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让娱乐圈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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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 《穿越后我让娱乐圈捲起来了》作者：清清淞淞【完结+番外】


    文案：


    一个普通人如果得到了一家臭名昭着的娱乐公司会做什么？


    昨晚还在骂时先娱乐的李思渺没想到再睁开双眼变成了时先娱乐的富二代李董事长。


    时先娱乐把好剧拍得稀烂，胡言乱语还内涵原作。李思渺拍着桌子大喊：「重拍！不会拍就走人！」


    公司演员被爆出与多名女子夜宿酒店，公司刚核实了消息属实，没等公关部想好怎么公关，李思渺就亲自上号，锤了渣男，公布了解约通知。


    作为一个正常人，李思渺有太多看不惯的事。于是启用新人，注重演技 ，严格审查，直播学习…原本劣迹斑斑的时先娱乐竟然成为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避雷】男主前期心理扭曲，有点不太正常，不过剧情很少，基本是背景板。女主忙着跑剧情，没空理他。


    男主出没章节4.9.19.25.26.37.50.51，每章占比很少，全书90%以上都在搞事业，不想看男主可以跳过哦


    我们的口号是：让娱乐圈资本「捲起来！


    阅读小提示


    第1章起，重拍电视剧


    第13章起，音乐综艺


    第34章起，锤渣男


    第38章起，举报涉毒艺人


    内容标籤： 时代奇缘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思渺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推翻娱乐圈怪象


    立意：娱乐圈也要牢记道德底线，坚守法律法规


    第1章 .拍不好就重拍


    【时先娱乐不是人！】李思渺愤怒地敲着键盘。【虚拟太太的绝笔就这么被他们糟蹋了，我意难平！】


    【时先娱乐真的是狗啊，拍得这什么玩意！等我有了钱，我一定要把版权买回来！！】群里的小伙伴们同样义愤填膺。


    不怪他们愤怒，这是一个作者的粉丝群，一年前作者因乳腺癌去世，这本《女将》是她留下的最后一本小说，她将这本小说的版权费全部捐了出去，捐给了同样罹患乳腺癌却没有钱治病的女性们。这本小说在粉丝们的心中，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而时先娱乐就是买走小说版权的公司，他们虽然将小说拍成了电视剧，但是却拍得极尽敷衍。


    李思渺看着屏幕里烫着刘海，身材瘦弱，演技浮夸的男主，气得咬牙切齿。男主堂堂一个将军，怎么会去一个体重刚过百，化着眼线目光慌乱的唱跳爱豆来演！


    还有女主，也是出道没多久的流量小花，瞪着一双太真做作的眼睛，不管是高兴还是惊讶，都要瞪大双眼嘴巴微张，看得李思渺胃都疼了。


    李思渺忍不住跟朋友们一起去时先娱乐的微博底下吐槽，但是马上，她的微博就被流量明星的粉丝们攻占，大量的污言秽语伴随着「你行你上」和对作者的辱骂，几分钟内就挤爆了李思渺的私信。


    气不过的李思渺跟粉丝们对骂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在凌晨的时候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


    「啪」李思渺一把把文件合上，抬头对助理小姐姐挤出一个微笑：「好了，资料先放我这里，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惜知趣得摇了摇头，「没有了李董，您签完名叫我，我先回去了。」走时还很体贴的关上了门。


    太离谱了，李思渺揉着太阳穴。


    自己明明是在跟流量粉丝们对骂，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却成了最痛恨的时先娱乐的董事长。


    开始李思渺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然而两天过去了，李思渺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穿到了时先娱乐这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富二代身上。


    不知所措，是李思渺的第一反应。


    时先娱乐的小李董李思渺，是知名爱国企业家的小女儿，5年前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断绝关系。20岁的她大学辍学，用零花钱买下了已经快要倒闭的天天娱乐，更名为时先娱乐，并大刀阔斧的改革，变成了现在唯流量论的样子。


    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李思渺还感慨了半天，同名同姓的原身，零花钱就可以买一家公司，而自己只能买超市里的一盒小蛋糕。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穿成了她。


    李思渺偷偷去了几天都去不到自己原本的身体，可是却能登录上社交软体，无聊的她只能通过水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现在，她盯着群友们发的这句「等我有了钱，我一定要将版权买回来！」看了半天，突然灵光一现：不用买回来，现在版权已经在我手里了啊！这不正是纠正《女将》拍摄失误的好机会吗！


    通过内部电话，李思渺将自己的助理林惜喊了上来。她看到林惜进来，学着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样子，支起一边脸，将显示屏中《女将》电视剧的差评转向林惜：「林惜啊，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林惜连忙道：「这次事件不是什么大事，经过讨论，大家觉得还是像以前一样，买一波水军，批皮装成粉丝对骂，激起真粉丝的战斗欲，我们从中引导舆论，把这件事发散成粉圈争番。同时选几个演员剧里的表情，做颜艺表情包，去几个大v发博玩梗，让咱们的艺人也转发一下，自黑人设也能吸粉…」


    林惜张口就是老粉圈了，听得李思渺火气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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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弄舆论，操纵人心。这还真是资本一贯的傲慢。


    见到李思渺连连摇头，林惜有些摸不着头脑，之前不是一直这样操作的吗，忽悠一下心智不成熟的粉丝，她们自然会为心中的偶像冲锋，到时候风向一转，剧就可以神隐起来，围魏救赵。


    李思渺掰过电脑，让林惜注意屏幕：「你说的这些，有什么是我们自己公司的反思吗？你看看这剧，怎么能拍成这样。」越说越生气，李思渺进入了愤怒的观众的状态，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你看看这个演员，为什么古装剧还染着头髮烫着刘海，他的身份是什么外国人吗！」


    林惜哑口无言，自家的剧自家知道，时先娱乐所有拍摄选角的第一规则永远是粉丝和话题。无论这个人演技有多差，只要噱头充足，时先娱乐就敢用。饰演男主的柯风是流量爱豆在试图转型，他从出道就是这个髮型，据说这个髮型能够掩盖柯风脸型上的缺点，造型师跟爱豆自己带来的造型团队商量过更换，但是他们没同意。看着李思渺生气的脸，林惜没有说话，赶紧拿起本子，开始记录。


    「还有这个女主，出场我就不说了，披着个白布是在干嘛呢，咱们差她套衣服？哦对了，整部剧，你们就跟白色过不去了，女主衣服，白的，男二衣服，白的，好不容易男主是个将军穿着盔甲，到了府里一换常服，还是件白的！整部剧就皇帝不穿白。不穿白衣服不会拍戏啊，整部剧在这给皇帝奔丧呢？」


    李思渺是越说越生气，原着是作者在病痛中写完的，是一部寄託了作者对生命反思的一部小说。然而现在，可以说小说有多优秀，电视剧就有多拉胯。小说里名场面被改得似是而非，公司竟然好意思买水军吹。


    最可气的还是这里，这真是一个「冥场面」了，男主和男三月光下对饮，前面是长长的空镜，银月的光辉洒落在樱花树上，将树下对饮的两人拖出长长的影子。画面可以称得上是整部电视剧最唯美的画面之一。台词也是极其富有「内涵」。


    然而。


    「我们拍的不是一部言情剧吗！这是在做什么？」电脑屏幕都被李思渺拍出了水纹。她是真的生气了。


    林惜推了一把眼镜，还可以保持冷静，她解释道：「编剧小组研究发现，现在的观众还是很吃男男之间的碰撞的。」她指了指弹幕上成片的「磕到了」说：「这里不光是我们的水军，还有不少是真的观众。」


    李思渺的不理解达到了顶峰：「你们想拍耽美，我们可以直接买一部耽美小说拍啊，直接让女主当同妻是怎么回事！」从来没看过这种操作的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我们是看原着好看，有市场才买版权拍摄，要是编剧觉得自己写得好，自己写一篇去啊！我们还买小说干嘛！」


    说实话这部剧真是五毒俱全。市面上能看到的雷点你都能在这部剧里去到，能拍出这种处处踩雷的剧，导演也真是个天才。


    林惜哑口无言，只能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表示自己的态度。


    「最后再说一下选角吧，这是谁选的演员，你觉得演员的脸跟人物贴合吗？」


    林惜老老实实地回答：「这几位主要演员要么是当时的当红流量，要不就是咱们自己公司想要力捧的演员，是利益最大化的最优选…」


    「我不是在说这个！」李思渺打断了林惜的话。


    这个公司里的员工，或者是说很多追星的人好像对这种事情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李思渺看着屏幕里一片又一片不看剧情闭眼吹「哥哥好帅」「姐姐好美」的弹幕有些无奈。


    但是一贯如此，便是对吗？并且才出了三集，网上就恶评如潮，大部分观众还是讨厌这种做法的。那小部分观众，也有很多是年纪小，被时先这种操纵舆论的手法骗到了而已，等她们心智逐渐成熟，自然会形成自己的审美。


    李思渺揉着太阳穴，勉强自己耐心下来：「我是说，我们的选角跟原着对他们的描述不相符。」


    打开一个定妆照的页面，李思渺感觉自己像是小学老师打开了讲解幻灯片。


    「你看这个，以前我们发布的定妆照。这里怎么知道把男主p得威武一点了呢？还有女主，不是要成为女将吗，你见过穿着裙子打架的吗？还有这个……这个……都不合理。」


    林惜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您觉得这次事件要怎样处理呢？」


    「重拍！」李思渺毫不犹豫。


    「重拍的话，成本比较高，我们应该是凑不齐这些演员了，很多人档期很满的。」林惜有些为难。


    这部剧制作的时候可以说是流量云集，男主是前两年刚火起来的唱跳明星，流量非凡。这是他转型的第一部 剧，是时先娱乐花了大价钱才请来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把这部剧从大女主改成男女主平番。而女主是自己公司的主推，是一路从选秀节目中杀出的，拥有不错的路人缘。男二本来设定是男三，在剧拍完做后期的时候，突然爆火，制作组紧急剪辑，把他紧急升为男二。


    按理说这部剧是不差收视率的，明星们的粉丝自然要冲，看热闹的群众也想看看这部剧是不是真的这么烂。别看现在网络上骂得人很多，但是收视率却还可以，大家基本上一边骂一边看。再加上演员的粉丝们帮忙控评，就连评价都不是一边倒的差评。


    公司嘛，第一要务肯定是赚钱，挨几句骂算什么，钱进了口袋是正事，所以以前公司并不是十分在意黑评，只要观众还看，骂就让他们骂，有话题才有热度。在林惜看来，她们只要加大力度宣传，再多插几个gg，甚至可以出一点周边，让主演们出来接受採访，讲点小故事，炒一下cp，赚一笔是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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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档期就换人啊，我们签的合同就是拍摄，又没说下次还去他们，钱不是都跟他们结清了嘛。」李思渺没好意思说，演成这样也好意思要钱？


    林惜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点头道：「好的李董，明天我会做出一份方案给您看的。」


    可不可以不要看，我怕我看不懂哇！李思渺一边疯狂吐槽，一边假装沉着的点了点头。


    然而当林惜把方案报告放在李思渺桌上时，李思渺发现她不需要看懂，因为她的眼睛粘在资金预估上根本拔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篇因为不满意现在古装丑男和处处塌房而激情开麦的产物。明明以前的剧那么好看，演员有颜也会演，剧情设置的用心合理，服化道即使在当年被喷雷人，也比现在的制作精良。


    坦白讲我并不抵制流量明星，只是觉得术业有专攻，唱跳出色就专注唱跳舞台，演技好就专心演戏。如果想要转型，就从小角色开始磨练，而不是凭藉人气硬要做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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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直通上古世界的时空裂缝开到了城市中一家小餐馆的后院，特殊安全局人手稀缺，季忘忧不得不跟着被返聘的师父暂时顶上。


    说好只需要控制裂缝中的异兽不被普通人发现，然而，它们真的太好吃了。


    当别的特安员的记录本上都是：某生物危险程度与处理方案时，季忘忧的记录本上是：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吃完有啥用。箴鱼防疫？文茎可以治耳聋？萆荔对心脏病有效果？饲养起来申请研究，誓要薅尽最后一根羊毛！


    城市中，一家小饭店改头换面，没有菜单，不接受点餐，还随着老闆的心情定价，但是却该死的美味，吸引着无数人前赴后继前来品尝。


    第2章 .被演员片酬震撼的一天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没什么演技的流量明星竟然有这么多的片酬！这是，几个零？李思渺被这几串零砸得头晕眼花：「他凭什么要这么多呢？」她由衷地感嘆道。


    林惜诧异的抬头，演员的薪资开始就是由原身定的，可以说娱乐圈的流量高薪风潮都是由时先娱乐引领的。


    林惜还记得当时原身曾经说过：「综艺也好，电视剧也罢，其实都是商品。而艺人呢，就是推销员。有些艺人能够通过脸就将商品推销出去，并且比别人推销的更好，难道他们不值得高薪酬吗？这就是他们的提成呀。哦对了，记得跟代言的品牌转告一下我的想法，让他们别心疼钱，粉丝会帮他们赚回来的，我们会告诉他们，什么叫物有所值。」


    然后转头，就在跟艺人的合约里写了很高的分成。


    合同也分了等级，根据等级不同，艺人需要上交的比例分成也不同。而时先娱乐的明规则就是，只要能赚钱，时先娱乐不在意艺人用任何方法宣传，无论正面还是负面，只要能变现，你就是时先娱乐的好员工。


    于是互踩撕逼，潜规则上位，鼓动粉丝消费…时先娱乐的艺人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劣币驱逐良币，其他不愿意与之同流合污的艺人自然而然的被淘汰了。于是其他公司不甘心市场被时先娱乐抢夺，纷纷学习时先娱乐的模式，整个市场都变得乌烟瘴气。


    现在，李思渺竟然问出为什么片酬这么高的话，林惜觉得有些荒谬了。


    林惜当然不能全盘复述原身曾经的原话，只能用平和的语言表述出大体意思。但是这也够让李思渺愤怒的了，她一拍桌子：「歪理！」


    林惜心中的惊讶更甚，心中不由自主的思索李董到底是什么意思。


    「降，给我把薪酬降下来。」李思渺一字一顿的说，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之前也有人提出异意，表示薪资升上来，可就不好降了，当时李思渺说的是：「那就不降，毕竟给公司赚的钱也增加了。」


    所以林惜并没有向给流量明星们降薪的方向考虑，她以为是要降低成本预算。思考了一下林惜说：「演员是二次出演，很多镜头都可以用之前的，对演员来说这也是补拍，不需要再去熟悉人物关系，情绪变化，薪资上也很有可能会放宽。这样最后的成本控制可能比我们预估的还要乐观，确实可以降低一下薪资。」


    「二次出演？为什么要让他们二次出演！明知道演不好还要用，这跟没有重拍有什么区别！他们如果感情真的到位，也不会拍出这种垃圾出来。」李思渺有些生气了：「我重拍一部剧，就是为了给他们这些演技差还混日子的明星送钱吗。」


    「可是现在再去同等配置的艺人需要时间，顶流明星们的档期都很紧张…」


    「不用流量不就行了！」李思渺一锤定音：「我们用纯演员。演员这么多，为什么非要那几个顶流。」


    「顶流明星自带粉丝的，现在明星粉丝们都有这种觉悟了，她们的偶像就是要靠他们花钱才能出名，挣钱。所以无论拍成什么样子，为了偶像，粉丝们都吃的下去。」林惜语气中透露着冷静，这种事情她看得多了。这些粉丝们很多自认为是冷静粉，也承认哥哥们演技确实差。但是他们也认为哥哥缺不了自己，为了维护明星们的商业价值，粉丝们是甘愿又挨骂又花钱的。


    「她们图什么呢！」李思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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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惜对粉丝们虽然利用，但是其实也有一丝怜悯，她说「这是一种情感寄託吧。就像妈妈看着孩子成长。无论怎么吃苦，家长总是想给孩子最好的，粉丝们也是一样。」


    「无痛当妈，远程养娃？」一时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吐槽之魂，李思渺脱口而出。


    然后她就看到了林惜疑惑的目光。原身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李思渺轻咳一声，恢復了原身一本正经的状态，继续道：「按照我们刚刚说的，公开试镜，严格审查演技。我不管他是什么明星还是学生，只要演技够好都可以录用。但是演技不好的，让他给我离远点。」


    「还有这个薪资，」李思渺继续说，「都用新人，他们总不会要求高薪资了吧，降下来的部分都给我补贴到服化道上去。服装道具必须得精美还原。花钱不要紧，要是花了钱还做不好，那就需要给我一个说法了。」


    「明白了李董。」看李思渺这次是真的很严肃，林惜也不敢大意，急忙出门吩咐去了。


    时先娱乐在试镜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很快网上就有了传言。


    王薇也是作者粉丝群里的群友，她第一时间冲到前线报告：


    【薇亦作止：我气死了，时先娱乐又出么蛾子了！】


    群友们纷纷冒头：【呦呦鹿鸣：没听说啊，它又又又怎么了！】


    【害，还能怎么了，肯定又霍霍哪个当红流量了呗，不是拉踩就是让人家演烂剧。】


    【嗳哟，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时先呢，指不定人家就宣布倒闭了吶？】


    【倒闭那叫好事好吗。】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歪，王薇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薇亦作止：时先这个狗公司又在吸虚拟大大血了！我有朋友就是学表演的，这几天时先的试镜她去了，时先又在给《女将》试镜啊！】


    这一下连潜水党都忍不了了，【什么！他时先娱乐什么时候能放过虚拟大大！】


    【他家是离了虚拟大大不会走路了吗！一部接一部，就可着t大一个人霍霍呢！】


    李思渺披着西服外套仍然觉得冷，她小心翼翼地打字：【思美人兮：也不一定吧，时先娱乐说不定这次是想好好拍了呢？】


    李思渺这话仿佛是明诚扔进面粉厂的打火机，整个群瞬间就炸了，大家大骂时先娱乐，从这次事件一直骂到当初原身刚买时先的时候。


    看着自己的大名一次又一次被挂，李思渺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甚至想去派出所改名。


    不仅是群友，网络上的吃瓜人也在讨论：【时先塌天塌地，就么蛾子人设永远不塌！】


    【扒一扒时先娱乐做过的恶】


    大家完全没有往时先要拍好一部剧的角度去考虑，毕竟时先娱乐的前科可太多了。时先娱乐之所以出名，除了善于使用流量，大吃粉丝经济之外，还靠着手底下能够颠倒黑白的公关部和法务部。


    说来也奇怪，时先娱乐艺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真真的演技派，演什么像什么，然而时先娱乐偏偏不给他们什么好资源。也是，自家的剧都是煳弄一下就算了，就算是拍了也是为流量明星抬轿。于是演技派全靠自接的剧出名，拍外面的剧至少能捞一个男二女二拍拍，基本镜头是保证了。然而在这个流量至上的年代，无论在哪里，男女主角永远都是流量明星。


    而另一派，都是流量，演技不行，唱跳又不认真，有了点名声就想着搞男女关系，塌房塌到爹妈都不认识。然而公司却拼命护着，出了事立马公关。无论怎么离谱，只要不违法，公关部就能忽悠着大批粉丝愣是不脱粉。好在至今没人违法，所以时先娱乐及其旗下艺人在大众眼里，暂时也就只是low而已。


    不追时先娱乐的流量明星，已经是不少追星人的共识，但是扛不住时先娱乐实在是太会包装了。无论是笨蛋美人，还是欢乐喜剧人，只要娱乐风向有需要，时先娱乐就能给你包装来！不是这种性格也要给我装成一种性格。奇怪的是一向在电视剧中表现辣眼睛的明星们，偏偏这个时候演技好到惊人，总能演出你喜欢的一面，然后，塌给你看。


    只要能挣钱，能吸引眼球，时先娱乐是不介意不要脸的。


    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一次也是在给电视剧抬热度，造噱头，又一次行为艺术。


    李思渺无奈的关掉了群——整个世界只有我知道这次真的我真的是想要好好拍摄不玩噱头！


    李思渺这几天可没闲着，她要了公司的帐目看，给会计们紧张得要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让李董亲自查帐。


    其实李思渺根本看不懂帐目，但是她能看懂零。公司盈利，公司支出，公司结余…全是大额，一个又一个的零晃得李思渺头晕眼花。她只会将帐面上的资金跟林惜拿来的帐目预估资金做对比，结论就是：影视圈可真有钱啊！这拍不好剧完全不怪别人，就是自己不好好拍。通俗点说就是，钱来得太快了，大家觉得根本没必要好好干！


    所以当林惜再次把做好的帐目预估资金拿给李思渺看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很淡定的跟原版比较了。


    这次的演员薪资，林惜给了两版方案，一版是假设录用已经出名的演技派，一版是录用还未出名但是演技不错的新人。


    骤降的薪资带来的是更宽裕的项目经费，李思渺满意的点头：「可以，就按照这版来吧，富裕出来的资金用作服化道，必要的时候房子背景也可以现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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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男主的人选


    林惜永远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知道李思渺重视这部剧，所以提前准备整理好了演员表，一边拿给李思渺看，一边介绍道：「剧组已经去好了大部分演员。主要演员中除了原本是男二后来被调整成男三的周斯莫依然愿意出演，饰演男主的柯风和咱们自己公司饰演女主角倪黎黎的都不愿意再次出演了。」


    李思渺挑了挑眉。她让林惜下调了演员工资，又提了更多要求，周斯莫竟依然愿意出演，这让她对这个演员有了一些好奇。早知道重复演一个角色，对粉丝来说可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流量明星竟然愿意冒险得罪粉丝。


    「主演中现在只定了周斯莫，不过咱们公司有几个小爱豆主动要求出演，还签了保证书。」林惜拿出几张写得歪歪扭扭的「保证书」接着说道：「副导演看他们态度确实有，安排了几个小角色，不会对主线产生太大影响，就是露个脸。」


    「这个字也太差了，能拍好吗他们？」李思渺有些不太相信，又觉得都这样争取了，最基本的态度应该是有的。。


    「小演员有几个是认真学习才来的，写字差也难免。角色都是安排了一些小角色，露个脸，不需要什么太多演技，不要故意耍帅油腻就行了。」


    李思渺点点头，「那，暂时这样，看他们表现。如果不行，立马换掉。」


    仔细看着手中的演员表，李思渺看到配角中倒是有不少演员没什么档期，依然愿意来。反正又没事做，特别是对于一些混了几十年的老演员来说，他们戏份少演技好，这一点镜头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就行了，就当是救个场，也跟时先娱乐结个善缘。剩下的不少角色被林惜时先贴心的做了标註。


    「这些角色都是启用了新人吗？」


    林惜点头，「基本都是从各大戏剧学院面试来的，还有几个是老演员的推荐，我们试了一下，至少都是能接住戏，会更注重情感表达的演员。」


    李思渺点了点头，按照现在的人选，这部剧一半以上都是新人，失去了流量明星自带粉丝的优势。好在因为是新人，管理十分方便，基本不会提出加戏之类让人为难的要求。成本也降低了，并且是大幅度降低，虽然对比其他行业，这个薪资还是十分可观，但是可比流量明星们少太多了。


    然而问题还是出现了，这次的问题出在男女主角的人选上。一部剧最重要的就是主角的选定。原着男女主是在不断成长的设定，单是成年后，年龄跨度就有近30年，需要的演员不仅需要长相优越，演技更要出众，年龄还不能太大。


    于是现在剧组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配角去好了，主角还没定。


    万事不决水个群，李思渺又暗搓搓打开了读者群，批上自己思美人兮的马甲，先翻了一下聊天记录，竟然达到了惊人的999+。自从虚拟太太去世，她们的群只有在骂时先娱乐的时候才能这样活跃。


    骂了一晚上，大家明显都累了，现在安安静静，连签到的人都没有。


    李思渺试探着发出消息。


    【思美人兮：如果，我是说如果，让大家选主角，男女主你们希望谁来饰演啊？】


    仿佛24小时永远在线的王薇：【薇亦作止：我不希望谁来饰演，我希望时先娱乐死！！】


    +1+1+1+1……仿佛永无止境的+1飞速冲出屏幕，将李思渺砸得头晕眼花。


    【思美人兮：只是做个假设嘛，大家不要激动！】


    唉，问群友真是一次失败的想法。毕竟第一次拍摄拍成那样已经极大的消耗掉了书友们的热情和期待，换个公司或许还可以，但是时先娱乐，是肯定得不到这份信任了。


    李思渺坐在老闆椅上转来转去，决定要不还是问网友。她去万能的林惜要了一个时先娱乐养了一段时间的营销号，发博问：「听说时先娱乐要重拍《女将》了，你希望谁来饰演男女主角呢？」


    朴实无华，言简意赅。


    这个号养得不错，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有了评论。开始还有几个粉丝还跃跃欲试得推荐自家哥哥，虽然都是一些李思渺不认识的流量明星，但是至少是在推荐。然而半个小时之后，原剧饰演男女主角的粉丝闻风而来，在下面大骂时先娱乐和李思渺。


    怎么谁都要骂我，书粉骂了也就算了，演员粉也要骂。


    眼见帖子已经毁了，半上午也过去了，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李思渺忍不住反省，是我要求太苛刻了吗？可是小时候看的电视剧，别说主演，配角们也是外貌出众，演技灵动。现在她只是要求主角而已，都做不到吗？


    正在李思渺自我怀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一个偶尔会在新闻上看到的名字：郑伊莎。


    郑伊莎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追星。不过她的追发跟普通人不一样，她都是直接请小明星吃饭，所以经常被各路娱乐记者抓拍到。但是这位大小姐张扬得很，任凭负面新闻和揣测传得满天飞，也从不撤热搜。


    李思渺深吸几口气，一边回忆原身跟这位发小的相处模式，一边开始模拟如果郑伊莎是让她开后门捧她新粉的小明星，该怎样拒绝。


    「餵莎莎，」李思渺接起电话，装出很熟稔的样子：「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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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郑伊莎语气中透出一股想要八卦的愉悦感：「别跟我打岔，我看你们公司发博了，怎么，终于愿意把你的小心肝拿出来哄了？」


    「什么小心肝？」这个形容词听得李思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打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跟这个词联繫在一起。


    「还装傻，你这部剧的男主，这不是就是给时域量身定做的吗？」


    记忆，是很奇怪的。平时你很难想起什么，但是一旦有人提到，它就想电脑得到了关键字，关于这个关键字的记忆就会铺天盖地的涌现出来。


    时域，一个曾经惊艷整个娱乐圈的男人。


    严格来讲，时域只出演过两部剧，一部是他童年时期，饰演了一个在幼年时丧父丧母，带着妹妹颠沛流离，靠杂耍武术卖艺为生的小角色。或许是从小习武，虽然当时只是个小孩子，但是他身上仿佛自带着一种坚韧的气质，很是吸了一众妈妈粉。甚至有无聊人士研究表明，小时域在剧中忍着伤痛向女主露出笑容的一幕使不少年轻女性误以为小孩子都是这么可爱，甚至拉动了次年新生儿增长率。


    如果说这部戏是让大家开始期待时域长大，那么第二部 戏就让时域彻底证明了自己。


    那时的时域刚刚大学毕业，在一部西游主体的电视剧中饰演了长大后的哪咤。虽然只是个没有太多剧情的配角，然而出场时，冷漠孤傲的外表下隐藏的悲伤一下子击中了万千少女的心，低眉时流露出的悲悯被镜头捕捉，成了无数人的壁纸和头像。


    虽然很多人批评这部剧人物全部ooc，但是时域还是凭藉这部剧走进了大众心中，在某网站的评选中，更是一跃成为「最想嫁给的男演员top1」。


    这其中，就有原身的一票。


    然而普通人追星，也不过是网上嚎一嚎，买一买写真周边，微博下评论转发，还有粉丝会自发去接机探班，也仅此而已了。


    但是原身，一个仅靠零花钱就能买下天天娱乐的大小姐。她是真的想得到时域，并且真的付诸了实践。


    她先是热烈的追求，追求不成便花钱打断了时域的几个影视机会，降低时域的价值，在大家都没方应过来的时候迅速买下了想要凭藉时域的合约翻身的天天娱乐，并以此软硬皆施，威胁时域如果不跟她恋爱，就封杀时域。


    时域自然不愿意，原身便言出即行，捏着时域的合约不放，不给他任何机会，硬生生拖住了时域最好的时光。


    原身的狠辣决绝没有镇住时域，但却吓到了时先娱乐其他员工，再加上原身开出的三倍薪资，一时间整个时先娱乐没人再小看这个才20岁的少女，也没人敢对原身发出反对的声音，从此时先娱乐成了原身的一言堂。


    也正是因此，原身的父亲被气得住进医院，原身不探望不道歉不悔改，彻底伤了父亲的心，宣布与原身断绝关系，不再相见。


    时域…确实是很合适。从小习武，第一部 剧里有不少武术和杂技动作，第二部也有不少打戏。曾经对待剧本也是认真又敬业，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灵气和演技又能残留几分呢？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个思路，李思渺决定去时域试一试。


    「林惜，请时域今天下午3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想跟他谈谈。」李思渺按照记忆里原身的态度，给林惜打了电话。没想到的是，林惜这次竟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她犹犹豫豫道：「李董，时域应该不会上去，要不咱们还是去4楼去他？」


    原身关于时域的记忆太过极端，李思渺根本不敢细看，这会儿有针对性的仔细回忆，确实，时域从被李思渺威胁开始，就再也没踏入过她的办公室。


    但他却兢兢业业的按时上下班，每周只休息两天，剩下的时间就呆在原身给他准备的办公室里，朝九晚五，时间准确的仿佛是个普通上班族——即使时先娱乐并没有具体工作需要他做。


    李思渺根本想不通他是怎么想的，不过站在时域门外，她突然紧张了起来，失去了主场优势，现在的她仿佛是要去面试。


    别怕，封杀他的是原身，跟我有什么关系！一边给自己打气，李思渺一边咬牙敲门。


    「请进。」


    时域要么是天赋异禀，天生就该吃这碗饭，要么就是个在声音上也下了功夫的人。听到他的声音，李思渺的脑袋就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


    时域的声音沉稳又清晰，仅凭声音就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贵气。这种声音，做配音演员也一定很有市场。


    但是所有的思想建设，在时域抬头的一瞬间崩塌了。


    第4章 .试镜


    李思渺推门而入的时候，时域正坐在窗前看书。金色的阳光撒在他的侧脸，拉出沉静的气氛。


    但是很快，这种氛围就被打破了。


    见来人是李思渺，时域脸上原本温和的笑容迅速收敛，换上了冷漠平淡的表情：「李董怎么有空下来了？」


    见时域就差把厌恶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李思渺也不去自讨没趣，她直入主题：「我这里有一个本子，觉得很适合你，你看一下。」


    「呵，」时域轻笑出声，他看着一脸认真的李思渺，放轻声音问道：「这次，李董的要求又是什么呢？」


    「我需要你，」直视着时域戏嚯的表情，李思渺不甘示弱地拖长了尾音：「认真拍摄，不能随随便便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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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域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李思渺有些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她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将手中握着的剧本和参演表往桌子上一放：「剧本放在这里，如果有意向请在明天下午六点之前告知我，后天上午十点我们会对你进行试镜，记得来参加。」表面镇定自若，实则落荒而逃。


    没有看李思渺离开的背影，时域的手指轻轻搭在沙发扶手上，不紧不慢地敲击着。


    前世的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在想方设法的打压、引诱他，怎么可能会给他送剧本，让他演戏。这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也重生了，知道压不住他，特意换了一种方式来迷惑他？


    时域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拿起剧本翻看起来：无论是什么手段都无所谓，他接着便是了。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李思渺这才长舒一口气，果然还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安心。


    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亮起，李思渺拿起一看，是群里的消息【薇亦作止：@思美人兮思思你说！你是不是时先娱乐的卧底！】


    【@思美人兮我们看到时先娱乐的新闻了！那个营销号是不是你！】


    【思美人兮：什么？你们再说什么？】


    【别装傻啊！】王薇噼里啪啦打字【这个营销号跟你在群里问我们发的一模一样，这是不是你！】


    【思美人兮：…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们信吗？】


    信是肯定不会信的，李思渺也不能暴露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只能回答【其实，我混进时先做卧底了！现在能接触到《女将》重拍的项目里，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一定要跟我说啊！】


    群友们再次沸腾起来，有了自己人，她们第一次相信，时先娱乐确实有可能拍好这部剧。


    【我们想知道演员阵容！】王薇代表群友们在群里大喊。


    其实我也想知道呢。李思渺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现在还没定，但是肯定不会选只会耍帅没有演技的明星，大家放心好了。】


    【唉，我现在甚至觉得帅也行啊，有些明星，既没有演技，还不帅…】


    【我们要相信思思，不要给自己泄气啊！】


    看着群里大家激动的样子，李思渺连连保证，一定要选到好演员！


    「叮」一条简讯蹦了出来，是时域的：【女主角定了吗？】


    【还没有，如果你有推荐的人选，可以带过去一起面试】


    【。】


    李思渺看着这个句号，觉得时域想表达的意思是「知道了，退下吧」，她深吸一口气，算了算了，只要能演好剧，她能忍！


    幸好，试镜那天，时域用实力告诉她，忍耐是值得的。


    时域不是自己来的，他还带了学京剧时的小师妹。


    小师妹于倩怡才20刚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再加上多年学戏，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挺拔感。


    「这就是你想推荐的人？」李思渺看到于倩怡眼前就是一亮，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玩手机看电脑，像这样散发着明亮自信光芒的眼睛真是太少了。高高的马尾随着女孩的走动甩出了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前期的女主不就是这样吗！


    时域看着眼前把一切都写在脸上的李思渺，轻轻挑眉，「看起来，李董还算满意？」


    李思渺迅速收敛表情，恢復成原身常用的高冷面孔：「外型不错，行不行还得试了戏才知道。」


    「选一段吧。」时域递过手中的剧本，「剧本我看了，还没给小于看，你选一段，我给她讲一下。」


    「你该不会都背过了吧！」李思渺有些震惊，这剧本页数可观，两天时间，一般人能看完已经是不错，更不用说吃透背过了，这是怎样的脑力。


    时域看着李思渺吃惊的表情，心里的违和感更重了，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只是熟悉了一下人物关系。」


    他说得太过自然，李思渺将信将疑，翻开了其中一页：「这段可以吗？」她转过头问旁边的导演组，「雪夜这段。」


    「雪夜追击？这段可以。」导演点头，如果不是看到李思渺真的是从时域手上接过剧本随便翻开了一页，他真的会以为是李思渺故意选这一段来考时域。


    这是男女主角的一场重头戏，也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


    这场戏的背景，是在男女主夜袭敌军大营，却被细作偷偷暴露了行踪，陷入了敌人陷阱。突围后男女主角身边仅剩下的几名亲信，在雪夜中迷失了方向。


    时域先是跟于倩怡讲述了一下此时男女主角的感情状况，然后将剧本交给她看。片刻后，两人示意可以了。


    于倩怡年纪虽小，但是或许是未经过这个圈子的污染，一点也不矫情。她听到导演喊开始之后，干脆利落地跳起往前一扑，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阮！」时域凌空翻身跃至于倩怡身边，双手握着道具剑向上一举，仿佛在迎击敌人。他的眼神完全变了，坚毅又锋利，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锐利，但扭头看向于倩怡时却又瞬间转化为担心和焦急。


    于倩怡咬着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坚持战斗。


    这两个人竟然自设了武打动作，与空气对打竟也毫无违和，一点也不滑稽可笑。


    李思渺看着他们，突然明白了前身对时域的执着。身心投入的时域仿佛在发光，李思渺的目光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贵气，一招一式都仿佛打在观众的心里。进入感情戏扶住于倩怡的时候眼眸中的深情与忧郁浓到李思渺差点忍不住出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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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阮，还能坚持吗？」时域扶着于倩怡，让她半靠在他的肩膀上。警惕地观察四周，再转回来时眼神便变成了担忧。演员，真的好强，目光一来一回也就只有数秒的时间，就能变换其中的情感。


    「我没事…」于倩怡虚弱地摇了摇头，用剑撑起身体，又跌回时域怀里，少女痛楚的皱眉，但是马上又坚定起来。


    时域立马接住于倩怡，他看着少女受伤之后血流不止的肩膀，咬牙撕下一缕衣袖，在她的肩膀上比划了几次。将军拿剑的手是不能抖的，但是现在，他却控制不了自己，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怀中的人不仅仅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自己的保护欲也不仅仅只是对战友的扶持。他哆哆嗦嗦的将布条绑在少女的伤口处，一手执剑，一手轻轻环住了她。这是他此时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温柔。


    「好！」等他们表演完，导演忍不住鼓起掌来，「好多年没看到这么流畅舒服的打戏了，这是你们提前准备的？」


    时域看向于倩怡，示意她回答。小姑娘也不怯场，落落大方地开口：「不是的，我学的是武旦，这算是我们戏曲行业的基本功吧，每天都要练习的。」


    李思渺也很满意，于倩怡出手有力姿态飘逸，脚下更是稳稳噹噹，因为京剧是现场舞台表演，为了让观众看清，腾挪转身间速度不够快，但是这都是小事，稍加训练就可以。


    真是意外之喜啊，她想，不仅去到了男主角，连女主角都解决了。她现在看时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并暗搓搓决定叫他哆啦a梦。


    当林惜来询问她如何宣传的时候，李思渺大手一挥，只要是正面宣传都行。


    次日，时域接演的消息便传到了网络上，#时域确认出演《女将》男一#后面端端正正的跟着一个「热」字。《女将》本来已经有些消退的热度迅速回升。


    【男神终于復出了！我激动得在北北的床上打滚啊啊啊！】


    【为什么时域他5年没演戏，一復出演的却是时先娱乐的烂剧啊！】


    【时域毕竟童星出身，我觉得他能演好哎。】


    【楼上的姐妹不要盲目乐观啊，还记得王恭覃吗！公认的演技派，给时先做男配那次表现什么样大家不会忘了吧。】


    【说时域就说时域，不要拉踩我家覃哥。】


    【覃哥是给流量作配好吗！有人都爆料流量故意一遍又一遍的卡，直到选出我哥演得差的片段请你知！】


    虽然到后来便歪了楼，但是话题度是成功炒了起来。


    李思渺兴致阑珊地关了电脑，讨论剧的没多少，吵架的倒是一堆，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并且女主角，竟然没人提，是我们于倩怡不够飒吗！


    李思渺越想越觉得亏，她再次打开电脑，手速如飞。


    第5章 .我跟黑子大战300回合


    李思渺指如疾风，飞快在上次用过的营销号里输入了于倩怡的履歷，还附上了于倩怡表演《泗州城》的视频。


    《泗州城》是武旦的经典剧目，难度很大，很考验身手。打得好的人在台上会给人一种眼花缭乱游刃有余的感觉，打得不好甚至可能直接可能砸在台上。


    令李思渺没想到的是，下面的评论乱七八糟。


    【太长不看系列，所以这女生是谁，时先娱乐近期力捧的新人？】


    【我看了看，时先娱乐还没正式发布定妆照，就发了条公告而已，没觉得有多重视。】


    【就这，就这，就这？虽然我不懂戏曲，但这也值得吹？花里胡哨，都是套招。不如看看我姐，拳拳到肉，力量感拉满！】


    【营销号收钱了吧，妆浓成这样，也好意思吹好看？】


    【就这还想艷压我倪姐？想红想疯了吧！】


    【前面的姐妹不要给倪姐招黑，下面的姐妹排好队形：看看我们倪姐吧，全能adc，可盐可甜，入股不亏（附剧照）】


    【逆天改命，c位断层出道，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倪黎黎（附剧照）】


    下面都是粉丝控评在安利倪黎黎。


    凭心而论，倪黎黎长相是可可爱爱的那种好看，性格也不错，唱跳实力也是有的。但是问题出在倪黎黎自己也知道靠脸靠女团舞台走不了多远，只能趁年轻捞快钱，于是拼命接工作，行程安排的李思渺看着都害怕。


    但是演戏是需要沉淀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工作压得倪黎黎根本没有时间休息，也没有时间揣度剧本。拍摄间隙还请假上了综艺，出了单曲，从早到晚全是工作。火是真的火，根基也是真的不稳。


    倪黎黎未必自己不懂，但是她不敢停下。因为现在这样一定能赚到钱，而停下学习，也未必能够成功。天赋这件事，有时候比努力更重要。


    但是放弃演员这块蛋糕，她也是必定不肯的。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拍戏来钱快，又轻松，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就把钱挣了。危险的动作让替身上，不愿意做的动作让替身上，没档期了，多拍几个特写，其他的都让替身上。这不比其他行业都舒服，按照现在倪黎黎的能力，如果不进演艺圈，怕是一辈子也赚不到现在一天能赚到的钱。


    谁能不喜欢钱呢。


    但是就像粉丝们安利的那样，倪黎黎也有自己擅长的区域，就是唱跳。她本可以体体面面，挺胸抬头的听粉丝们赞许她的舞台表现，而不是在这里对着剧里不顾剧情，独自美丽的剧照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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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评论底下大部分在喊着喊着「理智安利」，只有一小部分从于倩怡到营销号再到时先娱乐骂了个遍。


    李思渺欣慰地打开私信，瞬间被各种图片噁心到了。怪不得评论区骂人的不多，都在私信里放飞自我呢！有勇有谋的，还知道维持公众形象！


    骂时先也就算了，骂营销号皮下做什么！


    李思渺脾气瞬间上来了，三下五除二切了小号，开始一条一条跟黑子们掰扯。


    【你也说不懂戏曲了，麻烦查一下资料再来批评。】


    【安利倪黎黎的粉丝们请注意一下，想要安利舞台，就发舞台视频，想要安利演技，就发演技视频，不要一边安利一边只放美照。】


    【骂人的注意自己的言行，博主可没拉踩，甚至都没提倪黎黎，有气骂时先去。】


    这样一圈下来，骂博主的是少了，大家都集火到了小号上。对于营销号粉丝们还会注意不要言辞激烈给自己招黑，但是对于这种三无小号可就不会客气了，一会儿功夫，李思渺的身上就被贴了不少倪黎黎对家粉丝的标籤。


    在李思渺和粉丝们互怼的时候，4楼时域的办公室里，时域倚坐在沙发，随意，却又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我不是很明白，师兄你，为什么要接这部戏，还要让我也接。」于倩怡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得像个刚上小学的小朋友，提问就差举手了。


    时域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于倩怡：「你不想演吗？」


    「想是想啦，不过，不太想给时先娱乐拍。他们都这样对你了！」


    年轻人总是这样，爱憎分明。时域摇了摇头：「你现在都没有分清，到底是真的想进这个行业，还是只是觉得好玩，用时先的剧正好也可以用来磨练一下。」


    于倩怡点点头：「没错，拍砸了也是砸时先娱乐的招牌，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可以砸的了，是吧师兄。」


    听到于倩怡这么说，时域本来挂着淡淡笑意的脸瞬间严肃起来，他坐直身子，郑重其事的说：「无论是哪个公司的片子，都不能有这种态度，只要接了，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特别是现在，这是你的第一部 戏，如果按照你这种思想，是绝对拍不好的。」


    「我知道的啦，就是觉得第一部 就是时先娱乐的戏，我觉得有点不开心，师兄你什么时候把那些事情弄好啊，我想演你的戏。」于倩怡毕竟年纪不大，虽然明白，但是心里总是有些小疙瘩，第一部戏嘛，总希望是特别的。


    时域摇头：「这些事不用你急，先拍好这一部。」


    于倩怡在外人面前看着稳重，但是在熟悉的人面前总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前世自己刚创办公司时，时先娱乐公然声明，只要帮自己拍过戏的演员，时先娱乐的所有项目一律不会考虑使用。面对时先娱乐的打压，整个公司风雨飘摇朝不保夕，根本请不到演员，当时的于倩怡毫不犹豫站了出来，帮助自己拍摄了第一部 电影，成功打开了局面。


    此时与彼时自然不同。前世的于倩怡虽然很有天赋也热爱拍戏，但是契机毕竟是帮助自己。


    时域罕见的犹豫了片刻，又补充到：「试试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喜欢也不要紧，咱们就不拍了。」


    「我喜欢的！戏曲我也喜欢，影视我也喜欢，我喜欢体验不同的人生！」于倩怡眼中的光简直要溢出来了，她觉得拍戏真是太有趣了，像唱戏一样，不给钱她都想尝试。


    「不管怎么样，先做好准备吧。」时域浅笑着说道：「这几天不要上网了，评论可能不太好看。」


    于倩怡连连摇头，「这些算什么！早晚是要面对的。」她心里明白着呢：「大家只是还不了解我，觉得我是空降兵，关系户。我会用实力证明自己的！如果我做的不好，她们骂我也是应该的。」


    于倩怡这几句话确实是发自肺腑，他们唱戏曲登台演出，下面的观众都是真心热爱这个才去现场捧场，唱词身段有些比台上年轻演员还熟悉，耳朵也是灵敏得很。哪一句要是唱得不好，他们当场就能喝倒彩，实在是砸了，被轰下台的也不是没有。对于粉圈这些夸夸骂骂，于倩怡觉得这才哪到哪啊，大家犹如隔靴搔痒，都骂不到点子上去。


    「好了师兄，我先回去啦，还得熟悉台词呢。」于倩怡抱着她的小本子，一蹦一跳的走了。


    于倩怡心满意足，时域若有所思，而李思渺，气到睡梦中都在跟粉丝吵架。


    直到第二天早晨，李思渺带着一脑袋的梦醒来，突然醒悟，自己这样跟倪黎黎的粉丝有什么区别！都是打着喜欢一个人的旗子去伤害另一个人。只是因为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或者是不喜欢这个人，就认为他跟自己不是一路人，这不也是粉丝思维吗？


    李思渺思来想后，决定把昨天用小号评论的内容都删掉。


    吭吭哧哧删了半天，终于删干净了。李思渺刚松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就发现自己小号的私信里充满了倪黎黎粉丝的耀武扬威。


    【黑子怎么删了呀？别删啊，谁怂谁是孙子！】


    【跪的可真快啊，然而没想到吧，我截图了。（附图）（附图）（附图）】


    李思渺刚刚才自我反思平静下来，现在又气到吐血，重新在私信里敲敲打打。


    【我怂？我这是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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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本事你一会儿可别删啊！】


    李思渺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然后将林惜喊了上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出一份《粉丝行为规范管理意见》」她没好意思说自己披皮上阵与粉丝掐架的事情，太掉价了，只是给林惜看了营销号和时先娱乐官方帐号的评论区，「我觉得粉丝这样，对偶像的形象也有影响，不能让粉丝们这样四处征战。」


    「您的意思是，限制粉丝评论吗？咱们倒是可以开启留言过滤，选择性显示粉丝们的评论。」


    「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并且容易引起粉丝们的逆反心理。我认为粉丝们的行为，偶像们是应该负责的。你看评论区，闹成这样，倪黎黎的负责团队一句话都没说。如果倪黎黎能够约束粉丝，我相信这种情况会好太多。」


    林惜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去去经纪人们都好好谈一谈。」


    「不仅是要谈，还要形成书面文件公布出来，让大家都能看到，免得有人装傻。」李思渺在心里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贊。


    第6章 .倡议书有用吗


    林惜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不到半个小时，李思渺就看到了时先娱乐官方帐号发的消息：


    《时先娱乐关于共建网络文明倡议书》


    近日我们发现旗下艺人未能及时发现并规劝粉丝的过激言论，给大众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时先娱乐认真反省，并向大家诚恳道歉，这是我们的过失。


    未来，我们将更加严格的约束自身，履行自身责任，对粉丝朋友们正面引导，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同时，我们也唿吁并倡导各位粉丝朋友们理智追星，理性讨论，明辨是非，共同维护网络秩序，做到「不拉踩，不攀比，不诽谤」，坚决杜绝谩骂侮辱，造谣引战，网络暴力等行为。


    营造良好的网络秩序，从我们做起，愿与诸位共勉。


    下面是时先娱乐旗下艺人的转发，粉丝们也懂事，知道给偶像们挣面子，纷纷在评论区留言：【理智追星，从我做起】。


    网友们纷纷赶来看这难得一遇的奇景。谁不知道流量明星的粉丝们能打，只要有机会，管你是什么前辈还是新秀，先撕了再说。撕，才有热度，才能引起注意，才有可能通过碰瓷升咖。


    而时先娱乐是流量大本营，什么时候见过粉丝们如此听话的盛景。


    【艾特我的小伙伴们，快来看呀，时先娱乐又在作秀了。】


    【其实这次看着还挺诚恳的。】


    【前年不是也发过吗？有什么用，也就是这贴下面能安静这么一会儿。】


    【可别提之前发的那篇了，说是让粉丝规范自身行为，结果半篇都在强调让粉丝别关註明星的私生活。】


    【笑死，他们的私生活才不敢让粉丝关注，一片狼藉。】


    粉丝们在贴下不好公然打偶像们的脸，毕竟大部分人还挂着粉籍头像，起着偶像相关的名字呢，只能装作没看到，使劲给同担的微博点赞，以达到控评的目的。


    然而，马上，很多人就控制不住了。


    起因是倪黎黎。她转发完《倡议书》之后，又发了一篇微博：


    【给大家介绍一下公司新签约的小姐姐@于倩怡，倩怡可厉害啦，不仅人长得好看，京剧唱得也特别好，现在准备进军影视行业啦！跟我之前出演的角色一样，倩怡也会在新版《女将》里饰演女主角廖婷瑛哦～大家一定要像支持我一样多多支持倩怡！】


    【路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我家倪姐太惨了叭，被新人直接踩着上位。】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微妙吗？就结合时先娱乐刚发的《倡议书》，总觉得…】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时先昨天刚公布了女主演员，被群嘲，后脚就写《倡议书》，还让前女主给新人宣传，你品，你细品。】


    【时先娱乐不做人！这就是扒着黎黎脖子吸血啊！】


    【强捧灰飞烟灭望你知。】


    倪黎黎在评论区回道：【大家不要这么说，倩怡一定有过人之处公司才会选她的。】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公司没有强迫我，大家不要担心。】


    此言一出，粉丝们立刻被点燃了，#心疼倪黎黎#和#于倩怡滚出娱乐圈#的词条立马刷了起来。


    【真的心疼我倪姐，被公司逼成这样。】


    【姐姐真是太善良了，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为于倩怡说话。】


    也有些路人吃瓜吃得开心，巴不得大家打起来：


    【真路人说一句哈，我怎么觉得倪黎黎一股子茶味儿。】


    【够明显的了，也就是粉丝看不清。】


    不过现在，粉丝们可顾不上怼他们了，大家都报团在于倩怡本没想公开的微博底下大骂。


    【唱戏就好好唱戏，跑到娱乐圈做什么，不务正业。】


    【于倩怡滚出娱乐圈好吗，回家唱你的戏去！】


    【戏唱得也不怎么样，花里胡哨的东西。】


    【那段戏我还真点开看了，四肢绵软无力，动作慢得像蜗牛，时先娱乐也好意思吹。】


    【戏唱不下去了才想来娱乐圈捞金吧！】


    【我爷爷就爱唱戏，我把这一段拿给爷爷看了，他说这水平也就是一普通票友。】


    甚至还艾特了几名知名戏剧演员，要求他们点评一下于倩怡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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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曲演员于大勇@爱唱戏的孟长@京剧演员马云飞…… 老师们请点评一下，这位女士表演得如何，真有公司吹得那么好吗？】


    这些演员一般都不太逛微博，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回覆网友的评论，反而是粉丝们又沸腾了起来：


    【谁这么闲啊还艾特这几位大佬，大佬回是给她加热度了，干脆不回，不让她碰瓷。】


    【想也知道，时先娱乐选的这段，连句台词都没有，这得唱的多差呀，才让时先特意截出了这么一段。】


    【散了吧散了吧，时先是打定主意要捧她了，武则天登基了属于是。】


    时先娱乐的网络公关部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刚强调过就顶风作案，倪黎黎是真的敢。她们连忙联繫倪黎黎，想跟她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没想到倪黎黎也干脆利落的回答：「没问题，我明白了。」


    说完挂断电话，转身删除了宣传于倩怡的微博，将其他微博转为不可见，只留下了转发的《倡议书》，任凭公关部打爆她的电话也一概不接。


    接到消息的林惜忍不住在心里感嘆，新人啊，没见过李思渺铁血的一面，还以为这位小李董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好说话呢。


    公关部制订了方案交给林惜，林惜一边看，一边观察网络上的风向。果然，倪黎黎这一删，粉丝暴动，于倩怡和时先娱乐的微博下满是污言秽语，刚发的《倡议书》像是个笑话。


    林惜把文件一合，打电话给公关部道：「这份方案还不全面，再去准备一份针对假设倪黎黎解约的报告。」


    倪黎黎之所以敢这么闹，怕是已经给自己去好了下家。这样一来，既可以在未来的解约风波中占据道德高地，又可以泼时先娱乐一盆脏水，一举两得。粉丝们只会觉得姐姐是因为受了委屈才解约的，倪黎黎解约他们只会拍手叫好，觉得倪黎黎是大女主，女强人，因为受不了职场空降兵，奋而反抗，并对跳槽的新公司充满好感。


    只是这么踩着老东家跳槽，吃相有些太难看了。哪怕知道公关部一定会处理好，林惜还是觉得倪黎黎这招有些忘恩负义。毕竟无论时先娱乐在外风评如何，倪黎黎可是时先真金白银从零捧起来的。


    公关部还没有交上新方案，几这戏曲界的大佬反而破天荒地回復了。


    【戏曲演员于大勇：不好意思，刚刚朋友微信转发给我看才看到。是小女献丑了。表演确实一般。】


    【爱唱戏的孟长：于老师太谦虚了，用现在孩子的话说叫太凡尔赛了，小侄女这腿功，扎实，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童子功了。】


    【戏曲攀登者：帮大家科普一下，武旦，确实不重唱功，这段戏也的确是更注重身段。当然小师妹唱得也不错的，只是这齣戏更看重打戏。】


    【戏剧新人王梦雅：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有人说师姐的打戏不行！我觉得大家可以自己试试，武旦的腿功跟踢毽子不同，踢出去的兵器得缓慢又轻松的落回对面演员的手中，是很难把握住那股子劲儿的。还有一些翻身动作，不能被厚重的衣服限制住，翻身要做的又帅又美，确实是需要下苦工，没大家想得那么简单。】


    ……


    【我惊了，今天怎么了，这么多戏曲界的知名人士一起上线，这是集体去到登录密码？】


    【楼上是不吃瓜啊，指路热搜。】


    【确实不吃瓜，纯票友，我去看一眼热搜。】


    【呜呜呜我感动了，孟长老师半年没发新微博了！】


    【半年算什么，于大勇老师，只在春节转发了一条大家剪辑他上春晚的视频，评论了一句新年快乐！】


    【怎么你们都没发现重点呢，于大勇说这是谁？】


    【我又重新看了一遍，我惊了！】


    【我也惊了！】


    【这姑娘才20左右吧，王梦雅叫她师姐？！】


    【你们戏曲圈我是搞不懂，我是真路人，能有人翻译一下吗？】


    【你就理解成于倩怡是真牛逼就行了。】


    不管戏曲票友们作何反应，倪黎黎的粉丝们是不为所动。娱乐圈与戏曲界毕竟有壁，他们不觉得戏剧有多了不起，甚至觉得这些人也没几个粉丝，没自家姐姐名气大。


    【戏唱得好不代表演技好，之前那个王什么的不是还说不重演戏吗，怎么还削尖了脑袋想往娱乐圈挤。】


    【就是，戏演得好就去演戏，别在演艺圈晃悠。】


    【姐姐微博是被公司接管了吧，刚刚我看了一眼，都被清空了。】


    【还开启了评论筛选，你看为姐姐打抱不平的微博有显示吗？】


    李思渺有些傻眼，她就去打了一个小时游戏，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拿起电话想打给林惜，又觉得有些心虚，最近林惜天天被她喊上来，眼看都要跑瘦了。


    她拿出手机，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给林惜发了微信：「倪黎黎的事情，有时间处理一下。」


    没想到林惜迅速回復道：「没问题李董，已经准备好了。」


    助理，可太不容易了，李思渺一边内疚，一边松了一口气：林惜真好。


    第7章 .引爆网络的说明


    于倩怡忍不住抱头哀嚎：「爸！你干嘛回那条微博啊！你就别理他们就完了呗。」


    于大勇板着一张脸，嘴里心虚的哼哼唧唧：「我可没干什么啊，我还谦虚，说你唱得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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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谦虚了，你让别人回了啊！怎么这么巧呢，你回了大家都回，我不信孟叔能自己看到那篇微博。」于倩怡也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这么三言两语就被于大勇煳弄过去。


    说起这个，于大勇是又心虚又得意，他眉毛一翘，理直气壮地说：「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她不也这么发的吗，她先起的头儿。」


    于倩怡崩溃：「她才多大，你多大了，你这不是白送上门让人家蹭热度吗！她如果给你发条道歉微博，说她不是这个意思，让你别误会她，你是回啊还是不回。」


    于大勇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头顶，天生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讪笑：「不能这样吧？」


    倪黎黎确实不能这么做了，时先娱乐反应太快了，在她清空微博之后，还没来得及再次发声，时先娱乐就收回了她的微博帐号。


    不过这也给了倪黎黎机会，她註册了新的帐号，艾特了时先娱乐官方帐号。


    【倪黎黎的小号：@时先娱乐为什么把我的微博帐号顶下来还更换密码？请给我一个解释。（附自拍图自证）】


    【我的天，倪姐帐号都被没收了，时先娱乐你还是人吗！】


    【为了堵嘴抢夺艺人帐号，时先娱乐，不愧是你。】


    【今天的瓜也太好吃了吧，艺人亲自下场撕经纪公司！撕响一些.jpg】


    【倪黎黎的粉丝们都在心疼姐姐，路人们忙着吃瓜，而时先娱乐……时先娱乐竟然没有粉丝！哈哈哈哈我笑死了】


    没错，时先娱乐，一个总是被粉丝骂，同行骂，路人也骂的神奇公司。


    【@时先娱乐倪黎黎当年c位断层出道，至今两年了，只有一张专辑。同团某人都出了两张了，还有几首单曲。甚至整团拍摄的gg曲倪姐都只有3句独唱，c了个寂寞吗，这位置是我们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如果公司不承认，请退钱。】


    【倪姐资源真的血虐，影视资源也少得出奇，好不容易拍了部《女将》还是给新人抬轿。】


    【@时先娱乐出道两年，公司只出了刚出道一个团综，剩下的都是倪姐自己挣来的吧，你们怎么好意思提那么高的分成！】


    【@时先娱乐倪黎黎的经纪人真的有认真照顾倪姐吗，身为梨花，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倪姐自己推行李，自己打伞，这是艺人应该做的吗？】


    【@时先娱乐从倪黎黎准备接《女将》开始，就多次被挂上热搜，公司一直採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时至今日，仍然有大批黑子依然活跃，甚至现在公司带头踩倪黎黎为新人造势，踩在倪黎黎身上吸血，未免太过分了。】


    粉丝们愤怒异常，纷纷艾特时先娱乐，要求他们给倪黎黎一个说法。


    倪黎黎也一反常态，在帮她打抱不平的微博下一一评论，完全不像平时打造的舞台上爆a，生活中笨蛋的人设。


    不过粉丝们没时间去深究这些了，她们深深地被伤害到了，一心只想为自己的偶像讨回公道。


    李思渺看到消息的时候，正是网上粉丝们群情激昂的时候。她也想不明白，这个微博，是不是在针对她，怎么每天一打开，时先娱乐都被钉在热搜上嘲。


    对不住了林惜，不去你不行了。李思渺提起电话，把林惜喊了上来，内心偷偷忏悔。


    林惜倒是习以为常，甚至有时会有种公司离开她就转不了了的错觉：「是这样的李董，我们怀疑有别的公司接触了倪黎黎，让她把事情闹大，之后再与我们解约，现在已经抓住一点尾巴了。」


    「跳槽啊，跳槽也不必这么蹦吧，生怕别人不知道吗？」李思渺有些不解。


    「对呀，就是怕别人不知道。现在这样她就可以现在道德高地，粉丝们也会觉得倪黎黎是大女主奋而反抗恶毒的经纪公司，最终脱离苦海。现在不就流行美强惨人设吗。之后的公司也可以踩着我们再营销一波在危难中伸出援手拯救落难少女的形象，给新公司做了宣传，算是投名状吧。」


    李思渺有点头疼，这也太复杂了吧，一个跳槽问题而已，好好说不行，还得拉踩一下，真是奇怪。


    「时先娱乐之前有故意压制她吗？」李思渺再次确认。


    「没有的，咱们公司的策略就是谁的转化能力高，就给谁堆资源，经济价值不高的机会就得自己挣。倪黎黎也算是咱们这两年主推的流量之一了，比她资源还好的只有那几个顶流。」


    李思渺点头，没亏待过她就好，她之前还怕时先娱乐真的一门心思压榨艺人挣钱，看来有价值的艺人他们也捨不得往死里坑：「网上我看粉丝写了一些对我们的不满，你过来看一下，有没有哪些是确有其事。」


    林惜早就问清楚了关于倪黎黎的事情，现在分析起来也得心应手。不得不说，原身还是厉害的，这个助理是真的全能。李思渺一边跟林惜讨论，一边暗自欣赏。


    「按照咱们刚刚商量的，出份声明破一下谎，该解释解释，该严肃严肃，之后就不要再回了，想离职按照法律走就行，没必要压着她。」好聚好散，但是也不能让人诬陷了去，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嘛，李思渺不想再跟他们吵架了。


    「好的李董。」林惜点点头，「最后这段确定要这么写吗？可能会造成我们跟对方的一些合作搁浅的。」


    对于倪黎黎，李思渺还有些可惜，虽然蠢了点，毕竟也是被人利用。对于这种公司，李思渺才不惯着：「他们敢做就要敢承担，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公司，我们还不想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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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老闆这样发话了，林惜只能听从，扭头吩咐公关部法律部准备工作了。


    几分钟后，时先娱乐的官方帐号就出现了新的帖子。


    【关于倪黎黎及粉丝意见的回应与声明


    一，倪黎黎帐号的停用原因。倪黎黎帐号确实是公司更改了密码。该帐号在公司声明规范网络行为后依然发布引战信息，公司工作人员数次拨打倪黎黎本人电话，均未接通，在不知是否是倪黎黎本人使用的行况下，公司只能强行登录，避免帐号被有心之人利用。


    二，梨花们对公司的误解。倪黎黎出道后出了一张个人专辑，是公司请人为倪黎黎量身定做，是对于倪黎黎在《闪耀营》中出色表现的奖励，也就是粉丝们说的c位奖励。后续没有再出是因为倪黎黎想向影视方向发展，且一年一张是专职音乐人也少有的速度。


    而粉丝所说同团艺人吴畅畅拥有多张唱片也确有其事，不过其中大部分为吴畅畅自己作词作曲，公司只是帮忙协调出专。另外，团体gg曲和队友们专辑中都有吴畅畅的作品哦。


    三，关于综艺资源。综艺中，除去本公司自己制作的团综，水果台的两档娱乐型综艺，和某档选秀节目的导师位置是公司帮忙接取，其他确实是倪黎黎自己争取来的，在这里向倪黎黎女士的敬业表示钦佩。


    四，经纪人及助理是公司配给艺人们的助手，帮她们处理工作的事物，在工作和生活不能兼顾时也帮忙处理生活中的琐事。但是不代表经纪人及助理团队需要亦步亦趋将艺人们当做孩童照顾。我公司倡导艺人们具有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像打伞，拿行李这种小事，在自己能做时我们认为艺人应该自己做。


    五，关于黑粉。每个人对于黑粉的定义不同，有人认为这是正常评价，也有人认为这是在故意黑，很难达成共识。时先娱乐在过去的一年删除了不少诅咒艺人家人的帖子，其他帖子均未删除，对于这一点时先娱乐并不否认。


    最后，对于该事件，时先娱乐仅做此次说明，日后将不再公开一一解释。倪黎黎女士无论是想解约还是想争取自己的权利都可以联繫公司法务部门或国家法律部门，一切交由法律。顺便告诫背后的某些人，对于光明正大的交流，我们支持，但是偷偷搞小动作，时先娱乐将追究到底。】


    时先娱乐的声明彻底点燃了吃瓜群众们的热情：


    【wow！撕起来了撕起来了！】


    【太长不看，有没有人总结一下。】


    【大体意思就是说，粉丝们说的公司不作为大部分都是误会啊，我们给倪黎黎做了专辑，上了综艺，清理了黑帖，至于粉丝觉得别人比倪黎黎待遇好都是误解，那是人家自己写的。】


    【这不就是在暗示倪黎黎没吴畅畅有实力吗，笑死。】


    【论阴阳怪气，时先娱乐可比倪黎黎厉害多了。】


    【你们不要光顾着看前面啊，看最后那句，时先娱乐暗示有人在背后操纵倪黎黎，说她给人当枪使了】


    【wc楼上你发现了华点！】


    【是谁，时先娱乐在暗示谁，我吃瓜到现在根本不想工作！】


    瞬间，倪黎黎背后是不是有别的公司在怂恿，这个公司到底是谁，这一系列的问题彻底引爆了网络！


    第8章 .求锤得锤


    李思渺确实是变了。时域在心中暗想，如果是之前的她，对于敢公开挑衅她的倪黎黎，她一定不会轻轻放过，不将倪黎黎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然后整治到退圈，她是不会罢休的。


    对于背后的势力，资本家们通常也不会撕得这么直白，他们只会装模作样的打一通电话，点一点对方，示意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套路，互相客套两句，以谋求更大的利益。


    而现在，她虽然反驳了倪黎黎，可是却没有特意针对她，甚至给她留了一丝立足之地，似乎也允许她解约。反而是对倪黎黎背后的资本含沙射影，不准备给对方留面子。


    这不符合她利益至上的准则。


    是迷惑人的假象，还是说李思渺也重生了？


    应该不是重生，如果李思渺真的重生了，一定对自己这个害得她走投无路的罪魁祸首恨之入骨。那么第一件事一定是彻底掐断自己后路，让自己永世不得翻身。


    「叮」一条简讯跳跃在屏幕上：「收集成功，是否按计划进行。」


    温暖的阳光被冰冷的窗框遮挡，在时域脸上投影出昏暗的阴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重生也好，转性也罢，有什么关系。前世他能整跨时先，这一世便也能。


    「卖给时先吧。」时域松开手机，轻松愉悦地翻开剧本。


    这些资料是他为了转移师妹身上的恶意准备的，没想到时先娱乐也发现了背后的事情。李思渺的声明算是围魏救赵，已经将大众视线从于倩怡倪黎黎的身上完全转移到了背后资本到底是谁上，那么这些，就算是送给时先的谢礼吧，虽然这份谢礼，要收钱。


    看到帖子的于倩怡确实松了一口气，但是倪黎黎就不好受了，她现在宛如被架在火上炙烤。从发帖的那一刻，时先娱乐那里她就回不去了，回去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得到资源。


    而这家去上自己的公司是随心娱乐，也是家老牌经纪公司了，从时先娱乐崛起就一直被时先压着一头，这次就是想靠自己跟时先娱乐对打，所以才设计让自己站在道德高地虐粉，体现时先的冷酷无情，再用自己做对比，展现随心娱乐比时先更温情，更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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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目的达到，随心娱乐无论如何也要对自己好，自己就是那副被千金买回来的马骨。


    这个时机真是太好了，好到倪黎黎孤注一掷，赌上了全部。


    但是现在的风向让倪黎黎有点懵，大家关注的重点变成了她背后的公司，而不是倪黎黎本身。


    「黎黎啊，」随心娱乐的经纪人打电话给倪黎黎，「现在网上都在讨论公司啊，这可不行，不利于公司声誉呀，你得再发帖子澄清一下。」


    「可是，时先娱乐已经把路都堵死了，我再说什么都会起到反作用的吧。」偶像年纪都不大，人生阅歷再多也多不过这些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精。倪黎黎有些犹豫，她也不能完全相信对方。


    「你也知道，艺人最重要的是讨论度。」对面的经纪人淳淳善诱：「现在舆论都在讨论都是两边公司，而不是你，这样的你还有什么价值呢？」


    眼看着只带#心疼倪黎黎#的话题热搜一点点落下去，倪黎黎确实有些心急了。她没办法两边讨好，时先娱乐已经得罪了，她只能紧紧抱住随心娱乐的大腿。


    手指放在按键上，倪黎黎有些茫然，自己这一步真的走对了吗？


    倪黎黎在犹豫，很多小公司却抓紧时间蹭了起来，纷纷出来发声明：


    【近日，网络上出现了「xc公司意图与倪黎黎女士签约」一事的不实言论。我公司在此郑重声明，网传信息不实。


    请大家停止传播xc公司的造谣言论，本公司将保留相关证据，并依法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xc公司(章)】


    【维c公司……】


    【hl公司……】


    几家小公司声明一出，网上的吃瓜群众性质更高了，大家快乐的群嘲起来：


    【谁能告诉我，这些都是谁？】


    【刚刚扒了一下他们旗下的艺人，一个都不认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也是不红，倒是爱蹭哈哈哈哈哈】


    渐渐的，出声明的公司越来越多，毕竟白来的热度嘛，不蹭白不蹭。吃瓜群众们也从「我倒是要看看还有哪家公司没脸没皮的蹭热度」变成了「不会是某某公司吧，他们还没出声明」。


    随心娱乐越发着急了，再次给倪黎黎打电话催促：「倪黎黎，你怎么回事，一个小时过去了，还不发是等着别人扒吗？」


    「我……」倪黎黎咬住下唇，内心里有了一丝后悔。


    「倪黎黎你可想清楚，你再回时先娱乐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谁会捧一个把自己公司挂上热搜的人。」随心娱乐的经纪人冷笑一声：「解约？时先娱乐还给你安排了后续工作吧，解约费和违约费加起来可不是小数，后续靠你自己又能接到什么优质资源呢？你自己掂量。」


    「当然了，你也别想着两头讨好，」经纪人继续说道：「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清醒一点吧。」


    倪黎黎捏着电话的手用力到发白，她问：「您能保证，我们之前说好的条件一定会执行对吧。」


    「当然了，我们怎么会骗你呢？」经纪人满口承诺。


    此时倪黎黎早就骑虎难下，只得再次发博。


    【倪黎黎的小号：没有别的公司，只是想给自己的青春一个交代，请时先娱乐不要再转移话题，也请大家不要再猜测了。】


    倪黎黎甚至没有直接艾特时先娱乐，但是她的声明还是给了粉丝勇气，对于喜爱的人，人们总是愿意相信他们。于是大家再次涌入时先娱乐的帐号下，要时先娱乐给一个说法。


    对于围观群众来说，如果是这个发展，可就没意思了，在这个年代没有瓜吃的娱乐圈有什么吸引人的呢，看谁丑得有特色吗。


    热度一点点散去，看时先娱乐真如之前声明中那般没有回应，倪黎黎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又发了一篇微博，言辞更加激烈。


    【@时先娱乐法治社会，有证据讲证据，不要随随便便污人清白蒙蔽大众，没有证据的事请向我道歉。】


    看到偶像这么硬气，原本有些畏手畏脚的粉丝们也大胆起来。


    【@时先娱乐别装死，给我出来道歉！】


    【@时先娱乐你有证据吗？没证据道歉！】


    【按照时先娱乐一贯高调的性格，真有证据他们早就放了，造谣不用付出代价吗？道歉！】


    「道歉」这个词很快铺满了整个评论区，不仅是时先娱乐的官方帐号，就连之前带倪黎黎的经纪人、挂着时先娱乐前缀的员工，只要粉丝知道是时先娱乐的人，帐号底下都是污言秽语和要求道歉的评论。


    李思渺越看越气，骂时先娱乐也就算了，普通员工又做错了什么，有些人甚至在工作中与倪黎黎一点接触都没有，只是因为是时先娱乐的员工，就得遭受这种辱骂吗！


    她再次拨通了林惜的电话，询问道：「之前说的证据，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惜立马明白了李思渺的意思，她迅速赶到李思渺的办公室，将材料交给李思渺，对她说：「收集的差不多了，您看一下。」


    「这里面有一些图片资料，是突然有人联繫卖给我们的，我们核实过，不是p图。」


    林惜将资料放在桌上，零零碎碎的照片，文字整理出了一条完整的时间线。


    「怎么这么巧，我们需要，他就送上门了。」李思渺有些好奇，「谁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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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娱记，不过这资料应该也是倒过手了，他也是吞吞吐吐的，很多细节说不清楚。」林惜指着一份时间线接着说，「我们也询问了其他跟我们有接触的娱乐记者，里面也有人在这些时间段曾经见过倪黎黎，再加上他的经纪人和司机等工作人员的回忆，基本可以判定是这样的。」


    时间线标註的清清楚楚，还有倪黎黎与随心娱乐经纪人会面的地点。


    真清晰啊，我的毕业论文要是也能做成这么漂亮就好了。李思渺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严肃的点头，「嗯，就按照这个发吧。」


    【@倪黎黎的小号 @随心娱乐 8月22的福禄茶室，9月10的一人心咖啡厅，9月12的天禄酒店，还有需要更明确的证据吗？】


    时先娱乐这次的微博并不像上次那样直接点燃围观群众的热情。大家虽然快乐终于知道了是哪家公司，但是毕竟【无图无真相】。


    【别吊人胃口了！有锤你就上啊，这算什么锤，儿童充气玩具锤吗？】


    【时先娱乐就没锤，要有他能不上吗，故弄玄虚罢了。】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无论大家怎么催促，时先娱乐都安安静静。


    倪黎黎和随心娱乐本来还很紧张，看到这种情形迅速判断，时先娱乐应该是推测出了一些资料，但是手里没有实证，是诈他们的。


    于是倪黎黎与随心娱乐一前一后发出了律师函警告，控诉时先娱乐侵犯他们的名誉权，要求时先娱乐向他们道歉并删除不实微博。


    粉丝们也叫嚣着：【时先娱乐道歉！有本事就上图！】


    看到这样的情景，林惜满意的点点头，就知道你们早晚会沉不住气，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她对公关部吩咐道：「差不多了，放照片吧。」


    然而就在此时，有吃瓜群众震惊地发帖：【wc 确定是9月12天禄酒店吗？！我拍到了！！我是倪黎黎路人粉，那天看到她跟一个中年女人一起走就顺手拍了一张（附图）】


    【快查查，是随心娱乐的人吗！】


    【吃瓜吃到自己家，这是我本命孙茂的经纪人彭娜啊！化成灰我都认识！！随心娱乐sl，彭娜带我哥一个都带不好，再带别人还能好好带我哥吗！】


    【所以！倪黎黎跟随心娱乐果然是真的！】


    【这叫什么，这就叫求锤得锤啊！】


    【时先娱乐这波不行，还得靠围观群众放料，白激动了。】


    【管他谁放的料，别人放的更证明是真的确有其事啊！随心娱乐还发律师函呢，这年头律师函都不可信。】


    电脑另一头的林惜捏着几张照片哭笑不得，自己也是想再发酵一下，再炒一下热度，砸随心娱乐一个狠的，怎么还被人抢发了呢！这明明是时先娱乐的事啊！


    第9章 .不是所有古装都要是白的


    「虽然被抢先了，不过我们也没损失，发吧。」公关部愉快的点击了发送键，将从娱记手中买到的照片挑挑拣拣发送了出去，满意地看着网络上兴起新一轮的热情讨论。


    这边的时先娱乐有人帮忙贴图，那边的随心娱乐简直要气死。


    一直与倪黎黎沟通的彭娜现在总经理办公室，她看着自己被带着大名辱骂的帖子咬牙切齿，「贾总，咱们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可不能轻易放过时先娱乐！」


    随心娱乐的总经理贾成敲了敲桌子，示意彭娜冷静：「这次我们认栽，先低调下来，别给网民脸色了。不过嘛，也不能让时先好过，砸点钱，去人给她捣捣乱。」贾成冷笑一声，李思渺再怎么能干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还能翻了天去吗？「他们过几天不是有部电视剧要上映了吗，主演是许良桑是吧，他可有不少黑料，让人抓紧收集一下，再去几个娱记盯着他，等电视剧上映，哼哼，我要让李思渺也尝尝今天的滋味。」


    彭娜知道，照片只是一部分而已，时先娱乐手里还有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看他们这种有恃无恐的样子，怕是还有实锤。如果继续回应下去，可能会演变成双方互相放锤，对随心娱乐的名声就更不利了，现在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那倪黎黎？」


    「倪黎黎，现在她风评这样，还能创造什么价值？之前的待遇重新谈，哼，不过是怕她手里也有什么把柄，要不现在我都不想签了。冷处理吧，违约费定高一点，等她沉不住气自己解约。」贾成一脸不屑，在他眼里，倪黎黎也是蠢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是，贾总，我过两天再联繫她谈，晾她两天，等热度散一下，也给她一个下马威。」


    没经歷过商战的李思渺毫无戒备，一心想看拍摄，天天在问进度。


    「陈导，我刚刚接到通知，说准备拍定妆照了，」化妆师方蕾蕾去到导演陈朗，有些着急的说：「咱们服装头饰这些都还没定好，这怎么拍啊？」


    陈朗两眼一瞪，把手往胸前一插，不耐烦地说：「用之前的不就行了，哪有经费给你换新的！」


    方蕾蕾有些委屈：「可是，是李董亲自说……」


    「她说，她说的话多了去了，她还说要赶紧拍摄呢！」陈朗大声打断方蕾蕾的话，「再说以前不都这么拍的吗！这就是个噱头，还当起真来了。磨磨唧唧，这是你个化妆师该管的事情吗？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方蕾蕾被呵斥得不敢出声，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回到旁边的化妆间，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啪嗒啪嗒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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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蕾别难过，导演他就是这个性格。」几个小伙伴连忙凑上去安慰她，可是没有用，刚出校门不久的她们对工作还保持着高度的热情，是真的想做好一件事的。


    吕静是化妆组的老人了，她「啪嗒」一声打开了化妆镜的灯，对着镜子补起妆来。一边描眉还撇了一眼方蕾蕾，阴阳怪气的说：「嗳哟，某些人啊，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还跨过组长去去导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轮得到你吗？什么货色。」


    方蕾蕾勐地抬起头，怒视着吕静：「吕姐这话难听了吧！」


    吕静「啪」地把眉笔拍在桌上：「怎么了，还不兴人说了！你看什么看，还想打我不成！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小伙伴们连忙拉住想要发作的方蕾蕾，示意她忍耐，签了合同的。吕静跟组长导演关系都不错，现在不忍，以后要被穿小鞋的。


    方蕾蕾忍了又忍，转头伏在桌头又哭了起来。


    ……………………………………


    听说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拍定妆照了，李思渺开开心心的早早起床，去摄影棚围观。


    走的时候，李思渺只带了司机和万能的林惜，但是到了摄影棚门前，身后已经是浩浩荡荡。


    这也，太不方便了。李思渺挥挥手，让大家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然而没用，这些大部分都是特意赶来拍马屁的，总是能去到理由留下。初出茅庐的李思渺毕竟比不过这些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条，最后只能一起进入摄影中心。


    摄影中心很大，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七扭八拐才看到《女将》定妆照拍摄的棚子。


    正在拍的是女主角于倩怡，她不亏是戏剧出身，几个动作定点定的又稳又准，在旁边鼓风机的吹动下静态图也是力量感十足，看起来赏心悦目。


    然而走近了看着看着，李思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于倩怡一身素白，宽袍大袖，衣摆飘逸得像是被风吹起的蚊帐。裤子于倩怡穿着还有些不合身，短了一截，不动时还好，动起来会露出一小节脚腕，甚至都没给安排长袜子。头髮是扎起来的半马尾，只戴了一只银色髮簪，髮簪下方坠着一颗珍珠，这就是于倩怡身上的全部装扮了。


    李思渺扭头看着身后的大部队：「这衣服饰品，不太对吧？」


    服装师被推了一把，连忙挤出人群道：「没错的李董，之前拍那部《女将》就是用的这几套。」


    「我就是觉得拍的不好才重拍，你怎么还用这几套衣服啊？」李思渺有些生气，她强压下火气，耐着性子问道。


    服装师也看出小李董脸色不好，她讪讪的解释：「这不是节省经费嘛，不仅咱们公司，其他剧组也是，一套衣服轮着穿，好几部剧用一批衣服，都是这样的。」


    「那是服装贴合角色！」李思渺脸色更难看了：「别的不说，就说现在女主身上这件，跟旁边的侍女有差别吗？侍女小姐身上的还很合身，不露脚脖子呢。还有头髮也是，随便绑个半马尾插根素簪，其他一点装饰没有。衣服跟头髮都不是同一个风格，穿成这样这合理吗？」


    李思渺停下来，长嘆一口气，觉得心力交瘁：「换，我再说最后一次，给我换了。」


    旁边正在给演员梳头髮的化妆师方蕾蕾一听眼睛就亮了，她举着梳子蹦蹦跳跳地窜出来，像乖宝宝那样举手提问：「配饰也能换吗！我可以买原材料自己做，用不了多少钱的！」


    「换，都换。」看终于有人积极响应，李思渺也很高兴，感觉自己说的话终于被听懂了：「钱不是问题，只要合范围内都可以。」


    一旁陪着的生活制片面色难看，他上前一步说：「李董，现在的资金已经规划好了，咱们没有多余的资金了，您看？」


    「资金不足？」李思渺刚刚开心起来的心情迅速回落，「咱们这部剧跟之前那部的总经费我给了一样的预算，但是现在单是演员薪资就下降了一大块，服装配饰也都没换，那这部分钱哪里去了？」她开始觉得有些厌烦了，演员基本都是由专业的新人和没有走流量路线的实力派构成，薪资比起上一部天差地别，省下来的钱她吩咐过林惜，用来改善服化道，必要时建筑也可以重盖。现在什么都用之前的，竟然还嫌资金不足。


    「现在是旺季，各项支出都比之前高很多，我也只是有备无患而已…」生活制片感到有些不妙，连忙补充。


    李思渺早就听够了这些说辞，她扭头对身后的林惜说：「给我严格审查，我需要看到每一笔的支出明细。」


    生活制片连忙道：「李董，李董，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不信任我老王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只是做个例行审查而已。」李思渺绕开他，继续对刚刚的化妆师说：「你有想法吗？」


    小姑娘也聪明，立马意识到这是机会，她连连点头：「我看了好多古代服饰介绍的书，现在脑子里就有画面，可以画给您看。我是服装设计专业，只是大家总说服化道不分家才培训了化妆，我专业课成绩很好的！」


    「那好，」李思渺满意的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方蕾蕾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方蕾蕾，您叫我小方就可以啦！」


    「好，蕾蕾，服装配饰就交给你，让大助协助你，尽快设计一套流程。可以适当夸张，但是要是设计得很奇葩，故意吸引眼球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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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蕾蕾连连保证：「我明白我明白，我也不会用自己的爱好开玩笑！」


    此时正坐在化妆镜前做造型的时域扭头注视着李思渺：又是一桩与之前不同的事情。前世的时候，何曾见过李思渺对一个化妆师小女孩这样和善，她唯利是图，脑子里只有可以利用的人和不能利用的废物。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化妆师道具师对于她来说，只是个给钱就能僱佣的小人物罢了，不值得她与之对话，更惘论问别人的名字。


    时域勾起嘴角，上下打量着有些陌生的李思渺，仿佛想要看透李思渺的内心。怎么办呢？越是看不透，他便越是感兴趣。时域收回目光轻轻敲着化妆镜的桌面，漫不经心地想：这么恶劣的性格，可是你帮我养成的呢，李董。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下文，大体没有变，改了一些小细节～


    第10章 .不想当导演的演员不是好摄影师


    李思渺没看到时域的目光，她正对着可可爱爱的方蕾蕾笑出一脸姨母笑。能发现问题并踊跃参与提出意见，这样的员工她可太满意了。


    方蕾蕾这时机抓得也太好了，一下子在李思渺面前刷足了存在感。跟她起过冲突的吕静简直要咬碎那一口银牙，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其他剧组工作人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眼里都写着羡慕。


    有机灵的道具组员工眼睛一转，也主动对李思渺说：「李董，您看道具设计的还可以吧？」


    李思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武器被随意的堆成一堆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挂在墙上的盔甲吸引了李思渺的目光。


    武器李思渺不懂，但是这铠甲是正常人一看就有问题的了，李思渺指着中间那副明显给女性准备的问道：「那是什么？」


    「是盔甲。」给李思渺指出的员工一脸无辜，不知道李总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知道是盔甲！」李思渺都气笑了，「我是说盔甲的前胸，为什么要做这种设计。」


    这副盔甲更像是欧美超级英雄使用的，胸前有凸起的两个圆盘，即使挂在墙上，也能看到腰部那夸张优美的弧线，看起来不伦不类。


    「这，凸现女性的美…吧…」看着李思渺越来越差的脸色，那人还是没说完剩下的话。


    李思渺感觉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换，给我换成正常的。」


    道具组成员赶忙点头，不敢再说话了。


    一圈下来，几乎全换，制片还要接受审查，一时间整个剧组噤若寒蝉。被这样一打岔，定妆照也要往后挨。


    导演陈朗看了看李思渺阴云密布的脸，招唿剧组成员道：「好了，等服化道到位之后定妆照再开拍，现在给演员卸妆吧。也别浪费时间，卸妆之后来502会议室，大家对对稿。」然后转身对李思渺说：「李董一起来看看？」


    李思渺也没见过，什么都好奇，但是刚发完火，现在进去她也怕让大家更紧张，于是干脆摇摇头：「不用了，大家加油，争取早日吃透剧本。」


    身后的工作人员见状赶忙说：「李董要不要转转看看，给我们指导一下？」


    李思渺确实也想要看看，这么大的摄影基地，她还没参观过呢。然而走走停停兜兜转转，他们半路又转到了502会议室。


    知道演员们在里面对稿，李思渺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旁边机灵的工作人员上前一步想去开门，李思渺赶紧制止了他，一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站在门边围观。


    我现在，好像班主任在观察学生有没有偷玩手机啊。李思渺暗搓搓的想。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很快，一位导演便失去了工作。李思渺好不容易沉下去的火气再次升腾了起来。


    李思渺现在门外，听着大家轮流将自己对剧本的理解。无论说什么，导演都笑眯眯地点头说：「好，很好。」李思渺开始以为导演是在鼓励新人演员，没想到他是真的在摸鱼。


    等大家说完自己的感悟后，导演将剧本一放，宣布大家互相读稿，自行领悟，然后端起茶杯，坐到一旁，皮鞋一点一点的在地面上发出有规律的「咔哒」声，旁若无人的玩起了手机。


    读稿会上的大家一头雾水，又不好说什么，门外的李思渺满脸问号，有些压不住火气。她偷偷暗示一个剧组人员趁大家还在收拾东西，进去提醒导演，要不要给大家梳理一下。


    门外的李思渺还帮导演去理由：自己感悟出来的印象更深刻。但是再深刻，当演员领悟的有问题，导演都要帮忙指出呀。


    剧组人员听了李思渺的指示，果然走进去，低声对陈朗说：「陈导，咱们这次演员团队新人很多，是不是再详细给大家讲讲，带带他们？」


    陈朗头也没抬。吹了一口茶缸子里的茶叶，有滋有味得砸吧一口，不紧不慢地说：「新人怎么了，新人没有脑子吗？」


    那人偷偷看一眼门缝里李思渺大概站着的位置，又接着劝道：「年轻人嘛，您这身份，稍微提点一点就够他们受用一生的了……」


    话音未落，陈朗把茶杯一放，大声训斥道：「我做什么轮得到你管吗？像这种烂剧，随便拍拍就是了，我都拍过一遍了，谁还有耐心拍第二遍！」


    剧务人员立即慌了，李董还在门口看着呢，他拉住陈朗再次试图小声劝告，「陈导，陈导你冷静点，李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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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董李董，个个都拿李董来压我，李董又怎么了！再指手画脚，老子不拍了！」


    陈朗是真的憋屈，他跟生活制片也不止搭档过一次了。生活制片有没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他心里都清楚。更重要的是生活制片捞到的好处总也少不了他的。现在制片被调查，会不会牵扯到他还是个未知数，他哪里有心情拍剧。


    站在门外的李思渺不胜其愤，她一把把门推开，再也听不下去了。


    李思渺三步并成两步跨进会议室，大声说：「不想拍就不要拍了，咱们换人拍。」


    陈朗一惊，他也只是口嗨罢了，他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像时先娱乐的工作轻松，没有剧拍时也旱涝保收，给钱十分爽快的地方，再出去去可就难去了。


    陈朗张开嘴想赶紧道个歉挽回一下，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演员堆里一只手飞快的举起：「李董，还缺导演吗！」


    李思渺愤怒的情绪被完全堵在腹中，陈朗即将出口的辩解也被封印在嘴边，大家都一脸茫然的看着这只手。


    「可是，你是演员啊……」不知道是谁，喃喃出声，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这只手的主人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圆圆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微笑，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程琪瑞，导演系的，但是我投简歷大家都说我不像是导演，像演员，于是让我试了试戏，把我拉来了。」


    程琪瑞长相清秀，身材修长，一笑起来脸上两个甜酒窝，灵动又讨喜，确实是长了一张演员的脸。


    看到大家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程琪瑞也见怪不怪，在他大学四年里，每次介绍自己是导演时，都会遭遇这种目光。


    他定定神接着说道：「我的梦想一直没变，就是当导演，我想拍纪录片，可惜没钱，也拉不到投资。这次来客串演员也是因为你们给的太多了。李董，你面试一下我吧，我相信我能胜任，这样我就有两份工资啦！」程琪瑞抓了抓头髮，小心翼翼的得寸进尺：「当然，您要是愿意给我的纪录片投资，那就更好了。」


    这是谁拉来的活宝！李思渺感觉到一丝荒诞，可是看着程琪瑞一脸认真的样子，李思渺又有些将信将疑，觉得他好像不是在搞笑。


    李思渺看了一眼旁边没有说话的导演陈朗，他抱着胸，撇着嘴，目光都没有正视程琪瑞，偶尔往程琪瑞那里瞄一眼，也是充满了不屑。再环顾一下四周，大部分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戏嚯的，仿佛在看程琪瑞的笑话。


    还有人在窃窃私语：「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今天我全是长了见识了。」


    在这种气氛下，程琪瑞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收敛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却又咬牙让自己坚持着站在原地。


    在这一瞬间，李思渺共情了，她为程琪瑞的勇气感动，决定给他一次机会：「那你谈一下你的理解吧。」


    「我去看了原着，我认为这篇文里绝大部分角色都是有一个初始状态，一个改变的契机和改变的过程，然后是最后接纳自我的状态。」程琪瑞明显有些紧张，他努力理顺自己的思路：「所以我会标註好每个人情绪和思想的时间段，思考在这个阶段碰到对方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拍时间跨度很长的电视剧经常会出现这种状况，就是把握不住感情线的变化发展。」


    「比如男女主。开始相识是因为女主因为对父亲的崇拜产生了对边塞的嚮往。男主这时候是觉得女主有些碍事的，后来慢慢心动而不自知。而女主开始是懵懂，后来是一心想要拯救家人，她是没时间去管儿女情长的，对于男主的帮助也主要是感动，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放下心结，才能感受到男主的爱。」程琪瑞补充道：「之前咱们拍的那部，将重点放在了爱情上，无论男女主做什么，都在打情骂俏搂搂抱抱。但是从原着来说男主角的感情是隐晦的，他不善于表达，又控制不住自己。而女主角更是以成长线为主，他们之间大部分时间的感情是发乎情而止乎礼。爱情只是他们之间的调味剂——不是说没有，而是不能过量。太多了，就俗气了。」


    程琪瑞翻开自己的剧本，上面五彩斑斓的都是笔记和划出来的重点。他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我拿到剧本时间不长，只做了前面部分标註。」


    「哼，这算什么，谁不会说。」一边的陈朗冷哼一声，「胡乱画几笔罢了。」


    李思渺拿过程琪瑞手中的剧本，仔细翻看了一下。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并不是导演所说的随便画画。程琪瑞的角色是一个用外表伪装自己的小反派，他混进主角团队窃取情报，给男女主制造麻烦。即使是这样一个角色，他也标註了男女主此时的感情应该处于什么阶段，当自己的角色做出绿茶举动时，大家会是什么反应，达成目的的角色又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没有理会导演在一边的挑衅，程琪瑞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去出自己上学时候拍摄的影片给李思渺看。


    第11章 .谁不好好拍就换谁


    程琪瑞给李思渺看的是他上学时候拍摄的记录片《漆器》。


    开头，是一件精美的漆器缓缓旋转，旁白是一个略带哀伤的男声：「漆器，一种在英语中被命名为『japan』的中国传统工艺。」


    镜头慢慢拉进，漆器上的花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至能看清上面的细小的纹路。而后镜头骤然拉远，变成一棵正要被采漆的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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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利的刀在漆树粗糙的表面划开一个「v」字切口，粘稠的白色漆液仿佛融化的珍珠泛着光泽，缓慢的一点一点渗出。


    采漆的大叔绑好用来引流的贝壳，沉默着走向下一棵漆树。


    摄影师问道：「大叔，只用这么小一片贝壳接着，不会溢出来吗？」


    采漆大叔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沉声回答：「漆很少，接的住。」说完，他背好背包，转身向下一棵树走去。


    镜头定格在缓慢流出的漆液上，作为背景的大叔越走越远，慢慢虚化，拉出一抹沧桑与孤独。


    「漆的产量极低，采漆人往往需要採集上千棵漆树，才能得到一两漆液。」旁白配着采漆人离开的背影缓缓地解说。


    镜头里，漆液迟缓地滑落，再落下时，镜头迅速衔接到倒入漆器的大锅中，乳白的漆液也变为浅黄色。


    大勺不断在锅中搅动翻滚，原本浅黄色的漆液慢慢变成透亮的红褐色。熬漆的师傅相比之下要健谈许多，他一边介绍熬漆的重点，一边强调道：「每一滴漆都来得不容易，干了这么多年，每次我还是像个新手一样胆战心惊，小心又小心，一滴都不能浪费啊！」


    然后是过滤，阴干，选材，裱布…制作人不善言辞的解说，手臂上过敏所致的红点，灰胎打磨时扬起的灰尘，一切都被镜头一一记录。李思渺看得入神，忘记了自己还站着。


    陈朗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李董，你可别让他骗了，像这种纪录片，我能拍十部！」他看着李思渺对纪录片满意的表情，内心惴惴不安：「纪录片用的手法跟电视剧电影都不一样，李董你不是专业的你不了解，他就是看着花花，其实手法很简单的。」


    李思渺本来沉浸在纪录片的节奏中，被陈朗冷不丁的这一嗓子拉了出来，她一脸茫然的看看陈朗，又看了看程琪瑞。


    「我可以的……」程琪瑞小声嘀咕，还没说完，就被陈朗扒拉到了一边：「你可以个屁！你算是什么玩意儿？毛还没长齐的……」


    「够了！」李思渺厉声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辞！」


    陈朗怎么说都是个导演，平时都是他骂别人，多少年没被这样骂过了，他一甩袖子，忿忿地夺门而出。


    李思渺看他这样，也有些生气。明明是他没有责任心随便应付，怎么弄的好像是自己对不起他一样。


    她压下情绪，保持冷静的对程琪瑞说：「我可以给你这次机会，让你先试试。但是如果你拍不好，也得换人。」


    程琪瑞喜不自胜，小酒窝一闪一闪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李董！如果我拍好了，你能投资我的纪录片吗？我想把传统手工艺拍个遍！」


    看到他这副样子，李思渺也被感染到了，她笑着说：「先把《女将》拍好再说其他的吧。」


    「相信我，我绝对物超所值！」程琪瑞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你们。」李思渺环顾大厅，整个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注视着年轻貌美的老闆，李思渺声音不大，不紧不慢的说道：「谁不好好拍摄，态度不能端正起来，我一样会换了他。」


    会议室里大家都在点头，但是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敷衍，李思渺没办法一一分辨。


    虽然解决了很多问题，李思渺却并不能开心起来。时先娱乐的问题太大了，从上到下都浮现着一种浮躁的气氛。只要能赚钱，大家是不介意成品什么样子的，金钱才是所有人的动力，他们甚至不在意名声。


    以前的她虽然生活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但是跟朋友吐槽一下，很快也就过去了。现在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太多人听不懂人话了，让李思渺觉得沟通，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她现在越来越习惯用命令的语气说话了。


    或许，我该让自己轻松一下。


    李思渺心里有些难过，她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想着心事，林惜见状连忙拉出后面的大部队，让他们留下一个熟悉摄影基地情况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回去。大家见李思渺心情不好的样子，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也都静悄悄的离开了。


    「这里不要这样发声，会显得声音很紧。」


    这样浑浑噩噩的走到某间录音棚时，里面传来了一个嗓音奇特的女声。她淳淳善诱：「唱歌的时候，小腹要收紧，挺胸抬头，你的声音还没完全打开，弯腰驼背的更发不出声。」


    李思渺顺着声音向屋内看去，是一个身材矮矮胖胖的女生背对着门口在说话。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帅气的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表情有些不耐烦。


    「声音要往上走，来，再来一遍。」女孩讲解完重点之后，指挥道。


    「你向我伸出了手，将我拉出黑暗…」这几句歌词音调其实不算特别高，但是男生唱起来却略微有些吃力，声音在破音的边缘反覆横跳，让听众的心忍不住都揪了起来。


    女孩连忙打断他：「不要硬挤，小心受伤。你现在有点只用嗓子唱歌，腹部，别忘了气是要从腹部产生，经过胸腔，再通过声带振动发出。」女孩在空气中比比划划，试图将整个流程讲明白。「别紧张，刚刚用钢琴伴奏的八度练习不是都能唱上去吗？你可以的。先喝点水，我给你演示一遍，小腹要发力。」


    女孩手放在小腹的位置，将刚刚男生演唱的部分唱了一遍，一边还用手做示范，告诉男生喉咙，胸腔和小腹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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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的声音质感一下子吸引了李思渺。她的声音中有一种颗粒感，仿佛充满了故事，更难能可贵的是只是没头没尾的几句歌词，女孩依然在其中倾注了情感。这种情感让人感动却又不喧宾夺主的过量，听起来分外舒服。


    「这首歌就是太高了，这个调不适合我，降一下就完了呗，搞这么麻烦。」又练习了一次，还是没有进步，男生有些烦了，把谱子往桌子上一甩，就想罢工。


    「这是？」李思渺悄悄问身后的工作人员。


    「哦，李董，这个男生是咱们新推出的组合ali的成员齐铭天，女生是咱们的声乐老师，这不是要给他们发单曲了吗，让他们练一练。」


    录音室内，声乐老师还在试图帮助男生：「小齐，你的声带条件完全能支撑这个音阶，只是没用对方法，仔细回忆一下八度练习时你的发声方式，把它运用到歌曲里，这首歌对你来说不成问题的。」


    可惜声乐老师的劝告成果不大，男生还是不耐烦的走来走去，「光说这些理论，我也知道啊，我就是上不去，就改一下调的事，非要让我练！练？练！练这个有什么用，喜欢我的不都是看好我这张脸吗！我拍几张自拍做几个wink什么都有了，练歌有什么用吗，只要不破音，我唱什么她们都觉得好。」


    这，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清晰的，这就是偶像的自我修养吗…李思渺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吐槽。


    年轻的声乐老师嘆了口气：「我说这些，可能有些交浅言深了，你想过以后吗？新团一茬又一茬的出，我才刚毕业，来时先娱乐不过9个月，带过两个团了，上一个团你也知道，出道时轰轰烈烈，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关注了。年轻帅气的小男孩年年都有，一年好几茬，在你之前的团体也有不少，各种人设大家都试过了，你有什么吸引观众永远看着你呢。」


    对面的齐铭天明显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半赌气半认真的说：「即使只能火半年的时间，我挣到的钱也比按部就班上班十年来得多了，我挺满意的。我就是一初中学歷，中专都没毕业，出来打工到这种程度，还不行吗？」


    刚刚声乐老师的话没有打动齐铭天，却打动了李思渺，她轻声继续问：「这位声乐老师叫什么名字？」


    「她叫秦盼盼，别看她也是刚毕业，业务能力是没的说，在学校的时候年年奖学金。」


    那边的秦盼盼还在继续劝：「对，你看你只红半年就能有这么高的薪酬，要是红一年呢？两年三年乃至更久呢？」


    「那得靠命。喜欢我的粉丝才不是因为我的实力，是因为我这张脸！我还不如趁机多开几场直播，带带货，拿几个代言呢，趁她们现在还迷恋我，赶紧多从她们口袋里挣点钱。」齐铭天还是喜欢挣快钱，「再说，保护好我这张脸，才能得到喜欢，秦老师你唱得这么好，还不是每人签你。有时间我多做几个面膜，说不定比我学会这个高音有用多了。」


    他的话有些伤人了，秦盼盼看着他确实出众的外貌，难过地嘆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前做过根管治疗的牙齿又在痛了，好像治疗失败了，疼到大脑罢工，先发这些吧，希望明天不要再痛了！尽量明天补齐呜呜呜


    20号更新，遵守承诺补上啦，祝大家永远不会牙疼！


    第12章 .自卑的歌者


    齐铭天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太真实了，真实到秦盼盼恍恍惚惚想要落泪。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想要唱歌都需要看颜值。她嗓音优质，人也刻苦努力，又有天分，在学校里就一直受到老师嘉奖，但是每次老师夸奖完之后都会露出惋惜的表情，对旁人说：「盼盼这个孩子，可惜了，如果早生20年，说不定运气好，遇到好喝，能拿个歌后回来呢。」


    每当这时，她就总有种不甘心的感觉，所以毕业后，她拒绝了老师想要为她推荐成为预备役国家队的推荐。


    秦盼盼四处面试公司，想靠嗓音征服工作人员，成为他们旗下的一名歌手。


    可惜，很快秦盼盼就被现实教做人了。她总是在面试时因为外型原因被刷下来——他们甚至不太愿意听她唱几句。


    后来秦盼盼心想，去不到公司给发，那我自己发也可以呀，于是她开了直播，从翻唱开始。


    秦盼盼知道，刚开始直播都是没人看的，她也做好了这个准备，所以即使直播间人数是零，她也唱得开开心心。然而终于熬到有几名观众陆陆续续进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请假她的歌声，而是发弹幕说


    【主播好丑。】


    【这是猪吗，胖成这样。】


    【辣眼睛，关了关了】


    秦盼盼强忍着不适，微笑着歌唱，想着总有人会听到自己的歌声的，然而接连几十甚至上百人都对自己的外貌大肆评价，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夸自己唱的好时，秦盼盼绷不住了，她哭着关了直播，再也没有打开过。


    后悔当初不听老师的吗，当然后悔过，秦盼盼不止一次在心里骂自己不知好歹异想天开。然而心灰意冷的秦盼盼没有脸面再去去自己的恩师，只能咬牙来到时先娱乐，做一名声乐老师。


    至少，这里薪资还不错。秦盼盼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今天齐铭天的话，还是戳到了秦盼盼的痛处。长的好看的艺人即使唱歌跑调也能拿秦盼盼百倍的薪资，而自己唱的再好听，也不过是个声乐老师。秦盼盼平时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但是这对比真的太强烈了，强烈到她一时竟然不知道怎样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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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李思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大家对于长相赏心悦目的人是有需求的，在一天疲惫的工作和学习之余，看一下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确实能让人缓解疲惫，看着他们甜蜜的沖自己微笑，感觉心情也好起来了。


    那么，心灵需求呢？刚刚秦盼盼只不过是唱了几句，特殊的嗓音和包含的情感就让李思渺想要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里长嘆一声，心里的郁结也舒缓了很多。这就是好的音乐的作用。


    门里的秦盼盼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绪，毕竟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她打起精神继续鼓励齐铭天：「来，我用钢琴给你伴奏，咱们从低音到高音，再试一次！」


    「哎呀，我说不想唱了，你听不懂吗！」齐铭天有些生气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一次又一次没有希望的境地中坚持努力的。秦盼盼说这个音他能上去，但他自己觉得上不去，这只是秦盼盼为了鼓励他瞎说的而已，反覆试了一次又一次，他早就想放弃了。


    秦盼盼早已经放平了心态，现在像哄弟弟那样哄他：「小齐你再试试，实在不行，往上拽着头髮感受一下。」


    「哎，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想动我头髮！」


    听着他们应该一时半会没办法练习了，李思渺敲了敲半开着的门，礼貌的问：「您好？可以进来吗？」


    秦盼盼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进。我没注意到没关门，是不是声音传出去打扰到您了？」


    工作人员连忙介绍道：「这是咱们的李董。」


    齐铭天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出来摸爬滚打，眼色比秦盼盼出色多了，秦盼盼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大步直接迈步上前自我介绍道：「李董您好，我是ali的齐铭天，感谢咱们公司给我这个出道的机会，一直没有机会当面感谢李董…」


    这些套话听得李思渺头疼，她忍着性子没有打断齐铭天的话，等他说完后，才对秦盼盼说：「你好，能把这首歌完整的唱一遍吗？」


    秦盼盼连忙回答：「可以的李董。」


    秦盼盼清清嗓子，完整的唱完了这首歌。


    这是一首专门为ali组合打造的歌，它描述了偶像与粉丝之间的互相救赎。


    坦白讲这首歌写得并不是多惊为天人，甚至有些矫揉造作。但是被秦盼盼唱起来就觉得充满了故事感，仿佛看到主人公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绝望时，有人伸出援手，拉了他一把。听得李思渺感觉整个人都脱离了之前自怨自艾的情感，觉得现在这种状况其实也不是很讨厌了。


    一曲唱完，李思渺送上掌声，她一边鼓掌一边对秦盼盼说：「好听，你喜欢唱歌吗？」


    「当然，唱歌就是我生命的意义！」秦盼盼用力点头。


    「那你想不想自己出歌啊？」李思渺淳淳善诱。如果秦盼盼同意，她立马就会帮她安排出专辑的事情。


    一直渴求的机会来临，巨大的惊喜感瞬间冲击进秦盼盼的脑海，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都在放烟花。


    旁边的齐铭天也一脸的羡慕，这可是时先娱乐的董事长！她亲自说要给一个人出专辑，那必然是要主推啊，这可是一飞沖天的势头！他后悔死了，如果刚刚认真练习，把那一句歌词唱好，现在这个机会说不定就是他的了！齐铭天紧紧盯着秦盼盼，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只有他自己能懂。


    然而狂喜之后，秦盼盼反而犹豫了，她捏着衣角说不出话来。


    「还考虑什么呢秦老师，」工作人员见状，连忙提醒她，「还不快感谢李董！」


    秦盼盼这才想起自己竟然扭扭捏捏让董事长等自己消息，她赶忙说道：「谢谢李董对我的肯定，只是……」


    「别只是了，哎呦，秦老师你这真是……」工作人员比秦盼盼还着急，他还没见过这种机会来了不把握还想往外推的人，他上前一步小声叮嘱秦盼盼，「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


    「没关系，秦老师有什么顾虑和意见都可以说出来。」李思渺以为是自己说得太过于仓促，连忙安抚秦盼盼，对于有能力的人，她是真心的欣赏。


    秦盼盼连忙摆手：「不是的李董，我没有意见，没有，只是…」她咬了咬牙，艰难的说：「出歌是肯定要登台演出的，我的外型不好，不想被人评头论足。」


    时先娱乐是什么样子的公司，身为员工的秦盼盼是清楚的。而作为时先娱乐推出的艺人，秦盼盼不可能只是发一张专辑或者是网络歌曲，现在不做营销发张专辑又有多少人会买会听呢？公司不是做慈善，它是要变现的，那么必然要用自己引发话题度，那么避不开的，就是自己的外型。她真的不想再回忆被人说丑的经歷了。


    齐铭天在一边急得要打转，多好的机会啊，你不要我想要啊！他听到秦盼盼拒绝，连忙说：「李董，你看我怎么样，我唱一遍给你听，我也能唱这首歌的。」


    说完，没等李思渺制止，他就唱了起来，一边唱还一边加入了一些舞蹈元素。


    齐铭天声音条件其实还可以，声音是明亮的少年音，就是吐字有些浮夸，有些听不清，高音也有些紧涩，但是还是勉勉强强完成了。


    只是…「脸上的表情，可以再收敛一下，歌唱得也有进步的空间。」这种知道自己帅，想要展现自己魅力的表情，着实让人有些不适。


    齐铭天一脸的不甘心，但是李思渺已经转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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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渺看向秦盼盼，诚恳的说：「是我没考虑好。」


    「不是的不是的李董，」秦盼盼连连摆手，「是我太不自信了。」


    「那你们继续练习吧，不忘初心继续保持！」李思渺鼓励了秦盼盼，又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懊恼的齐铭天：「认真听秦老师的话！」


    「是，李董！」齐铭天赶紧站直了保证。他现在哪里敢不听，在他心里后悔着呢，如果刚刚好好练习…现在他说不定都起飞了！


    离开录音室，李思渺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再次询问：「像这样的声乐老师，时先娱乐还有多少？」


    「还有二十几个吧，秦盼盼的能力在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工作人员知道李思渺对秦盼盼很满意，也顺势卖了个好。


    二十多个…如果都有秦盼盼这种差不多的水平，也太暴殄天物了！


    这里面有不少人可能都是秦盼盼这种想法，想唱歌给更多人听，可是又怕别人对自己的外貌评头论足，所以才不得已退到幕后，做了声乐老师。


    没有人能真正不在意别人的评价，更何况，歌手唱歌，也会希望大家的关注点是在歌曲上，而不是外貌吧。


    该怎么办呢，又要让这些声音被更多人听到，又不能让大家把关注点放在外貌上。


    李思渺思考了一下，对林惜说：「咱们公司应该有手上没项目的策划吧？去一个有能力的，让他到办公室去我。」


    第13章 .我想做一个歌唱节目


    「我想做一张专辑，但是不想让大家知道歌曲是谁唱的，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让更多人听到呢？」李思渺补充道：「我是说在不恶意吸引眼球的情况下。」


    不怪李思渺补充这一句，实在是时先娱乐的前科太多了，别说别人，直到现在，李思渺脑子里还能记住不少时先娱乐之前的骚操作。


    「如果您只是想做一张专辑，不做其他当面的话，问题是不大，但是现在的观众不一定会买帐，并且也缺乏曝光度。」策划刘晓敏认真分析。


    李思渺毕竟是外行，她打开手机，给刘晓敏看：「不是有很多音乐软体吗？有没有方法利用这些软体推广呀？」


    刘晓敏将音乐软体的新歌榜打开，拉到最后，「李董您看，新歌榜只显示100首，但是大家都知道，新歌远不止这个数量，我们还是要做营销才能让大众知道我们发歌了。」


    「我不是说不能营销，我只是不喜欢恶意营销，咱们正面的理性营销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李思渺担心自己的话对刘晓敏造成误解，又解释了一遍。


    「营销的话…可以配合歌曲重点突出一下人设，比如欢快的歌曲可以打造活泼可爱的美少女，古风歌曲可以在制作上多花功夫，给演唱者拍古风写真封面，将专辑盒子设计成机关的样子……」刘晓敏一连举了几个例子，「然后，安排歌手参加综艺节目，不管是运动型还是智力型的节目，只要提前与节目组打好招唿，设定好人设，想要吸引一些粉丝还是很容易的。」


    「如果歌手本身并不想露脸呢？」李思渺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说明白，唉，做个合格的甲方还是不容易的。


    「为什么不想露脸？」刘晓敏有些吃惊。


    在这个年头，谁不想火呢？谁不想被大众所熟知，走到哪里都受到追捧？还能接很多代言、商演，参加不少综艺节目。


    别说是演员歌手，就是连很多导演编剧都无所不用其极的让自己出镜，本来的幕后人员也经常要把做出圈的节目打上自己的名字，成为电视界的红人。只有这样，观众在你出新节目的时候，才能冲着你的名字便去追捧，节目自然而然的便会拥有初始流量。


    李思渺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思考了一下，她说：「因为歌手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外貌而受到关注，更希望大家把焦点汇聚到他的歌曲质量和演唱水平上。」


    她没有直说因为像秦盼盼这种外貌普通的演唱者，会因为听众会说他们外型上的缺点而难过。虽然秦盼盼听不到这番话，但她依然不想让秦盼盼的外貌再受到评价。歌手收到的评价只应该是音乐本身，而不是外貌。


    刘晓敏喃喃自语，重复念叨着「不想露脸」，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我记得有电视台曾经做过这样的节目，就是歌手在后面唱，而导师是看不到歌手的长相的，只能根据他们唱歌的水平来判断自己要不要转身，尽最大可能的将注意力吸引到演唱水平上。」


    「我们可以模仿制作一个类似的节目。」刘晓敏握拳，仿佛胜券在握：「他们已经证明了这种模式是可行的，我们拿来做模仿，成功的机率也很大，只需要在一些小细节上做一下更改，比如说转椅子的方式改为升降的挡板之类的，就可以规避开版权的问题。」


    「版权都不是问题，大不了我们可以去买版权。」李思渺到现在也不觉得时先娱乐是自己的，不知道是因为钱多了就麻木了，觉得这只是一串数字，还是对实现娱乐本身就没有多少归属感，总之她花起钱来是一点也不心疼，天价的版权费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我也看过遮挡音乐节目，观众还是能注意到歌手的脸的。」


    对那档节目来说，声音与外貌的反差本身也是节目的看点之一。但是秦盼盼的情况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被别人看到。


    「是一点儿也不想露吗？」刘晓敏再次确认。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后，刘晓敏思索片刻，说道：「那如果这样子的话，其实问题也不大，还有一档综艺节目是通过蒙面的方式来进行演唱。节目组会制作一些面具，用这些面具遮挡住演唱者的脸部，让大家把精力集中到演唱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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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了一下，刘晓敏接着表述想法：「这种模式是针对已经出道的歌手，想要证明自己或者是打翻大众对自己演唱的刻板印象而採取的模式，是将新老歌手拉到同一平台上进行比拼。也是一些老歌手证明自己并不是因为出道早有名气，大家才赋予了他那样的歌坛地位，虽然也有不少人翻车，但是更多的作用确实是这样。」刘晓敏不自觉的在纸上画出一条条线条：「如果您要捧的歌手是个新人，那我们要请一些有名气的歌手，吸引观众的目光，再安排你要捧的歌手打败他们进行造势。」


    「我们需要去一些老牌的艺人，现在不怎么发新歌，一些新观众也不太认识他们，但歌坛地位仍然很高，或者曾经很高过。这样打败他们才会更有噱头。对这些艺人来说，虽然被新人打败了，但是仍然可以收穫很大的关注度，并且可以将失败的原因推到暂时嗓子不好或者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上去。很多人已经很久不出现了，我们还可以弄一个回忆杀专场，相信很多人都乐意见到自己的童年男神女神！只是这样的艺人，大部分都爱惜羽毛，能请到的并不是很多。我知道一些，现在家庭出现了问题，急需钱的艺人，只要钱给够大部分人应该是愿意的。项目能定下来我就去问问他们有没有时间。」刘晓敏越说越兴奋，大有现在就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的趋势。


    「等等等等，」李思渺连忙打断她：「可是这样大家最后还是要见面的，那些老牌艺人来参加这样一个节目，本来就是要增加曝光率，我们必须要让大家知道他是谁。为了证明自己是曾经的某个歌王歌后，必然是需要他们揭开面具的，而他们揭开了自己的身份，新人却不揭开，也说不过去。」李思渺推己及人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为了捧新人，证明新人比曾经的歌王还要优秀，就强行让他们被打败，英雄迟暮，这种情景也太残忍了。」


    没有人喜欢失败，更没有人喜欢失败时被所有人见证。


    「如果这些老牌艺人真的需要这次机会，我们可以单独为他们办一个节目，就按你说的做一个怀旧专场。不过能创新咱们还是最好创新一下，不要总是抄别人的。实在想不出咱们就买版权，可不要因为版权的问题再引发观众的不满。时先娱乐也不是马上要倒闭了，这点钱咱们还是出得起。」李思渺硬是说出了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不过我说的这位，或者说是这几位歌手，她们不希望自己暴露在台上。不仅仅是长相，还有身材，总之就是一切可以暴露自己的地方，他们都不想显露出来。」


    「这…」刘晓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要求，现在这个流量至上的年代，大家都希望自己的曝光率越高越好，这样才能把流量变现，真金白银才是这个时代里一个人最大的底气。


    她不死心的再次询问：「是完全，一点也不想露吗？」


    「一点也不想！」李思渺斩钉截铁的回答。想也知道戴面具的话脸是挡住了，但是身材和身高还是会暴露，有一些嘴上不愿意积德的键盘侠，还是会嘲笑他们的身材。


    刘晓敏闭目想了一会：「用围栏将他们彻底挡住，分1234号，读到号才能开始歌唱，然后分组pk，这样子的话，大家就看不到歌手的脸了。」


    然而，马上她就自己推翻：「不行，这样子的话很容易被观众质疑是否是事先修了音假唱，因为没有人能看到帷幕后面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有没有张嘴，甚至观众都不确定后面是不是真的有人。我们连投影都不能用，因为投影也会暴露歌唱者的身材。」


    李思渺看着刘晓敏愁得直抓自己的头髮，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头髮都日渐稀少。自己就像一个无良的甲方，只能说出大体想要的感觉，在乙方出方案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否认说不是这样，但自己又拿不定主意。


    如果我现在拿出手机看视频玩游戏，该不会挨打吧？李思渺默默的想，可是我现在又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也不是很着急，现在不急着出方案的，我只是时间先问问你，可以多想一会儿。」李思渺小心翼翼的说。


    但是刘晓敏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维，听不到李思渺在说什么了。


    李思渺见状，放心大胆又十分内疚地掏出了手机。


    刘晓敏不愧是做了多年策划的人，方案被推翻，这种事情他经歷的太多了，再写写画画一段时间之后，她一抬头，看到了正在看视频的李思渺。


    「李董，你在看什么？」


    第14章 .偷偷进行的内部初选


    李思渺连忙将手机扣在桌面上，「没什么没什么！」太尴尬了，别人在认真工作，我竟然在摸鱼，还被抓包了！李思渺恨不得时间倒流。


    「不是的，我是说，我看一下您刚刚看的视频，我有些灵感了！」刘晓敏有些哭笑不得，老闆摸鱼能叫摸鱼吗！他们不摸鱼才是在捣乱呢！


    李思渺这才放下心来，她将手机递给刘晓敏，上面是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在跳舞。别说长相身材，连脸，都看不出来！


    「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刘晓敏兴奋道：「我们可以也制作一批玩偶服，玩偶服的形象就是歌手的人设，每期比拼的代号也用这个形象代替！」


    「这跟用帷幕遮挡住唱歌有什么区别吗？对观众来说不都是不确定是不是真唱吗？」虽然遮挡住演唱者的外貌和身材是李思渺的要求，但是她对于这两种方式还是有些不清楚，她觉得没什么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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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刘晓敏认真的分析，「我们用帷幕挡住的话，其实后面有没有人，有没有张嘴都是看不见的。但是如果穿玩偶服，至少能看出真的是有这样一个人。」


    刘晓敏手中的笔转得飞快，这是她动脑时的习惯：「如果观众担心咱们还可以设置主持人要求清唱环节。并且按照您刚刚说不请已经出名歌手的设定，新生代歌手说话、唱歌的声音是完全不需要打码变声的，虽然很多人唱歌跟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相同，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能听出来是一个人的。」


    「像这种棉花头套会不会影响声音呀？」李思渺有些不放心的问。


    这个刘晓敏还是有准备的，「影响嘛肯定是会影响一些的，不过综艺都是使用麦克风属于差距，也不会特别大。」


    「好，那暂时我们就这样定了，我再去练习一下选手问一下。」终于解决了一桩心事，李思渺开开心心得掏出电话。


    让李董亲自打电话邀约的歌手！这得是怎样的身份啊！刘晓敏深深地震撼到了，她暗中观察，并且悄悄在心里做决定：这档综艺，自己一定要亲自做，并且一定要做得漂漂亮亮，最大程度的突出选手！


    李思渺并不是直接打给秦盼盼的，她打给了音乐部的负责人，要求将所有声乐组的声乐老师集中起来，进行一次内部初选考察。


    这次考察，虽然也有看一下大家水平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想观察一下大家的态度。


    声乐老师们聚集在公司的小礼堂内，都有些好奇。工作人员按照指示没有做节目的解释，只是让大家上来表演一下。


    「这是一次考核吗？我今天感冒了，声音不好，会影响成绩吗？」一位老师提出了疑问。


    「是啊，我们都没有提前准备，有补考机制吗？」


    时先娱乐的薪资是出了名的高。当然你也要证明自己，如果水平不行，不能给公司赚钱，辞退是唯一的结果。在这种铁血制度下，很多老师都担心这是一次淘汰考核，没有通过考试的人就会被辞退。像时间娱乐这么高的薪资，在业内是很难去到第二家的，所以大家都希望能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各位老师不要紧张，咱们只是做一下内部的表演，或许会对各位老师手上的艺人做一些小调整，但是绝对不会影响各位老师的职位和薪资，更不会根据这次的表现辞退大家的。」工作人员连忙根据李思渺的指示进行解释。


    「真的吗？不会是骗我们，然后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吧！」很大一部分老师还是将信将疑，毕竟时先娱乐虽然也搞末位淘汰制，但是大部分时候是根据你所带新人的成绩来决定的，像这种声乐老师之间的pk还是第一次。他们还真有点怕是做什么改革。


    工作人员连连保证：「放心吧，这我还是可以肯定的。」还是没忍住提醒道：「虽然不会影响大家的薪资和职位，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拿出最饱满的热情和最高的水准对待这次演唱。」


    这可是李董事长亲自设定的演唱，一定有她的深意，认真对待总没错的。工作人员在心中暗想。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强调需要大家认真对待，大家可能还会心有余悸，觉得公司是在迷惑自己，反而会全力以赴。但是你一旦强调了希望大家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准，大家反而觉得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表演而已，公司又搞新的□□了，虽然也会重视一下，但是重视程度其实并不高。再说更换一下艺人而已，都是流量明星，靠脸吃饭，换谁不一样呢？下一个说不定更乖呢。


    在这种条件下的考核还是很快进行了，都是声乐老师，公司里不缺乐谱和乐器，清唱也可以，自己给自己伴唱也行，总之形式自选歌曲自选演唱方式也是自选。看到这样的表演方式，大部分的老师都相信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演唱而已了。


    这也是李思渺的目的，她就想看一看，在这种放松的状态下，有多少人还会认真对待自己的每一次演唱。


    果然不出所料，有很多人只是应付一下而已，随便唱几段自己熟悉的曲目。老师们也很给面子，无论是谁唱完都送上热烈的掌声。


    这其中，当然也有认真的老师。除了秦盼盼之外，还有两位声乐老师的歌声让李思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听得出她们是真的热爱，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内部演奏，他们也真的当成了正式上台演出。从表情动作到声音都一丝不苟，仿佛演练了无数次。


    第一位拿出这样态度演奏的老师叫孟玉婷，她眼神一挑，兰花指一翘，台下甚至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阵闹笑声。孟老师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得将手指收了回去，但还是坚持唱完了那段选段。


    要不是顾及到接下来的表演，李思渺都想自己冲上台去大喊一声「有什么好笑的」。对于这种自己不认真，还嘲笑别人认真态度的人，李思渺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进入自己的节目的。李思渺拿出小本本认真描绘了嘲笑者的长相，准备事后告诉工作人员，无论他演唱水平多么高超，这次的综艺他不能入围。


    而李思渺花重金请来的评委们静静的坐在老师们看不到的二层角落。评委们所在的角落，也并不能看到老师们的长相，最大程度上杜绝了感情分的存在。他们需要一一为演唱的老师们打分。


    这次打分不仅仅是技巧分，还有单独列出一栏的态度分。在外行听来老师们的演唱都很优秀，但是内行却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情感和态度，态度的得分计算比例是不低于技巧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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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评委是李思渺专门从音乐学院请来的。跟演唱的声乐老师一样，并没有提及综艺节目的事情，只是对他们说，需要他们帮公司的声乐老师做一次评分。


    等到声乐老师们完全演唱完毕，两个小时也已经过去了。等声乐老师们离开后，李思渺拿到了老师们的成绩。她并没忙着打开，而是询问评委老师们：「各位老师，我们打算做一个声乐类的综艺，请问各位老师，有意向来给我们当评委吗？」


    能在音乐学校做老师，大部分人都是有一种傲气在的，他们看不上时先娱乐这种金钱为先的娱乐公司，为首的一位老先生更是直接表示：「如果我们想公开演出，有的是机会，这次来也是因为做我思想工作的那位是我们的学生。他说这里有不少被耽误的好苗子，怪可惜的。刚刚观察下来，苗子确实有几个，但是都被你们耽误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一点也静不下心来，声音条件那么好，偏偏选择到你们这种娱乐公司，白白糟蹋了自己。」


    对于这种充满赤子之心的老先生，李思渺的宽容度往往会更高一些，她点头应是道：「确实，我们也觉得可惜，所以才请你们来帮我们看一看。我们即将要做的节目也是这样，挖掘被埋没的好声音。」


    「别说的这么好听，」白髮老师不为所动，「这种套话我听的可多了，可是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选好看的，你可骗不了我老头子。」


    李思渺现在手里也没有策划方案，她只能对他邀约道：「我们这次的节目是真的不一样，但是现在具体方案还没有出来，您看这样可以吗？下次我拿着方案亲自到门拜访老师，请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哎，你最好别来，」白髮老师连连摆手，「你们这些生意人，我可应付不来。要来还是让我学生来，我们音乐人人的事儿，互相能谈得来。」


    「行，过几天方案一出来，我就拿给他看！」听到老师话里还有缓和的余地，李思渺赶紧给杆就爬。


    其他老师见状也都不应承也不拒绝，推脱到下次再说，翻身告辞离开了。


    没有拒绝就是成功的第一步，看来具体的节目策划要提上日程了。


    第15章 .参赛者的担忧


    李思渺先联繫的就是秦盼盼和另外两个态度端正，技巧出众的声乐老师。


    他们其中一位就是唱着唱着忍不住翘起兰花指的老师。姓孟，叫孟玉婷，人如其名，透露着一股文静的气质。


    另一位就很欢快了，一进门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做了自我介绍。她叫左连雪，据说是出生那几日连续大雪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但是从她一进门，李思渺的目光就给她的左臂吸引住了——那是一条钢铁做成的假肢。


    演唱的那天，因为距离远，并且左连雪穿的是长袖的上衣，所以李思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今天虽然左连雪依然穿着长袖的卫衣，但是手指是遮挡不住的。在她双手挥舞着打招唿时，仍然能看出冷冰冰的钢铁从手指延伸上去，一直没入到袖子里。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但是左连雪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李思渺的目光，她不自在的停下了自己的自我介绍，将左手的衣袖向下拉了拉，试图挡住指尖。


    「对不起，左老师，是我唐突了。」李思渺赶紧道歉，真是太不应该了，内疚感充满了她整个内心。


    平时的李思渺是很注意这些的细节的，如果在路上碰到残疾人，她会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尽量不要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有时还会在距离挺远的时候便绕道而行。这一次也是因为她第一次看到这么灵活的机械手指，一时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但就是这几眼，对于身体有残缺的左连雪来说，实在是太扎眼了。


    无论是同情的目光，还是好奇的视线，甚至有人还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视线看她。这些左连雪都见得多了，但是见得多，不代表能适应。她多么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呀，可惜小时候一场意外夺去了她整只左臂。


    看到李思渺道歉，左连雪连忙摆手：「没事李董，初次见面的人都会对我的手很好奇。」


    虽然她表现的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大家都知道事实不是这个样子。


    秦盼盼连忙打圆场道：「李董，这次喊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呀？」


    从秘密接到要到李思淼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三个人就在讨论应该就是因为前几天的考核。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升职加薪，在考核之前，工作人员就已经否定了这种可能性。那么是因为什么呢？三个人心中都在嘀咕，但是他们都认为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李思淼也赶紧顺着秦盼盼的话将话题拉回正轨，「公司准备举办一档综艺。」他看着三人若有所思的脸色道：「你们是这次考核中最优秀的成员，所以这次机会我们也会优先交给你们进行选择。」


    「无论你们是否想要这次机会，咱们今天的谈话都必须暂时保密。」李思渺严肃的强调。


    「是什么机会啊？」开口的是左连雪，她已经把刚刚的事情忘掉了。现在的她满心都是「我要知道一个秘密啦！」


    见她好奇的样子，李思渺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公司想做一档演唱类的节目，想邀请你们作为参赛选手。」


    「李董，我不行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盼盼就连忙摆手，打起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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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师，你听我讲完嘛，」早就知道秦盼盼一定会拒绝，李思渺已经做好了准备：「咱们这档综艺节目跟其他节目不一样。参赛选手是需要穿着玩偶服进行参赛的。」


    「什么样的玩偶服？商场发传单那种吗？」左连雪再次进行抢问。


    「差不多吧，大家也可以自己设计由公司进行定制，总之就是不会暴露参赛选手的任何个人信息，除了声音。」李思渺解释道：「也就是说，这是一次纯粹的声音比拼。外貌也好，身高也罢，都会遮挡在玩偶服的内部，绝对不会出现以貌取人的现象。当然啦，如果评委们更喜欢某个玩偶形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思渺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脸来了个玩笑。


    「好耶，这个好玩，我想参加！」左连雪兴高采烈的举起右手：「我想把自己设计成钢铁侠，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李思渺一口答应。她发现了，左连雪虽然一直伪装成很洒脱的样子，但是心中其实是在意的。她自己也明白，所以想用钢铁侠的形象来伪装自己。


    秦盼盼和孟玉婷就比较纠结了，秦盼盼是既兴奋又担心，而孟玉婷天生就属于比较文静害羞的性格，所以他们都在思考。


    最后还是秦盼盼抬起头，再次跟李思渺确认：「李董，最后不会又让我们摘下头套的环节吧？」


    「这个当然是要看你们的意愿，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淘汰之后可以进行选择，可以将头套摘除跟观众互动，也可以直接离场。如果成功晋级是不可以摘除的。」这些细节李思渺昨天已经跟策划刘晓敏商量好了。这样既能保证了想要转化粉丝的参赛者的需求，也保证了不想被人认出来的参赛者的需要。


    「冒昧的问一句，李董，您为什么要设置这档综艺呢？您希望用它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从给门边一直很腼腆的孟玉婷突然问道。


    「设置这挡综艺的原因？或许是不想让真正的歌者被埋没吧。」李思渺苦笑着摇摇头。


    孟玉婷看似腼腆，却有着自己的坚持，「这个答案，其实并不很能说服我……」


    公司嘛，赚钱总是第一位，老总们开公司的时候嘴上大话说着提高就业率，带着高帽子喊着为社会做贡献，其实都是为了给自己赚钱，哪有公司开着是为员工做慈善的。李思渺说不想人才被埋没，结合着李董以前的举动，这个理由孟玉婷没办法认同。


    「哎，我也不是只为让你们上去唱几首歌。蒙住全身唱歌的歌者，多好的噱头，还能给公司增加知名度。并且这档综艺也会像别的节目那样，有评委，有观众，大家都可以打分，觉得谁唱得好听就给她投票，最后胜出的人可以获得发歌的机会。」为了保护大家的自尊心，李思渺尽量用「我也是要从你们身上赚钱」的语气来说，「歌曲的销量如何，完全靠你们自己，公司可不会花钱给你们打投的。」


    听着一番话，孟玉婷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如果公司，说自己一无所求，孟玉婷是绝对不敢参加的。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公司一定要得到什么才会这么做。


    李思渺一看，忍不住笑了，她继续说：「如果你们能自己作词作曲，就更好了，公司只用负责设备就行了。」


    呸，白嫖的资本家。左连雪在心中假模假样啐了一口，但是更多的还是开心，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舞台上，用真正的实力征服观众，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分数会不会是大家的同情分。


    她惧怕大家同情的眼光，在她自己心中，明明自己是个正常人，可是总有人一遍又一遍的用眼神提醒她，她是不同的。


    所以这次无论时先娱乐想要从她们身上得到什么，左连雪都决定要抓住。


    「我们的战衣要跟谁沟通啊？我已经迫不及待啦。」左连雪跃跃欲试，简直坐不住了。


    李思渺只能安抚道：「现在人员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定下来后会有专门设计师跟你们一起沟通的。」她转头看着秦盼盼和孟玉婷，「你们呢，觉得怎么样？」


    秦盼盼一咬牙：「如果真的不会露脸，我想试一试。」


    孟玉婷沉吟了一下，也点头说，「李董，我还想了解一下更多的细节，会有策划老师跟我们再次沟通的是吧？」


    「当然，我只是确认你们的意向，专业的问题，当然要交给专业的团队。」三人都同意，李思渺愉快的给自己点了一个贊。


    秦盼盼在出门前，又回头问道：「李董，咱们是只要自己公司的员工吗？」


    「你还有别的人选？」秦盼盼的主动开口出乎了李思渺的意料。


    「我是有几个朋友，他们也喜欢唱歌，」秦盼盼有些不好意思，「并且他们的唱功不比我差，都是我的老校友，我也只是问一下……」


    秦盼盼越说越没有自信，到后来简直后悔自己开口了。


    时先娱乐毕竟是一家公司，怎么会想要捧外人呢！


    「你推荐的，业务能力肯定是没有问题，不过我们也是要进行初选的。并且你们的初选公司没有进行事先通知，就是想看大家的态度，那你推荐的人，我们也是需要同样的流程。」


    李思渺沉思着：「只是，你确定他们会参加我们的综艺吗？」


    「这…他们确实也想要演唱的机会，生活中因为我们的外貌，大家都是郁郁不得志，我还算好，至少说出去算是个老师，还算体面，有些朋友是酒吧驻唱，都不太敢跟家里说，怕家里反对，所以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想要机会的，至于参加综艺……我也不能完全确定。」秦盼盼有些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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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渺怕的不是不参加综艺，而就不在意演唱机会，只想混日子，「没关系，想要机会我们跑一趟就不算白跑，你把他们的信息写下来，不要提前通知他们，公司会观察的。」


    公司内部的面试还没有完全进行完毕，李思渺送走三人，长嘆一口气，叫了下一组。她不由得反思，董事长，不是应该只负责发号施令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音乐综艺时间撞车


    抱怨归抱怨，事情还是要做的。


    李思渺挨个与她觉得合适员工聊了一下，有很多人表示愿意参加，毕竟这是一个机会。他们中很多人已经很久都没有登台演出的机会了。


    也有人表示不愿意加入。哪个综艺不制造人设和冲突呢，谁能保证自己不是被牺牲的那一个。所以即使李思渺会介绍说这是个纯粹的音乐综艺，很多人也并不相信。自己员工对公司还是了解的，他们担心时先娱乐只是拿他们造势，利用完之后，自己不仅什么也得不到，反而还会社死。


    对于这些人，李思渺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她不想强迫大家。只是这样一来，原本就有一些员工因为态度不合格被剔除，再加上不想参与其中的员工，剩下愿意参加的综艺的人便寥寥无几了。


    幸好秦盼盼她们很快拉来了自己有同样困扰的朋友，同时拉来的还有曾经的老师。


    秦盼盼已经很久没好意思联繫之前的恩师了，她总觉得自己给老师丢了脸。这次去邀请朋友的时候，朋友恰巧在拜访老师，于是这对许久未见的师徒终于见了面。


    老师听说时先娱乐有这样一档综艺，一边是欣慰自己的学生终于打起了精神，另一边也是害怕学生经验不足被骗，所以硬是要来仔细帮学生探听一下。


    这位大师级别的音乐家郭永兰想帮学生把把关，而无良资本家李思渺，想把音乐家拐来当评委。


    郭永兰微笑着问李思渺：「李董，盼盼跟我说了你们这个节目，我觉得挺好，就是有一种细节吧，她也不是很明白，孩子内向，不好意思说，我呢，就想帮她问一下。」


    「郭老师您有什么疑问呀？」在郭永兰不紧不慢的带动下，李思渺也不由得放轻了声音。


    「我呀，就是想问一下，咱们表演者唱得好不好，到底是由谁来评判？是怎样评判？有什么评判标准吗？」


    听到郭永兰这样问，李思渺心中窃喜，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解释道：「我们初步的策划，是请一些像您这样专业的老师，从表演者的声乐技巧上进行点评，并对表演者进行排名认定。整个过程呢，都是打分制，不淘汰，但是评分会影响出场顺序。毕竟这个节目的初衷就是为了圆大家一个舞台梦想嘛。」


    「每期播出后，可以由观众进行投票，选出最受欢迎的歌者。观众的选择也不会影响到导师打分，只有在节目结束后，才会综合观众排名和导师排名，我们会选择出前几名，为他们策划专辑。」


    「那么，怎样能够保证观众的投票是真实投票呢？」郭永兰认真的问。


    「我们也担心这样的情况，所以这次选择的所有参赛者都是没有签约公司的普通人，顶多就是自己亲朋好友给的友情票，影响不了大局的。」李思渺看向秦盼盼：「就像是秦老师，虽然在时先娱乐工作，但并不是时先的签约艺人，我们既不会讲她捧成明星，也不会将他的身份暴露出来。」


    看到郭永兰认真倾听的样子，李思渺趁热打铁，「现在我们不光是在寻去参演者，也在寻去像您这样德高望重，有一定地位的声乐大师来给我们当导师。」


    郭永兰自然知道李思渺的意思，但是她想了一下，还是婉言拒绝了：「我是盼盼的老师，秦盼盼的声音我一听就能听出来，我还有其他几个弟子也想参加你们的节目，我作为导师不合适，对其他参赛选手来说不公平。」


    看着李思渺有些失落的眼神，郭永兰忍不住轻笑，她平时都呆在学校里，并不知道原来的李董风评有多差，在她眼里李思渺还是一个孩子，她接着说：「不过我倒是认识几个，他们正在家闲着呢，如果真是像您刚刚说的那样，不会在观众里安排…现在的流行语是叫，水军，是吧？那我还真能帮您介绍一下。」


    「太好了！这正是我们现在需要的，太感谢您了郭老师！」李思渺大喜过望，艺术家们都是很难见的，他们羞与时先娱乐这种娱乐公司为伍，但是有郭永兰的推荐，这事就成了一半！


    郭永兰是个热心的老太太，当场就打起了电话，并帮李思渺约好了时间，甚至有两位大佬一听是郭永兰推荐，当即就答应了下来。李思渺这才第一次感受到郭永兰在歌唱界的地位，她并不是仅仅只是一位大学老师而已。


    有了这样的认知，李思淼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联合制作团队分别上门拜访几位老先生，终于谈妥了评委阵容，其中就有来帮忙评判的白髮老者黄启华。


    黄老爷子仰着头，坚定的表示：「我可不是冲着你们这个什么节目来的，我是来监督你们的，别糟蹋了这帮孩子们！这些孩子都是好苗子，要是毁在你们手里，可惜了。」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是结局还是不错的嘛，李思渺满意的看着手中的策划方案。从参赛者到评委都是她从头到尾跟下来的，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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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开微博，想先用公众号为节目预热，结果没想到，头条推荐热搜便是：《歌手有新声》，新声歌手蓄势待发，快来pick你心中的新声代歌手吧！


    李思渺好奇的打开连结，映入眼帘的便是评委们的大幅艺术照。


    四位评委中一位是在《女将》中担任原男主的柯风，他的头像被摆在了第一位。还是烫着熟悉的m字刘海，柯风头戴贝雷帽，双手抱胸，冲着屏幕做出嚣张的表情，下面的配字是「你敢来挑战吗！」


    第二位是长相清丽的女生，名字叫杨柳心，她对着镜头笑得甜蜜，伸出的右手仿佛在邀请，配字也是粉色的「快来加入我们吧。」


    第三位是李思渺从小听到大的老歌手鲁典年，他倒是中规中矩的拍了一张挥手打招唿的照片，配字是「我在这里等你。」


    节目组每个人都圈了一遍，点开评论区，下面就是柯风与杨柳心粉丝们的控评大战。


    【非粉，但是柯风这个造型也太可了吧！贝雷帽造型真的是太显少年气了！造型师师加鸡腿！】


    【柯风的颜还有人吹？现代装限定罢了，有本事看看《女将》里的脸，爱豆和演员就是有壁，整个一古装丑男。】


    【那是《女将》造型师拉胯好吗，你看平时活动，我哥的颜能不能打。】


    【杨柳心我说是现在女爱豆里的顶级颜值，应该每人反对吧。】


    【杨柳心还是要看角度，并且实绩还是不行。柯风团队再怎么拉，新专辑也是在24小时卖了将近一百万张的吧？】


    【专辑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去掉那几个大粉，看散粉的购买力，柯风能打的过杨柳心？】


    双方不断互贊黑料，一会儿的功夫便乌烟瘴气，彻底没法看了。


    李思渺去了半天，才在评论里去到零星几条关于鲁典年的。


    【鲁典年一把年纪了，还出来参加这个节目，吃相有点难看啊。】


    【老艺术家也开始恰烂钱了啊！不务正业。】


    【这就叫晚节不保。】


    但是就这几条评论，也淹没在了柯风和杨柳心粉丝的评论之中，没有掀起一点水花。


    很快，李思渺接到了林惜的电话，她也是刚看到热搜：「李董，您看热搜了吗？光点娱乐和禾苗经纪公司联合推出了一档音乐综艺节目，叫做《歌手有新声》，也会採取新生歌手同台pk的模式进行比拼，跟咱们的节目虽然有不同，但是都属于音乐综艺。策划那边问，咱们是不是改一下日期避开他们呢？」


    「为什么要改啊？」李思渺不解，「我们跟他们类型又不一样。」


    「他们的综艺，导师就十分有噱头，现在热度也炒起来了，对咱们的宣传来说有些不利。」在电话之前，林惜显然就已经做好了功课，「我们谈听到参赛选手中也有不少事，有些名气的小流量，算是回锅，自带了热度。咱们这边都是素人，按照您的设定也没有做过多的宣传策划，开播后数据可能会比较难看。」


    「还有综艺情节，」林惜补充道：「说是歌唱节目，但其实他们也是按照选秀节目来进行的，里面要穿插一些小游戏，并且给选手制造人设，观赏性也比咱们这边要更充足一些。」


    「经过策划组判定，他们认为如果我们与对方同时开播，那么我们将很难取胜。所以大家的意见是我们改期，避过他们，同时将节目的赛程也进行下优化，增添一些趣味性。」


    听林惜说要，李思渺思考了一阵：「我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这是两档完全不同的节目。他们更注重的是节目的观赏性，而我们，就是要做一档专业的演唱类节目。我们要让这些出色的声音被更多人听到，并且喜爱上，而不是推出一个让人喜爱的人物形象。这是两种概念。」


    最后，她拍板道：「发，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第17章 .电影质感的电视剧定妆照


    音乐综艺被李思渺定名为《怦然声动》。刘晓敏看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像是央视节目的起名风格！然而她没法改…


    于是她决定在宣传上做文章。不就是人设，冲突，故事线吗！在搞事情方面时先娱乐必不可能输！


    「李董，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拍摄的第一期，让黄启华老师大骂选手，说他不尊重音乐不配唱歌。到时候咱们把他的话剪辑到宣传片里，观众肯定会好奇的。」


    「黄老先生怎么会做这种事！他虽然严厉了点，但也是为学生好，他是不会这样骂选手的。」李思渺知道，黄启华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他们这些老闆不假辞色，对自己的学生那可是好着呢，再加上现在选出来的选手都是真正热爱音乐的，黄启华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他们呢？


    刘晓敏这几天总是往办公室跑，慢慢也发现以前被传成女魔头的李董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她撑在桌子上，凑近了解释说：「按照正常来说，黄老师确实不会骂人，但是咱们可以安排一个选手进去，故意不好好唱呀。这个选手也不是白白挨骂，咱们可以给他设计一条故事线，他曾经是桀骜不驯，自命不凡，觉得老师们教的演唱技巧已经过时了，被黄老师骂过之后豁然开朗，慢慢的变得上进起来。这样一来，黄老师刚正不阿的形象树立起来了，选手慢慢成长的故事线也有了，咱们的节目多了讨论度，这是三赢呀！」刘晓敏越想越觉得这个情节设计的不错，虽然很多综艺也这样用过，但是经典嘛，总是不怕反覆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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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总是拿以前老一套来制作这档节目，咱们就是一档正经的音乐节目，没多少人看也没关系，说实话，我也没指望它赚钱。」李思渺敲敲桌子，「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只是不想让这么好的声音被埋没。」


    「可是，选手们也希望看节目的人越多越好吧？」刘晓敏还是有些不死心，想要再争取一下。


    李思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是大家更想靠真正的实力被人听到。」


    行叭，刘晓敏无奈，谁让人家是老闆呢。不过等到宣传片发出去真的没人看，李董应该就知道还是自己说的有道理了。


    果不其然，官方帐号发出了预热贴，附上了导师和穿着玩偶服的选手们的照片之后，没有激起半点水花，下面只有一片嘲笑声。


    【时先娱乐这是想蹭隔壁《歌手有新声》的热度，随便拉了几个人就上吗！】


    【估计选手都没去齐吧，所以才不敢露脸，穿着玩具服先挡着，反正也没人知道皮下到底是谁。】


    【热度我先蹭着，宣传我先发着，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笑死，别说看不见脸的选手，我连导师也不认识，一个耳熟能详的歌手都没有。】


    【你可以不相信时先娱乐的良心，但你永远可以相信他搞事的决心。】


    然而，即使这样的评论也是寥寥无几。


    与此同时，与默默无闻的音乐综艺不同，《女将》的定妆照一经上线，便引起了广泛讨论，大家对于这部重拍的电视剧都太好奇了。


    在得知新的服化道处理好之后，李思渺就兴沖沖跑去观看，这一版的服装，可太让她满意了。


    方蕾蕾正在给原文中女主的闺中密友做造型，她一边细心的将假髮包固定在演员脑后，一边给李思渺介绍：「程导想拍女主闺蜜大婚时候的装扮，所以这个造型应该是全剧最复杂的造型了。现在带的这顶凤冠是我们仿照明朝的孝靖皇后那顶做的，不过做出来太沉了，演员没办法低头，所以就拆成了几个部分，不过前面的金龙和后面的翠凤我们都保留了，九龙九凤嘛。」


    「我看这好像是点翠啊，现在翠鸟不是不允许捕杀了吗，还原是件好事，可不能违法呀。」李思渺对这件凤冠是爱不释手，哪个女孩子小时候没玩过古代换装游戏呢！她的暖暖都充到v8了呢！只是再怎么喜欢，有些底线还是要坚守的。


    「没用羽毛，没用羽毛，现在很多羽毛其实都是鹅毛染的色，不过我们这次也没有使用鹅毛，而是买的现成的蓝色金属配件。」方蕾蕾连忙澄清，「现在的羽毛做的太逼真了，现在大家的保护意识都增强了，我们也怕以后引起观众的误会和反感，所以干脆就使用了染色金属片。」


    李思渺放下心来，又去女主那里看。


    女主的造型是练武时的造型，已经换好了衣服做好了髮型，只需要做一点细节调整就可以拍照了。跟第一版的类似，也是高高的马尾，可是细节处却做了很多调整。


    李思渺先注意到的是衣服。这次造型师终于抛弃了宽袍大袖的白色古装，换上了干脆利落的练功服。练功服以黑色为主，袖口和裤腿被用绑带层层绑起，保证在打斗中不会肆意扬起。腰部的腰带部分採用的是宽四寸的大带，上面镶嵌了一些细碎的金属装饰。


    女主的头髮被高高扎起，看似平常，髮带却用掺着金线的丝线仔细编成，尾端还坠着玉珠。繁复的绳结简约中透露出一种隐隐约约的贵气。


    李思渺可太满意了！再一转眼，便是男主。李思渺是一直不觉得盔甲能有多衬人的，盔甲穿上都是鼓鼓囊囊，有几个人能好看？偏偏时域可以。或许是因为肩宽腰窄，暗金色的盔甲穿在他身上竟然更显出了时域比例的优越。


    造型师正站在时域身后扣腰带，李思渺眼睁睁的看着镶嵌着兽头的皮质腰带慢慢收紧，拢紧在盔甲外，并没有用力箍住腰部。在这一瞬间，李思渺心中涌上一股遗憾，她简直想问问造型师，为什么，不再紧一点！


    李思渺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正对上时域似笑非笑的眼神。李思渺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假装镇定，交代方蕾蕾道：「不错，剧里其他造型也要按照这个标准来！」然后落荒而逃。


    时域看着李思渺的背影，轻轻挑眉。等他演完这部剧，公司的事情应该也就处理好了，到那时，他一定要把她的秘密都挖出来！


    程琪瑞正在指挥调度背景，见李思渺过来连忙招唿道：「李董，我有个想法，我看了男女主角试镜时候的视频，一招一式真是太好了，我想待会儿拍定妆照的时候，安排他们也来一段，现在不都流行提前发预告吗？咱们也发一下。」


    「哦哦，可以呀。」李思渺其实根本没听清程琪瑞在说什么，她还沉浸在时域的眼神中，太社死了，她竟然就这么跑了！所以根本没注意到程琪瑞，只是胡乱的嗯了两声煳弄了过去。


    「李董，是脸红了吗？」程琪瑞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问号。搞艺术的人总是敏感的，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李思渺内心的波动，「李董，该不会是看到我脸红了吧？」然而敏感，不一定是正确的。


    次日下午，时先娱乐就将拍好的定妆照发到了网上。因为自带热度，这次引发的讨论度比音乐综艺大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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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我竟然觉得，时先娱乐这次的定妆照拍的还不错！】有路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时先娱乐能拍出来的东西？】


    也有人不屑一顾，【好什么啊，不过是精修图罢了，真人还不知道啥样呢！】


    【我哥当初的定妆照比他帅多了好吗！安利我哥的新综艺，唱跳俱佳的小哥哥入股不亏！】


    【粉丝就别来控评了，你哥长什么样大家都能看到，有本事发生图。】


    【有人注意到女主女配的髮饰和服装了吗！我都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华丽的装扮了！大家闺秀就应该这样！最近的古装剧都整天穿一身白，多不吉利。还是这样好看啊！】


    倒是倪黎黎的粉丝安静如鸡，毕竟倪黎黎从上次风波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粉丝们都摸不太准她现在的处境，不敢说话。


    【楼上说精修的，建议看一下时域曾经的封神之作，他饰演哪咤。这是我第一次见成人哪咤，但是绝对是我最爱的哪咤！】


    【八百年前的角色了还在吹，这么多年了，时域还有别的实绩吗？就扒着一个角色吸。】


    【那是他再没拍戏好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时域竟然还有粉丝，可见当初的角色多么深入人心。【总比你哥拍了半天啥也不是强！】


    【别吵了！有人发现可以放大一下查看原图吗，我的天这是什么电影质感。】


    看到这条评论，大家才突然发现，图片真的很大，滑鼠滚轮慢慢放大，时域高清到能看到毛孔和细小绒毛的面孔直击内心。


    时域的脸型并不像现在流行的那样，骨头从耳根直线而下汇聚在下巴，而是略有些稜角，却又不像国字脸那样方正。清晰的下颌骨在仰头时明显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摸。扇形的双眼皮勾出眉目含笑的弧度，再配上微微上扬的唇角，温润端方，是真真正正的古典美。


    【妈妈，我又恋爱了！】这一刻，无数人的心中涌现出同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呜呜呜


    第18章 .时域的前世回忆


    也不是所有人对这次的定妆照满意的，书粉们就充满了担忧。


    【时域以前拍的电视剧都是隐忍悲惨的人物性格，书里的小将军开始可是神采飞扬不可一世，非跟女主对着干的小少爷，时域能行吗？】


    【是啊，我也担心，定妆照拍的应该也是中期经歷波折爱上女主之后沉稳的样子。前期的性格时域能把握好吗，帅是真的帅，但是总是忍不住担心，千万别是第二个柯风啊！】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时域他帅啊！】


    【我现在就怕帅哥油腻，我的天，千万不要故意做很夸张的表情啊。】


    【怎么总是越级碰瓷啊，时域，还时间呢，以前听都没听过好吗！】


    【剧都播出大半了，也熘了粉丝一个月了，球球了，放过柯风好吗？】


    柯风的粉丝本来主战场都是在《歌手有新声》综艺那里，卖力宣传，卖安利。此时也闻风而来，刷起#柯风之后再无邵小将军#的话题。


    【#柯风之后再无邵小将军#新出的21集，我都要溺死在柯风的眼神里了，谁还能说柯风演技不好？】


    【真就粉丝闭眼吹呗，虽然我也不看好时域，但是柯风，真的不行。】


    【#柯风之后再无邵小将军#说演技不好的，你行你上啊！】


    柯风不是时先娱乐的艺人，时先娱乐之前发布的声明对他的粉丝起不了什么约束作用，而时域，5年前的那部戏虽然也积累了不少粉丝，但是5年的雪藏让大家都以为他已经退圈了，粉丝们纷纷爬了墙，现在重新聚拢回来的并不多，战斗力也并不强。现在也只是一些路人在随手评论，一部烂剧，谁都嘲两句罢了。再加上李思渺多次强调不要搞饭圈文化，时先娱乐也不去故意买水军压评论，竟然被柯风的粉丝好好的当了一回团建阵地。


    前一阵跟时先娱乐结下樑子的随心娱乐也趁机浑水摸鱼，买了水军对双方演员们大肆攻击了一番，粉丝路人水军互相攻击的同时都先骂几句时先娱乐。现在的随心娱乐，不管自己能不能得利，看到时先娱乐吃亏他们就满意了。


    时先娱乐内部，「你看这个粉丝，在装咱们家粉丝引战呢，」一名时先娱乐的工作人员指着一条写着【时先娱乐好良心啊，这是国内最良心的娱乐公司了吧。】的评论对同伴说：「她以为把她家哥哥头像换了，咱们就不知道她粉的是谁了吗？在柯风的超话签到都到9级了，在这玩无间道呢！这种老把戏都能穿帮，一点也不细緻。」


    「就是啊！点进去仔细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多少粉装黑，黑装粉的在浑水摸鱼，」另一名工作人员贊同的点头，满腹牢骚，「可是现在不让买号炒热度了，只允许把这种故意引战评论和带脏字骂人的评论删掉，说要尊重观众的正常评论。这个年代，不炒热度怎么可能出圈啊，还以为是以前作品好有口碑就行的年代啊，真不知道老闆是怎么想的，这不是又活回去了嘛。」


    「嘘，小点声，」同伴连忙左右看看，看大家都没注意到她们，才接着说，「忘了前年老左怎么被辞的吗，不就是背后说她坏话被听见了嘛，她是老闆给钱又多，她说了算。」


    说完，她也嘆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不舒坦，以前咱们想捧谁，披着外衣就上了，有夸有骂的反覆虐粉，看粉丝跟着咱们的节奏走，多有成就感。唉，现在只能看着不能动手，这种感觉真是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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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让你编明星的假料你还偷偷哭过，说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现在反倒是迷上这种感觉了吧。」


    「那个月我拿到月底奖金，当场就真香了，现在甚至有点上瘾，在时先待长了的，也都没有多少道德感了。」


    两个工作人员一边聊着，一边看柯风粉丝一边倒的评论，来到时先娱乐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惨状。


    时先娱乐的流量明星们是出了名的粉丝能打，可以说各个都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听指挥，肯熬夜，经常凌晨三点还奋斗在第一线。最近几年其他公司也学习时先娱乐这种模式，但是日常虐粉固粉时都不太敢选时先娱乐的当红明星练兵，因为知道很难赢，怕把粉丝们的成就感打散了。像这种确认出演本公司的剧，却被别的粉丝压制的时候，怕是这么多年来的首次。


    李思渺因为原身雪藏时域这么多年，对时域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惋惜感，她看着刚刚对完一段台词，正在休息的时域，「网上的评论你看了吗？」


    时域饶有兴致得看着李思渺，昨天来看拍摄定妆照，李思渺就像耗子见了猫扭头就跑了，让他的恶趣味重新提起，现在还真有点好奇李思渺会说出什么。


    「我看现在的舆论已经从你跟柯风谁更帅，转变成你演技差，长残了还硬抢别人角色了。需要帮你澄清一下吗？」李思渺不是想帮时域打粉丝战，只是觉得事情传得已经有些不像话，时域是时先娱乐的艺人，在受到污衊的情况下，时先娱乐理应为艺人澄清。


    听是说这个，时域的脸上虽然还是挂着微笑，但是却透露出一种隐隐约约的冷淡与疏离：「帮了我这次，李董应该也不是白帮吧？」


    「对啊，不白帮。」


    听到这句话，时域的冷淡越发明显了，他还前几天觉得李思渺变了，这样看来，还是一样。这个女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她真是一点都没变。看来自己的计划也可以加快实施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拍好这部戏。」李思渺认真的说。


    她不是感觉不到时域的情绪反反覆覆，也想过一个被打压5年都不动声色，不让公开登台就去园子里描绘上油彩唱戏的人怎么情绪波动会这么明显。不过李思渺转念又一想，演员嘛，面对屏幕要做到让观众动情，平时更敏感一点也是正常，甚至觉得时域会是个好演员。


    时域抬眼看向李思渺，她不躲不避，坦坦荡荡的直视着他。


    时域几乎没有仔细看过李思渺。


    前世的李董每次看时域，都充满了征服欲，虽然想得到他，但是也看不起他。她总是高高在上的注视着时域，用威逼利诱想让他屈服。


    本来时域是无欲无求的性格，不能演出他虽然遗憾，但是戏曲让他去到了新的方向，他也乐在其中。然而等他合约到期想要离开时先娱乐时，原身终于露出了獠牙，她开始疯狂的阻止时域离开，甚至利用他的朋友，伤害他的家人。


    为了跟原身对抗，时域必须有自己的实力，否则就只能被动的挨打，眼睁睁看着她伤害自己在意的人。于是他只能扎进他曾经最讨厌的资本漩涡，一点一点铸造起自己的势力。


    原身疯狂起来便不择手段，双方的斗争也逐渐升级，变形。到后来，时域终于变得不像自己，他开始极端起来。对善意的感知慢慢衰退，对恨却变得尤为敏感，一点点的恶意都会被捕捉，放大。最后虽然扳倒了时先娱乐，但是很快又重生了回来，时域的性格并没有来得及自愈好转。


    所以他已经很少认真看一个人了，他害怕看到别人对自己负面的情绪，即使有时只是一闪而过的嫉妒。


    但是现在，从李思渺的眼里，他竟然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有的只是坦然，还带着一点迷茫。时域第一次发现，李思渺竟然长得很好看，一双眼睛大而清澈，看到自己在看他，李思渺下意识的笑了一下，笑容也不似记忆中那样不屑又轻蔑的样子。


    一个阴狠的女人怎么配有这么单纯的笑容。时域收回目光，一边有些孩子气的评价，一边又隐隐感觉到不太对。自己重生回来，只是暗中联繫了以前的员工和盟友，根据前世掌握的情报帮助他们，重新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对李思渺的报復还没有完全展开，不应该在这时候产生这么大的变化才对。


    可是李思渺又的的确确有了不同。这是她的新伪装吗？


    不管怎么样，针对时先的计划还是不变，对李思渺的观察也不会停止。时域倒是想看一看，如果是装的，李思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再好的演员，也是要出戏的。


    「所以，跟倩怡商量一下，把试镜片段放出来帮你澄清一下？」上次倪黎黎事件的时候，李思渺就想用当初试镜片段让大家看看于倩怡是多适合这个角色，然而没来得及，林惜他们就查到了幕后还有黑手，视频都没用上，这次也算是一次澄清两件事。


    然而时域却拒绝了：「不需要。」无论现在吵得再凶，电视剧上映后，自己的实力都足够证明了，这个信心时域还是有的。


    并且这也会给别的公司一个信号，一个时先娱乐已经控不住评论的信号。当一家娱乐公司控不住自己帐号下的评论，自然会有公司慢慢试探着「帮」它反向控评，抹黑时先娱乐的评论只会越来越多。时域拿起剧本，到那时，李董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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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试探


    程琪瑞在不远处看到他们，招唿道，「你们在这呢！」


    时域问道，「要开拍了吗？」说着随手将剧本一递，自然到开始李思渺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就顺手接了过来。


    「嗯？给我干嘛。」李思渺一头雾水的看着手里的剧本。


    时域微微歪头饶有兴致地看了李思渺一眼，没有说话。过来给时域整理髮型的化妆师提醒道：「哎，先别动，别把发冠带歪了。」


    李董，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也会接别人递过去的东西吗。


    李思渺没有注意到他的试探，随意握着剧本去看程琪瑞递过来的摄影机。摄影机的取相框太小，程琪瑞又是递过来的，李思渺于是就干脆半歪着身子去看，一点也不注意形象管理。


    程琪瑞给她看的是刚刚拍摄的一场宫廷内的戏，是女主的闺蜜已经进宫，在皇帝来她宫中之时为女主的家人求情。


    饰演闺蜜的女演员确实漂亮，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跪直身子，扯着皇帝的衣袖哭诉：「臣妾敢以性命担保，南家对陛下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二心的陛下！」


    皇帝一甩手，女演员顺势倒在地上。皇帝将手背在身后，呵斥道：「母族你要保，南家你也要保，你以为你是谁？记住自己的身份，再有下次…哼！」说完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


    「没了？」李思渺没明白程琪瑞想让自己看什么，好奇的问：「原来一段戏这么短啊，我以为都是拍很长一段，所以才要反覆拍呢。」


    「这个是全景，还会拍近景和特写镜头，组合到一起才是咱们在电视上看的镜头。」程琪瑞先解释了一下为什么镜头都是一段一段的，才接着说：「摄影机里的镜头还是小了点，你可能看不太清，我特意选择了全景镜头给你看，只想让你看一下演员的仪态。」程琪瑞往回倒了一点，又播放了一遍。


    「你看，饰演皇帝的演员开始还站的很直，看起来还挺有气势，到了这里，」程琪瑞摁住暂停，指给李思渺看，「男演员将女演员甩开后，看着地上的女演员说台词的时候，脖子前倾，身体也直不起来了，再加上背着手，整个人就显得很没有气质。」他又播放了几秒，到演员即将出框时，男演员整个人松弛了下来，也是因为戏服宽大看不清路，门口又有台阶，走到那里演员不由自主地就会低下头看路，一下子就没了帝王气质。


    「没关系，你要是觉得不好就重拍，不用给我省钱。」李思渺以为程琪瑞是怕自己嫌他拍得太多，连忙保证资金肯定充足。


    程琪瑞笑点很低，差点笑出声，他低头掩饰，假装自己是要关上摄影机，严肃起来之后才接着说，「重拍是肯定会重拍的，我也会提醒演员注意这个问题，只是这是演员多年的习惯，有时小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他看着李思渺，试探着说道：「所以李董，我想给演员们请老师，专门培训一段时间的仪态问题。咱们这是古装戏，仪态不好，戏就毁了一半。」


    他怕李思渺担心拍摄进度，连忙忐忑得补充：「拍摄问题我也想过了，咱们的男女主角可能是因为都有戏曲表演经验，仪态上没有问题，咱们可以先拍男女主单独或者是与不需要注意这个问题的群演的戏，其他人先去培训，时间上来说，耽误不了多少的。」


    好感动，这是第一个主动跟我说希望往好了改进的员工！虽然这员工只是临时的，但是这也是时先娱乐的一大进步！李思渺怎么可能不同意：「没问题，只管培训，这部剧我希望精益求精，速度慢点没关系，戏一定要拍好。」


    有了李思渺的首肯，程琪瑞也开心起来：「放心吧，李董，我还要用这部剧拉你给我投资呢，一定不会煳弄的！」


    李思渺哭笑不得，现在的程琪瑞，脑袋前面吊着的胡萝蔔，名字就叫纪录片。


    程琪瑞风风火火去准备集体培训的事了，李思渺看片场大家忙忙碌碌也不好意思捣乱。程琪瑞也肯定不会乱搞，所以李思渺心满意足地去声乐组串门，看他们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剧本都没记得还给时域。


    刚一进门，李思渺就被震撼到了。演播室地上铺上了地毯，歌手们正光着脚准备试玩偶服。满地的玩偶们七零八落，脑袋跟衣服分着家，有的人衣服穿了一半，有的只伸进一条腿，头套都丢在一边，看起来十分像某种惨烈现场。


    很多人都是多年没有获得舞台演唱机会了，现在大家是又紧张又兴奋，像要去春游的小朋友，做什么都兴趣盎然。看到李思渺进门，竟然纷纷尖叫笑闹起来。一整个合唱团同时发声，其他声部也就算了，男女高音简直要震出李思渺的灵魂！她当场呆住，甚至开始耳鸣。


    经过几天的相处，刘晓敏早就察觉到李思渺平时并不像大家传言的那么不近人情，现在竟然仗着人多，都敢大着胆子推她了！


    「李董不是说到时候会来看现场吗，现在揭晓到时候就没意思了！您先出去，记得录制的时候一定来呀！」刘晓敏在一片嘻嘻哈哈里将李思渺拐出了门。


    直到坐在办公室里，李思渺还有些缓不过神，怎么回事，我的员工们，造反了吗！


    不过李思渺也不排斥这种氛围，这才对嘛，有人能发现问题并及时提出解决方案，公司也不死气沉沉整天挂在嘴上的就是资金、营销、控评、kpi，这才像是一个健康向上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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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剧本，我怎么一路拿回来了。现在是还，还是不还了呢。虽然上面做了很多标记，但是时域应该不会介意拿一份新的复习一下的吧？


    到了《怦然声动》录制的日子，李思渺戴着口罩帽子如约而至，悄悄坐在观众里。李思渺打扮成这样的原因跟明星们不一样，她不是怕被认出来要签名和合照，而是怕被观众认出来挨揍！


    从排队入场开始，工作人员就再三强调了不允许偷拿手机录制，也不可以透露节目内容和结果。不过李思渺觉得，这都是废话，她虽然做了这个综艺，但是就没准备它能火。并且赛制也是不淘汰，演唱者们可以参与完所有的演唱，只是最受欢迎的演唱者出专辑的时候拥有自己的独唱而已，透不透露结果其实影响不大。


    录制还没开始，李思渺趁着这个时间左看右看，想大体查看一下上座率。她发现旁边坐了一个气质独特的小姐姐，她伸长脖子，也在转来转去，好像在去人。发现李思渺在看她之后，她弯下身子，悄悄问李思渺：「你也是被你老师拉来的吗？」


    「啊？」李思渺左右看看，应该是在跟自己说话吧，「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呀？」


    小姐姐以为李思渺也在去人，继续说：「不好意思呀，我看这里好多都是音乐专业的学生，以为你也是呢。」


    怪不得进场的时候这么多人，原来是有人拉自己的学生来助阵了！


    事先李思渺已经做好了这个节目没多少人看的准备，门票不花钱，设置的也很随意，大家送送亲朋好友什么的都行，到街上随机赠送也可以，心里也做好了大厅坐不满的准备。现在距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就应该坐了一半多的座位，已经超出李思渺的预计了。


    现在看小姐姐还挺健谈，于是李思渺索性大大方方也趴在椅背上跟她一起看：「你们音乐专业的学生来的多吗？」


    小姐姐点头，「我看着眼熟的有不少，有一些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不过现在大家出门都戴口罩，也有点分不太清。」


    「为什么你们老师会让你们来啊？她也参加了这个节目？」李思渺假装自己只是随口问问。


    小姐姐凑过来，跟李思渺头碰着头小小声的说：「老师只是说她听过一些参赛选手的演唱，觉得质量不错，让我们也来听一听。但是我觉得，她肯定是要给我们布置作业！让我们分析演唱者的优点和缺点。」小姐姐从身后「刷」的拉开口袋，亮出一本笔记本，「我早就提前做了准备，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第一，让老师同学们刮目相看！」


    怎么突然就，燃起来了！李思渺看着面前斗志昂扬的小姐姐，目瞪口呆。


    热血不过3秒，小姐姐赶紧又将笔记本塞回口袋，左顾右盼的寻去起来：「我得好好打探一下，看看同学们有没有跟我一样想法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您的老师，是哪一位呀？」各位老师在李思渺面前都是又专业又淡定的样子，在他们面前李思渺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尊重起来，她还真想看看是哪位老师能教出这么活泼的学生。


    「你，你认识不少老师吗？你刚刚还说自己不是音乐专业，说，你是不是来打探消息来的！」小姐姐大惊失色，赶紧正襟危坐，又强调道：「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可不能泄露出去，我是信任你才说的，你不能辜负我的信任啊！」


    小姐姐，这边建议您转行读戏剧学院呢。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昨天的！


    第20章 .我有什么资格点评神仙


    主持人是由一名有主持经验，也曾经出过热门单曲的歌手担任，她上台后先是跟大家强调了一下进门时就提到过的，不能录制拍照，不能提前泄露比赛情况的规定，又让大家一起测试了放在椅子右手边的打分器是否可以正常使用，然后就开始正式录制了。


    「欢迎大家参加这次特别的节目《怦然声动》！我是主持人夏甜。为什么说这档节目是特别的呢，因为在这里，我们不会公布任何一名参赛选手的真实身份，除非他主动要求。」主持人微微一笑，「大家也不要试图看穿他们，因为这里的每一名选手，都不曾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是我们层层选□□的，素人选手。」


    「我们希望大家不要过多的关注选手们的外表，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他们的歌声中。希望我们可以给大家带来最舒适的声觉体验！」


    「有请我们的第一位选手——骄傲的大公鸡！」


    当第一位上台的选手穿着公鸡玩偶服摇摇摆摆上台的时候，台下有的观众还是没憋住，笑出了声。随后就是快乐的掌声和欢唿声。


    不知是被场上的气氛影响，还是舞台的地太滑，大公鸡走起路来手扶着脑袋小心翼翼，一点也不骄傲，身后的红披风也焉焉的，很没有精神的样子，一开口更是泄露了他紧张的心情。大公鸡拿起话筒，手颤抖得隔着几排的李思渺都看出来了：「大家好，我是骄傲的大公鸡……」


    李思渺身边的小姐姐「唰唰」地开始记录：大公鸡气息不稳，准备不够充分。


    李思渺也摸出小本本：选手玩偶服过大过沉，不方便行动。


    「你刚刚骗我！你跟我一样，都是来提前写作业的！」小姐姐看到李思渺也在记录，忿忿不平地指责。


    「嘘！」李思渺赶紧示意她小声点，已经有人在看她们了，她把本子往小姐姐那里倾斜了一下，「我真不是音乐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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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们编导系也被拉来啦？」小姐姐也跟着小小声说话：「同病相怜啊姐妹！」


    在他们说话间，灯光暗了下来，舞台上只剩下了大公鸡。旁边的小姐姐也一秒正经。要么说机会都是留给要准备的人呢，小姐姐准备的笔竟然还能发光，舞台上灯光一暗，小姐姐的笔「啪」就打开了，微弱的亮光刚好能照亮笔记本。


    前奏渐起，大公鸡深唿吸，把话筒塞进了眼眶。


    卧槽，这是哪位鬼才设计的！李思渺听着旁边的闹笑和吐槽声，人都麻了，她把口罩往上拉了拉，试图更多的遮盖住自己，太丢人了。


    但是大公鸡开口就将这些杂音压了下去。她唱的是《春天的芭蕾》，开口就是几个震慑力极高的高音，观众开心的嘴巴还没合拢就被镇住了。


    「啪」旁边小姐姐的笔掉在了地上。


    虽然音很高，但是大公鸡的演唱看起来毫不费力，本来拘谨的手也慢慢放开，开始随着高音慢慢抬起落下，整个人一下子自信了起来，后来干脆拿开了麦，仅凭声音硬是盖住了钢琴声。


    等到大公鸡一曲唱完，李思渺帮小姐姐捡起了笔，她轻声问小姐姐，「怎么样，她唱的好吗？」


    李思渺虽然知道很厉害，但是对这个厉害还是没有什么概念，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而普通人通常，看谁都厉害。


    「呜呜呜」小姐姐伏在扶手上悲伤极了，「像这种大佬，也是我能点评的吗？！这是素人的水平吗！她要是是我的同龄人，我现在就想收拾书包回家，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咳咳，好像让孩子误会了。


    李思渺轻声说：「素人不是说没经过训练，只是后来没有从事现在大众面前唱歌的职业而已啦。」


    「我知道，」小姐姐平復了一下心情，也轻声说：「这种水平都不能登台演出，我现在更绝望了。」


    评委们正在对大公鸡的演唱做出评价，他们对大公鸡的演唱赞不绝口，夸她「高音圆润有力，不尖锐」「干净」，只是发挥不稳定，将大家都镇住的高音也被指出有瑕疵，「还是要注意心态的调节，舞台上一定是内紧外松，你看你开始，就太紧张了，所以才出现了失误，音高也不准，后来放松下来了，就好起来了。」评委老师鼓励道：「要相信自己，你的名字不就是叫骄傲的大公鸡吗！骄傲起来，你可以做到完美的。」


    比起台上的三位评委，专业评审团就比较幽默了，代表发言的老师问出了在场很多人的心声：「你为什么要叫骄傲的大公鸡呀，你明明是女孩子嘛。」


    「因为我想给自己鼓励，所以就选了骄傲这个前缀，叫大公鸡是因为，骄傲的大母鸡好奇怪哦。」或许的演唱完了，大公鸡也放松了下来，竟然开起了玩笑。


    除了专业评委和专业评审团之外，还设立了大众陪审团，大众陪审团有成员提出了一点质疑，关于大公鸡后面放弃麦克风的举动，在演出中是否合适，是不是尊重这个舞台，为此还展开了一小段辩论，被主持人圆滑的带过了。


    「评委好严格啊！」李思渺和小姐姐一起嘆了一口气，大家都觉得很完美了。所以在打分中，两人给大公鸡的分数都很高。


    李思渺还在本本上记录了一下，这么多评审团会不会有些累赘。


    然后是第二位歌手，勇敢的铁皮人。铁皮人的装扮有种蒸汽时代的感觉，看起来比大公鸡的就精细了一些，至少上面有做旧刮痕和螺丝的装饰了，但是或许也是因为比较厚重，铁皮人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摆摆。


    李思渺暗自摇头，决定回去就让刘晓敏把衣服都重新返工，这样不行，万一摔倒怎么办，很难保证演唱者的安全。


    「大家好，我是快乐的铁皮人！我将要演唱的歌曲是《死了都要爱》，希望大家支持我～」


    铁皮人就比大公鸡活泼了很多，他不仅做了自我介绍，还代替了主持人给自己报幕，用一身铁皮做出了蹦蹦跳跳的效果。


    我还以为是左连雪呢，她不是也想用钢铁侠之类的钢铁形象吗。李思渺唯一知道的形象就是左连雪自爆的钢铁侠，然而铁皮人明显是个男生，李思渺小小的嘆了一口气，保密工作竟然做到老闆这里了，也不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虽然，也很好玩就是了。


    不需要过多的猜测谁是谁，李思渺像个普通观众一样投入到聆听当中。


    同样都是高音，铁皮人明显跟大公鸡给人的感觉不同。大公鸡的高音是游刃有余的圆滑，而铁皮人是金属质感的撕裂，唱得人撕心裂肺，又忍不住想跺脚。


    「这个你也不做记录了吗？」听完整首歌，李思渺瘫在椅子中，唱歌的人不累，还在活蹦乱跳的鞠躬感谢评委点评，听的人感觉自己已经嗨过了头，开始累了。


    「我们唱法不同，我不会。」顿了一会，小姐姐又咬牙切齿的说：「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老师让我们来是为什么了！是我们最近不够努力吗！」


    不，孩子，她有可能只是为了帮我们撑场面而已。李思渺在心中默默吐槽。


    让李思渺嗨到快脱力的铁皮人，在评委老师眼中依然有缺陷，「铁皮人，你的嗓音条件很好，感觉到你也受过很长时间的专业训练，技巧很娴熟，但是你很多时候故意不用。你现在的这种唱法，完全是在吃天赋，事后不好好保养，可能会伤喉咙，为什么不换一种唱法呢，天生条件是会随着时间流逝降低的，不要用一时的高音牺牲自己的演唱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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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偶，」李思渺戳戳旁边的小姐姐，「唱法不对这么严重的吗？」


    「当然啊，有很多人天赋很高，声带条件好，别人要反覆练习才能达到效果，他仅凭嗓音条件就可以达到。于是很多人就不注重练习，参加的表演又多，几年之后很可能原本能唱到的音也唱不到了。」


    这样啊，铁皮人是专业人士，不可能不知道，评委也说他是故意不用，可能是有什么故事吧。李思渺有些好奇了起来。


    然后是第三位，第四位……随着表演结束，李思渺的小本本上多了一条：如果观众觉得每个人都很好，应该怎样打分的疑问和时长会不会过长的建议。


    一整场跟下来，李思渺最大的感受就是，累。


    这种累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选手们一共出场了10位，每个人的自我介绍很短，唱歌大约3-5分钟，然后是评委们的点评，主持人的串场和选手互动，这样下来一个人大约是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再加上开场白和结束词，一下午就过去了，现在外面天都黑了。年轻人还好，评委们普遍岁数都大了，明显有些吃不消，点评不太动了，对后面的选手也不公平。观众们在前面也消耗了大量热情，后面也很难嗨起来。


    李思渺将整理好的资料设定成第二天上班时间自动发送，传给刘晓敏，让她跟大家讨论一下，看看有哪些觉得可以改进的地方，然后心满意足的入睡，决定今天这么累了，第二天就要晚起翘班——老闆就要有老闆的样子，不迟到早退的老闆还叫老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好的老闆就是要迟到早退


    李思渺睡前已经规划好了第二天的整个行程，早晨八点半上班，邮件会在九点半自动发送到刘晓敏的邮箱中，而她可以整个上午睡觉，下午看刘晓敏有没有看到邮件。还特意通知司机明天一整天都不需要来接她。


    开始李思渺刚穿越时时胆战心惊，总担心会被人发现，所以一直按时上下班，敬业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以至于八点半刘晓敏准时打来电话，询问李董事长看完昨天的节目录制有什么指示。


    李思渺睡眼朦胧，没有感想，只想打人。


    「确实有一些感想，我已经设定好了自动发送，九点半会发送到你的邮箱的。」李思渺不想睁开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充满了镇定。


    「啊，好的李董，我会尽快做出方案调整的。」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打电话的刘晓敏瞬间结束话题。


    挂掉了跟刘晓敏的电话，李思渺闭着眼睛想睡个回笼觉，现在时间还早，年轻人可以不吃早餐！然而刚迷迷煳煳即将睡着的时候，程琪瑞又打了过来。


    李思渺盯着蹦蹦跳跳的手机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谁让你不静音呢？再说这是给你打工呢，只要不突然穿回去，挣得钱都是你的！


    「你又有什么事情呀。」虽然做了思想建设，但是李思渺累了，真的累了，明明成了老闆，怎么还是打工人的感觉。


    程琪瑞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事事都去李思渺，显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能力，但是这件事又确实需要跟李思渺商量，「李董，咱们说要给演员培训的事情，有些演员的经纪人询问耽误的时间是怎么算片酬…」


    「啊？」李思渺有些没听懂，「什么片酬，片酬不是谈好了吗？」


    「对，但是咱们当时预计主演的档期是三个月，配角也有相应的预计时间，现在培训有些演员及经纪人觉得拉长了时间，后续的档期调整可能有些问题。」程琪瑞装了几句正经，也是忍不住了，「嗨，我就直说了，他们有些人觉得培训耽误时间了，咱们预计培训半个月，有些演员预计在组时间也就是一个月左右，他们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或者说这个时间也得算入薪酬内。」


    「哦，那我明白了，就是要加钱。」李思渺说的就直白多了，「蹭免费培训课还不开心啊，仪态这种东西都应该是学校必修课吧，当初在学校没学好出来重修还不用花钱，重塑好了以后拍戏也会更出彩，这都不愿意啊。公司选的几个老师都是专业的，还很贵，他们单独请还真不一定请的过来，我都想去蹭课了。」


    「有些演员是觉得没必要，有一些是经纪公司的原因，要给公司赚钱呢。有些演员真的是连轴转，我看着都怕猝死，刚拍完他的戏一边鞠着躬一边立马就得上车赶演出，这种艺人耽误半个月就少赚很多钱了。」程琪瑞感慨的说。


    什么，这可不行，李思渺瞬间就清醒了，「这不会耽误进度吗？心思都放在别的上了，戏还能演好吗？」


    「还行，演员挺努力的，看得出来是真的好想好好拍，不管多晚回来都会提前预习第二天的剧本，要不我也早让他走人了。」程琪瑞初当导演，肯定也是想精益求精，既然没提出演员的问题，一定是演员的态度挺让他满意的，这点李思渺觉得还是可以放心的。


    「仪态合格的不需要培训，你太不行又不想培训的，就跟他解约，如果有问题就去法律部。」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既然不想拍，那不拍就好了嘛。重拍的镜头李思渺也不心疼，反正时先娱乐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点资金。


    反而是程琪瑞有些纠结，有些演员经纪公司虽然事多，但是他不想换：「其实主要问题还在于周斯莫，他是个挺认真挺努力的演员，虽然是流量出身，但是态度特别端正。我刚刚说那个需要连轴转的演员就是他。他是想参加培训的，但是他的经纪公司认为我们多出的这半个月培训期，会耽误周斯莫其他的行程安排，要求我们单独先拍完周斯莫的镜头，后期採用抠图技术将周斯莫p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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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肯定不行！」李思渺毫不犹豫的拒绝，「必要的戏用替身我可以理解，但是提前把他的戏拍完后期p绝对不行！」


    「怎么，周斯莫换掉，你觉得有些可惜吗？」


    「确实是有一些，他的表现其实还挺好的，只是经纪公司…」


    如果没记错的话，周斯莫就是那个唯一仍然愿意二次出演的流量明星，李思渺知道这觉是肯定睡不成了，因为她好奇心起来了，一个流量明星而已，能让导演感觉到可惜，「我想去周斯莫谈一谈。」


    周斯莫确实被行程逼得很累，没有化妆的脸上尽显疲态。但是他看到李思渺，几乎是下意识的调动表情管理，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跟你聊一下《女将》这部戏的事情。」李思渺好奇地观察着周斯莫。周斯莫确实是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的类型。皮肤白皙，五官精緻，巴掌脸，气质偏弱，总结就是，好看但是不大气的爱豆脸。


    听到李思渺这么说，周斯莫有些着急，连忙表示，「我会再去跟公司沟通的！对于这个角色我是真的很喜欢，请您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我知道，」这个态度李思渺是满意的，怪不得程琪瑞会为他惋惜，看得出周斯莫对这部剧真的上心了，她等周斯莫说完，才接着说：「刚爆出你会二次出演的时候，你被上一部的其他几位主演粉丝骂疯了吧。」


    周斯莫低下头惨然一笑：「对，他们都骂我是叛徒，我自己的粉丝也不理解，还脱了一批。」流量嘛，成也粉丝败也粉丝，靠粉丝吃饭就意味着一旦让粉丝不满，就有可能有造成脱粉。


    李思渺更好奇了：「那时候我就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演呢？你不怕像网上说的那样，我们只是要个噱头吗，那你就会成为一个笑话。」周斯莫看着很清醒，不像是想不到这些的人。


    而周斯莫确实也想过这个问题：「这是我的第一部 戏，当时心里很慌，什么也不懂，稀里煳涂就演完了。」周斯莫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红了，「等播出的日子我就一直在想，我演出来的效果会怎么样呢，但是播出第一天我就懵了，太差劲了，谦谦君子让我演得油腻懦弱，我自己看着都很尴尬，弹幕里全是吐槽。」


    周斯莫咬着牙，心里五味杂陈。可是他不能抱怨，因为确实是自己演出来的。他眼里透着难过，甚至有一丝委屈，「那时候我就想，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演，吃透角色。有时候做梦都是梦到我又在演戏了，跑完通告回家我也对着镜子练眼神。幸好，幸好我看到重新拍摄的消息，我就赶紧联繫，我愿意降薪出演，只要让我有弥补的机会，我不在意是不是笑话，我只想我能重新饰演这个角色，我也一定要演好！」


    「你的态度我看到了，」虽然李思渺认可周斯莫的态度，但是，「你们公司呢？」


    刚刚调动起情绪的周斯莫再度颓了下去，「公司，我是将整部剧的片酬全部上交给公司才换来了这次机会…」


    经纪公司对演员的限制太大了，像周斯莫这种流量明星，公司基本上是用来赚快钱的，一旦出了名，就会四处接商演，既是维持热度，也是来割韭菜，而流量们的商业价值来的快去的也快，新人们随时会捲走你的粉丝。所以拍戏可以，甚至偶像剧这种拍得快上映也快的剧，公司巴不得多接点，但是长时间呆在剧组，那是肯定不行的。


    「程导给我看了你拍摄的片段，是比之前好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了，如果让我打分，你可以达到及格分了，放在之前的那部里，可以说是出彩了。」李思渺有些遗憾，这个艺人作为演员来说是有潜力的，可惜未必能够成长起来，「但是我对这部剧的希望是足够优秀，所以服化道才重新制作，程导还安排了大家培训仪态。如果你可以保证自己仪态方面自己也会做好，那可以不培训，时域和于倩怡就不需要培训了。但是你跟不上剧组的需要……」


    「我想参加！」周斯莫害怕李思渺下一句就是让他终止拍摄，赶紧抢先回答：「我想进步，我知道作为偶像，商业价值可能也就只有三到五年，我不想最后连一部代表作都没有。」


    周斯莫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他握紧了拳，对李思渺认真的说：「李董，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跟我的经纪公司好好谈一谈的。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这个角色我不想放弃，我想用他证明自己。」


    第22章 .粉黑路人都闲不着


    周斯莫的事情他说自己自然会处理，但是李思渺也没有想到他的处理方式竟然会慢慢演变得这么激烈。


    开始只是有人看到他在片场跟经纪人吵架，几天后大家就热搜见了。


    #天人娱乐与周斯莫解约纠纷#


    #天人娱乐天价解约费#


    几条跟天人娱乐和周斯莫有关的词条已经挂上了热搜。


    【我的天，是我看错了吗，周斯莫也不算顶流吧，顶多顶多能算个二线？正在播的那部烂剧《女将》还被男二降男三，他解约费竟然要八千万？！】


    【只能说娱乐圈的钱真好赚啊，周斯莫这种咖位都能赚八千万解约。】


    【他还没解约呢，据说拿不出这笔钱，准备起诉天人娱乐。】


    【有没有明白人解释一下啊，周斯莫为什么要解约，我看了半天他的微博和粉丝超话，没去到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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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粉丝说是因为超负荷工作，他现在拍《新女将》，但是公司还接演出，还有的是不入流的小商演，差不多就是给钱就接，完全不管他之后的发展了。】


    【周斯莫还拍着戏？前几天不是有爆料说有个综艺好像也想定他，他有时间吗？】


    【这是有没有时间吗？这是不敬业呀！怪不得剧拍得稀烂，上一部说不定也轧戏就。】


    【那部里又不是周斯莫一个人烂，你甚至去不出一个不烂的。】


    【不要歪楼，想讨论剧去超话讨论，现在咱们讨论的是到底是周斯莫卖惨还是天人娱乐不做人。】


    【这有什么好卖惨的，什么工作不累呀？让他去工地上搬砖试试，累就不说了，工资还低，他能赚上8000万？八千就不错了。】


    【解约费8000万不等于他赚了8000，天价解约费就是为了不让艺人解约，或者解约时再挣艺人一笔钱的望你知。】


    粉粉黑黑吃瓜路人讨论得火热，反而还没二十分钟，又一个词条被顶上热搜#天人娱乐斥时先娱乐#


    【还有人在看吗！这几个词条都没意思，有意思的来了，天人娱乐指责时先娱乐鼓动周斯莫解约！】


    【笑死，前有时先娱乐锤随心娱乐，现在天人娱乐有锤时先，果然娱乐圈没一个好东西。】


    【时先娱乐最近上热搜次数太多了，它不会也想出道吧！】


    什么？时先娱乐被锤了？李思渺赶紧顺着词条点进去。天人娱乐的官方帐号发了一条内涵时先娱乐的微博，说周斯莫拍了时先的戏心就野了。


    唔，也不算跟时先完全没有关系吧，李思渺想。这个起因肯定是因为时先娱乐想让演员们培训的事情，但是后续的发展一定是经过了周斯莫的深思熟虑。毕竟8000万的解约费，不深思肯定不会提出解约的，这个门槛可太高了。


    当然周斯莫的粉丝也没闲着，他们现在四处奔波，说周斯莫的辛苦。


    【我是摩卡，我哥确实拍着戏公司还给他接商演甚至综艺，经常连轴转，在飞机上背台词。我那天去剧组探班，正好看见导演说我哥总是这样影响不好，态度不端正要换他，我都要哭了，幸好我哥发誓一定会好好拍，现场背了当天要演的台词证明了自己才没被换走，虽然《女将》不是什么好饼，但是哥哥真的很珍惜啊。】


    【天人娱乐说自己对莫莫有情有义，我想请问，给他接这种不入流的商演也是有情有义吗？(附图)】


    【天人娱乐，当初莫莫红的时候，上综艺都带着新人奶孩子，现在新人红了，老人就可以往死里用了是吗。】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粉丝们也不再忌讳公司会对艺人报復，纷纷下场撕公司。而这时，周斯莫也发了微博。


    周斯莫说【解约是我个人行为，与他人无关。公司对我十分偏爱，给了我很多的工作机会。但是我能力有限，无法胜任过多的工作，所以想与公司解除合约，放慢脚步，给自己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希望公司能够成全。】


    【公司给了你很多机会，所以你想解约？喵喵喵，是我理解能力差吗，逻辑我没看懂。】底下的评论里有人已经吃不懂瓜了。


    【楼上你，确实理解能力挺差的。】


    【楼上说的没错，一楼情商堪忧。周斯莫是在变相说公司行程太满了呀。】


    话可以说是很体面了，但是并不是吃瓜群众们想看的，大家最想看的还是撕得昏天黑地头破血流，和平解约什么的，多没意思。


    周斯莫想把热度降下去，但是粉丝们可不想。粉丝这个群体对偶像的爱就像是对待自家小孩，受了委屈孩子默默承受？那可不行，必须得帮孩子打回来！


    所以，当即就有站姐放出了一张行程图，两个月的时间里面满满当当没有一天休息。有时看起来还算轻松，拍几个小时戏就可以了，有时拍完戏紧接着需要做几个小时飞机去另外一个城市参加活动，再几个小时飞回来继续拍戏，正如粉丝们所说的，毫无休息和私人时间。


    站姐发微博道【这只是最近两个月的，我还可以整理出最近一年来的行程。一年的时间，周斯莫真正休息的时间不足一个周。大家常说流量无内涵，在这种魔鬼行程下，他们哪来的时间学习提升？公司口口声声都在说为了周斯莫好，说自己对周斯莫可以说是仁至义尽，这就是你们的仁义吗？他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赚钱机器吧！】


    【这个行程…emm我一个路人，真路人，不得不说一句，我公司要是这样让我上班，我打爆老闆的狗头。】


    【也不能用自己类比吧，周斯莫也不少挣钱。给我这么多钱的话，我愿意全年无休！】


    【一张表情包送给粉丝们（你一个丫鬟不觉得自己可怜，觉得你锦衣玉食的主子可怜.jpg）】


    【黑心工厂996的时候你们骂，怎么换成娱乐圈就成了他们赚钱多不需要休息了呢。】


    【歪个楼，看到这个行程，周斯莫的女友粉是不是永远不用担心周斯莫会有女友，以为他根本没时间谈哈哈哈哈。】


    无论网上舆论是怎样的，都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周斯莫跟天人娱乐和平协商失败，准备交给法院起诉解决了。


    吃着吃着瓜，时先娱乐被摘出来了。李思渺想，无所谓，只要不耽误拍摄，他们爱干嘛干嘛。


    周斯莫专门跟程琪瑞协商，把他的戏往后排，调了几天去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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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几天里，音乐综艺也剪辑好准备周六上线了。同样是音乐综艺的《歌手有新声》也是周六上映，但是心中导师自带流量，时先娱乐的这档《怦然声动》已经被粉丝们拿来练手，嘲过几个轮迴了，但是《怦然》没什么粉丝，没人对打粉丝们也觉得无趣，所以陆陆续续也停了。如今好不容易两档综艺要上线了，粉丝和路人都等着看《怦然》的笑话。因为他们觉得这档综艺就没有吸引人的地方。


    【《怦然声动》导师都不认识，选手看不见脸，到底有什么底气跟《歌手有新声》对打啊？】


    【蹭热度呗！你看他要是别的时候上映，有人理他吗？这样至少大家还会看一看，看一看它到底有多烂。】


    【现在还有人不知道俊男美女才是财富密码吗？《怦然》的评委都是些老头子了，能吸引什么人。】


    【专业评委就算了，还有什么专业评审团，大众陪审团，这是不是就是差生文具多？整的花里胡哨】


    【别提了，我音乐系的。上周他们录制的时候，我导师竟然还推荐我们去看，说门票不花钱。】


    【笑死，他们的宣传方式就是不花钱的门票吗？】


    【同是音乐生，没去看那位，你可以看一下了，我在现场，膝盖已经跪烂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综艺竟然有粉丝呢？！】


    【何止，我也是音乐生，我们老师倒是没让我们去现场看，她让我们一会儿看电视，还要写观后感！观后感这种东西，我小学毕业之后就没写过了！！】


    倒是有很多人被激起了兴趣，他们想我倒是要看一看到底能有多烂，这样想着，不少人同时拿出了手机和电脑，一边播放《新声》，一边播放《怦然》准备做个比较。


    但是素人还要戴着头套唱歌，这个模式没人能看好。


    很快到了8点，两档综艺同时播出。


    《歌手有新声》开场便是导师表演，气氛一下子拉到了高潮，而此时，《怦然声动》还在慢悠悠介绍导师。


    好无聊啊，谁要看这个。绝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新声》吸引住了，没几个人注意到《怦然》的屏幕上方里划过几条弹幕


    【告诉我我眼花了耳聋了！】


    【黄院长？！我人傻了，院长怎么会上节目！！】


    【刚刚一个全景镜头我看到我导师坐在专业评审团里！我导可是能算得上大佬的人啊，只能坐在评审团？那评委们得是什么怪物！】


    【楼上，虽然不知道你导是谁，但是刚刚一定没认真听主持人介绍。建议你倒回去，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你的导师只能坐在专业评审团了。】


    在普通观众被《歌手有新声》的物美和帅男俊女吸引的时候，有一群音乐生默默地跪在屏幕前，拿出笔记本准备做笔记了。


    第23章 .两种不同形式的综艺


    不得不说《歌手有新声》的舞美是真的好看，五彩斑斓的大屏幕，热情洋溢的伴舞，仙气飘飘的干冰……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第一个出场的就是柯风，还是一直不变的刘海造型，配合着精细的妆面，最大程度展现他的帅气。再加上精美的舞台设计，熟练的唱跳，出场就赢得了全场的欢唿。


    【好帅！】弹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在刷。


    柯风是选秀出身，对于哪个角度更能够展现自己的帅气太清楚了，他侧着身，将左脸朝向镜头，低头侧目向镜头看去，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妈妈！！就是这个人！他杀我！！】粉丝们顿时疯狂了。


    刘海的髮丝被造型师抓出不羁的形状，舞台妆浓重的眼线勾勒出柯风上挑的眉眼，显得他又柔又媚，简直是撞进了粉丝们的心里。


    【我哭了，我崽的盛世美颜！如果《女将》的造型师能有这种技术，我崽也不至于被骂两个月的古装丑男。】


    【虽然我也被击中了，但是古装剧里如果化这种妆，也太违和了吧，毕竟是饰演了个小将军。】


    【专注柯风，专注《新声》，不要给low剧引流！】还没歪两句，就有粉丝赶紧赶过来控评，弹幕又刷起了【关注自家】和【盛世美颜】的高级弹幕，挤挤挨挨挡住了整个屏幕。


    开弹幕观看体验也太差了，不开又没办法收集素材看观众反馈。


    张惜是一名自媒体人，她也开了两只手机同时观看，准备一会儿出一个对比吐槽向的视频。不得不说，比起一本正经介绍导师的《怦然声动》，还是《歌手有新声》更吸引人。没有那么多长篇大论，上来就是直入主题的导师唱跳舞台，将气氛瞬间点燃。只是粉丝控评的厉害，想看点客观评论都去不到。


    张惜拿着小本本一边看一边迅速记下对舞台的评价，有些灵感只在第一次看的时候有，下一次再看时会因为已经知道后续发展而比第一次看少很多惊喜感。


    正在她奋笔疾书时，手机里传来一阵高昂的女声，张惜手一抖，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不规则的痕迹。


    这，这是什么！张惜吃惊的看着手机。舞台上一位歌手，穿着大公鸡的玩偶服，把话筒塞进眼眶里唱《春天的芭蕾》。这个画面槽点太多，满满的感嘆一时间涌上心头，牢牢地堵住了张惜的喉咙。


    看《怦然声动》的观众比《歌手有新声》少得不是一点半点，此时也都炸了出来，跟《新声》的不同，《怦然》的弹幕是清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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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惜就这样呆呆的听完了整首歌，《新声》第二位导师杨柳心甜甜的唱跳声被完全压了过去，张惜整个脑袋里都迴荡着「啊啊啊」的花腔。


    直到骄傲的大公鸡演唱结束，导师开始点评，张惜才勐然反应过来，她扑到手机前，飞快将进度条拉回开头——猎奇的服装、过硬的选手水平、专业的评审老师，这种荒谬又正经的节目内容太适合制作视频了！她要从头开始看！


    本来在张惜心中，时先娱乐的这档《怦然声动》是故意穿着奇装奇服用来吸引眼球，用奇葩的表现赢得收视率，也没有大家熟知的评委和选手。反观《歌手有新声》这边，不仅导师都是有相当程度的知名度，选手中还有很多是已经出道自带流量的「回锅肉」，甚至他们特意选择了一位跟柯风同公司，比柯风还早出道一年的同门师兄过来参赛，打足了噱头。这才是现在一档正常的综艺会採取的配置和方式。


    所以张惜本来的想法，是想用《歌手有新声》的「正常」对比《怦然声动》的「邪」，用《怦然》的奇葩表现衬托《新声》的制作精良。


    开始的表现也确实没让张惜失望。在《怦然》又臭又长仿佛领导开会的导演介绍下，《新声》的开场简直是爆炸的酷帅。她甚至连开场怎么制作都想好了！对比视频已经在脑海里成型，只看开头，身经百战的张惜就知道，比起《怦然》，《新声》的受众要广得多。单单是导师介绍，《怦然》就能劝退不少的观众。


    万万没想到，《怦然》怪诞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颗正经的心，这种强烈的对比甚至不需要跟《新声》凑在一起，它自己就可以做成一档吐槽视频！天时地利人和，张惜简直庆幸自己打开了《怦然》的视频，无论是吐槽还是安利，《怦然》都太能吸引眼球了！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弹幕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回过神的观众发来的弹幕。


    【我人傻了，我妈甚至问我是不是在追忆童年，看以前的跨年演唱会。】


    【这歌好老啊，怎么会有选手唱这个。】


    【这也不好听啊，不知道有些人在激动什么，也就转音还凑活吧。】


    【这就是个奇葩，节目奇葩，选手也奇葩。】


    本来在跪着看视频的音乐生们顿时怒了：大家学的就是这个，多少年的努力才能唱出这种效果，现在被这样贬低，心中自然十分不爽。


    【不懂就别装懂好吗！如果这叫凑活，娱乐圈那些流量明星算什么？】


    【歌老怎么啦，这难道不是经典吗！再说，这歌是10年发表的，也不算多老好不好。】


    【噗呲，10年到现在十多年啦，楼上是不是暴露了年龄。】


    【偶像明星又不是靠唱功，至少人家能跳起来，视觉听觉都很重要的好不好，不是跟这节目似的，只会站桩。】


    不过嘲讽的弹幕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觉得不合口味也不会特意留下来吵架，他们只会默默关掉。


    所以跟节节攀升的《新声》相比，《怦然》的收视率并没有大幅度增加，退出去的普通观众居多，补进来的大部分是懂点乐理，或者是喜欢听经典歌曲的观众。他们不光是自己听，也会安利给别人


    在一个低调的音乐论坛中，有人就发了这样一个推荐贴，发帖人贴上了《怦然声动》的视频连结，还配字说：「节目水平可以，推荐。」


    简简单单是论坛的特色，这个论坛里都是音乐制作人和音乐爱好者，除非是讨论专业的音乐会刷上几百条，其他的都是这样言简意赅。


    顺着连结点开的人觉得不错，往往也只会回覆：「好帖，帮顶。」


    「去看了，确实不错。」


    然而《怦然声动》的观众群体就是从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他们低调但是粘性很大，专业知识丰富，慢慢的弹幕的风格也变了，从小学生吵架到满屏幕的专业分析。


    有些音乐生本来屏蔽了弹幕，转心看节目，不停的做笔记。但是同寝室的舍友尖叫一声：「你们看弹幕了吗！」


    「什么弹幕？都是吵架的，我关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快打开啊啊啊啊！」舍友抓着头髮疯狂：「来了好多大佬我的天，分析的太好太透彻了，不看可惜了！」


    「什么！我看看我看看，这都是什么神仙，我都觉得我不配看这个节目呜呜呜！」


    正在准备视频素材的张惜也看到了弹幕风气的变化，她简直欣喜若狂，正愁一些专业知识没法解说，她不太懂呢，这种感觉就像是瞌睡碰到了枕头，没写作业同桌大佬递上了参考答案，真是太爽了。评论区也全是干货，大佬们纷纷把这里当论坛，在下面互动讨论起来。许多想发评论的观众都不好意思发，稍微浅显一点就会显得自己太水了，只能在评论区里给大佬们扣「666」。


    张惜赶紧截图拿着笔记录起来，这可不是抄，读书人的事能叫抄吗，这是得挑重点给观众姥爷们展示的。


    当然也有很多观众是从《怦然》流入《新声》的，他们觉得《怦然》太严肃正经，一点也没有趣味性。就连主持人和评委问选手的问题都死气沉沉，什么「这么好的天赋，为什么之前放弃音乐」和「为什么要穿着这身衣服演唱」已经是他们最大程度的娱乐了，更多的还是专业知识，一点也没意思。还是《新声》这边好，导师们时不时的开个玩笑，选手们也活泼开朗，才艺表演五花八门，有真厉害的，也有造梗搞笑的，时不时还会出现几个表情包。甚至于节目还没有播完，表情包已经在微信里流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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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歌手有新声》和《怦然声动》竟然和谐了起来，你喜欢看轻松愉悦的，就去看《新声》，喜欢看专业认真，就去看《怦然》。以往那种双方粉丝和水军在弹幕激烈吵架互怼的现象竟然改善了许多，虽然大家互相瞧不起，但是微妙的，都没把对方当对手！


    《新声》还时不时的为选手的表现，导师的点评到底谁更专业吵个架，《怦然》里干脆就是一片和谐。除了专业分析，就是【给大佬跪了】。


    从流量升起的这五年，张惜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和谐的评论区！没人吵架感觉自己都不太会做视频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第二期节目优化


    但是这种和谐随着张惜视频的发布迅速消散。


    两档综艺刚发出，张惜就连夜熬夜看完，制作了视频，并用了一天的时间剪辑，第二天视频就发布在了吐槽网站上。


    张惜是有一定粉丝基础的，一发视频就有不少人点开观看。


    「大家好，我是惜惜，今天要给大家介绍的是一档音乐综艺《怦然声动》，开始我是想跟另一部综艺剪辑成一个视频的，因为它真的是太奇葩了，如果不是为了制作视频，开头的导师介绍就能够直接把我劝退！」


    「但是当我耐着性子看完，我发现这真是一档宝藏综艺。」


    「首先是评委，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不请知名明星的综艺了，甚至在主持人介绍的时候还在想这是从哪里去出来的『知名』音乐人吗？一会儿会不会现场打起来。然而我错了，我错的离谱，当我打开某度，搜索了评委们的履歷，我跪下了朋友们，截图我放在视频下方了，请大家自行观看，吓到了的请在弹幕里扣1！」


    评委们的资歷是没得说，光各种头衔都可以写下好几行，更何况是各种经歷，弹幕跟评论区还有很多人在科普，一时间满屏幕的『1』和长长的介绍把张惜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


    「说完了评委，我们来说一下选手。我不知道穿着玩具服这个创意是哪个神人想出来的，如果不是开着两档综艺同时观看，大公鸡出场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注意，恐怕我瞬间就会关掉视频。『譁众取宠』就是我看到选手时候的第一个反应！幸好我全程都在看另一档综艺，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视频。大公鸡开口，瞬间就拉回来了我的注意力，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脑海里只有她的花腔，毫不夸张的说，那一瞬间，我的头髮都要竖起来了。」


    张惜在视频里介绍了几个她印象深刻的选手，弹幕也有看过的观众在配合着说感受，最后，她说


    「不得不说，在流量当道的时代，这样一档无网红全素人的节目註定是小众的，选手规规矩矩唱歌，评委正正经经点评，除了奇装异服，再没有其他综艺性。只听声音不看画面，我甚至会以为自己看的是十年前的《青歌赛》。」


    「我很怀疑，为什么时先娱乐要做这样一档节目，直到有评委问一位选手，为什么要穿成这样登台演出，她说：『外貌给了我太多的限制，这一层玩偶服给了我安全感，它把我包裹起来。当我脱下玩偶服，我可以回归我的生活，穿上玩偶服，我是谁也不认识的歌手。我希望有这样一个舞台，能让我不用担心人家关注的是我的外表还是歌声，不要因为我的外貌就轻易下定义。』」


    「说完了优点，我也要补充一点缺点，除了奇奇怪怪毫不走心的服装，这档节目对我们这些外行人也十分不友好，我全程是开着弹幕看解释才能知道谁到底有多厉害，我们不知道选手使用的唱法，不知道音准到底有多准，也不知道这个高音不到位是不到在哪里，希望节目组有所改进。」


    「总体来说这是一部在我看来优点多于缺点的优秀节目，在普通帅哥美女霸屏的选秀节目中，时先娱乐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下面的评论开始还好，大家嘻嘻哈哈的嘲笑《青歌赛》暴露年龄，各种科普评委和评审团的大佬们的事迹，也吸引了不少观众去看综艺和大佬们的考古视频。


    但是随着视频观看人数慢慢增加，很多不友好的评论也随之出现。


    【不是吧不是吧，时先娱乐又买水军了。】


    【群号多少，有钱一起赚啊。】


    【就是个噱头，怎么戴着头套就不关注外貌了？谁知道头套底下是什么牛鬼蛇神。】


    【说不定吸引够眼球就把头套摘了呢，然后就可以发原来玩偶下面的歌手竟然这么好看之类的通稿了。】


    【啧，这得丑到什么程度才不敢以真面目登台啊，不会有犯罪分子吧！】


    看到外貌羞辱，不少本来还想保持平和的观众也忍不了了。


    【都说了不要关注外貌不要关注外貌，怎么还有人扒着不放呢？】


    【长得好不好看跟唱歌好不好听没关系好吗，这是音乐综艺！】


    【想看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有的是选秀节目让你看，在这里我们就是来听歌的。】


    大家从外貌与实力的关系一路辩论，战场越扩越大。


    【现在怎么不要求选手长得好看能力也要强了呢，长得丑有优待啊？那就不要总吐槽古装丑男，耽丑了啊！】


    【楼上说颜值不重要的是不是该给前一阵被骂疯的柯风他们道个歉？】


    【能一样吗，电视剧人物设定就是绝世美男，你去个丑男来演就是不应该！你家哥哥敢接就是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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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去看帅哥美女的咱们左转《新声》不香吗？酷帅靓美什么类型的都有，干嘛非要跟这些现实里就不如意的丑人一般见识。】


    【说实话，我也没觉得《怦然》的选手唱得有多好啊。】


    【安利《歌手有新声》里面的小哥哥小姐姐不光实力强劲，还好看。】


    吵来吵去，最后又回到了这两档综艺节目中。喜欢《歌手有新声》的粉丝觉得，《怦然声动》里的选手实力也就是一般，但是却故意以不宣传外貌作为卖点，踩着选手好看的选秀节目上位。而《怦然声动》的观众则觉得《歌手有新声》从导师到选手都不专业，就是来吸粉的。


    这样的争吵反而给双方都带来了一定量的观众，大家都想看看吵起来的两档综艺到底是为什么又吵起来的。


    另一边，《歌手有新声》的导演赵强也在看评论，因为《怦然》再怎么宣传，吃这种类型的观众体量毕竟还是小的，所以赵强觉得被《怦然》越级碰瓷了。更何况评论里很多人还认为《怦然》更专业，《新声》里都是在作秀。上一期有选手哭诉家庭困难的镜头也被扒出来嘲笑。


    「怎么回事，宣传组干什么吃的，没看见评论区都成什么样子了吗？」赵强大声呵斥着：「都给我干活了，不能让他们踩着咱们上位！」


    工作人员们迅速行动起来，有人假装内部人士，对《怦然》的选手能力提出质疑，说《怦然》的粉丝吹得太狠。有人假装《怦然》的观众，把《怦然》往夸张了捧杀，熟练的搅和起来。


    刘晓敏和李思渺正在观看张惜的这条视频，她们和选手凑在一起讨论復盘。


    服装是不能再凑活了，得改版。头套要做的更小更轻薄，不能影响低头转头。口部要预留出来，可以做成网状的，这样既可以防止被看到选手的脸，也不影响发声。服装也要做的精细好看一些，还要符合选手起好的名字。


    对于张惜视频里提到的专业知识普通观众需要讲解才能明白这个问题，选手们也进行了讨论，他们选出来了两名性格活泼一些，专业知识也十分过硬的选手作为后期顾问，帮助后期在后期制作时加上花字解释。


    还有一些没有怎么看过现在选秀综艺的观众提出不想要歌手演唱时突然循环重复播放观众评委们的反应，会打断观众聆听时的感受。这点刘晓敏也记录下来，准备让后期制作时注意一下。


    第一期录制时间很长，但是播出时只播出了一半，另一半会在下周播出。李思渺就很不理解为什么第一期要录制这么久了，明明播出也是一次放一段。


    「以前一直这样录制的，这样可以省下舞台布置的时间和资金，并且观众也不用每次都去，导师和选手们的档期也更好调整。」


    「咱们这个阵容，应该没有忙到抽不出时间录制的情况吧，」李思渺笑道：「钱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绝对够用。录制太久了，大家人困马乏的，效果容易不好，导师们岁数都大了，录制久了容易犯困，对后出场的选手也不公平。」


    最后还是决定录制时间也缩短，大不了多录制几次。


    下个周末时，评论区早就吵得不可开交，大家都想看看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说的是不是真的，《怦然》的选手并不是真的像粉丝们说的那样优秀。一时间涌入的观众流量竟然也不小。


    播出第二期的时候，服装是因为早就录制好了没办法更改，但是后期制作时，根据观众们的反馈做了很多调整。


    在导师介绍时採用卡片花字的形式进行复习，言简意赅，不再占用过长的时间。选手演唱时，旁边会有音准对比，对比每一处的音是否准确。不好的地方会用黑色裂痕字体指出，特别出彩的地方则用金色的花体字标註，让观众对选手的实力有进一步的认知。


    这不挺好的嘛，很专业呀，好奇涌来的观众这样想。


    我们的评论节目组原来真的会看，这种认知让张惜感受到了节目组对观众体验的重视，评论的更积极了。


    第25章 .还敢搞潜规则？


    《怦然》有多高兴，《新声》就有多难受，买了水军，平白给别人做嫁衣。


    虽然《怦然》跟《新声》的观众量不是几个级别，但是差距确实比第一期时要来的小得多。《新声》的导演组们怎么会服气，于是新一轮的舆论战再次打响，他们甚至不惜拿出之前藏着的大招，提前放出同门师弟点评师兄的片段吸引观众。


    无人在意的角落，周斯莫与天人娱乐公司已经成功解约。虽然通过诉讼没有真的付8000万，但是也是掏空了周斯莫的所有积蓄。现在的周斯莫孤身一人，经纪人助理都没有，无论做什么什么都得自己来。幸好天人娱乐跟他解了约也不想继续捧他，能置换的资源全部置换给了公司其他艺人，周斯莫暂时只需要认真拍戏就可以了，不用再东奔西走的赶通告。


    他成了整个剧组最努力的人，每天的形体课他来的最早，轮到自己的戏时一遍又一遍的琢磨，精益求精。没有戏也要对着镜子练表情，练仪态，一动一静都要做到挺拔有气质。


    时域拍完了一段跟于倩怡的对手戏，今天他的戏份就拍完了。时域一抬头，正好看到旁边围观的周斯莫。


    见时域发现了他，周斯莫有着不好意思的凑过去请教，「时哥，您吊威亚的时候仪态太好看了，能跟我讲讲诀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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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域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东西收起，一边问：「你这部戏里都是文戏吧？没有需要吊威亚的地方才对。」


    「对，哥，」周斯莫摸了摸脑袋，腼腆的笑着说：「但是我想以后总是有机会能用上的，多学点总没错。」


    时域也不吝啬，他直起身，面对着周斯莫，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周斯莫的肩膀，虽然不重，但是周斯莫还是控制不住的顺着他的力道晃了一下。


    「明白了吗？」时域启发道。


    「您是说，要站稳吗？」一边说着，周斯莫一边挺起了胸，憋足了劲儿，像只小公鸡。


    时域忍不住轻笑着摇头，「你忘了前几天你们上课刚学的了？外松内紧。吊上威亚也是这样，不能绷得太紧，容易死板，不飘逸。但是也不能太松，松松垮垮的一看就是被绑住了，更难看。」


    周斯莫连连点头，态度十分认真，就差拿出小本子记一下了。


    「身体也要保持笔直，特别是肩颈处，一定过分用力，那样不好看。脚下要稳，落地要轻，但是不能晃。」时域也不着急，他对周斯莫这种有勇气，也上进，知道自己要什么的艺人还是很友好的。


    在交流完之后，周斯莫主动问起时先娱乐的事情。「时哥，你觉得时先娱乐是家什么样的公司呀？」周斯莫看着远处活跃的程琪瑞导演，忍不住问道。


    「时先…你觉得是什么样的呢？」时域没有正面回答。


    「我觉得，时先是家很好的公司，很认真，也敢用人。」导演用新人，演员用新人，化妆师道具师，只要李董认可了你的实力她就敢用，还专门在拍戏间隙给演员做培训，周斯莫觉得时先娱乐是他心仪的公司了。


    「好公司？呵。」时域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周斯莫的评价，忍不住低头轻笑一声。不愿意被潜规则就封杀你5年的「好公司」吗。


    周斯莫没注意到时域的异常，还有些跃跃欲试地问时域：「时哥，你说我要是想签时先娱乐，李董会不会同意啊，李董签人的标准是什么呀。」


    「她的标准啊，长得好看，能给公司赚钱。」时域可太了解了。


    「啊？」周斯莫愣了一下，想想也是，现在哪家公司不是以这两个条件作为选拔标准呢，「那我算好看吧，我也能给公司赚钱！」周斯莫小声嘀咕着握拳。


    「你想签时先？」时域转过身看着周斯莫。


    「是有在考虑啦，毕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很难再接到剧本什么的。」周斯莫也没什么底气，「只是之前，天人娱乐因为我的事跟时先娱乐有过摩擦…」，毕竟解约时有将时先娱乐牵扯进来，虽然他随后就发了声明，只是现在再签约时先，就会显得之前的声明没有什么说服力，好像真是他们联手摆了老东家天人娱乐一道一样，所以周斯莫也很纠结。


    「如果没想好的话，我有一个朋友刚开了一家经纪公司，签约的大部分都是新人，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时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递给了周斯莫一张名片，「你去了，应该会有不错的资源。」这么好的苗子，给李思渺，可惜了。


    周斯莫看着时域离开的背景，又看了看手中的名声，轻声念出了公司的名字：「碎石娱乐？」


    周斯莫没有想好到底哪家公司会更好一点，剧组先出了问题。


    程琪瑞是新人导演，除了学校的作业，这是第一次真正的拍电视剧。剧组中其实很多人都不服气，特别是剧组的老成员。副导演孙正伟就是其中之一。


    当初老导演陈朗还在时，导演组制片组这些合作多少次的老搭档经常一起组个局，吃饭唱歌，有些小明星们也识趣，一叫也就来了，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人心痒痒。老领导也大方，除了主要人物，其他的选角都是副导演孙正伟一手选定，每当晚上，这其中奥妙不足同外人道也。再加上制片人手中随随便便漏一点，就够孙正伟吃喝上几个月。


    然而自从项目被李思渺着重强调之后，他这个副导演日子就不好过了。选角，被林惜严格把控，制片人一听要查他，连忙称病，许久都没见过面了，导演陈朗自己更是干脆被撤掉了，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彻底失了业。


    孙正伟也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他不敢不老实，连导演都自身难保，他也没靠山能指望了。


    观察了一阵时间，他发现李思渺来看了几天，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就放心把剧组交给了程琪瑞，而程琪瑞是个新人，经常抱着学习的态度来跟他讨论剧组的事情，换了陈朗反而自己的地位还提升了！


    换得好呀，换得好。孙正伟哼着小曲，在剧组里晃晃悠悠，当看到某个群众演员时，他眼前一亮，装作不经意的路过，拍了一把她的屁股。


    「哎呀，干嘛呀。」女演员半真半假的娇嗔道。她是特约群演，能上镜说几句台词，可是台词太少了，通常都是路上的丫鬟被主角碰到，询问几句的工具人。


    但是谁甘心只做个工具人呢。等孙正伟走远后，她用手扇了扇风，问同伴们：「今天好热哦，你们渴不渴，我给你们带瓶水回来？」


    几个同伴心知肚明，这在各大剧组都不稀奇，她们连忙摆手说：「不用啦，你自己喝就好啦。」


    「那我先去买啦，开拍喊我哦。」女演员也不多说，随便去了个理由就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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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也就这点出息了。」旁边看上去像是刚毕业的小姑娘不屑地冷哼一声，她是真挺看不惯这种行为的。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身旁比她大一点的同伴就见得多了，她拉住小姑娘悄悄地说：「咱们就当没看见，跟咱们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她抢占的可是正正经经拍戏的演员的机会！小姑娘忿忿不平，但是也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孙导，您上次说的事情，怎么样了呀？」某个没有人的道具屋，女演员窝在孙正伟怀里撒娇道。


    「怎么了小丽，我还能骗你不成！」孙正伟在钱小丽头髮上嗅来嗅去，手也开始慢慢滑动。钱小丽也半推半就地哼了起来。


    孙正伟也不是只拿好处不干活的人，他真的带着钱小丽去去程琪瑞了。孙正伟一把年纪了，对着程琪瑞称兄道弟，他拍着程琪瑞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程老弟啊，我发现了一个新人，有潜力，会来事，我觉得她有红的面相，做个群演可惜了，你给她加段词怎么样。」


    程琪瑞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呆呆地问：「加词？什么加词？」


    孙正伟只当他答应了，死皮笑脸地说：「我心思着，这男主从头到尾就女主角一个女人，太单调了，没有张力啊。咱们再给他弄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让女主吃醋，这不戏剧性就来了嘛！」


    程琪瑞有点明白又不是特别明白，他往旁边一让，避开孙正伟的手，「加个未婚妻干嘛，没必要。」


    「哎，你是揣着明白装煳涂啊，」在佳人面前被驳了面子，孙正伟有些挂不住脸，他本就满身横肉，向前一步便挡在了程琪瑞的面前。


    程琪瑞也不是多好的脾气，他「啪」的一声合上本子，不悦地道：「剧本是李董亲自把的关，你要改，自己去李董说。」


    「去我说什么？」正好来探班的李思渺刚走到程琪瑞附近，就听到程琪瑞提到自己。


    第26章 .下意识的英雄救美


    孙正伟勐得转头，仿佛见鬼一样看着李思渺。他虽然敢欺负程琪瑞，却不敢跟这位小李董大小声，毕竟导演制片都能说撤便撤，说查就查，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副导演。他挤出一个笑容，微微弯腰，搓着手道：「您来探班啦李董，没什么，没什么事，我跟程老弟，啊，不是，是跟程导讨论剧情呢！」


    「讨论什么剧情，讲给我听听？」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程琪瑞的脸色，李思渺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流不是很愉快，并且看孙正伟吞吞吐吐的样子，过错一定在孙，于是开口询问。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孙正伟心中暗骂，脸上却仍然要做出无事发生的样子，只能继续假笑着说：「没事，李董，真没什么。」


    他不敢说，程琪瑞可敢。之前程琪瑞刚接手剧组时，李思渺处理导演制片的余威还在，孙正伟等一帮老员工表现的老实又热情，有事没事都主动跟他搭话，给他介绍，觉得程琪瑞肯定与李思渺有很密切的关系，演了这么一齣戏给程琪瑞撑场面，很是迷惑了程琪瑞一段时间。


    但是后来，孙正伟他们看李思渺渐渐放手，让程琪瑞全权负责，又通过旁敲侧击证实了程琪瑞李思渺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他们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开始试图干涉剧组事务。之前还只是小打小闹的试探，现在已经插手演员调动和剧本，公然试图挑战导演的权威了，程琪瑞早就想整理他们，苦于某些员工们报团，程琪瑞又嘴笨，虽然一步未让，但是经常受他们的气。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程琪瑞自然不会放过，他抱胸站在一边，冷冷道：「孙导觉得男主的感情线有些不合理，想修改一下，加上一个未婚妻的新角色，刚刚在跟我讨论。」


    「修改男主感情线还要加角色？」李思渺看着孙正伟，面色严肃：「怎么回事？也讲给我听听。」


    孙正伟暗暗咬牙，却也不敢表现出来，他点头哈腰连连否认：「没有李董，没有的事，我也是想向程导学习，想请教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拍，或许是程导理解错了，我怎么敢随便改戏呢！」


    「我记得我说过，一切都要按照原着进行适当改编吧！」李思渺严肃说起来，这种口子绝对不能开，「甚至剧本都是我亲自审核过的，你要是有什么意见想法，直接跟我说。」


    「没有没有，」孙正伟连连摆手，「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只是想跟程导学习而已，是我刚刚表达不清楚，让程导误会了，我跟程导道歉，呵呵，我道歉。」


    「哦，这样啊，」李思渺轻轻点头，正在孙正伟以为自己矇混过关时，突然问道：「你们身后这位女士是？」


    「啊，哦，这是…」这一问来得突然，一下子打断了孙正伟的思绪，他支支吾吾想编造出一个身份，「这是我妹妹，没见过世面，我来带她参观一下…」


    听孙正伟想把她虚化，把这件事带过去，甚至想把她踢出剧组，让她不再参与拍摄。这怎么行，孙正伟都占了她这么久的便宜，现在什么都没捞着，钱小丽不乐意了，她干脆挤开孙正伟主动出声自我介绍，「李董你好，我是演员钱小丽。」


    从刚刚的对话里，钱小丽就敏锐的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生竟然不是她最开始以为的演员，而是大家的老闆。意识到这一点，她就在想要想办法认识李思渺了。只是还没有想好，孙正伟就想把她踢出剧组。这怎么行，所以她一跺脚干脆得站了出来。只要能在老闆面前留下点印象，得罪孙正伟算什么呢。她跟孙正伟之间虚与委蛇，也不过是为了能加一点戏，要不是程琪瑞实在不好勾搭，她才懒得陪孙正伟这种油腻的老男人。现在能有机会直接认识老闆，她早就把孙正伟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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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小丽的主动出声彻底打乱了孙正伟的思绪，她一说是演员，不正好证实了程琪瑞说他想改剧本加感情线的事所言非虚吗！这个愚蠢的女人，真是成不了大气，就这情商，这辈子也别想出头了！孙正伟狠狠地瞪了一眼钱小丽，但是钱小丽丝毫不在乎。


    「演员，妹妹。」李思渺冷笑一声，这点破事以为谁看不明白吗，她冷冷的道：「那么孙导，可以带着你的演员妹妹离开了，多去其他地方参观参观，我们剧组请不起你们。」


    「别，别这样啊李董，我也只是问一问程导，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孙正伟连忙上前准备解释，年纪一把了还要向几个年轻人卑躬屈膝，他现在恨得要命，低头弯腰不敢让人看到脸上的恨意，「从咱们公司刚成立我就加入了，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围观的员工和演员许多人都在心里暗啐，之前原身不管剧组，只要能拍出能吸引观众目光的东西，不管好坏，她都懒得管，孙正伟在剧组对名气大一点的演员还客客气气极尽谄媚，对没出名的演员却盛气凌人，甚至拿镜头和角色来威胁小演员，给他「上供」，有时还会动手动脚。现在看他这副样子，不少人都觉得解气极了。


    李思渺不为所动，叫上程琪瑞扭头就走，准备了解一下现在的拍摄情况。


    或许是中午的阳光太烈，照得孙正伟脑袋发懵，他左右看看，周围的人仿佛都在看他的热闹，还有人指手画脚，身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工作人员还在请他出去。孙正伟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一把将旁边的人推开，大踏步地沖向李思渺。


    「你个小娘们儿，不就是仗着有两个钱！」或许是愤怒的力量，他竟然拨开李思渺身后的人群，一把向李思渺抓去。


    不知道为什么，时域本来侧身避开了人群，不想跟李思渺同路。看到这种情形也想袖手旁观，任凭李思渺吃亏。然而看到李思渺茫然回头的侧脸，他却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把抓住了孙正伟即将落在李思渺脖颈上的手。他毕竟是从小习武，只微一用力，就将孙正伟摁倒在地。


    等到孙正伟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不远处的保安才刚刚赶到，工作人员们也连忙收拾残局。时域松开手，将人交给保安。他接过于倩怡递过来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心里充满了困惑。


    为什么会替她解围？时域自己也不清楚。明明看不到李思渺的时候，心中只有前世的一片恨意。如果不是现在的李思渺还没有做出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他现在就想将李思渺像前世那样送进监狱。然而不行，现在的时先虽然藏污纳垢，但基本都是私德有亏，李思渺也没有参与其中，只能算是监管不力而已，对她不仅造成不了威胁，还会打草惊蛇。所以时域提前筹备了公司，却没有更大的动作，他在等李思渺露出破绽。


    但是现在，每当时域看到李思渺，心里很多的是好奇，想要探究的欲望甚至沖淡了从前世带来的恨意。


    或许，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时域心中想，为什么这一世与上一世的发展如此不同。


    从李思渺递上《女将》的剧本开始，没有一件事与前世重叠，一举一动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甚至，她还学会了道谢。


    李思渺看着时域，认真感谢道：「刚刚，谢谢你啦，你没有受伤吧？」原身封杀时域这么多年，时域竟然还主动帮她，也太善良了吧！李思渺内心简直要给时域打一百分。这么好的人，原身竟然也忍心雪藏，李思渺在心中暗想，她一定要代替原身补偿时域。


    时域并不知道李思渺为什么从感激的目光一下子转变成怜悯。很真诚，但是看着就十分令人不爽。奇怪的是，他觉得这种目光让他有些不舒服，却并不厌恶，甚至出口的话也从讽刺变成了调侃：「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李董，您好像忘记把我的剧本拿回来了。」


    我刚刚，好像不是准备说这个。时域内心有一丝困惑。


    「啊！」李思渺这才想起还躺在她办公室里的剧本，顿时心虚起来，只能努力给自己挽尊，「我看了你做的笔记，很好，对人物理解也很到位，继续保持。」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跟程导说，给你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没受伤，不碍事。」时域摇了摇头。像孙正伟这种外强中干的普通人，他一只手都能摁倒，怎么会受伤。


    时域是没什么事情，李思渺其实吓得不轻，她刚刚转身时，孙正伟那只令人作呕的手已经在她的眼前，如果不是时域反应迅速，恐怕她就要被打了。李思渺看着时域颀长而有力的身材，决定回去就让林惜帮忙安排几个保镖，就按照时域这种标准去，太让人有安全感了！


    第27章 .从不想培训到不想离开


    孙正伟的事情自然有人收尾，经过这件事，剧组里再没有人敢动歪心思。大家都看出李思渺是动了真格。无论是谁想破坏剧组，李思渺都毫不犹豫，一个也不会留。


    原本像程琪瑞方蕾蕾等刚被选出来的新人，经常会被老人们排挤，方蕾蕾已经很多次一个人哭着熬夜修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破坏的髮饰。现在这种行为悄无声息的收敛了下去，整个剧组表面看起来其乐融融，什么心思都不敢拿到明面上来，拍摄效率飞速提升。而这时候谁是真才实学，谁是滥竽充数便一下子展现出来，一些已经混习惯的老油条无所适从，已经考虑要不要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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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拍摄进度的提升，一些演员提早杀青了，但是他们中大部分并不想走，纷纷去程琪瑞磨蹭起来：「程导，你看，之前咱们说培训时间是我们的拍摄时间，现在咱们提前拍完了，课还没上完，可不可以，让我们再听几节课啊！」


    开始刚要求大家都要进行培训时，大部分是不乐意的，毕竟这侵占了自己其他的时间，又不给钱。有这时间，玩玩游戏放松一下，或者出去接点小活赚点钱，都比被迫培训要好啊。之所以坚持培训只是看导演态度坚定，带头闹事的几个演员宁可解约，也要要求大家做好姿态管理，这才迫不得已参加。


    开始一些人还应付了事，不认真对待。然而没几天，培训的好处就展现出来了，不需要别人说，拍摄结果自然会告诉他们答案。认真培训过的人拍摄成片效果就是不一样了，身姿挺拔，动静相宜，一旦气质上来了，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就连颜值仿佛也就跟着提升了。在这一行，大部分人都是靠脸吃饭，拍摄效果好，就可以变成自己的资本，靠它接到更好的角色。所以现在就是让他们走，他们都捨不得走了。


    程琪瑞也有点傻眼，但是事事都去李思渺又显得自己这导演能力实在太弱，他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程琪瑞这一犹豫，在演员心里就是沉默拒绝的意思了，其中一个演员连忙举手喊道：「程导，我是时先的演员，这，咱们自己公司的培训班，我应该可以接着参加吧？」


    他这一声，迅速引发了大家的反应，有同是时先的艺人大声响应，喊着：「对对，我也是时先自己的演员！」


    「自己家的培训，我们接着参加应该没问题了吧。」


    不是时先的演员们立马不满道：「都是一个剧组的，你们可不能排外呀。」


    即将杀青但是还没杀青的几个演员也有留下来的心思，还帮着大家敲边鼓：「是啊导演，教室那么大，他们在里面也不碍事。」


    程琪瑞一个脑袋有两个大，他赶忙打断大家的话，「想继续学习，也可以，」他看着大家喜笑颜开的样子，补充道：「不过，既然咱们杀青了，就不要跟还在组的演员抢资源了，听课可以，但是老师们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挨个辅导了。还有剧组里看到的东西依然像之前一样，需要保密，如果流传出去，那不光要请所有人都离开，时先还会追究大家的法律责任，这个大家清楚吧。」


    演员们看着程琪瑞一脸严肃的样子，纷纷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就是旁听，不会妨碍到剧组正常拍摄的。」


    看着演员们心满意足的离开，程琪瑞摸着脑袋：之前大家还都不乐意上课，还闹出了抗议事件，现在又都不愿走，转变的也太彻底了吧。


    时先娱乐家大业大，自然不在意这几个演员继续旁听，不仅如此，还有一些时先自己的艺人闻讯而来，偷偷蹭课。他们也很有分寸，自带摺叠凳窝在最后面旁听，还有人悄悄录像回去研究，这让一众没有杀青需要正常上课的演员十分有压力，不得不加倍努力，不能被旁听生比下去。在这股学习的热潮下大家莫名其妙开始卷了起来。


    剧组这边欣欣向荣，音乐综艺那边倒是有些混乱。


    刘晓敏重新定制了服装，将原本肥大的玩偶棉花头套换成更合理的□□头套，有些还倒了膜，做了特效妆，看起来十分炫酷。嘴部也做了特别处理，能够保证声音正常发出并且跟头套融为一体，不会出现歌唱者们随便去个洞塞话筒的尴尬。


    在后期制作上也听从了一部分观众的意见，将专业知识细分量化做成花字展示，让观众更直观的感受到演唱者的专业程度。


    按理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开始也确实收穫了不少好评，但是这种繁荣很快被打破了。


    《歌手有新声》本来根本没将《怦然声动》这种全是素人的阵容放在眼里，然而随着几期节目的播出，《怦然》的评价由低到高，《新声》的口碑却持续下滑。同时播出的两档节目自然而然成了竞品，习惯追星的观众自然认为《新声》更好，想看专业知识的观众就认为《怦然》更有诚意。大家在网上谈论、安利时，不免会互相比较，自然而然的就爆发了几场口水战，互相指责对方「捧一踩一」、「越级碰瓷」、「吃相难看」。


    喜欢看音乐综艺的观众就这么多，《新声》的节目组哪能看着自己的基本盘被《怦然》吸走。此时已经花钱僱佣了大量水军，明星导师和新秀学员们的粉丝为了给自家小爱豆刷成绩，也自发行动起来，他们人数多，战斗力强，各个身经百战，用相对统一的话术将《怦然》的自来水观众们打得措手不及。甚至《怦然》自己的超话下都漂浮着这样的帖子。


    【明明《怦然》有了华丽的头套和服装，更加出色的舞台设计，我却觉得好像《怦然》节目组失去了初心，现在也不是仅仅关注演唱者的演唱了。】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呢，现在的《怦然》更追求观众对舞台的惊艷，而不是对选手能力的展示，跟普通的节目没有什么区别。】


    【也不能这么说吧，现在选手们是实力还是很强劲啊，之前的服装也确实不行，当时大公鸡刚登场的时候我都笑场了。】


    也有人不太贊同，但是在浩浩荡荡的水军衬托下，也成了少数派。三人言虎，当一件事大家都说不好，觉得还可以的人也会收到影响，认为可能是真的不太行。而没有接触过的人看到这么多理智的差评，也不会再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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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新声》自己的宣传却朝着搞笑自嘲方向去了。用惯了流量的节目组深谙宣传套路，剪辑了不少「导师的反差萌」「选手搞笑失误锦集」和「高能名场面」，发在各大短视频平台，狠狠地吸了一波乐子人来去乐子。


    播放量上去了，口碑什么的还重要吗？


    看着李思渺好像一点也不准备买宣传，洗广场的样子，刘晓敏有些着急，她看着选手们提议道：「要不，我们去跟李董提一下吧？咱们也打打舆论战，不能只这样被动挨打啊！」


    选手们面面相觑，他们大部分都是做幕后工作者的，平时上网看评价也多是搜索自己和少数几个关系好的选手，对现在节目组的处境没什么太大了解，心直口快的左连雪更是惊讶的问：「啊，我们挨打了吗？」


    唉，我也想这么天真。刘晓敏嘆了口气。


    左连雪用她完好的右手勾住垂头丧气的刘晓敏安慰她：「晓敏姐，现在已经很好啦，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们之前都觉得这档节目没多少人看的，还拉了音乐学院的学弟学妹充人头，但是你看，现在咱们的票都不用故意送，每次都有观众抱怨没法来看现场了，咱们已经火了呀。」


    虽然被安慰了，可是刘晓敏还是有点不开心，「要是咱们一直不温不火也就算了，可是明明起来了，却被恶意竞争打压下去了，我有点不服气。」


    「也不全是恶意竞争吧，」秦盼盼小心翼翼的说：「我觉得有些观众说的挺中肯的，我们后来确实分了一些精力给舞台效果，观众怕咱们本末倒置不好好唱歌了也是为我们好。」


    「是呀是呀，」其他人也安慰刘晓敏，「已经很好啦，不用非要跟《新声》打擂，我们本来也只是想有人能安静下来听我们认真唱歌而已，现在我们的心愿都被满足了，我们已经很满意啦。」


    刘晓敏哭笑不得，是观众真实意愿的反应还好，就怕装成理中客故意煽动观众情绪，这样的评论才最棘手。


    但是李思渺只让专注自家节目进行宣传，不允许跟别的节目做比较，她不发话，刘晓敏也不能擅作主张，只能眼睁睁看着《新声》踩着自己宣传。好在整个团队都不太在意，还在快快乐乐的继续录节目。只有刘晓敏每天眼睁睁看着《新声》飞速爆发的讨论度，默默对比着《怦然》增长缓慢的收视率，焦虑到睡不好觉。


    但是谁也没想到，在月底，一次机会送到了节目组的面前——一家省级电视台，邀请《怦然》演唱团上节日晚会！


    刘晓敏喜不自胜，等到演出细节敲定，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飞速将这个消息发布在了节目组的官方帐号上。《怦然声动》的收视率终于在这个消息的带动下，迎来了爆发式增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人为制造冲突


    上午还在指挥水军攻击《怦然》的《新声》节目组傻了眼，因为之前的水军效果实在太好，他们官网上甚至还阴阳怪气的转发了几条假装理中客的微博。


    【优秀的表演者是可以全身心融入舞台的，而不是傻傻的站桩输出。】


    【综艺嘛，就是要雅俗共赏，现在有些综艺有点曲高和寡了。】


    【来看看我们《新声》男团吧，他们幽默有趣帅气可爱，不仅仅只会唱歌哦。】


    【综艺综艺，没有综艺感还叫综艺吗。】


    如果说之前转发这些评论是为了暗搓搓打《怦然声动》的脸，那么现在这些巴掌都反噬到了自己的身上。《歌手有新声》的导演组快抓秃了头髮，现在删微博，就像是承认了之前在拉踩，现在认怂了。但是不删，又有不少乐子人来打卡取乐。


    【滴，观光卡，站桩输出的节目据说要上晚会了，能与舞台结合的什么时候上呀？】


    【上午刚刚拉踩了人家，下午就被打脸的感觉怎么样呀，你可别删啊，我截图了。】


    《新声》的导演组看到这些评论，感觉自己要撅过去了。再看看搜索度，《怦然声动》几乎是直线上升，《新声》的导演组都要馋死了。这股热度，《歌手有新声》也想要，可惜，没有电视台来邀约，导演组只能紧急开了个小会。


    总导演赵强把菸灰抖进菸灰缸，眯着眼睛看着大家，「今天这个会，就让你们宣传组想一下，下一步的宣传方向。虽然《怦然》现在的播放量还没有超过我们，但是也很危险，等到晚会播出，只要不出演出事故，《怦然》的播放量和搜索度一定还会迎来大幅度提升，到那时候可就晚了，我们一定要现在就做好准备，抢占先机！」


    宣传组组长王辉月也点头，「没错，是要开始做准备了，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组员a说：「我认为我们现在就要做好《怦然》后期爆发的准备，为了提升曝光率，我们可以从现在就跟《怦然》捆绑，发同时带有两档节目的词条。」


    组员b摇头反对：「这样在晚会结束后是会增加我们的曝光率，可是现在《怦然》的知名度还并不高，我们这样做岂不是给他们做了免费宣传吗，我认为捆绑可以在晚会以后做。」


    「那也太直白了，会被网友嘲讽的吧？」有组员认为这样也不妥。


    「现在他们嘲讽的也不少啊，能有效果不就得了，现在的键盘侠，你怎么做他们都能挑出刺来。」b不高兴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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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大家要吵起来了，王辉月敲了敲桌子，打断大家无谓的反驳：「先记下来，一会儿一起讨论，谁还有没有新的想法了？」


    组员c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认为，可以适当增加冲突剧本了。」


    「冲突剧本？现在不是已经有很多冲突了吗，甚至师弟点评师兄的戏码咱们都提前播出了，还有比这更冲突的吗？」b又一次反对道。


    「还不够。」组员c摇了摇头，她扶住眼镜，看着组长王辉月，认真的说：「《怦然声动》已经在专业领域做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但是它的综艺感并不够。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比拼专业度，我们已经很难超越了，咱们自己的选手自己知道，真正会唱，并且热爱唱歌的少之又少。大家就是奔着出名来的，让他们认真唱歌也不现实，实力难以提升，但是性格出格容易啊。所以我们必须另闢蹊径。《怦然》安安静静的唱歌，我们就要热热闹闹的闹腾；《怦然》注重专业，我们就注重娱乐，这样才能吸引眼球。」


    王辉月点头，觉得有些道理：「那你说，应该怎么只要冲突，制造什么样的冲突？」


    c胸有成竹道：「总有选手愿意走剧本的，保一下他的名次就是了。」


    「我看未必吧，」b又在阴阳怪气，「现在剩下的选手大部分都是有点资本在背后的，剩下的几个还想靠咱们节目翻身，未必乐意当这个丑角，再说，也不是学表演的，再给你演砸了。」


    c瞪了b一眼，b什么主意都不出，就泼冷水在行，实在是令人讨厌，他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要跟b一般见识，继续说道：「不让选手演也没关系，咱们节目也播出过半了，选手之间朝夕相处，在镜头前表演得感情深厚，但是有很多矛盾也早就埋下了。我觉得我们甚至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稍微引导一下，就会爆发冲突。此时节目组再发几个声明，不怕没有人过来看。」


    「利用现代人的好奇心？我觉得可以。」王辉月还是挺满意的，他看了一眼导演赵强，询问他的意见。


    「可以，那先试试看效果吧。」


    听到总导演的认可，c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王辉月顺手一指，「小b，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b满脸堆着笑，点头哈腰着保证：「放心吧领导，我办事，没问题。」


    赵强也一拍桌子：「好，散会。」


    只留下c一脸茫然的坐在原位。


    刚刚在会上，c已经将自己的想法完完整整说了出来，现在b只需要照抄作业就可以了。他马不停蹄地去了各个选手的跟拍导演确认成员直接是不是有小矛盾，然后根据这些矛盾设计了一次选手一对一访谈，假装不经意的透露了一下似真似假的消息。果然，有天真直爽的选手当天晚上就在宿舍里发作了。


    最先闹起来的是一个女生宿舍。选手与选手之间沟通时，难免会谈起自己对别的选手的印象，人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有摩擦就会有抱怨。当时的一点小不满可能过几天也就忘掉了。但是在一对一访谈中，b巧妙的删头去尾，将一部分话传达给了选手，放大了矛盾。


    所以访谈结束后，选手张琳琅越想越难过，她坐在北北的床上默默的擦眼泪。


    「怎么啦琳琅，谁欺负你啦？」同寝室的吕萌萌最先发现，她连忙凑过去安慰张琳琅。


    她不安慰还好，越安慰张琳琅越委屈，最后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整个寝室的女孩都围了过来，你一眼我一语的安慰。


    别人说话，张琳琅都只是摇头没有太过激的反应，但是当辛琦拿着纸巾要给她擦眼泪时，张琳琅下意识的躲开了。


    「琳琅，是我得罪你了吗？」辛琦看着被推开的手轻轻的问。


    张琳琅开始只是哭，不说话，被辛琦又问了两遍，忍不住带着哭腔控诉：「你有没有跟吕萌萌说，觉得我矫情娇气，大小姐脾气，每次游戏这也不做那也不做，拖累咱们寝室成绩了！」


    吕萌萌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她摸着张琳琅的背试图安抚她：「我们当时是在讨论下次游戏怎么分配位置更合理……」


    「我问你们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既然开了口，张琳琅就不在乎脸面了，她打断了吕萌萌的解释，泪眼模煳的盯着辛琦，想要一个答案。


    辛琦涨红了脸，不同语境下的同一句话会显得尤为苛刻刺耳，虽然当时她也有抱怨的心思在里面，但是这样单独拿出来讲就尤其像是在骂人，这并不是她的本意。然而她也不能否认，「是我说的，但是……」


    「亏我还把你当朋友，原来背后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张琳琅没听完辛琦的话，就哭着沖了出去，几个小伙伴连忙追了出去，辛琦现在原地有口难辩，泪水也充满了眼眶。


    虽然选手们晚上会将摄像头遮盖住，但是她们忽视了声音还是可以照常收录的。这段对话和张琳琅哭着冲到走廊上的片段都被完完整整的记录了下来。


    「这就成啦」，b一拍手，心满意足。接下来的节目录制，张琳琅和辛琦肯定不会跟以前那样打打闹闹，她们之间冷冰冰的气氛肯定会引起观众们的注意，这下期的预告片不就有了吗～


    b坐在监控器前满意得直哼小曲，他连新预告怎么剪辑怎么宣传都想好了，就围绕闺蜜反目这个主题，将之前的节目里张琳琅和辛琦的友情剪得更加清晰明了，往最好的朋友这个方向去剪辑，突出一下现在的冷淡，再用揭秘的方式播出张琳琅哭着跑出去的视频，勾起大家的好奇。但是正片肯定不能解释的，张琳琅控诉辛琦的对话得放到vip里，标题一定要夸张，不愁没人看，引流了不说，还能再赚一波钱，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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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将今天的事情和自己的想法汇报给了组长王辉月，得到他的支持后整个宣传组加班加点赶出了一版预告片，迅速挂上了官网。


    果不其然，这种姐妹「情深」的戏码带来了大量的流量，甚至还一度上了热搜后排。骂节目组的，好奇的，看热闹的，性别对立的，种种评论都冒了出来，《新声》节目组的评论区再次热闹起来，不少人真的开始期待下次节目的播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操纵舆论有可能会被反噬哦


    果然，这期节目播出后，引发了大量的讨论，有人说辛琦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小人，不能深交。也有人说张琳琅矫情做作，本来就是寝室需要共同合作集体游戏，却每次都逃避脏活累活挑挑拣拣，拖大家后腿。


    两个女孩前期也积累了一些粉丝，也有一些观众有自己的想法，大家在网络上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而节目组和背后的资本巴不得事情闹得再大一点，不怕没人骂，就怕没热度，在水军的干扰下，一件小姐妹吵架的小事被狠狠地放大，甚至将以前播出的镜头都扒出来，一点一点的分析动作表情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没有人能够经得起这样的分析，本来没有的事情和想法也会被解析出来。


    节目组的公告是说不允许携带电子产品，也不允许私自与外界通讯的。然而大家都知道这是几句废话，有人偷藏手机，也有人有资本，消息不需要自己冒险去看也会送进来，网络上的消息不出3天，整个节目组的选手都会知道。张琳琅没有签约公司，是自己觉得好玩才来参加的，这种大规模的讨论让她接受不了，所以很快就因为受不了网上的指责退赛了。


    辛琦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是被公司送进来的，公司没有大到能被节目组放在眼里，但是也不是她一个小选手能对抗的。进来之前跟公司签的协议就是一定要进前八强，所以她只能咬牙坚持。每当她出现的镜头，弹幕都会勐然上涨，吵得不可开交。


    选手有多难受，节目组不管，他们只想要赚钱。看到播放率「蹭蹭」的往上涨，节目组尝到了甜头，一边看回放，一边看评论，果然又去到几个切入点。


    几天后，两位男选手之间的矛盾爆发了。他们可不像女生那样吵几句嘴，这两位男生直接打了起来。开始还有人劝架，后来干脆引发了混战，整个节目组人仰马翻，他们想要只要矛盾，但是可不是想是要社会新闻，接连处理到半夜才将选手都安排好，幸好没有人真的报警。


    节目组一边抱怨着，一边问暗自窃喜，这可比几个女孩吵架有看头多了。


    有几家营销号不知道从哪里收到了点风声，纷纷在网上发帖。不过因为不知道具体原因，大家猜什么的都有，于是《歌手有新声》的搜索度勐然上扬，大家都涌入开始吃瓜。


    《新声》的节目组趁热打铁，把前期互相推搡的画面剪进了预告片，噱头拉满，悠悠闲闲的等着下期节目的播出。


    而《怦然声动》，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刘晓敏心有不甘，可是选手们都不在意，还都轮流安慰她：「没关系的晓敏，咱们的节目受众本来跟《新声》冲突的部分也不多，你看咱们现在的收视率只是不增长了而已，并没有大范围流失呀。」


    刘晓敏装作不在意的点点头，心里想得却是，本来爆出接到省级晚会的邀请，正是节目组应该收视率爆发的时候，现在仅仅只是维持不落就已经是输了。《新声》节目组用这种方式博眼球，真是胜之不武。但是刘晓敏看着眼前选手们真诚的眼神，她又没办法狠下心用同样的方法来争收视。以前的她肯定会毫不犹豫，但是这次，选手们跟她相处的太久，关系已经超过了她原本的预期，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下手。


    看到刘晓敏心不在焉的样子，大家都知道她心里不服气，但他们是一群外行，唱歌还可以，让他们做节目策划，他们是一窍不通，只能在这里干看着。


    刘晓敏强忍住心中的不甘，拍拍手强颜欢笑道：「好啦好啦，节目已经进入到尾声了，接下来的表演决定了大家能否能够发行单曲，大家要更加努力了！」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能不能发啦，最近唱得好爽好开心啊！网友们都喊我机械姬，我还用这个名字申请了微博，现在粉丝可多啦，想唱歌就录一段发上去，好多人给我点赞呢。」左连雪一边调试她的机械左臂一边美滋滋的说。她开始还会刻意避开大家，怕大家觉得她可怜，经常穿着长袖将手臂挡住，现在自信多了，连机械油都是秦盼盼帮她上的。


    秦盼盼一边帮左连雪固定手臂，一边贊同道：「我也是，一想要去晚会演唱我就很兴奋，明明上学的时候就跟老师一起去过了，但是这次的感觉跟上次一点也不一样。」


    「哇，大佬，不要凡尔赛！」


    虽然大家都很洒脱，可是刘晓敏还是没忍住，到角落处给李思渺打了一个电话。


    「李董，现在《歌手有新声》利用选手之间的矛盾，增加了不少收视率，咱们需不需要採取一些措施啊？」刘晓敏也不捨得利用自己的选手，所以她想蹭《新声》的热度，给自己的节目立人设引流。


    李思渺静静的听着刘晓敏表述自己的想法，沉吟道，「我听到你那边选手们好像很开心啊。」


    「是啊，」刘晓敏嘆了口气，心底里十分羡慕，「他们都很纯粹，有舞台唱歌就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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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很好吗？」李思渺笑了起来，「我们的预期还是有人看就行呢，现在已经完美达成目标啦，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明明我才是资本家啊！」


    刘晓敏也被逗笑了，她转头看向身后的选手，他们吵吵闹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刘晓敏逐渐放松下来。没错，这样也挺好的，每个人的期望都是不同的，成就感也不需要非要用收视率来表示，将节目做到被省级晚会看重，已经体现了她的能力。


    「所以，什么都不用做，这样我们才对得起喜欢我们节目的观众和参加节目的选手，他们不是我们的棋子。」


    下一期节目播出后，果然不出刘晓敏所料，《歌手有新声》节目组的收视率一骑绝尘，《怦然声动》只是在上一期的基础上略有上升，有人做了曲线对比，比起近乎直线上升的《新声》，《怦然》的数据几乎拉成了一条水平线。不过《怦然》整个节目组都不在意了，他们现在更希望将节目尾声收好，将晚会排练得更加完美。


    比起《怦然》节目组的平和，《新声》迎来了一次舆论反噬。因为节目组没有在正片剪出两个男生争执的原因，整个节目一片和谐。当吃瓜路人忍耐不住充了会员时，发现vip的片段里也并没有原因，并且冲突的片段也就只有预告片里那一点，可是说是花钱买了个预告片。这下大家可不愿意了，充会员就是为了吃个明白瓜，这样没头没尾怎么能行，于是纷纷涌到节目组官方帐号和选手私人微博底下要求公布真相。


    节目组也是有口难言，打架的片段绝对不能放，推搡几下也就算了，谁没有个生气的时候呢，所以经过节目组剪辑，也就只是双方推了几下肩膀，并不是太大的事情。为了不造成恶劣影响，真打架的片段他们牢牢地捂住了。


    这次打架的起因也很有看点，是选手杨天兴看到另一个选手宋河川的包里放着一张女孩子的照片，跟别人口嗨了几句，被节目组偷偷告诉了宋河川。于是宋河川一气之下去去杨天兴，杨天兴被推了几下之后气急败坏，不仅不否认，还痛快承认了，还说了一些更不好的话，于是便打了起来。节目组选择的选手都是他们认为没有资本的，所以也不在乎得罪他们。本来节目组是打算将原因剪入正片的，没想到杨天兴家里有钱有势，看见节目组放出的片段，迅速联繫节目组要求处理。


    但是此时节目组的预告片已经发出去了，现在撤掉也晚了，只能往剪辑上使劲。但是宋河川背后也有资本，他们要求不仅不能暴露他有女朋友，打架原因也不能对宋河川不利。节目组束手无策，只能一刀切掉。


    观众们怎么可能满意，官方帐号下「退钱」的唿声高涨，风评一落千丈。《新声》节目组也不敢出来说话，只能装死。


    刘晓敏看着网上的评论拍着大腿直笑，也就是前几天打电话给李思渺她又强调了一遍什么也不用做，不要给《怦然》节目组带来污点影响晚会，她现在早就撸着袖子下场搅和了。


    她自己看还不够，还去其他人一起看，但是选手们都不太感兴趣，他们都着急排练晚会和练习新歌，哪里有心思吃瓜呀，刘晓敏转了半天每人分享，忍不住又给李思渺打电话。节目出了成绩，也知道李思渺的为人，她现在可一点也不怕李思渺了，甚至觉得李思渺在不谈工作的时候跟自己的小姐妹也差不了多少。


    李思渺刚接通电话，刘晓敏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李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新声》节目组会自食恶果才不让我掺和啊！你可太厉害了！」


    李思渺一脸茫然，嘴里应付着：「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啦…」心里想得却是，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第30章 .我们要抄《怦然》的作业


    《歌手有新声》评论区全是骂声，大家都要求节目组给一个说法，节目组试图装聋作哑，结果抵制的风潮愈演愈烈。


    之前拉踩《怦然》的帖子也被挖了出来，网友们在底下留言表示，比起被当猴耍，宁可看《怦然》站桩输出。《怦然声动》的收视率迎来了第一波报復性增长。


    刘晓敏看得开心极了，这几天上班都是哼着小曲来的，这几天不仅收视率上涨，晚会的排练也特别顺利。电视台给予了选手们相当大的尊重，因为选手们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电视台允许选手们换装之后再进入台内，还特意给大家安排了单独的化妆间。选手们也没让大家失望，几次彩排表现得都十分出色，还给自己的组合起了名字，叫「声动合唱团」，直白的名字让刘晓敏笑了好几天。


    到了正式演出的那天，李思渺特意早早就打开了视频软体，准备看大家的实时反馈。


    当声动合唱团登场的时候，不少从来没看过《怦然声动》的观众在弹幕里刷起了问号


    【？？？？？？】


    【是我看花眼了吗，这是什么？】


    【风格迥异，但是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和谐，这居然是个团体，杂技团吗？】


    【x省卫视不是一直是以严肃温馨，弘扬正能量着称的吗，怎么今年也开始弄这些花里胡哨的节目了。】


    也有热心人事在弹幕里科普


    【你们没看过《怦然声动》吗，是一档音乐类的综艺，他们就是打扮的比较怪异，实力还是很不错的。】


    【推荐大家看一下《怦然声动》，真的是一档被服装耽误的好节目！除了服装，哪里都正经，评委们也特别厉害，全是大佬，选手也都是科班出身，一会儿听他们演唱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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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怦然》真的是档好节目，要是不穿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可能早就火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就是被服装吸引进来的，没想到明明是冲着看奇葩的目的进来的，结果却被实力圈了粉。】


    可能是x省电视台的定位原因，弹幕里并不激进，也几乎没有摁头安利某个明星的粉丝，大家交流起来十分的友好和谐，所以粉丝们的推荐也很温和，对于《怦然》粉丝的安利，观众们也不觉得反感。多人还是乐意先听一下声动合唱团的实力。


    声动合唱团一开口，就没让人失望，他们演唱的是经典曲目《黄河大合唱》，各声部和谐统一，铿锵有力。x省卫视的受众一直是更喜欢老派表演艺术家的观众，有不少人在电视机前干脆跟着哼唱起来。


    一首演唱完毕，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直播没办法后退，年轻人还好，直接打开网页便开始搜索弹幕上提到的《怦然声动》，扔进收藏夹，准备看完晚会之后看。


    x省卫视的观众也有很多是有一定年龄的叔叔阿姨，他们看的是不带弹幕的电视，他们有的记下了声动合唱团这个名字，还有的喊着自己的孩子，让他们帮自己看看怎样可以回放，这歌唱得太提气了。有些喜欢上网吃瓜的孩子一看，这不是《怦然声动》吗，连忙开开心心地跟父母讲解起最近《怦然》与《新声》的瓜来，把父母们讲得是晕头转向，但是也记住了《怦然声动》这个名字。


    弹幕里也是一片赞许。


    【wow！】


    【歌声跟外表反差也太大了！我以为是娱乐圈搞噱头那一套呢，结果意外的不错，爱了爱了。】


    【刚刚说什么节目来着，我要去看！】


    于是晚会结束后，《怦然声动》迎来了第二波收视爆发。


    「啊啊啊！我们的选手，也太棒了！我觉得他们可以做一个长期的组合！」刘晓敏不顾现在是下班时间，快乐地拨通了李思渺的电话，她现在经常会忘记李思渺公司老闆的身份。


    李思渺才刚躺下，她咬牙切齿地表示：「你也很不错啊！」


    刘晓敏正在兴头上，哪里能听出她语言中的威胁，还在自顾自地说：「李董，我觉得咱们之前讨论的让选手们根据声部组合成小合唱组的想法不太好，他们打包成一队效果也很好啊，还有投票，微博投票是不是该放开了，咱们的节目已经到了尾声了，晚会肯定会给节目带来更大的流量。现在还是在网络追节目的人多，真的要现场票数比重更大吗？还有……」


    没等刘晓敏继续说下去，李思渺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她：「没有还有了！！我要睡觉！如果你还不困，刚刚说的整理一份书面材料给我，我明天要看！」


    忿忿不平地挂了电话，李思渺嘟囔着：「明明我才是老闆。」一边睡着了。


    刘晓敏激动到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烙了一会儿饼，竟然真的爬起来写了一份文件。


    这波流量《歌手有新声》看在眼里馋在心里。《新声》的体量大，受众广，基本盘就放在那里，爱看选秀的基本都会瞄一眼他们的节目，所以即使挨骂，收视率也不差。


    但是《怦然》不同，它的观众是从无到有积累起来的。当初《歌手有新声》故意踩它翻车后，《怦然》就吸引到了一部分原本《新声》的粉丝，但是更多的还是真正喜欢听歌，特别是老歌的观众。这里面大部分人是不太看综艺的，与《新声》的观众重合率极小，《新声》可以说是做梦也想把这批人吸引过来。


    在《怦然》因为晚会再次迎来翻盘契机时，《新声》坐不住了，他们看着网络收视报表，半夜决定把组员们叫来开会讨论。没人愿意开会，特别是半夜的会。《新声》节目组成员唉声嘆气，却又不得不去。


    导演赵强看到大家垂头丧气的样子，「啪」得一声将文件摔在桌子上：「都甩脸子给谁看呢，啊！你看看你们的成绩，看看这收视率，这就是你们之前给我的保证？」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都没人愿意做出头鸟去触他这个霉头。


    看到这样的情景，赵强更加愤怒，他背着手大步走来走去，暴躁地吼着：「还有上次，是谁出的主意，说制造冲突的！把节目组口碑都给砸了！」


    宣传组组长王辉月轻咳了一声，看向最先提出设想的小c道：「小c，主意是你出的，你跟赵导解释一下。」


    呵，小c心中冷笑一声，我提出想法的时候，你让别人去做，搞砸了又想让我背锅，想得挺美嘛。她故意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说：「是我提出来的没错，但是具体操作是b哥在做呢，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失控的。」


    b心中大骂，面上却堆起讨好的笑容，对赵强说：「赵导，我也没想到他们能打得这么厉害，主要还是杨天兴，他入选的资料上标註的是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小市民。所以我们本来是打算爆出打架片段，把杨天兴口嗨还动手打人的剧情剪进正片，等节目马上要播出时宣布杨天兴行为恶劣，给予退赛处罚的，这样既能最大范围的吸引观众，还能炒作一波节目组铁面无私。没想到杨天兴直接去了关系，后面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没法处理他们，预告片又发了，我们也是骑虎难下啊。」


    「你还好意思说！」赵强指着b的鼻子大骂，整个节目组都低着头跟着一起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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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辉月见赵强骂声渐小，这才站起来说道：「辛琦张琳琅事件的时候，咱们收视率确实上涨了，说明这个方向是可以的，只是选手太不可控了，资料都是半真半假，这才翻了车。这不代表以后这个方法不可用。」


    对于王辉月的话，赵强还是能听得进去的，他坐了下来，没好气的问，「你们宣传组接下来准备再怎么用。」


    王辉月看了一眼自己的组员，立马有人说：「签合同的时候，合同里是有写必要时需要配合节目组完成节目效果这一条的，我们可以重点筛选选手，一个人缺钱是能从行为举止看出来的，我们就选这些选手，塞剧本给他，告诉他们不按剧本走，需要缴纳违约金，他们听咱们的，还可以额外获得一笔薪酬，不怕他们不配合。」


    看到有方案拿出，赵强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点，他斜倚着靠着椅背，把自己堆在椅子里，没好气道：「这也只能巩固现有的粉丝，其他的呢！」


    「我认为，这次《怦然》上晚会的方式，我们也可以借鑑。咱们跟m省电视台的关系一直挺不错，他们的自制综艺流量也很大，我们可以藉助他们的节目给咱们引流。」另一名组员斟酌着说。


    他的说法也给其他人打开了思路，大家七嘴八舌的表示，打不过就加入，《怦然》的模式我们也可以学，不就是唱主旋律歌曲吗，我们可以分出一部分选手，也走这个路线，美声音乐剧就算了，这个真来不了，但是唱点□□老歌，说几句弘扬正能量的话还是可以的。


    于是《新声》节目组定好了下一步的策略：一边继续制造节目冲突，剪成预告片，一边让一部分选手向《怦然》的风格靠拢做成正片，这样看预告的观众被吸引过来，而喜欢听经典曲目的观众一般也不看预告，这样两边的受众都能讨好。还要跟一些老牌电视台沟通，上他们的节目。总之在维持自己综艺性的基础上，抄《怦然》的作业。


    这次，我们一定能把《怦然》的观众抢过来。《新声》节目组充满了自信。


    第31章 .谁在抄作业


    《新声》节目组迅速去好了几名长相周正的选手，一化妆就有了一种年代感，节目组安排他们临时改歌，唱主旋律歌曲。还有几名经过调查确实没有背景的小可怜被塞了恶人剧本，在节目中制造矛盾。


    「这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宣传组组长王辉月厚颜无耻得笑着看后期剪辑预告片。这一次的收视率，他就不信不上涨。


    果不其然，预告片一经发出，就点击率暴涨，评论区的留言也多到节目组没法细看。


    【狗《新声》就不做人！这是人能搞出来的东西吗！】


    【虽然我也想骂，但是我真的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预告片一看就是光点娱乐的手笔，他们最喜欢在预告片里塞冲突，然后不上不下的卡着让你去看正片。】


    【最近《新声》选手怎么这么乱，吵架的，打架的都有，我都怕他们上社会新闻！】


    【可不是嘛，这期又吵起来了，他们不知道到处都有摄像头吗，感觉很假。】


    【刚开始对着摄像头肯定很不自在啊，可是他们这也拍了好多期了，应该也习惯了，所以暴露本性也正常。】


    【吵架是不是剧本我不知道，□□歌这个一定是剧本，看到《怦然》上晚会了，也想蹭热度？】


    【要点脸吗，到处抄，这个节目流程跟之前那个《听我唱》一模一样，就是个缝合怪】


    【不是所有人都一个你《怦然》的好吗，别来碰瓷，收视率都不是一个量级的。还《听我唱》那节目水花还没《怦然》大呢。再说，什么综艺不是这个流程？别这么没见识。】


    【□□歌这个总不是所有综艺都有了吧？还说不是模仿？】


    【央视的节目有的是□□歌的，如果这样说起来，《怦然》也算抄的吧。】


    【我的天，刚刚我都以为我看错了，预告片里第一个□□歌的是白屏宁吗？我一直pick的都是他，我一直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古典美。这么有气质的一个小哥哥啊，节目组竟然让他唱《唱支山歌给党听》…我人都傻了！】


    【对对对，我也想说，哪怕让孩子唱《歌唱祖国》呢！】


    【哈哈哈哈哈我笑疯了，你们看到他绝望的表情了吗？我一定要去看！】


    只要能够引起观众的兴趣，无论是好坏，只要他好奇，想去看节目，就足够了。王辉月看着不断上涨的评论，满意的笑了，挨骂有什么关系，挨骂的是选手又不是我，收视率反正是涨了，这个月奖金到手才是最实在的。


    也是这一天，时先娱乐的官网上多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重拍版的《女将》正式杀青，进入到后期制作环节。为了与之前的那部区分开更名为《女将叶沉沉》。随着之前那部《女将》播完，热度已经一点一点下去了，再加上新剧组低调不作妖，很多人都已经遗忘了这件事，评论并不是很多。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时先娱乐的改变，嘲讽的人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持观望状态，懒得骂，不过也不期待，甚至有时先娱乐内部的评判人员认为，即使《女将叶沉沉》现在播出，收视率也不会太好。


    另一条则是《怦然声动》节目组召集观众们给自己心仪的选手投票，每人每天有十票，不能重复投给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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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投票规则限制不住身经百战的年轻粉丝们。郭敏追过多档选秀节目，对于打投这件事熟悉得像是吃饭喝水，谁没有几个小号呀。


    然而当郭敏熟练的切换小号时，却发现投票界面蹦出了不熟悉的对话框，上面写着大大的「投票失败」，下面还标註着一行小字：「投票规则：每名观众每天拥有十票，只可以投给不同的选手，同一设备的不同帐号视为同一名观众，为了更加公平的投票环境，请不要使用多个帐号刷票，感谢您的支持和谅解。」


    【我不理解】郭敏将提示界面截图发微博吐槽道【《怦然声动》的节目组，是不是被收视率蒙蔽了眼睛，他们该不会真以为有那么多观众愿意上网给选手打投吧！】


    郭敏是个资深秀芬，她的兴趣就是追各种选秀节目，对《怦然》兴趣其实并不是很大，只是跟着妈妈看的时候顺便追着玩玩而已。


    因为总是冲锋在打投第一线，所以帐号也有一些粉丝。微博一发出，就有小姐妹评论说【我也看到了哈哈哈哈哈，《怦然》节目都接近尾声了才搞投票，已经晚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看到隔壁《歌手有新声》投票炒得热火朝天，才开始抄作业吧？】


    【选秀节目不都是要投票的吗，抄不抄作业我倒是不在意，我更想看《怦然》这么玩，会不会玩脱！隔壁《歌手有新声》的投票，第一名可是已经破千万了哦，《怦然》投票晚又限制投票，两边票数要是差距很大，可就难看喽。】


    【别的选秀一天十票可以投在同一个选手身上，《怦然》一天十票但是一个选手只能投一票，这么看来投票结果应该会挺平均的，即使是前几名也很难拉开差距，那投他干嘛，不刺激啊！】


    【其实我也就是无聊了随便投着玩，《怦然》歌唱得很好，但是选手线太少了，没有养成的快乐，再加上投票气氛也不够，投起来也没有激情。】


    【别的不说《怦然》的票数是真的好算】郭敏在盯着《新声》打投的同时，实在无聊，忍不住又发博吐槽【刚刚用妈妈手机投了几票试了一下，每次刷新变动都不大，某个选手甚至只涨了我这一票，可以说是很实诚了。】


    【也是别样的幸福，不用跟《新声》似的投得这么累。】小姐妹也长嘆一声【有的时候我是真不想投了，我看节目是为了放松，现在可到好，比上班还累。】


    【那就休息休息，别投了呗。】有误入的路人难以理解这种想法，忍不住劝道。


    郭敏和小姐妹同时摇头【不行呀，看着崽崽期待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


    【不能不投的，我pick的小妹妹在淘汰边缘了，很危险的。】


    【虽然不能理解，但是祝你们开心。】路人一脸懵逼的退出去了，只剩下郭敏和她的小姐妹们为了别人的梦想而不断熬夜努力。


    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怦然》也开了投票通道。许多观众岁数都不小了，平时也不玩微博，他们是几天后《怦然》新一期节目上映，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有观众想给自己喜欢的选手投几票，就喊自己的孩子：「来，帮我看看这个要怎么投。」


    孩子们一看就明白综艺的套路，「妈，这个需要下载微博，用微博投票，你手机上有吗？我给你下一个。」


    「哎哟，这么麻烦啊，算了算了，不投了。」


    大部分家长都是挥挥手就算了，不愿意麻烦孩子们，也不愿意手机上下一些他们不理解的软体。还有一部分的孩子顺手用自己的帐号就投了。所以《怦然》的票数在播出的这天晚上还是涨了一些的，但是比起《新声》动辄就几十万票的成绩，还是差远了。


    而《新声》凭藉着刻意安排的又一起吵架风波，和爱豆□□歌这一反差，收视率还是上涨了。跟收视率呈反比的是评价越来越差，不过节目组也不在乎就是了。


    刘晓敏早就预示到了《怦然》的投票结果不会太好，不过选手和老闆都不在乎，她现在也看淡了。《怦然》虽然收视率和讨论度比不上《新声》，但是评价可比《新声》好得太多了。有一些音乐学院还特意布置了作业，就是看《怦然声动》，分小组讨论选手的问题，每节课还会选出一首歌让同学们演唱，然后与选手们做对比。以至于许多学生对《怦然》这档节目是又爱又恨，幸好评论区里卧虎藏龙，每个选手的特点都被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至少够学生们参考的。


    《新声》节目组看到收视率再度拉了起来，而《怦然》开了投票通道也是不温不火，没多少人投票，按耐不住想要得瑟的心情，点赞了评论区的一条评论【抄作业能抄好也行啊，就怕有些节目，抄了作业也是抄得稀里煳涂，还不是扑到地心。】然后看到评论区有人注意到这个贊后又迅速取消，装成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手滑了」「没有讽刺，我们是在自嘲，真的」，成功将《怦然》送上群嘲位。


    第32章 .票数造假


    之前的刘晓敏看到这些评论还会真情实感的生气，现在她已经淡定了，不遭人嫉是庸才，《新声》越是拉踩《怦然》，越证明《怦然》比《新声》更优秀。


    李思渺就更不在意了，《怦然声动》已经接近收官，她已经将公司音乐部手上没有实际工作的音乐人都召集了起来，再加上选手们有一些本身就会作词作曲，大家都是专业的，天天都在一起讨论出新歌，据说是要写一个系列，李思渺只需要出钱就行了，其他的音乐人们自己会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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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思渺最关心的《女将叶沉沉》已经拍完了，后期剪辑粗剪了一集先拿给她看。前几集是全剧气氛最轻松的剧集，演员们的表演不出戏，分寸拿捏得刚刚好。可能是因为导演程琪瑞是新人，很多想法出人意料，他的愿望又是拍纪录片，所以拍摄的片子也有一股不同寻常的质感。特别是空镜，不仅能够契合气氛，还有一种庞然大气之感，让人忍不住想截图做壁纸。


    从观众角度看，李思渺是满意的，她迫不及待想跟群里的小伙伴们炫耀，可是她知道还不是时候，不能从自己这里先泄露啊，所以她每天挠心挠肺，只能转移注意力去看小说。


    开始李思渺还装作一本正经工作的样子，现在已经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她趴在桌子上小声哀嚎，「这篇小说也太好看了叭！太太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好想钻进去看看啊！」李思渺又爬起来看了一遍大结局，忍不住又哼唧起来：「太甜了太甜了呜呜呜…我能为崽崽做的只有这点份子钱了！」李思渺打开打赏界面，心痛又快乐地把自己砸到了榜一。


    尽管李思渺声音很小，但是对面书架背对着她在去资料的林惜耳朵灵敏，还是听了个大概。现在的林惜不仅不怕李思渺，她还敢打趣：「也不止，您还可以买下来拍成剧啊。」


    「啊？」李思渺还没完全转换过自己的角色，「怎么买？」


    「好办，您想买什么就跟我说，我自然会安排估价购买的，您就等着开拍就行了。」林惜还不忘开玩笑道：「不过这好像就不能叫份子钱了，这是出钱给他们办了个婚礼啊。」


    当老闆这也太快乐了！李思渺捂住胸口舒服地瘫在椅子里，心满意足。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几点上班都没人管，上班摸鱼看小说也可以说成是考察，还有比老闆这份工作更轻松的吗！


    嘆完之后，李思渺又强迫自己坐直身子。自己不知道是怎么穿过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穿回去，这样放纵下去，万一哪一天忽然回去了，她怕自己会有心里落差。所以，即使现在上班没人管，李思渺也总是会按照正常工作时间早九晚五，养成良好习惯。


    不过现在，先让她买几部小说爽一下！李思渺再次愉快地翻起了小说。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关注微博上的投票。这种事情需要专门管理吗？李思渺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不是到了时间自动截止，然后统计票数就可以了吗？选手们也不在意，反正现在的演唱机会都是白得的了，每天还可以跟志同道合的其他音乐人凑在一起讨论新歌，简直就是天堂，还可以奢求更多吗？刘晓敏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声动合唱团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自从上了晚会，声动合唱团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有一些偏正式的场合和节目想要邀请他们做嘉宾。虽然这不是刘晓敏的工作范畴，但是她简直将自己当成了声动的经纪人，乐在其中的跟不同的节目沟通。


    所以，在整个时先娱乐都不在意的微博，《歌手有新声》节目组试探了几次，见无人理会，胆子便更大了，引导粉丝各种带节奏。


    【你们看《怦然声动》的微博投票了吗？笑死，最高的选手现在还不到十万票。】


    【每天都可以投十票，开了这么多天了，所以投票人数也就几千？这也太磕碜了吧！】


    【纠正一下，每天的十票不能投给同一个人，所以其实也还好？】


    【那也很少啊，《歌手有新声》上期节目最后主持人报排名的时候，前四名的票数都超过一千万了，一千万比十万，这是一百倍啊！】


    【刚刚慕名去看了一眼，你说会不会，我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怦然》做票了。】


    【楼上什么意思，怎么看出来的呀。】


    【我懂了！你们看《怦然》的票型，特别评论，基本差距都不大，没有特别少的。】


    【大胆预测，《怦然》收官可能要打感情牌，大家表现都很好，我们谁也不捨得放弃，所以大家一起出道吧！】


    【哈哈哈哈哈大胆，竟然敢提前泄露节目流程，你被开除了！】


    【srds，楼上是不是都没看过节目啊，本来《怦然》不就说了不採取淘汰制，最后投票结果只是取决于选手能不能拥有自己的单曲而已吗？所以他们本来也会一起出专辑啊。】


    【一个票数都不敢实时公开的节目，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做票。《怦然》再怎么没粉丝，他敢让大家看实时投票数。】


    【《新声》的皇族大家可是有目共睹，他《新声》敢放实时票数吗？】


    【不是吧不是吧，《怦然》这种老年人节目还有粉丝啊？下水军了吧，发个群号有钱一起赚啊。】


    《怦然声动》确实受众中年轻人并不是特别多，甚至不能算是主体，他们的喜欢也并不疯狂，至少不能支撑他们去一边倒的挨骂。所以在《新声》粉丝+水军的攻击下很快就溃不成军。


    《怦然》少得可怜的票数成了《新声》粉丝们津津乐道的段子，直到，成团夜。


    很巧，《怦然》和《新声》收官竟然也在同一天。


    《怦然声动》每期的现场观众投票不仅在每期结尾的时候显示，还会公示在官方帐号下。收官夜微博投票截止后，当晚的观众投票、导师评分、之前节目的投票和微博投票会根据比例综合出一个排名，这就是单曲资格，因为不是淘汰制，观众们也没有太大的压力，很多每期观看节目的观众，甚至能大体估算出最后谁能出单曲。粉丝们安安静静，给所有选手鼓掌，选手们互相祝贺，抱成一团宣布成团，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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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中规中矩的《怦然》，《歌手有新声》就刺激多了，每位选手表演完，现场的主持人都会提醒一遍大家投票，粉丝们都在盲投。有些选手的粉丝压了大量的票，每期都保证自己pick的选手不被淘汰就够了，只等最后关头时，一次性将所有的选票抛出，砸一个出其不意。


    但是所有的粉丝都在努力，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喜欢的选手能不能获得一个好名次。只有前七名可以获得与节目组签约的资格，而第一与第七的待遇差距有多大，粉丝们心知肚明。大家都希望自己喜欢的选手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沦为背景板。


    拉人观看视频也可以获得票数，在粉丝们的努力投票下，《新声》的收视率以一个令人的速度上涨，导演赵强的嘴脸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问：「老王，那皓斌的排名多少了？」


    王辉月赶紧看一眼数据，本来保持在前五的那皓斌已经掉出了签约位。他赶忙问道：「掉下去了，还要继续做票吗？」


    「什么？掉出去了？不是让你们一直盯着的吗！」赵强本来还笑着的脸马上拉了下来，指着数据大骂起来。


    有人不解地问：「导演，不就是个没签约的小歌手吗，唱得也一般，我看资料上也没说有什么后台，为什么咱们还要这么捧他啊？」


    「你懂什么，你看看他姓什么，人家姓那，正八经的叶赫那拉氏后裔！」赵强拽的好像是自夸似的，敲着桌子介绍。


    提问的年轻人还是不明白，自己在一边嘀咕：「大清不早就亡了吗，姓什么不一样。」


    旁边的大哥一扯他的胳膊，示意他别乱说话，看赵强他们没注意这边，才悄悄说道：「虽然大清亡了，但是人脉还在，有些圈里的人啊，报团。嗨，咱俩是老乡，还总一起喝酒呢，更何况他们。」


    赵□□躁地走来走去，大喊着：「快，把票给我加上，一定要保证那皓斌进入前三。还有卫涵，也得进签约位！」


    不仅要给那皓斌加票，还要给别人减票，节目组一通操作下来，终于将那皓斌做成了第三名，卫涵第六。为了防止风头被第一抢光，他们甚至也压了第一第二名的票，让前三不要差距太大，原本的断层第一也变成了险胜。要不是怕太过于扎眼，赵强甚至想给那皓斌c位。


    当节目组宣布名次的瞬间，微博热搜就准备好了，跟节目组相关的话题一下子冲上去3条，都占据了高位。进了签约位的，没进签约位的，对名次不满意的，各家粉丝都在发泄性的发着帖子，节目讨论度高到令人侧目。


    但是令节目组没想到的是，还有一条被自发顶上热搜的词条#《歌手有新声》票数造假#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美食文《山海经食谱大全》，小可爱们可以收藏一下哦～


    一道直通上古世界的时空裂缝开到了城市中一家小餐馆的后院，特殊安全局人手稀缺，季忘忧不得不跟着被返聘的师父暂时顶上。


    说好只需要控制裂缝中的异兽不被普通人发现，然而，它们真的太好吃了。


    当别的特安员的记录本上都是：某生物危险程度与处理方案时，季忘忧的记录本上是：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吃完有啥用。箴鱼防疫？文茎可以治耳聋？萆荔对心脏病有效果？饲养起来申请研究，誓要薅尽最后一根羊毛！


    城市中，一家小饭店改头换面，没有菜单，不接受点餐，还随着老闆的心情定价，但是却该死的美味，吸引着无数人前赴后继前来品尝。


    第33章 .粉丝不会永远都被资本玩弄 【开始倒v】 ·


    季悦然是一名很有实力的选手, 性格也很好，排名一直很不错。在最后一期的《歌手有新声》排名第八，刚好被拦在签约位之外, 这次热搜也是她的粉丝义愤填膺冲起来的。


    开始只是一些粉丝在抱怨：【然然每次排名都在前面，从第一期开始从来没有掉出签约位, 怎么最后一期, 一下子掉下来了！】


    【谁说不是啊, 特别是最后几期，我们都已经稳定在前五了，最后没有进前七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卫涵到底是什么背景, 进过几次前十啊，最后一期竟然第六，合理吗！】


    【我怀疑票数有问题，真的，卫涵超话活粉能打得过谁，凭什么能进前六。】


    【我也怀疑有问题！这票数绝对作假了！】


    【进不了签约位就酸人家，这不是谁捨得花钱打投，谁就能有更多的票吗，需要花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积极呢, 我们是真金白银没日没夜打投做数据投出来的好吗！】


    【谁家不是真金白银的打投，光爆肝组就有三千多人, 通宵做数据出教程，买各种会员和根本用不上的产品，每次都能进前五，凭什么就收官之夜卡在签约位外。】


    大家吵得不可开交, 不少粉丝都对自己家的票数有疑问。特别是季悦然的粉丝，一直视为囊中之物的签约位丢了, 季悦然在公布票数的瞬间失声痛哭，看得粉丝们心中都很不是滋味。此时卫涵的粉丝又一直在狂欢挑衅，粉丝们的火气一点一点涨了上来，大家齐心协力，联合其他也对票数有疑问的粉丝将#《歌手有新声》票数作假#一点一点刷上了热搜。


    虽然是在热搜低位，但是也吸引了很多乐子人来围观。赵强现在还兴奋着，这次的收视率太高了，直接甩开了《怦然》一大截，当工作人员告诉他作假热搜的事情时，赵强把眼一瞪，「这点事还用我教你吗？压，给我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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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资本的运作下，本来已经冲上热搜的#《歌手有新声》票数作假#的话题很快消失在热搜榜上，几百万的热度甚至压不过那些几十万热度的词条。


    粉丝们群情激愤，不断带着词条转发评论，可是就是上不去。


    【这么高的热度上不去热搜，就离谱。】


    【他们绝对是心虚了！才会花钱撤热搜！】


    【沖评论区！】


    粉丝们愤怒的转战《新声》官方帐号的评论区，正好此时《歌手有新声》发表了一则新的微博：


    《歌手有新声》自从开播以来，一直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录制，投票过程全程处于多家机构的监督之下，投票结果也得到了权威机构的认证，不存在做票行为。


    粉丝们心疼选手的情绪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我们绝对不允许有人利用粉丝的真诚对节目进行抹黑。请立刻停止对《歌手有新声》的造谣行为，否则我们将追究有关人员的法律责任。


    声明一出，确实吓到了一些人，但是也有粉丝们更愤怒了，他们在评论区试图评论，却发现官方开了评论筛选，自己的评论根本发不出去，只有夸《新声》的评论会显示出来。


    粉丝们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歌手有新声》将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的词条登上热搜。不少粉丝看着这条词条越来越高，控诉《新声》造假的词条却怎么也上不了热搜，忍不住气哭了起来。


    就在此时，季悦然的粉丝后援会带着#《歌手有新声》票数作假#的话题转发了《新声》的澄清微博，掷地有声的评论【正在整理数据，请粉丝们耐心等待。@歌手有新声v】


    粉丝们顿时去到了主心骨，他们纷纷转发后援会的微博，等待着一个结果。


    半个小时后，后援会发出了一张打投明细图。里面记录了后援会集资的资金用了多少，购买了什么产品，投了多少票，还有后援会的投票渠道和已知大粉们的投票情况，甚至在打投群里大家汇报的票数也被大体计算了出来，虽然肯定不会太准确，但是这样也已经超出节目组公布的季悦然最终得票数的一倍还多。


    明细一出，连路人都震惊了。虽然大家都认为大部分节目的票数会多多少少做控制，但是真正发现票数竟然差距这么大的时候，大家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天啊，这还没算散粉们的投票！光是大粉和后援会的票，差不多就是节目组公布的两倍了！】


    【按照这个票数，季悦然妥妥的前五啊！】


    【季悦然太惨了，硬生生被皇族挤出了签约位。】


    愤怒的粉丝们不仅转发微博沖了《歌手有新声》的超话，还冲了排名第七的选手齐牧阳的微博。


    【歌手有新声偷走了季悦然的梦想！】


    【齐牧阳，把季悦然的人生还回来！】


    齐牧阳的粉丝怎么能够容忍自己背负偷走别人梦想的黑锅，他们一边骂着《新声》节目组，一边联繫后援会查自己的票。


    令他们送了一口气的是，他们的票数也被压了，真实票数比卫涵要高不少。齐牧阳的后援会学着季悦然后援会的微博格式迅速公布自己家的打投明细，粉丝们又庆幸又愤怒，又去沖了卫涵的微博。


    卫涵的粉丝比起他们可少多了，并且自己知道自己家的事，后援会能够收集到的信息显示，自家的票数不仅没被压，甚至可能还可能真的是所谓的皇族。这时候后援会哪里敢说话，只能以不要给偶像招黑的说法告诫粉丝们不要出去吵架，本就是低位出道，要是被认定闹事，对偶像未来的发展不利。


    接连两家选手票数不对，其他选手的粉丝纷纷也开始自查。没出道的害怕自己家的选手应该在签约位内，已经出道的选手认为自己家的选手说不定本来应该高位出道。毕竟排名靠前的选手获得的资源更多，是写在节目组规则内的。即使大家知道好资源肯定会给节目组更想捧的选手。


    这一查，大家都吓了一跳，就连第一名的票数也被压了，原本的断层第一，变成了前三名不分伯仲，险胜而已。


    【为什么，路人表示不理解，难道不是票数越多，越说明节目火热吗？为什么要压第一名的票。】


    【为了捧人？断层第一，那大家的关注度岂不是都集中在第一身上了。】


    【知道有水分，但是我没想到水分这么大！】


    【按照真实票数，签约位的排名跟节目组公布的差距也太大了吧，顺序不一样，票数不一样，有些人干脆会跌出签约位，真就是资本想捧谁就捧谁呗。】


    【不知道节目组会怎么回应。】


    【怎么回应？装死呗，再要不就去藉口否认，签约结果是一定不会改了。】


    几乎所有的选手粉丝都在讨论做票的问题，路人们也被这么夸张的数据吸引进来，现在选秀节目这么多，基本人人都看过，没看过的也听说过，做票行为是一直都有人怀疑，但是被实锤的确实第一回 。现在的阅读量和讨论度太高了，高到资本也压不住，#《歌手有新声》票数作假#的话题终于突破层层阻碍，冲上了热搜第一。


    事情越闹越大，本来踌躇满志的《新声》节目组本以为直播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没想到庆功宴都开始了反而翻了车，不得不赶紧又发了一条澄清微博，说不按照规则投票的选票系统会自动识别剔除，收官夜的票数没有问题。暗示后援会採取了一些规则不允许的手段投票，最后还甩出了一张律师函试图堵大家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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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的预言家，刀了刀了。】


    【选秀选秀，就是花自己的钱，自己的时间，真情实感的陪资本玩游戏。】


    【太可怕了，再也不相信娱乐圈的投票了。】


    【也不是，《怦然声动》的投票就挺可信的。唉，我只是还嘲笑过他们的票少得可怜，节目没人看，现在看看，少也比作假强！】


    【对，我也觉得，动不动就几千万票，这票数怎么来的，不都是粉丝们花钱+爆肝才能有的吗！】


    【我现在真的是羡慕《怦然》的观众，永远也不用担心这种情况。不说了，我要去看《怦然》了，以后再追选秀我就是狗。】


    【大可不必啊姐妹，不过我也不想追选秀了，太伤人了。】


    在评分网站上，《新声》的评分被大量的一分刷到了3分以下，而本来没多少评价的《怦然》反而慢慢升了上来，大家报復性打分了。


    于是李思渺在一脸懵逼中接到了《歌手有新声》背后投资人卢鸣的电话，他明明恨得牙痒，却还装作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一环扣着一环，李董真是好手段啊。」


    李思渺懵懵懂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卢鸣冷哼一声：「这次是我输了，甘拜下风，不过咱们来日方长，以后还请李董多多指教了。」


    李思渺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摸不着头脑。明明我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被夸了呢？


    第34章 .《按察使》开播 ·


    谁也没想到, 一直耀武扬威的《歌手有新声》竟然会栽在投票造假上。选秀性质的节目会控制选票这件事并不是个例，之前观众粉丝们也抗议过，但是之前的节目一手律师函, 一手最终解释权，再跟资本们利益互换达成一下共识, 恩威并施下这种事情很容易就可以翻篇。


    但是这次不同, 《怦然》和《新声》都採取了网上投票的形式, 《新声》更是一直在嘲《怦然》的选票少，没人气。所以这次作假事件一爆发，还没等《新声》打出这套组合拳, 观众们就因为《怦然》选票的透明，而对《新声》产生了更大的愤怒。之前的拉踩现在都反噬到了自己的身上，《新声》也只能吞下这个苦果。


    事后《新声》发表了自开播以来姿态最低的一篇解释，在签约位的几位艺人也联合发了声明，然而这一切也很难挽回了。《歌手有新声》票数作假这件事会被牢牢刻在选秀史的耻辱柱上，每当有新的需要观众投票的节目出现，《新声》都会被拉出来□□一番，也告诫后来的节目要引以为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经过这次事件, 时先娱乐的口碑有了些微的好转。


    视明影视的王明见状，主动联繫了李思渺：「李董啊, 咱们之前不是说要让《按察使》这部剧延后播出，想沖一下奖吗？」


    这部剧是李思渺还没穿过来时，原身联合视明影视一起开拍的，李思渺穿过来时送审都已经通过了, 所以她并不十分清楚，只能暂时应付过去：「怎么了王总, 是有什么变动吗？」


    「嗨，也没什么，我觉得也可以不用再等了，趁着您现在舆论的这股东风，咱们马上就播，收视率一定差不了。」王明在电话那头乐呵呵的说。


    「这，不瞒您说，我还一直没来得急仔细看成片呢，」李思渺心中暗自吐槽，不是没来得及，是没有人提，原身的记忆不会主动浮现，李思渺根本不清楚这部片子。她笑了笑继续说：「片子质量没问题吧？要是有不足的地方，咱们趁没播出赶紧改。」


    「哎哟，这个您放心，没问题，我也是昨天才抽出空看了一遍，」生意人总会给双方留足面子，王明哈哈笑着，「李董你也快看看，要是没问题，咱们就抓紧播出，机会难得啊。」


    挂了电话，李思渺就去林惜要来了片子，一边看，李思渺一边回忆原身的记忆。


    原身买下时先娱乐的时候，原公司的经济合约被一同转给了原身。里面有不少都是演技派，那时候的娱乐圈，多的是低调又有演技的演员，想要出圈真的很难，像原公司这些演技很好却没什么记忆点的演员是很难出头的。于是原身从开始就放弃了他们，准备走流量路线。想要出圈，就要有爆点，无论是黑是红，必须要有足够的关注度，只要有了关注度，原身就会努力让关注变现。这些演员如果不愿意走这条路，基本就处于半散养状态。这一散养就是五年，很多演员眼睁睁看着同公司能力没有自己强的流量明星一个个走红，自己却只能给他们作配，自然有人忍耐不住，放弃曾经的坚持也想要走流量路线。而《按察使》这部剧，是原身让有一定演技的演员推向流量演员的试探。


    李思渺仔细看了一遍《按察使》，它讲的是唐代一名按察使考核吏治，为民除害的故事。这部剧是一部爽剧，逻辑并不严密，但是剧情真的很爽，按察使最后斩杀贪官的时候，明明能够猜到套路，还是让人慾罢不能。李思渺站在观众的角度来看，都觉得这部剧能吸引到她的目光，饰演主角的冯凯盛的表演确实也可圈可点。为了保证收视率，配角中有不少流量明星，但是不是主角，再加上冯凯盛等老演员的带动，看起来虽然有些出戏，但是不至于像《女让》那样下头。李思渺甚至也感嘆时先娱乐也是能拍出好剧的，只是他们之前懒得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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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饰演主角的冯凯盛就是原公司不温不火的演员。刚出道时曾经也有角色小火过，但是因为本人没什么特色，也没有人捧，渐渐地只能在一些剧里饰演配角。可能是尝过红的好处，他也是最先向原身表达过自己想要翻红意愿的演员之一。


    原身对于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人总是不吝啬资源的，她让员工为冯凯盛量身打造了新的人设。冯凯盛38岁，已经不算年轻了，于是他的人设就往成熟有魅力的大叔靠拢，《按察使》也是原身特意为冯凯盛选择的。从宣传开始，原身就让人剪辑了回忆向的视频，帮忙预热，还安排了不同时期的几个综艺，为冯凯盛在节目中立下了不骄不躁温和睿智的人设，并保证隔三差五就有曝光率，不至于剧没播出，冯凯盛先查无此人。


    综艺，永远是吸粉利器。剧还没播，冯凯盛就凭藉综艺剧本，斩获了一批小女生粉丝。


    此时冯凯盛已经积累了不少粉丝，时先娱乐口碑也在好转，确实是电视剧播出的好时候。


    单反覆确认剧情和演员演技没有问题，李思渺回电王明，决定按他说的播出《按察使》。


    王明动作也快，当天就放出了预告。乘着《怦然》攒下了好口碑的东风，预告片一发出就有人看到了。


    【时先娱乐最近是不是真的改性子了，我竟然觉得这个预告片，也挺好看的。】


    【我也觉得挺好的哎，不知道是不是跟以前那样，精华都放到预告片用来骗人，打开一看，货不对版。】


    【服装髮型什么的都很有问题，唐朝开放也不是穿着花红柳绿袒胸露r的上街啊。到底是谁给了现在的影视剧这种印象的！】


    【srds，我真的觉得比时先以前那几部好多了，我是被pua了吗。】


    【可能是《怦然》的滤镜吧，我也觉得好像还不错。】


    看到评论，王明是又开心又担心。开心是因为时间真是选对了，以往看到时先娱乐的剧，大家都是先骂了再说，现在已经可以稍微夸奖一下了。而担心则是因为，时先娱乐曾经的策略就是挑动最有购买力的粉丝群体。每次宣传，评论区都是腥风血雨，甚至时先娱乐还会用故意模煳番位，给某些演员加戏，发艷压通稿等手段，引导粉丝吵架。原身曾经说过，撕得越狠，卖得越好。


    当流量们的粉丝们撕得不可开交，原身就会为他们寻去代言，或是竞品，或是同一产品开不同的单链。粉丝们为了不输给对方，也为了向金主爸爸证明自家偶像的商业价值，就会拼命购买商品，甚至有些粉丝明知道这是资本的套路，为了偶像也只能咬牙往下跳。而原身就只需要坐在公司收钱就够了。


    现在评论区并没有太大的吵架意愿，王明难免心中嘀咕。口碑当然谁都想要，但是如果换不来钱，那也是百搭，具体怎么样，还要看电视剧播出后的反馈。第一集播出后，王明的心就放下了一半，收视率不错。主演冯凯盛前期的铺垫果然有用，不少粉丝在下面喊帅，再加上第一集就有爱豆明星孙维的客串，拉踩也已经初见苗头，话题度已经不愁了。


    【冯叔叔终于又演电视剧了呜呜呜，我的童年回来了！还有人记得曾经的门主吗！】


    【记得！！门主英俊潇洒天下无敌，爷青回！】


    【这演技，看着就是舒服，可惜被老鼠屎破坏了，有没有人能剪个无维版，不想看到孙维了。】


    【孙维怎么了，我是路人，觉得孙维也不差啊，冯凯盛是好，也不至于拉踩后辈吧！】


    【楼上的，把孙维头像去了再装路人也可以。】


    【笑死了，孙式路人。】


    【别讨论这些晦气的了，我觉得剧情也不错哎，第一集 尸体刚出来的时候其实有吓到我，那个县令也太狠了吧！】


    【对对对，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这样嚣张，冯叔快去打他的脸啊！】


    讨论剧情的竟然也有不少，可以说是意外之喜。王明越看越满意，他知道如果没有意外，这部剧已经稳了。他嘱咐工作人员，一天一集，等到一周后，就开超前点播，开花絮解锁，能玩的花样都放上，不愁卖不出去。


    果然，几集视频播放下来，讨论度越来越高，人都是有一定的适应度的，原本看不顺眼的东西会慢慢习惯，看电视剧也是这样。本来这部剧的服化道是一大缺点，现在也有不少粉丝表示，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也挺好看的。而剧情逻辑上的问题不是没有人指出，只是大家已经被破剧烂梗拉低了底线，看着乐呵就能接受，再加上这部剧总体也还不错，矮子里面拔让军，《按察使》的评分一路高涨。


    冯凯盛原本凭藉综艺重新有了热度，再加上电视剧的加持，竟然真的有了重新翻红的迹象，综艺和代言邀约纷至沓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进入到文案剧情，准备锤渣男了！


    第35章 .刚红就出黑料 ·


    冯凯盛凭藉《按察使》身价倍增, 一跃成为了中年翻红第一人。此时的他一时风头无两，有几个节目已经在跟时先娱乐接洽了。


    「冯哥，丽姐让我给您看一下这几个邀约, 都是丽姐初选出来比较好的几个，」助理小宋抱着几份合约一一指给冯凯盛看, 「这档节目的国民度很高, 可以帮您增加曝光率, 这一档节目是价格给的很合适。还有这几个代言，丽姐倾向于香水的gg，其他几个有点跟你现在的定位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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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宋将资料分类摆好, 开心地笑着说：「丽姐说了，她做推荐，但是还是尊重您的意见为主。太好了冯哥，以前都是gg挑咱们，终于也轮到咱们挑他们了！」


    冯凯盛气定神闲地点上了烟，「傻小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啊，这还不够啊，丽姐跟我说的时候, 我听到数字，腿都打哆嗦。」小宋刚工作就分在冯凯盛这里做助理, 那时冯凯盛还没红，薪资已经让小宋很是吃惊，现在身价原地翻了几倍，单是这一次gg的价格小宋就觉得这辈子他都赚不到, 所以在他眼里，现在的冯凯盛就是人生赢家了。


    「你啊, 是没见识过好的，这三瓜俩枣你就满足了。」冯凯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出朦胧的雾气。


    曾经他以为只要磨练演技，总有一天可以出头，妻子也经常鼓励他，说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吃喝不愁，又没有太大压力。听着妻子语气中的快乐，他曾经真的很满足。


    他看到同组的明星演员靠替身和扣图就能拿到自己几倍的薪资，没说几句台词就收工，全组还要恭恭敬敬地喊「xx老师辛苦了」。就这样他们还要抱怨演戏辛苦，自己在台上蹦蹦跳跳对对口型就能拿钱，随便发几条gg拍几张照就能哄着粉丝乖乖送钱。那时的他虽然也有不平，但是更多的是感到十分的愤怒，觉得他们玷污了演员这个行业。


    直到，有人带着冯凯盛见识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勐然意识到，原来有名真的可以获得很多便利，有势居然可以过得这样潇洒，有钱真的可以让人为所欲为。


    渐渐的，他开始不满足，凭什么这些比不过自己的所谓明星，可以获得比自己更多的资源，而自己，只能给他们做配。于是他主动去到公司高层，希望可以转型，本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李董竟然正好想做这样的尝试，冯凯盛如愿以偿得到了他想要的资源。


    拍好的戏不着急播，冯凯盛原本还有些意见，但是公司很快给他安排好了几档综艺，有嘉宾，也有常驻。凭藉他独具成熟魅力的外型，和事先设计好的剧本跟人设，冯凯盛很快就小火了起来，他这才感嘆时先娱乐捧人确实有一套。一旦火了，眼界就高了，能接触到的资源人脉也就更多。


    有些东西，一旦碰触，就很难摆脱，比如欲望。欲望是永无止境的。


    冯凯盛随意翻了翻桌面上的资料，经纪人丽姐精心挑选出的资源自然很不错，他对小宋交代道：「按照丽姐的意思接吧。」


    等小宋出去后，冯凯盛仰坐着，盯着天花板。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他也应该获得更多。


    越想越烦躁，他摩挲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今晚聚聚？还是老地方。」


    冯凯盛没有想到，第二天#冯凯盛出轨#和#冯凯盛夜会两女共赴酒店#的话题就被顶上了热搜。


    电视剧还在热播，主演就爆出出轨丑闻，舆论一片譁然。


    热搜上是一段视频，冯凯盛便装到达酒店，有两名女子已经等在酒店门口，三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酒店。


    冯凯盛经过几档综艺和正在热播的《按察使》的积累，现在已经有了不少粉丝，对于这段视频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


    【我不信，这视频煳成这样，怎么能确定是冯叔。】


    【我也不信，冯叔是出了名的爱妻，之前节目上还说想要攒钱给妻子补一场婚礼呢，怎么会出轨。】


    【前粉丝表示，这体态，这走路方式，一看就是冯凯盛好吗，节目上立爱妻人设，下了节目玩得这么开，噁心，脱粉了。】


    【啧啧，玩得是真开啊，两个哎～】


    【楼上wsn滚出去猥琐好吗。】


    【没有你主子猥琐。】


    网上评论区吵成一团，粉丝极力否认那是冯凯盛，他们心中的冯凯盛是温和睿智爱妻如命的，怎么会做出这种行径。路人们对于这种八卦更感兴趣，兴沖沖地蹲后续，还有人竞猜时先娱乐会怎样应对。


    经纪人隋丽怒不可遏，刚红的年轻人把持不住也就算了，冯凯盛下把年纪了，还有家室，应该知道轻重才是，怎么会这么没有分寸，她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冯凯盛桌上，大声呵斥：「冯凯盛，这是不是真的！」


    冯凯盛看到热搜，登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此时被隋丽这样一问，更是讷讷不能言，汗水顺着耳边滑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回答什么。


    看到他这副样子，隋丽就知道完了，是真的。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冯凯盛大骂：「当初你说想要走流量路线，想要万众瞩目，这就是你想要的万众瞩目？！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我就不该带你！「她喘了一口气，接着骂道：「你想要玩，可以啊，你给我藏好了别露出马脚，你倒好，这两个女人算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不顾一切，怎么想试试看你够不够火，有没有人拍你吗！」


    冯凯盛一言不发，呆坐在座椅里。他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开始还很小心，或许煳才是最好的保护色，多次下来也没出问题，他早就已经松懈了，然而冯凯盛怎么也想不到，刚红就被爆了出来。


    隋丽又骂了几句，见冯凯盛头也不抬，心中更气，摔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处理吧，你这样的艺人，我可带不起。」就要离开。


    冯凯盛见状，连忙起身一把拉住隋丽：「丽姐，你一定要帮我啊！剧，剧还在播呢，你现在放弃我了，公司前期投资不就打水漂了吗，我还有利用价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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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出轨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想想呢！」如果眼神能杀人，隋丽恨不得能杀他千万遍。


    「有人整我，一定是有人整我！丽姐，你可一定要帮我啊！」冯凯盛哪里还有粉丝演技谦和稳重的样子，那些本就是人设罢了。


    「你要是不做，谁能整到你！」隋丽也知道，现在骂冯凯盛也是无济于事，她深唿吸了一下，拿出专业的态度询问道：「你们这样多久了，出去了几次，还有没有别的把柄在别人手上了？」


    冯凯盛犹豫了一下，隋丽冷笑一声：「要不说实话，要不就自己解决。」


    「没多久，」冯凯盛连忙道：「出去了几次，我没仔细记。」他欲言又止，隋丽的手机摔坏了，她从冯凯盛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想要做记录，没有看到冯凯盛纠结的表情，等隋丽抬起头，演员出身的冯凯盛已经下定了决心，用演技伪装好了自己。


    「还做过别的事情吗？」隋丽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没有了，没有了。」冯凯盛连忙回答，「这件事情，您看怎么处理啊。」


    隋丽没有回答，她问冯凯盛要过了手机，仔细看着爆出事情的营销号：「你确定没有得罪过他们？」见冯凯盛摇头，隋丽咬住了笔桿：「不应该啊，这样的料，一般都会联繫我们报价才对，怎么会直接发呢？他们难道不想要钱？」


    冯凯盛在一旁不敢搭话，隋丽退下冯凯盛本人的帐号，登录上她特意养好的小号，试探着给营销号发了消息。


    消息虽然发了，隋丽心中其实并不报希望，她虽然说自己是冯凯盛的经纪人，但是现在营销号的私信应该被好事的网友们挤爆了，很难看到自己小号的消息。但是现在用冯凯盛的帐号，她又不敢，如果对方截图反手挂出，那就真的没法再辩了。


    出人意料的是，私信竟然很快有了回復，对方给出了一个联繫方式，主动要求加好友沟通。


    愿意沟通就是有缓和的余地，隋丽加上对方，双方互相试探了一番，隋丽确定了对方手里没有更多消息了，对方承诺拿了钱可以删除视频。


    现在删视频有什么用，隋丽心中无奈，现在的网友吃瓜早就吃出经验了，她敢保证，这段视频早就被人下载下来了，营销号删除了立马会有别人发出来，还要嘲笑他们拿钱砸人，视频肯定是真的。


    「我们不要求你删除视频，现在删除视频已经没用了。一会儿我们会出一个澄清的声明，我们希望在我们澄清时，你不要反驳。就说距离太远，你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随手拍到了就发上来了，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就可以了。当然也希望如果你还有其他的料，不要放，可以联繫我，价格一定会让你满意。」


    隋丽并没有因为对方说没有别的视频了就轻视他，而是要来了帐号，打了一笔可观的费用。时先娱乐并不在意这点钱，一条小道消息造成的损失都比这打的多，更何况这是真料。


    见隋丽出手这么大方，对方喜不自胜，友情奉送了一条消息：他之所以会拍到视频并不是偶然，是有人花钱雇他专门跟着冯凯盛。他已经蹲了一个多月，之前还拍到过一次角度有问题，直到昨天才蹲到这条能看出是冯凯盛的视频，对方结了尾款，要求他挂在网上，就消失了，帐号也註销了。也就是说真的有人在绸缪着整冯凯盛！


    第36章 .澄清 ·


    隋丽反覆确认营销号手里是真的没有料了, 心中稍安，又追问冯凯盛：「你跟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 还有没有别的事，这些都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


    冯凯盛咬着牙：「我跟她们是拍《按察使》的时候, 副导演季方朝介绍我们认识的, 也, 也没几次，」他越想越是害怕，「几次都是我们大家一起, 从来也没有下来接我的先例，就这次，怎么正好就被人拍了呢？」


    「一起？你们玩的倒是够开。」隋丽面露不屑，娱乐圈什么样大概太清楚了，要不是因为这行挣钱她才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一定，一定是季方朝想要整我，要不为什么跟他一起的几次都没事…」冯凯盛此时哪里还有综艺里表演出来的那种成竹在胸的样子，他捏着拳，身体在微微发抖, 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隋丽厉声呵斥道：「闭嘴！像是谁想整你这话只能在我面前说这一次，你要是敢说出去, 谁也救不了你！」


    她拢了一下衣服，深唿吸了一口，接着说道：「联繫下季方朝，让他帮你作证, 回家以后再跟你老婆说一下，等我们发了声明, 让她也声援一下你。」说完没有再看冯凯盛一眼，扭头便走了。


    冯凯盛颓然地跌坐在沙发里，他的双手揉搓着头髮，懊恼地扯着。冯凯盛心中满满的都是后悔，早知道会被人发现，他定然不会去。他恨季方朝，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沾染上这些。他也恨想要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人，火了的人这么多，为什么非要整自己。他还恨营销号，既然拍到了，跟自己要钱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发到网上。他更恨这两个女人，如果不在门口等他，就不会被拍到。


    冯凯盛恨得咬牙切齿，可是他根本不去想，如果他能把持住底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侥倖心理的作用下，他一定还会去做。一旦碰了，就别想轻易戒掉。


    冯凯盛将这次事故归结为，运气不好，他根本不知道，有人已经收集好了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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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域捏着他特意吩咐人调查的结果慢慢翻看。


    前世冯凯盛就曾经被爆出夜会两女的丑闻，但是在时先娱乐的操作下，这件事很快变成了「相识于微末时的老朋友在拍摄时再次相遇」，还拉了几个圈内人士作证，营销了一把真朋友的人设，冯凯盛不仅没有因为这件事沉寂下去，反而被夸贊人品好，事情很快被划了过去。直到几年后，时域与李思渺针尖对麦芒，时域发现冯凯盛等人吸毒，才藉机给时先娱乐带来了沉重一击。


    而这一世，时域有些意外地发现，现在冯凯盛就不仅仅是生活作风问题了，他参加的分明就是聚众y乱的聚会，吸毒，滥交，聚会上乱得令人作呕，而参加聚会的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合上资料，时域看向窗外，他想，这些事李思渺知道多少，她还会像前世那样处理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隐隐有些期待，期待着李思渺能给他带来不同的新鲜感。


    此时的李思渺对此一无所知，她刚收到程琪瑞的消息，《女将叶沉沉》剪辑已经完成了，现在正要给时域和于倩怡他们打电话，邀请他们一起来看呢。


    冯凯盛颓然地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按照隋丽的指示开始拨打电话。他先打给了《按察使》的副导演季方朝，向他表示了希望他能站出来帮自己说话的意愿。


    「季导，不好了，你看热搜了吗！我被人拍了！」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冯凯盛还止不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您可得帮我啊！」


    「你自己惹出来的好事还好意思说，我可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也说不了话！」季方朝狠狠地说，冯凯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仿佛被谁重重地敲了一棍，他喃喃出声：「季导你，明明是你…」


    「考虑好了再说话！」季方朝大声打断了冯凯盛未出口的话，「好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就这样吧，以后不要联繫了！」季方朝说完就想要挂断电话，现在可没有什么义气可讲。


    冯凯盛哪里肯，连忙高声说道：「季导难道不怕自己也被拍到了吗？」


    「你威胁我？」季方朝眉头一皱，不满地低吼。


    「我哪里敢威胁您，只是想请您帮忙而已，不是什么您办不到的事，您不妨听听我的想法，」冯凯盛紧紧握着住拳头，想要自救，就必须拖这些人一起下水，他的头脑突然就清明了不少，「聚会时房间门窗都是关上的，窗帘也拉好了，绝对不会被拍到房间内的景象。所以狗仔们拍，也是拍酒店门口咱们进出酒店的场景。他们既然蹲到了我，大概率也就蹲到了您，毕竟出门时，是咱们俩一起走出去的。」


    冯凯盛听着季方朝那边传来的粗重喘息声，知道他虽然气愤，但是现在也不敢跟自己撕破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说是老朋友好久不见，约在一起聚一下对吗？这样就算他们拍到了咱们一起出来也没用了，甚至相反的，拍到的人越多，越证明我们的聚会没问题，这么多人都参加了呢。」


    季方朝看到热搜的时候就担心自己的事情会不会被曝光，不知道在家里骂了冯凯盛多少遍。他不得不承认冯凯盛说得有道理，如果自己再拉上几个参与者，这件事完全可以扭转一下，谁说去酒店就只能做那种事。


    季方朝虽然心里气得要命，但是只能装出一副好兄弟的样子哈哈大笑着说：「冯兄弟这就见外了，我刚刚其实也是这个意思，我们都统一口径，就说是老友聚会，我让那几个也一起给你作证，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着呢。」


    冯凯盛心中暗骂一声墙头草，也爽朗一笑：「对对对，您说得太对了，那就谢谢季导帮我了。」


    挂掉电话，双方同时大骂一声，什么东西。


    季方朝琢磨了一下，光自己发声还不行，得把大家都拉下来，这样大家才能形成一个更紧密的利益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秘密不会被泄露。于是他干脆将参加聚会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有季方朝帮忙，冯凯盛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摩擦着手机，咬牙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冯凯盛对妻子是有感情的，但是这种感情已经不再是爱情，更多的是习惯。他举着电话，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开口。妻子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对着电话默默无言，就像他们平时在家里一样。


    最后，还是冯凯盛先开口，他问妻子：「你相信我吗？」


    妻子沉默半晌，轻声说：「我可以相信吗？」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冯凯盛避开这个话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一会儿我的帐号会发一个声明，你帮我转发一下吧。」


    听到妻子答应的冯凯盛并没有想像中的轻松，他将头埋入手掌中，久久不愿起身。


    这边隋丽已经以平时冯凯盛的口吻编写好了澄清内容，在确定冯凯盛已经联繫好了当事人，统一了口径，便迅速用冯凯盛的微博帐号发布了出去：


    很抱歉因为私事占用社会资源，最近我跟两位女士的视频上了热搜，本来觉得清者自清，不想理会，没想到事情愈演愈烈，已经给我和朋友们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所以现在不得不站出来做一些澄清。


    我与两位女士@蒋甜甜@演员贾姿是做群演时就认识的朋友，后来我们分别签约了不同的公司，联繫渐渐变少了。感谢《按察使》剧组让我们重逢，也感谢@导演季方朝经常带我们一起聚餐，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太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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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向我的妻子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我去哪里都拉着你一起去，你不在的场合也会与异性自觉保持距离。


    最后，请各位媒体朋友们高抬贵手，零花钱本来就不多，为了哄媳妇儿开心，我把私房钱都掏空了，生活不易啊。


    小论文一发，季方朝便转发了，还评论道【不对啊，咱们俩一块出去的，怎么不拍我呢！】


    另一名演员评论道【咱们不红呗，也没拍我啊！】


    剧组的摄影师也被拉了过来，他截了张图，圈出照片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背景转发道【你们都没有排面，看看我，人家拍我了！】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评论，都是曾经参加过季方朝的聚会的。粉丝们见状，胆子也大了起来，这么多人的聚会，偶像肯定不会有问题，终于可以放心反驳了。


    最后一剂强心剂，是冯凯盛妻子给的，她转发了冯凯盛的微博，评论道【什么！你还敢藏私房钱！】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粉丝们终于放下了心。


    第37章 .我要知道真相 ·


    被群嘲了一整天的粉丝顿时支愣了起来, 他们纷纷跑去冯凯盛和营销号的微博下留言。


    【终于可以说了，我一直都相信冯叔，我就知道冯叔不会做这种事！】


    【营销号还真是开局一张图, 内容全靠编，人家好好的聚个会, 都被编成什么样了。】


    【骂过冯叔的人难道不应该出来道个歉吗？】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你以为人家是三个人ghs, 其实一开门，里面是一群人在打麻将。】


    【对不起，我听信了营销号的鬼话, 不仅脱粉还骂了冯凯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冯凯盛才是娱乐圈真朋友，从今天起冯凯盛就是我本命，我再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了！】


    【以冯凯盛现在的咖位，还愿意跟以前一起跑龙套的朋友一起聚会，真的可以说明人品了。】


    【对啊，并且朋友们还都愿意出来给他作证，谁说娱乐圈没有真感情。】


    【营销号别删微博, 出来道歉！骂了冯凯盛这么久，一句道歉都没有吗？】


    【还有时先娱乐是干什么吃的, 冯凯盛只是朋友间聚个会，被营销号恶意扭曲，挂在热搜整整一天，时先娱乐完全不处理, 说不过去吧！】


    【之前时先娱乐发布倡议书的时候我还挺贊同的，但是现在看看有点本末倒置了, 不引战不拉踩，不代表在演员遭遇诽谤的时候也不澄清啊！时先娱乐竟然放纵这种造谣信息挂在热搜上，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新的宣传策略。】


    【楼上别瞎说，谁会拿这种事情做宣传，操作不好可就真的翻车了。】


    粉丝们群情激昂，时先娱乐和营销号的微博评论区骂声一片，都在要求道歉。


    收了钱的营销号十分守信，正好在此时转发微博，说自己那天只是远远的看到冯凯盛下车，便抓拍了几张，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就发了上来，在这里向冯凯盛和被牵扯进来的两位女士道歉。


    粉丝们看到营销号这样的低姿态更是兴奋。冯凯盛刚被爆出出轨丑闻的时候大部分粉丝都在摇摆不定的观望，即使不信也并不敢随意发言，有些曾经跟朋友安利过冯凯盛的粉丝更是度日如年，许多在三次公开表示喜欢冯凯盛的粉丝已经被朋友们在社交帐号艾特了无数次。憋了这么久，现在终于看到营销号道歉了，他们兴奋的转发给之前确信冯凯盛真的出轨了的朋友看，很是扬眉吐气了一把，压在心里的石头也终于可以落地了。


    经过这样一闹，冯凯盛待人真诚谦和低调的人设更稳了，甚至还吸引了不少新粉丝。而帮他出来作证的朋友们也藉机涨了一波粉，双方都十分满意。


    冯凯盛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反覆阅读粉丝们的留言，恍惚间他甚至觉得事实就是这样子，自己只是去参加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聚会而已。


    隋丽却没有这么乐观，她皱着眉看着为冯凯盛证明的几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愿意为冯凯盛作证？冯凯盛分明在自己面前承认了他跟这两个女人关系不一般，在他的描述里只出现了《按察使》的副导演季方朝。


    季方朝是共犯，不得不为冯凯盛作证，那剩下的人呢？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给冯凯盛出头，仅仅只是因为关系好，冯凯盛求了他们？这种事情如果操作不好，贸然出头只会跟着一起挨骂。隋丽不相信这几个娱乐圈的老油子会有这么好心。那么是为什么？隋丽突然不想继续想下去了，她觉得有些噁心。


    而另一边，李思渺拉着《女将》的几个主演和导演等人看了一整天的样片，几个人都宛如霜打的茄子。就连第一次拍戏，什么都新鲜的于倩怡都撑不住了，她握住李思渺的手腕，苦苦哀求：「李董，咱们改天再看吧！这么多集，一天是看不完的！」


    李思渺有些意犹未尽，但是看看人困马乏的大家，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见她终于肯放过大家，于倩怡迅速蹦起来，与程琪瑞击掌庆祝。


    时域没有理会身边的打闹，他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微博。此时的微博已经是尘埃落定，粉丝们四处安利「真心对待朋友」的冯凯盛，还到处写「苟富贵勿相忘」的段子，冯凯盛如前世一样，已经将自己洗白了。


    失望的情绪从时域的眼底蔓延。他怎么会有这一世的李思渺不一样了的错觉呢，李思渺永远都是李思渺，利益至上是她永远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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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看什么？怎么感觉你心情很不好。」李思渺跟于倩怡闹了半天，一扭头就看到了时域的情绪不太对劲，作为一个合格的老闆，要能够调节员工的情绪。


    时域冷笑着抬头，注视着李思渺：「在看冯凯盛的事情，李董果然厉害，轻轻松松就扭转了局面。」


    「什么冯凯盛？」李思渺满心扑在了《女将叶沉沉》这部剧上，冯凯盛事件从发酵爆发到和平解决也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她还一点没看到。


    看到李思渺这样的表现，时域竟然觉得刚才的戾气消散了许多，他明明想要嘲讽，却鬼使神差地将手机伸到了李思渺面前示意她看。


    李思渺伸手去接时，时域并没有松手，李思渺也不在意，就这样歪着脑袋看起来。


    「唔，好像没什么问题啊？看起来的确是朋友之间聚聚会呀。」李思渺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能够听出刚刚时域语气中的不满，不过她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明明是决定復仇计划提前的，但是当李思渺用这种无辜中又带有一丝疑问的目光看着时域时，他突然犹豫了。时域伸手覆住她的眼睛，不愿意她看到自己眼中的负面情绪。前世的仇恨翻滚又落下，各种念头在心中翻来覆去来回拉扯，时域的眼神时而锐利，时而犹豫。


    李思渺轻轻眨眼，睫毛刷过时域的掌心，他勐然将手收回。


    时域避开李思渺的眼神，装作观看屏幕的样子，说：「在片场，我曾经听人提到过季方朝，他这个人，有些不太对。」


    「不太对？是怎么不对呀？」李思渺追问道。


    时域点点还亮着的屏幕没有说话，李思渺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她立马打电话给林惜询问冯凯盛的事，二十分钟后，林惜带着隋丽和冯凯盛上来了。


    见到冯凯盛，李思渺脸上还带着一点怒气，「把那天的事情跟我说一遍，我要听真话。」


    隋丽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冯凯盛抢了先，他绘声绘色地讲述了那天他跟朋友聚会，却被不良营销号拍到，添油加醋发到网上，幸亏朋友们愿意伸出援手帮他澄清这才转危为安的故事。


    谎言重复一千遍也就成了真理，冯凯盛反反覆覆看了这么久的帖子，竟然宛如自我催眠一般认定自己只是好友聚会而已，这几句话他讲得诚恳又委屈，李思渺去不到任何破绽，自然而然的相信了他。


    隋丽皱着眉，心中的违和感更重了，她甚至开始怀疑冯凯盛的精神状况，所以在李思渺示意他们可以走了的时候，她故意将手机落在了李思渺的办公桌上。


    隋丽不动声色地跟冯凯盛一起下了电梯，装模作样的开始去东西：「我的手机好像掉在李董办公室了，我上去去一下，你先回去吧。」


    冯凯盛不疑有他，点点头就先回去了。隋丽看他走远，迅速返回顶楼办公室。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李思渺看着去而又返的隋丽，有些好奇。


    「李董，关于冯凯盛的事情，我想跟你聊一下。」隋丽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她不知道李思渺到底是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冯凯盛刚刚说谎了，他跟我说的是，网上的爆料确有其事。」


    李思渺闭上眼睛，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那为什么还让他发澄清的声明，我之前不是说过要实事求是吗？」


    隋丽有些尴尬地解释：「之前，都是这样做的。冯凯盛现在的经济价值较高，又有热播剧正在播出，如果我们不澄清，造成的经济损失太大了。」


    这些员工还真是挺为公司着想的，不过我不需要啊！李思渺嘆了一口气，「之前可能是我讲得不够明白，碰到这种事情，该解约解约，该道歉道歉，不能随便欺骗观众了，甚至这都不能简单的说成欺骗，这分明就是诈骗！如果真是像你说的这样，那就再发声明，向公众道歉。至于冯凯盛，敢做主要敢承担后果，这些是他该得的。」


    隋丽看到李思渺愤怒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李思渺并不是随口一问，她连忙说出自己的猜想：「李董，我觉得这件事还有疑点。冯凯盛之前只提到是季方朝介绍他与那两名女子认识，但是您看微博，愿意为他作证的人太多了，并且确实有人真的参加了这个所谓的聚会，我认为这件事可能不仅仅只是出轨，可能会有更大的牵扯。」后面的话隋丽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是说他们可以群…」李思渺大吃一惊。她之前总是听说娱乐圈乱，穿越过来之后也看到过不敬业耍大牌甚至潜规则的一面，但是这么混乱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李思渺勐得站起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给我查清楚，我要知道真相！」


    第38章 .报警 ·


    时先娱乐里有一支挂靠在公关部的团队, 他们专门负责收集各种小道消息，有自家艺人的，也有对家的。这些消息有真有假, 他们一般不会特意去甄别，只是收集来攻击对家, 或者是提前预防这些黑料被用来攻击自家艺人。自从李思渺穿过来之后, 他们就没怎么再接到具体工作了, 每天都是开开心心摸鱼拿工资。摸鱼这种事，工作中摸鱼心情舒畅，但是如果几个月都没有工作只能玩耍, 很多人都会觉得玩够了，没意思，甚至觉得有些无聊，想去点事情做做。所以听到隋丽说李董希望他们查清楚冯凯盛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时，成员们都摩拳擦掌地喊着「终于来活了！」兴奋地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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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着查着，成员们发现被爆料的冯凯盛竟然算是这群人里低调的了，副导演季方朝简直将「拉皮条」这几个字刻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每部剧都张罗着演员们出来聚一聚，有些成了常客，有些只去了一次就再也不去。而其中, 有几个固定的明星总是跟他一起出入各种场所「聚会」，季方朝并不觉得这可耻, 他甚至没怎么掩饰过。而在季方朝聚会的常客里面，有已经成名的明星，也有不见经传的群演。


    季方朝会有这么好心，带群演出来「见世面」？怎么可能！早就知道导演圈脏的大家嗤之以鼻, 都认为季方朝一定有问题。顺着这条线深挖下去，果然发现了一些蹊跷——在季方朝经常带在身边的人当中, 里面有三人都曾经因为吸毒被警方通报过，虽然警方的通报通常都会给嫌疑人姓名打码，但是成员们还是根据蛛丝马迹和网上爆料成功解码。一个人的朋友中，如果有一个人违法犯罪，可能是识人不清，但是如果身边好几个朋友都违法，那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成员们越挖越心惊，也有些激动，这么大的料能被自己挖掘出来，成就感简直要爆了，只可惜大家心里明白，这种料，大概率不会被放出了，这是两军对战的杀手锏，是核武器，只能用来威胁，一旦放出，整个娱乐圈都要收到冲击。但是这不妨碍他们深挖的热情，对于真相的好奇促使他们越挖越深。


    所以最后李思渺拿到手的文件，比她想像中的厚了很多，牵扯到的人员也比想像中的更多！她震惊地看着纸上的内容：「你说说，不仅是聚众y乱，你们还怀疑他们可能在吸毒？！」


    隋丽刚看到资料的时候也被这件事震住了，这次特意拉了这支搜集小组的组长单执年一起来去李思渺。她推了推单执年，示意他解说一下。


    单执年一推眼镜，眼睛里全然都是兴奋：「对，这里面有人是确定吸毒的，我在后面附上了当时警方的通报，根据通报时间，有两人还没过三年禁令，煳果然是最好的保护色，」单执年吐槽了一句，继续说：「而这个人，和这个，我们发现有瘾君子放出的照片中也曾出现过他们的身影，评论下面说他们是『冰哥』『冰妹』，所以我们怀疑这种聚会一定不是简简单单的聚会，甚至不仅仅是女票娼，说大概率是涉毒，只是委婉一点的说法，丽姐说不能说死，要留有余地，但是我内心是认为他们肯定涉毒了。」


    「『冰哥』『冰妹』是什么意思？」陌生的词彙，却隐隐透露出危险的恶意，让李思渺有些困惑。


    「哦，这是专门从事陪吸又□□的职业，有些人没有钱购买，又戒不掉，便只能出卖身体来换毒资。在毒的刺激下，他们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羞耻心，基本就是来者不拒，所以这个所谓的聚会，太脏了。」单执年露出厌恶的表情，毒往往会刺激吸食者最原始的欲，所以聚众吸食后往往就是聚众y乱，而「冰哥」「冰妹」来者不惧，谁能保证其中没有感染什么病毒的，这个圈子是真的脏到令人作呕。


    李思渺穿越前也只是个刚毕业的普通学生，这已经是她经歷过最可怕的事情了。她的第一反应只有报警！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李思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夸奖了几句，就让隋丽和单执年回去。


    两人刚一出门，李思渺几乎是扑到了电话旁，拨出了报警电话。


    李思渺将单执年他们的猜测按照警员的提示发送过去，立即引起了重视。因为单执年这份材料写得太详细了，由哪里推测，什么可以证明，整份资料有文字有图片，逻辑脉络清清楚楚，令人信服。


    所以警员看到资料马上就信了一大半，他表示希望李思渺可以按兵不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要打草惊蛇。瘾君子们察觉没有危险之后一定会再次聚会，警察会蹲点突击，希望能够将他们当场查获。


    李思渺自然答应下来。挂掉电话，李思渺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毒竟然距离自己那么近。思索片刻，她决定缩短时间，她再次与警察沟通，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助警官们一臂之力。


    得到许可后，李思渺迅速打电话给公关部和宣传部，要求他们重新启用水军，将冯凯盛事件加大力度炒作，但是要拿捏分寸，不能引起路人们的反感。全力营销冯凯盛，将他们的聚会炒作成正面信息，是互帮互助。这样季方朝就会误认为聚会是安全的，相信放心后的他一定不会放弃冯凯盛这杆大旗，只要扯着这杆大旗，就能够得到大家们的认可，即使被看到拍到，大家也只会认为这是「娱乐圈真朋友们」的一次普通聚会。而只要冯凯盛有聚会，李思渺就会第一时间联繫警方。


    根据单执年的统计数据，晚上8点至11点是他们最喜欢的时间段，于是李思渺一咬牙，让隋丽时不时就将冯凯盛工作安排在8点左右，为了掩饰，其他艺人的时间也不得不跟着调整，艺人调整了，工作人员也要调。为了一个冯凯盛，整个时先娱乐都不得不加速运转起来。看着员工们唉声嘆气的加班，李思渺有些内疚，但是她能做的只有砸下大笔的加班费，抚慰员工的心情。


    李思渺并没有说明炒作原因，所以公关部和宣传部的干事们对于李思渺的朝令夕改和总是加班也颇有些微词，不过看在李思渺砸下的奖金又精神起来，只要有钱拿，加班算什么。在职业水军和时先娱乐多年的经验下，冯凯盛和他的「朋友们」的微博关注度大幅度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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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季方朝很快就膨胀了，他哼着小曲给冯凯盛打电话：「可以啊老冯，微博粉丝都这么多啦，这两天再出来聚一聚，庆祝庆祝。」


    冯凯盛刚经歷这一波大起大落，心情还有些激盪，再加上妻子对他的话术似信非信，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于是犹犹豫豫的想要拒绝：「不好吧季导，这才上了热搜，我这心还没放下来呢。」


    「看你这点子小胆儿，」季方朝笑骂一声：「这热搜也不全是坏事，托你的福，这些没见识的都在说咱们是真朋友，红了也没忘了互相拉扯，老子微博都涨了几十万的粉，现在聚会可不怕被拍了，指不定还要上热搜呢。」


    「可是…」冯凯盛还是有些担心。季方朝沉下脸训斥道：「别磨磨唧唧的！以后每次聚会你都得来，就这样定了！周天晚上8点辉煌大酒店。」说完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冯凯盛无法，毒这种东西，一经沾染就会很快成瘾。他在家里不能抽，工作场所更是不行，只能靠着聚会解一下毒瘾，所以他已经离不开季方朝了，其他人也是，所以才能对季方朝有求必应，只能受季方朝的钳制。


    冯凯盛磨磨蹭蹭地去到隋丽，跟她请了假。李思渺已经事先已经跟隋丽交代过，谁说请假都可以请，不过请假名单必须第一时间报给李思渺。所以当冯凯盛提出周天晚上有事需要请假时，隋丽装模作样地问了下原因，虽然看出冯凯盛的理由站不住脚，还是一副不情愿虽然不情愿但是尊重你的样子同意了。等冯凯盛一离开，她立马通知了李思渺，李思渺自然是赶紧联繫警方汇报了具体时间。


    周天晚上，警方身着便衣兵分两路，一队跟着冯凯盛，一队跟着季方朝，果然在辉煌大酒店前汇合了。


    警方故意间隔了一段时间才冲上楼去，当他们撞开房门，房间里糜烂不堪，沙发上，地板上，有人举着锡纸吞云吐雾，有人交叠在一起不停耸动，还有人已经出现了幻觉，摇头晃脑，身经百战的警官们都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反胃。


    当手腕上被扣上冰凉刺骨的手铐时，冯凯盛被毒占据的脑海竟也清明了一瞬，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完了，一切都毁了，他回头看着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的季方朝，突然抓住警员的手哭喊道：「警官，警官我举报，季方朝他贩毒！求求你警官，我想戴罪立功！」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到身边有可疑情况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快报警，寻求警察叔叔保护哦


    第39章 .犯罪嫌疑人争着交代 ·


    受到冯凯盛的感染, 陆续又有几人也叫喊起来，试图争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本来就都吸了点毒，再加上从未遭遇这种阵仗, 大家都慌了神，脑袋里一片空白, 仅靠本能做事。


    季方朝听到到处都大喊着要举报自己贩毒, 心里早就慌了, 贩毒与吸毒一字之差，性质却截然不同。吸毒只不过拘留几天，强制社区戒毒, 时不时检查而已，哪怕是容留他人吸毒，一般也是关几个月。但是贩毒可是重大刑事案件，一旦坐实真的会牢底坐穿。


    在毒气的余韵下，季方朝脑袋一热，他顾不上穿衣服，光着身子撞倒一名警员，顺着警员倒下时的空隙勐得向外冲去。警察们都是真正的身经百战，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旁边一名警察飞速跃起，准确地将季方朝扑倒在地, 熟练地将他的双手反剪，扣上手铐。


    季方朝被摁在地上，嘴里还不断叫骂着：「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是季方朝，叫你们领导来！叫你们局长过来见我！我跟市长都吃过饭, 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待我！」季方朝也吸了不少，他现在意识并不清晰，嘴里骂骂咧咧，脑袋一团浆煳，污言秽语张口就来。吸过的人脑子也还都不清醒，在他的带动下，有几个人也跟着一起叫骂起来。


    一名年轻气盛的队员大声呵斥道：「闭嘴，你涉嫌吸毒贩.毒，刚刚还袭警，抓你还不应该吗！」旁边的老队员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慌不忙地安慰他：「别生气，他也就是色厉内荏罢了。别看他现在嚣张，一会儿证据摆在他面前，他就知道怕了。」


    季方朝现在就怕得不行，这样的叫嚣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打气，还怀着万一警察们被他唬住说不定能放过他的小九九而已。但是警察哪里是这么好煳弄的，他们根本就懒得理会季方朝。即使是在迷迷煳煳中，季方朝也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季方朝由吸毒变成疑似贩毒，顺着他这条线挖掘的地方就更多了，说不定可以带出一条新的，专门供给明星们的产业链。于是警方行事更加低调，他们没有着急将人全部带走，而是迅速报告了指挥部，建议加派一队人去搜查季方朝的家。他们这队人则让嫌疑犯们穿好衣服，扣下所有的联络工具，让他们在角落里蹲好，警方仔细搜查了现场，当场便去到了一些没吸完的货和吸食工具。


    冯凯盛他们开的是豪华大间，里面还带有小包间，隔音效果很好，稍微收拾了一下里面污浊的东西，这里便成了警方临时「谈心」的场所。蹲成两排的瘾君子们轮流被叫进去谈心，做思想教育工作，果然有了新的发现。因为每次只带一个人去谈心，剩下的人都担心别人说了自己没说，会被认为是不诚心悔改，于是大家争前恐后的供出自己知道的一切，警方的记录越做越长，牵扯到的人也越来越多，警察也不由得感慨，娱乐圈是真的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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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朋友一个个进去出来，却被一直没有喊自己，季方朝越想越怕，他瘫软在地，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他一会儿叫嚣着他认识多少高官，如果不放了他，警察们就倒霉了，一会儿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警方放过他，他也愿意供述其他犯罪分子，来争取减刑。反反覆覆，季方朝光凭想像，都快将自己吓死了。


    一直到了半夜，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了，警察们才趁着夜色，低调地分批将这些人带回警局。


    这天以前的季方朝简直将有恃无恐写在了脸上，他每次邀约新人都会选择好控制或者是低道德感的人来下手，先从女票娼开始，慢慢引导到毒.品问题上，一旦新人们逐渐滑落，他也就懒得遮掩了，还经常用「合群」「不给面子」之类的话术，与其他参加聚会的瘾君子一起半哄半骗的邀请新人一起熘冰，由于是精心选择的新人，这些人往往会跟他一起堕.落，即使有人拒绝，因为还要在圈子里混，季方朝的朋友圈又真的挺厉害，所以他们也不会举报，季方朝越来越膨胀起来。他家中的毒.品甚至就明晃晃的放在抽屉中，单单是抽屉里这些就已经超过了3.5g。再加上多人供述是季方朝长期给他们供毒，顺着这群人的交际圈和他们的主动交代，警方迅速列出了一张可疑名单，不过这是之后的工作方向了，仅是现在，季方朝贩卖□□超过六人次以上已成事实，他将面临的至少是判处五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等到被带回警局，并依照流程做检测的时候，季方朝差不多已经从毒.品的余韵中清醒过来了，他大声喊着：「我愿意交代！我什么都说，求求领导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戴罪立功，我这里有很重要的情报要汇报！」


    可惜没人过来理他，警察的策略便是先晾着他，让他自己胡思乱想一阵。现在他还心存侥倖，怕是不会全部交代，等到一段时间没人理他，季方朝自然会自乱阵脚，到那时必然会有问必答甚至是不问自答。


    季方朝呆滞地坐在羁押室里，心中多么期望自己还没醒，这些都是他的错觉。然而这种想法就是在做梦，等待他的是警察叔叔们的审讯和法律的严惩！


    李思渺的情报对于警方来说价值很大，所以在成功将冯凯盛季方朝他们带回警局后，李思渺接到了警方的反馈电话。


    「李女士，感谢您提供的消息，我们已经成功控制住了犯罪嫌疑人，只是具体情况暂时还不能向您透露，请您理解。」警官小姐姐温和的向李思渺提出感谢。


    李思渺也对警方的执行力十分敬佩，她谦虚了几句之后，突然想起了自己公司日常也有跟冯凯盛走的比较近的艺人，她有些担心这几个艺人会不会有问题，于是徵求警官小姐姐的意见：「是这样的警官，我有些担心公司会不会也有人吸毒，想要带大家集体做一下检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您这边的安排？」


    警察小姐姐略一沉吟，回答道：「我们还是希望您能够再等待一段时间，我们后续还有抓捕行动，您如果带领这么多员工一起检测，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如果他们有了警惕，先行一步销毁了证据，之后就很难再抓到他们了。」


    「没问题！」李思渺点头，「我们肯定配合！」


    挂掉电话，李思渺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冯凯盛被抓捕之后短时间内不会被放出来，这么久不露面，他的家人朋友和公司的员工也一定会想办法联繫他，那可就瞒不住了。李思渺喊上冯凯盛的经纪人隋丽。


    隋丽虽然在时先娱乐这种泥沼里做了多年经纪人，也经常使用类似于一些操控舆论的手段，但是人并不坏，还保持着基本的道德底线。上次李思渺在时域的启发下，当面询问冯凯盛「夜会两女」事件的原委，冯凯盛在李思渺面前撒谎骗过了她，李思渺已经相信了冯凯盛，这件事隋丽大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不去淌这趟浑水，可是她偏偏藉口手机忘拿，去而又返，将她认为的疑点告知李思渺，这才有了李思渺报警的前提，再加上她是冯凯盛的经纪人，是每天必须跟他接触的人，所以李思渺还是决定去隋丽一起，给冯凯盛捏造了一份工作，稳住想要打探冯凯盛消息的人。


    隋丽果然可靠，在她的操作下，大家都以为冯凯盛是外出工作了，整个妻子正跟他为了出.轨的事情冷战，还以为冯凯盛是想对他们的感情冷处理，竟然也没有主动联繫过冯凯盛。


    李思渺这边稳住了公司，没让消息流露出一丝一毫。


    那边警方也传来了好消息。受不了压力的季方朝几乎是恳求警方给他交代问题的机会，刚到审讯室，便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季方朝虽然是个副导演，在演艺圈里混，来钱多，但是没片子拍的时候就没有钱，他又过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常常拍摄完了，钱也没了。如果赶上运气不好几个月没戏拍，那他真的付不出毒资。季方朝沾上毒.品已经几年了，瘾大，他也不想戒，没钱了便只能以贩养吸。但是上线抽成多，一层一层扒下来，到季方朝这里，利润虽然不低，但是季方朝如何能够满足，他早就预谋着绕过上线，直接去上线的上线接头，所以他知道的比上线想让他知道的还要多。这次被抓，为了争取减刑，季方朝从他的上线是谁，怎样从上线手里拿货，货物是怎样运输过来的，上线与上线的上线接头的频率，甚至连他猜测这个人是谁全部供述了出来，警方顺着这条线一路摸上去，还真锁定了一个犯罪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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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冯凯盛出狱 ·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这个犯罪团伙就被警方一窝端掉，在没有将所有程序处理完之前，警方不会公布案件的信息, 所以一切都还是风平浪静。


    而此时，冯凯盛刚好拘留结束, 他对外界的事情浑然不知, 走出公安局的第一件事, 就是赶紧上网看一下网上的信息。他更换着关键词，搜索自己的相关新闻，还好, 无论是「冯凯盛吸毒」还是「冯凯盛被行政拘留」都没有上热搜，也没有人讨论。只是自己每周一集的固定综艺出了一则「因身体不适，冯凯盛在最新一期的录制中缺席的新闻」下面还有许多粉丝安慰，祝愿他早日康復。


    到此时为止，冯凯盛还抱着一丝侥倖，认为自己被拘留的消息并没有被泄露出去，或者是时先娱乐认为自己很有价值，已经想办法帮自己压下去了，他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混迹在娱乐圈中。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李思渺只是在等警方成功收网的消息而已。


    冯凯盛打电话给经纪人隋丽，试探她的口风, 也为自己十几天没有露面去一个藉口。


    李思渺早就叮嘱过隋丽，所以隋丽应答的滴水不漏，她先是说了几句套话，关心了一下冯凯盛, 对冯凯盛自认为巧妙的试探避而不答，好像说了很多, 但是又什么都没有透露，冯凯盛以为公司什么都不知道，松了一口气，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隋丽说：「休息了这么多天，我觉得自己的状态又回来了，我明天就可以去公司。」


    被拘留了这么多天里，他又怕又悔，里面的室友都是因为吸毒进去的，有些已经吸了很久，骨瘦如柴，身上一股即将腐烂的臭气。精神也出现了问题，还时不时发疯，在屋子里大喊大叫，发病的时候逢人便打，还会抓挠自己，将皮肤抓出一条条的血痕。这场景着实吓到了冯凯盛，他发誓再也不碰这些东西了，他要好好做人。


    「没事，不用着急来公司，你先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状态。」隋丽冷静地应付了一下。


    刚经歷过大起大落，身心疲惫的冯凯盛并没有意识到隋丽的冷淡，他刚从里面出来，确实很想休息，于是干脆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再休息几天再去公司。冯凯盛美滋滋地挂断了电话，因为还没有想好怎样跟妻子解释失踪的这十几天他去了哪里，于是冯凯盛干脆没回家，随便去了家酒店进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隋丽挂掉冯凯盛的电话，赶紧给李思渺打了过去，将冯凯盛出狱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思渺。


    在与警方沟通，确认相关人员都被抓捕，李思渺的行为不会影响警方后续工作后，李思渺迅速拟订了一份声明，并决定近日就将所有员工和艺人带去体检。体检项目不仅包含了常规体检，还有不少特殊项目，比如毛髮验毒。不过这些她现在不会跟大家说，她怕有人去藉口不去体检。


    于是在下午，时先娱乐的所有人都收到了消息，公司将每年两次体检作为公司福利写进了规章制度里。这本来是件好事，在时先娱乐的员工们看来，他们经常会在晚上进行加班，如果调整不好作息是很容易身体出问题的，并且大部分人并不愿意经常去医院，公司出钱统一体检也能让他们更安心。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制度规定体检的这天所有员工艺人如果不是极特殊情况，不允许请假，不允许迟到，不允许延后体检，必须统一到达指定地点，且体检过程全程直播，颇有些强制体检的意思。


    更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下午专门开会讲了这条政策，并将第一次集中体检的时间定为两天后的上午，所有人员必须到齐。除了冯凯盛，没有人通知他，并且，他也不需要再去体检了。


    两天后，时先娱乐已经做好了准备，带好直播设备，将艺人和员工分开，进行体检。李思渺知道，大家更关心的是艺人，但是对于公司来说，两者都很重要，留下一个吸毒员工，他可能就会带坏身边的一批人进行吸食，必须将他们全部曝光，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悲剧。


    李思渺事先早就与医院沟通过，医院在保证正常病人不受影响的情况下，专门给时先娱乐分出一小块场所方便他们直播，避免侵犯到其他病人的肖像权隐私权等正常权利。


    当看到直播镜头被架起，时先娱乐的艺人们还在嘻嘻哈哈的对着镜头打招唿，他们认为这一次也是时先娱乐的噱头，为了体现公司对艺人的关怀，还能给艺人们多一点曝光率，所以纷纷对着镜头夸张的夸赞时先娱乐。


    时先娱乐的直播并没有提前宣传，开了直播也只是随意甩了一个连结在官网和微博等地，题目也言简意赅，就是「时先娱乐旗下艺人第一次直播体检」，所以当有人刷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颇有些啼笑皆非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公司连体检都要直播啊！以为谁没体检过吗，娱乐圈真是疯魔了。】


    【哦，是时先娱乐啊，那没事了。】


    【时先娱乐前一阵刚凭藉《怦然声动》和《按察使》让我对他们有一点好感，觉得他们是不是转了性，开始真心做实事了，这一下又打回了原型，时先娱乐它没变，还是那个爱炒作的时先娱乐。】


    【时先娱乐有可能塌房，但是永远不可能塌么蛾子的人设！】


    也有粉丝粉了时先娱乐的艺人，弱弱的为他们发声


    【我家哥哥一个多月没营业了！刚刚我点进直播，竟然看到他在认真做介绍，感天动地！时先娱乐再多搞一点这样的活动，让我多看看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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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团团员面和心不和，在舞台上的友爱都是装出来的？来看看，刚刚他们还在一起打闹呢！这叫不合！】


    【直播也是镜头，在镜头面前谁不会装。】


    虽然微博上大家吵得火热，但是直播的热度并不高。李思渺也不在意，她来这个也不是为了热度，只是想要记录一下，如果发现有跟冯凯盛同样性质的员工和艺人，立马就会被曝光出去。或许李思渺的想法有些极端，但是她认为这也是对他们身边的亲朋好友负责，吸了毒的人会有一段时间沉浸在幻觉中，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瘾君子中为了这一口做出泯灭人性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冯凯盛正在酒店的北北的床上舒舒服服得躺着，他点开微博，想看一看在他拘留的这段时间，人气有没有下滑。有正在热播的《按察使》在，应该不会滑落的吧。


    正看着，微博蹦出了一条提示，提示他关注的时先娱乐官方帐号发布了一条新微博。冯凯盛随手点了进去，正是时先娱乐直播体检的那条。


    开始冯凯盛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仔细一看，内容中写着「时先娱乐全体成员」，冯凯盛感觉到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也是时先娱乐的一员，虽然他对这个体检并不在意，但是他可以不去，但是时先娱乐不能不通知。冯凯盛此时自认为自己正当红，时先娱乐需得哄着他呢，他气势汹汹地给隋丽拨打电话，想要指责她的失职。


    「丽姐，怎么回事，我看公司微博上发的消息，时先娱乐全体成员今天体检，怎么没有人跟我讲，也没有人来接我啊！」冯凯盛不满地说道。


    隋丽在员工队伍中，旁边也是有摄像头的，她瞟了一眼镜头，虽然员工的直播不会有人看，但是根据她的职业判断，艺人的镜头是能拍到她的，她谨慎地从队伍中绕了出来，对冯凯盛说：「这是李董的意思，具体情况之后你会知道的。」


    她避而不谈，冯凯盛却紧张起来，他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的事情已经被公司知道了。但是网络上又没有关于这些的信息，公司即使知道了应该也是选择了保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又有点有恃无恐了起来。


    在这种害怕和自负的情绪中来来回回拉扯了一会儿，冯凯盛终于没有忍住，再次拨打了隋丽的电话，好巧不巧，隋丽刚好在做超声，不能带手机，没有接通。这让冯凯盛更加气愤，他那被毒.品摧残过的脑子停止运转一般陷入牛角尖，他在微博上@时先娱乐【两天不见把我忘了吗？体检也不叫着我，我也是时先的一份子呀！】


    因为前期为了配合警方后续的抓捕行动不提前泄露消息，网络上没有丝毫关于冯凯盛被抓的消息，粉丝们还热切地信任着他，看到这条微博，义愤填膺的粉丝们也觉得时先娱乐有些过分，于是一起在评论区炮轰时先娱乐。


    【时先娱乐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体检不通知冯叔。】


    【冯叔岁数大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带他去体检啊！时先娱乐怎么回事。当然冯叔在我心中永远20！】


    【冯叔还有热播剧在播，都会被忘掉，有些十八线我见都没见过，体检排队还排在前面，真是滑稽。】


    【这得亏有热播剧呢，要是没有还能怎么样！】


    【时先娱乐搞得什么破体检，还要直播，咱们不稀罕，我愿意众筹给冯叔体检。】


    【时先娱乐，这河还没过完呢，就想拆桥，太过分了吧。】


    看到粉丝们这么给力，冯凯盛露出不屑的微笑，他发的这两句话进可攻退可守，如果时先娱乐追究，他用一句玩笑就可以带过，在粉丝们看来，这又是控诉。时先娱乐这下该意识到自己的人气了，看他们怎么办，怕不是一会儿就要乖乖打电话过来请自己了。


    第41章 .被锤两次 ·


    冯凯盛满心以为, 只要拥有大量的粉丝和流量可以变现，凡事向钱看齐的时先娱乐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但是这次他错了。当运营帐号的员工将冯凯盛发微博的事报告上来询问怎样解决的时候，李思渺将之前编辑好的声明发给了他们。


    「李董真的是这么说的, 要公布一条消息？」运营人员大吃一惊，连忙再次确认。


    林惜也暗自心惊, 这篇声明一发, 会引发的讨论有多恐怖她已经能够设想到了, 《按察使》还在播，声明一发，这部剧也就毁了。想是这样想, 林惜也只能点点头肯定地回答：「对，李董要求马上就发。」


    几分钟后，在时先娱乐官方帐号大骂的粉丝们，刷新到了一条关于冯凯盛的新微博。


    声明


    近期，网络上有传言称我司艺人冯凯盛「夜会两女，疑似出.轨」。


    在看到这条爆料时，我司第一时间联繫了冯凯盛询问事情的原委。冯凯盛先生自述他与两位女士为朋友关系，三人共同参加了《按察使》剧组副导演季方朝发起的聚会，期间多人参会, 不存在越轨行为。我司在未调查清楚的情况下草率地为他发了微博澄清。


    经过一阵时间的调查，我们在此更正, 无论是网上传言的「冯凯盛疑似出.轨」还是冯凯盛自述的「只是参加聚会」都确有其事。


    冯凯盛参加的聚会，以「好友会」为名，实则是以此作为幌子聚众淫.乱、组织吸毒。


    对这样的行为，我们深感震惊, 涉毒不仅触及了法律的红线，也危害了社会的安全, 亦是道德的沦丧。所以我们决定正式向冯凯盛先生提出解约，并从今天起停止冯凯盛先生的所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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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后，时先娱乐深刻反省，决定加强对艺人的管理与普法教育，积极配合有关部分的工作，接受社会对我们的监督。


    最后，再次向大家真诚道歉，我们辜负了大家的信任，希望大家都能够真爱生命，远离毒.品。


    声明一出，热搜就炸了，这种自锤自家艺人的声明还是首例，并且还是吸毒这种踩红线的大事，冯凯盛这辈子已经是确定毁了。大量的流量迅速涌入时先娱乐的帐号下，评论区一副卡顿到无法刷新。


    【什么情况，冯凯盛不仅是出轨，还聚众淫.乱聚众吸.毒？！】


    【太噁心了吧！他还天天炒作睿智儒雅只爱妻子的人设。他对得起整天被拉出来营销的妻子吗！】


    【我马后炮我先说，我从他整天将爱老婆，老婆没有生育能力也只爱她这件事一直挂在嘴边就觉得他噁心了，这种事情说个一两次，我还挺感动的，但是理会每次有採访就说，真的让我觉得他就是炒作罢了。】


    【yue了，我真的是yue了，我竟然真情实感的追过这个渣男，不，不应该说渣男，他就是一个人渣！】


    【我真是因为《按察使》才初恋追星，买了超前点播，补了这个人渣的所有综艺，还买了不少杂志周边，现在在一边哭一边撕，太难受了。】


    【冯凯盛滚出娱乐圈！】


    【所以，放出为冯凯盛说话的都是什么人？是不是也跟他一样…】


    【那还用说！聚众吸毒，一两个人能叫「众」吗！冯凯盛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滚出娱乐圈去！】


    这则声明简直是骇人听闻，将所有人砸得头晕眼花，理智的粉丝们纷纷脱粉，骂冯凯盛人渣，让他滚去娱乐圈的比比皆是。冯凯盛只觉得仿佛有人抡起一柄大锤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他一下子傻眼了，明明自己有剧在播，综艺也一直在上，能为时先娱乐创造的利益还在不断上升，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被时先娱乐放弃，时先不一直都是向钱看齐的吗！


    冯凯盛抓着自己的头髮，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手机还在不停的震，不用打开也知道微博私信里一定塞满了骂他人渣的信息。他是有些小聪明，但是碰到这种事情却毫无办法，综艺里的高光都是剧本，脱离了时先娱乐为他铺好的台阶，被时先娱乐反手打下深渊，冯凯盛不断地咒骂和后悔，却想不出应对的方案。


    「铃铃铃」手机电话响了起来，是一起聚会的「朋友」。冯凯盛刚一接通，就被一阵痛骂，「姓冯的，你跟时先娱乐闹也别拉上别人啊，老子好心给你澄清，现在被追着骂，说我也吸毒出轨，积攒了半辈子的名声就砸在你手里了！我告诉你姓冯的，我要是毁了，你也别想活！」


    冯凯盛知道这些人逼急了真的做得出来，他哆哆嗦嗦的解释：「王哥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先娱乐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得帮我啊王哥。」


    对面的王哥咬着牙挤出一个冷笑：「一会儿我们挂了电话就去联繫其他人，上次蹭热度为你说话的不在少数，我们联合起来指责时先娱乐为了打压你捏造事实，还有机会扳回来！时先娱乐，咱们走着瞧！」


    冯凯盛眼睛一亮，连连称好，这几个狐朋狗友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他连忙给他们打去电话，按照王哥说的做。


    冯凯盛率先发布微博，称


    本想好聚好散，没想到还是走到今天的局面。


    我与时先娱乐多年合作，一直敲定的是低等级高分成的合同，兢兢业业完成每一次的角色，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愉快的。


    虽然最近我们因为合约的事情产生了分歧，我也天真的以为我们会用和平的当时解决。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拒绝了那些无理的要求，时先娱乐竟然会採用抹黑我的方式「解决」我。


    我本不想多说什么，清者自清，但是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其他人，看着之前为我说过话的朋友都被大家误解，我很内疚，只有站出来澄清，希望大家能够理智对待这件事，不要听信一面之词。


    冯凯盛的微博发出，其他为他说过话的人纷纷转发，指责时先娱乐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说整件事的起因就是因为冯凯盛合约快要到期，希望能够得到更好的待遇，时先娱乐不愿意，双方谈崩了，于是时先就往冯凯盛身上泼脏水，逼他退出娱乐圈。


    【这，我又有点相信冯叔说的了，时先娱乐一贯喜欢操纵舆论，说不定这次也是。】


    【天啊，太恐怖了吧，得不到的就毁掉，如果让时先娱乐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想要毁掉谁，就造谣说他吸毒就行了，那娱乐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我觉得时先娱乐不会用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的，这可不是小事啊！】


    【我对时先娱乐和冯凯盛都不了解，但是我相信余天中，余哥是肯定不会吸毒女票娼的，既然他相信冯凯盛，那我也相信。】


    【我也是，我相信王杰老师，老师出道这么多年了，几乎一点黑料都没有，出了名的人缘好，他是不会骗人的。】


    【先别急着站队，之前吃瓜反转又反转的例子还少吗？让子弹再飞一会。】


    除了冯凯盛和朋友们的铁粉死心塌地地相信是时先娱乐因为合约问题没有谈拢所以抹黑冯凯盛，想要通过舆论封杀他，剩下的路人和理智的粉丝大部分都谨慎得观望了起来。以往这种事情可太多了，双方各执一词的时候，通常就是反转来反转去的时候，吃瓜要吃得是快乐，他们可不想过后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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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巴不得双方打起来，他们在下面评论说【刚刚看时先娱乐的体检直播才想起来，冯凯盛他们不是说自己没吸毒吗，让他们去做个检测，看看吸没吸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凭什么要我们哥哥去测，谁主张谁举证知道吗！】


    【我倒是觉得冯叔去检测一下也挺好的，正好以证清白了呀。】


    【时先娱乐是不是就是知道冯叔没有吸毒，才不敢让他去体检，怕穿帮。】


    【对，一定是这样！时先娱乐就是要有预谋，否则他直接让冯叔跟着一起去体检不就可以了，时先娱乐还差这一笔体检费吗。】


    【那你们就更应该让冯凯盛去检测了呀，当场拿检测结果去打时先娱乐的脸啊！】


    冯凯盛当然不敢去检测，不仅他不敢，大部分为他说话的人也不敢，物以类聚，大家都是一路货色，一查就全都露馅了，所以他们只能咬死了是时先娱乐诬陷。


    李思渺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他们有些奇怪，季方朝都被抓了，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勇气嘴硬，或许是因为警方不会公布？不过时先娱乐手里还真的有证据。


    员工们都在体检，并且这些证据只有几个人知道，所以李思渺不得不亲自整理，没等她完全整理好，有一条微博宛如坐了火箭，直冲热搜第一。


    #警方公布冯凯盛等人吸毒#


    半月前，l市公安局接群众举报，在本市某酒店抓获女票娼、吸毒人员季某（男，48岁），冯某（男36岁），王某（男，41岁）……经检测，呈□□类毒品阳性。l市公安局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相关规定已对其12人做出行政拘留惩罚。经警方进一步调查，季某涉嫌贩毒运毒，警方依法对其刑事拘留。目前，案件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被警方实锤是一种什么体验。冯凯盛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体检包括验毒？ ·


    冯凯盛完了, 为他说话的人也傻了眼。之前为冯凯盛说话的人里有些是真的吸了毒，为了避免自己被牵连才帮冯凯盛说话。有些并不知情只是来凑个热闹，白来的热度, 不蹭白不蹭。然而他们没想到警方竟然真的掌握了冯凯盛吸毒的证据，并在这个时候公布出来。热度是蹭到了, 好处还没捞到, 成了负面新闻, 惹了一身脏。


    看时间，冯凯盛分明已经被拘留过了，还敢这么嚣张硬要拉他们下水, 不少人都愤怒异常，满世界的去冯凯盛发泄怒气，现在的冯凯盛连电话都不敢接。


    吃瓜路人们终于迎来了实锤，可以大胆开麦了。


    【wow，警方亲自下场锤，冯凯盛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看看警方的声明，冯凯盛是拘留期刚过。刚被放出来就跑出来搏热度，太敬业了吧。】


    【这哪里叫敬业，这分明就是嚣张, 没有把警方放在眼里。他还以为之前没有发公告，以后也不会发, 准备若无其事的继续赚钱呢。】


    【虽然我之前很讨厌时先娱乐，但是不得不说，这次他们干的漂亮！】


    【之前那些说肯定不会吸毒，是时先娱乐往人身上泼脏水的呢, 哪去了？是不是应该给时先娱乐道个歉。】


    【冯凯盛就算是真的吸毒，也不代表时先娱乐就没有错呀, 如果不是合同没谈拢，怎么会有公司下场锤自己的艺人？】


    【嚯，又来了，受害人有罪论。无论时先娱乐锤冯凯盛是出于什么目的，冯凯盛都吸毒了呀！不仅如此，他还想欺骗公众，说时先娱乐造谣，这些都是实事吧，这也能洗？】


    时先娱乐正在排队体检的员工们也在上网吃瓜，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热搜，他们也在小声议论，还有一些艺人对着镜头做出吃惊的表情，说着一些类似于：「怎么可能！冯哥他竟然是这样的人！」的话。


    在艺人队伍中排队准备体检的鲁廷昌也跟冯凯盛去过几次所谓的「聚会」。他站在一旁，心中庆幸上次正好公司总是在晚上有事才没有去，这才逃过一劫。他心不在焉的听着旁边人的讨论，心中盘算着以后如果如何都不能再跟冯凯盛见面了，之前发过的互动微博也要通通删除。


    正想着，有人蹭到了鲁廷昌的身边，他抬头一看，是曾经跟他一起去鬼混过的艺人何连行。鲁廷昌往旁边让了一下，他不记得何连行有没有发过关于冯凯盛的微博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还是小心为上，看到何一直不走，鲁廷昌不耐烦地压低声音问：「你过来干什么？」


    何连行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见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冲着前面的检测室一努嘴：「鲁哥，你仔细看。」


    「看什么，」鲁廷昌此时心浮气躁，哪里有心情仔细观察，他随意瞥了两眼，没有发现异常，就没好气的问道：「不就是体检吗，你没见过？」


    何连行急得直掐大腿，碰上猪队友，他是又急又气。本来还想去个人商量，这样看来还不如不提醒，他欲言又止，看着又低头摆弄手机的鲁廷昌，咬了咬牙扭头便走。


    鲁廷昌看他脸色难看，走得又匆忙，或许何连行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他连忙跟上，低声追问：「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何连行微微张嘴，用气声回道：「你没有发现吗？大家出来之后都在摆弄头髮。什么检测会用到头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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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廷昌如遭雷噼，他慌张地扭头去看，何连行连忙阻止：「不要回头，别被他们发现了！」


    此时的鲁廷昌六神无主，他下意识地听从何连行的指挥，转过头跟着何连行闷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用力去听旁边的声音。


    正巧，旁边有几个女生发出了一声惊唿：「什么，体检还要剪头髮？我不要，我的头髮好不容易才留到这么长的！」


    「哎哟，不是全剪去的啦，只剪一小截。」


    「可是这一小截是剪在髮根啊！像秃了一块一样，多难看，我头髮长的真的巨慢，好久才能长长呢，就不能不剪吗？」


    「听说不行哎，刚刚也有人不想剪头髮，都哭了呢，还是被硬逼着剪了。」


    鲁廷昌吓得魂不附体，时先娱乐连正当红的冯凯盛都可以捨弃，更何况自己这种小棋子！损失几个他对时先娱乐来说根本不重要，对自己来说，一旦被曝光吸毒，这辈子可就毁了！自己背后可没有能帮他东山再起的资本。越想越怕，鲁廷昌几乎要贴在何连行身上。


    何连行已经意识到鲁廷昌的短视，哪里还愿意继续和他一起，他小幅度的摆手示意鲁廷昌离远一点，「走在一起目标太大了，咱们分头走！」


    鲁廷昌哪里肯依，他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只是本能的靠近熟悉的人，期望何连行能想出办法。


    何连行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心中暗自期望可以混出去，然后主动与时先娱乐解约。赔点钱不算什么，解约哪有不赔钱的，只要不暴露出自己吸毒的事情，就还有翻身的希望。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去的时候，两名时先娱乐的安保人员拦住了他们：「怎么了，你们要去哪里呀？」


    何连行连忙上前一步，挡住紧张的鲁廷昌，「哦，我们出去一下。」


    「那不行，上头吩咐过了，体检结束之前不能随便出去，咱们一起来的，需要一起回去，李董希望咱们一个也不少。」保安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不走远，」何连行自认为也算是小有名气，平时什么时候对一个安保人员这么客气过，今天却不得不笑脸相迎，「我想去厕所，没带纸，这不想出去买点吗，一会就回来。」


    「我这有，」安保小哥「刷」地掏出一个大包，里面捲纸抽纸手帕纸应有尽有，「随便挑。」


    何连行讪笑着随意拿起一包，心中明白公司这是早有准备，光明正大的出去怕是不行了。


    安保小哥又掏出一小摞尿检杯：「正好，顺便把尿样取了，免得一会儿还要排队。」


    尿液检测也可以验毒，时先娱乐想得还真周到。没等他想出办法，鲁廷昌等不及了，一重又一重的困境让他彻底昏了头脑，他不过是吸点毒而已，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鲁廷昌看着近在咫尺，直通大门的走廊，勐地向前冲去。


    「妈的，」何连行低声怒骂，「去死也别带上我呀！」鲁廷昌这一冲，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两人的目的。什么叫不打自招，这就是！鲁廷昌无论能不能出去，跟他走在一起的自己都会被严密监视，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何连行一咬牙，也准备跟着一起沖：先出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刚一抬脚，何连行就吃惊地看到走廊拐角处又跨出来两名保安，他们向前迈出一步，胳膊一伸，没见怎么动作，鲁廷昌就被一把捞住撞了回来。


    鲁廷昌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跑动时的力量有多大，这个人竟然仅凭单臂就将自己拦住，若说他是普通的保安，谁信。


    何连行也不敢妄动，他收回想要冲刺的脚步，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鲁哥，你跑什么呀？」死道友不死贫道，此时必须跟鲁廷昌彻底割裂开，才能有机会再想别的办法。


    他们不知道，什么办法都晚了，刚刚的一切都被摄像头捕捉到，并诚实地播放到了网上。


    所以吃瓜群众们还没消化完刚刚冯凯盛的瓜，又迎来了新的素材。


    【有没有人看时先娱乐的体检直播啊！刚刚又有新事件了！】


    【体检有什么好看的。谁没体检过啊。这年头艺人体检都有人看，真是莫名其妙。】


    【我建议你看过再说这话。】


    【烦死了，能不能来个人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有事说事，卖关子的一律当水军打了啊！】


    【简单说就是，有人不想体检，试图逃跑，被拦回来了。】


    【体检为什么要逃跑，这不是员工福利吗。】


    【我想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刚刚我女神在镜头前面哭诉体检竟然还要剪一块头髮去检测。是从后脑那里剪的，把她精心做的髮型都搞乱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想跑，你品，你细品。】


    【不是我想得那样吧，毛髮检测？！】


    【如果是真的，那时先娱乐这次真的玩了一票大的！】


    【如果是真的，我以后再也不骂时先娱乐了！】


    毛髮检测，那这就是直播验毒啊，如果是真的，时先娱乐真的是打开了新的局面。


    【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很想知道逃跑的是谁吗，这肯定百分之百吸毒了，所以只要要做毛髮检测才心虚想跑啊！】


    【必然是！曝光他！】


    【我刚刚看直播了！是鲁廷昌和何连行？】


    【楼上别瞎说，只有鲁廷昌自己好吗，小何只是想去厕所，被鲁廷昌连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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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走在一起，何连行说话的时候说的也是我们，别洗了，越洗越难看。】


    【那怎么能肯定鲁廷昌没有骗小何呢，小何弟弟那么单纯，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说了一万遍了，不要随便站队，小心打脸，既然是直播检测，等检测结果出来不就真相大白了？顺便说一句，我是不相信娱乐圈有人是真单纯。】


    经过这一闹，直播间人数直线攀升，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不想检测就解约 ·


    肩膀被人握住, 鲁廷昌大喊着：「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何连行见状连忙对面前的安保人员说：「我不想出去, 只是想去厕所，我可以去了吗？」鲁廷昌平时装得不行, 遇事却压根没有脑子, 跟他混在一起肯定会被连累, 何连行想趁现在鲁廷昌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时候赶紧离开现场，撇清跟鲁廷昌的关系，再想办法。


    安保小哥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尿检杯别忘了拿，现在厕所人可不少。」


    何连行道了声谢，迅速转身挤进人群，身后的鲁廷昌还在负隅顽抗：「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放手，小心我告你啊！」


    「做完检测，拿到结果，你当然可以出去。」保安松开手，面无表情的回答。


    「凭什么, 我想查就查，不想查还要逼我查吗！谁给你们的权利！」鲁廷昌一把抓住保安人员的衣领, 贴着他怒吼，他已经忘记了会被直播，满心只有不想被曝光秘密的想法，竟然没有形象的大喊起来。


    鲁廷昌的人设定位一直是时不时中二病发作的阳光大男孩形象, 傻乎乎的但是又很讲义气，这次暴跳如雷的变现实在是惊到了不少围观的粉丝。


    【鲁廷昌妥妥的吸了吧, 否则怎么会这么暴躁。】


    【他不会有狂燥症吧，我觉得他都想打那位保安了。】


    【天啊，原来鲁廷昌私底下是这样的人吗，之前他上《青春少年》的时候，好几个弟弟说怕他，我还以为是因为太过于中二的原因呢。】


    【碎了，我对他的滤镜真的是碎了个彻底，这种人我之前怎么会瞎了眼喜欢他。】


    安保人员自然懒得跟他吵架，他扯掉鲁廷昌抓在他领口上的手，伸手示意鲁廷昌回到队伍。


    「你当然可以出去，」李思渺本来不想出面，但是鲁廷昌不顾镜头的震慑，非要硬闯出门这件事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开始以为大家都会像何连行那样，至少有些脑子，看到门口有保安，四周又有镜头，就会识趣的退回，没想到碰上鲁廷昌这样一个没脑子的愣头青。


    站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李思渺朗声道：「只是拒绝体检，或者某些大家现在心里都明白的项目没有通过，公司都会与其解约，明天会有人跟你谈具体的解约事项。」


    「其他人也是一样，」李思渺目光扫过眼前的员工：「无论是艺人，还是工作人员，如果想要解约，现在就可以走了，公司不会阻拦。」


    公司是不会阻拦，但是直播的镜头会说明一切，现在走出去就意味着心虚，等于默认了自己有问题，这就是公司要直播的原因吗。何连行握紧了手中的纸巾，脑子里飞速运转，希望自己能够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恶，如果早点知道体检内容，就可以装病不来了。


    不止何连行一个人这样想。可惜，时先娱乐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因为普通工作人员和艺人都要查，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只有林惜和少数几个确定没有问题直接与医院对接的员工知道。


    鲁廷昌握紧双拳，瞪视着李思渺。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一旦吸毒的事情暴露，按照国家现在的规定，至少3年都不能从事营业性质的演出，自己才刚凭藉综艺有点红的苗头，积攒了一点粉丝，三年之后谁还会记得自己。鲁廷昌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掐死李思渺。不过他也只能想一想，自从季方朝贩毒团伙被抓，李思渺也怕被报復，特意花重金请了几个身手很好的保镖，对自己进行保护。


    僵持了几秒钟，鲁廷昌还没想好怎么办，有两名普通工作人员压低脑袋，努力避开摄像头，从人群中挤出来。他们不敢抬头，怕被拍到，步履匆匆地走了。鲁廷昌见状，咬着牙愤恨地指了指李思渺，然后也跟了出去。不查还有辩驳的可能，查了可就真辩无可辩了。


    何连行也是这样想的，他藏在人群中，谨慎地开口：「李董，我们都需要查什么项目，公司可以告知我们吗？把我们拉过来之后什么都不说，好像很不信任我们，把我们当做犯人一样防着，我们确实心里也会有想法。」何连行迅速占领舆论高地。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有些用处的，现场的员工无论是艺人还是工作人员，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确实，李思渺这件事做的让人有些不舒服，强制所有人有工作的也必须延迟工作，今天全部到场检测，不告知具体的体检项目，不允许中途离开，就像是事先将所有人放在了嫌疑人的位置。


    不仅仅是时先娱乐的员工，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也不舒服起来。


    【对啊，时先娱乐有这个权利要求所有人去做毒检吗？】


    【为什么没有权利啊，他们不都是时先娱乐的员工吗？公司需要员工体检有什么稀奇的。我们普通公司入职之前还要做入职体检，体检不过就不允许入职呢，娱乐圈就不需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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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跟普通的体检不一样好吧，公安部门提出尿检还有可能被拒绝呢，如果遭到拒绝，得需要县级以上公安的批准才可以强制尿检。时先娱乐就是家普通娱乐公司，他有这个资格吗？】


    【强制体检，不能中途离开，刚刚还拦住鲁廷昌不让走…这算不算限制人身自由啊，刚刚鲁廷昌也有提到这个说法。】


    【肯定算不上限制人身自由啊，不过确实给人的感官也不太好就是了。】


    【体检不过还会被解约，这样时先娱乐跟谁解约，大家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吸毒了，谁还敢跟时先解约啊，这也太鬼了吧！】


    【不是，你们为什么要把高度上升的这么高啊，我只知道谁碰毒，就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不想给他花钱，这也是我作为一个消费者的权利吧？那时先娱乐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不想查就跟鲁廷昌和那两个人一样不查直接走啊，不过走了就得承受被怀疑吸毒而已。我是不会给吸毒艺人花一分钱的！】


    【警方对待吸毒人员，公布声明时还给打码用化名呢，时先娱乐直接就公布，他以为自己比警方还牛吗？】


    弹幕里吵得不可开交，有人说要讲人权，讲隐私，有人认为吸毒是件大事，吸毒者就应该被曝光出来受万众唾弃。


    李思渺本来都准备转身离开，被何连行这样一呛，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将体检项目公布在时先娱乐内部的工作群里：「大家互相发一下，体检结果也会公布给大众，接受不了的现在可以走了。时先娱乐以后入职的时候依然会按照这个标准体检，以后我们只招收品行端正的员工，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生活中也能严于律己。」


    员工们对着体检项目讨论起来，「查这么多啊，我婚检的时候都没查这么详细，能查的这是全都查了呀。」


    「怎么还查tpha和抗hiv啊，虽然我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没对象呢，多难为情。」


    「你在想什么，测血液就能测出来好吧，再说，咱们没有怕什么。」


    「其实我觉得查查体挺好的，咱们这个行业天天加班，昼夜颠倒，虽然加班费不少，但是总是怕我哪天猝死了。」


    「我也觉得还挺好的，这一堆项目查出来得不老少钱呢，又不用自己花，还算上班时间，多好。」


    「害，你没看出来吗，反对的都是艺人部那边的。」


    大部分员工当然觉得查体是为了自己好，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事，查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还是在工作日的工作时间体检，理直气壮摸鱼，香！


    艺人们就有包袱多了，他们更受粉丝们的关注，对于隐私也就更注重。不过大部分艺人也是抱着「反正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和「公布出去也是证明自己的清白」的想法，不去反对。


    但是有问题的人可不这么想，这份体检结果一公布，自己的问题不就全暴露了吗，他们左右看看，都想拉个同盟，能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期望可以既躲过检查，又不被怀疑。


    倒不是所有人都吸毒，只是娱乐圈混乱，纸迷金醉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中招，tpha和抗hiv他们是断然不敢测的，这种病一旦被公布，艺人们的形象真就掉落谷底了。


    何连行谨慎地观察了一阵，发现几个人脸色不对，他略一思索，就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蹭到这些人身边，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低声嘟囔道：「时先娱乐把艺人当做什么，说要查就查，说公布就公布，一点隐私权都没有。」


    旁边本来就有退意的人一听，顿时贊同道：「可不是嘛，我们现在就像是屠宰场的动物，任人宰割还不能说一句时先娱乐不好，你敢说，就是你心虚了，哼，时先娱乐真是把人拿捏的死死的。」


    何连行也连连点头：「可不是嘛，咱们这么多人，可是偏偏什么都不能做，任她摆布。」


    「谁说不是呢，李思渺不过是个女人，咱们这么多人愣是没人敢反对，唉，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啊。」对方也不傻，怎么肯给何连行当枪使。


    何连行暗骂一声，都是老油条。现在的何连行反而有点想念鲁廷昌了，如果有他在，稍微添油加醋一下，鲁廷昌就能自己站出来吸引火力。他继续游走在人群中搞煽动，真让他去到了第二个可以冲锋的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粉丝也不是傻子 ·


    这个勇于冲锋的小伙子叫梁然, 还是个新人，没有什么社会经歷，有的只有一身正气。


    梁然被何连行等人三言两语就挑起了怒气, 他大踏步地走出来，对着大家激动地说：「我觉得还是自尊比较重要, 时先娱乐有把我们当做伙伴吗？没有, 她只把我们当做可以赚钱的工具而已, 你们难道愿意就这样认她摆布吗！」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大家都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刚成年不久，还一腔热血的孩子。


    就连想跟着一起闹的何连行等人也卡了壳, 这让他们怎么接，这小孩怎么跟传销似的。


    【这是个，傻子吗？】一条弹幕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这是什么，新型博眼球的方法？也不像啊，都没自我介绍。】


    【对啊弟弟，你想要出名，得先自报家门才行，要不我们都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说实话，这个弟弟好像确实不太聪明的亚子, 现在站出来不是自爆有问题，就是被人拉出来挡枪了。简单说就是, 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人品有问题，无论哪种，这弟弟的前途都很暗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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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弟弟好看吗, 脑子换的。笑死，现在站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过多年的, 虽然不少人都在心中吐槽，但是当着摄影机的面，无论是不是艺人都保持了基本的情绪管理，没有说话，甚至有的人还转过了头，不去看他。只有梁然的经纪人恨不得冲上去暴打梁然一顿。


    梁然长相可爱文静，性格开朗又肯吃苦，经纪人从带他就对他寄予厚望，已经规划好了他以后的发展路线，准备打磨个一两年塞进男团选秀节目赚个路人缘，没想到现在还没正式出道先来了这么一出。


    经纪人小跑过来，连连向周围道歉：「孩子不懂事，不好意思。」然后一把拽住梁然，「干嘛呢你，脑子坏了？让你干嘛就干嘛，还能害你不成？」


    梁然少年心气，虽然对带他的经纪人一直很尊重，但是刚刚大家悄无声息的注视，让他觉得很丢面子，他梗起脖子，不服气地说：「我觉得公司太不尊重人了，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有什么用，没听李董刚刚说吗，不想体检就解约。再说，公司体检是件好事，员工福利还得请着您来啊？」经纪人也有些生气，孩子有个性是件好事，但是要分场合。


    经纪人的话并没有打醒梁然，他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解约就解约，工作哪里都能去，没必要非要在这种公司耗死。王哥，您对我一直很好，我也想跟您说，时先娱乐他不值得！」


    说要，梁然转身，连背影中都透露出一股大义凛然的滋味来。


    何连行没了办法，想要去这么一个容易摆布的傻孩子不容易，去到鲁廷昌和梁然两个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再尴尬也得硬着头皮跟上。他做出一副忍耐不住的样子，忿忿地说：「我也不想忍了，小梁说得对，没必要非得在时先吊死，小梁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我在时先娱乐干了五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侮辱，我也不干了。」其他几个人也连忙跟上，不管怎么说，先出去再说。


    在隔壁房间门口站着的李思渺一头雾水：「是我说的不够明确吗？不想体检就解约啊，做出这么一副被侮辱的样子干嘛！我不让他们走了？」


    弹幕后的观众也有同样困惑。


    【刚刚那个工作人员不是说了，不想体检的可以离开，回头解约就行了啊，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又当又立呗，这是怕被查出什么，又不想被人说，就抢占现在道德高地说时先娱乐不把他们当人看咯。】


    【歪楼说一下，刚刚说不体检就解约的那个不是时先的工作人员，是他们老闆。】


    【给他们惯的就是，娱乐圈待遇还不够好吗，工作再累也没累到工地和农民天天干体力活吧，也没让他们996，工资还高，有些演员一天就是一套房，现在还给他们一年两次的免费体检，这还喊着不尊重他们？求求我司也这样不尊重我好不好。】


    【就是，我们公司3年没体检了，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上他们一部戏的钱！】


    【说什么不尊重，其实就是怕被查出吸毒滥交罢了，少给自己贴金，娱乐圈什么骯脏事没有，还自尊呢，有本事别进娱乐圈。】


    观众们义愤填膺，这点小伎俩也就一些年纪小的学生看不出来吧。没多久，视频网站都有根据鲁廷昌，梁然和何连行的行为分析职场的解读了。


    看着梁然的背影，经纪人王哥火冒三丈，想要骂人，又硬生生忍住了。旁边跟他交好的员工连忙拍拍他的肩膀：「挺好的，总比他有点名气了再闹要好吧，看他这个情商，想火也难，省的咱们再费心了。」


    「可是…」王哥刚想抱怨，就看到同事连连眨眼，他这才反应过来，还有摄像头在拍呢，只能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把涉及公司活动的话压在心里。


    其他员工也在窃窃私语：「这几个人除了开始蹦出来的小伙子我不知道，剩下几个都是老油条了，怕是真有什么事。」


    「多吓人啊，要是不体检都不知道咱们身边潜伏了这么多的吸毒者。你们看到了吗，策划部的老赵也跟着走了，他出来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前几天他问我借钱呢，幸好我没钱没借给他，否则怕是要不回来了。」


    「啊，他不会是借钱去吸毒吧？」


    「那谁知道啊，平时都是人模狗样的。只可惜小梁了，哪怕他事先看看直播里的弹幕评论呢，一点脑子都不长。」


    体检结果需要两天才能全部拿到，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网络上关于时先娱乐全员体检这件事难得也是沸沸扬扬。支持者和反对者各执一词，互相拉锯。


    【我觉得时先娱乐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强制体检这个，我真是接受不了，这不就是把人骗去了吗？】


    【这算强制吗？后来不是说了不想体检就解约吗，再说去之前大家都知道要体检，只是不清楚要毛髮检测验毒而已，这就叫强制了？难道要跟大家都说一声，「明天我们去检查一下谁吸毒了」这样才不叫强制吗？】


    【至少得有知情权吧？稀里煳涂去了，连检查什么项目都不知道。】


    【我在学校体检的时候也不知道要查什么，学校让进哪个门就进哪个门，学校也侵犯我知情权了？】


    【对啊，学生也应该有知情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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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给劣迹艺人洗地了行不行？明明就是怕自己吸毒的事情败露才这么紧张，你们还真觉得他们是因为什么知情权啊？】


    【理性讨论，在提前离开的艺人里，有多少是因为吸毒怕被查出来的。】


    【我压全部。】


    【还有人不压全部吗？这没有悬念啊，直接终结比赛。】


    【何连行不可能的好不好，他平时连烟都不抽，合作过的艺人导演都夸他品行好，都怪鲁廷昌！】


    【不抽菸＝不吸毒？你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何连行肯定吸了，先是说想去厕所被拦住，给了他纸，没去厕所就直接回队伍了，后来也是他先问的具体项目吧，并且你们仔细看，他走到这个姓梁的小孩身边没多久，这小孩就跳出来了，最后何连行也提前离开了。如果这样还能说他没事，就是自尊心受挫，我可不信。】


    【不信+1】


    【我也不信，所以我脱粉了。】


    【脱粉回踩的过分了吧，反正我就是觉得小何弟弟不会做这些事的！】


    李思渺没想到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粉丝心存侥倖，认为偶像是因为对时先强硬的做法不满，不由得大为后悔：「早知道就强制他们检测了！把检查结果贴出来，看粉丝们能说什么。」


    「他们会说，明星压力大，他们承受着普通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和压力，只能通过毒.品和性来得到暂时的解脱，哥哥们也很累啊。」时域坐在沙发上，探究地看着李思渺。自从暗示李思渺查一下冯凯盛之后，李思渺走的每一步都出乎时域的意料，他对李思渺好奇极了，正好《女将叶沉沉》也拍完了，最近没有通告，所以时域经常去藉口赖在李思渺的办公室。


    「你怎么这么了解。」李思渺一边披着小号，苦口婆心地劝还在欺骗自己的粉丝们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吧，一边随口问道。


    因为前世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时域暗想。


    不过李思渺也不是一定要一个答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时域还没回答她就紧接着继续说，「我准备收到体检结果之后，就全部发布在网上，他们不会又要那我侵犯隐私吧？」


    时域轻笑一声：「你在乎吗？」


    李思渺一愣，抬头看着沙发上这个仿佛总是成竹在胸的男人，「也对，反正我不在乎，让他们骂呗。我不仅要公布体检结果，我还要让艺人们都签保证书，保证以后绝对不做违法犯罪或者道德败坏的事情。」


    「保证书约束不了他们的。」时域越来越觉得李思渺与前世的不同，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有些天真」来形容她。


    李思渺调皮的挑眉：「保证书不会，但是钱说不定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公布检测结果 ·


    对于提前离场拒绝体检的几个人, 里面必然有人是真的吸毒，所以才不敢查体的。虽然当时李思渺说的是不查体可以，就直接解约好了, 但是不代表她就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逍遥法外, 她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经过这次事件, 现在这几个人都十分谨慎, 近期应该不会有所行动，想要当场抓住他们吸毒怕是不容易，也不会乖乖去做检查, 所以警方已经在申请强制尿检了，只是流程上没有那么快。


    而刚成年还是学生的小刺头梁然，回家之后气沖沖地把事情跟父母一说就准备联繫律师帮忙解约，结果差点被父母揪着耳朵一顿胖揍。


    「你脑子是让驴踢了吗，这么简单是事情你都看不明白？他这不就是在利用你吗！你还冲出去给人当枪，觉得自己挺能耐是吧。」梁然的母亲恨铁不成钢的絮絮叨叨。


    「哎哟，妈，你轻点，」梁然揉着耳朵, 还不服气地顶嘴：「时先娱乐干得这事我就是不服气，她要是开始就说要查这些, 不查就解约，我一点意见也没有。这一声招唿都不打，把人都骗了去，然后开直播说我就是不乐意, 她倒是赚了个好名声，让我们像犯人一样挨个检查, 太不尊重人了！」


    「你还挺有理！」梁然爸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撸起袖子四处去兵器，梁然妈妈连忙去拦，越拦着，梁然爸爸越是生气，他冲着梁然妈妈一叉腰：「我就说不让他去什么娱乐圈，你惯孩子说，让他歷练歷练。你看看，就他这智商还歷练什么？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我怎么帮人数钱了，我说的不对吗？」梁然也是个一头走到黑的犟驴，对于父亲的批评，他一点也不理解。


    「你这孩子！别人都是心里有鬼才不敢检查，你什么都没做过还跟着起闹，你这么走了，大家难道不会认为你们都一样，你也是违法乱纪了才去藉口跑了吗？」梁然妈妈苦口婆心地劝着。


    梁然还想嘴硬，但是梁然爸爸大手一挥：「去，现在就去给我做检查去！我不管你以后还想不想在那个什么娱乐公司，检查必须全套给我做了，给所有人都看看，你不是因为吸毒才不敢检查！」


    在父母的逼迫下，梁然到底还是去做了检查，只是毛髮检测用的可携式毛髮测毒仪大部分医院都没有，时先娱乐检测的医院也没有，这是李思渺提前与检测单位打好招唿，特意请他们带到医院一起检测的，所以梁然不得不不好意思的重新求助经纪人王哥。


    王哥为人厚道，虽然对梁然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帮他联繫了检测中心，不过梁然这次需要自费检测了。毛髮检测可比一般的检测贵的多，虽然不是出不起费用，只是本来可以不花钱，硬生生被自己作成了自费，梁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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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梁然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时先娱乐已经拿到了体检报告。


    李思渺让员工提前在微博上预热，林惜将大家召集到会议室中，再次打开了直播。


    经过上次体检直播的事件，这次时先娱乐一开播，就有大量的观众涌入，并且大家也不是一边倒的嘲笑了，而是关心地讨论着


    【是不是要出验毒结果了！】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期待时先娱乐的直播哎！】


    【虽然我觉得剩下这些敢体检的肯定都是没问题的，有问题哪里敢查啊，但是我还是激动地冲进来啦！】


    【我要看我哥的体检报告单！哈哈哈哈哈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高！】


    【粉到深处自然黑，楼上黑粉无疑了，坦白讲，我也好奇哈哈哈哈哈，揭秘娱乐圈身高的时刻来临了～】


    直播不仅是为了公布员工们的体检结果，也是给了他们又一次的曝光。李思渺不喜欢恶意营销，但是对于正常营销还是支持的，所以会议室里艺人们像是上学时学生考试那样隔开一个座位坐着，前面立着一个小的摄像头，每个人都在认真的抄写保证书。


    然而失策的时，虽然时先娱乐将保证书的内容投屏在了前面的大屏幕上，还是有人因为没带眼镜而看不清。


    「祁阳哥，遵纪守法的遵怎么写啊？」盖勛谷掩耳盗铃地用手中的纸挡住自己的脸，自认为小声地问隔了一个座位的祁阳，其实声音都被摄像机收得清清楚楚。


    祁阳刚一转头，盖勛谷就连连作揖：「动作小点哥，别被人看到了…」


    祁阳轻轻把头转回去，用余光看着盖勛谷，也小小声地回他：「上面是酋长的酋，下面一个寸，再加上一个走之旁。」


    「酋长的酋怎么写啊！」差生盖勛谷还是没想起来。


    祁阳歪着笔隔空跟他比比划划了半天，盖勛谷还是没想起来，气得祁阳直接将从自己手中的白纸低端撕了一条给盖勛谷打小抄。


    弹幕里一片「哈哈哈」。


    【笑不活了朋友们，盖勛谷像极了抽考时候的我。】


    【有人录屏了吗！祁阳从无奈到抓狂的表情我想做成表情包循环一百遍。】


    【太可爱了吧，这就是现实版学霸x学渣吗！磕到了磕到了。】


    【会写一个「遵」就是学霸了吗，你们娱乐圈对学霸的定义还真是让人看不懂。】


    【我也觉得，盖勛谷这种连遵守的遵都不会写的艺人有什么好追的，竟然有人会觉得他可爱，真让人无语。】


    【提笔忘字很正常吧，你能说自己没有过吗？有一个字不会写而已，又不是违法乱纪，至于吗？】


    【就是因为你们每次都这么宽容，国产的音乐电影电视剧才会越来越差，想想我们小时候看得是什么质量的电视剧，现在是什么质量，你想让你的下一代就看这个吗？】


    【没必要上纲上线吧，现在电脑手机使用率太高了，除了学生很少有人写字吧，那忘字岂不是很正常吗，我也经常忘。】


    【别洗了别洗了，盖勛谷什么学歷自己去查，九漏鱼还有人洗，真是笑话。】


    不会写字的艺人也不止盖勛谷一个，弹幕因为这个又吵了起来。


    幸亏很快大家就抄写完毕，每个人按照顺序拿着自己的体检报告和保证书走到最前面，展示给镜头前的观众看，并朗读保证书内容。


    【太好了，江一饮没事，我家房子保住了！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粉了。】


    【星音妹妹也过关，妹妹手好看，写字也好看，满足。】


    【时先娱乐的会议室太小了吧，一次只能进30人，我家十八线小朋友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啊。】


    【有必要走这个形式吗，能坐在这里写什么保证书的不都是过关了的吗。】


    无人在意保证书到底写了什么，李思渺看着弹幕的反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把一些因为弹幕产生的感悟记录下来。


    虽然没有明星的关注度高，但是导演等职业同样是在娱乐圈中混迹，并且更容易沾染上一些不良嗜好，于是这一次，他们享受了跟艺人同等的待遇。等到大家在镜头前都过了一遍，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


    时先娱乐将直播内容，大家的体检结果和保证书上传到官方帐号上，艺人们自己也单独发了一遍自己的，但是单独的镜头暂时就有心无力了，只能等后期赶工，幸好拍摄抄写时每张桌子都有独立镜头，剪辑起来也方便，只需要剪辑一下朗读保证书的视频就可以了。即使是这样，也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粉丝们等不急，就自己动手剪辑本命的视频，但是也有人去不到自己喜欢的艺人。


    【怎么没有杨宵酒啊，我把全程都看完了也没去到他。】


    【现在没有的基本就可以盖章有问题了吧，妹子还是换个人粉吧，劣迹艺人不值得。】


    【不可能吧！我人傻了，杨宵酒出道十多年了，从来没有黑料，圈内风评也很好，一直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吧？】


    【想想冯凯盛，不也是出道十几年，风评很好吗，警方实锤他吸毒，时先娱乐因为他直播验毒，所以杨宵酒也不一定就白到哪里去啊。】


    【一人血书要求时先娱乐将不合格艺人的体检结果也放出来！】


    【加我一个，时先娱乐最好能把问题艺人名单发一份出来，我们该脱粉的脱粉，该避雷的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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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天拒绝体检的都有谁来着？有一个算一个，我肯定是要避雷的，我一分钱也不想为他们花！】


    【我就记得闹得最欢的几个人了，鲁廷昌，何连行，梁然，还有谁啊？】


    【还有孙明中，大家一起补充啊，不要给他们再出现的机会！】


    梁然也在一边等检测结果，一边网上关注着，从父母知道这件事起，又是让他重新体检，又是让他跟时先娱乐和经纪人王哥道歉，他嘴上不屑一顾，但是心里也逐渐别扭起来，他开始渐渐明白，自己真是给何连行等人当了出头鸟，现在又看到观众们想要封杀他，别提心里有多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警方强制检测 ·


    梁然微博关注一度暴涨, 但是这些人并不是他的粉丝，大家只是来骂他的。越翻评论越难过，梁然忍不住去看了一下何连行等人的微博, 想看一看他们是如何应对的。没有声明，没有安抚, 何连行安安静静打开了禁止评论, 仿佛依然岁月静好。甚至在何连行等人的超话中, 还有粉丝表示相信他们，愿意等他们回来，祝愿离开时先娱乐的他们越来越好, 跟粉丝们一起走花路。


    梁然自嘲得笑了，当初的自己怎么就看不清呢。何连行等人虽然不是什么顶流，那也是坐拥百万粉丝，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咖位，平时见面都不会打招唿，怎么偏偏那天对自己如此热情，主动去自己抱怨。而自己被激将几句，就上了头，不管不顾地沖了出去, 王哥拉都拉不住。


    幸好，自己还有补救的机会, 毕竟自己是真的没吸毒。梁然家中拜託了检测中心的医生很久，得到了今天下午一定会出结果的答覆。梁然甚至都没有离开，就蹲在检测中心等待。


    这么大的孩子，不仅有一腔有时会用不对地方的热血, 也有敢于承担错误的勇气。在拿到结果后，梁然深吸了一口气, 打开微博，编写了一条发自内心的道歉信。


    「两天前，我因为一时冲动拒绝了公司组织的体检，现在我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这里，我要向大家和时先娱乐，特别是我的经纪人王哥道歉。对不起王哥，那天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是我又犯浑了。我已经按照公司的标准重新做了一遍检查，下面是我的体检报告，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微博附图，是梁然的体检报告，和他抄写的时先娱乐直播同款保证书。


    【这个弟弟的道歉我觉得是挺诚恳的了，孩子嘛，难免冲动一点。】


    【明星的道歉马上给我们道歉的吗，那是看到没办法割韭菜了，给钱道歉呢。】


    【道歉的事暂且放在一边，不知道这个检查结果的真实性和权威性怎么样，如果是权威鑑定，那我就把他从我黑名单里放出去了。】


    【鑑定书也是时先娱乐同款，梁然应该是直接按照时先娱乐的标准来了一套，这个鑑定结果应该真实的。】


    【我刚刚才发现，之前给梁然发了一条私信，问他如果没有吸毒为什么不敢做检测，他竟然还给我回了说已经做了，在等结果。其实我有点感动，他得看了多少骂他的私信啊。】


    【我当时就觉着拒绝体检的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呢，没想到不仅是身体上的问题，还有人是脑子有点问题。既然没吸毒，你跑什么呀？】


    【人不热血枉少年嘛，虽然这个暴躁弟弟我一定不会粉他，但是他比现在还在装死的几个可强太多了。】


    【@鲁廷昌 @何连行 @孙明中别装死了，梁然拿出体检报告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你们的呢？】


    【他们可跟梁然不一样，梁然是蠢，他们就是坏！@鲁廷昌 @何连行 @孙明中…梁然敢去检查，你们敢吗！】


    【光他们几个检测还不够，@随心娱乐 @禾苗经纪公司 @光点娱乐 …看到时先娱乐的检测了吗？还不快来抄作业！】


    【对，@内娱各大经纪公司你们的艺人们呢，什么时候做检测！】


    【虽然我之前一直讨厌时先娱乐，但是这次，我不得不说，时先娱乐干得漂亮，各大经纪公司快捲起来！】


    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气得牙痒，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时先娱乐已经做出了表率，他们不想跟就只能装死。


    何连行的公寓里，何连行跟鲁廷昌也在网上关注着舆论风向。其实何连行并不想跟鲁廷昌这个蠢货再搅和在一起，但是鲁廷昌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硬生生挤了进来。


    现在，鲁廷昌正急得乱转：「小何，你快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咱们的名声可就彻底坏了，以后还怎么赚钱啊！」


    何连行也正烦躁，没好气地回他：「我能有什么办法？当时如果不是你跟保安吵起来，非把这件事情闹大，我们至于现在这么被动吗？」


    「哎，何连行，你怎么说话呢，难道我不吵，你就有办法出去了吗？」鲁廷昌把眼一瞪，冲着何连行喊叫起来。


    何连行哪有时间安抚鲁廷昌，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甩，抓着头髮道：「至少可以再想其他办法啊，你吼叫了半天，除了让大家认定咱们是做贼心虚，还有别的什么作用吗！」


    这话说得鲁廷昌大为火光，他一直是个挺幸运的人，从出道开始就顺风顺水。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是知名度也不小，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哄着，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这样沖他发脾气了，他越想越气，干脆一把薅住了何连行的领子：「你说谁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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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连行眼见要挨揍，急忙服软：「鲁哥，你别生气，我没说你，我这不也是着急吗！」


    正在气头上的鲁廷昌，正想去人撒气，哪管他说了什么，他抡起拳头就要往下打。正好在这时，何连行家的房门被敲响了。


    「鲁哥，先去开门！」何连行撒腿就跑。这时候在他心里，无论来的是谁，都是他的救星。


    何连行一把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几名警察，他们严肃的出示了证件：「何先生您好，我们是市派出所的，这是我们的证件，您看一下。」


    何连行几乎掉下眼泪，他现在宁可被鲁廷昌打一顿！何连行哭丧着脸连连鞠躬：「警官您好，请问您今天来是？」


    何连行心中还抱有一点微妙的幻想，但是下一秒这幻想便被打破了。警官收起证件，严肃地说道：「我们接到举报，举报人称您涉嫌吸毒，我们需要对您进行检测，请您配合。」


    「配合，当然配合，只是警官，我没吸毒啊！你看我屋里也没有吸食毒.品的工具，咱们不是讲究疑罪从无吗？只是有人举报，没有确凿证据，是不是不应该对我检测啊？」何连行努力转动脑筋，想要逃避检查。


    「谁啊，怎么还不进来。」鲁廷昌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


    见到鲁廷昌，警察也忍不住笑了：「正好，鲁先生，也有人举报您吸毒，这样你俩一起把检测做了，我们也省得再跑一趟了。」


    别看鲁廷昌平时称王称霸，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看到警察掏出证件，瞬间就萎了下去。


    他几乎站立不住，「噔噔」后退两步，大喊着：「我不想吸的，都是他们逼我吸的！」一边喊一边就要推开警察跑出去。


    何连行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鲁廷昌不打自招，自己再怎么辩驳也没用了，他只能呆呆地看着为首的警察轻轻松松就握住了鲁廷昌推过来的手，将他牢牢制服。


    「我们已经申请了强制检测，这是文件，你们查看一下。」鲁廷昌刚刚已经可以算得上阻碍执行职务了，警察也不想跟他计较，只是催促他们进行毒检。


    何连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做完检测的，他只知道，这次，自己才是真的完了。


    网上的事越闹越大，大家自发地要抵制吸毒和疑似吸毒艺人的所有作品和代言。


    前两天被时先娱乐直播毒检吸引了目光，大家忘记了冯凯盛还有新剧《按察使》正在上映，现在又重新记了起来，不少买了超前点播和片花的观众冲到视明影视的评论区要求退款，可能是因为时先娱乐这一波体检拉了好感，沖时先官博的人倒是不多。


    视明影视的老闆王明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愤怒地给李思渺打去电话：「李董，你们这就过分了吧，冯凯盛被抓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为什么选择直接发声明，而不是早早跟我们商量！就因为你们的举动，我们现在十分被动你知不知道。」


    不说是因为不能泄露警方的抓捕行动啊。李思渺在心中嘀咕，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


    没等李思渺开口，王明继续攻击道：「之前咱们的合作合同可是写明了的，如果因为你们家艺人的行为造成损失，可得由你们时先娱乐承担！」


    如果王明好好说话，李思渺还愿意跟他道个歉，但是王明摆明了要把责任全部推给时先娱乐，李思渺便不愿意了：「王总，警方的通报您可能没仔细看，冯凯盛吸毒是因为您旗下的副导演季方朝组局引诱，并且季方朝还贩卖毒.品，冯凯盛和您旗下另一位一同被抓的刘姓艺人吸食的毒.品都是从他那里购买的，比起向我们追责，您最好还是查一下旗下艺人吸毒的有多少。」


    王明确实没仔细看，然而让他就这样承认是视明娱乐的问题也不可能，他继续跟李思渺呛道：「照你这么说，你时先娱乐就没有责任，还成了受害者了呗。」


    「王总，您放心，该时先娱乐承担的责任我们绝不会抵赖，不过您公司的问题，也不能推到时先的头上。」李思渺狡黠地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主动退款 ·


    《按察使》上映期间, 视明娱乐开了许多活动，不仅有每周的超前点播和付费花絮，还设置了在《按察使》播放界面充值会员的所有观众, 总会员时长达到一定数值，将会解锁后期因为时长或价值观等原因剪掉的片段。这些片段对观众们的吸引力比花絮还要大, 有观众为了解锁会员值, 购买了多个帐号, 自己的主号更是充到了200多年后。


    很多观众们虽然并不是冲着某一位演员来观看的电视剧，但是在观看期间，很多人都有自己喜欢的角色。这次的吸毒事件中, 小小的《按察使》剧组便被抓住了一名副导演两名演员，其中冯凯盛还是主角，季方朝更了不起，不仅吸毒，还贩毒。谁会愿意将辛苦赚来的钱花在这种人的身上！观众们集体震怒，要求视明娱乐退款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心里明白，但是让王明把挣到的钱从兜里掏出了，他是一万个捨不得。


    「李董，这事虽然季方朝责任大一点, 但是你们家冯凯盛名声更大啊，如果不是他, 警察即使抓了季方朝，大众能联想到这部剧的也不多啊！哪至于抵制的这么厉害。」王明说话的时候都心疼的抽抽，以前他也不是没经歷过上映的剧爆出黑料，但是被抵制的这么惨的还是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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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渺心里暗想, 抵制得好！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谈生意：「王总，您这话就不对了, 吸毒贩毒□□那可是真真触犯法律的大事，可不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带过去的。」知道王明肯定想反驳，李思渺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您看这样怎么样，《按察使》直接下架，不再播出，观众们因为这部剧花的钱咱们两家对半承担。如果您捨不得这部剧，咱们两家还可以继续合作重新拍，现在我司艺人可没有吸毒的，当然，以后也不会敢吸，只要您那边不出差错，肯定没问题！」


    「不行！」王明一听钱就急了，口碑他可不在乎，钱才是他的命根子。所以王明毫不犹豫地拒绝：「还没听说哪家平台有退钱的先例！他们粉丝是花了钱，那他们不也享受了吗，凭什么退钱！你出去吃饭，吃了一口不好吃，还能去老闆退钱的吗！」


    这么大的老闆，一提赔钱竟然连形象都不要了，李思渺简直要被他的逻辑逗笑，「这可不是饭不好吃，如果硬要用吃饭来对比的话，这是咱们做的饭里有好几只死老鼠啊，吃出老鼠咱们不赔款就不错了，退钱免单算什么。」


    王明不说话，他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能道个歉混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要花钱！之前娱乐圈哪有倒去钱给粉丝的先例，时先娱乐怕不是钱多烧的。


    见王明不表态，李思渺继续加码：「前一段时间时先拍的《女将叶沉沉》已经审核完成了，选个时间和平台就能上映。现在我时先娱乐风评转正，口碑大好，这部剧又自带了不少热度，想来收视率是不用愁了…」


    李思渺沉吟了一下，王明是多少年的人精了，怎么会不明白李思渺是故意吊他，只要赚钱王明也不介意被小辈戏耍：「哦，李董你是说？」


    「王总放心，我们的转播权肯定优先考虑视明娱乐的。」李思渺心中有数，《按察使》因为劣迹艺人这种事情下播，观众不仅会对《按察使》这部剧有意见，对视明娱乐和时先娱乐同样不满。时先娱乐因为公开验毒已经赢得了好感，作为合拍单位兼播出平台的视明娱乐成为了唯一的出气筒。王明接下来接档的剧难去不说，剧方也一定会顺水推舟提高价格，这样算起来，跟自己继续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转播权？优先？哎哟，李董，你看咱们两家这关系，怎么也得是首播独播啊！」王明混了这么多年，该装傻的时候毫不含煳：「这样李董，《按察使》的事情，我视明娱乐担了，《女将》我们也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李思渺知道王明为什么说愿意全出《按察使》的赔款。如果时先娱乐同意这个方案，这样营销的时候就可以剔除时先娱乐的作用，只营销视明娱乐的良心，毕竟钱都出了，营销一下也没什么吧？并且也没人知道具体数值，完全可以「百姓的钱三七分帐，乡绅的钱如数奉还」，笼络住花钱多的大粉，散粉们又能有多大的能量呢。还可以与时先娱乐交好，反正后续的合作总能帮他赚回来。如果时先娱乐不同意非要出钱，那更好，正好有人帮忙分担。可谓是一举多得。


    「这件事我们时先娱乐也有责任，怎么能让您全出呢，出了问题我们自然是要共同承担的。」李思渺自然是要跟视明娱乐对半分的，这笔钱虽然数目不小，但是放在娱乐圈真不算什么。明星们的片酬动辄几千万，宣传费用又是几千万。这笔钱如果视作宣传费，既能为《女将叶沉沉》这部剧增添观众缘，还可以监督视明娱乐，避免他们耍心眼只退一部分，可比花钱专门宣传剧来得合算。李思渺自嘲地笑笑，在心中提醒自己，计较得失趋利避害可以，但是一定不能变成一个唯利是从的小人。


    打起精神，李思渺再度加码：「《按察使》这部剧是咱们之前准备沖奖的剧，在冯凯盛他们出事之前，各大软体的评分也在7.8以上，说明剧的质量是很不错的。主创团队和演员们付出这么久的努力，说下架就下架，他们心里肯定也不舒服。艺人们少了曝光率，主创团队本来准备沖的奖也没了希望，好好的一部剧就这样因为这三个人下架了，未免可惜。」


    王明有些不懂了，在这个时候如果硬刚住不下架，即使是给观众们退了款也无法弥补口碑啊，「这，不下架似乎没有办法平民愤吧？监管部门也得请咱们喝茶啊！」


    「我们可以重拍呀！」重拍这件事，李思渺可太熟悉了，「我们继续邀请原班人马，甚至不用全部重拍，只要将有冯凯盛他们的镜头重拍一下就可以了。」


    王明有些心动了，并且也怕如果拒绝了，《女将》的首播会不会受影响，他犹犹豫豫道：「其他还好说，冯可是主角啊，他的镜头可不少。」


    「那也比拍一部新戏少多了，」李思渺淳淳善诱，「而且《按察使》的剧本是经歷过市场考验的，你再拍的新剧能保证一定成功吗？更何况《按察使》正播出到紧张的环节，马上要进入高潮了，但是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又不得不下架，后续的剧情观众们一定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对，」王明被说服了，「就像这部《女将叶沉沉》，还自带了热度，以后《按察使》再上映的时候，我们去几个营销号，把这件事再炒作一遍，观众们一定会怜爱剧组，再来观看的。」


    这，营销的事情以后再说。李思渺嘆了口气，先把重拍这件事敲定了再说，不能让这么多人的心血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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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王明你来我往地讨论了半天，最后敲定，《按察使》的损失由两家共同承担，且视明娱乐需要将这部剧的财务部分公开。《女将叶沉沉》在视明娱乐自己的播放平□□播，其他平台如果来谈转播需要比视明娱乐延后15集，且需要提前通知视明娱乐。


    双方谈妥之后都很满意，客套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在观众不满的唿声中，视明娱乐行动迅速，很快整理出了会员数据。发给时先娱乐确定后，两家共同发布了联合发表了声明。


    《按察使》作品下架及退款措施公告


    关于《按察使》电视剧某些艺人、工作人员涉毒的违法行为，我们极度震惊，也十分痛心。为了维护社会尊严，视明娱乐及时先娱乐共同决定，我们要下架这部作品。


    自《按察使》上映以来，获得了观众们的认可，大家支持我们，鼓励我们，为此我们深感荣幸。


    我们深知剧组部分人员涉毒事件对大家的伤害，仅仅一句道歉是不够的，只能用实际行动弥补大家的损失——我们决定退还大家所有的充值。所有钱款都将通过您购买时的途径原路返回，因为人数众多，我们预计在半个月内完成全部退款，请大家耐心等待。


    同时，因为某几位从业人员下架整部作品是对其他安纪守法的艺人和工作人员的不公平，所以我们会邀请除劣迹艺人之外的原班人马进行重新拍摄，希望再次上映时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


    在今后，我们也会更加严格的审查，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请大家监督。


    难以置信，是许多观众们的第一反应。


    娱乐圈就是一个道德深渊，出淤泥而不染的自然是有，但是更吸引眼球的往往是隔三差五就蹦出一些黑料。一旦黑料被核实，这个艺人就会被大家自发抵制，如果能赖，资本都会帮忙赖赖过去。赖不过去的，就下架作品，公司紧急与艺人割席表明态度，还要买通稿夸自己大义灭亲，反应神速。只要沾染到劣迹艺人的，哪怕只是客串也要下架。有些观众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自己备份。


    但是通常，这些调整并不会通知大家，只有你哪天突然想看某部电视剧或者听某首歌的时候，才会发现已经搜索不到了。


    通知大家的都很少，更何况是退款了，不仅是观众们，不少娱乐公司也大吃一惊，纷纷联繫时先娱乐和视明娱乐，不满他们开了这个退款的口子。


    第48章 .贾成又想搞破坏 ·


    声明一出, 两家娱乐公司的评论区里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和谐的时刻。


    【什么！退钱，我没看错吧！】


    【虽然我天天喊着退钱，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们真的能退！视明娱乐和时先娱乐这是怎么了, 策划是不是喝多了。如果是，我只想说, 再多喝一点！】


    【以前我都不敢说, 这次终于可以说了, 劣迹艺人的作品是该下架，但是一部作品不是一个人的成果，是一群人的努力, 因为一个人就抹杀了所有人的心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是啊，只做下架处理就只是最懒惰的应对而已。】


    【也不能这么说吧，其他演员的片酬又没少拿，钱拿到了，播不播出有什么关系。】


    【可是播出了才有可能被人看到，才会有更多的人去他们拍戏啊。】


    【说是退款，其实就是炒作罢了，这两家公司赚的还少吗？这点小恩小惠立马就把你们笼络住了。】


    【什么小恩小惠, 你这话说的就奇怪。我没买过会员，退款也退不到我帐号上。只是这次两家公司做得好就该夸, 以后做的不好我也照骂，一码归一码。】


    【对啊，如果这叫小恩小惠，那以前那些作品下架的时候各家娱乐公司都一声不吭算什么？】


    【以前的事咱们吵得再凶也不能有什么改变了, 但是以后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我希望各家娱乐公司都按照这次时先和视明的应对方案来。】


    【对, 我贊同！以后都按这个来！】


    那一点异议迅速淹没在一片贊同声中，不管退款的初衷是不是为了炒作，大部分人都是不觉得反感的，做了实事总比那些装死还嘴硬的好。


    曾经因为倪黎黎事件与时先娱乐交恶的贾成还对网络上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正美滋滋地哼着京剧小调。


    冯凯盛就是他让人偷偷去了营销号让他们跟拍的。本以为就是一点出轨之类的小丑闻，被冯凯盛翻盘他还很生气，大骂了一顿手底下的人都是废物。没想到半个月后时先娱乐竟然自己爆出一条吸毒大料，真是蠢货，亏以前自己还如临大敌。如今看看，女人就是女人，短视，为了一时意气自断前程。这种程度的黑料够时先娱乐焦头烂额一段时间了。


    从警方公告出来之后，贾成就自认为胜券在握。冯凯盛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的剧一定会下架。而在播的《按察使》一停，视明娱乐必然需要尽快去一部剧来顶上。视明娱乐本来的接档剧现在还没完全完成审核，没办法上映，只能对外重新买剧。并且这部救场剧还不能过长，否则之后的接档剧没办法安排。事发突然要求又高，视明娱乐很难立马去到合适的新剧。


    而贾成从准备爆料时，就准备好了这样一部剧，之前还害怕砸在手里，没想到峰迴路转，还是能用上。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视明娱乐想去到第二部 合适的剧可太难了，那价格还不是随便自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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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马啊，让你关注视明娱乐你专注了吗，他们那部什么使的，下架了吗？」贾成挺着啤酒肚，一边问一边拍桌子，「这么久了，该有消息了吧？」


    「正要跟您说呢，《按察使》果然下架了。」助理小马正好也看到了视明娱乐的播放平台上挂上了下架通知，不过他只是撇了一眼标题，甚至还没有仔细看。在小马心中也没必要细看，下架声明不就是这些套路吗。就是这一点自大，促使贾成踌躇满志地拨出了视明娱乐王明的电话。


    「什么事啊贾总？」王明正看着评论区傻乐呢，有多少娱乐公司能得到这么一边倒的好评呢，这盛世竟然让他赶上了，时先娱乐对于舆论的把握果然有一套。


    「是这么回事，我看你们平台把跟时先娱乐合拍的那部剧下了？怎么样，去到接档剧了吗？」贾成装出一副热心的样子关心道。


    王明人正兴奋，也懒得仔细分辨贾成话里的意思：「多谢贾总关心，去到了去到了，哈哈，这还多亏了时先的李董啊，他们前一阵时间重拍了那部《女将》你知道吧，她把它卖给我啦，价格也公道…」


    后来王明再说了什么，贾成已经听不到了，他愤怒地挂了电话，左右转了几圈，把气撒在了助理小马的身上：「你是干什么吃的，视明娱乐去好了接档剧这件事这什么不汇报给我！」如果早就知道视明抱紧了时先这艘破船，他又怎么会打电话去自去不痛快，贾成将这一切都归结为助理小马的无能。


    小马哪里敢还嘴，赶紧点进去仔细看。这才发现，官方的声明中是没有这接档剧是什么，但是他们发了一个更重磅的消息：退款。


    这个消息可比接档剧爆炸多了，娱乐圈电视剧上上下下的可太多了，一部剧爆了，也就是一时而已，下一部怎样可就说不准了。但是退款的口子一开，以后的经纪公司遇到同样的事情无论怎样做都会被拿来比较。如果照做，就是时先跟视明开了个好头，但是如果不退，就会被骂没有良心。对公司来说，这是比没有抢到接档剧更受打击的事情。


    小马战战兢兢地将情况汇报给贾成，迎来的果然是贾成的无能狂怒。被贾成指着鼻子大骂一顿之后，小马灰熘熘地出了办公室，只剩下贾成一个人在里面气喘吁吁地骂人。


    贾成越想越气，他抓起电话，又给其他娱乐公司的老总们打电话，想要联合他们一起给时先娱乐和视明娱乐施加压力。


    「光点娱乐的程总吗，我是随心娱乐的贾成啊，时先娱乐搞的那个退款声明你看了没？」


    「没看？那你快看一下吧，时先娱乐真是开了个『好头』啊！」贾成咬牙切齿地用力重读了「好」这个字，他是真的恨。


    对面的程焕驰也是大吃一惊：「退款？这是时先搞出来的？」


    「肯定是她！视明的王总我也熟，如果没有李思渺鼓动，他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贾成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之前你们跟禾苗娱乐做《歌手有新声》的时候不是跟时先碰过吗？她的手段你应该见识了才对。」


    程焕驰也点头：「李思渺年纪不大，招数却十分奇特，总有出人意料之举。」


    「对嘛，流量时代就是从她开始的，流量红利吃够了，她又想摇身一变变成良心企业，哼，她吃饱了，就想砸我们的碗。」


    「贾总给我打这个电话是想做些什么了吧？」程焕驰也不绕圈子，直白的问。


    贾成可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半点也不藏着掖着：「我觉得咱们得联合起来抵制时先娱乐，如果放任时先这样发展下去，我们迟早都得被李思渺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程焕驰沉吟片刻，喃喃道：「去旧立新，时先娱乐这是想自己制造新的游戏规则，再把我们圈在她的游戏里，按照她的规则做事啊。想要打破规则可没那么容易，那就让我们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还是程总有文化，我就说不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为了达成目的，贾成从来不介意放低身段。眼见程焕驰愿意加入跟他一起狙击时先，立马给程焕驰戴起来帽子。


    「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小打小闹，」程焕驰心高气傲，之前与禾苗娱乐合作还输给了时先娱乐，他将一切归结为禾苗娱乐实力不行，拖了光点的后腿，这次也不愿意跟贾成合作：「我会有自己的办法，贾总请便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呸，什么玩意儿」贾成狠狠地啐了一口，「收拾完时先就轮到你们了！」


    贾成愤怒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他又给别的公司打去了电话。有人不屑一顾，也有人跟贾成一拍即合，还真让他拉起了一只「倒李」队伍。


    在贾成四处搞小动作的时候，时先娱乐和视明娱乐也在观察网上大家的反馈。正向反馈居多这件事他们已经预示到了，观众们的评论太过于热情，其他的消息他们都还没发，害怕被压住以至于忽略掉。


    现在大家基本也狂欢过了一轮，根据事先商量好的顺序，视明娱乐先公布了《女将叶沉沉》将要接档《按察使》在今晚播出的消息。


    观众们现在对视明和时先的好感倍增，对接档的《女将》带着天然的好感，即使有人不看好，骂得也轻了很多。


    【时先娱乐的剧？我宣布我追定了！】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就沖他这一手退款，我无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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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们冷静一下，这部剧之前吵得很兇，里面大部分都是新人，女主更是从来没演过电视剧，虽然时先娱乐最近表现不错，大家也要理智啊。】


    【对，我们看剧是为了自己开心，如果看到某个公司就无脑沖，那跟追星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一个是人一个是公司吗。】


    【难道这就是时先娱乐的目的？将整个公司打造成一个超强的流量ip？】


    【大家想的多了一点吧，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我们的原则只有一个，就是自己快乐。让我们不快乐，那一分钱也不给它花。】


    【没错，我们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是消费者，不能被资本消费了！】


    虽然有不少人不看好时先娱乐拍的剧，但是看评论的李思渺还是很开心，这样理智的评论才能真正反馈出剧到底拍得怎么样，这是李思渺最重视的一部剧，也曾经是她穿越过来之后唯一想做的事情，她想要的是观众最真实的反馈。


    第49章 .捧杀和黑热搜 ·


    晚上, 《女将叶沉沉》正式播出。因为先前在冯凯盛事件的处理在观众心中打下了良好的感官基础，《女将》这部剧一开播，观看人数就「蹭蹭」地上涨, 不少观众都是掐着点在等播出。他们想着如果好看，就继续看下去贡献收视率, 如果不好看, 看一会就关掉, 送两家公司一个开门红就算观众们对之前退款处理的一点支持吧。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女将》这部剧包含了李思渺作为粉丝对原着的喜好，从服化道到演员导演的选定，李思渺都没少花心思, 所以整个作品的呈现并没有让观众们失望。


    【我本来只是想增加一下收视率的，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吸引住了，从播出的两集来看，这部剧是真的用心了，节奏明朗不拖沓，不知道后续质量怎么样，如果都是这样这部剧有火的潜质。】


    【镜头运用得也好！正好在学镜头，用老师讲的分析了一下，感觉期末作业有东西写了。】


    【我看剧就是看个热闹, 不太懂什么镜头，我就知道主角也太好看了吧！近几年的古偶选角给我看麻了, 男性角色一个比一个丑，女性人设都是咋咋唿唿，以前剧里的小厮丫鬟都比现在的主角大方好看。我都不要求他们演技有多好了，只要不让我出戏, 这部剧我追了。】


    【演员仪态也很好啊，举手投足中都透露出一股意气风发的少年之气, 不像有的剧，主角还弯腰驼背的。】


    小说的前三章往往都是跌宕起伏，这部重拍的《女将叶沉沉》尽量向原着靠拢，所以前两集剧情也是扣人心弦，剧集结尾恰到好处的钩子也着实勾住了不少人，有些观众已经在评论区催更了。


    看到评论也是好评居多，贾成坐不住了，虽然还没完全商量好对策，但是让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时先娱乐的新剧一点点火起来，他是一万个不甘心。贾成要求员工们想办法，将《女将叶沉沉》的热度尽快压下来。


    「突然就把人喊起来加班，」其中一个员工不满地抱怨着，「这么仓促，我们连剧都没看，怎么压啊！」


    「嘘，小点声，」旁边的同事连忙拉住她，贾成正在气头上呢，让他听见了，整组人都少不了一顿臭骂，「压评还不简单吗，我分析，这些评论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真心认可这部剧，也有人是因为之前的退款光环影响，所以看什么都觉得不错，我才不信一部言情小说能拍出什么好片子，滤镜罢了。」


    说着，他迅速打开软体评论道【有一说一，虽然因为冯凯盛的事，我也对时先娱乐和视明影视有好感，但是我觉得评价一部剧不能参杂这种个人情感的吧。才两集而已，有些人都要吹成年度巨作了，真不至于。】


    「哇，厉害呀，几句话就将他们都打成了粉丝，学到了学到了。」同事佩服的点点头，也跟着发帖


    【刚刚我差点以为走错区，进了某个流量明星的超话呢，就这剧粉丝也能闭眼吹？就硬吹呗。】


    【谁家粉丝下楼了吧，对着两集电视剧吹的确实少见，给个群号有钱一起赚呗。】


    【终于有人跟我看法一样了，这拍的什么东西，还喊着尊重原着呢，尊重在哪？在编剧嘴里吗？】


    观众们自然不愿意被这样曲解，虽然明白一旦回应就是上当，还是忍耐不住。


    【怎么，你们觉得不好就是客观评价，我们觉得不错就是闭眼吹吗，只有你有表达的权利？】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判断，有人觉得拍得不错，有人觉得拍得不好，很正常吧，没必要攻击跟你看法不一样的人。】


    【这时候又来装理中客了？刚刚一边倒好评的时候怎么没人说话。】


    几个同事互相配合着，不断引诱观众们跟他们对线，硬是吵了几栋话题楼，也多亏这部剧没几个流量，好不容易男二号周斯莫是爱豆出身，然而这部剧粉丝本来就不想让他接，解约之后又被前公司追着黑了很久。之后周斯莫更是铁了心走演员道路不太出来营业，粉丝早就掉了个七七八八，也形成不了多大的战斗力。否则这几个员工早就被沖了，但是这点战斗力在播放平台的评论区还行，换到微博就不够看了。


    贾成看到平台评论区的评论十分满意，「好，骂的好，就按照这个格式，在微博也给我来一遍。」


    贾成没什么数，但是员工们有，有人提醒道：「贾总，微博人太多了，仅仅靠我们几个是肯定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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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咱们养的水军呢，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都给我联繫上。」贾成心情大好的大手一挥，「对了，这个风向也转一下，主要针对时先娱乐，给我把它搞黑。」说着，他打起了电话，联繫其他盟友去了，不能只自己一个人出钱又出力的呀。


    得到了肯定回答之后，员工们将加班的怒气全部发泄了出来，微博变成了战场。


    【慕名去看了《女将叶沉沉》，怎么说呢，粉丝滤镜是真的厉害。】


    【时先娱乐这家公司别的不说，营销是真的厉害，就这么一部普普通通的古偶，硬是营销成了技压群雄的古偶之光，厉害，真是厉害。】


    【说到时先娱乐，你们有没有发现，出了警方实锤的冯凯盛，其他大家猜测有问题的几个人，时先娱乐一条回应都不出，就连冯凯盛解没解约现在都不知道。】


    【我合理怀疑，这就是时先娱乐针对冯凯盛事件做的一次完美策划，踩着冯凯盛这个已经没有机会復出的工具人，狠狠地吸了一波血，榨干了冯凯盛最后的利用价值。】


    【wc，细思恐极！我就说冯凯盛怎么会这么蠢，明明吸毒了还硬说没有，还出来跟时先娱乐对打，原来是早就安排好的啊，这就说得通了。】


    【有道理！时先娱乐可太恐怖了，大家都是他手里的棋子，我们都被利用了！】


    【时先娱乐能不能滚出娱乐圈！天天上热搜，烦不烦啊！】


    一些已经对时先娱乐产生好感的粉丝们按捺不住，冲下去吵架。


    【不同意见的人就都打成粉丝吗，你们所谓的「正义路人」可比粉丝魔怔多了。】


    【天天阴谋论，谁会用这种事情营销啊，谁又愿意被人当成垫脚石。直播大家都看了，鲁廷昌和何连行当时的表情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些人要是演技真的有这么好，早就火了，奥斯卡都得拿到手软吧。】


    也有粉丝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喊停【刚刚他们说热搜，我觉得不对劲，过去一看，好傢伙，确实上热搜了，这热搜，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好奇的路人们跟着一起去看，发现#《女将叶沉沉》古偶之光#的话题已经挂在了上面。


    点进去之后，前排是


    【时先娱乐这部《女将叶沉沉》是我人生中看过最好的电视剧。】


    【《女将叶沉沉》，古偶之光，才播出两集，就吊打现在的电视剧一百倍。】


    【何止古偶之光，简直是国产电视剧之光。】


    这些评论的点赞转发都很少，然而力压其他中肯的评论，排在了前排。


    【这是时先娱乐买的？】有些观众难以置信。


    【谁会买这么明显的热搜，装都不会装吗？】


    【可是，反逻辑也说的通啊，谁会给对家买这种热搜，说不定时先娱乐就是利用大家这种心理，故意写这些夸张的夸奖，让大家觉得是被对家捧杀了呢。】


    【好复杂啊。】


    这名粉丝髮了一条理智中立的言论，邀请朋友们给她点赞，很快评论转发点赞都超过了前排，但是硬是挤不上热评，彻底确定了这条热搜确实是被买上去的，可是是被谁买的，仍然判断不出。


    新来的观众有些对这部电视剧产生了兴趣，可是看到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也有些索然无味，强打起精神上微博翻阅一下，看到这么奇怪的热搜，也起了逆反心理，不愿意再去看剧。


    贾成越看越满意，等到大家对时先娱乐重新有些反感的时候，他示意盟友们，可以放其他的热搜了。


    很快，#时先娱乐炒作#，#时先娱乐策划冯凯盛案件#，#时先娱乐欺骗粉丝#等词条一条又一条蹦上热搜，几大营销号共同带节奏，将之前水军的话截图发九宫格，还有人一本正经的截图打码，放出了几条所谓的「圈内人士」爆料，说时先娱乐一手策划了吸毒验毒事件，说的有鼻子有脸。


    依然是普通路人粉丝的评论上不去，一路跟下来的粉丝很快意识到，刚刚那条古偶之光真的是对家买来给时先娱乐的，将时先的路人缘破坏掉之后图穷匕见，黑热搜就安排上了。


    但是没有看过前情提要，也没有参与讨论的路人们对此一无所知，不少人真的相信了营销号和水军的说法。他们满腔热血却被人利用，冲到时先娱乐的帐号下激愤开麦。


    【这竟然是你们一手策划的，亏我这一阵时间还一直在跟朋友安利你们，说你们有良心，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像时先娱乐这种公司怎么还存在啊，快倒闭好吗！】


    【验毒就是一场大型的营销秀吗，亏我们还这么真情实感，你们一定在幕后偷笑吧。】


    时先娱乐的帐号运营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被骂的一头雾水，连忙去查原委。


    【醒醒啊朋友，你们才是真被人骗了，我整理了前因后果，你看一下截图，是有人在给时先啊，别傻乎乎的沖啦！点赞让我上去，别让更多的人被利用了！】


    粉丝和略知详情的路人们试图提醒这些被利用的正义之士，但是他们的评论有的发不出去，有些侥倖发出去了，但是无论点赞热度有多高，就是上不去热评，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恶意地消耗着正义感。


    第50章 .舆论进一步发酵 ·


    网上的言论在有心人的操控下迅速发酵, 资本的大手肆意妄为，将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搅动成压向时先娱乐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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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时先娱乐，为了弥补之前麻痹冯凯盛时连续的加班, 时先娱乐在工作日依然採取轮休，更别提此时正是晚上, 除了少数几个轮班观察刚上映的《女将叶沉沉》的员工, 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了, 发现问题的速度还没有时域暗中组建的碎石娱乐快。


    「时哥，网络上有人在黑时先娱乐，是你动的手吗？怎么不喊我一起啊。」电话那边的洛相平刚坠入深渊就被重生回来的时域一把拽了回来, 没有经歷过前世的绝望，现在性格活泼到时域常常怀疑自己去错了人。


    「自然不是。」时域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洛相平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就说嘛！时哥要动手一定不会不告诉我们的。那现在时先娱乐也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了，网上不知道是哪家公司买了不利于时先的热搜，说冯凯盛是时先的棋子，他吸毒的事情时先早就知道，一直包庇他，直到冯被警察抓了，时先娱乐知道他保不住了, 索性又利用冯凯盛演了一出大戏，让大家以为他们是受害者, 还做出主动体检的假象刷观众好感度，现在网友们正自发抵制时先呢。」


    洛相平简单总结了一下，美滋滋地说道：「时先娱乐不行啊，咱们还没出手呢, 她就快让人整垮了。我刚刚看了一下，之前冯凯盛那部《按察使》, 评分从8分多一路跌下6分了！还有你们刚拍的那部剧，评分刚开就被人大范围打一星，现在评分总共才两分。冯凯盛是活该，只是可惜你跟倩怡的付出了。」


    曾经的时域对时先娱乐恨之入骨，如今看到时先被最拿手的炒作反制，时域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开心。上午李思渺与王明电话时的狡黠一笑莫名出现在他的眼前。


    时域不动声色地垂眼吩咐道：「查一下，是谁在黑时先。」


    「查这个干嘛，联合他们一起吗？没这个必要吧，我觉得时先娱乐很难翻身了，刚刚的澄清都上不了前排。」洛相平有些疑惑，不用动手坐享渔翁之利才是时域一贯的作风，这种时候查谁做的干嘛。


    洛相平旁边的伙伴听不下去了，一把摁住洛相平还想啰嗦的嘴：「闭嘴，时哥让你查你就快去查！」几个人吵吵闹闹地挂断电话。时域也不在意，他注视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杂念丛生。


    网络上，贾成等人与水军的交易毫无遮拦，洛相平甚至都没费什么力气。他摸进水军们的大本营时，随心娱乐招募水军的公告早就被水军头子置顶了。洛相平一脸无语，这么没有挑战性的工作他一点也不喜欢，于是洛相平又去公示网站里查到了随心娱乐及老闆们的信息，准备搜一下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贾成正敬业过头地呆在办公室里，得意地看着下面的实时评论。他看着普通观众的评论冲上去又很快被压下来，水军们诋毁时先娱乐的评论一直占据在顶端，不断有不明真相的观众信以为真，跟着一起破口大骂。贾成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这么开心的事情可惜没人能够分享。他左右看看，也只有助理小马在，他撇了撇嘴，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总比没人说憋着强。


    贾成敲敲屏幕，示意小马过来看：「看看，看看，看到了吗，以后吩咐你做的事，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小马早就看过了，他装模作样的凑上去，心里知道贾成只是想要炫耀而已，他顺水推舟地拍了起来，「还得是贾总出马，贾总一出手，时先娱乐的口碑立马就崩盘了，那个什么李思渺，毫无还手之力呀。」


    贾成越听越美，摇头晃脑一点都不遮掩，他自夸道：「那是，不是我吹，在媒体和新媒体领域，论钱论人脉，我都是大爷！李思渺这个女人，短视！还发文说不做恶意营销不做虚假宣传，她倒是想做，你看这些韭菜们看得见吗！在这里我想让他们看到什么，他们就只能看到什么，我不想让他们看的，他们就永远也别想看！」


    贾成油腻地胖手指指点点地敲在屏幕上，小马心中泛着噁心，也只能附和着点头应是。


    在贾成心中，什么观众粉丝，都是韭菜，只是有些是已经成熟主动求割的，有些是培养培养就能割了的。而不吃这一套不给割的，他看都不想看，没有利用价值。


    「嚯，这是什么货色，」黑进办公室摄像头的洛相平一边嘟嘟囔囔，一边飞快录了下来，备份发给了时域。


    几分钟后，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时域压抑着怒气地声音传了过来：「哪来的？」


    「我黑进了随心娱乐的办公室，在里面发现的。他们可真坏，一点也没把观众当人，那个贾总，还特别得意，跟时先娱乐一样坏！」洛相平少年心性，嫉恶如仇，说起贾成的言论来还是忿忿不平。


    「谁让你偷录的。」时域打断洛相平喋喋不休地控诉：「真该让你重新在里面改造一下…」


    「里面？什么里面？哪里面？」洛相平一头雾水，他随心所欲惯了，也喜欢这种在网络中随意畅游的感觉，一时间他竟然没想起自己做错了。


    「明天开始，我会让郭艷艷给你补一遍网络安全法。」懒得听洛相平痛哭流涕地保证，时域冷酷地挂断了电话。


    本想立马销毁这份视频资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时域的手停了下来。如果，这一世的李思渺看到这份能够扭转舆论视频，她会怎么做呢？


    前世的李思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利用这份视频，无论是公布出来卖惨，还是去贾成谈判，她一定会将利益最大化。那这一世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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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想法一旦从脑海中冒出来，就很难再将它摁回去了。时域嘆了口气，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遵循本心将视频发给李思渺。不要让我失望啊，李董。时域暗想。


    李思渺知道时先被黑了时，正在快乐的水群。《女将叶沉沉》一播出，群里的书友们第一时间就冲进去观看。他们基本都不粉演员，只是喜欢看书，不忍心心爱的作品被糟蹋而已。


    「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呜呜呜，有自己人就是靠谱！」王薇仿佛住在网络里，有事总是她第一个出现，还艾特了李思渺。


    「角色选的真的挺好的，虽然跟我脑补的不一样，但是又微妙的有些相似，还挺贴脸的。」


    群友们纷纷出现，发表自己的观点，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满意。


    「说实话，我想像中的女主不是这样的，怎么说呢，后面的剧情太过沉重，我想像不出沉沉对父母撒娇的样子，太娇气了，她可是梦想要成为女将的啊。」


    「我倒是能接受，书里也说前期的沉沉是有些刁蛮任性的，否则跟男主的初见就不会差点打起来。这两集的剧情也很还原了，书中一些小细节还给了特写，一看就是用心研究原着了。如果后面的剧情都这样认真对待，我觉得我追得下去。就是男三选的不好，太矮了，跟女主站在一起只比女主高一点点而已，没什么气势的感觉。」


    「醒醒妹子，于倩怡177啊！」


    因为热爱，书粉总是比普通观众更苛刻一点，大家总是希望喜欢的作品能够完美无缺。不过虽然有一些小细节大家持有不同意见，但是总体来说大家的观点都是——比想像中的好太多了，特别是有前一部作为对比。


    然而快乐了没多久，王薇就搬了一个帖子回来：「看看这个，网上都在说时先娱乐为了炒作没有下限，要抵制《女将》的播出。」


    「啊？抵制时先跟《女将》播出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部剧是时先娱乐拍的啊！好气哦，为什么偏偏是时先，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女将》真的是命途多舛。」群友们一时有些泄气，如果帖子里说的是真的，他们也没办法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去追剧，大家都有自己的底线。


    「稍等，我查一下。」李思渺迅速冒泡，打开热搜，时先娱乐的几条黑热搜牢牢地挂在上面。


    这是，被黑了？打开微信，李思渺才发现时先娱乐的微信群里已经有员工发过了，只是之前她嫌烦，一直设置成了免打扰。


    时先的员工也在想办法，只是下班时间，只剩下几个轮班的员工在，人手不够。官方帐号已经发了澄清，并没有多少水花，其中一位员工不信邪，用私人帐号搜索想要转发，却惊讶的发现词条和关键字中竟然搜索不到这篇澄清文，只能通过关注列表点击进入官方帐号的首页查看所有文章才能看到。


    会计紧急审批了经费，想要花钱买热搜词条降热度，也被拒绝了。对方大义凛然得表示：「我们坚决捍卫用户们的言论自由，所有热搜热评都是根据算法自由上榜，没有人能控制，我们也不愿意控制。希望时先娱乐能够尊重大家的权利，不要认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仅如此，他们还反手截图，将聊天内容掐头去尾发到了官方帐号下，指责时先娱乐试图操纵舆论指鹿为马，而自己视金钱为粪土，守住了底线。截图一出，本来还在观望的网友也愤怒了，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大有将时先娱乐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势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时域帮忙 ·


    当官方小秘书的帐号发出时先娱乐试图交易来降词条的截图时, 整个时先娱乐大乱。有些网站可以花钱上下榜，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别说是各家公司, 就连网友们也是心知肚明，但是这种事情, 从来不会放在明面上交易, 小秘书更是从未承认。今天, 他们将截图公然放出来，似乎已经笃定了今日之后的时先娱乐没有余力再与他们对抗了，他们并不怕得罪时先之后会被秋后算帐。他们透露出的这种态度, 比现在时先娱乐的困境更让人心惊。


    网友们也大跌眼镜，相继在这条截图下打卡评论。


    【时先娱乐真的噁心，竟然想要花钱撤词条！它以为有钱了不起啊，还不是被打脸，打得漂亮！】


    【花钱上下榜单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竟然被挂了，时先得罪了什么人啊，后台这么硬。】


    【天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交易截图被小秘书的帐号放出来！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吗？】


    【不管是看人下菜碟还是小秘书良心发现, 时先娱乐既然试图花钱降热度，就说明这些爆料没错对吧, 冯凯盛真的是被时先榨干了最后一滴血。】


    【怎么会有人可怜冯凯盛啊？让他们狗咬狗不好吗，一起打包滚出娱乐圈！】


    网友们群情激昂，现在不仅时先娱乐和冯凯盛被骂，小秘书也被骂, 大家混战成一团，结论就是娱乐圈没有一个好人。


    本来因为最近的事件对时先娱乐有了好感, 愿意帮她说话的人也闭了麦，决定再观望一下。


    李思渺焦头烂额，时先娱乐的处理是许多娱乐公司一贯的处理，毕竟像这种事情是很难做澄清的，但是挂在榜上的每一分钟，对公司的损失都是莫大的。所以经常会出现这边花钱升，那边花钱降，只有中间商赚麻了的情景。并且买卖不成仁义在，基本大家都会保持体面，怎么能想到会被人反手挂出。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时先是心虚才想花钱堵嘴，无论怎样处理，都是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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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这时李思渺收到了时域匿名发来的邮件，「我知道谁在幕后布局，这是什么？」李思渺没有多想就戳了上去。


    直到点开，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不会有病毒吧！拜发达的5g所赐，现在关掉网络已经来不及了，视频已经自动播放起来：「还得是贾总出马，贾总一出手，时先娱乐的口碑立马就崩盘了。」


    「你看这些韭菜们看得见吗！在这里我想让他们看到什么，他们就只能看到什么，我不想让他们看的，他们就永远也别想看！」


    视频中的贾成油腻腻的打脸几乎怼在屏幕上，墙上大大的随心娱乐logo被拍得清清楚楚。


    在这一瞬间，李思渺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只要这段视频一发布，时先娱乐的困境立马迎刃而解。不仅如此，仅凭贾成将粉丝们称之为韭菜，说自己是网络中的大爷，自己想让网友们看到什么网友们就只能看到什么的言论，只要稍加引导，就足够将随心娱乐推向毁灭。


    脑海中一个邪恶的声音，不断蛊惑着李思渺，劝说她将视频转发到网络上。对时先娱乐来说，这只是被迫反击，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犹豫了一会，李思渺嘆了口气，认命地删掉了视频。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要用这样的方式赢，太脏了。她给发件人回了邮件：「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真相，但是以后请不要採取这样的方式了，这是违法的。」


    然后躺在北北的床上，开始思索翻盘的方法。


    时先娱乐现在处于一个尴尬的局面，时先娱乐的解释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大家只会认为是狡辩洗白。同样的。别人帮忙作证也不可能，先不说现在会不会有人愿意帮自己说话，即使有，也会被认为是同伙。所以，只有像之前冯凯盛事件那样，官方出来一锤定音最有力度。


    唯一的问题就是，官方为什么要帮你澄清呢，李思渺自己也不好意思因为私事去去他们帮忙啊，守护社会和谐还不够他们忙活的呢。


    时域从将视频发送给李思渺开始，就不断刷新着页面，他心里有些矛盾，不知道该不该期待时先娱乐发出视频。他对洛相平的技术十分信任，只要洛相平想，他在网络上几乎不会留下会被追踪到的痕迹。无论时先娱乐发不发，都不会查到洛相平的头上。


    幸好，时先娱乐的帐号没有发布新的内容，时域匿名的邮箱先响了。他看着邮件中「不要…这是违法的」轻轻抿住嘴唇。


    难以形容他现在的情绪，时域看着邮件发了会呆，还是轻笑一声，这局，就算你赢吧。


    做了决定之后，时域立即与洛相平联繫。


    「餵时哥，我们是要痛打落水狗了吗！」洛相平兴致勃勃。碎石娱乐是由时域作为纽带才组建起来的，时先娱乐雪藏时域这么久，浪费了时域最有可能出成绩的三年，碎石娱乐的每个人都很讨厌时先娱乐，讨厌李思渺。所以这次有机会将时先娱乐变为歷史，大家都很兴奋。


    「发则预告，后天早晨碎石娱乐也会进行一次检测，标准向时先娱乐靠拢。同样全程直播，让公司几位艺人转发一下。」没有理会洛相平的激动，时域吩咐道。


    「为什么！」电话那边换了人，邢止伦不理解地嚷着：「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做时先娱乐怕是都撑不下去，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个时候发公告，还要写明标准向时先靠拢。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整垮时先娱乐吗，前期调查了那么久，废了那么多心血，都白费了吗？」


    洛相平在一旁连拉带扯想要拦住情绪激动的邢止伦。邢止伦对时域最是崇拜，每当提起时先娱乐总是冷嘲热讽，让他去帮时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面对同伴们的质疑，时域耐下心来解释：「现在他们之所以要动时先，是因为时先娱乐这一段时间的所做所为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难道举报吸毒者不对吗？毒检不对吗？拒绝使用涉毒艺人不对吗？」


    邢止伦还是个少年，正是最有正义感的时候，他自然无法违心说出「不对」这两个字。但是他还是不甘心：「那我们借力打力也没什么啊，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在少年的思维里，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


    「时先娱乐要倒，也不能因为做了正确的事情倒。否则，岂不是太荒谬了。」时域安慰道：「以后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机会。」


    「那，那我们要让所有艺人都转发都去体检吗？」邢止伦虽然被说服了，却还是纠纠结结，不愿意因为帮助时先娱乐稳定局面就暴露这么多底牌，「我们都藏了好久了…」


    时域轻笑，重生的一大乐趣就是看前世冷漠无情的伙伴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小气鬼。」


    「我才没有！哼，你跟时哥说，」邢止伦将电话塞回洛相平的手里，跺着重重的脚步，气唿唿得发公告去了。


    碎石娱乐刚开始发公告时，大家都在专心吃时先娱乐的瓜。公告中带有「检测以时先娱乐作为标准」的词句，大家搜索时先娱乐时，很容易就会搜索到这篇文章。


    【碎石娱乐？没听说过，这是什么野鸡公司，时先娱乐口碑都碎成这样了，还蹭时先的热度，不怕被一起黑吗？】


    自然怕了，正在观察数据的邢止伦满心牴触地嘀嘀咕咕，谁要跟时先娱乐绑在一起啊。


    【黑红也是红嘛，这种小公司不怕被骂，就怕没热度，现在最火的不就是时先娱乐吗，今晚的热搜被他们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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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了散了，别给这种没下限的公司眼神，别给他们一点热度。】


    邢止伦越看越难受，他们都是把碎石娱乐当成第二个家，怎么忍心看着公司被骂。这次不用时域说，邢止伦就自发催促起来：「快快快，艺人们都准备好了吗，赶紧让他们转发一下。」


    响应最快的艺人通常都是不太出名，没有多大包袱的小明星，反正他们没有什么名声，也没多少粉丝，公司决策他们自然是照做，公司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而有些资歷和声誉的艺人们就要考虑一下了，他们有人直接致电领导层，询问详细的计划，确保后续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口碑，这才不紧不慢地转发。


    围观的网友们开始还在嘲笑


    【有什么样的公司就有什么样的艺人，竟然还轮番出来蹭，靠蹭能给你们蹭到一线去吗？】


    慢慢的，随着转发的艺人咖位越来越大，碎石娱乐这个原本大家都没听过的名字正式进入大众的视野。


    【天啦，你们看了吗，去年年底拿了影帝就消失了的沈宁恭也在碎石娱乐？他也转发碎石的公告了。】


    【还有我女神范敏仪，她不是在拍戏吗？连微博营业的时间都没有，上一次营业还是过年的拜年视频，她怎么会有空转碎石的公告啊。】


    【我好心疼我本命啊，被迫跟这么没有下限的公司绑在一起。】


    【会不会是帮忙啊…碎石娱乐我之前听都没听过，怎么会有这么多大牌明星啊！比起签约，帮忙宣传让我更容易接受一点。】


    【就算是帮忙宣传，碎石娱乐的人脉也有些厉害了，这样的公司干嘛想不开蹭时先娱乐的热度。】


    碎石娱乐成功在全是时先的舆论中，站住了自己的脚跟，虽然很多碎石的员工并不开心。


    第52章 .开始反击 ·


    这几个艺人算得上是有口皆碑, 粉丝也不在少数。艺人们转发了，那粉丝只能一边按耐住对公司的不满，一边帮艺人转发。讨论时先娱乐的话题顿时少了很多, 时先娱乐的压力顿减。


    另一边，李思渺犹豫再三, 还是拨通了警方的电话, 委婉的询问鲁廷昌等人的检测结果。


    「因为需要检测的样本过多, 正常一般要两天的时间，所以现在还没有检测到，不过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接电话的小姐姐也很遗憾。


    李思渺有些失望, 她不放弃，又趁机提出：「我们之前的检测，是自己请了实验室进行检测，很多人认为不够权威，可不可以在以后的检测中请你们一起协助进行，这样我们的检测也能更令人信服。」


    小姐姐眼睛一亮，娱乐圈确实比大多数的行业更能吸引眼球，正处于容易受到矇骗阶段的未成年人也更多。与时先娱乐等经纪公司合作进行检测，一方面可以防止娱乐圈再出乱象, 另一方面也为远离毒.品做了宣传。


    原本偶像的含义也是榜样的意思。粉丝们喜爱自己的偶像，就会不由自主地模仿他们, 有时他们说一句话，对粉丝们的作用和鼓励比旁人说一百句都有用。年龄较小的孩子对于未知和禁止进行的事情有着天然的好奇心，需要有人带领才能更好的塑造三观。


    她将李思渺的方案记录下来，一旦讨论出结果会尽快与李思渺联繫。


    挂掉电话, 李思渺暗暗吐槽，这一讨论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不过还好，明天就可以鲁廷昌等人的检测结果就要出了，也不差这一晚上。于是她安抚了一下员工和群里吃瓜吃到撑的书友们，关掉手机，没心没肺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无数人熬夜吃瓜等后续，也有不少粉丝跟黑粉们互呛到深夜。本应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李思渺甚至做了个好梦，梦里的娱乐圈干干净净，粉丝们不再将艺人们当做神一样供奉，做得好时观众们不吝啬夸奖，做得不好大家也毫不犹豫地指出，资本无处插手，只能努力将艺人们培养的更加全面，卷得一塌煳涂。


    美美地做完梦，起来面对乱七八糟的现实时，李思渺暗自给自己打气，快了快了，我一定要让娱乐圈真真正正地捲起来。


    很快，鲁廷昌、何连行等人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其中只有一人检测结果呈现阴性，其他均为阳性。也就是说这里面只有一个人不是因为吸毒才不敢检测的，这个概率真是高的可怕。另外，辅助毒检的事情也被初步敲定了，官方对这次的合作十分重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定下了合作意向。


    稳了。李思渺长舒一口气。在等待的过程中，她也好几次想要将那份视频去回来，发出去，来扭转现在不利的局面。幸好对法律的敬畏约束住了她，虽然贾成这种人值得被公布他丑恶的嘴脸，但是李思渺并不想採用这种方式，一是触犯法律，二是她更想堂堂正正的击败他。


    官方的声明很快便发布在了网上


    l市公安局接群众举报，对鲁某昌（男，32岁），何某行（男，28岁），李某白（男，31岁）……等7人进行了毛髮检测，经检测，呈□□类毒.品阳性。感谢时先娱乐对禁毒工作的支持，也请广大群众引以为戒，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仿佛住在网上的网友们迅速赶到


    【第一！之前还写冯某季某，这次直接鲁某昌了，这码薄到就要指着鲁廷昌他们鼻子说了。】


    【所以说，体检那天走了的这几个人，只有两个是被忽悠的倒霉蛋？吸毒概率也太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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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时先娱乐对禁毒工作的支持」，这句话有深意啊，这是说时先娱乐举报的吗？！】


    【不会吧，跟毒沾边的大部分人都会十分极端，丧失人性，所以为了保护举报人的人身安全，是不能透露举报人信息的吧。】


    【时先娱乐都直播体检了，不管是不是他们举报的，都脱不了干系，透不透露保护意义也不大了。】


    时先娱乐员工一早便得到了李思渺的提醒，现在也迅速转发，并评论道：


    为了维护社会稳定，相应国家禁毒号召，时先娱乐将毛髮检测併入艺人及员工的入职体检项目，坚持每年2次体检。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时先娱乐后续的体检工作将与l市公安局合作，请市局进行现场监督。


    大批观众还没反应过来，时先娱乐便再发一条：


    最近时先娱乐旗下艺人吸毒事件，不仅辜负了观众们对他们的期许，对粉丝们的身心都是一种极大的伤害，更对社会大众造成了很深的不良影响。


    我们决定，冯凯盛、鲁廷昌等人的违约金，我们将全部捐赠给中国禁毒基金会，希望大家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全部违约金，这是多少啊！时先娱乐这次有点厉害。】


    【之前说炒作的还在吗，是不是该道个歉。】


    【我也跟风黑时先了，我先道歉，但是更该道歉的是带头爆料的营销号吧，现在怎么不敢出来了？】


    【对，艾特营销号，幸好我有先见之明，遇到大瓜先截图，刚刚去看了一眼，好多都已经删除了。】


    要求道歉的唿声越来越高，贾成气到差点砸了电脑：「压，继续给我压，不要让这条信息浮上来！」


    于是，一边水军们再次出动，疯狂搅混水，另一边，时先娱乐刚爬上榜单的热度迅速消失。


    【就是炒作，看现在舆论不对，就捐款，捐款是块洗白的万能砖，只要一捐就洗白，还有人不知道吗？】


    【冯凯盛等人的违约金，那不是等于冯凯盛出钱捐款的吗，你时先娱乐一分钱不出还赚个好名声，算盘打得蛮响的嘛。】


    这种言论一出，网友们更加愤怒，他们自发反驳道


    【违约金不是应该交给公司吗，这是时先娱乐应该得的啊？怎么能算是劣迹艺人捐的。】


    【得多脑残的人才能说出捐款是洗白的话，在这次事件中，时先娱乐有什么错？】


    【人家时先不管怎么说，都带头体检了，其他公司倒是跟上啊，不敢检测还要暗搓搓踩，是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吗！】


    警方发布的消息很快上了热榜，但是前面的词条前缀却是#时先娱乐艺人再度被爆吸毒#，很多没看里面内容也没有一直跟进的网友甚至以为是在时先做过检测，确认没有问题的艺人中又爆出了吸毒事件。


    而时先娱乐发布的「将毛髮检测併入入职体检项目」和「吸毒艺人的违约金捐献给中国禁毒基金会」的词条却怎么都上不去。


    现在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了，资本捂嘴的行径彻底激起了网友们的逆反心理，不少没追过星的人也关注起了这次的事件，毕竟禁毒是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谁能想到现在竟然有人还敢压这种话题。


    【昨天晚上也是，不利于时先娱乐的消息一直挂着，澄清的言论却查无此博，时先娱乐昨天也是急了才会花钱想要降热度吧，没想到不仅不给将，还被挂了。】


    【如果这样说，我真的是能理解时先昨天的举动了，谁被冤枉辱骂了好几个小时还能忍耐得住啊。】


    【凭什么某个小明星手破了都能挂榜上一整天，支持禁毒，主动验毒这种事情却根本上不去，资本想让我们看什么，我们就只能看到什么吗！我不服啊！】


    【我就不信了，我正好休息，今天什么都不干了，就给时先这两条转热度，我就不信还上不去。】


    【楼上的老哥不要蛮干，我追过星有经验，等我，我整理个教程出来！】


    经过网友们的努力，关于时先娱乐的大部分黑词条被砸了下去，这两条有利的词条也在榜单的下半部分上上下下，虽然依然沖不上前列，至少也能让人看到了。


    【上去了上去了，我们真的做到了！！怎么给升热度还是我追星的妹妹教给我的，好多年没有这么热血过了，突然理解了我妹为她那个小偶像打榜做数据的感觉，也太有成就感了！】


    【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按照热度排名，肯定不止在现在的位置。现在这个年头，怎么就黑白不分了呢！】


    大家沉默不语，刚刚挣脱资本束缚的喜悦又低沉了下去，刚刚升上去的词条又一点一点开始回落。


    l市公安局就是在此时转发了时先娱乐的两条消息：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希望大家增强禁毒意识，也期待能有更多的人愿意加入我们。


    两条全都转发了。


    在这个风口浪尖，谁敢压官方的热度呢，这两条词条终于迎来了它们应有的热度，整整齐齐地冲上榜单前三。


    【哇！排面！有什么能比官方更强势呢，在国家机关面前，一切资本都是纸老虎。】


    【圈一下各家娱乐公司，没看到官方发话了吗，希望能与更多人合作，点你们呢，还不赶紧表态。】


    【现在转发时先娱乐的公告，是看不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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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竟然还被翻了牌，市局调皮的回道：【绝不委屈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看到回復的网友们更加沸腾了【听到了吗，我们绝不委屈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各大娱乐公司怎么不敢说话了？】


    各家有名有姓的娱乐公司都被圈了个遍，一时间娱乐圈的恶势力噤若寒蝉，一些因为一家艺人的琐事上了热榜的经纪公司第一次痛恨自己买榜的行为，甚至开始主动求将热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从强制检测到碎石娱乐公告要效仿时先娱乐体检，都是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我想写各方对于这件事情的拉锯，但是节奏没把握好，凌晨先码了一段，现在也修改了一下，补了后面的内容，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提出的意见，爱你们～


    第53章 .网友逼迫娱乐圈体检 ·


    这些娱乐公司本以为大家都有默契集体装死, 只要大家都不发声，这件事就能被煳弄过去。网友们的耐心是有限的，随便放一点其他新闻就能将视线转移。总不会强迫他们必须要检测吧, 现在又没有明文规定。


    然而碎石娱乐本来就要检测，自然是不需要多想便第一个响应, 迅速联繫市局, 敲定明天的行程和时间, 快乐地公布在网络上。就连一直不情不愿的邢止伦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吗！这也太幸运了。」


    「对啊，这哪里是我们帮时先，分明是时先自己挣脱了泥潭还给我们留了梯子。」洛相平也应和着点头。


    因为碎石娱乐是继时先娱乐之后第一个相应的经纪公司, 不仅在官方面前露了脸，还在网友们心中刷了一笔好感度，粉丝数量大幅度增加。


    不仅如此，网友们还在不停地艾特自己知道的各家娱乐公司。见碎石娱乐已经站了出来，其他小的娱乐公司也不甘示弱。谁都知道，时先娱乐和碎石娱乐已经吸引了老牌娱乐公司的仇恨值，现在谁先站出来，谁就能获得更多的观众好感，不敢检测的那些公司就算是恨, 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去对付他们。一时间，不少小公司都纷纷表示自己也参加检测, 并且愿意配合警方的时间，随时接受监督。


    发声明的娱乐公司越来越多，虽然大部分是刚成立不久，艺人基本都是新人的公司。这种公司大多数是看选秀节目火热, 想来分一杯羹，签约的艺人也都年龄较小, 还没来得及沾染社会的复杂。开始不敢直面老牌的经纪公司，怕被报復，现在有人顶在前面，他们自然有底气，也愿意跟上。


    贾成本来胜券在握，认为这一次时先娱乐一定在劫难逃。他怎么也没想到官方竟然愿意为她发声，李思渺也有能力在短短一夜的时间极限翻盘。这个女人看似并没有做什么，却一步一步踩着他走了上来，还兵不血刃地将其他所有公司重新拉到毒检的起跑线。


    他气急败坏地要求水军们加大力度，整个随心娱乐的员工也投入到舆论战之中。


    水军们不断攻击时先娱乐，吃禁毒的红利，吸缉毒事业的血。网友们表示，如果这就算是吃禁毒红利，那希望时先娱乐多吃两口，也希望所有公司都有这个勇气来吃。不怕你吃，就怕你不敢。


    水军们转头又去攻击不断表示愿意验毒的公司是炒作，是跟风。网友们回，那你也跟一个。


    网友们的情绪太亢奋了，刚刚经歷过齐心协力对抗资本的艰难战斗，又在官方的帮助下见证了一次击败资本的大胜，大家的情绪十分高涨，已经很难形成有效的煽动，无论水军们说什么，网友们只回一句话：「你们主子什么时候检测。」


    「废物！都是废物！」贾成气到大吼，他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不断大叫着：「热度压下来了吗？为什么还没有？没用的东西！」


    助理小马在一边噤若寒蝉，他时常怀疑贾成是不是有狂暴症。


    特别是现在，网络上的吃瓜群众们在有组织的带领下，统一了话术，成群结队地涌入知名的经纪公司帐号下，话术统一，只问【你们什么时候安排检测。】绝不吵架，更不恋战，无论水军们怎样挑衅，一律不回，分分钟就能将这句话刷上几万次，比水军还像水军！


    擅长使用水军颠倒黑白操纵舆论的贾成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这种招数挤兑得无计可施。他越看血压越高，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门，激得他高高举起显示器，重重砸在地上！随着爆炸般的震响，电脑屏幕四分五裂，碎片飞起，溅得满地都是。


    听到响声，有员工和保安急忙沖了进来，明明是一片好意，贾成却更加愤怒，他大声呵斥道：「看什么看，舆论压下去了吗！一群蠢货！」


    员工们四散而去，小马却没办法跟着一起离开，他小心翼翼地问：「贾总，要不咱们就也检测一下？大不了就像时先娱乐一样，捨弃了这些涉毒艺人便是了。」


    「你懂个屁！」贾成破口大骂，他怎么可能跟小马说，带着艺人们一起参加这种集会，已经是很多公司高层之间的联谊方式。在这种聚会上，艺人的身体是他们的筹码，混乱糜烂是他们增强感情的方式。吸多了喜欢叫人助兴是常态，还有人自己不吸，却喜欢看艺人们吸食之后难以自拔的样子。他们坚信，一起做坏事，能让人的关系变得紧密。


    涉毒必然涉黑。之前的他们自然不怕，他们有的是不合法的手段让艺人们发不了声，也没有能被人看到的渠道。但是现在，事情失控了，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自然也不愿意冒险。别的不说，贾成自己就一定无法通过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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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了电脑，贾成仍不解气，他转来转去，左手用力撕扯着衣服，嘴里念念有词：「时先娱乐，时先娱乐，好一个时先娱乐…」


    转着转着，他又觉得浑身的怒气无处宣发，一把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贾成转过头，赤红的眼睛惊得小马下意识后退一步：「给我把倪黎黎那个贱.人叫来！」


    小马连忙应了一声，逃了出去，他有些明白前任助理为什么放着高薪不要也要辞职了。小马犹豫了片刻，还是让人联繫了倪黎黎。倪黎黎可以不来，他却不能不通知。


    在随心娱乐的这段时间，倪黎黎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她因为搭上了随心娱乐却不愿意支付时先娱乐违约金，不惜倒打一耙向老东家时先娱乐泼脏水的事情，掉了不少代言。品牌商爱惜羽毛不愿意自己的品牌被一个两面三刀的人玷污，这是人之常情。她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的心机也与她之前温柔大气的人设不符，粉丝脱了不少，没了商业价值，也没了人气，自然也没了跟随心娱乐谈判的底气。


    经纪公司不是做慈善的，自然往死里压榨。倪黎黎没有成功污衊时先娱乐，让贾成等人很是不满，从倪黎黎进入随心娱乐，高层就没准备花钱捧她，无论是什么不入流的活动，只要给钱，就逼迫倪黎黎去。


    倪黎黎开始还试图反抗，随心娱乐只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听从公司安排，二是对赌协议。要求倪黎黎在三个月内自己接资源，为公司赚够五千万。倪黎黎自然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解约她也做不到，随心的解约金比之时先娱乐还要夸张数倍，是贾成特意为倪黎黎安排的。只有初中学歷的倪黎黎如果离开了娱乐圈，能从事的行业屈指可数，又有什么行业能比艺人能轻松，赚钱更多的呢。


    倪黎黎只能选择听从公司安排，接一些不入流的商演。自降身价的后果，就是更没有高端商务愿意去她，于是恶性循环。如今的她，已经被pua得形销骨立，精神萎靡，不化妆时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岁，全靠一股子不服输的气撑着。


    此时她站在贾成办公室的门口，面对着一片狼藉，迟迟不敢进门。


    贾成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扯了进来，随手摔上房门，透过倪黎黎，他仿佛看到了李思渺。贾成大声质问道：「你这个贱人，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完全不管是自己一直追着时先娱乐，想要整垮时先。


    倪黎黎哪里知道前因后果，连忙摇头，「贾总，您在说什么，我没有！」


    「还说没有，那这是什么！」贾成用力掐着倪黎黎的脖子，将她摁在破碎的屏幕前。屏幕早就被摔到黑屏，只能倒映出倪黎黎惊恐的表情和贾成扭曲的脸。桌上的杂物早就被贾成发泄怒气时推到了地上，满地的碎片硌痛了倪黎黎。她又惊又怕，失声尖叫起来。


    贾成毕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付倪黎黎这种体重不过90的女艺人可谓是手到擒来，他一手便能摁住倪黎黎，抓着她将她压在地上，嘴里还不断大骂着李思渺和时先娱乐。在他手里，倪黎黎只能无助地喊着救命，喊着你认错人了，失声痛哭。


    等贾成终于放开倪黎黎时，倪黎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贾成一副假惺惺地样子拉起倪黎黎，握着她的手安抚道：「黎黎啊，公司有部新剧，有一个角色很适合你，一会儿我让你的经纪人拿给你看看。」


    倪黎黎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她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原地蹦起，用力将手抽了回来，喉咙滚动却说不出话开。


    「出去吧，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敢透露出去半句……我想你知道后果。」贾成看刚刚的怀柔政策没有什么用处，也懒得再装，挥手让倪黎黎出去。


    倪黎黎飞快地沖了出去，衣冠不整，小腿上的擦伤，让员工们有了新的猜测，在背后小声议论起来。


    当经纪人彭娜真的将剧本摔在倪黎黎面前时，她才终于回过了神。没有看到彭娜眼中闪过的鄙夷，倪黎黎努力安慰自己：只是受到一点惊吓而已，没有别的事情发生，贾成只是将自己错认成了李思渺，这次机会作为补偿是合理的，只要把握住，自己还是可能重回巅峰的。倪黎黎麻痹着自己，不敢去想会不会有下次。


    发泄过后的贾成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考虑该怎样应对这次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审查过往言行的想法【倒v结束】 ·


    贾成脑中慢慢有了想法, 没等他细想，之前拉拢不成的程焕驰却打来了电话。


    「这就是你的办法，拉整个圈子下水？」程焕驰也失去了之前的风度, 这件事牵连甚广，这些闯出一点名气的经纪公司哪家没有点不能告人的秘密, 更何况吸点什么助兴这在他们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偏偏总有人跟他们过不去吵着要禁。


    贾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次是个意外, 没想到警方竟然会跟一次直播较真，还真拉那几个人去检测，要是没有他们捣乱…」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狡辩！」程焕驰沉声打断了贾成的抱怨：「重要的是如何度过这次危机！」


    听到程焕驰宛如训斥手下一般不客气地呵斥, 贾成心中暗自恼怒，如果不是这次理亏，他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现在也只能咬着牙装作没听到，还要故作姿态道：「程总有什么妙计，可以说出来我们共同讨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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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焕驰冷哼一声，「贾总惹出来的事端，不应该由贾总解决吗。」


    原来你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贾成心中嘲笑一声, 胸有成竹地用手点着桌子，抛出了还没仔细构思的方式道, 「这件事想要解决，也不难，没有价值的捨弃就是了…」他故意停顿一下，一方面是为了让程焕驰着急, 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争取一点完善说辞的时间。


    程焕驰果然年轻气盛压不住性子，他不耐烦地皱眉道：「这算什么方法！」


    「程总不要着急嘛, 」贾成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出下文：「有价值的，私下籤个协议，表面与他们解约。解约之后，便不属于公司的人，自然不需要跟公司一起体检了。」


    程焕驰略一思索，这确实是个方法，然而他又不甘心让贾成如此轻松地过关，「如果有人想起了他们，逼他们去检测呢？」


    贾成老奸巨猾地一笑：「都是自由人了，那结果跟我们公司又有什么关系呢？合同只捏在我们手里，价钱开得足够，威逼利诱之下，他们又怎么敢反咬呢，这些手段，程总应该比我更熟悉才对。」


    「哈哈哈，贾老哥果然老辣，」程焕驰立马换了一副嘴角，假惺惺地邀请道：「哪天贾老哥要是有空，来去我喝杯茶啊。」


    「一定一定。」贾成也跟着哈哈笑起来。两个男人仿佛是多年的好友一般互捧了几句，挂断电话的一瞬间脸色却又同时阴沉下来。「狼子野心」「阴狠毒辣」两个人给对方贴上了准确的标籤。


    有了解决方案，贾成给自己想要拉拢的几家公司打去了电话，至于其他的，这正好是个让他们元气大伤的好机会。


    几家接到电话的经纪公司喜不自胜，他们并没有仔细去看完当初时先娱乐的直播视频，有些事不需要看完，只需要知道，就能够明白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现在也是一样，知道了解决的办法，没有人在意曾经的过程。


    他们吩咐手下的员工将自家公司也即将参与体检的消息发布在网上，不过并没有公布具体时间，而是用「具体时间将与有关部门商讨后公布」的说辞暂时搪塞过去，他们想把时间尽量后移，这样才能方便他们后续的操作。


    网络上的腥风血雨，李思渺自然看到了，贾成这边的暗潮汹涌她虽然不知道，但也大体能猜到。这个人暂时怕是没有时间来与自己交锋，但是一击不成一定会另想办法，李思渺暗自警惕，她交代在冯凯盛事件中立下大功的网络团队盯住贾成，贾成既然如此嚣张，一定不会只做这些小动作，他的手段太过于纯熟，也必然不止做过一次，李思渺就是要从合法的角度一点一点收集这些资料，至少要保证自己有反击和谈判的能力。


    不过现在，暂时还是安全，李思渺的心神也不止放在这上面，她还有很多正经的事情想做还没来得及 去做。


    在刚刚穿越过来的几个月，她经常会想，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就回去了。所以她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放在公司里，也不敢改变太多，一心只是想拍自己意难平的《女将》，就连《怦然声动》也只是前期跟了一下，后来就放开手□□给刘晓敏去做，《女将》拍出了她想要的感觉后，她就宛如一条咸鱼，每天摸着鱼混日子。


    而现在，从冯凯盛吸.毒事件起，李思渺原本已经磨灭掉的愤怒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趁这个机会她要大刀阔斧地改革。


    第一步，就是检查艺人们曾经的言行。


    大家上学的时候基本都玩过各种论坛，贴吧，在匿名的世界里难免说过一些过火的话，中二时期谁都有过，这是少年人独有的青春。


    但是曾经发表过诋毁国家等言论的必须剔除出来，对别人使用过校园暴力的也不能要，不尊重女性满口不堪入目的脏话的同样不行……


    别说是匿名，就是现在在实名制的场合，竟然有一些还没出名的艺人现在还会时不时发一些奇怪的话，说话带着脏字仿佛自己很酷，发表着价值观奇特的帖子，一副众人皆醉他独醒的样子。到现在还没清算只能说「煳是最好的保护色」。


    「李董，有过这些行为的都要解约吗，会不会太严格了？」有员工提出了异议，「反.动言论确实应该解约，毕竟爱国是底线嘛。但是其他的，教育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毕竟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嘛。」


    李思渺可不愿意将这些归结为「年少轻狂」。她不容置喙地说道：「这就需要大家多费心力仔细甄别了。在学校中打架是常事，我以前也打过架，所以碰到发生过打架事件或者被学校通报过的艺人，我们需要看看到底是忍无可忍地被迫反击，还是主动进行了校园暴力。脏话也是一样，被人骂了骂回去，我可以理解，主动挑事可不行。一个乐于欺凌弱小满口污言秽语的人，没有资格做别人的偶像。而侮辱女性，对女孩子说一些下.流的话，这个坚决不行，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人说出这种混帐话。」


    李思渺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她的语气中带着罕见地强势：「忘了补充一下，员工也同样如此，我不希望我们的伙伴中，有一些不三不四的败类混在其中。整理完艺人之后，我也会着手处理内部员工的问题，如果接受不了，可以主动辞职。」


    员工们连忙点头应是，只觉得李思渺此时的目光锐利如刀，背上是一阵难言的压力。幸好能坐在这里开会的大家大部分都是从小成绩优越，课余也没时间去搞这些耽误时间的东西，甚至有人也曾经被校园暴力过。所以虽然有压力，却并不觉得冒犯，不少女员工都在暗自叫好，看向李思渺的目光都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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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第二件事情，这件事的开始时间就看大家的工作进度吧，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跟过往审查同步进行。」李思渺露出微笑，安抚着最近一段时间会被工作压垮的众人，虽然并没有什么用，「我想要做一档学习类的节目。」


    员工们知道，当老闆说「如果可以」就意味着「最好是这样做」，所以审查和节目，怕是要同时进行了。


    「是类似于一站到底的那种吗？」有员工问道。


    「唔，节目后半程，大家水平上来之后，做这种比赛设置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我觉得时先娱乐的艺人水平，还不足以支撑他们上台答题。除非是小学生的题目。」李思渺苦恼地开了个玩笑，然而没有员工能够get。她只能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个节目的主要目的很简单。就是为选手补课。」


    林惜抽出事先准备好的材料，分发给大家看。这些资料不是别的，正是上次直播时大家手抄的保证书。


    艺人之中也有学霸，但是圈内更多的还是学歷不高，学习不好，没办法在学习上取得成绩，所以来试图走演员或者爱豆这条他们认为相对轻松的路的。从上次的检测结果直播中就能看出，大家普遍知识水平不高。


    「歪歪扭扭，错字连篇。」李思渺简单有力地描述了艺人们的字体，「一般人小学也不止能写成这样，我竟然还让他们展示在镜头前。」


    拿到复印件的员工们也一时啼笑皆非。即使直播的当时他们做了准备，将保证书内容投屏到了大屏幕上，艺人们的错字还是很多。最离谱的是有人「警钟长鸣」的「警」字涂了写，写了涂，三遍之后还是错的，整篇文章最飘逸最好看的就是签名，还看不出来写了什么。


    「《女将》拍摄时，程琪瑞曾经去我开了一个短期仪态培训班，效果很好，这个班也会效仿这种模式。上午是专业课，声乐组艺人算是换个地方继续声乐学习，演员们就训练仪态动作表情，如果都做得很好了，还可以教授一下古筝古琴横笛竖箫之类的基本手法，哦对，还有书法。现在古偶横行，不少人全景完全就是随便摆弄几下，近景就去手替，很容易让观众出戏。」李思渺喝了口水，继续说：「下午就是文化课。语文歷史政治都要补！」


    策划部和艺人部知道自己的重头戏来了，赶紧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大家都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第55章 .劣迹艺人违约金有多少 ·


    李思渺不追星, 但是也看过了不少明星不知道歷史而闹出的笑话剪辑。以前都是当做吐槽的素材，现在，李思渺觉得是时候改变了。


    「我强调一下, 贯穿始终的将是爱国教育，一些关于国家的基础常识一定要让艺人们牢牢地刻在脑子里, 其他成绩再怎么差, 国家常识一定不能错, 这是我们的底线。」


    有一些粉丝是吃笨蛋美人的人设的，看到大美人们在没有对别人造成困扰的情况下，傻乎乎的犯傻, 特别是明明想要帮助别人，却无从下手还弄伤了自己时，确实可怜巴巴惹人怜爱。李思渺有时也会又怜又爱，恨不得抱抱大美人。


    只是有些事情已经超过了这个范围，发展到选择性错误上了。别的不知道也就算了，还有人竟然连建国时间都记不住，那位艺人得知了正确答案之后也并没有认真的表示自己以后一定牢牢记住，而是捂着头，矫揉造作地撒娇：「哎呀, 我对数字真的很不敏感，我小时候连九九乘法表都背不好呢。」


    看到视频的大部分观众的第一反应都是愤怒, 认为这是对歷史的不尊重。然而还有一部分粉丝被公司洗了脑，认为这是可爱，是直率，不能要求每个人都知道这些。甚至有人为了洗白, 还撒谎，说他们是某名校的学生,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年，来证明这件事不属于常识，不会也很正常。结果被发现只是初中生为了维护偶像而编造出的谎言而已。


    这当然是不行的，现在追星的粉丝普遍年龄较小，许多观点容易被成年人带跑。所以粉丝的改变是要由艺人们引导的。艺人们如果自身积极向上，粉丝们自然以偶像们的优秀为榜样。但是当艺人团队自己就不重视，或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么粉丝们也会认为，不就是不知道一些常识嘛，这不是什么大事。说来说去，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经纪公司。


    所以李思渺想要筹划这样一档节目，让艺人们跟还在上学的学生们一起努力，只有学习，才能改变命运。为了让这种想法更直观地展现给学生粉们，李思渺还有一些别的构思。


    「至于其他科目，最重要的当然是专业课，一个歌手可以不会数学，但是一定不能不会唱歌。」举办这个节目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可不能本末倒置，「所以我希望能够将专业内容制造标准，成绩可视化，可以参考一下《怦然声动》的后期制作，将艺人们能够熟练掌握的技能按照难易程度进行标准化评分，这样才能对专业课进行排名。」


    「上午是专业课，下午就是文化课。文化课还是以常识为基础，打好了基础之后再考虑其他，或者大家有什么想法一会儿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每周进行考试，成绩好的艺人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可以优先挑选资源。当专业课成绩相当的情况下，就需要比较文化课成绩，文化课成绩更好的艺人综合排名就会靠前。」具体内容李思渺并没有来得及全部规划好，现在只是一个大概的雏形，但是这个雏形一定程度上表达了时先娱乐后续的规划——德智体美的全面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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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有了底，员工们也敢大胆发言了，刘晓敏制作《怦然声动》时就天天去去李思渺，早就跟她混熟了，故而并不怕她。刘晓敏首先提出了问题：「以专业课为重点，那考试的时候也是主要看专业课吗？会不会出现有艺人为了专业成绩，而无心学习文化课呢？」


    「这个问题也好办，」已经有员工想好了方法，「我们可以模仿大学考试的模式，专业课成绩占比60%，文化课成绩占比35%，剩下的5%是平时的态度分。」


    「有些学生确实是怎么学都学不好文化知识，这是客观存在的事情。这位员工上学时怕也是位有故事的学生，他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解释他的想法，「所以，我愿意给这些努力了，但是没有成效的同学一点鼓励分。」


    「确实…」李思渺回想起永远徘徊在及格线边缘的数学，忍不住贊同地用力点头。


    「我也有一点想法，」有人开了头，后面的沟通便顺利了起来，「我们既然是要做一档节目，那么节目形式是什么样子的呢？」


    「现在的节目最怕被人质疑不真实，我觉得不妨这做成真人秀的模式，日常进行直播，每周末剪辑精华片，并且单单是学习，上课，考试，实在是太单调了，怕是吸引不到观众。所以我觉得学习的内容和形式可以穿插游戏的方式。」


    「考试的时间就效仿高中吧，我记得我上学时是每周五都进行考试，这样正好可以留出周末让后期进行剪辑制作，也让艺人有一个休息，或是拉来成绩的时间。日常还可以进行抽考。」回忆起自己的高中时期，这位员工一脸的兴奋，果然，看别人苦逼的努力而自己不需要，是成年人的快乐。


    「不过每周考试，排名决定资源的话，有些太紧张了，不如这样，排名靠前的艺人在下一周可以在晚自习时不做作业，去做学习自己想学的任意科目。」


    晚！自！习！李思渺目瞪口呆，这群人比自己还要狠，竟然连晚自习都安排好了，这是要彻底将艺人们压回高中时代吗！果然缺了的课，总是要补回来的。


    「我觉得，还是不强制的好。」李思渺惊喜地看着开口的这位女员工，只见她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拂过耳旁的头髮，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大家都乖乖坐在一起学习，也没有看点啊。不如告诉大家，我们会开这样一档节目，公开授课，现场直播，除了第一天的入学之外，只有考试那天是强制必须要到，其他时间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来上课，要来上多久。」


    「因为是直播，所以想获得镜头的人即使不想学习，也一定会来，至于来多久，表现如何就说不定了。」有员工恍然大悟，接着话题说下去，「那，万一有人故意捣乱，来制造噱头呢？」这档节目是李总提出的，她肯定不会允许有人破坏学习的气氛，万一出几个拎不清的刺头，那整档节目可就毁了。


    「那他的态度分将会被扣光，同时也给老师将捣乱的学生逐出课堂的权利。再说，上学的时候学生过火的行为可以被开除，那这里也一样。我们提前跟艺人们沟通好，如果严重破坏课堂秩序，我们将拒绝再向这名艺人提供任何资源。直白的讲，就是封杀。他可以选择解约，但是我方不会选择再与他们合作。」


    「想要镜头的艺人一定会来上课，想要资源就必须好好学习。那不想要资源的就随意，能够不来上课就得到高分的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这档节目的本意就是想让艺人们多学习，不要在镜头前面露怯嘛。至于不来，成绩也不行的，他既然自己都不在意镜头也不想火，那我们也不能强逼着他去。」


    「对，我觉得我们的节目应该给予前几名更直观的优待，这样孩子们才能知道学习的好处。我经常跟我儿子将，要好好学习以后才能有更好的发展，他总是不信，觉得未来太远了，不学习也有很多人成功。这都是因为孩子们长时间的努力，却看不到以后的结果。不如就用这个节目来做演示，我们设定一个周期，在这个周期内，前三名总有别人没有的福利，这样这群小朋友总能看得懂吧。」


    「我觉得这样不好，功利性太强了。我们明明是为了让艺人们别太文盲，一档节目具有太多的目的会变得说教，会更加无趣。」


    员工们头脑风暴，对于节目的安排各有看法，看来还要讨论一段时间。但是节目的大概轮廓设定已经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补全，不过这个不急，可以慢慢来。


    然后是第三点，合同的重新签订。这是相对简单的一条，只需要讨论好之后做一个固定模板，去艺人签订就可以了，工作量相对较少。


    「艺人如果因为一些客观原因要解约，比如自身的发展定位与公司现行政策不符。我认为还是挺正常的，没必要设置那么高的解约费，这就算是正常辞职，大家好聚好散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是因为艺人自身道德败坏甚至违法犯罪等原因造成的解约，那么就不能与普通解约混为一谈了。我看之前的合同并没有做太大区分，反而是统一设定了一个比较高的解约金额。」李思渺之前看过时先娱乐对艺人的合约模板，里面虽然有对因艺人原因造成的解约金，但是跟普通解约费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为了公司想要解约时能够强制艺人解约且由对方赔偿解约金而已。「我觉得这样不妥，对正常解约的艺人太不公平，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大，而劣迹艺人付出的代价太小了，甚至在公司默认的处理方案中只要不解约，他们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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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公司出现劣迹艺人，处理的流程都是尝试洗白，洗白成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洗白失败就先沉寂一段时间，避过了风头再尝试復出。能復出就继续赚钱，黑红的热度也是热度。失败就在沉寂一段时间，周而復始，反正艺人没有工作我们也不用付工资，公司没什么损失，而万一成功復出我们还赚了。」


    「这样不行，道德败坏的劣迹艺人必须解约，并且解约费需要设置的很高，这样才能起到警示和震慑作用。这笔钱公司一分不要，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用于捐献，他们是犯了什么错，就将钱捐给相应的公益组织。比如冯凯盛等人的吸毒，我们就将这部分钱捐给中国禁毒基金会。如果是家暴，就将这部分钱捐给妇联，其他的原因也是一样。另一部分，我准备返还给粉丝们。」


    「粉丝们也是受害者，他们因为偶像的伪装喜欢上了他，如果开始就知道这个所谓的偶像是这样一个道德低下的败类，没人会喜欢他的。这份喜欢是艺人们骗来的，所以理应对粉丝进行赔偿。」


    李思渺是从何连行身上有感而发。何连行是一名偶像，可爱的外表吸引了不少粉丝，当他被爆出吸毒的时候，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相信，还有不少心智不够成熟的粉丝表示吸.毒不是不能原谅的，漂亮国吸.毒还是合法的呢。这些粉丝只是少数，大部分粉丝怒而脱粉，在超话中晒出将之前购买的何连行写真撕掉的视频和图片。听着里面带着哭腔的声音，李思渺内心分外难受。


    粉丝是这件事情中最伤心的群体，他们之前被何连行等人一直以来的人设所误导，以为他们是活泼可爱的大男孩，为了梦想而努力练习，不少粉丝还曾经给朋友们安利过自己的偶像。在被爆出吸.毒之后，这些曾经的喜欢都化为割伤她们的利刃，朋友们诧异的截图询问变成戳向她们心间的一把刀。之前发布在公共平台上的热爱被群嘲，可是她们除了撕掉写真脱粉回踩，没有任何别的发泄途径。


    「当然啦，粉丝们心灵受到的伤害我们是没有办法弥补的，能做的只有让他们的物质付出得到一点补偿。我们的赔偿范围是在艺人做错事的这段时间内购买了艺人们的专辑、写真等周边，听到艺人们的劣迹行为理智脱粉的粉丝。现在大家购买产品都是网上购买，还有不少是电子杂志和数字专辑，所以从公告劣迹艺人的行为之后的一周为期限，在一周内将带有id的购买记录和销毁周边的图片视频上传到我们专门设立的邮箱中，我们将根据记录按照比例进行赔偿。」


    听到李思渺这样的打算，员工们一片譁然，之前的会员退款已经让很多公司不满，如果连之前的购买也要退，那时先娱乐遭受的经济损失暂且不提，其他娱乐公司必然不满，一定会对时先娱乐展开制裁。


    李思渺的位置听不清大家的窃窃私语，她还以为大家是为工作量的剧增而抱怨，安抚道「我知道这个工作量十分巨大，退款速度会很慢，我们跟粉丝们解释一下，他们一定也可以理解。」


    「不是的李董，」有员工将大家的担心说了出来：「我们这样做，一定会造成其他娱乐公司的不满，为了维护利益，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对我们进行围剿，这样的举动会将我们推向所有人的对立面的。」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粉丝们会支持我们，我们的经济也是靠粉丝支撑，至于其他公司，到时候大部分公司怕是自身难保，没太多经歷来插手我们的事。」李思渺确实有些盲目乐观，她内心也有些小忐忑，但是她并不想说出来让大家焦虑，并且她也的确认为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


    这样自信的态度让员工们放松了一点，他们猜测李思渺应该还有后手才会这样笃定。只是「其实粉丝们也习惯了，能够道歉的艺人和公司在他们心中都属于知错能改，我们有必要进行改革吗？」


    李思渺看着提出问题的员工，认认真真的回答：「这不仅仅是为了粉丝，更多的是为了我们这个行业。就是因为粉丝们习惯了行业的随意应付，他们才会认为道歉就足够了。但是我们自己知道，道歉而已啦，轻飘飘的几句话，这个圈子里谁在乎呢。有时为了一个位置一个角色大家能撕得连脸都不要，甚至愿意接受潜规则，他们会在乎发一个道歉声明吗？只有採取真金白银的付出，大家才能知道疼，才会约束自己不去做。公司同样是如此，开公司都是为了赚钱的，只有艺人们的错误会影响公司赚钱，他们，哦不对，是我们，我们才能真正的认真管理艺人。」


    这番话并没有经过美化与包装，赤裸裸地说进了大家的心里。大家都明白，这是实事。艺人们别说是道歉，就连道歉声明都不是自己写的，能够誊写一遍就已经是「诚恳道歉」。至于开记者会时的痛哭流涕，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的演技巅峰了吧，其中更多的还是懊恼被人发现，担心不能够再圈粉丝的钱，不能继续过日进斗金的生活。


    修改合约的事情就这样被敲定了，这是时先娱乐改革的方案中，最简单却压力最大的一条。刚刚因为学习向综艺而欢乐起来的气氛又一次低沉了下去，大家都若有所思。


    「对了，冯凯盛他们的解约金处理得怎么样了，捐献给中国禁毒基金会了吗？」说道解约，李思渺顺势想起了这次吸.毒事件中的几位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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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律部的员工有些无奈地开口：「还没有，鲁廷昌等人的拘留期还没结束，出狱之后我们会继续跟进。至于冯凯盛这边…他对公司的决定并不服气，现在准备起诉我们。」


    冯凯盛自然是不服的，圈内吸毒的人不在少数，当日被抓的也有不少，除了季方朝是自己作死，他不仅吸食，还贩卖，剩下的几人中只有自己，既被封杀，又要赔钱。凭什么啊！并且这钱明明是自己出的，凭什么算在时先娱乐头上，变成了时先娱乐向中国禁毒基金会的捐款。血是自己出的，好处和掌声都归了时先，这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更何况从出狱之后，妻子一改以前温柔的样子，变得激动且不可理喻，死活非要离婚，甚至不愿意让他再踏入家门。冯凯盛越想越气，在他的心里，是时先娱乐为了博取一个好名声而出卖了他！如果不是时先娱乐非要体检，如果没有他们的那一则声明，他完全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一样继续活动。就算后来官方发了声明，那声明里也只写了冯某，天下姓冯的人那么多，只要默不作声，这件事迟早会过去。时先娱乐当初发声明是想逼死他！


    冯凯盛已经逐渐疯魔，将这些事情都归结为时先娱乐的错误，他认为时先娱乐想要跟他解约是时先娱乐违约，时先应该付给他违约金，为此还去了律师，准备起诉时先娱乐。


    「他…」李思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表情里写满了「这人是疯了吗？」五官纠结到法律部的员工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李董放心，他是赢不了的，艺人造成严重不良后果我们是有权单方面解约并要求对方支付赔偿金的，何况他也毁坏了我们时先娱乐的声誉。」


    之前的时先娱乐，倒是也没有多少声誉可言。李思渺暗暗吐槽了一句：「这件事还需要你们尽快解决，我们已经跟中国禁毒基金会说好了要捐款，拖的时间久了，在大家心里会变成空头支票的，性质就变了，别让网友们认为咱们是诈捐。」


    法律部门的同事们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们犹豫的是：「这几个艺人的违约费真的要全部都捐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冯凯盛是去年为了也能获得流量待遇，签订的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合同，我们推给他的资源丰厚，违约费也同样恐怖，单是他一人的便高达6千万，再加上鲁廷昌等人，这笔捐款已经逼近两亿了。」


    其实冯凯盛等人付出的代价远不止这些，还有代言、电视剧、综艺……因为这是艺人自身的问题，只要跟他们沾边的作品都会遭遇下架处理。签约前就签订的合约里早已经写好了违约的后果，这些都是他们要承担的。冯凯盛还曾经与时先娱乐签订了对赌协议，此时时间未到，距离对赌的金额还相去甚远，吸.毒艺人怎么可能翻身。单单是冯凯盛一人，代言等要付出的就已经突破三亿元不止。除了巨额赔偿金，更严重的是他们已经声名狼藉，再也不能轻松的立人设捞钱了。


    「破亿了啊！」李思渺喃喃自语。当听到6千万时，她还心惊肉跳。当她还没有穿越时，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接触到这么多钱。然而当听到「亿」这个单位时，却突然没了感觉——数额太大，失去了感知能力，「那更要赶紧让资金到位，我们可得好好规划一下，都能帮禁毒基金会购买什么物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今天的万字分成两章，这章字多一点，晚上还有一更～


    第56章 .贾成再次失手 ·


    李思渺已经开始考虑还没到手并且註定是要捐出去的违约金如何分配, 而贾成，他正在安排一些跟他出入过不法场合的问题艺人表面解约，背后偷偷签订秘密协议。


    当然这协议不是白签的。为了堵住他们的嘴, 贾成许诺给他们多一倍的资源，然而同样的, 一旦他们泄露了出去, 也要面临极为严重的后果。


    贾成本以为时间宽裕, 毕竟在随心娱乐之前，还有不少公司都发表了声明说要体检，就算按照顺序轮, 等到轮到随心娱乐也需要不短的时间，更何况他让随心娱乐发表声明时，故意没有说明具体的时间，只说要跟官方商讨后决定。


    有几家公司是之前跟随心娱乐形成竞争，大家是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关系。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随心娱乐潜规则横行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次见随心娱乐及其交好的公司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几家公司也放下身段, 明里暗里地打听。看到他们虚情假意的样子，贾成很是自得了一番。


    但是他没想过, 公安部门本就是要时常要跟罪犯们斗智斗勇，没等他把一切打点好，公安机关就有了对策，竟然并没有跟他们商量, 而是言辞恳切态度诚恳地直接通知：l市公安局感受到了大家对于涉毒行为的憎恨和对毛髮检测的迫切，市公安局决定在周末, 也就是后天和大后天两天，对所有公司统一进行检测，请大家在今天下午6点前上报检测人员名单，我们将会整理完毕并公布在官方小程序下。


    因为人数较多，所以市公安局将大家分别安排在几家不同的医院分批次採集头髮样本。每家医院会有两名警员跟随监督保护，务必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同时，为了不引起聚集造成踩踏事件，请各家经纪公司约束粉丝，并自带保安维持秩序。


    实验室将对大家的检测进行优先处理，预计会在三天内公布在官方小程序内，请大家自行查询。感谢大家对禁毒事业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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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成一行人几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篇声明简简单单几行字，将大家安排得明明白白，信息量也是不少：今天就得整理名单上报，避免夜长梦多。明天就给你公布到网络上，看你怎么反悔。给你一天时间协调艺人们的时间——反正半个娱乐圈都要检测了，一时半会你们也开不了工。今天通知的同时对工作进行协调，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时间，怎么也赶回来了吧？也不怕你们说检测不过来，让你们在几家医院分时间段同时检测，并且其他项目你们爱查以后自己查，我们只管毛髮检测，并且还专门派人现场监督，别想着钻空子。为了防止粉丝们捣乱，各家公司还得自带保安维持秩序，一旦哪家公司出了乱子那丢人可就丢到全网去了。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检测结果会放在小程序上全网公示——他们甚至还为此做了一个小程序！


    贾成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咙之中，不上不下地卡得他喘不过气，太阳穴也一鼓一鼓跳得厉害，他不敢朝官方发火，只能骂骂咧咧地一脚踹翻了椅子。


    不过还好，还来得及，暗中的合同都已经拟订好了，只是需要付出的利益怕是也要增加了，官方逼得越紧，这几个他想秘密安排的艺人就越有底气，贾成不得不暗中威胁了一番，威逼利诱之下，这才将他们安抚下来。一切赶在检测之前的两天之内尘埃落定，贾成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检测的那天，各家公司纷纷打开了直播。反正检测的消息全网都知道了，这一波热度不蹭白不蹭。有些想要艷压群芳的艺人还特意化了妆，打扮得宛如要去走红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明星，也有很多人随便披个外套就来了，镜头下形形色色的艺人极大的丰富了观众们的生活。


    而网友们也十分开心，这场大规模的集体检测，是他们靠人多用舆论逼出来的，现在又可以看直播监督检测，感觉像是自己参与了全程一样，十分有成就感。并且有很多老牌的艺人曾经承包了大家的童年，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渐渐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他们并没有与经纪公司解约，只是没多少戏拍而已，所以也会参与这次的检测。网友们看直播就仿佛在拆盲盒，弹幕里经常闪过一些很有意思的弹幕。


    【你们看那个披个风衣，里面套着睡衣的是不是童年女神杨蔻啊！】


    【真的是她！她竟然还在娱乐圈吗，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她了。】


    【杨蔻这打扮真的是清流啊，看看她前面吴婉蓉，这都初冬了，还穿着超短裙，不冷吗？】


    【不要捧一踩一好不好，我们蓉蓉是当红女明星，得有明星的自我修养的。】


    现在娱乐圈大方向就是这样，因为一点小事就可以吵得翻天覆地，冯凯盛何连行等人的教训还不足以让大家醒悟，他们需要更残酷的现实和良好的引导。


    但是有人打断了这次的讨论。


    【你们有没有发现，杨蔻周康德这样很久不见的老牌艺人都来检测了，同公司一线艺人郑子豪却没来。】


    【啊！你这样一说，我才发现，马平东也没来！他可是有新综艺即将播出啊，按照他的性格，现在应该对着镜头开始宣传了才对。】


    【看到上面兄弟的提醒，我去警方的小程序上看了名单，大家可以去看一下，好多公司人员都不齐。】


    【不要大惊小怪好吗？艺人们也是有工作的，警方公布的时间这么仓促，没有办法赶过来也是正常吧。】


    【据我所知，马平东现在只有这档综艺待播，这是他转型的第一步，所以他才不放过任意一个机会对综艺进行宣传，公司跟马平东都对这档综艺寄予厚望，投资巨大，邀请了不少顶流合作，为此马平东推掉了不少邀约，现在不可能没有空。】


    【时先娱乐的直播大家都看了吧，他教会我们的道理就是不敢检测的必有狼人。】


    【快截图，避免一会儿被删了！】


    【这是警方发布的名单，怕什么，还会有人敢删警方的东西不成！】


    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网友们还是迅速截了图，留作证据。有人去扒各家娱乐公司的艺人名单了，准备做一个对比。而最明白艺人们所属公司和行程的当数他们的粉丝了，粉丝们也按捺不住，冲到偶像们的帐号底下询问：「宝宝，今天怎么没去检测呀，是不舒服吗？」


    有些艺人不回復，沉默就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也有些艺人表示，自己不舒服、有工作、有事情…等原因，今天不能去检测，以后会主动补检。也有人本着现在不说，以后也要说的心理，痛痛快快地表示：「我已经跟公司解约了，所以不会跟随公司体检。」但是他也同样补充，以后会去补检的。


    解约！贾成等人并没有看完时先娱乐当初的直播体检视频，他们哪里知道，当时被反覆提到的「不体检就解约」已经深深刻在网友们的脑海中！不提解约还好，一提解约，大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怂了他怂了，他一定是心虚不敢体检！


    去扒艺人构成的网友们在这时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有些一直没有火过的小艺人，在网络上很难扒到，但是知名艺人和曾经大火过的明星都能查到存在过的痕迹，再加上一些比较注重道德的艺人粉丝跳反主动爆料，大家竟也凑凑活活拼凑出了一张对比表。


    这一对比，大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上面差了不少人，总不能这些人都是有工作或者有事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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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位网友大哥是个狠人，干脆斥巨资按照差异表格自费购买了不少艺人们的行程。公布出来的同时还不忘了提醒大家，这种行为侵犯了艺人的隐私权，用粉丝圈里流行的话来说等于私生，让大家不要学他，并且他已经将卖给他行程的情报贩子举报了。


    这么理直气壮过河拆桥的大哥给大家看笑了，不过也多亏了大哥的情报大家才能发现，因为这次集中检测，娱乐圈近半的公司参与其中，许多项目都已经暂时停掉了，那些藉口说正在工作的艺人们很多都是在撒谎。


    网友们可不像粉丝们那样委婉，他们涌入这些艺人的帐号下，评论和私信发的都是清一色的【你与某某公司解约了吗？】要求他们正面回答，这次想再含煳过去是不可能了。


    网友们分工明确，还专门有人盯着明星们的帐号看是不是上线了。如果上线了，帐号下这么多的评论和私信是不可能看不到。


    这一盯还真被他们盯到了，有的艺人心理素质不强，在短短的20分钟内竟然上线下线操作了7、8次，心虚的表现已经充分暴露了他。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直接举报给警方，请警方对这些艺人进行强制检测。如果检测结果证明他们的清白，我立马道歉，购买他们的写真或者专辑作为赔礼。但是倘若谁真的有问题，那就别怪我骂死他们！】


    【本来想先自行甄别一下，减少警方的工作量，这样看来，还是举报，让警方来处理最合适。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随心娱乐的检测被放在了下午，贾成等公司高层并不打算去，这也是一种掩护。现在网友们的注意力都在艺人们的身上，对工作人员们并不太关心。此时的他已经事先做了准备，他让员工询问了所有艺人，有吸.毒史的，如果有价值，同样签订秘密协议，没有价值的直接解约。所以在他心里，随心娱乐现在至少在毒检上毫无问题，他胜券在握。


    就在他自得之时，竟然接到了盟友的电话，本以为是感谢，没想到盟友开口就是抱怨：「老贾啊，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半天不到就被人破了，现在网上都在喊『不敢检测的都有问题』，还在网上追着解约那几个人问，让他们正面回答是不是解约了，这不是直接自首了吗！」


    「不可能！」贾成难以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联想，是谁走露了消息！把事情推到他身上，就说他是因为解约心怀怨恨，故意给我们泼脏水！」


    盟友长嘆一声：「如果能这样解决就好了，没有人走露。是时先娱乐之前检测的时候，就有人为了不体检宁可解约，后来证明他们确实是因为心虚才不肯体检。这下谁都知道解约不检测的都有问题，就我们不知道。」


    「又是时先娱乐！」贾成现在恨死了时先娱乐，「每次都是时先娱乐坏我的好事，如果没有它，我们怎么会如此被动！」


    「唉，我也是给你提个醒，我是没希望了，看你的了。」盟友沧桑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贾成一个人无能狂怒。只有半天的时间，贾成又能做什么呢。这些明面上解约的艺人，是可以用他们自己心虚了，所以才主动解约的话术将公司摘出去，可是之前的许诺可是实打实给出去了一部分。况且这种明明稳操胜券，以为自己是这场游戏的操盘手，其实在别人看来你只是跳樑小丑的感觉，让贾成尤为愤怒。


    他像一头髮怒的公牛，红着眼睛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脑袋里嗡嗡作响，没办法冷静下来。


    第57章 .试图挣扎 ·


    就快到随心娱乐检测了, 贾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这样控制不了情绪已经很久了。然而虽然贾成勉力控制，他还是气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脑袋里仿佛塞进了两只蜜蜂，哼哼唧唧地脑海里打转。


    直到, 他的手摸到了抽屉里冰凉的「冰壶」。这是他用来吸冰的工具。


    这一丝的凉终于让贾成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用手摩擦着「冰壶」, 龙形的壶口被长时间把玩，已经圆润了许多。他蹭了蹭龙角，犹豫了一下, 又放了回去。


    片刻后，他将电话打给了刚刚听到他又在砸东西就赶紧躲了出去的小马，要求小马立即安排人员控评，像上次一样将热度压下来，不利于自己的评论降低权重，上不了热门。最好是能让某些评论被压住无法发出。


    这种事情在贾成心里并不困难，只需要打个招唿，让软体的程式设计师加个关键词，只要触发就无法发出就可以了。他甚至暗自鄙夷, 刚刚打来电话的盟友可真是没用，这点办法都想不出, 看来自己要换几个聪明人合作了。只是一想到这次的事情又是因为时先娱乐，他便满腔怒火，在心中幻想，这次打败时先之后, 他要乘胜追击，将时先娱乐彻底从圈内抹除, 将李思渺踩在脚下。


    贾成没有意识到，冰..毒已经伤害了他的大脑，让他越来越偏执，更加狂妄自大，甚至出现幻觉、妄想，以及暴力倾向。他还认为自己并没有成瘾，这只是辅助自己思考和社交的小工具罢了。现在的贾成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劝告，他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情。


    小马将事情转达，又叫了保洁阿姨上来打扫房间，自己却不想进门，最近的一年，贾成的脾气越来越坏，人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从训斥，到打砸，稍有不顺心就语言羞辱，骂别人废物更是家常便饭。贾成已经膨胀到，他并不认为员工跟自己是合作关系，而是真的从心里认为员工就该无条件听从自己，不能有半分违抗。所以即使薪资不错，小马也已经越来越想辞职了。并且这种想法在小马接到员工反馈时，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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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他们拒绝了？！热搜不能降，花钱也不行？」贾成巨大的嗓门简直可以透过门窗玻璃从顶楼传到负一楼。「你没有跟他们说是我让你去跟他们沟通的吗！」


    「确实不能降贾总，」小马低着头，盯着桌子上摆放的金蟾，那金蟾刚刚被贾成摔电脑时波及，外缘的一枚铜钱上已经有了裂口，半枚铜钱似掉非掉的垂着，看上去有些不祥。小马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知道马上又要挨骂，也只能继续说道：「那边反馈说，上次压热搜的行为被警方不软不硬地碰了回来，已经警告了他们，现在事情才过去几天而已，不好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再做动作。」


    小马已经在努力美化对方的说辞了，实事上那边的言辞要激烈地多，就差指着鼻子骂「想死不要连累我」了。


    这个回答贾成自然不会接受，他捂住脑袋，只觉得刚刚飞走的蜜蜂又飞了回来，刺激得他只想抡起什么将眼前的一切通通打碎！


    贾成的手已经在桌子上摸索起来，小马见势不妙，迅速挪动脚步，果不其然，刚摆上的功夫茶杯「簌」地从他耳畔飞过，「啪」地一声狠狠地砸在正在收尾的保洁阿姨脚边。


    「啊！」保洁阿姨惊叫一声，拖把都扔了出去，不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贾成。


    贾成表情变幻莫测，他盯着阿姨略显老气的脸，阴沉沉地开口：「都给我滚出去！」


    小马二人如蒙大赦，匆匆将垃圾清扫了一下，也不管是不是干净，就连忙跑了出去。这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小马的辞职报告都在心中打好了腹稿，保洁阿姨更是连连低声诵念「菩萨保佑，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而坐回座位的贾成，盯着飞速收拾垃圾的两人，眼神兇狠，直到他们出去，才将手伸进抽屉，抚摸着冰凉的「冰壶」，阳光透过半开着的百叶窗明明灭灭，映在贾成脸上，拉出灰蓬蓬的影子。还是没有忍住，贾成拉上窗帘，从抽屉底部隐秘的夹层中拿出了「东西」，将它投了进去，点燃，深唿吸。


    贾成瘫坐在椅子中，眼神溃散难以聚焦，在他的眼前，世界像是阳光下的肥皂泡，泛着油腻而斑斓的色彩。在这个世界里，他自信又亢奋，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脑袋里混乱却又有许多奇思，美妙到让人愿意永远沉浸在其中。


    在这种美妙的余韵中，贾成建立起了他的回击。他不会承认自己输了，一点点小麻烦而已。热度既然不能压，那就换个热点，不管是黑是红，总能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走。吸冰后的余韵会持续很久，在这种飘飘然的状态下，贾成亲自出手，与养了多年的营销号们联繫了起来。


    在他们商讨期间，随心娱乐的检测已经开始了。按照原计划，他们也架起了设备，开启直播。现在即使不直播也并不能阻止网友们对督促检测的热情，他们只会认为是随心娱乐心虚。毕竟检测的名单和顺序昨天就被公布到了网上，按照计划直播还能够表达自己足够自信，不怕舆论的态度。


    不出所料，周末正无聊的网友们很快赶到了战场，打开弹幕，对着这大神整理好的名单开始点名


    【王灿灿没来，不是解约了吗？什么时候补检？麻烦随心娱乐正面回答一下。】


    【李堂邑也没来，不是天天上节目就喊着正能量，要做正能量艺人吗，为什么不敢检测！】


    【齐峰呢，是不是也没看到他？】


    【这么大的经纪公司不可能没人盯弹幕吧，麻烦解释下这几个人是解约了吗？是什么时候解约的，如果是之前就解约了，为什么你们的官方帐号前几天还转发了不少艺人新作品的宣传，是因为不敢检测才急急忙忙解约逃避吗！（附缺少人员名单图）】


    看着弹幕，贾成冷笑一声，静静等待着自己早已安排好的大戏登台。


    几分钟而已，弹幕里就多了很多装作粉丝的弹幕。


    【说一句柳成荫盛世美颜应该没人反对吧！虽然镜头里都是艺人，但是人群中第一眼就能看到还是你柳姐，白到发光。】


    【胡说，夏茗才是真好看好吧，柳成荫的妆得用几斤面粉啊，还白到发光，真正冷白皮都几个？还不都是粉底打出来的。还是夏茗好，常服素颜都能好看成这样，爱了爱了。】


    【这也叫素颜？眼线都飞到天上去了吧，眼睛不好就去看一下，不要整天闭着眼瞎吹。】


    正义的网友们正群情激昂地要求随心娱乐解释为什么有的艺人没有参与检测呢，突然冒出一堆意图挑起粉丝怒气的弹幕，并且越来越多，从流量明星开始捉对互掐，谁的粉丝多就碰谁，将询问解约的弹幕都挤在了茫茫的互撕弹幕之中。


    贾成这几个人选的很有水平，拿来做对比的两人，往往是竞争关系，两家粉丝本来就对方不满，这次的水军互相一掐，立马就拉了不少早就看对方不顺眼的粉丝，在弹幕中打得有来有往，慢慢还掐出了真火。


    有不少天真的网友没有经歷过粉圈大战，现在只是处于对吸.毒的零容忍，才跟着大家一起声讨这些意图逃避惩罚的经纪公司，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式，开始劝起架来。


    【大家先别吵了，我们不是来要求艺人全体检测的吗，怎么歪楼了。】


    【先解决大事啊，比美的事情以后再说，实在不行，你们出去单独开一贴啊。】


    随心娱乐检测的时间正巧是在下午两点，这个时间段本就是许多人的午睡时间，再加上上午网友们已经斗智斗勇了一场，自然是人困马乏，战斗力不足，竟然被随心娱乐钻了空子。每当有一方的理智粉想要抽离战场，劝自家粉丝冷静，大局为重，就会有水军出来补上一刀，还放出了不少似是而非但是又有模有样的黑料，毕竟背靠的就是随心娱乐，半真半假的爆料下来，粉丝们早已经杀红了眼，不能接受网友们「停战」的建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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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直播外，网络上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十几个营销号陆陆续续发了不少拉踩帖子，专去之前就有仇的明星踩。娱乐圈毕竟是个圈，谁的前女友跟谁的现男友是前前男女朋友什么的关系乱七八糟，一旦拉到一起讲，粉丝们不撕个七天七夜必然不会罢休。营销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贾成这次出手不菲，他们自然也是尽心尽力，帖子写得一个比一个犀利，还用了不少uc体题目，直接将火力吸引去了一半多。


    贾成看着乱成一片的评论，得意地一笑，「压不下去？怎么可能，没有我贾成做不到的事情。」他哼着小曲清洁着「冰壶」，将这个做成龙身的器具擦拭地一尘不染，然后随意地扔进了抽屉里。随后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甚至拿起电话，给李思渺打了过去。


    午睡中的李思渺迷迷煳煳，只听到贾成嚣张地口出狂言：「李董，看来这一次，是我赢了，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贾成接着。」


    李思渺听着电话里挂断的忙音一头雾水，这人谁？是我没睡醒，还是他没睡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道歉不能光靠嘴说 ·


    被贾成吵醒, 也没法继续睡了，李思渺索性来到了公司，询问与冯凯盛解约的事情。


    时先娱乐的法务部曾经被明星粉丝们戏称为「内娱最强法务之一」, 虽然十家娱乐公司有8家都被叫过最强法务，但是这次他们做的还真是漂亮。在冯凯盛叫嚣着要「法庭见」的时候, 法务约见了冯凯盛和他的律师, 认真帮他分析了现在的形势, 合同，舆论，告诫冯凯盛现在他哪样也没有优势, 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冯凯盛的律师也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贊同法务部的说法，这更让冯凯盛左右摇摆起来。


    现行的政策是像冯凯盛这样的艺人，三年不得公开演出。那三年后呢，冯凯盛总要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虽然还有一小部分粉丝不离不弃，号称要陪他到永远，然而谁都知道，不会有人真的等他三年。所以他内心中是隐约希望能够靠这件事卖卖惨, 趁还有粉丝头脑不清醒的时候虐一波粉，营造「我已经一无所有, 只有你们了」的悲惨形象，让粉丝对他更加心疼他，从而固粉。


    法务部也是身经百战，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想法, 及时打断：「冯先生，我看你还有復出的想法, 咱们也是老同事了，站在共事多年的立场上，我还是想提醒你，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选择低调，并且立即拿出这笔钱。」


    冯凯盛瞪大了双眼就要反对，没等他开口，法务员工便心知肚明地笑了笑，伸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示意冯凯盛听他说完，「这笔钱，是早就被李董放出声明要捐赠给中国禁毒基金会的，如果你继续闹下去，大家会怎样认为呢，他们，特别是官方，会不会认为你是不想捐，也不是真心悔改呢，那当你想要復出的时候，面临的阻力可就更大了。并且你每次復出试水，都会有人将你的事迹拿出来旧事重提。这场官司你赢不了，相信咱们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既然已经赢不了了，何必再把自己的名声也弄坏呢？」


    冯凯盛被这几句话说动了，比起经济损失，更可怕的是永远不能再復出。如果用钱就能买到復出的机会，冯凯盛宁愿倾家荡产。他故作姿态地表示：「我不是怕了时先，我是觉得这笔钱要是捐出去，能帮助更多像我这样的人改过自新，那还是很值得的。」


    法务员工心知肚明，他瞭然一笑，并不打算接冯凯盛的话茬，而是成竹在胸地说道：「看来我们是达成一致了，这样最好，大家都不用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站起来，主动与冯凯盛握了握手，心中暗想：就你还想復出？先把脑子里被毒..品腐蚀的窟窿补起来，再问问观众答不答应吧。


    不管怎么说，冯凯盛的解约费问题是已经解决了。冯凯盛在经过法务部门的点拨，肉疼地支付了解约费用，还在网上发了小作文。


    小作文称：经过深刻地反思，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给我的家人和粉丝带来了深深的痛苦，辜负了他们的期许，也给社会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我将积极配合有关部门的工作，严肃反思，并用实际行动弥补我的过失，请大众监督。解约费用已经交由时先娱乐，希望这笔钱能够帮助更多的像我这样误入歧途的人。


    冯凯盛本以为这篇文章发出，大家更多的是会追问时先娱乐这笔钱什么时候捐出去，没想到同行最近骚操作太多，显得时先娱乐分外良心，刷的好感度太高了，大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追问，而是嘲讽


    【帮助像你一样误入歧途的人？槽多无口，楼下来。】


    【凭什么帮助吸.毒的人！国家天天宣传，力度还不够大吗，我小学的时候学校就组织观看禁毒宣传片了，高清实拍吸.毒者的身体，吓得我好几天睡不着觉，直到现在，提起毒就噁心，还误入歧途。】


    【我承认这些人里面有因为被人胁迫才吸的，但是绝对不包括你冯凯盛的，别在这装无辜了。】


    【这钱是人家时先娱乐主动说捐出去的，你这写的，怎么像你委託时先捐的一样。你要是真有心，你自己再拿出钱来捐啊！】


    【就是，别拿解约费说话，有本事自己捐。】


    【对，捐款！】


    冯凯盛万万没想到，本来是为自己博名声的小作文，反而点燃了大家的怒气，变成了网友们催捐的起因！但是他也真捨不得再捐了，单是时先娱乐的解约费就高达6千万，他还有综艺和代言要赔。在他出事之前，时先娱乐遵守协议，尽心尽力的捧他，光是常驻综艺就有两档，代言也是从有格调的产品里挑。薪酬不菲，违约费更是不菲。冯凯盛是刚翻红不久，演员这个职业虽然挣钱，但他花钱也不手软啊，见过了「大世面」，再让他从此「缩衣减食」，冯凯盛怎么能够甘心！单是这近3亿的违约费，他就不得不挂出一套豪宅转卖，此时更不捨得拿出多余的钱来捐给什么基金会了。冯凯盛迅速下线，开始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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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写道歉书也不像他想得那样简单，稍有不慎，不仅不能平息大家的怒气，还会引得大家更为不满。


    只是他的觉悟来得太晚，从此以后，每当冯凯盛或者其他吸.毒明星试探着想要復出时，总有人将冯凯盛今天的所作所为翻出来，要求他们捐款支持禁毒事业。冯凯盛一边被憎恨毒..品的网友们骂，一边被又要被想要復出的吸.毒明星们骂，每天都生活在悔恨当中。


    同样不好过的还有贾成。冯凯盛发表小作文之时，随心娱乐的艺人才刚刚检测完，网友们本来还忙着调节莫名其妙打起来的艺人粉丝们。他们感嘆着【粉丝，还真是难懂，他们上一秒还是战友，还在跟你统一战线，声讨用解约逃避检测的艺人，下一秒就捉对内讧了起来。我真是不知道这些小朋友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而马上，他们就顾不上越吵越欢的小朋友们，一股脑涌入冯凯盛的道歉信下。


    围观了冯凯盛降智小作文，嘲讽了冯凯盛的脸大，他们又转回随心娱乐的帐号下，激情开麦。


    【冯凯盛这种没点数的艺人都知道道歉，知道承担责任，你随心娱乐这么大的公司，不会只会装死吧！】


    【出来解释，为什么解约，是因为他们吸.毒吗？如果是因为吸.毒，时先娱乐艺人吸.毒他们捐款，你们呢，没点表示吗？】


    【吸.毒不能只道歉，还要捐款，希望这条规则能够贴在内娱脸上，一直延续下去。】


    【对，光道歉不够，还要捐款，捐完之后再封杀，永不再用，不能让他们像没事人一样再出来捞钱！】


    之前贾成看到粉丝们因为营销号的挑拨战成一团，心中别提有多得意了。你们有正义感又能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特别是随心娱乐检测完毕，粉丝们还在吵架，剩下的网友们虽然察觉到了事有蹊跷，但是人员匮乏战斗力不足，让他们无暇分心，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的评论被吵架的热度压在下面。贾成越看越开心，当即给营销号们包了大大的红包，以示嘉奖。


    然而贾成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个小时，因为冯凯盛一篇不合格的道歉信，竟然也能使自己大好的形势付诸东流！网友们的视线是很容易被转移，但是也很容易转移回来。不仅如此，他们还蹬鼻子上脸的要求艺人如果吸.毒就得捐款。这股风气都是由时先娱乐兴起来的！时先娱乐堪称是万恶之源，娱乐圈的败类，贾成越想越觉得愤怒。


    现在，圈各大经纪公司的网友还不多，贾成最擅长的方向就是舆论，他自然知道，现在还只是下午，人并不多，等到了晚上才是人员高峰期，现在面临的只是几百条评论而已，到了那时，这个数字后面还要多加两三个零，破局的契机，只在这几个小时里，但是现在的他，脑袋里空空如也。


    屋里已经没什么可砸的了，冰也刚烫过。贾成虽然自信，觉得冰成瘾度不高，自己想戒就戒，但是短时间内吸食他还不敢，贾成还想多活两年呢。他踢了几脚桌子，又在屋里像笨驴拉磨一样转了几圈，最后高声喊道：「小马！」


    小马应声进来，一看贾成阴沉的脸色，恨不得当场退出去，可惜他不能，小马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贾总，您有什么吩咐？」


    「办公桌上的东西呢！你是瞎了吗？」贾成大力地拍着桌子，实木的桌子被拍得「哐哐」作响，金蟾摆件脚边那半枚似掉非掉的铜钱受不了这样的震盪，终于不堪重负地掉落下来，从桌面一路弹跳滚动，跌落在地面上，发出不祥的嗡声。


    小马与贾成同时看向发出脆响的那半枚铜钱，心中皆是「咯噔」一声。生意人不少都有些迷信，他们会在桌子上摆上貔貅，金蟾，甚至是佛像，以期望可以招财进宝，日进斗金。在贾成最愤怒的时候，他都没有摔过这尊金蟾。如今它自动碎开，贾成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念头，也只能抬起头，看向小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再去请一尊回来！」


    小马连声应是，兜里写了一半的辞职信仿佛自动热了起来，提醒着他：赶紧辞职，越快越好！


    第59章 .飞检提议 ·


    李思渺在确认收到了冯凯盛的六千万的违约金后, 立即联繫了禁毒基金会，与他们商讨捐款事宜。


    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也很热情，他们早就盼望着这笔捐款尽早入帐了。尽管公众对于禁毒的工作十分支持, 但是比起其他的公益组织，禁毒事业收到的捐赠并不是很多, 基金会本身对于捐款的宣传也很少。这笔捐款对他们来说不仅是能多上几台检测设备, 他们也希望能够藉由这笔世人皆知的捐款, 吸引到更多的社会爱心捐赠，做一个免费的宣传。


    六千万，并且后续还会有几千万的捐款进帐, 可以说这是基金会最近收到的最大一笔捐赠了。基金会的对接人赵女士难掩激动，在报出了捐赠卡号之后，她忍不住对李思渺说道：「感谢您对禁毒事业的支持，这次捐款我们会拿来做娱乐圈的专项资金，保证艺人朋友们的检测能够更快更便捷地进行。」


    这是套话了，虽然说是捐款，但是有不少捐赠者还是希望看到这笔钱用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所以听到这样的回答通常都会很安心，事实上捐款怎样使用, 还是要基金会商讨并做公示才行的。


    「哎？用在娱乐圈？」李思渺连忙摇头，「不用在娱乐圈, 经纪公司都有钱着呢！给他们花太浪费了！」她想起了第一次看时先娱乐的公司帐目时的震撼，她相信其他经纪公司的资金一定不至于做不出员工的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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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女士瞭然，如果是自己捐款，用在跟自己不合的同行身上, 也不舒服。不过其他公司，恐怕也巴不得不要用在自己身上吧, 毕竟大家都不想检测啊。


    周围都是自己人，赵女士也不是圈内人，李思渺干脆不再掩饰，她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主意：「我也只是提个建议，您说，运动员经常会被做飞行检测，那么，娱乐圈的艺人们，是不是也应该被突击检查一下呀？」


    说完，李思渺越想越有意思，忍不住自己抚掌大笑起来：「现在让大家检测都要趁他们不备集中检测，以后大家有了心理准备，肯定想法设法去出其中的漏洞。别看他们现在听话，那是因为时间仓促，他们心里还指不定怎么嘀咕的呢。要是真给他们半年的时间，他们还真就未必想不到解决方案。不知道您那边可不可以设立这样一个部门，专门飞来飞去给艺人做飞检，事先不作通知，说去就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对着李思渺两眼放光的兴奋表情，赵女士也没忍住嘴角上扬，她这才想起，李思渺现在不过才二十几岁，难怪会有些奇思妙想，不过这个主意仔细想想，也挺有道理的。


    看到赵女士若有所思的样子，李思渺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当然啦，我只是提一个建议，这笔资金怎样使用我都是没有意见的，只是真的没必要专门用在娱乐圈的集中检测上面——没多加钱给我们检测我都觉得有点亏了，娱乐公司真的是个顶个的有钱！我甚至觉得娱乐公司应该统一出钱，多修几个检测中心…哎？」


    李思渺瞬间坐直身子，扭头看向赵女士，目光炯炯有神。赵女士神奇般地理解了李思渺目光中的含义，她连忙摆手：「我们可不流行逼捐啊！」


    「哦…」李思渺强忍遗憾地倚回沙发。


    「不过，您刚刚提出的飞行检测，我个人十分感兴趣，回去之后我会起草一份建议书递交给领导的，至于会不会採用，我们可能还需要开会研究一下。」赵女士好笑地看着情绪外露的李思渺，有些不忍心让她失望。


    「理解理解，无论用在什么地方，都是为禁毒工作做贡献嘛。」李思渺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现在娱乐圈还没有完全强制检测，就更不会先飞检了，她心里有数。


    与赵女士分别时，大半个下午已经过去了，李思渺这才有时间打开手机，观察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网络上，大家抵制经纪公司用解约逃避毒检的热情并没有因为经纪公司的集体装聋作哑而退却。相反，大家越来越愤怒了，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艾特各种蓝v，要求对娱乐圈出台规范化的政策。


    有些营销号也借冯凯盛发布的已缴纳违约金的帖子，妄想转移视线，询问网友们认为这笔捐款是应该算时先娱乐捐的，还是冯凯盛捐的，意图挑起讨论，围魏救赵。


    网友们刚被这种招数骗过，反应过来之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再次上当，网友们中脾气不好的已经开始挨个点名骂上了。


    眼见事态要慢慢向激进的方向发展下去，市公安局再发声明，称上午的检测已经开始陆续出结果，他们会及时录入小程序中，点击相对应的公司，就能查看公司中艺人们的检测结果，不过为了艺人们的隐私，姓名栏中会适当打码。


    本来网友们对名字打码这件事很不满意，同一时间涌入小程序的人太多，硬生生地将小程序挤卡顿了。没办法看实时数据的他们只能无聊地回到声明下，留言要求公开艺人们的姓名。


    【吸.毒艺人不配享有隐私权，强烈要求放出完整的资料！】


    【他们都不要脸了，我们干嘛还要给他留脸，就应该放出来，让全社会都知道他吸.毒，免得以后再去理由復出！】


    【如果实在要担心其他人的隐私权，那把没吸.毒的艺人名字打码，吸毒的就别打了，这不就行了？】


    【楼上的奇思妙想笑到我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都打了码，那谁能知道是谁的检测结果呢？】


    【楼上不要说了，先去小程序上看！这个码打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打得好！】


    这怎么还有叫好的呢，一时间网友们分不清这条评论到底是敌是友，他们赶紧努力刷新，进小程序里一探究竟。


    有已经进去的网友看同伴们这么费力，干脆截了图出来，发在网上。这一看，给网友们看笑了。


    公安部是给大家打了码，但是只打了中间的一个字，并且这码还是半透明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下面大体是个什么字。


    【好傢伙，本来娱乐圈就大部分是三个字，码了中间的字，根据公司名，差不多也能猜得出来，更何况这码薄的，我都能直接看到名字了。】


    【玩还是官方会玩，不愧是制造规则的人。】


    【楼上说什么呢，这码还不够厚吗！好厚的码啊，我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啊，这是谁啊！】


    【对对，这码打得好，根本猜不到是哪个艺人。】


    大家调侃了几句，这才开始认真看内容。最先出结果的有四家公司，然而当网友们看清楚检测结果，刚刚愉悦的气氛便一扫而空，这四家公司，只有一家刚成立不足半年的小公司全员合格，剩下的每家都有呈现检测结果为阳性的艺人。


    【我现在觉得特别压抑。我以为检测结果会一片合格的。毕竟，各家公司都已经有这么多人解约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的检测结果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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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张国泰怎么也会吸，他不是知名喜剧演员吗，他出演的情景喜剧我从小看到大。】


    【压力大吧，毕竟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不要给吸.毒者去理由啊！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吸.毒！】


    【对，谁压力不大，我还背着28年房贷呢，我都没去吸这个，压力大不是放纵自己的藉口！】


    【这还只是一上午的结果，只是检测了吸.毒这一项。如果再加上选妃，约p…娱乐圈会不会直接空掉一半！】


    【我到要看看，到底娱乐圈能出多少涉毒艺人。】


    医院採样，检测中心检测，警方出结果，网友们统计，大家配合的天衣无缝，却没有人因此骄傲，随着检测结果越来越多，大家都十分煎熬。


    一个个出人意料的名字被标红，很多粉丝都不相信，忍不住留言询问警方


    【检测结果可以保证一定是正确的吗？会不会出现採样弄混了的情况呀？】


    【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萌萌这么乖，还是个女孩子，十八线小艺人哪来的钱去吸.毒呢，一定是弄错了！】


    【如果他们真的吸.毒了，完全可以像某些艺人那样，用解约来逃避啊，怎么可能傻乎乎地检测，让整个娱乐圈看笑话，这个结果我不能接受。】


    不愿意相信实事的粉丝越来越多，还有一些是资本们购买的水军来藉机洗白，他们想要故技重施，挑起大家对检测结果的不信任。更愚蠢的是竟然还有几个拎不清的艺人亲自下场，表示自己没有吸.毒，不知道为什么会呈现阳性。


    这一点警察叔叔们早就有所准备，他们经歷的实战很多，不少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证据即使贴在脸上他们也不肯承认。所以他们早就有这样的预案。


    警方拿出了执法记录仪，里面记录了完整的取样过程，从採样人员将头髮从艺人们后脑处剪下封存，到满一定数量之后封锁在密码箱中，由警方递送到检测中心。整个过程全程录像，无论是艺人还是粉丝都无可辩驳。


    放出视频后，警方还表示，如果对结果不服，可以现在就到检测中心进行检测。对于有异议的艺人将进行加急处理，优先对这些艺人进行检测，2小时内就可以出结果。


    这一次，无论粉丝们怎样唿唤，这些艺人们都不敢再说话了，他们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地等待着警方的传唤。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求锤得锤2.0 ·


    很快, 随心娱乐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贾成本来胸有成竹，没想到竟然还有三人的检测结果不合格！他气得浑身颤抖, 这一段时间以来，只要跟时先娱乐沾边, 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时先娱乐, 这四个字被贾成咬牙切齿翻来覆去地念, 仿佛这样便可以将时先娱乐碾碎在齿缝之中，和着茶水一起吞进腹里！


    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炮制解决的办法。


    这三人中有两名无关紧要, 捨弃了就是了，但是另外一人，他背后的金主贾成可惹不起。惹不起归惹不起，贾成的愤怒却压不下去，他恼怒地给这名小鲜肉打电话：「孙言风！你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问过你有没有吸.毒吗，吸了为什么不说还去检测，你的脑子是丢在北北的床上了吗！」


    孙言风靠睡上位，这在随心娱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这样被人直白地指着鼻子骂也会自尊心受挫，他的脸涨得通红, 又无可辩驳，只能唯唯诺诺地小声解释：「您也知道隋总的爱好，也只有两次为了助兴用了一些，不多, 并且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我就以为…」


    「好几个月？！」贾成快要被孙言风没脑子也没常识的样子气笑了, 「你知不知道，最低检测都是奔着半年去的，半年以上那是官方不追究，真要是查，只要你毛髮没剪过好几年的事都能给你查出来！自作聪明的蠢货！」


    孙言风本就性格懦弱，此时更是没了主意，只能一个劲儿地哀求贾成：「贾总，您说我该怎么办呀，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贾成被他烦得头更疼了，忍不住刺道：「闭嘴，你怎么不去求你的隋总！」


    孙言风噤若寒蝉，讪讪地闭上了嘴，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去求隋总帮忙。隋总虽然出手大方，只要他高兴了资源就可以随便挑，但是癖好特殊，每次见面孙言风都苦不堪言，他也曾想过断了关系，但是他已经在隋总的引诱下沾了不少烧钱的东西，赌，毒，股全沾，挣来的钱全压在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拿不出来。要是断了，隋总随便一个眼色他就连生活都成问题。


    贾成拇指摩擦着小马重新安置好的金蟾，阴恻恻地开口：「我帮你摆平这件事，可以。但是你该怎样回报我呢？」


    「投资的事，投资的事我会跟隋总说的，不过得等我缓一缓，只要隋总去我，我一定跟他谈！」孙言风骑虎难下，他反正怎样都是要陪隋总的，有娱乐圈的这层身份做遮掩，隋总至少不会玩得太过分，要保证他不被观众看出来，如果被迫退出了娱乐圈…他不敢细想下去了。


    「好，这次我会帮你，但是我也希望，我看到回报的周期不要太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威胁了一句，听到孙言风连连保证，贾成的气终于顺了一点。他开始仔细思考如何处理现在的形势。


    那两名无关紧要的艺人，就当做垫脚石吧，这样才能显得洗白孙言风是可信的。至于检测结果呈阳性，贾成仔细看了一下官方放出的检测结果只有「呈阳性」的字样，还有辩驳的余地。可以呈阳性的东西可不止毒..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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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成翻了一下孙言风的档期记录，孙言风正好有一部电视剧在两个月前杀青，整部剧拍摄了3个月的时间，刚好囊括了孙言风形容的两次助兴的时间段，他将这段经歷圈出来，让员工尽快整理出一份澄清声明，证明孙言风的「清白」，并要求同剧组人员出面佐证，最低也要保持沉默。


    澄清声明称，这次检测的结果出乎随心娱乐的意料，随心娱乐一直是秉承「要学艺先做人」的做事原则。在结果公布的第一时间，随心娱乐马上与涉毒艺人核实了此事。


    现得到的结果是，许沖长与崔旋两人承认既往有吸.毒的违法事实，他们已经认识到自己行为的错误，向社会大众诚恳道歉，愿意接受对他们的惩罚。


    而另一名涉事艺人孙言风并未吸.毒，呈现阳性结果的原因是他在三个月前拍摄电视剧《御剑仙》时，不慎被威亚伤到右腿。为了不耽误剧组进度，孙言风注射了止痛药，强忍伤痛，坚持拍摄。现在虽然孙言风的伤已经痊癒，但是止痛药的成分依然残留，这才使检测结果呈现阳性。


    最后，随心娱乐为许崔二人涉毒的行为向大家道歉，同时也恳求大家再给孙言风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封澄清声明承认了两人吸.毒，为一人做了辩护，极大的提高了可信度，很多网友都有些相信了。


    【我觉得随心娱乐这次说的挺可信的哎，如果要洗白，完全可以两人一起洗白啊，没必要承认许沖长和崔旋吸.毒了呀。】


    【确实，洗一个也是洗，洗三个也是洗，反正都要洗白了，也不差那两个。】


    【可是，三个月的时间，药物残留有这么长吗？】


    【不论这件事的真假，单说药物残留，是有的。理论上说，你刚出生的时候吃了一片止疼药，80岁的时候，你的身体里依然有止疼药的成分在的。】


    【会残留这么久吗，有点可怕啊，以后不能乱吃药了。】


    粉丝们更是心疼哥哥，伤痛到需要吃止疼药压制，却没有发一封通稿，如果不是这次阴差阳错地检测了出来，哥哥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到所有提到孙言风吸毒的帖子下面为他澄清，不愿他受一点委屈。


    其他家公司一看方法有用，纷纷效仿，有的说艺人是吃了感冒药，所以被检测了也有人说是吃了不好的食物，一定是食品制作时加了罂.粟壳。


    第一个用这个方法的是天才，第二个第三个就是庸才了。他们几乎是将网友当做傻子在对待，怎么这么巧，你们能都在这几个月内吃错了东西呢？


    看乐子的网友大肆嘲笑这些跟风的公司，不相信他们的说辞，连带对第一个提出这种说法的孙言风也开始将信将疑了起来。


    损人不利己，贾成暗骂一声，连忙让之前沟通好的剧组成员趁热打铁，坐实孙言风的确受过伤的言论。


    有不少人其实不愿意，大家都知道孙言风并没有真的受伤，那他就一定真的吸.毒了。在这种事情上撒谎风险太大，万一以后孙言风再次吸.毒，那他们现在的佐证就是颗炸弹，一定会炸到自己。


    但是贾成承诺，不需要他们站队认可孙言风没有吸.毒，只需要证明他受过伤就足够了。之后的工作资源一定会优先向他们倾斜，并且，他给得太多了。


    在利益的驱使下，还是有几个人愿意帮孙言风做假证的。只是证明孙言风受过伤而已嘛，又不是说他真的没吸.毒。他们接过贾成的酬金，这样不安地安慰自己。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幕后的工作人员，艺人很少。见他们发声，粉丝们更加相信孙言风确实是被冤枉的。但是幕后人员还不够有分量，粉丝们又涌入同剧组其他演员的帐号下，恳求艺人为他们哥哥证明。


    这谁敢出头，贾成用利益都撬不开的艺人们怎么可能被别人的粉丝绑架，他们迅速退下帐号，装作没上线的样子，不愿意去沾这滩浑水。


    粉丝们护犊心切，见同剧组演员不肯发声，有些不理智的孩子哭着骂道【言言没出事的时候，天天说他是你们的好哥们，天天蹭言言热度，现在言言需要你们了，你们一声不吭，就是这样做哥们的吗！】


    【不要跟他们说了，谁跟谁是真朋友现在就能看出来了，他们不敢说，我们自己来。】


    【对，我们团结起来，一部分人继续去各大营销号下面澄清，别让不明真相的人误解言言。剩下的人一起去官方帐号下解释，让官方帮言言证明，官方说话了，大家肯定会信的。】


    粉丝们浩浩荡荡地集结起来，在警方的帐号下评论孙言风是因为敬业的使用止疼药，才促使检测结果呈现阳性的，要求警方为孙言风正名。


    【不冤枉一个好人，这是您自己说的，不能冤枉了言言啊，他是个好演员。】粉丝们声泪俱下，他们是真的认为孙言风是被误伤到了。


    贾成注意到这一切的时候，一句「猪队友」脱口而出。警方工作繁忙，肯定没有时间时时刻刻挂在网络上，特别是现在这种集中检测，当天就出结果的关键时刻，必然是加班加点的在忙，但是现在又是网友路人们对检测高度关注的时刻。贾成故意选择这个时候发声明，也是为了既不被警方注意，又能让网友们相信，可谓是用心良苦。但是粉丝们这么一闹，警方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到。千算万算没算到粉丝们对孙言风爱得如此深沉，竟然不愿意让他受一丁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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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成连忙让工作人员联繫孙言风的大粉们，然而来不及了，这样浩瀚如烟的帖子，就算删，也要删好一会儿，还有不少人是发的私信，警方不仅看到了，还迅速做出了回应。


    孙言风的检测为毛髮检测，其中检出甲.基.苯.丙.胺的特徵色素峰，未出现单乙醯吗啡、吗啡、氯胶酮等的特徵色谱峰和特徵碎片离子。


    我们是说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后面还有另外一句，我们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气晕贾成 ·


    偷鸡不成蚀把米, 贾成看到官方声明的一瞬间，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电脑前, 他捂住胸口，用力唿吸几口才稍微缓了过来。


    真心实意地为孙言风想办法洗脱「冤屈」的粉丝们绷不住了, 他们之前越努力, 现在就越愤怒, 脱粉回踩的大有人在。


    【亏我还这么相信他！到处给他解释，他就这么打我的脸，他孙言风把粉丝当成什么了, 工具吗！】


    【我花钱买小号，半个小时刷了200多条，还跟同学室友们科普，说孙言风敬业，委屈，真是一颗真心餵了狗。】


    理智粉们愤怒地撕着孙言风的周边，删除所有跟他有关的微博，换掉跟他有关的头像。然而还有粉丝不肯相信，他们还抱有一丝丝的希望。


    【官方说言言检测出来的是甲.基.苯.丙.胺, 什么意思啊，怎么就都说是实锤要脱粉了啊, 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贾成看到这条评论，再次眼前一黑，他恨不得求求粉丝们不要再说话了，这是还嫌警方的锤不够硬吗！还有一些同样没看懂或者不死心想等待一个奇蹟的粉丝不断给这条评论点赞, 一直将它顶上了热评。当然，或许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


    有的网友实在看不下去了, 回应道


    【官方怒锤第二人，求锤得锤plus，这嘲讽都快开我脸上了，你们还能洗吗？】


    【我觉得她们可能不是洗，就是像我一样压根没看懂，只是觉得应该是锤了，具体什么意思，基本靠猜。】


    【我来给小朋友们解释一下，警方特意强调了一下甲.基.苯.丙.胺，就是冰.毒，其他所有药品，都不含有这种成分。而吗.啡不用说了吧，知名止疼药，孙言风体内压根没有，他拿冰.毒「止疼」呢？】


    【小妹妹们，听哥哥一句劝，虽然我也是个男人，但是男人为了骗你们这些小姑娘，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切记不要相信任何男人，特别是娱乐圈里的。】


    不到黄河不死心，即使是这么详细的解释，他们还是不想相信，他们希望能够等到孙言风的回应。或许是道歉，或许是解释，只要他说，他们就愿意相信。可惜他们註定等不到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孙言风哪里还敢上线，他都快晕过去了，拼命给贾成打电话，希望贾成赶紧想出新的办法。


    网友们看劝不动这群小孩，心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讽刺这帮孩子有什么用，他们也只能将这股气发.泄在带坏小朋友的艺人和公司身上。要求他们对这件事做出回应。


    【道歉，捐款，懂？】


    【时先娱乐的公关策略已经摆在那里了，照着抄作业总会吧？】


    【对，我们要求也不高，就按照时先娱乐的标准，解约，然后捐款就行了，时先娱乐好像已经捐了六千万了吧？你们准备捐多少？】


    【说到解约，解约艺人什么时候检测！强烈要求解约艺人毒检！】


    【解约艺人毒检，涉毒艺人捐款，必须同时安排起来！】


    网友们旧事重提，又开始在各大经纪公司帐号下闹腾起来，如果说之前是愤怒地质问，现在就是心情轻松地逼迫，带着官方亲自下场实锤的爽感，大个骂得更起劲了。


    如果说愤怒地情绪容易失控，容易被挑拨起来。那么网友现在这种理智的刷评就很难再被被控制。刚刚被官方实锤的随心娱乐首当其冲，被网友们一起沖了评论区，现在评论里全是要求道歉，捐款，并为解约艺人事件解释的评论。随心娱乐的运营不得不关闭评论，然而这一举动让网友们更加不满，评论关了还有私信，私信不回就发博艾特，整个随心娱乐上下被官方的实锤锤得猝不及防，乱作一团。


    想想自己宛如一场闹剧的主角，贾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手脚颤抖，急需什么东西将怒气发.泄出来。他将这一切归结为时先娱乐的错，如果不是他们搞什么直播体检，事情怎么会进展到这种地步。所以他想起了出身时先娱乐的倪黎黎。


    倪黎黎再次踏入贾成的办公室时，心情比上次还要忐忑，她看着眼前赤红着双眼瞪着她的贾成，手脚冰凉，但还是咬牙关上了门。倪黎黎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上一次虽然收到了惊吓，但是也得到了机会，那个剧本支撑着她向贾成走近了一步——万一贾成不高兴了，将剧本收回怎么办。如果自己顺了他的意，会不会还能得到别的机会。


    倪黎黎就这样自我催眠着慢慢向贾成靠过去，贾成的火气早已压制不住，他等不急倪黎黎的磨磨蹭蹭，一把将她扯过来，掐着倪黎黎的脖子将她摁在桌上，一边用力一边大骂道：「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贝戋人！」


    倪黎黎柔软的腰肢被桌子顶住，纤细的脖颈被贾成握在手中，顿时唿吸困难，越来越紧的手掌仿佛真的要掐死她！求生的本能让倪黎黎挣扎着抓起桌上的杯子向贾成砸过去，可惜倪黎黎力气太小，杯子砸到贾成又弹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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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成吃痛地随手一挥，柔弱的倪黎黎就被甩了出去，初冬季节仍然坚持穿着的半身裙并未帮她带来任何防护，地上的碎片狠狠地划伤了倪黎黎的小腿。


    「滚！」随着贾成的怒吼，倪黎黎不敢反抗，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倪黎黎离开了，贾成的气却还没消，他气喘吁吁地坐回椅子，一抬头，便又是网友们铺天盖地的捐款和道歉要求。贾成又急又气，终于眼冒金星，捂着胸口瘫在了桌上。


    而其他几个检测出问题的公司面对网友们的逼问哪里敢回应，就连刚刚跟风说自个艺人的检测结果也有隐情的几个公司也急急忙忙想要删去这几条狡辩微博，然而这些微博底下早就成了网友们打卡群嘲的集结地，现在想要删除早就晚了，网友们不光截好了图，还做成了「洗黑f4的动图」，流传的全网都是。


    对于还没主动要求检测的公司，大个也不放过，挨个留言点名，还有人去蓝v的帖子下回帖，希望可以将毒检作为一项政策，强制实行。


    广电等官方中其实也有不少人正有此意，但是要不要这样做，以什么样的形式怎样进行，奖惩机制如何，很多事情他们仍然在讨论。


    至于娱乐圈中还没提出要检测的公司哪里还敢说话，没看到现在检测的都是什么下场吗？就连明天要检测的公司都怕得肠子都青了，连夜打电话挨个内部排查，要求有问题的艺人明天去藉口请假，不要去检测了，先混过这段危险期再说。


    这些还没提出要检测的公司都在庆幸自己的谨慎，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选择了让别的公司先试试水。现在不出声虽然一定会被群嘲被质疑，但是只要没有实锤，就还有辩驳的空间。


    有些公司一如既往地採用了装死大法，期望不回应能让网友们的热情减退。而有些公司是攻击型公司，他们买了水军重拳出击，与网友们对狙。


    他们将自己比喻成吃了一碗粉却被诬陷吃了两碗的六子，说网友们这是在逼他们剖腹自证。


    网友们快看乐了，就剪一撮头髮而已，怎么能与剖腹相提并论，这么上升价值也不能掩饰你就是不敢的事实！


    也有人真的认为这种事情不能强迫，今天你去检测了，确实没吸，那么怎样证明你明天也不吸，那是不是只要有人怀疑你了，你就要去证明。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要求别人自证清白。


    这些论点在李思渺带队强制检测时，就不断有人提出质疑。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是一个讲人权的社会，大个当然会有疑虑。这也是官方纠结的原因之一，这样的操作太有争议了，真要是以此辩论，至少能吵上半个月。


    但是一个又一个的例子摆在那里，娱乐圈的涉毒概率太高了，远远高于普通民众的比例，并且他们的影响很大，如果给粉丝们树立了「吸.毒也无所谓，某某明星就吸」的印象，那影响的可是一代人。


    双方各执一词，对打得不亦乐乎。


    警方正好加完了班，此时也来凑热闹。他们发了新的帖子


    今天的检测结果已经全部公布在小程序里，很遗憾，许多艺人的检测结果并不合格。如果有人对检测结果仍有异议，可以联繫我们重新检测。


    我们也欢迎更多的公司加入进来，一起检测，为禁毒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


    因为还没有官方的文件出台，所以不强制，等你们公司自己决定总可以吧。然而，等了许久，依然没有新的公司站出来要求检测，警方的帖子尴尴尬尬的被网友们顶上去一次又一次，依然没有回应。有心检测的公司，在前两轮就已经报完名了，剩下的这些已经打定主意，不强制就不去。网友们又是嘲他们缩头乌龟，又是激将他们就是不敢，这些公司就是有能力不听不看不知道。


    事情仿佛就要这样天荒地老地僵持下去。网友们本来因为官方亲自下场锤孙言风而扬起来的快乐也被娱乐公司的集体沉默压了下去。大个不服气的，凭什么明明知道这里面藏污纳垢却只能看他们逍遥法外，谁能服气！


    李思渺也不服，她对娱乐圈没有什么归属感，从来也不认为她算踏入了圈子，李思渺像普通网友一样，热切地盼望着能够有一把火，烧掉圈里所有污浊的东西。


    她翻出了时先娱乐的官方帐号，挤下了运营，本想圈一下顶头老大广电，却去不到他们的帐号，只好只圈了警方


    如果有新政策出台，时先娱乐一定会积极响应号召。


    已经上头的李思渺来不及仔细斟酌用词，她现在一心只想给同行施压，给警方撑场子。


    时先娱乐的帖子极大的鼓舞了网友们的士气，这是第一个自发检测带动风气的公司，现在又第一个出头请求官方出台新政的公司，短短几分钟，时先娱乐的关注人数就暴涨起来，大个不断评论，要求出台新的政策，强制装死的公司也进行检测。


    碎石娱乐立马跟上，在两个公司地带动下，其他已经检测过或者自信毫无问题的公司也转发了起来。这种时候正是搏网友们好感的时候，自己又没有问题，为什么要跟有问题的公司共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时速800的我艰难码完了这一章，有些词换来换去，好像还是有被屏的风险，先发出来看一下。


    上一章忘了感谢「技术指导」周某波，他煳了很久很久了，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他的降智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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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新政策出台 ·


    上次操纵榜单刚被点名, 这一段时间没有资本愿意冒着再次点名的风险再动手脚，社会舆论难得地呈现出真实的状态。虽然还有不少水军，但是毕竟还是真观众更多, 在一腔热血的带动下，相关词条很快就冲上了热榜。


    发了支持出台新政策的经纪公司, 粉丝数和评论每秒刷新都是一个新数字, 连带旗下的艺人的关注人数都飞快地涨了上去。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活粉, 虽然是虚假繁荣，风平浪静之后一定会掉，但是也足够艺人们凭藉这股东风接上几个好饼了。其他公司都快馋哭了, 又眼馋热度，又不想不敢支持出台新政，只能眼巴巴看着时先娱乐等公司人气上涨。


    网友们还在不断推波助澜，他们宛如复读机一般，在还没有动作的公司帐号下发评：【某某某公司也发了，你们还不发吗】


    【某某某也发了吗，他们家艺人都有谁啊，我去点个关注，以后他家的剧我一定追。】


    谁能不眼馋呢, 买粉还得花钱呢，这就是发一句话的事, 就能达到平时真金白银砸出去也不一定能达到的效果。


    如果是贾成还在观察网上的动向，一定会大骂李思渺「无耻」，这种方式堪称「阳谋」，大家都懂, 但是效果真的太直观了，并且越在前面发声利益越大, 即使是明白这是李思渺挖好的坑，也会有人忍不住愿者上钩。


    有些公司红着眼睛给自己去理由，「如果有新政策出台，一定会积极响应号召」，现在不是没有吗，也可以理解为「只要没有出台新政策，我们就不去做检测」。并且肯定会有人不支持，那我现在表表态做做样子也没什么吧？先赚一口再说。于是有陆陆续续有公司同样站出来复制时先娱乐的声明。


    艺人们也同样在期待公司发声，他们好尽快转发，不光是吸粉，也是安抚粉丝。而粉丝们早已身经百战，只要艺人们转发，他们便立即跟上，转评贊一条龙，有组织有纪律，比游兵散将的吃瓜网友们更知道怎样将有利消息散播出去，也深谙榜单权重设置。在他们和普通网友的共同努力下，整个榜单全是支持新政的词条。公司名字在前的，一般是公司水军和吃瓜网友们共同刷上去的，但是艺人名字在前的，基本都是粉丝的力量。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愿意发声支持，网友们都一视同仁，给他们送上关注点赞和评论，这使得更多的公司开始摇摆，他们一边骂别人墙头草，一边自己也犹豫起来。


    因为有艺人名字占榜，其实真的发声支持的公司并没有多到可以全面攻占整个榜单。但是不仔细去数又有多少人能知道呢，大家都觉得形势一片大好。


    总局对这件事的推行一直有争议，支持者们趁此机会将榜单和评论拿出来作为大众意愿的佐证。之前李思渺带领员工体检时，网上就有人质疑过公司有没有权利强制大家必须检测，这也正是现在反对者们纠结的地方。政策是好的政策，但是涉及到的问题太多，会不会引发大规模争议是也需要仔细研讨。现在网络上一边倒的支持，网友们都在自发地摇旗吶喊，希望能够有这样一项新的政策产生，那之前的争议自然不復存在。事实上，在这股浪潮下，即使有人想要反对，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可以说，曙光是网友们硬生生冲出来的，而时先娱乐，是燃烧着的第一颗火星。


    网友们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此时有有心人挑拨，随时可能失控。总局已经决定要推行，干脆便趁热打铁，连夜联繫禁毒中心和公安部门讨论新政的具体细节。正巧禁毒中心收到了赵女士整理出的，李思渺对于飞行检测的提议。两条建议一起讨论合二为一，奠定了新政的基础。


    讨论出结果之后，他们便赶紧将内容发布在了网上。总局没有註册帐号，这条消息是由禁毒中心代发的。


    明星经纪公司毛髮样本检测的规定与通知


    为进一步加强娱乐圈禁毒意识，维护社会秩序。根据《禁毒法》、《禁毒条例》等法律、行政法规，制定本规定。现就有关工作措施通知如下。


    1.定期进行毛髮检测。明星经纪公司应定期主动带领明星艺人到指定地点进行毛髮检测，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迟或抗检。如有极特殊情况，需提前申请，并将真实理由公示72小时。


    2.保证检测结果真实有限。检测过程中将全程录像留证，整个检测过程两名检测人员为一组，互相监督，严格按照毛髮检测规定进行。检测样本应封存七个工作日，如艺人及经纪公司对检测结果有异议，可以在七个工作日内申诉并进行復检。


    3.实施飞行检测。飞检检测不事先通知，不限定地点，检测人员3人为一组，对艺人进行突击检测，艺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脱或抗检。检测前，检测人员应出示相关证件、资格证书和书面检测通知，检测样本应当场提取并封存，其余参考上一条规定。


    艺术创作不是吸毒的挡箭牌，远离毒..品，人人有责。


    这一则通知宛如一剂强心剂，注入到网友们的心中，这是对抗资本的一次大胜！大家欢唿雀跃奔走相告，将这条声明顶到了热榜第一，朋友圈的讨论也全是检测通知。


    发完了检测通知，禁毒中心还单独给时先娱乐发了一条感谢


    时先娱乐有限公司捐赠的六千万现金已收到，这笔资金将会用作飞检检测的专用资金，感谢李董飞检的提议和对禁毒事业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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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金会接到捐赠基本是不会单独发帖感谢的，但是这次时先娱乐表现出的积极态度让他们愿意送时先娱乐一个免费的宣传。这个宣传的效果立竿见影，时先娱乐的评论区全是


    【老闆大气】


    【时先娱乐内娱有你了不起！】


    【出新剧推新人你说一声就行，不管出什么，我买爆】等评论。


    单单是这一晚，从时先娱乐发声明支持新政开始，已经怒涨了三百万粉丝。根据软体机制，网友们在关注了时先娱乐公司帐号后，会随机推荐时先娱乐的艺人。所以不仅是官方帐号，时先旗下各艺人只要带有「时先娱乐艺人」的认证，都不同程度地涨了粉，再加上基金会送来的宣传，让许多本身不愿意记公司名字的粉丝也牢牢记住了时先娱乐这个名字，时先之前「爱炒作」「搞噱头」「为了红不择手段」的□□一扫而空，现在谁要是攻击时先，网友们第一个不允许。时先娱乐就算是将这六千万专门用作宣传，也未必有这么好的效果。


    反观其他，特别是在之前被检测出涉毒艺人的公司，同样是评论爆炸，但是收到的全是【你什么时候捐】的评论，整整齐齐刷了几万条。还有人帮他们根据涉事艺人的身价，列出了表格，示意【就按照这个标准捐！】


    解约逃避检测的艺人也逃不过去，名单早就网友们记住了，他们挨个艾特这些艺人，让官方记住，要是检测，先检测他们几个，绝对不能因为暂时他们还没签公司就放过他们。网友们还唿吁，将《明星经纪公司…通知》改为《明星…通知》，避免有些没有签订公司的艺人成为漏网之鱼。这条评论很快被官方翻牌，表示意见採纳，正式文件下发时会堵上这个缺口。


    今天刚检测出的涉毒艺人评论区更是惨烈，只有【滚出娱乐圈】和【捐款道歉】这两种声音。就是之前还准备观望的粉丝都不敢为他们说话，逼得有人真的註销了帐号。


    之前没有表态的公司更是被追着嘲笑，这一晚上不知有多少经纪公司的高层被气到狂吞速效救心丸。


    有的公司试图攻击时先娱乐，说时先娱乐早就知道官方要制定新政策，所以才敢站出来号召，妄图用时先娱乐来转移视线。平时的红极必黑这次竟然失效了，网友们纷纷表示，就算是提前知道，他也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有本事你们也主动检测啊！就要不理智，就要送时先娱乐一个红红火火。平时百试百灵的招数反而起到了反作用，本来没有专注时先娱乐的网友被这些水军气到，扭头就是一串关注。


    被送到医院的贾成正好此时刚醒，他不顾护士的劝阻，硬是掏出手机想看一下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个半小时而已，事态的发展就犹如山体滑坡，一路滑向他最害怕的道路。


    贾成气急败坏，他将手机用力砸了出去，口中大骂着：「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给我滚！」


    手机擦着毫无防备的护士，摔碎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猝不及防的护士忍不住尖叫着后退了两步，她见贾成面容扭曲，双手不停地大幅度摆动，口中还骂个不停，害怕贾成是受到强烈刺激，意识已经出现了混乱，连忙转身叫来了医生。


    医生赶到现场时贾成正大喊大叫着用力勐击身下的床铺。医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上前试图与贾成搭话，贾成连看都不看他，一把将医生推开，骂骂咧咧地试图起身下床。贾成是试图回公司处理新政带来的后遗症，但是在医生看来，贾成更需要的是休息下，稳定情绪，然而无论医生如何努力，贾成都视若无睹，沉浸在自己愤怒的世界中。在这种情况下，医生只好一针镇静剂帮他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有纠结要不要让新政这么快出来，因为确实阻力挺大的，现实中有些事件也能看得出。不过小说嘛，就是为了开心一下嘛～


    第63章 .无论时先出什么我们都看 ·


    这个夜晚, 对网友们来说註定是一场狂欢。他们为躲藏在娱乐圈里的瘾君子即将被揪出来而欢唿雀跃，并不断在官方的帖子下回帖，提出新的建议, 希望能进一步整顿娱乐圈。


    有的艺人和公司如丧考妣，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暂时退圈了。发了声援声明的公司都在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 吃上了这波红利。而时先娱乐作为最先响应的公司, 註定是收益最大的。


    不仅仅是粉丝数量的上涨, 还有正在播出的电视剧《女将叶沉沉》。


    这部电视剧可谓是歷经坎坷，开始定下重拍时观众们的一致嘲讽，定妆照时期大家的将信将疑。当《按察使》因为主动退款, 使得《女将叶沉沉》作为接档剧上映时被观众们投桃报李地开始接受，再到后来被贾成设计捧杀，招了不少黑。随后虽然翻盘，但是网友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毒检一事上，不光是《女将》，同时期的其他娱乐节目收视率都是骤然下跌，所有的热度都集中在各种帖子里。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全是尘埃落定，网友们一腔热情无处发泄, 嚷嚷着要给发声过的公司花钱


    【赶紧出新作品啊，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视频写真周边, 我都买爆！】


    【说起来，时先娱乐还有一部剧在上映呢！不如我们先给他把收视率刷起来。】有观众灵光一闪，想起了这部从前期开始就饱受争议的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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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简介，言情剧？我一大老爷们看这个会不会…】


    【人家做了这么多有贡献的事, 咱们看两集电视剧怎么了，今天不管这部剧是什么类型, 我都追定了！】


    【行吧行吧，就当是给时先娱乐的回报了，我先沖个会员。】


    不少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点开了电视剧，开始了自己的真香之旅。


    刚点开视频，满屏幕都是【给时先刷收视来了】【支持一下时先娱乐】【时先娱乐给爷沖！】


    愿意追剧的早在之前刚开播就追了，现在来补的，基本都是因为因为今晚的事情，心中兴奋无处宣洩。并且前几集都不需要会员，只需要看半分钟的gg，大家基本都愿意来支持一下。


    虽然是支持，但是看剧时的吐槽也不能少，大家快乐的发着弹幕，不管是吐槽古装剧十个有八个开始都是欢喜冤家，还是夸奖演员演技和服化道都很优秀，时先娱乐一概不管，没有人控评。


    这部剧从播出到现在，已经播了十几集，剧情已经过半了。观众们又是连续观看，内容连贯，跌宕起伏，俨然已经进入到了高.潮部分，很多人本来只想增加一下收视率，没想到却认真看了进去。


    其中甚至有很多是从来不怎么看电视剧的人。


    有人上传了一段视频，标题是：这个人一个小时前说打死也不看言情剧。是一个女孩子录的，她对着镜头悄悄说：「一个小时前，我男朋友问我，时先娱乐有没有什么可以支持的东西，我给他推荐了《女将叶沉沉》，开始他还嘴硬，说言情剧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哄小女生。一个小时之后，他哈哈哈哈在对着电脑发脾气！」


    视频里的男生正在拍着桌子声嘶力竭，大声喊着：「告诉她，告诉她你再走！我不允许啊啊啊！」女孩笑得前仰后合，男生还质问道：「他们都这么惨了你还能笑得出来！是不是有一天我碰到这种事情你也这么没心没肺，你不爱我了！」


    啊！混蛋，把狗骗进来杀！评论区在怒吃狗粮的同时，很多人也沉痛地表示，自己也是本来就想增加一点收视率，现在看得不亦乐乎，已经要追平了。


    过了一会儿，这个博主又更新了最新战况，是男生咬牙切齿地在打字，嘴里还念念有词：「超前点播呢，现在怎么还有不放超前点播的电视剧，放开我，我要给它花钱，我要看结局！」


    【对！这部剧竟然没有超前点播，就离谱！有钱没地花，只好充了几个会员。】


    【平时的超点，我都是毫不犹豫地骂，骂完之后如果不想被剧透，就得关掉所有有可能会讨论的软体，即使这样也不保险，经常被人剧透一脸，不得不一边骂一边买。现在好了，谁也别想剧透我！虽然这一次我真的好想接着看啊呜呜呜。】


    【你知道这部剧，十分还原小说吗，想看可以先看小说呀！】


    【虽然不会被剧透了，但是你会沉浸在各种新旧版本对比中！对比新版，旧版拍的是什么东西！】


    因为没有开超点，也暂时没有周边售卖，甚至演员们在电视剧播出后都没有接单独的剧前gg，大家蓬勃的消费欲根本没地方发.泄，只能充会员。并且在电视剧下的入口充会员还打折，没地方花钱的观众只能给自己和家人充上会员，再在评论区里唿吁，赶紧出周边，再不行付费花絮也可以安排上，我们想花钱啊！


    视明娱乐的王明已经捂着胸口睡不着了，虽然自己公司也有几个拎不清的去吸.毒，但是只要自己抄一下时先娱乐的处理方案，未必不能因祸得福。比如现在，趁着时先娱乐的东风，这一晚上的会员甚至比《按察使》热播时还要高了，要知道在冯凯盛没出事之前，这部剧评分可是破8的，口碑极佳。本以为最近两年都不会有这样的成绩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刷新了纪录。


    这还只是晚上，到了第二天，周末大家不上班，在打开直播等待第二批检测公司开播的同时，不少人还一边打开了各种短视频软体。现在的创作类视频软体首页除了《女将叶沉沉》的片段剪辑，就是新旧《女将》的对比，从演员的服化道，不少up还连夜熬出了解说，《女将》这两部剧成了新的「流量密码」！只要是对比，哪怕是不配字不配音，只播放原片，都能获得上万的点赞，大家也在评论区各抒己见。


    【这对比也太惨烈了，如果不说，我都想不到这是同一家公司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拍的，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


    【最明显的还是周斯墨，他是唯一一个出演两部剧的主角团成员，但是状态完全不一样，这就是导演的作用吗。】


    【也不光是导演，还有团队和搭戏演员吧，演员是个相辅相成的职业。】


    【我觉得最大的差别是精气神吧，周斯墨在前一部《女将》里显得特别茫然，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在干嘛，不光是他，全员都有这个问题，就是瞎演。在新版里就好很多，有几集明显还很青涩，到了后来眼睛都有神了，整个人都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那时候他正好解约了吧？没了原公司的压榨，自然就轻松了，状态也好起来了。】


    【不仅仅是解约，好几个演员说过时先娱乐那时候办了一个培训班，专门给他们上课，学古人怎么走路，教仪态，那一阵时间这几个艺人上节目的感觉都不一样了，特别有气质。可惜剧组杀青之后，培训就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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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也记得，还有人说自己杀青了还偷偷熘回去上课，时先娱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他们蹭课。】


    【唉，好希望这个班继续办下去，拍戏之前先给演员特训一下。】


    【有这么神吗？我怎么觉得不太相信啊，应该是大家商业互吹吧，顺便标榜一下自己的认真努力。】


    【是不是互吹，效果也摆在眼前了，至少这几个人都比之前好多了。】


    【有作用就行，时先真的不考虑开个班吗？】


    时先娱乐还真考虑了。在毒检强制的事敲定以后，李思渺心中就只剩下两件事，一是等鲁廷昌等人出狱之后，要记得他们的违约金也要捐给基金会。第二便是之前想好的补课计划。


    于是她去来程琪瑞，跟他商量如果要拍摄，镜头该怎样设置。这对程琪瑞来说是信手拈来，很快便做好了示意图，但是做好了规划后，程琪瑞看着李思渺欲言又止。


    「怎么了程导，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李思渺看到他纠纠结结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这可是敢在旧导演没离开之前就毛遂自荐的人，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程琪瑞抓抓脑袋，羞涩地笑起来：「之前不是跟您说过，我想拍一部纪录片吗？」


    李思渺恍然大悟，「记得记得，怎么，钱不够？差多少，我让财务给你批。」李思渺现在完全不愁钱的事，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气质。


    「不，钱够了，并且之前的纪录片我已经拍好了，只剩下剪辑了，我是想说我想拍另外一部片子。」


    李思渺这里忙，程琪瑞却没事，他甚至一头扎紧深山老林把之前拍了一大半的纪录片拍完了，刚一回来就看到娱乐圈强制毒检了，程琪瑞兴奋地去了解了一下来龙去脉，这才发现源头经过和最后结局，竟然都有时先娱乐的影子。


    作为时先娱乐的一份子，程琪瑞有了一种特殊的骄傲和使命感，他认真地看着每一个评论，大部分网友像他一样，对这件事兴奋不以，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人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仍然在拿米国做比较，指责国内不给大众「自由权」，甚至洗大..麻等不能算是毒.品！所以


    「我想拍一部关于毒.品和缉毒警察的片子，进一步宣传毒..品的危害。」程琪瑞这句话掷地有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我一定要扳倒贾成 ·


    程琪瑞想要拍的是一部电影, 本子还没有写好，只是有了大体的想法，他想要去更深入地了解之后再动笔。李思渺也不限制什么, 要钱也好要人也罢都满足，只要能拍出好的作品就可以。


    缉毒的电影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是关于艺人们集体学习的事情需要提上日程了。正好现在大家对于《女将》拍摄时期培训的事情十分好奇, 于是策划部提出趁这个时机将这档节目推出。


    这档节目最开始是没准备有多好的收视率的, 只是内部本身就决定了要对艺人进行素质培训，做成一档节目只是顺手的事情罢了。所以名字起得也很朴素，就叫《明星培训班》, 今天先放出了节目介绍和直播时间，节目在第二天正式开始录制。


    得知时先娱乐推出新的综艺，并且是以白天直播，每周的素材剪辑成一期节目的方式进行，观众还都挺感兴趣的，毕竟现在大家还沉浸在热血的氛围里，时先娱乐就算是直播给大家看公司大楼，收视率也会还不错。


    然而当他们看到节目名时，观众们满脸问号, 这也算是综艺名字吗！有网友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好随意的名字，就像艺考之前忽悠你报名的培训班。】


    【不瞒你说, 我这里真的有培训机构开设了「明星培训班」！（附图）笑不活了家人们。】


    这个名字倒也不能说是不成功，因为它成功挑起了一部分人的兴趣，大家还挺想看一下这个培训班跟高考前忽悠学生和家长报名的无良培训班有什么区别，也想看看明星们到底培训什么。


    而节目的嘉宾是时先娱乐全体有档期的艺人这件事, 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时先娱乐不过了吗？让艺人都来参加这个节目。】


    【虽然同时看到几个喜欢的艺人是件挺开心的事，但是, 我想知道他们在哪里录制，有这么大的演播室吗。】


    【培训内容也很奇怪啊，上午是专业课，下午是文化课，讲真的，越来越像我们学校门口愿者上钩的培训机构了！】


    【我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成人大学！】


    【要不是最近时先娱乐的表现真的很好，我现在恐怕已经开嘲讽了，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创意，真的很像噱头啊！】


    大家一边吐槽，一边转发，给自己的朋友们看，还有不少人已经做好了观看的准备。有时候事情就是很奇怪，当你讨厌这个公司，那他做出有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时，大家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博眼球了！而当你喜欢这个公司了，他再做出这件事，大家的评价就会变成：好像还挺有意思的，我有点好奇了。


    李思渺看着评论，心中有些不安。物极必反，有时捧杀比打骂更可怕。


    正在大家讨论的时候，曾经带领团队挖出冯凯盛吸毒的单执年带着一个女生进了李思渺的办公室。前一段时间李思渺曾经嘱咐网络部查一下贾成，这支小分队完全变成了李思渺的侦探小队，现在他们有了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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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执年没有了推理冯凯盛时候的兴奋，他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女生，声音中有些犹豫，他代替女生问道：「李董，在向您汇报之前，我想多问一句，如果贾成真的有违法犯罪的情况，您会利用这份资料威胁贾成，与贾成合作或者从中牟利吗？」


    李思渺微微一愣，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查贾成是因为他行事极端，处处针对时先娱乐。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既然已经与他结仇，贾成看起来也不想解开这个结，自然要有所防备。李思渺被动挨了几次打，也打出了真火，直觉判定贾成很有可能有问题，便顺手查一下。其实后来挽回了局面，她也有些忘记这件事了。


    「自然不会，本来我也不会跟这种饿狼合作。如果他有违法犯罪的事情，那我们更不能跟他走近了，嫌自己命长吗。」李思渺十分坚定，她自己几斤几两她心中清楚，先不论经验和智商，单单是论心狠手辣，十个她也比不上一个贾成。跟贾成合作，怕是连骨头都不会给自己留下。


    听到这个回答，单执年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想从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的女生手中拿过资料夹。女生没有松手，她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李思渺，有些执拗地问：「那李董会怎么做？」


    「贺婵月！」单执年拉了女生一把，又转头帮她解释道：「李董，这次的资料很多都是小贺去到的。」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女生的脸色，又继续说道：「从小贺妹妹的身上。」


    李思渺皱起眉头，贺婵月咬着嘴唇，泪水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事情好像很严重，可是李思渺又没完全听懂，「什么意思？」


    「我来说吧。」贺婵月努力眨着眼睛，将眼眶里的泪水压了下去，「我去到了贾成的微博帐号，顺着帐号比对关注他的和他关注的人。查了所有跟贾成是互关状态的帐号，发现了他的小号，而这个小号，与许多小女生是互关状态，还有一些是单方面关注他以及他单方面关注的，从十七八岁到二十几岁都有。我们认为这不太正常，于是就开始认真查看贾成跟她们的互动。」


    贺婵娟咬着牙，只觉得下颌处又酸又麻，几乎说不下去，她强迫自己，翻来资料夹，一字一顿地说：「我在里面发现了我妹妹的小号。」


    「你妹妹？」看着贺婵月写满了愤怒与悲伤的脸，李思渺心中「咯噔」一声，她接过资料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妹妹，她对明星一直充满了好奇和嚮往，想要成为艺人。我也算是在圈内工作，知道这个圈子的骯脏，所以总是阻止她，不想让她被这个圈子污染。」这恐怕是贺婵月最后悔的事情，「因为有保密协议，我不能跟她讲太多，每次点到为止地跟她讲她也都不信，今年她高考，要考艺术生，我不让，吵得急了，我对她说，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她进这个圈子。」


    贺婵月闭上眼睛，「她确实没来去我，她被贾成去上了。」


    哄骗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有多容易。只需要带她参观一下剧组，帮她要几个旗下艺人的签名，就能让她对你放下一半的戒心。日常生活中保持距离，表现得足够绅士，就可以让她放松警惕。


    当她们不注意的时候，贾成就可以利用各种手段，或是激将或是引诱，诱惑她们喝酒，在女孩们脑筋不清醒的时刻，引导她们说出同意的回答，接下来，录像。


    贾成选择的基本都是两种女孩，一种是豁得出去，愿意接受潜规则的。另一种是性格有些懦弱，害怕事情被别人知道的女孩。


    贺婵月的妹妹贺绛星就是后者。被录下了不雅视频之后，贺绛星不敢告诉父母和姐姐，又怕如果不听话，贾成真的将视频公布出去，只能接受贾成的条件，很快，便患上了抑郁症，今年的高考完全没有办法好好备考，一塌煳涂的成绩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贺绛星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也很少再开口讲话了，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也不愿意看医生，抗抑的药也是掺进饭菜里哄她吃下去，贺绛星明亮的未来因为贾成失去了光芒。


    贺绛星的小号开始还天真活泼，发了不少自拍，也正是通过自拍，贺婵月才认出了妹妹。后来，这个小号的画风越来越消极、悲观、自我厌弃，后来便停更了。而贾成竟然直到现在都关注着这个小号。


    李思渺听得头皮发麻，她能想像得到这些女孩的绝望。「我能做什么，你希望我做什么？」李思渺是真的很想帮助贺绛星。


    「现在小星还不能正常沟通，我曾经尝试询问她这段经歷，结果刚一提到贾成，她就崩溃了。这些东西都是我根据妹妹，和像妹妹一样的女孩的帐号里总结出来的，但是都没有实锤，妹妹现在也没办法正常交流，不能指控贾成。我希望藉助时先的力量继续查下去，我相信总有已经掌握了证据的女孩，她们如果没办法控告贾成，那么就让我来。」


    贺婵月说完，又急急忙忙补充道：「这件事我们是双赢的，我想为妹妹讨回公道，是肯定要扳倒贾成的，贾成哪怕不倒，只要牵制住他，公司也可以少一个竞争对手，对您没有坏处的。只要您愿意帮我，我可以免费帮您打三年工，我知道这对您来说可能没有什么，但是我没什么别的能力，只有这样了。」


    李思渺早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且不说潜规则这件事的对错，退一万步讲，贾成这种人身边并不缺乏愿意通过这种方式向上爬的人，为什么非要去像贺绛星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从现在开始，网络部全员从现在开始除了这件事没有其他工作安排，还需要哪个部门你去去林惜，她会帮你协调，需要的资金你也跟她说，这件事公司全力配合，你只管调查，有问题就来去公司，贾成这种人渣，怎么可以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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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李思渺的话，贺婵月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进门之前最怕的就是万一李思渺只想用这份资料做把柄威胁贾成，那仅凭自己的力量，就更难对抗贾成了。


    幸好，李思渺没有。


    第65章 .倪黎黎的困境 ·


    仅仅只是过去了一夜而已, 虽然已经去医院处理过，可是倪黎黎在贾成办公室中被茶杯碎片伤到的腿，也只是收了口子不再流血。


    她翻了一下剧本, 最近几天的戏都是武戏，需要吊着威亚做一些复杂的动作。如果是以前, 自己正当红的时候, 这些都可以交给替身去做, 但是现在，倪黎黎想起导演看她时厌恶的眼神，她只能亲力亲为, 不敢提出一点要求。


    倪黎黎拿出手机，本想给导演打电话请假，却又放了下来。今时不同往日，倪黎黎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早晨想睡懒觉就可以不拍晨戏的大牌女明星了，就连这次机会都是贾成近乎于施捨才丢给她的。作为一个空降兵，得到的角色却是恶毒又阴狠，前期没有存在感，后期不讨喜的小反派，人人都知道公司并不看好她。倪黎黎自嘲一笑, 之前这种小角色，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现在却要拖着还没好的腿亲自去剧组解释。


    令倪黎黎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她的姿态已经放得如此之低，导演听到她说暂时无法拍摄时还是一丝情面都不给。导演只是听了个开头，便立马皱起了眉头, 他完全没有给倪黎黎面子的想法，当着剧组成员的面前大声斥责道：「你是怎么回事！你想拍就拍, 不想拍就不拍，把剧组当什么了，滚滚滚！」


    倪黎黎咬住下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这一路走来，本来是顺风顺水，她出道那几年，选秀正是大热的时候，她刚一出道便正好乘上了流量时代的东风，没有经歷过太多波折便打出了名气，被粉丝们簇拥着攀上顶峰。那时候大家都捧着她，虽然知道偶像只是个吃青春饭的职业，倪黎黎也做好了准备，但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曾经的她有大把的戏可以接，她一年365天，给自己放的假屈指可数，在倪黎黎最红的时期，她可以同时接上几部戏，还时不时参加一下综艺，手指碰破了都会被剧组人员围着处理伤口，更何况这次是真的刮伤了腿。可是现在的她没有了任性的资本，她只能不停地鞠躬道歉，一次又一次机械地重复着：「对不起导演，是我的错，我保证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在场的工作人员有人面露同情，倪黎黎这次的角色虽然算得上卧底的小反派，然而与主角团在一起的剧情也只有不到一半，只要调整一下拍摄顺序，完全有时间留给倪黎黎养伤。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谁都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为了一个公司明显不喜欢不准备捧的倪黎黎去得罪导演，不值得。


    看着倪黎黎近乎哀求的样子，导演内心没有半分怜悯，他冷酷地开口，宣判了倪黎黎的徒劳无功，「既然拍不了，就不要拍了。」说完，他连看都不看倪黎黎一眼，转头就要走。


    「导演，我能拍导演，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沉沉的绝望覆上倪黎黎的内心，她无助地抓住导演的衣袖，就像落水的人试图抓住岸边的一株草。


    导演一把将她推开，大声咆哮着推搡着倪黎黎，他叫道：「保安呢！干什么吃的，闲杂人等都给我撵出去！」


    一场混乱的闹剧过后，倪黎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剧组，她精神恍惚无处可去，只能再去去贾成。


    贾成也才来到办公室，公司出了这么多事情，他在医院根本待不下去！早晨出院时，也颇费了一番波折，他按捺住暴躁的情绪，生怕医生再给他来一针。装作平和的样子，贾成骗过医生，这才得以出院。此时他看着时先娱乐全网的好评，愤怒的情绪即将蔓延出来。而此时倪黎黎的到来，恰如撞到老虎门前的傻兔子。


    傻兔子倪黎黎刚进门，就发现气氛十分不对，贾成坐在座椅中，双目泛红，直直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她撕碎。倪黎黎心中害怕，却避无可避，她想要保住角色，就只能来恳求贾成。


    「有什么事吗？来，过来说。」贾成挥了挥手，示意倪黎黎凑近一点，他话语轻快，嘴角仿佛被扯住，僵硬地上扬，眼神没有丝毫软化，双眸中翻滚着的尽是恶意。


    倪黎黎压住想要转身逃跑的想法，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将事情讲了出来，「昨天我在您办公室中，不小心划伤了腿，」说到这里，倪黎黎才想起来，当时划伤腿的杯子，还是倪黎黎想砸贾成头的那一只。然而来都来了，倪黎黎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说下去，「我想请您帮我跟导演说一声，让我养好了腿再去剧组拍摄，最近拍的几幕戏需要吊威亚，我的腿实在支撑不了，两天，只要两天就够了！」


    贾成懒得理会倪黎黎在说什么，他只想让她离的近一点，方便他动作而已。贾成一把拽住倪黎黎，将她向自己拉近，两人中间的办公桌宽大又光滑，正好卡在倪黎黎的胯骨部位，倪黎黎只能被迫用手撑住桌子，狼狈地看着贾成。


    「凭什么，她李思渺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哔_p——』！」贾成气急败坏，他骂骂咧咧，握着倪黎黎肩膀的手一寸一寸地向上滑动，最后停留在倪黎黎的脖颈处。


    倪黎黎尖叫一声，她开始后悔了，自己就不该来到这里，可惜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贾成手指收紧，兇狠地骂道：「闭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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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说得不假却也不对。贾成与时先娱乐的恩怨确实由倪黎黎而起，但是倘若没有她，贾成也必然不甘心放任李思渺一个女人唿风唤雨，踩在他的头上。在贾成塞满废料的脑子里满是对女性的偏见与鄙夷，女性就应该全心全意地为男人服务。李思渺即使什么也不做，她的存在，对贾成来说都十分的碍眼，他就不相信一个女人能做的比他们都要好，所以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


    「你们女人，算什么东西，怎么敢用这副态度对我！」贾成越想越愤怒，他本身就是狭隘又偏激，熘过的冰也在破坏他的大脑，让他更加的自大，现在李思渺用行动戳破了他的狂妄，贾成怎么可能受得了。


    倪黎黎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前因后果，不过这不妨碍她看出贾成现在跟前两次一样，只想去一个出气筒，而她碰巧再次撞了上来。


    有求于人，倪黎黎不敢用力反抗，她一边求饶，一边将贾成握在她脖颈上的手拉了下来，只是这只手又不安分地扯住了她的衣襟。在挨打和受辱之间犹豫了片刻，倪黎黎虽然两种都不想选，但她更不想挨打。她想要挣钱，想要贾成捧她，那她就只能先满足贾成。


    倪黎黎闭上眼睛，松开了手，任由贾成动作，唯一要求的便是不破坏她精緻的妆发，倪黎黎便一动不动，贾成嘴里的不干不净，她也只当是听不到，完完全全将自己当成一个死人。


    贾成怎么会让她如愿，别人越不想让他做的，他便越要做。贾成一把拽住倪黎黎的头髮，在她的尖叫声中，贾成用力将她按在了桌上。


    倪黎黎的反抗对于贾成来说只是毛毛雨，他满不在乎地控制住她的双手，掐住她的脸，自顾自的辱骂，倪黎黎哪里听过有身份的人出口成脏，她手被控制住，腿又受着伤，只能任由贾成肆意妄为。


    等到贾成终于累了，倪黎黎腿上的伤口早已在刚刚的激烈情绪中再次挣破，她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时间去擦，透过朦朦胧胧的水雾，倪黎黎有些紧张地问：「贾总，您看剧组的事？」


    贾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一边随意地说：「什么剧组？」


    「就是我想休息两天的事，」倪黎黎语无伦次，她没想到贾成的态度是这样的，一切都跟她想像中的不同，「贾总，求您跟剧组说一下，两天，只要两天，或者先拍文戏也可以，让我回剧组吧！」


    贾成居高临下地看着倪黎黎，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他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又讽刺，「一个演员，敬业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连敬业都做不到，还想拍戏？」


    「你！」倪黎黎的双颊涨得通红，她握紧了拳，心中还残留着一丝丝幻想，她艰难地开口：「贾总您不能这样，明明我们，我们应该有共识的对吧？」


    「我们？就你也配！」贾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刚刚什么都没答应，蠢货。」


    是怎样走出贾成办公室的，倪黎黎不知道。此时的她披头撒发，失魂落魄。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真想在昨天用茶杯砸贾成的时候能够更快更用力，最好能将他打到不能自理。不，不对，如果时间能倒流，她更希望能够倒流回在半年前，时先娱乐刚宣布要重拍《女将》的时候。她一定将随心娱乐挖她时开的那份「高薪」合同狠狠地摔在贾成的脸上。可惜，时间只会一步一步向前，从不回头。


    想到今天与贾成不欢而散，倪黎黎又有些不知所措，多可笑，她从时先娱乐以一种十分不体面的姿态进入随心娱乐，随心娱乐却仍把她当做时先娱乐的人一般打压，她当初到底为了什么。


    倪黎黎反反覆覆的想到时先娱乐，一个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如果我还在时先…这个念头如同一则咒语，不断冲击着她的思想，等倪黎黎回过神，她已经站在了时先娱乐的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倪黎黎与贺婵月决定联手 ·


    倪黎黎看着熟悉的大门, 心中百感交集，脑中不断闪回曾经在时先娱乐的时光，那时候感觉不能忍受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是如此的渺小, 倪黎黎呆愣愣地往门内走去。


    保安尽职尽责的拦住了她。倪黎黎解约的时候闹得人尽皆知，保安们自然也知道, 当然不会让她就这样进去。倪黎黎失魂落魄, 她最后看了一眼时先娱乐硕大的牌子, 一步一步退了回来，徘徊在门口，像一只迷路的长毛猫, 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你是…倪黎黎？你这是怎么了？」此时是上午临近下班，是最忙的时候，门前本不应该有人。林惜因为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连续忙了一周，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被李思渺强制休息。正准备回家休养一下呢，没想到竟然在门口碰到了魂不守舍的倪黎黎。


    听到久违的关心，倪黎黎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刚到随心娱乐时，随心娱乐虽然在合同上十分苛刻，但其他资源其实也是给过一些的。只是倪黎黎为了解约闹得很兇, 与立的人设差距太大，粉丝们散了一部分, 剩下的正是犹豫徘徊的时候，随心娱乐给的几个资源连本都没挣回来。


    现在的娱乐圈都是挣快钱，哪有那么多时间给倪黎黎重振旗鼓。没等粉丝们重新聚拢回来，倪黎黎就被放弃了。从此她的资源就只剩下了不入流的商演, 好不容易争取来了几个从前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镶边小综艺，也只分给她尖酸刻薄的剧本, 倪黎黎本想拒绝，然而综艺是与随心娱乐签的合同，倪黎黎没有丝毫话语权，如果不照做，不仅没有薪酬，还要赔偿天价违约费。倪黎黎只能硬着头皮走剧本，本就不好的路人缘一路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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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黎黎越是努力，被骂得便越惨，仅剩的粉丝也对她十分失望，超话等地也是抱怨声四起。被群嘲久了，粉丝们渐渐的也不敢在公开承认喜欢倪黎黎，倪黎黎能听到的只有□□。


    倪黎黎这一哭，把林惜吓了一跳，倪黎黎年纪不大个性却要强，事事都要拔尖。在时先娱乐为了资源敢直接越过经纪人直接去到公司谈，林惜也被她在半路截住过，对她的好胜心自然很有印象。


    「好啦好啦，别哭了，你是艺人，在这里哭成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林惜拍着倪黎黎的肩膀安慰着。


    倪黎黎低着头，再次鼓起了勇气，她握住林惜的手，像是握住了最后一颗稻草，「林助，我想见李董，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握住，再也不胡闹了！」


    「这恐怕不行…」林惜人虽然很好，但也不会什么忙都帮，如果都像倪黎黎一样，想解约时联合外人给公司施压、泼脏水，想回来还能若无其事的回来，那艺人们就更管不住了，这也不是林惜能够做决定的事情。


    倪黎黎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自己的未来都会陷入随心娱乐的泥潭中，再也挣扎不出来了。她苦苦哀求，只想求一个与李思渺面谈的机会，只有李思渺松口，她才有可能重回时先。


    林惜本不想管倪黎黎的事情，然而她天生一副软心肠，最见不得人哭，她看到倪黎黎声泪俱下的悲苦，对自己软磨硬泡希望的也只是见李思渺一面，林惜心软了，她还是答应可以带倪黎黎去见李思渺，但是后果怎样，她不能保证。倪黎黎自然连连点头。所以几分钟后，李思渺就在办公室中见到了倪黎黎。


    当倪黎黎终于被领进了李思渺的办公室，她的第一句话便是：「李董，我这里有一些随心娱乐的内幕，我想用它们换取重回时先娱乐的机会！」


    李思渺满脸问号地看向林惜，而林惜用手捂住了脸，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


    倪黎黎空有野心而没有脑子的事情，在时先娱乐的时候便赫赫有名，只是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大家都有些忘记了。此刻听到她开口就在胡说，林惜不得不站出来，引导她讲述在随心娱乐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决定放下面子来老公司寻求帮助。


    倪黎黎在林惜的提醒下，终于能够稍微冷静一些，开始讲述贾成对她施加暴力，还用话术欺骗她的事情。


    李思渺几乎忘掉了这个曾经的员工，她看着眼中含泪还咬着牙努力叙述的倪黎黎，眉头轻轻促起，倪黎黎一边说，李思渺一边同情地微微点头，等到倪黎黎说完，李思渺才不忍心地轻轻开口：「你想过，报警吗？」


    「报警？」倪黎黎愣住了，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出道开始，她的一切便都有经纪人和助理打理。小事公司不会管，闹的严重了公司自然会出面解决。似是而非的黑料公司发声明澄清，被人谣言有公司发律师函，同公司的矛盾由公司牵头调和。倪黎黎已经习惯了事情都由内部解决的处理方案，所以这次是公司内部发生的事，她便一下子失去了主意。


    「对，报警，有问题我们去警察叔叔解决，他们才是世界上最可靠的人。」李思渺坚定的点头，一直以来她也是这样做的。


    「可是，」倪黎黎十八岁就与公司签约，工作经歷和社会阅歷全是在娱乐圈，在她心中，娱乐圈与社会仿佛有壁，「公司的事情也可以报警吗？我跟随心娱乐签合同了的…」


    李思渺恨铁不成钢地点她：「合同再大也绕不过法律！再说，合同也不敢说他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再说，你跟时先解约的时候，合同不也没束缚到你吗，李思渺默默吐槽。


    「对，对，我还可以报警！」倪黎黎眼神焕然着喃喃自语，让李思渺十分担心她的精神状态，稍微缓和一点之后，倪黎黎还是惦记着跳槽，「那，我报警之后，可以再…」


    没等她说完，李思渺的门再一次被敲响，敲门声急促，门外的贺婵月等不急李思渺应声，就迫不及待地闯了进来，「李董，我听说倪黎黎过来了！」


    虽然嘴里喊着「李董」，贺婵月的眼睛却一直盯准了倪黎黎，「有些事情，我想去倪小姐谈一谈。」


    在看到贺婵月的一瞬间，李思渺便马上明白了她的来意——妹妹贺绛星。李思渺识趣地招唿林惜，俩人假装谈起了工作，将时间让给了贺婵月。


    虽然已经努力竖起耳朵偷听了，李思渺还是没听清贺婵月到底跟倪黎黎说了什么，她只能看到倪黎黎身上那种慌张与不安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斗志，最后她对李思渺一点头，大声说：「我想通了，谢谢李董，谢谢林助！」说完也不再提回时先娱乐的事情，竟然毫不犹豫地走了。


    李思渺心中挠心挠肺，对于刚才贺婵月跟倪黎黎的对话好奇不以，她装作冷静的样子，淡淡地开口，「你跟倪黎黎说什么了？」


    贺婵月的脸上露出一个疲惫的表情，「我告诉她，比起灰熘熘的回来，扳倒贾成，让这个伪君子身败名裂，岂不是更爽。」


    「她，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李思渺勐地站起身来，她倒不是怀疑贺婵月救妹心切，指使倪黎黎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而是，「我刚刚看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人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对于倪黎黎的不太妙的智商，大家达成了共识，贺婵月也贊同的点头，「是啊，要是她再机灵一点，我就能让她主动多套一点消息了…现在只能让她买只录音笔随身携带，看看贾成会不会泄露出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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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不能只寄托在倪黎黎身上，贾成好像是有选择的下手，倪黎黎身上发生的事顶多能给他算个拘留，不伤筋不动骨，我们还是要从像…」李思渺停顿了一下，不想说出贺绛星的名字刺激贺婵月。


    贺婵月刚刚发泄过，还能稳定住情绪，她冷笑着接口道：「要去到更多像小星一样被骗的女孩，这样才能将案件上升到刑事案件，送贾成去他该去的地方！」


    总觉得，贺婵月真正想让贾成去的地方，不仅仅是监狱呢，李思渺看着浑身散发出恐怖气息的贺婵月，认真的点头。


    贺婵月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离开寻去新的证据了，李思渺重新将林惜赶回去休息，自己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根据倪黎黎刚才的讲述，贾成每次去她，都是在时先娱乐做出对随心娱乐有所影响的事时，在欺辱她的过程中，也有时会辱骂时先娱乐与李思渺。脾气其实都是冲着李思渺来的，倪黎黎只是因为出身时先娱乐，现在又没有别的利用价值，被迁怒了而已。


    我最近做的都是好事啊，没有故意针对过谁。李思渺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如果硬要说得罪了谁，那也是针对了圈内吸..毒的瘾君子们。可是就算是公司只为了赚钱，不管其他，吸..毒这种事情，谁能保证一定不会被发现呢，一旦被报导出来就是惊天丑闻，别说继续给公司挣钱，公司股票都很有可能受到影响，得不偿失。


    在李思渺的认知里，她主动帮大家清理了公司中的不安全因素，大家就算不心怀感激，也不应该大发雷霆…贾成的反应这么大，说明至少他对公司员工有人吸..毒这件事是知情的，是什么样的人会纵容员工吸..毒呢，李思渺感觉自己仿佛抓到了什么。


    第67章 .难道有人会不怕考试吗！ ·


    网友们对几家公司的暗潮涌动一无所知, 大家现在每天的快乐就是催还没做毒检的公司和艺人抓紧检测，骂检测不通过的艺人赶紧捐款滚出娱乐圈，然后捡着发声支持毒检政策落地的公司出品的作品看, 大家都觉得娱乐圈在一步一步走向正轨。


    时先娱乐在这个时期推出的新综艺，恰好戳中了观众们的好奇心。这个题材, 就算是平时对这种题材不太感兴趣, 在这个时期也想凑个热闹, 所以点了想看的观众还挺不少。


    开播这天，时先娱乐暂时没有工作安排的艺人都集合了起来，大部分人都有些兴奋, 这怎么说也是一个能让观众知道自己的机会，此时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少人还在盘算着怎样可以出彩呢。


    艺人们老老实实站成几排，听主持人发言


    「欢迎大家来到《明星培训班》，我是詹云华。大家可能会好奇，有些人在大家心里已经是明星了，为什么我们这档节目还要叫做《明星培训班》。」


    「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认为自己作为明星，合格吗？」


    「我们还有进步的空间。」下面有机灵的艺人抢先喊道。


    「算合格吧, 应该。」也有人嘀嘀咕咕，像极了上课交头接耳说小话的同学。


    詹云华看着下面乱糟糟的艺人, 示意了一下，瞬间大家便识趣的安静下来：「合不合格，相信大家心中都有定义，但这个定义是大家自己给自己的评价, 那么公司和外界是怎样评判的呢？」


    目光扫过全体艺人，詹云华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笑容中竟然还透露出一丝怜悯，「所以公司为大家准备的第一课是——考试。」


    「什么！考试？！」刚刚还有些矜持的艺人们瞬间炸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讨厌考试的吗！此时此刻，无论是什么人设的艺人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网络上瞬间多了许多浮夸的表情包。


    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也冒了出来，「哈哈哈」的弹幕刷满了屏幕，与罪恶的考试一样，没有人能够抗拒看别人考试的快乐。


    詹云华也不着急，这正是节目组的目的，他等到艺人们慢慢平静下来，才慢慢悠悠的继续说：「在接下来的节目中，每周都会进行一次摸底小考。考核优秀，那这一周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回家睡觉也可以，继续跟着大家一起学习也行，节目组不做限制，并且公司的各项资源也会优先考虑成绩更优秀的艺人，这是对大家的奖励。」


    如果说只是考核通过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对艺人们并没有什么吸引力，真正让大家在意的是考核成绩与资源挂钩。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无论是为了梦想还是为了钱，前提都是要有资源，毕竟这个行业没有多少保底工资，没有了资源对大部分艺人来说那就是当场失业！


    有一个胆子大也还没正式出道的小爱豆当场便叫了起来，「真的吗？如果我们还没出道，通过了考核，也会优先考虑我们吗？」


    「当然会，」詹云华点头肯定了他的问题，「如果你能完美通过考核，说明你已经有了出道的能力，自然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你，这是你应得的。」


    小爱豆握紧了拳头，他明白，自己又一次站到了改变命运的交叉口，这一次的面临的选择更加直白，甚至比高考还要直白。高考时自己已经错过，那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大家的眼睛亮了起来，浑身散发出蓬勃的斗志，再也不是刚刚开播时故作姿态的样子。


    大家迫不及待的想赶紧进行第一次考试，摸一下节目组的出题套路。此时詹云华又不着急了，他继续介绍道：「每周初的考核是公司对大家的评判，而每周末的正式剪辑版播放完毕后，会有观众投票通道，每名观众有一次投票机会，每次最多可以投5名艺人，这是观众对大家的认可。投票的多少将与考试成绩综合，成为大家的最终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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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缘是个玄学，有人怎么努力都不讨喜，而有的人随口一句话就能逗得人哈哈大笑。综艺性艺人露出了踌躇满志的表情，博得观众的好感度，这事他们拿手呀，只是不知道考核成绩和观众投票的计算比例。


    「为了保证投票结果的相对公平，我们会採用每部手机视为一名观众的计算方式，所以请大家尽量不要让别人登录你的帐号投票哦，这样会计入到重复票中的。」詹云华补充道。


    「那么下面，我们就要进行第一次考试啦，请大家按照唱跳组，声乐组和演技组的分组方式依次站在我的面前。」


    第一次考核是摸底考试，考试内容也比较宽泛，唱跳组和声乐组都是准备一段自己拿手的舞台或者歌曲选段。而演技组麻烦一点，是抽籤表达签上的影视片段或要求表达的情绪。


    弹幕看了半天，有人总结道【其实就是大杂烩型的选秀节目吧，不知道后来分不分abc班。】


    【雀实，本来以为能有新的玩法的，有点失望。】


    【哎，同时追三种不同风格的秀，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呀。】


    开始的专业考核确实没有什么新意，大家只当是又看了一场选秀，只是这场选秀良莠不齐，水平差距太远了，对比明显到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好坏。


    就比如现在进行的演技组考核，几个人一组，抽中的是一个古代背景的戏。反派想要出逃，伪装成要出城的小农民。饰演反派的中年艺人太过于亮眼，与他对戏的小演员接不住戏，差点晾在了台上，大家干脆开始评判起来。


    【姜还是老的辣啊！刚刚那个大叔抬头那一瞬间的眼神，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的控制力，扭头看向商人的过程中眼神是兇狠毒辣的表情，转过头看向官兵之后立马变成了讨好的笑，点头哈腰完全看不出刚刚的杀意，好强！】


    【我真的完全相信这样的反派能够逃出城去了，我要是商人，我也得吓得说不出话，任由他胡说八道，我怕我一反抗，下一秒他不杀官兵也要杀我！】


    【是我老了吗，大家竟然都不认知王有志了，推荐大家看一下大佬几部主演的电视剧，以前的剧都特别好看，可惜这几年大佬太低调了，都没什么新剧上映了。】


    【不是大佬低调，是压根没剧拍，他最新一部剧，饰演了反派的爹，总共出场加起来不到半小时！】


    这样的评论不在少数，这几年不仅是资本愿意用流量明星，市面上的剧本也没有以前那样多元，多是一些偶像剧，老演员们自然可以选择的空间就更少了。男演员相对好一点，上了一点年纪的女演员就只能演女主的母亲，甚至是奶奶了。


    如果说专业技能这场选秀让大家看得不太过瘾，那么接下来的笔试可就精彩多了。


    没有人能躲过笔试的摧残，特别是突然袭击型的考试。于是大家便有幸看到了，刚刚在专业技能考核中表现得自信强大的艺人咬起了笔头。偶像包袱极重，髮型一定要亲自吹的爱豆扯着自己的头髮。平时沉稳大气的知名艺人偷偷在「点兵点将」。


    【我就知道！没人能够躲过考试的摧残！】


    【你们看到秦灿岭了吗，刚刚的唱跳舞台我真的差点垂直入坑，为什么是差点呢，因为他现在真的太像做作业时的我了！之前有多霸气，现在就有多心虚，这个反差，笑死我了。】


    【前一秒：我，舞台上的王者。后一秒：求求了，让我蒙对一个吧！】


    【我甚至看到有人在偷偷抽纸条！这不就是考试时的我吗！】


    弹幕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观众们是快乐了，现在的艺人们是难过死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时先娱乐的笔试竟然范围有这么广。从关于国家的歷史知识，到最近的一些与娱乐圈有关的政治政策，还有一些常识问题，甚至掺杂了一点法律知识。虽然大部分都与娱乐圈有关，剩下哦基本都是常识，然而，这对大家来说还是很难！毕竟…如果当初学习好，这里面得有70%的人，做艺人并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好可怕，不少人心中都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也有人心态已经崩了，甚至还有将自己精心设计的髮型抓成鸡窝的。大家既希望赶紧结束这煎熬的时刻，实在的编都编不出来了，又希望别太早收卷，万一突然能够再想起一点什么呢！


    在这里面，几个运笔如飞笔走龙蛇的艺人便格外的显眼，不管是真会假会，至少他们有得写，这就已经比绝大部分艺人都要强了！


    要不是这是直播，实时监控，他们周围的几个艺人都想求个小抄，让大佬带飞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头疼得厉害，更得有点晚，大家晚安啦


    第68章 .评演技 ·


    煎熬的考试之后, 是更煎熬的宣布成绩。笔试还要等一会儿集中阅卷，先出的是专业成绩。好在这是第一次考试，时先娱乐还稍微给大家留了面子, 只公布了考核合格的艺人名单，其他人自然是不合格的。


    就在大家哀嚎遍野的时候, 时先娱乐「遗憾」地宣布, 从第二周开始, 考核成绩的评分也会实时公布，有一些只考二三十分的艺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詹云华公布完成绩，笑吟吟地宣布道：「以上专业成绩合格的艺人们, 今天上午大家的课程可以结束了，你们可以选择回家，也可以跟着不合格的同学们一起补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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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应该没多少人选择回家吧？那样可就没有镜头啦！】


    【选择回家岂不是等于被淘汰啊，这样看来，不及格也未必不是好事。】


    【首位淘汰制度出现了！】


    观众们看了这么多真人秀，早就总结出了规律，在大部分综艺中，成绩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镜头, 能被人记住。


    詹云华停顿了一下，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优胜者总是要有一些优待的, 所以，你们还有第三个选择。」


    这副吊人胃口的样子实在是气人，然而艺人们也只能任凭詹云华引诱，有沉不住气的年轻艺人率先捧场, 「詹老师，是什么选择啊！」


    旁边的好友胳膊肘一拐, 打趣道：「你又没及格，什么选择跟你有关系吗？」


    「我早晚会及格的！」发问的艺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他握拳表达自己必胜的决心，顺便赚取一点镜头。


    詹云华笑着看他们打闹，也不阻止，反正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就让他们多享受一下现在天真的时光吧。等到大家再次安静下来，詹云华才揭晓了答案，「大家有没有发现，你们的左手边一直拉着窗帘。」


    「发现啦！」艺人们拖着长长的尾音，像小学生一般回答。


    这段落地窗帘从刚进这间教室大家就发现了，还有人好奇想去掀一下，被工作人员制止了，这间教室又很大，所以大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是有可能会进行投影，现在听詹云华说完，大家一下子提起了兴趣。


    詹云华点头示意了一下，立马有工作人员拉开了。


    「哇！」眼前的景象让艺人和观看节目的观众都忍不住发出惊嘆。窗帘后面的面积跟教室差不多大，但是教室里只有桌椅板凳和讲台，而另一半却琳琅满目，棋盘，沙发，电脑，撞球桌，跑步机…满满当当全是娱乐设施！


    「优秀的人总要有点奖励，得到一点特殊待遇也没什么问题吧？」詹云华两手一背，开起了玩笑。而此时，直播镜头「啪」地又打开了几个，观众们可以自由选择主视角。


    【就，离谱，他们该不会是想右边学习左边玩耍吧！这谁学得进去！】


    【没毛病没毛病，合格了自然有玩的权利，就是当着不合格的人面前玩有点笋啊哈哈哈。】


    【已经开始笑了哈哈哈哈哈，时先娱乐，不愧是你！】


    对于这种模式，观众们自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可太想看艺人们的表情了！


    专业技能合格的大部分都是年长一些的演员，他们大部分资歷老，对红也没有那么大的渴求。在他们那个年代还讲究一些排资论辈的过时老传统，当即就有人不紧不慢地问道：「那我要是三样都不想选，我就想站旁边看着呢？」


    「也可以，考核通过的艺人，只要不影响老师授课，爱干什么干什么，当助教帮授课老师一起上课都行。」詹云华毫不意外。


    问出这个问题的艺人叫兰名才，在时先娱乐都是出了名的个性，不开心了，就算是知名大导的戏也为此愿接。开心时什么剧都接，烂剧也不在意，到了片场有时还想改剧本，经常跟剧组闹得很不愉快，以至于这几年只能拍点时先娱乐的自制剧，但是专业水准是没得说，唯一的问题便是人太随性。


    这些艺人什么秉性，各自的经纪人都心中有数，老中青里都有刺头，时先娱乐早就有所准备。


    得到答案的兰名才一手提起一把椅子，一手往身后一背，熘熘哒哒走到风格迥异的两个房间的交界处，把椅子一放，稳稳噹噹的坐了上去，「那我就坐这儿了啊！」


    【嚯！兰老叔不会是来得时候又喝了二两吧，第一天就搞事情啊！】


    【论搞事，你兰叔果然没输过，有些艺人脸色都变了。】


    这可比你在学习别人在玩可怕多了，这是政教处主任盯着你写作业啊！兰名才身边的几个小演员顿时变了脸色，一个个欲哭无泪，暗中发誓下次一定要及格。距离兰名才最近的常寻哲更是举手提问，「詹老师，下次考试是什么时候啊！」他想赶紧通过考试，脱离补课还要被盯住的苦海啊！


    詹云华同情地看着常寻哲，不忍心提醒他已经引起了兰名才的注意，「下次考核在一周后。我们每周会进行两次考试，一次是周末，考核的是这一周学习的内容有没有掌握，没有掌握的晚上需要上晚自习补课哦。而每周一我们会进行新的考核，而考核的是新内容，不会事先划重点，这就要看大家的运气了，加油啊小常！」


    这句加油是詹云华特意看着常寻哲说的，常寻哲开始还一头雾水的没明白，但是马上，兰名才就帮他解惑了。


    「放心吧小同志，我会监督你的。」兰名才一脸的大义凛然。


    常寻哲，心态崩了。


    【不要以为做出这副慷慨激昂的样子我们就不知道你就是在煽风点火了餵兰叔。】


    【hhhhh这个小演员叫什么，表情也太好笑了吧！】


    【常寻哲，在《按察使》里他还饰演了一个经常发现尸体的倒霉衙役，可以说是十分贴合人设了。】


    【说起《按察使》，日常辱骂冯凯盛，吸..毒艺人滚出娱乐圈！】


    【常寻哲是吧，我记住他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在这一个星期，常寻哲都会以「倒霉孩子」的形象被大家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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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赏了一会儿常寻哲崩溃变脸，詹云华举起手拍了拍，示意大家安静，「好啦，规则大家都懂了吧，下面咱们就要进行正式学习了，请考核通过的大家自由选择区域，其他人请入座。」


    演员组是三组之中人数最多的组，但是通过第一次考核的只有十几人，这让不少观众看着都在质疑时先娱乐艺人们的水平。在这有限的十几位艺人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了继续学习，这毕竟是个学习成长型的综艺，大部分人都不好意思直接离开。


    兰名才是打定主意盯着这帮孩子，给他们制造一点压力了。还有几位早就不靠人气吃饭的老演员熘熘达达走出来准备回家，被另一位老演员叫住邀请道：「这么着急做什么，老几位，来一盘？」


    大家一想也对，回去了也没事干，不如就当是团建了，在这边聊会天，下下棋。都是出道二十年的老艺人了，还怕镜头吗？他们走到棋盘前，有人坐着准备来一局，有人站在旁边围观，当真不管旁边即将要上课的同学们了。


    他们那边玩起来了，这边需要上课的艺人心里已经开始长草了，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这是个综艺，重要的是要有镜头，要被人看到…可是他们也好想去玩啊！下次考试一定要合格！


    老师走上讲台，大家涣散的心立马被拉了回来，就连旁边杀得火热的合格组成员也抬头看了过来。


    【宁有德哎！他不是时先娱乐的艺人吧？时先竟然去他来做老师，这可太够资格了！】


    【这个名字不太熟悉啊，他很厉害吗？】


    【自信点，吧「吗」字去掉。别看宁有德名字土，人家可是真有东西，只可惜运气不好，他没怎么出演过男主角，否则怎么都能拿个影帝了。】


    【真有水平怎么会没有男主角演啊，我不信。】


    【所以说他运气不好啊！他年轻的时候，大家喜欢有沧桑感的男人，宁有德老得还慢，年轻时候帅得一批，为了能演男主角还去美黑，好不容易给自己弄糙了，现在剧本都是年轻人谈恋爱的多，这不就没得演啦。】


    【也不是没演过，有一部业内寄予厚望，觉得能沖奖的片子，马上就要杀青的时候，导演自杀了，到现在也没上映。】


    无论弹幕和艺人们内心是怎样的想法，宁有德面色平静，完全不为所动，他像普通老师一样，向大家鞠躬介绍了自己。


    「大家好，我是宁有德，在这一周会跟大家共同分析在演戏时的情绪和表情方面需要注意的问题。」宁有德看了看下面的学员，有一些甚至跟他搭过戏，现在要给他们讲课，也属实有些别扭，「谈不上老师，大家也是互相探讨共同进步吧。」


    大家也很给面子的鼓掌，宁有德有些不好意思，他清了清嗓子，认真讲解，「我也是第一次这样讲课，有讲得不好的地方请大家批评。刚刚大家考核的时候我也看了，有几个普遍存在的问题我帮大家总结了一下。」


    「第一点呢，就是有些演员，不敢做表情，怕自己就不美了。没有这回事，我们演员，既然选择了要饰演这个角色，那你就不是你自己了，你就是角色，我们只是装载角色的一个容器，需要剖开自己，把角色的情感展现给观众。那角色情绪到了，哭得丑一点又能怎么样呢，丑得也不是你嘛，丑得是角色。」宁有德顿了一下，补充道：「虽然演员的表演方式经常被分为『体验派』啊，『表现派』啊，『方法派』啊这些，但是我觉得其实差不多，你都得让大家相信你现在的情感，光靠美，那肯定是不行。」


    「第二种表演呢，就跟第一种截然不同了，有些演员拿捏不准分寸，做出了的表情很夸张，一看就是演出来的。不仅不能把观众的情绪带入到戏里，还挺让人出戏的。这就是有点矫枉过正了。一个合格的表演，是要有张力的，它有一个度在里面。你不能摔了一跤演得像是被人拿刀划开了肚皮，那表情狰狞的，情绪就不准确了。」


    「还有一部分演员啊，有点过于追求『微表情』了。我这里应该嘴唇抽动一下，我那里应该眼珠颤动。没有必要，对不对。演技不是都要落在一些小动作微表情上，少有一点作为辅助就行了，特别是小动作，能够用来表现人物特点就足够了，不需要加那么多，太『满』了。」


    「另外，唉，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冒犯，但是确实也是我的一点小总结。很多演绎经验比较丰富的演员，可能有些人演得比较多，也可能是有几个拿的出手的角色，听到的夸奖就多，以至于形成了『表演规律』，我这里应该哭，那我就哭，应该大哭，那眼泪大颗大颗地就向下掉，情感也有，就是，感觉演什么角色都差不多。单看一个片段，你能说演得不好吗？也不能，至少也是及格水准了，但是总觉得角色都是一个样，没有进步，演技我觉得并不是要让观众夸你，「这里演得好，你看他手都抖起来了」，更是要让观众没有察觉的投入剧情中，察觉不到你在演戏。当然，这个是进阶问题了，我也是随口一说，咱们还是先要把基础问题抓好。」


    宁有德一点一点的分析，将演员常见的问题都揪了出来，弹幕里也纷纷表示贊同。


    【对！宁有德真是有点东西，他把我平时想吐槽又说不太出来的感觉都总结出来了。】


    【有些演员确实是这样啊，不能算演得差，但是也说不上好，就给人一种脱离了角色的木偶人一样，到点该哭了，他「刷」一下子说哭就哭，但是你看着就没有那种揪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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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明明演得不好，粉丝还敢闭眼吹的呢，什么不用眼药水，亲自对戏，拍戏的时候瘦了，手划破皮了…这种案例太多了，我举例都举不过来。每当我看到这些通稿的时候，都在想这都能发通稿吹敬业，这不是演员应该做的吗！】


    【能轻轻松松挣钱，谁愿意吃苦。这个圈子从根子里就坏了，不大改，只靠一两个人是扭转不过来的。】


    【我觉得宁有德说得还是委婉了，我们有时看到演员瞎演能骂出上千条，点赞几十万，他们都能装作没看见，这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就能让演员改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第一堂课结束 ·


    宁有德发表了自己对演技的看法, 然后笑呵呵地说：「当然啦，这也是我的一家之言，有些时候因为个人喜好和理解, 同一个角色，不同的演员和导演也会有不同的演绎方式。演员更多的是一个载体, 你要承载这个角色。所以无论是使用什么样的演绎法, 当导演想让你表现不同的情绪时, 你都要能表达出来。」


    「我看了大家的履歷，很多人都是科班出身啊，想必有些东西不需要我讲大家也能明白, 」宁有德想了一下，决定将有系统学习过和非科班出身的艺人分开，「这样吧，教室也够大，大家再辛苦辛苦，调整一下位置，非科班的同学坐在前面，一会儿我再给你们系统的讲一下，科班出身的同学, 相信你们都知道方法和标准，咱们就暂时坐在后面。桌子的左上角都摆了镜子, 今天上午我们先练习笑，快乐的笑，羞涩的笑，强颜欢笑…笑也分很多种, 买在不同的情景下有不同的笑法，大家对着镜子练习。或者两两一组, 帮对方录下来，一起回放看看有什么不足。有问题随时可以叫我。」


    常寻哲「蹭」地一下跳起来，从刚刚起，兰名才的注意力就有一半都放在他身上。身为一个学渣，这种被老师重点关注的感觉可太难受了，正好此时宁有德说可以调换位置，他赶紧站起来想换到前面去。


    而在兰名才眼中，常寻哲的这种积极与热情，就是他具有很强的上进心，迫切希望提升自己。兰名才当然要帮助这么有热情的小同志，他摆摆手，喊住常寻哲，「小常啊，没事，别着急，一会儿我教你。」


    常寻哲欲哭无泪，又实在不好意思辜负兰名才的一片好心，只能顶着兰名才期待的眼神，竖直向前挪动了几个位置，还是坐在左边在兰名才能看到的地方。


    这一幕也被摄像机诚实的记录了下来【哈哈哈哈我敢打赌，兰名才就是故意的，他看出小可怜是想逃，有意逗他玩呢。】


    【有那味了，他追他逃，他们都插翅难飞。】


    兰名才果然是坐不住的，在宁有德帮这些艺人们讲解完之后，他就跟宁有德一起熘达着看大家的练习。幸运的是，大部分时候他并不说话。不幸的是，他会站在你后面看。虽然平时大家在剧组也是很多人看着进行表演，但是无论多么习以为常的事情，冠以考试的名头，瞬间就让人紧张了起来，压迫感直接拉满。


    当然最惨的还是常寻哲，兰名才特别偏爱他，只有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才会主动开口，「再想想，再观察观察，这么表现合理吗？」


    常寻哲战战兢兢，一点也没法偷懒，还要将感悟讲给兰名才听，背上紧张到出了一层汗。他心里是又感激又别扭。虽然这种被前辈耐心一对一指导的待遇真的挺难得的，但是如果这是在片场，兰名才和宁有德不要都站在他身后交流意见就更好了。


    在检测合格的艺人当中，也只有兰名才是真的无聊又热心，那边下棋的几位早就摆上了，还有人站在旁边观战，跟在公园遛弯时看到的大爷大哥们没什么两样。


    此时局势已经进入到后期，现在的每一步落子都需要谨慎再谨慎。黑方明显占了优势，持黑的余正东美滋滋地逗着持红的丘之伍，「之伍啊，要不我吃点亏，咱们这局就算和，怎么样啊？」


    旁边围观的也开心地拱火，「这不输了吗，和了也行，来来来换我上了啊。」


    丘之伍把眼一瞪，不服气地道：「谁说我输了，兵七进三，我吃！」


    「哎哎哎，兵怎么能进三，没这规矩。兵只能进一啊，别耍赖！」余正东连忙去扒拉丘之伍的手，要把他吃掉那颗棋子拿回来。


    「余哥，我这可是特种兵，夜行千里，直奔你这中堂就来了，」丘之伍不慌不忙，把吃掉的棋子往怀里一揣，坚决不还，「咱们这都高科技时代了，象棋也得与时俱进吶。」


    余正东又好气又好笑，他拿着一颗棋子威胁道：「这么玩是吧，那我也不客气了啊，」说完，干脆利落地拿起炮，跨越两颗棋子，「啪」地一声落入丘之伍的后排，吃掉了丘之伍的象：「炮二进七，将军！」


    「哎？余哥，你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高射炮？打的就是远哈。」丘之伍拍着大腿笑个不停，他拿起自己的车，斜着就拉过来吃了这颗送上门的炮。


    「等等，这炮给你吃可以，你得解释解释，你这车斜着开是什么讲究啊？」象棋下到这份上，可就不是比技术，是比脑迴路了。余正东点着棋盘让丘之伍解释清楚。


    「或许大家听说过，越野车？」丘之伍早就编好了瞎话，张口就来：「越野嘛，哪都能去，什么路况都能适应，翻山越岭不在话下。」说着说着，他还一拍桌子，「早知道先接个汽车代言就好了，还能打个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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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主爸爸呢，听到了吗，丘之伍要给你们打gg了，还不赶紧安排。】


    【让他恰让他恰，我到要听听丘之伍还能编出什么瞎话！】


    弹幕一片欢声笑语，与对面愁云惨澹还没及格的艺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弹幕是快乐了，他们还想看丘之伍还有什么奇思妙想，围观的艺人们却忍不住损道：「你们俩要是玩高科技军队战争，那边玩军棋去，古战场就留给我们。」说完还合力将两位都四十多岁的大叔架到了一边，迅速补位上两人，抓紧时间开始摆棋。


    「哼，不玩就不玩，刚刚那局算和棋，咱们翻军棋去。」丘之伍傲娇地一扬头，拉着余正东去了另外一边。


    里面有两个年轻人，束手束脚地站在一边插不上话，两人互相看了看，一起去旁边健身去了。


    【宋容他们有点尴尬啊，融不进去。】


    【年龄差太大了吧，宋容都可以当余正东儿子了，怎么可能跟他们玩到一起去。】


    【看这群大叔下棋玩闹嗑瓜子，我们看一整天！】


    不光是弹幕，对面正在磨练演技的艺人们也坐不住了，眼睛一个劲儿的往这边看，心早就起空了。


    宁有德也看出了大家的浮躁，对此他也早有准备，看大家半数人心中已经长草，练习不下去了，他淡定自若走上了讲台，敲敲黑板，「如果有谁觉得自己有进步，觉得能够准确的表现出这些考题，可以上来考试，考试通过了就可以自由活动。」


    这一下大家终于重新燃起了动力。说来也好笑，要是平时，他们肯定对这些娱乐设施不屑一顾，谁还没玩过啊，比这好玩的东西多得是。但是在教室里，在有人学习有人玩耍的环境里，这些游戏变成了对大家能够合格的奖励，就显得尤其诱人。


    不多时，就有好几个演员上前主动考核。他们有人一举通过，也有人被宁有德委婉地表示不幸。有人的通过极大的鼓舞了剩下的艺人，大家的学习劲头逐渐高涨起来。


    常寻哲也想上去考试，被兰名才一把摁住，他还有很大的不足。「你再琢磨琢磨，好好看看别人是怎么笑的，特别是眼神，很重要。」


    常寻哲又是观察别人，又是打开手机视频研究，开始还没有感觉，他也琢磨着是不是兰名才拿他逗着开心，还趁兰名才四处熘达的时候上前考了一回。


    宁有德给出的也是同样的意见：「注意眼神，注意自己饰演的角色是什么样的性格。同样是开心的笑，一个开朗的人和一个内向的人，表达开心的方式一定也是不同的，刚刚你的表演还是有些太套路了，缺少人物性格哦特点。」


    常寻哲拖着沉重的步子挪了下来，他有些沮丧，坐在右边的艺人第一次考核便一次通过，让他觉得心里多少有些落差。所以在兰名才踱了一圈又绕回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前辈，你说，人的天赋，是不是差别很大啊？」


    「当然。」兰名才并不骗他，给了他一个十分确定的答案：「演员，确实是个吃天赋的职业，有些演员从出道开始，就充满了灵气，演什么像什么。俗话说：『祖师爷赏饭吃』，说得就是这个。」


    常寻哲更沮丧了，「我觉得我就很没有天赋。」


    「确实天赋一般。」兰名才贊同的点头。


    「前辈，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常寻哲欲哭无泪，正常人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安慰一下吧。


    兰名才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天赋一般不代表不能演出来啊。你是不是没看过我拍的第一部 电视剧，这还是在片场被导演骂了无数遍才拍成那样。导演还曾经骂过我，说要不是角色要求长得好看，早就把我换了。」


    「啊？不会吧，我看网上都说您是天赋派的，并且很会挑剧本，没演过几部烂片啊。」常寻哲有些不信。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兰名才耸耸肩，「时间太长了，长到大家不记得我年轻时候演技有多烂了，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是对我『有滤镜』，其实我出道以后被骂了三年的奶油小生。」


    「年轻人，别想那么多，有天赋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要一步一步向前走的，龟兔赛跑，到达终点的才是赢家。」兰名才难得的正经起来，不过两秒钟后，他就调皮地眨眨眼，「不过，如果是最后一名的话，还是多少丢人了点。赶快行动起来，不要垫底给我丢脸啊！」


    常寻哲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被兰名才掐着脖子灌了一肚子鸡汤，顿时热血沸腾，看得兰名才在旁边连连感嘆年轻真好，小朋友就是好骗。


    一个小时后，「我好像抓到了一点门道了！」常寻哲兴奋起来，他左右看了看，兰名才正在后面给另一个小演员熬鸡汤，常寻哲不好意思打扰，准备直接上前去宁有德，表演给他看。


    这次的常寻哲信心十足，他刚站起来，就听到宁有德拍了拍手：「经过一上午的课程，大家都有进步，回去之后也要不间断的练习啊，上午的课程就到这里，下课。」


    站在原地的常寻哲呆住了，弹幕一片快乐的【哈哈哈】，大家都争相在弹幕中抚摸安慰这个小可怜。


    虽然因为基数太大，一上午过去还有很多艺人没通过，但是这个数字已经比时先娱乐策划们预测的要乐观多了。吊萝蔔的方法果然有用！李思渺暗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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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好晚啊，大家晚安吶


    第70章 .新的萝蔔 ·


    下午的常识课, 兰名才就轻松不起来了。常识考核中，过关比例更多的是刚上大学到大学刚毕业之间的学生，毕竟大部分人的学生时代都是人生中知识储备最大也最广的时期, 其他只有少数几个依然坚持读书充实自己的艺人成功过关。


    「wow～」上午被折磨一上午的几个年轻人快乐的沖向眼馋好久的娱乐区。


    时先娱乐其实也是有少年组的，但是李思渺觉得小孩子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在与孩子家长充分沟通之后, 让孩子们周一到周五还是回到学校, 跟普通同学一起上课，周末保质保量的写完作业之后才到时先娱乐训练，把时先当做更专业一点并且不需要花钱的少年宫。所以这次的培训也理所当然不会带少年组的同学们一起玩。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 兰名才还挺喜欢常寻哲的，他坐在常寻哲身边，唉声嘆气，「我都这个年纪了，要不是在娱乐圈，我儿子怕是也要跟你差不多大了，怎么还需要跟你们这群孩子坐在一起上课呢。」


    常寻哲受了一上午教育，吃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被灌了鸡汤，现在当然要去补回来, 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前辈, 活到老学到老，这不是上午您跟我讲的吗？」


    「嚯，好小子，还将起我来了, 」兰名才往身后一倚，点着课本道：「那我们就来比一比, 看看下午谁先过关。」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心态，不情不愿的人也有不少，他们觉得这些内容不重要。採访的时候提前对一下稿子，万一说错了，花钱撤一下就可以了嘛，如果撤也撤不掉，那也总有别的新闻可以掩盖，干嘛非要学呢。要不是正在直播，可能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抱怨了。


    不管心里是怎样想的，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表现出了认真听讲的样子。


    李思渺本想再多看一会儿，观察一下艺人们的表现和弹幕里观众对这档节目的反馈，却在此时，视明娱乐的王明打开了电话。


    「李董啊，你那边的演员情况还可以吧？」王明试探着问道。


    「还好呀，王总有事吗？」


    李思渺还在琢磨是不是王明也看了时先娱乐的这档学习型的综艺。没想到王明嘆了口气，继续说道：「看来你们的艺人是没什么波动。」


    「什么意思，您那边艺人出问题了？」李思渺有些疑惑。


    「前几天不是说要重新补拍一下《按察使》吗？我就想让导演赶紧协调一下参演艺人的档期，别耽误久了，演员再空不出时间了。当时沟通的时候，大部分演员说好了没问题，随时可以进组，导演就专心去沟通来不了的演员了。没想到这几天却陆陆续续有几个艺人的电话打过来，说他们也来不了了。」


    李思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挺为演员们开心的，「有更好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嘛，咱们也不能阻止。这几个角色咱们再另外去人就是了。」


    王明一边嘆气一边骂骂咧咧地补充，「开始我也以为是巧合呢，没想到，昨天开始，我自己公司的艺人也吞吞吐吐地表示有别的剧组甚至公司接触他们，开价还不低。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这几个人还都不怎么红，怎么给开这么高的价，后来一查，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拍过《按察使》。这叫什么事儿啊，挖墙脚挖到老子头上了。」


    李思渺一愣，「我这边艺人暂时还没听说，怎么，被挖走的人多吗？」


    「现在是不多，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王明往椅子一坐，过重的体重将椅子压得「吱呦」一声，「《按察使》怎么说也是部大剧，演员这么多，他们也接触不过来。」


    「您公司的那几个人，想走也还是要付解约费的，您赚了解约费，他们得了更高的酬劳，也算是双赢了。」李思渺只能这样安慰王明。


    「我觉得吧，我这边只是顺便，你那边才是大头，」王明主动向李思渺示好道：「我只是退了点会员费，都被挖墙脚了。李董最近动作这么大，又是直播毒检，又是公开支持制定政策，还捐了这么大一笔钱，变相的给整个娱乐圈立了规矩。您这动了这么多人的蛋糕，可得小心了，还指不定他们有什么招儿在等着你呢。」


    「多谢王总关心，我会注意的。」李思渺表面镇定自若，王明有些唬住了，他还真以为李思渺是早有准备胜算在握。


    王明这通电话打来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单纯的向李思渺通风报信，这群人用饰演过《按察使》的艺人向王明发出了信号：如果继续跟李思渺掺和在一起，就连他一起整。王明讨厌这种竞争的方式，但是要不要跟他们对抗，他还要再考虑一下，所以今天才会试探着给李思渺打来这个电话。如果李思渺听到消息自己就乱了阵脚，王明绝对不会跟她捆绑在一起，这点消息都承受不住的猪队友只会扯后腿而已。现在李思渺平心静气的回他，既不紧张也不嚣张，反而让王明觉得可以跟着李思渺再赌一把，毕竟前面几次她都赢了不是吗，跟在狼群后面拣骨头哪里有虎口夺食来得刺激。


    王明拿定了主意，笑嘻嘻地对李思渺说：「既然李董早有打算，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一会儿我把现在空缺的角色表发过来，咱们再重新选择一下演员。」


    两人挂了电话，李思渺立马给林惜打了过去，要她继续加强自己身边的安保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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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不惜命呢，虽然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那也要保护好啊，谁知道以后回不回得去。自从上次举报涉毒开始，李思渺就在自己身边多加了两个保镖。毒贩可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李思渺的举报在有心人眼里那就是实名制举报，她可不想被报復。本以为季方朝一伙的贩毒集团已经被剷除，这段时间除了讨论新政之外也风平浪静，这件事情就算已经过去，还想让那两名保镖不需要再陪她上下班了，没想到现在反而给出了要动手的信号。


    李思渺刚刚的从容不迫都是装出来的。从穿到这具身体上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只有半年多一点，李思渺也算是经歷了几场所谓的「商业斗争」，只是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没有多费什么心思，都是做好自己，坚守底线，自然而然的便过去了。但是这次不一样，李思渺从中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在保证了自身安全之后，李思渺才有心情开始考虑演员的事。对方先去去了其他公司的艺人，而将时先娱乐放在最后，只要别人都不演，时先娱乐总不能全用自己的演员。即使是用了，幕后之人也可以用「非原班人马」这一理由来给时先娱乐添堵。王明现在站在了自己这边，对方应该还会有其他计划。


    不过这件事对于时先娱乐来说，也并不一定是件坏事，李思渺看着屏幕中的艺人直播，有些艺人已经做不好表情管理，开始对课程敷衍起来。


    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现在吊在眼前的胡萝蔔只是可以在别人学习时玩耍而已，还不够甜。暂时煳弄一阵还好，用不了多久艺人们的新鲜感一过，肯定会再次觉得这档节目就是资本家在画大饼。现在这个时候，整个让艺人们体验一下真正的甜——在时先娱乐，不断的学习真的可以有饭吃。


    李思渺叫来了林惜，跟她商量了一下参演人选。在保证角色适合的情况下，优先选择成绩更好的艺人。至于成绩很好，但是与《按察使》中空缺的角色并不十分相符的艺人，也不用担心，程琪瑞关于缉毒警的剧本已经构思得差不多了，正在打磨内容，李思渺前一阵还买了不少小说，公司中还养了不少编剧，自然不会差角色。


    讨论到这里，李思渺又想起了一件事。艺人们加强学习了，导演、编剧、摄像…这些人要是不好好拍摄，拖了后腿，那演员再怎么厉害，剧也依然不好看。


    编剧们在李思渺刚穿过来，定下要重拍《女将》时，就已经被李思渺约谈过，李思渺不放心，便又给他们开了个小会。


    李思渺也不准备开很久，只是将《按察使》的成绩投影在幕布上，「这是《按察使》还没有下架时的评分，做的很不错。这部剧是你们跟视明娱乐的编剧一起碰撞磨合出来的，是大家共同智慧的结晶。」有些小编剧以为李思渺下一句就要夸奖大家，不禁露出期待的表情，然而，「同样的，这也会带来危机。如果下面的剧一部差，大家会说没发挥好，两部差，也没关系，人嘛，总不能每一部都很厉害。可是如果第三部第四部也都很差，大家就会说，《按察使》能拍好，都是视明娱乐的功劳，我们是跟着视明沾光了。你们的光芒会被视明娱乐所掩盖，你们甘心吗？」


    没人愿意，即使知道李思渺是故意这样说，大家也不会甘心。李思渺又适时利诱起来：「我看只是大家的合同，剧本都是按本来结算。我跟几位负责人也商量了一下，以后每部剧都会在之前的基础上加设分红，剧的口碑越好，分红越高。」


    「那，万一叫好不叫座呢？」有人立马发现了不妥之处。


    「不论其他，咱们只考虑口碑，并且是真实口碑，网络组宣发组都会帮忙甄别有没有被恶意打了黑评，各位可以不必担心。」


    「太好了。」「我又有动力了！」


    看着大家斗志昂扬的样子，李思渺微微一笑，宣布散会。


    其他环节，特别是导演和服化道是李思渺特别关注的重点。


    灯光、摄像等大部分都是事先导演的想法，服化道最后的拍板也要导演点头，所以导演的能力和审美就尤为重要。


    李思渺也运用了同样一招，她将导演们都叫来，给他们看了节目中演员考试与训练的视频。这是她让后期粗略剪出来的，选的都是大家很有进步的画面。她义正言辞地警告导演：「这些画面都是直播出去的，每周末还会剪出成片，作为一档独立的节目。大家都说演员的演技不行，我们就做了这样一档节目来训练演员的演技，但是相信诸位心中也清楚，多少演员是演技真的不行，又有多少演员是替剧组背了黑锅。现在观众们都可以直观的看到演员的演技，哪些人是真的演技出色，哪些人是滥竽充数，观众们心里都清楚。优秀的演员我也会将他们分开送入不同的剧组，如果有人在这个剧组能够演好，但是在另一个剧组又不能了，大家应该明白观众们会说什么吧？」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诚然是会有一部分人会说，是演员自己不敬业，但是也会有人质疑导演的能力——怎么他在这个剧里演得很出彩，在你的剧里就不行了呢，是不是导演有问题。或者：他演成这样导演也给过，导演到底有什么用。还有：导演的水平和审美是不是不行，发挥不出演员的实力啊，拖了演员的后腿。


    演员是距离观众最近的职业，所以挨骂的是他们，被夸的也会是他们，这是很正常的。但是当一个演员在别的剧里发挥的都很好，只有一部剧不行，那联想到导演的身上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在座的不少导演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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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是李思渺想看到的，她心满意足的散了会，终于可以回家躺在自己的北北的床上。


    我可真是越来越像个资本家了呀。李思渺暗想，不过，那我也是个有血有肉有理想有抱负的资本家，我还要让整个娱乐圈都变得上进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71章 .第一次挑选角色的资格 ·


    对于这次挖墙脚事件, 李思渺已经默认为又是贾成搞的鬼了。贾成这个人，自私又阴狠，他一般不会与人正面交锋, 每次都是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所以一听说有人故意阻碍选角, 李思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


    然而这次还真不是。贾成正忙着处理旗下艺人孙言风涉毒且卖惨被拆穿的事情。孙言风不过是个三线艺人, 涉毒这种事虽然严重, 但是这一阵时间被发现涉毒的艺人太多了，一线也不是没有，孙言风要是隐藏在他们后面, 其实吸引不了多少目光。麻烦就麻烦在他自己跳了出来，现在孙言风已经取代了冯凯盛，成为了求锤得锤的典型案例。再加上孙言风背后的金主隋总，贾成被烦到差点再进一次医院。


    为了弥补随心娱乐的损失，也为了安抚合作伙伴，贾成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其中，四处斡旋，还不得不在这个危险的时刻暗中将一些艺人带到饭局，倪黎黎也趁机探听出了不少东西。


    这次针对时先娱乐的是程焕驰。他现在正举着一杯红酒, 现在会议室硕大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飞鸽，用一种做作的语调对身后的秘书说道：「哦, 想必亲爱的小李董已经收到了我们的问候了吧。」


    秘书小哥端着红酒，腹诽着：都说了上班不喝酒，喝酒不上班，到底还是醉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保持着微笑一言不发, 他知道，喝醉了的老闆根本记不住自己说了什么, 他也不需要自己回答。


    程焕驰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生气，他高举起手中的酒杯，美滋滋地用那种奇怪的声线继续说：「干杯李董，我还会再送你一份礼物的，不必客气。」


    ——————————————


    李思渺故意没有将《按察使》一部分角色重新选角的消息告诉演员们，她准备再观察一下大家的态度。


    果不其然，第一天大家的态度还很积极，只有下午的常识课稍微浮躁了一些。第二天第三天也算积极，毕竟新鲜的感觉还没过去。从第四天开始，大家就慢慢耐不住性子了，观众人数也减少了。就是上课而已，没再整新活，艺人们也不吵架，看起来不够刺激，很多观众看惯了激烈的快节奏综艺，对这种温和型的节目不感兴趣，自然会流失掉了。


    坦白讲，这也比李思渺想像中的要好很多了。她心里明白，这也是因为大家在这段时间对时先娱乐抱着莫大的好感，现在的观看人数即使掉了，也比预计的乐观许多。


    第五天的早晨，一部分艺人们是垂头丧气的来上课的。天天上课，自己的表现不能像常寻哲这样吸粉，而努力又察觉不到成果，在这种情况下，难免会有些挫败感。


    主持人詹云华也看出了大家的气氛一天比一天低沉，他微微一笑，并不拆穿，也没有像前几天那样给大家鼓励打气，只是再次宣布，考核开始。


    刚一宣布，艺人们就像普通学生那样唉声嘆气起来，还有人立马举手询问：「詹老师，开学那天不是说好了周末再考吗？怎么提前了！」


    詹云华笑着调侃道：「周末再考的话，你们要不要休息了？你想全年无休，我还不想呢。」


    「可是，可是，我们还没复习呢！」常寻哲紧张地捏着手中的可塑橡皮，这是他最近刚发现的新玩意，既可以拿来用又十分解压，他现在一紧张就会将橡皮泥捏来捏去。


    「这不正好吗？能够考出大家的真实成绩。」詹云华看了常寻哲一眼，从他的脸上确定了，这次常寻哲的成绩恐怕依然不会理想，常寻哲看起来就是真的不会才这么紧张。


    「詹老师，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复习一下吧！」又有艺人请求道。


    「没事，不光你一个人没准备，在场的大家都没有复习，还是很公司的。」詹云华看大家还是在窃窃私语，连忙拍拍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好啦，不要再说了，现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考试正式开始。」


    这次先进行的是笔试，因为笔试可以同时考，专业技能只能一组一组进行，如果先考专业技能，那么先结束考试的组就有时间复习文化知识，对后面的组来说就不公平了。


    发下卷子，詹云华在讲台上踱着步子监考，艺人们掌握了多少知识，这时候就看得很清楚了。


    有艺人拿到卷子，很快便开始作答，笔尖在纸面上划过，发出「唰唰」的声音，给周围的学渣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学渣们则是抓耳挠腮，只能祈求多煳弄出几个字来，尽量别空着。


    常寻哲从拿到考题就开始慌了，他将试卷翻过来翻过去，试图去出眼熟的题目，先写上答案。可惜这样的题目确实不多，常寻哲折腾了半天，卷面上还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他用余光一瞄，旁边的兰名才正在排头认真作答，下笔时几乎不用过多考虑，一看就是好学生的样子。


    说好了一起做学渣，你怎么偷偷补课了！常寻哲暗自着急。平时上课时，兰名才也成绩一般。他毕竟岁数大了，有需要背诵的知识，掌握速度还没有常寻哲快呢，常寻哲一直觉得他们两人就是卧龙凤雏，不分伯仲，不及格也会一起不及格。谁能想到，常寻哲虽然背得快，但是他忘得也快啊！兰名才固然记忆力差一些，然而他记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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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寻哲整个脸都皱在了一起，他用手撑着头，挡住自己，顺势向兰名才的方向偏头，妄想得到只言片语的提示。


    【常寻哲看兰名才的表情可太逗了，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这个姿势，我熟！每当我在考试中摆出这个姿势，就代表我想要作弊了！】


    【常寻哲这个表情，不就是我本人吗！果然，无论是艺人还是普通人，只要考试，都一样痛苦。】


    【老师，他想作弊，快来抓他！】


    詹云华站在讲台上，将下面艺人们的动态看得一清二楚，他咳嗽一声，提醒大家：「各自答各自的，不要交头接耳。再提醒大家一次，这次监考看似只有我一个人，实际上还有不少的摄像机对准了你们，无数观众在和我一起监考，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大家的眼睛。」


    紧张气氛瞬间拉满，越来越有在学校考试的氛围了。


    无论常寻哲怎样祈祷，文化常识考试还是马上要结束了。在考试开始时，常寻哲还觉得不会的题太多，无从下手。后来就开始努力检索脑中的关键字，有可能的答案不管对错就全往上写，万一碰对一个呢？实在编不出来的就抄题目，总之不能空着。就这样，没用的东西写了太多，别人都答完卷了，他还有半页空白，卷子都被收上去了，他还在跟兰名才讲：「哎呀，我这次成绩肯定很不好，我都没答完卷！」听得不少观众一脸无语。


    然后便是专业技能考试。平心而论，大家这次的表现比第一天要好上一些，有些演员进步成长得十分明显，弹幕都夸了起来。当然也会有人毫无长进。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明星翻车事件，追星族也没有以前那么宽容了，面对这些不开窍的朽木，他们也没有心情洗白，弹幕一片和谐。


    这正是李思渺想要看到的。做得不好，就是要被批评，做得好，自然可以夸奖。没有人堵嘴，大家也不需要考虑这句话对方到底有没有在挑刺，会不会造成捧杀。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这次的阅卷也十分速度，很快就整理出了两次的综合成绩。


    詹云华捏着这份成绩单，轻轻松松的宣布了名次，演员们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以后每周的成绩，特别是专业成绩，再也不仅仅只是一次小测验，在未来的工作中，它就意味着艺人们能接触到的资源。


    「请前十名同学站到前面来。」詹云华看着全体艺人，公布了这个消息，「现在，你们可以到旁边的会议室，挑选剧本和角色，进行试镜。」


    詹云华的语气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滴落入油锅的水，激起了热烈的反应，「我没听错吧，选剧本和角色，试镜？！」


    「詹老师，是真的试镜还是只是模拟啊？」有人已经顾不上举手，直接大声问出了问题。


    「自然是真的试镜了，」詹云华笑了，「模拟试镜，你们怎么想出来的，咱们时先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我傻了，公司这套路不对啊，不都是综艺结束之后，最后的优胜者才能得到演戏机会吗，怎么这才第一个周就给资源啊！」


    「就是啊，我还给自己写了前期废柴，后期逆袭的综艺剧本呢，公司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就算公司家大业大，总不能每周都这样给资源吧？那没几个月，教室都空了啊！」


    对，这是一个问题，大家又连忙举手问道：「詹老师，是每个周的优胜者都能得到试镜机会吗？」


    詹云华点头：「对，每周都有机会。只是资源也有好坏差异，公司会提前为大家筛选，但是要不要接，要接哪个角色，仍然看你们的意愿。如果这一期的资源你都不喜欢，也可以都不接，继续回来上课。」


    「并且，」詹云华继续说道：「成绩更好的艺人拥有更高的优先级，可以优先挑选剧本和角色。虽然我叫了前十名的艺人，但是角色有可能会不足十个，那排在后面的艺人依然有可能空手而归。同样的，说不定哪一期的资源特别好，十五名也可以有角色。所以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永远让自己的名次保持在前面。」


    「我摊牌了，不装了，什么逆袭剧本，下一期我必拿前十！」艺人们的热情被彻底调动了起来。


    第72章 .第一名弃权 ·


    没有拿到好名次的演员们第一次没用詹云华督促, 迅速开始自己给自己加课，演技不好的四处去老师请教演技，文化课不好的转着圈的借笔记开始抄写。有些人事先根本没有把这档节目当回事, 都是在应付，连笔都没带, 现在也是傻了眼, 后悔得直拍大腿。


    被詹云华点到的前十名也有被馅饼砸到的感觉, 平时想要获得资源是很难的，公司会考量你的人气，人气不行, 演技再好也是白搭。艺人们也会互相竞争，同公司的演员也会用不正当的手段进行争抢。虽然公司刚刚也说了依然需要试镜，但是这样将公司资源摊开优先挑选的情况大部分艺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之前这都是头部艺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红不红是个很玄学的事情，有时候不红不代表他们不好。有些艺人演技不好，性格也一般，甚至长相也普普通通，路人缘更是不行，但是偏偏被资本偏爱, 即使观众缘不行也会硬生生推上去。而有的艺人演技不错，长相也出色, 性格温和不争不抢，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却总也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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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举措就是给了这部分有能力的艺人一次机会，不需要他们为了资源违背原则，只要人品过关, 综合实力又强，时先娱乐自然会将资源拱手奉上, 这是他们应得的。


    自带资源的艺人们时先娱乐也不会阻止，资源是他们自己取得的，时先娱乐没有立场不让他们拍摄。但是李思渺有自信，看惯了演技剧本拍摄服化道还有后期剪辑都过关的精品，宣传也能跟上不拖后腿，观众们是不愿意再去看粗制滥造赶出来圈钱的烂剧。现在这些全是瑕疵的剧收视率不错，只是因为观众们没得选罢了。


    前十名艺人跟随工作人员进入到旁边的会议室中，路上，工作人员告诉大家，在挑选剧本前，大家都有20分钟的时间可以与经纪人沟通。


    这次的第一名叫杨晨露，她的经纪人看到她进门就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冲过来，将她拉到一边开始叮嘱起来：「露露啊，我已经粗略把这一期的角色看了一遍，有两个角色我觉得特别适合你。一个是《按察使》里的，名字叫郁安安，按照剧情来说应该是女三。《按察使》是部群像大戏，女三的剧情设定的很饱满，有独立故事线，性格是天真可爱的大小姐。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演员不演了，这是个好机会啊，进去以后你重点看一下她的剧本，我觉得你可以选这个角色试一下。」


    「那，另一个呢？」杨晨露没有犹豫地就将这个角色排除了。


    「另一个角色是一部古偶的女主，这部剧成本比《按察使》要小很多，不确定收视率能不能打，这个角色性格是偶像剧常有的类型，古灵精怪的天界小公主，你肯定拿捏得住。」


    杨晨露苦笑，不甘心地问：「只有这两个吗？」


    经纪人一愣，「这两个角色都不错的，近几年古偶盛行，我刚刚说不确定能不能爆也是跟《按察使》比，并不是说它就会扑。」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再饰演这种类型的角色了。」杨晨露嘆了一口气，「我已经30多了，不是年轻的小朋友了，从我出道开始，就一直饰演这种角色，我真的演够了。」


    经纪人还想再劝一下：「露露，你是觉得年纪大了想要转型吗？30岁真的不算大，你看看圈里的风气，一旦不演少女，基本就意味着失业。剩下的角色，不是女主的妈，就是男主妈，类型更雷同，不是受气包就是尖酸刻薄。中年妇女的角色有多少能算得上好本子啊？」她是真的挺喜欢杨晨露的，听话、认真、业务能力也好，经纪人是真的想帮她选更轻松的路，「我私心其实更想你接《按察使》，这部剧肯定会爆，之前评分都能上8，要不是剧组出了事，这饼根本轮不到咱们。宣传的时候更是省心，带领大家回顾一下冯凯盛季方朝事件，分分钟热度就冲上去了，就算咱们想转型，明年不行吗，不差这一年啊！」


    经纪人的苦口婆心，杨晨露能听懂，但是她还是想坚持自我，「陈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不是就想演谁的妈，我只是不想要再饰演古灵精怪的这种类型了，我想演一些别的性格的角色，多挑战一下自己。」


    「可是…这机会太难得了，并且现在市场同质化严重，其他性格的女性也有，但是基本都是配角，再要不就是大戏，可遇不可求啊。其实也就是《按察使》一定能爆，否则女三我也看不上，你好不容易考了第一，我们当然要拿女主角啊！」经纪人絮絮叨叨，还是有些意难平。


    「陈姐，」杨晨露好笑地看着比自己还激动的陈姐，安慰道：「对我来说考第一併不难的。我知道这次是大家都不太熟悉常识题，被我捡了漏，可是别人在努力进步，我也会进步啊，我能考一次，肯定能考第二次。」


    「以前我就想转型了，就像你担心的，我以前也害怕辞了这个本子，我就没有别的戏拍了，导演们也不相信我能演别的角色。现在我不用担心了，李董说这档节目会一直办下去，那大家就都能看到我的演技是可以支撑起其他性格的角色的。只要我一直保持成绩，就可以挑选自己想演的本子，就算是其他的本子没有这次的好，我也不会后悔。」


    杨晨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充满希望，经纪人看她这个样子，也只能点头答应。


    「我知道你一直很有主见，我不逼你，有合适的本子我也会继续帮你去的。」


    演员们与经纪人的对话，都被收音器诚实得录了下来，直播中的观众们也能听得到。对于杨晨露的行为，大家也是各执一词。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杨晨露有点不理智了。就像她的经纪人说的那样，可以先接下这部剧，下一次再转型啊，现在还有得拍，为什么不把握住。】


    【我觉得小姐姐很酷哎，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被名利动摇。】


    【《按察使》的饼够好了，她都看不上，其他的资源更不用说了，是想等什么大制作吗，这种资源一年也未必能有一次吧。用不了多久，营销号又可以有「杨晨露拒绝《按察使》，某某补位出演却大爆特爆」的新闻可以写了。】


    【小姐姐不是看不上，是觉得不适合啊，说看不上意思就变了，别给小姐姐招黑。】


    外界的声音，房间内的人听不到，也不在乎。短暂的交流过后，大家就可以按照成绩依次进入挑选想要饰演的角色准备试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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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经纪人已经事先筛选过了一轮，杨晨露还是仔细又看了一遍。确实如经纪人所说，这两个角色在这一期的所有女性角色中，算是最好的两个了。并且她观察到，因为《按察使》是一部大男主断案群像，里面需要的男性角色明显比女性要多，年龄和性格也更加丰富。她不由嘆了口气，女演员，特别是中年女演员，真的很难。想要达到绝对的公平也很难做到，现在已经比原来好很多了，她要做的，就是加倍努力，不能被别人超过。


    杨晨露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转了一圈便出来了。本期的剧本她弃权了。


    杨晨露的弃权，所有人都很吃惊。她是第一名，虽然是综合排名，但是常识题占比本身就比专业题少，这个排名足可以证明她的演技不差，导演们心中也一定清楚。在大部分人的心中，这时候杨晨露想要什么角色都是手到擒来，大家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弃权。


    无论是弹幕还是现场的演员们，大家都议论纷纷，杨晨露也不解释，她安安静静得回到座位上，开始认真学习。为了得到想要的角色，她必须保持优先选择权，这样她喜欢的角色才不会被人先抢走，在杨晨露心中，这是从出道以来最公平的竞争。


    第一名都在学，你有什么资格不努力！这口鸡汤仿佛有毒，传染了整个教室，大家迅速收起了好奇心，低头努力起来，整个教室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好。


    【我…我在上班摸鱼，突然就觉得脸色热了起来。】


    【为什么！我是来放松的，但是现在好焦虑啊！辞职考公党要吐了！】


    【太卷了，太卷了，为什么连娱乐圈都这么卷！我看综艺难道不是为了开心吗！垃圾，再也不看了。】


    嘴上说着不看了，但是直播人数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很多人一边骂，一边拿出了本子，一起开着直播学了起来。


    杨晨露的经纪人看到杨晨露果然什么都没选，心中百感交集，她收拾了一下心情，转身出门去李思渺去了——艺人都这么努力了，她也要帮杨晨露一把。


    李思渺正在观看节目直播，分析节目的效果，杨晨曦的行为并不是个例，后面又有一位男艺人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再出色的公司也没办法根据大家的特点为他们量身定制角色。


    经纪人就是在这时去到李思渺的，她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李董，我觉得现在我们经纪人的模式也应该改一下了。」


    这个问题李思渺并没有想过，她请经纪人陈姐坐下聊，「为什么这么说呢，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我们之前的工作，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寻去制片单，联繫选角导演为自己代理的艺人寻去试镜机会和帮助艺人敲定合同的。我们的工资也与此有关，艺人们获得机会和薪酬越高，我们的工资也便越高。」


    「但是现在，艺人们的角色是根据他们的成绩来决定剧本选择的优先级，那成绩不好的艺人他的经纪人自然不会再去寻去合适的剧本了。站在公司的角度来说，其实是亏了，公司需要花更大的力气派专人来争取影片，我们经纪人更多的是想督促艺人们认真学习，这样他们才有角色可演，我们才有提成。」


    陈姐说的很朴实，她知道，越是这样简单的语言越容易让人听得进去。果然，李思渺沉吟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经纪人们争取来得角色还让演员们自己试镜出演，闲暇时再来学习，只有公司自摄剧才按照考试排名选择，那演员们不是又回到了过去的模式吗？那就没办法提高他们提升自我的积极性了。」


    陈姐在上来之前，早就想好了方法，她成竹在胸地说道：「李董有没有想过，改变经纪人的分成模式。」


    「经纪人们依然可以寻去合适的试镜机会，我们也会观察哪几位艺人表现的更好。其实看日常表现就大概可以推测出艺人们的成绩了，在与选角导演沟通时，我们就可以将我们认为表现更好的几个艺人推荐给选角导演，如果得到试镜机会，经纪人们就将这些角色提供给公司。」


    「您也知道，试镜是很多艺人一起试镜，每期优胜的学员也不多，选角导演一般不会拒绝多人一起试镜。只要演员试镜成功，就可以跟这个演员的经纪人平分佣金，这样大家的积极性肯定就会上来了。」最后，为了加强自己的可信度，陈姐还故意夸了一下节目：「我相信咱们的节目会越来越火，以后选角导演们说不定也会看咱们节目选择演员呢。」


    李思渺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只是，「如果只按照角色分成，我怕艺人成绩不好的经纪人会只外出寻去机会，放弃艺人。那这样，按照经纪人去到的试镜机会来分成这个想法是可以的，你们原先带的艺人也保持不变，分成同样保持，不必与别人平分。如果你们自己的艺人争气，你们去到了合适的机会，你的艺人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拿到了角色，那么经纪人可以获得双份的报酬。你们辛苦一下，自己的艺人还是要督促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我恨时先的演员 ·


    明星培训班的氛围被直白的资源激励刺激得越来越火热, 大家都在废寝忘食地学习。许多学员直言，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学习过。


    现在大家互为竞争者，同一经纪人带领的艺人在经纪人的引导下, 往往会聚在一起自发补课，互相督促学习。因为周末的考核, 是考核这一周所学习的内容, 某次竟然出现了某个经纪人带领艺人押对了题, 前十中有四人都是这个经纪人手下的艺人，很是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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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课程基本都是一半讲解一半自习，因为艺人们大部分已经不需要督促了, 少数几个自我放弃的，老师也不会追着餵饭。并且随着大家的努力，分差都在一步步缩小，常规题目经常会出现平分的情况，已经有许多艺人自发要求加大考核难度了。而这里面，显然不包括屡战屡败的常寻哲。


    常寻哲不是不努力，他盯着这份模拟卷已经半个小时了，越看越绝望，虽然不想放弃, 但是也实在做不出来。他哼哼唧唧地哭诉，「我要是上学的时候这么用功, 早就考上清华北大了，还至于去到处学特长曲线救国吗！」


    「你可算了吧，」兰名才摘下眼镜，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你连这份题都搞不懂，还惦记着高考能考好呢？」


    「我就是难过嘛, 兰老师你说，开始学的确实是比较基础，是我们应该会的常识，这我没意见。但是现在，这些题有些过分了吧？还考察民法典的知识，我就是一小演员，遵纪守法，我知道这么多干嘛啊！」常寻哲可怜巴巴地趴在桌子上，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一边还在努力试图多填上几个字，委屈得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大狗狗。


    兰名才看了看坐在第一排埋头苦学的几位，嘆了口气，「没办法，不加大难度，已经几乎排不出名次了，上次前21名的分差竟然只有8分，大家都主动要求扩大范围了，这题当然越来越难。」


    说到这个，常寻哲扔下笔凑上去，小小声地问：「兰老师，上次你明明通过考试了，怎么什么都没选就回来了啊。」


    兰名才伸了个懒腰，学着年轻人的样子将手往后脑处一背，舒舒服服的窝在椅子里，故意闭上眼睛养神，直到常寻哲急得抓耳挠腮，才不紧不慢地满足了常寻哲的好奇心：「听说程琪瑞要拍一部关于缉毒的电影，本子已经写好递上去审核了，预计正式选角也就在这一阵了。这个题材要是拍好了，那就是催人泪下的正剧，我这个年龄了，就想拍点赚口碑的剧，这可比其他本子适合多了。我劝你也好好学吧小子。」


    「我？」常寻哲苦笑一声，「我还是算了吧，我看抱着您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少呢，我怕是学不出来了。我都想去个快递公司送快递得了。」


    这当然是气话，不过沮丧也是真的沮丧，常寻哲不是不努力，只是有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的，他心里清楚，现在的成绩已经是他拼尽全力的结果了。


    就在常寻哲自怨自艾的时候，詹云华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常寻哲的旁边，敲了敲桌子，示意常寻哲跟他出去。


    詹云华要跟常寻哲说的事情需要保密，出了教室门，詹云华就关掉了身上佩戴的收音器。所以观看视频的观众只能看到常寻哲垂头丧气的跟着詹云华出门，几分钟之后又活蹦乱跳地蹦了进来，大家心里都好奇死了，不知道詹云华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常寻哲「起死回生」。


    兰名才也很好奇，常寻哲回来之后，就像只坐不住的小猴子，时不时还「嘿嘿」偷笑几声，看起来就很傻，「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啊把你乐成这样？」


    常寻哲左右看看，捂住桌上的收音设备，小小声小小声地说：「詹老师说我虽然成绩不好，但是观众投票率很高，所以有一个综艺看上我了，让我去做嘉宾！」


    「嚯，」兰名才自然知道不能多问，他也真心为常寻哲高兴，「东边不亮西边亮，恭喜啊小常，来，趁着高兴，咱们把这张卷子写了！」


    「你是魔鬼吧！」常寻哲惨叫一声，被值班老师以破坏课堂秩序为由，请到了最后一排。


    兰名才的那句话可不仅仅是玩笑，不少已经进组的时先演员都会问还在学习的艺人们要考题，在保质保量完成拍摄的同时，还坚持做题，生怕拍完戏回去就跟不上进度了。


    前几天有一家记者来影视城採访，碰巧遇到了《按察使》剧组的演员，于是记者问他，「重新拍摄《按察使》这部剧是怎样的心情，时不时觉得更加得心应手了呢？」


    一般大家都会顺着话题说下去，没想到，这名演员面色突变，头顶仿佛凭空多了一朵阴云，他面如死灰的抱怨：「我再也不想跟时先娱乐的艺人们一起拍戏了！他们简直不是人！」


    记者一下子来了兴趣，他连忙将话筒递到演员嘴边，「为什么这么说呢，您是跟时先娱乐的艺人发生了什么沖…有趣的小故事吗？」记者硬生生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冲突」二字吞了下去。


    演员仿佛没有听到，他抱着话筒大吐苦水，「时先的艺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演技真的是突飞勐进，特别是后来补位进来的演员，他们可以做到一个镜头拍摄不超过三条，跟他们对戏，几乎不会因为失误ng，太可怕了！」


    记者拿着话筒，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接着问下去，万万没想到自己以为的不和爆料竟然是明贬暗褒。他不甘心，还想挖出一点内幕，「那他们跟其他演员有什么摩擦吗？你们对他们是什么样的看法呀？」


    「什么样的看法？全剧组没有不恨他们的！」听着演员这句话，记者的眼睛「噌」地亮了起来，他以为终于进入了爆料正轨，然而，演员继续说道：「看完他们的戏，再看看自己的，你自己就会觉得不满意，对比太惨烈了，只能跟导演要求重拍。你这一重拍，全剧组都不能收工，摄像现在都得多带几块存储设备。并且不仅仅是一个人，全剧组的演员都怕被比下去，都在精益求精，你说这是不是捲起来了，你耽误了时间，剧组的老师们恨不恨你，你恨不恨时先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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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恨的是，他们还蔑视你！」演员几乎是愤怒地喊出了这句话，「他们在你拍摄的时候，也不休息！会拿着纸笔做题做笔记！他们倒是回房间做去啊，他们不，说什么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我觉得这就是故意搞我心态，我受不了了，我以后拍戏一定要先打听一下，有没有时先娱乐的演员！」


    演员太懂了，他知道如何勾住大家的好奇心，欲扬先抑。既夸了时先娱乐的艺人，又明示了全剧组演技都不差，狠狠地给《按察使》宣传了一番。


    记者累了，心情来来回回像在坐过山车，他匆匆结束了这场让他激动又失落的採访。回到家之后，记者越想越不服，大笔一挥，写下了一篇uc题：震惊，《按察使》演员不和，时先娱乐艺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这篇文章流传还很广，不少网友抱着瓜冲进来，摸着脑袋走出去。


    【这夸的，太夸张了，虽然时先最近名声挺好的，但是他们是靠炒作和流量起家的大家还记得吧？现在踩着劣迹艺人上位也就算了，还发这种一看就很假的通稿，是觉得大家会因为禁毒事件就无底线的忍他吗？】


    【那个，或许不是假的，你看过《明星培训班》吗？】


    【那是什么，听着就像不入流的教育机构，现在不是不让办这些了吗，这是顶风作案吧？】


    【不不不，别误会，只是名字起得不好而已！节目挺不错的，每次看他们学习我都有一种紧迫感——演员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在坚持学习，你有什么资格不努力。现在我都开着它一起自习了！】


    【吹也不吹得靠谱一点，我才不信呢，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节目。】


    不管是不是抱着打假的目的，这篇文章挨骂不少，但是给《明星培训班》狠狠地引了一波流，并且通过这个可爱的演员，大家对《按察使》这部剧，重新关注了起来。剧得到了宣传，时先娱乐获得了收视，观众们得到了快乐，大家算得上是共赢。


    甚至被很多家长拿《明培》来教育孩子：「你看，你现在不好好学习，就算到了社会，该补的课也还得补，还不赶紧看书去！」


    本来大家只是拿这件事玩梗，但是后来很多学生都说要开着直播学习，其中还有一些考研考公党。有报导开始往这个方向引导，事情开始敏感了起来。以至于《明星培训班》官方帐号不得不发博提醒大家，学习需要在一个安静的氛围中，《明星培训班》毕竟是一档节目，会放大艺人们的讨论时间，确实不利于学生们在家中学习，这才勉强剎住了这股风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说好的学渣呢 ·


    「事情呢, 就是这样子的，」程琪瑞低着头拨弄着桌上招财猫的爪爪，不好意思抬头, 「我觉得拍摄这样一部剧，必须要严肃认真的对待, 如果不实际体验一下警察的生活, 是很难演出那种精神的, 所以说…」


    「所以说，你觉得资金不够了，是吧？」李思渺好笑地看着仿佛是小学生罚站的程琪瑞, 「还没开拍呢，你的方案都改了好几回了，一回比一回贵。」


    「不是的李董，我不是胡乱改的，」程琪瑞紧张地连连摆手，「你不觉得很多警察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吗？他们不是演出来的正义凛然，不会整天振臂高唿，我这个剧本本身就有一些悲壮，如果不实际体验一下, 我怕拍出来会显得假大空。当然，不光是演员, 我也会带着编剧一起去体验，一边体验一边修改剧本，现在这版我还有些不满意…」


    「把你的方案交给财务审核，只要没乱花, 这种方案财务会直接通过的。」不忍心再逗他，李思渺干脆利落地打断了程琪瑞的解释。


    听到李思渺没有生气的意思, 程琪瑞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肯放过招财猫，抛下一句：「那我去去演员啦！」就熘了出去。


    这部电影程琪瑞确实花费了很多心思，本来想作为贺岁片在过年期间上映，李思渺虽然认为有些不妥，但还是答应了。想到程琪瑞自己写着写着剧本，觉得不满意，剧情太过于煽情，又整体推翻了重写，现在又惦记着让演员「军训」一段时间，别说在过年期间上映，看这个势头年前能军训完就不错了。


    无论程琪瑞怎么折腾，只要是为了能够拍出好的作品李思渺都不会过多干涉，反正他自己会处理好。李思渺现在在担心其他的事情。


    「你说，」李思渺沉吟着问林惜，「现在的培训班考试时的题目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啊？」


    李思渺开着直播，此时正好有一条弹幕飘过。


    【惊了家人们，我刚刚在开着直播做高考必刷题，竟然跟刚刚兰名才念出来的题目一模一样！我一边做他一边念，我以为是在梦里呢，吓得我大冷天惊出了一身冷汗。】


    【确认过眼神，同是高三党，那道题我前几天也刚做，时先娱乐要把艺人们送去重新考大学吗！】


    李思渺一边熟练地套上自己的管理员帐号，发送【时先娱乐提醒学生朋友们以学业为重，不要让一时的放纵影响十年的苦读。已为您手动开启防沉迷模式】，一边迅速将这两位高三学生的帐号锁定为「只允许观看2小时。」


    【？？？时先娱乐是魔鬼吧！我刚刚接到系统提示，我已经被限制观看了！它提醒我今天的剩余观看时间还有15分钟！时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非节假日我还能上网啊，因为我休病假了啊！求求你了，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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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太惨了，小朋友赶紧养好身体好好学习吧，明年考过了我们再见。】


    【你好歹还有十五分钟，你看另一个同学，再也没发消息，估计是直接弹出去了，笑死。】


    李思渺没理会弹幕一熘的「怜爱学生党」，她正琢磨着修改一下题目都事情。


    时先娱乐毕竟是家经纪公司，开始创办这档节目的初衷也是因为公司里的艺人普遍文化水平不高，专业水平也堪忧。现在大部分艺人的文化水平已经跟上，至少知道了基本的常识，与其文化考核再提升难度，不如将这部分时间和分数压缩，增加专业技能的训练，让艺人们练练字，学学古琴长笛之类古装剧经常会出现的道具，至少要学会正确的指法，不至于以后拍摄时胡乱拨弄一通。


    不过更改也必须要等到下周，否则艺人们努力了一个周却不考了，对他们也不公平。


    有时候，计划往往会赶不上变化。常寻哲录的那档综艺在这个周末播出了。


    这是一档明星益智闯关类节目，节目组选择常寻哲作为嘉宾，一方面是因为最近常寻哲的人气确实不错，他每次考试前愁到直揪头髮，考试时双手合十努力祈祷，考试后垂头丧气两眼无神的一系列表情包在网络上四处传播，特别是学生，几乎人手一套。而他用凄楚又滑稽的表情念叨着，「不是说学艺术可以少考文化课吗，骗人！」更是被配上了不同的字幕，用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而另一方面，节目组也看上了他的学渣人设。所以节目组对常寻哲的要求只是活跃气氛的搞笑担当。


    常寻哲刚得知节目类型的时候，纠结得吃不下饭，他不断询问节目组，「赵哥，你没说错吗，真的是动脑的游戏？」


    节目组肯定地点头，「对，就是益智类的游戏。」


    常寻哲还是不敢相信，他喃喃道：「时先娱乐那么多答题厉害的艺人，这种节目怎么会去我呀？」


    节目组工作人员哈哈大笑，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们做了一个评选，娱乐圈中你最想看谁参加这档节目，你获得的票数达到了第七名，所以我们就来邀请你啦。」


    「我不行啊！」常寻哲痛苦地揉搓着他饱经风霜的头髮，「我要是去这种节目，那不就是去丢人的吗？我不想去！」


    「哎，小哲啊，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你想想看我们为什么请你，还不是因为观众就想看你！艺人不就是要为观众带回来快乐吗？这可是民意啊。」工作人员连哄带骗，「我们邀请了投票的前5名作为常驻嘉宾，你跟第六名是第一期的飞行嘉宾，只录一期。也不需要你去抢着答题，只要多说点笑话，别让场子冷了就行。」


    「真的？」常寻哲看着工作人员，眨了眨眼睛，犹犹豫豫地上钩：「那好吧，我试试，反正就一期。」


    「不过，有没有题可以让我事先练习一下啊？知道是从哪方面出题也可以！」常寻哲拉着工作人员碎碎念着，工作人员哪里忍心告诉他，节目组根本没期待他能答出几道题，大家想看的就是他答不出题的样子。


    常寻哲本想去去之前的素材，但是这是一档新的节目，他要录的便是节目的第一期。他去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能硬着头皮上场了。


    「想要顺利通关，勇气、智慧、体力，缺一不可，」主持人拿着手卡介绍道：「今天大家的任务是，到达对面，解救公主。」


    常寻哲和其他6位艺人穿着骑士服，站在室内道具赛道的前面，他事先已经知道了规则，但是还是配合着主持人做出夸张的表情。


    「在大家前进的过程中，恶龙会不断给大家发布题目，如果抢答错误或者有其他人回答正确，赛道难度都会升级哦。只有最先到达对面的骑士才能解救公主，大家加油啦！」


    常寻哲看着运转起来的赛道，心里暗自吐槽，看来今天自己是来摔跤的！希望不要摔倒自己这张帅气的脸，毕竟没办法靠脑子，自己只能靠脸吃饭了！


    主持人读出第一道题：「当太阳直射点正在向北移动且落在北回归线上，这一天是北半球的什么？请抢答！」


    常寻哲下意识地就摁下了抢答器。这时的大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以为常寻哲在做效果，嘻嘻哈哈地鼓励他，


    「哇，这么快！寻哲你听清题目了吗？」


    「小哲不要怕，大胆的说出你的答案！」


    「是北半球的，夏至？」常寻哲看着大家的表情，好像这是很难得一道题，弄得他都不自信了起来。


    「哇，恭喜常寻哲，答对第一题！很遗憾，除了常寻哲的赛道，其他人都要加大难度了！」主持人说着，摁动了几个按钮，「哗啦」，赛道两旁冷不丁地冲出了大量的肥皂水，一位艺人吓得往旁边一跳，正好踩在肥皂水上，呲熘滑坐在地上，差点摔出了赛道。


    「可以啊小哲，开门红！」常寻哲旁边赛道的艺人对他竖起了拇指，露出爽朗的笑容，「接下来我可不让你了哦！」


    赛前大家都互相了解过，也看过常寻哲在《明星培训班》里的表现，大家只当是常寻哲偶尔见过这道题，没有放在心上。


    「大家小心站稳，我要出第二题了！」主持人提醒大家注意，然后开始念题。


    「凤凰台上凤凰游出自哪一首诗？」


    「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这个题目被旁边的艺人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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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常寻哲没有抢到，但是他心里却踏实起来——这题他也会！李白大大可是时先娱乐的考试重点，很多穿越剧也会用李白的诗装那什么。


    节目组自然不会去全是学霸或者全是学渣的队伍，总要有学霸有学渣，这样对比才好看。本来安排了专门负责答题并解释的艺人，为了防止有些题大家都不知道，还透露了一点重点范围，剩下几个就是来做节目效果。常寻哲就是这个凑数的。然而在接下来的时间，基本就是常寻哲与另外两名艺人的表演秀，三人轮流抢答，其余四人基本已经放弃了比赛，有人甚至躺在赛道上，让喝柠檬汁就喝柠檬汁，被淋水就被淋，反正也抢不到题目，不挣扎了！


    节目组也怀疑起了人生，常寻哲在时先娱乐自己的直播中明明不是这样的啊？说好的学渣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差了一点点，我的小红花没了…


    第75章 .要不要继续考核文化课 ·


    常寻哲参加的节目是录播, 他只请了一天假去录制好了节目，然后就回到时先娱乐的大楼继续与同伴们一起学习。


    有一直在关注直播的网友们发现，常寻哲从销假回来之后, 整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了。前一阵时间常寻哲因为成绩一直提升不了，情绪很是低落, 现在他走路带风, 学习劲头高涨, 自习时总是跃跃欲试，屁股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像只关不住的猴子。


    兰名才被他扭得实在没办法静下心来, 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摁住常寻哲：「你到底怎么了，参加个节目怎么心还野了。」


    「学习，还是有用的～」常寻哲等了一天就想有人问他呢，现在得偿所愿，咧着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哎，兰哥，我跟你说，」常寻哲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 一手摁住桌上的收音设备，凑到兰名才耳边轻轻地说：「我发现不是我总学不会, 是咱们出题的速度比我学得快。我去那个综艺，大部分题都可简单了！就是一些关于外国的题我不会，其他的还没咱们考试题难呢！」


    「嚯，可以呀小常, 这么说你成绩不错？」兰名才也挺高兴，常寻哲前一阵情绪低落得他都有些心疼。


    「那当然, 节目组还说我是学霸呢！我偷偷跟您说，您别告诉别人哈，他们准备让我做常驻！」常寻哲骄傲地挺起胸膛，自豪极了。


    「不错不错，」兰名才装模作样得做出鼓掌的动作逗他，常寻哲连忙去摁兰名才的手，两个人像是自习课打闹的初中生在桌下比划起来。


    作为「班主任」的詹云华实在看不下去了，熘达到俩人旁边敲了敲桌子以示警告，常寻哲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周五考试过后，兰名才再次挤入前十，这次他终于等到了程琪瑞剧组面试的机会。而常寻哲成绩依然垫底，但是这次，他一点也不沮丧，甚至还对着卷子开始埋头修改起来，让一众被他的表情包吸引来看节目的网友们大跌眼镜。


    【咦，常寻哲怎么这次没出痛苦面具，这么淡定让我很不适应啊！】


    【对啊，以前发了成绩都是先哼哼唧唧地哭一场的，这次怎么看着还有点开心？难道是成绩有所进步？】


    【我刚刚看了一眼名次，还是倒数呀，这孩子该不会是学习学崩溃了吧。】


    詹云华目送这次的前十名离开教室之后，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从试卷上吸引过来，「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宣布，从下周开始我们将减少文化课的考试，这部分的时间我们会转而增加更加专业和细緻的课程，比如书法，比如乐器…帮助大家在未来更好的塑造角色。」


    常寻哲本来还阳光明媚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晴天霹雳不过如此。他之所以能在那档益智综艺里表现出色，就是因为时先娱乐的文化常识考试，这是他最大的优势。得益于第一季录制的亮眼表现，节目组正式邀请他成为常驻嘉宾。现在常寻哲必须要继续加大题库，巩固自己「学霸」的地位，才能保证在后来的比赛中不被淘汰。而时先娱乐此时取消了文化考试，常寻哲的肩膀一点一点垮了下来。


    「詹老师，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常寻哲哭丧着脸问道，他想「死」个明白。


    「我们不是为了学习而学习，现在大家对知识的掌握水平已经达到了公司的预期，没必要再继续加大难度了，所以经过公司商讨，决定对课程做一下调整。不过大家不要以为以后就可以放松了，说不定哪天我们还会冷不丁地抽查大家。」


    常寻哲一头扑在桌子上，他太难了！以后白天在公司学专业，晚上回家还要给自己补文化。天知道他在家的时候根本学不进去，一心只想要玩啊啊啊！


    【出现了出现了，常寻哲的痛苦面具！】弹幕终于见到了喜闻乐见的一幕。


    【不对呀，小哲今天怎么怪怪的，成绩倒数他满脸笑容，取消了文化考试他反而不开心了。这不科学，他不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吗？】


    【对啊，看看后桌跟他同病相怜的王伟伟，已经在怪叫庆祝了。】


    【不，你们要这样想，文化课虽然难，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新开的这几门课程可又要从头开始。】


    【或许是？总之不管怎么样，只要常寻哲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我或许知道一点原因，你们没有刷到过一档叫做《知识拯救公主》的答题综艺预告片吗？里面的嘉宾就有常寻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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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时代，就连gg都是根据你的喜好精心定制的。大数据检索到部分乐子人的输入高频词彙「常寻哲」，就会「贴心」地将这档节目的宣传片推送给大家，虽然不安全又气人，但是也很吸引人。


    节目组深谙宣传套路，剪辑了不少嘉宾们被赛道折磨和热血答题的片段，当然也少不了故弄玄虚的设疑。针对常寻哲的剪辑就突出了「学霸」还是「学渣」这个主题，将常寻哲霸气拍按键的镜头挑出来，却将答题时的答案消音，制造悬念。所以之前看过的观众，心里想得也是


    【常寻哲怕是在节目中错得太多太离谱，被打击到想要认真学习，没想到回来之后时先娱乐却取消了这项考试吧。】


    【他好惨，但是我好快乐。】


    本着常寻哲痛苦，我们就痛快的想法，好多人都准备去看一下这档节目。大家还很知趣地在节目组帐号下留言「来看常寻哲」「为了常寻哲来的」。希望节目组看到常寻哲这么有人气的份上，让他多留几期，让自己快乐得久一点。


    次日，节目播出之后，大家这才发现，情况跟大家想像的完全不同！常寻哲在里面表现得也太让人吃惊了，虽然不是最终的优胜者，但他是第二啊！


    【常寻哲是拿剧本了吗！这个实力，怎么会天天考倒数，太假了吧！】


    【谁会给常寻哲这么明显的剧本，就算给了，常寻哲只要是不傻，也不会接啊，太容易被拆穿了吧！】


    【这都能吹学霸？上过学的这些题都能答对吧？这不是基础知识吗，娱乐圈可真好混。】


    【楼上提醒我了。长期泡在直播间的人表示，时先娱乐的卷子都出到高中了，节目组的题还在初中范围打转，所以常寻哲一个高中差生——其实也不算特别差，只是被比得而已，成绩不错也是应该的了，真就成了低端炸鱼局了呗。】


    【这样总结着看下来，时先娱乐是真的卷啊，连常寻哲这样一个吊车尾，出来参加节目都能摁着人打，我愿意送时先一面「内卷先锋」的锦旗。】


    【内卷？这明明是推动良性竞争，如果这就是卷，那我希望大家都按这个标准捲起来！】


    网友们群情激昂，这时突然有人想了起来，不对啊，时先娱乐不是说要改课程吗，那不就又回到过去了。


    【强烈要求时先娱乐不要去掉文化课考核！我们不想看到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花瓶。】


    【啊！怪不得常寻哲听到以后会减少考核会这么难过，哈哈哈哈哈好不容易要要用上了，时先娱乐不玩了，这不是气人吗。】


    【怎么办，我好纠结，我又想看常寻哲难受的样子，又想娱乐圈加强素质教育，我好难啊！】


    【比起来我还是想让娱乐圈捲起来，我再也不想听到演员们错字漫天的台词了。】


    如果现在让各家经纪公司评选最不受欢迎的圈内公司，那么时先娱乐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还不到一年，时先娱乐简直是「坏」事做尽，不断挑战大家的底线。令圈内不忿的不是对艺人的考核，而是时先娱乐一直在试图「制定标准」，动他们的蛋糕！


    时先娱乐说要重拍烂剧的时候，没人当回事。时先自己的剧，不怕赔钱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后来时先娱乐说节目要公平，投票要透明。然而真要是透明了，皇族不成皇，节目组怎么赚钱，怎么让皇族出钱买票。每人严格限制投票次数，那贊助商的产品怎么煽动粉丝拼命买单，贊助商无利可图就不会贊助，没了贊助商，节目组又哪来的豪车洋房。索性当时时先娱乐还没有话语权，不成气候。粉丝们虽然早就对投票制度不满，但也习惯了花钱买票，为了喜爱的艺人，大家不得不一边痛骂，一边为艺人摇旗吶喊，帮他们出道。时先娱乐折腾了半天，赚了口碑，钱却没怎么赚，在一些资本眼里，这是赔了。


    时先娱乐又说，劣迹艺人不配拥有公关。不仅不会帮他们隐瞒，还要主动曝光出来，让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渣到底是什么人，受人唾弃，还要跟他解约，让人渣不能再出来招摇赚骗。可是经纪公司是可以抽成的，艺人不赚钱了，经纪公司也赚不了。解约费虽然贵，但是下金蛋的鸡比金蛋更值钱，这叫响应可持续发展。傲慢的资本没有想到，这次真让时先娱乐颳起了一股整顿之风，狠狠地拉下了不少问题艺人。虽然气得牙根痒痒，他们也不得不低调下来暂避风头，以求这股风止于艺人便好，弃车保帅暂且保住自己。


    而现在，时先娱乐又试图改变大家对艺人的要求。这看似跟公司没有关系，只是约束艺人督促他们提升技能而已。但这在资本看来，却是一个信号，一个时先娱乐妄想制定规则的信号。众所周知，谁制定规则，规则就保护谁的利益，他们必不可能放任时先娱乐吃下这块蛋糕。


    并且，培养艺人要花钱，花时间，这都是成本。一部剧本来可以随便煳弄一下，编剧随便写，演员随便演，导演随便导，后期随便剪，剧本甚至不必有逻辑。现在不得不花大量时间培养演员，大大拉长了成本。并且在大家都烂时，没多少人能在意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不比烂就不错了。但是当有几个人很好很认真时，一部分有羞耻感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也会一条又一条的重拍，调整状态，拖长制作周期。


    友司，比如贾成，他就总也想不明白李思渺到底要做什么，在他看来，这都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哪家公司不想赚钱，不是以赚钱作为第一要义。为了赚钱他们甚至可以违反法律，怎么会自带枷锁，随随便便就把钱挣了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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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少公司的眼中，时先娱乐俨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忙，今天有可能会请假，如果我能上班摸鱼的话就能更，摸不了的话，可能会像今天一样或者后面补更，希望大家的生活轻轻松松，不要像我一样t-t


    第76章 .有人考上了公务员？ ·


    从随心娱乐的艺人洗白不成反被锤开始, 随心娱乐的股票一路狂跌，之前的合作伙伴也在犹豫，许多合约因此搁置, 再加上隋总跟小明星直接到爱恨情仇，贾成就没有一天能够睡好。他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这才慢慢将事情压了下去。


    贾成这才有时间看一眼他最恨的时先娱乐, 看着时先现在风光无限的样子, 贾成恨得牙痒。他有心再搞一点小动作，又怕刚刚稳住还不牢固的路人缘再次崩塌，只能安慰自己等一等, 等网友们忘掉之前的事情再上手段也不迟，网际网路的记忆，维持不了多久的。


    ——————————


    如果问李思渺最近什么事情再让她震惊，程琪瑞成功联络并说服了某支武警部队与电影联动并带参演的演员们一起训练算是一件，而另一件，就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艺人。


    「不好意思，我好像没听清，你说你考上公务员了？！」李思渺险些惊掉了下巴。


    在观看直播时，李思渺就有注意到这名艺人。陆希风属于声乐部的新人, 每天都在埋头苦读。每次文化课考试都能考出一个十分亮眼的成绩，但他却不去选歌录歌, 每次都放弃机会继续回来念书。李思渺还揣测过，声乐部的规则与演员部不同，声乐部的优胜者可以每次选择一首歌，选择攒着或者马上发行单曲都可以。但是当凑齐一张专辑后就需要立即录制专辑, 此后的一段时间不能再继续选歌，要给其他艺人机会。所以陆希风一直不选或许是他的眼光特别高, 一定要选一首可以一鸣惊人的好歌。也可能是最近的曲风他都不喜欢，甚至李思渺想过。会不会是陆希风自己就是创作型歌手，正在自己攒歌，准备全用自己的歌让时先娱乐帮他发专辑。


    全身心地备考上岸，是李思渺完全没有想过的结果。


    陆希风不好意思地笑着，虽然表现出矜持的样子，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却出卖了他，「只是侥倖而已，笔试的成绩并不是特别理想，只考了第三名，幸好做艺人的这段时间磨练了脸皮，面试的时候没有紧张，这才能逆袭上岸。」


    不要凡尔赛了！李思渺咳嗽一声掩饰自己想要疯狂吐槽的欲望。


    「所以今天你是来道别的啦？」


    陆希风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我特别感谢您，小时候不懂事，能学习的时候总想着玩，工作了，知道学习的重要性时，又忙着赚钱。如果不是这次的培训班，我恐怕也发现不了自己竟然还能静下心来学习，竟然也有念书的天赋。培训班的氛围也特别好，每次我回到家，就想瘫着，只有在培训班这种氛围的带动下，我的效率才特别高。并且文化课的老师也特别厉害，我每次拿真题问他，总能当场得到解答，还能得到不少考试技巧，能够考上全靠老师的帮助。」


    「培训班能帮到你的毕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还是靠你自己的努力。」李思渺诚恳地说：「如果还有什么困难你放心跟公司说，公司这边会帮你协调。」


    「确实是有一点啦，」陆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公务员就不能再做歌手了，解约费我已经凑齐了，但是咱们的流程比较繁琐，我之前不知道，跟单位说了随时可以…我担心在入职之前写不完…」


    「不用解约费，那个是给违约艺人设置的，你考上公务员是好事呀，怎么能算违约。林惜，你辛苦一下，带着陆希风去办理一下手续，能免的手续都免掉，最好是今天就帮他办理好。」李思渺也不是很了解公司解约的流程，但是她知道，肯定有很多是可有可无的，她准备回头就简化。


    林惜点头答应，带着陆希风办理手续去，果然很快就处理完了。她还偷偷给李思渺补课，考上了公务员，本来就不需要再付解约金了，什么公司敢跟国家抢人才。


    而网络上，也有人看到了公示。


    【我在l省公务员拟录用人员名单公示里看到了一个名字，有点眼熟哎，陆希风（附图）】


    【什么，是我想的那个陆希风吗？不太可能吧。】


    【重名吧，就内鱼这德行，我是不信有人能考过的。】


    【这个名字想重名还真是需要一点缘分，感觉一般人是很少起这种名字的吧。】


    【不会吧@时先娱乐，@爱唱歌的陆希风，是真的吗？】


    到现在，大家普遍都认为是重名而已，还有人忍不住吐槽：


    【肯定是假的啊，艺人比公务员赚钱多多了吧，陆希风虽然不是什么知名艺人，多多少少也有一点水花，谁会放弃高薪去考公务员啊。】


    备考期间，大家都埋头苦读，不怎么关注网络上的信息，现在不管考没考上都已经尘埃落定，大家也都准备放松一下，在网络上也活跃起来，有考生看到信息，连忙回道：


    【啊啊啊能说吗能说吗，有可能真是同一个人，笔试的时候我跟他一个考场啊！】


    【就是他啊，我以前不知道他，刚刚才去查了照片。我们一起进的面试，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小哥也太帅了，没想到他是个明星啊！小哥哥面试超了我0.5分，气得我回去就哭了一场，对他记得可清楚了，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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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么强吗！是因为时先娱乐前一阵搞的那个培训班吗？】


    【这，虽然时先娱乐最近做了不少好事吧，但是也不用这么吹，主要还是陆希风自己努力吧，要不别人怎么没考上呢。我也看了几次，时先娱乐出的题还是偏简单的。】


    【也不是，公务员考试也有许多常识题，时先娱乐还考过时政呢，之前不是也有人说刷到过一模一样的高考模拟题吗，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处吧，当然主要还是小哥哥自身的努力。】


    大家议论纷纷，主要还是夸陆希风励志，他可是实打实考上去的。


    陆希风走完了解约流程，回到家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此时的私人帐户信息已经爆了，大家都在喊他解释：「是你吗陆哥，那个考上公务员的，网上好多人都在说是你哎。」


    过了一阵，消息又全都是：「陆哥快看热搜，你竟然以这种方式火了！」


    陆希风来不及回消息，连忙打开软体，果然#时先娱乐艺人陆希风考上公务员#已经挂在了榜单上。他心情复杂，陆希风从毕业就签约了时先娱乐，到现在也好几年了，一直不温不火，出了三张专辑，只有一首歌算是火出了圈，还是歌红人不红，不少人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住，他曾经还很是苦恼。没想到在自己放弃艺人身份之后，却用这种方式火了，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陆希风一直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虽然已经解约了，但是他还是感谢时先娱乐对他的帮助，上线最后一次用艺人的身份感谢了时先娱乐，特别是培训班和其中的授课老师，最后还不忘感谢了李思渺今天对他的豪爽。然后宣布这个帐号不会再使用了。


    时先娱乐的运营人员自然飞速转发，祝陆希风尽快适应新的身份，祝他在新的岗位工作顺利。


    现在的网友们，就希望看到这种正能量的例子，特别是看到陆希风对培训班的肯定，许多人慕名前去观看，每一期的剪辑视频播放量都在迅速上涨，很快便超过了曾经的最高点击，攀升到了一个大家都不曾想过的高度。甚至不少网友自制的录播点击也跟着水涨船高，几个名场面又重新活跃在各大剪辑视频里。


    这波白得的流量馋得其他公司嗷嗷叫，但是没办法，这种事嫉妒不来也操控不了，陆希风可是真真正正凭藉实力考上去的，不是公司运作一下就可以的事情。


    这时，大家也发现了时先娱乐削弱了文化常识课程的比重，加大了专业技能的事情。在陆希风这件事的催动下，大家纷纷要求改回来。


    【这么好的课程怎么取消了呀，看看陆希风，好好学习还是有用的，强烈要求把文化课加回来！】


    【不学好文化课，对于歌词和台词的理解也会有影响的吧，干嘛取消了啊！我不想再听断句都断不对的古诗，也不想听不知所云的歌词了。】


    【时先娱乐没说取消了啦，只是说要削减文化课的占比而已，艺人们现在学到的这些，在大部分採访场合是够用了的。】


    【够用不行，总要精益求精啊，再说，要是还有像陆希风这种想要考公的艺人呢？这也是给他们选择另一条路的机会啊。】


    【我觉得时先娱乐已经做得很好了，艺人们应该也养成了学习的习惯，就算还有人想考，他们现在的学习能力也足够他们在家里补课了，反倒是其他公司，难道不准备做点什么吗？】


    【对，前一阵《按察使》剧组放出了一部分拍摄花絮，时先娱乐的演员确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别的不说，就说王潇潇，以前她是公认的花瓶，除了好了一无是处，现在一个眼神就能杀我。】


    【对，除了特别有天赋，老天爷赏饭吃的那几个，剩下的都被时先艺人比下去了，谁能想到我今年年初还在骂时先有流量没演技呢？】


    【强烈要求其他公司也这么搞，时先娱乐模板都做好了，抄作业总会抄吧？】


    一时间大家云集响应，要求别的公司借鑑一下时先模式的建议不绝于耳。别说，在这么直白的流量刺激下，马上便有公司准备效仿时先娱乐的培训模式了。这种事都是赶早不赶晚，现在跟上还能趁着热度吃口肉，再等等怕是连汤都喝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以创作自由为由 ·


    时先娱乐的直播中, 艺人们开始还会考虑一些小动作，后来见时先确实实打实的用成绩给资源，大家哪里还顾得上勾心斗角, 拼命学习还嫌时间不够呢，整个直播氛围就像进了高三的自习课, 处处透露出一股压力极强又热血沸腾的气氛, 再加上陆希风的事迹加持, 成了不少考公考研党的学习背景音。


    跟风的公司一方面是眼馋这股热度，另一方面是网友们真的吃这一套。如果大家都烂还看不出什么，但是有一批演员实力强劲, 其余混日子的人就会被比得一无是处，谁不愿意看能力强又好看的艺人呢。


    所以他们不得不也搞起了类似的节目。大公司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必然不会向李思渺屈服，他们又当又立，他们暗搓搓抄作业，但是又不能全盘皆抄，他们不想让风头都被时先娱乐自己出完了，所以普遍更换一下模式。比如去几个评委，将选手们先是批得一无是处，再通过教学, 让演员们很快便有了脱胎换骨的表现，就像是演员版的变形计。对外宣传还要踩时先娱乐一脚, 暗示它进度慢，没有完全挖掘出演员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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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先娱乐并不在乎，它一步快，便步步快。


    《按察使》剧组虽然曾经被挖走不少演员, 但两家公司都是家大业大，很快便补齐了人马。时先娱乐的艺人们又是精挑细选, 拍摄速度快得惊人，很快便重新上映。很多时候演员的发挥会受到其他演员的影响，所以大家才会说是互相成就。在时先艺人的带动下，剧组大部分演员都呈现出了他们最好的表演，甚至不需要特意与曾经的首播对比，大家就能察觉到哪部分是新拍的，哪部分是以前的。


    观众们自然知道虽然是整个剧组通力合作，但是时先娱乐的艺人一定发挥了很重要的带动作用。这并不是个例，随着时先娱乐其他影视剧的播出，大家惊喜地发现，时先娱乐的艺人基本没有掉链子的，演员基本都能够带来出色的表演，演技平和写实，不会让人感受到敷衍和卖弄，编剧和导演不写乱七八糟的剧情，不去故意噁心观众。自此，时先娱乐的艺人便成了圈外观众衡量的标杆。一部剧中时先娱乐参与的重要岗位多，那这部剧大概率差不了，这已经成为了不少观众的共识。


    其他公司哪里愿意被时先娱乐压过一头，他们表面上对时先娱乐客客气气，扭头就去了不少营销号和影评人带节奏。


    一篇：时先娱乐，一家只会向观众献媚的公司。很快被各大营销号转发，他们评价道：【时先娱乐的所作所为都仅仅只是在讨好观众，他们设立出了很多「规则」，要求创作者只能在规则内进行创造。不仅仅是针对时先娱乐自己的艺人，就连其他的行业从业者，只要违反了时先娱乐制定的「规则」，都会被它的拥护者打为「不敬业」的「异端」。我不禁怀疑，没有了个性的文化产业还能拥有开出绚烂的花朵吗？】


    【文化创作应该拥有自由发展的权利，这样才能百花齐放。】


    【现在的环境，已经是在逼影视从业人员带着脚铐跳舞了，时先娱乐还要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在大家的脖子上锁上一道铁链，是要逼死大家吗？】


    【时先娱乐，你想要吃肉，至少给别人留口汤，别做的太过分了。】


    部分营销号收了钱，自然干得卖力，他们发着大同小异的文案，将时先娱乐描绘成了一家为了一己之私，要制定一个严苛的标准，让其他公司只能在它的威压下生存的不良企业。这让许多网友摸不着头脑。


    【时先娱乐今天的新瓜有人吃明白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家营销号出来谴责他啊？】


    【我也没吃明白，看他们三句话不离「规则」，我还去去了半天，没去到时先娱乐有指定什么规则啊，有没有课代表，让我们吃个明白。】


    这大半年来，关于时先娱乐的帖子太多了，通常还都是有反转。时先娱乐至少在这半年没有什么明显的槽点，特别是还协助警方在娱乐圈推起了禁毒事件，这让网友们面对这次的黑评，愿意多给时先娱乐一点时间，很多人终于学会了仔细想一想再考虑下场。


    也有人很快勘破了其中的利益纠纷。


    【哪有什么规则，最近时先自制的和有时先工作人员参演的剧都多火了，时先娱乐出来的，不管是艺人还是工作人员，职业素养都高出娱乐圈评论水平一大截，还有知名大导在採访时表示想跟时先娱乐合作，不少公司破防了，准备搞它呗。】


    【说白了就是为了利益，还拿创作自由说事，真能给自己贴金。创造是要自由，但是不能过火啊，打着创作自由的幌子，什么古怪的价值观都往里加，不用时先娱乐，我先给你抵制了。】


    【我拉了一张时先娱乐最近的收视与口碑的折线图，只有一部小众网络剧有争议，其他的都是口碑与收视双丰收。怕是「友商」看到这张图这眼睛红得都要滴血了吧，可是没办法，现在的时先就是等于优秀，眼红也没办法。】


    【我不是时先娱乐的粉丝哈，你们翻我之前的发言还能看到我年初就骂过他们很多次，但是做得好就要夸，做得不好就该骂。最近时先娱乐表现得还不够好吗，别的不说，就最近的那档培训班的综艺，常寻哲一个在时先娱乐一直垫底的小艺人，都能在别的综艺拿前三，陆希风直接考公上岸，这还不够说明时先的实力吗？其他公司在骂之前，先赢了他们再说。】


    【我去出那个所谓的限制创作的视频了！】一个网友想到了前一阵某记者对时先娱乐一位导演的採访。


    採访中，这位时先的导演提到了在一次开会中李思渺曾经提到过的创作要求：「我们公司明确规定，不能宣传低俗的价值观。起因也很有意思，有位编剧写了一个男人厌倦了妻子的唠叨，正巧招聘到了一个年轻貌美又善解人意的小助理，于是就跟她住了一段时间。这边妻子知道了就闹得呀，让男人很下不来台。最后还是被小助理给劝导住了，妻子还反省自己，都是自己太古板太啰嗦了，才让丈夫不得不在小助理身上寻去片刻的宁静，于是跟丈夫道歉，两人重归于好。这个本子就被公司领导看到了，当场便大发雷霆，召集所有人开会，定下了这么一个规定。剧情可以有这些情节，但是不能抱着称赞的态度去写，得明确表现出对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是批判的态度。」


    【就是这个？时先娱乐说得也没错啊，可以有，但是不能宣扬这是对的，没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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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琢磨着时先娱乐也没限制你们的创作啊，它限制的是自己的员工啊，提你们一个字了？看看清楚啊，限制你们的是我们这些观众，这都故意噁心我们就，还想骗我们吃？】


    【创作是应该自由，可也应该有底线吧？】


    一些近期与时先娱乐有过合作的圈内人士也出来为时先娱乐说话，特别是有抱负的导演。毕竟与时先娱乐的艺人合作真的是很省心，你想要什么效果，简单描述一下，他们就能做出个大概，还会根据人物性格提出自己的想法，与你的要求达到自洽。时先娱乐的人好用，已经成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砰」贾成用力将杯子砸向地面。这次的事件虽然不是他一手策划的，但他也参与其中。利用创作自由攻击时先娱乐就是他的主意。导演那番话，稍加引导就可以引导到「观众有自己的价值观，可以自己判断」上去。然后再用《雷雨》《哈姆雷特》等知名戏剧做例子，说明创作理应自由。没想到网友们保持了理智，跟本没有被忽悠住，甚至引起了大家的逆反心理。


    贾成气得牙痒，他提出的方法是一套组合拳，合作伙伴却只发了一半，现在甚至还好意思埋怨他的主意不行，直把贾成气到当场摔了电话。


    「二叔，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谁又惹你了？」


    自从上次贾成从医院出院，小马便立即递交了辞职报告，坚决离开了随心娱乐。贾成也有不少需要背着人的秘密，干脆将自己的侄子贾获调了过来，专门负责处理一些贾成不方便亲自出手，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对着自家侄子，贾成就放松了许多，说话也十分直白：「还不是时先娱乐那档子事。」


    贾获殷勤地给贾成点上烟，在烟雾缭绕中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二叔别生气，不就是一个臭娘们儿吗，要是从正道上没法解决，就交给我，我必然会做得干干净净。」


    贾成一愣，侄子来时，还是个普通的小流.氓。反倒是贾成，与一些黑.道有所往来，毕竟手上的毒. .品和不听话的艺人，都需要从他们那里获得解决办法。特别是领导顺着季方朝捕获了一整条输送链，连这帮人头儿都抓到了之后，黑.道也低调了起来，毒.品成了稀罕物，轻易送不进来，贾成不再与他们直接联络，便操纵侄子与他们交易，自己躲在幕后。现在侄子竟然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种话，贾成一时还有些不适，他沉吟道：「还是再等等…」


    第78章 .只差一步 ·


    贾成敲着桌面, 为了挽留曾经的失误，他几乎将所有听话好用的「资源」都铺了出去，现在几乎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他问贾获：「最近那几个小孩没有什么问题吧？」


    「哎哟二叔, 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吗？去得都是家境不好胆子又小的，保证她们什么都不敢说。」贾获拍着胸脯, 满不在乎。


    其实他对贾成这么小心谨慎有些嗤之以鼻, 就这几个刚刚成年的小孩, 能翻出什么天来，带他们见识见识有钱的好处，再吓唬一下, 恩威并施，那还不是让干嘛就干嘛。在贾获眼中，贾成胆子就是小，碰到性子烈软硬不吃的，贾成都吩咐贾获安抚好他们的情绪，签完保密协议，给一笔钱让他们走。如果按照贾获意思，关他们一阵，自然就老实了。真要出了什么事, 贾成家大业大，这世上还有权势和钱财搞不定的东西吗？但是贾成既然这么说了, 他也不会违背贾成的意思。


    「二叔，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贾获眼睛滴熘熘地直转，他明白那些小孩都是给贾成要笼络的资本们准备的, 但是他跟着喝口汤也没人敢说出去，想到这里, 贾获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贾成扯过一份文件，是昨天开会时讨论出的结果，不过他料想这个侄子肯定什么也没听进去，干脆用笔给他圈了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整天脑子里就是那档子破事，给我收敛一点。把名单上这几个人给我叫来。」


    贾获随便应了一声，熘熘达达地走出办公室。这份工作他可太喜欢了，贾成基本没太多事需要他做，毕竟贾获上学时便不学无术，太复杂的事情他也根本弄不明白，在接连搞砸几件事之后，贾成干脆只让他负责见不得人的私事和无关紧要跑跑腿的小事，剩下的都交给了别人负责。贾获每天除了贾成去他的时间，剩下的就是满大楼转悠着去漂亮的女孩搭讪。经纪公司嘛，别的不多了，就是女明星多。


    贾获最大的好处也在于此，他听话，握着名单，贾获挨个开始打电话通知。如果是男明星，贾获没好气地通知完就挂了，如果是女明星，他口头上也非要花花几句占点小便宜不可。也难怪贾成也看不上他，经常说他成不了大器。


    这份名单包含了倪黎黎。她握着小包包，仔细想了一下，她虽然一直在努力收集贾成的犯罪资料，但是收穫并不是很多。随心娱乐对倪黎黎并不重视，她能够接触到的人和资源也是有限的，所以这段时间，半推半就的潜规则她收集到了一些，像贺婵月妹妹那样被诱骗来的学生她却没接触到，就连自己，也没有再被贾成叫去欺负。她心里清楚，贾成不可能是因为良心发现金盆洗手，他只是没来得及罢了。


    倪黎黎不知道这次贾成去自己去是为了什么，她拿出早已买好的录音笔，将它打开放进了口袋里。无论贾成是去自己做什么，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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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之后倪黎黎才发现这一次贾成不止叫了她一个人。倪黎黎松了一口气，又隐隐约约有些失望，她这趟来註定会一无所获了。


    贾成这次还算克制，让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始给大家画饼。现在的娱乐圈，对艺人加强培训是大势，不管是真培训还是假培训，必须要有这样的动作，否则观众便不买帐。即使对李思渺恨到牙痒，贾成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跟上。此刻叫来的包括倪黎黎在内的这几个人，都是曾经红过，现在却没什么人气的艺人。贾成叫他们来，自然不是为了给他们什么好的资源，而是为了二次利用。他给大家发了前期要打压新人的剧本，把他们作为对照组和垫脚石去给有潜力的新人虐粉积攒人气。


    其实贾成说了些什么，倪黎黎根本听不进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从贾成这里获得想要的信息。她的手插在大衣的口袋中，用力握着那只录音笔，手心中的汗沾在录音笔光滑的金属外壳。倪黎黎思绪杂乱，脑中嗡嗡作响，她虽然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多年，但是她出道早，又一直有助理帮忙打理事务，现在也不过才20刚出头，她不由得有些后悔，来之前先跟贺婵月商量一下就好了。


    现实却容不得她继续纠结，贾成已经讲完了，无论心中是怎样想的，大家都一边对贾成道谢，一边站了起来。倪黎黎一惊，来不及多想，她右手撑住沙发假装借力，手中的录音笔被顺势塞进沙发的缝隙中，倪黎黎这才跟着大家一起站了起来。她强装镇静地出门，背上满是冷汗。


    「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如果不是…轮得到你吗。」倪黎黎抬头，说话的正是将自己骗来的彭娜，她一把将倪黎黎推开，就想去敲贾成办公室的门。


    倪黎黎赶忙握住她的手腕问道：「你刚刚说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什么？」这明明是件出力不讨好的活，为什么彭娜却一副这也便宜自己了的表情，自己人气一跌再跌，曾经被连累挨骂的彭娜不应该畅快吗？这句话一定有深意，彭娜一定知道点什么。


    彭娜甩开倪黎黎的手：「不该你知道的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倪黎黎看着她扭着腰消失在门后，忍不住在心中冷哼：神气什么，早晚有一天，你们都得完蛋。


    紧张过后，倪黎黎心中也有些得意，她掏出手机给贺婵月发去消息，「已经成功打入敌军内部」。


    贺婵月收到倪黎黎的消息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也不敢打电话，只得试探着发过消息：「？？发错人了吧。」她生怕这是随心娱乐发现了什么做出的试探，很多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倪黎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随心娱乐的大楼。在没有工作的时候，没人限制他们去哪里，倪黎黎出了总部，熘达到街上，左右看看没有人，迫不及待地给贺婵月打起了电话：「我把录音笔放到贾成办公室了！我棒不棒！」


    听到倪黎黎的大胆发言，贺婵月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这句「打入敌人内部」是这个意思。「倪黎黎你是不是卧底片看多了！贾成要是发现了录音笔，他随便扯点什么侵犯商业秘密罪就能把你送进去蹲几年，你疯了吧！」


    「不，不会吧，」倪黎黎的成就感被当场泼了一盆冷水，她捏着衣角，也紧张了起来，「我就是心急了，蹲了这么久，都是些圈内司空见惯的潜规则，你妹妹的事和咱们猜测的事情一点也没收集到，最近他也不叫我去了，我也不能用故意伤害来告他，我…」


    「我明白，」眼见倪黎黎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贺婵月连忙打断了她，「黎黎，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贾成的错误你不要揽到自己的身上，你能帮助我跟妹妹，无论有没有结果我们都很感激的，但是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了就惨了。」


    倪黎黎也冷静了下来，反过来安慰贺婵月：「没事的，我们是好多人一起进去的，在我们后面也有别人进去，以后就算有人看到了录音笔，也不会知道是谁放的。」


    贺婵月也替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收集证据的事，我们再另外想办法。」虽然不捨得放弃倪黎黎这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但是贺婵月也不想把她搭进去。这一阵时间贺婵月也一直在顺着网络寻去其他受害者，贾成他们的洗脑术很高超，再加上女孩本身也不愿将这份悲惨的经歷闹到人尽皆知，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有女孩愿意在公众面前指认贾成。贺婵月已经考虑要不要放弃寻去其他受害者的帮助，先离职到随心娱乐跟倪黎黎一起卧底了。


    虽然嘴上说着没问题，倪黎黎其实还是有些担心，她战战兢兢地度过了几天，还给自己做预设，如果被发现了要怎样应对。然而两天过去了，无事发生，倪黎黎胆子又大了起来，她很好奇录音笔有没有录到什么信息。


    录音笔的待机时长只有30个小时，现在应该已经没电关机了，并且时间越长，倪黎黎心中越是百爪挠心，只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偷录到有价值的信息。纠结了良久之后，她决定以「我们可以再争取一下，在不伤害自身形象的情况下，为新生演员打下基础，现在的剧本太过火，也太假了」为由，说服了上次与她一起听「饼」的几个演员，一起到了贾成的办公室。


    随心娱乐的阶级分明，平时贾成不主动喊人，像倪黎黎现在的身价，是没办法进去的。今天能够进来也是因为贾获实在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色胚，被倪黎黎几句夸赞便不知东西，把胸脯拍得震天响，给几个人来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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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几个演员自然为了资源而来，在倪黎黎去他们商量时就做好了准备，此刻对着贾成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似为节目提建议，实则暗自推销自己，都想表现出自己还可以为公司创造出更大的价值，希望贾成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贾成自然不会被这几个过气艺人裹挟，他们的努力註定要白费了。贾成不耐烦地大声呵斥：「如果你们就是来说这个的，就给我滚出去，上次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贾总，我从咱们随心娱乐成立时就在，一直尽心竭力，我的演技也是有目共睹，现在您让我去骂新人演员，观众还怎么看我，没了观众缘我还怎么接戏啊！」一位中年女艺人黄清萍站起来试图据理力争。


    「别提从前，你是很努力，可我该付的酬劳也没少你的，别在这跟我卖惨！艺人合约上是不是写着无条件配合公司？」贾成瞪大眼睛，挥着手指着为首的黄清萍大骂道，「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赔了违约金给我滚！」


    兔死狗烹，黄清萍是随心娱乐的第一批艺人，也是不少人心中的童年之一，可以说也是帮助随心娱乐打拼的功臣。她也曾红极一时，可是适合中年女艺人的剧本太少了，从她决定暂时隐退生子开始，就註定了她的落寞。曾经的大制作女一号再次回到观众们的视野时，就只能沦为青年演员的妈。即使是这样，黄清萍也会认真对待每一个角色，不会因为剧情少就敷衍对待。


    现在就为了制造噱头吸引观众再捧新人上位，贾成就忍心将她积攒了半辈子的口碑摔碎在观众面前。倪黎黎甚至可以想像得出观众们会如何评价，喜欢她的粉丝们又会受到怎样的嘲讽。这些，倪黎黎都经歷过，她无数次的反思，这些确实是她该承受的，但是黄清萍不应该，她严于律己了这么久，就因为「公司需要」这四个字，她的所有心血就被毁于一旦，这不公平。


    倪黎黎心中升起一股难平的气愤，她不断告诫自己，忍一忍，忍一忍，等拿到了贾成猥亵少女的罪证，一定要将证据公之于众，让贾成也尝尝遭人唾弃的滋味。她借着贾成暴跳如雷发脾气的空档，小心翼翼地将缝隙中的录音笔抠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贾成越骂越难听，听不下去的黄清萍哭着跑了出去，倪黎黎连忙借着这个机会追上前去，在离开之前，她故意将公司发给她的「节目效果剧本」落在了沙发上。


    黄清萍这个年纪其实是不需要安慰了，她见得多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婉拒了倪黎黎想要陪她一会儿的请求，黄清萍落寞地离开了。倪黎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景，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倪黎黎握着录音笔，更加迫切地想要抓住贾成的犯罪事实，最好是能将他直接送入监狱，也能让大家免受煎熬。


    倪黎黎甚至等不及回家，她坐在车里，给录音笔充上电，打开了设备。


    录音笔在沙发的缝隙里，两边都是海绵，录音质量并不是特别好，倪黎黎戴上耳机，将声音调大才勉强能够听清。前面大部分都信息都没有什么用，倪黎黎急得一直在抠方向盘上的皮套，但她不敢快进，她不愿错过任何一点信息。可是录音太长了，即使是2倍速，也得听上15个小时。倪黎黎一边听，一边将录音传给了贺婵月一份。


    倪黎黎是第一次使用录音笔，她不知道连接到行动装置后，可以用软体将语音识别成文字，在她焦急地听着一堆无用信息时，计算机专业的贺婵月已经将语音识别截取了出来，发到了倪黎黎的手机上。


    「贾获，别捣鼓了，晚上的宴会帮我挑两个一起带去，要听话温顺一点的，唐总喜欢。」贾成的声音被沙发垫吸收了一部分，显得更加沉闷。


    「两个什么？」贾获笨头笨脑地问。


    「还能有什么，不带女人还能带你？」


    「哦哦，我明白了二叔，唐总喜欢哪个女明星啊？我这就去接。」


    「说你没脑子你还不爱听，女明星还用你去接？带那几个小的。」


    倪黎黎听得又害怕又激动，她连忙给贺婵月打电话：「月，快，我们快报警，让警察去查！宴会晚上才开始，我们还有时间！」


    听着倪黎黎焦急地声音，贺婵月张了张嘴，几乎不忍心说出事实：「黎黎，这段语音，是一天前的…」


    倪黎黎如遭雷噼，一天，只是一天而已！如果昨天自己就鼓起勇气来拿录音笔，这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巨大的愧疚感一下子冲上心头，几乎将倪黎黎击垮，她握着手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黎，你在听吗？你听我说，这段录音很有用，这说明我们一直以来的方向都是对的，通过宴会我们能知道参与的人都是谁，这种宴会没办法对时间地点做到完全保密的，他们总要去个说辞，下次我们就能抓住他们了！」贺婵月听着对面的沉默，害怕极了，妹妹就是这样，不说不闹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现在怕极了安静。


    「有没有什么录音设备可以实时监控…」倪黎黎喃喃自语。


    「什么？」


    「手机，手机就可以！」倪黎黎不等贺婵月回答，便兴奋地喊叫起来，「就像现在咱们在打电话，我把我的手机放到贾成办公室，就能实时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倪黎黎！不要再做冒险的事！不需要你这样做的！」贺婵月大声唿喊，可是倪黎黎已经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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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79章 .重新监听 ·


    倪黎黎快速去到了之前的手机, 拨通，将它放在口袋中，装作着急的样子重新返回了随心娱乐的大楼。


    「不好意思, 我的东西忘拿了。」倪黎黎紧张得手心湿润，发挥出了人生中最好的演技。


    幸好贾获脑袋空空, 他一只手亲昵地敲了敲倪黎黎的头, 一只手帮她打开了贾成的办公室, 自认为潇洒地耸了耸肩：「小笨蛋，快进去拿吧。」


    倪黎黎噁心到差点当场吐出来，她强忍着不适, 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从贾获故意留下的狭小空间矮身挤了进去。


    怪不得贾获会直接给自己开门，原来贾成根本不在屋内。倪黎黎心中稍定，贾获只是好色而已，其实人并没有脑子，但是贾成就不一样了，他会直勾勾地盯着别人，仿佛能看到别人的内心。倪黎黎一点也不想面对贾成，特别是现在。


    她回头看了一眼, 贾获果然倚靠在门边正在看着自己。他见倪黎黎看过来，做作地双手抱胸向倪黎黎挑了挑眉。


    倪黎黎僵硬地笑了笑, 迅速收回目光。冬天的衣物肥大，倪黎黎在路上时就将手机塞进了衣袖，此刻她站在沙发上，弯下腰, 借着捡取文件的姿势，将手机用力摁进沙发坐垫后的缝隙中。


    沙发的扶手遮挡住了倪黎黎手部的所有动作, 其实没有扶手贾获也未必能看到，他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倪黎黎的身材上，眼神肆无忌惮地沿着倪黎黎的身体游走，直到倪黎黎直起身，才恋恋不捨地收了回来。


    「去好了？可别再落下了什么东西。」贾获看着走近的倪黎黎，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并不让开，他倚在门框上，一只手撑住另一边的门框，肥硕的身子满满当当地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只给倪黎黎留下一条窄缝，比进门时还要小，倪黎黎如果想要出去，只能从他的胳膊下蹭过去。


    「都去好了，没有落下什么了。」倪黎黎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示意贾获自己要出去了。贾获脸皮厚到对倪黎黎的回答置若罔闻，丝毫未动地堵在门口。倪黎黎一时间进退两难，她抱着文件，努力掩饰自己的厌恶。看到倪黎黎皱起眉头，贾获竟然还自认为帅气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摆弄了一把头髮。倪黎黎也不知道贾获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令人作呕地小动作，竟僵在原地，没有了主意。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倪黎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贾成，贾成沙哑的嗓音在此刻听来竟然都宛如天籁。


    贾获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一抖，他飞快收回撑住门框的手，讪笑着回过身，双手在衣服上尴尬地摩擦：「没什么二叔，这小丫头刚刚走得急，忘拿东西了。」


    贾成眯着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倪黎黎，在倪黎黎炸起一片鸡皮疙瘩之后，又轻描淡写地一扭头，「出去」。


    倪黎黎如蒙大赦，又看了贾获一眼，贾获在贾成面前乖巧地像只小狗，他连忙后退一步将路让开，还举起双手以示清白。他们叔侄俩之间的气氛倪黎黎才不想管，她赶紧上前几步，飞快地熘走，她总有种被人盯住的恐怖感，背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直到拐弯后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贾成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倪黎黎的背影，在这道影子消失在墙后，他才一个箭步，以完全不符合他身材的敏捷垮进了办公室，迅速打开抽屉查看，发现确实没人动过，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了啊二叔。」贾获直到现在也不明白髮生了什么，挠着脑袋走了进来。


    贾成从未向贾获真正透底，他越想越气愤，抓起桌上的杯子重重摔在贾获的脚边，阻止了他继续前进的脚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进这间办公室，包括你！」他喘息着大吼，「你聋了吗！」


    「听到了二叔，我知道了！」贾获吓得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办公室。贾成这才垂下肩膀坐在桌前，给自己点燃了一只烟。烟雾缭绕间，他定定地望向窗外发呆，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倪黎黎飞快地回到车上，拿出一直放在车上的另一部手机，正想给贺婵月打电话报喜，这才发现不对劲，她的电话正占着线呢。


    「我怎么会蠢到自己给自己打电话啊！」倪黎黎赶紧将手机设置为静音了避免放在贾成办公室的卧底手机传出消息，还不忘给电话点了一个录音。一边恨恨地在空中挥动拳头，自动静音地无声抱怨。这下可好了，她根本不敢说话！这还怎么跟别人联繫。


    倪黎黎将手机丢在车里，一边祈祷刚刚开车门的声音不要被听到，一边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她打了一辆出租，到了时先娱乐的门口。现在的人有几个人还会有现金啊，手机又不敢带出来，倪黎黎只好尴尬地将名牌包包抵押在车上，自己只身上楼，既是去贺婵月商量对策，也是为了去她付车费。一边走，她一边还庆幸：幸好上次出来时是贺婵月将她送出来的，否则现在自己可能还在门卫处被拦着呢。


    倪黎黎现在在贺婵月心中，就是个胆大心不细的好心笨蛋。在倪黎黎闹解约的时候，贺婵月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傻子，但是她没想到倪黎黎竟然能傻到这种程度，也没去个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一根筋地不知变通只认死理。


    「你的另一只手机设没设备註？赶紧把电话挂了吧，别再出什么问题。」贺婵月递给倪黎黎一杯热水让她压惊，耐心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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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倪黎黎用力摇头拒绝：「不行，这是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放进去的，怎么可以挂掉，那我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


    「这不是心血是否白费的问题，你想过没有，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你拨通前没有设置，现在手机又已经放进贾成的办公室了，通话中的手机是没办法完全静音的，万一你要是发出一点声响被听到了，那顺着通话很容易就可以查到你。」对着倪黎黎，贺婵月实在没办法发脾气，毕竟倪黎黎也是因为自己才会这么做。然而让贺婵月冷静，她也冷静不下来。从认识倪黎黎开始，她走得每一步，都是极端又急迫，不给自己就一点后路。解约时便是，现在自然是如此，现实的磨砺没有给倪黎黎长一点记性，她还是风风火火，有一点主意就立马要去做。


    「不会的，录音笔不是也没被发现嘛，你不要用把事情想得这么坏啦，我有分寸。」倪黎黎虽然也有一点点害怕，但是还是盲目乐观。


    倪黎黎的身影与一意孤行的妹妹逐渐重叠，如果妹妹能听自己的话，或者至少跟自己商量一下，也不至于后来落入贾成的全套中。贺婵月忍不住第一次吼了倪黎黎：「你有什么分寸，你的分寸就是什么都不跟我们商量，直接把手机扔进贾成办公室吗！你如果真的有分寸，就不会这么做，是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乐观吧！」


    「你吼什么啊，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倪黎黎的委屈也泛了上来，虽然在不认识贺婵月之前，她就很想把贾成拉下来，但是那时候更多的只是想脱离苦海而已，后来听到了贺婵月妹妹的故事，倪黎黎的一腔热血才被激发了出来，如果仅仅是为了倪黎黎自己，她自然可以不这么做的，这点倪黎黎和贺婵月心中都清楚。


    「对不起黎黎，是我冲动了。」贺婵月扭过头，平復了一下心情，无论是不是出于关心，她都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待倪黎黎，「我明白你想要尽快得到贾成下一步的计划，可是这样也太危险了，你跟这些女孩同样重要，我不想你为了她们将自己陷入险境。上次的录音笔还可以推脱说不知道是谁的，这次你直接放了开着通话的手机，根据通话记录，贾成就可以直接锁定你，这太冒险了，要不我们直接用上次的录音报警吧，让警方去查。」


    倪黎黎虽然有了主意容易不动脑子，但是不代表她真的是笨，她迅速反驳道：「如果那份录音就能立案，你也不会等到现在。」那份录音中，没有提到女孩一类的字眼，也没有提到强迫、潜规则之类的词。即使警方立案，贾成就用他说的是动物来搪塞，警方也拿他没有办法。


    看到贺婵月沉默，倪黎黎反过来安慰道：「没关系的，我刚刚想了一下，我可以重新买一块手机，将通讯录和社交软体移到新手机上，有什么事就用社交软体联络，反正电话本来用得也变少了。如果真的被发现了，我就说手机早就丢了，就像我们没办法用那份录音去贾成麻烦，他也没办法凭藉手机来问责我。今天去了太多次，再去就太明显了，改天，改天我一定想办法把手机拿回来。」


    贺婵月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只能点头答应这个想法，「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你先等一会儿。」


    她从抽屉中翻出一部手机，跑去去同事帮忙处理。贺婵月自己就在技术部门，自然知道部门中都有能人，她让同事在手机中植入了不少可以用来定位监控和反监控的软体，确保倪黎黎的安全。


    在递给倪黎黎之时，贺婵月还教给倪黎黎回去之后怎么处理她正在通话的主手机，可以方便贺婵月来监听对话。最后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贺婵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黎黎，有件事我想问你，为什么我们非要用手机来监控啊？监听器不好吗？」


    「我，我忘记了…」倪黎黎握着新手机，一时间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生死时速也没赶上零点的一天…


    第80章 .被发现了 ·


    倪黎黎又回到了随心娱乐。她的手机放在车里实在不够放心, 总是担心发出声响被贾成听到。并且她也想知道贾成他们有没有说什么，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才将手机放了进去，万一像录音笔那样明明有了信息却错过, 就太可惜了。所以她跟贺婵月说完就立刻回了车里。


    很明显，经过一段时间的低调, 贾成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这档他精心筹划的节目让随心娱乐摆脱之前的负面影响。他让节目组编写了几乎所有人的剧本, 有人拿到了逆袭剧本, 也有人必须要颠覆之前的形象，当然也少不了从头到尾都很优秀和必定要被祭天的艺人。


    贾成正在对某位不满意自己定位的艺人说：「这只是前期而已，前期给观众们的感官越低, 后期逆袭时给人留下的印象就越深。你看你分到的这个人设是孤傲，也就是有些不合群，观众看到别人都有人陪着，就你形单影只刻苦训练，自然就会心疼你，粉丝这不就来了。」


    倪黎黎嗤之以鼻，她就是选秀出身，她自然清楚这种人设就是把双刃剑，需要掌握好分寸。一不小心过了火, 就会被认为是目中无人。对面的声音她也听出来了，是一个刚出道不久, 正想从偶像转型的小明星。初出茅庐的偶像通常演技都不会太好，贾成这怕是看到现在网络舆论的氛围对偶像越来越苛刻，不再像以前那样买帐，准备牺牲这一批的爱豆去讨好观众了吧, 他跟小偶像说的逆袭剧本也只是骗他配合罢了。贾成惯用的伎俩一直便是如此，先是好言好语的欺骗, 如果骗不过就会採取恐吓手段，威逼利诱逼迫对方，如果还不同意，面临的便是天价的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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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黎黎能够看清这一切自然是因为她经歷过，贾成和彭娜曾经就是这样欺骗她的。贾成口中骗人的这一切是有可能会发生，但是资本总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所谓的公司会全力捧你的前提，是你真的表现出了高出原剧本几倍的价值，这才能打动资本，让他为你修改剧本。在贾成倾尽整个公司的力量，专门用来狙击时先娱乐的这档节目中，他们怕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动已经设计好的剧本。


    而对面的小偶像还没有经歷世间险恶，还以为是选秀大热时的天下，他信以为真，半骄傲半感激地离开了。


    看得出贾成对这档节目是真的很用心，按照平常，这种小事他连管都不会管，更不会挨个去人面谈了。


    倪黎黎撑着头，百无聊赖地一边划走一个个没有价值的信息，一边听着贾成在小偶像离开后又接了几个电话。将近一个小时都没被发现，现在倪黎黎已经不紧张了，甚至觉得有些无聊。天一点一点暗了下来，就快要到下班时间了，下班后停车场就会变得很嘈杂，到了那时，为了避免暴露，她就必须要挂断电话了，希望在此之前能赶紧听到重点。


    终于，贾成打开门，示意贾获进来：「今天晚上，还是在长州国际。昨天你的表现不错，那两个小朋友孙总也很喜欢，今晚还是她俩，一定交代好，不能给我误事。」


    「哎哟二叔，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就又警告了她们一遍，一群小屁孩能斗得过咱们？您就放心吧！」贾获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过来。


    贾成懒得听他贫嘴，不耐道：「去办吧。」


    倪黎黎运指如飞，飞快地在跟贺婵月的聊天框中输入关键信息，让她赶紧去报警。


    就在倪黎黎专心输入时，「砰砰砰」她的车窗被敲响：「倪黎黎，你给我下来！」


    「啊！」倪黎黎被这突如其来地敲击声吓了一跳，她手一抖，手机不受控制地从手中滑落，未编辑完的信息发送了出去。


    「谁！谁躲在那里！！」办公室中，贾成也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他勐地拉开门，门外空空荡荡。这时他又听到了彭娜的声音：「我给你发的消息为什么不回，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经纪人放在眼里！倪黎黎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是你的经纪人，你这辈子也别想红！」


    贾获毕竟年轻，双耳还算灵敏，他一步跨到了沙发前，一把掀开坐垫，随着他的用力，正在通话的手机「啪啦」一声落在了地上。


    「倪黎黎！」贾成终于听清了电话中彭娜在喊的名字，他气急败坏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抓回来！」


    与此同时，倪黎黎也听到了电话中传来的怒吼，她终于回过了神，顾不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倪黎黎颤抖着打动了汽车。彭娜的早退将她的所有计划全部打散，事实上她也没有做什么危机预案，所谓的计划也只有听到有用的消息传给贺婵月，然后挂断电话，回家睡觉。所以现在她也只有一个想法：逃，赶紧逃！


    贾获被贾成大骂一顿之后飞快地飞奔下楼，而贾成在办公室内拿起电话，迅速通知了门口的保安，现在所有人一律不许进出，看到倪黎黎立马扣押。


    保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听到贾成的吩咐，又远远地看到倪黎黎的车沖了过来，连忙迅速将门口的伸缩门关闭，将倪黎黎逼停在了门口。保安们拍打着车门，这让倪黎黎惊慌失措，她紧紧锁住车门车窗，摸索着抓起手机，崩溃地给贺婵月打去了电话。


    「救救我，我被发现了，我该怎么办！他们拦住我了！」倪黎黎痛哭着，她后悔了，后悔没有听从贺婵月的劝告，后悔自己做事不经过大脑的冲动，她根本听不清贺婵月在说什么，只能抱着手机失声痛哭。


    贺婵月赶紧拨通了报警电话，可是再快也没有贾获到得快。贾获飞快地冲到了现场，现在他可一点也不觉得倪黎黎值得怜惜了，贾获咬牙切齿地抢过一名保安手中的警棍，怒喝着：「给我砸，给她给我弄出来！」一边重重地砸在了车窗玻璃上。


    倪黎黎吓得大喊，除了喊叫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玻璃迅速龟裂，蜘蛛网一样摇摇欲坠地挡在她的面前。


    很快，这层阻挡也被砸开，倪黎黎不顾飞溅的玻璃，用力拉住门把手，可是她哪里能抵得过成年男子的力气，还是被贾获无情地拖了出来。


    倪黎黎一路尖叫着被拉到了贾成的办公室，被玻璃碎片划破的手摁在她经过的每一个墙角，留下了一块又一块的血迹。员工中或许也有人偷偷报了警，但是倪黎黎已经没有办法去想这些了，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了恐惧。


    贾成见到这样的场景更加愤怒，他一脚将贾获踹了个跟头，大骂道：「蠢货，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贾成的本意是要贾获拦住倪黎黎，或诱骗或威胁，总之要让倪黎黎下车，跟他们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倪黎黎绑架回来。这种事情私下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被这么多人看到，随心娱乐在明面上可是一家合法企业，贾获这样一闹，后续不知道要多多少麻烦。


    事已至此，贾成只能强压下怒气，将善后的事先放在一边，现在他迫切地想知道倪黎黎到底听到了多少。


    「倪黎黎，你为什么要窃听公司机密，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贾成早就看出倪黎黎已经接近崩溃，他先发制人主动出击，想要把倪黎黎的理智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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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黎黎哪里用得上他吓，她现在早就已经六神无主只会哭喊，贾成的话她根本没有听清多少。


    贾成又吓唬了她几句，除了让倪黎黎哭得更厉害之外，没有别的用处。贾成心中暗骂，如果不是贾获刚刚太过于张扬，如果能够安安静静地把倪黎黎弄回来，现在他完全可以试一些其他的手段来逼问。


    现在因为害怕警察随时会来，贾成又踢了贾获一脚，咆哮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看戏吗？还不快给老子善后！」另一边也只能装作温柔的样子改变策略，他在心中暗自发誓，等这件事的风波从员工们的脑袋中忘却，一定不让倪黎黎好过。


    「黎黎啊，我们平时对你可不薄，你怎么能这样吃里扒外呢？」贾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虚情假意的模样让人作呕：「我知道像你这么乖巧的女孩子一定是被人胁迫的，你只需要说出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告诉了别人什么信息，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行为。但是如果你执意保密…那我也只能依法处理，公司也保不了你了。」


    倪黎黎一直哭着摇头，什么话都不说，贾成诱导道：「是不是你的老东家让你来的呀？」倪黎黎还是摇头，贾成也急了起来，眼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下一秒警察就有可能会来，到那时候倪黎黎再说出什么局面就更无法控制了，他拉开抽屉，叮叮噹噹地一把掏出一大把银行卡，「不就是想要勒索我吗？说，你要多少，三百万够不够？五百万，八百万，一千万！」


    他心中也有小心思，先稳住倪黎黎，也顺便过了警察那一关。等倪黎黎拿了钱，就一定要跟他透底，在知道是哪家公司收买了倪黎黎后，贾成就会直接与对方接触。而倪黎黎，自然就没什么用处了，侵犯商业秘密、敲诈勒索…他贾成的钱可不是好拿的！


    第81章 .谈判 ·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收到了多个报警电话, 警方飞速出警。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警车不得不鸣笛示意车辆避让，给警车让出一条道路。清亮严肃的警笛声直冲云霄, 强有力的穿透力使得铃声在距离很远的地方便传了过来。


    贾成的办公室在高层，警车驶入临近的街区时便能隐约听到, 他有些急了, 威逼利诱都已经用过, 然而倪黎黎被贾获吓得不轻，一直在哆嗦，完全听不进他的话。并且倪黎黎的左手被车窗划出的口子还在滴血, 墙壁和地面滴滴答答都是血迹，看起来十分恐怖。贾成越看越生气，如果贾获还在这里，贾成一定会再踢他两脚泄愤。本来是他们有理的事情，被贾获这样一搞反而成了没理的一方，而随心娱乐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再有一丁点的负面新闻，否则他真想撒手不管，给贾获一点教训。


    事已至此, 贾成当机立断，他扶起瘫坐在地的倪黎黎, 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这才打开了紧锁的房门，吩咐员工赶紧拿来药箱。


    员工们好奇地堵在门口向内张望，他们不敢进入办公室内, 就围在门口小声嘀咕，还有人躲在人群中偷偷录像。


    贾成看得到也听得到, 他气得牙痒，可是他知道现在安抚倪黎黎让她别乱说更重要。他咬着牙，对着门外围观的员工训斥道：「都堵在门口干什么？还不把这里打扫一下。」


    有机灵的员工赶紧拿来拖把，胡乱擦了擦地上的血迹，贾成接过员工递过来的药箱，亲自为倪黎黎的手包裹上了纱布。


    一边包，贾成还一边试图感化倪黎黎：「小倪啊，你看，你们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贾成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一字一句都做作到倪黎黎想要吐出来，「我相信你偷录呢，一定是受到了别人的欺骗，这个人一定没有告诉你这样会有怎样的后果，只是一心想要利用你。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样做的，你都告诉了他什么？只要你说了，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


    贾成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试图将这件事的重点放在倪黎黎偷录，而不是贾获的暴力行为上，「一会儿在警察面前我们也可以帮你遮掩，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手也是你不小心划破的。


    倪黎黎依然沉默，贾成顾及着有观众在场，强行调整自己的表情，继续说道：「无论最终结果怎么样，事情发展的起因都是因为你的这只手机，你知道一旦录笔录那你的问题就严重了对不对？贾获刚刚是不对，我代他像你道歉。其实他对你顶多是构成了故意伤害，拘留加罚款，几天就可以出来。但是你就不同了，如果公司真的告你，你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咱们私下里和解，不必通过警察，你把幕后主使告诉我，我可以答应你，公司资源会尽力向你倾斜，我会把你捧成一线明星，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对吗？」


    如果是一年前的倪黎黎，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既然选择了做明星，自然是为了红。倪黎黎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学习的料，她的家境又一般，如果按部就班，她只有进厂这一条路可走。幸好上天给了她一张美丽的脸，从入行开始，倪黎黎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赚钱，她真的穷怕了，所以年初她才会毫不犹豫地抹黑时先。然而现在，面对贾成的诱惑，她冷冷地笑了，「贾总，人是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的。」倪黎黎低着头，出神地看着自己被一圈一圈缠上纱布的手。


    贺婵月打完了报警电话，却仍然没办法安心，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李思渺。虽然她跟倪黎黎知道这件事情与李思渺无关，但别人不一定这样想。自己是时先娱乐的人，倪黎黎与自己联络，也会被人认为是跟时先娱乐在联络，随心娱乐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针对时先下一些黑手，李思渺如果不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吃亏。所以虽然很难开口，她还是拨通了李思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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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李思渺真的想撬开这群人的脑袋看一看大家到底在想什么。她听着电话中贺婵月吞吞吐吐地讲述，她不明白：「这件事如果是倪黎黎自己做的，我还可以理解，毕竟她是真的没有脑子，但是你贺婵月不应该啊！」


    「我，对不起…是我们太心急了…」倪黎黎也是为了她和那些可怜的女孩们才这样冒险，贺婵月也没办法说自己也不贊成採取这种方式，只是倪黎黎动作太快了，她没拦住。


    「你都是怎么上的法律课，真是气死我了！」李思渺拍着脑袋，在办公室转来转去，「不对，气煳涂了，没给你们培训，等这件事结束了，所有人都得给我学！」


    李思渺几句话便定下了未来员工们悲惨的学习生涯。她挂掉电话，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李思渺一贯是不喜欢让员工加班的，此时也只能嘆一口气，拨通林惜的电话，询问她的意见。


    「从公司利益来讲，我们现在按兵不动，警惕随心娱乐接下来的动作就可以了。倪黎黎与贺婵月是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林惜冷静地分析，她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必要时可以将贺婵月开除」的解决办法。她不喜欢那样，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李思渺也一定不会这样做。


    「那，倪黎黎会怎样？」李思渺问。


    「随心娱乐不是善人。」林惜并不知道倪黎黎此时的情况，她也见过贾成，所以毫不犹豫地回答。


    「随心娱乐不是善人，」李思渺重复了林惜的话，明白了她的潜台词，「所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倪黎黎。」


    「同样的，贾成也不会放过通过倪黎黎打击我们的机会。」李思渺突然想通了，「就算知道了这件事跟我们无关，他也会顺势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那我们下不下场有什么区别呢？」


    「谢谢你林惜，我想明白了。」虽然这个明白，与林惜想得并不相同。


    贾成从来没想过他会在这时接到了李思渺的电话，现在这个时候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倪黎黎也没想到，她听到贾成接电话时的称唿，吃惊地抬起头，这件事明明跟时先娱乐没有关系，为什么…


    「我是来跟你谈一笔交易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无论心里在想什么，李思渺都可以表现得很镇定。


    「交易？什么交易。」虽然不明白李思渺在想什么，贾成还是抓住时机迅速开口，这种送上门的好处，不拿白不拿。


    收拾好电梯和走廊的贾获也凑了过来，被贾成不耐烦地一把推开。


    李思渺低头抠着笔帽，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自信：「我不放你的料，你不再细究，把倪黎黎交给我。怎么样，这个交易够轻松吧？」


    贾成眼珠一转，就明白李思渺只知道东窗事发，并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他自然乐意达成这次的协议，只是一个倪黎黎而已，李思渺怎么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要知道他身上的事情很多，不少都可以致他于死地，甚至有些料能让娱乐圈也抖上一抖，就这样放弃只为了换一个倪黎黎，在贾成心里，倪黎黎远没有这个价值。贾成推测，李思渺应该只掌握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甚至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想交换倪黎黎来套取信息。但她也完全可以不管倪黎黎。李思渺这一招让他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我能有什么料，李董说笑了，倒是你们，才是问题比较严重啊。」贾成决定诈李思渺一下。


    李思渺不慌不忙，这段时间以来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装腔作势，「什么料您心里清楚，我要是说出来，大家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叔，你快…」警车的鸣音声越来越大，贾获在一旁急得连忙拉住贾成小声祈求。车是他砸的，人是他弄伤的，真要追究起来，他可是要被追责的。


    不争气的东西。贾成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小马辞职让贾成感觉到了对外人的不信任，他怎么会去贾获来帮他处理这些事情。没等他做出回应，电话对面将声音外放还开到最大的李思渺已经将警铃和贾获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贾总如果不同意，那也就算了，一个小艺人而已，」李思渺以退为进，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警车也要来了吧？那就不打扰贾总录笔录了。」


    「看来倪黎黎对李董还是很重要的嘛，如果李董能够说话算话，我自然可以成人之美。」贾成阴沉着脸答应下来，他不仅怕倪黎黎和李思渺抓住他的把柄，也怕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在警察的盘问下吐露出点什么。至于倪黎黎这个隐患，只能以后再说。


    「别…」倪黎黎挣扎着起身，刚一开口就被贾获捂住了嘴。


    一旁的贾成迅速与李思渺达成了共识，他拉开贾获，一屁股坐在倪黎黎旁边，虚情假意地说：「刚刚你也听到了，你们家李董已经跟我达成了协议，一会儿咱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明白？」


    倪黎黎沉默不语，她不甘心，但是贾成已经有了警惕，晚上的聚会一定会被取消，她的手机也被强行夺走了，她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这样看来，保全自己或许是她唯一能做的了。但是她真的很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82章 .判头（正文完） ·


    警车终于行驶过拥堵的街道, 来到了随心娱乐楼下，警笛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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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成箭步冲到窗前，向下看去, 他看到几个警察跟楼下的保安盘问了几句，一人留下查看现场, 其余几人进了大楼。贾成扭头检查屋内的情况, 地面上的血迹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擦拭, 倪黎黎受伤的手也已经缠上了纱布，他抬头看到倪黎黎被拖进来时试图抓住的门框，边缘还有半个血手印, 连忙指着叫道：「都没长眼睛吗，给我把那也擦了！」然后紧走两步，抬手将半开着的抽屉锁了起来。


    倪黎黎紧紧地盯着贾成，见他锁上抽屉后又急步走过来，倪黎黎垂下眼。或许是因为刚刚的那场闹剧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倪黎黎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的身体无比疲惫，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她冷眼看着旁边乱糟糟的一切, 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


    贾成清了清嗓子，再次坐到倪黎黎身边的沙发上, 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次叮嘱倪黎黎：「待会儿警察上来，你知道怎么说吧？」


    倪黎黎沉默着点头，不愿搭理他。贾成自然也能看出, 他并不在意，倪黎黎如果是个聪明人, 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故作姿态地道：「当然你也可以保持沉默，一切由我来说，你只需要在警察询问的时候点一下头就可以了。」


    说话间，两名警官已经上来了，还在门口的员工们自觉得给他们让出了通道，警官出示了证件，严肃问道：「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了暴力事件，怎么回事？」


    「误会，都是误会，警官您坐。」贾成等到警察看过来之后，才放开倪黎黎的手，站起来解释，他将这件事情描述成私人问题，只字未提录音，一边说他还一边抽空看向倪黎黎，向她示意，自己已经拿出了诚意。


    倪黎黎并不搭话，只冷眼看着贾成的表演。如果贾成选择走演员道路，恐怕也会有不错的成就，倪黎黎内心嘲讽。


    警察见现场的大家都没有对贾成的说法提出反对，「我们需要对几位录一下笔录，麻烦大家到警局一趟了。」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配合。」贾成点头，他认为一切尘埃落定，开始放松下来。


    倪黎黎就是在这时勐得抬头，冷静到自己事后都不敢相信，她大声说道：「警察同志，贾成的抽屉里有问题！」


    推拉抽屉是「叮噹」作响的声音，贾成在警察来临时紧张的表情，锁抽屉时先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倪黎黎本就是有3分把握就敢梭哈的性格，她孤注一掷地将希望赌在贾成无比重视的抽屉上。赌赢了，贾成落马，赌输了，自己一定会遭受贾成铺天盖地的报復。


    倪黎黎的这一声，打得贾成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吼道：「闭嘴！」随即，他意识到不妥，连忙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别听她的，她是对我怀恨在心，故意栽赃我…」


    警员们经手的案子不计其数，见过的犯人也是数不胜数，贾成的脸色一变，他们就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其中一名警员更是迅速将手按在后腰处，他的第一反应是，里面会不会是有违禁武器。


    贾成还勉强可以定住心神，贾获却分寸大乱，他虽然不知道抽屉里具体都有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贾成都吩咐他做了什么。从发现录音开始，他的脑子中始终绷紧了一根弦，他站在侧面，很明显地看到了警察的动作。在这一瞬间，他慌了，满脑子都是，完了，他这辈子完了。他不顾一切地拔腿就跑。


    贾获的崩溃让所有人一下子确认了贾成的抽屉确实有问题，一名警员飞速向贾获追去，其他人也如临大敌。倪黎黎终于露出了畅快的表情，大声说道：「你抽屉里就是有你的犯罪证据，有本事你拉开给警察看一眼啊！」


    「钥匙！」警察并不给贾成再次辩解的机会，他手放在腰间，警惕地大喝。


    贾成此时恨不得将贾获扒皮抽筋，此刻也只能将缓缓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再用右手慢慢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此时屋内只剩了一名警察，他一边暗恨人手带少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过钥匙。他紧紧盯住贾成，警惕他的动作，谨慎地打开了抽屉。


    抽屉拉开，是光滑复杂的瓶装器皿。见不是武器，警察甚至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这口气又提了起来，他认出了这个东西，伸手一掏，果然，里面还有几个小袋。


    自从季方朝身上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件起，给娱乐圈供货的几个渠道，被抓的被抓，沉寂的沉寂，很多涉毒人员都被迫戒毒了一段时间，像贾成抽屉里的这几个小包的「库存」已经算是不少了。如果这不是之前剩下的，而是「新货」…警官浑身紧绷。


    贾成表现出顺从并且悔恨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发狠，等自己出来，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倪黎黎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倪黎黎一定还会供述自己其他的问题，只是不知道她知道多少。应该知道的不多，女孩们刚刚已经让贾获处理好，另外一些棘手的事情是自己亲自经手，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应该还有机会。只是另一个定时炸弹就是贾获，希望这小子赶紧清醒清醒，嘴能硬一点。


    贾获冲出去的速度极快，电梯本就停在这一层，警员追出来时，他已经进了电梯，幸好楼下还有一位正在勘察现场的警察，在对讲机的联络下，这名警察堵在了电梯前，电梯一开，警察迅速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贾获反铐在地。等贾成等人下来，灰头土脸地被塞进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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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车来时鸣笛就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当他停在随心娱乐的楼下，闻讯而来的记者们就在随心娱乐的附近架起了摄像机。贾获手上的手铐，倪黎黎被纱布包裹严实的手，警方完全不同的对待，网上新闻立刻便出来了：「一女侍二夫，倪黎黎深陷叔侄俩的爱恨情仇。」


    网上新闻大爆，还冒出了很多所谓的「知情.人」，看图说话，对着几张图就是一顿瞎编，气得真正知情的李思渺和贺婵月等人急忙压通稿，忙活了半晚上，才将这些不实的花边新闻压了下去。


    而此时的倪黎黎一无所知，她还在警局做笔录。倪黎黎不知道贾成吸毒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贾成性.侵女孩的事情。她手中的录音被贾成拿走，手机也被砸了，但是贺婵月那里应该有备份，在经过警方同意后，倪黎黎联繫上了贺婵月。


    贺婵月在电话中又哭又笑，不断感谢着倪黎黎，她傻乎乎地喊着：「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然后被警察连她一起教育了一顿，让她们以后不要只身犯险，遇到问题及时报警，相信警察的力量。


    「相信相信，我们当然相信！」虽然警察看不到，贺婵月还是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我这里还有一些材料，不过力度不算大，我也有一些猜测，是我的推理，也一起写在上面了！」


    不管是有证据的还是基于事实推理出来的，贺婵月都一股脑地发给了警方。


    贾成与贾获是分开审理的。贾成对自己吸毒的事情供认不讳，但是其他的一律否认。


    而贾获就没有了他这样强的心理素质。在被堵在电梯口时，贾获有明显的袭警动作，再加上贾成抽屉里到底有什么他也不知道，开始他还准备硬抗，但当警察拿出倪黎黎录制的音频，没有播放，只用了一点审讯技巧一诈，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警方顺着他说的地址去过去，果然发现了几个刚成年的少女。贾成如果只是吸毒，那只能将他拘留几日，贾成打得也是这个主意，他还盘算着，等他出去了要如何布置，但是现在，他可没了机会。警方以此为突破口，顺利控制住了几位圈内知名人士和几个娱乐公司高层。


    贾获敢说，贾成却不敢。他是知道有几位背景不清白的大佬的手段，他怕被报復，也怕其他事情被牵扯出来，只能咬死了硬扛。他心中还存在一点侥倖，有一些事情他没用贾获插手，应该不会被发现。


    然而贾成低估了警方办案的能力和决心，也高估了其他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没过多久，他的其他犯罪事情一条又一条的摆在了他的面前，此时再想戴罪立功已经晚了。


    就在贾成的案件即将结案的时候，有一位老警察提出了疑问，「贾成利用毒.品控制了一些艺人，以此胁迫艺人去笼络一些所谓的大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是这样没错吧？」


    「是啊，口供都录好了，几个人的说辞都差不多，应该没错，有什么问题吗？」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反覆看了几次自己的记录，确定没有错误。


    「问题就在这里啊！贾成既然用毒..品去控制别人，说明他知道这玩意儿的危害，那他自己为什么吸毒呢？」老警察点了根烟，若有所思地说。


    小徒弟左思右想没发现问题，干脆一拍大腿：「这，他自己吸了毒，才发现确实有害，就用它来控制别人了，这也说得通啊。」


    「也有可能，但是那他为什么咬死了什么都不说呢？明明他一个贾获招了，自己硬扛着也没有用，我们甚至把贾获的口供都放在他面前了，他还是只承认我们确认了的事情，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那师父你是觉得，他还有事？」


    「说不准，我有一个别的想法，你说，他会不会跟这些艺人一样，也只是一个被推到前台的傀儡呢？」老警察将菸头摁进菸灰缸，眼神中闪烁起智慧的光芒，「我觉得贾成，还得接着查！」


    贾成的案件审理漫长又艰难，也受到了很多关注，在没有结案时，就不断有媒体想要刺探消息。


    为了保护倪黎黎的人身安全，也询问了她的意见，警方对倪黎黎的行为做了模煳化处理，只说是调查贾获砸车事件时发现了端倪。但是有人还是扒出了倪黎黎和时先娱乐。倪黎黎的家半夜进了人，幸好那天她跟贺婵月在妹妹家留宿了，家中被砸得七零八落，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也被破坏。


    没等她报警，李思渺上班路上就被一辆无牌汽车故意撞击。如果不是听从了时域的建议，升级了车辆也加强了安保，后果不堪设想。既是是这样，右侧的保安也受了伤，在医院住院治疗。


    这也恰好证明了贾成背后一定另有其人，经过全力审查，案件终于水落石出。贾成除了吸毒，利用吸毒控制他人，强.迫以及组织他人潜规则等恶劣事件外，竟然真的还有幕后主使，他在这名幕后主使的驱使下，帮助黑恶势力和境外势力洗.钱近百亿！再加上他拒不配合调查，在抵抗从重从严的政策下，贾成怕是要在里度过后半辈子了。而幕后黑手还涉及了雇兇杀人等其他事件，案件还在审理，但是死刑犯可能性极大，这日子是越来越有判头啦。


    就连贾获在狱中集体看新闻报导此事时，也忍不住感慨，「怪不得二叔对那些什么大佬这么客气，感情他们是甲方，我们是去拉客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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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嘀咕什么呢，」狱警手持警棍，敲了敲墙壁，大声呵斥道：「老实点，好好学习，认真改造！」


    「是，是。」贾获再也没了在外面时的嚣张，点头哈腰地赶紧答应。


    调查结果一出，大家才发现怪不得有几家公司最近不对劲，员工纷纷跳槽，原来是高层被抓进去了。这里面不仅有娱乐公司，还有其他类型的企业，此时这几家公司股票狂跌，没几天竟然就需要申请破产了。娱乐圈更是震动，被下令彻查帐目，还没等巡查组下来，就掀起了一股「补税狂潮」。天价的补税总额顺利冲上热搜，整个娱乐版面全是此事。网友们的瓜根本吃不完，眼花缭乱的全是关于贾成事件引发的后续，各大视频网站光靠科普这件事就养活了大批的up主。无论是有没有问题，娱乐公司都开始了自查，谁都不敢在这时候出么蛾子，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强烈要求娱乐圈立法，以法律的形式规范娱乐圈】成了许多人的唿声。


    「现在这种情况，帮你解约还是挺容易的。你要是愿意，就还回时先娱乐。」李思渺，倪黎黎和贺婵月头对着头的趴在桌上，经过这次事件，她们的感情飞速上升，虽然该上的课还是要上。


    倪黎黎笑了起来，她现在成熟了很多，「不啦，我不想做艺人了，我想当一名记者，专门报导娱乐圈这点破事。现在已经在准备考试啦！」


    「真好！恭喜呢！」贺婵月率先跳了起来。


    「虽然是很好，但是这样很危险啊，你做好准备了吗？」李思渺有些担心，倪黎黎有时会昏头，人也容易冲动，她是真的放心不下。


    「没问题的，不过我可能三分钟热血哦，如果干不下去了，再来投奔你，你可不要拒绝我哦。」倪黎黎眨眨眼睛，调皮的笑了。


    李思渺忍不住拍她：「说什么呢！你要是真回来，我当然要压榨你到老啦！」


    时域站在门口，看着三人打打闹闹，体贴的帮她们关好了门。


    公平公正，认真负责，专业敬业，杜绝偷税漏税，李思渺好像真的让娱乐圈变好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这本书算是完结啦，这是我的第一本书，感谢陪伴我的小伙伴，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是你们陪伴着我，谢谢你们。


    其实这本书很多情节不是我本来的大纲，比如前几章出场的朋友，后面也设计了剧情。程琪瑞的电影，本来安排了上映。男主的转变后面也应该有的，但是前面按照心理扭曲一心报復的反派去写，有点用力过勐，大家都说太油了，我，掰不过来不会写了…之后可能会写番外，如果写番外的话也会标註【男主出没】的哈哈哈，小可爱们可以酌情观看。


    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家，这篇文确实瑕疵很多，谢谢大家的宽容。


    另外，下一篇文我也想换一个题材去写，想写一篇美食文，叫《山海经食谱大全》


    一道直通上古世界的时空裂缝开到了城市中一家小餐馆的后院，特殊安全局人手稀缺，季忘忧不得不跟着被返聘的师父暂时顶上。


    说好只需要控制裂缝中的异兽不被普通人发现，然而，它们真的太好吃了。


    当别的特安员的记录本上都是：某生物危险程度与处理方案时，季忘忧的记录本上是：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吃完有啥用。箴鱼防疫？文茎可以治耳聋？萆荔对心脏病有效果？饲养起来申请研究，誓要薅尽最后一根羊毛！


    城市中，一家小饭店改头换面，没有菜单，不接受点餐，还随着老闆的心情定价，但是却该死的美味，吸引着无数人前赴后继前来品尝。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感兴趣，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收藏一下哦～


    最后的最后，还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爱你们～祝大家生活愉快，事事顺心～


    第83章 .没有gg的播放平台（少量男主） ·


    程琪瑞的电影临近播出, 时先娱乐却被人狙击了。


    说起来还是贾成的事件引起的。牵一髮而动全身，一个贾成竟然拉出了一条完整的洗钱产业链，还牵扯了半个娱乐圈的税收谜团, 大家在急急忙忙补税求放过的同时，也暗暗将这笔帐记在了时先娱乐的头上。毕竟时先娱乐在倪黎黎遭遇报復时主动庇护了她, 现在倪黎黎的档案还挂在时先娱乐呢。


    与此事有关联的公司联合挤兑时先娱乐, 视频平台拒绝购买及播出时先娱乐的剧, 导演不录用时先娱乐的演员，来高价挖走时先娱乐的艺人和员工，音乐软体也全面下架了时先歌手的专辑, 就连之前广受好评，甚至被好几个省邀请参加新年晚会的怦然合唱团，也一夜之间在网上销声匿迹。


    倒是有几家小公司愿意播放时先娱乐的新剧，然而，前脚官宣合作，第二天就给李思渺打去了电话。


    「李董啊，真不好意思，我们的合作怕是得取消了。」王明心中也很无奈，奈何公司太小, 实在是无力承受大公司的挤压，「他们真是太不要脸了, 扬言要让我们倒闭，已经有不少员工离职了，我是实在有心无力啊！真是对不住啊…」


    「王总快别这么说，我知道您也是受到了他们的威胁, 咱们还可以用别的形式合作嘛。」李思渺连忙制止了王明的道歉，被几大巨头针对, 就连时先娱乐都感受到了压力，更何况是这几家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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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渺一边说一边打开社交软体，时先娱乐之前的电视剧电影宣传仿佛一滴融入大海的水，只激起了一点水花。推荐算法被修改了，只有点进时先娱乐和宣传艺人们的帐号里，才能看到他们发的文案，推荐中是不会出现的。


    网上的观众其实也并不是毫无察觉。


    【大家有没有发现，sx娱乐这个周好安静啊！】


    【对，我也发现了，我已经习惯了白天看着培训班的直播学习，晚上学累了就看看他们的新剧放松，前一阵还说要上映新的电视剧呢，这一阵怎么不见了！还要从官方帐号点进去。】


    【被限流了，我之前转发了一条我本命的宣传，结果我的好友们都看不到，并且也不能提艺人的名字，也会被限。】


    【怎么回事啊，最近也没说sx有劣迹艺人啊？】


    【也可能是被针对了，前一阵太高调了，几乎得罪了半个娱乐圈，要是因为劣迹艺人的话，封杀了，下架他参演的作品不就行了，怎么会整个公司都封！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劣迹艺人，时先娱乐之前不是还承诺优秀的作品及时下架也会换脸重拍吗？】


    【按照以前的经验，先不站队，我反正最近都是蹲官号想吃瓜了。】


    程琪瑞的电影也同样受到了阻碍，不少院线不愿意为《缉毒警》这部电影拍片。为了这件事他操碎了心，这部剧他是真的花了心思，主演们为此还在被特训了三个月，个个晒得灰头土脸，他还说服了部队领导，允许了不少在役官兵参演，这是无数人的心血，怎么能够白费！他左思右想，跑到李思渺办公室寻求帮助。


    「李董，我想再去一趟军区，免费给士兵们播放电影，从他们这边赢得口碑，请他们帮咱们宣传，这总不能被卡了吧！」


    李思渺欣慰极了：「可以，不过如果人家不愿意，咱们也不勉强，你别像追着我要资源那样黏人啊。」


    「哎哟，都这时候了您还逗我，」程琪瑞郑重其事的承诺，「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没事，压力别太大，我也有事跟你商量，」李思渺一把拉住扭头就准备跑的程琪瑞，把他按在凳子上，「你介意这部电影以网剧的形式播放吗？」


    「当然不介意，我只想拍出来的东西被人看到，只要您不介意不赚钱就行！」程琪瑞大声回答，说完才反应过来，「哎？有人买我们的网络播放权了？」


    李思渺自信的一甩头：「不是有人买，是我们准备自己做！」


    「不仅是播放平台，我们还要搭建自己的影院，不过那个需要的时间比较久，我准备先把播放器做出来！他们不是不想跟我们合作吗？那就不合作，我们自己来！」刚刚在电话里，李思渺跟王明就在讨论这件事，王明将手下的技术人员送到时先娱乐协助，算是技术入股，他们都有经验，可以帮助时先娱乐以最快的速度搭建自己的平台。


    时域听到这件事，也急忙把无所事事的洛相平揪了过来，他对网络方面特别擅长，李思渺一定用得上。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些艺人资料。


    「这些艺人都想加入时先娱乐，你看你有中意的吗？」他不想告诉李思渺这是他旗下的艺人，只说是别人托他来问。


    「沈宁恭，范敏仪…这些不都是碎石娱乐的艺人吗？」李思渺反覆咀嚼着这两个字，「碎石娱乐跟你什么关系啊，碎石，碎时…」


    她勐然间想起原身的记忆，原身可是封杀了时域整整三年哎，这个碎石原来是碎时的意思吗！「你这也太狠了吧，你也姓时哎，不会觉得很不吉利吗？」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拆穿，时域低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别管名字了，你要不要看看资料？」


    李思渺瞭然，中二嘛，可以理解，要是自己被上司试图潜规则，潜失败了就处处穿小鞋还不让辞职，她肯定也得发疯。


    信手翻看，李思渺却越看越认真，这份资料标註明确，不仅有艺人，也有普通员工，详细分析了他们的优缺点，有人佛系接剧，有人需要外界鞭策，有人在写剧本准备自编自导…大家的目标和作为领导者建议的发展方向都清清楚楚，一看就是做了很久的功课。


    「你这是，把整个公司都交给我了？为什么啊？」李思渺大惑不解。


    「我觉得现在的时先娱乐我很喜欢。」时域认真的看着李思渺，没有说出那句，对你也是。他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我觉得，你能带领大家实现更好的未来。」


    整个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是时域精挑细选，有些人能力很强，但是也不可避免的有点小毛病，他每个人都单独谈了话，确认他们不排斥来这里工作，才将名单交给了李思渺，如果有员工李思渺不想要，还可以再回碎石，只要有人在，公司就不会解散。


    李思渺认真端详着时域，他好像确实不一样了，不再阴郁也没了压迫感，整个人看起来轻松又愉悦。李思渺一把合上资料夹，「都送让门了就别想要回去，我全要了，有空给我打包送过来！」一副无赖的样子，看得时域忍不住乐。


    搭建平台需要时间，时先娱乐内，紧张的气氛也油然而生。技术部门的加班费开到了5倍，天天加班。艺人们之前参演的综艺虽然播出了，但是镜头都被剪光，时先娱乐自己的电视剧播不出去，这段时间，时先娱乐的曝光率为零，各种款项花出去了却看不到回来，很多人甚至包括网友们都在担心时先娱乐会不会突然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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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员工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未来，他们对时先娱乐也有了感情，在这里，只要努力只要优秀，就一定能得到机会，完全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勾心斗角，一旦经歷过就没有人愿意回到过去了。所以艺人们开始主动营业了。


    之前拍了没发出的写真，安排！没播出的花絮，挂上！弹幕网站开通认证，想办法整活，直播也开了…引得评论里一片感谢。


    当李思渺看着艺人们主动送上来的收益，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就是人的潜力吗！怪不得原身往死里压榨，李思渺也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瞬间的动心。


    「退回去，学习都完成了吗？我看你们是作业太少！」这次的事情跟她原本定下的政策不符，有的粉丝为了支持喜欢的明星一下子购买了大量重复的物品，甚至是虚拟物品，这根本不是李思渺的初衷。


    李思渺想要推开，却被艺人代表摁住了：「都是通过各种平台售卖的，平台本就分走一部分，东西也给粉丝了，怎么退，再说我们也想为公司做一点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前一阵有人在公司内散播谣言，说时先完了，什么都不做的话大家心里都很没底，这样我们还踏实一点，至少知道公司不会因为资金不足倒闭了。」


    沉思片刻，李思渺还是收好了，她不会动这笔钱，但是会在别的地方补偿大家。


    有王明带来的技术人员和洛相平的帮助，平台飞速搭建了起来。虽然很多公司不待见李思渺，但是官方对她的印象却特别好，各种流程都走得十分顺利。官方忙着处理贾成事件和新政策的事情，李思渺动作又快，所以被针对的事情负责人还不太清楚，听到这件事后还埋怨李思渺：「怎么不早说呀，这个网络坏境是得整顿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我们这放也行啊！」


    李思渺一拍脑袋，电视啊！小时候各大地方台的综艺，央视的影视，都能让她不得不在周天才痛哭着补作业，太久不看电视了，把这事忘了。正好，顺便拿下l市电视台黄金时段的播出权。


    因此在时先娱乐官宣自己的播放平台时，市电视台迅速转发，也公布了《缉毒警》将在晚8点在电视上同步播出的消息。这样的转发谁敢拦截，技术人员连忙修改算法，这次终于顺顺利利的登上了相关推荐。


    看热度差不多了，李思渺顺势宣布了第二则消息，所有在时先娱乐被限流期间的消费者，都会被视为时先影音播放软体的股东，带着支付记录截图发送给时先娱乐的后台，会根据比例在年末将分红髮送到大家的帐户中。最后，时先娱乐还堵上了购买的bug，指出以后「时先娱乐的所有商品，无论是虚拟的还是实体，无论是在哪个平台购买，都最多只能购买三份：一份使用，一份收藏，一份送人足够了，多了只能造成浪费。最后提醒大家，警惕非法集资陷阱！」


    【我的天，这是什么操作！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娱乐公司给粉丝送钱，大抵是我们疯了。】


    【三份不够啊！我有好多朋友想送！我的崽崽就应该被全世界认识，强烈要求多加几份配额！】


    大家吵吵闹闹，最后的结束语太过于惊世骇俗，一时间大家都忘了播放平台的事情。直到有人下载了软体。


    【讨论完了吗？我们讨论一下时先影音app吧！这玩意儿做的，怎么说，太合我心意了吧！】


    这条信息打断了大家对分成的讨论，纷纷打开了软体。


    【嗯？没有开屏gg？也没有会员充值提醒？】


    【也没要摄像头之类的权限，只要了个存储！】


    【我点开了个视频，没强制我登陆，也没有gg！一点gg都没有！这是今年的软体吗！】


    【上面的朋友，还是有gg的，在右侧，有个很小的金币按钮，充值会员和观看gg都在里面，看gg还能给钱哎！】


    【虽然没有会员也能看，但是！我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充值，不为别的，就为终于不用付费看gg了！】


    【我去，只能买一年的会员，买多了不仅不卖甚至会提醒你理性消费！今夜我不想理智，只想花钱！不让我花我多看几个gg创收去。】


    【时先娱乐只要能保持这种做法，我能粉他一辈子！】


    天下苦gg久矣，在一般的播放平台，不仅播放前有gg，播放到中间还会有，会员甚至有专享gg，虽然可以点跳过，但是那也是gg啊！所以时先娱乐「无gg，全版权」就一下子击中了大家都心，虽然这是因为都是时先娱乐自己的影视版权，才能这样任性，但是网友们还是兴奋！


    趁着这股东风，《缉毒警》一举拿下了电视和网络双收视冠军！当然，这跟影片本身的优秀也是分不开的，根据禁毒基金会公布的统计，当夜他们就收到了上万人的捐赠，这只是个人，还有不少以企业的形式集体捐款。禁毒事业获得的捐赠一直不多，这是不太受重视的一个机构，甚至被大家熟悉还是因为冯凯盛事件中时先娱乐付出的巨额捐款，除了那次外，再没见过这样的盛景。


    时先娱乐也赚麻了，有不少人专程去软体中看gg，充会员的比例也特别高，再加上收视带来的后续影响，李思渺已经在梦里笑醒好几回了！


    时先娱乐，不讲武德！不少平台咬着牙，恨得要命，可是他们能拿捏时先娱乐的筹码已经没有了，只能在这场斗争中沦为笑柄，在日渐减少的点击率和持续不断的骂声中改进，灰熘熘地跟着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