的,但是乔先生给您定了每天两项科目的全身检查,还交代我们一定要等您拆了绷带才能放人。” “……那好吧,谢谢你。” 许若醴这下是真的无语了,江梓墨和乔叶笙这俩人,怕不是养猪呢,还是养肥了结婚,养得白白胖胖好生娃的那种。 呸呸呸,她才不要给他生小猪崽子,啊呸,生小孩呢。 许若醴在心里把江梓墨翻来覆去又吐槽了两遍,直到想不起啥吐槽的词语以后才作罢。 “那许小姐,没什么事我去别的病房了,您自己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护士最后拎起了换好的垃圾袋,准备撤。 “许小姐,这个早饭,要帮你扔了吗?” 临近门口,她指了指桌上的包子豆浆,犹豫地询问了一下。 “不用了,谢谢你,我待会儿自己去扔吧。” 虽然嘴上吐槽着江梓墨,但是与他重修旧好的许若醴,此时的心里特别甜,她舍不得把他一大早就买好的东西丢了,准备带回周伯伯家热一下。 既然已经续了七天的“酒店钱”了,不住白不住,她偷偷跑出院处理事情,然后再回来睡觉好了,反正高级病房的事,护士一般不敢怎么管。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看你们谁敢走!(1) 做了决定的许若醴,大摇大摆地重新躺了下来。 江梓墨走之前用app买了几份高级水果的外卖,此时,她的床头柜上满满都是各种用小盘子装着保鲜膜封好的水果,直接拆开吃就行。 许若醴惬意地背靠着床头,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一手苹果一手果汁,舒舒服服地养起病来。 …… 江梓墨和乔叶笙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为了防止林谨萱早上开早会就任的时候迟到,累死累活一大早坐高铁回城,直接冲到公司澡都没洗,结果一大波董事会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在会议室等了半天,连林谨萱的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江总,林总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还是说她生我们的气了,毕竟昨天……” “她不是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的人,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叶笙,给瑾萱打电话。” “江总,你忘了,手机在我这呢……”乔叶笙默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林谨萱昨天落下的手机,大魔头的手机在他这,他一晚上都没睡好,就怕林谨萱突然给他打电话,再给他交待什么事。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瑾萱学姐昨天那质问医院地址的语气,分明就是要杀到c城啊,怎么他一晚上都没见到人,害他白白期待了好久呢~ “笨蛋,叫你打她新号码,她昨天不是用新手机给你带电话了?” 江梓墨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心里有些着急。 “哦。”乔叶笙重新把放到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可是学长,我不知道开机密码,翻不了通话记录,昨天的电话是直接接的。” “……”会议室刚起了的讨论声,又因为他的一句话陷入了沉默,有些董事会的董事已经不耐烦,站起来就准备走。 “就说派这么一个奶娃娃过来行不通吧!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还迟到,我看啊,那些关于她的消息,都是老林总故意放出来的虚假消息吧!” 有人不满发声,其他原本就有点小埋怨的人找到组织,就会一个个出来发声。 “就是啊,想想也是,才二十六岁,哪能那么厉害。老林总还是不如当年,先是把总部全权交给才三十岁的儿子,现在又把中国区交给二十六岁的女儿,唉……” “算啦,算啦,还是别说了,被人家大小姐,闹起来就不好了,她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裴董事,请慎言。”江梓墨忍着性子听了好久,最终还是被这句话激怒了。被人家当面讨论自己的好朋友,再好的修养都忍不了。 他冷着脸直接出声,完全不害怕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中年老男人。 有些人仗着自己有点股份,得意忘形太久了,是该告诉林叔叔,让他清理一下自己的手下了。 “哼,我看也就这脾气是真的了!” 江梓墨刚出声,坐在副主位的男人紧接着就严厉地接了一句,完全无视了他的警告。 “赵总……”江梓墨刚想反驳,乔叶笙就拉了拉他的手,摇头示意阻止了他。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看你们谁敢走!(2) 赵总是除了林谨萱,分部目前权利最大的人,江梓墨虽说有老林总做后台,但到底是不能和他直接叫板的,只能规劝。 江梓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所有的怒意都只能化作抓着手的力气。 那赵总见江梓墨“怂”了,更加得意忘形,直接就站了起来扣起西装,准备离开。 “哼,一个小辈,总经理又如何,竟让我们一众人等她这么久,简直不像话! 不等了,我们走!” 在场的高管大多数都是赵总阵营的人,老大要给新总经理一个下马威,其他人自然要配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起身,推开了座椅,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赵总,您再等一会儿吧,林总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江梓墨出于各方考虑不出面调和,坐他身旁的向雨秋一见机会来了,连忙站起来挽留赵总,他还指望着趁这次机会巴结一下林谨萱,让她记他一个好。 “……”乔叶笙和江梓墨对视一眼,两人谁也没说话。 这个向雨秋真的是个傻的,别说现在林谨萱不在,就算她在,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出面拦着一向记仇的赵总。 果然不出所料,被人拦在门口不让走,赵总立马就爆发了,“给我滚开,我可没时间跟你们在这耗,林谨萱她一天不来,我就在这等一天?集团还要不要运转了?!” 赵总瞪了向雨秋一眼,一个眼神示意随从把人拉开,“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的,就跟我走。身为总经理都不能做到守时,还怎么服众?!” 众人见向雨秋被训斥,原本生出的阻拦之意立马跑了个没影,赵总阵营的人更是各个神清气爽,纷纷大声迎合。 “赵总说的没错,这早会哪天都能开,咱们还有工作,各自回去吧!” “是啊是啊,林总不在,我们就听赵总的,大家都回去吧!” “对,我们走!” 有人为了表忠心,立马绕到了赵总的前面,想替他拉开门。 就在这时。 “我看谁敢走!” 一道霸气的女声从门外响起。 赵总阵营的人手还没摸到门把,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拉开,一个气势十足的女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林,林总!” 想开门邀功的男人,是个职位比较低的下属。他站在赵总的前面,一眼就对上了林谨萱那双神情冷漠的双眼,顿时吓得冷汗连连,哆嗦着低下头给她打招呼。 林谨萱无视了他,往前走了两步,进入了会议室。 华尔街锻炼出来的精英,就是有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她只是往那一站,通体就派生出了强大的气场,震慑着那些本就意志不坚定的墙头草们。 有些人扛不住她的环视,悄悄脱离了赵总的队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妈耶,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被家里派来玩的大小姐,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气场,看起来倒是比纵横商场十几年的赵总还要有气势一点。 惹不起惹不起。梧桐将许暖流年 有些人,在高位上待太久了(1) 赵总看着那些偷偷坐下来的手下,顿时气得不行,他还想着给小屁孩一个下马威呢,没想到最后被她给摆了一道,愣是下不来台。 可是没办法,她后面的人是自己的亲爸爸,lera持股超过百分之六十五的实际掌权人,他即使不服气,也惹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 “哎哟,贤侄你来了?”赵总一个变脸,完全丢掉了刚才的不耐烦,伸出双手迎了上去,握住了林谨萱的双手。 “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正想着要派人去找你呢,还好你回来了,万幸万幸。” “多谢赵叔关心,昨天见义勇为被请去配合调查,后来又进了医院,折腾到现在,差点来不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生意场上的事,从来都是笑脸迎来微笑送往,林谨萱和赵总即使再看对方不爽,此时也得紧紧握住彼此的双手,展现出一副和睦友爱的样子。 “唉呀,是吗?贤侄你没事吧,你自己一个人来中国,本来昨天我就应该来接你的,但是正巧家里有事,所以……” “哎呀没事没事,赵叔是前辈,应该我去拜访您。” “哎,客气了,瑾萱是长大了,越发好看了。” “没有没有,您谬赞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愣是扯了半天,林谨萱笑得肌肉都疼了,少了一大半耐心。 看见她眼里的敷衍,江梓墨勾了勾唇角,好戏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不开心的林谨萱率先把自己的手从赵总的手里抽出来,恢复了刚才高冷淡漠的样子,迈开大长腿,走到了主位前。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高定的米色西装套裙,一米七的个子踩了八厘米的高跟鞋,看着比赵总还高,直接从高度上碾压了对方。 “嗯哼。”林谨萱清了清嗓子,上半身微倾,手掌撑在了桌子上,严肃地看着已经依次重新落座下的众人。 “大家好,我是林谨萱。” 会议室照常响起代表欢迎和捧场的掌声,然而她冷冰冰的脸却没有一丝缓和,“前面耽误了太多时间,也不用搞什么介绍之类的,。” 一旁的总经理特助闻言把手上的文件夹递了过来。 “大家也知道,上个季度我们集团……” 林谨萱雷厉风行的态度,让原本还想为难她的赵总犹豫了,看着她脱稿分析集团目前财务状况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看来资料里写得一点没错,这个林谨萱是有真本事的,虽然在美国长大,但是对国内集团的业务很熟,对形势分析得也很对,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话说这么多,是时候公布我这次来的真目的了。”林谨萱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旁边一丢,“根据总部决定,lera中国分部即将实行员工股份制,董事会收集了一些散股,用来奖励那些表现特别突出的员工,另外,如果大家想要拥有集团股份,也可以从董事会手上,以员工价优惠价买走若干股份……”梧桐将许暖流年 有些人,在高位上待太久了(2) “意思就是,以后只要大家愿意,每一个人都可以做lera的主人。” “……” 林谨萱的话音刚落,会议室一片安静,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是真的吗林总?”有胆大的直接开口询问,得到了林谨萱肯定的点头。 “这个决定不仅仅针对在座的各位,而是落实到每一个lera的普通员工身上,大家可以根据工龄,申请不同的优惠额度购买lera的股份,以后,大家就是为自己工作了。” “哦!!!” 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早就知道这一切的江梓墨,看见每个人脸上兴奋的表情,也跟着笑了。 “好了。”林谨萱见气氛差不多了,又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已经是lera股东的各位。” 林谨萱若有所指地看了看赵总,“大家都知道,lera一直以来的传统就是,达到一定控股额度的人,可以进入集团就职,但是近些年来,董事会发现,中国分部有许多明明没有股份,却凭借股东亲戚关系,空降进来的所谓人才。 上一届总经理没有股份,人微言轻,根本对抗不了那些有很多股份的人。您说是吗,赵叔叔?” 林谨萱笑着看坐在副主位上的男人,表情特别真诚,却看得对方心中徒生了一股邪火。 “是。”赵总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没有看她。 “嗯,所以总部决定,即将对分部所有通过非常规手段进来的人才,进行考核,考核不过关,解雇,并且以后不再提供凭借股份谋职位的途径。 有些人,在高位上做的太久了。” “你!”赵总一个没忍住,手抖着指向许若醴。 “怎么了赵叔球,我说的不对吗?”林谨萱特别无辜地看着他,紧接着笑了出来,“哎呀,我给忘了,您当初也是靠着老婆的股份进来的。” “啪。”赵总一掌拍在桌子上,满脸怒气的站了起来,与她对视,“林谨萱,你不要太过分!” “对不起赵叔球,是瑾萱表达有误。” 她示弱地低下头。 没几秒就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脸色,抬起了头,颇为调侃地笑了一下。 “但是,这是事实啊。” “selina。” “是小姐。” 助理走到电脑前,打开了一份新的ppt,林谨萱看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拿着控制器,点开了第二页。 一片哗然。 “哇,这是什么?” “天哪,这是赵总?”会议室里面的人,看着ppt上抱着美女的赵总裸照,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但事情还没完,随着林谨萱又按了一下,一段清晰的男女音频放了出来。 “哎呀赵总,你要怎么才能答应,让我弟弟去lrea上班呀?” “哟小美人,你说呢?” “嗯~讨厌……” 接下来就是一段难以入耳的“嘿咻”声…… “快停下!快停下!”赵总慌张地冲过来,想夺控制器,却被selina拦住了。 林谨萱任由音频放到了“**”的地方,然后才按下暂停键。梧桐将许暖流年 风投鬼手oswald.j(1) “我今天之所以迟到,就是去拿这份证据,以及……”林谨萱继续播放ppt,上面出现了很多张赵总与各种西装革履的人见面的照片。 “商业间谍,内幕交易,应该判多少年呢?赵总?” 心如死灰的赵总瞪着眼睛瘫坐在地上,没有回答林谨萱的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事,会被她一件件揪出来…… “我宣布,经董事会研究决定,正式解除赵义中国分部副总经理的职位,来人,把人带出去。” “林总,林总你听我解释啊,不认识那样的!”被人架着出去,赵总终于反应了过来,挣扎着不想走,却没有用。 “这些话你留着跟律师说吧。”林谨萱最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至于赵义空出来的位置,由设计部总监,江梓墨接任。” “呵……” 一个月里破格升级,还连跳几级,会议室的众人,没人再去关注赵总怎么样,大家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林谨萱右手边的那个异常淡定的男人。 难怪他可以越过其他的总监,副总,直接坐到与赵义相对的右主位,原来他早就被定为中国分部的副总经理了。 可是,他才26岁啊! 会议室里许多与江梓墨差不多岁数的人,心里都生出了几分不服的心思。他们有的比他职位高,有的比他多几年工作经验,都比他更有胜任副总经理的位置,为什么偏偏是他? “林总,我不服。” 决定刚刚宣布,坐在江梓墨旁边的市场部经理犹豫了一下,就提出了异议,林谨萱没有阻止他,反而让他阐述自己的观点。 “您刚刚说,总部废除了凭借股份可胜任职位的规定,可您紧接着就宣布江梓墨作为副总经理的人选,我实在不能理解。 江梓墨的确是mit毕业的高材生,比我们学历都高,也刚刚拿了红点的设计大奖,非常有能力。但是在座的大部分人,也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论资质和工龄,都比他好些,还有些人,为集团刷新了很多次业绩。”市场部经理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想不通,为什么是他!林总,恕我直言,难道是因为他是总部亲手培养的人才,或者因为他是江氏集团的少东家吗?” 不得不说,林谨萱的放任给了市场部经理勇气,他居然把心里的质疑当着领导的面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这是在场的众人都没想到的。 会议室一片沉默…… “大家心里也都这么想的吗?”出人意料的是,刚刚雷厉风行处理了赵总,传说中暴脾气的林谨萱,居然没有训斥,而是十分温和地笑了。 众人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询问。 “林总,副总经理怎么说也是把握分部命运的人之一,至少应该是学金融出身才合适吧……”市场部经理不甘心,又补了一句。 “呵呵。”林谨萱笑了,她没说什么,反而继续问了一个问题,“大家知道风投鬼手osald.j吗?” ……梧桐将许暖流年 风投鬼手oswald.j “当然认识!”副总监向雨秋终于找到了能插话的地方,迫不及待就开口。 “风投鬼手osald.j,是这两年美国华尔街刚出现的投资鬼才,除了几个与他本人直接接触过的商界高层,谁也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是坊间有许多关于他的传言,有人说他是知名企业的富二代,拿着父亲给的钱进行了第一笔投资,一举成功。也有人说他是哈佛大学金融系那个知名的天才毕业生,对经商理财投资有惊人的天赋。更有人说他就是某个跨国公司的高层,趁着有空出来玩票。 尽管他的真实身份众说纷纭,但是由他主导的那几个备受商界瞩目的投资并购案,没有一个失败,还都是以最低的钱成交,堪称是商界新的传奇。” 向雨秋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特别激动,因为他一直都把osald当成自己学习的对象,渴望拥有他那样卓越的才能和庞大的财富。 “据传几个案子下来,osald已经积累了不小的财富,所以他没有接受任何一家知名企业的聘请,依旧自己随心情接案子。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想要求他办事,也要看他心情,可以说特别任性了。” “啪,啪,啪。” 向雨秋说完以后,会议室没一个人出声,只有林谨萱紧接着拍了拍手,以示鼓励。 “向总说的非常对,可见是下了功夫的。如果大家都能把他这份钻研人物生平的精神用在琢磨客户资料上,以最大程度地满足他们的需求,那就更棒了。” “嘿嘿,林总您过奖了。”难得被总经理当场表扬,向雨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事,你做的很好。”林谨萱朝他微笑了一下,又把头转过去面对大家。 “但是向总说的,并不是十分准确。”她直起身体,双手插肩开始小幅度地走动起来,“osald的确是参与了多家企业并购案,也靠投资赚了很多钱,但他并不是自由职业。相反,他供职于一家并不是十分靠前的世界五百强公司,坐着一个不怎么样的职位。” 林谨萱走到了江梓墨的身边,停了下来。 “学长,你是自己介绍,还是我向大家介绍你?” “吓(hei)……”见到总经理停下来的位置和说话的语气,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意思是说,江梓墨就是传说中能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风投鬼手osald.j! 怎么可能呢,他才26岁啊。 最惊讶的就是向雨秋了,他因为太过惊吓,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要摔在地上。 原本以为只是相差无几甚至是不如自己的对手,却没想到他是他怎么努力也攀不到的高度,作为粉丝,向雨秋打心眼里不能接受江梓墨就是osald。 林谨萱终于还是为了在分部站稳脚跟,把他的身份说了出来。江梓墨摇了摇头,就算是已经商量好的,这么快宣布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环视了众人一圈,起身走到了会议室的正前方,从乔叶笙的手上接过了就职讲义。梧桐将许暖流年 oswald.j=江梓墨(1) “大家好,我是osald.j,也是江梓墨。” “……”鸦雀无声,大家还是怀疑地看着最前方的那个男人。 这个人明明就是他们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下属或者上司,怎么就摇身一变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只知其人不知其面的风投鬼手了? “呵呵,看来大家暂时还不能接受我的真实身份。”换了更高的身份,江梓墨对人的态度倒是没变,反而更温和了,他轻笑了一声,眉宇间蕴藏着强大的自信和从容。 “没关系,我可以解释。 相信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曾经对我空降设计部有过讨论。我的履历上面,只记录了我在总部工作过四年,以及拿了今年的设计奖,除此之外别无他述。看上去其实根本不够格担任lera分部的设计部总监,但是我就凭着一纸调令,来了这里,和各位坐在了一张会议桌前。 有人怀疑过我走后台,也有人讨论过我是不是因为江氏集团才进来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对于所有的猜测我从来都不予回应,为的就是等到这一天,向大家正式介绍我自己。 我并不是来lera从事设计部工作的,我的真实身份,是受了老林总的聘请,来公司担任为期半年的副总经理。我的任务,就是协助林总尽快适应国内形势,在她对所有业务都熟悉以后,退出。” 江梓墨示意一旁的乔叶笙,把真正的名片挨个送到了每一位高管的手中。 “这是我的个人名片,从今以后的半年,我将挂职于lera,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他谦虚又不卑微的对大家点了点头,眼瞧着乔叶笙依次把名片发完以后,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林谨萱接过了话,继续开口,“这是我爸爸和董事会共同商议决定的,关于osald,刚才向副总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我想他是否有资格担任集团副总,大家心里都有了衡量了吧?” 没人回话,大家面对osald这个金牌身份,没了再反对的勇气,就连刚才反对声最大的市场部经理,此时也装作没事人一样,低下头假装在看名片。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了异议,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接下来我会找时间去各个部门旁听部门会议,希望大家能够做好准备。,就这样,散会。” 林谨萱干脆利落地结束了会议,话也没跟江梓墨说,就带着selina直奔会议室门外。乔叶笙以为她还在生气,硬着头皮追上去还手机,却被她一句“丢了的手机没资格再留在她身边”给堵了回来。 “江总……”乔叶笙垂头丧气地推开了江梓墨的办公室门。 “她没收?” “嗯……” “没事,她生气过两天自己就会好了,到那时候我再请她吃个饭,一切就都解决了,放宽心。” 江梓墨没太大反应,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去真正的办公室。 “不是,我想跟你说的是,刚刚selina告诉我,林总也要去参加s台那个节目……” ……梧桐将许暖流年 oswald.j=江梓墨(2) 江梓墨的动作一顿,连忙把手里的盆栽放了下来。 “selina亲口跟你说的?” “对,就刚刚,我被林总骂了,往回走,selina追上来告诉我的,她说这是林总本人的意思。还说,如果不让她一起去参加,她不仅会把你在mit被美眉扒衣服的事告诉许若醴,还会游说节目的投资商,让他们撤资,然后自己以设计师的身份带资进组,不让你过来参加。” “……” 江梓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耐着性子继续问道,“她为什么要来参加节目?你问了吗?” “问了…”乔叶笙偷偷瞥了江梓墨一眼,“selina说林总就是想体验一下中国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 江梓墨一个冲动,抓起旁边的文件就准备往桌上拍,还好他忍耐力不错,最后关头控制住了力道只是轻轻放了下来,没发飙。 他揉了揉太阳穴。 “她还说什么了吗?” “她说,让您不要自作多情,她不是为了您去的,也不会太搅和你和若醴学姐之间的事。” “那她是想去做菜,毒死我?”江梓墨顺着话就接了一句,显然不相信林谨萱的话。 “那我就不知道了……”乔叶笙趁他不注意,吐了吐舌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嗬…”江梓墨冷笑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处理那件事,待会儿来帮我搬东西。” “好的。” 乔叶笙巴不得离这个情绪不稳定的“老男人”远一点,脚底一抹油,开门就溜了出去,都不带迟疑的。 他刚出办公室,原本围在门口看里面情景的设计部众人顿时鸟作兽散,装出一副路过的样子。 “干什么你们?” 乔叶笙沉下脸,故作严肃地训斥手下,来了一个月,他就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大家工作的时候都不敢开玩笑。 可是上午的高层会议结束没多久,江梓墨是osald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集团,别的部门都特别羡慕他们成了osald培养过的人,一个个都跑来打听消息,设计部每个人脸上都有光,他们都觉得自己也算osald的“亲生”属下了。 激动的众人自觉就围到了江梓墨的办公室门外,想确认消息的真实性。 高芷雅见状,只好壮着胆子上前,借着自己女生的身份,软软地开口,“乔特助,总监,不,江副总,真的就是osald么?” “怎么?还不信?我亲眼看到他拿的毕业证,还不了解他的身份?” “哇喔……”众人激动了起来,纷纷发出了难以置信的轻呼,三两热烈讨论着,为自己上司是osald而亢奋。 乔叶笙嫌弃又无奈地轻笑了一下,“行了,以后有的是瓜吃,现在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吧。” “好!” 亲耳听见乔叶笙的回答,众人感觉自己工作都有了动力,他们非常积极地答应了乔叶笙,然后各自回到了岗位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奋斗。 乔叶笙等着最后一个人走后,才摇了摇头,转身往一个方向去了。 高芷雅偷偷看了一眼,那是向雨秋的办公室……梧桐将许暖流年 买回老房(1) 许若醴在医院休息了没多久,就等来了如约而来的周伯伯夫妻俩,他们照例给她带了大补的鸡汤,变着法的想给她补充营养。 许若醴大口大口喝着滋味很棒的鸡汤,第一次在那件事事发以后,用平静的情绪,想起了远在s城的解岚。 当年的事,果然有隐情,准确的来说,叔叔他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只是,她搞不懂的是,解紫婷说,他们也参与了夺房产,帮着她妈拿走了房子。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所以她还没办法立马接受解岚。 也不知道他们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如果一切真相出来,和他们无关,她还真没脸再回去见他们…… 许若醴失神地望着保温盒里面的鸡肉。 她这一生没有什么父母缘,被亲生父母丢弃,被养母厌恶,唯一的父亲还早早离她而去。也因为这些,她格外珍惜除了亲情以外的情感,上天对她还可以,给了她这么多没有血缘却对她很好的叔叔婶婶,邻居伯伯伯母。 虽然这些关爱有些夹杂了利益,但她依旧很感谢,至少曾经受助的感动和幸福是真的,足够让她记一辈子。 “醴醴啊,发什么呆呀?快吃,还有几口了,都喝掉哦。” 周妈妈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催促着她喝汤,许若醴端起保温盒,直接嘴贴着盒边,大口大口地开始喝汤。 “听你的,你周伯伯已经约了村长下午来家里谈买老房的事情了,但是你这伤能出院吗?” “嗯……”许若醴闻言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保温盒,“放心吧周妈,我身强体壮,这点小伤没事的。对了,昨天急救和住院费多少呀,我待会儿还给你们。” “你这孩子!”周妈妈故作生气地拍了下许若醴的后背,“小时候在家里和你盼盼妹子偷吃的东西还少?值不少钱了吧,周妈妈跟你要过了吗?我们把你当亲闺女疼的,说什么钱不钱的,我跟你周伯伯钱多,不差钱!” “嘿嘿。”许若醴笑着再次端起保温盒,仰头喝起汤,眼眶却在面对着鸡肉的时候,一下子热了。 她真的收了好多人的爱。这些她都无以为报啊! 纵使嘴上没再反驳,许若醴依旧决定走的时候给二老买点东西,再偷偷留钱,周伯伯家的确不差钱,但她也没有白让人花钱的理由。更何况她现在换了高级病房,一天好多钱,还没跟周伯伯他们说,这样让他们花钱,时间长肯定是有意见的,表现亲近还有其他方式,她不能花二老的养老钱。 “哇……”一口气喝完了剩余的汤,许若醴故作开心的把保温盒放了下来,挣扎着要下床。 “我朋友上午来看我啦,给我交了七天住院费,所以就来高级病房了,我们现在就回乡下吧,晚上我再回来,没关系的。” “哎,护士说你下午要做检查哎……”周妈妈想拦人,奈何许若醴动作快,已经窜到了洗漱间,开始刷牙。梧桐将许暖流年 买回老房(2) “没事的,都只是一些常规的身体检查,换个日期做也是一样的。”许若醴刷着牙,口齿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能听出来个大概。 周妈妈和丈夫对视了一眼,犹豫着走到了洗漱间门口,倚靠着门框。 “醴醴呀,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来骚扰你了?” “唔,没有啊,这里是医院,谁敢随随便便来闹事啊。”刷得太快刮到了牙龈,一股子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许若醴“呸”地一下吐出了一口带着血的泡沫,然后继续刷起来。 “那你怎么突然换到高级病房了,这一天住着,要不少钱吧。” 许若醴刷着牙的动作一顿,她从嘴里把牙刷拔了出来,转头看向周妈妈。 “周妈妈,你别多想,没什么人来骚扰我的,昨天是我朋友来看我,见我的病房太小,怕我受委屈,就给我升级了,提前交了七天的住院费。” “那就行。”周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刚才我和你伯伯不知道你换了病房,去了以前那个,病房里有人说昨天听见有人跟你在门口吵起来了,然后你就搬走了,所以我们怕……” “没事的,您放心好啦,只是我朋友想给我一个惊喜,没告诉我他来,等我出了门跟我闹着玩呢。” “那就好,是朋友就好,是朋友就好……”周妈妈念叨了好几遍,径直坐回了病床前,和老伴一起等着许若醴收拾妥当。 …… 三个人回了乡下的周家以后,村长已经在堂屋里等着了,盼盼泡了茶送上去,先招待了客人。 许家老宅一直都是许家财产,当年因为要还债,被迫不得已的许永儒抵押给了最有钱的村长,才换了最重要的一笔钱救急。 村长当年看许家重诚信,以买房的名义,借了许家钱。本就对房子无所图,他拿到房契以后,一直没动过老宅,所以过了这些年,许家老宅还是保持了原来的模样。 村长陪着许若醴把房子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两方在周伯伯的见证下,签署了协议,以四十万的价钱成交。 “若醴呀,当年也才卖了二十万,怎么你就非得把谈好的三十五万加到四十万呢?” 村长看着手里那张支票,精神一瞬间有些恍惚,突然能感受几年前,许永儒捧着那二十万救急钱的心情。 “村长,我爸爸曾经跟我说,许家老宅破,地理位置又在乡下,根本值不了二十万,您是看我们可怜,所以多给了一些。 周伯伯说,这些年我不在,您还帮忙着维护修缮了好几次,才能让老宅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好,这些都是钱啊。” “还不是我那老婆子嫌老宅不好看,非逼着我装修一下,这是我们愿意的啊。” 村长把支票往许若醴的面前拿了一点,想退回来,被她伸手挡了回去。 “房子我买回来,不能让您吃亏。您就别推辞了,收下吧。这些年,谢谢您了。” “哎……好闺女,你有心了。” 许若醴坚定拒绝,村长也就没推辞,主要是家里那个不好交代,不然他还真不会收。梧桐将许暖流年 买回老房(3) 顺利拿回了老宅,许若醴压在心里多年的石头终于卸掉了一块。 她前段日子为了堵她妈那边的口子,更改合约争取到的更多钱,终于可以用在正确的地方了。 但是这种欣喜也就持续了几分钟,当许若醴打扫走进老吴,看见墙上的那张许家大合照时,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下来。 那相框看着也该有十年的年头了,边角破碎的厉害,这几年没人住,上面大大小小结了好些个蜘蛛网,落了满满一层灰,看着都很脏。 许若醴从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了一次性手套,摘下来相框,轻轻把上面的灰尘拂去,十几个人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张照片是十年前全家族聚的最全的时候,爷爷请人拍的,那个时候她妈没出轨,二叔三叔关系还很好,他们这一辈也还小,没有见过太多的人情人暖。到如今,最终还是变得物是人非了。 许若醴从后面打开了相框,从里面抽出了已经有些发旧的老照片,放进了随身带的一个塑料袋里面。 对不起,爷爷。您的儿子们或许对您很好,但是,他是我这辈子的仇人。 她低声说了几句话,想着如果天上的爷爷能听见的话,这就是她的解释了。 如今的许家老宅,还姓许,但不是许家的许了,是许若醴的“许”。她要改造这里,让这里只保留着最美好的样子,就像一个陈列馆一样,可以摆放她从小到大的记忆,永远珍藏。 “若醴呀,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太执着于过去,或许会更痛苦的。”周伯伯从大门外拿着扫把走了进来,看见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把扫帚立在墙边。 “我知道的周伯伯,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想让他们在我爸爸的坟前,磕头认错。” “哎你心里有把称就好,我就不多说了,我们早点把这里弄完,然后回家吃饭。” “好嘞,我开始啦!” 许若醴故意笑得很灿烂,积极地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想让周伯伯相信她真的没事。 两人分工打扫,相互配合着,没多久就把老宅基本打扫了一遍。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四五点,累得腰疼的许若醴,坐着周伯伯的电动小三轮,迎着夕阳,踏上了回周家的路程。 许若醴在乡下的几天基本就以上午出院回乡下监督工程队装修,下午回医院住院的方式度过,等到她的假期结束时,老宅内部的修缮也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因为要回s城处理研究生毕业论文的事情,许若醴把上次看病的钱混在了工程款里面,一起交给了周伯伯,直到上了火车,才告诉他们自己在里面放了另外的钱,引得周伯伯一阵责怪,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更加融洽,两家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长久来往。 …… “喂,你好,我是许若醴。导演,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许若醴刚回到家,就接到了s台电视台新节目导演的电话。梧桐将许暖流年 带团队进组的林谨萱(1) “哎,若醴啊,我是王导啊,就是这里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哦。 我跟老崔我们两个讨论了一下,我们觉得,可以顺着你的编剧身份,在新节目第一期做有关于《念长安》的团建活动,结合我们节目特色,由我们节目组参与拍摄,邀请《念长安》已经确定的演员和待选的演员,你作为编剧带队,和时沅那队进行对抗。我们觉得这是难得的机会,你觉得怎么样?” 许若醴的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既可以借此机会考察各位待选演员的人品和合作能力,方便他们做出判断选出最合适角色地演员,又可以拉近彼此之间的了解,增进团队成员之间的信任感,同时还能给两方都拉来关注度,获得一波热度,为两个节目的上市吸粉。 “可以啊,我觉得这个想法超级棒的,导演你们的想法太棒了!” “哈哈,这不是我们想的,是新的节目嘉宾带来的团队给的点子,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就想采用。” “新嘉宾?国内的明星团队这么很厉害啊,还能帮节目想新点子啊,真给力。” “哈哈哈,若醴呀,不是明星,是另一个嘉宾江梓墨的顶头上司,她主动要求以女设计师的身份参加节目,还让自己的团队出了一个更优化的节目形式,我们觉得非常好,所以接受了她的加盟。” “江梓墨的顶头上司?女的?” 许若醴心里有点酸酸的,他们刚重新确立了关系,这几天也是腻歪的不行,为什么江梓墨没跟她说这件事? “是啊,你绝对猜不到,这人就是lera的新总经理,也是江梓墨以前的同学,好像叫什么林谨萱。” “……” 时隔六年听到这个名字,许若醴的心里起了些许波澜,这是她唯一尊敬的“情敌”,因为她对江梓墨的执着,一点儿也不比她少…… “她是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呀,为了,江梓墨吗?”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心里想着一定不要是她想得那样。 “哈哈哈,我们小若醴这是吃醋了?”王导调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不是哦,她说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lera集团,来谈判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江梓墨,所以应该不是为他来的。” “哦……” 她不信。 许若醴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除了江梓墨和林谨萱自己,她最知道林谨萱的执念有多深。就凭她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出身,如果不是为了爱情,根本不会来上这种抛头露面的节目,lera在业界知名,接的都是大的单子,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所以它在普通人里面的知名度,根本就没什么用。 “我觉得这个安排很好的,导演你们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你们比我更有经验,说实话您特地给我打电话问我意见,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来着……” “没事,别放在心上,你是剧组的编剧,也是新节目的嘉宾,更是我和老崔都看重的后辈,询问你的意见当然可以……”梧桐将许暖流年 带团队进组的林谨萱(2) “谢谢您……”面对王导的器重,许若醴如鲠在喉,千言万语都汇成了最普通却最有力量的话。 “没事,我们相信你,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王导温和的笑声从那头传来,让许若醴的心暖暖的,嘴角不自觉跟着抬起。 “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的,就是进组时间,因为我们这边嘉宾邀请的差不多,档期也都排了出来,所以再过五天就会准时开拍了,你这两天多休息休息,一旦开拍,可就更辛苦了。” “好的好的,您放心吧王导,我争取以最好的状态去录节目,已经不会给崔毅导演丢人的!” “那可以丢我的人咯~”王导紧接着接了一句,想要调节下气氛。 “哪能呢。您放心,我会尽心尽力录节目,给你们展现最好的自己。” “行,那就好。别的不跟你说了,我手头还有点事情,这两天你来电视台找新节目组在的办公室要一份自己的台本吧,作为队长和时沅对抗,你要充当半个主持人了。”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许若醴中气十足地答应了王导,挂掉了电话,她低头想把手机放进随身布包里,结果还没做几步,一个男人的胸膛就“撞了”上来,与许若醴的鼻子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哎哟。”许若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骨,撞得不轻,她感觉差点就要流血了。 “嗯,叫你走路不看路,下次再这样,撞的就是铁柱了。” 一道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在对面响起,许若醴惊喜地抬头,果然看见身穿一套运动风休闲服,头上带了发带,看起来颇为帅气,正宠溺地盯着她的江梓墨。 “你怎么来了啊!” 顾不上其他,许若醴抓着手机就冲对面的男人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双脚夹住了他的腰。 此时的许若醴才不管他们之间的气氛尴不尴尬,她只知道自己这两天一直做梦梦见他,心里想见到他的愿望无比迫切,最想做的动作就是抱住他猛亲一通,自己的男朋友不亲,难不成还要送给林谨萱亲?! 江梓墨没想到几天没见,还害羞得不行的许若醴居然能冲着他跑过来,但是他还是凭着记忆里的感觉,稳稳地接住了奔向他的“幸福”。 用同样紧紧抱住的力度,来回应她的欢喜。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抱了很久很久,直到许若醴闻够了他身上的淡木香,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手撑着他的肩膀,让自己的上半身不再紧贴着他的胸膛。 江梓墨还没抱够,所以他继续搂着女孩纤细的腰肢,双眼含蜜,深情款款地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女孩,等着她先开口。 “哼!” 却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是一个冷哼。 “怎么了?难道你怪我来的迟,还是来了不告诉你?” 他耐心地哄着她,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想春日里的微风,吹得人不自觉地都要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江梓墨,你没有,要跟我解释得嘛?” ……梧桐将许暖流年 带团队进组的林谨萱(3) “解释?”江梓墨若有所思地反问了一句,很认真的撅了撅嘴,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到自己有什么要解释的。 “额。好像没有吧,这两天我都在公司忙,没出去沾花惹草啊~” “嗯,是没有出去沾花惹草,只是身边有朵从几年前就屹立不倒的。” 说到几年前,江梓墨看着她一脸不情愿的酸样子,终于猜到了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哦……”把女孩的腰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把,江梓墨的额头往下,贴上了她的眉心,鼻尖轻轻地触碰了她小巧的鼻头,用调侃的语气开口。 “我就说怎么这么酸,原来有人喜欢吃酿了好几年的老陈醋啊。” “讨厌!”许若醴瘪了瘪嘴,终于开始害臊了,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没成功。 “好了好了,我错了。”江梓墨调侃了几句,就赶紧像哄小孩一样改了语气,“这几年我出国在外,和林谨萱一直是同学,你知道她是富二代吧?lera就是她们家的产业,她现在是中国分部的总经理,我的顶头上司。” 江梓墨赶紧解释的两句话,打消了许若醴心中大部分的怨气,她娇嗔地哼了一声,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侧脸贴着他的脖颈。 “谁让她以前就那么喜欢你,你们这两年都没什么进展嘛?” “哼~”江梓墨轻笑了一声,放在许若醴腰后的手轻轻抚摸了两下,“如果我们有可能的话,早就在一起了啊,怎么可能到现在,我们太像了,不合适做情侣,我从一开始就只把她当朋友。” “哼……以前也是这么说,还不是让我抓了个现行。” 许若醴不服气地嘀咕了两声,江梓墨听懂了她的话,一向淡定的人神情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那件事曾让他后悔了六年,却也成为了六年来,支持他走过来的最大动力。 “不会了,以后不会那样了。”他的左脸贴上了许若醴的脸庞,轻轻开口,“那天我太难过了,所以没管是谁送我回去的,我没想到她会送我回家,然后还被你撞到。 其实这些年以来,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你不喜欢我的事实,我骗自己,是这件事惹你生气了,所以我只要安静等着,你一定会消气,回来找我的……” 江梓墨真诚又有些可怜的解释,让许若醴的心纠了一下,她刚才只是无意提起的,却没想到引出了他的伤心事。 …… 原来,他这么年,是这样过来的。 许若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件事她当年也有过错。当年的她不想再拖下去让江梓墨知道真相,想要果断地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联系,所以她特意跟着喝醉的他们回了江家,在林谨萱扶着他按江家门铃的时候出来,借着他们不自觉抱在一起的档口,说了那些特别特别狠的话。 那是他们的分手后的最后一次见面,再相见已经过了六年…… 想了想还是觉得对不起江梓墨,愧疚的许若醴抬起头,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左脸“吧唧”,亲了一口。 “对不起,让你难过。”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要不要多说几句话? 说完这句话,她又换了一边,继续“吧唧”亲了一口。 “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就是,有点小吃醋。” 再度复合的恋人,总要比刚谈的时候小心翼翼许多,那些原来不会说的小情话,也会因为努力想要珍惜弥补,变成了口头禅。 不过,江梓墨显然很受用,她的两句话,两个吻,让他的心里被一种叫做“甜蜜”的感受塞满了。 “还有。”两个吻显然不够,求生欲极强的许若醴,双手抱住了江梓墨的脸庞,下定了决心,对着嘴唇就亲了一下。 原本她只是想要轻轻亲一口,碰了一下嘴唇就准备收回的,可是江梓墨就好像提前直到她要干嘛,早就等着一般,在她的嘴亲上他的一瞬间,就抱住了她的小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嗯……” 这个臭流氓,又占我便宜!!! 许若醴的心里飞过了一万只“***”,脸瞬间就红了。 她总感觉两个人复合以后,江梓墨比以前主动太多了,动不动就趁机会占她便宜,像亲不够似的,一直亲亲亲,她就觉得快把六年的吻给亲够了! 此时的许若醴根本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比亲吻更让男人着迷的事情,等到她与他经过了第一次以后,江梓墨那才叫真正的索求无度。 这个意外的吻,并没有持续多久,江梓墨考虑到车站有好多人看着,怕许若醴害羞,所以浅尝辄止地亲了十几秒以后,就放开了怀里的女孩。 许若醴一脱离他的怀抱,就赶紧后退了好几步,生怕江梓墨又亲上来。 “臭流氓!” “嗤,臭流氓的女朋友,害羞了?” 江梓墨宠溺地笑了,伸出头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好啦,不就亲了你一口嘛,别生气啦,我不亲了还不行吗?” 得到了他的承诺,许若醴这才慢慢靠了回去,把手上的拉杆递给了他,“你拿~” “好,我拿。那亲爱的女朋友,我们回去吧,饿不饿,我订了个餐厅,是你最喜欢吃的火锅。” “吃!” 许若醴自觉地接过了江梓墨手里的公文包,抱在怀里,率先走在了前面。 江梓墨跟在后面,看到瘦瘦的女孩抱着自己公文包的样子,心里突然就涌上了满满的感动。就像是在外漂泊了许多年的旅人,终于回家,母亲亲手做了一大桌他最爱吃的菜,与父亲一人坐一边,满脸笑着等着孩子坐下吃饭的那种,被幸福温暖包围的满足感。 从今以后,他也会有家了吧,是属于自己的小家,小家里面会有心爱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他是他们的依靠,他们也会是他幸福生活的支撑者。 这是他出国六年,最渴望拥有的幸福,如今,终于一步步,实现了。 江梓墨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伸手从公文包上扒拉下来许若醴的一只手,紧紧握在了手中。 “什么呀,单手很重的。”许若醴嘟囔着嘴抱怨了一句,却没说抽回自己的手。 “你要不要多说几句话?”梧桐将许暖流年 关于林谨萱的过去(1) 江梓墨等她说完以后,紧接着就问了一句,惹得许若醴满脸问号,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嗯?为什么要多说几句呀?” “你刚才说了三句话,亲了我三口,所以你要不要多说几句话,这样我就可以多亲你几口了呀~” “……!!!” 许若醴不想跟这个老给她挖坑调戏她的男朋友说话了,用力拉着他的手就往停车场走,还因为不知道方向,差点走错了道。 “这边,不是那边呀……确定能找到吗?还是我来帮你吧。” 在第三次纠正了许若醴的方向以后,江梓墨无奈地“反客为主”,拉着许若醴在一辆白色的车子前面停了下来。 “你个小傻瓜,我又不是只会开一辆车,都不问我车的样子,就开始乱找,你这样怎么可能找到?” 江梓墨松开了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拉着行李箱走到了后备箱,把它放了进去。 “还傻站着,上车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要早点去吃饭,下午我带你去医院复查。” “哦……” 事实证明,在智商情商都比你高的对象面前,还是认输不逞能比较好。 许若醴和江梓墨坐上车以后,就“我不是路痴”和“你为什么要换车,还不告诉我,是你的错。”这两个问题,争论了半天,最终以许若醴的惨败而收场。 “啊!差点忘了!”败下阵来的许若醴低头沉默了半天,突然又元气满满地抬头,看向江梓墨。 “我就说有什么没问,都被你带跑偏了,我根本不是介意林谨萱和你的关系啊……” “嗯……”江梓墨敷衍地回了一句,显然不相信,“这位不介意不吃醋的许若醴小姐,就在十分钟之前,你亲口承认是吃醋了,现在又不是了? 我刚体检过没多久,非常确定听力系统没出问题,体检报告书还在家里,所以不是我听错了哦。” “……不是啦。”许若醴摇了摇小脑袋,“我是说,我的确是想问林谨萱的事,但不是关于你俩的风流韵事~” 听到许若醴的话,江梓墨下意识反驳纠正,维护自己的清白。 “没有风流韵事。” “好好好,我说错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江梓墨,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林谨萱也参加了s台的新节目,还是带资进组啊?” “咔…”猛地一个刹车,江梓墨在确认前后没车以后,换到了最外面的车道,把车速降了下来。 “谁告诉你的?”他的表情有些严肃,显然也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你不知道吗?王导刚给我打的电话,他说是林谨萱主动要求参加的,还带了一个很好的团队,又是投资金又是安排人手,给节目组帮了不少忙。导演综合考虑了她加入以后各方面带来的影响,最终同意了,还特意打了个电话询问我的意见。” “你同意了?”江梓墨侧过头看向许若醴,等着她的回答。 “同意啊,我的新电视也参加录制,是第一期,能带来热度呢,多好呀!”梧桐将许暖流年 关于林谨萱的过去(2) “嗯,那你就不怕你的男朋友被人家拐跑了?”用最短的时间消化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江梓墨反而淡定了许多,他重新换道,顺便踩了个油门,加快了行车速度。 “不怕,反正她六年前也没把你夺走啊,这都六年了,我都没在,还没把你打包收下,小伙子,我对你的定力有信心!” 许若醴说着说着,还故作老成地拍了拍江梓墨的肩膀,很是可爱。 “嗤。”江梓墨笑了一下,爱死了她的这种“他非她不要”的自信。 “我知道了,等我回去问问她,lera的传统是不接受任何节目采访的,我上节目还是争取了很久,她这么突然就上,也没跟董事会说,我也有点糊涂了。” “导演说是想提高你们集团的知名度,他说好像林谨萱打算开设一个适合普通人的室内设计分公司,想借这个节目提高知名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的确有可能,但是我没听说这个消息,还有就是我觉得一个集团的总经理,上这种节目不合适,也不知道老林总知不知道,我晚上打电话问问。” “好啦,你少操点心啦,林谨萱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只能听她的了。她那个雷厉风行的性格,决定了的事就很难改的,我反而觉得挺好的,在我印象里,她好像都没什么朋友,也不喜欢跟人家接触,这次趁节目,或许她可以交到朋友。” “可能性不大,林谨萱的性格比较高傲,她只会尊重实力很强的人,你们那个新节目除了我,请的都是娱乐圈的吧,她不喜欢娱乐圈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 “嗯。” 江梓墨想了想,还是没把真话说出来,其实他想说的是,上流社会有上流社会的规则,林谨萱她那样的身份,除非是和她同一个阶层的人,否则老林总很难接受的。 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见林谨萱的场景,那个时候,他跟着父亲去林家拜访,正在书房谈话,林谨萱就不管不顾地推开了老林总书房的门,不顾前后辈关系,当着他们的面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跟她的初恋男友说那样残忍的话。 她曾经是有个非常喜欢且很优秀的初恋男友的,却因为家世背景相差太大,被老林总硬生生拆散,后来她的初恋出了意外去世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久,还是他听从父亲的建议,接受了老林总的恳求,一天天陪着,慢慢拉着她走出了那段黑暗的日子。 他一直都知道,或许林谨萱对他的喜欢,感激和依赖更多一点。他不是她最喜欢的,也注定不是唯一一个。 但是这些,江梓墨不打算告诉许若醴,因为他们,也是像世俗那样门不当户不对。 他不想许若醴听了林谨萱的故事,感到惶恐,他只想让她相信,喜欢可以给人跨越一切阶级的机会,他要给她树立信心。 他们因为这个原因已经错过一次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抓紧这个重新在一起的机会,再也不放开她的手。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们都会幸福的(1) “有时间想她,还不如想想你待会儿要点点什么,这些天生病,都没吃什么好吃的吧?待会儿想吃什么都可以,我都给你买。” 江梓墨望了后视镜两眼,趁着后面的车还没追上,转动方向盘左拐,跟着原本在他旁边的车,进入了左边那条路。 “嘿嘿…”许若醴把包捂住半张脸,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想吃好多好多鱿鱼,你要给我煮吗?” “好啊,只要你喜欢。” “嗯…嘻嘻。” 被无条件宠爱着,许若醴此时的心情就跟窗外的太阳那般明朗,因为性格比较宅,她有很久没跟解酲或者时沅以外的男人吃过饭了,也没有人会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她惊喜,带她去吃各种好吃的。 说实话,虽然她已经二十六七岁了,吃穿不愁,想要的东西大多数也买得起,可她还是想要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一样,给男朋友撒娇,朝他们要自己也买得起的东西,这不仅是情侣间的情趣,也能代表她对那段最美好的青春的怀念。 谁不想在最好的年纪,被心爱的人狠狠宠爱呢,如今虽然它来迟了些,但总比没有要好。 江梓墨开着车,没一会儿就带着许若醴来了一家特别有名的火锅店,从进门那一刻起,他就变成了她忠实的拥护者和贴身男管家,由着她提各种要求,自己执行,让她所有的少女心都得到了满足。 这顿饭吃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之后他亲自送许若醴回的家,在她家小坐了一会儿后,就压下心中的不舍,匆匆回了家。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许若醴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她休息之前答应了读者回来以后加更,所以她奋笔疾书,加了足足二十章,把新书的一个小**给写过去了,让书迷们激动得给她投了好多月票,直接送她上了总榜前三。 责编很高兴,私聊她鼓励了一番以后,也没计较她这几天以最低标准更新了几章,居然给她一个大红包。 许若醴觉得这个月一定是自己的幸运月,虽然她知道了那样残忍的真相,但是这总比她被蒙在鼓里好。 这个月,她受了好几次伤,身体上的,心理上的,却也收获了来自很多人的关爱,周伯伯周妈妈的,书迷粉丝的,责编的,还有江梓墨…… 最幸运的就是这个了,她找回了年少时期最爱的人,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许若醴相信,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狠狠抓住幸福。 她一定会幸福。 “凉田思考了一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遍遍地想着昨天晚上,他在邮轮上,在烟花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想到那些,凉田情不自禁地在黑暗中,向前伸出了手,看起来就像努力要抓住幸福似的,用力抓了好几下。 虽然每一次都抓空,但她却在这之后,幸福地笑了。 就这样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原本以为自己会孤独一生,却不想在对爱情濒临绝望的时候,遇见了那个想要相伴一生的男人……”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们都会幸福的(2) “此时的她,不愿去想他身上的那些谜团到底能不能解开,她只想遵循本心,和这个救了自己好多次的人民警察,在一起。 清晨最早的一丝曙光,在被混沌的黑暗困了一夜以后,终于冲破了阻拦,从东边的云层里透出,照亮了大地。 凉田拿出手机,给在屋外汽车里等了一夜的男人发送了一条> ‘我愿意’ 未来到底会是怎样的呢,依旧被困在新案谜团里的凉田不知道,但她想着,总要努力去试试的。 人生路长,她要拉着他的手,一起冲破迷雾,向未来奔过去。” 许若醴嘴角微扬,快速打完了最后一章加更的最后一行字,点击发送了出去。 有人曾说,一个作家的作品里,一定会有她生活的影子。 如今的凉田就是,像现实中得到幸福一样,许若醴终于在读者的万众期待下,为她与男一拉了红线,警花cp终于上线。 “凉田,一起加油吧,我们都会幸福的!” 许若醴最后对着书封那个穿了偷穿了男主侦探服的凉田说了一句话,然后笑着关掉了网页。 十分钟之前,崔毅导演把关于最后剧本的修改意见发送了过来,除了个别细节进行了改动,大部分的都同意了,这也意味着许若醴钻磨了好久的剧本,最终通过了审核。 她把这个好消息发给了林知意,收到了对方一个“么么哒”的表情,以及一份邀请函。 原来,林知意即将过生日,想要请她一起去庆祝。立志要把林知意拐回家的许若醴当然不会拒绝,对于解酲,她一点也没有恨意,只是因为觉得尴尬,才避而不见。 如今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她也大致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有了可以见他的勇气。 “我一定会去的,放心吧亲爱哒。” 给林知意回了条语音,许若醴顺手重新打开了文档,开始给自己的研究生毕业论文收尾。 她的导师知道她生病,十分通情理的给了她一周的时候修改。因为她没毕业就接到了崔毅这样顶级的电影电视资源,连带着她的导师在年级里面也备受尊重,所以她导师对她特别好,虽然还是很严格,但不会占用她太多的个人时间。 明天就是新节目开机的时候了,许若醴不禁停下了手里打字的动作,盯着文档发呆。 不知道新的制度改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林谨萱会在里面担任什么样的角色,但是有一点她很确定,就是她一定不会让她再靠近江梓墨。 复合的她简直占有欲爆棚,一想到别人会签江梓墨的手,就会难受得不行,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江梓墨似乎对这个很是受用,这两天晚上陪她散步,都会主动当着那些问他要微信的女孩子面,牵着她的手离开,理都不理。 小女生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许若醴害臊的同时甜蜜又幸福,这就是她想要的全部了,她要誓死捍卫,所以她一点点也不会让的。梧桐将许暖流年 进组(1) 在这几天,除了许若醴接连完成了各种强度的工作,与她相关的人们也不好过。 江梓墨出人意料的走马上任,即使有风投鬼手这样的名称加持,也避免不了被全集团的人注视着,看他新官上任第一把火会烧到哪里。 lera人才济济,每一个人都有十足的野心往上爬,做的不好,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拉下来。虽然江梓墨只担任一年的临时副总经理,但他依旧野心勃勃,想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替林谨萱尽全力清除那些会阻拦她把控集团的敌对势力,牢牢地在中国分部站稳脚跟。 不过即使他再忙碌,每天也会抽出晚饭时间,陪着许若醴吃饭,然后两人一起去浦江边散步。虽然只是平淡到甚至毫无惊喜的生活,但两人依旧沉浸其中,因为这是他们彼此等了六年的牵手。 …… 最近抖音上非常流行一句话,你在大街上随意碰到的人,或许就是别人朝思暮想爱念念不忘的人。 这大概是对解酲最近状态最深刻的解读。 那次接了周伯伯电话,妥善安排了许若醴的相关事宜以后,解酲就接了个任务,远赴国外去调查一件陈年旧案。 上次事发以后,他下意识减少了回家的次数,因为怕看到解岚的愁眉苦脸,也不想面对家里或许再也看不到许若醴身影的真相。 为了暂时逃避这些,他出了国,却在异国他乡,一个人在泰晤士河畔,第一次想起了林知意。 很奇怪,当你和一个人相处一段时间产生感情以后,即使你们经常吵架,因为对案子的理解而吵的不可开交,等你分别了,又会觉得想念。 这是高傲清冷占情绪大部分时间的解酲,单身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想起一个女人。 还是那个好几次把他气得牙痒痒的女人。 他坐在泰晤士河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异种面孔。这些黄的,白的,黑的面孔,与他而言是轻而易举就在路上遇见的陌生人,却可能是别人朝思暮想的爱人。 也不知道谁会遇见林知意,把她当成过路的旅人不去注意,他可真幸福。 …… 这几天,微博又出现了一条“爆”热搜,送时沅,江梓墨,许若醴上了话题排行榜。 倒不是这三个人又有什么爱恨纠葛,而是江梓墨和时沅,分别被拍到在大马路上和女人纠缠不清。 前者不用猜,就是黏人度爆棚的许若醴,他俩在浦江散步的时候被行人拍到了,正式坐实了情侣的身份。而时沅,也是被人拍到,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拉着一个喝醉了的女孩上了车,然后开回了自己的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上次三人的爱恨情仇被媒体狗仔送上热搜,被网友围观了一波以后,三人的官方微博就莫名其妙各自多了一大堆粉丝。 江梓墨和许若醴的复合情有可原,两人的粉丝含泪祝福,而时沅的粉丝虽然想趁机踩人,却也因为自家偶像被爆深夜买醉而只能转移战火,给时沅“擦屁股”。梧桐将许暖流年 进组(2) 可时沅的国民度太高,连带着不追星的各位吃瓜路人也对他的感情经历保持了高度关注,粉丝根本洗不过来,所以这两天,时沅的路评形成了两极分化。 不明真相的网友和一部分上次被时沅粉追着骂惨的许若醴粉丝抓住机会黑他“虚伪”,不久前才表现出一份深情的样子立人设,没过多久居然就三更半夜带喝醉的女孩子回家,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中立的网友保持观望态度;而时沅的粉丝和路人粉开始拼命给他解释,想要保住他多年的美好形象。 三方鏖战好久,也没分出个子丑寅卯,但从大体来看,时沅的国民度的确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后来,在s台领导的要求下,时沅不得不站出来,对广大网友道歉解释,告诉他们自己只是帮忙带一个女的朋友回家休息,两人是分开睡的,没有网传的那种关系。 而这件事的女主人公,也被迫站了出来给大家解释。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位半夜去酒吧喝的烂醉的,部分粉丝口里不三不四的女人,居然拥有非常正经的职业,还是很优秀的海归人士。 有心人再一扒,终于挖出了时沅“酒吧门”的女主角——lera集团现任总经理,林谨萱。 而这位林谨萱,更是被爆追求了江梓墨六年,却依旧爱而不得! 消息一出,不仅网络上,就连现实中的商界人士,听闻消息也一片哗然。 据s台新节目之前官宣的海报来看,这个林谨萱可不就是即将和自己下属江梓墨一起参加有时沅和许若醴在的新节目《追加入时沅带领的本部站队,对抗由许若醴带领的《念长安》剧组站队的那个,lera总经理? 年度大戏! 这简直就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网友们沸腾了,一个个冒出来开始分析,那积极的样子,就好像是参与什么重大的国际事件一样,那叫一个亢奋。 有厉害的人在s台新节目《追》的最新微博下,进行了总结,被网友点赞上了热评第一。 “简单点来说,不就是被江梓墨和许若醴两人拒绝的备胎,马马虎虎凑到一起,准备上节目报复他们的节奏吗?!这特么真的狗血,可是莫名带劲儿怎么破? 我看这第一期也不用叫什么《念长安》特辑了,就叫备胎的反击,贼有意思啊!反正新节目我预约一个小板凳,坐等节目录制播出!” 这位网友的分析击中了大部分路人的神经,大家一下子被引导,直接把这个#备胎的反击#的话题,送上了热搜,带着更多不明真相的群众一起吃瓜。 尽管时沅连发多条微博解释是林谨萱“请求”自己过去帮忙带她的,可网友就是不听,认死理,就认为他俩睡了一个房子,已经是情侣了,害得他被一心只喜欢许若醴的父母狠狠说了一顿。 在各路人的推动下,还差一天开机的新节目,就引来各方媒体关注,导致原本想低调开机的剧组,不得不安排了大型进组仪式。梧桐将许暖流年 进组(3) 新节目《追》作为s台2018年重点打造的项目,资金人力物力方面的投入,都是同期或者以往任何节目都不能比的。 今天是节目组开机的日子,s台在本部大厦的10楼报告厅,为自家节目举行了盛大的开机发布会,邀请了各路主流媒体和明星大腕来站台。 时沅作为节目的固定主持人,早早就等在现场,陪着王导一起接待来参加发布会的人,只是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跟屁虫”。 “我说,姑奶奶,你能不能避个嫌?前天那事你把我害得还不够惨啊?我求求你了,别靠近我!等发布会结束了,我给你磕头跪谢都成!” 时沅苦着脸,双手紧紧抓着话筒,不给林谨萱任何抓他手的机会,两个人当着已经来了的媒体,绕着王导你追我赶的转圈圈。 “哎你跑什么呀?反正我们俩,男未娶女未嫁的,凑成一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前天那件事,实在是因为我没人找了,才拜托你的嘛,你别生气了!” 林谨萱一改人前的霸道模样,好言好语,异常温柔地说话,执着地追着时沅,一点不顾自己作为总经理的面子。 “林小姐,你可别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才缠着我的,我不想成为人家用来报复的工具。” 见已经有媒体注意到他们,并开始窃窃私语和拍摄,时沅不得不下了舞台,带着林谨萱到了幕后,转过身一脸严肃地主动开口。 “被你发现了~”小心思被拆穿,林谨萱也不觉得有什么害臊的,反而自顾自地找了一张高脚凳,坐了上去,两条细腿吊儿郎当地前后摇摆。 “江梓墨和许若醴已经在一起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时沅的眸子明显暗淡了下来,他走到高脚凳旁边的桌子前,靠在了桌沿上,没说话。 “说来也是同病相怜,我追了江梓墨八年,你等了许若醴六年,却都没有个好结果。既然如此,倒不如我们……” “我不会帮着你伤害她的。”时沅以为林谨萱要说什么破坏江许恋情的话,连忙打断,“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就凭我们在他们分开六年的空窗期,也没追到人这一点。我们就输定了。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一成不变的坚定感情,但我相信许若醴。”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林谨萱抿了抿唇角,没生气。时沅这才转过头,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女孩子。 他们因为一场车祸结识,又因为相互维护对方不被打而一起进了警察局。如果不是微博上那些消息暴露了他和江许两人的关系,让林谨萱知道了,他也不会就此被她纠缠上,到如今进了一个节目组,被网友戏称为“备胎cp”。 “我林谨萱,样样都好,不会再为一个男人死去活来。”林谨萱颇为自信地开口,神情倨傲,眼神里却划过了一丝悲伤,用特别轻的话音接了一句。“有过一次就够了,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说,我不屑拉着你破坏人家小情侣,你想多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一厢情愿的话 “好吧。” 时沅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能认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 “首先,肯定就是合同上说的那样,我准备成立一个新公司,所以想把lera的牌子再打出去一些,以赢得普通消费者市场。 这节目改造房子的内容设置,正好能发挥我和江梓墨的特长,让大家看到我们集团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国内愿意出演普通节目的上市集团老总,你是头一个。”时沅赞赏地说道,佩服她的勇气和自信。 “也算是圆小时候那个演艺梦吧。”林谨萱不在意地笑笑,伸手撩了一下散落下来的长发。 “那其次呢?” “嗯……我想近距离看看,真正相爱的恋人,是怎样相处的。” “?”时沅不解地看向她。 “说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没真正谈过一次恋爱。”林谨萱笑着低下头,“我沉浸在过去太久了,像濒临溺水的人抓住草那样抓住对我还不错的江梓墨,就以为那是可以替代他,带我走出不幸的爱情。从他毅然决然挂掉我求救的电话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梦该醒了。” “……” 时沅闻言更加糊涂了,他想开口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怕引她回忆伤心事,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没开口。 林谨萱也没再提。 她眼神盯着地板上的螺丝钉看了好一会儿以后,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朝时沅伸出手。 “反正澄清了网友也不相信,倒不如随他们去。为了维护我们最后的体面,就做个剧组情侣吧,请多多指教,被我和网友赶鸭子上架的,我的cp。” 此刻的林谨萱,笑容特别明朗,引得时沅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心软的他释怀地笑了笑,伸出右手,与她握了握手。 “请多多指教,总是给我惹麻烦的林小姐。”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收回了手,默契地一起往舞台方向走。 发布会还有十分钟就要正式开始,嘉宾都来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已经上了台,只有小部分还待在后台的休息室。 江梓墨和许若醴昨天就约好一起出席,此时的他们双双待在二号《念长安》剧组休息室,等待着工作人员来喊他们出场。 “呼…我好紧张啊,待会儿记者不会为难我吧?” 许若醴捂着胸口,大喘了几口气,想缓解一下心里的紧张。 坐在她正对面的江梓墨见状,笑着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安慰地用大拇指搓她的手背。 “别怕,我陪着你。无非就是一群想要从你身上得到热点和新闻的记者罢了,你只要按照事实回答就行,其他不会的就别说话,导演和时沅会替你圆场的。” “嗯……”许若醴乖乖地点了点头,想起时沅,她的心底涌起了一丝愧疚,神情也变得丧丧的。 “时沅比你我想象的,要优秀得多。” 江梓墨猜出了她的心思,抬手替眼前那个满脸纠结的女孩,拨开了眼前的碎发。 “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我回s城以后,就约时沅见面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就要愿赌服输啊 许若醴闻言赶紧抬起了头,等着他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 “刚见面,他就给了我一个礼物。你猜是什么?” “?” “是六本日记。一年一本,记录了他六年来,陪你走过的点点滴滴。” 许若醴的指尖颤了颤,眼圈不自觉地开始发热。 “我看完了。与其说,里面记录了他的心事,不如说,他把你六年来的所有成长和经历,都记录了下来,让我能透过这一页页的纸,看见你六年来的所有喜怒哀乐。 他说,一厢情愿的话,就要愿赌服输,就像他在微博里说的,喜欢你是他的事,他不会因爱生恨,也会真心地祝福我们。 以前我一直觉得,时沅是想要把你抢走的人,所以对他很有敌意,现在不是了,我佩服他,爱得坦荡,放手也干脆洒脱。 不愧是能赢得那么多人真心喜欢的国民主播,他真的很优秀,从里到外。” “他一直很优秀。”许若醴垂下上眼皮,眼睛的酸涩感暂时得到了缓解。 “所以我们一起祝福他吧,我倒是觉得,或许他已经等来了,能让他得到幸福的人。” 江梓墨意有所指地说道。 “林谨萱吗?” “或许。” 他松开了她的手,从一旁的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头顶的细汗。 “许老师,江总监,该上场了!” 门口传来工作人员催促的声音,许若醴也顾不得问个彻底,应了一声以后连忙起身,匆忙拿了准备好的小纸条,率先往门口走去。 江梓墨整理了一下着装,也很快跟上,等他们走到舞台边,等着上场时,才发现全部嘉宾都已经到齐了,台下的聚光灯要比预期的多得多。 “让我们欢迎《念长安》的原著兼编剧,许若醴小姐上场。” 时沅清脆的声音触动了许若醴的心脏,她下意识地看向他,得到了他一个鼓励又温暖的眼神。 这个眼神,莫名的让她的心平静了下来,她鼓起勇气走上了台阶,一步步坚定地走向了舞台的正中央。 今日到场的除了媒体,还有许多粉丝,随着许若醴的上台,台下响起了阵阵掌声,大家热烈欢迎着这个关注度颇高的女孩。 她接过时沅递过来的话筒,首先鞠了一躬,然后才开口说话,“大家好,我是许若醴。” 似乎是没想到本人的声音如此清甜,台下的观众发出了一阵唏嘘,然后又安静下来,开始认真听她的发言。 许若醴的发言稿是节目组准备的,她在上台之前就反反复复背了几十遍,早就熟记于心,虽然因为紧张,声音不时有些颤抖,但好歹还算完整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让台下和电视机前看直播的观众,对她改了印象。 “好,谢谢许小姐的发言,接下来,有请我们节目第一期的所有嘉宾上台,请大家掌声欢迎。” 时沅有条不紊地把控着整场发布会的节奏,他的搭档是台里准备捧的一个新人主持,也和他配合的很好,两人一起用实力,展现了这场发布会的诚意和水平。梧桐将许暖流年 霸气姐林谨萱(1) 许若醴作为《念长安》编剧在发言之后,就轮到了林谨萱和江梓墨等节目固定嘉宾的发言,他们刚跟着《念长安》的备选演员一起走上台,台下就传来了搞事情的吆喝声。 江梓墨和林谨萱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他们淡定地走到各自的站位,始终保持着疏离而又礼貌的微笑,不轮到自己就绝不多说。 但是记者和观众可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们,有一个以刁钻问题出名的记者,就趁着最后一个演员发完言准备递还话筒给时沅的时候,抢先问了问题。 “请问江梓墨先生,您和许若醴小姐,是真的像网传一样,已经在一起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您觉得您对得起苦等您多年的林谨萱小姐吗?” “……”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抱着看戏的态度,盯着江梓墨。 “额,这位记者朋友,这是与本次发布会无关的事情,还请您换一个问题。” 时沅适时出来打圆场,想替江梓墨挡掉这个问题,可是那位记者出人的执着,居然顺势抓住了时沅,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请问时沅先生,关于网上盛传的您和林谨萱小姐的备胎cp,您有什么想说的吗?您是真的和林谨萱联手,准备趁着节目报复反击江梓墨和许若醴吗?” 时沅微微皱起了眉,显然有些反感这个问题,他作为新闻主播,很少出席这样的发布会,虽然早就对台下那位记者的无礼早有耳闻,却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程度。 可是这是发布会,记者连续两次问了问题,作为主持人,他也只能回答。 正当他开口准备回答的时候,旁边的林谨萱突然夺过了他的话筒,霸气出声。 “喂,那个穿得像半夜出去偷东西的夜行侠的记者朋友,您是觉得我和时沅不够优秀吗?” “……”现场迎来了第三波诡异的平静,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用不善的男神盯着提问记者的林谨萱,又看了看旁边同样黑了脸的时沅,突然感觉这俩人很配。 那位记者没想到林谨萱这么直接就怼人,他联想到她后面得罪不起的背景,只能保持沉默,没回答。 人家又不是靠流量吃饭的明星,根本不怕得罪他们媒体,他要是记仇敢回去乱写,明天他就要下岗。 “我林谨萱,怎么说也算才貌双全,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可以今天喜欢江梓墨,也可以明天喜欢时沅,全凭我自己开心。都8012年了,作为新时代的女性,谁还玩爱而不得就要毁掉对方的那一套啊,请您回家少看点脑残宫斗剧,提高一下您的业务水平,问些有营养的问题,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媒体,别做些掉档次的事。 我不是靠流量赚钱的明星,不惯着您,我上节目就是为了给lera宣传,靠的是实力,不整那些虚的。 还有就是,这里是《追》节目的发布会,您作为来采访的一员,还是问些跟新节目有关的问题比较好,关于我和时沅江梓墨许若醴之间的感情问题,这是我们的私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霸气姐林谨萱(2) “再说了……” 林谨萱越说越起劲,拿着拿着话筒不放手,看这架势就差冲下台跟那个记者干架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时沅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林谨萱,把收场的任务丢给了自己的搭档,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把人往后面拽。 江梓墨也适时地出面,从时沅的手里接过话筒,挡在了记者们的镜头前。 “首先,谢谢在场的各位朋友,已经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对我和其他三位的关心。我知道大家出于爱护时沅或者许若醴的心理,高度关注我们四个人之间的感情,但是我想说的是,前几天的新闻属实,我和若醴已经复合,但这件事林谨萱和时沅在新闻发布之前就知道了,不存在像网友说的先斩后奏以及吊着备胎找真爱之类的状况。 其次,我的上司林谨萱小姐一直把精力投入到公司管理上,集团的员工们都知道,她是个急脾气,有的时候火气上来就是会不管不顾地把话都说出来,但她绝对没有什么恶意,希望那位记者朋友,能够原谅她。” 江梓墨特意看向被林谨萱怼得沉默下来的那位记者,向表达歉意,他如此诚心,原本就不敢追究的记者也就顺着台阶往下走,表示自己理解,并且不追究。 发布会这才继续顺利地举行下去。 接下来发言的人就是《念长安》各个角色的候选人,崔毅创造了中国电影的传奇,每五年才会有一部电影,虽然这是电视剧,但依旧有许多大牌演员降低格调过来参加节目组试镜,就是为了在这个注定未来会是爆款的电视剧里,有一个戏演。 关于男主角,崔毅和许若醴都属意先前才牵扯到故意伤人案的白叶清,不过由于他是节目的固定mc,所以这次他的站队不属于《念长安》。 许若醴和崔毅在后一排的位置,不约而同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发言,剧本里主角所有经历最开始的地方,就是一场新闻发布会,他们要根据每个人的表现,大概看一看大家的实力和诚意。 江梓墨见自己实在插不上话,只得与旁边另一个精通野外生存的素人朋友,进行友好交谈。 整场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等结束了最后一个记者的采访,疲惫的时沅才和搭档返回了休息室,等着参加待会儿台里的聚会。 明天就会直接出发去往第一期节目的录制地点,大家默契地开始交谈,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许若醴四人终于有机会当面谈一谈,他们一起去了一个空的休息室,没有人知道四个人在一起到底说了什么,又或者有什么争执,大家只看到他们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神情,都要比进去的时候轻松许多,就像解开了什么误会似的。 …… 第二天一大早,节目组就出发去了机场,因为节目组有自己的摄像,所以他们谢绝了其他媒体的采访,但是关于节目组的话题,还是上了热搜榜。梧桐将许暖流年 霸气姐林谨萱(3) 原因无他。 昨天的因为放出去以后,网友们集体cue了脾气直,对着记者一通怼的林谨萱。 他们认为她有颜有能力,最重要的是敢于在第一次面对镜头的时候,就直言不讳对着摄像机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很真实。 虽然不知道其中有没有s台的故意引导,但事实林谨萱也的确因此圈了一票粉,成为了有粉丝的人。更是被人称为“霸气姐”。 她的粉丝认为她真实不做作,不仅才貌双全,独立优秀,对待感情也是敢爱敢恨绝不拖泥带水,简直就是新时代女性的楷模,是她们都想成为的人。 大家带着“霸气姐”的话题刷起来,积极制作了各种表情包传播,最后引得《追》的官微都转发用来宣传,为节目又赢了一波热度。 当然这些,已经待在深山老林里面的林谨萱是不知道的,此时的她,正和许若醴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个,似乎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下来的老破房。 “……导演,您确定,这房子不会塌了吗?” 由于节目已经开始录制,所以许若醴刻意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但还是能看出来她很吃惊。 “哈哈哈,别担心,我们节目的安全顾问能力还是可以的,应该不会选危房。” 王导没忍住,开怀大笑,他坐在显示器前,满意地看着各个嘉宾的表情,想着一定要把这些人的反应做成花絮播出来,又是一波圈粉利器! “应……应该?” 林谨萱笑不出来,硬生生地挤了一个苦笑出来,看着身旁的许若醴。 “我在国外读了这么多年大学,也实地考察过这种全球知名的建筑,可也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奇怪又危险的房子。” 林谨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旧房的地址,在一个山里乡村的最后面,藏在山的另一半边,如果不是村民引路,大概谁都不会发现这儿还有个这样的房子。 “我刚问过了,这儿以前是一个独居的猎人住的,后来他上山打猎一去不复返,村民们找了一圈没找到,以为他被豺狼虎豹叼走了,也就没再找过,这个房子因为离村里远,也就一间房半个围墙不安全,就这么空了下来,直到现在。” 江梓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率先走进了这座猎人的老屋,导演组还原现场的意识很强,基本没动过里面的东西,灶台上落灰成块的碗还在原地摆放着,仿佛在告诉人们以前这里也曾被柴火缭绕。 “可是这也太破了吧,这个怎么住人啊?也没地方可以做饭,总不能露天烧烤吧?!” 许若醴皱了皱眉,被这位说话声音颇为嫌弃的主人吸引,她看了过去,发现是《念长安》女二的候选人,新晋小花慕小容。 “呵呵,没事的,咱们接的剧本上面都说了会由两位设计师进行改造的,肯定能住人,别担心。” 慕小容身旁的一个穿着简单的女生笑呵呵开口,缓和了现场的气氛。许若醴因此对她有了印象,却想不起来她的名字。梧桐将许暖流年 追之深山探险(1) “这个女生,是我朋友的一个学生,叫许彤。电影学院还没毕业,我看她资质不错,就同意朋友送她来进行历练,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到时候给她安排一个小角色就可以了。” 崔毅见许若醴对那个小女生有了兴趣,神情之间却有些疑惑,连忙从王导的身边走了过来,给她介绍。 “姓许,是我的本家啊。”许若醴勾了勾唇角,很满意她的表现,“不急不躁,浑然天成一股子淡泊自信的气质,导演,如果我推荐她做那个女三白月光,您会同意吗?” “你看上她了?” 崔毅不置可否,脸上倒是露出了明显的笑意,毕竟是自己老友的得意门生,能得到肯定,他心里也是开心的。 许若醴点了点头,又看向许彤,发现她被慕小容刻意无视以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笑着转身开始主动帮江梓墨收拾起屋子里的垃圾。 “江设计师,我来帮您吧,你是想要把这些移出来,测量一下屋子的可用面积吗?” 江梓墨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个娱乐圈还没出道的小女孩,居然能懂他想要干什么。 “我爸爸是室内设计师,我以前经常跟着他工作,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进了建筑物第一眼就勘测起房屋面积的习惯,我也是猜的,如果说的不对,希望您别介意。” “没事。”江梓墨摇了摇头,开始搬动墙角的一个衣柜,这个衣柜是入墙式的,挺有设计风格。 许彤见状连忙走上前,帮他一起移动这个柜子,两个人齐心合力,才勉强把看起来不重的柜子,移出了十厘米左右。 “算了。这个太重了,别动了,我大概估测一下入墙深度就行。” 感受到许若醴从背后投来的灼热视线,江梓墨想丢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立马离许彤远远的,求生欲爆棚,就是怕许若醴生气。 然而许若醴根本就没空搭理戏精的他,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许彤的身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她喜欢谦逊有礼貌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张白纸,能画出什么样的内容还没定下来,一切皆有可能。 “许彤,你过来。” 江梓墨咯噔一声,都不敢回头看叫人的许若醴了。就说完了吧,他这个不长记性的,以前若醴就爱吃醋,现在自己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授受不亲”,她一定要气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 江梓墨依旧在心里想象着许若醴把许彤叫过去警告的画面,把脸对着落满灰尘的柜子,耳朵却竖了起来,全力“接听”着不远处两个人的谈话。 “许编,您找我?” 许彤听到有人叫自己,赶忙就回过头,先用笑容回应了对方。然后再跑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你做的挺好的,继续努力,我看好你哦!” “我会的许编!您知道吗?我真的没想到,您能记得我的名字……” “下面我来宣布节目规则啦。”导演拿着剧本起身入镜,走到了各位嘉宾的面前。梧桐将许暖流年 追之深山探险(2) “嗯?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虽然被对方说中了,但看她那惊喜的样子,许若醴突然来了兴趣,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询问。 “因为我觉得,我并不是能来参加这么大节目的人,我觉得我的能力还不够……如果不是导师和崔老师是好朋友的话,我可能得不到这个机会吧。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有一个疼爱我的老师。 在我来之前,我的导师曾嘱咐过我,她说,您和崔老师都是很厉害的人,让我有事没事一定要多和您们学习,可是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大学生,不能耽误您们的时间,所以一直不敢跟您说话。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您居然知道我的样子,还记得我的名字……” “哈。”许若醴笑了,她安慰地拍了拍许彤的肩膀,示意她别紧张。 “我觉得你很棒啊,你自己不觉得吗? 虽然你的确是靠崔老师和你导师的交情才获得了这个机会,可是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加倍的珍惜和努力。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对戏有一种永远的热爱和忠诚,才能让他有不断的动力去钻研角色,取得进步。 虽然你还没毕业,可是一个好演员,哪里是毕不毕业决定的,只要你能把角色塑造好了,你就已经成功了。” 许若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一份剧本的角色小样,递给了听她说话听呆了的许彤。 “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许编……您?”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白色剧本,上面“李茵”两个大字就像会放大一般,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大,直到融进了她的眼里。 “不是说已经定了你哦,只是觉得你很合适,这个角色在我的原着里只是惊鸿一现,改编后拥有了新的使命,我希望你能保持着现在的热爱和真诚,试着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真实的李茵是什么样的,把她演活,可以吗?” “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许彤激动得不敢去接剧本,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用实际动作表达对许若醴的感激。 “好啦,你去忙吧,要代表我们站队,加油鸭!” 许若醴点了点头,学着网上这两天特别火的唐老鸭动作,一手折回顶着额头,一手翘起直至天空,摆了poss后才把左手的剧本再次伸到许彤的面前,这一系列的可爱动作引得随行拍摄的摄像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嗯!”许彤再次点了点头,她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许若醴手上的剧本,然后转身把东西抱在胸口,满脸都是欣喜地朝原来的地方走去。 心里默默坚定了一个信念,她要继续努力,为这个人生第一个角色,付出更多的汗水,一定不会让相信她的人失望! 许若醴笑看着许彤的背影,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第一次签约,第一次出版,第一次影视改编,当初她又何尝不是这样,一次次的更加坚定了努力的决心呢~ 追之深山探险(3) 只希望,许彤能继承她的这份热忱,永远对角色抱有热爱,一步步变得更好。 许若醴收回了视线,一转身就看到王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手里那些一张印有“追”logo的纸,整个人笑吟吟地看着正在忙碌的众人。 “大家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一下吧。”他抬起双手,示意大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拿起那张纸,站着上面读了出来。 “相信大家在接受我们邀请的时候,就已经对咱们节目的大体设置有了大概的了解。大家都知道,我们这节目有原版,节目组跟h国那边买了版权,一并请了他们的团队来协助制作,所以大致的走向是差不多的。但是既然是改编的节目,就一定会有咱们自己的地方特色。” 王导往后看了一眼,邀请副导演到自己的身边来,“这是咱们的副导演邢忻,第一期节目是她设计的,现在就由她给大家介绍一下第一期节目的主题。” “大家好。”邢忻微笑着走上前,跟大家打招呼,“我们第一期的嘉宾是《念长安》节目组,应崔毅选拔演员的特殊要求,我们定了同样是《念长安》拍摄点之一的紫燕山作为第一站。” 邢忻说完往身旁的房子走了两步,来到了落满蜘蛛网的窗户前,拿起窗台上的一封信。 “这栋房子连上厨房有三间房,两间卧室将作为你们的住所,一间厨房是大家共用的,分两个时间段使用。 这封信里面放的就是厨房的钥匙,只有改造胜利的一方,才能拥有它,另一方要在和胜利者商量以后,获得做饭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待会儿要进行比赛吗?” 慕小容一听不对,原本散漫的神情立马就变了,这住宿条件差也就算了,连吃饭都可能要获得别人的准许才能进行,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的,这栋老房目前是不能住的,要在咱们两个设计师就地取材,进行设计以及改造以后,才能住人。我们安排了两个施工队进行协助,抓紧时间的话,是可以今晚就住进去的。” “就地取材是什么意思?” 林谨萱抓到了话里的重点,联想到刚才进院子以前门口的那堆木材,终于知道它有什么用处了。 “我们事先对房子进行了考察和最简单的修缮,保证不会坍塌出事故,但是里面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动,需要你们两队各自在设计师的指导下进行改造,然后带队进山取用材以及中午饭的食材。 在晚上八点以后,我们会安排村里面的村民过来进行投票,胜利的一方才能拥有厨房的钥匙。” “啊~这么坑啊~导演,您太狠了!” 邢忻的话音刚落,一个戴了黑色鸭舌帽的小伙子就忍不住出声,他抱头坐在了一旁的木桩上,颇有些烦恼。 许若醴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白嫩的皮肤,五官间还有些许稚气,他是近日靠着一部古装剧获得最佳男配角,年少成名的辛禾来。梧桐将许暖流年 追之深山探险(4) “禾来,没关系,我会给你做好吃的~”许彤是离辛禾来最近的人,她安慰地陪着坐了下来,俨然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 “真的吗师姐,你最好了,那我会努力跟着许编和江设计师,给你们搞材料的!” 辛禾来原本就不是什么娇气的少爷,他在日常一丧以后,立马就露出了让人觉得特别阳光的笑脸,让在场的人看了都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他是已经定了的世子扮演者,第二投资商求了半天,我看他出道的表演非常好,也就同意了。” 崔毅导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了许若醴的身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语音进行交流。 许若醴闻言点了点头,这个男孩演的电视剧,她之前无意间看了两眼,很有灵气,配得上她活泼的恒世子。 “不用担心,我们把可能用到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只要大家用心找,一定可以找到想要的东西。但是要提醒大家的是,咱们身后的这座山,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只可以在一定范围以内活动。我们在边缘用黄丝带绑在书上做了标记,大家一定要注意区分,以免迷路,给自己的队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导演!” 两队人虽然心里各有小九九,但都没有表现出来,他们齐声回答了以后,就各自按两个队伍去了导演组分好的房间,围着设计师开始讨论。 《念长安》剧组来了十个人,比节目组的固定mc多了好几个,节目组因为要均衡人数,就又邀请了别的明星,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跟白叶清拥有相同地位的天后级明星别晚晚。 别晚晚家世很好,家族里面有各行各业的人才,对建筑材料这一方面也有一定的了解,邢忻的话刚说完,她就主动地走到了林谨萱的旁边,询问她有什么要帮助的。 两个人简单聊了两句,颇有一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样吧,我看晚晚和林设计师对建筑室内装修这一块儿特别了解,我们也别围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大家先去把屋子里面简单收拾一下,林设计师和晚晚就把需要的材料写下来,我们再根据她们的清单,一起去山里面找材料怎么样?” 说话的人是白叶清。他作为娱乐圈的大前辈,资历老,人品也好,所以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其他人听了以后没人反驳,都按照他的建议,主动收拾起来。 时沅见大家都忙起来了,也准备去帮忙,却被林谨萱给叫住了。 “时沅,你留在这,别的地方有白叶清就可以了。” “我?可是,我能帮你什么?” 时沅指了指自己,想不到林谨萱把他留下来,能有什么帮助。 “你帮忙把这块白板举着,我在上面画一下设计图。” “……” 就知道没好事! 时沅气呼呼地撇了撇嘴,他好歹也是说话很好听的知名主播,再不济也是能打扫房间,去山里打怪兽的男人,为什么要叫他举白板? 他不要面子的吗?梧桐将许暖流年 追之深山探险(5) 结合连日来林谨萱有事没事就打电话找他的殷勤劲儿,时沅颇有一种被缠上的感觉! “我把我的随行pd让给你行不,我是个大男人,要去帮忙干活的!” 随行pd:……??? 时沅实在不想再跟这个绯闻女友有什么接触,至少不在节目里接触,所以把自己的随行pd推了出去,想档一档,结果立马遭到了林谨萱的拒绝。 “不行,网友都觉得你是我男朋友,你得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这才显得我们比较恩爱。” 林谨萱一本正经的以一个女朋友的口吻说话,反而让一旁看着的众人开始相信他们没什么关系。 “好好好,姑奶奶,我举,我举……” 时沅抗议失败,只得走到林谨萱的助理面前,拿来了白板和黑笔,乖乖地举了起来。 林谨萱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身旁的别晚晚见状颇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 在b队热火朝天的收拾东西的时候,江梓墨和许若醴所在的a队,已经率先进入了房子后面的深山,开始探险。 此时的江许二人,旁若无人地手拉着手,一起在山间小路上走,颇有一种偷偷私奔到世外桃源谈恋爱的感觉,看得后面的摄像羡慕不已。 “可是,你真的不要在纸上先设计一下吗?我还是觉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如果有好的灵感的话,一定要及时记下来,不然等后来,就有可能会忘了。我之前就因为懒得记,丢了好多一闪而过的好情节~” 略微快了半个身体走在前面的江梓墨闻言,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又傲娇的笑容。 “嗯……你以为我是不好好学习,只能拿男朋友奖学金交重修费的某人?” “……???” 许若醴愣在原地反应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跑上前,一手捂住了江梓墨的嘴巴,然后还回过头挡住了镜头。 “还在录节目呢!你说这个,说这个干嘛呀?好丢人的!你过分!” “嗤……”江梓墨任由许若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脸上还有没散去的淡笑。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小笨蛋,你以为我们是参加《变形计现代通讯全被收走一个不留?你放心,我脑子里面已经有个大概的想法了,我们就按照这个走,如果还有别的细节什么的,再记到手机上面就行了。” “……哦。” 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还是觉得江梓墨刚才揭她老短很丢人,许若醴丧丧地回了一句,放下手不理男朋友,一个劲儿往前面走。 江梓墨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都多大了,还玩以前说不过就生气走掉的毛病。可是他特别怀念,至少她把什么情绪都摆在表面的样子,能让他最快就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 他快速追上去,拉住了许若醴的手,开始哄她。 两个人的腿很长,跑起来就更快了,害得跟在后面差点跟不上的摄像,想原地仰天长啸。 不过好在许若醴也没真生气,她被哄了两句,就放慢了速度,两人开始认真找起材料来。梧桐将许暖流年 追之深山探险(6) 追这个字,跟不同的汉字组合起来,就有不同的意义。 追跟逐组合,可以代表喜欢,也可以代表一种竞赛态度。 节目组最开始把名字定为它的时候,就考虑它后面所能引出的上千种不同的意义。 一群生活无忧,衣食住行不需要自己操心的明星,一旦被放到一个没地方住,连吃饭都要自己找食材的地方,会与同行的一类人,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呢? 他们在追寻建筑材料,食材的同时,或许也能从一件件小事里面,懂得生活赋予合作与竞争,友情与爱情,自我与集体的真实含义。 此时此刻,北京时间十点整,许若醴和江梓墨,在…… 抓鸡。 两个人上一秒刚和好,就碰见了带有“追”logo,节目组设置的第一个食材获取点。 “你们需要齐心协力在这个圈子里面抓鸡,才可以一获得相对应的食材,抓得越多,得到的东西也就越丰厚。” 执行导演穿了一身唐朝的服饰,一本正经地拿着一个账本,左手拿着毛笔,对面前看着他的江许两人说道。 “抓……鸡……” 江梓墨斜眼看了旁边一排鸡笼里面活奔乱跳的公鸡们一眼,一阵恶寒! 他只吃过鸡,没抓过鸡啊?!瞧它们那“囗囗囗”的样子,他觉得,可能他要被鸡追着跑…… “行嘞,那您瞧好了,不能给我记错了哦!” 与江梓墨反应完全不同的是,许若醴撸了撸袖子,就准备拉开篱笆门,进到圈里面等着抓鸡。 “若醴…”江梓墨一把拉住了她,他拧着眉又看了旁边的鸡一眼,然后狠了狠心,解开了身上的西装,准备代替她去抓鸡。 “这个鸡看起来,不好惹。你在外面等着吧,我,我去给你抓。” “可是鸡啄起人来,很疼的,你没捉过,还是不要去了,我以前在乡下帮着邻居家捉过的,有经验,你别担心!” 许若醴笑着拒绝了江梓墨,把他交给自己的外套重新推到了他身上,拉开篱笆门径直走了进去。 “哎呀!”江梓墨眼睁睁看着导演组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十只鸡,五官皱在一起,颇为嫌弃地纠结了几秒,还是放心不下许若醴,把衣服交给了工作人员,解开最上方的两个纽扣,跟着走了进去。 今天是第一期节目,江梓墨以为自己的任务是负责画设计图,他为了表示尊重,就穿了一身很贵的西装,连皮鞋也是特意请人擦拭过的。 这一身虽然好看正式,但终究不适合走山路和抓鸡,江梓墨在上上山前拜托跟来照顾两位上司的乔叶笙去买运动服,还没回来,现在的他只能穿着皮鞋,踩进刚下过雨,有些泥泞的泥土地。 结果刚一进去,追着鸡过来没注意他的许若醴,就朝着他扑了上去…… 两个人扑了个满怀,江梓墨被推许若醴的后退了几步,腰不小心撞上了篱笆上,尖尖的竹竿正好就戳到了他的脊梁骨上。 “嘶……” 江梓墨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梧桐将许暖流年 鸡毛飞上天(1) “你没事吧!” 许若醴心疼地摸了摸,直接让江梓墨把身体转过去,自己抓着他臀部上方的衬衫,就准备往上拉。 “哎哎哎。”江梓墨感觉到不对,立马就转了回去,后退了几步用手挡着阻止了她。 他心虚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看到大家都憋着笑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觉得幸福。 若醴这犯傻的性格是一点没改,一急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所以还是要他看着才行~ “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把它从自己的腰上扯了下来,“应该只是蹭破了一点皮,没事的,你别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多抓几只鸡,待会儿时沅他们那队来人了就麻烦了。” “友情提醒,两位客官。你们还剩下五分钟哟~” 站在篱笆外计时的执行副导演抓着手上的计时器,适时的出声提醒道。 许若醴一听,这才作罢。 “你就在这等着吧,待会儿我抓到了拿过来给你,我抓你收,还能快点!” 丢下这句话,她也不管江梓墨同不同意,拍了拍身后蹭到的鸡毛和灰尘,又向不远处的鸡群冲了过去。 虽然已经脱离了农村生活很久,但她抓鸡的手法和速度倒是没退步多少?在扑空了两三次以后,许若醴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开始一抓一个准,迅速朝着篱笆里面那些“得意洋洋”的鸡们下手。 江梓墨站在旁边,视线从没离开过女朋友,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她的移动而变化。 鸡扑腾上天的惊吓,鸡毛飘到面前的嫌弃,还有因为女朋友速度快,几秒就抓一只鸡所带来的骄傲与喜悦……他每一个表情,都被身旁的高清摄影机记录了下来,成为了日后称霸自己微博好长一段时间的表情包。 “呐,这三只,你先拿着哈!” 在江梓墨看得愣神之际,他眼里敢于与鸡作斗争的小可爱,就抓着三只鸡,离他越来越近,最后走到他面前,把手里不停扑腾着翅膀的鸡们,一股脑塞进了他的手里。 “……” 江梓墨只是下意识就顺着她的意思接过,等真正抓住三只鸡的翅膀,感受到手里活生生的鸡身上,那温热的触感和柔软的鸡毛时,江梓墨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他出于本能地往前伸直了手臂,上半身一个劲儿地往后退,想要离那要老命的鸡远一点。 乖乖,他有洁癖啊啊啊! 江梓墨的五官整个扭曲在一起,闭着眼睛嫌弃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了一条细缝,想要看看终于不扑腾的鸡在干什么。 这一看,他心里的那阵恶寒就褪去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导演组为了节目效果专门挑的,他手里已经篱笆里许若醴正在追逐的鸡们,从花色和体态来看,长得还都挺好看的。 每只鸡的脖子上都挂了不同颜色的丝带,以便抓完以后好区分开来。 似乎是感受到江梓墨的善意(弱鸡),鸡们脱离了最初的惶恐,不再扑腾翅膀,纷纷安静了下来。梧桐将许暖流年 鸡毛飞上天(2) 有一只鸡还挺老成,悠闲地看起戏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篱笆里没被抓到,在许若醴的追逐下吓得鸡毛满天飞的鸡同伴,不时还发出几声“囗”地叫声。 江梓墨看着看着不禁哑然失笑,他一定是单身太久了,看一只鸡都觉得眉目清秀的~ 放松下来的江梓墨稍微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两只手合并起来,防止中间那只没被束缚住的鸡挣脱出来。 “江总,镇上没什么高级的店,我就随便挑了一家三线的运动品牌,给您买了一身……” 就在江梓墨转身准备向工作人员求助的时候,跑去镇上的乔叶笙终于提着一身运动服,气喘吁吁地朝篱笆跑了过来,看样子像是跑上山的。 江梓墨眼前一亮,仿佛看见了救星。隔着篱笆就把手里的鸡往乔叶笙的面前一送,吓得他赶紧把干净的运动服往后面藏。 “快快快,这个给你!” “江总,这…什么情况?您不是和许小姐找食材的吗?怎么抓起鸡了?” 乔叶笙拧着眉看了那“活泼”的鸡们一眼,伸出左手鬼使神差般摸了摸鸡的头。 江梓墨:……他在干什么? “难道!”刚摸了两下鸡头,乔叶笙就突然大叫出声,吓得江梓墨手一哆嗦,差点把鸡给扔了! “不是吧?难道你们要,现抓现——杀?”乔叶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面带同情地看着那三只鸡。 可怜,要做别人的盘中餐了。 “乔!叶!笙!” 江梓墨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满嘴跑火车,就是不搭理他让把鸡接过去要求的乔叶笙,表情已经非常不好了。 “嘿嘿!” 乔叶笙见自家老大生气了,这才笑嘻嘻地把手里的袋子挂到篱笆上,伸出手去接江梓墨手里的鸡。 “这抓鸡还是我们最在行啦,老大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 江梓墨知道乔叶笙家里也是农村的,不会怕,所以才会伸出手让他抓着鸡。 他把三只鸡捧到了乔叶笙的面前,示意他先抓中间的鸡,可是不知道乔叶笙是没听懂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太有信心,居然双手围拢过来,想直接把三只鸡一起拿走。 于是…… 交接毫无默契的两个人,就这么让鸡,掉到了地上…… “囗囗囗……” “囗囗囗” “囗!” 三只鸡得了自由,那叫一个欢脱,异常兴奋地开始扑腾了起来,灰尘和鸡毛应声而起,搞得满天四处,全是鸡毛。 即使乔叶笙眼疾手快及时挽回,抓住了两只鸡。被围在正中间的江梓墨,还是搞的自己一身狼狈。 他的头发上插了好几根鸡毛,纯白的衬衫上还沾了好几处鸡留下来的脏印,脸上也不知道怎么的,也污了一块,看起来那叫一个狼狈。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许若醴,抓着好几只鸡返回到入口处,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不上管那只逃脱的鸡,许若醴不留情面地大笑了起来,一点面子也没有给自家男朋友留……梧桐将许暖流年 第一批材料 “……” 江梓墨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几秒,才开始有反应。 他的心已经死了! 低头看看身上被弄脏的衣服,看见原本锃亮的皮鞋也沾染上了污垢,裤腿上更是被溅了好些泥,洁癖的江梓墨终于受不住,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哈哈哈。” 许若醴还在嘲笑,她把手里的鸡交给了一旁的执行导演,又让乔叶笙把手里的两只鸡一并拿过去,然后才走到了江梓墨的面前,伸出手拉过一旁的镜头,对着它说话。 “嘘…江先生有洁癖,我们可别再拍了哦,休息,休息一下吧~” 拜托江梓墨的摄像老师先暂时关掉了摄像机,许若醴这才走到江梓墨的旁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掌。 他的手冰凉凉的,摸起来就是被吓到的,许若醴终于不笑了,她从一旁的篱笆上取下了乔叶笙放那儿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了运动服。 “好啦,已经没事了,不用抓鸡了,如果你觉得难受得话,就先去把衣服换了吧,没关系,我已经抓了好多只鸡了,应该够煮一大锅鸡汤了~” “……”江梓墨的表情还是臭臭的,但已经没刚才那么僵硬,好在许若醴的安慰比什么都有用,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拉开篱笆门,带着她走了出去。 执行导演目睹全程,也被江梓墨的狼狈样萌到,暗自感叹了一句少爷就是少爷,跟平常人不一样以后,便开始认真数起鸡。 不算那只逃跑的,许若醴一共捉了五只鸡,四舍五入,可以得到三条丝带,执行导演让许若醴自己从五只鸡的脖子上取下了任意三条丝带,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一旁的桌子前。 “三个丝带对应三个盒子上的纸条,你们把抽屉拉开来,里面写了可以得到的食材或者建筑材料,你们下山以后凭纸条去指定的地方取就可以了。” 许若醴点了点头,把丝带交给了执行导演,走上前,慢慢拉开了第一个黄色丝带对应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条。 “全套床上用品三套。” 不是吃的,但是这几天能好好睡觉的保障。 许若醴松了一口气,没失望,直接拉开了剩余的两个盒子。 比起第一个,剩下两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明显更很丰富,分别是五斤猪肉三斤鸡肉两斤蔬菜以及一个施工队任意取材十样的凭据。 江梓墨把那凭据拿过去瞅了一眼,看了看可取材料的内容以后,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坐些最简单的装修的话,够了,其他的材料我们可以自己上山就地取材。” “真的吗?那太好了!” 设计师都发言了,一向相信他的许若醴也很开心,至少,今晚可以住了,勉强凑合的话,中午吃饭也没问题。 “但是还少了主食。我们队这么多人,就这么点肉菜肯定不够,我们还要继续闯关。” “没问题,反正是第一关,我们接着找就行啦!” 乐观的许若醴对眼前所遇到的困难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至少在她看来,他们已经比时沅那队领先了呀~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是一个粉刷匠(1) 许若醴他们拿了东西以后,继续往更深的山里探险,他们想要去找更多的东西,以保证江梓墨的设计能够顺利地付诸实践。 而被他们甩开一段距离的b队,此时也已经简单收拾好了他们今晚要住的房间。 节目组不算太过分,最简单的生活工具比如床还是提供了,只是,一群人看着那光秃秃的床板,不仅有些汗颜。 什么意思,连床垫都不给,两张床也不够这六七个人睡的啊,肯定有人要睡到地上,可是他们连多余的床板都没有,如果找不到材料,就只能席地而睡,还不带床垫那种。 可以说是史上最惨嘉宾了。 “林设计师,您看您需要一点什么,我们这就出发进山找东西了。” 白叶清拍了拍手上地灰尘,经历了那场“意外伤人案”,他突然顿悟了生活,不再过于追求外在,对干净或者生活吹毛求疵,只要过得去就行。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更值得欢喜的事了。 他要努力表现,留住粉丝,才能有戏拍,才能等她。 即使她要坐牢…… “我需要最基础的一些建筑材料比如墙漆或者木材一类的,这里太破了,需要大修……” 林谨萱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白板,照着上面记录的,把需要的材料都说了出来。 “好的,我们这就走了,您和晚晚留下来吧。” 白叶清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带人走,门口处就传来了时沅气喘吁吁的声音。 “不,不用了,我刚才去周边看了一下,看到带有标志的材料储藏点,完成了任务,已经拿到一次施工队任取十次材料的凭据了。” 时沅手撑着墙,慢慢走到了众人面前,把手里的凭据交到了许若醴的手上。 “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材料,所以我没敢擅作主张,你看看这上面取十样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挑战,挑战一次。” “唔……” 时沅说着说着,一股子感觉从喉咙里冲了上来,他赶紧捂住嘴巴,没让自己表现出异样。 “你没事吧?” 别晚晚关心地问了一句,她参加过时沅的节目,两个人也算关系比较好的私交,她上这个节目,就是受了时沅的邀请。 “没,没事。” 时沅摆了摆手,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林谨萱接过凭据,皱了皱眉,鼻子嗅了嗅,闻到了一股子芥末的味道,她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嗯……按照我的设计图的话,只取十样材料可能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 “那我再去……” 时沅闻言转身就要出门,被白叶清拦了下来。 “没事,我们去吧,你帮队里拿了东西,已经很棒了,我看你也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留下来陪林设计师做装修吧,我们去拿东西就行。” “对呀时沅前辈,你别去了,我们去就可以了。” 站在一旁的一个男孩子跟着开口,神情看起来很担心,他是s台新培养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被台里特意安排到新节目攒人气的。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是一个粉刷匠(2) 同级主持人才有竞争,游宗介作为刚出道的新人,时沅的同校后辈,对他只有尊重和敬佩。 “那好吧,但是你们记住别去一号任务挑战点,我刚就是在那拿的奖品,太恐怖了……” 时沅回想起那一大口芥末馍馍入嘴冲上头的感觉,胃里下意识开始痉挛。不行不行,他可能已经把这辈子的刺激都寻找完了,再试一次怕不是要失去味觉了~ “好的,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啊。” 白叶清犹豫地打量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时沅两眼,虽然很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恐怖的挑战,但他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好奇,什么也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留下来的林谨萱,在简单勾选了所用的材料以后,就带着别晚晚和时沅两人,去导演组所在的大本营,领了最需要的十样材料。 等他们带着施工队返回到农院,各自按照林谨萱的安排投入工作,已经是中午十点多了。 a队陆陆续续已经有人返回,开始收拾他们的房间,林谨萱通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没看到江梓墨。 “也不知道跟女朋友去哪里腻歪了,等他回公司,扣他工资!” 对着镜头做了个掐脖子的鬼脸后,林谨萱心情不错的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屋子里的桌前,一手拿了一只鸡爪,然后从大门走了出来。 时沅分配到的任务是给屋子的墙体外部粉刷,此时的他戴着一顶报纸做的三角帽,全身上下围了好几张报纸,正拿着长长的粉刷杆,边哼歌边刷墙。 “呐~辛苦我们的时小哥哥啦。” 林谨萱从小就被父母和哥哥宠爱长大,从物质到精神,全部都是富养,所以真实的她性格很好。不过分骄纵,也不卑微,恰到好处的自持,再加上优越的家世和出众的外貌,让她成为了上流圈很受欢迎的名媛。 即使她工作的时候是一副强势的样子,引得大家都怵她,但除开工作时间,她依旧很受大家的欢迎,是那种能让人从心底敬佩能力的臣服。 “不辛苦,为了今天晚上有地方住,再加把劲儿就好啦。” 时沅脚踩在梯子上,头朝下对林谨萱露出了一个非常阳光的笑脸,正好就被拍到了。 “怎么样,把我拍得帅吗?” 发现镜头的他往下走了几步,伸出手把摄像的镜头拉了过来,脸朝着圆形的黑镜片,比了个ink。 然后仗着播音主持出身的优越声线,换了个腔调,戏精上身般的开始自问自答。 “比ink都不会是吗?” 他按着镜头上下点了点。 “来,我教你~” “首先,把你的眼睛睁大,多眨两下,现在,你的眼角那里有一只苍蝇,请你把它夹住。” “3.2.1……好啦,这不就成了吗!” 时沅满意地摸了摸镜头的边缘,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目睹全程的林谨萱:……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有这么中二的一面? 林谨萱默默咬了一口左手边的鸡爪,边嚼着边开口……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是一个粉刷匠(3) “您有事吗?” 想要分离鸡骨留下鸡肉,还真是不容易,林谨萱动用了舌头和牙齿,快速奋战了好几秒,才把鸡爪爪上面的肉分离出来吞下,吐出骨头。 “说为了大家今天能睡好觉,您倒是快刷呀,对着镜头开始撩妹,这墙得刷到什么时候~”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小房子,刷得很漂亮~” 经过芥末馍馍的洗礼,时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升华了,他没有理会林谨萱的挑刺,转过身继续拿起工具开始刷墙,一边刷还一边哼起歌来。 林谨萱站在梯子下面啃鸡爪,眼瞧着这电视上少见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突然还觉得上蹿下跳的时沅,还挺可爱的。 不像新闻节目上那么一本正经,特别富有亲和力,让人不自觉地就想要靠近。 林谨萱拿出另一只手里的鸡爪,递了上去,明晃晃的太阳光站在红红的鸡爪上,上面的卤汁还清晰可见,顺着骨头慢慢留到了林谨萱的一次性手套上。 “不吃,谢谢。” 时沅瞅了一眼,想到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以及手上的涂料,挣扎了几秒最终放弃了。 “真的不吃嘛?就剩几个了哦,这是我偷偷藏的,紫燕百味鸡的鸡爪,超好吃的。节目组事先不知道,现在拿出来,也只能快点吃掉了。” “接下来的几天,或许都要过吃不好的日子,这最后的美味,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嘛。” “……” 时沅吃了芥末馍馍,肚子里又撑又难受,可也因为太刺激了,居然让他平白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食欲和饥饿感。 这疯狂的感觉,让时沅自从瞅了一眼那鸡爪以后,视线就再也离不开鸡爪的五十厘米范围以内。 不行啊,谁知道林谨萱又打什么主意,你上次帮她挨了一顿打,就被纠缠到现在,现在吃了她的紫燕百味鸡,她会不会说你是她的人! 时沅相信林谨萱是一个敢想就敢做的人,虽然他很肯定,她对他没意思,但是有前车之鉴,他是万般不敢和她再有什么纠葛了。 哪怕是一个鸡爪。 哪怕是一个超香的鸡爪。 哪怕是一个超香的紫燕百味鸡的鸡爪…… 不行! 对自己超狠的时沅君,坚决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开始刷墙。 “不吃!我时沅就是饿死,从梯子上摔下去,也不决会吃你林谨萱的一个鸡爪!我要和其他朋友们一起挨饿,你就自己一个人犯规吧!快拿走,我不想看见它!” 时沅信誓旦旦的发完誓,手上的动作更加勤快起来,快速上下滚动着滚轮,又刷了一定面积的墙面。 “可是,我给他们留了的啊,怎么可能吃独食,就连晚晚,我也在刚才让她吃了。” “……” “你以为摄影师为啥看见我有鸡爪不举报我吗?” “那是因为摄影师小弟弟,也吃了呀!” 时沅闻言立马回头,果然看见了摄像嘴边还没擦干的油。 “……” 于是乎,终于拥有正当理由的时沅,迅速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和林谨萱一起,坐在旁边的木桩上,啃起鸡爪来……梧桐将许暖流年 ab队的首次交锋(1) “彤彤姐,可累死我了,这节目根本不像经纪人哥哥形容的那样啊,我觉得可能等我们回去,脚上都要有好几个水泡了。” “没事,如果有水泡戳破了,晚上睡觉前我给你点药,我特意带了的。” “彤彤姐,你说这三块床垫是不是太多了,要不咱们跟许编商量下,让她拿这个跟b队观点物资?” “听许编安排吧。” “彤彤姐,那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彤彤姐,好久不见。你更好看了…” “彤彤姐。” “彤彤姐……” …… 中午十一点过了半小时,上山做任务拿物资的两队人员,陆陆续续开始下山,返回自己的房间。 最先拿到肉菜拜托乔叶笙拿回去的江梓墨,此时都已经穿着围裙,开始炒菜了。 而许彤和辛禾来这一组,却还在妥协沉重的物资,在山间上缓慢的往回走。 他们的运气特别好,就跟开挂一样,一路上碰见的都是低难度高回报的任务,简单到辛禾来都连连问身边的助理,是不是跟“节目组”交代过了。 鬼机灵的辛禾来今年大二,正处于半天真半成熟的年纪,脑子转的特别快,不怎么好骗,本人性格跟他阳光帅气,桀骜不驯的人设差不了多少。 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话唠…… 早就听舍友辛禾影以同样的,无限循环洗脑的方式念叨过自己这个年少成名的亲弟弟,表面上温柔话少,实际上却是话唠得不行的性格,如今的许彤终于信了。 这简直就是辛家的家族传统吧? “禾来,咱们再慢点,中午赶不回山下,就得饿肚子了,如果惨点迷路了,到晚上,还会遇到狼哟。” “嗬!” 原本兴趣昂扬,正在跟许彤吐槽自家姐姐那些坏习惯的辛禾来,一听会有狼,吓得手里的芹菜都掉了。 “彤彤姐,你别骗我……我们这儿这么多人呢,不会,不会有什么事的吧?如果有狼,导演会来救我们的吧?” “那可说不准哦~” 许彤指了指远处那连绵起伏的群山,故意用吓人的语调开口。 “这里可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啊~野生动植物好多的,谁知道会碰上什么?” “好吧,我不说话了,彤彤姐我们快走吧,快走!” 辛禾来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直接越过许彤,跑到了前面,比刚才的她走的还快。 “嗤~”许彤与自己的摄像相视一笑,难怪辛禾来圈里人缘这么好,这种奶奶的,单纯得不行的性格,谁不喜欢啊~ 许彤望着辛禾来的背影看了好几秒。 真实和辛禾影非常像的性格啊。 她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 许彤两人到的时候,ab两队的成员基本全都到齐了,他们是最晚归队的。 许若醴象征性地说了几句以后,也没再说什么,让他们放下物料赶紧出来集合。 因为还有一个更大的挑战。 此时的ab队两人,在一长桌前分列两排,相对而立,长桌上摆着好多非常新鲜的食材,已经洗漱用品。梧桐将许暖流年 ab队的首次交锋(2) 《追》节目最原始的形式,是一群有名的演艺人员,来到偏远的或者风景秀丽的乡下,作为东道主,体验乡下生活,亲自种植蔬菜瓜果,设宴接待来探望他们的嘉宾。 s台引进以后,加入了很多全新的元素,不仅房子要自己设计装修,连菜也不让种了,得自己想办法去弄,现代化的炉灶也没有,只有最简单用的土坑。 这一切都让刚来参加节目的众人奔溃,所以大家在看到桌子上那些带有“现代化”标识的电磁炉,烧烤架和洗漱用品等东西时,感动得快要哭了。 “大家别误会,这不是送你们的~” 王导适时地站出来,笑眯眯地补刀。 …… 众人卒。 看见大家气得要吐血的各种憋屈样,站在中间的王导和崔毅对视了一眼,嘴角的弧度毫不留情地勾得更明显。 “咱们老祖宗曾经说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山上的东西需要采集和狩猎,地下的清水也需要辛苦的钻井取水。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这个桌子上摆的呢,是放在厨房里面的用具,我在上午活动前,就跟大家说过,最后厨房的使用权,由今晚装修完毕以后,由村民投票产生。但是中午,大家也是要吃饭,要用厨房的~” 《追》节目最原始的形式,是一群有名的演艺人员,来到偏远的或者风景秀丽的乡下,作为东道主,体验乡下生活,亲自种植蔬菜瓜果,设宴接待来探望他们的嘉宾。 s台引进以后,加入了很多全新的元素,不仅房子要自己设计装修,连菜也不让种了,得自己想办法去弄,现代化的炉灶也没有,只有最简单用的土坑。 这一切都让刚来参加节目的众人奔溃,所以大家在看到桌子上那些带有“现代化”标识的电磁炉,烧烤架和洗漱用品等东西时,感动得快要哭了。 “大家别误会,这不是送你们的~” 王导适时地站出来,笑眯眯地补刀。 众人卒。 “老祖宗曾经说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山上的东西需要采集和狩猎,地下的清水也需要辛苦的钻井取水。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这个桌子上摆的呢,是放在厨房里面的用具,我在上午活动前,就跟大家说过,最后厨房的使用权,由今晚装修完毕以后,由村民投票产生。但是中午,大家也是要吃饭,要用厨房的~” 邢忻接过话头。 “考虑到大家一上午上山,旅途劳累,我们给大家请了村里有名的两个烧菜师傅,还提供了一整套厨具以及材料。大家只要进行一个小小的对决,胜利者一方就可以得到一中午厨房的使用权,输掉的那一方也可以得到户外烧烤工具,先让大家解决温饱问题。” “好!” 一听能吃东西,两队人都很开心,男人们更是拍手叫好,为导演组的决定喝彩。 只有早上吃了n多芥末的时沅,有气无力地望着远处的材料叹息~梧桐将许暖流年 ab队的首次交锋(3) 时沅看着白叶清伸过来的手,眼里流露出了些许温情的神色。 “好。” 他点了点头,从木桩上站了起来,与白叶清一起走向不远处的b队。 此时的两对人马,已经在导演的安排下,分列长桌的两边,面对面站着,桌子上的奖品先一步被运走,上面换成了一排各不相同的物件,每样东西的前面,还站了穿着不同服饰的村民朋友。 在长桌的主位上,一个长相温婉的女子立在那,似乎是村里的领导干部。 两人见状,赶紧跑到了自己队伍的最末端,在助理的安排下加入了进去。 时沅刚站好,为首的那个女孩子就开口说话了。 “a队和b队的同志们,大家好。我是咱们紫兴村的村委会主任。” “欢迎节目组和各位名人选择我们紫兴村作为系列节目的第一站,作为紫兴村的一员,得知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你们要来,村里的许多人都非常高兴。” “紫兴村的人一向好客,为了欢迎你们,我们村委会带头,与导演组提出了交涉,想在第一天,为你们带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接下来你们要进行的交锋,也是我们为你们准备的见面礼。” 说完这些客套话,村主任轻咳了两声,正式开口把交锋要注意的事项都说了出来。 “在你们面前的十样东西,有村民珍藏了数十年,前两天才开的女儿红,有以秀技出名的绣娘作品,也有当地人家才会做的,用我们本地猪做成的家常小菜等等。” “这些全是我们经过筛选,最终摆在你们面前的,能代表我们心意的产品。本次交锋的内容就是,ab两队各自盲选五个人出来,吃菜的吃菜,学绣花的绣花,体验一下我们当地的特色,然后再另选五个人事先蒙上眼睛,等前五个人表演结束以后,经过提示,正确猜出体验者所体验的东西。这个环节叫你说我猜,每队一分钟,两队依次交叉进行,最后猜对数目多的那一队,可以获得比赛的胜利,带走我们的奖励。” “以上就是我们为你们准备的见面礼,虽然不是特别好玩的游戏,但希望你们喜欢。” 话说到这,村主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表现出了农村人的朴实和单纯。 “如果大家还有疑问的话,可以尽管问我,在比赛过程中,我也会为你们加油的! 那个,有谁还不理解节目规则吗?” 第一次站在镜头前面录制会上星播出的节目,村主任特别紧张,嘴巴不自觉地开始多说话,就怕大家有什么不理解的。 “那好呀,请问主任小姐姐,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辛禾来第一个站出来,想个小朋友一样高高地举起手,期待村主任可以点他回答问题。 “可以可以,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说。” “嗯呀,其实我就是想问,可不可以自己主动报名体验啊!我看见桌子上这么多的好东西,实在舍不得不下手……”梧桐将许暖流年 白叶清绣花~ 实在舍不得不下手…… 村主任反反复复在心里思考了好几秒,才确定自己没误会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就是想下手。 下手…… 村主任面目含笑地看着眼前这位年少成名的小弟弟,觉得他本人比获奖那部电影里面的角色还要讨喜。 “额,这个,可能要询问一下你们导演组的意思,我们这边是可以的……” 村主任觉得无碍想答应,但是这是录节目,所以她要征求一下导演的意见。 “好嘞,明白!” 辛禾来元气满满的大声回答,下一秒就蹬着那双最爱的运动鞋,一个健步冲到了王导的面前。 上来就喊哥。 “哥!求求你啦,您就答应我呗!行吗?” “咳咳。” 望着辛禾来诚意满满的样子,王导刚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想了想,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答应了他的要求。 “也可以,但为了公平起见,b队也可以有一个人主动参加。” “有谁想要主动参加去体验民间风俗吗?” 王导看向时沅,示意他可以主动参加,然而时沅对吃东西并不感兴趣,最后还是别晚晚觉得有意思,主动接下了这个小福利。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村主任见大家已经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了,赶紧通知自己的两个助手把各自装有十个纸条的抽签盒拿了上来。 五张体验券,五张鉴别券。 两队的人依次抽签,很快就都取到了自己的纸条。 a队这边,江梓墨、许若醴、慕小容、辛禾来以及另一个小演员是体验券,其余的人是鉴别券。 b队的林谨萱、别晚晚、白叶清和固定mc知名主厨黄杰以及他的助手是体验券,时沅带着其他人拿到了鉴别券。 区分完毕。 在两队各自公示了身份,互相确认没有什么异议之后,对决正式开始。 拥有鉴别券的十个人被工作人员带上了眼罩,暂时带离了现场,其余十个人再次盲选,选到了自己即将体验的物品名称。 “yes!” 辛禾来激动地看着纸条上的“紫兴猪蹄”四个字,兴奋得不行。 这就是运气!因为特别想吃东西,所以就抽到了据说是当地名吃的猪蹄! 辛禾来得意的看向一旁的白叶清前辈,发现他居然抽到了绣花体验券! “不是吧前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不知道白叶清前辈是圈子里有名的,一直认为口红色号没区别,被各种合作女演员吐槽了个遍的钢铁直男啊。 让他捏着针绣花? 那不就是张飞绣花! 简直不要太搞笑了哈哈哈! 他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带有独特的调皮和率真,不至于让人觉得反感。 白叶清没生气,他朝右手边隔了一个辛禾来的别晚晚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非常无奈。 “哈。” 别晚晚被辛禾来的笑声影响,也觉得很好笑,但她比较仁慈,没有笑得太大声。 “白哥,你加油!我会更加努力的!” 行嘛,这意思也是觉得他不行嘛。梧桐将许暖流年 如果你猜不到 白叶清“唉”地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心里却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没有人知道,他的大家闺秀母亲,从小就痴迷于刺绣,连带着他也学了非常多的技法,根本不比有点功夫基础的人差。 虽然他受了家里姐姐多的影响不喜欢管女孩子的事,但是说起绣花,他还是有点自信的。 只祈祷自己能发挥一半的水准,别等以后节目播出了,被白老太太吐槽~ 白叶清淡定地接过了绣娘递过来的竹篮,里面放了一副已经绣好的双面绣,以及一份空白的娟帕。 他的淡定,在别人看来,却已经是直接认输的标志,辛禾来挑了挑眉,开心地接过村民递过来的猪蹄,拿起一个就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白叶清这头因为拿到绣花带来的小插曲,就这么结束,与它相比,桌子另一边,有江梓墨和许若醴所在的地方,倒显得有些安静。 江梓墨拧着眉看着字条上的字。 “紫兴坊。” 紫兴村最早成立的一家全国连锁店铺,百年老字号,是做甜点的。 难道是让他品尝甜点? 江梓墨疑惑地抬头,却看见村民递过来的竹篮里,放着一本村志。 “紫兴坊虽然是做糕点的,但也算我们村最有名的建筑,上面融合了我们当地的很多特色。他的创始人兼紫兴坊的设计师,是我们村志第一代书写人,我们想让你通过紫兴坊的建筑风格和特点,了解我们村的故事。” 居然是和他专业相关的体验项目。 一直对中国传统建筑文化颇有研究的江梓墨一听,兴趣顿时起来了。 做节目的同时了解各地不同的建筑文化,这也是他当初同意上节目的初衷之一! 江梓墨伸出手接过了篮子里面的村志,坐了下来,开始安静地仔细翻阅。 特别巧的是,在他左右两旁的人,分别是许若醴和林谨萱。 不知道是不是导演组故意的,另外一个与三人有纠葛的时沅被安排到了中间的位置,离他们不远不近。 许若醴还好,她没搭理身边的任何人,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当地服饰。 林谨萱就不淡定了。 她气呼呼看着面前的一缸酒,这是想要喝死她嘛! 虽然她的酒量不差,村民自家酿的米酒也不烈,但是,这可是一缸啊!一缸! 林谨萱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王导,就发现对方心虚地故作淡定,移开了视线…… 她不就偷偷带了点鸡爪来嘛,导演这个讨厌鬼!还惩罚她! 可是镜头在前,林谨萱再傻也知道要维持下自己的形象,想到那个尚在雏形中的,自己的公司,她捏了捏手掌,视死如归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两只手,抱住酒缸的两端,就准备抬起来开喝! “唉姑娘!不是让你抱着缸喝的,这也太多了,姑娘!你快住手!” 村民见林谨萱这么虎,也有点吓到了,赶紧伸出手拦住了她。 “主任说了,如果是女孩子,用瓢舀一点喝就行。” “女孩咋了,大爷您看着!我给您表演一个哈!”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就看我眨眨眼 许若醴的理智还在,没真抱着缸喝,被村民阻止了以后,她就拿起一旁的水瓢,从里面舀了一点,一边说话一边开喝。 “哎哟,姑娘你慢点!” “哎哟,姑娘你别呛到!” “厉害,这姑娘真能喝!” 村民原本担心林谨萱不行,还一直伸出手在旁边护着,生怕她呛到,可是他的担心完全多余,林谨萱大口大口,没几秒就把舀的酒喝完了,都不带犹豫。 是个狠姑娘…… 村民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姑娘。 “一瓢够了吗?还要再喝吗?” “不不不,够了够了!” 许若醴的理智还在,没真抱着缸喝,被村民阻止了以后,她就拿起一旁的水瓢,从里面舀了一点,一边说话一边开喝。 “哎哟,姑娘你慢点!” “哎哟,姑娘你别呛到!” “厉害,这姑娘真能喝!” 村民原本担心林谨萱不行,还一直伸出手在旁边护着,生怕她呛到,可是他的担心完全多余,林谨萱大口大口,没几秒就把舀的酒喝完了,都不带犹豫。 是个狠姑娘…… 村民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姑娘。 “一瓢够了吗?还要再喝吗?” “不不不,够了够了!” 许若醴的理智还在,没真抱着缸喝,被村民阻止了以后,她就拿起一旁的水瓢,从里面舀了一点,一边说话一边开喝。 “哎哟,姑娘你慢点!” “哎哟,姑娘你别呛到!” “厉害,这姑娘真能喝!” 村民原本担心林谨萱不行,还一直伸出手在旁边护着,生怕她呛到,可是他的担心完全多余,林谨萱大口大口,没几秒就把舀的酒喝完了,都不带犹豫。 是个狠姑娘…… 村民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姑娘。 “一瓢够了吗?还要再喝吗?” “不不不,够了够了!” 许若醴的理智还在,没真抱着缸喝,被村民阻止了以后,她就拿起一旁的水瓢,从里面舀了一点,一边说话一边开喝。 “哎哟,姑娘你慢点!” “哎哟,姑娘你别呛到!” “厉害,这姑娘真能喝!” 村民原本担心林谨萱不行,还一直伸出手在旁边护着,生怕她呛到,可是他的担心完全多余,林谨萱大口大口,没几秒就把舀的酒喝完了,都不带犹豫。 是个狠姑娘…… 村民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姑娘。 “一瓢够了吗?还要再喝吗?” “不不不,够了够了!” 许若醴的理智还在,没真抱着缸喝,被村民阻止了以后,她就拿起一旁的水瓢,从里面舀了一点,一边说话一边开喝。 “哎哟,姑娘你慢点!” “哎哟,姑娘你别呛到!” “厉害,这姑娘真能喝!” 村民原本担心林谨萱不行,还一直伸出手在旁边护着,生怕她呛到,可是他的担心完全多余,林谨萱大口大口,没几秒就把舀的酒喝完了,都不带犹豫。 是个狠姑娘…… 村民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姑娘。 “一瓢够了吗?还要再喝吗?” “不不不,够了够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不一样的林谨萱 看来他们已经商量好对策了。 许若醴眨了眨眼睛,不准备拆穿。 其余九个人很快就选择了自己的任务对象,就像是商量好的,大家齐齐避开了江梓墨,留了纠结的许若醴一个人,站在原地,和被“丢弃”的江梓墨大眼瞪小眼。 虽然两个人是情侣这件事,已经公开了,可是在节目上,挡着众人和那么多镜头的面,被大家刻意“孤立”出来,会让人觉得特别羞涩和尴尬啊。 站在对面的江梓墨,接受了大家的善意,正一脸宠溺地看着许若醴,等着她朝自己走过来。 摄制组的人也都跟着他的视线,看着许若醴,被这么多人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许若醴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有些不安地抓了抓手里的眼罩,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硬着头皮走到了江梓墨的面前。 分组终于完成,从最前面的辛禾来开始,依次进行猜题。 刚才体验道具被收走后,导演组就换了一批新的上来,就是为了让剩下的人也能体验一下紫兴的特色,如今全新的十个物件被摆在两队人的中间,上面依次标了号码,最后鉴定者如果实在猜不到,根据已有信息说出对应的号码,也是可以的。 辛禾来就是按照这个规定,留了一手准备。 接了导演的示意,他立马开始表演起自己的体验内容。身为国内最有名的演技大奖最佳男配角的获得者,辛禾来的表演功底还是不错的。 只见他弯下身体,伸出两只手撑到了地上,像小猪一样拱起了屁股,然后开始哼哼,许彤心邻神会,没几秒就猜出了他扮演的是“猪”,辛禾来开心地点了点头,继续抬起了自己的脚,想让许彤形容得更准确些。 “猪脚?” “紫兴猪蹄?” 许彤看了面前那一排东西一眼,自己加上了紫兴村的名字,试探着回答,一语中的。 “彤彤姐你太厉害了!” 终于得到了开口说话的机会,辛禾来一上来就大声夸赞了许彤,惹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个人一起傻笑。 出师大捷,许若醴的a队率先获得了一分,被这成绩鼓励,a队剩余的人在轮到自己的时候,都卯足了劲儿表演和猜测,又顺利拿下了一分,加起来一共有两分。而时沅那队也不错,白叶清和别晚晚那两组都得到了分数,加起来与a队平局。 只剩下两组了,时沅与林谨萱,江梓墨和许若醴。 时沅那组先来,现在的情况,b队平局的希望都压在了时沅的身上,如果他赢了,或许b队还有希望争一争冠军,如果他输了,按照江梓墨情侣两人的默契度,他们就没有胜出的希望了。 在场每个人都不怀疑许若醴能猜出来江梓墨体验的是什么,所以时沅的压力也就格外大。 “今天的食材里有我喜欢的鱼,时沅你会做吧,我等着哦。” 面对压力,林谨萱的情绪反而很平静,她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笑着跟时沅开口,要他做菜。梧桐将许暖流年 醴,一种甜酒 被她的笑意打动,时沅的心平静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江许二人,正好与江梓墨的眼神对上。 不会一直输给你的。 时沅下定了决心。 “那我开始表演了哦。” 林谨萱仿佛没看见两个男人间的火花一般,原本站得好好的她,突然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手里也像是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似的,不停抬手往嘴里灌。 真的是很简单了。林谨萱卖力地表演着,毫不怀疑时沅能够猜出来她体验了什么。 “甜酒。” 出乎她的意料,时沅的确是坚定且快速地猜出了比较正确的答案,但是却又在前面加了修饰词。 靠,林谨萱的心里简直要骂娘,她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锤时沅一下,他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甜”了? 醴,一种甜酒。 时沅的回答,一下子在许若醴的心里掀起波澜。 明明林谨萱没有做出与“甜”相关的动作啊,他为什么会自己加一个修饰词,还是和她有关的。 许若醴无措地看向江梓墨,发现对方也很愕然,眉毛堆在一起,不解地看着时沅。 三个人的反应各异,只有时沅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他没停,继续开口。 “不对,应该不是甜酒。是酒,紫兴村的特产,所以应该是我们来的时候,道路两边宣传的紫兴酒。” “呼……” 林谨萱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家伙总算没有猜错,不然她今天一定会在他的饭菜里面好好加料的!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江梓墨,他是在场的人当中,唯二理解“甜酒”是什么意思的人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沅会突然说这个,但是幸好他后来又改口了,没说些让人感到尴尬的话。 但是,明明时沅已经祝福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突然说这个?江梓墨感到不理解,可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作罢。 b队顺利拿下了三分,接下来就轮到最后一组,江梓墨体验的东西有点特别,不是那么容易表演,但是他胜券在握,因为他知道,许若醴会唇语,如果最后她实在猜不出,他就偷偷给点提示,让她能够顺利地猜出来。 “江设计师,许编,你们加油啊!” 辛禾来没忍住,跑到了两人的旁边,开始给他们加油,他实在太想吃辣子鸡了,眼瞧着中午的食材有鸡肉和辣椒,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江梓墨对辛禾来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对面的许若醴,想鼓励一下她,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起,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江梓墨有点担心,想开口安慰,但是表演时间已经开始计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表演,给许若醴提供信息。 没再多纠结她的眼神,江梓墨自顾自地开始做起动作。“紫兴坊”卖甜点,所以他选择从这入手,先让许若醴猜出来东西和甜点有关,然后再提示。 可是他没注意到,表演了半天,许若醴却像失了神一样,根本没看他。梧桐将许暖流年 时沅你个心机婊! 此时的许若醴,脑子里满满都是曾经时沅和她的对话。 “醴,一种甜酒,我记住了,那你也要记得沅的意思,沅就是水,虽然不是和你一样,但你可离不开我。” “千万不要有出家的念头,人世间还是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再不济你还有我啊,作为你的好朋友,我真的不想让你出家,还想让你参加我的生日会,婚礼,满月酒,孩子二十岁生日宴,还有离婚典礼,呸呸呸。”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很难很痛苦,如果不介意,以后你都可以跟我说,我虽然不是你的男朋友,但是作为你关系亲近的异性朋友,不介意作为你坏情绪的发泄地,只希望你不要拿我当外人。” …… 时沅的话,勾起了许若醴队那段黑暗时间的回忆。 在那段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日子里,父亲的离世给了他重重的打击,等不到江梓墨,解酲那段时间工作也特别忙,她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事情,得了抑郁症,一度想要解脱自己出家,做一名无根的人云游四方。 是时沅阻止了她。 他告诉她。 酒的酿造离不开水,醴是一种甜酒,沅是水的意思,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所以他会守着她,不让她难过,也会尽力让她成为幸福的人。 不离不弃,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陪伴她。 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喜欢她了啊。 关键点的回忆,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墨盒,许若醴终于开始慢慢的,一件件地想起藏在过往岁月里的那些小暗恋。 他原来,那么喜欢她啊,她都不知道。 许若醴的内心涌起了一阵酸涩感,后知后觉的情感,让她的注意力根本没办法放在江梓墨的表演上,她把视线投向了时沅,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所以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嘛?或者说,他是不是想让她看在过去的份上,让着他,别动用唇语的技能作弊? 许若醴看向时沅,发现他也看着她,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直到助理一声“时间到”传来…… 时沅立马露出了开心得不行的表情,甚至还兴奋地和白叶清抱在了一起。 “……” 她怎么感觉…… 靠,时沅!他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许若醴终于知道时沅的意思了,他哪里是提醒她,自己对过去念念不忘,更不是想向她示弱,要求她别作弊,他是抓住了自己心软多思这个特点,扰乱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根本没心思把注意力放在江梓墨的表演上! 时沅这个心机婊! 许若醴气呼呼地瞪了时沅一眼,发现对方不仅不羞愧,还得意地做了一个鬼脸,用唇语跟她说了一句话。 “兵不厌诈!” “……” 许若醴简直要气死了。 时沅他不应该学播音主持,他应该去学表演才对,妥妥的演技派啊,他故作不在意却流露出悲伤的,引人遐想的眼神,成功让她分了心思,甚至没心情去管江梓墨的表演!梧桐将许暖流年 聚餐,聚餐!(1) 对了,江梓墨! 许若醴这才想到费力表演了半天的自家男朋友,她连忙转过头,果然看见输了的他,正一脸怨念的盯着自己。 “啊……” 许若醴走过去刚准备解释,一旁的辛禾来就戏精地靠近了桌子,一脸生无可恋地往后倒在了桌面上。 “天惹,我的辣子鸡,我的红烧鱼,我的小鸡炖蘑菇!” 辛禾来戏精的表演,惹得摄制组的人欢笑连连,大家没去提醒他注意形象,a队有的嘉宾甚至学着他的样子,一脸“我不行了”的表情坐在了椅子上,惹来了b队的嘲笑。 许若醴见辛禾来挡在了中间,也不好再过去跟江梓墨解释,她想着待会儿等分发了食材以后,再单独私下里跟他说自己被转移了注意力的事情。 时沅这个心机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转移注意力了,她简直就要气死了。 许若醴越想越觉得气不过,视线又转向时沅那边,想再瞪他两眼以解心头的郁气,却发现时沅和林谨萱两个人居然凑到了一起,而一向嫌弃时沅的林谨萱,居然嘴贴着他的耳边,在跟他窃窃私语! 天惹! 许若醴感觉发现了新大陆。 这两个人难道真的有情况?! 瞧林谨萱和时沅那两个人那个开心的样子,她有理由怀疑这两个人是串通好一起来坑她和江梓墨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b对胜出之后,时沅就带着队伍的人一起把食材搬到了厨房准备做午饭,a队因为获得了烧烤架,所以准备就地在院子里面弄聚餐,在时沅和林谨萱经过正在处理肉串的许若醴时,他们特意跑过来,炫耀似的丢了一把韭菜和一袋子鸡翅膀给她,美其名曰“补偿”。 有骨气的许若醴当场就… 接受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a队输了,真的穷! 她作为队长,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让整个队伍的人的心血都付之东流,真的很自责。虽然队员们碍于她是编剧的身份,没说什么责怪的话,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可是许若醴知道,在山上饿了一上午,累了一上午的他们,原来一定是想吃口热汤饭的。 所以时沅他俩丢了两包菜并且承诺待会儿会送点菜过来以后,许若醴很没骨气的答应了。 输了就输了吧,只是一中午厨房的使用权,以后真正归谁还不一定呢!此仇不报非君子,她要化悲愤为动力,努力在下午的装修大赛上面胜出,让心机婊时沅知道,谁才是爸爸! 下定了决心,许若醴处理起食材来更加起劲儿了,虽然烧烤不健康,但偶尔吃一次还是很好的。再说一旁的a队人员们,有说有笑的,很显然已经适应了,情况也不算太糟糕~ 做了心里安慰,许若醴的心里好受多了,她开始专心致志处理起食材,嘴里还哼着小曲。 不远处的江梓墨听到了,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拿过新鲜的烤串刷油,给熟了一半的烤串翻身,和身边的辛禾来两个人做烧烤。梧桐将许暖流年 聚餐,聚餐(2) “江设计师,不…江哥!没想到你烧烤还有两把刷子呢,在你旁边帮忙,我恨不得现在就偷吃两串。” 辛禾来用力嗅了嗅那刚烤好,闻起来香喷喷的鸡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现在就把它塞进嘴里。 “留学的时候经常和朋友出去玩,他们都喜欢做烧烤,我就跟着学了一点技术。你要是饿了,可以现在就吃点,我把我那份肉让给你。” 江梓墨朝辛禾来笑了笑,左手熟练地把烤好的金针菇翻了一面,洒上孜然和辣椒粉,放进了一旁的托盘里。 “许编真是有福气,我听说你们高中就是恋人了,真厉害呀,我以前也想谈一个,可是人家女孩子不喜欢我,拒绝了。” “嗯?你长得这么帅,还会有女孩子不喜欢你啊?” 江梓墨挑了挑眉,仔细看了辛禾来一眼,还是觉得这个弟弟生得俊俏,浓眉大眼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唔,她说我长得太小了,像她弟弟,没感觉!” “可是要我说,她就是眼神不咋地,我这么帅,居然还说嫌我小,长的年轻不好吗,还不显老。” “因为这事,后来我就不喜欢女孩子了。” 江梓墨的手抖了一下,手里的蘸料刷差点就掉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惊天秘闻…… “不不不,我是说,后来整个高中我就不喜欢女孩子了,我觉得她们眼光不咋好!” 辛禾来见江梓墨误会了,赶忙开口解释,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生怕给自己落了个同性恋的名声,可惜这段对话全被一旁的摄像机拍去了,而辛禾来还不自知。 “江哥……烤这么多应该好了吧?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我看许编刚刚一直看你,应该是有话要说,没得到胜利,她应该很难过吧。” 江梓墨闻言,立马看向了一旁的许若醴。她已经处理好了烤串,正和其他女生一起在收拾桌子摆放碗筷。 有说有笑的,他是没看出来她难过了…… 哼,跟他做任务还看时沅,他江梓墨不要面子的嘛! 他撇了撇嘴,准备晾一下自己的女朋友。江梓墨到现在都忘不了刚才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理他,他那个尴尬的感觉。 其实让他尴尬,也就算了,女朋友注意力不集中,他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但是不理自己男朋友,一心盯着时沅的话,就不能够! 时沅,时沅! 这个阴魂不散的心机婊! 江梓墨内心莫名升起一股燥热之气,他把刚刷好酱料的肉串一丢,拿过刚烤好的一盘肉就走,往房子里面去了。 …… 此时的时沅,正在厨房做白叶清的助手。林谨萱是大小姐,从来没下厨煮过饭,就连最简单的摘菜都不会,时沅一阵无语过后,乖乖被别晚晚赶到厨房去了。 “白哥,这个辣子鸡,不是这么做的吧?” 时沅站在一旁,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阻止白叶清往锅里倒切好的鸡块。 “就是这么做的啊,我妈是四川的,经常给我做。”梧桐将许暖流年 聚餐,聚餐(3) 白叶清奇怪地看了时沅一眼,似乎并不能理解他阻止自己的做法。 “哦……我妈喜欢放鸡肉块,不带骨头的那种,然后还会放糖……” “咳咳。” 白叶清上一秒刚用筷子夹了一块辣椒小炒肉当进嘴里,后一秒就听见时沅的话,一个没忍住,被呛到了。 喉咙和鼻孔里一阵辛辣刺激的感觉传来,白叶清顾不上炒菜了,赶紧把火关掉,丢掉锅铲冲出了厨房,准备找自己的水壶喝水。 时沅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白叶清离开,又在原地等了好几秒,见他还没回来,原本懵逼的表情突然就变丰富了。 打了这么久下手,如今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他一定要让大家看看,他时小厨的手艺! 时沅兴奋地错了搓手,捡起了被白叶清丢在油锅里面的锅铲,点火,热油,放入葱姜蒜,等了一会儿,然后抄起一旁准备用来做宫保鸡丁的鸡丁,直接倒进了滚烫的油锅里,开始做时家特色的甜辣辣子鸡! 加了各种物料爆炒了近三分钟,时沅一个风骚的走位,去旁边取了刚擦干的盘子,完美转身,拿起锅铲把锅里的辣子鸡一点一点,都铲到了盘子里面。 “大功告成!” 时沅满意地看着眼前色香俱全的杰作,火红的小辣椒伴着方正热烫的鸡肉,一圈圈绿色的青椒圈混在其中,水汽上涌,香味扑鼻而来。 他抬起右手大拇指,得意地刮了自己的鼻尖,左手抓着一个盘子反盖住那盘辣子鸡,拖着那盘菜就准备出厨房上桌。 “时沅,出来。” 只是,还没等他得意太久,一脸冰冷的江梓墨就拿着同样被盖了一盘子的烧烤,站在厨房门口,叫住了他。 “哟!老江!咋滴啦小老弟!” 当主厨的愿望得偿所愿,时沅正高兴呢,等他一抬头看见江梓墨,自然还没来得及换掉脸上的表情,言笑晏晏地看着他。 糟糕!这江梓墨的表情这么臭,他还傻笑岂不是太掉价。 时沅眼珠转了一圈,越想越觉得有鬼,当即立马就换成了一副格外严肃正经的样子。 “你找我有什么事嘛,江设计师!” “……戏精” 江梓墨才懒得管时沅的内心活动,他见他不出来,只敢端着烧烤走了进去,然后把做好的东西放在了厨房的桌子上。 “我知道你们送了若醴两包东西,作为回报,这是已经做好的烧烤,给你们尝尝,虽然若醴失误了,但是我们都不会怪她,在这里,我谢谢你们的帮助!” 江梓墨一看到时沅那张脸,就想到刚才许若醴一直盯着他的样子,原本平静下来的情绪立马就激动了,口中说出的话也由比较温和的词语,换成了换谁听了都觉得醋意满满的话。 “你吃醋啦?” 时沅冷不丁,不怕死地挑破了这层窗户纸,直接让江梓墨愣住了。 “什…什么鬼?你才吃醋了,我可是若醴的男朋友。” “那你干嘛来送呀,菜是我和林谨萱一起送的,代表不了啥,你别想太多啦!”梧桐将许暖流年 聚餐,聚餐(4) “……” emmmm,他吃醋了吗? 时沅既认真又带了几分调侃的话,让江梓墨产生了自我怀疑,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特别小儿科,又幼稚。 不过即使认识到了这一点,傲娇的江梓墨也不可能承认,他硬着头皮开始强行解释。 “我是若醴的男朋友,我吃什么醋,倒是你,时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句话什么意思啊,居然趁着我们比赛的时候扰乱若醴的思绪!你这个心机婊!” 这话江梓墨是凑近了时沅,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的,不过不远处的摄像机拍下了时沅听完这句话以后所有的表情。只见他勾了勾唇角,后退了几步,特别欠扁地朝江梓墨吐了吐舌头,还说了一句许若醴听了都想打人的撒娇话。 “那你打我啊,略略略!” “……” 江梓墨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可能看到跟个小孩一样耍赖的时沅?! 就想不通了,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狂! 江梓墨一个气急,就想把烧烤收回来然后掉头就走,但是考虑到ab两队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精神以及那个小秘密,最终他选择什么也没说,放好了烧烤就准备走。 “哎哎哎~” 时沅见江梓墨不理他,也觉得没点意思,赶忙用正常的声音叫住了他,然后递上了自己最心爱的作品。 “对不起了兄弟,我太想赢了,这或许就是强者的无奈吧。” 江梓墨:……他想装上个火箭逃离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嘿嘿嘿,开玩笑。”时沅见江梓墨第二次要走,连忙笑得更加灿烂,拦住了他。 “这个。”他把盘子往前摆了摆。 “我们队大厨做的,你拿过去给大家伙尝尝吧,很好吃的!” “不要!”江梓墨瞥了那盖得严严实实的辣子鸡,心里莫名起了一阵抵触的心理,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不要接,不要接,你会后悔的! “要的要的!礼尚往来嘛,这才是新时代男性,应该拥有的美好品德!” 江梓墨:……我信了你的邪! 在时沅的软磨硬泡外带送一碗排骨汤的安排下,江梓墨最终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他的热情贡献。 主要是他考虑到了和许若醴一样的问题,他们队上午是一起出去找材料的,虽然收获颇丰,但是山上温度低,大家也是饿了冻了好一会儿的,肯定是想吃热的,能管饱的东西。 作为副队长,他有责任满足大家的愿望。 作为许若醴的男朋友,他更有义务帮自家不靠谱的女朋友擦屁股。 擦屁股…… 天惹,突然想歪了怎么破。 江梓墨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突然起来的小心思感到窘迫,时沅莫名其妙地看着江梓墨在自虐,脸上的表情渐渐从讨好变成了嫌弃。 哼,就知道欺负他这个单身狗老人家,撒狗粮! 若醴也喜欢动不动就拍自己的小脑袋,作为她的男朋友,果然是和她神同步。 可是这样的话,他不想看见江梓墨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聚餐,聚餐!(5) “去去去,走吧走吧,懒得看见你秀恩爱,江梓墨,你记住了,如果照顾不好她,我会把她抢回来的,出去!” 时沅趁着江梓墨接过盘子的一瞬间,直接抓着他腰的两边,给他转了个身,然后开始把人往外怼。 江梓墨因为刚才的小心思,心虚得不行,也没空跟时沅互怼了,更是忘了自己来这里想要跟时沅算账的真正目的,轻易地就被推出了厨房门。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要回自己的烧烤盘时,时沅毫不留情干脆利落一个关门,差点让他撞到了门上。 “……” 时沅你个心机婊! 江梓墨又在心里忿忿不平地骂了一声,然后低头瞅了瞅手里滚烫的盘子。 好像闻着还是挺香的,刚才听林谨萱说主厨是白叶清,那味道应该不错,待会儿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尝一下。 至于他送出去的那盘烧烤,哼哼……时沅还是自求多福吧! 江梓墨想到自己加在烤串上面的那些辣椒面,心里就一顿暗爽,他端着盘子走到了院子里,跟林谨萱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往外走,没多久就回到了a队烧烤的小草坪。 江梓墨到的时候,a队的人都已经围坐在了一起,就等着他回来然后大家开始聚餐,辛禾来更是可怜巴巴的朝着他离开的方向望眼欲穿,一看见他就像看见亲人一样冲了上来,然后…… 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辣子鸡! 江梓墨:……? hello?弟弟,你有事吗? “哥!你太棒了,我就说你咋拿了两盘好不容易烤好的烧烤去送给b队那帮讨厌鬼呢,原来是去给我们换热汤热菜了!” “呜呜呜,哥,我爱您。” “来来超感动,给您比心心!” 江梓墨:…… 辛禾来那做作的小表演,别拦着他,他要打人了! 其他人听见辛禾来这样说,也特别懂事的跟江梓墨道谢。 “江设计师,辛苦了!” “谢谢江设计师了!” “……” “没事,我知道你们都想吃热菜,你们许编出了失误,只能由我这个男朋友尽力弥补大家了!” 江梓墨接受着众人的感谢,还顺便cue了一旁“安静如鸡”,依旧沉浸在心虚里面不敢看他的许若醴一把。 “哥?您有事吗?突然狗粮!” 辛禾来刚抓起筷子夹了一块辣子鸡,还没塞进嘴里,就听见江梓墨撒狗粮,一半的食欲都没了。 他故作生气地放下鸡丁,斜眼瞧了江梓墨一眼,然后又夹了一块,开始戏精地对着辣子鸡忏悔! “对不起,辣子鸡先生,我的错。我像您道歉,请您原谅我!我再吃一口!” 说完就一脸满足的把辣子鸡放进了自己开始咀嚼…… “这么香,肯定很好吃叭!” “听说b队今天中午的主厨是白叶清,那可是有名的娱乐圈大厨啊…” “唔,好吃……卧槽!我呸!” 感慨满足的话还没超过三句,辛禾来原本幸福的表情一瞬间就变了,一阵奇怪的味道卷席了他的味蕾。 辛禾来一个没忍住,吐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魔鬼!简直是魔鬼! 这辣子鸡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辛禾来回想起刚刚鸡丁在嘴里的那种难以下咽的感觉,觉得传说中的鲱鱼罐头也不抵它的十分之一。 “禾来,你没事吧?”许彤担心地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背,因为摄像机是没有关的,所以她只好尽力帮他挽回一下形象,整个人站在他旁边,替他挡住了镜头。 “天惹,谁来救救我!!!” 辛禾来捂着胸口朝草地吐了半天,把刚才偷吃进去的烧烤都吐了个干净,然后才抬起头,整张脸都因为充血涨得通红。 “擦擦嘴吧。”许彤细心地递上了一张餐巾纸,跟着弯下腰查看又蹲下去干呕的辛禾来。 摄影师不甘心被挡,调整了个机位站到了两人前面拍摄,这次许彤倒是没有再换位置,而是更加担忧地关心辛禾来。 一旁的江梓墨见辛禾来反应这么大,不由开始怀疑起是不是时沅在辣子鸡里面动了手脚,可能加了辣椒或者多放了盐,才会让辛禾来反应这么大。 不怪他把人往坏了想,毕竟他把烧烤端过去的时候,也毫不留情地加料了。 这样想着,他心里最后一点因为放辣椒面而产生的羞愧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于自己提前看透了时沅心机婊的本性,并且机智回敬回去的得意。 至于误伤的辛禾来,江梓墨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他以后一定会多给他做好吃的…… “江哥,你拿的到底是不是白叶清前辈做的菜啊,也太难吃了……差点没给我齁死!” “魔鬼!简直是魔鬼!我再也不要做白叶清前辈做的菜了!” 辛禾来把肚子里最后那一点油水都吐了出来以后,终于站了起来,他轻轻甩开了许彤扶着他的手,走到了江梓墨的面前,朝他控诉着,那一脸怨念的小眼神,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对不住了小老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叶清做的。这盘菜是时沅递给我的,当时厨房里还有不少做好的菜,再加上林谨萱说厨师是白叶清,所以我也就这样认为了。” “时沅前辈莫非看我长得这么帅,想要……想要………额…” 一听说是时沅给的菜,辛禾来又开始戏精上身,右手拍在了胸口,身体往一边倒,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 又开始表演了,戏精! 江梓墨摇了摇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再理辛禾来,绕开他准备把辣子鸡端走处理掉。 他原本想要给村里的狗狗吃,可是等他好不容易叫来几只狗把盘子盘子放在地上以后,那几只狗竟然只闻了闻,然后掉头就走。 江梓墨:…… 能把菜做到狗都不吃的地步,白叶清同志还真是,厉害! 无奈的他只好再一次把盘子端起来,走到了垃圾桶旁边准备倒掉,可他的手才倾斜了20度,一个比辛禾来还声嘶力竭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把盘子一起丢了! “江梓墨!你快给我住手!”梧桐将许暖流年 做自己的舔狗!(1) 拿自己的“杰作”换一盘虽然好吃却没什么营养还冷了许多的烧烤,时沅原本是不愿意的。 但是本着为队里人着想以及礼尚往来的原则,他还是忍痛割爱,牺牲了自己的“爱菜”,为大家换来了江梓墨在手里的一盘子烧烤,准备给队友们加菜。 只是时沅平时也是美食爱好者一枚,那一盘子食欲满满的烧烤就摆在眼前,不吃简直就对不起他的胃! 于是他趁着江梓墨离开,白叶清还没回来,厨房里没什么人的时候,偷偷从盖好的烧烤盘里面,拿了最上面烤的最好看的一串鸡翅,吃了起来。 江梓墨有多年的bbq经验,鸡翅的味道自然不错,时沅吃了前两口,即便嘴上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在心里默默给江大厨点了个赞,甚至还觉得自己那盘辣子鸡送少了,应该再追加一盘青菜。 可是等他吃完了鸡翅边边上的肉肉,开始咬最中间同时也是鸡翅肉最多的位置以后,那突然席卷整个口腔的刺鼻辣意,让他恨不得立马冲到江梓墨面前给他几铲子! “江梓墨,我去你二大爷!!!” 时沅如此想,便也这么做了。 他在反复漱口,清洗掉口腔里面大部分的辣意以后,端着盘子不顾白叶清的询问,气势汹汹就带着自己的摄像,冲到了江梓墨他们所在的草坪。 只是等他刚看到a队那群人,还没走过去算账的时候,他首先就注意到了准备把辣子鸡倒到垃圾桶里去的江梓墨! 时沅顿时就不干了,立马大声呵斥住了他,并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他的面前,劫下了辣子鸡,徒留扛着摄影机呢摄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江梓墨!你太过分了!” “来的正好,时沅,这盘菜是白叶清做的吗?” 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这默契度让一旁的许若醴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莫名其妙的cp感,是怎么肥事? “什么谁做的,不,不好吃吗?!” 面对江梓墨的质问,时沅心虚,率先败下阵来,凶巴巴特别硬气地怼了一句以后就怂了,看都不带看自己手里的辣子鸡一眼。 “那就是你偷偷往里面加料了?” “我没有!” 时沅下意识反驳。 他哪里加料了?这明明是他亲手做的好吗?江梓墨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这么幼稚,吃醋还偷偷摸摸给情敌下辣椒面? 他才没这么无聊呢! “怎么了怎么了就,你干嘛问谁做的,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不是往烧烤里面加料了?江梓墨,你几岁了?你幼不幼稚?!” 被当中拆穿自己的小计谋,江梓墨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这个时沅,嘴上没给把门的,他们俩的斗争,干什么放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尤其是若醴还在旁边。 怪不好意思的。 傲娇的江梓墨即使心虚,也不可能放着众人和摄像机镜头,承认自己的幼稚行为。 所以他用更强硬的语气否认了! “我那是不小心放多了好吗?”梧桐将许暖流年 做自己的舔狗!(2) “你家放多料是往一个地方放的?不得想办法移到别的位置,再说了,摄像你看看!拍这!这里面的鸡肉被辣椒面糊了一层,都变了颜色了,红通通的!” 生怕大家以为自己愿望江梓墨,时沅一手拖着盘子,一手抓着摄像机使劲把镜头往他咬了一半的鸡翅上面怼。 坐在不远处把控全局的王导闻言,和崔毅两人兴致勃勃地凑近了监控屏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鸡翅的肉都被染红了,看起来就辣的不行。 “江梓墨,你承认吧,你就是吃……唔……” 时沅还没把话说完,站在他面前的江梓墨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把剩下的那个“醋”字说出来,可是尽管这样,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不懂江梓墨怎么了,纷纷捂嘴笑了起来。 连一旁的许若醴也因为大家暧昧调侃的眼神,脸臊得受不了,直接躲到了人后,不想被摄像机拍到。 江梓墨个幼稚鬼,不理她就算了,还吃醋吃成这样! 许若醴越想越觉得脸热,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不过她心里也因此涌起了一丝丝的甜蜜。 “你被辣椒辣得脑子不清楚了吧,我告诉你啊,烧烤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东西我是放着大家的面烤的,辛禾来在旁边也看得清楚,我根本没加料!你可别瞎说啊!” 即使吃醋的事实已经被众人知晓,江梓墨也依旧装作不懂时沅话的意思,试着开始转移话题。 “先不说这烧烤有没有问题,毕竟是你自己吃了来找我的,说不定是碰瓷呢。我们来说说这辣子鸡,我全程没碰,禾来吃的第一口,你看看他,你看看他的嘴,快跟如花一样了,说你没加料怎么可能,谁信?!” “唔……” 时沅被捂住嘴,拼命挣扎,江梓墨见状也只好松开了自己的手,省得待会儿手被时沅抓破。 “他变得跟如花一样,我的嘴都快辣秃噜皮了!”时沅愤恨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还有啊,我才没加料,你说你们是不是演戏呢?!这辣子鸡可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做的,不可能……赫!” 时沅刚被江梓墨捂住嘴不给反驳的机会,气得脑子都要发昏了,所以他刚一得开口的机会,就恨不得一口气把误会都解释清楚。 只是人在着急的情况下,难免说漏了嘴,时沅就这样,没在任何刑讯逼供之下,自己出卖了自己。 “哦!原来这是你做的啊!” 看见时沅因为说漏嘴心惊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众人纷纷反应了过来,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哼!就是我做的!怎么了!不好吃吗?!” 时沅最开始因为说漏嘴心虚还有点怂怂的,等到大家都用“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内心那股不服气的劲儿就出来了,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理直气壮反问了回去,那副样子看着就好像大家冤枉了他一样。 “你做的话就不奇怪了……” “幸好不是白叶清做的,就说嘛……” “时沅,虽然…但是…哎…真的很难吃…”梧桐将许暖流年 做自己的舔狗(3)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看似不忍心伤害时沅,说话的时候给他留了情面,但那些话还是像一把把刀子,插在了时沅的胸口上,让他气得直吐血! “你们真是……不懂欣赏!我可是认真做的,肯定很好吃!” 他嘴硬着反驳,眼神却心虚得又瞥了手里的辣子鸡一眼。 好像,大概,他刚刚,调味料放多了…… “你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尝尝吧,我的摄像作证,他全程跟着我,我真的没给你的辣子鸡里面放东西,所以这就是你自己刚炒出来的味道,你吃一口,只要你吃的下去,我就承认烧烤是我加料,我吃醋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江梓墨实在不想再跟时沅像两个小孩子一样争吵了。他当机立断从一旁的桌子上面取了一副新的筷子过来,递给了时沅。 “吃就吃!” 不服气的时沅看见江梓墨那副他很无辜的样子就烦,头脑一热就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次性筷子,把辣子鸡放在桌上,拆开了塑封,夹了一块鸡肉就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嗯!不愧是我做的,入口微辣,越嚼越香,越嚼越……唔……” 刚入口的味道,的确还是不错的,微辣里带了一点点甜,但是如果继续往后嚼,就会尝到后面那种不可言说的味道,特别辣,又苦,还夹杂了一点点恶心人的,说不出来的的感觉,反正真的是很难吃就是了。 可是时沅是谁呀,他可是做了这道菜的人,即使再难吃,再让人想要吐掉,他也得笑着吃完,并且告诉江梓墨,他输了,让他给他赔礼道歉。 就这样,时沅强忍着嘴里的不适,囫囵咀嚼了几下,就把鸡肉咽了下去,还继续夹了一块,以同样“看起来很好吃”的架势,嚼了几下草草咽了下去。 一旁知道真正味道的辛禾来看见他这个样子,不自觉扭曲了五官,差点都要跟着再吐了。 时沅前辈真是强,愣是把那么难吃的东西,吃成这么好吃的样子,这或许就是厨师对自己作品的爱吧。 但是他不能接受,溜了溜了。 辛禾来怕被时沅揪过去再尝一遍味道以正视听,偷偷从后面以拉肚子的名义溜了。 …… 时沅好不容易连吃了三块鸡肉,结束以后头上都冒了一层细汗,摆明了是被辣的,但是他全程一刻不停的夸奖着自己的作品。 “这味道不错啊,哪里难吃了,江梓墨你瞎说。” “嗯不愧是我妈妈的秘方,简直太棒了,大家不吃会后悔的哦。” “我太爱我自己了,就我这高超的厨艺,以后谁嫁给我都幸福死了,真羡慕她有我这么一个老公。” “……” 不远处正和众人往a队来的林谨萱莫名其妙就打了个喷嚏…… “时沅……你别为难自己…我认输,是我给你加料了,对不起。” 江梓墨越看越觉得难受,刚才辛禾来的反应可是真的,大家心里有数,他是不忍心再看时沅这样自卖自夸了,干脆认输算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躲还是不躲?(1) “你终于承认了!” 江梓墨前一秒刚认输,后一秒时沅就放下了筷子,一脸“你早就应该这样识趣”地看着他,还顺带把放进嘴里的第四块肉给吐了。 江梓墨:……不是说特别好吃的吗? “好了,既然你自己承认放辣椒面了,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追究啦!” 时沅故作大度地拍了拍江梓墨的肩膀,端起辣子鸡就准备撤,然而他刚转过身,就第一时间发现林谨萱正“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正往这边走。 一级战斗警告! 时沅的表情都变了,他如触电般的放下了手里的辣子鸡,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了江梓墨的后面。 江梓墨:……? 他不解地看着背后的时沅,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但是看在他向来“脑子不正常”的份上,他不跟他计较…… 江梓墨淡定地回过头,与不远处的林谨萱四目相对而笑,与他的闲适相比,此时的时沅就显得紧张得多。 他一瞬不瞬地着重盯紧了林谨萱手里的包,生怕她从包里掏出什么东西对付他。 一旁老早就在暗中观察的许若醴见状也有点奇怪,时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还躲起来? 这边a队的众人心思各异,林谨萱那边倒是平静的多,每个人都秩序井然,按前面排好的位置依次朝这边走来。 待他们慢慢走近,众人才发现,b队每个人的手上都拿了托盘,上面摆放着好几种不同的,用保鲜膜包含的菜。 即使离得远,眼尖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这些看起来就是用心烹调的美味。 视力极好的时沅自然也发现了,那走在最前首的人手里捧的,可不就是白叶清刚做好还没半小时,热乎乎的骨头汤! “躲还是不躲?” 这六个字在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了好几遍,一直挥之不去。 虽然才和林谨萱交往了几次,可是时沅就是无比地“怵”她,此时她带着人过来,即使面色淡漠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也能吓到时沅。 三十六计,走为上! 时沅心虚,他以为林谨萱一定知道是他拿了用来做宫保鸡丁的材料做了辣子鸡,所以才会来找她兴师问罪。 这个认知吓得他赶紧歇了逃走回去的心思,继续躲在江梓墨的身后,被他宽大的背整个挡住。 “躲什么躲。都看到你了,别躲了!” 林谨萱发现时沅准备溜,赶紧开口拦住了他,但是考虑他公众人物的体面,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嘿嘿~” 当场被抓包,时沅也不恼,他傻傻地挠了挠脑袋,从江梓墨的后面站了出来,把刚才那盘子烧烤重新端了起来。 “我是来换菜的啦,这是a队送给大家的小烧烤,我正准备拿回厨房,等会儿我们一起吃啊。” “是吗,可没关系,我们把菜都端过来了,现在就可以大家一起吃饭了!” 林谨萱接了一句,成功让时沅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几分,他摸了摸鼻子把烧烤盘再次推到了旁边,不准备和她继续争锋相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躲还是不躲(2) “鸡块是吧,辣子鸡是吧?不同的做法是吧?你怎么不把整个厨房都点燃了?” 时沅的认怂,并没有换来林谨萱的温和态度,她走到长桌前把东西放下来,然后端起一旁的“辣子鸡”,一步步凑到了时沅的面前。 果然来了! 看见林谨萱不怀好意地拿着那盘黑暗料理靠近,时沅一瞬间心如死灰,他觉得自己可能最多还能活五秒,就要被ko了! “时沅小朋友,你告诉我,这个辣子鸡里面的肉肉,看着怎么这么像我早上一块一块亲手挑的鸡丁?” 出乎意料的温柔语气,却让时沅下意识抖了一下,脖颈上忽然迎来一阵冷风,他根本不敢直视林谨萱的眼睛,生怕自己好不容易隐藏的淡定被她悉数看破。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笨,用谁的不好,偏偏就远了林谨萱的鸡丁! “哥!抱您大腿!” 认清了形势,时沅顾不上要面子,嬉笑着眼,带了几分表演的意味,一把抓住了林谨萱的胳膊! “禀告萱贵人,我当时也是没多想,就想着做一道自己拿手的菜出来给大家尝尝,正好你的鸡丁就在旁边,脑子一热我用了,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绕了奴才这一次吧娘娘!” 林谨萱:…… 林谨萱前几天没地方住一直赖在他家里,虽然他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但是偶然一次他发现,国外留学回来的她居然疯狂的迷恋《甄嬛传》,还经常一个人对着镜子连台词。 她的喜欢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如果能用模仿太监说话的方式讨到她喜欢,就算吃点苦也没什么的。 只要她喜欢,只要她不生气。 “嗤!” 一个没忍住,林谨萱最终还是笑了,虽然表情很快都变了,但是因为这件事,她的心里更是暖暖的,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慢慢在心里升起。 “既然是你亲手做的,那我就尝尝看好了,如果不好吃,扒了你的皮!” 林谨萱凶巴巴地回了一句,然后拿起一旁时沅用过的筷子,就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嘶……”众人倒抽一口凉气,都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林谨萱,许若醴更是不忍心地转过头,不想看见她吐了的场景。 “嗯,这味道的确还不错,虽然……噗!” 就像下了魔咒一般,所有体验的人里,没有一个人能坚持把那盘鸡肉咀嚼很长一段时间。 林谨萱也不例外,她感受到喉咙里传来的不适感,抓着身旁的一瓶水就冲到了空旷的草坪上吐了出来。 连吐了好几口,又反复漱口了好几次,林谨萱才勉强把最里面的味道给去掉,清理完的她在乔叶笙的搀扶下回到众人面前的时候,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显然是吐了什么都不剩了。 “时沅…你谋杀我……” 越想越觉得恶心,林谨萱顾不得多说什么,硬拉着乔叶笙走到时沅面前,“你你你”的指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还是时沅率先开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们仙男(1)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 他煞有介事地鞠躬给林谨萱道歉,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责。 “时沅,你在菜里面放了什么。怎么可以这么臭!” 接收到时沅真诚的眼神,林谨萱也不好再为难,但是她只要一会想刚才那种感觉,就觉得难受,所以她很想搞清楚这么黑暗的料理是怎么做出来的。 “难不成是你用过的筷子臭?!” 想到了某种可能,林谨萱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悄然间爬上了一丝红晕。 她刚才没顾得上,直接拿了时沅的筷子就吃了,这不就是……间接接吻? “你是不是没刷牙?” “还是好几天没刷?” “难道说你没有刷牙的习惯?” 时沅:……为什么林谨萱的思想可以这么独特? “我说实话吧,是我做菜的时候放了一点儿我妈给我酿的一个什么酱,那个酱闻起来香味道也很不错,关键是好歹也算辣椒,所以我想加到辣子鸡里面提味,但是没想到真实的味道是这样的,真的抱歉……” 时沅终于想起刚才自己是怎么做的菜了。刚才忙着质问江梓墨给他加料的事,脑子里原本因为辣椒炸掉的神经太过于紧绷,以至于让他忘掉了许多重要的事。 待到一切都理顺以后,他再次真诚地道了歉。 “呼……我的天惹,时沅前辈,你可坑惨我们了,你自己做饭味道也不尝尝?说真的,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菜!要不是我们仙男有一口仙气吊着,怕不是受不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辛禾来,终于搞清楚了菜难吃的真实原因,可算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过期的调料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做出来的东西,还算能接受。 “不过前辈,你也别自责,豆瓣酱有的就是闻着难吃吃起来特别香,虽然这次结合…失败了…但是下次你如果研究出了什么好菜,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常菜!做你做忠实的粉丝!” 辛禾来虽然性子大大咧咧,有的时候不着调,但是毕竟年轻,还是个心性单纯的孩子,他见众人怨怼时沅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难过,连忙站了出来,安慰他。 “真的吗?你想吃的话,我晚上就给你做啊!” 时沅从刚才就接收到了很多人的善意,这些小细节让他感到感动,也让他真心励志要改变自己的厨艺…… “不了不了,没必要,您真没必要!” 辛禾来一听时沅真的把给他做好吃的这件事放在心上,还要在晚上请他来吃东西,顿时有种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 已经吃过一次了,还要来第二次??不行不行!他们仙男做不到!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以后就不做了,反正队里还有黄大厨和白叶清白大厨,我的技术太差了,就不糟蹋粮食了,以后我和大家一起躺吃!” 面对辛禾来的拒绝,时沅并没有生气,反而还用自嘲的语气调侃了一翻,顺利地带过了这个插曲,虽然暴露了自己的做饭短板,但用可爱的性格赢得了周围朋友的好感。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们仙男(2) ab队之间原本因为比赛对立的僵硬气氛,因为这场小插曲有了些许缓和。 时沅主动倒掉了辣子鸡,江梓墨把加了料的烧烤挑了出来,大家决定今天中午一起吃饭,不再搞交换的那一套,也达成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约定。 由于a队嘉宾的特殊身份,吃完饭午休过后的两个小时,崔毅导演借着场地和工作人员,对各位候选人进行了第一轮测试,不理想的候选者直接被淘汰出局,并且替补以一位不知名的素人演员,完成拍摄任务。 不出意料之外,许若醴看好的许彤和辛禾来两人以高票通过了测试,慕小容紧随其后,作为投资方塞进来的人,许若醴一向没有好感,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慕小容无论从演技,外貌,能力等各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 虽然有的时候娇气刻薄了一点,但只要不影响其他人的进度,他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这三个人和白叶清,其他人大部分都因为没有什么进步被淘汰。 节目组随后就来了一批新人,这些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但做什么也挺热情,充满了正能量,连带着多日被情节所困的许若醴也感觉到了一点开心和幸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崔毅导演第一次测验以后,剧组就继续投入了紧锣密鼓的拍摄中。 两队人马各自带着施工队,进行了为期六个小时的抢装修,中午在晚上十点之前,完成了对各自卧室的装修。 接下来就是两个比拼的时间,节目组特意请了许多的村民前来,每个人都有一张票,只要在参观过两处装修以后,投入到有所对应团队logo的箱子里就可以。 装修风格也终于在这一刻揭晓。 江梓墨带领的a队,设计主题是“新秀紫兴”,整个装修风格偏中国风,是在尽力保持卧室原有陈列的基础上,加入若干统一相似风格的家具或者摆设等,形成一个新的中式风格。既具有保护教育的意义,又可以用来居住生活,真的很适合紫兴村的风格 林谨萱带领的b队,相对来说设计风格比较偏西式,因为她从国外回来,接触的都是传统美国建筑风格,对中式唐式新中式的各个风格流派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她本人认为舒适现代的摆设更能让村民们感到满意,所以最终决定用这个主题。 两个设计都是非常优秀的,为了保护环境防止甲醛,两间屋子里面都没有用油漆,而是用了极其环保的墙纸或者其他代替,整体感觉很绿色。 经过村民们的踊跃投票以及导演组的评判,最终胜出获得厨房使用权的那一组,是江梓墨所在的a队。 “虽然江梓墨他的设计没有对卧室进行大的改造,也没有什么很现代化的设计,但是村民们认为在原来的基础上丰富内容,把提高生活的质量作为目标装修,这才是一个老宅能拥有新活力的重要指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求求你们别秀了 “当然,这不是否认林设计师的创意。统计下来,两个设计师的票数只相差两票,所以支持她,认为她的创意好的人也有很多。希望林设计师和江设计师能够带着大家的期望,以后设计出更好的作品。”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江梓墨和林谨萱两人也在众人的喝彩中一起鞠躬向大家致谢。 等他们接受了村民给的礼物以后,站在他们身旁的邢忻这才微笑着从助理的手中拿过了钥匙,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 “按照比赛规定,胜出的一方将会得到本期节目厨房的使用权,这个就是厨房的钥匙,许若醴队长,我把它交给你了!” 许若醴半弯下腰,从邢忻的手里双手接过钥匙,然后迫不及待地隔空扔给了今晚负责做菜的江梓墨。 “今天我们队的主厨江梓墨负责做饭,希望大家都可以来吃,b队的各位朋友也一起来吧,大家都辛苦啦。” 江梓墨闻言冲大家点了点头,默认了许若醴的话,这也是他们ab队中午聚餐的时候说好的,无论哪个队伍胜出,晚上都要做东道主招呼对方来吃饭,体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 “那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 正当大家欢呼喝彩的时候,王导突然站出来,打断了大家的交流。 “今天晚上第一批客人就要入驻紫兴村了,你们两队分别有自己的客人要招待。按照节目规定,你们负责新客来的第一顿饭,待会儿电话可能就会打到两位队长的手机上了。” 王导的脸上依然带着那种不可言说的微笑,此时的众人却很想把他扯过来打一顿,一般都是早上或者中午来,哪有大晚上过来吃晚饭的!更别说床位都不够啊! 对了,床位不够! 辛禾来找到了突破口,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想要反驳导演组的安排,岂料王导像是猜中了他想说什么似的,直接开口继续补充关于住宿的问题。 “对了,考虑到大家现在住的两间卧室不大,床位也不是很够,所以我们节目组为新来的嘉宾另外准备了村民家或者帐篷,能够让大家睡得舒舒服服的。” 辛禾来:……我恨!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回到各自的地方准备材料做晚饭吧,待会儿就会安排今晚的嘉宾与队长通话,希望大家能够好好接待他们。” 众人:…… 许若醴与江梓墨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传来了“咕噜”的声音,显然是饿了。 “好啦,林谨萱刚刚偷偷给了我一点鸡爪,你待会儿去厨房稍微吃点,今天的菜交给我和禾来负责,你和其他女生就等着吃就行。” 江梓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用塑料袋包好的鸡爪,把它塞到了许若醴的手里,然后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用无比温柔的话安慰她,让许若醴心里那一点点不满也被甜蜜给取代了。 “许编,江哥,我求求你们别秀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神秘嘉宾 一道充满艳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江梓墨拉着女朋友的手看向声源处,发现是辛禾来双手抱着一颗小白菜给他们“作揖”。 “算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别秀了,关爱单身狗,从我做起!” “嗤” 两人被辛禾来搞笑又有点心酸的表情给逗笑了,许若醴主动收回了自己的手,头靠在江梓墨的肩膀上掩嘴笑着,三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嘲笑你,站在原地磨蹭了好久。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许若醴第一时间接通了手机,把话筒贴在了耳边,“喂,你好,我是许若醴。” “许若醴你好,我是辛禾来的大伯母……” 电话那头经过特殊处理的声音传来,让许若醴感到了一丝奇怪,她礼貌地回了一句“哦哦好”,然后陷入了沉默。 辛禾来的大伯母,就是a队今天要接待的嘉宾嘛? “我和其他几位朋友一起,将在晚上八点到达你们那,经过我们的协商,我们想吃的菜有…” “对不起,您稍等一下。”许若醴硬着头皮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捂住了话筒,靠到了辛禾来的身边。 “说是你大伯母,今天的嘉宾,要不你来接?” “我大伯母?开什么玩笑?” 听到许若醴的话,辛禾来一下子就炸了,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许若醴,然后低头从手机里面翻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我们家合照,我只有一个小叔叔,还没成家,哪来的大伯母?” “额……” 许若醴看了那只有几个人的合照一眼,果然发现只有一个与辛禾来爸爸长得相似的年轻男子,没有什么看起来比辛爸爸老的夫妻。 “你好,辛禾来说他并没有大伯母,请问您到底是谁?” 通话经过了变声处理,自报的身份还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许若醴不得不再次开口询问对方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 手机那头传来了一阵笑声,混杂了不同人的声音,然后过了几秒,对面终于传来了一道年轻的女声。 “是我啦,若醴。” “主…主编?!” 许若醴难以置信地询问道,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 “是呀,自己来参加节目,连我这个主编还是通过好朋友知道的,虽然你只是和我们签了约,但我们也算熟人了不是吗?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闻人念慈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与刚才经过处理的粗犷不同,她的声音又温柔又好听,让许若醴的心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 她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啦主编,应该特意跟您说一声的。嗯…所以,您就是传说中a队的神秘嘉宾嘛?” “是呀,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特别欢迎,好久没见您了,今天我一定好好招待您。” 许若醴朝身旁满脸疑惑的江梓墨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往外走了两步。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那您路上注意安全,这些菜我们会尽快准备好的。” “行,那待会儿见吧主编,好,再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搞事情(1) 耐着性子等许若醴打完了电话,辛禾来在她电话挂了的第一时间就凑上前去。 “咋回事啊?难不成我奶奶几十年前偷偷给我生了个大伯父,人现在带着老婆来认亲了?” 许若醴:…… 她摇了摇头,没搭理他,径直走到了江梓墨的面前,开始报菜单,“对方一共点了三道炒菜,四喜丸子,糖醋排骨和辣椒炒肉,还有一个汤是平桥豆腐羹。”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带禾来去准备,如果队里其他人没事的话,你带他们去把房间打扰一下,弄点水果吧,总归是第一批客人,要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 “嗯,我知道了。”许若醴点了点头,然后才回头看向依旧满脸不解又充满八卦的辛禾来。 “人家开玩笑的,不是你大伯母,是我的主编,还有两个客人没说明身份,但是分别和你以及江梓墨有关,你自己想想应该是谁吧。” “啊?跟我有关?不会是我姐吧?” 辛禾来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她手里的手机,“我姐是影视学院的学生,跟综艺有点关系,又是许彤师姐的校友,最关键的是,她最喜欢的汤就是平桥豆腐羹了,不会真是她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 许若醴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正面解答他的疑惑,她把手机往自己的口袋里一塞,和江梓墨打了声招呼,拿着钥匙往厨房去了,准备带人先收拾下锅碗瓢盆。 “江哥,怎么办,我姐看我最不顺眼了,如果她来节目里对我拳打脚踢的,我的形象就保不住了,我的女友粉们该难过了,说不定还会人肉我姐哎~” 江梓墨:……弟弟你想的有点多。 “好了,在那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把菜都烧好,不然最先倒霉没地方住的说不定就是我们了。” 江梓墨拍了拍辛禾来的肩膀,率先跟着许若醴的脚步离开,刚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看向在原地苦着脸的辛禾来。 “你姐喜欢吃平桥豆腐羹,你会做吗?” “我会,因为我们家人都喜欢喝,所以从小我就跟我妈学了。” “那这道菜待会儿你来做吧,我不是很清楚这个怎么做。” “……好。”想到姐姐的暴脾气,辛禾来不自觉地就哆嗦了一下,是不是每个有弟弟的女人,都那么凶啊,他选择跳楼! …… a队的人经过一天的磨合,基本已经有了默契,许若醴安排了每个人的任务以后,大家就各自分工,开始按照她的要求干活。 江梓墨和辛禾来负责做菜,许若醴带着许彤打下手,慕小容做果盘挺厉害,她带着剩下的人洗水果和打扫卫生。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时钟准时跳到了八点,院子里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应该是ab队的嘉宾来了。 许若醴放下手里的东西第一时间就擦了擦手跑了出去,作为a队的队长,她要让嘉宾们感受到她的热情,同时,她也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闻人念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搞事情(2) 刚走进院子,许若醴才发现时沅比她的动作更快,已经带着林谨萱站在了第二辆车旁边,车门渐渐拉开,许若醴下意识就停下了步伐,她总感觉怪怪的……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无比准确,当第二辆车门拉开,许若醴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脸庞。 不是闻人念慈,也不是她的什么熟人,而是——时沅的妈妈。 “……”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许若醴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呼吸声,她傻傻地看着时妈妈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下了车,居然第一时间朝她走了过来…… 同样懵了的还有时沅,他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妈妈无视了他,朝着后面的许若醴走去。 什么鬼,为什么没人跟他说这件事,他以为来的人是自己电视台的同事,没想到来的是亲妈! 而且这亲妈一来还无视了他,直接奔向后面的许若醴,天哪,节目组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吗? 时沅的心思百转千回,许若醴的心情也是real复杂,她僵硬着身体,脸上不得不露出了一抹假笑,她的双手被时妈妈握住,根本不好意思松开,只能生疏地叫一声“时妈妈。” “若醴呀,好久没见了,时妈妈只能来找你了!我跟你说,我给你带了……” “哎哟儿子!快来帮妈妈抱这个!” 时沅妈妈的话还没说完,从第一辆车就下来了一个保养非常好的贵妇,手里抱着好多好吃的,直冲着江梓墨而来。 “……妈?” 江梓墨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疑惑地看了看她身后的乔叶笙,用口语询问他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学长,我也是才知道……” 乔叶笙委屈得不行,不停地用手势表达自己的无辜,他作为江梓墨和林谨萱的助理,不属于节目组的编制,就是来照顾人的,虽然每天拿着三倍工资,可是他无权询问有关节目内容的事。 “儿子!可想死妈妈了,快给妈妈拿着!” 江妈妈话不多说,直接把一手的零食什么的都塞给了自家儿子,然后从最上面拿了一个纸袋包装的东西,回头冲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若醴啊!好孩子,好久不见,这是你最爱的猪蹄,我特意让司机来之前买的,你快拿着!” “……” 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眼前这个出身高贵的江妈妈,许若醴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 和江梓墨复合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与江家人再次见面的准备,但是她没想到,这一幕会来得这么快。 “江伯母。” 摄像机还开着,许若醴不可能表现得太生疏,她伸手接过了江妈妈递过来的猪蹄,乖乖地喊了她一声,然后又对她笑了一下。 “哎,好孩子,你过来,我还有好多好吃的给你!” 江妈妈越看越觉得满意,伸出手想把许若醴拉到自己的身边说话,然而有人比她反应更快。 只见时妈妈不服气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礼盒,塞到了许若醴的手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搞事情(3) “若醴呀!这是上次咱们去逛街的时候,你看了没买的哪条手链,我后来去偷偷买了下来,这款手链有两款,一个送给你,一个我留着,咱们母女要一直好好的啊!” 时妈妈就像是没看见江妈妈一般,拿着礼盒走上前,把她挤到了一边,自顾自地打开了礼盒,把那款看起来特别昂贵的手链展示在众人面前。 “不……时妈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许若醴下意识就想拒绝,猪蹄还好,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她回头买个更好的礼物还回去就行,可是手链…… 这条手链上次她看了一下,要好几万,那个时候她有换车的想法,所以犹豫了好久还是没买,没想到时妈妈一直都记得。 许若醴的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她原本以为那次事情以后,她和时家的关系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可是没想到,时间竟真有用心待她,把她当亲闺女的人。 “能要能要!”时妈妈不多说,直接把里面的手链拿了出来,礼盒随意揣到了口袋里,抓着许若醴的手就要给她带手链。 “我知道你是人家的儿媳妇了,可是我不是别人,是你的时妈妈啊,怎么?当妈的给女儿买条手链还不行了?以前你逢年过节给我送的那些护肤品加起来可比这些东西贵多了!给我拿着!” 说完话,时妈妈强势地把手链戴到了若醴的手上,根本不给她一点退缩的机会。 “好了!可把这东西送给你了,若醴呀,这是时妈妈和你时伯父的心意,可不能摘下来了,我们即使没有做婆媳的缘分,也是永远的母女,你记住了!” “时妈妈……”许若醴的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她前世要积攒多少的幸福,才能换来今生这些真心对她的人,以后她一定会加倍对他们好,让他们相信,亲情有的时候,并不以血缘为标准。 “好了好了!我今天来这的目的也达成了,现在我要去看我家臭小子了!” 时沅:……妈?您终于记得我了? 时妈妈大大咧咧地转身,顺便还瞥了一旁已经愣住的江妈妈,冷哼了一声,傲娇地摆明了自己在这场“见醴会”中胜出的地位! “嘿嘿……” 待到人走了,江妈妈才尴尬地对许若醴笑了笑,她来之前根本没想到时沅的妈妈也回来,作为一个吃货,给准儿媳准备见面礼的时候,尽准备些她爱吃的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准备这些的用心程度不比时妈妈差,可是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她不重视自己的儿媳妇,才会送她些特别便宜的吃食。 明明她才是许若醴的婆婆啊,为什么这个“时妈妈”要凭空插一脚,把她搞的这么尴尬! 江妈妈越想越尴尬,气血上涌回头索性回头把儿子交了过来,让他把剩下的吃的都给许若醴看看,然后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准儿媳一眼。 被江妈妈打量,许若醴有些紧张,她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猪蹄,生生把猪蹄挤到了包装的一个角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搞事情(4) “江伯母,您……” “若醴呀!伯母看你右手上太空了,我送你一块手表好不好?!” “啊?” 许若醴尴尬着开口刚想和江梓墨的妈妈说点什么,把她全身上下打量完的江妈妈就率先打断了她的话,开口就要送她一块表! ……这是,妈妈们的炫富大会嘛? “嗯!我看行,我前两天刚给墨墨和烟儿两人各送了一块表,你们小年轻谈个恋爱,没有情侣饰品怎么行,我马上打电话让助理把梓墨那款手表的女款买过来,送给你戴!” “不不不,不用了江伯母,太贵重了!” 许若醴连忙摆手,坚定地拒绝了江伯母,她和江梓墨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可能接受那么贵的表,江梓墨手上那块表她知道,是一个还不错的牌子,一百来万,她只是他的女朋友,收不了那么贵重的礼物。 何况…她实在不愿意和江家人“谈钱”。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收,您带的猪蹄我很喜欢,谢谢阿姨!” 许若醴把猪蹄提上来晃了晃,笑着再次表达了谢意,然后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走过江妈妈,冲向她身后的闻人念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大声说话。 “主编,真没想到您能来,我太开心了!” 两个女人就像多年未见的旧友一般,紧紧抱在了一起,互相贴着对方的耳朵,开始“窃窃私语”。 “行啊你,许若醴,胆肥了不少哈,敢利用我?” “嘿嘿,主编大大,您最好了,拜托拜托帮帮忙,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家长,有点尴尬啊。” “行吧,看在你贡献了这么大一个ip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演演。” 闻人念慈出席这个节目,有自己的目的,需要有人打掩护,所以她乐于卖许若醴这个人情。 祈祷这次的事,能顺利结束吧。 她瞧了瞧不远处已经黑了的群山,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额,大家都有人欢迎,好像就我没人理睬哎~” 就在闻许两人深情相拥,时沅被亲妈念叨的时候,第一辆车上第三位嘉宾终于走了下来。 “小叔?!” 一直躲在后面靠着门框悠闲看戏嗑瓜子的辛禾来这下不淡定了,“呸”的一声把瓜子壳吐到了随手带的垃圾袋里,站直了身体,难以置信地走到了越过前面的几人,走到了辛起云的面前。 “你你你!!你咋来了?” “臭小子,跟谁你呢,叫叔叔!” “哼,就比我大一岁,不叫!” 辛禾来嘴上嫌弃着自家小叔,身体倒是极其诚实的靠了上去,开始在辛起云带来的包里翻找。 “给我带啥好吃的啦?” “没有没有,去去去。” 辛起云嫌弃地瞅了自家侄子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大包包装好的海鲜,递给了辛禾来。 “就知道奶奶不会忘了给我准备吃的的,她最爱我啦。” 辛禾来满足地接过塑料袋打开,往屋子里面走,从里面拿出了一包包用保鲜盒包装好的海鲜,直接拿在手上,没再管自己的叔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搞事情(5) 辛起云摇了摇头,仿佛习惯了自家侄子只认吃的不认人的样子,他把袋子里面另一包熟食拿了出来,交给了江梓墨。 “你好,我是辛禾来的小叔,我家小来性子跳脱,可能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真的谢谢你们了,这是我母亲特意给大家买的卤味,晚上大家一起尝尝吧。” “你太客气了,辛禾来挺可爱的,我们都很喜欢他!” 江梓墨笑着和辛起云握了握手,然后接过了他递来的塑料袋。 到这,a队来探访的人已经到达完毕,江梓墨拎着众人直接回了屋,准备给大家安排点茶水聊聊天,临走之前,他下意识往b队地方向看了一眼,才发现他们那队一共来了四个嘉宾。 …… 两个队伍都顺利接到了自己的嘉宾以后,就在一个院子不同的两边分别摆了长长的餐桌,同时间进行联谊。 b队虽然没有厨房的使用权,但是他们的主厨直接在院子里起了个土炕用来做嘉宾指定的菜,其余的菜则依旧是烧烤类的吃食。 此刻,吃了一半的两队人马按照导演组的要求,面对面坐到了一起,进行今天第二轮的比拼。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分别请了两队里某位主创的妈妈,一位是江梓墨的母亲苏女士,一位是时沅的母亲柳女士。虽然是瞒着你们进行的邀请,但是两位妈妈接收到邀请函的时候都很乐意来参加,也愿意配合我们进行游戏。” 王导站在两队中间,笑容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手里拿了一张任务卡,准备宣布新的比赛模式。 “游戏,王导,您认真的嘛?这才是第一天啊,我们都累死了~还有啥体力活?一起上吧!” 辛禾来第一个跳出来抱怨,手里还不忘拿着一只江妈妈给许若醴的猪蹄,一边吃一边说。 “大家稍安勿躁,我知道今天一天,你们都很辛苦了,所以这次比拼,将由新来的两位妈妈进行。你们往这儿看。” 王导让开了身体,让工作人员拿掉了遮盖住东西的布走上前,一堆看起来成色很好的红薯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相信大家都对它不陌生,这是咱们家里比较常见的食材,我们无限量的提供这个东西给在座的两位妈妈,并且提供工具,让两位妈妈用小时候经常给儿子做的烹饪方式,把红薯做出来,在这之前两位儿子要先进到屋里进行隔离,然后在题板上写下你认为妈妈会用的烹饪方式,如果最后比对成功,这个队伍就胜出,相反则失败。成功的那一队会获得一晚房车的住宿体验。如果都胜出,两队都将获得这个奖品。还有就是……” “我觉得我参加了一个假的节目,这哪里是《追》,这是《亲子节目》吧……” 王导的话还没说完,辛禾来就背着大家,用小小的声音对许彤吐槽道,被对方用眼神制止了。 “好了,话不多说,现在比赛开始,工作人员把我们的两位男嘉宾带到屋子里面去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记忆里的味道(1) 虽然嘴上吐槽了好多遍,心里也不怎么感冒,但是决定权在导演的手上,江梓墨和时沅只能乖乖被带到了隔离室,两人面对面无言了好久。 “挺无聊的,这个对决……” 时沅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水泥地,犹豫了两秒,继续开口。 “对不起啊兄弟,我也不知道我妈一来就直奔若醴,她一直挺喜欢她的,可以说是拿她当亲闺女,那条手链也是老早就买了的,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相反,应该是我感谢你的妈妈。我看的出来,她是真喜欢若醴。” “你能理解就好了……” 时沅笑着开口,心里隐隐还是为江梓墨的“理解”而感到不爽,他太通情达理了,怎么就不能怀疑一下,不高兴一下,好让他有点存在感…… 时沅的心里有小九九,江梓墨的淡定也是表面的平静,他暗自抓紧了自己的手掌又松开,还在为时妈妈刚才的行为感到紧张。 哼,真想不到时沅这个心机婊,居然把他老妈也拉进来。 若醴那么重感情的人,还好他及时回来了,不然要是再晚个两年,说不定她还真能让时沅用“亲情”感化,成了时家的一份子! 两个男人脸上笑嘻嘻,心里mmp,都默默吐槽了对方好一阵儿,直到门外院子里不断传来红薯的香气,两个人才把注意力真正转移到“对决”上来。 “你能不能猜到你妈做什么啊?” 依旧是时沅主动开口,私底下跳脱的他真的受不了江梓墨的冷,只能每次都先打破平静。 “嗯……不知道,我好久没在家里过过年了,上次吃我妈亲手做的红薯,还是高中的时候了,她应该是煲红薯粥吧,她也不会别的。” 江梓墨说着说着不仅笑了笑,苏女士是大家闺秀,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就那几道拿手的菜,还是当初追他爸时好不容易学的。 “你呢?” “我觉得我妈应该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做了,大差不差的话,应该是烤红薯。”时沅说着说着也笑了,“我妈虽然比较精通厨艺,但是比较懒,每次都是若醴来了才给做好吃的,我和我爸在家的话,只能吃最简单的菜,有的时候还出去吃。” 江梓墨:……他也想要她妈是会用厨艺留住儿媳妇的妈妈。 “看来若醴在你家吃了不少好吃的。” “那当然了,那头猪,每次都撑的不行才放下筷子!” 时沅下意识笑了,等说完以后才发现放着江梓墨的面,好像不是很方便说这个…… “她一直挺喜欢吃的。还好我养得起。” 江梓墨心里的醋坛子终于翻掉了,连带着还带翻了两人虚假友谊的小船船。 “嗯……”时沅假笑着回应,心里恨不得冲上去给对面的江梓墨两脚。 怎么办,情敌太贱了! “江梓墨,时沅,该你们写答案了……” 两人相对沉默以后,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还带来了两块白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记忆里的味道(2) 时沅和江梓墨同时抬头看了那白板一眼,收回眼神的时候正巧对上了,但是两个人谁也没理谁,直接转身忽略了对方,时沅还直接冷哼了一声。 他率先起身从工作人员的手里接过了白板,走到靠近窗户边的板凳那做了下来,反正就是能离江梓墨多远就离他多远。 丫的,都追到若醴了还不省心,一天到晚秀恩爱,他要拿小板板记下来! 时沅略微粗暴地扯开了笔盖,满脸愤恨地在白板上写下了事先想好的答案,然后用同样的“狠劲儿”盖好了笔,快速把写着答案的白板还给了工作人员。 “小姐姐,我能回去了吧?” “……小姐姐?” “…?难不成是,妹妹?” 时沅看着面前那个女孩略微尴尬的笑容,求生欲爆棚,立马就换了个称呼。 “小妹妹,小美女,请问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工作人员被嘴甜的时沅哄得很开心,立马点了点头,还走在前帮忙打开了房门,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沅走了以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江梓墨,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床上的他,面前的白板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有几个因为在思考无意识点出来的印迹。 “江设计师,你还有两分钟时间,如果到时候还没写出来的话,就默认你们队弃权了,请你尽快写出答案吧。” 留下来的工作人员见江梓墨迟迟不动手,好心地开口提醒。 可是即使受了催促,江梓墨依旧没有立即下笔。 写什么。 他开始拼命的在脑海里回想着苏女士平常最爱做的东西,直到好几秒过去以后,他才发现,这些年他离家太久了,早已经不清楚妈妈以及家里人的喜好。 江梓墨抓着笔头的手微微有些用力。 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快写,可想赢的理性思想控制着他的动作,不让他草率地写下答案。 就在他摇摆不定犹豫不决的时候,工作人员提示时间只剩下最后三十秒。无论对与错,都必须先写出一个答案保证一半的正确率。 江梓墨狠了狠心,最后关头按照之前跟时沅说的,把“煲红薯粥”几个大字写在了白板上。 刚把“粥”字最后一钩写完,工作人员就提示时间到,紧接着就走上前收走了白板,一点反悔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江梓墨见状只能抿了抿嘴唇。 希望苏女士这几年没突发奇想偷偷学了厨艺,还只会煲红薯粥,不然他们队一定会输。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急切地想看看刚才闻到的香味到底是谁做的,所以等工作人员收好白板刚准备告诉他可以走的时候,江梓墨第一时间就冲出了房间门,直奔小院。 在猎户家的小院的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了一个火堆,一群人不分彼此地围坐到了一起谈天说地。 看到江梓墨来,辛禾来立马开心地朝他挥了挥手。 “江哥,你妈做的红薯干超好吃的,还有这个芋圆,简直不要太有嚼劲儿!你妈太厉害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记忆里的味道(3) 红薯干?芋圆? 额……辛禾来确定都是苏女士做的嘛?这种做法复杂的小甜点,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江梓墨心虚地看了那盘摆放在桌子上的红薯干一眼,红薯干制作过程挺复杂的吧?这点时间肯定不够,苏女士怕不是提前买通了节目组,准备好了再来的? 他踩着不确定的步子一步步慢慢走到了众人的面前,辛禾来见他来了,立马殷勤地从盘子里面拿了一条红薯干,递了过去。 “江哥,这红薯干是阿姨从家里做好了带过来的,两位阿姨来之前就知道对决的内容啦,都带了提前准备的小东西,苏阿姨带的就是这个,超好吃的,你好幸福啊!” 辛禾来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不忘把嘴里的红薯干给吃完,等江梓墨把东西接了过去,他第一时间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问苏女士要了一碗芋圆椰奶。 看见他脸上真实的满足感和众人称赞的样子,江梓墨终于开始相信这是他妈自己做的东西,虽然挺意外,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就把东西送进了嘴。 苏女士做的红薯干微甜不硬,一口就能咬下来,吃的时候如果嚼的次数多一点还有些黏牙,不过不会腻,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很快把这根吃完,江梓墨下意识就想要第二根,可是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了,顿时又难以开口。 倒是许若醴看懂了他的想法,立马又抓了一把,送到了他的眼前。 “阿姨做的超好吃的,你要不要再尝尝呀。还有这个芋圆椰奶汤,也特别好喝,我们都帮忙了,你真的应该尝尝哦。” 许若醴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样,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却不让人觉得她在刻意奉承,因为大家都亲自尝过了,知道苏女士的手艺真的很棒。 江梓墨点了点头,从桌上端了一碗空出来的芋圆椰奶,先是用勺子舀了一点芋圆放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又喝了一口椰奶。 真的很不错,可以说是苏女士最好的水平了。 他不经意间勾起了唇角,为妈妈杰出的厨艺感到骄傲。 辛禾来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这抹微笑,大声说了出来。 “哇,江哥偷偷笑了耶。” 他像是小孩捉到什么好玩的小东西一样,立马开启了辛家遗传的喋喋不休型炫耀模式。 “江哥,我以前觉得你太高冷,现在想想学霸也还是普通人耶,你笑起来的样子超温暖的,以后多笑笑,这样子许编就会对你更加的死心塌地啦。” “哦!还有还有,阿姨说你从来没唱过她做的芋圆椰奶哎,这简直难以置信,你们出国留学的人太辛苦了,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几次家,肯定都忘了家的味道了。” “阿姨说你肯定会在白板上写红薯粥,因为她以前只给你做过这个。” “她还说有次听你打电话说想吃红薯干,就专门去学了,后来怕现做的寄到美国去坏了,就都是给你现买的真空包装的。这个芋圆椰奶也是那个时候学的……”梧桐将许暖流年 苏女士的芋圆椰奶汤 “阿姨特别谦虚,还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吃,可是我觉得她做的超好的,所以我就使劲儿夸。江哥,我们抢在你这个儿子前面先喝了芋圆椰奶汤,莫名觉得好爽怎么破~” “江哥,其实……” 辛禾来还在不停说关于芋圆和苏女士的事,江梓墨却听不下去了。 他嘴角的笑容在听到那句“专门为你学”以后就渐渐凝固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好像突然就想通了节目组安排这个厨艺对决的目的。 时沅没出国,大学毕业以后就回了s城和爸妈一起住,听他自己刚才说的,他几乎每天都能吃到妈妈的饭,虽然很多时候不那么精致,却也是家常便饭里“妈妈的味道”的精髓——普通又温暖。 而他,从大三出国做交换生开始,就常年待在国外,回国的次数用一只手的五指来数都嫌多。 家里有江梓烟照顾,爸妈也会经常飞美国去看他,他从来都没觉得特别想家,更多的时候是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可是也就是在这样的理所当然中,他忘掉了为人子女最能做到也最需要做到的责任,是陪伴。 父母在,不远游。前些年的他,却像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雏鹰,从来没想过回头看妈妈一眼。 追,就是追回的意思吧。 追回被遗漏掉的亲情,去尽应尽的义务;追赶岁月催人老的速度,趁还有时间,多陪陪养你长大的父母。 比拼的是妈妈的厨艺,展现的却是两类人都应该有所反思的东西。 长陪在父母身边的时沅们,是否能明白家常便饭里的亲情。 长时间远游的江梓墨们,是否能珍惜不多的陪父母的机会。 …… 江梓墨的眼突然变得有些酸,连带着嘴里微甜的椰奶都失去了味道,他顶着模糊了些许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时沅,发现他特别开心地给了自家老妈一个亲密的大拥抱。 “……” 做不到啊,这么多人。 江梓墨看向了站在许若醴旁边微笑着看大家喝椰奶的苏女士,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然后开口。 “妈,太甜了。” “啊?我没放糖啊,难不成是这次买的椰奶不行?” 苏女士一听到儿子的小抱怨,立马就慌了,她端起自己那碗又喝了一口,确认没什么区别以后,疑惑地看向了自家儿子。 “我是说,这两天嘴里太淡了,妈你以后要天天给我做,超好吃的。” “……哎!” 出乎意料得到了在自己面前,向来惜字如金的儿子的肯定,苏女士那叫一个高兴,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好多,保养得体的脸庞甚至还多了一条笑纹。 “甜嘛,不甜!所以说嘛,江哥你填了啥,是不是真填的红薯粥?!” 在母子两人的温情时刻,辛禾来突然跳了出来,又开启了信誓旦旦的碎碎念模式。 “我觉得学长你肯定没写芋圆,毕竟这是阿姨新学的嘛,你常年在外都不关心两位老人,铁定不知道。” 江梓墨:……对吼,被你猜中了!要不要给你抱抱亲亲举高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房车~ 如果嫌弃的眼神能封上辛禾来那张话多的嘴,江梓墨一定会第一时间就给这拆台的辛禾来一张大大的封条。 你就说你想干啥吧小老弟! 可是任凭江梓墨把眼神搞得往中风的方向靠拢,辛禾来依旧是我行我素,又开始拉着苏女士询问芋圆椰奶的做法。 好生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围笑”! 白板上写的东西注定会被公布,江梓墨索性不挣扎,主动承认了自己写得就是红薯粥,但他在下面就接了一句“妈我是因为太想喝了所以才写的”,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让许若醴之外的人都陷入了“他好可怜”的错觉中。 结果毫无疑问。超有默契的时家母子获得了胜利,赢得了房车的奖励。 本着“照顾老人”的原则以及受到中午友好聚餐带来的影响,胜出的b队在安排房车住宿人的时候,主动让出了房车里面的部分床位,让苏女士能带着一个女孩子住到房车上面去。 苏女士当然第一时间就选了自家准儿媳,可是目前许若醴的心里还是有点陌生和变扭,不愿意跟江妈妈一个床,犹豫着怎么拒绝的时候,就被时妈妈强硬地安排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和她一起睡,还顺便承诺不算a队床位,又让出了一个位置给a队的女孩。 这一切决定就在许若醴犹豫的一分钟里发生,可以说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就这样吧,真是太谢谢你啦时沅时阿姨。” 闻人念慈推脱着不想住房车里面,机会顺延到了许彤的身上,她推辞了几番以后也就接受了,作为感谢,她主动加入了帮助打扫房车的队伍中,无形中又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没事的,还要多感谢你的帮忙。” 时沅指了指被擦得锃亮的房车内部,给许彤点了个赞。 “好了,卡。” 不远处房车外导演喊“卡”的声音中午传来,再也没有摄像机跟着,时沅和许彤双双瘫在了房车的沙发上,想要休息一会儿。 林谨萱从车外提了一壶水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 “哟,你俩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挺有默契。” 她笑着调侃,言语里带上了几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酸意。 “累死啦累死啦,我们抓紧时间弄,好让你们早点睡觉,明天导演组肯定会想出新的办法折腾我们,我们还是先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 心大的时沅一点没注意到林谨萱言语里的不同,他没心没肺地起身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接过了林谨萱手里的水壶,帮忙拎到了不远处的小备餐间。 也不知道时沅哪里做得不对惹到了林谨萱,他刚放下水壶,她就不耐烦地甩了甩绑在腰上的外套的袖子,满脸不高兴地走了过去。 “笨死了你!” 依旧躺着沙发上的许彤撑着脑袋,默默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满眼含笑。 这两个人,不简单啊,不简单~ 今晚有了房车的加持,分掉了一部分的人,缓解了住宿压力,大家齐心协力,很快就收拾好了一起,一个接着一个,开始进入梦乡……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土味情话江 节目组帐篷。 邢忻正和王导两个人再重看白天拍的内容。 “导演,这晚上不录了?观众应该会比较想看的。” “录啥录,我老人家不用休息的嘛,苏女士上节目之前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拍她们晚上的活动,她是投资商,我老王惹不起。” “噗,导演,您开啥玩笑,谁不知道这次节目最大的投资商是您的好朋友,您话语权最大了。” 休息时间,邢忻跟王导的关系就从上下级变成了忘年交,她是王导老同学的女儿,平时关系就很不错,说话什么的也不是太拘谨。 “哈哈,毕竟她们都是些素人嘛,上节目也没要求酬劳,我们就尊重一下他们的**。” “她们?还有人要求晚上不能录嘛?” “对,闻人念慈也是差不多的要求,她说她睡相差,睡觉之前也会做些不方便拍下来的瘦身运动,不想被拍下来。” “哦哦。”邢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手往衣服口袋里一揣,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糖。 “叔~吃不?” “哦!”王导有些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随即笑了出来,把糖接了过去。 两人继续讨论明天的拍摄内容,期间剪辑师也加入了进来,摄制组工作帐篷的灯一直亮到夜里十二点。 …… 江梓墨和许若醴两人此时正坐在屋子旁边不远处的草地上,互相依偎着。 “呼,冷吗?手伸出来,我给你捂一下。” 江梓墨直接把许若醴的手从她的衣袖里面掏了出来。 季节还没入夏,山脚下晚上的天气有点凉,他用双手把她的手掌包了起来,然后不停地搓。 “会有鸡屎的味道。” “什么?” “唔,就是手嘛,如果你快速摩擦生热,皮肤上会有一股味道,就像鸡屎一样。”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江梓墨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情话。 “什么嘛。呕。” 许若醴故意发出了吐的声音,小白眼一翻,表情不要嫌弃。 “待会儿回去可以帮我洗个东西嘛,我白天太狼狈了。” “洗什么?” “喜欢我。” “……” 无视了许若醴更加嫌弃起来的小表情,江梓墨从身旁的土堆里抓了一把土。 “你看我的手上有一把土。” “你要干嘛。” “你可以栽在我手上吗?” 许若醴:……她可能找了个假的硕士男朋友? “你有点胖了。” “?”许若醴炸了,一个凶凶的眼神就甩了过去,大有你再说一句我打死你的意思。 “我教你一个星期里面减掉两斤。” “把你的心放在我这里。” “……” 许若醴听不下去了,挣脱开男朋友的手准备起身离开,然而江梓墨只加大了一点手上的力道,她就没办法把人甩开了。 “你现在亲在我嘴唇上。” “?” 一忍可忍,无需再忍。 许若醴“嗷”地痛呼了一声,吓得江梓墨赶紧放开手,然后她趁机就朝他的脸伸出了两只手。 “你这个,幼稚鬼,都是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啊啊啊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现在亲在我嘴唇上 “啊啊啊啊啊。” 江梓墨戏精地跟着女朋友一起喊,两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背,也没把她的手扒下来,就任由许若醴揉捏着他的脸。 “我女朋友真可爱。” “要是她今天能亲我一下就更好了。” “嗯,用手摸我的样子也可爱。” “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 江梓墨越说越离谱,居然开始学着抖音上面的洗脑音频唱了起来,许若醴不知道一向很忙的江梓墨怎么有时间看这些东西,她只知道,再听下去她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给我闭嘴,完蛋玩意儿。” 她故意压低弄粗了声音,然后小声奶凶奶凶地对着江梓墨吼了一句。 “……” 空气静默了两秒。 “唔…我家醴醴怎么能这么可爱。” 江梓墨一把把许若醴的肩膀拢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头枕在颈窝处。 不过这次他没再故意用嗲嗲的声音,嘤嘤嘤地说话。 “我也没想到我妈会来,如果这让你感觉到了尴尬和舒服,希望你现在能开心一点。” 他温柔的话语进入了她的耳朵,一下子就抚平了她持续了几分钟的暴躁小情绪,还顺带软软地撞了一下她的心脏,让她整个人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里。 “没什么啦,反正迟早要去见你的家人,就当提前预习啦,不过还是有点惊讶的,我什么都没准备,好不礼貌。” 许若醴忽略了心里那点点不舒服,尽力消除着江梓墨心里的小担心。 她的话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江梓墨原本捂着她耳朵的手移到了她的脸颊上,细细摩挲着,还不停变着手指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把眼睛闭上。” 许若醴抬起头,用右手抓下他不安分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抬起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江梓墨没办法,只得乖乖照做。 确定他真没在偷看以后,许若醴松开抓住他的那只手,慢慢挪到了他的正对面,然后才慢慢放开捂着他眼睛的手,还奶凶奶凶地警告道。 “不许睁开,不然我会生气的。” 默默在江梓墨面前翻来覆去找东西折腾了好久,许若醴过了两分钟才重新坐好,两只手放在两腿的膝盖上,上半身前倾,脸一点一点地朝江梓墨靠近…… 直到两片柔软的触感贴在了嘴上,江梓墨才心惊地睁开眼,发现了自己面前放大般的脸。 是他的若醴,她主动亲他了。 江梓墨心里那叫一个好心,他赶紧伸出手准备搂住对方,刚有点动作,嘴唇上就又感受到了一个更令人心猿意马的东西。 许若醴也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她小心翼翼往嘴唇外面伸出了一点舌头,触碰到同样柔软的,江梓墨的嘴唇。 简直要命。 江梓墨再也不想管什么好修养了,若醴这小家伙都这么主动了,他要是再不来个什么“法式热吻”,他就不是男人! 然而事情再次出现了偏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浅尝辄止 许若醴红着脸伸了一点舌头悄悄碰了他以后,就迅速收了回去,顺便咬紧了牙关,一点机会都不给江梓墨反攻。 他非常失望,可是没办法,也不能说什么,索性浅尝辄止,准备慢慢来。 两个相爱的人不自觉的抱在了一起,开始享受这个独属于两个人的时刻。 就在江梓墨心无杂念小心亲吻了没几秒以后,他渐渐感觉到了一股薄荷的香气。 “哈哈哈。”许若醴最终还是没忍住,她主动推开了男朋友,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好啊。你偷偷吃糖了?” “嘻嘻嘻。” “难怪我说这么甜。” 江梓墨宠溺地刮了一下许若醴的鼻子,两个人相视一笑。 “要不要回去?时间有点晚了。我妈还有时阿姨都在呢,特别不睡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回去。” “对呀,不能回去太晚,那我们赶紧走吧。” 许若醴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立马起身,准备拉着江梓墨一起离开。 就在两个人检查拿好所有的东西以后,一直黑漆漆的半山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光,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 许若醴先看到,被这诡异的场景吓了一跳,一把就抱住了男朋友的腰,把头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没事没事,这么大动静,应该是人,我们就在这等着看看什么情况,反正旁边就是导演组,不会有事的。” 江梓墨安慰了女朋友两句,自己再次往刚才看见光束的地方望去,发现一束光变成了好几束,原本有些遥远的脚步声也渐渐靠近,在大本营的临时照明灯下,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是村民啦,应该是上山采东西。现在才回来,别害怕。” 他轻轻拍打着许若醴的后背,手上的温热变换成了继续勇气的重要力量,安抚着被吓到的她。 “呼,吓死我了。” 许若醴壮了胆子回头望过去,发现的确是白天见过的村民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平时是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一点悬疑惊悚的片段就可以吓到她。 “许小姐,江先生!你们还没有睡觉呀?” 带头的人是白天给林谨萱准备紫兴酒的人,他认得大部分的嘉宾,于是直接就热情地跑了上来。 “哦,我们觉得夜色挺安静,就想着出来透透气坐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 村民了然的对江梓墨点了点头,肩膀上下耸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背上背着的编织袋的位置。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哈,江先生你们也要早点休息,还有就是千万别上山,最近有些奇奇怪怪的人经常出现在山里,形迹可疑,我们上报了,上面说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联合巡防队来保证安全,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上山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啊!” 江梓墨原本就没打算上山,但是他还是很感谢地握了握村民的手,然后和许若醴一起微笑着送两个人离开。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我这就是你第二个娘家 他轻轻拍打着许若醴的后背,手上的温热变换成了继续勇气的重要力量,安抚着被吓到的她。 “呼,吓死我了。” 许若醴壮了胆子回头望过去,发现的确是白天见过的村民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平时是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一点悬疑惊悚的片段就可以吓到她。 “许小姐,江先生!你们还没有睡觉呀?” 带头的人是白天给林谨萱准备紫兴酒的人,他认得大部分的嘉宾,于是直接就热情地跑了上来。 “哦,我们觉得夜色挺安静,就想着出来透透气坐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 村民了然的对江梓墨点了点头,肩膀上下耸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背上背着的编织袋的位置。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哈,江先生你们也要早点休息,还有就是千万别上山,最近有些奇奇怪怪的人经常出现在山里,形迹可疑,我们上报了,上面说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联合巡防队来保证安全,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上山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啊!” 江梓墨原本就没打算上山,但是他还是很感谢地握了握村民的手,然后和许若醴一起微笑着送两个人离开。 他轻轻拍打着许若醴的后背,手上的温热变换成了继续勇气的重要力量,安抚着被吓到的她。 “呼,吓死我了。” 许若醴壮了胆子回头望过去,发现的确是白天见过的村民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平时是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一点悬疑惊悚的片段就可以吓到她。 “许小姐,江先生!你们还没有睡觉呀?” 带头的人是白天给林谨萱准备紫兴酒的人,他认得大部分的嘉宾,于是直接就热情地跑了上来。 “哦,我们觉得夜色挺安静,就想着出来透透气坐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 村民了然的对江梓墨点了点头,肩膀上下耸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背上背着的编织袋的位置。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哈,江先生你们也要早点休息,还有就是千万别上山,最近有些奇奇怪怪的人经常出现在山里,形迹可疑,我们上报了,上面说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联合巡防队来保证安全,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上山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啊!” 江梓墨原本就没打算上山,但是他还是很感谢地握了握村民的手,然后和许若醴一起微笑着送两个人离开。 他轻轻拍打着许若醴的后背,手上的温热变换成了继续勇气的重要力量,安抚着被吓到的她。 “呼,吓死我了。” 许若醴壮了胆子回头望过去,发现的确是白天见过的村民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平时是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一点悬疑惊悚的片段就可以吓到她。 “许小姐,江先生!你们还没有睡觉呀?” 带头的人是白天给林谨萱准备紫兴酒的人,他认得大部分的嘉宾,于是直接就热情地跑了上来。梧桐将许暖流年 嫁出去的儿子 “你没了爸爸,妈妈也再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虽然解家那些人对你很好,但是多几个人疼你也是好的。我一直都挺想要个女儿,但是那些年二胎政策没放开,也就没法子了。 若醴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那个时候你和社团里其他人一起来家里吃饭,我就撺腾沅沅多注意你呢。” 时妈妈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咱们啊,注定有做母女的缘分。” “时妈妈,我也喜欢您,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还要经常去家里蹭饭!” “哎哎,乖,我跟他爸一定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好,谢谢干妈!” 许若醴主动喊了一声,哄得时妈妈开怀大笑。 解开了心结,又约好要做母女,许若醴和时妈妈两人之间又亲密了许多。她特地腾出一只手捣了捣前面的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了一些。 “若醴呀,干妈问你,林谨萱这个孩子有没有对象啊。” “林谨萱?” 许若醴挑了挑眉,转过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干妈的表情。她干妈不会看上林谨萱了吧? “emmmm,应该没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别多想,我知道那孩子之前喜欢你男朋友,我就是看她挺好的,顺口问一句。” “哦哦,我还以为您要撮合她和时沅呢哈哈哈。” “哎,你们俩的事我盼了多少年也没个结果,我也不想再操心了。以后不管那个臭小子,让他自己找老婆去,只要别给我找个男儿媳回来我就烧高香了!” “哈哈哈哈哈哈干妈您放心,一定不会的。” 许若醴总算知道时沅的逗比性子到底是继承谁的了,都说儿子像妈,果然是这样。 就在母女俩一起笑得开怀时,后面传来了时沅气急败坏的声音。 “妈!您又这样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喜欢女的!女的!” “哼,这么多年也没带个女朋友回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儿子的控诉到时妈妈这里一点用也没有,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傲娇地撇过头,更加紧地拉住了自家干女儿的胳膊。 “哦!”时沅见妈妈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我的心里只有学习,不,只有工作!我要为祖国健康地工作三十年!时沅和s台,锁了!” “哼,别来这一套我跟你说,我是你妈,只关心你生活。我宣布,你时沅被我泼出去了,明年春节之前找不到女朋友就别回来了。” 时妈妈不理自家儿子,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时沅一听,脸拉了老长,直接黑了一半。 “母后,您容儿臣……” “跪安吧。” 时妈妈赶紧摆了摆手,带着许若醴起身回了房车,根本不给儿子再说下去以动摇她的决心。 “……” 时沅看着母亲倔强的背影,撇了撇嘴。 果然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他这还没说啥呢,就被亲妈禁言,还把他丢在原地,带着便宜妹妹跑了。 不过他不怕回不了家,反正还有老爷子给他说情~梧桐将许暖流年 烧饼对决(1) 想到六十多还乐观积极生活的外公,时沅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角,到时候他妈不让他进门,他就躲到老爷子家,看谁舍不得谁~ 然而,此时信心满满的时沅想的很美好,以后发生的事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原来,时老爷子比女儿还着急抱曾孙子。 等时沅下了节目回家被扫地出门,拿了行李狼狈地投奔外公时,他又被拒之门外了。老爷子夫妻俩准备环游世界,还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女儿,摆明等外孙找到女朋友才肯回来。 那个时候的他阴差阳错,最终投奔了一个最怕看见的人。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说。 时妈妈带着若醴上了车以后,时沅一个人围着火堆烤了一会儿火,然后才离开回了老房。 时间慢慢到了夜里十二点,等整个节目组最后一顶帐篷的灯光也熄灭以后,周围的氛围才算彻底安静了下来。 一片漆黑之中。 闻人念慈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戴了同色系的口罩和帽子,偷偷从卧室里面摸了出来。她在门口往外前后张望了好一会儿,确定无人以后,才身手矫健地迅速没入了前方的墨色中,往一片黑暗的山里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 节目组早早就安排了人员叫各位嘉宾起床。 两队人马各自在一番洗漱以后,汇聚在了老院前面的空白场地上。 “各位嘉宾们,大家早上好!昨晚睡得还习惯吗?” 王导依旧亲自上阵,他身穿一身蓝色运动服,精神抖擞的跟大家打招呼,满脸带笑,显然休息得不错。 “我昨天睡在地上,冷气入体,快冻死了。”辛禾来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说着说着,还不舒服地看了自家叔叔一眼。 都是辛起云的错,昨天非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要把安逸的机会让给女生,拉着他打地铺。 他小叔叔是军校的,体格健壮,可他不是啊,他还是个上学的孩子!怎么可以睡地上! “那真是辛苦我们禾来了,我给你鼓掌!” 王导一改之前的严肃,居然真的配合地拍了拍手。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 没想到能当着众人得了夸奖,辛禾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笑了出来。 “好了,既然大家总体休息的不错,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正式开始一天的任务了。首先,跟早饭有关。” 王导朝邢忻递了个眼色,后者端了一盘子烧饼和食材走了上来。 “咱们副导演手里拿的,是紫兴村当地非常有特色的紫兴烧饼,这个烧饼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被收录到了中华名小吃,我们入乡随俗,自然要来让大家体验一下这个烧饼的味道以及做法。” “一大早的,也不为难大家,每人三块烧饼一碗粥或者豆浆,吃饱了以后再进行比赛。还是分两个组进行,你们自行跟着烧饼师傅学习,最后做出成品来拿到早上的市集一起售卖。卖的多的队伍获胜,可以得到中午丰盛的午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烧饼对决(2) “当然,我们并不剥夺大家自由发挥的权利。在按照老方法做出适量的烧饼以后,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或者口味改良烧饼,做出独属于自己战队的烧饼,一起参与售卖,到时候的销售额也可以一并计入总成绩。” “那王导,我做我家乡特产算吗?”辛禾来永远是全场最活跃的选手,王导前一秒话刚说完,后一秒他就举起了手,大胆提问。摄像师已经习惯了他总是接茬,第一时间就把镜头推到了他的面前,还特意拉近焦距,整个屏幕都是他那张小脸。 “你还别说,这辛禾来长得真是不错,一般人上镜显胖,明星也不例外,都为了显脸小使劲求我们找角度。可他呢?我这么拍他的脸还是很小,果然是电影咖,扛得住镜头的虐待。” 摄影师摆好了镜头,偷偷跟身边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实名制夸奖辛禾来的颜值。 “行啦,你认真拍,不然待会儿被王导看到又要念叨了。” 工作人员没吃早饭饿的不行,一心只有副导演手里的紫兴烧饼,没接话茬,摄影师自讨了个没趣,也不说了,专心拍了起来。 “这个,原则上是不可以的。”王导思考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 “但是如果你们队做了很多烧饼,材料还有空余的话,你可以尝试着做了卖,前提是不能浪费,做了多少就要消耗掉。” “那没问题,家乡和紫兴的烧饼,我能吃一百个!”辛禾来信誓旦旦拍了拍胸脯,惹得大家笑了出来。 “这是关于烧饼,接下来还有别的任务安排,咱们两队人做烧饼绰绰有余,剩下的人就要跟我们的村民,一起去村里面体验传统的生活民俗,或者帮助村民们下地干活,这是总局对综艺要切实贴近民生的要求,希望大家待会儿能踊跃参与!” 王导说完以后,大家热情地鼓掌,然后就各自按照队伍领了食材,正式开始了一上午的任务。 有时妈妈和苏女士在,做烧饼自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江梓墨这队有辛禾来帮忙,时沅那队还有个主厨出身的常驻mc,实力相当,可谓是竞争激烈。 闻人念慈虽然是主编,但她也是农村出身的高材生,从小就会做各种家务,手艺也很棒,许若醴和江梓墨带着其他人去了村里,她的细心和优势正好补上了辛禾来的缺点,三个人对抗时沅那队的时妈妈和主厨,绰绰有余。 “辛,你觉得这个闻人念慈有问题吗?我瞧着不像是坏人。” 在录制现场的不远处,辛起云与一个普通打扮的男子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着做烧饼正起劲儿的闻人念慈。 “有没有问题不是我们说的算,执行任务就行,如果今晚她还不行动,就会错过最好的机会,她不傻,一定会想尽办法的。” “那应该不会对这个节目组里面人的人身安全造成影响吧?毕竟他们那个组织的人,没什么人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烧饼对决(3) “不知道。但是我们是军人,保护人民群众是天职。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普通的老百姓受到伤害。” “嗯,你说得对。” 辛起云身旁的男人看了他一眼,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 “说来也真是巧了,你侄子正好就要参加这个节目,他们组织的人怕节外生枝拍了闻人念慈来参加节目,企图瞒天过海。绝对想不到你还能凭借嘉宾叔叔的身份上节目。我观察了闻人的微表情,她对你是一点怀疑也没有啊。这可别别的接近方式安全得多。” “有的时候,做了坏事,还是会有因果报应,上天都在帮我们。”辛起云看了不远处那只比自己小一岁,正揉面团的侄子一眼,突然为自己能保护家人感到幸福,“好了,你先隐藏起来,我现在要去挑粪了。” 辛起云脸色复杂地低头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黑桶,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恶臭的事…… “哈哈哈哈哈,老大,祝你好运~”同事也看了,他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拍了拍辛起云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唉…!”辛起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以前是整天给淘气的辛禾来擦屁股背黑锅,现在倒好,参加个辛禾来的节目,还要挑粪!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但是…… 他挑。 辛起云把长长的大木瓢横了过来,分别钻过两头的粪桶,然后扛了起来,往不远处的农户家后院菜地去了…… 或许是美味的早饭给了大家动力,ab两队的人都用高效率的行动,尽快结束了节目组安排的任务。 时妈妈毕竟有好多年的做到经验,再加上辛禾来智商高,一点就通,闻人念慈手脚麻利,心灵手巧,三个人的组合不出意外地打败了赛前扬言将完胜a队的b队两人,他们做出的烧饼味道非常接近紫兴,其他新开发的烧饼和辛禾来特供的特产烧饼,一经上市就获得了路人的踊跃支持,没一会儿就销售一空。 “我就说你们当时选人的时候,就应该把白叶清或者时沅留下来的,他们俩的人气都比我高,你们随便挑个好点的地,都能碰到一大票粉丝,卖得不一定比我慢~” 胜利者辛禾来拿到了可以兑换团队丰盛午餐的凭证,一个没忍住,小得意暴露无遗,一个劲儿给对面事后分析。 “的确是失策了,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大家了。” 林谨萱态度特别好的认错,她刚才分人的时候,想让时沅替自己多做点,愣是把他和自己安排在一起去帮村民弄农作物。这导致白叶清也必须和别晚晚做搭档一起喂猪。每一个人气高的人留下来帮助做烧饼和参与售卖,错失了一个躺着买东西的好方法。 “没关系!我们没午饭吃,那就大家一起做嘛!多大点事。” 别晚晚体贴地安慰着林谨萱,不想让她自责。 “晚晚说得对,昨天做饭挺有意思的,咱们就跟a队,借个厨房,大家各种做道菜,分享着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长久之计 白叶清笑着接话。他围着围裙,抬起袖子丝毫不注意形象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要是不看他这张有着优越样貌的脸,这不拘小节充满生活气息的做派,还挺像农家户。 别晚晚贴心地递了一条毛巾上去,时妈妈也送了一杯温开水,短短一天时间,几个人就已经达成了很好的默契。 “谢谢,谢谢!” 白叶清一一谢过大家,大口喝完了玻璃杯里面的水,然后把毛巾放在了桌上。 “禾来,我跟你回去,找你们队长借个厨房!” “行啊,没问题,跟我走吧!” “那我就先过去,你们可以商量下中午吃什么!”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待到白叶清离开以后,围拢到一起开始计划中午的菜单。 “早上卖烧饼赚了点钱,节目组是就给我们自行使用的,我看咱们留下一部分,剩下的拿去找村民买点食材,做个午饭吃,你们觉得怎么样?” 主厨黄兴把早上的账单铺在桌上,简单解释了一下进账明细,然后又拿出一张纸写写画画。 “咱们这还剩点昨天的猪肉鸡块以及一些蔬菜,**个人的话,准备六菜一汤应该够了。” 林谨萱指了指厨房。 “借他们的厨房炒两个热菜弄个汤,我这还有之前带来的卤味没吃完,一并拿出来算个菜,肯定够了。” “那晚上怎么办,万一又是我们做呢,我们得在这呆半个月,每天都借厨房不是长久之计。” 时沅考虑得更久远一点,他拧着眉看了看屋外空旷的院子,突然灵机一动。 “这样吧,我们把钱的大头拿出来,跟村民好好商量一下,找他们租用锅碗瓢盆之类的炊具,再预购一些果蔬肉类,等需要的时候去取,然后我们就在院子里起两个土灶,以后即使没有厨房,也能做饭了。” “这下还真是跟野外生活很接近了。就是多个住的地方。” 林谨萱苦涩地说道,一点都笑不出来。 “哎,目前来说,时沅的这个方法是最切实可行的,既能解决做饭的问题,也能给以后多准备点饭菜。我同意。”别晚晚第一个同意时沅的建议,其他人接下来都纷纷应和,只剩下黄兴,时妈妈和林谨萱没发表意见。 “儿子啊,苦了你们了,临走前妈去镇上给你们买点老干妈和馒头,实在不行你们就靠着这个,也能活下来~” 时沅满头黑线。 “……妈,您别担心,我能活下来。” “哎,可怜见的,熏疼你一分钟。我听你的。” 时妈妈摸了摸儿子的头,算是同意了时沅的建议。 “黄大厨,您觉得呢?” 黄兴闻言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小时的方法可行,但是我担心的是,如果以后的几天,我们预购的食材用完了,怎么办?” “哎~那就不用担心了,这上山这么多好吃的,还怕找不到野菜嘛,我们多囤点米,绝对够了。” 黄兴为难的皱眉,他就是因为嘴刁吃不惯清淡的,才觉得不行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您热衷于做烧烤嘛? 不过这话,黄兴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镜头说出来。 “算了,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就这样吧。我也同意,那我们现在可以商量下中午的菜单,然后大家再出去找食材,起灶的方法我会,交给我就行。” “好。” 众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行动起来的速度也就快了。经过协商,大家定了“麻辣鱼”“辣子鸡”和“回锅肉”作为主菜,四个清炒时蔬或者时蔬炒肉作为辅菜,陪一个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汤。 白叶清没多久就带着许若醴送的食材回来了,他成功借到了钥匙,并且带回了一个重要消息。 “下午是采菱大赛加剧组选拔,结束以后就是自由时间,明天来的嘉宾就要离开,导演组特意把晚上空出来,让我们送别。” “哇塞,我妈最会弄那个菱角了,没想到这里也有,晚上的菜谱可以增加一个菱角鸡丁了!” “哼,女朋友都找不到,还想让我给你做菜,吃吃吃,就知道吃,不给你做!” 时妈妈逮住机会就开始日常催婚,跟绝大多数时沅同龄人的父母一样,她也是时刻不忘往单身狗儿子的心口捅,顺带撒把盐。 “妈,您热衷于做烧烤嘛?不然你这又是割我伤疤,又是言语炙烤,又是撒盐的,或许你还得加把诸如‘我朋友娃都有了’这类的猛料?求求您,给点面子~” 时沅的比喻很是有意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就连原本一肚子气的时妈妈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她才不会就给好脸色。 “油嘴滑舌,去去去。” 想了想还是心软,时妈妈也不想当着镜头不给儿子面子,索性专心弄起青菜,再不管别的事。 时沅见状,也继续和起水泥,一边弄一边给白叶清解释他们的安排。 等到白叶清大致大家的意思以后,林谨萱也已经带着最先出去的那批人回来了。 “村民们都挺热情,免费借给了我们很多的东西,还有碗筷什么的,我找了村里菜地最多以及卖猪肉禽类的专业户,跟他们预购了一批食材。见摄影机跟着,他们是以优惠价给的,总的来说大概能管个七天左右。” “那挺好的了,七天以后的食材我们再想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时沅给林谨萱比了一个大大的拇指,毫不掩饰地夸奖着她的能干。 林谨萱居然害羞了。 “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晚晚特别会讲话,才能让卖肉的老板给我们来了个优惠中的优惠价。” “嗯嗯!总之,你们都很棒啦!” 白叶清已经帮忙砌起土灶来,黄兴在厨房里忙活,院子里原本就他们三个在做事,看起来有点空旷。 林谨萱这才发现原本热闹的院子似乎异常冷清。 “a队的人呢?怎么都不见了?我刚出去的时候还看见他们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开座谈会呢?” “额,听说村民是在村委会院子办的宴席,所以他们刚刚一块儿往那边去了,等我们吃完饭也要过去,我听说下午的活动在那边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辛起云的试探(1) “哎,我们两队的待遇,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明明都是演艺人员,怎么现在混到靠村民的接济生活了~说出来我的粉丝都不信了哈哈。” 别晚晚话说得可怜,脸上的情绪里倒是一点哀愁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开心和雀跃。 “吃惯山珍海味,偶尔吃半个月的粗茶淡饭也是不错,这乡下的生活,如果不是参加节目,或许你我这辈子都体验不到。真人秀嘛,就是这样,永远保有新鲜感,永远向全新的领域进发。” 时沅接过了别晚晚的话。说出了一番颇有味道的话,连一旁看着他们的王导听了,都有点感触。 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是时沅照着剧本说的,但其实,这真是时沅有感而发。 他们这个节目,筹备初期是有剧本的,甚至准备每一个固定mc后面,都安排一个编导,这也是许若醴最初被邀请上节目的原因。但是有一天,当王导闲暇时翻微博,看到网友对某知名体验节目剧本化的严重质疑的评论后,他突然不想让新节目按照传统的“模式”,“表演”下来了。 传统的剧本表演化节目,永远比不了嘉宾自由表现,流露真情实感,所能带给观众的震撼和深刻。 他要做能获得多数认可的好节目,要做一个真真正正,能让观众感同身受每一位嘉宾心灵历程的真人秀。 想到这,王导看着时沅的眼睛。流露出了欣赏和赞美。 不愧是传大的优秀毕业生,s台的新闻王牌主持人,完全符合他对节目思想引领者和总结者的要求。 王导的心思百转千回,时沅是一点不知道。 他和白叶清专心致志地起灶,完全践行了刚刚硬把黄兴请进厨房时说的,“我一定会做的很好”的诺言。 “想不到啊,你还有这手艺。”白叶清没帮什么大忙,也就帮着递递砖。他看着时沅娴熟的手法,差点就要怀疑他是节目组从工地上请来的师傅了。 “手机上搜了一下,看了一遍就会了,以前小时候经常过家家,还有点经验,幸好够用。” 时沅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照实说,引得白叶清忍俊不禁,直夸他耿直。 两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完成了两个土灶的制作。 …… 此时的a队众人,已经在村民的安排下,分成两桌,坐了下来,旁边还有一桌是留给导演组待会儿过来吃的。 “咱们a队的同志们,很高兴你们早上学会了我们紫兴烧饼的做法,并且取得了很好的销售业绩。我们很感谢大家对紫兴烧饼的认可,所以特备了两桌酒席,请你们吃饭。 现在大家都来了,我宣布,上菜!” 随着村委会主任喜气洋洋的一喊,陆续有端着菜盆的众人从院外走了进来,把新鲜的各式热菜摆上桌。 a队的众人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食指大动,纷纷抓起筷子开始吃饭。 江许二人,苏女士,辛禾来兄弟以及闻人念慈是一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辛起云的试探(2) 许若醴肚子不饿,没动筷子,江梓墨和苏女士也因为上午累到了,没有太大的胃口,只抓着筷子尝了点菜,就放慢了夹菜的速度。 全桌只有辛禾来一人,像是永远有活力似的,左手拿碗接,右手夹菜,配合得天衣无缝,席卷了每一道菜。 “哎,你们怎么都不吃啊,这个猪蹄我又吃到了,贼好吃,还有这个鸡,也是不错的,你们快尝尝。” 虽然手上的动作不停,但是辛禾来是大户人家出身,吃饭的仪态什么的,被教的很好,只让人单纯觉得他是小吃货,迫不及待“尝”一下各种菜而已,丝毫感觉不到他的“狼吞虎咽”。 辛起云看着自己贼爱吃的侄子,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主动帮他夹菜,尽显绅士风度。 一旁的闻人念慈看了,都忍不住夸了起来。 “辛先生对侄子可真好,大家都知道你只比辛禾来大一岁,正常来说算是哥哥,一般人家都是当兄弟俩培养打闹着长大的,你倒是很有叔叔的做派,吃饭都给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么体贴,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那可不!闻人姐姐我跟你说,我小叔叔学校的警……唔。” 辛禾来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嘴,剩下的“警花姐姐可喜欢他了”也没说出来。 “辛起云你踢我干嘛?!”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警……警你个头?你脑子被驴踢了?哪有人经常给我东西的?” 看到小叔叔眼里明显的警告和暗示,辛禾来这才想起他对自己说过,他的身份是国家保密的,虽然是军校生身份,但是对外,这一点也不能说。 呼……辛亏他踢得快。不然自己一定露馅了。 辛禾来后怕不已,差点给噎到,他小叔叔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去了部队,现在已经是特种兵的一分子,出于某些特殊原因,他的身份完全保密,绝对不能泄露。 他要是敢说出去,一百遍,再被家里的女人骂得体无完肤。 辛禾来脑子转了转,想了个补救的好说辞。 “哼!本来就是,你学校的小姐姐们天天排着队等你接受她们的心意,你们学校女生又多,夸张点十个有六个喜欢你,其他四个是蕾丝。我要是跟着你在学校后面走一遭,保管能把一年地零食给收齐了。” “去去去。吃你的饭!”辛起云故作凶巴巴地瞪了辛禾来一眼,没反驳,算是默认。 “辛先生果然是优秀,能惹这么多女孩子喜欢,冒昧问一句,s城哪个学校女孩子这么多?我下次让我弟考那个学校,让他好早早给我找个弟妹。” “闻人小姐说笑了,我不在s城上学,我学校在京城,可能帮不了你了。 不过我倒是听说,闻人小姐非常有才华,当年是以年纪第一名的成绩进的f大中文系。从小山村考到大城市,大学四年年年国奖,第一名毕业保送华大,硕士毕业短短两年就做到大出版集团的主编,闻人小姐真的非常杰出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辛起云的试探(3) “辛先生说笑了,只是一般经历,不足挂齿,倒是您对我的过往似乎很有兴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我的背景查了个底朝天呢。” 闻人念慈神色淡漠,举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椰奶,然后才似笑非笑地递了一个眼神给辛起云。 坐在两人中间的辛禾来听到她的话,心里咯噔一声,筷子上的鸡爪都要吓掉了。 多说多错这句话果然没错,他还是头一次见思维缜密的小叔叔现场翻车,他这段话如果圆不回来,还真挺让人怀疑的。 “我是普通人,家里人也不喜欢暴露在媒体面前,这次受了节目组邀请,还是家慈亲自出面,让我来看看禾来,我才答应。来之前节目组已经给了我所有的嘉宾资料。其中就闻人小姐最年轻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自然是要多了解一下,好方便跟你搭讪,你看,这不就聊上了。” 辛起云不紧不慢地捏着高脚杯,主动碰了一下闻人念慈的杯子,然后绅士地喝了一口。 “闻人小姐,结束之后方便加个微信吗?以后可以经常出来吃个饭。” “我去,小叔叔,你这千年老树终于要开花了!” 还没等闻人念慈回应,辛禾来第一个就不淡定了,他吐掉嘴里的鸡骨头,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辛起云,又转过头看了两眼闻人念慈,最后身体整个往右。手掌捂着偷偷跟自家小叔叔说话。 “辛起云,这个老了点吧……” “去!” 辛起云打掉了侄子的手掌,无视了他挤眉弄眼的八卦小眼神,真诚地看着闻人念慈,等着她回答。 全桌的视线也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一处,有八卦的,有期待的,也有淡然看戏的。在众人的注视下,之间闻人念慈不慌不忙地端起刚才被辛起云碰过的酒杯,主动起身从辛禾来的后面经过,绕到了辛起云的面前。 “很高兴认识你,辛先生。” 看着面前栗色微卷长发披在肩头尽显妩媚的美女,辛起云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再美好的外表,也掩盖不了骨子里面的狠辣和冷血,不知道多少人就死在了这样的外表下,想想都觉得震惊。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闻人小姐。” 辛起云眼中情绪的翻涌变化只维持了两秒,随后就恢复了平日里看谁都像是一潭死水的冷漠,嘴角主动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闻人念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停变换情绪,心里面的兴趣又多了些,这个男人,看起来不简单,身上却有着莫名的有魅力,如果她不是已经有了那个无法拜托掉的男人和组织,或许她会义无反顾选择把人追到手。 但是,没有如果,就像她曾经好感于解酲,也只能放弃一般。 她,闻人念慈,不配拥有爱情。 想到这,她内心原本开始燃烧的小火焰突然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和无力感。 那种可以吞噬掉整个人的无力感,让她窒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采菱大花猫(1) 闻人念慈心里感到绝望,面上依旧是温和明媚,她在辛起云说完敬酒话以后,就干脆利落地举起了杯子,把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是宴席还没开始前就倒出来醒了一段时间的红酒,还有点涩,不过味道很好,闻人念慈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杯子杯口朝下,倒了过来,示意自己喝完了。 “以后请多多指教!” 她对每一个人笑,通体的自信和美丽炫彩夺目得让一旁的几个男人看得移不开双眼,完全符合事业有成的魅力女人形象,与同样杰出且外形俊朗的辛起云站在一起,看起来的确还算般配。 “好辣!!!”辛起云一边瞧着一边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刚嚼了没两下,刺激性的辛辣味道差点让他眼泪掉下来,他赶紧端起面前的小碗把里面的汤一饮而尽,才算解除了危机。 把辣意压下去的他继续拿起鸡爪啃了起来,还新拿了一个鸡腿,一次咬一口,挨个换,看起来吃得好不惬意。 或许是因为他本身有魅力会来事,段子开口就来,能赚足观众的兴趣和注意力,所以摄像的镜头时不时就往辛禾来这边移两下,几乎把他整个吃饭过程都录了下来。 辛禾来可以说是妥妥的c位。 “你们还是别光喝酒了,桌子上这么多菜,都是村民朋友们精心准备的,我们尽力多吃一点,再说下午还有那个什么采菱大赛,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对吧。” 许若醴的注意力永远都分了一点在辛禾来身上,听见他说这话,她不禁觉得有点搞笑,真是无时无刻都惦记着吃,什么东西都能和吃扯上关系,辛禾来可以说是吃货本吃了。 她憋着笑提了个问题。 “那万一吃的太多,待会儿上了船太沉,翻了怎么办?” “才不会翻车!”辛禾来下意识地反驳,等看到问的人是许若醴时,立马怂了一点。 “许编你放心吧,我很瘦的,吃太多也不会太重,绝对不会让大家翻船的。” 辛禾来信誓旦旦地担保,许若醴越看越觉得好玩,最终还是笑了出来,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的主演们真是太可爱了,以后片场休息时间应该不会无聊,感觉会很有意思。 …… 在辛禾来的号召下,大家想吃的吃饱的不想吃的都拿起筷子各尝了一点,把菜都瓜分的差不多,这份热情村民们,心里那是更加开心,和节目组的感情在以后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 辛禾来作为最能吃的人,他随口说的一句“绝对不会让大家翻船”,原本没人放在心上,可是等到下午采菱大赛进行到最精彩处。发生了那样一件让大家啼笑皆非的事以后,今天听见他承诺的人想起来,就会觉得,辛禾来真的是预言家本家。 的确绝对不会让大家翻船,所以他自己翻了。 此时的a队众人,就这样围着满身污泥的辛禾来,笑得肚子都疼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采菱大花猫(2) “笑什么呀,你们快把我扶起来嘛,我身上脏死了,难受得不行了,要吐了!!!” 面对众人幸灾乐祸的嘲笑,在泥坑里面弄了满身泥的辛禾来顿时不开心了,他用皮手套抹了抹自己的脸,却发现越抹越脏,整个脸都变成了黑色! “你们快帮帮我,我好脏啊!!!” 处女座的辛禾来怎么可能忍受自己这么脏,他低头看着自己整个身体上都糊了一层黑灰色的淤泥浆,脸一拉,整个人都要委屈得哭了。 可是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坐在泥坑里哭唧唧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a队没参赛的人站在岸边不停嘲笑他,根本没人记起来要去扶他一把,导致辛禾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惨。 又残又让人觉得心疼。 “辛禾来,你的确是完成你的誓言了,其他人没栽,就你自己一头扎到了最下面,简直不要太搞笑。” 许彤是个有洁癖的女孩子,和大家相处了一天多,她活泼的本性也露了出来。直接指着辛禾来就是一顿嘲笑,一点面子都不给。 “叫你屁股不要坐太后面了吧,果然一下子就栽了,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大花猫哈哈哈。” “唔……彤彤姐,你怎么这个样子,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小来来了吗?” 看到一张对自己温柔的许彤也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辛禾来的小心脏真是受伤了。他憋着嘴看向小塘里面还在作战的其他人,决定爬回盆子里面,继续作战。 他一把拉过一旁的红色大脸盆,借助水的浮力满满让自己坐了进去,屁股尽量保持在中部偏后的位置,四肢抵着盆子的四壁,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因为紫兴养殖菱角的地方是这个痛长江的湖。水特别深,没经验的人进行采菱大赛很容易溺水受伤,所以节目组出于安全考虑,事先让经验丰富的采菱人连叶带根取了一部分出来,放到了专门用来比赛且不深的泥塘里面,用来比赛。 泥塘小,不深,但是下面有特别多的淤泥聚积,一旦控制不稳住翻船,参加比赛的人再挣扎一下,就很有可能沾染上男神脏泥,辛禾来就是这么一个倒霉蛋。 因为泥塘小,节目组也没安排小船,直接每人给一个农村经常出现的那种红色大盆,让大家坐在洗脚盆里面采菱,规定时间内采得多的人获胜。 a队就许若醴有一点经验,其他人都是两眼一抹黑,随便鼓捣了两下,大多数人都成功做进了洗脚盆,艰难的划船去采菱,只有猴急吃多了的辛禾来,没控制住,放了一条脚进去以后就用力一踩,整个人跌倒了泥塘里面,还连累许若醴被溅了一身脏水。 “辛禾来,你快点吧,b队他们都采了快一桶了,我们这儿连一半都没有,万一输了的人晚上没得食材,我们怎么好好送嘉宾们走啊。” 许彤在一旁看的着急,也不管有没有镜头在拍摄,不管不顾就喊了出来,鼓励他重新开始采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采菱进行时 受了催促,明白事情轻重缓急的辛禾来也顾不上管身上的脏了,他屏住了呼吸,手脚麻利地模仿许若醴进脸盆的方式,成功控制住洗脚盆以后,就快速滑动起来,开始采菱。 不远处的许若醴见辛禾来终于做进去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往前方多滑了一点,去开辟一个新的领域。 “若醴,你注意点,别翻了,我看你早上有点感冒,肯定是昨天冻到了,一定要多注意,我就在你后面保护你。” 江梓墨担心的话从她的身后传来,许若醴的心立马就软了一块。他说他一直在她身后,虽然这是一句老掉牙的情话,可是此时说起来,就让人感动加倍。 “没事啦,你别担心,我待会儿把这块采完,估计比赛时间就到了,时妈妈她手脚太快了,我估计我们赢不了。” 她朝不远处的时妈妈望过去,发现她被时沅和林谨萱一左一右的保护着,显然很安全。 “不过,说真的,我倒是没想到林谨萱居然还挺有经验,那个姿势和采菱的速度,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家庭背景,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哪个村跑来帮忙外援了哈哈。” 许若醴采菱的时候还不忘心情很好地观察四周人的反应,她是真的融入到了采菱的乐趣之中,而且同时也不忘借机观察一下各个候选人的品格。 “她做什么都挺好的,有的时候我都自愧不如。” 江梓墨划着脸盆来到了许若醴的身边,因为他个子高腿长,普通的红盆放不下,所以他和其他男生用的都是加长版的盆子,可以放菱子的地方更多。 两个红盆子一大一小,借助水的浮力和人手掌波动水的推力,轻轻碰了一下又分开,如此反复,看起来还真挺好玩。 “把你的菱子放在我这吧,我的速度没你快,你的盆子太小,重了就要沉了,索性我帮你运,顺便采一点,你就负责采,不用管别的,都交给我。” 许若醴看了江梓墨那还剩了好多地方的红盆一眼,点了点头,主动把红菱往右边拨了拨,好方便他拿。 两个人默契度超高的组合,加快了采菱的速度,虽然依旧比不上时妈妈三人组,但是两个队伍之间的差距正在渐渐被拉小。 导演组的众人兴趣昂扬地站在塘边观看他们的采菱比赛,王导更是亲自上阵,拿了单反给每个人都来了一张写真。 “这些照片,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好,比赛氛围也很好,就拿给宣传组加工出来,做预告图片吧。” 他把单反往助理的手里一塞,然后看了看手表,举起喇叭,开始喊倒计时预告。 “你们还有两分钟,抓紧点时间,还能多采点!” 王导的提示激发了每个人的动力,大家开始拼尽全力,想要趁着最后时间多采一点。 “还有一分钟!” 辛禾来手摘得都酸了,可他一激灵,继续疯狂采摘。 “最后三十秒!” “十,九,八,七,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来啦老弟 “害怕!” 辛禾来的小心脏跟着王导的倒数喊声一紧一紧的,手都哆嗦了,不自觉地嘟囔了一句,细嫩的皮肤更是在摘取菱角的时候,被尖尖的角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嘶!”感受到疼痛,辛禾来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与此同时,王导也宣布时间到,不可以再摘取菱角。 “唉。”辛禾来掏出纸简单擦拭了一下伤口的血迹,不无遗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好几株菱角,为自己没把它们采下来感到遗憾。 “大家收拾好盆子里面的菱角,回到岸上来吧,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清点数量统计比赛结果。” 不远处的许若醴率先有了反应,她划着脸盆转了个弯,就近选择了一个地方,手撑着盆沿动作利落地上了岸。跟在他后面的江梓墨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上岸的技巧,也是没两下就在同样的位置跟了上去,紧接着蹲下身开始转移盆子里面的菱角。 有了他们两个的亲身示范,a队其他人也是一个个按顺序有模有样地成功上岸,到最后只留下辛禾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众人,一动不敢动。 “……” “禾来,你上来啊,水面凉,就算隔着盆子,待久了也会感冒的。” 辛禾来:……我也想上去啊。 被全剧组大部分人盯着,辛禾来简直欲哭无泪,他不想轻易尝试上岸以免没控制住再翻塘里,但也不能就这么待在盆子里不动。 最后,还是辛起云了解侄子,主动走到他身边,把人给强势地拉了上来。 只是,辛禾来离开脚盆的时候力度没控制住,直接把盆子给踩翻了,即使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控制住了,也还是损失了一小半。 “……”许若醴正在帮着收集每个队员的菱角,她抬头看见这一幕,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已经习惯了辛禾来的“笨手笨脚”。 “虽然他做啥都冒冒失失的,但是演戏上就有极强的天赋,人还年轻,大了就会稳住点了。” 江梓墨似乎看出了她的无奈,主动开口宽慰,倒也不是他与辛禾来的关系多好,而是因为他看着冒失的他,想起了自己高中的样子,不免有些怀念。 “我知道,我一直拿他当弟弟,禾来这性子养的好,做什么都有活力,像是永远不会被打倒一样,剧组有这么一个人也挺好的。” 许若醴把最后一把菱角捧到了桶里,然后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走吧,采菱大赛以后就是剧组考核,今天不会淘汰人,但是会定两个角色了,崔导今天不在,我先过去准备准备,你在这陪着他们吧。” “好。” 江梓墨点了点头,从一旁拿了一块湿毛巾递给了许若醴,让她稍微清理一下脸,等她擦完又给了她一瓶水,然后才放人离开。 …… 上岸的辛禾来跟导演打了声招呼,第一时间就跑到了村里最大的商店,这里不仅售卖各种吃食,还有洗澡的地方。 辛禾来这两天时不时就跑来,老板娘都认识他了,远远看见他来,第一时间就喊了出来。 “来啦老弟!”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溜了溜了 “呵唔。” 辛禾来一看见这亲切的老大姐,心里那个委屈啊,止都止不住,他轻车熟路地拿了一个关东煮就吃,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咋着老弟,谁欺负你了,你怎么浑身都是泥?” 百货店的老板是一个看起来特别憨厚的大姐,虽然身材胖了点,但是人很好,脸上常年带笑,一看就是好相处的人,辛禾来偶然一次来了以后,就喜欢上这个大姐了,时不时就趁着空闲时间来找她玩,还带了好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 “大姐,今天的关东煮咸了。” 辛禾来一口咬掉一块鱼豆腐,因为太烫还嗦了两口,然后特别专业地评价道。 “哈,今天的卤子弄得咸了点,老弟要不要来杯水?” “好啊好啊,你一说我觉得好渴,刚下塘去采菱了,不小心翻塘里去了弄得我一身泥。” “哎哟,咋这么不小心呢,给老弟,给你个毛巾先擦擦,要不进澡堂子洗个澡?” 辛禾来又拿了一串海带吃了起来,摇了摇头,拒绝了老大姐的建议。 “不了大姐,我待会儿下午还要试戏,洗澡的话可能来不及,好啦,我就是来尝尝关东煮,先走啦,这个一起记账上,等我走那天一起给你结啊!” “没事老弟,你加油哈!再拿两串路上吃,老姐送你的,下午加油啊!”老板娘又拿纸杯装了几串关东煮,追出来塞进了辛禾来的手里。 “好,谢谢老姐,下次再多带几个人给你捧场啊。” 辛禾来匆匆摆了摆手,拿着杯子就飞奔了起来,准备赶紧回片场。 他这次是以拉肚子的借口偷溜出来的,根本呆不了多久,随行的助理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很着急,说不定还会告诉他小叔叔,好好教训他一顿。 溜了溜了,他惹不起。 …… 辛禾来回到剧组的时候,面试居然已经开始了,坐在全场中心的许若醴一眼就看到了偷偷摸摸钻进来的辛禾来。 “辛,禾,来。” 她凉飕飕的声音穿过全场,像魔音一样直接钻进了辛禾来的耳朵里面,吓得心虚的他立马愣在了原地,肢体僵硬地转了一半身体,假笑地看着许若醴。 “嘿嘿,许编~” “干什么去了?” “拉肚子,上厕所去了。” “哦~拉肚子能拉个半小时?” “便秘。” 全场的人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而引起这般欢笑的辛禾来本人则跟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看着许若醴。 “呼……” 许若醴抚了抚额,对辛禾来的调皮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快点准备吧,下面一个就是你,许彤你继续,今天咱们会定下几个小角色,虽然你们已经拿到了剧本,但是每次考核也是会淘汰的,希望你们加油。” “好的知道了。” “yessir!” 辛禾来与许彤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应答了许若醴,然后各自去准备了。 今天的试镜内容选用的是念长安剧本里面特别重要的一场戏,涉及的演员比较多,可以看出众人之间搭戏的感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对戏 辛禾来快速换了戏服,头发也没弄,匆匆上台,与他进行对手戏的慕小容已经在场上等了好久,见他来了眉目间已经有了不耐烦。 他注意到她的不满,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是更多的还是觉得抱歉,毕竟让女方等了,作为一个有修养的男生,这是不可以的。 慕小容是刚出道没几年的女星,走的青衣路线,母亲是著名的经纪人,父亲是导演。因为她出身起点比较高,性子比较高傲,所以她非常不屑于其他人进行没必要的交际,反正她不缺戏演戏。 “对不起了慕姐。麻烦你等了。” 慕小容怎么说也比他大,在待人接物上,辛禾来向来都很注重前后辈关系。 听到辛禾来诚恳的道歉,慕小容难看的脸色才稍微有点好转,她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辛禾来的道歉。 “好了,开始吧,下面还有几组人员,我们尽快结束,这样就能早点回去准备送别宴了。” 许若醴开口催促了一下,辛慕两人赶紧点了点头,走到了各自的站位,准备开始。 “第二镜第一场,a。” 随着“啪”的一声响,辛禾来和慕小容两人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 “燕北乔,你少在那里装好人,我不想跟你一样,为了心爱的人放弃一切,我喜欢的东西,我就一定要得到!” 慕小容一脸厌恶和疯狂,上手打掉了辛禾来递过来的道具,然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不再看他。 “白若允,你疯了!” 辛禾来手被打到一边,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和受伤,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对于慕小容饰演的白若允,他是既爱又恨,爱她对自己的真心,恨她为爱失去了理智。 “若允,你理智一点,算我求你了,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你强行向皇上请求赐婚,他一定会恨你的,你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辛禾来换了一个语气,苦口婆心地劝说她,看到他脸上真诚的担忧和难过,慕小容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辛禾来的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 “北乔,别人不知道,连你不知道吗?从小我们几个就玩在一起,我喜欢了他整整十年,整整十年啊!他是镇南王的儿子,我是尚书家的千金,门当户对,太后都看中的金童玉女。南心那个女人呢?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刚出现就通过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知识技能,居然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指点他在皇上面前献策,赢得了朝野上下的钦佩。就连皇上都跟太后说要把她封为郡主,比我的地位都高。我恨啊,真的恨!” 慕小容的神色愈发癫狂,眼里甚至带上了几分杀意。 她松开了抓着辛禾来的手,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与南心,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今天我把话放这儿,如果燕北南他真的一心想要与南心在一起,我就与他恩断义绝!” “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对戏2 辛禾来似乎没想到慕小容的决心有这么大,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双手,主动回抓住了慕小容的肩膀。 “若允,你听我说,你不要这么想,作为京城第一才女,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你有大把的选择机会,不要为了北南或者南心毁掉你自己,强扭的瓜不甜,我会一直陪着你,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到最后,辛禾来更像是在自我安慰,作为从小被宠着长大的世子,他从来都与人为善,也不想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在他心里,白若允也应该是这样的人,现在的她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必须得及时阻止,不然她就会被毁掉。 辛禾来说完这些话,就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顺着她的后背上下捋,想要安抚下她的情绪。 慕小容在辛禾来细心的安抚下,情绪渐渐得到了控制,可是理智回笼,她的心里也就越发难过,眼泪不自觉地就留了下来。她靠在辛禾来的怀里,右脸贴在辛禾来的胸口上,一抽一抽地呼吸,哭得颤抖。 “好了,我知道你就是嘴上厉害了一些,这些话你跟我说就好了,别跟别人说。北南的脾气暴躁,他现在的心里除了南心,根本没有我们了,所以指不定会对你说什么话。” “哼,燕北南这个臭不要脸的,下次我一定要在太后面前说他一顿,反正不能让他们这么顺利的在一起。” “嗯,他最怕太后了,说不定到时候得哭爹喊娘跟你求饶了。” “嗤,德行。” 听见这话,慕小容破涕为笑,拿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从辛禾来的怀里出来。 “饿死了,咱们去找点东西吃。” “卡。” 许若醴及时喊了停,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 “你们俩的表演都挺好的,比较符合我对于角色人选的要求。辛禾来我就不说了,你是崔导选定的人,至于慕小容,虽然崔导不在,但是今天就把你定下来吧。小容,平时我对你的了解不够深,但是这两次的表演,我都很认同你的演技,希望你能保持这样对角色的热情,直到拍摄结束。” “好的许编。” 慕小容虽然不屑于跟同辈的人交流,但是对于导演编剧这样的人,还是很尊重的,她诚恳地点了点头,心里对许编认可自己很开心。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上午辛苦了,待会儿试镜全部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辛禾来再次谢过许若醴,就和慕小容下场离开,他直接带着助理离开去了零售店那里,身上的淤泥已经干了,让他的衣服拧了一点。特别难受,他想去澡堂子里面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后给叔叔好好准备送别晚饭。 今天的试镜虽然只有许若醴一个人,但是崔毅实时与她视频。两人沟通了好久,对后来的几个备选演员都很满意,索性直接敲定了所有的角色,准备以后的几天着重培养大家之间的默契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加油,我相信你。 胆战心惊等待试镜结果的众人,在得到结果以后,或喜或悲,心都放了下来。 除了主演的大多数后补人选,都是以更严格的要求筛选进来的。他们顶着各方面的压力来到这里,眼瞧着上一波的人灰溜溜地离开,心里对剧组的敬畏比得以候补的兴奋多得多。 现在结果终于尘埃落定,无论是否被选中,每个人心里的石头都顺利放了下来。 “禾来前辈,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嘛?” 一个女生拿着纸笔走到了正在准备食材的辛禾来身边,犹豫不决以后,终于下定决心,小声开口询问。 “嗯?可以啊。” 辛禾来闻言回头,看见来人以后,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他接过纸放在腿上,拔掉笔盖,然后抬头。 “你的名字叫什么?” “嗯……楚茵茵。” “好…”辛禾来低下头,开始在纸上写字。 “to:楚茵茵 愿你天天快乐——辛禾来(?????)” “这样可以吗?” 他没有立刻把纸还回去,而是耐心地抬头询问,在得到楚茵茵肯定的回答以后,才盖上了笔盖,并着纸还了回去。 “谢谢……” 楚茵茵拿到纸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纸,呆愣在原地。 “嗯…怎么了?” 辛禾来注意到她的不对,立马开口询问,语气与平日里调皮的时候完全不同,更像个邻家的大哥哥,温柔得不行,完全颠覆了躲在一旁暗中观察的许若醴的印象。 那楚茵茵听见辛禾来的询问,下意识 “禾来哥哥,我喜欢你好久了,这次也是拜托家里,才有机会来这里试镜,我就是想见你一面。可是,我已经被淘汰了,马上就要离开……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亲口跟我说一句,加油?” “哈。”辛禾来有些惊讶,这个女生他是有印象的,长相清秀但是不怎么爱说话,只知道低头做事,在备选人员里存在感挺低。他一直以为她是哪个刚出道的小演员,没想到她是特意为了自己而来。 他有些感动。 “楚茵茵,加油,我相信你。” “……” 楚茵茵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抬起头,直直地与辛禾来对上了视线。 “禾来哥哥,等我!” “嗯?什么?” 没等到辛禾来询问,楚茵茵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开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想把人喊住的时候,楚茵茵已经跑出了院门外。 “哎……”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小姐姐是什么意思,她让他等她,等她什么? 难不成她是要追逐他的步伐进娱乐圈嘛? 想到这种可能性,辛禾来心里下意识就不想让她这样做,毕竟演艺圈太辛苦了,没有背景的话,会更难熬…… 此刻的辛禾来真心为楚茵茵担心,生怕她会受到伤害。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未来,这个今日见他害羞得不行的女孩,未来会以那样惊尘绝艳的样子出现在他眼前,强势闯入他的世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再多嘴,抓你去做鸡 下午的采菱大赛,最终结果是b队以二十颗菱角小胜,这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更是让辛禾来捶胸顿足。 毕竟他上岸不幸踩空落在水里的那些菱角,不止二十颗,如果能加上的话,他们是能赢的。 索性此次的比赛结果与晚上送别宴没有直接的关系,胜出队伍只是比输掉的多了半扇猪肉食材。 可这半扇猪肉即使值不了几个钱,也一样让辛禾来感到难受。 他自从知道结果以后,就一直唉声叹气的,为自己的粗心后悔不已。 “唉,当时应该先把菱角移上岸的,这样的话我们就赢了!” 辛禾来一边弄包菜一边吐槽,反反复复说了好多遍,一旁的许若醴都听烦了。 她“啪”地一下把小刀往手里的鸡身上插,“再多说一句抓你去**!” “……许编,人家是男孩子。” 辛禾来被吓到了,但他还是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弱弱地反驳。 “就因为是男孩子所以才要**呀~” “我是好宝宝,拒绝黄赌毒……” “想什么心思,我说让你去做辣子鸡!” “呼,导演你不早说~” 知道自己误会了许若醴的意思,辛禾来立马满血复活,用力掰开最后一颗包菜,开始处理。 许若醴斜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处理手里的鸡肉。 “若醴呀,你喜欢喝冬荫功汤嘛?” 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苏女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刚去跟a队协商了做饭时间,a队秉持谦虚的原则,主动让他们优先使用。 “伯母,我都可以的。” “阿姨阿姨,我爱吃,你多做点奥!” “好,禾来你喜欢的话,阿姨就给你多做点。”苏女士满口答应比任何人都积极的辛禾来,然后走到了许若醴的身边蹲了下来,帮她处理剁碎的鸡肉。 “若醴啊,我听梓墨说你气血不足,所以给你做了个大补汤,就放在厨房,你待会儿记得去喝。” “啊?这太麻烦你了伯母。” 听见苏女士主动给她炖汤,许若醴的反应可以用“受宠若惊”四个字来形容,她从来没想到印象里一直很高贵的苏女士,居然会给家人以外的人,特别是给她做汤喝。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这孩子……受了太多苦了,伯母心里想想就觉得难受……唉,不说了。” 苏女士明显欲言又止,但她眼里的心疼是藏不住的,许若醴不仅疑惑地看向从后面出来的江梓墨。 他是不是对苏女士说什么了? “妈,录节目呢,说这些干什么?” “对,不说这个,我就是出来拿食材,黄主厨那里还好吧?” “嗯,他已经开始做红烧鱼了,特别香,你们没闻道嘛?” 江梓墨点了点头,走到许若醴的身边,抽走了她手里的刀,把人赶得站了起来,然后自己径直坐到了许若醴的位置上开始剁鸡。 “我想帮忙,但是他说厨师的秘方不能外传,非得让我出去,连带着把摄像们一起赶出来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难眠(1) “可怜……” 许若醴同情地望了跟在江梓墨后面,灰溜溜被赶出来的摄像助理们一眼。 “正好院子里面还有两个炉子,等我把这鸡肉切好,我们就先在外面把鸡焯一遍。” “那那件事呢?谁去做了?” 许若醴没直接点明是什么事,只是隐晦地对江梓墨说起,不过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啊~我知道你们说什么呢~” 辛禾来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把最后一片包菜切碎,移到了一旁的篮子里。 “放心,辛大哥去做这件事了,他把闻人带到镇上去了,两个人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 “那就好。” 许若醴松了一口气,心里隐隐有了些许期待,今天晚上,一定是一个难眠的夜了。 …… 与此同时。 紫兴村所属镇的街上,辛起云正带着闻人念慈在采购。 “许若醴有没有说清要哪些酒啊,这样子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还得在晚上之前赶回去呢。” “额,她就大概形容了一下,主要是村民们表述得就不是很清楚,就说是街上一家理发店旁边的老店。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他们家红酒是最有名的,好几个年历史了,不走网购,只在本地销售,所以她想让我们在离开之前尝尝。” “我倒是还好,但是既然是她的一番心意,我们就尽力帮忙找一找吧。” 闻人念慈的眼神有些不耐烦,如果认真看的话,在她不耐烦的表情下,还带了几分着急。 辛起云不动声色地陪在她身旁,手却偷偷伸进了口袋,打开了录音笔。 “闻人,晚上聚完餐以后,一起上山玩?” “什么?”辛起云语出惊人,一下就让闻人念慈警惕了起来。 “去山上干什么,黑灯瞎火的,不安全。” “唔…我就是听村民说,这两天山上一到半夜就会发出点奇怪的声音,我的好奇心一向很重,就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该管的别管。” 闻人念慈的神经在听到半夜会发出奇怪声音的时候就绷紧了,她太清楚山上发生什么了,而今天,就是组织的关键时刻…… “我听闻人这意思,你知道山上发生什么了?” 辛起云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闻人念慈,后者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失言了。 “我,我是说,不要管别人的事,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没能力去管别的,好奇心害死猫。” “可是,我实在是太有兴趣了,怎么办?” “导演组会盯着我们的,不好脱身吧。” “那就大半夜,出去呗。” “不行。” 闻人的反应更加激烈了,辛起云心里的怀疑这下确认了一大半,她果然有问题。 “大半夜跑到山里面,没有灯没有随行人员,万一我们走丢了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没有人知道的,山里面信号也不好,到时候怎么办?” “所以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如果感兴趣,等下了节目你找个导游白天带你进山都可以,不要挑战晚上进去,我们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夜难眠(2) “是嘛……” 辛起云意有所指地反问了一句,但也没有继续说什么,点了点头,率先往前面那家挂了“酒”字招牌的店家走去。 闻人念慈见他没有再追问,松了一口气,赶紧追了上去,只是她刚与他并排走在一起,他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有些路,永远没有尽头,即使回头的话,也不会陷得太深。” “什么?” “没,只是看见这样的柏油路,想起了老家泥泞的村路。” 辛起云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没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提前知道了具体地点,他进的那家店,正好就是村民形容的名酒所在地。 ……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准备,ab队的同志们终于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各自准备好了所有的菜,并且聚集到一起。 大家二三十号人围坐在一起,中间拼了好几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美味的佳肴。 作为全组最年长的长辈,苏女士和时妈妈首先站起来各自发言。 第一个发言的是苏女士。 “额。首先,这次来到紫兴村,和大家度过了愉快的两天时光,我真的很开心。 可能大家也在我儿子的黑料里面看到,我平日里的生活比较有规律,经常在画廊和各地为自己的绘画梦想奔走,不像同龄的姐妹们一样把时间花在儿女的身上。这也是我对梓墨他们有所亏欠的地方。 但是,经过这个节目,我有了一个和儿子单独相处,一起旅行的体验。虽然去的不是什么非常有名的旅游胜地,但是紫兴村给我的感觉同样很好。 作为江梓墨的妈妈,我对大家没什么好说的,千言万语只有一句感谢,谢谢大家能为接待我们用心准备,还在今天做真的多好菜。 等你们录制结束,一定要让我请你们吃饭,每个人都来,我们再聚一次好吗?” “好!” 听见苏女士要请客,大家纷纷鼓掌喝彩,现场氛围第一次进入了一个小**。 “谢谢大家,那我们说好了。” “好!” 苏女士说完以后,就把话筒给了一旁的时妈妈,鉴于这两天时家母子的有爱互动,大家纷纷期待着这位可爱的阿姨,想看看她会说些什么。 如大家所料,时妈妈第一句就语出惊人。 “我家小兔崽子后面这几天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尽管教训啊,甭客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妈妈的幽默,成功引发了现场的第二次**,这次不同于苏女士的那次,大家的掌声和喝彩声中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妈!你说什么呢!” 时沅脸一阵红,手抓了自家妈妈的衣袖一把,想提醒她,结果被亲妈无视了个彻底。 “当然,要是我干女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拜托大家多多包涵,等录制结束。阿姨邀请你们到家里来,亲自给你们做菜好不好?” “好!” “没问题阿姨!” 大家纷纷应声,表示没问题,一定会照顾好许若醴。 与时沅反应不同,许若醴非常感动。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夜难眠(3) 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手里的那盅海参汤,放到了时妈妈的面前。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希望大家能够帮阿姨。”时妈妈说完这句话,勾起嘴角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想必大家也清楚,我们家时沅是万年单身狗,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也没有,还错过了若醴这么好的女孩子。 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但是我这做妈的,不能不嫌儿子单身狗,各位在座的人和镜头面前的观众朋友们,我在这给我儿相个亲,大家有认识啥优秀的女孩子,请加我>时妈妈话还没说完,时沅就跳起来挡在了镜头面前,拜托摄像先不要录了。 “妈。”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时妈妈有些扫兴,但是也没有坚持让摄像拍下去,“这段掐了,但是在座的孩子们,可以帮阿姨留意一下哈,如果成了,阿姨一定给你们发个大大的红包!” “阿姨,您别担心,说不定,您的儿媳妇已经在路上啦!” 辛禾来偷偷望了坐在时沅旁边的林谨萱一眼,勾起唇角起哄。 “那就借禾来的吉言了。” 时妈妈没发现辛禾来的眼神,乐呵呵地点点头,然后结束了餐前讲话。 在她和苏女士之后,来的嘉宾紧接着就各自说了些话,辛起云的发言简洁,闻人念慈也没多说,在这些人讲完以后,送别宴正式开始。 在许若醴“啪啪”拍了两下手以后,原本灯火通明的猎户家小院,突然黑了下来。 闻人念慈显然很惊讶,她连忙转过头想询问身旁的人出什么事了。可是,就在灯光熄灭的一瞬间,原本在她身旁的人,都迅速起身,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心虚的她一下子就慌了。 是不是有人知道今晚的行动了? 她强忍下心中的紧张,故作镇定地开口喊了几个人的名字,可是任凭她怎么叫,那些离开的人都没有再回应一点。 就在闻人念慈的心“突突突”跳到几乎快破掉的时候,不远处的院门外,突然出现了烛光。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随着生日快乐歌,许若醴捧着蛋糕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个摄像。 闻人念慈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的,生日吗? 许若醴边走边唱,很快就带着摄像走到了闻人念慈的面前,烛光把她的脸庞映照得十分温暖,一点点融化了闻人念慈心中的冰冷。 “主编,生日快乐。” “我……”闻人开口的声音有些哽咽,“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嗯?” 许若醴不解地看着闻人念慈,为什么会有人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啊。 “没什么,谢谢你,若醴。” “没事啦主编!那现在,你对着蜡烛许愿,然后吹掉吧!” “……好。” 闻人念慈垂下眼,认真地望着面前的蜡烛,精神有些恍惚。 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难眠(4) 小的时候还期待过。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没有人会记得,没有人会给她准备惊喜。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忘了。 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闻人念慈失神地抬头,看向许若醴,周围一片漆黑,她只能看见她和几个摄像,但是她感觉得到,其他人就在她的身边。 他们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能记得她生日的人,还给她准备了惊喜。 “主编,快许愿吧。” “好。” 闻人念慈十指交叉相合,举起了手,闭上眼睛开始许愿,没过多久就睁开眼,吹灭了面前的蜡烛。 “好啦!可以亮灯啦!” 随着许若醴的声音落下,全场的灯光亮起,闻人念慈这才发现大家绕着她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份小礼物。 他们不仅给她过生日,还准备了礼物。 闻人念慈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主编,话不多说,我先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村里买不到啥特别好的,你别介意。” 许若醴首当其冲献出了自己的礼物,然后是辛起云,辛禾来,苏女士…… 没多久,她的怀里已经被塞满了礼物,拿不下的都被放到了旁边的地上。 在闻人念慈放下手中的礼物以后,大家重新围坐在一起,正式开始吃饭。 今晚送别宴的主菜是黄兴大厨的百味鸡,被摆放在最中间的位置,它的周围是两队不同厨师做的菜,满满摆了一大桌,看起来既丰盛又好吃。 为了增加晚宴的趣味性,每个人都要上台表演节目,最受好评的是许彤带来的京剧,而最爆笑的自然是开心果辛禾来的单口相声。他为了达到最佳效果,还特意打扮了一番,顶了个非常“帅气”的发型,一上台就引来了大家的爆笑。 生日惊喜,真情热泪,美酒佳肴,趣味游戏……这个准备了好几个小时的送别宴,最终以醉倒了一大片的形式结束,大家互相搀扶着回了房间,简单洗漱以后,大部分的人就进入了梦乡。 除了闻人念慈,以及假装醉酒的辛起云。 夜里十二点半。 好好躺在床上的闻人念慈,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她轻声叫了身边的几个人,确定大家都在熟睡无人应答以后,才掀开薄被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没喝多少酒的她,根本没脱衣服,所以她只花了两分钟就穿好鞋子,戴好口罩和帽子,悄悄溜出了门。 屋外也是漆黑一片,只有一盏留置灯亮起微弱的灯光,除此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闻人念慈非常警惕地躲在暗处观察了好久,确定暂时不会有人出来以后,才迅速出了院门,冲入了黑暗之中。 几乎是在她离开院门的同一时间,一直躲在暗处的辛起云与他的伙伴也从另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起云,现在怎么办?” “队长那边的消息呢?” “他们已经按照之前说好的藏起来了。” “那我们现在过去。对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难眠(5) 辛起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他按下了耳麦上的通话键。 “姜亮,你带几个人在节目组这守着,以防极端分子下山劫持人质。” “好的。” 得到了队友的回复,辛起云不再耽搁,带着身旁队友,两人一起沿着闻人念慈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 许若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只身站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眼前是一片浓密的森林。在她和森林之间,有一团白雾,她努力想走过去,可是尽管手脚上什么束缚都没有,却怎么也施展不开。 几次努力无果,她着急地大声呼救,却听不见任何回应。 方圆百里空旷得只有她一个人,就在她颓废地坐在地上,不知怎么办时,前方的白雾突然散开,从后面走出来了一个拿着枪的男人。 她还来不及反应,那个男人就举起枪,对着她的眉心就是一枪! …… 许若醴是被吓醒的。 醒的时候一身汗,她推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按了手机屏幕,才发现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 身旁的时妈妈睡得很熟,许若醴没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准备去倒点水喝。 可是还没等她走两步,远处的山上,就传来了一声枪响! 因为猎户院就在山脚下,所以这声枪响声音特别大。许若醴惊恐过后连忙看向床上的时妈妈,发现她没有醒。 可能是晚上喝多了,还是让时妈妈多睡一会儿,房车相对而言也安全点。 她这样想着,也就没打算叫人,而是转身快速回到床边穿好了衣服,又拿了一把小刀防身,就这样推开车门下了车。 “若醴!” 还没等她把车门关好,江梓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是被枪声惊醒的,衣服都没穿下意识就跑了出来,往房车这边来。 “你没事吧?我妈呢?!” 江梓墨看见许若醴完好无损,略微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想到自家老妈,连忙询问道。 “阿姨在睡呢,可能是晚上喝得有点多,大家都没醒,我是做了噩梦才醒的。” “哦!那就行!” 江梓墨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以后,就提议许若醴跟他一起上房车等着。 “估计是部队在进行什么任务,我待会儿报个警。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我陪你上去,房车里面都是女性,不安全。到时候我就在沙发上等着,不进卧室。” “好。” 许若醴想到刚才的枪声,心里也有点害怕,立马答应了男朋友的提议。 “你先上去,我跟在你后面。” “好。” 许若醴乖巧地点头,转身再次上了房车,然后把手伸出来想拉江梓墨一把。 可还没等两人的手有所接触,山上就再次传来了枪声,一声比一声大,连绵不绝。 “啊!”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房车上的女人们睡得再熟也被吓醒了,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惨叫声! 许若醴当机立断走了进去,第一时间打开了房车的灯光。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夜难眠(6)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许彤,她喝的比较少,睡得熟只是因为睡眠质量比较好。 此时的她抱着被子,一脸害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许若醴,然后颤颤巍巍地拿过一旁的手机,紧紧抓在手里。 “许…许编,外面的,是枪声吗?难道有剧组在附近拍戏?” “对啊若醴。外面出什么事了?!这枪声听得瘆得慌,我们要不要报警??!” 许彤的问题一下子让剩下的几个人冷静了,她们强忍住心里的恐惧,一个个开口询问。 “若醴?外面出什么事了?真的是有剧组在拍戏?” “若醴啊,你没事吧?梓墨呢?梓墨人呢?”苏女士说着就要下床,直到江梓墨从车下走了上来,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面对众人的询问,许若醴只能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还是江梓墨当机立断闭着眼睛走到前面,镇定地指挥。 “大家先不要慌,赶紧把衣服穿上,山上的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但是一定是大事,咱们都穿好衣服转移到小院里面,那儿至少是房子,安全一些。” “对,我们听江梓墨的!” 面对紧急情况,一群慌乱的女人下意识就无条件相信了全场唯一一个男人。她们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尽管手都在颤抖着,但速度硬是比平时快了一倍多。 江梓墨见枪声还没停,决定先下车看看情况,他嘱咐许若醴在车上待着,自己一个人下了车,准备守在门口防止有人来袭击房车。 枪声的威力实在太大,节目组所有人都从梦乡中醒了过来,王导更是草草披了件外套,第一时间就冲出了帐篷。 “大家都没事吧?” 他沿着帐篷依次询问,如果没有人回答就自己掀开帐篷查看情况,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在确认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没事以后,他才赶往与节目组有点距离的猎户院。 时沅和白叶清已经冲到了门口,他们想去房车那边看看情况,正好与王导撞了个照面。 “导演!” “时沅,白叶清,你们没事吧?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吓醒了,我们正准备去看看房车的情况。” “那一起去吧!” 王导点了点头,也不管时沅两人有没有跟上,自己拔腿就跑,往旁边的房车奔去。 不怪他心急,实在是房车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出奇的安静让王导慌了神,生怕上面的人出事。 “江梓墨!原来你在这里!车上的人没事吧?我妈呢?!” 时沅眼尖,第一时间就发现站在房车门口的人是江梓墨,迫不及待就扯着嗓子询问。 “没事没事,大家都在车上!我们正准备过去和你们汇合!” “好!我们一起过去!” 对话间,时沅三人顺利来到房车前,许若醴她们也已经穿衣完毕,一个接着一个从房车上下来。 “妈,你没事吧?” 看见时妈妈没事,时沅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她的面前,担心地抓着母亲的双手。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夜难眠(7) “妈,您没吓到吧?” “没事没事。”时妈妈赶紧摇了摇头。 “大家不要站在这里,我们先转移到院子里面,然后再清点下人数。我给村长打个电话,问清楚情况以后再说。” 王导冷静地开口,条理清晰地安排了接下来的路线,并且拉住了江梓墨和白叶清,把他们留了下来。 大家在他的安排下一分为二,大部分的人跟着时沅迅速往院子里面跑,王导三个人直接开了房车,准备去村里面看看情况。 临时发生的状况让每个人的心头都被恐惧笼罩住了,山上间歇性响起的枪声更是让大家的神经都绷紧。 时沅带着苏女士他们到了院子里面以后,第一时间就开始清点人数,整个节目组加起来有快一百号人,数起来需要点时间。林谨萱见状主动提出帮着清点女生。 “遭了!”她惊慌地喊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时沅被她的话吓得不轻,人都没数完,连忙开口询问。 “我刚数了好几遍,还是少一个,闻人念慈不在!” “时沅哥哥!我叔叔也,也不在……” 辛禾来慌慌张张从院外跑了进来。 他刚才被枪声吓醒以后,脑子就蚊蚊地响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下意识想找军校出身的小叔叔,可是他翻遍了整个院落,还撞着胆子去院子周围找了一圈,依旧没发现辛起云的身影。 “什么人?!” 时沅被辛禾来吸引了视线,却是第一时间警惕地看向他身后那几个黑暗中走过来的黑影。 “同志,你不要紧张。”姜亮把手枪别在腰后,快步走到了院子中心,给大家敬了个军礼。 “我们是解放军。” “沅哥,这是我刚刚在院子外面碰到的兵哥哥门,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 时沅闻言赶紧换掉了警惕的眼神,热情地奔了上去和姜亮握手。 “解放军同志,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枪声?” “这位同志,请你把摄像机关掉。”姜亮没回时沅的话,第一时间抬手指向隐藏在人群里面的一个摄像。 “对不起对不起,职业病犯了。” 那位摄像是个胆大的,一看见解放军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下意识就打开了手里的摄像机,想着应该不会被发现。可是他不知道他拍的是军队最优秀的特种兵之一,那观察能力一流的。 摄像道歉以后,姜亮朝身后的战友递了一个眼神,等他饶过自己去清楚摄影机里面的东西时,才继续开口说话。 “请你们不用担心辛起云的安全,他也是解放军,这次来就是执行任务的。至于闻人念慈,我接下来说的话,希望你们能有个心理准备。” “解放军同志,我主编…难道出事了?” 许若醴想起刚才做的梦,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确定地走到了人前,担心地看着姜亮。 “不是……” 姜亮的眉毛皱的很厉害,他有些纠结要不要把事实说出来。 “闻人念慈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难眠(8) “……” 许若醴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她预感到,这位解放军同志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她震惊。 “具体的我不能跟你们说,我能告诉你们的是,闻人念慈这个人,是境外敌对集团安排在中国的一个眼线,非常危险。今晚她们组织在紫燕山上进行一场特别重要的交易,涉及到zou私和毒pin,我们盯了她很久了,这次过来,就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天哪……” 许若醴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 “不可能吧……” 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里面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里凉田的同事,就是隐藏在他们国家多年的境外敌对分子。 可是闻人念慈明明那么好,一点都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啊…… “我们是留在这里保护大家的,希望你们不要乱跑,山上的战争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为了大家的安全,希望你们能听我的安排。” 姜亮没空管许若醴相不相信,他说完这些话,就建议大家都躲到屋子里面。 “好,我们听你的。” 时沅见许若醴傻了,也不说话,让林谨萱去扶住她,自己则回应了姜亮的安排,开始安排所有的人进屋。 “这位同志,请问除了辛起云和闻人念慈,你们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是吗?” “对……不,不对,刚才王导带着白叶清和江梓墨开着房车进村了,他们想去找村长问问情况。” “遭了!” 姜亮一听不妙,话都来不及说,带着最近的一个手下就往屋外跑。 导演组在的猎户院距离村庄有一段距离,而连接两个地方的路,偏偏就是直接下山就能到的! 如果恐怖分子被逼急下了山,那三个同志就危险了! 时沅眼看着姜亮惊慌失措跑走了,心里也感觉到了大事不好,他想追上去帮忙,却被留守的解放军拦了下来,院子都没能出去。 “梓墨,儿子啊!怎么办!” 苏女士一听山上是恐怖分子,心理防线一下就崩塌了,一个没承受住,直接倒在了地上,把旁边的时妈妈吓个不轻,赶紧去扶。 而许若醴一听男朋友可能会出事,也一下子就懵了,心脏不好的她直接就晕了过去! 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 紫燕山上。 辛起云他们跟着闻人念慈上山以后,就没再继续追,而是按照之前的安排,顺利来到了队里事先埋伏好的地方。 “队长,情况怎么样?” 他趴在了队长的身边,拿过了他的望远镜,然后看向远方。 “线人的情报不是特别准确,也可能对方临时改变了主意,来的人比我们预估的多一倍。” “什么?一倍?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知道,但是紫燕山在边境三国交叉口,想混进来不那么难,最重要的是他们有枪,山底下都是村民,还是以保护他们为主。” “那怎么办?” “静观其变。” 辛起云拧着眉,抓着望远镜的手微微收紧,他居然看到闻人念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闻人念慈的过去(1) 闻人念慈离开猎户院以后,就恢复了真正的实力,悄无声息地上了山,去了组织在的地方。 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在等她了。 “闻人,怎么这么晚?!” “对不起,他们今天庆祝得有点晚,我不好太早脱身。” “不过是一群将死之人,你的善心太多余了吧。” 夜嗅阴冷的声音响起,闻人念慈的心里一紧,果然,是要拿节目组的人开刀吗? 她沉默着没说话。 一个妖艳的女人走了上来,从后面摸上了夜嗅的胸膛,然后嘴巴贴着他的耳朵,装作不经意地吹了一口气。 “夜,你跟她多说什么啊,她可能是在这个国家待久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夜魅。你给我闭嘴。” 闻人看到夜魅那张脸,就觉得恨之入骨,当初如果不是她,她原本是有机会借假死脱离组织的,可是夜魅居然在她关键时间,带了夜嗅过来,硬生生抓住了她,还出了那个主意,让她…… 那些噩梦,那些羞辱,她现在想想都觉得遍体生寒,恨不得活剐了她! “哟,闻人姐姐名字叫多了,还真是念慈啊,这时候扮演救世主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你跟我们一样,脏得很!” 夜魅冷哼了一声,转到夜嗅的面前,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想尽办法想把他的注意力从闻人念慈那转移到自己身上,结果被夜嗅狠狠推开。 他又往闻人念慈那走了一步,一脚踢在了她的膝盖上,让她整个人跪在了自己面前,手紧紧抓住了闻人的下巴。 “夜刺,假名用多了,别忘了你真正的身份。的一条狗,是要刺杀别人的利器,不是对别人心软仁慈。人家给你过个生日你就感动得要死了,那你那些个日日夜夜,躺在我身下过生日,接受我恩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要为我卖命? 闻人念慈,你只是我夜嗅玩烂了的女人,当初要不是我你早被那帮男人玩死了,还能光鲜亮丽来这里做主编?做好自己的本分,别滥用你那没用的善心!” 说完这句话,夜嗅狠狠甩开了她的下巴,又狠狠对着她的胸踹了一脚,直接把人踹趴到地上。 连续接受了两次重击,身体远不如之前的闻人念慈没承受住,胸口生疼。 可是比起身体上的伤痛,夜嗅的话让她更痛。 他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她闻人念慈,就是烂泥里最脏的那部分。 可是,这种人生,不是她要的啊! 她原来也应该是拥有锦绣人生,被父母关爱长大的。 的确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也毁了她的人生。 闻人念慈回想起了那个晚上。 她原本是高知家庭的孩子,父母是大学老师,她还有个哥哥,从小就聪明优秀,杰出又英俊。 但是这一切都在他们一家出游出车祸以后破碎了。 当时高速路上有个车失控,连撞十五车,他们家那辆就是损毁最严重的,被前后夹击……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闻人念慈的过去(2) 车子严重变形!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父亲为了保护母亲打了右转向,用身体盖住了妻子。哥哥也为了保护她,手撑在车座上,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撑起了一片小小的空间,保护住了小小的她。 哥哥和父亲当场死亡,母亲虽然还有呼吸,可还是在重症监护室中待了七天,最后没挺过来。 可怜她小小年纪一夜之间,家毁人亡,那年的她只有五岁,已经对家和亲人有了记忆,却是痛苦灰暗的。 出了院的她,被送进了福利院,福利院的人还算不错,待她认真负责,那也是一段短暂而快乐的日子。可是没多久,有对无法生育的夫妻领养了她,她跟着这家人去了一个小山村,就是资料上那个。 她原本以为自己有家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国家安插的一对间谍。 小小年纪的她,在养到八岁以后,就被秘密送出了国,接受组织没日没夜,惨无人道的训练,与她一同入选的,还有另外几十个无根的孤儿。在那段岁月里,他们的生命根本不值钱,只要稍微不努力,就会被严苛的训练弄得残疾,甚至失去生命。 还好她的外貌优越,也有原本很好的家世和遗产,组织准备培养她做大集团的人,方便组织洗钱,所以她所受的训练比另外预备做杀手的人要低好几个档次,但也很辛苦。 真是因为这样的特殊,让夜魅等一众女孩的的心理不平衡,给她下了不少绊子。 也是因为这样的特殊,她从小就在组织里男人恶狼一样的眼光里夹缝生长,如果不是夜嗅那霸道的占有欲,她可能在没被夜魅算计前,的玩物。 的高级管理,也是魔鬼训练的负责人,更是把她变成尤物的执行人。小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曾有一段时间爱着这个帅气,能力强,又对她“特殊照顾”的男人。直到他在她十六岁那年,强行占有她,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做禁脔,过了几年又在夜魅的挑拨离间下,把她丢给那群人轮虐以后。她才彻底发现和清醒,她以为的救赎,是她的噩梦,她以为的家,把她变成了杀手。 后来她成功了,完成了所有的训练,,上了大学,最后进入了传媒集团,一步步坐了主编。 可是难以启齿的过去会伴随她的一生,她明明是华夏人,却被迫为他国卖命,这样特殊的身份,让她融入不进华人的交际圈,也让她落了一个高冷的标签。 今晚的送别宴,是她多少年都没感受到的温暖,她真的珍惜,也不想让这群毁了她人生的家伙,伤害对她抱有善意的人。 以为对人进行精神上的摧残和洗脑教育,就能让人为他卖命。他错了,他低估了人对爱对善意的渴望,也低估了她闻人念慈,对他的恨意。 她只有一个人,没什么好失去的,这条命,没什么好怕失去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j.k,程离,神秘电话(1) 闻人念慈的眼里多了几分坚定。 她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以前为了活命,杀的人也不少。那些人临死之前,眼里的害怕和怨恨,她从来没在意过。按夜魅的话说,她就是个冷血冷情的贱女人。 但她不喜欢欠别人的。 她可以对素未谋面的人大开杀戒,的眼皮子底下保住几个曾对她释放过善意的人,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做到。 至于更多的,她无能为力。 注意到夜嗅似乎自己发现了她的异样,闻人念慈的睫毛立马垂了下来,很好的隐藏住了眼神透露出来的,她骨子里对夜嗅的恐惧。 是一个强大走神秘的境外组织,涉及范围广,交易内容复杂,都是非法但收益多的项目。效力多年,很多次想调查它背后的真正身份,从来没成功过。 她只知道这个非常强大的组织,最初是由一个跨国集团的当家人创立的,而当家人所属的家族,在世界上的排名都靠前。 最开始的业务也没那么见不得人,大多是走贸易等正规渠道赚钱。直到后来,组织内部有人叛乱,杀死了原本的当家人,于二十多年前,第一把交椅,增加了许多肮脏的交易,这个世界上有名的黑暗组织,才真正诞生。 她如果选择今天救人,十有**会没命…… 闻人念慈默默抓紧了手掌心下的野草,这条命,多活了二十多年,也够了。 辛起云隔着老远,刚用上望远镜,就看见闻人念慈被夜嗅踹到地上,嘴边留血。他骨子里面男人的血性,接受不了这一幕,所以他紧紧抓住了手里的东西,青筋都爆了出来。 “起云,待会儿我们两人一队,按照之前的计划包抄,到时候……嘭!” 队长的话才说了一半,对面传来的枪声让所有人都震住了,辛起云预感到不对,再次抬起刚放下的望远镜朝闻人念慈望过去,就发现她的右肩,被打了一枪! 闻人念慈根本没想到会被突袭,她捂住剧痛的右肩,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那个妖艳的女人,脸上换了一副狠戾的表情,拔掉藏在背后的手枪就指了回去,并厉声质问。 “夜魅,你tm的干什么?” “哎呀嗅老大,我好害怕,我就是想测试一下夜刺的本领有没有进步,谁想到她连这点反应能力都没有,的称号。” 夜魅对着夜嗅可怜巴巴地说着,然后换了一副挑衅的面目对闻人念慈笑了笑,显然就是在挑拨离间。 闻人念慈的双唇有些发白,但她毫不犹豫,对着夜魅的脚脖子就是一枪,对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虽然躲闪及时,但还是被刮蹭了点皮肉。 “你!”夜魅举起枪对着闻人就想开枪,被夜嗅一脚踢到了一边。 “滚一边去。” 他说完这句话,就“啪啪啪”地鼓起掌,然后走到了闻人念慈的面前,把她扶了起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j.k,程离,神秘电话(2) “嗯,这么多年过去,狠辣劲儿是一点没改,希望待会儿对方过来了,你在床上也能表现得优异点~” 夜嗅伸出舌头,舔了舔闻人的耳后根,后者的身体条件性发应,猛地一颤,心里跟着涌起了强烈的恶心。她忍住了心里的厌恶,顺从的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异样。 “好了,废话别多说,各就各位,待会儿对方的人就过来了,干完今天这一单,我请兄弟们玩个七天七夜!” 夜嗅后退几步离开了闻人念慈,转身跟自己手下发号施令,再没看倒在地上,努力挣扎了好久才站起身的闻人念慈一眼。 “老大,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辛起云目睹了闻人念慈与夜嗅的肢体互动,心里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他事先看过闻人念慈的资料,特别是她双亲出事之前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外公外婆也留了好多遗产,她原本应该拥有一个锦绣人生,却最终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他刚看到夜嗅那恶心死人的舔耳朵动作,心里恨不得一拳上去给他脸砸肿!夜嗅那个家伙,他自以为很邪魅是不是,丢人现眼的垃…… “起云,收起你那多余的正义感,愤怒会让人失了分寸,另一个大头目马上就来了,你要保持冷静。” 队长看见辛起云那冷若冰霜的脸色,就知道他又在惋惜闻人念慈的遭遇了。 “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啊,消灭这些害人的组织和家伙,才能避免更多的人成为闻人念慈,成为邪恶力量的牺牲品。” 他趁着敌对分子还在等待,快速地拍了拍辛起云的肩头,宽解他。 “队长,您放心,孰轻孰重我知道的,不会被别的东西影响。” “嗯。我相信你。” 队长没再多说,继续拿起望远镜,和辛起云以前观察不远处那些人的动静。 差不多十分钟以后,接头的本国黑社会大佬,终于出现。 夜嗅在对方来的第一时间,就伸手把换了暴露服装的闻人念慈推了出去,让她按照他的指示倒在对方大佬的怀里。 大佬一见美女入怀,果然开心,虽不至于乐不思蜀,但也没有刚出现时那样冷酷疏离,两方人员在互相简单介绍了以后,终于开始谈判。 看着那一箱箱的钱和du品不停地暴露在空气中,队长终于抓住了机会,发号施令,大家按照他的指挥,迅速扩散进入事先规划好的包抄路线,由辛起云打响了交火的第一枪。 这边根本没想到交易地点会被泄露,辛起云这边枪响以后,夜嗅明显反应了好几秒,才开始部署手下反攻。 正是趁着他愣了几秒的这个机会,闻人念慈反手就生擒了对方老大,掏出了藏在大腿内侧的匕首,划破了对方的劲动脉,然后扣动了手里的微型手枪,解决了护卫大佬的对方保镖,趁着混乱,仅用几秒时间就消失离开,再不见身影。 “闻人念慈呢???” 队长惊讶地通过对讲机询问,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辛起云的回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j.k,程离,神秘电话(3) “她趁乱逃了出去,往山下去了。好像一点都不恋战,也不想跟我们过多纠缠,也不知道是怕我们想逃,安排了别的……不对!遭了!” 辛起云讲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慌乱。 “难道?!” 队长似乎也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培养的精英女杀手。一对十都没问题,她如果趁乱带着人下山挟持人质,姜亮他们未必挡的住! 起云,你快再带几个人下山,保护人质要紧,警方的增援马上过来了,别担心我们!” “好!” 辛起云干脆利落地收起枪,指了指身旁的两三个队友,带了他们就往山下跑,奔跑的步子都带了一点慌乱。 辛禾来那个臭小子被枪声惊醒看不见他的话,一定会到处找,希望他别给这些人逮到! 不出队长和辛起云所料,闻人念慈杀了大佬和几个保镖以后,的确是第一时间趁乱下山了,但她没带人,也不是为了下去杀人。 她是要去阻拦夜嗅派过去暗杀许若醴的人。 对,没错,就是许若醴。 闻人念慈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了两年前,夜嗅递给她一份关于许若醴资料的画面。然后又甩了甩脑袋,不再多想,继续专心赶路。 …… 许若醴晕过去以后,节目组的医生第一时间就进行了急救,还好她只是应激性障碍引发的晕厥,经过抢救,很快就醒了过来。 苏女士年龄大,受的刺激不小,但是一直没醒。 意识清醒后的许若醴,第一时间就想问清江梓墨的安危,当大家告诉她解放军去追人还没回来以后,她刚放轻松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她自我安慰般的自言自语,然后侧躺下来抱着被子蜷缩着,想给自己一点温暖。 “叮铃——”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卧室里的宁静,大家向声源处望过去,发现是平时用来接嘉宾电话的那台电话机。 别晚晚靠电话比较近,她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笑声。这种紧张关头,这样的笑声自然是让别晚晚吓得不轻,她下意识想骂回去,就听见对方立马态度很好的道了歉,然后请求她把电话给许若醴。 别晚晚平日里是个性子温婉的,虽然对方恶作剧吓到了她,但是既然道歉了,她也懒得追究,说了一句“稍等”,就把电话递给了一旁的许若醴。 “找你的。” “?”许若醴疑惑地看了别晚晚一眼,在对方一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无辜中,慢慢接过了电话。 “喂,我是许若醴——” “宝贝,妈妈爱你。 宝贝,爸爸也爱你。 我们静雅以后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在她友好地打招呼以后,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一个人的回答,而是一段像是录音一般,听起来还有些嘈杂,交织了好多人说话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 许若醴紧皱眉头想询问,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原本听起来温馨的话,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惨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j.k,程离,神秘电话(4) “你说不说—— 啊—— 你再不说我就把你女儿丢下去—— 不要!静雅——啊——” 这凄惨的喊叫声,是刚才那个一口一个“宝贝”叫着的女人发出来的。 她似乎是受了什么胁迫,正在遭受酷刑,听着声音就无比凄惨,却还是坚持着不肯说出对方要的答案。 许若醴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窒息感和钝痛。 静雅是谁?为什么听到这个女人凄惨的叫声,她会心痛得无法呼吸? 电话那头的录音还在播放着。 这次换成了女人若有若无,气息微弱的低诉。 “粟御……我可能撑不到活着回来见你的那天了,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语音突然断了,换成了一长段“滋——”的电流声,许若醴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喂”了一声想追问,可是电话那头又换了一段对话,而这个对话,险些让许若醴奔溃。 “不行,我大哥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我不能害了他!—— 是吗?你再想想,这可是一千万,你累死累活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你大哥有秘方,赚了那么多钱给了你多少?我就是让你去助推一把,就可以拿到一千万,又不是让你直接害死他,你怕什么?—— ……” 一段沉默,一切尽在不言中,许若醴哪里听不出,那就是她三叔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 她再也忍不住,着急地询问出口,可是回答她的,依旧是一段新的对话。 “江小姐。你这么维护你弟弟的女朋友,如果我告诉你,如果你弟弟继续和她在一起,会有血光之灾。你还会这么坚持,想成全他们小年轻所谓的爱情吗? 你少来这一套,我弟弟这么喜欢她,我是绝对不会信了你的鬼话去拆散他们的。 嗯,你弟弟前两天出的车祸,就是我们找人撞的,如果你坚持不改变态度,为了保护许若醴,我们只好弄死你弟弟了。 你敢! 我没什么不敢的,你只有一个选择,拆散江梓墨和许若醴,送你弟弟出国几年,回来以后我们再不管,随便他要和许若醴双宿双飞也好,找新人结婚也罢,反正这几年,他不能陪在许若醴身边。 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这就不劳江小姐操心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 陌生却让她揪心的女人,谋害爸爸的三叔录音,拆散她和江梓墨的江梓烟录音…… 这些让她这么多年过得如此辛苦的罪魁祸首,居然被同一个人威胁诱惑过? 这到底是,什么,鬼? 许若醴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突然接受了大量的,难以置信的信息,她连眼泪都控制不了,只知道睁大眼睛,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愣在原地。 “许若醴,亲生父母遗弃,养父被害,男友被迫分离,你的前半生,过得还真是惨啊。” 在她愣神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正常的声音,是一个男人,一个嗓音听起来,有点熟悉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 “我吗?我是程离啊…宝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j.k,程离,神秘电话(5) 程离…… 许若醴的呼吸一窒。 她有好久好久没想起这个人了。 这个莫名其妙胁迫她,伤害她,被抓后经过调查又没什么特殊背景的程离,为什么会有这些录音,又为什么能得到电话号码,在这样一个特殊关头,打电话给她? 是存心捣乱,还是有别的目的? 许若醴的心乱的不行,她下意识捏紧了话筒,没有开口。 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的前半生,是被安排好的,又或者说,她前半生的不幸,是别人故意布下的。 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如果不这样想,那些让她变得不幸的录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有一种直觉,那个静雅,就是她…… “江许,哦不,你叫许若醴。也不对,或许,我应该叫你……封,静,雅。” 许若醴的心又漏跳了一节拍,她一个受不住,左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后背无力地靠在床头。 “程离,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到底为什么要纠缠着我不放?还有这些录音,你是从哪里来的?!” 许若醴的厉声质问,没吓到电话那头的程离,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了。 “哈哈哈,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宝藏女孩?”说要这句话,程离的态度突然冷了下来,“许若醴,如果想知道你过往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就出门,往后山跑,我就在一颗挂着白绸的树下等你。对了,还有你那三叔,你不是一直找不到他们在哪吗?只要你过来,我就可以告诉你,你应该很想,亲手报复他们吧? 记住,我就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以内你如果来不了,我就会带着那些秘密,永远消失,你永远别想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也别想找到你三叔!” “你到底想……” “嘟嘟嘟——” 许若醴开口还想多问,对方就果断把电话给挂了,随即话筒里就传来了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她抓着话筒的手垂了下来,眼神涣散地望着冰冷的水泥地面,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了若醴?”别晚晚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立马关心地凑了上去,并把她手里的话筒取走,放回了电话座。 许若醴不说话,也不搭理别人,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水泥地,跟丢了魂一样。正当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时,她突然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拦都拦不住。 “哎若醴你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大家说说,没准我们还能帮帮忙!” 别晚晚一把抓住穿好鞋就要出门的许若醴,下定决心不让她轻易离开,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开口附和。 “是啊是啊,你这幅样子太吓人了,我们都担心你!” “谢谢大家的好意,但是我有自己的事情,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许若醴装作没事的轻轻挣脱别晚晚的阻拦,留下一句话给大家,然后掉头就走。 “哎……若醴!” 别晚晚开口还想再拦,就发现完好无损的江梓墨已经先一步着急地跑了进来,和许若醴撞了个满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是来杀你的(1) 急匆匆的江梓墨没注意到许若醴的不对劲,他只是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许若醴的额头,防止她的眼睛磕到他的下巴受伤。 “怎么了?” 等许若醴回过身后退一步,说了句没事就准备饶过他出门以后,江梓墨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让人走。 “江梓墨你放开我……” 许若醴已经处在奔溃的边缘了,开口的话已经带上了很明显的哭腔。 她整个人的身体都软绵绵的。 她知道,这是她承受不住大的心理打击时,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此时的她如果坚持要出去,恐怕坚持不了几步,就会倒在去往后山的路上。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要去,她心里有太多疑问,也有太多害怕,只要一想到那些不幸背后都有人在操控着,她就不寒而栗。掌控一个人的人生长达二十年,带给她不幸,这该是多强大的力量啊! 如果不是因为恨她,那就跟上一辈有关系了。 活了二十六年,惊觉身世这么久,许若醴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要弄清楚她的身世来历,不仅是为了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是为了找到真正伤害父亲的凶手。 这样想着,许若醴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嗯?” 江梓墨明显察觉到许若醴的不对劲了,他没有强硬地拦着不让人走,而是手往下移,握住了她的手掌,想给她一点力量。 “外面很危险,但是如果你要去拿什么东西,我陪你去吧?” 江梓墨的话,让许若醴的鼻子又是一酸,他永远都是这样,即使自己一头雾水,也还是会支持她所有的决定。 此生之幸,有伴如此。 许若醴吸了吸鼻子,没解释,也没甩掉江梓墨的手,拉着他就往门外走,也不管别人怎么问,认准心里的目标,不回头。 “江同志。外面很危险,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姜亮见许若醴不听人劝,只好朝江梓墨敬了个军礼,然后把人拦住了。 “姜队长,若醴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这么坚决的要出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你们留下来保护他们吧。不用担心我们,我刚才的实力,你也看见了,没什么问题。” 江梓墨明显感觉到了许若醴的急切,被拦下来,她不愿意跟保护他们的解放军争吵,但却频频看向手表,在看时间。 他能确定,许若醴要去做的事,一定要在一定时间内完成。 所以他在姜亮话刚说完以后,就开口解释。 “姜队长。刚才许若醴接了一个电话就这样了,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别晚晚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开口,想解释清楚里面的误会。 姜亮闻言皱起了眉,原则上为了人质安全,他是绝对不能放人走的,但是看许若醴魂不守舍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敏锐地感觉到,或许许若醴的这趟出走,至关重要。 他微微思考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但是出于责任,他提出要和江梓墨他们一起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是来杀你的(2) 心急如焚的许若醴第一时间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江梓墨就跑了出去,已经耽搁了好几分钟了,她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或许是唯一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 许若醴不要命的往后山奔跑,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短跑冲刺都要快,她中途直接甩开了江梓墨的手,把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看见许若醴如此慌张的样子让姜亮确信事情不简单,所以他紧随其后,一点也不敢怠慢。 山上的枪声还在继续,山下待在屋子里的人,个个人战战兢兢,外面一个人一只鸟都没有。许若醴奔跑的孤独身影,在这黑暗的夜间,愈显凄凉。 山间凌晨的温度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晨雾,浓厚得遮住了人眼,远方的天边有了一点点光亮,却还是被无尽的暗黑压制着,略显无力。 许若醴就在这样的白雾中奔跑着,江梓墨两人已经被她甩在了后面,她也看不见前面的不远处有什么,只知道朝着那黑色的山奔跑。 越跑,越觉得不对劲。 这场景,似曾相识…… 许若醴猛地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硬生生地愣在原地,手脚因为惯性差点没停得下来,这感觉倒是跟梦里那种无力控制的情形差不多。 她抓紧了手,不敢再往前面跑了,害怕得看着前面白色的迷雾。 山上的枪声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到许若醴能听见自己胸膛里那颗心脏“嘭嘭嘭”急促跳动的声音。 太像了,一切都太像了…… 就在许若醴下意识逃避后退的时候,前方的白雾终于传出了动静,伴随着一阵“哒哒哒”令人害怕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渐渐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 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许若醴连呼吸都忘了,豆大的汗珠不合时宜地在冰冷的环境中生出来,从她额头的两边滑下。 “封静雅。看在封粟御的面子上,我让你多活了这二十六年,现在,你可以下去,陪你那没用的父母了。” 男人的脸被遮了一大半,许若醴一点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他冷酷的声音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她想跑,可是双腿已经因为恐慌软了下来,根本挪不动,而且,她不能跑,后面就是江梓墨,她不可以,不可以把危险带给他…… 想到这,许若醴攥紧的拳头都颤抖了。 “在我死之前,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吧?” 她撞着胆子询问,大拇指按下了手里的微型录音器。 “呵,告诉你也无妨,我,封中旬,你的亲表叔。” 说完这句话,对方不等许若醴再开口,直接就开了枪! 听到那枪声,许若醴知道,一切都和梦里一样,她要死了。即使他们之间隔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这颗子弹穿透她的眉心,也就一秒的功夫。 只是好遗憾,她还有好多遗憾…… “小心!” 就在许若醴放弃的时候,闻人念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上来就是一脚,给她踹到了一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是来杀你的(3) 子弹就这样从许若醴的耳边擦过,划伤了她的耳朵,顿时鲜血直流,但是头狠狠磕在地上的许若醴知道,她活下来了。 闻人念慈推开许若醴以后,抬起枪对着不远处的封中旬就是一枪,的什么惹不起的人,她只知道,如果她不开枪,死的就是她了。 封中旬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快速躲过了闻人念慈的子弹,抬起手准备再给许若醴一枪。 就在这紧要关头之际,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对面也响起了江梓墨震惊的呼喊。如果再不撤离,今晚折在这里的就是他封中旬了! 纵使心里不甘心,封中旬也还是理智的,他愤恨地看了叛徒闻人念慈一眼,迅速转身跑开。 以后有的是机会,许若醴是留不得了!要是被封家老宅那边找到,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 封中旬及时收手,闻人念慈也不打算追,她看见许若醴没出大事,顾不得去照看一下,跟着封中旬就跑开了。 她的身份已经暴露,留下来就是被抓,,已经必死无疑,但她还有一些事,想要去做,她还想争取点时间,去做一些会让自己快乐的事。 可惜,闻人念慈想得很好,现实却很残酷,她没想到辛起云他们安排了人在下面保护,更没想到姜亮会跟着许若醴过来,所以她还没走两步,就被姜亮对着腿开了一枪! ……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闻人念慈还是想骂娘。 他妈的,她是过来救人的啊!!!!! 被姜亮打伤腿,闻人念慈自知逃不掉了,也就没再挣扎,主动双手向上,表示自己投降。 姜亮第一时间就给她摁在了地上,而江梓墨则是心疼地跪在地上,扶起了耳朵血淋淋的许若醴。 “若醴!你没事吧?若醴!” 他连着叫了好几声,颤抖着手捂住许若醴的耳朵想给她止血,可是伤口刮蹭的创面有点大,血像流不完一样拼命往外流淌,浸染了江梓墨的手掌,看起来特别触目惊心。 连番受了太多刺激,许若醴早就晕过去了,但是她的手还是紧紧攥着出门前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微型录音笔。 “起云!在这里!” 姜亮第一时间发现赶过来的辛起云,他把闻人念慈按在地上,一点都不顾她是个女孩子。 闻人念慈:……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她还是想骂一句。个大老粗,这么对弱女子,注孤生!!! 辛起云迅速追上来,待他看清地上受了伤的人是许若醴以后,心里的戾气止不住的往外冒。 闻人念慈还是伤人了!伤害的还是昨天才给她准备生日惊喜的许若醴! 他是知道整件事的,所以此时他更加不能容忍闻人念慈对给予自己温暖的许若醴,做出这种事! “有些路,你到底还是两眼一抹黑,一路走到底了。” 辛起云冷冷的声音响起,闻人念慈听到以后,终于明白昨天他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看到他一身军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迷雾(1) “你我生而不同,这世间的有些路无可奈何,不得不走。” 闻人念慈没再为自己辩驳了。 她在姜亮的搀扶下带着伤腿勉强站了起来,而后不再说只字片语。 远处警笛声交织着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两辆车前后停靠在离他们几十米的地方,从车上下来了许多人。弄清眼前的情形,带头的警察第一时间拿出手铐直奔着闻人念慈而来。医生和护士也紧随其后,兵分两路,一路拿担架去抬许若醴,一路过来查看闻人念慈的伤势。 闻人念慈顺从地伸出了双手,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脚下的土地,被警察带走,总好过面对认识的辛起云。 她不愿意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熟人看见。 “这位同志,烦请你们不要介入,这次的行动是我们军方安排的,这个人我们要带回去审问。” 就在警察拿着冰冷的手铐,即将套上闻人的手腕时,辛起云再次开口,阻止了他们。 “这样啊,那行,既然是你们部队的事,我们地方的也不好管。” 那警察笑了笑,收起了银色的手铐。 军队和地方不同,他们要的人,警方是不能带走的,也好,总归也是少了一件案子。 辛起云点了点头,看向一边的姜亮,示意他先把人带上救护车。 山上的枪战已经结束,因为军方这边做了十足的准备,所以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成功抓到了这次任务的老大——夜嗅,此时,他们正由队长带头,往山下撤。 辛起云瞧了瞧山上那忽明忽暗的灯光,知道这是成功收尾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如果这边没什么事,我们就去村子里转转了!再见,同志!” 带头的警察向辛起云一行人敬了个礼,待收到他们的回礼以后,便带着手下撤了。 跟着警车一起离开的,还有受伤的两个女人,以及看管闻人念慈的姜亮。 江梓墨心里放不下母亲,问清楚医院地址以后,就暂时把许若醴交给了姜亮。他打算待会儿回猎户院问节目组借个车,看苏女士一眼以后再赶到医院去。 辛起云和其余几个人要留下来和队长汇合,江梓墨眼望着救护车走了很远以后,准备跟他打个招呼招呼再走。 “辛……辛同志。” “呵呵~叫我起云就好。”辛起云朝江梓墨一笑。 “起云,虽然雾很大,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很肯定的是,伤害若醴的不是闻人念慈……好像有一个男的对若醴开了一枪,被她躲开了,就是闻人踹了她一脚。” “你的意思是,闻人是来救许若醴的吗?” “嗯,姜同志看她对着对面开了一枪,应该是怕她带着武器跑掉,所以把人打伤了。” 听到这个消息,辛起云有些意外,他来的比较晚,到的时候闻人念慈已经被制服了,腿上还有枪伤,所以他下意识就认为是她伤害了许若醴然后被姜亮制服。 “虽然不知道闻人做了什么,但是我很感谢她,起云,帮我们说声谢谢吧,谢谢。”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迷雾(2) 山脚一别,辛起云再没回节目组。 跟着没回去的,还有受了伤的许若醴和闻人念慈。 许若醴身份特殊,既是节目组的固定嘉宾,又是《念长安》的编剧,她受了伤昏迷,节目不可能继续拍下去,所以节目组顺便给大家放了一天假,准备等许若醴回来。 半夜的枪战声音不小,惊动了山下的村民们,有手快的直接发布到了微博上,即使后来官方尽力封锁了一点消息,“紫燕山枪战”的关键词依旧上了热搜,造成了大家的恐慌。 后来还是警方官微出来通报了事件前后起因,人心惶惶的局面才得以控制,但是《追》节目组还是上了热搜,谁让他们公布的第一期拍摄地,就是紫燕山附近呢。 这些事昏迷的许若醴不知道,也没精力管,等她醒了以后,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研究那通电话上。 此时的她靠着床头坐着,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 “……” “……若醴?” “哥。是我。” 时隔一个多月,许若醴终于主动拨通了解酲的电话,彼时他已经在地球的另一半,处理那桩陈年旧案。 “你……过得好吗?” 解酲听到妹妹的声音,有些恍惚,这些日子,他不止一次想要去关心下她的生活。可是他怕,他怕她拒绝他,也怕自己尴尬的身份,让她难过。 “哥,你要来看我吗?我脑袋又受伤了……” 听到哥哥迟疑却满怀关心的问候,许若醴笑了,她就知道,多年的感情是不会变的,兄妹,还是兄妹。 于是,她像以前每次住院那样,娇着嗓音给解酲诉说委屈。 “怎么回事?!怎么又受伤了?谁干的?!你在哪?江梓墨怎么照顾你的!” “不是,出现了一些意外。” 听到解酲炸毛地质问到江梓墨身上了,护短的许若醴马上开口解释。 “意外,挺意外的。跟我的身世,还有爸爸的事情有关。” “……” 解酲有点沉默,想到大伯,他的心既难过又内疚。 “哥,具体的,我过几天就拍摄结束了,你来我家的,我给你说。” “好,那这几天你好好照顾自己。” 解酲又说了几句关怀的话,然后才挂了电话。 他原本想继续工作,但是想到许若醴这次参加的节目阵容挺强大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微博应该有消息。 这样想着,他又把卸载的微博重新下了回来,然后点开了热搜榜,果然看到了许若醴的关键词。 …… 许若醴受了伤,辛起云作为朋友以及解放军代表,在她受伤第二天带了点水果来到了她住的医院。 许若醴刚挂了电话,病房门就被辛起云推开了,跟着一起到的还有姜亮和出去接人的江梓墨。 “许若醴,你身体好一点了吗?” 辛起云把水果放到了桌子上,又把鲜花递给了许若醴。 “几次三番摔到头,我觉得我可是有个铁脑袋。” 许若醴幽默地接了话,引得辛起云笑了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迷雾(3) 两人在江梓墨的招待下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开始跟她交谈。 “主编…还好吗?” 昨天早上闻人念慈被送到医院动了手术以后没多久,就被带走了,军方紧急对她进行了审问,等她再回到医院的时候,虽然外表看上去与平时没两样,但整个面容已经憔悴得不行,可见心理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她应该很恨自己的组织,把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包括里面的人员构成和几个间谍的身份。我们根据她的供述紧急抓人,抓到了几个。鉴于她有悔过表现,昨天又救了你,处罚应该能轻一点。” “唉…那就好。” 许若醴垂下了眼,她到现在还不能接受闻人念慈居然是境外敌对势力派来的间谍,或许是这位主编平时的作风太低调,又亲切,让她对她形成了固有的印象,不容易改变。 “对了,还有一件事。闻人念慈说,她昨天的任务,原本是杀你的。” “?” 许若醴的心咯噔一声,头猛地抬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辛起云。 “但是因为你给她策划了人生中第一个生日,所以她给了你一次机会,没直接杀了你,而是救了你一命。” “第一个生日?” 许若醴心有余悸,但她毕竟没出事,最初的震惊过后也就冷静下来了。 想想前天的那个生日,居然是闻人念慈的第一个生日。 这不可能吧? 许若醴的心情难以言喻,她对她,又多了一点同情和可怜。 “幸好我做了一件好事,不然活不下来了~” 她故作轻松地调侃,想要岔过这个话题。 谈到闻人念慈,知道她身世辛起云也觉得她是个可怜人,两人相对沉默,默契得不准备再提起这个话题。 “对了,许若醴同志,你那天接了一个电话,就疯了似的往外跑,然后就遇到了闻人念慈他们,我想知道,你那天到底接到了谁的电话啊?” 辛起云沉默,姜亮可不打算不说话,这个疑问在他脑子里盘旋了两天了,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就像是提前进行了演练一般,许若醴刚走过去,就有人过来杀她。 最厉害的就是,对方居然还有本事,让许若醴心甘情愿在山上发生枪战的情况下,冒死出去,他们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啊??! “嗯…这件事,说起来还跟我的身世有关……” 涉及到神秘组织,许若醴也知道求助部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所以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从出身开始,把那天电话里涉及到的所有事都给辛起云解释了一边。 望着对方越来越凝重的表情,许若醴知道,一切真的没那么简单,甚至牵涉到很多方面。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还是会追查下去的。 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了,这些疑惑让她吃不下睡不着,一天一天的沉浸在过去的那些痛苦回忆,长此以往,她一定会疯掉! 她已经找回了江梓墨,他们两情相悦,不久就会缔结婚姻之约,她不想背负太多的痛苦,用这颗不齐全的心,去爱他。 她想给他一个完整的,积极的,充满希望的许若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迷雾(4) “你的意思是说,给你打电话的这个人,是几个月前攻击你的嫌疑人,但是警方查不到他的不良记录,就说是你的狂热粉丝?” “嗯对,程离这个人我也知道,他几次三番骚扰若醴,最后一次被送到警察局接受调查以后,就再没出现了,也没再骚扰若醴。” 江梓墨是知道这些事的始末,也是因为程离对若醴的伤害,他才能与她重逢,对关于她的所有事,好与不好,他都记得很清楚。 “他消失了很长时间,然后就在昨天给你打了电话,给你放了好多录音,其中涉及到你过去几年来的几件大事。是这样吗?” 辛起云怕自己记不住,连忙打开了录音笔,随身带录音设备是他的习惯,有没有用,大小也能留下点证据。 巧的是,辛起云的行动提醒了许若醴,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让江梓墨把昨天护士清理衣物时交给他的录音器拿了过来。 “因为对方打的电话,话筒声音太小,所以录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能大致听清我们的对话内容。昨天追出去以后,我也把录音器带着了,里面录下了昨天杀我那个人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但是这两方同样要取我性命,说不定也是认识的。起云你把这些东西拿过去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的忙。” “你这习惯太棒了,我回去尽量对里面的话分析一下,涉及到的名字我也会一并查了。 希望能帮你…找到自己的父母。” “但愿吧。” 许若醴兴趣缺缺,没有太激动,她有一种直觉,她的爸爸妈妈,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封静雅,这就是她的名字吗? 听起来还真是,很温婉呢。 也不知道她的父母,会是怎样的人,如果他们还活着,知道了她没死,会不会很高兴了。 许若醴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她一向没什么亲情的缘分。 辛起云在接过许若醴的录音器以后,就贴着耳朵大概听了一遍,和许若醴当初的反应差不多,他也觉得震惊又奇怪。 就好像是特意针对许若醴几十年一样,神秘人给她设计了各种不幸,就是要让她痛苦,却不让她死,直等她熬过了一切,才把真相和盘托出,然后又来取她性命。 纠缠几十年,要说是仇家,这个仇家也太奇葩了吧? 当年的许若醴才几岁啊? 为什么这个仇家就非得追着她几十年? 人家没父母,养父也出了事,最辛苦的时候还和男朋友分开,自己承担所有,这人生着实惨了点。 辛起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连带着看向许若醴的眼里都带了关怀和同情,一旁的江梓墨见了,好忙往两人中间一挡。 他老婆他关心就好了,一切雄性都不能靠近,都是坏人! 许若醴发现江梓墨这幼稚的行为,嗤了一声,心里倒甜甜的。 上天总算还有点良心,给她留下了一个最爱的人,有他在,以后的路,她会勇敢许多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x国封家(1) 时间飞逝,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上次出事后的第三天,许若醴就出院回了剧组。 虽然辛起云离开之前,一再强调不会有残留的敌对势力,但导演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缩短拍摄日程,把原本半个月的拍摄周期压缩到了十天。大家也因此额外多了四天的休息时间。 许若醴是在拍摄结束当天的凌晨直接飞回的s城,刚回到家,她就接到了辛起云的电话。 电话里,辛起云把最新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她。 在那之前,为了最低的消除负面影响,在各方的干预下,有关于紫燕山的“枪战”新闻,表面上最终以“案件成功告破”结尾。 但真实的事件远远没有结束。 她提供的录音,提供了新的线索,军方在经过一番调查以后,也确定了想要杀掉她的那个封中旬,的人。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封中旬的身份根本不是简单的杀手,据可靠线报,的领导人之一,也是x国封家的旁支子弟。 辛起云在知道这件事以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许若醴,她当时对着手机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 x国封家,她听说过,那是一个挺庞大的家族。 民国时期起家,靠着经商积累了大笔财富,抗战爆发以后,为了躲避战乱,封家的当家人凭关系把全家都牵了出去。 不过,虽然他们人出去了,但他们依旧每年捐献一大笔财富,来支持国内的抗战事业。 他们这样赤诚的爱国心,给领导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改革开放以后,在高层人的邀请下,封家重新回到内地,开设公司,几十年过去了,已经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集团。 这样的封家,会是她的家吗?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这样的封家,又怎么会任由她流落他乡几十年,都不来找她。封中旬明明知道她的存在的。 休息的那几天,许若醴一直都被这样的疑问困扰着,直到解酲找她出来吃饭,她才恢复了一点精神,简单收拾了一下以后,赶往约好的地点。 “想吃什么都点,我看你都瘦了。” 解酲扫了一眼菜单,点了两个自己常吃的菜以后,就把本子还给了服务员。 两个人好长时间没见面,彼此都有些拘谨,特别是解酲,他想讨好下妹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他又拉了个陪吃饭的。 “你们俩我都好久没见了,我觉得若醴是瘦了,至于你,好像胖了。” 林知意拿过桌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这两天s城早晚气温变化大,她不幸中招感冒了,讲话的声音都变了。 “嗯…同事比较喜欢吃,没事就拉我出去吃饭,所以胖了挺多。” “好吧~” 林知意不置可否,她才不关心解酲怎么样。她擦完了手,就亲密地抓住了许若醴的胳膊,笑着跟她说话。 “若醴呀,最近过得好不好?我看你参加的那个节目上次出了事,没什么事吧?”梧桐将许暖流年 x国封家(2) “挺好的,那件事发生的地方虽然离我们剧组挺近,但是都是在半夜,当时大家都睡了,所以没有人受伤。” 由于涉及到军方和境外秘密组织,许若醴答应了辛起云不把真实情况外泄,所以她只大概说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算是回答林知意的疑问。 “嗯,那就好,你电话里说的一点儿事没有,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只能当面检查一下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哈哈哈。” 林知意故意抬了抬许若醴的胳膊,摸了摸她的腿,确定真的没什么伤以后才放心。 坐在对面的解酲笑着看两人互动,也不说话,默默帮两个人加了点水。 “对了,若醴,你上次跟我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是什么事啊?” “嗯……” 许若醴犹豫了一下。林知意在旁边,她不怎么好开口,毕竟是属于家里的**,不必要的情况下,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哦!原来你们俩有事啊!那我回避一下,你们说!” 林知意察觉到了许若醴的犹豫,开朗的她秒懂了自己是多余的,也没说什么,拿着包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等她走了一会儿以后,许若醴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慢吞吞地开口。 “爸爸的事……” “对不起。” 许若醴的话还没说完,解酲就再次开口,说了一声对不起,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想说的一句话,如今说出口,堵在心里的难过,终于疏解了许多。 “不用说对不起,哥,我是想说,爸爸的事情,我查过了,其实不应该怪叔叔婶婶……” “……?” 解酲没想到许若醴会说这些话,他不解的看着她,震惊之余,心里还多了一丝丝紧张和期待。 或许,若醴的意思是,他不是她仇人的儿子,就只是哥哥吗? “真正害了爸爸的人,是三叔。” “什么?!” 心里才开始有了一点希望,解酲就又被吓到了。 这件事情怎么又跟三叔扯上关系了?虽然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不怎么来往了,可是当初许永儒出了事以后,三叔跑前跑后,帮了很多忙,一点也不像害人的人。 而且,他可是大伯的亲弟弟。 “若醴…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和三叔扯上关系?” “不是!哥…你相信我,真的,真的是三叔,他收了陌生人的一千万,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回忆起那通电话里听到的录音,许若醴的心再次被狠狠揪住了,她特别激动地抓住了手里的玻璃杯,急切的跟解酲解释。 察觉到她的激动,解酲立马开口安抚了她的情绪,想让她冷静下来。 “不着急不着急,我…我相信你,若醴,你慢点说。” “哥,你不知道!不只是这一件事,关于我的出身…哥,我可能知道我是谁了……” “真的?!是有人联系你了吗?” 解酲的眼光亮了,他迫不及待地开口,想要知道更多。 “不是…也是陌生人打电话告诉我的……x国封家,哥你知道吗?”梧桐将许暖流年 x国封家(3) “封家?这么巧?” 解酲皱起眉,他最近调查的那个案子,也跟封家有点关系。 许若醴一心扑在自己的事情上,没有注意到解酲的异常,她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封静雅,可能是我的名字。有个人给我打了电话,里面放了一段录音,里面有个女人一直宝贝宝贝的叫着,她说她很爱我,后来语调变了,她拜托一个叫粟御的男人照顾好我,封粟御,可能是我爸爸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你就是封静雅?如果只是一段录音的话,可能只是恶作剧呢……” 许若醴前言不搭后语,说得解酲有点糊涂,什么电话,什么录音,他都要被她说懵了。 “不是,就是我!就是我!” 解酲的质疑让许若醴有点激动,“有个人他要杀…不对,反正就是有个人后来也出现了,他跟我说他叫封中旬,是我的表叔,他说我就是封静雅……” “杀?有人要杀你?” 解酲的听觉很敏锐,他抓住了许若醴话里面的关键词,立马拧着眉毛询问。 “……对不起,这个事情,我暂时还不能说,跟军方有关,总而言之我能确定的是,我真的就是电话里面那个封静雅,真的可能就是是x国封家的人,不过也可能就是个旁支……” 许若醴垂下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对别人质疑她不是封静雅感到生气了,这一切明明还没有确定,她却已经动了感情…… “若醴,又是电话又是录音的,你不要激动,慢慢从头到尾跟我把事情说完好吗?我有点糊涂,对于那些不能说的,你可以跳过,但是希望你尽可能把事情的细节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分析。” “好……” 许若醴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再次开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林知意离开的时候,是奔着洗手间去的,她原本以为兄妹俩只是有啥悄悄话说,没两分钟就能解决,所以洗了个手就回来了。 可是她刚走到离许若醴他们还有十米的地方,就注意到许若醴的情绪很激动,几乎是吼着说话,吓得她立马回头,找了个空的座位坐了下来,偷偷摸摸暗中观察。 吓死宝宝了…… 发火的女孩子最惹不起了,也不知道解酲干什么了,把自己妹妹惹生气,她可不能撞到枪口上,不然待会儿饭吃不成怎么办? 嗯…林知意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只是她在沙发上坐了好久,也没等到兄妹两人把话说完,渐渐就觉得无聊了起来。 对着一个人太久会腻,林知意决定换个位置观察时沅,于是她绕了小半圈,在不被两人发现的情况下,坐到了与她原本位置相对的另一边的沙发上,开始撑着脑袋观察表情凝重的解酲。 “小样,还挺正经。” 或许是两人私底下一见面就吵架,林知意还没怎么见过解酲这么严肃的时候,她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就拿出了手里,准备拍几张照片做表情包。梧桐将许暖流年 好嗨哟 “若醴,你真的确定,不是有人在恶作剧吗?” 听完了许若醴的话,解酲的表情比刚开始的时候凝重的多。 “我确定,那个电话录音听起来特别真实,后来我请人调查了封中旬的资料,他的确是封家旁支。” “那封粟御呢?有没有查?还有封静雅,如果你真的是封家失散多年的孙女,他们应该会在二十年前就发布寻人启事了啊,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 “这也是我怀疑的地方。” 许若醴的情绪明显失落了下来,“封家这么大,这么厉害,却从来没有派人找过我,如果一切是真的,我的妈妈已经去世了,那我爸爸应该在的吧,他为什么也不找我……” 注意到许若醴眼睛里面的受伤,解酲很是心疼,他主动握住了妹妹的手,想给她点安慰。 只是他刚把手伸过去,一道刺眼的灯光就闪了一下。 “……” “林知意?你搞什么?” 解酲第一时间朝灯源处望过去,就发现是林知意在偷拍他,被发现以后,还抓着手机一脸讨好地朝他傻笑。 “……” “嘿嘿。” 偷拍被发现,林知意也有点不好意思,她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往两人走了过来,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嗨哟~” “……?” 解酲递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过去,然后收回了自己握着许若醴的手。 “我是说,你们聊得好嗨,我坐在旁边等了好久,看你们聊的挺好的,就没过来打扰,但是我有点饿了……这么多好吃的,你们不吃我想吃啊……” 刚才许若醴说话的时候,菜就全部上好了,只是他们两个全都沉浸在思考里,谁也没心情管桌子上的菜,所以任由它冷到了现在。 “聊的有点多,不好意思了知意。” 许若醴表达了自己的抱歉,提起筷子给林知意夹了一块牛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算了,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解酲嘴上嫌弃着林知意,但看她一副好饿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拿起自己的筷子,也夹了一点菜想送进她的碗里,结果被秒拒。 “不吃,你刚才凶我。” 林知意特别傲娇地拒绝了他,还一脸嫌弃地把碗拿走了老远。 “……” 解酲:好想摔筷子怎么破? — x国,封家。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秘书闻言推开了房门,就看见自家老板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 “老爷,中旬表少爷被军方查了,越秀小姐想请您帮帮忙。” “哼。”老人家闻言冷哼了一声,看样子颇为生气。 “不用管他,越秀离家出走那一天,我就没这个妹妹和外甥了。” “好的,我知道了。” 秘书领了意见,转身就准备出门处理,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了回去。 “回来。” “老爷,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静雅今年的生日宴都准备好了吧?” “是的,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和静雅小姐的喜好准备的。” “嗯,那就行!” 老人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让秘书出去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封静雅另有其人(1) 秘书走后,老人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拉开了右手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摆放的,是一张家庭合照。 一对老夫妻满脸笑容地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手里各自抱着一个婴儿,在他们的身后,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对年轻夫妻,中间还站了一个一脸阳光的年轻人,看起来应该是这家的小儿子。 老人家一动不动地盯着照片看了好几秒以后,才颤抖地伸出手,摸了摸照片上最左边的男人。 “粟御啊,是爸爸。 我想告诉你,我把静雅照顾得很好。虽然,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但是有我和你弟弟在,她拥有的宠爱要比平常人多得多,性子养得也很好,你如果能看到,一定会满意。” “……我准备,今年静雅过生日的时候,把你们的股份都交给她。” “二十多年了,你们当年走的时候,她还在清清的肚子里。后来人家把她送回家,也只有几个月大,小小的,乖乖的,和你一点都不像…… 如今,她已经长成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优秀的孩子了。” 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事,老人家的眼神里,染上了浓浓的悲伤。 “我从来没想过,当年那次离别,是我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 “粟御啊…爸爸已经老了,撑不了多久了,就当你可怜可怜我,尽快回来好吗?静雅她,也需要爸爸的。” “儿子,对不起……” 一滴眼泪落在相框的玻璃上,正好滴在装框里“粟御”的脸上,泪水模糊了视线,老人家心痛不已,他用左手的虎口撑着额头,右手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低沉压抑的哭声在书房里响起,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封家当家人,在此刻卸掉了身上所有的盔甲,只是一个痛失爱子的六旬老人。 书房门外,封静雅静静站在门口。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门去安慰一下自己的爷爷。 隔着门缝,她安静地看着这位把他抚养成人的老人家,心酸不已。 对于父母,她从小就没什么印象,她的记忆里,就只有爷爷和忠诚的封家家仆。 所以她最在乎的也只有爷爷。 “小姐,咱们还进去吗?” 助手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封静雅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走吧,爷爷一定不希望我看到,他怕我难过。” 她最后再瞧了书房里趴在桌上伤心的爷爷一眼,然后悄悄关上了房门。 离开书房以后,封静雅就带着助理下了楼。她这个点回家,原本是打算带老人家出去转转的,可是爷爷不稳定的情绪,让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去爷爷经常吃的中餐馆定几个他喜欢的菜过来,之前预约好的桌子就不要了,今天在家里吃。” “好的小姐。” 交代完助理,封静雅喊来了厨娘,把手里的甜点交给了她,然后才坐了下来,后仰着头闭目养神。梧桐将许暖流年 封静雅另有其人(2) 上次许若醴把所有能说的都告诉解酲以后,他回家就拜托朋友帮忙调查了封家的背景。 和辛起云告诉许若醴的差不多,封家的确从来没有发布过什么寻人启事,也没有委托过私家侦探去调查,表面上一点都不像是丢了孩子的人。 “现任封氏集团董事长的,是封家第三代当家人封锦封老爷子,他今年有70岁了。” 解酲一边听电话那头朋友说话,一边在百度上面搜索封氏集团的相关信息。 “他这么大年龄了,就没培养什么继承人吗?” “有,他生了两个儿子,有一个孙女和一个孙子,不过封家对继承人的信息保护得特别好,我只查到了孙女的英文名,叫lucy。” “还有更多的消息吗?比如照片之类的?” “有一张她二十岁参加全球名媛聚会的照片,我发给你。” “叮叮~”一张照片立马传送到了解酲的qq上,他迫不及待地点开了照片,第一时间把照片放大。 “第二排从右边数第三个,穿了一身蓝灰长裙那个,长得还挺好看的,很有气质。” 顺着好友的话,解酲顺利找到了lucy,照片上的女孩个子很高,肤白貌美,笑得很灿烂,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许若醴20岁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她,和江梓墨分手,一边辛苦打工维持学业,一边熬夜照顾生病的父亲,被生活磋磨得失去了鲜活,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根本比不上照片里的女孩。 两者对比之下,解酲的心里渐渐萌生出了一种不忿的情绪。 如果许若醴真的是封静雅本人的话,那她的人生,原本应该很幸福的! “解酲,其实,我觉得你说的这件事,应该有可能。” 好友迟疑的话从电话那头传来,再次吸引了解酲的注意力。 “怎么说?” “我刚查到,封家二儿子二十多年前离家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准确的来说,是再也没在公众面前出现过,封家每年都有家宴,也会发照片出来展现家庭和睦的样子。虽然除了封老爷子和他的大儿子,其他家人都打了码,但是光数人数的话,是少了两个人的。” “两个?” “嗯,按照站位判断,应该是二儿子夫妻两个。” “这么多年再没出现过吗?” “对,再没出现过。” 那么,若醴会不会就是那个失踪的二儿子的女儿…… 解酲的心嘭嘭直跳,他下意识抓住了手里的鼠标。 “沈刚,还能查到更多资料嘛?我需要更准确的消息…” “有点难度,毕竟封家不是我们国家的人,不是说查户口就行的。但是,我可以帮忙联系下x国的媒体朋友,或许能查到点别的消息,就是需要一点时间。” “好,麻烦你了,晚点我请你吃饭!” “我比较想吃喜酒。解酲,我这辈子还能吃到你的喜酒吗?” “……”解酲摇了摇头,他这个大学同学,又不正经了。 “我听说你跟一个叫林知意的律师打得火热啊……”梧桐将许暖流年 封静雅另有其人(3) “什么鬼?谁告诉你的?” 从沈刚的口里听到林知意的名字,解酲反应有点大,他下意识否认了自己和林知意的关系,然后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的东西。 “欲盖弥彰。”沈刚都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盖棺定论。 “我可是听说了,上次你帮人家处理一个案子,被人家揍了一顿。” “……谁,谁,谁说的??” “哎哟,别否认了哥们,我懂得,我这边就等着吃你的喜酒了。哎哟,说到这个喜酒,差点忘了跟你说,这个月20号,那个lucy会在君越酒店过二十六岁的生日,办的挺大的。” “他们不是去x国了吗?怎么在s城过?” “听说是封锦要求的,封家有意把公司慢慢迁回中国,这部分正好就是那个lucy负责的,这次生日会就会公布这个消息。 如果你们真的有所怀疑地话,不妨那天去看看。” “行,我知道了。”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晚点有新消息再联系。” “好,谢了兄弟。” 解酲挂了电话,打开了桌面上的一个文档,那是专门存放调查资料的,他准备把新的线索写下来,再慢慢研究。 …… s台新节目《追》采取的是边放边播的模式,第一期节目录制才结束两天,微信群里面就传来了样片过审的消息。 “王:好消息:接到****回复,我们第一期节目已经通过了审核,将在两天后在网络频道率先上线。在这里,我仅代表节目组,感谢大家第一期的努力和付出,预祝我们收视长虹,谢谢大家!” 看到人生中拍的第一个综艺顺利过审,许若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激动,有期待,还带了一点对收视未知的恐惧。 她跟着群里的队列一起说了加油和恭喜,用最普通含蓄的方达表达自己的喜悦。 “嗯,有我在,那收视率必须好啊。” 耳边传来江梓墨臭屁的声音,许若醴莞尔一笑。 她收起了手机,把手插进了江梓墨的外衣口袋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目视着前方的迪斯尼城堡。 他们是早上来的迪士尼,一大早从城里开车过来,迪士尼的游客是真的多,即使他们到的比较早,也依旧排了好久的队,一个小时前才进门。简单买了点周边以及小吃以后,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休息。 “冷,要抱抱。” 许若醴想想心里有点不开心,她抽回了自己的手,直起上半身。朝江梓墨张开了怀抱。 “嗯,好,抱抱。” 复合以后的江梓墨,对女朋友那是言听计从,再加上许若醴说话的声音嗲嗲的,早就把他的心给喊酥了,第一时间就伸手搂过了女朋友的腰,另一只手从前面绕过去,两只手在许若醴的右腰上握在了一起。 “不够,还要亲亲。” 许若醴也不知道怎么了,被抱住以后,就想要更多,她眼尖的发现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接吻,脸红的同时不自觉地就说出了“亲亲”这句话。 “好,亲……额,许若醴,真的要亲亲?”梧桐将许暖流年 封静雅另有其人(4) 江梓墨只是下意识顺着女朋友的话说,根本没经过大脑,等他反应过来以后,耳根立马就红了。 两人分开了许多年,才刚刚复合没多久,大学时谈恋爱的感觉找回来也需要时间,这样突然要亲亲的状况,说起来还是头一遭,江梓墨的内心慌得一批。 “你亲不亲嘛?” 没得到江梓墨的回应,许若醴有点不开心,她抬起双手,捏住了肉肉江梓墨的脸颊,上下扭啊扭地磋磨着。 “亲亲亲。” 虽然不介意被女朋友捏脸,但是周围路人捂着嘴投过来的善意的眼神,还是让江梓墨有点难为情。 他轻轻抓住了许若醴的两只手拉了下来,把它们合在了自己的掌心,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则抓住了许若醴手里的气球,把它拉了下来,挡在了两人前面。 他们是临着一块草丛坐的,相对着的话,一边是草丛伦一边是广场,只要用气球挡住广场那边,就可以在不被人看到的情况下,偷偷接吻。 “这里还有很多小朋友,我们不可以教坏他们,你把眼睛闭上。” “不行,你把眼睛闭上。” 许若醴非但没闭上眼睛,反而还睁大了一些,她不满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为他的“不配合”生气。 “好好好,闭,我闭。” 看到女朋友那鼓着腮帮子和小松鼠一样的可爱模样,江梓墨笑着妥协,顺从地闭上了双眼,全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嘴上,期待着许若醴的靠近。 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三秒过去了… 许若醴迟迟不动。江梓墨慢慢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想要睁眼,可是他才睁开一条细缝,一大块阴影就朝他侵袭了过来。 嘴唇上传来软软的,湿湿的感觉,江梓墨一动不敢动,呼吸都不自觉地放慢了。 主动吻别人和被别人亲,感觉是不一样的。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的话,你可能会有勇气脑子一热,抓着他的头就亲上去,然后掉头就跑。 可是如果你喜欢的人告诉你,他要亲你,让你闭上眼等着,那个时候,那种期待又煎熬的心情,可能会甜蜜得让人发疯。 江梓墨此时就是这样的。 他算是知道亲吻前的许若醴在干嘛了。 嘴上传来淡淡的甜味,鼻子也闻到了一股奶香,这两者都告诉他,许若醴这个小家伙,亲他之前喝奶茶了。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就在江梓墨思考着待会儿许若醴会如何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他嘴上软软的触觉突然就消失了。 许若醴只亲了几秒,就移开了自己的嘴唇。 他的心里一阵失落… 还以为会亲好久好久,他还没反攻呢? 江梓墨失落的表情全部落在了许若醴的眼里,她勾了勾嘴角,再次移动了自己的嘴巴,这次,直接落在了江梓墨的锁骨上。 被女朋友突袭了最敏感的锁骨,江梓墨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下来。 封静雅另有其人(5) 紧张个锤子,他可是正室,呸,他可是若醴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怕个锤子! 江梓墨稳住心神,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两句,然后故作淡定地松开手,想顺势反搂住女朋友的腰。 可敏感的许若醴在他手还没碰到自己的时候,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小样,还想掌握主动权,今天姐当家~ 许若醴心里这样想着,嘴角不露声色地勾了勾,立马伸出双手,强势地抓住了他的肩膀,一个用力,直接把人按到了自己的怀里。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慌了神,江梓墨一个不留神,下巴直接撞了许若醴的脑袋。 “碰”的一声,两人同时露出了无比吃痛的表情。 “江梓墨,我是病人!!!” 耍帅不成还挨了一顿撞,许若醴心情有点郁闷,她整个上半身往后退了一点,一脸埋怨地看着江梓墨。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伤口疼了??” 后知后觉的江梓墨心疼地查看了她的额头,确定没撞到瘀伤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啊,不好,痛死了,我要脑瘫了!” “啊?” “不管,我好痛啊……冰淇淋都吃不了了!” 小意外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给破坏了个彻底,许若醴撅起嘴,心有不甘。 她本来设计了一个霸道总裁的戏码,就等着待会儿调戏江梓墨呢,这下尴尬了,戏还怎么演?! “江太太,你这是在甩赖皮?” 江梓墨清冷好听的嗓音响起,许若醴下意识抬起头,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副表情,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 尴尬了,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许若醴赶紧收回了视线。 可没过一秒,心有不甘的她悄悄地瞥了回去,结果被逮了个正着,跟江梓墨对上了视线。 对方依旧是一副“我就看着你演”的样子。 “……” 气氛逐渐尴尬…… 许若醴索性低下头,玩起手指,准备装乖装安静,可是还没把她把第一个大拇指的指甲扣掉,江梓墨一声轻笑,率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气氛。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脑瘫,现在怂了,早干嘛去了?” 你才脑瘫,你对象也脑瘫!呸呸呸,你助理才脑瘫! 乔叶笙:……??? 许若醴默默在心里吐槽着,表面上却换上了一副“我好可怜”的样子,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家男朋友,好像在说她刚才真的好疼,没骗人。 “嗯嗯嗯知道了,我给你揉揉。” 江梓墨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伸出手,用掌心按在许若醴的额头上,给她揉。 许若醴乖乖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额头处传来的温度,心里甜甜的。 她承认,跟江梓墨玩心机,或许她这辈子都玩不过他。 但是她能一直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他一直都宠着她,即使她在无理取闹,也会配合她的演出。 可是,他们两个刚才,也太幼稚了吧? 回想起刚才自己略微矫情的言行举止,许若醴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自从谈恋爱,她的智商就开始下线了,经常跟个小孩子一样粘人,聊天还会甩赖皮,一点都不像平时冷静的样子。梧桐将许暖流年 封静雅另有其人(6) 如果是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看见别的女生这样对自己的男朋友,她一定要开口吐槽了。 可是,当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不得不承认,谈恋爱使人弱智…… “妈妈,哥哥姐姐在干什么呀!” 正当许若醴在心里暗自甜蜜的时候,小孩天真的话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他们是在说悄悄话嘛?” 小女孩鬼精鬼精的,她根本不需要妈妈的回答,就能自言自语地推断许若醴两个人在做的事情。 “宝宝乖,哥哥姐姐在做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要打扰他们,去前面找唐老鸭玩好吗?” 小女孩的妈妈比较开明,她或许已经猜到了许若醴两人躲在气球后面干什么,但她没有像其他家长那样一脸嫌弃厌恶地拉着孩子离开,顺便把“不知羞耻”的男女情侣损一顿,而是换了一种说法。 “来之前妈妈就说啦,迪士尼是充满奇迹的地方。宝宝,你还记得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吗? 那边的哥哥姐姐呀,就和他们一样,他们寻找了彼此很久,才找到对方的,团聚之后当然要一直待在一起啦,就和爸爸每次出差回来,宝宝也要缠着爸爸是一样的道理哦。” “嗯嗯,我明白啦,那妈妈……”小女孩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用小了好几度的音量轻轻说道,“我们快点离开吧,不要打扰哥哥姐姐啦!” “好,宝贝真乖!” 那位年轻妈妈欣慰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又往江梓墨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拉起女儿的手,往另一边去了。 “她说的没错,我们是寻找了彼此好久,才能重逢的人。” 那对母女走后没多久,江梓墨才拉下了挡着两人的气球,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许若醴。 被男朋友眼里的光芒和笑意感染,许若醴的内心很受触动,同他对视了好几秒,两人相视一笑。 因为定了两天的通票,所以许若醴两人并不赶行程,他们慢慢悠悠在原地吃完买的零食,然后休息了一会儿,直到时针指到中午十二点,才再次起身准备去“飞跃地平线”排队。 “飞跃地平线”是迪士尼的热门项目,两人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排了不少人,幸好他们提前抢到了快速通行证,没过多久就玩到了,用短短几分钟就体验了别人排队两小时才能玩的项目。 出口的人也不少,江梓墨见状第一时间就紧紧拉住了女朋友的腰,把她护在怀里,生怕她被别人挤到。 “小姐!小姐!您终于出来啦!” 正当许若醴享受着男朋友的呵护,心里美得直冒泡时,一道急促的男声从他们的前方传来,紧接着一个人冲了过来,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 “小姐!老爷的电话!” 许若醴发现来人以后,愣了一两秒,然后就笑着开口,想询问发生什么事。 可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居然直接把已经接通的电话,递到了她的耳朵上! 许若醴还想说啥,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道声音。 “静雅呀……”梧桐将许暖流年 封静雅另有其人(7) “静雅呀……你怎么不跟爷爷说一声,就跑到中国去啦……虽然咱们过两天还是要去那里的,可是爷爷不放心你一个人过去啊……” 静雅…… 隔了几天又听见这个名字,许若醴有一种幻若隔世的感觉。 其实,在辛起云和解酲两方调查的结果面前,她已经下意识的偏向于把一切都当成了恶作剧。 她一直坚信一句话,没有希望的话,就一定不会失望。 虽然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声音告诉她,她就是封静雅,但是在封家没少人的事实面前,她只能选择摒弃这种想象,以防止自己未来会失望。 可是,谁能告诉她,电话那头这位老爷爷,在说什么? 他在喊静雅,是在喊她? “程成,你干什么呢?” 正当许若醴思绪陷入混乱的时候,又一道女声从她的身后响起。 “你没事跟别人搭什么讪呢,人家小姐姐男朋友还在旁边呢。” “天哪!小…小姐?” 助理也是一脸懵逼,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个小姐。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啊!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封静雅催促的声音响起,助理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她穿着的衣服上。 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这才是小姐刚进去穿的衣服,后面那个才是真小姐! 意识到这一点,程成立马反应了过来,取下手机就朝封静雅奔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开口。 “小姐小姐,是老爷的电话,他说……” 随着程成的离开,许若醴下意识就顺着他走的方向,往后看去,想看看后面那个千金大小姐长什么样子。 她身后的封静雅也被助理刚才的反应给吸引了,一边伸出手准备接助理递过来的手里,一边拧着眉等着前面的许若醴转身,想看看她的样子。 两人对视的那一秒,世界都静止了。 许若醴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手下意识就攥紧了江梓墨的手。 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和她长得这么像? 和她差不多反应的,还有封静雅,她一个手滑没握住,手机直接屏幕朝下,摔到了地上。 “喂…静雅?怎么了?你那边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摔东西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封老爷子焦急的话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震惊的封静雅并没有心情理睬。 “你……” “你是…” 两个女孩相对而立,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在同一时间说出了相似的话。 “我真的没想到,书上说的是真的哎!” 封静雅的性格更加活泼一点,她见许若醴迟迟不说话,直接开口,先跟她打招呼。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没血缘关系,却能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存在?”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程成…不是我眼睛花了吧,你也看到了吧??”梧桐将许暖流年 封静雅另有其人(8) 突然被问及意见,程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凭着第一感觉不停地点头,然后主动捡起被封静雅丢在地上的手机。 屏幕没事,通话还在继续,程成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手机还给封静雅,可他才刚踏出一步,人就被整个推到了一边。 封静雅什么也不管,奔着许若醴去了。 “……” “喂?静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听吗?” 老爷子焦急的询问再次传来,程成害怕他情绪激动出什么事情,连忙对着那头解释起这边的情况。 封静雅从小性格就大大咧咧,她知道程成会和爷爷解释,也就没管电话,直接就站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此时的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脸兴奋地盯着面前这个五官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 “这种巧合,是真实存在的吧,小姐姐,你没有整过容吧,全是原装的吗?” 封静雅口无遮拦的话引起了江梓墨的不满,他皱起眉头,一脸不满地看着面前的陌生女孩。 虽然她拥有和许若醴一样的脸,可是这性子真的,也太口无遮拦了,怎么说话呢,一点都不淑女。 嗯。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不爽,一点儿也没若醴可爱。 江梓墨努力地寻找着封静雅的缺点,捡起平时面对设计图纸那挑剔谨慎的眼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封静雅。 最后却只得被迫出了一个结论——她真的和许若醴挺像。 “你好!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真的好像认识你!因为我们俩长得太像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封静雅,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巧笑嫣然的微笑落入了许若醴的眼睛,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封静雅,她居然说,她是封静雅? 那如果她就是传说中的封静雅本人。 那她许若醴呢,又是谁? “哎呀,小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傻了吗?一定是的,因为我现在头也是晕晕的。” 许若醴两人愣住的样子成功逗笑了封静雅,她直接大方地伸出手,想和这个长得跟自己很像的人握手。 面对伸向自己的那只细嫩的手,许若醴下意识是想拒绝的,可是对方善意得不带一点恶意的微笑,让她的心软了下来。 或许,只是巧合吧,她可能不是x国封家的人。 这样在心里自我安慰了几次,许若醴终于伸出了自己的手,缓慢却坚定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你好,我叫……许若醴。言午许,草右若,醴是一种甜酒。” “嗯嗯,你好你好!” 不同于许若醴友好到有点僵硬的手,不知道真相的封静雅更真诚更淡定。 她是真的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和她长得像的人,并且为这样的遇见惊喜。 而许若醴……她垂着眼,不想让别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小姐,老爷打视频电话过来了……” 封静雅刚把手松开,程成就再次走到了她的身边,还举着一个已经接通的视频电话的手机… 封静雅另有其人(9) 封静雅和许若醴两个人是站在一起的,靠得很近。 当程成打开摄像头,对准她们以后,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被录进了面容,传输给了视频另一端的封锦老爷子。 “这……” 封锦震惊地看着两个孙女,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他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手机,就发现原本的两个人,重新变成了一个人。 唉……老了老了。 封老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是他老糊涂看错了,静雅怎么可能变成两个人,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刚才那么长得相似的人的。 封静雅在程成把手机对准她的后一秒,就立刻伸出手把镜头往自己的方向转了一点。 她滴乖乖,她这么年轻见到面前的小姐姐都惊讶得不行,爷爷年龄那么大了,还是不要让他受刺激了! “爷爷!您想我了吗?!” “哼,想你个头,小兔崽子,一天到晚给我惹事。” 封锦冷哼了一声,嫌弃的话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落入了一旁许若醴的耳朵里。 “嘿嘿,爷爷您最好啦,我知道您是……” 封静雅讨好地笑了笑,出于孝心,直接站在原地对着摄像头开始哄老爷子。 许若醴站在一旁,两只手收在衣袖里面,紧紧握住了毛衣的边角。 角度问题,封老爷子是看不见她,可是站在封静雅不远处的她,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手机视频里,那个正对着镜头,笑得一脸慈祥的老人。 原来这个,就是封静雅的爷爷啊…… 她从来没什么爷孙缘分。许家爷爷重男轻女,眼里从来看不见她,逢年过节给她准备的礼物也是最少的,所以她从小就不喜欢爷爷。 小的时候不理解,长大以后就变成了一种缺憾。 从得知自己可能是封静雅以后,她就偷偷搜过封老爷子的资料,听说封老爷子很开明,对儿孙一视同仁,尤其宠爱那个叫lucy的孙女。 许若醴眼巴巴地望着视频里那个老人家,他和她找来的资料上长得差不多,只是瞧着更慈祥些,确实是x国封家的掌门人封锦无疑。 如果他就是封老爷子,那么,眼前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资料上那个只有英文名lucy的孙女了。 可是,她刚才说,她叫封静雅。 她是lucy,也是封静雅…… lucy=封静雅。 难怪封家从来没发布过什么寻人启事,封静雅就在封家,哪里还需要找。 许若醴手捏得都疼了,她的心里涌现出一大片失望和难过,她难过地抬起头看向江梓墨,发现他也在看她。 她朝他苦笑了一下,突然就松开了自己拳头,垂下头看着地面上的尘土。 “嗯嗯好啦,我知道啦,爷爷,我这边还有一点事儿呢,等我处理完了,立马给您打电话行吗?” “嗯嗯好…爷爷再见!” 封静雅笑着哄好了老爷子,又跟他说了几句讨喜的话,然后才挂断了视频通话,把手机丢回到了程成的手里。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啦,让你们久等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封静雅另有其人(10) 她丢完手机第一时间就往后退了几步,再次来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在发现她垂着眼情绪明显低落以后,封静雅不解地歪了下脑袋,从下面瞧了瞧她的脸。 突然看见封静雅笑容灿烂的样子,原本眼里只有地上灰尘的许若醴吓了一跳,她赶紧顺了顺自己的胸膛,防止被吓得太狠。 “小姐姐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对,你说你叫许若醴。言午许,草右若,醴是一种甜酒。” “嗯……” 封静雅热情的话感染了许若醴,她不好意思扫了人家的兴,但是因为心里藏了事,她的反应并不强烈。 “好啦,既然相遇,那就是缘分,更别说我们两个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程成,给若醴拿一张我的明星片。” “哎!” 从程成的手里接过明信片,封静雅翻了翻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才把名片递到了许若醴的手里。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的话,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这…不好吧。” 见许若醴半天没反应,江梓墨连忙走上前去,犹豫地拒绝了封静雅。 “有什么不好的,你女朋友跟我长得真实太像了,我想交她这个朋友,我想,若醴应该也不会介意的吧?” 封静雅说着说着,抬起头直视起自己面前的许若醴,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当然,遇见你我也觉得很奇妙,就好像世界上多出了一个亲人一样。” 许若醴强颜欢笑,配合得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封静雅的名片。 “封氏集团继承人——封静雅(lucy)” 这个称呼和职位怎么有点…… 许若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名片。 “你别见笑。我爷爷非得给我弄这种名片,其实我在集团里没什么特别大的是权利,挂个空名而已。” “不不不,封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又能干,一定是非常杰出的。你的爷爷真的…很宠爱您。” 许若醴的言语里包含了些淡淡的失望,神情颇为落寞落寞,看得一旁的江梓墨心里一揪,他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想给她一点温暖。 “小姐,您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程成的提示及时响起,封静雅这才想起自己是偷溜出来的,她买了几个小时以后的飞机,必须在两个小时以内玩掉迪士尼的几个项目,然后去赶飞机。 “不好意思啊若醴,我这边待会儿还有点事,必须先走了,你已经有我的名片了,拜托之后一定要联系我啊,我很想和你做朋友。” 封静雅匆匆说了再见点头就准备离开,可是她刚走了没两步,一声“遭了”就突然想起,紧接着她就直接点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封邀请函,递给了许若醴。 “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过生日,这是我26岁生日会的请柬,就在下个月的20号,希望你能过来参加。” 封静雅说完看了江梓墨一眼。 “对了,还可以带家属哦。我会跟保卫说的。你一定要来啊!再见!”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喜欢的 匆匆给了邀请函,又快速说完了想说的话,封静雅一阵风似的,带着助理就走了,这次倒是再也没回头。 许若醴拿着请柬,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萌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看着封静雅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她居然也觉得,心情豁然开朗。 许若醴勾了勾唇角,正打算低头收起手里的邀请函,一只手就从右耳后伸到前面,捂住了她的双眼。 “怎么了?” 她疑惑地开口,伸出手想把江梓墨的两只手扒拉下来,可是还没等她用力,他就伸出了另一只手,阻拦住了她。 “嘘,我有一个小惊喜给你,你跟着我来,我们到旁边坐一会儿好吗?” 许若醴顺从地点了点头,双手抓住江梓墨的手腕,跟着他一起来到了一旁的公共座椅旁,坐了下来。 “到底是要给我什么惊喜呀?搞得这么神秘,肯定有猫腻。” “待会儿你就知道啦。” 站在她身后的江梓墨往前探出了半个身体,瞧了瞧她的眼睛,确定她一点东西都看不见以后,才抬起另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江梓墨的响指落下,一小段轻音乐响起,许若醴听了几下,才发现这是她最喜欢的动漫《冰雪奇缘》里面的主题曲。 头上突然感受到了一点压力,许若醴毫无准备,被小小地吓到了,她不安地尝试睁开了双眼,可是迎接她的,还是入目的一片纯黑——江梓墨把手捂得太紧了。 头上那轻轻痒痒的感觉还在继续,眼睛看不见,许若醴只能不安地开口。 “江梓墨,你在搞什么呀?” “嘘…若醴,你相信我吗?” “……当然啦,我相信你。” 江梓墨笑了笑,看着她侧脸的眼里,宠溺又多了许多,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那你答应我,待会儿我会把手拿开,你先不要睁开眼睛好不好?这是我准备了好久的惊喜,我希望,你能等我都准备好了,再睁开眼睛,好吗?” “……嗯,好。” 许若醴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无可奈何,但是她知道,江梓墨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所以她更加期待他所说的惊喜。 “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江梓墨慢慢放开了自己的手掌,许若醴遵守承诺,并没有睁开双眼,她甚至为了表达自己的信任,特意紧闭住了眼睛。 或许是有点紧张,她抓着包包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好多。 发现了这两个小细节,江梓墨又笑了。他的若醴,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天使。 “……” 等待了好几分钟,就在许若醴的好奇心快要战胜理智睁开双眼的时候,江梓墨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好了,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一点一点来啊,外面的太阳光挺强,别刺到你眼睛了。” 许若醴闻言心里一暖,她点了点头,听话的一点一点,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明亮的光线涌入了眼睛,最初的模糊过后,许若醴终于渐渐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东西……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想要的 “嗨!许若醴小公主,你好啊!我是奇奇!” “嗨!我们的朋友,你好呀!我是最最最可爱的蒂蒂!” 随着许若醴睁开了双眼,她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 迪士尼动画《奇奇和蒂蒂》的两个主人公,奇奇和蒂蒂。 两个人穿了他们的道具,正站在她的面前,尽力模仿着原动画的形象,在给她打招呼。 “你们好……” 许若醴愣了一秒以后,心里就被激动包裹住了,她上午刚和江梓墨顺口说了一句,想要去看奇奇和蒂蒂。 结果,刚到下午,他们就主动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是江梓墨安排的吗?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许若醴立马站了起来,左右环顾了一圈,想要寻找江梓墨的身影。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周围因为好奇涌现过来的路人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难道…… 许若醴回过头,紧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奇奇。 难道江梓墨为了哄她开心,特地钻到玩偶里面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许若醴第一时间就往奇奇走了过去,可是她刚走动了一步,头上的压力就倾斜了一点,她连忙扶住了头上的东西,用手摸了摸,才发现是一个皇冠。 这…… 认定江梓墨就是奇奇的许若醴,第一时间就惊讶地看向了他,仿佛在询问怎么回事。 可是奇奇蒂蒂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齐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偷笑,蒂蒂更是捂脸害羞了,很是可爱。 一脸疑问的许若醴见奇奇不理她,只好自己动手扶正了皇冠。 见她戴好了皇冠,奇奇蒂蒂对视一眼,一起转身,分别从身后摆在地上的礼盒里面,拿出了礼物。 奇奇拿的是一杯奶茶。 蒂蒂拿的,是一根权杖——冰雪奇缘里面,公主雪花图案特质的权杖。 他们一起拿着礼物,走到了许若醴的面前,笑嘻嘻地把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 许若醴一脸懵地接过那根动画里没有出现过,一看就是自己设计的权杖,然后又拿过了奶茶。 看到奶茶杯上的“一点甜”logo,她的心里涌现出了无尽的感动。 这也是她上午随口说的一句,她说她想喝红茶玛奇朵。 所以,他记住了她的话,给她松开了她想要的所有东西吗? 许若醴的鼻子一酸,作势就要打站在自己面前的奇奇。 “江梓墨,你傻不傻呀。” 谁知奇奇只是巧妙地躲过了她的手,带着蒂蒂一脸笑嘻嘻地后退,就是不承认他是江梓墨。 周围冰雪奇缘的主题曲渐近**,许若醴的心情也跟着有些起伏。 虽然江梓墨这个傻瓜扮奇奇还死不承认,可是她承认,她被感动到了,被狠狠感动到了。 “你再不脱掉奇奇的衣服,我就要生气了啊!” 许若醴故作生气地瞪大了双眼,盯着奇奇,开口威胁道。 可是奇奇根本不理她,还摇了摇头,手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不安的许若醴终于发现了江梓墨。 她满心爱恋的他,正穿着一身绅士装,微笑着款款向她走来……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都会给你 他沿途一路走来,一百多米的距离,硬是走了好久。 许若醴惊喜地捂住了自己的半边脸,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要再多一点,就能倾斜而出。 江梓墨一直含笑看着她,眼里满满就只有她一人,在场的人眼看着,虽不说多么的感人至深,却也都感受到了平和的温暖和爱意。 好事者率先起哄鼓起了掌,许若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让流出来的眼泪落到地上,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抬头,与心上人对视。 在江梓墨快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事先安排好的小朋友拿着鲜花跑了出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 接过鲜花,江梓墨的步伐更加坚定,他一步一步走完了剩下的十米路,捧着鲜花站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你……” 许若醴瞧着自己的爱人,言语里有些许犹豫,张着嘴半天,才吐出了一个字。 “不是求婚,你放心。” 像是知道许若醴想什么似的,江梓墨坏笑着开口,惹得许若醴一阵脸红。 “虽然,这么大阵仗,看起来特别像,但是作为求婚的话,还不够……” 江梓墨顿了顿,自己倒先一步眼热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哽咽地开口,把手里的鲜花塞到了许若醴的手中。 “我只是,看你这段时间笑得勉强,所以想让你真正开心一次。” “解酲哥说,《冰雪奇缘》还有《奇奇和蒂蒂》是你最喜欢的两部动画片,每次你无聊的时候,就会找出来,看一遍又一遍……” “他还说,你一直很羡慕网上那些跟奇奇蒂蒂玩得很开心的网友,可是因为各种原因,你都没能来一次。” “我突然带你来这,你大概是疑惑却开心的吧。看见你一进来就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跑,到处买周边,我就知道,我们来对了。” “大家都说,迪士尼是守护童年的地方,那我就想在这里,简简单单的,给你圆一个小小的梦。” 话说到这,许若醴已然明白了江梓墨的意思。她看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细碎的光散在瞳孔里,如点点星辰,让人眼瞧着,就会不自觉地沦陷。他的睫毛很长,一根一根的,浓密分布排列在眼皮上,站得很远就能看得清楚。 “说来有些好笑,我们,情定一杯玛奇朵。” 江梓墨的话还在继续,他的视线落在许若醴手上的那杯玛奇朵上,满眼怀念。 “这根权杖,是我不久前自己设计的,以后,我希望在合适的时机,你能用它,来换取我的戒指,拿走,我的余生。” 拿走,我的余生。 许若醴的心,瞬间被这句话包裹住了,她想过很多次,她的余生,可能要自己过,却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要把余生交给她…… 看见许若醴眼里的光亮,江梓墨突然就有些紧张,他连忙低下头,躲避着她的视线,耳根子红了许多。 “若醴,你喜欢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以后……”梧桐将许暖流年 是我谢谢你 “唔……” 江梓墨话还没说完,怀里就撞进了一个人,他怔愣了一秒,连忙低头,就看见许若醴抱着他的腰,紧紧地把脸贴在他的心口处。 “我最喜欢抱抱了,我仅仅抱住你,你就是我的,逃也逃不掉。” 多年前她说的话又重新出现在耳畔,江梓墨听着,手绕过她身体,拍了拍她的后背,心终于在此刻,有了他们已经在一起,并且能找回以前谈恋爱那种感觉的真情实感。 “哦~”周围人起哄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迪士尼的好几个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给他们鼓掌,所有人都真心祝福着这对恋人。 “江梓墨,谢谢你。” 许若醴如蚊蝇般的声音从怀中传了过来,江梓墨把耳朵轻轻往下靠近了一点,才听清楚她接下来说的话。 “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些,为我圆了好久好久以前,就有的小梦想。”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哭腔,惹得江梓墨也有点哽咽,他抬起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开口。 “是我谢谢你,谢谢你能回来,谢谢你能回来我的世界。” 两人同时加大了拥抱的力度,紧紧地抱在一起,再不管周围的一切。他们,只想在此刻,做彼此的唯一。 封静雅带着助理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久久未动,她的嘴角带着微笑,似乎很是羡慕这样的感情。 “小姐,咱们该走了,过几天我会去联系许小姐的,或许,她会愿意帮您这个忙。 不过,她跟您长的太像了,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司钦衍那个家伙又不是真心的,不会对她怎么样,还有,你没看见许若醴有男朋友吗?这个男人一表人才,可不比司钦衍差。” 封静雅打断了助理的话,又看了不远处那对璧人一眼,随即带上了墨镜,转身准备离开。 “大小姐,老爷要是知道您逃婚,一定很生气,少爷也不好跟战友交代……” “行了,你别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爷爷最疼我,不会怪我的。” 程成见封静雅的脸上有了一点不耐烦,立马噤声,默默跟在了她的后面,生怕自家大小姐一个生气,又炒他一次。 封静雅离开以后,许若醴也离开了江梓墨的怀抱,虽然她想在男朋友的怀里多待会儿,可是周围围了这么多人,她再抱下去,就没脸见人了。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看,渐渐也散了开来,奇奇蒂蒂跑到许若醴的面前打了招呼以后,手拉着手离开了。 许若醴取下了皇冠,连着小权杖一起塞进了手袋里,然后拿出吸管在奶茶封口上戳了一个口子,插进去吸了一口奶茶,满足地眯了眯眼。 “你是怎么让奇奇蒂蒂过来的啊,他们的人气好高的,每天都有好多人围着。” “嗯…找我姐帮了帮忙,上次她来了一次以后,因为椰奶爸爸的关系,就进了俱乐部的人员名单。作为这边的贵宾,让奇奇蒂蒂过来捧个场,还是挺简单的。”梧桐将许暖流年 六年前的电话(1) 江梓墨似乎不愿意提起椰奶的爸爸,匆匆一笔带过,解释了一遍以后,也不再多说。 许若醴是知道江梓烟的情况的,她见江梓墨不愿意多说,以为他是因为姐姐争椰奶抚养权的事情遇到麻烦不开心,也就没有再多说话。 她不知道的是,江梓墨的确是因为江梓烟生气,但是他生气的点,跟椰奶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梓墨拢住她的肩膀,陪着她一起在园里面闲逛,神情却不复刚才的积极,隐隐带了点愁绪。 他偷偷看了身旁正低着头喝奶茶的女朋友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迪斯尼城堡,眼里似是有一层迷雾,深得让人看不清楚…… 两天前。 江梓墨从剧组回到家的当天晚上,江家所有人就在客厅对他进行了三堂会审。 “怎么样啊,你那小女朋友,没事吧?什么事情带回来给我看看?” 江梓烟怀里抱着儿子,正端着一个小碗在给他喂汤。小家伙这两天感冒了,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舅舅,抱。” 椰奶推开了妈妈伸过来的勺子,对着江梓墨张开了怀抱,江梓墨看见他奶萌奶萌的样子,心都融化了,伸出手就要把孩子接过来。 可是他的手刚伸了一半,就被苏女士给打回去了。 “妈,疼的!” “疼才好!你姐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回事?” 江梓墨什么都不想说,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抱椰奶,也没回答自家亲姐的话。 江梓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放下手里的汤,招呼保姆过来,把挣扎着还想抱舅舅的椰奶交给了她,然后低下头拂去了裤子上那些从椰奶鞋底掉落的灰尘。 她从茶几上拿了水果刀和苹果,准备给儿子切点水果吃。 “说吧,怎么回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江梓墨抬眼望了亲姐姐一眼,眼神里的情绪有些复杂,他紧了紧手,最终还是开口说了话。 “六年前我和若醴分手,你是不是介入这件事了。” “哐当”一声,江梓烟手里的水果刀掉到了茶几上,刀柄在边缘上横向转了一圈,紧接着坠落,掉到了下面的地毯上。 目睹着一系列的过程,江梓墨还有什么不懂的,他绷着脸,紧抿着唇不说话,身上顿时释放出了一股子冷气,似乎是在等着江梓烟的解释。 “梓墨啊,你别怪你姐姐,她当初也是心疼你。毕竟若醴那孩子跟咱们家……” “妈,心疼我的代价,就是害我伤心,远走异国他乡多年吗?” “江梓墨!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一直没发声的江父,看见老婆那伤心的样子,立马瞪大了眼睛,粗着嗓音呵斥住了儿子。 江梓墨心有不甘,憋屈地看了父亲一眼,然后狠狠地转过头,不再看自家父母。 愣了半天的江梓烟,在客厅的气氛冷下来以后,才慢慢从地毯上捡起了水果刀,把它好好地放在了果盘的旁边。梧桐将许暖流年 六年前的电话(2) 她叹了一口气,似是下了决心。抬头看了弟弟一眼,然后平静地开口。 “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你不用管!”江梓墨一改往日里的随和谦逊,语气很急的开口,“反正我知道了六年前的事情。六年前,是有人给你打了电话,要求你拆散我跟若醴,是不是?” “……” 江梓烟心脏突突地跳动了两下,她下意识抓住了上衣的边角。 想起六年前的那几通电话,以及通话以后,如实出现的一次次更坏的结果,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姐,那些人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这么害怕,铁了心要拆散我跟若醴?我是你的亲弟弟啊,我有决定的权利,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用吗?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和她谈恋爱,害的咱们家破产吗?!” “什么?” 三道声音从不同的方向响起,却是异口同声,江家其他三人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痛苦的江梓烟,根本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 “姐?!你什么意思?” 江梓墨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切地看着江梓烟,希望她能解释一下刚才话的的意思。 “你们先下去吧。” 江梓烟并没有理他,而是出声,支开了陪在客厅里面的几个佣人,待到几个人都离开以后,她才起身,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睡衣,走到客厅那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大家出声。 “六年前,我接了一个电话。我曾经试图查过对方是谁,可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打过来……” 江梓烟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因为谁都没说话,所以她的话清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那个人让我阻止你和许若醴在一起,我问他是谁,他不说,只是警告我,如果我放任你们继续在一起,他就会伤害你。” 说到这,江梓烟的声音有了些许疲惫,她转过身,单薄的身影在窗外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凄凉。 “梓墨,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你出的那场车祸?当时警察认定是对方全责,那个司机也承认是自己喝多了酒,没看清楚你,直接撞了过去。” “对啊,我现在手上还有当时的伤疤呢,难道……你的意思是?” “那个人第二天又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是他找人撞的你,这是一个警告,如果我再不出手阻止,他下次就会断你一条腿。” “……” 江梓墨震惊地看着姐姐,他从来没想过,方面的事居然另有隐情。 “梓墨,姐姐只比你大几岁,可是,我从小就疼你,你是江家唯一的男孩,如果你出事了,你让我和爸爸妈妈怎么办?” “……”江梓墨低下了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和许若醴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作为你的姐姐,只要你平安顺遂,我做什么都行。所以第一次,我拒绝了他,并且把你锁在家里,不让你出去。我以为,保护好你,或许你不比跟许若醴分手,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梧桐将许暖流年 六年前的电话(3) 江梓烟转过身,望向落地窗外明亮的路灯,她突然觉得,此刻的夏夜,比六年前的那个冬夜,还要冷的多。 “可是我没想到,蓝予琛居然也和那通电话的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梓墨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急切地站起来,走到了江梓烟的背后,刚准备开口,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江梓烟一个手势,堵在了喉咙里。 “蓝予琛临走之前,安排了他在江氏的贴身助理,把之前我给他的一份商业资料,送给了对家。 那个时候江氏刚刚上市,那份资料是上市后第一个工程的竞标资料,对家拿到我们的底价之后,第二天就在谈判会议上,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紧接着就有人在网上放出公司黑料,造谣我们的产品有问题,负面新闻连续了一周,股价一跌再跌,濒临破产。” 如今再说起这些,江梓烟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波澜,对于经历过的事,大概人都有一种再战一次会做的更好的自信。 “那半个月我在公司里焦头烂额,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逆转颓势。就是那个时候,那个人再次给我打了个电话,一上来就告诉我事情到底是谁做的,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并承诺会给我们提供资金支持。” “江梓墨,一边是弟弟的爱情,一边是家族的兴衰荣辱,换做是你,你会如何抉择?” 江梓烟终于正眼瞧了弟弟一眼,只是那一眼实在温凉,颇有些怪罪之意。 “你可以追求自己的爱好,出国,搞设计,去更好的公司做高管。作为你的姐姐,我心甘情愿替你撑起一个家的责任。但是如果江氏破产,将有多少人面临失业,多少家庭落入困难。 一朝从云端跌落,你江梓墨还能无忧无虑的,去爱着你的女朋友吗?” 江梓烟的质问太过于现实,冰冷的话像是一把把冷箭,射向了他江梓墨,戳得他有些无地自容。 “对不起。” 他还想说更多的话,但是他无从开口,姐姐就这么身着单薄的外套,站在他眼前,明明比他还挨了半个头,却在他离开的这几年里,撑起了江氏的一片天。 无论他在国外,在华尔街,是多么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在江家,他可能一辈子,都是被江梓烟保护着的弟弟。 他没有任何资格,去责怪自己的姐姐。 听到弟弟真诚的道歉,江梓烟那颗因为他的质问而变得冷硬的心,也稍稍转暖。 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弟弟的肩膀。 “还好你们还能在一起,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们。以后,要一直幸福下去啊,我的弟弟。” 江梓墨脸色温暖了许多,他抬起右手,抚上姐姐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姐,我会的。” 苏女士眼瞧着姐弟俩从刚才的剑拔弩张,变成此刻的温暖相拥,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和老公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欣慰。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六年前的事的?”梧桐将许暖流年 一个决定 和弟弟坦白了多年的心结,江梓烟的心里豁然开朗,她一脸轻松地拉着弟弟回到了沙发上,终于开始询问起最关心的话题。 “若醴前两天在剧组的时候,接到了神秘电话。” “她被威胁了?”江梓烟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才是对电话内容的推测。 “没有……具体的我不知道,这是我在她和辛起云他们谈话的时候偷听到的。说到这一段她还特意把我支出去了,我多留了个心眼,等在门口听见的。” 对于自己趴墙根的行为,江梓墨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眼里快速划过了一抹尴尬。 “电话那头的人给她放了好几段录音,涉及到发生在她身上的很多事情,成功引起了若醴的注意。后来对方就要求她出去,到一个指定地点,我不放心,在后面跟着她,结果,她差点就被一枪打死了。” “天哪,那天的情况居然是这样?” 苏女士震惊不已,她连忙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颇有些后怕,那天她被吓晕,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清楚。醒了之后一早就被送走了,也没跟若醴说说话,只知道是有部队在后山抓犯罪分子,却没想到许若醴也被卷了进来。 “后山那些人……是冲她来的吗?” 她颤颤巍巍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准确的来说,不只是,辛起云他们盯了好久了,好像是因为从事非法交易,并不是冲着若醴来的,但是伤害她的那个人,的确跟他们有点关系。哦对了,说到这……” 江梓墨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姐,当初出资帮助我们的人,是哪个公司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不过,说起来还真的是幸运,x国的封氏集团你知道吗?是它旗下的信宏基金投的资金,那个人没露面,拜托别人做的。” “……” 江梓墨突然有一种自己也被玩进去的感觉。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 江梓墨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越发慌乱起来,六年前的事一点一点浮出了水面,却让人那么的难以接受。 有人一直躲在他们的身后,窥探他们的生活,甚至不惜用上先打击后拯救的方法,也要让他们动手,让若醴的生活一点一点陷入绝望。 各种情绪压在心头,江梓墨的心变得闷闷的,他想要寻找到突破口,可那只看不见的黑手,来无影去无踪,一点痕迹也没留。 看来有些事,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要对付比江氏还要强大的对手,他只有变得更强。 “信宏现在持有我们的基金吗?” 被问及此处,江梓烟自信地笑了笑。 “不了,三年前我就想办法把他们手里的股份都买了过来,你放心,姐姐也不喜欢被别人指挥。” “嗯,那就行。” 江梓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心里的某个决定却就此改变,真正走上了一天新的旅程。 …… “我有点累啦,我们回去好吗?” 许若醴喝完了手里的奶茶,突然就觉得对接下来的项目兴趣缺缺,醇厚的奶茶味还萦绕在唇角,她突然有点反胃。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信你个鬼 “是不是走累了?我背你?” 江梓墨说着蹲下身,抓住了许若醴的脚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小腿肚,轻轻揉捏了几下。 “唔…江梓墨,我发现,你从国外镀了一层金回来以后,还变暖男了呀。” “嗯,说得好像我以前对你很坏似的。” “哼,是谁哦,我求他一天,愣是不把数学报纸答案给我,害我交了一份错误率极高的作业,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 “你还好意思说,那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我都怕跟别人说你是我同桌。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肚子里的墨水,你是一点没沾到。” “嗯~~” 突然被损,许若醴那个不服气,哼出了一个长长的音节,然后把嘴贴近了江梓墨的耳朵。 “墨水就不用沾了,我只想做你爸爸。” “啪” 许若醴调皮的话刚说出口,她的小腿肚就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她的皮肤嫩,最禁不住拍打,雪白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一大片红色。 江梓墨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立马伸出手,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摩擦,想要挽救一下,岂料还没摸两下,许若醴的小脾气就上来了,她气呼呼地把人推到了地上,抬腿就走,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江梓墨心里那叫一个后悔莫及,他刚才顺手就拍了一下,根本没想到控制力道。 这下好了,把人弄生气了,她最怕疼,他接下来可怎么好?? 江梓墨心里着急,脚却比大脑反应更快,跟着就站起来追了过去。 于是人群中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女孩子,气呼呼地跑在前,身后跟着一个帅气俊朗的男人。女孩似乎不愿意被男人抓着手,拼命反抗想甩掉,奈何后面的人下了决心,用力拽着女孩的手,就是不撒手,还不停地开口,说些哄人的话。 许若醴刚开始是真的有点生气。 她平时最怕疼,江梓墨刚刚的力度不小,直接把她小腿肚拍红了。 如果是自己做错了,她认,但是她明明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就被“打了”,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冤枉。 她又不是真想想做他爸爸的! “你打的太疼了!” 再一次被拉住,许若醴也不甩开了,她站定在原地,撅着嘴,颇有些孩子气的瞪着江梓墨,开口的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是是是,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下次?” 许若醴一听这个,整个眼睛都瞪圆了,颇有一种你说是我就咬死你的冲动。 “不不不,说错了,我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你这是家暴!” “……??” 江梓墨这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就打了小腿肚一下,还扯上家暴了??他有点点冤枉啊! “哼。” 也许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许若醴不自然的冷哼了一声,表情慢慢变暖,好了很多。 “我以后一定注意,你别生气了,幼稚鬼小朋友!”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许若醴下意识就回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管江梓墨的脸色如何,蹲下身朝着他的小腿肚就拍了一下。 江梓墨:……??他是不是跟小朋友谈恋爱? “还给你啦!我们俩扯平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计较了!” 许若醴拍完江梓墨的小腿肚以后,就拍了拍手掌,然后站了起来,颇有些得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径直往前走,把自家男朋友给丢在了身后。 “……” 面对自家女朋友幼稚的行为,江梓墨简直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追了上去,又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直到把人哄的喜笑颜开以后,才又搂着她,往定好的酒店走。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谁也没说话,似乎都在想着自己刚才的行为。 直到一段沉默以后,许若醴才率先开口。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啊。” 她把江梓墨的手从肩膀上拉了下来,然后主动钻进了他的掌心,任由他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 “没有啊,很可爱。” 江梓墨淡淡回了一句,望向前路的眼神却亮晶晶的。 “真的吗?我觉得我有点无理取闹,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刚才你那一下打得是真疼。” 男朋友看起来“冷淡”的回应,让许若醴的心七上八下的,有些后悔。她怎么说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做起撒娇使性子的事情来,现在想想,真是怎么想怎么变扭……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再道歉的时候,江梓墨的话再次响起。 “让我想起了以前,我喜欢你这么真实的样子。你不用觉得我会介意,若醴,这些年,我很想念你霸道的样子。” 许若醴看向江梓墨,他的侧面线条简洁而冷硬,比六年前多了几分成熟。 她大概,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今天晚上吃什么?” 正当她开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江梓墨再次开口,侧过脸笑着问她意见。 “嗯……” 他面带微笑的双眼,不知怎么的,在此刻让她感觉到了无比温暖。 “都好,就吃……川菜吧。” 整段垮掉。 江梓墨心里刚涌起的幸福,被许若醴这略带恶意的建议给吓退了一大半。 “哈哈哈。” 看到他黑了几分的脸色,许若醴毫不留情地做了个鬼脸,然后甩掉了他的手,往前跑了两步,把人丢在了后面。 江梓墨怔愣了有好几秒,直到看见她放肆和得意的笑容,才发现自己是被耍了。 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怒意,就只有从心底里由衷散发出来的幸福。 这种被女朋友的调皮耍得团团转的幸福,是他盼了许多许多年的。 …… 江梓墨定的是迪士尼主题酒店的情侣套房,当时他只是想给许若醴圆梦,没想太多,直接就定了一间。 可是不冷静的后果,总是严重的,此时的他,与许若醴两个人,正对着情侣套房上那娇艳欲滴的红色花瓣,以及特意摆放在床中间的一盒durex,双双红了脸……梧桐将许暖流年 所谓姐弟(1) 两人双双红了脸,一个往左转假装看窗外的风景,一个往右走进了浴室假装找东西。 “咳......” 饶是江梓墨内心再强大,他还是被这布置得及其有情调的房间吓到了。清了清喉咙,他放下了手里的背包,拿着手机走到了浴室门口,敲了敲浴室门。 “若醴,我,我出去打个电话,你要吃什么吗?我帮你带回来。” “不用了......” 此时的许若醴,正盘腿坐在马桶盖上,手撑在大腿上捂着脸,对着一整面墙的镜子发呆。 想想刚才那个尴尬死的局面,她就恨不得掏出手机自己再定一个房间。迪士尼酒店的服务什么时候这么周到了?连...避孕套都给准备好了。 “好,我待会儿就回来,晚点我们出去吃饭。” 江梓墨低了一度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直到房门“砰”地关上,门锁落下,许若醴那持续了好几分钟的脸红,才稍稍有些好转。 “呼......”她长舒了一口气,随手从一旁的置物架上取了一块毛巾下来,准备先洗个脸。 江梓墨根本就没走多远,出了门的他立马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又往外走了几步,等他到电梯口的时候,电话正好接通。 “喂...”江梓烟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旁边隐隐约约还有椰奶的笑声。 “姐,床上的东西是不是你准备的?” “哈......” 听到江梓墨隐忍着怒意的声音,江梓烟当即就笑了,她从果盘里叉了一片苹果,慢条斯理地递到了自己的嘴边,然后才回答,“嗯...杜蕾斯不行吗?还是尺寸不对?对不起啊,姐姐还是小时候给你洗澡的时候看过,现在不知道买哪个,就随便买了个普通尺寸的~” “我说的是尺寸!”江梓墨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叮”地一下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对年纪看起来还挺小的姑娘。他尴尬了一秒,装作等了好久的样子,径直与她们擦肩而过,进了电梯。 “我说的是尺寸...的问题吗?我们现在还没那个什么,你别多管闲事好不好!” 这话说的江梓墨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在这么一个上了床都没有结果的年代,他居然还没有和女朋友走到那一步,说出去怕不是都没人信。 “哈?江梓墨,你真的假的?我弟弟居然还是个纯情小处男?不是吧?” 江梓烟苹果才嚼了一半,差点被呛着,但是考虑到儿子还在旁边,她立马压低了声音,手捂住了话筒,心虚地瞥了某人离开的方向一眼。 电话里的埋怨还在继续。 “你......少管,总而言之,待会儿我会带若醴出去吃饭,如果我们回来之前那床上的东西还没处理掉,我就把东西邮寄到集团总裁办。” 说完这句话,江梓墨也不等姐姐有什么反应,立马就按了挂断。 “兔崽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弟弟挂了电话,江梓烟那叫一个气啊。 “那句话说的没错,弟弟这个物种,就是来提升姐姐战斗力的!” 想她江梓烟在外名声多么温柔,每次一到江梓墨面前就得炸毛,对椰奶她都没动过这么大肝火!梧桐将许暖流年 所谓姐弟(2) 不行,不报复回去,就不是她江梓烟的性格! 江梓烟暗搓搓地抓着手机,抱着怀里的抱枕想了还一会儿,嘴角慢慢露出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坏笑。 “喂,小夏?你现在还没离开酒店吧?嗯...过一会儿,等江梓墨他们出来了,你去最近的超市,给我把每个牌子的避孕套,各种类型型号的,都给我买一个。嗯对,然后送到江梓墨那房间去。一定要摆在最醒目的位置!” “哦对了,再给喔留一张纸条,就写:江先生,这是我们店所有的品牌避孕套了,希望您高抬贵手,别对我们之前的安排不满,如果满意的话,请给我们个好评谢谢!”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江梓烟已经能想象到自家弟弟的表情,她得意地眯起了双眼,笑得像只狐狸。 “之前那些布置都不要撤,再给我布置得少女心一点,多放点蕾丝!我弟妹喜欢!” 才怪! 许若醴喜不喜欢她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讨厌,最重要的是,江梓墨最讨厌蕾丝了,叫他刚才挂她电话,不给这个小兔崽子点颜色看看,她这个姐姐就白做了! “嗯,做完这些就给你放天假,挂了。” 江梓烟心情很好地挂了电话,顺手就把江梓墨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反正她这两天带椰奶出来散心不在s城,等她回去的时候他又要去录新节目了,根本没机会见面! 把一切都安排好,心情美滋滋的江梓烟才把手机丢到一边,准备看儿子跟别的小朋友玩,谁知一道温凉的声音紧接着就从背后响了起来。 “你要给谁买避孕套......” ...... 江梓墨找自家老姐投诉完以后,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他想想觉得尴尬,还是决定去前台再开一个房间。如果许若醴害羞的话,他们就分开来睡。 一切办好,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期间许若醴下了楼,等江梓墨拿到房卡,他们就一起出了门。 迪士尼小镇的消费不算太贵,许若醴最终挑了攻略上推荐的一家店,两个人简单吃了一点以后,又出去散了散步,知道晚上八点,从回到酒店房间。 “嗯,我进去拿个行李,你就住这间吧,我待会儿去旁边住。” 江梓墨开了门,把话说完以后才把房卡插好,然后拉起女朋友的手就准备进去,谁知,随着套房里面的灯光亮起,比之前更华丽的装饰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啪嗒” 许若醴目瞪口呆的间隙,原本就没垒好的冰淇淋直接掉到了地上,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松开男朋友的手,就这么径直地走了进去。 人才啊,简直就是人才..... 简单看完卧室里面的装饰,许若醴的心里只剩下了这几个字。 如果到现在她还猜不到是有人刻意想撮合他俩的话,她就太傻了。 她略带调侃地看了江梓墨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往床上看去,果然就看见了比刚才更为强大的画面。 一盒盒各品牌的避孕套,就这么整整齐齐地,按照包装大小排列在床尾,连花瓣都比第一次见的时候多。梧桐将许暖流年 塑料姐弟情~ “……”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熟悉的尴尬,江梓墨看着床上那些粗略数下来,差不多有二三十个避孕套,肺都要被气炸了。 呵!他早该猜到的!这塑料姐弟情!! 就在他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许若醴倒是率先伸出了手,取走了一堆避孕套中间的那张粉色的纸条。 “江先生:这是我们店所有的品牌避孕套了,希望您高抬贵手,别对我们之前的安排不满,如果满意的话,请给我们个好评谢谢!” 希望您高抬贵手…… 您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许若醴怔愣了一秒,然后立即甩掉了手里的纸条! 头也不回地捂住脸,就冲向了卫生间。 “若醴,你听我解释……” 江梓墨不知道纸条上的内容,只是下意识地想追上去,可是许若醴跑得太快,一个闪身就跑了个没影,“砰”地一下把卫生间的门用力关上了。 “……” 江梓墨对着她离开的方向愣了有好几秒,然后才收回视线,低着头看向了地上的纸条。 待到他把纸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以后,他只想立马叫快递小哥来,把这一堆东西,送到集团总裁办! 水龙头“哗啦啦”的,已经流了有半分钟,许若醴把头埋在水盆中间,不停地接水拍脸,可是两边的脸就像是自带什么加热的特异功能一般,连拍了好几下,热度还是一点儿都没有下降。 “咚咚咚。” 卫生间的房门被敲响,许若醴下意识就把水龙头的开关往上抬了一点,想营造出自己在洗漱的假象。 “嗯…东西我待会儿收拾好,这个房间就给你吧,我…我走了。” 江梓墨匆匆留下这句话以后,门外就再次安静了下来,许若醴又动了几秒,确定他不在门口以后,她才关掉了水龙头,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去。 放下毛巾,许若醴一抬眼,就看见了镜子里,被水打湿发鬓的自己。 这张脸,比起六年前,明艳了许多。她平时注重运动健身和保养,皮肤紧致又白嫩,脸上并没有什么皱纹,甚至跟二十出头相比,还多了点成熟女性的韵味。 只是,再怎么漂亮,也依旧不是二十岁的样子了。 而他们,今天,就这样吗? 许若醴抬手,手心贴在了心口处,感受着那里正蓬勃跳动着的心脏。这颗心,过去,现在,将来,都只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剧烈跳动。 即使曾经受过伤,放弃过,可是心动的感觉,爱情真正的样子,她再不会从另一个人身上,体会到了。 她和他错过了六年,接下来的人生,还有多少个六年? 许若醴的视线渐渐失焦,她感受着心跳,突然想起六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雨夜。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在送他离开以后,在地铁洗手间的镜子前,紧紧摸着自己剧痛的心。 两个同样鲜活的身影就这样,在她的脑海中渐渐重合,最后交叠成为了一体。 她,不想再,错过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挑xxx的某男主 江梓墨双手交叠在胸前,盯着半床的避孕套看了好久,才从旁边拿过垃圾桶,从最小的那盒开始,一件一件把东西丢进垃圾桶。 这脾气是越丢越大。 “呵…最小号的,江梓烟,你够狠。” 原本以为姐姐应该对他这个弟弟有点自信,最低也是应该准备正常尺寸的,可是他第一个拿到的,就是网上流传,“牙签”残废者专用的小号。 不仅如此,江梓墨一眼扫过去,大大小小几十个避孕套,有一半以上都是正常偏小的,还有一部分是比较奇葩的…… 螺纹,凸点,持久。 …… 他心里那个气啊,抄起手边最不顺眼的一个红色包装,对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垃圾桶,就是一个远距离投篮。 没用多久,半床的避孕套就剩下了几个,由于是按照大小排列的,所以剩下的那些,就是市面上比较少人买,尺寸比较……的产品。 看到这些,江梓墨黑了一大半的脸才稍稍有点好转,他挑了挑眉,从几个包装里面,挑了一个淡金色包装的,拿近一看,嘴角顿时露出了一丝微笑。 嗯,超薄……可以。 到这,某人已经完全忘掉了自己最初的打算,趁着许若醴还没出来,偷偷摸摸就把这盒淡金色的“好朋友”塞进了西装的裤兜里。 拿完这个,江梓墨似乎还觉得不够,又从剩下的里面挑了几个,然后一股脑儿地塞进了左右两侧的裤兜里,那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等到两边的口袋都鼓了起来,他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不再挑选,把剩下的几个包装全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把桶塞到了一旁的桌子下。 “静待你的有缘人吧~” 最后再瞥了垃圾桶一眼,江梓墨摸了摸鼓鼓的口袋,眼里多了几分满足。 没关系,早晚会用到的。 “咔哒。”浴室的房门传来了开动的声音,江梓墨赶紧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低下身干劲十足的开始收拾床上的花瓣。 “哦,你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帮你把床上的花瓣给清理掉。” “没…事。” 许若醴低下头,走到了一旁的茶几前,准备从随身带的化妆包里面拿卸妆的东西。 “那个。” “啊?”江梓墨突然的出声,吓了许若醴一天,她的手抖了抖,差点把手里的水乳给摔了。 “这些东西,不是我准备的,希望你别介意。” “……嗯。” 许若醴低下头,默默抓紧了手里的乳液瓶,刚才才鼓起地勇气,再次因为他的话,退缩了些许。 原来不是他准备的…… 她的睫毛垂下,原本害羞又带点期待的眼神,一下子被失望取代。 默不作声地拿好东西以后,许若醴直接就进了浴室,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等到浴室房门关好,一直“努力”整理床铺的江梓墨,才放下了手里的花瓣,有些颓废地仰躺在了床上。 还是……不行啊。 如果她不愿意怎么办。 这样想着,江梓墨从裤兜里,掏出了先前藏好的几个避孕套,准备坐起来把它们扔进垃圾桶……梧桐将许暖流年 c 塞的时候没注意,坐在床上裤兜还会卡着,江梓墨用了点力才把第一盒扯了出来,他叹了一口气,从床上下来,走到了沙发旁,一个一个把东西丢进了那边的垃圾桶。 “江梓墨,这边的淋浴头好像坏了,你能.....” 正当他把最后一盒超薄掏出来,准备扔进垃圾桶时,半天没把淋浴头弄好的许若醴急匆匆地拉开了门,探出头向他求助。 “啪嗒。” 本就心虚,再加上受了惊吓,江梓墨手一抖,东西直接就掉到了地上。他反应极快地后退了一步,绷紧了身体,眼神都不敢看向浴室,生怕自己对上她的视线会尴尬。 “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吗?” 许若醴闭着眼睛,大半个身体都藏在玻璃门后,只露出了锁骨以上的部分。刚才她怕出去尴尬,所以索性脱了衣服准备先洗个澡,谁知洗面奶起了泡,淋浴头突然就不出水了,她闭着眼睛检查了半天,还是没解决,只能摸索着裹了浴巾,开门朝江梓墨求助。 意识到不对,江梓墨终于抬头看向了她,下一秒耳根子却红了个彻底。 此时的许若醴,虽刻意把身体藏在了门的后面,但锁骨周边雪白的皮肤仍旧暴露了一大片,精致的锁骨上沾了水,同样湿透的秀发分了好几缕搭在两肩,发梢上的水贴着皮肤往下,直往心口处的缝隙下去了。 c。 江梓墨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然后就赶紧故作淡定地撇过了头,看向别处。 “咳。。。”他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也不好意思往她的方向看了。 “没什么,扔东西的时候的没对准,扔到旁边去了。” “哦......那你要不进来,不对。”突然感受到胸口处的毛巾渐松,许若醴一把抓住了源头,及时阻止了它往下掉。 说起来怎么感觉邀请他进来似的......她的脸倏地红了,身体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我脸上抹了洗面奶看不见,洗手台离得太远了,你可不可以,进来帮我洗一下脸呀。。。” 越说越觉得有歧义,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许若醴的声音轻得都快听不见了,以江梓墨站的位置听起来,又奶又萌,酥得他一颗心立马就软和了许多。 “咳......好,你等一下。” 即使刻意不去看她,江梓墨眼角的余光也还是能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身形,她看起来大概是有点紧张,手紧紧抓着胸口的毛巾。 水沿着皮肤滑进胸口的一幕重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江梓墨的内心突然窜出了一团火,他俯身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避孕套,借并利用这个间隙紧闭上了双眼,尽量不让自己再看她。 凭借着记忆摸到浴室门口,许若醴已经退了半步重新扎好了浴巾。感受到他的靠近,她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顺着胳膊握住了他的大拇指。 直到感受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许若醴才彻底安心了下来,她依旧闭着眼睛,却立马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梧桐将许暖流年 哦豁,我男朋友脸红了哎。 “江梓墨......”她开口,用甜甜的声音唤住了他。 “嗯?” “有你真好。” 有你真好,虽然我可以自己抹掉泡沫睁开眼,但是我还是宁愿变成“残废”,去做那个被你宠的人,以后要一直拉住我的手啊,江先生。 还好有你宠我,幸好有你无条件宠我。 许若醴在心里说完了剩下的话,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明艳,就这样落在了睁开眼的江梓墨眼里。 他曾对她说过,最爱她的眼睛,可是他没说,其实,闭上眼睛弯眼笑的她,更加娇俏。 “去洗脸吧,再不洗都要干在脸上了~” 肌肤上不舒服的感觉一直刺激着她,许若醴撅了撅嘴,握紧了手里的大拇指。 江梓墨无言地笑了,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洗手间走。 这间房的浴室很大,盥洗盆正好就在浴室相对的方向,许若醴两眼一抹黑,即使有男朋友在身边,也还是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扯开浴巾走了光。 “你等一下,我给你再拿条毛巾。” 低头快速瞥了许若醴身上的浴巾一眼,江梓墨把她的手放到盥洗盆旁,走到不远处的置物架上取了一条小的毛巾,然后返回,抬手打开了水龙头。 然而,半滴水都没有流出来。 “看样子应该是突然停水了,我去外面拿两瓶矿泉水,先帮你把脸冲干净。”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梓墨的眼神全程都避着她的身体,可是只要在她身边,他身上的温度就不会低。为了避免她听出什么异样,他只能尽量控制着嗓子,用听起来比较清脆的嗓音跟她说话。 许若醴乖乖点了点头,眼睛闭得更紧了。 江梓墨的动作快,没两秒就拿了两瓶水回来,他扭开了瓶盖,手轻轻搭在了她的后脖颈上,带着她低下了头,面对着盥洗盆。 他的手微凉,贴在她血液运动最频繁的地方,与她温热的肌肤触碰在一起,莫名地同时刺激了两人的心弦。 许若醴的脸压得更低了。 “可能会有一点凉。” 细心地提醒了一下,江梓墨忽略了心头的那份悸动,把水倒进了手掌心,然后轻轻敷在、上她的脸颊,顺着皮肤的纹理把泡沫推到一边。 他的动作很轻柔,似乎是怕弄到她眼睛里,在清理眼周的泡沫时,从最里面往外推,然后再沾水推,反反复复,一点一点慢慢处理。 许若醴突然就想到了许永儒,许多许多年前,她的爸爸也是这样,用热毛巾给她擦脸的。 “好了,睁眼吧,” 仔仔细细用湿毛巾把边角残留的水渍都擦掉,江梓墨终于能直起腰,他轻轻扭了扭头,往后退了一步。 许若醴闻言抬头,对着镜子慢慢睁开了眼睛,没有感受到一点残留,她开心地转身,对着他就冲了过去,来了个熊抱。 “木马!”用力在一脸懵的江梓墨右脸上亲了一口,许若醴的腰往后退了退,就看见他的脸红得像个红苹果。 “哦豁.....我男朋友脸红了哎。”梧桐将许暖流年 标题被我吃掉了 江梓墨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领口处的纽扣还开到了第三颗,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许若醴穿着浴巾扑过来跳上他身体的时候,他怕她摔,下意识就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了她的屁股。 此刻,她的长腿夹住他的后腰,浴巾下面,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穿的...... 两人面对面紧贴着,中间只隔了两层的布料,这种姿势,真的很羞耻...... 许若醴显然也反映过来了,她说完那句话以后,屁股立马就往后退了一点,让两人之间的缝隙大了一点。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强迫自己往后扯了扯脖子,把头瞥向一边,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 可是许若醴在往后退的时候,肩膀以上出于平衡,已经往前靠了许多,就差把脸贴上他的颈窝了。此刻的她均匀地呼吸着,温热的气息就这样直接吐向他的耳后,把他身体最深处的感觉都勾了出来。 许若醴的身体备受煎熬,出于本能,她吓得抱住了男朋友的脖子,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一个字也不说,大脑一片空白。 要不是感受到她脸颊的热度,江梓墨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内心涌起了一股冲动。 真想直接把人按到墙上狠狠亲一遍啊! 可是理智告诉他,并不合适。 江梓墨闭上眼,紧紧皱着眉头,两人就用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几秒的沉默。 最后还是许若醴没忍住,小声开了口。 “你......放我下来啦~” 心境不一样,许若醴都忘了控制嗓音,这样极其酥软的语调,如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了江梓墨的心,不停地撩拨着他。 这个小妖精! 他默默在心里低吼了一句,当机立断松了手。 岂料,被害羞包裹着情绪的许若醴,一点准备都没有,他突然松手后退,吓得她一个没稳住,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幸好江梓墨在松手的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 他眼疾手快地出手,抱住了她的腰,整个人往她的方向转了半圈,稳稳地把人重新接进了自己的怀里。 突发的意外,出手接住她是本能,但是由于他动作太急,后脚跟没站稳,整个身体顺着惯性,直接把许若醴推到了洗手盆旁边的镜墙上! 许若醴后背贴上墙,退无可退,被迫扑进了江梓墨的怀里。 置换了位置,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更近了。 “疼。。。。。” 许若醴的膝盖刚刚磕到了洗手台的边角,疼得她委屈地叫了出来。 顾不上两人之间的尴尬距离,有仇必报的她,居然对着江梓墨的锁骨,就咬了下去! “嘶.....” 知道她受伤,江梓墨一个闷哼,咬着牙不出声,默默忍住了。 浴室里的热气还未散去,雾气凝结成极小的水珠,附在镜子上。许若醴的头发湿哒哒地搭上了江梓墨的衣领,打湿了他的上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许若醴松嘴的时候,他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一排浅浅的牙印。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再吃一个…… 其实,咬上江梓墨的那一刻,许若醴就后悔了。 看到他锁骨上的红印,她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摸了上去。 “疼吗?对不起。” “没事。” 听到她的道歉,江梓墨还是挺窝心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干嘛非得咬他,但是能换来她的心疼,好像还不错。 许若醴并不这么想,她拧着眉看着那牙印,犹豫了两秒,对着它就亲了下去! 锁骨上突然贴上的温度,江梓墨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就被这么一个淡淡的,甚至带有歉意的吻给破了! 也不管许若醴什么反应,他放在她后背上的手一个用力,直接把人紧紧地压进了自己的怀里。 嘴贴上了她的耳垂,江梓墨喘着粗气,红着眼用十分沙哑的声音开口。 “若醴,你在勾引我。” “我没有……” 突然被按进怀里,许若醴立马瞪大双眼。感受到两腿之间的热度,隔着两层布料,她切实地感受到了那儿的强大。 “对不起,我,我不是……” 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场景,她的脸直接红成了番茄,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害怕和颤抖。 看见她眼里的害怕,江梓墨的理智渐渐回了笼。 还是没准备好吧,算了。 他狠了狠心,松开了一点,却还是抱着她的后腰。 “别动。我就抱一下。” 两只手环抱住了她的腰,他把下巴抵在了她的锁骨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重重地呼吸着。 许若醴一动不敢动,就这样僵直着身体,任由他抱了她好一会儿。 好几分钟过去,喘气声渐渐平息了许多,江梓墨抽出了一只手,摸上了许若醴的后脑勺,一边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温柔地开口。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此时的许若醴,情绪也平静了很多,初次面对这种情况,她只是下意识想躲闪,但她毕竟是成年人,所以缓了一会儿以后,也就渐渐适应了。 听着江梓墨温柔的安抚,她的鼻子猛地一酸。 她哪里不知道啊,男人冲动起来得不到解决,是很难受的。 可是她的江梓墨,怕吓到她,居然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就只是单纯地抱着她,同时还不忘安慰她的情绪。 许若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就这样被触动了。 她往后退了退,双手捧住了他的下巴,对上了他有许多红血丝的双眼。 “江梓墨,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嗯,不过,没关系。” 江梓墨不愿意多说,他把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前,深情凝望着她的眼睛。 “我再抱一会儿就行,可以吗?” 他的呼吸还是很混乱,眼神里压抑着情yu,许若醴觉得,自己再这样看下去,大概就要陷进去了。 但是…… 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江梓墨,我要听你说爱我。” “……” 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意外,但随之就被更强烈的温暖所取代。 他迷离的眼神渐渐坚定了一些,开口的语气也温柔了起来。 “许若醴,我爱你。” 听到想要的答案,许若醴心中的弦立马就断了。 她强势地,吻了上去。 —— 1 许若醴想,如果此时此刻,有个天使出现,问她强吻江梓墨以后,心态如何,她一定会回答。 日,了,狗,了。 为什么? 呵。 那些小黄文写得贼溜的同行不是跟她说,男人都用下半身思考,女人只要轻轻一勾,他们就会缴械投降吗? 那为什么,被她亲了的江梓墨,会睁着眼睛,跟她大眼瞪小眼? 江梓墨,你他喵的,倒是上...啊。 是不是不行!!! 许若醴依旧乖乖地跟他对视,心里却是无比愤恨。 她都这么主动了,为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应该特别热烈地开始回应吗? 就这么看着她算怎么回事,她是女孩子,好尴尬的好吗? 许若醴眨了眨眼睛。 难道是她的吻技不行吗?可是,她也没什么经验啊,难不成他在等她,像上次那样伸舌头吗? 不行了,上次她就是没伸过,想耍个流氓,现在可是紧要关头,要是一个做不好,被吃干抹净了怎么破。 emmm。。。虽然她在勾引他。 许若醴动了动嘴唇,牙齿不安地咬住了下嘴唇,算了...她还是不亲了。 闭上了双眼,她刚准备撤,一直没反应的江梓墨,终于有了动作,他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用力回吻了她。 意料之外的回应,许若醴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然后柔软成了一滩水,她想,就算现在把自己交给他,她也是愿意的。 这样想着,她主动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 漫长而缠绵的一吻结束。 不知什么时候,江梓墨已经把许若醴放了下来,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抵着额头在喘粗气。 “你.....” 虽然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但是江梓墨还是有些不确定,他垂下眉,有些迟疑地开口。 “我先洗......” 许若醴发誓,这是她能说的最大尺度的话了,毕竟是坚持了二十六年的老处女,她也要面子的,好吗? “呵......”江梓墨闭着眼睛,轻笑出声,“可是没水啊......要不,先运动?” 听见他的取笑,许若醴又气又恼,她小女人地推了他一下,转身就往淋浴间走。 江梓墨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又把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只是这一次,又用嘴咬住了她的耳垂。 轻轻吸吮了几下,他方才松开嘴,用低沉又撩人的嗓音开口。 “等我一会儿,我去前台问问,待会儿,一起洗......” 许若醴的心颤了颤,这种带有颜色的示意,也太羞耻了把! 她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江梓墨这才松开了手。 就在两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许若醴重新站到淋浴头下面时,停了好久的水,突然倾泻而下。 她愣了几秒,抬头正准备叫江梓墨,一个身影就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中,冲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 许若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点点,听着他的话,变成如现在这么个羞耻的样子的。 她只记得,江梓墨冲过来以后,就抱紧了她,把她压在了墙上,狠狠亲她。 此时的她,浴巾半褪,落在腰间,上半身就这样一丝不挂的,贴上了他的身体。梧桐将许暖流年 2 江梓墨正专心致志攻击她的脖子和锁骨,一亲一咬,非常有技巧,简直要把她逼疯。 许若醴颤抖着,出于本能轻轻把他的肩膀往外推了推。 谁知江梓墨一把抓住她的手,控制住了她。 花洒的水不停落下,很快就打湿了两人的衣服,浴巾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她有点难受。 “帮我脱衣服。” 江梓墨迷糊地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开口,温柔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霸道。 许若醴早已被亲晕,也不反抗,就这样听话地抬手,一颗一颗的,解开了他衣服上的纽扣,帮他脱掉了衬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许若醴误以为自己已经晕过去时,紧抱着她的江梓墨,突然停止了亲吻。 他加大了搂腰的力度,深情地凝视着她。 “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如果当初,我没那么倔强,我们会不会,早就结婚了。” “可是现在想想,你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和倔强,当初的我,还真做不了第二个选择。” “若醴,我爱你,很爱很爱,过去,现在,将来,都是。” 这些肺腑之言,引得许若醴一下红了眼,她抬起手,缓慢的,一寸一寸的轻轻抚摸起他的脸。 “我也是......” 我爱你,很爱很爱。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顺其自然。 许若醴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一丝不挂,她睁着眼,眼睁睁看着江梓墨俯身压了过来。 他的唇,在亲过她的脖颈之后,再次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的吻来得温柔又霸道,刚开始只是一点一点卷席着她的嘴唇,到后来就只剩下掠夺。 迷迷糊糊之间,他伸出舌头,强势地撬开了她的口腔,抢走了她的呼吸,再然后,亲吻再次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像是呵护稀世珍宝一样,他放轻了动作,凝视着她,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感受到头部传来的摩擦,许若醴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了一点。 他在给她擦头发。 他在亲吻的同时,还不忘给她擦头发,生怕她感冒。 许若醴突然觉得,自己一动不动的,简直太木鱼了。不愿意再被动下去,她终于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腰带。 随着“咔哒”一声,她轻而易举的就解开了皮带,抓着带子,一点一点把他的裤子往下拉。 她的主动,刺激了江梓墨。他一把丢掉了毛巾,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丢了一句“等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床边脱衣服。 许若醴躺在床上等着,不自觉地抓着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到了这一步,但是,对于接下来的事,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是她,愿意交付一生的男人。 江梓墨回来的时候,脸色又红了一度。 ....... 即使做了心里准备,许若醴也还是很疼,她下意识伸手,在他的背上抓了好几道印子。 她轻呼出声,然后就紧闭着嘴,不愿意再说。 江梓墨不停亲吻着她,想让她舒服一点,直到许若醴的脸色有所好转才继续。梧桐将许暖流年 3 “……” 封家客厅里一片沉默。 大家同时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封中旬,那可是jk视人命如草芥的二把手啊,她们这么做,就不怕被对方发现,丢到牢里折磨甚至灭口吗? “说到底男人就是贱。你们不知道,每次我给封中旬上药的时候,故意用力,他都疼得龇牙咧嘴的,有的时候还凶我。可只要清清姐在旁边,他就比那猫咪还温顺听话,还反过来给我表演大度。呸,真是两面派。” “……”封锦的脸色白了几分,显然是想到其他的事了。 听着别人当面吐槽自己的儿子,虽说这个儿子和自己不亲近,但到底还是觉得变扭。 陈靓并没有发现众人的脸色变化,话说到兴头上,她继续开口,“不过说起来,他应该是真心喜欢清清姐,我之前没见过他,听医院里的其他人说,在清清姐来之前,他受了伤,有私人医生,从来不会来地下医院。可自从青青姐到了这儿,他有事儿没事儿就过来,连感个冒都要来挂瓶水,就是为了多见她。” 封粟御的脸沉了几分,他没想到,祁清和封中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纠葛,她有多好,他是知道的。她被很多人喜欢,追求,他从不在意,可一想到封中旬之前隔三差五的就要来纠缠她,封粟御的心并不好过。 “说实话,其实封中旬对清清姐很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体贴,他那样暴戾狠虐的一个人,愣是为了在清清姐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放了很多人活命,也从不当着清清姐的面做坏事,发脾气。可是没用,清清姐并不喜欢他,甚至还有一些讨厌。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清清姐已经结婚了,也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听说封大哥的名字。” 陈靓有些感慨地看向封粟御。 初见的时候还只是一张照片,双方交火那日匆忙一见,二十多年后在重逢,他已老了太多。 “后来呢?” 封静雅有些急,见她不说,连忙催促。 “后来一年以后,趁着一次机会,清清姐走了,再也没回来,大家都传她被秘密处置了,因为封中旬之后每次来医院,脸上都是灰败和后悔。能决定他人命运的人,面对一个能轻而易举控制住的弱女子,决计不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除非这人不在了。而地下医院的人,没人能站着走出去。 我那个时候也以为清清姐死了,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甚至自暴自弃,想跟她一起走,可谁能想到,一年以后,她再次平安又完整的出现在我面前,还怀了身孕。” 陈靓说到这,封粟御终于有了插嘴的地方,本来按照规定,你们的母亲怀孕,是可以不出任务在家休养的,可她为了揪出的主要成全,硬是隐瞒了自己的已孕身份,等后来肚子显露,再藏不住以后,才乖乖上报。 那个时候任务正好到了最关键的时期,组织想让她回来,确保她的安全,可是……” 82中文网 4 咳咳,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也可以,那么……那个啥。 撇了撇嘴,许若醴又瞥了睡得正香的江梓墨一眼,见他睡的正香,也不打算把人叫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准备下床穿衣服,可是掀开被子,她才发现,自己的腰被某人紧紧抱住了。 江梓墨即使睡着,也依旧搂着她不放。 “.........” 许若醴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水晶吊顶发了好一会呆,才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 总不能一直在床上。 她一边撑起右肘,抬起上半身,一边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想拿开他的手。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力气大了,她人刚离了被子,他立马就醒了。 江梓墨刚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她紧实光滑的后背,上面零零散散,还有一些他昨晚留下的痕迹,青青紫紫的,跟洁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眼神暗了暗,随即一把把企图离开的许若醴拽了回来。 许若醴一个反应不及,再次跌向了他的怀抱。 满足地搂着她的腰,江梓墨抬起头,侧耳紧贴着她的后脖。 “你去哪~” 刚睡醒的声音都有点沙哑,再加上他语气里有点撒娇的意思,许若醴一下子就被撩拨到了。 “我…起床啊!”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抬高了语调,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饿了……” 听到她说起床,江梓墨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他故意用可怜又撒娇的声音开口。 “那我待会儿去订餐,你要吃什么,我给你……” “吃你!” 话还没说完,江梓墨一个翻身,直接又把人压到了身体底下。 许若醴是真的怕了,他们两个什么都没穿,脸又红了好几度。 江梓墨才不管,找准她的嘴,就准备亲下来。 她下意识的,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隔着手掌,她用模糊不清的语调开口。 “我累了……好疼…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我没有。” 听到许若醴的控诉,江梓墨有点心虚,但是他第一时间,就否认了。 “就再亲一下……老婆!!” 听到江梓墨喊老婆,许若醴一愣,显然还没熟悉这个称呼。 而江梓墨就趁着她愣神的功夫,直接抓住她的手,压到了一边,然后堵住了她的嘴。 经过一个晚上的“试探”,江梓墨的技术有所进步,还掌握了她所有的敏感点。 许若醴心有不甘,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没等她抗争出什么,他直接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略地。 “唔……你!!” “老婆。” “有没有人告诉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对不起,我太爱你了,所以……” 熟悉的奇妙感觉再次席卷全身,她的眼神终于软了下来,但是好胜心还是让她拉不下脸承认。 “臭流氓……” “好,我是臭流氓,那老婆,我…走了。” 江梓墨坏笑了一下,也不多说,许若醴松了一口气,虽然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但是她不想被突袭的感觉…… “嗯……” 被吓到,奇妙的感觉更多了,她没忍住,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82中文网 腻歪 被女朋友捶,正兴致勃勃的某人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他直接凑近了一些,亲了一口她的右脸。 蜻蜓点水的一个亲吻。 不同于他吻她时的霸道,这轻轻地一啄,无论从力度还是技术来讲,都不能称之为吻,只能说是亲。 可是许若醴,就被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亲亲影响,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混蛋。”她口是心非地嘟囔了一句,斜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藏进了被子里,不抱他,也没有再阻止。 面对女朋友的软拒绝,江梓墨是又无奈又觉得好笑,他跟着把手伸进了被我,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亲我。” “想得美。” 许若醴两眼一翻,屈起膝盖就要顶他的腹部,幸好某人眼疾手快,及时压制住了她。 “老婆,你这样不行的。” “谁是你老婆,臭流氓。” 被压制得动弹不得,许若醴羞愤难当,下意识就回呛了一句,谁知江梓墨一点儿不生气,反而还笑眯眯地,又亲了她一口。 软的不行,江梓墨准备......更软一点。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也不管许若醴有什么反应了,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亲,坚决地朝着把人亲晕的方向前进。 她被缠得没办法,最终彻底放弃抵抗,任由某个刚睡醒精神力十足的小伙子,又折腾了一下午。 ...... 封静雅离开迪士尼以后,就坐专车回了封家在s城的别墅,助理程成一路拿着请柬,眼巴巴地跟在她后面,就等着封静雅能够回头看他一眼。可是直到他被勒令留在客厅不准跟上楼,封静雅也没转变态度,接过他手里的请柬。 “程助理,你怎么哭丧个脸啊,出什么事情了?” 琴姐是封家新请的保姆,封静雅在国内期间,她每天都会来别墅一段时间,为主家做好饭菜顺便打扫房间。 今天因为程成打了电话,所以她过来准备晚饭,算加班。 “还不是司家小少爷和小姐的婚事,老爷子让我把小姐带去司家参加小少爷的生日宴,好让他们彼此熟悉熟悉。可是大小姐不愿意,我跟了她一天了,一直不搭理我。” “哎,程助理,你也别太操心了,小姐决定的事情,除了老爷子,还没谁能劝,这次他们两个意见不统一,你说再多也没用,就顺着小姐吧。” “谁说不是,还让我去找人替她......” 程成话说了一半,意识到不对,赶紧住了嘴。他偷偷瞧了楼上一眼,发现封静雅的房门一直紧闭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替她?” 琴姐的眼神闪了闪,随即换了一副更讨好的笑脸。 “没什么,不说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程成岔开话题,敷衍了两句,然后匆匆拿出手机,躲了出去。 客厅一时之间只剩下了一个人,琴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俯下身,继续拖地。 许若醴再醒的时候,窗外又变成了一片夜色,她习惯性的转过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江梓墨已经起了床。 忍着一身疲惫,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径直走进了浴室。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粟御与祁清(1) 江梓墨带着餐车和服务生返回卧室的时候,许若醴已经洗好澡,正在吹头发。 嘱咐服务员把东西摆上桌,江梓墨走到了她的身边,主动拿过了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有了更亲密的关系,两个人之间好像也变得更加默契了一些,虽然许若醴透过镜子看着江梓墨的时候,还是会止不住的脸红。 “刚刚解酲哥打了电话过来,你在睡觉,我就替你接了,他说关于封家的事,有一点眉目了,想约你明天见个面。” 江梓墨放下了刚吹好的一把碎发,又从旁边抓了一拢,右手抓着吹风机,对准了它。 “还有就是,明天解岚也会来,她想跟你见个面,解酲哥想问问你的意见。” 许若醴闻言一愣,神色间有了明显的犹豫。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待会儿我替你回个电话。” 江梓墨看出了她的迟疑,脸色平静地再次开口。 “没事。”许若醴抬手阻挡住了他,“有点热,不吹了。” “我也好久没有看见婶婶了,有些事应该说清楚,待会儿我就给哥打电话。” “嗯。那要不要我陪你?” “江副总,你都不用工作的吗?” 许若醴转过身,抱起双臂,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说也是跨国集团的副总,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立刻往回赶,好参加明天的早会。” “我帮着林谨萱把把关就行,当初签的合约里可没规定我要天天去公司,毕竟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江梓墨意有所指地上下看了看许若醴,直看得她头皮发麻,立马抱紧了自己,然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臭流氓!” “想什么呢你!” 江梓墨笑了出来,抬手对着她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我说吃饭,饿了一天了。” 他放下了吹风机,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走吧,我们先吃饭,然后再决定是赶夜路回去,还是再休息一晚上。你今天不是还没更新吗?” 许若醴点了点头,一听见有吃的,饿了一天的她也顾不上换衣服了,手抓着肩膀上的毛巾,直接跑了出去。 江梓墨眼看着他折腾了一圈,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水龙头洗了个手,也跟着走了出去。 “喂,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嗯嗯,他跟我说了,我刚睡午觉,才醒,就没听到。” 许若醴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叉了一块牛排,塞进了嘴里。 解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我拜托x国的朋友查了一下,那个封静雅,她不是在封家出生的,只是后来被人送了回来,封先生就这一个孙女,非常喜欢,所以封静雅就一直被宠到今天。” 听到封静雅被宠着,许若醴的心里猝不及防地闪过了一丝难过,她明白,那是一种叫做不甘心的情绪在作祟。 “她是那个失踪的二儿子的女儿吗?” “是,封家二儿子名叫封粟御,他的妻子叫做祁清,两个人都是军人。” “那他们…还在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粟御与祁清(2) 听见封粟御夫妻两人是军人,许若醴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他们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夫妻,或者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和军人扯上关系。 毕竟,那个自称为她表叔的人,可是jk的人啊…… “失踪了。准确点来说,封粟御失踪,祁清去世了,封家二十多年前为她举行了葬礼。” 去世了…… 那个或许是她亲生母亲的人,居然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许若醴下意识抓紧了手机,她停止了咀嚼,突然对面前的佳肴失去了兴趣。 “沈刚问了他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家里跟封家的关系比较好,听说是为了执行个任务,出去了两年多,后来任务失败,人就再也没回来。 封粟御活下来了,他把祁清的骨灰和封静雅都送回了封家,第二天就不辞而别,连老婆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解酲还在说着话,许若醴已经不想听了,坐在她对面的江梓墨,眼瞧着她放下了手里的叉子,目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菜肴,一动不动。 “若醴…你怎么了?” 他试探性地推了推她的手腕,却什么回应也没收到。 “……封静雅的生日会请柬,我想办法帮你弄了一张,不知道能不能带人一起去,如果不行的话,你可能要自己去了。 若醴?若醴你在听吗?” 解酲也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停了下来,喊了她两声。 “在,我知道了,谢谢你哥。” “嗯,那就行,我也是怕你心急所以先把重点告诉你,其他的一些信息等明天见面给你。” “好。” 许若醴强忍着心里的难受,露出了一抹苦笑,也不等对面再有什么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江梓墨等了半天,见她把电话挂了,才开口,询问她出了什么事。 许若醴摇了摇头,她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心情说话。 她把盘子往前推了推,示意自己吃完了,然后扯下了肩膀上的毛巾,简单把头发上残留的水分擦了擦,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江梓墨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掏出自己的手机,就给解酲打了一个电话。 “喂,解酲哥……” 解酲透露的信息,直接破坏了许若醴的心情,她进了浴室以后就一动不动地在马桶盖上坐了好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也不说话,就这么耗了半个小时。 再出来的时候,江梓墨已经收拾好了桌子上的一切,他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也不多说,沉默地递了一杯热牛奶给她,然后就一直陪着她码字到了十点。 有的时候,无言的陪伴比劝慰更加重要,许若醴把最后一章更新发出去以后,就抱住了江梓墨,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更新完了吗?” “嗯,有库存,今天发的是加更,事先答应他们的。” “那就好。” “……”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许若醴抱的更紧,半晌以后,才重新开口。 “江梓墨,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妈妈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粟御与祁清(3) 许若醴的话,引得江梓墨鼻子一酸,他抬起手,在她耳朵上方悬空了好几秒,然后才慢慢,放在了她的头发上。 “如果祁阿姨真的是你妈妈的话,我相信,她一定很爱你。” 江梓墨的话,终于给了许若醴一个尽情释放情绪的理由,她不在隐忍,任由着积蓄已久的眼泪,从眼角处,流了出来,落在了江梓墨的裤子上。 “如果她不是军人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牺牲,那我可能还有妈妈……” “若醴,军人为国而生,为人民服务,当初祁阿姨走上这条路,肯定就已经做好了牺牲准备……我敬佩她,她是真正的英雄。” 她的话听着让人心疼,这大概是所有军属曾经都有过的想法,比起保卫祖国,她们更愿意自己的爱人或者亲人能够平安。 只要平安。江梓墨从一旁抽了一张纸,低下头,为许若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对,可是,比起保家卫国的英雄母亲,我只想有个健健康康的妈妈。” “我知道,我都知道。” 许若醴的泪水不断,江梓墨只得从一旁多抽了几张纸,然后垫在了她眼眶枕着的地方。 “江梓墨,我是不是很自私……” “可是,我真的,好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她一定很漂亮,也很温柔,更重要的是,她一定有着挺拔的身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说着说着,许若醴不禁开始想象起祁清的模样,前几天的录音内容还在头脑里回旋,凭着这仅有的一点的了解,她脑补出了一个十分优秀的军人形象。 “过几天,我要去参加封静雅的生日会,真希望那个时候,可以看见他们的全家福……” “还有封爷爷…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看见我,会不会觉得惊讶,我居然长得和他孙女一模一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呢,不知道的,会误以为我们是姐妹吧……” 说到这,许若醴的眼神突然就亮了,她赶紧坐了起来,抓住了江梓墨的手。 “梓墨,你说,会不会,祁阿姨当年生了两个?我和封静雅,可能是双胞胎??” “你这么说,倒也有可能。” 江梓墨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但是,解酲哥不是说,当初是封粟御亲自把孩子送回来的吗?当时他们一起执行的任务,怎么可能不知道生了几个,如果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不会不管的,可是这么多年,封家从来没有发布过……” “对,你说的对。” 江梓墨的话,让许若醴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她垂下眉眼,睫毛挡住了她的瞳孔,也掩盖住了她的情绪。 “算了,等我参加了封静雅的生日会,见了封老爷爷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许若醴从茶几上拿起了江梓墨给她的热牛奶,仰头喝了下去。 一杯牛奶下肚,情绪也好转了许多,许若醴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温度,她放下了玻璃杯,拉住了江梓墨的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炸鸡配啤酒 “我想今天就回去。” “今天吗?可是已经八点多了,如果现在开车回去,可能要十点多才能到。” 江梓墨抬头望向窗外。 夕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一轮明月挂在空中,与漆黑的夜色交相辉映。 他收回视线,抿了抿唇。 他主要是担心两个人回去路上会出什么意外,毕竟天黑了有些路看不清,如果碰上疲劳驾驶的司机,会非常危险。 但是许若醴眼里的期盼太热烈,想到她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顺着她的意思。 “也不是不行,那你收拾一下,我先去打个电话。” “好。” 许若醴点了点头。 想到今晚能回家,她沉郁了好久的心情终于开始转晴。家里卧室的一切东西都是她自己选的,住起来比酒店有归属感。 她现在就想躲在自己的被窝里,一个人待着。 说走就走。 既然决定了要连夜赶回去,车子里原本就快用完的石油也得买点,江梓墨眼看着许若醴还需要一点时间整理,直接打了声招呼,拿着手机就出了房间。 “喂,江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照您安排好的发展,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拿到那个项目。” “嗯,那就行。” 离了女朋友,江梓墨又恢复了那种生人勿近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电梯,直接按了一楼。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他口中没说出的下一个的问题,也终于说了出来。 “若醴的三叔,有线索了吗?” …… 《追》的第一期节目反响很好,上线第一天就拿到了同时段收视率第一的好成绩。 原本以白叶清,时沅为首的固定嘉宾团人气就很高,他们的粉丝为了给自家偶像营造c位热度,在节目开播之前就卖力宣传,疯狂刷屏,为新节目赚足了关注度。 但是一个节目,如果光有热度没有内容,是不可能大爆的。所以《追》的成功,也离不开节目本身超强的制作能力。 节目的热播,给频道带来了一波新的投资商,王导综艺闭关之作的招牌,也就此立了起来。 “下一次的录制时间,在这个月25号,台里来了许多广告商想谈合作,节目组经费充足,所以下一期的节目,我们进藏。” 王导先发了一连串“呲牙”的笑脸表情,然后才在固定嘉宾群里面公布了第二期的时间地点。 不得不说,时沅的交际能力是真的强,大家也只是处了一期,他就能拉着所有的固定嘉宾和导演进了一个群,几个人平日里就在群里插科打诨,一点隔阂都没有,好不热闹。 “时沅:恭喜导演!导演,下次节目给加鸡腿儿不!” “白叶清:恭喜导演,等着王导的加餐!” “林谨萱:为了庆祝本姑娘第一次上综艺获得了极大的关注度,我决定进组那天给大家请个餐车。再叫个炸鸡啤酒外卖!管够!” “时沅:c,土豪,请收下我的膝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两个幼稚鬼 “林谨萱:丑拒。” “时沅:……??” “白叶清:@时沅@林谨萱,你俩玩够了没?明明就面对面坐着抢鸡腿呢,还打开手里上> 白叶清无语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幼稚鬼,火锅也不吃了,就拿着筷子看他们两个抢鸡腿。 今天恰好三个人都没什么事,所以约了一起吃晚饭,他本来想去吃火锅,可是林谨萱和时沅不知道怎么了,特别想吃炸鸡啤酒,折中想了个办法,他们去了海底捞,然后点了炸鸡啤酒的外卖。 可是,直到饭吃了一半,他已经确定,自己对面坐了两个幼稚鬼。 为什么这么说? 呵。 时沅一坐下,菜单也不拿,对着老板就喊了一句,“服务员小姐姐,来杯阔落!” 许若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回了句“幼稚”,然后又特别大声地嗤笑了一下,接着把菜单往桌上一拍。 “服务员小仙女!来杯豆奶!” 两个人维持了一顿火锅时间的对杠,就此开始。 无论时沅点什么,林谨萱都要对着干。 她看他点了清汤锅,淡定地勾选了麻辣锅。他看她嫌弃地瞧着他点的香菜,满脸笑容地又要了一份,放在她面前。 他们之间没有大吵大闹,可就是这种无言中透露着硝烟的气氛,吓得服务员来服务都不敢微笑。 幸好他们要的位置比较偏,没多少人经过,不然,就他俩针尖对麦芒的样子,肯定要吸引一大批粉丝过来,然后带着他上热搜。 这不,两人刚才无意间夹到了同一块鸡腿肉,现在谁也不松手,都僵持了好几分钟了。 “别晚晚:???你们?出去吃饭不喊我?” 白叶清叹了一口气,选择低头继续默默吃东西的时候,别晚晚就在群里发了消息。 看见内容,他嘴角一勾,点开对话框刚准备回复,就又接到了时沅的消息。 “时沅:@别晚晚,晚姐,我们也想叫你啊,可是想想你国民度那么高,带出去不好藏,想想就算了。” 白叶清:…… 他信了他的邪。 明明是他眼巴巴要他陪着出来的,说是想给林谨萱道歉,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出来。 “别晚晚:最受欢迎男艺人的第一第二名?你俩的粉丝头发的长度接起来,能绕地球半圈了吧??我可比不了你们!” “林谨萱:晚晚,你说说时沅过分不,为个鸡腿跟我僵持好几分钟了!” “别晚晚:???@时沅,你怎么肥事小老弟?快放开我萱的鸡腿!” 看见别晚晚的消息,时沅这脾气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啪”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然后松开了筷子。 “对不起!” 时沅的态度,吓得林谨萱一愣,手里的筷子被吓得掉到了桌子上,她也放弃了那块纠缠了好久的鸡腿。 “但是你也要跟我道歉,你昨天太过分了!” 时沅越想越气,不行,他受不了这委屈! “明明是你先凶我的??” “人家是要带你回家约pao!你还喝人家手里的酒!”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王导要下厨?? “???他不是你大学同学吗?我这是看你喝不了酒,才想替你喝一点的!” 林谨萱这下意识到不对劲了,她丢掉了手里的筷子,一把攥住了时沅的领口。 “你耍我?” “松……松手,男人婆!” 时沅习惯穿衬衫不解纽扣,偏生今天穿的衬衫是妈妈买的,型号小了一点,有点勒脖子,被林谨萱这么一揪,他有点呼吸困难…… 林谨萱也是一时心急,看见时沅的脸开始发红,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过激,只好松开手。 好不容易从林谨萱的魔爪里面逃了出来,时沅咳了好几下,才勉强适应了过来。 “谁告诉你,大学同学,关系就一定好了?他上大学就天天蹦迪,昨天碰上了出于情面也就一块喝了,你怎么还当真了,喝那么多,还…靠人家那么近。” 时沅撇了撇嘴,林谨萱这个男人婆,大笨蛋,人家摆明了是看上她才来套近乎的,她还来者不拒的敬酒,真是,生怕自己不醉吗? 他背她回去很累的! “靠。” 看见时沅那躲躲闪闪的小眼神,林谨萱心烦地挠了挠头发,端起手里的豆奶一口喝下! 就说他怎么都不接大学同学的酒,她以为他酒量不好,想到他晚点要去上班,她就自告奋勇替他喝了,结果这人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越来越生气,还给她甩脸色! 她以为他是觉得她喝酒挡酒太男人婆了,好心帮忙喝,被甩脸色谁都不开心啊,所以她心里不舒服,也就不理他了,直接跟人家对瓶吹!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 “你说说你,给你使脸色了你都不停,我总不能当着人家面说不待见他吧。” 时沅无语极了。 但是话说开,搞清楚了她昨天那样做的原因,他的心里划过了一丝暖流,脸色也变得好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多大点事,今天争锋相对的,看得我都怕怕的。” 白叶清哪里不清楚年轻人的心思,可是眼前这两个人,明显还搞不懂自己的心,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还是太年轻啊~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趁着年轻多闹点,看着热闹,还能促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王石:好了好了,既然大家这么喜欢好吃的,我宣布,下一期节目,我亲自上场给大家做顿饭!” ??!!! 王石的新回复成功转移了三个人的注意力,也把群里一大批潜水的人炸了出来。 “时沅:王导,求放过!!我错了!” “白叶清:……” “别晚晚:正在考虑要不别签合同了……” “许若醴:没必要,您这真没必要!” “江梓墨,可以,但是这两天胃不好,医生让我静养一年,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辛起云:哈哈哈哈哈哈熏疼在座的各位,我继续拍我的美食了![图片]” 看见辛起云那张金毛面对着一堆美食愣神的照片,大家不由得会心一笑,说真的辛起云就是群里的开心果。 虽然,他小小年纪嘴巴就欠得厉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给叶清(1) 王导本以为大家会发一连串期待的字眼,还喜滋滋地剥了一块糖扔进嘴里准备接受如潮的赞美。 岂料? “看来大家最近过得都很安逸,已经忘了在山里为了一顿好吃的辛苦奔波的劳累了……” 他凉飕飕地录了一段语音,发到了群里,结果又遭到了大家的集体沉默抗议。 ??? 是他王导提不起刀了,还是这帮休息的明星们,忘了第二期还要在他手底下生活了??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手艺太差嘛…… 王导不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两手掌心。 不……他不会承认的。 “崔毅:老王,你不用忽悠这些年轻人了,我老早就把你做饭难吃的消息告诉他们了![偷笑]” 要说群里唯一敢怼王导的人,那就只有崔毅一个。 他半分情面不留地开口,戳破了王石最后的倔强,群里再次出现了一连串“哈哈哈哈哈的”的刷屏消息。 王导见状,气的不行。可是他说不过崔毅,只能对着手机吹胡子瞪眼半天,最终选择放弃。 群里有了崔毅的加入,气氛比之前活跃好多,时沅和林谨萱解开了误会,也开开心心地不再“打架”,低头一起打起游戏来。 白叶清看着他们的样子,嘴角也浮现了一抹笑意。 娱乐圈相同类型的艺人做不了朋友,他不善交际,只挖空心思磨练演技,这么多年硬是没有一个关系亲近的朋友。 时沅性格开朗,林谨萱也活泼大方,最重要的是,他们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资源冲突,所以能成为朋友。 他放下了手里的玻璃杯,正准备再捞点肥牛吃,两条消息就发了进来。 “1.今天的新闻,快看 紧接着的是今天的采访。 2.白叶清的前女友今天被检察院提起诉讼,或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 手里的筷子掉进了火锅里,白叶清根本没空管。 他用双手捧起手机,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盯着上面的新闻看,半天没说话。 怎么会这么快…太快了吧…… 游戏等待间隙,时沅刚抬头就注意到了白叶清的不对劲,他赶紧拉了拉林谨萱的衣袖。 “叶清,你怎么了?” 白叶清不理,就盯着手机发呆。 “记者到的时候,因为案子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所以白叶清的这位前女友,是被安排住在单间的,临走之前,她拜托我们带一份信给她一个很重要的人。” 手机里不断传来新闻主持人的话,时沅伸出脑袋,费力地以相反的方向辨认出新闻的内容,看了好久,才勉强了解了白叶清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 白叶清的情绪,也在此刻有了点起伏。 他平静地按掉了手里的视频,从一旁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机上被火锅溅到的油花。 “两位,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账单我之前已经结掉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这话,也不等时沅两个人有什么反应,白叶清拿好包,戴上了帽子和口罩,直接起身离开。 他身后,时沅和林谨萱面面相觑,硬是等人走了好远以后,才开始有一点反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给叶清(2) “怎么回事?” 林谨萱的角色刚刚被伏击在树后面的敌人一枪打死了,再加上白叶清的状态不好,所以她直接退出了游戏。 “嗯,前不久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你还没回国,叶清和女朋友出去吃饭的时候,被他女朋友捅了一刀,然后宴会上还混入了别的人,好多人出了事。” “天哪?真的?!” 林谨萱下意识就往白叶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已不见他身影。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参加……” “合约早就签了,他是受害者,没多大的事情,在医院做了个笔录就没事了。 叶清之前从来没参加过综艺,导演组实在舍不得丢掉这个“初综艺”的噱头,再加上网络评论大多是同情他的,倒是没对形象造成太大的损害,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跟他解约。” 时沅从火锅里把筷子给捞了出来,看着冒腾的汤底,他突然回想起了那天跟若醴进包间以后看到的场景,一阵反胃,丢下筷子就不决定再吃。 “白叶清的团队还真是厉害,我上午看微博,都没看到他的恶评呢。不过,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案吗?” 时沅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了过道上,拿起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 “白叶清的女朋友伤害的只是他,当时还有另一个嫌疑人,案发之后跑掉了,过了好久才抓到。警方抓人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呢,所以到现在还没开庭。 刚才叶清看了新闻就走了,可能是他女朋友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了吧。” “哦……” 林谨萱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走吧,你刚不是说吃饱了吗?我送你回去。” 时沅穿好了外套,伸手拿过了林谨萱放在沙发上的包,开口说道。 “好……” 听到时沅说要送她回去,林谨萱又吃了一块碗里的肉,然后才匆匆放下了筷子,点了点头。 白叶清赶到拘留所的时候,林知意已经在那等了一段时间了。 “林律师,久等了!” 他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一下,为自己的迟到道歉。 林知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把手里的一封信递了出去。 “这是拘留所民警交给我的,黎晏不愿意见我们,我们暂时进不去了。” 白叶清原本勉强露出的一点笑意,在听到林知意的话以后,消失的一干二净,脸上还有点儿血色的脸颊,也变成了一片惨白。 他颤抖着手,接过了信封,上面用很大的字体,写了三个字——给叶清。 是叶清,不是白叶清。 这亲密的称呼,让他的心情微微回暖了一下。 沿着边角撕开信封,看到里面薄薄的一张纸,他的脸色多了一点沉重。而这份沉重,又在看清楚信的内容以后,转化成了彻彻底底的绝望。 “这么多年,你做的够多了,对不起,你要的爱,我给不了。 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余生不见。” 短短的两行字,道尽了黎晏的心思和拒绝,也让白叶清稍稍燃起一点希望的眼睛,变成了一片灰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许小姐,你好(1) “白先生…你还好吧?” “没事……” 白叶清硬挤出了一抹微笑,回应了林知意的询问。他垂在身体一旁的手,也在回应以后,狠狠攥了起来。 信被揉成了一团。 “既然黎晏不愿意见我们,我建议先去警察局问问情况,案子马起诉在即,多掌握点消息对我们有好处……” “林律师,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接下来的事,我都不会参与,律师费会正常付给你,希望你能尽力……” 林知意讶异于白叶清的回应,她低头看了看被揉成一团的信纸,微微皱起了眉。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还不等林知意做出回应,白叶清转身就走,果断而决绝,看样子似乎是真的不关心这件事了。 可是留在原地的林知意却觉得,他身上的生气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丧意。 未出她所料。 转过身的白叶清,原本还挂着笑意的嘴角,一下子就垂了下来。 快速拉开车门上了车,坐上车的白叶清,方才卸去了一身伪装,整个人颓废地趴在了方向盘上。 车外。 林知意站在拘留所的门口,回想着刚才白叶清最后的表情,眼睛盯着他的车没挪步。 “要不要告诉他?” 解酲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刚才去旁边打了个电话,并没有被着急的白叶清看见。 “不需要了,他刚才的状态不是很好,黎晏一心不要那个孩子,肯定在信里跟他说了,他现在一定很难过。” “那jk的事……” “那个事情跟他没太大关系,反正人已经抓到了,对了,你不是说跟我去警察局调资料吗?走吧。” 林知意最后看了白叶清的车一眼,掏出了车钥匙,往另一边的停车场走去。 两人上了车,没多做停留,直接驱车往警察局赶。 路上,解酲接到了许若醴的电话。 “喂。” “哥!你到警察局了吗?白大哥那件事怎么样了?” 许若醴打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码字,解酲不久之前给她打电话说,黎晏案的另一名凶手抓到了,听说是jk的一个杀手,或许能知道组织的一点儿消息。 “别急,我跟林知意正在往警察局赶,等有了具体的消息,我再通知你。” “是若醴吗?” 正在开车的林知意,隐隐约约听见了许若醴的声音,连忙开口询问。 解酲点了点头,把手机放到了她的耳边,并开了免提。 “是我!”电话里传来了许若醴元气满满的声音,林知意会心一笑。 “若醴,刚才白叶清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你们不是一起参加了一个节目吗?关系应该不错吧?我想摆脱你找人去陪陪他,他说接下来的案子不跟了,可是我只是一个律师,黎晏现在又不见我,我只能跟他了解情况了。这案子马上快开庭了,时间不多。” “啊?白大哥刚才不是在群里说,他正在跟时沅他们吃饭吗?怎么又跟你见面了……”许若醴下意识有了疑问,紧接着又开始嘀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许小姐,你好(2) “好吧……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把今天的更新弄完,就去找白大哥!” “嗯,那就拜托你了,谢谢!” “没事!” 听见许若醴的话,林知意勾了勾唇角,继续专心开车。收回手机的解酲又跟许若醴说了一会儿话,才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的许若醴,终于有了起床的理由,她从被窝里伸出了脚丫子,扭了几下缓解了一下长期屈腿的麻木,然后才把书桌搬到了一边,下床开始穿衣服。 “若醴!起来啦!” 解岚正好在此时推开了房间门。 “哦!我知道了婶婶!马上!” 正在脱衣服的许若醴,立马转过身,用衣服盖住了上半身,然后回过头,冲解岚害羞地笑了。 前几天许若醴连夜回了s城以后,第二天他们就一起吃了饭。 解岚为了获得许若醴的原谅,亲自下厨准备了好多的吃的,甚至还在心里准备了很多的话,想解释给她听。 谁知许若醴进了解家,什么也没说,直接就给了婶婶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直接让解岚落了泪。 误会解开以后的两人,关系比以前更加亲近,许若醴也同意了解岚搬去家里住一段时间的建议,回去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住进了解家。 “天哪!” 解岚原本还满脸笑容,想开口揶揄一下不好意思的许若醴,可当她看清楚了许若醴背上的痕迹,她就笑不出来了。 “若醴!你被人打了??!” 因为站的比较远,所以解岚没看太清楚到底是什么,只隐隐约约看见了一片一片的青紫,回想起她之前被挟持的事情,解岚后怕地喊了出来,然后抓着锅铲冲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没有啊……” 许若醴一脸莫名其妙,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她的脑海里就闪过了某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她的心一惊,下意识就想跳上床躲到被窝里,可是解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追过来一把就按住了她的肩膀,防止她逃脱! “这!” 凑近了看,久经人事的解岚哪里还能看错,许若醴背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分明就是!!! “说,哪个猪干的?是不是江梓墨那个臭小子?!” 自家白菜还没结婚就被猪拱了,解岚那个气啊!下意识就把脑子里想的谚语说了出来! “肯定是他!这个臭小子,我现在就去告诉你叔叔!把那个臭小子叫过来!三堂会审!” 解岚挥舞着手里的锅铲,情绪很是激动,许若醴害怕地躲了又躲,生怕锅铲铲到自己。 “婶……婶婶!” 鼓足勇气拉住了解岚的手臂,许若醴甜甜地冲她一笑,想讨好一下,让她消消气。 可惜愤怒的解岚并不吃这一套,嚷嚷着就要打电话给她老公。 “别呀!婶婶婶婶你等等!” 生怕自己的私事真的被弄成“三堂会审”,脸皮薄的许若醴赶紧拉住了解岚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婶婶……你别说啦,我……我是自愿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许小姐,你好(3) “臭丫头!你还好意思说!” 解岚生气地瞪大了双眼,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当女儿宠到大的许若醴,真的很想戳她的脑袋! “把衣服给我穿好!” 奈何心疼多过恼恨,她只得凶巴巴地开口,让许若醴先把衣服穿好。 面对婶婶的怒火,原本就底气不足的许若醴只得乖乖点了点头,慢吞吞的把衣服套了回去。 看来今天是出不了门了…… 她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又偷偷摸摸地瞥了解岚一眼,然后快速低下头装无辜。 “哼,我先把锅铲送回去。你给我在这待着,等我上来以后,你给我好好解释!” 低头瞅见了手上的锅铲,丢三落四的解岚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把锅铲放下面了。她讪讪地把锅铲藏到身后,有些尴尬。 哪有大人抓着锅铲教训小孩的,那多没面子啊,还是先把东西送下去再训人,这样显得比较有威严。 “哦……” 许若醴像个做错事等着大人训的小孩,弱弱地点了点头,不敢再说话。 解岚见状,脸色稍微好了些,她收起脸上的愤怒表情,刚转身准备往外走,不远处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想到来电的人可能是江梓墨,刚抬脚的她立马瞪了许若醴一眼,自己走过去拿起了手机,才发现是一个没备注的陌生号码。 原本就心情不好,解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挂断,然而,还没等她离开,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依旧是刚才那个号码。 生怕对方的确有什么事,这次她没挂断,顺手把手机还给了许若醴。 “给,一个没备注的号码,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你看看呢。” 许若醴接过手机,看了号码一眼,按了接通。 “喂……” “许小姐,你好。” 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许若醴皱了皱眉,她疑惑地看了解岚一眼,准备挂电话。 “您先别挂电话,我不是搞推销的。” 对面紧张的语气阻止了许若醴的动作,她迟钝了一下,再次把手机放到耳边。 “我在,你说。” “好的好的!谢谢您。是这样的,许小姐,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前几天在迪士尼遇见的那个,跟您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封静雅? 许若醴来了兴趣。 “我是她的助理,上次也在,我叫程成。这次打电话给您,是我家小姐的意思,我家小姐想约您今天晚上下班以后,来君越酒店一起吃个饭,请问您愿意赏光吗?” “额……” 许若醴犹豫了。封静雅请她吃饭? “请您相信,我们绝对没有恶意。我家小姐是因为您长得和她很像,觉得有缘,所以想跟您交个朋友。也不知道您在不在s城,我家小姐说,如果您愿意来的话,就算您不在s城,也可以给您订来回的机票和酒店。 您不用担心我们会伤害您,我家小姐就是x国封氏集团董事长的孙女,网上可以查到一些资料,如果您还不放心,也可以邀请一位男性友人一起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出反常,必有妖。 许若醴才不信什么有眼缘所以想认识之类的鬼话。 她估摸着,应该是封静雅见她俩长得一摸一样,也起了疑心,所以请她吃饭,想借此机会打探一番。 事实的确如她所料,电话那头,封静雅就坐在程成的旁边,等着她的回复。 “怎么样,她愿意吗?” “她还没回。”程成摇了摇头,捂着话筒回了一句。 “程先生,今天晚上我没有时间,明天可以吗?我就在s城。” 许若醴思忖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给了明确的回答。 不管封静雅有什么目的,这场约她是一定要去赴的。 “这个当然可以,许小姐,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会再和您联系。对了,跟您确认一下,明天您是否会带男伴?” “应该不会,明天再给你确定答案可以吗?” 听见许若醴这样说,程成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会因为办事不力被炒掉了。 “可以的许小姐,我明天给您打电话。嗯嗯好的,再见!” “她答应了?” “是的小姐,您猜的没错,她就在s城工作。” 封静雅点了点头,没再多说,程成见此也就没有再作停留,把手机还给她以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程成离开以后,封静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钢笔,笔尖朝下一点一点地敲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 收了电话的许若醴,还没多做思考,手机就被解岚给抢了过去。 许若醴心里一紧,看来,今天这一关,实在是有点不好过。她并不反感解岚抢自己的手机,相反,这种被家人管着的感觉,她还是蛮喜欢的。 “你不让江梓墨那小子解释清楚,明天你哪里都别想去。我先下楼,你穿好衣服就下来,我先带你去医院里看看,万一怀疑怎么办,年纪轻轻的。” 解岚的话,直接让许若醴红了脸,她绞着手,慢慢吞吞说出了阻止的话。 “我们那天做了措施来着…” “哼,还好意思说!” 解岚瞥了她一眼,“总得买点药擦擦,背上伤的那么厉害,你皮肤本来就嫩,过几天还要去录节目,要是到时候还没恢复,被拍下来怎么办?” 听到这,许若醴恍然大悟,感激地看了自家婶婶一眼,她立马转身开始在床上翻找自己的衣服。 解岚看了那凌乱的床铺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下了楼。 婶侄二人逛了下午先去医院拿了点药,然后又去超市采购了一些“进补”的食材,许若醴一路上好言好语,费了老大劲儿才把解岚哄住,没让她今晚就把江梓墨抓过来。 其实,就算解岚打了电话,人恐怕也来不了,因为此时的江梓墨,正在大洋彼岸谈一个项目。 好不容易把解岚送上回家的车,许若醴嘱咐司机开慢点以后,就跟解岚说了再见。 她要去白家看白叶清。 林知意话说得严重,许若醴一个小时前叫了所有有空的人,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直接在白家集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寂寞烟火(1) 随手拦了一辆车,许若醴到白叶清住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距离林知意打电话给她,过了四个小时。 时沅在一个小时之前确定了白叶清的位置,在讨论组里面告诉大家以后,就只身一人先去了白家。 节目嘉宾里,他和白叶清的关系是最亲近的,有他打头阵,其余人去了以后,也不会面对太尴尬的局面。 “若醴,你到哪里了?” 时沅发来消息的时候,许若醴正站在一栋栋长得差不多的高楼群里,费力寻找着每栋楼的楼号。 白家安在一个高级住宅区,里面几十栋的居民楼排列整齐,高度一致,几乎长的一模一样,如果找不到具体的楼牌号,真的不容易辨认出来。 “我就一直按着小区进来的路走的,已经快到头了,没找到楼牌号,你们在哪里啊?可以来接我一下吗?” 时沅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在原地等我,五分钟。” “嗯嗯。” 许若醴回了一个表情,下一秒就切回了微博,她刚才在微博搜索了有关白叶清女朋友的新闻,还没看完。 “据有关人士透露,黎某前段时间以怀孕为由申请了保释,可是仅仅过了一个月,黎某就主动向警方自首,要求回到拘留所里等待开庭。努力获得保释,一个月以后又主动自首,黎某这一系列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究竟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一切是否与白叶清本人有关,这些未解之谜,本台记者将继续跟进调查报道。” 上午的最新新闻。 许若醴盯着“怀孕”两个字失了神。 想来,白叶清或许是因为孩子没有了,才觉得难过吧。 “若醴!” 时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连忙转身,却看见时沅带着白叶清,两人正在五十米以外的地方看着她。 他脸上带了点浅浅的笑容,是平时积极向上的样子,而白叶清…表情有些呆滞。 顾不上多想,许若醴故作轻松地奔了过去,还很积极地跟白叶清打了招呼。 “其他人呢?” “他们刚走没多久,林谨萱公司有事,别晚晚被经纪人叫回去了,至于辛禾来,他有戏,没来。” 许若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大家各自都有事情,能来已经很不错,安抚白叶清本就林知意拜托她做的事情,与别人无关。 这样想着,她的情绪也没什么异常,主动接过了时沅手上一半的啤酒,三人开始往回走。 东西是林谨萱临走之前买的,没留下来陪着白叶清,她心里挺抱歉,再加上中午白叶清没吃什么,她索性直接就给他们点了一些东西,当做晚饭。 白家住二十楼,一路上白叶清都没说什么话,直到几个人回到他家,把所有一切都收拾好,倒了啤酒准备说话的时候,沉默了好久的他,才主动开口。 “你们想听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吗?” 时沅开酒瓶的手一顿,他想起了在串串店,接受腹部受伤的白叶清的请求时,他的那双眼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寂寞烟火(2) 那双意外的,受伤的,失望至极又爱而不得的眼睛。 “听啊,你想说,我们就听。” 许若醴最先反应了过来,她主动把两瓶开了盖的啤酒摆在了白叶清的面前。 “你有故事我有酒,一醉解千愁。” “呵。” 一直面无表情的白叶清闻言,出人意料地给了许若醴一个自嘲的笑容,“或许听完,你们会觉得我太傻了。” 说完这句话,白叶清拿起一瓶啤酒吹了半瓶,然后把剩下的一半摆到了桌上,开始诉说起,他和黎晏的故事。 时间倒退到十年前。 那年的黎晏和白叶清,才十五六岁,他们一起长大,从小就一起玩,关系非常好。 但故事永远都不会这么美好简单。 一起长大的,还有一个叫做尚原的男孩。 黎晏喜欢尚原,尚原也喜欢她。 他们的互相喜欢,白叶清最清楚,也最沉默,因为他和尚原一样,都喜欢那个一起长大的女孩。 年轻的三人从来没有捅破过这层窗户纸,友谊一直都在。直到那年暴风雨,贪玩的三个人在海边逐浪,尚原为了救黎晏,永远留在了十六岁。 “如果人年轻的时候,遇见了太好的人,那么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白叶清苦笑了一声。 “但是活着的人,生活还是要继续。” 黎晏在自责愧疚的阴影里,整整挣扎了六年。甚至有段时间,她一闭上眼睛都能看见尚原最后看她的,那充满绝望的一眼,然后就会被惊醒。 同样痛苦的,还有白叶清,可是作为男生,他只能隐藏心里的痛苦,面上故作遗忘,去细心安慰陪伴着痛苦的黎晏。 这一守,就是十年。 “我当时就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尚原的。”白叶清垂下眼,盯着玻璃杯上挂着的些许小泡沫。 十年里,他的希望,也是这样,脆弱而执着地,挂在黎晏的身上。 “可是我没想到,她在三年前,突然提出要跟我在一起,没说其他的,就说了一句,她知道我喜欢她。” 白叶清的眼神渐渐开始涣散。 “我误以为,那是用感动融化一个人以后,获得的回报。” “其实不是。” “但那些日子,是我最最最幸福的日子。” “经纪人不喜欢她,当时我人气正盛,他怕晏晏被粉丝发现,会毁了我。但是,我还是力排众议,给她安排在了自己的身边。” “如果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对于我来说,大概也是能觉得幸福的。只是,她对尚原的执念,太深了,深到整个人都已经入魔。” 说到这,白叶清没再说了。 他仰头喝掉了玻璃杯里仅剩的最后一点儿啤酒,起身走向了阳台。 许若醴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了过去。 夜色降临,眺望远处,城市的万家灯火,照亮了浦江两岸的风景。 一阵风吹来,吹动了白叶清耳畔的碎发。 他从阳台的一个角落里,掏出了一个纸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把烟火棒。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寂寞烟火(3) 白叶清随手从里面拿了两根,递给了后面跟过来的许若醴,然后自己又取了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 绚丽的烟火,随着火苗,从低端出现往下,出现了。 阳台没开灯,客厅的光又被白叶清挡住,站在许若醴的角度来看,还真的有一种寂寞又灿烂的感觉。 白叶清一直盯着这一根烟火棒燃烧殆尽以后,才开始说话。 “我也曾以为,我能在晏晏那因为尚原离世而变得一片黑暗的世界,成为点亮她的烟火。” “可是她疯了,在尚原离世六年以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疯了。” “我也是后来知道的,她跟我在一起,是下意识把有关于尚原的记忆,强行安排在了我的身上,或许是因为我跟尚原,有那么几分相似吧。” 白叶清冷笑了一身,手插在裤兜里,目视着前方。他的脸色很差,眼神冰冷,然而许若醴,还是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 “她对我管的很严,或许是失去了六年,失而复得的原因吧,刚开始只是会跟我抱怨两句,到后来,直接演变成了,只要我和女生接触,她就会受不了。 但即使她对我的占有欲这么强,我也还是没有放弃她,我知道,这是我对尚原的忏悔,也是对晏晏的责任。 还好,我顺着她的意思来,她就会好很多,也不吵不闹的,跟平常人一样。” 说到这,白叶清的眸子里,终于带上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温度。 “上次出事,最大的诱因是另一个凶手给她服用了致幻剂,再加上我在酒桌上跟异性多喝了两杯,才会导致她一时冲动,刺伤了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真的不管她,可是我想不到,想不到,她怎么会怀孕……明明没有的,我们之间没有的。” “白大哥,你的意思是,晏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许若醴的脸色一变,她丢下了手里的烟火棒,走到了白叶清的面前,盯着他的侧脸。 “不是。”白叶清肯定的回答。 “不是你的,那又是谁的??” “我不知道。” 白叶清似乎并不愿意提及这个,神色间已经有了不耐烦。 “那……你预备怎么办?” 许若醴犹豫着开口,说实话,她没想到白叶清有过这么一段故事,她原本以为,爱而不得的是黎晏,所以她会刺伤得不到的白叶清。 “不知道,她不要我管了,我大概,不会直接出面了。” …… 阳台陷入了一阵沉默,随着白叶清的最后一个字吐出,三人都没接话,就这么各怀心思,谁也不开口。 “黎晏,她会有事吗?” 许若醴耐不住心中的疑问,率先开口。 “不知道,应该没多大点事,我出具了谅解书,她只伤害了我一个人,其他的人不是她害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白叶清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给你们放一首歌,名字叫《寂寞烟火》” 短暂的前奏结束,歌手的声音终于出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寂寞烟火(4) 寂静的阳台,此时只剩下了手机里传出来的温柔女声。 “我曾经走过最遥远的路,想要去拥抱未成真的梦,迷失的黑夜途中,只要想起你,就点亮了天空,流浪的纸船忘不掉港口,溅灭的花火割不断彩虹,你就是我心中,永恒的天空.......” 许若醴认出来,这是网上最近比较红的歌曲,只是,这个版本她从来没听见过。 演唱者的声音非常动听,简直就是天赐的好嗓音。 “这是晏晏唱的,很好听吧。” 似乎是猜出了许若醴心中的疑问,白叶清淡淡地开口,“这是她最喜欢的歌。” 他按了暂停键,重新把手机塞进了裤兜里,“今天,我才真正理解她的喜欢,尚原就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拥抱的梦。” “白大哥......” 许若醴凝望着着他失落的侧脸,想要开口安慰些许,可是话堵在喉咙里,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行啦,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阳台风大,进去吧。” 白叶清重新把存放烟火棒的盒子盖了起来,送回刚才的地方,然后转身,回到了客厅里。 留在阳台上的许若醴和时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见了唏嘘与心疼。 时沅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也跟着进去了。 阳台一时间只剩下许若醴一人,她抬头看了一眼远方不知什么时候,绽放在天空中的烟火,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另一边,s城警察总局。 林知意与解酲双双抱臂,肩并肩站在审讯室的门口。 黎晏案造成的社会影响恶劣,s城总局亲自督办,等到人抓住了,更是直接参与了进来。 一切的原因,皆在于刚抓到的犯罪嫌疑人身上。经过调查,这个伤害了许多人的犯罪嫌疑人,是jk组织的小头目之一。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白叶清。” 解酲拧着眉,远远望了审讯室里,那个面容憔悴却难掩五官清秀的犯罪嫌疑人一眼,迟疑地开口。 “算了,他可能会杀掉他。” 林知意摇了摇头,伸出手探出上半身,撑在审讯窗边缘,双眼紧盯着里面的男人。 “谁能想到,这个人长得和死去的尚原一模一样,要不是年龄不对,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尚原的同胞兄弟了。” “地球上人这么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很正常。” 解酲想起了妹妹说的那个封静雅。 “嗯,说的也是。”林知意站直了身体,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情,“走吧,你要的资料已经拿到了,快点去告诉你妹妹吧。” “嗯。” 解酲拿起身旁的一个文件袋,率先走出了审讯室。木色的档案袋不大,却很厚,里面装着的都是黎晏案犯罪嫌疑人所交代的情况,还真的涉及到了许若醴说的那个表叔。 只是,情况比较复杂。 他抿了抿唇,上车的时候把文件袋紧紧护在怀里。 希望,这个档案袋,能给若醴带去希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双胞胎(1) 许若醴和时沅在白家一直待到了晚上七点。 直到白叶清连喝几十瓶啤酒,最后晕过去以后,他俩才把人扶到了床上,把客厅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清理出来的垃圾离开白家。 “回家吗?我送你吧。” 时沅从许若醴的手上接过另一袋垃圾,扔到了垃圾桶里面,然后掏出了车钥匙。 “不用啦,待会儿我哥来接我,我这几天都住我哥家。” 许若醴摆了摆手,拒绝了时沅的帮助,“你路上注意安全啊,下次见!” 看见她明显有些尴尬的表情,时沅也没多说,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准备去旁边的停车场取车。 两个人的要去的方向相反,时沅离去后,许若醴也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她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反而是时沅,在干脆转过身以后,原本轻松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他默默攥紧了手里的车钥匙。 如果当初被能停留在朋友阶段,就好了,也不至于,会这么尴尬。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时沅目视前方,不再犹豫,坚定的越走越远。 解酲早已按照许若醴给的地址等在了小区门口,人一出来,他就第一时间按了喇叭,吸引了许若醴的注意力。 “哥!” 看见解酲,许若醴的脸上明显多了许多表情,她扬起了笑脸,一蹦一跳地跑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白叶清没事吧?” 解酲把买好的鸡爪子递给了许若醴,这是他刚才在路上买的,她最喜欢的紫燕百味鸡。 “哇!谢谢哥!” 许若醴眼睛一亮,她开心地接过了纸袋,把它先放在了中控台上,然后开始系安全带。 “没太大的事,他喝多了,已经睡了。”弄好卡扣,空出双手的许若醴赶紧拿过了纸袋,抽了一张纸垫着,从里面拿了一个鸡爪出来,就这么直接开吃。 解酲启动了车子,瞥见她贪吃的样子,莞尔一笑。 “吃饭了吗?待会儿去家里附近的饭店吃点,我爸约了客户,让我们一起跟着过去吃点。” “好呀,刚才白大哥喝酒,我们光忙着照顾他了,都没有好好吃东西,饿死了。” “行。对了,档案袋在我包里,你要不要现在下车取过来看?” 许若醴吃鸡爪的动作一顿,她立马转过头向后看去,果然看见有一个木色的档案袋,正安静地躺在后座最中间的位置。 她一把把剩余的鸡爪塞进了嘴里,也不解开安全带下车,直接就伸出了手去够,解酲见状,连忙放缓了车速,生怕待会儿一个急刹车会让她受伤。 好在她身材比例好,手长腿长的,稍微用点技巧,很容易就够到了档案袋垂落在座椅上的线,一把把整个袋子扯了过来。 把腿上的鸡爪重新放到了中控台上,许若醴绕开了封口,把一叠厚厚的资料从袋子里面扯了出来。 随着一叠纸片掉落出来的,还有几张照片,许若醴好奇的把它们捡了起来,然后一张一张的开始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双胞胎(2) “这个......” 随着她阅览速度的加快,许若醴的瞳孔渐渐放大。 “这两个人。。。是双胞胎?” 她看着照片里的两个婴儿,总觉得有点熟悉。 “对。” 解酲瞥了她一眼,确定她的情绪还算稳定以后,才接着开口。 “若醴,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就是自称你表叔的封中旬。而另一个......“ “如果信息没错的话,应该是你的,亲生父亲。” 许若醴的手一抖,一张照片顺势滑落到了她的腿上。 她静静地盯着手里剩余的照片,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解酲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正好此时行驶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信号灯变红,他缓缓踩下了刹车。 车子逐渐停稳之后,他又看了后视镜一眼,然后才回身,拾起了掉落在许若醴腿上的那张照片。 “后面这几张,是我想办法查到资料后,通过ps按照大概年龄给你合成的。他们兄弟两个,真正的合照只有小时候刚出生时的一张。” “为什么?” 许若醴不解地看着解酲。 “因为他们两个,在刚出生以后,就被分开了。” “......” 许若醴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张合成照,照片上两个男孩的年龄大概在六岁左右,眉眼间能看得出,还是长得特别像的。 “黎晏案抓到的犯罪嫌疑人,是jk一个有点小权利的头目,他的父亲是jk的老成员,一年前被人黑吃黑,死于谋杀。他经过了几个月的调查,确定杀父仇人就是白叶清那天在饭局上请到的一个大佬,而浴室里的那个泡在血水里的女人,不只是白叶清的朋友,也是大佬的女儿。” “由于家庭原因,那人从小就认识了封中旬,也通过自己的父亲了解了一些关于封家的旧闻。” 解酲的诉说,把有些失神的许若醴拉了回来,她一边听着话,一边放下了照片,开始翻看档案里其他的东西。 是一些案件资料,有些是jk涉及到的旧案,另一些是解酲找的,当年x国的一些新闻。 “如果封中旬那天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我现在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他不是你的表叔,而是你的亲叔叔。” 许若醴沉默了。 并不是因为听说封中旬是她叔叔,而是这件事让她想起了同样是亲弟弟,却选择伤害自己哥哥的,她的三叔。 亲情有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好脆弱。 许家三叔为了利益害了自己的亲哥,她的养父许永儒,那么封中旬呢,又是因为什么要杀她? 封家并不缺钱吧。 “或许是因为怨恨。”解酲紧接着说道。 他太了解许若醴,所以他知道,她现在最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封中旬和封粟御一胎双生,命运却不同。 封老爷子有个妹妹,叫封越秀,二十三的时候嫁给了大学的恋人。但是婚后的她,不孕多年,一直没能有一个孩子。后来封老太太生产,生了兄弟两个,封越秀见状就起了心思,跪在大哥面前求了很久,想要一个过继给自己当儿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双胞胎(3) “兄妹情深,妹妹不孕是事实,也不是不再见面,再加上封越秀承诺让孩子还姓封,封老爷子也就答应了。” “封中旬到封越秀家两年后,她的丈夫经人提拔,做了jk的副首领,一家人就此迁居到另一个城市。 按理说,有个做黑道副首领的养父,封中旬的生活应该不会太差。可是,谁也没想到,原本认为这辈子都不能怀孕的封越秀,居然在搬家一年后,突然怀孕。 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养子的封中旬的生活,可想而知。” 红绿灯即将跳转,解酲暂时停了下来,重新看向前方,放开刹车任由车子慢慢启动。 直到车汽车过了前方的路口,他才继续开口。 “封越秀还好,毕竟是自己的侄子,不会对他太差,但是有了孩子也肯定会把重心转移。而她的丈夫,面上很好,内里其实是一个极其狠绝的人物,他痛恨自己被封家权势压着,领养孩子还要姓封,从来没有把封中旬当成自己的儿子。 以前是忌惮封家的权势,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敢私下里折磨。 后来一朝得势,做了jk的头目,又在封家眼目不多的另一个城市,他逐渐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六岁的封中旬经常吃不饱饭,身上有很多伤口,生活过的很是凄惨。 再后来,封越秀的丈夫已经不想见到养子了,直接把十二岁的封中旬丢到jk里面,去参加杀手训练。 之前讨论闻人念慈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jk的训练既残酷又灭绝人性,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想想都觉得恐怖。” “那个小头目说,他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封中旬时,他已经换了一副容貌,为人残暴又冷酷。” “这些事,封家不知道?” 许若醴忍不住,直接开口。 “不知道。因为封家后来又有了小孩,就是你的小叔和姑姑。当初给孩子的时候,两家就约定好,不告诉两个孩子真相,双胞胎彼此其实并没见过,至少他们的印象里没有彼此。 封越秀一家搬到另一个城市以后,她害怕丈夫,从来不把封中旬的真实情况相告,只告诉封家他过得很好,已经出国留学,所以近几年不能见面。封老爷子相信妹妹,就此放了心,渐渐的也就把重心转到了留在封家的孩子身上。” “一个是x国知名的家族继承人,接受周围人的奉承。另一个是黑道头目的继子,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庭夹缝生存,在残酷血腥的杀手训练里艰难存活。人生轨迹越来越不同,谁也不知道封中旬经历了什么,大家只知道,十八年后,他代替了自己的养父,成为了jk的领导人之一。” 说到这,解酲一向平淡的眼里,有了一些动容,他很高兴,封中旬能解脱。 “那事实真相,封中旬后来知道了吗?” 许若醴没了翻阅资料的兴趣,只是紧紧抓着手里的另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个男人已经完全不一样,看起来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确定,但是他想杀了你,这是事实。你与他从来没有瓜葛,原因只能从上一代身上找。”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可能是招祸体质?! “到底封中旬有没有跟封家相认,他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这些事情,可能要靠你自己去调查了。哥只能帮你查到些案件资料,别的暂时还没有办法。” 说到这,一直很淡然的解酲笑了。 “虽然这样说不对,但如果封家涉及到什么案子就好了,我能理直气壮地介入。难就难在封家在国内一直遵纪守法,不是那么容易能动的。” “我应该觉得开心还是难过。” 许若醴给了解酲一个苦涩的笑容,也没心思翻资料了,直接把一堆纸连同文件夹塞回档案袋,然后放到了中控台上。 “还有一会儿就到了,待会儿你就安静吃饭,如果有叔叔伯伯要你喝酒,别理他们,别担心,我和爸都会护着你的。” “哦豁,有一种羊入虎穴的感觉??”许若醴故作害怕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做了一个鬼脸。 “嗤,德行!” 解酲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专心开车。 第二天,许若醴在家里吃完午饭以后就出了门。 程成一大早就来了电话,跟她确认了会面的时间地点。 她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不带人。因为,她想单独去见这个可能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许若醴现在有一种直觉,封静雅或许就是她原本的名字,而封家的封静雅,是她的姐妹。 不然,要怎么解释她俩一模一样的模样,又怎么解释封中旬那么确定地叫她封静雅? 许若醴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是下午一点,距离约定好的见面时间还有五个小时。 她叹了一口气,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刚才在家的时候,她就一直心绪不宁的,心情莫名低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很准,为了给自己找个安心,她依次给所有在乎的人打了电话。 远在美国的江梓墨在睡觉,叔叔婶婶今天休息在家,解酲和林知意要去参加一个审判,时妈妈参加了市中心一个插花兴趣班。连时沅她都忍着尴尬问了,他正在台里录节目。 所有人都没事,可是她却愈发心慌。 为了缓解这种无端的情绪,许若醴决定,先去君越旁边的商场逛逛。 去车库取了车,半个多小时以后,许若醴来到了经常去的一家甜品店。 去前台点了最喜欢的奶茶和一块蛋糕,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掏出手机准备玩会儿微博。 谁知,刚刷新了主页,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爆炸声! 许若醴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完蛋了。 原来倒霉的不是她在乎的人,而是她自己啊?? 去他妈的,最近这破事儿也太多了,她可能是招祸体质?! 改天必须去找个道士算算命! 来不及多想,眼见着巨大的爆炸声居然把她身边的玻璃窗震裂裂了,许若醴看着即将奔溃的玻璃,立马眼疾手快地躲到了一边。 窗外,被爆炸声吓到的人们四散,原本就人声鼎沸的甜品店内也开始乱了,大家抱头四处乱窜,生怕下一个被炸掉的就是自己,谁也没兴趣去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最美的逆行 许若醴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角落猫着,不远处人们的尖叫声不断传来,她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手机,想要给解酲打电话。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据可靠消息,你们店内可能存有疑似爆炸物,请大家不要慌张,按照我们的安排有序撤离。” 手机屏幕都没按亮,门外喇叭外扩的声音成功吸引了许若醴的注意力,她把手机塞回了包里,双手抓着沙发的边缘,慢慢站了起来。 店员们已经慌了,最难以置信的是老板,他第一个冲了出去,对着那个举喇叭的迷彩服解释,“解放军通同志,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安放炸药,我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不会做这种事的!” 迷彩服回了什么,许若醴并没看到,那个人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她看不到他的嘴唇,也就没办法分辨出具体信息。不过他并没有为难店老板,让身边的人把他拉走以后,就率先带了几个人走了进来。 甜品店里面的人多,大家心里都害怕,但是有解放军在现场指导,也没什么人乱跑,都非常有秩序地往外走。 许若醴安心了,她站了起来,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拿了包,也跟着最近的几个陌生人,往门口走去。 大部分的人都在外面守着,刚才喊话的迷彩服只带了五六个人进来,其中三个留下来指挥现场,其余的人去搜索爆炸物。 “大家不要心急,里面的人慢慢来,别挤。我们一定会保护大家的安全!” 有些位置在最里面的客人因为害怕已经开始拥挤,连带着前面的人也开始乱了,领头的迷彩见状,立马找了个制高点,扩音器也不用了,直接扯着嗓子大声安慰。 他的声音虽然大,却并不刺耳,还莫名地有种安慰人心的力量,许若醴远远瞧着那个脸上涂满迷彩的男人,眼眶突然有些热。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最美的逆行”故事。这些脸上涂着迷彩的军人们,和那些在大火中毅然选择冲进火场的消防战士一样,也是为了人民勇于牺牲的,最可爱的人。 她这辈子最尊敬的就是军人。 “你这姑娘哭啥,这还没咋地呢!” 正当许若醴在酝酿悲伤情绪,眼泪都要流下来的时候,她身边一个高大的男人注意到了她,还笑着开口。 “.......”整段垮掉。 听着解放军哥哥那带有口音,还略微有点搞笑的语气,许若醴都要气笑了! 不带这么坑的好吗哥?把她悲伤的节奏都打乱了! 兵哥哥的话吸引了周围好几个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好奇地看着许若醴。 同样投来注意力的,还有那个手举着喇叭的男人。 “飞鹰,怎么回事?”他严肃地开口,朝一脸“我也不知道咋了”的兵哥哥扔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老大,我不知道咋回事啊!真不关我的事!这姑娘忽然就眼泪汪汪,我真没把她咋的!” 看见“飞鹰”委屈又着急的样子,许若醴终于没忍住,破涕而笑! “不是不是,解放军......叔叔,不关这个小哥哥的事情,我就是看到你们这么保护我们,感动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从x国来吗? 许若醴简单判断了一下迷彩服的年纪,那声“哥哥”实在没能说出口。 她估摸着,这位“叔叔”,至少该有四十五了。 “嗯,知道了,你们快点出去吧,飞鹰过来,白虎过去,你那张脸也是够凶的,别吓到人民群众。” 飞鹰:......??? 这是亲老大不??出个任务,哼,他老鹰听了想打人! 算了,谁让老大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单身狗,他不跟他计较! 想到这,飞鹰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某个曾经闻名全军的女人,那是老大这辈子的痛...... 不再多想,他“哎”了一声,跟着许若醴一起往门外走。 经过这么一件事,原本有些骚动的人群突然变回了井然有序的样子。许若醴刚才的肺腑之言,触动了人们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 解放军也是父母的爱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他们放弃了一些东西,来保卫国土,守卫一方平安。 如果连老百姓不相信解放军,那才真叫人寒心! 飞鹰刚才淳朴的笑容深深刻在了许若醴的心里。这一刻,她决定,下一本书,一定要写军人的故事。这些守疆卫土的人们,值得被记录! 心里下了决心,许若醴的心也安了下来。她默默地跟在飞鹰的后面,来到了甜品店门口。眼瞧着下一步就要出门,从刚才回了她一句话以后,就再没开口的迷彩服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等等!” 迷彩服开口的语气有些冷硬,警惕的飞鹰第一时间就顺着他的视线确认了目标,一个回首出招,直接把一脸懵的许若醴给挟持住了!!! 许若醴:......??? 这人是不是有点虎? “老大,是不是有问题!人我给你扣住了!” “......” 迷彩服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愣头青当初是自己招进特种大队的,自己招的人,只能宠着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快把人放开,我就是想问她个问题。” “......哦。” 飞鹰闷闷地回了一个字,默默松开了许若醴的手。 周围的人继续往外走,许若醴跟着飞鹰,来到了迷彩服的身边。 “解放军叔叔,你找我有事吗?” 突然被叫住,许若醴也是懵的,说来也是闲的,她刚还快速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场自己被陷害藏炸药的戏码呢! 刺激刺激! 她睁着懵懂的眼睛,期待迷彩服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这位......小朋友,你从x国来吗?” 谁知,那人居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莫名其妙...... 许若醴拧着眉看着他,很爽快地回了一句“不是”。 “叔叔,我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哦!”她笑着回答,明艳的笑容晃到了迷彩服的眼睛。 “嗯.....” 得到这样的答案,迷彩服显然很失落,他垂下眼,没再看她。 “走吧。” 一旁的人看懂了自家老大的意思,对许若醴摆了摆手,让她离开。 许若醴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迷彩服是什么意思,正准备掉头就走,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莫名其妙的特殊照顾 她再次抬头,想透过厚厚的迷彩看清那人的脸,可惜,他自从得到了答案,就转过身面朝另一个方向了,脸都不让许若醴看见。 后面的人急着出去,许若醴被推着,根本没有停留的余地,还没多加思考,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 商场内一片狼藉,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在同一楼层旁边的店,店面已经全毁,有好多人受伤,现场真的一片狼藉。 “我的天哪,据说是犯罪分子随身带的自制爆炸物,发了疯冲进商场就扔了,还嚷嚷着在别的店藏了东西,跟着追过来的解放军和武特警立马就进来搜了。” “真的哦?那家店的人没事吧?伤亡严重吗?” “不知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幸亏我当时跑得快!” ......两个女人从许若醴的身边走过,其中一个人滔滔不绝地叙说着事件缘由,许若醴听着,连忙摇了摇头。 事情才出现多久啊?真相就出来了?怕不是先知哦,还幸亏你跑的快,她就不信爆炸了人跑的过四溅的炸药! 真是造谣一张嘴! 又斜了两个女人一眼,许若醴回过头,看向甜品店。 那个穿迷彩服的男人还站在店中央指挥着,人群已经撤离了一大半,有穿着防爆服的人进去了,估计应该已经找到了炸药位置。 眼瞧着那个镇定自若的男人带着人往里面走去,许若醴的心慌更加严重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可能的许若醴,怎么可能是,哥不是说他已经失踪了很久了吗?再说了,封粟御是x国人,没有中国国籍,不可能成为中国最优秀的特种兵。” 她低声安慰着自己,可是,心慌更加严重了。 “姑娘,我们老大让我护送你出去。” 背后响起飞鹰的声音,许若醴转身,果然看见飞鹰一脸不情愿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为什么?” “我老大看见你身体不舒服,担心你出事,让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走吧,我快点送你出去,就能回来跟队友们一起了。” 飞鹰耷拉着耳朵,脸上挂着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管许若醴愿不愿意,架着人就往外走,同时还在嘴里小声嘟囔。 “什么嘛,里面那么缺人手,还让我出来,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 “......” 许若醴根本没空拒绝,就被飞鹰拖着往外走,被他的话震惊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回头寻找迷彩服的身影。 可是,原本还拥挤的大堂,除了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服特警,哪还有别人,所有人都到后面去了! 战友们面对生死的考验,自己却被叫出来送一个刚认识一面,还连累他被老大训的女孩子,是个人都会不高兴的吧,也难怪飞鹰脸色不好。 许若醴知道,自己只有最大程度的配合,才能不给大家添麻烦。 所以她没说话,任由飞鹰半驾半拖的带着她往外走。 两个人没多久就到了楼下,飞鹰把人带到一辆警车面前,按照老大吩咐的交代好以后,就匆匆往回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彼岸花 “姑娘,请上车。” 站在警车旁边的一个男人拉开了车门,对着许若醴说道。 许若醴:……emmmm,警车,她可以选择不坐吗。。 “警察叔…哥哥,我没犯事儿啊,为什么要坐警车??是刚才那个兵哥哥跟你说什么了吗?” “不是。”看到许若醴抗拒的神色,黑衣服警察勾了勾唇角,“飞鹰说他们老大留你有点事,里面的情况紧急所以来不及说,等任务结束了再找你,拜托你在警车里等一下他。” 说到这,警察同志上下打量了一下许若醴,忽然就懂了她的意思,然后立马弯了弯眼角。 “不用担心,不是抓你的。” “奥……那就好!” 许若醴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婉言谢绝了警察让她坐在车里面的建议。一想到迷彩服他们还在商场里面拆炸药,她的心慌就愈发严重,猛烈跳动着的心脏隐隐有冲出胸膛的趋势。 是真的不安到了几点。 “各部门注意,在商场内的人员请加快疏散人群的速度,帮助人民群众撤离到五百米开外的位置。其余人立刻撤出商场,再重复一遍,其余人请立即撤出商场!” 就在许若醴犹豫着准备开口,向那位警察询问一些有关于迷彩服的事情时,他别在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群黑衣特警也排着一场队,奔跑着撤了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顾不上等警察的回答,许若醴焦急的往前跑了两步,想凑近去看。可是周围的警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拦住了她。因此,她只能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扒着车的车门外边框,把大半个身体掩在车门后,紧盯着商场门口。 十秒钟过去了… 半分钟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一直有人在往外跑,却始终没看见迷彩服和他的那帮兄弟。 “花队他们应该是最后一批出来的,也就是说,炸药到最后还是会交给他们来处理,我们警方只是协助抓人。” 见许若醴实在着急,脸上的担心不似作假,一直思考她和花队关系的警察同志心下了然了几分,看样子应该是花队的亲戚。 “花队?那个迷彩服叔叔姓花吗?” 听警察这样说,许若醴终于分了些注意力回头,拧着眉看他。 原来他姓花嘛…… “?迷彩服叔叔,你跟花队不认识啊?” 警察也很意外,许若醴全程这么配合,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是认识的呢! “他的队友们都叫他彼岸花,我是上次出一个军警联合的任务才第一次见他,我们组长叫他花队,我就跟着交了。 他真实名字我不知道,彼岸花应该是个代号。” “奥……” 许若醴应了一声,差点就要回“那就好”了,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很不愿意知道那个人不姓封。 “姑娘,你要自己在这等着了!我们队长叫我了,可能有事情交代。你一定要呆在原地,别乱跑啊。不然我没法和花队交代!” “知道了,您路上也小心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彼岸花的人气? 许若醴乖巧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警察同志的要求。 见她听话,警察立马转身,和队友们一起往集合点去了。 目送着他离开,许若醴又在原地看了商场门口好久,人都撤完了,依旧没有迷彩服叔叔的身影,看来,真的是要最后出来了。 一定要,活着出来啊。 许若醴不自觉地抬起双手,合十在胸前,闭上双眼,默默地在心中祷告。 “主啊,请保佑这些人能平安……” “我多想再见你……” 正当许若醴祈祷的时候,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默默跟主道了歉,又快速地说了祷告的话,她在电话铃声停止的前一秒,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我是许若醴。” “许小姐,您总算接电话了!再不接我都要担心您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许小姐,您现在在哪?还在商场吗?我们大小姐听说商场出事,第一时间就让我来问问你的情况……” “我没事,刚才有解放军进去把我们都送出来了。” “那就好,那您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有什么需求,比如让我们过去接您之类的,您尽管说!” 程成迫不及待地开口,那语气颇有一种“你不用我我就是个废人”的感觉。 许若醴吐了一口浊气,实在是没心情考虑之后的事。 “不用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待会儿自己过去就行了,谢谢你们安排得这么周到,我已经很感谢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砰!” 手机那头,程成的话还没说完,许若醴背对着的商场突然就传来了一阵猛烈的爆炸声! 炸药! 许若醴心一紧,也不管程成说什么了,抓着手机就回头。 “来人啊!快来人,医生!医生!你们快来救救我老大,快来人啊!” 一阵浓烟还未消散,后面就传来了飞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然后浓烟里就出现了一团黑影,那黑影越来越清晰,直到完全暴露在商场外明艳的阳光下。 飞鹰浑身漆黑,怀里抱着一个人,冲了出来! 在商场外原地待命的医生护士一听到有人喊,就推着车迎了上去,两拨人以最快的速度靠近,紧接着飞鹰就小心翼翼地把全身黑漆漆的人放到了推车上! “遭了!是彼岸花!” 看见这一幕,许若醴后面的另一个警察脸色突变,直接从驾驶座上跑了下来。 “哎哎!你别过去添乱!你这么确定那人是谁?” “彼岸花是特殊身份的人,他臂章上就秀了一朵彼岸花!” 急匆匆丢下这句话,那位警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了过去。跟他搭话的另一个人。也在愣了几秒以后,说了一句“卧槽”。跟着跑了过去! 身为解放军的特种大队队长,那个花队长在警界的人气也这么高吗!! 许若醴震惊了,腿上的反应比大脑快,立马就跟着刚才的两个人,顺着一起跑过去的人群走,奔向救护车。 等她走进了才发现,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全是假的! 此时,飞鹰,白虎,连带着队里的其他人,都围着被炸黑了的彼岸花,坐在救护车上哭成一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曼陀罗华(1) 许若醴只远远看了一眼,后车门就被司机关上了,救护车呼啦而去,徒留一地烧焦了的气味和满脸担心的警察们。 迷彩服叔叔他,被炸黑了!连衣服就焦了… 许若醴突然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她下意识地捂住了丝丝泛疼的心口,手撑着膝盖,半弯下了腰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花队…不会有事吧?” 她身边的一个女警问。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是能开遍黄泉路的彼岸花。” 另一个警察回道。 许若醴抬起头看向她们,被莫名疼痛激发出来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只好眨了一下眼睛,再次看向说话的两个人。 这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样子…… 她心里的疑惑只增不减。 迷彩服叔叔不是解放军吗?为什么这些警察同志都认识他,还很担心? 望着疾驰而去的救护车,她的心里又多了一丝异样的,或许能称作为心痛的感觉。 这种痛… 那个花队,难道真的是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吗? “姑娘,你没事吧?” 先前离开的那个警察终于回来了,他看许若醴不在原地,还慌了几秒。环顾了一圈后,才看见她跟着众人,聚集在救护车刚走的地方。 “没事……” 许若醴摆了摆手,“我就是心脏突然刺痛了几下,可能是昨天没休息好,供血不足。” “嗯,年轻人还是多注意点身体。” 警察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随身带的小本子和笔。 “对了,你给我留个电话吧,花队出事,飞鹰也没来得及管你。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花队醒了,我让他们联系你。” 许若醴点了点头,报了一串号码,然后留名字的时候,她思考了两秒,说了三个字。 “封静雅” 警察记完号码,正准备离开,许若醴就拉住了他。 “请问,你知不知道,花队为什么叫彼岸花啊?我感觉你们每个人都认识他,而且都很……崇拜的样子?” 听见她这样问,警察不禁笑了。 “你问,为什么我们都很崇拜他吗?” 许若醴点了点头。 “我刚才跟你说,我第一次见花队,是在一次军警联合行动中吧?” 许若醴再次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警察同志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在那次行动上,他救了我们,整整二十三个人。” 一个人救……二十三个人? 他是神吗? “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但是这不重要,我能告诉你的是,花队是为了国家和人民,无名无姓奉献了二十多年的英雄,值得我们所有人崇拜!” 说完这些话,警察同志正了正脸色,对着彼岸花离开的方向敬了个军礼。 “……” 许若醴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半句话都没说。 她是震惊到了。 默默无闻,无名无姓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的人…… 只有卧底才符合这个身份。 “本来他不用再出任务,可以转文职了,可是这次正好赶上…他话都没多说,直接就带人来了现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曼陀罗华(2) 说起这个,他的神色有些动容。他收回了自己敬礼的动作,再次面向许若醴。 “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你知道吧。” 这次,也不管许若醴作何反应,他并没等她回答。 “曼珠沙华开遍黄泉,是红色的,代表生死两隔,永不相见。听起来的确有点悲。” “但其实,彼岸花还有一种白色的,叫曼陀罗华。 代表无尽的思念,绝望的爱情和天堂的来信。” “白色彼岸花?” “嗯。” 他叹了一口气。 “作为军人,他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 但是,他有愧于家庭。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曾在一次任务中,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和女儿……” “妻子和,女儿吗?” 许若醴神色莫名,她再次想起了封粟御。 “对,全死了,一个没留,因为这个,他愧疚了一辈子。 后来孑然一身,去做了卧底,一做就是二十多年,今年才回来。” 人的情绪很容易被影响,嘴里诉说着别人的悲剧,警察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摇了摇头,并不愿意继续说这件事了。 “总之,作为一个男人,我们都佩服他,敬重他!” “嗯…” 许若醴的眼神,忍不住地跟着他变得严肃起来。 “警察同志,花队,还有家人吗?” 天下有多少人何其相似,但愿她的直觉,不准…… “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也可能有吧,我不知道,但这么多年不联系,估计家里人也以为死了吧。” 说到这,警察同志重新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许若醴。 “我愿意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是因为看你想知道。我只是,从来没见向来冷面的花队,对战友以外的人这么关心过。 姑娘,无论花队是把你当女儿,还是觉得你有眼缘,说起来,他都算用心护了你一回,是你的恩人。 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他真的,很可怜。” 说到最后,警察的话音都有点哽咽。 “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国家和责任。” 说完这句话,或许是害怕看到许若醴的犹豫或者拒绝,他留了一句“走了”,直接转身离开。 警察的背影越来越远,原本低下头掩盖自己情绪的许若醴,再次抬起了头。 “我会的。” 她无声地开口。 双手紧握成拳。 商场发生的意外,必定会吸引一大波媒体在事后过来采访。许若醴作为s台的特别记者,如果此时拿着手机进去拍,肯定能拿到第一手资料。 可当她望着被炸黑的商场外墙,脑海里竟止不住地开始想象人们再晚走一些的状况。 会惨不忍睹吧。 又会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还好都保住了。 可是,却是另一群人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许若醴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忽然觉得,如果自己此时不顾一切,以探求事实真相为名进去采访,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卑鄙。 她是被救的人,而救她的人,此时生死未卜,她做不到心无杂念的去采访。 可现在怎么办?追着救护车去医院看迷彩服叔叔?飞鹰那群人估计并不怎么太想见到她…… 82中文网 见面(1) 还是等对方主动联系吧。 许若醴总觉得,迷彩服叔叔应该还有些话要说。 而她,之所以留的名字是“封静雅”,也是因为心中有所期待。 他跟封粟御。 年龄相似,经历相似。一个失去了妻子,尚且留有骨肉。一个如彼岸花,却是永远失去了最爱的家人。 可他们是一样的,是守卫一方疆土的军人。 是为大家舍小家的,军人。 许若醴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 她突然,一点儿也不想去追究,封粟御或者封家,是不是知道她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愿望。 她希望封粟御还活着。 聚集在商场门口的人们渐渐开始散去,大部分的警车都已经开走,警察和医护人员不停地进进出出,外面也开始有人清理现场。 许若醴最后望了商场一眼,提着自己的包,离开了现场。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也接近下午三点,许若醴没了逛街的心情,随便选了附近的某个咖啡厅,点了点儿东西,就这么坐到了下午五点多。 而途中,也没有任何陌生电话打进来。 五点四十,程成准时带着司机来咖啡厅接许若醴。因为靠的比较近,五点五十,许若醴就见到了坐在酒店一楼大厅沙发上的封静雅。 “许小姐,好久不见!” 她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许若醴回了个浅笑,提着背包走了过去。 封静雅今天穿了一件长款的风衣,一头长卷发随意地搭在肩膀两边,桌子下的长腿交叠在一起,露出了白皙的脚跟。此时的她正捏着勺子拌咖啡,大红唇格外抢眼,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久等了!抱歉!” 许若醴在她的对面坐下,然后把之前买的小甜点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刚才路过一家店看到的,听说味道非常不错。你请我吃饭,我总该回点礼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别嫌弃。” “那怎么会!我最喜欢吃甜点了!” 封静雅接过礼物,当着许若醴的面拆了,“哇。这个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啊!很精致的样子,比我之前吃的几家店好太多了,我很喜欢,谢谢你啦!” “你喜欢就好。” 许若醴向来喜欢直接的女孩,封静雅从小在国外长大,与国内普通人的含蓄谦虚不同,她的性格开朗又热情。 “走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把店里有名的菜都点了个遍。” 她站了起来,居然直接亲昵地挽住了许若醴的胳膊。 许若醴的身体一僵,有点不适应这样的亲密。 “额,太破费了。” 她硬着头皮回道,左手愣是一点儿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小动作让封静雅多想。 “没事儿,你喜欢就好!” 封静雅学着许若醴刚才的话,对她眨了眨眼。 “程成,你跟司机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哈!把车留下来,待会儿也不用来接我,我会叫代驾的。” “知道了大小姐,这是您的钱包,您别忘了。” 程成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钱包,还给了封静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见面(2) 封静雅一直有丢三落四的毛病,x国的移动支付并没有国内发达,长期待在国外的她经常要带各种卡和现金,可她是个马虎的,每次都是一转头就把东西忘了。 为了减低出意外的概率,从封静雅20岁第一次进公司开始,封老爷子就给她配了一个生活助理,专门替她保管东西。 程成正好是第二十六个。 “哎呀,好烦。” 封静雅一看见自己的包就头疼。别的女生都是包治百病,只有她,恨不得出去什么都不带。 这也成为了她喜欢中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中国,你可以只带一部手机出门,全程不用担心别的。 别扭地接过程成递过来的钱包,封静雅默默在心里嘀咕。她一定要催着手下加快弄好手机的支付功能,以后她也要做一部手机走天下的女人。 许若醴安静地看着两个人的交流,觉得很有意思,这就是传说中有钱人的烦恼嘛? 钱太多了,都懒得带~ “好啦,我们走吧!” 随便把钱包往兜里一揣,封静雅迫不及待地拉着许若醴的手就往楼上走,程成眼看着两个人乘坐着电梯上去,才放心地离去。 …… “我是说真的,许小姐,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真的拜托了!” 桌子上摆放了一整桌的菜,全是硬菜,可是封静雅连筷子都没动,光顾着凑在许若醴身边卖萌了。 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样,仿佛在照镜子似的人,许若醴有那么一点点点点无奈。 富家小姐都是这么,外表强势,内心软萌到不行的吗? 封静雅就差给她耍无赖了。 许若醴深吸了一口气,“封小姐。” “叫我静雅~” “…好。静雅。”许若醴顿了顿,想到她或许可能是她的姐妹,她的眉眼温柔了一些。 “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躲着你爷爷给你安排的人?按照你的描述,他应该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啊。” 许若醴问的认真,看见她眼里的探究,封静雅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 烦躁,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她有一种做错事被爷爷盯着的心虚感?? “嗯……那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想到某个人,封静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说话都变得扭捏了起来,惊得许若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了,我还没追到他,所以一直没跟家里说……司钦衍很好,可是我不想这么早就去考虑找对象,毕竟那个老男人还没有结婚……” “可是我觉得,你不如直接去说,这样对大家都好。如果我去替你参加司钦衍的生日聚会,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毕竟我不可能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也模仿不来你的小动作和下意识的系列反应,很容易被看穿的。” 许若醴讲话的时候一直和封静雅对视,似乎是希望她能通过“心灵的窗户”明白她的苦心。 然而封静雅一点儿没被影响,依旧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着许若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如果我们是姐妹就好啦 反正就是不能不答应她的意思呗。 “哎,我知道了,我就说嘛,鸿门宴。” 许若醴把自己的胳膊从封静雅的手里抽了出来,她原本以为,就算封静雅有事求她帮忙,也会用“甩钱”或者“开条件”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结果呢…居然给她卖萌… 偏偏她还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一听可怜的话就就会心软,更别说面对的是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有一种自己给自己卖萌的感觉。 嗯,行吧,反正也不是一点儿好处没有。 身份交换三天的话,她说不定能见到封爷爷,也能去了解下封家真正的样子,这是她现在最渴望的。 “但是说好了,我只帮你这一次,因为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成为你。” “嗯嗯嗯!” 见许若醴终于答应了,封静雅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来之前,她一直很忐忑,各种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甚至还做好了被泼水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她只是撒了下娇,许若醴就答应了。 “原来有姐姐的感觉是这样的啊,正好。” 封静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过红酒给许若醴倒了点。 “如果我们是姐妹就好啦。” “说不定呢,毕竟我们俩这么像。”许若醴意有所指地看着封静雅。 “哈哈,那我要做妹妹。这样你就能宠着我!” 根本没想过自己或许还有个姐妹的封静雅,就这么错过了许若醴看过来的眼神,只当她是顺着她开玩笑。 然而许若醴却想到了什么。 “你是哪一天出生的?” “6.20” 原来,她的出生日期,是6.20吗? 不是捡到她的日期,也不是户口本上爸爸给她登记的,用来过生日的幸运日期,是真正的出生日。 许若醴抓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内心有些激荡。 “你呢?” 封静雅突然的提问,她的手一松。 “啊…这个,是……” “多少年以后……” 正当许若醴支支吾吾,准备把户口本上的日期报上去时,封静雅的手机响了,正好给了她一个跳过话题的借口。 封静雅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发现是爷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跟许若醴说了抱歉,她第一时间就划了接通键。 “喂!爷爷!你是不是想我啦……” “静雅,快去s城军区总医院!你爸找到了!” …… 封静雅接了一个电话匆匆离去之后,许若醴也没有多做停留,尽可能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以后,她就离开了君越。 此时的她,再一次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浦江边。 浦江两岸人潮拥挤,都是全国各地涌来打卡拍照的游客。今天的许若醴没有去老地方,只是拎了一罐啤酒,边走边喝,边喝边看。 看黏腻恩爱的情侣,看独自遛狗的人抱起小狗,偶尔也会看看正在执勤巡逻的警察们。 与两三个月之前不同,此刻的她,心里并没多少伤感和伤感,只有一点点不安。 封静雅刚才走的匆忙,神色很慌乱,隐隐的还有点悲痛。 封家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家粟御(1) 是封爷爷身体不舒服了,还是集团业务出了什么事? 许若醴边走边胡思乱想,心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但有一种猜测在心里扎了根,投下了一大片阴影,且挥之不去。 封家人出事了,而且是很重要的封家成员,很有可能是封老爷子。 想到这种可能,许若醴的心瞬间就想针扎了一样疼。她回想起了网上查的资料里,那张虽年迈却满脸慈祥的脸。 一看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啊,曾经肯定惊艳了许多人的时光,后来做了父亲和爷爷,也一定是个很好的长辈吧。 如果这样的人,真的是她的爷爷,却在他们还没相认的时候生病了甚至……了。 她真的会恨命运的不公。 “小姑娘,你手上的易拉罐要丢吗?可以给我吗?” 就在许若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年迈的老人站在了她的面前,一脸慈祥中又带了点羞怯,他犹豫着,还是没伸出手。 “老爷爷,我这个还没喝完呢。” “哦,不好意思。” 被大自己这么多岁的老人道歉,许若醴委实吓了一跳,她上下打量了他。 老人脸上有深深的褶皱,头发花白,年龄应该很大了,但是穿着整齐干净,并不像是乞丐的样子。 或许是家里遇到了点困难,老人没办法,只能想着出来捡瓶子,多少能起点作用吧。 低头看了手里的易拉罐一眼,许若醴立马开口叫住了失望转身准备离开的老人家。 “老爷爷,这个给你!” 她从包里取了两张百元大钞,递到了老人的手里。 “这…这不合适,姑娘你快拿回去!” 老人看见手里的百元大钞,神色里隐隐有些激动,可是他并没有立即收钱,而是微微收了手掌,确定钱不会掉以后,把钱重新递还给了许若醴。 “不不,爷爷,您收下吧!我看的出来,您是遇见困难了!我身上没多少现金,就这些了,真是不好意思。” 许若醴再次把钱推了回去,这次直接把钱摁到了老人家的胸前,嘴里一直喊着“您拿着”。 “这…姑娘…” 老人看见许若醴这么简单又坚定的推钱行为,一下子就愣了。 “姑娘。你不怕爷爷是骗你的吗?” 许若醴笑了。 “爷爷,两百块,不多,我帮人只是求个心安,慈善积德,不求人回报。您若需要,正好解了您的燃眉之急,就算您骗我了,至少我帮您了,我自己也开心,这就够了。” “老爷爷,我从小没有爷爷,最近有认识一个相见的老爷爷,希望他能跟您一样长寿。我今天帮您,也希望有一天,那位爷爷遇到了麻烦,也有人帮他。” 许若醴始终保持着一个温和的笑容,看起来是既懂事又善解人意。 听到她的话,年近八十,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眼圈一下就红了,他伸出粗糙的老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眶。 “好人啊,好人。”擦了擦眼泪,老爷爷接着开口。 “孩子,爷爷家里真的遇见了困难,你是整个下午,唯一愿意相信我的人。愿主保佑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家粟御(2) “那借您吉言啦。”许若醴真诚地笑了笑。 老爷爷点了点头,又和她说了好几句话,才把手里的蛇皮袋再次扛上肩头,弯着腰慢步离去。 许若醴就站在原地这样望着他,直到因为挡住了人家去路被说了两句,才后知后觉地退了几步,把路让出来。 …… 封静雅赶到医院的时候,封锦正好坐上了飞机。封粟御依旧在做手术,爷孙两人就这么在手术室的门口,进行了实时视频通话。 “雅雅,把镜头往后推近点,我想第一时间看到你爸爸。”封锦目不斜视地盯着摄像头,摸上屏幕的手都有点颤抖,他来回抚摸着视频里“手术中”那三个字,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到儿子的面前。 二十六年了!整整二十六年,他都以为他肯定已经不在了!却没想到,还能接到有关于儿子的电话。 虽然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至少他还能,再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再拍拍他的肩膀…… 粟御今年都四十九了,肯定老了许多了吧。 别时还是双十年华,再见儿已中年,就连他自己也没几天活头了。 封锦的心中多了几分伤感,他拿出了贴身的手帕,取下老花镜,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爷爷,您别担心,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救爸爸的!” 封静雅安慰的话从手机里传出来,封锦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孙女,悲伤被她的笑容冲淡了许多。 把孙女养得这么好,他也算对得起儿子了! “爷爷,您要不要休息会儿,从x国来要好几个小时,您好好睡一觉,到中国的时候就能精神饱满地看爸爸了,他一定希望看见你健康的样子!” 封静雅继续劝说着封锦,言辞恳切又执着,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他先休息。拗不过孙女,封老爷子最后在封静雅和助理轮番的劝说下,放弃了视频通话,准备先好好睡一觉,然后再去看封粟御。 电话那头的封静雅见爷爷妥协了,也松了一口气,她收起已经息屏的手机,坐在座位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的手术室灯牌。 手术室里,正躺着她的生身父亲,那个被全家惦记了好多年,却毫无消息的人。 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模样。 封静雅发呆的时候,在她来之前,就被领导要求先去吃饭的飞鹰他们回来了。看见跟许若醴长得一模一样的封静雅,一群人愣住了。 反应最大的当属飞鹰,他走到她的身边,把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姑娘,你是咋找到这儿的,我还没来得及通知我朋友具体的地址呢!你是特意来感谢我们队长的吗?” 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跟她套近乎的“轻浮之人”,封静雅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她不喜欢“太过”的人。太好看或者太温柔,都不一定是好事。 她认为,凡事都应该有一个度,人只有把握好这个度,在不令人感到反感的范围里做好应该做的事情,才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自己。 此时的飞鹰显然太热情了。 她默默缩了点肩膀,谁也不看,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盯着前面,一点面子也不给飞鹰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家粟御(3) 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碰了一鼻子灰的飞鹰吸了吸鼻子,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姑娘,你别生气啦,我跟你道歉。我承认,当时的情况危急,可能是我对你说话的语气冲了点,让你感到不舒服了,但我希望你知道,我真的一点儿恶意也没有,我只是想快点回到老大身边,和他一起面对那些炸药。” 飞鹰继续喋喋不休地解释着,封静雅原本想不耐烦地打断他,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炸药?她终于拧着眉看向面前的飞鹰。 “我们以前见过吗?” “我去,不是吧,姑娘,你这么讨厌我?都不愿意说和我认识?” 封静雅一本正经且不带有一点情绪的询问,在飞鹰看来,那就是嘲讽啊!愣头青的他一下子就慌了,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笨拙地反问了一句。 一旁的白虎因为队长受伤,本来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可是飞鹰的反应在那些熟悉他的战友看来,真的很搞笑,大家最后都没忍住,纷纷手捂着额头,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姑娘,你别介意,飞鹰就是这个样子的,下午的事他真的是无心,希望你能理解。” 白虎看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来给飞鹰圆场,可惜,封静雅还是不能理解。 “不是,我瞧你们这意思,都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你们啊……你们不是下午在万清商场救……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封静雅终于感觉豁然开朗。 下午程成跟她汇报过,许若醴一个人闲得无聊,去万清逛街了,想询问她有没有什么安排。 当时的她正在忙一个文件,根本没有闲心去听程成话里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把手机开着,任由他说,最后再回两句“知道了”,“行”这一类的话。 “你们说的,是不是一个外面穿着淡蓝色大衣,里面搭了一件白毛衣和白色毛线短裙的女生?她大概165左右,黑长发,笑起来挺好看的?” 封静雅的话说完,这下轮到飞鹰一群人懵了,他们一边回忆一边思考着封静雅话里的意思。 合着,他们刚才碰到的那个女孩子,和这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 两人还认识? “你是她姐妹吗?” 飞鹰快速反应了过来,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是,我们是两家人生的。并不是姐妹。不过我们生日差不多,都是六月份的,” “世界上居然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真是奇迹啊!” 飞鹰感叹了一下,一边努力地回想着许若醴的样貌,一边开始把有关于封静雅的消息都装进了头脑里,想要记住她。 “嗯,真的很巧……” 封静雅认可的点了点头。 “对了,既然你不是商场的那个小姑娘,那你为什么要来手术室这边?你认识我们老大吗?” 刚才老大进手术室没多久,部队领导就来了,他们每个人都脏兮兮的,领导怕影响形象,又看手术要进行一段时间,就下令让他们回去洗漱下吃个饭。虽然搞不懂领导想什么,但是军令如山,他们也只能服从。 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封静雅了。 82中文网 封家粟御(4) “你们领导没告诉你们吗?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我爸爸。我是封粟御,也就是你们队长的亲生女儿,我叫封静雅。” 多少也算是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封静雅清了清嗓子,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答了飞鹰的疑问。 “什么??!” 大家的反应出奇一致,他们睁大了双眼,有的甚至还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耳朵,朝着封静雅围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 突然被一群人围着,他们还用那样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封静雅心里发毛,她一把抓住了程成的胳膊,居然下意识地准备躲到手下的背后,藏起来。 “你真的是,花队的女儿吗?” 一个站在角落,一直不说话的男生突然开口,他见封静雅没及时回应,居然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再次开口。 “你真的是花队的女儿吗?” “花队?谁是花队?” “你爸的代号叫彼岸花,我们都叫他花队。” “哦……是啊,我的确是封粟御的女儿。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是爷爷每年都会在过年或者他生日的时候,把照片拿上桌,要求我们陪着他过生日。久而久之,我就清晰的记住了爸爸的样子。” 回忆起往事,封静雅不念有些伤感。封锦每年都会要求大家跟父亲一起过生日或者传统节日,可是,从她出生到现在,一次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慢慢的,那种父女之间天生的羁绊和情感也就淡了。 她从来没体会过做女儿的感觉,可是这不代表她不想见封粟御。 “对不起!” 就在封静雅胡思乱想的时候,飞鹰带头,站定在她的面前,低着头,无比生硬地开口。 “???” 封静雅不解地看着他。 “对不起,静雅妹子!老大是你的爸爸,那我们就是你的哥哥,没有替你照顾好他,让他受这么重的伤,真的对不起!” 飞鹰诚恳地鞠躬九十度,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大家纷纷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对封静雅敬了个军礼。 一排军人跟自己敬礼,这种震撼的场景封静雅以前从来没遇见过。 走廊里其他路过的人都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眼神,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们一眼,从程成的后面走出来,让大家别这样。 “静雅妹子,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你该受的。老大对于我们来说,亦师亦友,有的时候更像是父亲,他保护了我们这么多年,我们却没有好好保护好他,真的很愧疚!” 飞鹰说着说着,眼眶一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要说全场最对不起老大的,就是他了! 因为老大就是为了保护他,才会留到最后,想把快引爆的炸药扔远一点,却被炸成重伤的! “吱呀......” 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封静雅身上的时候,一直没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开启,一个护士跑了出来。 “你们哪位是a型血?血袋不够用了,医院的血库急缺,病人血还没止住,需要人献血!” “我!”“我!我是a!”“护士,ab行吗?我是ab!”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家粟御(5) “我!”“我!我是a!”“护士,ab行吗?我是ab!” 听清楚护士的话,一直强忍住悲伤的众人再也冷静不下去了,他们个个挽起了自己的衣袖,把胳膊伸到她的面前,都希望她能从自己的身上抽血去救老大。 “你,你,还有你,你们是a型是吧?跟我来!” 护士点了刚才喊了血型的几个男人,直接忽略了站在最前面的,纤瘦的封静雅。 “护士,我是病人的女儿,我就是a型血,按理说应该亲属优先啊,你抽我的吧!别抽其他人的,他们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不能浪费一滴血。” “这怎么能是浪费呢?!” 飞鹰急了,说着就要上前反驳,谁知护士一脸严肃地看着封静雅,严词拒绝了她的建议。 “你不行!你是他女儿,那就是直系亲属!直系亲属之间是不可以献血的,极容易发生溶血反应,严重的有生命危险!以后少看点电视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顾不得多说,护士说完以后,就匆匆点了刚才的三个人,带着他们离开了。 封静雅被凶,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她有点难堪。可是一想到封粟御的血不够用,满心的尴尬又被心急代替。 “静雅妹子,你别难过,你放心,兄弟们一定会拼尽全力把老大救回来的!老大可是在黄泉路上都能开花的大人物,这点炸伤,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他!” 白虎走过来轻声安慰着她,心里却是一点儿也不好过。 他垂下眉眼,看见了地上封粟御留下的一点血迹。 别人可能只看到了外伤,而他和飞鹰,却是是亲眼看到老大被炸的整个过程。 其实炸药本身的破坏力并不大,坏就坏在爆炸的冲击力,把老大弹了出去。他的头当时就撞到了碎玻璃上,流了好多好多血! 都说大脑是人体最重要的部分之一,一定要保护好不要让它受到损害。 可老大身上最严重的伤口,恰恰就是最复杂的大脑。 一场手术过去,老大能不能活下来是个未知数,活下来能不能清醒,就更是一个猜不到结果的问题。 他最怕的,就是植物人…… 他不希望一生骁勇,浑身有很多本事的老大,到最后变成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没知觉的样子。 “一定会没事的,爸爸可是英雄……他保护了那么多的人啊……” 封静雅背沿着墙壁滑落,她坐在地上,抱紧了自己的小腿,把脸埋进了双腿之间。 整个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就算白虎把大家的外套借过来披在她身上,她的手脚依旧是冰凉的,也没有再抬起头。 离开的护士很快带着新的三袋血冲进了手术室,几个献了血的人刚回来,一直没说话的封静雅就抬起头,然后冲到了他们的面前,给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真的谢谢!” 她没想到,这个对于她来说,算是异国他乡的地方,有这么多愿意帮助别人的人。 他们想都不想,就争前恐后的为封粟御献血,这从侧面说明,封粟御真的很得人心! 82中文网 封家粟御(6) 而这种得人心的威望,又是爸爸用什么换来的呢? 用多年的忠诚与隐忍,以离开老父幼女为代价。 封静雅的头压得更低了。 “静雅妹子,你不用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对,我们都是男人,献点血不算什么!” “是这样的,静雅妹子,你保重好身体,等老大醒了见到你,他一定很高兴。 献血的三个人手压着抽血口,一个接着一个开口,一旁的白虎走上前来扶住了封静雅,把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程成担忧地看了一眼封静雅,她的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苍白。从他到封静雅身边第一天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 本来今天刚回家就又被叫出来,他心里还有点不舒服,可是没想到,居然是陪封静雅来见从未见过的封粟御。 封粟御他知道,是小姐的父亲,封氏集团的二公子。二十多年前,他把二夫人的遗体和尚在襁褓的小姐送回来以后,就失踪了,这么多年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大家心里都以为他去世了,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去做卧底。 “大小姐,您保重身体。” 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封静雅,他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程成,你去联系下我爸部队的领导,就说我想把我爸送去美国治疗,问问他们可以吗?” 封静雅有气无力地开口,一出声就震惊了全场的人。 “不行!” 程成还没回答,飞鹰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 “静雅妹子,老大是部队里面重要的人才,肯定是不能送出国的。” “可是你看看,我爸都这样了,这都进去多久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只想让他健康地活着!” 久久得不到消息,封静雅的情绪有点奔溃,她低下头,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静雅妹子,你别担心,总医院的医疗条件很好,如果后面真的不行,你再外请专家。” 白虎是副队长,他了解封静雅的心情,也没生气,坐到了的身边,安抚着她。 “......” 沉默了很久,封静雅最后轻声回了一句“好”。 六个小时,对于昏迷的封粟御来说,只是长梦中的一小段时间。可对于病房外的封静雅众人,以及坐在飞机上的封家众人来说,是一个煎熬且漫长的过程。 但幸好,总算过来了。 疲惫的医生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他的衣服已经湿透,可嘴角却挂着满足的笑容。 “医生!我爸怎么样??” 封静雅第一个冲了过来,后面跟着同样一脸焦急的飞鹰众人。 医生闻言,笑着取下了口罩。 “手术非常成功,病人的生命体征平稳,没多大事了。” “太好了!”飞鹰第一个喊了出来,兴奋地蹦了老高,他激动地抓住战友的手,眼里隐隐出现了些兴奋的泪水。 “谢谢您!谢谢!” 封静雅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了医生的手,不停地道谢。 “不过......”想到了什么,医生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家粟御(7) 封静雅的心一紧。 “医生...怎么了?我爸的身体有问题吗?” “这个。”医生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病人身上的伤还好,经过我们的处理,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主要是,他头上的撞击伤。伤口深且范围大,伤到了神经,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病人是否能苏醒,如果不能苏醒的话......” “啪嗒!” 医生欲言又止,封静雅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爷爷!” 封秋庭一把扶住了腿软的封锦,封静雅听见堂弟的声音,连忙回过头,就看见封家一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手术室门口。 “爷爷!” 她冲了过去,从姑姑的手里接过了爷爷的另一个胳膊。在孙子孙女,搀扶下,封锦慢慢走到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我拜托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们父子分别二十多年,我这孙女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她爸,我们全家人就每天盼着,能见到他。求求你了!” 封锦老泪纵横,说着就要跪下去,驰骋商场一辈子的人,此时脆弱的像个孩子。 医生当然没有让老人家跪他,他及时阻止了封锦,“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等会儿病人转到病房里,你们一定要多跟他说说话,一定要在四十八小时里面把他叫醒,否则的话......” 剩下的话医生没再说,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封静雅生怕爷爷再受刺激,给医生说了“谢谢”以后,连忙给封秋庭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把他扶到了一边。 飞鹰和白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老大的父亲,居然是每年给国家捐一大笔钱的x国华侨封锦。 ...... 封粟御下了手术台以后,就转入了加护病房。飞鹰他们必须要回连队,只留下了一个人和封家人一起看护,其余的人全部回了部队。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白虎,封静雅和封锦三人像是感觉不到疲惫似的,一起待在病房里,守着昏迷的封粟御说话。 “这么说,这么多年,粟御一直都在进行秘密任务?” 封锦看了床上的儿子一眼,平静地说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连家人都不能知道,这么多年杳无音讯,要不是你们领导下午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还以为他已经......” “封爷爷,这个涉及到军事机密,恕我不能多言。” 听到老人说这样的话,白虎心里愧疚,他真的很想说实话,但是他们小组的身份特殊,除了最高级领导,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他的家里人这么多年,也一直蒙在鼓里。 “我知道,你不用说。” 封锦叹了一口气,没再多问,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孙女。 “静雅呀,你跟你爸说了好久话了,过来休息下吧。” “不,爷爷,我想跟我爸多说点话,医生说这样或许能叫醒他。” 封静雅紧紧抓着父亲的手,头也不抬,就这样紧盯着面前的封粟御。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爸爸,我是静雅(1) “爸爸,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听见呀。我小时候,真的是个淘气鬼,爷爷说,全是继承了您。” 封静雅用脸蹭了蹭父亲的手背,因为常年从军握枪的缘故,封粟御的手上早已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她用细嫩的手抓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爷爷还有叔叔和姑姑,对我都特别好。可以说,我是在全家的宠爱下长大的。虽然,您和妈妈,不在我的身边,但是说实话,因为他们的宠爱,我也不会觉得太难过。可是,当昨天听见您的消息时,我才发现,我真的很想要一个爸爸。” 封静雅的眼睛特别红,很显然哭过不止一次,但她此时强忍住了泪水,接着开口。 “爸,我真的没想到,您消失这么多年,居然是去执行任务了。” “听白虎说,您经常会拿出我小时候的照片看,这么说,您一定很想我。” “爸爸,我也很想您。” 说到这,封静雅抬手,按了按热得发酸的眼角。 “爸爸,我是静雅。” “我真的,很想您,很想很想,和您一起生活。” “爸爸,求求您,快点醒过来吧。” 她的呼唤,并没有多少作用,封粟御依然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多么希望时间能走慢一点,能让她多说一点话,能让她把父亲叫醒。 想着想着,眼泪终于忍不住,封静雅低头,把脸埋在了封粟御的手心里,哭了出来。 “爸爸...您别丢下我。” 这破碎的呼喊,触动了白虎的心,更是让封锦心里一酸,他们看了对方一眼,皆不忍地转过头。 墙上的时针,一点一点转动着,四十八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折腾了半天,封静雅的精神其实已经到了极限,她把脸埋在封粟御的手心里,感受他的温度,哭了好久,最终撑不住,睡了过去。 封静雅睡过去以后,白虎把略显疲态的老爷子扶到一旁的床上,然后走过来给她盖了一件衣服,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才端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另一边,盯着自家老大出神。 黎明的清晨,在很多人做梦的时候,悄悄来临。 许若醴昨天一晚上没睡,她的脑海里一直想着昨天发生的事,从商场爆炸案,想到和封静雅的见面。又从迷彩服的脸,想到封静雅接电话以后的震惊脸。 越想,越觉得心慌。 就这样,她在反复辗转了几次都睡不着以后,干脆爬起来开始更新。 她目前正在写的言情,属于悬疑爱情,已经写完了四分之三,大概还有个两百多章就可以完结。 因为今年接了别的活动,她打算写完这本,就暂时休息,专心投入《念长安》的影视拍摄中。 许若醴打开了后台,看见了许多的留言,大多是粉丝的问候帖,还有一些是正经的书评,她快速滑动着鼠标,挑了几个加精回复以后,就准备开新章节。 就在此时,一条新的评论弹了出来。 都凌晨三点了,还有人没睡啊,许若醴撇了撇嘴,反正她现在也睡不着,干脆就点开了那条评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爸爸,我是静雅(2) 没想到,是消失了很久很久的,那个神秘的id发出来的。 许若醴瞬间清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居然有点害怕他的评论内容。 “见到他了你都认不出来,你是真的悲哀。” !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引得许若醴心惊。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评论的意思,却迟迟不敢确定。 她今天见到的陌生人,只有万海商场的,那群解放军同志们。特别是那个穿迷彩服,经历和封粟御很像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 许若醴壮着胆子,快速打字,直接回复了过去。可是,她等了十几秒,等到的却是这条评论已删除的提示! 这个该死的沙雕网友! 她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更加确信躲在这个id背后的人,一定和给她打电话的,是同一个人! 这条特殊的评论,让许若醴写文章的心情全部消失了,她默默关掉了电脑,看了下时间,决定去看会儿电视,等时间到七点,再去万海所在的片区警察局,看看能不能找到昨天留她电话的警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病房,封锦睁开了双眼。老年人睡觉时间短,再加上心里惦记着儿子,他做梦想的都是封粟御。 第二个醒的是封静雅,她在父亲的手边睡了一夜,早上的天气有点凉,她身上只有一件白虎盖的衣服,所以被冻醒了。 病房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白虎醒的最早,已经出门下楼晨练去了。 “爷爷,您饿不饿,我去买点早饭?” 封静雅揉了揉眼睛,被光刺着,实在有点不舒服。封锦摇了摇头,从床上下来,坐到了白虎的位置上。 “你爸怎么样,还是没醒吗?” 他把视线从孙女的身上移开,看向了儿子,却发现,封粟御被绷带厚厚缠住的左手食指,突然动了! “静雅!静雅,你快看,你爸左手动了!” 封静雅立马看过去,果然看见封粟御的手,在小幅度动! 朦胧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第一时间握住了封粟御的手。 “爸!爸!医生!” 她起身按了床边的护士铃,然后绕到了床的另一边,想确认封粟御的手真的在动。祖孙两人就这样,满脸兴奋地看着封粟御的左手,抱在了一起。 护士来得很快,同样一起进来的,还有手提着清粥小菜的白虎。 “怎么回事?”护士大步走到床边,询问起情况。 激动地封静雅手指着封粟御,颤抖着开口,“护士小姐,你快看,我爸的手动了!” “这!我马上去叫一声!” 护士显然很高兴,看了两眼以后立马就飞奔了出去。白虎听见好消息,也迫不及待地凑到了封静雅的身边。 “白虎大哥,你看,我爸的手一直在动,他一定是要醒了。” “对,一定是。”白虎点了点头,也很开心。把手里的清粥小菜放在床头柜上,他绕到了另一边,想要靠自家老大近一点。 就在一群人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时候,带着呼吸罩的封粟御,缓缓张开了嘴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爸爸,我是静雅(3) “老大,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白虎第一时间趴在封粟御的耳边,轻声呼唤着他。 “那……个……” 封粟御十分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气息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什么?老大?那个什么?” “姑……娘” 封粟御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嘴唇已经干裂起皮,他的两条眉毛促在一起,眼睛却迟迟没有睁开,看得一旁的封静雅非常着急! “那个姑娘?”白虎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中,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身影! 会不会是……? “老大,你的意思是不是指咱们在万海商场遇见的那个姑娘?!你是不是想见她??” “白大哥?什么姑娘?我爸到底说什么了??” 封静雅站在白虎的后面,看得着急。 爸爸好不容易快醒了,她特别想取代白虎的位置跟他说话。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最亲近的人说话才有用,她和爷爷跟爸爸分别了许多年,或许白虎是最合适的人选。 白虎对她摇了摇头。封粟御说了“姑娘”两个字以后,就闭上了嘴巴,半点反应没有,应该是再次晕了过去。 “请让一下!” 医生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在护士的协助下开始给封粟御做检查,封静雅几人只能退到旁边等着。 一番粗略的检查下来,医生从耳朵上取下了听诊器,神情并没有轻松。 “刚才病人除了手动了,还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吗?” “哦!刚才我老大说了四个字,他提到了一个姑娘,然后就没说话了。” “这个姑娘,可以请过来吗?”医生看了封粟御一眼,“病人刚才手动了,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反应。通俗的来说,他现在是在沉睡中,因为梦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呼唤她的名字。 我的建议是,你们现在想办法把人带过来,跟他说说话,或许可以唤醒他。” “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我爸有可能醒不过来,是不是?” 封静雅抓紧了身边的爷爷,祖孙俩相互扶持着,等着医生的回答。 “我认为,如果能把那个姑娘叫来,苏醒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希望你们家属能抓住机会。” “好!” 封静雅立马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白虎,正巧与他对上了视线。 白虎心领神会,立马掏出了手机,给在部队的飞鹰打了个电话。 幸好老大在进去之前,让飞鹰带了话,拜托警察局的同志帮忙要了电话。白虎这头刚把话解释清楚,飞鹰那边就把许若醴的号码发了过来。 “白虎,要不要我亲自去接许姑娘,我也想见见老大。” “不用,你在部队里待着,督促大家训练,等老大醒了我就给你打电话,你们再来。” “那行吧!” 飞鹰心里不服气,但也不敢跟副队长叫板,只能答应了。 挂了电话,白虎第一时间给许若醴打了过去。 许若醴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到警察局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听白虎简单说了下情况,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回了车上往军总医院开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我叫许若醴(1) 封粟御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在反复强调了几遍跟他对话的重要性以后,就离开病房参加巡查去了。 半个小时以后,许若醴拎了一个果篮,出现在病房门口。 “咚咚咚。” 她站在门框下,右手轻轻敲了一下房门,示意自己的存在,一瞬间就吸引了病房里一大家子的目光。 在她来之前,先行住酒店的封秋庭一家就赶到了医院。他们按照封静雅的请求,一个个依次跟封粟御说了一些话,可惜收效甚微,床上昏迷的人一点反应没有。 失落至极的一群人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许若醴身上。他们时不时就看向门口,生怕错过与她的初次见面。 “许小姐,麻烦你了!” 封静雅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绕过一半的床,越过大家迎了上来,满怀感激地看着许若醴。 看到熟悉的人,许若醴心里的紧张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她鼓足勇气抬起头,把视线从地上移到对面模糊的众人身上,却发现面前的一群人,除了白虎,皆愣在了原地。 “这……” 封锦看着站在门口,和自家孙女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颤抖着抬起手,来两人之间指来指去,半天没说话。 “爷爷,二叔,姑姑,还有大家,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前两天遇到的一个女生,她叫许若醴。 同时,她也是刚才爸爸嘴里说的那个小姑娘。” 封静雅拉着许若醴,走到了封锦的面前,主动给她做了介绍。 “静雅,这个女孩……” 绕是封锦年龄这么大,也没有见过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经过孙女的介绍,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里面清醒了过来,只是还不能完全适应。 “封爷爷你好,我叫许若醴,很高兴见到你…” 许若醴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过于兴奋,也不至于缺了礼数,非常符合病房里此时的氛围。 封锦见状,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先别说别的了,许小姐,你能过来和我们老大说说话吗?医生说他必须要在48小时以内醒过来,不然就会变成植物人……” “我没问题!” 许若醴点了点头,不再看封家众人,把手里的果篮塞给封静雅以后,她径直走到了床边,看到了被纱布缠绕了大半个身体的封粟御。 一天之前还鲜活的人变成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许若醴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侧过头,大半边脸背对着封家众人,微颤着下巴,默默坐到了封粟御的身边。 “各位,我有一个条件,我希望,我和迷彩服叔叔说话的时候,你们能回避一下。” “没问题!” 封秋庭拧着眉看着面前的陌生女人,下意识就想要拒绝,奈何封静雅的动作更快,赶在他说话之前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爷爷,叔叔,姑姑。你们去外面坐一下吧,许小姐我之前接触过,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们不用担心她会伤害爸爸。而且,连爸爸都说了想见她,一定是相信她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我叫许若醴(2) 封家姐弟三个,小时候和封粟御关系最好的,要属封家大小姐封颜,也就是封静雅的姑姑。 她从许若醴进来的第一秒开始,就一直在暗地里盯着这个跟自家侄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尽管许若醴已经极力掩饰,但封颜还是从她的小动作和躲闪的眼神里,察觉到了她有些奔溃的小情绪。 看来,她不仅认识她的弟弟封粟御,还特别在乎他。 “这位许小姐,我们愿意相信你,但是粟御对我们家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在休息室里面,通过墙上的玻璃观察你。” 军总医院的配置很高档,封粟御住的加护病房更是二十四小时有专人看护。在病房墙上的透明玻璃外,还单独隔了一件休息室,里面放了沙发,可以供来探望的亲属简单休息。 封颜的要求并不过分,许若醴表示理解。毕竟封粟御现在的伤势很重,而她又是一个“陌生人”,他们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没问题这位阿姨。” 许若醴的好态度让封颜很受用,她点了点头,带着封锦和弟弟一家就进了休息室,封静雅在和许若醴说了两句悄悄话以后,也跟白虎一起,进了休息室。 病房一下子空了以来,许若醴下意识地看了休息室一眼,见大家都紧盯着她,面上有点尴尬,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换到了床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心率监测仪传来均匀的“嘀嘀嘀”声,许若醴的第一眼,落在了封粟御长长的睫毛上。 都说,女儿肖父,难怪自己从小睫毛就长。原来,是像爸爸。 她盯着封粟御的睫毛有好一会儿,才完全适应了现在这样两个人的处境,终于缓缓开口。 “封……” 突然要让她对着封粟御说点什么,许若醴居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比较好。 封粟御昏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她的声音,如果她贸然喊了爸爸,等他醒了,她要怎么解释? 她虽然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自己是封粟御的女儿,封静雅的姐妹,但是她没有证据。 暗处还有几个不知道身份目的,一直伤害她的人,包括封中旬。 如果她贸然和封粟御相认,这些人会做什么,会有什么变数,她一点都不知道。 想到这些,许若醴退缩了。 “封……叔叔。” 她犹豫了半天,“爸爸”两个字在嘴里藏了好久,最后依旧没有说出口。 “嗤。” 许若醴突然笑了,眼角渗出了一点泪花。 自己的亲生父亲在面前,她却不能喊爸爸。 这种滋味,她不喜欢。 “嗯,我觉得,我还是叫你迷彩服叔叔比较好。” 许若醴改了口。 “迷彩服叔叔,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想说了,你长得真帅。” “可不是花痴哦,我其实一直都有军人情结。可惜长这么大,没什么机会能接触兵哥哥,也就没能找个军人对象。” “您昨天和飞鹰那个讨厌的家伙,像天神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就要哭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我叫许若醴(3) 许若醴在病床前努力想唤醒封粟御,待在休息室的封家众人也没有闲着。 除了封颜和担心伯伯的封秋庭一直盯着玻璃另一边的许若醴,其他的人都在封锦的安排下,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安排留出接下来的行程时间。 封家子弟团结,家里的任何成员出点事,他们都会赶回老宅商量对策。就连嫁出去的封颜,也经常带着自己的龙凤胎儿女回家,和娘家的人多走动,比出嫁前还要恋家。 封粟御时隔二十多年再次出现,还因为出任务重伤昏迷,连能否苏醒都是未知数,这无疑成为了封家近些日子的头等大事。 什么生意,什么业务,都可以扔下。对于封家人来说,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爸,您坐一会儿,别着急。粟御一定会醒过来的。” 封颜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一回头,就看见父亲正拄着拐杖靠近,想要探出头看看病房里面的场景。她扶住了父亲的胳膊,让开了自己的位置,让他能够直观地看见里面的场景。 此刻,玻璃那一边的许若醴,已经和封粟御说了快二十分钟的话了。 一开始,她还可以忍住。可是越到后来,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想到自己曾经对亲情,对爸爸妈妈有多渴望,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委屈。 “迷彩服叔叔,我听说,你也二十多年,没有见女儿了。你真是太狠了。” 许若醴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封粟御的脸。他的脸一大半被绷带绑着,露出来的部分还有许多肉眼可见的伤口。在他右耳前面一点的地方,有个伤口最长,大概有十厘米,从上往下,一直蔓延到下巴,看起来应该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的。 许若醴伸出食指,轻轻摸了上去,感受到那粗糙的感觉,她的指尖颤了颤。 心像是被什么撕扯开一般,她条件反射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爸爸,你是不是好痛。” 她下意识就蹦出了这句话,等说完以后,才反应了过来。 心虚地回头看了休息室一眼,贴在玻璃上看的封颜已经换成了封锦,但他们担心的表情是一样的。 还好他们听不见。 许若醴回过头,继续看着昏迷的封粟御。 “被您听到了。” “吼”她抬起头,仰头长叹了一口气,情绪因为这句“爸爸”有些绷不住。 “迷彩服叔叔,您知道吗?我见到封中旬了。” “他说,我是您的女儿,还说,我是封静雅。” “迷彩服叔叔,昨天在商场里,你叫住我,是不是也觉得我似曾相识?也不知道,我是像您,还是像她。” “您知道吗?虽然我从小就不在封家长大,但是我被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收养了,他对我很好,把我当亲生女儿,养了二十多年,直到六年前,他出了意外。” “迷彩服叔叔,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的……” “您知道吗?”许若醴的鼻子一酸,“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灾星……” 82中文网 你有没有想过你俩的关系(1) “以前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我的养母从来不像其他小朋友的妈妈一样宠爱我。虽然她会给我做饭,偶尔也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鞋子,可是她不允许我亲近她。” “您知道吗?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妈妈是很重要的存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好,也曾费尽心思去讨好她。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讨她欢心。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父亲看出我的心思,跟我坦白,说我是他的私生女,妈妈看了生气,才会对我不好。从那以后,我过得很辛苦,因为事情挑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差,甚至到后来,妈妈出去找了别的人……我一直觉得,是我的存在,让爸爸变得不幸。” “后来,我上大学以后,父亲养我更加辛苦。高中的时候我在n城上高中,他为了给我赚生活费和学费,没日没夜的酿酒,卖货,身体也在那个时候熬垮了。” “我原本以为,等我大学毕业,就可以报效父亲的养育之恩,可是在我大二的时候,父亲被人骗,去世了。” 回忆起往事,许若醴的心中有万种情绪,有遗憾,难过,也有心酸。她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扬起头看了一眼洁白的天花板,然后再低下头。 “就是六年前,我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有句话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从那以后,每次过年的时候,看朋友圈的人晒家庭聚会,我就会觉得特别孤独……” “大概,我就是一个灾星吧。为了生我,妈妈去世。为了养我,父亲和自己的妻子闹掰。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尽快还掉房贷,父亲接了生意,却被人骗,以至于重病去世。” “都是因为我……” 说到这,许若醴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带着说话的尾音都有些颤抖。 “连您在这里躺着,我都觉得是被我害得。” 一滴热泪,从许若醴的眼眶里落下,滴在了封粟御右手的手背上。 昏迷中的封粟御,其实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能清楚地听到床边人的话,也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感觉到她话音里的颤抖,他很着急,想睁开眼看看这个自称自己女儿的女孩,可是,四肢就想被束缚住一样,动都动不了。 许若醴的热泪,落在他的手背上,也酌伤了他的心。或许是父女情深,他积蓄起了一股子力量,全部汇聚到了眼部。 经过近一分钟的努力,一丝光亮钻进了他的眼睛,然后慢慢扩大,变成了一片纯白。 “您醒醒好不好,您……” 许若醴正想再呼唤一下,抬起头的她就看见一直昏迷的封粟御睁开了眼睛! “医……医生!医生!他醒了,他醒了!” 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许若醴赶紧起身,跑向休息室,早就察觉到情况的封家众人也在此时拉开门,涌了出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有没有想过你俩的关系(2) 一大帮人被喜悦的情绪冲昏了头脑,一股脑地涌出来,争先恐后的往封粟御的床边跑。 许若醴本来就已经站在门口,一个没注意,就被第一个冲出来的白虎撞到了一边。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出来,大家的心思都放在封粟御身上,谁也没注意到一旁被撞到的功臣。 胳膊磕到边角,许若醴低下头看了看,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闭上眼细细感受,看样子应该已经青了。 她睁开眼,不咸不淡地看了不远处的众人一眼,看见他们脸上的喜悦,跟着勾了勾嘴角。 下一秒就垂下眉眼,转身拉开了病房的门,悄悄走了。 沉浸在喜悦里的众人,谁也没注意到许若醴的离开。 封颜是第一个到床边的。 当她时隔二十多年,再次看见弟弟亮晶晶的眼睛,积蓄了好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你有家人吗?!一走二十多年,你心里还有爸爸,女儿,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不敢动封粟御的身体,封颜只得愤恨地捶了了一下床边,表达自己的愤怒。 再次看到姐姐紧张自己却又忍不住想打人的眼神,封粟御觉得温暖又窝心,他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哼!笑笑笑,你还笑!脑袋上都是绷带,你还笑,痛死你!” 被弟弟的笑容萌到,封颜破涕而笑,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瞪了弟弟一眼。 所谓姐弟,就是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对方多少岁,依旧把你当成小孩子,像小时候一样教训你。 封家姐弟俩此时的心里皆是一酸,他们四目相对,泪眼婆娑。 “颜颜,一边去,让我看看。” 封颜的身后传来封锦的声音,老爷子终于在封静雅的搀扶下,来到了床边。 “粟御,咱爸来看你啊!” 封颜赶紧让开了站位,扶住了父亲的另一边,让他得以看见自己的儿子。 “爸……” 见到老父亲,封粟御的心更加酸了,他努力张开嘴,用尽全力说了一句“爸”。 “哎!” 封锦原本还想说什么,一听见这个“爸”字,心一酸,满腔的话全部汇成了一个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封锦老泪纵横,伸出衣袖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刚想继续开口,医生和护士就跑了进来。 一行人只得再次让位,配合医生做检查。也就在这个时候,之前最关心许若醴动向的封颜,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许小姐呢?” 她看向侄子封秋庭。 “不知道,刚才都忙着看二叔了,谁也没管她,我还以为她在我们身后呢!” “哎呀!怎么能把人放走!”封颜着急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反应过来,抓住了侄女的胳膊。 “静雅呀,你不是说,你认识这个许小姐吗?快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我们还没好好感谢她呢!” “哦哦!我,我现在就给程成打电话,让他把许小姐找回来!” 封静雅后知后觉地掏出了手机,给回公司的程成去了电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有没有想过你俩的关系(3) 离开医院的许若醴,第一时间把程成连同相关人员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 她不是不打算再跟他们联系,只是不知道,现在见面了应该说什么。 为了唤醒封粟御,她说了很多真话,连爸爸都叫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如今他醒了,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封家人与她而言,太陌生了。 许若醴甩了甩头,不再多想,掏出车钥匙按了解锁,她准备去找解酲,把车交给他,然后出发去b城。 前两天导师给她发了消息,硕士论文通过了,还有一些其他零碎的事,处理完就等着拿学位证书了。她努力了两三年,终于快实现当初的梦想了。 程成接到安排挂了电话以后,就一直在给许若醴打电话,在尝试了十多次都没接通以后,他猜到自己的号码应该进了黑名单。 不敢耽误,他又给封静雅回了电话,解释完情况又表明自己会立马去许若醴家找人以后,才没被封静雅念叨。 “怎么样了雅雅,联系到许小姐了吗?” 封静雅挂了电话的后一秒,封雅就凑了上来,关心地询问,却得到了侄女的否认。 “许小姐好像并不想再和我们联系,她把程成的电话给拉黑了。程成说待会儿去她家看看,姑姑您别着急,一定可以联系到人的。” 听到封静雅这样说,封颜心中的怀疑更多了,她回想着见到许若醴以后她的表情变化,坐不住了。 “雅雅。” 她郑重地握住了封静雅的手。 “嗯?姑姑,怎么了?” “雅雅,这个许若醴,和你长的太像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俩的关系?” “我们吗?” 封静雅拧眉,不解地看着自家姑姑,“姑姑,您是不是怀疑,我们俩可能是亲姐妹?” 封颜点了点头,“雅雅,你别误会,我只是看你们这么像,有点怀疑罢了。” “没事!”封静雅笑了,她反握住封颜的手,“姑姑,您的担心,我之前也不是没想过,所以我在见到她以后,就派程成去查了。” “是吗?结果怎么样?” “嗯,说来还真是挺巧的,这个许小姐,不仅和我长得相似,连出生日期也差不多,但是她和我没关系。 人家有亲生父母,出生在c城,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有资料,父母也有生育能力,没必要去抱养。” “最重要的是。”封静雅给封颜一个放心的笑容,“爸爸从来没说过,我有姐妹,当初,是爸爸送我回来的。 如果妈妈一胎有两个,爸爸肯定会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说,所以我觉得,许若醴应该不是我的姐妹。” “说得也是……” 封颜认同地点了点头,心中的疑问去了一半,她叹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多想了。 二十多年前……她不禁再次想起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弟媳。她真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当初她如果不出任务,也不会出事。 如果她不出事,弟弟也不会万念俱灰,连女儿也不要,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她叫我爸爸(1) 封粟御的身体自我修复能力,连医生都觉得难以置信。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以后,医生宣布,只要好好休养,让外伤康复,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封家人和白虎皆松了一口气。白虎出去给部队的兄弟们打电话,病房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封家的人。 封秋庭在取得医生的同意以后,摇起了封粟御的上半床,让他能够半躺在床上,和大家说话。 “粟御啊,你快看,这是你女儿啊!” 封锦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他坐在靠窗的床边,拉过了孙女的手,给儿子介绍。 封静雅缓慢的从爷爷地后面走出来,来到了封粟御的面前。 这是她印象中,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父女俩对视着,竟相对无言,沉默了半分钟。 封粟御心里是震惊的。因为封静雅长得,真的很像妻子年轻时候的样子。 他还没摘掉氧气罩,说话都有些困难,但绕是如此,他还是努力地抬起手,想摸一下封静雅的脸。 猜测到父亲的意图,封静雅连忙弯下身体,把脸凑了过去。 “女……儿,爸,对…对不起。” “不…” 看到封粟御顶着伤痛也要安慰自己,封静雅的鼻头一酸,主动握住了父亲的手掌,让他能够轻松地触碰到自己的脸。 “爸……” 人生第一次把这个字,当着爸爸的面叫出口,原以为没有的亲情,也在这一瞬间汹涌而至。 “爸,不怪您,真的,我知道您身上还有别的责任。” 封粟御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想掩饰自己的情绪。 脑海里突然闪过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他“募地”睁开眼,脑子清明了一些。 “白…白虎。” 他对着封静雅,喊出了手下的名字。 “您想找白大哥吗?我帮您去叫!”封静雅得了封粟御的示意,连忙放下了手,出门去找打电话的白虎。 趁着这个功夫,封颜又把病房里面的其他人叫到了封粟御的面前,依次给他介绍了一番。 时隔二十多年的见面,连家庭成员都有了很多变化,封静雅拉着白虎进来以后,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才得了空。 “大哥!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队的人,对封粟御都有很深的感情,一点不比封家人差,不过白虎作为一个男人,情绪向来不外露,他只能用灿烂的笑容,表达自己见到封粟御醒过来的激动。 封粟御点了点头,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转动了眼珠,示意他走过来。 白虎和他默契度很高,一个眼神就知道意思,他特意把有辐射的手机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走到了封粟御的身边,低下头耳朵贴到他面前。 “那个……” “姑娘是吧?” 封粟御刚说了两个字,白虎就懂了他的意思,连忙反问了一句。 封粟御又眨巴了一下眼睛。 “说起来还是她把你叫醒的,可是我们刚才光顾着看你,没注意她,她已经走了。” 82中文网 她叫我爸爸(2) “嗯...嗯!” 一听白虎说许若醴已经离开,封粟御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说清楚话耽误时间,他只能一个劲儿的哼哼,表达自己的情绪你! “老大,老大你别着急!咱们慢点说,慢点说啊!” 白虎从来没见过老大这个样子,即使当年第一次出任务,他们六个面对数倍于自己,装备精良的敌军,封粟御也依旧能面不改色,临危不惧地指挥。 为什么现在,他听闻和他们只有一面之缘的许若醴离开了,就能激动成这个样子?! 那个许小姐,他很确定是第一次见,没理由和老大有什么前恩旧怨啊。 生怕封粟御太激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白虎连忙开口解释一番。 “许小姐还有事,所以先离开了,老大你要是想见她,晚点我再请她过来,你千万别激动!” “唔...额额......” 得知许若醴还能再来,封粟御才如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放心地点了点头,连急切的喊叫也变成了轻声的哼唧。 “老大,你这么想见许小姐,是不是还有什话要说?”白虎伸出手,细心的帮封粟御扯了一下凌乱的被子,开口问道。 封粟御眨巴了一下眼睛,抬起右手的食指,指向了坐在旁边的封锦。 封家人的注意力原本就全在封粟御的头上,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也不用白虎转达解释,封锦拄着拐杖就再次来到了儿子的身边。 、“御儿,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爸爸说,你先答应我,不可以激动知道吗?” “嗯......”受重伤的封粟御乖巧得像个婴儿,他用力眨巴着眼睛,以此表现自己的情绪。 封锦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慢慢凑到他的面前,仔细听他说的话。 “爸......许...她叫...叫我爸爸。” “什么?!” 老爷子万万没想到儿子要说的是这个,一个没忍住直接惊叫出来。 他还以为,或许儿子是想嘱咐自己亲自向许若醴表达谢意,谁知竟是这样的话?他说什么?那个小丫头叫他爸爸?? 封锦腿一抖,差点跌到旁边,幸亏封静雅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爷爷,我爸说什么了?您别太激动!” 不明所以的封静雅担心地看着自家爷爷,腾出手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爸,二弟说什么了?” 要说全场最淡定的人,非封颜莫属。倒不是说她不担心自家爸爸和二弟的身体,只是她刚刚看到自家二弟着急找许若醴的时候,心中原本熄灭的怀疑火焰就再次燃烧起来。 “你弟弟说,许丫头刚才叫他爸爸。” 封锦明显克制情绪的话传来,果然验证了封颜心里的猜测。 “爷爷,您说什么?许小姐刚才叫我爸,爸?” 封静雅抓着封锦的手一紧,也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懵,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封粟御,想确认一下,就看见封粟御使劲对着她点头,眼里满满都是急切。 “等等,让我理一下。”封静雅明显晕了,她手扶着额头,闭上眼睛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小鼻涕虫 如果不是幻听的话,许若醴叫封粟御爸爸,意思就是,她真的是她的姐妹?! 得到这个答案,封静雅猛地睁开眼,刺眼的光线涌进来,照得她不舒服,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立马掏出了手机,给程成打电话。 — 许若醴到检察院以后,才被告知解酲临时接了个任务,出去了。 定的机票还有一个半小时起飞,再回家停车肯定来不及,许若醴纠结了一下,干脆把车钥匙交给了相熟的解酲同事,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到b城已经下午一点,许若醴原以为自己又要一个人找酒店,刚打开手机,却发现要好的研究生同学给她发了> 她直接给对方打了个语音电话。 “喂,甜甜,你找我有事吗?” “姑奶奶,你总算接电话了,这不是接了导师的通知,想着你肯定要来b城,想请你吃个饭吗!” “哈,你请客吃饭?难得啊!” 许若醴笑了,用肩膀夹住手机,她从包里找出了好久没用的b城交通卡,刷卡进了2号线地铁。 “好啦,我现在马上上2号线了,你把地点发过来,我赶过去。” “不用发,就在b城大饭店,你快到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就在那附近。” “行,知道了,待会儿见。嗯,拜拜。” 许若醴刚从耳边取下手机,一个冒冒失失的男孩就撞了她一下,如果不是她先把手机收起来了,肯定会被撞掉。 “对不起对不起!” 走出去一段路,男孩也发现自己撞到人了,连忙回过身,给许若醴鞠躬道歉。 “没事没事。” 许若醴摆摆手,看了他一眼,刚准备收回视线往另一个方向走,就对上了男孩的眼神。 “你!” 那男孩戴了黑色帽子和口罩,整张脸都看不清,但他却兴奋地抓住了许若醴的手。 “若醴学姐!” 突然被“陌生”的人抓住,许若醴也慌啊!她上半身下意识往后躲闪,眼神都变得不善了。 “你…你放开我,你是谁啊!” 费劲儿甩掉那男孩的手,许若醴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学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许若醴的眼里的警惕,刺痛了男孩的心,他追出一步,开口的语气都有些受伤。 “哦!”他的眼神突然一亮,“我忘了我戴口罩了!学姐,你别怕,你看看我是谁!” 快速取下口罩,男孩阳光精致的脸,就这样暴露在了许若醴的面前。 “你!”她惊讶的张大嘴,“小鼻涕虫?!” “哦不!”意识到自己话说的不对,许若醴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抱歉地看着男孩。 “对不起啊,我下意识就……” “哎呀没事没事!我还是喜欢学姐叫我小鼻涕虫!” 男孩一点儿没放在心上,快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学姐!来抱一个!” 内心的激动需要疏解,男孩也不管此时的地铁站人流密集,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还心觉抱歉的许若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江梓墨,你老婆跟人跑啦!(1) “学姐,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超想你的!” 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男孩满意地把下巴放在许若醴的肩膀上,微笑着说道。 “???” 许若醴最开始是懵的,她以为大家都是成年人,至少不会动手动脚的吧,可是,这小鼻涕虫咋肥事? “给我撒开,小混蛋。” 莫名被占了便宜,许若醴也找回了小时候和他的相处感觉,“啪”地拍了一下后腰上的手,推开了他。 “哇,学姐,这么多年,你还是对我这么凶!” 那男孩撇了撇嘴,还戏精地吹了吹根本没红的手背。 “列车即将进站,请乘客们做好准备。” 地铁站内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许若醴两人只得暂时停止了交谈,往地铁车门处走。 等到两个人都上了车坐下来,憋了半天的男孩再次开口。 “学姐,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有没有想我?” 许若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咱俩这……么久没见啦?” 她搞怪地吐了吐舌头,双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想你我是闲的?你个小鼻涕虫。” “啊…伤心~” 男孩配合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另一只手痛苦地对着许若醴伸出手,维持了好几秒。 然后,两人同时笑了。 “哎,就算这么久没见,咱们俩的默契还是没变呀。” 男孩感慨地说了一句,双手抱头,后退靠在了地铁座上。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许若醴,还不被发现。 “学姐,你这…来s城玩还是就在这工作呀?” “嗯?”许若醴闻言回头,男孩见状赶紧看向旁边,“我啊,目前在s城生活,研究生在读,学校在b城,回来见导师的。” “哇!”男孩放下了自己的手,上半身重新往前,和许若醴保持同一水平,“学姐你现在都研究生了?果然是转学去金陵的人,厉害啊!” “还好啦,只是喜欢那个专业,所以就读了,你呢?” 许若醴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了那瓶还没开封的水,递给了一旁的人,“喝吗?” “不用不用,我有。”男孩举起自己的包示意了一下。 “我出国以后,就一直在那边读书了,前两年考上了yl,然后因为一些事休学了今年才回去报道,这两天正好学校放假,我就回国玩两天,没想到碰见你了。” “可以啊!”听到yl两个字,许若醴的眼睛都亮了,她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对他比了一个棒棒的手势。 “还行吧。不说这个,你待会儿要去哪?顺路一起?” 男孩试探地问了一句,又看了许若醴一眼,在她快发现的时候,低下了头。 “我同学请我吃饭,在b城大饭店,你跟我一起吧,这么多年又见到,难得,我请你们两个。” “哇,b城大饭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学姐你发了?” “请你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去吗?” “去。必须去,那我请下午晚上的娱乐项目,一定要一起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江梓墨,你老婆要跟人跑啦!(2) “行!小鼻涕虫!” 许若醴爽快地答应了,两人达成了共识,又开启了别的话题,聊的很欢,快一个小时的地铁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聊的正欢的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对排座位上,有个女孩,正举着书挡住自己的脸,偷偷暗中观察着他们。 楚嘉卉也没想到,自己来b城看个男朋友,还能碰见前未婚夫的未婚妻。她们坐的同一趟航班,只不过她坐的是头等舱,许若醴坐的经济,所以两人没遇上。 她还是上地铁的时候,闲得无聊,才发现了被一个陌生男孩抱着的许若醴。 看热闹不嫌事大,她第一时间就拍了照片,发给了远在美国的江梓墨,附言:江梓墨,你老婆要跟别人跑啦! 不出所料,楚嘉卉倒数了五秒,江梓墨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第一时间说她瞎说八道。 楚嘉卉是什么人,那也是个大小姐,莫名其妙被前未婚夫骂,脾气也上来了,当即就挂了电话,给他打了个视频通话。 这一接通,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说江梓墨,流量不要钱的?我举得手都酸了。” “给你那对象的小公司再追加五百万投资,给我闭嘴。” “好嘞!” 楚嘉卉乐呵呵地答应了,眼睛眯着,跟只小狐狸一样,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我说江梓墨,这男的长的不比你差哎,关键人家还比你嫩得多。手上那块表我看着也百来万了,啧啧,你现在还在美国,这马上天都黑了……我刚听他们说待会儿要一起吃饭,下午晚上还要出去玩,这玩累了得找个酒店休息下……” “闭嘴。” 江梓墨气死了,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手捏着钢笔,那力道看样子能把它给掰断了。 一旁的乔叶笙缩了缩脖子,感觉到了一股低气压从他的方向传来。 冷死了,他想溜出去,嘤嘤嘤。 “楚嘉卉,你能给我盯着的话,我就再给你男朋友公司追加两百万。” 江梓墨揉了揉眉心,把镜头正对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 楚嘉卉见状也把镜头转了过来,笑眯眯地开始讨价还价。 “五百万,少一分都不干。” “我觉得你还是挺好的,等会儿我给伯父伯母……” “四百万,最低了。江梓墨你别得寸进尺。” “你爸妈应该舍不得我这个佳婿……” “许小姐!” “三百万,信不信五百万也给你收回??” “成交。” 楚嘉卉得意地把镜头转了回去,对准了原来的方向,却发现原本在镜头相对方向里面的两个人不见了! 她慌张地拿下书,刚准备左顾右盼,却发现自己的面前,站了两个人。 意识到什么,她慢慢地抬头,果然看见许若醴和她的朋友,正抱臂微笑着看着她。 “……嗨……” 她尴尬地露出了一个微笑,第一时间把手机藏到自己背后,顺便按了挂断键。 “这位小姐,你从刚刚就盯着我们,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帅哥,加个微信呗? 许若醴第一眼瞧见楚嘉卉就觉得眼熟。 可任凭她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她的记忆,只好保持沉默。 倒是她身边的小鼻涕虫挑了挑眉,一把抽掉了楚嘉卉手里的书,笑着开口。 “我……” 楚嘉卉哪能想到两人这么警惕,她心里也是懊悔得紧。本以为帮男朋友拉到几百万的投资,还没高兴几分钟呢,就被人家发现了!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楚嘉卉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换成了一副尴尬的模样。 “真是倒霉,被发现了。那好吧!”她坦然地伸出手,手心里盛放着那只黑了屏的手机。 “我的确是在偷看你们啦,但是我没有偷拍哦!” 抓着手机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楚嘉卉打开微信,找出自己的二维码,亮给了满脸不信的小鼻涕虫。 “你扫我吧,加个好友呗。” “噗。” 许若醴笑喷了,她拍了拍笑容僵在脸上的小鼻涕虫,转过身,不打算打扰这两个人“认识认识”。 小鼻涕虫一脸郁闷,这算什么事啊。 “帅哥,不然我扫你你也行。” 楚嘉卉见小鼻涕虫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急,收回手机打开扫码界面,伸到他面前,作势就要催他把二维码调出来给她扫。 小鼻涕虫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已经有几个看热闹的人盯着他了。 “刚回国,没有微信,抱歉~”他匆匆丢下这句话,也不管楚嘉卉什么反应了,落荒而逃,拉着许若醴就往另一节车厢走。 “可以啊小鼻涕虫,魅力无限吧,那姑娘挺好看的,你就从了人家吧。” 许若醴手腕被拉着,也不反抗,慢悠悠地往后拖着,嘴上忍不住调侃起来。 “快别说这个了,国内的姑娘现在都这么直接了吗??惹不起惹不起。” 小鼻涕虫像是躲瘟疫似的,拉着许若醴一路往前,越过了一个车厢,确定看不见楚嘉卉以后,才松开许若醴的手,停了下来,背靠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松了一口气。 “学姐,咱待会儿到哪里下呀,不然我们到下一站先下车,换另一辆?” “b城大饭店的话,要换乘地铁,到王府井下。别换下一辆了,哪儿那么巧人家跟我们一个目的地,别想啦。” “嗯,说的也是。” 小鼻涕虫点了点头,又往楚嘉卉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她没跟来以后,才重新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许若醴。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许若醴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默默后退了一步。 “学姐,加个>“……” 许若醴白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多大点儿事。” 两个人互加好友以后,就接着刚才的话题接着聊,一直到换乘站,也没有离开车厢…… 楚嘉卉在人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才悄悄跟上去。 这次她不敢再跟得太近,在看到他们的身影以后,就停在了旁边车厢能观察到他们的地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失联的许若醴 地铁到了新的一站,楚嘉卉顶了下车乘客的位置,举起手机再次打开了摄像头,这次是对准了自己。 “我说,我可是为你豁出去了,敢不敢追加投资?” “你是为小对象豁出去的,不是为我。” 江梓墨冷淡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与上次不同,这次手机是乔叶笙站在一旁举着的,画面里的他,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处理文件。 “您心可真大,老婆都要跟人跑了,还工作呢,不愧是做风投的大佬。” 江梓墨签字的力度加大了一些,差点把纸给戳破,面上却波澜不惊。 “我相信她。” “嗤,你可别装啦,你女朋友都跟人家互加>“你。”江梓墨一个眼神射过来,吓得举手机的乔叶笙一激灵。 “唉好了好了,我这还有事,晚点给你文字直播,挂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也不管江梓墨作何反应,楚嘉卉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拒绝再多说一句。 江梓墨:…… “江总,要回拨吗?” “……不用了。”江梓墨叹了一口气,懒得跟牙尖嘴利的楚嘉卉计较,“叶笙,帮我给若醴打个视频电话。” 哼,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妖艳贱货骗他老婆。 …… 程成按照当初调查的资料找到了许若醴家,他在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 生怕许若醴主动躲他,他还特意去地下车库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她的车。 “大小姐,许小姐没回家,我暂时联系不到她。” “都找过了吗?她工作的地方呢?哦不对,她是自由职业。”封静雅坐在休息室里面,看了玻璃外面,扛不住再次睡过去的封粟御一眼,“别的亲戚家呢?有没有都找过?” “许小姐的亲戚…没有多少,我调查过,来往的只有她二叔一家,我现在就去看看。” “嗯,路上注意安全,另外,找一个侦探过来医院,有些事需要调查一下。” “好的小姐。” 程成挂了电话,就回了自己的停车位,开车离开了地下车库,他准备先去找解酲,再拜托他联系一下许若醴。 “静雅,联系到人了吗?” 封秋庭从封粟御醒了以后,就没怎么说话,他天生不善言辞,只喜欢做。 此时的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个,闲下来的他,这才有空关心“新妹妹”的事。 “没呢,我感觉她刻意躲着我们。我让程成去她亲戚家找了,只要她不离开s城,总能找到人的。” “嗯…那就好。” 封秋庭点了点头,中指和大拇指分别捏住手机两面的中心,转了一圈。 犹豫了一会儿,他见封静雅也没什么事干,正拿着不知道哪儿的杂志准备翻看着,才继续开口。 “静雅……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女生真的是你的姐妹,你会开心吗?” 封静雅翻页的手一顿,她手里拿着的是本时尚杂志,下一页正好是和双胞胎模特,一模一样的长相画了两个妆,气场看起来也是截然不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一母同胞(1) 想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与你血脉相同,骨肉相连的“同貌”姐妹。 回忆起两次和许若醴的接触,感觉还都挺不错,封静雅的嘴角勾了勾。 “为什么不开心,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太没有意思了。”她合上了杂志,双手插肩,耳垂上的钻石吊坠闪闪的,更衬得她肤色皙白,五官精致。 封秋庭的眸色一暖,“只要你不觉得难受就好,毕竟有很多人无法接受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家人,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更在乎你一点。” “知道啦,你最好啦。” 封静雅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丢给了封秋庭,兄妹俩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病房外。 封颜正陪着封锦,两人的面色皆有些凝重。 “爸……弟弟说的话……当年的事,是不是另有蹊跷?中旬,中旬怎么会跟许若醴说那种话?” 刚才封静雅出去联系程成以后,封粟御又示意白虎,让封锦和封颜凑到了他的身边,直接告诉了他们关于封中旬的事。 听到他说,是封中旬告诉许若醴她的身份以后,两个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封中旬对于封家人来说,算是个不熟的亲戚,当年封颜的姑姑封越秀跟着老公去了外地以后,就很少回来了,两家人的关系就这样越来越生疏。 封颜姐弟三人第一次见长大的封中旬,还是在封粟御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封越秀带着他们的堂弟只住了一晚,打了个照面就走了。 封颜记得,他们当初是连夜走的,起因好像是封越秀跟封锦吵架了,直接东西都没拿,离家出走,反正闹的挺不愉快的。 也是因为种种的往事,封中旬对于他们来说,只比陌生人熟悉一点。所以封颜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封中旬会和许若醴说这种话。 封颜拧着眉,不解地望着自家父亲,等着他回答。 可是,封锦并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抓着拐杖,往地上捅了一下,“颜颜,扶我出去走走吧。” “哎,好,爸您慢点。” 一路上,封颜也不敢再追问,怕影响老人家心情。直到他们出了住院部,溜达到了医院的后花园,行至人迹罕见处,一直没说话的封锦,才重新开口。 “颜颜,我接下来说的这些,也不知道能瞒着你弟弟多久,反正你就尽量装作不知道,好歹等他身体好一点,再说。” “我知道了爸,您说吧。” 望着父亲凝重的神色,封颜意识到,她接下来听到的,可能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中旬……他是你弟弟。” 封颜做了半天心里建设,谁知竟听到这样人尽皆知的话,她忍不住笑了。 “爸,不用您说,我知道啊,中旬是越秀姑姑的儿子,自然是我的堂弟啦。” “不是堂弟,颜颜,他就是你弟弟,和粟御一母同胞,他们是亲姐弟。” “什么?” 封颜停下了步伐,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一母同胞(2) 今天接收的各种消息太过于让人震惊,封颜觉得再多几个,自己的心脏肯定受不了。 “爸,您可别跟我开玩笑,当年我回家,看见的可就弟弟一个人,哪里来的第二个弟弟?中旬不是越秀姑姑去孤儿院抱的吗?” 封家姐弟之所以对封中旬不亲近,不仅仅是因为不常见,更多的原因在于,他们一直认为,封中旬是封越秀从孤儿院抱来的。 “你当时跟你舅舅出国一个月,回来就参加粟御满月酒了,哪里在产房守着了?这件事就几个人知道。” “可是爸爸……”封颜还想分辩,但是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只得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要把中旬送给姑姑,他也是您的儿子啊。” “你姑姑那个时候不会生育,你妈和越秀关系情如姐妹,再加上越秀承诺中旬还姓封,也就答应了。我们当时想着,就算过继给别人,也依旧给中旬最好的教育,给他留财产。” 回忆起往事,封锦的眼里多了几分悔恨,早知道这个做法会给中旬那么大的打击,他当初绝对不会同意的。 “粟御二十岁的时候,你姑姑带着中旬回来,当时我后悔了,跟你姑姑商量说,想让中旬认祖归宗。谁知,你姑姑不同意,竟然说出拿十个亿换的要求,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姑姑会这样!” 当时的激烈争吵,封锦现在想想都觉得痛心!他没想到,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居然为了拿钱给丈夫话,用他的儿子威胁他,让他拿十个亿! “中旬是活生生的人啊!你越秀姑姑却把他当成了换钱的工具,我当时气的不行,当即就说,不可能让中旬回来。我以为你姑姑养了他二十年,肯定有感情了,拿不到钱也不会对中旬怎么样。没想到,没想到……” “爸?怎么了?” “中旬当时,正好就在门外,听见了整个过程!” “这……”封颜心惊了一下,她能想到,封中旬当时,会是个什么心情。 “他,他当时推开门,二话没说,当着我和你姑姑的面,把洗好的水果往地上一丢,然后跑了出去。你姑姑出去追了,就是这样,当年我们不欢而散,从那以后,你姑姑再也没带中旬回来过。” 父女两人正好走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封锦停下来,拄着拐杖,用力咳嗽了起来。 “爸,咱们回去吧,马路上灰尘多,您身体不好,还是尽量避免接触。” 封颜抓住父亲的手,转了个弯,想扶着他往回走。谁知封锦摆脱了女儿的搀扶,自己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 说完这些往事,老人家像是瞬间老了许多岁,身形都佝偻了许多,看得封颜鼻子一酸。 “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弟弟,是我对不起他啊!” 封锦悲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封颜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强势拉住了父亲的手。 “爸,我扶着您,您别自己走,太危险了!” 82中文网 关键一战 “既然粟御提到中旬了,你等会就打电话回家,派人去联系他吧。当年的事,也该给他一个交代。” “如果他不愿意见您呢,毕竟二十多年前,发生那样的误会以后,他再也没回来。” 封颜对这个“堂弟”的印象不好,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很反感。 她记得,他十八岁就成了x国黑帮jk的幕后老板之一。那可是国际上都有名的秘密组织,十几岁就掌握大权,其心机和手腕绝非同龄人所能比的。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封家一直就是x国有名的家族,虽手握巨大财富和权利,却也从未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以前jk对外说背后的家族姓封,他们跟x国的高层解释了好久,才安然无恙。 如今,封中旬一旦变成她的亲弟弟,封家的少爷,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稍不注意,甚至会因此覆灭!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无论如何,一定要和他联系上。” 老爷子并不是没考虑到封颜想的这一层利害关系,只是人一旦老了,就会越来越重视亲情,年轻时犯的错,他希望在去世前得到原谅。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再见封中旬一面。 “嗯,我知道了爸爸。”拗不过老爷子,封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按照他说的去做。 父女俩结束了这个话题,并排往前走。医院处于闹市,门口前有条主干道,两边的人行道上全是人。正午的太阳站在每个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在柏油路上投下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黑影。 彼此靠近,开始交融,又面对错过。 纽约时间凌晨一点。 江梓墨处理完回国前最后一份文件,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抬起双手伸了伸懒腰,特别放松地做了几个舒展的动作。 “叶笙。” 他轻轻唤了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助理一声。乔叶笙正做着美梦呢,江梓墨的魔音入梦,吓得他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 “江,江总,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太困了……” 江梓墨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笔盖,看了乔叶笙乱糟糟的鸡窝头一眼,“没事,你已经下班了。走吧,我们回酒店。” 乔叶笙闻言,立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唇红齿白,江梓墨看了,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谢谢学长!” “嗯。” 江梓墨点了点头,起身绕到座椅后面,拿起了自己的西装,套在了身上。 在他的身后,是纽约繁华的夜景,灯火辉煌。各种写字楼明亮的灯光,逼的黑夜都后退了一段距离,留出足够的位置,为彻夜工作的人们让路。 在这个世界排名前十的国际大都市面前,再努力有名的人,也很渺小。 “明天上午是关键一战,回去好好休息。” “是今天,学长。”乔叶笙补充道。 “嗯,今天,晚上就能回家了。” 江梓墨点了点头,手抚上他的肩头,拍了拍。“今天过后,你在我这里,也可以毕业了。”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笑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夭折的爱情~ 江梓墨开车出来的时候,手表上的分针正好指向六。 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食指有事没事地搭在边上,看出来心情还算不错。 “学长,楚小姐男朋友的公司,咱们真的要投资吗?七百万……可不是个小数字。” 乔叶笙坐在驾驶座后面的座位上,他前倾了身体,两只手搭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头凑到江梓墨的耳边。 “虽然楚小姐的男朋友学历很高,可是创业他毕竟没经验,一旦运营不当,就全亏了。” “叶笙,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亏本的买卖。” “……那倒没有。” “上次楚嘉卉求我帮忙以后,我就提前考察过了。不管她拿不拿这个要挟我,我都会投资的。” “哦!我还以为……” “以为我跟那没见过面的臭小子争风吃醋?哼,时沅我都不怕,还怕个愣头青。” 江梓墨不屑地说了一句,松开了刹车,踩了油门。“轰隆隆”,油箱燃烧的声音传出来,乔叶笙知道,他又要飙车了。 他收回手,背靠在座位上,按下了车窗,看向窗外,欣赏起夜景来。 坐在前面的江梓墨,见乔叶笙没再多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面上表示不屑,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楚嘉卉说什么?有小兔崽子抱他老婆,这怎么能忍,他老婆的小腰,只有他可以搂! 想到许若醴,江梓墨气呼呼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柔软,很快又变成了郁闷。 为什么,若醴还同意被抱! 看来,要抓紧时间回去了。 江梓墨暗自下了决心,等今天中午的并购案一谈成,他就立马回国,去b城抓那个缠着他老婆的小兔崽子! 这边江梓墨咬牙切齿,那边,在地球另一半的b城,正和许若醴一起吃饭的小鼻涕虫立马打了个喷嚏。 “谁骂我。” 他放下筷子,从纸盒里抽了一张纸,擦了擦鼻子。 “说不定是若醴的男朋友,谁让你背着人家,和他女朋友吃饭。” 胡雯雯从汤里挑了一块排骨,夹进自己的碗里,调侃道。 “雯雯,别胡说。” 许若醴笑骂道,倒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正低头擦鼻涕的小鼻涕虫,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许若醴。 “学姐,她说什么?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不知道啊?若醴跟她男朋友可是纠缠了好多年,差点彼此错过,前不久才复合的。” 还没等许若醴解释,胡雯雯就开口插话,她虽然是许若醴的研究生同学,可她们大学就认识了,隔壁宿舍,不同专业而已。所以她对江许两人的爱情了如指掌。 被胡雯雯抢答,许若醴也没表现出反感,她拿过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开口。 “嗯,我们快结婚了,到时候,请你喝喜酒,你一定要来啊。” “哐当。”小鼻涕虫手一抖,勺子掉进了碗里,有些失态。 “小心啊。” 见他被汤溅了一身,许若醴赶紧抓起一旁干净的毛巾,想替他擦拭,被小鼻涕虫拒绝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戒指(1) “没事没事。” 小鼻涕虫愣了两秒,拒绝了许若醴的帮助,自己拿了毛巾,随便擦拭了两下。 他低下头,把翻了的碗扶正,顺便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我去下洗手间。” 许是待在这里太尴尬,小鼻涕虫把碗扶正以后,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躲了出去。 胡雯雯在旁边目睹了全程,直到人离开好一会儿,她才露出了一副了然的样子,放下筷子看着许若醴。 “你这初中学弟,喜欢你啊。” “别瞎说。”许若醴斜了她一眼,走到小鼻涕虫的位置上,帮他整理餐位卫生。 “你啊,对这些总是后知后觉,怎么也是写的人啊,难怪你从来不写言情为主的,就你这情商,写一本扑一本。” “去去去!” 许若醴抓起毛巾就朝胡雯雯扔了过去,好在她的力度不大,扔的角度也比较准,被对方接了个正着。 “嘻嘻嘻,不说啦,我有件事要问你。” “哼,就知道你突然请我吃饭没好事。说吧。” 许若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她把吸了污水的抽纸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 “嘿嘿,小事,你不是认识辛禾来嘛!可不可以,帮我要个签名!” “……就这事,能让你请我吃b城大饭店?” “当然不是签在纸上啦,我有个写了很多年的旅行日记,我希望你能帮我交给他。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签名以外,能给我写点鼓励的话……” “你可从来没说过你喜欢辛禾来。” 许若醴意有所指地说道,得到了胡雯雯一个羞涩的笑容。 “就,他还没出名的时候就喜欢了,说出来怕你们笑话,所以没说。” “好吧。”许若醴爽快地答应了,“知道了,你晚点把旅行日记给我。” “好!谢谢你啦若醴!” 胡雯雯兴奋极了,伸出手就要给许若醴一个熊抱,被来电铃声打断了。 许若醴拿起手机,看见来电人,她的眼里立马露出了浓浓的爱意,这一幕,恰巧落在了开门进来的小鼻涕虫的眼里。 “这个点,你不是应该睡觉呢?” 与平常不同,许若醴开口说话的声音特别温柔,仔细听还有点甜腻腻的,听得一旁的胡雯雯赶紧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咦~恋爱的酸臭味~” 许若醴瞪了她一眼,然后回过头跟走进来的小鼻涕虫打了个照面,随即走了出去。 关上门,她才继续开口。 “现在才回酒店吗?你那边都凌晨一两点了吧,注意身体,别太辛苦,我…我会心疼的。” 她有些害臊,左右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经过以后,又继续开口,“生意谈的还顺利吗?你也太辛苦了,林谨萱不去,让你去。” “不是lera的事,是我的私事。” 电话那头,江梓墨背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昨天利用午休时间去挑的戒指。 “若醴,等我回去,一起吃个饭吧。” “当然可以啦,我现在就在吃呢,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戒指(2) “不告诉你,到时候再跟你说,不过,说到吃饭,你现在在哪儿呢?” 许若醴的话再次提醒了江梓墨,他女朋友背着他,跟别的小兔崽子吃饭呢~ “吃饭呀,我回b城了,研究生同学请我吃饭,在b城大饭店。” “男的女的?” “嗯?” 江梓墨轻声反问的声音,带着点儿急切,又有几分不确定,许若醴听出了一点儿不一样。 她嘴角微扬,笑眼弯弯。 “江梓墨,你在吃醋吗?” “……” 对面没回应,传来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女的,但是吧,也有个男生,可照顾我了,不停给我夹菜,怕菜辣着我,还特意提醒。他是我初中校友,在地铁上遇见哒,yl的高材生呢,挺厉害的。等会儿我们……” 许若醴故意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听得电话那头的江梓墨脸一黑,气的差点挂电话。 “哼。” 他不屑地开口,“yl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男朋友我是mit好吗?” “唔……可是他读的可是里面的王牌专业,全球排名第一呢,说起来是比mit厉害点~” 许若醴不怕死地继续开口,在江梓墨吃醋吃到吐的边缘试探。 “许若醴。” 他的语气严肃了一些,隐隐约约还带了点儿威胁,“你要是想让我连夜不顾生意飞回去,你就继续夸。” “嗯~好大一股醋味啊~” 许若醴吐了吐舌头,听见江梓墨话里的紧张,她的心暖暖的,甜丝丝的,反正就是很舒服。 “好啦,我们就是碰到了,一起吃个饭,你别吃醋啦。么么么。” “哼。”江梓墨合上了戒指盒,心情因为女朋友亲亲的声音好了许多,“你照顾好自己,吃饭的话就多吃点,别为了减肥不吃,明天或者后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接你去吃饭。” “好啦,那先不说了,你早点睡。” 许若醴对着话筒又亲了一口,得了江梓墨的晚安以后,才挂断了电话。 抓着手机回头,她还没推开房门,就发现小鼻涕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或许已经听见她说的话了。 “哦,学姐,我是想来问问你还想吃什么……我……” 被抓了个现行,小鼻涕虫有点尴尬,随便胡诹了个借口,想要解释。 看着这样慌乱的他,许若醴突然想起胡雯雯说的那些话。 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喜欢自己,但是秉持着不耽误人家的原则,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刚和我未婚夫打电话,他问我在干嘛,我说和以前的校友吃饭呢。” 未婚夫,校友。 许若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个人的差距,一个是未婚夫,一个是好几年没见的校友,哪个亲近,她在乎哪个,已经很明确了。 小鼻涕虫闻言,有些失落。 “嗯……” 他不自觉地把手伸到背后,揪了揪自己的衣角。 “学姐,你过得幸福吗?和他?” “他,是我喜欢了很多很多年的人。” 许若醴眼神坚定地开口,她的话,再一次打击了小鼻涕虫。 82中文网 他只愿意见她 许若醴假装没看到他的失落。 她伸出手,推开了包厢门,对小鼻涕虫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他抿嘴埋头走进去以后,她才跟上,顺手关上了房门。 “你俩说什么呢?” 胡雯雯自己一个人闲着无聊,正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往嘴里塞东西,看见两人进来,她放下筷子,呆萌地望着许若醴。 “没什么,刚我男朋友打电话过来的,咱们继续吃。” 许若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与回头看她说话的小鼻涕虫对上了眼神,随即又移开。 小鼻涕虫收回视线坐下来,抓着筷子盯着面前的菜挑了很久,最终也没再吃下去一点。 …… 封粟御这几天恢复得很快。 在封家人细心的照料和陪伴下,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从最开始费力才能讲一句话,到后来能和人完成一段时间不长的对话,每一个人都见证了他康复的过程,也为他欣喜。 不过,随着他记忆力越来越好,他也越来越多的,想要见到许若醴。之前程成没找到许若醴,封家只能说了个谎,骗他说许若醴出了个急差,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距离最开始说的一周时间还剩下两天,程成只查到许若醴去了b城,其他一点消息没有,这可把封家人急坏了,就差派人去b城一个街道一个街道的问了。 好在,在他们等得绝望的时候,x国封家传来消息,封中旬愿意见他们。 “但他只愿意见许若醴一个人,连你爷爷都不愿意见。” 封颜苦着脸,头痛得很,她揉了揉太阳穴,不念有些疲惫。一旁的封静雅看了心疼,起身绕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开始给她按摩。 从小没母亲,封静雅很多年前就开始偷偷把封颜当做妈妈,所以她发愁,她也会跟着心情不好。 “姑姑…”她略微迟疑地开口,“这个堂叔,是个好人吗?” “唉……都是命。” 封颜若有所指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解释,把手伸到耳后,握住了封静雅给她按摩的手。 感受到姑姑手上的温度,封静雅的眼神微暖,她松开手,坐在了封颜的身旁。 “姑姑,别担心,反正我和许若醴长一样,如果到时候联系不到她,就让我去好了,我一定会弄清楚当年的事情。” “不行。”封颜立马开口,“你堂叔清楚当年的事,说不定也能分清你们两个,他是jk的老大,我们别轻易骗他。如果按照他说的做,他应该不会伤害我们的。” 封颜握着封静雅的手紧了紧,眼神深邃了些。 他好歹也是她们的亲叔叔,应该不会伤害她们吧。 “好,我听姑姑的,我会多派点人去联系许若醴的。” 封颜颔首,姑侄两人在休息室又坐了一会儿,直到房间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两人才一起走了出去,从封秋庭的手里接过轮椅的把手。 “爸,外面的空气还不错吧?” “嗯嗯,挺好的。” “您喜欢就好,咱们去休息吧。” 封静雅用力往前推了一下,后面的封颜见状拉住了想要跟过去的封秋庭,给父女俩留了单独相处的时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从学生证上撕下来的相识 封静雅用力使了一把劲儿,才把轮椅上封粟御的肩膀扶了起来,待在后脖上,一点点轻轻的把他送回了床上。 封粟御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女儿身上,看见她累到憋红的侧脸,他不好意思地控制住自己,想让她轻松一点儿。 “静雅,让你哥来帮我吧,爸爸真是没用,还要你来照顾我。” “哎没事儿!”封静雅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爷爷从小就送我去学各种防身术,还锻炼我的耐力和承受力,您不用担心,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生怕父亲不信,封静雅放下封粟御以后,就压低声线开口,气宇轩昂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撸起袖子秀了一把紧实有肌肉的手臂。 “好!” 封粟御本就是军人,对于这种能严格管控自己的人本就是欣赏的,更别说,她还是自己的女儿。 他突然想起妻子跟他谈恋爱时的样子,也是这样的性格和脾性,经常跟他竞争体能,活力四射,和一般娇弱的女孩一点都不一样。 封粟御眼里的慈爱更显。 “静雅,你知道,你和若醴的区别在哪里吗?” 他突然开口,直接说愣了因为父亲开心而觉得幸福的封静雅。 “我和她吗?唔……” 她撅了撅嘴,手上的动作没停,主动帮封粟御盖上了被子,“虽然还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姐妹,但是光从外表上来说,我觉得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 “其实,还是不一样的。”封粟御换了一副我早就猜到你没发现的样子,从隐藏在外衣内里的一个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照片。 “你应该见过你妈妈的照片吧?” 封静雅点点头,不明就里地歪着脑袋,顺着床边缘坐了下来。 “家里的大多都是我和你妈结婚以后的照片,喏,这个给你。” 封粟御把照片递给了封静雅,“这是我和你妈刚认识的时候,从她学生证上面扣下来的。” 封静雅:??? “爸?您年轻的时候这么皮啊~” 相处了两天,父女俩的关系亲近了非常多,开起玩笑气氛也不会太生硬。 面对女儿的调侃,封粟御没多做辩解,“我和你妈刚认识的时候,就是在大学里面。那个时候……” 不知不觉间,封粟御就开始和女儿讲起他和亡妻相识相恋的过程,门口处的其他人早就走了出去,房间只有他们两个。 一个想讲,一个愿意听,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过了半个小时。 “后来,我就被你妈妈捉到了。不过,我也因此俘获了你妈妈的芳心。” 讲起恋爱时候的事,封粟御整个人的精神头都不一样了,整个人非常有活力,一点不像生病的样子。 封静雅觉得,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 “你和若醴唯一的不同,其实是气质,你更像你妈妈,而若醴,我觉得她像我。” “您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对,不是外形上的相似,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你们姐妹俩分别符合我和你妈妈的特质,一看就是亲生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一个像爸,一个像妈 “……” 封静雅看着父亲兴奋的样子,突然很想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爸爸这么开心的样子。 “爸,那您倒是说说,我和许若醴具体的不一样呢?”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期待地看着父亲,封粟御被女儿的眼神鼓励,开始细细分析起来。 “你啊,表面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实际上呢,有力量有肌肉有本领,其实一点儿不好惹。和你妈一样。 你妈当初在军校读的技术专业,刚开始,我以为你妈就是表面上文弱的样子,谁知道后来,她能和我一起上战场。论战斗力和体能,她一点不输其他人。你很像她。” 这是封静雅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她和妈妈像,从小到大,周围人一直都说她跟爸爸长得像。 其实,她私下里看过妈妈的资料,她也觉得她像妈妈。 “爸爸,我觉得你说得对,如果不是爷爷不准,我说不定现在是你的战友咯。” “是吗?你这个小丫头,当初想过参军?” 封粟御的眼睛睁大了些,惊喜地看着自家闺女。当初从军只是他的一腔热血,如果不是碰见同样热爱祖国和人民,拥有军人梦想的她,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如今,他们的女儿告诉他,她曾经也想要参军。 封粟御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有欣慰,也有遗憾。 欣慰的是,他的志向也成为了女儿的梦想;遗憾的是,女儿长这么大的每个重要的瞬间,他都错过了。 “……静雅。” 他轻轻开口。 “嗯?爸,怎么了?” 封静雅第一时间回应,期待地看着自家老爸。 “你会怪爸爸吗?我错过了你这么多的重要事件,你的满月礼。周岁宴,十周岁,成人礼,我统统都不在…还有” “爸。”封静雅打断了封粟御的话,她主动握住了父亲的手背,“如果说不在乎的话,其实是不可能的,比起您的道歉,我更想知道,您是为了什么一走二十多年?当然,如果涉及到军事机密,可以不说。” 望着女儿小心翼翼询问的眼神,封粟御有些不忍。他抿了抿嘴唇,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决定简单和女儿说个大概。 “爸爸,想亲手抓住,杀害你妈妈的人。” 封静雅的手抖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封粟御会说这样的话。 “当年,我和你妈妈一起出任务,奉命配合国际警察抓捕一个贩毒团伙的首脑。这个任务,断断续续持续了好几个月,你妈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等到显怀的时候,已经不能流产了,只好硬着头皮,带你们做任务。在最后一次关键的激战中,眼瞧着我们要胜利了。 可那个首脑趁我们不注意,对我们的队友开了一枪,你妈为了救他,直接扑过去,子弹……正好穿过心脏。” 再次提及多年前的往事,就好像要把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撕开,这种痛,二十多年,每天都在上演,封粟御已经痛到没感觉了。 82中文网 父女终相见(1) “你们,是后来取出来的。” 封粟御的语气平淡,看不出悲喜,可是封静雅感觉到了,这种情绪,叫哀莫大于心死。 “爸,我们不说这个了!” 她主动岔开了话题,不想让还在养病的封粟御伤心,“刚才您说我像妈妈,那么许若醴就是像您了。可是,白大哥说,爆炸之前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她,一下子就摸清她的脾性啦?” 听封静雅提及许若醴,封粟御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几天前,那个第一次见面,却倍感熟悉的脸庞。 还有那双眼睛。 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第一眼就觉得许若醴可能是他女儿的话,他一定会回答,因为那双眼睛。 那双炯炯有神,清澈又明亮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样。 “因为眼睛,还有眼神。” “哈?” “不知道你有没有和她对视过,如果没有的话,等她出差回来,你一定要去看看那双眼睛。那个时候你会发现,她那双眼睛会说话,和我的一样。” 封粟御说这句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的,充满慈爱地看着女儿。被这样安静却有神的眼神注视着,从那里面读出“父爱,关怀,愧疚,惊喜”的情绪,封静雅莫名地,就相信了他的话。 可是,她没怎么太认真地分析过许若醴眼里的情绪,所以,她只相信他爸眼睛会说话。 “爸,我差点就信了。” 封静雅笑了,刚想继续说,一旁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一看,是程成打来的。 生怕错过有关于许若醴踪迹的消息,她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喂。” “大小姐,联系到许小姐了,她没提什么要求,就说下午会去病房一趟。” “是吗?那太好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封静雅激动不已,连挂电话的手都是抖的。 “怎么了静雅?” 刚散完步,又跟封静雅说了好一会儿话,还在恢复期的封粟御这会儿其实有点累了,他打了个哈欠,眼睛微眯着,看起来挺累。 “爸!许若醴出差回来了,她说,下午就回来见您!所有的事情,到时候就都清楚了!” “什么?” 封粟御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坐直了身体,精神头一下子上来了。 “静雅,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四十三。” “那很快就到下午了,我…要不待会儿爸爸去洗个脸?” 许若醴下午要来的消息,直接让封粟御慌了神,两个女儿他都喜欢,但是如果说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个见到的许若醴。 而且,他恍惚间,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她跟他说的那些话。 她说她从小就没有得到母亲的爱,唯一对她好的父亲,还在大学的时候去世了。后来,她为了还清债务,每天平均睡六个小时,一边打工一边学习。 和从小在家里人宠爱下长大的静雅相比,她真的吃了好多苦。 明明应该美好的人生,却因为他,流落到这样的地步,是他的错。 “爸,你也太偏心了叭……” 82中文网 父女终相见(2) 封静雅有些酸溜溜地开口,撅起嘴不服气地看着自家父亲。 “您见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还洗脸,您是不是还要做个头发换身衣服?哼,爸,不能因为许若醴长得像您多一点,你就这么偏心~” “哈哈哈。”女儿娇气吃醋的样子让封粟御心里一暖,“你说得对,那我不洗了,就这样见她?” “别别别,您还是收拾一下吧,我开玩笑呢。好歹也是您醒来以后,大家的第一次见面,待会儿我也去收拾一下,漂漂亮亮的见她!” 近日的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封静雅的心情一直都挺好的,对于许若醴,她的期待多于排斥。她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姐妹,可以分享喜怒哀乐,一起化妆打扮,最好能一起出嫁。如果最后证实,她们真的是姐妹的话,就算没有从小在一起生活培养感情,她也相信,她们会相处得很好。 真是期待呢,我的姐妹。 许若醴下午要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递给了封家的每一个人,众人的反应虽有个别的差异,但大抵都是积极的。 下午一点多,许若醴和江梓墨到达了医院停车场。 许若醴解开了安全带,刚准备下车,江梓墨就握住了她的手。 “别紧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封家我查过,是很好的人家。” 收到男朋友带有安慰性质的鼓励,许若醴的心里一暖,她伸出右手,交叠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右手中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 “我之前见过了,我不怕,我比较担心你,毕竟你把我拐跑了。等亲子鉴定出来,确认了我的身份,你怕是不好过。” 许若醴憋着笑,大拇指在江梓墨的指甲盖上摩挲着,还故意调皮地抠了两下他手指关节处的褶皱。江梓墨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那算了!我们先别上去了,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了,等我再种个宝宝,我们一家三口再去见他们” “……” 许若醴的脸一红,抽回了自己的手,骂了一句臭流氓,转身下了车。 留在车上的江梓墨得意地笑了笑,也跟着熄了火,推开车门下了车。 两人到病房的时候,封家全员已经在房间里等了好久了,见人久久不来,封静雅急得出了房间,亲自打电话给许若醴。 耳边电话里“嘀”的忙音一声一声地响着,封静雅的心也跟着“砰砰砰”直跳,好不紧张。 待会儿电话接通了,她要怎么称呼她啊。 叫“许若醴”?太疏离了吧?“若醴”?太亲近了,她们才第三次见面……不然叫姐姐?她记得她的生日比她大一些。 不行不行,关系还没有最终确定,还是不要这么草率吧。 封静雅想得头痛,一点没注意到,在她背后,许若醴两人已经走了过来。 “封小姐……” 许若醴倒是没纠结,直接开口叫她。 “啊?!”封静雅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回头,就看见一直不接电话的许若醴,正对着她微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父女终相见(3) 许若醴带着江梓墨出了电梯以后,就直奔封粟御的病房。 走了没两步,隔着远远的距离,她就看见封静雅半个身体趴在走廊尽头用来通风的窗户上,好像是在打电话,百无聊赖的摇头晃脑,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不停敲着窗户边沿。 这是她的妹妹,许若醴不禁莞尔一笑。 上午程成打电话给她,委婉表达了封家询问她是否愿意做亲子鉴定的想法,她没拒绝。为的就是早日确定关系,和他们相认,如今亲人近在咫尺,她的心里那块空白了许多年的地方,一下子被填得满满的。 “封小姐。” 她其实想要轻轻唤一声妹妹的,只是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合适,所以她依旧用比较生疏的称谓。 封静雅立马就回头了,许若醴注意到,当她看到她时,脸上的表情一秒从焦急变成了欣喜。 她是欢迎她的。许若醴在心里十分肯定地想着。 “你来啦!” 封静雅都没挂电话,直接抓着手机,兴奋地奔了过来,“家里人等你好久啦,你总算来啦!进去吧进去吧。” 家里人,不是我家人。许若醴心一暖。 她主动往前走了两步,两个人刚好在病房汇合。封静雅亲昵地抓住她的胳膊,左手顺势推开了房门,直接就把人拉进了病房。 “爸爸,爷爷,姑姑,人到啦。” 封静雅的声音很大,话音里有难掩的兴奋,封家众人原本正在讨论怎么安排聚会庆祝封粟御的归来以及向亲友介绍许若醴。一听见封静雅的声音,立马看向病房门口,果然看见门口处身着长裙,巧笑嫣然地望着他们的许若醴。 “爸,你看看,谁来啦!” 封静雅直接拉着许若醴来到床边,笑眯眯地看着不知道怎么反应的封粟御。 在她的身后,许若醴与封粟御对视着,她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两只手无措地交叠在一起。 父女俩相对无言,近半分钟都没说话,但是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泪花。 “你……来啦。” “嗯……” 短暂的交流以后,封粟御移开视线,低头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再次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两天出差,累不累啊?” “嗯?” 许若醴疑惑地拧起眉,脑袋歪到了一边,不解地看着封粟御。 “哦!” 封静雅意识到不对,立马插到了两个人中间,顺手把旁边的椅子放到了许若醴的身后。 “爸,你先别问东问西的,让姐姐坐下来再说,她这几天出差肯定特别累。姐,你坐!” 封静雅心虚地对自家老爸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用封粟御看不见的眼角对许若醴使了个眼色。 许若醴还沉浸在那声“姐”里,她的心震荡了一瞬间,然后慢慢的,有无尽的暖意开始从心底绵延开来。 为了这声“姐姐”,她愿意配合着“演戏”。 她了然地接过封静雅的话开口,“我这两天还真挺忙,现在才来看您真是对不起。” “没事儿,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静雅说的对,若醴你快坐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谁是你伯父/爷爷 封老爷子适时地接过话题,凑到了两个孙女的身边。 “若醴呀,我是爷爷!” 老爷子是个孙女控,从小就宠爱封静雅,如今平白多出来个孙女,从小就不在身边,受尽苦楚,他心疼得紧。也不管怎么称呼了,直接顺从内心的想法,笑眯眯地叫了声“孙女”。 “……” 封锦这么热情,许若醴不知道怎么接了,她有些尴尬地张开嘴,露出两排牙齿,回应了一个笑容。 “哎,后面那个小伙子是谁啊,给老头我介绍介绍?” 老爷子看出若醴的尴尬,也没有纠结在喊人的问题上,直接看向她身后的江梓墨。 “哦!对,给大家介绍下……” “不。”江梓墨走过来,截住了许若醴的话,“我来自我介绍下,伯父,爷爷,你们好,我是若醴的未婚夫,我叫江梓墨。” “什么?未婚夫?!!” 封粟御和封锦父子俩同时露出了吃惊的眼神,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江梓墨。 什么情况?!程成不是说若醴只有一个男朋友吗?什…什么时候变成未婚夫了? 封粟御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这女儿还没有认回来,怎么能被别人拐走!他收起了笑容,换了一副生气的样子,严肃地看着江梓墨。 老爷子也差不多,父子俩原本就长得像,生气的时候就更像了,两人嫉恶如仇地盯着江梓墨,看得他心里发毛。 “伯父,爷爷,你们喜……” “谁是你伯父/爷爷。” “……” 江梓墨意识到不对,刚准备问封锦父子俩喜欢什么,下次买过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 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许若醴看了看自家男朋友,又望了望封锦,一时间不知道说啥。 “若醴呀,你喜欢吃什么,晚点和爷爷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家里人都还没介绍给你。” 老爷子像是感觉不到尴尬似的,主动拉过了孙女的手,跟她说话。 望着他花白的头发,感受到他的宠爱,许若醴说不出拒绝的话,她点了点头。 “若醴呀,爷爷不多说了,你跟你爸聊一会儿,他一直念叨着你呢,说起来,还是你叫醒他的,我们都要感谢你。” “没事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啦,我们先出去,你们父女俩说会儿话吧。” 封锦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放开了许若醴的手,带着封家众人出去了,把空间让给了父女两个人。 许若醴坐下来,把身上的包取下来搁在大腿上,没说话,低头看着包。 封粟御知道女儿还没适应,也不催,从旁边拿了只橙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谢谢叔叔……” 许若醴不好意思叫爸,只能硬着头皮喊了叔叔,看得出来,封粟御听见这个称呼词以后,挺失望的。 “医生已经联系好了,晚点过来采集我们俩的dna……我们加了费用,大概半天结果就能出来,到时候,正好能一起吃晚饭,那个时候,再叫我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爷爷,我很好的!(1) “好……” 许若醴的头压得更低了,她捏了捏手心里的橙子,并拢的小腿抬高了一点,不自觉地踮起了脚尖。 “我昏迷的时候,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封粟御继续开口,他炯炯有神地看着女儿,看着她被阴影遮住的半个脸庞,心里的心疼愈发浓郁。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被别人弄走,甚至,甚至…” 他说不下去了。 一想到原本应该和静雅受封家人宠爱的女儿,受了世间那么多的蹉跎,好不容易要跟他相认了,还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抢走,他就难受得紧。 “您……能告诉我,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吗?”许若醴轻轻开口,音量比平时说话的感觉低了一半,听起来非常不确定。 “说实话,自从知道我的身世,我想过无数个可能。我想,或许是我的亲生父母养不起我,所以把我送掉;也可能是因为家里的子女太多,不需要我;又或者说,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和我走散了。这么多的可能,每想一次,我都会很难过,不过,它们都建立在亲生父母知道我存在的基础上。 可现在看来,好像你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许若醴抬起头,与封粟御对视,从她的眼里,他看出了悲伤和无助。 封粟御心一紧。 “若醴,你听爸说,当年,我的确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激动地抓住了被子,紧接着开口,“不仅是我,连当初陪在手术室外面的,我们的战友们也不知道。” “二十多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若醴着急地开口,问出了和封静雅一样的问题。 封粟御闻言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抓着被子的手。 “这件事,还要从当初,我和你妈一起出任务说起……” 病房里的父女俩在交谈,病房外,江梓墨面对着一大家子看他不爽的眼神,很无奈。 “爷爷,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和若醴是真心相爱的。” “哼,你别叫我爷爷,我才不是你爷爷。” 老爷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快速收回了视线,双手交叠在一起,握住了拐杖顶,下巴放在手背上。 从封静雅的角度看,还挺萌的。 江梓墨无助地看向她,想说什么,毕竟,她是他唯一认识的人。 封静雅笑了,她走到爷爷的身边,坐了下来,亲昵地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爷爷,既然您这么不喜欢孙女婿,那以后别给我相亲好不好,那些人讨厌死了,一点都不可爱!我不喜欢!” “不行,一码归一码!” 封锦闻言瞪大了眼睛,立马反驳。 “那些人,都是爷爷精挑细选的好小子,人品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家世和我们也相配,你和他们谈恋爱,不会受委屈。” “爷爷……” “爷爷!” 封静雅还想分辨,江梓墨就凑了过来,笑着开口,“爷爷,自我介绍下,我家有江氏集团,很有实力,至于人品,也超好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爷爷,我很好的!(2) 一听这话,老爷子嘴角瘪得更厉害了。 “哼。”他瞧都不瞧一眼,半边脸贴在手背上,远远望着前方的病房门。 粟御这个臭小子,怎么还没说完话呢,他要跟小孙女吃饭,饿死了。哎哟,臭小子,不知道老人家禁不住的嘛。 哼,旁边还有个叽叽喳喳的毛头小子,一直在自夸,说什么江氏集团,那是什么小公司,从来没听过,怎么配得上他家小孙女。 “爷爷,我知道,跟封家相比,或许我们江氏集团很小,不过,您再给我一个月,一定会有惊喜。” “当然,我不是在拿江氏集团来表现我的能力,事实上,江氏以后会由我姐接管。” “爷爷,您不知道吧,我是mit毕业的,目前在lera就职,年薪大概几百万左右。是有点少,不过,我已经在做新的人生规划了,下个月就会有结果。请您相信我,我超好的。” 江梓墨非常执着,直接坐在了老爷子的身边,不停念叨着,逼得老人家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一点都不想跟他有联系。 被他叨叨的话烦得不行,封锦掏了掏耳朵,终于肯看江梓墨一眼。 “一个亿。” “还有啊……嗯?您说什么?” 封锦开口,只说了三个字,江梓墨一愣,没理解他的意思。 “爷爷,一个亿是什么意思呀?” “聘礼。一个月,必须是你自己赚的钱,我会派人盯着你,到时候,如果做不到,我们会把若醴带回x国。” “一个月??爷爷…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封静雅的反应比江梓墨还大,她赶紧从嘴里拿下哥哥刚塞给她,才吃了一口的苹果。光滑的苹果缺了一块,被她捏在手里,一圈一圈慢悠悠地转着。 “爷爷,你给我找的那些世家子弟,也没谁能一个月赚到一个亿啊,你这是存心不让若醴嫁出去!” “去去去。” 老爷子虚瞪了孙女一眼。 他心虚地移开眼神,谁也不看,就这么抓着拐杖,继续盯着病房门。 静雅说得对,他就是在为难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他家的宝贝还没认回来,就要被人取走了,他到哪里说理去?? 给静雅物色的那些小朋友,家里都跟封家有生意往来,就算有几个人家世比封家好,他们的父母也是厚道好相处的,静雅嫁过去不会吃亏。 可这个江梓墨,他是真的一点儿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家家风怎么样,父母是不是善良的人,万一若醴嫁过去,吃亏怎么办。 他太担心了。 其实,他并不太看重对方的家世,毕竟封家已经很富裕了,可以子女很好的物质条件。他最看重的,是人。 一个亿是考验,是他给江梓墨的机会。 “爷爷,你不公平!” 封静雅瞪大眼睛,气呼呼地咬了一口苹果,然后双手插肩,坐了下来,还特意背对着封锦。 “既然是姐妹,就得是一样的条件,您以后也别给我安排什么人相亲了,他们都赚不到一个亿,配不上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老顽童和小调皮 “你,你这不是抬杠呢?” 封锦是没想到一向很乖的封静雅反应这么强烈,转过头看向孙女,却发现她只给他留了一个生气的背影。 “……” 爷孙俩的脾气这么犟,还真是亲生的啊……江梓墨有些汗颜。 目前的状况不对,他还是先闭麦好了,一个亿……的确是有点困难。 但是那件事情如果一切进行顺利的话,一个月后,他的公司就不止一个亿的资产了,价值百亿的公司,应该比存款一个亿厉害点吧。 “好啦,爸,静雅,你们爷孙两个就不要吵了。”封颜早就习惯了爷孙俩的相处模式,她笑看着两人赌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打圆场。 “爸,您也真是的,江家小子都这么诚恳跟您承诺了,你还出一个亿这个难题,我都拿不出来,更别说他了。不然您降低点标准?” “就是就是,爷爷我看你就是舍不得若醴,故意为难人。” 封静雅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等封锦回头准备瞪她的时候,又秒怂得立马缩了回去。 “还有你。”封颜走到侄女的面前,“怎么跟爷爷说话呢?爷爷给你找的那些孩子我看过资料,都是很好的年轻人。你怎么就不能体会你爷爷的良苦用心呢?” “就是就是。” 老爷子记仇得很,也不管女儿有没有说完,模仿着孙女刚才的语气回了嘴,热情表示自己很支持她的话。 封静雅:……老顽童 封颜:……爸,咱作为大人,不能幼稚…… 江梓墨:………………………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琢磨着父女俩人话说到现在还没结束,可别耽误医生过来采样。静雅,你进去催一催你爸他们,就说做亲子鉴定的医生要来了。” “好。” 封静雅最后咬了一大口苹果,然后顺着果核的边缘啃咬了一圈,把肉都咬进嘴里,才伸出手,把剩下的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她拍了拍手,又用餐巾纸擦了擦,才起身径直走到病房门口,走了进去。 “这么说,或许只有当初做手术的医护人员,才知道我的存在吗?” 封静雅进去的时候,父女俩正聊到关键的地方,她耳朵尖,一下子就听清楚了交谈内容,顺手关上房门,也加入了讨论。 “爸,姐姐,你们说什么呀?给妈做手术的医生?她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许若醴听到关门的声音,才回头看向脸上写满探知欲的封静雅,她停下了原本说话的节奏,跟着封静雅一起看向封粟御。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不过,静雅你说给你妈接生的医生已经去世是什么意思?谁告诉你的。” “……不是当年您跟爷爷说,医生已经撤退了,当时找到的接生医护人员,是从乡下的县医院拉过来的吗?可是当初和您一起撤回来的,可不就几个人??? “……”封粟御无语了。 “当初的确是有义务帮忙把帮助我们的医护人员撤离的,可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爸 “可是当初上飞机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了几个从其他地方赶来的本国医生,位置不够,出于本国公民优先的原则,就先请他们下飞机,让他们等下一趟。 也或许是他们感到伤心了吧,我们的人再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原地了,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愧疚的地方。” 听父亲提及当年她们的救命恩人,许若醴和封静雅的内心皆是一阵震荡,她们默契地对视一眼,都觉得父亲当初做的不是很对。 “后来呢?爸,你有没有再去找他们?”封静雅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父亲。 “当然。”封粟御点了点头,“后来有一次路过,我特地去找了一趟,可是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早就已经不在那里了,找也找不到。” “爸…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也是。” 许若醴两人同时开口,她们诧异的看向彼此。突然感觉心里某一块,与无形中已经有了特殊的感召力。 “你先说。”许若醴谦让了,她从椅子上坐起来,站到了床边。 “嗯嗯!”封静雅点了点头,又靠近了几步。“爸,您说,当年知道情况的,只有手术室的医护人员,那会不会,就是他们把姐姐抱走的呢?您还记不记得,他们中或许有很喜欢孩子的?” “这个……”封粟御蹙了蹙眉,“真的没有注意过,当时你妈在受苦,我怎么可能有别的心思。” “那……既然是封中旬叔叔告诉姐姐的,会不会是他一手策划安排的?” “不会。” “不可能!” 封粟御和许若醴同时开口,这次倒是挺意外的,不过两人谁也没心思想这种巧合多难得,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做任务前。你封中旬叔叔突然问我在哪里,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我告诉了他大概地址,然后他回了一个在中国的签到。x国到中国有那么长的距离,要花费好多时间。而对抗只延续了几个小时,根本不可能赶得回来。” “嗯,不仅如此,我也不觉得他当时在,因为封中旬前不久,还想着杀我,被阻拦下来了。如果他想杀我的话,二十多年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留到现在,看着我好好的活了二十年,再来杀我?” “你说什么?!” 许若醴语速快乐些,一个不留神,就把被封中旬杀的消息说漏了嘴。 “你说,封中旬要杀你?为什么??” 封粟御有些激动,他原本就被各种消息影响,心情低落。如今又得了这样爆炸性的消息,一下子坐不住了,直起上半身往床尾靠,想要把许若醴拉过来,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封静雅也是,她的动作更快,已经来到许若醴的旁边,抓着她的身体向左转了一圈,又向右转一圈,来来回回查看着。 “你们别担心啦。” 被两个人紧张,许若醴心里暖暖的,她按住了封静雅的手,朝两人递了个我没事的笑容。梧桐将许暖流年 爸(2) “虽然当时的情况紧急,封中旬直接对着我的心口开枪,但是好在江梓墨就在我后面,起了一定的震慑作用,没让他有机会开第二枪。再加上我之前的主编一脚踢开了我,所以子弹只是从我的身体旁边擦过,并没有伤害到我。” “真的吗?你当时一定很危险,姐姐,你下次想出去玩,还是跟我在x国找地方吧,我们那儿可以持枪,如果有人伤害你,你可以立马掏出枪和他对峙!” 许若醴寥寥几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听得封静雅心惊肉跳的,她也仗着关系去靶场放过枪,她知道枪的速度有多快。可以说,许若醴能脱险,一半靠她主编的一脚,另一半,真的要靠运气。 封静雅能想到的,上过战场的封粟御就更清楚了,这下他再也按耐不住,掀开被子急匆匆的也准备下床检查若醴是不是真的没受伤。 可是太过心急,动作起猛了,一下子就牵扯到了他的伤口,胸口上的白色绷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红,这可吓坏了许若醴姐妹。 “爸!你别着急!”许若醴上前,一把拦住了封粟御,紧急情况,她也没注意到,自己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喊了“爸”。 病房安静了一秒,封粟御被那声急切又满怀关心的“爸”给叫懵了,他顺从地配合许若醴的动作,任由她扶着自己回到床上,然后靠在床头。 全程眼睛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女儿,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了。 “哎,好女儿,爸爸不动,不动。” 他抓着袖子抹了抹眼泪,可是情绪上来了,这泪腺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加班,给他生产眼泪。 他娘的,改天给这泪腺挖了,多影响他在女儿面前的形象。 即使心里在骂娘,可封粟御的心情是激动的,他原本以为,今天,至少坚定结果出来之前,许若醴都不会叫他爸的,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她之前一直叫他叔叔,尽管他能理解,可心里还是不好受,下意识以为她还是怪他的。 所以他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地关注着女儿的情绪,顺着她,生怕她讨厌他。 如今,这声“爸”叫出来,带着明显的急切和关怀,封粟御可以肯定,女儿是愿意认他的。 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受伤都值了! “爸,我从来没怪过你,您跟我说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我就更不怪您了,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当年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能怪您呢?” 许若醴下意识地叫了爸,在经过最初的尴尬害羞以后,也适应了,“爸”这个字是接二连三的在她喉咙里排队,想要蹦出来。 她原本以为很难说出口,没想到,其实很容易,毕竟,这是她期盼了很多年,努力想要再次喊出口的称谓。 以后,她又重新是有爸爸的人啦。 一旁的封静雅看着父亲和姐妹的互动,柔软的内心深处被触动,也落下了眼泪,不过她及时转过了脸,没让他们看到他哭的样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江梓墨运动细胞好 哼,有什么好哭的。哭哭啼啼的样子,一点也不帅气!她才不要。 她就是眼睛有点酸。 封静雅别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好,爸爸知道了。” 封粟御擦了擦幸福的眼泪,笑了。 “不过,你那未婚夫,瞧着还挺不错的,知道在危急关头保护你,是个好孩子。” 听女儿说江梓墨一直跟着她,封粟御对他的印象稍微改观了一些,但仅仅是不讨厌,并不代表他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哼哼~我选的男朋友,那必须是好的嘛。” 许若醴得意地眯着眼睛。她刚刚故意说自己托江梓墨的福才能保全自己,为的就是帮他在自家老爸的面前刷个存在感,好让他能被接收,没想到还真挺有用的。 她爸果然是喜欢像军人那样有担当的男子汉。 “哼,是个好孩子没错,但不适合做我的女婿,瞧着身子骨太弱了。” “……” 许若醴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封粟御就开口补了一刀,他开口说话时的表情很是嫌弃,一字一句,说得好像江梓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一样。 “爸…江梓墨运动细胞很好的,等您好了,你们可以一起出去,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 封粟御无比担忧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看来,闺女这是下定了决心要跟着江梓墨啊,他得想个法子。 “哎哟……” 前一秒还想着要做点什么,后一秒封粟御就感觉到了腹部传来的细微疼痛,他眼睛一亮,就势捂住了刚才牵扯到的旧伤口,“哎哟哟”的开始叫唤起来。 “爸!”姐妹俩同时反应过来,紧张地看着。 “静雅,你出去叫医生,伤口肯定是撕裂了。”许若醴冷静地安排,自己则按住封粟御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乱动。 “哎好,我马上回来。” 封静雅点了点头,先按了护士铃,然后才跑出病房去找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 封粟御的伤口果然是撕裂了,医生重新缝合好以后,冷着脸教训姐妹两人,要求他们别再刺激病人。姐妹俩不敢说话,连连点头,乖巧得很。尤其是许若醴,唯唯诺诺的,点头如捣蒜。江梓墨何曾见过这样的她,只觉狼狈又可爱,也不敢当着封家人笑出声,只好躲在角落努力憋笑。 “好了好了,臭小子,话太多了,我没事!” 封粟御越听越生气,他的宝贝女儿们,怎么能被别人训。 又碰巧来缝合的医生十几年前刚入伍的时候,就是被安排到他手下,所以他不留面子,直接骂出口,护犊子得很。 那医生也是可怜,被他的话吓得一抖,多年前被训练的记忆浮上心头,立马停止教训人,颇有些委屈地看着老上级。 “连长,你这伤口恢复本来就恢复得不容易,如果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封粟御打断了老部下的话,知道他为自己好,缓和了语气,也没再说什么重话。 姐妹俩见状也立马点头,承诺会照顾好父亲。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解两家见面(1) “好吧,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连长,您多注意身体。” 医生把手放在封粟御的肩膀上,微笑着说道。 说来也是巧,他来总医院学习两天,今天就在办公室碰见了去找人的封静雅。主治医生有手术不在,她说明情况以后,他自告奋勇过来了。 没想到是给老上级缝伤口。 多年没见。封粟御和医生两人都有点唏嘘,他们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珍重”的情绪。 珍重,我的老班长,战场上刀剑无眼,照顾好自己。 珍重,我的老部下,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封粟御回了一个微笑,医生这才低头收拾好最后的东西,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走后,许若醴姐妹俩才算松了一口气,齐齐凑到病床前。 “爸,是不是很疼?” 许若醴看了封粟御身上那缠了一层又一层的伤口一眼,满心愧疚。 “咳,多大点事,没关系。” 封粟御摆了摆手,显然没把这点强放在心上。 “那既然赶到一块了,正巧请的医生已经到了,爸,姐,你们现在就抽血吧。” 一旁的封静雅突然想起已经在休息室等了半天的,鉴定机构的医生,连忙开口。 “好。” 许若醴和封粟御同时点了点头,分别开始撩起自己的袖子。 抽血的过程很快,十分钟以后,鉴定机构的人就采集到了两个人的血液和头发。为了保险起见,封家要做两份样本鉴定,所以多取了头发。 抽血结束,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 等了孙女好久的封锦终于能以吃晚饭的理由开口,从儿子的身边带走许若醴。 因为事先已经答应老人家,所以许若醴没什么异议,她站起来就提着包准备走。 倒是封粟御不开心得很,要不是他吃不了重口味的东西,他差点要坐轮椅跟着一起去。后来还是封锦拿出了做父亲的威严,才勉强让封粟御打消了年头,让出女儿。 江梓墨仗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厚脸皮,竟也成功蹭上了饭,还说服老爷子带着许若醴坐了他的车。 封家一行人分了四五辆车,在晚上六点的时候,到达了君越酒店。 他们到包厢的时候,受了邀请的解家人已经到了。 “叔叔婶婶?!哥?!你们怎么来了呀??” 许若醴推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亲人们,很是惊喜地喊道。 “是程成联系我的,说是封家希望能一起吃个饭,表达一下感谢,所以我就带着爸妈一起来了。” 今天的解酲换下了常穿的那套休闲服,穿得挺正式。不止他,连一向不爱打扮的解父,也专门换了和妻子晚礼服相配的西装,正坐在解酲的旁边,微笑得看着自家侄女。 许若醴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这才把视线放在旁边的解岚身上。 “哇,婶婶,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叭!” 她松开门把手,笑嘻嘻地蹦到了解岚的身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解两家见面(2) “你这孩子,天天夸我,婶婶今天不就稍微打扮了一下,大惊小怪的。” 解岚嘴上数落着侄女,心里却很受用,只是旁边还有不熟悉的人在,她难得红了脸,嗔了许若醴一眼。 “嘻嘻嘻,婶婶穿什么都好看,今天特别好看,所以一定要夸呀!” 许若醴松开抱着婶婶的手,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还在门口站着的封锦身边,非常懂事地扶住了老人家。 “爷爷,这对男帅女美的夫妇,就是我的叔叔婶婶,他们旁边那个小靓仔,是对我特别特别好的哥哥。” 她心情很好地开口,介绍人的语气都和平时不一样,可爱中带点搞怪,解家人顿觉好笑又无奈。 “叔叔婶婶,这个特别时尚,特别帅气的老人家,就是封家的大家长封锦先生啦。我没瞎说哦,你们看,爷爷是不是超帅的。” “你呀!” 许永泽拉着妻子站起来,夫妻俩主动迎到了封锦的面前。 “封老先生您好,久闻大名。” 他伸出双手,握住了老爷子的右手。 “你们好。多谢你们这么多年对若醴的照顾,我们家真的感激不尽!” 封锦稍微加大了一点手上的力气,不停地上下动,想借此表示自己的感谢和欢迎。 “没事没事,若醴是亡兄托付给我们的,把她照顾好是我们的责任。如今她能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我哥在地底下也能安心了!” 许永泽松开手,好让一旁的妻子和儿子能握手。 两家人就此相互介绍认识一番以后,就入了席。 “我去趟洗手间!” 许若醴从身上拿走餐布,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就去了洗手间。 等她解决完,在洗手台前补妆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我的好姐姐,知名女作家江许吗?” 解紫婷从许若醴后面的隔间走出来,第一眼看见她,立马就双手插肩,扭着腰走到她旁边,阴阳怪气地开口。 许若醴放下气垫盒看向她,才发现解紫婷穿着特别暴露。她微微拧了眉,不打算理她,合上气垫就准备走。 “贱人,我让你走了?” 被无视,解紫婷也不装了,伸出手拦住她,愤恨地开口。抹胸裙下,那恨不得全部露出来的,饱满的胸口,就这样挤在许若醴的面前,让她想无视都不行。 许若醴压抑着脾气,狠狠用鼻孔呼了一口气,根本不看她,往左走了一步,准备绕过去。 “m,我跟你说话呢,听不见?!” 解紫婷蛮横地拉住了许若醴的胳膊,五指指甲用力掐着她细嫩的肉,恨不得抓一块下来痛死她。 许若醴忍无可忍,右手一个用了,直接把解紫婷甩到一旁,撞上了洗手台。 她真的生气了。 以前不知道妈妈是谁的时候,她可以勉强把m这三个字当做骂人的常用词,选择无视。 可是,自从知道妈妈是一个光荣的人民解放军,还为国殉职以后。她就下定决心,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骂她妈妈。 就算这个词是被众人用烂的,所谓不带真实攻击意义的骂人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啊!我的孩子! “你要死啊,m!” 解紫婷被甩到洗手台上,正好就撞到了昨晚伺候金主时,被他用各种工具蹂躏得面目全非的细腰。 钻心的疼痛一下子全部涌上来,痛得她快要疯掉了,当即就开口再骂了一句。 她抓住洗手台上的纸巾盒,抱着砸烂许若醴脸的想法,狠狠朝她砸过去,用了十足的力气。 不过,还没等她的手落下,许若醴就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右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他妈的再骂一句试试?!” 脾气上来的许若醴难得骂了一句脏话,她眼神狠戾地看着被她一巴掌甩到旁边,正背靠着墙瞪她的解紫婷,大有她再骂一句就手撕她的气势。 “你他……” 解紫婷刚准备再骂回去,抬眼就看见了许若醴眼里的戾气,当即吓得硬生生住了嘴。 “小贱人。” 许是觉得被吓住不光彩,她又低声咒骂了一句,只是这一次再没有刚才的嚣张。 许若醴收回脸上的冰冷,不打算理这句骂她的话,抬脚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她走出洗手间,身后就传来了解紫婷的尖叫声。 “啊!血!血!我的肚子,好痛!” 解紫婷慌乱地看着不断从私密处流向小腿的鲜血,肚子上传来的尖锐疼痛让她疼得面色发白,她捂着自己的小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许若醴意识到不对,回头,就看见解紫婷腿上的鲜血不停地留下来,已经落到了地板上。 她瞳孔一缩,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过节,连忙走过去,扶住了解紫婷,想要把她扶出洗手间找医生。 谁知解紫婷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好意,居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声喊叫了起来。 “啊!杀人啦!快来人!有人要杀我!” 好心帮忙却被设计,许若醴气急,一个用力甩开了解紫婷的手。可是,明明她控制住了力道,只用了三分力,解紫婷居然就势,摔到了地上! “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救命啊,有人要杀我的孩子!” 连喊叫内容都改了,解紫婷是铁了心要给她泼脏水。可是,看着她腿上一直往下流的血,许若醴还是不忍心,掏出了手机,打了120。 解紫婷的喊叫声,很快就吸引了人过来。大家不知道情况,一见人躺在地上,血流不止,一脸狼狈,哭得肝肠寸断的,当即就同情心泛滥,相信了她的话。 几个人把她扶起来,另外几个人准备控制住许若醴。 被冤枉的许若醴怎么可能就范,她一把推开了想要抓她的几个女人,准备先出去再说。 然而,正义感爆棚的几个人怎么可能放人离开,当即堵住了门口,不让她出去。 旁边被扶起来的解紫婷,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露出了一抹冷笑。 哼,许若醴,这次,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许若醴出去半天都没回来,留在包厢里的,封锦不免有些担心,便叫封静雅去看看情况。 封静雅点头,出了房间,还没走到洗手间,就看见门口聚集了好多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乌合之众(1) “你这个人也太恶毒了?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作贱人家女孩子!” 一个陌生女人手叉着腰,站在洗手间门口,手指着里面,厉声职责。封静雅蹙眉,不自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待她靠近,一道熟悉的女声从洗手间里面穿了出来,言语颇有些无奈。 “这位女士,您要我说几遍,人真的不是我推的。” 许若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跟面前不依不饶的人们解释,“她自己肚子疼,靠着墙,我好心扶她,结果她抓着我的手腕喊我杀人,我就甩了一下……” “你说谎!” 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了许若醴的话,撕心裂肺地吼出来,吓得停下来仔细听内容的封静雅一哆嗦,心抽了下。 “阿姨……您们看。” 解紫婷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她故作坚强地擦了擦,手捂住了刚才被许若醴掌捆的半边脸。 “我和她是有点私人恩怨,今天碰到了,我没忍住刺了她两句,这是我的错,我承认。可是,她上来就抽了我一巴掌,差点把我甩到地上,我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想稳住,结果她又推了一把,把我推到地上……” 说到这,解紫婷“伤心”得不行了,她“孱弱”得捂着肚子。那里不停传来尖锐疼痛,疼得她几乎快要晕厥。 可即使是这样,解紫婷也不忘卖惨。她顶着那张血色全无的脸,手抖着抬起,愤恨地指着许若醴的鼻子。 “可怜我的孩子,他还没满三个月。只是因为他是她前男友的,所以这个恶毒的女人,就要害死他。各位好心人,你们觉得,我会拿孩子骗人吗?” 被问及,围观的众人看着解紫婷不断冒细汗的额头,纷纷摇了摇头。真可怜啊,被男朋友的前女友害了! “……”许若醴什么都不想说了,她怎么没发现,解紫婷居然这么能鬼扯! 不过……她垂下眼,瞧了地上那滩血迹一眼,解紫婷,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啊!” 还没等许若醴继续深想,解紫婷凄惨的叫声就再次响了起来。她的声音本来就细,如果刻意捏着嗓子喊,会发出那种很渗人的惨叫,如黑夜里发情的猫,凄厉又直击人心。 在场的人抖了个激灵。 “哎呀,先别说了,我们先把人控制住,等一会儿警察来了再说。” “就是就是,这小姑娘这么可怜,另一个却什么事没有,肯定是她打的人。” “大家一起帮忙,把这个女人抓起来!” 几个好事者为“正义”发声,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大家心照不宣收缩了包围圈,步步紧逼,眼瞅着就要抓上许若醴的肩膀。 “你们……”许若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来硬的,她攥紧了双拳,被迫往后,直退到了角落。 一旁解紫婷得意的不行,暗处的嘴角都快勾到后眼角了。 “你们干什么呢??!” 留在这紧要关头,意识到不对回去找人的封静雅,终于带着解岚和封颜,冲进了洗手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乌合之众(2) 封静雅年轻,腿长,跑在最前面,她一手推两个人,很快就在前面杀出了一条路,带领着解岚和封颜冲进了被层层人包围的最内圈。 她一把拉过了许若醴的手,把人护在身后,攻气十足地开口。 “你们干什么呢?!” “嘶……” 这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好几个人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害怕自己看错。 这两人,双胞胎?? 可是,这双胞胎长得也太像了吧,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封静雅一记眼刀,准确地丢给装柔弱的解紫婷,然后收回视线怒视着面前的众人。 “你们干什么威胁我姐?!” 她的眼神太犀利了,在场好多人都被看得心一凉,纷纷心虚地转过头去,不跟她对视,也不解释。 还是之前煽风点火的几个人,开口对呛了起来。 “哟!这姑娘还有救兵,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心思都这么坏,一个推人一个瞪我们,真是没教养!” 路人甲边开口边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仿佛封静雅两人像是什么垃圾一样,恨不得快快躲到一边。 “有教养的人,会穿冒牌货嘛?我记得没错的话,您脚上这双mj鞋,只有蓝白两色吧,什么时候出和黑色款了?” 封静雅不屑地瞥了路人甲的鞋子一眼,刚当着她面穿好友家品牌的冒牌鞋,好大的勇气。 “你!我这是找设计师定的,你这土包子懂什么??你恐怕一双mj都没有吧?!” 被当中戳穿,路人甲脸一红,下意识往人后站了站,想遮住自己的鞋子,可是想想还是面子重要,当即梗着脖子反问,信口胡诹起来。 “哦?不然我打电话给我好朋友,问问她,她家设计师什么时候沦落到给全身上下不超过一千块的人定制鞋子了?” 封静雅说话的时候,甚至是带着笑容的,语气也不严厉,反而很温和。可就是这种温柔,莫名就让在场的女生,都感到自惭形秽起来。 她实在是太过于自信了,身上的气质是那种从小就超级超级超级富养,才可能培养出来的。 “神经病!” 一听她认识mj老板,路人甲当即心虚得不行。就这么承认的话面上挂不住,她只能随口骂了一句,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解紫婷默默在心里骂了句“蠢货”,原本在讨伐许若醴的“恶毒”呢,怎么话题都被扯远了。 想要把舆论继续引导回来,她当即直直地往地上一跪,装出一副受不住的样子。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扶她的几个人也吓了一跳,立马跟着蹲下来细心询问,解紫婷理都不理,直接对着刚才出头的“路人甲”,满嘴抱歉地开口。 “真是对不住大姐了,帮我出头还被人家看不起,我们普通人就是命苦,这个世界是有钱人掌控的。”说到这,她还做出一副死心的样子,手一点一点摸索着,颤抖着,重新抓上旁边人的肩膀。 “小姐姐,我好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乌合之众(3) 肚子疼,流产了你还能坚持这么久,还是阵痛,每到不利局面才叫唤,您真是金刚狼。 封静雅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并没说出来。 “紫婷?!” 直到解紫婷出声,解岚才把注意力放到站在一旁的“受害者”身上,然后她震惊地发现,居然是好久没见的侄女! 自从上次撕破脸,白美云和她弟离婚,她就再没见过她了,如今再见,居然是这样的场面! 而且,她说什么?流产??! 解岚的视线往下移,果然看见解紫婷身下有一滩血! 解紫婷冷淡地瞥了一眼震惊不已的姑妈,心里只有无尽的恨意。看见她犹豫地奔过来,解紫婷一哆嗦,“下意识”往后挪屁股。 “姑妈,求求你,别打我了,真的不是我伤害她,是她推了我!” 她把“推”这个字咬的很重,一边哭喊一边往后挪,做出特别害怕的样子,下一秒一怔愣,直接“晕了”过去! “姑娘!你醒醒!” 旁边的人吓坏了,连忙把人扶起来试图呼叫,可是装晕的人永远喊不醒,任凭众人怎么叫,解紫婷就是不睁眼! “太过分了吧!” 被解紫婷的“感激”鼓励,原本心虚退缩的路人甲立马就不怕了,她再次站出来,为心中的正义感发声! “朋友们,这就是仗势欺人啊,我听着,这姑娘受了不少苦啊,被姐姐害,被姑妈骂,这家人居然还护着凶手,太可怜了!” “对!感觉是那种恶毒堂姐欺负妹妹的戏码,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伤了人,就不能轻易离开,咱们大家一起上,把人控制住,管他家里有几个臭钱!我还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了!” “就是就是,咱们普通人也有人权,这些有钱人啊,就知道欺负咱们穷人。人小姑娘全身上下,都比不上这对姐妹一件外套值钱哩! 人都晕了,大家都是好人,一起上,一定要帮她出口恶气!” 大多数人都是仇富的,再被有心人煽动,就很容易失去判断事情的理智。围观的群众此时个个正义感爆棚,才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恨不得抓着许若醴就痛打一顿。 松开的圈再次缩小起来,形势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了,许若醴下意识走出去,把三个人都拽到自己身后,准备动手了。 “警察。” 就在形势快控制不住的时候,附近片区的警察终于赶到,身着警服的女警官带着偶遇的医生走进来,先去救了解紫婷,然后才走到许若醴的身边,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 “警官,是这样的……” 路人甲十分热心肠地凑上来,开始跟她讲述现场的情况,最后的结果就是,一群人全被带回了警察局。 封锦几个人是男性,出事的时候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一见许若醴被戴着手铐押出来,当即就炸了!一行人也跟着去了警察局,封锦更是在路上就联系了律师,要求他一起在警察局汇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第n+1次 “第几次了?” 刘亦桓憋着笑,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边转笔,边瞧着对面可怜兮兮坐在审讯椅子上的许若醴。 “第n+10086次。” 许若醴给了个苦笑。 n次前,她是跟来审讯室采访,这第n+1次,她变成了犯人,审讯她的,还是老朋友。 “我说最近都不来我们局做采访了,换路子找刺激去了??” 刘亦桓想起第一次见许若醴,向来铁面无私的他,不顾局长的面子,直接拒绝她采访。可是她执着得很,还故作可怜地跟他说,作家很辛苦,有时候没灵感,就要主动去体验各种人生角色,才能写出最真实的生活。 就是她这股认真劲儿,打动了她,让他同意她做特约顾问,偶尔跟着出警调查记录什么的。 今天这情况,大作家体验“恶毒堂姐”的人生角色了? “你就别埋汰我了,我什么样人你不知道??解紫婷,你也清楚啊。” 许若醴看着手上明晃晃的手铐,她可没想到,这辈子能摊上这幅银镯子。 “啧。”刘亦桓收起了嬉皮笑脸,坐直了身体,打开档案开始记录,“姓名,年龄……” 一段听得都快要耳朵都要起茧子的常规审讯模式,在许若醴“我很无辜”的表情中,结束了。 刘亦桓合上笔盖,重新露出了不正经的笑脸。 “听你的意思,这次被人家搞了?” “我以零食的名义起誓,说的都是真的。” “可怜。” 扔下这句话,刘亦桓转身就走,留下许若醴一脸懵逼待在审讯室。 ……这就完了??他到底是信她还是不信啊。 审讯室外。 刘亦桓背靠墙,与解酲并肩站着。 “你那表妹,莫不是疯了?” “事情好解决吗?”解酲不接话,先问许若醴。 “还得等医院那边的消息,关键是,巴掌的确打了,至于是不是那巴掌导致的出血,洗手间可没监控。所以……” “……”解酲拧眉,盯着地面不说话。 “我估摸着,最后吃亏赔点钱吧,毕竟你们是亲戚。真不知道你那表妹怎么想的。多大仇。” “……”解酲抿嘴,不接话。 “好了,待会儿人可以先带走,你安慰安慰若醴的情绪,我看她也挺无语。” “不是要待二十四小时?” “谁让那位老爷子。”刘亦桓朝坐在不远处的封锦努了努嘴,“上头有人。” 他以前是最讨厌这种关系户的,但是今天情况特殊,好朋友被愿望,他也不爽,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嗯,谢了兄弟。” 解酲拍了拍刘亦桓的肩膀,也不说多余的话,转身进了审讯室。 封锦的面子大,直接辗转联系到了局长,保一个人还是可以的,再加上解紫婷那边没动静,先按民事纠纷处理是没问题的。 许若醴当晚顺利回了家,准确的说,是回了酒店。 她今晚被邀请,和封静雅同住。 姐妹俩简单洗漱了一番以后,就上了床,面对面躺着,特别亲近。 “我从小就想着,如果我有一个姐妹就好了。” 封静雅抱着自己的小熊,笑着说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姐妹夜话 “我刚打电话问过,鉴定机构的人员加班,今晚十二点结果就会出来了。” 封静雅偷偷摸摸伸出手,在被窝中拢住了许若醴的右手,两人掌心相对。她原本只是随意地握着,可当她顺着手的方向,摸到许若醴中指上的那圈戒指后,立马想到了什么。 “差点忘了!” 她把她的手拉出来,大拇指和食指一起捻住了那枚闪亮的钻戒,微转了个几度。 “这个,是怎么回事啊。” 许若醴闻言,低头看向手上的戒指。戒心的叶子是用宝石坐的,熟悉的纹样。她不禁想起某人求婚那晚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幸福的笑意。 “我可记得,你们之前还只是男女朋友。这去趟b城,就换了身份了?” 封静雅忍不住想歪了。 她垂下视线,瞧了瞧她的肚子,“这是,中奖了?” “……没有啊。” 许若醴收回自己的手。尽管两人见过几次了,可是贸然睡在一起,她到现在还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身体往外挪了一点,她继续开口,“就是几天前的事……” 五天前。 许若醴自两天前和小鼻涕虫相遇,一起吃过晚饭以后,就被缠住了。 他坚持和她开了同一间酒店的房间,还好巧不巧的就在隔壁。 因为她白天要去学校见导师,在学校改论文,小鼻涕虫跟不了,所以他都是在晚上骚扰她。 “咚咚咚。” 晚上七点,房间外准时响起敲门声,许若醴知道,这是小鼻涕虫又来找她“掼蛋”了。 掼蛋是他们省的说法,就是打牌的意思。 “你等我一会儿,学弟又来了,我去开个门。” 许若醴把ipad摆到一旁,下床穿了拖鞋去开门,摄像头正好就对着房间门口。 摄像那头的江梓墨:…… 这个小鼻涕虫真烦人! “学姐~我订了烧烤,待会儿一起吃!” 许若醴刚打开门,小鼻涕虫就举起手里的一堆好吃的,笑嘻嘻看着她。 “!!!” 看见零食,许若醴眼睛都亮了,她原本就没吃晚饭,真想着跟江梓墨视频完去搞点东西吃,没想到有人专门送上门。 “看在我带吃的份上,学姐今天一定要好好跟我玩掼蛋呀!” 小鼻涕虫也不客气,趁着许若醴紧盯着美食的空隙,直接从她旁边的空位中钻了过去,进了房间。 “哎哎哎,你!” 许若醴反应过来,想去拉他,可是这小子跑得贼快,她一抬眼,就发现人已经提着几大袋好吃的,走到书桌前放好了。 …… 她其实是想把人赶走的,因为江梓墨昨天已经有点生气了。 “嗨!今天又见面啦哥!” 小鼻涕虫自来熟地拿过ipad,露出了一个欠扁的笑容。 “……” 江梓墨干脆把手机拍到桌上,留给对方一片黑。 这个小鼻涕虫,每次都在他和若醴聊的正欢的时候打扰,他气都要气死了。 许若醴见人进来了,也不好赶出去,只能合上门,去衣柜里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远远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是说要掼蛋嘛,来吧。” “好嘞!” 小鼻涕虫故意大声回应,再看了黑色的屏幕一眼,把ipad扔回床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性感某江 视频那一头,心软的江梓墨拿起手机打算再说两句,可是眼前的画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小鼻涕虫那张欠扁的脸??! “学姐,我来打牌,今天玩抽乌龟还是争下游,还是掼蛋啊。” “嗯…掼蛋吧。”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江梓墨心一堵,他女朋友,就这样把他给忘了?? “等会儿,我去把pad拿过来,还没跟我男朋友说再见呢。” 许若醴拿了一个蛋挞塞在嘴里,起身拿来了ipad。可是,江梓墨早就挂了视频通话。 “你男朋友是不是生气了,要不你打过去,我给他解释下?” 小鼻涕虫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许若醴下意识把ipad合在自己的胸口。 “给你解释,怕是我男朋友今晚就要杀回来揍你了。”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回沙发坐下,“就玩两把,我待会儿还要工作。” “好嘞。” 小鼻涕虫笑嘻嘻地应了,他跟着坐下来,从洗好的扑克牌里抽了一张,正面朝上,横向夹在了一堆纸牌里面,然后把牌重新拢好,放在了桌子上。 “学姐你先来。” 许若醴点头,刚准备伸手去拿牌,ipad的视频通话就再次响了起来。 一瞥,还是某江。许若醴顺手按了接通。 江梓墨挂了电话以后,越想越生气,他冷静了一分钟,决定给b城缠着他女朋友的家伙一个教训——他也要一起玩扑克,杀他个片甲不留! “若醴,把我摆在桌子上,我要跟你们一起玩。” “……” 许若醴无语极了,“你打算怎么玩?你又拿不到牌哎。” “那你先别玩,你帮我看着牌,我跟你那学弟玩两把。” “不行……”“好啊!” 许若醴刚准备拒绝,小鼻涕虫就兴奋地开口,“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早就听说学长是高材生,今天总算可以和你切磋切磋了。学长,你吃。” 他挑了两三个看起来很好吃的烧烤,放在多余的空盘里,推到了江梓墨的面前。 许若醴:……这怎么瞧着,有点像供祖宗。 江梓墨:怎么感觉怪怪的。 小鼻涕虫:在被打的边缘疯狂试探。 好在江梓墨一心都想着怎么赢,没空管别的,所以他只拧了拧眉,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那好吧,我发牌。” 许若醴拿过那叠扑克牌,开始分发。一共56张牌,每人27张,多两张放旁边,江梓墨是地主。 她戴上耳机,把牌按照江梓墨的想法全部排好,出了一张“3”。 单牌没什么意思,无非是一场拉锯战,两个人一来一回,把手里的单拍都送了个**成,最后以小鼻涕虫的“大王”结尾。 “不要。” 江梓墨冷淡的声音响起,他看了左下角许若醴手里的牌。胸有成竹。 “顺子,3~j。” “不要。” “3个k带一个3。” “炸。” 时机来到,江梓墨发了个“ok”手势,许若醴出了四个q。 “你怎么会有炸??” 小鼻涕虫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思想明晃晃的q,有点上头。 输定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在线掼蛋 取得优先权,江梓墨势如破竹,直接在鼻涕虫把牌越捏越紧的气氛下,一路通畅无阻,出掉了剩下所有的牌。 鼻涕虫:……失败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他气呼呼地把牌往桌上一丢,咬了咬牙,“再来”。 还是许若醴洗牌抽牌放地主,这次她抽得比较多,直接抽走了十张,扑克牌就是牌越少越难打,也越有意思。 江梓墨两人看着手里剩下的张牌,彼此都只有一个想法——这什么破牌? “我是地主,我先来,对4。” 江梓墨犹豫了一下,率先出掉了手里最的对子。 “对k。” “……不要” “哈,那,一张6。” “一张八。” “……” 两个男人不同的声音在房间里相遇,碰撞,交织,许若醴安静极了,她无声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暗自为江梓墨着急,看来这把要输…… 他手上就两个对子,一个同花顺,其他的全是单牌,凑不起来,还都是数,只有一个“”和大王压着,可是感觉也没什么用。 “三个带一个八。” 鼻涕虫继续出牌,许若醴注意到,他手里的牌只有五六张了。 心里不愿意江梓墨输,她偏过头,看了看江梓墨的神色,想安慰两句,却现他还是气定神闲的,甚至低头在画着什么。 “一对5。” “一对a。” 转机终于来临,都不用江梓墨开口,许若醴直接就把手上的对子出了。 “哎……” 江梓墨想阻止都来不及,他无语地看着视频里,鼻涕虫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知道自己这把要输了。 还剩下四张牌,全是单牌,就算靠着王炸送一张,也还是剩一张,除非对方没有比他大的。可是,比八大,也很有可能的吧。 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鼻涕虫的确不敢要他的大王,可是他剩下的牌,一对k,一对9,还有个,最后稳赢。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江梓墨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鼻涕虫开心地跳起来,他抓着抱枕在房间里蹦来蹦去的,像个孩子一样,活泼又有生力。 “哼,我们俩扯平了。” 江梓墨冷嗤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画手里的草稿图。 “哪里一样了,不一样,我这可是抽走十张牌呢,谁不知道牌越少越难打,我这个比上一个有含金量!你要是不服气,就再来一局。” “不玩这个。” 江梓墨终于抬起头。 “鸡否?” “?” “吃鸡?双排,看谁杀的人多。” “上线。” 短暂的对话,直接决定了两个人接下来的斗争场,许若醴稀里糊涂的就被邀请上了线,加入了说好双排的两个人,三个人愉快地进了刺激战场。 “……我觉得我会落地成盒。” “没事。我保护你。” 江梓墨温柔的话传了过来,许若醴心一甜,刚准备说什么,鼻涕虫气死人的话就紧接着进入了她的耳朵。 “学姐,要不待会儿下去我先给你炸了?”! 幼儿园小朋友式吵架 ? 注孤生? 鼻涕虫当她没脾气的吗? 无端被瞧不起,许若醴气呼呼地取消了跟随,直接跳了伞,准备进军事基地刚一波。 “我去,学姐,那儿人可多了,你别送死。” “……” 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面对对面鼻涕虫声嘶力竭的呼喊,许若醴选择了无视,她关掉了他的麦,防止串音,然后把伞拉到最高,准备加快度落地,抢占先机。 唯一的女生都跳了,作为男人,就算江梓墨和鼻涕虫有比试,他们也顾不上,下意识就跟着跳了伞,准备保护着许若醴。 可是有句老话,人倒霉起来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许若醴只顾把伞拉到最高,忘了查看位置调整,她最后落在了一块下不去的屋顶上,周围只有一个雷。 “……” 其他两个人显然也现了,他们一起以后,绕着地图上许若醴的图标跑了一圈,才确定她在楼顶。 一时间,三个麦出奇的安静。 “不然你跳下来,那边有个车,我给你开过来接着,应该不会摔死。” “那行。”许若醴捡起了手榴弹,准备待会儿下去就炸鼻涕虫。 江梓墨很快就开来了车,考虑到跳下来需要急救包,附近暂时还没有脚步声,叮嘱许若醴万事心以后,他们就分头去找急救包了。 许若醴找了个好角度,心一横,直接跳了下来,落在车上,血掉了一大半。 “你们找到急救包了吗??” “还没有。”“我过来了。”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居然有种莫名的和谐。三个人的心里也皆是一惊。不是说好来比试的吗??怎么突然合作起来了?? 远处传来枪声,众人也来不及多想,感激加快了自己的动作,找急救包的找急救包,跑过来救人的加快度,许若醴自己也就近找了个房子准备进去猫着。 可是,她刚打开门,一个全身绿油油的人就正对着她,开了两枪。 喷子面前,天下无敌。 原本就残血的她,被同样捡了个s6八6就胆如鼠躲起来的路人甲,给怼死了。 “,你怎么死了?” “靠…!” 两道惊讶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许若醴“额”的一声惨叫后,交织在一起,给她难以言说的心脏上,又撒了一把盐。 “……你们好好玩,我看着。” 许若醴丢下了手里的iad,拿过一个鸡翅膀,颓废地开口。 “都怪你,就不能跑快点吗?垃圾!” 鼻涕虫第一个骂了出来,很显然,他骂的是江梓墨。 “怪我?你找半天都没弄个包。还好意思来怪我,是不是你说要若醴自雷,才把她气的挑伞的,不然她能来这,能落到屋顶上?” “我不得先找个枪保护你们吗?不然大家一起死?军事基地三壮士?” “反正怪你,我有包,还来救她了,你找枪,跑得更慢。不然她能被喷了?” “靠。什么怪我,我不跟你玩了!讨厌鬼!” 鼻涕虫把手机一丢,气呼呼地插肩生闷气,也不玩了。 “……”! 被三人围殴 “……” 许若醴觉得,她的两个队友是幼儿园的。 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继续啃咬起鸡翅,没发表意见。 吵了两句,两个男人也觉得没啥意思,各自跑开找装备去了。 军事基地一直是人多货好的代名词。如何在确保自己平安的情况下抢到最好的装备,多杀几个人,成了小鼻涕虫首要考虑的问题。 他拿着刚才捡的冲锋枪,选了个空房间跑进去蹲着,准备阴人。 “我说江大哥,你信不信,一会儿我就有三甲三头三包?我肯定能赢你。” “装备好也不一定能杀人,落地m4结果成盒的也不在少数。”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小鼻涕虫一噎,气急败坏地开口。 “我们两个是对手。” 江梓墨淡定地开口,开镜对准了两百米外的人机,一枪爆头。 “靠,已经杀了一个了?这么快?人机吧!” “……”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等着,我要出去。” 眼瞧着江梓墨已经杀了一个,小鼻涕虫也着急了,他站起来准备出去,可周边突然就响起了脚步声。 还不止一个。 “死了死了,我要死了,哥,来救我!!!” 小鼻涕虫很少玩刺激战场,这次也是脑子一热,想一较高下,压江梓墨一头。他的技术本来就不行,之前都是舍友带着吃鸡,这次突然遇见两个人一起来,立马就慌了。 “大哥,你快来,我要死了!!两个人!!”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还想要杀人呢,“大哥,你干嘛呢??我是你队友!!!” 见地图上江梓墨的小图标一动不动,小鼻涕虫都要崩溃了,“大哥,你先来救我下,杀的两个算你的好不好??” 生怕动了有脚步声,他都不敢站起来,一个劲儿的喊麦,就期盼着江梓墨可以过来帮忙,但是,就算他可怜兮兮地惨叫,江梓墨的图标,还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靠,算你狠!” 多次求救无望,小鼻涕虫彻底放弃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把心一横,站起来…… 翻窗跑了。 哼,不就是两个人吗?他躲不起,还惹不起吗?再说了,跑之前,他在房间里留了雷!小鼻涕虫得意地笑了,为自己的小聪明窃窃自喜。 可惜,还没高兴两秒,他就中了一枪,直接掉了一半血,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猫了人,直接对着他开枪,一时间,他被三个人包围了。 “完了完了,要死掉了!” 小鼻涕虫一边往旁边的灯柱跑,一边大声开口叫唤,“我跟你说啊江梓墨,这局不算,待会儿再开一局,哼,失策了,我不承认你杀了一个人。” 江梓墨刚才杀了一个人以后,突然觉得有点渴,他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以后,就放下手机去旁边房间拿水了,倒是没听见后面小鼻涕虫说的话。 等他拿水回来,就听见小鼻涕虫一个劲儿地瞎叫,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残血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学姐,我喜欢你 刚喝的水差点喷出来,江梓墨赶紧放下水,拿起手机奔着小鼻涕虫的方向过去。 “哼,江梓墨你个没良心的,我好歹也是你队友,就不能救救我吗?太冷血了你,我不相信你会对我学姐好的!” 一旁的许若醴听见这句话,手一哆嗦,差点没拿住金针菇。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她瞪了他一眼。 “哼。学姐你看看,他这样见死不救,一点都不好,我觉得你……” “闭嘴。” 江梓墨奋力往小鼻涕虫的方向跑,这家伙居然还在骂他,喇叭吵吵闹闹的,烦得他头痛。 翻窗过了石墩,他远远就瞧见小鼻涕虫正努力往电线杆后面爬,后面还跟着两个追出来的人。 蹲下身装满子弹,对准敌人的方向开镜,他干脆利落一个扫射,干倒了跑在前面的那个人。 对手显然懵逼了,下意识就后退,想先躲起来,抓住这个机会,他往地上补了两枪,彻底杀了一个。 “哎呀!你来啦!” 听见连续的枪声,小鼻涕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惊喜地叫出来,连补绷带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江梓墨确认他已经恢复了一点,也没急着过去,转身躲到了旁边的石头后面,拿出手雷调整了一下角度,把东西扔了出去。 在炸弹扔出去的同时,他开镜对着那边,就等着对面的人跑出来开枪 3.2.1…… 可惜对手反应慢的多,他根本没发现有炸弹扔了过来,三秒过后,直接被炸成了重伤。江梓墨确认了一边提示内容,端枪跑出去,对着残血的敌人,又补了两枪,彻底解决了他。 “干得好…我来舔……靠??我怎么死了??” 小鼻涕虫躲在暗处目睹全程,亲眼看见半分钟内欺负他的两个人全死光了,立即兴奋地跳了起来!可是他刚往外跑了两步,潜伏在暗处的另一个人,就瞅准时机开枪,一枪解决了他。 “靠,太贱了太贱了,居然阴我!” 被杀后的对手画像,小鼻涕虫才发现,杀他的那个人,隐藏在旁边楼的顶楼,趴着,还穿了一身骚黄色运动服。 “15度方向那栋楼的顶楼,黄衣服,趴着的,你注意。” 顾不得多说,小鼻涕虫报出对手方位,让江梓墨注意。在得到他“嗯”的回答以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放了下来,准备边看边吃烧烤。 “不用帮我报仇了,你好好活着。”他补了一句,不想让江梓墨为自己冒险,可惜对方一点反应没有。 “……”小鼻涕虫关了麦,拿了一串鸡腿肉,咬了一口。 “学姐,我喜欢你。” 许若醴心一跳,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像是认准了一个方向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上涌,搞的她的头晕乎乎的。 “第一次,你在社团聚会拉我手做游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 “后来你转学,我出国,本来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但是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 “我其实一直都对你念念不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江梓墨挺好的 “鼻涕虫……”许若醴犹豫着开口,她还的时候,其实有感觉到他对她的不一样,只是那个时候,她总觉得他对她,只是一种弟弟对姐姐的依赖,现在也是…… “留学的时候,周围都是外国人,休息的时候上街,看着满街的金碧眼,就会特别想文学社的伙伴们。不过,后来都好了。越来越好。” “这次来b城,就是听咱们以前的社长说。你在这里上大学,我想着,说不定能遇见你,结果还真挺巧的。” 说到这,鼻涕虫换掉了一直以来嬉皮笑脸的形象,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恢复了一贯平和的样子。 “说不定,是上天给我一个机会,圆这么一个青春的遗憾。当我得知你有男朋友,第一反应是后悔,然后就是不甘心,可是静下来想想,你好像也有自己的人生,咱俩没什么缘分。” 他的语气夹杂着遗憾,但并不偏激,就像是在叙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他拿过手机,游戏里面的江梓墨还没死,已经进决赛圈了。他笑了笑,打开了麦克风,让对面的江梓墨也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江梓墨挺好的,听说,你们也错过了好几年,可他不仅没有忘了你,还主动回来找你,追求你,兑现了年轻时的诺言。刚才,我就是试探他呢,原本以为他为了赢不择手段,可他除了反应迟钝点,还挺好的……” “登登登……” 突然,手机传来吃鸡的铃声,江梓墨居然一人单挑所有人,一心两用,还带着他们顺利吃鸡了! “就是太厉害了,还比我老。” 鼻涕虫挑了挑眉,调笑着开口,又吐槽了一句,才退出了游戏。 “好啦好啦,我要走了,毕竟你是有未婚夫的人,我老是晚上找你也不合适。” 他拿起手机,穿上外套跟许若醴告别。许若醴赶紧放下手里的烧烤,匆忙拿了几个装起来。 “这些你拿回去吃吧,我看你都没吃几个,总是我吃的话不好,毕竟是你买的,明天早饭我请。” 鼻涕虫低头看了她手里的烧烤一眼,摆摆手拒绝了,“不了,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我晚上吃太多胃会不舒服,早饭我记着呢,就当你送我的饯别宴吧。” “饯别?你要走了?” 旁边的视频对话再次来了邀请,许若醴快低头划了一下,说了一句“等一下”,然后抬头继续看着他。 “对,学校里突然有点事,明天中午十一点的飞机,你要送我吗?” “当然!我还要请你吃饭,这么多年没见了。” “那好,明天再见面。” 很满意许若醴的回答,鼻涕虫的脸上重新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 “走了走了,不然江梓墨要过来打我了哈哈哈。” 他调笑地瞥了iad一眼,那上面已经出现了江梓墨的脸,还是跟初见时一样英俊,虽然比他差点~ “一路平安。”江梓墨开口。 “谢谢。”鼻涕虫颔示意,转身走向了房门口。! 祝你幸福 手刚接触上把手,小鼻涕虫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看向已经拿起ipad,准备等他走了就跟江梓墨说话的许若醴。 注意到他回头,许若醴把ipad拢在怀里,开口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 “不是,只是有句话没说。学姐,祝你幸福。” 小鼻涕虫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许若醴,那里面的眼神无比真挚,饱含祝福,看得许若醴心一软,特别感动。 “好。”她缓缓说了一个字,随即嘴角抿起露出了一个微笑。 得到她的回答,小鼻涕虫彻底放心了,他拉开门,走了出去,也没再回头。 小鼻涕虫留的东西特别多,许若醴一边和江梓墨视频,一边吃,过了半个小时还有好几盒。 “嗝。” 她打了个饱嗝,一点儿形象都不顾,可是一副样子,落在江梓墨的眼里,就特别可爱。 看她吃得很开心,嘴角还有碎屑,他不自觉地弯着嘴角傻笑,也找来服务员,要来点吃的,陪着她一起吃。 “你呀,小馋猫。”他憋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磁性的声音在贵宾休息室响起,引起了身边几个人的注意。 “嘻嘻,小鼻涕虫买的东西都太好吃啦,我觉得我能吃一晚上。” “一晚上,肚子不得撑破了?” “唔……”许若醴顿了一下,有些呆萌地开口,那你会嫌弃我吗?” “会呀,吃的太胖的话,会被杀掉的哦。”江梓墨突然想起了某部动漫里面的经典台词,一个没忍住,直接说了出来。 “……”许若醴的心咯噔一下,被他的话吓了一秒,等反应过来这是台词以后,立马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地盯着摄像头。 “吃肥了第一个挤死你,叫你嫌弃我!哼!” 成功得到女朋友愤怒的小表情,江梓墨笑了,他拿过玻璃杯,仰头喝了一口水。 贵宾休息室的灯光很亮,而他又坐在光线最好的位置,此刻,他抬起下巴,下颚到脖颈的线条被拉长,性感的喉结更加凸显出来。光从上面打下来,照在他因为近日忙工作而疯长的头发上,在眼睛,脸颊和脖子上留下了柔和的光影。白色薄毛衣更衬得他有了几分不真实感。 引得旁边一早就注意到他的某位小姐,轻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下意识抓紧了双手。 “奥……” 白天忙了好久,许若醴早就累了,她举着烧烤,对着摄像头打了个哈欠,眼睛疲惫地眯了起来。 “累的话,就早点睡吧,你明天不是要送小鼻涕虫吗?早点休息。” “嗯…知道了,那我先挂……”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许若醴的话还没说完,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柔。她一下子就不困了,立马睁大了眼睛。 江梓墨抬头,发现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正抓着包,满脸期盼地看着他。 “可以,只是左右两边比较靠我的位置恐怕不行,我女朋友还没过来,她最喜欢这两个座位,所以我得给她留着……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那个弹钢琴的 顾及到女孩子的颜面,江梓墨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委婉表达了不方便的意思。 “啊…这样。” 听见他说有女朋友,那女孩明显有点失望,可是就这么离开挺尴尬的,所以她就势坐了下来,与江梓墨隔了两三个座位。 “你现在不在公司吗?” 许若醴没有怀疑江梓墨,相比于女孩子细嫩的声音,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后面那一排排的座椅上。 “啊。”江梓墨慌乱了一秒,很快恢复了镇定,“是,有个案子比较棘手,我准备直接飞到客户在的城市去谈。” “哦…”许若醴拧着眉,半信半疑地收回了视线,重新开始整理桌子上的垃圾。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你先挂吧。” “好,照顾好自己,晚安。” 江梓墨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到一旁,打开了笔记本,准备继续没完成的工作。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他身边没开口的女孩,突然挪近了一点,与他仅隔了一个座位。 “哎,小哥哥,你是中国人吗?” 江梓墨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点了点头,没接话,继续打字。 “我看你挺眼熟的,你是不是…前两年mit中国留学生聚会上,那个弹钢琴的?” 女孩迟疑地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江梓墨的正脸,不确定地开口。她的话,成功吸引了江梓墨的注意。 他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抬头与她对视,“我是,请问你是……” “学长,你可能不记得我,我是当年聚会上,给你调音的学妹。” “调音……”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脑海里果然出现了一个瘦瘦小小,做事非常安静的身影。 “原来是你。” “学长你记得我??!”女孩兴奋地睁大眼睛,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我就是当时,那个,你钢琴突然出了点问题,被抓过来给你修的学妹啊!” “记得,当年多亏你了,不愧是钢琴世家出身,你调音真的很厉害。” 江梓墨认真地点了点头,合上了笔记本,笑着夸奖道。 “没有啦,能帮到你,我挺开心的。”女孩害羞地挽了一缕头发至耳后,“哦对了,学长,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今年回国了,在lera,这两天过来出差,今天也回去了。” “lera嘛?那真是太巧了,我的公司就在你们中国分部的旁边,yam。” 女孩知道江梓墨的公司就在自己公司旁边,眼里的欣喜更浓了些,她再次挪了一个位置,成功和江梓墨坐到了一起。 江梓墨感到变扭,默默往相反的方向移了一点,想要与之保持距离的意思非常明显。可惜女孩并没感觉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学长你以后,如果想要定做什么首饰,或者是给女朋友妈妈准备礼物,都可以找我哦,我介绍最好的设计师给你!” “好,谢谢。”江梓墨客气地道谢,没放心上,不过,他刚准备结束话题,突然就想到了口袋里的戒指盒。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能帮我联系到d.k吗?(1) 他昨天去市中心最大的高级珠宝店,准备挑个戒指求婚,可惜怎么挑都没找到特别满意的,到最后只能用了他的设计图,请人做了出来,但心里总是有遗憾。 他原本的意思,的知名设计师,请他改进自己的戒指草图,然后做出实品的。可惜,并不是一般人,他除了知名设计师这一身份外,的少东家,一直都是凭借心情决定出不出设计,上不上新。如果没有特殊的关系,很难请到他。 “学妹,虽然很唐突,但是,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emmmmmm。”女孩有点没想到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江梓墨会直接请她帮忙。说实话,有点没风度? 这样想着,她心里原来的那些朦胧好感,突然一下荡然无存啦。 “我知道这样请求你有点强人所难,也很不礼貌,但是,这件事真的挺着急。如果不是特别需要的话,我肯定不会麻烦你……” 江梓墨话说得真诚,表情中充满期待,也有些羞怯,女孩的脸色好了些。 “学长你说,如果我能帮的,一定会帮忙的。” “好,那我就说了,是这样的,我明天准备向女朋友求婚…” “哇,学长,你,你,你……”女孩一连说了三个“你”字,显然很震惊,当初学校出了名的冰渣子男神,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是哪位女侠这么厉害! “嘿嘿。”江梓墨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学妹这么惊讶。因为当初那个对女孩拒之千里,一心只想学习的冰渣子人设,就是他刻意让人传出去的。 “是我高中同学,我们谈了很多年,后来分手了,然后我就出了国。几年后……” “几年后学长就为爱回国,辛苦追了好久,重新抱得美人归,是不是??” 女孩机灵地接话,一副我早就猜到的样子,“这就是经典的偶像剧情节哎,也太浪漫了!” “嗯…”江梓墨点了点头,“后来我们经历了一些事,已经认定了彼此,所以我准备求婚。我想给她最好的,所以亲自设计了戒指的草图,帮忙修改下,然后制作出来。可是我认识的人都是金融圈的,关系好的问了一圈也不认识他。 我想给她最好的,最独特的,也不愿意用普通款,最后只能用了没改的设计图,把东西做了出来。” “本人,让他帮你修改下是吗?” “对。” “呢,优秀的设计师那么多,比他好的也有很多,如果你愿意的话,肯定至少能联系到一个。” “不。”江梓墨摇了摇头,“她喜欢的,才是最好的,是她大学时特别喜欢的新锐设计师。她曾经跟我说,如果我要求婚,的作品,那样她一定会嫁给我。” 江梓墨回想起许若醴的原话,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就算到时候你变丑了,秃头了,本小姐也一定会嫁给你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能帮我联系到d.k吗?(2)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他们才刚确定关系没多久,正处在蜜里调油的阶段。 那个时候的她,眼里经常泛着亮晶晶的光,做什么都很有动力,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走到哪儿都发着光,能为周围人带来好多快乐。 或许她只是开个玩笑,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戒指就嫁人,她只是因为喜欢他,相信他会做到,才会那样说的吧。 他知道,所以他把这些话记在了心上,分离的那几年,一直都没忘。 “学长,你们真幸福。” 女孩心里那最后一点儿的不舒服,在江梓墨笑着与她诉说所有的故事以后,都消失了。 这世间,唯有情字,最动人。 “我现在就帮你问问我的好朋友,工作!对了,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许若醴,言午许,倘若的若,醴是一种甜酒,这样写。” 江梓墨翻开手机,打开通讯录,打出了这个字,展示给她看。 “好,你等一下哈,我现在就帮你问问。” 女孩会意地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好朋友的号码,等电话接通以后,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简单说了一遍。 一旁的江梓墨,几乎都快要按耐不住心中的紧张了,他压抑着情绪,抓着笔记本的边沿,一颗心怦怦跳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努力收集信息。 “嗯,这是他用来求婚的戒指,应该是这两天就要用了。” “是吗?那太好了,麻烦你帮我问下!” “好好好,等事成了,我请你吃饭!” 女孩挂掉了电话,转身对一旁的江梓墨露出了一个笑容。 “怎么样?他,愿意吗?” “成功了一半吧,我朋友答应帮你问问,的关系很好,从来没麻烦过他,只要这次她帮你问了,同意。” “真的吗?我…真是太感谢你了,谢谢,谢谢!” “没事,不过具体可不可以还要等她电话,的,等会儿就知道能不能行了。” “不管可不可以,我都要请你们吃饭,真的谢谢!对了,学妹你叫什么?” “向蔺。我爸姓向,我妈姓蔺……”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向蔺。” “都说没事啦!如果学长实在觉得抱歉,等以后我家要装修了,你这个建筑设计师帮我看看?” “没问题!一定给你弄得很漂亮。” “嗯嗯!” 两人达成了共识,又有了相互帮助的约定,自然算是朋友了,互加了微信以后,广播就通知登机了。 他们各自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一前一后上了飞机,还跟别人商量,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一起。当然,这些事情,江梓墨都跟自家女朋友说了,还介绍两个女生认识,唯一没说的,就是定做戒指的那件事了。 另一边,y国。 刚完成了一个大秀,累得不行的他,正坐在后台休息室,跟人通电话。 “喂,宝贝儿,你有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上热搜成名人了,就不理我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d.k的小宝贝儿~ “哪能啊,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又怕我的电话会打扰你,所以就没怎么联系。” “讨厌,就你那张嘴会说,我说不过你。”特别妖娆地捏了个兰花指,凤眼一斜,看着镜子里妆画得几乎完美的自己一眼,越看越满意。 “哎,跟你说正经事儿啊。你挂名放在我这儿参展的两套秀服,获得了观众们非常高的评价,有好几个人跟我打听你,想跟你合作。你要不要抽时间来y国一趟,见见他们?” “不了吧,我这边事情有点多,还是跟以前一样,你替我出面,跟他们谈就行。我这儿一定会保证设计图的质量。” 的提议,听到和以前一样的答案,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说若醴宝贝,你这么多年,季季出产品,每次都引来一大批的合作商,却始终不露面,你这是图啥?” “喜欢的东西,就让他纯粹一点儿吧,我不想在人前暴露太多的身份。目前,仅作为作家和编剧,就已经快被骂死了,如果别人在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 许若醴想到娱乐圈设计圈那些腌臜手段,心里就是一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只想安安静静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我还是了解的。明白了,这次我帮你谈,有我在,他们会相信你的。”换了个方向,继续翘着二郎腿,“你上次拿我黑金卡怼的那两个人,我已经叮嘱所有的门店不要接待她们了。宝贝儿,怎么样啊,开心不,你要是不开心,下次我帮你拿钱砸死那两个小婊砸。” “噗嗤。”许若醴笑了。作为一个合格的gau蜜,真的很合格,吵架撕逼各个拿手,只要他在,别人就欺负不到她。 最重要的是,他是她曾经喜欢的设计师,把喜欢的设计师变成好朋友,这种运气,大概只有她许若醴有了,所以她会倍感珍惜。 “好啦,你倒是比我生气,小心气坏了,变丑。” “呸呸呸,说什么呢,本小姐全世界最好看!”听见这话,赶紧呸了好几声,生怕许若醴的乌鸦嘴会应验。 正打算怼回去,另一个电话进来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是自己的助理,生怕有什么急事,他只能先跟许若醴再见。 “好了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有个电话进来了。待会儿给你打电话哈,再见。” 快速切换了电话,在听见助理的声音以后,的音调明显变了,从刚才的轻柔扭捏,变成了男性明显低沉内敛。 “什么事?” “老大,你最近有空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诧异地拿开电话,再三确认号码就是从来不求人的助理的以后,才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可从来没说过‘求’这个字,什么事,说说看?” “是我好朋友拖我帮忙的,她有个以前挺喜欢的学长,最近想和女朋友求婚,但是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让我帮他拐走我的小宝贝? “但是吧,这个学长平时接触的都是一些做金融的,没什么设计圈的朋友。 他说他女朋友在大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您的设计,曾经说过只要用您的戒指求婚,就一定会答应。” 说到这,助理的语气顿了顿,言语里有些羡慕的意思,“他真的很希望能成功,也希望戒指上能有他自己的印记,所以他亲手设计了一款戒指,想求您帮着看看,改一下设计图,然后做出成品。” “我懂你的意思了。” 在助理说完以后,就立马接了话,但却是态度十分坚决地拒绝了她。 “虽然这是你第一次求我,但是很遗憾,不行。” “……”助理沉默了。 “你知道我的规矩,向来不接不认识的人的订单。这个故事很感动,但是,不足以让我打破这个规矩。所以……”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他的态度已然很明显。 助理下意识地抓紧了手机。 果然还是,要说那个人,才一定会答应的吗? “行了,如果没什么事,就挂……” “老大,那个学长的女朋友,叫许若醴。” 赶在电话被挂掉的前一秒,助理着急得都快要吼出来了,她用平生最快的语速讲完了这句话,舌头都差点打结。 果然,下一秒,震惊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你说什么??!” …… 听完助理的解释,简直要气死了。他没想到,就只是一段时间忙于设计的事,没太关心许若醴,他家宝贝就被拐走了? 这个江梓墨他当然知道是谁,许若醴以前跟他说过。他是她大学时期的恋人,后来分手了,很久都没联系了吧,怎么突然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江梓墨拜托你在yam的女同学,求你来说服我?他自己怎么不来?”的语气很冲,很明显对江梓墨不满。 “嗯……可能是怕打扰您吧。”助理也不知道怎么回,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你觉得我可能帮着别的臭男人,拐走我家的小宝贝?不接!告诉他!我这辈子都不接!”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直接挂了电话。越想越觉得生气,他又翻开通讯录,调出了许若醴的号码,重拨了回去。 一阵短暂的忙音过后,许若醴打招呼的声音有点惊讶,“你怎么打回来了?不是说有事情吗?” “许若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谈恋爱了?” “……”电话那头的怒吼声,从话筒里奔了出来的冲击着许若醴的耳膜,刺激得她赶紧把手机拿开了点距离。 “你听我说……”她好声好气地开口,的情绪,“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毕竟微博上前段时间闹的挺难看的。” “微博?什么微博?你们中国的ins?” “……” 许若醴扶额。 她忘了,不是中国人,是x国的华裔,从小在国外长大,ins都不怎么发,更别说微博了,连账号都没有。 “是,我们前段时间重逢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就回答我,会不会嫁 “……反正这段时间发生了挺多事情,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他的,就决定跟他重新在一起了。” “那你不跟我说?” 许若醴好声好气的解释,暴躁的心情。 可所谓“夺友之恨”,哪里能是这么好消的。 “他对你好吗?”想想还是觉得难受。这种好朋友被抢走的感觉,跟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被人买光一样,让他的心空落落的。 “挺好的,你放心,如果不好的话,我不是还有你嘛,你会保护我的对吧!”许若醴感受到好友的不开心,立即开口,想要弥补。 “哼。”傲娇地冷哼了一声,已经放下的二郎腿重新翘了起来,得意地开口,“你知道就好了,以后要是受委屈,千万别憋着,拿出你在门店掏卡的气势,跟他对着干!” “嗯呐嗯呐,知道啦!”许若醴被逗笑,心里暖洋洋的。 “嗯……”满意地点头,心里舒服了点,也慢慢接受了她谈恋爱的事情,没那么抵触了。 他清了清喉咙,一脸严肃地开口。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你跟他,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啊…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会问这个,明明刚刚他还生气呢,怎么情绪变得这样快。 “你就回答我,会不会嫁。” 许若醴红了脸,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嫁给江梓墨…… 想想就觉得有点害羞。 不过,他们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江家目前已经默认了他们的交往,婶婶嘴上嫌弃江梓墨,却经常在做菜的时候念叨着要不要给他带一点。所以,他们会结婚的。 “会吧,如果他跟我求婚的话。” “没出息。” 许若醴才羞答答地回答完,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 “人家跟你求婚,你就接受吗?你就不能拒绝吗?” 许若醴:……喵喵喵?不是你问我会不会嫁的吗? 不过,的语气不好,了解他的许若醴也没有生气。 “你想说什么呀……”她甜甜地反问,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逗你玩呢,我还有事,挂了。” 觉得自己再不挂电话,就要被许若醴气死了,他干脆利落地按了挂断,气呼呼地把手机反拍在桌子上。 “咚咚咚。”门口处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门被推开,大秀的模特收拾好以后来跟他告别。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微笑着起身走过去,友好地跟每个人拥抱。 “……” 另一边,被挂掉电话的许若醴一脸懵地盯着黑屏的手机。这是个什么情况,也太太太太太奇怪了吧。 尽管心里有许多疑问,许若醴还是没有回拨过去,她正忙着更新,囤一些存稿备用。恰巧写到了最精彩的地方,贸然结束的话,不得劲,所以她决定先把这段写完,沟通。 她重新打开草稿箱,继续往下写。 “凉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这样失控,她只知道,世间词汇千万,找不出一条能形容她此时的复杂心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您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a.t 助理结束通话以后,第一时间就打给了女孩,告知她结果,最后的原话转述了一遍。 即使做好了被拒绝的思想准备,坚决的态度也还是让江梓墨感到了不舒服。 “不好意思啊江先生,向来都不接受陌生人的定制,出多少钱都不行,这也是规矩,不好打破,不然被其他人知道,他会很为难。” 助理特意拜托女孩开了免提,亲自给江梓墨解释。 “没事,我知道,也只是想试试罢了,还以为能出现奇迹。” “江先生,没接受您的请求,但是为了弥补您,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哦?你说。”江梓墨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是这样的,不知道,?” “额…”江梓墨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过,“不好意思……” “是近两年崛起的一个新锐设计师,的好朋友,曾经获得过好几个国际性大奖,却从来不露面,帮忙代领的。说起来是神秘又有才华。”女孩终于找到机会开口,的资料,想弥补没帮到学长的遗憾。 江梓墨点了点头,对着电话开口,“你的意思是?” “江先生,,的眼光,他看中的人,一定不会差。或许您可以,联系下… 您求完婚,一定要筹备婚礼了,财团,她很有能力,一定能设计出非常合适的婚纱。”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好意思。”江梓墨先感谢了助理,然后话风一转,“婚纱的事,我想我未婚妻应该想要自己决定,我非常尊重她,所以……” “不是,江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助理连忙开口,语气里隐隐有些着急。 “的好朋友,在她还没现在这么有名气的时候,曾经接受过一位千金的邀请,设计了她的婚纱。,为了帮她打出知名度,他特意为这套婚纱专门设计了一套首饰来搭配。后来那位千金结婚的时候,穿着这两套东西出场,引起了轰动。 我的建议是,的设计,设计婚纱,能看在好朋友的面子上,答应帮你设计戒指。” “还有这样的事情吗?” 江梓墨疑惑地看向女孩,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以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虽然麻烦点,不过也算是一个好办法,那……能不能麻烦你…” “没问题!”江梓墨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助理激动的声音,她想也没想,答应了他。 “打电话,你们稍等一会儿啊!” “好的,麻烦你了,等哪天你来中国,我请你吃饭。” “没事儿!” 助理挂了电话,嘴角的笑意再也憋不住了,她忍了两秒,最终笑了出来。 总算找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借口,的联系方式,她真的很想知道,他那么在乎的人,是什么样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这件事你要绝对保密 每个人,都会许许多多不能为外人所道的秘密。 的助理,就有一个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 众人只知,她用高学历应聘小助理,入职以后无欲无求,甘心待在身边,只是为了从零学起设计。没有人知道,她只是因为他,才会学设计。 她知道他是gay,所以她可能永远不会说出她的喜欢。 助理收回了发呆的视线,微笑着重新拿起手机,刚准备给打电话,一个熟悉的号码就出现在屏幕上。 “老大,怎么了?” “那个江梓墨,你给他打电话了?”的语气有点急,一上来就问江梓墨。 “是啊,您拒绝以后,我就把话转述给他了……不过,他说…” “哎呀,你嘴也太快了!” 急得拍了一下桌子,也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拒绝得太坚决了。 “这,我生怕他们着急,就想着赶紧打过去……”助理面对的指责,也有点委屈,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你…唉,对不起,我刚刚说话急了点。”感觉到她语气里的委屈,也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立马换了个口气,“你把江梓墨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有点事情要跟他说。” “哦哦,好的,待会儿就发给你。”助理忙点头。 “嗯,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老大,刚才江先生提出想要邀请来设计未婚妻的婚纱,他想要问您要的联系方式。” “婚纱?都打算求婚了?” 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有了些起伏,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没求婚呢就婚纱,也太心急了!” “那老大,要不要把联系方式给江先生?”助理尝试着开口,询问的态度。 “给什么给,不给,让他吃点苦头。”没好气地说道,心里的天平又朝“捣乱求婚”的方向倾斜了一点。 这个江梓墨,还找,a什么t,就是他女朋友啊!到底是有多不了解自己的女朋友,居然还有自信去求婚。 呵呵他一脸。 “嗯,我知道了。” 助理垂下眼皮,言语间有些淡淡的失望。她抓紧了手机,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开口,“那老大,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语气怎么怪怪的。”察觉到她的异常,有些疑惑地微皱起眉头。 “没……昨天没怎么睡好,有点困。” “哦……”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挂了。” “嘟嘟嘟”的忙音从那头传来,助理的心里突然涌起了巨大的疲惫感,她忽然觉得,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再靠近一点。 还要努力吗?努力去靠近那个明知道没有可能的人…… 甩甩脑袋不多想,她很快就把江梓墨的手机号码转发给了 收到号码以后,第一时间就给江梓墨打了电话。 连续被当成骚扰电话挂断了两次,耐着性子打了第三次,终于接通了。 “喂,你好。” “江梓墨,我是,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是,这件事你要绝对保密。” 很爱很爱 “额,先生,你好。” 的直接,让江梓墨有点懵,他顿了一下,理清头绪后,先是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才继续开口。 “我有一些糊涂,你的意思是,让我对谁保密?” “对你的未婚妻,还有其他人。”拿着手机坐下来,转过身看向远眺起窗外的景色。“我的助理应该跟你说过了,我不接陌生人的订单,所以一开始,拒绝你是肯定的。 但是后来,我思前想后,觉得就这么拒绝一个喜欢了我好多年的粉丝,太伤人心。所以,我同意帮你修改设计图,不过,你得替我保密。被别人知道了,比较麻烦。” “真的吗?”江梓墨的眼睛一下亮了,“谢谢你,先生,那我现在把设计图发给你?> “都可以,就微…邮箱吧。” 刚想说微信,但是一想到朋友圈共同好友可见的设置,可能会暴露他和许若醴的关系,只好赶紧换了个联系方式。 “我的邮箱是15689xxxxxx@qq.,你记得把最初的想法都写下来,一并发给我。对了,你大概什么时候求婚?如果着急的话,我今天给你弄出来。” “,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大概后天会求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能够看见设计图。” “明天?”想了想,发现明天没行程,正好有空,“我今天加班,争取明天上午给你弄出来,这样你能尽快去定做。” “好的。”江梓墨点了点头,与身旁的女孩对视了一眼,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刚准备说告辞的话,才想起他还没有询问设计费的事, “对了,,不知道你的设计费是多少,这……” “关于设计费的事,晚点我助理会跟你联系,看在你女朋友的份上,我会打个折。” 勾了勾唇角。他准备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自己跑去跟许若醴说。要是知道他不畏艰辛,熬夜给她设计,她一定会感动得不行,说不定还会亲他两口,到时候,气死这个姓江的! “好了,事情都说完了,设计婚纱的事情,我会帮你联系的。等你求婚成功,记得把新娘子对婚纱的想法一并发过来,我们做个参考。尽快给你们出样式图。” “好。谢谢。” 想的这么周到,原先对他的一点不满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感激和期待。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到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打开,又从外面的小口袋里拿出笔,着手开始修改设计图。 一旁的女孩安静地看着她,双手握着空姐刚给的咖啡,眼里满是欣赏。 “学长,做你女朋友可真幸福,你一定很爱很爱她吧?” “嗯……” 江梓墨轻轻擦掉了多余的线条,笑着回答,“很爱很爱。” “能被你放在心里,她一定很好。如果能有一个人也这么爱我,我一定也会很爱很爱他。”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这谁顶得住啊~ 历经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江梓墨和女孩所乘坐的飞机到达了b城机场。 b城是首都,人流量相比于其他城市大许多。江梓墨绅士地走在前面帮女孩拎行李,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同走向国际到达的登机口。 “哥!”女孩眼尖地发现站在最前面举着牌子的家人,连忙兴奋地越过江梓墨,与多年未见的哥哥拥抱在一起。 江梓墨远远地把东西放下,和女孩的家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因为是临时改签的航班,大部分行李都在乔叶笙那边,江梓墨只带了一个不怎么大的行李箱,外加一个公文包。 出了机场,上了地铁,他看了时间,估摸着许若醴此时还在上课,也就没给她打电话,而是直接去了她下榻的b城大饭店。 两个人见面,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许若醴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捧着厚厚一叠资料进了电梯,她实在是太累了,按了楼层以后,就头靠着电梯壁打起了瞌睡。 前两天还有小鼻涕虫过来帮忙搬东西,他走了以后,她只能自己慢慢受罪了。 “这谁顶得住啊~” 许若醴一个没忍住,痛苦地哀嚎出来,幸好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电梯的上行速度快,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她所在的楼层,许若醴睁了睁迷糊的眼,费力拖着一叠资料,走出了电梯,摇摇晃晃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远远望着,颇有些喝醉了酒的味道。 江梓墨算好时间,正好拉开门,果然就看见小邻居一个人回来了。 他懒散地抱着双臂,斜靠在房间门口两边的墙壁上,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自己女朋友,一步步超自己走来。 靠近房间门的时候,身体很累心情却还不错的许若醴,突然抽了一下,紧接着扬起笑脸,兴奋地在原地打了个圈,“我们仙女不需要吃饭,都是喝露水的!” 大言不惭地说要这句,许若醴刚准备继续走,肚子就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 江梓墨哭笑不得,他倒是从来不知道,私底下的女朋友这么呆萌,还如此“戏精”。 “哎哟,我饿了!” 许若醴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饥饿感空前地强烈起来。 “醴醴饿了,醴醴要吃肉。”她自言自语地说这话,脚下步履不停,晃晃悠悠地,终于走到了房间门口。 “那我们待会儿就去吃肉,好不好。” 江梓墨宠溺的声音从不远处想起,许若醴一下愣住了,她停了下来,诧异地抬头,循着声源处望去,果然发现这熟悉的声音,是自己的男朋友发出来的! “啊!!!” 许若醴愣了一下,然后兴奋地大喊,直接把手里的资料撂在地上,朝着不远处的江梓墨就冲了过去,直接跳到他身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他一口。 “你终于回来了。” 激动的话里带了点委屈,隐隐还些淡淡的酸楚,听得江梓墨心一疼。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将许的诺言(1) 他抬手,拂过她的耳畔,轻轻搂住了她的脖子,脸颊贴着她的半边脸,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乖,我回来了。” 历经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江梓墨和女孩所乘坐的飞机到达了b城机场。 b城是首都,人流量相比于其他城市大许多。江梓墨绅士地走在前面帮女孩拎行李,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同走向国际到达的登机口。 “哥!”女孩眼尖地发现站在最前面举着牌子的家人,连忙兴奋地越过江梓墨,与多年未见的哥哥拥抱在一起。 江梓墨远远地把东西放下,和女孩的家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因为是临时改签的航班,大部分行李都在乔叶笙那边,江梓墨只带了一个不怎么大的行李箱,外加一个公文包。 出了机场,上了地铁,他看了时间,估摸着许若醴此时还在上课,也就没给她打电话,而是直接去了她下榻的b城大饭店。 两个人见面,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许若醴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捧着厚厚一叠资料进了电梯,她实在是太累了,按了楼层以后,就头靠着电梯壁打起了瞌睡。 前两天还有小鼻涕虫过来帮忙搬东西,他走了以后,她只能自己慢慢受罪了。 “这谁顶得住啊~” 许若醴一个没忍住,痛苦地哀嚎出来,幸好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电梯的上行速度快,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她所在的楼层,许若醴睁了睁迷糊的眼,费力拖着一叠资料,走出了电梯,摇摇晃晃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远远望着,颇有些喝醉了酒的味道。 江梓墨算好时间,正好拉开门,果然就看见小邻居一个人回来了。 他懒散地抱着双臂,斜靠在房间门口两边的墙壁上,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自己女朋友,一步步超自己走来。 靠近房间门的时候,身体很累心情却还不错的许若醴,突然抽了一下,紧接着扬起笑脸,兴奋地在原地打了个圈,“我们仙女不需要吃饭,都是喝露水的!” 大言不惭地说要这句,许若醴刚准备继续走,肚子就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 江梓墨哭笑不得,他倒是从来不知道,私底下的女朋友这么呆萌,还如此“戏精”。 “哎哟,我饿了!” 许若醴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饥饿感空前地强烈起来。 “醴醴饿了,醴醴要吃肉。”她自言自语地说这话,脚下步履不停,晃晃悠悠地,终于走到了房间门口。 “那我们待会儿就去吃肉,好不好。” 江梓墨宠溺的声音从不远处想起,许若醴一下愣住了,她停了下来,诧异地抬头,循着声源处望去,果然发现这熟悉的声音,是自己的男朋友发出来的! “啊!!!” 许若醴愣了一下,然后兴奋地大喊,直接把手里的资料撂在地上,朝着不远处的江梓墨就冲了过去,直接跳到他身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他一口。 “你终于回来了。” 激动的话里带了点委屈,隐隐还些淡淡的酸楚,听得江梓墨心一疼。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将许的诺言(2)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许若醴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从一旁的玻璃窗透进来,衬得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生机勃**来。 她闭起双眼,伸展了一下腰肢,然后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摸摸男朋友。可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碰到。她疑惑地睁开眼,这才发现,江梓墨早就离开了。 心想着他可能是去晨练或者买早饭了,许若醴长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下床洗漱。 她待会儿还要去找导师报道,忙完这两天,就可以回s城等待学位证书了。许若醴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心想着上午多做点,能空出晚饭的时间来陪江梓墨,再和他出去散散步,最好是去以前上大学的地方逛一逛,是最好不过的了。 然而,等她磨磨蹭蹭洗漱完,穿好衣服化完妆。江梓墨依旧没回来,先前发出去的消息更是一点儿回复都不见。 许若醴终于着急了。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却都显示无人接听,原本就爱多想的她这下更是心焦。 在打到第九通电话的时候,终于接通。话筒里传来汽车在空气里快速驶过的呼啸声,她顾不得穿鞋,直接靠着墙壁,着急询问。 “你去哪儿了啊,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回,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出事了?” 江梓墨元气满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点清晨特有的清爽,连着风声一起涌进她的耳朵,听得她一愣。 “嗯……”她顺着心思开口。 “嗤,傻瓜。” 江梓墨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老同学,笑了。 “你猜我现在和谁在一块儿?” “谁?”许若醴心放下一半,动作都轻松了一些,她从一旁地上捞起运动鞋,丢在脚的正前方,手扶着墙,脚尖伸进鞋子,一扭一拧一拔,顺利穿好。 “还记得老周嘛?我那上铺。” “啊~记得,就是那个喝火锅底料的?” 许若醴想起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江梓墨他们宿舍一起出去吃饭,点的火锅,有一个周姓同学是川省人,人特逗。他怀疑他们吃的火锅底料不正宗,愣是用大勺子捞了半天的底料,最后就着火锅汤汁,直接喝了下去。完事儿还砸吧了两下嘴,嫌弃味道不好。 虽然搞笑的成分多一点,但他一战成名,在她心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哎哟,许同学,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你就不能记我老周点儿好?” 江梓墨说到老周的时候,开了外放,所以老周听到了许若醴的问题,自然也就接了话。 许若醴脸一红,暗自怪江梓墨乱开免提,嘴上却是熟悉地回道。 “你当年那一喝,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想忘掉都难啊,每次我吃火锅的时候就想起你,可以说你是你们宿舍,除了江梓墨,我记得最深的人了。” “哈哈哈!”老周开心地笑了,“那我还是有点魅力的嘛,能让许同学记这么久!” 求婚准备时 “嗯!可以这么说吧!”许若醴故作严肃地回复道,两人同时愣了一下,都笑了。 “哎,是江梓墨去找你的吗?都没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他去哪儿了呢。” “啊…嗯…”老周看了身旁的江梓墨一眼,瞅见他不停地给他使眼色,只得应了下来。 他昨天回国前就给他打电话了,非得约着今天见面,说什么好久没见出来一聚。 结果呢,早上六点就给他喊起来,拉着他一起回母校,说是要去拜见老师,实际上,是回去踩点,为后天的求婚做准备。 “许同学,我听说你考了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啊,真厉害。我八卦一句,你是不是为了江梓墨,才考的我们学校啊?” “哈……”许若醴故作呆愣,不接话“我自然是比不上你们了,只是研究生而已。” “哟哟哟,顾左右而言他,那肯定就是了。”老周放轻了踩刹车的力度,看了后视镜一眼,向左打弯,拐进了学校大门口的那条路。“江梓墨可真有福气,大学时候就谈恋爱,不像我,现在还是单身狗一条~” “哈哈,我相信你很快就能遇见真命天女的。”许若醴客气地回了一句,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江梓墨知道她不善言辞,说多了也尴尬,直接关了免提,重新把手机放到耳旁,“我晚上和几个老同学聚会,可能会很晚,所以今天就先不回去了,明天去接你,待会儿记得把你导师和具体地址给我。” “好,那你注意身体,别喝太多。嗯嗯我知道,我会关好门的,挂了。” 许若醴挂了电话,总算了没了心事,心无旁骛地去上课了。这两天生怕自己回酒店太累没更新,她都是早上去早点,利用空余时间写好存起来,到晚上定时布。虽然睡的时间少了点,但作息还算健康。 男朋友刚回来就出去见老同学,许若醴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开心,不过她不再是大学时心里只有恋爱的女生,日常的工作堆在一起等着她解决,她暗自伤感一会儿也就去工作了,渐渐的竟也忘了时间,把江梓墨抛到了脑后。 再见面,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dk的效率快,按照约定的时间交了稿,江梓墨也很满意。按照计划,原本第三天就能求婚的,只是在b城找一家好的珠宝店定制,需要等。江梓墨最后托了好多关系,才勉强在第四天的下午,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戒指。 “老江,咱同学那么多订婚结婚的,我就没见哪个像你这么费劲,绕了一大圈,就为个订婚戒指差点耽误仪式,这要是结婚,还不得准备个两三年的。” 老周这两天被江梓墨拉着到处跑,用他老爹的面子落实求婚所需的各种要求,也是累狠了。要不是看在他们大学时是铁哥们的份上,他才不会折腾成这样。 “给她的,我自然是想用最好的。” 江梓墨打开淡粉色的戒指盒,瞧着中间黑色丝绒布上夹着的戒指,笑了。! 书中自有颜如玉 “哎哎得了啊,笑得跟个傻子一样,搞的谁以后不会求婚似的。”老周坐在旁边,嫌弃地看着笑傻了的某人,一脸鄙视。 “关爱单身狗人人有责。等我结婚了,我也要虐死你!” “放心,等你结婚了,我该做爸爸了了,说不定还能做爷爷。” 江梓墨收起戒指,故作淡定,得意劲儿都要从嘴角露出来了,欠扁得很。 “好你个江梓墨啊,居然诅咒你周大爷娶不到老婆,过来,给老子死!” “哎哎哎…”见他作势真的要打,江梓墨赶紧站起来躲到一边,手伸在身体前,想让他冷静下来,“我这可是今天求婚的新衣服,你别给我弄脏了!” “弄的就是你这新衣服!” 老周瞅准一抓,直接拢住了江梓墨的脖子,两个人就此玩闹在一起,折腾了得有好几分钟,那放声大笑的样子,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直到后来约好的学弟学妹们送来装饰用的气球,他们两个才停止玩闹。 老周的外公就是华大的校长,江梓墨诚恳阐明缘由,废了一番口舌,甚至后来一个一个去征求了学弟学妹的意见,才总算把傍晚的图书馆的一间借了下来。 “学长,这都是我们按照你说的,弄好的纸条,都夹在相应的书里,准备放到指定位置去。” 一个扎着丸子头,笑起来非常甜的女孩走过来,把一大捧鲜花交给了江梓墨。 “这捧鲜花,也是时光花店的章学姐送过来的,说是今天特意空运过来的,给学长帮个忙。” “哦哦,我知道了,替我谢谢章曼!”江梓墨接过鲜花,发现上面还有露珠,显然是精心呵护过的,章曼真的很用心。 “章曼也是真的大气,追不到你也不阻拦你,现在经营城国内大学城首屈一指的时光花店,也找到了真爱,真好。”老周放下手里用来装饰的丝带,颇有心感慨地说道。 “她是很棒的人,值得更好的。”江梓墨用手指戳了戳鲜嫩的玫瑰,淡淡地说道。一旁的老周瞧着,顿觉没趣,正准备继续搞礼盒,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学弟学妹们,大家加油干啊,还有哪些还不知道的同学,如果谁愿意来,都可以告诉他们,他们来,越热闹越好。你们江学长可有钱了,到时候请你们吃大餐!” “好!”来这帮忙的学弟学妹都是看得老周的面子,原本也没指望有啥好处,现在平白得了顿饭,自然是高兴得紧,一个个都兴奋起来,干活的速度也快了。 不过还有极少数人有所担忧。 “周学长,你说江学长请我们吃饭,我们这么多人,不合适吧……” 老周一看学弟那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啥,立马跑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哟喂!我还会骗你们?放心吧,你们江学长有钱,风投鬼手oswald.j听说过没?就是他!江梓墨!” 老周的声音猛地拔高,特意把风投鬼手几个字咬的很重,强调了一遍! …… 老周吼了这一嗓子,周围安静了足足有好几秒,随即就爆发出了各种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和惊呼声。 “什么?”“天哪,这是真的?”“我的妈呀?”“不是真的吧??” 82中文网 若醴,嫁给我吧 一秒记:(小説2016):网址:ㄨiaoshuo201 “哎哎得了啊,笑得跟个傻子一样,搞的谁以后不会求婚似的。”老周坐在旁边,嫌弃地看着笑傻了的某人,一脸鄙视。 “关爱单身狗人人有责。等我结婚了,我也要虐死你!” “放心,等你结婚了,我该做爸爸了了,说不定还能做爷爷。” 江梓墨收起戒指,故作淡定,得意劲儿都要从嘴角露出来了,欠扁得很。 “好你个江梓墨啊,居然诅咒你周大爷娶不到老婆,过来,给老子死!” “哎哎哎…”见他作势真的要打,江梓墨赶紧站起来躲到一边,手伸在身体前,想让他冷静下来,“我这可是今天求婚的新衣服,你别给我弄脏了!” “弄的就是你这新衣服!” 老周瞅准一抓,直接拢住了江梓墨的脖子,两个人就此玩闹在一起,折腾了得有好几分钟,那放声大笑的样子,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直到后来约好的学弟学妹们送来装饰用的气球,他们两个才停止玩闹。 老周的外公就是华大的校长,江梓墨诚恳阐明缘由,废了一番口舌,甚至后来一个一个去征求了学弟学妹的意见,才总算把傍晚的图书馆的一间借了下来。 “学长,这都是我们按照你说的,弄好的纸条,都夹在相应的书里,准备放到指定位置去。” 一个扎着丸子头,笑起来非常甜的女孩走过来,把一大捧鲜花交给了江梓墨。 “这捧鲜花,也是时光花店的章学姐送过来的,说是今天特意空运过来的,给学长帮个忙。” “哦哦,我知道了,替我谢谢章曼!”江梓墨接过鲜花,发现上面还有露珠,显然是精心呵护过的,章曼真的很用心。 “章曼也是真的大气,追不到你也不阻拦你,现在经营城国内大学城首屈一指的时光花店,也找到了真爱,真好。”老周放下手里用来装饰的丝带,颇有心感慨地说道。 “她是很棒的人,值得更好的。”江梓墨用手指戳了戳鲜嫩的玫瑰,淡淡地说道。一旁的老周瞧着,顿觉没趣,正准备继续搞礼盒,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学弟学妹们,大家加油干啊,还有哪些还不知道的同学,如果谁愿意来,都可以告诉他们,他们来,越热闹越好。你们江学长可有钱了,到时候请你们吃大餐!” “好!”来这帮忙的学弟学妹都是看得老周的面子,原本也没指望有啥好处,现在平白得了顿饭,自然是高兴得紧,一个个都兴奋起来,干活的速度也快了。 不过还有极少数人有所担忧。 “周学长,你说江学长请我们吃饭,我们这么多人,不合适吧……” 老周一看学弟那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啥,立马跑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哟喂!我还会骗你们?放心吧,你们江学长有钱,风投鬼手osald.j听说过没?就是他!江梓墨!” 老周的声音猛地拔高,特意把风投鬼手几个字咬的很重,强调了一遍! …… 老周吼了这一嗓子,周围安静了足足有好几秒,随即就爆发出了各种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和惊呼声。 “什么?”“天哪,这是真的?”“我的妈呀?”“不是真的吧??” 搜【完本】秒记:{\()\}书籍无错全完结 她说好 若醴,嫁给我。 看见这五个字,许若醴的心一惊,大脑一下子就懵了。 她缓了一两秒,开始环顾四周,找江梓墨,可是周围涌来好几个人,却都不是他。 有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笑着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带她往两排书架的中间走。 “许学姐,你走这边。” 许若醴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口干舌燥,她吞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双手紧紧握住了,手心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学妹带她到第一排书架前,从上面抽出一本夹着玫瑰花的书交给她,并嘱咐她后面还有很多本以后,就走了。 许若醴沿着书边,打开了书,从两页中间,拿出了玫瑰花。玫瑰花上面夹了一张便签。 “书中自有颜如玉。「笑脸」” “这……”看见熟悉的诗句和表情,她喃喃地开口,眼眶突然就热了。 她高中的时候很迷古诗文,最爱的就是把拿着晦涩难懂的文言文翻译成优美的现代汉语,然后再自己想象,编出一个个的故事。因此,她的文科成绩是最好的。 这句话,是她当时偶尔对不喜欢语文,却很自信的江梓墨说的。 “要问我为什么觉得喜欢你的女孩子都眼睛不好吗?那是因为书中自有颜如玉,你比起那些风流才子,差多了。” 她记得他当时气得要死,三天没分她好吃的! “嗤。”回忆起往事,许若醴轻笑出声,她拿着玫瑰,合上书,接着往后走。 每一排的书架都有一本书,每一本书的第51页,都夹了一枝玫瑰,每朵玫瑰下,都黏了一张便签。 每张便签上写着的,都是她曾经心翼翼,在笔记本上抄过的。 原来他还记得。 许若醴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眼泪凝聚在一起,呆在眼眶里,眼瞧着就要下来了。 她抬起头,用手背拂去眼泪,没让她掉下来。 手里的玫瑰已经有十四枝了,学校这间教室的书架,一共有十六排。 她继续往前走,取下了第十五枝。 “愿得一人心,白不相离。” 出自卓文君《白头吟》。 她以前最喜欢的诗句。 他是在向她承诺,与她永远长相厮守。回想起刚才门口的五个字,许若醴终于明白,今天这一切,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那么第十六枝,大概是他想说的真心话了。 许若醴绕过书架,径直走过去,刚把书拿下来,还没翻开,透过缝隙,她就看见了他。他正穿着以前经常穿的白衬衫,换了多年前的型,戴着眼镜,安静地看书。 就是这个模样,她爱了许多年。 注意到她的视线,江梓墨抬头,与她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原本淡漠的男人,立马露出了一抹带着暖意的笑,暖融融的,似羽毛触碰了许若醴的心。 他放下书,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开口念着第十六枝玫瑰下的内容。 “陪你看尽日出日落,陪你静守潮来潮去,陪你走遍万里山河。 我们相爱一生,却还不够。”! 她说好(2) “我们相爱一生,却还不够。” 念完最后一个字,江梓墨刚好走到许若醴的面前。 两人相对而立,目光相接。 他抽走她手里的书,从里面拿出了那枝玫瑰。许若醴这才发现,这只玫瑰下面没有什么便签,只系了一根又长又细的线,而线的那端在哪里,还不知道。 他抓着玫瑰,把书合上放到了一旁的书架上,然后把玫瑰递给了手里已经拿了十五枝花的许若醴。 “额……”她慢吞吞地伸出手,正准备接,就见他把手缩了回去,朝旁边的老周使了个眼色。 老周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对他比了个ok的手,又示意身边的学弟带着所有人离开,只剩他一个人。 许若醴看着大家一个个往外撤,不是还做出揶揄调侃的表情,脸立马就红了。她别扭地看了江梓墨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人逐渐散去,周围慢慢安静了下来,直到最后一个学弟走出了自习室,江梓墨这才微蹲下身,重新把第十六枝玫瑰递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第十六枝玫瑰,收下的话,就是我的人了。” 他忍下心中的欢喜,表情稍稍严肃地斜抬脸,看着恨不得把脸埋到地上的许若醴。 “周围的人都走啦,就剩老周,就是怕你觉得尴尬,才这样安排的,你可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这第十六枝玫瑰。” “讨厌……” 许若醴口是心非地嘟囔了一句,原本打算直接取走玫瑰的心思也歇了下来,她左顾右盼,确定没什么人留下来以后,傲娇地把手里的十五枝玫瑰,一股脑儿都推到了江梓墨的怀里。 “求婚有玫瑰花就够了吗?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嗯是是是,得有奶茶零食好吃的,都在门口那堆礼盒里摆着呢,你自己看不见,怪谁~” 江梓墨好脾气地开口,耐着性子靠近了耍性子故作推诿的许若醴,手压着她的肩膀,转了个弯,让她看见了不远处的那堆礼物。 许若醴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然看见原本盖的好好的盒子都被打开了,一堆好吃露在外面,看样子是学弟学妹离开的时候做的。 “那现在,还要收嘛?” 江梓墨的声音从耳后传过来,许若醴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原本的十六朵红玫瑰,变成了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粉玫瑰,呈现在她面前。 她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趁着她发愣的功夫,江梓墨单膝跪地,又把手里的玫瑰往前送了一点,蹲在了她的面前。 “若醴,嫁给我,好不好。” 最喜欢的粉色玫瑰,年少时向往的图书馆求婚,白衣黑发的干净少年,梦里想的一切,都在这里实现了。 “你怎么会……” 许若醴记得,这些她只在日记本里写过。 “得亏我以前晓得跟大舅哥搞好关系。”江梓墨话说一半,她立马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看来是解酲偷看了她的日记本。 “若醴,拉一拉那根线。” 她哭笑不得的时候,江梓墨又开口,眼里还多了几分期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她说好(3) 许若醴不明所以,但她已经被感动冲昏了头脑,下意识就听他的话,扯了扯手里的线。 线的另一端突然有了重量,原本松垮的线变直,线的那头抬高,有了倾斜的角度。慢慢地,从上面滑下了一条手链。 许若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将许。 她伸出左手捏住了,手腕上细细的银链子露了出来,与线上的那条相互辉映。 “将许的诺言,今天,可以实现了。” 许若醴的手一颤,东西差点掉下来,她下意识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微笑地看着她,慢慢站了起来,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说。 “在准备今天的求婚仪式之前,我想了好久。到底怎么才可以让你答应。我记得,你曾经指着网上爆火的求婚视频跟我说,你讨厌这种当众表白的方式,感觉像是逼婚一样。 我知道你喜欢安安静静的,所以拜托学弟学妹布置完,就让他们走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距离借用的时间,还剩下三十分钟,若醴,你可以好好考虑。” 他拉着她,越过书架,走到了刚才看书的地方,为她拉开了对面的座位,请她坐了下来。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把眼睛闭起来。” 许若醴被轻按在座位上,手里的玫瑰花也被抽去了,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但随即乖乖地闭起了双眼。 耳边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江梓墨在摆什么东西,许若醴偷偷摸摸睁开了一条细缝,想偷看,刚有点光透进来,下一秒就被江梓墨用手挡住了。 “乖一点,很快就好了。” 他带着宠溺的声音响起,听得许若醴的心一颤,一下就酥软了下来。 “哦…”她乖乖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了幸福的笑容。 两分钟过后。 “好啦,睁开眼睛吧。” 江梓墨移开手靠在一边,为她挡了一点光线,防止她猛地睁开眼伤到眼睛。感受到他手的温度,许若醴慢慢睁开了双眼。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样东西,一个相册,还有一个戒指盒。 江梓墨在她的身边坐下,拿走了戒指盒,替她打开了相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mit的学生证。 “解酲哥帮我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你的相册,里面有你好多的照片,他寄给了我。我看着那些照片,就好像真的陪着你,走过了这些你。 你第一次拿国奖,第一次参加国际设计大赛,第一次以畅销书作家参加网站的年会,每一个重要的记忆,我都看到了。看着你越来越优秀,我就越发觉得,没有陪在你身边,真的很遗憾。” 江梓墨的声音有些哽咽,“这里,是我的那些年。” 他微微捏紧手里的戒指盒,把它拿上来,打开了盖子。 “以后,我们一起走,只用一本相册,好吗?” 许若醴的睫毛颤了颤,上面有了点滴晶莹,她抬眼,看向江梓墨。 “好。” …… 解酲等了好久,终于接到了江梓墨的电话,他迫不及待地接通。 “怎么样?成功了吗?” 对面安静了几秒。 “大哥,她说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本来也不是想让她坐牢啊 封静雅听许若醴说了半天,脸上的姨母笑止都止不住。 手撑了半天特别酸,她索性坐了起来,把枕头放在大腿上,手搭在上面,耐着脑袋看着许若醴。 她正在摸自己的戒指。 “哎,姐,你说了半天,还没说道你这戒指呢!我早就现了,这个戒指上面的戒心,和你手链上的梧桐特别像哎,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嗯。”许若醴甜甜地应了一声,取下了手上的戒指,抓着它递到了封静雅的面前。 “哎,这个内圈上,刻了dk的名字,这是他设计的?” 封静雅身为封家大姐,经常出入各大秀场,自然也是认识dk的。 “一半吧,这是江梓墨亲自设计,拜托dk修改以后,做出来的。” “江梓墨不是建筑圈的吗?他也认识dk啊?能让他帮忙修改设计图,看来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不,之前完全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那姐夫还真是下了好大的功夫,毕竟dk可是不帮陌生人做设计的。真好。姐,看见你幸福,我就开心了。” 封静雅艳羡地看着姐姐,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心里也高兴。 两姐妹又说了一些话,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才作罢。 …… 另一边。解紫婷下身出血以后,立即就被送往医院。 毕竟是亲弟弟的女儿,解岚让儿子跟着许若醴以后,自己坐上了救护车,跟着去了医院。 她犹豫了好久,给白美云和解封都打了电话。 白美云一听女儿大出血,吓得当即去了半条命,丢下手里的好牌,扯着包就走。而解封的电话却一直没打通,解岚打了好几次,最终放弃了。 “解岚!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白美云刚到手术室,就扯住了解岚的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乱抓,把解岚的脸都给抓伤了。解岚娴静,再加上心里对侄女有愧疚,也就没还手。要不是听到声音的护士赶来制止,她还要更惨。 “干什么你们,这里是医院!如果再继续打架,就给我出去!” 听到护士的怒吼,白美云这才反应过来,她最后还踹了解岚一脚,才松开抓着解岚头的手,秒换一副脸,一脸痛苦的对护士说话。 “护士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她还年轻啊!” 护士见惯了人间的生死离别,对她的痛苦早就没了共情感,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解岚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心里也是有气,生怕白美云这个女人再疯,也跟在护士身后走了。 手术室外只剩下白美云一个人。 她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地盯着手术室门口,直到护士推开门,才重新聚焦了视线。 第一时间冲上前,看见脸色苍白的女儿,白美云一个没承受住,差点跌了下来。 “医生,我女儿没事了吧?” “病人经过抢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等她醒了,你们家属注意给她补充营养,身体太虚了。”! 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 “哎哎好,我知道了,谢谢您医生。” 白美云连连点头,心里也是后悔莫及。自从跟解封离婚,她们的生活就一落千丈,后来婷婷为了给她好的生活,就去做了模特。那个圈子想出头,实在不容易,她大概也猜到了,婷婷找了一个很有名的大老板。 可是,既然是大老板,怎么会让她营养不良呢? 顾不得多想,她跟着推车去了病房,好几个时以后,才等到解紫婷醒转。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呀?”解紫婷看着母亲,声音还有些虚弱。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有隐隐的痛意。 “解岚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不管这个,婷婷,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身体虚?你那个男朋友,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白美云拉住女儿瘦弱的手,感受到她没有一点温度,冰凉的手,她的心也凉了一半。 “哎呀,没什么。”解紫婷的眼神有点闪躲,她不自然地拢了拢被子,并不想说实话。 “他是大老板,经常要出差,我陪着的话,总是不能按时吃饭,再加上我要减肥,就不怎么吃了。妈你别担心,现在你知道了,就可以给我养养了。” “哼,我就说那些大老板不懂的疼人,你想办法收点好处,就离开他吧,就做个模特,也没事!” 白美云心疼女儿,也不愿意她再出去了,可惜解紫婷并没放在心上,她的脸越僵硬,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事。 “你今天怎么会摔倒的?还出了那么多血,你是不是……” “哎呀妈!你别想多了。”看到白美云看着自己的肚子,解紫婷就知道她误会了,“我没怀孕,就是宫外孕,前段时间查出来的。今天肚子不舒服,后来跟许若醴吵架一推,就这样了。” “什么?!你……”白美云当即就炸了,她刚准备大吵大闹,解紫婷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只得暂时停下来。 “喂……” “解姐,我是派出所的,请问你现在方便吗?我们过来做个笔录。” “方便,不过不用了,我不打算起诉和追究,你们把人放了吧,我不想和他们再有纠葛,让他们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 “哦?好的好的,你的意思我们了解了,但是最基本的笔录还是要做的,你方便的话,我们晚点会派人过来。” “那行吧,我现在就有空。嗯嗯好,再见。” 解紫婷收起电话,还没说什么,白美云就气愤地说了她一句。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许若醴把你害成这样,你怎么能不追究!就得告到她牢底坐穿才好!” “哎呀妈……”解紫婷淡定地握住了妈妈的手,“解酲在,我们没什么优势的。再说,你女儿是那样善罢甘休的人吗?我本来就不想让她坐牢,我要的,是让她身败名裂!” “你的意思是……” “以后您就知道了!”解紫婷卖了个关子,拍了拍妈妈的手,就心情很好的给自己盖好被子,躺下了。! 所谓捧杀(1) 封锦大半夜带着助理来敲门,特意送来的东西,是亲子鉴定报告。 封中旬并没有骗人,经两份报告的双重坚定许若醴的确是封家的女儿,封静雅的亲姐姐。 “爷爷,现在您可以放心了吧,姐姐是我的亲姐姐,您的亲孙女儿,我们封家,又有新成员了。” 封静雅笑眯眯地放下了鉴定报告,结果栏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亲子关系99.999%。” “嗯,你爸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封锦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许若醴在一旁看着,心里生出了许多感慨,都说老人老了就和小孩一样,会很重视亲情,心思也敏感。万幸,他们能在命运的安排下重逢,成为一家人。 “爷爷。”她伸出手,握住了老人家的手,“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待会儿还要去更新,明天早上,孙女陪你吃早饭,好不好。” “我也一起!”封静雅凑过来,脸庞亲昵地靠在爷爷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哈哈哈,好。”被孙女一左一右围着,封锦的心暖融融的,他大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在助理的陪伴下回了病房。 因为不知道当初两个人出生的前后顺序,姐妹俩自己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无论实际情况是怎样的,以后就一直以许若醴为姐,封静雅为妹。 “姐姐,虽然我是妹妹,但是我以后会宠着你的,你做我的小公主!” 封静雅亮晶晶的眼神,感染了许若醴,她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回了个“好”。 之后,许若醴去书房工作,封静雅玩了一会儿手机,睡了。 s城的夜,对于不需要担心明天的人来说,一向是安静又美好的。夜幕下的城市灯火辉煌,睡梦中的人,谁也不知道,明天太阳是否依旧温暖。 第二天,每个人都过得很充实。 许若醴早上陪封锦吃饭锻炼,中午参加解封两家聚餐,下午的时候,就急急忙忙去了机场,参加《追》第二期的录制。 王导的未来计划有所调整,为了空出档期,就提前开始了《追》的拍摄,这次是连拍两期,然后休息一段时间,再拍接下来的。 也幸好大部分的嘉宾行程不是太满,除了白叶清有私事,别晚晚要拍个广告,其他人都按时到达了机场。 许若醴和江梓墨的行李虽是临时收拾的,却也大包小包的,单独占了一辆车——大部分是江梓墨在国外买的,送给带给工作人员和嘉宾的礼物。封锦不放心孙女,愣是派了一个保镖团,自费全程跟。 “程秘书,你不是雅雅的助理吗?跟着我不合适,你快回去吧。” 许若醴头痛地看着面前一排黑衣服的人墙,周围好多人都偷偷关注着,她是真的不想这么高调。 “静雅小姐说了,若醴小姐现在是封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她有的您都要有一份!”程成戴着一副墨镜,直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 “呆子!”许若醴气呼呼地吐槽了一句,“嗷呜…”转而颓废地钻进江梓墨的怀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甜蜜的负担 “好啦好啦,你爷爷和妹妹也是担心你,要不是解酲哥拦着,你爸还要把退伍的战友都找回来给你弄个加强排呢。那阵仗更大。这份简易版甜蜜的负担,你就暂且先收着吧。” 江梓墨摸了摸女朋友,不,现在是未婚妻的脑袋,宠溺地说道。 “唉……”许若醴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看似无奈,心里却很甜蜜。 “我就怕王导有意见,这么多人,万一妨碍到剧组拍摄进度…我真的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大小姐,我现在就去找王导,追加投资!” 程成站在一旁,听清楚了许若醴的谈话,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看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吓得许若醴“蹭”得就坐了起来。 “哎哎哎,回来,你给我回来!” “大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许若醴表情变了变,“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啊,什么投资?” “奥!老爷知道小姐不想麻烦别人,所以走之前他特意叮嘱我,如果我们因为保护小姐,给剧组造成麻烦的话,就直接入股投资。做这部综艺最大的投资商,这样就能少点非议!” “你们家钱多到没地方花了吗?”许若醴一脸黑人问号,下意识就反问出口。 “大小姐,是您家。” “……” “有钱人可太猖狂了。”许若醴悄咪咪凑到江梓墨旁边,说了句悄悄话。 “不过我喜欢~” 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故意咳嗽了一声,用严肃的话音开口,“程成啊!你一个月多少钱啊?” “一,一万。”程成的声音抖了下,他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那你是嫌钱多?” “不是的小姐。” “那你还投资!最少几千万起步,爷爷宠我不讲收益,你作为秘书也不劝着点!!” “小姐!!!小姐……”程成的脸立马垮了,他“小姐”了半天,居然委屈巴巴地学着封静雅,换了副可怜的样子。 许若醴:……!!! “算了算了,难为你了。” 她摆了摆手,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本来也只是逗他玩,可他也太木讷了。 “江梓墨,导演找你……” 执行导演助理跑过来,带来了王导的口头话,江梓墨点了点头,跟着去了,留了许若醴在原地继续坐着。 正当她百无聊赖地开始荡腿,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江许,我爱你!” 她闻言望过去,居然看到了几个举着应援灯牌的女孩子,正对着她傻笑! “啊啊啊,她在看我,她在看我!!” “啊!江许,麻麻爱你!” 见到她注意到自己了,远处的几个人更加激动了,喊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一个比一个……奇怪? “这是个什么情况??” 许若醴吓得一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起身,躲到了一个又高又胖的保镖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远处的“粉丝”。 “小姐,要不要我去处理下?” 程成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墨镜下的嘴巴撅了噘,犹豫地开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初粉丝? “emmmmmm。” 许若醴的脑袋一缩一伸的,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们把他们带过来吧,我觉得应该是我的书迷朋友们。” “好的小姐!” 程成点了点头,带了两个保镖过去,没一会儿就带回了几个刚才叫的最厉害的人,许若醴定睛一看,这里面居然还有男的。 “emmmmmmm,大家好,请问,你们喊我有什么事吗?” 她犹豫着开口,有些尴尬。 “哈哈哈,我们宝贝真可爱!”其中一个粉丝,看见她呆萌的样子,立马就笑了。 “江许,我们是你的梧桐叶,是你的粉丝啊!” “书粉吗?你们好!” 许若醴下意识就认为是书迷听消息赶过来送机了,最初的防备心松懈了一点,她从保镖的后面站出来,走到了说话的粉丝面前。 “你们好……我这也没带什么礼物,那个…你们渴不渴,我让我助理给你们买杯水喝。” 因为性格的原因,许若醴平时不怎么跟陌生人交流,想表达善意,也不知道怎么办,索性想了个最简单的方法——请客。 “噗嗤。” 一个站在后面半天没说话的男粉丝笑了,他扯了扯旁边朋友的胳膊,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就说了,江许根本和她塑造的那些凶巴巴的女汉子主人公不像,现在大家信了吧,真是蠢的可爱!” 许若醴:……??? 程成:敢说我家小姐,信不信把你扛起来丢出去! “哈哈哈,你说的有道理,我是信了!” 男性友人爽朗地笑了,拿着礼物走上前,保镖下意识一挡,他也不恼,隔着人就把东西往保镖的怀里一塞。 “若醴,江许,我们不是你的书粉,只是喜欢你,所以才会过来。听评论区的书粉说,你喜欢别人叫你江许,所以我们大家就这样叫了。接下来的节目录制,你要加油啊!期待你更蠢萌的表现!” “哈哈哈哈。” “对对对,我闺女最可爱了!” 男孩的话刚落,几个粉丝就纷纷附和,接二连三地把准备的继续塞到了保镖的怀里,要不是程成眼疾手快的又派了两个人帮着拿,怕是接不住。 “你们……为什么喜欢我啊。” 到现在,许若醴已经不害羞了,大家真诚的眼光,让她放下心来,绕开身前的保镖,走到了众人面前。 “不知道,喜欢人不需要理由。”一个女孩大声地回道。 “也或许,你活成了好多穷女孩,最想活成的样子吧。” 人群的角落冒出了另一个声音,听起来轻轻柔柔的,却听得许若醴的心一颤。她朝着声源处望去,发现是一个打扮特别朴素的女孩。 那女孩见许若醴注意到她了,也是没想到,最初的震惊过后,壮着胆子,越过人群,走到了许若醴的面前,递了一份信出来。 “若醴姐姐,我没什么钱,只给你写了一份信,希望你不要嫌弃。” 保镖刚准备接,就被许若醴轻轻按住了胳膊,她递了个眼色过去,在保镖收回手的同时,自己出手接过了信。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以后也是有后援团的人~ “没关系呀,我很期待,你要告诉我什么小秘密哟。” 许若醴接过信封以后,紧紧地抓在手里,看起来特别满意和期待。那女孩见她没嫌弃,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跟着露出了笑容。 “若醴姐姐,错过的,还会回来的吧,如果我努力的话。” 她接着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双眼紧盯着许若醴,期待更盛。许若醴愣了一下,随即放大了脸上的笑容,“会,一定会,所有你想要的,都会在未来等你。要相信自己。” “好,我相信。” 女孩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抓着手里的水,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了些。 “请ckxx次航班的旅客准备登机。” 航站楼的播报声响起,许若醴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机票,确认是自己的航班以后,抬头准备跟粉丝道别。 “我要登机啦,谢谢你们的礼物,真是让大家破费了。这样吧。”许若醴想了想,转身看向一旁的助理,“程成,你请司机师傅待会儿走之前,带他们去星巴克买点喝的吧,钱待会儿我转给他。” “不用不用了,太破费了!” 先前笑的最大声的男生立马开口,脸微微有些红。自己一个男孩子,要让女孩子花钱,这怎么能行?! “你们是我的粉丝吧!”许若醴转过身,轻声开口,等到大家都点头以后,再次开口,“说起来,你们是第一批,无条件喜欢我的陌生人,特别是那句,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我很感动。所以,在我看来,你们是朋友。” 听到许若醴“惊世骇俗”的言论,粉丝一个个都炸了。 “哇,若醴居然拿我们当朋友。” “嗬!!我女儿居然拿我当朋友!” 许若醴:…… “所以,朋友之间,请喝东西,没什么吧?你们都给我送礼物了,我总得回礼,礼尚往来哦~” “那我马上回去让我七大姑八大姨都来喜欢你!姐姐给请奶茶不??” 人群中一个女孩偶然接了一句,惹得许若醴笑了。 “emmmm,那我得数数银行卡里面的余额。”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 气氛空前的融洽。 “小姐,导演组那边催了,我们要走了。”程成贴着许若醴的耳边,催促着。 “好。”许若醴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大家,“那就这样说好了,以后,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来看我,我都请你们喝奶茶,你们是我的初粉丝,也是我的朋友哦。现在,我要出发了,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哈。” “好!” 大家齐声回答,十几个虽然不多,但好歹比单个人感声音要大得多。 许若醴点了点头,最后跟大家道了别,去过安检了。 二十分钟以后,剧组所有人都坐上了飞机,江梓墨也回来了。 许若醴抱着他的胳膊,正在看信。江梓墨见她实在专注,没忍住,伸出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这里面说了什么,把你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江梓墨,你以后不能欺负我了。” “什么。” “我可是有后援团的人!” 后援会初立(1) “就算没有后援团,我也不敢欺负你啊~” 江梓墨想到走之前,封粟御警告他的那些话,后背一凉。他伸出手拢住许若醴的肩膀,微微捏了捏。 “好啦,别看了,伤眼睛,先睡一觉吧,晚点等到了y国再看。” “呜…还有一点,让我看完。” 许若醴耸了耸肩膀,小范围地抗议了一下,并不想中途放下,江梓墨无奈,只好任由她把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的粉丝来信看完。 《追》剧组的嘉宾连工作人员有百来人左右,占据了此次航班二分之一的座位。在他们飞离机场以后,留在出发大厅的各家粉丝也开始撤离。 特意赶来看望许若醴的男孩女孩们,此刻已经坐在星巴克里面,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杯饮品。 司机师傅从柜台拿到给封静雅带的饮料,走到了大家的面前。 “各位小朋友,你们每个人都拿到饮品了吧,有没有人还没拿到?” “没有!” 看到大家纷纷摇头以后,司机师傅点了点头,又低头检查了一下外带的包装以后,提着东西往门口走。 “那好,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啊!” “嗯嗯嗯!!” 众人此起彼伏,积极回应,司机师傅微笑回应了一下,放心地走了。 送信的女孩目送着他离开星巴克以后,才低下头,捏着吸管搅拌了一下,用极低的声音开口。 “大家待会儿,都有什么安排吗?” 他们这群人,是在微博上认识的,上次江许恋情上热搜以后,最热门的微博下,有个人提议建个讨论群。群里人多,分了三派,单粉江梓墨,单粉许若醴,以及粉cp的。 派系不同,自然就经常吵架,他们这些只喜欢许若醴的,慢慢就觉得群里太吵,后来有人提出单独建群,众人纷纷应和,最终就组建了一个一千多人的粉丝群。 今天的送机,是群里s城的粉丝自行组织的。 “额,我论文还没写呢,待会儿回学校。” “我和朋友约了晚上吃饭,待会儿去浦江。” “我……”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大家都不觉得陌生,你一言我一语,热情地回应着还有些害羞的女孩。 “妮妮,你待会儿有什么安排吗?我没事,既然大家都喜欢若醴,要不待会儿一起出去玩?” 坐在女孩旁边的一个短发女孩落落大方地开口,邀请她与自己同行。 “嗯……”女孩喝了一口咖啡,抿了抿嘴,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我有事想和大家说。” “哦?你说呀。”短发女孩来了兴趣,催着妮妮开口。 “嗯……我想问问大家,愿不愿意建一个后援会。今天我们来送机虽说是一时兴起,只为了见若醴一面,但是见到她以后,我反而下定决心,以后要一直喜欢她。 大家以前肯定追过别的明星,有哪个人可以像她一样,第一次见面给我们买东西,这种得到回应的喜欢,真的很难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后援会初立(2) “这倒是……” “对,真的没见过。” 众人各自开口,表达自己的意见,大部分都是同意她的说法的。 “我之前不追星,也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不过她这样有亲和力的名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刚才调侃许若醴的男孩叫宋之洋,他非常赞同地用力点头,看样子是被许若醴的行为圈粉了。 叫妮妮的女孩见大家都同意她的说法,创立后援会的想法更坚定了些。 “刚才若醴姐姐听我们说是她粉丝,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想来是从没想过会有书粉以外的粉丝的。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二话没说,给素未谋面的我们买了喝的。在今天之前,大家只是走在路上都不会互相看的陌生人,只因为好感聚在这里,却收获了她的善意。我想给她更好的。” 妮妮的眼神,真诚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当给朋友撑场子,我想做她的后盾。这是我最初的想法。” 在场的十几个人一愣,都被她的真心话感染了,心下纷纷开始思考她想法的可行性。 “话虽这么说,可是……”短发女孩想了一下,表情有些凝重地开口。 “许若醴也不是明星,没有公司,我觉得她不需要我们哎。而且大家都是小白,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运营一个后援会。” 短发女孩一语道出了问题的关键点,刚才还跃跃欲试准备点头说好的几个人,听了她的发言都冷静沉默了下来。 “你说得对。”妮妮捏了捏手上的纸杯,“但是我觉得,我们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大家还记得上次江许恋情被曝光,她被网络暴力的事情吧。一个人一旦在公众面前有了曝光度,肯定会遭受或好或坏的评价,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把最好的她展示在路人面前。 她特殊的身份,用不着跟别的明星撕番位,更不需要炒作,我还觉得轻松很多呢!” 妮妮越说越起劲,原本低垂的眉眼都添了几分生气,与刚才送信的怯懦一点儿也不一样。 “至于运营的事,若醴本身就是一个低调的人,我们就平日里发发微博,帮她宣传宣传正面形象,顺便怼下恶评键盘侠,做个比较佛系的后援会,我觉得就够了呢。” “嗯……好像这样也行。”宋之洋认可地点了点头,“那算我一个,反正哥有钱,以后做赞助商哈哈哈。” “老宋都同意了,我也不退后,也算我一个。”和宋之洋一起来的男同学也点了点头,算是被圈粉了。 “我也参加。”“算我一个。”“行,就这样干。” 由妮妮带头,宋之洋第一个回应,大家接二连三地下了决心,一个个都同意了创建正规后援会的提议。 妮妮见大家都好热情,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她兴奋地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了纸笔。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后援会,今天就算成立了。现在,我们来分配一下工作吧!最好今天就能营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后援会初立(3) “首先是会长。我这有纸,裁一下,待会儿想竞选的人自我推荐下,然后大家匿名投票好不好。” 妮妮说着就从笔记本上撕了一页纸下来,对折了好多次,想把它分好。 “我觉得,你很不错啊,这个想法是你先提出来的,我支持你做会长!”短发女孩直接开口,提议妮妮做会长,得到了她下意识的拒绝。 “我…我不行的。” “哎,我也觉得你合适,虽然你今天没准备礼物,但却是唯一一个给她写信的,我感觉你特别喜欢许若醴,很合适做会长。”宋之洋也附议,他友好地开口,很同意短发女孩的话。 “对,我看不用选了,你就做会长吧,最想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最合适。” “对对对,妮妮你平时在群里最活跃,那小文章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营销号呢,你最合适。” 大家本来都没头绪,短发女孩给了人选以后,除了几个没发言的人,大部分人都支持妮妮当后援会会长。 “我…我不行的,我怕我做不好。”妮妮心慌地抓住了手里的笔记本,她怕自己的家境,不能给许若醴更好的宣传。 “没事儿,大家都在呢,又不是你一个人努力,团结就是力量,我们相信你。”宋之洋鼓励道,脸上写满了支持。 “哎呀,妮妮,你就试试吧,不行的话,再换人不就行了。不要还没做就说自己不行,我们都相信你!”短发女孩也给了妮妮一个坚定的眼神。 “那好……我试试吧。” “首先是会长。我这有纸,裁一下,待会儿想竞选的人自我推荐下,然后大家匿名投票好不好。” 妮妮说着就从笔记本上撕了一页纸下来,对折了好多次,想把它分好。 “我觉得,你很不错啊,这个想法是你先提出来的,我支持你做会长!”短发女孩直接开口,提议妮妮做会长,得到了她下意识的拒绝。 “我…我不行的。” “哎,我也觉得你合适,虽然你今天没准备礼物,但却是唯一一个给她写信的,我感觉你特别喜欢许若醴,很合适做会长。”宋之洋也附议,他友好地开口,很同意短发女孩的话。 “对,我看不用选了,你就做会长吧,最想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最合适。” “对对对,妮妮你平时在群里最活跃,那小文章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营销号呢,你最合适。” 大家本来都没头绪,短发女孩给了人选以后,除了几个没发言的人,大部分人都支持妮妮当后援会会长。 “我…我不行的,我怕我做不好。”妮妮心慌地抓住了手里的笔记本,她怕自己的家境,不能给许若醴更好的宣传。 “没事儿,大家都在呢,又不是你一个人努力,团结就是力量,我们相信你。”宋之洋鼓励道,脸上写满了支持。 “哎呀,妮妮,你就试试吧,不行的话,再换人不就行了。不要还没做就说自己不行,我们都相信你!”短发女孩也给了妮妮一个坚定的眼神。 “那好……我试试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反黑是首要任务 “嗯……”短发女孩的话又给妮妮提了个醒,她提交了建群的要求,把二维码打开放到桌子上以后。 “我觉得,要做的话,就做个大的吧,咱们就是全国后援会,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建。最重要的是,我们可是若醴的朋友哟。”妮妮想到之前许若醴的话,心里一暖。 “也是,就这样吧,那我现在去建一个微博,以后做外宣。” 短发女孩点了点头,打开微博,直接给自己的小号冲了个年费会员,并改了名字,当做官方账号。名字之前大家商量过了,就是“江许全国后援会”。 群和微博建好,最初步的事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发布后援会的第一条微博。大家又聚在一块,各抒己见,有的人说先简单发个自我介绍的微博,有人说直接发图艾特许若醴官宣,也有人说什么都不做,等《追》的官微更新再蹭热度发布。 大家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间什么结果也没有。 “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宋之洋是个有主意的,大家都知道他家里有钱,一听他提高音量开口,下意识就停了下来,一齐看向他。 “刚才有人提到,第一次江许恋情公布的时候,就有些人在下面黑许若醴了,后来她的家里人出来澄清,事情才算暂时解决了。不过影响还是有的,我上次还看见有人评论说她……水性杨花,今天大家都看见了,江梓墨和许若醴感情那么好,根本不是网上说的那样。是不是?” 大家觉得有道理,都点了点头。 “所以我觉得,作为后援会,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反黑。 虽然妮妮说,希望大家做个佛系的后援会,以后注重宣传许若醴的作品,但是如果有人故意来撕她,给她泼脏水,我们不能置之不理。她现在参加了《追》,热度高,未来一定会有人趁机黑她,伤害她。所以我觉得,第一条微博,不如就发自我介绍并且艾特本人。然后紧接着再发一条,用来把之前所有的黑料一次性澄清。带话题的那种。大的不说,至少能在小范围内,比如《追》的受众范围内,给她树立好的形象。” “……” 宋之洋摆事实讲道理,把为什么怎么做都说得很清楚,逻辑清晰论点成立,众人在沉默了几秒之后,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异议,我们就按照宋之洋的想法来做。”妮妮接着宋之洋后头,做了下一步安排,“杨思,你是外宣组组长,这第一二条微博,就由你负责,好吗?我们大家趁此机会拍一个合照发出去,算是小范围官宣了。” “好。” “嗯,就这样,还有就是按照刚才讨论的,我们各自发微博艾特后援会官微,把今天拍的若醴发出去,就算正式营业了,大家以后,一起加油!” 妮妮举着咖啡站起来,“为为未来,干杯!” “好!” 大家一起站起来,围成一圈,声音很大的碰杯,正式开启了后援会的营业。 被出道? 在场的人,包括妮妮自己都没想到。因为一个小想法而仓促成立的后援会,不久之后真的在紧要关头,护住了许若醴,间接帮助她,保住了等了好多好多年的,得来不易的幸福。 飞机上,许若醴睡了又醒,转眼间距离起飞,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期间空姐发放过一次吃食,江梓墨心疼她长途奔波,捂住了她的耳朵,才让她没被吵醒。 “嗯…”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斜靠在他的身上,“几点啦?我觉得我睡了好久,脖子都有点疼了。” 江梓墨一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抬起看表,“下午四五点了,大概还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到y国。饿不饿,刚才空姐送了吃的,你的那份还没动。” “渴了。”许若醴扭了扭脖子,下巴又往江梓墨的颈窝贴了贴,黏人得紧。 江梓墨勾了勾唇角,显然很喜欢她刚睡醒的慵懒,抬手拿过纯净水,拧开了瓶盖送到了她的嘴边。 “乖哈~” 许若醴直起上半身,摸小狗一样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江梓墨俊脸一黑,倒也没阻止。 她得意一笑,举着水瓶仰头喝了好几口水,看样子是真的渴了。 “呼,刚才感觉自己在火里烤一样,特别渴。”几秒就喝了一半水,许若醴放下手里的水瓶,满足地感叹道。 江梓墨瞥了她一眼,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继续认真看,看起来并不想搭理她。 “呀,生气啦?别那么小气嘛,我看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就摸一摸嘛。等我把酸奶饼干接回来,就不摸你了。” 江梓墨:……居然那我跟狗比,呵。 他心下生气,眼神也不给一个,继续看报纸,手却习惯性地抽了一张纸,递给她擦嘴。 “嘻嘻嘻。” 许若醴知道他是表面冷淡,也不继续说了,安静下来任由他看报纸,掏出手机准备看看新闻打发打发时间。 刚打开微博,消息推送的声音就一连串地响了起来。 “额……”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在跟江梓墨的恋情上热搜的时候吧。 她点开消息,才发现艾特她的文案,都是一样的。她好奇地点进原微博,发现是一个叫“江许全球后援会”的微博发出来的。 她什么时候有后援会了?她怎么不知道?! 许若醴诧异地点进微博主页,发现这个号码只有两天微博。第一条就是艾特她的,里面放了一张合照,看起来人很多的样子。她放大了图片,直至看见熟悉的人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杯星巴克,她才确定,这是不久之前在机场送她的人们。 所以,这群人,替她开了个后援会? 许若醴心下十分感动,她点了转发,选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加了一行字,“你们好呀,我可爱的朋友们”。 上一次的恋情纠葛,为她的账号引流了许多时沅的粉丝,她微博刚更新,下一秒评论点赞转发的提示音,就出来了。 “什么呀?粉丝后援会?呵,这女的果然要出道了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回归 “……” 这是什么倒霉的运气,第一眼就看见恶评。 许若醴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她眉头皱起,死盯着那一行字,气呼呼地撅了下嘴。 好生气哦,怎么破。算了,不能计较。 她直接关掉了微博,头靠回江梓墨的肩膀,吓了他一跳。 “怎么了?”江梓墨放下报纸,一脸莫名地看着女朋友。不是刚才喝完水还很开心的吗?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不行,我受不了这委屈。” 许若醴闭着眼睛,越想越生气,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她重新打开微博,想找到刚才那个恶评。可是微博评论已经过千,那条评论早就已经被淹没了。 她没办法,只好点回原微博,点了评论,开始打字。 “出道吃你家大米了吗?我几年前就在圈出道了!我是前辈!” 打完这句话,许若醴觉得不合适,又删掉,重新打了几个字,然后发送。 做完这一切,也不管网友有啥反应,许若醴回关了后援会以后,就直接把微博给卸载了。 卸载了…… 江梓墨眼尖地注意到这一切,终于把报纸放到一边,转头望着她。 “怎么了?又是谁惹你生气了?微博上有很多人吃饱了没事干,你别太放在心上。” “我又不是明星,不靠他们吃饭,为什么要针对我。” 许若醴按掉屏幕,双手插肩,气呼呼地盯着前面的小电视。电视里面放的是动画片,可她什么内容也没听进去。 “好啦……”江梓墨主动拢过她,揉了揉她的肩膀,想让她消消气,“卸载了就卸载了吧,看了也糟心,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嗯。” 江梓墨细心安慰,让许若醴的心情好了一些,她点了点头,打开随身带的ipad,翻出最喜欢的文化综艺节目,舒舒服服靠在座椅上,开始看。 江梓墨见状,帮她把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再三确认她不再想那些事以后,才回过头,继续看报纸。 若醴这一点特别优秀,很会自我调节,生气一哄就好。他摇了摇头,重新把聚集了视线,专心看起外文报纸来。 飞机在厚厚的云层上飞过,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一走,就去了一个多月。 …… 《追》摄制组离开的这一个多月,期间官微坚持每天都更新一点花絮,却一直不放预告片,算是把观众的好奇心钓得足足的。 两个礼拜前更新了第二期,是紫兴山的下集,收视符合预期,甚至还要再高一点。 微博相关话题在粉丝们的努力下,每个星期都要上一次热搜,虽不是很前的排行,却也侧面显示出了它极高的热度。 今天,在许若醴他们回国的这一天,在粉丝的万众期待下,第三期长达五分钟的预告片,终于出来了。 有了更多的赞助商,片子质量也直线上升,每个嘉宾都有单独的采访时间,画面及其唯美,粉丝们完成了看自家偶像的心愿,自然也不遗余力地再一次送《追》上了热搜,直逼热一的位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回归(2) 眼瞧着自己的节目不断刷新之前的记录,王导心里是既开心又遗憾,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正拉着崔毅说话。 “老崔啊,接下来三期,还是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来?” “嗯,不变,你这节目热度这么高,现在算是我蹭你热度了。” “哈哈哈,开玩笑了老哥,一半热度都是你家贡献的。” 崔毅淡笑地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两人换了个话题,继续说话,俨然一副聊不完的样子。 在他们身后,节目组的嘉宾们,一路有说有笑的结伴走着。 “沅哥,那就这么说好了,今天晚上咱们都去你家吃饭!” 辛禾来开心地绕着时沅跑来跑去,完全无视了一旁林谨萱快翻上天的,嫌弃的白眼。 “好,荣幸之至,我妈早就想请你们吃饭了,算是兑现当初的承诺了。”时沅微微一笑,从行李推送带上,拿下了自己的箱子。 “嗯嗯!今天咱们大家不醉不归。”辛禾来学着他,走到传送带旁边,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协助,自己拿下了行李。 “那待会儿大家就一起走吧,我保姆车够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别晚晚从白叶清的身后走出来建议道。 “可以,不过,咱们要不要叫王导和崔导啊?”许若醴犹豫地看了前方两位前辈的背影一眼,轻声询问大家的意见。 “不不不不不,你不想!”辛禾来第一个跳起来,连说了好几个“不”字,放下行李就走到许若醴的面前。 “若醴姐,你清醒一点,你还没吃够王导的黑暗料理嘛??” “……”许若醴一抖,立马回忆起了之前品尝王导料理的感觉。王导不服输,上次群聊以后,心里就下了决心要让大家尝他做的菜,大家伙前前后后躲了好久,最终还是被他逮了个机会,以节目的名义,让他们吃了他做的菜。 结果,就和大家所料想的那样,真的很难吃。 许若醴手一紧,有些尴尬的开口,“好吧,我说错话了。” “哎~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辛禾来像一个老者一样,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继续和时沅插科打诨。 节目组这次拍摄结束,给了两个礼拜的休息时间,两个礼拜以后,《念长安》和《追》一起开拍。 “行啦,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待会儿一起去商场买东西,然后去时家。”江梓墨接过许若醴手里的包,帮着她把行李箱拿了下来,然后把拖行杆握在手里。 大家纷纷点了点头,一起往到达大厅的门口走去。 接机口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粉丝,每家人都举着自己偶像的灯牌,齐声呼唤着偶像的名字。 许若醴惊讶地发现,在最好的位置,人们举着的,居然是她的名字,虽然,是横幅…… “热烈欢迎江许大大回国——江许全国后援会” emmmmm,她家后援会,应援方式,挺别致啊。许若醴看着人群中最闪耀的红色条幅,默默抚了抚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解紫婷出院 她低下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她的后援会,还真可爱。 人家明星的粉丝,要么是灯牌和鲜花,要么就是声声嘹亮的应援口号,她的小可爱们,居然就一本正经地拉横幅。 她把手从江梓墨的手心里抽出来,笑着走到了宋之洋他们的面前。 “怎么,又来蹭我的喝的了~看来我要努力赚钱,再这么下去,我恐怕要破产了~” “哈哈哈哈” 大家被许若醴的幽默触动,大声笑了出来。妮妮把手里的横幅交给旁边的人拿着,捧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递给了许若醴。 “我们每个人出钱买了一朵,凑成这一捧了,若醴姐姐你不要嫌弃。” “不会,我很喜欢!”许若醴接过妮妮手里的鲜花,闻了一下,笑眯眯地回道。 “若醴姐姐,你一个月前的回复太刚了,佩服!” 宋之洋想想还是觉得帅气,忍不住说了出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额……还好啦。”许若醴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她不敢说自己从那之后就把微博卸载了,只能胡乱点了点头,匆忙换了个话题。 “我待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对了,你们在场的有没有,他们的粉丝啊。”许若醴朝身后那群被保镖护着的明星努了努嘴,递了个眼神。 “我可以给你们要一个签名,我和他们还挺熟的。” 她眨了眨眼,期待有人能积极地回答,然而大家沉默了几秒,皆摇了摇头。 “不是吧,这几个可都是大腕哎,你们就没有一个是他们的粉丝?” “不是,若醴姐姐,我们是你的粉丝,怎么能喜欢别人~你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忙吧,拜拜!” 妮妮摇了摇头,居然开始赶人,许若醴心中一阵无语,她家后援会还真是不走寻常路。人家是巴不得偶像多待一会儿,但她这,沦落到被赶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一点哈。” 她依依不舍地跟大家挥手,转身往江梓墨那边走,大家等了她好一会儿,见人回来了,也就一起出发,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机场。 明星走后,粉丝也开始散去,原本热闹的接机口,终于安静了下来,零零散散只剩下几个人。就在此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在保镖的护送下走了出来。 “老大,刚才离开的,好像是《追》剧组,许小姐也在里面,咱们要不要派人跟着?” 封中旬摘下了墨镜,看了许若醴离开的方向一眼,“不用了,马上就要再见面,你派人,去医院见一下解紫婷,她今天出院。” “好的老大。” 助理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待封中旬走后,跟着离开。 与此同时,s城中心医院,解紫婷正看着白美云收拾东西。 “妈,别收了,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扔了吧。” 白美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女儿,“怎么能丢,以后你离开那个大老板了,咱们就得节省一点儿,这住院住了一个月,花了不少钱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出来见个面(1) “再说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好歹都是当初花了大价钱买的,丢了多可惜。” 白美云说完这话,就低头继续收东西,“你也真是的,居然不起诉许若醴那个贱丫头,她把你害成这样,你就应该让她吃点苦头。上次那才多大点事,她就恨不得让你死在牢里,现在好不容易老天开眼,给你机会报复她,你反而不要了。” 听见她真情实感的为自己打算着,解紫婷掩下眼里的冷意,蹲下身帮着一起整理。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至于那些恶人,一定会遭到报应。” 白美云一顿,手握着衬衫,抬头看向,叹了一口气,“妈都多大岁数了,也过不了多少好日子,你自己好好生活,我就开心了。” 她眼瞧着女儿脸上肉眼可见的憔悴,心疼不已。即使在医院里养了一个月,气色也还是很差,可见离开解家以后,她背地里受了多少苦。 “当初不应该跟你爸离婚的,不然你现在也能跟着你爸享享清福。”白美云后悔无比地说道。 离婚以后,她暗地里一直注意解封的生活,让她愤恨不已的是,江家在他们离婚以后,居然连连拿下两笔大订单,公司排名一举挤进s城前十。解封被解岚安排进公司,收入比以前高了好几倍,身价也水涨船高,相亲宴都参加了好几场,一点都没受离婚的影响。 他这样优越的生活,更衬得她们过得辛酸。 “妈,你别说了,我没有爸爸。”解紫婷根本不想提及解封,她不久前去找他要钱,被秘书挡住,连面都没见到。 她想不通为什么解封能这样狠,冷眼瞧着她和妈妈受罪,心里对他的恨意也从那一刻开始滋生。 “好好好,妈不说。”白美云反应过来,也知道解紫婷不愿意提及他,连忙闭嘴,专心整理起背包。 一旁的解紫婷看着,心里一疼。她妈妈,原本应该或者富足的生活的,却被许若醴给毁了。 她的眼睛红了一些,眸子里的冷意更显,双手下意识地抓着手里的衣服,布料被揪扭在一起,出现了好多褶皱。 算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一切还没开始,等局势稳定下来,再告诉她,她的安排,让她高兴高兴也不迟。 解紫婷调整了一下情绪,放下手里的衬衫,平铺在床上,开始专心帮着妈妈收东西。 与此同时,在s城的另一边,许若醴一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起进了永辉超市。 为了避免目标群过大被认出来,他们进去以后就分了两队,分别去采买东西。 许若醴自然是和江梓墨在一起,还捎带上一个话多的辛禾来。 三个人有说有笑,没一会儿功夫就把要采买的东西找了个大概,推着慢慢一车的东西,就去收银台排队结账。 两个男人在前面推车,许若醴跟在后面,低头对着手机一阵傻笑。 她按住语音键。“我哥可闷骚了,知意你别生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出来见个面(2) 听这轻松的说话语气,该是和林知意在讨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可不是嘛,我后来把那些点指出来以后,他就傻眼了,也不敢再说话,就沉默,那呆样,可笑死我了。” 林知意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听得许若醴莞尔一笑。 看样子,哥哥和知意这进展不错啊,虽然哥哥那么木讷,不懂知意的心思,但幸好知意是个直爽的,性格互补,正好就能补他的缺陷。 这就算天生一对是吧~ 许若醴在这头想得开心,林知意在电话那头,回忆着前两天解酲的啥样子,不禁也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个呆子。 “知意,我们这边要出去了,就先不跟你说了哈,等哪天有空,出来一起吃饭。” 许若醴轻声说再见,把林知意的的思绪从一团糅杂中解脱了出来,她下意识点了点头,回了一个“嗯”字,便也把电话给挂了。 许若醴收好手机以后,就走到购物车的旁边,帮忙往外拿东西。三个人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把东西都拿上去交给营业员过了机。 “多少钱?”辛禾来主动问道,已经打开支付宝,正要付款,被江梓墨盖住了二维码。 “哎,不用,我来,正好还有点现金,正好用点。” 辛禾来见他果然从皮夹里抽出了几张百元面值的人民币,也就不再坚持,点点头收起了手机。 “先生,一共是四百六十三块6,收您五百。”收银员接过江梓墨递来的五张钞票,很快就把余额找给了他。 江梓墨点点头收好钞票,随手往口袋里一塞,帮着辛禾来提购物袋。许若醴瞧了他一眼,走几步跟了上来,凑到他耳边。 “我记得你不用现金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毛爷爷?” “偶然发现的,可能是叶笙塞的吧。” 乔叶笙:……啪,我不是我没有! “哦…乔叶笙可真是事无巨细,体贴得很。” 许若醴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也不管江梓墨,快走两步绕到他前面,去烦辛禾来了。 落在最后的江梓墨,眼神一直跟着她,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当然要特意换点现金,就算请吃饭,也不想让你欠时沅的。一毛钱都不可以。 三个人到停车场的时候,剩余的人已经到了,大家粗略看了下对方的战果,一起上了保姆车,向时家出发。 许若醴帮着辛禾来把购物袋放到最后一排座位上,直接就近坐了下来。 “若醴姐,你去前面和江设计师一起坐吧,我坐这里。” 辛禾来主动提出换位置,被许若醴给拒绝了,她把备忘录的界面朝他亮了亮,表示自己要安静码字。辛禾来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许若醴如愿独自一人在最后一排坐下来,她收起手机,趁着没人主意,偷偷摸摸把手伸向一旁的购物袋。 她刚才放了好多自己爱吃的零食呢,现在有点饿…… 江梓墨眼角的余光瞥到她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出来见个面(3) 宠溺地笑了笑,他沿着窗边手撑着下巴,心情很好地欣赏起窗外的景色。 辛禾来嘴一直没停,一会儿不怕死地撩一下别晚晚,一会儿又跟个小奶狗一样缠着时沅,让他讲过往的经历,保姆车里面的氛围倒是热闹又融洽。 许若醴一个人占了一排位置,她斜躺在座位上,跷着腿舒舒服服地边吃边玩手机。 “刹——”车子似乎是要避让什么,突然就来了个急刹车,吓得她手一抖,手机“啪”地掉在了她的脸上。 “哎哟!”许若醴呼痛,鼻子上的剧烈疼痛让她没心思管手机,捂住伤口眼泪直流。 “若醴,你没事吧?” 江梓墨刚伸出手,想要触碰她,掉落在车底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许若醴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唰”地留下来,沾湿了脸颊。生怕是重要的电话,她顾不得擦拭,忍着痛捡起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居然是解紫婷。 她放下手,有些纠结地拧了拧眉,最终还是划了接通。 “喂……”她讲话的声音还有点闷闷的,从解紫婷的角度听来,很是不耐烦。 解紫婷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开口。 “许若醴,把我弄伤住了一个月,你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听到她颠倒黑白的说法,许若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考虑到她的确是在自己面前受伤的,也可能受了她的刺激,她没有立即怼回去,而是耐着性子,不予理睬,等她把话说完。 “我宽宏大量,没有起诉你,你怎么着,也该谢谢我吧。” 许若醴:……我谢你个大头鬼,不打你就不错了。 她翻了个白眼,依旧没说话,等着解紫婷什么时候说完了,直接把电话挂了。 “你去参加个节目,什么时候回来?出来见个面吧。” “我不想见你。”许若醴直接拒绝了解紫婷无理的要求,车里的人都看着她,她也不想耽搁了。 “我和你的前尘旧事,已经说清楚了,无论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伤害了我,我都不想再追究。至于你受伤的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俩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了,如果以后不幸在大街上遇见了,就当陌生人吧。” 冷硬地说完这些话,她放下手机就要挂掉,没想到解紫婷吵吵闹闹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 “许若醴,你要是不见我,我就去警察局告你!反正我什么都没了,有的是时间,可以跟你耗到底,倒是你,现在怎么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了吧。还签了合约上节目,如果闹出来点负面新闻,恐怕不好吧?” “……” 无耻。 许若醴差点就要骂出来了。这个解紫婷上辈子是跟她有什么仇,一直纠缠到现在,不肯放过她,简直是个疯子。 “后天上午,不管你在哪,都来跟我见面吧,我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如果你不来,我就会把这件事闹上微博,到时候违约赔钱什么的,你后果自负!”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他那样子,真可怜。(1) “你!” 许若醴气急败坏地开口,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解紫婷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若醴,鼻子没事吧?” 江梓墨见她气呼呼地看着手机,似乎是被挂了电话,终于寻了空档,关心起她的伤势。 “对啊对啊,若醴姐,这个手机砸到脸上最痛了,要不要我给你揉揉?我可是跟我奶奶学的祖传按摩手法,可有用了!” 许若醴摇了摇头,谢过他的好意,低头郁闷地盯着通话记录上那个名字。 说实话,还真是不想去。 她是真的不想见解紫婷了。从小到大,每次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各种争执,以前她忍的时候倒是还好些。不忍以后,剑拔弩张的关系,也着实令人疲惫得很。 “是谁给你打电话的?解酲哥吗?” 江梓墨和辛禾来换了个位置,靠许若醴更近了些,伸出手,用温热的掌心捂住了她受伤的地方。 许若醴心烦,撅着嘴任由他给自己揉,脸色非常差劲,“不是我哥,是解紫婷。” 江梓墨的手一顿,“她又找你干嘛?” 想起解紫婷之前作的那几次事情,他的心就烦得很,跟着许若醴一样生理性厌恶。 “她拿上次的事威胁我,让我跟她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许若醴鼻子还隐隐作痛,江梓墨动作停了下来,让她的疼痛加剧,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重新按回自己的脸上,示意他继续。 江梓墨嘴角勾了勾,被她依赖的样子萌到,连忙继续按摩,“好了,到时候我陪你去,去看看她要做什么。现在就别为她烦心了,待会儿多吃点。” 提到吃,许若醴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她“嗯嗯嗯”地点了点头,把不开心抛到了脑后,伸手拿过才吃了几片的薯片,一边享受着江梓墨的“服侍”,一边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好哇,若醴学姐,你居然偷吃!偷吃也就算了,还不跟我分享!”辛禾来知道她心情不好,注意到她吃东西的动作,也连忙凑过来,做出一副争夺的耍宝样,和她闹了起来。 “哇,这是江梓墨买的,我吃我男朋友的东西,不行吗??” 许若醴一只手把薯片远远地拿到一边,就是不给辛禾来碰到,这可引起了原本只有玩闹心的,他的胜负欲。 他直接晃晃悠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自己拿了一个新的薯片,开吃。 两个人你争我夺,气氛倒是恢复了刚开始的融洽,江梓墨在一旁温柔地笑着,眼神全部都放在许若醴的身上。 时沅坐在车子前部,任凭后面发生什么,他都没有回头。此时,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他看见许若醴如此开心的模样,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终究是得到了你最想要的幸福,以后请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吧,妹妹。 “你妈妈都有哪些拿手菜啊?” 一旁,林谨萱误以为他伤心了,连忙开口,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啊?我妈会做的东西,可多了……” 他那样子,真可怜(2) 如果一人真心喜欢另一个人,那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爱的。 江梓墨看许若醴是这样,林谨萱看时沅,亦如是。只是当事人自己,要到很久以后的某一瞬间,才发现。 时家有好几处房产,常住的那个,也就是一行人要去的地方,距离浦江并不远。大家说说笑笑,没一会儿的功夫,也就到了。 “别小姐,那我就先走了,您要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再来。” 司机师傅帮着把食材送进电梯以后,就站在电梯口,跟里面的别晚晚道别。 别晚晚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不用接我了,你早点下班吧,路上小心,再见。” 司机闻言点头,挥手再见。电梯门徐徐关上,几个成年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面,气氛有些沉静。 辛禾来靠电梯按钮最近,他后面站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白叶清,左后方是别晚晚,许若醴和江梓墨在最后。时沅先一步上楼准备了,林谨萱自己留着无聊,也跟着一起去,没了他俩的陪伴,话多的辛禾来也找不到说话的机会了。 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处了两三分钟,众人顺利到了时沅家所在的顶层,电梯门开的时候,时沅连同林谨萱,已经陪着满脸期待的时妈妈,等在门口了。 “呀!时妈妈!” 辛禾来第一个蹦出来,他大方地走上前,给了时妈妈一个拥抱,热情又调皮,惹得时妈妈欢笑连连。 众人依着顺序,每个人都跟时妈妈抱了一下,这是上次分别的时候说好的。许若醴最后一个出来,她没有拥抱,只是伸手,亲昵地握住时妈妈的手,甜甜地喊了一句“干妈”。 “都多久没见了?都快把我忘了吧!” 时妈妈故作生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拉着人就往家里走,差点把其他人都忽略个彻底。众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没在意,跟在身后,一起进了时家的大门。 “我说,刚才你们三个,还真像一家人!” 辛禾来走到最后,凑到时沅身边就开始絮叨,就算不被搭理都不停。 “别瞎说。”时沅下意识看向林谨萱,发现她没心没肺的,已经拉着别晚晚进了大门,这才松了松了一口气,瞪了辛禾来一眼,快步往前先走了。 “哎,你跑啥,我说的是真的哎,真的很像。” “你可闭嘴吧。” 时妈妈喜欢热闹,这次给大家准备的是以火锅为主的家庭式自助餐,也就是说,时沅他们买的是用来涮火锅的材料,除此之外,时妈妈早早的就准备了好多拿手菜。 “之前问你们喜欢的菜,都支支吾吾拖拉不肯说,好在时沅聪明,给问来了。你们每一个人一道菜,都是爱吃的,别跟时妈妈客气,就当自己家!” 时妈妈端着最后一碗汤,放在了餐桌最中心的位置,聚餐从这算正式开始。 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免不了要先说几句好话,道两三言感谢以后才开吃。 许若醴有心事,趁着机会在前面就说了,于是,到别人说的时候,她一个人抓着筷子发愣。梧桐将许暖流年 他那样子,真可怜(3) 江梓墨坐在她旁边,原本也跟着大家说说笑笑,没注意到她。直到大家按顺序走了一圈,轮到她正对面的开心果辛禾来说话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她的不开心。 “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因为解紫婷?” 许若醴回过神,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不是,她也没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没骂我,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反复想着她的语气,总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呆呆地低头玩指甲,看起来一副安静的样子。如果忽略她眼神里的忧虑的话。 江梓墨抿了抿嘴,心想着怎么安慰她的时候,她又再次开口,“你说,她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啊,能说的都说完了,脸也翻完了,为什么一定要见我一面。” “可能是对过去还放不下,毕竟她讨厌了你这么多年。”他边说边拿过一旁的果汁,替她开了封口,插了吸管。“没事的,到时候我陪你去,就在旁边看着,如果她再做上次那种事,也好留个证据。” “但是你这两天不是要帮着林谨萱处理公司的事吗?别陪我了,我到时候问问知意有没有空,她是律师,总归是能帮着我一点的。” 许若醴拒绝了江梓墨的提议,重新捡起了筷子。这时候大家都客套完,已经开始吃东西了,她就近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只鸡爪,塞进了嘴里。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被这幸福感包围,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心情好了一些。 江梓墨在一旁瞧着,原本想开口的话也没再说出口,说实话接下来的几天还真的是很忙。集团的事务一大堆,董事会那边已经有了意见,需要去和那帮老家伙斡旋,想想他们那群刻薄的嘴脸,头就痛了。 许若醴拒绝了江梓墨的提议,重新捡起了筷子。这时候大家都客套完,已经开始吃东西了,她就近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只鸡爪,塞进了嘴里。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被这幸福感包围,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心情好了一些。 江梓墨在一旁瞧着,原本想开口的话也没再说出口,说实话接下来的几天还真的是很忙。集团的事务一大堆,董事会那边已经有了意见,需要去和那帮老家伙斡旋,想想他们那群刻薄的嘴脸,头就痛了。 许若醴拒绝了江梓墨的提议,重新捡起了筷子。这时候大家都客套完,已经开始吃东西了,她就近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只鸡爪,塞进了嘴里。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被这幸福感包围,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心情好了一些。 江梓墨在一旁瞧着,原本想开口的话也没再说出口,说实话接下来的几天还真的是很忙。集团的事务一大堆,董事会那边已经有了意见,需要去和那帮老家伙斡旋,想想他们那群刻薄的嘴脸,头就痛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他那样子,真可怜(4) “若醴,我爸我妈听说我们要回来,准备了好多你喜欢的东西。还有我姐……椰奶听说你要来家里吃饭,缠着我姐去他最喜欢的迪士尼,给你买了好多周边。都囤在我房间里面,堆得满满的,从视频里看,怕是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梓墨一直都观察着许若醴的情绪。他以为她会有些许不愿意的情绪,心里很是忐忑。没想到,许若醴除了在他最初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眼神有些意外,之后再没别的异样情绪了。 她沉默了近半分钟,久到江梓墨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 “好啊。” “若醴,你先别……” 江梓墨紧张的很,刚准备继续劝说,就听到她答应了。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答应了?” “我……我……好。” 平日里在属下面前高冷冷静的江梓墨,此刻跟一个慌了神的小孩一样,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愣愣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看得许若醴只想笑。 他有些激动地伸出手,想去抓许若醴的肩膀,可是看着她等着自己做傻事的表情,心下一滞,才发现自己现在傻傻的。 他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藏在身后,“那好,我待会儿就给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愿意去!” “嗤。” 许若醴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啦,你别多想,我的未婚夫。” 趁着他呆愣的功夫,她走上前,抱住他的下巴,亲了他一口,“你回去吧,我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江梓墨摸了一下被亲的地方,抬起头,不放心地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再三叮嘱,换来了她的摆手。 许若醴离开之后,就打车去了解酲那。因为检察院还没下班,他又在审判庭工作,百无聊赖的她只能在休息室等,直到三个小时下班时间到了以后,才见到本人。 “哥!” 远远隔着好几米,她见到熟悉的脸,第一时间招手示意,然后才发现,陪在他身边一起出来的,是林知意。 “你们参与同一件案子啊?” 林知意穿着高跟鞋,看起来十分高挑,她强势地把手里的东西往解酲的手里一塞,走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是啊,就这么不巧,跟他在一块。哎,你今天回来的?怎么有空过来?” “哦,这不从时沅家吃完饭回来,有点无聊,就过来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解酲已经走到许若醴的身边,卸了一半的文件到她身上。兄妹俩每次见面都这样,他是一点儿没把许若醴当女孩子。 “正好有事跟你说,回办公室再说吧。” 丢下这句话,也不管许若醴做何反应,他抱着文件就走,走出几米后见她没跟上,又似乎想起什么一样,再次回头,看向林知意。 “林知意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吧,这件事不方便说。” “哦……” 林知意扫兴地应了一声,给许若醴做了个鬼脸,两人匆匆说了几句以后,就分开了。 他那样子,真可怜(5) “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啊。” 许若醴跟着走进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下班了。 解酲把卷宗放在桌子上,没说话,先解开了袖扣,脱下外套,然后才开口。 “关于三叔的事情,有线索了。” “什么?!” 许若醴没想到解酲说的事情是这个,她下意识跨出一步,震惊地看着解酲。 解酲把脱下来的外套挂了起来,回到桌子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愣在原地的许若醴。 “都在里面了,你自己看吧。” 许若醴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她瞪大眼睛,看着解酲手里的那份文件,心里惧怕多于期待。她生怕里面放的是让她难过的消息或真相,又期待着能获得三叔的状况,好让她亲手报复。 她颤抖着手,一点一点接近了档案袋,抓住了它,解酲生怕她手抖接不住,多拿了一会儿,直到感受到拉扯的力度,才松开手,让她把东西拿了去。 “是我一位好久不见的朋友提供的线索,他前段日子破获了一个跨国走私的案子,查里面涉及到的公司时,发现有一家的法人,名字和三叔是一样的。他想起我之前的请求,顺手一查,发现果然是他,然后就把消息给了我。” 许若醴的手,颤抖得都快拿不住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心里的恐惧更甚。 如果……如果这里面的消息,告诉她,他这些年过得有多滋润,她大概会崩溃。 三叔,你最好还活着,还要活的好好的,这样的话,我才能一点一点,亲手毁掉你伤害兄长,才换来的锦衣玉食。 许若醴把心一横,食指捏住线绳就绕了开来,左手翻转一百八十度,厚厚的一叠资料掉在了桌子上。 最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一家三口,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幸福地笑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灿烂得刺眼! 她伸出手,把照片拿起来,凑近一看,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最中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就是她的三叔! 当真是,过得好得很……她大拇指下意识地一捏,指甲压在照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折痕,原本平整的照片,也变得褶皱了许多。 “他当年带着家里人,直接移民去了国外,是用非法手段的,没有用本名,三个人全改了,所以我之前查不到。这家被查到的公司,是七年前注册的,这些年来经营得非常不错,明面上是家正经的企业,如果不是涉及到我朋友的那件案子,也不会被查,看起来应该是有更大的靠山。” 解酲之前已经把资料都看过了,看到原来不学无术的三叔,带着家人过得比他们还好,他这才完全相信了许若醴的话。 三叔,真的是在听信别人的话,害了大伯以后,拿了钱跑的! 他当时气得连杯子都砸了,吓得同事都不敢吭声。现在这伪装的淡定,也是为了不再度刺激若醴! 他那样子,真可怜(6) 许若醴捏着照片的手,一直都在颤抖。她伸出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防止自己承受不住打击倒下来。 “哥,他们,他们现在在哪个国家?” “美国。最初是去的x国,后来堂弟考了美国的大学,全家就跟着去了,直到现在。” 许若醴闻言放下了那张照片,兀自攥紧了拳头。修长的指甲插在细嫩的手心里,不断刺激着她的痛觉,可是皮肤上的疼痛,丝毫比不上心上的痛。她觉得自己大脑一下子就变得空落落的,什么也不会思考,只反复回想着解酲那句“在美国。” “我朋友简单调查了一下他,这些都是资料,基本涵盖了这些年他的生活。你可以看看。” 解酲拨开最上面的那些照片,从下面抽了一叠资料,递到许若醴的面前。然而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紧紧攥紧自己的手以外,动都不动一下。 “美国!我要去找他们!!哥,你陪我去把他抓回来审判好不好?”她突然开口,像只搁浅在岸上,渴望重新入水的鱼儿一般,紧紧抓着解酲的袖口,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我买最早的一班飞机,不是说他涉案了嘛?我们提前帮着你朋友把他抓回来审判,好不好?” 看着妹妹血红的眼睛,解酲心疼不已,他反手捏住了她的肩膀,“若醴,你冷静一点,美国是很讲人权的国家,不能随便抓人。” “那,我现在就去找律师,起诉他?”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许永林涉及到那个案子,警方一定会让他回国做笔录,到时候我们再去见他,也不迟。 特别巧的是,六年前参与那件事的郑老板,就是跨国走私案的主犯之一,人已经抓了。经过审问,他供出了六年前的事,我朋友根据口供正酝酿着要准备抓人了。你放心,现在我们知道了他的消息,他跑不掉的。相信我,好吗?” 他收紧了手上的力度,紧盯着她,想让她感受到他的鼓励,从而相信他。 “……好。”许若醴的下嘴唇颤了颤,鼻子的吸气声带了点杂音,听起来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乖,到时候我帮你请最好的律师,给你打官司,这段时间的重点是收集证据,清楚了吗?” 解酲拢过妹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着。 “嗯……”许若醴听话的点了点头,一行情泪从眼角落下来,滴在了解酲的衬衫上。 解酲低头耐心安慰了她一会儿,直到她情绪稳定下来以后,才拉着她一起坐下来,开始给她分析资料里的信息。 期间林知意等得不耐烦进来道别,被许若醴拉住告知了事情原委,也加入了两人的讨论。 许若醴原本的想法是让林知意做自己的律师,后来被解酲否决了。因为林知意的主攻方向是妇女儿童案件,并不适合这个案子。 趁着这次机会,许若醴又提出希望林知意陪自己去见解紫婷,再次因为那天有庭审,被委婉拒绝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他那样子,真可怜(7) 说到最后,谁也没空,许若醴决定,自己去见解紫婷。 一天以后,终于到了两人约好见面的时间。 因为不知道她的目的,心里又一直惴惴不安,她出门前,顺手把从网上买的警报器和防狼喷雾带上了。 约好的见面地方在一家奶茶店,她到的时候,解紫婷已经找好位置坐了下来,远远从后面看着,旁边好像还坐了一个人。 因为被绿植和路人挡着,许若醴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不过她并没放在心上,想着或许是解紫婷的朋友。她低头确认了报警器和防狼喷雾都在以后,放心地走了过去。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她绕到两人对面坐下来,全程都盯着手上的包和地面了,没有第一时间看向解紫婷。直到她把包放在身边,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向解紫婷以后,才发现坐在她旁边的人是谁。 “你……” 她瞪大眼睛,看着坐在解紫婷旁边的杨美琴,背脊一下僵直了。 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凑到一块了? “怎么,连自己妈妈都不认识了?” 解紫婷一脸玩味地勾了勾唇角,双手插肩,背往后靠在沙发上,右腿抬起,放在了左腿的上面。 许若醴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直接起身,拿着包就走,一点不想再多留。 上次给杨美琴留了最后一个月,让她处理好自己那家人,从自己的房子里搬出去。谁知,她一点儿没放在心上,到现在还赖在那儿,上次还打电话过来叫嚣。 她已经跟解酲商量好准备起诉了,如今解紫婷把她带来,明显就是想搞事情,她一点儿都不想多待。 “让你走了吗?!”解紫婷直接站起来,拉住了许若醴的手腕。 “放手!”许若醴眼睛一斜,神色冰凉地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然后抬起眼皮,警告地看着解紫婷。 “真是没教养,话还没说呢,就走了?莫不是看到你妈妈心虚了?”解紫婷没被眼神唬住,她松开手,慢慢悠悠地坐了下来,“你尽管走,腿长在你身上,不过嘛,嘴也长在我身上,到时候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利于你的消息,可别怪我哦。” 又是这个,一天到晚有完没完。许若醴厌烦地拧起眉头,不打算再妥协了,真的是搞笑,她又不是明星,不靠粉丝,名声差点就差点吧,她不在乎。 她手插进外套的口袋,直接转身,掉头就走,一点都不犹豫。 看见她真的走了,解紫婷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在心里骂她不要脸,一边站起来转身叫住了她。 “就这么走了,不想知道谁害死你爸的?!” 许若醴的脚步猛的一顿,解紫婷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朝着她最脆弱的地方就插了下去,一时间鲜血淋漓。 “你爸死的时候,还苦苦盯着门口,渴望能看你一眼呢,可惜了,到死你都没来。他那样子,可真可怜。” 许若醴的身体晃了晃,脸色霎地白了下来。 她,当然记得,没见到爸爸最后一面,是她一辈子的痛……梧桐将许暖流年 狼心狗肺的畜生!(1) 她猛地转过身,走到解紫婷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用了十足的力气,恶狠狠的样子,俨然一副即将发怒的小狮子。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意思?!你说!” 最后两个字,许若醴几乎是吼出来的,父亲的死是她永远的伤,在这一点上,她一辈子都学不会冷静。 “你今天不说个清楚,就别想走!” 她一把把脸上带笑的解紫婷推回沙发,看见她一副“你真好笑”的模样,她心里的怒气“蹭蹭蹭”的往上涨,根本不管旁边已经有人掏出手机在拍了,就这样凶狠地瞪着解紫婷。 很好,再用力生气一点,最好是动手。 解紫婷心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她收起脸上那扎眼的表情,回过头看向杨美琴,给她递了一个眼色。 杨美琴心领神会地回了一个眼神,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把解紫婷护在身后,特别大声的开口。 “你这孩子,平时嚣张跋扈欺负你妹妹就算了!今天她好心来告诉你当年的事,你反而还骂她?若醴,你这是拿刀剜妈的心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杨美琴苦口婆心地拦在前面,抓住了许若醴的胳膊,看似是在劝她,实际上却偷偷用力,指甲死命掐住了她的皮肤。 许若醴感觉到痛,下意识一甩,想推开杨美琴,没想到对方居然就势往旁边一倒,头直接磕在了旁边的尖角上! “啊!”杨美琴真心实意地痛呼出声,心里悔死了,刚才也不事先踩个点,居然直接撞到硬角上了! “伯母!!” 解紫婷“震惊”地跳起来,匆匆忙忙推开同样愣住的许若醴,一脸担忧地跪在地上,扶住了倒下来的杨美琴。 “伯母,你没事吧??”她故意按了一下她的肩膀,手心里立刻留了好大一滩血。杨美琴痛得要死,恨不得立马把人推开,可惜两人有“任务”在身,她只好忍下来,叫的更大声了! 解紫婷看着手心里的血,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伯母,你忍着点,我,我马上给你叫救护车。” 她慌慌张张地看向旁边,随便挑了一个人,“那个穿红衣服的大哥,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叫救护车嘛?我伯母身体一直不好,我怕出什么事!” 那红衣服的大哥闻言立马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解紫婷“放心”地长舒一口气,感激涕零地抹了抹根本没眼泪的眼角,说了一声谢谢。 一旁的许若醴已经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了,她心情复杂地看着地上的杨美琴,一时不知她是真的受伤了,还是装的。 “许若醴,你还是不是人?”一直“关心”杨美琴的解紫婷,在说完“谢谢”以后,立马痛心疾首地喊了出来,矛头直指许若醴! “她可是你妈妈!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是你养父的结发妻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解紫婷喊完这句话,就先在旁边人的帮助下,把杨美琴扶到了沙发上。梧桐将许暖流年 狼心狗肺的畜生!(2) 待她一脸贤惠地跪在地上,给杨美琴顺了几下胸口以后,已经委屈得落泪的解紫婷,才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许若醴的面前,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啪!” 手掌拍在脸上的声音,格外清脆又响亮,在场众人的心都跟着颤了颤,这巴掌,用的力气可不小,怕是恨惨了啊。 然后更让人心颤的事情还在后面,解紫婷撕心裂肺,心痛到极致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 “这一巴掌,是替伯母大的!就算你从小不听话,不把她当亲妈,处处针对她,离间你爸你妈的关系,她还是在你面临困境的时候出面帮了你!” 说完这句话,解紫婷紧接着就趁着许若醴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又抽了两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伯父打的,你从小就爱钱,看见高中同学家里给准备了房子,就缠着身体有病的伯父,给你在n城买房!后来更是在他住院的时候,去夜总会鬼混,活生生气死了你爸!” 解紫婷的心里爽的要死,她迫不及待把接下来的话吐了出来,一点辩解机会都不给许若醴。 “这第三个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你是我姐,我从小就让着你,就算你占尽姑姑的宠爱,欺负我,我也没说什么。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我的孩子!” 说到这,她心痛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语音都变得有些哽咽,“我的孩子,他才一个多月,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许若醴此刻的脑袋晕乎乎的,她已经被三个强力的巴掌打懵了,耳朵有“闻闻声”传来,应该是偏头痛犯了。她勉强睁大眼睛,努力摇了摇头,想看清面前张牙舞爪的解紫婷。 她刚刚说什么?她流产了?一个月多的孩子没了?? 可是,她当时根本没碰到她啊,她流产跟她没多大关系! 恍惚间,许若醴眼瞧着解紫婷的巴掌又要落下来了,她下意识伸出手,擒住她的手腕,避免再次被打。 “你发什么疯?!” 生怕再被陷害,她连推都不敢了,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松开了解紫婷的手,自己往后退了几步,离两人远了一些。 解紫婷见计划没成功,心里愤恨地“呸”了一下,又跟着走了上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跑什么?今天我陪伯母来,就是跟你要生活费的。许若醴,江许!做人要有良心!你当了大作家,搭上崔毅大导演的船,做了编剧,当了明星,赚那么多钱,就不能赡养一下你可怜的母亲嘛? 就算她是你的后母,与你只有几年的养育之恩,你也不能夺了她最后的房子,逼他们去死吧!你还是人吗?” “哦呦!”事情到这,围观了大半天的路人们,总算知道这里在闹些什么了,他们指着许若醴开始指指点点,原本靠着她站着的人,纷纷退避三舍,避之如蛇蝎。 “这什么意思啊,女儿出息了,不养父母?” “就是哦,看这情况是的哦!”梧桐将许暖流年 跳梁小丑 “听说还是个名人哦?十八线小明星吧?”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明星不都是这样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哈哈哈你别说了,待会儿被人家脑残粉知道了,要来人肉你了!” “对对对!我怕死了,一堆脑残,我们国家那么多科学家不喜欢,偏偏喜欢娘娘腔的戏子,真是悲哀。” “被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好奇她是谁了。江许是吧,让我来上微博查一查,是哪路妖魔鬼怪!” 好事者你一眼我一语,虽未大肆宣扬,却也被本就敏感的许若醴给听了个彻底。 她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并未置喙。 现场的舆论大部分已偏向解紫婷,这讨伐的场景,与一个月前洗手间发生的并无二致。 而一个月多之前的场景是什么样的呢? 一大群人根本懒得听她和解紫婷的解释,一拥而上,差点把她给打了。所以,如果现在辩驳,无疑于是多说多错,一旦人心中判断对错的天平向一边倾斜,大部分人都不会去想对与错,他们只想借机宣泄自己平日里无处可撒的正义感和愤怒。 大概,这就是乌合之众吧。 许若醴无奈地笑了,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揣度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自嘲般的一笑,给了解紫婷新的机会。 她立即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抬起手,伸出做了美甲的食指,指向许若醴。火红的指尖像舞台上做戏惹人笑的小丑一般,疯狂地颤抖着,好不戏多! “你……你,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她痛心疾首地握紧拳头,无处可施的力量全部贡献给了凸起暴出的静脉,整只手臂都开始表演了。 就这样静默而又夸张地抖了几秒,换场的时机也到了,她一下子松下手,整个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瘫倒在一旁。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解紫婷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说出的话都带了浓浓的悲痛,“姐,最后再这么叫你一次,如果你还有良心,就别要房子了,不然,就别怪我们心狠了。” 丢下这句话,她手撑在旁边的墙壁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出,给自己积蓄力量,然后一鼓作气地走到杨美琴身边蹲了下来,求了旁边的人,一起把早就昏迷的“死心养母”扶了起来,费力地拉着人往外走。 许若醴手抚上被抽红的脸颊,低下眉眼,一言不发。 直到人快出门,一群好事者围过来准备声讨她的时候,久久不语的她,才出人意料地大吼了一声。 “你告诉我,爸爸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的怒吼,吓得解紫婷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她心虚地回头,刚准备反驳,就看见一个白影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愤怒地质问她。 “你别跟我在这演白莲花,我不怕你的威胁!我就想知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我爸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梧桐将许暖流年 全部都是因为你! 许若醴冲上去揪住解紫婷衣领的时候,先前的好事者,正津津有味地刷着过往的,关于江许的微博。 “哎哟,你还别说,这人营销还挺成功!” 他下意识想拉着身边的朋友讨论,一抓空,才发现原本热闹的地方,早就没人了,反倒是奶茶店的大门口,聚集了一大波人。 顾不得微博上的内容,他收起手机就跑过去,找了个空隙,凭借无赖的态度,硬生生挤进了最内圈的“最佳看戏位”。 这时他发现,原本沉默的不孝女,居然揪着另一个女孩的衣领,压着打。 “这尼玛,太彪悍了,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他撇过头询问身边一个早就在那观望的陌生人,那人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被打的女孩说了一些话,激怒人家了,就被打了。” “啊?这打人的也太嚣张了吧?当街打人!那大妈和她妹妹好可怜啊……怎么还没人帮。” 好事者特别生气地指责着,话尾又略带惋惜的感叹,自己倒是一步不肯迈出去。身边人鄙视地又瞥了他一眼,语气更冷了。 “你行你上。” “……”好事者愣了一下,脸泛起了红,面红耳赤地反驳了一句“我不打女人”以后,就不再说话了。 身边人见状,心里冷嗤了一声,也不再管他,探出上半身,礼貌地说了一句“请让一下”,从前面两个人的缝隙间,挤进了中心圈。 位于最中心的两个人,此时已经争得面红耳赤了。许若醴根本没有像好事者说的那样动手,她只是非常理智地提着“腿软虚弱”的解紫婷的衣领,不让她倒下去。 她本就比解紫婷高,又穿了高跟鞋,还非常“健康”地站着,没被敌人的险恶用心刺激得站不直,从旁边看起来,倒的确像是在压着柔弱得腿软的解紫婷打。 “解紫婷,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来招惹我,也不要胡说八道,再说这种我害死我爸的假话。请给予逝者最基本的尊重!不然我一定会打你!” “我哪里有胡说,你去夜总会的事,是我胡编乱造的吗?你爸知道你去夜总会的事,气得病情加重,也是我乱说的吗?没有别人你爸就是你害死的!” “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害死的!” 最后一句话,解紫婷是吼出来的,她生怕刺激不到许若醴,还特意加重了“害死”这两个字的读音。 许若醴的双眼,血一样的红,她死死地盯着身前面目可憎的解紫婷,咬着牙,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开口。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说的就是事实!你许若醴,不要为自己当初的事找借口,也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就是害死许永儒的凶手! 如果不是为了给你买房子,伯父会把身体累垮,最后被人骗得倾家荡产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伯父不愿意要孩子,伯母会伤心欲绝,一气之下离开家,丢下伯父一个人吗? 许家的悲剧,许伯伯的死,都是因为你,全部都是因为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都是因为我(1) “许若醴,你就是一个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你害了多少人,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应该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解紫婷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一句比一句更大声,更过分。她愤怒地掰开许若醴攥着她衣领的手,狠狠把人往地上一推,后退了好几步,防备地盯着对面的人。心有余悸。 这些话,是她事先写了草稿,练了好几遍,却也都是真心话!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是怎么用那副与世无争的善良嘴脸,一步步夺走哥哥姑姑的宠爱的。 有安静懂事的她在,她的“坏脾气”就显得更可恶,更小家子气。姑姑说她跋扈,哥哥说她不懂谦让。可明明她的小姐妹,在家都是这样“不讲理”的,凭什么她要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旁人,分享宠爱! 上天真的不公平! 她讨厌她,比厌恶新鞋脚底的泥的感觉更甚,所以封中旬一找到她,话还没说两句,她就答应了。 想起这些,解紫婷看向许若醴的眼神就更加厌恶,如果这个人,能死掉就好了! 解紫婷发自内的滔天恨意,配上她尖锐的嗓音,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众人之间突然形成了一种默契,谁也不敢开口,就盯着地上的许若醴。 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上的许若醴,此时,正仰面朝天,平躺在地,眼睛怔怔地盯着蔚蓝无云的天空。 “你害死了多少人,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就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许伯伯的死,全部都是因为你,全部都是因为你!”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解紫婷说的话。这些残忍的话,和地面一样冰冷,像一把在冰河下浸泡许多年的利刃,一经取出,就插进她的心脏,一寸一寸,刮着她的心,带给她疼痛和无尽的寒意。 冷。 好冷。 感觉所有的血液都不能动了了。 全身唯一有温度的地方,就只有能看见天空的眼睛,汹涌的热泪不断涌现,从眼角流下,烫得她肌肤生疼,似架在火上炙烤。 一冷一热,这时间,竟还有这样哀恸到难以承受的滋味。 许若醴一动不动的,眨眼看着一朵白云,从眼前那狭小的天空右边飘过来。 解紫婷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自我欺骗里,爸爸,就是被她气死的。 不仅是爸爸,还有亲生妈妈,还有杨美琴,江梓墨,婶婶,包括白美云解紫婷,他们的不幸和难过,都是因为她的存在,才发生的。 如果不是为了生她,妈妈不会死。 如果不是为了养她,爸爸不会和杨美琴离婚。 如果不是为了给她买房子,爸爸不会拼命赚钱。 如果不是为了赚钱,爸爸不会被骗,损失那么多。 如果不是损失那么多,受了打击,爸爸不会生病。 如果不是知道她去夜总会工作,怕连累她,爸爸不会一气之下自杀。 她最爱的爸爸,半辈子都为她努力工作,最后还为她能过得幸福而死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都是因为我(2) 如果没有她,爸爸会过得很幸福,妈妈不会死,江梓墨会有一个更好更相配的女孩子爱他,解岚会全心全意宠爱解紫婷。她们的争端,也不会延续十几年。 “都是因为我。” “所有人的不幸,都是因为我。” 脑海中渐渐有了这样消极悲观的念头,可许若醴却突然笑了。笑得比苦还难看。 她闭上了双眼。 这六年,多像一个梦啊。 她不断告诉自己,爸爸希望她活下来,希望她幸福。她努力工作还钱,尽力回馈每一个待她好的人,捕捉生活中哪怕一点点的幸福,为这些幸福感动,就这样,过了六年。 可是,自我欺骗,终究有一天,要被拆穿的。 解紫婷的话,她无力反驳,她心里是承认的,六年前就承认了。 爸爸,爸爸是被她害死的。 许若醴开始不断在心里默念这句话。每念一句,心痛和绝望,就多一分,四肢上的血液,流动得越来越慢,身下的地面,好像永远都捂不热似的。她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 意识慢慢飘远,目及之处的人物,颜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心脏在垂死挣扎着跳动,只有思想还活着,一遍遍想着那句话。渐渐的,她再也听不见周围人的讨论声和呼叫声。 狭小的天空,越来越扁,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最终在变成一片纯黑后,化为了无意识的,不可感的空白。 这下,连思想也停了。 …… “我的妈呀,这个怎么也晕了!!” 在身边人抱起晕倒的许若醴以后,好事者立马叫了出来。 “不是装的吧?!明明是她打人哎!” 他兴奋地凑上去,想扒拉两下许若醴,看看她是不是真晕了,手还没碰到人衣角,就被一脸愤怒的“身边人”呵斥住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滚!” 吴亿霸气地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把人抱上了刚到的救护车。 “你说你马呢,装好人……” 好事者不甘心,继续嘟囔,被他一个犀利的眼神吓得闭嘴了。 他警告性地又盯了他两秒,确定他不敢再乱说以后,才换了一副温柔的神色,看着怀里的许若醴。 怀中人脸无血色,嘴唇发白,瘦削的手了无生气地垂下来,眼皮一动不动,安静得像是死过去一样。 吴亿心悸了一下,连忙摈弃了这个念头,转过头看向车上正给杨美琴做紧急处理的护士。 “她死不了,护士你快看看她。” 护士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为他不顾别人的态度感到恶心,不过这种念头,很快就在看到他怀里的许若醴以后,消失了。 又看了“晕过去”的杨美琴一眼,确定她暂时没事以后,护士拿着东西,走了过来。 救护车已经开动,有些颠簸,她手扶着车壁,一步跨到吴亿的面前,蹲了下来。 简单检查了一下,护士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护士?” “没事,受了大刺激晕过去的,到医院以后再做个全身检查就好。” —梧桐将许暖流年 三人成虎 救护车“呼啦呼啦”地驶向远方,察觉到不对,趁着众人手忙脚乱之际,老早就躲起来的解紫婷,这才从一旁走了出来。 她抓着手机,盯着远方的救护车凝望了好一会儿,才有所反应,低头翻开通讯录,打了个电话。 “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封先生,有个陌生人跟着上了救护车,他目睹了全程……”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解紫婷惴惴不安地等着,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封中旬会因为这个生气。 “知道了,没你的事,先回去吧。” 封中旬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即挂掉了电话。 解紫婷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抹了抹额头的汗。对面那人气场实在太强,面都没露过,就能让她觉得害怕。如果不是心中实在意难平,她也不会轻易答应帮忙。 不过好在,一切有惊无险,没想到许若醴比她想得更容易被激怒,居然揪着她的衣领放狠话。还好最后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最好等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再睁眼吧。 解紫婷光这样想着,都觉得今天的空气格外香甜。她心情很好地掏出了随身戴着的小镜子,对着太阳的方向举了两下,然后拿下来对着它开始补妆,不久以后便哼着小曲离开了现场,早就把晕过去的“杨伯母”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奶茶店门口的人群很快散去,只剩下两三个后来的路人,在听之前就在的热心市民讲述整个事发经过。 “讲起来我都怕你不信,这个打人的女孩子,长得还不赖的,身材好,打扮时尚,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没想到是个不赡养老人的不孝女。” 好事者被吴亿瞪了一眼,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早就怀恨在心,认定他和许若醴认识,巴不得等人走后给他们往死里泼脏水。 “她好像还是个名人呢,叫什么,江许!我刚在微博上搜了一下,出来她不少黑料呢。什么夜总会坐台,脚踩两条船,多得很! 现在人家养母和妹妹当街责骂她狠毒,说她害死亲爸,谋夺房产,还害得妹妹流产。后来她恼羞成怒,抓着妹妹衣领打人,一看就心虚!连亲人都这么说了,想来网上那些料,十有八九是真的!” 好事者添油加醋,越说越起劲,生怕旁人不信,还特意拿出了自己刚才录制的,许若醴冲过去揪解紫婷衣领的视频,播放给众人看。 不过只有短短几秒。他当时特别有心机的只录了最令人浮想联翩,厌恶许若醴嚣张的那段,剩下的对话根本没录多少。 “哎呀……”“我的妈!”“啧啧啧。” 众人围在一起,观看好事者手里的视频,反应不一,但大多都打出了意外和震惊的言辞。 “这个江许我知道的,就是前两天总是跟着上热搜的一个编剧,《追》的嘉宾,热度还挺高的,之前被人家黑,好几波人出来帮着澄清,我觉得这件事可能又别的原因吧……” 搜【完本網】秒记网址:anЬen.me书籍无错全完结 好事者众矣 好事者讲述事情的语气太过于夸张,现场听故事的人里,还是有几个比较能独立思考的人的。 好事者一听就不开心了。 “小姑娘,你这是怀疑我瞎说啊?我真的没有,现场的人这么多,大家都听得真真的,你不信你去奶茶店里问问人家服务员,我真没有瞎说!” 生怕自己的说法遭到质疑下不来台,好事者说着就要往店里面走,那提出质疑的人一看,连忙把人拦下来。 “别别别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那女孩的妈妈和妹妹,也可能不是好人,这世上有太多恶人倒打一耙的先例了。不是怀疑你。” “哎,你说的也对,我也只是根据现场情况判断,你不是怀疑我瞎说就好!” 好事者见人给了台阶下,自然也不好再纠结,总归是别人的事,就算他陷害不成,也没必要因为别人,再害了自己的形象。 不过,还是不死心啊。 他的眼珠转了转,立马就有了个想法。 “这人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名人,我看,刚才肯定有人把事情都传到网上去了。我这手机里面有好多现场视频呢,不如直接传到网上,把第一手现场给大家看!”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好事者乐呵呵地点开微博,开始往上面传视频。 那提出质疑的人,眼睁睁看着好事者穿了一个又一个视频,始终没有再开口。 她拧眉低下头,拢了拢右肩上的帆布包。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一定能看到,挂在帆布包拉链上的钥匙串,上面赫然印着“念长安”。 …… 不出好事者所料,这件事不仅在现实生活中,引起了路人们的观众,在网上的小范围里面,也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开始传视频了。 正可谓好事者众,许许多多的人和他一样,盼着能用“明星”“不孝”等字眼吸引网友们的注意。 然而,任由他们发了各个角度都有的视频,却依旧只有几百的点击量,没有引起更大范围内的讨论。 “哼,高估你了,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 好事者刷了一小时,一点水花也没有,看着自己微博那可怜的个位数点赞,不禁恶狠狠地骂了出来,随即收起手机,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如他一样的其他热心群众,抱着火的心思传视频,没得到预期的热度,自然也就不再用心,只有在现场提出质疑的那个女孩子,在众人散了以后,匆匆忙忙给妮妮打了一个电话。 她是后援会新入会的成员,妮妮的同校学妹,与宋之洋他们不同,她不是新粉,是江许的老书粉。之所以积极入了后援会而不是书粉群,说起来还要追溯到一个月前,后援会,刚成立的时候。 那天,妮妮他们在送走许若醴后,于星巴克成立了后援会,当天就发了两条自我介绍和辟谣的微博。 虽然热度上不了榜单,但因为带了《追》和《念长安》的话题,也在一定范围内,进行了宣传。 搜【完本網】秒记网址:anЬen.me书籍无错全完结 所谓捧杀(1) 至少《念长安》和《追》的忠粉,以及部分许若醴的书粉,是知道后援会成立这一消息的。 后援会的成员们喝了许若醴请的星巴克,心里是开心又骄傲的,大家商量了下,每个人都发了微博,艾特许若醴,带有炫耀意味地感谢了她请的饮品。 这些微博,被不同的人看到,引起了各种反应。 老书粉们羡慕嫉妒恨,“气得不行”。他们叫嚷着自己粉了好多年,也没得许若醴请客,倒叫新粉给抢了个头名,大家一鼓作气,跑到后援会和许若醴的微博底下,像得不到糖吃的小孩一样,半吵架半调戏的刷评论。新粉们自知理亏,可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得意劲儿,一边安慰一边晒自己喝饮品时拍得各角度照片,让人又气又觉得好笑。 新老粉丝们,就因为一杯饮品的事儿,掐了半天,但纯属自家人吵架,大多是以拌嘴儿这种无伤大雅的形式进行的,其他吃瓜群众倒也乐得自在,乐呵呵地坐看两拨人争宠。 一切开始有了争端,是从《追》话题下,一个不知道是粉还是黑的评论开始的。 “哇,看来这江许待人还挺温和,不像xxx,耍大牌世人皆知。” 这条评论一出,可算是炸了锅,直接把里面另一位对象的粉丝引了过来,那家粉丝的战斗力出了名的强。反击洗地也不讲用词的好坏,上来就骂,最开始还有理智粉解释带节奏的是职黑,给许若醴的粉丝们道歉,后来随着类似的评论越来越多,占据热门的几条直接就变成了辱骂许若醴的评论。 在许若醴的微博下骂她,这个行为在粉丝的眼里特别严重,虽然后援会的宗旨是佛系安利,但没有被人欺负到头上还不还击的道理,妮妮当即组织了临时会议,发了微博,号召散粉和书迷一致对外,共同控评。 然而书粉圈一向是佛系惯了的,他们有自己的圈子,会在那里面发书评。后援会这号召一出来,就被大部分的书粉无视了个彻底,只有一少部分人着急的人来了微博,这挂着“念长安”钥匙扣的女孩,就是其中之一。 她在微博上申请加入行动,那个时候还只是书粉,后来经过了解,发现妮妮居然是同校师姐以后,当天就跟本人见了面,然后入了后援会。 “好的妮妮姐,我刚才问那些人要了一些视频,等我回学校我们再商量下。” 她对着手机连连点头,然后挂了电话,急匆匆拦了一辆车以后,离开了。 另一边,妮妮在结束通话以后,第一时间就上了微博,搜索了所有和许若醴有关的消息,果然发现有一部分热心网友,上传了好多现场视频。 “哎!哎!眼睛都要扎进去了,你能不能看看我?” 宋之洋拿着奶茶,在她面前晃悠了半天,也没吸引到她的注意力,当即就狠狠地把东西一放。 “出事情了,有人拍了许若醴打人的视频,发到微博上面去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所谓捧杀(2) “噗……” 宋之洋差点把嘴里的珍珠喷出来,他憋着嘴,赶紧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你开什么玩笑?许若醴?她会打架?她那细胳膊细腿的,许大怎么说也是个文艺青年,人才不动粗,顶多写文章,优雅地骂死你!” 宋之洋想起机场见的那一面,心里还有些难过,她真的是特别瘦了,不过不是变态的瘦,属于女人里面穿衣显瘦,脱衣……咳咳,有肉的那种。 她会打人?那他妈堂哥小侄女的乡下奶奶家的猪都能上树了! 宋之洋摇了摇头,再次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再说了,谁敢打她,小爷我抄起鞋板子上去就是一顿cei你信不信,男粉就是这么暴躁。” “你不信就上微博看,只是小范围以内传播,视频看起来挺真的……” 妮妮欲言又止,她不想说很真。里面的许若醴,看着可太凶了,她倒是无所谓,毕竟她是女孩子,也有过极度生气爆发的经历,她并不介意许若醴这样,反而还会觉得她真实。 但是宋之洋是男孩子,男孩子应该都喜欢温柔挂的吧,她家若醴这视频,看起来是有点彪悍……(捂脸中)。 “哟,这么说真的?那小爷我倒要看看,我家文艺青年生起气来是啥子造型~” 宋之洋摆正了姿势,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直接搜索了许若醴却,没看到两条。 “你诓我呢?哪有什么打人视频?几个视频都是这一个月各个媒体对她的正面报道!我就说嘛,这一个月,各种媒体都放了许若醴的消息,营销号发了疯一样各种扒,也没挖到什么有价值的料。她是真的白,之前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写更新!” “……” 妮妮不想跟对面这个一脸得瑟的大傻子说话了,他这个月抱着手机,给周围的朋友安利了一圈,硬生生拉了好几个人进会,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 “你搜江许!她微博都是江许,没多少人知道她本名的。” “哦,说的也是哈!” 宋之洋不在乎地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奶茶,随意地输了几个字,点进了江许的话题博。 他才不相信许若醴能打人呢,那小身板~ “看到视频没,许大穿的套裙。” “……” 宋之洋搜出来的第一条微博,就是好事者们发的现场视频,他沉默地点了进去,果然看见一彪悍女子,恶狠狠地揪住了另一个女孩的衣领,暴怒地开口质问,然后……视频结束。 “……” “我说的没错吧,一眼就看出来了,就是许大。” “……” “说话啊,哑巴了?我骗你了没有?” “……” 妮妮连着问了好几遍,都没得到宋之洋的回答,他一直沉默着,反复地看着那视频,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嘿,boy,你倒是说话呀?” 妮妮这才意识到不对。她赶紧戳了戳他的手,想让他搭理自己一下,可惜宋之洋依旧对她爱答不理,只看着手里的视频。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所谓捧杀(3) 完了完了,宋之洋这啥情况啊…… 妮妮心下一紧。 她慌乱地垂下眼皮,两只眼睛无措地转动了两下,脑海里快速划过了好多想法。 可别是看了这个视频,被许若醴的彪悍吓到,看她不符合自己心中的形象,准备脱粉了吧。 不行啊,他可是后援会最有钱最卖力宣传的少爷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妮妮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她纠结地盯着宋之洋手里的奶茶杯,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再挽留一下。 “宋之洋,你听我说啊,女孩子嘛,情绪都比较……” “干得好!” 妮妮话才说了一半,脸都没抬起来,沉默了好久的宋之洋突然就喊了起来,激动地握拳垂着桌面。 “这动作,利落干脆,我家许若醴也太可爱了吧!” 他激动地抖着腿,脸上带着孩童般天真明朗的笑容,双手毫无章法地握紧松开,松开又交叠,一秒都停不下来。 “额……你这?” 妮妮惊愕地看着“发疯”的宋之洋,更加拿不住他的心思了。 “愣着干什么?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人开会,准备进行危机公关啊!”宋之洋急吼吼地掏出手机,开始查找通讯录,“一出事,外宣那边的人肯定是不够,我临时补充过去吧,我打电话叫他们赶快过来,你觉得行吗?” 出于礼貌,他停下来,抬头征询妮妮的意见,却发现她傻傻地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 “?” “……” “就算我帅,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偷看我吧?” “……”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秒,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 “呸,自恋狂!”妮妮下一秒反应过来,掐脖做出一副呕吐的样子,惹来宋之洋的笑容。 “哎,这才正常嘛!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傻掉了?” “你才傻掉了!我是在想,宋之洋你不退会啦?” “我退你七舅姥爷家的老母猪!” “……”“?” 妮妮&宋之洋:他在说什么? “谁告诉你我要退会了?” “额。没有。” 看到他瞪着眼睛颇有威胁意味的眼神,妮妮连忙摇头,一秒认怂。 他是有钱的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我就是看你刚刚眉头紧锁,有点不开心,猜测你或许是因为她打人就……不喜欢她了。” “?” 宋之洋直接翻了个白眼。 “小爷是那种肤浅的主儿?” 你是,上礼拜还拉着我去替你要街上漂亮姑娘的位置。 妮妮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眼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 “?” “龙妮妮请你立刻,马上,麻溜儿地收起这幅眼神。” 宋之洋一瞧她推眼镜的动作,就知道她心里大概在想什么了,无非就是吐槽他爱漂亮小姐姐。 他一个眼神甩了过去,直接用眼刀威胁她乖一点。 “……切” 妮妮不屑地撇了撇嘴,才不怕宋之洋的威胁,她翻开桌上的翻页饮品书,拿起来立在两人中间,小脑袋躲在书后面,拒绝和宋之洋交流。梧桐将许暖流年 所谓捧杀(4) “……” 又来这套! 宋之洋也不恼,继续低头找号码打电话,没一会儿就把后援会的主要负责人都联系了一遍。 几个负责人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就由宋之洋在群里宣布了,一个半小时后,大家一块聚到了一起,同行的自然有最先发现不对的书粉女孩。 “大家都来谈谈自己的意见吧。” 宋之洋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边,就给大家留了时间一起讨论。 “其实,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觉得不对劲。” 杨思接过话头,举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自从我们宣布后援会成立,并保持一天一更的低频率,开始给若醴做宣传以后,微博上关于她的消息,慢慢的,全部都是正面的了。” “这不是好事嘛?” 宋之洋一点不担心,他不解地提问,看向杨思,没明白她的意思。 杨思没回答,只是抿了抿唇,神色比以前凝重了几分,“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吧? 做人也一样,如果一个人被捧得太高,让她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只留下了好的印象。那么,久而久之,一旦有一点点的不好出现,都会被无限放大,甚至演变成能摧毁一切美好的,不可控制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 妮妮有了七窍玲珑心,她在听见“物极必反”以后,就大概猜到了杨思的意思。 她让她想起了一位娱乐圈的前辈大腕。 那位大腕出身贫寒,年少时阴差阳错,得贵人相识,凭借洗发水广告出道,后来开始演戏,一步步走到影帝的位置,待人接物向来周到,谦逊有礼,给媒体和众人留下的印象全是清风霁月的儒雅公子形象。活生生就是“天使”的代言人。大家一想到他,就会觉得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能用来形容他,也觉得他跟缺陷沾不上一点儿关系。 可是,这位在平常人心里近乎完美的男神,仅仅因为不小心被乱丢烟头,就被网民暴力了整整三个月。最开始是有人怀疑他买人设,好行为全是装的,后来,越来越多“知情人”出场,爆料与美好完全没关系的,他的私生活,并对他进行连番辱骂。 那位前辈大腕最后受不住,暴瘦之下永久退出了娱乐圈。 前辈的惨痛还历历在目,妮妮不想身为后辈的许若醴,要去重蹈覆辙。 “杨思说的没错,这的确很令人怀疑。圈内有个很著名的炒作方法,我称呼它为毁人手法,就是这样。 先是一味夸赞,蒙蔽所有人的双眼,让他们只能看到炒作对象的优越之处,然后再选择适当时机,广发真正能反转的惊天大料,直接摧毁明星在粉丝心中的诚信程度,让明星的信誉度和人气一落千丈,再趁机推出自己想推的新人,大力宣传他们的优秀与不同,乘粉丝还在伤心之际,迅速抢占市场,然后抢夺粉丝目标群。 这个方法用心歹毒,所谓的逆转到最后,可能还是假的,所以我说它毁人。”梧桐将许暖流年 所谓捧杀(5) “你的意思是……捧杀?” 书迷女孩忧心忡忡地开口,最后两个字说得明显底气不足。 “对,没错。” 妮妮点点头,倒是很意外知道这种手法的,会是自己不混饭圈的同校师妹。 “我虽然不混饭圈,但是许大最早开始用别的网名写文的时候,有写过一篇娱乐圈文,当时有篇加精的评论,就有人在下面说这个,我留了个心眼,当时就记住了。” 又来这套! 宋之洋也不恼,继续低头找号码打电话,没一会儿就把后援会的主要负责人都联系了一遍。 几个负责人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就由宋之洋在群里宣布了,一个半小时后,大家一块聚到了一起,同行的自然有最先发现不对的书粉女孩。 “大家都来谈谈自己的意见吧。” 宋之洋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边,就给大家留了时间一起讨论。 “其实,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觉得不对劲。” 杨思接过话头,举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自从我们宣布后援会成立,并保持一天一更的低频率,开始给若醴做宣传以后,微博上关于她的消息,慢慢的,全部都是正面的了。” “……” 又来这套! 宋之洋也不恼,继续低头找号码打电话,没一会儿就把后援会的主要负责人都联系了一遍。 几个负责人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就由宋之洋在群里宣布了,一个半小时后,大家一块聚到了一起,同行的自然有最先发现不对的书粉女孩。 “大家都来谈谈自己的意见吧。” 宋之洋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边,就给大家留了时间一起讨论。 “其实,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觉得不对劲。” 杨思接过话头,举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自从我们宣布后援会成立,并保持一天一更的低频率,开始给若醴做宣传以后,微博上关于她的消息,慢慢的,全部都是正面的了。” “……” 又来这套! 宋之洋也不恼,继续低头找号码打电话,没一会儿就把后援会的主要负责人都联系了一遍。 几个负责人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就由宋之洋在群里宣布了,一个半小时后,大家一块聚到了一起,同行的自然有最先发现不对的书粉女孩。 “大家都来谈谈自己的意见吧。” 宋之洋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边,就给大家留了时间一起讨论。 “其实,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觉得不对劲。” 杨思接过话头,举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自从我们宣布后援会成立,并保持一天一更的低频率,开始给若醴做宣传以后,微博上关于她的消息,慢慢的,全部都是正面的了。” “……” 又来这套! 宋之洋也不恼,继续低头找号码打电话,没一会儿就把后援会的主要负责人都联系了一遍。 几个负责人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就由宋之洋在群里宣布了,一个半小时后,大家一块聚到了一起,同行的自然有最先发现不对的书粉女孩。 “大家都来谈谈自己的意见吧。” 宋之洋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边,就给大家留了时间一起讨论。 “其实,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觉得不对劲。” 杨思接过话头,举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自从我们宣布后援会成立,并保持一天一更的低频率,开始给若醴做宣传以后,微博上关于她的消息,慢慢的,全部都是正面的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1) “你这是要人肉人家的意思了?” 后援会一个法律专业的男孩突然开口,吓了大伙一跳。 “哎哟我说大律师,我们可没这么说,你别这么吓人,没病都给你吓出病来了。”杨思颇为不满地抱怨了两句,换来他喝奶茶讨饶以后方才作罢。 宋之洋讲话的全过程,妮妮都在听着,知道他说完,她才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两下,为又多了一个性格粉而欣喜。 她喜欢的是许若醴对于初恋的执着与真挚,而他喜欢的,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但总归是和一般粉丝或者书粉不一样的。 她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对面墙壁上的油画,暂时打断了众人细微的讨论声。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敌军友军分出来,有些营销号只是收钱办事,大部分都是有自己老板的,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把他们都收买了,只能努力净化,多让中性的评论在前,减少路人看到反感。 这个任务还是外宣来做,包括编辑新的微博宣传,原本职能不变。前一个月各路联动夸奖若醴的形象好,各怀心事,谁是真赞美谁是搅浑水的,其实一看就能清楚。杨思你们去查询甄别一下。” “嗯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力的!” 妮妮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宋之洋,“宋之洋,你家世好人脉广,能不能拜托你去查一下若醴以前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或者有什么仇家?” “没问题,我去请个私家侦探,非得把这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不能让他害人!” “还有别忘了那个妹妹和母亲,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也需要查一查的。” “知道了,最重要的其实你没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若醴的情况,薇薇不是说人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对,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妮妮张开嘴,吸了一口气,有些懊恼,“那这样吧,趁着那些视频还没什么热度,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里看看?” “可是咱们不知道许大住院的地址……”杨思想到医院,头就有点疼。 “没关系,我查过了,已经转院,目前不出意外的话,在s城军总医院。” 宋之洋转了转无名指上面的戒指,不冷不淡地来了一句。 “军总医院?许大什么身份啊?居然能去那里?” …… 吴亿前脚刚把人送进手术室,外套还没来得及放,坐下来歇一会儿,江梓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吴亿看到手机上面备注的昵称,就知道是他。 他原来想挂掉不理人,等着其他家人打电话来再告知,但是想想也耽误不得,诸多思考之下,最终还是按了接通。 “喂,若醴,你那边怎么样?情况都还好吧?” 江梓墨一上来就很关心的话,落在又急又气又心疼的吴亿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好听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刺耳。 真担心不是应该陪着过来吗?什么时候比保护女朋友还重要?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语气冰凉地回了一句。 “江梓墨,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2) “?” 江梓墨眉头一皱,拿下手机看了下,确定通话对象是许若醴以后,才重新把听筒靠到耳边,开口。 “你是谁,若醴呢?” 吴亿听到他焦急的语气,眼睛又忍不住上转,翻了个白眼。 “你还有脸问若醴,脑容量还能装得下一个小小的她呢?” “……” 别不是个神经病捡到了若醴的手机? 江梓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对面的吴亿听不到江梓墨的回应,心里更气,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通讽刺的话。江梓墨这才渐渐发现,对面人的口音有些熟悉,他略微思索了几下,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的脸庞。 “吴亿?你是吴亿?” “……” 吴亿:总算还记得老子,还没傻透。 “你跟若醴在一起吗?她怎么了!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江梓墨,几个月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吴亿打断了江梓墨的话,半分情面都没留,“我当时说,如果你照顾不好她,就放手让喜欢她的人来。你当时信誓旦旦跟我说,你会好好照顾她,不会给我可乘之机。 结果呢?这些话你真的都放在心上了吗? 我不过是晚来了一个多月,就亲眼在来的这天,发现她当街被两个人辱骂殴打,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江梓墨被吓到,手一松,水杯直接掉到了地上。“哐当”一声,在休息室弄出了好大的动静,吓了周围同样过来小憩的下属们一跳。 “江……江总,你没事吧?” 自从上次林谨萱官宣了江梓墨的身份,原本就对他敬而远之的下属们,更加怕他了。 大家都不希望被江梓墨注意到。他太优秀,曾经是只能在媒体上看见消息的大佬,如今突然成了顶头上司,众人硬生生有了一种“不可亵玩”的距离感。他们怕自己跟他太亲近的话,会承受更大的压力,毕竟上司是比一些企业老板还厉害的投资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注意到他们工作上的失误,在心里留了不好的印象,影响发展。 因为这个,好多原本还亲近江梓墨的人,近来都不敢去他面前晃悠了。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向雨秋。 他原本就跟江梓墨关系不好,一个部门共事的时候,差点把关系处断了。后来江梓墨一朝升任副总经理,他心想重新讨好也没用,破罐子破摔,索性继续用以前的态度对江梓墨,没想到没得到一点回应。 没有打压,也没有呵斥,只有与微笑。 江梓墨微笑着给汇报工作的他指出方案上的不足,然后飘然远去,不留下一片云彩~ 江梓墨这种公私分明的态度,让向雨秋重新认识了他,也让他从心底开始佩服,自此以后更加努力工作,如今已经升任为设计部总监了。 向雨秋今天工作累了,原本想来休息间倒杯水喝,一进门就看见江梓墨摔了杯子,愣了一下以后,才开口询问他。 “我这有杯子。不然你先用我的吧?” 向雨秋看了看满的碎杯渣,又瞧了瞧手里的空水杯,开口建议道。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3) 江梓墨看了向雨秋一眼,抬手摆了摆,拒绝了他的好意,随即拿着手机,走出休息间,往办公室去了。 “你们现在人在哪里?” 他边走边问,顺带看了看手上的表。 “人民医院。她进去做检查了,情况不明。” 回忆起许若醴刚才的样子,吴亿说话的声音带上了愤怒和心疼,“你作为男朋友,就是这么照顾她?!” “……” 江梓墨无言以对,这点的确是他做的不好。 刚结束的会议很重要,事关林谨萱的未来。他想着解紫婷应该不会当街对许若醴怎么样,也就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自己一大早赶来开会了。 现在会议结束,他们取得圆满的成功,若醴却出了事。 “还有几分钟就午休了,我马上过去找你们。” 江梓墨用左耳和肩膀夹住手机,右手拿过台上的钢笔,另一只手翻开文件夹,签署了之前确认过的一份合同。 “可不敢劳动江大老板。”吴亿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压根儿没把“我马上赶过去这句话放在心上”。 谁还没碰到过工作非常忙的状况啊,哪里是说赶来就赶来,他江梓墨要是半个小时内赶来,他吴亿的名字倒过来写! “拜托你照顾好她,改天请你吃饭。” “照顾她是应该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她高中好哥们,至于有些人,能不能赶来,那就不一定了。大家都挺忙的,理解!” 江梓墨知道吴亿生气,也没把他讽刺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开始穿衣服收拾东西,顺便按了内线,把乔叶笙叫了进来。 “那就先这样,我们晚点儿见面再说,再见。” 江梓墨刚按了电话,乔叶笙正好走进来,他手里拿了一份文件,走过来放到了桌子上。 “正好要给你送这个,老大,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江梓墨瞥了黑色文件一眼,没拿,“叶笙你待会儿叫个车,午休陪我去个地方吧,还有就是问下林总的助理,林谨萱下午来不来,不来的话我也就不过来了。” 林谨萱上手很快,才两三个月,已经能把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他要慢慢退下来,做自己的事情了。 “好的老大,我待会儿问。这个文件……”乔叶笙又指了指那黑色文件,欲言又止,江梓墨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上面,伸手拿过。 “这什么?”他翻开文件夹,一眼就看见了第一页的俊秀……丑陋男子。 “老大,我们派出去的人,找到封中旬的线索了,这是发回来的资料。” “这是封中旬?” 江梓墨翻转了文件夹,把照片展示给乔叶笙看,语气里还有点难以置信。 “是的。这是我们的人费了好大劲拿到的资料,上面的人百分之百是封中旬本人。” “……” 江梓墨拧了拧眉,这上面的男子……着实有点,狰狞。 整张脸看起来还是眉清目秀的,虽然下巴上的胡渣有些难看,但不怎么影响总体观感,就是右边左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有点吓人。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情况…不太好(1) “老大,我知道你想什么呢。就这张照片,还是查了很久,从一个网站上面找到的。封中旬是黑道上的人物,肯定参与很多次打斗,脸上留点伤痕,也很正常啦。” 江梓墨点点头,翻到了下一页,“你继续说。” “这封中旬,说起来也是真神秘,我们的人查了好久踪迹,差点放弃了,最后在x国机场偶然遇见,后来一直跟踪,才算有了线索。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来了。” 乔叶笙故意咳了咳,想吸引江梓墨的注意力,可惜对方的视线一直放在文件上,根本不搭理他。没办法,他只能继续开口。 “你们回国当天,封中旬也有到国内的航班!我们的人跟着上了一架飞机,看着他出来的,还看到了你和若醴学姐!” “同一天?” 江梓墨抬眼,诧异地看向面前兴冲冲的助理,手里的文件夹只翻了一半,正好停在封中旬与国外知名企业老板见面的合影上。 “对,还是差不多时间到的。你们早一点,他玩了十分钟,但因为他头等舱优先,你们是一起出的机场。” 江梓墨“啪”的合上了文件夹,把它扔回桌子上,“派人盯着点,我怀疑他是为封粟御回来的。” “明白,一直跟着呢!” 乔叶笙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笑嘻嘻的,两颗大白牙晃得闪人眼。他见江梓墨没继续开口,终于低下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有事?” “老大……今天我能请假吗?我有点私事,小米的爸妈今天来s城,晚上约好了一起吃饭。” 乔叶笙低下头,双手不自然地交叠在一起,两个手指绕着圈玩,倒是第一次展现这么娇羞的样子,江梓墨一眼就瞥到他这幅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行了,你早点走吧,我待会儿自己叫车,好好表现,你也老大不小了。” 乔叶笙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这可是为数不多的,能请到的假期!他兴奋地抬头,一脸感激地看了江梓墨一眼,连连点头。 “知道了老大!谢谢老大!” 激动不已的他直接鞠了一躬,掉头离开的时候,还差点撞到门框,又惹得江梓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待他走后,注意力被其他事勾住的江梓墨这才想起许若醴还在医院,连忙拿了东西就走,一刻也不敢耽误。 从lera到人民医院,中间隔了十几公里的直线路程,也幸亏江梓墨走得早,没赶上中午下班小高峰,路上不堵车,司机只有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他付了钱,一刻不敢耽误,按照吴亿发过来的信息找到了急救室。 “她怎么样?” 一眼看到吴亿,江梓墨跑过去,着急地拽住了他的左肩膀,可吴亿坐在地上,低着头,一点表情都没有,也不抬头搭理人。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江梓墨心下一沉,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他伸出另一只手,双手一起扣住了吴亿。 情况…不太好(2) “你说话!” 他又晃了几下,抖得吴亿的肩膀来回波动,终于把他的正脸晃了上来。 “嗤。”吴亿憋不住,笑了。 “?” 江梓墨这才发觉自己被耍,立即松开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你还笑?” “我笑怎么了?她昏迷来医院都是我送的,总比你好多了!” 吴亿一秒收起笑容,冷漠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看向急救室。 “灯都关了,人早就送到病房休息去了,我在这等你而已。” 江梓墨如释重负,眉毛松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一些,“那就好。” “不好,还有一件事没解决。” 吴亿推开面前的江梓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若醴的男朋友,那杨美琴的事,换你去处理吧。” “杨美琴?” 江梓墨不解地看向吴亿,他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 吴亿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三秒,确定他的眼神清澈不像装傻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真的怀疑,你这个男朋友,是不是假的?她是若醴的妈妈啊!” “!” 江梓墨瞳孔微缩,恍然大悟。 若醴从未与他提起过养母的名字,他也只是隐约知道从前的瓜葛。杨美琴在许若醴生命里留下的痕迹太淡了,爱和恨都没有,他根本不关心这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她也在医院?” “真该让你看看你岳母打女儿的嘴脸!我是没见过这样的妈妈!” 吴亿生气地摔了两句话,也不给江梓墨反应的机会,掉头就走。江梓墨没办法,只能跟上,心里盼着他去的地方是若醴的病房。 “你跟着我干嘛?你先去处理杨美琴的事啊!” “若醴比较重要。” “……”吴亿终于拿正眼瞧了走在左边的江梓墨,臭了好久的表情有了点缓解。 “算你还有良心。” 两人并排朝病房走去,虽不交谈,但因为心中揣着心事,倒也不尴尬。 “医生说她只是受的刺激比较大,晕过去了,没什么外伤,等自然睡醒就行。” 吴亿挨着床边,单手背在腰后,温柔地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许若醴。 江梓墨听说女朋友只是睡着了,彻底放松的同时,不免觉得有些无奈和好笑。他露出了笑容,坐在边沿上,熟练地捡起女朋友的右手,十指相扣。 吴亿:……??当我是死的? 一旁的吴亿看见,气得差点背过气,偏偏人家是男女朋友,说不得,只好愤恨地甩了甩衣袖,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江梓墨拉了一会手,确定许若醴睡得还很熟以后,才把她的手放进被窝,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 “那个杨……美琴,她在哪个病房?”江梓墨思忖了两秒,才想起“岳母”的名字。 “我带你去吧。” 眼瞧着许若醴还有一会儿才醒,吴亿看在高中是好兄弟的份上,也不忍心看着江梓墨去受罪,主动提出带他去。 江梓墨立马露出一个微笑,显然很惊喜吴亿的“主动”。 他还以为,兄弟就此生分了。 情况…不太好(3) 希望你别高兴得太早…… 吴亿看着江梓墨天真的笑容,默默在心里为他点了一根蜡。 杨美琴那人,他刚才算是亲身领教过了。对于这种为了好处,能丢下脸皮撒泼的人,他惹不起。 如果是江梓墨这样聪慧又脾气好的人,怕也顶不住。 他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率先走了病房。江梓墨见状,忙回头又看了女朋友一眼,确定她的四肢没露在外面以后,急急跟了上去。 两人前后走着,没一会儿就到了位于走廊尽头,距离许若醴病房只有几十米的另一个房间。 “vip病房,你岳母死乞白咧要来的,她威胁我,如果不听她的,就把许若醴吵醒,我没办法,只能先答应了。” 江梓墨点了点头,抬手就要敲门,被眼疾手快的吴亿给拦住了。 他拉下他的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轻轻凑到了病房门的玻璃窗前,往里查看。 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前还在他面前装柔弱装晕,哭喊着拉住他,扬言要让全世界的人来看她被残害得有多惨的杨美琴,此时居然正生龙活虎地坐在病床上啃鸡腿! “……”吴亿觉得世界都玄幻了。 “果然…幸亏没直接进去!” 他喃喃自语,收回视线,身体放在了房门口,严肃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江梓墨。 “你别进去了,在吃着呢。” 吴亿耸了耸肩,拉着人往外走了些,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个大概。 原来,被抬上救护车送来医院的杨美琴,其实根本没受多严重的伤。虽然她的额头撞到边角出了血,但出血量不多,在路上就干了一大半。 医生在急诊中心替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以后,就给她开了单子让拿药回去休养,根本没到住院的程度。 可杨美琴认准了吴亿的脸,拿着单子就跑到了他面前,吵着嚷着说自己全身都疼,怕是命不久矣,非逼着他给办住院,还要vip病房。 吴亿不想她大声喧哗影响别的病人,又看在她是许若醴妈妈的份上,即使心里厌恶,最后也只能答应,自己出钱给她办了手续,还在手机上给她订了好几百的外卖,才算把人的情绪安抚下来。 “这些我都是问医生了解到的,她的伤真的没到住院的程度。 可她吵闹得太厉害,医院里那么多人,我没办法,只能妥协。你进去和她聊聊,让她别去若醴的房间吵闹,再按照她的想法办事吧。” 吴亿拉着江梓墨解释了一番,说到最后,自己的头都痛了,只想着赶紧把麻烦解决,然后出去给若醴买点爱吃的,等她醒了吃。 江梓墨越听越觉得惊讶。他频繁抬头看着房门,脑海里在想象着杨美琴撒泼的样子,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还好当初许叔叔尽心教养若醴,才没让她被杨美琴带坏。不然,也不知道他的女朋友会不会变成吴亿嘴里那种死皮赖脸的样子。 “你快点进去吧,我怕她东西吃完了,又去若醴的病房闹。”梧桐将许暖流年 情况…不太好(4) 吴亿轻推了江梓墨一把,想让他立马去找杨美琴。可是江梓墨稳稳地停了下来,再没往前走半步。 他摇了摇头,没有听从吴亿的建议,反而转了个身直接往回走。 “哎……你!” 吴亿下意识喊了一声,意识到杨美琴还在里面以后,立马压低了声音,跟在了江梓墨的身后。 “你怎么走了?你要去哪?你不管她了吗?” “不管,我去给若醴办转院。”江梓墨言简意赅地说了几个字,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江梓墨!这可是你岳母!你不管她?虽然她,她打了若醴,但是她好歹是若醴的母亲,我想若醴不会不……” “管”字还没说出口,吴亿就撞上了突然停下来的江梓墨,他不解地歪了下头,刚准备继续说话,视线就对上了一双冰冷无情的双眼。 “你……”吴亿心下一冷,他从没见过这样冷酷无情的江梓墨。 “她不是若醴的母亲,也不配。”丢下这句话,江梓墨也不多做解释,扔下震惊的吴亿,扭头就走,直接回了许若醴所在的病房。 许若醴依旧没醒,均匀的呼吸声在病房里想起,阳光照进来,打在她的身上,把她主动伸出来的手背照得金灿灿的,莫名带上了一股子慵懒的味道。一切看起来岁月静好。 江梓墨放轻手脚,开始给她收东西,跟进来的吴亿不敢大声说话,直愣愣地杵在门口,跟门神一样。 “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帮我办个转院手续吗?” 江梓墨快速收拾好许若醴的衣服,见吴亿还愣着,直接开口请他帮忙。 “哦……”吴亿见他态度坚决,心里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只好犹豫着点头,转身准备出门。 刚转了一半,他又想起来一件事,连忙回头,“你要转去哪家医院?医生不是说若醴只是睡着了,应该也没大事吧,不如直接回去好了。” “以防万一,送她去……” 江梓墨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要去哪个医院。附近有个博美私立,再远一点还有仁爱,都不如人民好…… 对了。他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之前听封粟御闲聊,说起他和军总院院长关系不错,以后可以安排家里人看病。 对,就是那里,就去那里。 “转去军总院再检查一次,她爸爸在那里。” “哦…啊?!” 吴亿被吓得一激灵。 江梓墨刚刚说什么? 许若醴的爸爸在军总院? 什么鬼?!许伯父前两年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怎么会在军总院?! “江梓墨,若醴的父亲不是……”他迟疑地开口,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以后再跟你说,我们要抓紧时间。杨美琴不是个好人,她待会儿再来闹,我们就走不了了。” 江梓墨担心地看了走廊一眼,心里感到了一丝迫切。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吴亿也想到了杨美琴的难缠,当即没了别的念头,只想赶紧把一切安排好,跑得越远越好。梧桐将许暖流年 情况…不太好(5) 两个人齐心协力,一个联系医院一个收拾东西,没一会儿就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把昏迷的许若醴搬上了救护车。 “医生说她还在昏迷中,为了确保没意外,还是建议我们用救护车转运。” 江梓墨点了点头,低下头,安静地看着面前的许若醴,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隐隐有了开动的迹象,吴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与江梓墨相对,也跟着他一起盯着许若醴。 “说来也真是奇怪,又没用安眠药,只是睡觉的话,一般一两个小时就应该醒的,我们这么大的动作,若醴怎么哼都不带哼一声的。” 看她完全没有一点醒转的迹象,吴亿有些怀疑,“别是前两天拍节目太累了吧。” 他释然一笑,“不过也是,听说拍节目都很辛苦。我看了你们第一期节目,很棒哦。” “……” 江梓墨没回答,反而拧着眉,伸出手握住了许若醴的手,“若醴……若醴?醒醒?” “哎你别叫她啦,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她写辛苦,每天都要更新,白天还要拍节目,肯定很累的。” 江梓墨不理,加大了呼唤的音量,甚至伸出手,轻轻推了许若醴。可无论他怎么做,睡着了的许若醴依旧是一点儿反应没有,眼睫毛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轻得出奇。 “这睡得够沉啊。” 吴亿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交叠抱在一起,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但随着江梓墨的呼唤声越来越大,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慌乱地扑到许若醴身前,紧盯着她,盼望着她能有一点反应。 然而,十几秒过去了,许若醴依旧像个睡美人一样,安静地躺着,睫毛都不动一下。 护士察觉到不对,也围过来替她简单检查了一番,“心跳正常,呼吸正常,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江梓墨的眉头拧得更凶了,他手一抓,起身一步跨到司机背后,央求他赶紧加快速度,把人送到军总院。 司机回过头看了许若醴一眼,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踩下油门,加速。 江梓墨在上车前,就打电话给封粟御,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此时的军总院门口,已经站了一队人,就等着许若醴过来。 几乎是在车子停稳在医院门口的同一时刻,江梓墨直接不顾危险地推开门跳了下来,快步跑到了接诊的医生面前。 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在得到医生的点头以后,他跟着推车一起,再次把许若醴送进了急救室。 “你别担心,若醴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吴亿看着眼前靠在墙壁上,失魂落魄的江梓墨,心下涌上了一些酸楚,他伸出手,停在空气中,最终缓缓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跟你发誓,当时杨美琴他们虽然骂得凶,却没敢动手。若醴是自己突然倒在地上的……不对!” 吴亿突然抬起头,脑海里的记忆重新排序,他想起了真实的状况……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医嘱 当时他意识到不对,准备上前制止的时候,那个妹妹已经打了许若醴一巴掌了,他好不容易拨开挡在前面的人,三个巴掌全部落下,许若醴已经晕了过去。 他急着送人去医院,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手忙脚乱之下,竟是把许若醴妹妹动手这件事给忘了个彻底! “动手了,那个自称是若醴妹妹的人,她打了若醴三巴掌!” 吴亿懊悔得直拍大腿,护士当时把人送进病房的时候,若醴的脸还有点红肿,等江梓墨进去以后就没什么痕迹了。 他该记得的!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你说什么?若醴被打了?!” 江梓墨一下有了反应,挺起上半身紧紧地抓住了吴亿的手臂,“妹妹?哪个妹妹?!若醴没有妹妹!” “哎呀……就是和杨美琴一起来的那个女生,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听到了,好像叫解什么婷的。” “解紫婷?!” “对!就是解紫婷!” 江梓墨全身上下顿时散发出了一股戾气。 解紫婷,他就猜到是解紫婷!本来还疑惑为什么若醴见的人是杨美琴,现在全明白了,肯定是解紫婷听说房子的事情,带着杨美琴去找若醴麻烦! 他下意识攥紧了手,全然无视了吴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身上的愤怒满得快要溢出来。 “嘎吱——嘭” 就在吴亿受不了要开口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梓墨瞳孔一缩,哪儿还有心情管别的,立马松开自己抓痛吴亿的手,上前拦住了医生,焦急地开口询问。 “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她为什么没醒?是不是太累了?我…我要不要给她多准备点好吃的,她最喜欢吃东西了……” 关心则乱。江梓墨话都说不利索了,语言组织异常混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唉……” 医生摘下口罩,长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办公室吧。”,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江梓墨什么反应,他绕过了他,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江梓墨心脏一滞,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下来。 “是不是……” 他无助地看向一旁同样呆愣了的吴亿,眼睛湿漉漉的,隐隐约约有些泪光。 “一定没事的,我陪你去。” 吴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用这样无力的话来安慰他。护士推着车从他们身后走来,两人连忙围上去,却发现许若醴依然在睡着,只是比之前多戴了一副呼吸罩。 “病人暂时送到icu,你们家属晚点过来探视吧。” 几个护士并未停下脚步,直接推着车从两人中间走过。 “icu……” 江梓墨大脑一空,差点站不住,他眼睁睁看着许若醴被越推越远,腿上的劲儿却始终都使不出来,追不上去。 “江梓墨,你撑住,别自己吓自己!” 吴亿第一时间扶住了他,拉着他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医生?我帮你去问问,你就在这里坐着!” “不…我要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医嘱(2) 江梓墨拒绝了吴亿的建议,推开他快步跟上了远处的医生。 “这……哎呀!” 吴亿没想到他这么坚持,只得在纠结地看了被护士推远的许若醴一眼后,选择跟上去。 “医生,我女朋友她,生什么病了?” 江梓墨跟着医生回到办公室,都没等人家把东西放下,就直接开口询问。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医生不慌不忙地脱掉外套,披在椅背上,然后绕到前面坐下来,拿出了许若醴的检验报告单。 “我是她的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为了向医生证实自己的身份,江梓墨不惜伸出五指,亮出了手上的订婚戒指。 “哦对,还有封粟御,他是若醴的爸爸,也就是他让我们过来军总院的” 医生点点头,抬手抚了抚眼镜框,双手交叉在一起,委婉地开口。 “希望你们能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初步判定,病人是在遭受巨大刺激后,引发的晕厥。我们检查了她的病史,发现之前也有过几次类似的情况,但最后都恢复了正常。只有这一次,出了意外。” 江梓墨心凉了大半截。 “各项指标都正常,却迟迟未醒,那就只有一种情况——病人的潜意识里,不希望自己清醒。意识能控制行为,大脑发出指令,在没有外力干扰下,她就会一直处于昏迷沉睡。” “……”江梓墨的身体晃了一下,被自己刚才的可怕念头吓到了。 植物人…… “医生,她是不是这辈子就成……植物人了?”他艰难地吐出了那三个字,身体不自觉得轻颤了一下。 “哦不是不是,那倒不是。”医生连连摆手,“植物人那是大脑有机械性损伤引起的病症,这位病人只是自己暂时不愿意醒,你们家属要有足够的耐心,或许可以尽快唤醒她。” “哦……”听了医生的话,江梓墨去了一半的魂魄当即回归,他长舒一口气,显然被刚才没说完的话吓到了。 “不过……” 正当江吴二人皆放心之时,医生话锋一转,再次开口,吓得两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病人苏醒以后,可能会出现别的病状,这要根据当时的情况判断。如果情况糟糕,给病人留下了心理阴影,那么考虑病人的过往病史,最有可能出现的病状,就是应激性抑郁。” “应激性抑郁?抑郁症?” 吴亿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与同样愣住的江梓墨对视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急性的抑郁障碍,患者通常表现为思绪出现紊乱,并因为它引起极端的悲观态度,而且这种悲观态度往往会持续很长时间,对人的身心都有极大的损害。” “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 江梓墨和医生同时注意到了吴亿的异样,前者更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焦急开口,“是不是她之前说了什么?” “若醴昏迷以前,一直喃喃自语,说什么都是因为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医嘱(3) “我一开始以为,她只是被解紫婷的话刺激到了,没想到,没想到她的昏迷,就是因为这些话……” 愧疚的情绪一时间填满了整颗心,吴亿低下头,完全不敢看江梓墨的眼睛。 他身为一个男人,没有早点阻止事情的发展,这是其一。让解紫婷有机会说出那样诛心的话,伤害若醴,这是其二。他总想着,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妹妹,总归不会下狠手,没想到……他的优柔寡断和心软,害的若醴被气晕,这是他今天做的最后悔的事情。 “那就对了,病人有应激性障碍的病史,还患有焦虑症,突然遭受重大打击,很容易晕厥。” 医生一脸了然地拿过江梓墨手里的病历,开始在上面写诊断书,洋洋洒洒写了几行,都是江梓墨看不懂的文字。 “待会儿去病房拿药,这些是辅助病人康复的,不过当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唤醒她。你身为她的男朋友,最好能守在床头说些能引起她苏醒愿望的话,这样病人也能早点苏醒。” 江梓墨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病历本,点点头。 “病人是一定能醒的,左右不过这几天的事,只是睡得太久也不好,你们家属多尽点心,以后别再让她受刺激。具体的病,等病人苏醒过来,我们会再进行治疗。”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江梓墨谢过医生,没有多停留,拿着病历本和取药单就出了门。吴亿自觉愧疚,没好意思跟上去,在走廊里犹豫了几秒,最后选择偷偷再去看许若醴一眼,然后就走。 江梓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取药,又是怎样拿着东西来到icu外,紧盯着里面的许若醴保持一个小时不动的。 他重新开始感觉到意识的存在,源于被收到消息赶来的封粟御拍的那一巴掌。 “伯父,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 他双手紧抓着icu外,固定在墙壁上的铁杆,满眼愧疚,却不曾回头。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封粟御气急,他坐着轮椅,不方便动手,只能不断用手推着江梓墨的肩膀,以发泄心中的怒气。 才刚认回女儿一个月,她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对不起伯父,是我做的不好,我没陪她一起去,才让杨美琴她们有了可乘之机,不然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江梓墨终于回头,整个人却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脸颊上隐约还挂着泪。 封粟御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责怪,只能暂时忍下心中的怒气,急急地往前滑了一圈,脸贴在玻璃窗上,观察里面的场景。 许若醴要在里面待上几小时,确定没什么大碍以后,再转到普通病房。江梓墨为了病房的卫生,决定不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待会儿再去普通病房守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电话里也没说清,现在快给我说清楚!” 封粟御看够了女儿,摇着轮椅转身,一脸严厉地看着江梓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会守着她 s城人民医院。 江梓墨带着许若醴前脚刚走,杨美琴就拖着病体,推开了病房门。 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许若醴的身影,只有一个身材纤瘦的护士,在铺床。 “你有事吗?”她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杨美琴。 “没事,没事!” 杨美琴立马换掉脸上嘲讽的表情,讨好地露出了上排牙齿,“护士小姐,请问这床的病人去哪里啦?”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妈妈,对,我是她妈。” “哦?”护士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打量了杨美琴,发现她还穿着病号服。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母女俩一起住院,女儿走了妈妈还不知道。 她撇了撇嘴,不打算管闲事。 “她男朋友给办了转院,五分钟之前刚走。” “什么!” 杨美琴下意识捏紧了手机,讲话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转院了?转到哪里去了?” “你吵什么?”护士拧眉斥责,没好气地甩开床单,任由它落在床上。 “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声喧哗。转去哪里是病人隐私,恕我无可奉告。” “哎别呀!”杨美琴意识到错误,立马走进来,用压低了的声音道歉,“对不起啊小姑娘,我一时激动。 你不知道,我女儿性格叛逆,从小就跟别人厮混,根本不听我的。今天把我气晕,自己也来了医院,都是孽债啊!” 她不遗余力地抓着一切机会,抹黑许若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慈母模样。让原本就嘴硬心软的护士小姐放松了警惕,愿意告诉她实情。 “军总院,院里送过去的。” “军……”杨美琴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扯到这个。不过她时时刻刻注意形象,立马就换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就说,肯定是去那儿了。谢谢你啊护士小姐!” 匆匆告了别,杨美琴刚走出房间,下一秒就拿起电话,给通讯录那个唯一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封先生,许若醴去了军总院,对,对,好的明白。” 快速交谈结束,杨美琴第一时间就把它挂了,并且同时删除了一切来往记录。 “你先回去等着,不出两天,会再次通知你任务。——.f” 封中旬最后说的话仿佛还萦绕在脑海里,她按掉屏幕,把手机塞回了衣服口袋里。 “哼。长了十六条腿,比螃蟹跑的都快,呸!” 由着心情骂了两句,杨美琴随即转身,大摇大摆地回了病房。 另一边,军总院。 江梓墨大概把从吴亿那儿听来的事情经过,都说给封粟御听了一遍,碰到杨美琴的部分,还添油加醋说了一些,就是想让封粟御也出手对付她。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吴亿说后来他就顾着若醴了,没时间管别的人。” 封粟御点点头,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封伯父,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若醴,我会守着她,尽快把她唤醒!” “你有工作,你怎么照顾?江梓墨,年轻人切莫口出狂言!” 舆论起(1) “我可以,真的,我……” 江梓墨低头,从裤带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放了一个镯子,那是苏女士前两天买的。 “这个是我妈让我送给若醴的见面礼,她已经认定这个儿媳妇了。还有,若醴昨天还答应我,等她跟解紫婷吃完饭,就一起去家里吃饭。许伯父,我是认真的,我会娶她,也会一直守着她,等她醒过来。” “哼。” 封粟御看了那成色极佳的镯子一眼,别过头,不想回应,过了好几秒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我就两个女儿,静雅从小养在封家,若醴却受了很多苦,我亏欠她更多。原本我们是看不上你的,可惜若醴已经认定了你。既然你承诺会结婚,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千万别让我失望。” “好!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江梓墨连忙开口,生怕封粟御改变主意,脸上甚至还出现了几丝淡淡的笑意。 “哎…是不是就是那个?”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一道兴奋的女生,突然在不远处响了起来。他们顺着声源处望过去,发现是一队陌生人。 “嗯。” 宋之洋点点头,带着人走向江梓墨两人。 “你们……” “我们许大,她在哪里呀?” “对对,她好点了没有?” 江梓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激动的会员们塞了一堆问题。 宋之洋拦住了几个叽叽喳喳要靠近他的人,主动开口,给江梓墨做自我介绍。 “你好,我们是许若醴全国后援会的。” “哦!听她说过,你们好。” 江梓墨点点头,友好地伸出手,回握住了宋之洋的手,对他们的到来表示。 “请问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没,我们听说许大病了,还挺严重,就商量了一下,一起赶来看望。” “你们怎么进来的?” 相比于江梓墨的亲近,封粟御的表情就要冷的多,多年的卧底生涯,让他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这群人浩浩荡荡来了军总院,也算是奇闻。 “哦,是这样的,我外公在这里疗养,所以我跟他打了声招呼,带朋友们进来看看。” 宋之洋不卑不亢的回答,让站在一旁的江梓墨刮目相看。 封粟御是杀过人的,他的眼神带有血性和杀意,能被他盯着还面不改色,说明这个男生是见过世面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世面。 “嗯。” 了解到他们进来的途径,解除了怀疑,封粟御也就不再多问,冷漠地转了个身,继续盯着玻璃窗里面的许若醴发呆。 “这位……” 江梓墨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对方的名字。 “我姓宋,宋之洋。” “哦,这位宋同学,如果你们是来看若醴的话,可能要失望了。她还在昏迷中,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啊?”“怎么会?” “大家先别急!”江梓墨接着开口,安抚众人,“医生说她没多大事,只是太累了。身体不好又疲惫,所以睡得时间比较长,没有什么大事……” 三人的交谈 “那就好。” 宋之洋点点头,让开位置,放身后的妮妮走出来露脸,“这是我们后援会的会长,妮妮,这是许大的男朋友,江梓墨。” “要你介绍!”妮妮往上翻了半圈眼珠,做出鄙视的样子,无声地用口语吐槽了一句,胳膊肘还不忘撞他一下。然后秒换脸,换了一副通情达理又大方温婉的样子,微笑的对面前的江梓墨伸出手。 “你好江先生。” “你好。” 两人简单握了一下就各自松开手。妮妮四处观望了一下,看没什么外人以后,才和宋之洋换了个眼神,上前靠江梓墨近了些。 “江先生,现在方便说话吗?” “?” 江梓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与妮妮保持了礼貌距离,然后挑了挑眉,微微点了下头。 “我们这次过来,除了来看许大以外,还带来了个消息,希望跟你商量一下。” “好,那我们,去旁边聊吧。”江梓墨看向封粟御,见他的注意力都在许若醴身上,旁边还有秘书陪着,也就放心了。 三人避开人多的地方,寻到了这层楼比较亲近的楼梯间,关上了门。 “是后援会运营出现问题了吗?若醴在y国的时候就提过,怕你们还是学生,费心应援花生活费,想给你们注资。” 江梓墨斜靠在楼梯拐角的扶梯上,手肘搁在上面,歪头耐心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说出了建议。 这是他前不久和许若醴商量后一起决定的,他主要想帮着后援会转型,成为一个能独立运营的工作室,这在娱乐圈还没有过先例,他们想尝试一下。 “不是的江先生,咱们后援会还很小,用不到什么钱。我们要和你说的事,还是有关于许大的。”宋之洋往前走了两步,两个一米八的男人面对面站着,虽年龄穿着皆不同,但因为外形俊朗,在妮妮看来,非常的养眼。 “前段时间许大去y国的一个月,我们后援会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宣传。我们没花多少钱,只是用官微和会内成员的微博,加话题进行小范围的安利,并且在s城联合书迷会进行了线下联谊。 但是,在下半月,外宣组的人发现,渐渐有一些花钱才会发微博的营销号,居然开始发有关于许大的微博,给他们的粉丝安利,其中不乏有些几百万粉丝的大号。 江先生,这些营销号,是不是许大或者您联系的?” “不是。”在商场多年,江梓墨早就练就出了一份敏锐的嗅觉,听着宋之洋欲言又止,藏了一半的话,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和若醴上个月,一直在组里忙着拍摄的事情,非常忙。我没微博,若醴也把微博卸了,朋友们的微博都是助理打理的,对于你说的事,我们倒是没注意到。 若醴为人比较随和,也没想着要进娱乐圈,她没和我提过买营销号的事情。” “许大把微博给卸了?!”宋之洋还没说话,一旁的妮妮就凑了上来,“难怪我们给她私信,她都没看,哎呀呀我许太佛系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三人的交谈(2) 妮妮一脸自豪地眯着眼,五官开心地扭在一起,活脱脱像亲见偶像似的。 宋之洋无语地撇了撇嘴,看不得这幅花痴样,选择别过头不看她。 “如果许大没有买营销号的话,这件事就非常可疑了,按照我们的推测,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先放出好的新闻,然后吹太过,制造出德不配位的假象,引起路人的反感。我们饭圈称之为捧杀。”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针对她?” 江梓墨不再靠着墙。宋之洋的话给了他新的思路,他得好好想想,是什么人要针对若醴。 “目前来看,我们列出了几个最有可能的对手。第一个是和s台长期大擂台的h台,他们近期也有一个类似的综艺待播,为了拉踩《追》而诋毁若醴,也不是不可能。另一个是最近同样获得大投资的知名网络作家流镜,有消息说年底的影视盛典要评出最佳改编剧本,两大热门候选作品就是流镜的《思音》和许大的《念长安》。第三个也是最不可能的对手,就是没有,几大营销号或许是真喜欢许大,才会连发她的消息……” 宋之洋的第三个推测一出,连江梓墨都摇了摇头。营销号会不收钱办事?说出去连路边的二傻子都不信! “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你们别担心。” “好,我们也会去查,只希望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宋之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江梓墨,“江先生,这是我们大家给若醴写的信,看她这样子,今天是说不上话了,麻烦你帮我们转交,多谢了。” 他递出一个淡蓝色的大信封,江梓墨清晰地看到,那封面上写着“若醴亲启”几个字样。 他朝宋之洋一笑,离开了楼梯转角,把信接了过去。 “一定送到。” “好,多谢!”“江先生,谢谢你啦。”宋之洋两人同时开口,表达自己的感谢。 江梓墨点头,收了信,看他们没有什么说的以后,又简单聊了两句,就带着两个人回去了。 后援会来的人不多,全是核心成员,为了不打扰许若醴的休息,大家挨个在门外看了许若醴几眼,没几分钟就看完了。宋之洋带着妮妮回来的时候,几个人正和成员们聊得开心。 “妮妮,你们回来啦?”杨思最先注意到三个人,第一个跑上来。 “怎么样?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还是继续进行宣传吗?” “回去说吧。” 妮妮拍了拍杨思抓着她的手,转身向江梓墨道别。 “江先生,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等许大好一点了,我们再来看她。” “好,路上注意安全。” 江梓墨走到封粟御的身后,接过轮椅的把手,代替助手做他的动力。 后援会的人走后,江梓墨就推着封粟御回了他的病房。 许若醴要认祖归宗,封家还要举办介绍会,所有事情都得一件件准备。在他们拍节目回来之前,封静雅就带着封老爷子暂时回了x国,去处理一些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苏醒(1) “生日会和介绍会定在这周六,也不知道若醴能不能醒。” 封粟御在助理和江梓墨的帮助下躺回床上,背靠着枕头,自行盖好了被子。 “伯父你别担心,若醴的身体一向好,到时候一定能健健康康地参加你们为她准备的生日会。” 江梓墨怕他撑不住,并没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封粟御,此时的他,眼瞧着他身体不好,还要为许若醴担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总院的大夫好,一定能治好若醴。” 封粟御颇有信心地回道,也不知是为了夸奖医生,还是为了给自己打气。 “那没事儿你就先走吧,过去陪她。我这儿有助理,不用你担心,等她醒了,你再来找我。” “那好。” 江梓墨点头应允,也没再说,看着助理给封粟御洗苹果去后,离开了病房。 两天后。 许若醴一直都没醒,她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规规矩矩,又轻又缓,仿佛只是睡得比较深而已。 这两天江梓墨时时刻刻都陪着,因为心里有事,惦记着她,也没睡过好觉,就怕许若醴中途醒了他不知道。 期间,听到消息的众人,能来的都来了。一向心疼许若醴的解岚更是眼巴巴地守了半天,等到必须离开前的最后一秒,都依依不舍的。 江梓墨瞒着她和许永泽,只和和解酲说了事发的具体经过,虽然阐述的语气还算平静,但只要不是个蠢的,就能听见他语气里,对解紫婷的责怪和厌恶。解酲因为这件事,去找了解紫婷几次,都被白美云以出差没在家为由,给挡了回来,碰了一鼻子灰。 白美云包庇女儿,全力护着,处处抵挡,愣是让解酲连解紫婷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说要她承认错误了。 “我会继续盯着那边,一旦解紫婷回来了,就告诉你。” 解酲的话从电话那头传来,江梓墨抿了抿嘴唇,未置可否。 “对了,你别忘了和若醴说,许永林在昨天已经回国接受调查了,接下来的一周会被控制出行,如果她想亲口问他当年的事,一定要快快……醒过来。” 最后三个字,解酲说得有些哽咽。他抬头,看了看四下无人的办公室,抽了一张纸,擦掉了流出来的鼻涕。 “我知道,她听见的话,一定很开心。” “嗯……” 江梓墨放下手机,继续拿起盆子里的热毛巾,过水,绞干,然后展开拿在手里,替许若醴擦脸。 这两天,他每五个小时就会给若醴擦皮肤,从脸部开始,其次是脖子,再然后是四肢。 许若醴是洁癖,有的时候,他真想忍着不给她擦,刺激她醒过来。可是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心疼又让他很快妥协,选择尽力维持她还醒着时,干净整洁的样子。 “你呀,小懒虫,睡了都快三天了,还睡呢?要不是我拦着,还替你解释了一通,你的新编辑,怕是要杀到医院,拿着小皮鞭叫你起床更新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苏醒(2) “你的读者通情达理,我开了你手机,替你上线解释了一下,他们都表示理解,会等你回来。有的人还说,你要是不回来,就一直等着,永不弃坑。他们这样情深义重,你心软,不会辜负他们的吧?” 江梓墨拿回已经凉了一半的热毛巾,重新在水里过了一遍,绞干之后擦了擦手,放到了一边。 病房里除了他,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乔叶笙原本是要陪着的,但美国那边出了点问题,他被安排去出差了,所以不在身边。 “对了,解酲哥让我告诉你,许永林已经被押解回国了,他要在国内待至少一个礼拜,接受调查,人就在n城,你要是再不醒,骂人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说到这,江梓墨突然想起许若醴高中时,当着他面第一次骂人的场景,不禁轻笑出声。 谁能想到,一向调皮却不失可爱,最讲礼貌的许若醴,骂起人来,竟也能让人只想拍手叫好。 “用方言骂得这么溜的,你是第一个,有时候想想,还挺怀念。” “你hun啊头啦,想被我骂?” 正当江梓墨喃喃自语的时候,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道飘渺又细微的声音,他心下一颤,连忙看向许若醴,却发现她依旧双眼紧闭,面无表情。 “还真是……都出现幻听了。”江梓墨苦笑着摇了摇头,后退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许若醴还是睡着的样子,手指都没动一下。 “还以为,许永林的消息,能刺激到你。” 江梓墨伸出手,拿起她的右手,放到了下巴下面,歪着头枕着,想感受她的温度。 “若醴呀,还有三天就是生日会了,你爷爷和妹妹今天晚上的飞机,今天就能到。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你可得争点气,别刺激到他啊。” 手心处传来了感觉,江梓墨眼睛一亮,感受到了许若醴移动的小指。 顾不上擦眼泪,他放下她的手,下巴趴在床沿边,仔细瞧着,果然又见小拇指动了一下! 下一秒,就带动了旁边的无名指和剩下三指,许若醴的右手突然就小幅度地抓了一下! 心中的猜测得到验证,江梓墨立马抬头,看向许若醴的脸,果然发现,那双两天都不曾睁开的眼睛,此时已经露出了细微的裂缝,正在睁开! “若醴!” 他惊喜出声,立马站了起来,直接坐到了床边。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给你去买点好吃的?” “水……水…” 许若醴刚睁眼的时候,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轮廓,知道听见江梓墨的声音,再加上视线渐渐清明,她才决定身边的人是江梓墨,当即问他要水喝。 “水?好,马上!” 江梓墨快速蹲下,从床头柜里面找出上午刚买的纯净水,开了一瓶,手扶着许若醴,把瓶口放到她的嘴边,喂她。 慢吞吞地喝了几口,感觉到水下胃的凉意,许若醴这才摇了摇头,示意江梓墨把水瓶拿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是谁?(1) 你两天没吃饭了,饿不饿?我去医院食堂给你买点吃的?” 江梓墨把水放到一边,头护着许若醴的后脑勺,防止她磕到床沿,慢慢扶着她躺下来。 “我听伯父说,这儿的伙食挺不错,待会儿多买点,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伯父推过来。你回来他一定很高兴,我们一起吃点。” 他微笑着坐到床边,像是看不够似的,直愣愣地盯着许若醴。病后的她嘴唇发白,脸上没点血色,但还是很漂亮,有种我见犹怜的病态美。 “请问,你是谁啊……” “……” 猝不及防的发问,江梓墨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他看着她,不发一语,内心掀起了波涛汹涌的浪潮。开始怀疑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幻觉。 “你好,请问你是谁?” 许若醴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再次开口,眼里满满的,都是迷茫。 “我……”江梓墨咽了一下,眼皮紧张地眨了好几下,“若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江梓墨,你的男朋友。” 许若醴心一痛,再忍不住,慌忙移开眼,生怕泄露了情绪,让江梓墨捕捉到。 “男朋友?我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三年以后还要考大学,怎么可能有时间谈男朋友。哥哥你这么大,和我也不合适呀!” “……” 江梓墨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梦。 眼前若醴发问调侃的表情,和高中时一模一样,却只让他感受到了冰冷。 就在一分钟前,他还为许若醴的清醒感到开心,心想着医生说的,可能发生的病症,大概是不会有了。然而现在,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若醴茫然的眼睛,清晰地告诉他,她遗忘了他。 “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见到江梓墨的表情不对,许若若心下不忍,随便扯了个话题,想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受了刺激晕倒,人家把你送到了医院。” “呀,原来是哥哥送我来医院的。你真是个好人!等我爸来了,我会让他好好谢谢你的!” 许若醴笑嘻嘻地插话,直接堵了江梓墨还想说下去的话头。 “哥哥,你有手机吗?我要打个电话给我爸,让他过来接我。” “有,不过没电了,我待会儿充好了给你,咱们先吃饭好吗?” 纵使心里有万般悲绪,只要许若醴提问,江梓墨还是会立刻回答。他决定暂时不纠结若醴的问题,先哄她把饭吃了。 “好呀好呀,你不说我都不觉得,你一说我才发现肚子都饿瘪了。嗯……我想吃肉,可以吗哥哥?等我爸来了,我会让他把钱给你的!” 即使什么都不记得,却还是最喜欢吃肉。 江梓墨垂下眼,默默攥紧了拳头。 换做平常,看见她这样好吃的样子,他会宠溺地刮她鼻子。如今,他连勾起嘴角都做不到。 “你乖乖待着,别乱跑,我去给你买午饭。” 说完这句话,江梓墨就逃出了病房,往医生办公室去,一步都不敢停留。 望着空荡荡的病房门口,许若醴收起笑容,眼里闪过一丝沉痛。 搜【完本網】秒记网址:anЬen.me书籍无错全完结 你是谁(2) 根据你的叙述,结合病人的病历和过往病史,我推测,病人如今出现的短暂失忆,是大脑自行选择的结果。” 医生把脑部ct图放上了看片灯,神色严肃,“ct显示,她的脑部一切正常,并没有压迫神经的肿瘤。待会儿下午的时候我会再给她安排一次检查,到时候才能下定论。” “那医生,她还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吗?” “可能性是有的,但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复,还是未知数。目前,我的建议是,你们家属要尽量让病人远离会刺激她的所有人或事物,一定要防止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嗯……” 江梓墨点点头,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我们会注意的,谢谢医生。” 回病房的路上,他提着好几样肉菜,极其缓慢地走着。 诱人的香味不断从塑料袋里钻了出来,横冲直撞进他的鼻子,刺激他的嗅觉,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脑海里想着的,满满都是医生看片子时,那副惊讶无奈的表情。 很显然,医生也没想到,会有失忆这样的情况。 走廊上的人不多,他低头想事情的时候,一个小孩迎面跑了过来,撞上了他的大腿。 “没事吧,疼吗?”他第一时间摸了摸小孩的头,轻声细语地询问。 “大哥哥,我不疼!” 小男孩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江梓墨,笑了,“大哥哥你好高呀,我以后也要这么高。” “好,那哥哥祝福你,希望你能和哥哥一样高。” 江梓墨蹲下身,与小男孩平视,努力扯出了一抹笑容。 “耶,哥哥这么高,说的话一定有用的,么~” 那小孩听了江梓墨的美好祝愿,当即开心极了,“吧唧”一口,就亲在了江梓墨的脸颊上。 感受到脸上柔软的触感,江梓墨一愣,心里突然涌现出许多复杂的情绪,有被偷亲的惊讶,有被小孩认可喜爱的欢喜,也有小小的,微不可查的遗憾。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小男孩挣脱了他的双手,跑远了。江梓墨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心里的遗憾更加多了。 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在求婚的时候,就想好两年以后,说服若醴要小孩的。他坚定不移地希望是个男孩,也顺势想了很多,有儿子以后,他要做的准备。 可如今,这一切都随着许若醴的失忆,化为了泡影。 他的初恋,最爱的女朋友,未婚妻许若醴,不记得他了。她的记忆,只从出生延续到上高中以前,后来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江梓墨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地面上的瓷砖,突然就害怕再往前走。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失去记忆的许若醴,也不知道要怎样去解释他们的关系。 许伯父早已亡故,若醴却还想着等爸爸来,给他结钱。封粟御刚认回女儿,他要怎么和他解释,他的女儿已经不记得他了? 医生说不能让病人再受刺激,那包括他在内的许多人,都不应该再出现。 他,也曾是她的痛苦记忆。 搜【完本網】秒记网址:anЬen.me书籍无错全完结 遗忘(1) 手上的菜,相比刚拿到的时候,已经退了一半热度。江梓墨手心贴着打包盒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去了护士站,把盒饭交给了一位眼熟的护士,拜托她送过去。 傻傻地望着护士离开的背影,直到白色的身形没入病房,他才收回视线,往相反的方向去。 他知道,此刻他的背影,一定懦弱得像个逃兵。可是,他很清楚,现在的他,没办法面对她。 许若醴在病房等了半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可是她就那样傻傻地坐着,保持江梓墨离开时,望着病房门的模样,一动不动,和一个玩偶一样,眼神空洞,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护士拿着饭盒进来的时候,正好就对上了那双可以一片暗淡的双眼。 “……” 她愣了一下,被这双眼睛里的绝望吓到,竟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这样没有生气的眼睛,她只在将死之人的身上,看见过。 正当护士慢慢走近,思考着病人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一直没开口的许若醴,终于移走了视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许若醴,这是你的午饭,你朋友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让我带给你的。”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护士一股儿地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要走。 “护士姐姐,那个哥哥,他还回来吗?” “……” 姐姐?姐姐! 毕业刚一年的护士,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简直郁闷得想吐血。她明明比许若醴还小五岁! 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要求她对病人宽容,纵使心里百般不愿意,护士小姐面上还是立刻就回了一个微笑。 “那位先生没说,不过他应该会回来,在这守着你三天了,不会突然消失的。你放心吧。” “哦……” 许若醴乖乖地应了一声,不再多问,只双手拿过护士送过来的盒饭,放在大腿上,一一打开。 连菜带饭,江梓墨一共打包了七个盒饭,除了一饭一素一汤,其余的四个都是肉菜。 许若醴瞧着面前的四喜丸子,胃里突然冒出了一股恶心,连忙撇过头,对着空荡荡的地面干呕。 护士见状,赶紧跑过来,吸引地帮她顺后背。 “没事吧?我给你倒杯水?” 许若醴面朝下,一直干呕,表情难受得都揪在一块儿了,却依旧摆了摆手,拒绝了护士的建议。 她想起自己的背包里还有一袋没开封的话梅,连忙请求护士拿过来,直接往嘴里塞了一颗,这才勉强度过了直犯恶心的那股子劲儿。 “应该是前三天没进食,胃里太空,胃液呈酸性,你突然闻到油腻,肯定不习惯,待会儿多喝点水吧,有点用。” 护士耐心地帮忙顺后背,让许若醴颇为触动,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刻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不过也说不定,当初没给你做b超,或许可能是怀孕了呢,那你就做妈妈啦。” 护士在学校的时候,最拿手的科目是孕产妇护理,一接触到呕吐这类事,下意识就会往那方面想。 搜【完本網】秒记网址:anЬen.me书籍无错全完结 遗忘(2) “不…不会的。” 许若醴摇了摇头,非常鉴定地否决了护士的想法。 怀孕,怎么可能?他们上次那啥的时候,虽然比较激烈,但确实是全程带套,根本不可能怀孕。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护士也发觉自己想多了,连忙解释了一下,生怕许若醴介意。 “你脸色这么差,这饭大鱼大肉的,还能吃得下吗?我去给你换些清粥?” 经护士一提醒,许若醴也觉得菜色有点反胃了。她刚才随口扯了句想吃肉菜,只是想让江梓墨早点走,避免自己装失忆露出马脚。现在,正宗的肉类终于上了桌,出现在自己眼前,许若醴才发现,这些东西,看起来真的很油腻,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麻烦你,能帮我换一份吗?等我爸来了,我让他给你钱。” 许若醴看到眼前的荤腥,就越发地想念清粥小菜,她委婉地向护士恳求,不再看那些菜一眼。 “没事儿,正好我中午饭还没吃,这样吧,你这份给我,我去给你弄点清粥,多的钱我补给你,不让你吃亏。” 护士小姐也是个吃货,看见这么多吃的,一个没忍住,还是起了心思,第n个减肥计划再次来到了破产的边缘。 “多余的钱不用补,麻烦你多给我带点粥。” 许若醴重新把饭盒盖上,一并摞到一块,递给了身旁的护士。 “那就谢谢你啦!” 护士小姐接过饭盒,刚准备致谢,就发现许若醴又恢复了刚才的淡漠样,脸上一丁点儿情绪都没有,只盯着手上的戒指发呆。 没敢多问,她默默收好饭盒,转身离开了。 直到门被轻轻地关上,许若醴也还是没有把视线从手上的戒指移开。她伸出大拇指,细细摩挲着位于中指根部的,那枚才戴不久的戒指,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没舍得把它取下来。 算了,有你陪着,倒也算不错。 她收起视线,从一旁拿过手机,翻出了的号码,播了过去。 江梓墨离开许若醴所在的楼层以后,并没有到别的地方,而是去了封粟御那里。 作为目前最清楚许若醴状态的人,他有义务要去告诉封粟御,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许若醴住院的事情,大家刻意隐瞒了封锦。老爷子年龄大了,身体不好,怕他再受刺激,只说许若醴有自己的事情,会晚一段时间回来。如今她失忆了,江梓墨是要重新想对策的,如何在不刺激许若醴的前提下,让老爷子顺利召开认亲会,向亲朋好友介绍另一个孙女,这件事必须得和封粟御商量。 “你说什么?若醴失忆了?怎么可能!她不是没有撞到头吗?怎么可能会失忆?” 封粟御急急丢下手里的书,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嗓音都吓破了。 “医生说,是因为受的刺激太大,若醴本身采取的一种阶段性遗忘,不是大脑里有什么肿瘤。” “那她还记得谁?她把所有人都忘了?” 82中文网 她的记忆只有十六年 “大概最近十年的所有事,她都忘了。” “也包括我。” 江梓墨垂下眼,涣散失焦的视线投落到不远处的光影上,所见之处皆糊成了一片。 “高一的时候她十六岁,她的记忆,只有十六年。” “不行,我得去看看。” 封粟御不放心,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他喊来了门外的助理,嘱咐他赶紧把轮椅推过来,然后自行取下了眼镜,开始穿外套。 “伯父,您慢点,别太着急。若醴现在应该在吃饭,不会乱跑的。” 江梓墨并未阻拦,还在助理推车的时候,给穿衣服费力的封粟御搭了把手,让他能尽快穿好衣服,去找许若醴。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在十分钟以后,才去了许若醴的病房。 然而,到那边才发现,病房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只有小桌板上,护士刚送来的白粥,还冒着白乎乎的热气。 “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小护士没好气地把病历本往桌子上一拍,换了一本,继续飞快地在上面写字。 “我刚给一个病人换完吊瓶,接下来还有一堆病人排队等着我换药,不可能只围着许若醴一个人转。 她的确跟我说过,想用饭菜换我的清粥,还提出不要差价。这么好的事,我也没多想,直接就答应了。 我给她送清粥的时候,人还在里面,病号服也穿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呢?” 护士私下里是个急脾气,江梓墨不死心,还要开口,直接惹得她心情变差,给了他一个斜眼。 “你们现在缠着我没用,我是真不知道。还是快点去值班室调监控录像吧,走廊里有好几个摄像头,正侧背都有,你们快去查!” “是!江梓墨,你快去监控室调资料,我和小陈再把这层楼找一遍。” 封粟御推了推江梓墨的肩膀,给他安排了任务。可他的双眼迷茫,一点都不在状态。 “……” 看见江梓墨一副失魂落魄,只知道盲目点头的样子,封粟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让助理去监控室,自己拉着江梓墨,他们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 两人沿着走廊找了半天,就差敲门进别人病房查房了,却依旧没看见许若醴。 “江梓墨,别发呆,振作一点。” 封粟御回过头,拍了拍江梓墨放在轮椅把手上的手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遇上点事,不是慌慌张张,就是什么也不说,一点精神气都没有的样子。怎么让他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伯父,你别误会,我只是在想,若醴去了哪里。” 江梓墨并不在意封粟御怎么想。从发现许若醴失踪到现在,他的面无表情,并不代表不知所措和软弱,相反,他一直在努力回忆许若醴之前的行为,想找出点线索。 “那你想出什么了吗?” 封粟御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样,他心平气和地追问,等着江梓墨的解释。 “伯父,我担心……” “少爷!我找到有小小姐的监控了!” 你去江边干嘛? 封粟御急不可耐地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做好了准备,等着接录像带。 “我录在手机里面了!少爷,小小姐她穿着病号服,套了一个黑色外套,直接去了医院门口,打车往东边去了!” “东边?”封粟御侧抬起头,看向江梓墨,“东边有什么?若醴的家在那边吗?” 江梓墨摇了摇头。 “东边是郊区的方向,若醴家在医院的西边,解酲家在南边,对了,国际机场在东边!” “……” 三人的表情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僵住了。 江梓墨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抽走了录像带,走到护士站,拿起值班电话,就拨打了110。 “喂,您好,这里是s城杨浦区派出所……” 江梓墨大概交代了一下许若醴的资料,还特意强调了她的失忆,成功引起了接警员的重视。 “江先生,请保持通话不要挂,我马上联系派出警力,帮助你们进行寻找!” “谢谢,拜托。” 江梓墨拿下听筒按了免提,又找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挨个给通讯录里的几个人脉打电话,拜托他们帮忙。 封粟御也没闲着,直接让助理联系了白虎,拜托还在休假的他帮着找找。 白虎二话没说,又给自己的朋友打了电话,一传十,十传百,在许若醴离开半小时以后。大家逐渐组织起了一张大网,开始大面积寻找她的下落。 与众人的慌乱相比,许若醴显然要平静许多。此时的她,正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小姑娘,你去江边干什么?” 司机师傅表面上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熟练地打方向盘,也不回头。实际上,他的一双眼睛,早就通过后视镜,盯住了许若醴,等着她回话。 封粟御急不可耐地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做好了准备,等着接录像带。 “我录在手机里面了!少爷,小小姐她穿着病号服,套了一个黑色外套,直接去了医院门口,打车往东边去了!” “东边?”封粟御侧抬起头,看向江梓墨,“东边有什么?若醴的家在那边吗?” 江梓墨摇了摇头。 “东边是郊区的方向,若醴家在医院的西边,解酲家在南边,对了,国际机场在东边!” “……” 三人的表情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僵住了。 江梓墨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抽走了录像带,走到护士站,拿起值班电话,就拨打了110。 “喂,您好,这里是s城杨浦区派出所……” 江梓墨大概交代了一下许若醴的资料,还特意强调了她的失忆,成功引起了接警员的重视。 “江先生,请保持通话不要挂,我马上联系派出警力,帮助你们进行寻找!” “谢谢,拜托。” 江梓墨拿下听筒按了免提,又找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挨个给通讯录里的几个人脉打电话,拜托他们帮忙。 封粟御也没闲着,直接让助理联系了白虎,拜托还在休假的他帮着找找。 白虎二话没说,又给自己的朋友打了电话,一传十,十传百,在许若醴离开半小时以后。大家逐渐组织起了一张大网,开始大面积寻找她的下落。 与众人的慌乱相比,许若醴显然要平静许多。此时的她,正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小姑娘,你去江边干什么?” 司机师傅表面上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熟练地打方向盘,也不回头。实际上,他的一双眼睛,早就通过后视镜,盯住了许若醴,等着她回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去江边干嘛? 司机师傅出其不意,直接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速骤然下降。 “噗……” 惯性的力量直接让许若醴往前倾,额头撞上前方的座位,发出了声响。 “哎哟哟,真是对不起了!我刚一愣神,直接把刹车当油门踩了,姑娘你没事吧?” “……” 许若醴捂住了额头,没说话,只摇了摇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小姑娘,话还真少。 司机师傅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眼神一转,继续开始表演。 “哎,这个油门,怎么没动力了,踩下去一点速度都没加!” 他一只脚踩紧刹车,让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另一只脚放在油门上,故意做了好几个夸张的动作,却都没有落下去。 “师傅?怎么了?” 许若醴意识到不对,终于抬眼,看向司机。 “啊,车子坏掉了!” “……” “看来是没办法咯,这样吧,你在车上面等着,我下去看看能不能修啊!” “嗯。” 一切都按照自己想的发展,司机师傅解开安全带,上调了所有的窗户,只留主驾驶的车窗开一半,然后下了车。 “啪嗒。” 直到车锁落下的声音响起,一直陷在愁绪里面的许若醴,才终于惊醒,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车外的司机,手下意识握住拉手,想开门。 “开门!!!快开门!!!” 许若醴绕到另一边,拍打着车窗,想让路过的行人注意到她,可惜车窗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再加上路过的人没几个,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司机师傅握着手机,俯下身,通过驾驶座的车窗,跟许若醴对话。 “年纪轻轻的,干嘛要去跳江?有什么地方过不去了,你就找个地方喝两杯,就能想开了!何必放弃生命?!” “!??” 许若醴平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龟裂,但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解释,反而心平气和地开口。 “师傅,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是自杀……” “哎哟,你这要死要活的样子,我看了都难受。不看了,我还是早点联系警察吧!” 司机师傅看到她的表情还是很淡,一点激烈的情绪都没有,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索性摆摆手,站直了身体,走到车头前面去了。 “……” 许若醴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后仰,靠在座位上,不做挣扎了。 让她和司机都没想到的是,报警电话刚接通没几秒,一辆“呼啦呼啦”的警车,就直接开到了他们的面前。 三个警察从上面走了下来。 “警察同志,你们的速度,也太快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我……” “同志你好!” 为首的警察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汽车,“这辆车是你的吧?” “是…是我的。” “上面的人呢?” “在…里面。” 司机结结巴巴地说完,心里一阵郁闷。 他还没告诉接警员是男孩女孩呢,这警察不仅来得贼快,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哥哥在那 确认了身份,警察并没有多做解释,直接上前,想拉开车门确认身份。 “这门怎么锁了?” 他犀利地回头,看向司机,眼神里满是厉色,吓得一向热心肠的司机颤了颤,说话又开始结巴了。 “这不…那谁…这乘客想自杀!我给车停路边,给她锁里面,不让她走,才好给你们打电话嘛。” “真的?” “真的!我报警电话还通着呢,不信你给这接线员讲两句!” 司机师傅急切地把手机递过来,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手一哆嗦,当着警察的面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司机:…… 警察:…… 警察的同事们:…… “行了,把门打开。” 警察又用严厉的眼神看了他两秒,看清他的神色里只有迷茫没有害怕以后,才结束了盘问。 他拉开车门,第一时间弯腰,就看见许若醴一脸生无可恋地坐着,头后仰着,脸色惨白。 “救我……” 警察心一颤,没想到她会说这个,爆棚的正义感冲昏了思绪,当即回头,吼了出来,“把人给我铐上!” 可怜司机本是好心,却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下,喜迎一副手铐。 “冤枉!冤枉!我真的是救她!!!” 司机也不知哪来的劲儿,愣是冲到后座,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许若醴毫无生气地坐着,气若游丝,像个死人。 “这??自己服毒了?哎哟,我冤枉!” 他一下瘫软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我送人去医院,你们两个把人送回局子,快!” 警察一脸沉重地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座,直接开车离开。 …… “警察同志,我冤枉!”司机师傅一脸菜色地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念叨这句话。 “行了,你可以走了!” 送许若醴去医院的警察终于返回,他走到司机面前,替他解开了手铐。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这件事的确和你没关系。不过我要提醒你,下次出去载人,别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车里面,人过敏了,你还把窗户关了,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啥?” 司机师傅惊讶地看向警察,“那姑娘过敏呐?” “是啊,差点被你害死了。这就是好心办坏事!这是两百块钱,家属赔给你的,签个字,你就走吧。” 警察把笔录和两百块钱摆在了司机的面前,又给了他一支笔,眼看着他签名以后,才放人离开。 另一边,因过敏呼吸困难的许若醴,在被送回医院以后,得到了及时的抢救,总算没什么危险。 但是,此时的她,眼神空洞地目视前方,无视了两道炙热的光线。 “若醴呀?你真的不记得我?”封粟御坐得离女儿近了些,想让她看看自己,可许若醴依旧不理不睬。 “你打车要去哪?为什么不说!” 相比较于封粟御的纵容,江梓墨要严厉许多,他板着脸,盯着许若醴,不放过她脸上的一点表情。 “说话。” “哥哥,哥哥好凶。哥哥,哥哥在那边……” [搜索本站:97] 叔侄见面(1) “?” 江梓墨和封粟御对视了一眼,差点被许若醴的话给绕晕。 “哥哥的学校在那边,我不能一直麻烦你。” “那你也得和我说一声啊。” 他拎着刚买的粥走到床边,把东西递给许若醴,“饭也没吃,还穿着病号服到处乱跑,我会担心的。” 虽然嘴上责怪她,但江梓墨手上的功夫没停,弄桌板解包装开饭盒,在许若醴沉默的时候,他已经弄好了一切。 “吃吧,这是我去外面给你买的皮蛋瘦肉粥,你最喜欢的。” 许若醴乖乖接过勺子,伸进粥里调了调,舀了一勺吹了两下,放进了嘴里。 “你这么想解酲,别自己去找,我待会儿就打电话叫他过来。” “唔!!”许若醴眼瞧着江梓墨就要出门,赶紧丢下手里的勺子,呜咽了两声,咽下了嘴里的那口粥,“哥哥,你现在别打电话给我哥呀,他现在肯定还在上课呢。别打扰他了。” 江梓墨背脊一僵,脚步一顿,硬生生停在了原地。封粟御听见女儿那天真的话,原本热乎的心也凉了大半。 是了。难怪若醴这孩子要过桥往东边走,s城政法大学就在那个方向。而解酲早已做了检察官,怎么可能还在政法大学念书。 两人心中各有思量,只有许若醴面上还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拿起勺子继续喝粥。 “若醴呀,你先吃,我和江梓墨出去一下。别乱跑啊。” 封粟御见江梓墨还愣在原地,怕许若醴感到奇怪继续追问,只好站起来,拉着人往外走。 江梓墨被拉着,头也没回,径直去了走廊。 “若醴这样子,看来是真的,你说话注意着点。” “……” “好了,我去找医生,看看什么时候再安排做个检查。你呢,给解酲打个电话吧,把若醴的情况告诉他,问问他有什么想法。” “嗯,我知道了伯父。” 江梓墨点点头,掩下心中的难过,目送封粟御离开以后,就拿出手机,给解酲打了个电话。 解酲接到电话的时候,正站在审讯室外,与多年未见的三叔对视。叔侄俩谁也没说话,隔着一堵墙,视线就这样交融在一起。 彼此心中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许永林眼瞧着多年没见,早已成为一名检察官的亲侄子,再联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不免觉得岁月无情,让他们从最亲的关系,变成了对立的正邪两面。 解酲面无表情,只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转过身,接起响了好久的电话。 “喂,我是解酲,怎么了?” “解酲哥,你下班以后,方便来医院吗?” “今天?可能不行,我这还有点事。” “……若醴失忆了。” “你说什么?”解酲一惊,原本平静的脸立马换了一副神色。 “她把好多人忘了,只记得你们,具体的,等你过来,我再和你说。”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可能会晚点。”解酲看了看手表,“过去还要一年时间,你们现在在哪?” “还在军总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叔侄见面(2) “好,那你让医生再多给她检查检查,我争取早点到。嗯好。再见。” 解酲神色复杂地挂了电话,顺手把手机塞进了裤兜,抬头斜视了许永林一眼,见他正在和审讯的警察对话。 他离开玻璃窗,走到审讯室门口,叩响了房门。他的警察朋友很快出来。 “咋了,我还没审讯完,你要现在跟他说话?” “不是,我有事要先回去了。” “啊?好不容易来一次,哥们儿还没请你吃饭呢!” “不了,妹妹出了点儿事,我得回去看看。” “就是被他害的那个?” 解酲点了点头,透过门缝,再次对上了许永林的眼睛。只是这次,或许是因为心虚,许永林仅看了他一秒,就移开了视线,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解酲没看到他的紧张,只冷漠地收回了视线,对朋友笑了一下。 “麻烦你了,我尽量这周带妹妹过来一次。” “咳!多大点事,别担心,你先走吧,路上慢点。” “嗯,走了!” 解酲摆了摆手,干脆利落地说了再见,转身就走,再没回头。 他的朋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看不到人的背影以后,才返回审讯室,似笑非笑地走到了许永林的面前。 “你还不说,难道等着亲侄子来审问你吗?” “解酲怎么会在这里任职?他没回s城?” 许永林紧张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内心涌起了一阵恐慌。 “不知道,不了解,不明白。”警察学着许永林刚才的口吻,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许永林,做人要有点良心,你当初怎么拿到的巨额财产,还记得吧?二十年追溯期还没过,六年前的事,如果你主动交代,还是能减刑的。你猜,解酲来,是为了什么?” “……” 许永林的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抖,六年来,他就没睡过几个安稳觉。每次闭上眼睛,面前就会出现许永儒的脸,他卧病在床的绝望样子,得知真相却不追究的爱弟情深,每时每刻,都让他感觉到煎熬。 许永儒从小就疼爱他,说起来,真的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大哥。 许永林的心突然就软了,有了些温度。 六年了,也不知道大哥过得怎么样。 他叹了一口气,把铐着手铐的双手拿了上来,放在了桌板上。 “第一次接触到那个人,是六年前……” 许永林是在h城被抓的,暂时收押在那儿。解酲得到消息以后,就买了最近的机票,在下午五点多的样子,返回了s城。恰好就是下班放学晚高峰的时间,也就没引起许若醴的怀疑。 “哥,你来啦!” 许若醴惊喜地看着出现在病房里的解酲,立马从床上做了起来,还伸手去够旁边的椅子。 “过来坐!今天没有课吗?我还怕打扰到你呢,没想到哥哥给你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有的……” 说到这,许若醴的笑脸顿时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不对,哥哥是怎么知道你的号码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那你还记得高中吗? 心思百转千回,许若醴飞快垂下眼,掩下了神色里的慌张,下一秒就换了一副淡定的样子,直视江梓墨。 “这位哥哥,你是从哪里知道我解酲哥的号码的?” “若醴。” 解酲喊住她,整个身体往江梓墨的前面一挡,插在两人之间,隔绝开许若醴的视线,坐了下来。 “你告诉我,我是谁。” 解酲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得许若醴心发慌。生怕自己的内心活动被洞悉,她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在说什么呀哥,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你是解酲,是我的堂哥呀?” “那他是谁?”解酲指了指江梓墨。 “他是送我来医院,还给我买皮蛋瘦肉粥的好哥哥。” “他怎么知道你喜欢喝皮蛋瘦肉粥?” “因为……”许若醴的表情一愣,收起笑容,警惕地看向江梓墨,“对哎,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皮蛋瘦肉粥?” “我……” 江梓墨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无助地看向解酲,对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若醴,你看着我。” “你告诉我,现在是几月份?你多大,目前的职业是什么?” “啊?”许若醴惊讶地张大嘴,不解地反问,“哥,你上课上傻了?把我当犯人啦?” 解酲的问题,让她回想起以前的事,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还没上高中的时候,解酲已经上了大学,学的法律。兄妹俩从小就爱看侦探类的,有空就凑到一起,一个扮警察,另一个人做犯人,模仿案件审讯的样子,玩的不亦乐乎。 “认真点儿,回答我的问题。” 解酲也想到了,不过这回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好,我说。” “我的名字叫许若醴,c城人,十六岁,职业是学生,今年上初三,刚参加完中考,准备去n城上高中。解大律师,这样回答你看可以嘛。” “……” 解酲没看出许若醴有什么不妥,她回答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俏皮之外不少认真。 “可以。” 他顿了顿,点了点头。 “嘿嘿,哥,等我身体好了,再和你玩。那个,我觉得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要不你帮我办出院吧?这里挺无聊的,我想过几天就回家,一直让你给我花钱住酒店也不好,我爸该说我了。” “若醴……你看看这个。” 解酲掏出了自己的工作牌,递给了她,“我已经毕业了,现在在s城做检察官,我爸妈也已经搬来了这里。若醴,你今年不是十六岁,是二十六岁!” 许若醴怎么也没想到,解酲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她真相。她原本都想好了,就按照十年前的记忆来演,为了不刺激她,解酲不会说的。结果,他一点都不按套路来。 “哥…你在说什么呀?”许若醴僵硬地笑了笑,藏在被子里的手抓了抓,有些紧张。 “你不是初三,你已经大学毕业,目前是一个网络作家。若醴,你还记得高中吗?你还记得,这个男人吗?” 搜【完本網】秒记网址:anЬen.me书籍无错全完结 他是,江梓墨啊! “他是江梓墨,你的初恋,你的念念不忘,你的未婚夫,不是救你的路人甲。” 解酲指着江梓墨,眼睛却盯着许若醴,“若醴,你和他,是我看着一路走过来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他是江梓墨啊!” 他的话音刚落,后面的江梓墨就别过头,眼睛有些热。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计划以内。 他想不通,几天前,还说好要去家里吃饭的未婚妻,经过了一场事故,苏醒以后居然不记得他了。偏生世界上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他喝了,跟她一样忘掉一切。 清醒的人,要承受痛苦。 “……” 许若醴不说话,就顺着解酲的手,看着江梓墨的侧脸,做出一副努力想象的样子。 她在装傻,即使只是拙劣的演技,却也在努力让它变得真实。 “若醴,你看看你自己,和十六岁相比,是不是瘦多了?” 解酲继续追问,想让许若醴多想起一点往事。 继续装天真也尴尬,又不知道做什么表情,被逼的没办法,许若醴只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纤长白皙的五指,真的和十六岁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像,她没办法再装不懂。 手顺着肩膀抚上双耳,她慢慢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闭上双眼。 “我……我的脑袋好痛,哥,我是谁,我在哪?” “若醴!” 江梓墨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心痛地抓着她的肩膀,顾不上自己在许若醴眼里还是路人的身份,一把把人拢在了怀里。 “别想了,我们不想了,你睡一会儿吧,好不好?我是谁不重要,我们还有以后,我陪你慢慢找回记忆,好不好。” 闻着熟悉的茶叶清香,感受到他坚实温暖的怀抱,许若醴几乎就要沉溺其中,乖乖地缴械投降,告诉他真相。可沉痛的过去历历在目,解紫婷指责的话犹在耳边,她当即哆嗦了一下,心脏如遭重击。 不,她的存在只会让别人更加痛苦。 许若醴的哆嗦,在心慌的江梓墨看来,是害怕,也是脆弱。他掩下沉痛的脸色,换回温柔的样子,脸贴着她的脸,低声开口。 “你睡一会儿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许若醴心一酸,鼻腔里涌上了一股热流,她闭起双眼,放缓了手上推拒的力气,慢慢停下来,乖乖地靠在江梓墨的怀里,一动不动。 她的安静和沉睡,还了病房一个宁静,解酲轻轻起身,把椅子搬到一遍,给江梓墨递了一个眼神,便推着一直没说话的封粟御出去了。 “伯父,医生检查过后怎么说?” 解酲跟在助理身后,推着封粟御,往他的病房去。 “身体是没问题的,主要是思想,她好像比较抗拒过去十年的记忆,我和江梓墨也不知道怎么说,就一直没告诉她。正好你来了,她一贯黏你,或许你比我们都更有说服力。” “我知道了。就先这样,这两天我会陪着她,你们可以先去处理自己的事。不是说老爷子快,回来了吗?” 怕是瞒不住 “嗯,爸不让我去接,说是都安排好了。晚上的飞机,这个点,估计快到机场了。” 提及父亲和二女儿,封粟御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眉眼间还带了些许暖意。 “那若醴的情况,还是先不要告诉老人家了。我怕爷爷受不住,到时候要照顾两个人。” 许若醴认亲之后,跟她如亲兄妹一般的解酲,也就跟着多了几个亲戚。除了封粟御按辈分应当叫伯父,其他几个,都是按照许若醴的叫法称呼。 “嗯,江梓墨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我怕瞒不住。最重要的是,这周六的认亲会,怕是办不成了。” “这……” 解酲皱起眉头,他倒是忙忘了,封家为了表示对若醴的重视,连封静雅的生日都推迟了,就是为了在这周日,为双生的姐妹俩办一个热热闹闹的认亲会。 “若醴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静雅那孩子一向很黏她姐姐,怕是今天一下飞机就要问了。前几天还可以说若醴出差,到周六怎么办,还说她出差嘛。总归是要见面的,如果那个时候她还没好,就瞒不住了。” 封粟御心绪不安,说话的语气都急,话音刚落,一口气没提上去,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震得整个胸腔,都跟着闷响了起来。 解酲连忙蹲下,帮着拍他的肩膀,“伯父,您慢点,别急。” “没用的……”封粟御摆了摆手,轻咳了一下,看起来十分虚弱,“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这些年,我埋藏在暗处做卧底,身体早就熬垮了,如今遭此大难,虽有幸挺过来,但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伯父,您别……”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和清儿的两个女儿,能获得幸福。小解啊。”封粟御打断了解酲的话,然后又拉过他的手。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爸你妈,这么多年对若醴也是视如己出,她有你们这些亲戚,我放心。只是,当年的真相还没查出来,若醴又变成了这样,我总觉得,幕后还有黑手。” “伯父,您的意思是?” “听说,你的朋友已经抓到许永林了?”封粟御抓着解酲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好孩子,能让我见他一面嘛?有些事,我想问问。” “……”解酲的双手紧了紧,反握住了他,迟疑了几秒以后,方才开口,轻轻回了一个“好。” — 江梓墨在病房陪了许若醴一晚上,解酲和封粟御在见过医生以后,赶去了封锦下榻的酒店。想了个办法,好说歹说,才把那祖孙俩稳住,没让他们找许若醴。 三人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两边一起抓,尽量在封锦发现之前,让许若醴恢复,实在不行,再和盘托出。 可是,想法很美好,事实却非常残酷。许若醴头疼以后,又迷迷糊糊,连着睡了两天,根本没怎么听江梓墨提及之前的事。 与此同时,如宋之洋他们推测的那样,网上,渐渐有了一些不好的言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舆论起(1) 恶评的苗头,最初是一个“路人”,在热播的电视剧里面,提及到了《念长安》,言语里极尽鄙视轻侮之意,引起了大家的愤怒。 热播剧的观众虽不是吃素的,倒还算讲理,最开始大家没有牵扯到还没开拍的《念长安》,只针对那位路人个人的言论进行抨击。谁知,也不知那位路人是没话说还是蓄谋已久,不但不更正言论,还在回复里继续夸《念长安》,贬当红剧,甚至捏造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话,安到了许若醴的头上。 《念长安》还没开拍,剧方不急着炒作,便有“吃瓜群众”趁热发布文章分析说,这一切不过是某位想红“编剧”的自导自演。 此文章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网友们恍然大悟。合着他们一开始卖力帮着维护的无辜者,才是一切纷争的始作俑者?“明白”过来以后,大家义愤填膺,冲进了许若醴相关的话题,想找点错处开喷。 然后大家就发现,话题里面,全都是各种花式夸许若醴的帖子,一个比一个吹得厉害,一个比一个吹得天花乱坠。说难听点,跟邪教聚集地一样,而许若醴,就是他们奉为美好化身的人。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本来冲进话题的人,就有各种各样的属性,他们的偶像遍布了大半的娱乐圈,所立人设多多少少都跟许若醴“粉丝”吹过头的各种优秀品质有联系,有的还是公认第一。 偶像们形象越好,粉丝们和朋友介绍起来自然也就越有面儿,越显自己有眼光。然而如今,居然有人来抢这个“最”的头衔了,大家自然不开心,也就愤起围攻,想要捍卫自家偶像。 纷争由此开始。 “天地良心,发这些话的,绝对不不是我们的人。顶多是一些做事不考虑后果的散粉,我在后援群发置顶了,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作死的。” 杨思连翻好几个微博的评论,里面充斥的都是各路人嘲讽“脸大”“想红”之类的关键词,简直要把她逼疯。 “行了行了,我们抓紧时间发声明,净化广场,我刚给江先生打了电话。许大的情况不怎么好,快一周没更新了。这个时候我们更不能乱。大家团结起来,恶评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做好能做的,就行!” 坐在杨思旁边的妮妮,安抚地握住她的肩膀,随即在群里发了很长一段的语音。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 “妮妮说的对,大家其利断金。” “我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你们也是。” 群里很快出现了回应的话,一条条的,非常积极正面,看得妮妮倍受鼓舞,原本沮丧的心情也有了一点恢复。 “我相信大家,咱们一起加油!” 最后发了条消息,妮妮就退出了qq,返回了微博,怀着满腔的情感,编辑了一条长微博,发送。 “老大,这许若醴的粉丝,真够团结的啊。一条一条的,看得我都快感动哭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舆论起(2) “你注意隐藏身份,别说些有的没的。” 被唤作老大的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此时正背对着手下,身体前倾,贴着台球桌打球。 他微眯起没被黑布盖住的眼睛,左右比划了几下,方才出动球杆,捅了出去。白色的球受到推力,撞到边沿又反弹,沿着反射角度,直直地冲进了边角的缺口,一击即中。 “好球!”手下一阵喝彩,纷纷鼓掌。 封中旬在掌声中,拿起球杆站直,又嚼了两口口香糖,吸尽最后的一丝甜味,才走到垃圾桶旁,“呸”地一声给吐了。 “好球,就要找好角度,用力一击,她才没有翻身的余地。在那之前,做多少测量,都是废话。” “知道了老大,是我太骄傲了!” 方才得意的人,在听到封中旬若有所指的话以后,立马认错,群消息也不看了,手交叠在一起拢着,等封中旬做下一步的指示。 “等。” 封中旬拿起磨杆石,摩擦了一下杆尖,重新洗好的台球,按规矩排列着,他绕着台球桌走了一圈,愣是没选好角度,索性放弃,走到一旁的茶桌前坐了下来。 “还没到时机,先不要发消息。” “是老大。” 封中旬拖起茶盘,把茶杯送到嘴边,轻嘬了一口。 “许永林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人进去了,不过没和他关在一起。解酲似乎交代过,许永林是单独关押的,连伙食都和别人不一样。” “哼。”封中旬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小儿科。” “老大,您看要不要收买些……” “你这是上杆子让警方抓到我们的把柄?” “对不起,我……” “行了,交代下去,告诉胖子,如果他完成不了任务,他屋里那丫头,我们就不保了。” “是……” 手下的身体颤了颤,不寒而栗,再次被封中旬的狠绝吓到。胖子的女儿,才十岁,如果不保她,那她的人生,便会就此堕入地狱。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胖子太狠了?” 封中旬发现了手下的异样,“笃”地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开口,森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像一条瞄准猎物的毒蛇,精准又让人觉得窒息。 “没…没有,老大做事,一定有道理。” 封中旬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吓得那手下直接结巴了,他低着头,视线左右摇摆不定,就是落不到实处,脑海里疯狂地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却还是想不出好的回答。 “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累赘的东西。我希望你别犯蠢。” 封中旬丢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以后,便起身在心腹的陪伴下离开了,只留满头大汗的手下,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来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 “你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为胖子的家人担心,就算冒死替胖子求情,也比担心他丫头来的好啊!你明知道!” 手下的好朋友从旁处走出,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嘴里念念叨叨的,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 舆论起(3) “哎…我这不一时糊涂……幸好,老大没怪我。” 那手下也是后悔得紧,他现在是四肢无力,嘴唇发白,心里一阵儿地发慌,生怕封中旬想想觉得不对,回来惩治他。 是该记住的,封中旬最讨厌别人提及家人,最恨各种媒体上所宣扬的那种亲情。他曾因为看一个家庭剧不爽,生生拿榔头敲碎了几十寸的液晶电视,还差点派人去找主演的麻烦。的成员都知道他的禁忌,从来不敢在组织里和别人提家人,生怕被惩罚。 “下次可千万记住了。不对,不能有下次!” “我…知道了。” 手下连忙点头,如发誓一般,也不知道是真的得到了教训,下了决心,还是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知道手下的力气恢复了一大半,他的朋友才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后援群的消息一直没停,手下回过神,立马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开始浏览过往的历史信息。 “rl@君君:妮妮,我觉得,是时候请水军了。” “rl@杨思:外宣这里人手不够,可以的话,还要招点人。” “rl@小叶窗:我刚居然被别人举报了?理由是辱骂他人?我没有!” “rl@宋之洋:外援这边表示资金充足,建议请水军。” “rl@妮妮:大家捐点钱也不容易,再等等吧,或许能有转机。” “rl@宋之洋:等到什么时候?等若醴被骂得家喻户晓吗?她本来就在昏迷中,还没醒,如果她醒了,事情还没解决,她该有多难过你想过没有?” “rl@妮妮:?” “rl@妮妮:只有你心疼若醴?我们大家聚在这,都是因为喜欢她。我没想过她,全世界就你最爱她行吗?” “rl@宋之洋:我没有这意思,你别多想。@妮妮” “rl@宋之洋:我错了成了吧,我这也是太着急,觉得既然有钱,就应该花,别省。” “rl@妮妮: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好多会员本身资金不宽裕,他们的钱也是辛苦攒出来的,我们不能浪费,所以要精打细算,省着用。” “rl@宋之洋:这是咱们给许大的,我觉得现在这个时候用正好,她很信任我们,我们也不能让我们失望。” “rl@杨思:嗯……我同意宋之洋的话,建议请水军,我实在是干不过了。” “rl@君君:我觉得会长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控制着,钱花完了更糟糕。” …… 才一会儿功夫,后援群的信息就过了99+,最新跳出来的内容,大多是站队和表明立场。一共分两派,以妮妮为首的婉约派,和以宋之洋为首的豪放派,两方就后援会的款项支出,吵了半天。 这是后援会群成立以来,爆发出的第一次,也是最猛烈的争吵。 手下快速浏览完所有的目标,就冷笑了一下,打开输入框。 “rl@小爷我有钱:必须请水军,越多越好,差的钱,我们补上。” 小爷我有钱所对应的微博账号,有小几万粉丝,大小算个知名博主。 买水军 这是手下之前按照封中旬的吩咐,花了不小的价钱买下来的。 这个营销号平时只发些消息滞后的娱乐新闻,从来不说明星的坏话,最过分也就蹭蹭别人的热度,在各个饭圈里的评价也不算太差,所以他才能成功通过后援会的审核。 有粉丝,有影响力,又能获得第一手的资料,完全符合封中旬的要求。 “rl@宋之洋:@rl@小爷我有钱,可以啊兄弟,你出多少,我跟。” 被一溜烟儿的同意反对搞得头痛,宋之洋很烦躁。一看见有“大腕儿”出来发言,表示要出钱,他连忙跟着发声,就怕错过这个机会。 手下隔着屏幕骂了句“傻x”,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老大给的预算,然后快速在输入框里打字。 “需要多少你们就说,我这边尽量赶出来,也没给许大做什么事,她要的话,我就给。” “rl@宋之洋:nice,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想出钱的私聊我,不出钱就出力,咱们不用后援会的钱总行了吧。” “rl@妮妮:……” “rl@君君:……怎么搞的好像我们不愿意花钱似的。” “rl@妮妮:请水军总归不怎么好,以后被人家查出来,网友只会说是许大弄的。这样,我搞一个投票吧,咱们少数服从多数。” 是否请水军的问题,最终还是以投票的方式决定。赞成的占大多数,妮妮权衡再三,还是让杨思支出一半的会费,留一半备用,以面对紧急状况。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手下冷眼瞧着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把事先安排好的水军公司联系方式发了出去,并艾特了妮妮。 “rl@小爷我有钱:这是我之前合作过的一家公司,业务能力强,口风也紧,推荐。” “rl@妮妮:小爷,你这么有能力,还来后援群,我这会长都不好意思了……” “rl@小爷我有钱:谬赞了,我只是饭圈混久了,认识的人多一点而已。没你们喜欢她的时间长,做不了会长。” “rl@宋之洋:哈哈,当初同意你进来的时候,还担心呢,怕你来做卧底,现在可以放心啦!” 宋之洋的玩笑之语,差点吓到手下,他反复盯着手机,确定接下来的消息没再讨论这个以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rl@小爷我有钱:先不说啦,我还有事,各位再见。” 匆匆下了线,手下把专门用来联系的手机放到旁边,就去做别的事情了。群里的消息没停,无非是在商量怎么面对这一次的风波。 在后援会忙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封家这边也不安宁。 封锦才刚下飞机,就嚷嚷着要孙女来接,在得知她出差以后,还不罢休,居然要封静雅打视频电话,总之就是不见到人不罢休。 许若醴在昏迷,自然不能打电话,江梓墨硬着头皮,调暗病房的灯,拍了她睡着的样子发过去以后,才算勉强稳住了老爷子。 “爷爷,您放心,这两天我都陪着若醴,一定会照顾好她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越秀的求救(1) “哼,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应该多劝劝她,别让她出去跑业务。我封家还养不起一个女娃嘛?” 老爷子冷哼了一下,别过头去,才不看手机里的“准孙女婿”。他并不是觉得若醴出去跑不好,只是单纯看江梓墨不爽。 封静雅瞧着姐夫那尴尬的样子,心里就想笑,“好啦爷爷,江大哥已经够努力了,姐姐跟我一样,遗传了封家好胜的传统,是女强人。江大哥宠着她,自然是言听计从啦。您可别给太大压力,把这么好的孙女婿吓走了。” 老爷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想回过头看镜头两眼,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索性还是一言不发,装酷到底。 封静雅最是了解自家爷爷,也没多说,又跟江梓墨简单说了两句以后,就挂了电话。 她磨磨蹭蹭地收起手机,端过茶杯喝了两口,犹豫了一圈,看老爷子情绪还不错以后,才又开口。 “爷爷,这个公馆的装修要不要改改?我觉得姐姐应该不喜欢这么粉嫩的。” “改什么,那女孩子就应该粉粉嫩嫩的,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若醴肯定也喜欢!” 对于女儿家闺房的装修问题上,老爷子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自从封老夫人离世,他对粉嫩装修的执念更深,大概是想借此怀念亡妻。 “但是姐姐未必喜欢啊,姑奶奶当初,不也是最讨厌粉色……” “你想说什么?”封锦打断了孙女的话,原本温软的眼神直接被一片厉色取代。 “突然提到你姑奶奶,谁跟你嚼舌根了?” “……”封静雅抿了抿嘴唇,想到侦探的描述,心下不忍,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下去。 “刚才,程成打电话来说,姑奶奶托人送了一封信出来,说是,请您救命。” “哗啦”,封锦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直接翻落到身上,打湿了裤腿。 “快来人,给爷爷清理一下!”封静雅第一时间拿过纸盒,抽了好几张,叠在爷爷的腿上吸水。 “静雅,你说清楚,你姑奶奶怎么了?” 老爷子顾不上被烫到的痛,着急地询问,“是不是她那老公,对她不好了?” 封静雅摇了摇头,“姑爷爷,上个礼拜,去世了。” 她为难地看了下自家爷爷的脸色,见他听到这个消息,表情还算好,方才继续开口,“听说……是被大堂叔活活气死的。” 封锦心口一滞,没想到孙女会说这样的话,他颤抖着手,抽过一张纸,假装镇定地擦拭自己的裤腿,“然后呢。” “姑爷爷去世以后,姑奶奶才知道真相,原来二堂叔当初变坏,堂姑被……,全部都是大堂哥做的。大堂叔恨毒了姑爷爷,才这么报复他。” 封锦妹妹当年带走封中旬以后,又生了一儿一女。这对兄妹在他们夫妻万般娇宠下长大,被宠的无法无天,又被心里怨恨封家的父亲教坏,一向不把封中旬放在眼里,动不动就骂他是他们家收养的一条狗。 后来封中旬掌权,没在明面上对付他们,这对兄妹安静一段时间之后,自以为没事了,就又开始作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越秀的求救(2) 哥哥在国外瞎混,欠了高利贷,还记在封中旬的头上,被封中旬否认以后,被债主打断了两条腿,终身瘫痪。妹妹在好友的牵线下,高嫁进一家做官的人家,婚后才发现丈夫是个双,还是个凌虐狂,苦不堪言,亲生儿子后来还走丢了。 这些封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但因为全是那兄妹自作自受,也没帮多少忙。 如今封静雅说一切都是封中旬做的,老爷子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分。 “你……你姑奶奶,怎么了。” 封锦根本没见过外甥外甥女几次,所以他关心的,就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姑奶奶寻死觅活地,要去救堂姑出” 哥哥在国外瞎混,欠了高利贷,还记在封中旬的头上,被封中旬否认以后,被债主打断了两条腿,终身瘫痪。妹妹在好友的牵线下,高嫁进一家做官的人家,婚后才发现丈夫是个双,还是个凌虐狂,苦不堪言,亲生儿子后来还走丢了。 这些封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但因为全是那兄妹自作自受,也没帮多少忙。 如今封静雅说一切都是封中旬做的,老爷子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分。 “你……你姑奶奶,怎么了。” 封锦根本没见过外甥外甥女几次,所以他关心的,就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姑奶奶寻死觅活地,要去救堂姑出” 哥哥在国外瞎混,欠了高利贷,还记在封中旬的头上,被封中旬否认以后,被债主打断了两条腿,终身瘫痪。妹妹在好友的牵线下,高嫁进一家做官的人家,婚后才发现丈夫是个双,还是个凌虐狂,苦不堪言,亲生儿子后来还走丢了。 这些封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但因为全是那兄妹自作自受,也没帮多少忙。 如今封静雅说一切都是封中旬做的,老爷子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分。 “你……你姑奶奶,怎么了。” 封锦根本没见过外甥外甥女几次,所以他关心的,就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姑奶奶寻死觅活地,要去救堂姑出” 哥哥在国外瞎混,欠了高利贷,还记在封中旬的头上,被封中旬否认以后,被债主打断了两条腿,终身瘫痪。妹妹在好友的牵线下,高嫁进一家做官的人家,婚后才发现丈夫是个双,还是个凌虐狂,苦不堪言,亲生儿子后来还走丢了。 这些封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但因为全是那兄妹自作自受,也没帮多少忙。 如今封静雅说一切都是封中旬做的,老爷子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分。 “你……你姑奶奶,怎么了。” 封锦根本没见过外甥外甥女几次,所以他关心的,就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姑奶奶寻死觅活地,要去救堂姑出” 哥哥在国外瞎混,欠了高利贷,还记在封中旬的头上,被封中旬否认以后,被债主打断了两条腿,终身瘫痪。妹妹在好友的牵线下,高嫁进一家做官的人家,婚后才发现丈夫是个双,还是个凌虐狂,苦不堪言,亲生儿子后来还走丢了。 这些封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但因为全是那兄妹自作自受,也没帮多少忙。 如今封静雅说一切都是封中旬做的,老爷子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分。 “你……你姑奶奶,怎么了。” 封锦根本没见过外甥外甥女几次,所以他关心的,就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姑奶奶寻死觅活地,要去救堂姑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无标题章节 “哼,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应该多劝劝她,别让她出去跑业务。我封家还养不起一个女娃嘛?” 老爷子冷哼了一下,别过头去,才不看手机里的“准孙女婿”。他并不是觉得若醴出去跑不好,只是单纯看江梓墨不爽。 封静雅瞧着姐夫那尴尬的样子,心里就想笑,“好啦爷爷,江大哥已经够努力了,姐姐跟我一样,遗传了封家好胜的传统,是女强人。江大哥宠着她,自然是言听计从啦。您可别给太大压力,把这么好的孙女婿吓走了。” 老爷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想回过头看镜头两眼,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索性还是一言不发,装酷到底。 封静雅最是了解自家爷爷,也没多说,又跟江梓墨简单说了两句以后,就挂了电话。 她磨磨蹭蹭地收起手机,端过茶杯喝了两口,犹豫了一圈,看老爷子情绪还不错以后,才“哼,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应该多劝劝她,别让她出去跑业务。我封家还养不起一个女娃嘛?” 老爷子冷哼了一下,别过头去,才不看手机里的“准孙女婿”。他并不是觉得若醴出去跑不好,只是单纯看江梓墨不爽。 封静雅瞧着姐夫那尴尬的样子,心里就想笑,“好啦爷爷,江大哥已经够努力了,姐姐跟我一样,遗传了封家好胜的传统,是女强人。江大哥宠着她,自然是言听计从啦。您可别给太大压力,把这么好的孙女婿吓走了。” 老爷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想回过头看镜头两眼,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索性还是一言不发,装酷到底。 封静雅最是了解自家爷爷,也没多说,又跟江梓墨简单说了两句以后,就挂了电话。 她磨磨蹭蹭地收起手机,端过茶杯喝了两口,犹豫了一圈,看老爷子情绪还不错以后,才“哼,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应该多劝劝她,别让她出去跑业务。我封家还养不起一个女娃嘛?” 老爷子冷哼了一下,别过头去,才不看手机里的“准孙女婿”。他并不是觉得若醴出去跑不好,只是单纯看江梓墨不爽。 封静雅瞧着姐夫那尴尬的样子,心里就想笑,“好啦爷爷,江大哥已经够努力了,姐姐跟我一样,遗传了封家好胜的传统,是女强人。江大哥宠着她,自然是言听计从啦。您可别给太大压力,把这么好的孙女婿吓走了。” 老爷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想回过头看镜头两眼,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索性还是一言不发,装酷到底。 封静雅最是了解自家爷爷,也没多说,又跟江梓墨简单说了两句以后,就挂了电话。 她磨磨蹭蹭地收起手机,端过茶杯喝了两口,犹豫了一圈,看老爷子情绪还不错以后,才“哼,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应该多劝劝她,别让她出去跑业务。我封家还养不起一个女娃嘛?” 老爷子冷哼了一下,别过头去,才不看手机里的“准孙女婿”。他并不是觉得若醴出去跑不好,只是单纯看江梓墨不爽。 封静雅瞧着姐夫那尴尬的样子,心里就想笑,“好啦爷爷,江大哥已经够努力了,姐姐跟我一样,遗传了封家好胜的传统,是女强人。江大哥宠着她,自然是言听计从啦。您可别给太大压力,把这么好的孙女婿吓走了。” 老爷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想回过头看镜头两眼,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索性还是一言不发,装酷到底。 封静雅最是了解自家爷爷,也没多说,又跟江梓墨简单说了两句以后,就挂了电话。 她磨磨蹭蹭地收起手机,端过茶杯喝了两口,犹豫了一圈,看老爷子情绪还不错以后,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路边拾遗(1) 爷孙俩闹了个不欢而散,谁也不搭理谁,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从老宅派过来帮忙收拾公馆的佣人们,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缩着脖子做事,生怕自己撞到枪口上。 封锦自讨没趣,喝完了茶,拄着拐杖,也跟着上楼歇息去了。 这座公馆位于s城的郊区,是封家的产业,封锦下午带着小孙女过来,就是为了亲自监督佣人们打扫。他打算把它送给许若醴,做生日礼物。 上楼去到卧室,封锦佝偻着身体,手扶着床边慢慢蹲下来,从床下拖出了一个带锁的木盒。 木盒蒙尘,只依稀能看见上面有着精美的雕刻和木纹。他捧着它,幽深的瞳孔黑不见底,只嘴角抿着,凝视了好一会儿,方才伸出手,用衣袖轻轻拂去了上面的积尘,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金锁。 盒子里没多少东西,只有两块质地成色上好的玉佩,被海绵和透明薄膜细细包裹着,安静地躺在盒子中间。 封锦取了一块出来,把它放在胸口,表情悲怆,就这么在床边,坐了许久。 窗外的云越发暗淡,天边的夕阳继续下沉,慢慢拖着忙碌了一天,已疲惫不堪的城市,进入黑夜。 解酲答应封粟御的请求后,当即就联系了自己的朋友,安排好时间地点以后,便带着封粟御及其助理,飞往h城的拘留所。 因为许永林还没定罪,只暂时关押在拘留所,所以一行人非常顺利的,就见到了本人。 “我做个自我介绍。”封粟御手撑着轮椅的两边,用力坐直了上半身,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病态。 “我是许若醴的亲生父亲,封粟御。” 许永林面上一僵,原本因见陌生人而硬挤出来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 “我没什么好说的。” “许先生,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要置妻儿于不顾嘛?” 许永林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恼怒地抓住座椅的两侧,微微起身,奋力想挣脱手铐扑向封粟御,“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他们是无辜的!” 此时的会面室,只有三个人在,解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静静地守在门口,一个眼神都没投过来。任凭许永林怎么呼喊怒骂,也没一个人进来。 “你的儿子无辜,若醴就不无辜嘛?许大哥可是你的亲哥,他不无辜嘛?!” 封粟御冷眼瞧着许永林,顿觉讽刺,亏他手上还戴着佛珠,怎么就不知道积德行善。 “许先生,我今天来,只是想问清楚当年的真相,追究你的责任,那是解酲的事。你告诉我,当初是在哪里捡到的若醴?” 许永林低垂的眼皮突然抬起,有些意外。 “许大哥被你害了,解酲会追究到底,我只想了解若醴被捡到的整个过程。许先生,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然,我可不保证,你的妻儿的下半生,会不会比若醴还辛苦的生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路边拾遗(2) “是在一个国道线的路边。” 许永林的视线和封粟御对峙了几秒,最终败下阵来。 “我妻子当时住院,我开车从乡下赶上来,在路上,发现了她。在一个很显眼的篮子里面,哭声还挺大的。” “篮子?” “对,乡下那种编制篮,很普通的款式。那丫头当时什么也没穿,就裹了一层布,脐带还有血呢。哇哇哇的哭,让人头疼。” 说到这,许永林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闪了闪。封粟御敏锐地捕捉到这点,心里有了计较。 “还有别的细节吗?” “没了,当时天还不怎么冷,丫头身上除了脐带带点血,也没什么伤口,我就以为是谁未婚生育,丢在路边的,就给抱了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许永林的眼睛不停地往左边看,心理学上分析,这是一个人心虚时的表现。 封粟御倒也没拆穿,只点点头,从挂在轮椅后面的布袋里,掏出了手机,点进录音,外放了出来。 女人哭诉的声音响了起来,隐约间还夹杂着成年男孩害怕的呜咽声,“老公,你别瞒着,都告诉他,不然我们娘俩,怕是等不到你回来了!” 许永林心口一滞,这声音,分明就是妻子和儿子的声音! “你!”他气急败坏的抬起手,指着气定神闲的封粟御,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卑鄙”。 “许先生,你放心,我不是什么恶人,只是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你刚才的眼神,暴露了你还有所隐瞒。我不想弄什么残忍的方法逼你把实话说出来,只是希望你看在妻儿的份上,买我个面子。他们能不能继续安然无恙,全看你了。” 他把手机收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许永林,也不急,十分有耐心地等着。 “……”许永林深吸一口气,闭起眼睛,满目的黑色让人绝望,他缓缓把胸中的浊气吐了出来,然后睁眼。 “丫头的身下,放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三十万块钱,说是给的抚养费。还有张字条,说是生母已逝,拜托有缘人照顾。” “卡呢?” “没了。”许永林握紧了手,“我当时拿了钱准备走,那丫头又闹起来,周围有车经过,怕别人误会我弃婴,只能先带回医院。” “后来呢?” “到医院的时候,我哥受我嘱托来帮忙交医药费,他看孩子可怜,就收养了,没走正规渠道。” “钱呢?” “花掉了,我没给他。” 许永林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如今身价千万,几十万早已不放在眼里,但二十六年前的三十万,对于当时一穷二白的他来说,是巨款。让他娶了老婆,还成功入资了大哥二哥的公司。 “有十万我给了大哥的,也不算没良心吧。” 他辩解道。 “呵……” 封粟御都不想说什么,只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纸条上面没别的信息吗?” “没有。哦,还写了丫头的血型等基本信息,还说她是封家的后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路边拾遗(3) 许永林想,这个真正的封家人,该是眼前这个男人。而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找人?能给你三十万,如果你把孩子送回来,报酬少不了你的!” 封粟御越想越觉得纸条的来历蹊跷,而留纸条人的身份,也是扑朔迷离。能瞒着当时帐篷外的所有人,把若醴丢掉,又怎么会留下三十万,做抚养费? “国家那么大,我哪儿知道是哪个封家?”把真相吐了个干净,许永林越发觉得胆大,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撒泼无赖的味道。 “再说了,我找过,还找到了。结果你们家人说什么,正经大小姐就在主宅里躺着,没听说有什么姐妹,硬是把我赶出来了!” 想起那封家佣人的嘴脸,高傲的许永林现在想想还来气。 “你什么时候去的?”封粟御拧眉问道,他印象里根本没这件事。 “捡到孩子半年以后吧,有人给我提供了线索,还给我提供路费,让我把孩子送过去。我怕我哥不高兴,自己先去的。结果就被人一通羞辱,我招谁惹谁了。” “……” 封粟御实在不愿看许永林那泼皮无赖样,他别过头,看向解酲,发现那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把注意力放到这里了。 “后来我就回来了,给我提供线索那人再没音讯,我哥就带着那丫头,过了二十年。” “你不配!” 许永林话音刚落,封粟御还没开口,一旁的解酲就吼了出来,他愤怒地走过来,双眼微瞪,一副要把许永林活剐了的样子。 “大伯心善,你不配见他哥!” “……呵。” 许永林沉默了半晌,随即冷哼,“我也不愿意,那正好。” “……” 封粟御拽住气得不行的解酲,双手努力禁锢着他的手臂,“好了,我有点累,解酲你送我回去吧。” 尽管花了力气,但虚弱的封粟御原本是不能擒住人的,还是解酲感受到他的阻拦,及时收力道,这才生生被拦下来。 “我送您回去。” 最后瞪了许永林一眼,解酲转过身,绕到轮椅的后面,抓住把手,准备推着封粟御出去。 在快要出去的时候,一直不开口的许永林,突然冒出来一句,“酲酲,一定要来单独见我!” 解酲背脊一僵,顿了一下,随即头也没回,推着封粟御就出了门。 回酒店的路上,他一直想着许永林最后的话,惴惴不安,总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连封粟御跟他说话也没听到。 “解酲?你听我说话了吗?” “啊?对不起伯父,我刚走神了,您说。” 封粟御点点头。 “当年的事,看来真的另有隐情。若醴妈妈生产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等着,一直没离开,后来护士匆匆把静雅抱了出来,就返回抢救清儿,中途没再听到婴儿啼哭了,怎么就多出来个若醴,还被送走了。” 封粟御眼睛微红,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哽咽起来,“他说若醴被捡到的时候,身上还有血,可见是遭了罪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满意吗?(1) “伯父,您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许永林还要见我,到时候我再问问当年的细节,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真是麻烦你了!” 封粟御颇为欣慰地握住解酲的手,言语表达了感激,两人眼神交汇,彼此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 许若醴“晕过去”两天以后,再也受不了身体上的疲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终于悠悠转醒。 只是这次,她的眼里再不见动人的光彩,有的只是灰暗的情绪,以及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深沉。 江梓墨陪护了四天,把工作搬到了病房,好在林谨萱上手能力强,慢慢的,已经把大部分业务都接手了,他的工作任务并不重。 他刚挂断视频会议,一瞥眼就看见许若醴自己坐了起来,连忙从工作台起身,快步走到了病床前,惊喜地看着她。 “若醴?你……” 两天前发生的一切还记忆犹新,他居然产生了一丝惧怕的情绪,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 “江梓墨,一直这么守着我,很累吧。” “是,不过……咦。”江梓墨刚准备说不累,才猛然发觉,她刚才清清楚楚地叫了自己的名字,望过来的眼神坚定,哪里还有失忆那迷茫的样子? “若……若醴,我是谁?” 许若醴:? 心里明白他是被自己的“失忆”吓到了,许若醴不免感到了一丝心酸和苦涩。她已经是个没有希望的人,不想再拖累身边的人。 “你是江梓墨,lera副总经理,江家二儿子。” 听到许若醴这清晰的表达,江梓墨总算松了一口气,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冷淡的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看到他就幸福得要冒泡的满足感。 她提了lera,提了姐姐和自己的关系,却唯独没有提自己。 “是,我是你的男朋友,江梓墨。” 他安慰自己说没事,刻意开口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为了说给谁听。 “我…饿了,想吃饭。” 许若醴垂下眼,逃避着他失望的眼神,抿了抿唇,轻声开口。 “好,我马上,不,我现在就给你去买东西,你等着。” 江梓墨连连点头,快步回到工作台前,拿了自己的手机,又回头笑了一下,才匆匆出了房间,往食堂去了。 人走了有半分钟以后,许若醴方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扫视了一圈,从旁边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轻车熟路地找到的手机号,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了过去。 “宝贝儿,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来s城都两天了,你再不打电话,我就要报警了。” 一如既往的亲昵语气,许若醴这次,却只简单地勾了勾嘴角。 “我在军总院,你明天来看我吧,然后我们一起走。” “你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 “没,一点儿普通的病,留院观察而已。那些……你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啦,包在我身上,一周以内,一定没人能找到你。” “嗯,那就好。”许若醴收紧了握着手机的手,“谢谢你,。” 你满意吗?(2) “胡说什么呢,跟我还客气。” 嘟囔着,嫌她太客套。 “你确定这两天没事吧?记得你家里人打好招呼哦,这一去就是一周,如果不能按时完成,说不定还要更长时间,他们会担心的。” “好像……” 许若醴刚准备否认,抬头就看到了墙壁上的挂钟,今天是周四,她是上个礼拜回来的,也就是说,过两天就是封家家宴。 这个生日会,爷爷期待了好久,静雅还为此延迟了过生日的日子。 她不能让大家失望。 “推迟两天吧,我周六有事。” “好,反正机票还没买,那我还是先来找你,等你把事情办完了,一起去。” “不用了。” 许若醴想到江梓墨之前为了戒指的事,。 “一点私事,我想一个人处理。” “那行。” 扯了两句,直到江梓墨提着菜饭回来,许若醴才匆匆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吃吧,都买的你爱吃的,好在医生没说有什么忌口,你可以随便吃。” 江梓墨把几个饭盒都打开,规规矩矩地摆成一排,然后就像是欣赏什么新奇玩意儿一样,手撑着下巴,看着许若醴吃。 “……” “你这么看我,我,我吃不下。” 被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盯着,纵使许若醴再多默念几遍清心诀,也无法忽视。她别扭地抬高了饭盒盖,挡住了自己的脸,一个劲儿地埋着头吃饭。 “哼?” 江梓墨笑了出来,心里的甜意止不住地往外冒。 “真好。” 他说。 “?” 许若醴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你记得我,真好。” 他伸出手,替她捉走嘴角跑偏了的饭米粒。然后捏住了她的下巴,傻笑着。 许若醴鼻头一酸,马上低下头,怕他看出自己的异样。 “傻。”梗了梗脖子,推开他的手,许若醴放下手里的饭盒,把东西往前推了推。 “不吃了?” 她点点头。 “好,我收拾掉。” 虽然惊讶于她今天的胃口,但他没说什么,麻利地收拾好餐盒,把桌板放了下来,才重新坐到床前。 “待会儿再做个体检,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出院好吗?爷爷和妹妹前两天回来了,我和伯父瞒得好辛苦,总算你醒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对了,解酲哥说,许永林已经押解回国了,昨天伯父跟着去了h城,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我给哥打个电话。” “还有,爷爷说,要把城郊御庭花园的公馆送给你,做26岁的生日礼物,妹妹请了d,k给你做礼服,就等着你试穿呢。” “后天……” 许若醴躺了四五天,期间发生了好多事。而她的苏醒,无疑是江梓墨最高兴的事了,他一个没忍住,就想一股脑地全说给她听。 尽管她全程保持沉默,他也不在意。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消息,那我就劳累一点,都解释给你听~” “先剥个橙子,我们慢慢说。” 江梓墨站起来,想去旁边的沙发上拿橙子。刚转身,就被抱住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满意吗?(3) 他的脚步一顿,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往前走,会把许若醴扯下来。 她的手从身后伸过来,环着他的腰,紧紧交叉在身前。 原本空荡荡的后背,也碰到了一个柔软的部位。她的侧脸贴了上来,双手收得更紧了。 江梓墨宠溺一笑,手抚上她的手背,轻轻抓住了她。 “怎么啦?我就是给你剥个橙子,马上就过来。” 她摇了摇头,脸贴得更紧了。江梓墨不得不往后退一些,怕她上半身露出太多,穿得单薄再着凉了。 “我转过来好不好?我抱你。” 他刚准备转身,那双抱着腰的手就使了劲儿,愣是不给他空隙,江梓墨只好无奈一笑,无奈地微微叹气,任由她“霸道”。 只是,那腰后柔软的触觉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吻。 病房里开了空调,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许若醴的吻,隔着衣料,落在了他背脊偏下的地方。 江梓墨的心一颤,上半身直接僵住了,脑海里的某根神经也紧紧崩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做什么反应,那浅浅一吻便离开了了。许若醴松开双手,只把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额头顶着他背脊被吻的地方,像个小朋友一样一动不动。 “若醴?” 江梓墨好奇地喊了一声,却得不到回应,他回过头,就看到她低着头,手随意地摆在两侧。 他小心翼翼地转身,刚想把她搂进怀里,就听见一直不说话的她开口了。 “江梓墨,我爱你。” 短短六个字,分开来还是常见的字,组合起来,却让他的心都颤了。两日来的忐忑不安,疑虑,都在此刻化为乌有,他只想坐下来,好好和她抱一下,用动作回应她。 这么想着,便也做了。 他沿着床沿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腰,紧紧把她搂进了怀里。 “嗯,我知道,我也爱你。” 他说话的时候,许若醴头枕着他的肩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耳垂。 这个耳垂…… 她的瞳孔放大了几分,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耳垂中间,隐隐约约的,还有半个洞!之所以说是半个洞,是因为她发现,耳垂从正面看是正常的,只有从背面看,才能看清,那个没完全长好的耳洞。 她抬起头,稍稍往后退了一些,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堵住了耳垂背面,那个没长好的耳洞。 “发现了?” 江梓墨温柔磁性的声音响起,他的头歪了歪,靠上她的额头,“这些年,我一直没舍得让它长好,总觉得,如果它还跟当初一样,就能代表我和你还有关系。但是一个男人,有耳洞不怎么好,所以我都是等它长了一半,再请师傅从后面扎一下,保持耳洞不完全堵上,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那得多疼。 许若醴的手颤了颤,心里更难过了。 这个耳洞,是她大一打耳洞的时候,他怕她疼,为了鼓励她,陪着打的。 那个时候的他,明明怕疼,却还是鼓足勇气,忍着疼,握紧她的手,反过来鼓励她说没事,给她信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满意吗?(4) 而她也在他的陪伴下,犹豫再三,成功打了两个耳洞。 是在医院用激光打的,疼不疼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那之前,他的疼惜和陪伴,足够让她在心里记一辈子。 而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 她的脾气不算温柔,性格又是像双子座那样的情绪化,经常会无缘无故的不开心。 而他,明明是在万般宠爱呵护下成长起来的“温润如玉”,理应被同样温柔的女孩喜欢宠爱,却一次次地为她破例,为她吃许多没必要的苦。 细细想来,从他遇到她开始,好像就一直在生气,妥协,求和的道路上往返。 她好像未曾给他带来过什么幸福,她是他的劫。 所以他为什么会喜欢她,有的时候,她都觉得莫名其妙。 心里的愧疚更甚,她放下手,对着耳垂背后的耳洞,吻了上去。 “对不起。” 对不起,带给你那么多的不开心。 对不起,总是要你宠着,还因为自己的苦衷,连解释都没有,就离开你。 还有…… 对不起。 许若醴闭起双眼,再次靠到他的肩膀上。 “傻吗你,都多久了,现在说对不起。” 江梓墨挪了挪脑袋,和她靠得更近了些,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过了好久,直到护士过来查房,才匆匆放开。 许若醴当天下午出的院。 封锦盼了两天,总算见到大孙女,那叫一个视若珍宝,拉着许若醴就是不松手,从吃问到工作,惹得一众小辈都来插话,才让封静雅成功带走姐姐,去试礼服。 的设计一向很前卫,又会根据顾客的特征风格灵活变换。许若醴看到成品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件衣服只能她来穿。 难怪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地说,他给她准备了一个大礼物,原来是这样。 见许若醴对礼服非常满意,封静雅很开心。她拜托设计的是姐妹礼服,同一个主题但细节不同。她的是拖地的鱼尾式长裙,显高贵典雅。而许若醴的百褶长裙只到脚踝,干脆利落之外又不失知性。 姐妹俩试完主礼服,又在造型师的建议下,试了很多套的晚宴服,最终确定以后,才从楼上的试衣间下来,加入了大家的讨论。 封家连同解家,在上次聚会以后,再次相聚在公馆,这次,没有人打扰,大家共进晚餐,一起商讨后天生日会的事宜。 不过这场聚会,少了解酲,此时的他,正坐在h城拘留所的审讯室里,冷眼看着对面的许永林。 “你到底有什么要和我说?” 因为许永儒,解酲从内心上抵触不顾念骨肉亲情的三叔,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不好。 “你能帮我照顾好你的婶婶和堂弟吗?” 解酲:? 他拧眉,不解地看着他。 许永林虽然犯了案,但罪不至死,两案并罚,最多坐几年牢也就出来了,哪里用得着他去照看婶婶和堂弟?再说,他家的家产,可丰厚得多。 “他不会放过我的。不会的。” 许永林自顾自地抱住脑袋,不停地自言自语。 你满意吗?(5) “你什么……” “解酲!” 解酲刚准备询问,许永林就突然抬头,打断了他的话,用十分狰狞的面目,看着他。 “不要让若醴有暴露在公众面前的机会!他会害她!他会害她!” “……” 解酲的眉毛蹙得更厉害了。 许永林这话的意思,在为许若醴考虑? 也太虚伪了吧。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愈加凉薄。 许永林别想着演两场爱侄情深的戏码,他就会放过他,违反法律,戕害兄弟的人,必须受到惩戒! 许永林看到解酲的反应,不禁苦笑了一下,他早就料到,他不会信他。 “酲酲,不管怎么样,你就当我赎罪叭,一定不要让那孩子出现在公众的面前,那会害了她!” “抱歉。”解酲接过话,“若醴已经当了编剧,还录了综艺节目,她已经是公众人物了。” “这……” 许永林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一时间,竟不知做何反应。 “你说,为什么她不能出现在公众的面前?” “完了,一切都完了。” 许永林颓废地怂下肩,无力地低下头,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重点。” 解酲恶心许永林的所作所为,但念在他一直待他不错,才会单独过来,听他说话,可是许永林这样妄若疯癫的样子,快把他的耐心磨光了。 “当初你害了大伯,让若醴小小年纪欠了百万外债,还逼她交出房子。做这些事的时候,你有想过她吗?现在来装好人,我的好三叔,你不觉得害臊吗?” “我……我是真心的,别让她出现在公众面前。” 许永林有愧,无力地解释了一句,换来解酲的讽刺一笑。 “你满意吗? 骨肉相残,让我们一大家子人,变成如今的模样。” “我想你是满意的,毕竟挣来了万贯家财,成为了三兄弟里最有出息的,再也不用被村里人讽刺吃哥哥们软饭。” 解酲尖锐的话,刺激到了许永林,内心最隐秘的东西被揭露出来,他微微握紧了拳头。 “直到我爸说起往事,我才明白,三叔你为何这样做。你在三兄弟里,原本是读书成绩最好的,按理说最有出息。可是不懂人情世故,受人排挤,最终只能每月拿死工资。而大伯和我爸,却能靠手艺赚许多钱。邻里之间,在背后没少讽刺你,三婶婶那个心气高的,也说了不少刺激你的话吧? 你好面子,争强好胜,所以起了夺大伯手艺的心思,却没想到,大伯最终…… 或许你是愧疚的,但是比起锦衣玉食,飞黄腾达的生活。那点愧疚,根本阻止不了你。不然,这么多年,你也不会不回来,任由若醴挣扎这许多年。 我说的对吗?三叔?” 解酲的表情,在一段看似平静的叙述中,变得愈加冷硬,如果眼神能化作冷刀划伤对方,大概此时一脸“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的许永林,早就流血而亡了。 “我想过,可是我回不来!” 逼不得已? 解酲再三的讽刺挖苦,终于逼着许永林把心里话吼了出来。 然而即使这样,解酲还是半点情面不留,愈加咄咄逼人,势要一口气逼着他把最深的理由吐出来。 “回不来?你有万贯家财,连买机票回国的钱都没有吗?好,就算你公务繁忙抽不出空吧。那至少可以派人回来,把贪了若醴的那三十万送回来,让她好好生活,也是好的吧?” “我……我。” 侄子毫不掩饰的厌恶,刺激得许永林几近奔溃,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喘着粗气,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你说有人要害若醴,好,那你告诉我,是谁?” “我不知道。” “呵。”解酲轻嗤一声,见他没什么好说了,直接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封家,他是封家的人!” 许永林生怕解酲就这么走掉,连出声,果然成功截住了他。 “你说什么?”解酲回过头,犀利地看着他。 “你以为,三叔真的丧尽天良到,非要逼死亲哥的份上了吗?” 见他留下,许永林终于松了一口气,呼吸也平缓了许多。 “我的确受不了邻居和你婶婶的嘲讽,想努力赚钱证明给大家看,却从来没想着要谋夺大哥和你爸的产业。 那丫头带来的三十万,的确是一笔巨款,可是我取出来没多久,就花得差不多了。你婶婶那时候生病,每天要花很多钱,三十万根本撑不了多久。在还剩一万的时候,我就想着赌一把,去赌场走一遭,看看能不能赚点钱回来…… 结果你猜到了,前期赚了一点,越赌越大,到最后,不仅没拿回本钱,还欠了赌场五十万。” 想起以前的事,许永林的语气有些怅然。 “赌场的人给了我三天的期限,要我连本带息,凑够六十万。三天,卖房子都来不及,我就想着问你爸借,可是,二哥却说,公司里刚接了大项目,流动资金不多,就给了我十万。解酲,六年前你家什么样,连十万块也没有,你信吗?” “……”解酲没说话,也没再往前走,而是回过头,重新在许永林的对面坐了下来。 “兄弟情不过如此啊。”许永林讽刺一笑,“那时候我就想着,大不了把命给他们就是了,但你婶婶,你弟弟,可就惨了。”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先前那个神秘人,突然给我来了电话。他说可以帮我解决债务,但前提是,要我配合,拿到祖传的秘方。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们一家的命都在别人手上,为了活下来,我只能选择听话。” 说完这些,许永林还应景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副受人胁迫的样子。 “我没想到大哥会因此重病,我只是想着,我也是许家的儿子,那秘方,也有我的一份吧。我只是把自己的东西卖出去,获得回报而已。对。就是这样。” “所以和杨美琴一起谋夺房产,也是‘逼不得已’?” “对,那人说,要让那丫头一无所有。”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许永林之死 “啪啪啪。” 解酲鼓起了掌。 “三叔,如果那人让你为了钱,害死堂弟,你也会愿意吗?” “那怎么行,我就一个儿子,他还小!” 许永林脱口而出,直接拒绝,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 “所以大伯合该成为你迫不得已的牺牲品?” 解酲冷冷地说道。 “我,我是没办法。” “不过是狡辩罢了!” “三叔,我最后再这样叫你吧。如果你叫我来,只是想为自己的错误狡辩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接连听了好多废话,解酲的耐心耗尽,不想再呆在这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起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你如果真心悔过。不如告诉我神秘人的特征,那样的话,还算是为自己的罪过做些弥补。” “好,好,我说。”许永林连忙开口,生怕侄子会走,“他的名字,我一直都是不知道的,我们都是通过电话联系。不过,我知道他的血型,是非常稀有的熊猫血,而且,他和黑道大概有点交情,因为不久前,他受了枪伤,派人到处找熊猫血地人。” “枪伤?” 解酲敏锐的捕捉到重点。 “对,是枪伤,他派人二十四小时监控我,所以我这么多年没回来。是那些人说的。” “不久前?多久之前?” “大概,一两个月之前吧。” “……” 枪伤,封家,黑道。解酲的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怎么联系他?” 他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继续询问。没想到,许永林只是迷茫地摇了摇头。 “都是他联系我,不过我那个手机上,有他的号码。” “手机在哪?” “在……额!” 许永林刚要说重点,声音就戛然而止,他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双眼睁得老大,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许永林!” 解酲立马冲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只见许永林面色涨红,一直“额额额”的叫,却吐不出来一个字。 “怎么了?!” 一直监控着审讯室的警察冲了进来,焦急地询问道。 “快,送医院!” 解酲直接抱起许永林往外冲,身后跟了一溜儿的警察,拘留所顿时变成一片兵荒马乱。 …… 许永林死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中毒,一个字也没留下。 拘留所被问责,一干人组成临时调查组,去调查死因。 此时的解酲,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盯着地面发呆,满脑子都是许永林临死之前,那副不甘心又有话要说的样子。 许永林分明有话要说,蓄满泪水的眼睛,露出来的,全是祈求原谅的眼神。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最后一刻,他是真的忏悔了。 难怪他交代自己一定要单独见他,还拜托自己帮着照顾婶婶和堂弟,怕是已经预料到自己要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解酲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许永林的确罪大恶极,害了若醴和大伯,可眼睁睁看着亲三叔死在自己面前,还没办法挽救,这种无能为力,真的很让人痛苦。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封家双姝(1) 空荡荡的楼道,响起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那“哒哒哒”的声音。 一双修长的腿出现在解酲狭小的视线里。 一双高跟鞋出现在了结果你猜到了,前期赚了一点,越赌越大,到最后,不仅没拿回本钱,还欠了赌场五十万。” 想起以前的事,许永林的语气有些怅然。 “赌场的人给了我三天的期限,要我连本带息,凑够六十万。三天,卖房子都来不及,我就想着问你爸借,可是,二哥却说,公司里刚接了大项目,流动资金不多,就给了我十万。解酲,六年前你家什么样,连十万块也没有,你信吗?” “……”解酲没说话,也没再往前走,而是回过头,重新在许永林的对面坐了下来。 “兄弟情不过如此啊。”许永林讽刺一笑,“那时候我就想着,大不了把命给他们就是了,但你婶婶,你弟弟,可就惨了。”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先前那个神秘人,突然给我来了电话。他说可以帮我解决债务,但前提是,要我配合,拿到祖传的秘方。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们一家的命都在别人手上,为了活下来,我只能选择听话。” 说完这些,许永林还应景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副受人胁迫的样子。 “我没想到大哥会因此重病,我只是想着,我也是许家的儿子,那秘方,也有我的一份吧。我只是把自己的东西卖出去,获得回报而已。对。就是这样。” “所以和杨美琴一起谋夺房产,也是‘逼不得已’?” “对,那人说,要让那丫头一无所有。” 那丫头带来的三十万,的确是一笔巨款,可是我取出来没多久,就花得差不多了。你婶婶那时候生病,每天要花很多钱,三十万根本撑不了多久。在还剩一万的时候,我就想着赌一把,去赌场走一遭,看看能不能赚点钱回来…… 结果你猜到了,前期赚了一点,越赌越大,到最后,不仅没拿回本钱,还欠了赌场五十万。” 想起以前的事,许永林的语气有些怅然。 “赌场的人给了我三天的期限,要我连本带息,凑够六十万。三天,卖房子都来不及,我就想着问你爸借,可是,二哥却说,公司里刚接了大项目,流动资金不多,就给了我十万。解酲,六年前你家什么样,连十万块也没有,你信吗?” “……”解酲没说话,也没再往前走,而是回过头,重新在许永林的对面坐了下来。 “兄弟情不过如此啊。”许永林讽刺一笑,“那时候我就想着,大不了把命给他们就是了,但你婶婶,你弟弟,可就惨了。”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先前那个神秘人,突然给我来了电话。他说可以帮我解决债务,但前提是,要我配合,拿到祖传的秘方。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们一家的命都在别人手上,为了活下来,我只能选择听话。” 说完这些,许永林还应景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副受人胁迫的样子。 “我没想到大哥会因此重病,我只是想着,我也是许家的儿子,那秘方,也有我的一份吧。我只是把自己的东西卖出去,获得回报而已。对。就是这样。” “所以和杨美琴一起谋夺房产,也是‘逼不得已’?” “对,那人说,要让那丫头一无所有。”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封家双姝(2) 许若醴终于有了反应,她移开脑袋,避开了化妆师的手,慢慢睁开了眼睛。 “只是在想剧情,你别多想哦。” 她对着封静雅,露出了一个笑容,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嘿嘿。” 封静雅跟着笑了,“那就好。我不打扰你啦,我出去看看爷爷他们!” “好。” 许若醴嘴角带笑,看着封静雅出门以后,才慢慢收起了笑容,面容逐渐透露出了疲惫之色。 “许小姐,我看您的气色不是很好,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画?距离晚会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可以休息的。” 许若醴摇摇头,随即闭上了眼睛,“没事,早点画完吧。” 造型师闻言,也没在多说,继续拿起笔刷,给她化妆。 生日会安排在君越最大的宴会厅,时间定在晚上六点。从下午四五点开始,就有豪车陆陆续续地开进君越。 许多与封家有来往的商界名流,政界高管,纷纷携女伴而来。女伴们的打扮,一个比一个华丽优雅,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今天的主角。 “这是封静雅头一次在国内办生日会吧,封氏决定回来了?” “大概吧,现在国内经济形势好,大家都想来分一杯羹。不过,我不关心这个,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封家大小姐本人。” 讲话的女人身穿一袭红色晚礼服,妆容妖艳,是s城首富之子纪霁的女伴。 “哎这个我知道,我上次在x国的宴会上见过她一次,长相倒是不错,挺大气的,称得上大家闺秀。” 接话的是秦氏企业的大小姐,秦霜,性格开朗大方,一向不以出身看人,所以她对谁都不错。 “不是,我说的不是封静雅,是今晚要亮相的,封家真正的大小姐,封静雅的双胞胎姐姐。” “什么?”秦霜连忙拿下送到嘴边的糕点,八卦地凑到红衣女人的面前,“姐姐?不是说封家大小姐是独生女吗?怎么还有一个姐姐?”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封家把消息把控得很严,没人知道这个大小姐是谁。” “有意思。”秦霜一口把剩下的糕点吃完,拍了拍手,提起裙子就走,“我去跟我哥说!” 众人看着她离开,过了一分钟,才开始背着她窃窃私语。 “这秦家大小姐,也太跳脱了吧,一点儿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你可别瞎说话,当心被人听去。上次不就是嘛,那个新晋的当红明星,说她坏话,正好被路过的秦大少爷听见了,直接封杀,最后沦落到去香港拍三级片了。” 红衣女子端起红酒,轻抿了一口,“传媒集团的大小姐,家里养了多少水军,得罪她就意味着声败名裂,你们又不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别自不量力。” “哟,你不就是攀附了纪少吗?和我们一样,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红衣女子愤怒地把酒杯放在桌上,正欲与她分辩,全场的灯光,忽然全灭。 众人知道,这是宴会即将开始的信号,纷纷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安静地等待着。 我要去参军! 一束追光亮起,打在舞池的正中央,吸引了宾客们的目光。 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跟随着移动的追光,缓缓移到位于大厅最里面的舞台上。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封氏集团举办的生日会,我谨代表封老先生一家,感谢各位的到来……” 门外传来男主持人磁性动听的声音,封静雅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与一旁淡定从容的许若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姐,我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啊,今天来的客人,我大多都没见过,就怕待会儿出错。” 许若醴回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只是过生日,人多人少,也就那些步骤,放轻松。” “哎,我就怕待会儿咱俩一出去,大家会吓到,毕竟他们都以为封家只有一个……”封静雅话说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硬生生地改口。 “我是说,爷爷之前管的很严,大家都没见过我的样子。丑媳妇这回是真要见公婆了,我怕我长得不符合他们的想象,嘿嘿。” “嗯?”许若醴歪了头,刮了刮妹妹的鼻子,“丑媳妇见公婆,是这样用的吗?我们中国的谚语,你个小鬼,可别乱用。” “嘿嘿,知道啦,下次不这样用。”封静雅吐了吐舌头,头靠在许若醴的肩膀上,抱着她的手撒娇。 “没事,你下次带个男朋友回来就可以用了。” 许若醴又接了一句,在封静雅的心口上补了一刀。 “哎呀姐!”封静雅“气呼呼”地坐直,瞪着姐姐,“你怎么被爷爷传染啦,我我我,我不想亲!” “谁让你相亲了?我只是想让你找个男朋友。” 找个男朋友,我也好放心。 许若醴心里接了一句,安静地望着妹妹。 这是她的妹妹,这个世界上最像她的人,她希望她幸福。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等你跟姐夫结婚了,我就去参军,找那个男人!” 封静雅重新抱住许若醴,脸颊蹭着她的胳膊,持续撒娇。 可许若醴却不能淡定了。 她用掌心推开妹妹,拧眉望着她,“参军?你想和爸爸一样?x国的军营辛不辛苦啊?” 接触到姐姐严肃的目光,封静雅怂了,“就,我前两天看新闻,军队不是要招文职干部嘛,我想去试试。” “我们国家?可你是x国人,不行的吧。” “???” 封静雅的上半身,夸张地往后挪了一点儿,“姐,谁告诉你我是x国人,我是中国国籍!” 许若醴:? “咱们妈妈是中国人,她和爸爸,就是在部队相识相恋的。当年爸爸把我送回来以后,爷爷找了外公,给我上的中国户口!我和你一样,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还是,还是烈士子女。” 说到最后,封静雅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想起了母亲。 “……妈妈会一直陪着我们。” 许若醴一把抱住妹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然感到奇怪,不过,只要你喜欢,姐都支持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爸爸是中国人! “你最好啦!” 封静雅反抱住许若醴的腰,脸靠着她的肩膀,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不过,军队文职只招收应届生吧?好像还有年龄限制,你专业对口嘛?还有政治背景审核,爸爸爷爷都是x国人,应该没关系吧。外公家那边,怎么样?” “外公当然……嗳?” 封静雅脱离姐姐的怀抱,不解地看着她,“爷爷是x国人,爸爸可不是,姐你不知道吗?爸妈都是军人,咱们的政治背景肯定很好啦!” “?”许若醴的眉心蹙紧,思考着妹妹的话。 “不是吧,姐,你真傻的可爱啦。奶奶是中国人,爸爸跟着她入的中国籍,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来中国参军,认识妈妈呀。” “我以为,是用的特殊手段。” 许若醴小声嘀咕了两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当初就觉得不对劲,也没当即问,这一来二去,就把这件事忘了。 “参军怎么用特殊手段嘛,老老实实按流程做才行,所以我也得老老实实的。姐,你别担心,我博士在读,26岁参军不算大,如果实在不行,那还可以有别的办法嘛。” “是嘛。” 许若醴瞧了妹妹一眼,总觉得她这个“别的手段”,有点怪怪的啊。 不过她没多想,很快就重新想回了封粟御。 原来她的爸爸,一直都是中国人,那一切都解释通了。 “大小姐,二小姐,老爷快致辞结束了,你们都收拾好了吗?” 程成敲了敲门,提醒道。 “知道啦,马上出来。” 封静雅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麻利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大咧咧地抓过造型师放在茶几上的两条姐妹宝石手链,戴了其中一条,另一条递给了许若醴。 “同志!准备好了吗?号角已经吹响,前进吧!” “嗤。”许若醴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低头跟着戴上了手链。 随后,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出了门。 会场的气氛已然到达了最**,在主持人的渲染下,宾客们个个翘首以盼,就等着封家姐妹的出场。 “让我们掌声欢迎今天生日会的主角,封静醴,封静雅小姐!” 全场的灯光都汇聚到进口处,许若醴握着妹妹的手紧了紧,露出一抹得体大方的笑容,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到舞台的最前方,正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 空气静止了一秒。 大家被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惊到,集体没反应过来,还是秦霜第一个发出声音。 “哎,真的好像啊。” 她痴痴地看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想离近些,被哥哥一把拉住,“小霜,你干嘛呢。” “我。”秦霜这才意识到场合不对。 她不舍地抬头,又望了封家姐妹一眼。 好漂亮的姐姐们。她喜欢。 “大家好,我是封静雅,这是我的姐姐,封静醴。” 征询过许若醴的意见,封家对外介绍她的身份时,保留“醴”字,唤作封静醴,私底下还是不变,以表示对许永儒的感激之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收到了同一条短信 封静雅一手拿着话筒,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拉着姐姐一起,对鼓掌的宾客们点头致意。 掌声结束,她才继续开口。 “非常感谢你们来参加我和姐姐的生日会。”封静雅露出了一抹得体的微笑,“相信大家接到请柬的时候,会感到奇怪。一直以来,封氏集团都对外宣称,封家只有一位孙小姐,而请柬上写的,却是我和姐姐两个人的名字。” 她顿了顿,与许若醴相视一笑,然后开口。 “其中的具体缘由,不便透露。我只想告诉各位,我的母亲祁清女士,当年生了双胞胎,而站在我身边的,就是我的亲姐姐。 今天的生日会,一是为了给我们过生日,再一个,就是正式向大家介绍她。” 说完这些,封静雅才把话筒,递给了一直没说话的许若醴,用口语跟她说话。 “姐,到你啦。” 许若醴点点头,伸手接过话筒,微微往前迈了半步。 她用两只手抓住筒杆子,眼神紧张地往下扫视了一圈。 “大家好,我是封静醴。” 台下站着的,全是和封家有来往的人,非富即贵。许若醴并不怯场,但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有哪里做的不好,会害封家失了脸面,所以她只好紧绷着身体,硬着头皮,继续把之前准备好的说辞讲完。 “爷爷说……” 封氏姐妹头一次亮相,在场的嘉宾,大多是抱了好奇的心态来,而一部分大家的长辈,是打着联姻的主意,来相看孙媳妇。 “老司啊,我看这封家的两个女娃不错啊,大的那个没见过世面,到底紧张了些,但谈吐仪态什么的还算不错,挺大气的。小的那个,从小养在封锦身边,比姐姐好一点。你不挑一个,给你那小孙子介绍介绍?” 在许若醴姐妹俩所站云台的两侧,各有两排皮质沙发,用来招待贵宾。讲话的这位老人,是纪霁的爷爷,而被他询问的那位身穿军装的老人,就是前段时间,与封静雅相亲逃跑的,司钦衍的爷爷。 “唉,早相看过了,就是谈的封静雅。结果,好不容易把我家那臭小子绑回来,临了临了,他跑了。我是管不了他了。” “唉,和我家那个臭小子一样,不听话!”纪老爷子感同身受地转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家孙子一眼。 “儿孙自有儿孙福~” 司老爷子想得开,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然后就端起茶杯,细细品鉴起来。 云台上。 许若醴说完话,就和封静雅一起,一左一右地站到了封锦的身边,听着老爷子说话。 “这么多年,让我这孙女流落在外,我心里很是愧疚。今天以后,封氏将正式进军国内业务,我在这里宣布,将为大孙女专门成立一个公司,支持她的事业发展。” “爷爷!” 许若醴完全不知道封锦的决定,她震惊地看着他,刚准备说些什么,全场就想起了一阵嘈杂的短信铃声。 在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宾客,都收到了同一条短信。 福祸相依 全场手机诡异地同时响起,场面一度尴尬。 趁着许若醴跟爷爷沟通的功夫,大家都把手机掏出来,想把铃声关了,顺势也就看了短信。 而短信内容…… “我的天哪,这个许若醴,就是封静醴吧?” 纪霁的红衣女伴,因为没什么身份,躲在角落,是最先看短信内容的人。她捂住嘴,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机,下一秒就跟身边的人讨论起来。 “瞧着…是。” “天哪,刚被介绍身份,就出了丑闻,这封家大小姐,有点意思啊……” 红衣女子幸灾乐祸地调侃,迫不及待地跑到几个没看短信的人身边,催促他们看手机。 越来越多的人被短信,不,准确来说是彩信里面的内容吓到,一个个,当场交头接耳起来。 台上的封家人,这才意识到不对。 “程成,怎么回事?” 封锦回过头,看向拿着手机的助理,才发现,他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白了。 “老…老爷。” 他支支吾吾的,默默把手机放到身后。 “把手机给我!” 封静雅一个眼神过去,程成立马怂了,可是他更怕会刺激到老爷子,居然硬着头皮摇了摇头,第一次拒绝了小姐的要求。 “天哪!也太不要脸了吧。” “封老爷子别是被骗了吧,这种人会是封家后代?” “是后代又怎么样,不还是跌到泥土里,被底层人养大么?” “啧啧啧,这姿势,太羞耻了!” “败坏门风!” “……” 台下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有身份的还会顾忌颜面选择沉默,那些跟着贵公子来的女宾,就恨不得所有人都听见,有几句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气得老爷子脸色铁青。 “程成!” 他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大声呵斥,显然是真的生了大气。 “……” 程成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把手机给封静雅。 “有人发了大小姐的……大小姐的luo照和黑料过来。” “噗。” 老爷子被惊到,重咳了一声,脸色青得发紫,“查!立即给我查!” “是!” 程成领命离开,临走之前还偷偷看了许若醴一眼,发现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已近乎透明,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这,这些,这肯定都是ps的,姐,这些人你不认识吧?” 封静雅翻着手机,原本红润的脸色一白到底,她第一时间把手机递到许若醴的面前,跟她确认。 许若醴闻言,僵硬的脖子一寸一寸往右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方才模糊地看见一块黑影中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裸露着上半身,正在给一个男人…… 这当然不是她。 可这个人,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快,报警!这是诽谤!” 封静雅见许若醴没反应,第一时间拿起话筒,转过身,对身边的保镖非常大声地喊了出来。 “这些都是证据,根本不是我姐,我们不怕被别人看,也不怕警察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要伤害我姐姐!” 封静雅的回应(1) 面对这令人尴尬的局面,封静雅果断卸去刚才面对众人时,那温婉大方的一面,整个人的气场迅速变得强势而果决。 她镇定地拿着话筒,看似是在对保镖交代,实则是侧面回应了宾客们的质疑。 受邀而来的各界名流,哪个不是人精,一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碍于封家的情面,立马就提醒自己的女伴收敛些。 大厅里的气氛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去告诉程助理,让他立刻把‘风’从总部调过来,配合调查。不惜一切代价,在最快时间里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下流,p这种照片,企图毁掉我姐的名誉。 随随便便窃走封家客人的私人信息,谁知道他会用得到的信息对大家做什么,给我查!” 封静雅此话一出,原本只是看戏的众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们一个个,故作淡定地低下头看手机,确认收到短信的是哪张卡,眼神里的慌乱,却泄露了真实的内心活动。 原因无他。忙于公务的各大老总们,讲究点的,手机里都装有两张卡,一卡处理公事,一卡解决私事,工作和生活完全分开。 他们名片上印着的,一般都是工作卡,被人知道也不奇怪。但如果是少有人知的生活卡收到了短信,那就意味着,他们的**信息已经泄露。 个人信息泄露,对于私下里有些“黑暗交易”的人来说,那是头等大事,必须加以防范。 封静雅就是清楚这一点,才轻易地用两三句话,就把宾客们的注意力,转到自己的身上。 得了空,她第一时间就看向许若醴。封锦早被保姆扶了下去,目前站在云台上的,就他们姐妹俩。 “姐,你别担心,我一定把造谣的人,抓出来。” “……”许若醴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竟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照片,不在意外人鄙夷的目光,心里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没事……这照片,一看就是假的,我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力。” 许若醴嘴角牵强的笑容,被闻言赶来的江梓墨看了个正着,他一脸担忧地走过来,直接站在了许若醴的正前方,替她挡住了台下那些令人感到窒息的目光。 “解酲哥和林知意去帮你查了,若醴,我们先离开这儿,好不好?” 许若醴的笑容,变得更大了。 “什么嘛,多大点儿事,你别紧张。”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没事儿!” “那就好,姐,你千万别钻牛角尖,等把人抓到了,我请公关公司给你澄清,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封静雅看着姐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信了她八成,还信誓旦旦地对她保证,一定会解决这件事。 只是,还没等许若醴说什么,江梓墨就率先,拧眉对封静雅略微摇了摇头,示意她闭嘴。 封静雅:? 虽然不能理解姐夫的意思,但她一向相信江梓墨最在乎许若醴,索性就没把疑问问出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封静雅的回应(2) 出了这档子事,脸皮再厚的人也知道避开风头,结束宴会。 许若醴被江梓墨拉去了休息室,台上只剩下封静雅一个人主持大局。她向每个人道歉,全面否认刚才短信内容与封家,与许若醴有关,语气严厉又不失风度,条理清晰,镇定自若,完全表现出一个大集团继承人应有的水平。在各路相看她的人们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各位封家的贵宾,对于今晚的状况,我本人再次代表全家给你们道歉。希望大家别因为小人的存在,影响心情,谢谢大家。” 微笑着说完那最后客套的结尾话,封静雅优雅地转身,刚一背对众人,下一秒脸就完全黑了下来。 谁知,还没走两步,原本明亮的灯光突然熄灭,现场再次陷入黑暗。下一秒,所有人的手机再次同时响起,位于云台后面的白色大墙,突然播放起了视频。 不知道谁在云台对面不远的位置,安装了投影仪。灯一灭,机器转动,光就投到了白色墙面上,形成了一块天然的大影院。 “许大要花钱,我们就花。” “啪” “据说,这位网络作家出身的编剧,经常匿名给贫困学子捐款,鼓励他们好好学习,可记者调查才发现,她所说的那些资助对象,完全不存在……” 粉丝后援会聊天记录录屏,许若醴当街打解紫婷的视频,记者追查善款去向的新闻报道…… 所有与许若醴有关,能揭穿她“真面目”的各种视频,开始在墙上播放了起来,每一个都能看见正脸,是许若醴本人无疑。 封静雅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墙上的视频,这些视频的角度,找的都非常好。把许若醴的小缺点放大了好多倍,还硬生生扣了好几顶莫须有的帽子,在她头上。 封静雅想,如果许若醴不是她姐姐,她也没接触过本人,怕是也要被这些视频牵着鼻子走,相信许若醴就是这样两面三刀,蛇蝎心肠的女人。 视频还在播放,但这一次,不再是一个接着一个拼凑起来的小视频。众人看到的,是带了吐槽的“解说”。 “这边和江梓墨,时沅炒作三角恋,声称只一心喜欢初恋,卖念念不忘的痴情人设。另一边就隔了几个月,夜半三更,和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看夜光手表,共度良宵两个小时之久,我们的许大,这么开放的吗?” 这段解说前半段配的是江许恋情刚被爆出来的时候,她的回复和网友的祝福。 这段解说前半段配的是江许恋情刚被爆出来的时候,她的回复和网友的祝福。 这段解说前半段配的是江许恋情刚被爆出来的时候,她的回复和网友的祝福。 这段解说前半段配的是江许恋情刚被爆出来的时候,她的回复和网友的祝福。 这段解说前半段配的是江许恋情刚被爆出来的时候,她的回复和网友的祝福。 这段解说前半段配的是江许恋情刚被爆出来的时候,她的回复和网友的祝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风波暂平 “……” 站在封静雅周围的酒店员工们,听到她的话,齐齐一愣。 她看着视频黑脸骂人,大家下意识地,都以为是在骂封静醴,还想着姐妹俩关系不怎么样。结果,人家是在骂做视频的人…… 看来,姐妹俩的关系真的很不错。众人各自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交叠的手往里收了些。 “小姐,我回来了。” 程成听了保镖的传话,给x国总部的程序员团队打完电话,才急匆匆地赶回来。 “解酲先生让我回来帮着处理。” “姐姐人呢?看到了吗?” 背对着众人,封静雅收起了脸上的冷色,眸色转暖,她朝程成勾了勾手。 “场面话我已经说完了,待会儿你来收场。” “是,小姐。”程成点点头,“我刚才看见江先生把大小姐带走了,两人往车库的方向去了。” “行,我知道了。” 知道姐姐有人陪,封静雅放心下来的同时,顿觉胸闷气短。她静下心,深吸了一口气,才算舒服一些。 她低下头,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大方得体。 “把话筒拿过来。”她对服务员说道。 等服务员把没开的话筒给了她,封静雅才转身,重新面对已经由窃窃私语换成大声讨论的宾客们。 代表各家权利的最高掌舵人,在封锦离开的时候,就一并被邀请走了,留下的,大多都是和封静雅同辈的人。 保镖用了最快的速度,才迅速跑到电源开关箱,断了宴会厅里,除照明之外的所有电路,投影仪不再工作。 “对不住大家。”封静雅微微鞠了一躬,不卑不亢,“我们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了。请大家相信我,我姐姐,绝对不是视频里的样子。关于这件事,稍后我们封家会召开发布会,也必定会追究造谣者的责任。” 封静雅温文有礼,台下人自然也配合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谢谢,谢谢大家的理解。今天生日会的礼物,待会儿会有专人送给你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封静雅最后微笑了一下,把话筒递给了身旁的服务员,便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 江梓墨陪许若醴离开云台后,原本想带她去后面的房间里休息一下,但许若醴以还有事要做,要求回家。 此时的两人,已从君越离开,驾车行驶在路上。 “若醴,你别害怕,我让乔叶笙跟着解酲哥一起去查了,等他们把后面的人查出来,我陪你去找他。” 江梓墨双手抓着方向盘,趁着前后无车的间隙,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女朋友。 他本以为,她会难过得流眼泪。岂料,她居然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容。 江梓墨心一紧,越发担忧。 她和前两天不一样了,不会把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一天下来,做的最多的表情,便是笑。 连他都看不透,她的那些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我哪里让别人不开心了。没事,我想得开。” 出名即毁灭 “不说这个了,我睡一会儿,你到了叫我。” 许若醴微笑着闭上眼睛,头往后靠了靠,侧在一边对窗外,舒服地“睡”了。 江梓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过了几秒,才轻轻应了一声“好”。 — 封家的生日会,被一条短信和一个视频搅和的消息,迅速在s城上层的社交圈流传开来,引起了轰动。 好事的人,曾用手机拍下封静雅姐妹的照片,她们把这些照片发在朋友圈里面,讽刺许若醴。 然而,不管是因理解保持沉默,还是因嫉妒暗自讽刺,这件事最初还只是在s城的上流圈讨论。 直到一个知名博主,发表了一篇名为《我什么要脱粉》的文章,细数新锐编剧许若醴如何造人设,表里不一的种种“罪状”,阐述了自己脱粉的整个过程。封家生日宴的影响范围,才扩大到了全国的范围内。 而这个知名的微博,名字叫“小爷不差钱”。 “妮妮,怎么办,资金,已经没剩多少了,我们还要留着以后给许大签售会做应援,不能再请水军了。” 杨思看着平板上的报表,脑袋都要大了。 “许大的知名度不是很高,目前这件事还没闹上热搜前排,但是上升的速度很快,我很担心,这样下去,事情会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妮妮看向杨思,“不然,咱们再组织集资?” “不行啊,那个小爷我有钱发的文章,重点讲了上次咱们凑钱那回事,我怕现在他就等着我们集资,然后再拿个实锤!” “不是已经把他踢出去了吗?” 宋之洋讲话的语气闷闷的,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神没有,他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和“小爷我有钱”的关系最好,甚至有几天还为了他和妮妮闹了矛盾。 可如今,小爷我有钱反水,成了黑粉,还在微博上带节奏,回踩许若醴,让事情陷入僵局。 宋之洋觉得自己识人不清,才害的许若醴陷入如今的境地,所以他今天整个人都蔫得很。 “有一个他,就会有第二个,我们之前为了多招人,把审核弄得很宽松,只要有能力又有时间帮许大做宣传,就一概放进群里。谁能保证现在群里会不会有人盯着,就等着我们集资,再透露消息给小爷我有钱?” 妮妮知道宋之洋心里不舒服,但她心急,也不顾说话的语气,就直接反驳了他。 “那你们说怎么办……”宋之洋看着妮妮和杨思,语气不复原先的张扬。 “这样吧,上次江梓墨先生,给我留了他助理的电话,我现在打电话给他助理,看看能不能请求他们的帮助。上次他的那个建议,不就是想成立工作室,让我们后援会成为工作室的一部分吗?出了这样的事,最好就是快点联系他们。” “对,我觉得行。” 杨思点了点头,也同意妮妮的建议,其余的人思忖了一会儿,都表示赞同。 只有宋之洋一个人保持沉默,没说话。 解散后援会 “宋之洋,你觉得呢?” 妮妮如往常讨论事情遇到困难时一样,习惯性地询问他的意见。看到她眼里的信任,宋之洋的心里感到了一丝温暖。 “我的建议是,解散后援会。” “什么?” 宋之洋的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想他话里的意思。有几个性子急的会员误会了他,急吼吼地开口指责。 “你开玩笑呢?后援会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还没做出什么成绩,这才多久就解散?” “你是不是跟那个小爷我有钱一样,脱粉了?” “后援会现在解散,不就是告诉不明真相的网友们,许大的那些确定属实吗?” “……” 几个人叽叽喳喳,言辞犀利地指责宋之洋,他们本以为后者也该有点羞耻之心,躲到一边。没想到,宋之洋表情依旧,稳如泰山,一点没有被影响。 “好了大家,稍安勿躁,咱们听宋之洋把话说完再指责他也不急。” 妮妮看出宋之洋还有话没说完,开口替他打圆场,众人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纷纷停了下来。 等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宋之洋才从口袋里掏出父亲前两天给他的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爸这个月给我的零花钱,里面有十万,虽然不多,但苍蝇再小也是肉,我全部贡献出来,算是做补偿,咱们量力而行地做签售会。解散后援会,并不是宣布脱粉,而是退出饭圈。 大家想想看,长久以来,娱乐圈各路明星的粉丝,为了自家偶像的资源热度,没少争斗互撕,俨然成为一个像邪教一样的组织,败坏了多少路人缘。” 宋之洋深吸一口气,“许大在成为编剧之前,首先是一个网络作家,靠脑子吃饭。国内编剧没地位,要不是崔毅导演慧眼识英雄,许大一个本科非专业的编剧研究生,怎么可能还没毕业就做大制作的唯一编剧。 所以我们喜欢她,不能沿用饭圈那一套,把粉丝环境搞得乌烟瘴气,也让那些不怀好意的其他人,钻了空子。退一万步来说,许大就算不拍电视剧,不录节目,只要书写得好,就会有人看。 切勿妄自菲薄,切勿骄傲自满。解散后援会之后,我们在原有基础上,建立许迷会,全线退出饭圈。所谓许迷会,就是针对她这个人,以及她的作品,在我们自己的范围内进行讨论。咱们不求热度,不去到处安利,在他人主动提及许大及其作品时,良好回应。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全天为了许大宣传,这点也不现实。许迷会成立以后,我们将并入许若醴和江先生的公司,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更有针对性地高效率服务许若醴的个人ip的创造,始于粉丝,脱胎于饭圈,这就是我说解散后援会的意思。” “……” 宋之洋的一番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尤其是刚才叫的最凶的几个人,他们一个个脸臊得慌,为自己的心急尴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市(1) “可是,我们不帮着许大解释和控评了吗?虽说写的不走流量,但如果作者的名声不好,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她的。” 妮妮的性子冷静理智,最开始宋之洋说要解散后援会的时候,她也是不开心的。不过,通过之前的相处,她知道宋之洋虽然平时为人高调,但做事稳重。 “谣言要澄清,个人ip也要帮着打造。只是要注意方式。我平时逛微博,最烦的就是粉丝控评,这种方法虽然看起来最有用,但久而久之,就会失去路人缘。明星可以不要路人的好感,但书粉不嫌多,路人是最大的基数。澄清要适当,也要有力度,法制社会,一纸诉状,有的时候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宋之洋的母亲是知名律师,他平日里多受熏陶,遇到困难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用法律的手段解决。 “大家觉得怎么样?” 妮妮询问大家意见的时候,宋之洋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笔,表情淡定,装作挺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心里跟猫挠似的,痒的很。 由于这件事涉及到后援会的根本,而今天与会的人只有小部分,所以大家争论了半天,也还是没决定。妮妮决定先联系江梓墨,把微博上的事情说清楚,明天再进行后援会全体投票。 …… 许若醴最开始只是想用“睡觉”逃避江梓墨的询问,但等她闭上眼眯了一段时间,身体持续了好几天的莫名疲惫感袭来,她竟渐渐的,真的睡了过去。 江梓墨怕打扰到女朋友休息,全程没按喇叭,宁愿慢吞吞地跟在别人后面,隔着老远等红灯,一番耽误,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 两人到许若醴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周围也安静得出奇。 江梓墨停好车,解开安全带,蹑手蹑脚地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的前,又用了万分小心的力道,拉开了车门。 “若醴?若醴?” 他轻声喊道。 “到家了。” 许若醴没反应。 地下车库里空无一人,江梓墨环顾了一圈,没忍心叫醒她,决定把人抱上去。 电梯到达负一楼的时候,许若醴醒了。 她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从江梓墨的胸前抬起头,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我们回家吗?” 刚睡醒的她,又乖又迷糊,连声音软绵绵的,江梓墨嘴角一勾,抱着人进了电梯。 “是啊,你不是说有事想回去。” “对。” 意识回笼,许若醴完全清醒了。 她挣扎着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江梓墨:? “怎么了?你家不是在六楼吗?” “先放我下来吧。” 许若醴扭了扭身体,迫使江梓墨把自己放下来,然后才转过身,贴近他,脸抬到距离他只有几公分距离的地方。 “因为,我饿了啊。” 她说话的时候,热气吐到江梓墨的脸上,沾湿他的绒毛,也乱了他的心房。 江梓墨觉得,这电梯的空间设置得不合理,太小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市(2) 地下车库里空无一人,江梓墨环顾了一圈,没忍心叫醒她,决定把人抱上去。 电梯到达负一楼的时候,许若醴醒了。 她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从江梓墨的胸前抬起头,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我们回家吗?” 刚睡醒的她,又乖又迷糊,连声音软绵绵的,江梓墨嘴角一勾,抱着人进了电梯。 “是啊,你不是说有事想回去。” “对。” 意识回笼,许若醴完全清醒了。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江梓墨:? “怎么了?你家不是在六楼吗?” “先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江梓墨:? “怎么了?你家不是在六楼吗?” “先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地下车库里空无一人,江梓墨环顾了一圈,没忍心叫醒她,决定把人抱上去。 电梯到达负一楼的时候,许若醴醒了。 她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从江梓墨的胸前抬起头,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我们回家吗?” 刚睡醒的她,又乖又迷糊,连声音软绵绵的,江梓墨嘴角一勾,抱着人进了电梯。 “是啊,你不是说有事想回去。” “对。” 意识回笼,许若醴完全清醒了。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江梓墨:? “怎么了?你家不是在六楼吗?” “先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江梓墨:? “怎么了?你家不是在六楼吗?” “先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地下车库里空无一人,江梓墨环顾了一圈,没忍心叫醒她,决定把人抱上去。 电梯到达负一楼的时候,许若醴醒了。 她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从江梓墨的胸前抬起头,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我们回家吗?” 刚睡醒的她,又乖又迷糊,连声音软绵绵的,江梓墨嘴角一勾,抱着人进了电梯。 “是啊,你不是说有事想回去。” “对。” 意识回笼,许若醴完全清醒了。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江梓墨:? “怎么了?你家不是在六楼吗?” “先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江梓墨:? “怎么了?你家不是在六楼吗?” “先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地下车库里空无一人,江梓墨环顾了一圈,没忍心叫醒她,决定把人抱上去。 电梯到达负一楼的时候,许若醴醒了。 她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从江梓墨的胸前抬起头,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我们回家吗?” 刚睡醒的她,又乖又迷糊,连声音软绵绵的,江梓墨嘴角一勾,抱着人进了电梯。 “是啊,你不是说有事想回去。” “对。” 意识回笼,许若醴完全清醒了。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江梓墨:? “怎么了?你家不是在六楼吗?” “先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江梓墨:? “怎么了?你家不是在六楼吗?” “先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身体往前,自己按了一楼的号码。 夜市(3) 说起来也算神奇,许若醴家的小区,位于s城的主城区的偏中心地带,寸土寸金。当年她买的时候,房价虽然没有现在高,却也远超其他区,周边商超写字楼配备齐全,算是中上收入者的聚集地。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格外高大上的区域化住房群,在旁边一众高楼大厦的围绕下,硬是有个长得不怎么样的“老邻居”。 这“老邻居”,便是一小片拆不起的,本地人的,区域化住宅群。 “夜市在的那块地儿,政府早几年就起了心思,有一次甚至已经下达了拆迁项目任务书,可硬是没哪个房地产商敢接手拆。 里面住的这些老人家,都是s城的本地人,房子值钱,家里更有钱,房子代表家,他们就是涂个念想,不愿意搬。 亲戚里弯弯绕绕的关系,无论谁出面找一个,总有人有本事让拆迁计划黄。久而久之,这政府也就歇了心思,权当保留一个老城风景区。我觉得过几十年,说不定还能向上头申请,搞个传统建筑观光区呢。” 许若醴轻声细语地讲着,话里话外,都是对老城区的夸赞,倒让江梓墨起了兴趣。 “那我们面前的这家,就是传说中的老手艺火锅店嘛?” “嗯。” 许若醴拉着男朋友在一家名为“洛氏火锅”的店前停了下来。 “做火锅的洛大爷,祖辈是川渝的。他们家从曾爷爷那代开始,就搬到s城定居,开了这家川渝风味的火锅店,一代代的,一百多年了。” “那肯定很好吃,待会儿好好尝尝。进去吧?” 江梓墨刚要拉着女朋友走,就发现她摇了摇头,竟直接拉着他,往左边去了。 “不吃了?” “不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许若醴神秘兮兮地说道,也不解释,拉着江梓墨,一路走到了夜市街靠近中后部分的,另一家火锅店的门口。 “卖菜~新鲜的青菜,萝卜,还有刚酿好的豆腐。” 江梓墨正纳闷,就听见旁边有老伯在吆喝卖菜。 晚上的青菜,都过了一天了,哪里还有新鲜的……这老伯真会忽悠人。 他正觉好笑,就发现许若醴松开了他的手,越过火锅店,径直往那吆喝的大爷去了。 “齐大爷,今天又来卖菜呢?” 她似乎是认识对方,离得老远,就热情地和吆喝的老头打招呼,而那位卖菜的大爷,也开心地回应。 “哎,闺女啊,好久没见你了,吃腻大爷的菜了?” “那哪儿能呢,您跟我齐奶奶种的菜,不要太好吃,我怎么会吃腻。前两个礼拜有事出差了,这才没来呢。” “好好好,年轻人啊,工作要紧,也要注意身体。”齐大爷笑眼弯弯,老态的脸上满是皱纹,却透露着一股子慈祥,一看就是好人。 江梓墨瞧着,嘴里原本想提醒许若醴菜不新鲜的话,最终也没说出口。 两人交谈了好一会儿,许若醴才笑着提过装了所有菜的几大袋子,跟齐大爷说了再见,走回来。 胖子不配拥有姓名 “走吧。” 许若醴走回江梓墨的身边,伸出左手,轻车熟路地绕过他的右手,插进他的口袋,抓住了他的掌心。 “大爷,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哦!” 她不放心的回头叮嘱。 “好,大爷知道,” 齐大爷此刻正低着头,收拾空荡荡的竹篓和行李准备回家,听见若醴又嘱咐他注意安全,连忙抬头,咧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许若醴见状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拉着江梓墨往回走。 “你认识那个老爷爷?” 回去的路上,江梓墨无视了许若醴的推脱,直接拿过她手里的大部分塑料袋。感受到手里的重量,他估摸着,得有好几斤。 “对,一直在他这里买,快一年了。” “这个点的蔬菜都不新鲜了,你怎么不早上买?” “不是。”许若醴摇了摇脑袋,停下来打开了手里的塑料袋,“你看,这些菜都很新鲜的,齐大爷每天会摘两次菜,早晚各一次。现在这个点的,不比早上差,豆腐也是。” 江梓墨恍然大悟,但心里依旧有个疑问,他上下打量了许若醴一番,然后开口,“没想到,你的饭量比高中时,还大啊。” 他状似无意地盯着自己手里的菜,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笑了,“以后得好好赚钱,才能养得起老婆。” “?” 许若醴大眼一眯,鄙视地看着江梓墨,“你才吃得多。胖子不配拥有姓名。” “……” 这个梗是几年前的了。 他们上大学正式确立关系以后,江梓墨有段时间因为课程紧压力大,暴饮暴食,胖了二十斤。 一胖毁所有,原本的男神风华不再,他去传大见许若醴的时候,就被她一个追求者diss了一波身材,还说他“胖子不配拥有发言权。” 可许若醴当时还幸灾乐祸的,在旁边忍不住笑了,江梓墨那个气啊,回去就用三个月减肥,才回到之前的身材。但这个梗,是留了下来,成为他们情侣之间的小情趣。 江梓墨的眉心一挑,思绪渐渐回笼,就看到许若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往前走了。他连忙跟上。 “齐大爷家是郊区的。” 两个人走着走着,快到火锅店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许若醴才开口。 “他原先不在这边卖菜,是在重华路那边,而且只在晚上出来。” “为了躲城管。”她低头,手伸进塑料袋里拨弄了两下,“有一次我从婶婶家吃完饭回来,经过重华路,等红绿灯的时候,就看见老人家一个人,在瓢泼大雨里,缩在一顶薄薄的简易塑料帐篷里,哑着嗓子卖菜。整个帐篷的三分之二都用来档放菜的三轮车了,如果不是他后面有堵墙,估计衣服早就湿透了。” 想起那副场景,她的鼻头就开始微微泛酸,“城市要发展,道路要美化,为了百姓的食品健康,取缔路边摊其实无可厚非。但是这些出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人家,有的并无一技之长,岁数大,只能靠做点小生意度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心思细腻的背后,代表脆弱(1) “他们这些人,没能力租店面,买餐车,就只能骑着三轮车,在晚上躲着城管卖菜,勉强维持生计。 取缔路边摊的时候,也该考虑一下他们的以后。我不是悬壶济世的大仁者,只是不忍心老人家受罪,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到他家买菜,还帮他们找了夜市上的一个摊位,定下个固定的地点来卖菜。” “……” 江梓墨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羞愧,他刚才凭着自己的想法,就觉得老大爷为人不好,把不新鲜的菜硬说成好的,甚至还曾想阻止若醴买。直到现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他才明白了他们的苦处。 “夜市的路边摊在政府划定的经营许可区域内,所以不会有城管来突袭。齐大爷和奶奶这才真正安定下来,他们对我一直都很好,每次卖东西给我,都少收钱。对其他顾客也很实实在在,从不做缺斤少两的事情。也因此,他们家在夜市的名声很好,早晚来卖菜的时候,都没人出来为难。 有些老板心善,为了照顾大爷奶奶,还会从他们这儿进菜,这家洛氏火锅就是。我是他们的常客,就经常先跑去齐大爷那儿买点菜带着,再进洛氏,一起消费。这是我能做的,最有利于他们,也是能让他们感受到尊重的方法啦。” “……” 江梓墨瞧着她那通红的双眼,看着看着,心里一阵柔软,他抬起空着的手,一把把许若醴拢过来抱住。 “若醴,你真好。” “没有啦,这是我们大家应该做的。” 许若醴抬起手,抚上他的后背,安慰地拍了两三下,然后才往后退一步,离开他的怀抱。 “咱们快进去吃饭吧,我有事儿跟你说。” “好。” 江梓墨点点头,又“抢过”她手里,刚才被硬留下来的塑料袋,率先走进了洛氏火锅店。 今天的客人不多,洛大爷此时就坐在大门的位置,拿把扇子舒舒服服的扇风,十分惬意。许若醴刚跟着江梓墨一进门,就被洛大爷给发现了。 他腾地站起来,老当益壮,风风火火的就从前台冲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闺女,来啦?” 今天的客人不多,洛大爷此时就坐在大门的位置,拿把扇子舒舒服服的扇风,十分惬意。许若醴刚跟着江梓墨一进门,就被洛大爷给发现了。 他腾地站起来,老当益壮,风风火火的就从前台冲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闺女,来啦?” 今天的客人不多,洛大爷此时就坐在大门的位置,拿把扇子舒舒服服的扇风,十分惬意。许若醴刚跟着江梓墨一进门,就被洛大爷给发现了。 他腾地站起来,老当益壮,风风火火的就从前台冲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闺女,来啦?” 今天的客人不多,洛大爷此时就坐在大门的位置,拿把扇子舒舒服服的扇风,十分惬意。许若醴刚跟着江梓墨一进门,就被洛大爷给发现了。 他腾地站起来,老当益壮,风风火火的就从前台冲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闺女,来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心思细腻的背后,代表脆弱(2) “嘿嘿,那别的再好吃,也不如这个,齐大爷种,我买来孝敬您的,来的珍贵呐。” “哎你这孩子。”洛大爷赞许地点点头,对许若醴招了招手,“来来来,里面还有空座,你们……哎哟,这小伙子不错,你男朋友?” 洛大爷一脸惊讶地看着江梓墨,把他从头到尾考察了一遍,然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对,洛大爷,这是我男朋友,江梓墨。” 正好旁边就有空桌,许若醴懒得往里面跑,走过去把包一放,就坐了下来。 “好,好啊!” 洛大爷无比满意地摇了摇手里的羽扇,那左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的自信模样,颇有几分诸葛亮的味道。 江梓墨朝老人点点头,便走向许若醴,把买好的菜放在桌子上。 “闺女,还是老样子?” “是,还要麻烦小林姐,借水池给我,我把这些菜洗了。” 洛大爷摆摆手,“知道你要洗菜,自个儿去吧,菜篮就放在老地方。” 许若醴点点头,拿着一堆菜就朝后厨走去,江梓墨本来要跟,却被她拒绝,再加上洛大爷有意跟他说话,他也就顺势留了下来。 虽出席宴会,但因为礼服是短款,所以许若醴只问洛林借了一条围裙,便站在水池前开始洗菜。洛氏的厨房是半开放式,从外面看,正好能看到许若醴洗菜的整个过程。 江梓墨表面上很认真回答洛大爷的问题,内心实则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许若醴的身上。 她会细心地把干毛巾铺在水池周围,防止自己洗东西让台面积水,也会非常小心翼翼地开口借刀借菜板,然后谨慎地切菜,时不时还要看向厨房内部,似乎是确认一下自己的存在,有没有给大家添麻烦。 她做的这样好,江梓墨却愈发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小伙子,跟若醴认识多久了呀?” 洛大爷看出江梓墨眼里的心疼,也跟着他一起望过去,摇了摇羽扇,开口问道。 “很多年了,我们是三年的高中同学。” “哦,那也算青梅竹马了,你们是最近确立关系的吧,前两年没见过你呢?” “……差不多。” 江梓墨对待陌生人,一向是避免交浅言深,所以他说着洛大爷,不否认也不纠正。 “哦,那你肯定知道若醴以前的样子,她性格一向这么好吗?” 好,是什么意思。 江梓墨看向洛大爷。 他不觉得如今若醴做事瞻前顾后,在意别人看法过了头的性格,算是好。 他期望她善解人意,但不要她小心翼翼,她该是自由的,开朗的,而不是遇到事就一直笑,生怕别人窥探她的情绪,为她担心。 “她以前很活泼,大大咧咧。” “那就对了,你们是不是遇到事儿了?” 江梓墨一愣,诧异地看着洛大爷,却见他神秘地笑了笑,举着羽扇摇了摇,起身准备离开。 “老先生……” 他叫了他一声。 “她以前只在伤心的时候来,一坐一整天,所以能吃完老齐的所有菜。”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1) 江梓墨心口一滞,微微的酸楚慢慢泛了出来。 而洛大爷的话还没说话。 “也总是一个人来。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让她别再来的那个人。” 总是,不是一直。 意思是说,也曾有人陪她来过,可后来,她放弃了那个选择,再次只身前来。 江梓墨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许若醴。她把从两肩垂下的细纱拢住,在手肘内侧打了个结,防止长纱落到洗菜水里。身边站了一个戴厨师帽的美艳女人,应该就是洛林。 她们在说话,准确地来说,是你问我答。洛林一直问,许若醴不厌其烦地回答。换做其他人,大概会越来越不耐烦。但她一如既往地笑着,有时还会特意转头,对洛林笑,表示自己的友好。 “外面那个,你男朋友啊?” “嗯……是的。” 简单的口语,他是会翻译的。 “今天穿这么好看,出席酒宴去了?还来我家吃饭,没吃饱吗?” “你家火锅太好吃了,一直惦记。” “……” 她的每个回答都不厌其烦,认真周全,问的人会觉得很开心,但江梓墨最终别过头,不想看她这样了。 刚才洛林中途要走,她还细心地替她整理了一下围裙,用手提示她地上有水,心思细腻到,有些讨好…… 江梓墨呆呆地看着木制方桌上的花纹,突然想起了之前医生说的话。 “你们家属要多注意,病人可能会出现应激性抑郁症。” 抑郁症…… 结合她的种种行为,江梓墨突然想要去查一下,抑郁症病人,会有哪些表现。 他侧过头,确认许若醴还在洗菜以后,快速地掏出了手机,在百度的搜索框内,输入了“应激性抑郁症。” 跳出来的信息有好几万条。 “意识麻木”,“言语零乱不连贯”,“精神运动性兴奋” 江梓墨一一对照着这些关键词,努力回想许若醴这些天的表现,发现她只符合“意识迟钝”“茫然”之类的病症。她的确会很长时间盯着一件东西发呆,但被提醒之后就会反应过来,不是长期无意识…… 如果只有部分行为符合“应激性抑郁焦虑障碍”的病症,那么,或许就没有得病。 更何况,出院的时候,医生并没有特别嘱咐。 江梓墨侥幸地想着,想给自己寻些心理慰藉。可是无论他怎么自我安慰,不断冒出来的忧虑,还是让他义无反顾的在搜索框,输入了抑郁症。 火锅店嘈杂的人声,企图冲进江梓墨的耳朵,扰乱他的思绪,然而,无论外部环境的声音如何叫嚣,江梓墨所有的精神力,都只关注着手机上的信息。 十之八九,全符合。 江梓墨的心,凉了一大半。 难怪无论他怎么试探,怎么观察,都看不见许若醴为今天的事难过,他还以为她想得开,没放在心上,谁能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怎么能是这样! 江梓墨一激灵,条件性反射地抬头,就看见许若醴,正端着一堆菜,向他走来……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2) “我点了你最爱吃的虾滑,还有牛肉。” 许若醴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依次拿下了小青菜,生菜以及豆腐,“店里特色的肉有很多,我每一样都点了小份,你到时候可以尝尝。厨房还有些剩下的,我去端过来。” 她给了他一个微笑,便转身去了厨房,再回来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帮忙架好了火锅。 火锅热的很快。 之前选锅底的时候,许若醴考虑到江梓墨不吃辣,放弃了一贯的辣锅,请洛林特别准备了鸳鸯锅。 在她拿来第二波自带的菜,坐下以后,没多久,一红一白各半边的两锅汤,便先后咕嘟咕嘟地,沸腾了起来。 “呀。好了,可以放东西了。” 许若醴伸出左手,熟练地拿起面前的鱼丸牛肉丸,右手捏着筷子,把十几颗火锅丸子分两份拨进一辣一清的两锅汤。 江梓墨见状,也赶紧拿起手里的筷子,帮着她往火锅里下菜。满满一大桌的“菜品市场”上,只有放在他手边的那一小部分是从齐大爷那买来的素菜,其余的,几乎全是肉类。 猪里脊,鸡翅鸡脚,牛羊肉卷,鱼豆腐,虾滑,牛排……这家店所有最受欢迎的肉类,全部都聚集在这张小小的桌子上,最重要的是,还大多靠许若醴很近。 “……” 江梓墨收回空盘摞在旁边, 抓着筷子的手握成拳,放在嘴前,清咳了一声。 “被呛到了?” 许若醴咬着手里的筷子,不解地看着江梓墨,还时不时低头,观察刚放下去的火锅有没有变化。 “没有,天有点热。” 许若醴:……今天好像是阴天。 “你自己带蔬菜,那个洛大爷会不会不高兴?” 江梓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随口找了个借口,扯开话题。 “不会啊,一直都是这样的,洛大爷家的蔬菜,就是齐大爷供货。我在齐大爷那儿买蔬菜,在店里点肉食。一年来一直都这样,他不介意的。” “嗯……” 江梓墨点点头,拿过一旁的酸梅汤,给自己和许若醴都倒了一杯。 夜色渐凉,晚间愈加深重的露气,从门外飘进来,直愣愣地冲着许若醴而去,却在半道上,就被火锅蒸腾起来的雾气,吓得四处逃窜。 两个人吃的斯文又安静,与周围喧闹的家庭朋友聚餐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也曾引来些许善意的注视不知不觉。但好在他们一直都在聊天,只是声音低了些,所以那些注意到他们的人,也只会感觉两人本性如此。 桌上的食材已经少了大半,江梓墨想到洛大爷说若醴能吃好多,便抬手准备叫服务员加菜,刚说几个字,就被许若醴的摇头制止了。 “不要加了,我今天穿得礼服修身,撑不开,不能多吃。再说,这里还有一些肉呢。” 看见她真诚的眼神,江梓墨这才作罢。 “等把这些吃完,我送你回家。” “好……”许若醴低下头,避开了江梓墨的视线,下意识捏住了手里的筷子。 “不过,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一松手,便是永别。 看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江梓墨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便没应声。 “我订了明天飞y国的机票。” 许若醴低下头,放下筷子,双手交叠在胸前。 而江梓墨,还保持着刚才“嚯”地抬头,盯着她的样子。 “有些私事要去做,短的话一个礼拜,长的话,大概一个月。” “那我陪你……” “不用。” 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其实,我想给我们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 江梓墨握着筷子的手一松。筷尖戳到桌面,发出“咚”的声音,然后倒了下去。 完全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江梓墨愣了几秒后,不知所措地开口,“若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或者……” 想到“彼此冷静”的另一个意思,他的身体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想和我分手?” “不是。” 她再次干脆利落地摇头。 “梓墨,或许,你还记得我爱你的样子吗?” “……” 江梓墨刚放下去一半的心,再次因为她的话,悬了起来。 她抬起头,真挚地看着他。 “我……” 他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可思想先一步分析了他打算描述的那个感觉,然后他就发现,他竟觉得有些模糊。 “可我忘记了……” 许若醴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她苦笑着别过头,看着大门外的车流,眼眶有些热。 两人的沉默,维持了长达一分钟的时间,中间火锅还在咕噜咕噜地翻腾着,食材不断翻上来。 “江梓墨。” 良久以后,许若醴再次开口。 “我生病了。”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我感觉到,这里,还有这里,它生病了。” 她指了指大脑,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这几天,你和他们为我做的这些事,我都知道,也想着要努力回报你们,比如参加今天的生日会。可今天站在露台上的那一刻,面对下面的人群,我才发现,我有多害怕这样的生活。” 许若醴抬手,轻轻抚了抚眼角,“这样的我,不敢去爱你。更不敢,和你结婚。” 她看着他,眼里开始有了些许光亮,“y国有个设计大赛,我想去参加。你知道的,我大学的专业,就是服装设计,而它,是我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我不期待结果如何,只当圆一个梦想。 而在那以后,如果…如果我能找回最初的我,我就回来。” “那如果没找到呢?!” 江梓墨回过头,打断她的话,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如果你没找到最初的你,那你是不是还要抛弃我第二次?!” “……” 她望着他,心里有只野兽在叫嚣着她不会,可她半点马脚都没露出来。 “许若醴,我这里也会痛,会累的!” 他再次别过头,望着门外的景色,做了好几个深吸,硬把心里的委屈憋了回去,随即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许若醴没有目送他,甚至脸上没一点儿悲伤。 她只是在他走后不久,拿起筷子开始吃,越吃越多,越吃越快,吃到干呕。 吐了一遍的她,红着眼抬头,便看见了火锅里,那最开始被她丢进去的毛肚。 “这一松手,或许便是永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散(1) 许若醴走的时候,谁也没来送她。 准确的来说,她谁也没通知。 昨天和江梓墨闹了个不欢而散以后,她就一直在火锅店待着,边吃边哭,吓到了好几桌客人。洛家人从未见过这样的许若醴,有情分也不能赶她,便只能在旁边陪着,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走吧醴醴。”微扭着臀走过来,手轻轻搭在了许若醴的肩膀上,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许若醴下意识地低头,捏紧了手里的包。 “我替你看过啦,没人。人家要是想来送你,早就来了,何必等到最后关头。我看哪,这回你是真把人家伤到咯。” 看了空荡荡的进出口一眼,随即回头,抽出了行李箱上的拉杆,另一只手靠上她的后背,往前推。 “走吧,飞机快起飞了。” 似乎是真的放弃了,许若醴终于放松手上的力气,顺着作用力的方向,进了安检口。 在等待了二十分钟以后,去往y国的飞机准点起飞。白色的大飞机沿着既定航线,在跑到的尽头一鼓作气,一飞冲天,随即越飞越远,只在蔚蓝的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美丽的白线。 …… 许若醴离开的时候,江梓墨就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盯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乔叶笙站在办公室外,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确定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以后,才撞着胆子开了门,却被不远处那个背影吓了一跳。 “老……老大……” “……” “我以为你不在,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 「老大」 乔叶笙默默在心里哀嚎了一声,选择闭嘴。 他就知道,一定会撞到枪口上。开早会的时候,老大的脸色就不太对,看谁都不顺眼,还破天荒的,重重处罚了几个做错事的下属,冷漠严厉的样子,比在美国的时候还可怖得多。 怕是情场不顺啊。乔叶笙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出去。” “……” 还没等他想出让老大开心的法子,江梓墨凉薄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吓得他一哆嗦。 “对不起老大,我…我马上走!” 乔叶笙面对着江梓墨,身都不敢转,直接倒着走,原路返回过道,万分小心地关上门,才劫后余生地松了一口气。 “哟,乔叶笙,练第三只眼睛的,倒着走?” 林谨萱拎着包,揶揄地看着乔叶笙,看起来心情不错。 “林总好!” 认出她的声音,乔叶笙第一时间转身,微微颔首表示尊敬。 “嗯。”林谨萱不在意地别过头,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江梓墨在吗?” “他……” 乔叶笙觉得,告诉她不在比较好。但嘴太快,没管住。 “在。” “哦,那我去找他。” 林谨萱见状就要上前敲门,为了避免自己被两个人骂,乔叶笙的身体往中间一动,挡住了她。 “?” “林总,江总现在心情不好,不,是很不好,如果您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还是建议不要……” 林谨萱“嗖”地收回手,张开的嘴巴扁了扁,一脸后怕。 散(2) 江梓墨的臭脸…… 咦,算了算了。 林谨萱光想象一下,就觉得后怕。 生怕自己下意识的举动落在其他围观的属下的眼里,自己的威信有损,她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抬手撩了几缕不存在的头发,随即才表情严肃地开口。 “这就是他在周末把几个高管抓过来加班的原因?” “……” 这他喵的咋回答? 乔叶笙斜视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决定装白痴。 “这个……江总的决定,我也是奉命行事,不知道他的意思。” “哼,这话你信吗?” 林谨萱维持的霸道女总裁形象,在乔叶笙胡说八道的言语面前,最终还是破碎了。她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林总,您有事吗?或许您可以告诉我,我一……” “你会解初中数学题吗?” “?” 乔叶笙话还没说完,林谨萱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期待地看着他。 “这个……小学数学,或许能一试。” 只是一试,不是会解。 “现在小孩的题目,太难了。” “你知道就好,我都快头痛死了。” 林谨萱见找江梓墨无望,索性跟乔叶笙大倒苦水。“我嫂子不是回国探亲吗?她跟她嫂子要出去旅游,就把她那鬼机灵侄女儿送我家去了,那小鬼今年十岁,聪明的很,做的题都是初中的,你能信?还让我辅导,不知道我不会奥数嘛?!” 林谨萱越说越气,“最关键的是,她,还,鄙,视,我!你能忍?!” 她眼一斜,大有乔叶笙说能就咬死他的架势。 “那必须不能啊!” 乔叶笙求生欲爆表,配合着林谨萱,就做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坚决与她站在同一条线上。 “哎,还是学弟靠谱!” 总算捞着一个能听他吐槽的人,林谨萱感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其实我会,但我不想教她,这小屁孩,太无中无人了!” “那林总,您看,您这……还要找江总吗?” 乔叶笙指了指封闭的门,又指了指满是可怜表情的自己,小心翼翼地试探。 “……” “算了算了,惹不起。” 林谨萱最后看了门一眼,又跟乔叶笙摆了摆手,说了一句“去工作吧”,便转身朝电梯而去。 “呼……” 乔叶笙劫后余生般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理智点赞。 “我容易吗我?做个助理,每天要观察老大表情和动作,还要时不时地找各种理由去应付一些他不想见的人,太累了。” 乔叶笙看了看手里的文件,虽觉得可惜,但已决定晚点再交。 “我也想低调啊,可实力他不允许啊~” 默默念叨了这句话,他拿着文件夹,往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 所有人发现许若醴已经离开的事实,是在微博关于她的词条,真正大爆以后。 小爷我有钱接到命令,持续放招。并在周日晚上,公布了一段完整的手机录像,还艾特了许若醴,骂她是畜生不如的白眼狼。 而“知名作家当街殴打亲人”,“江许恶劣”,“江许滥情”三个词条,分别占了一二三名位置。 事发(1) 如果说,小爷我有钱的第一篇文章,只是凭博主的主观感受写的东西,没有直观表现力。那他之后发布的那条视频,相比而言,才是真正直观到让人无法反驳的的毒招。 视频不长,放的是那日许若醴当街“抽解紫婷巴掌”以及数周前,围观路人拍的她在洗手间欺负妹妹,害她流产的内容。 “网红作家”“打骂”“亲属” 这三个敏感的词汇组合在一起,就会让人浮想联翩。 封中旬花了大手笔,请了一些一点儿也不水军的专业水军坐镇,帖子刚发一小时,就引起了网友们的愤慨,纷纷转发评论,帮着这条微博冲上了热搜榜顶端,盖过所有明星的风头。 “知意,我需要你出面,去搜集相关证据,对这几个营销号提起诉讼。” 微博爆掉才半天,解酲便忙得焦头烂额,他刚从一场法庭上下来,还没喘口气,便听过来送材料的林知意,说了许若醴的新闻。 一边低头一边翻着页面,解酲点进好几个说话难听的网友页面,一一直接拉黑了他们。 “我知道,你别担心,这几个营销号发布的言论,我都截图了,等后面再找点别的证据,就可以依法起诉。不过,在那之前,为了控制舆论。我得先借若醴的微博,以私人律师的身份发一张律师函。” “那行,你直接跟若醴打电话吧,她这两天都没出门,也没联系我,她一定很难过。” 解酲理解地点了点头,言语中还透露着担忧。 “?” 林知意眉头一皱,有些意外,“你两天没联系她了?” “也不算,我给她发过微信,但是她没回。她离开生日会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江梓墨跟我承诺会照顾好她,我心想着可能她没心情看微信,就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 “哎呀!” 林知意感觉到了不妙。 “若醴一直不接我电话,已经两三天了,短信也没回一个,一点音讯都没有。” 她着急地翻开通讯录,给解酲看她发给许若醴的消息,一连串带时间的过往信息,没有一条中间有夹回复的内容。 “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看到聊天记录的异常,解酲同样感觉到了一样,他二话没说掏出手机,就给远在他国的许若醴打电话,彩铃响了很久,也没人应答。 “怎么样?” “……” 他拿下手机,有些失落地按了重拨,依旧是长时段的忙音。 “没人接。” “不然打电话给江梓墨问问?或许他们在一起呢?”她提议道。 “对,差点忘了!” 关心则乱,解酲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给江梓墨去了电话。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一段长长的忙音。 “他……也没接。” “哦,那可能两人去哪儿玩,想安静一下,就把手机丢在家了,不接也好,说不定一点儿事都没有。” 林知意感到奇怪,正准备说心里话,就看见了解酲那对浓重的黑眼圈,一时忍不下心,便改了口。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事发(2) “对,差点忘了!” 关心则乱。解酲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再次翻开通讯录,给江梓墨去了电话。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一段长长的忙音。 “他……也没接。” “……哦,那可能两人去哪儿散心了,想安静一下,就没带手机。你晚点再打吧,不接也好,说不定也没看见微博上的消息。” 林知意感到奇怪,正准备说心里话,就看见了解酲脸上那对浓重的黑眼圈。 她沉默了,最终选择临时改口,安慰一下他。 “但愿。” 解酲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他的右眉这两天一直都在跳,所谓左眼跳福右眼跳灾,他之前才担心过自己会倒霉,没想到这预示着妹妹的未来。 解酲不敢想下去,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不想让若醴看见那些伤人的微博。 “要不你看这样行吗?你先以私人律师的名义出面,把舆论控制住。等我想办法联系到若醴,让她转发,然后本人拿证据去法院起诉。” “可是网友们现在都快把若醴骂死了,我看到不止一条要网暴她的留言。大家的情绪被引导,对方这一招真的很,我们最好也请水军,把解释刷上去。” “这样容易留下把柄,这样吧,我去江梓墨的公司找一下乔叶笙,说不定他能知道人在哪,至于接下来的安排,我们晚点儿再说。” “……行,看来也只能先这样。” 林知意有些无奈地扶额,顿时感觉到心力交瘁,对方这波人,一出手就是绝招,一个处理不好,若醴的名声,怕是全部都要毁了。 “你别忘了去查后面的人是谁啊,我觉得对方的开头挺大,这次算是往死里整人了。” 作为女人,她十分理解流言蜚语的伤害,所以她尽力把事事都想的周到,让许若醴以后生活得容易些。 两个人匆匆见面,商量以后也匆匆分别。 解酲说走就走,拿上车钥匙取了车,便一路开到了lera的楼下。 因为通讯录有乔叶笙的电话,他通过前台,成功把人叫了下来。 此时的他,正和乔叶笙在掰扯。一个坚持要进,一个拦着不让他走 “不行啊解酲哥,我们江总正生气呢,现在怕是不怎么好见……” “多大的人了。还生什么气?我好歹是他大舅哥,都不见一下?再说,若醴都被黑成那样了,他作为男朋友也不打算管?” “……” 乔叶笙为难地揪住了衣角。 “解酲哥,不是我不放你进去,老大说了,不见若醴小姐……” “?小两口吵架了?” “不知道,反正老大这两天就一直心情不好,经常发火。” “……” “解酲哥,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也难做。” 乔叶笙虽然性子有点皮,但他平时最听江梓墨的话,所以无论解酲怎么瞪他,威逼利诱,他也一直不松口。 “你……呵,好。” 解酲气的咬牙切齿,弄得拳头咯吱咯吱响,过了好几秒才冷静下来,掉头就走。 “你告诉江梓墨,让他别后悔!” 许若醴不见了(1) 怕是已经后悔了…… 乔叶笙默默地开口,看着人走以后,转过身轻飘飘扔了一句,“谁都逃不过哲学家境泽·王的真香警告~”后,便刷卡进了阀门。 回到助理办公室,乔叶笙刚坐下来,下一秒,办公室门便被人大力从外面推开来。 不好,有妖气。 乔叶笙肩一耸,感受到了一股摄人的凉意,他本能地站起来,防备地看着门口,果然看见江梓墨一脸寒霜地走进来。 “刚才去哪儿了?” “解酲哥来了。我下去见他。” 江梓墨的脚一顿,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走到了乔叶笙的办公桌前,食指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夹。 “把今明两天的文件都送过来,通知设计部,今晚加班,大家争取把程科那个项目做出来。” “好的江总。” 乔叶笙快速在脑海里复述了一遍江梓墨的要求,随即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嗯。” 江梓墨冷淡地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眼神不经意地,就扫到了一份放在乔叶笙正前方的黑色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 “封中旬的位置都查出来了?” “啊?对,江总,我刚才就是去给你送这个,但是我看你心情不好,就没开口。” 江梓墨没说话,直接伸手把文件夹拿了过来,“嗯,跟设计部的同事们说,晚上我请大家吃夜宵。” “好的江总。” 乔叶笙手背在身后,偷偷做了个“耶”的手势,晃了两下又趁着江梓墨走一半掉头的时候迅速收起。 “生日宴的事,查出来了吗?解酲今天来是找你谈这个?” “额……” 乔叶笙的眼神不自然地左右瞥了两下,正好被江梓墨逮个正着。 “怎么回事?!” 他一个眼神过去,吓得乔叶笙更加心虚了。 “解酲哥是来找你的,但是因为你说不想听到关于许若醴的事,我就没说。还有就是,江总你快看看微博吧……” “?” “若醴姐今天早上被多个博主爆了黑料,她现在已经是全网黑的。还有两家guan媒,点名批评了她的行为,这使得她的处境更加艰难。另外……后援会前两天,在封家生日会那天联系过我,可梓烟姐说你喝的烂醉叫不醒。第二天我刚跟你说了一个字,你就……” 乔叶笙越说越小声,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到最后,干脆不说了。 他只求老天保佑,老大听到这些事情以后,不会一怒之下罚他加班!他女朋友买了明天晚上的电影票! 乔叶笙不敢再想,干脆闭上了双眼,等着江梓墨的痛骂。 然而,他等了半天,只听到一个轻飘飘的“哦”。 “哦?” 还是“哦”? “哦”是个什么鬼? 乔叶笙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因为他在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江梓墨的反应,会平淡如水。 他平时可是最紧张若醴学姐的,这是受了啥刺激了? 若醴学姐现在都已经是全网黑了! 他居然说,“哦”。 ? 许若醴不见了(2) 真香定律,已经失效了吗? 乔叶笙在黑漆漆的世界里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他睁开一条缝,想偷看江梓墨的反应,却没想到,房间门口早就没人了。 “……” 乔叶笙松一口气的同时,愈加怀疑起来,他觉得,老大跟学姐这次,怕是无比认真地吵过架了。 “怕是俩个瓜皮哦。吵吵吵,有啥子好吵滴嘛,en是烦人滴很。” “把你得到的消息告诉封家,还有,许若醴去了y国,去参加设计大赛了。” 乔叶笙刚用家乡话吐槽了两句,江梓墨凉凉的声音便突然出现,吓得他立刻绷直了身体,以为自己讲坏话被抓到,临近死期。 没想到,对方只是冷硬地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再次离开了。 “……” 你…你咧个小瓜皮,怪吓人。 他走了好一会儿,乔叶笙才默默在心里又吐槽了一句。 江梓墨办公室。 他拿着文件夹刚走进去,反手就关门上了锁。手里的文件夹不重,大约就二三十张纸,但他竟意外地不敢翻开,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事实真相。他静静站了一会儿,凝视着手里的文件夹,过了一会儿才起步,走到办公桌前,将它放下。 许家的悲剧,封家的悲剧,若醴的悲剧,他和若醴的错过,会和这个男人有关吗? …… 解酲怎么也没想到在lera会吃闭门羹,所以他的愤怒是双倍的,斯文的逗bi生起气来,真让人又气又觉得好笑。 他一边开车,一边不带脏字的絮叨了一路,自言自语,还情感丰富的假装江梓墨在后面,时不时就回头训斥两句。 可骂着骂着,对若醴的担心占了上风,他不知怎么的,眼角竟有了泪水。 到封家门口停好车后,他在车上整理了一会儿,又在公馆门口呆了好久,才走到门前,按了门铃。 前两天的生日会后,老爷子受了刺激,一病不起。封家人手忙脚乱忙活了好几天,也怕许若醴看了再受刺激,就没告诉她。 第三天的今日,老爷子醒了,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许若醴,可封颜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没接通。 “解酲啊,你来的正好,你知不知道若醴去哪里了啊?我给她打了好多电话,都没人接啊!” 封颜坐在客厅里,第一个看见低头走进来的解酲。她的双眼蹭地亮了,如同看见救星般,当即就站起来迎了过去。 “姑姑好。”解酲有礼貌的打招呼。 “哎你好,解酲,你快告诉姑姑,若醴去哪儿了?老爷子刚睡下,刚才吵着要见若醴,我实在找不到她了。” “……姑姑。” 解酲惭愧地低下头,“您怪我吧,是我没照顾好若醴。” “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解酲哥?你说什么?” “若醴怎么了?” 连同封粟御在内的三人,齐声开口,震惊地看着他。 “若醴她,她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她去哪了?!” 封粟御激动地划着轮椅,移到解酲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我佛了 “我和知意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全都无法接通,她不在家里,也没去我爸妈那。” “那江梓墨呢?人可能跟他在一块?” 提到江梓墨,解酲说话的语气明显变了,“他们吵架了,不在一块,我去找他,他居然让乔叶笙把我拦在楼下,不让我上去!” “啊?他们怎么会吵架呢,小江的脾气一向不错啊……” 封颜和封静雅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不解。 “先不说这个,封叔,我来找你,是想……” “叮叮叮~” 解酲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解酲哥!”电话一接通,乔叶笙就迫不及待地把江梓墨交代他的话说出来,“老大让我告诉你,若醴学姐出国去参加一个设计大赛了,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出国?”解酲看了身边心急如焚的封粟御一眼,“哪个国家?” “y国吧,应该是。”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嗯,回聊。再见。” 解酲收起手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没事了没事了,乔叶笙特意打电话过来跟我说,若醴到y国去参加一个设计大赛了,估计又闭关了所以不接电话,她以前一直这样。” “哎呀,若醴这孩子也真是,好歹该打个电话。” 封颜摇了摇头,也放心了,转身便吩咐菲佣带上点心和牛奶,上楼去照看老爷子了。封静雅有公司的事要处理,去了书房,只有封粟御在解酲的陪伴下,去了后花园。 “微博的事,我们没敢告诉老爷子。雅雅上午询问了我的意见,她的意思是,私底下请个公关公司来处理。正好若醴去了y国,可能不太注意国内的事情,我们尽量在她回来之前把事情都处理好。” 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早已把生死看透。“流言蜚语总有一天会散,但封家的女儿,也不是任由着别人讨论。” 封粟御说完,便重重地咳了起来,他的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眼球上甚至爬上了红血丝。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解酲帮他拍了拍背,等人平静下来后,才继续握住轮椅的把手,沿着花园回廊慢慢往前走。 “嗯,我都听您的。” “停一下吧,这里的风景还不错。” 在回廊尽头,封粟御自己转了个方向,与解酲面对面,“解酲啊,生日会的事,有眉目了吗?” — 这两天,有点郁闷。 他特意排出一周的时间,陪着若醴来y国闭关,按照以往的惯例,即使她再忙再累,每天晚上都会和他出去吃大餐。可他们来了y国两天多,他不止提了一次,让她休息会儿一起出去吃东西,都被拒绝了。 “许若醴,你不爱我了吗?” 撑着下巴,坐在书桌的对面,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在画图的许若醴,期盼她给个反应。 可惜,无论他说什么,回应他的,依旧只有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我佛了。” 无奈地摆摆手,彻底放弃了念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的心里没有我,只有他 “你的心里没有我,只有他。” 想起一首许若醴教给她的老哥,改改词用在此处正好合适,便唱了出来。 “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只有你才是我的梦想,只有你才陪我吃饭~” 清唱不够,立马掏出手机,打开网易云,搜索出这首歌的伴奏,随即在桌子面前边唱边跳了起来。 “自从那日带你来回了家,那一天,不时我把自己骗,自己骂,只怪我点的菜不能把你留下~” 绕到许若醴的身边,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上,小幅度地耸动起自己的肩膀来,“它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披萨情意没有假,只有你才是它的梦想,只有你才叫它牵挂,你的心里没有他~” “……” 的耍宝,放下马克笔,无奈地抚了抚额,笑了。 “行叭,d老弟,咱们出去吃东西,行了吧。” “d老弟?这名字太难听了,我不要!” “。不难听。” “?许若醴你不爱我了,我是你的小kk,你最好的姐妹。虽然我没有kk的魔鬼身材,但是我骚啊~”故意朝许若醴抛了个媚眼,“客官,来嘛~女人的快乐,肥牛卷会告诉你~” “……我佛了。” 眼睛被辣到,许若醴连忙抱拳,“小弟甘拜下风,求求你,别骚了。” “ok。”一秒变正经,端坐在板凳上。“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 许若醴也没想到,她少年时的崇拜的两个前辈,,私底下一个比一个幼稚。 “你先去取车,在楼下等我,我收一下稿子,马上就来。” “yes,sir” 站起来,十分狗腿地笑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去了。 许若醴把摊在面前的一堆设计稿,按编号顺序一张张收起来以后,随手拿过旁边的文件夹,把它们夹起来放在一边,便起身传了衣服离开了。 没两分钟,就开着那辆骚粉色的座驾,载着许若醴离开了别墅。 直到他们的车子驶进拐角,一个神秘的身影,才从别墅二楼书房的窗户外翻进来,对着桌子上的设计稿一顿拍…… y国是许若醴最喜欢的国家,前三年,有钱以后,她基本每年都会来长住一两次。 他们所在的这个城市,翻译成中文,叫佛城。 “宝贝,我家亲爱的今天回国了,怎么样,晚上约一波?” “不了吧,时间这么紧,我要早点赶回去做修改,还有更新,耽搁了好几天,在不更新群里要集资给我寄刀片了。” 想起群里每天虽吵吵嚷嚷,却一直关心爱护她的那帮人,许若醴的心暖暖的。她手撑着下巴,歪头观看起沿途所经的阿尔诺河景色。 “宝贝,给个面子叭,ballballu,他可是特意来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 “你又把我卖了?”许若醴斜了他一眼。 “嘿嘿嘿,他太喜欢你设计的衣服啦,作为他的女朋友,我当然得满足他的愿望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一家小店 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早已把生死看透。“流言蜚语总有一天会散,但封家的女儿,也不是任由着别人讨论。” 封粟御说完,便重重地咳了起来,他的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眼球上甚至爬上了红血丝。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解酲帮他拍了拍背,等人平静下来后,才继续握住轮椅的把手,沿着花园回廊慢慢往前走。 “嗯,我都听您的。” “停一下吧,这里的风景还不错。” 在回廊尽头,封粟御自己转了个方向,与解酲面对面,“解酲啊,生日会的事,有眉目了吗?” — 这两天,有点郁闷。 他特意排出一周的时间,陪着若醴来y国闭关,按照以往的惯例,即使她再忙再累,每天晚上都会和他出去吃大餐。可他们来了y国两天多,他不止提了一次,让她休息会儿一起出去吃东西,都被拒绝了。 “许若醴,你不爱我了吗?” 撑着下巴,坐在书桌的对面,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在画图的许若醴,期盼她给个反应。 可惜,无论他说什么,回应他的,依旧只有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我佛了。” 无奈地摆摆手,彻底放弃了念头。 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早已把生死看透。“流言蜚语总有一天会散,但封家的女儿,也不是任由着别人讨论。” 封粟御说完,便重重地咳了起来,他的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眼球上甚至爬上了红血丝。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解酲帮他拍了拍背,等人平静下来后,才继续握住轮椅的把手,沿着花园回廊慢慢往前走。 “嗯,我都听您的。” “停一下吧,这里的风景还不错。” 在回廊尽头,封粟御自己转了个方向,与解酲面对面,“解酲啊,生日会的事,有眉目了吗?” — 这两天,有点郁闷。 他特意排出一周的时间,陪着若醴来y国闭关,按照以往的惯例,即使她再忙再累,每天晚上都会和他出去吃大餐。可他们来了y国两天多,他不止提了一次,让她休息会儿一起出去吃东西,都被拒绝了。 “许若醴,你不爱我了吗?” 撑着下巴,坐在书桌的对面,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在画图的许若醴,期盼她给个反应。 可惜,无论他说什么,回应他的,依旧只有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我佛了。” 无奈地摆摆手,彻底放弃了念头。 撑着下巴,坐在书桌的对面,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在画图的许若醴,期盼她给个反应。 可惜,无论他说什么,回应他的,依旧只有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我佛了。” 无奈地摆摆手,彻底放弃了念头。 撑着下巴,坐在书桌的对面,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在画图的许若醴,期盼她给个反应。 可惜,无论他说什么,回应他的,依旧只有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我佛了。” 无奈地摆摆手,彻底放弃了念头。 故事很长,等待也是(1) “……” 许若醴受不了的耍宝,放下马克笔,无奈地抚了抚额,笑了。 “行叭,d老弟,咱们出去吃东西,行了吧。” “d老弟?这名字太难听了,我不要!” “那就。不难听。” “?许若醴你不爱我了,我是你的小kk,你最好的姐妹。虽然我没有kk的魔鬼身材,但是我骚啊~”故意朝许若醴抛了个媚眼,“客官,来嘛~女人的快乐,肥牛卷会告诉你~” “……我佛了。” 眼睛被辣到,许若醴连忙抱拳,“小弟甘拜下风,求求你,别骚了。” “ok。”一秒变正经,端坐在板凳上。“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 许若醴也没想到,她少年时的崇拜的两个前辈,一个崔毅一个,私底下一个比一个幼稚。 “你先去取车,在楼下等我,我收一下稿子,马上就来。” “yes,sir” 站起来,十分狗腿地笑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去了。 许若醴把摊在面前的一堆设计稿,按编号顺序一张张收起来以后,随手拿过旁边的文件夹,把它们夹起来放在一边,便起身传了衣服离开了。 没两分钟,就开着那辆骚粉色的座驾,载着许若醴离开了别墅。 直到他们的车子驶进拐角,一个神秘的身影,才从别墅二楼书房的窗户外翻进来,对着桌子上的设计稿一顿拍…… y国是许若醴最喜欢的国家,前三年,有钱以后,她基本每年都会来长住一两次。 直到他们的车子驶进拐角,一个神秘的身影,才从别墅二楼书房的窗户外翻进来,对着桌子上的设计稿一顿拍…… y国是许若醴最喜欢的国家,前三年,有钱以后,她基本每年都会来长住一两次。 直到他们的车子驶进拐角,一个神秘的身影,才从别墅二楼书房的窗户外翻进来,对着桌子上的设计稿一顿拍…… y国是许若醴最喜欢的国家,前三年,有钱以后,她基本每年都会来长住一两次。 “……” 许若醴受不了的耍宝,放下马克笔,无奈地抚了抚额,笑了。 “行叭,d老弟,咱们出去吃东西,行了吧。” “d老弟?这名字太难听了,我不要!” “那就。不难听。” “?许若醴你不爱我了,我是你的小kk,你最好的姐妹。虽然我没有kk的魔鬼身材,但是我骚啊~”故意朝许若醴抛了个媚眼,“客官,来嘛~女人的快乐,肥牛卷会告诉你~” “……我佛了。” 眼睛被辣到,许若醴连忙抱拳,“小弟甘拜下风,求求你,别骚了。” “ok。”一秒变正经,端坐在板凳上。“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 许若醴也没想到,她少年时的崇拜的两个前辈,一个崔毅一个,私底下一个比一个幼稚。 “你先去取车,在楼下等我,我收一下稿子,马上就来。” “yes,sir” 站起来,十分狗腿地笑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去了。 许若醴把摊在面前的一堆设计稿,按编号顺序一张张收起来以后,随手拿过旁边的文件夹,把它们夹起来放在一边,便起身传了衣服离开了。 故事很长,等待也是(2) “嗯……” 许若醴见那人越说越来劲,也不好意思反驳,只能时不时地点头,表示她在听。她放下了刚才那卷竹简,又从旁边拿了一个新的,上面依旧有一个丝带绑着。 如男孩所说,她旁边的六层架子上,几乎摆满了被丝带帮着的竹简,虽不多,但每层的分布都很均匀。 “小姐姐,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写一个留在这儿。这里的每一个竹简都有故事,失恋来旅游的,离家来求学的,心愿达成来还愿的。小酒馆里藏着y国万千华人的故事和过往,所以它才很出名。” “原来是这样。” 心中的疑虑被解开,许若醴把手里的竹简放回原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服务生已经贴心的帮忙倒了一杯茶,许若醴刚坐下,那男孩也跟过来,在旁边坐下来。 小溪的水还在流动,哗啦啦的水声,配合着房间里的古筝弹奏曲。水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放着东西的小碗,随着水的流动,这些碗会从房间的最里面流出来,沿着小溪坐的客人可以随时取食,非常方便。 整个房间充斥着古风的味道,颇有一番文人雅士相谈甚欢的意境。 “小姐姐,看你点了茶,我觉得咱俩还挺有缘分的,认识一下呗?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撮合个姻缘。” 男孩放下手里的酒壶,从桌子第二层的暗格里,抽了一块空白的木牌出来,放在了许若醴的面前。 见他如此执着,许若醴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中指正对着他,上面的钻戒闪亮得耀眼。 男孩的脸色微微一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啊,是我唐突了,抱歉。真是没想到,小姐姐这么年轻,就已经订婚了。” “没事。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你是留学生吗?还是在这边工作?” “是的,我是留学生,也是小酒馆的服务生,今天我休息,就和朋友过来这边待着,打发打发时光。” “原来是这样。”许若醴点了点头,拿起那块空白的木牌,细细端详了起来。 木牌的形状不规则,看样子是直接取材于原木的某些部分,只简单磨制了表面,在头上钻了一个洞,系了红丝带,最后又在背面和侧边刷了清漆,算是最大程度保留了原木的质感。 “这上面什么都可以写吗?” 反正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既然到这走了一遭,好歹也留下点东西,不算白来。 这样想着,许若醴把木牌抓在手心,抬头期待地看向男孩。 “要写姻缘才有用呢。小姐姐既然订婚了,一定是要写你和未婚夫的故事吧?真是恩爱,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 许若醴微微一笑,想起了江梓墨。 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吧,说不定,还会嫌我狠心。 “小姐姐,给你笔!” 那男孩没有察觉到许若醴的异样,低头从暗格里又抽了一支笔出来,递给了她。 “木牌30一块哦,非人民币,小姐姐你要想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故事很长,等待也是(3) “……” 这男孩怕不是店里的托吧。 许若醴警惕地打量着他,见他眼神清明坦荡,脸上的笑也真诚,方才打消了顾虑。 或许这孩子只是耿直一点罢了。 30y元,许若醴又仔细瞧了瞧手里木牌的花纹质地。 “这是上好的梨花木,小姐姐你不亏。30元,你买不了吃亏,30元,你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 许若醴被逗笑,点了点头,终于接过他手里的笔。 只是,写什么呢。 她想了想,嘴角勾起,决定先在木牌的底层写一排小字。 “许大爷到此一游。” “……” 许若醴写的时候,那男孩特意绕到她后面围观,还一个一个字念出来。等她写完,他整个人也被雷得不行。 “怎么样?” 许若醴抬头,傲娇地斜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让他夸她。 “……您开心就好。” 男孩不尴不尬地笑了笑,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他不在旁边看着了,许若醴终于逮到机会,提笔快速在木牌上写了几个字。 “小姐姐,等你走了,我还是会偷看的。”男孩见她这样,凉凉地补了一句。 对吼,他是这里的服务生,自然是能看见的。 许若醴反应过来,脸立马就红了,“规定不可以带走吗?我付了钱了。” “那你得让你男朋友来哦。”男孩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让你男朋友来,在一堆木牌中限时找到你的,再免费写一份关于你们爱情的竹简,就可以带走木牌或者竹简其中任意一样,另一个店里要留着的。这才是有酒有故事的小酒馆。” “……” 许若醴回忆起江梓墨那天甩手离开的表情……她今天是带不走木牌了。 见她这幅沮丧样,男孩便知道,自己的吓唬有用了。 怎么可能不能带走啊,他们做生意的,不可能强迫顾客做什么,故事都是自愿留下的,他就是逗她玩而已。 “不过……” 瞧见她这样,男孩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你真的像极了一位小酒馆的故人。” “?” 许若醴看向他,手里紧紧拿着木牌,打定主意不能轻易让他把内容看了去。 “大概是,五六年前吧,小酒馆刚开的时候,因为名气不大,遭遇过经营危机。你还记得我跟你说,你是唯二的喝茶人吗?” 许若醴点了点头,终于来了兴趣。讲故事,她最喜欢听故事了,她们这些写的啊,那平时就是得靠天马行空的想象,故事来源于生活,多听些别人的故事,总是能对她们有帮助的。 “他就是第一个喝茶的人。是一位先生,也是拯救小酒馆的恩人。” 有意思…… 许若醴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个很美的故事。果不其然,等她听完男孩的诉说以后,一阵唏嘘之外,又觉得似曾相识。 原来,拯救这家小酒馆的人,是如今在华尔街赫赫有名的某位老板。他当年读书的时候,有一位非常相爱的女友,女友漂亮贤惠,家里又有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故事很长,等待也是(4) 可惜男孩的原生家庭,只是小城市里的中等水平,根本不能和女朋友家相提并论。 如所有狗血爱情剧里面演的一样,女方的父母并不同意他们交往。不过,他们没用逼迫的方式拆散这对情侣,就只是主动来找男孩,安排他以助理的身份,随同他们出席了一场上流社会的宴会。 连宴会服务员的上衣,也比他一身加起来都贵。这是男孩的原话。 “这不仅仅是金钱上的差距。”小酒馆的男孩说,“那些出席宴会的名流豪门家子弟,每一个都是彬彬有礼,家世学历外貌品行,挑不出一点错来。纨绔富二代,那只是部分世人对部分有钱人的理解罢了,真正有内涵有背景的豪门,是绝对不会放任孩子的教育不管,允许子女不优秀的。” 那场宴会,让男孩深深意识到了他和女友之间的差距,但他们并没有因此分手,男孩回去以后更加努力,竭尽全力想给女孩最好的。 可是,一般人眼里的最好,到有钱人的眼里,或许只能算一般。 真正让男孩下定决心分手的,源于一顿饭。女孩是独女,从小娇生惯养,吃的用的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好东西,虽然平时也会去吃大众消费的东西,但到底肠胃弱了些。男孩过生日的时候,带着女朋友下了趟馆子,正好就撞上餐馆食品安全出现重大纰漏,所有在店内就餐的顾客,都在事后因为食物中毒上吐下泻住进了医院。普通人吃惯这种店的人尚且住了医院,女孩的反应就更加严重了,在医院整整住了半个月,才康复出院。 这件事以后,男孩十分愧疚后悔,思想走了极端。他认为自己连最普通的一日三餐,都无法给女孩最好的,根本配不上她放弃一切的喜欢,所以他不顾女孩的苦苦哀求,决议分手,并在之后申请了交换生,赴美留学。 男孩到美国以后,努力学习,上了研究生,还开发了一个非常有潜力的项目,得到了风投公司的青睐,获得投资并成功创办了企业。等他有钱有能力回国去找前女友的时候,却发现她已为人妻,嫁给了一个不爱她但家世相当的男人,日子过得平淡又安稳。 女孩接受了男孩的见面,却拒绝了他复合的要求。 “她对他说,当初她真的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可摧毁她希望的,也是她爱的他。她不怕物质上的贫瘠,那些她拥有过,她只怕爱而不得,有情人生生分离。” 男孩边说边从角落的书架上,取来一个单独的盒子打开,斜着角度展示给许若醴看。 “这就是那个老板留下的竹简。他后来一直单身,定居在这里,偶尔还会来看看。我听说,佛城是他前女友最喜欢的城市。” 许若醴看着他手上的竹简,半天没说话。 “要我说啊,爱情和婚姻这两件事,就挺简单。物质可以挣,可情意丢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82中文网 故事很长,等待也是(5) “哪儿有那么简单。” 许若醴勾了勾唇角,“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希望他好的。那位老板,也是爱女朋友,才不希望他跟着自己吃苦。” “得了吧,我呸。”男孩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啪”地把盒子往桌上一撂,“那都是负心汉给自己的借口,跟我妈逼我相亲说为我好一样让人受不了。真正爱一个人,就该从她的角度想问题,替她着想。女孩子都是感性动物,往往就是情感第一,不爱和离开,比身体上的受穷难过多了。他这样不负责任的替女朋友做选择,有没有考虑过他离开后,她伤心了多久?都心如死灰嫁给不爱的人,愿意守着表面上的门当户对过一辈子了,那是得多伤心才能做的决定?她可是独女,就算结婚对象穷点,她爹妈还能真不管?” “你还小,不懂。”许若醴看着面前比自己小几岁的男生,觉得他和以前的自己很像,不免有了些许亲切感。 “我大二了!不小!说到底,那人就是自私和懦弱罢了,为了自己所认为的‘他这样会更好’‘我这样做是为他好’,就做出令人误解的事伤人家的心,一点儿也不问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说不定人家心愿就是陪着他呢?” “……” 许若醴觉得自己好像被骂了。 她的脸下意识地红了,为了暂时尴尬,她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别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才理清思路开口。 “爱不能改变一切,也不能长久,你有没有想过,豪门的生活是女孩习惯了的,一旦失去,最开始或许她还能忍受,日子一长,一定就不行了。那个时候,后悔和对普通生活的厌烦,会影响她爱他的深浅,两人之间感情开始慢慢流失,直到最后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 “你别跟我扯那些,你就告诉我,老板前女友守着不爱自己的人过,无爱无情,幸福吗?” “不吧,但是…” “没有但是,反正最后两人情分都没了,还不如当初轰轰烈烈在一起过,至少能保留一份于身心情感有益的感情。总而言之,就是那句话,爱钱的人不配谈爱情,重感情的人不去看金钱,别想着爱情金钱都得就会好一些。我是后者,所以绝对不会离开她喜欢的人,即使有一天,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了,只要她不提分开,就说明我对他是有积极意义的,那我死乞白咧也要赖着她。” 只要他不提分开,就说明我对他有积极意义…… 许若醴愣住了。 她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这几个字,开始认真反思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她发觉自己病了,怕自己耽误他,给不了他爱和陪伴。便残忍地说分开一段时间,一点儿不顾及江梓墨的心情…… 他那天那样受伤的表情还历历在目,每每想起,她就心口作痛。 他想要什么,她真的错了吗? …… 爱的确可以,但爱也有深浅之分,拥有爱情的人,还有别的考量。 故事很长,等待也是(6) 当初,父亲重病,家里背负百万外债。她每天要做很多事,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陪江梓墨,也不能昧着良心,和他出去游山玩水。 因为给不了喜欢的人陪伴,所以她选择拒绝和离开。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当初,好像真的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说什么也没用了,失去的感情回不去。那个老板现在倒是能穿上一件比普通人一身衣服加起来都贵的上衣,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敌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都是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男孩不咸不淡地说完这句话后,便拿起装着竹简的盒子,起身走向远处。 “因为他对店里的帮助,所以老板要好好保存这个竹简。但说真的,我一点不觉得这个竹简能代表什么情深意重,不过是一个辜负的故事罢了。 男人辜负了女人愿同甘共苦的一片真心,女人也辜负了男人自以为是的等待。” “……” 许若醴没说话,她的视线,一直跟着男孩手里的盒子往里走,隔着那层厚厚的木头,她仿佛看见了里面盛放着的,一个爱情的死亡。 “小姐姐,你的木牌写好了吗?我帮你放一下?” 男孩妥善地把盒子放回原处以后,返回了许若醴的身边,想帮她把木牌挂上,但是许若醴害羞,想自己挂过去,拒绝了他。男孩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等他收拾好一切走到门口以后,他又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悄咪咪的用气音跟她说话。 “小姐姐我回学校啦,你自己慢慢喝哦。还有,我们店里有一个地方,里面放了许多人的照片,客人们在照片后面许下心愿,贴在墙上,等圆梦的那天回来拿走。我看……” 男孩上下打量了许若醴一眼,突然调皮地笑了,“我看,姐姐你可以写,早生贵子啦~拜拜喽!” 随着许若醴的脸一红,男孩飞速溜出了房间,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这样跑了。 “……” 过了几秒,原本张着嘴有些惊讶的许若醴,才轻声说了一句,“借您吉言。” 男孩走后,许若醴又在曲水流觞边坐了一会儿,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方才拿包出了房间准备离开。 “小姐,这是您的小票,欢迎下次光临。” 收银的女人是刚才引她入房间的人,听旁边服务员的称呼,许若醴这才知道,她是这儿的老板娘。 微笑着取过小票,许若醴正准备离开,突然就想到了男孩临走之前说的话。 “请问。”她停下脚步,“你们那个放照片的房间在哪儿?我可以留一张吗?” “当然可以!” 旗袍女人听说她想留照片,非常热情地迎过来,绕到她前面带路。 许若醴跟着她,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以后,在一个视野开阔的阳台旁边,发现了整墙的照片。 “在这儿消费的客人,可以免费拍一张照片,即时取片,这位小姐,您看您是想在房间里面拍呢,还是在走廊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故事很长,等待也是(7) 许若醴顺着老板娘的介绍,环顾了一圈,最终决定倚在落地窗的框架上,以阳台的景色为背景,拍一张。 店里用的相机,是成片非常有味道的拍立得,在拍完照片没几分钟,她便拿到了自己的照片,外加一支马克笔。 “小姐,你觉得这个照片满意吗?不行的话可以重拍。” “可以,没问题,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写好。” “没事儿,您可以慢慢写。” 旗袍女人温柔一笑,非常善解人意地给许若醴留出了个人空间,走到阳台上,整理花草去了。 等人走后,拘谨的许若醴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坐在榻榻米上,笔头顶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在照片上写了一行字。 “愿,情深不负。” 圈上句号以后,她细细读了一遍,在字的后面加了三个爱心,写了名字简称,才把照片抬起,对着光源,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老板,我好啦,接下来呢?” 安静看了好一会儿,许若醴才转头,看向阳台,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板娘已经悄然离开了。 许若醴顺着老板娘的介绍,环顾了一圈,最终决定倚在落地窗的框架上,以阳台的景色为背景,拍一张。 店里用的相机,是成片非常有味道的拍立得,在拍完照片没几分钟,她便拿到了自己的照片,外加一支马克笔。 “小姐,你觉得这个照片满意吗?不行的话可以重拍。” “可以,没问题,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写好。” “没事儿,您可以慢慢写。” 旗袍女人温柔一笑,非常善解人意地给许若醴留出了个人空间,走到阳台上,整理花草去了。 等人走后,拘谨的许若醴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坐在榻榻米上,笔头顶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在照片上写了一行字。 “愿,情深不负。” 圈上句号以后,她细细读了一遍,在字的后面加了三个爱心,写了名字简称,才把照片抬起,对着光源,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老板,我好啦,接下来呢?” 安静看了好一会儿,许若醴才转头,看向阳台,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板娘已经悄然离开了。 许若醴顺着老板娘的介绍,环顾了一圈,最终决定倚在落地窗的框架上,以阳台的景色为背景,拍一张。 店里用的相机,是成片非常有味道的拍立得,在拍完照片没几分钟,她便拿到了自己的照片,外加一支马克笔。 “小姐,你觉得这个照片满意吗?不行的话可以重拍。” “可以,没问题,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写好。” “没事儿,您可以慢慢写。” 旗袍女人温柔一笑,非常善解人意地给许若醴留出了个人空间,走到阳台上,整理花草去了。 等人走后,拘谨的许若醴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坐在榻榻米上,笔头顶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在照片上写了一行字。 “愿,情深不负。”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故事很长,等待也是(8) 不过,因为她使错方向,手部用力过猛,旁边的几张原本就钉得不怎么牢固的老照片,也在她的一通掰扯,从照片墙上剥落了。 “对不起对不起。” 许若醴下了板凳,连忙赔礼道歉,一边说一边蹲下帮老板娘捡照片,还主动开口帮她钉回去,被委婉拒绝。 “不怪您的,原本都是老照片,以前用的都是胶水,时间一长一碰就掉。我老公弄这个在行,等他回来再收拾吧,您别弄了。” “哎好,那真不好意思,我帮你把照片捡起来。” 许若醴眼疾手快地赶在老板娘动手捡第三张照片前,就勤快地把大部分散落在地的老照片给捡了,一眼望过去,就只剩掉在桌面上的一些照片没捡了。 她走过去,刚准备伸手去拿最近的一张照片,就被它背面的字吸引,愣在了原地。 “梧桐未许,我心依旧。——jzm” 梧桐,未许,jzm。 这是…… 许若醴条件性反射地收回手,想捂住嘴,那微微颤着的食中指,却怎么也靠近不了嘴唇。 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的整个心脏都怦怦地猛烈跳动起来,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土而出。 “小姐?小姐?” 老板娘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心地凑过来,观察着她的情绪。许若醴这才垂下眼,掩去汹涌的情绪,故作淡定地伸手,把照片翻了过来。 当熟悉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许若醴那根紧绷着的神经,直接崩断了。 真的是他,真的是江梓墨……他们居然,在另一个国家的陌生城市,奇妙地重逢。 照片上男人的五官,要比现在年轻稚嫩一些,穿着灰色卫衣和深灰色夹克,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比她印象里的所有记忆,都要冷漠多了。 “您认识这位先生?” 老板娘也看见了那张照片,她观察了许若醴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低。 “这位客人,什么时候来的,您还记得吗?” 许若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嘶哑,不复刚才的清脆。 “照片上都标有日期呢,看着照片的发黄程度,该有几年了吧。” 许若醴听从老板娘的话,仔细找了找,果然在照片的最下面,发现了一排数字。 2014.12.25 四年前。 按照他们重逢后她所了解的,留下这张照片的时候,江梓墨已经出了国。这应该是他来y国旅游的时候留下的。 命运安排她在快放弃的时候,来到了心心念念的佛城,遇见了四年前的他。 许若醴忽然有些词穷,她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剖析表述此刻,自己的心情如何,她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见到他。 “老板!” 她眼角湿润着出声,急切地看向老板娘,“您这里可以留竹简和木牌,那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找到这个,就是这个。”她把照片反过来,拿到老板娘面前,“这个人的竹简,或者木牌?” “您……” 老板娘微笑着盯了许若醴几秒,然后开口,“是他的有缘人吧?” 愿,情深不负(1) 我……” 许若醴下意识想说“是”,可脑海里闪过了江梓墨离去时,那决绝的一眼,顿时心如刀绞。 她苦笑着,眼睛愈发红了,“我……是他的,负心人。” “……明白了。” 老板娘在经历过最初的诧异以后,脸色即可恢复了正常,“我去帮您找找看,您稍等。” “好!谢谢,谢谢!” 许若醴急切地点点头,紧握着手里的照片,感激地看着老板娘的背影,眼眶不自觉地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老板娘离开去找竹简木牌的空档,她一直盯着照片里的江梓墨,心里不自觉地想着,他当初写这些字的时候,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他一定是怨她的,不然“未”字那一“捺”的末端,不会深到差点划破照片,背面凸出的痕迹,正面都看的清清楚楚,只差一点,便会破了,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可见他当时的心情,是怎样“意难平”。 可他还是写了“未”,不是“不”。 这个傻瓜,心里一直一直,都念着她。 即使生气,也不愿意说分开。这是她青春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从未改变。 “如果她不主动让我走,那说明我还是有积极意义的。” 服务生小哥的话还在耳畔,许若醴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酸涩。 “小姐,不知道jzm的名字到底是哪几个,我按名字找了一下,有三个,一个姜紫沫,一个蒋淄莫,还有一个江梓墨。您应该不找女生吧……” 老板娘没看见照片的正脸,所以把名字一看就是女生的竹简也一并带了来。硬着头皮询问,脸上还怪尴尬的。 “他是,三点水的江,有嘛?” “有,就是第三个。木牌的话,那边有一堆,我没来得及找,您可以待会儿去看看。但要问一句,您是许若醴小姐吗?言午许,艹右若,醴是一种甜酒。” 许若醴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老板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就是。” “您别觉得奇怪,这位先生当初留下竹简纸条,没有设置问题,只留了您的名字,还有一句话。他说,或许这竹简,这辈子也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你这个小笨蛋,也猜不出来他的数学题。” “……” 许若醴觉得,自己本该是生气的,要是换做以前他们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或者换成一个礼拜前,她铁定要拿着纸条去找江梓墨闹的。可当老板娘把这句话念出来,羡慕地直笑时,她却差点就哭了。 她这个小笨蛋,就是一直都解不开他的数学题。 这样充满甜蜜回忆,却也带着冰渣子的话,本不该在分手两年以后,说的。 “许小姐,我现在可以把竹简交给你了,总算是绕了一圈,又……” 老板娘微笑着把竹简递过来,还说了几句特别吉祥的话,然而许若醴一点没听进去。 她麻木地接过竹简,麻木地解开丝带,又麻木地拉开竹简,随着一排排小字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滴眼泪,终于从眼眶脱离,落在了竹简上…… 《完本神站》网址:一个非常好的完本书籍站 愿,情深不负(2) 看见竹简上的第一个字,许若醴就知道,这的确是江梓墨亲手写的。 “老板,这个竹简,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不过,我们这边会联系江先生,告知他竹简已被拿走,如果您不介意这个的话,现在就可以把东西拿走了。” “……” 还以为能不动声色地拿走呢。许若醴抿了抿嘴角,捏了捏手里的竹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选择。 “或者,您可以在这个竹简的后面留一段话,放在这里,将来的某一天,如果江先生回到这里,或者您能带他来这,也可以把竹简带走。” 老板娘见许若醴的表情有些为难,便主动补了一句。 听到她的话,许若醴最终决定,暂时把江梓墨的竹简,连同她的木牌,一起留下。 她拿起刚才的笔,重新坐下来,把写在木牌上的那句话,工工整整地誊写在了竹简的空白处。 “愿,情深不负。——xrl” “许小姐,说实话,你们是我见过最有缘分的情侣了,希望你们两个最后,都能得到幸福。” 许若醴刚写完心里的话,老板娘便笑着开口,接过她递过来的竹简,并把东西封好。 “谢……” “叮铃铃~~” 许若醴刚说出一个“谢”字,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硬生生吓退了她嘴里的另一个“谢”。 她拿起手机,不小心按了免提,震耳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穿了出来。 “许若醴!你在哪里??你是不是放我鸽子了。哦我的天哪,你知不知道,我男朋友可伤心了,你还不快回来赔罪??” 激动的声音持续刺激着许若醴的耳膜,让她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些。 隔着手机和通讯商网络,他的尖叫和控诉,瞬间让她联想到了《动物世界》,那里面有好多雌性生物,生气的时候,也会恶狠狠地鬼扯鬼叫。 哦上帝,她绝没有骂这小子的意思,就只是想到而已…… 许若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老板娘的视线,背过身,手捂住手机的话筒,低声开口。 “路上遇到点事,马上就回去。五分钟左右,如果等不及的话,你们可以先让服务员上菜,省得干坐着。” “那行吧。”许若醴好声好气地解释,情绪的缓和,他傲娇地冷哼了一声,随即开口,“你可别忘了快点来,我男朋友迫不及待要见到你了。” “知道啦,小kk!” “!?你” 听起来更加不高兴了,可他刚准备开口反驳,就被许若醴给挂断了电话。 “……” 愣了三秒,才后知后觉地尖叫了起来。 “我的天哪!若醴刚才挂我电话了?她居然在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挂电话!” “……!?!” 的男朋友从来没见过“女朋友”这么跳脱的样子,他抓着一杯水,愣愣地看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居然对视了好几秒。 “宝贝,她太狠心惹,我哭辽~” 她解不开他的数学题,也没解开他的真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口是心非的江傲娇(1) “???” 的男朋友,是正正经经的美国人,没系统地学过中文,就只会简单的“你好”“谢谢”,所以他根本听不懂“女朋友”说的话。 但纵使如此,当“嗷呜”一声,扭捏地扑进他的怀抱时,他还是第一时间抱住了他,并用爱护的眼神注视着他。 “''swrong?” “o~” 最喜欢的,便是男朋友这样无条件的包容和宠爱。他伸出手,从后面拢住了他的腰,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若醴啊……no,emmm,imeanroucy''ingrightaway.” “oh,that''sgreat!” roucy是许若醴的英文名,听到说她快到了,这位外国友人兴奋地搓了搓手,眼睛时不时就往门口看,迫不及待要见到roucy的真面目。 见他这样,也跟着开心。 两个人一起等啊等,过了十分钟左右,才看见匆匆赶来的许若醴,微喘着粗气,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 封家那边接到乔叶笙的电话以后,还是不放心,专门派人查了近两天去y国的航班,找到许若醴的具体信息以后,才相信她是真的去参加设计大赛。 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还有心情去参赛,但包容的封家人并没有多想,还细心地在暗中派了人去保护她。 做完这一切后,封家下一步便开始着手处理宴会以及微博上的那些丑闻。 在各方都被各种原因耽误,没做彻底澄清的前两天,大量许若醴的个人信息被爆,大到获得的各种荣誉,小到小学和同学发生过冲突,只要有一点不符合“真善美”的定义,便都被拿来充当她道德败坏的铁证。 “我不是小爷”还养着一群与许若醴有关的“身边人”,“知情人”,“被伤害过的人”的账号,安排他们疯狂活跃在相关话题区,一半唱红脸,一半唱白脸。以“造谣—质疑—澄清—坐实造谣”的模式,给她扣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企图营造一种她已经罪大恶极到无药可救的假象。 不得不说,这种做法非常有效,许多不了解真实情况的官方媒体,在guo家要求惩治“劣迹艺人”的背景下,纷纷发了微博,讨伐许若醴,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加更加艰难。 大部分的舆论,已完全倒向不利于许若醴的那一面。 而在一系列的证据中,最让吃瓜观众愤怒和相信的,就是那段把事情引爆热搜的“殴打养母堂妹”的视频。 “我说,这许若醴够狠的啊,直接把人推流产了。” 某影视城的剧组现场,一个化好妆的年轻女人,坐在另一个人的旁边,对她吐槽道。 “你不是马上要出演她的《念长安》了吗?我劝你好好考虑考虑,别最后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静接受化妆师化妆的女人,在听到这话后,终于摆了摆手,睁开双眼。原本就优越的面容,在那对会勾人的眼睛睁开以后,变得更加精致又魅惑,看的一旁的人都忍不住露出惊艳的神色。 口是心非的江傲娇(2) “他会帮我处理好的,原本也是看在崔毅的名气上。” 她口里的“他”,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是“橙果娱乐”的总经理,她的金主。 最先开口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嫉妒,随即便笑着开口,“我看那许若醴怕是快凉了,guan媒都发微博了。建议你快点撇清关系,省得跟这种人物掰扯上,影响事业。虽然她不是艺人,但却代表一个ip,上头肯定会重点关注的。” 听到她的话,美艳女人的心不免动摇了几分,但她聪明的没表现出来,而是在之后,闷声作大死。 — 江梓墨上次拿到封中旬的最新资料后,还没好好看完,便接到临时会议的通知,放下档案袋便走了。来来回回折腾下来,过了一天,才算把封中旬的资料给看完。 按照私家侦探的说法,封家生日宴上出的事,和许若醴的丑闻,都跟封中旬脱不了关系。侦探查到,最活跃的“小爷我有钱”账号,一个月前由一位名叫彭伟的先生,以个人名义的方式购买,资金来源查到头,居然是y国的海外账户。所有的证据都表示,他就是操盘一切的幕后黑手。 “但非常可疑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惧怕我们查到他,反而有一种把信息放在那,引导我们查到他的意思。” 这是侦探写在档案上的话,被江梓墨深深记在了脑子里。 “下午四点骐达尔公司的代表会到达这里,和我们签约。晚上和陈总有一个饭局,暂时定在君越。” 乔叶笙看着手里的文件夹,正在给江梓墨汇报日程,等把公事汇报完以后,他才翻到另一页,继续说。 “方记者那边接受了你的邀请,将在明天下午五点以后,在办公室对您进行采访。”他悄咪咪观察了江梓墨一眼,确定他的表情没什么不对以后,又开口,“老大,我帮你把若醴学姐的资料都收集好了,有以前同学师长的证词,还有君越以及出事奶茶店的完整监控。但是,解紫婷的医生拒绝透露病人的真实病情,所以我们暂时无法证明,那次是不是真的流产……” “乔叶笙。”江梓墨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眸光似箭,一下子射在他的心口上,让他遍体生寒,顿觉命不久矣~ “你中午外卖吃多了?” “我没有,就……”一个鸡腿两个肉圆若干排骨,乔叶笙怂怂地在心里念叨了一遍,没开口。 “多事。” 江梓墨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继续低头看文件,却没拒绝乔叶笙的安排,“按照你说的准备吧。” “好嘞!” 乔叶笙积极地应了一声,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他看着外边清冷的江梓墨,越发觉得他可爱。 嘴硬心软,心思细腻,再生气也不忍心别人诋毁在乎的人。江伯父江伯母生了个有娇俏女儿心的男孩纸~ “老大,若醴学姐的事也安排下?我去找公关公司……” “出去。” 江梓墨一个眼神杀过来,直接吓到了得意忘形的乔叶笙。 远方来信 “我马上,麻溜儿滚,您别生气!” 意识到不对,乔叶笙立马站直,“这是方记者的资料,您看看吧。”痛快地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他转身就走,一点儿都不带停留。 “……” 等人远去,江梓墨方才卸去伪装的冷漠,低头看向乔叶笙留下来的文件夹。 方真,知名媒体《南方》的金牌记者,以追求事实真相为终身奋斗目标,曾揭露过多起令人匪夷所思的大案要案真相,也为许多蒙受冤屈的人洗清污名。 文笔老辣,文风犀利,敢讲敢做,据说背后的大资本是秦氏企业——国内最大的传媒集团。 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所以方真曾明里怼过好几个表里不一的明星,被吃瓜群众亲切的称为“鉴婊真”。他的文章他的评论,因为总是说真话,在如今鱼龙混杂,各种营销号罔顾事实,收钱吹捧明星上天的娱乐圈,犹如一股清流。 他是替许若醴澄清污名最好的人了。 江梓墨特意看了方真的照片一眼。还好,是个伯伯~ 这样文笔老练,又懂得很多的人,要是被若醴认识,怕不是得被她缠着,天天跟他学习了。 想到这,江梓墨不自觉地一笑。 说起来,许若醴缠人功力实属一流,就是好久没体验过了。 如果她身心健康,未曾受过磨难,那该有多好。他的笑凝固在嘴角,莫名感受到了些许淡淡的凉意。 他昨天给若醴的主治医师打了电话,对方说,她这样异常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在遭受过强烈刺激以后,患了并发症。 而这强烈的刺激……江梓墨看向电脑,那里正静音播放着,奶茶店解紫婷联合杨美琴指责许若醴的视频。 她的性子已然被磨得平了些,如果不是对方太过分,根本不会像这样生气,揪着别人衣领想打人。 江梓墨眸光森寒,凉凉地看着视频上的两个人。 正当他望着电脑出神的时候,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邮箱到件的提示音。 他顺手拿起鼠标,点进了桌面上的,就看见一个陌生人的邮件。点进去,印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熟悉的照片。 是他以前在y国旅游时,在佛城的一家小酒馆拍的。那家小酒馆很有意思,他还留了一些东西。 江梓墨收回思绪,滑动光标往下,果然看见底下一位自称小酒馆经营人的留言。 “jzm先生: 见字如晤。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您曾于四年前的圣诞夜,来我店写下一个竹简,留下了一段故事。如今,这个竹简终于等来了它要等的人,又一个故事即将圆满。发出这份邮件,并未取得有缘人的同意,但是你们的缘分未尽,多年后于异地重逢,实在是人生的奇妙缘分。 你我相识于他乡,是“佛”缘,亦是佛缘,我便坐回好事者,给你送来她已到来的信息。” 这段话的下面,配的是另一张照片。 江梓墨滑到底,一眼就看见,他心爱的女孩,正倚靠着门框,微笑。 远方来信2 他穿上西装外套后,走到了一旁的整理镜面前,又紧了紧脖子上的领带,然后转身望着他。 “这样可以吗?严不严肃?” “……?” 乔叶笙看着他脖子上勒得老紧的领带,不禁吞了吞口水,默默松了松自己的,“好像有点紧吧?” “嗯,我也觉得。” 江梓墨痛快地点点头,转回去,重新开始认真收拾自己,从袖口到衬衫的褶皱,再到领带的松紧,领口的平整,一次性检查了个遍,方才又转过身,询问乔叶笙。 “这样行吗?” “?” 为啥他觉得老大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待会儿和骐尔达签约,晚上跟陈总吃个饭,两个场合,都没必要这么认真的整理着装吧。 “叶笙,待会儿你就去总经办,把所有的行程材料都转交过去。” 乔叶笙:??????? “老大??你不要我了?” “从今天开始起,我们正式从lera离职,至于定好的所有行程,林谨萱会找人来接手,你配合他们办完所有的转交材料,今晚我们飞佛城。度假。” !!! 听到“度假”两个字,乔叶笙双眼亮的都快要冒星星了。虽然佛城不是他最喜欢的城市,但好歹是y国最热门的旅游地,各种出名的教堂名画,雕塑建筑,多不胜数,的确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老大万岁,我马上就把一切办好,回去收行李。您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y城,我一定会好好玩的。” 江梓墨:……? “是我去,不是你去。” “……” 乔叶笙歇菜了,他尴尬地看着江梓墨,刚才因为兴奋过度而微微涨红的脸庞,此刻已经红成了大熟柿子。 不带这么玩人的,害得他白兴奋一场。 “这样行了吧?” 江梓墨再次询问乔叶笙的意见,却发现他抿着唇,非常有骨气的别过头,不理他。 “?” 江梓墨拧了拧眉,不解地盯着他,回想着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终于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不免无奈地轻笑出声。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梧桐将许暖流年 你看这领带,它紧不紧? “?” 乔叶笙停下脚步,第一时间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仔细查找了好几遍,也没有看见有关于佛城的日程安排。 “江总,是有什么临时业务需要去那边谈吗?那我……” “不是。” 江梓墨拿过一旁的西装外套,双手抓着两肩位置,上下用力抖甩了两下,才捏住衣服转一圈,披在身上。 穿上西装外套后,他径直走到了一旁的整理镜面前,照着镜子紧了紧脖子上的领带,稍微整理了两下着装,便转身望着他。 “这样可以吗?干净整洁吧?” “……?” 乔叶笙看着他脖子上勒得老紧的领带,不禁吞了吞口水,默默松了松自己的。 “好像有点紧吧?” “嗯,其实我也觉得。” 江梓墨痛快地点点头,转回去,重新开始认真收拾自己,从袖口到衬衫的褶皱,再到领带的松紧,领口的平整,一次性检查了个遍,方才又转过身,询问乔叶笙。 “这样行吗?” “?” 乔叶笙更加糊涂了。 为啥他觉得老大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无论是待会儿和骐尔达签约,还是晚上跟陈总吃饭,两个场合,都没必要这么认真的整理着装吧。 “叶笙,待会儿你就去总经办,把所有的行程材料都转交过去。” 乔叶笙:??????? 江梓墨这句话,成功吓到了乔叶笙,他惊慌失措地往前走了两步,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老大??你不要我了?” “想太多,我解约你,还要付遣散费呢~”江梓墨居然语气轻松的调侃了一句,“只是从今天开始起,我们就算,正式从lera离职了。至于那些定好的行程,林谨萱会找人来接手,你配合他们办完所有的转交材料就行。今晚飞佛城。度假。” !!! 听到“度假”两个字,乔叶笙双眼亮的都快要冒星星了。虽然佛城不是他最喜欢的城市,但好歹是y国最热门的旅游地,各种出名的教堂名画,雕塑建筑,多不胜数,的确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老大万岁,我马上就把一切办好,回去收行李。您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y城,我一定会好好玩的。” 江梓墨:……? “是我去,不是你去。” “……” 乔叶笙歇菜了,他一脸懵地看着江梓墨,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刚才因为兴奋过度而微微涨红的脸庞,此刻也因为尴尬,红成了大熟柿子。 不带这么玩人的,害得他白兴奋一场。 “这样行了吧?” 江梓墨第三次整理完着装,再次询问乔叶笙的意见,却发现他抿着唇,非常有骨气的别过头,不理他。 “?” 江梓墨挑了挑眉,不解地盯着他,回想着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问题所在。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三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我是去佛城有私事,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地解释,成功让乔叶笙的心情从阴转晴,他立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以表示自己的感谢。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又憋不住傻傻地摸了摸后脑勺,掩饰尴尬。 临行前 “?” 乔叶笙停下脚步,第一时间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仔细查找了好几遍,也没有看见有关于佛城的日程安排。 “江总,是有什么临时业务需要去那边谈吗?那我……” “不是。” 江梓墨拿过一旁的西装外套,双手抓着两肩位置,上下用力抖甩了两下,才捏住衣服转一圈,披在身上。 穿上西装外套后,他径直走到了一旁的整理镜面前,照着镜子紧了紧脖子上的领带,稍微整理了两下着装,便转身望着他。 “这样可以吗?干净整洁吧?” “……?” 乔叶笙看着他脖子上勒得老紧的领带,不禁吞了吞口水,默默松了松自己的。 “好像有点紧吧?” “嗯,其实我也觉得。” 江梓墨痛快地点点头,转回去,重新开始认真收拾自己,从袖口到衬衫的褶皱,再到领带的松紧,领口的平整,一次性检查了个遍,方才又转过身,询问乔叶笙。 “这样行吗?” “?” 乔叶笙更加糊涂了。 为啥他觉得老大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无论是待会儿和骐尔达签约,还是晚上跟陈总吃饭,两个场合,都没必要这么认真的整理着装吧。 “叶笙,待会儿你就去总经办,把所有的行程材料都转交过去。” 乔叶笙:??????? 江梓墨这句话,成功吓到了乔叶笙,他惊慌失措地往前走了两步,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老大??你不要我了?” “想太多,我解约你,还要付遣散费呢~”江梓墨居然语气轻松的调侃了一句,“只是从今天开始起,我们就算,正式从lera离职了。至于那些定好的行程,林谨萱会找人来接手,你配合他们办完所有的转交材料就行。今晚飞佛城。度假。” !!! 听到“度假”两个字,乔叶笙双眼亮的都快要冒星星了。虽然佛城不是他最喜欢的城市,但好歹是y国最热门的旅游地,各种出名的教堂名画,雕塑建筑,多不胜数,的确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老大万岁,我马上就把一切办好,回去收行李。您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y城,我一定会好好玩的。” 江梓墨:……? “是我去,不是你去。” “……” 乔叶笙歇菜了,他一脸懵地看着江梓墨,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刚才因为兴奋过度而微微涨红的脸庞,此刻也因为尴尬,红成了大熟柿子。 不带这么玩人的,害得他白兴奋一场。 “这样行了吧?” 江梓墨第三次整理完着装,再次询问乔叶笙的意见,却发现他抿着唇,非常有骨气的别过头,不理他。 “?” 江梓墨挑了挑眉,不解地盯着他,回想着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问题所在。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三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我是去佛城有私事,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地解释,成功让乔叶笙的心情从阴转晴,他立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以表示自己的感谢。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又憋不住傻傻地摸了摸后脑勺,掩饰尴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一个邀请 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y城,我一定会好好玩的。” 江梓墨:……? “是我去,不是你去。” “……” 乔叶笙歇菜了,他尴尬地看着江梓墨,刚才因为兴奋过度而微微涨红的脸庞,此刻已经红成了大熟柿子。 不带这么玩人的,害得他白兴奋一场。 “这样行了吧?” 江梓墨再次询问乔叶笙的意见,却发现他抿着唇,非常有骨气的别过头,不理他。 “?” 江梓墨拧了拧眉,不解地盯着他,回想着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终于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不免无奈地轻笑出声。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乔叶笙:??????? “老大??你不要我了?” “从今天开始起,我们正式从lera离职,至于定好的所有行程,林谨萱会找人来接手,你配合他们办完所有的转交材料,今晚我们飞佛城。度假。” !!! 听到“度假”两个字,乔叶笙双眼亮的都快要冒星星了。虽然佛城不是他最喜欢的城市,但好歹是y国最热门的旅游地,各种出名的教堂名画,雕塑建筑,多不胜数,的确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老大万岁,我马上就把一切办好,回去收行李。您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y城,我一定会好好玩的。” 江梓墨:……? “是我去,不是你去。” “……” 乔叶笙歇菜了,他尴尬地看着江梓墨,刚才因为兴奋过度而微微涨红的脸庞,此刻已经红成了大熟柿子。 不带这么玩人的,害得他白兴奋一场。 “这样行了吧?” 江梓墨再次询问乔叶笙的意见,却发现他抿着唇,非常有骨气的别过头,不理他。 “?” 江梓墨拧了拧眉,不解地盯着他,回想着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终于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不免无奈地轻笑出声。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只要在地球上,你去哪里都可以,五万块以内报销,一周时间。不是丢下你。” 江梓墨耐心的解释,果然换来了乔叶笙的理解。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赌气,不免傻傻地笑了 24个秋 那你男朋友怎么办?” 许若醴算是看出来了,对外强势,对内就是个小绵羊。那天吃饭的时候,他全程粘着自己的小男友,连她都不理了,还顺带给她塞了满满一大口狗粮。 “我也要有私人空间呀。”不自然地闪了闪眼。 “咦——” 许若醴微张开嘴,变成一个扁“o”型,嫌弃地了他一眼。 “不吃了。” 她对着桌上垃圾箱,一口吐掉嘴里的果核,又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自己的嘴,便开始往外赶人,“出去出去,我要开始学习了,别打扰我学习。” “……” 目瞪口呆地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许若醴,默默吐槽了一句女人都是善变的怪物,便抱着车厘子,可怜巴巴地出去了。 房门被拉上,房间里再次剩下许若醴一个人,她收起脸上的笑容,留下的橙汁一眼,随即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完成一大半的设计图,继续开始画。 一天后。 经过22个小时的飞行,江梓墨顺利到达了佛城,并在小酒馆的附近定了一个房间。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他远远眺望着楼下的车流和人群,想着她此刻就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某个角落,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心情瞬间好了。 “好久不见。”他轻声说了一句。 华人聚会的时间定在晚上六点,距离开始,只剩下三四个小时,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江梓墨在酒店简单洗漱一番后,便出门往小酒馆去了。 到的时候,小酒馆内外已经来了一些人。接待他的,就是发邮件的老板娘。 她第一眼认出了他,非常热情地迎过来。 “是…江先生吧?多年不见,您还是以前的样子。快请进。” “老板娘,你好。” 江梓墨微微点头,把特意带过来的礼物,交给了她。 “一点心意,感谢您的帮助。” “您太客气了!” 老板娘笑着接过东西,递给身后的服务生,交代他好好存放以后,便带着人直接往里面走,“知道您要来,东西都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江梓墨跟着她,穿过一些提前来嗨的客人后,来到了存放照片的房间。 依旧是四年前的布局,不同的是,照片墙的面积扩大了一倍,照片也多了好几倍。 “给您。” 老板娘从一个单独的盒子里面取出了竹简,确认一遍名字后,便交给了站在原地发呆的江梓墨。 感受着手里竹简的重量,江梓墨的心里多了些许忐忑,他抿了抿嘴角,突然有些不敢打开。 或许是瞧出了他的心思,老板娘并未久留,留下一句“她今晚会来”后,便离开了。 江梓墨拿着竹简发了一会儿呆,才下定决心解开丝带,打开竹简。 同一时间。 许若醴换好衣服,的车出了门,她准备先去服装材料店补一些做衣服的东西,再去小酒馆。 原本说要把自己的材料给她用,被拒绝了,按照许若醴的意思,她想要自己的作品,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完本神站》网址:一个非常好的完本书籍站 他曾为她,来到这座城 因为两个地方离得近,所以他是步行去的,总共走了二十多分钟,便到了。 才五点,小酒馆内外已经聚了一些参加聚会的人。江梓墨略微整理了一下着装,便拖开门走了进去。 迎面走过来的,正好就是给他发邮件的老板娘。 在他犹豫怎么自我介绍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是…江先生吧?多年不见,您还是以前的样子。快请进。” “老板娘,你好。” 他微微点头,没东,只伸手把特意带过来的礼物,交给了她。 “一点心意,感谢您的帮助。” “太破费了!” 老板娘笑着接过东西,当着江梓墨的面拆开,发现是一块成色还不错的玉时,下意识就想把礼物还回去。 “父亲平日里爱买玉,我特意要来的,不是很贵,请您务必收下。” 江梓墨推了推老板娘送回来的礼物,“算是我对您的谢礼。这很重要。” “好吧……那待会儿,一定要让我请你喝酒。” “好。” 老板娘不想驳了他的心意,提出今晚他的费用全免得到回答后,才收了礼物。 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传给一旁柜台后的服务生,嘱咐他好好存放,便笑着邀请江梓墨往里走。 “许小姐还没来,你可以先看看她回的内容,待会儿见面了,也不会因为陌生没话说。” “……” 敢情老板娘以为他们分开很多年没见了。 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但江梓墨没反驳,就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绕过在大厅里的客人,一路来到了存放照片的房间。 依旧是四年前的布局,不同的是,照片墙的面积扩大了一倍,照片也多了好几倍。 这是江梓墨的第一印象。 “给您。”在他发呆的时候,老板娘端着一个盒子走到他身边,并把里面装着的竹简一并拿出来,递给了他。 江梓墨点头致谢,接过竹简后并没立即打开,而是细细感受一番手里的重量,心上多了些忐忑。 也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是对不起,还是我爱你。他抿了抿嘴角,不敢打开。 或许是瞧出了他的心思,老板娘并未久留,一并拿出许若醴的木牌放在桌子上后,便离开了。 江梓墨在她走后,一个人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一鼓作气解开捆绑的丝带,把竹简一开到底。 “我该是恨你的,可我念你,想你,所以愈发觉得自己真的没用。这个世界那么大,我只想要你一个人。 佛城我来过啦,你想走过的路,我都替你走了一遍。 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 江梓墨快速浏览了自己四年前留下的文字,便迫不及待地看向竹简空白处,这才在角落发现许若醴的话。 第一眼看过去,只有几个字,他的心“咯噔”一声,直直往下坠。 只留了,几个字吗? 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心里也多了一份异样的感觉。 跟她寥寥几笔的话比起来,那些当时写下文字时的感动和挣扎,在如今看来,突然变得有些幼稚和可笑。他曾是那样执着和深刻地喜欢她,可她六年前放弃了他一次,三天前,又放弃了第二次。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如果我们不曾相识 尽管她可能是因为生病心里有负担才这样的,可在她选择放弃地那一刻,他就被排除出了最亲的人的队列吧。 他是她的男朋友,未婚夫啊,为什么就不能多信任他一点,相信他真的不会离开呢? 江梓墨的心隐隐作痛,一大半疲惫感,突然席卷了他所有的思想。重逢后第一次,他想要放弃了。 他垂下眼睑,掩下眼里的疲惫,视线重新聚焦在竹简上,准备看清她写的字,再做决定。 “愿,情深不负。” 愿,吗? 这是什么意思? 希望他的情深不被辜负,那是不是预示着,她会负责的? 江梓墨灰暗的眼里重新有了些许光亮,他迫不及待地放下竹简,拿过另一块木牌,想找她许下的心愿来支撑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不曾认识你就好了。” 这句话,在木牌的角落,正中心的位置也曾有些字,但都被划去,只留了一团黑色,看不清写了些什么。 江梓墨觉得,佛城的天气,凉透了。 他的眼里不再有任何情绪,也没做什么表情,只是沉默着放下了木牌,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盯着远处阳台上的吊兰,发呆。 谁也知不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只是六点多,老板娘进来叫他的时候,发现他把自己的竹简丢进了垃圾桶。 “江先生……你……” “她今晚会来是吗?”江梓墨直接开口,问了一句。 “对,我特意请人去给她送的信。” “好,我知道了。我等她。” 听到这句话,老板娘面上一喜,刚觉得一对情人玩再续前缘的时候,就发现转过身来的江梓墨,面无表情,目空一切。 “……” 应该不是这样的。期待见前女友的男人,是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 老板娘愣愣地看着江梓墨越走越近,然后从她的身边走过,一个多余的表情和话语都没留。 ……这是什么意思。 她狐疑地看了垃圾桶里的竹简和桌上的木牌一眼,决心过去看看都写了些什么。 等到她把两份东西都看完以后,脸上的喜悦全部都被后悔代替了。 难怪许小姐不让她给江梓墨发邮件呢,她这是下定决心不回头了啊。连最初的遇见都否定了,怎么可能还有复合的意思啊。 都怪她想得太好!这下彻底把江先生的心给伤透了! 老板娘后悔不已,这才明白当初许若醴为什么要自己把两个东西放盒子里,还不让她看。她以为她是害羞,没想到人家只是不想表现得太绝情。 亏她还一根筋,发挥优良传统美德,真的没有看! 这下可怎么收场?? 开店以来,一向给人做惯“再续前缘”好事,让许多对情侣再续前缘的店主,第一次为自己的多事感到后悔。她步伐焦灼地在房间里踱了好几个来回,最终决定让人找个缘由,让许小姐别来了。 可是,当她的人按照许若醴留下的地址,再次找到的别墅时,才打电话通知她,人早已经走了,说不定都快要到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他乡遇ta(1) 小酒馆发生的这一切,许若醴一点不知情。 她下午换好衣服后,便坐着的车出了门,准备先去服装材料店补一些做衣服的东西,再去小酒馆。 原本说要把自己的材料给她用,被拒绝了,因为她想要自己的作品,从设计到材料再到成品,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服装材料店在佛城市中心的西边,的别墅却在佛城东边的郊区,要去买衣服材料,就要穿越大半个城市,这一来一回,便耽误了非常多的时间。 所以许若醴他们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距离华人聚会开始,过去了一个小时。 “若醴你慢点!” 许若醴匆忙解开安全带,就开门往下跑,她一向很有时间观念,虽然这次的迟到是个意外,但足以让她感到抱歉。 怕她横冲直撞撞到人,也跟了上去,只是车门还没关上,他就发现上一秒还着急忙慌的许若醴,此时竟愣在了原地,三秒后,一溜烟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 下意识顺着她眼神地方向望过去,就发现一个看着挺高大帅气的男人,正往这边来。 “……” 许若醴这是他国遇理想型害羞了?还是冤家聚头怕了,溜这么快? 他没多想下意识先回头关了车门,才转过身,往男人来的方向走过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帅气的小妖精or凶神恶煞的老男人这么有本事,让在他面前一向很刚的许若醴怕成这样。 “lue~” 路过许若醴的时候,他学着昨天她朝他做鬼脸的样子,回敬了一个“淘气的吐舌头”,也不戳穿她的隐藏,大摇大摆地朝前面那个低头看路往这边来的男人走去。 啧啧啧,这身高,可以。 啧啧啧,这身材,可以。 啧啧啧,这穿着打扮,可以。 就是不知道脸怎么样,如果长得符合他的审美,他就要做抢闺蜜男人的绿茶婊,把这个人掰弯做男朋友。 反正许若醴有江梓墨那个狗皮膏药。 如果是仇家就更好了,若醴怕的人,是他男朋友?嘎嘎嘎,想想都爽,被直女醴“奴役”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狗仗人势,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边走边打量边盘算着,越看越觉得对面这男人合他眼缘,完全没发觉自己刚才想的用词有问题,也没注意到后面许若醴那道想扯他回来打一顿的眼神,反而不停地做着以后气到or吓到许若醴的美梦。 就这样,在他思考间,低头走路的男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即将擦肩而过! “嗨!” 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热情地打了招呼,满脸期待地等着他抬头。 然后…… 卧槽!卧卧卧卧卧了个大槽。 只想用这个学的最好的中国话,来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被他抓住意淫了好一会儿的男人,会这么眼熟?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无比眼熟的男人,就是拐了他小宝贝的江梓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他乡遇ta(2) 谁能告诉他,这个拐了他小宝贝的江梓墨,为什么会从照片上跳出来,出现在佛城的街道上,出现在他们面前? 啊啊啊,谁能告诉他,这个狗男人为什么要低!头!走!路! 心中一阵草泥马飞过,像摸到什么烫手山芋一样,第一时间甩掉了江梓墨的手。 突然被抓着,又突然被嫌弃地甩掉,即使江梓墨现在的心思都在想他和许若醴的事情上,也做不到无视。 他缓慢聚焦了视线,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庞。 这不是…… 江梓墨第一反应是觉得讽刺。 他伤心之际,居然遇到了前段时间用了所有手段,只为能让若醴看到戒指开心,。 在他心里,早已不是设计师,而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 在心痛濒临分手之际,遇到爱情的见证者。 这让人想发狂的烂缘分真是……扎心啊。 江梓墨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走,可本能的反应永远要比思考来的快。 “你好,先生。” 纵使心里不想打招呼,可拥有良好教养的他,也做不出无视不知情的恩人的事。 所以他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又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是?” 发现来人是江梓墨后,就想装不认识直接走。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主动打招呼! 这下好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在这样尴尬的困境下,他做出了一个公众人物应该有的反应。 他疑惑地看着他,做出非常努力回想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走。 “可能您不认识我,我就是……”江梓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笑着开口,“我就是前段时间打电话给您,拜托您帮我修改设计图的江梓墨。” “哦……” 装出一副经提醒有点印象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原来是你啊朋友,我记得你。你怎么会到佛城来?” “来…旅游的。”江梓墨顿了一下,给了最通俗的解释。 “原来如此。” 了然地点点头,不自觉地偷瞄了不远处的许若醴一眼,发现她已经离开原来的位置,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个叛徒。 扔下他就跑,没人性。 明显不自然的表情,引起了江梓墨的注意,不过他并不关心别人的私事,收回视线,他就继续开口。 “上次的事情,一直都想当面说声谢谢,没想到就这样让我们就遇到了,真是缘分。” “啊?!哦!没事!”一连说了好几个单字,眼神还在到处乱瞥,明显没把注意力放在两人的谈话上。 江梓墨的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 “上次那件礼物,你女朋友还喜欢吗?” 找了一圈,没看到许若醴的小马脚,终于放弃了。 “自然是喜欢的,您一直是她的偶像。” 江梓墨想到求婚时许若醴的笑脸,眉眼间还是多了几分温柔。 “那就好。”点点头,“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嗯,我看您好像有事,就不打扰了。再见,先生。” 《txt2016》网址:超【十万】完本书籍站,手机可直接下载txt 他感觉到了累 江梓墨本就无心交谈,同样心不在焉时,也就顺着说了再见,抬脚便准备走。 “哎等等,你不能走!”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再次一把拉住了江梓墨。 “?” “啊,sorry。” 意识到自己又抓了他的胳膊,再次嫌弃地甩掉。 可怜无辜的江梓墨眼瞧着自己的胳膊被甩了两次,心里也是一阵儿郁闷。 江梓墨:你招谁惹谁了? 江梓墨的胳膊:?明明是你脸臭让人家不爽了?怪我? “我的意思是……你可不能走,咱们在这里遇到,也算有缘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机智地转了个弯,把话圆了回来。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往许若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露出笑脸,一脸真诚地望着江梓墨。 “这…”一眼,“先生,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没办法赴约。不如这样,我还会在这里待两天,明天等我身体好了,我做东,请您吃个饭,感谢您上次的仗义相助,您看行吗?” 说起来,吃饭,因为上次的戒指修改费,他并没有收。当乔叶笙打电话过去询问账号和费用的时候,的助理居然以“日行一善”的理由,拒绝了! 白白收到了一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江梓墨一直都记在心里,来中国,一定要请他吃饭。 只是身边发生了太多事,就暂时把这件事忘了。现在两人有缘碰到了,自然是要把吃饭这件事提上日程的。 “你生病了?!” 神色古怪地打量了江梓墨几眼,这才发现,他不仅脸色惨白一片,连唇色都变成了一种奇怪的灰白色! 中毒啦?绝症啦? 那若醴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真可怜。 天马行空地想着,就差把幸灾乐祸挂在脸上了。他一把拽住了江梓墨的衣袖,就往反方向拉! “生病了就要看医生,我知道附近哪里有医院,我带你去!” “……” 一系列莫名其妙的热情,让江梓墨感觉怪怪的,不过对方到底是在关心他,这样的事实,微微暖了一点他冰凉的心。 他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只是一些小毛病,没事的。” 医院能治身体上的疾病,却救不了他的心伤。江梓墨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再次回想起许若醴留在竹简上的那句话。 她没来,他抱着希望,在小酒馆等了她一个小时,她也没来。 从六年前,一直就是他等她,那种越等越绝望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感受了。 这一次,他开始感觉到了累。 最伤人的,不过是你最在乎的人,在最需要人帮助和陪伴的时候,想起的不是你。 他要的不过是她的依靠,怎么就那么难呢。 江梓墨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眼里的疲惫,一愣。 “先生,失陪了。” 他淡淡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哎,你……我送你回去吧。” 《txt2016》网址:超【十万】完本书籍站,手机可直接下载txt 要不到糖果的小孩(1) 他这么努力,想成为更好的人,不过就是想要她的依靠,怎么就那么难呢。 江梓墨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颓废,看的一愣。 “先生,失陪了。” 他淡淡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哎,你……我送你回去吧。” 见拦不住,只得跟了上去。 他得在江梓墨的左边站着,帮忙挡住他的视线,不让躲在电线杆后面的许若醴被发现。 然而…… “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就在盘算着怎么让许若醴躲过被发现的命运时,她居然自己走了出来,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江梓墨:…… :?他能打人吗? 看着眼前妆容更加精致的许若醴,感觉心里比吃了个苍蝇还难受,她以为她躲起来,是不想见江梓墨,所以费尽心思帮忙拦着,结果呢? 这姑娘躲到旁边,居然是去补妆?简直就是要爱情不要友情的典型啊! 越想越气,第三次甩掉了江梓墨的胳膊,往旁边走了两步,双手插肩,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看着面前的许若醴。 江梓墨:…… 可惜他气呼呼的样子,一点儿没引起许若醴的重视。她满心满眼就只有脸色苍白的男朋友,根本不理睬一看就能蹭三尺高的好朋友。 “你怎么来了?脸色还这么差?” 许若醴走上前,一脸担忧地围着江梓墨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他面前,伸出手捂住了他的额头,过了几秒又拿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对比了温度。 “没发烧啊,那是怎么回事。”她的眉心拧得厉害,又急又心疼,慌乱之下抓住江梓墨的胳膊,就想带他走。 “我们直接去医院吧,做个检查。” 可无论许若醴怎么拉,站在原地的江梓墨依旧是一动不动。 “……” 自从许若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江梓墨的眼神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从未离开。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此刻还系在她的身上,可小酒馆竹简上的那句话,如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取不出来,还时不时地刺他两下,提醒他不要犯傻。 刚才,她手心贴在他额头上的时候,他差点就要抬手拂开她的手了。可几日没见,能近距离感受她的体温和关怀,他真的无法拒绝这份温暖。 他终究还是爱她的,坚持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拒绝,说离开就走。 所以他不说话,犹豫了,任凭她关心他,却又不回应。 总得教她尝尝当初,他追她等她关心她却得不到回应的滋味。 江梓墨私心里这样想着,便就做了。 “你傻啦,别看着我不走啊。这是病,得治!” 江梓墨:? 瞧瞧,她还骂我,这是人说的话吗? 生闷气的江梓墨并没意识到,许若醴才出现两分钟,便把他的思绪完全带跑偏了。 刚才还在难过呢,转眼就习惯性地开始琢磨女朋友在干嘛了,还一个劲儿的拧着。 不仅是动作在拧着,连思想和心变扭得不行,活像个要糖果的小孩子。 要不到糖果的小孩(2) 等到很多年后,江梓墨在回忆里写到这段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觉得当初的自己,真的幼稚得不行。 可他在回忆录中却是这样描写: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便会渴望她的关爱,随时都像要不到糖果的小孩,注意力全在那个有糖果的人身上,为她的拒绝难过,为她的分享开心。 只要她愿意打开装满爱的糖果的袋子,那无论走到她面前有多辛苦,就都是值得的。” 每一个字,都好像都带着幸福感和甜意。 而事实和过程,虽非完全的轻松和甜蜜,但也为他们彼此彻底敞开心扉,打开了最后也是最紧的那道门。 当然,那是后话。 此刻的江梓墨,虽然内心有所动摇,却也是真的生气和难过。所以他移开了视线一动不动,木木地目视前方,当她不存在。 他直接从许若醴的手里抽回了胳膊,甚至往旁边跨了一步,摆明了不想搭理她。 莫名其妙被拒绝,连眼神都没得到半个,许若醴的心狠狠被扎了一下,当场愣在了原地。 她不明白,两个人明明只是几天没见,为什么面前的江梓墨,会变得那么陌生。他眼里的疏离,和几天前愤然离席的痛苦和埋怨不同,后者是带着爱和不理解的,而前者,只剩下彻骨的冷意。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连刚遇见那会儿,他不理她,也不曾这样让她觉得害怕。 她努力忽视掉心中的痛意,掩盖住脸上的错愕,僵笑着伸出手,还想再抓他。 “江……” 可他再一次躲开了,一步,跨得更远。 这一步,得有好几十厘米了。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靠得这么远的。 许若醴愣愣地低着头,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居然是数两个人之间隔了有多远。 江梓墨这一跨,就像是一盆当头浇下的冷水,激得她下意识一激灵,心凉了一半。 “呵嗯(e),呵嗯。”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开始乱了,夹杂着用力喘着的声音,听得人有些难受。 “江梓墨,你怎么回事?” 护犊子的立马待不住了,他几步走到两人之间,往后推了一把江梓墨。 “你不是想理她远点吗?去那边,去跳河,还能隔着空气,水等好几种介质,我拉着她,保证你理她远远的!” 江梓墨:…… 许若醴:…… 自己:哼!小样!(???) 刚放完狠话,果然就像个护食的母鸡,一把把受伤的许若醴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还带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嫌弃。 “……”江梓墨的眉心狠狠一皱,原本冷淡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直直看向 “你们,认识?” “哟哟哟!” 可算是把江梓墨逼的说话了,两手叉腰,直接往前走了一步,像只骄傲的公鸡,呸,母鸡一样,抬头挑起下巴斜眼蔑视着江梓墨。 “不哑巴了?能说话了?哼,我们俩当然认识!还是比你感情深的多的认识,她是我的小情人!” a.t是=许若醴=女朋友? “!” 江梓墨瞳孔一缩,瞧他自信的样子,居然有那么几秒,的话。 他微偏过头,,质问般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许若醴。 “他说的是真的?” “干什么呀干什么呀干什么呀?让你说话了吗?!” 见状,屁股一扭,再次挡在了两人的视线中间。 “你让她回答就回答?!说话不要费力气啊,,才不跟你说话!你能怎样?” 说罢,还做了个鬼脸。 许若醴:…… 江梓墨:?〣(oΔo)〣神经病吧这是 :老娘我最美~ 乱怼一通,江梓墨这才冷静了几分,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听闻,的性取向,好像有点问题…… 所以,他是不可能做若醴的情人的。他嘴里的小情人,可能是,好朋友的意思。 江梓墨默默在心里压下了刚才的坏念头,把这个想法网上提了提,连带着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 ?? 那个从未露过面,却获得非常多大奖的新锐设计师,他当初求婚,? =许若醴=女朋友? ? 江梓墨觉得自己的脑子和耳朵,肯定有一个出了问题。 他明明记得,若醴来y国前,跟他说的是来实现大学时没完成的设计梦。 结果呢?告诉他,就是他女朋友? tf? 她还要完成什么设计梦? 没用,。直呼他名字的样子和语气,八成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却不告诉他? 他们俩合伙瞒他! 说不定,连她说分开冷静几天,躲出国的借口,都是商量好的! 她就是不想看见他!骗他! 江梓墨钻了牛角尖,另一半的心也凉了下来,整个人如坠冰窖,眼神再次冷了下来,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你……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们两个?我,我告诉你啊,这里当街打人是违法的,全是巡逻警察,你敢动手,等着坐牢吧你,不给你请大使馆!关你小黑屋信不信?” 意识到他的变化,心也跟着颤了颤,突然怂下来,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个老外gay,中文说得还挺溜,唱戏的?一边去,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江梓墨是真的生气了。 他红着眼,直接往前,,来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hatdoeshomosexualitymattertoyou?(同性恋关你什么事?)” 被他明显鄙视的话伤到,大声质问,还想上前,被江梓墨一个眼神吓到,愣在原地。 他回过头,一把抓住了许若醴的胳膊。 “?” “新锐设计师?” “服装专业未完成的梦?” 他讽刺地看着她。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女朋友这么有本事,已经成为知名设计师了,还要从头做起,来y国参加一个不怎么入流的奖项?” 他每一句话都带着刺,盯着许若醴的眼神愈发犀利。 “道歉!”梧桐将许暖流年 道歉! “?” 江梓墨的瞳孔涣散了几分。 他没想到,面对他的质问,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道歉,他凭什么道歉。 “你说什么?”他嘲讽地反问了一句,“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 “江梓墨,你太过分了!” 许若醴的眼睛红成一片,眼眶里已经积蓄了一点泪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又气又痛。 他从来没当着她的面,做过这种侮辱别人的事情,更别说带有明显歧视了。 ,让他滚,她还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反应了好久,根本不敢相信。结果,她刚冷静下来,又看到他过分地推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老师! 这么多年,的身份发表作品,少不了他的帮助,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匿名帮助过非常多的,中国贫困山区的孩子! 性取向是个人的权利,没有错,更不能成为他被攻击的理由! 想到这些,许若醴狠了狠心,再次开口。 “江梓墨,道歉!” “……” 周围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氛围中,都被许若醴的愤怒吓到,大气都不敢出,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街道上还有很多路人,因为他们刚才的争执纠缠,已经围了一波过来,远远瞧着议论着,声音还不小。 但这些,三个当事人都好像听不到一般,只关心自己的事。 江梓墨和许若醴,就这样红眼对视着,谁也不认输。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他配吗?你……配吗?” 他的话,再次狠狠扎了许若醴的心,她单薄的身体晃了一下,开始若有似无地颤抖着。 “我说的话,有哪一点不是事实?是众所周知的gay,又是外国人,我和你闹了矛盾,和外人有什么关系,让他闭嘴不行吗? 还有你,许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里,几日前,你亲口和我说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我以为这就是分手的意思了,那么作为前女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这六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想起指责我过分,你配吗?” “……” 许若醴移下视线,盯着江梓墨那张不停开合的嘴,突然有一种想用手把它捂住的冲动,她不想听不要听,更不要他们的关系因为这次争吵变得更加恶劣。 她明明是想要好好和他说话,好好跟他解释的…… 许若醴吸了一下鼻子,浓重的鼻音清晰的在三人之间响起,江梓墨的心颤了下,下意识闭上了嘴,不想再说。 “……”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安静,主动,站到了江梓墨的面前。 他忍下心头的不忿,换掉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整张脸上堆满了硬挤出来的笑容。 “江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不如大家坐下来谈一谈,也……” “没有误会。” 的话。 “江先生,我想”梧桐将许暖流年 过错与错过(1) “我和你,算起来是我欠你,刚才的话是我说的过分,对不起。” 江梓墨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知错就改的人,刚才情急之下失去理智说出那番话,他立刻就后悔了,只是碍于许若醴在,顾着与她争执没机会开口。 主动过来调和,他承他这份慷慨的情谊,也就直接顺着台阶下,给他道歉。 但是许若醴…… 说完对不起以后,话锋一转,直接开口,“但是我和她。”他指了指自己和许若醴。 “我们之间没有误会。也不必坐下来谈,我不想听。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丢下这句话,江梓墨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犹豫。 “哎江先生,你别……” 见情况不对,伸手就要跟上去拦人,被许若醴拉住了。 “别去了,他不会原谅我的。” 许若醴的声音很小,如蚊蝇般,如果不仔细听,或许会以为她在自言自语。一回头,就看见她低着头,脸上写满失落和痛苦,心里跟被车压过一样难受。 “我帮你去解释吧,他会生气,也是因为在乎你。你们好不同意复合,别再彼此误会错过了,人生还有几个六年?” 许若醴摇了摇头,未置可否。她连抬头看他背影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低头,看着柏油路面,发呆。 “就这样吧,或许他这两天想明白了,才会过来佛城,亲口对我说分手……是我做的不好。” 她默默抬手,取下刚才戴上的耳环,把他们放进了自己的背包,然后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们不是还有正事要做吗?别在这耽搁时间了!既然答应老板娘要去,就算不在那边玩,也该露个面才是!走吧,今天,不醉不归!” 她露出了一个漂亮完美的笑容,两排牙齿整整齐齐的暴露在空气中,又白又亮。如果忽略她眼里那淡淡的愁绪,整张脸就和真期待聚会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一贯会假装。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更加心疼她了。 “走啦走啦,本来就迟到了,再不去聚会都要结束了!” 的胳膊,直接就把人往外拉,见状,便也由着她,脸上跟着露出一抹笑容,配合她。 两人各有心思,却非常默契的不提刚才的事,配合着嘻嘻笑笑,往小酒馆走去。 在他们走后,躲在不远处街角尽头的江梓墨,缓缓走了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出身。 他们刚刚说……小酒馆?所以,许若醴并不是没来,只是遇上点事情,耽搁了? 江梓墨的心里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有一个预感,如果今天,他不跟上去,那么有些人,有些事,便会就此,错过一辈子。 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取下的求婚戒指,凝视了许久,最终把她用力的捏在手心。 他要去看看,最不济,就当做个告别。 江梓墨抬头,跟着许若醴他们一起离开了。梧桐将许暖流年 过错与错过(2) 许若醴摇了摇头,未置可否。她连抬头看他背影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低头,看着柏油路面,发呆。 “就这样吧,或许他这两天想明白了,才会过来佛城,亲口对我说分手……是我做的不好。” 她默默抬手,取下刚才戴上的耳环,把他们放进了自己的背包,然后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抬起头看向。 “我们不是还有正事要做吗?别在这耽搁时间了!既然答应老板娘要去,就算不在那边玩,也该露个面才是!走吧,今天,不醉不归!” 她露出了一个漂亮完美的笑容,两排牙齿整整齐齐的暴露在空气中,又白又亮。如果忽略她眼里那淡淡的愁绪,整张脸就和真期待聚会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一贯会假装。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更加心疼她了。 “走啦走啦,本来就迟到了,再不去聚会都要结束了!” 许若醴拉住的胳膊,直接就把人往外拉,见状,便也由着她,脸上跟着露出一抹笑容,配合她。 两人各有心思,却非常默契的不提刚才的事,配合着嘻嘻笑笑,往小酒馆走去。 在他们走后,躲在不远处街角尽头的江梓墨,缓缓走了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出身。 他们刚刚说……小酒馆?所以,许若醴并不是没来,只是遇上点事情,耽搁了? 江梓墨的心里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有一个预感,如果今天,他不跟上去,那么有些人,有些事,便会就此,错过一辈子。 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取下的求婚戒指,凝视了许久,最终把她用力的捏在手心。 他要去看看,最不济,就当做个告别。 江梓墨抬头,跟着许若醴他们一起离开了。 许若醴摇了摇头,未置可否。她连抬头看他背影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低头,看着柏油路面,发呆。 “就这样吧,或许他这两天想明白了,才会过来佛城,亲口对我说分手……是我做的不好。” 她默默抬手,取下刚才戴上的耳环,把他们放进了自己的背包,然后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抬起头看向。 “我们不是还有正事要做吗?别在这耽搁时间了!既然答应老板娘要去,就算不在那边玩,也该露个面才是!走吧,今天,不醉不归!” 她露出了一个漂亮完美的笑容,两排牙齿整整齐齐的暴露在空气中,又白又亮。如果忽略她眼里那淡淡的愁绪,整张脸就和真期待聚会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一贯会假装。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更加心疼她了。 “走啦走啦,本来就迟到了,再不去聚会都要结束了!” 许若醴拉住的胳膊,直接就把人往外拉,见状,便也由着她,脸上跟着露出一抹笑容,配合她。 两人各有心思,却非常默契的不提刚才的事,配合着嘻嘻笑笑,往小酒馆走去。 在他们走后,躲在不远处街角尽头的江梓墨,缓缓走了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出身。 过错与错过(3) “许若醴小姐?她已经来了?” 老板娘听到许若醴的名字,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的眼神都怪怪的。 “冒昧地问一句,您是许小姐的什么人?” “?你不认识我吗?” 为了让对面的两个女士认出自己,还特意调整了一个角度,把自己最帅的一面展示出来,可惜时尚品牌高定礼服的目标客户,并不包括在场的大多数人,老板娘和收银员摇了摇头,都表示不认识。 “……” 好受伤,好无助,好无能为力。 故作伤心地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表情哀怨得不行。 “先…先生?” 老板娘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抓着的双手紧了又紧,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哎~”摆了摆手,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放下纸巾不再表演。“若醴是我的小宝贝,怎么了,你要找她吗?” “小…宝贝?”老板娘愣了一下。 “对呀,她就在那边坐着呢!” 指了指不远处的空位,老板娘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发现桌上只有一个包。 “大概是去洗手间了吧,正好,你们快把酒给我吧,省得她待会儿发现了要骂我。believable~” 前段时间被助理带着入了消消乐的坑,动不动就“unbelievable”,把这个单词的语调学了个十成十,听起来异常好笑。 收银员是留学的华人,听见老外说这个熟悉的单词,顿觉好笑,可碍于身份,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连忙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笑脸。 “小刘,就按照先生说的,给他们把女儿红给换了。”老板娘交代了一句,笑着开口,“先生,待会儿我会把酒送过去,您可以先去和大家玩一会儿。” “好的,谢谢你。” 点了点头,顺手从吧台前面拿了一个口香糖,举起来对收银员示意了一下,便边走边晃着身体,加入了旁边正在蹦迪的人群中。 老板娘斜靠着吧台,等了一会儿,看见许若醴回来以后,才捧着收银员准备好的一小坛酒,走了过去。 “嘭”,直到听见酒放在桌面上的碰撞声,许若醴才把注意力从码字的界面挪开,看向老板娘。 “来啦?” 老板娘坐下来,亲自帮许若醴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她,“你这么晚来,我还以为你有事不来了。” “的确是有些事耽搁了,但是既然答应了,肯定是要来的。”许若醴接过了那杯酒,抬手敬了一下,便不顾三七二十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喉咙和鼻子,许若醴没准备好,猛烈地咳了起来,老板娘见状,急忙绕到她的旁边,帮她拍后背顺气。 “这酒平时没什么人点的,因为太烈,你们这对小情侣,喝酒都要一样的,可真有缘分。” 老板娘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夺过许若醴的酒杯,的话,把酒换了。 女儿红虽然入口比较绵软,但他家的后劲儿更大,酒后会特别难受。梧桐将许暖流年 口嫌体直? “老板娘,你误会了,那个跟着我的,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我男朋友。” 许若醴从小生长在酿酒世家,却滴酒不沾,人送外号半杯倒,刚才失去理智喝了一大口,此刻已经变得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拉住老板娘抢她酒的那只胳膊,脸靠在上面,闭着眼睛晕晕乎乎地嘟囔。 “我男朋友不要我了,啊,他不要我了,我,我,我把他惹生气了,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情绪一上来,许若醴才不管自己抱着的是谁,拉住就不撒手,大声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不是聚会的歌声很大,估计一大半的人都要被她的鬼哭狼嚎吸引过去。 “许小姐,许小姐?” 面对一个半杯酒就倒的酒鬼,老板娘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摸摸她的头,无助地看向人群,。 爱玩,这个时候早就不知道溜到哪个角落撩小女孩了,偌大的舞池,竟找不到他的身影。 回头看了看依旧在哭的许若醴,老板娘没办法,只好唤来旁边的服务生,让他帮忙把人送到楼上的房间里休息。 “老板娘?” 正当她和服务生一左一右扶着许若醴准备把她送上楼的时候,一个迟疑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她一抬头,发现是刚才离开的江梓墨。 “江先生?你来的正好!许小姐喝醉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既然你来了,我把人交给你了。” “……” 江梓墨原本是想回来,嘱咐老板别把他来过的事告诉许若醴的,所以他从后面绕进来,没想到刚进来没多久,就发现喝醉了的许若醴,正抱着老板娘撒娇。 …… “愣着干嘛呀,这是你的女朋友,你还不过来抱着?我可是直女!” ? 老板娘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江梓墨撇撇嘴,晃晃悠悠地走上来,不情不愿地接过了许若醴。 “注意你的措辞,是前女友。” “哦那好,不麻烦江先生了。”老板娘一听,眼疾手快地把人往自己这一拉,“小叶,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把人抱到楼上去!” 她特意加重了“抱”这个字的读音,看着服务员的眼神还挺暧昧。那个名叫小叶的服务员,下意识感觉脖子一冷。 “老板,这……人家男朋友在,我不合适吧?” “没听人家说吗?这是前男友,前男友!许小姐这么好看,你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就是现男友了你说是吧?” 江梓墨:…… 他瞪大双眼,威胁地看着老板娘,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她就像故意的一样,重重把手放在了许若醴的腰上,然后轻轻一捏。 “哟,许小姐这腰身,可真软呢~” 小叶:……我是谁我在哪老板娘在说什么骚话? 江梓墨:……当他这个男朋友是死的?? 老板娘发话,小叶自然不敢不听,他尴尬地看了江梓墨一眼,见对方没反应,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准备把人接过来。梧桐将许暖流年 醉的不是一场酒 “江先生?你来的正好!许小姐喝醉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既然你来了,我把人交给你了。” “……” 江梓墨原本是想回来,嘱咐老板别把他来过的事告诉许若醴的,所以他从后面绕进来,没想到刚进来没多久,就发现喝醉了的许若醴,正抱着老板娘撒娇。 …… “愣着干嘛呀,这是你的女朋友,你还不过来抱着?我可是直女!” ? 老板娘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江梓墨撇撇嘴,晃晃悠悠地走上来,不情不愿地接过了许若醴。 “注意你的措辞,是前女友。” “哦那好,不麻烦江先生了。”老板娘一听,眼疾手快地把人往自己这一拉,“小叶,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把人抱到楼上去!” 她特意加重了“抱”这个字的读音,看着服务员的眼神还挺暧昧。那个名叫小叶的服务员,下意识感觉脖子一冷。 “老板,这……人家男朋友在,我不合适吧?” “没听人家说吗?这是前男友,前男友!许小姐这么好看,你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就是现男友了你说是吧?” 江梓墨:…… 他瞪大双眼,威胁地看着老板娘,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她就像呼吸的一样,重重把手放在了许若醴的腰上,然后轻轻一捏。 “哟,许小姐这腰身,可真软呢~” 小叶:……我是谁我在哪老板娘在说什么骚话? 江梓墨:……当他这个男朋友是死的?? 老板娘发话,小叶自然不敢不听,他尴尬地看了江梓墨一眼,见对方没反应,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准备把人接过来。 “江先生?你来的正好!许小姐喝醉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既然你来了,我把人交给你了。” “……” 江梓墨原本是想回来,嘱咐老板别把他来过的事告诉许若醴的,所以他从后面绕进来,没想到刚进来没多久,就发现喝醉了的许若醴,正抱着老板娘撒娇。 …… “愣着干嘛呀,这是你的女朋友,你还不过来抱着?我可是直女!” ? 老板娘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江梓墨撇撇嘴,晃晃悠悠地走上来,不情不愿地接过了许若醴。 “注意你的措辞,是前女友。” “哦那好,不麻烦江先生了。”老板娘一听,眼疾手快地把人往自己这一拉,“小叶,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把人抱到楼上去!” 她特意加重了“抱”这个字的读音,看着服务员的眼神还挺暧昧。那个名叫小叶的服务员,下意识感觉脖子一冷。 “老板,这……人家男朋友在,我不合适吧?” “没听人家说吗?这是前男友,前男友!许小姐这么好看,你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就是现男友了你说是吧?” 江梓墨:…… 他瞪大双眼,威胁地看着老板娘,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她就像呼吸的一样,重重把手放在了许若醴的腰上,然后轻轻一捏。 “哟,许小姐这腰身,可真软呢~” 小叶:……我是谁我在哪老板娘在说什么骚话? 爱的却是同一人 老板娘斜靠着吧台,等了一会儿,看见许若醴回来以后,才捧着收银员准备好的一小坛酒,走了过去。 “嘭”,直到听见酒放在桌面上的碰撞声,许若醴才把注意力从码字的界面挪开,看向老板娘。 “来啦?” 老板娘坐下来,亲自帮许若醴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她,“你这么晚来,我还以为你有事不来了。” “的确是有些事耽搁了,但是既然答应了,肯定是要来的。”许若醴接过了那杯酒,抬手敬了一下,便不顾三七二十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喉咙和鼻子,许若醴没准备好,猛烈地咳了起来,老板娘见状,急忙绕到她的旁边,帮她拍后背顺气。 “这酒平时没什么人点的,因为太烈,你们这对小情侣,喝酒都要一样的,可真有缘分。” 老板娘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夺过许若醴的酒杯,有些庆幸听从的话,把酒换了。 女儿红虽然入口比较绵软,但他家的后劲儿更大,酒后会特别难受。 老板娘斜靠着吧台,等了一会儿,看见许若醴回来以后,才捧着收银员准备好的一小坛酒,走了过去。 “嘭”,直到听见酒放在桌面上的碰撞声,许若醴才把注意力从码字的界面挪开,看向老板娘。 “来啦?” 老板娘坐下来,亲自帮许若醴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她,“你这么晚来,我还以为你有事不来了。” “的确是有些事耽搁了,但是既然答应了,肯定是要来的。”许若醴接过了那杯酒,抬手敬了一下,便不顾三七二十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喉咙和鼻子,许若醴没准备好,猛烈地咳了起来,老板娘见状,急忙绕到她的旁边,帮她拍后背顺气。 “这酒平时没什么人点的,因为太烈,你们这对小情侣,喝酒都要一样的,可真有缘分。” 老板娘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夺过许若醴的酒杯,有些庆幸听从的话,把酒换了。 女儿红虽然入口比较绵软,但他家的后劲儿更大,酒后会特别难受。 老板娘斜靠着吧台,等了一会儿,看见许若醴回来以后,才捧着收银员准备好的一小坛酒,走了过去。 “嘭”,直到听见酒放在桌面上的碰撞声,许若醴才把注意力从码字的界面挪开,看向老板娘。 “来啦?” 老板娘坐下来,亲自帮许若醴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她,“你这么晚来,我还以为你有事不来了。” “的确是有些事耽搁了,但是既然答应了,肯定是要来的。”许若醴接过了那杯酒,抬手敬了一下,便不顾三七二十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喉咙和鼻子,许若醴没准备好,猛烈地咳了起来,老板娘见状,急忙绕到她的旁边,帮她拍后背顺气。 “这酒平时没什么人点的,因为太烈,你们这对小情侣,喝酒都要一样的,可真有缘分。” 老板娘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夺过许若醴的酒杯,有些庆幸听从的话,把酒换了。 女儿红虽然入口比较绵软,但他家的后劲儿更大,酒后会特别难受。 独处 许若醴“昏睡”着,江梓墨安静的在床边守了一会儿,见她脸色发红,伸出手试了试温度,发现她的脸颊温度热得异于常人。 “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便探出上半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去试温度。 “没有发烧啊……” 他纳闷地嘀咕了一声,没往后退,反而身体一歪,右脸直接贴上了她的左脸。 “……” 许若醴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她没想到江梓墨会做出这样撩人的动作。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属于他特有的温度和淡茶香气,许若醴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呼吸都加重了几分。她的眼睫颤动了几下,险些就要绷不住睁开眼,还好江梓墨只贴了几秒,感受温度以后,便移开了。 他站直了身体,一瞬间抬起眼皮,犀利地看向床上的女朋友,发现她依旧非常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奇怪……他刚刚接触到她的时候,明明感觉她脸颊上的温度热了几分。 算了,应该是近距离接触,他自己脸红了。 江梓墨别过头,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一声,随即走进洗手间,在水盆里放了一点热水,沾湿了毛巾再拧干,又把它展开折叠成了长条的方块,才拿着回到了许若醴的身边。 “用这个毛巾擦擦额头,可能会舒服些。”他自言自语地拿着毛巾,先用自己的额头试了一下,才把它盖到了许若醴的头上。 “有没有舒服点?” “……” 没有人回应,房间里响起的全是他一个人的声音,不过江梓墨也不在乎,他取下毛巾,开始给她擦脸,先是眼睛,再是双颊,等毛巾没温度以后,又拿到洗手间重洗,如此反复走了三趟,才把许若醴露在外面的肢体部分都擦了一遍。 “咳(hai)……” 做完这一切,江梓墨有些累。他长叹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仰头闭目养神,开始揉太阳穴。 或许是因为刚下飞机就来小酒馆,时差还没倒过来,他揉了一会儿,便趴到桌子上,慢慢睡着了。 恍惚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许若醴再听不到房间里的一点声音后,她缓缓睁开了双眼,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 江梓墨已然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似有若无地在许若醴的耳边响起,她赤着脚,拿过床边的一块毛毯,走到他的身后,把毛毯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 睡着的江梓墨,头枕在手臂上,双眼微闭,嘴巴还轻轻撅着,像婴儿一样。 许若醴看的入迷,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慢慢伸手,轻碰了一下他的鼻尖。 似乎是感受到鼻子上的不舒服,江梓墨的嘴巴撅的更翘了,微微动了两下,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 许若醴的手还停在原地,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绕到了另一边,再次与他面对面。 这是分开三天以后的重聚,她真的很想他,只想留在他身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家小宝贝呢? 华人聚会的气氛空前热烈,交际达人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靠着健谈的谈吐和幽默的性格,他又新交了许多朋友,其中还包括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哎,先不跟你们说了,我闺蜜还在旁边待着呢,我去陪陪她,你们自便~” 暧昧地朝那个要他联系方式的朋友抛了一个媚眼,随即妖娆地转身,扭着屁股回到了最开始许若醴去的位置,却发现那儿只坐了老板娘一个人。 “哎,你好啊老板~” 端着酒杯,以为许若醴可能是去别的地方了,便直接在另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 “我家小宝贝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吗?怎么不在这?” “嗯,跟江先生跑了。” “噗……” 刚喝的一口酒立马喷了出来。 “你说啥玩意儿?” “……” 老板娘一愣,倒是没想到一个外国人,能把方言说得这么溜。 华人聚会的气氛空前热烈,交际达人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靠着健谈的谈吐和幽默的性格,他又新交了许多朋友,其中还包括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哎,先不跟你们说了,我闺蜜还在旁边待着呢,我去陪陪她,你们自便~” 暧昧地朝那个要他联系方式的朋友抛了一个媚眼,随即妖娆地转身,扭着屁股回到了最开始许若醴去的位置,却发现那儿只坐了老板娘一个人。 “哎,你好啊老板~” 端着酒杯,以为许若醴可能是去别的地方了,便直接在另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 “我家小宝贝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吗?怎么不在这?” “嗯,跟江先生跑了。” “噗……” 刚喝的一口酒立马喷了出来。 “你说啥玩意儿?” “……” 老板娘一愣,倒是没想到一个外国人,能把方言说得这么溜。 华人聚会的气氛空前热烈,交际达人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靠着健谈的谈吐和幽默的性格,他又新交了许多朋友,其中还包括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哎,先不跟你们说了,我闺蜜还在旁边待着呢,我去陪陪她,你们自便~” 暧昧地朝那个要他联系方式的朋友抛了一个媚眼,随即妖娆地转身,扭着屁股回到了最开始许若醴去的位置,却发现那儿只坐了老板娘一个人。 “哎,你好啊老板~” 端着酒杯,以为许若醴可能是去别的地方了,便直接在另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 “我家小宝贝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吗?怎么不在这?” “嗯,跟江先生跑了。” “噗……” 刚喝的一口酒立马喷了出来。 “你说啥玩意儿?” “……” 老板娘一愣,倒是没想到一个外国人,能把方言说得这么溜。 华人聚会的气氛空前热烈,交际达人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靠着健谈的谈吐和幽默的性格,他又新交了许多朋友,其中还包括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哎,先不跟你们说了,我闺蜜还在旁边待着呢,我去陪陪她,你们自便~” 当然是,送她,回你那啊(1) “啊!你你你!” 拼了命地吼叫起来。 他双手抱头,手足无措地跑进来,进一步退两步,想靠近又不敢,与江梓墨保持着几米的距离,愤怒地瞪着他! “嗯……你别吵,我设计稿还有好多没弄呢,不吃饭了!” 睡梦中的许若醴,被的声音吵到,她以为自己如往常一般赶设计稿睡在书房了,闭着眼睛下意识就奶凶奶凶地骂了一句。 江梓墨的脸一黑。 瞧这话里的意思,他们两个住在一起? 还能随意进出她的房间?! 许若醴这头猪,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万一哪天发疯性取向正常了,她岂不是要遭殃? 越想越气,江梓墨眸中带冰,恶狠狠地看向站在门口还在夸张吵闹的。 “oh,mygad.若醴你是不是疯了?” 感受到面前一阵凉飕飕的风吹来,下意识一哆嗦,连带着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但好友的安全重于一切,他壮着胆子,瞪圆了眼,与江梓墨对峙起来。 “若醴呀,都什么情况了,你醒醒啊。” 他不怕死地伸出手,抓住了许若醴后背的衣服,果然收到了江梓墨更凶的眼神,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坚信许若醴会保护他的,闭起眼睛,干脆直接下手,开始推人。 “快醒啦你个猪……不醒?!”眼咕噜一转,凑到她耳边,大喊了四个字! “吃午饭了!!!” “吃午饭了?啊?今天中午吃什么?” 谁知,刚才怎么推都没用的许若醴,在听见吃午饭这句话以后,下一秒就坐直了身体,还撞了鼻子一下。 “哎哟!” 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恨不得给眼前的家伙表演个锁喉,扼住她命运的喉咙! “xiuxiu。” 醒了一大半的许若醴,闭着眼睛嗅了两声,没闻见饭菜的香味以后,又趴了回去,看样子酒劲儿真的上来了。 “……” 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三人面面相觑,真没想到许若醴这次睡得这么熟。 最先答应过来。他顶着江梓墨骇人的视线,凑过去闻了闻,便嗅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没品的酒鬼。” 他撇了撇嘴,算是知道许若醴这么醉的原因了,二话没说,右手伸手搭在她的后肩上,就准备把人抱起来。 “你干什么?” 察觉到他的动作,被刻意无视了个彻底的江梓墨终于怒了,他一把压住的右手,不许他抱许若醴。 “你没看见她睡着了吗?这样睡会生病的,休息室不留夜,当然是带她回家了!” “回家?回谁家,回你家?” “废话,那不然……” 下意识就要说回他家,但他察觉到不对劲,及时反应了过来,改了话,“不然…不然丢在这不管?我肯定要把她送回她租我的房子里去的。” 江梓墨:() 租你的,那不还是你的房子吗? 江梓墨不想多说,直接拨开了的手,自己把许若醴拦腰抱了起来。 “不麻烦你了,我带她回酒店,那样也安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当然是,送她,回你那啊!(2) 没有人回应,房间里响起的全是他一个人的声音,不过江梓墨也不在乎,他取下毛巾,开始给她擦脸,先是眼睛,再是双颊,等毛巾没温度以后,又拿到洗手间重洗,如此反复走了三趟,才把许若醴露在外面的肢体部分都擦了一遍。 “咳(hai)……” 做完这一切,江梓墨有些累。他长叹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仰头闭目养神,开始揉太阳穴。 或许是因为刚下飞机就来小酒馆,时差还没倒过来,他揉了一会儿,便趴到桌子上,慢慢睡着了。 恍惚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许若醴再听不到房间里的一点声音后,她缓缓睁开了双眼,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 江梓墨已然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似有若无地在许若醴的耳边响起,她赤着脚,拿过床边的一块毛毯,走到他的身后,把毛毯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 睡着的江梓墨,头枕在手臂上,双眼微闭,嘴巴还轻轻撅着,像婴儿一样。 许若醴看的入迷,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慢慢伸手,轻碰了一下他的鼻尖。 似乎是感受到鼻子上的不舒服,江梓墨的嘴巴撅的更翘了,微微动了两下,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 许若醴的手还停在原地,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绕到了另一边,再次与他面对面。 没有人回应,房间里响起的全是他一个人的声音,不过江梓墨也不在乎,他取下毛巾,开始给她擦脸,先是眼睛,再是双颊,等毛巾没温度以后,又拿到洗手间重洗,如此反复走了三趟,才把许若醴露在外面的肢体部分都擦了一遍。 “咳(hai)……” 做完这一切,江梓墨有些累。他长叹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仰头闭目养神,开始揉太阳穴。 或许是因为刚下飞机就来小酒馆,时差还没倒过来,他揉了一会儿,便趴到桌子上,慢慢睡着了。 恍惚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许若醴再听不到房间里的一点声音后,她缓缓睁开了双眼,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 江梓墨已然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似有若无地在许若醴的耳边响起,她赤着脚,拿过床边的一块毛毯,走到他的身后,把毛毯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 睡着的江梓墨,头枕在手臂上,双眼微闭,嘴巴还轻轻撅着,像婴儿一样。 许若醴看的入迷,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慢慢伸手,轻碰了一下他的鼻尖。 似乎是感受到鼻子上的不舒服,江梓墨的嘴巴撅的更翘了,微微动了两下,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 许若醴的手还停在原地,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绕到了另一边,再次与他面对面。 许若醴的手还停在原地,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绕到了另一边,再次与他面对面。 许若醴的手还停在原地,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绕到了另一边,再次与他面对面。 坚定的d.k 提到要把许若醴的行李都拿走,一改之前的怯懦和不正经,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极其认真地盯着江梓墨,缓缓开口,拒绝了他。 “……” 他周身的气质俨然变得犀利,惹得江梓墨也不得不重视,他疑惑地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一个解释。 “若醴来这里,真的是为了参加设计大赛,她会用原本的英文名参赛,一点名头。书房里的设计稿还没完成,你就把人带走,那肯定不行。还可以看在若醴的面子上让你三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你捣乱的。” 说完这话,竟直接抓住了许若醴的手,想把人扯下来抱进自己的怀里,江梓墨愣了一秒以后,身体赶紧转了半圈,避开了他。 的名头,那不都是一样的吗? 江梓墨很想翻个白眼,但他知道现在不合适,就硬生生把这个念头憋了下去。 “在酒店也可以设计。” 他辩驳道。 共处一室,孤男寡女的,即使是gay也不行。 “酒店能有那些专业的工具,能有我这个专业地设计师指导?江梓墨,你可以为建筑设计梦想一走六年,就不能允许若醴为她的服装设计梦想,走两三天嘛? 还有两天多便是提交作品的最后截止日期可,她现在灵感正浓,需要一个相对安静和材料充足的设计场所,你就算不理解,也忍一忍吧。不就是怕我对你老婆做什么嘛?你放心,我喜欢男人,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话匣子一开便收不住,苦口婆心叽里咕噜说了半天,虽话多,但好歹是把意志坚定的江梓墨给唬住了。 老婆? 算你会说话。 他挑了挑眉,再次换了个抱的姿势,以解放自己被压酸的手臂。 “那走吧,还愣在这干嘛?” 即使心里已然被说服,江梓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 “我把人送到你那里就走,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不会打扰你们,这下可以吗?” “可以……行!” 没想到刚才还拿话刺他的江梓墨这么快就答应了,他愣了一下,赶紧转身往门口走,给后面的人开路。 “我们是开车过来的,你把人抱到车上就行,我来开车,还有啊……” 不厌其烦的絮叨下,三人渐行渐远,老板娘站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换了个方向,加急往走廊的尽头去了。 江梓墨抱着许若醴,下楼,顺带拿上许若醴没喝完的酒,三人便直奔门口,想早些回去。 出门没走两步,便听见老板娘急急喊了一声,回头发现,她拿着一捆用红布包好的东西,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走得急,别忘了竹简,你们的故事也算好的结局,我看许小姐并非是对你凉薄的人,或许其中有些隐情和误会,等她醒了,你们要好好沟通。人生在世,遇见喜欢的人不容易,好好珍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醴醴不知道,不是醴醴干的(1) 老板娘说完这句话,便把红布包着的东西往许若醴的怀里一塞,留下一个笑容,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梓墨敛眸低头,望向许若醴怀里的红布包裹,眼里出现了一抹沉思。 “哎天气怪冷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哆嗦了两下,“别在外面傻站着了,东西我给你们收着,我们先回家。” 他拿过许若醴怀里的东西,轻轻推了江梓墨的后腰一把,也没松手,而是继续推着人往前走。 江梓墨感受到来自后面的推力,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笑,,怎么跟传说中不一样,还挺孩子气。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别推了,我会走。” “奥!那你快点哈!” 又瞧了许若醴一眼,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开车门去了。 回去的路上,生怕许若醴不舒服,江梓墨把人平放在后座上,自己坐在后排角落的位置,抱住了她的上半身。 小酒馆距离郊区的别墅得有四五十分钟的车程,他就这样抱着,就算胳膊被枕酸也不拿开,护了一路。 在郊区的别墅,名义上是他买的,实际上许若醴也出了一部分的钱,她每次来y国,都会赞助在这里,所以无形中,两人便把三层别墅的用途,做了划分。 一楼共享,二楼归许若醴,,如果有朋友造访,则根据主人决定住在哪。 原本想要江梓墨住下来照顾许若醴,被他拒绝了,许是还有心结,他把人放在床上以后,点头就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也不恼,任由他出了别墅,自己倚在卧室窗边,盯着楼下的他看了半天。 小样,别墅区没有公交车,连出租都很少,看你怎么回市区。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有的人运气就是这么好,稍微等了半天,居然就遇见一辆返程的空出租。 …… 要喊也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羊被出租车运走,只能不停地扼腕叹息。 听说,江梓墨做饭还挺好吃的,明天早上只能继续吃面包牛奶了…… 他回头望了床上的许若醴一眼,见她安静躺着一动不动,便径直出了房间,泡澡去了。 许若醴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醒的。 她的生物钟一向准时,雷打不动的八个小时,早睡就会早起。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元气满满地躺着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方才习惯性地把手伸到旁边,想拿手机。 可她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奇怪。” 她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了一句,也没多想,又躺了一会儿后,才从床上坐起。 失重的眩晕感一下子冲上脑门,太阳穴上隐隐还有刺痛的感觉,她用手心按住脑门两侧,揉了一会儿,方才感觉好点。 昨夜零碎的记忆,也逐渐回到了脑海里。 酒…江梓墨…亲 嗬! 意识到自己昨天干了啥,许若醴后知后觉地抓紧手下的被子,脸颊开始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啊…她昨天都干了些什么啊,居然还想,还想勾引男朋友亲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醴醴不知道,不是醴醴干的(2) 啊啊啊啊啊! 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许若醴又急又羞,双手盖住自己的脸,简直无法直视昨天的自己。 她躺下来,躲进被窝,发了疯一样开始踢被子换各种姿势,以纾解心中的羞赧和……欢喜。 她好像迷迷糊糊记得,是江梓墨把她抱回来的,抱了一路,护得特别好,所以她没落枕。 想到这些,许若醴心中的小欢喜更多了,她矫情地蹬了好几下被子,脸越发烧得厉害。 “哎哟,恋爱中的女人。”他挑了挑眉,再次换了个抱的姿势,以解放自己被压酸的手臂。 “那走吧,还愣在这干嘛?” 即使心里已然被说服,江梓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 “我把人送到你那里就走,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不会打扰你们,这下可以吗?” “可以……行!” 没想到刚才还拿话刺他的江梓墨这么快就答应了,他愣了一下,赶紧转身往门口走,给后面的人开路。 “我们是开车过来的,你把人抱到车上就行,我来开车,还有啊……” 不厌其烦的絮叨下,三人渐行渐远,老板娘站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换了个方向,加急往走廊的尽头去了。 江梓墨抱着许若醴,下楼,顺带拿上许若醴没喝完的酒,三人便直奔门口,想早些回去。 出门没走两步,便听见老板娘急急喊了一声,回头发现,她拿着一捆用红布包好的东西,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走得急,别忘了竹简,你们的故事也算好的结局,我看许小姐并非是对你凉薄的人,或许其中有些隐情和误会,等她醒了,你们要好好沟通。人生在世,遇见喜欢的人不容易,好好珍惜!” 他挑了挑眉,再次换了个抱的姿势,以解放自己被压酸的手臂。 “那走吧,还愣在这干嘛?” 即使心里已然被说服,江梓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 “我把人送到你那里就走,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不会打扰你们,这下可以吗?” “可以……行!” 没想到刚才还拿话刺他的江梓墨这么快就答应了,他愣了一下,赶紧转身往门口走,给后面的人开路。 “我们是开车过来的,你把人抱到车上就行,我来开车,还有啊……” 不厌其烦的絮叨下,三人渐行渐远,老板娘站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换了个方向,加急往走廊的尽头去了。 江梓墨抱着许若醴,下楼,顺带拿上许若醴没喝完的酒,三人便直奔门口,想早些回去。 出门没走两步,便听见老板娘急急喊了一声,回头发现,她拿着一捆用红布包好的东西,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走得急,别忘了竹简,你们的故事也算好的结局,我看许小姐并非是对你凉薄的人,或许其中有些隐情和误会,等她醒了,你们要好好沟通。人生在世,遇见喜欢的人不容易,好好珍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他发现了,惨了! 其实他,并没打算过来把人带走,他是来陪她的。 他支持她追寻自己的梦想,也愿意陪在她身边。 陪在她身边,一起面对人生的风雨,这是他六年前就想做的一件事。 江梓墨捏着药盒的手微微用力。 他只希望,若醴别在退缩了。 整个上午,许若醴吃完早饭以后,都把自己关在书房。她想加紧把设计图设计完,再按照图纸把成品做出来,这样她就能空出一天多的时间去陪江梓墨。 他千里迢迢来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她,但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做到无视。因为他的出现,的确让她阴郁了好些天的心情变得开朗。 她想她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心里想着这些,许若醴手上的功夫轻快了许多,她不停地裁剪材料,按照图纸上机缝合,一点没注意到走了进来。 直到他拿着一个红布包的东西,放在他面前,许若醴才停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他。 “这是……” “老板娘给的,说的江梓墨的竹简还有你的木牌,她还说了些奇怪的话,什么误会啊错过之类的。这东西昨天随手放在车里了,我刚下去开车才发现,就拿上来给你看看!” “木牌…木牌?!” “对呀,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打来看看就知道了。” 不知道其中的曲折,顺口回了许若醴以后,便开始催她,“你画好了没有,我们先去吃饭吧,我好饿。” 面对他的撒娇请求,许若醴无动于衷,她愣愣地看了红包裹几秒,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犹豫着把它拿了过来。 “这东西……他看过吗?” “嗯?没有吧,他把你放下来就走了。” “那就好。” 许若醴松了一口气,刚准备露出点笑脸,接下来的话就泼了她一盆冷水,“但是我听老板娘的意思,他早在店里就看见了。而且这红包裹明显是给江梓墨的,并不是给你。” “……” “完了……” 许若醴手一松,红包裹掉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响。 “完了?什么完了?怎么了?”被她搞的莫名其妙,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发现异常。 “的确是只能竹简主人拿走的,我没有带他一起去。所以拿不走。他肯定发现那句话了,他发现了!我惨了!” 许若醴哭丧着脸,欲哭无泪,眼神怔怔地盯着那团红包裹,嘴里一直重复着“他发现了,惨了,这句话。” “不是……什么情况啊?” 一脸雾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在旁边干瞪眼跟着着急。 “你知道江梓墨住在哪个酒店吗?!”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若醴突然出声,一上来又是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 “不认识,他是打车回去的,但今天他去小酒馆的时候都没带什么东西,我估摸着应该就住在那附近。” “你车取出来了吗?我们现在就走!” 许若醴胡乱收拾了一下,便拉着出去了。 “我们去哪?去干啥?” “追爱!” 不期而遇(1) 追爱…… 听着怎么这么中二。 被拽着走,还不忘斜眼做出一个抹额擦汗的动作,以表示自己的鄙视。 许若醴心里有事,也顾不上做了一半的成品衣服,出去了。 因为没化妆纯素颜,吐槽了成百上千次,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两个人一路拌嘴一路商量,先去小酒馆,却没问到地址。许若醴没办法,两个人开着车,在小酒馆附近的几条街闲逛,期盼着能在街上看见江梓墨。 “我说,不然咱们先去那个餐厅吃饭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找了半天没看到人,肚子里的饥饿感又太明显,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气狠狠地捶了两下方向盘。 “那行,就去我们说好的那里?” “可以!我现在只想填饱肚子,不管吃什么都行!” 简单回忆了路线,也不等许若醴回答,迫不及待就踩了油门,加速驶到前方的路口,准备右拐。 中午的佛城市中心非常热闹,不远处就有一个著名的广场,那是游客必打卡的地方。许若醴摇下车窗,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盼着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可惜广场的人实在多,只匆匆路过,根本不可能在千百人之中,找到心里的那个。 更何况……许若醴收回视线。 更何况他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大概不会来这种人多喧闹的地方。 按照他的性格和喜好,大概会去博物馆,图书馆,历史遗迹这种有艺术文学气息浓郁的地方。 等等! 许若醴的眼睛突然亮了。 她再次看向窗外,这次,她的视线牢牢固定在原本被她忽视的一座教堂上。 六年前,她曾经和他说过,如果有机会来到佛城,一定会去著名的圣彼得堡看一看。 圣彼得也算历史艺术气息浓郁的名胜古迹,虽然游客多,但它研究价值高,说不定,江梓墨会去那里! “停车!” 许若醴的喊声,一跳,他下意识就踩了刹车,惯性让两人双双往前倾了许多,可许若醴并不在乎,她踉跄着就要推门下车。 “安全带!安全带!” 一把拉住心急的许若醴,“hereareyougoing?” “我…,你听我说,你先开车去那家餐馆,在那等我,我晚点到。我要先去圣彼得堡,我曾经跟他说,最想去的就是那里,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去,但我想去看看,说不定就能碰到的!” “哎!哎!你别下车了!”并没放掉许若醴的手,他把人拉了回来,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里是不可以停车的,你坐好吧,我开车带你过去那边。反正都饿肚子了,再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觉得,跟心急的许若醴在一起,一天的中文词汇练习量,能抵平常的五倍。每次跟她说话,都要想词汇把意思表达准确,不然容易被她笑话。 不过还好,他喜欢中文,就当是给自己锻炼。梧桐将许暖流年 不期而遇(2) 脑子里胡乱想了许多,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重新启动了车子,跟着前面那辆车右拐,驶进了新的街道。 “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圣彼得堡那么大,你们中国的游客那么多,找人太困难了。” “你又来了,全世界都是我们中国的游客嘛?” 许若醴翻了个小白眼。 自从跟她游览了国内的几个热门景点,领教过人山人海和春运的厉害,每到一处知名景点,不管国内国外,不管有没有中国游客,都要感慨一遍中国游客的数量,并由此开始,跟她讨论中国的方方面面。从便捷出行到美食,从教育谈到影视,一开口就谈个没完,不把她说打哈欠不罢休! 这么多次,她都要听哭了! 累哭的! 反复几个话题讲十几遍,是人都会累的! 许若醴摇了摇头,刚打算认命,就发现这回,只专心于一个话题,“nonono,你们中国的游客多,小哥哥更多,我改天物色物色,给你找个中国姐夫,当你们中国媳妇好不好!” “……” 许若醴转过头,的眼睛,发现他神色认真,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以后,顿时无语了。 “你是认真的?” “那可不?我昨天,在那个卖酒的地方,遇见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纸,哦豁,他太可爱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 的,就是他见一个爱一个的恋爱观。跟他认识的几年里,光她见过的对象就有几十个,没见过的还不知道多少! “不多认识几个,怎么知道谁才是适合你的人呢,我们的目标,睡遍100个!” “好好好,你说得对!” 又要边开车边给她灌输多玩男人的思想,许若醴决定捏断这节小火苗,让他没机会说。 “快到了,你就把我放在这里,然后开车去餐厅那等我吧!” 她抓住前车转弯,本车降速的空档,直接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留。 “……宝贝,你会后悔的!” 见状,连忙从驾驶室的窗户伸出头,不死心地对着越跑越远的许若醴狂喊。 可惜后者只回头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便干脆利落地跑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抓住前车转弯,本车降速的空档,直接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留。 “……宝贝,你会后悔的!” 见状,连忙从驾驶室的窗户伸出头,不死心地对着越跑越远的许若醴狂喊。 可惜后者只回头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便干脆利落地跑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抓住前车转弯,本车降速的空档,直接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留。 “……宝贝,你会后悔的!” 见状,连忙从驾驶室的窗户伸出头,不死心地对着越跑越远的许若醴狂喊。 可惜后者只回头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便干脆利落地跑了,不带走一片云彩~梧桐将许暖流年 不期而遇(3) 没想到撞到的外国人会说中文,许若醴愣了一下,礼貌地微笑回应以后,继续低头帮忙捡东西。 散落在地的汉堡和薯条沾了灰尘不能吃了,许若醴想起包里有塑料袋,就掏出来,手隔着袋子把那些东西一一捡起来,换到捡不起来的可乐,就干脆用纸巾沾干净,没留一点在地上。 “ipensation,mayibuyyoucokeandfrenchfries?” “no,''vehadenough.” 外国男孩接过许若醴手里的垃圾,走向一旁的垃圾桶,许若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擦地上残留的可乐。 可乐撒了一地,男孩跑到远处还没回来,许若醴带的纸巾一张张用完了,她拿起最后一张沾了可乐的纸,丢到了左手的塑料袋里,看着地上残余的可乐发呆。 在她愣神发呆,不知道干嘛的时候,一双深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这熟悉的茶香味。 许若醴猛地抬头,果然看见江梓墨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她脑子里“嗡”地一声,冒出来的不是别的,而是,她没洗头! 她第一时间低下头,紧张地抓着手里的塑料袋,不知道如何反应,过了几秒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还有意识地别过头,躲着江梓墨。 “……” 她慌慌张张的躲闪样子,莫名戳中了江梓墨的萌点,他无声勾了勾唇角,随即开口。 “你…在这干嘛?” “我!”许若醴立马就抬头回应了,只是想法没跟上嘴巴,她嘟囔了半天,也没憋出下半句。 “hi!” 就在两人尴尬的时候,过去丢垃圾的男孩又返回。误以为江许两人有话要谈,他礼貌地打招呼以后,便拿过许若醴手里的塑料袋,蹲下来用新的餐巾纸擦地上的可乐。 毕竟是自己闯的祸,不能让被撞的替她这个撞人的背锅,许若醴尴尬地指了指地上的可乐,也跟着蹲下来,帮着擦。 “……” 他这是被无视了? 江梓墨低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这俩人一左一右的,擦着地上的可乐,就这样不管他啦? “hello,pleasegivein.” 男孩擦到他的脚下,抬头又笑了一下,示意他让开。江梓墨下意识地看了许若醴一眼,发现她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意识到这一点,江梓墨的心气又有点不顺了,他最后再看了许若醴一眼,没等到她的反应,扭头就走,步伐跨得又大又快,干脆又决绝。 “哎,你……” 许若醴表面上一直低着头在擦东西,实际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江梓墨那儿了,她只是因为没化妆害羞,所以才躲着。结果江梓墨居然什么也没说,掉头就走。 完了完了。 肯定还生气呢! 许若醴心一慌,可乐也不擦了,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男孩,在跟他连声说了好几个抱歉以后,提包追了上去。 江梓墨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有什么邪火,一心就想走不愿意多待,他也没想着许若醴会追,所以一路往前,直接去了圣彼得堡门口。 黏人的小妖精(1) 手工检票的工作人员动作很快,从接票查验到还票,就用了几秒的时间,江梓墨接过自己的票根,直接进了阀门,正好把追过来的许若醴拦在外面。 “……” 许若醴着急地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验票的机器,有点不知所措。 “miss,pleasegivemeyourticket?” “sorry,i…i…” 她红着脸,纠结地抓着手里的包,情急之下,直接叫了江梓墨的名字,可他的脚步只停了一下就走。 他的拒绝让她着急,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以后,许若醴突然“啊”的大喊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右膝盖。 她刚追他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路桩,心急之下没顾得上,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在检票员和路人诧异的注视下,许若醴一瘸一拐的,捂着膝盖走到了一边,嘴里不停地“嘶”“啊”“嘶”,倒抽凉气。 “areyouok?” “canihelpyou?” 周围热心的路人纷纷围过来询问她的伤势,许若醴故意做出一副强忍着的样子,嘴里一边念叨着“i''mfine,thankyou.”,一边提高抽气的声音,眼睛还不停往检票口里面瞟,就等着江梓墨心疼回来。 可她等了半天,硬是没看见半个人影…… 江梓墨检票的时候就感觉胃不舒服,进门以后就直奔洗手间了,路人喧闹,他硬是没听见谁在喊! 等他解决了生理问题出来以后,才发现原本检票的门口围了好多人,可他依旧没多停留,随便扫了一眼便转身往里面走。心里一直纠结许若醴没来追他的事,暗自生气呢! 思维和情绪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彼此,等许若醴装了半天等不下去,好言谢绝周围人的帮助,买票进了圣彼得堡时,江梓墨正好随便逛了一圈,从里面出来。 一出一进,一个生闷气,一个委屈,霎那间,四目相对。 “……” 看见许若醴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膝盖,江梓墨第一想法是想去扶的,可别扭的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治许若醴说走就走的脾气,还要报刚才不理他之仇,所以他淡淡瞥了他一眼,便一脸冷漠,擦肩而过。 而许若醴,捂住膝盖以后,就鼓足勇气一直盯着他,盼着他走过来心疼自己,可她全程没对上他的眼神,还被某个傲娇给无视了个彻底。 “啊…好疼啊!” 眼瞧着江梓墨要从自己身边过还没点表示,许若醴急了,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就势就往下摔。 “……” 江梓墨反握住她的瞬间,眼睛一直盯着她弯了的那条腿,似乎在思考这伤的真实性。 “呜……我要疼死了,怕是腿要断了!” 重新抱到心上人,许若醴一下满足了,交代着开口的语气都带着浓浓的撒娇味道,差点把江梓墨的骨头给喊酥了。 江梓墨:……瞧您这喊的气势,看来还是不疼。 尽管心里已经看穿了她的小伎俩,江梓墨也没拆穿,他也怕许若醴是真的腿疼,便顺着她,把人扶到了一旁的公共椅子上,坐了下来。 黏人的小妖精(2) “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 尽管许若醴的缠抱让江梓墨很受用,可他已下定决心要好好管女朋友的脾气,所以他冷着脸,一手抓一边,直接把她的两只手撸了下来。 “……” 他的态度坚决,下手的力度虽然控制过,但也很用力,许若醴手被打下来,抬头错愕地看了他半天,一个字都没说。 “我……” 迎面对上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江梓墨心里后悔,也觉得自己过分了。 他低下头,看了自己的手心一眼,空空地抓了两下,身体无意识地后退两步。 “我,那个,去给你叫救护车。” “不行!” 趁着他转身的空隙,许若醴抓住机会伸出手,把人拦腰抱住,也不给反应的机会,就势直接哭了出来。 “呜……” 腰被抓住,周围尽是围观的路人,江梓墨面上一烧,背脊一僵,两只胳膊尴尬地抬起,不知道如何摆放。 背上隐隐出现一股温热,他知道,后面的人是真哭了。意识到这点,一直故作冷漠的他,原本坚定的心跟着动摇了几分。 “你都不想我的吗?” “……” “我要你抱我去医院。” “……” “还要你揉膝盖。” “……” 许若醴每问一句,江梓墨的沉默就多一分,到最后,她都不指望他能回答了,自言自语地扶着他的身体站起来,直接踩着原本坐的台阶,攀上他的肩膀,双手牢牢圈住他的脖子,趴到了他的背上。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江梓墨想拒绝都没找到机会,索性两手插兜,眼睛斜着往后瞥了一眼,也不接着。 “哇,果然狠心,那我只能无赖一点了。” 他的态度,激发了许若醴的斗志,她神气地嘟囔了两句,两只脚夹住江梓墨的大腿,开始往上爬! 江梓墨:……说好的腿受伤了疼得要死呢??我看这……挺健康的? 终究还是怕她摔着,他从裤兜里抽出双手,万分无奈地托住了她的屁股,后背使劲把人往上送了送。 “不想摔下来就待着别动。” 他虎着脸,特地用严肃的语气开口,期待能震慑许若醴,让她别乱动,可惜后者一点儿不怕他,反倒积极地应了一声“好啊”,然后凑到了他的耳边,开始吹气!! “呼~”“哈~”“呼~” 江梓墨怕痒,许若醴吹气的同时,还用手撩拨他的脖颈,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成心不想让他好过! “……” 江梓墨不停地动肩膀歪头,躲着许若醴的攻击,同时还得耐着性子忍住往医院走,简直是苦不堪言。 终于,在一个出租车停靠点,他停了下来。 “你下来。” 他凶巴巴地说。 “不下!” 她的语气更加凶,连带着表情都故作狰狞了几分。 “……” 江梓墨都要气笑了。 装冷漠没用,装凶装狠也没用,那要怎么才能给背上这个黏人的小家伙一点厉害瞧瞧? “我们坐出租车去吧,我背你有点吃力。” 他决定装没力气,示弱。梧桐将许暖流年 意外之喜 果然,一听江梓墨背她背累了,许若醴原本“斗志昂扬”的神色立马有了改变。 她挣扎了几下,决定从江梓墨的背上下来。 她松开两手抓着江梓墨两边的肩膀,一脚试探了几下,踩住旁边的路桩,另一只“伤”脚缓慢而平稳地落地。 “你走吧,我自己去医院。” 刚脱离江梓墨的怀抱,许若醴头也不回,冷着脸一瘸一拐地走到前面的马路上,伸手拦了一辆车。 “……” 转变太快就像龙卷风,面对这样的她,一心想要好好管教女朋友的江梓墨直接就懵了,这下,换他错愕地看着许若醴半天没说话。 不够好歹后来他反应过来,在出租车门关闭的最后关头,伸手拦住并上了车。 两个不期而遇互相闹别扭的人,因为不舍和心疼,坐在了同一辆出租车上,赶往医院。 “都叫你不要上来了!” 上了车的许若醴很奇怪,她像是有意避着江梓墨一般,整个人缩在汽车的角落,全身都是大写的拒绝,惹得司机师傅都频频回头看。 “……” 面对这样的她,江梓墨也不知道怎么办,全然把刚才要冷落她教育她的想法抛在脑后,主动伸出手,把她的手从背后拉出来,并紧紧握住。 许若醴的手心已经冒了汗,这是紧张的意思,江梓墨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虽然接受了他的牵手,眼神却一直往外看,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江梓墨纠结了一下,选择沉默。 她想说的,自然会说。 果然,一听江梓墨背她背累了,许若醴原本“斗志昂扬”的神色立马有了改变。 她挣扎了几下,决定从江梓墨的背上下来。 她松开两手抓着江梓墨两边的肩膀,一脚试探了几下,踩住旁边的路桩,另一只“伤”脚缓慢而平稳地落地。 “你走吧,我自己去医院。” 刚脱离江梓墨的怀抱,许若醴头也不回,冷着脸一瘸一拐地走到前面的马路上,伸手拦了一辆车。 “……” 转变太快就像龙卷风,面对这样的她,一心想要好好管教女朋友的江梓墨直接就懵了,这下,换他错愕地看着许若醴半天没说话。 不够好歹后来他反应过来,在出租车门关闭的最后关头,伸手拦住并上了车。 两个不期而遇互相闹别扭的人,因为不舍和心疼,坐在了同一辆出租车上,赶往医院。 “都叫你不要上来了!” 上了车的许若醴很奇怪,她像是有意避着江梓墨一般,整个人缩在汽车的角落,全身都是大写的拒绝,惹得司机师傅都频频回头看。 “……” 面对这样的她,江梓墨也不知道怎么办,全然把刚才要冷落她教育她的想法抛在脑后,主动伸出手,把她的手从背后拉出来,并紧紧握住。 许若醴的手心已经冒了汗,这是紧张的意思,江梓墨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虽然接受了他的牵手,眼神却一直往外看,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江梓墨纠结了一下,选择沉默。 她想说的,自然会说。梧桐将许暖流年 意外之喜2 想到自己那天最后的时候干了什么,江梓墨就头皮发紧,心虚不已…… 他颤着手把报告单放下来,故作淡定的样子,实际上眼神飘忽不定,但就是不敢落到许若醴的身上。 旁边医生正在跟许若醴叮嘱平时要注意的细节,听着她“嗯嗯”的回答,江梓墨轻咳了一声,松开抓着她的手,想出去等着。 岂料,许若醴像是料准一般,准确无误地反手抓住了他,还侧过头,递来一个“迷之微笑”。 完了…… 江梓墨的心一紧。 这下可怎么办,待会儿他要怎么解释啊! 心想着可能有的后果,他一下就蔫了,也不敢随便乱动,就这样沉默着,任由对方的大拇指在自己的手心里掐啊掐,划出一道道危险的线条…… “ok,igetit.” 许若醴最后笑着和医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谨遵医嘱,下一秒便松开抓着他的手,什么也没说,起身整理了桌上的化验单,往办公室外面走去,徒留江梓墨一个人在原地,和医生两人大眼瞪小眼。 “grattionsonbeingafather!(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医生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些什么,连忙开口先祝福,却见他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留了一句“thanks”,便迫不及待地追出了门。 “若醴,若醴,你听我解释。” 追出来的江梓墨,站在门口辨别了一下方向,在捕捉到许若醴转身的背影以后,立马追了上去,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跟在后面,不停地解释。 “你走慢点吧,太快危险。” “那天……后来我也是晕了,所以没带那个。” “不对不对,是用完了。” “也不是,是我觉得不舒服。” “不,是因为……哎算了,你停一下。” 怎么解释都不对,江梓墨壮了壮胆,干脆在电梯门口一把拉住许若醴,双手擒住她的胳膊把人转过来,眼神清明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解释。 “对不起。”他郑重地道歉,抓着她衣服的手微微用力,“我是故意这样的。” 在许若醴诧异的眼神投过来以前,他抢着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用异常低沉沙哑的,满是脆弱的声音开口。 “因为怕你会再离开,就想着赌一把,或许有个孩子,你就舍不得丢下我了。” 他咽下一口气,鼻子狠狠吸了一下,一把抱住一言不发的许若醴,像是呵护着什么珍宝一般,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心里满是后悔和害怕。 “我知道这有些幼稚,但是,我不想再和你分开六年。” 原来是这样…… 耳边响起他哽咽的声音,感受到他的不安,许若醴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抬起手,放在他的背上。 这个触碰,直接让江梓墨的心颤了颤,他更加用力地抱着他,却非常有技巧地避开了肚子。 回想起那晚最后的场景,江梓墨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是他自私了,没考虑过她的想法。当时脑海里,就想着试试,也没抱太大希望,谁想到,居然一次就中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们都别说谎(1) 江梓墨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却还是执着地抱着,一点不敢松。 被他紧紧抱着,那种被珍惜的感觉,让许若醴觉得无奈又幸福,她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背上。 其实,她没生气,只是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有点接受不了,需要时间消化。 她还没做好准备当一个妈妈,肚子里就有了宝贝,换谁,都会慌的。 但是,有他陪着,她会觉得安心很多。 “那你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了吗?” “如果……啊?” 江梓墨的身体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下一秒便兴奋地开口,“若醴你相信我,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的爸爸,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嗤。” 被他傻傻的话逗笑,最开始的不安和担忧也渐渐化解,她收回拍着他后背的手,嘴唇靠到他的耳边。 “那你就不怕把小家伙宠坏了?该管教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管教的!” 讨论到孩子教育的问题,江梓墨的神色里多了几分认真。他松开抱着许若醴的手,转而抓着她的肩膀,郑重地对她说道。 “你说的不对!女儿应该富养!我的小公主不会被宠坏的!” “怎么就小公主了?如果是儿子呢?” “那就穷养,什么都不给他!” “……” 这区别待遇。 许若醴满头黑线,微微用力,挣脱了江梓墨的束缚,后退了两步,凉凉地开口。 “江梓墨,你太过分了!” “!” 被她质问的语气吓到,江梓墨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以为她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立马求生欲爆棚地收敛起刚才兴奋的表情,秒换委屈脸,伸手想去拉许若醴。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跪榴莲跪搓衣板跪键盘,你怀着孕呢,可别吓着孩子!” 许若醴:……未婚夫这么上道,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看着他诚恳的样子,她就算再有心逗弄,也下不去手,她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 “江梓墨,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 决定不看膝盖,做全身检查,是我上车之前就想好的。近些天我身体一直有些不舒服,全身乏力,做设计都觉得很累,我以为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一个小家伙。 你应该早告诉我这件事。” “……对不起。”听她说最近的状况,江梓墨更加愧疚了,“我……” 他刚准备解释,许若醴便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上车之前,我会生气,不让你来,最后又接收你的陪伴吗?” 他摇了摇头。 “和六年前一样,最开始我怕自己生什么病了,不想让你担心,所以用冷脸决绝你的关心。但是后来,我想起小酒馆一个服务生对我说的话……”说到这,许若醴话锋一转,“江梓墨,我想问你,你要的,是我的依靠吗?” “!” 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诧异,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们都别说谎(2) “你要的,是我的依靠吗?” 在问出这句话之前,许若醴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知道江梓墨会怎样回答,是赞同还是否认。可她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来,只为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江梓墨没有立即回答。 他看着她,深邃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看穿似的。许若醴想,如果她的心中没有执念,怕是轻而易举地,便会走失在他的视线里。 “如果我说是,你就不会再跑了吗?不会在难受的时候,孤独的时候,手足无措的时候,以为我好的理由,推开我吗?” 江梓墨的上半身往前倾了倾,两个人的脸,近的只剩下几公分的距离。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脸颊上细细的毛孔,真切地感受到他说话时争相扑向她的温热气息。 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如他即将要承诺的那般。 “如果这些你都能做到,那么许若醴,我会明确且坚定地告诉你:是。 我需要你的依靠,需要你在难受孤单手足无措的每个瞬间,第一个想到和投靠的都是我。我会一直站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做你最强大的依靠。” …… 许若醴觉得,对面这个男人,一定在她的眼眶里放了一把火,不然,怎么他只说了短短几句话,就能烧得她热乎乎,烧得她觉得眼皮生烫。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皮带着泪水上下,均匀润湿了整个眼球,一下子清楚舒服多了。 “那待会儿我们去超市吧。榴莲键盘搓衣板这些,都要买现成的,随身带着,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欺负我。” 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带,整个人又往前凑了点,嘴唇贴着他的下巴边缘划过,点燃了两人之间的温度。 “以后不许欺负我!不然我去找别的大树靠!” 她凶巴巴地说。 “……” 江梓墨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看着她,倏地,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 “好。” …… 觉得,他大概交了一个假的朋友。 自从跟许若醴在圣彼得堡前分开,他来到餐厅坐下开始,他就度日如年地算着时间,盼着许若醴能够早点出现,谁知,手表上的时针走了一圈走一圈,旁边桌的餐具换了一套又一套,他始终没等来那个答应会来的人。 “宝宝也是有脾气的!” 他越想越气,到最后,索性“啪”地把菜单丢到了桌上,掏出电话按了许若醴的号码。 “sorry,thenumberof……” 在第三次听到业务员专业化的语音播报以后,终于放弃了,他生无可恋地挂断了电话,重新把菜单捡回来,开始点单。 “hello~” “酷狗!” 一个人走到他面前热情地打招呼,语调轻松明朗,下意识就回了一句从音乐app上学的话,毫无违和感,只是反应过来,有些尴尬。 “啊!我那个一时不小心……” 他不好意思地抬头,想要道歉,却发现被他接了烂梗的,居然就是昨天一直对他表现出好感的陌生人弟弟! “你……” “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们都别说谎(3) 两个人同时开口,发现第一个字一样以后,又笑了。 “我可以,坐下来吗?” 对面的位置。 “哦~那是必须的!” 立马点了点头,热情地把菜单翻转过来,递给了对面的人。 “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一起吃个便饭吧!” “好啊。” 来人回得干脆,也不客气,直接拿起笔,勾选起菜单,的意见。两人一问一答,一选一看,场面看起来异常和谐。 新朋友的出现,暂时忘掉了心里对许若醴的小不满。在点完菜单后,他迫不及待地拉着人家,热切地交谈起来,脸上再不复刚才苦大仇深的模样,笑容灿烂,像个温暖的小太阳。 …… 许若醴和江梓墨两人从医院出来以后,就返回了圣彼得堡附近。 他们年少时的愿望,便是一起去一趟佛城,看遍这座城市的所有景色,然后手牵着手,坐在河边看夕阳。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再不用特意留出时间,便也就顺着意思,来了个半日游。 他们先是找了个餐厅吃饭,饭后去了趟圣彼得堡,出来以后就沿着阿尔诺河边走边说,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要拍拍照,买点纪念品。就这样在那儿耗了一下午,及近日暮,才匆匆返回酒店。 这半天的行程,大多时候,江梓墨都扶着许若醴,遇上平陆偶尔还会直接公主抱,一点不顾旁人的眼光,好几次让许若醴羞红了脸,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 两人的感情也因此迅速升温,回到了之前最亲热的时候。 “所以,晚晚她还是单身啊。” 此时,许若醴坐在床上,肚子上放着一块柔软的抱枕,手里拿着一盒牛奶,她旁边,江梓墨一手拿刀一手拿苹果,腿上还搁了个果盘,正给女朋友削苹果。 “嗯,我听她意思,大概还是单身。不过你好几天没上线,大家都在群里问你了,如果忙完了的话,就回下大家的消息。” 从许若醴的口中,江梓墨得知,她过来y国以后,换了新手机和号码,日常用的微博微信都没登,一心想平静下来搞设计,所以她并不知道微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此刻正遭受怎样的谩骂。 “我设计图都弄好了,下面把东西做出来就行,那我现在就换手机登陆微信,去看看晚晚都给我发了什么话……” 许若醴作势便要从包里拿出另一个手机,被江梓墨拦住了。 “别看了,比赛还没结束,不可以偷懒哦。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就把热搜榜的消息解释给你听,这样不费精神也不会太累,你看这样行吗?” 江梓墨把最后一小块苹果皮削下来,大拇指和中指抓住苹果核转了一圈,确认表皮光滑以后,递给了床上的许若醴。 “……” 许若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看的他心里一紧。 “怎……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登微信微博啊?难不成家里出什么事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们都别说谎(4) 他们年少时的愿望,便是一起去一趟佛城,看遍那个城市的所有景色,然后手牵着手,坐在河边看夕阳。趁着这次都有空,两个人当机立断,就坐了回去,准备好好玩一下午,再去解决各自心里烦恼的事情。 江梓墨有试着探过许若醴的口风,两三次下来,在确定她还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情后,立马松了一大口气。 为了能让她在知道怀孕的特殊日子里有个好心情,他保持了沉默,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聊些国内的娱乐新闻,让她开心一下。 两个人边走边说,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要拍拍照,买点纪念品,就这样在圣彼得堡待了一下午后,才匆匆返回了酒店。 许若醴最开始的提议是回别墅,但是江梓墨以想和她独处为由,热情邀请她入住自己的别墅。分别了几天,她的心里也很想念,纠结了一会儿后,就默认了他的提议,跟着一起去了。 怀孕前期原本就容易犯困,前段时间为设计稿的事情又耗费了心血,再加上今天在外面走了一下午,许若醴被抱到床上躺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拿着热毛巾回来的江梓墨见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他走到床前,把毛巾放旁边,帮着她脱了鞋袜后盖好被子,方才安心。 他们年少时的愿望,便是一起去一趟佛城,看遍那个城市的所有景色,然后手牵着手,坐在河边看夕阳。趁着这次都有空,两个人当机立断,就坐了回去,准备好好玩一下午,再去解决各自心里烦恼的事情。 江梓墨有试着探过许若醴的口风,两三次下来,在确定她还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情后,立马松了一大口气。 为了能让她在知道怀孕的特殊日子里有个好心情,他保持了沉默,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聊些国内的娱乐新闻,让她开心一下。 两个人边走边说,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要拍拍照,买点纪念品,就这样在圣彼得堡待了一下午后,才匆匆返回了酒店。 许若醴最开始的提议是回别墅,但是江梓墨以想和她独处为由,热情邀请她入住自己的别墅。分别了几天,她的心里也很想念,纠结了一会儿后,就默认了他的提议,跟着一起去了。 怀孕前期原本就容易犯困,前段时间为设计稿的事情又耗费了心血,再加上今天在外面走了一下午,许若醴被抱到床上躺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拿着热毛巾回来的江梓墨见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他走到床前,把毛巾放旁边,帮着她脱了鞋袜后盖好被子,方才安心。 许若醴最开始的提议是回别墅,但是江梓墨以想和她独处为由,热情邀请她入住自己的别墅。分别了几天,她的心里也很想念,纠结了一会儿后,就默认了他的提议,跟着一起去了。 怀孕前期原本就容易犯困,前段时间为设计稿的事情又耗费了心血,再加上今天在外面走了一下午,许若醴被抱到床上躺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拿着热毛巾回来的江梓墨见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他走到床前,把毛巾放旁边,帮着她脱了鞋袜后盖好被子,方才安心。 我们都别说谎(5) 许若醴觉得,对面这个男人,一定在她的眼眶里放了一把火,不然,怎么他只说了短短几句话,就能烧得她热乎乎,烧得她觉得眼皮生烫。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皮带着泪水上下,均匀润湿了整个眼球,一下子清楚舒服多了。 “那待会儿我们去超市吧。榴莲键盘搓衣板这些,都要买现成的,随身带着,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欺负我。” 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带,整个人又往前凑了点,嘴唇贴着他的下巴边缘划过,点燃了两人之间的温度。 “以后不许欺负我!不然我去找别的大树靠!” 她凶巴巴地说。 “……” 江梓墨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看着她,倏地,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 “好。” …… 觉得,他大概交了一个假的朋友。 自从跟许若醴在圣彼得堡前分开,他来到餐厅坐下开始,他就度日如年地算着时间,盼着许若醴能够早点出现,谁知,手表上的时针走了一圈走一圈,旁边桌的餐具换了一套又一套,他始终没等来那个答应会来的人。 “宝宝也是有脾气的!” 他越想越气,到最后,索性“啪”地把菜单丢到了桌上,掏出电话按了许若醴的号码。 “sorry,thenumberof……” 在第三次听到业务员专业化的语音播报以后,终于放弃了,他生无可恋地挂断了电话,重新把菜单捡回来,开始点单。 “hello~” “酷狗!” 一个人走到他面前热情地打招呼,语调轻松明朗,下意识就回了一句从音乐app上学的话,毫无违和感,只是反应过来,有些尴尬。 “啊!我那个一时不小心……” 他不好意思地抬头,想要道歉,却发现被他接了烂梗的,居然就是昨天一直对他表现出好感的陌生人弟弟! “你……” “你……” 许若醴觉得,对面这个男人,一定在她的眼眶里放了一把火,不然,怎么他只说了短短几句话,就能烧得她热乎乎,烧得她觉得眼皮生烫。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皮带着泪水上下,均匀润湿了整个眼球,一下子清楚舒服多了。 “那待会儿我们去超市吧。榴莲键盘搓衣板这些,都要买现成的,随身带着,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欺负我。” 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带,整个人又往前凑了点,嘴唇贴着他的下巴边缘划过,点燃了两人之间的温度。 “以后不许欺负我!不然我去找别的大树靠!” 她凶巴巴地说。 “……” 江梓墨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看着她,倏地,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 “好。” …… 觉得,他大概交了一个假的朋友。 自从跟许若醴在圣彼得堡前分开,他来到餐厅坐下开始,他就度日如年地算着时间,盼着许若醴能够早点出现,谁知,手表上的时针走了一圈走一圈,旁边桌的餐具换了一套又一套,他始终没等来那个答应会来的人。 “宝宝也是有脾气的!” 他越想越气,到最后,索性“啪”地把菜单丢到了桌上,掏出电话按了许若醴的号码。 我们都别说谎(6) 许若醴的情话,响在江梓墨的耳边,烫的是他的心。 他什么也没说,只无声地收紧了拥抱的力度,像是要把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怀中一般,用力的,贴身的,抱紧了她。 怀抱被心爱之人的身体占据,许若醴的心里无比满足,她把手轻轻放在江梓墨的后背上,隔着柔软的睡衣,沿着他的背脊抚摸,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两个人就以这样的姿势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江梓墨才发现,许若醴已经睡着了。 “笨蛋,真的是小猪,这么快就睡着。” 他笑骂了一句,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个吻延续了长达一分钟的时间,等结束的时候,许若醴还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生怕挤着她,伤害到孩子,便从她的身上下来,躺到了一边,双手还是圈住她的后腰,把人轻轻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让她睡得更舒服。 整个房间安静得出奇,只有床头闹钟的声音滴答滴答的。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没开灯,便也是一片漆黑。 在这样的安静下,江梓墨突然生出了些许白天忙碌时,不会有的细腻情感。 怀里女孩身上的香味不断萦绕着他的口鼻,不用刻意吸取,也无法忽视,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不用刻意去想,也还是会在他心里,时时刻刻,每时每刻。 “后来还是被你选到喜欢的香水了。” 他轻声开口,贴着女孩的耳边说道,“你以前,是最干净随意的,身上永远有洗衣粉的香味,那时候,因为选了个味道好的洗衣粉,你就能开心半天,走在路上都昂首挺胸的,还要祸害我的衬衫。” 想起往事,江梓墨的嘴角噙着淡淡的消息,眼里满是温柔。 高中的时候,已经有爱美的女孩子用香水了,整个教室有的时候会充斥着各种高级品牌的香水味,许若醴闻惯了酒香,便有些排斥。 而他,因为江妈妈爱用香,所以他也被迫,每天都要被老妈喷的香香的。虽然后期班主任严厉禁止喷香水,他避免了再被迫用香,但那个时候,他已经被许若醴暗戳戳地拉进“香水爱好者”的名单。 说起来也是好笑,他用的香水是妈妈朋友特意调出来的,市面上很少见,主调清新淡雅,一般人不刻意闻很容易忽视。但由于许若醴是他的同桌,两个人又玩在一起时常接触,久而久之,她便发现了他的秘密。 因为香水的后调有淡淡的茶香,所以她一直以为他用的是某个牌子的茶味香水,经常在吵架的时候骂他茶江,鄙视他一个男孩子用香水。 可现在,长大后的她,也开始用香水了。 岁月的车轮碾过历史时而平坦时而泥泞的道路,改变了他们每一个人。 江梓墨的心里一阵唏嘘,他抬起手,伸进了女孩的衬衫,摸上了她的肚子。梧桐将许暖流年 我们都别说谎(7) “小家伙,可不能让你妈妈太累啊,不然,出来以后,爸爸打屁屁。”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掌来回摩挲着许若醴平滑的肚子,细心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心软得一塌糊涂。 许是他的抚摸让怕痒的许若醴感受到了不舒服,已然睡着的她,下意识扭了扭小腰,想躲过江梓墨的手。 这一动,正好让没准备的他,碰到了某个隆起的部位。 “……” 像是摸到什么烫手山芋一般,江梓墨立马往下收了收手,无意间又摸上她的肋骨,心里没有防备,突然有了别样的感觉。 之前亲密接触的时候没发现,现在静下来感受一遍,就一个感觉。 她瘦了,太瘦了。 如果说,高中大学时的她,是微胖的状态,那此时躺在他怀里的她,便是瘦脱相的状态。 肋骨一根根可感,摸起来都让人感到心颤——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能瘦成这样。 想起之前乔叶笙给的那些资料,江梓墨的心就泛起了一丝丝的疼,他后怕地收紧了左手,右手大掌抚上她的肋骨,轻轻盖住,随即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安静的房间终于出现了一道男声,江梓墨闭着眼请,似是无奈的低语,又像在承诺。 “小胖子,以前天天嚷嚷着,结果还是让你瘦下来了,以后,有我在,你可别想减肥了。” —— 许若醴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七八点。 有江梓墨细心呵护着,她没感觉到任何不适,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慵懒地伸了个腰。 “嗯~~” 她伸展了手脚,刚想从被窝里出来,就发现身旁的江梓墨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觉。 这个认知,让许若醴一下就停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脚,纠结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始想办法,脱离他的怀抱。 有他在,肯定不会让她回去的,正好趁着他还没睡醒,偷溜回去,毕竟成衣还没做完,得抓紧时间。 她一个接一个地把江梓墨的手移开,又费力把他推开了一点,才不动声色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穿上了拖鞋。 睡觉的时候换的是江梓墨的衬衫,她不可能穿成这样上街,所以必须要去换衣服,可是…… 许若醴看了看静静躺在脏衣篓里的衣服,洁癖的她还是没办法接受,只好从一旁拿过手机,,拜托他送两件衣服过来。 “没良心的,再不联系我,我都要到警察局报案了。[愤怒]” 看着那形象的表情,许若醴笑了笑,打了好几行字,先是安慰了他一番,然后提出了要求。 “欠你的,哼,待会儿就到。那要请我吃夜宵,不带江梓墨![抠鼻]” “好好好,火锅,怎么样?” “成交!” ,许若醴放下手机,又回头看了床上的江梓墨一眼,犹豫了一下,感觉到大腿上的凉意,便重新上了床,钻进了被窝,反手抱住了某个已经睡着的“猪”。 “到底我是孕妇,还是你啊,该起床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们都别说谎(8) 或许是觉得拥抱不够,活力充沛的许若醴抬头看了还在沉睡的江梓墨一眼,松开手换了个姿势,直接钻进了江梓墨的怀里蹭来蹭去。 “好了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江梓墨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笑了出来,一把按住某个不安分的人。 “我就知道你在装睡!”许若醴满足地停了下来,重新靠进他的怀里。 “嗯,你说话声音那么大,怎么可能睡得着?”他伸出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饿不饿,带你出去吃个饭?” “嗯~”许若醴摇了摇头,仰头看着身旁的他,“我让过来接我了,成品还没弄出来,还有两天就要交作品,我要抓紧时间回去赶工。” “……”江梓墨低下头,看着怀里的许若醴,下巴收紧,嘴角轻抿,有些不高兴。 看见这样的他,许若醴的心里也有点慌,她讨好地笑了笑,对准他的下巴,就“嘛”地狠狠亲了一口。 “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别墅吧,那里就我,还有保姆三个人住,挺冷清的。” 听到她的话,江梓墨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却还是一言不发,不同意也不拒绝。 许若醴见状,为难得不行,沉默着想了一会儿,突然再次仰头开口。 “嗯……求求你啦,孩子他爸?” “噗……” 还以为她会说些软软的话撒娇,没想到一出口的居然是这样极具生活气息又令人发笑的话。 江梓墨一个没忍住,真情实感地笑了,他的脸拼命往后转,想掩盖自己笑疯了的表情。 可许若醴在看见他笑以后,不仅跟着笑,还得寸进尺地抓着他的下巴,凑上来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 这是摆明搞笑不行改色诱啊! 江梓墨无奈了。 他不再逃避,转过脸,学着许若醴的做法,抱住她的脖子,稳住下巴,就“吧唧”亲了她的额头一大口。 “好了,不闹了,我同意你回去。但是。”他松开手,表情严肃地坐了起来,“我收拾收拾和你一起去,等你参加完比赛,我们就去做个产检,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呀!” 许若醴点头如捣蒜,“你说什么都对,以后我都听你的!” “……” 她这么听话,江梓墨反而觉得不相信了,他疑惑地盯着她,俯身拿额头去试她的温度,“也没发烧啊。” “……哎呀!” 许若醴推开他,跟着坐起来,“我没发烧,说的都是真心话,以后我都听你的,不会逃避,也不会推开你了!” 说到这,她低头咽了咽,再抬起时,眼神坚定。 “我之前说要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六年前说不喜欢你,全部都是骗你的,我就是不想你受我拖累。 “我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我要替你着想,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可是这两天,我突然明白了,或许有的时候,我所谓认为的好东西,你并不需要。一味替你做出选择,不过问你的意见,不是喜欢你的表现,是懦弱。” 一起(1) 懦弱…… 她顿了顿,思绪渐渐飘远,回忆中那些被忽视的点点滴滴重新拼凑起来。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面对喜欢的东西,她不再有太强烈的占有欲。能得到固然好,如果得不到,也不会难过,要她花费精力和金钱去做无谓的争取,是不可能的。 她害怕得到,害怕亲近,更害怕承诺。她的潜意识里,总认为得到的会失去,亲近的会疏离,承诺总有一天,也会作废。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一切都是因为她懦弱吧…… 许若醴的眼神暗了暗。 “与其拥有,不如失去——我注定护不住在乎的人和物。就是在这样的自我否定中,我过了六年。” 她继续开口,默默把头靠在了江梓墨的肩膀上。 感受到她失落的情绪,他的心仿佛空了一块儿,本能地因为这些话,开始心疼她。 “这六年,我跑啊跑,一直努力想赚非常多的钱。别人都说我是个财迷,但人挺大方,他们需要钱的时候,无论跟我熟不熟,都会试着开口问我借。” “我每次都借了。” 说起这个,许若醴原本淡漠的眼里,有了一丝丝温度。 “倒也换了个爱财却仁义的名声。” “但是,你知道的,以前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钱了。” 她自嘲地轻笑了一声,脸上微薄的温暖,再次被寒霜覆盖,眸心深处,渐渐有了另一层情绪。 “每个人都是要变的。厌恶金钱如我,终有一天也会为它臣服。它最有用,也最无情。” “有了它,我可以帮助很多人,并且不必与他们产生情感上的瓜葛。没有情感上的纠葛,就没有舍不得,就不用面对失去。” “我太怕费劲心思付出情感得到的东西,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所以我宁愿用钱解决一切,而不付出情感。这六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许若醴的手攀上江梓墨的脖子,一点一点往后伸到了他的后背上,企图用这样的接触,多汲取一些温暖。 “梓墨,你知道嘛,你刚回来的时候,见到你,我有多开心。 我认为那是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我主动去展览找你,就想看你一眼。 可看到你变得那么优秀,那么出众,我就犹豫了。 那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些年,不仅我在变,你也是。我成为了更好的独立的人,你也变得比以前更优秀了。 我们之间的差距,一直都存在,并且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大。” 说到这里,许若醴的语气哽咽了许多,江梓墨见状,立马抱住了她。 “若醴,我们不想这些,不想这些了。至少,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不是吗?你放心,谁也不会把我们分开了,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江梓墨的安抚,比任何灵药都管用。 他只简单说了几句,就能把再次陷入悲观情绪的许若醴带回来。 她点了点头,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再开口时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一起(2) “白天的时候,我问你,你是不是要我的依靠。其实那个时候,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你的回答上了…… 我想着,如果你说,你需要我的依靠,那我以后就会做一个相信依赖你的好妻子,放下以前那些自以为是的态度。 但如果你犹豫,我就会永远离开,再也不回……唔!” 许若醴的“头”字还没说出口,嘴巴便被江梓墨一把捂住,他急切地如同孩子一般,不想她说出一点儿不好的话。 “别说了,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 她睁大眼睛,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好几秒,最后还是她主动拉下了他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接着说。 “不用这样的,我不会懦弱,不会错过你了。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趁着这个机会,你就让我说出来吧?好吗?” “……” 他的表情依旧是不愿意的,但到底没再阻止,而是听话地松开了手,让她得以自由。 “你说,我听。” 她点点头,反手坚定地握住了他。 “梓墨,连我自己都认为,这么懦弱又不勇敢,总是让你心累的我,已经不再是高中那个活泼开朗的许若醴了。” “所以你就逃避我,不主动不负责,让我跟个傻瓜一样追着你跑?” 江梓墨眼疾手快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用轻松的语气表达他的不满,倒是成功转移掉她身上的一些负面情绪。 “不是这样的。” 许若醴连忙开口解释,“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也很感动。可当初是我放弃你的,你那样难过,我实在太怕悲剧重演了,所以没有勇气。 直到你坚定地告诉我,你要我依靠你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终于彻底安定了下来。” 许若醴的手紧了紧,盼望着他能从她的手心,感受到她的努力和坚定。 “江梓墨……谢谢你。因为你,所以我不想再这样,漫无目的无欲无求地生活下去了。也不想再错过你,再退缩。即使失去,我也要再试试。” “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再跑,不会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吧?” 江梓墨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神色里都带了些许期待。 “嗯……不会了,永远不会了。”她轻声承诺,“不会逃跑,不会退缩,我知道我的身后有你。就像很多年前,我的身后站着爸爸一样,我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孤家寡人…… 江梓墨凝眸,低头看着怀中面容异常坚定的许若醴。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定义自己的吗? 他的心泛起了丝丝的疼痛,为她,也为他们错过的六年。 他默默抱紧了她,脸贴着她的额头。两人的体温相接,都成了彼此温暖的来源。 “你的身后有我,我们一起面对风雨,好好过。” “嗯!” 她点了点头,攀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随意地抱着他,闭起双眼,与江梓墨一起感受这难得的温存。 两个人没再开口说话,只无声地拥抱在一起,却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默契。 从此刻开始,他们真正成为了这世间最亲密的情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被毁(1) 两人敞开心扉交谈以后,便一直抱在一起,腻歪得不行,如果不是门口处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怕是能一直抱到天荒地老。 按照许若醴信息上的提示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地来到酒店房间。 他手撑着墙壁休息了一下,低头望着手里买给许若醴的衣服,翻了个白眼,然后才“嘭嘭嘭”地开始敲门。 “喂喂喂起床了两位,hello~~” 他大声的喊叫和剧烈的敲门声,成功让腻歪中的两个人清醒过来,他们的身体齐齐一僵,陡然分开,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我去开门!” 许若醴作势便要起床穿鞋,被江梓墨一把给拦住了。 看着她聚在被子外面的两条白嫩嫩的大腿,他的眼神暗了暗,不自觉地收紧了手上的力度。 “我去,你给我躺着,把被子盖好。” 许若醴不明所以地“哦”了一声,低头一看,想起自己穿着的是他的衬衫。 成年女人都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心爱的女人穿着他的衬衫,有多诱惑。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再反抗,顺从地拢了拢身下的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 “给我开门啊……救救孩子!外面好冷的!” 戏精又“凄惨”的声音再度从外面传来,许若醴闻言,赶紧推了推身旁的江梓墨,却发现他的眼睛,离开她的大腿,移到了她的手上。 “把领口和袖子都扣好,手也塞到被子里。”他哑着声音,语气里暗藏了一些压抑的情感。 ??? 许若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但还是乖乖照做。 直到看着她扣上了所有的扣子,全身上下只露出脸,脖子和手以后,江梓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去开门。 在门外嚎了半天,都快没力气了,才等来江梓墨。 门刚露出一条缝隙,便抓住这个机会,用力一推,整个身子挤进了房间。 “……” 江梓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一时之间竟没认出来。 “哼!你可以啊你,居然骗我家若醴来你这里,还大半天才开门,说,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是从一个蒙面的化妆舞会上赶来的。 中午和那位偶遇的好朋友吃过饭以后,他就提议一起去参加朋友办的化妆舞会。两个人返回别墅,化了好久的妆才出发,他反串的是一个知名的掩裙女神——玛丽莲梦露。 两人在舞会上玩的不亦乐乎,直到许若醴打电话,他才匆匆与好朋友告别,出来买衣服,给送过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玛丽莲梦露咩?” “……” 没见过您这样特别的玛丽莲…… 江梓墨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遍,不置可否,反手关上了房门,便往房间里面走去。 “哼~” 傲娇地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加快脚步越过他,先一步来到卧室里,看到许若醴便冲上去,想抱她,被眼疾手快的江梓墨一把揪住的后脖颈的衣服! “宝贝!今天过得怎么样?开心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被毁(2) “哎哎……你干嘛!” 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凶巴巴地回头,瞪着后面的江梓墨,想让他把手松开,可他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松手。 没办法,只能乖乖地往后退了几步,不作拥抱状,才换来江梓墨的松手。 得了自由的他,重新转过头,继续对着若醴笑,一点没被江梓墨影响。 他把买好的衣服从包装袋里拿起来,递给她,又贴心地替她一一拆掉鞋子上面的标签。 “我跟你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舞会上呢。接到电话,我第一时间就赶了出来,连小帅哥都不管了,对你是真爱了吧!” 迫不及待地邀功,边说边回头瞥了江梓墨一眼,然后便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许若醴。 “……额,我知道你对我最好啦。”许若醴吐了吐舌头,“但是,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换衣服。” “哦,对!抱歉!” 反应过来,二话没说,拉着江梓墨就要走,后者站在原地,不想动。 “哎,没听到她说让我们出去吗?她要换衣服了!” “是你,不是我~” “……”接收到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咬牙切齿地吐槽了一句“可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强行拉着他走了。 许若醴眼瞧着两个人出了门,拿起衣服贴在胸口比划了一下,便解开了衬衫上的扣子,准备换衣服。 作为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对衣服的要求一向很高,平常的设计款衣服他根本看不上。 他给她带来的这件,许若醴认识,家下属品牌新一季的春夏主打款连衣裙,好像刚上市不久,想来应该是从佛城唯一一家旗舰店买来的。 只不过,好像买得小了点…… 她好不容易套上以后,感觉到了拥挤。做过模特,他知道她的尺码,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她长胖了…… 许若醴心痛地撅起嘴,第一想法是减肥,可她不知道,在未来减肥道路上,最大的对手不是贪吃和食欲,而是……江梓墨! 许若醴换好衣服以后,便通知江梓墨进来收衣服,记仇,并不同意他一起住进别墅,还是她好说歹说,以他“中餐厨艺一流”为借口,。 三个人坐着同一辆车,在路上买了夜宵,在郊区的别墅。 保姆阿姨家里有事,今天休息回家,所以别墅的灯是黑的。三人依次从车上下来,走在最前面,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给江梓墨讲他们之前住在一起时发生的故事,想让他吃醋。 可惜人前高冷的江梓墨并不搭理他,手默默搂住许若醴的腰,便已无声地胜过他的万千说辞。 “……” 自闭了,不愿意再搭理腻歪的两个人,心中无比怀念被他丢在舞会上的好朋友! 三人进别墅以后,去厨房弄宵夜,许若醴拿着他的行李上二楼安排房间。 在,两个人也不能住在一起,所以许若醴选了跟她的房间正好隔了一间书房的卧室。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被毁(3) “这次大赛必须是成品和设计图同时提交才算报名成功,我这两天做了非常大的努力,才把参赛作品的成品做出来。现在,一朝被毁,接下来的时间,根本不够再做一件的!” “不是这样的。” 许若醴连忙开口解释,“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也很感动。可当初是我放弃你的,你那样难过,我实在太怕悲剧重演了,所以没有勇气。 直到你坚定地告诉我,你要我依靠你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终于彻底安定了下来。” 许若醴的手紧了紧,盼望着他能从她的手心,感受到她的努力和坚定。 “江梓墨……谢谢你。因为你,所以我不想再这样,漫无目的无欲无求地生活下去了。也不想再错过你,再退缩。即使失去,我也要再试试。” “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再跑,不会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吧?” 江梓墨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神色里都带了些许期待。 “嗯……不会了,永远不会了。”她轻声承诺,“不会逃跑,不会退缩,我知道我的身后有你。就像很多年前,我的身后站着爸爸一样,我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孤家寡人…… 江梓墨凝眸,低头看着怀中面容异常坚定的许若醴。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定义自己的吗? 他的心泛起了丝丝的疼痛,为她,也为他们错过的六年。 他默默抱紧了她,脸贴着她的额头。两人的体温相接,都成了彼此温暖的来源。 “你的身后有我,我们一起面对风雨,好好过。” “嗯!” 她点了点头,攀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随意地抱着他,闭起双眼,与江梓墨一起感受这难得的温存。 两个人没再开口说话,只无声地拥抱在一起,却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默契。 从此刻开始,他们真正成为了这世间最亲密的情侣。 孤家寡人…… 江梓墨凝眸,低头看着怀中面容异常坚定的许若醴。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定义自己的吗? 他的心泛起了丝丝的疼痛,为她,也为他们错过的六年。 他默默抱紧了她,脸贴着她的额头。两人的体温相接,都成了彼此温暖的来源。 “你的身后有我,我们一起面对风雨,好好过。” “嗯!” 她点了点头,攀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随意地抱着他,闭起双眼,与江梓墨一起感受这难得的温存。 两个人没再开口说话,只无声地拥抱在一起,却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默契。 从此刻开始,他们真正成为了这世间最亲密的情侣。 孤家寡人…… 江梓墨凝眸,低头看着怀中面容异常坚定的许若醴。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定义自己的吗? 他的心泛起了丝丝的疼痛,为她,也为他们错过的六年。 他默默抱紧了她,脸贴着她的额头。两人的体温相接,都成了彼此温暖的来源。 “你的身后有我,我们一起面对风雨,好好过。” “嗯!” 她点了点头,攀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曾经的约定 没有一个设计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作品被毁,而无动于衷! “这……” 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手足无措地蹲下来,捡起几块破布,仔细观察,发现上面不仅有剪刀的痕迹,还沾染了许多红色的不明液体。 他凑近一闻,发现是油漆。 的神色一凌,眸心一瞬间遍布寒霜。破坏者这是打定了主意,让若醴连破布料都利用不上,如果他没猜错,设计图上那几样珍贵的用料,佛城短期之内,应该是买不到了。 可恶。 攥紧了手中的布料,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没透露半分,须臾之间,便换了副鼓励的神色,抬头看向一旁的许若醴。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若醴,你只能抓紧时间,再重新做一套。我会帮你,我们一起努力。” 许若醴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眼角,她抽了抽鼻子,默默点点头。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眼里虽有伤心,却再无无措。 “只能这样了。” 没办法的她,的建议下,不再为破碎的衣服伤心,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给了江梓墨一个笑容,便从他的怀中离开,放下手里的破布,走向书桌,准备按照设计图再做一次。 然而,任凭她翻遍桌上所有的文件,也没发现设计图。 “怎么了?” 江梓墨疑惑地走到书桌旁,看着凌乱的书桌,不解地询问。 “设计图……不见了。” 许若醴的身形一晃,脑袋“嗡”的一声,险些晕过去,她两手撑着桌面,努力消化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 屋内落针可闻。 和江梓墨对视了一眼,无声地交换了意见,最终选择继续沉默。 他们在等着若醴的决定。 “唉……” 许若醴瘫坐在椅子上,四肢无力,直愣愣地看着不远处地板上的那堆破布发呆,不言不语。 “其实,不参加这次的也没事,若醴你已经很优秀了,的名号,你不需要东山再起。” 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想安慰一下许若醴,可惜他说的话并没有多大用处,反而让许若醴更加难过了。 她收回视线,垂下眼,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她是真的,特别想参加这个比赛,以一个中国设计师的身份,以许若醴的身份。 因为…… 许若醴抬起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江梓墨,眼睛红了大半,却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泪。 “我们约好的,婚纱。对不起。” 她募地握紧了拳头,难过极了。 他们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讨论过以后要做什么,并约好一起成为各自领域优秀的设计师。 然后,他设计婚房,她设计婚纱。 如今,他已然做到了,.t是她当初为了专做时装才起的英文名,虽然也为几位大人物做过婚纱,却也是想好不用这个名字为自己做的。 她想重新用本名出来,第一个作品就做自己的婚纱,以后再为别人定制,算是延续幸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解决方案 可没想到,居然会出这样的意外…… 所以到底是谁跟她过不去,要做这样的事情。 许若醴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第一时间就觉得,事情一定和之前那个害她的人有关。 而那个人是谁,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没关系。” 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江梓墨起先觉得“震惊”,后来心中便只剩下感动。 他原以为,她参加这个比赛,只是为了玩什么重新再来的游戏,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完成当初的约定。 那个约定。 如果不是她突然提起,他几乎快忘了。 她比他记得更清楚,她把他们的曾经都记在了心里,他怎么还能怀疑她离开不爱他,不要他呢。 江梓墨连日来忐忑沮丧的心情,在此刻彻彻底底由阴转晴。 他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没关系,无论你是不是知名的设计师,只要你是新娘,就好。这次比赛如果到最后不能参加,咱们的婚礼,就是你的初秀。” “henm……” 许若醴被江梓墨的情话撩得鼻子一酸,呜咽了一声,眼热到不行。 “不,一定要参加。” 她的眼神更加坚定,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了,“让我想想,一定有办法的。” 她拧着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瞥到桌子上的那几团废纸。 那是前两天,设计第二个作品的时候,她画废了的几张草稿。 “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她抬头,。 “你是说!!” 两人达成了默契。 “对!”她展颜一笑,转头看向江梓墨,“本来没打算用它参赛的,现在看来,只能用我昨天设计的新图了,那个成品也做了一点,所以加加工,应该还来得及。” “新图?我能看看吗?” 听说她有了解决方案,江梓墨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来了兴趣,索性向女朋友讨要起设计图。 “可以,你等一下。” 许若醴点点头,转身打开了后面的书柜,输入密码,从下面一个保险箱里,拿出了真正的设计图。 当初为了绝对保密,的查看请求都拒绝了,做成品靠的都是脑海里的记忆,所以只做了最里面那层贴身的布料。模型就在第一设计图成品的旁边,破坏者大概以为那是残次品,竟然没剪掉,也算是一大幸事。 “这个图,我都没看过,托那没**的破坏者的福,终于能看了。” 许若醴拿出设计图的一瞬间,三步并两步,蹦到了她面前,那兴奋的样子,就差抢过来了。 “你看归看,可别扯坏了。” 了解他的脾性,许若醴哭笑不得,把设计图交给他的同时,故意千叮咛万嘱咐的,也是为了给他提个醒。 “知道啦知道啦。”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拿着文件夹放到书桌上,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想一睹作品真容。 江梓墨也凑了过来,和他一起看。 他刚翻开文件夹没多久,看着眼前的作品,一下子就睁大了双眼。 “这……” 他指着设计图,惊叹发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惊艳之作 “怎么了?不好吗?” 看见她的作品时,是这样的表情,许若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双手捏了捏,紧张地看着他,等着他这个全球知名设计师给自己指点。 “no,itsrealrealperfeygod!” 一激动,嘴里蹦出来的都是自己的母语,他忙不迭地回头,看着许若醴,那眼神,如同看待一个稀世珍宝。 “royal,你真的是一个天才!” “…”许若醴脸一红,被他这么直白的夸奖弄的害羞了,她心里一直把他当导师的,没有什么,比一个学生得到导师的赞同和夸奖,更能激励人的了。 她羞赧地往耳后勾了勾自己的碎发,腼腆地笑了,“过奖啦,就随着心画的,还有很多不足。” “nonono,你可别谦虚,我敢说,这个中国风的凤冠霞帔作品,拿到世界级的设计比赛上,都能得冠军。” 许若醴的脸更加红了。 的这个评价,真的非常高了。现如今的世界级的服装设计大赛上,虽然已能接受各种不同的文化风格,但还是以欧美那边的审美为主。 从选手到作品,都是这样。 欧美风便代表国际化,代表“标准”,设计师的作品越欧美,越能得到来自各大时尚品牌的大腕设计师的青睐,分数也就越高。 华人设计师的中国风作品,至今只出了一个特别有名的婚纱设计师——兰培,她极其擅长把各种中国风的东西例如刺绣运用到婚纱上,做出属于东方的国际化作品,并得到了国内外的普遍认可。 她不奢望能达到兰设计师的高度,毕竟作为中国第一代设计师,享誉国内外的她太优秀。 她只想贡献一些绵薄之力,让世界舞台上,多一些东方的色彩,再之,就是让他们的婚纱礼服,更独特一点。 人这一生,只专注一件事就够了。 她已经把绝大部分的精力和梦想,都放在了编故事上,不奢望能在设计上获得多大的成就。 随心就好。 “没有啦,还有进步的空间,不过,谢谢你的夸奖!” “哦若醴。”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我最搞不懂你们中国人的一点就是,做什么事都要谦虚。谦来谦去的,大家都直白点,多好!你设计的就很棒,非常棒,超级无敌棒!鼓掌!” 非常热情地鼓掌,连带着根本不明白好在哪,只知道看起来很好看的江梓墨,也不由自主地拍手,为女朋友捧场。 “好啦你们,真没办法。” 许若醴笑了,她红着脸,赶紧走过去,合上了文件夹。 “饭我不吃了,你们下去吃点,我再把设计图改简单一点。里面有些地方用的是苏绣,短时间里面做不出来,只能做个简易版的成品,我到时候跟评委解释下,或许能有用。” “不行。人是铁饭是钢,多少还是吃一点,还有两天的时间,不吃饭怎么撑得住?” 江梓墨坚决反对许若醴不吃饭,拉住她的手,就要把人往外带,被许若醴微微挣脱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喜当…… “不了吧,你就当我减肥成不?反正这两天吃饭感觉有点腻,想清淡一些,外面菜馆里面的,肯定放了很多油,会影响我的心情,不吃也没关系的。” “不行,减什么肥,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听话,必须吃点儿。” 江梓墨不放弃,继续拉住女朋友的手,把她往外面带,态度坚决,看样子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许若醴都快哭了。 她勉强地双手合十,把手放在胸前。 “拜托拜托,真的来不及了,就少吃这一顿,没关系的,我最近都长胖了,正好减个肥。” “你减肥儿子怎么办,就算你不饿,肚子里那个也要吃啊,你可是孕妇。” “没关系,他一定会理解……” “hat??!” 在旁边听着,直到江梓墨说出“孕妇”两个字,他一下就跳了出来,震惊不已。 “谁是孕妇??!”他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然后把视线固定在许若醴的肚子上,“你是孕妇?!” “嗯……” 许若醴尴尬地点了点头。 ,你可别生气,我也是刚知道的…… “卧槽!hatthe**?” 连着用中英文,蹦了两个“脏话”,以表达自己震惊到不行的情绪。 “我这是,喜当爹?” 江梓墨:…… 许若醴:…… 自己:emmmmm,好像用错词了。 “是我喜当爹。至于你……” 江梓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勉强算个喜当姨叭。” 舅都不用,直接姨了?? 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不懂中文,不知道他在讽刺他不男不女。 “对了一半啊,就是你喜当爹,略略略。” 他做了个鬼脸,高兴地凑到了许若醴的面前,毫不避讳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了她的肚子一下,然后收回手。 江梓墨:…… 许若醴:…… :舒服,得劲儿! “宝贝,你乖乖在妈妈肚子里长大大,舅舅以后给你买各种好吃的,爱你哟。” 他神色温柔地看着许若醴的肚子,眉目间流露出一些遗憾,顷刻间又消失,被喜悦取代。 “好了好了,既然是做妈妈的人了,就该自觉一点,你听江梓墨的吧,先去吃点饭,有我和他帮你,两天都能当成六天用了,一定够的。” “……”,许若醴表示生无可恋。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不然,就在书房这边吃吧。其实两位,作为孕妇的家属,不要刺激她的情绪,也是必修课,我觉得头有点晕,再被刺激,说不定要昏过去了……” 江梓墨:…… :…… 许若醴&某小江(带着饥饿,痛并快乐着):露出得意的坏笑 “行叭,听你的,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下去,把菜饭什么弄上来,我们就吃饭。” 还是江梓墨先妥协,他最怕她动了胎气,也不想和老婆对着干,便只能先认输。 “好的!” 许若醴第一时间点头,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宝宝啊,你看你爸你舅多疼你啊,以后对你爸好点儿,也别正月里剪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回国(1) “也别……” 许若醴看了江梓墨一眼,“也别淘气捣蛋,惹你爸比生气知道吗?” 江梓墨:老婆说得对 :……别特么以为他是个老外,就不懂理发是什么鬼! 正月剃头死舅舅! 这裹了蜜糖的威胁……分明是让他以后注意分寸啊。 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眼瞅着两人各怀心思,反应不一,许若醴挑了挑眉,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坐了下来。 简单整理好凌乱的桌面,把有用的纸张归置到一起,许若醴从一旁抽了一支笔出来,准备再把设计图改一改,一抬头,发现两人还在原地。 “两位……?” 她无辜地撇了撇嘴,稍加思考,随即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色。 “辛苦啦,爱你们哦!” 与之前的沉默冷淡沮丧完全不同,许若醴说话时,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非常纯粹,不掺杂任何虚假和敷衍。 这一笑,彻底让江梓墨两人放下心来。 他们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同时笑着转身,一起往书房外走去。 目送两人离开后,独自留在书房的许若醴摇了摇头,低头伏案,开始认真工作。 自此,三个人,一上两下,在一栋别墅的不同楼层忙活着。 偶尔还是会手痒,给江梓墨捣乱,但因为许若醴的存在,两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所以江梓墨面对他的态度,也从原先的“热情回应”变成不予理睬。 的挑衅,久而久之,嫌没意思,也就不再骚扰,两人开始和平共处。 和江梓墨的帮助下,许若醴新设计的进度很快。虽然她还是会为之前的设计图和成品难过,但仅剩的日期容不得她多想。 两天以后,在回国前的最后几小时,许若醴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细节的缝线,并用剪刀剪掉了多余的线头。 “好啦!” 她开心地抓住模特的肩膀,绕着模型走了一圈,左右看了看,非常满意。 “啪啪啪。” 纷纷起身,真心为许若醴感到高兴,他们全程参与了这两件婚服的设计和制作,最是清楚她的辛苦,自然也最心疼她。 “谢谢你们。” 许若醴跑到两人中间,一手揽一个,同时抱住了他们的肩膀,下巴抵在两人并肩的位置,眼角隐隐有泪光涌现。 “真的谢谢。” 江梓墨会心一笑,伸手搂住了女朋友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忙完这件事,总该休息一下了吧?你这两天一直熬夜,对身体不好,回国以后,就在家里待着,好好养胎,知道了吗?” “嗯!” 许若醴听话地点点头,没有异议,她后退一步,收回了自己放在两人肩膀上的手。 “是不是订了今天的机票?几点的?” “嗯……下午四点。”江梓墨看向手腕,“还有三个多小时,够了。” 许若醴点点头,脱下了身上的围裙。 “我现在回去收行李,这个衣服……梓墨,拜托你帮我收拾一下,我要一起带回国。”梧桐将许暖流年 回国(2) “放心吧,一早就帮你找好了包装盒,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起来,一定没问题。” ,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着急的许若醴点点头,先走一步,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谢谢你。” 他犹豫了一下,的面前。 低头看了他的手掌一眼,也伸出手,与他交握成拳。 “没事的,小老弟!” “额……哈!” 江梓墨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痴痴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轻笑出声。 “好的。老兄?” “??” 难得听见他这么接地气地称呼自己,很是吃惊,但这种感觉也只有一秒,反应过来的他立马看向江梓墨。 两人相对而视,握着的手紧了又紧,同时由衷地笑了出来。 — 的帮助下,最终顺利地坐上了回国的航班,临走之前,小两口还邀请好友一起回国,有自己的业务要忙,委婉地拒绝了。 此刻,许若醴坐在靠窗的一边,把头靠在江梓墨的肩膀上,正远远眺望舷窗外泛着一股子“仙气”的白云。 “你说,会不会真的有凌霄宝殿啊,这上面的景色这么美,难怪玉皇大帝要在上面修建宫殿。” “就算有的话,大概也是隐身的吧。我们人类这么冒犯,又是飞机又是火箭的,人家不肯显出真身被打扰,也是有可能的~” “……”许若醴二无奈地吐了一口气,从包里取出随身带的钢笔,递给了他。 “笔给你,你来写。” “???” “想象力丰富,还够浪漫,这文笔嘛,应该也是可以的,嗯,你特别适合写,类别我都给你想好了,玄幻仙侠,名字…… 就叫《凌霄宝殿隐遁秘法绝对能圈一大票粉丝给你捧场,让你红~” “……” 江梓墨摇了摇头,习惯了女朋友的突发奇想和“古灵精怪”。 他伸出手,大掌盖住了她的脸,“好了,该睡觉了,你不要休息宝宝也要的。冷不冷,我让空姐给你弄个毛毯?” “不用,温度正好,你拉着我的手,我就能感受到巨大的暖意~。” “呵,女人。” 江梓墨嘴上嫌弃女朋友的直白,实际上非常受用,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靠在自己身上,等许若醴睡着以后,又问空姐要来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excuseme,iupgrade?” 他叫住准备离去的空姐,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以后,轻柔地抱住了身旁的许若醴,一点一点,无声地把她抱到了头等舱的位置上。 “ouldyouliketoupgrade,sir?” 空姐保持着优雅的身姿,微微俯身,帮着掖了掖没盖到的毛毯边缘,礼貌地询问。 “yes,istherearaspacehere?” 江梓墨站在一旁,回答空姐的时候,眼神还是一直看着旁边的许若醴,生怕她睡得不舒服。 “yes,sir.i''llhelpyouupgrade.” “ok,thankyou.” 江梓墨点点头,冲空姐笑了一下,便蹲下来,靠着座位,盯着女朋友的脸发呆。梧桐将许暖流年 比想象中糟糕(1)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虽然许若醴的长相的确出众,但还没到那种让人一见误终生的程度,可惜爱女朋友的江梓墨一点觉悟都没,就这么不顾形象地蹲在女朋友的旁边,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她的睡颜。 这恩爱的模样。空姐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露出一脸姨母笑。 的挑衅,久而久之,嫌没意思,也就不再骚扰,两人开始和平共处。 和江梓墨的帮助下,许若醴新设计的进度很快。虽然她还是会为之前的设计图和成品难过,但仅剩的日期容不得她多想。 两天以后,在回国前的最后几小时,许若醴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细节的缝线,并用剪刀剪掉了多余的线头。 “好啦!” 她开心地抓住模特的肩膀,绕着模型走了一圈,左右看了看,非常满意。 “啪啪啪。” 纷纷起身,真心为许若醴感到高兴,他们全程参与了这两件婚服的设计和制作,最是清楚她的辛苦,自然也最心疼她。 “谢谢你们。” 许若醴跑到两人中间,一手揽一个,同时抱住了他们的肩膀,下巴抵在两人并肩的位置,眼角隐隐有泪光涌现。 “真的谢谢。” 江梓墨会心一笑,伸手搂住了女朋友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忙完这件事,总该休息一下了吧?你这两天一直熬夜,对身体不好,回国以后,就在家里待着,好好养胎,知道了吗?” “嗯!” 许若醴听话地点点头,没有异议,她后退一步,收回了自己放在两人肩膀上的手。 “是不是订了今天的机票?几点的?” “嗯……下午四点。”江梓墨看向手腕,“还有三个多小时,够了。” 许若醴点点头,脱下了身上的围裙。 “我现在回去收行李,这个衣服……梓墨,拜托你帮我收拾一下,我要一起带回国。” 的挑衅,久而久之,嫌没意思,也就不再骚扰,两人开始和平共处。 和江梓墨的帮助下,许若醴新设计的进度很快。虽然她还是会为之前的设计图和成品难过,但仅剩的日期容不得她多想。 两天以后,在回国前的最后几小时,许若醴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细节的缝线,并用剪刀剪掉了多余的线头。 “好啦!” 她开心地抓住模特的肩膀,绕着模型走了一圈,左右看了看,非常满意。 “啪啪啪。” 纷纷起身,真心为许若醴感到高兴,他们全程参与了这两件婚服的设计和制作,最是清楚她的辛苦,自然也最心疼她。 “谢谢你们。” 许若醴跑到两人中间,一手揽一个,同时抱住了他们的肩膀,下巴抵在两人并肩的位置,眼角隐隐有泪光涌现。 “真的谢谢。” 江梓墨会心一笑,伸手搂住了女朋友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忙完这件事,总该休息一下了吧?你这两天一直熬夜,对身体不好,回国以后,就在家里待着,好好养胎,知道了吗?”梧桐将许暖流年 比想象中糟糕(2) “!!!” 乔叶笙条件性反射般高举起两只手,手里的奶茶跟着一晃一晃的,而他的瞳孔,因为受到惊吓,还微微睁大了些。 他急切地看着江梓墨,仿佛在说:老大,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我可什么也没做! …… 江梓墨黑着脸,把女朋友拉了回来,并一把搂住她的腰,不让她再往前。 “好了,抱一下就好了,没看叶笙手里有东西吗?” “奥……” 见许若醴不动了,江梓墨这才接过乔叶笙手里的奶茶,从里面取出一杯,递给了她。 “哇,一点甜!开心!” 看见熟悉的红茶玛奇朵,许若醴眼神立马亮了,她迫不及待地接过杯子和吸管,轻车熟路的取出杯盖上的小叉,在边缘划了一道。 “嗯,好喝!” 喝到熟悉的奶盖,她像只小猫咪一样满足地眯了眯眼。 出国一周,她最想的就是这杯奶茶。还想着回来一定要特意去买,没想到一到机场就能吃,简直不要太幸福! “叶笙,你真是太能干了,给你点赞!” “嘿嘿,不是我能干,是学长猜到你一定想吃,让我买来的。” 乔叶笙求生欲爆棚,不敢揽功劳,立马把所有的好都推到江梓墨的身上,果然看见他满意地勾起嘴角。 “哎~不是这么说,买还是要你买的,辛苦啦!” 许若醴看到男朋友那副“求夸奖”又不愿意开口的傲娇样子就觉得好笑,不由起了逗弄心思,故意无视了他,果然看见他不满地蹙了蹙眉。 “不过,还是要感谢他滴!” 她笑着凑到他的脸旁,“吧唧”亲了一口,成功安抚了某人的小情绪。 “谢谢啦~孩他爸。” 乔叶笙:???孩他爸是?? “学姐你怀孕了?!” 乔叶笙震惊地看着腻歪的两人,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这俩人前两天还闹分手,个个要死不活的,这才几天啊,孩子都有了?? “嗯,说来话长。” 许若醴点点头,又喝了一大口奶盖,才把吸管戳进杯子里,搅和了几下,让奶盖和红茶充分结合。 “先不说这个了。叶笙,我离开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吧?我爸他们还好吗?我哥他们呢?” “这个……” 乔叶笙欲言又止,无措地看向江梓墨,在得到他的示意后,选择避重就轻,告诉许若醴家人的近况。 “伯父和解酲哥他们都挺好的,我把你在y国的近况都告诉他们了,他们说有老大陪着你很安全,所以没太担心。” “那就行,我就怕哥和爸他们会怪我,毕竟家宴那天,我一走就没出现了。” 许若醴松了口气,语气都比刚才轻松许多。 “那哪儿能怪你啊,伯父和解酲哥宠你都来不及呢。他们知道我去找你,特意叮嘱我不许欺负你。哎,媳妇儿有爸爸哥哥宠的男人就是没人权,天天被威胁,偏偏还不能反抗~” 江梓墨给乔叶笙递了个眼神,把话题往父女兄妹情深上引,就是不想让她这么早就知道微博上的那些事。 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女朋友的心情比什么时候都重要,毕竟孕妇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是不是封中旬?(1) 江梓墨的手心默默紧了紧,他垂下眼,避开了许若醴探究的视线。 这两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伴侣和孩子,足以让他拼尽一切。 尽管江梓墨和乔叶笙引导的方法很明显,但许若醴一点儿也没看出来,还傻傻地跟着点头,表示等回去一定要给老爸道歉,给老哥亲亲。 “亲亲……就不用了吧,你个还是条单身狗,保护他的初吻,人人有责。” 江梓墨一想到女朋友熊抱着解酲猛亲的样子,就接受无能,心塞不已,只好赶紧表达立场,表示不想让许若醴那样做。 “哎呀知道了,不亲,抱抱总可以的吧!” “那行,但是也别抱太长时间,五…不,三秒就行了。” “……” 这亚洲醋王…… 许若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和乔叶笙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解伯母不是还等着我们去吃饭?” “嗯,走吧。” 许若醴点点头,一起往机场外走去,三人之间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可后来,敏感的许若醴发现,原本安静的路人,居然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害怕是家宴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只能低下头,尽量避免被人拍到正脸。 而在他们的身后,那个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有一个长长的镜头伸了出来,并对准了他们。 “咔嚓” 快门声响起,偷拍的记者被自己的闪光灯吓了一跳。他哆嗦着低头,想把灯关掉。可为时已晚,不远处的江梓墨三人,已经发现了他! “哎,你是谁?!” 乔叶笙警惕地追了过来,询问的语气严厉,吓得记者心一抖,只好赶紧提起身旁的包,撒腿就跑。 “站住,别跑!” 乔叶笙追了过去,江梓墨一边护住身旁的女朋友,一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些陌生的路人,居然对他们指指点点。 他低头,想伸手挡住许若醴的视线,可惜后者早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先一步看到了大家的反应。 “梓墨,这是怎么回事?” “……” “难道?” 许若醴看着他,心里那个推测破土而出,“是不是上次家宴的事,传出去了?” 江梓墨摇头,没说话。 她没办法,只能低头,从包里掏出了之前用的手机,打算自己看。 江梓墨见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无奈地开口。 “你别着急,不是家宴传出去了,是杨美琴和解紫婷,他们在网上黑你,我怕你听了心情不好,所以没说。” “她们?” 许若醴诧异地看着江梓墨,眼里满是不相信。 杨美琴,解紫婷。 呵。 她们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许若醴的眼神变得凉薄,原本姣好的面容也浮现了些许的浮躁之气。 她们两个之前分别得到不同的好处以后,不约而同地挥霍了一段时间,用光了所有的积蓄。 杨美琴要照顾丈夫儿子,解紫婷要养她妈妈,双方都有固定的开支,却同样不是安心工作的那类人,没钱寸步难行。 是不是封中旬?(2) 许若醴的眼神渐渐变得凉薄,原本姣好的面容也浮现了些许的浮躁之气。 对于她们两个,她自问已经仁至义尽了。 杨美琴之前拿不出钱,她没追究,念在她老公和儿子的份上,没把事做绝,还让他们住在爸爸买给她的房子里。 至于解紫婷,一直都是她在主动挑事,她忍了多年才爆发,是看在解岚的面子上。 为什么她们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着她,在她的生活里没完没了地作,还妄图放大那些不存在或者无伤大雅的黑料,伤害她? 她是真的厌烦到了极点! 许若醴的脸上爬上了些许怒气,她狠狠瞪了不远处那个镜头一眼,身体一转,背对着它。 “不用管那些拍照的了,随便他们,爱怎么拍怎么拍。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 听到她自信又骄傲的话,江梓墨有些惊讶。 他原本以为,她会因为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感到难过,他都已经想好怎么开解她了。 结果……?? 看来,y国之旅,他追过去解释了一切,两人互诉衷肠,是真的打开了她心中所有的心结。 他那个自信骄傲的高中同学许若醴,真的回来了。 江梓墨不由有些眼热,为许若醴,为她的不变,也为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 “其实。” 他抬起头,也不掩饰,直接用食指按了按眼睛的周边,然后开口。 “光靠她们两个人,是没办法造成如今这么大的影响的。所以我们推测,后面应该还有别的势力在推动,他们想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 最有可能的,就是同时期和你的电视类型差不多的待播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没多大问题,买买通稿就行,但实际情况,比这严重的多。 按照对方有规律的行动来看,我有理由怀疑,网上这些黑你的人,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他们想要置你于死地,这是我最担心的情况。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这都是我一个人的猜测,具体的……还在查。别担心,解酲哥和你爸,会处理好的……” “是不是封中旬?” ? 江梓墨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若醴的话吓到了。 她脱口而出的答案,居然和他心中的怀疑对象不谋而合。江梓墨感觉到神奇之余,不免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对,封中旬,最有可能做到这一切的,就只有封中旬了。 “毕竟,他当初可是举了一把枪,要杀我啊!” 许若醴自嘲地笑了笑,喃喃低语,似乎是在解释,又好像是坚定地重复下心中的想法。 “我们都怀疑过他,但是没证据。当前最重要的,是帮你恢复名誉,别的,就先往后放一放吧。” 江梓墨抿了抿唇,伸出拇指,刮了划她的脸颊,以示心疼。 “别想那么多,好不容易回国,咱们先去弄点东西吃,然后好好睡一觉,提交成品的事,就让叶笙去办吧。” “额……可是你陪了我这么多天,不用回lera解释下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不是以前的我(1) “对,自己的计划。”江梓墨笑了笑,手沿着头发的方向,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许若醴。 “比如说,先赚她几个亿?你爷爷他老人家可是给我订了目标的,现在孩子都有了,我不加把劲完成任务,咱们宝贝说不定。户口都上不了了~” “哦?”许若醴撇了撇嘴,满脸怀疑,“真的?” “嗯呢,比珍珠还真!” “站住,别跑!” 乔叶笙追了过去,江梓墨一边护住身旁的女朋友,一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些陌生的路人,居然对他们指指点点。 他低头,想伸手挡住许若醴的视线,可惜后者早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先一步看到了大家的反应。 “梓墨,这是怎么回事?” “……” “难道?” 许若醴看着他,心里那个推测破土而出,“是不是上次家宴的事,传出去了?” 江梓墨摇头,没说话。 她没办法,只能低头,从包里掏出了之前用的手机,打算自己看。 江梓墨见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无奈地开口。 “你别着急,不是家宴传出去了,是杨美琴和解紫婷,他们在网上黑你,我怕你听了心情不好,所以没说。” “她们?” 许若醴诧异地看着江梓墨,眼里满是不相信。 杨美琴,解紫婷。 呵。 她们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许若醴的眼神变得凉薄,原本姣好的面容也浮现了些许的浮躁之气。 她们两个之前分别得到不同的好处以后,不约而同地挥霍了一段时间,用光了所有的积蓄。 杨美琴要照顾丈夫儿子,解紫婷要养她妈妈,双方都有固定的开支,却同样不是安心工作的那类人,没钱寸步难行。 “站住,别跑!” 乔叶笙追了过去,江梓墨一边护住身旁的女朋友,一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些陌生的路人,居然对他们指指点点。 他低头,想伸手挡住许若醴的视线,可惜后者早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先一步看到了大家的反应。 “梓墨,这是怎么回事?” “……” “难道?” 许若醴看着他,心里那个推测破土而出,“是不是上次家宴的事,传出去了?” 江梓墨摇头,没说话。 她没办法,只能低头,从包里掏出了之前用的手机,打算自己看。 江梓墨见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无奈地开口。 “你别着急,不是家宴传出去了,是杨美琴和解紫婷,他们在网上黑你,我怕你听了心情不好,所以没说。” “她们?” 许若醴诧异地看着江梓墨,眼里满是不相信。 杨美琴,解紫婷。 呵。 她们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许若醴的眼神变得凉薄,原本姣好的面容也浮现了些许的浮躁之气。 她们两个之前分别得到不同的好处以后,不约而同地挥霍了一段时间,用光了所有的积蓄。 杨美琴要照顾丈夫儿子,解紫婷要养她妈妈,双方都有固定的开支,却同样不是安心工作的那类人,没钱寸步难行。 不是以前的我(2) y国,别墅。 冷着脸,从监控室拍了一段视频,回到了客厅。 “给我解释下。” 他把刚才拍好的视频打开,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才认识没两天的好朋友,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还拽拽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没想到,还真是你?” “毕竟,他当初可是举了一把枪,要杀我啊!” 许若醴自嘲地笑了笑,喃喃低语,似乎是在解释,又好像是坚定地重复下心中的想法。 “我们都怀疑过他,但是没证据。当前最重要的,是帮你恢复名誉,别的,就先往后放一放吧。” 江梓墨抿了抿唇,伸出拇指,刮了划她的脸颊,以示心疼。 “别想那么多,好不容易回国,咱们先去弄点东西吃,然后好好睡一觉,提交成品的事,就让叶笙去办吧。” “额……可是你陪了我这么多天,不用回lera解释下吗?” 许若醴担忧地看着江梓墨,全心为他着想。 “哦!忘了告诉你了。” 江梓墨收回拇指,抬起头,轻轻抹了抹她头顶上的细发。 “我已经离职了,任务完成的还挺不错,是时候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自己的计划?” 许若醴的眉头拧得更皱了。 “毕竟,他当初可是举了一把枪,要杀我啊!” 许若醴自嘲地笑了笑,喃喃低语,似乎是在解释,又好像是坚定地重复下心中的想法。 “我们都怀疑过他,但是没证据。当前最重要的,是帮你恢复名誉,别的,就先往后放一放吧。” 江梓墨抿了抿唇,伸出拇指,刮了划她的脸颊,以示心疼。 “别想那么多,好不容易回国,咱们先去弄点东西吃,然后好好睡一觉,提交成品的事,就让叶笙去办吧。” “额……可是你陪了我这么多天,不用回lera解释下吗?” 许若醴担忧地看着江梓墨,全心为他着想。 “哦!忘了告诉你了。” 江梓墨收回拇指,抬起头,轻轻抹了抹她头顶上的细发。 “我已经离职了,任务完成的还挺不错,是时候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自己的计划?” 许若醴的眉头拧得更皱了。 “毕竟,他当初可是举了一把枪,要杀我啊!” 许若醴自嘲地笑了笑,喃喃低语,似乎是在解释,又好像是坚定地重复下心中的想法。 “我们都怀疑过他,但是没证据。当前最重要的,是帮你恢复名誉,别的,就先往后放一放吧。” 江梓墨抿了抿唇,伸出拇指,刮了划她的脸颊,以示心疼。 “别想那么多,好不容易回国,咱们先去弄点东西吃,然后好好睡一觉,提交成品的事,就让叶笙去办吧。” “额……可是你陪了我这么多天,不用回lera解释下吗?” 许若醴担忧地看着江梓墨,全心为他着想。 “哦!忘了告诉你了。” 江梓墨收回拇指,抬起头,轻轻抹了抹她头顶上的细发。 “我已经离职了,任务完成的还挺不错,是时候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自己的计划?” 许若醴的眉头拧得更皱了。 嘴硬的舔狗 “无人指使。无可奉告。” 窗户纸被捅破,夏凛也不想做无谓的解释,痛痛快快地承认了所有的事,却拒绝透露背后的人。 他学着翘起二郎腿,闲散地仰头靠在沙发上,打量起客厅的装修,就是不肯和身旁的人好好说话。 “嘴这么牢。为钱?还是为人情?”挑了挑眉,倒是对他的义气刮目相看。 “如果是为钱,我可以给你双倍的报酬,只要你告诉我对方是谁,我保证立马给你打钱,还不追究你的责任。” “如果是为人……”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男人眉清目秀,是男女通吃的优越长相,要不然当初也不能吸引得他差点出轨。 可惜啊,如果他毁设计图是为人的话,那就是个为心上人不择手段的舔狗啊! 而舔狗到最后,一般都一无所有! “不为钱,为人,所以你别想从我这探听什么消息,我不会说的。” 夏凛意志坚定,丝毫没因为的话动摇,他从口袋里抽了一根烟出来,用嘴唇夹着,也不点,又取出打火机,心不在焉地转啊转,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像个面临指控的嫌疑人,更像是指控别人的失主。 “哼!”无语至极,他生气地撇过头,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转回来,憋着一股子气,气狠狠地骂了一句。 “呸。舔狗!” 夏凛:? “我就想不明白了,年纪轻轻的,做啥不好,要去碰爱情。她让你来毁设计图,你就来了,那明天,她让你去杀人,你也去吗?” “……” 眼瞧着憋了半天,居然开始教训起他,言语之间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 夏凛一愣,捏着打火机的手一抖,叼着烟的嘴唇颤了颤,差点没夹住。 他蹙起眉心,不耐烦地看着啰哩巴嗦的,“啪”的一声,把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放。 “你想怎样你就说,报警还是打我,少废话。” “……” 依旧没说话,他盯着他,过了几秒,竟撅起嘴,委屈巴巴的。 “哎哟,你怎么这么凶的啦,是我在审问你哎,你这么理直气壮,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嘛?” 夏凛的烟这回事叼不住了。 他恨不得掐着的脖子,让他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说话,惊得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娘炮!”他嘟囔了一句,“真想不通小美怎么会看上你……” “小美?她指使你的?” 精确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一秒变正常,再不用娇滴滴的语音说话,抬眼看向他。 “卧槽。” 夏凛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小美,什么小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去小酒馆是临时起意,没几个人知道,那天去的时候,正好小美问我在什么地方,而且,她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私房位置的人。两个条件都符合,果然是她?” “啊?谁啊,小美吗?谁是小美?” 有理有据的分析,让夏凛无话可说,他只得开始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小美,小美 “别装了,没意思了吧,你自己亲口说的。” 边说边拿起手机,翻出了小美的电话,“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现在就跟她打电话,就说我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 “别!” 夏凛扑过去,想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可惜的反应贼快,手又尝,他根本连手机的边边都没挨上。 “小美的手机是哪个来着……嗯是这个,我马上给她……” “我说!” 就在即将按下手机号的时候,夏凛终于先一步绷不住,主动出击,暂时拖延住了他的行动。 “我说。”他强调重复了一遍。 “不是小美让我干的,是我主动,我听说许若醴要参加什么设计大赛,就想着把她的作品毁掉,让她尝尝着急又无奈的滋味。” “?”紧蹙起眉,显然对这个说法不满意,“你跟若醴有什么仇,要下这样的手,据我所知,你们之前半点交集都没有,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尝过等待的滋味嘛?那种明知道不可能,还无尽等待的滋味?她宁愿隐藏锋芒默默无闻,也想这样等待。” “等待?”更加不明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女孩子呢?那些喜欢你的女孩,他们为了接近你,花费了多大的力气。你知道吗?” 喜欢女孩? 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他连忙低头,掩下眼中的情绪,再抬眼时,已恢复平日里轻佻妖娆的样子。 “我喜欢谁,和今天讨论的话题没关系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 望着那疑惑又不耐烦的眼神,夏凛终于无奈地笑了。他摇了摇头,心里为青梅竹马感到不值。 小美那个傻丫头,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也不可能喜欢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犯傻! “小美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那种。” “???” 的耳边“嗡”了一声,被夏凛的话吓到了,他僵着身体,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人,艰难地消化着他的话。 就知道他不信。夏凛撇撇嘴,更为青梅竹马不值了。 “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所以我知道你的各种消息,还知道你的历任男友。先生,我知道你是同性恋,可是你并不会拒绝女孩子,反而把她们当女儿宠上了天。我这青梅,从小就聪明,本该学金融继承家里的财产,却心甘情愿为你改专业,就为了来到你身边,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助理? 要是你对女生一概置之不理,小美大概也不会太难过,可问题就出现在,你对许若醴太好了,比对女朋友还好。你不觉得,这对于一个喜欢你这么多年的女生来说,不公平吗? 她喜欢你这么多年,不求回报,你却对别的女孩子这么好,我真是替她不值啊!” 想到小美前段日子找他喝酒,又哭又笑的样子,夏凛就心疼。 “反正毁了她的设计,你也会给她想办法补救,那我就做一回恶人,为我青梅竹马出出气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商人最无情 越说越觉得心虚。 小美是他最出色的助理之一,他也曾觉得她似乎过于关心他,但他没把事情往暗恋上想。 他以为那只是崇拜。 “她要是真喜欢时尚,大可动用家里的人脉,去最顶尖的学校学习,何必在你身边做个默默无闻的贴身助理?她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可是你呢。你喜欢男人,小美一早就知道,要是你对女生一概置之不理,她也不会太难过。可问题是,你对许若醴太好了,比对女朋友还好。你不觉得,这对于一个喜欢你这么多年的女生来说,不公平吗? 她喜欢你这么多年,不求回报,你却对别的女孩子这么好,我真是替她不值啊!” 想到小美前段日子找他喝酒,又哭又笑的样子,夏凛就心疼。 “反正毁了许若醴的设计,你也会给她想办法补救,那我就做一回恶人,只为我青梅竹马出出气咯。” “……” 夏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让生气,但是他不打算报警抓人了。他沉默地看着手上的腕表,良久,最终动手把它取了下来,故作生气地扔给了夏凛。 “滚。这块表,替我还给小美,我待会儿就会让她离职,你们两个,再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听他迁怒到小美的身上,夏凛怔愣了一秒,随即慌乱地拿起腕表,把它放在茶几上,拒绝离开。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你别怪小美啊,她不知道!我只是看她太难过了,想给她出气而已,你报警抓我,别辞退她。” “你今天可以为她做出毁设计图剪衣服的事,明天就可以为她做出伤害royal的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朋友,也绝对不会放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注定不会被接受的爱,只是一种拖累,她应该去找寻自己的人生意义,不是在我身边浪费时间。” “可是她就是当初……” “夏凛先生!” 声色俱厉地打断了夏凛欲言又止的话,他一改平日里对着许若醴的那些和颜悦色,下颚绷紧,眸心冷硬,眉目间泛着淡淡的疏离,恢复了平日里处理公司事物时的果断决绝。 “你非逼着我追究小美的责任吗?” “!” 夏凛终于冷静下来,望着难看的脸色,冷汗连连,不由得后怕不已。 他怎么忘了,除了是知名的时尚设计师,还是亚洲顶级财团的继承人。 商人最无情。 “呵呵……”他嘲讽地笑了,未再说一个字,拿起茶几上的腕表,就慢慢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 叫住了他,他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大设计师,您还有事吗?” “小美……的确是有天分的,如果可能,让她好好努力吧,等有一天,她有资格成为我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 夏凛什么反应也没有,听完话便直接离开,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一个人。 他抬起手,看着手腕上长期戴表留下的痕迹,心里一时间,变得空落落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您已被移出群聊(1) 中国,s城。 许若醴没想到,坐在她对面的这个记者,原来也是毕业于传大的校友,还是早她几年的新闻学风云人物,纪柏南。 “学长,你怎么……” 她喝了一杯咖啡,迟疑地看着面前的人。 青色的胡茬,颓废的神态,未打理的长发肆意地搭在额头上,盖住了原本囧囧有神的眼睛,整张脸被阴影覆盖,与多年前宣传栏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根本没法比,难怪她一时间没认出来。 按理说,传大的优秀毕业生,应该就职于国内最好的媒体,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咳……” 纪柏南简单打理了一下头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紧紧抓着咖啡杯,企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说来话长。不说这个。” 他轻咳了一声,然后开口,“说说你的情况吧,虽然主编不一定能让我把专访放到杂志上,但是我有一个账号,粉丝还挺多,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我会帮你的。” 不会让他把专访放到杂志上。 许若醴抬头认真看了纪柏南一眼。 看来,学长如今混得这么差,当初应该是参与了派系斗争,败了。 她喝了一杯咖啡,暂时不打算管他的事。 “嗯,事情前后有些复杂,可能要花点时间。事情是这样的……” 许若醴和纪柏南在咖啡馆聊了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还没到晚饭的点,所以江梓墨打电话给解岚说明情况后,就带着乔叶笙一起,在旁边的咖啡桌等着。 两个无业游民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自然是要……工作的。 乔叶笙把电脑一转,屏幕对着江梓墨,“学长,这是底下人汇报上来的,目前公司运营一切良好,下周周总会飞回国内来见你。” “嗯,知道了。” 江梓墨随意瞥了电脑一眼,心不在意地点点头。 公司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孩子长得好不好,那些数据根本不用看,他在飞机上就研究过了。 但是江梓墨不说,任由乔叶笙跑前跑后的,由着他误会自己因为陪许若醴耽误工作。 “学长,你说的现金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啥时候行动?” “急什么,先把微博上的事处理好再说。后援会那边,让你联系的,有结果了吗?” “……” 说到后援会,乔叶笙满脸怨念,“人家现在不叫后援会了,人家叫书迷会。他们拒绝接我电话,还不见我,根本不听我的。” “?” 江梓墨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搜索关注,果然看见原本的后援会换了名字,改成“江许书迷会”。 而且,他们还单方面取关了他。 …… 乔叶笙瘪着嘴,瞥了他的手机一眼,“因为你上次不管他们,所以人家闹脾气了,我去主动找他们,他们丢下一句高攀不起,就把电话挂了。” “后援会解散了?” “实际上没有,但是内部改革了。他们在学姐不在国内,被黑得最厉害的那一周里面,跟疯了一样到处解释撕逼,战斗力爆表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您已被移出群聊(2) “唉……” 乔叶笙摇摇头,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结果被烫到了。 “!!” 他满脸怨念地瞪了背对着他,正给其他桌客人点单的服务员一眼,放下咖啡杯,继续开口。 “话说,上次围观这么厉害的骂战,还是在某国民小生和那个著名女星炒cp的时候,没想到书粉生起气来,战斗力一点儿不比粉丝弱,他们摆事实讲道理,调用各种截图视频做辅证,把那些来碰瓷趁机黑学姐的各路粉丝怼得都不敢说话了。” 乔叶笙回想起昨天全程围观的那场撕逼,不由觉得通体舒畅,解气的很。那黑学姐的水军最后被喷得无地自容,都不回复了,简直大快人心。 “以喷人起家的水军都被那些书粉治得服服帖帖的,你敢信?” “……” 江梓墨看了乔叶笙一眼,默默低头,重新点进了后援会的主页。 关注6个,粉丝165897,才十几万的关注量而已,就算动员了所有的书粉,又怎么可能斗败成千上万的水军? 乔叶笙这嘴,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他摇了摇头,坚定了等事情忙完,好好教育乔叶笙的决心,然后退出了微博,打开qq,找到了之前和许若醴一起入的后援会官方粉丝群。 或许是因为微博上的事,粉丝群非常热闹,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刷,目不暇接,提示音“嗡嗡嗡”的,不一会儿就刷到了99+。 江梓墨思考了两秒,点进输入框,率先发了几个字给大家打招呼。 “大家下午好。” “……” 本以为消息发出去以后,会收到大家一连串的回应,然而江梓墨左等右等,半个字都没看到。 原本热闹非凡的群,在他发出问候以后,彻底沉寂了下来。 “……” 江梓墨自闭了。 他紧盯着手机屏幕,在心里一秒一秒地计时,想着再过几秒大概就有人回了吧,可惜整整数到15,也还是没人回。 “……” 场面一度非常非常尴尬。 看来叶笙说的是真的,后援会生气了。 又默默数了五秒,江梓墨终于坐不住,再次点开输入框,想编辑一些话发出去,可他才写了一半,界面就跳回了qq主界面。 “您已被移出群聊。” …… ??? !!! 屏幕上的七个汉字,像妖精一样自己变大,飞出手机,慢慢逼近江梓墨的眼睛,最终掠夺了他的所有思想。 您已被移出群聊。 移出群聊。 群聊。 靠! 江梓墨整整反应了好几秒秒,才算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他这个许若醴的未婚夫,将来江许工作室的出资人,被亲女朋友的亲粉丝,给踢出了粉丝群。 他枯了! “我很难相处吗?” 他不死心地抬头,看向一边喝咖啡,一边斜眼看微博的乔叶笙。 乔叶笙:??? 他愣了一下,大脑高速运转,分析了所有利弊。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是我太好说话了呗。” 乔叶笙:……呵呵。 “也没有呢,您比较实事求是,做得好就会夸,做不好就批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您已被移出群聊(3) “懂了。” 江梓墨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意思就是,他们真的嫌弃我的能力了。” “??你说什么?” “后援会官方粉丝团,刚刚把我移出了群聊。” “……” 乔叶笙差点把咽了一半的咖啡吐出来。 他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他,几秒过后,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太搞笑了吧。” “是个狼…灭,自断财路也要教,教训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于他的情绪太强烈,笑容一时间也收不住,乔叶笙说话断断续续的,一个字带几声笑,最后索性捂着肚子,不说话了。 “……” 江梓墨的脸黑了一大半,他从一旁抽过一张纸巾,“啪”地一下,精准地盖在乔叶笙的脸上,不想看见他笑。 笑得真丑。 他想。 “对……对不起学长,实在是,没见过你这么狼狈的时候。哈哈哈。”乔叶笙仗着自己无业游民的身份,也不怕江梓墨扣他工资,又笑了几声。 “话说,当初人家后援会的人,对你多尊重啊,江先生长江先生短的,这才多久,就不想见到你了,还把你踢出群。果然粉丝都是善变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江梓墨听不下去了。 他放下手机,黑着脸,眼神警告地看向对面的乔叶笙,那凌厉的气势,一下让他老实了。 “哦我,那个,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一些事没处理,我马上工作,不聊天了啊。你就算是老板,也不可以打扰员工加班的。嗯就这样!” 乔叶笙抱起电脑就跑,麻溜儿地往隔壁那桌一坐,背对着江梓墨,做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 江梓墨:……戏精! 他没再多管他,退出扣扣点开微信,发现之前偷偷加的粉丝微信群还能看见大家八卦的消息,果断点卡输入框,开始打字。 “大家好,我是江梓墨,若醴的[未婚夫],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作为她[最亲密]的伴侣,我有必要就最近的事,给大家做个说明……” 江梓墨这一大段话发出去以后,微信群果然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但和qq群不同的是,没多久就有人在下面回复了。 江梓墨松了一口气。 “爱的魔力转圈圈:这么一说,好像真的不能怪你哎。” “呜啦啦小仙女:幸亏你机智,知道解释,否则又要被群主踢出群了哈哈哈。” “hkjdds:嘤嘤嘤,看完这段话,我只想@许大本人和江先生,你们知道,在完全不知道你们消息的这一周里,我们有多辛苦吗?” “你的腿才短呢:就是!@xrl,我们可太委屈了,被各路人骂,最后要不是会长果断决定主动出击,怕是要被骂到自闭!” “小别离:哈哈哈,还好姐妹们笔下功夫不差,全给骂回去了,太爽了!” “……” “……” 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因为江梓墨的坦诚和解释,原本就朴实的书迷们,最终原谅了他,还跟他汇报了最近的战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建议录取(1) 原来,自从事情在网上被爆出来开始,各路人马趁机抹黑许若醴,攻击粉丝的小动作就没停过。 后援会一开始遵循不主动惹事的原则,选择闭麦等待江梓墨的回应,可惜那段时间正好就是许若醴离开,他最生气的时候。 乔叶笙接到他的命令,敷衍着回应,后援会没办法,转而主动联系起许若醴,又因为她手机关机未登录微信微博而联系不到本人。 那两天真的是要无助有无助。 眼瞧着群里渐渐有了不满退出的声音,会长妮妮果断下决心,带头总个人微博下场撕。 “爱的魔力转圈圈:我们真是抱着为许大奉献最后一次的决心努力的。” “小别离:那几天真的是太累了,我一闭眼面前就出现各种微博的主页,做梦都是在跟攻击我们的人作斗争。” “……” 群里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来,江梓墨了解到,因为他们不讲章法,不考虑后果,逮到喷子就喷,反而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原本斗志昂扬欺负他们的水军和“路人”们,在他们24小时无间断的问候下,退缩了。 “jffjvc:后来有人反过来说我们网络暴力的时候,许大的哥哥就介入了,他主动联系我们,还给群里的每个人都买了奶茶,真大方啊!” 听到有人这么说,江梓墨恍然大悟,他刚才点进后援会主页的时候,就看见了置顶的公告,下面盖了红戳公章,非常正式,原来是解酲哥介入了。 群里几百人七嘴八舌的又开始说起来,会长妮妮和后援会组织的主要成员却纷纷保持沉默。 江梓墨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等到他们的发声。他的心里过意不去,直接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想顺便看看那些管理人员在不在线。 很奇怪,始终有二十几个没领取,可等他后来清点盘算领取人的时候,就发现后援会的成员,除了宋之洋领了,其他人都没动作。 “xrl:@宋宋宋之洋,小宋,前段时间真是对不住你们了,我不应该因为和若醴吵架,就不管你们,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吗?” 江梓墨非常诚恳地编辑了一段话发出去,过了一两分钟,终于得到了宋之洋的回应。 “宋宋宋之洋:@xrl,江先生,我们这边正在开会,大家都没看手机,晚点联系你。” 吼! 江梓墨突然反应了过来。 宋之洋说大家都没看手机,可他刚才被毫不犹豫地移出了群聊,而宋之洋又是qq群的管理员,所以他刚才,就是被他移出去的! …… 屏幕那头的宋之洋:……好像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xrl:好的,已了解,我和若醴皆已回国,晚点和你们联系。” 江梓墨编辑完这句话,也不等宋之洋回应,非常傲娇地退出了微博,想晾一晾他们。 “老大,你快看热搜哎!” 正当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过去找一下若醴的时候,后面的乔叶笙突然回过头,催促他看手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建议录取(2) “?怎么了?” 他瞥了他一眼,看见他电脑屏幕上是微博热搜的主页时,不免心下一沉。 这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不是说热度在一点点的下降吗? 他再次打开微博,点进热搜榜,前面五个的关键词与许若醴无关,他继续往下翻,在第九位看见了五个字,“许若醴人缘”。 这条关键词已经上升成了热门话题,一亿多的阅读量,几十万回帖评论,最前面的几条微博,都是他熟悉的人。 “崔毅:谣言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你们已经逼得我的编剧退出了节目拍摄,还得逼她退出《念长安》的制作嘛?许若醴是什么人,我们这些朝夕相处的人最是清楚,请别拿粉圈那一套来对付我认可的作家,谢谢。” “晚晚晚:与若醴@江许不姓江拍摄了几期节目,都得到了她的照顾,她的真实人品,再没有比我们这些接触过的人更清楚的了。我希望大家别被网上的谣言所骗,她是一个非常真诚善良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谢谢你们。” “白叶清:@江许不姓江挺你就两个字。” “时沅:我信她,也信黑暗掩盖不了光明。” “辛禾来:别欺负我老大咯@江许不姓江,她很可怜的~做节目的时候,吃不饱,还因为不忍心看村里穷苦人家吃得不好,主动把辛辛苦苦弄到的食材送给他们。我老大这么好,你们别欺负她。” “《追》:期待你的回归。@江许不姓江” “……” 下面陆陆续续跟着的,都是许若醴之前认识的人发的微博,江梓墨粗略数了一下,发声的有十来个,每位的评论都过十万。下面的评论有相信的,也不缺谩骂的,但是很明显,因为几位的发声,舆论走向正在变好。 “老大,这个秦霜,就是秦氏集团的大小姐吧,之前参加封家家宴了,若醴学姐和她很熟吗?没想到她也会发声。” “?” 江梓墨看向身后的乔叶笙,他怎么没发现有秦霜的微博? “建议录取,哈哈哈,太有才了,这秦小姐怕不是个段子手。” “建议录取?” 江梓墨蹙起眉心,返回热搜榜,果然在第七位看见了这个关键词。他刚才还以为是什么热点话题,没想到也和若醴有关。 点进去,最上面就是秦霜的微博,发博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二十三。 “秦霜霜霜:虽然我比较沉默,但容不得有人把大家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有些人不理他,居然变本加厉地胡编乱造。 @小爷我有钱是吧? 这么真的假东西,这么假的真博主,背后之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好意思,本小姐家里有钱,长得好看,男友忠贞,没什么缺的,就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许若醴小姐我本人见过,为人非常有礼貌,也比在座大多数优秀,所谓恶毒没教养的传言,纯属胡编乱造。 @小爷我有钱博主你这想象力和瞎说八道的功夫,可真是优秀,@秦氏娱乐建议录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半路杀出个解咬金 秦霜…… 他怎么不记得若醴认识了这号人物。 秦氏集团的大小姐…… 江梓墨顿了一下,点进她的微博,粗略翻了翻,发现只有几条动态,还大多数都是自拍。 “老大,你和学姐什么时候搭上秦小姐这条线了?秦氏集团旗下的娱乐传媒公司在国内首屈一指,包装营销能力一流。如果咱们能和他们旗下的媒体合作,学姐的事分分钟就可以解决了。” “是吗?” “是啊,秦小姐刚才艾特的那个秦氏娱乐的官微,有一千多万粉丝。那可是公司的官方账号,不是他们旗下各路影帝影后大明星的微博,还能有那么多关注,足以窥探其实力。” 江梓墨挑了挑眉,认可了乔叶笙的观点。 “这位秦小姐,去联系一下。若醴的事情拖了这么久,该有个了结了。” “好的老大!” 乔叶笙点点头,回过头就开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起来。 江梓墨收回视线,低头又翻了一会儿微博,才切回;他本以为,至少能有几个人艾特他,和他交流。 没想到的是,群里依旧热闹,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到他,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发过言一般。 ……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存在感了。 自信收到打击,他撇了撇嘴,也没多想,从群聊里翻到妮妮的私人> “之前商量好的工作室,可以筹备起来了,资金由我这边拨款,你们安心招募人才就行。” 消息刚发过去没两秒,妮妮秒回。 “不用了。” “?” “江先生,在您和许大吵架的时候,解酲先生已经给我们转了钱,帮助我们成立了书迷会。” “……” 江梓墨盯着对方发过来的消息,在“解酲”两个字上看了老久,恨不得把屏幕戳个窟窿。 “我们商量了很久,还是觉得书迷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所以决定不归入工作室的名下了。解酲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江先生,感谢您之前给予我们的帮助,以后,请多爱许大一点吧。[比心心]” “……” 江梓墨盯着屏幕上,对方发过来的那个会发射爱心的小人,有些无语。 他只是离开了几天,就被完全踢出局了? 虽然只是和后援会那些不熟的人再次变得生疏,可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当初想接管后援会,也是有私心的,谁知道那些倾慕他老婆才华的弟弟们,会不会烦若醴呢~ 结果,还没正式接管呢,就半路杀出个解咬金! 江梓墨绷着下巴,沉默了两秒,开始打字。 “好,我知道了。解酲哥接手的话,我也比较放心,谢谢你们。” 被大舅子抢了差事,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围”笑。 好在,他原本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管这类事。 在最初的不甘心渐渐淡去以后,江梓墨便退出了微信,安心放下手机,看向不远处的许若醴。 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个多小时,记者此时正在合笔记本。 看样子应该说的差不多了。 他赶紧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果然听见他们在做最后的道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老公说得都对(1) “这件事,就拜托学长了。” “没事,我会努力帮你澄清的,也希望学妹你不要太把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别人讨论你的绯闻,他们会觉得得意开心,你就当做日行一善,千万别为他们坏了自己的心情,不值得。” “嗯我知道了学长,谢谢你的开导!” 许若醴主动握住了纪柏南的手,微笑着表达自己的感谢。 “好,那我先走一步,我们保持联系。” “嗯!” 纪柏南走后,一旁的江梓墨才去了许若醴的身边,和她讨论刚才的谈话内容以及接下来的安排。 “我是真没想到。梓墨,他就是以前我跟你提到过的纪柏南,非常有才华和能力的一个人,却被打压沦落到这般田地,太可惜了。” 看见江梓墨,许若醴显然很兴奋,脸上一点儿没有谈了一个多小时话的疲惫。 她拉着他,热情地和他八卦起纪柏南以前的优秀事迹,江梓墨认真听了好久,不免也为他感到遗憾。 “人生总有起落,珍珠蒙尘也有被发现的一天,我相信有能力的人不会被埋没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回了许若醴一个微笑。 “说的也是。” 许若醴唏嘘长叹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微博上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账号每天都坚持放料,一周下来,虽然热度在下降,但还是有人在讨论,我担心这样下去,你的事业会受影响。你看要不,我帮你……” 江梓墨想说由他出面去给杨美琴和解紫婷一笔钱,让她们闭嘴,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许若醴就否认了这个提议。 “她们不是见好就收的人,你妥协,她们就会变本加厉。更何况……我觉得这一系列的事件,是有预谋的,从解紫婷招惹我,录下视频,到后来当街激怒我,拍下我施暴的证据,这些事一环扣着一环,细思极恐。” “你都看过微博了?” “不,学长刚才顺便跟我说了,他怕我被微博上的话气着,也不建议我登陆。” “哦,那就好。别看了,无非就是水军在骂人。不过有一点,或许能让你感到高兴。后援会那些人,一直都在努力为你澄清,前几天闹得最凶的时候,还下场帮你撕逼,战斗力很强。” “我知道,学长也说了,他说,后援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才没让我的路人缘变得太差。” 许若醴非常认可地点点头,不禁想起之前在机场,那些可爱亲近的几个成员,心情也变得暖暖的。 “嗯。他们都是善良的。” 除了宋之洋。 江梓墨默默在后面接了一句,还是没办法忘记他把自己移出群的事情。 这么过分一定要记仇,以后到若醴面前说他坏话,哼。 “好啦,你再坐一会儿,我发个微博。” 许若醴甜甜地亲了江梓墨一口,拿起手机,重新登陆了微博。 江梓墨知道她准备自己解释一些事情,便由着她,自己四处打量了一下,百无聊赖地等着她忙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老公说的都对(2) “待会儿回去的路上,顺路买个蛋糕吧,我听说解伯母喜欢…” “嗯呐。都听你的。” “那选什么口味的呢。让我想想……算了,每样都要一个。” “好嘛,你说的算。” “还有还有,差点忘了,封家也一起来,静雅妹妹说待会儿要我们去公司接她。” “好,都听你的。” “emmm……” 盯了许若醴半天,听她乖顺到有些敷衍的回答,江梓墨有些不适应,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 江梓墨撇了撇嘴,从群聊里翻到了妮妮的私人> “之前商量好的工作室,可以筹备起来了,资金由我这边拨款,你们安心招募人才就行。” 消息刚发过去没两秒,妮妮秒回。 “不用了。” “?” “江先生,在您和许大吵架的时候,解酲先生已经给我们转了钱,帮助我们成立了书迷会。” “……” 江梓墨盯着对方发过来的消息,那惊讶又疑惑的眼神,恨不得把屏幕戳个窟窿。 “我们商量了很久,还是觉得书迷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所以决定不归入工作室的名下了。解酲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江先生,感谢您之前给予我们的帮助,以后,请多爱许大一点吧。[比心心]” “……” 江梓墨盯着屏幕上,对方发过来的那个会发射爱心的小人,有些无语。 他只是离开了几天,就被完全踢出局了? 虽然只是和后援会那些不熟的人再次变得生疏,但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当初想接管后援会,也是有私心的,谁知道那些倾慕他老婆才华的弟弟们,会不会烦若醴呢~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解咬金! 江梓墨绷着下巴,沉默了两秒,才开始打字。 “好,我知道了。解酲哥接手的话,我也比较放心,谢谢你们。” 被大舅子抢了差事,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围”笑。 好在,他原本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管这类事。 在最初的不甘心渐渐淡去以后,江梓墨便退出了微信,安心放下手机,看向不远处的许若醴。 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个多小时,记者此时正在合笔记本。 看样子应该说的差不多了。 他赶紧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果然听见他们在做最后的道别。 在最初的不甘心渐渐淡去以后,江梓墨便退出了微信,安心放下手机,看向不远处的许若醴。 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个多小时,记者此时正在合笔记本。 看样子应该说的差不多了。 他赶紧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果然听见他们在做最后的道别。 在最初的不甘心渐渐淡去以后,江梓墨便退出了微信,安心放下手机,看向不远处的许若醴。 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个多小时,记者此时正在合笔记本。 看样子应该说的差不多了。 他赶紧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果然听见他们在做最后的道别。 在最初的不甘心渐渐淡去以后,江梓墨便退出了微信,安心放下手机,看向不远处的许若醴。 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个多小时,记者此时正在合笔记本。 看样子应该说的差不多了。 他赶紧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果然听见他们在做最后的道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不能失去她 解酲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刚做了自我安慰,就听林知意的同事说,她去的地方就是震中。 解酲心一痛,再也忍不住,下意识拔腿就跑,一边打车去机场外,一边疯狂给林知意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连打了十几通,都是这样的回应,他没办法,只好在手机上看机票想赶过去,却发现所有飞往香市的航班全部都停售了。 赶到机场,又被告知所有飞往香市的航班都停飞了。 “江梓墨,你帮我跟若醴说声对不起。还有宝宝,跟他说舅舅有很重要的人要去救,暂时没办法跟他见面了。” “解酲哥……” 解酲的声音有些虚,隔着手机,江梓墨都能想象出他强行装镇定的样子。 “江梓墨,我妹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我之前搜集了一些资料,都放在办公室里,你抽空去检察院拿一下。” “我哥怎么了?” 许若醴察觉到不对劲,在一旁开口询问,江梓墨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对电话那头的人开口。 “解酲哥,你别冲动,香市发生地震,不可能有航班再发的,而且你也不是专业的救援人员,根本没办法过去!”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置于险境。我做不到。” “那你要准备怎么过去?” “我不知道。” “解酲哥,你先回来吧,我们再想想办法,若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置于险境!” 江梓墨还想再劝,一旁不清楚情况的许若醴却登不了了,她一把夺走手机。 “哥,到底怎么了,香市发生地震你还去那边干嘛?不许去!” “若醴……” 听到妹妹的声音,想到她是孕妇,解酲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出事了,我不能失去她,我要去找她。” “哥,你别冲动!” 许若醴急的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劝说解酲,手狠狠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若醴……”解酲的声音顿了顿,“你心甘情愿地等了江梓墨那么多年,是因为不能失去他。同样,我也不能失去那个人,你能理解我吗?” “哥……” 许若醴的鼻子一酸。 虽然她不知道解酲要救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害怕。 地震……那可是天灾! 多少人没死在地震里,却死在救人的路上,她真的不想看着解酲去冒险。 但是她知道,她拦不住他。 这样不顾一切的解酲,她从来没见过。 一向有条理,理性冷静的解酲,原来也会为一个人失去理智。 “哥……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我答应你,我妈那边,还要拜托你帮忙解释一下,她要是听说我去香市救灾,非晕了不可。”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许若醴情绪不好,答应解酲以后,就把手机还给了江梓墨。 她需要冷静冷静。 江梓墨接过电话,继续询问起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一串数字 “解酲哥,机场停飞了,你打算怎么去?不然走珠市那边坐轮渡?” “可能吧,但还要等航班先飞去珠市那边,太费时间了。如果我能搭上部队救援的直升飞机就好了。” “部队嘛?” 江梓墨当即就想起之前封静雅提过一嘴的司钦衍。 “如果是部队的话,或许若醴的妹妹可以帮你这个忙,她之前的相亲对象,就是司老的孙子。司老原来是s市军区的司令,他孙子也在部队,具体的隶属单位不清楚,但可以问了试试。” “是吗?!” 听到这个消息,解酲激动不已,他抬头又看了一眼航班信息,确认所有去香市的飞机都停飞以后,便开口,想请求江梓墨帮他。 “我……” “我知道解酲哥,我现在就让若醴打电话给封静雅,你稍等一会儿。” 事情紧急,在江梓墨的催促下,许若醴不情不愿地,就拨通了妹妹的电话。 “喂……姐!你到了吗?解酲哥接到你们了吗?” 封静雅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坐在办公室看地震的实时新闻。 当听说多支特种部队已整装待发准备去往灾区的时候,她的心就狠狠颤了颤。 特种部队,她喜欢的那个人,也是特种部队的。 “静雅,那个司钦衍,能帮姐联系一下吗?” 电话那头,许若醴的声音传来,封静雅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司钦衍,你问他干什么?我跟他不熟的,虽然小时候一起玩过~” “酲哥他要去香市救人,可航班都停飞了,就想着能不能搭部队的直升机。” “解酲哥疯了吧?那里可是灾区,他去干嘛??姐你拦着点啊,不能让他过去。” “我也想拦,可他是去救心上人,拦不住啊。” “什么呀,解酲哥有女朋友了??” 封静雅嘟囔了一句,莫名就被塞了一嘴狗粮,合着他们兄妹三人,就她单身了。 “好啦,静雅,你能帮忙联系司钦衍吗?我知道搭部队直升机去不方便,但是,还是希望能试试。” “不能。”封静雅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但她没给许若醴失望的机会,下一秒就话锋一转。 “但是我认识别的特种部队的,他欠我一个人情,我保证能让他带解酲哥上飞机!”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静雅,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去求他?” “nonono.”封静雅歪着身体,瘫在自己的座位上,“这种求人的事儿,哪儿能我家孕妇出马啊?等着,我晚点给你消息,先挂了!” 封静雅挂了电话,就站了起来,走到后面那排书架上,从上面拿了一本厚厚的书出来,翻到了第520页。 里面夹了一张纸,纸上只有一串十一位的数字。 她拿起那张纸,整个身体斜靠在书架上,看着手机上的拨号盘,犹豫了几秒,便下定决心,一鼓作气输入了那十一个数字。 电话还没响一声,就被迅速接起。 “喂。” 听到对方熟悉又沉稳的声音,封静雅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抽气的声音都带了点委屈的味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两年,两分钟 “哎呀?” 她委屈又沉默的抽气声,传到司钦衍的耳朵里,顿时让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给副队长做了个手势,让他先安排同志们依次上飞机,自己走到了一边,跟封静雅说话。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年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嗯。” 听到他说好久不见,封静雅心里更加委屈了,她不知道他的样子,但她是喜欢他的。 她喜欢上了一个,只相处过一个月,还无情把她给抛弃的男人。 说出去,还真是丢面儿!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意识到对方有话要说以后,又都停了下来。 “你先说。” 司钦衍主动开口。 “我……秦炎,你是不是又要去地震现场了,你一定要小心。” “嗯。” 他哽咽着回答,心里有苦有甜。 两年没见,他原本还以为,她永远不会理他了。 他是喜欢她的吧,但是…… 在想到什么以后,司钦衍犹豫不定的神色,顿时变得坚定。 “没什么事我挂了。” “不!” “?” “秦炎,你是驻扎在s城吧,你能不能,带一个男人去灾区?” “……” 听她打电话给他,居然是为了别的男人,司钦衍突然有些暴躁,他很想直接说不行,但他舍不得跟对面的女孩凶。 “哎呀,你要知道,部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的,更别说搭着我们的直升飞机去灾区,这是对他生命安全负责。很抱歉,我不可以答应你。” “就算他可以捐献物资,也不可以吗?” “捐献物资可以联系红十字会,直升机上带一个对救援无用的人,还不如多带一个战士。我要上飞机了,先不跟你说了,再见。” “秦炎!” 封静雅赶紧喊住了他。 “解酲哥是为了救心爱的人。就像你当初,撇下我去救心爱的人一样,希望你能理解他的心情,拜托了。” “……” 她的话一出,两边都沉默了下来。 司钦衍很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 而封静雅,她心里也的确不想提起陈年旧事。因为每提起一次,她的心就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要狠狠痛一次。 她轻易地喜欢上了一个心里有人的男人,还在生死关头,被他抛弃了。 “算是你欠我的,带他去吧,我会以你的名义,给红十字会捐一笔钱。” “……” 司钦衍沉默了良久。 久到身后传来副队长的叫喊声,他才有了反应。 “让他在s城国际出发口等,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只给他半个小时,过时不候。” “好……他就在那里,我待会儿就…” 封静雅很开心,她连声应道,想说解酲就在机场,没想到对方直接就挂了电话。 “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她的心里涌上了巨大的失望。即使知道他现在很忙,要去救灾,可想着这通相隔两年的电话连两分钟都没维持,封静雅就难过不已。 她和他,就算知道彼此的电话又怎么样?两年没联系,好不容易有理由说话,却连两分钟都没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不惧(1) 封静雅长叹了一口气,简单收拾了一下心情,想到解酲还在等消息,又赶紧给许若醴打了电话。 许若醴接到妹妹的来电,直接就拉过江梓墨的手,让两个手机靠在一起得以直接对话,然后按了接通。 “静雅,事情办的怎么样,你那个朋友他同意了吗?我哥也在听,你直接说就行。” “姐,他答应了。解酲哥,我待会儿给你发个号码,你打电话给他,他会在机场国际出发的地方等你,半个小时以内,你抓紧时间别错过了。” “哦!好,我知道了静雅,谢谢你啊!” 电话另一边,解酲接收到封静雅的信息,就急匆匆地起身,往指定的地方走。 没多久,封静雅的信息就发了过来。有了她的帮助,半个小时以后,他就搭上了司钦衍的直升飞机,和他一起去了香市。 一路上,他想着多亏司钦衍的帮助,才能让他顺利去香市,总是想找机会和他说话。 可是,对方看他的眼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摆明了不想搭理他,解酲有自知之明,在几次努力靠近被无视以后,也就安静了下来,不再多说。 司钦衍的脸上涂满了油彩,根本看不出原本是什么样子,这是出于保护特种部队的需要,倒反而给了他肆无忌惮的机会。 没化妆的时候,他得考虑自己司家小儿子的身份,怕被解酲认出来不敢胡来。化了妆,他就不怕了,全程冷着脸,一点儿都不搭理他。 两人互不理睬,其他人也不敢多说,直升机一路沉默着到达了香市。 另一边。 许若醴处理完解酲的事,暂时也没了发微博的心思,转而在微博上关注起香市的新闻。 地震是大事,关乎千万香市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一向娱乐至死的网民也纷纷放弃关注明星绯闻,把相关事情的热度刷了下来。 她自己的绯闻也因此,被压了下来。 “据中国地震网的实时数据,此次香市的地震,强度高达6级,震中所在的檀山震感最为明显……” 微博搜索第一的微博里,有地震的最新消息,她大致看了看,便往下翻到了置顶的评论,找到官方账号,想要捐点钱过去。 “梓墨,你也捐点钱吧,我们别的做不了,只能给灾区人民一些资金上的援助了。 “好,你把账号给我。” 江梓墨点点头,拿起手机,根据她发来的账号转了一些钱,还顺手把消息转发给了乔叶笙。 已经捐了钱的乔叶笙:…… “你微博先不发了吧,这个节骨眼,不合适。” 做完这一切,江梓墨就凑到了许若醴的身边,看她还盯着微博,不免多说了两句。 “知道,我在看地震的新闻,好担心哥哥。” 看到微博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现场照片,许若醴就后怕地抱紧了江梓墨的脖子,她把脸窝在他的胸前,仿佛这样就能躲掉所有发生的事。 江梓墨安抚地摸着她的后辈,拿掉了她的手机。 不惧(2) “别担心,解酲哥是去救人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伤害这么善良的人。再说了,他身边都是出色的特种部队战士,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犯险,他们会拦着他的。” “嗯,我知道,我就是太担心而已。” 许若醴点了点头,情绪好了一些,却还是有些后怕。 “直到现在,我才能彻底明白,那些军人家属,消防员家属,以及从事各种危险行业的人的家属,在面对亲人涉险境时的心情。和他们比起来,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家属,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担心。” 听她说这些,江梓墨的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刚才解酲说要去现场,他第一反应是害怕,换做任何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贸然去余震不断的灾区,都会害怕的。 可再听他说是为了就心爱的人的时候,他一下子就不怕了。 因为,如果今天涉险的是许若醴,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出发,用尽一切手段,哪怕是跪在救援部队长官的面前,也一定要搭乘他们的飞机,去救爱的人。 这大概,就是爱情最伟大的力量——超越生死。 “所以,为了让救灾的人吃饱了,我决定再捐一万!” “……” 怀里的许若醴突然开口,还是这样的话,江梓墨一下就无奈了。 “你捐了,他们也吃不到,部队救灾,先不说能不能按时吃饭,就算他们能吃,吃的也是部队里统一发放的食物,大几率是便于携带的干粮和水。你的加餐他们是吃不到的。” “……” 许若醴一听,委屈地撅起嘴,心里的难过和心疼再次涌了上来。 这次,是为所有赶赴前线的人。 “那怎么办啊,你不知道,我刚看照片,他们也才是二十左右的人啊,都是弟弟妹妹,连续救灾,身体怎么受得了!” “不然……”江梓墨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他轻轻推开怀里的许若醴,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紧盯着她的眼睛。 “若醴,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 “我不放心解酲哥一个人去灾区,我知道你也害怕,所以,我想明天带着物资,去香市。” “不行,你不许去!” 许若醴下意识就抓住了江梓墨的手,开口的话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拦不住我哥,是因为他已经在机场了,现在,我不可能让你去!” “若醴……” “不听!闭嘴吧你!” “……” 许若醴的不配合,让江梓墨无奈,他只好一把抱住了她,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你听,听我说。”他亲了她的额头一口。 这暖暖的安抚,成功让不安的许若醴停了下来。 “若醴,我答应你,我一定尽力而为,在照顾好自己的前提下,去帮助别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也请你,相信我,好吗?” “……” “你也说了,去救灾的,都是二十左右的弟弟们,我们这儿,有资金有人脉,还有一个亲人在那边,为什么就不能,带着东西,去前线呢?” 你瞒我瞒 “灾区的情况谁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那儿一定需要物资。我做不了太多,送点食物和水过去还是可以的。” “可是,你也没受过专业的训练,去那里,一不小心就会有危险的。” 许若醴紧紧抱住江梓墨的腰。 她怕她一松手,就拦不住他。 “不会的。” 江梓墨回抱着她,侧脸贴上她的太阳穴,轻柔地开口,“我保证。” “那你答应我,把东西送过去以后,就马上回来。如果一路上碰到能救的人,也可以去帮忙,但不要让自己置于险境,好吗?” 许若醴知道他决心已定,多说无益,只好退一步,跟他要个保证,以求心安。 “好。我答应你。” 他再次抓着她的肩,眼睛紧紧锁定了她的瞳孔,那里面有他的倒影,也有她的爱。 “不过,光送东西还不够,我还得把解酲哥一并带回来不是?” “哼!那个任性的家伙。” 说起不听她劝告,执意去香市的解酲,许若醴是又气又无奈,“等他回来,我要把他关起来,还要让知意姐骂他!” 江梓墨笑了。 “好,到时候我帮你。” “嗯呐!” 许若醴眉眼弯弯,心里已提前预见解酲被一大家子人批斗的狼狈场景,只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平安归来的基础上。 想到这一点,她又忍不住开始担忧。 江梓墨看出了她的情绪变化,赶紧轻咳了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力。 “若醴,等我们回来,我们就结婚。” “哼。” 她无奈又委屈地发出了一声气音,到底心软,再次冲进了他的怀里,软软地应了一声“嗯”。 — 解酲离开s城去往香市的消息,只有江许两个人知道。 许若醴怕婶婶知道了担心,在到达酒店包厢后,第一时间就缠住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给解酲的缺席找了个正当理由。 “也能理解,他从小就疼你,一知道那些人的消息,自然是要去抓人的。可怜你被那些丧良心的人抹黑,远走他乡,现在才回来,都瘦了一圈了。” 解岚心疼地捏了捏许若醴的脸蛋,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压根没把解酲的离开当回事。 许若醴觉得心暖的同时,又有点无奈,她哥怕是女婿吧,一点儿都不受重视。 “婶婶你就不担心我哥啊。” “担心个啥,你哥是男孩子,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又不是去香市救灾了,他是给你去抓坏人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 听解岚这样说,许若醴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她心虚地紧了紧抓着婶婶胳膊的手,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 “哎,大家都落座吧,若醴,跟我去门口,看看爷爷他们到了没有。” 江梓墨站在旁边,全程看着,怕她紧张露馅,连忙开口给她解围。 “对,那什么,婶婶叔叔,你们先坐,我们出去看看啊!” 许若醴简单交代了两句,抓着江梓墨逃难似地出了包厢门,生怕婶婶看出来什么猫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成行 “这孩子!你慢点走,小心别摔着!” 解岚担心的话从包厢里穿出来,落到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的许若醴耳里,又逼的她内疚起来。 “真想说实话。梓墨,要不,和婶婶说吧?” “不行,婶婶平日里埋汰解酲哥,其实骨子里很疼他,毕竟是唯一的儿子,要是知道他去了灾区,一定会担心得不行,语气让她瞎操心,还是瞒着比较好。” “知道了。” 许若醴平复了一下心情,非常自然地拢住了他的胳膊,“梓墨,拜托,你一定要,把我哥安全的带回来。” “嗯,放心吧。” 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即牵过她的手,两人一起往酒店门口走。 香市出了事,s城这边的特种部队要出动,封粟御作为现任领导人,即使在养伤,也是要暂时归队给队员安排任务的。 其余人又常驻在x国,所以封家只来了封锦和封静雅两个人。 江梓墨两个人刚到酒店门口,就正好看到封家的车队抵达。 封锦一个礼拜没见孙女,隔着车窗就开始招手,许若醴甜甜一笑,连忙走到车边,替他老人家开了车门,然后扶他下车。 “爷爷,我可想您啦,身体还好吧?” 老人家最乐意听的,便是子孙毫不避讳的撒娇和直白的想念,很显然封锦也是这样。 他人都还没站稳,就急吼吼地丢掉拐杖,想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身体康健。 许若醴哭笑不得,只得连忙劝阻。 “爷爷,您别急着表现,孙女都知道啦!您老健康的很,是吧!” “嗯嗯!” 祖孙俩一问一答,场面异常和谐,封静雅从另一边下来,走到江梓墨旁边,笑看着许若醴扶着爷爷往里面走,侧过头轻声开口。 “姐夫,解酲哥搭上直升飞机了吧?” “嗯,他给我们发消息了,还让我们转达对你的感谢。” 江梓墨点点头,不放心许若醴一个孕妇扶着老人,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守着。 “多大点事儿,没关系,我另外派了十人小队去保护他的安全了,已经出发,估计明天能到。” “那是灾区,部队都要空降,你们有办法过去?” 江梓墨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封静雅,有些不相信她的话。 “办法总是人想的嘛,我可是封静雅!” 她得意自信地笑了,一挑眉的情态,如果换个性别,就是乱世桀骜不驯的肆意少年,浑身透着一股子英气。 “那,可以把我也送过去吗?我准备带点物资过去,正在想办法呢。” “姐夫?” 封静雅一眼瞥向他,“你没问我姐吗?她也肯让你去?” “原来不肯,后来可以了。” “……行吧。” 封静雅有些想不通,但是她没多问,“明天我找人去你家,他会带你们去的。” “好,谢谢。” 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被解决,江梓墨的眉毛舒展了几分。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一行人过去没保障,怕是要耽误几天,现在能有熟门熟路的人带着,总是好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并肩作战 许若醴原本的计划是要在席上公布自己怀孕的消息,但考虑到人不全,解酲又生死未卜,也就暂时推迟了。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江许封三人,其余人因为不知情,也算吃得愉快。 饭后各路人散,许若醴拒绝了解岚和封锦提出的回家要求,和江梓墨一起去了自己家。 两人说了一晚上的话,临近清晨,她才在江梓墨的怀里睡着。 待到她的呼吸变得清浅绵长,江梓墨才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胳膊,从床上坐起来。 他坐在她身边,静静凝望了她许久,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后,起床洗漱。 去灾区支援,要带的东西不止一点点。 他们昨天联系了好几家公司,才把需要的方便面面包和矿泉水凑齐。 江梓墨简单梳洗后,就提着刚带回来,还没怎么拆封的行李,离开了许若醴家。 等到人走门锁,许若醴才睁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路平安。” 她说。 封静雅给联系的方法是走水路,江梓墨直到上船以后,开行李箱收拾衣物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才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许若醴偷偷塞的一张字条。 “亲爱的,别担心我,微博上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平安带着我哥回来,我和宝宝一起等你们。[开心]” “……” 江梓墨捏着字条的手,微微用力,起伏的褶皱泄露了他的心情。 原来,她知道。 他们比想象中要默契得多。 他去香市救灾,最放不下的就是微博上关于许若醴的流言蜚语和负面新闻。 即使纪柏南已经答应了会帮她澄清,可光有一个人发声不够,必须得有更多的证据。 而他害怕,若醴身为一个极其容易受刺激的孕妇,会在这个过程中出什么意外。 没想到,她知道他的担心,还给他留了字条鼓励。 这一刻,江梓墨的心里,滋生出了一股子强大的信心。 他相信,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走,而他以为需要受保护的许若醴,其实比想象中坚强得多。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江梓墨勾了勾嘴角,又盯着许若醴的字迹看了一会儿,才把纸条好好地叠起来,放在上衣内口袋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这是他的强心针和护身符。 两天后。 许若醴留在s城,并没闲着。 她先是根据江梓墨发过来的消息,找到了解酲放在办公室的证据,把它们一并交给了纪柏南。 而后特意拜访了崔毅,和他解释微博上流传的那些假消息,在获得他的谅解之后,又一一给那些在微博上支持她,替她澄清的朋友发了微信感谢。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登录了好久没打开的文档,准备更新。 原本以为,近一个月没更新,那些等不到她的书迷,大抵会在评论区里抱怨。 没想到,咒骂的声音的确有,但大多数读者都表示理解,有的还反过来安慰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你能原谅伤害过你的亲人吗?(1) “嗯,他给我们发消息了,还让我们转达对你的感谢。” 江梓墨点点头,不放心许若醴一个孕妇扶着老人,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守着。 “多大点事儿,没关系,我另外派了十人小队去保护他的安全了,已经出发,估计明天能到。” “那是灾区,部队都要空降,你们有办法过去?” 江梓墨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封静雅,有些不相信她的话。 “办法总是人想的嘛,我可是封静雅!” 她得意自信地笑了,一挑眉的情态,如果换个性别,就是乱世桀骜不驯的肆意少年,浑身透着一股子英气。 “那,可以把我也送过去吗?我准备带点物资过去,正在想办法呢。” “姐夫?” 封静雅一眼瞥向他,“你没问我姐吗?她也肯让你去?” “原来不肯,后来可以了。” “……行吧。” 封静雅有些想不通,但是她没多问,“明天我找人去你家,他会带你们去的。” “好,谢谢。” 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被解决,江梓墨的眉毛舒展了几分。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一行人过去没保障,怕是要耽误几天,现在能有熟门熟路的人带着,总是好的。 “嗯,他给我们发消息了,还让我们转达对你的感谢。” 江梓墨点点头,不放心许若醴一个孕妇扶着老人,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守着。 “多大点事儿,没关系,我另外派了十人小队去保护他的安全了,已经出发,估计明天能到。” “那是灾区,部队都要空降,你们有办法过去?” 江梓墨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封静雅,有些不相信她的话。 “办法总是人想的嘛,我可是封静雅!” 她得意自信地笑了,一挑眉的情态,如果换个性别,就是乱世桀骜不驯的肆意少年,浑身透着一股子英气。 “那,可以把我也送过去吗?我准备带点物资过去,正在想办法呢。” “姐夫?” 封静雅一眼瞥向他,“你没问我姐吗?她也肯让你去?” “原来不肯,后来可以了。” “……行吧。” 封静雅有些想不通,但是她没多问,“明天我找人去你家,他会带你们去的。” “好,谢谢。” 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被解决,江梓墨的眉毛舒展了几分。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一行人过去没保障,怕是要耽误几天,现在能有熟门熟路的人带着,总是好的。 “原来不肯,后来可以了。” “……行吧。” 封静雅有些想不通,但是她没多问,“明天我找人去你家,他会带你们去的。” “好,谢谢。” 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被解决,江梓墨的眉毛舒展了几分。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一行人过去没保障,怕是要耽误几天,现在能有熟门熟路的人带着,总是好的。 “原来不肯,后来可以了。” “……行吧。” 封静雅有些想不通,但是她没多问,“明天我找人去你家,他会带你们去的。” “好,谢谢。” 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被解决,江梓墨的眉毛舒展了几分。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一行人过去没保障,怕是要耽误几天,现在能有熟门熟路的人带着,总是好的。 你会原谅那些伤害过你的亲人吗?(2) 文章写到这儿的时候,许若醴曾有些犹豫。 她清楚地知道,后面的话一旦发出去,她和杨美琴以及解紫婷之间的情分,就算真的尽了。 不过,这个念头紧紧在她脑海里停留了几秒,就被否决了。 “事实上,我能够顺利地长大,靠的是我的父亲——许永儒先生。如杨美琴所言,她是我名义上的母亲,也仅仅是名义上。我们的母女关系只维持了几年。她与我的父亲由于情感不和离婚后,便再也没出现在我的面前。以下是当年他们离婚时的证明。[图片] 至于杨女士口中的房子,以下是房产证的截图,售楼处出具的说明书以及当年房产销售的证词。[图片][图片][图片] n城秦淮区的那栋房产,是十年前,由我的父亲全款购买,我是唯一的所有人,与杨美琴女士无关。那个时候他们早已离婚,婚内财产的说法不成立。 中国有句古话。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我的父亲许永儒一直教导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尽管杨美琴女士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念在她也曾照顾我的份上,这些年,我一直都有给她生活费,以下是银行的汇款记录,零零总总算下来,大概有几十万。[图片] 对于她,我可以说问心无愧。 我做到了一个子女应尽的义务,却不曾想,依旧得不到她的体谅和理解。 杨美琴女士之所以能拿出房产转让协议,是因为她当初趁着我父亲病倒,以我年纪尚浅为由,逼着我签署了它,以下是当初她把我堵在解家客厅,逼我下跪的视频截图。[图片][图片][图片]” 许若醴滑动着鼠标。 当她翻到这些年代久远的视频截图,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再次挖开,胸膛就好像被人一拳击穿一般,痛了起来。 走投无路被逼到下跪,声泪俱下颤抖着签下转让协议,这是她青春岁月里的痛苦回忆,也是彻底摧毁她自信心的,最重要的一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紧紧握住了鼠标,自我折磨一般,继续往下翻。 “对于杨美琴女士,我曾捧着一颗滚烫的心,期盼着她施舍给我一些关爱,哪怕是怜悯也好。 但是我最终失望了。 我以为跪在她面前,签下转让协议,就是她对我做得最残忍的事了,没想到…… 各位,请试想一下,如果这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会想着,去原谅一个曾经伤害过你们的‘亲人’吗? 我不是圣人,爸爸拉着我目送杨美琴的一幕,至今还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那样心痛无助的他,是我一次次纵容杨美琴的理由,更是让我决定不再沉默纵容她的原因。 房子是父亲买给我的,我一定会收回来,也一定会保护好它。这是我的诺言,也是我对杨美琴女士所做一切的回应。” 重新再读一遍自己写的文章,许若醴的心里没觉得轻松,反而更加沉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会原谅那些伤害过你的亲人吗?(3) 过往的一切痛苦,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更不会因为她的成长变得云淡风轻。 它只会在岁月的侵蚀打磨下,变得不那么不堪,而后再被赋予一层名叫“成长”的外衣,最终成为人生短短数十载的生命力,那一抹宝贵的独家记忆。 杨美琴,解紫婷,这些她如今恨的人,会让她在年迈时,以平常心追忆吗? 许若醴不知道。 但她听见了,此刻,她的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告诉她。 别忘记。 讨厌和恨,也是一种经历。 许若醴深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没再往下翻了。 她写了几千字,把所有自己找来的,解酲收集的证据都放了进去,倒也算证据充足,网友信不信,就随他们去吧。 她关掉了“文章”,搜索并进入了“小爷我有钱”的微博,给他去了一条私信。 “我知道你为谁所用,告诉你老板一声,明天我会在浦江等他一天。生死有命,我想要一个解释。” 几乎是一瞬间的,对面就发来了一个“ok”的手势。 许若醴这才明白,他们一直都在等她主动。 “不见不散。” 她又打了几个字,只是这一次,对方没再回。 许若醴发布的新文章,在水军的推动下,迅速扩散开来,却始终上不去热搜前三,但阅读量已经过了一亿。 有人支持,也有人捂住耳朵不听解释,继续辱骂她。许若醴实在懒得看那些负面的评论,索性一条也没看,她也怕影响宝宝的心情。 崔毅继续带头转发支持,林知意所属的律师事务所也在第一时间发布了起诉书,表明了她坚持维权到底的态度。 许若醴一一评论之后,特意去了秦霜的主页,找到了那条她帮忙的澄清的微博。 “秦小姐,谢谢。[爱心][玫瑰][比心][爱你][么么哒]” 她真诚地感谢这个只见过一次,就仗义执言的秦大小姐,连带着一激动,符号都点了一连串。 有意思的事,没两分钟,可爱的秦小姐便回复了,还仿照着她的评论格式,调皮的在评论后发了“两连串”多的表情符号。 “客气啦,我帮理不帮亲![这里省略n个表情符号]” 看着那十几个富有动态又可爱的符号,许若醴会心一笑,原本低沉的心情也由阴转晴,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她返回微博热搜主页,刚准备关掉app,就接受到一个@的提示音。 “秦霜霜霜:没办法,我太喜欢好看的小姐姐了,人傻钱多,别怕以后名声毁了@江许不姓江,以后你的ip改编,我秦氏包了。” “……” 这这这,这是什么霸道总裁戏剧。 许若醴的脑海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砸晕了。 所有的ip改编。 她……她她……她她她。 可能。 要发了?? 许若醴不敢相信,赶紧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屏幕,再三确认没看错以后,刚拿起手机的手,才后知后觉地一抖。 “啪”的,手机掉到了地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啊啊啊啊啊,我酸了 “……” 一千块,没了哎。 许若醴盯着地上屏幕朝下的手机,眨巴了两下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她要换屏了,然后才想到,她即将成为大富豪。 许若醴滑动着鼠标。 当她翻到这些年代久远的视频截图,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再次挖开,胸膛就好像被人一拳击穿一般,痛了起来。 走投无路被逼到下跪,声泪俱下颤抖着签下转让协议,这是她青春岁月里的痛苦回忆,也是彻底摧毁她自信心的,最重要的一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紧紧握住了鼠标,自我折磨一般,继续往下翻。 “对于杨美琴女士,我曾捧着一颗滚烫的心,期盼着她施舍给我一些关爱,哪怕是怜悯也好。 但是我最终失望了。 我以为跪在她面前,签下转让协议,就是她对我做得最残忍的事了,没想到…… 各位,请试想一下,如果这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会想着,去原谅一个曾经伤害过你们的‘亲人’吗? 我不是圣人,爸爸拉着我目送杨美琴的一幕,至今还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那样心痛无助的他,是我一次次纵容杨美琴的理由,更是让我决定不再沉默纵容她的原因。 房子是父亲买给我的,我一定会收回来,也一定会保护好它。这是我的诺言,也是我对杨美琴女士所做一切的回应。” 重新再读一遍自己写的文章,许若醴的心里没觉得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许若醴滑动着鼠标。 当她翻到这些年代久远的视频截图,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再次挖开,胸膛就好像被人一拳击穿一般,痛了起来。 走投无路被逼到下跪,声泪俱下颤抖着签下转让协议,这是她青春岁月里的痛苦回忆,也是彻底摧毁她自信心的,最重要的一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紧紧握住了鼠标,自我折磨一般,继续往下翻。 “对于杨美琴女士,我曾捧着一颗滚烫的心,期盼着她施舍给我一些关爱,哪怕是怜悯也好。 但是我最终失望了。 我以为跪在她面前,签下转让协议,就是她对我做得最残忍的事了,没想到…… 各位,请试想一下,如果这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会想着,去原谅一个曾经伤害过你们的‘亲人’吗? 我不是圣人,爸爸拉着我目送杨美琴的一幕,至今还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那样心痛无助的他,是我一次次纵容杨美琴的理由,更是让我决定不再沉默纵容她的原因。 房子是父亲买给我的,我一定会收回来,也一定会保护好它。这是我的诺言,也是我对杨美琴女士所做一切的回应。” 重新再读一遍自己写的文章,许若醴的心里没觉得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许若醴滑动着鼠标。 当她翻到这些年代久远的视频截图,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再次挖开,胸膛就好像被人一拳击穿一般,痛了起来。 走投无路被逼到下跪,声泪俱下颤抖着签下转让协议,这是她青春岁月里的痛苦回忆,也是彻底摧毁她自信心的,最重要的一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会幸福 “江许不姓江:对了,我还没问你们,后援会怎么解散了?” “宋宋宋之洋:@江许不姓江,也不算解散呢,只是换了个名字,我们想更好的专注于你,不愿意参与饭圈的纷争,所以解散了带有粉丝性质的后援会。放心吧,大家都在呢,我们会一直支持你!” “江许不姓江:哦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不喜欢我了呢。「撒娇」” “妮妮: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许大,我们对你是真爱。不过,我们倒是真的不爱江先生了!” 哦? 许若醴挑了挑眉,有些奇怪,江梓墨做了什么事,惹大家不开心。 “江许不姓江:怎么了呀?这段时间我出国散心了,没看微博上的消息。” “妮妮:@江许不姓江,许大,告你男朋友的状,会被你嫌弃嘛。” “江许不姓江:不会哦。” “妮妮:那就行!我跟你说,前段时间事情刚出的时候,我们去找江先生询问意见,可他让助理据我们于千里之外,什么也没说。我们等了好几天,眼看着微博上的评论越来越不好,逼不得已才出面处理的。” “……” 一个礼拜前。 许若醴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她好像在闹分手。 “江许不姓江:……对不起大家,那时候我们吵架了,所以他没回复你们。” 想起之前的事,许若醴还有点害臊,她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会那样脆弱,还差点和江梓墨分手。 不过,一切都结束啦。 她摸了摸小腹,脸上爬上了几丝幸福的笑容。 “妮妮:吵架也分时间嘛~江先生一点儿不上路子。” “宋宋宋之洋:江先生气量太小了,哼!” “甜甜:就是就是,我们也是有骨气的!不过幸好,一切都过去啦,雨过天晴!开心开心![呲牙]” “江许不姓江:是,以后我会做得更好,谢谢你们相信支持我。” “宋宋宋之洋:可是,许大,你微博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宋之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这段话打出来。 他刚把许若醴的微博看完。 原本以为,她的回应该是强势的,能狠狠打那些黑子的脸,没想到,实际内容却是这样。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撕开了自己的伤口,把那些血淋淋的过往暴露在众人的面前,那样狠,那样决绝。 看得他的心疼。 谁能想到,平日里积极向上,面对他们总是温柔爱笑的人,这些年却过得那样的辛苦。 正如妮妮所说的那样,正因为她是夹缝里努力生长出的一朵坚强的花朵,所以她的文字才能饱含情感和力量,吸引他们,让他们聚在一起。 宋之洋愣神地看着手机屏幕,终于等到了许若醴的回复。 “江许不姓江:是真的,但,已经过去了。我相信,以后会更幸福。[微笑]” 宋之洋请不已经地跟着点头,随即迫不及待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宋宋宋之洋:是,你会幸福,一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千钧一发!(1) “江许不姓江:好,借你吉言,希望我们大家,都可以获得幸福。[玫瑰]” 许若醴会心一笑,退出了群聊,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她有个习惯,每天玩手机不会超过两小时,无论是逛微博还是淘宝,最多持续十五分钟,就必须停下来,等下次工作累了,再继续。 信息碎片化的时代,她坚持保持这样的习惯,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把注意力放在生活上,去感受身边的美好。 这样,她才能写出更好更贴近生活,贴近人心,贴近生命的文字。 许若醴顺手拿过桌子上的相框,那里面放了她和江梓墨的合照。 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候,在反击顺利,得到各种人鼓励的这个时候,她很想他。 许若醴盯着合照看了半天,才起身走到床边,仰面朝天,平躺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 她翻了个身,侧身枕着手臂,左手小心翼翼地护住小腹,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心里担心远在香市的江梓墨,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香市。 某个乡村的大山脚下。 江梓墨站在一摊废墟面前,着急地挠头。 一个小时之前,他接到特种大队在这边救灾的消息,驾着车不顾危险赶来,盼望能看到解酲。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堆断壁残垣。 “江先生,我去找村民打听过了。半个小时之前发生余震,救灾的人都撤到几十里以外的地方修整了。” “解酲哥也在吗?” “解先生…我拿着手机问了一圈,村民们说没见过。江先生,不然我们开车过去,找部队的人问问?这里很有可能再次发生余震,很危险。” 江梓墨不死心,又在附近转了一圈,看见的除了碎石瓦砾,就是报废的车辆,一个人也没有。 “江先生,咱们快走吧,我答应封小姐会保证你的安全,拜托你不要让我难做。” 向导急得不行,咬了咬牙,也不管礼貌和分寸了,拉住江梓墨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拽。 “江先生,您就听我的吧,保命要紧!江……哎!” 向导苦口婆心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大地突然就剧烈地晃动起来。 余震来了。 江梓墨终于感觉到害怕,不再反抗,任由向导拉着自己走,两人刚往车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发现车胎附近,出现了一条大的裂缝。 那裂缝由汽车的侧面,东边的山脚下,奔着江梓墨的方向而来,眼瞧着就要从两人中间穿过,他猛地一用力,把向导往旁边一推,两人一人一边,双双倒在了地上。 余震引发的山体滑坡正在发生。 不断有碎裂的石子从山上滚下来,砸在地上,留下一个个不深不浅的小坑。 江梓墨倒的地方不好,他趴着的地方,正好就在山体最松垮那部分的下方。 倾落的石子不断砸向他的后背,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助理费力地从地上爬起,就看见江梓墨护着头,任由石子砸在身上,一动也不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千钧一发!(2) 大风带起灰尘,在空气中呼啸着,想要吞噬每一个不敬畏自然的人类。 向导摘下被黄灰糊住镜面的眼镜,撩起衣角快速擦了擦,重新戴上,才看清那一动不动的江梓墨背上,已经有了鲜红的血迹。 他不是被天灾吓懵的,而是被滚落的石头砸伤了。 江梓墨面贴黄土,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夹杂着土腥味极重的灰尘。但饶是如此,他还是闻到了后背上传来的,那股子血液的味道。 刚摔倒的时候,后腰撞上了地上的石头,他疼得翻了个身,就不幸被落石尖锐的边角,砸伤了肩胛骨。 他真的很想爬起来,可右手使不上劲,不断掉落的碎石还伤害他的头部,为了避免自己被砸成智障,他只能蜷缩在地上,护住自己的脑袋,等待余震的结束。 然而,他等了快二十秒,才感觉身下的土地不再震动。 “江先生,快闪开!” 他刚准备奋力爬起来,身后便传来向导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命运般地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山腰上,一块大的石头,摇摇欲坠。 被它砸中,非死即伤! 江梓墨被吓到,脑海中,许若醴的笑脸一闪而过。 他答应过她的,一定会平安地回去,他不能食言! 心想着这件事,江梓墨双手放下,撑在地面上,猛地一发力,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往旁边跑。 “落下来了,落下来了!江先生!快跑!” 向导瞪大了双眸,眼睁睁地看着那巨石落下,而山脚的江梓墨才刚爬起来,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慌乱的江梓墨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他只是在站起来以后,凭着身体的感觉往外跑,完全忘了地上还有一条巨大的裂缝,而裂缝的下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小心!!!” 向导眼看着他要踩到裂缝里面,着急地伸出手,想拉住他。 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绿色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拉着江梓墨就往他这个方向扑,还顺带着带倒了他! “……” 知道江梓墨肯定没事了,再次被“拍到”地上的向导,心里一阵妈卖批。 他的屁股啊! 接连遭受撞击,江梓墨再也忍不住身上的剧痛,直接晕了过去。 向导被被压在最低下,嚎了半天,才被一脸臭的司钦衍拉了起来。 “不是通知了你们撤离吗?为什么就是不听?财产哪有生命重要,家园毁了还可以重建,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司钦衍没见过江梓墨他们,直接就把人当成了守财不肯撤离的村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也不怪司钦衍生气。 刚才的情况的确非常危急,如果他再晚来几秒,江梓墨一定会被落石砸到,即使不死,也会是重伤。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死不活的那种重伤!根本不可能是晕过去这么简单! 向导清楚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解放军同志对江梓墨来说,是救命之恩。 开口的态度十分恭敬。梧桐将许暖流年 封静雅的朋友?(1) 毕竟,救了江梓墨,就等于救了他的财神爷啊! “解放军同志,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 向导又是道歉又是鞠躬,那副诚恳的样子,就差跪下来叩拜了。 司钦衍皱了皱眉,不习惯接受别人的感谢,故作高冷,一把拦住了他弯下身的动作,扭过头看了晕在旁边的江梓墨一眼。 “你们……” 他的眼神在江梓墨两人之间流转。 “不是本地人吗?” 司钦衍抿着嘴角,放弃观察一身狼狈的向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陌生的江梓墨身上。 趴在这儿的人,虽然灰头土脸的,但穿着打扮还挺高端,和他那骚包爱装温文儒雅的表哥一个样 “解酲哥也在吗?” “解先生…我拿着手机问了一圈,村民们说没见过。江先生,不然我们开车过去,找部队的人问问?这里很有可能再次发生余震,很危险。” 江梓墨不死心,又在附近转了一圈,看见的除了碎石瓦砾,就是报废的车辆,一个人也没有。 “江先生,咱们快走吧,我答应封小姐会保证你的安全,拜托你不要让我难做。” 向导急得不行,咬了咬牙,也不管礼貌和分寸了,拉住江梓墨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拽。 “江先生,您就听我的吧,保命要紧!江……哎!” 向导苦口婆心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大地突然就剧烈地晃动起来。 余震来了。 江梓墨终于感觉到害怕,不再反抗,任由向导拉着自己走,两人刚往车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发现车胎附近,出现了一条大的裂缝。 那裂缝由汽车的侧面,东边的山脚下,奔着江梓墨的方向而来,眼瞧着就要从两人中间穿过,他猛地一用力,把向导往旁边一推,两人一人一边,双双倒在了地上。 余震引发的山体滑坡正在发生。 不断有碎裂的石子从山上滚下来,砸在地上,留下一个个不深不浅的小坑。 江梓墨倒的地方不好,他趴着的地方,正好就在山体最松垮那部分的下方。 倾落的石子不断砸向他的后背,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助理费力地从地上爬起,就看见江梓墨护着头,任由石子砸在身上,一动也不动。 “解酲哥也在吗?” “解先生…我拿着手机问了一圈,村民们说没见过。江先生,不然我们开车过去,找部队的人问问?这里很有可能再次发生余震,很危险。” 江梓墨不死心,又在附近转了一圈,看见的除了碎石瓦砾,就是报废的车辆,一个人也没有。 “江先生,咱们快走吧,我答应封小姐会保证你的安全,拜托你不要让我难做。” 向导急得不行,咬了咬牙,也不管礼貌和分寸了,拉住江梓墨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拽。 “江先生,您就听我的吧,保命要紧!江……哎!” 向导苦口婆心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大地突然就剧烈地晃动起来。 余震来了。 江梓墨终于感觉到害怕,不再反抗,任由向导拉着自己走,两人刚往车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发现车胎附近,出现了一条大的裂缝。 封静雅的朋友?(2) “落下来了,落下来了!江先生!快跑!” 向导瞪大了双眸,眼睁睁地看着那巨石落下,而山脚的江梓墨才刚爬起来,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慌乱的江梓墨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他只是在站起来以后,凭着身体的感觉往外跑,完全忘了地上还有一条巨大的裂缝,而裂缝的下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小心!!!” 向导眼看着他要踩到裂缝里面,着急地伸出手,想拉住他。 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绿色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拉着江梓墨就往他这个方向扑,还顺带着带倒了他! “……” 知道江梓墨肯定没事了,再次被“拍到”地上的向导,心里一阵妈卖批。 他的屁股啊! 接连遭受撞击,江梓墨再也忍不住身上的剧痛,直接晕了过去。 向导被被压在最低下,嚎了半天,才被一脸臭的司钦衍拉了起来。 “不是通知了你们撤离吗?为什么就是不听?财产哪有生命重要,家园毁了还可以重建,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司钦衍没见过江梓墨他们,直接就把人当成了守财不肯撤离的村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也不怪他生气,刚才的情况的确是危急,如果他再晚来几秒,江梓墨很有可能就会被落石砸到,不死也会是重伤,根本不可能是晕过去这么简单! “对不起解放军同志,给你添麻烦了!” 向导自知理亏,连忙道歉,又是感恩又是鞠躬,就差跪下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了。 “你们……额,不是本地人吗?” “落下来了,落下来了!江先生!快跑!” 向导瞪大了双眸,眼睁睁地看着那巨石落下,而山脚的江梓墨才刚爬起来,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慌乱的江梓墨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他只是在站起来以后,凭着身体的感觉往外跑,完全忘了地上还有一条巨大的裂缝,而裂缝的下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小心!!!” 向导眼看着他要踩到裂缝里面,着急地伸出手,想拉住他。 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绿色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拉着江梓墨就往他这个方向扑,还顺带着带倒了他! “……” 知道江梓墨肯定没事了,再次被“拍到”地上的向导,心里一阵妈卖批。 他的屁股啊! 接连遭受撞击,江梓墨再也忍不住身上的剧痛,直接晕了过去。 向导被被压在最低下,嚎了半天,才被一脸臭的司钦衍拉了起来。 “不是通知了你们撤离吗?为什么就是不听?财产哪有生命重要,家园毁了还可以重建,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司钦衍没见过江梓墨他们,直接就把人当成了守财不肯撤离的村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也不怪他生气,刚才的情况的确是危急,如果他再晚来几秒,江梓墨很有可能就会被落石砸到,不死也会是重伤,根本不可能是晕过去这么简单! “对不起解放军同志,给你添麻烦了!” 向导自知理亏,连忙道歉,又是感恩又是鞠躬,就差跪下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了。 “你们……额,不是本地人吗?” 哎呀,你有本事打我呀? 他们曾,相识于微末。 那个时候,他刚被选拔进特种部队,还是个菜鸟,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非洲某国进行维和任务。 维和任务听起来容易,实际上危机四伏。他们小队刚抵达目的地,还没休整,就接到消息说,有一队进入非洲自由行的中国人,误闯了叛军的营地,其中还有某集团的大小姐,上级命令他们去救人。 就是在这次行动中,他遇见了她,那个上司下死命令要保住的大小姐。 初次见面,她脸上糊着油彩,行事乖张,高傲跋扈,集齐了所有纨绔“富二代”的特征。 他厌恶她,却不得不豁出命救她。 这是他最无奈的地方。 他想不通,为什么参军以后,所面对的还是这样靠人情和关系的局面。 凭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就可以开绿灯,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去救,而普通人,就只能祈求上天的怜悯,让他们能活下来? 即使他是司家的孙子,是有钱有势的那一类人,他也不能理解。 队友看出来他不对劲,劝他别多想,只把她当做普通的女孩,可他做不到。 尤其是看她在面对危险时,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有人替她去死的样子,就更加生气了。 人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偏见,就会失去客观的判断力,总把人往坏里想。 或许是他的不待见太明显,让敏感的她发现了,他在一次无意识地撇嘴之后,就被她针对了…… 她一下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晃着身体,“哎呀”地嚎了一声,微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哎呀。你有本事打我呀?本小姐就喜欢你讨厌我还干不掉我的样子,略略略!” 那副欠扁却异常鲜活的样子…… 竟让原本生气的他,一时间忘记了对错,觉得她就该这么张扬。 司钦衍回忆起往事,嘴角微微上扬,连带着心情也变得很好。 他再次看向手机里的照片,终究不忍心放任一条生命不管。 “有村民看见他往南边走了,哪里是震中最中心的位置,不是我们负责的地方。他大概,是去找他朋友了。” 司钦衍拿起手里的地图,在上面圈了一下,“这个位置,你们可以去找找。” “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有了最新的消息,向导也不敢耽误,再三感谢以后,扭头便往医疗帐篷去了。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梓墨。 司钦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擦了擦有些干燥的嘴唇。 “封静雅……呵。” — 江梓墨的伤势并不太严重,医生帮他接好脱臼的手臂,处理完伤口,便放人了。 心里惦记着解酲的安危,他一刻也不敢停留。在向导的帮助下下,找当地的村民借了一辆幸存的汽车,两人带着剩余的食物,匆匆赶往司钦衍圈在地图上的那个位置。 沿途一路,经过不少受灾比较严重的地区,江梓墨好几次下车,把食物分发给灾民,顺便打听解酲的行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偶遇(1) 走走停停,两个人花了近三个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 震中的位置,在一座小镇的中心大街。 因为经济发达,当地政府在规划建房的时候,就考虑了地震因素,所以沿街两边的商铺和民屋,并没有大面积受损。 江梓墨开着车,在街上慢吞吞地往前滑动,与向导两人一人一边,一个个地浏览车外行人的脸,找寻解酲的身影。 “江先生,你说,咱们这样找,能行吗?这里受灾反而不严重,大部分居民的生活都没有受影响,或许,我们去酒店之类的地方找找吧?说不定解先生走累了就去休息了呢?” 向导苦着脸,看着街上越聚越多的人群,一股子沮丧涌上心头。 这哪里像是震中哦,有事的没事的都聚了过来,人多到不行,怎么可能一下就找到解先生? “他抱着九死一生的决心,从s城赶到这里救人,绝对不可能有闲情逸致住酒店。” 江梓墨往左打了一点方向盘,避开了扎堆的人群,一脸笃定地说。 “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呢。解酲先生这么心疼他的朋友,肯定会安排她住最好的酒店。江先生,不然我们先把酒店搜了,没有结果,再来大街上找人?” 向导一脸不确定地看着江梓墨,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 车内安静了两秒,随即响起了江梓墨的声音。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正好到饭点,食物和水都发完了,这里的情况也不需要,我们去镇上最好的酒店,我请你吃个饭,顺便查一下,有没有解酲的消息。” “好嘞!” 江梓墨妥协的话,正中向导的下怀,他早已前胸贴后背,不管去哪里,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想起目前的情况不太合适,又秒收起咧开的嘴角,变脸速度之快,惹得江梓墨都看了一眼。 定了目的地,速度就快了。江梓墨在向导的指导下,没多久就抵达了当地最豪华的酒店。 状况不出他们所料,酒店的业务一点没受影响,反而还因为周边县市房屋损毁严重,引来了一波住房吃饭的小高峰。 江梓墨定了一个双人套餐,便带着向导来到前台,想询问一下解酲的信息,却没想到遇见了一个熟人。 防止被发现,他拉着向导就躲到了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然后探出头来查看。 “呜呜呜!!” “嘘,别说话!” 他拧着眉,捂住向导的嘴巴,俯在他耳边开口,“我们不能被他们发现,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 向导被他的话吓得一抖,直接不敢说话了,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表明自己的态度后,成功让江梓墨松开了手。 “噗……憋!哦哦!” 他刚吐了一口气,便接到江梓墨警告的眼神,连忙闭上嘴,表示自己会小声点。 “江先生……” 他顺着江梓墨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不远处,坐了两个人,身边有四五个保镖守着,排场非常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偶遇(2) 一身黑的保镖,严肃冷漠的老板,生命威胁…… 这特么不会是黑社会吧?还是和江梓墨有仇的那种。 向导把收到的所有信息结合在一起,得出结论后,更害怕了。 他虽然有点小本事,但从来不敢做违法的事情,既怕惹上警察,又怕沾染上黑社会,却没想到,他的顾客会和后者有联系。 向导看着江梓墨的后脑勺,委屈地瘪了瘪嘴。 前面这个,他也惹不起,还是保持沉默吧。想着想着,他往后缩了缩身体。 江梓墨并没有注意到向导的反应,他一心观察着不远处的封中旬,对方的一点儿小动作,都能让他警觉。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封中旬。 上次乔叶笙在机场碰见他以后,他派出去的人,就再没收集到他的消息,不知是他本身隐藏得太好,还是他发现了他们,刻意躲避。 总而言之,能在这里碰见他,其实他很高兴。 江梓墨拿出手机,对着不远处的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乔叶笙。 “去查查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发完消息,他再次看了不远处的封中旬一眼,回头叮嘱向导,让他在这里呆着别动,自己从旁边绕了过去,躲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处沙发后面。 “鼎升的生意这几年一直都……” 封中旬同伴的话从不远处传来,江梓墨刚竖起耳朵听,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词。 鼎升集团……那不是蓝玉生的公司吗? …… 许若醴一觉睡到了晚上。 她醒的时候,窗外楼下的马路灯火通明,对面的居民楼已亮灯过半,安静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抚上小腹,并未感觉到孤独。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信息,是解岚发过来的,询问她要不要回家吃晚饭。 许若醴回了一个语音,告诉婶婶一个小时以后到家,便切到了微博,查看战况。 出人意料,她发的那条微博,评论过万,却没等上热搜榜——被人花钱撤了,相关的话题下,不利于她的评论依旧在前排。 许若醴这下傻眼了。 她好歹也是花了钱买了推广的,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就被人为地买下去了?欺负她花钱花得少嘛? 许若醴不服气,搜索了纪柏南的微博,发现他几个小时前发布的东西还在,评论过完,但同样没上热搜。 “……” “纪师兄,我们的话题被人花钱压下去了,怎么办?” 她给纪柏南发了微信,没两秒就接到了他的回复。 “稍安勿躁。” 四个字。 自信又淡定。 许若醴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事情要一步步解决,你发的那些证据,只能证明有些事你没做,但是解紫婷流产以及其他的,还没办法说明白。 舆论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网友在遇到有人推翻自己认知的事情时,会变得谨慎小心又固执,你要有耐心。” 似乎是怕她钻牛角尖,纪柏南又发了一条微信,语气委婉地解释了一遍。 许若醴抿唇,回了个“知道了”的表情。 把柄 纪柏南说的对,如果舆论这么容易改变,就不会有专门的书去研究了。 网友们或许会点进一个热点新闻了解详情,却很少有坚持追踪后续的,这和目前媒体为了博眼球,不完整追踪再报道的做法有关系,但追根究底的来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 她有没有受委屈,被冤枉后生活和事业会不会受影响,陌生人并不关心。 想了这么多,许若醴终于整好心态,她又看了一遍纪柏南发过来的信息,把重点放在了解紫婷流产的事情上。 她之前发的文章,光顾着根据解酲提供的证据澄清谣言,尽力挽回名声了,倒是把解紫婷的事给忘了。 解酲的资料里没有有关于她的,不知道是不忍心对表妹下手,还是真的找不到证据。 许若醴想了想,下一秒就从床上爬起来。 解岚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不想让弟弟太辛苦,给他们家在旁边一个小区买了个二居室,户主填的白美云,解封和她离婚,应该没收回这套房产,她要去看看能不能遇到解紫婷。 “囡囡啊,多吃点哦,你看看你瘦的。” 许若醴坐在解家餐桌前,旁边围绕着几个亲戚,解岚不停地往侄女的碗里夹菜,欣慰地看着她吃。 “唔……够了够了,婶婶,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哈,晚点再回来陪您说话!” 她快速巴拉了两口米饭,把解岚夹给她的菜一股脑塞进嘴里,抽了一张纸,隔着纸拿住鸡腿,匆匆忙忙地下了餐桌,便往门外跑。 “哎呀,你这孩子,跑慢一点啊,别噎着了!” 解岚不放心的话从她身后传来,许若醴摆了摆手,出了家门。 别墅区哪有公交车,她得赶着时间还早,叫一辆车过来送她去解紫婷他们的小区。 守株待兔,就不信捞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许若醴想得很好,事实却没那么乐观。 她在解紫婷家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屋内的灯亮起,问了对门的邻居才知道,解家每天到深夜才有人。 白美云和解紫婷也不知道做什么,整日里看不见人影,只偶尔在早上出门的时候,被出来晨练的邻居看到。 许若醴郁闷地靠在高一层楼梯转角的墙壁上,一边翻阅微博一边等人,她想着,如果到十二点人还没回来,她就不等了,在想别的办法。 可惜,许若醴后来无底线地等到了十二点半,连解紫婷和解岚的一根头发丝也没看见。 即使过了冬天,夜晚的天气还有点冷,许若醴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孩子。 她没办法,只好下楼,准备回家。 谁曾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因为口渴先去了24小时营业的超市,她就看见了正坐在橱窗前,盯着方便面发呆的解紫婷。 “……” 许若醴反应贼快地转过身,才没有被发觉,她躲到了一辆汽车的后面,就看见一个人从货架后拿了一瓶水出来,走到解紫婷的旁边坐了下来。 把柄(2) 那个男人…… 许若醴的娇躯一震。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程离——那个数月前差点把她挟持走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抓住旁边的铁栏杆,往后退了一步,探出一半的身体重新藏到了柱子后面,转了个身,整个后背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看见他,她就想起了那个不太好的夜晚。 那种被捂住口鼻的窒息感,以及他风衣上的奇怪味道,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程离他现在……不是应该待一在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许若醴咽了一口,攥紧了拳头,说服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只露出一双眼睛,远远观察着。 远处,灯火通明的便利店。 解紫婷接过男人递来的水,低头掩下眼中的鄙夷,再抬起时,脸上满是欣赏和崇拜。 “程先生啊,我帮你这件事,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房子,车,还有钱,随便挑,只要我能给你。” 程离看也不看解紫婷,双手抱臂,视线随意地落在远处的货架上,深情淡漠。 “哟,程先生对我那个姐姐,可是真爱了,不知道,您愿意出多少钱呢?” 解紫婷旋开瓶盖,浅浅地喝了一口,红唇被水润湿,愈加透亮,她微张开嘴,伸出大拇指,轻轻摸了一下,动作性感又魅惑。 程离依旧无视了她。 “20万,不够再加。” “呵……” 解紫婷轻笑出声,她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打扮邋遢的穷鬼,开口这么大方。 但是,承诺是一回事,能不能拿出这个数,就是另一回事。 “程先生好大方,但你也知道,这件事一做,我算是把什么都豁出去了,所以,先给钱,再办事。” 她的手摸上程离的胸膛,忍着恶心,在他的胸口处来回抚摸打圈,言语挑逗,心里却狠不得躲得远远的。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几天没洗澡了,身上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她是真的怀疑他能不能拿出这笔钱! “滚!” 程离一把抓住解紫婷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烂货!”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纵使自己外表邋遢,也不忘拿出一张纸巾,擦擦自己的手。 “你!” 解紫婷恼怒地瞪大了双眼,想反驳,但顾忌到那些可能赚到的钱,到底是没开口。 她需要那些钱。 “哎哟~” 解紫婷娇滴滴地开口,一副哀怨的样子,“你弄疼人家,人家不想跟你合作了啦。” “你破坏别人家庭,怀上孩子跟小白脸上床流产的事,需要我去微博上给你抖落出来吗?” 程离忍无可忍,一点儿不想看解紫婷那张脸,他对于水性杨花的女人有生理性厌恶。 她们都是生**荡,犯贱,和他那个妈一样,没男人就不能活,为身边的人带来耻辱,他们都应该去死。 程离的眸心渐渐窜起了一团火,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有证据,如果不想我把东西交给你的金主,就识相一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解紫婷这是疯了?(1) “你少吓唬我!我…我就是许若醴弄得流产的!这是事实!” 程离的话,让解紫婷感到了害怕,她色厉内荏地狡辩,表面镇定,实际上心虚不已。 那个孩子是真的,流产也是真的,不过被她利用了一下,去嫁祸许若醴而已。 她自认为做的非常好,连监控都没有,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有证据。 “你自己吃了药,不节制地放浪,还有脸说?王总的老婆是出了名的彪悍。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捅到她那里,她会不会要你的命?” 程离实在不想看解紫婷那张脸,他伸手把桌面上的矿泉水瓶扫到了她身上,弄得她半身都是水。 “啊!” 解紫婷本就因为心虚害怕不已,程离突如其来地泼水,让毫无防备的她吓了一大跳,直接尖声叫了出来。 “你干什么啊?神经病吧你?!” 解紫婷是那种越激越怒的性格,程离的态度,直接让她失去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站起来拿起包就往他的身上砸。 硬生生挨了一下,程离的耐心被耗尽,他的神色愈加疯狂,看着解紫婷的眼神十分阴毒。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一字一句地开口,直视着解紫婷,让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害怕。 她不敢再激怒他了。 “我……我听你的就是了。发,马上发,我是许若醴的表妹,你这么喜欢她,可不能伤害我!” 被她这不要脸的话气到,程离身上的气息更吓人了,但他没动手,反而收敛了动作,往后退了一步。 解紫婷松了一口气,远远躲到了一边,立马掏出手机,按照程离的意思编辑微博。 她算是知道了,程离这个人就是个疯子,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心理变态得很。 被他喜欢和盯着,许若醴还真是倒霉,就算她今天发了这条澄清微博又怎么样,反正只要程离喜欢许若醴一天,她就有希望看到她被折磨死。 思及此处,解紫婷不愿意的神色才有了缓和,脸上隐隐还有些激动的样子。 她按捺下心中的激动,飞快地按着键盘,打了几百个字以后,又艾特了所有相关的人,才把手机交给了虎视眈眈盯着她的程离。 “你看这样行吗?” …… 许若醴在外面远远地躲着,根本听不到解紫婷和程离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观察他们。 当看到程离神经质的把水拨到解紫婷身上以后,她不由自主地的也跟着吓了一跳,心中愈发害怕程离。 她笔下刻画了那么多的人物,却一点儿也不能通过言行判断程离这个人的真实性格。 但她感觉到了,他很危险。 许若醴悄悄地躲着,整个人跟随着不远处的“对峙”,变得一惊一乍的。 她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时时刻刻感受着周边的变化,小心翼翼的,就怕解紫婷他们还有什么同伙在附近,发现她。 看到解紫婷坐下来玩手机,她跟着松了一口气,可没过多久,精神紧张的她,就被微博的艾特声音,吓了一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解紫婷这是疯了?(2) 许若醴点开微博,发现是解紫婷艾特了她。 一大段文字,她没心情去看,以为又是她装委屈声讨她,直接翻到了最后,才发现那最关键的总结词。 “解紫婷:……总而言之,是我利用了大家的同情心,想要陷害许若醴。我对不起你们,真的真的,对不起。@江许不姓江@……” “……” 解紫婷这是疯了? 刚陷害完她,就给她道歉,还大庭广众地发微博? 许若醴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她从心底里认为,解紫婷不会这么好心。 毕竟,两人之间的矛盾持续了多年,而现在的舆论,因为她拿不出证据,依旧偏向于解紫婷。 解紫婷完全可以凭借这点,让微博大众认定害她流产的罪魁祸首是她,从而占据道德的制高点,给她硬生生安上恶毒的罪名,然后安稳地看着她在丑闻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这不就是她最初陷害的目的吗?怎么就突然不继续了? 许若醴看不懂了,她耐心地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慢慢翻微博内容,发现解紫婷居然把整个精心准备的陷害过程,都阐述了清楚。 她怕是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她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去发微博,替她澄清所有的黑料呢? 许若醴越想越糊涂,视线不由自主地离开手机,看向不远处的便利店,才发现里面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 她赶紧又往后退了一大段距离,躲进了阴影处,也不敢再偷看,一心盼望着这两个人快走,离她远远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紧抓着手机,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以后,许若醴才从阴影处走出来。 时间已晚,再跟去解紫婷家刺探军情不现实,她也需要去好好消化刚才微博上发生的事,许若醴顺手拦了一辆出租,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路上,她按兵不动,装作没看到,不回复解紫婷,却一直盯着那条微博上的评论,观望大家的反应。 之前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解紫婷以受害者的身份,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粉丝数蹭蹭往上涨,也有小几十万了。 她刚发出道歉微博没多久,下面就有了好几千条评论。 “1993+患者:我去!才反应过来,这是炒作吧?先爆丑闻博得关注,再解释洗白,这套路,也太恶心了?!” “爱迪奥特曼:博主,如果被绑架,你就眨眨眼??大家伙都支持你呢,别被黑恶势力压垮啊?!” “965384:楼上的,智障吗你??她解释得这么清楚,这么诚恳的道歉,摆明了就是真的陷害了啊。我倒是同意热一的评论,这一来一去,真的像是炒作。路转黑了!” “……” 许若醴翻着下面的评论,不得不对网友的脑回路表示佩服。 不过,也幸亏有各位“绝顶聪明的英雄豪杰”在,她心中刚燃起的圣母火焰,被这套“炒作论”给浇灭了。 82中文网 程离,又见程离 许若醴在外面远远地躲着,根本听不到解紫婷和程离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观察他们。 当看到程离神经质的把水拨到解紫婷身上以后,她不由自主地的也跟着吓了一跳,心中愈发害怕程离。 她笔下刻画了那么多的人物,却一点儿也不能通过言行判断程离这个人的真实性格。 但她感觉到了,他很危险。 许若醴悄悄地躲着,整个人跟随着不远处的“对峙”,变得一惊一乍的。 她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时时刻刻感受着周边的变化,小心翼翼的,就怕解紫婷他们还有什么同伙在附近,发现她。 敏感的她,刚松懈下来,下一秒,就被微博的艾特声音,吓了一跳! 许若醴在外面远远地躲着,根本听不到解紫婷和程离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观察他们。 当看到程离神经质的把水拨到解紫婷身上以后,她不由自主地的也跟着吓了一跳,心中愈发害怕程离。 她笔下刻画了那么多的人物,却一点儿也不能通过言行判断程离这个人的真实性格。 但她感觉到了,他很危险。 许若醴悄悄地躲着,整个人跟随着不远处的“对峙”,变得一惊一乍的。 她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时时刻刻感受着周边的变化,小心翼翼的,就怕解紫婷他们还有什么同伙在附近,发现她。 敏感的她,刚松懈下来,下一秒,就被微博的艾特声音,吓了一跳! 许若醴在外面远远地躲着,根本听不到解紫婷和程离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观察他们。 当看到程离神经质的把水拨到解紫婷身上以后,她不由自主地的也跟着吓了一跳,心中愈发害怕程离。 她笔下刻画了那么多的人物,却一点儿也不能通过言行判断程离这个人的真实性格。 但她感觉到了,他很危险。 许若醴悄悄地躲着,整个人跟随着不远处的“对峙”,变得一惊一乍的。 她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时时刻刻感受着周边的变化,小心翼翼的,就怕解紫婷他们还有什么同伙在附近,发现她。 敏感的她,刚松懈下来,下一秒,就被微博的艾特声音,吓了一跳! 许若醴在外面远远地躲着,根本听不到解紫婷和程离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观察他们。 当看到程离神经质的把水拨到解紫婷身上以后,她不由自主地的也跟着吓了一跳,心中愈发害怕程离。 她笔下刻画了那么多的人物,却一点儿也不能通过言行判断程离这个人的真实性格。 但她感觉到了,他很危险。 许若醴悄悄地躲着,整个人跟随着不远处的“对峙”,变得一惊一乍的。 她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时时刻刻感受着周边的变化,小心翼翼的,就怕解紫婷他们还有什么同伙在附近,发现她。 敏感的她,刚松懈下来,下一秒,就被微博的艾特声音,吓了一跳! 她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时时刻刻感受着周边的变化,小心翼翼的,就怕解紫婷他们还有什么同伙在附近,发现她。 敏感的她,刚松懈下来,下一秒,就被微博的艾特声音,吓了一跳! 北港(1) “……” 现在黑社会都这么横的么,和别人做生意,比雇主还强势。 江梓墨背靠着沙发,屏住呼吸,侧耳听着封中旬他们交谈,心头微微泛起了几丝慌乱。 他们江家做生意一向很规矩,父母白手起家,创业奋斗几十年才有了如今的事业。 而他在华尔街的时候,曾听合作伙伴茶余饭后,讨论各种黑色产业链,却从未直接接触过。 作为读书人,即使经商,他也有自己的道德准则。他不愿意触碰那些。 而背后的两个人,居然在大白天,坐在酒店的大堂里,明目张胆、毫不避讳地谈论国内命令禁止走私的军火,讨价还价,把宝贵的人命当作谈资。 真是一群疯子。 江梓墨默默扣住了手下的沙发,不再多想,集中精力,去探听身后的交谈内容。 “封老大,您这要价也太高了,我实在是承担不起。您看,能不能看在咱们合作这么多次的份儿上,给我便宜点?” “老兄,三百万买你的全部身家,这不过分吧?你可是把所有的积蓄都压在这上面了。” “可是,以前也没有这么贵啊。” “此一时彼一时,香市刚发生地震,海港货运都加强了警戒,我手下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你运货,怎么着也该多给点劳务费啊老弟。” “这……” 被封中旬称作老弟的那个人,一脸苦相,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急出来的汗水,咬咬牙,答应了封中旬。 “行!封老大,事成之后,我会把多出的三百万连同尾款一起打给你,还请您嘱咐您的手下,一定要确保我的货没问题。” “哼。” 封中旬早就猜到对方会妥协,满意地勾起嘴角,朝身后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人拿着什么东西离开了。 “老弟啊,你放心,还没有jk办不到的事。今天夜里两点,北港码头往西300米的仓库,你要的东西会准时出现在那。” “哎哎好!麻烦您!” 得到封中旬的承诺,原本苦着脸的生意人,立马喜笑颜开,他跟着封中旬一同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地连连感谢,与他一起往外走。 江梓墨听到动静,立马绷紧了后背,整个身体缩成一团,生怕被警惕的封中旬发现。 可在他的对面,有一个服务生正端着水向他走来! 他如临大敌,拼命给服务生使眼色,还着急地往外拨了拨手,想让他别过来,可服务生没看懂,继续走,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江梓墨:……求求您,别笑了。(苦笑脸) 眼瞧着服务生越走越近,即将拐弯走向他,江梓墨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嗨,waiter!” 就在他近乎绝望之际,留在原地的向导,突然站起来,叫住了服务生。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儿最好的餐食……” 远处,向导及时出现,十分自然地拉住服务生,看都没看这边,直接把人往另一个方向带。 他就像是一个真的需要帮助的客人一样,与服务生讨论起酒店的菜品问题。梧桐将许暖流年 北港(2) 江梓墨见状,猛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感激不已。 他想着,等事情办好离开的时候,一定要给向导包一个大红包。 这个突然发生的小插曲,在最初引起封中旬一行人的注意后,并没有影响他们离开的步伐。 留下的保镖在盯着服务生两人看了半分钟,确认没什么异常之后,也跟着离开了。 “呼……” 直到再听不见脚步声,江梓墨方才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 四周明明是微凉的温度,他的手心却出了一层细汗。 “江先生,你没事吧?” 向导忽悠完服务生,便端着一杯水走了回来,放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没事。” 江梓墨摆了摆手,“他们没在意,真是多谢你了。” “咳(hai),多大点事儿,你没事就好。喝杯水吧!” “嗯。” 江梓墨点了点头,也觉得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以后,才舒服了一些。 “江先生,我刚刚去找前台问了,这边没有解酲先生的入住记录,我们待会儿去别的酒店问问吧。” “北港在哪里?” “什么?” 出乎向导的意料,一直着急找到解酲踪迹的江梓墨,这次竟没有迫不及待地追问,反而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北港,在哪个方向?” “您说的是店还是……” “码头,可以运货的那种海港,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码头……向导皱了皱眉,香市没有叫北港的海港啊。 “噢,你说的是新北港吧?香市没有叫北港的海港,但有一个酒吧,叫北港。两个地方离得都不远,从这里出发,开车十几分钟就能到。” “新北港?” 江梓墨抿着嘴角,也有些不确定了。 他坐的不近不远,即使认真听,也不能把每个字都听清楚。 “北港”两个字,还是他集中精神听到的,也不知道是少了新,还是就叫这个名字。 封中旬他们商量的事,他只听了个大概。大致内容就是,今天夜里两点,那个商人的一批货会到北港,是封中旬的人押送的。 半夜三更躲着人运过来的,大概不是什么正常东西。 “江先生,你问北港做什么啊?是有新消息了吗?” “不是。”江梓墨摇了摇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两个地方都去看看。 “我有些事要去做,大概明天才回来。找解酲这件事,就先拜托你了,如果你能帮我把人找到,酬金会在封静雅给你的基础上,再加两倍。” “两倍?” “嗯,两倍,加上本金两万,就是六万。前提是你得把人找到。” 向导兴奋地睁大了双眼。 他仿佛看到好多钱,正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他面前! 多加两倍哎。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吧。 解酲简直就是他的财神爷! 向导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头昏脑涨,一点没注意江梓墨的表情不对。 他说完那些话以后,便拿着手机,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 “喂,辛禾来吗?我是江梓墨……”梧桐将许暖流年 程离的目的(1) 第二天清晨,s市。 许若醴前一天被好奇心驱动,最终同意了解紫婷见面的要求。 他们约好上午碰面。 她非常谨慎地选择了一个离警察局很近的公共场合,还准备叫上林知意陪着自己。 只是,接连给林知意去了五个电话,那边全部都是忙音,没人接。 她觉得奇怪,本想放弃,可又想到身边没剩下能陪她去的,合适的朋友,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林知意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打了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林氏律师事务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你好。我找林知意,我是她的朋友,我叫许若醴。” “许小姐你好,林律师不在,她前两天出差了,还没回来,请问您有什么事?等她回来,我可以帮您转达。” “出差了啊……” 一听说林知意不在,许若醴的兴趣掉了一半,她神情恹恹地谢绝了助理的建议,挂掉了电话。 “都不在,我要怎么办……” 她喃喃自语,有些发愁。 程离那个人是极度危险,她不能因为一时好奇,让自己收到伤害。 所以,她必须找一个人陪着一起去,只是,找谁呢。 许若醴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头,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她不是没想过找时沅,但自从剧组一别,她好久没见到他了,没时间,也没脸。 “看来,只能问问老刘有没事时间了。” 许若醴翻开通讯录,找到了刑警大队队长刘亦桓的电话,打了过去…… 同一时间,解紫婷家楼下的早餐店。 解紫婷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 面前这个叫程离的男人,她总共就见了两次。 第一次,他站在封先生的身边,像条狗一样任人呼来喝去,对谁都舔着脸俯首做小,唯独却对她很凶。 第二次,就是今天。 她本以为,他就算不是乞丐,也属于长的丑没钱还没本事那一类人。 没想到,他不仅能拿得出几十万让她给许若醴澄清,还长得挺帅。 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脱下邋遢的风衣外裤,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修剪了头发和胡子,把自己收拾得十分体面,一点不像之前那样脏乱。 因为剪掉了刘海,洗了脸,男人原本干净帅气的五官露了出来,形象气质直线上升,丢在人群里都是一眼就能看见的,鹤立鸡群的样貌。 只是,他的眼神依旧阴郁,看得人不敢轻易靠近。 不过,也没事,至少那张脸还能看的下去。 瞧着这样的程离,解紫婷心里闪过了一丝嫉妒。 不得不说,他这幅皮囊,真的是好看,也不比电视上的明星差。 但凭什么所有好看优秀的男人,都喜欢缠着许若醴,留给她的,就只有上了年纪的老男人! 解紫婷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她没说话,夹了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喝掉里面的汤汁以后,便一口把剩余的部分咬进了嘴里。 鲜香扑鼻的肉味弥漫在口腔里,解紫婷满足地眯了眯眼。梧桐将许暖流年 程离的目的(2) “新北港?” 江梓墨抿着嘴角,也有些不确定了。 他坐的不近不远,即使认真听,也不能把每个字都听清楚。 “北港”两个字,还是他集中精神听到的,也不知道是少了新,还是就叫这个名字。 封中旬他们商量的事,他只听了个大概。大致内容就是,今天夜里两点,那个商人的一批货会到北港,是封中旬的人押送的。 半夜三更躲着人运过来的,大概不是什么正常东西。 “江先生,你问北港做什么啊?是有新消息了吗?” “不是。”江梓墨摇了摇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两个地方都去看看。 “我有些事要去做,大概明天才回来。找解酲这件事,就先拜托你了,如果你能帮我把人找到,酬金会在封静雅给你的基础上,再加两倍。” “两倍?” “嗯,两倍,加上本金两万,就是六万。前提是你得把人找到。” 向导兴奋地睁大了双眼。 他仿佛看到好多钱,正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他面前! 多加两倍哎。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吧。 解酲简直就是他的财神爷! 向导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头昏脑涨,一点没注意江梓墨的表情不对。 他说完那些话以后,便拿着手机,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 “喂,辛禾来吗?我是江梓墨……” “新北港?” 江梓墨抿着嘴角,也有些不确定了。 他坐的不近不远,即使认真听,也不能把每个字都听清楚。 “北港”两个字,还是他集中精神听到的,也不知道是少了新,还是就叫这个名字。 封中旬他们商量的事,他只听了个大概。大致内容就是,今天夜里两点,那个商人的一批货会到北港,是封中旬的人押送的。 半夜三更躲着人运过来的,大概不是什么正常东西。 “江先生,你问北港做什么啊?是有新消息了吗?” “不是。”江梓墨摇了摇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两个地方都去看看。 “我有些事要去做,大概明天才回来。找解酲这件事,就先拜托你了,如果你能帮我把人找到,酬金会在封静雅给你的基础上,再加两倍。” “两倍?” “嗯,两倍,加上本金两万,就是六万。前提是你得把人找到。” 向导兴奋地睁大了双眼。 他仿佛看到好多钱,正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他面前! 多加两倍哎。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吧。 解酲简直就是他的财神爷! 向导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头昏脑涨,一点没注意江梓墨的表情不对。 他说完那些话以后,便拿着手机,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 “喂,辛禾来吗?我是江梓墨……” 向导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头昏脑涨,一点没注意江梓墨的表情不对。 他说完那些话以后,便拿着手机,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 “喂,辛禾来吗?我是江梓墨……” 我替封中旬做事(1) “江许!许若醴!哎哟,我还怕你因为网上的事,不肯跟我见面呢!” 正当许若醴心软,想着如果这次解紫婷真心悔过,她就放她一马的时候。 那边,正走过来的解紫婷,却故意用比平时大了好几倍的音量,夸张地喊出来,还特意说了她的网名。 许若醴:…… 刚有些苗头的心软之火再次被狠狠浇灭,许若醴的表情再次冷了下来。 她就是太心软了,居然会觉得解紫婷真心悔过! 许若醴抬起头,下意识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四周,就发现周围原本安静地路人,都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看。 “……” 她斜了解紫婷一眼,学着她的语气,回刺了一句。 “哎,这不是我秀外慧中,永远得体的妹妹,解—紫—婷嘛!” “你!” 解紫婷没想到她这样睚眦必较,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刚准备骂回去,整个人就被身后的程离给推到了一边,差点摔倒。 受了惊吓,她下意识抓住了旁边的桌椅板凳,才没摔到地上。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程离停在她前面一步的位置,手插口袋,微微侧身,警告地斜了她一眼。 他回过头,手插口袋,似笑非笑地看向许若醴。 “又见面了啊,江许?” 许若醴闻言,猛地抓紧了手里的录音笔,那股子力气,似乎要把它这段。 她其实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心跳莫名其妙地,就漏了一拍,感觉到了危险。 她咽了一下,避开了程离的视线,低下头,藏在包里的手,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程离并不在意她的闪躲,反而挑衅地勾了勾嘴角,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来,我给许大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不然,你怎么会害羞呢?” “……” 许若醴默默在心里骂了句“shit”,觉得面前这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她都不认识他,还害羞,脸真大。 她好好抬起下巴,给了程离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害羞你个头?我认识你吗?” “……” 程离愣了一下,表情都变了,他没想到许若醴会这样说话。 他定神看着面前拿下巴对人的许若醴,盯了她有好几秒,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你是解紫婷的朋友?” 许若醴的眉心皱了起来,面前人的气场和她不对盘,跟他对视,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下意识害怕。 “我是谁?” 程离反问了一句,没回答,只低下头,隐藏了所有的表情,再抬头时,眼里的挑衅,换成了疯狂。 “江许,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 被他突然的声音吓到,许若醴下意识的一抖。 这声音……这句话! 她瞪大了双眼,指着面前的程离,“你……你是……你是!” “许大啊,我是最爱你的程离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呢??” 程离深情地开口,眼里的疯狂逐渐褪去,恢复了刚才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程……离?” 许若醴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了这两个字,她认出了他的声音,却还是没办法接受,面前的人是他。 变化实在太大了。 她刚还郁闷程离为什么没来,心想着解紫婷带了外人来,心里还挺不爽,没想到这个打扮光鲜亮丽的男人,居然就是程离。 “你……找我有什么目的?” 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许若醴有点紧张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坚持着开口,同时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从包里面拿了出来。 “想你,自然就要见面了。我想待会儿,许小姐会非常乐意,见到我。” 见她终于把自己认出来了,一向对自己外貌非常有信心的程离开心了,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江许,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有那么多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吗?我知道为什么,你要不要听?” “?” 许若醴来了兴趣,心里想到了某种可能,但她镇定的没有显露出来,反而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饮料,喝了一口。 我替封中旬做事(2) “看来,我给许大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不然,你怎么会害羞呢?” “……” 许若醴默默在心里骂了句“shit”,觉得面前这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她都不认识他,还害羞,脸真大。 她好好抬起下巴,给了程离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害羞你个头?我认识你吗?” “……” 程离愣了一下,表情都变了,他没想到许若醴会这样说话。 他定神看着面前拿下巴对人的许若醴,盯了她有好几秒,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你是解紫婷的朋友?” 许若醴的眉心皱了起来,面前人的气场和她不对盘,跟他对视,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下意识害怕。 “我是谁?” 程离反问了一句,没回答,只低下头,隐藏了所有的表情,再抬头时,眼里的挑衅,换成了疯狂。 “江许,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 被他突然的声音吓到,许若醴下意识的一抖。 这声音……这句话! 她瞪大了双眼,指着面前的程离,“你……你是……你是!” “许大啊,我是最爱你的程离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呢??” 程离深情地开口,眼里的疯狂逐渐褪去,恢复了刚才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程……离?” 许若醴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了这两个字,她认出了他的声音,却还是没办法接受,面前的人是他。 变化实在太大了。 “看来,我给许大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不然,你怎么会害羞呢?” “……” 许若醴默默在心里骂了句“shit”,觉得面前这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她都不认识他,还害羞,脸真大。 她好好抬起下巴,给了程离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害羞你个头?我认识你吗?” “……” 程离愣了一下,表情都变了,他没想到许若醴会这样说话。 他定神看着面前拿下巴对人的许若醴,盯了她有好几秒,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你是解紫婷的朋友?” 许若醴的眉心皱了起来,面前人的气场和她不对盘,跟他对视,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下意识害怕。 “我是谁?” 程离反问了一句,没回答,只低下头,隐藏了所有的表情,再抬头时,眼里的挑衅,换成了疯狂。 “江许,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 被他突然的声音吓到,许若醴下意识的一抖。 这声音……这句话! 她瞪大了双眼,指着面前的程离,“你……你是……你是!” “许大啊,我是最爱你的程离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呢??” 程离深情地开口,眼里的疯狂逐渐褪去,恢复了刚才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程……离?” 许若醴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了这两个字,她认出了他的声音,却还是没办法接受,面前的人是他。 变化实在太大了。 许若醴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了这两个字,她认出了他的声音,却还是没办法接受,面前的人是他。 变化实在太大了。 莫离(1) “我凭什么相信你?” 许若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饮料,然后才挑了挑眉,做出一副并不太想知道的样子,反问了程离一句。 “就凭我之前给你打的电话,那些录音。” “……” 许若醴想起之前在电话里的录音,手一抖,差点把饮料洒在身上。 “呵,看来,你还是有兴趣的。” 程离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轻嗤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生。 “稍等,我点个早饭,还没吃。我给你提供消息,你应该不介意,请我吃一顿饭吧?” “……” 程离并不在意许若醴的沉默,他自顾自地接过菜单,在上面圈圈画画,点了不少东西,最后要了一杯咖啡,才把东西还给服务生。 “先生,黑咖啡很苦,请问您要加糖和奶球嘛?” “三分糖,至于奶……” 程离若有所思地看向许若醴的胸部,笑了。 “加点吧。味道应该不错。多放点,我喜欢吃。” “好的先生。” 许若醴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意思,心里猛地涌上了一阵恶心,她搂紧了自己的风衣,不打算坐下去了。 这程离都敢绑架自己,还指望他良心发现,把那些录音的来源高速她? 不远处,刘亦桓自从看见程离他们进来,就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打开了相机录像功能,对着远处的程离,就是一顿乱拍! “我凭什么相信你?” 许若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饮料,然后才挑了挑眉,做出一副并不太想知道的样子,反问了程离一句。 “就凭我之前给你打的电话,那些录音。” “……” 许若醴想起之前在电话里的录音,手一抖,差点把饮料洒在身上。 “呵,看来,你还是有兴趣的。” 程离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轻嗤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生。 “稍等,我点个早饭,还没吃。我给你提供消息,你应该不介意,请我吃一顿饭吧?” “……” 程离并不在意许若醴的沉默,他自顾自地接过菜单,在上面圈圈画画,点了不少东西,最后要了一杯咖啡,才把东西还给服务生。 “先生,黑咖啡很苦,请问您要加糖和奶球嘛?” “三分糖,至于奶……” 程离若有所思地看向许若醴的胸部,笑了。 “加点吧。味道应该不错。多放点,我喜欢吃。” “好的先生。” 许若醴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意思,心里猛地涌上了一阵恶心,她搂紧了自己的风衣,不打算坐下去了。 这程离都敢绑架自己,还指望他良心发现,把那些录音的来源高速她? 不远处,刘亦桓自从看见程离他们进来,就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打开了相机录像功能,对着远处的程离,就是一顿乱拍! 不远处,刘亦桓自从看见程离他们进来,就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打开了相机录像功能,对着远处的程离,就是一顿乱拍! 不远处,刘亦桓自从看见程离他们进来,就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打开了相机录像功能,对着远处的程离,就是一顿乱拍! 莫离(2) 受了惊吓,她下意识抓住了旁边的桌椅板凳,才没摔到地上。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程离停在她前面一步的位置,手插口袋,微微侧身,警告地斜了她一眼。 他回过头,手插口袋,似笑非笑地看向许若醴。 “又见面了啊,江许?” 许若醴闻言,猛地抓紧了手里的录音笔,那股子力气,似乎要把它这段。 她其实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心跳莫名其妙地,就漏了一拍,感觉到了危险。 她咽了一下,避开了程离的视线,低下头,藏在包里的手,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程离并不在意她的闪躲,反而挑衅地勾了勾嘴角,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来,我给许大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不然,你怎么会害羞呢?” “……” 许若醴默默在心里骂了句“shit”,觉得面前这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她都不认识他,还害羞,脸真大。 她好好抬起下巴,给了程离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害羞你个头?我认识你吗?” “……” 程离愣了一下,表情都变了,他没想到许若醴会这样说话。 他定神看着面前拿下巴对人的许若醴,盯了她有好几秒,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你是解紫婷的朋友?” 许若醴的眉心皱了起来,面前人的气场和她不对盘,跟他对视,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下意识害怕。 受了惊吓,她下意识抓住了旁边的桌椅板凳,才没摔到地上。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程离停在她前面一步的位置,手插口袋,微微侧身,警告地斜了她一眼。 他回过头,手插口袋,似笑非笑地看向许若醴。 “又见面了啊,江许?” 许若醴闻言,猛地抓紧了手里的录音笔,那股子力气,似乎要把它这段。 她其实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心跳莫名其妙地,就漏了一拍,感觉到了危险。 她咽了一下,避开了程离的视线,低下头,藏在包里的手,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程离并不在意她的闪躲,反而挑衅地勾了勾嘴角,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来,我给许大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不然,你怎么会害羞呢?” “……” 许若醴默默在心里骂了句“shit”,觉得面前这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她都不认识他,还害羞,脸真大。 她好好抬起下巴,给了程离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害羞你个头?我认识你吗?” “……” 程离愣了一下,表情都变了,他没想到许若醴会这样说话。 他定神看着面前拿下巴对人的许若醴,盯了她有好几秒,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你是解紫婷的朋友?” 许若醴的眉心皱了起来,面前人的气场和她不对盘,跟他对视,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下意识害怕。 许若醴的眉心皱了起来,面前人的气场和她不对盘,跟他对视,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下意识害怕。 许若醴的眉心皱了起来,面前人的气场和她不对盘,跟他对视,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下意识害怕。 怒意(1) 她记得,第一次看见莫离的名字,是在那本扑街的言情评论里。 那是她的第二本书,初次涉猎言情,没经验,情节故事写得不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十个粉丝。 莫离是第一个给她打赏的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每开一本新书,无论成绩如何,他都会坚持打赏。 她一直以为,喜欢看爱情故事的,应该是个女孩子。 结果,居然是一个男孩? 许若醴抬眼,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精心收拾打扮过的程离。 对上他肆无忌惮的眼神,她的心被烫了一下,旋即移开了视线。 他留给她的印象太差了,她打心底里不希望他和“莫离”有关系。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别过脸,逃避地看向他处,不愿意和程离对视。 “耍赖可不行。你送给我的那个娃娃,还在我家里放着呢。不信的话,你跟我回家看看啊?” “……” 那个娃娃…… 听到程离的话,许若醴才想起来。 多年前,她月收入第一次过万的时候,为了回馈粉丝,曾特别设计了一款“江许娃娃”,限量赠送给打赏榜前二十的粉丝。 莫离是第一个拿到的,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她特意在娃娃衣服的边角,绣了“莫离”二字,以彰显他和别人的不同。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莫离两个人知道。 “那你告诉我……” “对了,你给我绣的名字,我还特意剪下来放进相框里了,你要不要看。” “……” 被硬生生塞了这个消息,许若醴剩余一半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口。 连绣字都知道 他真的是莫离。 “别怀疑了,不然你以为,那个评论区的怪人,是谁?” “?” 许若醴再次抬头,看向程离。 他的表情依旧玩世不恭,斜靠在沙发上,两指夹着高脚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神色淡定地望着她。 像是早就料定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废话就不多说了,江许,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和你结婚。” “?” 许若醴的眉毛狠狠皱了起来,她嫌恶地撇了撇嘴,觉得面前的男人精神不正常。 跟他结婚?可能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你?程离,就算你是莫离,我也不会因此对你青眼有加,如果你想要回报。我可以把这些年的打赏还给你。但是结婚,不可能。” 听到她明确的拒绝,程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心隐隐有变癫狂的趋势。 他紧紧捏住了高脚杯的腰身,指节因太过用力,泛起了白色。 “江许,你考虑清楚,如果不是我,你以为,这些年,你能过得这么开心吗?如果不是我拦着,封中旬不知道杀了你几次了!” “……” 许若醴静静地看着一脸阴沉的程离,太多疑问的答案被突然揭开,此刻,她反而觉得不害怕了。 事情渐渐变得明朗,这些年,她的生活,果然是被人为干预了。 而背后的黑手,就是封中旬,她的表叔。 怒意(2) “江许,你考虑清楚。如果不是我,你以为,这些年,你能过得这么开心吗?如果不是我拦着,封中旬不知道杀了你几次了!” “……” 舒服?开心?他是不是对这个词有误解?? 许若醴平静地看着一脸阴沉的程离,太多疑问的答案被突然揭开,此刻,她反而觉得不害怕了。 揉杂成一团的各种事情,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这些年,她的生活,果然是被人为干预了。 而背后的黑手,就是封中旬,她的表叔。 可到底是怎样的恨和执念,能让他策划了这场二十多年的惩罚,想要摧毁她? 为什么不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把她掐死呢? 或许,程离能给她答案。 一个个疑问,在许若醴的脑海里出现,她沉默了一下,旋即勇敢和他对视,她眼里的无惧和坦然,让程离不满。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对一切失去控制的感觉。 他的女人,不能这个样子! 程离左手晃着高脚杯,右手顺手抄起桌上的餐刀,在手上把玩,明晃晃的刀面反射了窗户透进来的晨光,刺了一下许若醴的眼睛。 她反感地抬手,挡住了光线,就听见程离声线沉沉地开口。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封中旬要针对你?也不想知道,真正害你父亲的人是谁?” 她的背脊猛地一僵。 程离猜中了她的心思。 看见她僵硬的样子,程离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缓缓开口,徐徐诱之。 “江许,只要你嫁给我,我就给你想要的一切,名声,地位,金钱。还有那个你最想知道的真相,这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今天跟我登记结婚,完全成为我的女人,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保证,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你!” “……” 程离一直在说,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令许若醴心动。 可无论他怎么煽动,诱惑,她都冷着一张脸,无动于衷。 她的淡定,让程离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发发不出,很是难受,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江许,网上的东西,我也可以帮你摆平,只要你……” “我不想。” 就在他第三次开口的时候,许若醴终于开口,给的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你说什么?” 程离丢掉了手里的餐刀,摊开手,一脸难以置信。 “我说,我不想。” 许若醴又复述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坚定。 程离收起嘴角的弧度,不笑了。 “程离,你开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但是,比起牺牲以后的幸福,只为获得过往的真相,我相信爸爸他,宁愿我永远不知道他的痛苦。 人不可能永远陷在过去出不来,现在的我,即使不知道那些,也过得很好。 我爸把我一手养大,不会希望我跟你这种人生活在一起。” 许若醴语气平静,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就好像阐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血红(1) 许若醴的话,彻底激怒了程离,他猛地一用力,把高脚杯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杯脚应声折断,锐利的碎玻璃落了一圈。 似乎觉得这样的动作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他再次伸出手,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被他激烈的反应吓到,许若醴立马站起来,想躲到沙发后面去。 “你不准走!” 程离一把钳制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你今天必须跟我结婚!” “你放…放开!” 许若醴手腕用力,想挣脱他的手,可男女力气差距实在悬殊,她扭得手腕都红了,还是没办法把人甩开。 生怕自己会遭受到伤害,许若醴咬了咬牙,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扇了程离一巴掌! 巴掌落下,下一刻,程离的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许若醴打完就后悔了,她一时冲动,根本没考虑程离这么疯狂的人,万一被激怒挟持住她的话,连刘亦桓都没办法。 她应该先服软的。 后悔不已,她害怕地缩了缩肩膀,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想脱身的办法。 可程离被激怒,直接抬起手,一个巴掌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许若醴心里一紧,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只能害怕地别过脸,五官拧在一起,认命地等着被打。 然而,过了好几秒,想象中的巴掌也没有落下。 她犹豫地睁开眼,就看见程离放下手,回头看向从刚才就一直躲在后面不出声,嚣张全无的解紫婷。 “解紫婷,你给我死过来!” “……” 解紫婷早就被程离的行为吓懵了,下意识就想走。 可他眼里的怒意,让她一动不敢动。 她身不由己地苦笑了一下,最终点头,慢吞吞地走到了程离的身边,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精神高度紧张。 “怎……怎么了?” “你给我把她按住!” “啊?!” 解紫婷猛地抬头,看向满脸怒意的程离。 “啊什么?你给我把她按住!” “哦哦,好!” 解紫婷的眼神一亮,恶从胆边生,态度积极地走到了许若醴的面前,代替程离,钳制住了她。 “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喊人了!” 许若醴没想到程离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想着肚子的宝宝,她本能的再次挣扎起来。 “我们走!” 程离没搭理许若醴,给解紫婷递了一个眼神,拿过餐巾擦了擦手,就准备走。 “你放开!解紫婷,你不是来给我道歉的吗?!你放开我,我就原谅你。” “原谅?我不需要你的原谅,许若醴,从你来到解家开始,我们之间,就是一笔永远解不开的孽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解紫婷顿感解气,一时间口无遮拦,就说出了不合适的话。 后知后觉的她第一时间看向程离,果然看见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赶紧改口。 “程先生长得帅,又有钱,你跟他走,解家就只有我了。我会大度地不再计较,所以,你就从了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血红(2) 跟他结婚?可能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你?程离,就算你是莫离,我也不会因此对你青眼有加,如果你想要回报。我可以把这些年的打赏还给你。但是结婚,不可能。” 听到她明确的拒绝,程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心隐隐有变癫狂的趋势。 他紧紧捏住了高脚杯的腰身,指节因太过用力,泛起了白色。 “江许,你考虑清楚,如果不是我,你以为,这些年,你能过得这么开心吗?如果不是我拦着,封中旬不知道杀了你几次了!” “……” 许若醴静静地看着一脸阴沉的程离,太多疑问的答案被突然揭开,此刻,她反而觉得不害怕了。 事情渐渐变得明朗,这些年,她的生活,果然是被人为干预了。 而背后的黑手,就是封中旬,她的表叔。 跟他结婚?可能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你?程离,就算你是莫离,我也不会因此对你青眼有加,如果你想要回报。我可以把这些年的打赏还给你。但是结婚,不可能。” 听到她明确的拒绝,程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心隐隐有变癫狂的趋势。 他紧紧捏住了高脚杯的腰身,指节因太过用力,泛起了白色。 “江许,你考虑清楚,如果不是我,你以为,这些年,你能过得这么开心吗?如果不是我拦着,封中旬不知道杀了你几次了!” “……” 许若醴静静地看着一脸阴沉的程离,太多疑问的答案被突然揭开,此刻,她反而觉得不害怕了。 事情渐渐变得明朗,这些年,她的生活,果然是被人为干预了。 而背后的黑手,就是封中旬,她的表叔。 跟他结婚?可能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你?程离,就算你是莫离,我也不会因此对你青眼有加,如果你想要回报。我可以把这些年的打赏还给你。但是结婚,不可能。” 听到她明确的拒绝,程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心隐隐有变癫狂的趋势。 他紧紧捏住了高脚杯的腰身,指节因太过用力,泛起了白色。 “江许,你考虑清楚,如果不是我,你以为,这些年,你能过得这么开心吗?如果不是我拦着,封中旬不知道杀了你几次了!” “……” 许若醴静静地看着一脸阴沉的程离,太多疑问的答案被突然揭开,此刻,她反而觉得不害怕了。 事情渐渐变得明朗,这些年,她的生活,果然是被人为干预了。 而背后的黑手,就是封中旬,她的表叔。 跟他结婚?可能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你?程离,就算你是莫离,我也不会因此对你青眼有加,如果你想要回报。我可以把这些年的打赏还给你。但是结婚,不可能。” 听到她明确的拒绝,程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心隐隐有变癫狂的趋势。 他紧紧捏住了高脚杯的腰身,指节因太过用力,泛起了白色。 “江许,你考虑清楚,如果不是我,你以为,这些年,你能过得这么开心吗?如果不是我拦着,封中旬不知道杀了你几次了!” “……” 许若醴静静地看着一脸阴沉的程离,太多疑问的答案被突然揭开,此刻,她反而觉得不害怕了。 事情渐渐变得明朗,这些年,她的生活,果然是被人为干预了。 而背后的黑手,就是封中旬,她的表叔。 老沈 刘亦桓一动不动地挡在中间,无半点退让之意,他冷着一张脸,毫不畏惧地对上程离阴狠的眼神。 多年的从业经历,让他身上自带一股子正气,与程离身上的沉郁狠戾形成了明显对比,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茶餐厅一时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片刻之后。 程离突然冷笑。 他无视了刘亦桓,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直勾勾地落在许若醴的身上。 “倒是没想到,你还带了帮手。怎么,江梓墨那个软骨头不敢来?” “程离,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许若醴本想在刘亦桓的帮助下,和程离进行友好交谈,可他言语里对江梓墨的鄙视之意,让她恼怒不已。 她的江梓墨现在在震区救灾,到底谁是软骨头? “也是,六年前稍微威胁两句就能撇下你跑,根本不是男人,他不来,我早该想到的。” 程离自顾自地开口,并不在意许若醴是否回答自己。 “警察。”刘亦桓趁着程离走神之际,大喊一声,瞬间出手,直接把人摁到了地上。 “现在怀疑你与一场监狱谋杀案有关,请你配合接受调查。” 他单手扣住程离的双手,膝盖压着他的后腰,从裤兜里掏出了警官证,对着周围的路人公示了一圈,又收回去。 “老大!”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队员问讯感到,正好从他的手里接过放弃挣扎的程离。 “呵……” 他呵气的声音带着嘲讽,眼里的原本暴怒的情绪逐渐淡去,只剩一汪毫无波澜的死水,隐隐透出些许悲凉。 “许若醴,你够狠。” 他不甘心地被警队同事押解着,转过身之后,还不忘回头,用失望的眼神看她。 许若醴弄不清他眼里的意思,但隐约间,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难过。 如果,他不是莫离就好了。 程离被制服,身为同谋的解紫婷自然也被戴上了手铐,刘亦桓安排同事带她回警局调查。 她全程反抗,一点儿不配合,还差点抓伤警员的脸,被强行控制住往门外带去的时候,嘴里一口一个“小贱人”,把能想起来的脏话都骂了一遍,却堪堪得了许若醴一个极为冷淡的一瞥——她只当她是疯子,她不愿同疯子计较。 刘亦桓拧着眉送走了情绪都不正常的两人,便转身走到了许若醴的身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餐巾纸,递给了她。 “擦一下吧。” “额,谢谢,不用了,我去洗手间冲一下水就行,那个处理得更彻底些。” “不上医院?我看还有碎玻璃。” “没事,你等我下,我待会儿跟你一起回警察局,我有些事,要问问程离。” “行啊,顺便让老沈给你处理下?” 刘亦桓眉梢微挑,提了个建议。许若醴一愣,连忙摇头拒绝。 老沈是公安局的法医。 “别了吧,这辈子都别才好。” “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因为程离出现产生的不愉快,也随之淡了几分。 香市。北港酒吧。 江梓墨不放心,还是决定,今天要把两个地方都转一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现行(1) 此时的他,正坐在酒吧吧台前,和向导一人一杯酒,闲聊。 “江先生,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我本地的朋友已经介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放宽心。” “嗯。” 江梓墨点点头,摇了摇手里的就被,黄色的酒液透亮,在酒吧炫彩灯光的照射下,异常缤纷。 “待会儿我朋友来了以后,你就别跟着我了,我们要去处理些私事。这边就交给你,如果有看到我昨天谈话的那两个人,记得打电话给我。” 江梓墨停了停,又加了一句。 “我给你加工资。” “好的江先生,您放心,今天我就是把人撂在这,也会睁大双眼,给你盯着。” 听到他要给自己加工资,向导的眼睛愈发明亮,态度都恭敬了几分。 “周围那些仓库,都有人守着吧?我待会儿会安排一些人,一起去那边看着,还劳烦你的弟兄们带路了。” “您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 向导拍拍胸脯,郑重承诺,江梓墨这才放下心,仰头喝掉了杯子里仅剩的一点酒。 杯子旁边的电话正好在此时想起。 江梓墨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什么也没说,冲向导点了点头,便拿过手机,出去了。 门口。 辛起云倚在车窗上,黝黑的墨镜遮挡了他的眼睛,让人无法通过眼神琢磨透他的情绪。 见江梓墨走出来,他站直了身体,大步流星地向来人走去,非常大气的和他拥抱了一下。 “兄弟。多谢。” 江梓墨轻轻回抱了一下,便往后退了半步,“说谢还早,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能有这个线索,就很难得了。你不知道,根据你的描述,我们这边,调取了酒店大厅的公共录像,你猜怎么着?” “嗯?” 江梓墨微微睁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 “那个和封中旬交易的人,是公安系统的重点关注对象!我们联系了那边的朋友一查,发现他涉猎的行业很多,非常富有,而他的生意,大多都是非法的。 四年前有人举报他私开煤矿,矿井坍塌,埋了好几个人,一调查,就发现他之前的所有过往经历。 可以说,他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 煤矿的事被判了三年,人去年才出来,没想到还是走老路,继续做非法的生意!” 辛起云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提到犯人重操旧业,他还是难免心中的愤怒,说话的语气都带了批判。 “这么说,我无意间还帮警察抓到一个犯人咯。” “嗯……可以这么说。” 江梓墨不无玩笑地开口,成功让原本不快的辛起云捧场,连带着忘了心底里的不开心。 “好了,话不多说,老大他们已经在那边等着了,这次,一定要抓个现行。封中旬和他的生意伙伴,一个都不能放过。” 辛起云拉开了后车门,邀请江梓墨上车以后,自己也进了副驾驶,启动车子,朝着“新北港”驶去。 因为没有辛起云的俩联系方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现行(2) 新北是香市吞吐量比较大的几个港口之一,占地面积广,每日来往的船只车辆近百。 江梓墨一行人到的时候,空荡的港口人迹罕至,安静异常,只有浪花拍打口岸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为暗黑的夜色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车子在距离储货区几十米的地方停下来,辛起云率先下车,与早就守在这里的特别行动队长汇合。 特别行动队的队员由军警两方各自抽调,两边各八个人,除了留在北港酒吧的五个,现场算上江梓墨,一共有十二个人。 “队长,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江梓墨。” 辛起云拉着江梓墨走到自家老大的面前,压低声音跟他介绍。 “我知道,你是老封的女婿,我来之前刚听他提起过你。” 被辛起云称作老大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却称封粟御为老封。江梓墨挑了挑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先与他握手。 队长似乎看出了江梓墨的为难,主动解释,“你叫我周哥就好,我和老封是忘年交。” 江梓墨点点头,这才抽回手,喊了一声“周哥”。 队长微笑着颔首,便带着刚来的几个人,进了附近的一个小屋子。 时间已近凌晨一点,远处的海平面上,只有灯塔的射灯在工作。 江梓墨犹豫地接过辛起云递来的手枪,感受到枪管的冰冷,心下颤了颤。 “这……?” “待会儿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可能会顾不到你,你先拿着防身吧。” 辛起云安抚地笑了笑,也不多说,直接转过头,凑到正在观察敌情的队长身边去了。 江梓墨盯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向手里的枪。 这把枪,他见过的。 上次在紫燕山,辛起云就是用这把枪,打伤了闻人念慈的大腿。 这个,应该是他的配枪。他却交给了他。 那他怎么办? 江梓墨不由想起辛禾来昨天跟他说的话。 “不是吧,你那边居然有恐怖分子?完了,我小叔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维护正义了。” “要我说,他就应该待在家里,不出去才好。” “我小叔是我奶奶的老来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我这嫡孙都得靠边站。” “哎……我可以帮你联系我小叔,倒是你不能把消息透露出去,我奶奶本来身体就不好,不能再跟着担惊受怕了。” …… 漆黑的手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江梓墨无形中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这压力一小部分来自于枪支的重量,更多的,则是由于这把枪所护的生命安全,寄托了一个老人的思念。 江梓墨抿了抿唇,起身走到周队那边,把手枪还给了辛起云。 “你拿着吧,反正我也不会用,我就躲在你们后面就行。” “哎!别说呀!” 见江梓墨直接拿着手枪开口,辛起云连忙伸出手,想捂住他的嘴,拼命给他使眼色,可为时已晚。 “辛起云,怎么回事?” 周队瞄了一眼江梓墨手里的手枪,质问起辛起云。 爱屋及乌 “老大,你听我说……” “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 周队根本不给辛起云解释的机会,上来就训斥,辛起云心里苦,却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开口。 “……枪在人在。” “那你这是在干嘛?” “老大……我这不是怕江梓墨待会儿出啥事,我不好跟……” “?还说” 周队一个眼神过去,辛起云赶紧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影子,不说话了。 周队为什么阻止他,他清楚得很,不过就是不想让江梓墨知道实情,再拒绝他们的好意。 其实,白虎是他的好兄弟,封粟御更是他在特种选拔时期的教官。 虽然现在他被分到陈队的突击队了,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封粟御始终是他最敬重的人之一。 同时期的战友,白虎,阳山,还有司钦衍那小子,大家都知道封队这一生有多辛苦,也一直在想办法想让他过得幸福。 好不容易,他伤重退休回归家庭,机缘巧合之下找回了分离二十多年的女儿许若醴,还没享受几天父慈子孝的好日子,怎么能再承受家人离去的痛苦? 许若醴当然不会出事,但江梓墨作为她的男朋友,万一出了点意外,她肯定悲痛欲绝,那封老大看到女儿伤心,肯定也会跟着难过。 爱屋及乌,既然大家不能直接为封队做些什么,就保护好江梓墨吧。 至少,不会让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更别说,他还是线索的提供者。 “周队,你别怪起云,他也是担心我出事。这样吧,手枪还给你们,我看起云腰上别的那把刀不错,不如把它借给我,我也好防身?” “这怎么行,万一封中旬那边带了枪,你这把刀还没掏出来,就被打死了。呸,我是说,还是子弹快。” 辛起云很着急,生怕江梓墨真的不要手枪,赶紧开口,可江梓墨的态度坚决,把手枪塞给他以后,掉头就走,连刀都不要了。 “这……” 辛起云为难地看着手里的枪,与周队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办。 “算了吧,你把刀给他,待会儿如果打起来,就让他待在后面,也不会出事。” 周队拿过辛起云手里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确认一颗也没少以后,才把它还了回去。 “只能这样了……” 辛起云接过手枪,别在了腰后,又抽出自己的短刀,拿着他去找江梓墨了。 这么个小插曲,并没有在大家的心里留下太多痕迹。 不久之后,房子外面便传来了车辆开近的响声。 辛起云待在周队的身边,警惕地盯着外面的车,看他们从自己的眼前开过,很想现在就冲出去把人抓住。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机,他得等两队人见面了,人赃并获,才能动手。 为了防止被发现,屋内并没有开灯。 狭小漆黑的屋子藏了五六个人,其余的人都被安排到附近去了。 此刻,江梓墨背贴在墙上,闭上眼,平复了心中的紧张,再睁开眼,眼神清明了很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魅的勾引 屋外,岸边,黑色的海面上,有一艘货船正朝着新北港的方向驶来。 夜嗅带着几个手下,站在甲板上,远远眺望着对面漆黑的港口,神色凝重。 海风从北方袭来,把他的头发吹散,凌乱的发丝在空气中狂舞,衬得他整个人更加野性。 站在他身后的夜魅,即使只看到背影,也被这样不羁的模样深深吸引着。 她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扭着水蛇腰,走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后腰,整个胸贴上了他的后背。 “老大,您的状态看着不太好,等今天的任务结束,我给您做按摩,您好好休息一下。” 夜魅把“按摩”两个字咬得很重,言语间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娇喘声,听得在场的男人不由身下一紧,除了夜嗅。 “滚。” 夜嗅毫不留情地往前走了一步,甩开了夜魅。 他并未回头,嫌恶地拧眉,目光依旧直视前方,只不耐地吐出一个字,就让夜魅身体一僵,再不敢乱动。 男人冲天的怒意和厌恶让夜魅觉得委屈极了,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再进一步,就会立即被丢进海里喂鲨鱼。 周围旁观的人有几个隐隐发出了嘲笑声,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满脸羞愤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不敢再说话,心里却又一次把账记在了闻人念慈的身上。 夜魅的眼里带火,嫉妒的火焰几乎快要喷出来。 闻人念慈,闻人念慈,这个贱人,被抓进去都不消停。 自从她被抓进去以后,夜嗅就不再碰她了,有几次她缠得紧,他居然丢了几个平日里她看不上的男的出来,应付她。 几次下来,她也不敢了,却还是不甘心。 因为,在那之后,夜嗅又找了一个长得很像闻人念慈的人做床伴,再不碰她。 想到这些事,胸腔中的愤懑之情便愈发高涨,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 她默默攥紧了拳头,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怨怼。 她知道,是她派牢里人折磨闻人的做法,激怒夜嗅了。 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估计夜嗅早就把她丢给那群臭男人,经历闻人念慈当年承受过的痛苦了。 他是个唯利是图,残忍又绝情的人,却把此生唯一的喜欢,给了闻人念慈,即使她被百人轮,他都不嫌弃,竟还想救她出来。 救闻人念慈? 那怎么行,绝对不可以。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挤掉闻人,来到夜嗅的身边,好不容易把人赶进监狱,又怎么可能让她翻身? 紫燕山那次,就是她特意透露消息给闻人的,为的就是让她去救人,然后激怒夜嗅,或者借军方的手,解决掉她。 没想到军方的人枪法那么准,只打伤了她的大腿,其余部位丝毫未伤!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运气好,还是那个打伤他的蠢货,也暗中喜欢她,故意防水的。 夜魅的眼神闪了闪,指甲掐进肉里,弄得生疼,却毫无反应。 所以,成为夜嗅的女人,从而活下去这条路,注定走不成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未见 这次的任务,她一定好好表现,争取获得封老大的青睐,这样的话,不用依靠夜嗅,她也能在组织生存下去了。 夜魅勾了勾嘴角,不再看夜嗅,与他一道,目视前方,心中再无杂念。 货船很快就到了港口的岸边,在夜嗅这边人放出信号以后,很快就有人抬着木板出现,奔到码头,把木板架上船,做了一个简单的桥。 “嗅哥,一切都安排好了,车马上就到,货一卸下来,就把它弄上车,运到事先约定好的那个仓库,没问题的。”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快速奔上甲板,对着夜嗅无比谄媚地说道。 “货都在,你叫人来卸吧。” 夜嗅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位置让开来,示意来人带人搬东西。 而他带来的人,什么忙也没帮,就像个电线杆一样杵在那,一动不动。 这一幕,被周队安排在码头附近观察的人,从望远镜里看了个彻底。 他察觉到异样,不敢耽误,直接贴近话筒开口,对另一头的周队汇报情况。 “周队,两方都到了,正在交接,可有一点很奇怪,明明是重要的货,夜嗅他们的人却不搬,是刚刚来到码头的一行人,在卸货。” “你确定?” “是,我确定。还有一点,江先生所说的那个买家,并没有出现,除了夜嗅和夜魅,全部都是生面孔。” “生面孔……” 周队喃喃地说了一句,被不远处的江梓墨给听到了。 “这样,你先看着,暂时不要行动,等货卸完了,你再观察两方人的反应,然后再回报。” “好的周队,我了解。” 探子放开话筒,把偏了的望远镜重新调整好位置,然后聚精会神地观察起来。 周队长挂了电话以后,沉思了一会儿,神情凝重地盯着窗外远处的路灯发呆,他的心里一直想着刚才手下说的话,连江梓墨摸黑靠过来,都没察觉。 “周队,怎么了?是不是出现什么纰漏了?” “……” 周队沉默了一秒,决定还是对江梓墨说出实情。 “阿南说,开车进来的不是买家,而另一边,封中旬也没出现。” “怎么会?” 江梓墨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吓了周围人一跳。 “我明明亲耳听到封中旬和买家说,会把东西交到他手上,怎么会?不对。” 他仔细回忆起往事,才想起那些被自己遗落的细节。 封中旬的确承诺会把东西安全送到,但没说会亲自送,是他想当然的以为,连谈判都会出席,他一定会自己把东西带过来。 没想到……没想到。 是他大意了。 他低下头,万分抱歉地开口。 “对不起,让你们白白赶来一趟,我应该事先想到的。” 周队看他自责,连忙开口劝慰:“小江,你冷静下,别激动,我们会处理好。其实,就算只抓到了小的头目,也是可以的。警方能以这件事为契机,对展开调查,到时候,抓捕封中旬,也会变的名正言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有变 “好的周队,我了解。” 探子放开话筒,把偏了的望远镜重新调整好位置,然后聚精会神地观察起来。 周队长挂了电话以后,便神情凝重地盯着窗外远处的路灯发呆,心里一直想着刚才手下说的话,连江梓墨摸黑靠过来,都没察觉。 “周队,怎么了?是不是出现什么纰漏了?” “……”周队沉默了一秒,决定还是对江梓墨说出实情。 “阿南说,开车进来的不是买家,而另一边,封中旬也没出现。” “怎么会?” 江梓墨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情绪有些激动,差点就控制不住喊大声了。 “我明明亲耳听到封中旬和买家说,会把东西交到他手上,怎么会?不对。” 江梓墨仔细回忆起往事,才想起那些被自己遗落的记忆。 封中旬的确承诺会把东西安全送到,但没说会亲自送,是他想当然的以为,连谈判都会出席,他一定会自己把东西带过来。 没想到……没想到。 是他大意了。 江梓墨懊悔不已。 他伸出双手,抓住了额头上的头发,内疚地蹲在地上,非常内疚。 “对不起,让你们白白赶来,我应该想到的。” “小江,你冷静下,别激动,我们会处理好,其实,就算只抓到了小的头目,也是可以的。警方能以这件事为契机,对展开调查,到时候,抓捕封中旬,也会变的名正言顺。” “好的周队,我了解。” 探子放开话筒,把偏了的望远镜重新调整好位置,然后聚精会神地观察起来。 周队长挂了电话以后,便神情凝重地盯着窗外远处的路灯发呆,心里一直想着刚才手下说的话,连江梓墨摸黑靠过来,都没察觉。 “周队,怎么了?是不是出现什么纰漏了?” “……”周队沉默了一秒,决定还是对江梓墨说出实情。 “阿南说,开车进来的不是买家,而另一边,封中旬也没出现。” “怎么会?” 江梓墨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情绪有些激动,差点就控制不住喊大声了。 “我明明亲耳听到封中旬和买家说,会把东西交到他手上,怎么会?不对。” 江梓墨仔细回忆起往事,才想起那些被自己遗落的记忆。 封中旬的确承诺会把东西安全送到,但没说会亲自送,是他想当然的以为,连谈判都会出席,他一定会自己把东西带过来。 没想到……没想到。 是他大意了。 江梓墨懊悔不已。 他伸出双手,抓住了额头上的头发,内疚地蹲在地上,非常内疚。 “对不起,让你们白白赶来,我应该想到的。” “小江,你冷静下,别激动,我们会处理好,其实,就算只抓到了小的头目,也是可以的。警方能以这件事为契机,对展开调查,到时候,抓捕封中旬,也会变的名正言顺。” “小江,你冷静下,别激动,我们会处理好,其实,就算只抓到了小的头目,也是可以的。警方能以这件事为契机,对展开调查,到时候,抓捕封中旬,也会变的名正言顺。” 鼎升?(1) 因为,在那之后,夜嗅又找了一个长得很像闻人念慈的人做床伴,再不碰她。 想到这些事,胸腔中的愤懑之情便愈发高涨,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 她默默攥紧了拳头,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怨怼。 她知道,是她派牢里人折磨闻人的做法,激怒夜嗅了。 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估计夜嗅早就把她丢给那群臭男人,经历闻人念慈当年承受过的痛苦了。 他是个唯利是图,残忍又绝情的人,却把此生唯一的喜欢,给了闻人念慈,即使她被百人轮,他都不嫌弃,竟还想救她出来。 救闻人念慈? 那怎么行,绝对不可以。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挤掉闻人,来到夜嗅的身边,好不容易把人赶进监狱,又怎么可能让她翻身? 紫燕山那次,就是她特意透露消息给闻人的,为的就是让她去救人,然后激怒夜嗅,或者借军方的手,解决掉她。 没想到军方的人枪法那么准,只打伤了她的大腿,其余部位丝毫未伤!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运气好,还是那个打伤他的蠢货,也暗中喜欢她,故意防水的。 夜魅的眼神闪了闪,指甲掐进肉里,弄得生疼,却毫无反应。 所以,成为夜嗅的女人,从而活下去这条路,注定走不成了。 因为,在那之后,夜嗅又找了一个长得很像闻人念慈的人做床伴,再不碰她。 想到这些事,胸腔中的愤懑之情便愈发高涨,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 她默默攥紧了拳头,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怨怼。 她知道,是她派牢里人折磨闻人的做法,激怒夜嗅了。 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估计夜嗅早就把她丢给那群臭男人,经历闻人念慈当年承受过的痛苦了。 他是个唯利是图,残忍又绝情的人,却把此生唯一的喜欢,给了闻人念慈,即使她被百人轮,他都不嫌弃,竟还想救她出来。 救闻人念慈? 那怎么行,绝对不可以。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挤掉闻人,来到夜嗅的身边,好不容易把人赶进监狱,又怎么可能让她翻身? 紫燕山那次,就是她特意透露消息给闻人的,为的就是让她去救人,然后激怒夜嗅,或者借军方的手,解决掉她。 没想到军方的人枪法那么准,只打伤了她的大腿,其余部位丝毫未伤!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运气好,还是那个打伤他的蠢货,也暗中喜欢她,故意防水的。 夜魅的眼神闪了闪,指甲掐进肉里,弄得生疼,却毫无反应。 所以,成为夜嗅的女人,从而活下去这条路,注定走不成了。 没想到军方的人枪法那么准,只打伤了她的大腿,其余部位丝毫未伤!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运气好,还是那个打伤他的蠢货,也暗中喜欢她,故意防水的。 夜魅的眼神闪了闪,指甲掐进肉里,弄得生疼,却毫无反应。 所以,成为夜嗅的女人,从而活下去这条路,注定走不成了。 鼎升?(2) 防盗窗装了有些年头,上面的螺丝松了很多,有的还生了锈。 江梓墨废了老半天的功夫,才勉强把一半的螺丝卸下来。 他的头上,因为着急和过度紧张,早已出了一层细汗。可他却好像对一切都浑然不知,只一个劲儿的,继续卖力地转着螺丝刀。 与此同时,另一边。 辛起云带着人出了看管室以后,先是躲到了附近一个集装箱的后面,在前后观察确认安全以后,再换下一个,以此类推。 一行人步伐轻快,悄无声息的,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移动到距离码头最近的集装箱背后。 带头的辛起云此时,正背贴着箱壁,躲在集装箱后面的阴影里。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伸出头,就发现不远处,几个人正在领头的指挥下,把货搬到车上。 “动作都给我麻利点儿啊,等事情办完了,哥请你们吃宵夜。” “哎!谢谢哥!” 搬货的伙计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受了鼓励,纷纷热情地回应,干得更加卖力了。 辛起云远远看着,勘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脑海里快速制定了作战方案。 “陆云,石头,你们待会儿从前面绕过去,把车胎弄爆。小米,你回咱们停车的地方,把车开过来,堵住他们的出口。我和猎豹,我们从正面冲过去。大家待会儿都注意安全。” “好。” 众人点点头,按照辛起云的布置,分头行动。 待其他两组走了以后,辛起云和猎豹两人才对视着,同时倒数三二一,冲了出去! “例行检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背过手,蹲下!” 辛起云举着枪,冲到那伙人面前,一声大吼,吓得正在搬东西的一伙人几个踉跄,接连摔在了地上。 黑洞洞的伤口对准了狗趴在地上的众人,先抬头的几个人看到自己被枪指着,当即心神一震,赶紧低下头俯身,狠不得钻到泥土里面去。 有几个不怕死的,丢下东西就准备跑,可辛起云根本不给他们侥幸逃脱的机会。 他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为首跑的最快的,那个人的衣领,把他摁到地上,三下五除二的,又把剩余的几个人放倒。 一招杀鸡儆猴,成功震慑了所有试图逃跑,或正在蠢蠢欲动的人。 “想死的就给我跑,我现在在执行任务,不配合的毒贩,我有权当场击毙!” 辛起云大声呵斥了一声,吓得在场所有人的心肝都颤了三颤。 他们赶紧压低了头,把脸埋在阴影里,尖尖的下巴恨不得戳进锁骨里。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他们都盼着自己面前这位大爷,能赶紧搜东西走,也省得他们搬货搬得累。 没错,现场十几个临时雇佣过来的搬运工,此时心里的想法几乎是一样的,他们都把辛起云一行人,当成了新北港内赫赫有名的“新霸”。 只有“新霸”的人才这么凶; 只有“新霸”的人才敢在新北港这样重要的地方,这么明目张胆地持枪抢劫; 也只有“新霸”的人,每次持假枪劫货物,会喊“例行检查”。 鼎升?(3) 反正“新霸”就是这么不要脸,穿最正经的服装,拿最“先进”的装备,干最缺德的事,还美其名曰天行正义! tui 众伙计默默在心里呸了一口,不仅想起了“新霸”的来源。 香市临海,一半的土地是平原,另一半是山坡。 因为是大的港口,每日往来的船只很多,连带着这所城市的常驻人员也鱼龙混杂,各种地痞流氓都有。 白天的新北港在警察保安的管理下,是井井有条的国际港口。 可一到晚上,等警察下班,那些地痞小流氓便会从各个地方钻出来,扣下过路的夜间船收保护费,不然就会动手,还留下证据威胁,防止被勒索的人暴露。 有团体便有领导者,一堆混混地痞之中,自然也有佼佼者。 “新霸”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传说这个组织的领导者人脉背景强大,能只手遮天,属于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在警察局和流氓界都混得风生水起。 五年前,新霸成立,最开始也是小混混瞎玩。 后来,在新霸现任领导人来了以后,便迅速成长起来,吞并了许多单独的混混团体,最终形成了一个规模化的勒索组织,专门对来往新北港的船只进行敲诈勒索。 最初,并不是没人向当地政府举报,可警方前脚刚派人来调查,后脚被抢劫的船家就出具了“调解协议书”,坚持声称自己是自愿缴纳保镖费,委托新霸对自己进行保护的。 报案人撤回诉求,检察院坚持公诉,却碰上了很厉害的律师,最终因为举证不足败下阵来。 几次下来,渐渐也没人想着触“新霸”的霉头,再花费精力时间金钱去和他们斗了。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新霸真的做到了“护镖”的承诺。 香市脱离了大陆板块,是一个独立的小岛,处在国家边缘,旁边就是公海,曾经有段时间,也被海盗骚扰过。 那些往来于国家间,需要进公海的香市船只,每次都要顶着巨大的风险,去运货做生意,命案发生的并不少。 “新霸”收了保护费,便会全程护航,发现情况第一时间联动报警,请求香市支援。 现在的“新霸”,只要动动手指头,香市多少公司都会因为船被扣下来,面临巨大的损失。 但比起重则倾家荡产的损失,交些过路费显然是更好的选择,更别说,保护费真的保命。 过路费以月交,标准为被扣货物总额的十分之一,交满24个月。 事实上,24个月的总额没比最初的倾家荡产的货物总金额少,但这24个月中,“新霸”不会再收取保护费以外的费用,还会保障船上所有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就是“新霸组织”聪明的地方。 或许也是他被当地政府容忍的一部分原因。 用24个月的保护费换来两年的平安,算下来也就是这第一笔生意白做,再倒贴钱。可一旦有了“新霸”两年的保护,赚到更多的钱只是单数多少的问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聊人生,寻知己~ 局中局(1) 总体来说,还是赚了。 新霸在新北港的霸主地位,一直备受各路人的“推崇”,大家也对新霸雷厉风行的领导人抱有高度的热情,可他一直没露过面。 坊间传说她是个特别厉害的女人,退隐江湖暂居在此,收钱只是顺带赚个生活费;也有人说,新霸就是当地政府巧设名目变相敛财的一种手段,但无论真相如何,新霸“光辉”的形象,已经深入每一个新北港每一个船家的心中。 可新霸组织也有被各种人,每天日常辱骂的臭毛病,就是,他们经常半夜打劫。 特别是凌晨。搞得本就疲惫的船员又受惊吓又受累。也不怪这群搬运工,以为辛起云他们是新霸组织的人了。 不过,即使搬运工知道辛起云手里的枪是“玩具”,碍于新霸的威名,他们还是不敢惹~ 双方对峙,一方沉默,一方强势,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 还是有个胆子大的搬运工抬头,瞧了辛起云一眼,见他表情虽严厉,却没什么杀气,才鼓起勇气,开口讨饶。 “新……新霸爷爷,您别生气,我们真不是违规运货,更不是什么毒品,您可别乱说了。 我们哥几个就是想赚个外快,里面是什么,根本不知道,您要检查可以,可千万别开枪哦!” 辛起云:“?” 这最后一句的撒娇? 他皱了皱眉心,没理解说话之人的意思,但看到大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下也消除了部分对他们的怀疑,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正对着他们的冲锋枪。 “我们是军方的人。” 他掏出军官证,公示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刚才主动跟他说话的人,言简意赅地询问,“什么绿霸,你,说清楚。” 他语气不似刚开始那般暴戾,却让那些趴在地上的搬运工真情实感地瑟瑟发抖了! 娘嘞??咋回事??刚才是真枪? 反派死于话多! 主动说话的那个人,默默在心里鬼哭狼嚎,想着老婆经常说的那句话,不禁“泪牛满面”。 他伸出手,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然后一下子抱紧了辛起云的大腿! “回新……回大人的话,不对,回警察叔叔,呸,不对,回解放军叔叔的话,小的这几个都是旁边这个人介绍来搬货的。” 那人一紧张,说话的语气都变成了老婆最爱看的古代偶像剧里,小厮回主人话的感觉。 他伸出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哭丧着脸,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指了指一旁的领头人。 “他,就是他,他是带头人,常年在新北港做事,他肯定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我们几个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不敢干坏事,俺每天接触那么多值钱的货,硬是一点都没敢拿啊! 我们,我们第一次来,之前只在别的码头待过,您一来,我还以为是新北港收保护费的恶霸,就没认出来。 解放军叔叔,您可千万别抓我进牢里啊,俺上有老下有小,没敢干违法的事情,老婆还等着我挣钱给她爱豆应援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局中局(2) 双方对峙,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僵局。 有个胆子大的搬运工抬头,瞧了辛起云一眼,见他表情虽严厉,却没什么杀气,鼓起运气,便开口讨饶。 “新……新霸爷爷,您别生气,我们真不是违规运货,更不是什么毒品。我们哥几个就是想赚个外快,里面是什么,根本也不知道,您要检查可以,可千万别开枪!” 辛起云:“?” 他皱了皱眉心,没理解说话之人的意思,但看到大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下也消除了部分对他们的怀疑,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正对着他们的冲锋枪。 “什么绿霸?你,说,怎么回事。” 辛起云指了指主动跟他说话的人,言简意赅地询问,语气不似刚开始那般暴戾,倒是让害怕的几个人渐渐放下心来。 “回新……回大人的话,小的几个都是旁边这个人介绍来搬货的。” 那人一紧张,说话的语气都变成了老婆最爱看的古代偶像剧里,小厮回主人话的感觉。 他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领头人:“他是带头人,常年在新北港做事,他肯定知道。我们几个是第一次来,之前只在别的码头待过,您一来,我还以为是新北港收保护费的恶霸,就没认出来。” “?新北港的恶霸?” 辛起云不确定地反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点头以后,心下有些郁闷。 他长得这么帅,像恶霸嘛~ 他摇了摇头,正了脸色,举起枪,对着说话人指的那个领头人,再次开口。 “你说,这批货,里面装的是什么?那家公司的?” 那领头人犹豫了一会儿,似是怕说出来被灭口,在被催促以后,才一脸纠结地开口。 “ptp(一种违禁药),鼎升集团。” 双方对峙,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僵局。 有个胆子大的搬运工抬头,瞧了辛起云一眼,见他表情虽严厉,却没什么杀气,鼓起运气,便开口讨饶。 “新……新霸爷爷,您别生气,我们真不是违规运货,更不是什么毒品。我们哥几个就是想赚个外快,里面是什么,根本也不知道,您要检查可以,可千万别开枪!” 辛起云:“?” 他皱了皱眉心,没理解说话之人的意思,但看到大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下也消除了部分对他们的怀疑,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正对着他们的冲锋枪。 “什么绿霸?你,说,怎么回事。” 辛起云指了指主动跟他说话的人,言简意赅地询问,语气不似刚开始那般暴戾,倒是让害怕的几个人渐渐放下心来。 “回新……回大人的话,小的几个都是旁边这个人介绍来搬货的。” 那人一紧张,说话的语气都变成了老婆最爱看的古代偶像剧里,小厮回主人话的感觉。 他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领头人:“他是带头人,常年在新北港做事,他肯定知道。我们几个是第一次来,之前只在别的码头待过,您一来,我还以为是新北港收保护费的恶霸,就没认出来。” 局中局(3) 突然发生的意外,让毫无防备的辛起云直接懵了,还是陆云眼疾手快,制止住了想继续攻击他的领头人,才避免忙着抱石头的他被捅。 “老实点!都给我趴在地上!不许动!” 陆云破音的吼叫声,在静谧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吓得几个搬运工抱着后脑,颤颤巍巍地抖着身体,生怕引火烧身。 辛起云并没多大反应,他跪在地上,把口中不断吐血的石头抱在怀里,单手使劲按住那血淋淋的伤口,似乎这样就能阻止石头生命流失的节奏。 领头人下手十分阴险,短刀直接插进石头的右腰后部,搅了几圈,伤害了好几个部位的器官。 “老大,不能这样耽误时间,我去开车,我们两个先把石头送到医院!” 猎豹眼圈通红地走过来,想拉起辛起云,可后者摇了摇头,把石头放到他的怀里,便站起来走到领头人那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 辛起云一米八八的高个子,身材精瘦,浑身都是肌肉,对上只有一米七出头,瘦的皮包骨头的领头人,自然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拎得双脚离开地面。 “说,是谁指使你干的!” “呸!” 那领头人凶狠地盯着辛起云,不复杀人之前的无辜和谄媚,全身上下透露着计划得逞后的得意,以及对辛起云的憎恨和不屑。 “你们也就面对队友受伤的时候,才会这么真情实感地痛苦吧,保护普通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我呸!虚伪!” 辛起云被激怒,收紧了自己的拳头,因为愤怒,关节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的,是,还是鼎升!” “呵。” 那领头人轻笑一声,并不害怕辛起云的威胁,他眼神轻蔑扫了一圈周围的货物,视线停留在一个纸箱子上面,不说话了。 辛起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便发现了那个土黄色的纸箱,他松开了领头人,任由对方摔倒地上,就想走过去。 那领头人发现了他的意图,赶紧伸出手,试图阻止他,可惜为时已晚,他连辛起云的裤脚都没抓到,对方就一阵风儿地走到了那个纸箱子前。 辛起云拧眉看着纸箱上的快递单,很显然,这是个快递盒。 正当他伸手想弄开包装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一阵轻微又绵长的“嘀—嘀”声传来! 辛起云的心中猛的一跳。 这个声音,他下意识捧起纸箱就往岸边跑,三步并两步,几秒就冲到码头的延伸进海面的栈桥上,转了一圈,用力把纸箱抛到了海面上! 几乎是纸箱即将接触海平面的一瞬间,“嘭”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黑色的半空中应声而起地出现了一朵震撼人心的火花! 辛起云一个腿软,直接跪倒在岸边,就差一会儿,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在场的人就要葬身炸药之中! 如果不是他发现了箱子的异常,恐怕特别行动队三分之一的人员,都会因此丧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局中局(4) “你做局炸我们?!” 陆云脾气上来,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又狠狠压了一下。 “哈哈哈!” 第二个计划没得逞,却见到了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特种队员惊慌失措的样子,领头人的心里别提多得意,他放肆地笑了起来,并不在意陆云的愤怒。 “你!” 置在场十几个人的生命于不顾!陆云气得肝儿疼,狠不得脚底生刀,再狠狠插进领头人的后腰转几圈,让他尝尝石头的痛苦,可碍于身份,他最多只能用力踩几脚,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陆云,你把相关人员押到车上。剩下的人,清点一下现场的货物,看看除了ptp以外,还有没有别的违禁品。另外,猎豹,你去联系s城总部,让他们派人去鼎升集团进行突击检查。” 辛起云被紧张刺激的爆炸弄得心有余悸,可他作为一个优秀的特战队员,不能在此时透露出一丁点的懦弱。 于是,他手撑着岸边的水泥桩子,虚软下来的腿发力,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好!” 其余队友齐齐应了一声,听从辛起云的安排,开始各自忙着处理负责的事情。 辛起云站在原地,借着月光远眺远方那海平面上残留的痕迹,心里渐渐感到不安。 他总觉得,那纸箱里面,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跟着冲天的炸药一起,付之一炬了。 港口这边的爆炸声不小,炸药绽放在完全漆黑的夜空中,成功引起了夜嗅等人的注意。 “老大,看来鼎升的确是在港口附近埋伏了人手,想抓个现行。” 夜魅抓住机会,重新走上前,只是不敢再靠近他。 夜嗅瞥了她一眼,见她识相的和自己保持了距离,这才收回了事先,眼底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把爆炸这件事放在心上。 “未必是鼎升,那纸箱里面装了那么多重要文件,蓝玉生怎么可能轻易激怒疯子,让他引燃炸药?” “您的意思是……” “今晚有另一波人来了,告诉兄弟们,提高警戒,务必保证这批货的安全!” “是!” 夜魅领命,立马转过身,对着正在搬运货物上车的兄弟们开口,叮嘱他们加快手头的速度,另外注意船舱里那最重要货物的安全。 夜嗅依旧站在甲板上最前方的位置,他无视了所有人,双眸紧紧锁定住刚才来的方向,拧着眉,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等夜魅回到他身边,他直接开口,给她布置了另一个任务。 “看管搬货的事情交给夜虎去做,你现在马上上岸,走陆路绕回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 “可是老大,待会儿封老大就带着人过来验货了,我这会儿离开,怕是保护不了……” “什么时候要靠一个女人来撑场子了?” 夜嗅打断了夜魅欲言又止的话,回过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满脸写着的,都是“你不过是的玩物”这类似的话。 夜魅心头一滞,紧接着,满腔愤怒与不甘涌上了心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局中局(5)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培养女杀手,一大半都会送出去,以美色诱惑目标。 这些人的下场都不好,不是被对方发现杀掉,就是回到组织,因为年老色衰被直接处理掉。 凭实力生存下来的不是没有,但那是凤毛麟角,大部分已经晋升成和夜嗅一样的管理级,分管其他地区。 她们杀过的人,怕是能数以千计。 大部分的普通女杀手,就只能在一眼看得到结局的生命里,豁出所有的力气,去争取哪怕一丁点多活一段时间的机会。 夜魅自问没有闻人念慈那样好的出身,能够出去做卧底。杀人技能练的也不好,不能凭实力晋升管理级。 她就只能依附男人而活,讨好他们。 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最渴望的,其实是自由。 她希望能站在阳光下,呼吸新鲜空气,拥有男女平等的权利,能被尊重,至少,不是作为男人的附属品。 夜魅默默攥紧了拳头,满腔愤恨无处释放,只得在夜嗅看过来的时候,赶紧低下头,掩盖自己的情绪。 “还不快去?!”夜嗅不耐烦地出声,吼了夜魅一声。 夜魅“吓得一抖”,也不敢多逗留,赶紧掉头就跑,原本怯懦惊恐的表情,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下定决心的决然,以及愤怒。 夜嗅,这可是你逼我的。 夜魅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抬头向前,无视了对她暧昧眨眼的同事,飞快往辛禾来他们在的地方去了。 夜魅其他的本领不强,好在身形矫健,她在黑夜的阴影中快速穿梭,没一会儿就撞上了周队他们。 好在她的衣服颜色深,反应也够快,在周队发现之前,就躲开了。 她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一行人从自己的面前经过,往货物的交易地点走,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熄了又开,如此反复,却始终没有拨通夜嗅的号码。 夜魅到原交易地点的时候,现场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搬运工和领头人被押走,辛起云正带着剩下的队友,在清点货物。 他们从一箱箱盒子的最低下,发现了大量的毒品,品类众多。 辛起云用手机给现场的每一样毒品都拍了照片,以便留证。 夜魅静静地躲在一个集装箱的后面,紧盯着他们,寻找适当的时机突袭。 可辛起云的防备心强,不仅站在靠海的一侧,周围还堆了许多的纸箱子,无论从哪一个方向进攻,都会受阻碍。 夜魅着急得不行,她抓紧了手里的匕首,不肯放过每一丝机会。 只要这单做成,她杀了特种队员,封中旬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说不定,还能调她到身边。 心里想着以后的好日子,夜魅的心情愈发迫切,她不顾一切地往前走了几步,移动到前一个集装箱后,伺机而动。 “起云,清点得差不多了,总共67箱,除了ptp就是毒品,倒是没想到,这鼎升集团够嚣张啊,这么多,够死刑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局中局(6) 心里想着以后的好日子,夜魅愈发迫切,她不顾一切地往前走了几步,移动到前一个集装箱后,聚精会神地听着前面人的谈话。 “起云,清点得差不多了,总共67箱,除了ptp就是毒品,倒是没想到,这鼎升集团够嚣张啊,这么多,够死刑了!” 猎豹清点完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后,走到辛起云的身边,不无兴奋地开口。 辛起云皱了皱眉心,走到一个开着的纸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袋透明包装的粉状物体,这是他们从ptp的下面发现的。 “不一定是鼎升,这些箱子上面一点儿标记也没有。那个领头人的片面之词,不能全信,也可能是陷害。” “那……鼎升那边,总部的人已经派人过去了,不会被反告吧?” “例行检查,每个公司都应该配合,况且我们有嫌疑人的指证,名正言顺,没事。” 辛起云用指尖捻起一些透明袋子里的白色粉状固体,凑近一闻,随即迅速移开,还用力“哼”了几下,防止自己不小心吸了点细微的粉末。 “可我还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陷害,还正好安排在今晚,难道事先知道我们的行动?” “我猜,警车马上到了。” 辛起云把最后一包毒品放回原处,关上了货车的后车门,随即脱掉手套,一手抓着,甩了又甩。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队长那边看看情况。” 辛起云把手套往猎豹的怀里一丢,转身往东边走,边走边低头,放下了挽起的衣袖,还细心地扣上纽扣。 躲在暗处的夜魅,眼瞧着辛起云离自己越来越近,内心激动不已,她缩在集装箱的后面,集中全身的注意力到听觉上,准备等人走到自己附近再偷袭。 只是,那声音走到集装箱旁边的时候,戛然而止。 辛起云看着从左边走来的江梓墨,惊诧不已,“你……你把门给踹了?” 江梓墨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直接抓起辛起云的手,把手枪放到了他的掌心。 “你东西掉了,我来给你送。” “……” 辛起云坚持不收,一个劲儿的把手枪塞给江梓墨。两个人你推我往,互不相让,都没注意旁边有一个黑影,已踏出暗处,举着匕首冲他们而来! “小心!” 警觉的辛禾来敏感地发现了不对劲儿,他转过头,就看见匕首的刀面反射了不远处的灯光,在漆黑的空气中划了一道闪亮的弧度,又快速隐去。 恍然间,辛起云想起之前石头被捅的场景,猛地一激灵,本能地抓住江梓墨的手,把他推到后面,自己挡在了前面。 两人被意外的状况吓到,都没站稳,一起往右边走了两步,惊险地躲过了夜魅的攻击。 夜魅扑了个空,恼怒不已,就势转了个身,刀子对准辛起云,再次刺了过去! 辛起云刚站稳,还没看来得及查看江梓墨的情况,就感觉有冷物袭来,他凭直觉精准地捕捉到袭击之人的方位,想阻挡她的进攻。 程离与j.k(1) 可发疯的女人下了杀心,使出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他心理没准备,低估了她,只堪堪抓住了刀刃,差点让刀直接刺进腹部。 两人一个用力往前刺,凭疯狂发泄,一个双手抓住刀柄,凭毅力坚持。 锐利的刀锋刺破辛起云的血肉,鲜血沿着刀和手指的边缘,不断往下流,滴到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小滩血迹。 十指连心,辛起云疼得额头冷汗直流,偏偏又不敢多用力气,因为每多用点力,刀就多划破一层肉,他就多疼一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夜魅红了眼,面目狰狞,辛起云冷汗直流,脸色苍白。 事情发生得太快,岸边的队员还没反应过来,夜魅就已经刺了两次。 江梓墨站在辛起云的身后,只在最初的几秒愣了一下,便迅速俯身,抓起地上的枪,对准了夜魅。 “把刀放下,不然我开枪了!” 他满是威胁的话,进到夜魅的耳朵里,并没有起半点震慑。 “开枪?我怕你连上膛都不会吧?江家公子,程离现在应该已经逼你老婆领证了吧,你还在这里,保护别人?!” 江梓墨瞳孔一缩,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枪,放着夜魅的面,干脆利落地打开了保险栓,枪头顶上了她的额头。 “说,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遇上涉及到许若醴的事,江梓墨周身的气息,便会立马改变。他眼神凌厉地直视着夜魅,双眼一点一点地靠近,逼着她和自己对视! “你为什么会认识程离,又为什么说他要跟若醴领证,你说!” 夜魅也没想到江梓墨变脸以后会这么可怕,想起他刚才拨开保险箱的气势,看起来是真的会开枪,她心里就慌了,连刺出去的力气都小了几分。 辛起云抓住时间,一个用力,想忍着痛把刀子抽掉,可夜魅突然尖锐地喊了一声,直接抽回了自己的匕首! 掌心被抽回去的刀刃又划了一刀,伤口愈深,辛起云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松开自己的手掌。 “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你把枪放下别走火!” 夜魅抽回刀以后,便一把丢掉了手里的匕首投降,就差跪在地上求饶了。 江梓墨不敢松懈,但到底移开了枪,只是还抓在手里,防止夜魅搞突然袭击。 “那个程离。”夜魅一下瘫软到地上,盯着地面喃喃开口,“大概是六年还是七年前,主动找到老大的。他是x国的华裔,父亲是x国的富豪,但由于他是私生子,母亲又因为私通被赶了出去,连带着他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夜魅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理智逐渐回笼,开始为自己刚才疯狂的行为感到后怕。如果她没有为了讽刺江梓墨说出程离,估计这个时候,恐怕,现在的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愈发感觉到后怕,她耸了耸肩,把所有知道的内情和盘托出。 “程离答应以程家一半的财产相送,才拜到了老大的名下,成为了他的弟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程离与j.k(2) “组织的训练极其残酷,但因为他是带着财产来的非正式成员。封老大就一直把他放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导。 一年的时间,程离就成长了起来,也顺利在计划下,拿到了程家的所有财产,逼死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把所有曾经虐待过他的人都教训了。” “说重点。” 江梓墨根本没心思去听程离的故事,他只想知道,为什么程离会对若醴紧抓不放,还要趁他不在,逼着她结婚? “是,这就说到了!”夜魅赶紧开口。 “我们本来以为夺走程家的财产,程离应该会回到程家,接管企业,可不知道为什么,程离突然对许若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关于这一点,我是真的不知道,或许,他是生活在老大的身边,耳濡目染,才对许若醴有了兴趣吧。 总之,他确定自己喜欢许若醴后,特意求老大,让他别下死手害她,甚至以程家公司未来十年的一半收益做酬谢。 老大本就是爱财的人,听到有钱可赚,也就答应留许若醴一条命,但还是坚持要折磨她。 所以接下来的几年,许若醴一直都过得不好,这都是老大特意安排的,他不愿意直接把人弄死,他就想一点点的折磨她,看她在无尽的痛苦里挣扎,看不到希望……” “够了。” 江梓墨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了夜魅的话。他抬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右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枪,对准了夜魅。 就是这些人,把痛苦强加在无辜的若醴的身上,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能让封中旬针对她这么多年? 江梓墨眯了眯眼,神情一冷,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行! “江梓墨,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一个女人,从小被培养起来去勾引男人,我真的很可怜,我没有伤害过许若醴,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夜魅再次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心里害怕极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和不自量力,同时不禁又怨恨起夜嗅来。如果不是他上次因为爬床的事情,收走了她的枪,她何至于现在只能拿把匕首杀人?! “江梓墨,你别冲动,你不是我们,不能在微笑情况下用枪杀人。你把枪放下,为了不相关的人动枪,不值当,许若醴还等着你呢,你千万要冷静!” 一旁的辛起云,眼瞧着江梓墨的情绪有些激动,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赶紧开口劝说,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背上人命。 江梓墨被辛起云的话打动,想到了许若醴和孩子,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再次移开手里的枪,把它还给辛起云,然后掏出了身上的匕首,架在了夜魅的脖子上。 辛起云&夜魅:…… “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不然,我就划伤你的脸。想必,一个失去美色的女人,再留在,下场一定很惨吧?” “!” 夜魅颤了颤,对江梓墨的话感到震惊,她没想到,一向待人温和的oswald,狠起来,居然这样不近人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魅的坦白(1) 可是,面对眼前一对二,不,是一对多的状况,为了自保,她只能屈服。 感受到锋利的刀刃已划破她的皮肤,夜魅连颤抖都不敢了,她嗅着血液的味道,喉咙咽了咽,微扬起下巴,眼神乞求地看着一脸冷漠的江梓墨,以向他表明自己的服从。 “我说。只求你,别伤害我。” 她小幅度地吸了吸鼻子,抽泣了一下,继续开口。 “本来,程离计划今年以程氏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出现在许若醴的身边,正式追求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你突然回来,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他知道你回国后,非常心急,在请示老大后,决定当晚就动手,想绑架许若醴,生米煮成熟饭。 没想到,又被你碰上了。 计划接二连三的被破坏,程离恼羞成怒,对你心存怨恨,就找到老大跟前,想借的力量报复你。 没想到,鼎升集团的蓝玉生得知有人在背后要害你,立马出面,借我们对家的力量,阴了一波,并以此作为警告,不准针对你。 那次老大蒙受了好大的损失,对程离产生了意见,直接把他调离了自己的身边。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后来的事,因为夜嗅被派到其他地区,我跟着也离开总部,就不大清楚了。” “嗯。” 江梓墨冷淡地回了一个字,刚准备把匕首收起来,一旁的辛起云便出声了。 “鼎升上次因为江梓墨和你们结仇,所以今晚的货,也是你们故意栽赃的?” “……” 夜魅抿着嘴角,不想说实话,辛起云洞察到她的犹豫,立马开口,“夜魅,你既然已经落在我们手里,就不可能有机会逃走。多说点你知道的,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不然……你以为你说了这么多,回还能有好下场?他们对待叛徒的方法,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怎么选择,可要考虑清楚。” 夜魅下意识一抖,脖子上贴着的刀刃又因此,往血肉里进了几毫米,可她像是感受不到痛意一般,继续发抖。 是的,辛起云说的没错,对待叛徒的方法,她再清楚不过了。 凌迟,鞭打,虐杀……所有全世界最残忍的刑具,的审讯室都有。 她,没有退路了。 原本想着借机逃走,最好再杀辛起云的夜魅,此时真的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海风吹透她的衣衫,冻得她一激灵。四周弥漫的冷意也在这一瞬间,像是提前约好般,一起涌来,让她顿时间,便由内而外的,遍体生寒。 “是夜嗅的主意,他一向是封中旬的爪牙,最爱做的,就是讨他欢心。 他多弄了一些ptp和毒品,一起运过来,贴上鼎升集团的标。还安排了人匿名报警,就是为了引警察来,抓个正着。” “这么明显的陷害,警方一调查就知道了!” 辛起云揉了揉太阳穴,不禁为夜嗅的智商感到担忧,他们当警察局的人都是小学毕业的? “所以,我们在炸药那个箱子里面,放了一些鼎升集团的秘密文件,那是前段时间封中旬让夜嗅弄到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魅的坦白(2) 我们计划等警察一来,聚到一起,就让疯子看情况自己跳海,顺带引爆炸药。出任务却死了几个公务员,警察局一定会重视,到时候,那些秘密文件的残渣,就会被技术部门找到。 而知情人疯子,那个时候已经逃跑了,没有证人,只有证物,鼎升想抵赖都找不到理由。” “……” 炸死几个公务员?! 辛起云一下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被夜嗅这个恶毒的计划给气到了! 的人,为了报复鼎升集团,竟然不惜以几条无辜的生命为代价。 人命在他们这些恐怖分子的眼里是什么?是小孩子过家家,可以反复复活的角色吗? 辛起云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像是淬了火,眼眸深处的怒意,几乎快要喷发出来。 嫉恶如仇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掏出自己的枪,枪毙了这些恐怖分子! “起云,你别冲动,你转过去冷静下,她不是夜嗅。” 江梓墨感觉到不对,赶紧收回手里的刀,示意早就围过来的猎豹等人看住夜魅,走到辛起云的身边,把他的身体掰到了另一边,让他背对瑟瑟发抖的夜魅。 辛起云背过身去,被气得大口大口地呼吸,实际上,他也不愿意让自己失去理智,也就顺势闭上眼,非常努力地做自我调节。 江梓墨见他需要自己冷静一会儿,没继续陪着,回过头,走到了夜魅的面前。 “程离和若醴结婚的事,是什么情况?” 拉走好友,江梓墨才有心情和机会,继续询问女朋友的事情。 “他前段时间和解紫婷勾搭上了,就想借着她,把人约出来,我跟他不熟,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功。” “靠解紫婷把人约出来?” 江梓墨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不那么紧张了。他了解若醴,她是那种认清以后,态度就会非常强硬的性格。 她在解紫婷那吃了好几次亏,除非有意外,否则肯定不可能再同意见面了。 她不出来,程离自然威胁不到她,毕竟,他派了人二十四小时在她家附近保护。 想到这些,江梓墨从刚才就一直悬到现在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的眉毛渐渐舒展开,神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你刚才说,鼎升集团的蓝玉生介入了?” 乍然听见前准姐夫的名字,江梓墨原先还有些惊讶,但经过几分钟的消化,理清所有事情的前后关系,他已经能平静地开口了。 夜魅见江梓墨的语气好了很多,便抬起头,看向他。 这才发现,他的表情也不似刚才那样骇人,眉眼在周围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温和又儒雅,真应了那句话,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夜魅不禁看痴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别过脸。 “他是为了你出面的,据说是因为,你是他的小舅子……” “……” 小舅子,呵呵呵。 江梓墨真的很想翻白眼,想起自家老姐在微信上形容的那个别扭自恋又超级直男的蓝玉生,他只想仰天长叹,庆幸老姐已经摆脱了他的魔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只是有点儿想你(1) 上次蓝玉生强势地出现在酒席上,要把椰奶夺走。看他那副恨极了姐姐的样子,江梓墨还以为江家和鼎升必定有一场恶斗。 谁知道,两大一小上次在迪士尼共度一夜(虽然是隔壁房间)后,蓝玉生的态度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直接从回来复仇的怨男变成了绕着儿子(其实是妈妈)转的奶爸。 结合今天夜魅的坦白,江梓墨对蓝玉生的印象这下彻底改观了。 他想,或许,蓝玉生是真的很爱江梓烟吧,只是想起往事意难平,才会做出一些不合适的举动。 他甩了甩脑袋,不再多想。 他自己连老婆都还没娶到手呢,哪有闲心去管孩子他爸蓝玉生的婚姻大事。 他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 “夜魅,你们刚才去的那个港口,才是交易的真正地点吧?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 夜魅闻言,睫毛狠狠地颤了颤,好半天没开口。即使江梓墨催了又催,她也不说话,始终低着头,像是下定决心闭口不谈一般。 “夜魅,你要知道……” 江梓墨刚想继续游说,沉默的夜魅就“嚯”地抬头,满脸哀求地开口,一边说一边猛地磕头,直把额头磕破,猎豹等人拦都拦不住。 “我真的不能说,他们会追到监狱来杀我的,一定会,对不起,我只想活下来!” 说完这句话,还不等江梓墨反应过来,夜魅就猛地起身,往一旁集装箱的边角撞去,额头立马出现一个血窟窿,一瞬间,血流如注。 一行人被吓到,根本来不及阻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夜魅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快,送医院!” 辛起云顾不得多说,转过身奔过来,抱起夜魅就往旁边的面包车跑。 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极端分子,不能让人出现意外。 其余人见辛起云跑远,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凌晨两点多的码头,在车子疾驰离开后,重新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只有地面上的血迹以及海面上的垃圾,揭示着这里曾发生的一切。 约莫几个小时以后,香市的天边,出现了一点曙光,新日将醒,而有的人,却还没睡。 s市,许家。 许若醴安静地侧身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她失眠了。 在逼程离说实话无果,反遭一顿嘲讽以后。 他说,他不怕坐牢,也不需要通过出卖封中旬来获得减刑。他还说,失去他的保护,封中旬很快就会再次来杀她,就和上次在紫燕山一样,她别想独活。 许若醴蜷缩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却还觉得寒冷。 程离的话犹如魔音,一直似有若无的在她的耳边回响,以至于每次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紫燕山发生的一切,就会如走马灯一样,在她的面前播放。 生怕自己这样下去会精神失常,许若醴索性伸手打开卧室的灯,从旁边的床边柜上拿来手机,给江梓墨打了一个电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只是有点儿想你(2) 几乎是在信号刚连上的一瞬间,电话就接通了。 一道熟悉又温柔的嗓音,在许若醴的耳边响起。 “喂,宝贝儿,怎么啦?” 男人的语气夹杂着刚睡醒的慵懒,听得她心头一颤,心上最柔软的地方,跟着陷了一大块儿。 她鼻子一酸,一股子委屈的情绪涌了上来。 而内心深处,那因为独处而出走的安全感,在听到男人的话以后,也从四周慢慢聚拢过来,钻进了她的每一个亟待温暖的细胞,让她不再感到寒冷。 “宝贝,你怎么不说话?” 江梓墨听不见许若醴的回答,零星的睡意已消了一大半,他果断掀开被子,从陪护椅上坐起来,穿好鞋,拉开门走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没。” 许若醴终于出声,她重新钻进温暖的被窝,整个人缩在里面。 “我只是,有点儿想你。” 她压着声音,快速说完这句话,紧接着,嘴角便荡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连带着冰冷的脸颊也跟着红了些。 “呵呵。” 江梓墨脚步一顿,轻笑出声。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副扭捏害羞的样子了。 “你说什么呀?我没听清楚呢。”他故作疑惑地开口,想逗弄一下害羞的某人,岂料对方愣了一下,就直接岔开了话题,并不接话茬。 “你那什么,刚睡醒吧?我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奥,我就是睡不着,就想骚扰你一下,看来我成功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白天再骚扰你……” “许若醴,你属乌龟吗?撩了人就龟缩起来?” 江梓墨还没等人把话说完,就直接开口,揪住了某人的龟尾巴,不让她逃。 “吵醒我还想睡,我知道你是想我了才会打电话,是不是啊,宝贝儿?” “……” 宝贝儿,又是宝贝儿! 许若醴的脸火辣辣的,只听到他的声音,就恨不得躲在被子里,再不出来。 她平日里脸皮薄,很少让江梓墨在别人面前说太过亲昵的称呼。就算私下里两个人单独相处,他考虑她的感受,也只“若醴,若醴”地叫,很少会用这样引人浮想的嗓音,在大半夜软着语气叫她。 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上次那啥的时候,她半梦半醒间,听他贴着她耳边,喘着粗气叫的。 想想真是……没羞没躁啊!! 许若醴手覆在脸上,不想说话了。 “哼~” 就在她沉默地时候,男人突然出声,对着话筒,闷声轻笑了一下。 “小乌龟,你现在不会是在害羞吧?” “……” emmm…… 许若醴“蹭”地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屋子里面没人以后,又缩了回去。 “呵呵……” 听到电话那头衣服摩擦被子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江梓墨心情很好的再次笑出声。 “别找了,我还在香市呢,这边发生了一点儿事,可能要耽搁几天,你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江梓墨想起自己安排在许家对面的保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来。就这样吧,省得说出来,她又不舒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只是有点儿想你(3) “嗯……我知道了,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对了,哥哥那边,有消息吗?” “有了。” 江梓墨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却依旧轻松。 “听部队那边的人说,解酲哥过来找了两天,在邻市灾区的医院找到了他的朋友,现在应该在那边照顾他。我要了地址,等这边的事处理完,就会过去找他,你放心吧。” “是吗?那太好了!”许若醴眯着眼睛,开心地笑了,“谢谢你,江梓墨!” “nonono~” 江梓墨听见手机里女朋友因开心而急促的呼吸声,原本淡下去的笑意,再次变得热烈起来。 他背靠在楼梯间的墙上,肩膀偏到一边,戏谑地开口。 “光口头上的谢谢可不行,你得用实际行动感谢我。” “……我,我请你吃饭叭?” “不行哎,我觉得,这次回去,你可能要欠我一个大人情,吃饭是不够的~不如,你考虑考虑,收留我吧。 我现在没工作,没钱交家里的住宿费,快要被赶出来了~” “!!!” 许若醴撇了撇嘴,江家会养不起儿子,谁信啊! 哼,这个臭流氓,就是惦记她香香软软的小床了,才不分给他! “哎,之前出于面子,我没告诉你,自从我回国,我妈就以找不到老婆没脸吃饭的理由,要把我给赶出来! 还是我姐心疼我,找了个折中的办法,让我交房租,才保留了我江家小少爷的体面。 这不,听说我辞职,我妈一气之下,给我撵出来了。我来香市带的衣服,还是家里佣人偷偷送出来的呢。老婆,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要不你考虑考虑,收留我?” 江梓墨把仅有的表演天赋发挥到了机智,他讲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真诚,言语间还有被赶出来的气馁,听得许若醴一愣一愣的。 “……真的?” 她半信半疑地开口,江梓墨一听,立马点头,“嗯嗯嗯嗯嗯!老婆,我可怜死了,你收留我吧,我入赘到你家,就有饭吃,有房间住了!” 许若醴闻言,立马抽了一下鼻子,“哎,可怜儿见的,阿姨真厉害呀,说做就做!那好吧,我相信……信你个头!” “???” 许若醴话锋转变之快,打了得志意满的江梓墨一个措手不及,他嘴角计划得逞的笑意还没散去,就听到了女朋友的下一句话。 “我信你个腿儿,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oswald会没饭吃?你骗鬼呢!” “???” 若醴怎么知道他是oswald,他好像没刻意说过啊? 再说了,oswald有错吗,还不准oswald投资失败,吃老婆的用老婆的了? “……” 他直接沉默了,实际上是无话可说,不知道怎么反驳。 “哼,乖宝,你看你爸坏的,还想蹭妈妈的饭,太不要脸了你说是吧!然后被妈妈戳穿心虚,直接不说话了!” “???” 若醴这是在说什么?她当着他的面,在宝贝面前说他坏话? ??? “儿子,你别听你妈的,你妈逗你玩呢!哎……” 江梓墨为了挽回形象,连忙开口,可对面居然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把电话给挂了…… 给挂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那你搬过来吧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江梓墨秒怂,也顾不得维护奶爸的权威,赶紧回拨了过去,一接通,就态度十分诚恳地道歉。 “老婆,我错了。” “错哪了?” “emmmmm。” 突然被这么问,江梓墨也愣了。其实,他不觉得自己的小计谋有错呀~他认为,这是情侣间的小情趣! 但既然老婆开口问了,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闭上眼睛,开始胡诹! “额,首先,我不应该挟恩求报,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其次,我不应该为了让你收留我,而说谎话骗你,这真是太过分了。最后,我也不应该,在小宝贝的面前,下亲老婆的脸,我应该配合老婆,骗……呸!告诉小宝贝,妈妈说的,都是对的! 宝贝儿,我已经深刻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一定会吸取教训,痛下决心,痛改前非,痛心疾首,啊呸,我是说……emmm,总之,我知道错了,希望老婆原谅我。” 江梓墨说错了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圆,索性就此结束了话题,避免多说多错。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了一声“噗嗤”。 许若醴被江梓墨强烈的求生欲,给逗笑了。 “笑啦?”江梓墨松了一口气,“笑了就好,你现在是孕妇,多笑笑更好。” “江梓墨,看在宝贝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想了想,等你回来,就收拾东西,搬过来吧……” 许若醴越说越心虚,连带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要不是江梓墨认真听,怕是根本听不清了。 “……” 电话两头,同时沉默了下来。许若醴是在小心翼翼地等江梓墨的反应,而江梓墨,却淡淡皱起了眉。 “若醴,家里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 “不是不是。”许若醴连忙否认,“我只是觉得有点孤单,还有就是,我真的很想你。” 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这个话题上,只是,这次的许若醴,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江梓墨笑着低下头,心里甜甜的。 “你知道吗,我刚刚,梦见你了。 我梦见,我投的最后一笔生意失败了,钱全部套牢,到和爷爷约定的时间,我几百万都拿不出来,然后爷爷就特别生气地拒绝了我的求亲,还扬言要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从许若醴刚开始那欲言又止的语气中,江梓墨分析出她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所以接下来开口说的话,就变成了卖萌,一副极需要许若醴安慰的样子,果然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嗯……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爷爷说的或许有道理哎,被拒绝一两次就沮丧的男人,好像的确不适合做老公……” “许若醴。” “哈哈哈哈哈。” 听到江梓墨话里的威胁语气,许若醴笑了出来,一秒变乖。 “所以,既然你娶不到我,不如我娶你吧,等你回来,就收拾收拾,搬过来叭!” 江梓墨:……怎么又绕回来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谈(1) 不过,感受到她对他的依赖,江梓墨很受用。 他宠溺地勾起嘴角,对着话筒,轻轻“么”了一口。 “若醴,我理解你迫不及待要嫁给我的心情,但是我觉得,如果我在没取得爷爷的认可前和你同居,是对他的不尊重。所以,等我回去把那些钱交到爷爷面前,我再住到你那里去吧。” “……” 啥叫迫不及待要嫁给他? 虽然的确是吧,但是,他这样说出来,怎么感觉她非常恨嫁的样子咧~ 许若醴撇了撇嘴。 难得主动一次还被拒绝,她突然想做一个单身主义者了! “江梓墨,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反正,人都是你的,等我回去,随叫随到,好嘛?” “哼~” 许若醴冷哼了一声,不接茬,但心情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 “对了,你刚才说我欠你一个大人情,那是什么?” “秘密。”江梓墨冲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等过两天,我安排你见一个人。” “谁?” 许若醴第一反应是解酲的那个心上人,但她转念一想,这不算大人情,便丢到了这个想法。 “一个你很想见的人。” “切~” 许若醴故作不屑地冷切了一声,觉得江梓墨故意遮掩的行为很幼稚。 “反正总要见的,就为你的卖关子捧捧场吧。不过,说到见人,梓墨,我昨天和程离见面了。” “?” 江梓墨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会去见他?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感受到他言语间的急切之意,生怕他多想,许若醴连忙否认。 “没,我让刘亦桓陪着我一起去的,程离他说了一些事,情绪挺激动。但幸好有刘队长在,他没能把我怎么样,你别担心。” “许若醴!” 听到她说程离的情绪很激动,再联想到几个小时前,夜魅跟他说的那些话,江梓墨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开口的语气都变得异常严肃。 “答应我,你以后再也别和他见面了。” “不是,你听我说……” “若醴,你相信我好吗?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之前对你做的事,你都忘记了?他就是个疯子,你可千万别心软,再被他骗!” 江梓墨急于听到女朋友的承诺,还不等她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又补了两句。话刚说完,双方就陷入了沉默。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听你解释。” 江梓墨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也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妥,道歉的同时,又解释了几句。 “我知道。” 许若醴隔着电话,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你只是担心我,我知道的。毕竟程离曾当着你的面掳走我。但是,你听我说。 我这次是因为他说可以给我解答疑问,才出面的。见面之前,我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真的不危险。” “但是,对于疯子,是不能根据平常人的想法去判断的。程离他曾经想绑架你,就是个疯子!” “对……你说的没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谈(2) 许若醴握了握手心,那里的伤口经过处理,已经开始愈合结痂,但只要稍微用力,就还是很痛。 这是她自己弄伤了,却也是为了逃离那个男人。 所以,江梓墨说的一点也没错,程离他,就是个疯子。 但她直到现在,还忘不掉程离最后丢给她的那个眼神,饱含着震惊,受伤,以及愤怒。 那是有过怎样的心理活动,才能有的反应。 她曾从江梓墨的身上看到过。 许若醴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多想,紧接着便睁开,继续开口。 “虽然被他吓到,但我从这次见面里,得到了更有价值的信息。梓墨,你知道吗? 许永林死了,是程离干的。 还有,我有一个好几年的老粉叫莫离,他曾陪我从默默无闻走到今天,每一本书都第一个打赏,我一直很感激。 可是,昨天我才知道,不肯和我见面的莫离的真实身份,居然就是程离。 梓墨,你知道吗?我真的挺震惊,但更多的是难过。 我感觉,我过去的二十六年人生岁月,一直被别人操纵着。就好像有人刻意编织了一张密网,把我困在里面,任由我挣扎,喜怒哀乐,却始终逃不开他的掌控,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许若醴越想越觉得绝望,刚刚和江梓墨聊天而产生的那点儿欢愉,也消退了一大半。 “梓墨,我不想活在别人的安排和阴谋下了。我要和程离见面,要知道他承诺告诉我的真相,这份迫切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 江梓墨听着许若醴的心里话,哪里还忍心责备她的擅作主张,一想起六年间,他错过的一切,渐渐涌上来的心疼,便彻底代替了对她的不理解。 “我知道了。” 他低下头,选择妥协。 “既然是你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但是,在我没回来之前,为了你和宝宝的安全,先别单独和程离见面了。等我回来,我陪你去见,好吗?” “可是我今天白天,约了封中旬……” 许若醴刚说完这句话,就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她居然一不小心就把这件事说漏嘴了。 完了,江梓墨这回,肯定要生气了。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紧绷着耳朵,等着迎接江梓墨的怒吼,可对方只急急说了一句“什么!”,就没有下文了。 “……你还在吗?我……” 许若醴蜷缩在一块儿,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结巴着开口,想试探一下对面人的态度。 “我承认,是我冲动了,如果你实在担心,我大不了就不去赴约了,反正对方也不一定能来。而且……” 而且,程离被抓上警车之前,还扬言,封中旬一定回来杀她的。 许若醴默默咬住了下嘴唇,还是决定,不准备把这件事说出来。 “……唉。” 正当她纠结着要不要开口继续说话时,江梓墨终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可能,你今天见不到他了。” “……?” 听到他一副可惜的语气,许若醴疑惑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在你身后(1) “本来是想等人抓到再告诉你的,现在看来,不得不说了。” 江梓墨换了一只手,拿着手机继续开口。 “我在香市偶遇了谈生意的封中旬,他们商量好今天在这边的港口交易。 我联想到上次紫燕山的事情,想着部队应该会对他的行踪感兴趣,就通知了辛起云。 他们果然非常积极地派了人过来,准备人赃并获,先把封中旬抓起来,再慢慢处理他身上涉及的其他案子。 他们的计划还挺周密,我估计现在,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已经带着人抓获了封中旬。所以你今天,怕是见不到他了。” “交易?什么交易还要封中旬亲自出面,他不是的老大之一嘛?” 听到江梓墨说有生意要封中旬本人出面,许若醴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她一直觉得封中旬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不可能为一单生意就出来。 “大概是违禁品吧,不是很清楚,也只是有可能,不过那不重要。 我想跟你说的是,辛起云带人抓了夜魅,她是封中旬的手下。偶然的机会,她跟我提及了程离,我就顺着她的意思,逼问出了程离的事。 她说,程离他从六七年前,就开始关注你了。” “……这,是真的?” 许若醴怔楞了半刻。 她没想到,能从江梓墨的口中,确定程离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 “白天见面的时候,他跟我说,他保护了我很久。我觉得他自相矛盾,所以不相信,我以为他是骗人的。难道,都是真的?” …… 江梓墨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或许吧。夜魅告诉我,程离是x国程家的私生子,投靠了封中旬。他之所以关注你,应该是因为封中旬。 夜魅还说,在每次封中旬想杀你的时候,是程离就从中劝阻,才换来你这么多年的平安。” “……” 许若醴一下捏紧了于指。 她无法用言语形容此时,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本以为是谎话的故事被验证,当初那些不屑和不以为真,突然就显得有些可笑。 如果程离真的保护了她这么多年,那么,他应该是真的喜欢她的。但如果是真的喜欢,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这样复杂又让人难以理解的被喜欢,发生在了她身上,一时间,倒教她无话可说。 许若醴抿着唇,转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 她想,她怪不了程离,因为喜欢,并不能成为要求别人一同踏入深渊的理由。 他喜欢她,却选择袖手旁观,即使稍显冷漠,却也是合理且正当的。 所以,正因为如此,在被抓走之前,程离才会有那样破碎又受伤的反应吧。 许若醴不禁抬头,看向对面的柜子,与其他摆满了书的格子不同,第三排里,只摆放了十个一模一样的布娃娃。 那是几年前,她做活动回馈粉丝,多做的几个玩偶,和送莫离的,一模一样。 在你身后(2) 与那些收到礼物兴奋不已的书迷朋友们一样,她也希望留一些实物,以永远铭记,他们曾经的惺惺相惜。 许若醴不知道,她会在网文的路上走多久,事实上,她常常感觉到疲倦。 世界上的故事,永远讲不完。正如罗伯特所言,人们对于故事的热情,也源源不断。她也会害怕,如果有一天,大家不再喜欢她讲的故事,她要怎么办。 所以,她留下了这些代表美好回忆的玩偶。 只是此刻,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再次注意到这些玩偶,许若醴的心,五味杂陈。 她真的可以做到,对莫离视而不见吗? 她真的有资格,因为他的一点不好,因为他特殊的喜欢方式,就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来伤害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吗? 即使程离伤害过她,但莫离,却是一直一直,站在她身后的。 “梓墨……” 陷在这样的自我纠结中,许若醴越想越难过,她哽咽地开口,选择向江梓墨求救。 “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我把一个救过我的人,送到监狱里去了。” “怎么能这么想,他被抓进去,是因为做错了事,不是因为你。” 听着许若醴自我贬低的话,江梓墨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概,她又因为别人的一点好,而无视那些坏了。 “若醴,人,是一个很复杂的动物。程离对于你,或许是救命的恩人,你可以因为这个,选择原谅他的那些伤害。 但是,对于那些被他伤害的人来说,他接受制裁,是罪有应得,你不应该拿他对别人的残忍,来惩罚自己。” “……” 许若醴绷紧了嘴角,垂下眼,不再去看那些玩偶。 “梓墨,我想明天,去拘留所,看看程离,可以吗?” “你放心,会面室有警察,他又戴了手铐,伤害不到我。我只是,想去问一些事。这是我欠莫离的,也是我欠程离的。” “若醴,你要知道,有些事,不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走。如果我没猜错,你大概,是想去,试着了解他吧?可是,万一你忙了半天,依旧说服不了他,你准备怎么办?如果这一切的后果,你都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我没有意见,你可以去。” “我。” 许若醴无言。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她想用感性去试着了解程离,却没有想过,如果失败,又该怎么办。 或许,就像江梓墨说的那样,她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支持你的。” 像是料定了她的犹豫,江梓墨停顿了几秒,就再次开口,只是这次,态度完全不同。 “如果你实在不知道如何抉择,那就跟从内心最初的想法。我会一直支持你,就像以前,给你准备好标准答案一样。” 想起往事,江梓墨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他好像又找回了一点儿当初的感觉。每次她没办法做决定的时候,他都会告诉她去做,然后,一直站在她身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知意未晚(1)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若醴的啊。 他们的性格南辕北辙,一个暴躁,一个温柔,却能奇妙地产生感情。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尤其是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每一份真诚的喜欢,即使得不到回应,也应该被善待。 江梓墨嘴角上扬,他了解她的心软,所以不会阻拦。 “你想同他做一个了断,那便去吧,只是,切记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啊,脾气急,很容易误会别人的意思。程离如今是阶下囚,难免对你心存怨恨。你要是看情况不对,就及时停住,冷静一会儿再说,总是好的。” “嗯,我知道。” 许若醴点点头,松开了紧咬住的下嘴唇。困意一瞬间席卷而来,她张嘴打了个哈欠,准备与江梓墨话别。 男人的心全系在女孩的身上,自然听见了她刻意压低的哈欠声,他跺脚叫开楼梯间的感应灯,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 “早点睡吧,女孩子熬夜对身体不好。更别说,你现在还是个妈妈哦,乖,宝贝儿。” “嗯,我正要说。” 许若醴舒心一笑,恍惚间,再次为他的体贴和细致入微感到心动。 两人互道晚安,一个在s城,一个在香市,相距几百公里,却都能从电话里,听到对方对自己浓浓的关怀与思念。 夜凉如水。 互诉衷肠的人们拥有了面对困难抉择的勇气,而迷茫的人,在一次次寻找和错过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再多一点,便会崩溃。 解酲颓废地坐在地上。 他的旁边,放了一把乡下人种田用的铁锹。 他已经在这里耗了两天两夜了,一直在铲土,刨坑,即使十指被尖锐的瓦砾玻璃渣蹭破,也未曾停歇。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他这样鼓励自己。 两天前,在救援基地,解酲从一个伤员的口中偶然得知,地震前两天,有一队自称是律师的人,在他开的酒店吃了一餐午饭,而后继续往西,好像是为了下乡去查一件旧案。 他把手里里林知意的照片翻给那人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那人告诉解酲,因为林知意长得漂亮,气质好,他还特意多看了两眼。 得到消息,解酲来不及告诉司钦衍,就自行出发前往目的地,却在进村的路上,被路人告知,进村的路,地震当晚就被滚落的泥石埋了大半,当时路上正在行驶的车辆大多都没逃过去。 “我侄女看见了,回来那叫哭得一个惨啊,她说,好多车主都没来得及反应,车就被砸贬了,想逃的乘客刚出来,就被大石头砸中脑袋,好大一个血窟窿,直接晕死过去。到现在,那条路还没通,惨呐,真的是惨。” 村民夸张的话语犹在耳畔,解酲打了一激灵,突然就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 不,不会的,林知意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躲。 他拼命地甩了甩脑袋,不愿意相信某种可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知意未晚(2) 寒凉的夜,空旷的村级公路上,并非只有解酲一个人。 有些家属得到消息不死心,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心态,也加入了刨土的队伍。 落石土块成堆砸在路上,起了一个个小坡,失魂落魄的人们站在那土上,疯了一样扒,疯了一样喊。 旁边,两三找到遗体的人,正跪在泥泞的地上,一声声痛心疾首地呼喊,向天地宣告失去亲人的悲痛。而在他们身体不远处,就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更深露重,午夜的风,能带来逝去之人无法诉说的话,吹在人身上,很容易让无关的旁人背脊一凉,缩缩脖子。 解酲垂眸,轻抿下巴,并未言语。和这群人比起来,他是里面最安静的了。 即使他已经拨了七八个小时,累到精疲力竭,可一路寻来,看过那么多部位受损严重的车辆和人,他都未曾这样歇斯底里地喊过。 他表现出来得,完全符合他的身份——一个原本无关紧要的人。 解酲紧绷着嘴角,身上累出的汗,早已打湿他额前碎发,一撮撮一串串地黏在一起,紧贴在脸上,黏腻异常。 他松开紧抓了一把泥土的手,三指扣着袖口,抬手随意擦了两下,便一下子仰起头,上半身直直往后倒去,背瞌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里,已经是他挖的第十三个小土堆了。 碎石流造成公路塌陷,就他如今躺着的地方,也早已不在原先的位置。 这里地形复杂,不远处有池塘和水田,再近一点还有菜地,村路本就有了年头,全是土路,又没有防护栏,一路延伸过来,几乎很难找到原先的痕迹。 但幸好也没有车辆顺势滑到大深坑里,到底还是给了生者几个家人尚在的希望。 解酲疲惫地闭上眼,眼幕上逐渐浮现出林知意的脸。他太累了,即使很想伸出手去触碰,也已经没了力气。 为了尽快找到林知意,他一路找过来,不是帮忙救人,就是在奔跑,他已经两天两夜都没休息,身体已然到了极限。 解酲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的他,突然就想像这样,陪着出于某处底下的林知意,长眠。 如果,她不在了,那么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解酲猛地睁开眼,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 漆黑的夜中,此时零星地下起了细雨,落在他的脸上,密密麻麻,冰凉寒冷。 他重新闭上双眼,就这样安静地躺了一分钟,然后费劲力气,用力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他想感受下山林间凌晨的新鲜空气,好给自己找点勇气。 林知意的面容依旧停留在他的眼幕上,叽里呱啦,吵闹又无声地说着什么。 解酲记得,这是他第一次和林知意合作,办理一件案子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刚因为之前的对立,有些小矛盾。 林知意对他的态度并不算太好,凶巴巴的,办起事来雷厉风行。甚至有的时候还动手,只一个劲儿的把他往外推,不让他参与进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知意未晚(3) “嗯,我知道。” 许若醴点点头,松开了紧咬住的下嘴唇。困意一瞬间席卷而来,她张嘴打了个哈欠,准备与江梓墨话别。 男人的心全系在女孩的身上,自然听见了她刻意压低的哈欠声,他跺脚叫开楼梯间的感应灯,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 “早点睡吧,女孩子熬夜对身体不好。更别说,你现在还是个妈妈哦,乖,宝贝儿。” “嗯,我正要说。” 许若醴舒心一笑,恍惚间,再次为他的体贴和细致入微感到心动。 两人互道晚安,一个在s城,一个在香市,相距几百公里,却都能从电话里,听到对方对自己浓浓的关怀与思念。 夜凉如水。 互诉衷肠的人们拥有了面对困难抉择的勇气,而迷茫的人,在一次次寻找和错过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再多一点,便会崩溃。 解酲颓废地坐在地上。 他的旁边,放了一把乡下人种田用的铁锹。 他已经在这里耗了两天两夜了,一直在铲土,刨坑,即使十指被尖锐的瓦砾玻璃渣蹭破,也未曾停歇。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他这样鼓励自己。 两天前,在救援基地,解酲从一个伤员的口中偶然得知,地震前两天,有一队自称是律师的人,在他开的酒店吃了一餐午饭,而后继续往西,好像是为了下乡去查一件旧案。 他把手里里林知意的照片翻给那人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那人告诉解酲,因为林知意长得漂亮,气质好,他还特意多看了两眼。 得到消息,解酲来不及告诉司钦衍,就自行出发前往目的地,却在进村的路上,被路人告知,进村的路,地震当晚就被滚落的泥石埋了大半,当时路上正在行驶的车辆大多都没逃过去。 “嗯,我知道。” 许若醴点点头,松开了紧咬住的下嘴唇。困意一瞬间席卷而来,她张嘴打了个哈欠,准备与江梓墨话别。 男人的心全系在女孩的身上,自然听见了她刻意压低的哈欠声,他跺脚叫开楼梯间的感应灯,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 “早点睡吧,女孩子熬夜对身体不好。更别说,你现在还是个妈妈哦,乖,宝贝儿。” “嗯,我正要说。” 许若醴舒心一笑,恍惚间,再次为他的体贴和细致入微感到心动。 两人互道晚安,一个在s城,一个在香市,相距几百公里,却都能从电话里,听到对方对自己浓浓的关怀与思念。 夜凉如水。 互诉衷肠的人们拥有了面对困难抉择的勇气,而迷茫的人,在一次次寻找和错过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再多一点,便会崩溃。 解酲颓废地坐在地上。 他的旁边,放了一把乡下人种田用的铁锹。 他已经在这里耗了两天两夜了,一直在铲土,刨坑,即使十指被尖锐的瓦砾玻璃渣蹭破,也未曾停歇。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他这样鼓励自己。 她从烟雨中走来(1) 解酲垂眸,和这群人比起来,他是里面最安静的了。 即使已经拔了七八个小时,累到精疲力竭,一路来看过那么多部位受损严重的车辆和人,他也未曾这样歇斯底里的喊过。 他表现出来得,完全符合他的身份——一个原本无关紧要的人。 解酲紧绷着嘴角,身上累出的汗,早已打湿他额前碎发,一撮头发黏在一起,一串串的,紧贴在脸上,黏腻异常。 他松开紧抓了一把泥土的手,三指扣着袖口,抬手随意擦了两下,便一下子仰起头,上半身直直往后倒去,背瞌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里,已经是他挖的第十三个小土堆了。碎石流造成公路塌陷,就他如今躺着的地方,也早已不在原先的位置。 这里地形复杂,不远处有池塘和水田,再近一点还有菜地,村路本就有了年头,全是土路,一路延伸过来,几乎只找到部分原先的痕迹。 但幸好没有车辆顺势滑到大深坑里,到底还存了几分生存的希望。 解酲疲惫地闭上眼。 面前突然浮现了林知意的眼睛,只是他太累了,即使很想伸出手去触碰,也已经没了力气。 为了尽快找到林知意,他一路找过来,不是帮忙救人,就是在奔跑,他已经两天两夜都没休息,身体已然到了极限。 解酲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的他,突然就像这样,陪着出于某处底下的林知意,长眠。 解酲费劲力气,用力深深吸了一口,他想感受下山林间凌晨的新鲜空气,好给自己找点勇气。 解酲垂眸,和这群人比起来,他是里面最安静的了。 即使已经拔了七八个小时,累到精疲力竭,一路来看过那么多部位受损严重的车辆和人,他也未曾这样歇斯底里的喊过。 他表现出来得,完全符合他的身份——一个原本无关紧要的人。 解酲紧绷着嘴角,身上累出的汗,早已打湿他额前碎发,一撮头发黏在一起,一串串的,紧贴在脸上,黏腻异常。 他松开紧抓了一把泥土的手,三指扣着袖口,抬手随意擦了两下,便一下子仰起头,上半身直直往后倒去,背瞌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里,已经是他挖的第十三个小土堆了。碎石流造成公路塌陷,就他如今躺着的地方,也早已不在原先的位置。 这里地形复杂,不远处有池塘和水田,再近一点还有菜地,村路本就有了年头,全是土路,一路延伸过来,几乎只找到部分原先的痕迹。 但幸好没有车辆顺势滑到大深坑里,到底还存了几分生存的希望。 解酲疲惫地闭上眼。 面前突然浮现了林知意的眼睛,只是他太累了,即使很想伸出手去触碰,也已经没了力气。 为了尽快找到林知意,他一路找过来,不是帮忙救人,就是在奔跑,他已经两天两夜都没休息,身体已然到了极限。 解酲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的他,突然就像这样,陪着出于某处底下的林知意,长眠。 解酲费劲力气,用力深深吸了一口,他想感受下山林间凌晨的新鲜空气,好给自己找点勇气。 她从烟雨中走来(2) 这头猪……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道躲一躲,一直跪在这。 臭傻逼,会感冒的。 林知意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子心疼,她翻了翻白眼,把它强行认作为对他不顾自己身体行为的嫌弃。 她蹙了蹙眉,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再次出声。 “喂,那个……” 刚想喊解酲,意识到他没反应以后,林知意才发觉自己也有认错的可能。 为避免可能有的尴尬,她硬生生拐了个弯,换了个称呼。 “那个男的,你别跪在这里了,马上会有大暴雨,山体可能会再次滑坡,这里太危险,你跟我们去粥棚待着吧。” 林知意与解酲旁边的老领导对视了一眼,弄明白他的意思后,旋即抬脚,准备走过来把人架走。 话说,这个男人的背影真的和解酲很像,脖颈后的伤疤仔细看,才发现上面有血迹,应该是新伤。 林知意默默垂下眼眸,瞧着地上坑坑洼洼的地方,胸口莫名感到一股子气闷。 他怎么可能来。 这里是香市,解酲那个呆子,怕是现在还在检察院里,面对一桌子案件资料,头悬梁锥刺股的誓做人民好公仆呢吧! 林知意撇了撇嘴,不再多想,在靠近前人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放缓了脚步,抬头随意地看向前方。 这随意一瞥,却让她整个人都惊得愣在原地。 “你……” 林知意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那个脸色煞白,浑身湿透,整个人明明摇摇欲坠,却还坚持站着的人。 “林知意,你不怕死吗?” 正当她不知如何反应的时候,解酲先一步开口,厉声质问起来,声声入心,像一把无形的手,抓住了林知意的心脏,刺激得她浑身一抖。 “我……” “林知意,你给我过来!” 林知意:? 这突如其来的少爷脾气? 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通,林知意的眉毛皱得更严重了。 她动了动嘴唇,刚准备反驳,就发现原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人,猛地抬脚,直冲她而来,几个大跨步,便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狠狠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 林知意举着伞的手被钳制,一个没抓稳,雨伞直接掉了下去,两人就此一起变成了淋雨的臭傻逼。 …… mmp,臭傻逼(嗔笑)鼻子撞上了男人的下巴,钻心的痛瞬间涌来,眼泪“唰”地就流出来了。 她赶紧捂住鼻子,湿着眼眶,想抬头狠狠骂这个撞她的臭傻逼,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 原来,他用力按住了她的后脖颈,把她整个人往他的身体里面按,用劲之大,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 他们两个人全都偏瘦,夸张点来说,除了骨头便就是薄薄的皮肉了。 这么突然猛烈地碰撞在一起,骨头碰骨头,不痛才怪! 就连某人全身上下那脂肪最多,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某处”凸起,也在解酲过分用力的挤压下,痛了。 什么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两个淋雨的臭傻逼 林知意感受到胸部传来的,那又涨又挤的疼痛,恨不得一口咬住解酲的肩膀,让他感受同样的痛苦。 她这两天本就快到亲戚造访的日子了,某处自然反应的涨痛,本就很难过了,还要被解酲欺负! 这个呆子,臭傻逼,居然占她便宜! 就算是想她,担心她,也别抱这么紧吧。 林知意的脸色突然红透了,一股子热意涌上双颊,直烫得她心软成水,身体也松了下来。 他们……他们。 她别过脸去,尽量不让自己的脸贴上他的。 她怕他知道她害羞了。 毕竟,他们的胸口贴在一起,再加上他的衣服已然湿透,她都,她都感受到他的胸肌了…… 一想到旁边还有颇为器重她的老前辈看着,林知意的心颤了颤,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又试图挣扎了几下,皆反抗无效以后,才认命地闭上了双眼,任由解酲紧紧抱着,不挣扎了。 “咳……” 也不知道两人在雨中拥抱了多久,一旁的老爷子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打破了他们这比泰坦尼克号还要浪漫的雨中相会。 “小林啊,这位是?” 老爷子穿的冲锋衣自带防雨的超大帽子,在解酲抱着林知意不撒手的时候,他已经第一时间伸手抓住帽子往前一巴拉,护好了自己。 从远处看,如果忽略身高,真的很像一个放大版短手短腿的胖小团子,贼可爱。 林知意对着老爷子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又动手推了推解酲。 许是因为有人在,解酲发泄完心中的激动之情以后,也便不再用力,由着林知意把他推开,只是双手还环着她的腰。 林知意:…… “嘿…嘿嘿,邓老师,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学法律的,现在是s城的一名检察官。” 她挣脱不开,只得赔了个笑脸,心里暗暗祈祷邓老先生别笑话她。 “哦~是,同事啊!” 邓教授看了他们俩一眼,一脸不相信,“那既然是这样,我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先走,你们俩谈,啊~” 冲林知意摆了摆手,老爷子直接转身,往粥棚的方向走。 只是,他走两步便会回头,像是在偷看他们在干什么,动作那叫一个利落迅速,一点儿也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林知意背对着邓教授,自然看不到他的动作,但他刚才那暧昧的眼神,就已经让她脸臊得慌,一心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解酲才不管老爷子怎么看,他的视线和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林知意的身上,像是看不够似的,一点也不移开。 “……” “你,神经病。松开” 林知意被看得脸热,轻骂了一句,便准备把人推开,没想到解酲这次乖乖地松开环着她腰的手,下一秒就紧紧箍住了她的肩膀。 “……” “你。” “林知意。” 林知意刚准备说话,解酲就开口,堵住了她的话头。 “我是来找你的。” 他说话时的神情无比认真,眼眸深邃,有着摄人的魅力,勾着她不自觉地,陷了进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弱小,可怜,但腹黑(1) “谢谢你活着。” 他停顿了半刻,眼眶微红,只说了这五个字,却让林知意神色一僵。 他谢谢她,谢她什么? 她抬眼,认真地看着他,却发现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雨水正顺着他的轮廓往下流,汇集在下巴的位置,再滴向地面。 这一幕,看得林知意心口一疼,直接把所有疑问和对他刚才粗鲁霸道行为的埋怨,都抛到了脑后。 老爷子穿的冲锋衣自带防雨的超大帽子,在解酲抱着林知意不撒手的时候,他已经第一时间伸手抓住帽子往前一巴拉,护好了自己。 从远处看,如果忽略身高,真的很像一个放大版短手短腿的胖小团子,贼可爱。 林知意对着老爷子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又动手推了推解酲。 许是因为有人在,解酲发泄完心中的激动之情以后,也便不再用力,由着林知意把他推开,只是双手还环着她的腰。 林知意:…… “嘿…嘿嘿,邓老师,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学法律的,现在是s城的一名检察官。” 她挣脱不开,只得赔了个笑脸,心里暗暗祈祷邓老先生别笑话她。 “哦~是,同事啊!” 邓教授看了他们俩一眼,一脸不相信,“那既然是这样,我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先走,你们俩谈,啊~” 冲林知意摆了摆手,老爷子直接转身,往粥棚的方向走。 只是,他走两步便会回头,像是在偷看他们在干什么,动作那叫一个利落迅速,一点儿也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谢谢你活着。” 他停顿了半刻,眼眶微红,只说了这五个字,却让林知意神色一僵。 他谢谢她,谢她什么? 她抬眼,认真地看着他,却发现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雨水正顺着他的轮廓往下流,汇集在下巴的位置,再滴向地面。 这一幕,看得林知意心口一疼,直接把所有疑问和对他刚才粗鲁霸道行为的埋怨,都抛到了脑后。 老爷子穿的冲锋衣自带防雨的超大帽子,在解酲抱着林知意不撒手的时候,他已经第一时间伸手抓住帽子往前一巴拉,护好了自己。 从远处看,如果忽略身高,真的很像一个放大版短手短腿的胖小团子,贼可爱。 林知意对着老爷子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又动手推了推解酲。 许是因为有人在,解酲发泄完心中的激动之情以后,也便不再用力,由着林知意把他推开,只是双手还环着她的腰。 林知意:…… “嘿…嘿嘿,邓老师,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学法律的,现在是s城的一名检察官。” 她挣脱不开,只得赔了个笑脸,心里暗暗祈祷邓老先生别笑话她。 “哦~是,同事啊!” 邓教授看了他们俩一眼,一脸不相信,“那既然是这样,我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先走,你们俩谈,啊~” 冲林知意摆了摆手,老爷子直接转身,往粥棚的方向走。 只是,他走两步便会回头,像是在偷看他们在干什么,动作那叫一个利落迅速,一点儿也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弱小,可怜,但腹黑(2) 由全组最身强力壮的男同事背,其他几个人在一旁扶,一行人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赶到了粥棚。 这个粥棚是林知意他们联合当地的救援队伍设置的。 施粥只是一小部分的内容,主要是用来做周边灾区的救援物资储备转运点。 灾区来往的人多,会面临各种状况,粥棚为了方便灾民治疗,就在旁边设置了临时医院帐篷。 解酲被放上了手术台,由医生做检查,一番测量以后,帐篷外的林知意就得到了结论。 解酲连续运动不进食,体力早已到了极限,突然来的暴风雨,又让他原本孱弱的身体受了风寒,一时承受不住,休克了。 只要输几次液,醒来补充营养多休息,便可以恢复。 林知意悬到现在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一下子就瘫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连头发裤子被雨淋透也不在意。 “林知意,你身上湿了,先回去换几件衣服吧,这边我帮你守着。” 背解酲来的那个男人见状,主动走过来,劝说她回去换衣服,谁知林知意摇了摇头,坚持要留在这里。 “里面那位先生一时之间还醒不过来,你不如回去准备点吃的,换身干净的衣服,等他醒了,你也好照顾他啊。总比穿着一身湿衣服要强的多吧。” 邓教授走过来,好言相劝,林知意不好驳了前辈的面子,只能点点头,乖乖跟着同事一起,回自己的帐篷洗漱去了。 解酲显然已经累到了极致,他从清晨睡到了傍晚,才悠悠转醒。林知意全程守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 两个人不再一见面就吵,面对安静虚弱的解酲,林知意生不出一丝吵架责备的意思,她只希望他能够尽快醒过来,然后她会给他答案。 正当林知意想心思出神的时候,床上的解酲终于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最初的模糊过去,他一眼就看清了身旁坐着的人的样子。 是林知意。 解酲故意动了动手指,好让她注意到自己,等她惊喜地抬头看过来时,又赶紧眯起眼睛,做出一副刚醒迷糊的样子。 “……” 林知意并没发现任何的不对劲,她一心牵挂着解酲,看到他睁开眼睛,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松开抓着他的手,走到床头柜前,打开了保温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饭菜,一一排开,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感受到她松开了自己的手,解酲的心痒痒的,一阵失落,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子委屈。 什么呀,他都虚弱成这样了,她还不哄哄他,还松手,太过分了! 这想法一直持续到林知意舀起一勺白粥,伸到他的嘴边,解酲才满足地碰了碰勺子,彻底忘掉了刚才的小委屈。 “烫不烫?” 林知意一心想着要让解酲补充营养,倒把两人之间原本尴尬的关系给忘了,她见解酲不吃,赶紧把勺子收回来,吹了吹,确定凉到不烫嘴以后,才重新伸过去。 “啊~张嘴。” 弱小,可怜,但腹黑(3) 林知意的声音很温柔。 许是为了照顾解酲的情绪,她一改往日的女汉子作风,眼巴巴地看着他张开嘴,一点一点把白粥吃完,极其耐心。 解酲好几天没吃饭,虽然之前已经输了营养液,但肚子依旧是空空的。 他尝到白粥的香甜以后,顿觉惊艳,立马睁大了眼睛,用力往前挪了挪嘴,想多吃几口。 “别急,别急,慢慢来。” 林知意赶紧往前坐了坐,先抽了张纸替他擦嘴角,然后重新拿起勺子,在滚烫的白粥里面搅拌了几下,边搅边吹。 解酲看得着急,又饿又馋的他可怜兮兮地盯着林知意手里的粥,一动不动。 “嗤。” 林知意被他这幅样子逗笑,连忙舀了一勺白粥,又给他送了一口。 没多久,一碗白粥就见了底,林知意还想再给解酲喂点白馒头,被他拒绝以后,也就作罢。 “你刚醒过来,体力还没恢复,再躺着休息一会儿吧。要不要帮你把手机拿过来,或者,我带了几本书,还不错,你要不要……” 林知意站在床边,利落地把分开来的几个小盒子叠在一起,重新放进保温桶里。转过头,看向解酲,才发现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下不免“咯噔”了一声。 “……” 她想起了男人昏迷前说的话,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 “林…” “咳。” 她轻咳了一声,拿起保温桶就准备走,根本没打算给解酲问话的机会。 都醒过来了还给什么答案呀,呸,没答案,麻溜儿跑就得了! 林知意心里想得美好,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一点没犹豫。 解酲眼睁睁看着这个风一样的女子即将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急中生智,捂着自己的胃痛呼了一声。 “啊……” 这一声喊得那叫一个可怜柔弱,“受气十足”。 林知意的脚步猛地一停,终究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她慢慢转过身子回头,就发现解酲满脸虚弱地倒在了床上,一只手还戏精十足地搭在床边,活脱脱一副君见犹怜的林黛玉转世。 虽然是男版。 整得还挺壮士。 然后嘴角还挂着一颗米粒。 …… 林知意满头黑线,提着保温桶,一脸不情愿地回到了病床前。 她垂下眼眸,双手放在身前,抓紧了保温桶的把手。 “你怎么了?哪里痛?” “嗷~我的肋骨,我的腰。一定是刚才刨坑的时候伤到了,好痛!” “?” 林知意“唰”地抬头,直接看向解酲手捂着的地方。 “……” 哥?您做戏也做得像一点?您捂着的是胃。 意识到解酲是在装,故意博取她的同情心,林知意也恼了,她斜了某戏精男一眼,撇了撇嘴,掉头就走。 “嘶……” 倒抽凉气的声音应声而起,解酲这次,十分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别演了你个戏精。” 林知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一脸不屑。 然而知道她快走出门,身后的解酲,也没一点反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12.25(1) “……” 林知意再次站定在门口,纠结了一秒,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再次回头,却发现解酲上半身摇摇欲坠,直冲冲地往床边倒去! — 上次与江梓墨通话以后,许若醴再三考虑,最终还是决定再去见程离一面。 她起了一大早出门,还没洗漱,就接到了刘亦桓的电话,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挂电话以后,就跑到电脑前接受了一份文件。 出了门,她顺路从商场买了一些水果,一路去了拘留所。 会见在收押的犯人,必须得到他本人的同意,生怕程离不肯做自己,在传话的时候,江许特意报了自己的笔名。 她希望他能懂她的意思,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 程离终究还是出来了。 一天没见,他憔悴了许多,眼圈底下乌青一片,胡茬都冒出了一截。 刘亦桓连夜审讯,给程离施加了很多压力,但即使刘亦桓把所有的审讯方法都用了一遍,程离依旧是闭口不提自己干了什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许若醴垂着眼,抓起水果篮的提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一旁电话的听筒。 “给你带了一点水果,希望你喜欢。” 程离见状,不屑地笑了。 他邪佞地勾了勾嘴角,被拷住的双手一起伸到前面,抓起话筒,也不着急开口说话,拽着听筒,背往后靠在椅背上,一脸痞相地翘起了二郎腿,然后才慢慢悠悠地把听筒放在自己的耳边。 “哟,这不是我们小有名气的江许大作家吗?怎么有空来看我。” “……” 许若醴抿了抿唇,避开了程离的视线,转身从后面拉开自己带的包,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玩偶,放在了水果篮的旁边。 “我今天是来看我的真爱粉,莫离。” 程离看见熟悉的玩偶,瞳孔猛地一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目光沉沉地看着许若醴,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怎么,我们江大作家,还没长大,出门还要带个娃娃?我以为你当年的二十个玩偶,是限量款,没想到,居然要多少有多少呢。” “……” 许若醴没接话,她沉默地拿起玩偶,转了个方位,让它的背面正对程离,程离隔着透明的玻璃,非常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字。 “莫离,12.25。” 他猛地捏紧了手里的话筒,脸上的讥笑也淡去了许多,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动容。 12.25,是他的生日,虽然没有人记得。 全世界都知道12.25是西方新年,圣诞节,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也是他的生日。 这里面,也包括他的父母。 “许多年前,你给我寄的一封信,虽然没注明邮寄地址,也没写其实,但那天的日期,正好是12.25。你说,要我祝你终有一天得偿所愿。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通信,却让我印象深刻。” 许若醴举着听筒,抬眼正视着程离,眼角微微感到了一丝热意。 这一次,面对他,她的眼里不再有惧怕,厌恶,抑或是疏离。 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平和。 “那时候我就想到,这个日期对于你来说,应该有特殊意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12.25(2) “尽管有特殊意义的数字背后,有很多可能性,但我就是觉得,12.25,应该就是你的生日。莫离,生日快乐呀,从一岁到25岁,你陪着我成长了那么多年,这次,换我来祝你生日快乐吧。” “……” 许若醴的话,从听筒里传出,进到了程离的耳朵里,他的大脑“轰”的一下,陷入了一片空白。 从来没有人亲口给他说过生日快乐,也从来没有人会在圣诞节这天,询问他的心情如何。 即使程家每年都会在这一天,给他的账户上打一笔钱,但那只是例行公事,恐怕汇款的管家本人,都不知道这个数字代表什么。 这么多年,他游走在黑暗和痛苦里,只见过一缕阳光。 程离嘴角勾起的弧度,最终掉了下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玩偶上面的字,眼里的动容逐渐变得明显,却依旧表情寡淡地开口:“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说出你想要的答案。” 许若醴笑了,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幕后之人是谁,其实事到如今,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只差一个见面,便能真相大白。 她的确很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但并不会太执着于这个。 许若醴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玩偶,当年我留了十个,但只在一个玩偶后面,做了标记。我想永远把莫离这两个字记在心里。你曾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得。” “……” 她看着他,面色平和,那在心中排练了上百遍的话,终于在此刻说了出来,带着能消融冰霜的温热力量,传递到了程离的身上。 “你是程家的私生子,程天书的附属品,可有可无的杀手,封中旬留在身边有利可图的随从。却是我江许最珍贵的粉丝,莫离,谢谢你陪我的这些年。” 说到这,许若醴的心里有些难过。她早上看到刘亦桓发来的资料,心里最后一点对程离是莫离这件事的芥蒂,也消失了。 他的确做过太多恶事。手刃兄长,逼死亲爸,气疯亲妈,以雷霆之势接管程氏,在半年的时间里,解雇近半员工,害的许多人失业流落街头,家破人亡,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令人发指,却把最后的温柔,留给了她。 虽然这些温柔,也夹杂着偏执疯狂的占有欲。 但到底,他也保护了她许多年。 “好好改造,如果,以后有机会看见我在评论区做活动,记得来找我互动,。头号粉丝的称号,永远是你的。” 许若醴闭口不谈两人之间的冲突和仇恨,只表达了自己的感谢,情真意切,态度真诚,一点儿也不像做戏的样子。 程离绷紧了嘴角,原本暗淡的眼神,变得清明了许多。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别多想,以后会再来看你的。”许若醴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只是以江许的身份。” 她毫不犹豫地放下听筒,把玩偶放进背包,转身就走。旁边有警察来收她带的水果,挡住了程离追随她的视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他曾对她,一识钟情 程离看见熟悉的玩偶,瞳孔猛地一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目光沉沉地看着许若醴,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怎么,我们江大作家,还没长大,出门还要带个娃娃?我以为你当年的二十个玩偶,是限量款,没想到,居然要多少有多少呢。” “……” 许若醴没接话,她沉默地拿起玩偶,转了个方位,让它的背面正对程离,程离隔着透明的玻璃,非常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字。 “莫离,12.25。” 他猛地捏紧了手里的话筒,脸上的讥笑也淡去了许多,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动容。 12.25,是他的生日,虽然没有人记得。 全世界都知道12.25是西方新年,圣诞节,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也是他的生日。 这里面,也包括他的父母。 “许多年前,你给我寄的一封信,虽然没注明邮寄地址,也没写其实,但那天的日期,正好是12.25。你说,要我祝你终有一天得偿所愿。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通信,却让我印象深刻。” 许若醴举着听筒,抬眼正视着程离,眼角微微感到了一丝热意。 这一次,面对他,她的眼里不再有惧怕,厌恶,抑或是疏离。 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平和。 “那时候我就想到,这个日期对于你来说,应该有特殊意义。” 程离看见熟悉的玩偶,瞳孔猛地一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目光沉沉地看着许若醴,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怎么,我们江大作家,还没长大,出门还要带个娃娃?我以为你当年的二十个玩偶,是限量款,没想到,居然要多少有多少呢。” “……” 许若醴没接话,她沉默地拿起玩偶,转了个方位,让它的背面正对程离,程离隔着透明的玻璃,非常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字。 “莫离,12.25。” 他猛地捏紧了手里的话筒,脸上的讥笑也淡去了许多,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动容。 12.25,是他的生日,虽然没有人记得。 全世界都知道12.25是西方新年,圣诞节,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也是他的生日。 这里面,也包括他的父母。 “许多年前,你给我寄的一封信,虽然没注明邮寄地址,也没写其实,但那天的日期,正好是12.25。你说,要我祝你终有一天得偿所愿。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通信,却让我印象深刻。” 许若醴举着听筒,抬眼正视着程离,眼角微微感到了一丝热意。 这一次,面对他,她的眼里不再有惧怕,厌恶,抑或是疏离。 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平和。 “那时候我就想到,这个日期对于你来说,应该有特殊意义。” 许若醴举着听筒,抬眼正视着程离,眼角微微感到了一丝热意。 这一次,面对他,她的眼里不再有惧怕,厌恶,抑或是疏离。 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平和。 “那时候我就想到,这个日期对于你来说,应该有特殊意义。” 他曾对她,一识钟情(2) “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每一个人物都会被自己所经历的影响,变成不同性格的人,做出不同的选择。 莫别洋本是将军嫡子,肆意张扬,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小小年纪背负血海深仇,其中经历的艰辛,作为旁观者,即使看得清,也不能切身体会。 如果忍让和顺从能换回亲族的性命,能让他回到肆意的年纪,他未必会成为冷冰冰的战煞。 但我们都知道,在那个吃人的社会,不可能。 因为无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所以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因为无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所以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程离记得,他当时盯着手机屏幕里的这句话,看了好久,任凭下面的消息堆到了99+,也再没翻动。 他记得很清楚,这句话在当时,给他带来了怎样的震撼。 他也记得,就是这句话,给原本犹豫不决的他,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就好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数日,未曾见过一丝绿色的行者,于生命垂危之际,突然见到一片绿洲一般。 他从这句话里,看见了希望。 一个堕落得理直气壮的理由。 既然程家人从未把他当成亲人,那他便顺心而为,反一反,让他们知道不善待自己的后果。 反正,他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回忆完往事,程离缓缓地睁开眼,恰巧就看到窗台边,阳光下,那层薄薄的灰尘。 烈阳之下,亦生尘。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眸心深处,燃起了点点星火。 江许,你知道吗,我成如今这样,也怪你。 所以,你该陪着我,一起坠落。 他垂眸,看见前方的果篮里的水果,顿了一秒,伸出从中拿起一个最为红艳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那次聊天以后,他因为要接受的训练,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看书,只偶尔上线,给她打赏。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每个月的零花钱足够,他把三分之一都拿出来打赏,自己剩下存起来,一直默默把江许的名字记在心里。 他本以为,再见面,要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之后,没想到,就在一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便在封中旬办公室的桌子上,看见了江许的资料。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江许名叫许若醴,是x国封家流落在外的遗珠,也是老大封中旬的侄女。 程离咀嚼完果肉,又狠狠要了一口。 想要占有她,有各方面的因素。 在他短短二十多年的的生命里,周围的每个人都在强调他私生子身份有多么见不得光,强调他的存在有多么不重要。 他们厌恶他,唾弃他,在他曾试图反抗,打伤大哥的时候,讽刺他为白眼狼。 连反抗都是错的。 无论他做什么,好或者坏,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转眼便去夸奖他的大哥。 但是江许不一样,在他犹豫不决,心里打起退堂鼓的时候,是她说每个人经历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所以值得被尊重。 她做不到感同身受,所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乔叶笙的弱点~ 她说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会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这是多美好的一个人啊,正好和他相配。 那个时候,程离就相信,无论自己被程家人逼成什么样子,江许一定不会嫌弃他,甚至还会像对待莫别洋一样,给他的爱,一个完美的回应。 所以,他主动以程氏未来的收益相赠,跟封中旬买来了她的命。 小白兔养了多少年,他就筹划了多久。他原本想着,今年完成所有的任务,便离开,给她一个家,却没想到,那个多事的初恋情人,回来了。 程离最后狠狠地咬了一口,抬手对着垃圾桶,把手里的果核投了进去。 他怎么可以允许,自己的救赎被夺走。 江梓墨和程家人一样,所有跟他抢东西的人,都得死。 程离咽下最后一口果肉,完全忘记了许若醴方才那番“真情告白”,深邃的眼眸里,燃起能毁灭一切的怒火。 — 江梓墨半夜和许若醴通完电话,便再没睡着,他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用手机看完了公司发来的财务报表和企划书,然后写了一份处理邮件,发给了还在另一个半球度假的乔叶笙。 乔叶笙接到邮件的时候,正准备和女朋友“谈人生”,听到为江梓墨特赦的微信铃声,差点给吓“不行”。 他憋着一股火哄了女朋友一下,拿过手机查看,才发现跑去香市救灾的江梓墨,居然给他发了一个下半年的工作安排表,从下周开始。 ???他才度假几天,说好的一个月呢? 乔叶笙气的想骂人,刚想用委婉的态度询问一下缘由,转眼就看到江梓墨发过来的挂科成绩表。 生怕这张图片女朋友看到,他当即就心虚地躲到了卫生间。刚关上门,又接到了江梓墨的;“江:下周准时上班,不然不确定你女朋友会不会收到同样的一张图。” 乔叶笙瞬间没了脾气。 “叶子:[可怜][可怜][可怜],老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那学期我是为了陪你谈生意,没好好复习才挂了一门的,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乔叶笙一想到学霸女友对男友过往绩点的高标准要求,就差没发语音求饶了。 他马上就要和女朋友谈婚论嫁了,要是在结婚之前被她发现他骗人,分手是小,他是真的有可能被打断腿! 学医的女朋友最可怕了。 乔叶笙想起那个学医女友怒捅男友十三刀,刀刀切中要害,却被鉴定为轻伤的新闻,就不寒而栗。 “叶子:呜呜~老大,我明天就回去上班好吗?请你放过我,拜托拜托。” “江:可。” “……” 怎么感觉不对劲儿?他是不是被坑了? 嘤嘤嘤,就知道老大只是吓唬人。 乔叶笙刚为自己是否妥协太快感到纠结,下一秒江梓墨就又发了一条信息。 “江:明天就不用了,只是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拜托都用上了?不敢不敢! 乔叶笙下意识就想拒绝,没想到下一秒就接到江梓墨支付宝转账的信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支付宝到账,100万元~ 他从这句话里,看见了希望。 一个堕落得理直气壮的理由。 既然程家人从未把他当成亲人,那他便顺心而为,反一反,让他们知道不善待自己的后果。 反正,他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回忆完往事,程离缓缓地睁开眼,恰巧就看到窗台边,阳光下,那层薄薄的灰尘。 烈阳之下,亦生尘。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眸心深处,燃起了点点星火。 江许,你知道吗,我成如今这样,也怪你。 所以,你该陪着我,一起坠落。 他垂眸,看见前方的果篮里的水果,顿了一秒,伸出从中拿起一个最为红艳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那次聊天以后,他因为要接受的训练,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看书,只偶尔上线,给她打赏。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每个月的零花钱足够,他把三分之一都拿出来打赏,自己剩下存起来,一直默默把江许的名字记在心里。 他本以为,再见面,要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之后,没想到,就在一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便在封中旬办公室的桌子上,看见了江许的资料。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江许名叫许若醴,是x国封家流落在外的遗珠,也是老大封中旬的侄女。 程离咀嚼完果肉,又狠狠要了一口。 想要占有她,有各方面的因素。 在他短短二十多年的的生命里,周围的每个人都在强调他私生子身份有多么见不得光,强调他的存在有多么不重要。 他们厌恶他,唾弃他,在他曾试图反抗,打伤大哥的时候,讽刺他为白眼狼。 连反抗都是错的。 无论他做什么,好或者坏,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转眼便去夸奖他的大哥。 但是江许不一样,在他犹豫不决,心里打起退堂鼓的时候,是她说每个人经历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所以值得被尊重。 她做不到感同身受,所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他从这句话里,看见了希望。 一个堕落得理直气壮的理由。 既然程家人从未把他当成亲人,那他便顺心而为,反一反,让他们知道不善待自己的后果。 反正,他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回忆完往事,程离缓缓地睁开眼,恰巧就看到窗台边,阳光下,那层薄薄的灰尘。 烈阳之下,亦生尘。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眸心深处,燃起了点点星火。 江许,你知道吗,我成如今这样,也怪你。 所以,你该陪着我,一起坠落。 他垂眸,看见前方的果篮里的水果,顿了一秒,伸出从中拿起一个最为红艳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那次聊天以后,他因为要接受的训练,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看书,只偶尔上线,给她打赏。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每个月的零花钱足够,他把三分之一都拿出来打赏,自己剩下存起来,一直默默把江许的名字记在心里。 他本以为,再见面,要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之后,没想到,就在一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便在封中旬办公室的桌子上,看见了江许的资料。 出事了 他垂眸,看见前方的果篮里的水果,顿了一秒,伸出从中拿起一个最为红艳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那次聊天以后,他因为要接受的训练,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看书,只偶尔上线,给她打赏。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每个月的零花钱足够,他把三分之一都拿出来打赏,自己剩下存起来,一直默默把江许的名字记在心里。 他本以为,再见面,要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之后,没想到,就在一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便在封中旬办公室的桌子上,看见了江许的资料。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江许名叫许若醴,是x国封家流落在外的遗珠,也是老大封中旬的侄女。 程离咀嚼完果肉,又狠狠要了一口。 想要占有她,有各方面的因素。 在他短短二十多年的的生命里,周围的每个人都在强调他私生子身份有多么见不得光,强调他的存在有多么不重要。 他们厌恶他,唾弃他,在他曾试图反抗,打伤大哥的时候,讽刺他为白眼狼。 连反抗都是错的。 无论他做什么,好或者坏,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转眼便去夸奖他的大哥。 但是江许不一样,在他犹豫不决,心里打起退堂鼓的时候,是她说每个人经历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所以值得被尊重。 她做不到感同身受,所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他垂眸,看见前方的果篮里的水果,顿了一秒,伸出从中拿起一个最为红艳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那次聊天以后,他因为要接受的训练,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看书,只偶尔上线,给她打赏。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每个月的零花钱足够,他把三分之一都拿出来打赏,自己剩下存起来,一直默默把江许的名字记在心里。 他本以为,再见面,要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之后,没想到,就在一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便在封中旬办公室的桌子上,看见了江许的资料。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江许名叫许若醴,是x国封家流落在外的遗珠,也是老大封中旬的侄女。 程离咀嚼完果肉,又狠狠要了一口。 想要占有她,有各方面的因素。 在他短短二十多年的的生命里,周围的每个人都在强调他私生子身份有多么见不得光,强调他的存在有多么不重要。 他们厌恶他,唾弃他,在他曾试图反抗,打伤大哥的时候,讽刺他为白眼狼。 连反抗都是错的。 无论他做什么,好或者坏,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转眼便去夸奖他的大哥。 但是江许不一样,在他犹豫不决,心里打起退堂鼓的时候,是她说每个人经历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所以值得被尊重。 她做不到感同身受,所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但是江许不一样,在他犹豫不决,心里打起退堂鼓的时候,是她说每个人经历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所以值得被尊重。 她做不到感同身受,所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配型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江梓墨蹙了蹙眉,走到了护士小姐的面前。 “护士小姐,如果没有a型,那o型血可以吗?我是o型……” 见大家都没有说话,他撸起袖子,把胳膊露了出来。 “不可以。” 护士直接拒绝。 “o型血作为少量供血可以使用,但患者的伤势比较严重,需要大量输血,你们当中真的没有a型血吗?” 众人摇了摇头。 “猎豹和陆云都是b型,我是ab。怎么办?” 周队长焦急地看向石头,后者急得来回踱步,努力想办法。 “对了,我想起来了。队长,司钦衍是a型!他不是就在香市救灾吗,我们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不就行了?” “是吗?那还等什么,石头,你赶紧给钦衍打电话,我们大家也上大街上问问路人,看看有没有人愿意献血。” 周队长眼睛一亮,重新看到希望,脑子一热,便想出了上街拉人这样奇怪的想法。 “……” 护士无语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撸起袖子就直接往输液室走。 “你们别去街上问了,人家不定怎么想呢。我是a型,我给病人输血。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要把那位司先生找来做匹配。” 护士边走边开口,刚经过楼梯间的大门,就被听到声音冲出来的猎豹吓了一跳。 “护士小姐,谢谢,谢谢你!” 他眼中含泪,不停地对她鞠躬,想着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谢,却吓得不明所以的护士连忙躲到一边。 “猎豹,干什么呢你,别吓到人家。” 周队长见状,沉下脸轻斥了他一句,上前把人拉开,转而对护士绽放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脸。 “对不起啊护士小姐,他跟病人亲如兄弟,情绪有点激动,希望你别介意。” 护士见状,也不能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以后,继续往输液室走。 猎豹不放心,跟了过去,其余的人,除了跑去联系司钦衍的石头,都不安地等在手术室门口,盼着护士小姐的匹配能成功。 江梓墨背靠在医院的墙壁上,怔怔地盯着不远处手术室大门上的反光条发呆。 在行动之前,他就隐隐感到了不安,总觉得要出事,为了以防万一,他再三叮嘱辛起云要注意安全,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封中旬…… 江梓墨抬头,眼神冰凉地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灯。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人永远都要再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了。 “队长!” 江梓墨愣神的功夫,出去联系司钦衍的石头,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怎么样?钦衍他过来了吗?大概还要多久能到?” “司钦衍他们在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他说二十分钟就能到,我把具体地址给他了,应该很快就能来。” “呼……”周队长猛地松了一口气,他接过石头递还的手机,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 “那就行,钦衍说话一向算数,他能来,起云就有救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夜嗅被抓 “石头,这边有我们几个守着,你和陆云先去警察局,看看他们审的怎么样了。还有啊……” 周队长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就从旁边闪过来,站在他面前。 “审问,什么审问?周队长,您的意思是抓到的人了?” 江梓墨眼神希冀地盯着面前的周队长,说话的声音隐隐有些激动。 “哦,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说,封中旬跑了,我们抓到了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夜嗅,这个人身上背负了许多命案,也是警方通缉多年的要犯。为避免横生枝节,我们的人把他抓住以后,就带到香市警察局审问了。” “夜嗅?他和夜魅都为封中旬做事,肯定知道很多他的事吧?” “那肯定,夜嗅是封中旬最得力的手下,为他做了很多事情,有些事夜魅不肯说,她也不知道,但夜嗅一定清楚。他是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怎么,你对这个人感兴趣吗?” 周队长看向江梓墨,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江梓墨下意识摇摇头,移开了视线。他轻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 “周队长,我想起云应该只跟您说了一点点。当初在紫燕山,封中旬让人打电话给若醴,引她出来想动手,其实是有原因的。 您知道,若醴和封伯父失散多年。她流落在外,被许伯父收养,封家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封中旬知道。 那天他举着枪,亲口对若醴说,他是她的亲堂叔。正是他的出现,才让若醴知道她的身世,从而与封伯父相认。 但二十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过往的恩怨和谜题,只有封中旬知道原因。夜嗅在封中旬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我非常想去警察局询问他。您看……可不可以?” 江梓墨的话意犹未尽,但周队长理解了他的意思,他低下头,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同意了他的未说之请。 “但现在是审讯的关键期,你不适合出现,这样吧,等起云醒了,我陪你一起去,我帮你问,你看怎么样?” 周队长看向江梓墨,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一个真诚,一个小心翼翼。 “好,周队长,谢谢!” 心里的想法被同意,江梓墨恨不得立马打电话给许若醴,但一想到手术室里的辛起云,他刚有几分笑意的脸,很快又淡了下去。 他默默在周队长的身边坐下来,和他一起盯着手术室门发呆,盼望着里面的人,能平安归来。 司钦衍与辛起云是同一批入伍的战友,感情深厚。听说辛起云出事,司钦衍二话没说,安排好手头的救灾任务,便借了车,拼命往医院赶,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 “起云怎么样了?输血的地方在哪里?我和他血型一样,赶紧抽,多抽点!” 司钦衍一来就奔到了手术室门外,努力往里看,心急不已。 真·司钦衍 那天他举着枪,亲口对若醴说,他是她的亲堂叔。正是他的出现,才让若醴知道她的身世,从而与封伯父相认。 但二十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过往的恩怨和谜题,只有封中旬知道原因。夜嗅在封中旬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我非常想去警察局询问他。您看……可不可以?” 江梓墨的话意犹未尽,但周队长理解了他的意思,他低下头,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同意了他的未说之请。 “但现在是审讯的关键期,你不适合出现,这样吧,等起云醒了,我陪你一起去,我帮你问,你看怎么样?” 周队长看向江梓墨,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一个真诚,一个小心翼翼。 “好,周队长,谢谢!” 心里的想法被同意,江梓墨恨不得立马打电话给许若醴,但一想到手术室里的辛起云,他刚有几分笑意的脸,很快又淡了下去。 他默默在周队长的身边坐下来,和他一起盯着手术室门发呆,盼望着里面的人,能平安归来。 司钦衍与辛起云是同一批入伍的战友,感情深厚。听说辛起云出事,司钦衍二话没说,安排好手头的救灾任务,便借了车,拼命往医院赶,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 “起云怎么样了?输血的地方在哪里?我和他血型一样,赶紧抽,多抽点!” 司钦衍一来就奔到了手术室门外,努力往里看,心急不已。 那天他举着枪,亲口对若醴说,他是她的亲堂叔。正是他的出现,才让若醴知道她的身世,从而与封伯父相认。 但二十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过往的恩怨和谜题,只有封中旬知道原因。夜嗅在封中旬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我非常想去警察局询问他。您看……可不可以?” 江梓墨的话意犹未尽,但周队长理解了他的意思,他低下头,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同意了他的未说之请。 “但现在是审讯的关键期,你不适合出现,这样吧,等起云醒了,我陪你一起去,我帮你问,你看怎么样?” 周队长看向江梓墨,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一个真诚,一个小心翼翼。 “好,周队长,谢谢!” 心里的想法被同意,江梓墨恨不得立马打电话给许若醴,但一想到手术室里的辛起云,他刚有几分笑意的脸,很快又淡了下去。 他默默在周队长的身边坐下来,和他一起盯着手术室门发呆,盼望着里面的人,能平安归来。 司钦衍与辛起云是同一批入伍的战友,感情深厚。听说辛起云出事,司钦衍二话没说,安排好手头的救灾任务,便借了车,拼命往医院赶,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 “起云怎么样了?输血的地方在哪里?我和他血型一样,赶紧抽,多抽点!” 司钦衍一来就奔到了手术室门外,努力往里看,心急不已。 司钦衍带来的消息 护士摇了摇头,刚经过楼梯间的门口,听到声音的猎豹就冲了出来。 “护士小姐,谢谢,谢谢你!” 他眼中含泪,不停地对护士鞠躬,想着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谢,吓得不明所以的护士连忙躲到一边。 “猎豹,干什么呢你,别吓到人家。” 周队长见状,立即沉下脸,轻斥了他一句,上前把人拉开,转而对护士绽放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脸。 “对不起啊护士小姐,他跟病人亲如兄弟,情绪有点激动,希望你别介意。” 护士见状,也不能多说什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以后,便继续往输液室走。 猎豹不放心,跟了过去,其余的人,除了跑去联系司钦衍的石头,都不安地等在手术室门口,盼着护士小姐的匹配能成功。 江梓墨背靠在医院的墙壁上,怔怔地盯着不远处手术室大门上的反光条发呆。 在行动之前,他就隐隐感到了不安,总觉得要出事,为了以防万一,他再三叮嘱辛起云要注意安全,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封中旬…… 江梓墨抬头,眼神冰凉地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灯。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人永远都要再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了。 “队长!” 江梓墨愣神的功夫,出去联系司钦衍的石头,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怎么样?钦衍他过来了吗?大概还要多久能到?” “司钦衍他们在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他说二十分钟就能到,我把具体地址给他了,应该很快就能来。” 护士摇了摇头,刚经过楼梯间的门口,听到声音的猎豹就冲了出来。 “护士小姐,谢谢,谢谢你!” 他眼中含泪,不停地对护士鞠躬,想着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谢,吓得不明所以的护士连忙躲到一边。 “猎豹,干什么呢你,别吓到人家。” 周队长见状,立即沉下脸,轻斥了他一句,上前把人拉开,转而对护士绽放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脸。 “对不起啊护士小姐,他跟病人亲如兄弟,情绪有点激动,希望你别介意。” 护士见状,也不能多说什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以后,便继续往输液室走。 猎豹不放心,跟了过去,其余的人,除了跑去联系司钦衍的石头,都不安地等在手术室门口,盼着护士小姐的匹配能成功。 江梓墨背靠在医院的墙壁上,怔怔地盯着不远处手术室大门上的反光条发呆。 在行动之前,他就隐隐感到了不安,总觉得要出事,为了以防万一,他再三叮嘱辛起云要注意安全,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封中旬…… 江梓墨抬头,眼神冰凉地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灯。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人永远都要再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了。 “队长!” 江梓墨愣神的功夫,出去联系司钦衍的石头,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怎么样?钦衍他过来了吗?大概还要多久能到?” “司钦衍他们在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他说二十分钟就能到,我把具体地址给他了,应该很快就能来。” 秘密~ 司钦衍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江梓墨。 “这是我一个同学,在医院工作,不久前被派到这边来工作。解酲不辞而别以后,我就拜托她帮忙留意着。不久前,她给我发信息,说是有一个病人非常像我描述的样子,身边还跟了一个女的。你看看,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这是,林知意?” 江梓墨看着司钦衍手机上的照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照片里,解酲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而林知意,就守在他的身边,在看书。 为什么林知意会出现在香市,还陪护在解酲床前? 难道,解酲口中所说的很重要的心上人,就是林知意? 江梓墨被自己的想法震惊,有些不淡定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着照片上那个女孩的背影。 身高,体型,头发长短,他可以肯定,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就是林知意! “江先生?江先生?” 司钦衍伸手在江梓墨的面前晃了晃,把陷入沉思的他给拉了回来。 “哦……是这样。司先生,我认识这个女孩,她是若醴的好朋友,是一个律师,和解酲的关系……挺好的。” 江梓墨想了想,不敢妄下定论,只得用“挺好的”来形容解林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这样最好,我同学说,是这个女孩的同事把人背回来的,解酲到医院帐篷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 “他怎么了?” “不,你别太担心,他只是,饿晕了。” “……” 江梓墨的嘴角颤了颤。 解酲身上带了那么多钱,怎么能饿晕。按理说,能做检察官的人,智商不会低,不会说饿肚子不吃饭。 除非有紧急情况顾不上,或者,他遇见了爱情。 江梓墨眉头一跳,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司钦衍见江梓墨不说话,收起手机,把他手里的名片翻到了背面,那上面写了一串文字。 “这是她的地址,你可以开车过去,几个小时就能到。解酲的状况还挺好的,有这个女孩照顾着,很快就能恢复。” 江梓墨盯着名片上的地址——福下区叶家村村委会,默默把名片收进了上衣的口袋。 他还是不打扰大舅子的追爱之旅了,省得被嫌弃~ 辛起云的的伤势较重,手术做了好几个小时,江梓墨陪着周队长他们守了全程,他要亲眼看到辛起云平安,才能放心离开。 — “哇,就算我与你往日有冤,你也不能这样打击报复吧,林知意,很痛的!” 解酲的“摇摇欲坠”,本就是为了挽回林知意想的办法,她笃定她不会这么狠心看着他摔到地上,也就下了狠心直勾勾往旁边倒。 没想到,他的确是被抱住了,脑门上磕在石头上的伤口,却也被林知意一巴掌再次拍出血。 “对不起对不起。” 林知意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心有愧疚,赶紧道歉。 她稳稳扶住他的肩膀,准备帮他往后靠到床头上,没想到被解酲拦腰抱住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梦里没你没意思 林知意的脸再次红了,心里的小恶魔张牙舞爪,就要冲出来揍解酲一顿。 这个家伙,她好心冲过来扶他,结果他反手抱住她的腰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松开,一动不动的。 怎么,占便宜还要收利息不成? 她拧了拧眉,伸手推了推,却发现后者抱紧了不撒手,一副要抱到地老天荒的样子。 !!! 叔可忍婶不可忍! 林知意再次出手,还想给面前这个不长记性的家伙来一巴掌,手还没放下,就听见了一句似有若无的轻语。 “我很想你。” “……” 林知意伸出的手,直接停在空气中,怎么也下不去。 她愣了好几秒,才慌忙地收起手,低头看向怀里的解酲。 “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很想你,在梦里,在出差的路上,在每一个你不在的时候。” “……” “林知意,你是真的好吵。” “你……” “每次都跟我争论不休,我同事都怕你了,可是后来我就觉得,你喋喋不休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 林知意的脸,更红了。 她没想到,醒过来的解酲,嘴巴变得这么甜,连带着她都不觉得,他不经允许就抱她的行为,有多过分了。 “我刚刚是真的头晕,想睡觉。可我想想,如果梦里没有你,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还是勉为其难,听你说话吧。” “???” 林知意低头看着怀里的解酲,却只能看见他发量旺盛的头顶。 头发挺多,脑子不行,都开始说胡话了,怕是被撞坏了? 先是嫌弃她,然后说情话,最后还损她一句,他真当“林知意”这个名字的所有人——她,没脾气的吗? 林知意撇了撇嘴,很想翻白眼,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她刚才,被那句轻飘飘的“我很想你”以及“”给撩到了。 看不出来啊,这个书呆子,除了对许若醴好,还能给她说情话。 林知意的心一时间变得痒痒的,就好像被人拿着羽毛似有若无地撩拨一般。 她想问清楚他什么意思,又想就这样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心下去。 “解酲,你先把我松开。” “不松,松了媳妇儿就跑了。” “!” 林知意的心再次被狠狠撞了一下,连带着推他肩膀的手也跟着颤了颤。 “你……你说什么?” “林知意,我说过了,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那种,所以,你的答案是?” 解酲抬起头,眉目清明地看着头顶上方的林知意,紧紧搂着她的腰,一动不动,下定决心要得到她的回答。 “我……” 林知意移开视线,有些抗拒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实在推不动,只得再次放弃。 “我知道了。” 谁知,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解酲直接松开了手,坐回到病床上,不再看她。 “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我们回到最初的朋友关系。” “……” 林知意被他一系列的动作惊到,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没开口。 82中文网 她的拒绝 “对不起,让你困扰了,以后不会说这样让你为难的话。” 感受到林知意的抗拒,解酲一下就失望了。 他没有谈过恋爱,上学的时候心里只有学习和妹妹,工作了以后,生活除了家人,就只有各种案件各种受害人。 他不知道怎样去向一个人表达喜欢。 身份的特殊,他看过人间太多的悲欢离合,却很难与他们感同身受,因为每每接触,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有既定的悲剧,以及亲人的痛苦。 他在这样的无能为力中变得麻木不仁,唯一能做的,只有帮冤者沉冤昭雪,给受害者家属一些告慰。 可对待感情,对待林知意,他却不能这样勇敢,因为其中牵扯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她喜欢什么样的呢,勇敢一点,正直一点,善良一点,还是温柔有礼,进退有度的那种? 解酲人生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真的好怕自己做的不好,把人逼过分了,再被厌恶。 所以当林知意再三表现出抗拒和退缩之意后,他只能选择逃避,给彼此体面。 慢慢来就慢慢来吧,幸亏林知意脾气暴躁,身边没几个追求者,等回去告诉若醴,再想办法追她。 解酲心里打定了主意,也不犹豫,果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倒引的林知意心里产生了小小的失望。 她把这种感觉,归结为释然和放松。 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快速看了解酲一眼,然后别过脸,小声开口,紧抓着衣角的手,却泄露她此时的紧张。 “如果你身体没问题,我就先出去帮忙了,外面有好多伤者需要我的帮助。” “嗯……好,谢谢你救了我。” 解酲轻声回答,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谢谢。 “没……没事。” 林知意逃难似地出了帐篷,只丢下一句客套话,在解酲的耳边的回响。 他默默苦笑了一下,一直盯着空荡荡的帐篷口发呆。 — 许若醴去看守所探监的那天下午,接受了封静雅的邀请,和她出去逛街。 她在中午收到了服装设计大赛的回函,作品进了复赛,正提交评委复议,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进入最终的环节。 “哎姐,你去国外散心,是跑到哪个国家啊?巴黎?还是纽约?” 封静雅搅了搅手中的果汁,嘴擒住吸管轻轻吸了一口。 “佛城,之前去过那里几次,觉得还不错,就买了去那的机票,也是临时决定。” “呀,真的?那里好玩吗!我上次有想去,但是小姐妹不同意,就只好去了别的国家,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艺术气息比较浓厚,挺适合作居住的城市,如果你喜欢,下次我们一起。” 许若醴把面前没动的那块甜点往封静雅的面前推了推。她记得她最喜欢蓝莓味的东西。 “好啊好啊,那下次一起。姐,咱们待会儿去哪里啊,我想再买两件衣服,这马上到夏天了,感觉自己又没有衣服穿了。” “你也有没衣服穿的时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偶遇白美云 她揶揄地开口,一脸不相信,封静雅被盯得心虚,只好举双手投降。 “的确是有人专门送当季衣服过来啦,不过女人嘛,哪里会嫌衣服多,好姐姐,你就陪我再逛一会儿吧~” 封静雅一下换了个位置,坐到许若醴的旁边,抓着她的手臂就开始剧烈摇晃,只甩得她没了脾气。 “好好,真拿你没办法,不是还有一层没逛呢嘛?我们待会儿就去那,实在不行,旁边还有个中央商场,我今天就陪你了好不好?” “嘛!” 封静雅一开心,直接在许若醴的脸上亲了一口,“就知道你最好啦,就这样!” 许若醴轻点了一下妹妹的额头,回了个微笑,姐姐范儿十足。 姐妹俩又吃了一会儿东西,才结账离开,按照封静雅的要求,他们先逛了一圈首饰店,快靠近下午两点的时候,才领着大大小小的盒子,来到了某知名品牌的旗舰店。 “封小姐,好久不见。” 店长今天正好在,封静雅作为店里的vvip顾客,自然是要她亲自接待的。只是,面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一不小心就把许若醴错认成了封静雅。 “哎呀,我才是封静雅,陆姐,你把我认错了,我好伤心啊!” 封静雅脾气好,为人温和,又经常来这里买衣服,和店里的人处得非常好,她也就亲昵地称呼店长为陆姐。 “这是我姐姐。” 封静雅一脸骄傲的把姐姐往自己身边一拉,像展示什么小宝贝一样,表情要多显摆有多显摆。 “你好。”许若醴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和店长打了个招呼。 “你不用陪着我啦,今天我姐在,我们自己逛一会儿就好!” “那既然封小姐有人作陪,我就不打扰了,待会儿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您请便。” 店长了然一笑,让开了路。 封静雅开心地走去一排衣服前挑,许若醴则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反正静雅挑什么衣服都会要两件,美其名曰姐妹装,也不管了,她喜欢就好。 闲得无聊,她转头看向店外,思考待会儿要吃些什么,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美云身着一身环卫工的衣服,正拿着一把扫帚,打扫电梯上的卫生。 许若醴睁大了双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三观察,发现的确是白美云无疑。 她怎么流落到这个地步。 许若醴皱了皱眉,非常意外。按照白美云的脾性,就算找工作,她也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做保洁员这样“低人一等”的工作,更别说是在富贵人云集的高级商场抛头露面。 许若醴心下生疑,多留了个心眼,在白美云下电梯往这边开始,躲了起来,防止被她发现。 白美云满心怨气,自然没发现刻意躲藏的许若醴,她拎着一把扫帚,押低帽檐,往上扯了扯口罩,弯腰开始打扫卫生。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必须要她做保洁一个月,才肯放解紫婷保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凉薄(1) 白美云心里有怨气,工作也不好好干,只准备敷衍了事,等一个月,再去警察局捞解紫婷。 “白美云,你干什么呢?好好干活!” 监工上了个洗手间回来,正好就看见白美云拿着扫帚发呆不干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站在下一层楼的电梯边骂人,吓到了好几个路过的人。 白美云心头一跳,也不敢反抗,重新拿起扫把,规规矩矩扫地,一眼都不敢乱看。 许若醴坐在店里,围观了全程,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眼瞧着模样吓人的监工乘着电梯上来,一把抢过白美云手里的扫把,狠狠往地上一摔,紧接着开始骂人。 “唉,每天都上演一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店长见许若醴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感兴趣,善解人意地走过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天。 “每天都会发生吗?这个阿姨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一两天前吧,她是空降的,上面还给她配了个监工,只要她偷懒,就会被骂。偏偏这阿姨还不反抗,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最有意思的是,她每天都要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不让人家看到她的脸,所以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那那个监工不管吗?” “管啊,怎么不管,可是这阿姨非常执着,监工扯她口罩,她下一秒就拉上,两个人对峙了几次,也就和平相处了。” 许若醴点点头,重新看向外面的白美云。 她就说嘛,白美云这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被熟人认出来。如果不是天气热,说她坚持带着头盔,她都信。 “怎么了姐?外面这是谁啊?你认识?” 封静雅换好衣服出来,见许若醴和店长都往外看,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是……解紫婷的母亲,我婶婶弟弟的前妻。” 许若醴没有隐瞒,直接把白美云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封静雅闻言,表情立马就变了。 “吼,这就是那个帮着女儿欺负你的老妖婆,姐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报仇!” 封静雅一把丢掉手里的衣服,作势就要上前找麻烦,被眼疾手快的许若醴拦住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总算是发现她们姐妹的共同点之一了,脾气上来做事都很冲动,不计后果。 “姐,你就是心太软了,她女儿把你害得还不够吗?就是现在,网上还有很多人骂你恶毒,造成的社会影响太大了,一定要让他们得到教训!” “嘘……你小声点,我心里有数。” 许若醴怕自己拽不住封静雅,双手并用,才勉强把人拦住。 “哎……哎呀!” 封静雅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躲到门口假模特的后面,撅了撅嘴,摆明了不开心。 “我知道你为我好啦。” 许若醴贴心地开口。 “只是,她毕竟没做直接伤害我的事。现在,解紫婷被关进去,她都已经沦落到要靠做清洁工维持生计,我们就不要再为难人家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凉薄(2) “那好吧。” 封静雅撇了撇嘴,也不想违背姐姐的意思,拿起被丢在一旁的衣服,就准备回试衣间。 “那我继续去挑衣服了,你再看一会儿吧。” “好,多挑两件哦,今天姐姐买单。” “yes,我就知道姐你最好了。” 一听说不用自己买单,封静雅刚刚的不开心一扫而空,她拿着衣服,一边哼着歌,一边返回了试衣间,准备把剩下的衣服都给试了。 许若醴躲在模特的后面,继续看着白美云在监工的指挥下干活,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阵酸楚。 她记得婶婶前些日子说,解封去解家公司上班,从头到尾焕然一新,身后跟了一大群的追求者,日子安逸得很。 可白美云身为他的发妻,原本在解岚的帮助下,也是不愁吃穿的阔太太,如今却沦落到做保洁员的地步,如何不教人觉得唏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完全没有同情白美云的意思,毕竟白美云当初纵容解紫婷欺负了她很多年。只是,落井下石这种事,她也做不出,索性就当陌生人,在旁边看两眼就算了。 “哎,那位阿姨脚上穿的鞋子我认识,是个大牌子,好几千呢,看样子条件应该不差啊,怎么混的这么差。” 许若醴愣神的功夫,店长找到了新的话题,一脸同情地回过头,和她搭话。 “是吗?那还挺让人觉得奇怪的。” 许若醴收回观望的视线,不准备再在白美云的身上浪费时间。 每个人的生活都要往前走,解紫婷已经被抓起来,即将面临牢狱之灾,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了。她也应该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啦。 许若醴突然决定给自己挑几件衣服,她要好好对待生活,至少,不要再被无关的人影响心情了。 “店长,你们这儿……” 她看向店长,刚准备要个推荐,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解酲的专属铃声。 “喂,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啦!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许若醴接通电话,兴奋地开口,又望了越走越远的白美云一眼,回头朝店里走了两步。 “我很好,你别担心。” 解酲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许若醴一下子就放心了。她哥铁定没缺胳膊少腿的,说不定还有了奇妙的经历! 不得不说,许若醴真相了,因为解酲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提到了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若醴,你觉得,你觉得…那个,让林知意做你嫂子怎么样?” “???哇,哥你认真的?” 许若醴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想到解酲会说这样的话。 “你……你什么时候和知意看对眼了?是不是在我去佛城的时候?不对…应该是更早的时候,是不是上次,你们一起调查一件案子的时候?” “嗯,说多了你也理解不了,秘密。你就告诉我,若醴,你觉得林知意怎么样?和我合适吗?” “合适啊,那必须合适啊!简直是绝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觉得林知意怎么样? “你们两个,一个知性大方,一个温柔体贴。一个是人民的好检察官,一个是为百姓说话的律师。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好闺蜜。 哇,你俩的双商一结合,我有点期待我未来侄子的智商了,一定是个小天才呀!” “……” 许若醴一顿彩虹屁下来,把解酲和林知意夸得天花乱坠,搞的电话那头的解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咳。” 他轻咳了一声,刚准备说话,话头又被激动的许若醴给抢了去。 “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见家长啊?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大学的时候就觊觎人家啦?还有,既然你喜欢她,就赶紧从香市回来吧,别让知意担心。 哦对,说到这,我忘了跟你说,我前两天给知意打电话,她不在是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连续好几天联系不到她,我有一点担心。” 许若醴点点头,重新看向外面的白美云。 她就说嘛,白美云这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被熟人认出来。如果不是天气热,说她坚持带着头盔,她都信。 “怎么了姐?外面这是谁啊?你认识?” 封静雅换好衣服出来,见许若醴和店长都往外看,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是……解紫婷的母亲,我婶婶弟弟的前妻。” 许若醴没有隐瞒,直接把白美云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封静雅闻言,表情立马就变了。 “吼,这就是那个帮着女儿欺负你的老妖婆,姐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报仇!” 封静雅一把丢掉手里的衣服,作势就要上前找麻烦,被眼疾手快的许若醴拦住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总算是发现她们姐妹的共同点之一了,脾气上来做事都很冲动,不计后果。 “姐,你就是心太软了,她女儿把你害得还不够吗?就是现在,网上还有很多人骂你恶毒,造成的社会影响太大了,一定要让他们得到教训!” “嘘……你小声点,我心里有数。” 许若醴怕自己拽不住封静雅,双手并用,才勉强把人拦住。 “哎……哎呀!” 封静雅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躲到门口假模特的后面,撅了撅嘴,摆明了不开心。 “我知道你为我好啦。” 许若醴贴心地开口。 “只是,她毕竟没做直接伤害我的事。现在,解紫婷被关进去,她都已经沦落到要靠做清洁工维持生计,我们就不要再为难人家了。” 许若醴点点头,重新看向外面的白美云。 她就说嘛,白美云这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被熟人认出来。如果不是天气热,说她坚持带着头盔,她都信。 “怎么了姐?外面这是谁啊?你认识?” 封静雅换好衣服出来,见许若醴和店长都往外看,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是……解紫婷的母亲,我婶婶弟弟的前妻。” 许若醴没有隐瞒,直接把白美云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封静雅闻言,表情立马就变了。 “吼,这就是那个帮着女儿欺负你的老妖婆,姐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报仇!” 嘤,就我一个单身狗了 她看向店长,刚准备要个推荐,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解酲的专属铃声。 “喂,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啦!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许若醴接通电话,兴奋地开口,又望了越走越远的白美云一眼,回头朝店里走了两步。 “我很好,你别担心。” 解酲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许若醴一下子就放心了。她哥铁定没缺胳膊少腿的,说不定还有了奇妙的经历! 不得不说,许若醴真相了,因为解酲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提到了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若醴,你觉得,你觉得…那个,让林知意做你嫂子怎么样?” “???哇,哥你认真的?” 许若醴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想到解酲会说这样的话。 “你……你什么时候和知意看对眼了?是不是在我去佛城的时候?不对…应该是更早的时候,是不是上次,你们一起调查一件案子的时候?” “嗯,说多了你也理解不了,秘密。你就告诉我,若醴,你觉得林知意怎么样?和我合适吗?” “合适啊,那必须合适啊!简直是绝配!” 她看向店长,刚准备要个推荐,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解酲的专属铃声。 “喂,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啦!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许若醴接通电话,兴奋地开口,又望了越走越远的白美云一眼,回头朝店里走了两步。 “我很好,你别担心。” 解酲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许若醴一下子就放心了。她哥铁定没缺胳膊少腿的,说不定还有了奇妙的经历! 不得不说,许若醴真相了,因为解酲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提到了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若醴,你觉得,你觉得…那个,让林知意做你嫂子怎么样?” “???哇,哥你认真的?” 许若醴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想到解酲会说这样的话。 “你……你什么时候和知意看对眼了?是不是在我去佛城的时候?不对…应该是更早的时候,是不是上次,你们一起调查一件案子的时候?” “嗯,说多了你也理解不了,秘密。你就告诉我,若醴,你觉得林知意怎么样?和我合适吗?” “合适啊,那必须合适啊!简直是绝配!” 她看向店长,刚准备要个推荐,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解酲的专属铃声。 “喂,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啦!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许若醴接通电话,兴奋地开口,又望了越走越远的白美云一眼,回头朝店里走了两步。 “我很好,你别担心。” 解酲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许若醴一下子就放心了。她哥铁定没缺胳膊少腿的,说不定还有了奇妙的经历! 不得不说,许若醴真相了,因为解酲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提到了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若醴,你觉得,你觉得…那个,让林知意做你嫂子怎么样?” “???哇,哥你认真的?” 许若醴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想到解酲会说这样的话。 嘤~我的爱情呢? “是呀,所以小单身狗封静雅,你的爱情呢?他什么时候来呢~” “嘤~” 封静雅配合地抱住瘦瘦的自己,“我的望远镜呢,让我看看,我的爱情,她在哪里~” “嗤。” 封静雅的开朗,成功逗笑了许若醴,她绕着妹妹走了一圈,左看右看,越发觉得这件衣服合适她。 “你还要试吗?我觉得这件红色连衣裙很好看。刚才那叫淡蓝色的长裙也不错,等天气热了,我们可以穿去海边。” “我就知道姐你会喜欢!”封静雅从一旁捧起早就为许若醴挑好的几件衣服,一股脑儿地塞进她的怀里。 “这些都是我刚刚给你挑的,你快去试试,两个人出来逛街,哪能就我一个买衣服?姐你胸大屁股翘,一定穿的好看~” “???” 许若醴羞赧地扫了旁边偷笑的店员一眼,耐不住封静雅的撒娇,点点头走进了更衣室。 等听到她拉上门闩的声音,原本面带笑意的封静雅,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视线掠过因她变了脸色而显拘谨的导购,看向店外。 “刚才那个女保洁员,人呢?” “她继续往前打扫卫生去了,应该才离开不远。” “你在这盯着点,务必让我姐把衣服换完,我出去一下,她待会儿如果问起来,你就说我去上厕所了。” “好的封小姐。” “嘘……小声点!” 导购回答的音量正常,但落在心虚的封静雅耳朵里,就显得吵闹。 她吓得赶紧回头看了试衣间一眼,见那没什么动静,方才松了一口气,而后拿着手机走到店外,寻白美云去了。 — 解酲挂了许若醴的电话,紧接着就打给了江梓墨,两个人沟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约好第二天清晨,在新市总警局门口见。 “解酲,吃饭了。” 正当解酲挂了电话,准备下床走动一会儿的时候,一个男人端着简单的饭菜走了进来。 “郝大哥,怎么是你来送饭啊?知意她人呢?” 解酲往帐篷外面看了一眼,并没发现有人,心里顿时被苦涩和失落填满,连带着食欲也少了几分。 “哦是这样的,新北港那边的老大带人过来谈灾后援建的事情,听说我们是律师,就有几桩案子想让我们帮忙,邓教授见对方是女人,就让林知意去谈了。” “奥……原来是这样。” 解酲恍然大悟,刚要表现出来的沮丧之意,一瞬间跑没了影。 “谢谢你了,郝大哥,我这身体没事,以后自己去吃,你们不用特意照顾我了。” “那行,我就说男子汉大丈夫,只是饿晕而已,没什么大碍。小林非说你身子虚,要补补,坚持每天给你送饭。” “饿晕?我不是饿晕……” 解酲的脸上多了几分难为情,他知道郝大哥没别的意思,但他就是觉得,让人家知道他解酲晕倒是饿晕的,非常不好意思。 还不如说是每天刨坑累晕的呢…… “哈,我懂我懂,你是累晕的,行了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口咸体正直 郝大哥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眨了眨眼,单手拿过小桌板,架在了解酲的床上,把饭菜放了上去。 “快点吃吧,省得凉了,这是小林好不容易从幸存村民那里买食材借厨房做的,来的特别不容易。” “她……特意给我做的?” 解酲早上吃的是粥,因为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所以即使是在灾区,他也没觉得有多难弄。 可听郝大哥这意思,这份挺普通的午饭,竟来之不易,解酲的心里,顿时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 条件这么艰苦,林知意都坚持要给他补身体,这绝对是爱情啊! 难道不是吗? 他虽然母胎单身多年,还曾被若醴讽刺为不懂女孩子,注孤身的臭直男。可他看过若醴以前写的爱情,里面就有那种人,嘴上不说,但身体很诚实,为喜欢的人默默做了一切。 这种人叫什么来着,对,口嫌体正直。 林知意表面不回应他的感情,却想办法关心他的身体,绝对是口嫌体正直这类人了! 解酲越想越觉得对,心里那些因为林知意逃避而产生的退意,也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费力夹了一大口菜,一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满足地咀嚼了起来。 这是他未来女朋友费心给准备的饭菜,一点儿不能浪费,都得吃下去! 然而,当感受到嘴里一股子齁得慌的咸味以后,解酲一下子涨红了脸。 他张开嘴,“啊啊啊”地对着郝大哥,比划出一副想喝水的样子,后者眼睁睁看他吃了这么多,表情早就不淡定了,几乎是一瞬间,便把旁边的水杯拿过来,一脸同情地递给了解酲。 “年轻人啊,吃饭就是心急,你看,噎着了吧。” 解酲拼命地摇头,只想说不是,可嘴里要命的咸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想把嘴里的东西吐掉,可一想到这是林知意第一次给他做饭,就硬生生止住了念头,闭上双眼,硬生生把东西咽了下去,然后喝完了手里的一大杯水。 “呼……” 终于得救,解酲猛地松了一口气,却再也不看面前的菜一眼。 天知道林知意放了多少盐,他现在开始怀疑口嫌体正直的“嫌”,是不是那个“咸”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林知意这手艺,除非她是爱吃咸,所以觉得放这么多盐正常。 解酲极力为菜的过咸找借口,就是本能地不去想,是不是林知意故意的。 “看来小林的手艺不错啊,能让你这么爱吃,差点吃噎着。” 郝大哥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只看到解酲吃了一大口,顿时对林知意的厨艺产生了美好的向往。 “您要不尝尝?” 解酲实在不忍心亲自戳穿林知意手艺不行这件事,默默把筷子递给了不明所以,两眼放光的郝大哥,邀请他一起吃。 郝大哥没接筷子,连忙摆了摆手。 “不不不,这不合适,这是你们病号的午饭,我吃算怎么回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新霸女老大的身份(1) “没事呢,还要感谢你把我从那边背回来,吃块肉多大点事儿,快,您尝一个?” “不不不,还是算了,我看着你吃!” 郝大哥再次拒绝,到底是没好意思吃肉,却也眼巴巴地看着,似乎是要看着解酲把东西都吃下去。 解酲见人不走,提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他原本打算等人走了,给菜里加点开水中合下味道再吃,没想到郝大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倒让人为难了。 “对了,郝大哥,你刚才说知意被派去接那什么新北港老大的案子了?什么老大?是黑社会的那种吗?” 解酲吃不下菜,又不能不吃,进退两难,被逼得没办法,索性临时找了个话题,想转移郝大哥的注意力。 人吃饭的时候聊天,动作会不自觉的慢下来。只要他转移了郝大哥的注意力,再象征性地扒拉两口饭,应付他偶尔投过来的视线,应该就没问题了。 “哦,那个啊。是这样的,你不是我们香市人,可能不知道。我们香市靠渔业发展,整个市区有一大半临海,这么大规模的生意,总得有人护航,新北港老大的组织就是搞这个的。 跟古代镖局的形势差不多,船家出钱,请新霸的人来保护自己,新北港护镖公司众多,唯新霸独尊,其老大又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自然有话题度。” “女人?” 解酲原本只是随口扯了个话题,没想到后面的故事这么有意思,顿时来了兴趣。 “没事呢,还要感谢你把我从那边背回来,吃块肉多大点事儿,快,您尝一个?” “不不不,还是算了,我看着你吃!” 郝大哥再次拒绝,到底是没好意思吃肉,却也眼巴巴地看着,似乎是要看着解酲把东西都吃下去。 解酲见人不走,提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他原本打算等人走了,给菜里加点开水中合下味道再吃,没想到郝大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倒让人为难了。 “对了,郝大哥,你刚才说知意被派去接那什么新北港老大的案子了?什么老大?是黑社会的那种吗?” 解酲吃不下菜,又不能不吃,进退两难,被逼得没办法,索性临时找了个话题,想转移郝大哥的注意力。 人吃饭的时候聊天,动作会不自觉的慢下来。只要他转移了郝大哥的注意力,再象征性地扒拉两口饭,应付他偶尔投过来的视线,应该就没问题了。 “哦,那个啊。是这样的,你不是我们香市人,可能不知道。我们香市靠渔业发展,整个市区有一大半临海,这么大规模的生意,总得有人护航,新北港老大的组织就是搞这个的。 跟古代镖局的形势差不多,船家出钱,请新霸的人来保护自己,新北港护镖公司众多,唯新霸独尊,其老大又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自然有话题度。” “女人?” 解酲原本只是随口扯了个话题,没想到后面的故事这么有意思,顿时来了兴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新霸女老大的身份(2) “嗯,我给你们介绍下。” 林知意知道自己再逃避不合适,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两人的中间。 “陈小姐,这是我的大学同学解酲,目前在香市的检察院工作。 解酲,这位是香市新北港海平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陈靓小姐。” 解酲没说话,面不改色地迎上陈靓打量的视线,两人的眼神在无形中交锋,彼此心里都有了结论。 呵,有点意思,收保护费的组织,还给自己搞了个挺正式的名义。 他默默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里不屑,但隐藏得还不错,没有把不喜表现得太明显。 但陈靓是人精儿,只轻轻一瞥,便感受到了他的不友好。 “解酲先生,似乎是对我有意见,难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两指抓着墨镜,随意把玩,看似不经意,实则话里话外都带了一点儿威胁。 “……” “没有,陈靓小姐你别误会,他这人……严肃惯了,也很清高,遇到人会不自觉地打量。他是见您太漂亮了,一时间没控制住,他喜欢丑的。” “???” 解酲立刻扭头看向林知意,一脸“你在说什么骚话”的表情。 什么他喜欢丑的? 他什么时候喜欢丑的了? 再说。 解酲又回过头,看了陈靓一眼。 这个女老大,五官的确还不错,可实在是太老了,也没林知意漂亮,他至于一眼就被迷住嘛? 面对解酲的黑人问号脸,林知意选择了无视,她上前抓过他的肩膀,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维护的意味很明显。 陈靓也不在意。 “林小姐你这朋友,有点意思呢。” 她再次瞥了解酲一眼,意有所指地开口,但到底没再追究,抬手戴上了墨镜。 “是的,他平日里就这样神经质,您别介意,我们继续聊。” 林知意笑了笑,决定转移话题。 她回到桌子旁,拿起刚才没看完的文件,继续替陈靓分析。 “您说的这个案子,因为年代实在太过久远,所以不怎么好查。但我会尽力帮你联系朋友,看看能不能帮得上你。” “那真是谢谢林小姐了。” 陈靓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份新的文件,郑重地交到了林知意的手里。 “说了那么多,还是这件事最重要。你看看吧,这是我能搜集来的资料。” 她的指尖点了点文件夹的封面,“我想拜托林小姐,帮我找一个人。她是我故交的女儿,因为一些事,我和她走散了。我真的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她,希望林小姐帮帮忙。” “找人?这个……” 林知意皱了皱眉心,有些为难。 她是一名律师,不是侦探,办案可以,但找人就有点吃力了。 “林小姐有所不知,这孩子的背后,还牵扯了另一桩陈年旧事,这件事,等你把人找到了,我自然会说明,希望林小姐能理解。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林小姐能够收下。” 陈靓从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沓钞票,放在了林知意的面前。 “这……” 粗略估计,得有好几万。 林知意的眉心皱得更严重了。 你打得过她吗? 陈靓从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沓钞票,放在了林知意的面前。 “这……” 粗略估计,得有好几万。 林知意的眉心皱得更严重了。 “这不太合适。您还是把钱收回去吧。我的律师费没这么多,等确定有消息了,我们再谈价钱比较好。” 听见林知意话的推脱之意,陈靓“噗”地一下笑了,原本倨傲冷淡的脸色,也因为这个微笑,带上了一点温度。 她把林知意推过来的钱,再次推了回去。 “林小姐,清高是好事,但是找人也需要钱,你是个负责任的好律师,有留洋的背景,还是s市人,我相信你。” “陈靓小姐今天带了这么多资料过来,想必是有备而来,就冲林知意来的吧。” 陈靓前一秒刚说完话,后一秒就听到了解酲的质疑。他径直走到了林知意的面前,这次,反过来把她护到了身后。 “……” 陈靓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漆黑的墨镜前,旁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到底是怎样的,究竟是对解酲的不屑,还是对他插话的恼怒。 但所有人包括解酲都觉得,她的笑容,不像最初那样咄咄逼人了。 “我还以为你是个躲在女人背后哭的娃娃,看来不是。” 她直白地开口,还没等解酲回嘴,就继续往下说。 “我的确是听说林小姐的大名,才来拜访的,捐赠物资只是顺便,反正新霸平日里搜刮太多,不在意名声。” 林知意&郝大哥:…… 解酲:……您还挺有自知之明 众跟班:……老大,外人面前,就别拆自家台了吧。 “我知道你是检察官,正义感爆棚恨不得现在就把我这种社会败类抓到牢里去。但是呢,我陈靓自问没做杀人放火的事,包括新霸的行为,也都是以讹传讹,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做护镖的生意,那些商户,可都是自愿送钱的。” 林知意&郝大哥:……您这迷之自信哪来的? 解酲:说得我都快信了 众跟班:(狂点头)老大说得对。 “陈女士,别的咱们就不多说了,我就想知道,你找知意办的这件事,到底安不安全。” 既然陈靓把话挑明了,解酲也不想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开口,把自己的担忧都说了出来。 “危险……自然是有的。” 陈靓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 “但是我会派人暗中保护她,所以别太担心。” “那你要查的这个女孩……” 解酲还想再问,就被林知意一把捂住了口鼻,推到一边去了。 “闭嘴,别说话!” 他接二连三的多事之举,彻底惹恼了林知意,生怕他再问出什么让陈靓生气,索性一鼓作气,把人往一边一拉,说悄悄话去了。 “你别怕啊,我保护你。” “就你话多!” “林知意,你到底怕什么?” “哎呀!”她偷摸回头,看了陈靓一眼,接收到对方的媚眼以后,吓得立马回过头。 “她带了这么多人,你打得过人家吗??这可是香市,是新霸的地盘!!”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她到底去哪儿了? 面对林知意的鄙视,解酲下意识就想反驳,可他“我,我,我”了半天,心里默默对比了一下两方的战斗力,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你可拉倒吧!” 林知意撇了撇嘴,面带鄙视的狠狠拧了他腰间的软肉一把,旋即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就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 “闭嘴!” 解酲吃痛,刚想反驳,就看见林知意恶狠狠地回头,伸拳做了个威胁的手势。 他一下子愣住了,什么也没说,眼神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林知意转身,走到陈靓的面前。 两个女人再次对案件的细节内容进行了友好交谈,其乐融融,完全没有刚才解酲在时那般剑拔弩张。 心里担心解酲又抽风,林知意全程站在陈靓的对面,挡住她的视线。也因此,她和陈靓都没看见,解酲在她转身后没多久,突然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解酲:媳妇儿她凶我,还护着我,不躲我了,真好。 郝大哥&众随从:……神经病 陈靓挖到的相关资料不多,几分钟就和林知意讲了个大概。在得到林知意“会尽力调查”的承诺以后,便带着手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直到一群人的车子在路的尽头拐弯看不见,林知意脑海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方才松了下来。 她适时地松了一口气,回头随意睨了解酲一眼,立马就想起了两个人之前的尴尬。 眼瞧着解酲有往这边走的趋势,她一下子绷直了后背,随意地拿过一旁的勺子,有模有样地喊了起来。 “粥已经开了,有需要的各位快来排队了啊!” “……” 解酲的脚步一顿。 林知意这么一喊,他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丫头还没想明白,在逃避他呢。 想想逼得太紧也不好,总得给她个人空间。解酲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往前再走一步。他转过身,避开热情的郝大哥,回帐篷里去了。 两个人的会面,再次因为林知意的逃避不欢而散。 — s市。 许若醴换好衣服出来,站在镜子面前左右看了看,还是没办法下决心,转过头想让封静雅给点意见,却发现她不在。 “我妹呢?” “哦…封小姐的姐姐,封小姐让我告诉你,她去洗手间了,过一会儿回来。她让您务必把所有的衣服都换了,等她回来就买单。” “所有?” 许若醴为难地看了导购怀里那堆衣服一眼。 这么多衣服,等她换完,得到什么时候啊。 “封小姐的姐姐?” “我也姓封。” “好的封小姐,您看您要接着试吗?” “行……” 许若醴刚要说行,就看到了封静雅留在沙发上的包,她心里觉得不对,拿过来一翻,就发现一包护垫,还完完整整地躺在里面,并未开封。 “这是什么?” 她把东西拿出来,给导购看了看。 “上洗手间没拿这个。你老实说,静雅到底去哪里了?” “……这个。” 导购为难地和店长对视了一眼,也不敢说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安排她来这儿的人 “封小姐她,对您刚才看的保洁阿姨非常感兴趣,吩咐我们拖住你以后,就跟过去了。现在,估计已经找到她本人了。” “……” 许若醴第一反应就是要阻止。 她把包交给导购,让她暂时保管以后,便穿着试的衣服追出了门。 导购见状原本想拦,还是店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才没阻拦许若醴离开的步伐。 “店长,她那件衣服……好贵的。” “封小姐的姐姐,用得着逃单?再说了,我想起来,她就是最近网络上那个有名的编剧,江许啊!” 林知意&郝大哥:…… 解酲:……您还挺有自知之明 众跟班:……老大,外人面前,就别拆自家台了吧。 “我知道你是检察官,正义感爆棚恨不得现在就把我这种社会败类抓到牢里去。但是呢,我陈靓自问没做杀人放火的事,包括新霸的行为,也都是以讹传讹,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做护镖的生意,那些商户,可都是自愿送钱的。” 林知意&郝大哥:……您这迷之自信哪来的? 解酲:说得我都快信了 众跟班:(狂点头)老大说得对。 “陈女士,别的咱们就不多说了,我就想知道,你找知意办的这件事,到底安不安全。” 既然陈靓把话挑明了,解酲也不想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开口,把自己的担忧都说了出来。 “危险……自然是有的。” 陈靓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 “但是我会派人暗中保护她,所以别太担心。” “封小姐她,对您刚才看的保洁阿姨非常感兴趣,吩咐我们拖住你以后,就跟过去了。现在,估计已经找到她本人了。” “……” 许若醴第一反应就是要阻止。 她把包交给导购,让她暂时保管以后,便穿着试的衣服追出了门。 导购见状原本想拦,还是店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才没阻拦许若醴离开的步伐。 “店长,她那件衣服……好贵的。” “封小姐的姐姐,用得着逃单?再说了,我想起来,她就是最近网络上那个有名的编剧,江许啊!” 林知意&郝大哥:…… 解酲:……您还挺有自知之明 众跟班:……老大,外人面前,就别拆自家台了吧。 “我知道你是检察官,正义感爆棚恨不得现在就把我这种社会败类抓到牢里去。但是呢,我陈靓自问没做杀人放火的事,包括新霸的行为,也都是以讹传讹,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做护镖的生意,那些商户,可都是自愿送钱的。” 林知意&郝大哥:……您这迷之自信哪来的? 解酲:说得我都快信了 众跟班:(狂点头)老大说得对。 “陈女士,别的咱们就不多说了,我就想知道,你找知意办的这件事,到底安不安全。” 既然陈靓把话挑明了,解酲也不想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开口,把自己的担忧都说了出来。 “危险……自然是有的。” 陈靓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 “但是我会派人暗中保护她,所以别太担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1) “你还想见我们杨总,你也配?哈哈哈哈哈,这真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监工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完全没被白美云的愤怒吓到,她眼神挑剔地绕着白美云转了一圈,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你这个老女人,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承认啊?!杨总你今天是别想见到了,但既然你死不承认,我倒偏要让大家知道,你勾引的男人是谁,而他,又是多么让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监工往周围扫了一眼,眼瞧着人越聚越多,伸手便指了指这一层不远处,一群门店的招牌。 “解氏酿大家都听说过吧?咱们这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白美云女士,勾引的对象,就是解氏酒业新上任的市场部经理,也就是解氏酒业董事长夫人,解岚女士的亲弟弟,解封先生!” “……” 监工的话音刚落,周围人的反应各一,但都对白美云指指点点起来。 解氏酿虽然不是什么五百强的大企业,但在s城,那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解封作为解氏企业的市场部经理,要什么女人没有,能看的上这个穿保洁员衣服的老女人嘛? “你胡说八道什么?” 听到解封的名字,白美云恍惚了一秒,心头居然闪过了一丝难过的情绪。 自从离婚,他们就没怎么联系过了。 她知道解封受了解岚的提拔,出任市场部经理,人生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她心里有怨气,憋了一股气要过的更好,也就故意无视了这些。 如今突然听见解封的名字,再联想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保洁员的衣服,白美云第一次正视起他们之间的差距。 解封,已经不是她白美云配得上的人了。 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是。 白美云恍惚间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原本模糊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 那件事,谁也不能知道。 “我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什么了?我们杨总和解总那么好,马上就要结婚了,要不是你纠缠解总,杨总用得着针对你这个小市民?” “所以,威胁我来做保洁员的,就是你口中那个杨总吗?” 白美云的脸色淡了下来,不复刚才的暴怒之气,但言语间,满是冰凉。 “是的呢,杨总还要我好好关照你,好让你认清楚自己低贱的身份!” “解封他知道吗?” 白美云眼神犀利地看着监工,反问了她一句。 “这……” 监工的心里一阵心虚。 她原本也是仗着妹妹是杨总秘书,才捞了这么个肥差来做监工,根本就不清楚三个人之间的事。 她就是看这个保洁员年纪一大把,皮肤还那么好,心生妒忌才一直针对。 没想到这人居然直接反问她。她连杨总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解封有没有参与其中。 监工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 解总要是真对这个白美云有情,还能任由她来做保洁,可见杨总的意思,解总是知道的。 那就好办了!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2) 监工脸上的心虚,很快被得意代替,她微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白美云,就好像看什么垃圾一样。 “我说,你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别说解总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你又能如何?白日梦做多了,成天肖想自己得不到的男人,一把年纪了出来干个保洁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呸。” “你......你怎么这么粗鲁!” 白美云微皱起眉,反感地看着监工,碍于解紫婷还在拘留所,到底是没说些什么。 “哟,我粗鲁,您高贵。高贵的人会来这里做保洁员吗?还整日里戴个口罩,怎么?还怕别人记住你的脸,妨碍你一个月后去勾引男人?真是有够不要脸的,今天,我还就非得把你的口罩扯下来,让大家都看看,老妓女长得是个什么狐媚样子!” 说罢,也不等白美云反应过来,监工一步上前,抓住白美云口罩的边角,就把它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 白美云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脸,眼瞧着口罩夺不回来,只得抬手,用袖口捂住了自己的脸。 “白美云?这不是白美云吗?” “是啊,真的是美云,她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你没听见吗?解封不要她了,她现在被新欢针对,来扫商场了。” 人群中有几个打扮得颇为光鲜亮丽的贵妇认出了白美云,小声讨论起来,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她一把。 白美云家虽不在s城,但之前趁着过来度假的空档,借着解岚的名号,也认识了几个小公司的夫人,和她们喝过茶逛过街。 而她仗着解家公司大,即使不是夫人,也拿出了高贵的谱儿,没少明里暗里讽刺那些家里公司小的夫人。 这说话的几个人,便在其中。 风水轮流转,现如今,与解封离了婚的她,倒是连普通人都不如了。 白美云越想越气,红着脸想躲起来,却被监工拦住,继续出言讽刺。 “哎呦,你跑什么呀,敢做不敢认?今天的地还没扫完,不准走!” 白美云的逃避,使得监工愈发得意,她眼神瞥过一旁放在垃圾桶上的半杯奶茶,突然恶向胆边生。 不要脸的人,不配衣服整洁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拿过奶茶,扯下封口,趁着白美云背过身逃避之际,直接泼了上去! “哗!” 凉透的奶茶从头顶浇下,白美云猛地一激灵,没反应过来。 耳边众人的非议声渐起,她怔愣了片刻,直到风吹过湿透的衣服,带来一股子凉意,她才反应了过来。 “啊——” 迟来的尖叫声,伴随着监工放肆的笑意而起,她“唰”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监工,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暴怒之气。 “你干什么?!” 监工被她吃人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时间忘了言语。 旁边,刚买了一杯奶茶,兴冲冲从人群外边挤进来的封静雅,傻傻地盯着犹如落汤鸡的白美云。 是谁这么给力,不对不对,是谁这么过分,抢了她的戏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3) 她的视线下移,看到监工手里还没丢掉的奶茶杯,顿觉解气。 这个世界上,还是明白人多啊,你瞧,这不是有人替天行道,给她姐报仇了吗? 啧啧啧,她隔着老远,还能闻到一股奶茶味里夹杂的一股子酸味。 这可比她现买的,喷香喷香的热奶茶,给力多了! 是她想得不周到,差点浪费这么好一杯奶茶。 想到这,封静雅挑了挑眉,撕开附带的吸管,“啵”的一声,插进奶茶杯,用力吸了一口。 嗯!真香! 她嘴里含着奶茶,得意地勾起嘴角,看向监工的眼里全是赞许。 这个阿姨,有魄力,她喜欢!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一旁,监工并没接受到封静雅善意的眼神,被吓到的她,后怕地咽了口口水,警惕地看着手握成拳的白美云,又往后退了两步,开口的语气明显信心不足。 “你...你有本事抢杨总的男人,怎...怎么没本事打电话给解总告...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愤怒的白美云便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把人往旁边甩。 “我叫你狗仗人势,我叫你有人生没人养!我叫你骂我!贱人!” “我是什么人,也是你这种下等人可以侮辱的吗?要不是为了我们家紫婷,你以为我会来受你这份气?老娘脚上一双鞋,比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贵!” “说我抢男人?你们杨总,要的不过是我白美云不要的破鞋,还好意思来跟我耀武扬威,什么东西。我跟解封离婚。至少还有一个女儿,是剪不掉的血缘关系,轮得到你来欺负解封女儿她妈?狗东西,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不教训教训你,你当我脚上这双鞋,谁都能穿了?” 白美云边骂边打,跟疯了一样,为了宣泄心中的怒火,她直接上脚,狠狠踹了监工几下,踢得对方嗷嗷直叫,毫无还手之力。 啧啧啧,打个架还要炫耀鞋子的昂贵,这真的很白美云。 封静雅摇了摇头,松掉吸管,正打算上前帮忙,就被一直突然伸出来的手拦住了。 “这特么拦你姑奶奶...姐!” 封静雅前一秒还一副全世界老娘最拽的样子,不耐烦地看向拦她的人。下一秒,在看清许若醴的脸以后,秒变乖,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活脱脱一朵现世小白莲。 “嘤~姐姐,有人打架,我好怕怕!” 她委屈地撅起嘴,抽了几下鼻子,顷刻间泫然欲泣。 “.......” 许若醴无语地看着妹妹,对她这幅秒变脸的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孩子这机灵劲儿,随谁呢,反正不随她这个姐姐...... 她心里看穿了封静雅的小把戏,却没拆穿,只温着声揽过妹妹的肩膀,护住她。 有什么办法,自己的亲妹妹,分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认回来,说什么都得宠着。 “别怕,姐在呢。” “嗯,我就知道姐最疼我了!” 封静雅乖乖点头,眼里划过一丝狡黠,下一秒便靠着姐姐的肩膀,软着声音开口。 “姐,这个白美云阿姨,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好凶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不听我不听 许若醴目睹了全程,早在监工动手的时候,就料到她要被打。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白美云能忍她这些天,但她这么多年和白美云相处下来,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性。 锱铢必较,爱慕虚荣。 这个监工敢当着众人的面羞辱白美云,就已经触犯了她的怒点,早晚要被收拾。 她叹了一口气,轻拍了拍封静雅的肩膀,没打算管白美云的事。 且让他们狗咬狗,互相伤害吧。 “静雅,热闹也看了,我们回去吧。” 她伸手去牵妹妹的手,却被她躲了开来。 “我不嘛,姐,你不跟我说,我自己派人调查了。这么多年白美云母女欺负你,一桩桩一件件,简直丧心病狂。解紫婷被关在牢里也就算了,你不想再和她们扯上关系,我理解,但这总不妨碍我看她闹笑话吧,我是真的替你不甘心!” “静雅,穷寇莫追。”许若醴抚上妹妹的秀发,心里暖洋洋的。 “我知道你替我不值,可能还觉得我圣母太心软,可是白美云她们以后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了,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把她们逼到绝境呢。你想看热闹,可以,咱们换一个隐蔽的地方看,成吗?万一站在这里,被那怒火中烧的白美云看到,再不由分说迁怒到我们身上怎么办?” “那就打到他们不敢迁怒!” 封静雅恶狠狠地说道,完全忘了自己的淑女风度。 “嗤。这下不装小淑女啦?” 许若醴刮了刮妹妹的鼻子,心里十分熨帖,她拉过妹妹的手。 “静雅,我现在很幸福,真的。我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你,爸爸爷爷,叔叔婶婶,哥哥他们几个。没有其余的地方来记住仇恨。经历这么多,我早就想开了,只有你们,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你们再因为我再去招惹是非,你能懂吗?只要我们一家人,以后幸幸福福地过,我就心满意足啦。” “什么呀,说话老气横秋的,我不听我不听。” 封静雅撇了撇嘴,不想听许若醴的念叨,心里就想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拒绝听什么岁月安好的话。 开玩笑,她可是能自己去沦陷区旅游的封静雅,温柔的世家大小姐,那是装得!以德报怨什么的,她不听! “呵呵~” 许若醴笑了,她也知道自己突然而来的感慨,有几分以德报怨的味道。感受到封静雅的抗拒,再想到如今自己能被许多人护着,她不再坚持,松开牵着封静雅的手,任由她凑到前面去看。 但到底还是加了一句,“别太过火”。 封静雅得了姐姐的准许,考虑她对自己的担心,也没太往前,躲在一个看热闹的高个子后面,偷偷看起戏来。 周围的顾客被吸引,自觉围成了一个圈,而圈子的正中心,白美云和监工扭打在一起,全无最初的隐忍和顾忌。 哼,等你俩打到我这边,我不小心把奶茶泼出去,这总成了吧? 封静雅正暗搓搓在心里想着小九九,在后面站了半天的导购,与许若醴打过招呼以后,也凑了上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暴躁的封静雅 “封小姐......” 导购一手举着手机在拍摄,一手拽了拽封静雅的衣角。 “姐,我保证不干坏事!你别担心嘛。” 封静雅一心都在圈中心的白美云身上,哪有功夫仔细听导购喊她,她往后推了推手,软软地甩开导购拽着衣角的手。 “封小姐,我是店里的导购啊,店长让我来帮忙,您看您有什么需要吗?” 导购听到了刚才姐妹俩的交谈,知道封静雅想教训那个做保洁员的阿姨。她虽然不知道两人有什么过节,但自己作为一个优秀的高端服装店导购,一定会谨遵店里的规定,随时把vvip的需要放在首位。 vvip要换衣服,她在外面当衣架子;vvip要喝水,她马不停蹄去隔壁买;vvip要打人,她就在旁边递砖。 反正vvip要教训的人,一定有办法顺利脱身,她作为帮手,即使没收到嘉奖,至少也不会受牵连! 导购越想越觉得对,鼓足勇气,再次扯了扯封静雅的衣角。 “封小姐,您需要帮忙吗?” “导购!导什么购?哦对!” 封静雅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秒,随即回头,上下打量了身后的导购一眼。 “你拿着手机做什么?” “哦,我怕有什么意外,就想着先录下来,到时候如果警察调查要用到,我也可以帮忙。” 导购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才不会说,自己是为了拍视频发微博,博取关注度呢。 “哟,可以,我怎么忘了,你录了多少?” “额,从刚才保洁阿姨被骂被泼奶茶开始,录到现在了。” “哎哟!可以,白美云这幅惨兮兮的样子,就该被拍下来,传到网上供万人观赏。她不是最在乎名声嘛,那就让她丢掉这个吧。也让她尝尝我姐前段时间遭受的网络暴力好了。还有那个解紫婷,也要这样教训才可以!” 封静雅突然发现了整人的新方法,顿时开心了,连带着看导购的眼神,都由刚才的茫然,不耐烦,小赞赏,换成了“干得漂亮”这种显而易见的欣赏。 “廖可楠是吧,我记住你了,以后我和我姐的衣服,都记在你的业务单上。” “哎!谢谢封小姐!” 廖可楠双眼一亮,被这意外之喜砸得懵了一秒,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眉眼都带上了笑意。 “好好拍,拍的好我给你发红包!” 封静雅大方地承诺,旋即回头,继续观赏狗咬狗戏码。 这场戏码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监工,趁着白美云疲惫之际,隐隐有了反抗的动作。 “对!还手,还手,你还手,今天本姑娘就把你保下来!” 封静雅暗搓搓地加油,引得前方的大哥回头,在看到她的容颜以后,眼里闪过明显的惊艳。 “看什么看,没见过仇人被打,苦主拍手叫好的戏码?” “......” 那大哥被突然一吼,也有点懵,可人对待美女总是非常宽容的,他好脾气地没说话,温和地摇了摇头,便转过身继续看热闹了。 “略~” 封静雅吐了吐舌头,没被这小插曲影响,顺着大哥刻意让开的缝隙,看得更起劲儿了。 “你这个老女人,啊——你松开我的头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颠倒黑白 “你这个老女人,啊——你松开我的头发。” 监工尖叫了一声,反手抓住了白美云的衣角,用力往下扯,几次下来,直接把最下面的纽扣掰掉了。 听到她喊自己老女人,白美云心中的火气更重了。 她一个用力,硬生生拔掉了监工一小撮头发。 “让你嘴贱,让你狗仗人势,今天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我就不是白美云!” “啊——” 监工凄厉的喊叫声在空气中响起,听得人心里一颤,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们眼睁睁看着白美云把拔掉的头发扔在地上,还不罢手,继续揪住监工剩余的头发,准备再薅一把下来。几个看不下去的热心人不再沉默,不约而同地涌了上去,自觉分成两拨,想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 男人的力气终究是要比女人大些,即使白美云发了疯似的拽住监工不放,也还是被人拦腰抱住,拉了下来,只是临了,还拔了她一撮头发。 “哎哟,管什么闲事嘛,再让两个人打一会儿呗,你们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坏吗?这是报应!” 眼瞧着监工还没反攻暴揍白美云,封静雅还有些遗憾,她愤愤不平的开口,倒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 大家心里大约都一个想法:现在的小姑娘奥,一个比一个好看,这个脾气哟,一个比一个暴躁。 先前被封静雅吐槽的大哥也听见了她的吐槽,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往前走了半步,不让自己有不小心踩到人家的机会。 哎,大哥心里也郁闷,好不容易碰见个美女,还想主动要个微信呢,看这脾气,娶回来不供着就算好的了。 惹不起惹不起! “你好,请让一让。” 白美云两个被拉开以后,商场的管理人员终于闻讯赶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拽住监工就询问情况,一时间竟不敢主动和一脸凶相的白美云说话。 “向梅,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她起冲突了,不是交代过你除了监工,别招惹她的么?” 穿着一身职业装的女人,明显是上级,她忌惮地扫了白美云一眼,冷着声开口质问监工。 “哎哟,主管,这你可冤枉我了。先不说这个白美云偷懒不好好扫地,我不过就是说了她两句,她上来拽着我就打,你看看,我头发都被揪掉了一块。您看看,您想想,这得多疼呀!” 监工一脸委屈,微低下头,对着主管亮出了头上的伤口,那里的部分毛囊组织被破坏,已经出血,肿了起来。 主管嫌恶地捂着口鼻,后退了半步,“那你好好说不就行了,你到底说了什么,惹得人家生气,这么对你?” 主管想到杨总给她交代的话,就没胆质问白美云,只得把话都说给监工听,避免直接撞上白美云的枪口。 “啊哟,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听到主管的责备,监工像是受了很多委屈似的,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天地良心,我作为监工,就简单批评她两句也不行吗?我连重话都没敢说啊。正是记着您的嘱咐,我才忍着没动手,想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却被打成这样,真怨哪!”梧桐将许暖流年 狗咬狗 围观的众人:...... 您那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吗?您那是真打不过。 还没说重话呢?这都直接骂人家小三了,人能不跟你急吗? 监工颠倒黑白的话,成功让众人心中的天平,倾斜到了白美云那一侧。 且不说她是不是小三还有待商榷,就人家那笃定的语气,该是那什么解总的原配夫人啊。 这原配夫人被骂小三,搁谁谁不生气,打骂都是轻的了。 这样想着,众人原先看热闹的心态,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们看着头发乱糟糟的白美云,心中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心思最多的,要属廖可楠。 她眼睛咕噜转了一圈,打量了主要当事人的脸色,心中有了计较。 结合这两个人的说法,这位保洁阿姨该是和丈夫离了婚,犯了什么事,被前夫的现任女朋友给针对了。 而监工声称前夫知道这件事,那说明这一切的刁难,都得到了他的默认。再联想两方目前的身份,一个是知名企业经理,坐拥美女香车,一个是保洁阿姨,扫个地都被人骂。 乖乖,这是吃到了什么大瓜啊。分明就是一个现代陈世美的故事啊。 不对不对。 廖可楠刚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视线就扫到了前方的封静雅,心中的想法陡然换了。 封小姐说,这个白美云和她有仇,她要好好教训。 而她刚刚有听到什么“网络暴力”“解紫婷”之类的关键词。 封小姐刚刚情绪激动,瞒着姐姐出来想找事,被拦住还不罢休,话里话外摆明是为姐姐报仇。如果她没记错,在网络上针对许若醴的,就是那位叫解紫婷的人。可封小姐又对面前这位四五十岁的阿姨喊打喊杀,说什么“她们母女以前没少针对你”。 嗬! 廖可楠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这位扫地阿姨,肯定是因为做了坏事,被老公厌弃,离婚落魄,还不忘给前夫新恋情捣乱,结果被人家有钱的杨总玩弄于鼓掌间的坏女人。 想通这一点,廖可楠整个人都激动了,她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并未后退,反而整个人往前挤了几下,手机镜头拉近了一些,对准了前方的白美云使劲拍。 “主管,你别听她在这胡说八道!” 面对监工的颠倒黑白,白美云也不管了,直接吼了出来,吓了众人一大跳。 “这两天,我每天都有认真工作,但是这个监工,却对我一再刁难。我到底为什么来这里,你们心里清楚,那个什么杨总,拿我女儿威胁我,让我就范,我没办法。毕竟男人有钱就变坏,抛下妻儿都能做出来,哪里还会管我的死活。求到人家门上,我也认了。我只是一心想救女儿,所以甘愿扫地,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任意辱骂我,给我泼脏水!” 白美云情绪激动,喷出的话都带了口水,原本伸手拉住她的人,也被乱飞的唾沫星子劝退,直接松开了手。 得了解脱,白美云更加不管不顾了,几步冲到主管和助理面前,脸盘差点就要怼到女主管的鼻子,惹得主管连连后退。梧桐将许暖流年 突如其来的真相(1) 大家心里大约都一个想法:现在的小姑娘奥,一个比一个好看,这个脾气哟,一个比一个暴躁。 先前被封静雅吐槽的大哥也听见了她的吐槽,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往前走了半步,不让自己有不小心踩到人家的机会。 哎,大哥心里也郁闷,好不容易碰见个美女,还想主动要个微信呢,看这脾气,娶回来不供着就算好的了。 惹不起惹不起! “你好,请让一让。” 白美云两个被拉开以后,商场的管理人员终于闻讯赶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拽住监工就询问情况,一时间竟不敢主动和一脸凶相的白美云说话。 “向梅,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她起冲突了,不是交代过你除了监工,别招惹她的么?” 穿着一身职业装的女人,明显是上级,她忌惮地扫了白美云一眼,冷着声开口质问监工。 “哎哟,主管,这你可冤枉我了。先不说这个白美云偷懒不好好扫地,我不过就是说了她两句,她上来拽着我就打,你看看,我头发都被揪掉了一块。您看看,您想想,这得多疼呀!” 监工一脸委屈,微低下头,对着主管亮出了头上的伤口,那里的部分毛囊组织被破坏,已经出血,肿了起来。 主管嫌恶地捂着口鼻,后退了半步,“那你好好说不就行了,你到底说了什么,惹得人家生气,这么对你?” 主管想到杨总给她交代的话,就没胆质问白美云,只得把话都说给监工听,避免直接撞上白美云的枪口。 “啊哟,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听到主管的责备,监工像是受了很多委屈似的,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天地良心,我作为监工,就简单批评她两句也不行吗?我连重话都没敢说啊。正是记着您的嘱咐,我才忍着没动手,想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却被打成这样,真怨哪!” 大家心里大约都一个想法:现在的小姑娘奥,一个比一个好看,这个脾气哟,一个比一个暴躁。 先前被封静雅吐槽的大哥也听见了她的吐槽,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往前走了半步,不让自己有不小心踩到人家的机会。 哎,大哥心里也郁闷,好不容易碰见个美女,还想主动要个微信呢,看这脾气,娶回来不供着就算好的了。 惹不起惹不起! “你好,请让一让。” 白美云两个被拉开以后,商场的管理人员终于闻讯赶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拽住监工就询问情况,一时间竟不敢主动和一脸凶相的白美云说话。 “向梅,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她起冲突了,不是交代过你除了监工,别招惹她的么?” 穿着一身职业装的女人,明显是上级,她忌惮地扫了白美云一眼,冷着声开口质问监工。 “哎哟,主管,这你可冤枉我了。先不说这个白美云偷懒不好好扫地,我不过就是说了她两句,她上来拽着我就打,你看看,我头发都被揪掉了一块。您看看,您想想,这得多疼呀!” 监工一脸委屈,微低下头,对着主管亮出了头上的伤口,那里的部分毛囊组织被破坏,已经出血,肿了起来。 主管嫌恶地捂着口鼻,后退了半步,“那你好好说不就行了,你到底说了什么,惹得人家生气,这么对你?” 主管想到杨总给她交代的话,就没胆质问白美云,只得把话都说给监工听,避免直接撞上白美云的枪口。 “啊哟,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听到主管的责备,监工像是受了很多委屈似的,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天地良心,我作为监工,就简单批评她两句也不行吗?我连重话都没敢说啊。正是记着您的嘱咐,我才忍着没动手,想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却被打成这样,真怨哪!” 突如其来的真相(2) 廖可楠刚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视线就扫到了前方的封静雅,心中的想法陡然换了。 封小姐说,这个白美云和她有仇,她要好好教训。 而她刚刚有听到什么“网络暴力”“解紫婷”之类的关键词。 封小姐刚刚情绪激动,瞒着姐姐出来想找事,被拦住还不罢休,话里话外摆明是为姐姐报仇。如果她没记错,在网络上针对许若醴的,就是那位叫解紫婷的人。可封小姐又对面前这位四五十岁的阿姨喊打喊杀,说什么“她们母女以前没少针对你”。 嗬! 廖可楠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这位扫地阿姨,肯定是因为做了坏事,被老公厌弃,离婚落魄,还不忘给前夫新恋情捣乱,结果被人家有钱的杨总玩弄于鼓掌间的坏女人。 想通这一点,廖可楠整个人都激动了,她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并未后退,反而整个人往前挤了几下,手机镜头拉近了一些,对准了前方的白美云使劲拍。 “主管,你别听她在这胡说八道!” 面对监工的颠倒黑白,白美云也不管了,直接吼了出来,吓了众人一大跳。 “这两天,我每天都有认真工作,但是这个监工,却对我一再刁难。我到底为什么来这里,你们心里清楚,那个什么杨总,拿我女儿威胁我,让我就范,我没办法。毕竟男人有钱就变坏,抛下妻儿都能做出来,哪里还会管我的死活。求到人家门上,我也认了。我只是一心想救女儿,所以甘愿扫地,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任意辱骂我,给我泼脏水!” 白美云情绪激动,喷出的话都带了口水,她颤抖着手,指着面前的监工,声泪俱下地开口。 “可是,我不是小三,我是原配!” “那你有什么证据?” 廖可楠刚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视线就扫到了前方的封静雅,心中的想法陡然换了。 封小姐说,这个白美云和她有仇,她要好好教训。 而她刚刚有听到什么“网络暴力”“解紫婷”之类的关键词。 封小姐刚刚情绪激动,瞒着姐姐出来想找事,被拦住还不罢休,话里话外摆明是为姐姐报仇。如果她没记错,在网络上针对许若醴的,就是那位叫解紫婷的人。可封小姐又对面前这位四五十岁的阿姨喊打喊杀,说什么“她们母女以前没少针对你”。 嗬! 廖可楠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这位扫地阿姨,肯定是因为做了坏事,被老公厌弃,离婚落魄,还不忘给前夫新恋情捣乱,结果被人家有钱的杨总玩弄于鼓掌间的坏女人。 想通这一点,廖可楠整个人都激动了,她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并未后退,反而整个人往前挤了几下,手机镜头拉近了一些,对准了前方的白美云使劲拍。 “主管,你别听她在这胡说八道!” 面对监工的颠倒黑白,白美云也不管了,直接吼了出来,吓了众人一大跳。 突如其来的真相(3) “我当年娶她就是个错误。” “她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我。” “她的死活和我没关系,就算她被人喊打,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解封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了白美云的心。若不是她勉强用手撑着扫把,怕是能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而手机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封,你这样说,好像有点。。。” 女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把心中的话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杨,我跟你报备过的,我的过去。我给了白美云很多次机会,是她不珍惜,如今我们已然没了关系,我不会再管她死活。你大可不用这样试探我,如果我解封要和一个人度过余生,谁都可以,唯独白美云不行。请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和你在一起,就不会背叛你,更不会和她藕断丝连,伤害到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声赶紧道歉,说话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但白美云就是从中听出了些许得意。 “封,我知道你对我好,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多想了。实在你太好,只是怕失去你。你放心,紫婷的工作,我会给她安排好的。” “嗯,麻烦你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就陪你出国度假,你不是想去圣托里尼吗,我们就去那里。” “真的吗?封,你对我真好......” “你喜欢就好。” 对话到此,戛然而止。 大约过了几秒,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道惊讶的轻呼声响起。 “呀,封,你前妻又来电话了,我...不小心按了接听。” “......” 白美云低落的心情,在这一瞬间有了些许期待,她不管不顾地喊了一声“解封”,期盼他能有所回应,就算,接电话也好。 恍惚间,她躲闪的眼神扫过周围因为长久等待,早就变得不耐烦的人们,心中的慌乱越聚越多。 如果,解封他不接电话,她要怎么办啊。 “封,你前妻喊你呢,要不,你来接一下吧。” 经过刚才的表演,杨总已然成功打击了白美云的自信心。她继续用温柔的嗓音开口,劝告解封来听电话,尽显大度。 “不接,甭理她。” 解封烦躁的声音传来,白美云的心“咯噔”一下,彻底慌了。 “还是接吧,我怕她不死心,待会儿再接着打过来怎么办?” 杨总走到解封的面前,把电话递过去,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在她的劝说下,为了维持自己的“君子”形象,也为了彻底让白美云死心,解封只得压下心中的厌恶,接过电话。 “你又打电话干什么?上次给的钱又赌输了?” 白美云察觉到解封言语里的不耐烦,眼神愣愣地盯着地上的瓷砖,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两人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垂下眼睑,眼里划过了一丝落寞。 第一次,她产生了后悔之意,也开始反思,自己当初是不是做的太过分。 想到这些,她开口的声音,竟也不自觉地学着杨总,变得温柔起来,只是,她刚说了一个“不”字,解封的声音便再次传来。梧桐将许暖流年 突如其来的真相(4) 解封的眉毛狠狠皱了起来。 他这两天忙着公司的事,连解家都没回过,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我就知道你的新女朋友不安好心!” 察觉到他的迟疑,白美云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从刚才听他们的对话开始,积攒到现在的愤怒,顷刻间发泄出来。 “跟我离婚,你的眼光还是很差,就是你身边这个口口声声说为紫婷好的女人,在我去警察局探望的时候,安排人拒绝我的保释请求,还威胁我,让我来商场做保洁员,满一个月才考虑放人。解封,你真是好眼光啊?” 杨总把电话递过去的时候,开了免提,此时白美云吼出来的话,尽数从手机里传出,落到两个人的耳朵里。 “我没有!” 杨总一下子就否认了。 她睁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解封,原本温柔的嗓音,带上了惹人怜爱的颤音,听得解封心都痛了。 “封,你知道的,这两天,我陪你吃住在公司,接的电话你都清楚,我根本不知道紫婷出事了!” “我知道。”解封安慰的搂过女朋友,语气温柔地哄了两句。 电话那头,听说两人吃住在一起,白美云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嫉妒。 不知检点的女人,还没结婚,就住到男方那,真不要脸。 “不是你还有谁?云达商场的杨总,男朋友是解氏酿市场部的新任经理,这可是你特意派过来监视我的人,亲口说的!” 听到白美玉对着电话提到自己,一旁的监工,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后悔一时间席卷了她的思维,她知道自己这下,是彻底完蛋了。意识到这点,监工整个人瘫坐到地上,直接放弃了抵抗。 周围围观的人,听到白美云的话,再次更改了风向,开始小声议论起杨总。 “这个阿姨,好像是前两天才来的奥。” “对的对的,她身上那双鞋子,就价格不菲,何必来扫地,肯定是被人为难了。” “就是哦,哪有真心对继女好的后妈,这个杨总,也是个狠角色。男朋友的女儿都进警察局了,还只顾着跟前任斗,也太狠心了吧。” “......” 这些议论,通过无线电波,全都传到了电话那头的解杨两人的耳朵里。 听到这些,杨总的腿一软,直接从解封的怀里落下,滑到地上。 解封见状,顾不上怀疑,赶紧把人先拉起来。 重新靠近他的怀抱,杨总像是喘不过气似的,勉强深吸了几口气,才软软推开他,自己做到一旁的沙发上。 “封,我真的没有,你让人去查,我在警察局,根本没有认识的朋友。再说了,警察局是什么地方,我又不是领导,他们怎么可能听我的意思放人。封,我上次派人去给紫婷送衣服,你是知道的呀。你前妻把衣服扔在地上,破口大骂,说我,说我......呜呜,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骂过!”梧桐将许暖流年 突如其来的真相(5) 越说越觉得委屈,杨总手捂住半张脸,直接哭了出来,“说句不好听的,我是什么人,何必去为难你的前妻,封,若不是喜欢你,我何必受这种委屈,这后妈,真是太难做了!” 杨总虽是商场女强人,却生就一副“林黛玉”式长相,只需稍稍做出些娇弱的动作,便能勾的男人魂掉一半。 心爱的美人梨花带雨的哭诉,解封心一软,原本起了几分的心思,一下子就歇了下去。 “罢了!” 假戏做足,等不到解封的软话,杨总抹干眼泪,一瞬间恢复了商场女强人的气势。 “我与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对不起,是我不够好,我走就是了!” 她直接站起来,拿起包就准备走,被解封一把拉住。 “亲爱的,我没有不相信你,你别生气!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解封温声细语地哄了女友两句,成功劝留女朋友后,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拿过手机,毫不留情地开口。 “白美云,你胡说八道什么?自己没管教好女儿,还栽赃嫁祸到别人身上,你真让人恶心!杨怎么可能为难紫婷,她上次光给女儿买衣服,就花了十几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送衣服的人赶出去的!” “我哪有?” 提到这个,白美云更气了。 上次她在家看电视,一个趾高气昂的女人,身后跟了一排拿着大包小包的男人,敲了她家门,像施舍一般把衣服往地上一丢,说是杨总看紫婷穿得穷酸,特意买来的。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骂她黄脸婆,她气不过回骂了两句,那群人立马拿出手机拍下她咄咄逼人的视频,然后又带着衣服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现如今,倒变成她蛮不讲理,把人赶走了? 这个不要脸的心机女! 羞辱在前,陷害在后,真当她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吗?! 白美云胸膛中的怒火,一瞬间达到了顶峰。她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手机,指骨摩擦,弄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解封,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呵,我欺人太甚?” 听到白美云的指责,莫名其妙的解封直接气笑了,他冷嗤了好几声,没开口,对白美云的无理取闹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拿开手机,闭上双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待情绪平静下来,才把手机放到耳边。 “白美云,你不要太过分,杨是我的女朋友,请你对她放尊重点。” “放尊重?!呵!” 白美云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直接大笑了起来。 “好啊,真是好啊!现在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我甘拜下风!” 大笑过后,她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瞳孔里,却满是阴狠。 “解封,你对我狠心,我认了。毕竟是我当初设计,才让你不得不娶我。可是,你以为,你跟我离婚,曾经做过的错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82中文网 突如其来的真相(6) 现如今,倒变成她蛮不讲理,把人赶走了? 这个不要脸的心机女! 羞辱在前,陷害在后,真当她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吗?! 白美云胸膛中的怒火,一瞬间达到了顶峰。她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手机,指骨摩擦,弄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解封,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呵,我欺人太甚?” 听到白美云的指责,莫名其妙的解封直接气笑了,他冷嗤了好几声,没开口,对白美云的无理取闹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拿开手机,闭上双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待情绪平静下来,才把手机放到耳边。 “白美云,你不要太过分,杨是我的女朋友,请你对她放尊重点。” “放尊重?!呵!” 白美云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直接大笑了起来,“好啊,真是好啊!现在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我甘拜下风!” 大笑过后,她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瞳孔里,却满是阴狠。 “解封,你对我狠心,我认了。毕竟是我当初设计,才让你不得不娶我。可是,你以为,你跟我离婚,曾经做过的错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现如今,倒变成她蛮不讲理,把人赶走了? 这个不要脸的心机女! 羞辱在前,陷害在后,真当她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吗?! 白美云胸膛中的怒火,一瞬间达到了顶峰。她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手机,指骨摩擦,弄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解封,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呵,我欺人太甚?” 听到白美云的指责,莫名其妙的解封直接气笑了,他冷嗤了好几声,没开口,对白美云的无理取闹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拿开手机,闭上双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待情绪平静下来,才把手机放到耳边。 “白美云,你不要太过分,杨是我的女朋友,请你对她放尊重点。” “放尊重?!呵!” 白美云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直接大笑了起来,“好啊,真是好啊!现在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我甘拜下风!” 大笑过后,她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瞳孔里,却满是阴狠。 “解封,你对我狠心,我认了。毕竟是我当初设计,才让你不得不娶我。可是,你以为,你跟我离婚,曾经做过的错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白美云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直接大笑了起来,“好啊,真是好啊!现在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我甘拜下风!” 大笑过后,她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瞳孔里,却满是阴狠。 “解封,你对我狠心,我认了。毕竟是我当初设计,才让你不得不娶我。可是,你以为,你跟我离婚,曾经做过的错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大笑过后,她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瞳孔里,却满是阴狠。 “解封,你对我狠心,我认了。毕竟是我当初设计,才让你不得不娶我。可是,你以为,你跟我离婚,曾经做过的错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发了疯(1) 争吵还在继续。 话已说开,白美云索性不管不顾起来,也不怕自己的话被其他人听到,嘶吼出来的声音充斥着疯狂。 “我告诉你解封,你别以为离开了我,就能心安理得的和别人过日子。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下地狱吧!” “你这个疯子!” 解封忍不住骂出来,怒极攻心,反手就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屏幕触地的一瞬间,裂出了好几条缝。 站在一旁的女人,从未见过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被吓得一动不敢动,默默抓紧了皮沙发的边角。 “封......” 她咽了口口水,害怕地看着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解封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直接就被吓得堵在了喉咙口。 意识到她的无辜和惶恐,解封的瞳孔涣散了几分,原本积攒的怒气一瞬间消失不见。 他换回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转身看向门口。许永泽派来的秘书还站在那里。 “梁秘书,稍等我一分钟,我和杨总说两句话。” “这......” 被称作梁秘书的那个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杨总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那好吧解总,我在门外等您。” “好。”解封点点头,眼瞧着秘书退出去,整理好情绪,方才回过头,温柔地看着杨总。 “杨,对不起,刚才白美云说了很过分的话,我一时间没控制住......” “没,没事。” 杨总摇了摇头。 即使她心里已经对刚才的通话内容产生怀疑,也没有表现出分毫,依旧是一副温柔大度的样子,仿佛并不在意他刚才的“不同寻常”。 解封见状,松了一口气。生怕待着尴尬,他指了指门口,做了个走的动作。 “姐夫找我有事,我先去他那儿?” “好,我,我等你。” 杨总眼角的余光扫了地上的手机一眼,见解封没有捡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多嘴。 解封点点头,忽的感觉一阵闷热,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脱下外套,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 刚出门,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跟梁助理走,而是朝自己的私人助理招了招手,吩咐了一些事。 解封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杨总一个人,白美云半天没听见声音,气急败坏的她早已把电话挂断。 杨总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已经摔碎的手机,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闪了闪,走过去,把手机捡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另一边,白美云一股郁气发不出来,挂断电话以后,就猛地转头,想随便找个人发泄一下,却直接对上一双充满恨意的双眼。 “你......” 白美云的心突突直跳,脑海里下意识就跳出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在她对面,许若醴蹲在地上,抱紧双臂,扬起的脸上遍布寒霜,眸心深处是白美云从未见过的冰冷。 明明她是蹲着的,比她矮了大半截,可白美云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女孩子,不知不觉间,早已经站到了她无法企及的高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发了疯(2)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抓着手机的手背到身后,低头避开了许若醴那咄咄逼人的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 “我爸爸,怎么回事?” 两人同时开口,一个心虚,一个隐忍。 听到许若醴的质问声,白美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 她果然听到了,她听到了多少? “我问你!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趁着白美云愣神之际,原本蹲在地上的许若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你说啊,你说,我爸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就说,明明前一天爸爸听我说希望他帮我带孩子,他还笑着点头,只过了一夜,全都变了。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们害死了他!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伤害他,他那么好,你们凭什么!” 回忆起往事,许若醴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记起父亲苏醒时,那双饱含不舍的双眼,他握着她的手,掌心微凉,却给了她无尽的勇气。 她也记得,在医生掀开白布,让她做最后告别时,那冰冷苍白的脸。 仅仅一夜之间,那个会呼吸,有温度的人,直接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躯体,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是她这辈子的痛。 “我爸对你们那么好,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许若醴越想越心痛,愤怒燃烧了她的理智,她直接动手,开始撕扯白美云的衣服,同时对她拳打脚踢,恨不得把所有的愤怒都转化成拳头,让她尝尝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啊,你松手,松手!” 刚才才和监工打了一架,全身的力气用了一大半,此时的白美云,面对失去理智的许若醴,根本没有招架的能力,只能徒劳地推两下,还推不开。 偏生她之前嫌弃保洁衣服丑不干净,在里面穿了一件低胸的背心,而许若醴用力过猛,三两下就直接把外面的保洁服扯坏,一大片白花花的胸口,就这样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你干嘛?你疯了!” 白美云见状,拼了力气,一把抓住保洁服,护住了自己的胸口。 “姐!” 两人的推搡,引起了不远处其他人的注意,站在一旁的封静雅见势不妙,赶紧冲过来,从后面抱住许若醴的腰,试图把人抱走。 “别拉我,我要让白美云尝尝我爸的痛,我要掐死她,对,我要掐死她。” 许若醴无意识说出地话,直接转化成了动作。 她猛地松开白美云的衣服,把人扑倒在地,骑在对方的身上,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心有执念的人,爆发出来的力气都比平时大好多。封静雅力气小,没拉住人,却也不放手,所以也被带到地上。 一时间,三个女人接连摔倒在地,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拉开!” 闻声而来的主管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见封静雅姐妹俩一身名牌,就知道不好惹。 生怕事情愈演愈烈,弄出什么无法承担的后果,她赶紧退了迟来的保安一把,让他们去把人分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怎么又是这小姑奶奶 “你说啊,你说,我爸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就说,明明前一天爸爸听我说希望他帮我带孩子,他还笑着点头,只过了一夜,全都变了。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他,杀人凶手,啊!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回忆起往事,许若醴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记得父亲苏醒时饱含不舍的双眼,记得他握着她时手心的温度,她甚至记得,在医生掀开白布,让她做最后告别时,那冰冷苍白的脸。 爸爸是说生生的人啊,她做了那么多,为救爸爸不惜进夜总会送酒,为什么这些人要摧毁她最后的希望,要刺激她的爸爸! 一夜之间,还会呼吸的,有温度的人直接变成了一座冷冰冰的躯体,这是她这辈子的痛。 “我爸对你们那么好,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许若醴越想越心痛,愤怒燃烧了她的理智,她直接动手,开始撕扯白美云的衣服,同时对她拳打脚踢,恨不得把所有的愤怒都转化成拳头,让她尝尝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啊,你松手,松手!” 刚才才和监工打了一架,全身的力气用了一大半,此时的白美云,面对失去理智的许若醴,根本没有招架的力气。 偏生她之前嫌弃保洁衣服丑不干净,在里面穿了一件低胸的背心,而许若醴用力过猛,三两下就直接把外面的保洁服扯坏,一大片白花花的胸口,就这样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你干嘛?你疯了!” 白美云见状,一把抓住自己剩下的纽扣,拼着最后的力气,想要反抗。 “姐!” 两人的推搡,直接引起了不远处其他人的注意,封静雅冲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许若醴的腰,试图把人拉开。 “我要让你尝尝我爸的痛,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打斗中,许若醴忽然想起什么,松开白美云的衣服,直接扑到了她,骑在她的身上,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封静雅力气小,也被待到地上,一时间,三个女人接连摔倒地上,场面一片混乱。 “你说啊,你说,我爸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就说,明明前一天爸爸听我说希望他帮我带孩子,他还笑着点头,只过了一夜,全都变了。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他,杀人凶手,啊!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回忆起往事,许若醴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记得父亲苏醒时饱含不舍的双眼,记得他握着她时手心的温度,她甚至记得,在医生掀开白布,让她做最后告别时,那冰冷苍白的脸。 爸爸是说生生的人啊,她做了那么多,为救爸爸不惜进夜总会送酒,为什么这些人要摧毁她最后的希望,要刺激她的爸爸! 一夜之间,还会呼吸的,有温度的人直接变成了一座冷冰冰的躯体,这是她这辈子的痛。 “我爸对你们那么好,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许若醴越想越心痛,愤怒燃烧了她的理智,她直接动手,开始撕扯白美云的衣服,同时对她拳打脚踢,恨不得把所有的愤怒都转化成拳头,让她尝尝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啊,你松手,松手!” 刚才才和监工打了一架,全身的力气用了一大半,此时的白美云,面对失去理智的许若醴,根本没有招架的力气。 偏生她之前嫌弃保洁衣服丑不干净,在里面穿了一件低胸的背心,而许若醴用力过猛,三两下就直接把外面的保洁服扯坏,一大片白花花的胸口,就这样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你干嘛?你疯了!” 白美云见状,一把抓住自己剩下的纽扣,拼着最后的力气,想要反抗。 “姐!” 求你 被称作梁秘书的那个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杨总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那好吧解总,我在门外等您。” 解封眼瞧着秘书退出去,整理了情绪,回过头温柔地看着杨总。 “杨,对不起,刚才白美云说了很过分的话,我一时间没控制住......” “没,没事。” 杨总摇了摇头。即使她心里已经对刚才的通话内容产生怀疑,也没有表现出分毫,依旧是衣服温柔大度的样子,解封见状松了一口气。 “姐夫找我有事,我先去他那儿?” “好,我,我等你。” 杨总看了地上的手机一眼,见解封没有捡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多嘴。 解封点点头,突然感觉一阵闷热,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脱下外套,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 刚出门,他没有第一时间跟梁助理走,而是朝自己的私人助理招了招手,吩咐了一些事。 解封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杨总一个人,白美云半天没听见声音,气急败坏的她早已把电话挂断。 杨总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已经摔碎的手机,似乎想到什么,她的眼睛闪了闪,走过去,把手机捡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另一边,白美云一股郁气发不出来,挂断电话以后,就猛地转头,想随便找个人发泄一下,却直接对上一双充满恨意的双眼。 “你......” 白美云的心突突直跳,脑海里下意识就跳出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而在她对面,许若醴蹲在地上,抱紧双臂,扬起的脸上遍布寒霜,眸心深处是白美云从未见过的冰冷。 被称作梁秘书的那个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杨总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那好吧解总,我在门外等您。” 解封眼瞧着秘书退出去,整理了情绪,回过头温柔地看着杨总。 “杨,对不起,刚才白美云说了很过分的话,我一时间没控制住......” “没,没事。” 杨总摇了摇头。即使她心里已经对刚才的通话内容产生怀疑,也没有表现出分毫,依旧是衣服温柔大度的样子,解封见状松了一口气。 “姐夫找我有事,我先去他那儿?” “好,我,我等你。” 杨总看了地上的手机一眼,见解封没有捡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多嘴。 解封点点头,突然感觉一阵闷热,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脱下外套,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 刚出门,他没有第一时间跟梁助理走,而是朝自己的私人助理招了招手,吩咐了一些事。 解封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杨总一个人,白美云半天没听见声音,气急败坏的她早已把电话挂断。 杨总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已经摔碎的手机,似乎想到什么,她的眼睛闪了闪,走过去,把手机捡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另一边,白美云一股郁气发不出来,挂断电话以后,就猛地转头,想随便找个人发泄一下,却直接对上一双充满恨意的双眼。 “你......” 白美云的心突突直跳,脑海里下意识就跳出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而在她对面,许若醴蹲在地上,抱紧双臂,扬起的脸上遍布寒霜,眸心深处是白美云从未见过的冰冷。 掌掴 “大家认识这么久,你的事我哪次没帮忙?” “就是啊小许,你快起来吧,警察局人多,被人家看到了,他们要怎么想亦桓啊,你先起来。” 法医老刘点点头,和刘亦桓一起,把倔强的许若醴扶了起来。 许若醴心里感动,眼泪又涌了出来,她赶紧撇过头,胡乱擦了一把,反手握住了刘亦桓的手腕。 “我爸他,是受了刺激自杀的,不,我现在都怀疑,他根本不是自杀的。刘亦桓,你能帮我吗?” 她急切地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带泪的眼角衬得整张脸愈发楚楚可怜。 刘亦桓心头一紧,他真的想说好,可是一想到时间过了六年,他答应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求你——” 许若醴哪里不知道其中的艰难,只是白美云的话仍在耳畔回荡,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鼻头一酸,眼瞧着又要下跪,被眼疾手快的刘亦桓拦住了。 “我答应你。”刘亦桓眼看着几日不见,消瘦一圈的许若醴,终究是没拒绝。 “我会尽力帮你查,但,我真的没把握,能......” “我知道。” 许若醴猛地点头,“我知道,你只要尽力就好,如果没结果,我不怪你。” “嗯......” 刘亦桓轻声应了一句,旋即松开了许若醴的手,后退半步。 “老大,解封到了!” 正当几个人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出去逮人的刘亦桓下属,押着已经被戴上手铐的解封走了进来。 许若醴第一个回头。 她眼角还有泪,投到解封身上的眼神,却带着满满的仇视和恨意。 在来警察局之前,为了顺利把人带走,警察早已同解封简单阐述了抓他的理由,所以当许若醴看向他的时候,解封第一反应就是要躲。 他心虚。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许永儒就能受刺激然后自杀。 可是,他就是把人害死了,还心安理得地任由女儿欺负许若醴。 “解封!你还我爸爸!” 许若醴最初的反应是沉默的,直到众人押解着解封,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她才揪住了解封的衣服,上去就是一巴掌。 解封直接被打懵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四五十岁了,还会沦落到被晚辈掌掴。 但对方是他有所亏欠的解封,最初的震惊过后,他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你说话啊......说话!” 见他不说话,许若醴又推了他一把,可刘亦桓见状,终于走上前,把人拉走。 打一巴掌先解解气,多的就不行了。 他有心让许若醴发泄心中的怒火,才给手下递了个眼神,让他们压着人往这边来。 “小王,你先把人带走,我晚点过来。” 刘亦桓交代了两句,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拉着许若醴,往办公室外面走。 “谢谢。” 许若醴低着头,跟着他的脚步,默默开口。 “嗯。” 刘亦桓没多说,带着人来到比较安静地拐角处后,停了下来,把文件夹递给了许若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还不说吗?(1) “很难。” 没等许若醴掀开文件夹,刘亦桓便直接了当的开口。 “白美云刚才否认了所有的指控,她说自己是一时脑热胡说的,只是想气解封。事实上,电话那个时候就挂了,如果说解封是因为受了无端指控挂电话的话,倒也能说得通。” 许若醴翻着笔录的指尖颤了颤。 “不过你别太担心,我待会儿对解封提审。我看他刚才看到你脸色挺差的,想来应该是心里有鬼。说不定能炸出一些话。” “嗯......” 许若醴捏紧了手中的纸,轻轻点了点头。 “白美云是以扰乱社会秩序拘留的,如果找不到证据,明天就会放出来。虽然我的身份不适合说这种话,但是我还是建议你找个人,盯着她点,省的她跑了。” “她应该,没罪吧......” 她什么也没说,只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如果只是目击者和隐瞒不报的话,是这样,这方面的量刑,你应该问一下解酲,他比较精通这个。” 许若醴的背脊一僵。 解酲......怎么可能啊。 解封是他的亲舅舅。还有婶婶..... 想到这点,许若醴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她觉得,如果自己一定要追究下去,她会失去更多人。 “额,对不起。”刘亦桓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了,他抱歉地开口,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许若醴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合上文件夹,把东西还给了刘亦桓。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我哥吧,还有婶婶那边......算了。” 她刚想说如果解封不主动联系家人,就先保密,但想起警察应该是在解氏直接抓的人,消息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传到解岚耳朵里了,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嗯,我知道了,你待会儿进去做个笔录,因为你掐人了,这是正常程序。” “好。” 许若醴点点头,跟着刘亦桓返回办公室,在封静雅的陪同下,一起做了笔录。 封家司机就等在警察局外,做完笔录,为了避免遇到解岚尴尬,封静雅决定带着姐姐先回封家。 “姐,导购手机里的视频,还有备份呢,我们要不要把视频传到网上去。白美云自己说在许伯父生病的时候,解紫婷拿了照片刺激他,我们把这段视频放出来,网上的那些指责总能消停了吧。姐,你说呢,姐?” 封静雅等不到姐姐的回应,撇过头看她,发现许若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姐,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她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句。 “停车。” 许若醴没理妹妹,直接命令司机师傅。 “咤——”汽车猛地停下来,司机不解地回头,和自己二小姐对视了一眼,皆不懂许若醴的意思。 “姐?” “静雅,人是不是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许若醴并没看封静雅,只冷冷地问了这句话。 “嗯。没错,既然做错了,就要挨打,这是天经地义。” “那你会因为我不顾念婶婶的心情,去追究解封的过错,而觉得我冷血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还不说吗?(2) “不会。” 几乎在许若醴把话说完的下一秒,封静雅便十分坚定地开口。 “解岚婶婶心疼弟弟,他们姐弟俩血脉相连,亲疏有别,她心里埋怨你,是人之常情。但是姐姐你不是一个人,我与你一母同胞,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辱骂你,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们是共生的。” 许若醴空洞的眼神,因为封静雅的话,出现了几分动容。 她转过头,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妹妹。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就好像在冰天雪地一个人孤独地走了好久,在濒临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敞开温暖的怀抱抱住你,替你抵御那些彻骨的寒冷。 她说,她们是共生的。 许若醴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刚想说话,倏地,手就被人握住了。 “姐姐,我在哦。我们也是血脉相连。” 许若醴笑了,心中最后的一点冰凉,就此消融。 她温柔地看着封静雅,眼神坚定了几分。 “走吧,我们下车,回去找刘亦桓。” 姐妹俩离开没多久又返回,刘亦桓正在审讯室给解封做笔录。 “解封,白美云说你在许永儒自杀之前,去过他的病房。在你离开后,许永儒便自杀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 解封低着头,装作没听见一般,根本不回答刘亦桓的问题。 “解封,我警告你,这里是警察局,我们既然把你找过来,自然是有证据的,你还是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吧。” “......” 回应刘亦桓的,依旧是一阵沉默。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确定他是下定决心不开口以后,立马把笔往桌子上一丢。 “解......” “疯子说的话,能信吗?” 刘亦桓的火还没发出来,解封突然抬头,勾起唇角,歪着头,颇为放松的和他对视,眼里并无半分愧疚之意。 “我和她离婚,财产对半分,可是她没过多久就把钱花完了,我不同意给她钱,她就想这么一出来陷害我。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见过许永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自杀的。” “......” 这回轮到刘亦桓沉默了。 他如鹰的眼神,紧紧锁定在解封的脸上,不想错过他的表情变化,可惜,解封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淡定的神情,并不惧怕他的打量。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僵局,刘亦桓想着这样对视下去也没什么进展,直接把笔一丢,出了审讯室。 “刘队长!” 眼尖的封静雅看见刘亦桓,立马朝他打了声招呼,刘亦桓点点头,就看见不远处,许若醴正坐在白美云的对面,和她说话。 “队长,许若醴执意要见白美云,副队长批了,我爬出什么意外,特意跟你说一声。” “知道了,你忙去吧。” 刘亦桓点了点头,走到了封静雅的身边。 “你姐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知道,我们走了一半,她突然让司机停车,拉着我回来以后,就去见白美云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封静雅耸了耸肩,刚准备把许若醴问她的问题复述给刘亦桓听,不远处,许若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还不说吗?” 82中文网 这下量刑更重了 想到这点,许若醴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她觉得,如果自己一定要追究下去,她会失去更多人。 “额,对不起。”刘亦桓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了,他抱歉地开口,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许若醴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合上文件夹,把东西还给了刘亦桓。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我哥吧,还有婶婶那边......算了。” 她刚想说如果解封不主动联系家人,就先保密,但想起警察应该是在解氏直接抓的人,消息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传到解岚耳朵里了,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嗯,我知道了,你待会儿进去做个笔录,因为你掐人了,这是正常程序。” “好。” 许若醴点点头,跟着刘亦桓返回办公室,在封静雅的陪同下,一起做了笔录。 封家司机就等在警察局外,做完笔录,为了避免遇到解岚尴尬,封静雅决定带着姐姐先回封家。 “姐,导购手机里的视频,还有备份呢,我们要不要把视频传到网上去。白美云自己说在许伯父生病的时候,解紫婷拿了照片刺激他,我们把这段视频放出来,网上的那些指责总能消停了吧。姐,你说呢,姐?” 封静雅等不到姐姐的回应,撇过头看她,发现许若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姐,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她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句。 “停车。” 许若醴没理妹妹,直接命令司机师傅。 “咤——”汽车猛地停下来,司机不解地回头,和自己二小姐对视了一眼,皆不懂许若醴的意思。 “姐?” “静雅,人是不是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许若醴并没看封静雅,只冷冷地问了这句话。 “嗯。没错,既然做错了,就要挨打,这是天经地义。” “那你会因为我不顾念婶婶的心情,去追究解封的过错,而觉得我冷血吗?” 想到这点,许若醴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她觉得,如果自己一定要追究下去,她会失去更多人。 “额,对不起。”刘亦桓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了,他抱歉地开口,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许若醴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合上文件夹,把东西还给了刘亦桓。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我哥吧,还有婶婶那边......算了。” 她刚想说如果解封不主动联系家人,就先保密,但想起警察应该是在解氏直接抓的人,消息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传到解岚耳朵里了,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嗯,我知道了,你待会儿进去做个笔录,因为你掐人了,这是正常程序。” “好。” 许若醴点点头,跟着刘亦桓返回办公室,在封静雅的陪同下,一起做了笔录。 封家司机就等在警察局外,做完笔录,为了避免遇到解岚尴尬,封静雅决定带着姐姐先回封家。 “姐,导购手机里的视频,还有备份呢,我们要不要把视频传到网上去。白美云自己说在许伯父生病的时候,解紫婷拿了照片刺激他,我们把这段视频放出来,网上的那些指责总能消停了吧。姐,你说呢,姐?” 不是不报 白美云歇斯底里的吼叫,连许若醴的半个眼神都没有换到。 眼瞧着两人的背影越行越远,想到自己刚把最后的筹码用了,腿一软,像一只泄了气的玩偶,软软地倒在了椅子上。 警察来搀扶她的时候,发现她嘴里喃喃地,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完了,彻底完了” 保养的还不错的女人,一瞬间就换了模样,像是被人做法收了精魂一般,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一点生气都没有。 女警员见惯各种人的绝望,倒也没多大反应,一个用力把人拽起来,便准备把人送到后面关起来。 许若醴跟着刘亦桓来到办公室,前一秒关上门,后一秒便冲办公桌走去。 “借你电脑一用,我把证据专门存放在一个地方,我把他们弄出来。” “是什么证据?还有你说的受害者,是怎么回事。” 刘亦桓很困惑,既然许若醴知道解紫婷做过错事,又与她有仇,为什么不早一点把证据交给他,好让解紫婷接受法律的制裁。 “校园暴力,我也是前段时间知道的。受害人主动联系我,她怕我证据不够,想着如果解紫婷对我的诬陷罪不成立,就让我以校园暴力的名义,进行新的起诉。我原本,是不想把她的伤疤揭开的,只是现在看来,继续放任才是错的。坏人必须受到严惩。” “那受害人...” 刘亦桓站在许若醴的身后,看她在键盘上一阵敲打,顺利揭开密码以后,满屏的照片出现在了他面前。 其中不乏有一些比较暴露和凄惨的。 他别过头,心理上过不去。 “我刚在微信征求她的意见了,她如今过得挺好的,想得比较开,她只是希望让解紫婷付出代价。我把不暴露的照片翻出来吧,你看看。” 听到这话,刘亦桓心里陡然一松,十分感激许若醴的体贴和理解。 “是她的男朋友,把这下照片找出来的。解紫婷当初欺负人的时候,还让人把过程拍下来供她欣赏,这才留下了证据。” “......” 听到许若醴说拍照片欣赏,刘亦桓眉头微皱,神色间隐隐有些愤怒。 “好了,你看看吧,这是从视频里面截出来的,解紫婷和她那几个姐妹,就用这样的方式欺凌了受害者多年。” 他顿了一下,随即慢慢转头,把视线投到电脑屏幕上。 入目的第一张照片里,两个女生一起抓住受害者的头发,强迫人家抬头,对着镜头笑。 受害者的上衣被扯开,露出胸衣,锁骨处有青青紫紫几个伤口,看起来是用手捏的。 刘亦桓的视线停留在受害者的眼角,在眼睛下方,有一条小小的伤口,那里,血肉模糊。 “是一辈子的疤了。” 许若醴知道刘亦桓一定会注意到。 她抓着鼠标,点进一张生活照。 “因为伤口太深又发炎,没得到及时的医治,所以没办法。她原本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对于一个家庭贫困,成绩平平的人来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时候未到 许若醴垂眸,嘴角溢出了一声叹息。 “她家庭条件不好。” 后半句话她没说,但刘亦桓明白。 整容的手术费很高,疤痕也很难清除。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如今看脸的社会,样貌对一个女孩子的影响太大了。 更别说,因为校园暴力,受害者心理受创伤,性格也会受影响。 一个毁了容心理又有创伤的女孩子,要比普通人难许多倍。 “为什么不早点报案呢?” 刘亦桓有些不解,既然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让解紫婷付出代价。 “因为,她姓解。这件事发生以后,在解岚的帮助下,他们全家搬到了市中心,解紫婷也换了个学校,从此便没了消息。如果不是上次我的那件事闹得太大,受害者也不会知道,伤害她的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还过得挺好。” 说到这,许若醴苦笑了一下。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在她拥有能力以后,那些未清的账,她会一点一点,亲手解决。 “请你转告她,我会让解紫婷受到惩罚。” 刘亦桓没再看电脑里的照片,他直视着许若醴,郑重地承诺。 “好。” 许若醴放下鼠标,回了一个清浅的笑,再没说话,拿着包,便离开了。 她出门的步伐有些着急,直接越过熟悉的众人,往警察局门口跑,像是躲着什么人似的。 如果不是封静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瞧着,怕是会被直接无视。 “姐,你走慢点,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封静雅伸手想拉住许若醴的衣服,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前方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她差点撞上去。 “姐!” 她有些不开心地摸了摸鼻子,抬起头刚准备吐槽,就看见前方不远处,解岚连同许永泽两个人,正站在那里。 “......” - 等辛起云度过了危险期,江梓墨便跟着周队长,去了香市警察局。 夜嗅作为封中旬的心腹,自然什么都不肯说,但是江梓墨使了点小手段,和他说了一些闻人念慈的事,才勉强套出了一点话。 封中旬之所以针对许若醴,与二十多年前发生在x国的一件事有关。 这件事,涉及到了封粟御和祁清。 事实上,在封粟御还没注意到自己的哥哥以前,他已经被人想了许多年。 了解到这个,江梓墨本打算接着问,然而夜嗅直接单方面结束了他们的会面。 江梓墨没办法,只能先出来,准备想别的办法。就在事务大厅,他见到已经等了一会儿的解酲和林知意。 三个人时隔多日再见面,竟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们相对无言,沉默地站着,过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笑了。 解酲主动上前,大方地给了江梓墨一个拥抱。 “听说,你特意为我以身犯险。” “听说,你为了心上人来送死。” “......” 解酲背脊一僵,没想到在他面前一向稳重自持的江梓墨,居然会说这个。 他松开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挑了挑眉,笑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老处男的小羞涩 “几天没见,嘴皮子倒是厉害了许多。” 江梓墨不置可否。 见到解酲平安无事,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倒也有了闲情逸致,跟自家大舅哥贫嘴。 他看了一旁嘴角含笑得林知意一眼,拉过解酲,轻声开口。 “怎么样啊,有没有追到人家?” “……” 说到这个,解酲不由得有些苦恼,他已经告了白,被拒绝以后也下定决心不纠缠了。 可林知意躲着他的同时,又对他好。 他是真的觉得想不通。那谈恋爱不就应该是你情我愿,大家拉拉小手,多相处一段时间,觉得合适再走向婚姻吗? 林知意躲他,就是不喜欢,可她又对他好,默默在背后给他做饭熬汤,照顾得无微不至。 如果这都不是爱情,那他要怀疑林知意把他当儿子养了? 毕竟有段时间,林知意一直开玩笑说想养他当儿子,然后天天打。 “……” 一想到这种可能,解酲就感到了一阵恶寒,他甩甩头,不愿多想。 “怎么?没成功?” 江梓墨见解酲又是点头又是咬嘴唇又是摇头的,一时之间也搞不清他的意思,只得再次开口询问。 “嗯……” 听到他的话,解酲的脸,竟不争气的红了一点。 “那什么,江梓墨,你当初是怎么追到若醴的呀?” “?” 问到比较羞人的问题,解酲开口的语气都变了,一个“呀”字,尽显处男扭捏的精髓。 “解酲,你别告诉我,你没谈过恋爱。” “谁,谁说的,我谈过啊,嗯,以前上学的时候,被人追过!” “……” 看到他这欲盖弥彰的反应,江梓墨的表情垮了一半,一副“我信你有鬼”的样子。 他默默合上惊到掉下来的下巴,正了正神色,两手背到后面,微扬起下巴,得意地睨着解酲。 “那这个,你可就问对人了。” “??你快说说” “你凑过来。” 解酲听话地把耳朵凑过去一点,只见江梓墨红唇微启,轻声吐了几个字。 “主要,人帅,情商高就行。” “!” 他这意思,说他丑,情商低?? 解酲一下子攥紧了手,还没等把拳头亮出来,好好教妹夫做人,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第一时间去摸口袋,后来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机没电了。 所以。 他抬头,看着江梓墨淡定地划了一下屏幕,接通了来电。 “喂,静雅?有什么事?” “姐夫,如果方便的话,尽快回来吧,我姐她,很需要你。” “你姐怎么了?!” 江梓墨一听就急了。 “不不不,人暂时是安全健康的,只是情绪,受了影响。姐夫,你旁边没别人吧?” 听见封静雅小心翼翼的询问,江梓墨下意识看向一旁瞪着他的解酲。 “如果你已经和解酲哥见面了,接下来的事,你千万要瞒着他。” “奥……这样,我还以为怎么了,吓我一跳。” 江梓墨闻言,十分配合地做出一副放松的样子,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表,盘算着定哪个航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纵使前路孤寂(1) “是这样的。” 电话那一头,封静雅看着平心静气,面对面坐着,却一句话不说的解岚和许若醴,再次压低了声音。 “我今天和我姐逛街,偶遇了白美云,她被解封叔……呸,她被前夫解封的新女朋友为难了,在商场做保洁员。 我姐原本只打算装不认识,没想到……” 封静雅用了两分钟,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说了一遍。 听到她说解封在许永儒自杀前和他单独见了面,江梓墨便明白了她不让自己跟解酲说的原因。 “……这事儿,真挺难办的。我姐是两头为难,现在解岚还拉着许二叔跟我姐谈着呢。姐夫,我真的很担心姐姐为了解岚放弃追究解封的责任,更怕解岚会以过往的情分要挟,毕竟解封是她亲弟弟,而我姐跟许家,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 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最伤心的肯定就是我姐了。” 江梓墨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 封静雅这个只相处了几天的妹妹都知道若醴可能会心软,他这个男朋友,就更清楚了。 光听电话里的描述,他就能想象出,此时的若醴有多无助。 她重感情,把情分看得极重,念旧又心软,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时隔六年,重新在一起。 可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软肋。 如果解岚以多年的养育关爱做筹码要挟…… 一边是爸爸,一边是不是生母却胜似母亲,从小疼她的婶婶。 纵使她最终还是爱爸爸多一点,拒绝了解岚,可从解岚提出那个要求起,她就一定会伤心。 “姐夫,你快点回来吧,有许二叔从中周旋,我姐和解岚还没说话呢。可许爸也是许二叔的亲哥哥,他也很为难。我真怕待会儿两方把话说开,我姐再因为这个受什么伤。她已经,很辛苦了。” 想到许若醴前二十六年所经历的事情,再联想自己是被爷爷宠大的,封静雅的心里,便生出了些许愧疚。 一母同胞,却有不同的命运,她真的希望姐姐以后,别再受苦了。 不,也不一定是姐姐。反正出生前后顺序也不清楚,说不定,她才是姐姐。 想到许若醴或许是自己的妹妹,封静雅的心思,突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一刻,她放下了相认以来,对姐姐的依赖感,找到了些许,做姐姐的真实。 “所以,你快点回来吧。” 她再次开口,重复了自己的话。 “好,我知道了,我尽量今天回去,静雅,麻烦你照顾好你姐姐,谢谢了。” “用你谢,她是我的亲姐妹。回见。” 封静雅默默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要赶紧坐到许若醴的身边去,从这一秒开始,她要做姐姐! 而姐姐,必须得保护好妹妹! 封静雅心中生出了从未有过的责任感,她强势地坐到许若醴旁边,直接打破了这段勉强维持的平静。 “不知道解岚阿姨,这样和我们待着,是什么意思呢?” “静雅……” 许若醴拉了拉她的手。 “你别说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纵使前路孤寂(2) 封静雅冷着脸,虚瞪了许若醴一眼,竟真的唬住了她。 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刻,完成了对换。 “解阿姨,您不说我也知道,您是给解封求情的吧?” 封静雅抽回自己的手,随便抓来一支桌子上的笔,大拇指细细摩挲着笔杆,眼神疏离地看向解岚。 解岚皱了皱眉。 她没想到最先说话的,是一向乖巧的封静雅,还是用这种语气。 她求救地看向许若醴,却发现她眼神迷离地看着一旁的椅子,也不说话,看样子是默认静雅来代表她。 解岚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静雅,要不,你回避一下,我有点事想和若醴说。” “回避什么呀,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姐叫了您这么多年婶婶,你们俩的关系,说一句亲如母女都不过分。您总不会说让她伤心的话吧?那既然是这样,我也算您半个家人,有什么不能听的。” “......” 封静雅这话,就是在明着警告解岚,让她别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免得伤了情分。 可一想到解封还在里面关着,解岚的心,就和猫抓一般,平静不下来。 她急切又无助地看向许永泽,盼着他能为自己说两句话。 “咳,那什么......”许永泽见逃不过,只能开口,“若醴,你别误会,我们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警察来得及,有些话没说清楚,我们来,就是想把事情弄明白了。如果解封真的有错,我们绝对不会包庇。只是,你也知道白美云的性子和品行,她说不定是瞎说呢?叔叔的意思,不是......” “叔叔......” 许若醴突然出声,打断了许永泽的话。她收回眼神,垂眸注视着桌面上的纸茶杯,依旧没和解岚夫妻俩对视。 “您知道吗,就在不久之前,白美云给了我证据。” “这......” 解岚夫妻俩同时出声,难以置信地对视了一眼,许永泽原本想好的话,也直接噎在了喉咙口。 还是解岚反应快,她一下握住了丈夫的手,询问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什么证据。” “一段录像。” 许若醴突然抬头,看向解岚,笑了。 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红红的眼眶里,满含苦涩。 “一段,他进入病房看我爸,然后出来的录像。白美云拍的。” “......” 解岚猛地抓住了丈夫的手,力度之大,直接让许永泽感受到了痛意。 她没想到,竟真的有证据。 事实是,在来的路上,她还心存侥幸,想着估计是白美云发疯,为了报复解封的无视,乱攀扯他。 她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同若醴解释,她会哄着她,让她冷静下来等警方调查,还解封的清白。 可是刚才,若醴说什么?录像?为什么会有录像,这一切不是污蔑吗? 小封本性不坏,和大哥又没仇,怎么可能伤害他? 解岚的心里涌起一阵换乱,她咽了一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想先分析下眼前的情况。 然而封静雅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纵使前路孤寂(3) 她一把拉过许若醴,像护崽的母鸡一般,把隐忍着泪水的她按到自己的怀里,强迫她转过脸,然后对解岚开口。 “解阿姨,话说到这,已经很明白了,接下来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再说了。如果您还在乎若醴的心情,就别逼她。放弃起诉解封是不可能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撂下这句话,封静雅二话没说,直接站起来,拉着许若醴就走。 她的动作太快,许若醴还沉浸在痛苦里,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被拉,饱含泪水的眼睛,就这样大喇喇地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刺眼的光线刺激着她的眼睛,许若醴赶紧闭上眼睛,用手快速擦了擦。 一旁的封静雅看着,心都痛了。 “姐,你别哭,有我在,一定不会让解封好过!”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解岚一眼,顾忌着以往的情分,到底没说什么狠话。 她回过头,直接用衣袖,给许若醴擦眼泪。 “姐,我们回家,好吗?” “.......” 许若醴低着头,没说话,握着封静雅的手,却紧了紧。 后者了然,直接转身,拉着人就走。 就在姐妹两人一前一后,就要走出会面室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解岚,突然出声,喊住了她们。 “若醴!” 解岚悲怆的呼喊,让许若醴的心猛地一滞。 她停了下来,却没回头。 她在等着,命运对她们这份情谊的宣判。 感受到许若醴的僵硬和紧张,封静雅回过头,想警告解岚,却见一个淡青色的身影冲过来,站在她们身后。 解岚眼中含泪,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发出声音。 许永泽明白妻子的心意,他跟着走过来,握住了解岚的手,无声地给她支持。 在这场选择中,他站到了解岚那边。 封静雅的心有点凉。 她向前一步,挡在了解岚和许若醴之间。 “解阿姨,您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别想着能两全其美了。解封的罪,我们会追究,但都根据警方调查的结果来。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解岚没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她在丈夫的搀扶下,眼泪婆娑地看着许若醴的背影,最终还是轻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 许若醴的身形一抖,她闭上眼,眼泪滑落。 有些东西,终究还是碎了。 解岚最后还是没等到她的回应。 缓过来的许若醴主动拉过封静雅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们走后,解岚和许永泽两个人,在原地凝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无声地待了很久。 这场谈判里,没有赢家。 — 许若醴情绪不稳定,封静雅考虑到孩子的安全,到家后,坚持请来了家庭医生。 一检查,果然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这可吓坏了她。 她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不敢把这事告诉上了年纪的封锦,也不想吓着还在为香市地震操心的父亲。 可这事,却是怎么也不能瞒江梓墨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还有我(1) 江梓墨接到封静雅消息的时候,已经坐上了直升飞机。 香市派来的行动组虽然没抓到封中旬,却也不算没有收获。 受伤的辛起云要回香市接受更好的治疗,夜嗅等人也要被待到总部进行审问调查。 为免夜长梦多,周队长当即就决定坐直升机返城。 而心急如焚的江梓墨,在查了一圈航班皆延误以后,求到了周队长那,顺利拿到了乘坐直升机的名额。 林知意亲身经历了地震,不忍心就这样走了,决定留下来再支援几天。解酲不放心,也留下来陪她。 江梓墨把仅剩的那点儿物资交给了他们,又嘱咐了几句,只身一人上了返程的直升机。 “江梓墨,照顾好我妹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舱门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解酲,正心情很好地朝他招手,满脸笑容。 威胁人的样子,和许若醴如出一辙,欠扁又可爱。 江梓墨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想到香市那边的状况,他竟生出了让解酲一直留在这里,永远不要回去的想法。 “不知道”有时候,要比“知道”要好。 解酲这么多年始终如一的对许若醴好,他也不愿意这样好一个人,去做那样艰难的抉择。 江梓墨抓着舱门的手紧了紧,他回头问周队长又要了点时间,跳下去,无视了解酲,直接叫上林知意,两人躲到一旁说悄悄话。 被孤立的解酲,一度想偷听,却都被林知意凶巴巴地瞪了回来。 “.......小气鬼。” 解酲气得要死,偏生两个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似的,聊了好几分钟才回来。 他的心跟猫抓一样痒得不行,可面上还是要保持一份很生气的样子。 所以在江梓墨两人回来的时候,他气呼呼地撇过头,故作生气,想晾一晾他们。 没想到,两人直接无视了他。 “放心吧,一路平安,好好照顾若醴。” 林知意朝江梓墨招手,两人眼波流转,已然达成了共识。 “那我走了。解酲哥,再见。” 江梓墨最后还是和解酲说了再见,然而后者别过脸,不理他了。 “......” 江梓墨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机舱。 如果可以,他希望若醴的解酲哥,能永远这样单纯地生活着。 直升机的缓缓起飞,高速转动的螺旋桨,带起了一阵巨大的风,吹散了解许两人的头发。 眼瞧着直升机越走越远,而江梓墨没再露面,解酲更气了。 “你们刚刚是不是说我坏话。” 他转过脸,对着林知意,有些别扭地开口。 “是呢,说了好多,还想着要跟若醴告状!” “果然啊,你们太过分了!” 解酲愤愤不平,刚准备开启哀怨吐槽模式,一只纤细的玉手就伸了过来,从他的口袋里掏走了手机。 “干什么?” “没收你手机,省的你给若醴解释。” “......喂!” 纤瘦的女孩掉头就走,解酲后知后觉地追过去,两人的背影,在空旷的大地上追逐着。 比飞鸟自由,比夕阳绚烂。 你还有我(2) 江梓墨带着一身寒气到封家的时候,时钟正好走了一个轮回。 许若醴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封静雅让家庭医生开了一些助眠的药,成功让她睡着了。 “你姐睡了吗?” 江梓墨在门口换好鞋,把行李交给管家,便来到了封静雅的身边,坐了下来。 “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我怕宝宝出问题,让医生开了一些具有镇定性能的助眠药。你放心,是刚投入市场的新药,不会对宝宝有害。” 封静雅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解酲哥那边呢,你怎么说的,他没有怀疑吧。” “谢谢。” 江梓墨接过她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没有,我骗他说宝宝出了点小问题,后来没事了。他还是很急,要不是林知意坚持留下来,他要陪她,不然肯定跟着我回来了。” “他没怀疑就好,能瞒一天是一天,只是解岚那边,如果急疯了,怕是会主动打电话。” “别担心,我把这件事告诉林知意了,她会看情况处理。如果解岚他们是想找解酲哥回去打官司,她会拜托自己的师兄出面。如果解岚想告诉解酲这件事,那她会明确拒绝。” “这样子,不好吧,还没谈恋爱,就得罪婆婆了。不过也没事,说不定知意姐看不上解酲哥呢。” “未必。” 江梓墨回想起他当时说完这句话以后,林知意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心疼,很肯定地否认了解紫婷的说法。 “互相喜欢,还差点火候,这件事,说不定能让他们清楚彼此的心意。” “那...也算一件好事。” 封静雅叹了一口气,明明是好事,她却一点开心不起来,因为她嫡亲的姐妹,还在痛苦。 “我上去看看她,你早点睡,今天辛苦你了。” 江梓墨放下水杯,起身准备走。 “等下,还有件事。” 封静雅趁着人没走之前,赶紧掏出了自己藏起来的,许若醴的手机。 “两个小时之前,崔毅导演来电话了。剧组今天在n城开机,他想问问若醴什么时候进组。这是他> “崔导吗?” 江梓墨拿过手机,果然看见一张剧组开机的合影,下面是一串信息。 “若醴估计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他把手机揣进口袋,“我知道了,我待会儿给崔导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延迟进组,虽然这有点过分,但是若醴的情况......” 他没再说,但封静雅也知道之前若醴因为各种意外,缺席综艺录制,缓交剧本的事。 不过她的想法,和江梓墨正好相反。 “姐夫。”她轻声唤住正打算离开的江梓墨,“你和我姐,是在n城相爱的吧?” 江梓墨抬眼,没说话。 “我是觉得,姐姐最想念的日子,应该就是那段时光了。许爸健在,解酲哥一家宠着她,还有你,容忍她各种作。上次我和她一起睡,还梦见她喊你们中学的名字呢。如果,你想让她开心点,不如带她回n城吧,我觉得,她会开心的。” 你还有我(3) “她和你睡的时候,梦到金陵了?” 江梓墨看着封静雅眼睛,轻声开口。 “是呢,听说还是一个美梦。她梦到你们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一起逃学出去郊游。姐夫,这不是神的吧?我姐看起来这么听话一个人,怎么可能逃课?” “......” 听她这话,江梓墨真的很想告诉她,你姐和你一样,上学的时候,是个暴脾气。 只是因为发生一些事,才变得现在这样文静的。 想到这点,江梓墨的眼里,划过一抹暗沉。 “我姐现在是孕妇,不能受刺激。她住在家里,我们能保证拦住解岚等人,但大家终究是在一个城市,保不齐什么时候被他们钻了空子,再来胡说,刺激到姐姐。你把她带到别的城市,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解封这边我会盯着,有什么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 “......” 江梓墨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抿着唇,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乔叶笙应该来得及,把一切都想清楚以后,才点头,答应了她。 “那这边的事,就麻烦你了,一个礼拜以后我会回来两天,有个案子要谈。如果那个时候剧组方便,你姐情况也好的话,我就把她带回来。” “行,这边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照顾好我姐就行。” 不过,答应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劝你一会儿呢。 封静雅小声嘟囔了两句,弯腰拿过桌上的一杯热牛奶,交给了江梓墨。 “刚才管家特意热的,本来打算送上去,现在你回来了,就带上去吧。如果待会儿我姐醒了,你记得给她喝。” 江梓墨点点头,取过牛奶,留了一句谢谢,径直上了楼。 “机票的事情你别担心,我待会儿和管家商量下,连同行李都给你们安排好。” 封静雅想到交通的问题,押着押着声音朝楼上喊了一句。 江梓墨临推门之前摆了摆手,算是同意。 许若醴不常在封家住。 她和封家相认没多久,除了最初几天陪伴封锦和封粟御,其余时间,她都住自己家。 后来出了意外出国,到前两天才回来,一来二去,住这边的机会更少。 因此,她的卧室里,只有衣帽间被封静雅特意买来地各种衣服包包塞满,剩下的空间干净整洁,没多少私人物品。 偏生封锦安排的房间又大,对比起来,就显得有些空旷了。 江梓墨进门以后,怕影响她的休息,没开灯,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抹黑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已然熟睡,看样子是不会醒。 他把温热的牛奶放在柜子上,直接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借着月光,他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瓷白的脸蛋上,印了几条清浅的睡痕,嘴角轻抿,细细的眉毛微皱着,似乎做了什么不美好的梦。 “若醴......” 他轻声呼唤,音量小到蚊子听了都要嘲笑,分明只是为了抒发心中的思念。 念惯了的两个字,此时从江梓墨的嘴边溢出,带了几分缠绵,几分痴恋,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心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还有我(4) 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反应。 许若醴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 “梓墨......” 她轻声呢喃。 江梓墨微微一愣,连忙靠过去,想让她睁开眼就能看见自己。 可惜,那句软软的呼唤,只是她的呓语。 他等了半天,也没看见她亮晶晶的双眸。 “小笨蛋。” 他轻笑出声,被女朋友的可爱萌到,再也忍不住,伸手就要去触碰她的脸。 可还没等指尖落下来,沉睡中的许若醴,便再次出声。 这次说的话,直接让他脸上淡淡的笑颜尽褪。 她说,“我没有婶婶了。” 江梓墨的心,一瞬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泛起急速又深刻的痛。 他指尖轻颤,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稳稳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房间里静默许久。 男人跪坐在床边,缓慢而珍重地抚摸着女孩的脸。 他想起六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安静地夜晚,女孩靠在她的怀里,笑着说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只过了六年,便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江梓墨的手,轻轻拂过女孩额前的碎发,他整个人往前倾了一些,额头贴上了她的。 静窗虚影,昏暗的卧室里,有一道声音响起。 似有若无,比呼吸更浅。 那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说。 “纵使前路孤寂,你还有我。” ...... 许若醴是在江梓墨的怀里醒的。 男人昨天睡前生怕身上的尘土污染她的床被,蹑手蹑脚出门,借了客房的浴室,好一通清理以后,才返回她的身边,心满意足地抱着女朋友睡觉。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最初几秒的朦胧过后,入目的,便是江梓墨那张放大版的俊脸。 “嗬——” 突如其来的惊喜,许若醴下意识轻呼出声,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她扭了两下,才感受到身体被禁锢,腰下还有条手臂——江梓墨生怕许若醴半夜翻下床,就这么搂着她的腰睡了一夜。 “......”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许若醴不再挣扎,她闭上眼,静静感受着男人独有的气息。 昨日的不安和烦恼,仿佛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许若醴承认,她心里意外却开心。 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闻够熟悉的味道以后,她重新睁开眼,身体往后挪了挪,好让手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触碰了男人的鼻尖,又顺着鼻梁,摸到他长长的睫毛,以及软软的眼皮。 “真的是你呀,江梓墨。” 她嘴角微扬,心里被感动塞得满满的。 她昨天做梦梦到他回来了,还坚定地告诉她说,会一直陪着她。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啊。 许若醴的心里一阵温软,她收回自己的手,抚摸上小腹。那里孕育着他们爱情的结晶,虽然月份还比较小,可她就是知道,对于爸爸的回归,宝贝也很开心。 他们一家三口,分别几天,终于重新团聚了。 想着这些,许若醴的表情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她闭上眼睛,把头往江梓墨的怀里钻了钻,想再多感受一点他的温度。 江梓墨,谢谢你(1) “嗯,再钻的话,你就要到我心里去咯。” 江梓墨哑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毫无准备的她心里一惊,身体不自觉地颤栗,僵住了。 见她不动,男人失声轻笑。 他收回自己搂着她的手,抚摸上她的头顶,再次开口。 “算了,本来你也在里面,再钻深点,这样下辈子我还能找到你。” 什么呀。 许若醴大脑一片空白,脸一下子红透了。 “嗷呜。” 生怕江梓墨低头看见她的样子,撒娇被抓到,不知道怎么办的许若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又往他的怀里钻了一点,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一大早被心爱的女人蹭了又蹭,江梓墨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某处有了反应,但是他直接无视了那点感觉,整个人的感官,都汇聚到了胸膛处。 她钻得越深,就表明她越依赖自己。 眼瞧着某人已经找好角度,把脸埋好,任何角度都看不到以后,他终于动了动脖子,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摩挲。 上面忙碌,下面也没闲着,他的双手沿着她的身体往下,把她的身体又往自己这边拢了一点。 两人再次紧贴到一起。 感受到某人身体滚烫的温度,许若醴的害羞程度直线上升。 算起来,他们复合以后,虽然躺在一起睡了好几次,可像这样亲密又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只有两次。 “你,你抱我太紧了,松开点。” 生怕再这样下去会擦枪走火,许若醴嗡着生意开口,身体往相反的方向退了退。 “可宝宝也想感受下爸爸的温度。” “......” 江梓墨料准了她会逃避,直接拦住某人往后退的小动作,却也没靠近半分,只是脸贴上了她的额头。 “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儿,我们晚点儿去n城。” “n城?” 许若醴别扭到一半,突然听见江梓墨这句话,当即顾不上别的,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突然去n城,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吗?” “不是。”江梓墨摇了摇头,眼神温润地看着怀里的人,“只是觉得,你应该很想去。” 和他对视,许若醴清楚地看见那抹一闪而过的心疼,她的手猛然收紧,昨天的事一下涌入了脑海。 她差点就追糊涂了,都忘了那些仇恨还有...难过。 许若醴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原本因为见到心爱之人而闪亮起来的眸心,再次被灰暗浸染。 “你都知道了。” 她避开江梓墨的视线,低下头,盯着他微敞的胸膛。 “是静雅给我打的电话,我没让解酲哥知道,你别担心他会受影响。” “......” 听着他的安排,许若醴内心深处,瞬间塌陷了一块,软得一塌糊涂。 他永远都是这样考虑周到的人,让人感动之余,竟也生不出一丝难过的情绪。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揪住了他衣服的纽扣。 江梓墨任由她揪着,一门心思都放在她这,等着她的回应。 女孩安静了好久,揪纽扣揪累了,又换成用指尖绕着纽扣转圈圈。 82中文网 江梓墨,谢谢你(2) 床上的人已然熟睡,看样子是不会醒。 他把温热的牛奶放上柜子,便直接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借着月光,他静静看着她的睡颜,竟连伸手触摸,都不敢了。 她瓷白的脸蛋上,印上了几条清浅的睡痕,嘴角轻抿,细细的眉毛微皱着,似乎做了什么不美好的梦。 “若醴......” 他轻声呼唤,音量小到蚊子听了都要嘲笑,分明只是为了抒发心中的思念。 念惯了的两个字,此时从江梓墨的嘴边溢出,带了几分缠绵,几分痴恋,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心疼。 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反应。 许若醴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 “梓墨......” 她轻声呢喃。 江梓墨微微一愣,连忙靠过去,想让她睁开眼就能看见自己。 可惜,那句软软的呼唤,只是她的呓语。他等了半天,也没看见她亮晶晶的双眸。 “小笨蛋。” 他轻笑出声,被女朋友的可爱萌到,再也忍不住,伸手就要去触碰她的脸。 还没等指尖落到碰上肌肤,沉睡中的许若醴再次出声。 这次,却让他直接失去了笑颜。 她说,“我没有婶婶了。” 江梓墨的心,一瞬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泛起急速又深刻的痛。 房间里沉默许久,他重新调整好心情,把手落在了她的脸上。 “纵使前路孤寂,你还有我。” 床上的人已然熟睡,看样子是不会醒。 他把温热的牛奶放上柜子,便直接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借着月光,他静静看着她的睡颜,竟连伸手触摸,都不敢了。 她瓷白的脸蛋上,印上了几条清浅的睡痕,嘴角轻抿,细细的眉毛微皱着,似乎做了什么不美好的梦。 “若醴......” 他轻声呼唤,音量小到蚊子听了都要嘲笑,分明只是为了抒发心中的思念。 念惯了的两个字,此时从江梓墨的嘴边溢出,带了几分缠绵,几分痴恋,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心疼。 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反应。 许若醴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 “梓墨......” 她轻声呢喃。 江梓墨微微一愣,连忙靠过去,想让她睁开眼就能看见自己。 可惜,那句软软的呼唤,只是她的呓语。他等了半天,也没看见她亮晶晶的双眸。 “小笨蛋。” 他轻笑出声,被女朋友的可爱萌到,再也忍不住,伸手就要去触碰她的脸。 还没等指尖落到碰上肌肤,沉睡中的许若醴再次出声。 这次,却让他直接失去了笑颜。 她说,“我没有婶婶了。” 江梓墨的心,一瞬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泛起急速又深刻的痛。 房间里沉默许久,他重新调整好心情,把手落在了她的脸上。 “纵使前路孤寂,你还有我。” 她说,“我没有婶婶了。” 江梓墨的心,一瞬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泛起急速又深刻的痛。 房间里沉默许久,他重新调整好心情,把手落在了她的脸上。 “纵使前路孤寂,你还有我。” 怕是能哭倒中华门 不得不说,语言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三两句能逼濒临绝望的人下决心做了断,四个字却也能让人心生欢喜。 这句“永远不会”,直接给许若醴注入一剂强心针,她伸手,抱住了江梓墨的脖子,抬头看他。 “我们别去n城啦,有你们在,我不害怕,也不会再胡思乱想。” “不行。” 男人果断拒绝,头往后仰了一点,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朋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忘。” “?” 许若醴茫然地看着一脸无奈的他,努力回想着。 她最近没有去n城的计划啊?所以她到底忘啥了? “我要是崔导,碰上你这么体弱又经常旷工的搭档,怕是能哭倒中华门。” “?” 许若醴反应过来了,他这是在说她不敬业啊。 虽然的确如此吧...她脸红了一秒,默默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 “《念长安》在n城的影视基地开机了,崔导昨天给你打电话,静雅接的,他想让你尽快进组。” “啊!” 许若醴反应过来,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女鹅鹅子都进组了是吗?嗷——放下小鲜肉,让我来!” “?” 她作势就要从床上下来,被江梓墨一把拦住了。 “女鹅就算了,鹅子?许小姐,你是当妈的人了。” 他凉凉地开口,手上的力度微微收紧,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可如果认真看,就能发现,他嘴角弯起了一个小的弧度,心情很好。 “那啥,静雅喜欢老白,我给她要签名啊。再说了,我儿子或者女儿肯定也喜欢漂亮的叔叔阿姨,我带她去见见世面!” “......” 江梓墨撇了撇嘴,他很想说,宝贝看不见漂亮的叔叔阿姨,而封静雅喜欢的是白叶清的对家。 不过,看着她因为这个消息重新变积极的笑脸,他笑了笑,没戳穿。 《念长安》是许若醴的心血之作,她在佛城闭关的时候,即使已经忙得浑天黑底,也依旧挤出时间二改剧本,把最终的定稿交上去。 这才过了多久,没想到崔毅的动作这么快,竟然直接开机了。 她摇了摇头,还是不放心,恨不得现在就飞到n城去。 当初的选角她只参与了一小部分,最终还是崔毅定的。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即将演绎她笔下的故事。 越想越觉得迫切,许若醴推开江梓墨搂着她的手,从被窝里钻出来,寻找自己的手机。 “别找了,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机有辐射,对宝宝不好。” 江梓墨看穿她的想法,跟着起身下床,把手机拿了过来。 “你给崔导回个电话吧,我去楼下看看,你妹给我们定了行程,别重复订了奥。” “好!” 许若醴点点头,快速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崔毅的电话,回拨了过去。 江梓墨也换好衣服,下了楼。 封静雅心里惦念着姐姐的事,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自己把人护送过去。联系了在n城的同学,询问了意见,把许若醴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都给安排好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江许de餐车 许若醴点点头,低头快速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崔毅的电话,回拨了过去。 江梓墨见状,什么也没说,去衣帽间找了衣服换好,也下了楼。 封静雅心里惦念着姐姐的事,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自己把人护送过去再回来。 她特意联系了在n城做主管的同学,打听清楚情况,直接把许若醴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都给安排好了。 她不仅包了位于影视基地附近,那家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一个月,还给许若醴请了24小时看护的保姆,外带一个司机兼保镖。 这两个人目前已经在她同学的安排下,在酒店房间旁边住下了,就等着他们过去。 如果安排到这结束,也就算了。可更夸张的是,她为了避免剧组的人因为许若醴的缺席心生埋怨,直接拜托n城的朋友,以许若醴的名义,安排一辆点心车去了剧组,请剧组的全体人员吃早餐。 崔毅接电话的时候,正美滋滋地吃包子呢。 “喂,小许啊,你今天太破费了。我知道你是身体不好才缺席的,没怪你。你本来就按时交了剧本,没拖大家后退,怎么还客气起来,请全体人员吃早餐呢,这个要花不少钱吧?” “?” 许若醴一头雾水,原本在心里编排好的话,也因为崔毅的好口气,堵在了喉咙口。 “崔导,您说什么?我没派餐车啊。” 开玩笑,请全剧组的人吃饭,至少也得好几万吧?虽然她出得起,可是大家还不认识呢,怎么可能现在就请吃饭。 “啊?哎,你等着,先挂了。” “??” 许若醴剩余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头的崔毅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 她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崔毅的视频电话邀请,就发了过来。 她毫不犹豫地划了接听,手机界面上便出现一个清晰的照片。 一辆餐车占据了整个画面的重心,好多人围着餐车前的桌子,正在自取餐食。 餐车车厢的侧面,挂了一条醒目的横幅。 第一行:江许de餐车 第二行:感谢大家,爱你们哦! “......” 这熟悉的语气? 几乎是一瞬间,许若醴便确定了“嫌疑人”的选择范围。 不是戏精乔叶笙,就是她妹妹。 而梓墨说他们去n城的事情,全部由静雅包办。所以,这场土豪的宴请,必定是她的杰作了。 一时间,许若醴觉得好笑又无奈。 他们封家钱多到这种程度了嘛? 不过,想到这辆餐车代表静雅的心意和关怀,她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嗯,崔导,是这样的,小妹担心大家对我有意见,就想着请大家吃个饭。希望你们别觉得唐突,如果喜欢的话,等我到n城再请大家吃一次。” “奥,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看你平时扣扣搜搜的样子,咋可能还没露面就请大家吃饭。” “?” 许若醴的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扣扣搜搜,她哪有? 她真的很想反驳说没有,让崔毅别胡说,可是,她不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咋的?怀了? 许若醴纠结的时候,画面晃动了一下,镜头切换了一下,崔导的大脸盘子直接占据了整个屏幕。 他也不避嫌,直接“嗷呜”一口咬下半个包子,滚烫的温度,烫的他直嗦嘴。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要坚持夸一句,“嗯,好吃!” “......” 时隔多日,再看到前辈的脸,许若醴觉得特别亲近。看他毫不掩饰的随意,显然没把她当外人,她心里更加暖了。 她勾了勾嘴角,原本歇下来的想法,重新复苏。 “崔导,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干嘛,你想把你妹塞进剧组?” “?” 许若醴一愣,被崔毅跳跃的思想弄懵了。 “我告诉你,一辆餐车就像收买我,不存在的,白叶清当年可是送了......我数数。”他仰头掐指一算,“可是送了四五次吃的,才勉强塞了旗下的一个小演员进来的。你这一车,虽然看起来挺多,但是不够。” “......” 许若醴撇了撇嘴,难怪语出惊人,原来是有前车之鉴。 “崔导,我不是求您这件事。” “奥,这样啊,那就好。” 崔毅一愣,随即如释重负地点头,可许若醴就是觉得,他的语气似乎有那么一丢丢,失望? 她勾了勾唇,心下了然。 “崔导,您要喜欢吃,等我去了n城,给大家再送一次,还单独给你包一份大的,好不好?n城的盐水鸭很有名,给您来一只?” “不要,太咸,不对,我是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想说什么,你先说?” 崔毅说劈了嘴,连忙改正,还故作严肃地反问,只是偷瞄的眼神,还是透露了他的心虚。 许若醴只当不知道。 “是这样的,我妹帮忙订了今天去n城的票,不过,我想拜托您,再宽限我一天,好吗?我有件事要去办,今天办完,连夜过去您那都可以,保证奉上最热腾腾的蟹黄汤包。” “......那什么,你要干什么?” 崔毅很想说行,再让她多带两个,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换了另一句。 “要......结婚呢。” 许若醴垂下眼,面颊染上一抹绯红。 “?咋的,怀了?” 崔毅随口扯了个当代年轻人用烂了的结婚理由,本是调侃,没想到许若醴轻咳了一声,回了一个“嗯”。 “?” 崔毅刚咬上包子的手,就这样硬生生地停住了。 想到自己四五十岁,还没结婚,他的心情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复杂,连带着觉得手里的蟹黄汤包都没那么好吃了。 “过分。”他吐槽了一句,恶狠狠地放下手里的包子。 许若醴:??? “去去去,明天记得准时来,我要两个烤鸭!真过分,我还没结婚,就要包两份红包。心情不好,挂了!” “......” 视频界面应声而止,崔毅那张大脸,也从屏幕里消失了,徒留许若醴一个人,在原地懵圈。 她默默收起手机,心情止不住的雀跃起来,连解封都不管了,心里想着的,都是接下来要做的事。 没错,她待会儿,要去和江梓墨求婚,然后,直接去领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寻梦环游记 许若醴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很突然,甚至听起来有些疯狂。 毕竟,爷爷那边还没有松口,而她,还没有见过江家父母,就这样偷偷把自己嫁了,按照老一辈的想法,她就不值钱了。 可她完全不在意这些,因为她很确定,他们会结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江梓墨和她求婚的事情,江家父母是知道的,他们没说什么,便是默认。 至于爷爷和爸爸那边,她会先把结婚的事情瞒着,等江梓墨把爷爷说服再说明白,如果实在瞒不住...... 许若醴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虽然这个孩子是意外,但她相信,只要甩出这张王牌,爷爷一定会同意的。 越想越觉得美好,她迫不及待地下床,准备换一套好看的衣服,再画一个淡妆,美美的领证。 去衣帽间的时候,有路过书桌,许若醴眼尖地发现桌上的两张合照。 一张是她和许永儒的,还有一张,是她和封家刚相认时,在楼下院里拍的全家福。 她顿住了步伐,盯着两张合照看了好一会儿,才起步走过去,一手拿一个,把他们搂在自己的怀里。 她从来没在这个房间放过照片,所以照片只有可能是封家人放的,而静雅,最热衷于把她房间塞满。 许若醴的心中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味道,她眼神柔柔地看着两张照片。 静雅一直坚持叫爸爸为许爸,连爷爷和粟御爸爸,都一直以“你永儒爸”和“永儒哥”这样亲昵的称呼,来形容她的养父。 她曾看过一部动画电影,叫《寻梦环游记》,故事大概是想说,逝去的人,只要有亲人铭记和供奉,就能在另一个世界永生。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拼命记住她的永儒爸爸,她的血脉亲人,因为爱她,爱屋及乌,也把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当成了亲人。 无论因为什么,是感激他对她的养育之恩,还是真心尊敬他,她都感动了。 所以,血脉亲情有的时候,真的不能说明什么啊。 解岚婶婶是心软之人,她爱弟弟。许永泽叔叔是感性之人,一边是死去的哥哥,一边是陪伴在他身边的妻子,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生活,她真的不能要求二叔,做出放弃妻子的选择啊。 但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执着拼命想念的永儒爸爸,即使被亲弟弟放弃,也偷偷被没血缘关系的封家人,记着呢。 许若醴眼眶一热,两行泪流了下来。 她匆匆抹去眼泪,从怀里拿出相册,静静地看着相片里那个笑容满面的许永儒。 “爸爸,您看到了吧,我过得很好。” 她忍住要再次留下的眼泪,猛地吸了一下鼻子。 “粟裕爸爸他们,也同样记得您呢。他们把我们的合照,也放在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真好......” 她笑了出来,笑中含泪。 “爸爸,偷偷跟您说哦,我准备和江梓墨结婚啦,您曾说,他是一个靠得住的小伙子,让我好好珍惜。对不起,我没听您的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姐妹互换(1) “爸爸,偷偷跟您说哦,我准备和江梓墨结婚啦。您曾说,他是一个靠得住的小伙子,让我好好珍惜。对不起,我没听您的话......” 许若醴瘪嘴,吸了吸鼻子,“但是您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会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妻子,妈妈。如果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哦。” 她冲着照片里的父亲微微一笑,重新把相框摆到了桌子上,来回沿着相框摸索了一遍,依依不舍地看了又看,才重新开口。 “就这样吧,老爸,一个月后见。” 她摆了摆手,把另一张全家福摆到了合照的旁边,便转身,往洗漱间去了。 许若醴下楼的时候,江梓墨正和封静雅商量在n城的安排,两人起初还能和平交流,到最后,得知封静雅那么夸张地安排了两个随从,饶是江梓墨那样好的脾气,也受不住了。 “我说了,若醴是孕妇,多金贵啊,必须找专人看护。” “不对,封静雅,你姐又不是一个人在n城待着,还有我呢,你安排保姆照顾起居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安排保镖,人家剧组的主演都没有这么大派头吧,你让你姐怎么在剧组立足?” “主演怎么了,他们也是孕妇,也是我封家的大小姐吗?就这么明的跟你说,我封静雅的妹妹,就是这样的待遇,不服憋着!还有,就你照顾我妹?”封静雅停下来,左右仔细打量了江梓墨,“弱了点,我不放心。” 江梓墨:? 从楼梯上下到客厅的许若醴:? “我怎么了,封静雅,我是你姐夫,你对我放尊重点。” 江梓墨瞪了封静雅一眼,后者完全不care。 “谁知道是不是,爷爷又没同意,还有,我只尊重比我强大的男人,江先生怕是抵不过我三招吧?” 江梓墨:......说好的封家小姐温柔有修养的呢?谁接触谁知道好吧?这小姨子简直就是高中若醴的翻版,姐妹俩一个比一个厉害。 “静雅。” 许若醴听不下去了,出声叫住了正准备乘胜追击的封静雅,“我有一点饿,可以吃早饭了吗?” 孕妇的诉求,果然得到了两人的一致重视,他们互相嫌弃地冷哼了一声,一前一后来到了许若醴的身边。 封静雅动作最快,她一把挽住许若醴的胳膊,带她往餐厅走。 “爷爷在后院练太极呢,他让我们先吃,管家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的奶黄包,我们一起去吃一点!” 许若醴点了点头,转头朝后面的江梓墨看了一眼,后者被抢了先机,脸有点臭。 她了然,伸出另一只手,示意他过来。 江梓墨一脸得意的在封静雅要吃人的眼神中走过来,拉住了女朋友手。 三人一起落座,许若醴在中间,其余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她旁边。 管家很快让人把菜送了上来,封静雅眼尖的看到最后上来的汤,率先拿过许若醴的餐具,给她盛了一碗温热的蔬菜汤。 “若醴,这个汤特别好喝,是厨师这两天才研究出来的,你尝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姐妹互换(2) “好。” 许若醴耸了耸肩,刚准备接过汤碗,封静雅一把把碗收了回去。 许若醴:?? “太烫了,我给你吹吹,我喂你!” “......” 许若醴苦笑不得,而一旁的江梓墨,脸直接黑了下来。 “不用啦,我没这么金贵的,静雅你今天怎么了啊,有点怪怪的。” 许若醴受宠若惊,有点不习惯,她摆了摆手,坚持接过封静雅手里的汤碗,自行舀了一勺,吹凉以后,才送到嘴里。 “嗯!”尝到汤的味道,她眼睛一亮,“真的很好喝!”,说完便又舀了一勺。 “你喜欢就好了,妹妹。” 许若醴:?? 江梓墨:? 听见封静雅的话,许若醴喝汤的手一顿,差点呛到。 “嗯!”封静雅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口,“我想过了,我们俩出生的时间不确定,所以我不一定是妹妹。我做妹妹坐累了,以后,你就喊我姐姐吧,若醴。这件事我和爷爷报备过了,放心,妹妹,姐以后好好疼你!” “噗—” 再忍不住,许若醴直接喷了出来,她迅速从旁边抽了两张纸,擦干净自己尴尬的嘴,然后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封静雅。 她都已经习惯姐姐的身份了,现在又要换,不合适吧。 想想自己被封静雅“疼”的样子,许若醴一激灵,茫然地看向江梓墨。 后者秒懂女朋友的意思,他提起筷子,给她夹了一个包子,然后看向一旁对自己提议满意得不得了的某女。 “封静雅,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姐妹身份互换?” “就过家家呗,我开心,若醴同意就好,你说是吧妹妹?” 封静雅不爽地瞪了江梓墨一眼,然后满脸堆笑地看向许若醴。 “......”许若醴很想说不对,但面对静雅期待的眼神,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吧,妹妹就妹妹了,反正她们姐妹一直相互帮助,她也不忍心拒绝一直对她好的静雅。 “是。” “你看吧,我就知道我妹对我好,就你话多,闭嘴吧你!吃你的包子!” 几乎是在许若醴没出息的同意的下一秒,封静雅便开口,同时动手夹走许若醴碗里的包子还给江梓墨,然后自己给她夹了一个煎蛋。 “......” 江梓墨看着女朋友安抚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说。哼,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跟无理取闹的女人计较! 封静雅说完自己的安排,喝了一口牛奶,便和许若醴商量起n城的安排来。 “若醴,我订了三张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票,还有啊,n城那边我也安排好了,咱们过去就能住。” “咱们,你也要过去吗?” 许若醴放下汤勺,看着封静雅。 “对呀,我不放心嘛,我送你过去,在那待一两天再回来,就当度假啦。” “奥。”许若醴点点头,先是同意了她的说法,然后才开口,“不过,今天可能去不成了哦,咱们明天去吧。” “?为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自己的事?剧组的导演也同意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以牛奶为聘 “主演怎么了,他们也是孕妇,也是我封家的大小姐吗?就这么明的跟你说,我封静雅的妹妹,就是这样的待遇,不服憋着!还有,就你照顾我妹?”封静雅停下来,左右仔细打量了江梓墨,“弱了点,我不放心。” 江梓墨:? 从楼梯上下到客厅的许若醴:? “我怎么了,封静雅,我是你姐夫,你对我放尊重点。” 江梓墨瞪了封静雅一眼,后者完全不care。 “谁知道是不是,爷爷又没同意,还有,我只尊重比我强大的男人,江先生怕是抵不过我三招吧?” 江梓墨:......说好的封家小姐温柔有修养的呢?谁接触谁知道好吧?这小姨子简直就是高中若醴的翻版,姐妹俩一个比一个厉害。 “静雅。” 许若醴听不下去了,出声叫住了正准备乘胜追击的封静雅,“我有一点饿,可以吃早饭了吗?” 孕妇的诉求,果然得到了两人的一致重视,他们互相嫌弃地冷哼了一声,一前一后来到了许若醴的身边。 封静雅动作最快,她一把挽住许若醴的胳膊,带她往餐厅走。 “爷爷在后院练太极呢,他让我们先吃,管家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的奶黄包,我们一起去吃一点!” 许若醴点了点头,转头朝后面的江梓墨看了一眼,后者被抢了先机,脸有点臭。 她了然,伸出另一只手,示意他过来。 江梓墨一脸得意的在封静雅要吃人的眼神中走过来,拉住了女朋友手。 三人一起落座,许若醴在中间,其余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她旁边。 管家很快让人把菜送了上来,封静雅眼尖的看到最后上来的汤,率先拿过许若醴的餐具,给她盛了一碗温热的蔬菜汤。 “若醴,这个汤特别好喝,是厨师这两天才研究出来的,你尝尝!” “主演怎么了,他们也是孕妇,也是我封家的大小姐吗?就这么明的跟你说,我封静雅的妹妹,就是这样的待遇,不服憋着!还有,就你照顾我妹?”封静雅停下来,左右仔细打量了江梓墨,“弱了点,我不放心。” 江梓墨:? 从楼梯上下到客厅的许若醴:? “我怎么了,封静雅,我是你姐夫,你对我放尊重点。” 江梓墨瞪了封静雅一眼,后者完全不care。 “谁知道是不是,爷爷又没同意,还有,我只尊重比我强大的男人,江先生怕是抵不过我三招吧?” 江梓墨:......说好的封家小姐温柔有修养的呢?谁接触谁知道好吧?这小姨子简直就是高中若醴的翻版,姐妹俩一个比一个厉害。 “静雅。” 许若醴听不下去了,出声叫住了正准备乘胜追击的封静雅,“我有一点饿,可以吃早饭了吗?” 孕妇的诉求,果然得到了两人的一致重视,他们互相嫌弃地冷哼了一声,一前一后来到了许若醴的身边。 封静雅动作最快,她一把挽住许若醴的胳膊,带她往餐厅走。 “爷爷在后院练太极呢,他让我们先吃,管家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的奶黄包,我们一起去吃一点!” 领证啦(1) 后者秒懂女朋友的意思,他提起筷子,给她夹了一个包子,然后看向一旁对自己提议满意得不得了的某女。 “封静雅,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姐妹身份互换?” “就过家家呗,我开心,若醴同意就好,你说是吧妹妹?” 封静雅不爽地瞪了江梓墨一眼,然后满脸堆笑地看向许若醴。 “......”许若醴很想说不对,但面对静雅期待的眼神,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吧,妹妹就妹妹了,反正她们姐妹一直相互帮助,她也不忍心拒绝一直对她好的静雅。 “是。” “你看吧,我就知道我妹对我好,就你话多,闭嘴吧你!吃你的包子!” 几乎是在许若醴没出息的同意的下一秒,封静雅便开口,同时动手夹走许若醴碗里的包子还给江梓墨,然后自己给她夹了一个煎蛋。 “......” 江梓墨看着女朋友安抚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说。哼,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跟无理取闹的女人计较! 封静雅说完自己的安排,喝了一口牛奶,便和许若醴商量起n城的安排来。 “若醴,我订了三张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票,还有啊,n城那边我也安排好了,咱们过去就能住。” “咱们,你也要过去吗?” 许若醴放下汤勺,看着封静雅。 “对呀,我不放心嘛,我送你过去,在那待一两天再回来,就当度假啦。” “奥。”许若醴点点头,先是同意了她的说法,然后才开口,“不过,今天可能去不成了哦,咱们明天去吧。” “?为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自己的事?剧组的导演也同意吗?” 后者秒懂女朋友的意思,他提起筷子,给她夹了一个包子,然后看向一旁对自己提议满意得不得了的某女。 “封静雅,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姐妹身份互换?” “就过家家呗,我开心,若醴同意就好,你说是吧妹妹?” 封静雅不爽地瞪了江梓墨一眼,然后满脸堆笑地看向许若醴。 “......”许若醴很想说不对,但面对静雅期待的眼神,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吧,妹妹就妹妹了,反正她们姐妹一直相互帮助,她也不忍心拒绝一直对她好的静雅。 “是。” “你看吧,我就知道我妹对我好,就你话多,闭嘴吧你!吃你的包子!” 几乎是在许若醴没出息的同意的下一秒,封静雅便开口,同时动手夹走许若醴碗里的包子还给江梓墨,然后自己给她夹了一个煎蛋。 “......” 江梓墨看着女朋友安抚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说。哼,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跟无理取闹的女人计较! 封静雅说完自己的安排,喝了一口牛奶,便和许若醴商量起n城的安排来。 “若醴,我订了三张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票,还有啊,n城那边我也安排好了,咱们过去就能住。” “咱们,你也要过去吗?” 许若醴放下汤勺,看着封静雅。 “对呀,我不放心嘛,我送你过去,在那待一两天再回来,就当度假啦。” 领证啦(2) 江梓墨:?这个妻妹怕不是个傻子吧,今天这都是第几次针对他了? 还打断他的狗腿? 唔,封家这暴力基因,恐怕真的是遗传的。 他想起刚认识许若醴那会儿,也是被她各种欺负各种虐,心里越发觉得基因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 不过,欺负她的人是若醴,他心甘情愿地妥协,但如果对方是封静雅,呵。 江梓墨挑了挑眉,直接无视了一旁挑衅地看着他的封静雅。 “若醴,你说得对,虽然我不会背叛你,但婚姻的确是保障。这样,你在家里等着,我回家把户口本取过来,我们今天就领证。” 许若醴:! 封静雅:? 许若醴怔愣了一秒,随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还想着怎么说服他呢,他直接就同意了! 得偿所愿的她,直接一把抱住男朋友,“嘛”的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以示鼓励。 “歪?你俩这样无视我,不合适吧?” 一旁的封静雅被喂了满满一口狗粮,立即酸酸地开口,凉飕飕的眼神在江许两人身上流转。 “哼,你们无视我,等爷爷回来,我就跟他老人家告状,让他打断江梓墨的狗腿!” 江梓墨:...... 许若醴:...... 话说到这,两人终于认识到封静雅的重要性,当即一前一后,狗腿的给她献殷勤。 “姐?好姐姐,你最好啦,拜托,别说啦!” “封......姐!你行行好,别为难我们?”江梓墨生硬地换掉脱口而出的称呼,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傲娇的封静雅。 “少来,刚干嘛去了?” 感受到两人的讨好,封静雅来劲了,她双手插肩,一脸傲娇,摆出一副“我可不好哄”的样子。 看见她这样,许若醴反而不担心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就知道,封静雅属于那种嘴硬心软的人,她越表现得难搞,越说明她亲近你,相反,她在商场上,一直以温柔知性的示人,却从没人觉得封家大小姐好惹。 因为不在乎,所以疏离好相处。 许若醴勾了勾嘴角,学着之前封静雅的她撒娇的样子,搂住她的胳膊。 “姐,你看,宝宝一天天长大,也要上户口的嘛,你让我们早点结婚,宝宝一定会感谢你这个姨妈呢。” 提到宝宝,封静雅的眼神果然动容了一些,她犹豫地看了许若醴的肚子一眼,很快又撇过头,不吃这一套。 “不怕,我封家还养得起一个奶娃娃,让她上我封家的户口,姓封挺好的。” “!” 封静雅这样说,江梓墨当即坐不住了,他的宝贝怎么可能姓封?要是被他爸妈知道了,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 “哎,那好吧,那我只能和梓墨私奔去了。”许若醴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宝宝啊,是妈妈不好,让姨妈不喜欢你。” “?我哪有。”封静雅当即炸毛,推开许若醴的手,就对着她的肚子开始说,“宝宝啊,你别听你妈胡说,我可爱你了,我是这个家最喜欢你的了,你可要记得姨妈我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领证啦(3) 封静雅小心翼翼哄着宝宝,生怕对方听了妈妈的话,疏离她这个姨妈。 许若醴和江梓墨见状,对视一秒,笑了。 江梓墨学着女朋友的语气,跟着叹了一口气。 “哎,宝宝,是爸爸没用,不得你姨妈喜欢。姨妈不让你爸我娶你妈,对不起,爸爸尽力了!” “?江梓墨你闭嘴!” 听见他添油加醋的话,封静雅更气了,凶巴巴地骂了出来。 可想到宝宝可能听懂,她赶紧停下来,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护住了许若醴的肚子,那样子,和平日里听见爆竹声护住耳朵的姿势一模一样。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宝宝你别听你爸败坏我形象,我爱你奥!” “......” 许若醴两人笑得更欢了。 “所以啊,宝宝的封静雅姨妈,我们这去领证了?” 江梓墨乘胜追击,当即拍板决定了,封静雅脸色难看,即使心里不愿意,可到底没说什么。 解决了她的问题,领证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当初封家和若醴相认的时候,尊重了她的意见,只在族谱上面加了名字,没有把户口牵进封家,所以许若醴现在还是一个人,不需要去封老爷子那里偷户口本。 三个人吃完早饭,江梓墨先一步开车离开回家拿文件了,他们约好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封静雅不情不愿地帮着瞒了下来,看见老爷子的时候,几次冲动,都被许若醴拦了下来。 现在,她和许若醴一起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不死心的劝说。 “你想好了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许若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微笑着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算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哼,恋爱的酸臭味。” 封静雅也不知道生谁的气,就是觉得不舒服,她变扭的换了个姿势坐着,不想搭理许若醴了。 过了许久,久到她浏览者窗外的景色,差点睡着的时候,车厢里终于响起了许若醴的声音。 “我等这天,等了六年啦。” 封静雅翻身的动作一愣。 “真好,这辈子,还能嫁给爱情。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陪着你,嫁给心爱的男人。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有多幸福啦。” 嫁给心爱的男人吗? 封静雅假寐的神情一僵,眼睫毛轻微地颤了颤。 她,不会了。 江梓墨回家拿证件的时候,正好碰见江梓烟带椰奶回来,小家伙知道舅舅要结婚,高兴得不行。在江梓墨找文件的时候,全程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缠着他问东问西。 “舅舅,结了婚以后,漂亮姐姐就是椰奶的舅妈了吗?” 江梓墨找东西的动作一顿,想到椰奶第一次叫若醴舅妈,她的反应,便轻笑出声,伸出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是啊,椰奶开心吗?” 小家伙笑眼弯弯,一把抱住舅舅的大腿,“开心!” “漂亮姐姐对椰奶好,椰奶喜欢漂亮姐姐,舅舅真有眼光!” “你这小家伙。” 江梓墨忍俊不禁,轻轻刮了一下侄子的鼻尖,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拿出了户口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领证啦(4) 一旁的封静雅被喂了满满一口狗粮,立即酸酸地开口,凉飕飕的眼神在江许两人身上流转。 “哼,你们无视我,等爷爷回来,我就跟他老人家告状,让他打断江梓墨的狗腿!” 江梓墨:...... 许若醴:...... 话说到这,两人终于认识到封静雅的重要性,当即一前一后,狗腿的给她献殷勤。 “姐?好姐姐,你最好啦,拜托,别说啦!” “封......姐!你行行好,别为难我们?”江梓墨生硬地换掉脱口而出的称呼,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傲娇的封静雅。 “少来,刚干嘛去了?” 感受到两人的讨好,封静雅来劲了,她双手插肩,一脸傲娇,摆出一副“我可不好哄”的样子。 看见她这样,许若醴反而不担心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就知道,封静雅属于那种嘴硬心软的人,她越表现得难搞,越说明她亲近你,相反,她在商场上,一直以温柔知性的示人,却从没人觉得封家大小姐好惹。 因为不在乎,所以疏离好相处。 许若醴勾了勾嘴角,学着之前封静雅的她撒娇的样子,搂住她的胳膊。 “姐,你看,宝宝一天天长大,也要上户口的嘛,你让我们早点结婚,宝宝一定会感谢你这个姨妈呢。” 提到宝宝,封静雅的眼神果然动容了一些,她犹豫地看了许若醴的肚子一眼,很快又撇过头,不吃这一套。 “不怕,我封家还养得起一个奶娃娃,让她上我封家的户口,姓封挺好的。” “!” 封静雅这样说,江梓墨当即坐不住了,他的宝贝怎么可能姓封?要是被他爸妈知道了,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 “哎,那好吧,那我只能和梓墨私奔去了。”许若醴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宝宝啊,是妈妈不好,让姨妈不喜欢你。” “?我哪有。”封静雅当即炸毛,推开许若醴的手,就对着她的肚子开始说,“宝宝啊,你别听你妈胡说,我可爱你了,我是这个家最喜欢你的了,你可要记得姨妈我啊!” 一旁的封静雅被喂了满满一口狗粮,立即酸酸地开口,凉飕飕的眼神在江许两人身上流转。 “哼,你们无视我,等爷爷回来,我就跟他老人家告状,让他打断江梓墨的狗腿!” 江梓墨:...... 许若醴:...... 话说到这,两人终于认识到封静雅的重要性,当即一前一后,狗腿的给她献殷勤。 “姐?好姐姐,你最好啦,拜托,别说啦!” “封......姐!你行行好,别为难我们?”江梓墨生硬地换掉脱口而出的称呼,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傲娇的封静雅。 “少来,刚干嘛去了?” 感受到两人的讨好,封静雅来劲了,她双手插肩,一脸傲娇,摆出一副“我可不好哄”的样子。 看见她这样,许若醴反而不担心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就知道,封静雅属于那种嘴硬心软的人,她越表现得难搞,越说明她亲近你,相反,她在商场上,一直以温柔知性的示人,却从没人觉得封家大小姐好惹。 因为不在乎,所以疏离好相处。 许若醴勾了勾嘴角,学着之前封静雅的她撒娇的样子,搂住她的胳膊。 “姐,你看,宝宝一天天长大,也要上户口的嘛,你让我们早点结婚,宝宝一定会感谢你这个姨妈呢。” 提到宝宝,封静雅的眼神果然动容了一些,她犹豫地看了许若醴的肚子一眼,很快又撇过头,不吃这一套。 “不怕,我封家还养得起一个奶娃娃,让她上我封家的户口,姓封挺好的。” “!” 封静雅这样说,江梓墨当即坐不住了,他的宝贝怎么可能姓封?要是被他爸妈知道了,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 “哎,那好吧,那我只能和梓墨私奔去了。”许若醴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宝宝啊,是妈妈不好,让姨妈不喜欢你。” “?我哪有。”封静雅当即炸毛,推开许若醴的手,就对着她的肚子开始说,“宝宝啊,你别听你妈胡说,我可爱你了,我是这个家最喜欢你的了,你可要记得姨妈我啊!” 领证啦(5) 许若醴两人笑得更欢了。 “所以啊,宝宝的封静雅姨妈,我们这去领证了?” 江梓墨乘胜追击,当即拍板决定了,封静雅脸色难看,即使心里不愿意,可到底没说什么。 解决了她的问题,领证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当初封家和若醴相认的时候,尊重了她的意见,只在族谱上面加了名字,没有把户口牵进封家,所以许若醴现在还是一个人,不需要去封老爷子那里偷户口本。 三个人吃完早饭,江梓墨先一步开车离开回家拿文件了,他们约好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封静雅不情不愿地帮着瞒了下来,看见老爷子的时候,几次冲动,都被许若醴拦了下来。 现在,她和许若醴一起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不死心的劝说。 “你想好了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许若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微笑着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算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哼,恋爱的酸臭味。” 封静雅也不知道生谁的气,就是觉得不舒服,她变扭的换了个姿势坐着,不想搭理许若醴了。 过了许久,久到她浏览者窗外的景色,差点睡着的时候,车厢里终于响起了许若醴的声音。 “我等这天,等了六年啦。” 封静雅翻身的动作一愣。 “真好,这辈子,还能嫁给爱情。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陪着你,嫁给心爱的男人。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有多幸福啦。” 嫁给心爱的男人吗? 封静雅假寐的神情一僵,眼睫毛轻微地颤了颤。 她,不会了。 江梓墨回家拿证件的时候,正好碰见江梓烟带椰奶回来,小家伙知道舅舅要结婚,高兴得不行。在江梓墨找文件的时候,全程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缠着他问东问西。 许若醴两人笑得更欢了。 “所以啊,宝宝的封静雅姨妈,我们这去领证了?” 江梓墨乘胜追击,当即拍板决定了,封静雅脸色难看,即使心里不愿意,可到底没说什么。 解决了她的问题,领证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当初封家和若醴相认的时候,尊重了她的意见,只在族谱上面加了名字,没有把户口牵进封家,所以许若醴现在还是一个人,不需要去封老爷子那里偷户口本。 三个人吃完早饭,江梓墨先一步开车离开回家拿文件了,他们约好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封静雅不情不愿地帮着瞒了下来,看见老爷子的时候,几次冲动,都被许若醴拦了下来。 现在,她和许若醴一起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不死心的劝说。 “你想好了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许若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微笑着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算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哼,恋爱的酸臭味。” 封静雅也不知道生谁的气,就是觉得不舒服,她变扭的换了个姿势坐着,不想搭理许若醴了。 过了许久,久到她浏览者窗外的景色,差点睡着的时候,车厢里终于响起了许若醴的声音。 “我等这天,等了六年啦。” 封静雅翻身的动作一愣。 “真好,这辈子,还能嫁给爱情。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陪着你,嫁给心爱的男人。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有多幸福啦。” 嫁给心爱的男人吗? 封静雅假寐的神情一僵,眼睫毛轻微地颤了颤。 她,不会了。 江梓墨回家拿证件的时候,正好碰见江梓烟带椰奶回来,小家伙知道舅舅要结婚,高兴得不行。在江梓墨找文件的时候,全程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缠着他问东问西。 领证啦(6) “哈哈哈哈哈哈。” 椰奶毕竟还是个孩子,平日里又最怕痒,封静雅往手掌心“ho”了一口,再去挠他痒痒,几下便逗得小家伙夹住胳膊,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扭捏着身体求饶。 “好阿姨,椰奶错了。” “哈,原来你叫椰奶。” 成功达到和椰奶亲近的目的,封静雅不再逗他,抓住小家伙的小手,“嘛”地香了他脸颊一口。 “倒是和孩子有共同语言。” 江梓墨瞥了两人一眼,笑着走到许若醴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 “等久了吧?” 许若醴摇摇头,注意到他手里拿的盒子。 “这是?” “被你发现了。”江梓墨勾起嘴角,举着盒子到她跟前晃了一下,“我妈给你的,具体是什么,先保持个悬念,等咱们领证再说。” “哼~”许若醴嗔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反手抓紧他温热的掌心,抬头看向和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的封静雅。 “姐......”这样称呼还有点不习惯,她顿了一下,然后开口。“我们先进去等,椰奶就先拜托你啦。” “去吧,这小家伙奶奶的,我喜欢,就是皮了点。” 说这话的时候,封静雅轻轻扯回自己被椰奶抓在手里的头发,看都没看许若醴一眼,光顾着和小家伙“大眼瞪小眼”了。 “走吧。” 江梓墨左手拿过许若醴手里的材料,右手习惯性地搂住她的腰,把人往办事窗口带。 轮到两人坐到登记员面前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分钟。 办理登记结婚的工作人员,是个看起来非常有福气的中年妇女,她面带微笑地接过已经填写好的结婚申请书,反复确认并询问当事人双方的意见后,拿出了《结婚登记审查处理表》。 “请两位在这里填上名字。” 江梓墨接过处理表,率先提笔,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名字。 与他的迫不及待不同,轮到许若醴的时候,她抓着钢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最下面的合照发呆。 “怎么了?” 江梓墨不解地看着她,见她抓着笔的手收紧了些,心下不免生出了些许紧张。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才清楚自己希望和她结婚的心有多迫切。 他想和她组成一个家庭,给她一个避风港。 “没有。只是......” 许若醴回过神,给了江梓墨一个浅浅的笑,随即低头,坚定地落笔,一笔一划,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交还审查表,整个登记流程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只需等着领证即可。 等着参加颁奖仪式的时候,江梓墨回想起她刚才的犹豫,还是觉得好奇,他认真地看向原本就望着他的许若醴,还未动嘴,对方就先一步说出了原因。 “只是看到咱俩的合照,才想起来,除了高中毕业的班级合照,咱们好像一张合影也没有。” 江梓墨的眼里闪过一丝讶然,迷茫了一会儿,才恢复清明。 “好像,的确是这样。不过,那不重要,我们玩得更高级,有对方的人物素描。” 他伸出手,捏住了许若醴嘴角的软肉,“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天天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你好,我的老婆。 许若醴的眼睛亮亮的,她抓住江梓墨捏他脸的手,笑着开口。 “以后请多多指教,老公。” 她的笑,犹如在他的心湖上投下一颗小石子,带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从此以后,他们就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伴侣了。 没有分别,没有误会,只有幸福。 江梓墨默默在心里说完这话,没再隐忍,直接俯身上前,大庭广众之下,堵住了她娇嫩的红唇。 一阵缠绵。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嘴看起来又红又润,许若醴更是害羞地躲进了他的怀里。 江梓墨细细抚摸着她散在肩膀两边的碎发,嘴里溢出了几个字。 他说,“你好,我的老婆。” —— 领证的程序说多不多,说简单又要花点时间。 封静雅在外面带着椰奶玩了好一会儿,迟迟等不到人来,就有些累了。 她拉着小家伙,走到等候席前随便挑了个位置,让椰奶坐在她的大腿上。 今天是星期一,来领证的人还挺多,零零散散大概有十几对,封静雅无心去看别人的幸福,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打开一款游戏,便带着椰奶玩起来。 “哎,那是不是,封静雅?” 正当一大一小两个小家伙玩得开心的时候,一道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封静雅只当是认识的人,漫不经心地一瞥,上半身就僵住了。 喊她名字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当初去非洲某国玩的时候,团队里的某个人。 “哎,真是你啊?” 确认封静雅的脸,女孩脸上有着很明显的意外,她松开未婚夫的手,凑到了封静雅的身边坐下。 封静雅不自在地往相反的一边挪了挪。 原因无他,这个女孩,她不喜欢。 可惜,不知道女孩是真的没察觉,还是故作不在意,她完全没有识趣离开的意思,反而问东问西起来。 “你也来结婚吗?这是你儿子?”女孩看了椰奶一眼,发现他出众的长相后,眼里闪过明显的惊艳,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不对,你儿子不可能这么大。”她自信地摇了摇头,“毕竟你两年前,还迷恋那个队长呢。” 听她提及那个人,封静雅的身体更加僵硬了,抱着椰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哎,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俩不就是抢过一个男人嘛,我现在都要结婚了,不介意你的存在了。” 可是我介意。 封静雅默默在心里回道,打算直接离开。 就在这时候,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椰奶小朋友,表情臭臭地抬头,对封静雅发问。 “漂亮姐姐,这个阿姨是谁啊,她好吵哦,椰奶不喜欢她!我们快走吧。” “?”女孩的表情一僵,脸上的尴尬都要溢出来了。 她一把拉住椰奶的手,凶巴巴的开口,“喂,小家伙,你怎么说话呢,凭什么她是姐姐,我就是阿姨,你看看清楚!” “哇!” 椰奶根本不回答,在感受到被人拉扯以后,立马就哭了。 “姐姐,疼,哇,臭阿姨欺负椰奶,我要舅舅!” 椰奶从小就和亲妈斗智斗勇,装哭技能简直满点,根本不用掐,眼泪直接“哗哗”往下掉,封静雅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1) “把你的手,拿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冷硬骇人,女孩原本还想争论一番的想法立马歇了下来,她讪讪地放下手,却还是瞪了椰奶一眼。 “小小年纪就这么坏,想必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呸。” 女孩丢下这句话就想走,没想到封静雅一把扯住她的手,把人拉下来,摔在了椅子上。 她在女孩摔下来的同时,便抱着椰奶起身,躲到了一边。 “道歉。” 她冷着声音,居高临下地看着板凳上的女人。 “喂,你这个女的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欠削?” 女孩的未婚夫原本以为老婆只是去叙旧,碍于对方是女生,就没跟过来,结果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推到椅子上,撸起袖子就准备过来教训封静雅。 他的世界里从来没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更别说,面前这个女人在他看来,还是不分青红皂白骂他老婆的人。 他老婆不就教训了那小兔崽子两下吗?她凭什么打人? 男人威胁的话,封静雅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只看着椅子上的女人,用压迫性的气势,逼她开口。 见自己被无视,男人更生气了,冲过来就要推搡,可还没靠近,胸口就承受了重重的一击——封静雅一脚上去,把人踹地上了。 “嗬......”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好几个人都懵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封静雅这么强,一脚就把个男人踹地上了。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来阻止,几个人拉住男子,几个人把女孩扶了起来,一时间却是没人敢靠近封静雅。 等待大厅的动静,自然影响到了里面的人,领到证的江许两人,跟着工作人员出来,就看见一个女孩冲着封静雅骂骂咧咧,叫嚣着要上去打人。 这还得了。 许若醴顾不上考虑自己的身体,直接快步上前,护在了封静雅的前面。 “你m的,封静雅你这个臭婊子,你凭什么打我男人,一个上赶着做小三都没人要的女人,还给你牛上了?小的没教养,大的不要脸,果然是一家人呢,我看啊,这小孩就是你跟某个野男人生下来的野种吧!呸,真淫荡!” “你说什么?!” 被女孩的话刺激到,封静雅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刚准备上前,就被许若醴被抱住了。 许若醴挡在封静雅的前面,瞪着对方出言不逊的女人,“这位小姐,说话要有证据,小孩是我老公的侄子,不是野种。请你自重。” “我呸,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滚开,别挡着我教训贱人。” 许若醴不是没处理过如女孩一般歇斯底里撒泼骂人的局面,正因为见过,所以她不怕,她知道嘴里骂得越凶的人,手上越没本事。 可是女孩居然骂封静雅是贱人,许若醴原本平和的心态一下就炸了。 这女孩到底知不知道,她挡在中间,可不只是为了保护静雅,她是在护她的命啊! 静雅从小就学拳击柔道,要是生起气来,能直接卸人胳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2) 心态崩了的许若醴,当即决定不做好人了,她决然地转过身,从封静雅的手里抱过椰奶,然后对着她开口。 “去吧,下手轻点,卸条胳膊就好了。” 封静雅:...... 女孩:???!! 封静雅原本就做好要打人的准备了,被许若醴挡住,才冷静了几分,没想到她转过身给她说这个? 震惊的何止封静雅一人,现场众人的头上齐刷刷地出现三个符号:??? 跟着过来的江梓墨一愣,接侄子护老婆的手都有点抖。 他怎么觉得,自家老婆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若醴在高中那种怼天怼地的气质,似乎也在慢慢复苏...... “这位小姐,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本来就是你的朋友做的过分,她都把人小伙子踹地上了。” 一旁目睹全程的扫地阿姨见状,走上前来,自以为正义地阐述事实。 “奶奶你胡说,是阿姨先骂我的!” 椰奶回到舅舅的怀里,底气更足了,他探出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开口。 “你这孩子,要不是你叫人家阿姨,人家能生气?” “可是,是阿姨先让我姐姐伤心了,她是个坏人!椰奶才不要叫坏人为姐姐,她不配!” 众人:??? 乖乖,这孩子成精了吧,“他不配”这种话,是打哪儿学的? 那扫地阿姨被孩子反驳,也觉得老脸挂不住,讪讪地低头,往旁边去了。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封静雅胸膛里的怒火,没有刚开始那么大了,她深吸一口气,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钱,塞到了女孩的手里。 “医药费,你要告我还是怎么样,随便你。反正你知道我是谁,但是下次,别再让我听见你骂我的家里人。” 许若醴和江梓墨结婚,四舍五入,椰奶也是她的侄子了,封静雅不觉得说家人有什么问题。 丢下那叠钱,也不管女孩的脸色,封静雅挽住姐姐的手,就往外面走。 领教过封静雅一脚的威力,女孩最终还是没敢上来拦,只是,在一行人即将离开民政局的时候,她还是不甘心的开口。 “封静雅,你这么牛,不还是得不到喜欢的男人。我可听说了,秦队长前两天还去相亲了,人家就算找陌生人,也不愿意找你,你可真令人厌恶啊哈哈哈!” 封静雅的脚步一顿,搂着许若醴的手微微收紧,却没回头,反而加快了步伐,出门了。 一行人坐上车,往市中心去的时候,许若醴全程看着封静雅,观察她的情绪,可惜后者一直沉默,表情淡淡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直到车子在一家私房菜馆停下来,封静雅才开口,却说了句让许若醴心一惊的话。 “若醴,你权利大不大,戏里有没有那种痛下决心忘掉深爱之人的角色,我能去演吗?” “??” 许若醴开门的手一抖,猛地回头,惊讶地看着她。 不是吧?她上午刚否认崔毅的“走后门”说法,现在给她说这个?? 打脸太快,就像龙卷风好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一千万够不够 许若醴最终还是没能给封静雅一个准信儿,只留了一句“帮你问问”,便匆忙下了车。 没办法,她只是个小作家,即使在剧本创作初期,崔毅给了她足够的尊重,让她主笔。但为了防万一,还是配了编剧团队进一步修改,以完善她的不足之处。 如今剧组已经开机,各路演员都进组了,她要去哪里给静雅弄个角色。 除非…… “那我给你投资啊,一千万够不够,我带资进组!” 封静雅见若醴逃避回答自己的问题,顾不上拿包,紧跟着就下了车,一把拽住准备逃之夭夭的许若醴。 “一千万,不够的话再加,算我投资,崔毅导演的作品,稳赚不赔。你给我也整个角色演演呗。” “你哪来那么多钱?” 许若醴见逃不掉,只得回头。 “爷爷给的啊,还有就是我这些年的分红。”封静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并不觉得奇怪。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萌萌地看着许若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钱不够啊?你放心,我还有好多钱,饿不死。” “......” 许若醴头上一阵乌鸦飞过,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被缠得没办法,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崔毅导演拍作品,就没有缺钱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稳赚不赔,多少人上赶着投资,你投一千万,人不一定要。” “没关系呀,我可以跟爷爷求情,让封氏出面,给剧组投资,那肯定比我个人出得多了。怎么样,这个想法不错吧?” “......” 许若醴抿着唇,她不想讨论这个事了,这根本不是钱的事。 比起追究静雅有没有一千万,她更想知道,为什么她会从面前这个笑容满面的女孩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化不开的悲伤。 “封静雅。”她软着声音开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突然演戏啊。” 女孩的笑容一僵,眼神闪躲了一下,紧接着恢复如初。 “什么为什么呀,本小姐就是看椰奶刚才演的那么像,突然对表演感兴趣了,想去试试,不行嘛。” “说谎。” 许若醴毫不犹豫地拆穿了这个谎言,伸出手掌,做出讨要东西的姿势。 “干什么?” 封静雅尴尬之余,默默吞了口口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当然是帮你啦,把你n城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拜托他做点事。” “嗷!” 见她没有刨根问底,封静雅的心里松了口气。 她兴奋地掏出手机,翻到老同学的号码,交给了许若醴。 拿到手机后,许若醴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开,她意味声长地看了封静雅一眼,才按下呼叫,直接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静雅的姐...妹妹,您是她的同学吧,哎,是这样的.......” 打完电话,事情便顺利的解决了。 封静雅有心问为什么,奈何许若醴把手机还给她以后,掉头就走,一点机会也不给。 她没办法,只得跟着进了私房菜馆。 四个人要了一间包厢,十菜一汤,全是若醴选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不省心的女n号 饭桌上,封静雅心里念着许若醴的好,十分殷勤地给她夹菜。 不仅如此,似乎是考虑到江许两人新的关系,她难得的没针对江梓墨,全程只和椰奶玩,惹得江梓墨频频和自家老婆咬耳朵,觉得小姨子今天有些不正常。 “没什么,你别多问了,她想说的事,自然会说。” 许若醴摆出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对刚才的事闭口不提。 她不停地给自家老公夹菜,没多久江梓墨的碗就塞不下了。 江梓墨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食物,眼神在自家老婆的脸上停留了半天,才陡然发觉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明明怀孕的人是若醴,为什么被当猪,不对,被当皇后喂的人,是他?? 他伸出手,有心阻止,却瞥到了她的小腹。 算了...... 他心中的火苗熄了一大半,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老婆怀有身孕,孕妇的情绪波动大,前两天他不在,她都那样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来比较好。 这样想着,包厢里最没存在感的江梓墨同学,迅速拿起筷子,热情表演起“我爱吃”“这个好吃”“那个更香”的经典单人脱口秀来。 第二天一大早。 崔毅导演刚起床,就想起昨天那不省心的女n号,一天的坏心情,就此开始。 原因无他,实在是她演的太差了。 许若醴的原着里,女主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是镇远将军的嫡女。敢爱敢恨,仗义善良,却遇人不淑,最终被害得家破人亡,年纪轻轻就丧了命,颇令人惋惜。 电视剧依据观众的意见,对这个角色进行了改编,让她及时清醒,收获良缘。 这个角色经过改编,婚后随夫君去了边关,不影响剧情发展,所以是个女n号。但她又在前期深深地影响了女主,占比较重,是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人物。 虽然这个角色咖位不重,戏份一般,但因为人设讨喜,有观众缘,成了许多二三线演员眼里的香饽饽。 来试镜的人非常多,却没有一个让崔毅满意。 考虑到人物原型是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崔毅想选的是一个平日里身材纤瘦,关键时候能爆发出杀气威力的演员。奈何如今娱乐圈众生浮躁,演“柔弱”尚且为难,又怎能要求她刚柔并济? 崔毅选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从一众关系户里,挑了一个长相气质最贴合原着的,只想着减点戏份,顺利拍完就好。 演这个角色的演员,是崔导相熟的台长推荐的,对方指着靠这个角色赚点热度。 念在大家都是朋友,对方又是诚心拜托,推荐过来的演员长相又符合,一向高要求的崔毅,心一软也就答应了,留下了剧组唯一一个非实力派。 没想到,这个演员,仗着自己的关系,刚进组就耍大牌,不好好练戏,尽忙着攀关系,扩展人脉。 崔毅忍无可忍,训斥一番,对方倒是收敛了些,却再找不到演戏的感觉,硬生生废了大家一天的时间。 惊喜点心车(1) 崔毅导戏一向高要求,每天的拍摄日程都拍得很满,她这一耽误,就导致后面的一系列计划陷入了混乱。 仅昨天一天,崔毅就因为生气,砸坏了两个喇叭,再这么下去,怕是经费都要用来买道具了。 想到这些,刚起床的崔毅,便气得脑壳疼。 “小陈!” 他气呼呼地掀开被子,穿着睡衣便出门,去隔壁房间敲助理的门。 “哎哎,导演,怎么了?” 助理也刚醒,裤子还没穿好就过来开门。 崔毅一眼看见他的裤衩,皱了皱眉,有些嫌恶地往后退了退。 “让你找的演员怎么样了,有没有人选?” 抹不开面子,他昨天没辞掉那个女演员,但还是决定找人来演替身,替她完成那些打斗的戏份。 “导演,这一晚上时间,我还没来得及,您再宽容我半天,我马上去群演里挑人。” 昨天的戏拍到半夜,结束的时候人都没几个,助理没办法,只能先回来休息,没想到崔毅一大早就来问,他也惊讶得很。 生怕他责怪,他战战兢兢地垂着眼,头都不敢抬。 “半天,找不到扣工资。” 崔毅对戏剧的质量要求高,待人接物却没有那么苛刻,平日里对工作人员大多都是温和的。 他心里明白昨天下戏迟,虽着急,倒也没有过多苛责,只生硬地丢下这句话,也是为了警醒对方。 “是,我马上找!” 助理逃过一劫,亮晶晶的眼里全是感激。 “对了,今天编剧进组,你提前联系一下,看他们坐什么来,到时候派人去接。” “好的。” “嗯。”崔毅轻声回应,刚准备走,便想起了什么,“许若醴身体不好,问白叶清他们借个保姆车去吧。” 助理连声应下,崔毅这才放心地离开。 昨天的拍摄进度被耽误,补拍到凌晨三点,剧组参与拍摄的每个人都休息的不好。 偏生崔毅严于律已,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就起来通知各组准备拍摄。 工作人员盯着乌青的黑眼圈,个个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心里都埋怨昨天害他们加班的某演员。 许是大家的愤怒太过明显,也可能是昨天被后面的金主警告,今天的女n号演员格外乖巧,还特地和大家打了招呼,会有早餐派送。 剧组拍戏加班也有钱拿,但不多,大家生气一是因为被连累,二是因为没休息好。 现在女n号主动认错,还承诺派送美味好吃的早餐,众人的火气消了大半,脸色也就没那么臭了。 “早餐到了!” 场务激动的呼喊,一下子就调动了早已饥肠辘辘的人们的积极性,大家翘首以盼,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竟有些期待来的是什么样的早餐。 没想到。 “这什么啊?” “这就是代表歉意的早餐?” 待众人看清一份份单独包装好的早餐是什么,当即就沸腾了。 “两个馒头加豆浆,真是我见过最寒酸的饭了。” “早知道就自己去买包子了,至少还有肉。” “就是就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惊喜点心车(2) 白叶清等大牌主演,有自己单独的小灶,根本不用等着女n号的加餐,因此围着餐车的,都是剧组普通的工作人员。 他们做着最辛苦的工作,薪水却不高,平日里做的不好还会被骂,本就心有怨气。 这下,白等了半个多小时,却等来这样一份早餐,自然愤愤不平。 “行了行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导演不也得吃这个,咱们就别挑三拣四了,横竖都是人家的心意。” 有心大又饿的工作人员,不怎么喜欢吃包子,便也不计较,拿了一份就拆,还劝大家别放在心上。 “你得了吧。”和他一起来的另一个小助理,看也不看那些早餐。 “我刚可看到了,送早饭的人,又单独给各大主演还有导演送了一份。那里面有面包有酸奶,虽然不贵,但可比我们这个猪食好吃多了!” “……” 先前开口圆场的人,正好咬了一口馒头,一听这话,也吃不下去了。 “人家呀,可精着呢。混着圈子的,哪能没情商,做戏也要做足呢,如今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敷衍,差别对待,可不就是认定咱们这些小喽啰说不上话,不能给他们的事业带来帮助,不重要,压根都不想理我们。 这个圈子,最干净了,干净得只剩下利益,我们这些人,就是被人无视的!” “呸。” 先前圆场那人,听了同事的话,直接把嘴里的馒头给吐了出来。 “真他娘的难吃。” 剧组底层议论纷纷,吐槽早餐,却也不想饿着肚子工作,只得勉强吃起来,但心里对那个女演员颇有微词。 有些拥有小权利,却还没到大人物级别的人,例如场记,助理,都暗自下了决心,要给那狗眼看人低的女演员一个厉害瞧瞧。 “娜姐,怎么办,他们好像不满意我们的早餐。” 小助理急急忙忙奔进化妆间,走到正在化妆的一个女演员身边,颇为纠结地开口。 被称为“娜姐”的人,听了这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怕什么,他们能掀起多大的波浪?爱吃不吃。我赚钱容易吗,他们陪我拍戏到凌晨,那是应该的,又不是没钱拿。我请他们吃早饭,那是我人美心善,轮得到他们置喙?还挑三拣四,什么东西。” 听见这话,化妆师的手一抖,差点把眉毛画歪。 感受到她的分神,娜姐睁开眼,微笑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您别误会,我不是说您,您那份早餐,小溪单独备着了,待会儿记得去吃,今天辛苦您了。” 化妆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说什么,点点头,继续化。 化妆间发生的事,外面的人并不知情。 大家吃不下饭,简单啃了两口,便准备工作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天就要从被鄙视中开始时,一辆高大的货车,“嘀嘀嘀”开进了剧组。 “这个点,什么人来送道具?” “不是吧,道具前两天就送完了啊?这么大的车,崭新洁白的,不像是货车。” 众人被好奇心驱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来车围去。 跑在最前面的人,率先发现了亮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惊喜点心车(3) “哎!是餐车!好像是昨天来的那辆。不对,比昨天那辆更大!” “餐车?又是江许来送好吃的了?” “哎哎,让我看看,还有没有昨天那个千层。” 最前方的人报了信息,剧组的人都沸腾了。回想起昨天那早餐的美味,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前,想一睹为快。 满载着各种食物的餐车,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排了最后一管尾气,缓慢地停了下来。 厨师从副驾驶座跳下来,拉开餐车的侧门支好,第一时间做的不是拿出里面的食物,而是踩上小板凳,不缓不慢地挂起横幅。 有好心的工作人员过来帮忙,更多的人则是紧盯着半卷的横幅,等着里面的字一点点出现。 “封,静,雅......封静雅是谁?” 最先看清字体的人,立马回头询问大家。 “别是送错剧组了吧?这么大手笔,这身份不是普通人啊。” “不可能,虽然换了辆更大的车,可这点心师傅,不就是昨天那个嘛?” “那可能是江许编剧的朋友吧,等会儿问问就行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横幅上的字全部都出现了。 “封静雅,江许的餐车——大家辛苦了。” “哇,真的是编剧送的,编剧是家里由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错什么事或者有求于人呢~” “不应该,导演那么支持编剧,咱这剧组,除了导演,权利最大的就是她,她哪里需要求人?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投资商绕过导演为难她,那她也没必要请咱这些小喽喽吃饭啊。我看啊,估计是她因为身体原因延迟进组,心里不好意思了。” “哼,管她呢,有的吃就行。这江许啊,真是会做人,真是延迟进组,就给我们连送两天的早餐,比某些做错事还不知悔改,用馒头敷衍大家的人好多了。” “哎,这人和人啊,差别就是大,人江许能从小作者混到如今的地步,这格局啊,就是不一样。” “好了好了,别说了,待会儿被人女演员听见,再遭人恨。” “我怕啥,我啥也没有,她要是有本事辞退我,我就换个工作,正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谁不知道她是......” 后面的话,起头的人没说出来,只有眼神意会,但大家都懂。 众人彼此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便鸟兽作散,抢美味的早餐去了。 许若醴派送的早餐数量足够,省着点都能够两个剧组的人吃。点心质量高,品种应有尽有,原本打算派助理单独去买早餐的各大演员经纪人,也捡了个便宜,直接从餐车上调好食物,送到自家艺人手里。 导演助理来送早餐的时候,崔毅正在和白叶清别晚晚对戏。 “导演,这是新送来的早餐。” “出去。”崔毅工作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助理好心来送好吃的,却被吼了,心里也是委屈。 “让那个什么景娜好好练戏就行,别动这些歪脑筋,送什么早饭。尤其别搞特殊化,这是破坏团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对比 想到女n号昨天的表现以及今天差别对待送早饭的行为,崔毅就气得肝疼。 他入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蠢笨情商低演技差的人。小孩子都知道做表面功夫,偏她,差别对待还让厨师大大咧咧的把好的早饭送到各处,真的是令人无语至极。 最重要的是,差别对待也就算了,为什么给他单独送的早餐,里面还有他最讨厌的食物。 简直是不走心到令人发指! 崔毅越想越气,两眼一翻,看也不看助理,低头重新看剧本。 “不是...这早餐是江许编剧派人送来的。” 助理弱弱的声音在导演室想起。 崔毅一愣,拿着剧本的手都僵硬了。 他挑了挑眉,故作镇定地继续看剧本,甚至还和白叶清聊了两句,不让助理走,也没说让他留下。 “嗯,你昨天的表现很好,继续努力。” 对白叶清说完这句话,崔毅这才放下手里的剧本,轻咳一声,掸了掸裤腿上不存在的灰,然后抬头,看向助理。 “那么,都有些什么吃的啊?”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耳朵竖了起来,面色还是很淡定。 “西式的有牛奶,千层,泡芙等,中式的有汤包,元宵,萝卜丝饼......” 助理照实开口,崔毅的眼神却越听越亮。 到最后,他直接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让人把餐盘端到他附近。 看到餐盘上那和昨天一样的标记,崔毅的心定了。 “咳。”他清了清喉咙,“那个,一大早拍戏,大家都辛苦了,你们先回去补点营养吧。” 白叶清和别晚晚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隐忍的笑意。 “那导演,我们先走了。” “嗯,去吧。” 崔毅故作矜持地点点头,眼瞧着人起身离开,临了又叫住人,补了一句:“汤包很好吃,多吃点。” 离开的两人,肩膀耸动得更明显了。 一辆餐车,给剧组的人送去了温暖,却也让某人,心生怨恨。 景娜“啪”地把梳子拍在桌子上,满脸愤恨。 “早不送晚不送,为什么偏偏今天送?她昨天不是送过了吗?” 一旁的助理,怯生生的缩着脖子,硬着头皮答话,“或许,预备连送几天吧。” “你还有脸说!” 听见助理的狡辩,景娜更气了,抓起桌子上的梳子,就扔到了她的身上。 锐利的梳齿正好刮到小助理的胳膊,她身子一抖,动都不敢动。 “我花五六千找你是到这杵着的吗?你是死人吗?都不知道提前打听好,害我丢这么大的人!本来不对比还好,一对比,人家要说我抠门上不得台面了!” 景娜越想越气,随手抓了东西,接二连三的往助理身上丢。 助理小溪是个女孩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娇弱。那些东西直接击到她的骨头,让人疼痛不已,可她不敢躲,因为这份工作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对不起娜姐,我错了。” 她低下头,连连道歉,一旁的经纪人见景娜气撒得差不多了,终于走过来开始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突生意外(1) “你也收敛着点,这里是剧组,江许是编剧,又受导演重视,你不能得罪。佟总说了,这场戏对你至关重要,你要忍。” 景娜一听见这话,两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她陪了金主一年多,用了无数办法才为自己抠了点资源,却还是个女n。早知道这圈子那么难混,她就不进来了。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景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愿意听这个临时实习经纪的话,闭上眼睛就开始假寐。 那实习经纪原本也不喜欢景娜,见自己劝说不笑,便不再多管,拍拍屁股带着助理就走了。 待合上门,走出去几米远,她才轻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看你几时完。” 剧组这边因为崔毅吃撑,往后延缓了一个小时开机,另一边,许若醴三人,已经到了机场。 封静雅昨天在手机上改签了今天上午八点五十的飞机,三人到n城的时候,正好九点半。 江梓墨去取行李,封静雅就陪着怀了孕的姐姐,在到达大厅的椅子上休息。 “若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n城。” 封静雅取下墨镜,跟好奇宝宝一样到处乱看,隔着巨大的玻璃,她远眺着远方的高架桥,铁路,心下生出了一些向往。 “你和许爸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一定很好。” 她收回视线,冲着身旁的许若醴甜甜一笑,还是摆脱不了动不动就撒娇的习惯。 “就你这样,还做姐姐呐~” 许若醴瘪了瘪嘴,做出一副嘲笑的样子,嘴角却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嘿嘿,慢慢来,慢慢来。我没做姐姐的经历,可你有做妹妹的精力呀。你被解酲哥宠了那么多年,肯定知道怎么撒娇,你多冲我撒娇,我就会做姐姐了!” “嗤~” 封静雅狡辩的样子,让许若醴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她一边感叹基因的神奇,一边轻笑出声。 “请问,您是江许老师吧?” 正当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许若醴的笑淡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并没有印象。 “您是?” “哦,您好江许老师。”那男人讨好地笑了下,“我是剧组派来接您的司机,我姓刘。” “哦哦,原来是你,你好。” 崔毅的助理一大早就联系了他们,定好了先去剧组后去酒店的行程,只是约定好的时间还要往后推半小时,许若醴一时就没把来人往剧组那边想。 “江老师,你们就两个人吗?有没有行李,我去搬。” “哦不用,我男...老公他去取了,您稍等一下,他马上就来。” 新婚燕尔,称呼江梓墨为老公,许若醴还有些许不习惯,她有些尴尬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给了司机一个微笑。 司机了然的点点头,眼里的友好更浓了。 过了没多久,江梓墨果然推着一辆满载箱子的行李车过来了,司机见状,热情地帮忙分担了一半,四人这才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停车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突生意外(2) “砰”的一声,司机拉开车门,率先跨进去,把后排的椅子放下,以腾出位置放行李。 江梓墨原本在下面帮忙,而封静雅则陪着许若醴在一旁看着。 “挺沉的,您慢点。” 江梓墨费力地拎起最后一件行李,递给里面的司机,司机弯着腰接过,又把它放到后面的位置。 “哎哟。” 就在所有行李都放好以后,司机突然面目慌张地拍了拍大腿,“坏了!” “怎么了?” 封静雅听见动静,凑过来询问。 “导演让我给顺路买点道具,我给忘了!” “道具?” 封静雅的声音提高了一度,有些疑惑。 “是呢,怎么办,我来的时候没预定。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 江梓墨走到一边,扶住了自己老婆的手,“只能现在去现订了,反正我们到的也早,加快的话应该没问题。” “那只能这样了。” 司机无奈地点点头,一脸担忧,“我就是怕导演责怪,扣我工资。” “没事,到时候我帮你求情。” 许若醴笑着走过来,安慰了几句。。 “江许老师,您真是好人。” 司机点点头,很是感激地看着她,“就是要麻烦你们,先陪着我去市区了。” “没事,反正我也是第一次来,正好顺便看看n城的景色。” 封静雅不在意地摆摆手,率先上了车,还回过头来和许若醴招手。 “若醴,你快上来,这位置真舒服哎。” 许若醴笑着点点头,在江梓墨的搀扶下,上了车。 保姆车很快启动,司机的技术娴熟,打了几个弯轻松地绕出了停车场。 虽然车速快,但许若醴全程没有晕车,也没感觉恶心,一行人非常顺利地到达了市中心。 司机下车去采购所需的东西,许若醴几个就待在车上,隔着玻璃看窗外的景色。 “和s城差的也不是很多,挺繁华的。” 封静雅摇下车窗,想感受下新鲜的空气,吸了两口,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若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味道?” 许若醴不解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仔细闻了闻,过了一会儿才嗅清楚。 “这味道,像是......” “汽油!”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顿时有些慌乱。 “这哪里的味道,不会是我们车上的吧?” “快下车。” 江梓墨意识到不对,生怕有什么意外,拉开车门就下了车,在下面接应。 封静雅心里也慌了,她下意识想拉着许若醴一起走一回头,却发现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若醴,若醴?” 她刚准备推两下,胳膊就被猛地抓住了。 “救我,救我!” 许若醴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 “若醴你怎么了??” 江梓墨来不及多说,直接隔着封静雅,抱住许若醴的腰,把她抱了出来。 三个人先后下了车,也不敢在车的附近多待,考虑到许若醴的情况,江梓墨第一时间蹲下,让她平躺在自己的怀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突生意外(3) 许若醴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她仰头躺在江梓墨的怀里,大口大口拼命地吸着周围的氧气,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呼吸困难晕过去。 “若醴,你没事吧??” 江梓墨担心地看着怀里的老婆,胸膛涌起冲动,想直接抱着人往医院跑。 许若醴松开了紧抓着领口的手,摇了摇头,闭上双眼,头靠在他的臂弯里,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 “没事,不用去医院,只是想起一些东西,别担心,应激反应。” 她抓着他胳膊的力度松了一些,借着他的肩膀,自己坐了起来。 “静雅,咱们带来的包里有水,能给我拿过来吗?” “好,你等一下。” 封静雅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些,心下的担忧去了一半,直接起身往保姆车的方向走。 慌乱之下,三人都忘了刚才因为什么匆忙逃离,还是江梓墨最先反映过来,叫住了封静雅。 “静雅,你先别过去,我......” “嘭——” 江梓墨的话只说了一半,原本安静的车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随着一阵火苗飞速从车厢里窜出来,整个车身霎时浸入了火海。 三人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吓到,周围路过的群众更是发出了连连的尖叫。 封静雅距离汽车最近,此时的她,僵硬地杵在原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说到底也只是个在呵护下长大的女孩,只要一想到,她刚才再往前走一步,说不定就会被爆炸的气流冲击到,封静雅的身体颤抖得便愈发厉害。 “静雅!” 许若醴顾不得害怕,坚持爬起来,奔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来回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后,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姐,我好怕啊。” 看见许若醴担心自己的样子,封静雅心里既委屈又后怕,眼泪夺眶而出,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地往下掉。 她顾不得执着于姐妹的身份,喊了声姐,紧紧抱住了对方。 “没事没事,别怕,大难不伤,必有后福。” 许若醴回抱住她,一个劲儿的安慰,姐妹俩黏在一起,倒是后面的江梓墨,想施展自己的“老公力”,都找不到机会。 爆炸的巨响引起周围短时间的慌乱,因为在市中心,所以警察很快得到消息,到达了现场。 江梓墨把犹如“连体婴儿”的姐妹俩拎到一边,自己上前和警察说明情况,交代人数的时候,才想起司机还没回来。 “你们的司机在哪?” 警察在笔记本上写了案件情况,也意识到了这点。 “他刚去,买工具了......” 江梓墨心里觉得怪,但到底没说什么。 “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们需要调查他。” “啊?” 江梓墨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因为他想起,他们根本没有司机的联系方式。 就只是在机场见了一面,互相确定了身份,他们就跟他上了车,还来市中心买什么道具。 现在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故,竟也不见司机回头,怕是回不来了。 江梓墨脸色一沉,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梦魇(1) “警察同志,我怀疑我们被人害了,您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江梓墨回头看了许若醴她们一眼,没准备让她们跟着恐慌,下车的时候他顺便把包拿下来了,若醴的手机就在里面。 他用指纹解了锁,翻出不久前和许若醴通话那人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 “江老师?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你们的飞机到了吧?司机多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接到你们,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 “?” 果然。 江梓墨的心直直地坠了下去,他抬头凝望远处燃烧的汽车一眼,捏紧了手机。 “江老师?您在吗?” 助理见没人回应,又叫了两声,才听到电话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 “我是若醴的丈夫,您是剧组的助理吧?我们被人骗了,上错了车,汽车炸了,现在在湖南路的鼎荟,你让司机过来吧,我们配合警察同志做完笔录就来。” “炸...炸了??” 助理咽了一口口水,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嗯,具体的等见面再说,若醴没事,我们晚点见。” 江梓墨冷静的交代了最后一句,得到助理的回应以后,便收起手机,继续和警察交谈。 “警察同志,我们是被人害了,如果不是提前闻到汽油味,或许现在已经葬身火海。” 听见这话,前来调查的同志脸色立马就变了。 “你是说,这是刻意谋杀?有人要害你们?” “嗯。”江梓墨点点头,“我妻子许若醴,是最近在影视城开机的《念长安》剧组的编剧,我们是来工作的,剧组提前联系说派了车接。我妻子等的时候就碰见刚才的司机来了,他自称是导演派来的,我们也没多想,就信了。” “你们有仇家吗?或者说,怀疑对象?和谁有过节。” 警察快速在本子上记录着,同时理清思路,问出关键性的问题。 “有。”江梓墨想也不想,直接确定了。 “他叫封中旬,x国华侨,也是组织的领导人之一。” “?!” 警察的眼睛猛地睁大,他在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没想到现在做基层民警来处理普通的案件,还能跟他扯上关系。 “是国际恐怖组织?” 江梓墨点点头,“关于这一点,s城警局的刘亦桓警官有相关资料,他是我们的朋友,我建议你们可以向他寻求帮助.......” 直到江梓墨把能说的都说了,警官脸上的震惊也没有减少。 良久,等他把江梓墨的话都转化成纸上的文字之后,他才勉强整理了一下惊讶的情绪,对江梓墨笑了笑。 “江先生,具体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你留个联系方式就可以走了。后续如果有情况,我们会给你打电话,你近期都会在n城的吧?” “嗯嗯,我妻子剧组的戏要拍一段时间,大概几个月,大部分时间我们都会在这里的。” “好的,那你们可以先离开了,后备箱的行李,刚才我们同事检查了一下,有一件已经毁了,其他的应该完好无整,你们可以带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梦魇(2) 江梓墨谢过警官,确定自己不用留下来以后,便往许若醴那边去了。 姐妹俩受到的惊吓不小,以封静雅的反应最严重,许若醴抱着她,安慰了好久,她才好一点。 瞧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江梓墨联想到平日里,封静雅人前温柔人后跋扈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憋住了。 “若醴。”他尽量用平稳的声线开口。 “我们可以走了,待会儿剧组的司机回来接我们,咱们再等一会儿。” “剧组的司机?” “嗯,刚才那个是假的,我们别人骗了。” 江梓墨把手机还给许若醴,并不想说这个话题,他怕她多想。 “警方会调查的,等结果出来再说,你别多想。” “好吧。”许若醴紧锁着眉头,感受到怀里静雅的颤抖,明白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也就没追问。 三人在原地等了二三十分钟,才看到一辆黑色的高级保姆车,缓缓地停在不远处。 江梓墨早已在等待的时候清理好剩余的行李,他见保姆车上下了人,直接拖着一件小的行李箱,走到了车头。 “您好,您是江老师的丈夫吧?我是白叶清的司机,导演助理特意让我来接你们的,我姓管,叫管延平,这是我的身份证证件。” 司机来之前接到了助理的电话,知道中间出了岔子,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主动出示了各种证件,换来了江梓墨的认可。 “您好,两位女生受到了惊吓,情绪有些激动,麻烦您帮我搬这些行李了。” “好的好的。” 司机顺着江梓墨的视线看过去,最先发现的就是那被烟熏黑的银色行李箱,旁边还有一个已经被炸开的小箱子,缺口处挂了几件破碎的衣服。 震惊有余,他收回视线,没有乱看,忙帮着江梓墨一起搬运东西。 去剧组的时候,封静雅全程粘着许若醴,神经都绷紧了许多,一闻见窗外传进来的奇怪味道,反应就会很激烈。 许若醴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一直耐心地陪着,连带着自己的恐惧都减少了许多。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汽车发动机还在作响。 “姐,我想起一个人了。” 封静雅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惹得许若醴一愣,低头看她。 “我曾经有一个喜欢的人,他叫秦衍。” “嗯.....我知道,是那个女孩说的人吧?” “对。”封静雅环着许若醴腰身的力度收紧了些,“只是他不喜欢我。” 女孩的声音有些落寞,她垂着眼,贴在若醴胸口的脸颊蹭了蹭,感受肌肤传来的温度,躁动不平的心,方才安定了一些。 “刚才的爆炸,我想到之前在非洲的事情了,所以才害怕。” 这话听着,似乎有为自己的胆小找理由辩解的意思,可姐妹连心的许若醴知道,她是真的受到了刺激。 “不怕不怕,有我在呢,一切都过去了。” 她的手在封静雅的头顶停了几秒,最终放了下去,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姐,我想去演戏,不是为了出名。” 梦魇(3) 想到些什么,封静雅的鼻头陡然一酸,心像是被人揪住般,纠得生疼。 “我只是,想和过去告个别。” “身为封家人,很多时候,喜怒都该不行于色。虽然爷爷没有特别要求过,但我知道肩膀上的责任。我代表封家新一代的形象,我必须沉稳,温柔,落落大方,只是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我也曾叛逆过的。” 这是封静雅第一次和许若醴谈起她的曾经。 保姆车的中间有隔板,司机听不见后面的人说什么,而江梓墨,已是家里人了。 此刻的封静雅,根本无暇去想说自己的故事是否合适,她只想着发泄出来。 “二十岁的时候,我到他国留学,同周围的许多同学一样,放假的时候,我喜欢出去玩,后来逐渐也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组成了一个小集体,去世界各地旅游,探险。昨天那个女孩,就是其中一员。三年前,一时兴起,我们决定去处于战乱的非洲某国探险.....” 说起往事,封静雅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从落满灰尘的书架上取下多年前的日记本,擦干净封面,然后掀开,再顺着时间线,娓娓道来。 省去了其中的辛酸,留下的只有被岁月洗涤过的沉稳和内敛。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间,我喜欢上了他。他平日里的话很少,我从未见过他的真实样子,我们只短暂相处了一段时间。可有些人,因为太过美好,所以见之难忘。分别的日子很快到来,我本想趁着临走的时候,跟他告白,没想到,就发生了意外。机场爆炸了,占领军突袭。” 每每在梦里见到非洲爆炸那一幕,封静雅都会惊醒。 她柔软的睫毛微颤了颤,眼睑微合,遮住了眼眸中的万般思绪。 “遍地都是被炸得面部全非,残缺不全的残骸。太惨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落下了耳鸣的毛病。” 她抬头,看了一眼沉默的许若醴,随即移开视线。 “姐,我是不是很幼稚,居然喜欢一个相处不久的男人。秦衍他当时还没听完我说的话,就走了。没回头,没回应。” 男人临别那决然的一幕,深深地刻在了封静雅的脑海里,让她至今难忘。 她没说的是,她当时鼓足勇气,对着他的背影告白,却被男人一句“儿女情长”堵了回来。 那时候的她,那么幼稚,在那样不合时宜的情境下说那样的话...... 也难怪男人回首的眼神充满鄙视。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然记不清了,但她永远记得那双眼睛,那双狠狠羞辱她,令她在朋友面前颜面尽失的眼神。 秦衍他,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可是她明明,不是那样想的。 封静雅苦笑了一下,继续开口。 “封家女,情绪不外泄,我只是想借着角色,酣畅淋漓又正当的宣泄一场,就算不能播出,也没关系的。还有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这算是最后的告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双色(1) 封静雅的头靠在许若醴的肩膀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前面的隔板发呆。 “你值得更好的。” 许若醴拉下封静雅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等到剧组,我就去找导演,帮你说情。崔导喜欢吃,咱们就顺着这个,多给他准备点吃的,说不定就能行。” “好。” 封静雅上下晃了晃脑袋,脸上的表情没有先前那样悲戚,变得淡淡的。 江梓墨从没看见过这样的她,一时尴尬得连表情都不知道怎么做了,只得默默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放任自己的听力和声带流浪。 保姆车很快便到了影视基地,管理方规定外车无牌照一律不准进,一行人只得在外面的停车场下来。 “江老师,您可算来了。” 导演助理接到消息,早早便来停车场守着,一见封静雅下车,立马迎了上来。 “额.....” 知道他错认了自己,封静雅尴尬地笑了笑,手指向正准备下车的许若醴。 “你认错啦,我是江老师的妹妹。” “啊?” 助理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封静雅的手看过去,心下猛地一跳。 “乖乖,什么情况,这两人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和助理一样吃惊的还有跟过来帮忙的群演们,其中有几个看过许若醴的,自认为对她很了解,也跟着一愣。 在他们过往的记忆和经历中,实在没见过这样像的两个人。 “奥......”助理只呆了两三秒,就很快反应过来,他更加热情地凑上前,和许若醴握手。 “江老师辛苦了,令妹和您一样好看,怪我认错,对不起。” “没。”许若醴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双方简单寒暄了两句,便由助理带头,领着许若醴三人往剧组的驻地去。 行李由跟过来的群演帮忙搬,几个人看到被烟弄得黑熏熏的箱子,都觉得奇怪。 许若醴的粉丝得了机会,自然要亲自摸一摸偶像的箱子,然而手一抹,全是黑灰。 “......” 几个人面面相觑,皆不知该作反应。 崔毅昨天被景娜气得不轻,今天索性换了拍摄内容,改拍白叶清和别晚晚的对手戏。 两人在演艺圈的资历都比较老,还有专业的奖项傍身,演技精湛。再加上两个人是老朋友,有默契,超常发挥,直接把拍摄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 许若醴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崔毅十分高兴的一声“咔”。 “大家辛苦了。”他举着喇叭,眉眼间的喜悦十分明显,“咱们上午就这样结束了,下午十二点半开工,争取早点下班!” “好!” 累了一上午的工作人员配合地踊跃回应,有些等不及的,直接就往早餐车的方向去了。这次餐车携带量很多,厨师按照许若醴的吩咐,承诺一整天都会在这里免费提供吃的。 崔毅放下喇叭,便看见不远处正扬着笑容,看着自己的许若醴。 他提着东西就走了过去。 “来啦。” 朋友见面,自然是不在意别的虚礼,崔毅把喇叭递给了许若醴,“试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双色(2) “不了不了。”许若醴连忙摆手,抬脚便跟上瞥了她一眼后,就转身往回走的崔毅。 两人并肩前行,直接把封静雅和江梓墨扔在了后头。 “......” 封静雅知道若醴是为自己游说去了,也不在意,自己个儿抓住个看起来还算清秀的小哥,便走了过去。 只有江梓墨站在原地,一脸郁闷地看着自家老婆的背影。 他怎么感觉,自己在许若醴眼里的存在感,越来越弱了? 意识到这点,江梓墨如临大敌,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合不合适,直接就跟着许若醴离开的方向走了。 他得自己找点存在感。 封静雅每到一处,迎接到的,都是众人打量的眼神。 江许带自己妹妹过来这件事,经过群演们的口口相传,已经传遍了剧组。大家都或明或暗,都打量着封静雅,企图从行为上,找到姐妹俩的不同点。 封静雅知道他们的想法,也不在意,只默默挺直了肩膀,让自己的仪态更优雅些。 逛到某处,她迎面碰上了一个打扮时尚靓丽的女子。 “哎,你是许若醴的妹妹?” 封静雅眉头一皱,不喜欢她说话的方式。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我想......” 问出问题后,也不管封静雅又没又答应,来人自顾自的,便说起自己的需求。 “关于双色这个人物啊,我觉得还是不够饱满......” “小姐。” 来人不知所谓又神情倨傲,封静雅不想同她浪费时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之前便听说剧组有那种爱改戏,爱对剧本指手画脚的演员,没想到今天就被我碰上了。” 封静雅微扬起下巴,身上封家大小姐的气势瞬间起来了,“我倒想问您一句,钥匙十元三把,您配吗?您配几把?” “噗——” 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孩子,骂起人来用的是最近耳熟能详的梗,旁边有人没忍住笑了。 “你——” 来人神情一滞,淡漠的眉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一秒钟后,却又变了副样子。 景娜放松了神情,终于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封静雅。 身材......比她好。脸蛋,差点。行为.....更不用说了。 比较下来,景娜给自己打了90分,而封静雅,只有70。 “满口粗鄙,真没教养。” 封静雅的神情冷了下来。 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这“没有教养”。 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只一味宠着,养成了她早期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经过秦衍的事后,她收敛了很多,但没有爸妈亲自教养这件事,是她心口的一根刺。 “我的教养叫我别跟loser比教养。” 景娜得意的功夫,封静雅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但最终归于平静。 “衣服是el的,裤子是仿的prada今年新款,鞋子是阿迪的,为了包装自己,您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在网上淘物上。” “......” 周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原本看热闹的人,此时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没听见封静雅刚才说的那些话。 十秒前,这位刚来的小姐,居然直接对了剧组的小祸害——景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双色(3) 来人不知所谓又神情倨傲,封静雅不想同她浪费时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之前便听说剧组有那种爱改戏,爱对剧本指手画脚的演员,没想到今天就被我碰上了。” 封静雅微扬起下巴,身上封家大小姐的气势瞬间起来了,“我倒想问您一句,钥匙十元三把,您配吗?您配几把?” “噗——” 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孩子,骂起人来用的是最近耳熟能详的梗,旁边有人没忍住笑了。 “你——” 来人神情一滞,淡漠的眉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一秒钟后,却又变了副样子。 景娜放松了神情,终于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封静雅。 身材......比她好。脸蛋,差点。行为.....更不用说了。 比较下来,景娜给自己打了90分,而封静雅,只有70。 “满口粗鄙,真没教养。” 封静雅的神情冷了下来。 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这“没有教养”。 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只一味宠着,养成了她早期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经过秦衍的事后,她收敛了很多,但没有爸妈亲自教养这件事,是她心口的一根刺。 “我的教养叫我别跟loser比教养。” 景娜得意的功夫,封静雅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但最终归于平静。 “衣服是channel的,裤子是仿的prada今年新款,鞋子是阿迪的,为了包装自己,您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在网上淘物上。” “......” 周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原本看热闹的人,此时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没听见封静雅刚才说的那些话。 十秒前,这位刚来的小姐,居然直接对了剧组的小祸害——景娜。 来人不知所谓又神情倨傲,封静雅不想同她浪费时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之前便听说剧组有那种爱改戏,爱对剧本指手画脚的演员,没想到今天就被我碰上了。” 封静雅微扬起下巴,身上封家大小姐的气势瞬间起来了,“我倒想问您一句,钥匙十元三把,您配吗?您配几把?” “噗——” 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孩子,骂起人来用的是最近耳熟能详的梗,旁边有人没忍住笑了。 “你——” 来人神情一滞,淡漠的眉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一秒钟后,却又变了副样子。 景娜放松了神情,终于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封静雅。 身材......比她好。脸蛋,差点。行为.....更不用说了。 比较下来,景娜给自己打了90分,而封静雅,只有70。 “满口粗鄙,真没教养。” 封静雅的神情冷了下来。 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这“没有教养”。 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只一味宠着,养成了她早期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经过秦衍的事后,她收敛了很多,但没有爸妈亲自教养这件事,是她心口的一根刺。 “我的教养叫我别跟loser比教养。” 景娜得意的功夫,封静雅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但最终归于平静。 “衣服是channel的,裤子是仿的prada今年新款,鞋子是阿迪的,为了包装自己,您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在网上淘物上。” 我不愿你难过(1) 双方简单寒暄了两句,便由助理带头,领着许若醴三人往剧组的驻地去。 行李由跟过来的群演帮忙搬,几个人看到被烟弄得黑熏熏的箱子,都觉得奇怪。 许若醴的粉丝得了机会,自然要亲自摸一摸偶像的箱子,然而手一抹,全是黑灰。 “......” 几个人面面相觑,皆不知该作反应。 崔毅昨天被景娜气得不轻,今天索性换了拍摄内容,改拍白叶清和别晚晚的对手戏。 两人在演艺圈的资历都比较老,还有专业的奖项傍身,演技精湛。再加上两个人是老朋友,有默契,超常发挥,直接把拍摄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 许若醴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崔毅十分高兴的一声“咔”。 “大家辛苦了。”他举着喇叭,眉眼间的喜悦十分明显,“咱们上午就这样结束了,下午十二点半开工,争取早点下班!” “好!” 累了一上午的工作人员配合地踊跃回应,有些等不及的,直接就往早餐车的方向去了。这次餐车携带量很多,厨师按照许若醴的吩咐,承诺一整天都会在这里免费提供吃的。 崔毅放下喇叭,便看见不远处正扬着笑容,看着自己的许若醴。 他提着东西就走了过去。 “来啦。” 朋友见面,自然是不在意别的虚礼,崔毅把喇叭递给了许若醴,“试试?” 双方简单寒暄了两句,便由助理带头,领着许若醴三人往剧组的驻地去。 行李由跟过来的群演帮忙搬,几个人看到被烟弄得黑熏熏的箱子,都觉得奇怪。 许若醴的粉丝得了机会,自然要亲自摸一摸偶像的箱子,然而手一抹,全是黑灰。 “......” 几个人面面相觑,皆不知该作反应。 崔毅昨天被景娜气得不轻,今天索性换了拍摄内容,改拍白叶清和别晚晚的对手戏。 两人在演艺圈的资历都比较老,还有专业的奖项傍身,演技精湛。再加上两个人是老朋友,有默契,超常发挥,直接把拍摄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 许若醴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崔毅十分高兴的一声“咔”。 “大家辛苦了。”他举着喇叭,眉眼间的喜悦十分明显,“咱们上午就这样结束了,下午十二点半开工,争取早点下班!” “好!” 累了一上午的工作人员配合地踊跃回应,有些等不及的,直接就往早餐车的方向去了。这次餐车携带量很多,厨师按照许若醴的吩咐,承诺一整天都会在这里免费提供吃的。 崔毅放下喇叭,便看见不远处正扬着笑容,看着自己的许若醴。 他提着东西就走了过去。 “来啦。” 朋友见面,自然是不在意别的虚礼,崔毅把喇叭递给了许若醴,“试试?” 崔毅放下喇叭,便看见不远处正扬着笑容,看着自己的许若醴。 他提着东西就走了过去。 “来啦。” 朋友见面,自然是不在意别的虚礼,崔毅把喇叭递给了许若醴,“试试?” 崔毅放下喇叭,便看见不远处正扬着笑容,看着自己的许若醴。 他提着东西就走了过去。 “来啦。” 朋友见面,自然是不在意别的虚礼,崔毅把喇叭递给了许若醴,“试试?” 我不愿你难过(2) 只是,他作为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责任。 家庭的儿子,法院的检察官,法律公正的维护者,他扮演多少角色,就要对多少不同人群的人负责。 暂时的安逸可以,休息以后,还是要回到现实生活。 他已经好几天没打电话回家了,虽然林知意承诺会定时给爸妈报平安,但他们联络不到他本人,肯定很心急。 解酲正了正神色,头往旁边歪了一下,找了个比较舒适的角度。 算了,他忍一忍,等林知意拿了东西走,再出去找吧。 林知意果然只在帐篷待了一会儿就走了,灾后安置的任务重,志愿者们每天都忙得跟陀螺一样,也只有解酲这样的“伤患”,还能偶尔休息偷个懒。 帐篷外有人在喊,林知意听见自己的名字,应了一声,便拿着东西出去了。 直到她离开时掀开的门帘停止晃动,解酲才偷偷摸摸从柜子后面探出头,随即走了出来。 帐篷不大,住的都是志愿者,属于林知意的东西,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没有锁的柜子。 解酲最先翻了枕头,扑空以后,才蹲下来一层一层的找。 林知意的东西不多,第一层是些文件还有工具,解酲本着绅士的原则,粗略扫了一眼,没看见手机后,便把抽屉推了回去。 第二层是水乳和几件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些,根本没空间能放下个手机。 解酲叹了一口气,一个推拉,打开了第三层。 一大块粉色的东西冲进视线,他聚焦了视线,愣了一下,终于发现那是什么。 居然是一片片凌乱摆放在一起的,卫生巾。 “......” 他握着把手的手一抖,脸“刷”的一下爆红。 什么呀,林知意这个家伙,怎么把东西乱放。 他闭上眼,故作冷静地把抽屉推了回去,淡定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算了算了,找不到就算了。他还是赶紧走,省得再翻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被人看见又得误会了。 解酲的心思歇了一大半,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害羞。他长这么大,也没谈过恋爱,知道那东西,却没见过。 现在猛地见了,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应自然大。 他冷不丁缩了下肩膀,甩掉心中的想法,加快脚步,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般,迅速往外走。 在接近门帘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解酲皱了皱眉,努力回忆刚才自己起身时那不经意瞥的一眼,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纠结了下,最终还是转身,回到床边,从床下拖出了一个纸箱。 手机果然在里面,同一度文件和吃的放在一起。 他心下松了口气,直接在床边坐下,开机解锁翻到解岚的电话,便打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两秒,便被接起。 “喂......” “解酲啊,你总算接电话了,妈给你打了多少电话,都没接通,我都急死了!” 解酲只说了一个字,便听见了电话那头,解岚带着哭腔的话。 他心头闪过了一丝不安,没说话,任由解岚发泄情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不愿你难过(3) “你这孩子,尽顾着关心没关心的陌生人,连亲舅舅都不管了?林小姐找的律师很有能力,但妈心里还是不让放心啊。” “?” 解酲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舅舅怎么了?什么林知意,什么律师,难道是家里那边出什么事了? 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索性换了个反向,面对大门坐着,一边继续等解岚的后话,一边留意门口的动静,谨防林知意突然回来。 “酲酲,你在听吗?” “妈,你在说什么啊,我舅怎么了?” “......” 解岚那头安静了一秒,似乎没想到解酲会是这样的反应,“你,林小姐没告诉你吗?” “她没......”一头雾水的解酲刚准备否认,想到自己和林知意的关系,生怕影响她在解岚心中的形象,连忙停下。 靠着刚得到的几点信息,他思考了一下,随即开口,“她和我说了,但是香市这边离不开人,我就没回去,至于不接电话,我没带充电器,没电了,现在才开机。” “......” 解酲的说话根本站不住脚,电话那头沉默了多久,他就跟着心虚了多久。 “酲酲啊。”解岚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知道你们兄妹俩从小关系就好,这件事你左右为难,你装傻,妈不怪你。可是酲酲,妈只有你舅舅这一个弟弟,你忍心让他牢底坐穿吗?封家那边的架势,是要和我们争到底啊,算妈求求你,能不能给我们出出主意,让你舅舅少判几年就行。” “舅舅进监狱了?!” 解酲震惊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离开了几天,解封就进监狱了。 而且,这件事和若醴还有关系。 “还没有呢,在拘留所。” 解岚回话的语气恹恹的,似乎已经累极。 “酲酲,妈妈知道做错事要付出代价,也不奢望你舅舅无罪释放,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你舅舅的品行,怎么可能去害你大伯,没有理由啊。” 大伯,这件事怎么又扯上了大伯? 解酲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他忍住想要问出口的冲动,无声地听着解岚的话,想着能得到更多的讯息。 没想到,解岚准备挂电话了。 “酲酲,妈这边突然有事了,你记着我的话,尽快回来,我们晚点聊。” “.......”听着通话结束的“嘟嘟”声,解酲拿下手机,看了一眼通话界面,确定刚才的确有人给他打电话以后,才慢吞吞地拿下手机。 解岚的话,始终萦绕在解酲的心头,以至于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久,直到林知意突然掀帘而入,才重新有了反应。 “你......” 林知意乍一眼在自己寝室看到神情凝重的解酲,被吓到了,抓着门帘的手一晃,帘子直接的拍到了脸上。 她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重新进来,待看清解酲手里的手机以后,直接僵住了。 “我......” 她犹豫着开口,眼瞧着男人的脸色黑沉,心下凉了一半。 “你都知道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不愿你难过(4) “......” 解岚那头安静了一秒,似乎没想到解酲会是这样的反应,“你,林小姐没告诉你吗?” “她没......”一头雾水的解酲刚准备否认,想到自己和林知意的关系,生怕影响她在解岚心中的形象,连忙停下。 靠着刚得到的几点信息,他思考了一下,随即开口,“她和我说了,但是香市这边离不开人,我就没回去,至于不接电话,我没带充电器,没电了,现在才开机。” “......” 解酲的说话根本站不住脚,电话那头沉默了多久,他就跟着心虚了多久。 “酲酲啊。”解岚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知道你们兄妹俩从小关系就好,这件事你左右为难,你装傻,妈不怪你。可是酲酲,妈只有你舅舅这一个弟弟,你忍心让他牢底坐穿吗?封家那边的架势,是要和我们争到底啊,算妈求求你,能不能给我们出出主意,让你舅舅少判几年就行。” “舅舅进监狱了?!” 解酲震惊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离开了几天,解封就进监狱了。 而且,这件事和若醴还有关系。 “还没有呢,在拘留所。” 解岚回话的语气恹恹的,似乎已经累极。 “酲酲,妈妈知道做错事要付出代价,也不奢望你舅舅无罪释放,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你舅舅的品行,怎么可能去害你大伯,没有理由啊。” 大伯,这件事怎么又扯上了大伯? 解酲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他忍住想要问出口的冲动,无声地听着解岚的话,想着能得到更多的讯息。 没想到,解岚准备挂电话了。 “酲酲,妈这边突然有事了,你记着我的话,尽快回来,我们晚点聊。” “.......”听着通话结束的“嘟嘟”声,解酲拿下手机,看了一眼通话界面,确定刚才的确有人给他打电话以后,才慢吞吞地拿下手机。 解岚的话,始终萦绕在解酲的心头,以至于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久,直到林知意突然掀帘而入,才重新有了反应。 “你......” 林知意乍一眼在自己寝室看到神情凝重的解酲,被吓到了,抓着门帘的手一晃,帘子直接的拍到了脸上。 她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重新进来,待看清解酲手里的手机以后,直接僵住了。 “我......” 她犹豫着开口,眼瞧着男人的脸色黑沉,心下凉了一半。 “你都知道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 解岚那头安静了一秒,似乎没想到解酲会是这样的反应,“你,林小姐没告诉你吗?” “她没......”一头雾水的解酲刚准备否认,想到自己和林知意的关系,生怕影响她在解岚心中的形象,连忙停下。 靠着刚得到的几点信息,他思考了一下,随即开口,“她和我说了,但是香市这边离不开人,我就没回去,至于不接电话,我没带充电器,没电了,现在才开机。” “......” 解酲的说话根本站不住脚,电话那头沉默了多久,他就跟着心虚了多久。 “酲酲啊。”解岚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 换角 第二层是水乳和几件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些,根本没空间能放下个手机。 解酲叹了一口气,一个推拉,打开了第三层。 一大块粉色的东西冲进视线,他聚焦了视线,愣了一下,终于发现那是什么。 居然是一片片凌乱摆放在一起的,卫生巾。 “......” 他握着把手的手一抖,脸“刷”的一下爆红。 什么呀,林知意这个家伙,怎么把东西乱放。 他闭上眼,故作冷静地把抽屉推了回去,淡定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算了算了,找不到就算了。他还是赶紧走,省得再翻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被人看见又得误会了。 解酲的心思歇了一大半,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害羞。他长这么大,也没谈过恋爱,知道那东西,却没见过。 现在猛地见了,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应自然大。 他冷不丁缩了下肩膀,甩掉心中的想法,加快脚步,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般,迅速往外走。 在接近门帘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解酲皱了皱眉,努力回忆刚才自己起身时那不经意瞥的一眼,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纠结了下,最终还是转身,回到床边,从床下拖出了一个纸箱。 手机果然在里面,同一度文件和吃的放在一起。 他心下松了口气,直接在床边坐下,开机解锁翻到解岚的电话,便打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两秒,便被接起。 “喂......” “解酲啊,你总算接电话了,妈给你打了多少电话,都没接通,我都急死了!” 解酲只说了一个字,便听见了电话那头,解岚带着哭腔的话。 他心头闪过了一丝不安,没说话,任由解岚发泄情绪。 第二层是水乳和几件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些,根本没空间能放下个手机。 解酲叹了一口气,一个推拉,打开了第三层。 一大块粉色的东西冲进视线,他聚焦了视线,愣了一下,终于发现那是什么。 居然是一片片凌乱摆放在一起的,卫生巾。 “......” 他握着把手的手一抖,脸“刷”的一下爆红。 什么呀,林知意这个家伙,怎么把东西乱放。 他闭上眼,故作冷静地把抽屉推了回去,淡定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算了算了,找不到就算了。他还是赶紧走,省得再翻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被人看见又得误会了。 解酲的心思歇了一大半,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害羞。他长这么大,也没谈过恋爱,知道那东西,却没见过。 现在猛地见了,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应自然大。 他冷不丁缩了下肩膀,甩掉心中的想法,加快脚步,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般,迅速往外走。 在接近门帘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解酲皱了皱眉,努力回忆刚才自己起身时那不经意瞥的一眼,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纠结了下,最终还是转身,回到床边,从床下拖出了一个纸箱。 手机果然在里面,同一度文件和吃的放在一起。 乱成一团 崔毅突然决定换角,片场的人都震惊不已,景娜的反应尤为激烈。 她不顾之前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话,站起来就冲到崔毅面前,那架势,像是要打架似的。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投资商塞进来的,你不怕他撤资吗?” “呵。” 面对景娜的狂妄,崔毅鄙视地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崔毅是什么人?你要有本事让他撤资,尽管把招式使出来,我崔毅在影视圈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怕过谁!” 崔毅一向以宽容出名,能惹得他发火放狠话,这么多年来,也就景娜一个人。 但是大家都不觉得他说得有问题。 因为崔毅两个字,就代表了质量,收视,和票房。这家公司撤了,马上就会有下家公司补上,根本不担心没钱用,更别说,这部戏是崔毅公司主投的了。 “资金是不可能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断的,景小姐,您该走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导演助理,首要技能便是要察言观色,懂得揣摩导演的意思,其次就是在适时的时候出面,替导演说那些不合适直接讲的话。 眼见着崔毅要爆发了,助理赶紧出面,上前拉开了景娜,并用调侃的语气,开始赶人。 这既缓和了气氛,也能帮崔毅排忧解难,还顺利刷了波存在感。一举三得。 “?”景娜瞪了一眼拉着自己小臂的助理,用力一甩,没挣开,更加气急败坏,“你算是什么东西,敢碰我?” “!”被她凌厉的眼神一瞪,助理原本还有些心虚,结果她下一句就说这样的话,助理心中的小火苗,“蹭”地就冒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崔毅的脸色,发现对方眼中的怒火,心下越发大胆,说出的话也不客气了许多。“景小姐,您还是别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您演不出双色这是事实,导演换掉您也是对电视剧负责,这件事就算闹上微博,我们也是有理的。希望您想清楚,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大家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呢。” “你......”平日里自己最瞧不上的助理都来指责她,景娜更生气了,她低头,对着男人的裤裆就是一腿。 “唔!”只听一道闷哼,被踢中命根子的助理,痛苦地屈着身体,脸色通红。 “娜姐!”“景娜!”“保安!”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保安在崔毅的指示下,擒住了伤人的景娜,其余的人,则是手忙乱脚的过来扶导演助理。 景娜的助理小溪死命的拦腰抱住景娜的腰,不顾她的捶打,硬是配合着保安,把人拉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变故发生得太快,眼瞧着景娜自己作死,封静雅握着许若醴的手不由一紧,姐妹俩在江梓墨的庇护下躲到一边,才没被混乱的人群波及。 “换角,换角!” 崔毅这次的呼喊声愈发气急败坏,他掏出手机就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疯了,你的艺人真是疯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埋下祸根 事情最终以“景娜被辞退”了结。 毕竟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崔毅没有拂了景娜背后投资商的面子,听从他的意见,选择和解。 闯了祸的景娜,当天便被叫回了公司,当着全体员工的面被训斥,颜面尽失。 就连刚配好没多久的经纪人和助理,也被收走了。 “我早知道你会这样。” 经纪人此时,正一边指挥着助理小溪整理东西,一边毫无顾忌地讽刺一脸阴沉,坐在旁边看着的景娜。 “你既然想进娱乐圈,就该遵守这里的规则,这么臭的脾气,活该被封杀。” “你闭嘴!” 即使暂时落于不利的境地,景娜骨子里的骄傲也还是没变。她恶狠狠地瞪着说风凉话的经纪人,两眼里全是怨毒。 经纪人见她依旧不知悔改,也懒得多说,抱起一箱整理好的文件,便准备走,“行,我闭嘴,反正你也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小溪,我们走!” 她最后望了景娜一眼,收回没有温度的视线,带着小助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离开后,过了许久,坐在梳妆镜前的景娜,才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这样好的脸蛋,却在最好的年纪,被雪藏。她的确做得过分了些,但她付出的那些,又算什么? 她钱不多,能送馒头已经很好了,讨好上级不是每个人都会做的吗?为什么就因为她做得明显点,就惹了全剧组的白眼。 还有崔毅,他对别人那么好,说话都温声细语的,为什么偏偏和她过不去?所有新人都是要成长的不是吗?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只不过是领悟得慢了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钻进牛角尖的景娜,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就觉得愤怒。几秒的时间,她的情绪,已有最初的不解和难受,变成了怨恨。 景娜猛地抓过一旁的眉笔,一个用力,就推断了露出来的笔芯,“啪”地把东西拍在了桌子上。 都无视她,羞辱她,排斥她是吧?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 景娜的心情,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去关心。 没了她的剧组,比以往和谐多了。基层的工作人员不用再忍受景娜的白眼和羞辱,连带着工作热情都高涨了许多。 双色的角色空了出来,剧组顺利成章的要进行演员招募。意料之外空出来的好角色,又有几分像封静雅,许若醴自然是要为她说话的。只是她不愿意让封静雅走后门落下坏名声,坚持用最公平的面试+表演的方法,让大家拥有平等的机会。 封静雅如果想要出演双色,就必须自己努力。 知道若醴的想法,封静雅也没抱怨,她先是向自家姐姐取经,然后就去读原著,想要了解透双色这个角色。 面试安排在三天后,剧组这两天先拍别的场,整个拍摄进度并没有受到影响。 许若醴下午按照崔毅的想法改了部分剧本,时间便空了下来。她抓住机会,就待在自己的编剧室里,码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许世贤? 这既缓和了气氛,也能帮崔毅排忧解难,还顺利刷了波存在感。一举三得。 “?”景娜瞪了一眼拉着自己小臂的助理,用力一甩,没挣开,更加气急败坏,“你算是什么东西,敢碰我?” “!”被她凌厉的眼神一瞪,助理原本还有些心虚,结果她下一句就说这样的话,助理心中的小火苗,“蹭”地就冒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崔毅的脸色,发现对方眼中的怒火,心下越发大胆,说出的话也不客气了许多。“景小姐,您还是别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您演不出双色这是事实,导演换掉您也是对电视剧负责,这件事就算闹上微博,我们也是有理的。希望您想清楚,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大家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呢。” “你......”平日里自己最瞧不上的助理都来指责她,景娜更生气了,她低头,对着男人的裤裆就是一腿。 “唔!”只听一道闷哼,被踢中命根子的助理,痛苦地屈着身体,脸色通红。 “娜姐!”“景娜!”“保安!”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保安在崔毅的指示下,擒住了伤人的景娜,其余的人,则是手忙乱脚的过来扶导演助理。 景娜的助理小溪死命的拦腰抱住景娜的腰,不顾她的捶打,硬是配合着保安,把人拉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变故发生得太快,眼瞧着景娜自己作死,封静雅握着许若醴的手不由一紧,姐妹俩在江梓墨的庇护下躲到一边,才没被混乱的人群波及。 “换角,换角!” 崔毅这次的呼喊声愈发气急败坏,他掏出手机就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疯了,你的艺人真是疯了!” 这既缓和了气氛,也能帮崔毅排忧解难,还顺利刷了波存在感。一举三得。 “?”景娜瞪了一眼拉着自己小臂的助理,用力一甩,没挣开,更加气急败坏,“你算是什么东西,敢碰我?” “!”被她凌厉的眼神一瞪,助理原本还有些心虚,结果她下一句就说这样的话,助理心中的小火苗,“蹭”地就冒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崔毅的脸色,发现对方眼中的怒火,心下越发大胆,说出的话也不客气了许多。“景小姐,您还是别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您演不出双色这是事实,导演换掉您也是对电视剧负责,这件事就算闹上微博,我们也是有理的。希望您想清楚,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大家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呢。” “你......”平日里自己最瞧不上的助理都来指责她,景娜更生气了,她低头,对着男人的裤裆就是一腿。 “唔!”只听一道闷哼,被踢中命根子的助理,痛苦地屈着身体,脸色通红。 “娜姐!”“景娜!”“保安!”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保安在崔毅的指示下,擒住了伤人的景娜,其余的人,则是手忙乱脚的过来扶导演助理。 你不爱我了? 她最后望了景娜一眼,收起厌恶的视线,带着小助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离开后,过了许久,坐在梳妆镜前的景娜,才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在最好的年纪,却被雪藏,那她付出的那些,又算什么?她钱不多,能送馒头已经很好了,讨好上级不是每个人都会做的吗?凭什么就因为她做得鲜艳点,就惹了全剧组的白眼。 还有崔毅,他对别人那么好,说话都温声细语的,为什么偏偏和她过不去?所有新人都是要成长的,她只不过是长得慢了点,却也在努力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钻进牛角尖的景娜,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就觉得愤怒。几秒的时间,她的情绪,已有最初的不解和难受,变成了怨恨。 景娜猛地抓过一旁的眉笔,一个用力,就推断了露出来的笔芯。 都无视她,羞辱她,排斥她是吧,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 景娜的心情,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去关心。 没了她的剧组,比以往和谐多了,基层的工作人员不用再忍受景娜的白眼和羞辱,连带着工作热情都高涨了许多。 双色的角色空了出来,剧组顺利成章的要进行演员招募。意料之外空出来的好角色,又有几分像封静雅,许若醴自然是要为她说话的。只是她不愿意让封静雅走后门落下坏名声,便坚持用最公平的面试+表演的方法,让大家拥有平等的机会。 如果想要出言双色,就必须自己努力。 封静雅也没抱怨,向自家姐姐取经以后,便投入了联系,准备面试。 面试在三天后,剧组这两天先拍别的场,整个拍摄进度并没有收到影响。 没了她的剧组,比以往和谐多了,基层的工作人员不用再忍受景娜的白眼和羞辱,连带着工作热情都高涨了许多。 双色的角色空了出来,剧组顺利成章的要进行演员招募。意料之外空出来的好角色,又有几分像封静雅,许若醴自然是要为她说话的。只是她不愿意让封静雅走后门落下坏名声,便坚持用最公平的面试+表演的方法,让大家拥有平等的机会。 如果想要出言双色,就必须自己努力。 她最后望了景娜一眼,收起厌恶的视线,带着小助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离开后,过了许久,坐在梳妆镜前的景娜,才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在最好的年纪,却被雪藏,那她付出的那些,又算什么?她钱不多,能送馒头已经很好了,讨好上级不是每个人都会做的吗?凭什么就因为她做得鲜艳点,就惹了全剧组的白眼。 还有崔毅,他对别人那么好,说话都温声细语的,为什么偏偏和她过不去?所有新人都是要成长的,她只不过是长得慢了点,却也在努力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钻进牛角尖的景娜,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就觉得愤怒。几秒的时间,她的情绪,已有最初的不解和难受,变成了怨恨。 甜甜(1) “这次就先记着吧,等三个月以后,再说。” “?” 许若醴陡然睁眼,迷蒙的眼眸清明了许多,她眉心轻拧,不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江梓墨见状,露出一抹“挑事的微笑”,再次捏住许若醴的下巴,脸往她那边靠近了些。 后者下意识想躲,然而男人似乎料准了一般,另一只手快速伸到她的脑后,搂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退无可退。 “你.....”许若醴没办法,躲又躲不掉睁也挣脱不开,只好无奈地睁大了双眼,瞪着他,企图以此唬住某个蠢蠢欲动的男人。 “宝贝。”江梓墨一点没被威胁到,他干脆绕开桌子的边角,直接来到了许若醴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更近了。 被他那声“宝贝”甜到,许若醴身子一软,脸上都快要烧起来了,她无力地抵着男人的胸膛,想保护自己最后一块私人空间。 “你......你不许乱来,这是办公室!” “是谁哦,刚才还要哄我的?现在翻脸不认账了?” “我......”许若醴正欲辩解,江梓墨猛地一靠近,嘴唇直接贴上了她的耳垂。 猝不及防,敏感地带被突袭,她的肩膀猛地一抖,腿一软,差点摔下来。 江梓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后腰,却也趁机搂她入怀,他紧紧抱住她,轻声开口。 “宝贝,你在勾引我。” “??我没有” 许若醴委屈得快哭了,她被抱着,早就感受到某人身上某处的隆起。又惊又羞的她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地缝钻进去,奈何被男人紧紧抱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江梓墨显然也快控制不住了,他松开禁锢她的左手,哑着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开口。 “医生说,三个月就可以了。今天的先记着,我等得起。” “?!” 听明白他的意思,许若醴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夹在火炉上炙烤,整个身体都火热了起来。 好在他说完这句话,便松开了手,她抓住这个机会,直接从男人的身边逃开,躲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哼哼~~哈~” 被她避之不及的慌张行为逗笑,江梓墨压着声线,用鼻孔出气发笑,憋坏了。 “你这个傻瓜。” 他毫不留情地嘲笑,伸出手,向她招手,“过来。” 许若醴摇了摇头,还往后躲了躲,她的眼睛快速瞥了那处一眼,随即移开。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抗拒。 江梓墨这下不笑了,他放下手,表情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男人啊,结了婚就不值钱了。” “?”这不是她里的话嘛?许若醴掀起眼皮,看向戏精的江梓墨,发现他直接在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一脸生无可恋。 “刚刚还说要哄人家,亲一下就跑了,哎,莫说咯,再说眼泪水要遭不住咯!”江梓墨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继续说,“话说......” “?” 看着喋喋不休的他,许若醴真的很想说一句:“你个戏精!”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甜甜(2) 说好不说的呢?说好再说眼泪水要遭不住的呢? 那现在在那边嘴“叭叭叭”地讲着,还时不时偷看她的人,是谁呀? 许若醴微微翻了个白眼,终究还是怕他真伤心,从桌子后面走出,缓缓地来到江梓墨的面前。 她抬起手,把手掌轻轻落在男人的头顶上,“宝宝乖哦,男子汉不可以哭鼻子哦~不然就不是男人了呢!” “......” 江梓墨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停下来,看向一脸“闲情逸致”瞅着他,连安抚都不走心的许若醴,枯了。 “幼稚鬼。” 她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抚摸发顶的手也停了下来,推开自己的笔记本,直接坐到了台子上,膝盖正对着江梓墨。 “我跟你说,我要去c城,是因为爸爸的忌日就在国庆期间。不让你去这句话,只是随口说的,我想让你回去多陪陪你爸妈。你平时都陪着我和宝宝,都没怎么回家吃过饭了,我不想让你冷落他们。” 她主动拉起江梓墨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一想到宝宝未来也会离开我,就觉得难受,所以有时间,你就多陪陪伯父伯母吧。” 江梓墨没想到她的意思竟然是这样,原本委屈的神情,一秒就切换了。他的手主动向下,摸到了她的小腹上,脑袋轻轻靠在了她的大腿上。 “谢谢你,这么体贴,我爸妈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哎~”被他这么夸,许若醴不好意思了,她伸出手,顺着男人的发际线,一点一点,轻摸了起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用这样的姿势待在一起,整个编剧室,弥漫着温情。 良久以后,许若醴回想起江梓墨刚才的话,突然停了下来,揪着男人的耳朵,让他抬头。 “你刚才说的那话,你偷看我了???” “!!!”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梓墨下意识就想躲,然而女人的动作比他更快,直接就从桌子上下来,抱住了他的腰。 “不是说不看了吗?你骗我!” “不小心,直视不小心看的啦。” 江梓墨逃不开,只得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强行解释。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用这样的姿势待在一起,整个编剧室,弥漫着温情。 良久以后,许若醴回想起江梓墨刚才的话,突然停了下来,揪着男人的耳朵,让他抬头。 “你刚才说的那话,你偷看我了???” “!!!”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梓墨下意识就想躲,然而女人的动作比他更快,直接就从桌子上下来,抱住了他的腰。 “不是说不看了吗?你骗我!” “不小心,直视不小心看的啦。” 江梓墨逃不开,只得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强行解释。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用这样的姿势待在一起,整个编剧室,弥漫着温情。 良久以后,许若醴回想起江梓墨刚才的话,突然停了下来,揪着男人的耳朵,让他抬头。 “你刚才说的那话,你偷看我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甜甜(3) “惊喜?” 一听他说惊喜,许若醴的眼神都亮了,她期待地看着他,盼着能提前知道些提示。 然而江梓墨再说要这句话后,便不肯多说了。 许若醴沮丧地撅了撅嘴,意兴阑珊地推开男人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刚准备从桌子上下来,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江梓墨刚才的话。 她停了下来,愣了几秒,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揪住了男人的耳朵,让他抬头。 “你刚才说的那话,你偷看我了???” “!!!” 怎么突然提这茬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梓墨一下就慌了,他刚才顺嘴说的一句话,刚说出来就后悔了,本来以为若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她反射弧那么长,现在想起来了。 心虚的江梓墨下意识就想躲,然而女人的动作比他更快,直接就从桌子上下来,抱住了他的腰。 她仰起头,眼神犀利地看着她把,凶巴巴地开口。 “不是说不看了吗?你骗我!” “不小心,只是不小心看的啦。” 江梓墨逃不开,只得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强行解释。 然而,许若醴压根不吃这一套。 她轻拧了一把男人后腰上的软肉,“分明就是故意的,你还不说实话。” “......” 江梓墨被捏到痒痒肉,真的很想笑,可他不敢,只能闭紧嘴巴,忍着。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后半部分的对话内容,你可别告诉我,你一不小心,就把整个看完了啊!” “......” 江梓墨想狡辩,可事实就像许若醴说的那样,他根本没得借口解释。 事实就是,他特意要来了乔叶笙的小号,躲过了她的审查,自己偷偷在网站上追她的。 “好吧。”他抬起手,投降,“我承认我偷看了。但是若醴,我只是太好奇了,所以偷偷去看了一点儿,你别生气好吗?” 他一副“我有罪,我认罪”的好态度,脸上的表情要多后悔有多后悔,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下不为例!新书你可别偷看了啊~” 许若醴心有不忍,也不打算计较了。 “好嘞!” 才怪。 江梓墨笑了,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看若醴的下一本书。 “你笑什么?” 许若醴警惕地瞥了他一眼,不理解他突然的发笑,开口询问的声音都透露着怀疑。 “没。”江梓墨连忙否认,为了不露出马脚,脸上依然带着笑。 “骗人,明明是想到了好事,才这样开心的吧,你说,想什么呢?” “……好吧。” 江梓墨无奈地耸了耸肩,妥协了。 有一个为写自学心理学和微表情的老婆就是不好,连想心事,都得想办法找个好点的理由瞒着。 “我刚刚是在想,你为什么当初要和我立下这样的约定。按理说,你现在也是一个知名的小作家了,书肯定写得不错,不然不会这么受欢迎。 那既然书写的不错,就谈不上怕我看了取笑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领悟什么?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又有什么原因,促使你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我呢?” “……” 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若醴默默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虚地松开手,往后退了退,“哪,哪有那么多原因啊,我就是觉得自己写得不好,不想让你看……” “哦~~~” 江梓墨非常配合地点头,一副“我知道了”“原来如此”的样子,许若醴见状,心下松了一口气。 “可是。” 江梓墨努力观察着老婆的小表情,知道她误以为自己成功搪塞过去以后,重新开口。 “我原来还觉得好奇,可是自从我把你发现以后,我就自己领悟了。” “领……领悟什么?” 许若醴都快被男人的逗弄搞疯了,可后者一副我不懂的表情直接无视了她的慌张。 “是这样的……” 江梓墨往前半步,直接把人逼得后腰抵上桌沿,他伸手,轻轻搂住了许若醴的脸庞。 “我看了你的,就发现,这亲热的镜头,真的好多啊!” 许若醴的心里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寻思着,你怕不是害羞,不想让我看到?可是,我们可是,亲自实践过的,你为什么……唔!” 江梓墨越说越过分,惹得许若醴恢复如常的脸色,重新红了起来,她趁着男人没说出更露骨的话,赶紧伸出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你不许说!” 她凶巴巴地开口,盼着这样能让他怕自己,然后乖乖的。 然而许若醴注定要失望了。 江梓墨的嘴被捂着,说不了话,可他立马就伸出手,想要把许若醴的手拿开。 说时迟那时快,眼瞧着江梓墨抓着她手腕的手要用力,许若醴瞪大了眼睛,情急之下,趁着手被拿开,江梓墨嘴空下来的间隙,直接踮起脚尖探出头,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这下你总说不了话了吧~ 她得意地想着,下一秒就感受到了细微的疼痛。 江梓墨迫不及待要说话,嘴巴张开,许若醴一个没忍住,上嘴唇直接撞到了他的牙齿! “……” 两人皆是一愣。 许若醴想退回来,却又怕江梓墨乱说调戏她,只能硬着头皮,和他嘴对嘴,然后……大眼瞪小眼。 两人之间维持了好几秒的安静。比起许若醴的尴尬,江梓墨最是难受。他先前根本没想到她会主动献吻,毫无准备之下碰到她的嘴,身体某处下意识就起来了! 若醴接二连三无意识的撩拨惹火,却不负责灭火的行为,逼得他越发难受了。 江梓墨想,要不是考虑到肚子里的宝宝以及地点不合适,他一定要让某个不知道轻重的女人知道利害。 最终还是他主动让开了。 他别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许若醴那双湿漉漉又无害的眼睛,这样他能好受点。 “下次,再不知道轻重,我不介意让你把自己写的内容,都实践一遍。” “?” 江梓墨是躲着她眼神说的,可许若醴知道,他在说她自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身...体力行? “毛爷爷他老人家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原先写那些内容的时候,应该没经验吧?作为你亲爱的老公,我不介意奉献自己,帮助你身体力行地体验那个过程,这样写出来,才更具真实性~” “?” 许若醴诧异地看着他,下一秒表情变得又惊又臊,她随手拿起椅子上的靠垫,丢了过去,“你还说!” “~~~” 江梓墨心情不错,接住她丢过来的抱枕以后,直接搂在怀里,回了几个眉眼。 “......” 许若醴不禁扶额,一脸生无可恋。 她家那个高冷害羞的江梓墨呢?什么时候这么开放,满嘴骚话了? 身体力行......更具真实性......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亏他想得出来! 她耳根一红,想起那为数不多的事儿,头脑控制不住地乱想起来。 其实他说的对,之前那些情节,她全是凭空想的。 每次剧情发展到不得不写的时候,原本码字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她,能憋半天都写不出一百个字,以至于最后写出来的那些描述性文字非常生涩,简单,幼稚,与平日里的风格千差万别。 有的读者聪明,看出她毫无经验,便在群里面讨论,一来二去,大家就猜到她没男朋友了,直接给她取了个外号,嘲笑她万年单身狗。 想到这“不堪回首”的悲惨往事,许若醴就想抱头痛哭。 嘤嘤嘤~她单身她骄傲,她为国家省套套! 她们小仙女,是没有性生活的! 还有,她有一点必须澄清,那就是她的,才不是靠那个出名的呢,所以写的不怎么好,也完全可以理解呢~ 最重要的是,她才不需要为了写体验呢! 许若醴的心思百转千回,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不自觉就坐了下来,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害羞,理都不理江梓墨。 “若醴??” “......” “孩子他妈?” “......” “许若醴。” “哈?” “......” 江梓墨凑到自家老婆面前,打了个响指,才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许若醴懵懵地看着他,而后想起两人的交谈,立马换了副“凶残”又“张牙舞爪”的表情。 “干嘛?不许讨论我的事情,我们应该给彼此一些独立的空间!” “......” 江梓墨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老公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许若醴瞪了他一眼以后,就低头看向屏幕上的word文档,她刚才写的是大结局内容,今晚就发。关于这本书,她不打算写番外,所以结局的字数要多一点,大概几千字。 她得赶在晚上收工之前赶完,因为要请崔毅几个人吃饭。 “不和你贫啦,我要赶稿了。” 她嘟着嘴,不再看江梓墨,拿过键盘,便开始敲敲打打起来。 “所以一起回c城的事,你算答应了?” 许若醴停下来,想了想,终究没拂了他的心意。 “嗯.....知道啦!” 得到满意的回答,江梓墨放心了,他重新把抱枕塞到许若醴的腰后,回到对面的座位上,和自家老婆一起认真工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去法院告你! 解酲是在三天后回的n城,同林知意一起。 他们把在香市的救灾以及后续援助工作交给了新的团队,又捐了一部分钱,才放心地回来。 林知意接过自己的背包,想自己推行李,被解酲拦住了。 “我来吧。” 他二话没说,推着两个行李箱就往前走,林知意没有坚持,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之间,自从三天前说开以后,就是这样了。 解酲变得不爱说话,但很照顾她,体贴又周到,只是不再提起s城的人事,回来这个决定,是昨天他突然提起的。 林知意的眼皮垂了下来,看着光洁的机场地面,踩着解酲的影子向前。 她觉得这样的他,很让人心疼。 他们是大学同学,虽然只在一起相处了两年不到,她就出国了,但她还是知道他原本的性格的。 大学时候的他,表面上稳重优秀,私底下对朋友肝胆相照,偶尔又很逗比。 他对朋友真诚,对同学友善,对师长尊重,对亲人更是付出了真心和情感。 在舅舅和妹妹之间做抉择,一定很艰难。 林知意的脚步顿了顿,停了下来,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份冲动。 她想拉着他逃跑,买两张机票,随便去哪里都行。只要远离这里,他就能开心一点吧? 但她终究只幻想了两三秒,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重新抬脚,去追已经走远一些的解酲。 s城检察院最铁面无私和公正的检察官,又怎么会是一个面对困境选择逃避的懦夫。她决定陪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会做怎样的选择。她也想好了,她会陪他面对。 想清楚的林知意,加大了步伐的长度,直接走到了解酲的身侧,趁着他抬头看地铁运营图的时候,坚定地抓住了他的手。 “?” 他回头看她。 男人的手上,因为救灾,留了许多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摸起来很粗糙,与周遭光滑的肌肤在触感上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知意的心上闪过一丝异样,而后紧紧地挽住了他的手。 “你问我的事,我现在回答你,解酲,我愿意。” “???” 解酲冷淡的眼神松动了几分,生出了些许诧异。 “怎么?后悔了?” 林知意看着呆愣住的他,笑了。 地铁刚好在此刻进站,巨大的气流带动着周遭的空气,形成一阵风,吹向她的脸颊。林知意的长发被风吹起,散在空气中,动感又妩媚,反衬得她洁白的脸庞,显得恬静温柔了许多。 温柔? 解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自己想了什么,心里不禁苦笑了下。 什么时候,火爆的林知意,也能和“温柔”扯上边了? “后悔也没用啊,我很认真的,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去法院告你。盗窃罪!偷了我的心!” 女孩明媚的笑容,印在解酲的眼里,让他的心情跟着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盗窃罪......呵,真是生了一张巧嘴。 解酲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主动 那笑容下一秒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关注着解酲的林知意捕捉到了。 见他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淡,林知意心下松了口气。 “所以呀,如果你不想在同事面前出丑的话,就不能反悔奥。不松手就是答应我了。” 她边说边把五指插进了他的五指间,与他十指相扣,话说完的时候,又牢牢地合紧了手掌,甩都甩不掉。 “......” 解酲低头,看了看两人合在一起的手掌。 所以,他被告白了? 在他没心思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时,林知意竟然主动向他靠近,要做他的女朋友? 惊喜意外来临,解酲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开心,他抬眼,神色复杂地看着笑容浅浅的林知意。 她是因为喜欢他,主动答应。还是因为,可怜他? 解酲的胸口闷闷的,想到后者的可能性,他就生出些挫败感。 一个成年男人,还要被喜欢的女孩子保护,真弱呀...... “你大可不必,为了安慰我,这样。” 他想了想,开口,“我会先处理好家里的时,再还你一个完整的解酲。到那个时候,再重新给我答案吧。” “嘀嘀嘀——”地铁的关门预警声响起,心思放在彼此身上的解林两人,没赶得上这趟的列车。 林知意像是没注意他似的,趁着列车启动发出巨大的声音,歪着头,探出耳朵,疑惑地看着他。 “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哎!” “待会儿你要回家,还是回检察院?” 那笑容下一秒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关注着解酲的林知意捕捉到了。 见他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淡,林知意心下松了口气。 “所以呀,如果你不想在同事面前出丑的话,就不能反悔奥。不松手就是答应我了。” 她边说边把五指插进了他的五指间,与他十指相扣,话说完的时候,又牢牢地合紧了手掌,甩都甩不掉。 “......” 解酲低头,看了看两人合在一起的手掌。 所以,他被告白了? 在他没心思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时,林知意竟然主动向他靠近,要做他的女朋友? 惊喜意外来临,解酲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开心,他抬眼,神色复杂地看着笑容浅浅的林知意。 她是因为喜欢他,主动答应。还是因为,可怜他? 解酲的胸口闷闷的,想到后者的可能性,他就生出些挫败感。 一个成年男人,还要被喜欢的女孩子保护,真弱呀...... “你大可不必,为了安慰我,这样。” 他想了想,开口,“我会先处理好家里的时,再还你一个完整的解酲。到那个时候,再重新给我答案吧。” “嘀嘀嘀——”地铁的关门预警声响起,心思放在彼此身上的解林两人,没赶得上这趟的列车。 林知意像是没注意他似的,趁着列车启动发出巨大的声音,歪着头,探出耳朵,疑惑地看着他。 “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哎!” “待会儿你要回家,还是回检察院?” “待会儿你要回家,还是回检察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心中的天平(1) 解酲没带着林知意回家,他们下了地铁,就带着行李回了检察院。 门卫大叔好久没看见解酲,见到他就热情地打招呼,主动帮忙拿行李,看着两人的眼神,极尽暧昧。 “葛大爷,您再看我女朋友都要不好意思了。” 解酲无奈地看着热情的门卫大叔,顺从的把行李递过去,准备暂时寄存在收发室。 “嘿,我这不是高兴呢么,小解出趟差,就拐回来个女朋友,我老头子欣慰啊!” 门卫大爷是认识林知意的,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所以一听解酲称呼她为女朋友,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知道您关心我,我先进去了。”解酲微微一笑,拉着林知意的手,走进了检察院的大院。 “哎!”门卫大叔看着两人的背影,越看越觉得般配,打心眼里高兴,想了一会儿,转身就冲屋内走去,拿起了电话。 解封的案子由于涉及到封中旬,检察院是过了手的,解酲回来,就是想调详细资料。 他是双方的亲属,不能直接做辩护,只能看过案件资料以后,再考虑后面的事。 正如林知意转述的那样,解封的态度十分坚决,即使白美云提交了手机视频作为证据,也不承认是自己害了许永儒。 解酲很快便看完了那些资料,心中也有了计较。 “怎么样?你有想法了吗?” 林知意见解酲放下了案宗,连忙起身,走过来询问他的意见。 解酲摇了摇头,“我可能得去见舅舅一趟,你要一起吗?” “当然!” 林知意毫不犹豫地点头,拉住解酲的手就准备走,解酲示意同事收好卷宗,便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 三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解酲下定决心面对,而远在香市的封中旬,也能下床了。 “老大。” 保镖第一时间凑到封中旬的床前,点头致敬,刚准备伸手去扶,便被封中旬推了。 “夜嗅怎么样了?” “对不起老大,这次来的是军方的人,他们把人带回了s城,之后就没了音讯,我们没找到线索......” “废物!” 全病房的手下闻言,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封中旬气急攻心,想要下床,不小心就扯到了伤口。 “嘶!”他猛哼一声,不动了,眼睛却还死死盯着刚才汇报的人,“其他人怎么样了?” “夜魅也被抓了,连同夜嗅大人一起被军方带走,下落不明。我们有个弟兄死了,其余的人受了伤,没生命危险。” “唔——”损失太大,封中旬一个没撑住,喉头涌起一股子甜腥之气。 “老大,还有一件事......” 那手下十分迟疑,担心封中旬的身体,不知道要不要说。 “说!” 封中旬一个犀利的眼神过去,手下心头一凌,慌忙低下头,对着地面开口。 “这次的生意损失很大,组织那边很生气,其他几位老大趁机作乱,夺了您的权利,现在......的当家人,变成陆丰了。” “他们敢!”封中旬的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怒吼出声! 心中的天平(2) 封中旬怒极攻心,顺手抄起一旁的果篮,就砸到了地上。 “我带着人在外面出生入死,那几个蛀虫躲着也就算了,居然趁乱夺了我的位置,他们真当我封中旬是吃素的不成!” “老大息怒!” 能在病床前侍奉的,全是封中旬嫡系的下属,并不会把这话外传。他们一个个抬头,欲言又止。 目前的内部形势严峻,他们得提醒封中旬小心从事。 “老大,陆丰夺了您的位置后,就在全球范围内发布了追捕令,咱们兄弟几个紧急行动,才避免行踪暴露。这段时间,还得委屈您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说话的是封中旬身边仅次于夜嗅的手下夜毒,他方才出去接电话,刚回来就正好看到封中旬发飙。 比起屋内一众人脸上呈现的惶恐之色,夜毒明显要淡定得多。他半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苹果,顺手放到了封中旬的床头柜上。 “你小子刚才去哪儿了?” 看到自己的得力助手,封中旬脸上的表情方才好转了一些,他后仰靠在床头休息,半抬起眼皮,睨着。 “老大,有两个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夜毒打小就长在封中旬的身边,与他的感情亦师亦父,不必像他人一样拘谨和诚惶诚恐。他朝跪在床头的手下丢了个眼神,后者便心领神会地起身,带着病房里的一众人退了出去。 等到最后一个小弟带上房门,封中旬方才闭上双眼,“说吧,先听坏的。” “还是先听还的吧~” 夜毒不怕忤逆封中旬的意思,奇怪的是,后者也没有计较他的没大没小。 “几天前与许若醴的会面,我替您去了,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来。不过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她怀孕了,目前人在n城拍戏。” “怀孕了?” 封中旬终于收起了一脸的淡漠,他睁开眼,一双深邃凌厉的眼睛露了出来。 “江梓墨的?” “对,这消息被瞒住了,他们在佛城的一家医院做的检查,咱们派过去的人想了很多办法才得到准确的消息,封解两家人都不知道,他们还没说。” 似乎是为了佐证情报的准确性,夜毒掏出了手机,从相册里翻到手下发过来的医院档案照片,递给了封中旬。 “呵......” 封中旬看了那照片很久,最后才嘲弄地叹了一口气,把东西还给夜毒。 “老大,许若醴现在人在n城,我们要不要?” 后面的话夜毒没说,但封中旬很清楚,他思忖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先派人盯着,其余的事,晚点再说。” “好的老大,我在那个剧组安排了眼线,每天汇报情况。对了,您留给封家的那个女娃娃,也进了剧组,好像还要争取角色。” “封静雅?” 封中旬对这个二侄女的印象并不深,当年他本来的下手目标就是她,奈何封粟御动作太快,孩子刚出来就冲了进来,他的人连调换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心中的天平(3) 忆起往事,封中旬的眼眸中悄然积蓄起一股迷蒙之气,他无意识的盯着地面看了好久,才做了决定。 “算了,那孩子,和她爸一样,命好。暂时不要动她,算是我给故人的一点补偿。” “您?” 夜毒从未见过这样的封中旬,他瞪大了双眼,心中错愕不已。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刚才,竟然从一向杀伐果断的人脸上,看见了一丝柔情? “不该问的别问。” 封中旬的脸色一瞬间重新恢复成刚才的冷漠,他眼神幽幽地看着夜毒,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夜毒很识趣,也没敢多问,眼神飘向窗外,便开始继续往下说。 “坏消息是,您在程家的所有股份,被紧急冻结了,程离出得手。总部之所以这样对待您,也是认定您没钱了。” “?” 封中旬拧眉,看夜毒的样子,像在看傻逼。他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暂时把夜毒当成总部那帮蠢货,以表达自己的蔑视。 “......”夜毒知道师父又在学孔乙己了,他没敢变现出一点不耐烦,只接着往下说,“我知道您不在乎程家的股份,只是程离突然这样做,那笔秘密资金,怕是会有危险......” 夜毒的话点到即止,封中旬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哦,那就送程离上路吧。” “这......” 作为封中旬的心腹,夜毒是知道程离的重要性的,当初封中旬与他合作,并不是看上程家那区区几个亿的利益,而是看上了程离。 程离这人,虽是私生子,却也因为这个身份而变得尊贵,因为她的母亲,是t国的前朝皇室后裔。封中旬之所以一点不担心程家的股份被冻结,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他要的,只是程离这个人,以及他后面代表的秘密资金。 程离母亲是带孕被迫嫁给程离父亲的,程离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其中的关系太复杂,一时间说不清,总结下来就一句,程离最大的砝码,就是他的身份, 而如今,封中旬居然要杀了他?! 夜毒不禁石化了。究竟是他疯了,还是封中旬疯了? “我封中旬,没程离的时候,也是二把手。” 封中旬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他拢了拢被子,直接进入了下一个主题。 “陆丰那边要动手,就让他们随便来,只要他们不怕死。我身上的伤差不多了,你挑个时间,安排好去n城的行程,是时候,去和我的父亲以及哥哥,见面了。” “是。” 领了任务,夜毒也没有多待,拿了一个苹果就走了。他从小被封中旬养大,却最不爱在他身边带着,一得空就溜出去。封中旬早已习惯,也任由他去。 临出门的时候,想到封中旬刚才对待两个侄女那截然不同的态度,夜毒不禁顿了顿。犹豫再三,他还是没留下询问,转身便出了门。 关门的时候,夜毒猛然想起一张小时候看的老照片,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也因为那张照片,迎刃而解。 他总以为封中旬对自己的亲侄女太狠,却原来,他也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他心中的天平,早因为一个人,歪到一边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心中的天平(4) 夜毒不怕忤逆封中旬的意思,奇怪的是,后者也没有计较他的没大没小。 “几天前与许若醴的会面,我替您去了,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来。不过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她怀孕了,目前人在n城拍戏。” “怀孕了?” 封中旬终于收起了一脸的淡漠,他睁开眼,一双深邃凌厉的眼睛露了出来。 “江梓墨的?” “对,这消息被瞒住了,他们在佛城的一家医院做的检查,咱们派过去的人想了很多办法才得到准确的消息,封解两家人都不知道,他们还没说。” 似乎是为了佐证情报的准确性,夜毒掏出了手机,从相册里翻到手下发过来的医院档案照片,递给了封中旬。 “呵......” 封中旬看了那照片很久,最后才嘲弄地叹了一口气,把东西还给夜毒。 “老大,许若醴现在人在n城,我们要不要?” 后面的话夜毒没说,但封中旬很清楚,他思忖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先派人盯着,其余的事,晚点再说。” “好的老大,我在那个剧组安排了眼线,每天汇报情况。对了,您留给封家的那个女娃娃,也进了剧组,好像还要争取角色。” “封静雅?” 封中旬对这个二侄女的印象并不深,当年他本来的下手目标就是她,奈何封粟御动作太快,孩子刚出来就冲了进来,他的人连调换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 夜毒不怕忤逆封中旬的意思,奇怪的是,后者也没有计较他的没大没小。 “几天前与许若醴的会面,我替您去了,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来。不过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她怀孕了,目前人在n城拍戏。” “怀孕了?” 封中旬终于收起了一脸的淡漠,他睁开眼,一双深邃凌厉的眼睛露了出来。 “江梓墨的?” “对,这消息被瞒住了,他们在佛城的一家医院做的检查,咱们派过去的人想了很多办法才得到准确的消息,封解两家人都不知道,他们还没说。” 似乎是为了佐证情报的准确性,夜毒掏出了手机,从相册里翻到手下发过来的医院档案照片,递给了封中旬。 “呵......” 封中旬看了那照片很久,最后才嘲弄地叹了一口气,把东西还给夜毒。 “老大,许若醴现在人在n城,我们要不要?” 后面的话夜毒没说,但封中旬很清楚,他思忖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先派人盯着,其余的事,晚点再说。” “好的老大,我在那个剧组安排了眼线,每天汇报情况。对了,您留给封家的那个女娃娃,也进了剧组,好像还要争取角色。” “封静雅?” 封中旬对这个二侄女的印象并不深,当年他本来的下手目标就是她,奈何封粟御动作太快,孩子刚出来就冲了进来,他的人连调换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 “封静雅?” 封中旬对这个二侄女的印象并不深,当年他本来的下手目标就是她,奈何封粟御动作太快,孩子刚出来就冲了进来,他的人连调换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救救孩子 程离这人,虽是私生子,却也因为这个身份而变得尊贵,因为她的母亲,是t国的前朝皇室后裔。封中旬之所以一点不担心程家的股份被冻结,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他要的,只是程离这个人,以及他后面代表的秘密资金。 程离母亲是带孕被迫嫁给程离父亲的,程离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其中的关系太复杂,一时间说不清,总结下来就一句,程离最大的砝码,就是他的身份, 而如今,封中旬居然要杀了他?! 夜毒不禁石化了。究竟是他疯了,还是封中旬疯了? “我封中旬,没程离的时候,也是二把手。” 封中旬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他拢了拢被子,直接进入了下一个主题。 “陆丰那边要动手,就让他们随便来,只要他们不怕死。我身上的伤差不多了,你挑个时间,安排好去n城的行程,是时候,去和我的父亲以及哥哥,见面了。” “是。” 领了任务,夜毒也没有多待,拿了一个苹果就走了。他从小被封中旬养大,却最不爱在他身边带着,一得空就溜出去。封中旬早已习惯,也任由他去。 “陆丰那边要动手,就让他们随便来,只要他们不怕死。我身上的伤差不多了,你挑个时间,安排好去n城的行程,是时候,去和我的父亲以及哥哥,见面了。” “是。” 领了任务,夜毒也没有多待,拿了一个苹果就走了。他从小被封中旬养大,却最不爱在他身边带着,一得空就溜出去。封中旬早已习惯,也任由他去。 程离这人,虽是私生子,却也因为这个身份而变得尊贵,因为她的母亲,是t国的前朝皇室后裔。封中旬之所以一点不担心程家的股份被冻结,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他要的,只是程离这个人,以及他后面代表的秘密资金。 程离母亲是带孕被迫嫁给程离父亲的,程离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其中的关系太复杂,一时间说不清,总结下来就一句,程离最大的砝码,就是他的身份, 而如今,封中旬居然要杀了他?! 夜毒不禁石化了。究竟是他疯了,还是封中旬疯了? “我封中旬,没程离的时候,也是二把手。” 封中旬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他拢了拢被子,直接进入了下一个主题。 “陆丰那边要动手,就让他们随便来,只要他们不怕死。我身上的伤差不多了,你挑个时间,安排好去n城的行程,是时候,去和我的父亲以及哥哥,见面了。” “是。” 领了任务,夜毒也没有多待,拿了一个苹果就走了。他从小被封中旬养大,却最不爱在他身边带着,一得空就溜出去。封中旬早已习惯,也任由他去。 “陆丰那边要动手,就让他们随便来,只要他们不怕死。我身上的伤差不多了,你挑个时间,安排好去n城的行程,是时候,去和我的父亲以及哥哥,见面了。” “是。” 领了任务,夜毒也没有多待,拿了一个苹果就走了。他从小被封中旬养大,却最不爱在他身边带着,一得空就溜出去。封中旬早已习惯,也任由他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美中不足(1) “......是。” 开口朝自己的后辈借钱,崔毅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解释。 “公司另一个重要项目出了问题,流动资金被紧急调过去了。那边出了事,咱们这边肯定要受影响,再加上公司还有其他的事也要钱,所以......备用金就不太够了。” 说道最后,崔毅也说不下去了,他是一个优秀的导演,却不是一个称职的企业家。如今面临这样的困境,还要向表面看起来财力不如自己的许若醴求救,是挺尴尬的。 “一个亿啊......” 许若醴有些为难。 这么多年,她的确存了点积蓄,但去除掉还房贷以及保障日常生活的储备金,手头也就百来万闲钱,一个亿对于她来说,算是个天文数字了。 要是把爷爷给的公馆卖了,倒是差不多够,但那是不可能的。 “算了,我为难你做什么,你也还是个年轻人。” 见她脸上出现了迟疑之色,崔毅的心思就歇了一大半,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退了下去。 “大不了我把份额让出来,让投资商多赚一点,这部戏一定要拍完。” 提起作品,崔毅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眼神坚定,隐隐透露出些许斗志昂扬的意思。 “还是不要了吧。”许若醴赶紧阻止。 开玩笑,本剧第二大的投资商,不就是景娜后面的人吗?如果把份额让出来,资本进组,谁知道会不会蹦出来张娜李娜? “我帮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拉到投资,您看行吗?” 许若醴没有别的办法,她不想让封静雅成为挟资进组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所以她准备问问爷爷的意见。 “好,谢谢你若醴,我也想想别的办法,咱们先进去面试新演员吧。” 崔毅很感激许若醴的帮助,他本就没抱多少希望,能得到这样的许诺,已经很感动了。 许若醴点头,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返回了面试的片场。 这次的面试要求高,因为一旦确定下来,演员就要投入到拍摄补上双色的戏份,没有太多时间去适应角色,所以来的人不多,封静雅是其中唯一一个毫无经验的了。 新的演员已经开始试戏,封静雅作为下一位,正紧张地在台下做深呼吸,盼着自己待会儿上场以后能正常发挥。 没有什么比本色出演更合适了,她自认为和双色很像,所以她会竭尽全力。 “下一个,封静雅。” 几分钟的表演时间,终于轮到了她,封静雅下意识朝姐姐看去,就发现她避嫌地侧着头,和一旁的工作人员交谈。仿佛后一位面试的人和她没关系。 封静雅勾了勾唇角,鼓起勇气,进入了舞台中央。她知道若醴是希望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她不会让她失望了。 三天前,在许若醴请大家吃饭以后,崔毅就知道封静雅对双色这个角色感兴趣了。 许若醴在饭桌上只字未提走后门的事,他也就装作不知。 这姐妹俩有自己的骄傲,他也会根据事实说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美中不足(2) 只是....... 想到前两天下场后,路过编剧室看见的场景,他就有些期待,花三天钻研角色的封静雅,待会儿会怎样表现。 “可以开始了。” 场记“啪”地怕了一下板子,封静雅闻声低下头,再抬起时,已与方才完全不同。 眼里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知道真相后的愤怒和失望。她静静地看着与之对戏的男演员,半句话没说,却让人生生住了嘴,半句台词说不出。 “车延。” 一旁的场记压低声出声提醒,那位被称为“车延”方才反应过来,眼里多了些懊恼。 “你我之间,已无情分。双色,算我心善,好心提醒你,赶紧和你父兄划清楚关系,好歹也能为你家留下点血脉,不然,哼,下场你知道。” 他愤然地甩了甩半袖,留下个蔑视的眼神,便侧过头去,看向一边,不愿多瞧。 就是这样的眼神。 封静雅的眼眶迅速涌起一股子湿热的泪意。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眼神,两双眼睛跨越时间和地域,在她的面前重叠在一起,一模一样。 “你...可曾,心悦于我?” 借着台词,封静雅终于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话,只可惜,那人再听不见了。 “没有。” 车延干脆利落地回答,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我家世代从文,未沾染半分血腥气,其实你这样出身能配得上......” “你可知!”封静雅打断了车晓的话,提起明晃晃的刀,就准备砍下去。 车晓吓了一大跳,忙往后退去,一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众人见状,皆在心底夸他演技好,但只有车延知道,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被封静雅的眼神吓到了。 “你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可要想清楚,这刀下去,你的父兄,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全场安静了两秒,封静雅已经进入情绪,整个人都在颤抖,两行清泪于眼角落下,沿着她的脸庞往下,没入脖颈。 她终究没能刺下去。因为不值,也不忍心。 “哐当”。长刀落地,封静雅仿佛一瞬间被人夺走了全身的力气,她虚弱地倒向一旁,扶住墙柱,低头喘气。 良久,久到场记感觉不对,想喊结束的前一秒,封静雅终于出声。 “你走吧。” 她像是经历过一遍生死折磨般,开口的话语,没一点生气。 “从此,天高路远,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片场响起了掌声,比之前的几次要响。 封静雅无心去管别人的想法,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全身发软地坐到了地上。 刚才她真的付出了真情实感,喊出来的话,也是心里的真心话,不过是对秦衍说的,不是对车延。 秦衍,车延...... 想起这两个单字读音相同的两个名字,封静雅苦笑了一声。 冥冥之中,算是一种缘分吧。 封静雅是最后一个试戏的人,她完成以后,整个面试就算结束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美中不足(3) 崔毅,许若醴,连同几个主要成员,回到后台的会议室,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单从个人形象条件来看,我支持向琴,她做了几年的大特约,演技也不差,最重要的是,形象非常符合。” 说话的人是这部剧的制片人,分属崔毅系,说话也偏向于属于自家公司的演员。 “我不这样觉得。”服装总监出来反驳,“向琴太胖了吧?双色从小习武,身材精瘦,向琴一点也不像。” “胖了的话,减肥不就行了?” “纤瘦和精瘦是不一样的,向琴看着太柔弱!” “那你觉得谁行?!” 制片人和总监一向不和,虽说制片人在一般的剧组权力大,但这部剧是崔毅投拍做导演的,启用的算是自家公司的人,总监和制片人,地位也就差不多。 服装总监完全不怕制片人瞪自己,她翻来资料,把封静雅的的档案丢到了桌子中央。 “就她。身材也好,配得上我的衣服!” “她长相太温柔了,不英气!” “拳头硬就行!她可是从小练跆拳道,那肌肉都是真的!可比某些人的啤酒肚好看多了!” “你!” “好了好了。” 眼瞧着两位又要吵起来,崔毅赶紧出声制止,他看向身旁沉默的许若醴,笑了。 “真没看出来,你妹有天分。” “过奖了,她...有别的原因。” 许若醴心里是肯定封静雅的表现的,只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演技,是真情流露,所以,她只有心疼,笑不出来。 “不然,让你妹试试?” 崔毅心里惦记着许若醴的帮助,即使被得到实际的钱,也愿意还一个人情,更何况,封静雅表现的非常不错。 “美则美矣,美中不足。” 方才力挺封静雅的服装总监,突然出声,“客观来说,全场没有一个人最合适,有演技的形象不合适,形象合适的没气质,气质行的少了演技,关键在于崔导,您想要演技好的,还是形象符合的。” 总监绕了一圈,又把决定权丢给了崔毅,制片人翻了个白眼,没说话,等着崔毅说话。 “我......” 崔毅刚准备说话,手旁边的手机就响了,他拧了拧眉,刚准备挂断,就发现是公司的一个董事。 生怕公司又出了状况,他示意了周围人,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了。 崔毅不在,众人也没有争论的必要,服装总监自顾自地玩起了游戏,许若醴见状,也掏出了手机。 江梓墨刚才给她发了消息,已经上了高铁,过不了多久就能到s城了。 许若醴心里惦记着崔毅缺钱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编辑了一段文字,发了过去。 “亲~在吗?” “?” 江梓墨几乎是秒回。 “你是不是少了两个字?” “???” 许若醴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气到江梓墨,才突发奇想用了淘宝体,结果他这么说,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应该说,亲爱的。” “......” 许若醴翻了个小白眼,心里却是甜的,她勾起嘴角,按住语音,避着其他人的视线,用极低的声音开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敲定 “还是不要了吧。”许若醴赶紧阻止。 开玩笑,本剧第二大的投资商,不就是景娜后面的人吗?如果把份额让出来,资本进组,谁知道会不会蹦出来张娜李娜? “我帮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拉到投资,您看行吗?” 许若醴没有别的办法,她不想让封静雅成为挟资进组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所以她准备问问爷爷的意见。 “好,谢谢你若醴,我也想想别的办法,咱们先进去面试新演员吧。” 崔毅很感激许若醴的帮助,他本就没抱多少希望,能得到这样的许诺,已经很感动了。 许若醴点头,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返回了面试的片场。 这次的面试要求高,因为一旦确定下来,演员就要投入到拍摄补上双色的戏份,没有太多时间去适应角色,所以来的人不多,封静雅是其中唯一一个毫无经验的了。 新的演员已经开始试戏,封静雅作为下一位,正紧张地在台下做深呼吸,盼着自己待会儿上场以后能正常发挥。 没有什么比本色出演更合适了,她自认为和双色很像,所以她会竭尽全力。 “下一个,封静雅。” 几分钟的表演时间,终于轮到了她,封静雅下意识朝姐姐看去,就发现她避嫌地侧着头,和一旁的工作人员交谈。仿佛后一位面试的人和她没关系。 封静雅勾了勾唇角,鼓起勇气,进入了舞台中央。她知道若醴是希望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她不会让她失望了。 三天前,在许若醴请大家吃饭以后,崔毅就知道封静雅对双色这个角色感兴趣了。 许若醴在饭桌上只字未提走后门的事,他也就装作不知。 这姐妹俩有自己的骄傲,他也会根据事实说话。 “还是不要了吧。”许若醴赶紧阻止。 开玩笑,本剧第二大的投资商,不就是景娜后面的人吗?如果把份额让出来,资本进组,谁知道会不会蹦出来张娜李娜? “我帮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拉到投资,您看行吗?” 许若醴没有别的办法,她不想让封静雅成为挟资进组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所以她准备问问爷爷的意见。 “好,谢谢你若醴,我也想想别的办法,咱们先进去面试新演员吧。” 崔毅很感激许若醴的帮助,他本就没抱多少希望,能得到这样的许诺,已经很感动了。 许若醴点头,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返回了面试的片场。 这次的面试要求高,因为一旦确定下来,演员就要投入到拍摄补上双色的戏份,没有太多时间去适应角色,所以来的人不多,封静雅是其中唯一一个毫无经验的了。 新的演员已经开始试戏,封静雅作为下一位,正紧张地在台下做深呼吸,盼着自己待会儿上场以后能正常发挥。 没有什么比本色出演更合适了,她自认为和双色很像,所以她会竭尽全力。 “下一个,封静雅。” 几分钟的表演时间,终于轮到了她,封静雅下意识朝姐姐看去,就发现她避嫌地侧着头,和一旁的工作人员交谈。仿佛后一位面试的人和她没关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敲定(2) “哼,她本事还挺大。” 出声的是坐在封静雅的身边的一个演员,因记着封许两人的特殊关系,从试戏结束开始,就特意过来套近乎,想捞点好处。 封静雅见惯了这些带有特殊目的的人,见她出了讨好没别的过分之举,倒也不在意。 “哎,也不能这样说,咱们这圈子,随便哪个都是身不由己,她能哄好投资人,也算本事。” 向琴自入行以来,就洁身自好,她家境不差,平日里不工作也能自给自足,做大特约纯属爱好。之所以摸爬滚打多年还只是个大特约,不过是因为不愿意接受那些潜规则。 “管她呢,只要不回来咱这里,就行。” 那演员有些讨厌向琴的“善解人意”,倒衬得她酸气十足,只得讪讪地开口,想挽回些形象。 她转头看向封静雅,见对方低头不知道看着什么的样子,眼珠转了转,随即开口,“封小姐你,该是讨厌那个人的吧?毕竟她那样无礼。” 封静雅原本在想心思,见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便有些厌了,她微皱了眉心,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那演员一眼,随即垂眼,只字未说。 现场安静了几秒,空气中充斥着尴尬。 “呵呵,封小姐应该是不想提那个人,咱们结束这个话题吧。” 向琴及时出来打圆场,那演员原本想讨好封静雅,见她这样反应,心思也被吓退了一般,随意扯了个理由,便走了。 “向琴,封静雅,导演叫你们过去,其他人,可以回去了,谢谢你们。” 那演员离开后没多久,导演助理便从会议室出来,喊了封向二人的名字。 结果很明显,这二人进了最终的角逐,恐怕要再比试一场,才能决出胜负了。 落选的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瞧着向琴也进了复试,心中最开始那关于“内定”“潜规则”的猜疑,便也消除了。 崔毅是谁啊,只有他选人,万没有别人用资本关系按着他收人的道理。景娜是个意外。 向琴率先朝着封静雅伸出了手,“封小姐,做你的对手,我很荣幸。” 她表现得不卑不亢,眼里只有友好并无半点谄媚,封静雅喜欢这样心思透彻的女孩,不吝于释放自己的善意。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两人达成共识,一起往会议室去了。 “我们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出人意料的是,正当两人进入会议室,面对众考官,以为要再比试一场的时候,崔毅直接了当地开口,透露了这样的消息。 “经过我们的慎重思考,决定选择向琴,出演双色这一角色。” 封静雅闻言,心中一阵失落。她垂下眼,掩盖了自己的情绪,也错过了许若醴那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向琴根本没想到自己能中选,她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隐隐有了点泪花。 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能出演有名字的主要角色! 喜悦涌上心头,向琴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爷爷的宠爱 她张开嘴,刚准备说些感谢的话,崔毅便又开口了。 “不过。” 封静雅的黯淡下去的眸光,波动了几分,却也没抬起头。 “不过,这不是最终的结果。”崔毅看向低着头的封静雅,他其实很满意她的表现,只是如服装总监说的那样,美中不足,不是最佳选择。 “向琴你的体态与双色的精瘦不同,所以你得锻炼,还有演技,封静雅的爆发力是优于你的,有功夫底子,身材也好。因此,我们决定,你与封静雅一起参与拍摄,你是主演,封静雅做配,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根据总体的表现来决定。” “......” 封向二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月的时间,那不就是延长般复试吗,不仅要投入更多的精力,还得把之后的行程空出来。 封静雅是纠结的,她萌生了些许退意。 她抬起眼,刚准备拒绝,许若醴便抢着开口,堵住了她的话。 “你们得好好努力啊,我希望,你们能成为真正的双色,我相信你们。” 封静雅抬头,对上了许若醴的眼睛,姐妹俩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未生火花,只在彼此心中同时产生些心有灵犀之感。 封静雅知道,许若醴这是希望她坚持下去,演出最好的双色。 心中的退意渐渐消失,在许若醴鼓励的眼神中,封静雅缓缓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向琴闻言,脸上的喜悦减少了些,却还是带着笑,因为她知道,这是崔毅给的公平竞争的机会。 虽然两人同时备演同一角色的情况很少见,但因为导演是精益求精的崔毅,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无论你们之中谁最终留下,我都承诺下部戏会给落选的人留下位置,也不枉费你们的辛苦。” 崔毅接着补充,视线却是落在向琴的身上。 果然,后者闻言一愣,随即笑得更开心了。 向琴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崔毅公司的实力派很多,他虽会带着自家艺人演戏,但内部竞争厉害,她一个刚签约的新人,是没有优势的。错过了这部戏,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而封静雅,从刚才闲聊得知,人家只是一时兴起来玩个票,根本不会在圈子里待下去,能不能出演不是很在乎。 她们之间,到底是她向琴吃亏了些。 如今,崔毅做下这样的承诺,就是给了她退路,进或不进,都无所谓,她已经和封静雅一样,没有后顾之忧了。 向琴的心中涌起无限感动,她对上导演鼓励额眼神,笑了。 角色人选最终就这样敲定下来,虽与预估的结果有些出入,许若醴姐妹俩倒也没多失望。 此刻,在编剧室,许若醴抓住了封静雅的手。 “别气馁,我给你争取了一个月的撒气时间呢,好好释放压力!” “噗——” 封静雅没想到她会说这个,直接笑了出来。 “那集团怎么办,我虽然是个小米虫,但在公司里也有挂职的,每周都要去露个面的。” “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呀~~~”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炫富~ 许若醴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神秘兮兮地拿出手机,就给她看自己相册。 “我给爷爷打过电话啦,我跟他说你演角色很开心,我也想让你出演这个角色,爷爷嘟囔了两句,就同意啦。你看这个~” “这什么?” 许若醴的屏幕是防窥膜,从旁边看过去,屏幕只是一团黑影,封静雅边说边探头望过去,就看见了一份电子文件的截屏。 “关于封氏集团入股《念长安》剧集的决定。” ?她眉心微皱,不解地看向许若醴。爷爷这是,给剧组注资了? “~” 许若醴朝自家姐妹抛了个眉眼,颇有些得意,“我说剧组有人仗着资本欺负你,爷爷就不爽了,催着身为财务部部长的堂哥给注资。他还说,你一周抽两天回去公司露面就行,人事那边不会记你缺勤。” “......” 要说疼孙女,爷爷认第二,x国那上流圈子,可是没人敢认第二的。这一点,封静雅以前便深有体会,如今,又再一次刷新了认知。 她之前闹着去非洲玩,爷爷嘴上说着不同意,实际上还是花了好多钱给沿路安排了安保措施,若不是出现战争,她是不会出事的。就那一次就花了快一千万。 她以为那已经是自己胡闹和爷爷宠爱的极限了,没想到他老人家宠孙女的功力日益见长! “嘻嘻,爷爷说了,一人两千五百万,合计五千万,使劲玩。” “.......” 仿佛是觉得自己形容的不够明确,许若醴又加了一句,封静雅更无语了。 “若醴,爷爷可真是,宠你啊~除了买房和买车,我之前最多才一次性提了一千万的零花钱,你这......啊,老头儿偏心!” 封静雅戏精的做了个自我掐脖子的动作,惹得许若醴笑出了声。她十分配合地接话。 “哈哈哈~毕竟是失而复得的小宝贝,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咦~~” 封静雅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是开心的,她一把搂住了姐姐的腰,“那么小孕妇,接下来一个月,你可得罩着我奥!” “么得问题!” 姐妹俩相视一笑,又换了个话题,编剧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到了九月底,距离封静雅入选角色,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乔叶笙觉得自己这个假期,过得一点不省心。 虽然他人在国外度假,却天天忙得跟个陀螺一样。 江梓墨给他交代要准备的惊喜,要花时间去选材料什么的,非常难搞,这一折腾,一个月的度假时间,很快就过了。 他顶着黑眼圈,拖着一身疲惫,从n城的出机口走了出来。 “乔助理,这里这里!”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举着一块白色的纸板,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热情地向他招手。 男人似乎是刚从工地来,还戴着安全帽,周围的人有些嫌弃的躲到一旁,不愿离他太近。 乔叶笙看到他,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 “是贺工吧?”他有礼貌地伸出手,与对方交握,“你好,我是乔叶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打架从来没赢过~ “是是是!” 被称为“贺工”的男人,十分殷勤地点点头,“乔助理,一路来辛苦了吧?我在酒店给您定了一桌酒席,您看我们现在就过去?” “不了。”乔叶笙摇了摇头,想到江梓墨在他上飞机之前的那夺命电话call,就觉得有一阵寒气钻入了衣服底,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这件事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 “先不急,我们还是先去工地看一下,晚点再吃饭吧,江总催的急,没办法。” “好的好的。”大家都是给人打工的,贺工很理解乔叶笙的难处,他点点头,主动拉过乔叶笙的箱子,便带着人往外走。 “按照江先生的设计图,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嗯,辛苦您了。” 乔叶笙点点头,忽然想起最终要的事,“那些树种,都联系好了吧?那是最重要的。” “知道呢,您放心,我兄弟就是做园林的,门路多,保证选的都是最好的。” “好,那我们走吧!” 乔叶笙点点头,便跟着人,往机场门口去了。 于此同时,距离机场几十公里外的影视基地,许若醴正帮着小饼干,和隔壁剧组的猫,打架! 小饼干是寄养在开宠物店的大学同学那的猫,因为各种原因,她没能把猫带到s城。这次回来拍戏,她心里念着小饼干,便把她连同哈士奇酸奶,一起接了过来。 它们离开她几个月,倒也不认生,一见面就各种蹭她,让她心痒痒的。 崔毅导演喜欢狗,今天剧组休息,他拉着酸奶遛弯去了,留下小饼干,倒跑去跟隔壁剧组的野猫干架了。 打架也就算了,按照她小时候朝她腿上挠的功力,许若醴原本是不担心的,没想到小饼干跟着一种贵族猫混了几个月,居然怂了,惹了人家野猫就跑,别人家按着头打。 工作人员看到后连忙给她打电话,她才随手抓着道具冲过来,帮她打架。 一站三百回合,野猫路子野,最开始还想抓她,被她乱搅一通的阵势吓到,“喵~”地尖叫了一声,跑了。 许若醴这才停下来,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抱着自家肥猫教训。 “哇,你怎么这么怂,月月给你养这么胖,你倒是上去跟欺负你的猫干呀!” 她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它的小脑袋,小饼干胖胖的小脸被晃得一前一后的,差点晕了。 “吃东西跑得比谁都快,打架从来没赢过,怂包!” “喵~” 小饼干非常通人性,她听出主人是在嫌弃自己,立马不满地反驳,两只小眼睛傲娇地瞥向一边,不想理自己的主人了。 “哈,姐,你瞧,她把你这翻白眼的本事,学得透透的呢!” 封静雅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开口,伸出手试探了一下,见小饼干没反抗,这样缓缓落在她毛茸茸的头顶上,抚摸。 “喵~~~” 小饼干舒服了,懒洋洋地叫了一声,被抓伤的毛茸茸的小腿,也放松地垂了下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人比猫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网络上便掀起一股云养猫的热潮,有猫的乐于在屏幕前展示自家的猫咪,由没猫的人点赞评论,一群爱猫人士生生把猫咪吹成一副娇软可人的样子。 但只有养过猫的知道,猫不好养,有的品种也并不粘人。猫屎很臭,而各种预防针打下来,再加上猫罐头猫粮等必要支出,总体花费比买猫的时候多得多。 “可惜了,爷爷对猫毛过敏。” 封静雅摸着小饼干的头,不无遗憾地说道。 许若醴的手一顿,拧眉看着她,“爷爷对猫毛过敏?” “对。”封静雅放下了手,点点头,“我本来想养一只的,但是为了不让爷爷受到伤害,只能放弃了,这下好啦,小饼干这几天就归我管了!” 说罢,她已经放下来的手蠢蠢欲动,只顿了一秒便向已经歇下来的猫咪伸去。 “喵!” 小饼干认生,摸头无所谓,但如果像封静雅这种伸出两只手准备抱的行为,她就忍不住了。 只见原本躺在许若醴怀里,舒服得快睡过去的某肥猫,浑身的毛都炸了开来,伸出毛茸茸的肉手就像袭击不断靠近的封静雅。 “就你窝里横!” 许若醴眼疾手快地抱着猫往后退了些,直接上手,轻轻拍了下小饼干的脑袋。小饼干被打懵,下意识缩了缩脑袋,看着自家主人的眼神全是难以置信。 “再凶不给你吃小鱼干,本事没涨,脾气倒坏了!” 许若醴一点也不心软,她换了个姿势,重新用两只手的虎口架起小饼干,让小饼干得以与自己对视,随即瞪大了双眼,凶巴巴地看着她。 “再凶打你屁股,你刚才被人摁着打的时候,怎么不凶呢。你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喵~~~” 小饼干这下委屈得不行,她弱弱地喵了一声,楚楚可怜地看着许若醴,看起来是在认错。 “别装啊,有错误咱得改。” 许若醴从小饼干很小的时候就照顾她,一直养到她两岁,可以说是最了解她的。瞅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许若醴就知道小饼干委屈了,但是挠人这件事不对,更何况静雅也只是想抱一抱,不管教好,以后挠了别人就不好了。 “喵~” 小饼干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声,企图获得许若醴的原谅。然而许若醴看也不看她,狠了狠心,直接把小饼干放到了地上。 “自己好好想想,不然今天没小鱼干吃。” 与宠物相处久了的人,就是拥有这样神奇的魔力,一个眼神就能知道自家小猫在想什么。 封静雅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家姐妹。 “哇,你真神哎,她直接蹭起你的裤腿了,摆明是在讨好嘛~” “没事,甭理他,过两分钟,你就能抱她了。月月给宠着,这小妮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许若醴嘴上说着不用管,实际上话只说了一半,眼神就往小饼干的身上瞥了。直到看见她表情全是讨好,没有伤心,这才放下心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人比猫怂~(2) “厉害哟~” 封静雅佩服地看着一猫一人,对趴在许若醴脚边那团胖嘟嘟的东西更加喜欢了。怎么办,她就喜欢这种傲娇又厉害的小东西~ 得想办法给她搞到手~ 思及此,封静雅的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想到了某些话。 “若醴,你现在是孕妇啦,小饼干接来的时候,月月姐也没说她有没有定时驱虫。这样吧,为了你和宝宝的健康,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小饼干如何?” “喵!” 小饼干非常配合地炸毛了,她抬头看着封静雅,后者觉得自己大概是头晕了,居然能从一只猫的眼睛里,看见不屈和愤怒。 “......”许若醴显然也注意到小饼干的情绪了,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终于伸出手,安抚地摸了摸小饼干的脑袋。 “你看,她也不愿意呢~” 许若醴有些揶揄地看着自家姐妹,就见原本面带微笑的封静雅,下一秒就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直接蹲下来,趁小饼干不备,一把抓住了她命运的后脖颈。 “喵!” 小饼干下意识就想伸出爪子反抗,在接受到许若醴威胁的眼神后,最终悻悻地放弃了。 “嗷呜~”她学着之前跟酸奶乱嚎时学的那一套,委屈巴巴地喊了声,随即便放弃了抵抗,任由封静雅摸着自己。 “嗤,小怂猫~” 好在封静雅是真的想亲近小饼干,也没有欺负她,顺着她头顶的猫顺了又顺,这才成功安抚了小饼干暴躁的情绪。让她从反抗变成顺从。 许若醴在一旁瞧着,见她们相处得融洽,也放下心来,转头朝四处望了望,却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哟~~这猫可真怂啊。” 景娜显然和许若醴对视了,她很快移开视线,看向封静雅手里的猫。 “连野猫都打不过,真是被娇宠着长大,如那温室里的花朵,经不住风霜雨打的摧残呢。”她收回鄙视的视线,自顾自的和自己的新助理说话,看似不在意许若醴二人,实际上来势汹汹。 “刚才还纳闷,我当是谁家的猫呢,原来是我们身娇体弱,延迟进组的许大编剧的猫啊。啧啧啧,那难怪了,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花。就是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那温室塌了,这娇艳的花朵们,要被摧残成什么样子。” 这话便有些恶毒了,看似说许若醴的猫精贵,实则是把封静雅姐妹俩一齐骂了。因为无论许若醴和封静雅,在目前留给众人的印象,都是这样未曾经受过人间疾苦的样子。 “那你想必就是那只没教养,不懂礼数,欺负别人,蛮横无理的野猫咯。难怪了,这世间的生物,无论是人还是牲畜,都坏成一个样!” “你!” 封静雅不咸不淡地倪了景娜一眼,摸了一把小饼干的头,随即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怒气。 “某些人呀,真奇怪,我只是按照她对待别人的方式还回去,她就生气了呢。野猫也比人懂事,被打了还知道跑。猫是好猫,人是不是好人,就不知道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变故突生 封静雅其人,护短得很。 哪怕对象是一直猫,只要被她记在心里,一旦被欺负,她就会加倍的还回去。 虽然景娜骂得实则是她们姐妹二人,只是顺带骂了猫,可她还是不会放弃机会,替小饼干讨回公道。 “喵~~~” 神奇的是,小饼干似乎是看懂了封静雅的维护,她在封静雅凉凉地说完那些话以后,就歪着头蹭了蹭她的胳膊,表示友好。 封静雅被萌到,也不管身边还站着恶心人的景娜,直接低下头,捏了捏小饼干的耳朵,“你呀你,不算个没良心的。” “喵~~~” 见她喜欢自己这样,小饼干又配合地蹭了蹭封静雅的手,她已经完全接受这个对她好的人类了。 “嗤,跟动物也能聊,怕是和他们是同类。” 景娜气不过,冷嗤了一声,继续上前找存在感。 许若醴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景小姐,你失去双色的角色,完全是咎由自取。不会说话就别说,要实在话痨,就会自己的休息室背台词。你要是把和人吵架的功夫用在琢磨演技上,早就不是现在的咖位了。” 姐妹俩天生性格相似,封静雅维护许若醴,后者自然也不许别人侮辱自己的姐妹。 “哦哟哟,好义正言辞呀,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延迟进组的不是你本人呢。我呸!” 景娜翻了个白眼,怨恨地看着许若醴,自从被雪藏以后,她就把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恨上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我们剧组的地盘吧?某些人跑来我们这撒野,还不让人说话了,真是霸道,果然是爹妈不要的野种。” 江许丑闻事件闹得很大,即使许若醴后来澄清,也有不少人固执地认为那是公关洗地,景娜当然不关心许若醴有没有被冤枉,她只想抓着这点,羞辱许若醴。 “啪!” 就在许若醴想着要怎么反驳的时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离景娜近的封静雅,抱着小饼干就冲到了她的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 “不会说人话就别说,我让你这野花尝尝温室花朵的厉害,不用谢!” “啊——” 封静雅干脆利落的一巴掌,直接把景娜打懵了,她反应了一秒,跟着就扬起巴掌,要还回去。 妈的,反正也不是自己剧组的编剧,她才不会再忍让! 这样想着,景娜下落的巴掌又重了许多,朝着封静雅的脸就甩了过去。 “喵!”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周围的人以为封静雅要被打的时候,窝在她怀里的景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上半身,对着冲过来的景娜的脖子,上去就是一抓! 变故突生,所有人都愣住了,封静雅后知后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才堪堪躲过景娜的袭击。 脖子上的剧痛袭来,景娜直接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可思议地愣在了原地。 “啊,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叫嚣着就要冲上来夺封静雅眼里的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怨恨的心 许若醴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景小姐,你失去双色的角色,完全是咎由自取。不会说话就别说,要实在话痨,就会自己的休息室背台词。你要是把和人吵架的功夫用在琢磨演技上,早就不是现在的咖位了。” 姐妹俩天生性格相似,封静雅维护许若醴,后者自然也不许别人侮辱自己的姐妹。 “哦哟哟,好义正言辞呀,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延迟进组的不是你本人呢。我呸!” 景娜翻了个白眼,怨恨地看着许若醴,自从被雪藏以后,她就把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恨上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我们剧组的地盘吧?某些人跑来我们这撒野,还不让人说话了,真是霸道,果然是爹妈不要的野种。” 江许丑闻事件闹得很大,即使许若醴后来澄清,也有不少人固执地认为那是公关洗地,景娜当然不关心许若醴有没有被冤枉,她只想抓着这点,羞辱许若醴。 “啪!” 就在许若醴想着要怎么反驳的时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离景娜近的封静雅,抱着小饼干就冲到了她的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 “不会说人话就别说,我让你这野花尝尝温室花朵的厉害,不用谢!” “啊——” 封静雅干脆利落的一巴掌,直接把景娜打懵了,她反应了一秒,跟着就扬起巴掌,要还回去。 妈的,反正也不是自己剧组的编剧,她才不会再忍让! 这样想着,景娜下落的巴掌又重了许多,朝着封静雅的脸就甩了过去。 “喵!”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周围的人以为封静雅要被打的时候,窝在她怀里的景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上半身,对着冲过来的景娜的脖子,上去就是一抓! 变故突生,所有人都愣住了,封静雅后知后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才堪堪躲过景娜的袭击。 脖子上的剧痛袭来,景娜直接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可思议地愣在了原地。 许若醴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景小姐,你失去双色的角色,完全是咎由自取。不会说话就别说,要实在话痨,就会自己的休息室背台词。你要是把和人吵架的功夫用在琢磨演技上,早就不是现在的咖位了。” 姐妹俩天生性格相似,封静雅维护许若醴,后者自然也不许别人侮辱自己的姐妹。 “哦哟哟,好义正言辞呀,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延迟进组的不是你本人呢。我呸!” 景娜翻了个白眼,怨恨地看着许若醴,自从被雪藏以后,她就把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恨上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我们剧组的地盘吧?某些人跑来我们这撒野,还不让人说话了,真是霸道,果然是爹妈不要的野种。” 江许丑闻事件闹得很大,即使许若醴后来澄清,也有不少人固执地认为那是公关洗地,景娜当然不关心许若醴有没有被冤枉,她只想抓着这点,羞辱许若醴。 “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怨恨的心(2) 医者仁心。 没想到景娜美丽的外表下,竟藏着这样恶毒的心,医生的眉毛微微皱了下,到底忍住,没说什么。 “景娜,注意形象。” 经纪人察言观色,发现医生的不喜以后,立马捅了捅她的后肩,示意她情绪不外露。 好不容易哄好金主,景娜对新任经纪人是满意的。得了示意,她忍下心中的愤怒,换上一副嘴脸,笑吟吟地看着医生。 “医生,拜托您给想想办法,您也知道,我就靠脸吃饭了,虽然伤在脖子上,但到底还是上镜的,有伤口对形象不好。” 你这种人,还要形象啊。医生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脸色淡淡地,放下检查单,“嗯,我这边先开点外用的膏药和内服的药,你先用着看看。实在不行,建议医疗美容。” 快速在病历本上写了两行字,医生一点话不说,把病历本还给经纪人,便收回视线对着电脑,“下一个”。 景娜本来想说给他签个名,掏出笔正准备说,一把就被经纪人抓走了。 “你干什么啊。” 被经纪人拖出来,景娜满脸不解地质问她,却对上对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你瞧瞧人家的脸色,都黑了,你在医生面前说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弄死了,你的情商呢?” “?” 受害者是她好不好? 景娜心里不舒服,但想到这个经纪人是真心为她着想,到底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跟着她离开了。 与景娜去的人民医院仅隔了两条街的宠物医院,封静雅正站在许若醴的身边,看着宠物医生给小饼干做包扎。 “万幸,没影响到脊椎,但你们以后要注意,好在小饼干的身体比较好,但是经过这次,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在病完全好之前,就别让她乱跑了。” 许若醴点点头,心疼地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小饼干,因为打了麻醉,她现在意识不是很清醒,但两只眼睛还是看着若醴,瞧得人难受。 “若醴,我们先出去吧,待会儿等医生处理好,我们把小饼干带回去。” “嗯。” 许若醴收回视线,手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小饼干陪了她那么多年,和她的孩子一样,而如今,她的肚子里,也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经过这件事,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宝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江梓墨看出了许若醴的想法,无声地走过来,代替封静雅搂住了她的腰。,“放心,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想到景娜险些伤到许若醴,江梓墨的眼中就划过了一道暗芒。本来他并不想介入女生之间的事,但是景娜的行为这么过分,他得给她点教训。 江梓墨心里想着怎么替自家老婆生气,另一边,景娜“啪”的把镜子往桌子上一丢,梳妆镜里反射出来的脸直接扭曲。 “妈的,这只臭猫,果然和她的主人一样讨厌!真该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铁树要开花(1)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她拿起手机,从通讯记录的最底层,翻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龙哥嘛,今天晚上攒个局,出来转转?” “哟~” 手机那段传来一声轻笑,“景大小姐攀上高枝以后,就没给咱兄弟打电话了,怎么着,今天在哪?我叫上几个兄弟,一起?” 景娜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好啊,越多越好呢。” 说完这句话,她不愿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梳妆镜里的女人,先是面目表情地盯着桌子上的药膏看了两秒,而后露出了一抹阴狠的微笑。 封家小姐又如何,这里是n城。强龙,是压不过地头蛇的。 香市的救灾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接下来的援建任务,将会交给各省派来的施工队完成。司钦衍带着战友们连续奋斗十多天,终于坐上了回城的直升飞机。 “队长,连长批了咱三天假,你准备去哪儿啊?如果没地儿可去,不然你跟我去老家,请你吃海鲜啤酒!” 说话的人坐在司钦衍的对面,海城人,一直想着邀请对他恩重如山的司钦衍去自己老家玩,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不了,家里有安排,好久没见爷爷了。” 司钦衍摇了摇头,想到了一些事,有些意兴阑珊,显然不想多聊。 但他的战友及其没有眼力见,眼睛咕噜转了一圈,再开口的话,带了一些玩笑的语气,“哦~莫非老爷子又给你安排姑娘,这次你终于把持不住了?” 这句话原本只是戏言,他们作为司钦衍最亲密的兄弟,自然知道他屡屡被逼相亲,次次顺利逃脱的事情。 司钦衍眼神晦暗不明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哇,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嘛,难道我说对了?” “嗯。” “我kao!!!” 一语惊雷。 直升机的后舱直接炸了。 其他人原本也只是想看个热闹,本以为司钦衍又会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想为祖国做些事,暂时不想儿女情长”,然而这晚年老处男,这次居然同意去相亲了??? “不是吧钦衍,你认真的?铁树开花了?” “?钦衍这么帅,哪是铁树,人家分明是芳心暗许,看中这次的姑娘了。” “呸呸呸,羊头,你会不会说话,芳心暗许是形容女孩子的。” “?我不知道?钦衍这长相,比女孩子更漂亮啊!要不是皮肤黑又是一身肌肉,换套衣服就是女孩子了。” ? 司钦衍的脸一黑。什么乱七八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坏了你!” 羊头这话明显是损司钦衍的,后舱的众人直接笑了出来,一点不给面子。司钦衍的脸更黑了。 “哎,之前你拒绝那个大小姐,我还以为你真的要为革命事业奋斗终生呢,没想到还是有姑娘,能得你的青眼。儿砸,爸爸很欣慰。” ?前半段就算了,儿子,是什么鬼? 司钦衍一个眼神过去,那不知死活的战友便觉脖子一冷,正当他露出一抹“尴尬而不是微笑”的笑容,准备说点什么挽回的时候,司钦衍已经收回了视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铁树要开花(2) 他没说话,低头看向了手腕上的某处。 那有个浅浅的咬痕,不深,但却是永久性的。 “话说,是哪家大小姐啊?能得到你的喜欢,那该是个奇女子哦。” 海城的战友不死心,想问出个结果,直接开口,询问起来,他本没指望司钦衍能回答,没想到对方只犹豫了一会儿,便松开了紧绷的嘴角,吐出了几个字。 “封粟御队长的女儿,封静雅。” “???” 后舱的空气再次静止了,他们都知道多年离家的封粟御队长已经回归家庭享受天伦之乐了,也知道他有一个疼爱的女儿,却没想到这能和司钦衍扯上关系。 妈的,怎么什么好事都是司钦衍这铁树的。 一种单身狗在心中鬼哭狼嚎,不是因为嫉妒,只是因为大家都把封粟御作为敬重的前辈。 粟御队长和祁清前辈的女儿啊,一定很优秀。 “妈的,什么好事都给你小子占了,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还是有人气不过,笑骂了出来,“别人我不管,既然是封粟御前辈的女儿,你如果喜欢人家,就得好好待她,不让兄弟们都不能放过你!” 部队兄弟间的情谊,是最深重的,一群大老爷们儿平日里不会在嘴上说什么害臊的话,但遇到事,绝对是撸起袖子,上去就干。 他没说话,低头看向了手腕上的某处。 那有个浅浅的咬痕,不深,但却是永久性的。 “话说,是哪家大小姐啊?能得到你的喜欢,那该是个奇女子哦。” 海城的战友不死心,想问出个结果,直接开口,询问起来,他本没指望司钦衍能回答,没想到对方只犹豫了一会儿,便松开了紧绷的嘴角,吐出了几个字。 “封粟御队长的女儿,封静雅。” “???” 后舱的空气再次静止了,他们都知道多年离家的封粟御队长已经回归家庭享受天伦之乐了,也知道他有一个疼爱的女儿,却没想到这能和司钦衍扯上关系。 妈的,怎么什么好事都是司钦衍这铁树的。 一种单身狗在心中鬼哭狼嚎,不是因为嫉妒,只是因为大家都把封粟御作为敬重的前辈。 粟御队长和祁清前辈的女儿啊,一定很优秀。 “妈的,什么好事都给你小子占了,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还是有人气不过,笑骂了出来,“别人我不管,既然是封粟御前辈的女儿,你如果喜欢人家,就得好好待她,不让兄弟们都不能放过你!” 部队兄弟间的情谊,是最深重的,一群大老爷们儿平日里不会在嘴上说什么害臊的话,但遇到事,绝对是撸起袖子,上去就干。 粟御队长和祁清前辈的女儿啊,一定很优秀。 “妈的,什么好事都给你小子占了,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还是有人气不过,笑骂了出来,“别人我不管,既然是封粟御前辈的女儿,你如果喜欢人家,就得好好待她,不让兄弟们都不能放过你!” 部队兄弟间的情谊,是最深重的,一群大老爷们儿平日里不会在嘴上说什么害臊的话,但遇到事,绝对是撸起袖子,上去就干。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鱼儿上钩了 受害者是她好不好? 景娜心里不舒服,但想到这个经纪人是真心为她着想,到底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跟着她离开了。 与景娜去的人民医院仅隔了两条街的宠物医院,封静雅正站在许若醴的身边,看着宠物医生给小饼干做包扎。 “万幸,没影响到脊椎,但你们以后要注意,好在小饼干的身体比较好,但是经过这次,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在病完全好之前,就别让她乱跑了。” 许若醴点点头,心疼地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小饼干,因为打了麻醉,她现在意识不是很清醒,但两只眼睛还是看着若醴,瞧得人难受。 “若醴,我们先出去吧,待会儿等医生处理好,我们把小饼干带回去。” “嗯。” 许若醴收回视线,手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小饼干陪了她那么多年,和她的孩子一样,而如今,她的肚子里,也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经过这件事,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宝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江梓墨看出了许若醴的想法,无声地走过来,代替封静雅搂住了她的腰。,“放心,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想到景娜险些伤到许若醴,江梓墨的眼中就划过了一道暗芒。本来他并不想介入女生之间的事,但是景娜的行为这么过分,他得给她点教训。 江梓墨心里想着怎么替自家老婆生气,另一边,景娜“啪”的把镜子往桌子上一丢,梳妆镜里反射出来的脸直接扭曲。 “妈的,这只臭猫,果然和她的主人一样讨厌!真该死!” 受害者是她好不好? 景娜心里不舒服,但想到这个经纪人是真心为她着想,到底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跟着她离开了。 与景娜去的人民医院仅隔了两条街的宠物医院,封静雅正站在许若醴的身边,看着宠物医生给小饼干做包扎。 “万幸,没影响到脊椎,但你们以后要注意,好在小饼干的身体比较好,但是经过这次,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在病完全好之前,就别让她乱跑了。” 许若醴点点头,心疼地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小饼干,因为打了麻醉,她现在意识不是很清醒,但两只眼睛还是看着若醴,瞧得人难受。 “若醴,我们先出去吧,待会儿等医生处理好,我们把小饼干带回去。” “嗯。” 许若醴收回视线,手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小饼干陪了她那么多年,和她的孩子一样,而如今,她的肚子里,也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经过这件事,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宝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江梓墨看出了许若醴的想法,无声地走过来,代替封静雅搂住了她的腰。,“放心,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想到景娜险些伤到许若醴,江梓墨的眼中就划过了一道暗芒。本来他并不想介入女生之间的事,但是景娜的行为这么过分,他得给她点教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深夜买醉 景娜亲自去吧台挑酒的时候,原本是准备随便拿瓶就回去的,没想到在回包厢的路上,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赶紧闪到一旁的柱子后面,眼看着封静雅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再看不见背影,她才拿着酒,匆匆跟上。 “娜...娜姐,咱包厢不是这方向啊。” 跟着一起来的小弟,眼瞧着她往不同的方向走,纠结了一秒,还是弱弱地扯住了她的衣袖。 “你傻啊。” 与对待前任经纪人和助理不同的态度不同,被人阻拦住去路,景娜没生气,反而嗔了小弟一眼。 “我当然知道不是这个方向,这个,拿着先回包厢,我碰见个熟人,马上过来。” “奥.....” 小弟愣愣地点点头,赶紧抱住景娜丢过来的名贵洋酒,眼睁睁看着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封静雅选的酒吧很高端,二楼有许多独立的包厢,临一楼舞池那边,便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据服务员自己说,落地窗的材质是单面可视,也就是说,包厢里面的人做什么,外面的人是看不见的。 “小姐,请问您喝点什么?” “果汁吧,谢谢。” “???” 服务生拿菜单的手一抖。 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要求。 这话说出去谁能信?居然有人大半夜来酒吧喝果汁! 绕是心头震惊不已,看在封静雅钻石客户的面子上,服务生还是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好的,您请稍等。” “等等。” 就在服务生的身影就快退出房间的时候,一直看着落地窗外的封静雅,突然叫住了他。 “算了,麻烦给我来瓶ac(一种烈酒),另外,这是我亲属的联系方式,如果我喝醉了,请你们帮忙打电话,让他们接我回去。” 封静雅在拨号键盘上输入一串数字,翻面亮出来,等服务生记熟以后,便点了点头,让他走了。 包厢很快只剩下封静雅一个人,一楼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隐隐约约传上来,才使得这个封闭的空间,不那样寂寥。 封静雅突然有些难过。 她翻开通讯录,滑到最底下,眼看着那串已在脑海里背了许多遍的数字,竟生出了一股子拨过去的冲动。 这样想着,她便也做了。 然而,电话那头刚响了一秒,一道模式化地女声,便响了起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是没电关机了,还是把她拉黑了呀。 封静雅心中刚建立起的勇气,一瞬间土崩瓦解。她随意把手机往周围的沙发上一丢,脑袋后仰,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 司钦衍到n城后,第一时间就按照司南给的手机号码,联系了听说正在s城拍戏的许若醴。 “喂,您好。” 那话那头响起一道好听的女生,司钦衍的喉结动了动,竟有些语塞。他平日里很少和女孩子接触,这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您好?请问您是?” 许若醴拿下手机,确认还在通话中后,再次开口询问了一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我是我爷爷的孙子 “您好......” 司钦衍终于说话了,但却是干巴巴的,听的人不舒服,“我是我爷爷的孙子。” “???” 许若醴头一歪。对面的朋友说啥呢? 他是他爷爷的孙子,她还是她爷爷的孙女呢!对面这人真好笑,哪有这么自我介绍的,怕不是个傻子喝醉了酒发疯呢吧? 许若醴皱了皱眉,刚准备挂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另一道稍低的男声,“封大小姐您好啊,我家少爷是司老先生的孙子,特意来n城那个,咳,相亲的。我家老爷子说,封锦老先生已经给您打过招呼了。” 奥...... 许若醴恍然大悟。 她想起来了,和梓墨出来散步之前,她的确有接到爷爷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给静雅安排了个相亲对象,让她帮忙打个掩护。她那个时候正检查包里的东西呢,顺口答应之后,转头就给忘了。 相亲对象呀...... 许若醴的眉毛挑了挑。 “谁呀?”江梓墨转过头,顺嘴问了一句。 “哦,爷爷介绍的相亲对象。” “?” 江梓墨抓着许若醴的手一紧,直接停在了原地,冷飕飕的眼神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 许若醴毫无察觉,依旧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她的心思全放在想司钦衍和封静雅相亲的事情上,江梓墨突然停下来,她也就跟着顿住,而后继续和司钦衍打电话。 “是你呀!你好你好,嗯嗯嗯,爷爷跟我说过你啦,我觉得你特别合适。既然爷爷喜欢你,我这儿呢,是没什么意见啦,所以我们什么时候......” 许若醴的话还没说完,江梓墨一把抽走了她的手机,留了一句“老婆我们要睡了”,便按掉了通话。 “哎,你这人!” 许若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操作给搞懵了,她愣了一秒,而后反应过来,气鼓鼓地瞪着江梓墨,却发现男人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暗沉了下来,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散发着风雨欲来的气势。 妈呀...... 许若醴呼吸一紧,他这幅生气的样子,她太熟悉了。 可是,她明明啥也没做呀,为什么他生气了? “江......” 她说出口的话抖了三抖,直接掉到了地上,没有后续了。因为,男人突然笑了一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相亲对象?特别合适?没什么意见?嗯?”他欺身而上,一把搂住她的后腰,身体紧紧地贴了上来。 “许若醴,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我知道啊,所以......” 许若醴下意识地刚准备反驳,思维和理性突然就回归了,她睁大了双眼,静静地看着他,“嗤”地一声,突然笑了。 “江梓墨,你是不是,误会了呀?” “?” “刚才打电话那人,是司爷爷的孙子,司钦衍呀,我和你说过的吧,静雅曾经和他相亲。这次他放探亲假,两位老爷子特意趁着这个机会,发配司钦衍过来n城,给小两口制造相处机会呢?” “......” 许若醴脸上憋着坏笑,揶揄地看着瞬间泄去一身怒火,尴尬无比的江梓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总裁前妻带球跑? “原来某人吃醋了呀,好可爱哟!” 误会解除,原本理直气壮,一脸质问的江梓墨,反倒自找了个没趣,一脸讪讪。他松开紧紧搂着老婆的手,往后退了退,才不想听老婆取笑他呢。 然而许若醴并不放弃,被避开,她就贴上去嘛。、 她往前凑了凑,伸手直接捏住了江梓墨的手,“咦,好酸哦,某人好酸哦,居然吃老婆的醋,还不相信我,那我要和爷爷说,我也要一个相亲对象。” “你敢。” 被一而再的取笑,江梓墨度过最开始的不自然时间,直接强势地回搂住老婆的腰。两人的身体重新撞在一起,彼此心头皆是一震。一股甜甜的感觉荡漾在两人之间。 “哼~”许若醴轻哼了一声,仰起头噘着嘴,“我为什么不敢呀,反正爷爷也看你不爽,我不如顺着他的意思,去见见别的男孩子。哎,真怀念单身的日子,单身好呀单身好,想跟谁好跟谁好。” “?总裁前妻带球跑?” “哈?” 许若醴夸张地笑了出来,江梓墨这家伙,背着她看她的时候,是不是一跑偏,拐豪门恋爱频道去啦? 还总裁前妻带球跑? 许若醴觉得自己的忍耐力还是不错的,不然按着她的性子,现在肯定要大笑出来。她只是觉得自己刚惹了江梓墨,目前低调一些,比较好。 知道许若醴这是在和他开玩笑,江梓墨也不生气,搂着她的腰,往怀里压了压,鼻尖对上了她的,蹭了蹭。 许若醴被撩了一把,心里痒痒的,毫不示弱的回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啃。 真的是啃。 江梓墨感受到脸颊上那两排齐齐的牙齿,顿觉好笑。 “你属狗的吗?” 他闷笑出声,眼神腻腻地黏在许若醴那傲娇的脸上。 “哼,叫你不相信我,还欺负我。宝宝可都看着呢!” 听她提起,江梓墨方才想起,若醴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他垂下视线,眼神落在许若醴的小腹上,温柔无比。 “嗯,宝贝肯定站在我这边,毕竟刚才,是妈妈自己说,对相亲对象很满意的。对吧儿子。” 此时尚未长出人形的宝宝:(疯狂点头) “去你的~” 许若醴避开江梓墨要摸自己小腹的手,眼睛瞥了瞥周围的操场,不禁脸热。 他们出来散步,就近挑了个学校的操场,现在才晚上八点,正是孩子们夜跑的时间,这里人可多呢。 “刚才你直接把电话挂了,司先生肯定一脸懵,我得给人家回一个电话。” 丢下这句话,许若醴挪了挪步子,从江梓墨的怀里出来,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刚才那个电话。 “喂,司钦衍嘛?不好意思,我老公刚才,吃醋啦!” 江梓墨:?好像再抢一把手机怎么办,他不要面子的嘛! “嗯嗯,你说……” 揶揄完自家老公,许若醴做了个鬼脸,而后认真和电话那头的司钦衍沟通起来。 “是,你现在打车,我加你微信,把定位发给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戏精的服务员 绕是心头震惊不已,看在封静雅钻石客户的面子上,服务生还是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好的,您请稍等。” “等等。” 就在服务生的身影就快退出房间的时候,一直看着落地窗外的封静雅,突然叫住了他。 “算了,麻烦给我来瓶ac(一种烈酒),另外,这是我亲属的联系方式,如果我喝醉了,请你们帮忙打电话,让他们接我回去。” 封静雅在拨号键盘上输入一串数字,翻面亮出来,等服务生记熟以后,便点了点头,让他走了。 包厢很快只剩下封静雅一个人,一楼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隐隐约约传上来,才使得这个封闭的空间,不那样寂寥。 封静雅突然有些难过。 她翻开通讯录,滑到最底下,眼看着那串已在脑海里背了许多遍的数字,竟生出了一股子拨过去的冲动。 这样想着,她便也做了。 然而,电话那头刚响了一秒,一道模式化地女声,便响了起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是没电关机了,还是把她拉黑了呀。 封静雅心中刚建立起的勇气,一瞬间土崩瓦解。她随意把手机往周围的沙发上一丢,脑袋后仰,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 司钦衍到n城后,第一时间就按照司南给的手机号码,联系了听说正在s城拍戏的许若醴。 “喂,您好。” 那话那头响起一道好听的女生,司钦衍的喉结动了动,竟有些语塞。他平日里很少和女孩子接触,这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您好?请问您是?” 许若醴拿下手机,确认还在通话中后,再次开口询问了一声。 绕是心头震惊不已,看在封静雅钻石客户的面子上,服务生还是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好的,您请稍等。” “等等。” 就在服务生的身影就快退出房间的时候,一直看着落地窗外的封静雅,突然叫住了他。 “算了,麻烦给我来瓶ac(一种烈酒),另外,这是我亲属的联系方式,如果我喝醉了,请你们帮忙打电话,让他们接我回去。” 封静雅在拨号键盘上输入一串数字,翻面亮出来,等服务生记熟以后,便点了点头,让他走了。 包厢很快只剩下封静雅一个人,一楼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隐隐约约传上来,才使得这个封闭的空间,不那样寂寥。 封静雅突然有些难过。 她翻开通讯录,滑到最底下,眼看着那串已在脑海里背了许多遍的数字,竟生出了一股子拨过去的冲动。 这样想着,她便也做了。 然而,电话那头刚响了一秒,一道模式化地女声,便响了起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是没电关机了,还是把她拉黑了呀。 封静雅心中刚建立起的勇气,一瞬间土崩瓦解。她随意把手机往周围的沙发上一丢,脑袋后仰,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 司钦衍到n城后,第一时间就按照司南给的手机号码,联系了听说正在s城拍戏的许若醴。 “喂,您好。” 那话那头响起一道好听的女生,司钦衍的喉结动了动,竟有些语塞。他平日里很少和女孩子接触,这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您好?请问您是?” 许若醴拿下手机,确认还在通话中后,再次开口询问了一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戏精的服务员(2) 服务生心中有了计较,出了包厢后并没有立即去找封静雅,而是磨磨蹭蹭地从另一边走,绕了一大圈,从景娜身后走出来了。 “这位小姐。”服务生彬彬有礼地站在景娜身后,叫了她的名字,后者闻言回头,与他对视的时候,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疑惑。 “你怎么……” “哦,客人包厢有些远,我就没回头,直接绕到这边来了。” 酒吧二楼的包厢布局是环形,围着一楼的舞池成一个圈,景娜所在的楼梯口,是唯一的上下通道。 “奥,原来是这样。” 景娜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脸上并没有半分疑惑,反而笑得更加甜美了。 哼,还挺能装。 服务生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回了一个得体的微笑,端着托盘绕到了景娜前面。 “这位小姐,你随我一同下去吧,我帮您查一查封小姐的房间号。” 景娜:? 特么的,你刚从封静雅的房间出来,你告诉我你不知道封小姐的房间? 事情到这个地步,景娜再傻也看出来了。这个服务生说不定一开始就知道封静雅是一个人来的,没有朋友,本着为客户保密的原则,故意跟她在这里装傻,绕了一大圈耍她玩。 如果她现在真的跟他下去查资料,不知道站在电脑前的时候,他又会想出什么新的借口。 景娜的耐心耗尽了。 “你可真有意思。”她意有所指地说,“不怕我投诉你?” “您说什么?” 服务生一开始是真的没想到景娜能这么快地翻脸,听她说话以后,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怕我跟你们经理反应你?” “小姐。” 听到景娜的威胁,服务生理解以后,反而不怕了。 “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态度感到不满,欢迎您去酒吧的投诉部反应情况。不过二楼由于是贵宾区,整条走廊都装了能收音的监控摄像头。我都和您说了,带您去前台查询一下,您突然这样,我真的无法理解。至于我的服务态度是否有问题,相信经理会有自己的判断。只是,作为封小姐的专属服务生,我被抓去询问,她多多少少,都会知道的。” 话说到这,服务生便停了下来,他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容,直视着嚣张的景娜,倒让后者心虚了几分。 “哼。” 景娜抓起刚才抽出来补妆用的餐巾纸,直直地往一旁的垃圾桶一丢,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算你狠。” 她掉头就走,因为走的太快,再加上心虚,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幸好她稳稳地抓住扶手,才幸免于难。 “小姐,您小心一点。” 服务生关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景娜身形一僵,回头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包厢去了。 “小样~当你白爷我这么多年的言情,都是白看的嘛?” 服务生嘚瑟的用大拇指刮了刮鼻子,举着托盘的左手熟练的转了一圈,正准备唱歌,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便在耳畔响了起来。 给我来十瓶! “白雨,搞什么呢你?还不去服务!” 听到主管犹如地狱使者般阴森森的声音,白雨手一顿,下一秒就飞快收起手里的托盘,贴在腰旁,回头恭恭敬敬地站直了身体。 “主管。” “钻石卡的客人要照顾好,普通客人也别怠慢,注意说话方式。” “是!” 见主管没有太为难他,白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越发觉得自己刚才做的对。 他让出位置,目送一本正经的主管离开后,透过走廊的玻璃,看向对面封静雅包厢的落地窗。 那小姐情绪很低落的样子,看来,他得时刻照看着,必要的时候,还要提前打电话通知她的家里人。 走廊里发生的小插曲,躲在包厢的封静雅并不知情。 服务生送来的东西除了酒,还有一份精致的水果拼盘,封静雅在喝酒前特意吃掉了半份水果垫垫肚子,才开始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 这些日子,她与向琴一同研磨双色的剧本,越发觉得这个人物讨人喜欢。 一个无忧无虑的将军府大小姐,敢爱敢恨,能全心全意且热烈地爱一个人,恨起来的时候,也绝不留余地。这样肆意洒脱的性格,是她一直渴望拥有,却无法表现出来的。 封静雅想着这些,心中越发觉得苦涩,吞下烈酒的频率,也越发的快。不知不觉间,一大瓶白兰地已然见底,而她觉得口腹难受以外,又生出了更多的空虚感。 想喝更多,想……更晕的糊涂些,不去看这时间的纷纷扰扰。 封静雅拿起包厢里的电话,毫不犹豫地,就给自己的服务员打了电话。 “喂,封小姐。” “再送十瓶白兰地!” “???十瓶” 白雨震惊了。他们店里的白兰地,可是最烈的酒之一,普通女客人几杯就晕了,他本以为封小姐已经喝晕,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包厢看看,没想到对方给他打电话,又要十瓶? 这十瓶喝完,得出人命啊,封小姐这是拿洋酒当啤酒,对瓶吹呢? “封小姐,您考虑下吧,十瓶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少他妈的废话!” 喝醉了的封静雅,骨子里那不羁的灵魂,便逐渐显现出来。 她重新捡起前几年在国外人生地不熟时,跟圈子里的人出去玩,经常用的几句粗话,睁着迷蒙的双眼,对着电话就是一顿吼。 “我有钱,你快点给我把东西拿过来,十瓶奥,一瓶都不能少!我是小仙女,喝不醉的。” 白雨:果然是醉了。 封静雅坚持要点酒,白雨一时间也不好拒绝,他硬着头皮应下,挂断电话的下一秒,便站着记下来的号码,给远在几十公里以外的许若醴去了电话。 …… 司钦衍打给许若醴的第一通电话,话都没说完,就被吃醋的江梓墨摁断了。原本以为第二通由许若醴主动打过来的电话能好一些,却没想到,他们刚说了没两句,就碰上崔毅打电话来,许若醴匆匆说了对不起,又挂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耍酒疯的封静雅 到一个小时后打第三通的时候,对方换了江梓墨的手机,却没想到,又有突然来的事,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你说什么?封静雅自己喝了一瓶白兰地?” 许若醴吃惊的话从电话那头传来,司钦衍拧了拧眉,刚准备询问,听筒里便传来一阵摩擦声,紧接着许若醴焦急的声音,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司钦衍,你还在n城高铁站附近吧?” “嗯……” “那能不能麻烦你,以最快的速度到1998酒吧一条街的慕叠酒吧,去接我们家静雅啊?” 许若醴说话的语速快,因为着急,口齿也有些不清楚,若不是司钦衍的耳力灵敏,怕也是要听迷糊了。 “封静雅在那边?” “对,她不知道怎么了,自己一个人去那边喝酒,我家静雅平日里不这样的,肯定是想到伤心事了。我和梓墨还在影视基地附近,赶过去要一个多小时,你那高铁站离得近,能不能麻烦你……” “我现在就去。” 不等许若醴把话说完,司钦衍毫不犹豫地从贵宾休息室的软椅上站了起来。封大小姐,还要麻烦你把地址发过来,我和司南会尽快赶过去的。 “好,谢谢你了!” 许若醴不敢多说浪费时间,挂了电话,就按照白雨提供的酒吧详细地址,给司钦衍发了一条短信。 后者接到短信后,拉起行李箱就走,要不是司南走的快,也要被甩开了。 “孙少爷…不,司钦衍同志,出什么事了?是部队上有什么紧急任务吗?” 司钦衍是目前s城军区系统最优秀的人之一,经常会有紧急任务,像之前几次相亲,就是因为突然的任务,两方连面都没见,司钦衍就走了。 司南担心今天的计划又要泡汤,不敢阻拦,只敢问清楚缘由,再找司老爷子负荆请罪。 “不是,封静雅去酒吧喝醉了,封大小姐拜托我们帮忙去接人。” “这就直接见面了??” 司南的重点显然没放在封静雅深夜买醉这件事上,他第一反应就是,计划有变,双方提前见面了。 “?” 司钦衍一个眼神过去,司南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奥奥,我是说,封静雅小姐的风评一向不错,不知道是碰见什么伤心事了,要去酒吧买醉。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在酒吧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接她,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司南担心今天的计划又要泡汤,不敢阻拦,只敢问清楚缘由,再找司老爷子负荆请罪。 “不是,封静雅去酒吧喝醉了,封大小姐拜托我们帮忙去接人。” “这就直接见面了??” 司南的重点显然没放在封静雅深夜买醉这件事上,他第一反应就是,计划有变,双方提前见面了。 “?” 司钦衍一个眼神过去,司南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奥奥,我是说,封静雅小姐的风评一向不错,不知道是碰见什么伤心事了,要去酒吧买醉。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在酒吧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接她,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耍酒疯的封静雅(2) 景娜的耐心耗尽了。 “你可真有意思。”她意有所指地说,“不怕我投诉你?” “您说什么?” 服务生一开始是真的没想到景娜能这么快地翻脸,听她说话以后,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怕我跟你们经理反应你?” “小姐。” 听到景娜的威胁,服务生理解以后,反而不怕了。 “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态度感到不满,欢迎您去酒吧的投诉部反应情况。不过二楼由于是贵宾区,整条走廊都装了能收音的监控摄像头。我都和您说了,带您去前台查询一下,您突然这样,我真的无法理解。至于我的服务态度是否有问题,相信经理会有自己的判断。只是,作为封小姐的专属服务生,我被抓去询问,她多多少少,都会知道的。” 话说到这,服务生便停了下来,他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容,直视着嚣张的景娜,倒让后者心虚了几分。 “哼。” 景娜抓起刚才抽出来补妆用的餐巾纸,直直地往一旁的垃圾桶一丢,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算你狠。” 她掉头就走,因为走的太快,再加上心虚,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幸好她稳稳地抓住扶手,才幸免于难。 “小姐,您小心一点。” 服务生关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景娜身形一僵,回头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包厢去了。 “小样~当你白爷我这么多年的言情,都是白看的嘛?” 服务生嘚瑟的用大拇指刮了刮鼻子,举着托盘的左手熟练的转了一圈,正准备唱歌,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便在耳畔响了起来。 景娜的耐心耗尽了。 “你可真有意思。”她意有所指地说,“不怕我投诉你?” “您说什么?” 服务生一开始是真的没想到景娜能这么快地翻脸,听她说话以后,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怕我跟你们经理反应你?” “小姐。” 听到景娜的威胁,服务生理解以后,反而不怕了。 “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态度感到不满,欢迎您去酒吧的投诉部反应情况。不过二楼由于是贵宾区,整条走廊都装了能收音的监控摄像头。我都和您说了,带您去前台查询一下,您突然这样,我真的无法理解。至于我的服务态度是否有问题,相信经理会有自己的判断。只是,作为封小姐的专属服务生,我被抓去询问,她多多少少,都会知道的。” 话说到这,服务生便停了下来,他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容,直视着嚣张的景娜,倒让后者心虚了几分。 “哼。” 景娜抓起刚才抽出来补妆用的餐巾纸,直直地往一旁的垃圾桶一丢,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算你狠。” 她掉头就走,因为走的太快,再加上心虚,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幸好她稳稳地抓住扶手,才幸免于难。 “小姐,您小心一点。” 服务生关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景娜身形一僵,回头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包厢去了。 “小样~当你白爷我这么多年的言情,都是白看的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真醉假醉? “混蛋,臭蛋,大傻逼。祝你一辈子单身,爱的女孩皆为他人妻,抱着你的家国大任孤单一辈子去吧!” 封静雅骂骂咧咧地走进来,无视了目瞪口呆的景娜,径直往最里面的隔间走了过去。 “吱呀”一声,隔间的木门被拉开,封静雅迈着轻浮的步子,刚踏出去一步,气不过追过来的景娜,便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封静雅,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景娜两眼放光,兴奋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不管不顾地拖着人往后拉,想把封静雅拽出来方便动手。 “酸奶!别咬我的头发,不然不给你吃狗粮了!” 迷迷糊糊的封静雅感受到发根处的疼痛,下意识就挥手打过去,想拨开“酸奶”的脑袋,不料直接气到了原本就怒不可遏的景娜。 “你骂我是狗?封静雅,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是狗!” 景娜松开封静雅的头发,双手并用,一把搂住了一心往马桶去的封静雅的腰,直接把人抱了出来,甩上了洗手台。 此时的女洗手间里,并非没有人。有两个无辜的客人,正好就在景娜之前走了进来。面对隔间外那突发的状况,听着景娜歇斯底里的声音,谁也不敢贸然推开自己隔间的木门,搅和到这场纠纷中。 而被甩到洗手台前的封静雅,在感受到自己腰后的疼痛时,意识已然清醒了几分。 “景娜?”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封静雅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再睁开,迷茫的眼神直喇喇地落在景娜的身上。 “哼,知道是我就好!” 景娜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刚准备拽着她的衣领把人打一顿,就发现封静雅刚刚恢复清明的眼,又混沌了几分。 “唔……看来是喝得太多了,居然一直看见讨厌的人。从秦衍,到景娜,我怎么这么惨,一直遇到人渣。” “??!” 景娜觉得自己额角的神经都要跳爆了,面对这般无理取闹又暗搓搓骂人的封静雅,她竟生出了想把人弄死的冲动! “喂!” 她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对着景娜的脸颊,来回拍了两下,“别以为你装白痴,我就会放过你,封静雅,你给我醒醒。” “别闹!” 喝醉酒的封静雅,觉得自己耳边一直有一只苍蝇在“嗡嗡嗡”地叫,一向喜欢安静的她,自然不能忍受这样的打扰,她抬起手,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景娜的下巴上…… …… 洗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景娜睁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还在迷糊中的封静雅。 这贱人,是真醉还是假醉?? 不管了! 处于暴怒临界点的景娜,终于失去了仅有的耐心,她一把攥住了封静雅的肩膀,抬起右脚,膝盖直直地往封静雅的肚子上顶去!! “唔…呕!” 眼看着封静雅就要被自己一脚干倒了,景娜的瞳孔里刚爬上些许兴奋的色彩。下一秒,忍不住的封静雅,直接张开嘴,对着景娜的小短裙,就是一阵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又快又准! “啊——” 洗手间里传出了一声杀猪般的鬼叫,躲在隔间里的两个路人纷纷吓得一抖。 亲娘咧,能来慕叠消费的人,非富即贵,跟她们这种应付饭局的小虾米可不一样。 门外这两个……铁定不是一般人。豪门女人间的战争,也太刺激了,她们惹不起,惹不起。 洗手台前,被封静雅吐了一身,景娜都要奔溃了。她原本就有些洁癖,平日里穿衣服都是半天一换,现如今封静雅直接把这些污秽吐在她身上……闻着那些味道,景娜嫌恶地捂住了口齿,再看向封静雅的眼神里,充满厌恶。 “你死远一点啊!” 眼瞧着封静雅还要再吐,景娜赶紧躲到一边去,两只眼睛拎盯着她,生怕自己被二次攻击。 “哼,叫你这个,这个没教养的,欺负我姐姐,害她伤心!” 封静雅吐完一次,胃里感觉好多了,她靠着仅存的一点意识,转身趴在了洗手台前,开始清理口腔。 “啊!真是脏死了。” 景娜感受到短裙贴在大腿上的黏腻感,恶心得快疯了,也顾不上再针对封静雅,跟着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清洗身上的味道。 “封小姐!” 而守在洗手间外的女服务员,在听到景娜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之后,生怕店里的钻石卡顾客出什么事,连忙跑了进来。 “封小姐,这……” 眼瞧着封静雅自己一个人趴在洗漱台上漱口洗脸,而她旁边,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正在清理自己身上的短裙,女服务员犹豫了。 “您……”她踌躇着上前,先是扶住了封静雅,而后抱歉地看着景娜,“这位小姐,真是对不起,封小姐喝醉酒了,吐到您身上。您看,要不等会儿我带您去员工休息室,那儿有吹风机……” “滚开。” 景娜抽了几张餐巾纸,狠狠擦拭着已经用清水清洗过的裙面,恶狠狠地瞪了女服务员一眼,而后推开了她。 “小姐,封小姐只是喝醉了,您别……” 女服务员眼瞧着景娜有不罢休的意思,又欲上前劝和,未料景娜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拽住封静雅的头发,打开水龙头,就把她往水盆里按。 “让你耍酒疯,让你打我,贱人!” 景娜便说便把随身带来的纸包打开,趁着服务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捏着封静雅的下巴想把它倒进她的嘴里,然而经过刚才的一番事,喝醉酒的封静雅,已然清醒了一半。 她敏锐地感觉到景娜的意图,右手伸进水龙头下接了一把清水,反手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雾草!” 景娜猝不及防,倒粉的手一抖,大半的白色粉末,就这样掉进了水盆里。 这还没完,清醒过来的封静雅,并不打算放过景娜,她断断续续想起对方刚才的行为,怒从心起,手伸进水盆里,抓起抖落的白色粉末,就塞进了景娜的嘴里,然后合上了她的下巴。 又快又准。 景娜被突然袭击,下意识一个吞咽动作,就把东西吃进了肚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未婚夫…… “唔……” 她瞳孔猛地放大,用力推开封静雅,后怕地躲到了一边。 “你给我吃了什么??” “那要看,你准备的什么啊……” 封静雅顶着红通通的脸颊,慢悠悠地清洗了自己的双手,而后手撑在洗手台上,头一歪,直视着一脸愤怒的景娜。 “你趁着我喝醉酒,想给我下药,就要做好,被我反杀的准备嘛……嗝。” 封静雅打了一个酒嗝,头痛和眩晕感再次袭来,好在服务员反应过来,一把扶住了差点站不住的她。 “封,封小姐,我扶你回包厢。” 生怕景娜也是钻石卡顾客,服务员两头为难,不敢说报警这样的话,只得模棱两可地扶住封静雅,打算先把人送回去。 封静雅头痛得很,心里想着秋后算账,也没多说什么,靠着服务员的肩膀,任由她扶着自己往洗手间外面走。 景娜此时沉浸在吞咽东西的恐惧中,正对着水盆催吐,根本顾不上对付自己的仇家。因此,两个人十分顺利地出了洗手间,往包厢走。 躲在洗手间隔间里的两个路人,听着洗手间里没争吵声后,前后从各自的隔间走了出来,对视一眼,就看见景娜正满脸通红地对着镜子吐。 “呕……呕……” 听着那一声声“呕”,两个人匆忙洗了手,也不敢多呆,逃难似的往外走,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又被景娜的尖叫声给吓到了。 “酒……啊!封静雅,雾草你大爷!!” 景娜发现封静雅喂还给自己的药里,夹杂了水盆内残留的酒液后,吐得更加凶猛了,可惜无论她怎么用什么办法,那些东西就是不下来。 直到最后,在感受到胃里的不适以后,景娜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立马躲进了隔间里,还顺手反锁了门。 封静雅由服务生扶着回到包厢以后,直接就晕了过去。好在白雨的电话打得及时,没多久,司钦衍便带着小尾巴司南,赶到了慕叠。 “您好,请问您是?” 白雨守在包厢门口,警惕地观察开往的客人,生怕谁来害他家客人,看到一脸焦急,直接往包厢里冲的司钦衍,立马伸手拦住了他。 “许若醴,你给她打了电话,她拜托我来接封静雅。” 司钦衍丢下这句话,就要往里走,没想到白雨一动不动,依旧挡在他面前。 “这位先生,你得证明你的身份,我才能放你进去。封小姐喝醉了,我不能让陌生人把她带走。” “哎。你这人,都说了是许若醴小姐让我们来的,你怎么不信?” “那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调查了封小姐的家庭背景,随便扯了个理由来唬我的?” “……” 眼看着司钦衍的脸色越来越黑,隐隐有暴怒的趋势,司南一把扯走固执的白雨,拉着他说悄悄话,“你这人,我家孙少爷脾气很不好的,你别惹他!我们认识封小姐,我家少爷是她的未婚夫,这个身份够了吗?还不让开?!” “你说未婚夫就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扫黄打非! “你说未婚夫就未……” 白雨不以为意,刚准备反驳,司钦衍就亮出了一个红色的本本,上面明晃晃地印了三个大字。 “军官证。” “……”这下轮到白雨愣住了。 军……军官证?是,那个军官证的意思不?真的假的?? 他定了定神,往三个大字的上方看去。在看清楚封面正中心那颗五角星以后,他颤抖了一下。 “开门,扫黄打非!” “……” 听着司钦衍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司南不禁扶额。想笑又想哭。 我的孙少爷哎,您急着找人,也不能胡说吧?还扫黄打非??您这是无形中,把人警察叔叔的饭碗给抢了吗? 司南没被这句话吓到,哭笑不得。但走廊上的一种服务员,却被震慑了,尤其是刚好巡逻路过,分管二楼贵宾部的经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在白雨哆哆嗦嗦开门的时候,赶紧凑到了司钦衍的身边,讨好的开口。 “这位同志,您这是?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酒吧,不会有那些肮脏的交易的……” 1998酒吧街是n城有名的夜生活首选地,这里大大小小开了上百家酒吧,虽然是警方重点关照的场所,但难免会有些小的酒吧,为了招揽生意,做那些勾当。 慕叠作为1998数一数二的大会所之一,且实行高级会员制,被警方重点关注,是不存在这样的交易的。可无论酒吧怎么自我约束,也拦不住部分客人夹带私货,或者在包厢里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因此,司钦衍的出现,着实让经理捏了一把汗。他一边在心里快速回忆着这间包厢的客人特征,一边颤颤巍巍地跟着司钦衍,走进了包厢。 “嗯~讨厌,别闹!” 白雨率先走进去,刚准备开灯,包厢里就响起了一个女人呢喃声。 这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他按下开关的手一抖,都要以为自己走错包厢了,而跟在后面的经理,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妈妈耶,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人,在他们慕叠做这样的勾当?! “酸奶!你这只臭狗,叫你别舔了,脏死了。” 睡熟的封静雅,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猛地抓住自己身下的沙发,翻了个身,脚搭在沙发地靠背上,换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 没眼看,简直没眼看。 司南默默转过头。 这封家大小姐……不,如今是二小姐了,他也见过啊,温柔大方的,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不注意形象的女孩?? 如果她今天穿的不是牛仔裤,照着这样的姿势,怕是要走光了吧…… 司南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带着着急的经理转过身,不准备进去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这,同志,您要相信我,我们慕叠,绝对是正经的!” 被高大的司钦衍挡着,没看清包厢里面的样子,经理委屈得不行,很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个劲儿地抓着司南解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梧桐将许暖流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温柔的拥抱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本来我们也不是来找麻烦的呀。” 眼瞧着司钦衍进了包厢,司南的八卦之心便熊熊燃烧起来。他反手把经理随意的往外面一推,敷衍了两句,自己直接挡在了门口,微微把头探进包厢偷看里面的动静。 经理:?说好的非礼勿视 不得不说,喝醉了的封静雅很是乖巧。 司钦衍微皱眉心,无奈地看了面前躺在沙发上的女孩一眼,她背对着他,瘦削的腰身看起来盈盈一握,搭在沙发靠背上的细腿并不雅观,但透露出一股子调皮的味道。 他伸出双手,分别穿过女孩的腰部和腿下,一个用力,便把人拢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这位先生,您不可以把人带走的。即使您是军人。也不行。” 一旁的白雨默默咽了一口,即使心里害怕,也还是颤抖着双唇,说出了阻拦的话。 不过,这次的司钦衍,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冷漠。他先是低头看了怀里的女孩一眼,确认她没有被惊醒后,才转过身,淡淡地瞥了白雨一眼。 “封大小姐的电话,你不是有嘛?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安排了一个叫司钦衍的人,来接封静雅。” “哎!” 白雨双眼一亮,立马掏出手机,走到一旁,便给许若醴打了电话,等待的时候,眼神还一个劲儿地往司钦衍这边看,生怕他趁他不注意溜了。 司钦衍显然注意到他的防备了,不过他不在意,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让封静雅睡在自己的怀里,淡定地等着。 落在一旁的司南眼里,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嘤嘤嘤,他家孙少爷真man,这坐姿,这气度,这还是他第一次把人搂在怀里吧?封家二小姐果然和他家少爷有缘,这事怕是成了一半咯!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没事的封小姐,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好的,再见。” 司南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再说那白雨,挂了电话以后,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讨好地凑近一脸淡漠的司钦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先生,这是封小姐的酒水单。您看,您是刷卡还是现金支付宝?” “?” 司钦衍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他腾出一只手,拿过那张酒水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封静雅是吸毒了吗?来酒吧几个小时就消费了几万?就这桌子上这二十几瓶的白兰地,能卖这么多钱? 绝对黑店! 司钦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把酒水单往桌子上一丢,意味深长地看着白雨,刚准备开口,被司南拦在外面的经理,便大叫了一声,然后冲了进来! “白雨,搞什么你!” 经理赶紧抢过桌子上的账单,粗略扫了一眼台上的白兰地数量,额头上的虚汗直接下来了。 这位主儿也太能点了,二十瓶,全下去今天怕是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吧?得亏这位先生来得及时,不然可不是扫黄打非的事情了。 无辜的白雨 心下松了一口气,经理来不及多想,转过头指着桌上那未开封的酒瓶子,冲着白雨就是一顿说。 “你看看,这些酒封小姐不是没动吗?你收什么钱,给我打回去重开!懂不懂节约资源?” “???” 不是您说的,酒吧服务员的天职,就是多卖酒,如今又要节约资源了? 白雨心里觉得无语,却又不敢说什么。 他们家经理平日里对他们那么凶,遇到事儿就狗腿的跟什么似的,慕叠的酒售出就概不退换,这二十瓶白兰地,大概率要经理自己操作了,真是大手笔。 “还不快去?!” 经理瞪了白雨一眼,一副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的样子,而后自己抽走他身上的水笔,直接就把酒水单上面的二十笔白兰地给划了。 白雨:大佬,惹不起。 “封静雅,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你给我死出来!” 正当包厢里一团乱麻的时候,景娜一把推开看戏的司南,骂骂咧咧的从外面冲进来,手捏成拳,像是攥了什么东西。 “这位小姐,您不能进去。” 白雨一下就认出她是刚才在走廊上打听封静雅包厢的人,眼疾手快地把人拦住了。 谁知,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说的臭味,景娜伸出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砸。 “我让你拦我!” 白色的粉尘一下子就散落在空气中,并借着动能张牙舞爪地亲吻了白雨的脸庞。 几秒的功夫,原本皮肤黝黑的他,就变成了一个白面人。 “阿嚏,阿嚏!” 白雨猝不及防,一个激灵,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阻拦景娜的手也松了几分。趁着这个机会,景娜没有耽误,抬脚就往包厢里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把封静雅给活剐了。 “你个贱人,居然喂我吃你吐——啊,我掐死你!” 她瞪大了双眼,抬起双手就朝封静雅的脖子伸去,那扭曲的五官,绕是心理素质过硬的司钦衍,也被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 他大喊一声,条件性反射地伸出脚,对着景娜的肚子,就是一踢。 “……” 景娜显然这时候注意到封静雅被人保护在怀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弧度,而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景娜的脸上还保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坐在地上,睁着眼睛愣愣地看了司钦衍两秒,直到感受到屁股上的疼痛,才清楚得意识到,自己又被反杀了。 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又不省心地闹了起来。“咕噜咕噜”,一阵一阵儿,她脸色通红,再顾不上报仇,仓皇间从地上爬起来,便冲包间的洗手间去了。 司钦衍几人:??? 景娜:呜呜呜,早知道就准备蒙汗药了,为什么她要作死准备泻药!!! 正当包厢里的众人,被景娜无厘头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包厢外响起。 “静雅?静雅?司钦衍,你们在吗?” 似曾相识 在司钦衍两人到达二十分钟以后,紧赶慢赶的许若醴,终于也来到了慕叠。 她攥着裙角,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头看,而江梓墨,就陪在她的身后。 “封大小姐,您终于来了!” 司南和白雨,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同一句话,而后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选择无视对方。 许若醴点点头,提着温热的白粥,往包厢里面走了两步,“静雅在里面吗?” “在,您进去吧,我家少爷也在里面。” 司南让开了位置,许若醴得以顺利进入,来到了封静雅的面前。 刚才发生的一切,完全没影响到这位的睡眠,她躺在司钦衍的大腿上,毫无压力地轻呼吸。因喝醉稍显酡红的小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娇嫩。 “封大小姐,你来吧。” 司钦衍站了起来,抱着封静雅,把人放在沙发上做好,刚想让开给许若醴腾位置,无意识的封静雅,就抬手,攥住了他的袖角。 “臭流氓,占了便宜就想跑。” “……” 司钦衍默默弯下身,想把她的手拽下来,没想到,喝醉酒的封静雅,突然坐直了身体,然后伸出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 “!!!” 雾草,劲爆啊。 眼瞧着单身二十多年的孙少爷被“强抱”,司南激动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他第一时间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咔咔咔”就是几张暧昧的照片。 “……司南。” 司钦衍当然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只说了一句话,后者的肢体就僵硬了几分。 “……” 司南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手机。 不是他没骨气,实在是少爷生气起来,能把他带到拳击馆死命折腾,还美其名曰,陪他锻炼身体。 算了算了,他惹不起。反正已经拍了两张照片,偷偷给老爷看,老人家保证乐得合不拢嘴,说不定还能给他加点工资呢! “把照片删掉。” 司南越想越美,然而司钦衍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断送了他的念头。 司钦衍才不管司南怎么想,扔下这句话,他的手便抓住了封静雅的胳膊,想把人拉下来。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她就是不撒手,反而还收紧了手,又往前凑了几分,离她更紧了。 女孩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一点点吹在男人的脸上,司钦衍的身体猛地绷紧,心中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气味……似曾相识。 司钦衍有些恍惚,上一次和女孩离得这么近,嗅着女孩身上好闻的香水味,还是好几年前了。 这些年,在他的刻意回避下,没有任何异性,能靠近他身边一米范围内,他都以为自己能忘记那个女孩曾带给自己的悸动了。 没想到,今天,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身上,他竟找到了当初的感觉。 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子,为什么能给他一样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他亲口拒绝了一个喜欢的女孩,上天为了惩罚他,又派了一个相似的人来? “呼……好辣啊……” 秦衍! 就在司钦衍胡思乱想的时候,喝醉酒的封静雅,重新有了动作。 她不管不顾地冲着司钦衍吹了一口气,而后松开手,身体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 生怕女孩磕到头,司钦衍的心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快速伸手,搂住了女孩的腰,这才没有让她继续往后倒。 “唔……你是谁呀?” 被人拦腰抱了一下,封静雅显然也感受到了。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面前模糊的人脸。 “封小姐,多有得罪。”司钦衍收回自己的手,绅士地半鞠了躬,往后退了半步。 许若醴看准时机,也插了进来,坐到了自家姐妹的身边。 “静雅,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肚子难不难受?我给你买了点白粥,你喝点吧。” 她边说边让江梓墨把打包好的热粥拿出来,递给她。 “唔,若醴你来啦,嘻嘻,你老公呢?也来了吗?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你是个孕妇,还麻烦你来接我。可是对不起,我太难受了!” 说到这,封静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原本明亮的双眼,一下子就红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那个坏人。”情绪一上来,眼泪就像拧开的水龙头一下,哗啦啦的只往下掉。 醉醺醺的封静雅,也还是有自己意识的,还知道一边哭一边抹眼泪,看的包厢里除了许若醴的众人直想笑。 许若醴知道她和秦衍的故事,当然找不出来,反而还为她难过。面对封静雅的哭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把她的身体拢过来,让她得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没事,我知道,你不用觉得抱歉,我是你的姐妹,自然是要管你的。放心,你还有我,想喝酒没关系,下次我陪……不对,下次让江梓墨陪你喝,我们躲在酒店,不醉不归,但不能一个人来这样伤心的地方了,知道吗?” “呜呜~知道了,若醴还是你最好。”迷迷糊糊的封静雅,眼泪都哭花了,两条黑线从眼角直直落下,看起来有些吓人。 “那你现在要不要喝点粥?还是热的,能让胃舒服一点。” 封静雅点点头,意识清明了一些,乖巧地张开嘴,等着许若醴喂。 许若醴嘴角勾了勾,见她这样可爱的样子,心情好了一些,她舀起一勺白粥,轻轻吹了几下,在确认温度不烫以后,慢慢送到了封静雅的嘴里。 “好吃吗?” “嗯……” 封静雅嚼了几下,感受到白粥的温度和软糯的口感,心里更酸了。 多年前在战区,他也是这样,熬了仅存的白米,一点一点喂她吃,满足她想感受祖国味道的心愿。 “若醴,我真的好喜欢秦衍啊,我好想他啊!” 封静雅猛地喊了出来,心中的委屈和想念一下子爆发,她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哭得更凶了。 “秦衍这个王八蛋,撂完我就跑,也不负责,还说我只知道情情爱爱。我哪里啊,他凭什么这样冤枉我,我们华侨华裔,也在默默为祖国做贡献好吗?” 不一样 秦衍…… 只懂情情爱爱。 华裔。 司钦衍的双眸猛地睁大了几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没人察觉到他的不一样,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封静雅的身上。宣泄够了的他,在许若醴的帮助下,一口一口地喝粥。 待一碗热粥见了底,女孩也不闹了,困意袭来,她往后一倒,再次睡了过去。 酒吧的包厢不是睡觉的好地方,许若醴放下打包盒,回头看向江梓墨,两人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识。 之前封静雅为许若醴准备好的酒店就在这附近,正好今天司钦衍带人来,他们要安排住宿,不如就带着喝醉酒的封静雅,大家一起在酒店住一晚上。 “司先生,你们来之前订好酒店了吗?”许若醴看向站在一旁半天没说话的司钦衍,“如果没订的话,和我们一起住吧。今天静雅喝醉了,我们想在市里住一晚上,青柠酒店,可以吗?” “可以可以!” 司钦衍的注意力都放在封静雅的身上,还没回话,司南就先一步回答,“我家老爷本来想让我们住在剧组下榻的酒店呢,主要是想培养双方感情。如果今天就能同居……额不对,我是说一起住的话,那最好了。” 许若醴点点头,两方达成共识,她给自家老公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被昏睡过去的封静雅。 “我来吧。” 江梓墨刚踏出一步,站在他前方的司钦衍,突然开口。 他的视线紧紧黏在封静雅的脸上,似乎要把女孩看穿一般。 “我平日里训练,身强力壮,抱着她不累,再说,你也需要江先生的照顾。” 许若醴隐隐听出了些不容置疑的意思,刚准备说什么,后者就直接走到了沙发上,抱起了封静雅。 “……” 许若醴心里觉得怪,可碍于对方是爷爷中意的未来孙女婿,就没再说话。 司钦衍抱着封静雅率先出了包厢的门,许若醴结了账以后也跟了上去,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满脸讨好的经理,白雨以及司南。 “嗯……你们慕叠做的还是比较好的,这次的突击检查,算是合格了。不过有一点。” 司南嘴对着洗手间的方向努了努,“对于某些居心叵测的人,还是要多加注意,封小姐既然在你们这消费,这人身安全,总是要保障的吧?” “是是是,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好。我们一定会进行改进,欢迎领导下次来检查。” “检查就不必了,这个人,你们要处理好,后续的消息,你给我打电话就行,这是我的名片。” 司南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经理,然后便走了。 经理一直把人送到了门口,眼见着他们上车离开,才敢拿出刚才司南给的名片,低头查看。 “司氏,司南。” 名片上的介绍简单到不能再精简,经理的额头却重新冒出了冷汗。 “乖乖,是s城的司家人吗?难怪派头这么大!” 慕叠的人怎么看待和处理景娜,离开的司钦衍一行人并不关心。 是你吗? 许若醴把人带到青柠以后,又在前台开了两间房,安排司南和司钦衍与他们住在同一层。 出了电梯,直到房间门开,司钦衍都坚持要把封静雅送进去,看着她睡舒服了,才肯离开。 许若醴没办法,亲自给妹妹脱鞋脱外套盖好被子,又给她简单擦了四肢和脸,让司钦衍检查以后,才成功把人送出房间。 “呼……累死了。”一番折腾,许若醴觉得身体有些乏累,她直接瘫坐在床头的沙发上,叹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主动靠过来的,江梓墨的腰,把头靠到他的肚子上。 “我就觉得奇怪了,你说,这司钦衍怎么突然对静雅这么热情?之前不还逃避见面呢吗?今天主动要求抱静雅也就算了,还要看着人睡舒服了才肯离开,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嗯……或许,他对静雅一见钟情了,毕竟。”江梓墨话说一半,就停下来了,他伸出手,轻轻摸着自家老婆的发顶,非常享受她依靠自己的感觉。 “毕竟什么?” 许若醴是个好奇宝宝,听不见完整的话,自己便抬头,看着江梓墨,“你倒是说呀,毕竟什么?” “毕竟……呵呵~”江梓墨轻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今天封静雅喝醉了的样子,和你以前耍酒疯的样子一模一样,不过你比她闹一些,酒劲儿上来了要打人。” “我哪有??” 许若醴直接炸毛了,她不知道自己喝醉酒是什么样子,但是打人……她这么温柔善良可爱大方,怎么可能打人? “哼~下次给你拍下来。” 江梓墨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尖,“你喝醉酒很可爱,或许司钦衍,也对喝醉酒的封静雅,一见钟情了?” “……” 呵呵。 许若醴只想冷笑一声。 她知道许多一见钟情的桥段,什么女孩跳舞被一见钟情,女孩穿好看的裙子被一见钟情,女孩仗义执言被一见钟情等等。 这些故事的女主角,无外乎都拥有非常美好的外表或者优秀的品质。 喝醉酒耍酒疯一见钟情? 呵呵。虽然她自认为她们姐妹的颜值很高,可静雅喝醉酒,头发乱糟糟的,脸又红成一团,没有美好的外表,更说不好优秀的品质了! 喝醉酒耍酒疯的品质吗? 许若醴默默翻了个白眼,并不认同江梓墨的说法。 “好了,他们两个的事,我们多操心也没用。早点睡吧,好在你是编剧,不用天天起一大早到场。明天睡饱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秘密。”江梓墨想到自己交代乔叶笙准备了那么久的惊喜,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多说的话,就没意思了,明天就知道了。” “好吧。” 许若醴失望地垂下肩膀,虽然心里很希望第一时间就知道秘密的内容,但想着明天亲眼见到说不定会更开心,也就不说什么了。 两人在封静雅的房间又待了一会儿,替她调好空调的温度并定时以后,才双双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秘密(1) 与封静雅的8211仅隔了两个房的8213。 此时,司钦衍平躺在床上,后脑勺枕在交叠的手掌内,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到现在还不能从不久前的震惊中缓过来。 准确的来说,是不敢。 天知道,在听到封静雅嘴里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有多错愕。 秦衍。 这是他在非洲执行任务时用的名字,只用了一次。 他和队友们的身份特殊,需要严格保密,平日里训练和执行任务,都是喊代号的。他的叫雪狼。 秦衍这个名字,还是当初被那个大小姐缠着问真名字,缠得没办法的时候,他根据自己的真名取的。 本以为非洲一别,他那样伤害她,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听她喊这个名字了。没想到,今天,在爷爷安排的,他自愿见的相亲对象嘴里,他听见了。 秦衍,秦衍,秦衍。 只有她叫的时候,他才会心动。 司钦衍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胸膛里的心跳。那过快的频率,仿佛还在为刚才的那一瞬间悸动。 我是秦衍啊,封静雅,你是她吗? …… 黑夜很长,喝醉酒的人记不清自己度过了几个小时,而有些人,在心里反复想着各种可能性,失眠了。 许若醴是在江梓墨怀里醒来的。自从知道肚子里有个小宝贝,她就不怎么熬夜了,把更新时间换到了早上和下午。 当然,上本书已经完结的她不是为了更新起早的,她是因为睡够了,自然醒的。 “喂,起床啦,猪。” 她不安分的在江梓墨的臂弯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然后移动整个上半身,在他的怀里拱啊拱,成功把人叫醒了。 “嗯……醒的挺早。” 江梓墨哑着声音,只说了一句,下一秒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直接堵住了许若醴的嘴。 一个绵长又带着湿意的吻。 五分钟后,许若醴终于推开某个还想得寸进尺的男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后赶紧逃下了床。 “你……你快点起床啊,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丢下这句话,她便红着脸,躲进了洗手间。 江梓墨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某人举着牙刷又出来催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了。 哎,这种吃不到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江梓墨和许若醴出门之前,特意敲了封静雅的门,叮嘱睡意朦胧的她,司钦衍就在旁边,让她安排好客人的午饭后才走。 封静雅目送着江许两个人离开,越想越觉得困,直接关上了房门,跑到床边,倒头就睡。 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她还挣扎着回想了一下没做的事。 唔,司什么来着,什么吃饭?吃你妹的饭,睡觉! …… 许若醴看重剧组的工作,所以江梓墨答应她,就用一个上午的时间见惊喜,而后便赶回剧组。 他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车,先送许若醴上去以后,才钻进了后车座,同时给司机报了个地址。 “师傅,去颐和良府。” …… 一个秘密(2) 听到他说颐和良府,许若醴着实吃惊了一把。原因无他,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与他们俩的高中在同一条街上,她以前上学的时候,最喜欢颐和商业街上那家胖子烧烤。 所以,江梓墨这是想带她回忆一下以前的味道。 “宝宝不能吃的吧。” 许若醴默默咽下口水,拉住了江梓墨,虽然她的确很想吃,但是她记得胖子师傅爱放辣椒,为了宝宝,她还是少吃点刺激性的食物吧。 “想什么呢,我知道你喜欢胖子师傅的烧烤,但是今天,我不是带你去吃的。” 江梓墨递给了她一个神秘的眼神,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凑到司机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 他们出来的比较早,没遇上早高峰,出租车行驶了四五十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去目的地之前,要给你带一个眼罩,说是惊喜,就不能提前看。” 江梓墨拉住了准备往颐和良府那边走的许若醴,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个眼罩,直接套在了她的额头上,“就一会儿,你待会儿抓着我的手,别摔着,好吗?” 尽管心里有太多疑问,许若醴还是没有多疑,点点头,便同意了他的建议。 “那好,我们赶紧出发吧。” 许若醴觉得自己走了很长一段路,也转了好多弯,方向感一向很好的她,最初还能凭借记忆里对n城这条街的记忆,辨别出方向,后来,就不行了。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开口询问的时候,江梓墨终于停了下来,绕到她身后,手指抓住了眼罩的带子。 “准备好了吗,可以看了。” 许若醴点点头。 江梓墨冲着不远处的人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拉走了眼罩。 入目是一片纯白。最开始的模糊过后,刺眼的光线照进双眼,许若醴捂住了额头,而后逐渐看清了面前的景色。 他们站在一片树荫下。 九月的梧桐,并不如七八月份那般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却还是能看见绿色和生机。 许若醴面前,直立着两棵高大的梧桐树,而在它们中间后面的位置,有一座别墅。 “在国外做风投,赚的第一桶金,买的。四年前。” 江梓墨清浅的声音在耳畔想起,他温热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很熟悉吧,你在展览上看的作品,我把它复原了。” 许若醴的心微微一颤。 熟悉,她太熟悉了,就是在那个展览上,他们时隔六年重逢,而后一步步,重新走到一起。 其实在爷爷想把公馆送给她的时候,她就打算以后做个改造,弄成那个作品的样子,又或者在院子里建造一个模型,算是纪念他们的爱情。 没想到,在她还没把那个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她的江梓墨,早在四年前,就买下了这栋别墅,把曾经的设计一点一点,实体化改造出来。 “我从来没打算放弃你。” 时至今日,终于带她看见了这个秘密,江梓墨突然有些难受,他伸手,圈住了许若醴的腰…… 82中文网 用心的礼物(1) “本来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带你住进来了。” 江梓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怕,鼓起勇气回来,听到的还是你的拒绝。” 九月的天气,还摆脱不了七八月的燥热,感受到江梓墨抱着自己的温度,许若醴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烫伤了。她伸出手心,贴上男人的手腕,打着圈轻轻摩挲着,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感受到她的心意。 “江梓墨,我以后不会说那些伤害你的话了,一句都不会。” “好。” 几乎是在她语音刚落的下一秒,男人便紧接着应了一声“好”,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 这样的细节,让许若醴的心头涌起一股又酸又涨的感觉。她扭了扭腰,待到江梓墨环着她的手松开一些,直接转身,扑到了他的怀抱里。 “那你拿小本本记下来吧,我不赖账。” “嗤…”江梓墨闷笑了一声,为这句“小本本”感到好笑,他抬起手,摸上了她的发梢,“不记了,我相信你。” …… 一旁的乔叶笙,看着站在树荫下打情骂俏的夫妻俩,有些心塞。他有点想念自己的女朋友了,上次那什么失败以后,她就生气了,直接躲回国,都好久没理他了。 哎。也是命苦,这就是传说中的事业和爱情不可兼得嘛。 乔叶笙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默默转过身,背对着江许二人,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前方的别墅上面。 即使见过那张设计图很多遍了,在面对实体建筑的时候,他还是要感叹于江梓墨的天分。 他本身学的不是建筑,但在lera以助理的身份混了几年,也是略懂一些建筑设计方面的门路的。 这座别墅,算是他本人见过的,设计最好看,功能最完善的私人建筑了。当然这紧紧是从外表来看的,至于建筑内部…… 乔叶笙一顿,心里打起了鼓。 按照学长的设计,这栋别墅内部,完全没装修,里面完全就是水泥毛坯房,还是不带管道布线的那种,最终要弄成什么样子,完全要看许若醴的心情了。 “叶笙,把门打开吧。” 江许二人腻歪了一会儿,便手拉着手,走到了乔叶笙的身边。 事实上,当初别墅的施工监督,完全是由乔叶笙找了专门的人员完成的。江梓墨堵着一口气,不肯回国,只通过视频和图片做远程指导。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别墅的真容。 “学长,这边走。” 乔叶笙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率先出发,领着人往院子里面走。他准备先带许若醴去看江梓墨让他准备的惊喜,然后再带人去看“惨不忍睹”的别墅内部。 别墅坐落在独立的小院里,属于颐和良府二期,左右前后,都有统一规模形制的独栋小院,但许若醴就是觉得,他们家的这个,最特别。 两人跟着乔叶笙越过别墅左侧的伊藤走廊,直接来到到了别墅的后花园,视野豁然开朗。 “这!” 许若醴惊喜地看着面前的景色,抓着江梓墨手掌的五指,猛地收紧。 用心的礼物(2) “学姐,你要下乡种田了。” 乔叶笙很奇怪许若醴的反应会是这样,因为在他看来,学长的这个惊喜,完全无厘头。 因为,此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后园,除了右边有游泳池和小花园,左边,完全是一块贫瘠的空地。 当初江梓墨给他那么多钱,他还以为要准备什么礼物呢,没想到是让他买大门口那两棵梧桐,然后再准备一整套专业的种田种花工具。 wtf,天知道他得知具体内容的时候,有多震惊。 许若醴下乡种田种菜?那场面,不敢想不敢想! “叶笙,你也太有心了吧!” 乔叶笙早已准备好面对许若醴的黑人问号脸,却没想到,对方怔愣片刻,反应过来,直接兴奋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 乔叶笙立马感觉到有一道火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了,抬眼望去,果然看见江梓墨正盯着他…… “叶笙,你太棒了,我超喜欢这些!” 幸好许若醴下一秒就松开了他的手,她快步走到了堆放工具材料的桌子前,开始挑挑拣拣起来。 “这个可以用来锄地,那个,可以浇水,哇这是什么,高科技啊……” 许若醴想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摆弄这个,折腾那个,一时间竟忘了身后还有两个人。 趁着这个空档,乔叶笙求生欲极强地凑到了江梓墨的面前。 “学长,你让我从学姐老家空运来的酿酒工具,都放在别墅里面了,全是她邻居挑好送过来的,绝对是许伯父用过的老部件。” “嗯,辛苦了。”江梓墨淡淡地瞥了乔叶笙一眼,还特意意味深长地扫过他的胳膊,而后继续笑眼弯弯地看着远处兴奋的许若醴。 乔叶笙:……我就知道,学姐不就抓了我一下嘛?至于吃醋成这样,还不搭理我嘛? 乔叶笙摸了摸鼻子,还是决定不去触江梓墨的霉头了,他默默走到了许若醴的身边,和她保持一段距离,然后耐心解释起来。 “学姐,你之前在高中的时候,有写过一篇作文,就是关于未来生活的畅想,你还记得吗?” 许若醴抓着镰刀,调皮地对准了乔叶笙,“记得。” “嗯,你说希望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可以亲自种花草,水果,最好还能有一间房,专门用来酿酒,发挥……咳,发挥你高超的酿酒功力。” 乔叶笙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曾有幸尝过一口许若醴酿的酒,那味道……刺激! “学长记得特别清楚,所以特意叮嘱我,实现你的愿望。酿酒房就在别墅里面,是按照你们老家酒坊一比一还原的,里面的器材,也都从c城运过来了,你要去看看嘛?” 许若醴手一抖,镰刀直接从掌心滑落,差点砸到乔叶笙的脚。 “你……你说什么?” 似乎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她还特意转过头,看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江梓墨。 “老家那边的,酿酒工具?怎么可能是原件,它们,它们不是……” 未来你好(1) 说起酒坊,那也算是许若醴记忆里,一段不怎么好甚至惨痛的回忆。 六年前许永儒出了事,老家的酒坊就开不下去了,在许永泽的安排下,当地另一家知名的酒坊,也算是他们的债主出面,买下了她家的酒坊。 房屋连同设备,十万,算是贱卖。 她不同意,对方拿着欠条威胁,完成了交易。 许若醴其实并不心疼那些贱卖的新设备,她只是不想那些从爷爷开始起,就用了几十年的老工具,被陌生人毁掉。她小的时候,就是在许永儒一边酿酒,一边哄她的氛围下,喝着果酒长大的。 那些老工具,代表了她的童年,也是他们父女情的见证。 酒坊交接的前一晚,她一个人待在那些老工具旁边,整整坐了一夜。 她记得那是一个夏夜,门外吹进来的风却格外冷。 许若醴原本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些老工具了,可乔叶笙说什么?他把他们都弄来了? “你别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她有些不相信,勉强扯了个笑容,然后低下头,想把地上的镰刀捡起来。 江梓墨快一步,帮了她。 “这东西太锋利,注意着点,我来吧。” 他阻止了许若醴想接镰刀的动作,刚把东西放下,下一秒就被拽住了衣袖。 “江梓墨……叶笙说的,是真的吗?” 许若醴开口的话里,夹了些许迟疑,她心里觉得这种可能性太低了。谁会过了六年,还一直保留前任老板留下来的老工具啊,说不定嫌弃他太破,给扔了呢。 “你要相信你家老物件的耐力。” 江梓墨眼神柔柔地看着她,“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去别墅里面看看,好不好?” “……” 许若醴的眼里,还是藏了几分不确定,她迟疑地盯着江梓墨看了两三秒,然后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在乔叶笙的带领下,来到了别墅后面,一个独立的房间里面。 “这!” 许若醴看到熟悉的酒缸,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她不管不顾地扑到了它的前面,绕着它走了一圈,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那是她小时候调皮,背着爸爸偷偷刻的。 “是原来的那些,真的是。” 她伸出手,指尖微颤,轻轻触碰上了那个笑脸。时间并没有在酒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笑脸依稀可见,她后面所代表的记忆,也一下子找到了归属。 “那老板把东西买回去以后,觉得这些老物件虽然不能大量的生产酒,却也能摆在屋子里供客人观赏,为他们的酒坊营造一种传承百年的感觉,便没有把它们丢弃。 我拜托人去c城找那位老板的时候,他起先还不肯把这些东西卖给我,还是我的朋友好说歹说,花了两倍的价钱,才勉强买到了这些。 学姐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如果有,我在派我的朋友,去问问那老板。” “没有,没有,都全了……” 许若醴喃喃地开口,双眼一下子就红了。 未来你好(2) “以前我总觉得遗憾,没了这些东西,就好像过去都不复存在一样。有那么一句话,丢掉过去的人,也不配拥有未来,所以我前不久回老家买回了老房。原本以为这是我能留住的关于许家的最后记忆了,没想到…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许若醴便说便起身,以酒缸为中心点,绕着它成了一个圈,把周围的老工具都摸了一遍。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江梓墨看着这样的妻子,不禁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他知道,他做对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了解她的人了。她有多么念旧,他很清楚。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拜托乔叶笙千里迢迢的从国外赶回来,抱着一丝希望,去c城找这些老物件。 幸好,命运和岁月,对她还是好的。 许若醴还在摸索着那些老物件,她像是看不够一般,全部看了一遍,又从酒缸开始,一个个把他们再看一遍。 看的越多,心下的感动就越多,看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水瓢,就冲着江梓墨奔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从今以后,从今以后……” 她有些不知所措,停顿了半刻,抬手抹掉眼角那即将滑下的一颗泪珠,才继续开口,“我完整了。” “是,你完整了。” 江梓墨非常清楚她想表达什么。 她大概想说,她已经弥补了过去的遗憾,即使还没能知道某些事比如身世的真相,但她最在乎的,关于许家和许永儒的记忆,不再仅仅是c城那座冰冷的墓碑,以及空荡荡的老屋。 人之所以为人,之所以为一个完整的,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是因为他们拥有过去。这些过去不一定都非常美好,但一定包含一些事和经历,才得以塑造出性格,给人爱的勇气和力量。 江梓墨的心上一时间涌入了许多的情绪,他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到最后,只得放弃,却更用力地回抱了她。 两人在此刻心灵相通,感情也跟着进了一步,而一旁的单身狗乔叶笙,却是笑不出来了。 mmp。 他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选择转身走出了小屋。 每时每刻都要看这两个人秀恩爱,欺负他女朋友不在身边吗? 乔叶笙郁闷地坐在了小屋外的秋千架上,任由里面两个人腻腻歪歪,外加无视他的存在。 小屋内,抱够了的许若醴,在江梓墨甜腻地快把人融化的视线中,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围起了乔叶笙顺手买的围裙。 她把那件蓝色的递给了他。 “正好叶笙把工具都准备全了,我觉得今天值得纪念,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酿酒?我们做好了,可以埋在地底下,等过一段时间,拿出来喝。” “儿子红吗?” 江梓墨瞥了瞥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江梓墨,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许若醴放下了手里的围裙,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说,为什么你一直都在强调我怀的是个男孩呢?” …… 82中文网 重男轻女?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觉得生个儿子是件好事。” 许若醴手撑着腰,微扬起下巴,一本正经的对江梓墨说道。 “我的想法是生一个女儿,这样我就能可以和她穿母女装,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如果是儿子就不一样了,小男孩天性调皮。我怕我这暴脾气控制不住,就会打他……” 江梓墨:……您还记得您曾经是个暴躁的女子啊。 “所以呀,为什么在别的爸爸都希望有一个女儿的年代,你张口闭口就是希望生儿子,莫非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吗??” 许若醴看着江梓墨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没理由啊,他的性格她了解,不会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莫非…… “你可千万别想多。” 她一个眼神,江梓墨就知道,她想歪了,赶紧开口解释。 “一个椰奶已经够我爸我妈受的了,他们非常希望你生一个女儿,乖乖的,奶奶的,带出去还倍儿有面子~~毕竟我认识的叔叔阿姨,大多是孙子……” “哦……”许若醴才不信,反而更加疑惑了,“所以啊,到底是为什么,你非常想要一个儿子呢?” “这个……” 江梓墨故作沉思状,犹犹豫豫半天,还是没吐出缘由,只说了一句“秘密”,便转身去摆弄酿酒的器具了。 “没劲!” 许若醴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嘴一撅,心里痒痒的。可她也知道不可能从江梓墨的嘴里撬出他不想说的答案,念叨一会儿后也就不再追究,低下头便开始研究手旁边的磨盘,没多久,便把这事儿给忘了。 直到她忙碌起来,开始清洗连着老物件一起运来的锅碗瓢盆,一旁半天没抬头的江梓墨,才重新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 古法酿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制成的。他们下午要赶回剧组,并不能在别墅里长时间逗留,最终,许若醴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准备把小屋里的东西都清洗一遍,下次有空再来。 在他们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样宁静又美好的氛围。 “喂……你好。” 许若醴把手从泡着洗洁精的水里拿出来,甩了两下,才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许若醴,我是刘亦桓。”简单直接的自我介绍,没有多少赘述,却让她下意识收紧了呼吸。 “嗯,你说。” “解封还是没有认罪,但是我们收到了别的消息,这或许是一个转机。” “别的消息?” 许若醴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江梓墨,手指无措地捏住了衣角。 “对,说来也是巧合,你们上一次经历的爆炸案有关系。幕后凶手已经查出来了,是一个叫费良的人,你对他有印象吗?” 费良…… 许若醴努力在记忆里搜索着,还是没有印象。她的记性一向很好,见过的人基本都能记住,这个费良,他是真的不认识。 “他就是派人假扮司机迎你们去市中心企图让你们被爆炸所伤的幕后黑手。” 费良其人 江梓墨早在许若醴看向他的时候,就凑了过来。 听完这个消息,两人都有一些震惊,他们相对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原本以为封中旬就是伤害他们的人,谁能想到,却是这样一个从没有听过名字的陌生人? “他是谁?” 许若醴放在泡沫水里面的无意识地抓住了水瓢,她总感觉,刘亦桓接下来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是白美云的情夫,解紫婷的亲生父亲。” “!!!” 一语惊人,许若醴的瞳孔猛然放大,抓着水瓢的手一个用力,差点把它捏变形。 这个费良,说是白美云的情夫也就算了,毕竟她已经离婚,有再嫁的自由。 可,解紫婷的亲生父亲?开什么国际玩笑?她们说起来也算一块儿长大的,她知道解封对这个女儿有多宠,如果不是亲生的,他怎么可能对她那么好? 这样想,那只有一种情况了,就是他本人也不知道这件事。白美云隐瞒了她。 “这件事,对各方的伤害都挺大的,解封得知以后,一时气急,晕了过去。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本人已经过来了,你作为当事人,如果有什么情况需要询问我的话,我们可以约着见个面或者直接在警局碰面。我给你详细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 “那个人,我是说费良,他也在n城嘛?” “对,这边的警方根据情况调查了好几天,最终锁定了他的行踪。你要不要过来?如果你过来的话,我和这边打个招呼。” “我。”许若醴潜意识不想参与这件事,不过,她很好奇,为什么费良也要伤害她。 抱着一探到底的想法,她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江许二人到警察局的时候,时针正好转到11,他们牺牲了吃午饭的时间,只为求一个真相。 “……所以这件事,是他报复我对吗?为了解紫婷?”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据他自己所说,从上次解紫婷揪着你闹上微博以后,他就重新得到了女儿的消息。 解封和白美云离婚后不久。他借着偶遇的由头,重新和母女俩接触。白美云倒是不愿意理他,但解紫婷,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还不错。这一来二去,两边有了交情,他也能理所应当的,介入女儿的生活了。” 刘亦桓这一解释,事情就清楚明朗了许多,看来,费良这是怨恨她把解紫婷送进监狱,要和她同归于尽呢。 “至于在机场接你们那个司机,原本就是影视城一个小头头,他收了费良的钱,什么也没问,直接就同意了帮忙。顶多算一个同谋。人已经抓到了,先关两天,让他冷静冷静。” 刘亦桓从面前的一堆文件里抽出了一个红色文件夹,递给了许若醴,“这是关于他的一些基本资料,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看看。” 江梓墨看了一眼自家老婆,主动替她接过了,“还是我帮你看看吧,省得有些刺激人的东西。” 消息一个个来 “那老刘,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费良?” 比起一堆资料,许若醴显然更关心要怎样让做错的人受到惩罚。 “这个你放心,因为爆炸发生的地点在公共区,所以已经涉嫌以危险行为妨碍公共安全罪,检察院那边会起诉的。哎,说到这个!” 刘亦桓原本淡漠的眼神里,有了些许热度,“没看出来呀,你哥倒是挺有手段,才出去多久,就把女朋友搞定了?我就说嘛,这两人看着配,迟早要在一起的。” “?” 听他提起解酲,许若醴才发现,她已经好久没有收到哥哥的消息了。他不是应该在外地吗?怎么有女朋友了? “林律师长得是真漂亮,你哥挺有福气。” 刘亦桓之前就非常认可林知意的能力,对她颇为赞赏。如今听闻他找到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对象,心里也跟着高兴。 “我哥和知意?这么快??” 许若醴快被接二连三的消息砸晕了,商场接解酲电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什么时候,他竟这样开窍,不仅把话说开,还抱得美人归。 “……你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 眼瞅着江许二人齐齐乖巧地摇了摇头,刘亦桓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我去,这件事在上海的政法圈都传遍了好吗?连我这个基层民警也听到了消息,可见他们的结合多受大家的欢迎。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么轰动的一件事,你们作为直系亲友和好朋友,居然不知道,真的假的?” “……” 许若醴心里好受伤。 如果说,费良和白美云母女的关系,只是让她觉得有一点点匪夷所思的话。那解酲和林知意结合,她却不知道的事,能让她震惊到憋出内伤。 更亲近的人有了消息,许若醴直接把白美云母女的事抛到脑后了。 她看向江梓墨,似乎是在问为什么他们不在香市呆着,反而回来了。 江梓墨递给她一个“我也不清楚”的表情,两人齐齐懵了。 “得,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也正常,这件事之所以传的这么广,多亏检察院看大门的大爷,逢人就说,连带着材料上来申请二审的嫌疑人家属,都能被他拽住,说个半天。更别提那些素来与你哥交好的政法界同仁们了。” “……” 逢人就说?? 嫌疑人家属都不放过? 嗯,是检察院看门那大爷能出来的事。许若醴曾经领教过老爷子的嘴皮子,也清楚他对解酲的喜爱,想来,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到处说吧。 至于解酲回国,她却没得到一点儿消息这件事。许若醴也有了自己的计较。 看来,哥是很难在他们二者之间做出抉择,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她吧。 “哎,说起来也没关系,这么好的事情,自然是要本人告诉你们的。我来之前就听说你哥明天会到这里,他会来亲自处理费良的事,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来看你这个妹妹的。” “明天?什么时候?” 见面前夕 消息一个个来,许若醴都懵了。她觉得刘亦桓今天不是来跟她讨论案情的,完全就是来测试她的承受能力的。 她先是知道了解紫婷的身世之谜,而后又了解到哥哥的喜事,在她为他的纠结感到难过,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伤心的时候,刘亦桓又告诉她,解酲要来? 事实上,她也不能面对这般两难的境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解酲见面,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在他们中做出选择。 “大概是明天上午吧,你放心,你哥这么疼你,一定想尽快见到你。” 刘亦桓一直清楚发生在解家的事情,他为人正直,对解封的事有自己的判断,再加上许若醴跪下相求,他心中的天平早已偏向了许若醴这一边。 故作轻松和夸张传达出来的话,也是想安抚她的情绪。他三番两次着重强调解酲和许若醴兄妹俩关系好的事情,就是为了给她以心理暗示,让她不要因为解封的事情太难过, “我知道。” 许若醴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心下却不免有些紧张。 哥既然已经知道了解封的事情,就代表他们联合知意隐瞒他的事实也暴露了。 哥的性子,听不得别人骗他,也不知道,他会怎样看她。 “别担心,解酲哥明白的,林知意再三和我说,会好好劝他,你哥明事理,不会怪你骗他的。毕竟…我们也是,为他好。” 一旁的江梓墨,理解许若醴的担心,悄然无声地握紧了她的手,给她鼓励。 可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连带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江梓墨想,他们欺骗解酲是事实,那家伙,不会怪若醴,十有八九,要把矛头对准他。 一想到解酲冲他叽里呱啦,噼里啪啦说一堆的情况,他就头疼,连带着都不怎么想见面了。 “好了好了,三个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的,费良你们要见吗?既然来了,还是见一面?” “不了吧。” 许若醴摇摇头,她现在脑子里有点乱。 “他针对我的事情事出有因,虽然觉得疯狂,但我也能理解,见面就不必了,你们公事公办就行。” “那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刘亦桓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那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吃午饭了吗?咱们要不要一起?我听说附近有一家挺有名的餐厅,是本地的特色菜连锁店,你们作为东道主,应该表示表示吧?” 他的眼睛咕噜转了一圈,闪过了几分狡黠。 “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再说不行,岂不是不给面子。” 江梓墨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身边发愣的许若醴一眼,直接做了决定,“正好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吃饭,你之前那么多年一直帮着照顾我们家若醴,这顿饭,我来请,算是感谢。” “哟,可以可以,大佬,那我来点菜,不贵我可不吃啊。” 刘亦桓故作夸张地开口,却只换来江梓墨一个淡定的颔首~ 分明是脑子有毛病呀(1) 封静雅觉得,她的这个相亲对象,分明有毛病呀。 别的不说,她昨天一觉睡到了中午12:00,迷迷糊糊醒过来才想起许若醴临走前交代她的事。 她隔壁好像,住了一个便宜对象。 本着礼貌的原则,她梳洗打扮一番,准备出门去和隔壁那人见面,刚拉开门,司钦衍就穿的人模狗样的倚在门框上,温柔地看着她。 如果仅仅是这样,她还能理解。她忍住心中的腹诽,提议大家一起去附近的餐厅吃个饭,人还没出门,他就接过了她的手提包,俨然一副新时代好好男友的样子。 不是,司钦衍,他们俩熟吗?他这不经过她同意就抢她包,跟谁俩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贪图她的钱财呢! 想起吃饭这事儿,封静雅就心塞,因为这顿看似平淡的饭,实则宣告了她单身生活的“结束”。 封静雅手撑着下巴,与司钦衍成180度角面对面坐着,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那灼热的视线,就觉得头皮发麻。 “我说,你能不能别看我了……” 终于忍不住,她坐直了身体,朝着司钦衍瞪了一眼,凶巴巴的说道。 然而对方并没有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他淡定地摇了摇头,轻轻吐了一个字,“不。” “……” “你喜欢我就直说,能不能别用那副样子看我呀?” 封静雅是个急性子,见他没意识到问题,直截了当地开口,心下不相信他会说出喜欢之类的话。 “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可以订婚,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 封静雅像一只炸毛的猫咪,反应特别大,上来就一口堵住了他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虽然我爷爷和你爷爷非常看好我们,但是,非常不好意思,我看不上你。” “?” 司钦衍这下不笑了。他特意没告诉她他的身份,一是怕她因为过去的事情,又恨他,二是想要以全新的身份重新接近她,而不是像几年前那样,连脸都看不清。 三是……司钦衍的眼神暗了暗。 总之,如果他这一辈子一定要找一个对象结婚的话,他只希望那个人是她。 既然他们现在因为这奇妙的缘分,重新相遇,成了相亲对象。那他希望她能够在综合考虑他的条件之后,做出最好的选择。 接受或者放弃,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接受。 可是,尽管司钦衍心里这样想,但当亲耳听到她想也不想的拒绝,半点都不犹豫,还真是让人伤心啊…… “啊……我说的你有没有在听啊?你是不是个聋子??” 司钦衍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一时间没顾及到封静雅,连带着也没有听到她刚才,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的话。 “嗯?你刚才说什么?我在想别的事,所以……” “雾草!” 封静雅想爆粗口了。 想她扮温柔这么老半天,这司钦衍是不是觉得她好欺负啊,不是无视她的想法,给爷爷打电话,就是干脆不听她的话,想自己的心事。 分明是脑子有毛病呀(2) 她会嫁给他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下辈子吧! 司钦衍的眉心皱了皱,“女孩子不要说脏话。” “?关你屁事!” 封静雅骨子里的叛逆被激发,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顶撞了回去,她本以为自己这样和他对着干的架势,应该能把人吓跑,没想到…… 司钦衍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愣了一下,而后,轻笑出声,语气异常宠溺地回了一个字,“好。” “???” 阿西吧! 封静雅要抓狂了,对方这反应有点骚,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胡乱地抓了一把头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猛地抬头,刚准备说什么,门锁便转动了。 “咔哒。” 许若醴干脆利落地打开包厢门,走进房间,果然看见自家妹妹和她的相亲对象,正在大眼瞪小眼。她一个闪身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 “若醴,你一个人来的吗?解酲哥呢?” 封静雅第一时间凑了上去,先是看了看前面紧闭着的门,而后关心地询问。 “在后面,我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许若醴垂下视线,顺着封静雅拉她坐下的动作,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盯着地板上的花纹发呆。 “额……是有一点尴尬。”封静雅能理理解她的心情,倒也没多说,点点头,包厢再次沉默了下来。 司钦衍不知道情况,看着封静雅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下也觉得不舒服,倒是一旁的司南,自顾自地沉浸在游戏世界里,没有察觉包间里面的尴尬。 “封大小姐,你好。” 司钦衍觉得不舒服,在沉默良久之后,率先出声,打破了平静。他换了一个位置,凑到许若醴的身边,刚伸出手准备打招呼,包间的门就被江梓墨开了。 “……” 江梓墨一进来就看见有人想摸自家老婆的手背,一个犀利的眼神射过去,方才发现是于他有恩的司钦衍。 他带他去香市,又帮忙救了辛起云,不是个坏人。想到这些江梓墨眼神里的凌厉的散去,换成了羽毛落入湖心带起一阵涟漪后的平淡。 他率先推门进入,后面跟着的解酲和林知意,这才得以看见包厢里的众人。 “解酲哥,知意姐,你们来啦。” 封静雅知道让自己的姐妹主动打招呼是不可能的了,她轻轻拍了拍许若醴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然后主动和来人打起了招呼。 “哟,这不是小封么。”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刘亦桓,他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所以一进门就正好看到了封静雅灿烂的笑脸。 平日里未曾见过,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亲爱哒,你来啦!” 封静雅看到刘亦桓,眼神“唰”地亮了,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趁着刘亦桓还沉浸在她的主动示好中没反应过来,直接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 “你怎么才来呀?我真的好想你呀。” “????????” 刘亦桓惊喜过头,受到了惊吓,他下意识就想用力把手抽回来,却未能如愿。 便……便宜女朋友? “真是的,不就几天没见吗?你就生我气啦,还叫我小封?哼,我知道啦,我错啦,给你认错,你别太生气了好不好?” 封静雅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撒娇卖萌,开口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嗲,惊得包厢里的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封……” “哎呀,好啦,你就别生气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最爱你,行了吧,你是我出生到现在最喜欢的人!” 刘亦桓刚准备开口解释,封静雅就抢先,还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让他别露馅。 雾草姐姐,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您这样搞要是被我老婆知道了,我这个月的500块生活费就直接没了好吗?! 刘亦桓奔溃了,他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就发现有两个他从来没见过,特别是那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的男人,看向他的眼神里,似有冰渣。 “拜托,帮忙表演一下,那个穿黑色衣服的是我爷爷介绍给我的相亲对象,我不喜欢他,他喜欢我,我想让他死心。” 封静雅见刘亦桓隐隐有继续说的意思,连忙拉着他转身,往包厢里通往另一间房的小门走去,边说边祈祷。 “我去,你得考虑考虑我呀,这事要是被我老婆知道了……” 刘亦桓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到时候我帮你解释,事成之后,我的那套手办送你了。” 刘亦桓无意中知道封静雅收藏了他最喜欢的一套手办,多次请求购买,都被拒绝了。 “啧,看你下血本的面子上,行吧。” 刘亦桓拿乔了一番,便不再多说了,顺势轻轻圈住了封静雅腰上的衣服,从后面看就像是在搂她,实际上,他连她的衣服,也只碰了一点。 “这两个人???” 林知意一脸莫名其妙,他们也是刚到,刘亦桓去高铁站接的,江梓墨是在楼下碰见的,在进这个包厢之前,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封静雅了,故而对这两个人的表现一脸莫名。 “没事没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江梓墨略微知道些来龙去脉,他看了脸上一片黑沉的司钦衍一眼,瞧出点意思以后,也没拆穿,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以后,就招呼大家入席。 解酲的眼神从一进来就落在自家妹妹身上,看见她略微圆润了一些的脸,之前的小担心去了一大半。 江梓墨那小子把人照顾得不错,孕妇就是要长胖些,才健康。 他拒绝了江梓墨的安排,直接在许若醴的身边坐了下来。 感受到哥哥的靠近,徐若琳的身体更加僵硬了,她觉得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抬起来都费劲。 “我谁也没选,律师的道德准则,我一直都记得。” 解酲坐下来以后,并没有特意靠近妹妹,和她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展开餐巾,扑在自己的大腿上。 许若醴的心一动,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瞬间充斥在了她的脑子里,当然更多的,还是感动。 他明明只简单解释了一句,却能让她的担心和难过荡然无存。 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吃饭吧,多吃点,你现在是两个人了,要讲究营养搭配,膳食均衡,酒就不要喝了。” 解酲抽走了摆在许若醴前面的,司钦衍顺路买来的红酒,放到了中间的转盘上。 “谢谢哥。” 许若醴了然地笑了笑,然后抬头,冲解酲递去一个温和的微笑,兄妹俩之间的嫌隙与尴尬,于无声处消散了。 他还是那个宠着妹妹的哥哥,她也还是那个坚定相信哥哥的妹妹。 这顿饭,一直吃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动静最大的,要数司钦衍灌刘亦桓酒了。 他就像是不知道酒的度数一般,拼命劝刘亦桓喝酒,一杯下肚,又倒一杯,小半会儿过去,瓶子里一半的白酒竟没了。 “来,刘兄,我们喝。” 司钦衍的脸,因为过度饮酒,变得红彤彤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但劝刘亦桓喝酒的动作,却是不停。 “不了不了,不能喝了。” 刘亦桓连连摆手,护住了自己面前的空酒杯,“再喝下去,回家我老婆该跪罚我跪搓衣板了,嘶——” 他话说了一半,还没说完,大腿就被旁边的女孩狠狠掐了一把,直接痛呼出声。 “酒喝多了吧你?哪里来的老婆?连我你都哄不好。” 封静雅像是不在意他的酒后失言一般,温柔地拿过一旁的纸巾,替刘亦桓擦去头上的汗。 司钦衍倒酒的动作一顿,差点撒出来。 “哎呀,你可别再乱说啦,封小姐。我瞧着,我瞧着钦衍同志人蛮好的,长得帅,家世好,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你也别拿我做幌子诓骗人家啦,我觉得你可以先试着相处相处,说不定就来感觉了呢?” 刘亦桓酒品不好,一喝醉就什么都往外说,不过这次他显然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因为他在说完以后偷偷的看了封静雅一眼,就见她脸色“唰”地变成一片惨白。 同样因为刘亦桓变得脸色不好的,还有司钦衍。他显然听到了那个名字,秦衍,钦衍。 他抓着酒杯的指尖微颤了颤,白酒溢了出来,洒在手上,他却不敢拿纸去擦。 因为他真的怕看见此时封静雅的脸色,前日在酒吧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听着她抱住许若醴委屈的歇斯底里,他就不愿意再往下想了。 秦衍于封静雅,是一种伤害。 “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不要喜欢我了。” 果然,如同他所料。封静雅在沉默半刻钟以后,终于出声,上来就把矛头指向了他。 “虽然我爷爷和爸爸都很喜欢你,可我不同意,他们也没有办法。司少爷,你真的很优秀,为祖国为人民付出了很多,但是我封静雅,这辈子捐钱捐物,都不会把自己的人生交到一个军人的手上。我耗不起,我也赌不起。 我不希望我的丈夫永远把我排在国家和人民的后面,我想要的人生另一半,是能在我哭的时候给我怀抱,我笑的时候,陪着我犯傻的身边人。 这样简单的要求,很显然你做不到。” 82中文网 她,恨他吗? 说到这,封静雅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我说这个话完全没有贬低你们的意思,只是司先生,不怕你笑话,我曾经真心喜欢过一个军人,可是结果不好。人这一辈子能喜欢几个人? 我经历过这种伤害,已经怕了,司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感觉,但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回应你这样的感情。这件事情我会回去和爷爷说清楚,如果你觉得这种安排是一种困扰的话,相信很快就不会有了。 好了,我已经吃饱了,你们继续吃吧,我先走了。” 封静雅说完这些话,拿起自己的包,连招呼都没打,就径自走了,只留下其他的人,坐在位置上面面相觑。 “那个什么。”许若醴主动端起面前的热水,敬向司钦衍,“他这个人性子直,有什么就说什么,在你来之前她已经向我表达过这样的想法了,我也在想办法和爷爷说清楚,很抱歉让你白来一趟。我以茶代酒,真诚的向你道歉。” 说罢,端起水杯就仰头喝了个干净。 “没关系。是我太着急了。封大小姐,我想请问一下,她真的很讨厌之前喜欢的那个军人吗?” 司钦衍鼓起勇气,问出了想说的话。 “也不是,这属于她的隐私问题,恕我不能回答你,我能告诉你的是,她对那个人真的付出了很深的感情。所以在短时间内,静雅肯定不会接受你。 其实爱或者恨这样的话,除了他自己,我们旁人又怎么能清楚呢?不过司先生,没有喜欢哪来的恨,这句话你应该知道吧,多的我也就不说了。” 司钦衍的心颤了颤。 “我知道了。在这我也表个态,封大小姐你放心,我是真的喜欢你妹妹,她现在不能接受我,我可以理解。接下来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表明我的真心。今天就先失陪了,对不起。” 司钦衍干脆利落的放下了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匆匆拿起外套,就追着封静雅的脚步出去了。 徒留司南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更尴尬了。 “我这,我这,这这这是不是说,说错话了。” 两个当事人前后脸色不好地出了门,刘亦桓的酒意也醒了一大半,他无措地抓紧了手中的酒杯,慌乱的开口,说出来的话结结巴巴的。 “没事,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许若醴体贴的劝说,让刘亦桓懊悔的心思少了一些。 两个人的离去,包间里的气氛已不如最开始那样热闹,又过了十几分钟,待到最后一个人放下了筷子,江梓墨见大家都吃饱了,便出面,结束了这场饭局。 解酲这次专门过来,是为了调查这边的爆炸案,他出了餐厅就带着女朋友,坐上去警察局的车,与许若醴分道扬镳。 “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再去看你。” 解酲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嘱咐了妹妹几句,待见到她点头以后,便升起窗户,做了最后的道别,走了。 设计大赛结果? 许若醴两人回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00了。 片场的人,在崔毅的指导下,正在拍摄一场打斗戏。剧本定了,只是偶尔需要根据演员的状态做出一些修改,所以许若醴现在基本没有什么工作。 她和崔毅打了声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查一查设计大赛的进度。 她的设计作品提交上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还是今天吃饭的时候,林知意偶然提起,才让她想起了这件事。 “怎么样?那边有消息了吗?” 江梓墨拿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嗯……很奇怪。” 他进来的时候,许若醴正好在浏览入围作品页面,原本轻松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她刚粗略地翻了一下入围名单,没发现自己的名字和作品。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江梓墨看向她,顺便用牙签叉起一块苹果,送到了她的嘴边。 “不想吃。”许若醴摇了摇头,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把整个页面反复浏览了三次,每一条都认真看,却依旧没发现自己的名字。 “没有,居然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她喃喃地开口,不死心地拿起鼠标,刚准备刷新一下网页,重新看一遍,不经意间,注意到页面底边有一条链接。 “关于某参赛选手抄袭的处理结果。” 她微微蹙起了眉毛,觉得有些不安。压下心中那奇怪的感觉,她点击鼠标点了进去。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设计图。 这是她前不久才提交上去参赛的作品。 “关于参赛选手royal涉嫌抄袭一事,经组委会商议,作出如下决定。撤销她的比赛资格,退回稿件,并保留后续的追加起诉之权利。” “这不可能!” 许若醴的眼睛猛地睁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电脑屏幕,无法接受这样的处理结果。 “怎么了?” 江梓墨被她的反应吓到,连忙放下叉子凑了过来,跟着看向电脑界面。 只用了几秒,就看清楚了文章内容。 “我,我没有,我我真的没有。” 委屈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许若醴嘴里喃喃地反复着这句话,眼神更是死死地,盯住了屏幕上,抄袭那两个字。 说她抄袭?怎么可能! 她是一个网络作家,版权有多重要,她再清楚不过。因为有些名气,所以好多小网站会盗版发布她的作品以涨粉或提高浏览量,她也曾想过起诉,可是类似的网站太多,一个个对付,实在忙不过来。久而久之,她也就默认了,还安慰自己这就是市场。 从那以后,她比以前更尊重版权,因为她最清楚,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作品,被他人盗用,却无地方申诉的感觉,有多难受。 “别急,我们现在给组委会带个电话,这个作品是我们帮着一起弄的,我知道你没抄袭,我可以做证人。” 江梓墨连忙出声安慰,怕许若醴瞎想,再影响情绪。 抄袭? “我现在就给那边打电话。” 不等许若醴说话,他直接拿起鼠标,回到官网,翻出联系方式,随后用手机打了过去。 “喂,您好,这里是华韵仪芳设计大赛组委会办公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您好。我是参赛选手royal许若醴的老公,关于你们那份申明,我需要你们做出一个解释。”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如果你们不能给出充分的证据证明她抄袭,那对不起,不是你们保留追究的权利,而是我们反诉你们侵犯许若醴女士的名誉权。” “这……”接线员显然没想到,来电的人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先生您好,您的意思我知道了,请您稍等一下,我帮您转接秘书长办公室的电话。” 随着一声“滴”的声音,通话被转接,江梓墨看向许若醴,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通话等待了有一分多钟的时间,对面才重新响起声音。 “喂,你好,我是秘书长谢廷华。听说你是royal选手的家人?” “是。”江梓墨言简意赅地回答,“秘书长先生,你们未经我们的同意,也没有派任何人来协商,就做出这样一份损害我方名誉权的声明,恐怕有些不妥吧?” 江梓墨大学辅修过法律,真碰上事儿,即使没有律师那样面面俱到,那话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成功唬住了对方。 “……”又是一阵儿沉默,“对不起,这位先生,没有事先通知你们,是我们的过失,但是证据确凿,又有许多设计师联名抵制,迫于无奈,我们才发布了这样一份声明,希望你们理解。” “秘书长……谢什么?谢廷华先生,您真是说笑了。你方基于自己的利益,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做出这样一份损害我方名誉权的声明,还要我方理解你们?” 江梓墨眼尾微翘,脸上明明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丝温度。 “还有,既然你方说证据确凿,那么我请问你们所说的证据又是来自于哪里?仅凭一份不知出处的文件视频或者语音,就直接断定一个,设计师抄袭,你方这样做,恐怕不是很合适吧?名誉权对一个设计师有多重要不用我再赘述了吧?” “这……”对方显然没想到江梓墨是个难缠的住,原本准备威胁加恐吓的想法也歇了下去,“这位先生,这样吧,我们撤回声明,你们就当这回事没发生过,可以吗?” “?” 江梓墨简直要被对方的无耻气笑了,他之前真应该好好帮着查一查这个大赛的资历,也省了这一大堆麻烦。 “阁下撤回声明,那我老婆已经损失的名誉呢,对不起,我方会追究到底,你们等着接我们的律师函吧。” 江梓墨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说完这些话就准备挂电话,没想到对方这次,倒是没有推脱,直接开口。 一波未平 许若醴体贴的劝说,让刘亦桓懊悔的心思少了一些。 两个人的离去,包间里的气氛已不如最开始那样热闹,又过了十几分钟,待到最后一个人放下了筷子,江梓墨见大家都吃饱了,便出面,结束了这场饭局。 解酲这次专门过来,是为了调查这边的爆炸案,他出了餐厅就带着女朋友,坐上去警察局的车,与许若醴分道扬镳。 “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再去看你。” 解酲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嘱咐了妹妹几句,待见到她点头以后,便升起窗户,做了最后的道别,走了。 许若醴体贴的劝说,让刘亦桓懊悔的心思少了一些。 两个人的离去,包间里的气氛已不如最开始那样热闹,又过了十几分钟,待到最后一个人放下了筷子,江梓墨见大家都吃饱了,便出面,结束了这场饭局。 解酲这次专门过来,是为了调查这边的爆炸案,他出了餐厅就带着女朋友,坐上去警察局的车,与许若醴分道扬镳。 “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再去看你。” 解酲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嘱咐了妹妹几句,待见到她点头以后,便升起窗户,做了最后的道别,走了。 许若醴体贴的劝说,让刘亦桓懊悔的心思少了一些。 两个人的离去,包间里的气氛已不如最开始那样热闹,又过了十几分钟,待到最后一个人放下了筷子,江梓墨见大家都吃饱了,便出面,结束了这场饭局。 解酲这次专门过来,是为了调查这边的爆炸案,他出了餐厅就带着女朋友,坐上去警察局的车,与许若醴分道扬镳。 “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再去看你。” 解酲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嘱咐了妹妹几句,待见到她点头以后,便升起窗户,做了最后的道别,走了。 许若醴体贴的劝说,让刘亦桓懊悔的心思少了一些。 两个人的离去,包间里的气氛已不如最开始那样热闹,又过了十几分钟,待到最后一个人放下了筷子,江梓墨见大家都吃饱了,便出面,结束了这场饭局。 解酲这次专门过来,是为了调查这边的爆炸案,他出了餐厅就带着女朋友,坐上去警察局的车,与许若醴分道扬镳。 “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再去看你。” 解酲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嘱咐了妹妹几句,待见到她点头以后,便升起窗户,做了最后的道别,走了。 许若醴体贴的劝说,让刘亦桓懊悔的心思少了一些。 两个人的离去,包间里的气氛已不如最开始那样热闹,又过了十几分钟,待到最后一个人放下了筷子,江梓墨见大家都吃饱了,便出面,结束了这场饭局。 解酲这次专门过来,是为了调查这边的爆炸案,他出了餐厅就带着女朋友,坐上去警察局的车,与许若醴分道扬镳。 “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再去看你。” 解酲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嘱咐了妹妹几句,待见到她点头以后,便升起窗户,做了最后的道别,走了。 一波又起 “是不是作品出问题了?” 的声音变得有些疲惫,与刚才的积极阳光完全不一样,许若醴不由一愣。 “这事儿你别管了,我知道凶手是谁,若醴,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可不可以不追究?我想给她一个机会。” “你……”许若醴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她眉头微皱,说出口的话带了几分不确定,“你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我在书房里装了监控,日常清理的时候发现的,那个做手脚的人,和我有点关系,说实话,我不想让她出什么事。若醴,这次算我欠你的,作为回报,我会让公司举办一个设计大赛,那个时候你拿着两幅作品,重新来参赛吧……” “……”长久的沉默,许若醴听着有气无力的话,心上涌出了许多复杂的情绪,说起来,这还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他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她。 心里有亏欠,却还是拜托她别追究,想来,那个幕后黑手,大概也是因为才会针对她的…… 许若醴心软了下来。她抿了抿唇,思索了几秒,随即开口。 “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不能再追究了,反正书房里有监控,倒也算保障。网站那边已经把声明撤了,我就不追究了。” 她话说的轻松,电话那头的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陪她熬了几个通宵,是最知道她多么想以本名重来的,如今这个计划因为他被暂时搁置了,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却还是来安慰他…… 觉得自己眼眶有点酸,连带着情绪也有点绷不住了,他强压下心中的愧疚和感动,过了两秒,才轻声回了一句“谢谢”。 “就这样吗?我们要不要多做点准备,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许若醴挂了电话,心情没刚才那样沉重了,她准备检查一下邮箱,看组委会有没有把设计图退回来,一旁的江梓墨便开口,表情不怎么轻松。 “算了,从来没做过伤害我的事,这次,怕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反正组委会那边应该会把东西退回来,我们先静观其变,然后再做打算吧。”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江梓墨还是觉得不对,却也说不出为什么,沉默了片刻,也同意了许若醴的说法。 忙活了小半个月的设计大赛出了乌龙,没有拿到想要的名次,许若醴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她微叹了口气,不再多想,重新打开一个网址,开始忙碌起来。 江梓墨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坐在她对面,两人各自忙着事情,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下午六点,片场临近收工的时候。 “江老师!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许若醴刚看完组委会退回来的设计图,导演助理便急急忙忙地开门冲了进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出什么事了?”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视线下移,方才发现他手上的血。 “向琴刚才拍戏的时候受伤了,挺严重的。” 被刺穿…… “向琴?” 许若醴非常讶异。 今天静雅从饭局离开,司钦衍追出去以后,她就没再接到她的消息了,正想着要怎么帮她把今天双色的戏份补上,向琴就出事了?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意外,还是认为? “对,刚才向琴吊威亚拍戏,绳索断了,她直接从上面掉了下来,后背砸到了一旁的道具刀,被戳穿了。” 许若醴的后背陡然一凉,被助理的形容刺激得一激灵,道具刀刺穿后背,那该多疼啊!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助理手上那血,指不定就是向琴的。 这样想着,许若醴觉得空气里的血腥味突然浓厚了一些,下意识就反胃想吐。 “唔……” 来不及去洗手间,许若醴拉过一旁的垃圾桶,就对着呕吐起来,江梓墨大惊,赶紧绕过来替她顺气。 可干呕了好半天,也没个东西出来。 “救护车,叫了吗?” 缓过来的许若醴,第一时间就顶着苍白的脸,询问助理,对方被她刚才的孕吐吓到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已经叫了,导演让我过来喊您,是想让您把封静雅小姐找回来,再商量下接下来这戏,要怎么拍。” 向琴受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这双色的角色,十有八九要落到封静雅的头上。崔毅刚把人想起来,转眼才发现,今天封静雅没来,昨天也是。所以才派助理过来问问情况。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许若醴捂着胸口,接过江梓墨递来的清水,喝了一口,待到胸口那恶心的味道下去以后,才开口,“你先带我去看看情况吧,向琴这几天挺努力的,如果伤势不算重的话,我还是希望她来出演双色。” “这……” 助理没想到许若醴会这样说,片场的人,包括导演,在向琴出事以后,就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封静雅。 这位听说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在剧组吃了这么些苦,不就是为了能演双色嘛?如今向琴出了意外,说句不好听的,最高兴的应该是这姐妹俩啊,怎么江许老师是这个反应。 助理心思百转千回,却也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说,他点点头,带着面色焦急的许若醴,便去了外头的片场。 向琴的上的确很严重,道具刀虽然不是很锋利,却也是铁做的,刀尖朝上,直接刺透了急速下坠的,向琴的肩膀,伤口处血肉模糊,血流不止,看到的无不脚底发凉。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第一眼看见向琴那与脸色行程鲜明对比的血红,许若醴胸膛中便重新涌起一股子恶心的感觉。 她强行压下不舒服,第一时间走到了在助理经纪人的包围下,几近昏迷的向琴。 “向琴……你别怕,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别……” “要你装什么好人!” 许若醴的话还没说完,平日里与向琴交好的小助理,便不管不顾地伸出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许若醴一个不留神,直接被推到了地上,小腹猛地一阵坠痛…… 要你们装什么好人! “你干什么!” 江梓墨心一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绅士风度,直接上手,把失去的小助理推了回去。 “要你们装什么好人!” 那小助理被推,看到许若醴变了脸色,眼神闪了闪,更生气了,“今天原本应该是封静雅上威亚的,你们权力大,动不动就请假不回来,可怜我们琴姐,什么都不会,被硬逼着上来拍戏,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可怎么办?!” “荒唐!” 还没等江梓墨出声,一旁的崔毅就直截了当地开口,打断了助理的话,“向琴是演员,吊威亚是她的本职工作,封静雅心疼她没经验,帮着出来试了几次,做了身替,受伤也是应该得了?!这是哪来的道理!” 虽然怀疑这场意外的原因,可崔毅为人正直,最看不得别人颠倒黑白,封静雅是什么性格的人,这些日子剧组的人都看在眼里。 她为人热情,经常帮助别人,虽然是封家的小姐,却也没什么架子,还主动给没有武术基础的向琴做身替,这样好一个人,到头来居然换不来别人的感谢,反而还被说,这是什么道理。 “本来就是,把我家向琴弄伤了,她就可以出演双色了!” 那助理不甘心,大声吼了一句,然后也不敢多说,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就蹲下来抱着向琴。 “琴姐多不容易啊,熬了多少年才有这么一个重要的角色,如今出了事,以后可怎么办呀。” 她哭得伤心,周围的人被这份真情感动,不免起了恻隐之心,没帮着崔毅指责他,也不说许若醴的不是,全都保持了沉默。 众人的反应,江梓墨看在眼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下意识就想说什么,被许若醴捏着的手一紧。 “算了。”许若醴脸色有些苍白,“她也不是故意的,最重要的是……额……” 到后面,许若醴又感受到小腹传来的剧痛,终于没力气把话说完。 “若醴你怎么了?!” 江梓墨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感受到她抓着自己的力道加重了多,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肚子……有点痛。” 许若醴吃力地咬紧下嘴唇,很想说自己没事,可越来越痛的感觉,终于让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江梓墨脸色一白,想到某个可能性,呼吸陡然一滞。救护车的声音传来,他顾不得再和那无理取闹的小助理纠缠,直接抱起人就往门口走。 “什么啊,不就被推了下,还要抢我们琴姐的救护车不成?”小助理见状,赶紧站起来,想把人拦住,却收到一记比那冰雪还让人感到寒冷的眼神。 “你最好祈祷若醴肚子里面的宝宝没事,不然……” 江梓墨没继续说,可那犹如看死人的凝视,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什么?江老师怀孕了??” “造孽了,江老师平日里那么好说话,今天无辜受牵连,这助理太莽撞了。” “真是,今天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出事!” 封中旬的计划(1) 那助理被江梓墨的一记眼神看得遍体生寒,连向琴都顾不上了,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后悔万分。 为什么威亚会在向琴姐试戏的时候断了?为什么景娜小姐没告诉她,许若醴怀孕了? 她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想赚点钱而已,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江梓墨临走之前那眼神,分明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小助理越想越慌,连好心过来安慰她的同事都懒得搭理,直接往旁边的剧组跑去了。 她要去把这件事告诉景娜,顺便撇清楚自己的关系,她只是答应了帮忙教训一下封家姐妹,许若醴要是流产了,可不管她的事! 片场乱成一团以后,始终有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旁边,仿佛根本不属于这里,在看到载着许若醴和向琴的救护车开走以后,他立马掏出手机,给一个人去了电话。 “老大,事情有变,封静雅没过来,出事的是向琴,许若醴还是被推了,应该能流产。”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封中旬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正眺望着远处的江景,接到消息,他心里的怒火,“蹭”地就上来了。 “谁让你们动封静雅的,吊威亚的本来就应该是向琴,你们该庆幸她没事,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 片场的下属一脸莫名其妙。 他接到的任务,就是利用景娜的手,把许若醴肚子里面的孩子除掉,教训一下封家的人。 封静雅也是封家的人啊,他顺带着给收拾了没毛病吧?可老大为什么要骂他? “蠢货。去,给我查一下封静雅的位置,想办法给她拦在医院外面,别让她有机会给许若醴献血。” “是。那老大,路上那车祸,还要安排吗?毕竟上面有个无辜人。” “你生怕警方查不到老子头上?”封中旬最近时运不济,接连损失了好几个帮手,脾气有些暴躁,属下赶紧噤声,生怕怵了他的霉头。 “接下来的事不用你处理,那笔钱马上就会汇到你的账户,带着老婆孩子……”说到这,封中旬的话一顿,心下有些悲凉,“远走高飞去吧。” “老大……” “给老子闭嘴。那边的人,不会放过你们,以后,老子也不能保护你们了,好自为之吧。” 封中旬说完这话,便匆匆挂了电话,他把手机丢掉了一旁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江景,失了神。 天边的云稍微带了些灰色,夜幕降临,而江面上,还有往来的货船,在为生活奔波忙碌着。 他这一生,说来也是搞笑,为了一个执念,浪费了好几十年。 如今陡然失去好多,才发现,最初的自己,也曾有血有肉地活过。 也罢,封家还有祁清欠他的,就用许若醴孩子的命,抵了吧。 结束这件事,他也该,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去了。 封中旬望着窗外,发了好久的呆,直到助理敲响房门,来给他送东西,他才收回视线,心下有了决定…… 82中文网 封中旬的计划(2) 他什么都没说,抿着唇站起来,走到门口去给助理开门。 助理穿着正装,手里举着满满两袋子的食物,一看见封中旬,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老大,这个够我们吃两天了,您放心,总部那边暂时找不到我们,这里是安全的。” 封中旬什么也没说,让开了道路,助理得以走进来。 “把东西放下,带走床上的文件袋,你就走吧。” “哎好!”助理点头,拎着东西走到床边,正欲放下塑料袋,在看清文件袋里的东西以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老大!”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顾不得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封中旬面前,扑通跪了下来。 “您别赶我走,夜芜吃得不多,还能给您当个帮手,您现在身体还没好利索,不能一个人的!” 那散开的文件袋里,装了好几捆现金,得有十几万。 夜芜开口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些钱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了,老大把东西给他,他自己怎么办? 不活了吗?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蹦到脑海里,夜芜心一惊,颤抖着手,无措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不行的,不会的,老大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都过来了,怎么会想不开,寻短见呢。 这样想着,眼泪却无声地流了下来。夜芜忍着心里的难受,跪前行到封中旬的面前,给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老大!您别丢下夜芜,即使其他兄弟……夜芜不会背叛您的。” 封中旬系领带的手一顿,随即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他们都识时务,你别犯傻,跟着我,迟早也是个死。” 他一个用力,猛地甩开夜芜抱着自己裤腿的手。 “不!”夜芜不死心,跟上来,更加紧地抓住了他。 “如果不是您,夜芜早就没命了,我们几个早就商量好,要一辈子追随您,夜嗅老大进去了,还有我,老大,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你别丢下我。” 听到“亲人”两个字,封中旬取裤子的手狠狠一顿,双眼微红了些,开口的声音却更加冷了。 “亲人?背后捅刀的那一种吗?” 夜芜的身体猛地一颤,“不是的,老大,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您的,真的不会!” “给我滚开!” 封中旬忍无可忍,丢下手里的裤子,上去就是一巴掌,“你是不是他们留下来的底细,想要我的命?你拿吧,拿走!去交差!” “不!” 夜芜被踹,脸上没有半点恼恨,反而生出了委屈和害怕的情绪,他生怕封中旬真的这样想,恨不得赶紧解释,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是了……在被曾经看重的下属出卖以后,老大又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他不会背叛呢…… 背叛老大的,可是比他资历更老,受恩惠最大的二哥啊,他算什么呢,又凭什么让老大信任他所谓的真心? 意识到这点,夜芜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突然被抽走了,他摇摇欲坠地往床边倒下去,不再往前凑了。 封中旬的计划(3) 看到他这幅样子,封中旬的心上,飞速地闪过了一丝不忍,可他到底想起了什么,冷着脸,继续换衣服。 “拿着那些钱,给我滚,若你还念着我带你出孤儿院的恩情,就别和任何人透露我的踪迹。否则……” 封中旬在心里想了半天,竟想不到任何能用来威胁夜芜的事情,如今的他,除了背了两个通缉令,状况比普通人还不如了。 “你好自为之。”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了洗手间,没有多说一个字,徒留夜芜一个人软在地上,怔愣地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嗅……夜魅……下一个会是我吗?” 他用极低的声音开口,嘴里说着“不吉利”的话,脸上却是一片从容。 “如此,也好。”他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往洗手间去的时候,他眼睛瞥向床上的文件袋,脚步一顿,把它拿了起来。 数一数,一共十五万,他昨天刚取出来的,封中旬的最后身家。 谁能想到,昔日在黑道叱咤风云的封中旬,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全身上下的钱,数额竟连当初他领养他的费用都比不上。 夜芜把文件袋小心翼翼地封好,走到书桌前,把东西整齐地放在了上面。 五分钟后,当他顺利趁封中旬不备,从背后袭击,把人弄倒背回床上时,时针正好转到晚上七点。 夜芜并没有立即走,反而走到书桌前,找出笔墨,开始认真地给封中旬留字条。 动笔之前,他想起这两天发生的惊天变故,不禁悲从中来。为封中旬悲,也为这他们团队,那死去地道义。 原来,自从夜嗅被抓,封中旬的团队,便接二连三地遭受到总部好几波袭击。他元气大伤,被迫跟着剩下的心腹东躲西藏,只等取到先前程离承诺的资金,再制定反攻计划。 可惜,程离的背叛是认真的,即使他在坐牢,也以最快的速度冻结了自己所有的公私账户,连那笔放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资金,也被提前取走了。 面对这样一个没钱,元气大伤,还要东躲西藏的老大,团队里开始有人不满,再加上总部那边的追杀一波接一波,让人喘不过气来。终于有人叛变了。 这个人就是在“夜字辈”里,仅次于夜嗅的二哥,夜忍。他出卖了封中旬返回国内的信息,还妄想联合内外抓住封中旬给总部邀功。幸亏他和几个兄弟机灵,带着还未伤愈的封中旬跑了,不然,他们现在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到了这边酒店,他用假身份证开了房间。封中旬感念兄弟们的重情重义,先后了遣散大伙,让他们自谋出路。每个人都带了钱走,到最后,竟只剩下这十五万了。 而刚刚,他把这十五万,全部给了他。 酒店明天到期,外面是总部和军方的联合追捕,老大的伤还没好利索,又没钱,出去就是个死啊。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辈子对他最严厉却也最好的老大,就这样死?! 最后的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夜芜用力抹开眼角的泪水,眼神坚定了许多,她拿起钢笔,毫不犹豫的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了最后的一段话。 “老大,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替你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不要怪我打伤您,要怪的话,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天愈黑,n城的夜色更凉。 几乎是在救护车后门打开的一瞬间,江梓墨便抱着肚子痛的许若醴下了跳下了车。 先前剧组报案的时候,只说现场有一个伤者,故而急救车只带了一个推车,让给看起来伤势更重的向琴用了。 “医生!医生!” 江梓墨抱着许若醴,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急诊大厅,瞅准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跑了过去,恨不得把人直接塞进对方的怀里,求他们救人。 “医生,救她,她肚子痛,她怀孕了!” “这位家属,你别急,护士,车!” 被拉住的医生是个外科大夫,正和同事准备下班,见到心急如焚的江梓墨,哪里还顾得上责怪他的莽撞,直接就关心起他怀里的许若醴。 “这样,你等护士推车来,我带你去找我同事,她是妇产科的。” “来不及了,医生,我抱着她,求求您给我带个路,她刚说好痛。” 全程守着许若醴,下车就不要命的往医院里冲,江梓墨此时满头大汗,看得两位医生也被感动,点点头,就带着人往急救室跑。 “梓墨,你别紧张,我觉得,还好。” 许若醴心疼江梓墨,抬起手,替他擦额头上的汗,“我没有那么痛了,真的,你别跑,我们慢慢走,不着急。” “明明有血!” 江梓墨极其不理智地凶了一句,眼眶红了一些,下一秒就后悔了。 他不该凶她的…… “没事,就算……我们还有机会。你别难过。” 怀孩子的是许若醴,如果流了,更痛的一定是身为母亲的她,可是看见江梓墨这样自责难受的样子,她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责怪的话。 是她不顾宝宝,想上前看向琴被推的,不能怪江梓墨。他已经很难过了。 只要想到刚才在救护车上,江梓墨那红了几次眼睛的样子,许若醴就心疼不已。 她不要她的江梓墨难过。 “到了,这位家属,你快把人放下来,我去叫我同事!” 两位医生把人带到病床前,便转身往一旁的医生办公室去了,没多久,就带回来一个女医生。 “出血了?有点严重,小林,安排做检查。” 那女医生第一眼看到了江梓墨胳膊上的血,那是刚才抱许若醴的时候留下来的。她没有耽误,立马交来护士,便准备给许若醴做检查。 “之前有没有做过产检?在哪家医院做的?” “有!国外一次,回国以后在s城的妇产医院也做过一次。” “您回避下,我给你老婆做检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过往资料调过来,另外,你老婆的重要信息,比如抗生素过敏之类的,一并写下来交给护士……” 解岚来了 “好,我马上写。” 江梓墨喘着粗气,眼看着护士推来了相关的仪器,把帘子拉了起来。 哪怕心里十分担心她的情况,他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掏出手机,就给在公司的姐姐打了电话。 解酲原本在审讯室旁听,还没听出什么,便听到林知意急急忙忙地站在门口,不停敲着玻璃窗。 “怎么了?” 他和刘亦桓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出来,刚说了一句,还没等到回答,就直接被拽走了。 林知意顾不上多说,拉着人就往外走,她刚才问警察局的同志借了车,出了门就能走。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解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还有案子没审,却还是跟着,他一向由着她。 “你妈来n城了!刚给我打的电话,让我们去接她!” “?” 解酲被塞到副驾驶,话还没说,“嘭”的一声,林知意干脆利落地关上了车门。 她火急火燎地从车头绕到驾驶座,上车系好安全带,就发动了车子。 “我妈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伯父也来了,两个老人家原本要问我们的位置,自己过来,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来警察局?先把人接到,找个酒店安置下来吧,我最怕的是什么?我最怕他们一来就要求你带他们去见若醴。 别说若醴现在在拍戏,地方不合适,就她那身子,还不知道会不会受刺激,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慎重点比较好。” 解酲点点头,显然也同意女朋友的看法。 车子很快上了城市主干道,半个小时后到达了s城高铁站。解岚果然带着丈夫,守在停车场的位置,等他们呢。 见到父母亲,解酲什么也没说,和林知意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按照刚才在路上商量好的,直接就把人往附近的高级酒店带。 他们不准备让老两口今天就见若醴,不合适。 解岚他们来的目的不明,但多半是为了求情来的,他们在s城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上封家拜访了,都没见到人。 “酲酲,你这是把我和你爸往哪儿带?我和你爸过来是有正经事的。” “正经事?您的正经事,是找若醴求情吗?妈,你别再刺激她了,若醴怀孕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刺激你妹妹,我来,是想告诉你妹妹,不对!你刚才说什么?” 解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儿子,“若醴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解酲刚才把话挑明,就没打算隐瞒,他妈虽然更爱弟弟,但决计不会去做刺激孕妇的事情,更别说那个人,还是她从小喜欢的若醴了。 “若醴怀孕了,回国之前查出来的,大概有两三个月了吧。还没告诉大家呢,封爷爷那边也不知道。” “?” 回国之前……那岂不是在解封出事之前?这么说,若醴当时怀着孕呢,还被她伤了心…… 解岚猛地抓住了丈夫的手,一股子愧疚油然而生,她这都是做了些什么啊…… 滑胎?(1) 孕妇怀孕的时候本就敏感,不宜受刺激,可她作为若醴的婶婶,竟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 虽说不知者无罪,但解岚还是内疚。 一想到当初许若醴望着她心痛又隐忍的样子,解岚的心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齐齐扎了一般,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她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解岚很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却又担心,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触碰到什么不好的地方,惹恼解酲。 “还可以,但是,妈你要是再刺激她的话,就说不定了。” “怎么会……” 解岚悻悻地开口,这话她说得心虚。 “总而言之,今天你们不适合见面,我和知意先带你们去酒店。你和爸你们两个也好久没回来了,就当来旅个游,放松放松,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行吧。” 心里揣着解封交代的事,解岚很想立即见到许若醴,可她本就内疚,如今听闻她有了身孕,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先顺着儿子的意思办。 如今他们家,和若醴关系最亲近的就是解酲了,她要把自家儿子再弄生气了,可就真的没有办法接触到若醴本人了。 解岚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抓紧了丈夫的手,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发呆。 …… 封中旬被打晕以后,很久都没醒。夜芜在书桌前待几十分钟,在接近晚上8:00的时候,才写完字条,并把它整整齐齐的折叠起来,塞进了信封。 临走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封中旬,眼神复杂,似有留恋不舍,却转瞬间变得无比决绝。 他潇洒地转身,“咔哒”一声,随着门锁落下,酒店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只有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流声,还有时不时鸣起的喇叭,在为离开的人铺一曲变奏无序的离别曲。 与此同时,n城的医院里,乔叶笙接到老大的电话以后,便急急忙忙地带了许多住院的东西,赶了过来。 “老大,你要的我都准备好了,这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服,是剧组那边送过来的,还有洗漱用品什么的,我都买齐了。” 乔叶笙拎着满满一袋子的东西,远远的就看到江梓墨一个人坐在医院的回廊上,抱头看着地面上的瓷砖,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样子看起来孤寂又颓废。 没有结果的无尽等待,才让人绝望。 乔叶笙还不知道许若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从江梓墨的状态判断,不怎么好。 “放在那里吧,真希望用不到。” 江梓墨看也没看乔叶笙一眼,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随即五指就插进了发间,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乔叶笙分明看清楚了,他攥着的拳头在颤抖。 他什么也没说,无声地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陪着他一起等待。 医生做完检查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来告知江梓墨结果,她先是和同事商量了一下,然后才一脸凝重的出来。 滑胎?(2) “医生情况怎么样?我老婆她,她……” 江梓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的脸色很难看。 “她……宝宝……我……” 被医生的表情吓到,江梓墨心里咯噔一声,觉得天都塌了一半,他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坚持着没说不好的词语,仿佛这样,就能够假装那些不好的事情没发生。 “你是不是搞外遇了?” 医生扶了扶自己的镜框,一脸严肃地开口。 “?我没有啊。” 江梓墨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他爱若醴一个都觉得付出的太少,想再多爱她一些,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爱别人? “那你老婆之前是不是吃什么容易滑胎的东西?” 女医生的脸色更加古怪了,她刚才半天没出来,就是和学中医的同事讨论去了。 根据病人的过往病历,她的身体很健康,被推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可竟然直接见红,量还不少,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之前吃了一些对孕妇不利的东西。 “滑胎?” 江梓墨的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是的,你好好回想一下,再来医院,不对,在你老婆被推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如果有可能的话,请把那些东西,送到医院来检验一下。我现在怀疑,你妻子是吃了不利于胎儿或者孕妇的东西,才会出血,险些滑胎。” “险些?!”一旁的乔叶笙眼神一下亮了,“医生,您的意思是我学姐没问题了是吗?孩子保住了,是吗?!” “嗯。” 医生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一条鲜活的小生命保住了,这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到快乐的事情。 “不过孕妇现在的身体状况,受的影响还很虚弱,你们家属要注意照顾,别让她情绪受到刺激,或者在吃那些不好的东西。饮食要清淡一些,以健康营养为主,另外,为了孕妇的身体,还是建议在医院里住几天。” “……” 江梓墨在听到宝宝没事以后就傻了,连医生说什么都没有听清,还是乔叶笙拎着大包小包,跟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聆听着医生老师的教诲,顺带恭敬地回答,承诺自己会谨遵医嘱。 “好了,大概要注意的地方就这些了,我看你们这住院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去办手续了。”医生瞥了一旁傻眼的江梓墨一眼,转身去看望别的病人了。 “学长?学长?” 乔叶笙伸出五指,在江梓墨的面前晃了晃,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他怕是高兴坏了。 “让一让。” 护士推着许若醴的车,从江梓墨的面前走过,要把人转移到病房。这个时候,原本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江梓墨,才算醒了过来,立马跟了上去,还不望回头嘱咐乔叶笙去办理住院手续。 虚惊一场,在医院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乔叶笙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江梓墨刚才好傻,可他心里呀,也是止不住的高兴。 后怕 许若醴要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剧组,大家都知道事情的前后因果,没有人去计较她的“再度缺席”,反而很是担心许若醴的身体情况。 崔毅临时给大家放了半天假,带着剧组的几个头目商量了一下,准备第二天上午去看望一下两个伤者。 向琴这一受伤,双色这个角色,基本与她无缘了。原本就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角色,剧组不可能因为她,专门停工,十有八九会选择封静雅出演。 而许若醴就不同了,她是编剧,还是剧组的投资商之一,地位举足轻重,不可能无视。 上次崔毅遭遇了资金危机,虽然后来解决了,但是许若醴还是弄来了好多资金,以夫妻的名义投资了进来,现在她也是投资商了。 崔毅几个人在会议室商量的时候,推倒许若醴的小助理,正背贴着墙壁,慌慌张张地偷听。 她之前去找景娜商量对策,却被对方直接赶了出来,话都没说完,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 正当她慌乱得不知所措得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匿名对话,对方居然知道景娜指使她做的所有的事情,并以此作为威胁,要求她弄清楚许若醴住院的地方。 救护车来得匆忙,根本没有人知道两个伤者被送到了哪家医院。幸亏她刚才听到导演助理说要买果篮营养品什么的,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导演明天要去看两个病人。 “这向琴怕是不中用了,咱们这边出面给她买点东西,并承诺下一部戏给她安排一个角色,也就算了。最重要的还是编剧那边,她是投资商,一个亿毕竟不是小数目,我们还得重视一下。” “嗯嗯,我同意你的看法,那导演,明天我们上午一起去?” 会议室里的讨论还没有结束,听到副导演说许若醴是投资商,小助理的心更慌了。 为什么景娜没有告诉她,编剧老师的来头那么大,还让她大庭广众之下指责她? “果然是无耻至极。” 小助理愤愤地吐槽了一声,心里对景娜恨透了。 “好了,今天的讨论就到这儿结束吧,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出发。” 崔毅的话从会议室里传了出来,小助理心一惊,顾不上多想,赶紧趁着人出来之前,偷偷溜走了。 她绕了许多个弯,最终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才鬼鬼祟祟的掏出了手机,按照神秘人留下来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静悄悄的,除了男人的声音,就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先,先生,我打听到编剧老师的医院了。” “?”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请您帮我一个忙。”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夜芜没什么耐心,他一个人坐在江边,吹了好久的风,就等着助理的电话过来,好去完成任务。 “那……对不起,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去打听吧。” 小助理鼓足勇气,最终还是没被威胁。 黄色灯光下的暗影 她想好了,自己之前的行为最多是过失伤人,只是因为同情向琴才失去了理智,这点和许若醴解释下,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 电话那头的人,连许若醴的位置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去和她告状,说她的坏话? 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说,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被钱财迷了眼,受人指使,根本不是主谋。 许若醴要追究,也应该追究景娜的责任,她才不要为别人承担! “呵呵……” 夜芜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小助理的愚蠢。 “你以为我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能找到你头上吗?许若醴我暂时找不到,找一个你还是易如反掌,不然你听,电话里的风声,像不像剧组附近那条江上的?” “……”小助理猛地一颤,被夜芜的话吓到了,她下意识回头环顾了四周,总觉得自己是被什么盯上了。 “劝你,别逼我。不然……” 夜芜没把话说完,但威胁的语气非常明显,小助理的心理防线被击破,顶不住了。 “我说!我说!你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嗤。” 夜芜眼里划过一丝冷芒。他转过身,背对着波涛的江面,眼神远远的投落到几百米外,那个上。 算她聪明,不然他不介意,灭口。 …… 解酲是在陪父母吃饭的时候,接到乔叶笙电话的。 江梓墨陪着人到病房后,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能瞒着若醴的家人,便示意乔叶笙,一一通知在n城的人,至于远在s城的老爷子,还是隐瞒了。 “妈,我不是说过了吗?她现在的状态很差,你们不适合见面。” 解酲第n次回头,无奈地看着跟到停车场的解岚。 他接电话的时候亲妈就在旁边,乔叶笙说话声音大,一来二去,还是没瞒住。 “我知道,可这不是突发情况吗?如果我和你爸不去看一眼,心里肯定不放心的。酲酲,妈妈答应你,我不进病房,就在外面。看一眼确定若醴没事,我就回来,不叫她发现,好吗?” “……不是,妈你怎么就!”解酲失去了耐心,语气稍微有些急,还没说完,就被林知意拦下来。 “这样吧,你妈也是担心若醴,我们就听她的,让她去看一眼。”林知意拽住男朋友的衣袖,示意他不能急,转而对解岚扬起笑脸,“伯母,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到时候您远远在外面看一眼就好,千万别让若醴发现影响情绪,好吗?” 林知意说话中听,考虑事情周到,解岚是喜欢这个准儿媳的,再加上她又是为自己说话,自然是一百个听话。 在林知意的调解下,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解酲即使心里有意见,也在女朋友的示意下,咽了下来,没说出口。 一家人由林知意开车,于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抵达了许若醴所在的医院。 距离医院规定的探视时间还剩一个小时,停车场的车不多,解酲率先下车,走到后面,替自家爸妈开车门…… 两路人 “酲酲,待会儿你先进去,我和你爸在门口看着。如果若醴没醒,我们进去看看,好吗?” 解岚跟着下车,眼神热切地望向自家儿子。 “可以。”解酲揉了揉太阳穴,实在不想和老妈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扯皮,索性满足了她的要求,“到时候看江梓墨的意思吧,不过您千万不能把她吵醒。” “好!” 解岚赶紧点头,生怕儿子反悔,拉着丈夫就准备去找电梯。还没走两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疾驰的汽车从她的身旁擦过,惊得解岚反应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咤——” 那车驶到尽头,猛地打了个弯,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走了。 “妈!” 解酲“嘭”地关上车门,火急火燎地冲到解岚的身边,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见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以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莽撞了,撞到人怎么办?!” 许永泽后怕不已,皱眉头看向汽车消失的地方,除了空气中还弥漫着汽油的味道,哪还有影儿? “伯母没事就好,咱们还是赶快上去吧,省得待会儿再发生什么意外。” 林知意锁好车,从解酲的手里接过解岚的手臂,扶住了她。 “酲酲,你看,要不咱们买点水果,再去看若醴?” 身体上没受到伤害,解岚的心思便再次转移到即将见到的许若醴身上。她有些紧张,想通过礼物,表达自己的愧疚…… “也行。”解酲思考了一下,回想起刚才来的路上,经过的水果店,“这样吧,您和爸坐电梯先上去,在大厅里等我们,我和知意去买点水果,马上就回来。” “哎好,你们去吧,我们一定不乱跑。”解岚看出儿子的犹豫,晓得他怕自己先去打扰若醴,连忙开口保证。 “您自己说的。” 解酲和一旁的林知意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便松开了解岚的手,退到了男朋友的身边。 “快去吧,快点。” 解岚的心思根本不在儿子身上,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拉着丈夫,就往电梯走。 解酲目送着自家父母的背影,直盯着他们上了电梯,才和林知意前后上了车,往医院外开去。 良久之后,待停车场空无一人以后,急促的刹车声再次响起,夜芜开车转了一圈,直接占了解酲先前的停车位。 他把玩着车钥匙,在车子上坐了几分钟,发送完短信以后,才戴好鸭舌帽和墨镜,下了车。 解岚遵守了和儿子的承诺,拉着丈夫一直等在大厅里面,并没有先一步上去看许若醴。 一身黑的夜芜刚出电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他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恢复如常,装作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从夫妻两个面前走过。 “你说,这若醴应该不会有事吧。” 经过解岚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出声,夜芜微微收拢了呼吸,眼神冷淡地投向别处,却调动了十二分的精神,听她说话。 无碍 “听江梓墨的语气,应该没什么大碍,若醴的身体一向不错,虽然偶尔会生些小毛病,但很快就能恢复。” 有许永泽的宽慰,解岚心头的担忧也能少一些。 “说的也是,若醴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我也不求她能原谅我,只盼着母子平安,她也能多个亲人。” 说到“亲人”二字,解岚的心上划过一抹沉痛。 她是若醴的亲人,却放弃了她。 她们之间,怕是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一定会。” 许永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重复这三个字,也不知是真这样想,还是为了安慰妻子。 夫妻两个自言自语地对话,却让夜芜的心猛地一沉。 许若醴的孩子没出事?怎么可能! 他默默攥紧拳头,脸上划过一丝戾气。 他明明交代之前的兄弟,把景娜交给小助理的泻药换成了滑胎药,想办法掺杂在她昨天里的吃食以及今天的水果里了。那孩子月份还小,怎么可能没事?! 此刻的夜芜,万分庆幸自己临走之前,来医院确认了一遍。不然,如果让老大知道计划失败了,他会更难过。 夜芜收敛了情绪,加快脚步往护士台走。他不知道为什么解酲开车走了,却没带父母,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要抢在所有人前面,去病房,解决了许若醴的孩子。 心里有了决定,夜芜不再耽搁,以家属的身份问护士要了信息,趁着解岚两人还在等解酲的空档,直接往住院部去了。 “你说,要不,我们先上去?” 解岚左等右等,没发现儿子的身影,眼瞧着离探视时间只剩下四十分钟了,不免有些着急。 “不行啊,酲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你要是不听他的,下次,他绝对不会带你来了。” “我是他亲妈!”解岚不服气地看向丈夫,“再说我也没准备进病房,咱俩就在门口望一眼,如果若醴睡着了,就走。最关键的是,探视时间就剩下这几十分钟,酲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老许,今天看不见若醴,我这心难安啊,你懂吗?” 说到后面,解岚忍不住,抓住袖子,就开始抹眼泪。 “可怜咱们若醴,身边就有个江梓墨,笨手笨脚的,哪有我有经验。可我怕影响她情绪,不敢去见她……” “好了好了,去,走吧。”许永泽最见不得妻子抹眼泪,眼瞧着她情绪上来了,赶紧服软。 “哎,这就对了。” 解岚变脸比翻书还快,下一秒就神色如常地放下了袖子,拉着丈夫就往护士台去,哪还有半点“委屈”的样子? “……” 得,又被骗了。 许永泽认命地跟在妻子后面,也不多说了,反正他不可能违背老婆的意思,那不如就听话吧…… 护士不久前才查询许若醴的位置,这会儿又碰见解岚夫妻,便有些犹豫了。 “您二位和病人的关系是?” “哦,我是若醴她婶婶,叫解岚,这是我老公,也是她二叔,叫许永泽。” 不对劲儿 “哦哦,好的。” 听到许永泽姓许,护士便放心了,“您家来的人挺多,刚才病人弟弟才来问过呢。” 护士笑了一下,重新查找了信息,确认一遍后,才把许若醴的病房号报给了解岚。 在心里记住了房号,解岚与护士道谢以后,便拉着许永泽往楼上走,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永泽,若醴什么时候有弟弟了?她不是许家最小的吗?” “或许是拜把子那种关系吧,能这个点来的,应该全是江梓墨通知的。” “不对!” 解岚猛地抓住丈夫的手腕,“江梓墨通知的亲属,为什么还要去护士台问消息,解酲接电话的时候可说了,那边就通知了他和封静雅!我和你是没接电话不知道,这什么弟弟,如果关系亲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 解岚这样说,许永泽也觉得不对了,“不然我们快上去看看?” “对,我这心里总觉得有点慌,快!” 解岚猛地点头,松开丈夫的手,就往电梯跑去。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去看许若醴! 夜芜到达许若醴所在的第七层楼时,走廊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只有零零散散两三个人提着东西走过来,一看就是准备回家的病人家属。 只有他是例外,往里走。 “先生你好,探视时间快过了,请问您找哪位?” 临近休息时间,护士格外尽职尽责,她看夜芜一身黑还带着口罩,不免心存了疑惑,直接走过来拦住了他。 “哦,不好意思。”夜芜的眼里飞快地划过一抹冷芒,随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善意。 “我比较容易过敏,所以戴口罩,吓着您了吧,对不起。” 看他这样彬彬有礼,护士心中的疑惑,也消去了几分,警惕的神色松懈了几分,她笑着开口,“您找谁,我可以带您去。” “哦,我找703的许若醴,我是她弟弟。” “703是吗?您跟我来。” 见他毫不犹豫地报出了病人的房号,护士心中仅剩的最后一点疑惑也消失了。 不疑有他,她微笑着转身,主动带人往里面走,却没发现,夜芜一直插在衣服兜里的手,抓着什么东西,也跟着松了一些。 就在护士带着夜芜找到703,准备敲门的时候,终于坐电梯赶上来的解岚,也在同一时刻,走出了电梯门。 她眼尖地发现另一头的黑色身影,心里不由一紧,顾不得多想,赶紧往那边跑去。 “谢谢您。” 夜芜微微颔首,就着护士让开的位置,走进了病房。 许若醴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病人,夜芜进来的时候,江梓墨正趴在床边,准备休息,而乔叶笙,前不久被赶回去了。 “江先生,您的家属来了。” 护士跟在夜芜的后面,轻声开口,引起了江梓墨的注意。 “是封静雅吗?还是解酲哥?” 江梓墨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直起上半身询问,刚准备回头,一股子凌厉的掌风,便袭了过来! 对峙 夜芜趁其不备,直接冲了过来,对着江梓墨就是一记手刀! “嗯……” 江梓墨始料不及,发出一记闷更,硬生生地接下这招,右肩膀几乎失去了直觉! “啊……” 护士没想到这位彬彬有礼的病人家属,居然一进来就打人,立马喊了出来,叫嚣着往门外跑。 夜芜的注意力全放在江梓墨的身上,根本没功夫管她。 “你是什么人!” 硬生生受了一次攻击,昏昏欲睡的江梓墨顿时清醒了过来,他快速看了许若醴一眼,确定她没受到伤害以后,连忙站起来转身,正面对上了夜芜! “要你命的人!” 夜芜也不多说,抬脚就准备进攻,却被躲了过去。江梓墨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去了俱乐部,还是会点格斗术的。 躲过夜芜的第二次攻击,他干脆利落地出拳,转被动为主动,以攻击作为防守,逼着对方后退了几步,离许若醴的位置越来越远。 “你找死!” 没想到江梓墨还有点本事,夜芜再不轻视对方,周身的气场变得强大起来,显然是发怒准备攻击了。 他再次出拳,拳风变得狠辣起来,招招用尽全力,显然是用了所有的力气。 江梓墨毕竟只练了几天的格斗,与夜芜这种专业的杀手比起来,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几招下来,他的后背竟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若醴!” 就在二人缠斗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解岚终于赶到了病房门口,不顾护士的阻拦,她直接冲了进去,加入了战斗。 “我打死你,打死你!” 解岚毕竟是个弱女子,也不会格斗,出于保护侄女的本能,她拿起一旁沙发上的枕头,对着夜芜的头,就拍了下去! 然而,夜芜的警惕度很高,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她的攻击。 眼瞧着江梓墨出拳的力气渐渐小了下来,解岚心中大骇,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 “解岚婶婶,快,护着若醴!” 江梓墨忙着和夜芜,分身乏力,只得拜托解岚去保护还在睡觉的许若醴,好在她没有收到病房里打斗的影响,还没苏醒。 “奥奥,江梓墨,你再撑一下,许永泽就在后面,他来帮你!” 解岚边说边冲到了许若醴的病床前,整个上半身前倾,护住了许若醴。 几乎是在她语音刚落的一瞬间,许永泽冲了进来,而江梓墨防备不当,被夜芜钻了空子,一拳打中了胸口。 “噗——” 他猛地吐了一口气,身体直直地往后倒,喉咙口隐隐生出了些许血腥味。 夜芜才不管江梓墨怎么样,解决了他,他举起明晃晃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往病床前冲去! “不!!!” 解岚和许永泽同时出声,一个鼓起勇气抓住了夜芜的手腕,阻止他落刀,一个反应过来,冲到病床前,抱住了夜芜的后腰! “若醴!若醴!快跑…” 解岚再顾不得,一遍用力挡着夜芜,一边大声喊叫,盼着许若醴能够及时苏醒,从病床上下来! 出人意料的反转 许若醴终于被近在咫尺的呼喊声叫醒了。 她掀起沉重的眼皮,待到最初的白色褪去,明晃晃的刀子,闪到了她。 “若醴!快跑。” 解岚毕竟是个弱女子,即使有许永泽在后面拉住夜芜,她也抵不过男人的攻击。刀子越发往下,正对着解岚的眉心,稍不留神,惨剧顷刻间就会发生。 “婶婶?!” 许若醴猛地清醒过来,她慌乱地起身,并没有下床,只往床头的方向退了些,左看右看,想找些东西帮忙。 “若醴!你还愣着干嘛?他要杀你!快跑!” 许永泽见侄女磨磨蹭蹭的,心里陡然涌起许多怒火。 这都什么时候了,解岚还在她前面挡着呢,她不赶紧跑,这不是添乱吗? “跑啊!” 眼瞧着刀子离自己越来越近,解岚愈发恐慌,吼出来的话,带了几分歇斯底里。 对峙还在继续,夜芜最后那一拳,重伤了江梓墨,他倒在一旁,半天没起来。 眼看着许永泽快拉不住,刀子离解岚越来越近,而若醴和傻了一般,还愣在床头不动,江梓墨心急如焚。 他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手撑着床沿,准备拼着最后的力气再发动一次攻击,还没靠近夜芜,变故就发生了。 “啊——” 许若醴突然大声喊了出来,犹如失心疯一般,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你别过来,别害我!啊——” 凄厉的喊叫声震得病房里每一个人心颤,夜芜手一抖,力气弱了两分,也被惊到了。 “若醴,别怕……” 江梓墨第一反应就是想起她的应激障碍,心上划过一抹沉痛,他白着脸,换了个方向,急匆匆冲病床上的人走去。 也罢,他替她挡刀,应该能等来医院的保安…… “啊,别碰我,你别碰我。” 许若醴的喊叫声还在继续,众人皆被震慑住,谁都没发现,她被乱发遮盖的眉眼下,闪过一丝狡黠。 “是你!我要杀了你!” 趁着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空档,许若醴挥起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夜芜的下巴,上去就是一拳! “……” “???” “!!!” 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包括刚推开门,姗姗来迟的医院警卫以及封静雅。 谁也没想到,床上那个小腹隆起,刚才还如失心疯一般,狂叫的孕妇,居然能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直接对夜芜发动进攻。 攻击还没完。 许若醴乘胜追击,出拳以后,抬起膝盖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夜芜的心口,与他刚才攻击江梓墨的动作如出一辙。要不是江梓墨肯定刚才他受伤的时候若醴没醒,他都要怀疑,若醴是不是特意在为他报仇…… “叫你欺负我老公,叫你欺负叔叔婶婶,叫你想杀我!” 许若醴跪倒在床上,扯起一旁的枕头,对准夜芜的天灵盖,就是一顿乱打,两只手轮流来,没枕头抓就用拳头。 几个回合下来,尽硬生生逼得毫无准备的夜芜,跪倒在床边。 “……” 场面异常的安静,大家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到了。 虚惊一场 其中最难以接受的,自然是夜芜本人。猝不及防挨了一顿打,他心里又惊又怒,恨不得抄起家伙把床上那家伙打一顿。 他之前根本没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许若醴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这个他一向瞧不起,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唧唧的弱鸡,居然能趁他不注意,攻击他! 好。真是好得多。 夜芜的眼底满是阴霾,他冷脸瞧着许若醴,伸手擦干净嘴角的鲜血,无视了对面警惕的江梓墨,快速伸出手,就准备把人拽下来。 只是他已然失去了原本的优势。 匆匆赶来的解酲和司钦衍一起冲进来,一左一右抓住了夜芜的胳膊,钳制住了他。而跟在后面的林知意和封静雅也没闲着,分别扶起受连累摔倒的许永泽和瘫软在床边的解岚。 江梓墨眼瞧着凶手被控制住,满脸的紧张和凝重一下子就卸了个干净。 他如释重负,扶着床边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夜芜出手太狠辣的,他的五脏六腑,疼得要命。 “梓墨!” 许若醴第一反应便是回头去看老公,眼看着他苍白的面容下,那红唇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她心一揪,什么也不管,赶紧下床,扶住了他。 “梓墨,你别吓我,你哪里痛?哪里痛啊?” 她的话里带上了哭腔,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很快就打湿了江梓墨的衬衫。 血和眼泪在衬衫的布料上交融,晕染出一块看不清楚形状的深红。 “没事……别太担心。” 江梓墨反手搂住老婆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并无大碍。 “脸色都白了,你分明就撒谎,护士,护士,你快来看看他。” 许若醴哑着嗓子出声,哭了几下,才想起房里有其他人,连忙回头,看向门口的几个护士。 为首的护士二话不说,带着人进来,自己赶过来查看江梓墨的伤口,其余的人,则分散开来,去查看解岚许永泽以及夜芜的伤势。 解酲身为检察官,身份要求他不能乱,他给司钦衍使了个眼色,二话没说,压着人走出了病房,并吩咐保安报警。 乱成一团的病房总算安静了下来,许若醴坐在地上,守在江梓墨的身边,红着眼睛盯着护士检查,一步也不肯挪。 “若醴,地上凉,你先起来,就算不为自,也要为宝宝考虑啊。” 解岚并没受伤,经过林知意的安抚以后,下意识就绕到许若醴的身边,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想把人往上拉。 “……” 许若醴无声地望了她一眼,对视的一瞬间,两人皆是一愣。解岚更是惊得松开手,无措又慌乱。 许若醴的眼睛更加红了,她什么也没说,急匆匆地垂下头,避开了解岚的视线,却用手撑着床沿,慢慢站了起来。 “有内伤,要去做个检查。” 护士神色凝重的开口,眼神在病房里绕了一圈,落在同样没什么事的许永泽身上。 “这位大叔,您帮我扶一下病人,咱们带他去急诊做个检查。” 对话 “哎,好。” 许永泽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就走到了江梓墨的身边,帮忙扶起了他。 医院发生恶性伤人事件,即使没引发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牵连面也不小。附近的派出所接了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住院部,就看见解酲带着几个保安,站在门口。 “你好,我是当事人的家属,也是检察官。这是我的名片。” “哦……你好,检察官同志。” “案子发生在703,有个当事人受了伤,去门诊了,这是嫌疑人。”解酲抬手指向旁边被钳制住的夜芜。 “好,小王小李,把手铐戴上。” 警察队长点点头,示意身边的两个人把人接过来,没想到被解酲给拦下了。 “人你们暂时不能带走。” “?” “他是军方通缉的要犯,国际恐怖组织老大封中旬身边的人,他的出现代表封中旬也在n城出现了。我已经通知了s城的军方,相信n城军区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带人走。” “?”警察队长没想到半夜闹医院的人居然和有关系,不免有些惊讶,“当事人,和他,这什么关系……” 能引来国际恐怖组织的追杀,毕竟是重要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在黑的还是白的了。 “私人恩怨,抱歉不能透露更多。” 解酲理解他们的好奇,只是这事牵扯到若醴,他不想她的伤心事和秘密被太多人知道。 “好的。”警察队长点点头,“那笔录……” “您还是按正常程序走,只是不能收押嫌疑人而已。” 解酲温和地解释,警察队长听了,没觉得自己受到冒犯,自然乐意给他个面子。 “小王小李,你们留下来帮着看管嫌疑人,其余的人,跟我上楼。” 警察局的人来得快,走的也快,住院部大门口,很快便只剩下几个人,由解酲带头等着。 “喂,那边的,小爷我累了,要休息。” 夜芜完全没点被抓的害怕,他漫不经心环顾了周围一圈,发现旁边空荡荡的,人影都没几个,不免起了心思。 “江梓墨打不过你,不代表我不行。” 解酲冷不丁地开口,头都没回,“幸亏之前看过你的资料,不然,让警察局的同志看守,你怕是很快就跑了。” “多谢肯定。” 夜芜也不恼,他吊儿郎当地看着解酲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被s城有名的检察官待到,也不算亏,不过,我这主动现身,算是自首情节吧,能不能给我判得轻一些?” “有预谋犯罪,还想轻判?你疯了还是觉得我傻?” 解酲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 “开个玩笑,不过我这也没造成严重后果,不是吗?” “你之前的罪,就够了。” 解酲的话音刚落,远处便驶来一辆黑色n城牌照的车,它稳稳地停在众人的面前,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 “你好,n城军区彭辉,负责押送,你是解酲同志吧?” “我是,你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打了招呼,一起看向夜芜…… 落网(1) 与此同时。 s城某酒店。 被夜芜打晕过去的封中旬,终于找回了几分知觉,他陡然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深色。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后脖。 “嘶——”封中旬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小子下手够重的。”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夜芜已经落入了军方的手里,只以为对方为了阻止他,才将他击晕。 封中旬左右扭了扭脖子,带到脖子上的痛感消退一些以后,方才坐起来,看向套房里的另一个单间——那是夜芜住的地方。 “夜芜,过来。” 无人应答。 “夜芜?” 封中旬皱了皱眉心,从床上下来,刚准备亲自去把人叫起来,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桌子上的那封信。 他顿了顿,换了个方向,走到桌前拿起了信封。 “给老大——夜芜” 这小子背着他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封中旬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眸色微凉,划开封口的手有些颤抖。 “老大,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替你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不要怪我打伤您,要怪的话,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最后的心愿? 封中旬敏感的捕捉到了信的重点,心里对夜芜的去向,也有了大概的推测。 那孩子大概是以为,自己解决了许若醴肚子里的孩子,便会去自尽? 封中旬觉得可笑,但他笑不出来。 因为夜芜留下的信,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子永别的味道。 永别…… 封中旬心一惊,连忙继续往下看。 两分钟后。 “是你给了我生命,让我体会到,有家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体会到父爱了。可是,您给了我这样的感情。 其他兄弟们都说,您对我们好,只是为组织培养优秀的杀手,但我总觉得,你能从万千孩子里面挑出我,一定是有特别的理由。仅仅为了这个理由,我也愿意为您赴汤蹈火。 老大,这一别,今生怕是再没机会和您见面了。那些钱我留下了,你醒了以后,就赶紧想办法离开吧。 老大……父亲……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您,余生,您一定要,好好活下来啊。” 读完信的内容,一向不苟言笑,通常以阴冷残虐感示人的封中旬,第一次露出了名叫动容的表情。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原本平整的信纸,也因为这个动作皱巴巴地揉在了一起。 “私自行动,不可饶恕!” 他忽的喊了出来,像是警告,又像是宣泄。 “不可饶恕!” 封中旬丢下了信纸,猛地起身,一阵失重的眩晕感袭来,他却顾不得休息,拿起夜芜留在床上的钱,便急匆匆地冲出了门。 可是,当他光滑的脚接触到走廊上的地毯,他忽然停住了。 他就这样冲出来,要去哪里? 封中旬愣愣地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袋。 满满一袋子,十几万,全都在这儿了,夜芜一点没拿,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只是,他究竟去了哪里…… 82中文网 落网(2) 封中旬其人,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是高高在上的。 他是的二把手,地位仅次于背后的老大,拥有大多数人的生杀大权。 他残暴不仁,冷血傲慢,眼里向来容不下实力比自己低的人。相传,曾有一个底层的杀手,主动给封中旬递了双筷子以示讨好,却被砍了双手,只因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若说封中旬因为脾气怪异不得属下爱戴,倒也不是。他对自己人很好,好到包揽了所有亲信的家庭开支,给予他们家人最好的生活。 夜芜就是其中之一。 他六岁从孤儿院一众孩子中脱颖而出,被封中旬选中参加训练,用了十年,打败了同一批近万名选手,成为no.1,来到封中旬身边的核心团队“夜”。 这一待就又是十年。 夜芜在心里所表达的,全是真心话,这样的感情,旁人或许不能理解,但封中旬能感受到。 此时的他,孤零零地站在房间门口的地毯上,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丝慌乱和迷茫。 夜芜到底去了哪里,封中旬不知道。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夜芜在最后说的话,一定有深意。 赶紧离开……好好活。 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他们藏在这里了? 封中旬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入住的这个酒店是夜芜用假身份长年包的,做得很隐蔽,除非夜芜自己暴露位置,但他留下那封信,自然是不可能出卖他的。 所以,夜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封中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听从夜芜的想法,他还有些心愿没了,不能被抓。 他退回房间里,以最快的速度打包了一份简易的行李,把装着钱的文件袋塞在最贴近身体的地方,便准备出门了。 只是,他刚把手放在门把上,走廊里便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你……左边,你右边……” 封中旬警惕性非常高,条件反射地拿起一旁的醒酒器,背贴着房门,一动不动。 “老大……我确认过了,人就在里面!不枉我们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人控制起来,今天,您终于能报仇了!” 陌生男人得意的声音从门外穿了进来,封中旬的耳朵动了动,觉得有些熟悉。 这么独特的沙嗓,好像是六马那个家伙。 六马是陆丰的手下,而他刚才叫旁边的人“老大”。这么说,陆丰也来了? 封中旬挑了挑眉,脸上的防备松懈了几分。 来得正好。新帐老账一起算。 估摸着陆丰现在也不敢贸然闯进来,封中旬放下了手里的醒酒器,退到夜芜的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些瓶瓶罐罐。 那是他们之前以防万一,提前备下来的一些化学试剂。 趁着陆丰他们还没进来,他给他们准备点见面礼。 封中旬熟练地戴上口罩,抓起面前的两瓶试剂,就开始勾兑起来。 的课程资源一向丰富,他学过几天制药,平日里也喜欢配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陆丰与封中旬是对手,有过纠缠,他自然得给对方留点礼物…… 落网(3) 军方掌握的情况,比解酲多得多,因此两方简单交涉以后,夜芜就被带走了。 解酲目送车子离开以后,第一时间去了医院的急诊。 到那的时候,江梓墨已经进去做检查了,许若醴在封静雅的陪伴下,就坐在外面等待。 “情况怎么样了?” 他看向自己的女朋友。 “还行,刚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不是太严重,在里面治疗呢。” 解酲点点头,走到了若醴的旁边,“要不要通知下江家人?毕竟他受伤了。” “已经打电话了,梓烟姐说带着椰奶过来,我给劝住了。”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许若醴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医生进入之前特意过来安慰了她这个孕妇,帮忙打消她的担忧。 “嗯。”解酲蹲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妹妹,“若醴,我要同你说件事。你答应我,情绪别太激动。” “……”许若醴双手冰凉,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见解酲表情严肃,心下不由有些慌乱,她吞了口唾沫,开口。 “哥。你说吧。” “今天或许能抓到封中旬。” “在哪里?!” 许若醴还是激动了,松开手掌紧紧地攥住哥哥。 “就在这。内部前不久发生了一场更严重的派系斗争,封中旬因为香市的事情,被排挤出来,失去了二把手的位置。军方在调查新任负责人陆丰的时候,发现他们在追杀封中旬,便一直顺着他们的线索跟踪追查。 这才得知,封中旬前两天来了n城。夜芜的被捕是个意外,但前不久,我接到消息,陆丰今晚会动手,如果顺利的话,军方能顺藤摸瓜,抓住封中旬。若醴,你心里的那些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讲到最后,解酲都有些激动,他调查了封中旬太久,也最清楚他对若醴做下的事。层层迷雾背后,到底有怎样的恩怨纠葛,若醴当年,又是怎样被丢的…… 他心中对谜底的渴望,不比若醴少。 “你……我……是真的吗?” 许若醴抓着哥哥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的好消息,她第一直觉是不敢相信,毕竟,封中旬是连军方,都动不了的人啊。 “八成把握,因为,以他多次堂而皇之出现在你面前的情况判断,他未必不肯说。你来n城以后,他就紧跟着来了,我相信这不是巧合。” 解酲安抚了几句,伸出手,手心放在了许若醴的头顶,“相信我,我会尽全力帮你调查的。” 许若醴凝望着哥哥的眼眸,被他眼里的坚定吸引,最终点了点头。 是呀,解酲哥从小就聪明,接受的案子很少有失败的,他承诺的事,便一定会做到的。 兄妹俩对视了几秒,会心一笑。 “吱呀…” 急救室的门,便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医生卸下一身疲惫,站定在迎过来的众人面前,他摘下口罩,第一时间就露出了一抹笑容。 “手术挺顺利的,病人无大碍,多注意休息就行……” 落网(4) “谢谢医生!” 许若醴第一时间开口,感激不已。 “没事,病人的伤本来也不严重,只要多注意休息,很快就会好的。倒是你。”医生飞快瞥了一眼许若醴的肚子,“你下次可不能再吃容易滑胎的东西了,不然孩子肯定保不住,饮食方面要更加注意些。” 许若醴脸一白。 她被送来医院检查完,就一觉睡到意外发生的时候,刚才那一番折腾,暴打夜芜,只是处于本能地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结果宣泄过后,肚子里的宝宝一点儿事儿没有,她就以为孩子是健康的,之前的小腹坠痛只是正常现象。 可现在,医生说什么? 她吃了容易滑胎的东西? 怎么可能?! “医生,您是不是弄错了,若醴怀孕以后,吃的方面我们都很注意,也查了很多资料,不可能吃对孩子不利的东西……” 听见他们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医生也犹豫了,可做手术之前,他明明同负责许若醴的医生,就她的化验单讨论过。上面的数据清清楚楚的表明,许若醴的的确确是因为误食了含滑胎成分的东西,才差点流产。 他推了推眼镜,“这位家属,化验单你们还没看过吧,病人的确是因为误食了含有滑胎成分的东西,才会导致小腹坠痛。不过她食用的量不多,孩子也没因此流产。” “这……”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看向许若醴。 “若醴,你是不是不小心吃了什么?” “若醴,以后婶婶给你做饭吧。” “若醴,难道是中午那顿饭有问题?” 大家纷纷开口,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都被许若醴否定了。 “我真的很注意的,酒宴也和大厨交代过,有些忌口的我一点没碰,根本不可能吃到含有滑胎成分的东西。除非……” 许若醴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小腹。 又被害一次了,还差点连累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除非有人恶意投毒。” 解酲冷静地分析,说出最有可能性的推断。 “景娜嘛?毕竟她前两天,和我们起了冲突……” 封静雅第一时间想起了景娜。 那人给她的印象太深了,不仅深,而且非常不好。 小饼干的腿伤现在还没好,封静雅每次给它换药,都要在心里把景娜翻来覆去地骂几遍,完事儿再小小的忏悔一下,毕竟小饼干把人家的脖子给划破了…… “景娜是谁?” 解酲并不知道剧组里面发生的事情,皱着眉询问。 “奥,她以前是我们剧组的,因为一些原因被顶替了,她和我们闹了些不愉快,还挺严重的,所以我下意识就想到她了。” 封静雅吐了吐舌头,“不过……应该不可能。” 她想起昨天同景娜正面对上,对方也只是给晕晕乎乎的她下了点拉肚子的泻药。这样的景娜,大概不会做这种伤害别人孩子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许若醴怀孕的消息捂得很严实,剧组除了崔毅,没人知道啊! 落网(5) “到底是不是?不然我去把人抓起来?” 解酲听说有人谋害许若醴,整个人的气势都起来了。落在一旁的林知意眼里,浑身散发着金光~ “不不,我想想,不太可能。我怀孕的事,剧组的人并不知情,景娜就更不清楚了,他们只以为我身体弱。” 封静雅还没开口,许若醴就否定了她的猜测,“给我下药的人,必定知道我怀孕了。而今天来伤害我的那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来杀我,还是来杀……”许若醴越想越觉得遍体生寒。 刚才解酲说,夜芜是封中旬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封中旬有查到她怀孕的能力。 “这件事,我会拜托军方那边,审问清楚。” 解酲猜到了许若醴未说出口的话,心情有些沉重。 不顾一切地对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下手,在场的众人,都被嫌疑人这样执着的疯狂,吓到了,一时间,竟也没人说话。 直到护士推着做完手术的江梓墨出来,许若醴的心思才从重重的惊疑中解脱出来,迎了上去。 江梓墨的状态还不错,至少脸色没刚开始那样苍白了,许若醴松了一口气,而后拜托护士给他们换个大的私人病房,两人一起住。 虚惊一场过后,赶来医院的人,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疲惫,解酲坚持守着妹妹,林知意留下来陪他。 而封静雅,她原本是要留下来的,没想到司钦衍二话没说,把人扛在肩膀上,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人带回酒店休息去了。 封静雅根本没想到司钦衍态度这么强硬,路上一点都不配合,回到酒店后更是大闹了一通,可惜很快就被某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当然,这是后话。 医院住院部重新恢复了平静,而另一头,封中旬也用最快的速度,制作出了想要的东西。 陆丰果然没立刻行动,他带着弟兄们,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把手下的人安排到各个重要的地方以防封中旬逃脱以后,方才捏着从服务员那弄来的房卡,慢慢靠近了磁卡感应锁。 “叮——” 房间内外的两方,同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陆丰递了一个眼神给六马,示意他先行。 六马心里害怕,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迟疑了几秒,便猛地冲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六马冲进去以后就没影了,不过这种情况,仅仅维持了一秒。 “啊——” 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六马手遮着毁了容的半张脸,叫嚣着退了出来,躺在地上打滚。 “救我……救我……” 他下意识拽住了陆丰的裤腿,很快就被嫌弃地踹开了。 陆丰睨着地上撒泼打滚的六马。 他的脸被强酸腐蚀,一大半都被毁了,空气中已然弥漫起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封中旬果然备了化学武器。而他们,没带枪。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陆丰嫌弃地捂住了口鼻,阻挡了那股子味道,另一只手随便抓了个人,就把他推进了半开门的包间。 82中文网 落网(6) “老……啊!” 毫无防备就被陆丰推了进去,那人也是无辜,直接一个踉跄趴到了地上。 走廊上的手下们,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到了,他们看着陆丰的背影,心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 从前说好的亲如兄弟,竟是一上位后就变了。 房里的封中旬也是一愣,这推人进来是什么操作,的杀手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竟沦落到被陆丰推进来挡枪? 果然没了他,就是一团散沙。 封中旬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屏气凝神,想了想,还是朝门口扔了个能起烟雾弹。 “什么东西!” 望着那一团白雾,陆丰大骇,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封中旬最擅制作各种化学性武器,陆丰领教过他的厉害。 “都给我往后退!” 没想到封中旬住酒店还带着这些东西,陆丰一时间也不敢强攻了。 “果然还是个废物,交到你手上,才是真的要完!” 封中旬早就知道陆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他大声讥讽了几句,随即退到窗户边,朝下张望了一下。 对于此时的封中旬来说,如何在陆丰的重重包围下逃跑是目前的首要任务。 可酒店房间在二十楼,就这么跳下去,无疑于是寻死。 好在n城检查严格,陆丰他们不可能躲过重重检查,携带大量的枪支武器,顶多占点人多的优势。 封中旬看着手里的几瓶液体,电光火石间,便有了决断。他几乎没有犹豫,手往墙边一甩,几瓶液体以抛物线的姿势被抛了出去,随即在墙角粉身碎骨。 强烈的气味穿了出来,封中旬点燃打火机,犹豫了一下,就把东西丢进了那泄露的液体上。 大火顷刻而起。整个房间都被火焰吞没了。 封中旬退到阳台上,听着走廊上陆丰一群人气急败坏的怒骂声,笑了。 火势催响了房间里的烟雾报警器,很快就会有酒店的工作人员来,陆丰他们如果不想被n城的警察逮个正着,就必须撤退。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却越来越小。封中旬知道,他们这是撤退了。 心下松了一口气,也不敢犹豫,他最后望了开着的房门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刚打包好的行李,借着两个客房阳台的连接处,翻到了另一间房子里。 他当然不会蠢到跳楼,也不会立马下楼,陆丰的人肯定没撤。 封中旬翻了好几个阳台,终于找到一个没人的客房,停了下来。 突发的火势引发了这层楼的慌乱,已经有工作人员挨个敲门叫醒住客了,封中旬刚进来没多久,门口就传来焦急的询问声。 “客人您好,您快出来吧,发生火灾了!” “啪啪啪”,门敲得巨响,封中旬钻进床上,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下一秒,服务生就拿着万能房卡开了门。 “出什么事了?” 他故作不知。门外的走廊全是住客慌乱的尖叫声。 “先生,发生火灾了,您快出来!” 落网(7) “哦,可是我腿受了伤,你能过来扶我一把嘛?” 封中旬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好的先生。” 人命关天,服务员不疑有他,急匆匆走了进来,伸出手就准备把人扶起来。 封中旬眼神闪了闪,趁着服务员俯身毫无防备的时候,一记手刀,直接把人劈晕了。 “咚”的一声闷响,服务员倒在了床边。 封中旬快速下床,冲到房间门口,探出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赶紧关上了房门。 他退到房间内,以最快的速度换了服务员的衣服,又从行李里挑出最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才重新出了门。 乔装打扮了的封中旬,自然没有先前那样引人注意,他假模假式地敲了几间房以后,便去了应急通道,准备下楼。 谁知陆丰安排的人,就守在几个下楼的重要通道,见人就检查,一个人都不肯放过。 封中旬闪身躲进了一个空着的客房。他没想到陆丰这么执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宁愿顶着被警察抓的风险,也要把他抓到。 他的脸沉了沉,背贴着墙壁,思索着办法。 如今之际,恐怕只有从楼上直接下去了,可楼层这么高……也没有工具,跳下去就是个死。 竟是毫无办法了吗? 就在他思考应对之策之际,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传来!警察来了! 封中旬的心下意识一紧,随即就放松了。警察来了,陆丰不可能不撤退,他只要趁着人走警察还没上来的时候,找机会下去就行。 此时的封中旬,非常庆幸来的不是军方的人,因为他觉得,警察大概不认识自己。 可他却不知道,早在一个小时前,s城的军方就通过n城的军方,给n城全市的警察下达了主要头目的画像。 此时的n城,已经全城戒严了,而封中旬故意弄起来的火灾,直接引来了警方的高度关注。 警车到达酒店后不久,就有全副武装的特警以及特种兵来了。 军方得到夜芜的消息后,就调来全市各处的监控,顺着夜芜出现的轨迹,以最快的速度,反方向找到了他之前藏身的酒店。 这全要仰仗n城无处不在的,排名全国第一的天网系统。冥冥之中,一切都有了安排。 在封中旬思索着怎么利用空隙脱身的时候,各方的人,已经确认了他的位置。 此时,全副武装的特警特种兵们,已经控制了除20楼的所有的位置。 “粟御!” 周队长震惊地看着跟在辛起云后面出现的封粟御,眼里全是震惊。 “你……” 封粟御的伤还没好,为什么会出现在n城? “老周,我总得亲口问问他的。” 封粟御脸色苍白,但背脊挺直,显然是强撑着来的。他从辛起云的后面绕道了周队长的面前。 “我得问问,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若醴。还有二十多年前……” 提起从前,封粟御的眼里一片混沌,他想了很久,始终不能明白,许若醴是怎样被换走的…… 落网(8) “唉……” 封粟御的事,他多少也有点了解,他什么也没说,只叹了一声,随即伸出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你身体有伤,待会儿别冲锋陷阵了。让我们来吧,等人抓到,你再问他,也不迟。” 封粟御点点头。他原本也是打着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自己这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是站在他对立面的人,且和他没相处过一天,封粟御也始终没办法,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再说,规定也不允许。 “情况怎么样?” 他收回思绪,询问。 “楼下的人控制住了,大部分的住客没事,二十楼的电梯还在下人,我们没打草惊蛇,先让无关的人撤退下来,再说吧。” “陆丰也在上面?” “对,他还真的是执着,即使听到警笛声,也不跑,就是想抓封中旬,也不知道多大仇多大怨。一楼望风的小弟都抓住了,其余的人都在20楼。” “他……也在吧?” 封粟御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周队长直到他说的是谁,点点头。 “在,大概躲在哪个房间里,出火灾的房间是2269,监控显示就是夜芜入住的房间,但是哪里火势很大,我估计他通过阳台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下楼?” “不太可能,酒店的楼层高,一间房间的床单也不够撕的,我们的人就守在楼下盯着呢。” “嗯。”封粟御不说话了,他拧眉看向一旁警察手里拿着的便携监控查看器,其中一个画面对准的走廊已经没什么人了,而陆丰,居然就守在电梯口,一个个查人,辨认。 “他还真是执着。” 封粟御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想起临行前,父亲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说来,也算我对不起你弟弟。” “粟御,尽量带活的回来,我有话,想同你弟弟说。” 天下父母心。即使封中旬做了那么多错事,爸爸还是说不出怪他的话,而他这个哥哥,在知道他曾在姑姑家受过的苦,也无法绝对正义了。 封中旬变成如今这样,真的怪环境,而给他这样环境的,是他们的亲生父母。 封粟御有些失神。 如果弟弟从小在封家长大,即使不会同他一样从军,也一定不会变成恶魔,是封家亏欠了他。 “老周,拜托你,别让他死。” 踟蹰了良久,封粟御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军方警方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可能做出危害公共安全的情况时,是可以选择持枪击毙的。 封中旬罪大恶极,危险系数高,直接击毙的可能性非常高。 可他不愿意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想,和这个没相处过一天的弟弟,面对面,谈一次。 一母同胞,是天生的缘分,却走向了对立的两个面。 封粟御有些难过。 “知道了,你放心,封中旬活着比死了有价值,上头有打过招呼。” 周队长说的没错,封中旬作为的二把手,的确有很高的价值,不能轻易就死了。 落网(9) 酒店这边气氛紧张,医院的病房里,却是少有的温馨。 因许若醴出了事,解酲留下来保护妹妹,但他屁股都没坐热,就被许若醴给赶出去了。 “……” “你别郁闷啦。”林知意握住了男朋友的手,自从和解酲确立了关系,她是越来越温柔了,办案打官司时的雷厉风行不再,面对解酲,她是怎么温柔怎么来。 “你在里面,若醴还怎么和江梓墨说贴心话呀,人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呢。” “……哼。”解酲表示不听。 “晚点进去吧,趁着这段时间,要不你打电话给那边问问封中旬的情况?” 林知意指的是军方留下的联系电话。 解酲面容松动了几分,随即掏出了手机…… 病房里,许若醴确定解酲不会进来后,直接从床上下来,钻到了江梓墨的被窝里。 他受了内伤,痛得睡不着。 许若醴伸手圈住了男友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 “睡不着?” 江梓墨腹部实在是太痛了,可他对许若醴说话的时候,还是轻声细语。 “没,我就是想抱着你。”许若醴控制着不让脑袋真的放在江梓墨的胸膛上,她怕压着他。 “梓墨,你以后别犯傻了,夜芜那种人,你打不过他的。” “?”江梓墨低头看着老婆的脑袋,“那我眼睁睁看着他伤害你?” “你别受伤就好。” “许若醴。”江梓墨的声音冷了些。 “你知道我刚才多怕吗?” 许若醴才不理他明显暗含警告的话,“我怕你受伤,怕宝贝没爸爸,我怕好多好多,江梓墨,我太怕了。” 江梓墨环着她的手,下意识收紧。 他知道她是在担心他,心下一片温软,又有些酸酸涨涨的感觉,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他有危险。可是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夜芜下刀的那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都不会思考了,那种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濒临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太难受了。 那一刻,他恨不得刀子戳在自己身上,也是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他是真的爱惨了她。 如今,若醴同他说这样的话,表明,她也是这样的,她的爱,并不比他少。 江梓墨的心酸涨之外,多了些甜意和满足。他微微侧身,与许若醴相对而躺。 “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更痛。所以,别说这种话,若醴,我不痛的,只要看着你平安,我就不痛了。如果你实在觉得愧疚,不如亲我两口?我受伤了,要老婆亲亲才能好起来。” “??” 她的亲亲是灵丹妙药?比医生的医术还管用?许若醴脸一黑,下意识拍了江梓墨的脸。 “看来还是不够痛!” “嘶——” 江梓墨倒抽了一口凉气,许若醴立马后悔了。 “怎么了?是不是弄到伤口了?对不起,我……” 她无措地往后退了些,要不是江梓墨手疾眼快地抱住她,就直接掉下床了。 两人心中皆是一阵后怕。 江梓墨抱得更紧了些。 “很疼,别动了,让我抱抱你……” 82中文网 落网(10) 许若醴没再敢动了,只别扭地换了个姿势,便安静地在江梓墨的臂弯里躺了下来。 病房里安静又温馨。而在一墙之隔的走廊上,解酲听见已经找到封中旬的消息,蓦地抓紧了手机。 “怎么了?”林知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询问。 解酲摇了摇头,食指抵在嘴唇中间,做出“噤声”的动作,示意她稍安勿躁。 “好,这边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嗯嗯。您也要注意安全,再见。” 解酲结束通话收了手机,放在转头激动地握住了林知意的手。 “知意,找到封中旬了,就在离这二三十公里的一个酒店,军方的人把整个酒店都控制住了,这次一定能抓到他!” “真的吗?”林知意也很开心。 作为许若醴的朋友和未来嫂子,她真心希望多年前的真相,能尽快浮出水面。 “嗯。粟御伯伯也来了,他想亲自抓住封中旬,这个消息先别告诉若醴,等人抓到了再说。我怕有什么意外,她失望。” 解酲望了病房一眼。他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里面的人干嘛呢? 林知意注意到他的视线,抿唇笑了笑,“待会儿再进去吧,小两口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那你呢?” 出乎她的意料,解酲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只扭过头,与她十指相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我……我什么?” 林知意不自在地瞥向一边,眼神不自然地闪躲着。 “嗤。” 解酲笑了。 他实在喜欢她这幅害羞又傲娇的样子。 “等事情都结束了,要去家里吃饭吗?” 他沉默了两秒,发出了邀请。 林知意“唰”地回头,似乎没想到他要说这个。 “我妈说,让你回家吃饭。” — 封粟御已经在19楼的电梯口,等了五分钟了。 遣散的住客一波波往下撤,从监视器来看,20楼的走廊,几乎没人了。 封粟御清楚地看到陆丰给手下交代了些什么,便有人开始顺着房间号,一个个找人。 “可真是疯了。” 周队长的双眉紧蹙着,对陆丰的执着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两个人的恩怨很深啊,陆丰顶着被抓的危险,都要把封中旬挖出来。不过他没机会了。” 老周拿起对讲机,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各小组注意,开始行动。” 随着周队长的一声令下,分别位于酒店不同位置的各小组同时行动。第一小队坐电梯上去,第二小队走楼梯,对面楼负责安全警戒的第三小组,则紧盯着20楼电梯口的陆丰等人,只待电梯门一开,就开枪。 “老大!这电梯怎么上来了?”陆丰的手下望着不断往上的箭头,慌乱中不顾尊卑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慌什么,不就……”陆丰不在意地瞥了电梯显示屏一眼,随即变了脸色,“不好,快撤!”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从里面冲出来六个全副武装地特种兵,对着陆丰的大腿,就是一枪! 封中旬自首 “啊!” 变故发生得太快了,陆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伤,趴在了地上。 而在他旁边几米的地方,毁了容的六马,正一脸恶毒地看着他! “嗬!”被六马狰狞的脸吓了一跳,陆丰猛地往后缩了缩,刚准备起身跑路,一个黑洞洞的伤口,就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别动。” 辛起云呵斥住了他。 “我不动,不动!” 陆丰此时,哪还有什么黑社会老大的颜面,他颤抖着举起手,抱着头,表示自己的诚意。 “把人带走。”辛起云回头对队友嘱咐一声,便站起来,继续往走廊里走。 陆丰只是个小人物,封中旬才是他们今天要抓的人, “起云,陆丰的人搜了前面一半的房间,缩小了范围。封中旬就在剩下的房间里,你注意安全。” 对讲机里响起周队长的声音,辛起云回了句“ok”,便带着人继续前进。 “这样不行。”封粟御紧盯着监视器屏幕,“封中旬能通过阳台逃走,就能转移到查过的房间,要在每个房间安排一个人。可我们人手不够。” “那怎么办?”周队长被提醒,也觉得不妥了。 “这样,我带点人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a出来b再进去,这样能保证不让封中旬往回退。” “但是这样,就是单独行动了,万一……” 周队长担心受伤的封粟御无法招架亡命之徒封中旬。 “他如果不是为了见若醴,怎么会来n城,他想见我的。” 封粟御笃定地说道。 “这……” 周队长还是有些不放心。 “老周,你就相信我吧!”封粟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等周队长回过神,便带着身边跟过来保护自己的警卫员,进了电梯。 封粟御的方法得到了辛起云肯定,他主动带了一个队友,跟着他同时搜。四个人分成两组,一左一右,很快就把大部分的房间搜完了。 到最后,只剩下相对的两间房。 “他一定在这里。” 辛起云看了封粟御一眼,没等他说话,主动伸手,想推开左边的房门。 “我来吧。” 封粟御阻止了他。 “他应该比较想见到我,你别冒险了。” 把人劝到一边,封粟御拿出万能房卡,慢慢靠近了感应器。 “咔哒。”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房门居然自己开了。 “队长小心!” 辛起云深怕封中旬又扔出什么生化武器,下意识拉住封粟御的手,把他拉到了一边。 “呵呵……” 虚开的门缝,空洞洞的黑暗背后,响起了一丝轻笑。 “我伟大的哥哥,竟也需要他人的保护吗?” 封粟御的心一颤,这声音…… “好久不见了啊,玉先生。” 封中旬慢吞吞地拉开了房门,一瞬间,所有人都举起了枪,对准了他! “没东西。” 封中旬配合地摆了摆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向众人展示他的“无害”。 “你是f?” 封粟御终于认出来了。 面前这个从未谋面的弟弟,其实他见过的,还很熟…… 同归于尽(1) “想起来了?多亏你还记得。” 封中旬笑了笑,放下了举起来的手,“进来坐坐?” 封粟御抿了抿唇,凝望他许久。 “不进来算了。” 封中旬作势要关房门,被辛起云眼疾手快地在脚边打了一枪,“老实一点!” “嗤。” 封中旬并没有把辛起云的警告放在眼里,他不屑地笑了笑,自始至终,注意力都放在封粟御的身上。 他在观察他的反应。 “起云,你带着同志们,退到安全的地方。” 封粟御终于开口了。他轻轻把人往旁边推了推,往前走到了封粟御的面前。 辛起云想拦,被挣脱了。 “封队……” “起云。” 周队长用对讲机阻止了欲言又止的辛起云。 “老封有自己的办法,左右封中旬是逃不掉的,你在外面守着就行。” “可是。” “这是命令。” 辛起云沉默了,他垂下眼,往后推了推,默认了封粟御的行动。 “进来坐坐?正好,前一个客人刚叫了晚餐。” “……” 面对封中旬的邀请,封粟御没有立即回答。 “我不给你下毒。你可以看着我吃。” “……” 封粟御紧盯着封中旬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别的东西,可惜,除了一片暗淡,什么也没有。 他放弃了探究,抬脚跟着封中旬的脚步,进入了酒店房间。 门没关,大灯也亮了起来,辛起云他们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场景,所有人都举枪对着里面的封中旬,生怕他对封粟御不利。 “现在怎么办?” 石头皱着眉,不安地凑到辛起云的耳边开口。 “没事,封队长有自己的衡量,我们盯紧一些,应该没事。” “行吧,我下去给周队长报个信,那边肯定还等着消息呢,希望一切顺利吧。” 石头说完话,便急匆匆地下了楼。陆丰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他下去的时候,周队长正好在和解酲通电话。 “粟御同志进去了,你放心吧,我们这边会保证他的安全。” “不是,周队长,不然我把若醴带过去吧,封中旬太危险了,我怕粟御伯伯……” 解酲十分钟之前还想着待会儿怎么把封中旬被抓的情况委婉地告诉许若醴,现在就恨不得躲到走廊另一头,悄悄和周队长说话。 “这……还是不要了,耽误我们行动。” 解酲想了想,觉得周队长考虑得更加周全,也就没坚持自己的想法。 “周队长,我不挂电话,有什么情况的话你告诉我。好吗?” “行。” 解酲这边暂时放了心,周队长也就没多说,他把手机暂时交给了自己的警卫员,和石头说话去了。 19楼的气氛异常安静,安排在各处的突击小组,也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严阵以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封中旬所在的房间。 这不仅是一场持续了多年的,军方与之间的追击战,同样也是属于封氏两兄弟之间的持久战。 今晚以后,当最后的结果出来,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同归于尽(2) “若醴的事,是你做的吧。” 封粟御看着窗外的夜色,十分肯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亲耳听见封中旬声音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不错,是我做的。” 封中旬十分坦诚,他没什么需要狡辩的。他垂下视线,望着面前精致可口的牛排,心中猛地涌起一阵冲动,他要切碎它。 这样想着,他便做了。他旁若无人地拿起刀叉,在封粟御凌厉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开始切牛排。 “为什么,她只是一个孩子。她是无辜的。” 封粟御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俨然在发怒的边缘。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只差最后一口,便会爆炸。 “她是你和她的孩子,就注定不会无辜!” 封中旬抓着餐刀的手一拍,“哐当”一声,房间里只剩下金属撞击盘子这突兀的声音。 “……” 诡异的平静下,两人相对而坐,视线狠狠地碰撞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已是数次交锋。 “毕竟我还给你留了一个,不是吗?你该感谢我。” 封中旬放下餐刀,笑了,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 “说起来,你还是不如我。她最后看见的人,是我。” “你给我住嘴!” 封粟御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起身隔着餐桌,一把抓住了封中旬的领口。 “哟,这就生气了啊,更让你生气的,我还没说呢。” 封中旬毫不惧怕,他抓住封粟御的手腕,用力扯掉了。“你猜猜,她最后说了什么?她知不知道,我把她孩子弄走了?” “你闭嘴!” 封粟御送来封中旬的领口,照着他的脸颊,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把人撂翻在地。 此时的他,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即使脸色苍白得紧,浑身上下的戾气,却也挡不住。 他直接上前,跨坐在封中旬地肚子上,左右开工,对着他就是一顿胖揍。 “你这个畜生!你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封中旬挨了一拳又一拳,并不还手,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似是自嘲,又带了几分不屑,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任由封粟御发泄心中的怒火。 一拳,两拳,三拳。 封粟御的怒意越发深重,拳头如雨点般不停地落在封中旬的脸上,肚子上。 辛起云见苗头不对,赶紧冲了进来,想把封粟御拉开。 “谁敢再往前走一步,大家就同归于尽!” 封中旬高高举起手,辛起云看见,他的手里,竟紧紧握着一个遥控器! “往后退!” 封中旬大声喝道,眼神犀利地盯着冲进来的若干人,“再不退出去,你们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封粟御不再出拳了,他看向门口,冷着声开口,让辛起云走。 他并不怕死,更不怕封中旬的威胁,但辛起云还很年轻,他不能连累无辜的后辈进来,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 “还真是救人心切。” 封中旬嘲讽地开口。 82中文网 静雅肖母 “也是。你对同事,后辈,甚至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都很好。为了国家,都能忍着二十几年不回家,家人在你心里,怕是只能排第三吧?” 封中旬坐直了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他把遥控器揣进口袋,房间里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退到房门外的辛起云,一直紧盯着房间里的情况,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不过他的担心有些多余,封中旬除了伸手用袖口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之外,再无别的动作。 “你说,祁清当初要是选了我会不会过得好一些,至少能死在老公的怀里。” 封中旬嘲讽地开口,浓密的剑眉微微松了一些,像是突然释怀一般。 “她肯定很后悔。” 听见这句话,封粟御的心里又蹿起一团火,叫嚣着要烧毁他的理智。 “封粟御,人都死了,再找出凶手有意义吗?你是怎么忽视女儿的,二十多年来,竟未回家一次。如果祁清知道了,她一定非常恨你。”封中旬嫌不够,接着往封粟御的伤口上撒盐,“实话与你说吧,我当初原本是要把两个女孩都带走的,可祁清她忍着剧痛,从病床上下来,跪着求我。” 回忆起那人的音容笑貌,封中旬的胸口没来由的一阵钝痛,他把这种感觉解释为愧疚,继续面无表情地开口,“事实证明,我做得没错。你看,封静雅多像她。她那样的人,该拥有锦绣人生。” 封粟御猛地攥紧了拳头,他懂他的意思了。 ,得到了封中旬的垂怜。而若醴肖父,所以…… “原本是没啥区别的,但封静雅先出来,祁清就抱紧了她。怪就怪,许若醴是后面那个。” 封中旬停了下来,不愿再往下说,无论封粟御怎么理解,他都不会解释了,他要他带着疑惑和愧疚,自责一辈子! 双胞胎…… 封中旬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出人意料的第二个孩子,虚弱以后用尽全力,孕妇血崩,满床是血。 每当回想起当年那一幕——喜欢的女孩子为别人生孩子,死在他面前。他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许若醴塞回祁清的肚子。 他要她消失! 怎么能不恨啊?她是他悲惨黑暗的前半生里,唯一的救赎。就算后来她成为了他的嫂子,他心痛至极,都没想过报复。 可是,她死了!为了一个小生命,活生生地死在他面前! 最可悲的是,最可悲的是…… 似乎是想到什么,封中旬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他猛地转过身,面向窗外,不愿意让封粟御瞧见他的情绪。 良久。 在封粟御沉浸在被质问后的自责里,保持沉默时,封中旬再次开口。 “你夺走了我喜欢的人,我便毁了像你的那个女儿,这很公平。不过是不同的人生罢了,还活着不是吗?就好像,我和你。” 封粟御呼吸一滞,脑子里霎时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刚才沉浸在得知真相的悲伤里,根本来不及多想,封中旬为什么这么做。 若醴肖父 “我恨。难道错了吗?” 封中旬回过头,坦然地对上封粟御的视线。 我恨封锦生下我却不对我的人生负责。 我恨姑姑姑父有了亲生子女就虐待我。 我恨那个如绽放的鲜花一般热烈的女孩,再救了我以后,转头爱上了我的亲哥哥。 我更恨,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女,一出生,就带走了我挚爱之人的性命。 封中旬的胸膛里,忽的涌起一股巨大的悲怆,他的鼻头猛地泛起一阵酸意,浓烈到伤了他的眼。 “命运从未待我温柔,所以我恨你们,我保护自己,错了吗?” 往事如烟,他本以为所有的情绪与爱恨,都该随时间消散,事实上,没找到许若醴的那十几年,日子的确看起来很平静。 一股子湿意由泪腺涌出,模糊了封中旬的视野。 他哭了。他居然哭了。 封中旬赶紧转身,远眺窗外暗下来的夜色,逼着眼泪退下去,房间里久久没有人出声,封粟御已经被他伤人心脾的话问愣了。 他曾想过很多种兄弟见面的方式和场景,有针锋相对,战场硝烟,也有相对无言,擦肩而过,唯独没有熟悉,以及热泪盈眶。 同胞兄弟,军人杀手,黑白两道,他们一出生便走到了世界上最对立的两面。原本此生,都不该以这样温和的方式,说话的。 “她最后抱着我,把我当成了你。求我照顾好静雅,这是她给大孩子取的名字。”封中旬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多亏了那张和你一模一样脸,她大概走得没有遗憾。” 封中旬的嘴角,生硬地扯开了一丝弧度。 “而你……” 他回头,眼神讽刺地看着早已呆若木鸡的封粟御。 “就在一墙之隔的门外,等着护士把孩子抱出来。” 封粟御并没有看到封中旬眼里的嘲讽,自从听到他说祁清认错人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被无尽的痛楚填满了。 封中旬说的没错,他作为丈夫儿子父亲,统统不称职。他追查了凶手二十多年,到最后也没个结果,还要靠对方主动认领,方才如梦初醒。 封中旬弄丢了许若醴,却也保住了封静雅的命。封中旬刺激得祁清胎动,却也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了她虚假的安慰。 以那张曾经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所以,是因为这个,封中旬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抹掉他们的相似点,甚至把怒火迁到肖父的若醴身上,让她代自己受过? “封粟御,下辈子,别做我的哥哥了。” 封中旬掀起眼皮,最后看了封粟御一眼,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他从口袋里掏出控制器,高举着以此作为威胁,快速退到了窗户边,爬了上去。 “封队长!” “小心!” “老封!”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辛起云第一个奔进来,想把封粟御拉出来,他没时间阻止或者拯救封中旬。 可惜封粟御一步未动,反而往封中旬的方向,走了两步。 “封中旬!” 此生苦短 “你干什么!” 窗户被拉开,呼啸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屋内的郁气与沉闷瞬间被吹散,只剩下彻骨的凉。 封粟御紧盯着已然靠在窗台上的封中旬,脑海里闪过很多种应对措施,却硬生生地不敢再前进一步。 封中旬回头,平静地看着试图阻止他的封粟御,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控制器上的红色按钮。 “嘭”的一声。 屋内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把封粟御带到再地。 滚滚黑烟,伴随着顺势而起地猛烈大火,几乎是在一瞬间内,大半个房间被烈火吞噬。 一道一米高的火,横梗在兄弟俩中间,阻断了封粟御阻止封中旬的路。 变故来的太快,无论是对面高楼上的狙击手,还是通过设备观察房间内情况的周队长,所有聚精会神盯着这座房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烧断了思绪。 封粟御推开身上的辛起云,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却被猛烈的大火,挡在了两米之外。 另一头,封中旬借着板凳,直接坐到了窗沿上,半个身子倾侧在外,摇摇欲坠。 他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封粟御,仿佛要把那人的面容,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眼看着他要往下跳,封粟御顾不得多想,扯起一旁的床单对准烈火扑腾了两下,就冲了过去。 “我命由我。” 封中旬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在距离仅剩下一米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 “不!!!” 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特殊情感,交织着恨,期待,愧疚,以及不甘。 封粟御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窗边,精准地锁定那个坠下去的手腕,竭尽全力去抓…… “咚——” 高空坠落的包,从二十楼坠下,重重地砸在地上,硬生生砸出了个坑。险些被伤害的路人,心有余悸地抬头,便看见灯火通明的酒店二十楼外,挂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封粟御抓住了封中旬。 以半个身体跳出窗外的代价。 他另一只手死死扒住窗沿,才保证自己没有被封中旬带下去。 堵在酒店房间门口的众人,忙按下狂跳的心,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抱住了封粟御的腰。 “你——” 封中旬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他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紧绷的嘴角松动了几分,眼神复杂地看着正上方那个满脸通红的男人。 封粟御没有时间理会封中旬的诧异,为防止对方再想不开挣脱他的手寻思,他伸出另一只手,从另一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封队长……” 辛起云匆匆忙忙趴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封中旬没有掉下去以后,着实松了一口气。 “起云,快帮我一把。” 后腰被人抱住,封粟御已经没有多余的手去拉封中旬了,只好拜托一旁辛起云。 辛起云二话没说,回头交代兄弟们往后拉,也学着封粟御的样子伸出手,想拉住封中旬。 82中文网 此生苦短2 封中旬拍开了辛起云的手。 还非常不配合的前后蹬脚,想借助重力势能,挣脱封粟御的手,如他所料,尽管后者用了全部的力气,但由于精神高度紧张,皮肤出了一层汗,摩擦力小了许多。 “额……” 封粟御原本就是重伤未愈,他的胳膊经受不住太大的拉力,封中旬的不配合,无疑给他增加了许多负担。 钻心的疼痛传来,他闷哼了一声,咬牙坚持。 因为紧张而分泌出来的汗液,自鼻尖落下,直接滴到了封中旬的额头上,烫伤了他的心。 他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上方拼尽全力拉住他的封粟御,挣扎的力度不自觉地小了些。 “为什么。”他犹豫地开口,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爸爸,他,要你,活着。” 封粟御咬紧牙关,语速慢而坚定,他不再多说了,只是努力把手又往外伸了些。 似乎是瞧见他们努力挽救自己的样子,封中旬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他没说话,但不再动了。 “封中旬,把手给我。”辛起云大声喊道。 然而那个挂在窗边的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沉默地低头,看着脚下的画面。 20层楼,行人如蚂蚁,如果掉下去的话,他会气得很难看。 封中旬抿了抿唇角,心中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在想封粟御刚才的话。 “爸爸希望你活着。” 爸爸,吗? 已经多少年,没有喊过这个名字了。他的人生里,原来也应该有这样的家人呀。 封中旬回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封锦的场景。彼时,他还以为他是舅舅,还曾听从那个女人的话,小心翼翼,费尽心思的想讨他欢心,以换来投资,改善他们的生活。 可这一切,最终还是因为那场偷听,破灭了。 他还没喊爸爸,就已经先把这个名字,从生命里划走。 他的爸爸说,不会管他的死活,他的爸爸,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从小就把他送走。 他受了多大的苦啊。 一个人被姑父丢进,遭受非人的待遇,九死一生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哥哥,或许在享受财富权势带来的好处,接受所有人的奉承讨好恭维,高高在上。 而他,在连一条狗都不如,常常天一亮,就得爬起来训练,接受各种非人的折磨。 他要讨好高层,像个机器一样,冰冷地执行上级交代的每一项任务,不然就会死。 而国际恐怖组织的训练内容,又是什么呢? 连他自己都忘了,在那样黑暗的几年里,他是怎样抱着做人上人的想法,一步步坚持到最后的。 杀人,杀人,杀人。 他十五岁的时候,杀了第一个人,自此坠入深渊。 而他的兄弟,十八岁的时候,救了第一个人,成为英雄。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走了两条不同的人生。 一个铺满鲜花光明和荣誉,另一个,肮脏,黑暗,臭不可闻。 他本是一个独立的,活生生的人啊! 82中文网 坠(1) 不恨,可能吗? 封中旬有些自嘲地轻笑出声,他掀起眼皮,看着面前酒店玻璃反射出来的自己。 半个月的时间,从上次香市被军方埋伏打击开始,他曾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在这短短十几天里,被陆续夺走。 此时的他,面容憔悴,满脸胡茬,他跑得急,衣服都没整理下,就这样出来了,活脱脱一个做了亏心事的小贼,还是邋里邋遢的那种。而封粟御,即使他穿着简单,也还是干净整洁的,如他的人生一般,美好而充满光明。 他们两个,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在辛起云等人的帮助下,半个身子出去的封粟御,被一点点拉回了房间,而被他紧紧拽着的封中旬,也得以上升,眼看着就能得救了。 “封粟御,你恨我吗?” 封中旬无视了辛起云喊他抬手的话,双瞳紧紧锁定在封粟御的脸上,观察他的细微表情。 “我恨你,但是我不想你死,你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封粟御十分坦然地回答,他没撒谎。在祁清和许若醴的事情上,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封中旬,但作为封中旬的兄长,封锦的儿子,他也盼着自己这位兄弟,能够改邪归正。 “呵呵。” 封中旬又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溢出了一点晶莹,“好,我接受。” 他看向辛起云,“小朋友,拉得住我么,你们家封队长怕是受不住了,你把手伸给我,拉我上去。” 靠在窗边的封辛两人都没想到封中旬能这样干脆,不过对方表达出求生意识是好事,即使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辛起云也要把他抓住打一顿,然后移交给法院处理。 他什么也没说,点点头,手又往下伸了些,封中旬得以挨到他的手腕上面部分。 “抓紧了。”辛起云反扣住封中旬的手腕,双手并用,把人往上拉。 “封粟御,你先松手吧,身子骨这么弱,我怕你抓不住我。” 封中旬仰起头,不屑地看着封粟御,嘲笑了一声,摆明了嫌弃他的体弱。 他这样挑衅的态度,落在封粟御的眼里,反而让他放心了一些,这样嚣张的封中旬,才像是本人。 不疑有他,确定辛起云稳稳抓住封中旬以后,封粟御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唔……”失去了封粟御的帮助,封中旬往下掉了些,辛起云咬牙坚持住,调整了下,松开另一只手,准备去捞他的手腕。 谁知,封中旬得了解脱,第一时间放下手,伸进口袋。 “此生苦短,来生别做封家人!” 封中旬大吼一声,握着小刀的手重新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伤了辛起云的手腕! “啊!” 辛起云被吓了一跳,剧痛传来,他下意识松了力气,对方趁机,直接挣脱了他的手。 “不!!!” 辛起云的心猛一跳,睁大瞳孔,眼瞧着人从自己的手里脱离,直直地往下坠! “我去找她了,你还是输给了我!” 坠(2) 变故发生得太快,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能得救的封中旬,就这样掉了下去。 20楼,下面没有救生气垫,摔下去就是死。 辛起云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黑影越来越小,几秒后,嘭地砸在地上,刺伤了他的眼。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封中旬眼神直愣愣地看着辛起云,几秒后猛地一激灵,回过神冲到了窗户边。 人已经掉下去了,必死无疑。 窗边似乎还飘荡着封中旬掉下去之前,声嘶力竭吼出来的那句话,谁能想到,一代头目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有关于儿女情长。 一生苦短,缺情少爱。 封粟御愣愣地趴在窗台上,眼泪“唰”的就出来了。 他是真心盼着,能救这个弟弟的。 “此生苦短,来生别做封家人。” 临死前,他还带着恨,不肯给父亲,给封家一点机会。 封粟御伸出窗台外的手颤抖着,连拳头都握不起来,心上某处,被一股钝痛塞满。 呼啸的风从耳边穿过,夹杂着些许血腥气,封粟御下意识一颤,终于完完全全地清醒了过来。 他的弟弟,那个恶贯满盈,残害亲人的封中旬,死了。 从二十楼坠下,骗他松手后,临死前还要叫嚣,刺激他。 他去见祁清了,带着一身秘密,在他的面前,去了。 他这辈子救了太多人,却眼睁睁看着爱人,弟弟离去,无能为力。 封粟御忽然觉得喉咙口涌起一股腥甜,紧接着,面前就是一黑。 他重重地倒在了窗户边。 “封队长!” “老封!” “队长!” …… 许若醴接到封中旬自杀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解酲逼着她吃了一大碗早饭后,才犹豫着通知了她。 “是自杀,什么也没交代,尸体很……封爷爷连夜从s城赶来了。若醴,你要不要去见见爷爷?” “他……死了?” 许若醴双眼无神地盯着床角,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消息,“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凭什么!” 她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一定是骗我的,他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没得到惩罚,凭什么就这么死了,我不相信,他一定是骗人!” “若醴,你相信我……若醴。”解酲不能理解她的激动,只能连同林知意,一起把人按了回去。 “我受了这么多年苦,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没有说,他凭什么去死,他凭什么!” 许若醴执意要下床,拦都拦不住,林知意软不住,只能从一旁拿过她的外套想给她披上。然而,许若醴只走了两步,胃里便涌起一阵恶心,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直接冲到洗漱间,开始呕吐。 “我去看看。” 林知意第一时间跟过去,解酲担忧地看着,与江梓墨对视了一眼,面色沉沉。 “她一时还接受不了,毕竟是这么久的执念。”江梓墨了解老婆的性格,稍微一想,便猜到了八九分。 “解酲哥……” 无解 “解酲哥,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你跟我说一下吧,我想一下,待会儿给若醴解释。” 封中旬插手了许若醴的人生,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却连个解释都没有留下,就这样死了。 许若醴心心念念的就是亲口问个解释,这样的结果,她肯定不能接受。 “他自己跳下去的,本来封伯伯已经把人抓住了,没想到封中旬假装求生,骗他松了手,趁着辛起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划伤了他的手。辛起云反应不及,就直接松手了。” “……” “他一心求死,临死前还喊了什么,我听周队长说,看他们交谈的样子,封伯伯之前是见过封中旬的,还有点纠葛。不过具体的,就得听封伯伯的解释了。” “伯父现在在哪?” “我安排他住在之前那个酒店了。” 事发突然,解酲接到消息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封粟御身上的伤美好,受了刺激晕过去,周队长把人交给他以后,就急急忙忙去处理后续事宜了。 解酲没办法,把人带到了酒店,开了一间房早上又接了封锦一并送过去后才回到医院。 “哥,你带我出去吧,我想去见爸爸。” 许若醴在林知意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刚才把早饭吐了个干净,此时面色有些苍白。 “爷爷他还好吗?” 许若醴知道封锦心里对封中旬有愧,平日里都避免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恨意,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受得住,她得去看看。 “你肚子这样,去了就露馅了。” 林知意指了指她的小腹,现在这情况,说宝贝的事也不合适,你穿我的外套吧,比较宽松,稍微遮着点应该看不出来。 她主动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许若醴的身上。 “谢谢知意。” 许若醴接受了她的好意,转头看向解酲,后者没办法,点点头表示默认。 江梓墨还得留院观察,这一趟就没跟着去,由解酲开车,载着林知意和许若醴,三人四十分钟后,到达了封粟御所在的酒店。 许若醴敲门的时候,封锦正看着n城的新闻早报,悄悄抹眼泪。 “谁呀?” 他清了清喉咙,尽量用平静的嗓音开口,回头示意助理去开门。 “是大小姐。” 助理很快把许若醴一行人带到封锦的面前,老爷子见来人是孙辈,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大家,防止自己红了的眼眶被看见。 “哦,是若醴呀,吃早饭了吗?” 他随便扯了个话题,装作正常的样子,想和许若醴唠家常。 “嗯,吃了,您呢?” 许若醴步伐平缓地走到封锦的身后,她垂下眼,发现小桌子上的报纸。 “突发:国际恐怖组织头目,于昨夜在我市xx酒店坠亡。” 醒目的标题,旁边放着的汗巾,明显湿了一块。老爷子哭过了,很伤心。 意识到这点,许若醴的心里很难受,她想开口,喉咙出又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无解(1) “吃了吃了,我老爷子每天准时吃饭,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若醴愣神之际,封锦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笑着转身,恢复了以往见到她时非常开心的样子。 看见他装傻,许若醴不忍心戳穿老人家最后的倔强,跟着他一起装傻,走上来,亲昵地抓住了他的手。 “嗯嗯那就好呀,你要注意身体,我还指望您给我带孩子呢!” “呵呵,我老头子能活那么长?” “能,当然能。” 许若醴扶着老爷子,环顾了一圈,“我爸呢?还没醒吗?” 听见这话,封锦的笑容一顿,他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眉眼间带上了哀伤,“他去处理封中旬的事情了。” “奥……” 许若醴的笑容一滞,没想到自家父亲一大早就起来处理事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正当她兀自尴尬之际,封锦接着开口,还有点迟疑。 “若醴啊……你,恨他吗?” 听见这话,许若醴扶着爷爷的手顿时僵住了,她垂下眼,躲着封锦的注视,没说话。 “是我对不起你们……” 见她这个样子,封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过涌上心头,他眼眶一热,又有些泪意。 “本来我嘱咐你爸,把人带回来,亲自给你道歉,没想到那个臭小子,宁愿死都不要妥协…… 你爸爸明明都把人抓住了,他还能……” 封中旬临死之前的情况,许若醴还不知道,此时乍然听见这消息,她有点难以接受。 根据爷爷的描述,她几乎能想象出那样一副场景,挂在窗外的男人,挣脱哥哥的手,毅然决然地坠了下去,然后…… 到死都不肯放过别人。 她光想想就觉得恐怖,那亲眼见证这一切的爸爸,该有多自责和难过? 想到这,许若醴心中的怨气和愤怒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对父亲的担忧。 “爷爷,我……没事的,哥答应我会帮忙查到真相,人都已经死了,就不多说什么了。我想问的是,爸爸他,还好吧?” 她反手握住老人家的手,想给他传递些安慰,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有些徒劳,便直接挨着老人家坐下来,依靠着她,以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依赖。 封锦感受到因为许若醴的依赖和善解人意,心里的愧疚少了些,他抬手拍了拍孙女的手背。 “二十多年前的事,爷爷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你爸,你别担心,他身体还算硬朗,没什么大问题,中旬的事给他造成的打击不小,不过有我在,会开导他的。” “嗯嗯,我和您一起陪着爸爸。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至于封中旬的后事,爷爷,我都听您的。” 人死如灯灭,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变得没有意义。 许若醴现在看开了许多,她只想守护好触手可及的爱人亲人朋友,不想在无意义的情绪上,浪费太多时间。 “若醴,爷爷……”许若醴的善解人意,再一次打动了老爷子,他轻握着孙女的手,心里满是感动。 无解(2) “爷爷谢谢你。” 他没多说,可眼里的感激,不言而喻。 一股温软的感觉席卷了全身的感官,许若醴没说话,直接挽上了老人家的胳膊,拉着老人家就走,径自扯开了话题。 “爷爷,您跟我就别客气了,既然您吃了晚饭,那我们早一些去见爸爸吧,他一个人处理起来也挺费劲。” “你愿意帮忙?” 封锦没想到孙女能做到这个份上,心里越发觉得愧对她的懂事。 “能的能的,我姐一向是老好人,实在不行不还有我呢嘛!” 许若醴还没回答,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原是出去买东西的封静雅回来了。 她穿过堵在门口的众人,直接来到了老爷子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一堆东西,“爷爷,我回来了。” 看到来人是妹妹,许若醴刚才因为她的话生出的些许诧异,一瞬间烟消云散。 “你去干嘛了?”她问。 “没,我看爷爷脸色不太好,就去买了些药。” 封静雅昨天被司钦衍押回酒店后就睡了,早上才知道自家爷爷和父亲来了,封粟御她没见到,只见到一大早赶来脸色极差的封锦。 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出事,她按照家庭医生的建议,买了很多药,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静雅来了,咱们就直接出发吧。” 封锦没心情管二孙女的事,他的一颗心,全系两个儿子身上。 许若醴给封静雅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姐妹俩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在解酲等人的陪同下,出了酒店门。 封中旬是坠楼而亡,遗体惨不忍睹,见到的人都受了惊吓。封粟御当即晕过去以后,周队长硬着头皮带着警察局的法医处理现场,经过后期专业人员缝缝补补,封中旬才勉强得以留下个完整的样子。 封粟御做完笔录以后,就坐在法医室门口,一动不动。直到许若醴带着封锦出现,他空洞的瞳孔里,才有了一丝波澜。 “爸——” 几日不见,旧伤未愈,又添心伤,封粟御脸上的憔悴才过明显,看得姐妹俩难受。 “若醴,是爸爸对不起你……” 封中旬临死前说的话犹在耳边回想,封粟御每想一次,心里的自责愧疚便多一分。 他的女儿,是因为他,才会被因爱生恨的封中旬设计夺走抛弃的。 “爸,您说什么呢?您没有对不起我。” 被封粟御眼里的沉痛震慑,许若醴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是这样的,是我……” 封粟御难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封中旬没解释当年丢孩子的经过就去了,带着秘密就去了,显然是想让他纠结愧疚一辈子。不得不说,他这招诛心之计当真是狠。 当年的事查不清楚,始作俑者已死,这下,当真是无解了。 “爸……” 看见父亲难过,许若醴心一慌,连忙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告诉我,当年的事,是封中旬做的,不怪您,我从不恨您。” 陈靓的电话(1) “是不是封中旬和您说了什么?您别多想,我真的不怪您的!” 许若醴本就怕父亲自责,看他不言不语,心里一下就急了,解释的话一个劲儿地往外冒,生怕封粟御一个想不开,受了刺激,再出点事。 “他和我说了。” 封粟御做了决定。 他不愿女儿再跟着着急。 他抬起头,看着许若醴,眼里满是哀伤,“当年的事,你想知道吗?” 许若醴瞳孔猛地一缩,她第一次见这样颓废的父亲。 “如果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说。” “爸……” 她迟疑地看着封粟御,隐隐有些期待,却又怕他真的说出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真相。 封粟御没说话了,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法医室里,躺在冰冷解剖台上的人,随即收敛脸上的情绪起身,率先走向走廊的另一端,那里连着警察局的会议室。 “换个地方说吧。” 许若醴的视线跟随着父亲的背影,心中狂跳,并没有不安,但她能感觉得到,接下来听到的事情,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起身,与旁边的封静雅对视了一眼,姐妹俩的双手无声地交握在一起,互相给对方传递力量和勇气。 林知意跟着众人进会议室前,接到了一个电话。见来电显示是熟人,她衡量再三,还是按了接通,往旁边去了。 “喂,陈小姐你好,我是林知意。” 来电话的人,便是之前在香市与林知意有过一面之缘的陈靓,他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上来就开门见山,提到了封中旬。 “林小姐,您现在人在哪?方便拜托您办一件事吗?” “额……”林知意蹙了蹙眉,眼神不自主地瞥了身后会议室一眼。 有些不方便。 “哎不管了,林小姐是这样的,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了n城的消息,听说封中旬被抓了?” 林知意委婉的拒绝还没说出口,着急的陈靓便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她的语气有些急,言语间透露的,对封中旬的熟悉,引得林知意一顿。 她压下了原本的心思,淡淡的轻嗯了一声,“您认识他?” “哦,竟然是真的……” 陈靓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和落寞? 林知意心底的疑问更重了。可还没等她说话,对方又抢先一步开口。 “那真是太棒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 所以,这位陈小姐和封中旬也有仇吗? 林知意紧促的眉松动了几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封中旬得罪的人很多,不然也不会有人特意打电话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林小姐,你猜的没错,我的确认识这位封先生,还有些过节。我打电话给您,是想拜托您帮我去n城一趟,我目前身在国外,别的人办我不放心,您方便吗?” “?” 确认消息这种事,为什么要她去?她是律师不是跑腿的,好吗?? 不过,陈靓拜托她来n城干什么?难不成是替她瞅瞅封中旬死没死透? 不对不对,她不能说这种话。 陈靓的电话(2) “哎不管了,林小姐是这样的,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了n城的消息,听说封中旬被抓了?” 林知意委婉的拒绝还没说出口,着急的陈靓便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她的语气有些急,言语间透露的,对封中旬的熟悉,引得林知意一顿。 她压下了原本的心思,淡淡的轻嗯了一声,“您认识他?” “哦,竟然是真的……” 陈靓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和落寞? 林知意心底的疑问更重了。可还没等她说话,对方又抢先一步开口。 “那真是太棒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 所以,这位陈小姐和封中旬也有仇吗? 林知意紧促的眉松动了几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封中旬得罪的人很多,不然也不会有人特意打电话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哎不管了,林小姐是这样的,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了n城的消息,听说封中旬被抓了?” 林知意委婉的拒绝还没说出口,着急的陈靓便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她的语气有些急,言语间透露的,对封中旬的熟悉,引得林知意一顿。 她压下了原本的心思,淡淡的轻嗯了一声,“您认识他?” “哦,竟然是真的……” 陈靓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和落寞? 林知意心底的疑问更重了。可还没等她说话,对方又抢先一步开口。 “那真是太棒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 所以,这位陈小姐和封中旬也有仇吗? 林知意紧促的眉松动了几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封中旬得罪的人很多,不然也不会有人特意打电话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哎不管了,林小姐是这样的,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了n城的消息,听说封中旬被抓了?” 林知意委婉的拒绝还没说出口,着急的陈靓便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她的语气有些急,言语间透露的,对封中旬的熟悉,引得林知意一顿。 她压下了原本的心思,淡淡的轻嗯了一声,“您认识他?” “哦,竟然是真的……” 陈靓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和落寞? 林知意心底的疑问更重了。可还没等她说话,对方又抢先一步开口。 “那真是太棒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 所以,这位陈小姐和封中旬也有仇吗? 林知意紧促的眉松动了几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封中旬得罪的人很多,不然也不会有人特意打电话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哎不管了,林小姐是这样的,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了n城的消息,听说封中旬被抓了?” 林知意委婉的拒绝还没说出口,着急的陈靓便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她的语气有些急,言语间透露的,对封中旬的熟悉,引得林知意一顿。 她压下了原本的心思,淡淡的轻嗯了一声,“您认识他?” “哦,竟然是真的……” 陈靓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和落寞? 林知意心底的疑问更重了。可还没等她说话,对方又抢先一步开口。 “那真是太棒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 所以,这位陈小姐和封中旬也有仇吗? 林知意紧促的眉松动了几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封中旬得罪的人很多,不然也不会有人特意打电话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当年 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出事,她按照家庭医生的建议,买了很多药,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静雅来了,咱们就直接出发吧。” 封锦没心情管二孙女的事,他的一颗心,全系两个儿子身上。 许若醴给封静雅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姐妹俩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在解酲等人的陪同下,出了酒店门。 封中旬是坠楼而亡,遗体惨不忍睹,见到的人都受了惊吓。封粟御当即晕过去以后,周队长硬着头皮带着警察局的法医处理现场,经过后期专业人员缝缝补补,封中旬才勉强得以留下个完整的样子。 封粟御做完笔录以后,就坐在法医室门口,一动不动。直到许若醴带着封锦出现,他空洞的瞳孔里,才有了一丝波澜。 “爸——” 几日不见,旧伤未愈,又添心伤,封粟御脸上的憔悴才过明显,看得姐妹俩难受。 “若醴,是爸爸对不起你……” 封中旬临死前说的话犹在耳边回想,封粟御每想一次,心里的自责愧疚便多一分。 他的女儿,是因为他,才会被因爱生恨的封中旬设计夺走抛弃的。 “爸,您说什么呢?您没有对不起我。” 被封粟御眼里的沉痛震慑,许若醴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是这样的,是我……” 封粟御难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封中旬没解释当年丢孩子的经过就去了,带着秘密就去了,显然是想让他纠结愧疚一辈子。不得不说,他这招诛心之计当真是狠。 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出事,她按照家庭医生的建议,买了很多药,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静雅来了,咱们就直接出发吧。” 封锦没心情管二孙女的事,他的一颗心,全系两个儿子身上。 许若醴给封静雅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姐妹俩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在解酲等人的陪同下,出了酒店门。 封中旬是坠楼而亡,遗体惨不忍睹,见到的人都受了惊吓。封粟御当即晕过去以后,周队长硬着头皮带着警察局的法医处理现场,经过后期专业人员缝缝补补,封中旬才勉强得以留下个完整的样子。 封粟御做完笔录以后,就坐在法医室门口,一动不动。直到许若醴带着封锦出现,他空洞的瞳孔里,才有了一丝波澜。 “爸——” 几日不见,旧伤未愈,又添心伤,封粟御脸上的憔悴才过明显,看得姐妹俩难受。 “若醴,是爸爸对不起你……” 封中旬临死前说的话犹在耳边回想,封粟御每想一次,心里的自责愧疚便多一分。 他的女儿,是因为他,才会被因爱生恨的封中旬设计夺走抛弃的。 “爸,您说什么呢?您没有对不起我。” 被封粟御眼里的沉痛震慑,许若醴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是这样的,是我……” 封粟御难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封中旬没解释当年丢孩子的经过就去了,带着秘密就去了,显然是想让他纠结愧疚一辈子。不得不说,他这招诛心之计当真是狠。 当年的事查不清楚,始作俑者已死,这下,当真是无解了。 “爸……” 看见父亲难过,许若醴心一慌,连忙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告诉我,当年的事,是封中旬做的,不怪您,我从不恨您。” 30万 为了保护她,所以把她丢在路边,同时留下了三十万。 二十多年前的三十万,那可是一笔不小巨款啊。 许若醴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嘴角,她有些想不通。 若是封中旬留的便算了,她姑且能把它当作弥补,对她妈的弥补。 可若是陈小姐……普通人会把全部家当留给孩子以及捡到她的陌生人吗?怎么可能? “那些钱,不是我的,是……当年封中旬拎到诊所里给清清姐的。” 陈靓至今还记得当时看到满箱子现金后,她心惊的样子。她过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谁知清清姐一眼不看,直接合上了行李箱,让封中旬滚。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封中旬就是的二把手,只以为是清清姐的追求者,看他长得俊,还曾劝过祁清。 当时的祁清是怎么说的?“非亲非故,受之有愧”,转眼就把封中旬留下来的现金丢给了她,拜托她妥善保管。 她这一收,再也没能还回本人的手里。 祁清难产血崩去世以后,她偷来孩子,连夜带着钱私奔,说起来好笑又悲伤,三十万的现金,再加一个奶孩子,她差点没累死在半路上。 好在钱和人都保住了,她就直接把钱存到了银行卡里,每年想起来就存点进去,盼着有人能拿。可惜,那三十万一次性取出以后,再也没人去领过钱。 她甚至怀疑当年的孩子已经死了,要不是心中执念太深,也不会坚持找了这么多年。 好在,总算有了线索,找到大哥,再把当年的事告诉他,两个人一起努力,成功的几率便大一些。 陈靓收回思绪,眉眼柔和了一些,故人相逢,也算一件好事。 “大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调查孩子的消息,如今封中旬死了,也算恶有恶报,我相信孩子很快就能找回来的!” “她已经回到我身边了。”封粟御忍不住开口,分享这个消息。 “唉,你别……不对,你说什么?”陈靓原本准备说些安慰之语,却听到这样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怎能不激动! 她直接从位置上做起来,几步走到了阳台上,楼下的海波,阳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一派积极的模样,璀璨地让人移不开眼,同样心生欢喜。 “封大哥,您知道当年的事?而且,孩子已经找回来了??” “对……”封粟御唇角微弯,过了这么久,听别人说这样的好消息,他也还是觉得庆幸,“她叫许若醴,被c城的一位好心人收养,平安长大了。” “真的吗?您真的没骗我?我……那孩子,真的活下来了吗?” 陈靓心里激动,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她不停地来回踱步,企图用脚上的运动帮助大脑消化这个好消息。 走着走着,她的眼眶就有些湿,她停了下来,抬眼眺望前方宽阔的海面。 孩子找到了,清清姐……你在天有灵,看见了吧。我没有辜负你的临终托付…… “我让若醴和你通电话。” 再重逢 封粟御直接把手机递给了许若醴。 平白得了故人还活着的好消息,他心里挺激动,因为封中旬的死受打击而消沉下去的情绪,也稍稍起来了一些。 “喂,陈…阿姨,你好,我是许若醴,是当年那个孩子……” “……” 听到电话里陌生的女孩声音,陈靓觉得有些恍惚,她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与祁清同睡,睡不着失眠的时候,清清姐在她耳边给她讲故事的情景…… 也是这样甜美,明明没有很刻意的表现,但就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你好,若醴。” 若醴,是哪个若,又是哪个离呢? 若醴,若离,若你。 清清姐,你离开以后,我喜欢的每个人,都像你。 陈靓心念着当年与她而言是救赎的祁清,自然爱屋及乌,对她的骨血疼爱无比,连说话的声音都轻松了些。 “若醴,有空来香市,阿姨请你吃饭。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不说啦,不说啦,你过得好就好。” 感受到电话那头的善意,许若醴这位陈阿姨对她是真的关爱。 “陈阿姨,谢谢您当年救我,等我忙完这边的事,就去香市见您,您可一定要招待我呀。” 许若醴本就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再加上对方对他释放出了极大的善意,她不自觉的,就拿出对老爷子撒娇的那套,哄的陈靓心里熨帖不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说回了封中旬的事情上。 “对,情况说来有些复杂,封中旬的后事,我们会出面处理的,至于他生前做的那些事,就交给法官来裁定吧……” “也只能这样了。” 陈靓听闻封粟御竟然是封中旬的亲哥哥,心里对当年三人之间的事更加好奇了,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又和许若醴说了两句,约好晚点视频通话的时候,才挂了电话。 陈靓的出现,实属意外,林知意自己都没想到,在香市收的委托人,居然和若醴,和封中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免有些感慨命运的奇妙。 不过众人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讨论两三句以后,便重新回到怎么处理封中旬这件事上。 “夜氏团队的好几个人都被抓了,他们是封中旬的心腹,老大死了,只要注意审讯方式,相信很快就能坦白交代了。陈靓清楚当年的事,若醴的身世之谜也算揭开了一半。这样算下来,再留封中旬已经没意义了,封爷爷,封伯,咱们商量下,是就地选个陵园,还是带封中旬回s城?又或者,通知封家那边的姑姑?” “她蹉跎了我儿子多少年,通知她做什么?” 提起自己那个妹妹,封锦心里只有后悔,都是他年轻的时候把人宠坏了,竟养出这么一个心硬如铁的妹妹。他把儿子过继给她,是希望她看在是亲外甥的份上,好生待封中旬。 结果呢?封锦一想到封中旬临死前那句锥心之语,就觉得后悔莫及! 交代 来生再不入封家! 封中旬定是对这个家恨透了,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出这样的话。 恨透了,却也在乎过。 不然,以的实力,虽不足以摧毁封家,却也能给封氏集团找些麻烦添添堵。可封氏集团发展到现在,从未出现过重大的危机,近些年来,更是他和孩子们的带领下,日益强盛。 到底是因为什么,封中旬没有对封氏下手,或许这一疑问,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封锦默默抓紧了手里的拐杖。 他老了,总想着一家人能团圆,也想这个二儿子,落叶归根。 思及此,封锦抬头,看向解酲,“许家小子,封中旬的遗体,我们家属能自己处理吗?” 老爷子说的是“家属”,不是“我们”,或者“旁人”,这个称谓一出来,众人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法医已经检查过了,的确是高空坠亡导致的死亡,没有意外的话,您走个程序,就能把他带走了。”解酲耐心地解释,临了,又加了句,“我可以帮您。” “好。”封锦满意的点点头,“谢谢你了。” “爷爷,您忙了一上午,休息一下吧。” 许若醴察觉到老爷子勉强撑起来的笑容下满是疲惫,心里一揪,连忙上前扶住老爷子,强制要求他坐下来休息。 话题被岔开,关于祁清与封家兄弟俩之间的故事,却也不适合重新讲了。封粟御笑容淡了些,垂下视线,盯着白色的瓷砖地板出了神。 s城的陵园,好一点的在新浦区,若醴看样子是要留在s城了,老爷子肯定和孙女在一起,他的意思是把封中旬接回来,就是不知道是回x国,还是放在s城。 清清就葬在s城的烈士陵园,他不想两个人在天堂再纠缠,心里是想送封中旬回x国。 算了……就让老爷子自己决定吧。 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夜芜自以为帮着封中旬解决心头大患,就能让老大活下来,他心甘情愿地被抓捕,却在看守所的新闻里,看见了封中旬坠亡的消息。 同样接到消息的,还有夜嗅,夜魅,闻人念慈等一众封中旬的旧部。 “放我出去,我要见你们领导!” 夜芜受了刺激,脱下鞋子就砸中了电视液晶屏,手抓着铁栏杆疯狂叫嚣着。 “吵什么?你什么都不说,见领导也没用!” 看守的工作人员不耐烦地开口,眼里满是蔑视。 “……” 夜芜紧握着铁栏,手上的青筋爆起,眼底满是阴霾。 良久…… 男人再次抬起头,这次,他眼中的阴郁换成了一种名叫疯狂的情绪…… “我有罪,我认罪!” …… 一个月以后。 经过上次的事件,剧组的安保再一次加强,每个人都发了工作证,闲杂人等拒绝进入片场,拍摄用到的道具,也有专门的小组每天检查,据说是江梓墨特别安排的。 而景娜,被小助理出卖,蓄意伤人的事情连同上次的陷害,一同被封静雅捅到了警察局,已经被拘留十五天了。 回程(1) 不怀好意的闲杂人等被清除,拍摄进度如坐火箭一般快了起来。 崔毅每天都乐呵呵的,不吝于夸奖每一个认真工作的演员,当然,表现不好的,该骂还是得骂。 许若醴没出席封中旬的葬礼,而是休息两天后,返回了剧组。 封中旬到底还是亏欠了她,老爷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没等她开口,就带着儿子和二孙女,匆匆回了s城。 解酲调查完费良以后,也带着爸妈回了s城。解封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和解岚坦诚了所有的罪行,解岚来s城明为求情,实则是专程来解释加道歉的,只不过撞上了封中旬的事情,这件事便耽搁了下来。 她心里有遗憾,但也知道若醴怀了孕,不能受刺激,便连同解酲,把解封认罪的事情以比较委婉的方式说了出来。 原来,许永儒的确是被解封刺激病发身亡的,只是这件事,也算意外。解封当初看许永儒的病情拖累姐姐家,为了让解岚过得开心些,鬼迷心窍,在解紫婷刺激完以后,又进去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他本是为了撒气,没想到那个时候许永儒已经油尽灯枯,一口气没提上来,便去了。他探了鼻息,知道救不回来以后,落荒而逃,自那以后,对许若醴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明面上纵着女儿欺负人家了。 但所谓天道有轮回,解封做了孽,女儿非亲生的事实也被捅了出来,他现在万念俱灰,不再挣扎,就等着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为自己的过去赎罪了。 得知这一切后,许若醴的情绪竟然异常平静,她没接受解岚的道歉,却也在解家人离开的时候送了送。 自从封中旬自尽,最大的仇人得到了惩罚,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活着的意义,对周围的人更加在乎和珍惜起来。解紫婷和解封都将得到法律的惩罚,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她实在不必为了报复,再让爱她的人担心失望。 想通以后,许若醴的情绪,一天比一天好,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江梓墨的伤没什么大碍,住了两天院以后,就回剧组陪许若醴去了。 明天就是国庆,剧组放了五天假,他们准备回s城,见双方家长,然后商讨结婚的事宜。 虽然小两口暗搓搓领了证书,可没过明路,江梓墨到底有些心虚。 封粟御常年在军营里,练就一身气势,站在那不说话,就能让人冷汗直流。他偷偷把人家最宝贝的闺女拐跑了,还怀了孕,江梓墨真的感觉压力山大,同许若醴坐在回城的高铁上,手心一遍遍地出汗,像个毛头小子一般紧张。 “江梓墨,你不舒服?” 许若醴皱着眉伸手,抚上他的父母。一片温凉。 “没发烧啊?难不成你是热的?”说着就要去扯江梓墨领口的衣服,猝不及防,领口被扯开,露出大片精致的锁骨,江梓墨感觉有几道视线暗搓搓投过来,脸“唰”的就红了。 回程(2) 江梓墨擒住许若醴不安分的小手,宽大的掌心把她的拳头握在手里,按了下去。 “别扯,有人。” 他神情不自在地瞥了周围人一眼,意有所指地解释道。许若醴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不止一个人在偷偷注视他们,顿时小脸一红,抽回了自己的手。 江梓墨有些无奈。自打结了婚,他家若醴行事越发彪悍了,隐隐有向高中看齐的味道。 嗯,不过,挺好的。 她本该这样鲜活。 “到了以后先去你家吗?解酲哥来不来?” “不了吧,哥前两天接了个棘手的案子,去京市出差了,大概过两天才回来。” “那去你家?顺路再去超市买点食材,今天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唔,辣子鸡可以吗?” “……”江梓墨的俊脸黑了下去,看着许若醴的眼神满含警告和嫌弃。 这小妮子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吃不了辣。 “哈哈哈。”许若醴自顾自地笑了,伸出手捏住了自家老公的脸蛋,完全忘了几分钟之前的尴尬。 “江梓墨,你怎么那么可爱呀?哟哟哟,还委屈了,可怜见的。” “……” 这哄小孩的语气是什么鬼? 江梓墨强势地抓住老婆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共享一片温热。 “待会儿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 许若醴决定逗一逗傲娇的梓墨君。 “知意约了我去看小宝宝的东西,晚上还要去你家吃饭,我总得给叔叔阿姨买点礼物吧。”她翘起指尖,掌心向后退了些,食指与中指卷曲着,一点一点,轻轻地挠他的掌心,“所以啊,你要不要哄哄我,这样我再考虑要不要和你私奔。” 许若醴的指甲不算长,修剪得整整齐齐,因怀了孕,没再做美甲了,两个手指的指甲盖干净圆润,抵在江梓墨的掌心,一上一下轻轻挠着,撩拨得人太阳穴发紧。 江梓墨有意识地收回手,想避开老婆的撒娇和撩拨。 哼,他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为达目的撒娇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不哄我?” 许若醴再问,江梓墨轻哼了一声,别过头看向窗外。 不跟他去,某人可别后悔。 “那我亲亲你!” 在江梓墨反应不及的时候,许若醴“轻呼”一声,吓得他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回头,额头直接贴上了一个温软的东西。 只是蜻蜓点水的亲,连吻都算不上,许若醴很快就移开了。 “哎呀,讨厌,偷亲人家。” “……” ??明明是你蓄谋已久偷亲我好嘛? 江梓墨心里变扭得很,感到甜蜜幸福的同时,又觉得面前这人实在可恨,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从相识第一天开始,就沿用至今,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 毕竟是自己选的老婆,哭着也要宠。 “老婆说得对,所以。” 江梓墨的嘴角沁出一抹淡笑,下一秒就抱住女人的脖子,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上去。 也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只是这次,趁着一吻结束,男人坏心眼地咬了她一口。 ?不解风情直男江 “既说是偷亲,我总得做到,不妄老婆觊觎我美色这么久。” “???” 这人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 许若醴嘴一瘪,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不去就不去,某人别后悔。” 她嘟囔了一句,举起手里的书,挡在两人中间,阻挡他看过来的视野。 哼,她要同知意买一堆女宝宝的用品,还要住知意家,不回去了。 许若醴心里赌气,眼角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某人身上,期待他有什么反应,可她等了半天,就只看到男人紧抿着唇角,掏出了手机,面无表情地看起来。 “……” 什么啊,她都生气了,都喊他别后悔了,居然不哄她玩手机去了?? 哇,人家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是皇后,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为什么到她这就不对了?难不成,真是她过分了? 许若醴不由有些犹豫,她想着要不要服个软缓解一下尴尬的时候,眼睛就瞥到了江梓墨的手机界面。 “孕妇生气了怎么哄?” “孕妇怀孕会不会发脾气?” “老婆让我哄她,我还买什么比较好?” “????” 许若醴的眼眸陡然睁大,没想到江梓墨不理她,竟然是为在网上搜索这个? 他之前不是情话一套套的,今天怎么像个不解风情的直男?许若醴觉得哭笑不得,刚准备放下书主动和老婆说话,就见江梓墨重新在输入框里打字。 “老婆……” 这回又是老婆怎么了? 许若醴噤声,沉默地等着他打出后面的关键词,却没想到,对方早就注意到她的偷看了。 “老婆,我爱你,你疼疼我吧,别生气了。不然我会觉得我没宝贝重要。” “……” 这人! 许若醴的心口没来由得被撞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子甜蜜,就在心头荡漾开来。 合着,这人是在吃宝宝的醋所以才不肯哄她呀? 许若醴勾起唇角,刚准备主动开口,身旁的男人便放下手机伸出两个手指,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一下一下,挠她的痒痒! “所以,你要不要哄哄我?” 江梓墨看向许若醴,那眼神湿润润的,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活生生一只小奶狗。 啊啊啊啊啊。 许若醴在心里咆哮了两声。她真的好喜欢这样的江梓墨啊,他吃起醋来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被某人萌到的她,再顾不得心中的小傲娇,直接合上了手掌,抓住了男人的手指。 “好吧,我错了。” 话落,她问了他的脸颊。 “这样可以吗,我亲爱的老公?你能原谅我吗?” 女人的眼睛亮晶晶的,透露出一股子灵动的狡黠,说是在哄他,其实撒娇的成分更多一点。 江梓墨被喂了颗甜糖,小傲娇顷刻间当然无存。 “这样的话,勉强原谅你吧。” “好啦!” 许若醴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那我要吃辣子鸡,麻辣香锅,辣椒炒肉,烤鱼……在七个月以后。” 某人及时解释,江梓墨又黑了一些的脸,才勉强恢复如初。 我带你去个地方(1) “其实,也行,吃一点没关系,待会儿给你做个辣椒炒肉吧。” 江梓墨到底还是抵不住许若醴的各种撒娇卖萌,同意了她的要求。两个城市相隔得不远,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高铁抵达了s城南站。 江许二人除了高铁站,直接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那样,先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家做饭吃。 再相约一起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林知意一番好意,许若醴自然不能让她失望,夫妻两个约好一起逛街,然后再去江梓墨说的地方。 可许若醴没想到,江梓墨嘴里说的地方,居然是他家。 她从车上下来,紧紧拉着江梓墨的手,再不往前一步。 “江梓墨,你故意的?” 朦胧的夜色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别墅区明亮的灯光把路面照得透亮,江梓墨清楚地看见老婆脸上佯装出来的恼怒~ 要不是感受到她手心里的温热,他差点信了她。 “不是说好,先去我家,然后……然后和家里人一起来的吗?” “没有女方上男方家的道理呀~” 江梓墨紧紧拽着老婆的小手,吻了吻她的虎口,“想让你看到我对你的重视。若醴,你是我珍之重之的人,自然是我带着父母和所有江家人,上门拜访爷爷和伯父。” 瞥见他眼里的认真和珍重,许若醴原本恼怒的神色立马淡了下去,换成一汪轻水,“就不怕我爸给你们打出去。” “你肚子里的也算江家人。” “……”许若醴一噎,感觉到肚子里的小东西动了下。 什么呀,他才多大,不可能动的。 她甩了甩头,摒弃掉心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抬头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江家别墅。 看起来像是早有准备,热闹得和早就知道有人来一般。 “蓄谋已久?” 她挑挑眉,看向江梓墨。对方不置可否。 “走吧,今天准备了好多惊喜。” 江梓墨淡笑了一声,抓住老婆的手,拉着她往里面走,许若醴没抵抗,顺从地跟着他。 两人很快就来到江家别墅外,以往紧闭的大门敞开,从里面铺出一条红色的毯子,一直延伸到三米开外,两旁每隔半米就有一盆鲜花,娇艳欲滴,充满生机,响起萦绕在许若醴的心头,她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 “这是?” “我妈说你喜欢,让多准备了些。” “奥……” 许若醴神色淡然地点点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还是认识江母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她这样热情。 “进去吧。” 江梓墨率先走上红毯,回过头对许若醴笑了下。 明黄色灯光洒在他脸上,柔和又温暖,一如他这人,总让人觉得舒服。 许若醴勾起嘴角,跟着往前走,还没走出一米,便有一阵热闹的喧闹声,从江家别墅里传了出来。 因江氏发展日益壮大,江家十几年前便举家迁往s城,购下了两套别墅打通,所以江家的院子,也是格外大。 如今s城的房价翻了又翻,相同的价格,再不可能买到这样地段好又大的房子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2) “嫂子,你今天穿得也太漂亮了,只是见个儿媳妇,这也太隆重了!” “就是就是,表姨妈,你这过分了啊,身材好,穿得比我都时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姐妹呢。” “哎,你们就知道打趣我。若醴是梓墨的老婆,第一次正式拜访,当然得穿隆重点,好让她知道,咱们家重视她。” 许若醴分辨出来,最后说话的人,就是她的婆婆。 “哎,江太太,我这算是蹭了你点福气,希望等我回去,我儿子能早点找个女朋友,我就省心了。” “是啊江太,今天这太热闹了,看样子,你儿媳妇一定特别好,才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准备晚宴。” 晚宴? 许若醴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手指紧了紧,往后一拽,想拉住江梓墨问个明白,可对方一个劲儿地往里面走,压根不理她,肯定是故意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连衣长裙。 这……参加晚宴,有点寒酸了,江梓墨怎么也不告诉他呀! 眼瞧着自己待会儿要出丑,许若醴的脸色僵硬了些,她抬眼瞪着江梓墨的后脖,然而对方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就低头往前走。 许若醴再一次停了下来,不让他带自己走了。 “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她不满地开口询问。 “嗯,还有很多,你喜欢的,我差不多都准备了,期待吗?” 她喜欢的都准备了? 许若醴眼神一亮,连带着把刚才的小不满也忘了。 拉扯间,两人已经走到院子门口,眼瞧着就要进去了。 这个时候,一道陌生的女声响了起来。 “堂嫂,你这些鲜花空运来的吧?我看到的标记了,很贵呢。” 许若醴停了下来,坚持不往里面走。 “嗯,若醴喜欢花,又是她的好朋友,就当照顾照顾生意吧。” 又是这样明明关心却装作冷淡不重视的语气。许若醴真的想吐槽,原来傲娇的毛病,江梓墨是从妈妈那里学来的呀~ “好吧,花可以理解,可是您也不用请大家族一起过来吧,奶奶岁数那么大了,折腾起来也累。一个孙媳妇而已。” 接话人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里面包含了几分挑衅和不屑,听起来不怎么舒服。 许若醴判断,那人应该是江梓墨偶然提过的,一个过得不怎么如意的堂姑妈。 “嗯。”江妈妈的回应果然冷了些,“只是若醴喜欢热闹的家庭氛围,奶奶她老人家也说想见,所以一起请来的。总归要见面的,我江家的媳妇,还怀了宝贝,肯定要重视。” 若醴喜欢热闹的家庭氛围。 因为这句话,许若醴的心,又狠狠悸动了一下。 她与江梓墨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疼惜。 “这个,可不是我教我妈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些话都是我妈的肺腑之言。 许若醴的心一瞬间被塞得满满的,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很难不让人感动。 “进去吧。” 江梓墨回过头,拉着她慢慢走进了江家院子。 见礼(1) 夫妻两人前一秒刚走进院子,后一秒原本讨论激烈的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感受到众人投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许若醴呼吸一紧,有些紧张。 “妈,我带若醴回来了。” 江家的男客都在客厅里谈话,待在院子里面的,全是以江母为首的女客。江梓墨拉着许若醴,直接走到苏女士的面前,笑着开口。 “梓墨哥~” 苏女士还没说话,便有一个人从旁边窜了出来,一下蹦到了江梓墨的面前。 “?” 江梓墨猝不及防,下意识拉着老婆后退半步,把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唔……真叫人伤心。” 江锦受伤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哥,你出国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我也回来,第一时间就来见你,你还躲我,太叫人伤心了,不管,抱!”说着又伸出双手,对着江梓墨就来一个熊抱。 “叮~” 江梓墨伸出食指,精准无误地抵住了江锦的眉心,顺便自带音效。 “……” 许若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兄弟俩,原来江梓墨对家里人,是这样子的吗? 刚才那个开口配音效,和弟弟幼稚互动的人,是那个在外人面前高冷又淡漠的江梓墨嘛~ 结婚以后,她发现了老公的更多面哎。 “唔……真是没劲。” 江锦嫌弃地拍掉堂哥的手,转而笑眯眯地对着许若醴咧了咧嘴。 “嫂子你好,我是江家第二帅的男人,江锦,你可以叫我小锦哟~我今年20,身高180,体重70kg,三围……唔!” 眼瞧着江锦越说越没谱,江梓墨脸一黑,一把捂住了堂弟的嘴。 “就你话多。” “唔!” 江锦哪里甘心,奋力挣扎想脱离哥哥的手掌,奈何男人的力气比他大得多,还是学生的他,根本反抗不了。 江梓烟趁机抱着椰奶上前,阻挡了许若醴看这兄弟俩的视线。 “舅妈抱~” 椰奶轻车熟路地撒娇,许若醴会心一笑,刚准备抱,江梓烟就抓住了儿子张牙舞爪的小手。 “你舅妈怀了弟弟妹妹,抱你太累了,别为难你舅妈。”江梓烟轻声说了儿子几句,然后主动拉过弟妹的手,带着许若醴往里面走。 “妈,咱们进去吧,一帮人站在外面也不好。若醴,我带你进去,曾奶奶在里面等你呐。” “曾……” 许若醴诧异地睁大双眼,她以为江家最老的应该是奶奶辈,没想到是四世同堂。 “对呀,走吧。” 江梓烟给弟妹一个“你且安心”的微笑,拉着人就往里面走。 主角一家人都进去了,来吃饭的亲朋好友自然也跟上,原本偌大的江家客厅,一下子挤满了人,显得有些逼仄。 “曾奶奶,爷爷,奶奶,我带若醴回来了。” 江梓墨摆脱了堂弟,第一时间从姐姐的手里接过老婆,小心翼翼地护着她来到江家长辈面前,率先跪在了软垫上。许若醴自然也跟着照做。 “若醴,这是曾奶奶,她好几年没出过远门了,这次是专门为你来的。” 见礼(2) “这是我爷爷奶奶,上次那镯子,就是他们给的。” 江梓墨逐一给许若醴做介绍,后者跟着他的节奏,依次打招呼,然后才从软垫上离开,站了起来。 江家曾奶奶是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气质温婉大方,就算已是八九十岁高龄,脸上布满皱纹,皮肤表面还是光滑干净的。 她颤抖着伸出手,依次抓过江许二人的手掌,让他们交叠在她的手心上,“好,好……” 老人家已不大能说出完整的话,只能用最简洁准确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她的一个“好”字,便是以江家资格最老的身份,认同了许若醴的存在。 “曾奶奶很满意你,她高兴的时候,习惯眯着眼睛,眼角也是弯着的,你看是不是。” 江梓墨贴着老婆的耳畔解释,许若醴闻言抬头,果然看见曾奶奶的眼角都带了笑意,俨然一副愉悦至极的样子。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许若醴原本因为江梓墨擅作主张带她回来,不给她准备时间的事积聚起来的小埋怨,也消了一大半。 小夫妻交谈间,曾奶奶又从一旁的媳妇手里,拿过一只木簪,交给了许若醴。 “这……” “!” 许若醴不解地看向丈夫,而江梓墨却眼神一亮。 “谢谢曾奶奶!”他见许若醴没握住,直接毫不犹豫地拿过木簪,插到了许若醴的头发上。 为了方便逛街,她今天扎了个丸子头,正好可以插簪子。 “曾奶奶家原来是开首饰坊的,这簪子是传下来的,你快戴着,她会很高兴。” 江梓墨了解江家本家的老规矩,他的姐姐,也在生下椰奶以后,得到了差不多的一支簪子。 给有子女的后背插簪,代表认可和祝福,这边是江家本家的传统。 “谢谢曾奶奶。” 许若醴并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只是第一时间本能地回答。 长者赐,不可辞。 “好。” 曾奶奶费力地又挤出一个字,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一场略显庄重的见礼仪式,就在江梓墨的协调下,以温馨的气氛结束了。 江家今天举办的宴会,除了几位附近的邻居,便全是亲戚,说起来,也算是家宴。 有曾奶奶在,宴会没持续多长时间,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 晚上八点,在江梓墨陪着父母送走安排好最后一批客人的住宿以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先前上来休息的许若醴,不在。 “若醴,若醴?” 江梓墨试探性喊了几声,依旧没听到回应,反倒是椰奶“蹬蹬蹬”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舅舅的大腿。 “椰奶,你舅妈呢?” “唔,和妈妈在椰奶的房间聊天呢,舅舅,我把床底下的小盒子翻出来啦,里面有好多东西呀,妈妈和舅妈在看呢。” 小盒子? 江梓墨眉头一蹙,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椰奶床底下的小盒子…… !!! 猛然想起了什么,江梓墨抬脚就往椰奶房间走,走了两步才回头,抱着椰奶一起…… 他喜欢她的样子 江梓墨赶过去的脚步有些凌乱,椰奶在他怀里被摇得一颠一颠的,小家伙喜欢这样子的感觉,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非常开心。 “嘘!” 走到房门口,江梓墨猛地刹住了自己的步伐,一把捂住外甥的嘴巴,嘱咐他安静点。 可小家伙不愿意配合~ “舅舅!你怎么不进去呀!” 椰奶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如葡萄般水润,他状似不懂地询问,边说边伸出小手,扒上了门框。 “妈—妈—,舅舅——偷看!” 他故意大声喊道,臊得江梓墨恨不得把这孩子从自己怀里丢出去。他第一时间转身,准备下楼,可惜江梓烟的脚步太快,他刚走一步,她就拉开门,喊住了他。 “哟~这不我那早恋的弟弟么~” 江梓烟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表情揶揄地看着江梓墨。 “……” 江梓墨背脊一僵,一股子酥麻感由腰后顺着脊椎往上,直冲上两边的肩胛骨。他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被江梓烟的话臊的。 “你有本事写,你怎么没本事读给本人听?你给我过来。” 江梓烟一把抓住弟弟的肩膀,强迫他转了过来。江梓墨抱着椰奶,视线一直落在地上,他不敢面对许若醴。 “别垂头丧气地装可怜了,主人公在里面呢,没出来。” 江梓烟接过儿子,把手里攥着的信封塞到了弟弟的怀里,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凝视,紧接着下了楼,没留下来。 “……” 一扇门往里。 许若醴屏气凝神地听着走廊上的动静,背对着门口,小脸微红,手里捏着一个小木马,指节泛白,显然用了大的力气。 她是真没想到,原来他喜欢她的样子,是这样呀。 “嗤。” 心被蜜糖包裹着,许若醴一时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这声轻笑,又使得原本鼓起勇气打算推门的江梓墨改了注意。 “……” 又是一阵无言的宁静。 最初的羞涩震惊过去,许若醴终于坐不住了,她探出上半身,看向门口。 “喂,还进不进来!跟个大姑娘似的,还害羞了?就算害羞,那也应该……”女人说话的音量突然小了一半,“那也应该是我害羞呀……” 她松开手掌,看着手里的小木马,越看越欢喜。 “咳。” 江梓墨听了老婆的话,也觉得没什么好矫情的,抬脚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只是背在身后紧捏着纸的手,暴露了他的真实状态。 他走到床边,面对着女孩的背影,无声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旁边的小床上,摆放着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满满当当,塞了好多小东西。 “你……” 江梓墨不自然地搓搓手,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都看到啦?” “嗯!” 许若醴也不矫情,干脆利落地回答,“全看完了,某人居然还有这种癖好,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那个!”江梓墨急急忙忙开口,拦住了她的话头,却又不知道说啥,“这个……我……其实……”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呀? 江梓墨结结巴巴地开口,想到什么词就一股脑儿说出来,与平时面对下属言简意赅的样子截然不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心虚和紧张。 最惹人注意的是,他的耳垂通红。 许若醴也注意到了。她见火候差不多了,趁着江梓墨绞尽脑汁解释的档口,一把丢掉手里的小木马,朝他扑过去,一把给他摁倒在床上。 “!” 江梓墨猝不及防,头撞上软软的床垫,被扑懵了。 只见自家老婆骑在他腿上,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满脸都写着“不怀好意”。 江梓墨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下了一口唾沫。 “你……”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呀!”许若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俯身,在自家老公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一个还不够,换一边,继续“吧唧”。 “唔!”江梓墨这下更懵了。呜咽出声,还没搞清楚情况。 “吧唧吧唧吧唧” 许若醴又分别在他的额头,下巴,鼻尖上亲了一口以后,才直起了上半身。 “江梓墨,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乞丐,我那些不要的东西,你都给我收了?连贴纸都有,你是不是有收破烂的癖好?” “我不是,我没有。”江梓墨下意识反驳。 “那张纸,我记得我高一的时候气得丢了,被你捡回去了?” 即使许若醴没说清楚,江梓墨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嗯……”他乖乖承认,“其实,写得还不错。” “哼,说谎。”许若醴一脸傲娇,“是谁说这些东西很幼稚,被我摁着头都不肯看一眼的?转身就给捡走珍藏起来了,你真可以啊~” 面对许若醴的审视,江梓墨脸红到了脖子根,别过头,不敢和她对视。 “还有那封信,就是当年隔壁班的人写给我的吧?我说怎么没收到,合着你给我半路截了?” “……”江梓墨更加心虚了,呜呜呜,他要挖个坑,把自己的头埋起来。 “你说你截了就截了,居然在上面改改画画,你批作文呢?” 想到那封信上工工整整遍布的评价与纠错,许若醴就觉得好笑,这就是学霸的强迫症么?连表白信都不肯放过~ “谁让他写得那么差,我勉为其难帮你看一下咯……” 江梓墨嘟嘟囔囔的小声说道,在这件事上,他一点都没做错,他才不妥协。 “阻拦我的桃花运,你还有理了?一封两封就算了,江梓墨,你自己数数,从高一到高三,那盒子里的就有十几封了吧?你都给我半路截了,我的爱情啊~” “?”听到许若醴说这话,江梓墨的眼睛立马瞪直了,可惜某人心里没点数,还在继续。 “那些小东西,就是真的没用我才丢了,你收了干什么,很占空间哎,你傻不傻。我就说……唔!” 许若醴话还没说完,被压在床上的男人就直起了上半身,一把搂住她的腰,直接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这吻来得突然,亲上以后,两人才反应过来…… 哼 许若醴用力瞪大双眼,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比较凶悍,希望借此震慑住压在她身上肆意乱亲的家伙。 可江梓墨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他刚才那句“我的爱情啊~” 呵,她倒是多情,还悼念起那些歪瓜劣枣了? 江梓墨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处释放,闷得胸都痛了,他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用力亲吻着许若醴的下嘴唇,力度之大,像是要把它咬下来似的。 “唔唔……疼” 许若醴被禁锢在床上,费力地抵住男人的胸膛,她感觉自己并不是在亲吻,反而是在受刑。 江梓墨这头猪,这聊天吃什么了,也太重了吧!!! 听到她轻呼出声,男人的动作猛地一滞,吮吸的力度也小了许多,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意伤到她的。 但是这家伙嘴上没个把门的,他得好好管教管教!江梓墨下了决心,也不折磨许若醴了,松开牙齿就从她的身上坐了起来。 许若醴的嘴都被亲肿了,通红通红的,双腿还被压着,她也不敢动,就用水润的双眸,可怜巴巴地看着一脸“我生气了,哄不好那种”表情的江梓墨。 “你干什么呀~” 突然被亲,她显然还没搞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面前这人儿,天生对方还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傲娇样,搞得许若醴只得软着声音,轻声询问。 江梓墨瞥了她一眼,被她可怜无辜的表情弄得心软,面上却傲娇地别过头,冷哼一声。 “那你告诉我嘛,怎么突然生气了?” 许若醴好生好气地开口,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握,“你说嘛~” 老婆的撒娇还是有用的,江梓墨别扭两分钟以后,终于回过头,俯下身,嘴贴在许若醴的耳边,轻声开口。 温热的气息吹在许若醴娇嫩的肌肤上,引得她下意识心颤,她慌乱地收紧五指,身体猛地紧绷起来。 “你说说,隔壁盛宴那家伙也就算了,好歹长得也算人模狗样的。可艺术班的付纨,文科二班的邓家圭,甚至高一的不知名学弟,哪个是好的?当面表白都不敢,暗搓搓写情书,这么怂的人你还花脑细胞记住他们?清理清理,爱我想我念我就好。” 人模狗样? 许若醴眉头微皱,盛宴那家伙怎么说也是高二部出了名的好看,品学兼优人品优秀,不合适用这个形容词吧? “在想什么?” 江梓墨见自家老婆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子酸意,擒住她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我在想,某人怎么这么幼稚。”弄清楚江梓墨不开心是因为吃醋了,许若醴心里是好气又好笑。 他们重逢也快一年了,这家伙从最初的冷漠,一步步变成如今动不动就吃醋的样子,比高中还幼稚,偏生她还不觉得腻。 “哼。” 江梓墨摆出一副“我就这样”的傲娇脸,只冷哼一声,也不等许若醴反应过来,对准她的嘴,就再次亲了下去。 笑着活下去 他真是好惨一男的。 自从老婆诊断出怀孕,好久都没…了,若醴身体前两年熬垮了,医生说要修养一段时间,至少等月份大了才行,所以他一直单枪匹马捱到现在,就只能等着过几个月,她情况好一些再说了。 江梓墨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吻着老婆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如今的他也只能在这样的小事上,寻找一些平衡感了。 …… 夫妻俩又在椰奶的房间亲了一会儿,直到许若醴的手机来电,方才分开。 她微喘着气,待呼吸平稳以后,方才按了接听。 来电人是封粟御,询问若醴今晚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江许两人回城的时候,没有和封家人说具体的日期,一来考虑到封中旬刚过世没多久,封家可能近期比较忙,再者就是不想给爷爷他们添麻烦,毕竟许若醴每次回家,封家都得提前好几天准备。 封粟御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知道她回来的消息了,十有八九就是封静雅那小妮子说漏了嘴,她今天下午和她通的视频电话。 “明天就回去呢爸。” “明天什么明天?我让司机现在就去接你,你别留在江家,像什么样子。” “???” 封粟御是从哪里知道她在封家的消息的? 许若醴一脸莫名其妙,看向江梓墨,因她开了免提,所以他也听见了通话内容。 “……”江梓墨无声的摆了摆手,显然也不清楚,目前的情况。 “额……爸,您怎么?” “江梓墨那臭小子的邻居她老婆,就是我大学同学,人刚发的朋友圈,你跪在几个老人家面前,还接了人家的簪子!” “?????爸” 许若醴被这巧合弄得都无语了,谁能想到,江家一时开心请来的邻居,居然认识她爸?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我不管,司机已经出发了,限你晚上12:00之前到家,不然有江梓墨那臭小子好看的。” 江梓墨:??? 伯父,您不用这样吧,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江梓墨心里一阵咆哮,真的很想开口和老丈人说话,可话在嘴里绕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认怂好吧,不能跟老人家对着干,好吧。 “哼,江梓墨,你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我女儿了。告诉你,没有一个亿,别进我封家门,不然打断你的腿。” “???” 江梓墨又挨了一刀,捂着自己的胸口,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不痛,他要笑着活下去。 “若醴,爸和你爷爷就在客厅等你,你快点回来啊,明天咱们家一起出去玩。” “出去玩?” “对,你姑姑来了,爸这么多年没回家,说好一大家子趁着国庆去度假村玩,你快点回来。” “哦,正好我还有事儿要和您说。我马上回去。” 许若醴没立即把自己回c城的想法告诉封粟御,怕他误会伤心,她准备当面儿说。 匆匆挂了电话,她看着自家老公。 “今天不能陪你啦~” 王炸!(1) 许若醴说话的语气萌萌的,似乎很失望,前提是忽略她脸上的笑意。 “我送你回去。” 江梓墨心里不得劲。他其实想在今晚拉着她在自己的房间说些悄悄话,或者跟她分享一下过去的那六年,这是他第一次决定彻底敞开心扉,把过往的留恋,怨恨,不甘,心酸和思念摆在她面前,开诚布公的与她互诉衷肠。 可这一切,都被破坏了。都是那条该死的朋友圈。 江梓墨有些暴躁,为什么他们家今晚家宴,要请邻居呢? 许若醴和江家长辈道了别,便在江梓墨的陪伴下出了门。临行前,椰奶缠着她,香了好几口,很是舍不得。 “舅妈你以后要来看椰奶哦,椰奶最喜欢你了。” “嗯嗯,好的哦。” 许若醴摸了摸椰奶的头,又和江梓烟道别,才跟着江梓墨,上了家里派来的车。 “江先生,您不可以上来。” 江梓墨刚钻进车,司机冷冰冰的话便响了起来,他闻言不解地看过去。 嚯,吓了一大跳。 “黄师傅,您……大晚上戴墨镜干什么?” 许若醴结结巴巴地开口,满脸愕然。 黄师傅充耳不闻,回过头不屑地看了江梓墨一眼,“这样酷。” “……” 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许若醴不明白,她才离开一个多月,为啥家里的司机,就换了个画风。 “您真幽默。” 许若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笑了笑,转头拉过江梓墨的手,男人被黄师傅鄙视,有些郁闷,正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从外面看起来似乎卡在了车门上,就连椰奶都因为不知道情况,怕他真的受了伤,担心地伸出小手想拉他的衣角。 “舅舅……” “江先生。” 司机和夜奶同时开口,前者的声音奶萌奶萌的,后者相对而言就要冷得多,言语间还带上了些许威胁。 “老爷说,您今天不经过他们的同意,就把小姐带回来参加家宴以后一个礼拜都不准您上门。” 那不行啊!江梓墨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他还想着明天带着彩礼和爸妈上许家提亲呢,老爷子不准他们一个礼拜之内见面,这怎么行?? “江先生,我也是打工的,请您别让我难做。” 那黄师傅见江梓墨不搭腔,语气软了下来。 “……” 江梓墨很想拒绝,可他也不愿意为难司机师傅,思虑再三,只得看向许若醴,握紧了她的手。 “在家等我,明天去见你。” “好!” 许若醴爽快地点了点头,还反过来安慰他,“你放心啦”,她瞅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我们可是有王炸的,王炸一出,四方扫平~” “嗤~” 老婆的贴心安慰,江梓墨十分受用,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掌紧了又紧,最终还是退出了车厢,顺带关上了门。 望着特意按下车窗,趴在窗边依依不舍望着他并招手的许若醴,江梓墨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走了。 “别看了,明天就能见面,老爷子不让你去你还真不去了?” 王炸(2) 江梓烟对自家弟弟这望眼欲穿的样子很是不屑,她走到他身边,想把人拉走,却被挣脱开来。 “车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现代版望妻石吗?” “哼。”江梓墨不回答,只闷闷地冷哼一声,心里却想着明天的事。 “你不走我可走了啊?”弟弟一向固执,江梓烟见他不听自己的,也不想多说,转身就走,要晾一晾他~ 江梓墨一见,有了些小脾气。他姐见他这么难受,怎么也不哄他?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幼稚鬼,被老婆抛弃,还被亲姐挖苦,回去还要睡冷冰冰的床,真是可怜死了。 不过。江梓墨想到些什么,抬眼瞥了自家姐姐一眼。 其实姐姐与以前相比,多了些烟火气,从前的她总是温温柔柔的,却也是那冰山上的高岭之花,话很少。 但自从蓝玉生回来,她被那人气得愈发暴躁的同时,却也可爱真实了许多。 恐怕姐姐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喜欢蓝玉生的吧。不仅是她,就连那蓝玉生…… 想到他,江梓墨心一沉。 这家伙,上次鼎升集团牵扯到香市那件走私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自证清白,保住了集团声誉,得以进攻国内市场,他姐为了这事儿,没少奔波。可蓝玉生那个没良心的,居然宣布下个月和裴家独女订婚。 真真是没心肝。 想到姐姐的烦心事,江梓墨对着江梓烟的脸色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算了,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等解决完提亲的事,就帮姐姐出气。 “明天你也要去。”他喃喃地开口。 “什么?” “我得找咱妈问一下,老一辈的规矩还不是很清楚,礼数一定得做全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江梓墨?!” 江梓烟不解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明天去若醴家提亲,你记得请假。” “真的?!你终于做好准备,要被未来老丈人揍了嘛?” “?” 江梓墨不咸不淡地看了自家姐姐一眼,所以孩子的爸爸下个月都要订婚了,她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他担心她啥? “嗯。”江梓墨清冷地开口,点点头,又瞥了自家姐姐一眼,见她脸上的神色除了开心,没有别的情绪,便转身往别墅里面走。 听到自家弟弟终于要上许家门提亲,江梓烟开心得不行~抱着椰奶,跟着他往里面走。 “那我明天一定陪着你,哎,我这傻弟弟还不知道被人家刁难成啥样,我得帮你呀~” “……” 江梓墨一个踉跄,他不傻! “妈妈,舅舅是不是要结婚了呀?”椰奶人小鬼大,亮晶晶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看江梓墨的背影,又看自家老妈。 “嗯,是的哦,椰奶开心吗?” 江梓烟亲了自家儿子一口。 “哇,那太棒啦!开心!”爷奶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天真地开口,“那爸爸和妈妈什么时候结婚呢?” “……” 江梓烟的脚步一顿,抱着儿子的手一紧,眼里闪过了一丝沉痛。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王炸(3) 江梓墨要提亲,江家人自然兴奋不已,一大家子人连夜开会,商讨明天的具体事宜。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每个人都很热情,光提亲细节就罗列出了好几张纸,补了好多连江父江母都不知道的老规矩。因此而多出来的,要准备的东西,也安排人连夜想办法给凑齐了。 翌日。 江梓墨一大早就起床,收拾洗漱一番后,清点完所需要带的礼品,分别给他们包上红纸红布等一切红色东西以显喜庆之后,便领着一大家子出了门。 昨日是江家家宴,七大姑八大姨来了好多,参与近日提亲之行的加起来有二十几个,开的车前后排开得有十几辆。什么型号都有,形成了一个规模中等的车队,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开到了许家公馆的门前。 “老……大……小。” 车队到的时候,保姆正在院子里锄草,被车队的阵仗吓到,丢下手里的水壶,便着急忙慌地冲进客厅去通报在客厅的主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么回事?” 封锦正在客厅泡茶,听到保姆炸呼呼的声音,眉头一皱,十分不满地看着她。 “若醴和静雅还在睡觉,你声音小一些。” “哦!对!” 保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连忙收拢自己的手放在身前,规规矩矩地站在封锦面前。 “什么事?” 封锦没看她,气定神闲地拿起茶壶,准备洗茶。 “报告老爷!外面有一大群人,手里提着东西往咱们家来了!清一色的大红,看那样子像是来提亲……” “什么!”封锦的手一抖,“啪嗒”一声,茶盖落在了茶几上。 他下意识抬眼看向门口,正好看见江梓墨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拎着大包小包走在最前面,正向他走来。 这臭小子来干什么? 封锦第一反应就是把人赶走,可在看到他身后的椰奶时,眼神一亮。 封家已经许多年没有小孩子了,他余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看着两个孙女结婚,最好还能生个小孩让他带。 江家这小孩真可爱啊,如果是他重孙就好了。 思及此,封锦赶人的话到底没说出口,他无视了江梓墨那声“爷爷”,冷哼一声,回过头继续泡茶。 “……” 一上来就碰壁,江梓墨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得更灿烂了。 二傻子x10086。 倒不是封锦戴有色眼镜,事实上,连此时听了声响,特意出来站在二楼楼梯口往下看的许若醴,也觉得自家老公是个傻子。 她先是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番,然后才动了动手里的电动牙刷,嘴边也因此多了一圈泡沫。 “姐!早上吃什么?要不咱们出去吃吧,我听说,潘记茶……哎!啥子情况??” 封静雅这两天迷上了微博上一个讲方言的博主,一天到晚能切换好几种方言,还学得有模有样的。 她走到护栏前,待看清楚下面的人是谁以后,不自觉吹了个口哨。 “哇哦~给力哦!” 王炸(4) 封静雅给江梓墨竖了个大拇指。 “可以啊,姐夫,今天这么上路子,带礼物来提亲啦?” 嘴上调侃还嫌不够,刚起床的她索性穿着睡衣直接下楼,凑到江家人的旁边,看彩礼的内容。 “嚯,可以啊,这东西现做的吧,可不好买。哟,这什么呀?你们s城人还兴这个?哎哟,这个好,这个值钱,这个牌子配得上我姐。” 封静雅大大咧咧地挑挑拣拣,对江家松开的彩礼评头论足,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大方贤淑,引得江锦频频翻白眼。 “大哥,这女的谁呀?可真讨厌。” 他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对封静雅的嫌弃,却没想到对方大大方方的接了。 “是我,就是我,我们的小仙女,封静雅!” 江锦:“……” 哼,好男不跟女斗。 江梓墨才没空搭理戏精的堂弟以及故意来找茬的七妹,隔着几十米的空间,他与二楼的许若醴遥相对望。 睡得好吗?他说。 好,就是有点想你。许若醴说完这话,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江家的亲戚就跟在后面,来了一大半。 她白皙的小脸上噌的蹿出了一股热,急忙转身背对大家,边加快刷牙的速度,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 许若醴回了自己的房间,热闹却不曾停息。江梓墨见暂时不会有人让他分心,便捧着一束花,直接在封锦的面前跪了下来。 “爷爷。”他掏出了一本存折,“这里是我前段时间挣的6000万,还有5000万已经借给若醴做投资了,我兑现了我的承诺,您可以把孙女嫁给我吗?” 嚯,一个亿居然已经搞到手了? 封锦震惊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了许多疑惑。这个江梓墨,不会是做什么非法的生意,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拿到这些钱的吧。 “爷爷,您不用担心我这钱的来路,我可以跟您保证,绝对干净。那么您同意把若醴”嫁给我吗? “同意!同意” “同意。”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十几个人保持同一频率,听力脆弱的人混在一起便会没办法适应。 封锦捂了捂自己的耳朵,上下用力柱了柱拐杖,示意大家住嘴。 他谁也没看,继续慢条斯理地泡茶。 江梓墨也不急。 反正他家老婆还没收拾好,看而许伯父的也不知所去,但想必不是出去晨跑未归,便是接到了紧急命令,一早就离开了。 “爷爷,我知道这件事很大,您一定要和若醴好好商量商量。” 江梓墨嘴角的笑都要溢出来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若醴把爷爷拉到面前多聊两句,便一定有作用。 封锦一向很尊重这个失踪多年的孙女的意见,哪怕心里从没有把他当成孙女婿,却也在事业上提携了江家公司。 爷爷只是舍不得孙女。他能理解。 嫁女儿的人家多拿乔一些,也是一种态度,告诉男方女方不好欺负的态度。他愿意放低自己的态度,努力达到封锦的要求,博得老人家的欢心,再正大光明的把心上人娶回家。 王炸(5) 江梓墨把话说完,封锦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他轻咳了一声,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睨了一眼茶几上手里的东西。 嗯,用红纸包好的,还挺正式。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你把你爸你妈请过来?” 他往江梓墨的身后看去,却没发现资料上的那两张脸。 “嗯。” 江梓墨神色淡定地应了一声,微勾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爸,妈,爷爷请你们进来。” 考虑到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走在最前面跟着他进来的,全是江家的小辈,江父江母特意留在外面,就等着封锦松了口,再进来。 听见别墅里传来儿子的喊声,江母喜不自胜,她一把攥住丈夫的胳膊,以缓解心里的紧张。 “老江啊,待会儿进去你可别说错话?封老爷子是长辈,我们顺着他的意思来,知道嘛?” 封家的主要产业虽不在国内,却因为在业界拥有良好的名声,备受尊重,再加上封锦同s城几大家族的长辈交好,外人还是非常给他面子的。 “知道了,还有你提醒吗?亲家公是好人,只是考验咱儿子呢,这不都让我们进去了?肯定是松口了。” 江父看得透,倒也不紧张,他是儒商,向来与人为善,无论面对什么事,总是淡定从容的。 夫妻两人相伴,走进了封家公馆。 许若醴躲回房间后,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站在衣柜前挑衣服的时候,封静雅也跟上来了。 “姐,恭喜你呀。” 她笑着把一份简易早餐放到了许若醴的桌子上,“先吃点东西垫垫胃,江家来了很多人,你也不可能再下去吃了。” 许若醴心里一暖。 “谢谢。” “跟我还客气?”封静雅走过来,凑到她耳边说话,“姐,江梓墨可以哦,我帮你看过了,彩礼非常丰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从他弟那样护着的嘴脸上,还是挺贵重的。” 封静雅其实根本没仔细看那些红纸包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心里有分寸,做出那样的行为只是故意而为之,从那些人的反应来看,江家的亲戚倒也不错,至少不会明面上给人难堪,挺文雅的。 “嗯,我知道。” 江梓墨昨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给她发消息,询问了很多她家里人的爱好,并依据这些准备额外的礼物,想着讨好下未来老丈人。 说道老丈人。许若醴才反应过来,抬眼看了一眼床头的照片。 两张合照。她与若醴爸爸,还有她和封家亲人。 爸爸,今天你女婿来提亲咯。 她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心下一片柔软。 “许爸爸也会开心的,我们一家人都为你感到高兴。” 封静雅注意到她的情绪,适时地开口,又让她险些感动落泪。 许若醴忍住了情绪,回过头,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淡色的连衣长裙。 “静雅,我要换衣服咯。” “哦啦!等你哦” 封静雅比了一个ok的手势,自觉地退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 王炸(6) 封粟御的右眼皮从早上醒来以后,就跳的厉害,他兀自压下心头的异样,一大早出门,想通过运动来排解心中的烦闷情绪。 这一折腾,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8:00多了。 “这?” 他摘下耳机,愣愣地看着停在自家门口的车队,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哟!老封,听说你要嫁女儿了?恭喜恭喜。” “是啊,到时候一定要请我们吃喜糖哦~” 有相熟的邻居,正好在外面看热闹,一看见他便热情地开口打招呼。 嫁女儿?! 封粟御的心里“咯噔”一声,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的眼皮一直跳了。 这个点来上门提亲的,不是江梓墨还能是谁?偏挑在他们一大家子,即将出门的这天,还带了这么多人。 封粟御的心情有些不爽,他没有立即表现出来,与邻居寒暄了几句之后,才抬脚往里走。 他倒要看看,江梓墨今天这提亲的诚意,够不够。 入目是一片红色,满院都快被彩礼堆满,封粟御的眼神落在那些东西上面,竟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爷爷,抱!” 就在这个时候,一团肉乎乎的小黑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嘭”的一声,撞上了他 椰奶小朋友抱着封粟御的小腿,仰头用扑扇扑扇的大眼睛,萌萌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封粟御。 “爷爷,抱。” 见他没什么反应,这小机灵鬼儿再次开口,还伸出小手,做出求抱的手势。 “……”封粟御反应过来,僵硬地把小人抱了起来,却没想到下一秒,自己的脸蛋儿就遭受了攻击。 “啵”的一声,他被偷亲了。 封粟御的心顿时软成一片。 “爷爷爷爷,你可以把舅妈嫁给我舅舅吗?” “???舅妈?舅舅?” “是呀,是呀,我认得你,舅舅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这孩子看着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口口声声喊着让他,把他的舅妈嫁给他舅舅,联系到正在发生的一切,封粟御的心下一片了然。 “嗯……”他沉吟了一声,还是没轻易答应,“这我得想想哦~” “啊?”椰奶一下就失望了,表情纠结地拧在一起,任谁看了都觉得既可怜又可爱。 “可是,可是……”他纠结了一下,凑到了封粟御的耳边,“可是舅妈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弟弟或者妹妹了,不可以不结婚的呀!” “轰”的一声,椰奶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封粟御的耳边炸了开来。 这孩子说什么?若醴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封粟御心里的怒意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他家闺女还那么小,怎么就被江梓墨那个臭小子给! 哼,这是料定他们封家没办法了,所以赶着来提亲了? 封粟御越想越气,当即抱着椰奶,直冲冲的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封锦正和江家父母友好交谈。对方的诚意和礼数都很足,这让一向注重规矩的他非常满意。 再聊下去,怕是要同意了。 “这样,具体的日期,你们看……” 诚意,真心,共识(1) “我不同意!” 封锦刚准备和江家父母讨论婚期,就被气势汹汹快步走进来的封粟御打断了。 “伯父。” 江梓墨第一时间笑着开口,想给自家岳父留下一个好印象,结果被狠狠瞪了一眼。 “抱着,谁家的娃谁管。” 封粟御没好气地开口,一把把椰奶塞回了江梓墨的怀里,虽然语气凶巴巴的,但手上还是控制了力道。 “额……” 江梓墨愣愣地抱着手里的小家伙,没反应过来。 “粟御啊,你回来了?你看,这是江梓墨的父母,过来,咱们商量下婚期。” 封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还带着笑容,温和的冲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婚期,呵。” 封粟御嘟囔了一声,到底没在明面上表示什么,给江家长辈留了面子,但对于江梓墨,就不是那么宽容了。 “你小子,可以啊。” 老丈人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暗中使力,江梓墨刚开始还能忍受,越到后来,脸色就有点绷不住了。 封粟御眼神犀利地盯着他,施以威压,严肃表情背后的愤怒,不言而喻。 江梓墨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低头看向怀里的外甥,就见这小家伙一个劲儿地埋着脸,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他有些头疼。 “伯父,我可以解释的……” “啪啪。” 封粟御重重拍了他的肩膀两下,“待会儿再跟你算账”,他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坐到了老爷子的身边。 事到如今,不结婚已然是不可能的了,若醴那么喜欢这臭小子,肚子里又有了宝贝,就算他心里再膈应,也不能继续阻拦。 不过,封粟御想到些什么,看向江家父母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 他最担心的是,女儿怀孕这件事,江家父母已经知道了,甚至因此看轻她。 “对不起,舅舅。” 椰奶小朋友敏感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锁着脖子,一副“我错了”的乖巧模样,紧紧搂着江梓墨的脖子。 “……”江梓墨微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焦头烂额,“姐,你抱吧。”他把孩子交给了江梓烟,径直走到了封锦和封粟御的面前,跪了下去。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江梓墨平日里的冷淡性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因此他这一跪,在场的人都被他这样的行为吓到了。 尤其是不知情的许若醴。 “梓墨?” 她快步走了过来,不解地看着自家老公。 “爸?爷爷?这……” 江梓墨不会做没理由的事,许若醴在尝试扶了两下却没用以后,便看向自家爷爷。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江梓墨没让自己的老婆为自己出头,他拽着她的手,把人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制止了她,转而眼神诚恳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位长辈。 “这……孩子你快起来。” 封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江梓墨这一跪,他吓了一跳。 提亲什么的,礼数和诚意够了就好了啊,下跪过分了吧,他老头子遭不住! 诚意,真心,共识(2) 封粟御也被江梓墨的行为吓到了,但由于他知道原因,反应没封锦那么大,就沉默等着江梓墨后面的话。 他得装凶一点,告诉江家的人,他们家若醴不是好娶的。 “姐,你带着大家先出去,等我一下。” 江梓墨没继续往下说,只是回头,拜托姐姐把家里人带出去,等客厅里只剩下两家家长的时候,方才继续开口。 他用两分钟,简单阐述了许若醴意外怀孕的整个过程,当然,省略了其中的“故意”。 “……若醴怀孕这件事,是意外,但也是我造成的,爷爷伯父,无论你们怎么对我,我都接受。我只希望,你们别以为我们家是因为若醴怀孕,才上门提亲的。更别……” 江梓墨看了许若醴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继续坚定地开口,“我和若醴,认识十年,相爱八年,她已经成为了我人生中的一部分,割不断,也舍不掉。我会努力给她一个好的未来,也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可能都无法让你们消气,因此,在来之前,我准备了一些材料。” 说完心里话,江梓墨抿了抿唇,沉默着从身旁的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这件事,若醴也不知道。” 封锦接过那份材料,刚看了一个抬头,下一秒就不可思议地,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年轻人。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我在美国这几年,靠着风投和努力工作,有了不少的积蓄。除去答应给您的那份彩礼,余下的财产,算上名下的不动产,股票基金,折合成人民币,大概有两个亿左,这些,我全部转给若醴。” “梓墨?!” 最先出声的,是许若醴,她急急的从自家爷爷手里抽走文件,粗略翻了一下,确定江梓墨所说无误以后,慌乱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你……” “没事。”江梓墨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拍了拍她的手掌。 “我知道,这些和封家比起来,不算什么,但却是目前,我能给出的所有了。这些东西,不涉及江家一丝一毫,只属于我,将来,也都属于若醴。” “……” 江梓墨掷地有声的话音刚落,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开口,就连一向活泼话多的封静雅,也只乖乖地束脚,坐在旁边。 良久,封粟御方才开口。 “在你眼里,我封家女儿,只能用金钱衡量?” “当然不是。” 江梓墨急急地开口,生怕晚一步就会被误会。 “钱这东西,是最不重要的,代表不了什么。但是……” 似乎是想到些什么,他垂下眼,握着许若醴的力道加重了些。 “但是,为此,我和若醴,我们却错过了六年。” 许若醴的眼眶蓦地红了,她懂他的意思。 六年前,她的贫穷无助,让他们错过了六年,他怕了。 “爸,爷爷。” 她闷着声音开口,跟着在江梓墨的身边,跪了下来。 “若醴……” 封锦皱了皱眉,心疼孙女。 诚意,真心,共识(3) “若醴……” 封锦皱了皱眉,心疼孙女。 纵使江梓墨可恨,让他孙女未婚先孕,害得他还没享受天伦之乐,就要眼瞧着若醴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可眼看着孙女怀了孕还要跟着他跪下来,他就于心不忍。 “算了算了,先起来再说吧。” 他摆了摆手,谁也不看,偏过头,对着身旁的佣人耳语了几句。 “爷爷。”江梓墨坚持不起来,但他劝着许若醴别陪自己跪着,示意一旁的封静雅把人扶起来。 “我不要。”许若醴紧了紧自己的五指,倔强地不肯起身,她想去看爷爷和爸爸的眼睛,那和对面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左一右看向别处,就是不理她。 “若醴呀,你先起来吧。” 还是江母不忍心孕妇跪在地上受凉,走过来,扶起了儿媳妇。 “你爸爸和爷爷,也是心疼你,这件事,到底还是梓墨做得不对,这臭小子,该跪一跪。” 一反平日里心疼儿子的慈母形象,江母看都没看自家儿子一眼,一心都系在许若醴身上。 “你放心。”她拍了拍若醴的手背,转头走到了封锦的面前。 “亲家爷爷,亲家公。我懂你们的意思,你们生气,一是为江梓墨,二是担心我们江家,因为怀孕的事,看轻若醴。” 江母素来有自己的主见,她一发声,江父就只有配合的份。 “我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江父适时地捧场。 “不仅如此,就在昨天,我奶奶已经赠予若醴发簪,她已经认可了若醴的身份,我和他妈很喜欢若醴这孩子,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哼,说的轻巧。” 封粟御终于憋不住了,冷哼一声,“你们要是真喜欢我家若醴,会在六年前拆散他们?” 他之前特意调查过江家,知道6年前他们为难过若醴后,才顺着父亲的意思,为难江梓墨,现在考验还没结束呢,就想着结婚了? “你们当初不同意我们家若醴同江梓墨交往,现在又来说什么很喜欢她,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你这句话是假的?” “亲家伯伯,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话说到这,江梓烟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6年前,我是收到了一份死亡威胁,才阻止梓墨再和若醴来往的,如果我们家不喜欢若醴,最开始就不会让他们交往。而且……”江梓烟声音低了一些,“而且,我也是未婚怀孕,我们家不会因此,看轻若醴。” “姐。” “梓烟。” 三方同时开口,江许两人怎么也没想到,为了说服封粟御,成全他们,江梓烟居然会揭开自己的伤疤。而江母,早在自家女儿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心疼不已。 “……” 客厅里再次陷入宁静,谁也没开口,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说。 “封爷爷,封伯父。昨天我家家宴,请来了江家所有重要的长辈,这足以说明我们对若醴的重视,今日前来,就是想和你们达成一个共识……” 爸爸…… “我们江家诚心求娶若醴,不是因为她怀孕,更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只是因为江梓墨喜欢,而两个人又情投意合,仅此而已。” “那么,婚后的第一年住封家,可以接受吗?” 封粟御似笑非笑地开口,他到现在都没能消化女儿已经怀孕的事实,得缓一缓。这一年的期限,只是个借口,他当然不可能让若醴大着肚子或者生了小孩再结婚。他就是想多陪女儿几年,弥补曾经错过的岁月。 “这……”江梓烟有些为难地看向弟弟,她没办法替他做主。 “爸……”许若醴也有点难堪,怎么感觉像是找了个上门女婿呢…… “可以。”江梓墨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封粟御的要求。 “若醴,你和家里人失散多年,才刚相认,就要搬出去和我住,这实在太残忍。反正我姐还住在家里,爸妈有人陪,我放心。” 这是江梓墨的心里话。从小到大,虽然妈妈特别心疼他,但是相对于他们对姐姐的重视和疼爱,就显得有些不够了,他离家多年,其实家里人过得也挺好的。 又不是再不回去,他现在被老妈赶出来,好久没回家了,说不定他爸他妈,巴不得他天天住外面找媳妇儿呢。 “……” 江梓墨直接答应,江父江母没来得及反对,便只得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对啊!没错的,亲家公,我家江梓墨还可以做上门女婿!” 江母很快反应过来,高兴地说道。 江许&封家人&江家父女:…… 果然他不是亲生的。 江梓墨默默抚了抚额,他妈这语气是真的吗?感觉好嫌弃的样子。 “……好。”封锦做了决定,“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再阻止若醴和江梓墨的婚事,也不合适。那么接下来,咱们商量商量婚礼?” 封锦按住了儿子的手,没让他有机会反驳自己,他心中已然做了决定——绝不能让若醴大着肚子结婚,婚礼越快越好。 “哎!好!” 遍布在江梓墨脸上的乌云,顷刻间飘散,他扬起一抹阳光的笑容,侧过头,温柔地看着许若醴,用唇语同她说话。 他说。若醴,我们能结婚了。 许若醴也是喜极而泣,也不管自家爷爷和爸爸在场,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既然婚礼在即,那领证的事也得赶快办了,今天是国庆,等假期结束民政局才上班吧。这样,静雅,你去爷爷的书房,把户口本拿出来给你姐,等假期结束,就让你姐去领证。” “领什么证呀,我姐早就结婚了~”封静雅沉浸在为姐姐高兴的兴奋中,顺口就接了话茬,说出以后才后悔。 “你说什么?!”耳边响起封粟御的暴喝。 封静雅吓了一跳,抱着小脑袋就准备逃。 “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江!梓!墨!许!若!醴!” 封粟御气得牙根痒痒,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女儿女婿的名字喊了出来。 “解释下?” “……”许若醴沉默好久,突然跪了下来,扒住他的裤腿。 “” 撒娇没用! “撒开……”封粟御动了动脚,脸上阴云密布,生了大气,“你别以为你撒个娇,这件事就能过……” “爸爸!”许若醴又叫了一声,索性直接环抱住了封粟御的裤腿,抬起头,可怜巴巴地仰望着自家父亲。 “这不是怕你们不同意嘛……对不起,女儿知错了,你别怪梓墨,是我硬拉着他去领证的。” “你……” 封粟御血气上涌,没想到女儿竟能袒护他到如此地步,未婚怀孕也就算了,领证是两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吗?领了证,万一以后后悔怎么办? “爸爸!”许若醴再次晃了晃胳膊,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 “……” 封粟御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断告诉自己忍住。 亲闺女,亲闺女,不能打,不能骂。 兀自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封粟御方才忍住心中的愤怒,但那黑沉的脸色,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明白,他很生气。 “爸爸……对不起。”许若醴不停地道歉,脸上一片真心悔过的样子,可熟悉她的人,分明能从她那分外明亮的眼神中,知晓她心中的想法。 悔过是真,不后悔也是真。 “若醴你先起来。” 封锦发话了,他的脸色也不好,但碍于江家人在场,也不好再发作,只能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若醴你在外面生活了这么多年,爷爷知道你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可你有没有想过,私自结婚,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来出了事,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扛。 事以至此,爷爷也不多说,我只希望你以后做什么决定之前,能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可以吗?” “爷爷……” 许若醴眼圈发红,显然是被封锦触动了。当初决定结婚,拜托封静雅把户口本偷出来的时候,她其实没有想过家里人会怎么想。这么多年孤单的过,她早就习惯什么事都自己做主。 如今听到爷爷苦口婆心的一番话,许若醴方才惊觉,她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 她有爷爷,有爸爸,有妹妹,每一个人都渴望给她温暖。可她都做了些什么呢? “……”许若醴惭愧地低下了头,“我以后会注意的,爷爷。” “好啦好啦,爸爸爷爷你们也别生气啦。”封静雅适时开口,扶着姐姐的手,把人拉起来,“反正以后姐夫也住在咱家,有的是机会再教训他啦~” 江梓墨:?教训,留他下来就是教训他的? “哼。”封粟御没好气地瞥了江梓墨一眼,“待一年就够了吗?我改主意了。两年,若醴生了小孩也要照顾,你们自己住我不放心。” 江许:……他们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嘛。 “……好。”江梓墨憋了半天,还是同意了,他十分相信封家的实力,如果不答应,说不定能把若醴带走,不回来了。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因遇上提亲的事,封家出去玩的计划,便只能搁置,安排江家的亲戚去酒店以后,封粟御被女儿拉住。 回c城(1) “爸……你还生气呀?” 许若醴笑嘻嘻的开口,完全不复刚才那样愧疚的模样。被女儿软软的手揪着衣角,封粟御说不出狠心的话,他冷淡地瞥了女儿一眼,也不开口,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爸爸请坐!” 许若醴请自家老爸重新坐了下去,十分殷勤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封粟御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毕竟是刚相认没多久的关系,他也不能太怪女儿自作主张。很多时候,这位八尺高的父亲,都不知道如何表达父爱。 “怎么?这回又是什么惊人的消息?要吓你老爸我啊?”他有些别扭地开口。 “不是。”许若醴连忙摇头,刚才才惹得他生气,她可不敢再刺激老人家了。 “我是想和您说,明天,我想和梓墨回c城,看看永儒爸爸。” 封粟御一顿,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原本带着怒气的脸色,隐隐露出了几分哀伤。 “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去看看爸爸,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我就想带着梓墨去一趟。” 许若醴垂着眼,长卷的睫毛盖住了瞳孔里的悲色,“所以,可能没办法,和您还有爷爷,一起出去玩了。” “没事儿。” 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能理解的,而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也应该去拜访一下永儒大哥,感谢他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爸……”许若醴抬起头,看向封粟御。 她其实也曾想过,但终究怕封家多想,又觉得不合适,所以才没提。现如今封粟御主动提起,她既然是一百个愿意。 “我现在就给周伯伯打电话!”许若醴兴奋地掏出手机,“哦,对了,周伯伯是我们家以前的邻居,他很照顾我。这次回去,他力邀我和梓墨住他家,您要一起去的话,我得同他说一声。” “好。”封粟御温和地点点头,他很高兴,女儿遇见的,大多都是好人。 “不行呀……” 正当许若醴翻找通话记录,准备给周伯伯打电话的时候,封静雅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而封锦,也跟在后面。 “若醴,爸,你们两个去玩,怎么能不带我和爷爷呢?!” “不是,我们是去……” “知道啦,你要去看永儒爸爸嘛,我也要去呀!我还要扮作你的样子,去周伯伯面前晃,看他能不能分清我和你,嘻嘻!” 封静雅刚才就躲在旁边偷听了,因此,她对两人的谈话内容了如指掌。 “还有爷爷呀,爷爷也要去的!”封静雅看向封锦,“是吧爷爷?” 老爷子自己找了个位置,在儿子旁边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若醴,我们不能住在周伯伯家啦~住不下!” “对,我也要去!” 封静雅的话音刚落,一道男声便响了起来,众人朝声源处望去,发现一身西装革履的司钦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封家,还扶着一位老爷爷…… 回c城(2) “老封啊,上次的鱼还没钓完,你就走了,这次我老头子特意带着孙子来找你,咱们可得大战个800回合啊!” 始见其人,便闻其声。司老爷子撒开孙子的手,朝老友而来,嘴里不停说着话,眼神却早就撇到一旁的许若醴身上。 “是雅雅吧,哟都长这么大了。” 他们进来得晚,虽然听到了封静雅说的话,却没看到人,就这样把人认错了。 “额……”许若醴被老人用这样慈爱的眼神看着,不由有些尴尬,“爷爷您好,我不是雅雅,我是若醴,她才是。” 许若醴拉过身旁的封静雅,推到了司老爷子的面前,与此同时,司钦衍也因为要纠正爷爷的错误主动上前指认。 于是,两人撞了个满怀。 “……” 气氛稍微变得有些尴尬,司钦衍及时扶住了封静雅的腰,却在她站稳的下一秒就松开,退到安全距离以外。 封静雅原本还想着,怎么面对这尴尬的情况,毕竟她前两天才把某人揍了一顿,没想到司钦衍这么上道,直接松手了。她松口气的同时,心中隐隐生出了些许莫名的情绪。 “这俩孩子。” 司老爷子乐呵呵的在老友旁边坐了下来,与他一同拄着拐杖,齐齐望着面前的后辈们。 “怎么?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想和我一起去?我去看她永儒爸爸,你跟着干嘛?” 封锦同司老爷子做了大半辈子的好朋友,老了突然就变得互不顺眼,一见面就互怼,已成了常态。 “哼,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个糟老头子,你管得着吗你?” “我这老头子?司霖!你比我大!你更老!” 眼看着两个老小孩又开始吵架,封粟御笑着摇了摇头,任由自家父亲和老首长对呛,转头看向许若醴。 “既然这样的话,若醴你就向周伯伯如实转达,至于酒店……” “爸,您放心,这些我都能解决。” “那就行,明天去是吧?那待会儿和江家的亲戚吃完饭以后,下午咱们再具体商量一下。” “好。”江许两人同时回答,而后彼此对视,相视一笑。 司钦衍看自家爷爷和封锦拌嘴,暂时没空管他,不由起了别的心思,只是在他暗搓搓看向封静雅时,后者干脆利落的转身,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上楼去了。 “……”司钦衍不由苦笑,静雅这是,还不能原谅他啊。 去c城的行程就这样定了下来。 封锦虽然和司老爷子斗嘴,但也让自家孙女妥当地安排好他和司钦衍同去的行程。 人逢喜事精神爽,孙女要结婚,还外带一个即将出世的重孙,封锦吵架的语气都变了,满脸都写着开心,得意以及对司老爷子的“鄙视”。 司老爷子瞧得真心眼热,不由自主的,落在自家孙子和封静雅身上的眼神就更多了。 多好的一对璧人啊,早点结婚,他也能抱上重孙,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想想都觉得美好。 司老爷子想什么,封静雅并不知情,她此时正跟在自家姐姐的后面,在超市采购物品。 回c城(3) “若醴,我们真的要住你以前的老房子吗?那你是不是好多年都没人住了?我不是嫌弃,主要是怕里面太脏,不方便。” 封静雅小心翼翼地解释,生怕许若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没关系,前段时间我刚把它买回来的时候,就和周伯伯一起,把房子打扫过了。不过还是怕你们住不惯,所以多采买一点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嗯,都听你的!” 封静雅笑眯眯的回答,顺手从旁边的货架上取了几包薯片,“这个,我喜欢,你给我买。” 存款超千万,却问身价暂时不如自己的姐姐要几包零食,许若醴一哂,宠溺地点了点头。 结账最终还是江梓墨来,姐妹俩跟在他后面,在商量去c城吃什么。 一天很快过去,江家人下午就回去了,只有江梓墨留了下来,努力践行自己“上门女婿”的承诺。 “站着,谁让你上来的?还没结婚呢,像什么样子?” 封粟御堵在楼梯口,不让女婿上楼。 “爸!” 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封粟御还在为他们私自结婚的行为生气,可江梓墨硬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讨好岳父。 “谁是你爸爸。”封粟御暗自翻了个白眼,“若醴怀孕了,你们俩得注意着点儿,今天你就睡一楼吧。” “爸……” 江梓墨很委屈,他已经两天没抱到自家媳妇儿了,可碍于岳父大人的威严,他不得不妥协,和同病相怜的司钦衍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吃过早饭,封家一行人便出发了,c城离s城不算太远,他们决定趁着高速公路免费,自驾过去。 江梓墨和司钦衍一人一辆车,担当司机,一前一后往c城而去。 封粟御的伤好得差不多,两位老爷子的身体也算健康,因此全程需要特别照顾的,就只有准妈妈许若醴一人。 考虑到她的安全,江梓墨坚持让保姆坐了被称为“老婆专座”的副驾驶,让封静雅陪着自家妻子坐在后座,即使许若醴酸溜溜地开口,有些吃醋,他也没妥协。 “江梓墨,要不是我家阿姨,已经40多岁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封静雅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停的在旁边念叨,江梓墨被吵得有点头疼,在等红灯的时候回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就你话多。” “姐,你老公欺负我!” 封静雅下一秒就告状。 许若醴仰躺在后座上,脑袋搁着软枕,颇有些无奈地开口,“唉,我没办法呀,你看,我这有孩子都得听他的,这结了婚的女人哪,就是弱势,都不受宠了。可怜~” “你这又说的哪门子的话。”江梓墨有些无奈,虽然他知道老婆是在调侃自己,但还是不由得心一揪,生怕他真的这样想。 孕妇敏感多思,他得多注意些,不让她难过。 “我爱你,最爱你,不然让静雅来开车?正好让他们小夫妻俩一人一辆车,凑一个司机cp。” 欢迎 “???你可闭嘴吧。” 封静雅直接炸毛了。 她想不通,从上次司钦衍追去c城以后,好像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应该在一起,家世相当,年龄合适,性格互补,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哦不,按照爷爷的说法,司钦衍是来拯救她这个混世魔王的。 什么混世魔王,她不服。 封静雅猛地前倾,扒住前座的靠背,虎视眈眈地盯着江梓墨,“你可别太过分啊,小心我在爷爷的面前说你坏话。” “悉听尊便。”江梓墨才不接茬,连个眼神都不给,只专心一意的开车。 “其实我觉得可行。”许若醴接过自家老公的梗,转移目标,开始调侃起封静雅来,眼神揶揄地看着她。 “若醴,怎么你也这样啊!不理你了。” 被这夫妻俩联手调侃,封静雅双手抱臂,扭过头,不搭理他们了。 国庆长假的第二天,路上不是很堵,用了接近四个小时,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了许周村。 隔壁周大伯一早就拉着自家老婆守在村子门口,一看见来车的牌照,是s开头,便热情的走了过来。 “若醴!” “周伯伯。” 两人好久没见,许若醴刚下车,便听见周伯伯中气十足的喊声,当即心下一暖,便也用同样热情的声音回应。 “这是……你对象吧?” 上次许若醴回来的时候还是单身,这次就已经拖家带口,周伯伯暗自打量着江梓墨,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是的,周伯伯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江梓墨,这是我姐妹封静雅,还有这一位,是家里的保姆,特意跟过来照顾我的。” “周先生(周伯伯)你好。” 三人齐声同周伯伯打招呼,谈话间,后车上的人也已经走了下来。 封锦和司老爷子简直不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都不用搀扶,自己改变走到了周伯伯的面前,与他打招呼。 封锦只比周伯伯大十岁,叫贤侄也不合适,索性直接称呼他为弟弟。 “贤弟呀,多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家若醴的关照,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不用不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若醴她爸和我是好朋友,这孩子从小就善良懂事,我和老伴都喜欢她。”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 封锦坚持让儿子把特意带过来的上等茶叶拿给周伯伯,后者推辞了半天,最终只得接受。 “这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没吃饭呢吗?走,我在村子里的小酒楼定了席位,咱们去吃饭吧。” 周伯母拉着许若醴的手,亲昵地同她说话,率先走在最前面,带着封家一行人往村子里面走。 周家的几个小辈都在外面工作没有回来,老两口平日里也没接待过什么亲朋好友,难得碰上这一次,自然是用足了心思,想让许若醴他们感觉宾至如归。 “她爷爷,你们喜欢啥,再添点,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点了几个地方特色,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人情往来 中国的,一个显著的特点便是在饭桌上谈事。 封锦不能拂了周伯伯的好意,但也不愿意让他花冤枉钱,结果菜单随意勾选了几个比较便宜的菜,便不再点了。 “这……再添点吧,她爸,还有封家妹妹,你们都看一看?” 周伯伯一向热情,眼瞧着封锦没点几个菜,差点急了,拉起江梓墨的手,便要他接着点。 “额,真的不用了,叫伯伯,我们刚从车上下来,其实都没什么胃口,今天来的重点还是去看永儒爸爸,简单吃一些就行。” 江梓墨做出一副头晕的样子,表明自己的状态真的不行,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周伯伯见状,最终只得作罢。 “扫墓的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咱们这边没什么忌讳,如果你们有急事,下午便可以去。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若醴他们家,我和老伴也抽空打扫了一遍,完全住得下你们。” “周伯伯,真的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对邻居一如既往的优待,许若醴再次感动了。她暗自在心中做下决定,等回s城以后,一定要多给周伯伯他们家买东西,又或者给他们远在s国的儿子,打电话,妥善地安排好他们的生活。 “咚咚咚” 众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包厢门被敲响了,服务生端着一大盘菜走的进来,那鲜嫩诱人的颜色,回想起来,会令人感到美味至极的味道,吸引了在场的说有人在场大部人的注意力。 “哇,松鼠桂鱼!”许若醴兴奋地指着放在中心位置的那盘金灿灿的菜,不由有些激动。 她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了一口炸得酥脆的鱼肉,放进了嘴里。 甜甜的味道,于味蕾绽放,惹得她满足地笑了又笑。饭桌上的人,见他吃得如此开心,也不等周伯伯开口,自行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嗯,的确是挺好吃的,只不过有点甜,还有点酸?” “鱼好不好吃无所谓,咱主要觉得那下面的酱汁儿不错。值得拥有。” “比起松鼠桂鱼,我更喜欢那盘排骨,或许是我的口味比较独特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再次活络了起来,中间时不时还有封静雅开玩笑串场,一顿饭的时间,过的很快。 经过协商,众人一致决定明天上午去扫墓比较合适,因此从酒楼出来以后,封家一行人便在周伯伯夫妻俩人的引导下,住到了许若醴家。 “这真的是我家吗?”许若醴难以置信的走到了窗台处,伸手一抹再守护,果然没看见半点灰尘,“也太干净了吧。” 许若醴的大声夸奖,显然很是让周伯伯夫妻俩很适用,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答案。 “咳,你伯母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偶尔来打扫一下,让这房子保持干净,就好像你还生活在这里一样。” “真的是太感谢您了。”许若醴羞于表达自己的感觉,只给了一个口头感谢。 温情 “咱这乡下别的不好,但有一点,空气绝对新鲜。你们都从大城市里来,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来这里,这次一定要多住几天。”周伯母拉过许若醴的手,“我和你伯伯真的是好久没见你了,平日里孩子们也不回来,怪寂寞的。” 周伯母的神情有些落寞。她的子女并非不孝顺,只是忙于各自的事业,又有了自己的家庭,很少回乡下。就连还在读书的小女儿,也过惯了城市的生活,不怎么回来。 “现在好了,你一回来,带了家里人,肚子里还揣了一个。怎么?感觉还好吗?反应大不大?” 周伯母伸手想摸许若醴的肚子,又觉得生疏,到底还是缩了回去。还是许若醴注意到她的想法,主动拉过伯母的手,引导她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江梓墨为了给她们留交谈的空间,刚才就退出去了。午后的阳光,从小木窗外照了进来,洒在两人的身上,给她们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影,远远望过去,十分温馨。 “没呢,他比较乖,再加上月份比较大,不怎么闹我。不过有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恶心,还好梓墨比较体贴,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准备了许多孕妇用的东西,也经常给我做按摩。” 提起怀孕的琐事,许若醴便忍不住地夸奖起江梓墨,说话的时候,脸上全是浓浓的爱意和幸福。 “你过得开心就好,我看那小伙子,是个不错的人,这样子的话,你爸爸应该能放心了。” 周伯母收回手,拉着许若醴,让她在床边坐下,“不过男人嘛,就算照顾得再细心,总归还是难免有遗漏的地方,待会儿伯母就给你制定一些注意事项,你回s城以后多看看,等你生了孩子,伯母和你伯伯去看你,伺候你坐月子。” “这……这怎么行啊?” 许若醴下意识就拒绝了,她有些惶恐,可鼻腔里一下子涌起了许多酸意,刺激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忙别过头,用力眨眼睛。 伺候月子这种事,一般都是亲妈或者是比较好相处的婆婆,就连江梓墨的妈妈,还没来得及和她说,没想到周伯母居然主动提出照顾她。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对周家的关心不是很多,许若醴觉得受之有愧。 “伯母,看您说的,你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能来照顾我呢?爷爷说到时候给我请月嫂来着,您只要来找我玩就好了。” “你这孩子,跟伯母还客气什么,小时候你生病,妈妈不在家,你老爸又出去做生意,不就是我跟你伯伯半夜把你背到医院去的吗? 你这孩子,出去一趟跟我还生分了?怎么?怕我没有人家月嫂专业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伯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生孩子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你老家这边也没有别的亲人了,解家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让解岚照顾你不太现实。” 若醴,注意胎教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再推辞,伯母可就要生气啦。” 周伯母虚瞪着许若醴,成功让她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 “我同意还不行吗~您最好啦。” 许若醴亲昵的搂住周伯母的胳膊,因长久未见而生出的嫌隙与尴尬,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封静雅从来没来过乡下,这次跟着许若醴一起来,自然是要去探险一番的。这不,趁着周伯母要去后山脚下种地,她扛起锄头,就乐呵呵地跟了过去。 许若醴担心她给周伯母捣乱,无奈之下,拉着江梓墨一起去了,同行的还有司钦衍,他不敢跟着封静雅过去,怕这大小姐发脾气,抡起锄头打他。他并非打不过,只是不希望两人之间在产生误会或者摩擦。 爱情这东西,不是干柴烈火,便是温水煮青蛙,他强势霸道过了,既然没用,就换一个策略咯。 三个人很快便追上了周伯母和封静雅,司钦衍在距离她们100米的时候便故意慢下来,远远落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而封静雅正忙着和地里的小白菜作斗争,没有注意到他。 “我说,不然咱们帮帮司钦衍吧,我能感觉得到,他对静雅是真心的,而且……” “而且什么?”江梓墨握着老婆的手,温柔地问道。 “而且,从他的眼神中,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有什么奸情……不不不,是有过往,就是我总觉得,他是有备而来。” “但你妹妹可把人家列为头等死敌,就连坐车来这边,都得挤我们的车,就为了不靠近司钦衍哎。” “那你会对你不在意的人这样吗?楚嘉卉?还是林瑾萱,你会吗?” 许若醴想起自己的两个情敌,心里猛然生出了一股子恶趣味,挑了挑眉,调侃地冲着江梓墨说道。 后者脸一黑,眼神坚定,“当然不会。” “所以呀,就说你不懂我们女孩子,静雅这分明还是看的见司钦衍的,至少没那么讨厌。但因为之前的情感经历太……所以始终下定不了重新决心。我得给她下个猛料。” “你想干嘛?” 江梓墨对自家老婆实在是太熟悉了,她一挑眉,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嗯~暂时还没有想到,如果可以的话,需要你配合,可以吗老公~” 许若醴故意露出一副乞求的可怜样,再次惹得一向自认为有原则的江梓墨,妥协了。 他对上她,向来是输的那一方。 “可以,但不要太过分,毕竟司钦衍的身份……我不想让宝贝有个坐牢的爸爸妈妈~” “你想到哪里去啦?违法的事当然不会干啊,我可是封粟御的女儿,就顶多,下下春药~蒙汗药之类的。” “春药?蒙汗药?” 江梓墨故意把拳头弄的吱吱作响,惹得某个调皮的小女人瞬间秒怂。 她吐了吐舌头,“我开玩笑的嘛,你不要这样上纲上线啦~刚才那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在家肚子里这个小疙瘩。” “……” 江梓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醴,注意胎教。” 爸,您好 “怕什么?才几个月,宝贝怕是连耳朵都没长出来呢,怎么可能听见我说什么呢,是吧?” 许若醴歪了歪头,一脸狡黠,“再说了,我这是教咱们儿子如何讨女孩子欢心哪?唉,他爸这么木讷,我真担心宝贝以后找不到老婆。 只希望他的性取向不要弯了才好,哎呀,其实弯了也不错呢,也算特别的体验。再说了,唔……” 许若醴越说越过瘾,话题不由自主地就偏了,江梓墨的脸色早在听到她说性取向的时候,就彻底黑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有些无奈,从后面圈住了她,“越说越没边了。静雅和司钦衍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你操再多心,不喜欢的还是不喜欢,如果他们真的彼此喜欢,那就更用不着我们掺合了。知道吗?” “略——” 许若醴不服气地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随即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周伯母的方向去了。 这一天很快过去,在周家吃过晚饭以后,大家便各自找回房间,洗洗睡了。 翌日清晨,众人换上深色系的衣服,拿上贡品,齐聚在了许永儒的墓前。 “爸爸,我来看你了。”许若醴把鲜花放在供台上,右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明明已经分离很久了,再见面,却还是当初的模样。 墓碑上的许永儒,看起来才三十出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与当初缠绵于病榻上的颓废神情完全不同。 他在笑着,眼里似乎有星星,这是曾经深深印在许若醴脑海里的模样。 “爸,我结婚啦,对象你认得,就是江梓墨。” 江梓墨闻言上前,把手里的另一束鲜花放在了许若醴那一束旁边。 “爸,您好。” 迟来的称呼,阔别已久的见面,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中间隔着一抔黄土。 时间能改变很多,它可以让一个年轻的男孩成长为稳重的男人,也可以让一个温润的男人变成如今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江梓墨有些难过,他的确是笑着的,只是这笑,有些勉强。 犹记得当初,黑色空间里,一大一小的谈话,隔着一堵墙,他们彼此交流着对另一个女孩的爱。 “江梓墨,我就若醴这一个女儿,我不要求你一定事业有成,有房有车。因为作为一个父亲,我会尽可能的满足我女儿所有的物质要求,不需要你来。 但作为一个岳父,一个要在婚礼上亲手把女儿交给你的男人,我得问你要颗心。一颗不需要永远爱她,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能时刻尊重她的心。 如果有一天,你们做出了分开的决定,又或者说,你们有一方变了心,那么请开诚布公地讲出来。对于一对夫妻来说,沟通是最重要的,而有效沟通的前提便是相互理解。 婚姻是两颗心的靠近,但人不能永远依附于另一个人而存在,若醴喜欢你,依赖你,这是她的小姑娘脾性,是爱。如果有一天你厌烦了,这种依赖,也一定要尊重她。” 还愿 灯光灰暗的夜晚,窗外的城市街道上,车马川流不息,时时存进来,搅得人睡不着觉。 可那个男人的话音,却盖过了所有,比一切的杂音,都教江梓墨清醒,理智。 他是如何回答的呢? 江梓墨勾起唇角,温和的声音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说。 “爸,我做到了,也会一直坚持下去。” 在您离开以后的时间里,真心爱护尊重她。 我们不会走到分手那一天,因为我不相信,会有人比我做得更好,这是您当初说的,您还记得吗? 人生短短几十年。若醴的前半生,因为您,过得平凡又幸福,现在以后,我会践行当初的诺言,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您放心。 江梓墨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便不再开口了,指一位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发呆,引得许若醴频频侧目,观察他。 “哎,你刚刚说的那话什么意思啊?” 她拉着江梓墨,退到人群的后面,让封锦他们得以继续祭拜许永儒。 “没什么,只是来还个愿。” “哈?”许若醴错愕地张大了嘴巴,“还愿还什么愿,你当我爸是上神,还是普罗大仙,能受你的祈求?” “谁知道呢,你爸这么好,说不定,已经成神了。” “额……” 许若醴并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但听他夸许永儒,她还是开心的。 “那是,我爸爸多好,如果老天爷要选人飞升成神,享受万民祭拜,我爸一定能排前面。” “对。”江梓墨笑着牵住她的手。 “哎,那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呀?”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切~”许若醴不屑地轻嗤一声,“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不可能跟我爸说什么不好的话,说不定就是祈求我们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呀。我猜的对不对?” 面对某人求夸奖的笑脸,江梓墨但笑不语。 “哎呀,你别不说话呀,你就说是不是?” “肯定是的。” “嗯,那就这样吧,爸,请你保佑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呀。” 女人得不到回应,兀自说话,还十指交叉相握,做出许愿状,闭着眼睛对墓碑祈愿,这次故意把心愿都说了出来。 江梓墨站在她旁边,微笑着,先是与墓碑上的年轻男人对视,然后深情地看着许若醴的侧颜。 是,只愿我们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封锦虽然不认识许永儒,却也在墓碑前同他讲了许多的话,从感激到承诺,老人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一字一句,满含真诚,差点惹得原本就情感丰富的许若醴泪目。 “永儒贤侄啊,你放心,我向你承诺,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若醴,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江梓墨我也会看着的,不能教他欺负咱闺女。。” 老人最后说完这句话,便转过头,瞪了江梓墨一眼。 江梓墨:…… 封静雅在旁边都快憋出内伤了,爷爷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有一半儿是吐槽江梓墨的,真不知道永儒爸爸如果能听到,该怎么想…… 今天我是个柠檬精 说不定永儒爸爸也会和爷爷一样,瞧江梓墨不顺眼,甚至用更难的事情来为难他。 哦不对,她记得若醴说过,永儒爸爸是很温柔的人,他在他们上高中的时候就见过江梓墨了。 后来上大学的时候,若醴存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硬拉着,一向不肯多花钱的永儒爸爸出去玩儿,江梓墨也跟着去了,两个男人住一间房,同处一个空间,相处的十分融洽呢。 哼,一定是永儒爸爸太好说话了,所以即使看江梓墨不顺眼,也不会表现出来,嗯,一定是这样。 封静雅站在封锦的身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不时观察一下在场每个人的状态,看的最多的,便是恩爱的江许两人了。 不得不说,一对情侣或者夫妻恩爱与否,的确能从行为上判断出来,许若醴轻靠着江梓墨的肩膀,一直看着爷爷,都没注意到身旁的男人,看他的眼神有多温柔。 封静雅艳羡地收回了视线。 虽然她不想承认江梓墨很优秀,但他的确是做男朋友和老公的好人选,不说话的时候,就那样深情和温柔的注视着爱人,明晃晃的爱意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闪到旁观者的眼。 他们是高中同学,一路走过来过了10年,还能有这样的感情,真的不容易。 封静雅觉得自己实实在在的酸了,嘤嘤嘤,她也想有一个从校服到婚纱的男朋友,早知道之前在国内上高中的时候,就应该谈个恋爱呀。 越想越觉得遗憾,她不高兴的嘟起嘴,低头看着抵地的脚尖,散漫的打着圈儿玩。 “怎么啦你?” 等到封粟御说完话,上午的祭拜就算结束了,周伯伯开始招呼大家往回走,许若醴注意到愣神的封静雅,走了过来。 “别理我,今天我是个柠檬精。” “??” 封静雅幽怨的看了一脸莫名的许若醴一眼,“说了你也不懂,哼~” 丢下这句话,她便自顾自的跑开了,按着之前来时记下的路,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她怎么了?” 江梓墨拧眉看着小姨子的背影,觉得这小丫头今天有火气。 “不知道呢,说不定是看某人不爽?” 许若醴意有所指地看了司钦衍一眼,这才发现,他已经追了上去。 “哟,小子挺上道,有前途。” “嗯?”江梓墨拉过老婆的手,10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拉着她往前走。 “没什么。” 许若醴摇摇头,她得帮着守护好静雅心底的小秘密。 封静雅一股脑的往前跑,过了好几分钟,才发现自己跑过头了。他焦急的回头,期待能看见家人的身影,然而她只看见了一个人,还是最不想看见的那个。 “你跟着干什么?你好烦哪!” 看见司钦衍,封静雅心中的戾气和烦躁便怎么也挡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往上涌。她有些暴躁地开口,细美倒竖,嘴巴不自觉的撅着,自以为自己很凶,落在司钦衍眼里,却有些可爱。 秦衍,司钦衍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我去哪,我没有跟着你。” 司钦衍说完这句话,果然没停下来,直接从封静雅的身边走过,那副样子倒像是真的没有跟踪封静雅。可这方圆一里内,除了远处的田里有几头牛,旁边站着主人,他们走的这条路,前后左右根本没人,车子都没有,要说他没有跟踪她,简直是强词夺理,把她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你少来。”封静雅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想到些什么,神情突然温和了下来,“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讲清楚。司钦衍,我马上走了,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所以你不要来我家了,更不用向爷爷打探我的消息。我们之间不可能,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谁?” 听到封静雅说要走,司钦衍的心头陡然生出一股子恐慌,这感觉扰乱了他的心,甚至影响了他的判断力,迫使他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你管我喜欢谁,反正不是——” “秦衍吗?你喜欢秦衍?” 司钦衍打断了封静雅的话,下一秒就看见她睁大双眼,目露震惊。 “可惜呀,他不喜欢你,他甚至为了前女友放弃你,分开之后两年都不再联系,说不定早就把你给忘了。又或者说,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 司钦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封静雅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他就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和犹疑。 他期待她的回答,但更怕她说出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因此,他说出的话不由自主的就带上了几分怒意,甚至还有讽刺。 刺伤了她,也刺透了他的心。 “你……” 封静雅还是没说什么,她从来没想过,竟然能从司钦衍的嘴里听见秦衍的名字。 秦衍,司钦衍,名字真像啊。说不定是好朋友,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 “没错吧,我说的没错吧,你就是这样想的吧。你怪司钦衍,哼司钦衍,这些话,在n城的时候,你就喝醉酒说出来了,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 司钦衍继续咄咄逼人的开口,可脸上的神情却在下一秒就松懈了下来,淡成了一股温柔的风,妄图趁某人不备,侵袭扰乱她的心。 “你可真是个傻子。” 这句话的他说的很肯定,仔细听的话,还带了几分嘲笑。 “特别傻。”他强调道。 “哎,我说你这个人。”听到一向不对付的人骂自己傻,尽管心中有太多惊疑,封静雅而是下意识的顺着自己的脾气,反驳了出来。 “封静雅。”司钦衍再次打断了她的话,神情郑重地凝视着她,四目相对,他眼里的一股子情意,竟然奇迹般让封静雅安静了下来。 “你想错了,秦衍他没有前女友,也没有不顾你的感受,更没有不喜欢你。” 他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像是魔音,有一股子魔力,让封静雅身形一僵,定在原地。 “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是吗?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顿了顿,然后坚定地开口。 “封静雅……” 封静雅,我就是秦衍(2) “封静雅,我就是秦衍。” 周遭的空气突然就静止了。 远处的鸟鸣声,放牛人的吆喝声,夹在呼啸的风里,狠狠打了封静雅一巴掌。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宁愿自己也看不见。 眼前那人勾起的嘴角无限放大,在赤果果地嘲笑她。 他刚才说什么? 封静雅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五指。 他说。 封静雅,我就是秦衍。 如混沌黑暗中突然劈出来的一道白光,之前疑惑厌烦的一切,突然都分明了。 原来是这样啊。 为什么纠缠?为什么不放弃?即使她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他也没有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 是因为觉得抱歉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又或者说,他想要再一次骗走她的心,然后再抛弃? 封静雅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她低头沉默着,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得不到她的回应,司钦衍嘴角的淡笑一点一点地消失。 他想象过很多种情况,怨恨的,震惊的,歇斯底里的,唯独没有沉默。 她是多么积极向上的一个人呀,就在刚才,在上山之前,封静雅还和许若醴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就沉默了呢。 怎么面对他的时候,就沉默了呢? 司钦衍的胸膛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盼望着封静雅在沉默之后能够给点回应,哪怕是打他也行。 可等了半天,却只等到对面的她,毅然决绝地转身,用尽全力,跑掉了。 “封静雅!” 司钦衍来不及多想,立马抬脚追了上去。 这一次,他不会放弃了,更不会做半路落荒而逃的逃兵。 封家一行人在c城待了两天就回家了,周伯伯再三挽留,也没有留住人,原因无他,在香市的陈靓,到s城了,封家人得去见她。 此时,许若醴忐忑不安地坐在客厅里,时不时翻看微信消息,确认江梓墨正带着陈靓往这边来以后,才放心。 “孩子,别紧张。” 封锦看出了孙女的不安,出言安慰,其实他心里的紧张和疑惑并不比许若醴少,但因为是长辈,所以他得做出表率。 同样如此的,还有封粟御。 他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坐在父亲身边,看似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淡定,实际心已乱如麻。 客厅里唯一真淡定,甚至有些兴奋的,就只有封静雅。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在知道陈靓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招呼家里的帮佣阿姨做好吃的,把自己的欢迎大方地表现出来,洒脱不扭捏,反而比其他人看得开。 “我说你们紧张什么呀,陈靓阿姨又不是什么坏人,她是来看我们的。” 她自顾自地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 见到孙女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封锦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们紧张是因为怕知道到处的真相,这孩子真是被娇养长大了,没吃过苦,连带着对亲妈的事情都不关心了。 “无论真相怎样,妈妈都是一个英雄。我敬爱她,永远。” 封静雅放下了苹果,郑重地说道。 故人重逢 “老爷,少爷,小小姐,小姑爷回来啦!” 正当众人为封静雅的话惊讶时,在庭前花园里给花草浇水的帮佣阿姨火急火燎的,拎着洒水壶就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 跟在后面的江梓墨,听见她喊自己小姑爷,脸又黑了下去。 喊姑爷也就算了,什么小姑爷,都怪封静雅那家伙,硬说自己比若醴大,强调家里封锦是老爷,粟御伯父是少爷,但她们那,自然就是小小姐了。而她是大的那一个,夫婿是姑爷,身为二妹的丈夫,他就是小姑爷。 这家伙,摆明了想在称呼上压他一头。 顾及到身旁的陈靓,江梓墨摒弃了自己的想法,甩了甩头不再多想。算了,小姑爷就小姑爷吧,谁让他家老婆觉得小小姐显得自己年龄小,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回想到她脸上因为这个称呼而扬起的恬笑,江梓墨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陈小姐,这边请。” 虽然对方年龄都能当自己妈了,但碍于她特殊的身份,江梓墨便顺着其他人,称呼陈靓为陈小姐,本以为这次对方也只会回以一个礼貌的颔首,没想到,她这次开口了。 “小朋友,我比你妈妈小几岁,你应该叫我阿姨。” “额……”江梓墨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刚想说什么解释一下,对方便转过头,自来熟地走进了客厅。 故人相见,格外感慨,当看见当年挺拔的英俊男人,如今已有了些许老态,在想到同他那样相配又温柔的人,如今已化为了人间的一缕青烟,陈靓的眼便有些酸。 “大哥……” 她迈出了半步,伸出手,与封粟御遥遥相对。 “小陈护士,真的是你。”封粟御的眼眶也有些热,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向了她,两双手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最终握在一起。 “你老了许多。”陈靓的眼里闪着泪花,这一刻,她的脑海里不停涌现出来的,是祁清那张脸,他们夫妻两个太恩爱了,只要看到其中一个,便能联想到另一个人。 “你也是……” 封粟御轻轻地说,率先放下了她的手。 “噗——” 气氛正温馨,没想到一旁的封静雅,突然轻喷出了一口气,憋了好半天的气顺了。 “?” 封粟御一个眼神过去,后者的脖子缩了缩,却在下一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是我破坏气氛,实在是爸您说话太搞笑了。” “哎呀,爸,你瞪我干嘛?重逢是好事呀,你不可以凶我。” “小陈阿姨是妈妈的好朋友,你确定要当着她的面凶我嘛?” 封粟御:…… 他有些头痛的转过脸,抱歉地看着陈靓,“不好意思,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没个轻重。” 陈靓摇摇头,温柔地看着封静雅,“没关系的,清清姐说,希望她以后的孩子,能够活泼又积极。这孩子挺好的。” 说罢,便径直走到了封静雅的面前。 “你是……” “小陈阿姨,我是静雅,是姐姐!” 20多年前的真相(1) “嗯。” 陈靓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脸上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欢喜。 “你是姐姐的话……”她看向一旁的许若醴,“那旁边这一个一定就是妹妹了。你们俩长得很像。” 许若醴闻言靠了过来,冲微微一笑,“陈靓阿姨好”。 陈靓现状,伸出手抚上她的发顶,“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其实还好啦,爸爸对我非常好,从小到大都很宠爱我,很少让我受委屈。” 许若醴自从知道陈靓这个人以后,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她的样子,如今猛然一见,竟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很早之前便已见过。这份亲近使得她得以卸下心中的陌生感,主动向她靠近,甚至毫不避讳地直接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陈靓阿姨,事急从权,我就直接问了,二十多年前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封粟御闻言,眉头微皱,自家女儿这性子急了点,哪能不等客人坐下来,就直接问她问题。 他有些忐忑的看向陈靓,果然看见他,原本有些笑意的脸,淡了许多。 “坐下来,慢慢说吧。” 陈靓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清楚20多年前的真相对封家来说有多重要,她正想着怎么开口比较合适,这孩子就问出来了,这么多很巧。 许若醴的直白,让陈靓心里的不安少了一些,她真怕他们接受不了,之后再出什么事。 “是这样的。”陈靓清了清喉咙,顺着许若醴往前走,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讲起20多年前的事。 “那年,是我在jk待到第一个年头了,我曾经逃跑过无数次,但都被抓了回来,被折磨的半死不活。那帮人在打完我以后,就给了我一堆药,再不管我的死活了,我每一次都是拖着半败的残躯,自己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你们能懂那种用手脱臼还要忍着疼痛给左手上药的感觉吗?那是我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对自己为什么要选择护理这个专业产生怀疑。快一年以后,地下医院突然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那个人便是清清姐,你们的母亲。 地下医院不大,里面的工作人员来自全世界各地,她是我在那里见到的第一个中国人。 与其他医生完全不同,听说他是自愿为jk工作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对她都有鄙视,一个为了钱,就能违背希波拉底誓言的医生,根本不值得深交。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我发现她对每一位病患都非常的温柔体贴,有位受伤的杀手,康复之前曾经送过她一颗从别国公主尸体上摘下来的钻石。那是他在执行一次暗杀任务之后留下来的,价值连城。 在jk表达对一个人最高的敬意和最大的感谢,送礼便是最直接的方式,但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清清姐变了脸色。 她没有收那颗钻石,甚至要求那位病患永远不要再来。当时我就对她有了些许改观……” 20多年前的真相(2) “额……” 一直滔滔不绝,讲个不停的陈靓,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客厅里的其他人,脸上有些歉意。 “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我马上讲重点……” “不用不用,小陈阿姨您尽管讲,最好是能想起来的,和我母亲相处的所有记忆都说出来,我和静雅非常想了解她。” 许若醴露出了一个笑容,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陈靓接过茶杯,便继续开口,“真正让我们产生交集的,是我最后一次尝试逃跑之后。jk好像对我用尽了耐心,那一次他们下手特别重,是真的想要杀死我。我肋骨断了三根,双手臂脱臼,脚也被废了,连上药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那个时候,在我已经对世界绝望的时候,清清姐带着药来到了牢房。她是动用平常为人看病积累起来的好人缘,才换来这次机会。 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到这儿,陈靓的眼眶湿润了许多,连带着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清清姐告诉我,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希望,就算是到绝境,至少心中也该有一个一个方向。她说女人的体能和力量天生就比不过男人,所以我和jk的打手对峙,是一种很愚蠢的表现。 虽然她话说的直白,但我非常感激,从那以后,我便真心同她交起了朋友。 之后的一段时间,直到清清姐结束任务离开前,我都一直跟在她左右,十分依赖她。与她相处的那段时光,是我最黑暗却又最光明的日子。 青青姐说的非常对,人一旦在逆境中生活,时间久了,抗压能力便能得到提升。跟着她,我学到了许多,后来不再正面和那些打手对抗,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我会在他们看病的时候,偷偷给他们用差一点的药,延长恢复期,并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的折腾他们。这种报仇方式,是清清姐教的。” “哇——”封静雅看向自家老爷子,“爷爷,我终于知道我从小调皮,又每次都能躲过您惩罚的原因啦。” “哼~”封锦冷哼了一声,什么躲过他的惩罚,明明每次都是他放水,不忍心惩罚,才让她躲过去的。 不过,封静雅的话说得也没错,清清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他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儿,外表温顺大方有礼,狠起来的时候,连男人都怕,这是一种别样的魅力,与他的儿子正相配。 只是…… 封锦低下头,有些惋惜。 陈靓等人把话说完,又观察了大家的脸色,见他们表情没有不耐以后,又继续开口。 “我们俩就用这样一种方式按搓搓的,报复了许多讨厌的人,里面还包括一个在jk颇有脸面的首领,便是封中旬。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是老大,便在青青嘱咐以后,出于对清清姐的爱护,多给他下了点料,把他给整的,硬是在上药绑绷带的时候疼到流眼泪。” 20多年前的真相(3) “……” 封家客厅里一片沉默。 大家同时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封中旬,那可是jk视人命如草芥的二把手啊,她们这么做,就不怕被对方发现,丢到牢里折磨甚至灭口吗? “说到底男人就是贱。你们不知道,每次我给封中旬上药的时候,故意用力,他都疼得龇牙咧嘴的,有的时候还凶我。可只要清清姐在旁边,他就比那猫咪还温顺听话,还反过来给我表演大度。呸,真是两面派。” “……”封锦的脸色白了几分,显然是想到其他的事了。 听着别人当面吐槽自己的儿子,虽说这个儿子和自己不亲近,但到底还是觉得变扭。 陈靓并没有发现众人的脸色变化,话说到兴头上,她继续开口,“不过说起来,他应该是真心喜欢清清姐,我之前没见过他,听医院里的其他人说,在清清姐来之前,他受了伤,有私人医生,从来不会来地下医院。可自从青青姐到了这儿,他有事儿没事儿就过来,连感个冒都要来挂瓶水,就是为了多见她。” 封粟御的脸沉了几分,他没想到,祁清和封中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纠葛,她有多好,他是知道的。她被很多人喜欢,追求,他从不在意,可一想到封中旬之前隔三差五的就要来纠缠她,封粟御的心并不好过。 “说实话,其实封中旬对清清姐很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体贴,他那样暴戾狠虐的一个人,愣是为了在清清姐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放了很多人活命,也从不当着清清姐的面做坏事,发脾气。可是没用,清清姐并不喜欢他,甚至还有一些讨厌。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清清姐已经结婚了,也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听说封大哥的名字。” 陈靓有些感慨地看向封粟御。 初见的时候还只是一张照片,双方交火那日匆忙一见,二十多年后在重逢,他已老了太多。 “后来呢?” 封静雅有些急,见她不说,连忙催促。 “后来一年以后,趁着一次机会,清清姐走了,再也没回来,大家都传她被秘密处置了,因为封中旬之后每次来医院,脸上都是灰败和后悔。能决定他人命运的人,面对一个能轻而易举控制住的弱女子,决计不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除非这人不在了。而地下医院的人,没人能站着走出去。 我那个时候也以为清清姐死了,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甚至自暴自弃,想跟她一起走,可谁能想到,一年以后,她再次平安又完整的出现在我面前,还怀了身孕。” 陈靓说到这,封粟御终于有了插嘴的地方,本来按照规定,你们的母亲怀孕,是可以不出任务在家休养的,可她为了揪出的主要成全,硬是隐瞒了自己的已孕身份,等后来肚子显露,再藏不住以后,才乖乖上报。 那个时候任务正好到了最关键的时期,组织想让她回来,确保她的安全,可是……” 20多年前的真相(4)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有关于20多年间的话,封粟御便觉如梗在喉,他已经为这事而后悔很多年了,痛到心都快麻木了。 “可是你们的妈妈是个倔脾气,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更改,他自己和组织上说明情况,认为自己怀孕的身份,更加能够欺骗的人,毕竟我们国家不可能派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去冒险。” “这也太危险了!” 封静雅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一抓。她几乎能感觉到当时的紧张,简直就是在悬崖边上求生,稍不留意,便要坠下万丈深渊。 原来她那个时候,就已经上过战场了,不知道比司钦衍那家伙厉害多少呢,还说她吃不了苦,哼。 不知不觉联想到了司钦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封静雅嘴角的笑容微凝。 他们前两天都闹成那样了,怕是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再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封静雅眼里的亮光忽明忽暗,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 再说回陈靓。 在听到封粟御说那些话以后,她的后背早已吓出一身冷汗,没人比他更清楚,一年前趁机逃脱,一年后返回地下医院却又身怀有孕的清清姐,是怎样躲过封中旬的强迫,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还能相安无事的。 她的清清姐既聪明,又有能力,就是命短了些,太短了。 “双方发生冲突之前的那个晚上,清清姐曾明里暗里地提示过我,要我第二天尽量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那个时候觉得奇怪,就没有听,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样一件大事。” 吹过来的风里都夹着子弹,耳边传来的尽是枪声和喊叫声,她就在那样一个摇摇欲坠的环境里,陪着她的清清姐,躲在帐篷里替她接生,还任由封中旬顶着她的脑门威胁,要她把孩子给他。 这一送,便是20多年。 从那以后的这些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打听许若醴的下落,她亲眼目睹了祁清的死亡,她是因她而死的,她得赎罪。 “后来我从jk逃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坐船回了国内,在香市港口被警方抓获,并将功赎罪,转换了一个身份,成为了内地警方放在相似的一根暗线。你们以为凭什么我在香市称王称霸,背后仰仗的都z府的关系。他们知道我不会干坏事,甚至还会把钱都捐出来,便允许我自行招拢了一个团队,在香市港口,依靠着收保护费,常年替警方挖掘消息。” “原来是这样……”江梓墨终于弄明白了她的身份和能力,本以为只是一个霸道惯了的地痞,没想到实际身份却是为国为民,做好事不留名的卧底。 他为他之前的言行和想法道歉。 这么多年我依靠着积累的人脉,一直在寻找妹妹。当年第1个孩子出生以后,大家都以为就这一个,到后面要缝合肚皮了,才注意到里面,塞了一个小的,瘦小瘦小的漂亮极了。 可那个时候,大孩子已经被抱了出去,甚至有的围观者已经要走了……。 20多年前的真相(5) “我下意识就想跑出去,把你拦下来,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暗处的封中旬出来拦下了我。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陈靓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她第一次直面一把枪,一把漆黑的幽深的洞口正对着脑门的枪。 寻常人家的女儿无忧无虑平凡长大,20多岁被撸来,担惊受怕了两三年,胆子早就没有了。 “他强迫我们谎称清清姐大出血,不让家属进来,并以最快的时间把第二个孩子取出来。” “起初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照做,直到他下令把孩子送走,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陈靓不敢去看许若醴和封粟御的脸色,在香市称王称霸这么多年,也经过了很多磨砺,她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太懦弱了。 “就在孩子出来以后,昏迷的清清姐居然醒了,她第一时间看向封中旬,想让他把孩子放下,就在那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清清姐她醒了过来,身上打了麻醉动不了,意识却是清醒的,她误以为封中旬抱着的就是第一个孩子,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就真的,引发了大出血……” 这意外是谁也没想到的。原本只是封中旬用来搪塞封家人的借口,却当即应验,惊骇之余,他再顾不得孩子,随手把人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便揪着医生的衣领让他救人。 “一切都太晚了,生了两个孩子,清清姐的力气早就用完,再加上急火攻心,受了刺激,根本撑不了多久。封中旬那时候一直守在病床边,是听见你挣扎着要进来的声音以后,才离开的。” 陈靓看着封粟御,这些隐情,除了被那场大火烧死的医护人员之外,就只有她知道。她带着这些过往和秘密,孤独而又倔强的撑了很多年,就是盼望着有一天,能够把当年的真相带给每一个想了解他的人。 清清姐不能白死,她为国家为孩子为家庭做得所有努力,都值得被铭记。 封粟御紧握的拳头,凝结出了一股子力气,剧烈地抖了起来,他没想到,他的清清,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事,他更没想到,封中旬二十多年前,就存了破坏他幸福的心思,甚至不惜搭上一条无辜孩子的生命。 “清清姐被你带走以后,封中旬便趁着我们清理手术室的时候,制造了一场大火,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因为抱着孩子冲出来,侥幸存活了下来,却也在那场谋杀中受了伤,留了一条疤。” 陈靓拉开肩膀上的衣服,一条狰狞的伤疤,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当年你走的太急,我即使想找你,也没有途径和有利信息,对不起江大哥,让您和若醴的分开了这么多年。” 她说着便要在封粟御的面前跪下来,被他伸手一把拦住了。 “小陈护士,你别这样说,说起来你是,静雅和若醴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你,我想他们可能都没有办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20多年前的真相(6) 封粟御说的是真心话,与若醴的相认实属意外,他当初也是因为她长得和祁清很像,才想着靠近,没想到一番折腾下来,她竟真的是他的女儿。 这种乍然之间失而复得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而所有的相遇和似曾相识,前提都必须是活着,是小陈给了他女儿,尤其是许若醴活下来的机会。 称其为一句救命恩人并不过分。 “小陈阿姨,当年为了救下我,您一定吃了好多苦吧。对不起,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帮不了你什么忙,只会给你添麻烦。”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那时候你刚生下来,能帮我什么忙?”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陈靓拍了拍她的手背,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因为躲不开,jk的追杀,便只能把若醴放在路边。当时做这个决定,其实我并没有多少把握,只是觉得世界上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坏人,事实上,是我错了。” 客厅里复又安静了下来,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地,谁也不开口,他们的思绪百转千回,每个人对这件事都有自己的看法。 封锦是叹息,封粟御是心痛和懊,而姐妹俩更多的是对母亲的敬佩。 “这两年,我去了很多地方的公墓,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清清姐姐的名字,封大哥,不知道清清姐被放在什么地方?你能告诉我吗?” 祁清是lie士,原本遗体是要葬入陵园的,但考虑到她生前的愿望和身份的特殊性,封粟御最后把他它带回了故乡,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他其实不愿意陈靓去打扰清清,可这种救命的恩情,他再怎么不想,也得照顾对方的情绪。 “下次我带你去吧。正好若醴和静雅两个人都没去过,如果你觉得方便,可以一起同行。”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 “过几天吧。” 封粟御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似乎不想在这方面纠结太久,随即便招呼大家进餐厅吃饭。 陈靓这次来,一是为了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封家人,二是为了认两姐妹做自己的干女儿,饭桌上你来我往,这件事很快便敲定了。 封粟御经过一顿饭的冷静,也定下了带他们去看祁清的日子。 等来年开春,在那个春满大地,万物盛开的季节,他要带着余生最爱的家人,去看望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春暖花开,面朝大海,儿孙绕膝,这曾是他们最执着也最简单的愿望树他们会实现的。 许若醴结束了五天的国庆假期,便和江梓墨一起返回n城了,他们的婚期定在今年圣诞,还有两个多月,原本很紧张,但因为两家都是大家族,热心参与的人很多,从封静雅到江梓烟,甚至是小椰奶,每个人都想让他们的婚礼办的更好。 算下来,倒是他们这两个新人最闲了。 江梓墨不是太在意,他此时更在乎的,是怎么让忙碌的许若醴,停下来歇一歇。 梧桐江许暖流年(1) 许若醴是编剧,除了完成编撰修改剧本的任务以外,其实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可无论多闲的职务,都耐不住她热心肠的性格,她是孕妇,每日没事的时候,就端把椅子,坐在片场室外的空地上晒太阳,时不时起来给旁边的人搭把手,就算运动了。 10月的阳光不烈,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江梓墨坐在木桌前,正在处理文件。 “许编,您歇一会儿吧,这儿暂时不需要帮忙了。” 场务见她小腹隆起还走过来想帮她忙,隔着老远就对她摆摆手,拎着箱子就跑,脚步快得像是躲什么洪水猛兽。 “唉……”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许若醴叹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了江梓墨的身边。 “喝水。” 江许这两天在闹别扭,虽不是什么大矛盾,也没有争吵,但两人的关系就是比平常疏远了一些,起因还是在许若醴身上。江梓墨不希望她太累,许若醴则坚持“孕妇多运动对身体有益”这一主张,两人话说不到一块,不欢而散,两天没怎么说过话了。 江梓墨表情冷淡地放了一杯温开水在她旁边,这是他十分钟之前倒的开水,现在喝刚好。 “叶酸。” 他言简意赅,冷着脸从文件夹里掏出一盒药,推到水杯旁边。 两人虽在冷战,但对彼此的关心一点也没少,抹不开面子的时候,便用这幅冷淡的表情,来掩盖自己的情绪。 许若醴撅着嘴,静静地看着他。 她心里有气,不是气他这般与她计较,不哄她,而是生气他明明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为什么还要端着桌椅出来外边工作。片场有的时候还是很吵的,她不想耽误他工作。 “不喝。” 她冷着声音开口,睨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顿时觉得有点酸。 什么呀,她都要生气了,他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若醴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一种酸意填满了,连带着眼睛都有点疼,她强压下心中的酸楚,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却在下一秒,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都是快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真拿你没办法。”江梓墨的手抚上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满腔爱意通过掌心的温度传递到了她的身上。 许若醴心里更酸了,一种委屈的情感自心底冒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扬起头,故作生气地看着江梓墨。 “你都已经两三天没理我了,这么小气,你才是小孩子。” “嗯,是我错了,对不起。” 江梓墨坦率地认错,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下次就算再生我的气,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知道了。” 许若醴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出声,双手紧抱住他的腰身,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哎哟,简直没眼看。” 两人正温馨的时候,崔毅突然带着执行导演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他们腻歪的模样。 他当即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梧桐江许暖流年(2) “现在的年轻人啊~每时每刻都在虐狗,不,是屠狗。你说是吧老纪。” 老纪就是执行导演,年方四十,还没结婚,平日里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听见这话,老纪脸一黑,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不跟崔毅生气,他得尊老爱幼。 “导演……” 经他们这一通提醒,许若醴方才想起他们还在片场,周围还有正在忙着拍戏的工作人员,他俩刚才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拥抱…… 许若醴一阵脸热,连忙从江梓墨的怀里出来。 “哎,小许啊,这拍摄周期已经过了一半,剧本什么的也不用改了,考虑到你的情况,我决定从现在开始给你放假,你只要每周过来两次就行,其余时间,不用一直待在这。” 崔毅导演的片场是出了名的严格,甭管是大腕还是国际巨星,只要接了他的戏,进了他的组,同时赶好几个通告甚至轧戏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如今他居然打破了以往的原则主动要放许若醴回去,这不得不令在场的人惊讶。 一旁听到这件事的工作人员,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呆愣地望着崔毅,似乎在怀疑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乖乖,他们没听错吧,拍戏狂魔崔毅,居然主动放了许编的假,是他膨胀了,还是他们耳朵瞎了? “导演,您不用担心我身体很健康,不需要……” 许若醴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推辞,她之前已经麻烦崔毅很多了,但不可能再这样耽误他拍戏。 “你听我说,我放你假,有别的原因。许若醴,我计划两年后拍一部电影,有关于八九十年代的故事,你有信心,给我一个优秀的剧本吗?” “???” 许若醴睁大了双眼,一时间忘了言语。 两年后,电影,剧本。 崔毅这是在向她约稿吗? “怎么?傻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崔毅见她半天不说话,隐忍着嘴角的笑意,故作怀疑地开口。 “不是不是,我——” 许若醴下意识摇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哈哈哈。” 见她这幅明显吓傻的样子,崔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孩子。”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这件事你不用着急回复我,有关于选题方向和背景,晚点我的助理会发给你,我希望你做慎重思考以后,再给我答复。” 崔毅笑完,神情多了些许认真和严肃,“给你放假,一是考虑你怀孕的身份,二是由于剧组的确不需要你常驻,这第三点,就是我想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考虑,甚至构思两年后的电影剧本。 孩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对你的人品以及能力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很放心把这项任务交给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崔导……” 许若醴对他这样信任她的行为,感到动容,心中的天平,便往一边倾斜了。 “你还是别现在告诉我答案,老人家,受不住!” 崔毅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顽皮模样。 大结局:梧桐江许暖流年(3) 许若醴最终还是接受了崔毅的安排,当天下午便简单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和江梓墨一起离开了剧组。 身上的任务一下子卸了个干净,许若醴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反应调整过来,她和江梓墨暂时留在了n城,住在酒店,监督颐和良府的装修。 室内装修是他们俩合作设计的,预计用三个月完成装修,三个月通风,到明年结婚的时候,正好能搬进来当婚房。 封锦最开始很反对他们住n城,他的想法是一家人就应该住在一起,虽说平日里的小摩擦难以避免,但只要在同一屋檐下,就还是个完整的家。 许若醴并没有劝说,也没解释,只给爷爷留了张新房的地址,邀请他同他们一起住。 她的工作性质和普通的上班族不同,时间相对自由,只要有电脑和键盘,随时随地都能工作。与他相比,江梓墨就忙碌太多,他的公司刚合并了另一个公司,正是忙碌的时候,最近这几个礼拜更是天天早出晚归,坐高铁往返两城之间,很是辛苦。 这日,在又一次看着江梓墨进高铁阀门以后,许若醴第一时间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曾有人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她认真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放弃在n城生活。虽然她更熟悉和喜欢这里的生活,可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远离故土,奔向一个全新地方去疗伤的人。 她已经是江梓墨的妻子了,她要为他着想,他这样早出晚归的生活,长此以往下去,一定会影响身体的健康。而且,虽然他嘴上说不在乎,可她明白,江梓墨对家里人也是在意的,江梓烟独自一人撑着一家公司,公公婆婆的年纪也大了,他们身为儿子儿媳,弟弟弟妹,都应该为维护一个家庭,付出努力。 她也放不下s城那群疼爱她的家人。 再三考虑之下,许若醴郑重地拿出手机,给江梓墨发了一段语音。 “梓墨,等房子装修好,我们就回s城吧,那里有我和你的家人,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试听完这段语音,她便收起手机往回走,准备打车回酒店,还没等她走出高铁站,一条新的语音发了过来。 与那语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脚步声。 江梓墨趁着许若醴点开语音的时候,伸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手机内外,出于同一个人的两端声音同时响起。 江梓墨嘴角轻勾,“公司的注册地不在s城,这几天,我往返于两地之间,是去见爷爷和岳父大人。” 许若醴心一动,刚准备回头,后面的人便松开了双手,强势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爷爷他们对n城的生活很期待,主动表示要了解你住过的地方,我爸我妈也到了可以休息的年纪,他们准备出去周游世界。所以,结婚以后,两家长辈会定期来家里住一段时间,但不会太长,他们要求有自己的空间。你别多想了,事实上……” 江梓墨边走边回头,冲她灿然一笑,“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会很幸福。” 许若醴无声地凝望着他的眼睛,过了许久,直到周遭的空气停滞,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才开口。 “是。” 只要是你,我们就会,很幸福。 不需要言语,我一个皱眉,一小段时间的沉默,你便能读懂我的忧虑,体会我的渴望,又悄无声息地为我做一切能做的事。 世间繁华,不过尔尔,此生我遇见了许多人,终究叫我碰到了你,再忘不了。 …… 多年前。夏日炎炎,林荫道上,高大英俊的男孩,骑着一辆自行车,一个蹬脚用力,车轮滚出去老远,后座的女孩紧张地搂着他的腰,想丢掉,却又不敢。 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角,美目微瞪。 “江梓墨,你存心的。” 淡漠的男孩,表情在回头的一瞬间变得温柔无比。 “胆小鬼。” 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回头。 想一直这样在梧桐树下载着你,你会紧抱着我的腰,依靠我。 在此后的,很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