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稳重点，咱家快要破产了》 第1章 爸，求你稳重 有听过高考刚达三本线，家长就大张旗鼓地去办庆祝宴的吗？ 陈立川他爸就是这样的人！ 这不，一大早，陈喜顺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声音嘹亮，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甚至八竿子打不到边的朋友，都邀请过来，一起为儿子庆祝。 “哈哈哈哈，记得过来啊，福瑞龙大酒店，中午十二点准时开宴！” “老秦，过来咱哥俩好好喝几杯，这次特意从省城订回来的海鲜。” “刘局，今必须得到，我儿子不负众望，直冲本科线，给我老陈家长脸啊！” 陈喜顺的笑声越发张狂，这语气，像是他儿子考上清华、北大似的。 “老陈，记得邀请齐局长过来。” 这时陈立川他老妈，金巧玲也在一旁笑着提醒，怡然自得地磕着瓜子，已然将宴请当做非常有排场的一件事，瞧我家多有钱。 “爸...妈...你们这...” 陈立川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口，重新经历一遍时，才更加深有体会，他这一家子，为人处世该有多么高调与荒唐。 “考这么点分数，还敲锣打鼓地去庆祝，那不是让人看笑话，再说了，这么铺张浪费，不知道电器城以后怎么倒闭的？” 陈立川紧蹙眉头，一幅说教的姿态。 他记得很清楚，就在大一入学不久后，就因为资金周转问题，电器城破产，父母甚至因此锒铛入狱！ 可虽然父母的性格，没能力做好经营，但卖假货，陈立川坚信，父母不是这样的人。 听到儿子的这语态，陈喜顺和金巧玲相互对视，顿了片刻后，很有默契的哄堂大笑。 “儿子，前两天跟你说这事，你可是满口感谢，高兴得不成样子，现在突然发什么神经。” 金巧玲撇撇嘴，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对于儿子的话，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呵呵呵，喜事嘛，当然要庆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儿子，出去闯社会你得像你老爹一样，为人豪迈、大度，这买卖才能做得开...” 陈喜顺干巴地笑了几声，接着又是一堆极其不靠谱的大道理。 这要放在原来，陈立川肯定会深信无疑，渐渐成为如老爹一样的性格，看似豪迈，实则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傻帽。 “唉...” 陈立川深深叹息，深感无奈，重生回来的这几日，一直在给父母灌输危机感，可眼瞅着越做越大的电器生意，谁会想到买卖说塌就塌。 更何况一个毛头小子的话！ 而且陈立川在父母眼里，是极不靠谱的定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仅有侥幸达三本线的成绩。 算了，只能亲自调查电器城的情况...陈立川默默想着，但前一世的自己，对自家生意从未上过心，眼下没有任何头绪。 “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陈立川的思绪，以为是老爸那些不靠谱的狐朋狗友，起身开门时略显烦躁。 “谁呀？” “是你...齐...司遥？” 陈立川嘴角上扬，淡出一抹友好的笑容，虽然时隔多年未见，又怎么会对一中的校花没印象，在学生时代，她算是每个学生为之努力的目标。 当然，陈立川也不例外，那时候对齐司遥颇有好感，尤其是到了大学，两人又在同一城市，条件上绝对算极佳，这给了他很大机会。 但后来家庭破产，也让陈立川不再抱有幻想，之后的一条路尤为艰辛，虽然多年后小有成就，但很多事，包括对一些人的情感，早已陌生。 “是有什么事吧？快进来坐。” 陈立川很客气地询问，但早已没了年少时的激动，此刻有的，只是那份平淡的同学情谊。 但这一幕似曾相识，上一世，好像齐司遥也来家里了，当时我爸、我妈... 思索中，陈立川扭过头，果然两张满是灿烂笑容的脸凑了过来。 “诶呀，是思遥来了呀，快，快进来坐！” 不等齐司遥开口说话，金巧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其拉进屋里。 “闺女，快坐下歇会，这么热的天，别中暑了，阿姨去给你切西瓜。” 金巧玲一边说着，还向陈立川挤眉弄眼，这可是齐局长家的闺女，除了该有的热情外，自是想让儿子与她关系更近一步。 “思遥，待着看会电视，一会叔开车带你们去酒店，你爸也去呢。” 一旁的陈喜顺也笑意盈盈地说起，直接给齐司遥做了安排，还贴心地为其打开电视。 “我一会还有其他事...” 齐司遥小声拒绝，可两口子的热情劲太夸张，金巧玲已经端着切好的西瓜走来了。 陈立川能看出齐司遥的烦躁是有多么明显，令人尴尬的是，上一世还傻乎乎的以为人家这是害羞，对自己有好感。 毕竟自己家在县城里开着最大的电器城，一辆雅阁轿车可谓相当气派。 “阿姨，真的不用了。” 齐司遥想要拒绝，可西瓜已经塞到了怀里。 “妈，虽然毕业了，但班长还要忙同学们复读的事，哪有功夫在咱家看电视。” 陈立川像是不识趣地将电视关了，转而又看着齐司遥认真道： “班长，是来跟我说复读的事吧。” “嗯。”齐司遥赶忙点头，齐刘海下的娇小面容，都没有一个巴掌大，盯着人看时，姑娘总会不自觉地轻咬嘴唇。 “以你的基础，复读一年的话，有很大机会达一本线的，所以老班建议你复读一年。” “复读呀...”陈立川没有任何迟疑地摇着头，重生回来，怎么可能浪费一年的宝贵时间，可不等他继续表态，就有不稳重的人急着显露财力了。 “闺女呀，立川不复读了，直接上本科，电器城的生意越做越大，得让他尽快回来接手。” 说话间，陈喜顺还偷偷推了陈立川一下，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到了大学里，这俩小年轻能走在一起的话，那可是老陈家的福气。 陈立川：o(╥﹏╥)o 那小破电器城，老爸你一直提不觉得尴尬吗？此刻陈立川的内心相当无奈。 第一次因为老爸的不稳重，陈立川感到丢脸！ “齐司遥，辛苦你跑一趟，我真不复读了。”陈立川斩钉截铁。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齐司遥礼貌地向两个大人点头示意后，便起身离去，本来还想多说些自己的观点，最好是复读，可这样有意撮合，让姑娘心生厌恶。 当屋里只剩一家三口后，陈喜顺迫不及待地教育起儿子的不懂事。 “都要是大学生了，还这么扭扭捏捏，你得成熟，把幸福握在自己手里...” 好像这一辈的人，对一些事更加异想天开和想当然。 屋外的歌声缓缓飘进屋子里，陈喜顺终于停下絮叨，不过又跟着哼唱起来： “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我也不会相信，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你爱的那么干脆...” “爱你爱的那么干脆”这一段词，老爸的吐沫星子都喷在了我的脸上，陈立川在歌声中凌乱，爸，你稳重点，咱家快要破产了！ 现在，它不是2022，而是2004年... 第2章 老街旧景 “这么早去店里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偷拿店里的钱，中午早点去饭店，别在网吧玩得忘了时间！” 在金巧玲的抱怨声中，陈立川匆匆出门，但随后老爸飘来的一句话，不禁让他嘴角抽动，也是默然。 “都大学生了，还这么管儿子干嘛？拿钱就拿钱，谁还没几个朋友，再说你老公我又不是挣不下个钱，年底咱家再买一辆帕萨特！” 不得不承认，老陈的这些话，足以让一个青年飘飘然，所以上一世陈立川之所以那么煞笔，离不开父亲的栽培。 一首《我的老父亲》送给陈喜顺，陈立川在心里暗暗吐槽。 清晨的光躺在随处可见坑洼的红砖大院里，穿着红秋裤的老王这个点才端着尿盆下楼，赵家那小子又鬼哭狼嚎地求饶，估计又调皮了... 老旧的光阴重新一幕幕出现在陈立川眼前，让他产生一种不真实感，尤其走到湫河口巷子，拿着随身听摇头晃脑的学生，遮着半边脸的离子烫，都是他的青春。 “诶诶诶...是陈立川！” 徐晚棠急忙拉拽一旁的齐司遥，轻佻的眉头，如想要做坏事的孩子，调皮到欠揍的程度。 “你听说了吗？人家可是要办庆功宴的，排场很大，今早还给我爸打电话了。” “我不知道。”齐司遥背过身子，有意避开陈立川投来的目光。 “我看陈立川给你留言册上写的那些话了，会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为你富甲一方，谁敢伤你分毫，必将其千刀万剐，嘿嘿嘿嘿...” 徐晚棠表情故作夸张，笑声像鸟叫一样令人烦躁。 “我已经撕了！” 齐司遥冷冷道，同时狠狠瞪了徐晚棠一眼，姑娘从心底里排斥陈立川那一家子人，尤其今早的那一幕，让她很不舒服。 “各位，早。” 陈立川走来，摆摆手，大大方方地与同学们打招呼，再次偶遇齐司遥，自是没有多想，幼稚地去质问，“诶？你不是去找其他复读的同学，怎么会在街上闲逛？” 倒是齐司遥，毕竟年龄小，觉着不自在，索性就背着身子不去看陈立川。 “拍大头贴像吗？” 陈立川又随口问道，目光落在徐晚棠身上。 因为眼前的这三位同学，只有她在看自己了，还有一位男同学，应该叫刘伟伟，也学着齐司遥，低头不说话。 徐晚棠轻轻点头，算是回答了陈立川，但之后就没有其他话了，显得极为冷淡。 “先走了。” 见状，陈立川大步离去，当然能够看出他们的不热情，亦或者是厌恶，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好怄气的，不过是些“孩子”罢了。 总喜欢画地为牢，更何况自己原来的品性，确实不怎么讨喜。 对刚才的那几位同学，记忆很少，或许以后都是泛泛之辈，倒是齐司遥他爸，听到了不少厉害的传闻。 对了，那女生是徐晚棠吧？陈立川扭头望了一眼，但还是想不起来当年的事，又隐隐觉得非常严重。 “啧啧啧...思遥，你这样冰冷的态度，看来让陈立川心碎了，忽然好心疼他。” 徐晚棠贱兮兮地凑过去开着玩笑。 “晚棠，你再这样的话，我就回家了。”齐司遥甩开徐晚棠的胳膊，明显动怒了。 徐晚棠撇撇嘴，安静了一小会，就又说起有关陈立川的话题：“中午我得跟我爸去陈立川那里，不过想想应该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那家人会出什么洋相。” 徐晚棠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像是还很期待。 “你可真怪，换做是我的话，打死我都不去。” 齐司遥淡淡一句，便拉着徐晚棠往大头贴机器那里走去。 轮到他们了。 唯一的男同学，刘伟伟紧跟在她们身后，因为刚才齐司遥对陈立川的态度，让他始终挂着一抹笑容，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合照时，刘伟伟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靠在齐司遥身上，姑娘并未抗拒。 最后他们都笑了，在大头贴上留下只属于他们的青春回忆。 ...... “啊哈哈哈哈...” 通知完齐局长后，陈喜顺开怀大笑，怕是对门邻居都能听到这放肆的笑声。 “这人和人的交往，一来二去的几顿酒也就熟了，这次一定要跟齐局长结交好感情，再说还有立川和思遥的这层同学关系。” 陈喜顺躺在沙发上侃侃而谈。 一旁坐着的金巧玲也在窃喜，只要搞好这层关系，电器城的生意指定会越来越好，生意路更宽，于是激动道： “最好亲上加亲！” ...... 与此同时，在小县城唯一的高层小区里。 “哼，这个陈喜顺，真是没一点分寸，邀请我们全家去参加他儿的升学宴，我跟他的接触，不过是在饭局上凑巧喝了一次酒而已。” 挂断电话后，齐宏志才是怒不可遏的训斥，不过他的话很在理，他这个圈子，非常忌讳乱参加饭局，很容易被人做文章。 是这陈喜顺太想当然了，关系没到那一步。 “真有意思，老是把咱们思遥给扯上，想的比梦的都美，我看咱们直接别去了，不给他陈喜顺面子，他又能咋？” 白翠云情绪激动，伸出手指不断晃动。 齐局沉默了片刻，但他这样面面俱到的人，自会安排妥当，又岂会平白无故与一个人交恶，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中午我不能去。”齐宏志目光深邃地望向他的爱人，“但是你得去，带着思遥一起，这样一来，就是去参加很普通的同学升学宴！ 而且在陈喜顺看来，哪怕我不参加，只要你跟闺女到场，诚意绝对够的。” 看似拉近关系，实则又撇清关系，关键在以后的事上见真章。 “这样啊？那...那好吧。” 白翠云缓缓点头，一些大事的安排上，从来都是听齐宏志的。 “滋啦...” 谈话间，房门那里传来响声，是齐司遥回来了。 ...... “今真去不了网吧，一会店里还有事，你们去吧。” 在电器城门口，一群狐朋狗友在等着陈立川，而他这次排斥的态度与以往泾渭分明。 可笑的是，在上一世的陈立川，竟然还以认识这些社会青年为荣。 “大清早的，店里能有什么事？走吧，cs白房顶。” 外号叫彪子的青年大声嚷嚷，用力拽了一把陈立川。 “真有事，去不了。” 陈立川神色不悦，撂下这些人，径直往店里走去，“咣当”一声，将卷闸门用力闭上！ 响起的剧烈声响，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赶人了。 彪子脸色很难看，心想这陈立川今儿这么不给面？站了站后，一声不吭的悻悻离去，其实今还有一件事，想跟他打听一个女生的情况。 等以后再跟他好好说说今天的事。 ...... 赶走这些人，陈立川才打开门做生意，在老爸的办公室里，开始查询进账单据。 店里渐渐变得闷热，汗水顺着青年的脸颊流下，却是许久未动，清秀的面容上，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严肃与认真。 只是...并未发现数据上有任何的端倪，可如果是后半年的事，不应该早就暴露出问题了吗？ 难道...陈立川从脚底涌起一股寒意，是被人故意陷害的？不然不会突然暴雷... 第3章 高调一家人 小县城最大的福瑞龙酒店。 此情此景，陈立川的记忆终于被彻底勾起。 老爸在酒店门口，挂起比别人家结婚还要更大的拱门，上面赫然写着《祝贺陈立川金榜题名》的金色醒目楷体。 金榜题名？三本？我原来怎么没有发现有这么嚣张的拱门......陈立川表情呆滞地愣在原地，目光渐渐无神，在风中凌乱。 “哎呀，老张你来了啊，快进，快进！” “李老板，你这次不来，可对不起我从省城买来的海鲜。” 最令人绝望的是，陈喜顺和金巧玲还在饭店门口高调亮相，搁那迎宾呢！ 有这个必要吗？ 遭了遭了...陈立川突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于是急忙埋低头，混着往酒店里走去，可陈喜顺眼尖，在人群中一把揪住他，声音洪亮道： “立川，跟着爸一起迎宾，爸的这些朋友，以后可都是你的人脉！” 为啥你的嘴都贴我耳朵上了，还这么大声？您难道真不觉得丢人吗？陈立川欲哭无泪。 “我尿急！” 陈立川急忙找借口，这次可丢不起这人，还想在这小县城里活呢。 “憋着！”金巧玲怒斥一声，当即变了脸，“告诉你早点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拖泥带水的一堆事！” “唉，就是，听你妈的话，忍一会，今天你可是主角，不能掉链子。” 陈喜顺好言相劝，夹在儿子和老婆中间，一只手还紧紧攥着陈立川，生怕这小子不识趣地钻进酒店。 “不是，我真的憋...” “站好！微笑！”金巧玲怒目圆睁，目光瞥见熟人后，立马笑得花枝招展。 “诶呦，古大哥来了啊...” 于是，陈立川只能站在酒店门口，拱门之下，老爸的那只手一直紧紧抓着，坚决不放手。 “川哥，牛啊！” 一道宏亮，且令陈立川绝望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是马小超眉开眼笑地跑来了，自己的绝对死党，上一世家里破产之后，一直靠他挺过来的。 只是这货的性格嘛... “真没想到你能考上本科！”马小超贴在陈立川身旁，“对了，你知道我给徐晚棠的留言册上写什么了吗？” “大哥！”陈立川紧蹙眉头，撩开马小超遮着半张脸的流海，露出肥肥的脸蛋，“我就在你跟前呢，咱说话能不能小点声。” “能！”马小超嘴一抿，笑了起来，“嘿嘿嘿，听说今中午吃的海鲜，是从省城买回来的稀罕玩意？” “那可不！” 这句话入了陈喜顺的道，猛地一扭头，超大声地给马小超介绍起海鲜，高调的显摆。 陈立川就夹在他们两人中间，任由两边的吐沫星子打在他的脸上，而在旁人眼里，是他们三人一起吹嘘那从省城买回来的海鲜。 罢了，都无所谓了，这座小县城，我以后是不回来了！ ...... “我爸为什么非得让我去陈立川那里，我跟他又不熟！” 一路上齐司遥不断抱怨，穿着牛仔裤，白色半袖的姑娘，该是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 “好了，很多事你爸也非常为难，去了千万别给人家摆脸色。” 白翠云嘱托着。 “嘿嘿嘿...” 突然，在齐司遥身后响起调皮的笑声，看过去后，果不其然是徐晚棠。 “你不是说打死也不去吗？” 同时，两个大人相视一笑，往酒店同行而去。 “好了，别说这事了，聊点开心的，下午去看电影吗？叫上刘伟伟一起。” 提到男生的名字，齐司遥阴沉的脸上，终于溢出了一抹笑意。 “我不去，没意思。”徐晚棠的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我要去网吧玩大话。” “家里不能玩吗？非得去网吧，那里一股烟臭味。”齐司遥失望道。 “刷副本呢，跟几个朋友在一块好沟通，感觉更好，诶，快看，嘿嘿嘿嘿，那拱门上写着什么！陈立川他们一家还在那迎宾呢。” 徐晚棠如遇见了马戏团，拉着齐司遥跑了过去。 “金榜题名”四个大字，也让齐司遥忍不住露出白齿，齐刘海在微风中摆动。 “这家人真的是...一言难尽。”白翠云无奈摇头，她爱人与徐本江走得很近，所以说话并没太多顾虑。 “是啊，撒网一样叫这么多人，也不考虑有没有齐局不方便见的人，所以带着孩子来，以同学关系，倒是最合适的。” 徐本江低语道。 “哎呦，齐局的爱人来了啊！” 不得不再提一次，陈喜顺的眼果然很尖，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几人，拉着陈立川快步迎了上去，马小超和金巧玲紧随其后。 上一世，陈立川可是很骄傲的，看看我爸，多厉害，认识多少大人物，现在嘛...真想找地缝钻进去。 “立川家长，我们家那口子临时有事，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我带着闺女来给立川祝贺了。” 白翠云笑着解释，对其称呼非常谨慎，目光落在陈立川身上，友善地拍了拍小伙的肩膀，“发挥的不错，但要继续加油。” “理解，理解，齐局工作繁忙，您能和闺女一起来，我就很开心了。” 陈喜顺连连点头，心里当然满意，齐局足够给面子了，这说明很在意自己这个朋友嘛。 “思遥、晚棠，一会吃从省城买回来的海鲜，听立川说，今中午的饭可都是硬菜，没个便宜的！” 有人站出来表现了，说话时，马小超还用力推了一把陈立川，好兄弟的心思他又岂能不懂。 这时齐司遥脸颊抖动，是在咬着牙齿，而徐晚棠却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我...我...”陈立川真的快哭出来了，扭头盯着马小超，“大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然而，马小超抬手捶胸，又伸手指向陈立川，这是他们兄弟两人经常做的庆祝动作，咧嘴一笑，一幅兄弟我挺你的自信表情。 “哈哈哈哈，您要来，这饭菜怎么能小气，快请进！”陈喜顺开心了，意味深长地望了眼马小超，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上道，说的这话是真好听，以后肯定混得差不了。 “陈老板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家可吃不起这么好的饭，更是没这要求。” 然而白翠云不高兴了，顿时心生厌恶，这人就这么没脑子，口无遮拦，好像摆这么大排场，都是为齐宏志摆的局，既然这样，那就不能去了。 “这...”陈喜顺瞪大眼睛，看着神色不悦的白翠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金巧玲的笑容僵硬，两口子看似平日里话多，但一到关键时刻就语塞。 原本喜气的气氛瞬间凝固，眼下白翠云的样子，像是要转身走了。 “爸，你能别吹牛吗？刚跟张叔、李叔、古叔那些人，可都是说为他们准备的。” 陈立川干瘪着嘴，当场揭穿老爸的谎言，周边的一些人，倒也嬉笑了起来。 一句简单的话，增加了几分笑意。 “陈老板电话里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太会做人了呀。”徐本江给了台阶下，虽然不怎么看得起陈喜顺，但这人品还是不错的。 “对对对，哈哈哈，那我们走，快请进。” 陈喜顺咧嘴一笑，马上又跟没事人一样，领着众人一同往饭店里走去。 陈立川瞥了眼老爸，心想，您让我省点心吧。 第4章 什么叫有眼色，这就是 酒店大厅里，早已经人满为患，陈喜顺认识的人又杂，只讲究了排场，眼下坐的是什么人都有，烟雾缭绕，乱糟糟的一片。 白翠云虽然嘴角上扬，看似挂着笑意，但她眉心处可是一直紧皱着，就算刚才最后大家笑着进了酒店，心里对陈喜顺这家人的印象，已然到了排斥的地步。 “不行，回去必须跟老齐说清楚，跟陈喜顺这人划清界限！” 白翠云心中暗下决定。 齐司遥低着头，与同行的几位同学并未言语，但老妈嘱咐她的话一直都记得，并未表现出有任何烦躁的情绪。 徐晚棠倒是饶有兴趣地听着马小超搂着陈立川的肩膀，咋咋呼呼的吹牛。 “川哥，回头咱哥俩把驾照考下来，开开大雅阁。”说话间，马小超很明显地将目光落在齐司遥身上，这番话是说给她听的。 小地方的人，显摆向来肤浅，何况刚刚高中毕业的小青年。 陈立川轻点着头，敷衍应付，已经放弃“抵抗”，他清楚马哥的性格，但凡多跟他说一句，那就更来劲了，指不定吐沫星子能喷多远。 “晚棠，你们帮派还要人吗？我转到你玩的区了，天竺国。” 突然，马小超刚才的话题戛然而止，扭头看着徐晚棠，目光温柔，就如光束中的尘埃，眼睛缓缓转动。 “不收！” 然而徐晚棠没有丁点的犹豫，斩钉截铁的拒绝。 马小超刚才洋溢的灿烂笑容瞬间消失，傻愣了片刻，才是恍然地抿了抿嘴。 陈立川轻拍了下马小超的后背，理解少年的心情，此刻该有多么落寞。 可像徐晚棠、齐司遥这样的姑娘，又曾让多少如马小超一样的男生患得患失，如遥不可及的梦。 而徐晚棠，一直把陈立川、马小超这伙人当做哗众取宠的小丑，怎么可能会跟他们泛起涟漪，譬如起哄陈立川喜欢齐司遥，是当做滑稽的笑话来取乐。 又因为仗着青春无知，徐晚棠对他们的厌恶之意，从来不加以掩饰。 “你在我留言册写的那页，我撕了，你这个人真是恶心，胡乱写什么啊！” 徐晚棠蹙眉的一句话，更是让马小超的心坠入冰窖。 陈立川微微张嘴，但想说的话还是咽下了去，实在没心思跟这些“孩子”发生争执，嘴上逞能了，又有什么意义。 “徐老板，翠云，快坐，快请坐。” 陈喜顺喜庆的声音，掩盖了马小超的窘迫，拉开几张椅子，示意众人落座。 可这当即让白翠云的脸色阴晦。 本来就一直强调“同学家长”这个称呼，哪知陈喜顺的安排，竟是让自己与一些穿金戴银的陌生面孔同桌坐着。 而陈喜顺天真的以为，想在齐局这里展示自己的实力，有意将有实力的朋友安排在一桌。 白翠云挤出的笑容终于消失，与徐本江对望一眼，后者也是无奈摇头。 稍有迟疑，白翠云也只能落座，虽然不熟，但这小县城有多大，找几层关系就都认识了，但如果直接离开，落在这些人眼里，倒成了自己看不起人。 怎么？齐局长的爱人，都不愿与我们坐一起？ “哈哈哈...” 眼瞅着安顿好一行人，陈喜顺还不以为然的开怀大笑，连忙与其他人介绍起白翠云的身份，显摆劲很夸张。 “这位可是齐宏志局长的爱人...” “立川家长，我们都是来沾孩子的喜气，先安排孩子们落座吧。” 白翠云打断了陈喜顺的话，看似很客气的一句，实则划清界限，表明今天来的原因，以及跟这人的关系，并没有任何特殊。 “对对对...” 然而金巧玲却开心地坐在白翠云身旁，亲昵地挽住对方的胳膊。 “立川和思遥应该在一个地方上大学呢，咱们两家越来越亲了。” 陈立川：Σ(⊙▽⊙\\\"a 他呆住了，没想到老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扯到哪里了？难道听不出人家这话的意思？还搞不清楚状况吗？ “哈哈哈哈，这两孩子关系可好了，今早上思遥还来家里找立川呢。” 谁知，陈喜顺立马接话，乐呵的坐在另一旁。 当下白翠云的脸都黑了，这家人是怎么一回事，这么不要脸？谁跟你们越来越亲了？听不出我刚才话的意思？ 齐司遥就更不用说了，稚嫩的面容，挤出了八十岁老太的褶子，甩脸色了。 “立川，这大热天的，快给你白阿姨倒水，还有咱们思遥。”陈喜顺还嫌儿子不会来事，抬头瞪了陈立川一眼，可马小超有眼色，急忙用手肘推了好兄弟一下。 咱们思遥？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爸和老妈天仙配，此刻面对他们炙热且期盼的目光，陈立川整个人傻呆住了。 “不用、不用，陈老板太客气了，还是赶紧去招呼其他人，我家思遥是班长，与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处的很好。” 白翠云摆手拒绝，“立川家长”都不敢称呼了，不然这人太想好事了，简直痴人说梦，妄想！ 陈立川看似木讷地坐了下来，并没去殷勤的倒水，遭受了老爸、老妈不少白眼，但此刻少做一些，少表现一点才最合适。 但此情此景，马小超坐在一旁，向齐司遥挤眉弄眼地笑着，疯狂示意，还以为两家大人看对眼了，虽然自己感情受挫，但得祝福好兄弟找到幸福。 “其他事都安排妥当了，再说了，谁也没有咱们自家人重要啊！” 陈喜顺当即恬不知耻的回了一句，差点没把白翠云噎死。 之后白翠云也不说话了，拿出诺基亚手机翻看短信，假意自己很忙，但陈喜顺两口子还是念叨着有多喜欢思遥这孩子。 譬如去了大学之后，让陈立川如何如何照顾齐司遥。 “哎呦，思遥这姑娘，真要是成了我家媳妇，还不得给买房买车，这辈子都是为她忙着挣钱喽...” 这是金巧玲说得最妄想的一句话，引起了阵阵笑声，同桌的其他人都开始有意撮合。 “说不准他们两个到了大学里，就悄悄的好上了。” “呵呵，小伙子俊朗，姑娘漂亮，天生的一对。” “够了！”突然，一道愤怒的声音，赫然响起！ 齐司遥再也无法忍受这些污言秽语，朝着金巧玲愤怒的高吼，“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眼瞎了，都不会看上你儿子！” 原本喜气的氛围瞬间凝固，谁也没想到好看的姑娘，会发这么大的火，跟前的几桌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娃冲着大人，这话吼的太难听！ 金巧玲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身子僵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陈喜顺同样下不来台。 平日里严格要求女儿言行举止的白翠云，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快感，所以也没去批判齐司遥没礼貌，嘴角幸灾乐祸地翘起。 “妈，儿子给你倒杯水。”陈立川站了起来，都没去看齐司遥一眼，“妈，您就好开玩笑，白阿姨，您可不能有气，也不是太过火的话吧？” 陈立川走到金巧玲身后，笑容温和地看着白翠云，懂事的样子，与齐司遥的“没教养”高低立判。 “是，一两句玩笑话，我家姑娘被惯得没边了。”白翠云只能是摇摇头，责备齐司遥。 “爸，咱们的海鲜呢，大家都饿了，您还不去催啊。”陈立川又是向陈喜顺催促，转移话题。 “是啊，哈哈哈，光顾着说了，你们边吃边聊，我去催催。” 陈喜顺连忙起身离去，赶紧离开一会，不至于太过尴尬，随之陈立川又坐回到位置上。 饭桌上稍有安静后，其他人便聊起别的话题，但刚才的事，人们可一直搁在心里呢。 之前陈立川没给白翠云他们倒水，眼下给金巧玲倒了一杯，很耐人寻味了。 而如果陈立川向齐司遥吼几句呛人的话，那可要闹大笑话了。 经过小的插曲，陈立川的升学宴，就在如此滑稽的氛围中进行着... 当然免不了陈立川的登台致辞，感谢亲朋友好的到来，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小县城里没有自己在乎的人，让父母开心就好，哪怕他们不稳重，也是最爱的人。 什么事都可以不在乎，但一定要让父母避免电器城的危机。 而陈立川心中藏着的重生秘密，足以让未来拥有无限可能，把一些原本很重要的事，看得很淡。 陈喜顺口中吹嘘的省城海鲜，白翠云并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中途接了一通电话后，便领着齐司遥告辞离去，这对于姑娘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陈喜顺、金巧玲夫妻两人自是起身送了出去，陈立川却不为所动，大口吃着海鲜。 “川哥，你不出去送送吗？”马小超疯狂使眼色。 “怕这一会功夫你把海鲜都吃完，有人不想吃，咱们多吃点。” 陈立川随口一句，拿着筷子继续大口夹着吃菜。 “哼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不愿意，就急了，阴阳怪气的。” 徐晚棠为好闺蜜打抱不平，什么叫有人不想吃，你看思遥她家稀罕你们这吗？陈立川这样的人，真是打心底里看不起。 马小超顿了顿，但他哪敢去与徐晚棠质问些什么，面露艰难地看向陈立川，可其像没有听到似的，神态轻松。 任由她去说吧...陈立川都没去看徐晚棠，推了推马小超，“你小子快吃，别吃亏了。” “好吧！” 至于徐本江，倒没有急着离去，与同桌的几位朋友聊着喝着... 第5章 危险就悬在头顶 “加盟店的利润还是可以保证的，现在各大品牌商神仙打架，为了抢市场，都在亏钱卖，但三包政策落实后，经销商也是一堆破事，在咱们宁县，也只有陈老哥能把摊子做大。” 同桌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谈及起电器城的生意，一下引起了陈立川的注意。 目光微微挪动，但对那个男人，陈立川只感陌生，没任何印象。 不过那人手指上的金戒指，以及摆着的两部新款诺基亚手机很是吸睛，一看就是有钱人。 “对你们这行我不太清楚，不过这电视倒真是越买越便宜，想当初家里置办一台小彩电，花了我四千，那可是九零年那会呀！ 最近从陈老板那里买了台彩电，还是什么等离子啥技术的，才三千出头。” 徐本江笑着应道，不忘与陈立川对望一眼，哪怕对方是个孩子，但谈及到别人家的事时，他总会面面俱到的想到这些细节。 这也是徐本江能与齐局交心，而陈喜顺不能的原因。 陈立川淡出一抹浅笑，随后低头吃饭，并没有太多的表现。 “那是陈老哥够意思，给你的价格低，就咱们这县城，哪家买电器不去找他？无论是售后还是价格，绝对挑不出一点毛病。” 突然，这中年男人的声音变得尤为高亢，肢体动作更是夸张。 陈立川只觉做作，可目光扫向大厅门口处时，原来是老爸和老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 “呵呵呵，对对对。” 徐本江低声附和，倒是与刚才那人的反差很大。 “李立民，你在说我什么？我可是在门口就听到了。”走来的陈喜顺笑着问道。 “陈老哥。” 刚才的那中年男人却是激动地站起，伸手紧紧抓住陈喜顺的胳膊，“这声哥你得应着，我以后就是你弟，大家听清楚了，我李立民就是陈喜顺的亲弟。” 李立民的表情严肃，竖起的两道眉毛过于滑稽。 “哈哈哈哈...” “老李，放心，认亲哥这事我们现在都知道了。” “你这人，哈哈哈...” 因为白翠云走了的原因，这一伙人也没了约束，大声哄笑起来。 不过今天也本该是嬉笑打闹的日子。 “立民，你跟我客气什么。” 陈喜顺拍拍对方的胳膊，示意先落座，可李立民依旧站着，不由分说地端起分酒器。 “老哥，你对小弟的情谊，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以后咱们事上见。” 话毕，李立民仰头，三两酒直接下肚。 “这是要干啥？都是朋友弟兄，没必要这样，再说你的那事，对我陈喜顺来说，还叫个事？” 陈喜顺拉着李立民坐下，一脸责备。 “老陈，来，咱们也喝一个。” 这时徐本江也举起酒杯，既然买彩电的事刚刚说出来了，那就必须向人家提一杯酒，以表感谢。 “来，跟徐老板喝一个。” 陈喜顺立马举杯附和。 一时间，这桌变得格外吵闹，众人纷纷碰杯饮酒，夹着三个小青年，坐在那里干吃菜，就显得更不合适了。 尤其是一些玩笑话，是放不开说的，于是陈喜顺便开始赶人了。 “立川，拿上两百块，带晚棠和小超逛街去，多买些东西，别小气。” 不稳重的老爸，说这番话时，语气异常嚣张，就如古惑仔里，“小子，这里我罩着，有事提我的名字。”这种类似的神态。 这一刻，马小超的眼睛在发光，陈叔叔的形象在他心里无限放大，什么时候能像人家这么款气！ 陈立川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把钱接到手里，家里的钱，还是放我这里保险，这两口子花钱没什么计划，大手大脚，不会理财投资。 使劲咽下嘴里的海鲜，陈立川又撇嘴道：“爸，我还没吃饱呢。” 急着拿钱，又委屈想吃饭，陈立川表现得就是一个不设事的孩子，而他不想走，想要多了解老爸这群所谓的“朋友弟兄”。 “去去去，没吃饱外头吃去。” 陈喜顺满是嫌弃地摆手，心想这孩子咋这不懂事。 “立川，咱们走呀！”马小超连忙拉拽陈立川，心想兄弟今怎么这么没眼力劲？ “行...行吧。” 看着老爸那张烦躁的脸，陈立川只能不情愿的点头，随后与马小超和徐晚棠一同走出了酒店。 但凡想买电器的人家，肯定去找陈喜顺...可这句话落在陈立川的心头，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眼红病的人太多，尤其是小地方。 这么好的口碑，摊子能说倒就倒？可惜上一世自己在外地读大学，对自家的事毫不知情，现在牢狱之灾就悬在父母的头顶。 “立川，晚棠直接走了！” 耳旁突然传来尖叫声，打断了陈立川的思绪，是马小超指着徐晚棠的背影，面容上写满了失落。 “走就走呗，你这么激动干嘛？”陈立川蹙眉不满道，刚才人家对你什么态度，也太没出息了吧？ “可刚刚陈叔给你二百块钱，是让我们一起逛街的。”马小超连忙解释。 “人家在饭桌上说的话还不够直白吗？还跟我们逛街，想什么呢。走吧，跟我回电器城，顺道我给你买双安踏牌的运动鞋。” 陈立川低头看了眼马小超磨破皮的“女踏”牌运动鞋。 “可是...”一声呢喃，这马小超突然就柔情起来，“我不甘心，就算死要死明白，我到底有没有可能，晚棠她应该去网吧了，今下午她帮派刷副本，我看公告了。” “没机会的，白白付出，你图什么啊？刚才怎么被拒的，哥们到现在都有印象，别在这上浪费时间。” 陈立川着急了，因为马小超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这货，有时就是一死脑筋。 “我真的不甘心！” 风吹过马哥的斜刘海，荡漾出来的那半张肥脸，写满了忧愁。 “这样，你以后跟着哥混，哥帮你找更好的。”陈立川拍着马小超的肩膀，一幅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小县城里才几苗苗人，咱们远光得放长远点...” “立川，是不是兄弟，陪我去网吧。” 马小超坚决道。 微风穿过巷口，柳枝摇曳，树底下的两个男青年，你拉我拽，怕不是有什么基情。 “我给你钱，自个去。” “立川，我不敢！” “大佬，我下午真有事，得去电器城。” “胡说，你能有什么事，店里有人看着。” “真不去。” “我...立川，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晚棠她是我的全世界，我不想放弃...” ...... 十分钟之后，烈日炎炎下，一胖子拉着一高个男生，大步迈在街上，不时地还扭头向其“嘿嘿”一笑。 “我就陪你一个小时，完事你自己跟徐晚棠坐着。”陈立川无奈道，心想这胖子的手劲真大，怎么都拽不开。 “行，一会记得给我二十块，万一人晚棠答应跟我吃晚饭呢。” 马小超洋溢出灿烂且幸福的笑容... “我倒想让你拿个酒店的夜宿钱。” 陈立川的这句话，马小超听不出内涵，这个年代里的青春，还是比较单纯的，网吧里的游戏，才是大多数的青春记忆... 第6章 想起来了 “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一首《星语心愿》，已经被网管循环播放了好几天，给客人开机时，只要遇到不熟的小年轻，定会摆出不耐烦的嘴脸，好似自个心情不好，身边人全得受着。 而这时网管这个职业，可是很牛的。 “哥们，开两台机子。” 陈立川又问了一遍，抬高了音调。 “知道了，哪两台？” 网管这才缓缓抬头，不耐烦地问道。 “小超？” 陈立川朝着里头喊了一嗓子，此时网吧的过道里挤满了人，看人玩游戏的小年轻，远比掏钱上网的人要多得多，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香烟的味道。 “快点。” 那网管立刻又皱眉催促。 “36、37号。” 很快，在人群中，传来马小超激动的声音，他终于找到了徐晚棠，女生穿着塑料凉鞋的小脚，翘着轻轻摆动，让他的心跟着一起荡漾。 “36、37号各一个小时。”陈立川边掏钱边说道。 “八块！” “四块一小时？” “嗯！玩不玩？” “玩。” 陈立川感到肉疼，在人均工资，每月只有400块的小县城，一个小时的上网费竟要4块，妥妥的高消费，但谁让宁县只有这一家网吧。 又买了三瓶健力宝后，陈立川才是拿着上网小票往密不透风的人群中挤去，这是马小超苦苦哀求好的，担心徐晚棠口渴。 “18、19、20...” 陈立川数着机器号码，可还没到马小超那里，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过自己的鼻尖。 等一下，是徐晚棠？ 陈立川连忙侧身看去，断然是徐晚棠不会错了，目送她走出了网吧。 嗯？什么情况？直接走了？把超哥拒绝的这么彻底，这么绝？ 陈立川急忙往里头挤去，很快发现低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吭的马小超。 “徐晚棠怎么走了？你跟她说什么了？告白了？”陈立川坐在一旁，给马小超桌上摆了两瓶健力宝。 “她...她就那么讨厌我？”马小超抬起头，深情看向陈立川时，眼睛已经红润，“我刚刚坐下，都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徐晚棠站起来就走。” “这样啊...怎么说呢，你还年轻，感情的事把握不住，不过听哥一句劝，外面有更好的，别只盯着眼前的。” 陈立川拍着马小超厚实的后背，表情虚伪的安慰，对于这个年龄，“你离开，我就失去全世界”的动魄情感，实在没心情多去理解。 “算了，都开机子了，那就玩一个小时吧，一会跟我去电器城，我有些事跟你说。” 陈立川戴上耳机，打算回忆回忆自己逝去的青春。 不过在徐晚棠离开位置的右手边，还坐着陈立川的熟人，是彪子，他并未发现，此时正在盯着他这边看。 “他不是说电器城有事，今没时间来网吧吗？”站在彪子身后的一黄毛压低声音说道，神色不善。 “不用管他。”彪子冷冷一句，继续盯着电脑上的画面，用力按动鼠标，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怒火。 十分钟之后... “不是，小超，你跑去中路干什么？有我守着，下路没人啊。” 陈立川急着吼道。 今年二月出的澄海3c地图，没想到小县城的网吧居然可以玩到，但跟电脑对局，居然还落了下风，别就玩一局，还让心里添堵。 “啊？” 马小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下塔剑圣进来了，防下塔！你防下塔！” “放下谁？”马小超问道。 “塔！”陈立川咬牙切齿。 “立川？你说什么她？”马小超转而看向陈立川，双手离开鼠标和键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原来真的会痛。 “防！下！塔！”陈立川一字一顿。 “别说了，我放不下！”马小超用力一砸桌子，憋了良久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并跟着音乐轻轻哼唱。 “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 这b游戏以后绝不能玩了，生一肚子气...陈立川暗下决定，大步走出网吧，马小超跟在他身后。 毫无疑问，那把被人机血虐！ “陈立川，你等一下。” 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叫喊声，是彪子追了出去，上前抓住陈立川的胳膊。 “彪子？什么事？”陈立川紧皱眉头，从心里很抵触这类人。 “去那边聊几句。”彪子斜了眼马小超，意思很明显。 “行。” 陈立川点点头，眼下倒不好拒绝这人，所谓的“面子”，他们最在乎，没必要给自己惹一生骚，得罪这些垃圾人。 于是陈立川跟彪子走到一边。 “徐晚棠跟你是同学？”彪子递来一支烟。 “关系不好，再说都毕业了，怕是见了面都不打招呼，怎么了？你问她干啥？” 陈立川点上烟，看起来漫不经心，不过心里涌起深深的厌恶，这彪子什么肮脏想法，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那女的有对象没？家里是干什么的？”彪子又问道。 “这我真的不清楚，上学时就没说过几句话。”陈立川立即摇摇头道。 “那你帮我打听打听情况。”彪子神色严肃地要求道，看来对这件事很上心。 “行了，我帮你问问。”陈立川假意应了下来。 “抓紧问问，对了，来上网说我的名字，能给你便宜，明天我去找你啊。” 彪子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又走去网吧那里。 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陈立川只感后背发凉，终于记起那件恶性事件... 是的...我想起来了...受害人就是徐晚棠！ 突然一阵胡风扫过巷口，陈立川本能的眯起眼睛，马小超的离子烫在风中飘摆，柳树下的蝉亦或是受了惊吓，鸣声是那般的急促与不安... ...... 时间退回到一、两小时之前。 本来徐晚棠跟一朋友坐一块玩的，可突然来了一人，直接把同行来的男生给拽起，说做习惯了那台机子。 于是彪子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坐在了徐晚棠身旁。 不过稍有停歇，彪子就开始问东问西，拿着手机不断翻动，有意显摆，慢慢的，他的动作越来越大，直到把膝盖靠了过去。 徐晚棠再也无法忍受，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也仅限在马小超那里，哪里敢招惹这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社会青年，于是黑着脸起身离去。 正巧马小超坐了下来，又从陈立川身旁经过... 第7章 初露端倪 蓝花电器城。 陈立川刚到店里，就听到办公室里音高拔调的说话声，声音倒是耳熟。 “新建的商贸城有统一的标配，要搞大型的中央空调，赵经理，可必须从陈老板这里走货，在宁县的口碑你随便问问去，没人说一句不好。” “你李立民都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了，肯定会优先考虑陈老板的蓝花电器城。” 紧接着又一道声音响起，听那口音，是外省的人。 “别的不说，至少我这里的售后服务敢给赵经理你保证的，但话又说回来，这些大品牌相比较，质量其实都大差不差，就看谁服务好！” 接下来是陈喜顺的声音，弯着腰，给叫赵忠的经理端去茶水。 新修建的商场，是外地开发商搞的大项目，在小县城本地可谓是声势浩大，眼瞅着快要交工了，里面的软包工建如一盘鲜美的嫩肉，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饥肠辘辘，摆在眼前的就是钱袋子。 眼下能直接找到项目负责人，让陈喜顺欣喜若狂，大的中央空调还没做过，这单真要是成了，可就发横财了，年底的帕萨特还是个事？ “不过啊，陈老哥，咱丑话说在前头，必须把业务做漂亮了，这样市里开发的新商场的空调软包，赵经理才好推荐你。” 李立民又是说道。 “这...” 一听这话，陈喜顺睁大眼睛，激动地盯了李立民好片刻，要是能把市里的业务承包下，利润不敢想啊，想来立民这兄弟没白帮，绝对够意思。 “赵经理，你放心，我可是干技术工出身的，都二十多年了，肯定把业务做漂亮了。”陈喜顺握拳表态。 “我相信。”赵忠点头道。 “那咱们以后可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最后由李立民来拉近关系。 “哈哈哈哈，来，喝茶！” 陈喜顺开怀大笑... 陈立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办公室里的谈话，抽烟的样子完全不像新手。 就在刚刚一会功夫，店里就出了两台挂壁式空调，工人的打孔费、材料费，等等，这一台空调，至少能挣个二百块钱。 “几百元的空调机，厂家都在抢市场，要实现‘大众化’的空调，普及到一般家庭，往往经济落后的地方，就是最后一步。” 陈立川思考着电器市场的发展规律。 在上一世，家庭遭遇变故之后，陈立川能够硬生生在背负巨额债务的困境中，拥有自己引以为豪的事业，所经历的，一般人真挺不过来。 所以陈立川有自信，帮父母渡过此次难关，老人受尽磨难的样子，他不想，也不敢去回忆。 每个时期，都有某个行业的红利期，陈喜顺赶上了这一趟快车，虽然03到04这几年，电视机、洗衣机的市场没90年那几年好干，但这会小县城的空调买卖好呀！ 突然搭上外地项目负责人的这条线，对于陈喜顺而言，绝对是大机会。 可真的是机会吗？陈立川死死盯着办公室里晃动的人影，目光变得深邃。 “走走走，先去洗个脚按个摩，完事咱们去迪厅，我来给咱们赵经理安排。” 陈喜顺的话音依旧那般嚣张且大声，随之推门走了出来，正眼一瞧，怎么儿子在门口坐着，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 “那啥，咳咳咳，你小子回去别跟你妈乱说，免得又鸡飞狗跳。” “那你带我一起去。” 陈立川站起来认真道，看那样子是真想去，嘴里还叼着烟，一幅吊儿郎当的嘴脸。 他现在对那个叫李立民的中年男人充满警惕，想要接近，多去了解这件事，但如果没有前世的遭遇，恐怕现在也会笑咪嘻嘻的抬举那人。 新商贸城的利润，这诱惑太大了，小地方的人没见过那么多钱的。 当下陈喜顺愣住了，没想到儿子会来这么一句，想跟老子一起去足疗按摩，身后的赵忠和李立民憋着笑意。 不过倒也像他陈喜顺的儿子。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别逼我揍你，还抽烟，等我告你妈着。” 陈喜顺上前一巴掌拍掉了陈立川手上的烟，肚子上的肥肉都哆嗦了几下。 “我都要上大学了，是你支持我抽的，说拿烟好交朋友，而且这烟还是你散我的，你看我妈教训谁，反正我得带着我，不然我就告我妈。” 陈立川愤愤道。 这吊样落在李立民眼中，觉得这后生没一点教养，没脑子，欠收拾。 “滚滚滚，今天的事重要，别闹了。” 陈喜顺脸色很难看，拿出五十块，摔给陈立川，而后与那两人大步朝外走去。 陈立川清楚老爸的脾气，再追出去就不合适了，本着老爸、老妈不稳重的原则，立即把钱装到自己兜里，但电器城的危机，应该是有了调查的方西。 ...... 微风浮动的夜里。 陈立川刚一到家，金巧莲就跑来哭诉，而在回来之前，被马小超死命拽着，悼念他失去的爱情。 被动地夹在中间。 “那齐司遥可真没礼貌，说的那叫什么话，就这么看不起咱们家，儿子，我告诉你，你以后有点骨气，别去找她，现在我还看不上她当儿媳妇呢。” “行，老妈，听你的。” 陈立川随口应着，其实在饭桌上的事，是自己这边的玩笑话过火了，你说多了，就是有目的，想要当真，但眼下没必要讲这些道理。 这个状态的女人，是要哄的。 “对了老妈，今天认我爸当哥的那人，叫李立民对吧？是干啥的？” 陈立川转而问起其他事。 “李立民啊，也是搞电器代理的，之前他的货出了问题，还是你爸帮他解决的售后，当时的事可不小呢。” 金巧玲道，但还是一副委屈样，拽着儿子的胳膊。 “搞电器的？他代理什么品牌。” 陈立川急忙又问道。 “小品牌，叫什么来着，我忘了，组装生产的小品牌，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你问这干啥？儿子，那齐司遥太看不起我们家了，就咱家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下。” 金巧玲还在气头上，又嘀咕起了那事。 “那他的店在哪？就在县城里？”陈立川又接连问着，语气瞬间高亢。 “呀，你这一惊一乍的，问人家干啥，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听你爸说过几次，对了，你爸去哪了？” 金巧玲看看手表，已经晚上9点，这老陈还不回来，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爸...他...我在洗浴中心那里瞅见他进去了。” 陈立川诚实道，金巧玲当即变了脸色，一言不吭的就往屋外走去。 正巧这时，满身酒气的陈喜顺开门走了进来，“咱老百姓今呀么，今呀么，真高兴...” “诶呦！” 两人撞了个满怀。 “你死哪去了？” 金巧玲的一声尖叫，让楼道里的声控灯瞬间全亮，也让陈喜顺立马醒酒。 “嗨，陪大客户吃饭去了，能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我再苦再累都值得。” 说话间，陈喜顺偷偷向立川挤眉弄眼的使眼色，“铃铃，咱家要发了，你知道立民给我搭上哪条线了吗？” “我问你去哪了？少给我打马虎眼！”金巧玲咬牙切齿地揪住陈喜顺的耳朵，接着就是鸡飞狗跳。 “那家洗浴中心你也去过呀...” “不是告诉你以后别再去，我跟你拼了...” ...... 同时，在齐司遥家里。 齐宏志回来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靠在沙发上，满身疲惫。 白翠云端着米汤走了过来，本来想让齐宏志先休息的，但嘀咕了几句闲话后，忍不住提起今中午的事。 “所以咱家遥遥就发火了，闺女什么性格你也知道，从来没有跟人发过脾气，实在太过分了，我倒觉得是他们家该。” 白翠云一脸憎恶，别提有多讨厌陈喜顺那家人了。 “真是想好事，这陈喜顺还不就是那意思？没一点分寸，什么玩意，打我闺女的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齐宏志直接拍桌子骂人，哪舍得让闺女受委屈，想象得到那家人当时的嘴脸。 “以后可不能跟那家人打交道了，要划清界限，还有安排的座位，同桌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更有不方便见的，你说是不是故意的？” 白翠云继续添油加醋地说着。 “这人没脑子，又不懂分寸，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最危险，你说的没错，不能来往了！” 齐宏志下了决定。 “对了，还有咱们遥遥，要嘱咐她别跟陈立川打交道了，吊儿郎当的，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白翠云又激动补充道。 “有些同学是同学，有些连人都不能算，肯定不能来往了，不过眼下都毕业了，这事倒不必担心。” 齐宏志点点头，神色一直很严肃。 “好了，那就不聊这事了，你早点休息。”白翠云端着碗站了起来，看着齐宏志劳累的样子，很是心疼，“你最近怎么天天喝多，不要身体啦。” “新的商贸城，好不容易找来的外省投资商，我不得陪着，好让他们加大投资，后续多修建几处工厂。” 齐宏志闭上眼睛，用力揉着太阳穴，眉心处紧紧皱成一团。 “宁县就你一个人搞工作。” 白翠云抱怨一句，转而去给齐宏志准备洗脚的热水。 他们两口子的谈话，齐司遥一直在听着，而后起身打开留言册，找到陈立川给他写的那一页，用力撕掉了。 这次是真的撕掉了。 顺便把马小超写的也撕了，他们两个是一路人，还永远的大嫂，真是恶心。 夜光洁白无瑕... 第8章 一切蒸蒸日上吗 翌日清早。 陈立川坐在小凳上，怔怔看着性格尤为鲜明的两口子开怀大笑。 “老陈，人们都嚷着说外地的这家开发商多有钱，你说这次要是搭上线，以后还愁钱嘛，指不准那白翠云有多后悔，咱还看不上他家，哈哈哈哈...” “真是没白帮立民，当时他的货出问题时，可是我带团队过去帮他解决的售后，而且渠道也是我帮忙打通的，看看这，广交人脉，到这时发挥作用了。” 陈喜顺嘴怒得老高，那叫一个嘚瑟。 “诶呀，没准我也能开上宝马车了。”金巧玲靠在沙发上，沾沾自喜，已经在幻想挣大钱后的富贵生活了。 “那必须的吧，不看你老公我是什么水平，这挣下的钱还不知道是给哪个白眼狼留着。” 陈喜顺不忘瞪儿子一眼，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 “别想好事了。” 陈立川突然站起，用力敲了敲茶几，实在受不了如此不靠谱的父母。 “那叫什么李立民的，也是搞电器行业的，既然他有这硬关系，新商场为什么不直接采购他代理的空调。”陈立川沉声质问道。 “你个小屁娃懂啥？” 陈喜顺也不悦地站了起来，以为儿子嫌昨天的事，故意跟自己怄气，那地方，你以后自己去呀！ “你以为开发商那边没要求？像李立民代理的组装机，谁敢点头放进去？所以这档子买卖，他只能当还人情给我了，况且他也有抽成赚。” 陈立川顿了顿，找不到反驳的借口，知道父母的性子，认了一件事后，很难转变他们的观点。 “爸，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得谨慎再谨慎，毕竟咱家生意这么好，同行哪家不眼红，其他品牌的代理商，被咱们挤得都开不下去了。 现在电器越卖越便宜，良币驱逐劣币，最着急的就是像李立民这种山寨代理商！” 陈立川换了一种温柔的语调，拉着老爸坐在沙发上。 “所以咱们更得多多提防，万一怕你霸占了县里的空调生意，故意下套呢？既然咱们有优势，就得发挥，毕竟谁家的售后也比不了我们。 我就就担心赵忠，他到底是不是新商场的负责人，所以我们还是亲自跑一套，如果是，皆大欢喜，这项目肯定是咱家的，如果不是...” 言语间，陈立川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那我们直接争取，宁县的电器行业，谁能做过我们！” “我觉得儿子说的对啊，这么大的项目，以防万一还是亲自跑一趟，赶紧定下来。” 金巧玲立即附和，而玲玲的见识，只是想让这事多一层保险。 “呵呵，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劣币啥的，就这样冒然过去，怕不合适，得打电话告诉人家一声。” 陈喜顺随口一句，躺在了沙发上，没把陈立川的话放心上，昨晚刚刚招待完，没必要今早再过去，再说了，他在县城里混，还能搞不清楚赵忠的身份？ 也不知道这小子抽什么经，这几天怎么对电器城的事这么上心，高考之前就求着想去旅游，突然也不去了。 “见一面有什么不合适，提前落实，了解新商城的构建，不更显得负责，爸，我跟你走一趟，儿子想学学你与人打交道的本事。” 无奈，陈立川只能说句违心的话。 电器城是在短期里发生资金暴雷，这件事或许就是引爆点，所以来龙去脉，都得搞清楚，明白这不靠谱的老爸在经手什么事！ 这话，说心坎里去了，虚荣心爆棚。 “哈哈，那行，老爸就带你过去一趟，学学你老子的本事。” 果不其然，陈喜顺应了下来，他这人就经不住好话。 不多久，父子两人便收拾好出门了，还有意带了两瓶好酒和一条华子，其父言语凝重道： “这条线很重要，所以咱不能小气了，啥时候也不能空手去谈事，要养成这习惯，别让人家怕咱以后给的返利会少。” 一辆雅阁车在拥挤的街道上招摇过市，陈喜顺的习惯，摇下四个车窗，将音乐调至最大声。 陈立川劝说无果后，只能默默埋低头，心说您大多岁数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立川！” 路口的马小超看到雅阁车后急忙高呼其名字，狂飙追随，更是引得路人纷纷瞩目。 而陈喜顺又眼尖，当即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中间，等着会来事的那小子一起上车，并且教训了陈立川，咋对人小超一点都不热情。 “唉...” 陈立川深深叹息，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能被迫融入。 ...... 六层高的新商城，对于小县城来说，足够气派了，打算入驻的卖家早就提前来踩点，就怕好摊位被别人占了，到处托关系。 陈喜顺他们来的时候，商场外早就围得水泄不通，但提了提是来找赵忠后，那门卫的表情立马变得毕恭毕敬，将三人请了进来。 “看看老爸的这人脉。” 陈喜顺不忘吹嘘一句。 随后三人往六层走去，正巧刚一上楼，正对楼梯口的会议室的门开了，紧接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走了出来。 身穿正装，这对小县城的人来说，很是稀奇，可不是保险、销售的那种刻板印象，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场面太过于正式，三人的出现极为尴尬，人们从他们身旁经过，会异样地看上一眼，然后匆匆离去。 马小超大气都不敢出，佝偻着背，怂的要命，至于陈喜顺，则是一个劲的笑着，也显得不自然。 陈立川没去理会这些人，踮起脚尖，往会议室里望去，此时在直直面对的主讲台上，依旧坐着的人，正是昨天在店里看到的那人，赵忠！ 真是这里的总负责人？ 那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非常靠谱的，直接找到了总负责人。 陈立川有了短暂的失神，而后赵忠望见陈喜顺来了，立马热情的迎出来，再之后的客套话，他无暇去听。 怎么回事？ 当时究竟是什么事，让蓝花电器城快速倒闭，让父母锒铛入狱，为何现在看来是一片蒸蒸日上，事业即将迈上新的台阶？ ...... 到中午时，陈喜顺撇下陈立川和马小赵，去招待赵总经理，自从上午的洽谈，两边的合作，只剩一份合同了。 马小超想去网吧，发誓绝对好好守塔，但陈立川直接拒绝，一个人走往店里。 可刚到蓝花电器城，就碰到了彪子那群人在等自己。 “立川，打问清楚了没？徐晚棠住哪里，能不能帮忙介绍认识一下。”彪子走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问了个遍，真不清楚。” 陈立川为难道，而上一世，升学宴之后，他就拿钱去旅游了，店里的事他从不过问，在回来之后，就或多或少听闻了徐晚棠被欺负的事。 记忆慢慢浮现，可以确定就是眼前的这些垃圾。 彪子自是能看出陈立川的敷衍，怒吼道：“连她家在哪住，你都不知道？” “彪哥，你别跟我生气，人家老子是公局里的，我之所以藏着掖着，就是担心给自己惹上事，你说我爸是开门做生意的，怎么敢得罪。” 陈立川拉着彪子的胳膊，紧抿着嘴，扭捏的样子就像拉不出屎。 “安局里的？” 彪子的神色有了明显的顿挫。 “对，话我就到这了，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是为你好，所以这事就到这里为止。” 陈立川压低声音。 “老子只是想追一个姑娘，你这话啥意思？”彪子不满道。 “没其他意思，那什么，彪哥，我进店里了，还有事。”陈立川丢下一句话后，快步进了店里。 彪子表情烦躁，随之骑着摩托车，往网吧那里驶去，因为陈立川的话，心里多了一层戒备，不敢招惹那样的人... 第9章 是何种利益关系 炙热的午后，小城的时光变得更为慵懒，蝉鸣如轻哼的摇篮曲，安抚午睡的人，街上洋洋洒洒走着的一些人，也是步伐悠闲。 “诶呀，爸，怎么又没网了，咱家的宽带到底行不行啊？一天断几次网，烦死我了！” 徐晚棠抱着一个大西瓜，朝着房间外嘟嘴抱怨，原本翘上电脑桌的纤细小腿，光着脚丫子站在了地上。 “呵呵呵，等一会就好了，这都给你换几次网了，都这样。” 徐本江轻笑着，哪里舍得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发脾气，眼下马上要去外省读大学了，想想心里都会涌起阵阵落寞。 “哎呀，网吧怎么就不断网？” 徐晚棠用力敲了几下键盘，以此发泄心中的怒火，瞧着还是没反应后，哭丧着脸走了出去。 “好了，都玩一上午了，去躺着睡一会吧。” 徐本江宠溺地摸了摸徐晚棠鼓起的脸蛋，同时换好了皮鞋。 “呜呜呜...”徐晚棠发出哭腔，拽住了徐本江的衣角，“爸，你要去哪？” “去找思遥他爸，好了，你睡一会吧。” 徐本江淡淡一句后，便匆匆出了门。 正当这时，徐晚棠新买的诺基亚响起清脆的铃声，接听后，传来一道抱怨的男生声音。 “你怎么回事呀，正关键时候你掉线，害得整队都挂了，下次副本肯定不拉你。” “小唐，对不起，家里的网太垃圾了。”徐晚棠轻声致歉。 可她示弱的样子，马小超和陈立川可从来没见过，印象中的姑娘永远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家里的网垃圾你就到网吧玩呀，真是气死我了。” “那行吧，我...我现在就去网吧，等我刷下一波副本。” “那你快点的。” 对方挂断电话后，徐晚棠急忙换衣服，火急火燎地出了门，满脑子都是游戏，至于昨天在网吧里不愉快的遭遇，被抛在脑后。 只是，同样在网吧里的彪子，当他再次看到穿着碎花裙的姑娘出现时，还是起身坐了过去，至于陈立川警示的话，自己只不过追一追而已... ...... “不对劲...” 陈立川突然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神色肃穆，一旁店里干活的阿姨被吓了一跳，抿嘴摇了摇头，总感觉这几天里，他像变了一个人。 原来到店里蹦一头，只是为了拿点钱。 在中午回到电器城之后，陈立川就一直在思考新商场总负责人，赵忠，站在他的立场上，存在的利益关系。 能在小县城里混得开，吃上新项目的油水，关系必须够硬，这里甚至比大城市里的水还要深，而陈喜顺没有这层关系，顶多自己手里有点小钱。 他李立民真有这硬关系，为什么不直接代理大品牌家电，靠着赵忠挣钱，何必要搞小品牌的组装机，难道他就不知道现在家电市场难做？ 现在李立民当这抽一层油水的中介，可赵忠为什么要把他加进来，总负责人的职位，会没有自己的渠道？ 那凭什么赵忠愿意把钱往李立民口袋里装？他两之间是什么利益关系？ 话又说回来，老爸的立场，人家谁管你口碑不口碑的，从省城调货也不过一天的事，为什么非要把陈喜顺加进来，究竟什么目的。 难道... 陈立川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涌起阵阵不安。 除非合同里有难以接受的条约，其他代理商不愿意趟这一次浑水？ 可我老爸虽然不稳重，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但又不是傻，在这一行干了这么久，真到了签约那一步，能看不出来问题？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电器城在短时间里倒闭的？ “立川...” 门口一道悲痛的叫喊声，打断了陈立川的思绪，转身望过去，马小超哭丧着脸走来。 “我在网吧看见徐晚棠了，跟那个彪子有说有笑的，可她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彪子？” 之后马小超的话，陈立川再也没听进去。 对于齐司遥和徐晚棠，对自己的厌恶态度，陈立川根本没去多想，也不会放在心上，怎么会跟“孩子”多计较，不过几句高傲且年少无知的话罢了。 况且恐怕以后连见一面都会很难。 可自己如果提前知晓将要发生的悲惨，会对原来的同学造成极大的伤害，还置身事外的话，陈立川一辈子都会心存愧疚。 “真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陈立川低沉一声。 “对了，小超，你有齐司遥和徐晚棠的手机号吧？”陈立川问道。 “嗯，有！”马小超点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掏出很小的黑色电话本。 “立川，不用跟徐晚棠说我了，我已经放弃了，也不会再爱了。”马小超表情颇为认真，“另外我帮你打听清楚了，齐司遥跟刘伟伟走得很近。” “辛苦你了，失恋了还为我操心。”陈立川淡淡一句，接过了电话本。 “好不容易心动一次，她却让我输得那么彻底，哈哈哈哈哈，我草...” 马小超情感代入的很深，陈立川受不了这夸张的表达方式，于是站起来离开了，不过... 安静的店里，总是泛起阵阵凉意，难道是空调的温度太低了？ ...... “哈哈哈哈，看来咱两家的闺女要到一个地方去读书了，唉，其实也不想让她们跑那么远，时常得操心，不听话呀，非要到大城市看看，管不了。” 齐宏志开怀大笑，给徐本江倒了一杯茶水，可虽是这样说，脸上洋溢着的骄傲是藏不住的，徐晚棠这次超常发挥，勉强探上211的门槛。 徐本江当然是找齐宏志喜欢的话题聊。 “我家姑娘只能上个三本了，跟咱们遥遥没法比，要不是跟遥遥关系好，我家那个怕是连三本都考不上，这是沾了遥遥的光。” 徐本江一脸诚恳。 “嗨，有你这么埋汰自家姑娘的嘛，我看晚棠那小姑娘很聪明的，古灵精怪，以后的路谁又知道。” 齐宏志笑着批判，与徐本江的相处，就如朋友，没那么多的拘束和戒备。 “呵呵，还能跟遥遥在一个地方，那不听话的丫头自然会越来越好。” 徐本江轻抿一口茶，稍有停顿后，才是说起今天的正事，语气也即刻正式。 “齐局，听说新商贸城要开始软包了，这方面的业务，我的建设公司都能去做的。” “老徐，跟你说实话，这次外资投资商建新商场，我不想有太多参与的，让他们觉得咱们这小地方事多、要求多，新宿舍楼的新建，也得人家投资。” 齐宏志直截了当，话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帮徐本江开这个口。 “理解理解，齐局，我提这一句，只是想了解外资商有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毕竟自家的业务，共建方面还是最放心的。” 徐本江笑着回话，当然话里有话，您齐局都挑明说之后还有其他投资，那自然用得着自家的建筑公司，最起码“放心”呀！ 齐宏志爽朗一笑，之后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孩子上大学的事上。 ...... 第10章 啰啰嗦嗦，当自己是谁 傍晚时，陈喜顺才是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回到家里，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大胳膊一挥，比划着吹牛。 “这笔买卖正式拿下！” “我现在我跟赵总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 “明天就去订购中央空调。” 金巧玲早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罕见地伺候起老陈，一边熬粥，又是捶腿捏肩。 “明天就订购中央空调？不等落实合同后再订购吗？万一有限制条件！” 陈立川拍着老陈的肩膀急忙询问，可他也是一个劲的乱说，又扯到李立民那里，之前自己是如何如何尽心尽力的帮忙。 一番询问无果后，陈立川也只能等老陈明天酒醒，于是默默出了门，随后给张涛去了一通电话。 在前一世，与张涛的关系倒也不错，他是班里有名的交际花，跟谁的关系都处得好，全年级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但自从家里破产后，就断了联系。 其实原因也在陈立川，从那以后，小县城多年未回来过一次，只有马小超有他的联络方式。 不过张涛留给他的印象，是非常靠谱的。 “川哥，你在升学宴上的精彩发言，哥们可是给你拍照留念了，对了，你现在在哪旅游呢？有啥稀奇的东西，记得给我带回来。” 张涛的语速很快，陈立川压根插不上话。 “还在县城，没出去旅游。” 陈立川回道，话音刚落，那边又是说起。 “没去旅游？那你不给我打电话，这几天干啥去了，oicq也没见你上线，要不明天约着打场球，都毕业了，九班的还不服气。” “是这样，你先让兄弟说几句，我找你帮忙的。”陈立川严正道 “什么忙，跟我客气啥？直接说事！” “你能不能帮我把齐司遥约出来？”提到班花的名字，陈立川已经猜到张涛要八卦几句了。 可有关新商贸城的具体信息，没有比齐局更清楚的人了，求他帮忙搭这层关系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老爸在家里也提起过。 所以最便捷的方式，就是通过齐司遥，这层同学关系，问问齐局新商贸城的真实情况，对方的合作条件，存不存在某些不合理的条约。 只是一句话的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呵呵，你咋不自己约？说，是不是人家齐司遥现在都不搭理你了。对了对了，你们当时在饭桌上闹不愉快了，这我听其他同学说的啊，你别多想。 还有一事，刘伟伟和齐思遥走得很近，两个高材生，哥们觉得你机会不大呀。” 果不其然，那边滔滔不绝一大堆话，张涛以为陈立川是想让自己帮追齐司遥的。 “不是，哥们我...已经放弃了。”陈立川无力辩解，也只好回这样一句，“这次让你约齐司遥出来，是求她帮忙其他事，我约的话，怕她不出来。” 想想在饭桌上的冲突，陈立川当然没信心。 “其他事？什么事？” “回头再跟你细说，你一定得帮哥们把齐司遥约出来，嗯...最好先别提我的名字，免得她不愿意来。” 陈立川嘱托道。 而与齐司遥，本就不算多大的矛盾，在陈立川看来，当面说几句好听的话，扮演可怜的那一方，应该可以化解。 “成，这个忙哥们帮了，对了，我妈最近想买冰箱，你可得便宜点。” “咱们俩的关系，就算没这事，还能不给你算成本价呀。”陈立川很大气的说道。 “行，那我现在就给齐司遥打电话。” 张涛的声音尤为高兴，两人挂断电话后，陈立川紧接着给徐晚棠打去电话，彪子的事，要提前跟她说一声。 ...... “伟伟，你也去魔都吗？真好，这样我们就又在一起了。” 徐晚棠喜悦的说道，双手背在碎花裙后，轻轻摇摆着，就如微风中摇曳的鲜花，给人一种清纯的既视感。 此时齐司遥和刘伟伟都在她家里，茶几上摆放着三人的大头贴像。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 陈立川听着这首彩铃，轻轻哼唱，心里感慨万千，《挥着翅膀的女孩》才刚刚流行，摆在自己眼前的，又将是多大的机遇。 “谁的号？” 徐晚棠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稍有迟疑，很快接起电话，而坐着的刘伟伟，注意力全在她的手机上，诺基亚7610，卖三千多块，还有mp3铃声。 “徐晚棠？” “你是？”徐晚棠轻轻皱眉，大概听出打电话的人是谁了。 “我陈立川，有件事跟你说。” “你要跟我说什么事。”徐晚棠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又因为好闺蜜受了委屈，现在对其充满敌意。 “有个外号叫彪子的，到处打听你，那不是什么好人，你...你一定要躲着他点。” 陈立川沉声道。 “呵呵，是不是马小超让你这么说的？” 然而徐晚棠却是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今下午在网吧里时，遇到马小超了，但与彪子的短暂接触，倒不像第一次那般反感了。 “昨天不好意思啊，坐的太闷，不小心伸了伸腿，就碰到你了，向你真诚道歉。嗯...当时话也多了些，希望不要建议，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可能是顾忌对方的身份，彪子当时的态度出奇好，也以此为由，给徐晚棠办了网吧的九折会员。 而在徐晚棠看来，这人...叫彪子，听说过他的外号，貌似混得很好，自己现在也算步入社会了，与这么一个人认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跟小超没关系，因为我之前跟彪子走得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给你提个醒，一定要远离那人。” “快算了吧，我今天可看到马小超了，一直烦我干什么呀？我不想跟你们有一点关系，再说我跟谁交朋友，还需要你来指指点点呀。” 徐晚棠娇气的劲上来，话变得很难听，在她看来，不就是马小超吃醋。 陈立川微微蹙眉，发现徐晚棠这姑娘真不讨喜，总是咄咄逼人的姿态，话很难听。 “作为同学，我想无论是我，还是马小超，肯定向着同学，我们两个平日里嘻嘻哈哈，又像个马大哈，但也是想给同学们取乐，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跟你们相处。 徐晚棠，你现在难听的话，我不想跟你计较，这通电话的原由，只是作为同学，在知道彪子为人的前提下，有必要给你提个醒。 话我带到了，挂了。” 陈立川低沉的语气，让徐晚棠一时语塞，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对方“嘟嘟嘟”，挂断电话的声音。 “莫名其妙的。” 徐晚棠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只是觉得陈立川心烦，一堆道理，他当自己是谁？ ...... 第11章 你小子不懂道理 “刚才是马小超吗？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齐司遥好奇的问道。 “不是，是陈立川。”徐晚棠的语气依旧带有缕缕怒意。 “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齐司遥的眉头也跟着紧紧蹙起，可刚才扎丸子头的姑娘，拿着大头贴照笑了很久。 “谁知道他，还不是为马小超说话，阴阳怪气的。” “陈立川这样的人，包括马小超，我以后绝对不会跟他们有任何来往。” 齐司遥认真说了这样一句，当时父母在客厅里的那番谈话，她印刻在心里，要远离没有分寸的人，尤其是父亲的那句，更为深刻。 有些同学，都不能把他们当做是人。 “晚棠，你也要跟陈立川那伙人划清界限，千万别有纠缠，不然没有分寸又自私的人，只会让我们的生活深陷囹圄。” 齐司遥继续嘱托，把话说得很严重，担心徐晚棠与陈立川走得近了。 “嗯，我知道，本来就不想搭理那样的人，跟小丑似的，没个正经，说个话都是咋咋呼呼的。”徐晚棠紧接着点头附和。 “上学的时候，陈立川一直带头起哄，晚自习吵得那么厉害，想学的同学压根看不进去书，这不是变相损害其他同学的利益，不过自私的人，不会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只想着自己高兴就成。” 刘伟伟也给出了自己的不满意见，而愤愤样子，可见其对陈立川有多么厌恶。 “我觉得伟伟说的很对，自私的人，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就像在陈立川的升学宴上，那家人说得些什么话，真是恶心。” 齐司遥咬牙切齿，升学宴上的事，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尤其是陈立川，你还厚颜无耻的一句，“我妈爱开玩笑”。 分明你们是自私自利的人，反倒把我逼成不识大体、没教养的人了。 “哼，遥遥，你们走后，我也没给陈立川好脸的。”徐晚棠扬起拳头，为好闺蜜鸣不平。 刘伟伟抿了抿嘴唇，还在思考着说辞，欲言又止，可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看向齐司遥，见她拿出的手机，同样是最新款的诺基亚。 这个年纪，不免自卑，刘伟伟别说手机了，家里甚至都没有一部座机，志愿填报的联系方式，都是院里邻居家的。 “张涛，怎么啦？” 齐司遥淡出一抹微笑，一扫刚才的阴霾情绪，上学时，她与张涛同样都是学生会的，平日里交集多，关系很好。 “老同学，想明天约你一起吃饭，该不会毕业以后，就不念同学情谊了吧。” 张涛爽朗地问道。 “吃...吃饭，可以呀。”齐司遥难为情地看了刘伟伟一眼，“都有些谁呀？” “暂时就我俩。”张涛没敢提陈立川的名字，升学宴的事，同学们背地里议论的很夸张，当时与陈立川通话时，自己表达的很“含蓄”了。 “你看你想叫谁，顺便一起来，人多了热闹，咱们得抓紧时间聚，不然上大学以后，再要见一面，恐怕都得等到过年时候了。” 张涛连忙道，就怕齐司遥不来，毕竟还没单独跟她吃过饭，关系没到那一步。 “行啊，那说好了，我请。”齐司遥点头应着，“还有晚棠和伟伟，咱们四个一起。” “哦...行。” 张涛应道，听到刘伟伟的名字时，心里很不舒服，一来觉得那人忒能装，打交道很累，二来，陈立川明天的告白没谱了。 立川这兄弟，能力不行啊，白瞎了大雅阁。 但眼下说不让刘伟伟去，都是同学，不好看，而且怕齐司遥也因此不出来了，而张涛看来，陈立川找齐司遥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肯定是追求人家。 只要把人叫出来，剩下就看陈立川发挥了。 “那我们就去一中附近的鑫源饭店，晚上六点，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张涛立马给陈立川回了过去。 “立川，齐司遥哥们是给你约出来了，但刘伟伟和徐晚棠也要来，没准他们三这会正在一起，你这墙角挖不动啊，人把对象都带来了。” “谢了，能齐司遥能出来就行，你明千万别瞎起哄，我真有事找齐思瑶帮忙，另外，我提前交待你些事，明见了面你这样说...” 陈立川神色肃穆，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来找他的马小超，又扑了个空，这是啥情况，好兄弟最近怎么不跟自己一起玩了？ ...... 清早，陈立川的大声喧闹，对老陈和玲玲来说，就如老豆腐加油条，平淡无奇。 “在正式合同签订之前，绝不能提前订购大型的商用中央空调，合作万一有变动，来回的运输费，以及机器百分之三十的保证金，这是多大的损失。” 陈立川身心疲惫地强调着。 陈喜顺和金巧玲坐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电视，等到陈立川发完脾气，老陈才是不紧不慢的称赞： “儿子，可以啊，这两天一直往店里跑，都知道商用机的保证金是多少了。” “你能不能稳重点，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又不是家用机，哪怕是有库存，还能降价处理，亏损在可控范围之内。” 陈立川一下下敲着桌子，声音近乎沙哑，可老陈还是吊儿郎当的笑着。 至于金巧玲嘛，最了解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了，在这里瞎嚷嚷罢了，耽误人看电视。 “立川，你还是有几岁年轻呀。”陈喜顺搓搓手，叼上了烟，淡出一抹藐视的神色，“新商贸城的软包一旦定下来，哪家干活的，都不能误了事。 人赵总经理昨天在饭桌上把话说的很清楚，让我提前去订货，如果我磨磨蹭蹭，万一运输上耽搁了，第一次合作就搞不好，这不是断我们自己的路！ 干我们这一行，能搭上这些大关系，那才能挣下个钱。” “唉...” 又一声长叹，陈喜顺站了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副望子成龙的姿态，“怎么能没这点眼力劲，这一点，你得跟马小超那小子学！” 马小超？你可看人真准...陈立川内心无比绝望。 “又能耽误几天的时间？像这种大项目，对于工期的要求，是整体规划，谁跟你精确到‘天’的，一旦确定工期，我们可以先采量的。” 陈立川跟着站起，苦苦劝说。 可老陈一摆手，显然是不想再听了！ “合同是要统一会议签订的，其他合作商早就提前准备了，不知道你小子胡乱操什么心，有这时间学个驾照去，年底还准备再买车呢。” “就是！” 金巧玲笑着附和，一提到车，就开心得不行，这女人比老陈还爱显摆。 “你要去哪？店里？” 陈立川跟着陈喜顺走到门口，见老陈换鞋，急忙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今天绝不能订购中央空调，你缓上几天行不行！” 这道声音，是嘶吼出来的。 “你小子够了，突然发什么疯，店里的事多会让你操心了。” 陈喜顺终于不耐烦了，金巧玲也黑着脸教训：“别捣乱你爸的事，赶紧撒手，吃你的饭去！” “统一会议签订合同的最迟时间是什么时候，你最起码把这个搞清楚吧？” 可陈立川依旧不依不饶，跟着陈喜顺走到楼道里，双手紧紧拷住其胳膊。 “啊呀，赵总经理说了，等到所有的合作商确定下来，就立马召开会议，没准就是明天，最后一句，别捣乱，你小子别逼我扇你。” 陈喜顺一瞪眼，伸着巴掌举了起来。 “既然是明天，那我们也不差这一天呀，要不我们先找齐局问问情况，他不是负责新商贸城项目的批复工作。” 陈立川急着又道。 “齐宏志就算了吧，之前约过好几次，人压根都不想搭理我，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咱直接和总负责人对接。好了，快进屋，别让邻居以为是我跟你妈打架。” 陈喜顺好言相劝，可陈立川还不撒手，用力一扯陈立川的胳膊，没曾想这孩子拽得死，领口的扣子掉了下来... 第12章 危机迫近 “你突然发什么疯！” 金巧玲瞪大眼睛，强忍着动手的冲动，“要不是看你这次考的不错，我早就大嘴巴子扇你了，一大早疯了。” 而陈喜顺的脸色，更别提有多难看，要不是对门的走出来，他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了声招呼，怕脸上的褶子都要挤一块去了。 “爸，我是你儿子，咱们是一家人，我比谁都想让你挣上大钱。” 陈立川的眼眶变得红润，泪水在打转，他知道，父母吃软不吃硬，只能搞深情独白这一套了。 “可咱家从来都没做过商用中央空调，投资这么大，难道不得谨慎点吗？我们跟赵经理非亲带故，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先把钱掏出去，堵了自己的退路。” 陈立川终于挤出了泪水，这不就是孩子成熟的表现，所以老爸、老妈应该欣慰，然后恍然大悟，认为儿子说得有道理，我们谨慎点。 “而且这几天我右眼一直跳，这是有灾啊！”最后，陈立川神色恐慌地前一站。 下一秒。 “滚你妈的，老子大几百的衬衣！” 陈喜顺面目狰狞，转身怒气冲冲的回了屋。 “你懂个屁，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谁？” 金巧玲瞪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儿，话很难听了，只因那句有灾的没脑子话，随之也回了屋，准备重拿一件衬衣。 陈立川则是愣在原地，目光失神。 “川哥？昨晚来找你，咋不在家，去哪了？” 马小超那张肥胖，且留着长长流海，遮住半边脸的大脑袋突然出现在楼道里，压根没眼力劲的一人，看不出气氛不对劲。 “嗯？你为什么不说话？”马小超把头凑过去又问。 这时陈喜顺夫妻俩走了出来，老陈指着陈立川就开骂：“给老子躲一边去，真是欠收拾，突然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的，捣什么乱，店里的事用你操心？” “起开，别挡你爸的路！” 金巧玲跟着喊道，用力把陈立川推到一边。 “叔，立川他怎么了？”马小超也下意识地贴着墙边，怯生生地询问。 “怎么了？哼！一大早乱嚷嚷，买卖上的事他懂个屁，就知道胡添乱，他妈的...呃...那个...有时间也不说考个驾照去，不然家里在卖车让谁开！” 见楼下的小丽走出来，陈喜顺叫骂的话，立马变成了炫耀的语态。 “小丽，早，出去呀？呵呵呵...”陈喜顺还抽空打了招呼。 “唉。” 马小超摇头叹息，恨铁不成钢的盯着陈立川，然后语重心长： “早就跟你说去考个驾照，为啥一直不去？叔叔那是什么样的大老板，宁县谁不知道，还需要你瞎操心啊。” 这话一下就到陈喜顺的心坎里，撇撇嘴，又看了眼小丽，“看看人家小超多懂事！” 陈立川沉默不言，再多说，只会徒增矛盾，可能还有老妈的几巴掌，望着陈喜顺离去的背影，感到莫大的压力，前面就是火坑啊！ 短时间内让电器城破产，那新商贸城的事，就是最大的危机。 稍有停留，陈立川也跟着下楼，骑着电动踏板，往着店里驶去，当然，马胖子也眼疾手快地跳上了后座。 “川哥，刚才可不能怪兄弟卖你，我得在你爸跟前好好表现，没准以后跟着他混。” 陈立川懒得多言，把油门拧到了底。 ...... 父子两人几乎前后脚到店，陈喜顺径直走进办公室，给省城的办事处打去电话，陈立川也跟着走了进去。 所订购商用中央空调的型号，算是高规格的，想必是那赵经理要求的，当然利润也更高，需要的数量，陈喜顺很明确的告知。 “这批机器的话，保证金得百分之七十。” “七十？”陈喜顺大声重复，面露疑惑，“为什么是七十，不是百分之三十吗？” “你要的规格，需要从外省调货，所以保证金得提，陈老板，你这都和省城大商厦的机器统一规格了，这是从哪里要的大单子。” 那边的工作人员解释道。 “这样啊，那成，七十就七十，什么时候汇款？机器什么时候能到？” 一句简单的说明，陈喜顺就极为爽快的答应百分之七十保证金的要求，在他看来，首要是把货送到宁县。 当然，关于这批货的详细事项，已经跟赵忠落实清楚，这是外省的投资商，又不是这小县城开发，口袋里没钱，在规定之内，你只管上报就好。 逮住这机会，能多挣就多挣，赵忠也能从中多抽利润，所以陈喜顺“豪迈”的表现，大家都很开心。 “总共要四组机器。” “四组？” 听到陈喜顺的订购量，不光是陈立川，连同那边的工作人员亦是一声惊呼。 “对，四组。” 陈喜顺肯定道，看着陈立川走来，嘀咕着为什么要四组，这么多货的话，急忙厌烦的摆手，示意其别说话。 赵忠的意思，不光是宁县的新商贸城，还有地区市，梁市那里竣工的三处办公楼及商场，要同时往里面送货，他有这个权利。 当时赵忠把话说得很清楚，“你陈老板要是能接下这个指标，提前把货搞定，那你就去做，如果不行，我就找其他合作商，要挣咱就一起多挣，别错过这机会。” 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你陈喜顺能按这个指标做，才有资格跟着来，得把我赵忠喂饱了。 04年的时代背景，房地产行业蓬勃发展，利润相当可观，他陈喜顺哪怕没有分一杯羹，但也看过别人挣钱，徐本江不就是在这上发的财。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陈喜顺自是要上得了台面，就算承担资金风险，也甘愿被赵忠当枪使，再说你想挣钱，哪有不担风险的事。 至于陷害？平白无故的，谁会往那方面去想，大家各司其职，一起挣钱。 如果不是陈立川重生，提前知道电器城的变故，他也判断不出来。 “什么时候打款，最快可以什么什么配货？”陈喜顺接连问道。 “爸，为什么要四组机器？是哪里的订单，合同了解过了吗？” 陈立川急忙质问，当下就要去抢陈喜顺手中的电话。 “起开！” 陈喜顺抬手就是一拳，重重砸在陈立川的肩膀上，怒气冲冲地瞪了其一眼，从来没有这般动怒过，这可是和上级订购货，还拎不清场合？ “要不你等等吧，我这边先给你调货，盘算金额后给你电话，而且这边财务还得出账，至少得三、四天。” 那边回答道。 “行，麻烦尽量快点。”陈喜顺催促道。 三、四天，陈立川好在听到了舒心的话，于是没再上前，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那肯定的，陈老板，都老朋友了，这你就放心吧。” “好，那随时联络。” 陈喜顺喜眉开眼笑地放下电话，落实好机器的事，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了。 “你小子就欠收拾。” 陈喜顺不忘数落陈立川，但想了想，在同学跟前揍了儿子，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掏出一百块扔在了桌上。 “去去去，网吧玩去，别杵在这让我心烦。”陈喜顺摆手赶人。 没必要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陈立川当即就把钱装兜里，继续说也没意义，转身走了出去... 第13章 打算扮可怜 “立川，叔叔说得没错，生意上的事我们不懂，就别瞎掺和了，那我们，嘿嘿嘿...现在去网吧？” 马小超跟在陈立川身旁，出店里之前还是一本正经，一到街上就立马嬉皮笑脸。 陈立川面色凝重，许久未言语，而见他这般死样，马小超连忙安慰： “立川，叔叔不过打了你一拳而已，在我跟前没啥丢面子的，你忘了我妈在你面前怎么打我了。” “呵呵...” 陈立川淡淡一笑，坐在电动踏板上，倒是记起在马小超家里，他妈把他一顿暴揍，这小子一边哭，还问自己吃饱没。 “这会还能赶上包个早场。”马小超很自觉地坐在陈立川身后。 “齐司遥她家在哪？”然而陈立川却是扭头问了这样一句。 “她家你都不知道在哪？滨路小区呀！你要去她家？这会她妈应该在，你不怕被赶出来呀？” “具体几单元几楼你清楚吧？” 陈立川又问道，见马胖子一点头后，电动车嗖一下蹿了出去。 马小超紧张的问了一大堆，面对齐司遥父母，他心里有些发怵。 “先踩点，然后再找机会。” 陈立川随便应了一声，这才让马小超安静下来，一路风驰电掣...... ...... 中午那会，陈立川把马小超放在网吧门口，拒绝了胖子一起上网的苦苦央求，随后一个人去了超市。 打算给齐司遥买些零食，小姑娘们都喜欢吃那些，诚意多一点，别人也好帮自己的忙，毕竟是同学，自己姿态低点，应该没问题的。 在上一世，陈立川委曲求全的事做得太多了，甚至被逼着喝下整瓶红酒，只为让某个老板点头，在合同上签字。 而现在不过是在小姑娘面前扮可怜而已，都算不上事。 咽下去的委屈多到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但只要达到目的就成，受的委屈多一点，心胸就会多宽敞几分。 没一会的功夫，陈立川就塞满了购物车，不得不吐槽，这时的零食卖得真不便宜。 准备好这一切后，陈立川又给张涛打去电话。 “放心，今早还跟齐司遥说吃饭的事，到时候我们先到去，然后你再来，但刘伟伟也在，我看这事悬呀。” 张涛分析着。 “这...先留个好印象，升学宴上的事，好好跟人家道歉，也算留个机会。” 陈立川现在是真无力去辩解，无论说什么，这帮朋友都认定他对齐司遥还不死心，想要继续追求，于是随口应付，反倒省事。 “我去，兄弟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深情啊！” “总之今晚千万别扯其他事，今天主要是化解矛盾，那先这样。” 结束了简单的通话，陈立川骑车往店里驶去，回去后，陈喜顺早已不在，想必又去李立民那里谈事情，眼下都没心思管店里的生意了。 心都全扑在了新商贸城。 ...... 小县城的简单朴素，似乎配不上“莫道碧桃花独艳，淀山湖外夕阳红”的绚丽美景，但却是一天当中最放松、惬意的时候。 路人三三两两，悠闲的走在街上，如此定义落日黄昏的美好，而非“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惆怅。 “哎呀，有时候真想假期立马结束，我都等不及去上大学了。” 徐晚棠一蹦一跳地走在前头，阳光淌在白裙上，清脆的笑声，勾勒出人们对青春纯洁向往的美好画面，似乎就是这般模样。 “我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更好的未来。” 齐司遥目光坚定的看向刘伟伟，正巧男生也扭头，四目相对后，会心一笑。 “魔都真的超级繁华，我做梦都想去那里，知道东方明珠吗？听说从上面俯视江水的景色，会让人终生难忘，叹为观止的。” 徐晚棠继续激动的说道，摇摆的裙角，是那般的欢快与幸福。 在她初升高时，徐本江带她去过一次魔都，可惜并没有上观光平台，只是再简朴不过的旅游，但对于只有一个小电影院的县城里长大的姑娘，那座城市给她带来的诱惑与震撼可想而知。 “我们以后要把魔都的所有美景都看一遍。” 齐司遥亦在向往，然后挽着徐晚棠的手，青春美好的模样，让路过的人们忍不住偷偷望去。 “晚棠，去哪？” 走来的彪子停下脚步，笑着问道。 “去跟朋友吃饭。” 徐晚棠平淡道。 “我也进你们帮派了，晚上别忘了帮战，那回见。”彪子又说了一句后，便摆手离去。 只是没走几步，彪子跟前的一人就说道：“那女的家里可有钱了，他爸包工头。” “你认识她？包工头？不是安局的？” “什么公局的，包工头，就在我家附近住着，原来在学校里可是校花级别的人物。” “包工头啊...” 彪子拉长声音，又往后深深望了一眼，陈立川这孙子居然敢骗我！ 可惜时间太久了，陈立川他也记不清楚，原来徐晚棠同样是三本，魔都一大学的商学院，他们两本该又是同学，只是那件事发生以后，她没去报道... ...... “呀，不愧为咱一中校花人物，看着就是养眼，能请你们吃饭，可是给我长面子。” 见三人来后，张涛热情的打招呼，看向刘伟伟时，这人绷着张脸，没吭气。 过来白吃，还跟老子摆脸色...张涛心里暗骂。 “张涛，你还是这么会说话，咱们班以后肯定数你混得好，所以这顿我请，要提前巴结。” 齐司遥笑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可一旁的刘伟伟还是很在意的扶了扶眼镜，动作明显，他可是全班考得最好的。 自卑心理太过于敏感。 “哈哈哈哈，谁请都一样，先进包间。”张涛指了指888的房间门，至于这顿饭钱，自是有人抢着结账。 “我们四个人还去包间呀？用不着吧？” 齐司遥问道，觉得没那个必要，大厅里随便找一张桌子就行。 “没事，我都预定好了，又不多收费，安静点好呀，走吧，走吧。” 张涛急忙走在前头，先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齐司遥他们三人才是跟着进去。 点好菜之后，张涛偷偷给陈立川发了一条信息： “就位了，等我先暖暖场，一会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进来！还有，刘伟伟这人我是真不喜欢，齐司遥眼光不行，还不如先吊着你，花你家的钱，然后遇见更好的再把你甩了。” 陈立川回复： “我谢谢你，但千万别乱说，切记切记，冰箱我赔本卖你！” 张涛回复： “ok！” 不一会后，包间里一片欢声笑语... 第14章 帮你铺垫好了 “哈哈哈哈，直到毕业老班给我手机时，他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当时没收的是模型机。” 张涛活跃着气氛，拿出诺基亚1100摆在桌上，虽然功能简单，外型小巧，属于低价入门机，但能拥有自己的一部手机，就是很有面的事了。 徐晚棠同样很有话题，聊着上学时调皮捣蛋的事，齐司遥则是饶有兴趣的听着，摆放在桌上的三部手机格外醒目，就如华丽的装饰品。 刘伟伟显得格格不入。 “对班主任，我们该存有敬畏之心，更要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如果认真听他的教诲，你的成绩必然会更好，哪怕多提一分，或许将是不同的人生，我们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而不是侥幸沉迷手机。 在我看来，这就是玩物丧志！” 突然，一直没吭气的刘伟伟开口批判，一幅同仇敌忾的怨念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降低他没有手机的窘迫。 “我也没说不尊敬老班吧？怎么玩笑话都不能开了，刘伟伟，你每天活得累不累。” 张涛眉毛倒竖地瞪着刘伟伟，原本愉悦的氛围瞬间凝固。 “喂，张涛，我记得你报考的是省城的大学？” 齐司遥连忙解围，而张涛的嘴脸变得很快，立马眉开眼笑的应着： “嗯，晋源职业技术学校，一破三专，也不知道陈立川那孙子这么探上本科的，快尝尝他家的鱼，味道真不错。” 张涛指了指桌上摆的菜，没继续与刘伟伟针锋相对，如果不是陈立川交代，肯定要呛他几句的，你爱在这吃就吃，不吃就滚，逼话真多。 “我是魔都国际经济贸易大学，是不是光听名字就非常厉害。” 徐晚棠骄傲的说起自己报考的大学，仿佛眼睛都在放光。 但这时信息传递慢，尤其是小地方的人，哪里知道该专业最受重有钱人家的子弟，你没有家族产业，学个商务管理有什么用？人家谁的公司用得着你管理？ 顶多混个文凭罢了。 “我跟伟伟都是魔都财经大学，不过我差点，专业要服从调剂，伟伟可是财经类专业，这在全国都是佼佼者了，我是刚够着211。” 齐司遥也笑着说道，担心刘伟伟还跟张涛怄气，他这个人就是对什么事都认真，包括感情，所以总会体贴入微的帮其说话。 “不愧是高材生，咱们班就你们两个211吧？”张涛唱和道。 “唉，这次考试失误的人不少，要不然整体成绩还可以往上提一提，也不至于达985分数线的只有我一个。” 刘伟伟叹息一声，摆出一张委以重任却失望而归的脸，当时他在班里是学习委员。 真能装...张涛心里暗骂，但也挂着笑脸，没必要再起争执，一会还要说正事。 “但专业不理想，就去魔都财经了，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我这个专业非常有未来前景。” 刘伟伟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拿着筷子大口吃鱼。 你牛逼，你连个交通大都考不上...张涛心里暗骂，抬头看着齐司遥笑语： “以后去了魔都，可得请我吃饭。” “那肯定呀！” “对了，去魔都上大学的，也不是只有你们三个...还有立川吧？” 张涛又试探性的提起陈立川的名字，可齐思遥，包括徐晚棠，眉头一下就紧紧蹙起。 “好端端的提那个人干什么？”眼下倒是徐晚棠先满身怨气的喊了一嗓子。 “这咋还不能提了，陈立川庆功宴上的事我也听说了，但都是同学，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张涛笑着解围。 “哼，你是不知道陈立川那家人有多过分，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一幅想当然的样子。” 徐晚棠突然变得激动，愤愤地高呼。 “兴许人家就爱开笑话呢。”张涛极力解释着。 “不是开玩笑！陈立川在遥遥留言册写的那些话，该怎么解释？” 这徐晚棠竟是用力拍了下桌子。 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尤为这个时代的青春，处理感情过于极端，又从不会妥协。 “用不着这样吧。”张涛淡淡道，默默把手机拿到桌子底下。 “张涛，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但就是不想跟陈立川打交道，不想与他有任何来往！” 齐司遥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漠然的样子，是画地为牢，拒人千里之外。 “他那样的人没有分寸，包括他爸妈，都是没有分寸的人，所谓的一些玩笑话，已经触碰了别人的底线，可把别人逼急后，他却轻描淡写的来一句，刚才是玩笑话！ 所以我不想与这样品性的人，再有任何瓜葛，也别提同学情谊！” 随着这一番话，包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幼稚啊...此时，陈立川在饭店门口边蹲着抽烟，回想起上学时候的事，尴尬到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两厅！ “就是，我也不会跟陈立川有任何瓜葛，躲得远远的，张涛，你把我们的话带给陈立川，以后见面都别打招呼，就当是陌生人。” 再度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徐晚棠的话更是直接，与好闺蜜同一条战线，撅起嘴，扬武耀威的样子，就像陈立川犯了多大的罪。 “呵呵呵...” 张涛干笑着，心想这事搞砸了，原本还想逞能，自己帮陈立川搞定这事，好让他欠自己人情多一些，开口之前非常有自信，没成想会是这样！ 这还怎么追人家？ 张涛桌子底下的手，开始快速按着手机。 “滴滴滴...” 陈立川的手机响了，蹭一下站了起来，看着短信，嘴角上扬。 “兄弟，我帮你铺垫的差不多了，就看你这么表现了，快进来！” “绝对够兄弟！” 简单回复了一句，陈立川提着一大袋零食，径直走进饭店里。 “那啥，思遥，都是同学，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再说陈立川是讨厌了点，平常也没个正形，但内心很善良的，而且也大方...” 张涛心虚的夸赞好兄弟，缓缓从椅子上站起。 齐司遥紧绷着脸，冷冷道：“别提他了！” “咚咚咚...”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是谁来了？”张涛连忙拉开门，紧接着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大男孩走了进来。 “同学们好呀...” ... ps：新书求礼物、求好评呀，谢谢各位大佬了，跪求 第15章 为好兄弟出头 “张涛，是你让他来的？” 不等陈立川站稳，徐晚棠就指着他一声大喝，亦是为了帮好闺蜜出心头的恶气，所以表现得异常愤怒。 “对呀，呵呵呵...” 陈立川抬手耷拉在张涛的肩膀上，发出友善的笑声，心里还是比较有底的，就是好兄弟让自己来的，毕竟刚才短息上说，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这兄弟还是非常靠谱的！ “他要来，我们就走！” 然而徐晚棠愤愤而起，又拉着齐司遥，一旁的刘伟伟，当然很自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气氛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让陈立川措手不及，什么情况？这样铺垫？扭头看向张涛寻找答案，原本自信的脸眉头紧绷。 “徐晚棠，你有病吧，立川追的是思遥，跟你有毛关系，再说我兄弟也没得罪过你吧？你发什么火，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张涛也冲着徐晚棠喊了起来，我兄弟刚进来，你就逼叨叨成这样，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啥？小涛，你他妈的...陈立川心中暗骂，整个人都懵了，多次交代这孙子，千万别提有关追齐司遥的话题，现在拿这制造矛盾？ 就这个年龄，都是些愣头青，老子就不该信他的...陈立川此刻无比后悔让张涛组这个局，还不如在齐司遥楼下蹲点。 “怎么跟我没关系？遥遥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听这话，徐晚棠更为恼怒，往前一步，直直站在陈立川和张涛身前，双手叉腰，胸口上下起伏，一张脸也涨得通红！ “陈立川，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对我家遥遥一直死缠烂打不放手！” 转而徐晚棠对着陈立川破口大骂。 包间里的吵闹声，整个饭店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偶尔发出几声戏谑的笑声，习惯了这些小年轻们高调的方式，也不嫌害臊。 陈立川怎么能想到，一进来会是这样的局面，让自己深陷这幼稚的感情纠纷中，本来计划自己扮出可怜样，让齐司遥心存侧影，之后好求人家老爸办事。 “其实我今天过来...” 陈立川望着怒目圆瞪的徐晚棠，话语轻柔，斟酌着用词，考虑如何化解此时的矛盾。 “看这些零食！” 一道宏亮的声音，在陈立川耳边响起，张涛从他手中抢过零食袋，重重摔在饭桌上。 张涛的火气也上来了，根本压不住，他们原来在学校里是什么人，城里本地的，兄弟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妈的，忍不了！ “思遥，你好好看看这些零食，都是立川为你买的，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买遍了所有零食，难道你还看不出他对你的真心？ 你不知道他oicq上的签名吗？一生只等遥一人！” 张涛对着齐司遥狠狠怒斥，为好兄弟的这份真心鸣不平！ 我等你妈呀...陈立川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都是自己的错啊，不该相信这些小屁孩！ “你少说两句！”陈立川凑到张涛耳边咬牙切齿。 “立川，你放心，有我在！” 张涛向陈立川坚定的点点头，还拍了拍他的手臂，兄弟的一颗真心，自己得说出来，要不然怎么好意思拿人家亏本的冰箱！ 于是，张涛对着齐司遥振臂高呼： “你还要立川对你怎么样？要他胳膊上刻上你的名字吗？要血书吗？这些陈立川都会为你奋不顾身，他刘伟伟敢这么为你做吗？” “哗啦...” 风吹打着窗户，张涛不愧为宣传部的，随着这道富有感情的声音落下，包间里的人都被其渲染，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陈立川险些没站稳，生无可恋地望着一旁呼吸急促的张涛，从他身上看到了马小超的影子，都是一群小比崽子，不能高看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陈立川，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讨厌你，更讨厌你的家人！所以你以后能不能别来烦我，别说是朋友，我们以后同学都不是！” 齐司遥缓步上前，迸发出歇斯底里的低吼声，扎丸子头的皮筋被甩开，一头乌黑的秀发洒落到肩，她死死盯着陈立川，清秀的面容溢出明显的恨意。 从来都没见过，长相甜美的齐司遥，还会有如此一幅面孔。 “我真没张涛说的那意思。” 陈立川想要辩解... 可下一刻，齐司遥推开张涛，大步冲出了包间，徐晚棠狠狠瞪了陈立川一眼，嘴里不干不净的一句后，紧跟其后，刘伟伟倒是低着个头，没多吭气，也走了出去。 很快听到“砰”的闭门声，是齐司遥他们出了饭店，而再跟出去说些什么，恐怕只会制造更大的冲突。 陈立川没想到，原以为非常简单的一件事，会发展成如此混乱的局面，这还怎么求人家办事。 唉...陈立川长叹一声，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能帮你说的，哥们可是都说了，实在是你差点意思，还有那徐晚棠一直犯贱。” 张涛挨着陈立川坐下，摇头叹息。 陈立川意味深长地望了张涛一眼，本想说几句骂人的话，可如此年轻的一张脸，想想还是算了吧，没那个必要，都是些毛孩子。 “要我说，你以后也别搭理齐司遥了，大学里的美女才多呢，犯不着这么作践自己。” 张涛又碎嘴道。 “我先回去了。” 陈立川起身往着包间外走去。 “诶？怎么就要走了？这么多菜呢，吃两口再走吧？门口记得把账给结了，那啥，零食还要吗？” 张涛急着跟了过去，陈立川没多说一句，跟老板结了账后就骑着踏板离去。 “也不说顺路送送哥们，白眼狼，为了你，我都跟他们翻脸了。” 张涛杵在门口，摇摇头后又回了包间，但笑容越发张狂，嘿嘿，这零食真多，明送给哪个妹妹呢？ ...... “陈立川那样的人太自私了，什么血书，刻名字，我真担心他对你有极端的想法，那样的人，必须远离！” 刘伟伟现在倒是话多了起来，跟在齐司遥和徐晚棠身旁，振振有词的说了一路。 “还有那个张涛，我看也别来往了，他跟陈立川可是同路人。” 刘伟伟又补充道。 “死缠烂打的，马小超也是那样，真是恶心人！”徐晚棠的语气依旧带着怒火。 “好了，不提他们了，我心里烦，反正以后都不会见面了。” 齐司遥道，随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 陈立川骑着踏板疾驰，神色肃穆，不管如何，都得去找一趟齐局了，看来有必要绕开齐司遥他们，免得说些难听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每个时代的青春，没有属于它的特色，非主流风也即将席卷。 在路过一处昏暗的路灯下时，突然有人高呼陈立川的名字，停靠的汽车突然打开远光，刺眼的灯光让陈立川睁不开眼睛。 “陈立川，给我过来！” 车里的人高呼道，陈立川停下踏板，看清是一辆桑塔纳... 第16章 猎杀时刻 “彪哥？这车不错呀！” 陈立川趴在车窗口，给彪子递去了烟，扫了眼车里，挤着六、七个人，都在摇头晃脑着，呈现一种异常奇怪的亢奋感。 “少跟老子废话，徐晚棠的事，为什么骗我？”彪子一脸不善，没去接陈立川的烟。 “徐晚棠？我骗你什么了，我跟她真不熟！”陈立川瞪大眼睛，一脸无辜。 “她爸就是个包工头，你告老子是她是公局长的女儿，什么意思？故意唬老子！” “她爸是包工头？这我真不知道呀？”陈立川摇头辩解。 “滚，什么玩意，你给老子以后注意点！” 彪子直接给了陈立川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胸脯，让其连连后退了数步！ 而见陈立川站着不吭气，很怂的样子，车里的黄毛发出刺耳的笑声，紧接着那辆桑塔纳从身边疾驰而过！ “哼...” 只不过在昏暗路灯下的陈立川，死死盯着萨塔纳，直至它消失在路口。 彪子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只为给我一拳？犯不着吧？徐晚棠离我家好像很近啊，这些垃圾是来蹲点的吧...陈立川想着这些事，大口抽着烟，满脸的戾气。 突然灯光闪烁，年久失修的路灯终于熄灭，陈立川融入到黑暗之中。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 清脆的声音，在路口响起，就像鸟叫声似的，虽然没有唱功，但声音尽显女生的调皮可爱。 是徐晚棠，当她看到一抽烟的大高个站在路边时，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缩着个脑袋，步伐匆匆。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可徐晚棠看清高大个是陈立川时，立马趾高气昂、昂首挺胸，一点都不怂地靠了过去。 “陈立川，你想干什么？看我不爽想报复吗？告诉你，我可不怕你，我爸现在就在家里呢...” “早点回家。” 徐晚棠冲着陈立川张牙舞爪，然而陈立川却是低声一句后，推着踏板默默离开了，留下满头问号的徐晚棠。 早点回家？是跟我说话吗？莫名其妙的...徐晚棠愣了片刻后，继续哼着歌回家，但刚刚陈立川给她的感觉，很陌生，又像是很成熟？ 哎呀，总之懒得想他了。 ...... “我也不想打扰你啊，供货商催得紧，你再帮我落实下，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发货。” 陈立川刚一到家，就听到陈喜顺催货的电话，想来今天肯定给省城的办事处打了多通电话。 “诶呦，那感谢了，明一定给我准确的答复，最好明天就能打款...” 陈喜顺激动地来回踱步，连连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后，才挂断电话。 “玲玲，最快明天就给我们发货！” “真的？” “嗯！” “我就说嘛，你得打电话催着，不然有货了，厂家也先紧着别人。” 金巧玲兴得直蹦跶，但看到门口蹙眉的陈立川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陈立川，我警告你，你爸的生意别瞎掺和，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别逼我揍你！” “你小子消停点，这两天突然神经了一样。” 陈喜顺的脸色同样很难看，给儿子放了句狠话，但当两口子四目相对时，又是眉开眼笑，有说有笑的走回房间里，顺便还把客厅里的灯给关了。 陈立川就这样坐着，清澈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这事不能再拖了，猎杀时刻到了... 半夜三更。 老陈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玲玲哪怕睡着了，嘴角依旧挂着笑意，想必梦见老陈挣钱了。 突然，黑暗中闪过一道黑影，陈立川迅速趴在床底，手中的作案工具一闪... 在前一世，他可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掌握了多项吃饭的本事，比方说，上门开锁，二百块！ 想转保证金，我把你们的户口本、银行卡、身份证都拿走，我看你们还怎么转账，好在这时候没某信、某支付等移动功能。 另外手机转账，在小地方谁去开通呢，大额转账都在柜台办理。 陈立川爬到床头柜，拿着细长的铁勾，伸进锁芯里轻轻扭动几下，“滋啦”一声，就打开了抽屉。 而玲玲和老陈依旧睡得很死，这两口子心很大，怕是天塌下来的事，晚上都能睡着！ 拿上该拿的东西后，陈立川又将抽屉给锁上，轻轻退出了房间... ...... 大清早，陈立川就接到了张涛的电话。 “兄弟，我一会去你店里买冰箱，你在不在，一定得给兄弟便宜啊。” 老子真想涨价卖你...陈立川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你去吧，回头我交代一声。” “谢了，你对齐司遥绝对真心，哥们想了一晚上...” “嘟嘟嘟...” 陈立川直接挂断了电话，走到客厅后，老陈和玲玲已经在吃早餐了。 “爸，张涛去店里买冰箱，你成本价卖他，我们关系很铁。” 丢下一句话，陈立川就直接去外屋洗漱。 “你今天不去店里？” 陈喜顺伸直脖子喊道。 “不去了，不能给你添乱。” “哈哈，这还差不多，赶紧把驾照考出来，年底我再买辆车，到时候让你小子开。” 这下陈喜顺乐了，一旁的金巧玲也声音温柔的呼唤儿子： “快过来吃饭，妈给你煎个鸡蛋去。” “不用了，我找同学去。” 陈喜顺应了一声，很快洗漱好后，便匆匆出了门，而户口本那些东西，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打算去超市里买张购物卡，然后去齐宏志那里，可刚一下楼，就碰到马小超，开头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没把陈立川给呛死。 “你手臂上刻齐司遥的名字了？给她写血书了？” “谁跟你说的这些胡话？” 陈立川都快要吐血了。 “涛哥啊！ 现在oicq的班级群里，都是讨论你的，川哥，你真是为了齐司遥，才报的魔都那里的大学吗？老班说，以你的脑子，复习一年985没问题，现在放弃一切，都是为了她？” “卧槽！” 陈立川气得浑身发颤，压根对齐司遥没丁点想法，怎么会一步步传成这样。 “川哥，你嘴上告诉我，小县城的姑娘不咋样，大城市的美女多的是，可你看你干的是啥事，拿一大堆零食去追齐司遥，还被人家拒。” 马小超振振有词道。 “我他妈的...” 陈立川禁闭双眼，好一会才缓过来，然后骑着踏板绝尘而去。 “川哥，去哪？别丢下我啊！” “哥，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我真服你们了...” ... 第17章 还拿不下个她 商务局门口。 “你找齐局长？呵呵呵呵，小伙子，你是齐局长家的亲戚吧？”门卫笑容和蔼道。 “我跟齐叔叔的女儿是同学，现在找齐叔有点事。”陈立川点头应答。 “叫什么名字，我帮你通报。”门卫贴心询问。 “陈...陈立川。” 陈立川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心里没一点底，可哪怕是当下胡编乱造进去见到齐宏志了，只会让人家徒增不满，还怎么说事。 “行，立川是吧，那你等一会。” 说罢，那人便又回屋里，留陈立川等着。 电话很快要到齐宏志那里，当他听到“陈立川”这个名字时，顿感嫌恶，一个小毛孩找我有什么事？更何况对那家人并无好感。 看来都是没分寸的一群货色。 “这是什么地方，何况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你觉得因为这事，把电话打到我这里合适？” 齐宏志质问对方。 “是我工作失职，抱歉。” 门卫挂断电话，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莫名其妙因为个你，让自己挨了一顿批。 “叔...” 看到对方走出来，陈立川连忙上前。 “快快快，快走，别在这添乱！” 门卫烦躁摆手，冲其喊了一嗓子后，“咚”一声重重关了门。 陈立川没有片刻犹豫，转身离开大门口，猜到了齐宏志什么态度，怕是多跟这门口哀求几句，还要挨一顿骂，于是在一处树底的阴凉处，守着齐局。 燥热的天气里干站着，陈立顺倒是无比熟悉，前一世为了推销公司产品，有可能一等就是一天。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齐宏志。 ...... “铃铃铃铃...” 齐宏志办公室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本来还是眉头紧皱，可一听对方说话后，当即露出慈爱的笑容。 “爸爸，你现在忙工作吗？有没有打扰到你？”齐司遥慵懒地躺在床上，翘起的小腿沐浴在阳光中，竟是白皙到粉嫩。 “爸爸不忙，什么事，你说吧。” 齐宏志站起来，倚靠在办公椅上，随意望着楼下的街道。 “今晚我想邀请伟伟和婉棠来家里吃饭，我们都考到魔都了，而且伟伟还跟我是同校！” 齐司遥嘟嘴撒娇。 “好，可以啊，爸爸晚上肯定抽出时间给你们露一手，对了，那个叫伟伟的，是你们班的第一名吧？” 齐宏志轻言细语，目光缓缓转动，突然一怔，猛地站直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树底下站着的人，是...是陈立川！ 当然见过这小子，不过他在那里干什么，不会是等我吧？他找我又有什么事？ “爸，第一名是伟伟，其实他的成绩都能去985了，可考虑到未来发展前景，就选了魔都财大的财经类专业，你觉得怎么样？” 齐司遥淡出一抹腼腆的笑容，等待老爸的夸赞。 “嗯？爸，你干嘛呢？在不在听？” 可那头好片刻都没有声音，齐司遥拔高音调。 “在，在的，成绩真好，挺棒的孩子，前途不可限量。”齐宏志敷衍回应，注意力依然在陈立川身上。 “嘿嘿，爸爸，那你晚上早点回来，不打扰你了。” 齐司遥满意的挂断电话，在床上哼着歌曲，心情格外的好。 而不久后，接到徐晚棠打来了电话。 “遥遥，快看qicq的班级群。”徐晚棠那边声音急切。 “怎么了？”齐司遥缓缓坐起。 “哎呀，你快看看吧，人们开始乱传，说陈立川为你付出多少多少的。” “啊？” 齐司遥急忙打开电脑，登上oicq，而当她点击进入班级群后，一些不堪入目的留言，正疯狂地往出迸着。 “陈立川为齐司遥买了超市所有的零食...” “蓝花电器城，是陈立川为齐司遥打下的江山...” “大伙给陈立川的个性签名点赞...” ...... 齐司遥气得浑身发颤，肯定是陈立川这个人，故意散播谣言，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他有多好？或是多爱一个人？真是一个垃圾！ 阴魂不散，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呀！ 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太自私了！ 爸爸评判的一点没错，没有一点分寸，有些同学，真不能当作是同学！ 每一条起哄的发言，都如一把利剑，深深刺入齐司遥的心里，她本就很厌恶这类的玩笑话，更何况炒作对象还是陈立川。 齐司遥又将鼠标放在班级群，陈立川的头像上，个性签名果然是“一生只等遥一人”！ “你怎么不去死！陈立川，你去死！” 齐司遥放声大骂，眼眶渐渐红润，她从未如此厌恶、憎恶、讨厌过一个人。 ...... “吁...” 张涛猛吸一口烟，关掉了电脑，兄弟，哥们必挺你，帮你追到齐司遥，一件件感动人心的事摆出来，我就不相信拿捏不了她？ 还拿不下个她！ 随之起身去了电脑城，买冰箱喽... ......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陈立川依然在楼底下守着，炙热的阳光悬在头顶，路边早就没了阴凉的地。 “有意思，这小子就这样一直守着，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齐宏志来了兴趣，所以中午也没出去吃饭，就在办公室里看着陈立川，看他能等多久。 中午总要出来吃饭吧？陈立川心里则是这样盘算着，望着进进出出的人，找寻着齐宏志的身影，已经把超市卡攥到了手里。 打算先将卡塞到齐宏志的口袋里。 可直到院门口再没有一个人，落寞的铁门吱吱晃动，都没看到齐宏志的身影，但陈立川还在守着，担心自己一恍惚的功夫，别人正好离开了呢？ “这小子...” 齐宏志笑了，手里的扇子没停过，额头上还是溢满汗珠，这入伏天不是一般的热，越发好奇他找我到底什么事？有这么大的决心。 下午两点、三点，最后单位下班，陈立川依旧守着，齐宏志来了兴趣，平日里下班，自己走路就回去了，这次却让司机送他回去。 偏偏不给他机会。 而当车子驶出单位，齐宏志又故意将车窗摇下，从陈立川身旁经过。 陈立川看到齐宏志后，默不作声，没有着急去喊，万一车里有需要避嫌的人呢？ 骑着踏板，陈立川追在车后，宁县这些小街小道，汽车真没有电动快。 “有意思。” 齐宏志在汽车后视镜上看着陈立川跟了自己一路，一直到了家里。 “小刘，你跟我上去一趟。” 齐宏志故意让小刘跟着自己，两人下车后，往着楼上走去，而陈立川望了一眼后，假意离开，转头进了一旁的烟酒店，如果是去家里，一张超市卡就不合适了。 “白衬衣，戴眼镜，棕色的皮鞋。” 陈立川记住了司机的长相，打算那人下楼后，再去齐宏志家里，原计划想避开齐司遥那些小年轻的，看来没办法了。 与此同时，陈喜顺终于收到了对方打款的账号，只要款项到位，立马发货... 第18章 卑微且可怜 “呀！银行卡呢？” 房间里传来金巧玲惊慌失措的叫喊声，陈喜顺坐在沙发上，也懒得问，自己这老婆经常一惊一乍的，早就习惯了。 “老陈，银行卡怎么不在了？身份证和户口本都不在了，我明明放在抽屉里的。” 金巧玲着急走出来，冲着老陈喊着。 “你再仔细找找。” 陈喜顺敷衍一句，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你快起来，真不在了呀，我明明放在抽屉里的，该不会遭贼了吧。” 金巧玲张牙舞爪地拉拽陈喜顺。 “哎呀，怎么可能遭贼，家里啥东西都没丢，肯定是你忘了放哪了。” 陈喜顺不耐烦地说着，还是被金巧玲拽起来，走进房间里。 “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放在抽屉里的，怎么会不在了？” “你好好找了没？”陈喜顺拉开抽屉找了起来，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就是不见户口本那些东西。 “你到底放哪了，好好想想，这节骨眼上出这事。”陈喜顺不免心烦意乱，之后两口子翻箱倒柜地开始找，可都把家里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 “明天就要打款了啊！” 陈喜顺一拍桌子，瞪圆的眼睛，好多年都没向金巧玲发火了。 “我能知道呀！”金巧玲委屈的声音比老陈还大声，转念一想后，急忙道： “你说会不会是立川偷拿了？前两天不是一直吵着不让打款，而且也不能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这些都不见了吧。” “呀，有可能，赶紧去找他，可别耽误了打款。” 随后陈喜顺和金巧玲怒气冲冲地跑出门，驱车前往网吧那里... ...... “晚棠、伟伟，你们来了。” 齐宏志到家后，徐晚棠和刘伟伟已经来了，先走来与两个孩子打招呼，随和地笑着，没有一点架子。 “齐叔叔好。” 徐晚棠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表现得自在，平日里没少来，而刘伟伟却拘谨地站起，怯生望向齐宏志，双手不自在地摆动。 “伟伟，坐着看电视，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齐宏志客气道。 “好嘞，谢谢齐叔。” 刘伟伟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后，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不过并没去看电视，而是翻开了一本书。 如齐宏志这样的人，刘伟伟只在大人们口中听说过，眼下见到，一种奴性莫名涌了出来，这或是某些出生贫困孩子们的可悲。 “遥遥，你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见女儿板着一张脸，齐宏志凑过去捏了捏脸蛋，早晨打电话时可是非常开心的。 “还不是那个陈立川，昨天找遥遥...” “哎呀！” 齐司遥用力推了徐晚棠一下，急忙让她闭口，这些感情的事，哪里好意思让父母知道。 “陈立川？”齐宏志瞬间来了兴趣，坐在齐司遥一旁，莫非那小子找自己，是这些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小子纯粹就是脑子有病！ “他对遥遥怎么了？”齐宏志脸色明显不悦。 可徐晚棠嘟嘴不说话了，担心齐司遥生气，刘伟伟合上书，推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了起来： “齐叔叔，是这样的，昨晚思遥拒绝陈立川后，这人就在班级群里胡说八道，称自己对思遥怎么怎么好，可虽然毕业了，但也给思遥造成了很大不良影响。” “哦...” 齐宏志点点头，便没再多问了，起身走开，了解就行了，掺和进来那不是闹笑话，不过对陈立川这小子，更为厌恶，跟他老子一样，没一点分寸！ “小刘，这些资料，麻烦你再跑一趟，就不留着你吃饭了。” 齐宏志把一堆资料给了司机后，自己就钻进厨房，而后小刘匆匆离去。 这时在楼底下，当陈立川看到白衬衣的男人下来后，就立即上楼，手里多了好烟好酒。 “铃铃铃。” 很快，陈立川按响门铃，笔直地站在门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希望齐司遥不在家。 “看看是谁来了。” 齐宏志猜到是陈立川，但还是让白翠云去开门，他知道爱人是什么样的脾性，想故意给那小子难堪。 “记得多放点盐，你的口味太淡。” 白翠云嘱托一声，在围裙上边擦手，走出了厨房，还以为是小刘落下什么事了，可拉开门后，竟然是陈立川。 “你来做什么？” 白翠云声音婉转，格外惊讶，挡在门口，没有让陈立川进来的意思。 “陈立川怎么来了！” 徐晚棠坐的那里，刚好对着门口，发现是陈立川后，立马声音尖锐地大叫。 “什么？”齐司遥连忙看去，陈立川果然在门口站着，本来就受了很大的气，他居然还来家里？就这样阴魂不散吗？ “陈立川，你来我家里干什么？谁让你在班级群里胡说八道的。” 齐司遥冲其怒吼，大步走了过去，同时徐晚棠和刘伟伟也跟了过去。 “你真是犯贱，还敢来这里！”徐晚棠破口大骂，张牙舞爪地站在陈立川身前，一定要为过闺蜜出这口恶气，“真是没脸没皮，快滚吧！” 他妈的，这运气...陈立川怎么也没想到，这三个会同时在家里，不过班级群里到底传的些什么，张涛这孙子，误我大事！ “以后别来我家！” 眼看白翠云就要重重把门闭上，陈立川急忙探进半个身子，挡在门缝中。 “白阿姨，我是来找齐叔叔的，有点事和他说，我今天还去商务局，他知道的。” 陈立川急忙解释，讨好地笑着，哪怕被这样劈头盖脸的骂，往出赶，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满情绪。 “找齐宏志？怎么不让你爸、你妈来？你跑来干啥！”白翠云直接上手把陈立川往外推，丝毫不留情面。 见状，徐晚棠也去推陈立川，咬牙的样子，似乎用尽了全力，嘴里依旧不饶人，“快滚出去！” “白阿姨，家里情况特殊，所以就我来了，我知道齐叔在家的！” 陈立川扒住门，始终笑脸相迎，曲着身子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们正吃了吧？就两句话，跟齐叔说两句话，不打扰你们的。” “他不在！” 白翠云皱眉一用力，与徐晚棠合力将陈立川推了出去，男生手里的烟酒也掉在地上！ 就在白翠云舒了一口气，甩手用力关门时，陈立川恰巧伸手去扒门梁。 “啊！” 一声惨叫，陈立川痛苦地蹲在地上，吓得白翠云一个激灵，后退了一大步，她知道刚才有多用力。 徐晚棠和齐司遥亦是被吓了一大跳，看到陈立川的脸都变形了。 “陈...陈立川，你没事吧？”齐司遥声若蚊蝇，不由紧张。 “你...你这孩子胡闹什么呀？” 顿了顿后，白翠云才是蹲下身子，轻拍着陈立川的后背，而听到外头动静那么大，齐宏志这才从厨房走了出来。 “没...没大事，都怪我，毛毛躁躁的，上学时候就有这毛病。” 十指连心，陈立川钻心的疼，无名指的指甲盖已经淤黑，已然满头虚汗，嘶着牙，淡出一抹微笑，缓缓站起，又将地上的东西重新提起。 “齐叔，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请您别计较。”说着，陈立川已经走了进来，顺手将烟酒放在一边，动作一气呵成。 陈立川的表现，让屋里的人都感到震惊，尤其是徐晚棠和齐司遥，原来的陈立川，明明是咋咋呼呼，非常在乎面子的一个人。 怎么突然...这么卑微？甚至有点可怜他。 而对于陈立川他自己而言，都是无所谓的，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达到目的。 眼下倒是真不好把陈立川赶出去了，白翠云紧张地看向齐宏志，见他脸色也不好看。 “你有什么事？” 齐宏志问道，解开围裙放在一边，往客厅里走去，陈立川当即跟了过去。 齐司遥连忙去卧室里拿医药包，徐晚棠还傻站着，也终于不发出那刺耳的鸟叫声。 “有关新商贸城的事，但齐叔，我知道分寸，只是想通过您这边，了解一部分业务，不会给您出难题，譬如给我家介绍业务。” 陈立川连忙表明态度，站在齐宏志身前。 “新商贸城？”齐宏志颇感好奇，这种项目上的事，他这小子懂什么？ “对，新商贸城的事。”陈立川肯定道。 “坐下吧。” 齐宏志淡淡一句，陈立川颇为利索，没有丁点扭捏，立马坐在一旁，之后便沉默，等着齐局的话。 而齐宏志更是不着急，给茶壶里抽水，摆弄着茶叶，动作慢通通的，可令他出乎意外，眼前的这小子，竟是一点也不急躁，始终没多语。 哪怕满身汗，手指那里肿痛，模样极为狼狈，陈立川表现得始终从容，是认认真真要谈一件事，并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而不是毛毛躁躁，一冲动就来了这里。 很快，齐司遥拿着药盒走了出来，但看着表情痛苦的陈立川，没有立刻上前，心里莫名... 好片刻后，茶水终于煮熟了。 与此同时，陈喜顺和金巧玲，急得满头大汗，没在网吧找到陈立川啊！ ps:月中旬的时候，会给大家提量的，另外，求礼物、求好评呀，真心求大家了！ 第19章 陈立川的猜测 摆在陈立川面前的茶杯，茶水溢了出来，又顺着茶几，滴落在他的鞋子上。 茶满欺客，或许齐司遥和徐晚棠不知道，他齐宏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如此给陈立川倒的茶，然后语气平淡道： “说吧，具体什么事？” 落日余晖，照在陈立川身上，鬓角留下的汗渍愈发清晰，发颤的右手，有难以言喻的哀怜。 “齐局长，如果您想以此方式让我明白，我的立场及位置，那我也可以表态。” 说罢，陈立川举起茶杯，伸出另一只胳膊，将茶几上的水渍擦得干干净净，茶水全部抹在裤子上。 “陈立川，你别这样...” 这一幕，更是让齐司遥心里难受，紧紧捏着药盒，可还是没勇气向前，关心的话，好像丢失了音带，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 至于徐晚棠，心里同样莫名的不好受，都不敢注视他那张脏兮兮的脸。 她们两个对陈立川的恨意，只是基于他的死缠烂打，但无关仇恨，如果在大街上，遇到陈立川被人欺辱，当然不会幸灾乐祸。 亦会想办法帮忙。 可现在，是自己这边，在欺负陈立川。 刚才那一幕，同样让齐宏志感到震惊，无法想象陈立川会说出那样的话，手里端着的茶壶忘了放下，看着青年，竟是有了陌生感，然后从心底涌起的不适。 “齐局...” 陈立川又一声称呼，谈起了新商贸城的事。 详细说明李立民、赵忠与父亲的合作关系，陈立川的目光逐渐凝重。 “新商贸城的项目那么大，以我爸的人脉，我真不相信这种好事能落在我家头上，我爸妈没什么心眼，但这件事背后，肯定有其他盘算。” 大致听下来，齐宏志有了基本判断，有关新商贸城的业务，自己虽并未有过参与，去给赵忠介绍所谓靠谱的合作方，譬如徐本江。 但整个项目，有它的运作规则，由谁去分管，就相当于把这部分利润给到谁，这是谁都明白又不会挑明的事，圈子里的人自会去遵守。 丰谷开发商让赵忠负责宁县的项目，说句难听的话，就是给他捞钱的机会，人家有这命。 所以哪怕丰谷开发商的某一位高层，与齐宏志是非常亲密的同学关系，也是因此引回来的项目，但他也不会有任何干涉，断了赵忠的财路。 至于怎么合作，保证质量合格的前提下，当然能多捞就多捞，现在赵忠向陈喜顺提的要求苛刻，买四组高规格的商用中央空调，其实都正常。 哪有好挣的钱，陈喜顺不得言听计从，按照人家的规定办事。 至于当下陈立川的被害设想，齐宏志觉得不切实际，别人害你干什么？大家都有钱赚的事。 “立川。” 齐宏志轻叫一声，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买卖上的事，你不太懂，现在是你爸指着赵经理挣钱，就得按对方的要求办事，要四组高规格的商用中央空调，当然是想多挣，毕竟这种机会不多。 而且赵经理没有陷害你爸的必要，你家的钱是给了厂商，不是给到赵忠手里，按照你说的，他落不下好处。”齐宏志给出意见。 “齐叔，你都说了，赵忠想要多挣！”而陈立川却是据理力争，但对齐宏志的称呼也改变了。 “那赵忠为什么要把李立民加进来，平白无故让他分上一部分钱，想找赵忠合作的经销商，都快挤破脑袋了，还需要李立民当中间人？一抓一大把。” 齐宏志顿了顿，表情不再如刚才那般坦然，想了想后，问道：“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齐叔，我怀疑李立民和赵忠之间，肯定存在某种利益关系，不然也不会把利润分出去，或许李立民代理的电器品牌，赵忠也有入股。” 陈立川开始大胆猜测。 “四组大型的中央空调，百分之七十的保证金，这批货一旦回来，我家的立场就更加被动，如果赵忠不要货，那就有三十万的损失，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可万一变了脸，提的要求，是让我爸出资代理李立民手里的小品牌呢？ 恐怕到那时，为了先回笼资金，或是赵总在地区市项目上的一些承诺，我爸只能应了对方的要求！” 陈立川直了直腰，稍有停顿后，继续说起： “现在整个电器行业萎靡，主要电器的产销量均达历史最高水平，以及收购兼并和产业多元化的布局是大方向，等到家电下乡的那一步，就是搞死小品牌的那一天。 所以李立民和赵忠就是想把这烫手山芋甩到我爸头上。” “家电下乡？” 听到这个词汇，齐宏志不由打断陈立川，而且这小伙刚才的说辞分析，非常专业呀！ 家电下乡虽然是从08年开始的，但在这之前，一些县里，村镇，已经与经销商洽谈有关部署想要落实的工作，其实总体概括的话，就是陈立川提出来的“家电下乡”，刺激最后一部分消费。 只是，这小孩怎么知道的，而且形容的如此恰当。 “齐叔，我家做家电行业很多年了，耳濡目染，我有行业大致的判断，现在想求您两件事。” 陈立川想到了齐宏志的疑惑，于是笼统的解释说明。 “你说！”齐宏志没有犹豫，立刻询问。 “李立民所代理的小家电，赵忠究竟有没有入股，这在工商局有备案，您帮忙查查。 第二件事，外省的开发商，您能不能调查到对商用空调机采用规格要求，到底有没有限制？ 有没有一种可能，李立民之所以代理小品牌的家电，就是想通过赵忠这层关系，把小品牌家电送进去，利益最大化，可最后有限制，导致这一计划破产，才找到我爸当接盘侠！” 陈立川又分析道。 “这两件事啊...”齐宏志拉长声音，意味深长地看着陈立川，从他进门，到与他的谈话，完全看不出他与女儿是相同年龄的人。 “我帮你想想办法。”齐宏志点点头，并没有把话说死。 “感谢，非常感谢，那就麻烦齐叔您了。” 一听这话，陈立川赶忙站起，对着齐宏志弯腰致谢，后者也立马跟着站起，并没有倒满茶水时，那股看不起人的情绪。 “白姨，打扰你们吃饭了。” 陈立川又向白翠云弯腰点头，而就在刚才，这个妇人还把他往外头推，差点夹废了手指。 “哦...没什么的，要不你留着吃饭吧。”白翠云不好意思地说着。 “不了，不打扰了，走了。”陈立川已经到了门口，动作很快。 “你把东西拿上，我告诉你，放下我可不答应你这忙了。”齐宏志急忙上前说道。 而齐司遥抱着药盒，也跟了过去。 陈立川憨笑一声，冲出了房子，很快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第20章 难以置信 “你...你的手没事吧？我给你抹点碘伏。” 看到陈立川跑下楼，齐司遥才敢大声呼唤，可早已跑到楼底的小伙，根本听不见这声音。 齐宏志回头望了望神色失常的几人，道：“来吧，咱们吃饭。” 但几人似乎都有了心思，聚餐远没有想象中的热闹，还是齐宏志笑着与几个小孩聊着，但亦是心不在焉，白翠云则是明显不在状态，还在挂念着陈立川的手指。 那一下太用力了。 “来，吃菜。” 见刘伟伟光扒拉白米饭，齐宏志就给他夹去肉菜，可后者就如触电一般，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险些将盘子带到地上。 “谢谢齐叔叔！” 刘伟伟很急切的致谢。 “伟伟，不必太拘束...你跟...嗯...” 齐宏志想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与刘伟伟的简单相处，虽不能说讨厌，但对这孩子并不喜欢。 倒是一直在想陈立川用胳膊抹茶水的那一幕，尤其是那一番话，觉得这小伙很不简单啊。 吃完饭，天已大黑，徐晚棠和刘伟伟一同离去。 屋里一家三口，白翠云在厨房洗碗，齐宏志凑到女儿身旁，饶有兴趣地问道：“遥遥，陈立川在你们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那孩子挺...成熟的。” 城府两个字，齐宏志想想还是没说出来，娇生惯养的女儿不懂这些的。 “挺...挺能咋呼了，没个正形，班里也是他带头吵，一点都不稳重，可我今天看到陈立川，发现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齐司遥轻咬着嘴唇，亦是在想着陈立川来家里之后的那一幕幕。 “这样啊...”齐宏志倚靠在沙发上，刚一粘背，就立马探前身子，“诶，那陈立川怎么考上本科的？” 虽说是三本，但对于04年小县城的师资力量，可是非常有难度的，按理说陈立川那种学生，不应该考上呀。 “他虽然不怎么学，经常睡觉，但每次考试都不差的，他们那一伙人，张涛、马小超他们，都是三专，就陈立川考上本科，所以老班想让他复读一年的。” 齐思遥说道。 “昂...” 齐宏志轻点头，这才倚靠在沙发上，神态慵懒。 “爸！”齐司遥突然转身，拉住了老爸的胳膊，“陈立川求你的事，如果不是太难的话，你一定要帮帮他，我妈都把人家的手指给夹淤青了。 他在咱们家受了那么大的欺负，我...我心里不好受，尤其是他用胳膊擦茶几的时候，更是...更是...,爸爸，反正你得想办法！” “爸爸知道，不是已经答应他了。” 齐宏志宠溺地捏着遥遥鼓起来的脸蛋，但“茶满欺客”的原因，他没有告诉女儿。 之后齐宏志回到卧室里，给他的同学，楚华，打去了电话，所任职位，是丰谷开发商，商务部的总负责人。 “老同学，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休息吧。”齐宏志假意客气，嘴角上扬起弧度。 “老齐，你跟我客气什么，说吧，什么事？”楚华笑语道。 “是宁县商贸城的事，商用的中央空调，你们有没有具体的规格要求？” 齐宏志直截了当地询问，他与楚华的关系，无须在意太多。 “你有绕不开的关系？”楚华又问，但语气很明显的，一下变得严肃。 “随便帮朋友问一声，具体情况你跟我说说，不是什么绕不开的关系。” “你们整个地区市，新修项目采购大型商用中央空调时，赵忠跟我这边闹过不小的矛盾。” 楚华详细说起。 “他想采购小品牌的空调机，被我否了，当初闹得沸沸扬扬，他的情绪不是一般的激动，已经跟我翻脸了，但虽说是丰谷把赚钱的机会给了赵忠，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必须要有最低标准。 我这里过不了！ 最起码是知名的品牌，质量有一定的保证，估计那小品牌赵忠他自己入股了。” 听到楚华这么说，齐宏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却是很难发出声，此刻太过于震惊。 怎么会跟陈立川猜测的一模一样？这这这...是怎么意识到危机的？难道赵忠和李立民的目的，真是那样？找陈喜顺背锅。 如果真是的话，那陈立川，太不简单了啊，关键是他的年龄啊，还没到十九。 “喂？” “老齐？” “你在不在听？” “不吭气我挂了啊！” 楚华的语气逐渐不耐烦。 “呵呵呵，在的，楚华，那你还记得赵忠想要采购什么品牌的小电器吗？” 齐宏志又问道。 “金明，就一小地方的杂牌，估计都没核心生产线，全是组装的。” 楚华的语气不由憎恶，而“金明”两个字，落在齐宏志心里，变得沉重。 就是陈立川所提到的，让他在工商局调查的品牌。 “好，我...我知道了，楚华，挂了，不打扰你休息了。”齐宏志语气低沉。 “你没事吧？咋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楚华急忙询问。 “没事，呵呵呵...老婆那头叫我呢，挂了。”齐宏志淡然轻笑，语气又恢复了往常，但挂断电话后，一张脸变得无比凝重，如临大敌。 真如陈立川说的那样，有问题？ 可跟女儿一般年纪的小伙，又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啊？太匪夷所思了！ ...... 夜里的风一下大了，柳树拼命的低头，似乎非要折断腰不可，呼呼呼的刮个不停，那声音，更像是要吃人似的！ 陈喜顺和金巧玲两口子，开车一直在街上找儿子的身影，终于在一处巷子口，看到一单手骑踏板的后生，迎面驶来。 陈喜顺眼尖啊，一眼就认出是儿子，于是夫妻两人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 辆黑色的萨塔纳停靠在一处街上，路灯昨天就坏了，还没来得及去修，周遭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而车里的几个社会青年，在极度亢奋的摇头晃脑。 徐晚棠和刘伟伟缓步走着，不免说起陈立川的话题，可这一次，女生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厌恶，当时她也推陈立川了，说不出一句伤人的话... 第21章 出事了 “嗖嗖嗖...呼呼...” 迎面刮来的大风，让陈立川连眼睛都睁不开，手指夹着的烟也被吹走，仿佛全身包裹在风的咆哮声中。 可哪怕是如此大的风声，一道响亮的声音，如有惊雷的气势，直震陈立川的心神！ “陈立川！” “你给老娘站住！” “今一天死哪去了？” “银行卡呢？” 金巧玲从副驾驶上跳了下来，对着陈立川的头，一巴掌就呼了下去！ 陈立川眼疾手快，抬手紧紧抓住玲玲的手腕，不至于挨这两巴掌，但也碰到了手指，立马龇牙咧嘴，那可是钻心的疼啊。 “妈，冷静点，遇事别冲动，我刚刚在齐局家里...” “你知不知道要误我多大的事！”陈喜川冲过来就是一脚，“把银行卡放哪了，快拿出来，现在省城的厂家等着汇款！” 陈立川眯起眼睛，想来在齐宏志家里谈的那些事，这两口子听不进去，一方面依托齐局，另外，银行卡之类的，绝不能交出去。 “什么银行卡？爸，你为什么打我，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陈立川扮着可怜装糊涂。 “别逼我大街上扇你，银行卡藏哪去了？你说你瞎折腾什么呀，屁都不懂一个，快点拿出来！” 陈喜顺是真急了，歇斯底里的咆哮，路过的人纷纷望了过来。 如果去补办户口本，身份证，然后银行卡，那可就把能误的事都耽误了。 这翻身的机会可就一次！ “我...爸，你克制下情绪，我同学过来了，给我点面子。” 陈立川低声哀求，这时刘伟伟和徐晚棠正巧经过，当然，怎么会在乎面子，而是找机会溜了，那个家，暂时不能回了。 “给老子拿出来！” 陈喜顺咬牙切齿，正在气头上，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陈立川的脸上！ “呀！” 突如其来的耳光，让徐晚棠惊呼一声，紧张地站在一旁，没想到陈叔会这么打陈立川，以前从来没见过。 也就在陈立川痛苦捂着头的间隙，陈喜顺拳打脚踢招呼过去。 连着几下，就把陈立川打得坐在地上，这一幕，落在路人眼里，是不听话的儿子，被父亲教训而已。 “哎呀，行了，下手没个轻重。” 金巧玲心疼了，连忙拉开老陈，蹲在陈立川一旁。 “儿子，你别闹了，生意上的事你又不懂，你看都把你爸气成什么样了，银行卡在哪？你拿出来好不好？” 金巧玲好言相劝，摸着陈立川的头，是又心疼，又气愤。 “好...好吧，我给你们拿，就放踏板上。” 陈立川终于松口，站起时，金巧玲连忙扶着，但儿子像是赌气，甩开了她的手。 而陈喜顺则是喘着粗气站在一边，等着儿子往出拿，心里盘算着，要不一会给他二百，我也不想打他啊。 陈立川扶起踏板，假装低头找东西，就在一眨眼的功夫，拧死油门，大步往前跑去，然后蹭地跳上座椅，窜进巷子里。 跑了！ 此时此刻的陈立川：(灬? ?灬)，下手真狠！ “你这个兔崽子，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陈喜顺气得破口大骂，连忙跑得追了过去，差点摔倒在地，引得看热闹的人哄笑起来。 随后等陈喜顺和金巧玲驱车离开，看热闹的人也便散了。 “陈立川他到底怎么了？来齐叔家里，说的那些话也很奇怪。” 徐晚棠喃喃道。 “无痛呻吟罢了，你看他把父母气成什么样了，又跑到齐叔家里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纯粹脑子有病！” 刘伟伟谈起陈立川，如同往常一样，有无尽的恨意，那脑残高调去追齐司遥，当然恨他！ 徐晚棠微微张嘴，但还是沉默了，换做是以前，恐怕会迫不及待地嘲讽陈立川几句，哈哈哈哈，像个小丑一样，被他爸当街打了。 可...在齐叔家里，自己也推陈立川了，不然也不会夹了他的手，那一下，该有多疼啊，他脸上都流虚汗了。 而...而且，在脸颊两侧，留下道道汗渍。 不由得，徐晚棠紧了紧自己的手指。 “刘伟伟，不用送我了，你快回吧。”到了分叉路口，徐晚棠停下脚步。 “没关系的，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而且思遥知道我不送你回，她会不高兴的。” 刘伟伟柔声道，坚持要送徐晚棠回去。 “你对遥遥真好。” 徐晚棠甜甜微笑，刘伟伟长得很好看，而且学习又好，如果遥遥跟他一直走下去，从现在到大学，再到婚姻的殿堂，那该有多好呀！ ...... 这狂风一直没停下来过，让徐晚棠觉得，回家的这一趟路，怎么这么远... “应该找不到这吧？”陈立川在离家不远的巷子里藏了起来，恰巧路灯坏了，躲着不出声的话，谁也发现不了。 眼下网吧不敢去了，爸妈肯定会去那逮自己，马小超那孙子更靠不住，就是陈喜顺的舔狗，一个劲的想表现。 只能联系张涛那货了，在他家睡一晚，不过也都是些靠不住的货色。 陈立川心里暗暗叫苦，拿出手机拨通了张涛的电话。 就在这时！ 突然亮起两束灯光，几个人影从车上下来，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晚棠，去网吧通宵。” 是彪子，他满身酒气，眼下这四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摇头晃脑的，呈现出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我不去，我爸叫我回家了。” 徐晚棠低着头，想要跑时，被彪子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干嘛！放手！我要回家！” 徐晚棠惊声尖叫，从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求救的眼神望向刘伟伟，他却傻愣着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上车！” 彪子面露凶色，动作鲁莽地拽着徐晚棠，把她往车里塞。 “我要回家...干什么呀！爸...爸爸...” 徐晚棠已经吓哭了，不过一瞬间，就被几人拽进车里。 “你看你妈了！”黄毛一个耳光甩在刘伟伟脸上，后者很配合地倒地，闭眼一动不动，像是晕了过去。 随后那辆桑塔纳疾驰而去... “涛子，出事了，快报警！” 陈立川一只手接着电话，骑着踏板赶过来时，桑塔纳已经驶离，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太快了，不过张涛接电话的功夫。 突然感到彻骨的寒意，陈立川都不敢去想，上一世的徐晚棠，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几乎把油门拧下来，疯一般的追了上去！ 快，快啊... 第22章 危机一刻 “怎么了？” 张涛慌张询问，这陈立川的语气太不对劲。 “告诉你爸妈，赶紧报警，有徐本江的电话吗？通知他徐晚棠出事了！” 陈立川大声嘶吼！ 沙子吹进了眼睛里，干涩地流出眼里，陈立川眯着眼盯着那辆桑塔纳，握电话的手指隐隐作痛，驶过一处坑洼时，整个人都从踏板上弹了起来！ 但依旧拧死油门，什么都不管了，非要追上那辆桑塔纳！ “徐晚棠？她怎么了？” 张涛已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招呼起爸妈。 “被彪子带走了，车牌是6748，我现在正追着，看样子是往后山的方向，事情很严重，你赶紧通知人，卧槽...” 县城的路太难走了，陈立川险些摔倒，急忙双手握住车把，但也不小心挂断了电话。 “立川！”张涛大叫一声，那边已经没有回应，“爸、妈，快去报警，我同学出事了！ 快啊！” 小伙的声音是那般急切！ ...... 桑塔纳刚离开，刘伟伟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往着湫水口巷子跑去，那里有话吧！ 很快，刘伟伟跑到话吧，给齐司遥打去电话。 “思遥，晚棠出事了，她被一群社会青年塞车里带走了！”刘伟伟大口喘着粗气，惊慌失措道。 “什么？晚棠被塞车里带走了！” 一听这话，齐司遥急忙跑出卧室，来到了爸妈睡的房间里。 “是啊，快让齐叔想想办法，我当时跟那群人起了冲突，他们把我给打晕了。” 刘伟伟仓促地说明着些什么！ “爸，晚棠出事了...” 豆大的泪珠，顺着齐司遥的脸颊滑落，把电话递给齐宏志，后者连忙下了床。 “伟伟，你不要紧张，详细说下事情的经过。” 齐宏志问道，刘伟伟也立即说起，但几句话后，又讲明自己被打晕的过程。 “什么车？车牌看清了吗？往哪个方向去了？”齐宏志打断了刘伟伟的絮叨，一张脸严肃到可怕。 这时小县城里的治安并不是很好，就在前不久，刚发生了一件女生的惨痛案件，齐宏志心惊肉跳啊，虽不是自己女儿，那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闺女。 “我...我不知道啊，我当时被打晕了，到现在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刘伟伟的声音带有哭腔，可他的脑袋一点都不疼，这时还是下意识的摸住额头，表情痛苦。 “那先这样。” 一听这话，齐宏志立马挂断电话，一边换衣服，给安局的一把手，门武冬打去电话。 “我家的个闺女出事了，门局，麻烦您赶紧出动警力调查。” “不是遥遥吧？” 门武东连忙问道，这时大队的人，已经要出警了。 “不是，叫徐晚棠，但就跟我闺女一样。”齐宏志表明之间的厉害关系。 “那就是一起案件，刚才有人报警了，说明了具体动向，以及车牌号，现在要追过去！” 门武东有力的声音，给人很强的安全感。 “大致方向在哪？”齐宏志又问道。 “后山那里！” 一听这地方，齐宏志倒吸一口凉气，“门局，您一定要赶紧抓人，不能让闺女受到丁点伤害，不敢打扰你们工作了，挂了！” 齐宏志放下电话，已经是一头虚汗。 “爸爸，晚棠她怎么了啊...呜呜呜...”齐司遥瘫软在地上，拽着父亲的衣角，抽搐地哭着。 “肯定没事，肯定没事，肯定没事的！” 齐宏志心神不宁，拿着电话，都不知道怎么跟徐本江说这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才是拨通了徐本江的电话。 可传来的声音，电话正在通话中。 与此同时。 一处单元楼，楼道里的灯光突然亮起，噼里啪啦地乱响着，有两人连滚带爬地往楼下跑去，尤其是后头的妇人，已经崩溃，嚎啕大哭！ 家家户户都亮开灯，心惊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徐叔叔，我爸妈已经报警了，现在立川正追着人，您也别太担心。” 张涛安慰道，也换好了衣服，准备往后山那里赶去！ “我...知...知道了，往...后...后山那里走...” 徐本江的声音都在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开上车时，又一脚油门撞在了墙上。 哪里能顾得了这些，调转方向，徐本江疾驰而去，但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 “爸爸，我不管，我也要去！” 齐司遥跟着齐宏志和白翠云出了门，就是担心有不好的事，不想让女儿看见，但两口子拗不过，只能让跟着一起去了。 很快，齐宏志开着夏利，往后山方向驶去，又给徐本江打去电话时，这次打通了。 “宏志，晚棠出事了啊！” 电话那边，是徐本江先绝望的喊了出来。 “你已经知道了？我联系过门局长了，已经出警了，咱晚棠肯定没事，不要担心。” 齐宏志安慰着，开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后山啊，经常出事的地方！ “宏志...我真的...快喘不过气了...” 这是徐本江的声音，随即电话被他爱人，牛莉抢去，嚎啕大哭： “宏志，晚棠要是出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我不活了啊！不活了！” ...... “这宁县的破路，他妈的比！” 齐宏志骂着脏话，可从来没在家人面前表现得这般慌乱，刚才差点撞路牙子上，突然觉得后生那里怎么这么远。 昏暗的路灯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我身上有钱，还有手机，都给你们！” 徐晚棠苦苦哀求，拿出手机和钱，全给了身旁的两男的，碎花裙子都被撕碎了。 “一会让你舒服！” 彪子扭头看了徐晚棠一眼，伸出舌头舔嘴唇的动作，猥琐至极。 “放...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呜呜呜...啊呜呜呜...” 徐晚棠双手怀抱着自己，已经害怕到了极点，汗毛倒立，全身发软。 而在车外，陈立川的踏板依旧死死跟着，望见前方不远处的小桥时，面露凶色！ 小桥进后山那里，就是最后的机会了，一旦车子到了后山，就真不好找了，更不好追。 这一刻，陈立川无比紧张，但也没有多想，紧咬着牙齿。 果然，在小桥处，桑塔纳的速度降了下来，可陈立川没有降速，驶到前头，直接撞了上去！ 老子直接撞！ ps：从明天开始，至少三章打底，希望大家多刷点礼物和好评，支持支持小半！跪谢大家了！ 第23章 去救他 “老子不管了！” 陈立川面目狰狞，正当桑塔纳减速之际，火速赶超车身，拧着油门打了个半圈，猛地撞向前车门！ “咚！” 随着一声巨响，打破了小桥下，湍急流水声的紧迫感，似乎再也听不到那声音，只有踏板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充斥着听觉。 陈立川坐在地上，在撞的那一瞬间，他跳了下来，手里紧握着板砖，哦，不是，诺基亚，带有杀气的目光，如同一只黑豹，死死盯着车子。 终于停下来了！ 由于过度紧张，陈立川在这一刻，感觉不到身上的任何疼痛。 “他妈的，被撞了！” 彪子在车里暴躁大喊，扭头看向后座的几人。 “救...救命...” 徐晚棠声嘶力竭，喉咙早已沙哑，扒着座椅想要跑出去时，一旁的黄毛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叭！” “你个贱货，想死！”黄毛一脸戾气，抬腿又是重重一脚。 “哇哇...呜呜呜...”徐晚棠如同一个孩子，蜷缩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被恐惧所包围，心中无数次渴望过父亲的出现！ “你乖乖的，我也不会弄疼你！” 彪子话语轻柔，手掌轻轻放在徐晚棠的后背上，女生却如触电一般，猛地坐起，拼命往后缩着身子，希望也在这一刻点点破灭。 “这不得赔老子个万八千的！”黄毛叫嚷着下车，数他情绪激动，这种时候，专门显自己的厉害。 彪子连声嘱托，“讹了那人身上的钱就行了，还有正事干”，随后猥琐的目光，从脚趾到脸，打量着徐晚棠。 “眼瞎啊！” 黄毛一下车，就冲着坐在地上的人影大骂！ 这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一道似乎不属于陈立川的咆哮声，从他的喉咙处迸发出来：“我草你妈，给老子死！” 陈立川高高跳起，甩开膀子，一诺基亚狠狠砸在黄毛的眼眶，直接将其狠狠干倒在地。 “啊呀...”黄毛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什么情况！” 彪子他们瞪大瞳孔，准备下车。 陈立川双脚踩在黄毛的头上，立马拉开一侧车门，探进半个身子，抓住徐晚棠的胳膊。 “走！”陈立川大声嘶叫！ 徐晚棠怔怔盯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此刻紧抓自己那张大手，传递给她从未有过的温暖。 “立川，救我，快救我！” “你妈的，陈立川！” 彪子也认出了人，上前一把拽住徐晚棠的头发，而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已经扑进陈立川的怀中。 “呀！” 陈立川咬牙切齿，紧握的诺基亚，一下下砸在彪子的头上！ “放手！” “放手！” “给老子放手！” 每砸一下，陈立川都会咆哮！ 车里的另外两人，当即拳头招呼过来，其中一人拽住陈立川的头发，也握拳死命砸着！ 顿时，车里乱成一团，三个男人扭打在一起，陈立川是最不要命的那一个，整个人扑进车里，与三人乱咬乱打着！ “走啊！” “走！” “快走！” 陈立川急切的嘶吼，把徐晚棠蹬出车！ “陈立川！” 徐晚棠担心地叫着，但看到从地上缓缓站起的黄毛时，小鹿终于跑了。 “陈立川...陈立川...陈立川...”徐晚棠叫着他的名字，不遗余力地跑着，始终没敢往后看一眼，害怕黄毛的那张脸，他肯定在追。 然而黄毛已经扑进车里，压着陈立川的后背，几拳打了下去，“你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 “怎么办？谁去救救陈立川...救命啊...救命啊...”徐晚棠开始大声呼叫，用尽全力，就这样边跑边喊着，石头磨破了她的小脚，但她早已忘了疼痛。 “陈立川，你不能有事...” 徐晚棠始终没有停下来过，不要命地跑着，跑着... 终于，有几束亮光抹去了她前方的黑暗，让徐晚棠的周遭变得明亮，随后是爸妈的声音传来。 这一刻，徐晚棠再也跑不动了，重重坐在地上，狂风也在这时，识相地停了下来。 是徐本江、齐宏志和武门冬警队的人，他们同时赶来了。 “晚棠！我的晚棠。”牛莉冲过去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徐哇棠，徐本江紧跟其后，从身后抱住他们娘俩！ “晚棠，你有没有事！”齐司遥哭着靠了过去，紧张的询问。 齐宏志、白翠云等人，皆是关心地站在一旁。 “快去！快去！你们快去救陈立川，在小桥那里，快去啊，他还在那里！” 徐晚棠没有哭泣，而是向穿警服的那些人大声呼救！ “走！” 门武东不敢有片刻迟疑，随即带队驱车赶往小桥处。 “爸，我们也去小桥那里，快走！”徐晚棠拽着徐本江的胳膊喊着。 “晚棠，爸爸先送你去医院，那边有门局处理，你不要担心，你哪里受伤了，快告诉爸爸！” 徐本江想要抱起女儿时，但却被徐晚棠用力推开。 “带我去小桥那里，我要去看陈立川，我没有受伤！快带我去！” 徐晚棠情绪瞬间失控，挣扎着想要站起。 “好，好，爸爸带你先去小桥那里。”徐本江担心女儿的状态，便应了下来，随后两辆车子往小桥驶去。 齐司遥坐在徐本江开的车里，紧紧握着徐晚棠的手，可她一直盯着前方注视着。 ...... 当黄毛冲进来打自己时，陈立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至少徐晚棠跑了，上一世的惨事避免了。 三男的摁着陈立川爆锤，他也不管了，豁出去了，就逮着彪子一个人打，握着诺基亚手机，不要命地砸在彪子的头上！ “咔嚓”一声，电池掉了，陈立川也没了力气，晕死在车座椅上，任由他们打着。 也不至于把我打死吧？上一世也不是什么人命案，老陈和玲玲没有我可怎么活呀，我可是重生回来的啊，抱负还没有实现... 感知越来越迷糊，陈立川晕了过去。 “别动！” 突然，一道孔武有力的声音，充斥着彪子几人的心灵，真是吓得肝都颤了！ 但一切都结束了！ 第24章 阳光下的鸿沟 上午。 明媚的阳光趟进医院病房里，烤过的被子带有独特的味道，很好闻，又很温馨。 陈立川迷迷糊糊听到杂乱的说话声，有老陈的，还有玲玲的，可缓缓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徐晚棠，紧抿着嘴，委屈的样子，像是随时会哭。 然后陈立川又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睛，就好似眼睛眨了一下，并没完全醒过来。 既然徐晚棠的事已经平安度过，陈立川是真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交集，譬如说感激涕零的一堆肉麻话，自己受不了这些，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成。 专心搞钱才是正道。 “铃铃铃铃...” 一道电话铃声从身后响起，随后响起张涛的声音：“好你个马小超，立川都被开瓢了，你他妈在哪？家里睡大觉是不是？能靠上你啥？” 好在陈立川并无大碍，除了身上的多处淤青，头上缝了几针，被厚厚的绷带绑着，看起来比较严重外，其他并无大碍。 “你们别都站在屋里，人没事的，出来让病人好好休息，不止你们一家！” 从门口走进来的护士连声催促，又烦躁地关门。 陈喜顺和金巧玲扭捏地站在一旁，一脸忧愁，一来担心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二来，户口本、银行卡那些东西还没找到。 保证金不到位，厂家不可能先给发货，然而赵忠那边，今早还特意说了一声。 两口子心里急啊！ “老陈，等立川好点了，我得好好请你们吃一顿，这次要不是立川，后果不敢想，真是会要我的命，立川也救了我的命！” 徐本江凑到陈喜顺耳边沉声说道，已经感谢过多次了，到现在依然感到后怕，夜里门武冬的一句话，直接让牛莉瘫坐在地上。 “那些人吸了，幸好陈立川救下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江，跟我就不必客气了，晚棠就像我闺女一样，再说立川和晚棠还是同学，都是应该的。” 陈喜顺道。 徐本江拍了拍陈喜顺的肩膀，没再多言，眼下陈立川还需要休息，但这个情，永远记得。 “晚棠，我们先走吧，让立川好好休息。”徐本江走到徐晚棠身旁，宠溺地摸着她的黑发。 “我不走，我要等陈立川醒来。” 徐晚棠摇摇头，表情格外坚决，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是陈立川的大手，紧紧抓住自己的位置。 昨晚，当看到陈立川满身是血地拖出来后，徐晚棠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失去了刚见到门警官他们时的坚强，脆弱得不成样子。 吵着、闹着要陪陈立川，好在听到医生的那句“没事”的话，才渐渐安定。 之后被徐本江带回家，但洗澡之后，徐晚棠便又匆匆赶来医院，谁也拗不过她，她想亲口对陈立川说感谢的话，更要看着他醒来。 这样徐晚棠才会心安，好多事一直在她脑中重复，尤其是遥遥家里，往出推他的时候... 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齐宏志一家人就回家了，但也折腾到了半夜三点。 至于张涛，昨晚骑着踏板赶去了，又跟着救护车来了医院，看着医生安顿好陈立川，回家合一眼后，一大早就又赶来了。 “刚刚护士不是说了，咱们在反而会打扰立川休息。”徐本江轻声细语。 “那我不说话，爸，你们快走吧。”徐晚棠烦躁地推开徐本江的手。 “那等遥遥他们来后，你跟着她回家。” 徐本江只能妥协，一会齐司遥等同学就会过来，昨晚的事，闹得动静太大了。 正当这时，齐宏志推门进来，步履匆匆，深深望了陈立川一眼后，又向陈喜顺道：“老陈，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谈谈商贸城的事，这里面问题很大。” 这些话，齐宏志是有意让陈立川听到，不知为何，比起陈喜顺的人情，他更希望是与那孩子结交这份情谊。 齐宏志通过工商局调查得知，李立民所代理的杂牌家电，赵忠果然有入股，占比高达百分之七十，果真和陈立川猜测的一模一样！ 可这太匪夷所思了，为什么这孩子会如此谨慎，又有如此缜密的逻辑！ “新商贸城？” 陈喜顺呢喃一声，连忙跟着齐宏志走出病房，当然，玲玲也急着跟了出去。 等到徐本江夫妻俩走后，病房里只剩徐晚棠和张涛在守着陈立川了，当然，所住的是混合病房，其他床位上还有别家的家属。 张涛坐在陈立川脚底的床边上，倒腾那些衣服。 “你拿老子烟干啥？” 陈立川继承了老陈眼尖的优良遗传，皱眉坐了起来。 “嘿嘿，就知道你醒了，现在你也抽不了，兄弟帮你了。”说着，张涛已经把烟装自己口袋里。 “给老子放下，就那半包烟了，一会我去楼道里抽。”陈立川连声制止，但张涛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孙子。” 陈立川无奈躺在床上，一声长叹。 而刚刚，陈立川突然开口说话时，徐晚棠就紧张地站起来了，心中酝酿了太多感谢的话，却如鲠在喉，一句都讲不出来。 有种莫名的紧张。 在原来，徐晚棠很讨厌陈立川这伙人，张嘴闭口脏话的相处方式，但现在，一点都不讨厌。 就如陈立川给自己打电话时，说过的话，我不过用自己的方式，来与同学们相处，更是会为同学们着想，比如说这一次。 阳光照满了陈立川的整张脸，徐晚棠的黑发在微风中飘荡，她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要..要我帮你关窗户吗？” 徐晚棠柔声道。 可陈立川依旧紧闭双眼，并未言语，他实在不想听肉麻的感谢话。 “你渴吗？我帮你倒水吧？” 徐晚棠又问，同时走到床头，准备去拿暖壶。 “徐晚棠。”陈立川叫了一声，终于说话了，但眉心处微微蹙起。 “你不需要这样的，你看我现在也没事，我爸跟你爸又是多年的朋友，所以你心里别多想，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我这人睡觉轻，有人守着反而睡不踏实了，感谢理解。” 这样一番话后，陈立川翻了翻身，像是熟睡，但客气的语气，给徐晚棠留下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25章 我想去砸他家玻璃 “你的手指...还疼吗？” 徐晚棠茫然看向门口，是马小超、张超等同学来了，全是与陈立川玩得好的哥们，他们仿佛是一类人，说话都是咋咋呼呼的，也将她的声音埋没在其中。 “立川！你没事吧？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就告诉涛子了，我当时要在，非跟他们拼命！” 首当其冲的是马小超，凑到陈立川的床边，激动地说着。 “马胖子，你有手机吗？”张涛打趣一声。 “这段时间我一直拿着我妈的小灵通，跟立川说过了。”马小超连忙解释，这样揭短，在徐晚棠面前很没面子，不过进来以后，选择无视她了。 网吧那一次，马小超的心凉了。 “彪子那孙子，这下要关个几年吧。” “等他出来，咱们一起去开他的瓢！” “对，一起干那孙子！” ...... 一时间，病房里变得无比吵闹，好比清早的菜市场，这帮人围在陈立川病床前嬉戏打闹，但带的东西倒不少，水果、牛奶等，放了一大堆。 陈立川则是无奈应付着。 前后脚的功夫，齐司遥和刘伟伟也来了病房，不过只有齐司遥拎着东西，而且这刘伟伟的装扮嘛，略微夸张，竟是绷带包扎着左臂，挂在胸前，像是真的受伤了。 “晚棠，你没受伤吧，昨晚我...”刘伟伟大步走到徐晚棠身边，急着解释。 徐晚棠给了个白眼后，就撇过头，懒得听他说话，明明自己被拉走的时候，他屁都没放一个。 齐司遥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在一边，想要跟陈立川说几句话，可压根插不上话，人怎么来的这么多！ “你们快走！” 突然，病房门口又被推开，是护士长黑着脸走了进来，开始赶人，“走走走，都快走，像什么样子，这是医院，别的病人不休息了！” “张涛，招呼大家都回吧，哥们睡一会，头还有点晕。” 陈立川连忙附和，只是随口的一句借口罢了，可落在徐晚棠耳朵里，让她的心口突然紧了一下。 这才是让张涛一行人往外走去，但齐司遥依然站着，她想和陈立川说几句话，当然，徐晚棠也舍不得走，明明什么话都没跟他说。 “不走吗？”刘伟伟扭头看向齐司遥，只见她轻轻摇头。 “你们也快走，都走，别让保安来赶你们！” 一旁的护士长立即催促起齐司遥，用力摆手，再这样闹，是要扣他们科室工资的。 “我不说话，就安静的待着。”徐晚棠渴求着，抿嘴的样子惹人怜惜。 “快走！走走走！” 护士长可不近人情，直接上手去拉她们，无奈，齐司遥和徐晚棠只能跟着走出病房。 随后护士长就站在门口，盯着这群人下了楼。 “听说彪子他爸也不是个东西，下午谁跟我去砸他家玻璃！” 马小超咽不下这口气，边走边说了起来。 “我！” 张涛第一个举手。 “我也去！” “加我一个！” “大家伙都去！” 立马便是一呼百应的阵仗，随后马小超这伙人快步走出医院，只留下步伐缓慢的三人。 这一刻，徐晚棠想要向前疯跑，跟在他们身后，无比渴望加入他们，可在原来，他们可是自己最唾弃的人，尤其是陈立川。 原来，自己的偏执是多么可笑，我算什么东西，把他们三六九等的定义。 “晚棠，昨晚有一个黄毛，一拳把我打晕了，我也特别想去救你，可...” “够了！” 徐晚棠冷喝一声，打断了刘伟伟的话，随后独自向前走去。 “难道我瘦弱，也是错吗？因为家庭原因，我长期营养不良，我被打晕了，就是我不想救你吗？我也在第一时间通知齐叔去救你了啊！” 刘伟伟上前，委屈地解释着，已然红了眼眶。 可徐晚棠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着。 “好了，伟伟，你别说了，晚棠现在情绪不对，我去陪着她，你先回去养伤吧。” 齐司遥拉住刘伟伟，语速很快的说了一句后，便快步追上徐晚棠。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陈立川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休息吧，你昨晚到现在一眼没合。” 齐司遥双手揽住了徐晚棠的胳膊。 “可是...我好想去砸彪子他家的玻璃，我昨晚在你家，还推陈立川了，害得他的手被夹，你...你不知道当时，他抓住我这里...” 徐晚棠握住自己的左臂，哽咽地看着齐司遥。 “紧紧抓住我这里，就是这里，让我先跑的，他一个人，挡在车里...” 齐司遥紧紧抱住不断抽搐的徐晚棠，在步履匆匆的医院中，她们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 ...... 病房里。 “等过段时间拆线就可以吧？” 陈立川拉着护士长问道。 “没什么事，只要你觉得头不晕就行。”护士长解释道。 “好，那我知道了。” 陈立川淡然轻笑，等护士长查房离开后，立马换衣服走人，待在这医院里太浪费时间了，现在满地都是钱，等着自己去捡。 而且今早齐宏志的到访，有意在自己床边说那番话，足以证明，对新商贸城的事有了掌控。 但无论如何，陈立川都不打算把户口本、银行卡那些东西交出去，眼下都觉得放家里不安全，打算重新换一个地方。 同时，在医院走廊的某一处。 “老陈，你以为丰谷开发商为什么会在我们这小破地建商场，租金回本得多少年？放在地级市不好吗？那是因为商务部的总经理，是我同学！ 赵忠也在他手底干事！” 齐宏志把话说这么明白以后，终于让陈喜顺和金巧玲两口子信服！ “那现在怎么办？李立民这孙子坑我啊！”陈喜顺激动大骂。 “你小点声！”齐宏志连忙提醒，心想早知道就不说之前的那些话了，这人听不懂啊。 “诶，好好好！”陈立顺和金巧玲重重点头，使劲咽着吐沫。 “货就没打算要你的！”齐宏志直截了当，找到了与陈喜顺最佳的沟通方式，这人听不进其他，就看谁能力大，就信谁的。 “因为楚华不会点头，这我知道，现在催着你把货买回来，之后就会跟你提条件，要想得标，那就代理李立民的杂牌货，好让他们把烫手的山芋转出去！” 这番言论，齐宏志是按照陈立川的猜测来说的。 陈喜顺紧紧抓住齐宏志的胳膊，目光感激... 第26章 重干老本行 齐宏志的名字，在宁县可谓相当出名，在人们看来，这是干实事的好干部，他的一句话，信服力很高。 99年引资的玻璃厂，01到03年，兴建施工项目，扶持大量的水泥厂、烧砖厂、沙石厂等等，解决了很大一部分就业问题。 再到如今的新商贸城，让穷山僻壤的小镇，慢慢走上小康。 但至于齐宏志心中的抱负，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样的人物，在医院一处走廊的窗户口，忍受着迎面扑来的热浪，跟你掏心掏肺地说话，教你这事该怎么做，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老齐，还是同学情谊重，咱是自己人！”陈喜顺紧紧抓着齐宏志的胳膊，神色激动，“中午有空没，带上思遥和翠云，咱两家人去福瑞龙吃一顿去！” “老齐，我现在就打电话订海鲜！”当下金巧玲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别别别！”齐宏志连忙制止，“下午还有事，实在抽不出身子，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稍有间隔，齐宏志“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会对陈喜顺的事，这般上心上力，都是因为陈立川那小子呀。 胳膊擦桌子的那一幕，总是不断想起，尤为是那一番话，更是透骨。 “对，咱以后有的是机会！”陈喜顺笑着点头附和，因为齐局这友善的话，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齐局，那这件事就听你的了。”金巧玲不放心，又重复问了遍。 “对，按照我的意思来。” 齐宏志肯定道，眼下该说的都说清楚了，稍作迟疑后，还是提道：“去看看陈立川那小子吧。” “诶，好！” 陈喜顺连忙带路，心想再怎么说，还是同学之间亲啊，之前闹的小误会不值一提，必须嘱咐立川那小子，与思遥处好关系。 而有关新商贸城的事，齐宏志在同学，楚华那里再三确定后，得知地区市的空调竞标，早就提交了方案，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采购陈喜顺这边的货。 那赵忠和李立民为什么还大张旗鼓的演这出戏，很明显就是下套，让陈喜顺入坑。 现在因为徐晚棠那闺女的事，也该帮帮陈喜顺了。 很快三人来到病房后，陈立川早已溜之大吉，不...不在了？ “什么？换衣服走了？那那那...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回到病房，得知儿子已经走后，金巧玲拽着护士长急切询问。 “应该没事的，注意休息就行，要实在不放心，再回医院住几天，换药的个功夫，你家那小子就跑没影了。” 护士长还一肚子怨言。 见状，齐宏志也便告辞匆匆离去，两口子则是回家急着去找儿子。 ...... “遥遥，当时我被强拉上车的时候，刘伟伟根本没管，就在那里站着。” 在回去的路上，徐晚棠嗤之以鼻的与齐司遥讲起刘伟伟的事。 “额...晚棠，伟伟他说过的，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准备去救你的时候，你已经被拉上车了，然后跟一个黄毛打起来，结果...他被打晕了。” 齐司遥如实说着刘伟伟当时给她的解释，她心里是相信的，跟人高马大的陈立川比起来，伟伟确实打架不厉害，但他已经拼尽全力了。 不然，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那陈立川怎么就能反应过来！” 徐晚棠撅着嘴，气鼓鼓地说了一句，像是赌气，她心里已经对刘伟伟有了隔阂。 齐司遥轻笑一声，也没再多语，好在昨晚的事有惊无险，这一次也给晚棠一个教训，她交的朋友太杂了，尤其是在游戏里认识的那些人。 两人缓步，之后的话也渐渐少了。 到了二道巷子菜市场处，人潮拥挤。 而这座骑着电瓶车就能逛完的小县城，总能遇见熟悉的人，就在不远处，站着裹着厚厚纱布的一哥们，不就是陈立川。 正吐沫横飞地与商贩讨价还价。 “批发的话，一袋面算你23块。” “22块，就在附近住着，邻里邻居的。” 陈立川一副市井小民，想要到处赚便宜的嘴脸，头裹着厚厚的纱布，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回头率极高。 “真是一分钱都不挣你了，要多少袋，我给你送过去。” 面店老板一脸吃亏样，拉出两轮平车准备装货了。 “先拿个六袋！” “你才要六袋？就这敢跟我要批发价？”面店老板怒了，又重重将平车放下。 “这不是分批量进货嘛，概念一样的。” 陈立川摸进口袋里，准备给人老板散烟，才记起烟被张涛那孙子顺走了。 “哪能一样了？”老板怒气冲冲，向陈立川高呼，“你这六袋面是自己家吃了吧？走批发，人家都是半个月十袋面。” “没准我两三天就得六袋面。” 陈立川也不生气，掏出四块，跟一旁的小商贩买了包红塔山。 “来，老哥，抽烟，咱们这才开始打交道呢。”陈立川当即抽烟递了过去。 “我真不能抽你这烟！抽不起！”老板还在价格上犹豫。 “来吧，来吧！” 说着，陈立川把烟塞到了老板口袋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全是个混迹菜市场的老手。 那人又嘀咕了几句自己如何如何吃亏的话后，终于给其送货，而后陈立川又匆匆辗转其他商贩处。 甜面酱、黄豆酱，北方的口味又好吃芝麻酱，还得偏咸，这些都是要准备的东西，生抽、老抽如何调配，才能做出鸡蛋灌饼最好的酱汁，陈立川无比自信。 在上一世，掏了几千学费，学了个开锁技巧，持证上岗后，也没挣下个多钱，没成想这玩意竞争还这么激烈，直到转行都没把学费钱挣出来。 入行到鸡蛋灌饼，陈立川才赚得了第一桶金。 单月入六万的收入，可是陈立川先做出来的，而且就那一个小小的摊位。 无论有什么远大抱负，必须自己手头上有点钱，不然都是空谈。 陈立川转身时，倒是看见徐晚棠和齐司遥了，撇过头，匆匆离去，假装没看见，实在没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说那无聊的事... 第27章 简单的相处方式 “陈立川，你怎么出来了，已经没事了吗？头还疼吗？还有你的手。” 徐晚棠撇下齐司遥，快步追上去，举起的手在半空还是犹豫了下，才急忙拽住了陈立川的衣角。 “唉...”一声很小声的叹息，从陈立川的喉咙处发出，但转过身来时，还是露出一抹客气的微笑，这时齐司遥也走了过来。 “徐晚棠，上午不是就跟你说过了，没什么事的，你也别太当一回事。” 陈立川淡淡道，可这平淡的语气，充满距离感。 徐晚棠抬头望着高大的身影，突然感觉，眼前的男生好陌生，片刻后，低吟了一声“哦”。 “但这几天要多注意休息，别落下后遗症。”一旁的齐司遥说了起来。 “嗯。” 陈立川点点头。 炙热的阳光下，三人就这样干站着，无话可聊，本来原来的关系，是陈立川一直耍宝，想要引起她们的关注，找话题聊。 可现在，陈立川只觉得麻烦，他不说的话，对于徐晚棠和齐司遥而言，过去没有共同语言，现在似乎更没有话题可聊。 别人都说伤口没事了。 “走了。” 陈立川笑着点点头，齐司遥礼貌回应，随后裹着厚厚纱布的那哥们消失在人群中，这或许是他们最佳的打招呼方式，简单且客气。 “怎么突然...陈立川现在对你的话好少，以前他只要看到你，总有说不完的话。” 徐晚棠看着齐司遥问道。 “当时在他的庆功宴上，还有和张涛吃饭的那次，最后又在我家，闹了那么多矛盾，陈立川应该明白我和他不可能，不过他人还是挺不错的，大家以后都是朋友。” 齐司遥轻描淡写，而对陈立川，原本是讨厌的，因为在他家的事，涌起愧疚，又因为晚棠，对他心存感激。 “可在班级群里，人们传的那些，还有陈立川的空间...他一直没放弃你...”微风穿过徐晚棠的黑发，微微飘动，藏在里面的小脸，莫名忧愁。 ...... 临近黄昏的时候，陈立川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没个踏板，办事真不方便。 “儿子，你跑去哪了？怎么不在医院好好待着，买这么多白面干什么？这袋子里装的又是啥？” 金巧玲凑到陈立川身前，火速询问，这白面袋都推了一厨房了，见到儿子满头大汗，又急忙给他擦汗，担心伤口发脓。 “准备开个小吃，挣大学的学费。”陈立川回屋坐在老陈对面，又问道：“爸，新商贸城的事，齐叔跟你说清楚了吗？” “瞎折腾什么，咱家还愁你念书的钱啊，买下这么多吃的东西，怕你糟蹋浪费了。” 陈喜顺答非所问，昨晚把陈立川揍那么一顿，自觉理亏，又从兜里掏出二百，朝他扔了过去，撇嘴一句：“又缺不下你花的。” “行了爸，你打我那事，我也不计较，只要你给我旅游的钱，两千块，之前答应好的，另外，户口本的事，如果不是齐叔跟我说，我也不会藏的。” 陈立川先把二百装兜里，跟老陈提着要钱，好买个做鸡蛋灌饼的小车。 “这还是个事？” 陈喜顺高呼一声，表情嚣张地看着陈立川，没几秒，就咧嘴笑了起来，“儿子，新商贸城的事，你咋不早跟我和你妈说。” “想回去说的，街上碰见你俩，那是往死了打啊。”陈立川一脸委屈，起身坐在老陈身旁，“爸，那你先给我两千，之前说好的旅游费。” “行。”陈喜顺那是相当大气，更别提自己做了理亏的事，当下拿出钱包，点了二千块钱，递给陈立川。 这年头的生意人，身上真不缺钱。 陈立川立马接到手里，抿大拇指数钱的动作，十足的市井小商贩，他前一世，就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跟什么样的人都打过交道。 “爸，新商贸城的事，齐叔都跟你交代好了吧？”陈立川边问道。 “嗯，这齐宏志不是一般的有本事，楚华竟然是他的同学，也是咱们宁县人，我听说过的。” 陈喜顺揽住陈立川的肩膀，笑容逐渐猥琐。 “儿子，你得学学你爸的本事，在小姑娘身上不能小气，甜言蜜语多说一点，还有搞不定的？多去找齐司遥玩，给人家多买些东西，千万别小气。” “今天在医院里，齐司遥不是早早就来看你了吗？”金巧莲也笑着插了句话，已然忘了之前的矛盾。 不过这两口子都是心直口快的人，没什么隔夜的仇。 此情此景，陈立川只想抽一根烟，至于受过的委屈，不会说出来，舍不得让父母难受。 突然陈喜顺的电话响了，不过这个点，正是外头应酬的时候。 “是李立民打来的。” 陈喜顺冷哼一句，接起了电话。 “陈哥，今晚上赵经理有时间，我们两个招待招待人家。” 李立民说道，自从让陈喜顺参与到新商贸城的合作后，几乎天天让他招待赵忠。 “哈哈哈哈，老弟，老哥刚准备给你打电话，让你帮个忙。”陈喜顺爽朗地笑着，“今早给厂家打款了，晚上要做核对，今就你帮忙招待下赵经理。” “已经打款了？”李立民的声音格外喜悦，“是四组机器的预付吗？” “对，四组！” “哎呀，这次能跟着陈哥你喝口汤了。”李立民就差拍手叫好了，所提的汤，是当拉关系的好处费。 “我得感谢老弟给我介绍赵经理这层关系，立民，你放心，以后只要赵经理能给我业务，给你的分成不会少的。” 陈喜顺依旧是那般豪爽。 “好，陈哥，那先这样，我去招待赵经理。” 挂断电话后，李立民转身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人，正是赵忠。 “已经交保证金了？”赵忠问道。 “对，百分之七十，按照假合同上的利润，账面上陈喜顺是不挣钱的，但他肯定会买走咱们的代理权，放不进去货，你条线他也得断，得不偿失啊。” 李立民嘲弄的语气说道，随后两人大笑起来。 宁县新商贸城业务，包括地区市的四个商场，前几年的投建，李立民和赵忠早就开始准备，代理杂牌，想将便宜的机型送进商场。 但丰谷开发商，商务部的负责人，楚华不怕得罪人，拒绝了赵忠，导致代理的杂牌面临巨额亏损，现在的电器环境，各大厂商都在压价，谁买你的杂牌。 最后两人合计下套，让陈喜顺接这烫手的山芋，当然，最后也不可能让陈喜顺把机器送进来，不然他们两人就没钱挣了，利润都让在转让费上。 这机会，得两头挣啊。 前一世的陈喜顺，就是在这种形势下，才快速倒闭，最后还被李立民坑了贴牌的假货。 现在，李立民和赵忠就等着陈喜顺入坑了... 第28章 鸡蛋灌饼 “哼，看看现在的世道，以前那么帮李立民，到头来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老齐帮咱们这次，指不定吃多大的亏呢。” 陈喜顺嘴里骂着，换了身好看的衣服，准备跟玲玲出去跳广场舞。 “哼哼，让他们等好事吧，倒要看看他们会耍什么花样，这是在宁县，还怕他们不成！”金巧玲放了句狠话，她娘家的几个哥哥，可不是什么善茬。 “立川，你爸把给你的钱，好好攒着，要么带着思遥去花，别瞎折腾那些东西了。” 出门时，金巧玲满面愁容的提醒一句，随后与陈喜顺出了门。 不得不说，这两口子的心态是真好，险些掉进深渊，遇了这么大的事，转眼又跟没事人一样，似乎没有吸取一点教训。 至于藏起来的户口本，银行卡那些，陈立川不会拿出来，是基于对父母的不信任，只有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才还给他们。 底牌得握在自己手里。 之后陈立川一个人在家，开始调配鸡蛋灌饼的酱汁，虽然有好些年没做了，但一上手后，当初的感觉立马就来了。 对于宁县人的口味，陈立川很有把握，500g黄豆酱，50g番茄酱，20g花生酱，最后添加30g的芝麻酱，所添加的调料，白糖、耗油等，一一按照比例调配。 等油温升高，重复煮熟以后，搅拌均匀的酱汁舀出来，放到盆中盖好，放一晚上后，品尝的效果最佳。 至于面饼的制作，相比较而言，就尤为简单了。 无非要注意的是面粉和热油的比例，1比1.5，是口感最佳的配比，筷子最好轻松搅拌均匀即可，油酥不能太稀，达到浆糊的粘稠感最好。 只要把这两项准备好，在摊饼开卖前，撒点小葱花，小辣条和鸡蛋之类的即可，谁也能上手了。 陈立川在厨房里一忙活，不知不觉就到了九点多，准备好少量的酱汁外，还制作了大概二十张量的面饼，如果不是手指受伤，还能更快些。 突然响起了门铃声，让陈立川歇了下来，走去开门后，是张涛和马小超这两人。 “这么快就出院了？头好了吗？你着急啥回来干啥呀，没准还能跟徐晚棠家多要些东西，你可是因为她受的伤，忘了她以前怎么对你了？嗯？弄啥了，这么香？” 一进门，张涛就语速很快的说起话，瞧着陈爸陈妈不在后，更加放得开了，直接钻进厨房里。 “我下午把彪子他家的玻璃全砸了，他妈的！”马小超还咽不下这口气。 “你俩来的正好，没吃饭了吧？”陈立川也钻进了厨房，正好让他们尝尝。 不过这三人嘛，各说各的。 “这是啥？” 张涛凑过去问道。 “鸡蛋灌饼，外头等着去，我给你露一手。”陈立川又围上围裙，敲开两鸡蛋，看起来有模有样。 “卧槽，立川，你可以啊，这么稀奇，那什么饼的，给我来一个。”张涛很稀奇地看着陈立川，万万没想到，他还会做饭。 “给我也来一个！”外头的马小超急得喊了一嗓子，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 不一会的功夫，陈立川就摊了四张饼出来，其中两张芝麻粒比例多，还比较咸，另外两张则是按照南方口味做的，偏甜一点。 “先尝尝这两张。” 陈立川先把偏甜的那份端给两人，里面只夹着生菜。 张涛和马小超皆是一大口，额...一下瞳孔都放大了，然后边大口吞咽，一边称赞： “立川，你这可以啊，真的好吃！” “香！真香！” 等着他们三两口吃完，陈立川又将味道偏咸，多放芝麻酱的那份鸡蛋灌饼端给两人。 张涛和马小超立马端过盘子吃起来，这吃相，像是饿了几天。 “哪个好吃？”陈立川急切地问道，他必须了解品尝人更喜爱哪种口味。 “都好吃！”张涛点点头肯定道。 “嗯？啥意思？难道两张饼还不一样吗？是不是给我拿错了，我吃的一样啊！” 马小超认真道。 他妈的，就不能跟这些孙子们谈一件正事，陈立川已经无力吐槽了。 “你们来有啥事？” 陈立川坐在小凳上问道。 “立川，给兄弟再做两张生菜饼！”张涛笑咪嘻嘻地递过去盘子。 “川哥，我也要两张，多放生菜，最好抹点辣椒！”马小超也讨好地笑着。 “我们说话什么时候能在一个频道上，你们来找我什么事？再说我这叫鸡蛋灌饼。” 陈立川无奈摇头，但还是起身去给两人做灌饼。 “涛子，你要辣椒吗？”陈立川在厨房里喊了一嗓子。 “要要要！”张涛立马小跑过去，站在厨房门口，“齐司遥你到底还追不追，哥们可是帮你把气氛烘托到位了，班级群里很热闹。” “你可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而且我对她根本没一点想法。” 陈立川严肃说道。 “你装啥？”张涛不屑地撇撇嘴，心想我还不知道个你，“你对齐司遥能没想法？那为什么oicq的说说，还是一生只等遥一人。” “我回头就去网吧改了，涛子，你要是再瞎传，这鸡蛋灌饼就没你的了。” “去网吧？好啊，我们去通宵，我给你们买饮料。”陈立川的话音刚落，马小超就兴奋地走了过来。 “我刚被开了瓢，就去网吧通宵啊？咱们说话能不能在一个频道上。” 陈立川深感无奈，顿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连忙问道：“对了，你们知道我qicq的密码吗？” “这谁知道啊？你又没告诉我。”张涛摇摇头。 陈立川将希望的目光放在马小超身上，跟胖子走的很近，他应该知道。 “川哥，记得多给我抹点辣椒！”马小超盯着油锅里的灌饼，使劲咽了口吐沫。 “滚滚滚，滚出去吧，一会拿着灌饼赶紧走！” 陈立川感到真累！ ...... 在徐晚棠家里，姑娘没玩大话西游的心情了，而是打开oicq的班级群，一直看着疯传的消息，鼠标多次放在陈立川的头像上。 会第一时间显示他最新的说说，“一生只等遥一人。” 第29章 心中有小小的期待 “网吧那种地方你以后别去了，差点要了我跟你妈的命，就在家里玩！” 徐本江一回来，就倒在沙发上叨唠起来，一喝多，免不了话多。 “不能玩太疯，该收收心了！” “上网多查查大学的资料，别整天玩那毛毛虫爬似的游戏！” 徐晚棠撅着嘴，一脸不服气，本来看群里的消息，就莫名很失落，还被一顿数落。 起身打算关卧室的门，可徐本江又飘来的一句话，让徐晚棠嬉皮笑脸地钻出了房间。 “等老陈有时间，咱们得好好请他们家吃顿饭，这次太感谢陈立川那小子了，原以为那孩子做事不靠谱，没想到还挺精干的。” “爸，那咱们家啥时候请他们吃饭？” 徐晚棠急着问道。 “过两天!” “哦...”徐晚棠拉长声音，抬脚放在茶几上，又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在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小脸上淡出一抹窃喜。 ......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立川一直窝在家，调配鸡蛋灌饼的酱汁，没成想老陈和玲玲嘴挑，能给出合理的意见。 这两个口子平日里也是爱享受的人，天南海北去的地方多了，吃过不少稀奇美食，没成想这看似简单的灌饼，抹点酱汁，在夹几片生菜和辣条之类的东西，竟这么得劲。 有时中午不想吃饭，还就想吃这么一个饼子。 而陈立川这个人毕业以后，像消失了似的，班里的同学除了马小超和张涛外，都很难见到他人。 原来在班里，数陈立川最积极，号召大家伙一起去网吧通宵，眼下连他人都见不着了。 ...... “诶，马胖，立川最近忙啥呀？也不见他在店里，过几天cs组队，他能不能来？” 网吧里，崔自兵推了推马小超的胳膊，朝他问了一句。 “家里做饼子。” 马小超回了一句，目光就没离开过电脑屏幕。 “哈哈哈哈，他做饼子？”崔自兵噗嗤笑出了声，心说这人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这伙人对陈立川的定位，他也就能接他老子手里的那点生意，不会再有大的本事！ 现在不过04年，哪里见过鸡蛋灌饼席卷全国各地街头路边摊的壮丽场景，还以此延伸煎果饼子等之类的美食。 崔自兵看着马小超被流海遮挡严严实实的那半张脸，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 “徐晚棠没看上你吧？你不追她，哥们可就下手了，不能说我挖你墙角。” “随便你！”马小超冷冷回了一句，虽然知道跟徐晚棠没可能，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很不舒服。 “那cs对战，陈立川到底来不来，人都凑不够八个。”崔自兵又问道，洋洋得意，想来自己追徐晚棠肯定要比马胖要有机会。 “回头我去叫他，应该能来。”马小超回了一句。 “呵呵呵，那成...” 崔自兵笑了笑，就没再多说，心想有人请客了，便继续玩起电脑，发送oicq的消息。 崔自兵是高二分文理科时转到陈立川他们班的，一伙人虽经常混在一起，但要比陈立川、张涛和马小超这种一直在一个班里的铁三角，关系要差些。 其实班里的男生都愿意跟陈立川走的近，这人大方，舍得请客，谁不喜欢呢，崔自兵属于学习偏好，还与陈立川走得很近的那一类。 但因为齐司遥的缘故，刘伟伟对陈立川很有敌意。 “晚棠，cs对战赛，七缺一，你来吗？”崔自兵发送消息。 片刻后，徐晚棠才是慢吞吞的回复：“不去了吧，最近我爸管的严。” 这几天徐晚棠老实待在家里了，可老爸说要请陈立川他家吃饭，之后就没音了，自己不好意思问，在oicq上给陈立川发送好友请求，他一直没通过。 可当初删陈立川好友时，徐晚棠没有片刻犹豫，还撕掉他给自己写的毕业留言。 “一起来玩吧，好多同学都在的，到时候我请你呀！”崔自兵连忙回复，不由想起徐晚棠娇小的脸，还有白皙的脚指头，很是迷恋。 “嗯？” 徐晚棠一下挺直腰，突然有了期许，问道：“都有些谁呀？” “目前定的人，有张涛、我、陈立川，马小超......”打入几个名字，崔自兵又补充了条消息：“你要不喜欢，就把马小超去掉。” “不用!” “不用的，没事！” “别去他！” “没关系的！” 纤细的手指快速按着键盘，徐晚棠还担心如果马小超不去，陈立川也不会去呢，也不知最近怎么了，突然觉得陈立川那伙人非常有趣，很想融入他们。 “那就加我一个！” “ak很猛的！” “那好，我们的人数就定了啊，到时候不见不散。” 回复完这条信息，崔自兵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哼着小曲，伸手去拿张涛桌上的烟，后者连看都没看一眼。 还以为赚了，崔自兵摸手里一看，是空的，悻悻地丢了，至少在烟的交道上，涛子是没吃过亏的。 “啦啦啦...” 徐晚棠背着小手，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打算下午去买身衣服去，然后过两天穿。 ...... “儿子，这个味道好，比之前的味道都香，老妈敢保证，咱宁县人就喜欢吃这个味道。” 中午，金巧玲又吃了陈立川新做的鸡蛋灌饼后，竖起大拇指，激动称赞道。 “嗯，这个味道更好，儿子，记住调料的比例！”陈喜顺咬了一大口后，也给予肯定。 “是吗？” 陈立川连忙钻进厨房里，拿勺抿着尝了一口酱汁，然后在笔记本上记下调料比例。 “看看我儿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金巧玲表情骄傲，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认真做一件事，关键谁教他的这些东西，我儿脑瓜子太好了，不然不怎么学习，都能考上三本呢。 “哈哈哈，一看就像了我！” 陈喜顺很不要脸的笑语道，突然手机响了，拿到手里一看，脸色瞬间阴沉。 是李立民打来的。 这几天赵忠那边一直在催货，承诺检验了四组货的质量问题后，就立马签订采购合同，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到货了。 “呵呵，今晚我哥他们来城里，到时候看他李立民怎么蹦跶！” 金巧玲咬牙切齿，随之陈喜顺接起了电话... 第30章 现在的才是人生 “诶呦，立民，四组货已经到库房了，你看咱什么时候把合同先签了，新商贸城的部分软装已经动工了，得先测量机口，预留尺寸！” 一接听起电话，陈喜顺便大声催促。 “老哥，货已经到库房了呀，不过赵经理的意思，咱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过一遍的，统一竞标，这是丰谷开发商上面要求的...” “胡说八道！”一声高喝，陈喜顺打断了李立民的话，“不是说检验机器后，就直接签订采购合同，怎么还要走统一竞标？” “老哥，统一竞标只是走一个过场，你说总负责人就是赵经理，咱还怕什么！” 李立民现在的话，与之前拍胸脯保证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 “你这不是瞎胡闹，四组最高规格的机器，保证金要百分之七十，我大把钱放那里，还有走流程？何况这不只是新商贸城的货，还有地区市新商场的机器，难道都要等到统一竞标？” 陈喜顺怒火冲天地大吼道，虽是没下套，但对方这无赖的把戏，真把他给惹怒了，原来是怎么对李立民的，这孙子玩意。 “老哥，我也着急啊！”李立民那边表现的同样急切，“可赵忠这人突然就变了，我也没办法呀，你说他这意思，表明了还想提其他条件呀！” 话已经挑明了，你陈喜顺的机器回来了，那好，就更得听我的，继续跟你提条件，不然你就得白亏损百分之七十的保证金！ “之前说怕耽误工期，要预测尺寸，让提前把机器订购回来，现在放的是什么屁！” 陈喜顺愤怒大叫道。 “老哥，你跟我吼也没用，现在明显是赵忠还有其他意思，这样，我晚上组局，看看能不能晚上就把订购合同给签了！” “好，立民，这事你一定得上心，我大几十万进去了啊，可不是小数目！” “放心，放心！” 随后挂断电话，陈喜顺指着电话，气得脸都憋红了，“要不是老齐，咱这次可真就栽里面了，这世道，谁的话也信不过呀。” “这个李立民，我非得撕烂他的嘴，欠收拾的东西...” 金巧玲也怒不可遏地骂着。 之后两口子在客厅里絮叨了许久，陈立川始终没有插话，而是默默做着酱汁，就像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似的。 尘埃在光束中缓缓飘动，陈立川盯着看了许久。 至此，避免了父母上一世的悲惨命运，他们会享有灿烂的人生，还有徐晚棠，虽然吵起来像鸟叫声，让人厌烦，但她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笑着，闹着，开心着... 或许因为自己，许多人的命运都会改变，马小超、张涛他们都在其中，但一切都会成为顺其自然的事，别人不会察觉，现在走下去的，才是真的人生！ “哈哈哈哈...” 突然，陈立川笑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充斥着他的全身，是对巨额财富的无限欲望... ...... 到了晚上时，陈喜顺和金巧玲两口子应邀去了福瑞龙大酒店，陈立川两个五大三粗的舅舅，一并也跟着去了，阵仗很大，想来闹的动静不会小。 不过这之前，陈喜顺还特意给齐宏志打了通电话，说明了具体情况，这不禁让齐宏志感叹感慨，还真如陈立川那小子猜测的一样。 “哎，翠云，你说陈立川这孩子，居然能那么低三下四地找到我这里，求我调查新商贸城的事，夹手后，一句怨言都没有，城府有多深！” 齐宏志放下电话后，在客厅里饶有兴趣地说了起来，齐司遥也在一旁听着。 “我当时给他倒茶水时，故意倒满，没成想那小子连这些都懂，当然，生意场里长大的孩子懂的多些，但他当时用胳膊擦桌子，尤其说的那番话，了不得呀！ 关键赵忠的那事，就是给陈喜顺下套，楚华明确说了，地区市的空调已经竞标完了，新商贸城有意压了压，就是等着陈喜顺跳火坑。 都跟陈立川那小子猜测的一样，心思这么缜密，真了不得，他要是在我手低下工作，我肯定要用他。” “你这两天怎么老是提那个陈立川，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毛毛躁躁的，你心劲真大。” 白翠云撇撇嘴，随后一家三口都笑了起来，这段时间里，陈喜顺和金巧玲没少来家里，慢慢接触下来，妇人心里的芥蒂渐渐没了。 好像除了不稳重点外，是户好人家。 至于齐司遥，对陈立川早就没了敌意，但...他怎么还不改oicq的说说呢，该不会对我还有想法吧？我明明跟他说清楚了。 他这个人呀，好傻... ...... 夜里，福瑞龙大酒店。 陈喜顺和金巧玲刚一到包间里，李立民就站起来疯狂使眼色，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赵经理，合同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签！” 然而，陈喜顺却直截了当地盘问道，站着敲桌子，不留一点情面，怕啥，两个大舅哥就在外头，平日里不敢跟玲玲叫唤，还不是因为这。 “签合同，这好说，今晚就可以跟你签，你先坐下好好说话！” 赵忠眼神不善。 “赵经理，不是我想跟你急，我现在大几十万投进去了，货就在库房里压着，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先采购货，软包预留尺寸。” 陈喜顺一屁股坐在赵忠身旁，吐沫横飞地吼着，金巧玲也黑着脸坐下。 “哥，嫂子，咱先喝点酒，人赵经理不是都说了，合同今晚上就能签！” 李立民打着圆场，起身给几人倒酒，心想今陈喜顺的脾气咋这么冲！ “你起来，先把合同的事说清楚！” 金巧玲直接将李立民摆在她桌前的酒杯一巴掌打翻，一点面子都不留！ “陈喜顺，你要是这态度，合作就别想了。”赵忠也来了脾气，当即站起来就要走人。 “玲玲，你添什么乱！” 陈喜顺怒斥一声，举起酒杯先喝了一个，“赵经理，我是真急啊，你说咱都这么熟了，你该理解我的。” “没你这句话，我肯定走了。”赵忠冷冷一句，稍有停顿后，缓缓坐下，随即却拿出一份采购合同... 第31章 破局 “这是新商贸城和地区市商场的采购合同，共四组大型商用中央空调，具体型号有明确批复，就是你采购回来的样式。” 说着，赵忠把一份合同拍在桌上。 陈喜顺连忙拿起合同认真看着，慢慢的，这眉头是越皱越深。 怎么回事？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机器的型号，以及采购单位，底下还有项目部的盖章，难道是齐宏志搞错了？ 而正当陈喜顺疑惑之际，赵忠又说了起来。 “老陈，和你说句实话，跟着我挣钱不难，但我也不能轻轻松松把钱装在你口袋里，这一次合作，按照规矩，你没资格挣钱！” “什么意思？”陈喜顺合上合同，目光不善。 眼下赵忠倒不急着说了，倚靠在椅子上，同时又拿过那份合同，装在文件包里，这东西，可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 随之赵忠看了眼李立民后，这人点头哈腰地站了起来，探着身子又给陈喜顺满了一杯。 “老哥，跟你交个实底，我代理的小品牌家电，赵经理是大股东，原本打算给商场里采购那品牌的，可上面下来规定，有了最低标准。” 李立民解释起来，话里虚虚实实。 “这才让你加进来，本来咱没资格入这个局的，但是，老哥，有笔账你得算清楚！” 说着，李立民拿出了杂牌的股权转让合同，放在陈喜顺桌前。 “现在赵经理给你的可是四组机器的大订单，赚的利润，完全够你买下赵经理手里的小品牌股权，这你不亏的，走走下乡渠道，还有的赚。 但如果...” 陡然，李立民的话锋一转，一脸戾气。 “如果你不买股权，那四组机器的订单就没得谈，亏损是你自己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已经在赤裸裸的危险了，如果陈喜顺将那机器买回来，可想而知处境有多被动与危险。 这一刻，两口子更加感谢齐宏志了。 “立民，咱们现在跟老陈也是朋友，不能这么说话。” 赵忠接着说起，语气和善，两人一个黑脸，一个红脸，“我可以保证，以后给你更大的订单，说实话，我也愿意跟老陈你这种性格的人打交道！” 话落了下来，李立民和赵忠下的套，陈喜顺和金巧玲两口子是听明白了。 而在上一世，被逼无奈的陈喜顺，只能先买下杂牌的代理商，可所谓的四组订单，完完全全是赵忠拟定的假合同，连公章都是假的。 “让我想想...” 陈喜顺表现得为难，而金巧玲紧紧握拳，已经怒不可遏了，很想拿股权代理合同，砸在李立民的脸上。 当然，来之前，两口子做足了准备，在金巧玲的手提包里有录音器，这些检举的证据，最后是要跟丰谷开发商，商务部总负责人，楚华对接的。 利用公司名义，伪造假章，这赵忠和李立民是要吃牢饭的。 “呼...”陈喜顺长长叹气。 “老哥，别犹豫了，算下来，你不是还白白赚了个代理权，如果不合作，那几十万可就亏进去了啊！” 李立民又吹起耳旁风。 “赵经理，那份订购合同，再让我看看吧。”陈喜顺语气低沉道。 赵忠没多想，又把那份合同拿出来递给陈喜顺，这一下，又重新握在陈喜顺手里，这可是证据啊！ “呵呵呵呵...” 陈喜顺突然冷笑着站起，紧握着合同退到门口。 “陈喜顺，你什么意思？把合同先给我！”赵忠一下就急了，指着陈喜顺高呼。 “给你？你想屁吃！”陈喜顺怒目圆瞪，“李立民，你他妈的坑到老子头上了，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哪，是在宁县，老子什么人不认识！” “哥，进来！” 金巧玲气势更足，高呼一声，立马推门走进两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 赵忠急了，脸色变得惨白，急忙上前去抢陈喜顺手里的合同。 大舅一个巴掌直接甩在赵忠的脸上，后者捂着脸，一头栽到地上。 “老子还站在这呢，反了天了。” “二哥，还有他，李立民！”金巧玲指着李立民高呼一声。 二舅立马跳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就是两拳，直接把李立民捶到桌子底，一片惨叫。 陈喜顺看得心惊肉跳，心想以后绝不能把玲玲惹急了，楼下的小丽还是少看几眼吧。 “大哥，二哥，可以了，会有人治他们。”金巧玲有分寸，说了一句后，四人也便匆匆离去。 可赵忠心里怕呀，不顾疼痛，站起来追了出去。 “老陈，有话好好说呀，先把合同给我，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我向你保证，现在就采购你的机器。” 赵忠拽住陈喜顺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老子就没往回订货，看你这次怎么死！”陈喜顺一脚踹开赵忠，随后几人上了雅阁，驱车离去... ...... 陈喜顺直奔齐宏志家里，敲开门口，一家三口正在吃饭。 “老齐，来的不是时候，刚刚跟赵忠吃完饭，你看这份合同，上面还有丰谷开发商的公章，会不会是假章，玲玲也录音了。” 陈喜顺急促说道。 “有公章？” 齐宏志让两人进屋，拿过合同一看，果然清清楚楚地盖着丰谷开发商的公章。 “我给楚华去通电话。” 齐宏志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给楚华致电，大致说明情况后，后者的情绪尤为激动。 “他赵忠就没这个权利盖章，统一审核在我这里，而且商务部更没有出过这样的合同，是赵忠伪造的。” “巧玲，录音呢？”齐宏志问道，金巧玲那忙拿出录音器。 “放给我听听。” 电话那边的楚华急着喊到，随后按下播放机，两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当时包间里的对话。 等听完之后，楚华便认真道：“宏志，这些东西务必给到我手里。” “好。” 齐宏志肯定回复，随后陈喜顺两口子与楚华客套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老齐，这次要不是你，真就被李立民那狗东西给坑了，多会有时间，咱两家人吃顿饭，可得让我感谢一下呀。” 陈喜顺握着齐宏志的手，感激地说道。 “老陈，你太客气了，思遥和立川可是同学，咱自己人。”齐宏志说道。 “哈哈哈哈...”金巧玲笑了起来，能跟齐局能有这样的交情，多有面啊，看了眼齐司遥，心想这丫头长得就是好看，之前的不愉快，早就忘了。 “立川也在魔都上大学，去了魔都后，让两个孩子相互照顾。” 这一次，金巧玲的表达含蓄了许多。 “对，一个地方的，就得相互照应，立川那孩子挺勇敢的。” 白翠云走过来说道。 随后两家人客套的说了些话后，陈喜顺和金巧玲也便告辞离去，人家正吃饭了，待久了不合适，临走时老陈又重复强调吃饭的事。 送走他们后，齐宏志当即又给楚华打去电话，后者的一番话，意味很深。 “宏志，你这次可帮了我大忙，赵忠和我不对付，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赶走，我非要整死他...” 第32章 人之常情的选择 当天夜里，赵忠和李立民找到陈喜顺家里，想要拿回那份刻有假章的采购合同，可金巧玲和老陈怎么可能给好脸色，又把两大舅哥叫来，动静闹得很大。 “老哥，你先把合同给赵经理，这属于保密协议，你这可是违法的。” 李立民吓唬道。 “去你妈的！”陈喜顺一脚踹过去，有两个大舅哥在，他底气也很足，“李立民，别跟老子来这套，以为我是吃素的？这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动静越闹越大，邻居好心报了警，之后陈喜顺一口咬死，根本就没见过那份协议，而赵忠含含糊糊的，也不敢说得太详细。 不然私刻集团假章，可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实在不行，赵经理你这边重新拟定一份合同，这个我可以给你们两边做个公证，之前丢失的那份，没有法律效应。” 门武冬想出调解的办法。 “行，那就按门局长的意思办。”陈喜顺立即应道，相当配合。 “老陈，既然你没订货，那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该有的赔偿，我会给你的，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一场的。” 赵忠是终于怂了，说着好话，连哄带骗，就担心这些证据落在上级楚华手里，肯定会整自己的。 “老哥，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给我条活路吧！”李立民也上前求饶，就差跪下了。 这时门武冬看出了端倪。 “别来这一套，我真没见。”陈喜顺态度坚决，转而看向门武冬，“门局，我是愿意接受调解的，你看他们这样，都这个点了，我得睡了。” “配合工作！” 门武冬一声高喝，再做最后一番调解后，赵忠和李立民只能悻悻离去，心都是悬着的。 而楚华那边，已经在写书面报告了。 ...... 深夜，屋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陈立川一直在厨房里制作酱汁和面饼，哪怕刚才客厅里吵成那个样子，他都始终没出去看一眼，自家吃不了亏的事，不必张扬。 前一世经历的事太多，所以习惯性的将锋芒掩饰起来，不去表现。 老陈和玲玲在客厅里聊着新商贸城的事，终于心有余悸，长了记性，话里话外总是提到齐宏志，有了困意准备去睡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儿子，你还不睡呀？”金巧玲走到厨房门口，关心的问道。 这几天儿子一直很认真的做这件事，让他们两口子意外的同时，更感欣慰。 没想到他还有如此耐心，能吃下这样的苦，大热天，一直窝在厨房里，反反复复的调配酱汁，油锅里喷出来的热气，让陈立川经常满身是汗。 “你们先睡吧，准备后天去卖，要多准备些酱汁和面饼。” 陈立川平淡说道，扭头向父母笑了笑，这要是换做以前，自己干上一点家务，恨不得矫情死。 “儿子一下长大了。” 陈喜顺心里高兴，洗了手，准备帮儿子做饼。 “妈也来帮你！” 金巧玲也去洗手，随后一家三口在小厨房里，一同做食材。 五分钟之后... “哎呦，年纪上来了，这站一会腰就不舒服，明天还得去按几部空调，我先回屋了。” 陈喜顺摸着腰，表情痛苦地走出房间，随后躺在床上玩手机。 金巧玲嘀咕了几句老陈的坏话，但也站得扭捏，连声打着哈气。 “妈，你快去睡吧。” 陈立川拿过玲玲手里的擀面杖，“咱家的户口本、银行卡那些，在我卧室写字台底下压着，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一定要商量着来。” 金巧玲盯着儿子一下愣住了，渐渐眼眶红润，孩子真是一下长大了。 “真是妈的好儿子，你想要什么，跟妈妈说...” “好了，妈，快去睡吧。”陈立川打断了金巧玲，他受了不煽情的这一幕。 “儿子，那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你妈不会让你缺下什么的。” 金巧玲柔声道，摸了摸儿子的头后，走回了房间。 毕竟是小地方人的眼见，见识少，总以为赚的这些就够多了，讽刺的是，拿一生的积蓄，都不见得在魔都那种地方买得起一套房。 之后陈立川继续做着酱汁和面饼，简单重复的工作，没有表现出任何烦躁，调料的比例，会耐心的调配... 同时，在网吧里，键盘噼里啪啦地不断敲打着，人们肆意挥霍着青春。 “马胖，明记得去找立川，明晚通宵打cs赛，谁都不能掉链子，都约好了。” 崔自兵看了眼马小超，问道。 “肯定能来，cs赛，怎么能少得了他。”马小超自信回了一句，陈立川可是相当迷恋cs的，也不知道上一次，为啥突然玩个魔兽3c。 “能来就行！” 崔自兵点点头，立马给徐晚棠发消息：“晚棠，那就定了，明晚上通宵，cs,8vs8.” “没问题，我准时到。” 徐晚棠敲打键盘，露出浅笑，于是又打开cs练习枪法，不想明天拖后腿，这两天都没怎么上大话西游了... ...... 一直到了次日清晨，天都亮起来了，陈立川还在厨房里做着酱汁，因为放一夜的酱汁味道最佳，所以要提前往出做一些。 “儿子，你一晚上没睡？”金巧玲起床，见儿子还在厨房里忙乎，心疼地走了过去。 “要赶紧多做一些，放一晚上的味道最好，经常在网吧通宵，不觉得累，没事的。” 陈立川笑道，不过也真不觉得累，这个年纪，通宵一晚上，第二天还能打一上午篮球。 “行行行，中午吃饭一定去，哈哈哈哈，那就你带酒，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陈喜顺挂断电话后，也走来厨房这里，“刚刚老徐打电话，中午请咱们吃饭。” “我就不去了，下午三点之前，要把酱汁都做出来。”陈立川立即拒绝，一来是真的累了，不想跑，二是对于徐本江那家人，并没有结交的想法，用不着他们。 至于徐晚棠的事，那关乎良心，仅此而已。 更何况现在天高任鸟飞。 但如果是齐宏志的话，陈立川肯定会去，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往往是基于最现实的判断。 “不想去就算了，完了让儿子好好休息，咱俩去就行。”金巧玲心疼儿子。 “那行。” 陈喜顺点点头，随后出了门... ...... 而这时，徐晚棠听到今中午要跟陈喜顺他家吃饭，钻回房间里化妆去了，总是会莫名笑起... 第33章 莫名的心思 抹匀粉底液，画上扮熟的眼线，徐晚棠满意地站在镜子旁，转了又转，新买的黑色裙摆下，是一双白色的过膝袜。 秀长的黑发，隐隐散发出香水味，虽不明显，但只要靠近她，会给这个年纪的男生沁人心脾的感觉。 不比齐司遥，仗着花季，从来都是素颜的，但徐晚棠不同，她很喜欢打扮，精致的妆容画出来后，有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惊艳。 比如...穿着简单，发型很土的男生旁，出现了一位如大城市里打扮的女生，这般差异。 “爸，晚上同学约我去通宵，不回来了。”徐晚棠从卧室里走出来说道。 “什么？没门！”徐本江一下变了脸色，“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啊，网吧里那都是些什么人，不准去！” “哎呀，爸爸，好多同学都去的，我们都约好了，再说...陈立川也去的。” 提到他的名字时，徐晚棠不自然地低下头，心跳竟然莫名加速。 这几天，徐晚棠总会想起有关陈立川的片段，然后一个劲的傻笑。 可能青春的喜爱，从来都是简单的，简单到说几句话，就会暗恋好久、好久，或许就是整个青春了。 只是徐晚棠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对陈立川是什么样的情感，或许只觉得他有趣吧，想要变成他们“那伙人”中的其中一员。 “那也不行！”徐本江态度强硬。 “我就要去！我不管！”徐晚棠转身回屋，重重关了门！ “呵呵呵...” 沙发上坐着的牛莉笑了起来，知道徐本江是瞎诈唬，最后还得依了女儿，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这样。 而在房间里，徐晚棠躺在床上唱着歌，心情欢乐。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 追徐晚棠的人太多了，所以让她很骄傲，似乎别人对她的一些好，就是理所应当的。 ...... 中午。 两家人几乎同时到了饭店，但没见到陈立川的身影。 “老陈，立川呢？” 徐本江笑着问道，徐晚棠紧张地找着他的身影。 “那小子这几天忙着做饼，着了魔似的，想起一出是一出，昨夜一晚没睡，咱也管不下，现在补觉呢，不用管他，咱们吃。” 陈喜顺笑骂道。 咯噔一下...听到陈立川不来，徐晚棠心口处难受了一下，她的感觉很明显，像是缺失了一块。 “这小子...呵呵，那行，咱们吃吧，还想当面谢谢他的。” 徐本江摇摇头，倒是没有多想。 “没事的，走走走，咱们去吃。” 陈喜顺大手一挥，几人便进了包间里。 徐晚棠坐在椅子上患得患失，好在还有一件令她欣喜的事，晚上可以跟陈立川一起玩游戏，还是一个通宵。 嗯...就是...要跟他挨着坐...这样想着，徐晚棠娇小的面容上，才是溢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 “我晕，cs8对8你都不去啊？人都叫齐了呀！缺你一个多不合适！” 下午，马小超来到陈立川家里，激动的说起通宵的事，没成想他竟然不去！ “胖子，要是平常我就去了，陪你们高兴，但现在得多做一些酱汁和面饼，怕明天不够卖，再说了，昨晚我一宿没睡，再来一个通宵，还不要了我的命！” 陈立川摇摇头，再次拒绝了马胖。 “这还是你吗？这种大场面你都不去，是跟对面班的打呀，输了还要赔烟和网费的。” 马小超跟在陈立川身旁，不依不饶道。 “你别说了，真去不了。” 陈立川态度依旧坚决，在厨房里，手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忙乎着。 “立川，你真准备去街上卖饼啊？”张涛走来，扫了眼桶里的面饼，感到不可置信，他陈立川是什么人啊，最讲面子的，能放得下这张脸？ “这有什么？挣钱嘛，不丢人。” 陈立川淡淡一句，颇为坦然。 “你家还缺钱呀！” 张涛张大嘴巴，很难相信陈立川会讲出这样的话，原来的嘚瑟劲呢？ “钱多了不扎手，而且...”陈立川停下手中的活，看向两人，“如果生意好的话，你们就来帮忙，我给你们工钱，只多不少！” “我可不去！”张涛立马表态，不过前一世的他，为了多挣几个钱，下了班还去跑代驾，每天只休息四、五个小时，后来累出了病。 “川哥，走吧，网吧去呀...”马小超还搁一旁苦苦哀求呢。 “行了，行了，你俩走吧，冰箱里有饮料，随便拿着喝，我肯定不去了，别愁眉苦脸的在我跟前晃荡。” 陈立川摆摆手，便不再搭理两人。 不过这马小超是真能耗，一直从下午四点，嘴皮子磨到了晚上八点，天都快黑了，还搁那说。 “去吧...” “立川，走吧，不行你就打前半场，后半场再回来。” 两人都准备要走了，又站在门口哀求起来。 “不去！” 陈立川摇摇头，索性把两人直接推了出去，重重关了门，眼下要赶紧赚一笔钱。 这鸡蛋灌饼去哪卖，网吧门口最合适，刚通宵完的人，谁不是又冷又饿？而且跑来玩早场的人，大多数没吃饭。 琢磨着这些事，陈立川开始把食材往桶里装，明赶早还要装车，食材成本，以及一千二买的小车，杂七杂八花下来后，他身上只剩三百多块钱了。 而后陈立川早早睡去... 楼道里，两个失落的身影悻悻离去。 ...... 这个点，在网吧那里格外热闹，进进出出都是人，扩音喇叭放肆地放着音乐。 崔自兵早就占好了机子，当然，通宵的钱，已经和马小超、张涛等人收过了，唯独为徐晚棠付了网费。 当张涛和马小超来到网吧这里时，发现徐晚棠已经在门口站着了，跟崔自兵笑着聊天，那双过膝的白色袜子，太过可爱。 “怎么，崔自兵对徐晚棠有想法？”张涛不悦地问道。 “跟我没关系。”马小超摇摇头，表现得无所谓，但心里很难受。 “这孙子不地道啊，完全不给你留情面，不过...啧啧啧，你是真...丢人，跟立川一样，连个姑娘都搞不定。” 张涛笑话两人，但虽是这样说，实际上，他都不敢去追齐司遥和徐晚棠，差距太大... 第34章 捉摸不透 “陈立川呢？” 看到只有张涛和马小超走来，崔自兵蹙眉高呼道，陈立川不在，还怎么跟他提网费的事。 “有事来不了，不行一会在网吧里随便加个人，随便都能赢。” 马小超口气不小，深吸了一口烟，甩甩流海，四十五度仰望星空，肥胖的脸上尽显沧桑。 “卧槽，输了可是要赔烟和网费的，没他不行啊，再给陈立川打电话！” 说着，崔自兵拿出电话，当即给陈立川打去电话，可那边根本没人接。 这时陈立川早就睡死了。 “陈立川也太没意思了吧？”崔自兵满嘴怨言，又打了一通，依旧不接。 徐晚棠失神地站在一旁，再也不是背着手，不断向远处眺望的俏皮模样。 “缺人吗？” 杨红走过来，看向几人问道。 在一中念了一年后，杨红就转到了艺校，后来去了那里，就很出名了，传她的话题很多，原来倒是跟张涛、徐晚棠他们是同班，但现在关系很淡了。 “少一个，你晚上也通宵？”张涛笑着回道。 “嗯，那一起吧。” 杨红点点头，随后大方拿出烟，给几人散着，她的社会气很足，张涛、马小超站她跟前，显得有几分小孩子气。 “行，那人正好够了，一起玩吧。” 崔自兵笑着点头，他不认识杨红，但听说过她的名气，眼下态度很好。 杨红笑了笑，扫了眼徐晚棠，没多说话，当时同班的那一年，两人基本没说过话，彪子的事都传开了，有不少人对她有恨的。 随后一伙人走进网吧，展开了激烈的cs对战。 用这个时候的时髦话来讲，徐晚棠是十足的网虫，几盘游戏下来，忘了陈立川不在的失落，完全投入到对战之中，不得不说，她ak真的猛。 马小超有意不跟徐晚棠坐在一起，但总忍不住偷望过去，见崔自兵跟她有说有笑，更是为她买泡面，关键她还接受了，在那里低头吃着，心像刀割一样难受， 跟其他人还好，关键是自己朋友啊！ “谢啦，加上网费，一共多少钱？”徐晚棠吸了口泡面，边问道。 “我可不要！” 崔自兵摇头拒绝，看见徐晚棠掏钱的动作时，连忙抓住她的胳膊，这一瞬间，男生心头加速。 怎么...皮肤像水一样细嫩。 “咱什么关系，真不要你的钱！”崔自兵蹙眉摇着头，像是生气了。 “卧槽，都牵手了！”张涛用极其夸张的表情，看着马小超。 “呼...”此刻，马小超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追了那么久，他连徐晚棠的手都没碰到过，可现在，崔自兵已经跟徐晚棠牵手了。 “唉，你跟陈立川真是一对好兄弟，一个比一个矬。”张涛还风言风语的调侃。 “大家休息一会，准备第三局，我换白房顶的地图了。”对面班的喊了一嗓子。 “晚棠，你也是在魔都上大学吧？”崔自兵借机与徐晚棠聊天。 但徐晚棠没听见，趁机打开oicq，失望地撇了撇嘴，给陈立川发的好友申请，到现在都没通过。 “晚棠，你也在魔都读大学吧？”崔自兵又问道。 “啊？对，经济贸易，你也在魔都吗？”徐晚棠顺口问道，把屏幕切换到cs游戏中。 “我也在魔都，到时候咱一起去学校。” 崔自兵笑着。 这宁县的人，对魔都、京平这些大都市格外向往。 “张涛，陈立川怎么没来？” 在游戏开之前，杨红问了张涛一句。 “最近他老是瞎忙，很少来网吧。”张涛说道，戴上了耳机。 杨红点点头，就没再提陈立川了。 原来杨红找陈立川借过钱，有三百多，到现在都没还了他，想来他家有钱，还有一辆雅阁车，跟他处处对象还是不错的。 ...... 清早五点。 陈立川这个点起来，蹑手蹑脚地往楼下搬东西，故意跟爸妈说八点才出摊，不想把他们惊醒。 来来回回多次，半个小时之久，才把食材装到楼下的小车里，然后陈立川推着车，往网吧的方向走去，得有一段距离。 上坡时，陈立川驼背使劲的样子，就如出来讨生活的汉子，仿佛能吃的下所有的苦。 原本拥挤的街道上，现在显得格外宽敞，陈立川推着车大步走着，迎来驶来的车，却停在了他身边。 “陈立川？”齐宏志惊呼一声，从车上下来，没想到是陈立川，“你这是干什么？” “齐叔，准备去网吧那里卖点小吃！”陈立川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你卖小吃？这...什么东西啊？你爸妈做的？”齐宏志好奇问道。 “鸡蛋灌饼，在网上看到，我就学着做了点，反正离上大学还有时间，就胡乱试试。” 陈立川道。 “你做的啊！”齐宏志更感意外，拿开桶上的布扫了眼，心想这量不少呀。 “齐叔，您这是去哪？” 陈立川问道，有意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显得自己着急。 “去趟省城，行，立川，那再见。”齐宏志简单道了别，坐上车离去，而这一趟，为给楚华送证据，赵忠也连夜走了，应该是找关系说情。 后视镜中，陈立川的身影越来越远，齐宏志对他愈发捉摸不透... ...... 终于六点出头，陈立川赶到了网吧门口，来不及歇息，急忙开始做准备，现在已经有陆陆续续离开的人了。 不一会，一道独特的香味飘散，一店里被淘汰下来的破喇叭，开始循环播放声音： “魔都着名美食，鸡蛋灌饼，三块一个，全家福，五块一个，一口下去，绝对满足！” 同时，在网吧里。 “赢了！赢了！掏网费，快去买烟！” 崔自兵激动地站起，朝着对面班的高吼。 徐晚棠伸了伸懒腰，开心的笑着。 “不算，你们叫外援了！”那边的人开始耍赖。 “别输不起！”张涛指着那边，神色不悦，“杨红她原来也是我们班的！” “怎么，不打算给，你叫什么名字！”杨红站了起来，提起凳子。 那边瞬间没音了，低着头，过来给了网费，又买了几包烟，送了过去。 “走，咱们去吃早饭去！” 崔自兵握着赢来的网费，开心地高呼道，每个人心里都很舒畅，开心就是如此简单。 随后一众人走出网吧，一股冷风吹来，真是又饿又冷... 第35章 小本买卖，多关照 “陈立川？” “那是陈立川吧！” “陈立川在那摆摊！” 走在最前面的崔自兵，最先看到陈立川，从震惊中，高呼的声音逐渐变得嘲弄，伸手指人的动作异常夸张，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他们这个阶段，可是最讲究面子的时候，尤其陈立川在同学们心中的印象，从来都是非常高调的，家里不差钱，怎么可能在路边摆摊？ 人们纷纷望了过去，包括隔壁班的，当然也都认识陈立川。 本来站在人群后的徐晚棠，急忙往前走去，精心打扮的样子，希望被陈立川看到，不然要委屈很久的。 终于，他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只是... 诶？和想象中不一样，怎么有一种街头讨生活，大叔的既视感？ 陈立川正动作娴熟地做着鸡蛋灌饼，与跟前买他东西的顾客，市欢地说着。 “给你们放的鸡蛋都是挑大的，要不加上火腿和辣条，那味道才叫个香！” “行行行，那加吧！” 鸡蛋灌饼小车前站的小伙，只穿一个半袖，双手怀抱瑟瑟发抖，清早还是有些凉的，说话时，使劲咽了口吐沫，这味闻得挺香的。 “好嘞。” 陈立川吆喝一声，充满精气神，放的很开。 很快，陈立川就包好那份鸡蛋灌饼，递给了小伙，那人迫不及待地一大口咬下去，发出“嗯！”的声音，是极大的赞扬。 进账五块！ “立川，你真来了？”张涛快步走过去，他真没想到，陈立川居然不是开玩笑，真就出来摆摊了，还是在熟人这么多的网吧门口。 “川哥。”马小超叫了一声，也走了过来，两人杵在陈立川一旁。 随后崔自兵一行人来了，徐晚棠就在他们当中，然后站得离陈立川很近。 杨红在用一种非常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陈立川，当然，这应该是所有同学们的疑惑。 “川哥，来，抽烟，你家还缺钱呀，怎么跑出来干这个。”崔自兵递过来一支烟。 陈立川扫了一眼，这时他还在给其他人做着鸡蛋灌饼，“我抽不了烟，给人家做吃的呢，烟灰飘进去怎么办？” 这话让买灌饼的顾客听得很舒服。 “呦，还挺专业，不是，川哥，为啥出来摆摊呀，家里生意出问题了？” 崔自兵不依不饶地问道，一大伙同学都站在一旁，迫切的想要知道陈立川在这摆摊的原因。 “卖个电器，本来就是小本买卖，何况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不得出来帮家里挣点钱。” 陈立川笑道，将手里的鸡蛋灌饼递给顾客，眼下就剩原来的同学们了。 别人喜欢听什么，他就说什么，免得一会... “川哥，那你都做吃喝的买卖了，不得请同学们尝尝你的手艺呀！” 果然，崔自兵还是说出了让陈立川请客的话，这或许已经成为习惯了。 陈立川笑了笑，没多吭气，然后利索地做起鸡蛋灌饼，崔自兵朝同学们笑了笑，眼神示意，意思再明显不过。 一平锅三个饼，陈立川先做好第一份后，朝着马小超问道：“胖子，加不加鸡蛋和辣条！” “加！嘿嘿嘿...” 马小超猥琐地笑道，他也没多想，以为陈立川真要请客，陈叔家还差钱？ “好！”陈立川点点头，夹着辣条、火腿，包好之后，递给马小超，“总共五块，就是个几十块的小本买卖，多理解。” 这话，是说给马小超，更是让所有人听。 “啊？”马小超当下愣住了，川哥家里吃了那么多饼，从来没掏过钱呀，再说自己身上就五毛了。 “我也加火腿和辣条，我跟马胖的，一共十块。”张涛很活泛，拿出十块钱，递给陈立川。 “好嘞。” 陈立川收过钱，做好另一份后，把鸡蛋灌饼给了两人，然后他们蹲在一旁，大口吃了起来。 “自兵，你呢，要不要火腿和辣条。”陈立川看向崔自兵问道。 “川哥，你这也太小气了吧，五块钱的东西，都不请同学们吃。” 崔自兵神态夸张，一句话反倒把陈立川逼成小气的人。 “哥们以前什么时候小气过，现在都混到摆路边摊了，你们还不得多照顾我呀，到底要不要加火腿和辣条？” 陈立川看似示弱的语气，实则给崔自兵将了一军，你看，我混不好了，既然我以前对你好，你不得帮我呀。 “额...”崔自兵愣了愣，还是有几分傲气在作祟，道：“那必须得照顾呀！” 于是崔自兵带头付钱，对面班输了的早餐钱，都买了鸡蛋灌饼，眼下谁都不好意思让陈立川请客了。 “我...就要辣条，感觉吃不了火腿。”徐晚棠站在陈立川身前，声音细弱地说道，哪怕她现在很饿，也想表现得与其他人不一样。 “早饭要吃好，配上酱汁味道很香，还是把火腿加上吧。” 陈立川客气道，面对徐晚棠，与其他顾客一样，态度很好，但这样说，无非是想多挣钱。 “那好吧，听你的。”徐晚棠点点头，很是乖巧，还以为陈立川有意关心自己，然后拿着鸡蛋灌饼，站在一边开心地吃起来。 “嗯？”徐晚棠大口咀嚼，然后不可思议地盯着陈立川，没想到会这么好吃，很上头！ 下一个是杨红。 “我也不要火腿，早晨反胃，吃不下，最近怎么没见你，偷偷学了门手艺啊？” 杨红说道，把烟头扔地上，用力踩了踩。 “这酱汁可是从魔都送回来的，百年老字号里的师傅们做的。”陈立川不忘包装一波自己的鸡蛋灌饼，然后说了同样的话： “早饭要吃好，配上酱汁味道很香的，还能暖胃，还是把火腿加上吧。” “那行。” 杨红点点头，随便了。 听着这话，徐晚棠心情一下不好了，赌气似的，狠狠瞥了杨红一眼。 “呵呵...”杨红笑了笑，看到了徐晚棠的目光，但没有多语，她知道，彪子几个原来的朋友，要找她算账的，没去提醒。 在原来同班时，杨红最受不了徐晚棠那股高傲的劲，好像你家庭条件好，就都得供着你似的。 也巧，突然几人行色匆匆的走来，面色不善... 第36章 死磕到底 “来，你过来一下！” 一男的突然抓住徐晚棠的胳膊，把她往巷子那边拉着拖拽。 “你是谁啊？” 徐晚棠一声尖叫，手里的鸡蛋灌饼也掉在地上，半蹲下往后靠着身子，下意识回头看了陈立川一眼。 一时间，人们都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瞪大眼睛看着，而陈立川还在小车上做着灌饼。 是张海志，社会上的不正经人，欺负过不少人，看到是他，一众同学皆是心里一惊，面露胆怯。 比起彪子，这个人的名声更坏。 “你们干什么呀？有话好好说！” 崔自兵表现得最激动，走过去连忙说道，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海志，挤出一抹微笑，急忙掏烟递了过去。 “有你他妈啥事，滚一边去！” 张海志伸手指着崔自兵，出言威胁，一下唬住了崔自兵，让他愣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 随之张海志扫了眼身旁的人，咬牙切齿道：“老子告诉你们，我跟这她有仇，没你们的事，别自己过来犯贱，挨一顿打！” “我不认识你呀！” 徐晚棠惊恐地高呼道，蹲在地上，死命拽着自己的胳膊，想要逃走。 “彪子认识吧？他是我弟！” 听到彪子两个字，徐晚棠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变得惨白。 “都给老子滚开！”张海志一脸戾气地瞪着一旁围着的人。 一时间变得格外安静，谁也不敢上前，这也让徐晚棠害怕到窒息。 看着这么多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张海志愈发嚣张，用力拉拽徐晚棠。 “别你妈看了，是不是找死，老子...” “啊！” 话没说完，响起一声惨叫！ 陈立川冲过去，一拳砸在张海志的眼眶上，顿时让他蹲在地上哀嚎。 “你妈的，我们同学都在，欺负到老子们的头上了，干他！” 陈立川一声怒火，抬脚往张海志身上猛踹，同时把徐晚棠拉在身后，马小超二话不说冲了上去，把另一人抱摔在地上。 张涛也不含糊，握着拳头欲欲跃试，见有人想背后偷袭陈立川时，一脚踹了过去，与那人扭打在一起。 眼见有人带头，崔自兵等人也不管了，一拥而上冲了过去，逮住人就打！ 张海志他们一共四人，被十多个同学按在地上暴打，没几下，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停手！” 张海志坐在地上，捂着头，大声高吼，实在扛不住了。 但毕竟都是些刚毕业的学生，心不狠，眼瞅着把他们都打趴在地上，便纷纷停了手。 陈立川也停下了手，刚才打张海志时有轻重，不会因为这个垃圾，把自己搭进去，造成防卫过当，与彪子那晚时不同，那时是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 而徐晚棠立马藏在陈立川身后，紧紧靠着他。 “陈立川，你是不是想死，敢打老子！” 张海志怒吼着，依旧在放着狠话，此时网吧这里，看热闹的一大群人。 “你跟老子好好说话！” 陈立川过去就是一脚，直接让张海志平躺在地上。 “涛子，报警，别让他们跑了！” 陈立川又一声高吼。 “好！” 张涛拿出电话，立马报警。 之后陈立川等一帮同学，围着张海志他们，以防这些人跑了。 一时间，现场就这样僵持下来，没人再动手，等着警方过来处理。 “呵呵，行，好像谁没有关系一样，陈立川，老子这次记住你了！” 张海志依旧放着狠话，想要吓唬陈立川，扶着地要站起时，没成想陈立川冲过来直接甩了一个耳光，发出清脆的声音。 “门武冬是我亲叔，你去打听打听，别在你爹面前装这个逼！” 陈立川也吓唬对方，对付这样的人，你要么就别去招惹，要么就把他们打怕！ 听到门武冬的名字，张海志嘴角抽搐，明显是怕了，彪子进去后，那位局长带头抓了一圈人，手段雷厉风行！ “立川，你说咱们原来也算认识，刚才你们那么多人打我们四个，是我们吃了亏，也没必要把事闹大？何况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张海志心里怂了，说起了软话，同时看向徐晚棠，友好地笑了笑。 但在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徐晚棠又藏在陈立川身后，心里害怕。 当下所有人都在看着陈立川，等他开口，看看这事怎么解决！ “放你妈屁，拉着我同学准备去哪？欺负我同学这还是小事？老子告诉你，跟你死磕到底！” 陈立川气势很足，一句话喊得同学们都胆大起来，原来以前不敢招惹的人，也有怂的时候。 “你妈的，老子这次放过你，下次还要欺负晚棠，没门！”崔自兵握拳高呼，猛地往前一站，与陈立川并肩，到了该表现的时候了。 “欺负我同学，还你妈想什么好事！” 张涛也跟着骂起，走过去一脚踹在张海志的身上，刚才还没敢打他！ “就是，找死！” “不可能放过你！” “你妈的成啥了！” 一时间，同学们纷纷高吼，震耳欲聋，这样的声音，将徐晚棠保护起来，原来藏在心里的胆怯，终于在此刻消散。 在偷偷看向陈立川的背景，徐晚棠的目光变得格外温柔。 杨红置身事外地看着这一幕，莫名心里酸楚，自从转校以后，她什么时候感受过这种温暖，被同学们所保护！ 于是怔怔看着陈立川的侧颜，一直没有挪开目光！ “立川，哥们刚刚表现怎么样，把那孙子收拾成啥了！”马小超凑在陈立川耳边低语，等待着川哥的称赞。 “除了英俊没什么好说的！” 陈立川立马回道。 很配合的，马小超甩了甩他标志性的流海。 “嘿嘿嘿...” 徐晚棠竟然偷笑起来，声音就如欢快的鸟儿，虽然很尖，但很可爱，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格外的温暖，突然觉得陈立川、马小超他们好有趣。 你妈的，耽误老子挣钱...陈立川怒气冲冲地瞪着张海志他们，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一样。 徐晚棠注意到陈立川的神色了，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他应该是舍不得自己受欺负吧... 第37章 要你管 “别跑！” 见形势不对，张海志想要跑，陈立川一把掐住他的后颈脖，往下一压，直接跪在了地上。 崔自兵上去就是两脚，徐晚棠就在身后站着，必须表现得猛点。 “都别让跑了！”崔自兵朝着张涛和马小超等人，用命令的语气喊了一嗓子！ “别让他们跑了！” “你看那个！” “还有那个，从地上拉起来！” 同学们纷纷附和，情绪出奇高涨，把张海志他们四人直接架了起来！ “别让他们跑了！” 徐晚棠也大声呼喊，扬起拳头，在张海志的后背上重重来了几拳，她从来都没这般畅快过，倒是弥补了没去砸玻璃的遗憾！ 不多久后，门武冬带队赶到网吧这里，一看到他那张严肃的脸，张海志连站都站不稳了，屁股底下还藏着其他事，有过偷盗行为。 “这人应该还有其他问题。”一位同志提醒了门武冬一句，在陈立川这边，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明事情经过后，张奇志一伙人被带走调查。 “哦！爽！” 隔壁班的一同学高呼起来，是啊，能团结起来干这么一件事，真的有说不出的舒畅。 “立川，你以后有啥事就直接吭气，哥们肯定到场。”隔壁班的又说道。 “呵呵，没毕业的时候，我们十一班就是最团结的，啥事大家都一起上。” 一人激动说道，揽住了陈立川的肩膀。 “听说张海志不是混的好？刚看到我怎么打他没？”崔自兵的语气出奇嚣张，又深深看了徐晚棠一眼，“敢动晚棠，我要了他的命！” “我刚才也下手不轻！” “你们没看到我怎么打的吗？” “没我猛吧？” 同学们一个个都吹起来了，陈立川怕影响他的生意，将扩音喇叭调到了最大声。 “各位同学，刚刚没有买鸡蛋灌饼的，赶紧过来排队，我挑大的鸡蛋给你们做。” 陈立川一边高呼，走到小车前忙乎起来。 渐渐的，看热闹的人慢慢离去，同学们拿着鸡蛋灌饼，三三两两的回了家，眼下生意倒是不错，也正是吃早饭的点，摊位前排着不少人。 “马胖、涛子，你们回家睡一会，赶中午过来，帮我送货。” 陈立川招呼了一声，便又埋头做着鸡蛋灌饼，一旁的徐晚棠，也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真让咱们过来帮忙啊？丢人呀。”张涛嘀咕一声，看向马小超。 “川哥都说了，我反正过来。”马小超道。 “行，那我也过来，赶紧回去合一眼。”张涛摇摇头，与马小超相跟着离去。 此时徐晚棠和崔自兵站一块，还没有走，马小超扫了一眼，靠，输得这么彻底！ “晚棠，还不走吗？我送你回去！” 崔自兵柔声道，按下了车钥匙，不远处的一辆帕萨特滴答闪了一下，他家的条件很不错，但就是习惯了占陈立川的便宜。 “我...我刚才的鸡蛋灌饼掉了，找陈立川再买一份。” 说话时，徐晚棠看向陈立川，这时可以光明正大地望过去了，但哪是为了鸡蛋灌饼，而是想等一会人少的时候，好好感谢下他。 “你等着，我找他去要！”崔自兵立马凑近摊位，“立川，先给我做一份。” “排队！”陈立川吼了一嗓子，头都没往起抬。 “卧槽，是我跟你要呀，崔自兵！” “都得排队！” “你！” “你先回去吧，一会我想一个人走的。”徐晚棠拉了拉崔自兵的胳膊，略显不耐烦。 “可是...刚刚，我不放心你。”崔自兵坚持道。 “人都抓走了，没事了，真不用，你快回吧。”徐晚棠撇过头，不再去看崔自兵，她从来都是骄傲的，又理所应当的享受男生们给她的优待。 或许彪子对她，也是基于这样的原因。 “那...那好吧，你路上慢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立马赶来。” 崔自兵嘱咐了一句，却又跟马小超一样，变得卑微，看了陈立川一眼后，默默离开。 “呵呵...” 杨红不屑地瞪了徐晚棠一眼，最讨厌她这股劲，也猜出了她的心思，更是充满敌意！ 很快，轮到了杨红，她一下要了两份鸡蛋灌饼。 “拿去吃吧。” 杨红直接把包着塑料袋的一份鸡蛋灌饼丢给了徐晚棠，吸了一口烟后，开口冷冷道：“不是饿了，我请你，拿着吃。” “不用！” 徐晚棠看了杨红一眼，又急忙把头低下，伸手递过鸡蛋灌饼。 “不吃留在这干嘛？想跟齐司遥对象聊骚啊。” 杨红的话很露骨，她在班级群里，这段时间传的陈立川追齐司遥的事，她知道的，也清楚徐晚棠和齐司遥关系好，所以就是呛她。 “你瞎说什么呀！” 徐晚棠一下就慌了，心里涌起了负罪感，虽然遥遥并没有跟陈立川交往，但...总归是不合适的，就像是抢了她对象似的。 “那你还不走？” 杨红板着一张脸。 “走就走，那我也不吃你的东西。”徐晚棠把鸡蛋灌饼塞给杨红后，低着头跑了。 而后杨红也没在这里耗着，在她看来，自己去追陈立川的话，应该很容易，这人其实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的，稍微诱惑诱惑就好。 ...... 忙完清早这一阵，已转卖了有325块，陈立川点好钱后，推着车往湫水口巷子走去，那里正好又是人多的时候，赶着中午再来网吧这里。 在徐晚棠回到家后，坐在卧室里，蹙眉不说话，出气很粗！ “闺女，这是咋了？” 徐本江笑意嘻嘻地凑了过去。 “要你管！” 徐晚棠呛了回来，老父亲又灰溜溜地退出房间，真是把这丫头惯坏了。 “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杨红你以为你是谁啊！”徐晚棠一个人在房间里发疯。 到了十一点那会，徐晚棠就又去化妆了，昨天刚换上的衣服，就又要换了新的，只是想一会见到陈立川的时候，穿不同的衣服。 同时在张涛和马小超那边，两人睡眼朦胧的起来，准备去找陈立川... 第38章 热火朝天 “来湫水口巷子找我，记得骑上自行车。” 陈立川仓促的说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而张涛还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着：“等...等一下，不是去网吧那里吗？” 这时手机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声。 “川哥说啥了？”马小超咬牙蹬着自行车，扭头问了一句。 “去湫水口巷子！” “不是去网吧吗？” “谁知道呢？”张涛摇摇头，两人又往着湫水口的方向而去。 此时，在湫水巷子口，陈立川的小车前，里里外外围着好几圈人，没想到生意能好成这样，手里的活就一直没停下来过。 “不好意思啊，没有辣条和火腿了，现在只能买三块的饼了。” 陈立川喊着，挎着的腰包已经鼓了起来，满满一包的钱，瞅一眼生菜桶子，也已经快要到底了。 好在没一会后，张涛和马小超赶了过来。 “涛子、马胖，你们拿上我家钥匙，厨房里有放生菜、酱汁、火腿的桶，赶紧拿过来！还有，记得再给我拿一个腰包。” 陈立川把钥匙飞了出去，很快又埋没在人群中，哪怕是曾经单月盈利6万的手速，也扛不住不停歇的做，人们都抢着买。 跟鸡蛋灌饼风靡各大院校时的场景一样，这东西，刚吃的时候，还就是上头。 不过挣钱这事，你越是挣，就越有劲。 “生意好成个这？立川从哪学的这手艺，以前没听他说过啊。” 张涛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直往陈立川那个方向看着，心开始变得躁动... 两人的动作都很利索，来回五分钟左右，就提着食材桶赶来。 “立川，哥们帮你收钱！” 张涛把腰包挂在自己身上，开始帮着收钱找钱。 “要我做什么？”马小超满头大汗地问道，刚才一直都是他在骑车。 “帮我撕火腿，打打下手，记得带上手套。” 陈立川提醒一句，马小超连忙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忙乎起来。 没多久，三人就大汗淋漓，干得热火朝天。 张涛原来以为，让他在街上摆摊吆喝，肯定拉不下那张脸，小地方的人都面熟，但真跨出这一步后，就无所谓了，那是一张张钱给自己口袋里塞啊。 呃...虽然不是自己的。 临近中午一点时，小摊这里才渐渐没了人。 马小超和张涛坐在一旁的阴凉处喝着汽水，各拿着鸡蛋灌饼吃着，就他们三个时，从来都是陈立川掏钱，何况自己还是来帮忙的，当然白吃白喝。 但陈立川依旧在做着饼，没有停下来过。 “立川，过来歇一会呀，又没什么人，你做给谁吃？”张涛不解道。 陈立川摇摇头，没多说话，半天时间，喊得嗓子都痒了，但还在做着饼子。 没一会功夫，陈立川把打包的多份鸡蛋灌饼的袋子递向张涛。 “涛子，拿去网吧卖，那里没个饭点，多会饿了才想起吃，这个时间点，正是饿的时候，估计玩游戏没时间去外头要饭，应该好卖。” 陈立川道。 “啊...啊？让我拿去网吧卖？”张涛都没敢伸手去接，一张脸挤成苦瓜，明显不想去。 “这里总共二十张饼，都是全家福，卖一张你抽一块，在网吧全卖了，就是二十，当然，你俩帮忙的另算。” 陈立川摇了摇手中的袋子。 张涛犹豫了。 “挣钱嘛，不丢人，我家比你家有钱吧，我都出来摆摊，你有什么放不开的。” 陈立川刺激了一句。 “好，那我去，胖子，自行车我骑走了。” 张涛一咬牙，接过陈立川手中的袋子，其实他这种心理，就像大学生第一次发传单，虚荣心在作祟。 “胖子，你再回家一趟，帮我拿一桶面。”陈立川又说道，马小超点点头，没有任何抱怨，立马起身往回走去。 而后陈立川守着小摊，零零散散地卖着... ...... 不到十二点的时候，徐晚棠就来到网吧这里，但陈立川已经不在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新换的好看衣服，显得孤单。 不禁又想起杨红的那句话，一直在徐晚棠的脑中飘荡！ “想跟齐司遥对象聊骚啊！” 是啊，陈立川一直在追齐司遥，虽然齐司遥明确拒绝，但在同学们眼中，他们两个就是一对，不比刘伟伟，陈立川是光明正大且声势浩大的追。 空间说说签名，还有班级群里风言风语传的那些。 徐晚棠想着这些事，蹲在一处阴凉的地方许久许久... 张涛一来到网吧这里就愁眉苦脸，还是放不开，目光一转，正巧与徐晚棠四目相对。 两人的表情都出现了短暂的错愕，彼此都有话跟对方说。 不管了，先找个熟人下手...张涛心一横，率先开口道：“徐晚棠，中午吃饭没，买个鸡蛋灌饼吧。” “好...好的，陈立川在哪？”徐晚棠点点头，不过她的后半句话，张涛怕是没有听到。 “五块！” 张涛递过去一份全家福，而徐晚棠给了他十块！ “一个哪能吃饱，瞧你瘦的，多吃点！”张涛也不想找钱，多卖一个，自己能多挣一块，又给徐晚棠丢了一份后，溜之大吉！ “你！你这个人！”徐晚棠愣住了，左右手各一个鸡蛋灌饼，但因为杨红的那句话，想找陈立川的话，再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张涛一进网吧，豁出去高吼了一嗓子：“谁要鸡蛋灌饼，五块钱一个，夹的火腿和辣条，特好吃，湫水巷子口都抢疯了！” “来，这里，给我一个！” 立马有人回应，听人说，今早有卖饼的小摊挺好吃的，但之后不知道去哪了，眼下送货上门，当然要尝一个。 “来了！” 张涛瞬间豁然，大步流星走去，收了钱之后，嗓门更加洪亮了。 “鸡蛋灌饼，魔都百年老店专用酱汁配料，五块一个，不多了，马上就卖没了！” “这来一个！” “二十六号机要一个！” “这也要！” 一时间，网吧里竟然抢起来，张涛还没有走到后面那几排，二十个鸡蛋灌饼就已经一扫而光。 “哥几个等一下，我回去拿！” 张涛冲出网吧，然后骑着自行车，如离弦之箭一般，所过之处，总感一阵清凉，那既视感，就如偷车成功，快速蹬脚踏的贼... 第39章 就愣住了 黑夜扫去小城的燥热，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准备的食材终于卖空，陈立川三人身上挂着的腰包都是鼓起来的，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去。 “今晚在你家睡了。” 张涛无力地说了一句，当然还有别的心思，是想跟陈立川谈谈工钱的事。 “我也去你家！”马小超也有气无力道，他倒是没多想，就是懒得走，现在离立川家里近。 “对了，这三十二块，是网吧里卖灌饼的提成，我没往腰包里放。” 张涛拿出皱巴巴的一堆零钱，晃了晃后，又放到兜里。 陈立川点点头，累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三人的步伐缓慢，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最后只剩下小车“滋啦滋啦”的声音。 走到内街，坏了的路灯终于修好了，三人目光涣散，可在经过巷口时，皆是猛地看了过去。 怎么有一个人在那里杵着，又定睛一看，竟然是徐晚棠？ “你在这里干什么？”陈立川问道，马小超则是立马撇过头，不去看她。 “我...我把钥匙锁家里了。”徐晚棠低声道，带着哭腔，她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陈立川，刚刚卸了妆，昨夜通宵还没休息好。 “你爸妈不在吗？”陈立川又问道。 “他们回我妈村里了。” “打电话呀？” “手机也锁在家里了！”徐晚棠满脸委屈，顿了顿后，又补充道：“而且从村里到县城，开车都要走四个多小时的路。” 听到这话，陈立川把掏出来的手机又放在兜里。 “你不行去齐司遥家睡一晚。”陈立川道，推着车准备要走了。 “不行！” 突然，徐晚棠喊了一嗓子，然后超低声，“我只穿着短裤和...和内衣，楼地里梳头发时，风一下把门磕上了。” 原来，这才是徐晚棠猫在这里的原因，打算天黑街上没人后，再去齐司遥家里，可下来待了一会就害怕了。 而且...去邻居家更不合适，都有适龄的男生在，保不准谁会开门。 “哦...”陈立川想到他学开锁的学费都没赚回来，就被逼转行了。 “你先把衣服披上！”陈立川清早出来时穿的外套，给徐晚棠丢了过去，后者急忙穿上，这才是低着头，缓缓靠近三人。 马小超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湿漉漉的头发贴在白皙的小脸上，是那般可爱，尤其是一双小脚，脚指头很是好看。 不由得，马小超还是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趾，她只穿着拖鞋。 “倒是可以给你开锁，大家都是同学，肯定算你便宜点，一般都是三十的费用，收你二十怎么样？” 现在的行情真是三十，陈立川给便宜了。 “你...你还会开锁呀？”徐晚棠一脸惊讶，倒不是钱的事，而是陈立川他居然会开锁？ 这超酷的诶！ “保证给你开了，而且不会毁锁芯！”陈立川立马保证道，当下态度很好，眼前的可是顾客。 “我相信你！”徐晚棠点点头，脸颊下泛起一抹不经意的红晕。 “成。”陈立川点点头，看向马小超，“马哥，我房间床底下的小箱，帮我拿过来，一会分你五块。” 现在，这三人是谁都不想多走一步。 “行。”马小超点点头，陈立川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励志跟着陈喜顺混，随后骑车扬长而去。 十分钟的功夫，马小超就提着工具箱回来了，随后徐晚棠带着陈立川上楼，张涛瘫坐着，一下不想动，至于马胖，则是装清高，故意不去。 “就是这里。” 徐晚棠指了指自家的门，看着陈立川时，嘴角总是带着笑意。 陈立川打开工具箱，先把猫眼取下来，配合着一条长细布伸进猫眼，往上一拉，门咔嚓就开了，前后不到三十秒的功夫！ “这么快！”徐晚棠惊讶道。 而像这类的话，陈立川听太多了，几秒钟，凭什么给你那么多钱啊，黑心商家。 “小本买卖，又是上门服务，这手艺活学成可不容易，学费都赚不回来，二十块，谢谢！” 陈立川摊出了大手。 噗嗤一声，徐晚棠笑出了声，陈立川他们，真的好有意思呀。 “等下我回家给你拿。” 徐晚棠走进屋里，看了眼门口的陈立川后，突然变得扭捏，声若蚊蝇道：“你要进来坐一会吗？我家里有好多饮料。” 而且...自己的房间里，很香，想让陈立川闻到。 “不是，大姐，时间不早了，给钱让小子撤呀！”陈立川哪里能听见，只看到这徐晚棠突然低头愣在原地。 “好...好的。” 徐晚棠呼吸急促，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刚才的思想不由得想歪了，正是荷尔蒙旺盛的阶段，情有可原。 于是慌忙进屋，乖乖拿了二十块出来。 接过钱，陈立川瞥了眼徐晚棠，“要不把衣服给哥们吧，明早出摊的时候不至于挨冻。” “衣服？哦，哈哈哈哈哈，陈立川，你说话怎么这么有趣。” 徐晚棠下意识地脱下衣服，陈立川大脑也处于空白状态，眼前的妞，突然就露出内衣了，然后就发愣，盯着看了好几秒钟。 陈立川缓缓转身，点上了一支烟。 “啊！” 一声尖叫，楼道里的灯瞬间全亮，徐晚棠这才反应过来，转身跑回到卧室，外衣也掉在了地上。 陈立川急忙捡起衣服，重重关了门，然后提着工具箱快步下楼，开个锁还搞得这么惊心动魄。 ...... 省城，一处高档酒店里。 国道老是堵车，齐宏志到这个点才到了楚华这里，两人相谈已有半个小时之久。 “赵忠和李立民也在省城，现在到处托关系跟我说情，没用的，肯定要整死他。” 楚华低沉道，目光缓缓落在齐宏志身上，举起了录音器。 “宏志，这次你帮了我大忙，赶走赵忠，可以让我在丰谷开发商获得更大的权限。” “我也是歪打正着，看出赵忠阴谋的，竟然是一个不到十九岁的孩子，他叫陈立川，他给我的感觉很特别，他绝对一般不了...” 齐宏志忍不住称赞，对陈立川的喜爱格外明显... 第40章 工钱 “我真觉得那孩子以后一般不了，单位里见过优秀的孩子也多来，从没像他一样的！” 齐宏志娓娓而谈，已经入了深夜，还是楚华一句，“有的城府，确实不像这个年龄段的人”，才结束了有关陈立川的话题。 楚华望着齐宏志迟疑片刻，还是又提起了那事： “宏志，丰谷开发商，光是前半年的业绩报表，盈利预估就达到了十二亿，我的个人奖金也达到百万的标准，现在房地产业务快速发展，你不能再犹豫了，时机说错过就错过了。” 想要将齐宏志挖到丰谷开发商，楚发已经多次抛出橄榄枝，可一直被婉拒。 齐宏志喝茶的动作很明显的顿了顿，随后才是缓缓抿了一小口。 这次齐宏志的态度，终于不同以往，会立马摇头，然后想说辞拒绝。 两人停靠在酒店楼底的车子是挨着的，一辆是两三万的夏利，一辆是一百多万的大奔，区别过于明显。 齐宏志那一帮同学，他成绩是最好的，曾以全县排名前十的成绩考入名牌大学，但时光荏苒，他与楚华距离却越来越远，新商贸城的投建，是他求着人家办事的。 是求，哀求。 在宁县，齐宏志看似体面，谁都尊敬，工作荣誉足够，但少有人知道他的心酸与不甘。 “你付出的那些，最后还不知道是哪位的成绩！” 楚华沉声道，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击齐宏志的心灵深处。 谁在工作中更上一步，齐宏志心里清清楚楚，可这样的不公，又能如何？自己也只能原地踏步。 “宏志，回去之后，我等你的答复，南北方市场同时开发，丰谷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无论是官场谈判，还是业务规划，你都是佼佼者，不要让选择毁了自己本该无量的前途！” 楚华又道。 “好，我明白了。” 齐宏志的回答，终于妥协... ...... 陈立川回去时，金巧玲和陈喜顺正在厨房里做着面饼，鸡蛋灌饼生意火爆，这两口子早知道了，担心儿子回来太累，还要继续做，就从下午开始忙乎了。 玲玲都没去打麻将，而老陈也没偷摸摸的洗澡按摩。 “你们快回去睡，我自己弄。” 陈立川把父母从厨房里拉出来，态度强硬，说什么都不让父母帮忙。 往往一个人创业，总是把全家老小都搭进来，陈立川不想这样，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不想让家人辛劳。 随后陈喜顺和金巧玲被强推回了房间。 “叔，我来帮立川！”这是马小超当时的嘴脸。 “张涛，你去数钱，胖子，你跟我来厨房，我教你怎么做。” 陈立川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想法，马小超他爸妈打着零工，没有正式工作，去魔都之前，打算把配料给了他爸妈，这行虽然辛苦点，但几年里，能挣下不少钱。 所以陈立川会有意给马小超安排一些苦重的活，才会在三人的小团队里，形成某种平衡。 马小超也很听话，更何况陈叔也在，一头扎进厨房里，学着陈立川如何做饼和调料。 “那我数钱！” 张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认真数钱。 有半个多小时，张涛终于清点清楚，激动地冲进厨房里：“你们猜猜有多少？一天卖了有一千八啊！” “这么多！” 马小超瞪大眼睛，要知道，他爸妈两人加起来，一个月才挣一千出头。 “来客厅，跟你们俩说个事。” 陈立川放下手里的活，走出厨房，那两人眼睛放光，立马跟了出去。 三人坐在沙发上，稍有停歇后，陈立川问道：“这个暑假准备跟着我干吗？” 两人立即点头！ “那好，那就谈清楚工钱的事。”陈立川顿了顿，接着说起： “抛开成本不去计算，我给你们两人总共一成的收益分成，比如今天盈利额1800，我给你们各90，如果明天能卖2000，那你们每个人就能分100。” 听着这番话，张涛和马小超的嘴角不由抽搐。 “还是日结！”陈立川又道。 立马，马小超憋不住了，伸手从茶几上的钱推里抽出九十块，“嘿嘿，谢谢川哥。”他都这个岁数了，家里给他零花钱，都没上过百。 “没出息样！”张涛鄙夷地瞪了马小超一眼，看向陈立川时，也是一副讨好的嘴脸，“兄弟，谢了！” 以小组的方式共同盈利，这样更有助于团队的协调工作，虽然只有三个人，但陈立川也要认真管理好。 而已日结的方式，更能调动两人的积极性，谁兜里都不宽裕。 “既然定了，从明天开始，涛子，你在网吧的外卖，也要算到团队里。” 陈立川又道。 “没问题！”张涛当即用力点头。 “这段时间会很辛苦，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但随着咱们鸡蛋灌饼的名声打出去，生意只会越来越好，你们每天挣一百是没问题。” 陈立川鼓舞道，画饼似乎张口就来。 至于其他人眼红，也去学着做鸡蛋灌饼，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做出味道更适合宁县人口味的酱汁，陈立川都是好几年的经验。 所以他们的优势是有的，趁着这个间隙，是可以搞一波快钱。 “我啥苦也能吃的下！” “我也是！” 张涛和马小超立马表态。 “那好，咱们抓紧时间，张涛，你先去睡，明天早起一会，胖子，你跟来做饼，先把酱汁盖起来酿一晚上。” 陈立川站起来吩咐。 他们三人都是无比劳累，倒头就能睡着，但马小超没怨言，他心里想的简单，只当帮好兄弟的忙。 张涛实在扛不住，回卧室倒头就睡，打鼾声随之飘出来，而陈立川和马小超，一直从晚上九点，做面饼到次日凌晨两点，才回屋去睡。 财富积累的开端，从来都是辛劳的，少有人能绕过这个步骤有投机取巧的机会。 清早五点半，张涛先起来，给小车里装食材，陈立川和马小超多睡了半个小时，等到六点一刻，三人下楼出发，赶在七点之前，三人赶到了网吧。 朝阳刺眼，又无比炫耀... 第41章 越来越好 相比于昨天，张涛已经游刃有余，在陈立川抹油开始做饼时，就跑进网吧里大声吆喝。 “鸡蛋灌饼来了啊，要吃的赶紧出去买。” “哥们，需要帮你带一份吗？” “全家福五块，你买五块的划算，火腿什么牌子？金锣的，绝对香！” ...... 很快，在陈立川身旁围满了人，马小超打着下手，同时还负责收钱找钱，效率比昨天明显提升不少。 通宵完回家的，为了便宜赶来包早场的，这两拨人，都挤在七点前后这时间点，嘴馋这突然出现的新奇小吃，关键也能吃饱。 没一会功夫，至少卖出三十多张饼。 “咱们去湫水口巷子。” 过了这个点，网吧这里就零零散散的没什么人了，于是陈立川他们又推车往人最多的那条巷子走去。 一条四、五百米长的巷子里，光是理发店就有四家，修手机的，话吧，文具店等等，足有三十多家门店，还不包括摆摊的商贩。 城里住的人，但凡出来逛逛，都会在湫水口巷子里走一走，过了八点半，这里就变得尤为热闹。 陈立川他们还在昨天的位置摆摊，在临街巷子口处，避开了其他小摊扎堆，免得与其他“老”摊主，因为位置而发生冲突。 都是受苦人，但谁也见不得谁好。 虽然陈立川他们的位置不怎么好，但人气没得说，这刚一停车，不远处理发店里的小孩就跑过来，等着买鸡蛋灌饼。 忙的时候，一个人根本做不过来，所以马小超就负责打下手，张涛跑腿，拿生菜、面饼、酱汁等食材，中午时再跑网吧里送外卖。 小县城的人，说话又有几分夸张，人们吹嘘鸡蛋灌饼怎么怎么好吃，口碑一下就打了出去，今天的生意远比昨天要好。 “真是陈立川他们！” 出来逛街的齐司遥，看到果真是陈立川、张涛他们在摆摊卖饼，笑了笑，朝那边走去，昨天同学们在班级群里讨论时，她还不相信呢。 “你去哪？” 刘伟伟喊道，但这道叫声埋没在混杂的街道里，齐司遥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头看他，而是站在陈立川身旁。 “你们真出来摆摊呀，昨天班级群里讨论你们的事，我还不相信呢。” 齐司遥笑着问道，她倒是觉得，班里的同学能干这么一件事，是非常酷的。 而齐司遥对陈立川的态度，经过晚棠的事情后，有了很大的改变。 齐司遥心里清楚，晚棠之前对陈立川非常尖酸刻薄，甚至是过分的，但他可以不顾自身安全，豁出去救晚棠，更能证明他的大度和善良。 所以，陈立川对自己的追求，做的那些无礼事，空间里的说说，齐司遥选择包涵，但并不是答应，而是不会像以前一样，那般对陈立川了。 马上大学之后，陈立川对自己的情感肯定会慢慢变淡，齐司遥这样认为。 “嫂...嫂子来了。”马小超还没改口，而这可是陈立川交代的，遥遥是我媳妇，你们得叫嫂子。 其实在私底下，崔自兵、张涛这些人，在陈立川面前，都会称呼齐司遥为嫂子的。 原来在街上，陈立川这一伙人，看到齐司遥的话，马小超他们会冲其高呼“嫂子”，这也是齐司遥最讨厌的事。 马小超一脸贱笑，还向陈立川疯狂暗示，摆出一副很欠揍的嘴脸。 “马胖子，别乱说行不行，我跟她就是普通同学。”陈立川冷冷提醒，眉头紧蹙，“齐司遥，这些人就喜欢胡乱瞎说，不好意思。” “懂了，爱是克制，喜欢是放肆，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但请你放心，我会为你打下一片江山，为你亲自戴上凤冠！” 马小超最懂好兄弟了，看穿陈立川的心思，所以他心底的话，得帮他说出来。 “马胖子，你被徐晚棠甩，把脑子也甩傻了，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 陈立川咬牙切齿，为什么多次嘱咐这些孙子们，还是这吊样，变不了。 “呦，嫂子来了。”张涛正巧走来，停下自行车，看着徐晚棠叫了一声，颇为自然，又向陈立川招招手，“还要十五份，做好没？” “呼...” 陈立川长长呼气，短暂地杵了几秒后，低头给鸡蛋灌饼装袋子，跟这些孙子们，你也说不明白了。 随后张涛拿着外卖骑车离开，陈立川扫了眼齐司遥，“照顾下老同学的小本买卖吧。” 这尴尬归尴尬，钱还是要挣的。 “行，那给我两份。”齐司遥点点头，虽然吃过早饭了，但也要支持支持同学嘛。 “成。” 陈立川很快做好，十块钱到手，但齐司遥走时，马小超还要贱兮兮的叫了声：“嫂子慢走。” ...... 齐司遥把鸡蛋灌饼递给刘伟伟时，后者摇头拒绝，没有去接。 “都吃过早饭了，你怎么还去买，而且还跟陈立川说那么多话。” 刘伟伟道，两人并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但彼此间有约定的，到了大学以后，共同奔赴美好未来。 “嗯...伟伟，晚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该对陈立川有恨意了，而且...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齐司遥表情认真。 刘伟伟轻轻点头，没有再说这件事，但那鸡蛋灌饼始终没有去接。 额... 最后，齐司遥吃了两个，真好吃呀！ 齐司遥：(*^▽^*)我还要去买！ ....... 在下午六点时，马小超提前回家里做面饼，这是大工程，要比做酱汁累很多。 张涛收拾好其他杂乱东西也先回去了，陈立川卖完半桶面后，最后走的。 不到七点，昨天做的面饼就都卖空了！ 夜幕渐渐降临，陈立川推着车子往家走去。 ...... “你会怎么想我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但是...我的腿很好看呀！” “他会不会有感觉？明明盯着看了好一会。” 徐晚棠躺在床上，抬起一条腿，一边欣赏，自言自语地说着，脸颊不知道红了多少次。 今天没出去找陈立川，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她感到害羞。 现在...这会他应该往回走了吧。 突然，徐晚棠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了起来，换上好看的衣服后，匆匆下楼。 但此时，杨红也在陈立川他家附近等着他... 第42章 这么深情 有点面熟呀？这谁来着...陈立川拉住小车停了下来，望向前方对自己一直笑的女生。 正是杨红。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杨红转了一圈，展现自己的身材，然后缓缓走了过去，声音温柔，又因为从小学舞蹈，轻摆的身姿流露着几分性感。 在艺校时，杨红他们女生之间，比的就是谁漂亮，谁会打扮，此时她烫得一头波浪卷，抹着鲜红的口红，穿的紧身牛仔裤，和白色衬衣式半袖，哪里能看出是不到十九岁的女生。 很成熟，像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而且，精心打扮后的杨红，与前天网吧通宵出来时，有很大差别。 在上一世，陈立川自从上大学到了魔都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杨红了，所以对她的记忆很模糊，何况还是浓妆艳抹的样子。 “靠...在我家附近呀，被邻里邻居瞧见可不好...”陈立川心里盘算，等杨红靠近自己后，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价格，服务没问题吧？” “陈立川你在说什么啊？”杨红不解道。 靠，竟然知道我名字，是认识的人啊！ “咳咳，我这鸡蛋灌饼的价格也不贵，服务更没得说，都是给客人挑大的鸡蛋，生菜也量足。” 陈立川嘴里碎碎叨，停顿片刻后，才是对她说道：“刚在琢磨鸡蛋灌饼的事，你怎么了？” “呵呵呵，看你这傻样，怎么想起卖鸡蛋灌饼了？不过还挺好吃的。” 杨红轻笑一声，竟是帮陈立川整理起衣领。 “我说最近怎么不见你去网吧，原来是忙着挣钱，生意那么好，现在有不少钱了吧。” 陈立川可以闻到杨红身上散发出很重的香水味，而且她的手指刚刚在自己脸上轻轻滑动。 可实在想不起她是谁啊？陈立川随口一句，看似很熟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在等你呀！” 杨红妩媚地笑着，天空濒临黑暗，小情侣不正是在这时往人少的地方溜达嘛。 而这一幕，被徐晚棠看在眼里，她躲在巷子里不敢出来，当然能认出那女的。 “有什么事吗？”陈立川淡淡问道。 “想跟你处对象！” 没成想，杨红就这样大胆的讲出来了。 相比于徐晚棠、马小超、张涛，等等这些人，在情感方面，杨红要比他们成熟很多，她更有自信，可以轻松的搞定陈立川。 杨红现在正缺钱，陈立川对人大方，手里也有钱，所以才跑来跟他好。 “啊？” 陈立川一下没反应过来，在上一世可没有这样的艳遇，对了，是旅游，当时只顾着疯玩了，回到宁县时，都临近开学了。 可不过是愣了几秒，杨红就一下扑进陈立川怀中，她的香水味，弥漫开来，声音娇羞： “陈立川，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不能拒绝我，不然我会哭的。” 黑暗中，两道身影似乎抱在一起，徐晚棠的视线里就是这般，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感，袭击着她的心口处，然后发出声音： “好疼！” 可杨红竟然还不松手，哪怕遇见人，她无所谓的，扭头贴在陈立川的胸脯上，看向巷子那里。 徐晚棠就如当场被抓的小偷，转身跑掉了。 五分钟之后，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徐本江，听到响起很暴力的敲门声。 “咚咚咚...” “谁呀？”徐本江皱眉开了门，没想到是自己的姑娘，然后连鞋都没换，低头走回了自己屋。 “突然咋了？” 徐本江高喊道，刚才出去的时，瞧那高兴样，跟过年拿了大红包似的，突然就垂头丧气，还火气这么大。 “别问了！” 徐晚棠烦躁地冷哼一声，把气都发在徐本江身上。 “有毛病！” 徐本江撇了撇嘴，又坐到了沙发上。 “杨红，你真不要脸，自己往陈立川怀里钻。” 在卧室里，徐晚棠低声骂着，干瘪着嘴，然后委屈地唱了起来，仿佛失去了所有。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 可徐晚棠五音不全，唱歌完全没调，就如喊出来似的，跟鸟叫声一样尖，幸亏她的声音，是有几分可爱的，跟孩子似的。 徐本江把电视调到最大声，可还是受不了。 “别唱了，难听死了！” “我就要唱！” 房间里，徐晚棠大叫一声，唱得越发大声，也因为老爸的谩骂，心里的委屈再也憋不住，哭了起来。 “你曾经对我说...呜呜呜...做勇敢的女孩...哇哇哇...我不会孤单...啊呜呜...因为你都在...” ...... “那个...美女，你先起来一下。” 陈立川向后退了一步，推开了杨红，对眼前的女生根本没印象，对这样的举动，只觉荒唐。 而面对陈立川这样的反应，杨红感到受挫，跟她想象中不一样，他不应该是身子发颤，然后不知所措吗？ “你是...是...杨红吧。”陈立川盯着她的面容，这才有些记忆。 “装什么呀！”杨红不悦地回道。 真是杨红呀，但在上一世，跟她的交往很淡的，突然怎么了？ “我们彼此还是先冷静下来，现在家里有事，我就先回去了。”陈立川道，不过突然遇到这样的事，真的需要冷静下来。 哪怕是毕业，同学之间的这种事，也应该谨慎，如果不喜欢，就不能吊着对方，不该没有自己的原则。 “切，还想齐司遥呀，人家都不喜欢你，你犯什么贱。”杨红当下变了脸，陈立川的拒绝，让她很不爽。 “跟齐思遥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所以先冷静。” “暗恋不行啊！”杨红一点都不害羞。 “先回了！” 陈立川推车往前走去，有关杨红的事，先问问张涛和马小超。 对于杨红的突然告白，给陈立川的感觉，其实就是陌生人的莫名情愫，很突兀，何况还是曾经的同学，更该认真对待。 杨红站在原地，直到陈立川的背影消失，确定这人不会返回来了。 “切！装什么装，不过...他对齐司遥这么深情啊！” 杨红转身也离开了。 第43章 好奇 “我去，今天卖了2533块！” 厨房发黄的灯光下，张涛冲进来激动的高吼，仿佛在这一刻，三个男人忘却了满身的疲倦。 “一成的工钱，我跟胖子一人130，多占你几块钱的便宜啊。” 张涛不由分说着，先点出自己的钱，又把马小超的钱塞他口袋里，这两天就赚了二百多了啊，能不开心，能不激动嘛，再累也值得啊！ “小超，从明天开始，网吧的那一趟你别去了，在临街口占摊位，别让其他小贩把咱们的位置给占了。” 陈立川嘱托道，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其他卖灌饼的商贩，吃喝的东西，本来做起来没多大难度，好在口味上有优势。 主要陈立川没做多久，买灌饼的人，还是认位置，而不是人，绝不能让其他人把自己的位置给占了。 “好，我明天五点就出去！” 马小超重重点头。 “不用这么着急，我们正常出门就行，毕竟在宁县，咱不怕事，只要不是咱们推车过来，人家已经占住这情况就行，你人在那里就可以了。” 陈立川说道，不过在小商贩之间，也有不成文的规定，哪家在一个摊位上坐久了，其他人也不会专门为难，去抢人摊位。 “哈欠...” 张涛打着哈欠准备去睡了，陈立川急忙叫住他，问起杨红那人。 “你们知道杨红吗？就是转走的那个。” “知道啊，前两天还和我们通宵，咋了，她又找你借钱了？” 张涛一脸八卦地问道，这杨红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借过不少人钱都没还，关键这情况了，陈立川还傻了吧唧的舍得借。 “她借我多少钱？” 陈立川急忙问道。 “我哪知道你这个冤大头，齐司遥看不上你，没准也是因为这，没一点稳重气息。” 张涛当下一副说教的嘴脸。 “至少三百。”马小超肯定道，当时陈立川借钱的时候他在，一百的有三张，还没算其他零钱，记得清清楚楚，两人的上网费没了。 “这样啊。” 陈立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问了几句旁外话，张涛就回屋去睡了，他们对杨红都不熟，无非就是听说的那些流言蜚语，再传来传去。 又过了凌晨，陈立川和马小超才拖着满身疲倦的身躯，走回到卧室里。 ...... 次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中午这会，陈立川这的生意出奇火爆，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张涛都顾不上去网吧那里送外卖，帮着收钱，找钱。 一辆夏利经过巷子口时，速度慢了下来，这里人多，过马路都是横冲直撞，只要是齐宏志自己开车，他都是格外小心，何况刚从省城回来，一路舟车劳顿。 心里奇怪巷子口怎么这么多人，齐宏志往那边瞥了一眼，当即惊住了，连忙停下车子。 那不是陈立川那小子？对了，我走之前，就看到他张罗着要摆摊，生意这么好？ 正巧陈立川也在人群中扫见了齐宏志，连忙把做好的一个灌饼放在袋子里，在马小超耳边说道： “对面车里的是齐思瑶他爸，过去把灌饼给他，你记得嘴甜一点，对你有好处。” 可能对于关系利用的思维方式太过于敏感，这一瞬间，陈立川就想到，如果马小超父母接下这个摊子，被人家欺负怎么办？ 那马小超可以利用齐司遥这层同学关系，找齐宏志帮忙的，关系一定要提前维护，总不能一直没联系，然后冷不丁的就开口让帮忙。 “我知道，兄弟懂你。” 这马小超想偏了，但毕竟是齐宏志，给他胆子都不敢乱讲话。 拿着袋子，马小超跑了过去。 “齐叔叔，我是马小超，思遥的同学，您吃个我们的灌饼吧。” 马小超一副乖乖表情。 “哦？好。”齐宏志接到手里，特别想尝尝口味的，随即又问道：“这是你们几个同学一起弄的小摊？” “不是，我给立川打工，这是他一个人的摊子。”马小超如实说道。 齐宏志点点头，不由又往陈立川那看了一眼，见旁边还有一男生在帮忙。 “齐叔叔，那我去忙了。” “去吧。” 齐宏志紧紧了手里的袋子，随后驱车离开，但却急速拐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停下车，品尝起这鸡蛋灌饼。 这一路车程，齐宏志已经很饿了，所以一大口下去后，觉得这灌饼出奇的好吃，大口吞完这一个后，只想来第二份。 “味道真是不错呀...”齐宏志不禁感慨，他很好奇陈立川是从哪里学的这口味，随后驱车回家。 这一到家里，齐宏志都没顾上跟爱人和女儿说话，立即给陈喜顺打去电话。 “老陈，我回宁县了，另外张忠和李立民的事，丰谷开发商已经起诉了。” 齐宏志道。 “是吗？诶呦，齐局，这次太感谢你了，你看你多会有时间，我好好招待您一顿饭。” 陈喜顺那边发自内心的感谢，如果不是齐局，这次可真要栽了。 “今晚吧，但招待谈不上，就我们两家人坐下来吃顿饭，把陈立川那小子也叫上。” 齐宏志特别提到陈立川，主要是想和他吃饭。 “好，那咱们遥遥也一定得来啊。” 陈喜顺那边声音喜悦，突然能和齐宏志关系变这么好，能不开心嘛。 于是挂断电话后，陈喜顺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儿子摊位那里，好在这会没什么人了，还能说几句话。 “我警告你小子，不准像上次一样，这次必须得去，遥遥也会去，你跟人家姑娘多拉近距离啊！” 陈喜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 看了眼一旁的马小超，陈立川点头道：“爸，我知道了，不过可能晚点，七点左右吧。” 眼下提让马小超也跟着去，陈喜顺肯定会不高兴，毕竟是两家人吃饭，所以陈立川也没张这个口，但为小超铺路，齐宏志的关系必须要维护好。 “记住了，你小子别掉链子！” 又嘱咐了好几句，陈喜顺才喜笑颜开地离开。 ...... 此时，齐司遥正嘟着嘴。 “晚棠，晚上不能和你们出去了，我爸要和陈立川他家吃饭，我也得去...” 第44章 老谋深算的接近 “我爸一定要让我去的，还是你们聚吧。” 齐司遥语气无奈，坐在电脑旁，失落地看着他们小群里的消息。 崔自兵现在还发着消息，在村里住的同学们，好几个都要来城里聚的，这是大学临走前，人最全的一次聚会了。 “这样啊，那好吧，那就我们聚了。” 徐晚棠轻笑着放下手机，微风轻抚过她秀长的黑发，原来有聚会时，她会迫不及待地跑去打扮，选衣服，可现在，她却低着头，安静地坐了许久... ...... “川哥，那我先回去做饼，你不用担心酱汁的事，我现在可以配出来，味道一样。” 不到六点，准备好的面饼就要见底了，马小超骑车先回了家，张涛和陈立川还在守着小摊，零零散散的，还有不少人来买灌饼。 “这食材的供量是个大问题，要是能雇几个人来做，买卖不就更好了。” 张涛蹲在一旁，没人时，会与陈立川聊上几句。 “雇几个人，今天他们学会怎么配酱汁，明天就会自己出来摆摊卖，这么低成本的小摊，几乎没有门槛，谁都可以做的。” 陈立川笑了笑，低头看向张涛，倒是愿意跟他说一些买卖上的经验。 “而且毕竟是小吃，每天吃这东西的人有限，锁死了我们的盈利上限，比如现在2300，它最多只能卖到2500，没必要为了多挣这几百块，去盲目增加成本，卖完了就是卖完了，剩下的钱不归我们挣。 张涛，你要记住，我们挣的就是这个辛苦钱！” 张涛听着陈立川的这些话，仰头怔怔看着他，突然感到眼前的人好陌生，自己还能抽空休息一会，可陈立川除了上厕所解手，要守着小摊站一天的！ 一整天！ “卧槽，川哥，我都突然不认识你了。” 张涛笑语道，见有人过来买鸡蛋灌饼，立马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六点半左右，食材基本卖完，陈立川立即推车回去，简单的洗漱，换了身干净衣服后，赶往福瑞龙酒店，但身上依旧有一股浓浓的面饼油烟味。 这时齐宏志、白翠云、金巧玲等人已经在包间里了，十分钟的路程，陈喜顺就给儿子打了不下三通电话，催促着赶紧过来。 “齐叔、白阿姨，抱歉来晚了。” 陈立川推开门连声致歉，与齐司遥对视一眼，轻轻点头，两人就算打过招呼了，而四个大人挨着坐的，给他留的位置，紧挨着齐思瑶。 “没事，我们也刚到没一会，快坐吧。”齐宏志轻笑着摆手。 “跟你说了多少遍，早点过来，还让齐叔他们等你，真是没一点时间观念。” 陈喜顺板着脸教训起来。 “没事，孩子辛苦挣钱嘛，这一点就很优秀了。” 白翠云称赞道，目光在陈立川的手扫了一眼，那块指甲原来掉了，又长出小半截新的，本来想要关心的话，又咽到肚子里，毕竟人家爸妈在。 “哈哈哈哈，这一点倒是像我了，就好怎么琢磨着挣钱。”陈喜顺笑声夸张，转而扭头高呼：“服务员，上菜吧，先把海鲜端上来。” 陈立川默默低下头，心想您都差点被下套，还好意思显摆，扫了眼一旁的齐司遥，发现这丫头憋着笑。 “见谅、见谅，家父为人比较嚣张，还请海涵。”陈立川在齐司遥耳边轻轻低语。 “噗嗤...哈哈哈哈...” 齐司遥没忍着，大声笑了起来，突然觉得陈立川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说话好有趣。 “好吧，不过陈叔叔挺有意思的。”齐司遥凑近陈立川，聊了起来。 印象中，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聊天。 “他这点优良传统我倒是继承了，那我原来怎么就那么遭你讨厌，可不准区别对待。” 陈立川幽默的话语，开始一步步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怎么与人拉近关系，他太懂这样的交际了，何况拿捏一个小姑娘。 到时候，希望可以让齐司遥跟她爸亲自说，照顾照顾马小超他爸妈的事。 “那你以前...老是...胡乱造谣...” 齐司遥不去看陈立川了，提起这样的事，心里放不开，觉得难为情。 “这可不能赖我，当时我们那伙人私底下讨论，咱们班谁最漂亮，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呀，没成想那群孙子就开始造谣。” 陈立川一幅捧着齐司遥的无辜嘴脸，而在上一世，处处求人办事，已经习惯了恭维的话。 “那留言册上，你还那样写，故意让班里的人起哄...” 齐司遥看似撇嘴生气，但心里骄傲，陈立川刚才的话太甜了，至于qq空间说说的事，她还是羞于说起。 “我每天活在那群孙子们的吹捧中，导致让我也开始幻想，跟你有那种可能，所以就糊里糊涂的写了。” 话到这里，陈立川的目光忧郁，无奈摇头，似乎放弃了什么，表情是那般失落。 “但毕业之后，经过离别，不能像以前一样，每天可以在班里看到你，慢慢我也就有了自知之明，知道与你之间的距离，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其实让张涛组局的那次，就是想跟你道歉的，给你造成太大困扰了。 真没想到会闹成那样的局面，当时徐晚棠太激动，张涛也是，在这里我郑重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保持距离的。” “哎呀，你不要这样说，我们都是同学，没什么差距的，以后...以后会一直是朋友的。” 齐司遥突然觉得陈立川好可怜，就因为暗恋着自己，就变得如此卑微，女人嘛，一旦涌起同情心，一些情感会变得格外温柔。 怕是现在刘伟伟说起陈立川的不好，齐司遥都为陈立川说话的。 “嗯，那我可记住这句话了，我们以后会一直是朋友。” 陈立川重复了这句话，心想没准过段时间，还得求您办事。 看着两孩子有说有笑，老陈和玲玲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子总算有点机会了。 很快，服务员端着一盘盘海鲜走进包间，明显这陈喜顺下了很大功夫，菜摆了整整一桌。 “老陈，你太客气了，咱们粗茶淡饭吃一顿就好了。”齐宏志觉得浪费。 但陈喜顺可是“大气”惯了，大手一挥：“宏志你帮我了这么大的忙，要是不让我摆这么一桌，我以后睡都睡不踏实！” 那语态、那动作，逗得白翠云和齐司遥母女俩笑了起来，两家人相处的气氛越来越融洽。 “立川，今天尝了尝你做的灌饼，味道真是不错，从哪里学的手艺？” 齐宏志一口酒下肚，循序渐进地问起陈立川摆摊的事。 “网上看的。” 陈立川立即放下筷子，看向齐宏志，在回答齐局问题时，表现得格外认真。 “毕业以后，就想着怎么利用假期挣点学费，然后就在网上搜索小吃，当时学的配料酱汁是偏甜的，不适合咱们宁县人的口味，我又改了些配料。” “了不起呀，立川这孩子，脑袋瓜挺聪明的。”齐宏志点点头称赞，更加欣赏陈立川得体的说话方式。 “这孩子，聪明不往正处用，不然也不至于只考个三本。” 金巧玲看似责备儿子，却是拐着弯夸儿子聪明。 “陈立川不去复读，我们班主任其实挺遗憾的，他要是好好学，绝对能考进重点大学。” 齐司遥如实说了句。 “不过难能可贵的，是立川这孩子能在街上吆喝的摆摊，这一点很了不起，现在的孩子们呀，最在乎所谓的面子和自尊。” 齐宏志又说道。 陈立川顿了顿，见其他人没话，才是不紧不慢地说起自己的观点： “齐叔说的我深有感触，刚开始是觉得放不下面子，但一旦开始做了，就没觉得有什么了。 街上摆摊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过收入上限被锁死了，就被人们当做丢人的行当，一些看似前途无量的工作，可佼佼者的比例，几乎万众挑一，但这就会被当做是体面的工作了。 人们习惯以收入的上限，来判断行业好坏，看不起一个摆摊的能挣多少钱，倒是这种看似丢脸的行业，要比大多数人挣得多。” 这些话，无疑让齐宏志更加好奇，陈立川摆摊一天能卖多少，而且这小子的说话方式，很有思维逻辑性，有种跟很专业人士交流的感觉。 “立川，你的那小摊，一天能卖多少钱？”于是齐宏志顺口问道。 “两千三、四左右吧。”陈立川平淡道。 这可不光是齐宏志了，连同白翠云和齐司遥，听到每天能卖这么多钱，皆是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种无形中的炫耀，才会让别人尊敬你，陈立川瞥了眼一旁傻笑的老爸，他太不稳重了，你要面子，儿子帮你挣回来。 “利润有多少？”齐宏志又迫不及待地问道。 “至少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陈立川回答道。 之后的话题，也便不再聊鸡蛋灌饼的事了，但齐宏志一直处在震惊之中，这孩子不是一般的简单呀！ 不动声色的扭头，齐宏志的目光落在陈立川身上，又看向自己女儿... 第45章 郎才女貌 张涛原来是班里的交际花，跟同学们的关系都处得不错，有同学好不容易从村里上来，叫着吃饭，哪怕自己很累了，但一定会去陪着的。 等他来到一中附近的鑫源饭店时，崔自兵等人已经吃开了，倒是没在意，坐下跟熟悉的几人聊起来，碰着喝了几杯啤酒。 “张涛这是做上大买卖了，咱同学们好不容易聚一次，还迟到这么久，看来是挣上大钱了，瞧不上咱们这些穷同学了。” 崔自兵调侃了一句，手机上放着的一包中华烟很显眼，听说他爸承包了新商贸城的一部分软包工程，闹下了不少钱。 “你妈的，嘲笑老子吧，我可听说你家挣大钱了，咱关系这么拧，抽你一包烟没问题吧。” 张涛也懒得呛他一句，这几天跟着陈立川，性子磨平了些，这装到自己兜里的，那才是真的。 崔自兵根本没反应过来，那包中华烟已经到了张涛的口袋里，烟上的事，涛子从来没吃过亏，只要人多，口袋里偷摸着拿一支，这技术已经炉火纯青。 “哈哈哈，拿去抽吧，咱俩的关系，一包中华烟算什么。”崔自兵很大气地说道，瞥了眼身旁的徐晚棠，好在她此刻是抬起头的。 而在张涛来之前，徐晚棠一直低着头，同学们跟她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过齐司遥和陈立川吃饭的事，徐晚棠没有跟同学说，遥遥特意嘱咐过，担心刘伟伟误会，但自从彪子的事情之后，徐晚棠已经跟刘伟伟没话了。 徐晚棠此时抬头看着张涛，是因为他每天跟陈立川在一起，想要从他口中知道陈立川的消息。 “大气。” 张涛笑了笑，大口夹着吃了几口菜，这几天鸡蛋灌饼已经吃吐了。 “你们就一直准备干鸡蛋灌饼呀？” 刘伟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对呀，咋了？”张涛语气很冲，对刘伟伟这个人一直不怎么待见。 刘伟伟的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是嘲讽，在他看来，张涛这些人，大专毕业，出来以后也能干个苦力活，没有什么前途。 所以刘伟伟内心还是很骄傲的。 “你别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张涛又吼道，这次不同于陈立川那次，因为立川特意嘱咐自己，千万不能起冲突，眼下可不惯着刘伟伟，他笑什么？看不起老子？ “我什么也没说吧？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既然不满意自己干的，那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反倒把戾气撒到我身上了，真有意思！” 刘伟伟振振有词，扶了扶眼镜，看着张涛的那眼神，是赤裸裸的瞧不起。 “是你先向张涛阴阳怪气的，现在倒怪人家朝你发脾气了，你就是活该！” 徐晚棠冲着刘伟伟喊道，这让其他同学，包括张涛，都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情况，原来徐晚棠、刘伟伟，还有齐司遥，可是关系非常好的。 “跟你们没什么说的！” 刘伟伟扭头不去看两人。 “好了，来，咱们起一个，等吃完饭以后，我请大家唱卡拉ok。” 崔自兵打着圆场，其他同学纷纷劝架，这才让三人都安静下来。 之后相互聊着吃着，时间差不多后，一伙人走出饭店，准备去唱歌... ...... “立川，那你负责把遥遥送回家，我跟你爸妈再聊一会。” 包间里，齐宏志说出这样的话时，只有他爱人，白翠云看出了他的心思，是想让女儿跟陈立川多接触，其实她对那孩子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务必送回家，看着遥遥上楼啊！”陈喜顺当下严肃警告！ “快快快！” 金巧玲急着催促，拉着儿子的胳膊，想让其快点起来，合不拢嘴地笑着。 “齐叔，放心，肯定把齐司遥送回去。”陈立川点点头，齐局都开口了，那肯定要送的。 倒是齐司遥觉得扭捏，但也不好说什么，跟着陈立川走出了包间。 之后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陈立川太高了，齐司遥不算低，有一米六，但只到他下巴的位置，倒是显得女生很娇小可爱。 “不用送我回家的，你摆摊那么累，赶紧回家休息吧。” 齐司遥轻声道。 “我还正愁这事呢，回去还要做面饼和酱汁，上次踏板坏了，到现在还没有修好，一会走到湫水口巷子那里，那我就溜了。” 一来陈立川是真的累，回家还有一大堆事，二来，如果坚持送的话，反倒让齐司遥感到不适。 “嘿嘿嘿，好！” 齐司遥轻笑着点头，可这月光下的笑容，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好像...齐司遥一直都是特别温柔的人，只不过是之前的自己，一次次触碰她的底线。 陈立川不由多看了她几眼，才收回目光，不愧为一中公认的校花，但只是感慨，对齐司遥没有丁点的想法，魔都的灯红酒绿，诱惑太多了。 一路上，两人很自然的聊着，倒是有新朋友的新鲜感。 张涛跟在人群中走着，忽然看到陈立川和齐司遥走在对面街上，瞥了一眼刘伟伟，一种舒畅感席卷全身，于是握拳高喊： “陈立川，在跟嫂子逛街啊！” 所有同学，都朝着张涛看着的方向望了过去，果不其然，陈立川和齐司遥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嫂子！” 张涛又喊了一嗓子，然后贱兮兮地盯着刘伟伟。 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在一起了？这是所有人都在想着的问题，然后又偷偷看上刘伟伟一眼，他们这群同学，可是知道两人的关系。 “卧槽，这陈立川可以啊，真把齐司遥追到手了。”崔自兵还感叹了这样一句。 当下齐司遥愣在原地，慌乱地看向刘伟伟，只是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呵呵呵呵，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一生只等遥一人啊。”张涛又在同学们身旁碎碎叨，当时班级群里传的那些，可都是他胡编乱造出去的。 但一切为了兄弟嘛，值得！ 徐晚棠望了他们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第46章 冲突 “张涛，你乱叫什么呢。” 陈立川大步走过去，在张涛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神色肃穆道： “街上碰见齐司遥，跟人家聊了几句，你瞎激动什么，都毕业了，还乱开什么玩笑。” 这番话，陈立川是解释给齐司遥听的，至于其他同学误不误会，他无所谓的，反正到魔都后，恐怕见一面都很难了。 “你们吃完了吗？现在要去哪里？刚刚家里有点事走不开。” 齐司遥也走了过来，笑着与同学们打招呼。 “准备唱歌去，思遥，一起呗。”崔自兵乐道。 “好啊！” 齐司遥立即点头应着。 “立川，你也去吧，歌唱的那么好，给同学们露一手。”崔自兵又看向陈立川问道，其实心里很不情愿，这帮同学跟他玩不来，但也不好就把他撇下。 “算了吧，我去了你们也玩不好，何况明天还得摆摊，涛子，我觉得你还是早点回去睡，不然明天起不来。” 陈立川道，眼下真没精力。 一听这话，崔自兵心里舒坦了，包括其他同学也是，心想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哈欠...” 张涛顺势打了一个哈欠，他其实也不想去，累的要死，刚才不好意思直接走，眼下倒有了借口。 “那我先回了，咱们有机会再聚，回头我去魔都麻烦你们，可得带我见见世面。” 张涛摆摆手，准备撤了。 “同学们，以后来城里可以联系我，我请你们吃饭。” 临走时，陈立川还是客套了句，觉得哪怕上学时不对付，没有记仇的必要，毕竟是同学。 “联系你干什么呀？” 然而在人群中，田浩冷不丁地说了这样一句，他跟刘伟伟关系很好，当然对陈立川是同仇敌忾的。 张涛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反倒陈立川一直保持着微笑，向同学们摆摆手后，拉着张涛离开了。 这一刻，突然让齐司遥觉得，陈立川这个人很大度，反倒是自己这边，她们小群里的人，做法很不对，小气，盛气凌人。 徐晚棠望着陈立川的背景，何尝又不是齐司遥那样的感触。 “思遥，是在路上碰见的陈立川吗？” 往卡拉ok走的路上，刘伟伟还是忍不住问了这样一句。 “对呀。” 齐司遥点头肯定，第一次对刘伟伟撒谎，而这些话，徐晚棠听得清清楚楚。 ...... 每天周而复始，重复着劳累且单一的工作，对于陈立川、张涛和马小超而言，早已没了时间概念，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真没什么太大感觉。 刚开始给陈立川打工时，张涛和马小超琢磨着手里有钱后，要怎么怎么花，但真当吃苦挣下后，就舍不得花了，两人办了银行卡，都存了起来。 这段时间里，倒是遇见过齐司遥等同学，但都是在买灌饼时匆匆聊上几句，仅此而已。 至于杨红，自从那晚莫名其妙的表白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人了，陈立川渐渐淡忘那事。 又一天的清晨，陈立川和张涛推着小车，在网吧门口卖完那波后，推着往湫水口巷子走去。 但却在街上遇到崔自兵、刘伟伟、齐司遥和徐晚棠等一众同学，于是一起同行走着。 “你们是去爬山吗？”陈立川看了眼齐司遥，随口问道。 “嗯。”齐司遥笑着点点头，看了眼小车后，好奇道：“你们每天早晨都要先去网吧那里卖一会，然后才去湫水口巷子吗？” “嗯，这样可以多卖点。” 陈立川简单回了句。 “立川，那一会到湫水口那里，先给我们做些灌饼，还没吃早饭呢。” 崔自兵说道，拍了拍陈立川的小车，发出清脆的声音。 “感谢老板照顾生意。” 陈立川说了这样一句，免得一会结账时，这崔自兵又说什么请客的话，浪费口舌。 “别怕，肯定给你钱呀！”崔自兵笑道。 之后的一段路，两拨人安静地走着，谁也无话，倒是徐晚棠偷偷看了陈立川好几眼。 “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 “这是我的摊位！” 一行人走到湫水口巷子这里时，看到马小超在跟一对中年夫妻吵着，只见那妇人推着一辆小车，疯了似的往马小超身上挤兑。 明显是抢摊位的。 见马小超被欺负，张涛二话不说，冲了过去，陈立川紧随其后，推着车，猛地撞向妇人的小车！ “duang！”的一声，打破了街道的安静，随后响起妇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哎呀，强盗呀！打人了！” “救命啊！” “打人了啊！” 妇人当即睡在了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这样的冲突发生的太快，崔自兵、齐司遥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在不远处站着。 张涛和马小超一下愣住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而正当两人发憷之际，身后的高大个也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哎呀，欺负小孩了！” “看见我家生意好，就要抢我们的摊子。” “欺负人啊！” “打问去，我们在这里摆了多久了。” 陈立川不顾形象，没在意好多同学们在场，与那妇人一样，满地打滚。 在上一世，陈立川就是在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清楚门道，根本别讲什么道理，就是比谁无赖，谁不是被生活逼得没有办法。 所以，要脸面干什么？ 也别怪他们无赖、不讲道理，亦或是没素质，都是被逼无奈，谁不想光鲜亮丽的活着。 譬如，准备爬山游玩的那些同学。 一时间，那对中年夫妻也没反应过来，只见地上的大高个又爬过去，一脚踹到他们的小车上，面目狰狞。 “想要卖饼就去别地，想占我的摊位，那不就他妈别想摆摊了！” “你踢我车子干什么！” 中年男人急了，又自觉理亏，所以找其他事，提起陈立川车上的一桶面，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里面的面饼全都摔在地上，那中年男人一脸无赖样，咬牙切齿地瞪着陈立川，就是仗着他们还是孩子，才想着欺负！ 占了他们的摊位，生意肯定好。 “那就谁也他妈别卖了！” 陈立川猛地站起，提起对面车上的食桶，狠狠砸在地上... 第47章 是你的人了 “哎呀，砸我家车了，这是强盗啊！” 眼看陈立川砸自家的车，那妇人倒先恶人先告状，哭天喊地起来。 “你敢砸我家食桶！” “我跟你拼了！” “欺负人啊！” 那中年男人朝陈立川扑了过去，本来就打算这样唬这些孩子，眼下正好。 陈立川紧紧搂住那人的脖子，两人随即滚在地上，看着马小超和张涛就要冲过来，连忙制止： “你俩别管！一边待着去！” 这情况，你也别先下手打人，如果张涛和马小超搅和进来，性质就又不一样，就是比谁无赖，这也是游商小贩活下去的门道。 “哎呀，打人了！” 在陈立川怀中的中年汉子，哀嚎起来。 “哎呀，欺负小孩了。” 陈立川也学着他的腔调，更大声的哀嚎，两人抱在一起，满大街打滚！ 路过的人纷纷驻足，停下来看起热闹。 “撒手！” 躺了好一会，这人想要起来了，眼瞅着落不下什么好处，还耽误自己的事，准备去别处摆摊了，可陈立川依旧拽着他坐在地上，一定得让这人心里怂了！ 而且还要把这事传出去，最好闹得越大越好，这样才能稳住自己的摊子，谁来欺负都得掂量着点，比如里街姓乾的那家，谁敢去占？ “为什么欺负我！” “为什么要砸我的食桶！” “你赔我！” “啊！” 陈立川突然就跟疯了似的，死死抱着那人，用力摇晃！ 这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理发店里的人过来劝架，那人死命往起站，想要溜了，最后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分开，满是泥土地站了站起。 “再欺负我试试，他妈的谁也别摆了，这里就是我的摊子！” 陈立川冲着那人又吼道，眼下终于不吱声了，撇过头不予理会。 随后那人把地上的食桶捡起来，跟妇人推车离开了。 陈立川喘着粗气，拿出带着的水壶洗了手后，赶忙支摊做饼，还向不远处崔自兵他们招呼了声： “你们稍等一下，马上做好，给你们多放点生菜和辣条。” 崔自兵他们都愣住了，眼前的陈立川让他们感到陌生，躺在地上撒泼耍赖，完全不顾形象，起来后，又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 这还是陈立川吗？跟原来判若两人！ “涛子，先把这些送过去，问他们总共要多少个，先把钱收了。” 瞅着那群人不吱声，陈立川把做好的三个装在袋子里，递给了张涛。 张涛明显恍惚，片刻后，才是“哦”了一声，接过袋子，往崔自兵那边走去。 “你们总共要多少个？”张涛把袋子塞给崔自兵。 “每...每...人...人一个。”崔自兵结结巴巴地说道，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我不吃！”刘伟伟立即摇头说了一句。 “那就七个。” 崔自兵又道。 “总共三十五。”张涛伸出了手。 “我过去给他。” 崔自兵往陈立川那边走去，一边掏出烟，而后齐司遥、徐晚棠他们也都跟了过去。 “立川，你刚刚没事吧？” 崔自兵递过了烟。 “没事。”陈立川笑了笑，“抽不了烟，不然烟灰都掉面饼里了。” “刚刚...那个人...太过分了，明明是你们一直在这里卖的。” 徐晚棠撅着嘴，为陈立川鸣不平。 “呵呵呵，其实正常，都是为了几两碎银，这位置也没写谁的名字。” 陈立川很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扭头看了眼一旁杵着的马小超，“你赶紧回去多做一桶面，趁着现在人少。” “嗯。” 马小超点点头，骑上车赶了回去。 而后陈立川低头做饼，没有与齐司遥他们交流，最后收了他们三十五块。 ...... 早晨的插曲，在湫水口巷子这里彻底传开了，人人纷纷议论，真是没想到，看着几个年轻的小孩，人家还真是不好欺负。 去爬山的那群同学，一上午都在议论陈立川的事，七嘴八舌地说着，皆是难以置信。 “陈立川怎么变成那样？” “他家里不是很有钱吗？” “我都不敢相信，陈立川会不顾形象，跟小贩在大街上撒泼打滚。” “太看重钱了！” “我也觉得！” “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沟通呀！” “就是，就是！” 自视清高，自己没挣过钱，认为自尊是最重要的。 齐司遥没有发言，其实她理解陈立川那样的做法，跟一些人是讲不清道理的，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陈立川怎么能干出那样的事。 原来，他身上时常带着小包纸巾，白边鞋上黏点脏的，都要换一双新鞋的，而现在，一点都不顾形象。 ...... 陈立川那边，趁着没人，三人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已然把刚才的事，当做是笑话来谈了。 “我还在那站着呢，孙子玩意就推我，呵呵，这下好了，灰溜溜地跑了。” 马小超咋咋呼呼道。 “所以就得这么办，以后还谁敢抢咱们的摊子，如果动手了，就是咱们不对，到时候都是一堆麻烦事！” 陈立川无所谓地说道。 “立川，最后那孙子都想站起来走了，你还抱着他不撒手，跟疯了似的，大喊大叫，满地打滚，那不是让同学们看笑话。” 张涛摇头蹙眉说道，认为陈立川做的不妥。 “我不疯，不那样闹他，等我以后让小超他爸妈过来接手摊子，那人还敢过来欺负，所以一定要让他怂了，怕了，不敢了！” 心里的盘算，陈立川不小心说出了口，当即让马小超愣住了，怪不得让自己学着做酱汁和面饼，原来是打算让自己家接手的。 张涛也听出了这话的意思，抿着嘴不说话了，不过心里更认陈立川这个兄弟了，绝对够意思，没得说。 “川哥...” 马小超叫了一声，眼睛已经红润。 “行了，别搞这一套，来人了，这个饼你做，看看你的手艺。” 陈立川站了起来，他真不喜欢搞煽情的这一套。 “嗯！” 马小超重重点头，但起来还是从后背抱住了陈立川，认真道：“兄弟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 第48章 兄弟情谊 自从那件事之后，马小超像变了个人似的，做饼，配酱，有什么活都抢着干，时常一个人在厨房里站到深夜，就怕陈立川累着。 以后把摊子给马小超家，张涛没有任何不满，认为陈立川区别对待兄弟，一来马胖从一开始，就倒腾厨房里的活，二来，他家确实困难，父母没个固定工作。 张涛反倒觉得立川是真心为兄弟们着想，绝对够义气。 陈立川手把手又教了半个月之后，马小超已经能自己上手做了，无非就是慢一点，口味和陈立川做的没任何区别。 不过这座小县城，两个月的时间里，一下多出了七、八家做鸡蛋灌饼的小摊，当然还属陈立川他们的最好，一天还能卖1500出头。 不过需要多熬时间，原本七点就能卖完的食材，现在得八点、九点，更晚就到十点开外了。 但哪怕排队，也有一些人就愿意等陈立川他们这小摊的，更或者是从远处跑来的，就为吃他家的。 八月份中旬，虽是入秋，但小城里依旧燥热，这天陈立川不到六点就收了摊，请张涛和马小超去饭店吃顿大餐。 知道陈立川这段时间挣了不少，点餐时，张涛和马小超都不带客气的，三个人点了七、八个硬菜。 本来陈立川打算要白酒的，但那两货喝不惯，觉得太辣，最后要了啤酒。 三人举杯，一口下肚，皆是喝得非常豪爽。 “小超，明天出摊时，让你爸妈帮着你吧。” 放下酒杯，陈立川说了这样一句，两人正拿着筷子夹着吃菜，身体一下僵住了，皆是猛地抬头，错愕地看向他。 “张涛，你明天可以好好休息了，我还得过去帮帮胖子家的生意，好让顾客再认认人，当然，这小摊以后挣的，就都是胖子家的。” 陈立川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 而话音未落，就传来了抽搐声。 马小超哭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蹲下来抱住陈立川的大腿，哭嚎起来： “立川，你对兄弟太好了，让我怎么报答你啊！真不知道该说啥了，哎呀呀...疼疼疼...” 陈立川拽着马小超的头发，让他重新站起，瞅了一眼裤子，已经粘上这孙子的鼻涕了。 对马胖这么好，陈立川认为应该，上一世家里破产后，他对自己的帮助也很多，当然，重要的是这份不离不弃的兄弟情谊。 “别跟老子来这一套。” 陈立川嫌弃地瞪了马小超一眼，抬腿在他的裤子上蹭了蹭。 “可是立川...”马小超坐在椅子上，可还是没憋住，抱头痛哭，“兄弟我太感动了，呜呜呜...” “用不着这样吧？马胖子，老子看不起你！”张涛斜眼瞪了马小超一眼。 “这是个傻逼，我们不用管他，涛子，我还有一件事跟你说。” 陈立川转而看向张涛。 “立川你说。” 张涛点点头，刚刚陈立川的话，让他心里涌起几分落寞，但马上就要去大学了，分别是迟早的事。 “今天只卖了1300多，我们俩把这钱分了，算做这两个月你的提成，你拿七百，没小超的份。” 陈立川故意这样说，担心张涛心里不平衡，但还是高估了那货。 “川哥，我是走流程还是直接抱大腿。” 张涛激动地说道，眼看就要蹲下去了，刚才有的落寞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起来！” 陈立川板着脸，想要把张涛提起来，可还是响起一声虚情假意的哀嚎。 “川哥啊！谢谢你！兄弟以后也是你的人了！给你当牛做马！” “他妈的，再这样老子走了！” 陈立川相当无奈，这两货没一个有出息的，连着跟两人喝了好几杯后，才消停下来。 “胖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立川又问道。 “先帮我爸妈护着小摊。”马小超认真说了句，随之又不稳重地咧嘴一笑，“然后跟着陈叔混，以后还不是在宁县城风生水起。” “跟着我爸，三天让你饿九顿。”陈立川紧蹙眉头。 “瞧你说的，陈叔本事那么大，开着大雅阁，能差了嘛。”马小超立即反驳，那讨好的嘴脸，好像陈喜顺就在这坐的一样。 然后陈喜顺肯定会笑着夸赞：“看看人小超，多有眼力劲。” “这样吧，你先帮着你爸妈，把鸡蛋灌饼的摊子护好，等我在魔都稳定下来，再找你帮忙！” 陈立川道。 “在你们学校门口开鸡蛋灌饼吗？”马小超瞪大眼睛，激动道。 陈立川没再理会这没眼界的货色，这种不能以加盟方式发展的行业，没有做的必要。 当然，如果有事叫胖子，他肯定义不容辞。 “涛子，你要在省城读大专吧？” 陈立川看向张涛问道。 “对，晋源职校。” “那你先去，如果等我这边确定一些事情后，你再考虑要不要来。” 陈立川认真说道。 “行。”张涛点头应了下来，但对陈立川的话，只是听一听，觉得虚无缥缈，鸡蛋灌饼只是运气好，可千万不能觉得自己就能咋咋咋。 想了想，张涛还是提醒了一句：“可千万别乱折腾，把你家给败光了。” 陈立川笑了笑，没有多语，随后站起来高举酒杯，情绪激昂道： “来，咱三兄弟再起一个。” 张涛和马小超赶忙给自己杯里倒满，举杯站起。 “咣当！”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个月的忙碌，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 与此同时，齐司遥在给一位同学送行，因为离得大学较远，明天就要出发了，吃饭这期间，她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谁给你打电话啊？” 看到齐司遥表情为难，徐晚棠凑到她耳边低声询问。 “是杨红。” “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徐晚棠急忙问道，不由想起她抱着陈立川的那一幕。 “找我借钱。” “千万别借！”一旁的崔自兵变得激动，“这杨红可是找不少人借钱，也给我打电话了，我还听说她谁的钱都没还。” “我电话里没立马答应她，那我一会给她发个信息。”齐司遥认真点头... 第49章 远去的背影 “杨红？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立川疑惑道，显示的陌生号码竟然是杨红打来的，张涛和马小超很八卦地凑了过去。 “立川，你能不能借我两千块钱？我急用！”杨红语气惶急地问道。 乖乖，两千！福瑞龙酒店的服务员，辛辛苦苦干满一个月才能挣400块钱，一个跟你不熟的朋友，你直接开口借这么多？ “你上次借我的300也没还了吧？”陈立川语气不悦的质问。 “我...我...立川，求求你帮帮我这次，我现在真是没办法了，只能找你，家里...” “抱歉，我真没钱，现在还有事，先挂了。” 陈立川冷冷一句，直接挂断电话，至少把之前欠的钱还了，你再张这个口。 “卧槽，口气真大，开口借两千，立川，那女的真把你当冤大头了。” 张涛表情夸张地说道，他也好笑，杨红真能张的开那张嘴。 “立川，这钱是真不能借，杨红在外头借了很多钱，肯定还不了你。” 马小超也在一旁着急地说道。 “知道，刚我电话里说的很清楚。”陈立川点点头，“咱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随后三人借着月光，走在微风躁动，清凉的窄街小道上。 陈立川看了眼马小超，这货依旧在傻笑着，注意到陈立川的目光，他立马含情脉脉地望过去，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陈立川立马撇过头，不再看他。 马小超对陈立川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能把这么赚钱的小摊，一分不要的给到自家手里，还要帮忙守摊，让顾客认人。 其实马小超之前的话不假，在他看来，自己就是陈立川的人了！ “立川...”马小超每每想到这，就感动得眼眶红润，但陈立川没搭理他。 陈立川又瞥了眼张涛，只见他嘴角上翘，明显憋着窃喜，分明激动、开心的要死，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显得自己见惯了大场面。 加上陈立川在饭桌上给他的奖金，这段时间里，张涛总共赚了有五千多。 五千块了啊！ 两个月时间，爸妈两人工资加起来，也才2400。 张涛看了眼手里的小诺基亚，顿时觉得它配不上自己的身份，这去了大学不得买个好的？索爱k700c就很不错，差不多1900块左右。 “胖子，这手机亏100块卖你！”张涛揽住马小超的肩膀。 “坑我？这手机不是你捡的吗？给我便宜点，那啥，兄弟把烟给你。” 马小超讨好地笑着，他是真想要，打电话都是借他妈的小灵通，急忙掏出红梅烟，塞到张涛口袋里。 “你就这么办事？红梅烟？我抽过这种档次的烟？一会给我买包中华去。” 之后两人嘀咕了一路，最后马小超成功以700的价格，拿下这款最低端型号的诺基亚！ 最后三人在路口分开，各自的身影越拉越长。 “明天...就能睡个懒觉了啊...” 张涛回头望了一眼两人远去的背影，心口好像缺失了一块，很难受，原来满心期待的大学生活，似乎没有那么向往了。 ...... “明天不出摊了？” 见儿子一回来，金巧玲走过去喜笑颜开地问起。 “嗯，把摊子给小超了，他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想帮帮他，明天就不着急了，赶个八、九点过去就行，也能早些回来。” 陈立川淡淡道，一边换着鞋子。 “那也行，不过你这脾性跟你爸真像，说给就给，也不说抽点转让费。”金巧玲拉住儿子的胳膊，跟着走到卧室门口，“这段时间总共赚了多少钱啊？” 这才是玲玲最关心的，一听这话，在沙发上坐着的老陈也竖起了耳朵。 “没挣多少钱的，成本摆在那里，面饼、生菜、火腿那些都不便宜，只就挣了个学费钱，哪能跟我爸比，那是正儿八经的大老板，不过去魔都时，就不跟你们要钱了。” 陈立川笑着回了句后，钻进了房间里，不愿意跟父母交代实情，是因为他们太不稳重，真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拿着大喇叭到处宣传。 甚至他们当时的表情，陈立川都能想象到的。 差不多有百分之六十的利润，抛去所有的成本，赚了有！ 比起曾经单月六万的纯利，略显逊色，但在小城里能卖出这么多，已经够可以了，而随着越来越多的灌饼小摊出现，盈利肯定要降，最后的这段时间，陈立川就明显感到生意难做了。 之后陈立川疲惫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而他前方的路，是魔都那座充满无限诱惑，又无比冷漠的大都市！ ...... 齐司遥斟酌了许久的用词，才给杨红发出了短信。 “杨红，真的挺抱歉，我爸妈管的我很严，我手里真的没钱，刚回家提了提要钱的事，还骂了我一顿，不能帮到你，真的很抱歉。” 齐司遥刚刚放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还是杨红打来的。 “班长，你帮帮我吧，求你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向你开口的。” 杨红恳求着，声音像是已经哭了。 “我...”齐司遥犹豫了，但想起崔自兵、徐晚棠他们的嘱托，心还是冷了，“对不起，短信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很晚了，我要睡了，再见！” 说完，齐司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甚至连杨红有什么事都没有问？但似乎没有问的必要，又不打算帮她，问人家干什么？ 但这一晚，齐司遥辗转反侧，最后终于丢失了睡眠，对杨红如此冷漠，连她有什么事都害怕问，心里并不舒坦，一直牵记。 ...... 清早，陈立川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是马小超打来的，见原来的摊位换了人，就又有人过来抢位置！ “川哥，他们欺负我妈！” “等我过去！” 陈立川急忙换好衣服，跑了出去，同时又给齐司遥打去电话，约她出来吃早饭，有事找她帮忙，毕竟不是自己摆摊了，肯定会有耍无赖的人。 而这段时间里，已经与齐司遥的关系缓和好了。 齐司遥那边听出来陈立川的语气急切，也没磨蹭，匆匆出了门... 第50章 他们好有趣 电话里，陈立川只是说出来吃饭，有事找自己谈，然后就挂断电话，可齐司遥听得出来，他那边语气惶急，一定有事。 于是，齐司遥一路小跑，脸颊渐渐泛起红晕，大口喘着粗气。 “呼...呼呼...啊呼呼...” 齐司遥跑来湫水口巷子时，看到陈立川正与其他商贩起冲突，紧张地站在他身后，不知所措，可这样的阵仗，哪里知道该怎么插手。 “咋了，又不是你的摊子了？凭啥我不能摆？” “起不起开！” “弄死你个小东西！” 汉子面目狰狞，像是要吃人一样的嘴脸，一头顶在陈立川的胸脯上，发出一声闷响！ “来给老子顶！” 陈立川也一头顶了过去，重重砸在那人脸颊上，不过两人都没动手，就是比谁无赖。 “老子告诉你，这是我妈！”陈立川指着马小超的母亲，高小萍，大声咆哮，明明确确的告诉那人，眼前摆摊的妇人，就是他妈！ “你欺负我没关系，但你要欺负我妈，老子跟你对命，谁都别活了！” 陈立川又用力甩头，一下下撞了过去，那汉子明显是被眼前年轻人气势给唬住了，连连后退。 陈立川这股无赖劲，是从市场里混出来的，这样的事，马小超一家三口应付不过来，都是本分的人，也只能陈立川了。 “老张，行了，这还是人小孩家里的摊子，你过来胡闹什么！” “就是，快走吧。” “别一会把事情闹大，你也落不下好处，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围观的商贩开始纷纷指责，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倒是向着陈立川，那人狠狠瞪了几眼后，也便推着车，灰溜溜的离开了。 “立川！” 马小超叫了一声，眼眶红润地看着他，紧握着拳头，身子抖动着，在陈立川指着高小萍，大声说这是我妈时，只想紧紧抱着自己的好兄弟。 马胖太被感动了。 陈立川扫了眼马小超，见他又是那没出息的样，懒得理了，帮着高小萍弄摊子，还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的齐司遥。 “立川，你这孩子，阿姨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呜呜呜...” 然而高小萍拉着陈立川的胳膊先哭了起来，马小超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从后背紧紧抱住陈立川。 “立川，我...呜呜呜...” 三人在街头紧紧相拥。 “阿...阿姨，来，咱先张罗着摆摊，时间不早了。” 陈立川轻轻拉开高小萍的手，抬手给了马小超一肘子，后者龇牙咧嘴的退开了。 “你说你这孩子，把这么好的生意白白给了我家，给你转让费你也不要，阿姨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立川，太感谢你了。” 高小萍感动地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阿姨，我跟小超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这没什么的，你也瞧见了，现在卖鸡蛋灌饼的越来越多，生意不好才给你的，再说我也要读大学去了。” 陈立川淡淡道，摆放着小车底下的食材。 “现在一天至少能卖一千多，你还要帮忙护摊子，小超回来都跟我说了，你这个情，阿姨永远记得。” 高小萍又感激涕零道。 陈立川点点头，也不吭气了，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场面。 “陈立川？” 一道无所适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立川转过身，原来是齐司遥，于是朝着女生露出一抹笑容，与阳光照相呼应，给人一种很温暖、阳光的感觉。 或许... 如果陈立川一直是这样，那自己会不会答应他的追求？齐司遥在这一瞬间，竟然涌起这样的想法，然后赶紧摇头，不去想了，还要与伟伟一起奔赴更好的明天。 可脸上的红晕，难道是刚刚跑来的原因？ “你刚过来吗？” 陈立川笑着问道。 “嗯，差不多。”齐司遥轻抿嘴唇，突然觉得各种不适，于是把手背在身后。 “马胖，请我俩吃早饭吧？” 陈立川又道。 “没问题！”马小超那应的一个洪亮，大手一挥，“想吃什么？新开了一家肯饱基，那里的汉堡包不错，主要是上档次。” 小县城里的山寨肯德基的牌子！ 陈立川微微眯眼，总能从胖子身上看到几分陈喜顺的影子。 “你没有发言权，地方我们挑，到常去的那家油条老豆腐吧，别带鸡蛋灌饼，吃腻了。” 陈立川说道。 “不行，我要买个鸡蛋灌饼，我还想吃呢。”齐司遥语气轻佻，带有几分撒娇，她跟陈立川之间，已经完全是朋友那般了，就跟小群里的人一样。 “哪能让你掏钱！”陈立川拉住齐司遥的胳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松开。 “抱歉啊，不小心的，真不能收你的钱。”陈立川表情严肃。 “嘿嘿嘿...” 看着男生小心翼翼的样子，齐司遥笑了起来，“你之前不是所有的同学都收钱吗？再说了，你们不容易。” 齐司遥看到陈立川的纽扣被拽掉一颗。 “所以才不收钱了，这摊子不是我的了，钱也到不了我口袋里。” 陈立川的一句话，逗得齐司遥咯咯地笑了起来。 齐司遥转而又把钱递给马小超。 “嫂子，不敢收，怕一会挨打。”马小超用力摇头，摊着灌饼。 “你还这样说！” 齐司遥用力砸在马小超肥硕的后背上，然后三人皆是笑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 买小吃的早摊，三人坐着边吃边聊。 “思遥，叫你过来，有件事要麻烦你的。” 闲聊后，陈立川表情认真地说起。 “什么事？” 齐司遥点点头，看向两人。 “是小超他妈摊位的事，本来就是我们占理，那位置我早就占了，可不讲道理的人太多，我记得你家谁是在城管局上班来着，能不能让人家说几句硬话，别欺负小超他爸妈了。” 陈立川放低姿态，难为情地看着齐司遥，马小超也是那样的神情。 “可以的，我小舅在城管局，嗯...我一会就去找他。”齐司遥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应了下来。 “非常感谢，思遥，摊子要是我摆的话，肯定不会麻烦你的，但实在没办法了，又给你家添乱了。” 陈立川双手合十，不断感谢，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之间，千万别把人家的帮助当做理所应当，有一句的事而已，此类的想法。 要让人家觉得，你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才值得帮你。 “哎呀，没关系的，你们太客气了，都是同学。”齐司遥摆摆手。 “思遥，真心谢谢你，以后你有什么用得着同学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立川言语坚定。 “我也一样！” 马小超终于吭气了，来了句最后总结，不过摆流海的那一下潇洒动作，又引得齐司遥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他们两人，好有趣啊... 第51章 花开富贵 与陈立川他们告别后，齐司遥当即就跑去找他的小舅，缠着对方答应，又认真嘱托了好几遍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本来走小道就能回去的，可齐司遥还是绕到湫水口那里，看见陈立川还在帮忙张罗着，炙热的阳光烤在他的身上，这个夏天，他黑了好多。 只是齐司遥她自己都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绕远路，想多看陈立川一眼。 原来是讨厌他咋咋呼呼，不稳重，到处请客，可现在发现，他对朋友，真的好善良。 ...... 这几天里，总有同学提前告别，奔赴远方，其实人生也从这一刻开始，要习惯分别，马上就要九月了。 鸡蛋灌饼的小摊，马小超家里已经完全能够应付，两口子上手很快，没几天就比小超做得快了，这胖子每天都跟打鸡血似的，家里、小摊两头跑，一点都不觉得累。 陈立川倒是闲了下来，小摊也不必去了，有空就往网吧里跑，似乎和原来一样了，对于家里的生意不管不问，只顾着吃喝玩乐了。 对于电器行业，大趋势就是家电下乡，刺激农村消费，解决厂家的滞销问题，所以蓝花电器城，基本已经定性，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挣钱。 经过李立民那事以后，老陈两口子长了记性，不敢随便相信人了，虽然性子不怎么靠谱，还不稳重，但对于陈立川来说，二老只要不瞎折腾，等着享福就好。 新办的那张银行卡里，安安静静躺着六万五千块，又是以同样的方式获得的第一桶金，怕是连齐宏志都不会想到，陈立川能挣这么多！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但累是真的累，陈立川睡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夜里，陈立川又来到网吧，张涛早就帮他占好位置，等他坐下后，涛子立马说道： “哥们明天就走，他妈的，专科为啥开学这么快，都等不到9月1。” 虽是咒骂，但张涛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 “明我送你。” 陈立川笑道，打开了网址，查询一些资料，而这段时间里，他来上网一次游戏都没玩过。 “靠，我明天就走了，你还不陪我？看的那是些啥了呀？” 张涛蹙眉不满道。 “成，那今晚我就陪你。” 陈立川打开魔兽3c，与张涛一队，局域网联机。 两小时之后... “行了，行了，行了，看你的网址去吧，明天也不用来送我了。” 张涛一肚子火气，心想陈立川技术可以的呀，他妈的，把把选个剑圣，只会下路大招偷塔，真和马胖的技术一样臭了。 “哈哈哈哈，不来了？” 陈立川老脸一红，笑着问道，太久没玩了，生疏了，不过打人机对战还是可以的。 “不了！” 张涛用力摇头，气得肺都炸了，不过生气了一小会后，就又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 “哥们帮你把qq密码申请回来了，怎么谢我？”张涛很自觉地把陈立川手旁的烟装到自己口袋里，已经盯了有一会了。 “是吗？谢了。” 陈立川急忙登录qq，而这个号，在上一世早就被遗忘了，现在重新打开，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就好像曾经写满故事的日记，多年后又突然找到的那种感觉。 “滴滴滴...” “咳咳咳咳...” 屏幕左下角的企鹅快速跳动，两个多月的时间没上号，消息太多了。 “我去。” 陈立川眼花缭乱，点开自己的头像，这不得先换一波骚造点的头像？ 擦！ 只能换固定的几个，解锁更多头像，还得等到太阳级别才可以。 我这他妈的什么名字？ “成为遥的王？” 怪不得招齐司遥讨厌，赶紧换了，陈立川满头黑线，不敢面对自己曾经的2b行为。 ...... “呀！” 徐晚棠打开班级群时，竟然看到陈立川的头像亮了，突然就紧张起来。 鼠标放在他的头像上，惊讶的发现，他的网名竟然改了，不再跟遥遥有关。 “花开富贵？” “嗯？怎么叫这么土的名字呀？”徐晚棠一脸疑惑，觉得在她的“水晶女孩”面前，逊色太多了。 “呦，那谁的网名呀，花开富贵？取的真不错，回头我也叫一个。” 房间里的徐本江称赞了一句，闺女过两天就要走了，提前给她收拾行李。 只是他怎么还不通过我的好友啊？徐晚棠点开花开富贵的头像，再次申请添加好友。 然后激动等待中... ...... “空间的动态赶紧删了吧。”陈立川嘀咕着，急忙删除了所有的空间动态，没一条能看下去的，都是一些非常2b的话，一半跟齐司遥有关。 “到大学以后，真就放弃齐司遥了呀？你不是都追到魔都去了？不过也能理解，你手里有钱，大城市的姑娘更好看，条件还好。” 一旁的张涛一副什么都看懂的样子，深吸一口烟，默默看着陈立川猛删空间动态，谁分手不是这样的。 “呵呵，还不是你小子胡乱造谣。”陈立川冷笑一声，瞪了张涛一眼。 “靠！不都是为了你啊，别狗咬吕洞宾！当时在班级群里传的时候，不知道我扛了多大的压力。” 张涛一撇嘴，他还委屈上了。 陈立川无奈摇头，快速点击消息，看到了齐司遥的好友申请，点击加上了。 花开富贵：“加上了，齐司遥同学！” 恋雪：“你竟然上线了？你这个网名Σ(⊙▽⊙\\\"a” 花开富贵：“^?^对了，我把之前的说说都删了，确实很过分，不好意思啊。还有，谢谢你的帮忙，小超一直想请你吃饭，城管局的过去了，不会有人过去欺负了。” 恋雪：“没事的，都是朋友。” 齐思瑶下意识地点开陈立川的空间，果然，那些曾经令他讨厌的动态都清空了，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失落感呢？ 哦...我知道了，齐司遥看向帮自己收拾行李的父母，应该是马上要去魔都那么远的地方，期待的同时，又是对家的思念。 随后两人结束了对话，陈立川点击其他消息。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感到困意，陈立川打算看完消息就回。 “呀！加上了！” 徐晚棠露出甜甜的微笑，急忙点开对话框，斟酌着发些什么消息。 也不能太刻意，然后憋了半天。 水晶女孩：“你好呀？” 好片刻，没回复，徐晚棠点开陈立川头像一看，灰色头像，它不会再跳动。 下线了。 徐晚棠：┭┮﹏┭┮ ...... “走呀？” 张涛一把拉住陈立川的胳膊。 “都几点了？” “再来一把，我不服气。” “行，其实我没玩拿手的英雄，哥们的山丘之王才叫一绝。”陈立川坐了下来，也没登录qq，直接上澄海3c。 一小时以后... “滚滚滚，快滚，明天别来送我了，玩山丘之王还是跟剑圣一样，只会偷塔啊？” 在不愉快中，两人分道扬镳... 第52章 心里是后悔的 “哥们走了！” 张涛趴在窗户口，大手一挥，看起来格外洒脱，望着站在原地，越来越远的马胖和陈立川，心头还是酸楚，回到座位，只能放一首《伤心太平洋》送给自己。 “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一旁挨着的一哥们默默转过身，嘴里嘀咕：“唱的真鸡儿难听。” 一直等到远行的班车消失在视线中，陈立川和马小超才转身离开，清早的凉风，带有几分寒意。 “立川，等你后天走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回去的路上，马小超低着头落寞说道，即将离别，让他心里难受。 陈立川揽住他的肩膀，低声安抚：“等我在魔都稳定了，你就上来找我。” 在上一世，马小超原本打算跟他陈叔混，可蓝花电器城遭遇危机，他只能去打零工，但眼下不同了，要先护住鸡蛋灌饼的摊子。 “谢了川哥，到了魔都，一定帮我看占个好一点的摊位，咱再把鸡蛋灌饼的生意做起来。” 马小超潇洒一甩斜刘海，立马变得精神抖擞。 陈立川深吸一口烟，没再吭气，眼前的这个b，真特么没眼界。 ...... “不送，立川他自己去，诶呦，说了，不让送，哈哈哈哈，不过对那小子很放心。” 陈立川刚一到家，就听到陈喜顺声音洪亮地搁沙发上打电话，放下手机后，又满面笑容地靠去儿子那里。 “刚刚齐宏志打电话，说是最近工作有调动，腾不开身子，他爱人也要下乡，担心思遥一个人去魔都，让你小子帮忙照应。” “行。” 陈立川轻声应道，表现得非常平淡。 “不是，你咋一幅死气沉沉没精神的样，这多好的机会啊，你得把握住，跟思遥处好关系。” 一旁坐着的金巧玲倒是先激动起来。 “儿子，你这水平可不行，你爸年轻那会，就没有追不到的姑娘。” 陈喜顺嘴里教训，顺带吹嘘自己一波。 “你赶紧给司遥打电话，问问她情况，什么时候出发，以她的时间为主。” 金巧玲命令道。 “不是，妈，你之前不是挺讨厌齐司遥的吗？咋变这么快？” 陈立川摆摆手，烦躁道。 这样一来，自己原本的计划就都乱了，火车站那一块，听说休息挺便宜的，价格美丽，眼下要跟个小屁孩，干啥事都不方便。 “我跟小孩子怄什么气，再说了，思遥就是一时没控制住脾气，我老揪着以前的事干嘛？” 金巧玲倒是会自己开导自己，叉腰瞪着“葛优躺”的陈立川。 “回头我发个短信。”陈立川站起来准备回屋。 “短信里什么都说不清楚，不行，打电话！” 金巧玲和陈喜顺跟着到了卧室门口，着急嘱托时，齐司遥打来了电话。 “你也是后天出发吗？” “对，我爸妈刚跟我说这事。”陈立川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六个一起出发，人多好照应。”齐司遥语气欢快，似乎很喜欢这种结伴而行。 “六个？”陈立川一听，更感烦躁，“都有些谁呀？” “我们两个，还有徐晚棠、崔自兵、刘伟伟跟田浩。” 这些名字，更是让陈立川头大，街上跟他们打招呼，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爱答不理的，还要结伴同行？对彼此都是折磨。 “行，思遥，到时候在路上有啥需要帮忙的，跟我说就行，别客气。” 陈立川的话看似客气，但也有意疏远。 “啊？” 齐司遥当下没反应过来，但仔细一想，刘伟伟跟田浩对陈立川充满敌意的，就小群聚的那次，陈立川主动过来打招呼，都没人搭理他。 那样真的很伤人，齐司遥心里清楚。 也理解了陈立川话的意思，片刻后，齐司遥小声应道：“好。” 挂断电话，陈立川总算消停，躺在卧室里休息，至于出发带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双肩背包，里面带着洗漱用品，和一两件衣服。 床单被褥那些，等去了魔都再买也不迟，对于那座城市，太熟悉了，甚至小街弄堂，犄角旮旯，都是知道的。 ...... “那就是我们六个人？” 看着齐司遥挂断电话，徐晚棠立马欣喜地问道，知道陈立川要一起，心情变得无比期待。 “对，但是...陈立川应该只跟我们顺路到省城，火车票不用一起买了。” 齐司遥紧紧蹙眉，像是有什么心事。 “啊？为什么？” 徐晚棠立马问道。 “记不记得上次，我和陈立川他家去吃饭，后来在街上遇见你们，然后陈立川去跟刘伟伟和田浩打招呼，都没人理会陈立川。” 齐司遥说道，可在原来，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对陈立川的，无非...仗着他在追自己，然后把所谓的骄傲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样啊...” 徐晚棠拉长声音，这番话也在提醒自己，现在陈立川之所以对自己冷淡，是有原因的。 或许，自己觉得没事了，又因为人家拼命救过自己，想重新交朋友了，但那些伤害，推他出门，又夹他的手，都掉了指甲，但在他的心里留下很深的伤疤。 是自己，有愧于陈立川的。 徐晚棠嘟嘴坐在床边，好久没有说话，许久后，又突然笑了，然后急忙说道： “那到魔都应该是同一班次吧，我之前去过魔都，还算熟悉，到时候请你们吃饭，叫...叫上陈立川一起。” ...... “阿嚏...” 陈立川翻了翻身，继续睡回笼觉。 其实他对于刘伟伟、徐晚棠他们那些人，没那么多想法，以后山高路远，大家各走各的路，哪怕被刘伟伟和田浩挤兑，都无所谓的，根本就没在乎过他们的意见。 ...... 又到夜里，陈立川去街上溜达，但也没了去网吧的心情，涛子都走了，至于马小超，不打算叫他，每天忙得很累。 大概到了十点，陈立川准备回家时，却在那条昏暗的街上，遇到了熟人。 是杨红。 “陈立川...” 杨红叫了一声，眼眶红润... 第53章 原来如此脆弱 “陈立川，我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你帮帮我，一定要帮我...” 杨红出现在陈立川的面前，苦苦哀求，很快声泪俱下，似乎痛苦不足以让她站着，缓缓蹲在地上，但还死死拽着他的胳膊。 这一幕，在这条“恋爱街”经常上演，小年轻们不是男的哭，就是女的绝望，时常撕心裂肺，所以路过的行人看到陈立川这一幕，倒不觉得奇怪。 “你先起来。” 陈立川拉了拉杨红的手腕，发现她抓的很紧，但这条街上都是邻里邻居，碰见太尴尬。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杨红似乎找到陈立川的软肋，以这种方式求着他，下一刻，竟是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杨红！”陈立川冷冷叫了一声，语气明显不悦，“你要有事，就站起来好好说话，要耍这一套，你趁早走，别说借钱，之前的那三百块，现在就还我！” 杨红微微一愣，被陈立川的声势惊住了，盯着那张冷峻的脸，片刻后，才缓缓站起，但依旧拉着他的衣角，只有这样，才能给予杨红仅有的一丝安全感。 “到底什么事？” 陈立川又问道，而多问这一句，是那仅有的同学关系，如果是社会上的那些朋友，绝对扭头就走。 两千块钱对于陈立川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但也要看值不值得帮，在他看来，不会拒绝人，本就是没有责任心的一种表现。 杨红低着头，在做心理斗争，可是片刻时间，一直没有吭气。 陈立川失去了耐心，扭头就走。 “哎，立川，你等一下，我...我说，我都跟你说。” 杨红急忙哀求，挡在陈立川前面，此时慌张、懦弱的样子，失去了她往日里的骄傲。 技校生，又长得漂亮，杨红给人的感觉，总是高高在上的，谁也没见过她如此普通。 临近九月，这几天突然风大了，带有砂石，尤其靠河的这条街，没有遮挡，仿佛要将人吹翻，“呼呼呼”的，像是一张巨口要将人吞噬，发出的嘶叫。 ...... “新买了睡枕，特别凉快，晚上你睡那个，还有一大堆零食呢，我们晚上都吃了。” 徐晚棠一直说个不停，非要让齐司遥去她家睡觉，又因为即将离家，两人不激动那是假的，晚上还有聊不完的悄悄话。 “等回去再说，风太大了。” 齐司遥捂着头喊道，就怕徐晚棠听不见，两人一路小跑。 “呀！” 突然，徐晚棠停下脚步，齐思瑶一头撞在她的后背上，险些摔倒。 “你停下干嘛？”齐司遥摸着额头问道。 “是陈立川...还有杨红。” 徐晚棠怔怔看着前方，齐司遥也连忙望了过去，只见陈立川拉着杨红的胳膊，快步从她们身旁经过。 “陈立川，有什么事吗？” 齐司遥喊道，因为杨红的出现，让她想起前不久借钱的事，当时态度很冰冷地拒绝了杨红。 “没事！” 陈立川喊了一嗓子，头都没回，拉着杨红的胳膊，消失在黑夜里。 齐司遥和徐晚棠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往家里走去，刚才陈立川和杨红，分明是有事啊。 ...... “怪不得你不愿意跟别人说你的事，你父母呢？不管吗？” 陈立川边走边问。 “我妈...进去了，在我初中的时候，我爸常年酗酒，如果让他知道我妹的事，能把她打死。” 杨红低声道。 “我记得你们是双胞胎吧？” “嗯，我妹叫杨霞，本来钱凑够了，但...没去大医院，下午在小诊所里做的，没想到会出那么大的事，现在虽然稳定住了，但得赶紧交钱做后续的手术。” 杨红解释着，当陈立川松开她的胳膊，快步走在前面时，她小跑两步，又挽住了陈立川的胳膊。 流产，这似乎是青春里避不开的问题，但发生之后，对对一方的谴责极不公平，所以杨红小心翼翼，担心将妹妹的事传出去。 没多久后，两人到了医院，通往病房的走廊，灯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让杨红的心情紧张到极点，不由更用力地抓着陈立川的胳膊。 “杨霞家属？”护士看到杨红，急忙小跑过来，“凑够钱了吗？如果还不进行手术，会对患者的身体造成永久的伤害。” “够了，在哪交钱？你们赶紧安排手术。”陈立川拿出银行卡，急切地说道。 “跟我来，另外家属先去签字！” 护士立即安排，随后一切都忙碌起来，杨红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像是一只刺猬，但凡有丁点的声音，都会很警觉地望过去。 很久之后... 陈立川坐在杨红身边，手里多了八宝粥和火腿肠。 “你先垫一口。” 陈立川递给了她。 “总共花了多少钱？我马上就要接巡演了，一场可以挣三百，我慢慢攒的还你。” 杨红急着表态，但当陈立川坐在自己身边时，刚才涌起的无助感、胆怯、害怕，在慢慢消退。 “缴费单你拿着，至于钱的话，也不用着急，等你稳定好自身情况再说。”陈立川把单据给了杨红，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我去抽根烟。” 杨红看了眼单据，3765块，然后又急忙站起，跟在陈立川身后， 救急不救穷，陈立川帮杨红这一次，心里没指望让她还这个钱，当然以后能给了最好，真的是在难中，不想让这个同学因为这数千块钱，留下永远的伤疤。 “你也要抽吗？” 陈立川抽出一根烟，递给杨红。 “我以后都不抽了，会乖乖的，好好努力。”杨红像是在给陈立川做保证，表情坚决，这几天时间，对她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成长。 “没必要向任何人保证，自己过得舒服就好，但千万别像现在一样，没有一点经济抗压能力，遇到事情后，只能哀求，那就太糟糕了。” 陈立川淡淡一句，点上烟自己抽了起来，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可我...” 杨红欲言又止，突然发现，曾经觉得配不上自己的男生，其实是自己高攀不上，自己有什么？屁都不是。 “你能在这里陪着我吗？” 突然，杨红问了这样一句，站在陈立川身旁，祈求的目光，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刚才我问过医生了，不会有事的。”陈立川熄灭了烟，准备要走了。 “我...那...好吧，立川，真的谢谢你，如果这次不是你的话，我妹妹她...” 杨红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以前酷酷的女生，原来如此脆弱。 “走了，这个你拿上。” 陈立川递给杨红一个报纸包的东西，然后匆匆离去。 之前杨红借不到钱，肯定是找社会上那些个人放贷的，所以，最后管一管吧。 杨红打开报纸，里面竟然是钱，有三千块！ “病人家属，手术很成功...”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里面透出来的光，像是天亮了... 第54章 朝着朝阳 陈立川是真的服气，家里到车站，走路最多十分钟，而且自己只带一个双肩包，可老陈非要开着大雅阁送。 清早六点最早的一趟班车，直达省城的，因为要绕一段国道，所以要走大概六个小时，到了之后，就得立即赶往火车站，买直达魔都的绿皮火车票。 光是火车上，就得走将近一的时间。 到了车站时，已经有不少学生家长了，陈喜顺故意把车停在夏利旁，这一开门，就响起一道宏亮的笑声，往齐宏志那里走去。 “老齐，多会来的。” “刚到。” 陈喜顺和齐宏志握手，老陈又笑着看向儿子的其他同学，点头示意着。 “陈叔叔好。” 齐司遥、徐晚棠和崔自兵，三人笑着打招呼，一旁的刘伟伟和田浩低个头，整理那几个呢绒袋子，一直没有抬起头。 那些捆着铺盖的袋子放在在齐司遥他们新买的行李箱旁，突显得过于寒酸，何况还是去魔都那样的大都市。 陈立川下车以后，观察着这些，那两人总对自己阴阳怪气，对老陈还没礼貌，不对你们恶语相加，懒得理会，其实就是最大的宽容了。 不过...好家伙，这五个人的行李，放在一起都快堆成小山了。 这样就显得陈立川很另类，只背着一个双肩包。 而因为齐司遥是一个人去魔都，所以他们几人就相约着结伴而行，都不用父母接送。 徐本江和牛莉两口子，对女儿放心不下，拉着她一个劲地嘱咐，要注意这，小心那，如安顿个小孩子，徐晚棠觉得没面子，一直皱着眉头，烦躁的摆手。 “立川，你不会只背一个包吧？” 崔自兵走来笑着问道打招呼，先与陈立川打起招呼。 “对，就这一个，缺什么了，去了魔都再买。” 陈立川笑道，与催自兵一言一语地聊了起来。 这崔自兵也考到了国际经济贸易，至于是不是跟着徐晚棠，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们这个分数，本来也没多大的选择。 这时兴起来的商务管理很火，最起码专业名字听起来非常唬人，所以报考的人不在少数。 “卧槽，你跟徐晚棠同班！” 聊了几句，崔自兵惊讶的发现，陈立川竟然跟徐晚棠是同班，而自己虽然与他们是同系，商务管理，但并不在一个班里。 这话一出，不光是徐晚棠眨巴起了大眼睛，连陈立川都感到意外，可在上一世，自己没遇见过徐晚棠呀？ 对了，是彪子的事，所以徐晚棠才没去成大学！ 陈立川想到这里，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 “陈立川，你也在1002班吗？”徐晚棠一蹦一跳地走过来，愉悦地问道。 “缘分。” 陈立川轻轻点头，内心静若止水，哪怕是在一个班，但交集不会多的，大学都是自个忙自己的事，何况自己的规划尤为繁忙。 可徐晚棠已经激动得不成样子。 “那个，真是在1002吗？让我看看你的录取通知书！没有看错吧？” 徐晚棠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手舞足蹈的样子，让崔自兵都吃醋了，不过所有人都没发现徐晚棠对陈立川的迷恋，在他们印象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对，商务管理1002班，不用拿毕业证了，错不了。”陈立川淡淡道。 “哦...好。” 徐晚棠恍然点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多么过激，腼腆一笑后，低下头，但嘴角始终上扬。 “立川，哥们其他事没求过你，就这一次，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晚棠。”崔自兵当下揽住陈立川的肩膀，表情极其认真的嘱托。 一听这话，徐晚棠不满地抬起头，用你这样说？陈立川误会怎么办？ “都是一个系，上毛概都在一个阶梯教室里，到时候跟同班没区别，不碍着你照顾。” 陈立川急忙解释，懒得参与他们这些情感。 徐晚棠心口难受，陈立川还是误会了吗？于是恶狠狠地瞪着崔自兵。 “这样啊...呵呵呵...”崔自兵摸着头傻笑起来，随即又收敛笑容，“你怎么知道的？” “打招生电话问的，肯定错不了，商务管理系的宿舍在哪我都清楚。” 陈立川道。 “原来如此。” 崔自兵继续笑起，看了眼不远处的老爸，心里还是骄傲的，家里马上就能买奥迪车了。 “陈立川！” 齐司遥撇下父母，快步走向陈立川那边，又拉了拉他的胳膊，神情严肃。 “我们去那边，问你件事。” 陈立川点点头，跟了过去，心里已经猜到齐司遥要问什么了。 “杨红前天晚上找你，是有什么事吗？看你们的样子很着急。” 齐司遥心里还在过意不去拒绝杨红的那通电话。 “没什么事，不用操心，就一起吃了个饭。”陈立川没去回应齐司遥的目光，看向别处，简单回了一句后，便又走到崔自兵那边。 那种事，陈立川怎么可能给杨红传出去。 齐司遥盯着陈立川的背影，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抿抿嘴后，终究没再问了。 众人上车时，齐宏志特别嘱咐陈立川，一定照应好齐司遥，这让刘伟伟很吃醋，明明他跟思遥才是同校。 “立川，路上一定要帮着遥遥，让她安全到校。” “齐叔，放心吧，我会格外小心的。” 陈立川认真道，与齐司遥对视一眼，钻进车里。 很快，大巴驶出车站，徐徐前进。 突然，随即一脚急刹，猛地停下，探出身子骂骂咧咧：“不要命了！眼瞎了！” “师傅不好意思，有人落下东西了，让我上去送一下。” 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不满地盯着班车门口，究竟是谁落下东西，早干嘛去了。 车门打开，竟然走上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打扮得很时髦，尤其是身材，婀娜多姿，衣服紧紧贴身，不忍多看几眼。 是杨红! 她手里抱着一大袋子零食，当看到陈立川后，温然一笑，走了过去。 “给你带了些零食，你在路上吃。”杨红的声音格外温柔，又有几分成熟，把袋子塞到陈立川怀里。 “我带了，你不用这样的。” 陈立川不想要，但杨红已经摆摆手，走下了车。 这一幕，不禁让所有人看向陈立川，内心羡慕，我去，这哥们牛啊，有这么好看的妹子在追他？ 尤其是齐司遥和徐晚棠的目光，是异样的，他们昨晚，肯定有什么事。 至于崔自兵、田浩等人，就别提多嫉妒了。 于是，班车继续朝着朝阳出发... 第55章 一路颠簸 出发之后，齐司遥、徐晚棠他们的精气神很足，说个不停，有脱离父母管教的兴奋感，又有对大学生活的期待，整个车里欢声笑语一片， 陈立川安静地坐在后排，离齐司遥他们有几排的距离，但还能听到他们在聊什么。 好不容易适应了当前吵闹的环境，陈立川准备眯眼睡一会时，车里播放起she的mv，跟着音乐节奏，齐司遥他们跟着唱起，尤其徐晚棠尖锐的声音，格外刺耳，也数她一句不落地唱着。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一路颠簸，车里渐渐变得安静，代替的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齐司遥、徐晚棠等人也终于累了，一个个倚靠在座位上，谁都不说话了。 可这一程走得非常不顺利，到了开学季，出行的车辆很多，国道上堵，没成想驶到高速路上没多久，就有一起交通事故，造成了严重堵车。 这时哪有什么网上购票，连身份证实名制买票，也要到10年春运那时，广铁集团，成都铁路局开始尝试实行火车票实名制。 这一耽搁，车里的人都急了，伴随着炙热的天气，心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要堵到什么时候？” “前面走开了没？还要着急去买火车票。” “真愁人。” 人们七嘴八舌地吵着，搞得司机的心情也十分烦躁，一个劲地狂按喇叭。 “滴...滴滴滴...滴滴...” “应该可以赶得上吧，就算两、三点到了省城，汽车站到火车站应该没多远。” 刘伟伟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他连小县城都没出过，欠缺最起码的基本常识，不知道一张高峰期的火车票有多么难买，以为搁小县城买电影票呢，给钱人家就给你票。 “大不了到了我们打个出租车，肯定赶得上。”崔自兵也插了一嘴。 “就是。”田浩连声附和。 徐晚棠抿抿嘴，又吃了几口零食，她就是大部队里的混子，大家干嘛，自己就干嘛，啥事都不操心。 齐司遥回头望了陈立川一眼，见他依旧闭眼睡着，便没有去问他意见，心里也没多大担心的，吃了几口面包后，几人继续聊天。 而他们这一行人，要么没出过远门，有的连省城都没去过，要么就是徐晚棠这样的情况，虽然去过魔都，但只记得高楼大厦，其他一概不知，更没感受过04年的出行有多不便。 车辆保有量极低，人口基数又大，导致一趟长途火车的票价，都要大几十。 再比如，现在坐的这趟班车，一个人头七十块，反而到了13年之后，仅仅要三十多块了。 在班车走国道时候，陈立川就已经以赴了在省城的张涛，眼下这情况，又发了条短信，让他提前赶往火车站，打问票的情况。 大概一个小时，汽车才驶离事故现场，但一路还是走走停停，速度提不起来，一直到下午三点，汽车才行驶到省城的外环路，但要到站，至少还得半个多小时。 “涛子，现在还有几点的票，顺利到火车站，怎么也得四点半。” 陈立川又打通了张涛的电话，捂着一只耳朵，将头埋低，尽可能避开噪音。 “刚问了，只剩下四点四十五分的一趟，能赶上吗？不然就得等到明天下午，而且现在不好买票，再拖就得从黄牛手里拿了，价格不便宜。” 张涛那边急切地说道，此时他正挤在候车厅里黑压压的人群当中。 “差不多可以赶上，你稍微等一下，我确定下人数。”陈立川连忙起身，走到齐司遥那里，电话并没有挂断。 “到魔都的绿皮车，今天就剩四点四十五的一趟了，但快车没了，慢车比快车多走三个多小时，你们谁要订票。” 注解：绿皮车的快车与慢车，区别在于经停站的数量，速度并无差异，往往同样距离，一张票能差下十多块钱。 如果不是齐司遥，以及齐宏志的嘱托，陈立川肯定不会过来问这一句。 “啊？” 齐司遥他们看向陈立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在嘻嘻哈哈地笑着。 “要票的赶紧。”陈立川神色不悦，“涛子，你先帮我定两张软卧。” “成！” 张涛应了一声，随即响起他那边跟售货员的声音，一张软卧的价格，270块，如果从黄牛手里拿，绝对要上三百。 而这其中的一张，是给齐司遥的，后来城管局给了马小超很大的优待，所以应该给人家办事，这是欠着的。 而从晋源市到魔都，这趟慢车得走一天一夜，不是软卧的话，根本受不了。 “还有你们，快点，要什么座？”陈立川又急忙催促，张涛在那边满头大汗，后面排队买票的人还一直催着，这种情况最受不了等了。 “那给我也买张软卧的票，要多少钱？”齐司遥先开口说道。 “你的软卧刚已经让涛子买了，要270，硬卧的话，180，硬座要90。”陈立川语速很快，随之又是催促，“快快快，你们快点。” “这么贵？该不是中间挣差价了吧？”田浩突然咋呼了这样一句，立马让陈立川失去了耐心。 “你们爱买不买，不是齐司遥，老子都不来你们这边。”陈立川一声低吼，今早上老陈向他们打招呼，那两人低头不理就有火气了，现在还鸡儿的阴阳怪气。 但因为怒火吼出的话，还是让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他意思，“如果不是齐司遥”，看来陈立川对她还没有死心啊，而且刚才还贴心地为她买了软卧。 刘伟伟的脸色很难看了，而田浩故意那么说，是为了帮其出气。 崔自兵看了眼刘伟伟，眼下倒不好开口说什么了，如果靠陈立川，肯定得罪他们小群里的人。 “立川，也给我买张软卧的票吧。”徐晚棠举了举手，倒像是个孩子。 “涛子，三张软卧。”陈立川立马说道。 片刻时间，传来赵涛烦躁的声音，“三张软卧买上了，其他人呢？后面的人一直催我。” “崔自兵，你呢？”陈立川还是问了他一句，毕竟处得还算不错。 “我再看看吧。”崔自兵敷衍了一句，冲陈立川一笑。 陈立川轻点了下头，转身回了座位。 眼下齐司遥愣在那里，刚刚陈立川可是当着刘伟伟的面，给自己买了票，肯定要说些什么的... 第56章 高价购票 “我去找陈立川。” 随之齐司遥起身走到陈立川那里，面带歉意地说起：“陈立川，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的票还是自己买，你赶紧让张涛把那张票给退了。” 在齐司遥看来，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能接受他的好意，而且陈立川的做法，让刘伟伟很没面子，所以当然要拒绝。 “别闹了，齐叔特意嘱咐过我，让我把你安全送到，万一耽搁上一天，是要误学习报到的。” 陈立川语气平淡，在很有耐心地说明事情情况。 “那我自己给张涛打电话订票，立川，真不用你担心，赶紧把票退了吧。” 齐司遥依旧坚持。 “那这样，我把那张软卧的票卖给你，这样总可以了吧？”陈立川此时的语态，就如哄着小孩。 “我还是自己订，跟...刘伟伟一起。” 齐司遥有意提到刘伟伟的名字，希望陈立川能够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样，你赶紧找张涛订票，我那张票你不用担心，我在火车站随便喊一嗓子，转手卖出去了。” 陈立川急着催促，担心齐司遥磨磨蹭蹭误了票，那就没法在齐宏志那里交代了。 “嗯。”齐司遥露出一抹浅笑，“陈立川，谢谢你的好意，但也不好意思了。” 齐司遥转身回去，这让的举动让刘伟伟很称心。 随后崔自兵自告奋勇，给张涛打去电话，认为跟其关系很好，这时涛子刚从候车厅里出来，如果再去排队，轮到自己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涛子，是我，帮哥们买几张票呗。”崔自兵语态轻松道，认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卧槽，你们刚才为啥不买，老子刚从候车厅里出来，光是之前排队，就排了一个多小时。” 张涛火气蹭一下就冒了起来，语气不悦，还以为这些人不订票，打算明天走，结果现在开始崩屁。 “那...那赶紧再帮兄弟再去买呀，回头给你盒好烟。”崔自兵陪着笑。 “我先看还有没有票吧。” 张涛应了一声，又钻回了候车厅，很快从电话里传出他的高喊声。 “大姐，有没有票了。” “您应我一声。” “没我就回了。” “外地来的学生，不容易！” 张涛垫脚大喊，终于等到了一位大姐的回应：“没了，卖完了。” “今天去魔都的票都卖完了，要不然你们就等明天，在招待所住一晚，我瞧见这拉人住店的倒是不少。” 张涛说道，又走出了候车厅。 一听这话，崔自兵、刘伟伟他们都急了，耽误一天时间，可是要误新生报到的，一个个都急着冒汗。 “涛子，那你赶紧给我们想想办法呀。”崔自兵高呼，这一刻都急得破了音。 “只能找黄牛买了，但价格很高，你们自己定吧。”张涛说道。 “买！” 崔自兵立马应了下来，随即看向刘伟伟他们，“你们都要什么票？” “我硬坐。”田浩率先表示。 “我也是硬坐。”刘伟伟也连忙说道。 齐司遥稍有犹豫，要坐那么久，是想要软座的，但看了眼刘伟伟，还是要了硬坐，“给我买张硬坐的票吧。” 崔自兵点点头，“涛子，三张硬坐，一张软卧。” “等我先去问问价格吧。” 张涛应了一声，直接扎到二道贩子那里，因为长途远运，别说软卧的票没了，硬卧都卖完了，这些都太抢手，只剩下硬坐，而且一张150块，你爱要不要！ 正值开学季，这票就不愁卖。 “你等一下。”张涛连忙把电话递了过去，让那边的人听着，别他妈的吃力不讨好。 “只剩硬坐了，一张150块，一会连硬坐的票都没了。”二道贩子不屑地喊了一嗓子。 张涛收回电话，道：“就剩硬坐了，价格死贵，都快翻一倍了，我真建议你们明再走，火车站举牌子让住店的很多。” “不行，必须今天走，不然要误事，涛子，快给我们买硬坐，快！” 崔自兵是真的急了，从座位上站起来，死命地跺脚。 “涛子，赶紧去买啊！”田浩也凑过去说道，刚才90嫌有差价，现在150，咬牙还得上！ 刘伟伟在一旁急着瞪眼，他可不想第一天新生报道就迟到。 眼下众人都同意，张涛那边就买票了，嘴里还念叨：“你们一会来了以后，随便找黄牛问问价格就知道了，别说些风凉话。” 陈立川直起身子望着几人，成功买到票，也就踏心了，只要齐司遥上了那趟车，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在齐宏志那边能交代过去。 至于她坐什么座，陈立川可管不了人家，毕竟自己这边把能做的都做了。 于是给张涛发去短信，让卖了那张软卧，当下就让涛子挣了一百块，第一次感受到当黄牛的快乐。 “每人一百五，你们先把钱给我，到时候我统一给张涛。” 崔自兵说道，不过这掏钱时，一行人的表情可就有趣了，齐司遥望一眼陈立川，心里觉得...刘伟伟他们，包括自己，做事都不稳重，没安排。 反倒是原来他们看不起的陈立川，做事情井井有条。 随之徐晚棠起身走到陈立川身边，可还没开口，陈立川就摆摆手，道：“去了直接把钱给张涛。” “哦。” 徐晚棠听话地应了一声，转身又坐了回去。 ...... 大巴抵达车站时，差几分四点，因为火车发车时间在四点四十五分，齐司遥他们不敢耽搁，提着大包小包往车站外走去。 不过倒是离好远就能看到出租师傅在那里揽客。 “用帮你拿行李吗？” 陈立川跟在齐司遥身后，蹙眉问了一声，这帮人实在太磨蹭。 “不用，我来！”这刘伟伟倒是男人了一把，一手拽着几个呢绒袋子，脖子上挂着好几个包，腾出一只手，帮齐司遥拿了很重的一个行李。 二逼...陈立川心里暗骂，于是也不再理会，但一旁的徐晚棠哀求起来： “立川，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件呀。” 陈立川扭头看了徐晚棠一眼，见她愁眉苦脸，非常吃力，崔自兵也自顾不暇，便帮她提了个大包，心想这女的这是把家产搬来了。 “谢谢。” 徐晚棠小声道，可陈立川并没有听到。 几人一出站口，司机师傅蜂拥而上，这阵仗，齐司遥他们哪里见过... 第57章 竟然挨着 “你们去哪？” “坐我车，坐我车！” “我车就在那，你们几个人。” 一大推人围在齐司遥他们身边，还有人拽着行李，刘伟伟嘀咕了一句：“咱们别理这些黑车，坐出租车。” “齐司遥，我建议你们直接包个五菱蛋蛋车，不然这么多行李，其他车不好拉，而且直接包车，司机也不会绕路，没时间了。” 陈立川拉住齐司遥，急忙与她沟通。 “嗯，听你的。”齐司遥用力点头，现在倒是学乖了。 “包车的！谁是面的车，我这行李多！” 陈立川喊了一嗓子，见他是主事的人，几个是面的车的师傅急忙凑过来。 “到火车站，你们也别拉其他人了，一趟给你们六十！”陈立川跟司机讨价，这个价格分在每个人头上倒也不多。 看一眼时间，刘伟伟和田浩真不敢吭气了，只能听着陈立川安排。 “这咋也得八十了呀，这么多行李...” “行行行，不用说了，六十五，我们都是学生，真没什么钱，不然你坐公交了。” 陈立川直接拉开那人的车，往上抬着行李，师傅嘴里委屈了几句，又加了五块钱后，动作很快地帮着搬行李。 但这伙人的东西实在太多，包了两辆五菱才勉强挤下，然后火速赶往火车站。 看一眼时间，每过一个红绿灯都忧心忡忡，好在这个时间段的路好走，终于赶在四点半到了车站，还有十五分钟时间检票。 “要不要住店？” “小伙子，还有其他的项目哦。” “过来看一下嘛。” 几人拿着行李火急火燎，一些上了年纪的阿姨还在跟着陈立川他们跑着。 诺大的车站里人来人往，真是干啥的都有，乞讨的，推销东西的，没钱回不了家的，就像一锅大烩菜，糟乱无比，现在的火车站那可不是一般的乱。 “看好钱包。” 陈立川提醒一句，拿着徐晚棠的包裹快步走在前头，齐司遥等人默默跟在他身后，潜移默化，开始很听陈立川的安排，让说什么，就照做什么。 终于到了进站口，张涛拿着票，焦急地等着众人。 “立川！”张涛立马跑了过去，连忙给众人发票，“赶紧进站吧，马上就要检票了。” “成，今辛苦你了。” 陈立川点点头，客气了一句。 “卧槽，你跟我说这。”张涛白了陈立川一眼。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神色慌张地靠了过来，正好刘伟伟站在靠外，那人便拉住了刘伟伟的胳膊。 “哥们，要不要手机，刚刚捡到的，原价三千多的诺基亚，现在只要六百块，要不要？” 那人压低声音，又慌张地扫视四周，而陈立川他们这群人都注意到了。 “只要六百？” 刘伟伟惊呼一声，瞪大眼睛盯着那人手里的手机，跟齐思瑶的型号一样，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明显是上道了。 “你小点声，这我捡的，快，要不要，不要我走了。”那人又急着说道。 “要！” 刘伟伟也表现得小心，连忙去掏钱包，他一直想要一部手机，没想到竟然能遇到这么大的便宜，六百块钱，自己咬咬牙还是可以的。 “快快快！” 那人催促刘伟伟快点掏钱，等把六百块拿到手里后，又将手机塞到刘伟伟口袋里，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心别让人看见，有人正满火车站找手机呢。” “嗯！” 刘伟伟重重点头，很听话的，把手机塞到包裹最里面。 陈立川笑笑没说话，这类的骗局在这几年兴起，铁定是个模型了。 随后一伙人也没多耽搁，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后，拿着票连忙进了站。 陈立川先安排着齐司遥坐在位置上，这才是长吁一口气，之后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不过这普通车间里，行李都堆在过道上，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还有小孩的啼哭声，关键要坐一天一夜，齐司遥当下神色就变得痛苦不堪。 尤其是她对面的一大叔，正光着个脚，放在座椅上，散发出浓浓的恶臭。 陈立川也懒得问了，这是人家自己愿意的，又安顿了几句齐司遥要注意的事情后，便匆匆离去。 至于刘伟伟嘛，还沉醉在白捡手机的快乐中，跟一人换了座，如愿挨着齐司遥坐下来。 田浩倒是能接受的了这种环境，正跟人沟通着换座，想挨着刘伟伟他们，但崔自兵可受不了，一脸茫然地站在拥挤的过道中。 陈立川步履匆匆，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徐晚棠还紧步跟着自己，表情吃力。 “你跟着我干嘛？赶紧去找座啊。”陈立川不解道。 “帮我找找座吧，我现在晕头转向的，求你了。”徐晚棠委屈地都快哭了，到了车上后，陈立川只顾着管齐司遥，把行李丢给自己后，都不问一句。 “我看看你车票。” 陈立川瞅了眼徐晚棠的车票，没想到两人的软卧座竟然挨着，不过这也不奇怪，张涛订票时是一起买的。 “你跟着我走，我们座位挨着。” 陈立川帮徐晚棠提了件重的行李，走在前头。 “我们挨着！？” 徐晚棠一下开心了，都感觉不到疲倦了，紧步跟着陈立川，叽叽喳喳起来。 “你没有看错吧？” “要不你再看看你的票？我发现你都没认真看。” “真的挨着吗？” 陈立川轻点了几下头，算是回答了她。 很快来到两人的软卧座，一间狭窄的小包厢，摆着两组上下铺的床，而徐晚棠和陈立川都是底铺，睡在上面，一翻身就能看到对方。 “就...就挨着这么近呀，那...那晚上睡觉的时候...”徐晚棠的脸都红到脖子那里了，唯一去魔都的那次，是坐的飞机，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那不有窗帘，最好还是别脱衣服，能瞅见。”陈立川认真提醒，还以为徐晚棠是担心这些，抬头看了眼上铺。 睡觉、上铺...徐晚棠又开始胡思乱想，就像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坐在床铺上一言不吭，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陈立川。 陈立川重重躺在床上，痛快地低吟一声，这一路，真是心太累了，但好在，一切都好，给齐宏志发了条上车短信后，便沉沉睡去。 离那座大都市越来越近，那里的故事，太多了... 第58章 小尾巴 田浩换好座位，坐在刘伟伟一侧，齐司遥则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一排三人的长椅看来格外拥挤，起身去个厕所都是件非常麻烦的事。 何况走廊过道中都站满了人，行李摆得到处都是。 “伟伟，你的手机呢？快拿出来看看。”田浩凑到刘伟伟耳边，窃喜地说道。 “你小点声。” 刘伟伟谨慎提醒，随即翻找包裹，打从买手机的那刻起，就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都忘了去关心过齐司遥。 一顿捣鼓，刘伟伟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捏在手中，如视珍宝。 “真新啊，一看就是刚买的，伟伟，我要是能遇见这好事就美了。” 一旁的田浩羡慕道，他家的条件虽然要比刘伟伟好点，但也买不起一部手机。 “呵呵呵...” 刘伟伟合不拢嘴，还扭头激动地看了齐司遥一眼，像是在分享喜悦，不过后者紧抿着嘴，并没有参与到白捡手机的快乐中。 “快开机。”田浩急切催促。 “嗯。” 刘伟伟按下开机键，盯着手机屏幕，一秒、两秒，可这手机竟然一直没有反应。 “啥情况？”田浩一脸疑惑。 “思遥，是这个开机键吧？我按了怎么没反应？”刘伟伟急了，举着手机连忙问齐司遥，这手机跟她的手机型号一样。 “就是那个键。” 齐司遥瞥了眼刘伟伟，然后将目光放在窗外，是第一次，对刘伟伟产生不满的情绪，抛开手机这件事本身道德问题不谈，可... 我是为了陪你，更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才陪你坐硬坐的，要一天一夜了呀，可你呢？连一句关心慰问的话都没有，心思都在手机上。 而且当时晚棠的事，也一直极力在给他辩解，是选择相信他的。 刘伟伟急忙又使劲按那个按键，紧张地盯着屏幕，可依旧没有丁点反应。 顿时，刘伟伟满头大汗。 “会不会是没电了？”田浩提醒道。 “有可能。”刘伟伟喘着粗气，“思遥，你的那块电池呢？我借用一下。” 齐司遥瞪了刘伟伟一眼，但委屈的话还是没说，从口袋里拿出了电池。 刘伟伟接过电池，然后把自己手机反过来拆卸，一使劲，这才发现是整体的塑料！ 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模型机！ 田浩也看出来了，一脸尴尬，都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刘伟伟如痴呆似的怔住了，六百块钱啊！那可是他三个月的生活费，就这样白白被骗，买了一个塑料玩具。 “是假的啊！” “我被骗了！” 刘伟伟绝望怒吼，整个车厢里都听到他的声音，发出了阵阵哄笑，还向他们这边投来目光，想看看是哪个煞笔被骗了？ 齐司遥连忙拿过模型机，一捏就知道是假的，责怪地看向刘伟伟，不明白他当时怎么会上当呀。 “已经这样了，就别多想，当花钱买个教训吧。”齐司遥安慰道。 刘伟伟坐在那里，失神落魄，近乎绝望，他太在意钱，更看重这部手机了。 ...... 崔自兵放好行李后，便急着去看徐晚棠，把贵重的包挂在脖子上，走一趟也不轻松。 当他来到包厢处，往里一望，呆住了，不会思维了，陈立川和徐晚棠睡在一起！ 不是，不是，虽然不是睡在一起，但陈立川的位置怎么跟徐晚棠挨得这么近？软座的条件就这么好？ 看着两人，这比杀了崔自兵还要难受啊！ “晚棠，行李都安顿好了吧。” 崔自兵还是硬挤出笑脸走了进去，语态故作轻松。 “嗯，都好了，不用担心我这边，多帮帮思遥。” 徐晚棠淡淡说道，正平躺在小床上，看窗户外的风景呢，一边吃着零食，翘起小脚，落日余晖正巧洒在她好看的脚指头上。 所以变得瞩目，不忍多看几眼。 “嗯，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崔自兵故作成熟，很自然地坐在陈立川的床上，然后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背。 陈立川翻了个身，都没跟催自兵搭话，一眼就看穿他想什么，想换坐没门。 “立川，你出来一下，哥们跟你说个事。”崔自兵好言好语，就差拿扇子给陈立川扇风伺候了。 “有什么事这里说。” 陈立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折腾了一天累得要死。 “你跟兄弟换个坐吧，我在这方便照顾晚棠。”崔自兵不要脸地笑了起来，同时手摸到包里开始掏钱。 “我用不着你照顾！” 不等陈立川开口，徐晚棠就激动地喊道。 “不换！” 陈立川冷冷一句，拉着薄毯盖在头上。 “立川，钱好说，这票你270买的吧，我给你400，咱俩换坐。” 说着，崔自兵已经掏出了钱，拿在手里晃了晃。 “你把钱收好，别在这里嘚瑟，小心被偷。”陈立川好意提醒一句，坐起身子。 “再说你打算拿130块，就让我在硬座上扛一天一夜啊？老陈给了我不少钱，算了。” 陈立川嫌弃地看了崔自兵一眼，转而看向窗外。 徐晚棠跪在床上，一脸紧张地盯着两人，生怕陈立川答应了崔自兵，明明刚才想了好多好事。 而且，陈立川对遥遥这么好，不就更加证明他是一个深情的人，值得托付吗？ “钱好说，你开个数？”崔自兵陪着笑，一副讨好的嘴脸，心里盘算着，再多给你个一两百就行了。 “一千！” 陈立川认真道。 “一千？” 崔自兵瞪大眼睛，他身上就带两千块，但这对于县城的学生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火车才刚走，都是这个价，你要觉得贵，就跟其他人去换，当然，明天你再找人换坐，铁定能便宜。” 陈立川不屑道。 这个年头花普通人半个月工资坐软座的，谁是缺钱的人？何况还有一部分人是从黄牛那里溢价买的，没人会为了几百块钱遭罪。 还以为在你的小县城呢？现在去的地方，可是魔都，纸醉金迷的大都市，城市规模第一、人均收入第一、经济总量第一的地方！ 崔自兵不信邪了，认为陈立川故意让自己难堪，下不来台，于是起身去问上铺的人，皆是鄙夷地瞪他一眼，没坑气，没见过这么穷的人跑来换坐。 一番折腾，崔自兵终于老实了，默默回了自己位置。 “嘿嘿嘿...” 徐晚棠开心地笑了，问陈立川要不要吃零食。 陈立川摇摇头，起身去泡桶面，徐晚棠也立即下床，拿着桶面跟在身后，完完全全的一个小尾巴。 渐渐的，夜深了，硬坐车间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第59章 终于到了久违的魔都 “咣当...咣当...” 伴随着火车前行的声音，人们开始入睡，但必须要忍受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偶尔突然的孩童吵闹，以及弥漫着的浓浓脚臭味。 齐司遥一直到深夜都没睡着，在她对面坐着的那人，胳膊肘靠在那里，占了整张小桌，腿还老往自己这边探，关键还不穿鞋，真是要命的折磨。 田浩睡得很死，刘伟伟迷迷糊糊地会对齐司遥说几句关心的话，但他情绪依旧低落，只想着手机的事，没了往日里的温柔、自信，以及阳光。 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环境，齐司遥起身走到车厢门口透气，可看到另一节车厢里，一位父亲起身，把自己位置让给女儿，还贴心地为其扇风。 这一幕，触动齐司遥最柔软的思念，这种情绪变得泛滥而不可收拾，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一刻，她很想爸妈，很想在宁县温馨的小家。 这么多人都在硬座上挤着，这有什么？就自己矫情吗？再说了，还给家里省了一百多块钱呢。 好久，齐司遥才慢慢调整过来，抹干眼泪，往座位那里走去。 可回到座位时，刘伟伟竟然趴在自己位置上睡熟，自己离开这么久，他难道就不担心吗？这一刻，齐司遥再也无法克制，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慌不择路地逃到封闭厕所，给齐宏志打去电话。 但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 “思遥，你别哭，告诉爸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陈立川在哪？你们不挨着吗？” 齐宏志言语激动，提到陈立川的名字时，有藏不住的责备，毕竟在李立民的事情上，他非常上心，还特意嘱咐过那小子的。 白翠云也急忙坐起，焦急地凑到齐宏志身旁，顿时睡意全无。 “不是的，爸爸，陈立川挺照顾我的，就是...就是...我想家了，我想你跟妈妈了，其他没事。” 齐司遥泣不成声，心里委屈就是想哭。 “这样啊...” 齐宏志长吁一口气，只要闺蜜没事就好，至于想家，都有这么一个过程的。 “都怪爸爸，这次不能抽出时间陪你，遥遥，你要坚强起来，不要害怕，爸妈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齐宏志连声宽慰，白翠云抢过电话，心疼地跟女儿说了起来。 这一通电话打了好久... ...... “你说女儿怎么都不给家里来通电话？应该没什么事吧？” 牛莉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以自家闺女的性格，应该早就打来电话了呀？ “我也在想这事，心里担心得睡不着觉。”徐本江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要不我给女儿打通电话。” “打！” 牛莉也坐在了起来，拉开了灯，才不管现在有多晚，心里担心的不行。 ...... “赢了，赢了，每人一块，给我钱！快点掏钱，呵呵呵呵...” 徐晚棠摊开手，手舞足蹈地说道。 这车厢里的人，一上车后都睡了一会，反倒这个点不困了，一合计，还不如打牌，于是上铺的两人也下来，四人凑到一起。 陈立川心想，这我还拿捏不了你们？尤其是徐晚棠，长了一张输钱的脸，你们自己要给我送钱，拦不住啊。 可万万没想到，这新手的牌太硬，把把双王、几个2，根本没法打，于是一吃三，赢了一晚上。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节奏，徐晚棠心烦地接起电话。 “怎么这个点打电话呀？”徐晚棠嘟着嘴，神色不悦。 “闺女，一切都好吧？有没有想我跟你妈？一定要多加小心...” “很晚了，你跟我妈快点休息，不用操心我，我都多大人了。” 说完，徐晚棠着急挂断电话，然后继续打牌。 几人又玩了没多久，有一老头扛不住了，一直输钱没意思，起身去睡，但觉得撂下摊子难为情，于是给三人发了些地方特色小吃，随后几人也便拉窗帘睡觉了。 原来，长途绿皮车这么有趣呀，不光能认识新朋友，沿途的风景也很美丽... 徐晚棠丢失了睡眠，偷偷拉开窗帘，可以从一条细缝中看到陈立川的脸，这样就很有安全感，哪怕在如此陌生的环境，一点都不担心的。 慢慢的，窗户外有了亮光，是朝阳冒出山头，徐晚棠激动地拿出手机，拍着照片，只可惜此时的像素太低，不能诠释此刻的美。 小心翼翼地看向陈立川那边，他还在睡，于是徐晚棠偷偷给他照了一张。 等八、九点时，徐晚棠如一滩烂泥，虚弱地躺在小床上，没想到会熬个通宵啊。 陈立川拿着桶面，准备去泡，从背后悠悠传来声音。 “陈立川，顺便帮我也泡一桶吧，求求你了。” “你自己怎么不泡？”陈立川转身，但徐晚棠紧闭双眼，令他颇为无语！ 这个女人...好吃懒做...就会靠人... 但还是给徐晚棠泡了一桶面，放在小桌上时，这女人立马闻着香味坐了起来。 “谢谢，嘿嘿嘿...” 徐晚棠搓手的样子，颇为有分小弟得到老大赏赐的没出息样，然后低着头埋头痛吃！ “这泡面好香呀，不愧是你泡的！” 面对这样的称赞，陈立川懒得理会，倒是崔自兵一脸疲惫地冲进来，求着在陈立川床上合一眼，也便赏他睡了。 陈立川起身与上铺的人聊天，自己想睡了，一会赶走他就行。 至于齐司遥那边，没有过去问的必要了，虽然早晨收到了齐宏志的感谢短信，但他与齐司遥仅仅是朋友关系，又不是上下级，给予的关心足够了。 徐晚棠嫌弃地瞪了眼崔自兵，吃饱喝足后，很小心眼地把窗户拉上，然后沉沉睡去，还是打算合一眼再去找遥遥的，没成想... 下午三点。 车厢里不断重复着抵达魔都的声音。 “旅客朋友们，终点站，魔都要到了，请您收拾好您的行李，准备下车...” 魔都，终于到了！ 徐晚棠猛地惊醒，急急忙忙地收拾行李，嘴角的白色口水印都没顾上擦，然后紧步跟在陈立川身后，混在茫茫的人群中。 这里，是魔都... 第60章 原来单单是旁观者 魔都。 从下火车的那一刻起，全国最大的铁路枢纽就在极力证明着它的繁华与重要性，现代化的设备，对于齐司遥等人来说，连用都不会用。 他们茫然失措地走着，仿佛来到了新世界，但话说难听点，其实就是山炮进城，对新事物涌起的新奇感，以及莫名的自卑。 别说刘伟伟和田浩提着呢绒袋子了，哪怕崔自兵和齐司遥穿着小县城最火的国产品牌，在人眼里，没有任何的区别，乡下人而已。 当然，陈立川和徐晚棠也是一样的，这时电商还不发达，没渠道去买时髦的衣服，但对于大几百的国外品牌，小县城里的人根本无法接受。 “我们在的区不一样，就到这里分开吧。” 陈立川向齐司遥丢下这样一句话，准备要离开了。 “嗯？”齐司遥快步跟着陈立川，连忙问道：“那财院该怎么走？” “地铁我怕你们坐不明白，所以建议你们出站打出租车，大致位置在江浦区，川武路那里，你们跟师傅说清楚就成，等你们安顿好，再慢慢熟悉这座城市也不迟。” 陈立川解释着，加快了步伐，但齐司遥、刘伟伟这些人依旧跟着他。 “立川，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呀？”齐司遥又问道。 “来之前查了地图，顺便也看了你的学校。”陈立川随口应付一句。 没多久，众人出了站台，平坦的广场，要比晋源站大好几倍，紧靠着的那条主街道车水马龙。 “那边可以排队打出租车，我先走了。” 陈立川又说一句后，大步离去，这时只有徐晚棠和崔自兵跟着他了，两人向齐司遥他们站的方向摆摆手，就此别过。 仿佛一切都变得匆忙，连分别都如此敷衍，这里的快节奏，一时令他们难以接受。 “我要跟着你，我哪也找不到，陈立川，你就跟我坐一辆车吧，一会我掏钱，求求你了。” 徐晚棠吃力地拉住陈立川的胳膊，委屈地说道，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刚才出站时，还被后面排队的人排挤了几句难听的话。 陈立川瞥了眼快哭出来的徐晚棠，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至于崔自兵，也是照着陈立川交代的说辞，与司机沟通，随后三人坐上两辆出租车，消失在路口。 两拨人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分开了。 “咱们坐地铁，新生报到最晚在七点，现在还不到三点半，肯定来得及。” 刘伟伟自作主张地说了句，开始提地上的行李。 可齐司遥昨天到现在没合一眼，她已经很累到崩溃了，不想再提这么重的行李去一步步找地铁。 “我觉得陈立川说得有道理，咱们可以先打出租车，然后再......” “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完全考虑不到其他人的经济情况，不是谁都有他那么一个能挣钱的爹！” 刘伟伟突然就吼了起来，粗鲁地打断了齐司遥的话，在人来人往的川流中，纷纷向他们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齐司遥不想跟他吵，顿了顿后，轻声问道：“那你知道地铁怎么走吗？”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刘伟伟想当然，然后上前拉住一位衣着华丽的大妈，笑着问道：“您好阿姨，我是外地来的学生，请问一下去财院怎么坐地铁呀？” “哎呦！”大妈厌烦地甩开刘伟伟的手，涌起的表情有说不出的嫌弃，“浓声音大一点，我听勿出！” 随后大妈大步离开，留下刘伟伟他们尴尬地站在原地。 此刻齐司遥真想扭头离开，去坐出租车，但想想还是忍了下来，田浩也在，顾忌到了刘伟伟的自尊。 刘伟伟随后又向其他人问路，费了很大的劲，才问清楚大致方向，于是三人提着大推行李，匆匆赶去...... ...... “经贸还是气派呀。” 陈立川下车后，望着经济贸易学院宽广的大门，不由轻叹一声，一些过往渐渐勾勒起来，在脑海中形成清晰的画面，原来单单是旁观者，并非参与，但也直呼精彩。 来经贸读书的，家里条件都很优越，04年这会，能读得起三本的，真不是一般家庭，更何况经贸的学费还要比其他省市的三本更贵一些。 而像陈立川这种在小县城还算优越的家庭，放在经贸，就是垫底的，甚至用拮据来形容都不为过。 随后陈立川三人往学校里走去，手里的通知书，是今天最大的优待证，一进校门口，就有好心的学长、学姐们过来帮忙。 不过嘛，懂得都懂，女生要更受欢迎。 “学妹什么系的？” “走吧，我带你过去。” “商务管理呀，这我熟，跟我同系，我带你过去。” 突然的热情，一时间让徐晚棠都反应不过来，手里的行李被几位好心的学长帮忙拿着，稍有犹豫后，她也只能跟着走了。 帮完忙之后，便是顺理成章的要联系方式了。 “等...等一下，我也是商务管理的。” 崔自兵喊着追上去，一个人提着大堆行李，看着有人喧宾夺主，心里能不着急嘛，来大学就准备向徐晚棠猛烈追求的，眼下被人捷足先登。 陈立川倒是悠闲，慢吞吞地走去商务戏的报道处，因为只背着一个双肩包，还如此闲庭漫步，想来不可能是大一的新生，所以也没人上前问他。 此时在院里停靠的一辆辆豪车颇为醒眼，真是满地都是奔驰宝马，想来老陈的大雅阁拿不出手了。 好一会之后，陈立川才洋洋洒洒地到了商务系的报到处，但没见到徐晚棠和崔自兵的身影，想来已经被安排地去宿舍楼了。 “是导师，李春勤。” 陈立川一眼就认出了原来的导师，快步走了过去，想必此时这位年轻且充满干劲的班主任，还不知道将要面临多少事。 “你是来报道的？” 李春勤扶了扶眼镜，不可思议地盯着陈立川，没有父母送来就算了，就只背一个双肩背包？这来报到的新生，怎么一个比一个......特立独行？ “对，是来报到的。” 陈立川点头确定。 “叫什么名字？” 李春勤又问道。 “商务系，1002班，陈立川...” 第61章 大学生活拉开序幕 在导师那里做完登记后，陈立川轻车熟路地来到校园内的小超市，买了床单被褥和洗漱用品等一些东西，便往宿舍楼走去。 一路上，不免“左顾右盼”，不得不承认，经贸的质量是真的高，尤其是魔都本地的学生，会更注重品牌，打扮得颇为精致。 至少乍一看，光鲜亮丽的模样，放在宁县那小地方，都是“不敢追”、“自我否定配不上”的级别。 在上一世，一来因为来自小县城的自卑，导致心理落差很大，而后家里破产，父母锒铛入狱，更给陈立川极大打击，所以自己从未真正融入过那个小集体。 在班里，陈立川逐渐透明化，只能算是旁观者，看着同学经历一些事，自己从未参与。 印象中，崔自兵也过得非常煎熬，想要去融入，但吃亏的永远是他。 当然，倒不存在排斥，只是很难真正的融进去，找到友谊，有归属感，全是面子工程。 但现在嘛... 陈立川推开607的宿舍门，其他五位宿友都已经挑好床铺，各自整理着东西，见最后一舍友来了，停下手里的活，朝他这边打了打招呼。 此时大家表现得都很含蓄，脱离原来的舒适环境，从天南地北来到陌生地方，总有颇多不适，原来什么性格，至少在一个阶段里会刻意隐藏。 “合着我是最后一个来的，哥几个都相互认识完了吗？咋相处得这么融洽，彬彬有礼的怪不适应，给个机会认识一下？” 陈立川调侃一句，这宿舍的氛围太沉闷，想来靠门的这张下铺就是留给自己的床位，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都扔了上去。 导师那边只统计了宿舍名单，具体床位没有细分，谁先到就能先挑个位置好的，比如靠阳台的上铺，看片的绝佳位置！ “哥们叫陈立川，来自山何省，你们呢？” 陈立川又大方地说道，没着急去整理床铺，掏出烟给其他人散着。 “呦，那你跟顾雨是一个地方的。” 申一明接过烟后，笑呵呵地说道，他那语气一听就是魔都口调，不过倒是很好说话一人，但啥事都跟你斤斤计较，算得很细。 然后申一明又坐回自己床上，偷偷从下到上打量了一番陈立川的穿着，没一件国外的大牌，看来家庭条件一般。 “你是山何哪里的？” 从上铺探下个脑袋来，正是顾雨。 顾雨扶了扶眼镜，看见陈立川递来烟，稍有犹豫后，还是接到手里，以前虽然不抽烟，但得装作成熟的样子，顺手别在耳朵那里。 “我地级市的小县城，说出来怕惹你嫌，宁县的，名声不怎么好。” 陈立川淡淡道，他那个地方穷，所以跑到省城务工的人很多，偷拿骗抢的也不少，导致小地方的人在晋源市的口碑极差。 “哪里都是看人的。” 顾雨与陈立川相视一笑，又缩回脑袋，去捣鼓他的笔记本电脑。 有关顾雨家的背景，陈立川可是亲身接触过的，做煤炭配件的买卖，很有钱，但顾雨的性格，是有些怪的。 “哥们，你连个行李箱都没带啊？” 对面床，梁景山高呼了一声，心想这兄弟该不是拿着呢绒袋子，又不好意思带到宿舍，就找地扔了，然后只拿着铺盖卷上来。 顿时，梁景山微微皱眉，投去同情的目光，心想以后生活上多照顾这小老弟。 “其实我就带一个双肩包，嫌麻烦，这些东西都在学校超市里买的，以后缺什么再买吧。” 陈立川有意憋着笑，但嘴角还是上扬，差点出了声，这梁景山是特搞笑一人，数他的家庭条件差，但他是最能显摆的。 “哦，这倒是轻松了。” 梁景山应了一声，表情明显不信，然后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从行李箱掏出一件貂皮大衣。 “可不能把这衣服给糟蹋了，花好几千呢。”梁景山碎碎叨，有意让其他人听见，把貂皮大衣挂在衣柜里，拍了又拍。 卧槽，我上一世比景山都煞笔吧...陈立川无法面对过往，不动声色道：“把冬天衣服都带来了？” “对呀，跑一趟太远了。”梁景山点点头。 “嗯，这烟不错啊。” 吴明穿着人字拖，白色背心，一幅中年油腻男的既视感，叼着烟站在申一明旁，两人的形象反差极大。 申一明穿着得体，简单搭配一点不突兀，但可都是大牌子。 “当地的烟，你要是喜欢，有机会给你带几条。”陈立川顺口说道。 “哥们太客气了，来，尝尝我那边的烟。” 吴朗也掏烟散了陈立川一根。 随后陈立川又给上铺的邹凯凯扔了一根，两人点头笑了笑。 在上一世，陈立川与其闹过矛盾，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还记到现在，就是自己小肚鸡肠，浪费这重生的奇迹。 换一种气度与他人来往，会是不一样的结果，有能力利用各种人际关系，这才是本事，本身所处的环境，讲的就是人情世故。 随后几人聊着天，相互熟悉，气氛渐渐活跃。 但成绩都拿不出手，能聊的话题，无非你来自哪的那几句客套话。 申一明作为唯一的本地人，谈起这座大学，给众人更深层次的了解。 “哪是你们想的那样，财贸的定位比较特殊，正儿八经魔都有钱的，铁定不会来这里，人都出国留学！ 是学习一般，又不想去大专的本地人，才咬咬牙来这里，大多数是这种情况，其实好多人都是一般家庭，主要还是你们外地人多。” 说这话时，申一明有意无意地撇了陈立川一眼。 “当然，也有各类，特有钱的几位，当地很出名，也在这所学校。” 申一明又补充一句。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陈立川看了眼时间，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去教室了。” “对对对，走走走。”申一明连忙站起，站在镜子旁整理头发，“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想四年不打光棍，可得提前下手。” 几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心里都懂，随后607的走出宿舍，往楼下而去。 大学生活徐徐拉开序幕... 第62章 撒谎二人组 经贸大一有一年的晚自习，这是最蛋疼的事，不过新生都处于兴奋阶段，巴不得多跟同学接触，尤其这第一堂课，更令人激动人心。 陈立川混在人群中，瞥了眼申一明，发现他裤子都是笔直的，怪不得这货在宿舍里坐一小会就要站起来走走。 吴朗在宿舍一幅邋遢样，现在也人模狗样，穿的很阳光，见陈立川投来目光时，立马友好地笑了笑。 梁景山在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地走着，但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女生。 商务管理1002，在三楼西侧的第一间教室，崔自兵就在对面班，站门口翘首以盼了半天，跟徐晚棠大声打了招呼后，才钻进班里，有意宣示主权。 “那大妹子不错啊！” 陈立川留给人很健谈的印象，梁景山搂住他小老弟，主动与他嘀咕，两人的个头一般，这黑江来的哥们，性子过于直接。 “额...” 陈立川无言以对，梁景山所指的大妹子，正是徐晚棠，一会没见的功夫，这姑娘又换了一身衣服，过膝的白色袜，搭配黑色长裙，很有杀伤力。 这时徐晚棠正巧望向走廊，看见陈立川后，冲他的方向甜甜微笑，然后才钻回教室，确定他跟自己同班，才会放心呢。 “嗨！” 梁景山和申一明同时挥手，笑容灿烂。 申一明很自信地撇撇嘴，心想那姑娘刚才绝对是看他，自己这一身名牌衣服，他梁景山怎么比。 “啧啧啧...还是大学好。”梁景山合不拢嘴，已经在幻想甜甜的恋爱了，那刚才的大妹子，必须是看自己呀！ 必须的！ 到了班里，大家伙按宿舍为单位，挨着坐的，本来陈立川他们几人径直往后排走去，没成想申一明这狗比见缝插针，坐在一女生旁。 立马遭来陈立川、梁景山等人的一众鄙夷，想来这孙子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吴朗看那样子明显也想效仿申一明，瞅见一女生特漂亮，跟前还没人，但终究碍于脸皮薄，还是跟着陈立川坐到了后排。 没多久，导师李春勤就赶到了，先向同学们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安排军训等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便开始激动人心的自我介绍环节。 上台的同学们都很含蓄，只简单的介绍自己叫什么，来自哪里，兴趣爱好等，并没有展现多余的心思，轮到陈立川时，必须要当一波心机boy。 当上班长，是陈立川计划中的一步，如此一来，不光能让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时间自由，还更有机会与一些重要的人处好关系。 高中时的班长，在学生们的印象里，无非就是帮班主任干苦力，收收班费什么的，事多，还落不下一点好处，不能与大学同一耳语。 完完全全两个概念。 所以在一番常规性的自我介绍后，陈立川轻咳一声，开始装逼： “我在高中三年，一直担任班长这一职位，这让我养成服务同学、帮助老师的积极性格...” 徐晚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立川，遥遥不是班长吗？他他他...太不要脸了！ 其实陈立川这样说，目的性太强，惹得同学厌烦，但重要的是讨好导师！ 陈立川清楚李春勤是什么性格的人，只要别人放低姿态，扮可怜去求他，他就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了，不是很有主见一人。 关键在于，同学们对班长这一职位都不怎么上心，上一世挑选班干部时，还是李春勤鼓动大家来踊跃报名的，反正学生会没有1002班的任何一人。 只要在军训期间，多干一些服务的工作，班长人选基本默认了。 陈立川表情真诚，一番话说得尤为积极向上，就差举手说，快，选我当班长，我给你们干苦力！ 随后自我介绍继续，但陈立川的名字倒是记在同学们心里了，这人想当班长。 不多久后，轮到徐晚棠了，站在台上，还是引起了后排不少男生的高呼声，问她有没有对象。 班里倒是还有几个好看的女生，但徐晚棠打扮的很乖巧，非常加分。 可陈立川心悬了起来，下台时，一个劲地朝这丫头暗示，应该能看得懂吧？ “我叫徐晚棠，也来自山何省宁县...” 当听到宁县这两字时，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看了陈立川一眼，立马有人起哄： “认识刚才的陈立川吗？” “认识！” 徐晚棠很老实地点头。 “那他当班长时，服务的好不好？”又有一男生起哄，因为陈立川刚才的发言中，一直提到“服务同学、服务老师”这个中心。 “嗯...服务的很好！”徐晚棠认真点头，她撒谎了，不管了，一定要在陈立川心里变得重要！ 于是继续冠冕堂皇：“班里有什么麻烦事，都是陈立川去做的，而且我们旷课时，还给打掩护！” 这话一出，同学们都沸腾了，纷纷鼓掌，这才是我们需要的好班长呀，要你干什么？就是在旷课的时候可以帮忙打掩护呀！ 但这话，陈立川不方便说出来，要站在导师的立场上发言，眼下让徐晚棠说出来就非常合适。 “惭愧！惭愧！”陈立川双手抱拳，还很难为情地看了导师一眼，装得很像回事。 这个插曲使得班里的氛围变得热闹，随后的介绍中，大家渐渐放开。 另气氛最高涨的，还是梁茹茹的登台，日后公认的系花，一米七的模特身材，关键她的五官非常立体，有几分异域的味道。 又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冷艳感，拒人千里之外！ 她跟徐晚棠的不同在于，后者是，这妹子好看，我想追，而梁茹茹是，卧槽，这么美，我不配，如此的差距！ 除了这些气质之外，梁茹茹的穿着一看就非常名贵，更加突显她的尊贵感。 等到全部同学介绍完，李春勤又重复嘱咐了明天军训的事项后，便结束了晚自习。 同学们眼下刚熟悉，互相留着联系方式，还有人嚷嚷建q群，如此愉悦的状态下，有一道身影冲上讲台。 陈立川一脸讨好样：“李老师，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吗？” 第63章 莫名的人设 “那人你们宿舍的？” 等申一明、梁景山他们走出班里时，其他宿舍里的男生立马不屑地问道，都是自命不凡的主，看到有那么个人在导师跟前献媚，心里自是看不起。 “对，呵呵呵...” 申一明觉得脸上不光彩，尴尬地笑着，注意到身后的一众女生，连忙抬手看时间，满目愁容，“这浪琴的手表质量还是差点。” “在李老师面前可真够可以的。” 那人又是说道，引起旁边的女生一阵哄笑。 眼下607没人吭气了，默默走着。 徐晚棠听着这些话，心里很难受，站在教室口，看了眼陈立川，可他就是同学口中的献媚的样子，想不明白，他让为什么要那样表现。 ...... “李老师，给同学们拿水的活还是我来做吧，我们是您带的第一届，您适应需要过程，更需要时间，所以这些简单卖力的事，就让我来做。” 陈立川积极地说道，跟在李顺德跟前，看着他关灯、锁门，两人又一起下楼。 这么年轻，不到三十岁就能成为经贸的班主任，这或许在其他同学眼中，会觉得导师年轻，没有威信，对他不屑一顾，可后台最硬的，不就是年轻的上位者吗？ 真以为经贸的导师想当就当？ 所以在陈立川看来，有必要刻意讨好李春勤，这是最直接可以帮到自己的人脉，大学导师！ 更或者，有一些人还不知道，或许他这一生，可以“亲密”接触到最有社会地位的人，就是导师，所以千万不要自命不凡。 陈立川在社会上经历得太多了，如果还处在笑话某个人点头哈腰的阶段，那就太失败了。 本来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溜须拍马就是一种生存手段，所以不丢人，挣不到钱才丢人。 “立川，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 李春勤难为情道，他太替别人着想，真怕陈立川累了，但神色明显犹豫，是因为自己手头的工作确实很多。 “这有什么累的，几步路的事，那李老师，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宿舍，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立川比了比手势，随后往宿舍的方西跑去。 李春勤望着陈立川的背影，淡淡笑了，心想这小地方的孩子，还真有股踏实劲。 ...... 陈立川一回到宿舍，那几人瞅了他一眼，之后就都没话了，对他的定位，一下拉低了好多。 “哥几个，你们想想，我为你们付出了多少！”陈立川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重重坐在椅子上。 “啥意思？” 梁景山转过来问道。 “我当上班长以后，谁最舒服？还不是你们五个！”陈立川站起来，神色凝重。 “嗯？” 顾雨把头从上铺伸出来，表情认真。 上铺的吴朗和邹凯凯也坐了起来，望着陈立川。 “迟到早退这些小问题都不用说，肯定帮你们撑着，高中时我也没少干这样的事，万一哥们要混学生会，随便弄几个活动，还不是轻松给你们加学分！” 陈立川这话一出，申一明的嘴脸立马就不一样了。 学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够不给毕业呀，刚才申一明还在批判那小地方的人，骨子里都是这样，没见过大场合，怎么怎么的。 “立川确实想的很远，他当上班长后，我们五个肯定是最舒服的呀，所以我无比坚定的支持，立川当咱们班长！” 申一明一下下拍着陈立川的肩膀，与他对视，然后重重点头。 “一明，我发现你这人咋这么埋头，刚才怎么说立川的。” 梁景山嗓门很高，跟谁说话都一表情，大步走到陈立川跟前，“我可是从头到尾支持你的，家里困难，不得当个班长，争取下奖学金嘛，这不丢人。” 在梁景山眼里，陈立川肯定把呢绒袋子给扔了，家庭贫苦。 “团结！”吴朗下了床，广海来的哥们，又是一幅拖鞋背心的装扮了。 “咱们可是要在一起生活四年的，得体谅对方的苦楚，景山一点说得很对，立川家庭困难，用自己的方式争取奖学金，这不丢人！” “立川，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就跟我说！”顾雨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然后继续缩回脑袋玩电脑。 “呵呵呵...”邹凯凯冲陈立川笑了笑，算是支持，不过他这个人确实不好相处。 一时间，陈立川都不好意思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了，除了杨红借的钱，银行卡里还安静地躺着六万块。 咋莫名其妙就落了个如此人设？ “那班长的事，大家一定得多支持我，另外跟其他宿舍的人好好宣传，但凡让我当时班长，肯定为咱们自己人办事。” 陈立川又连声嘱托，眼下这几哥们都重重点头表示支持。 “咳咳...” 突然，申一明的电脑上发出声音，他立马坐了过去，然后发出阵阵窃喜。 “梁茹茹通过我好友了。” “瞅一眼徐晚棠通过我的没？”梁景山没电脑，qq在申一明机子上挂着。 “没有！” 申一明瞥了眼电脑右下角，没任何动静，心想如果跟梁茹茹没机会的话，转头就去追徐晚棠，搞定你个小县城的姑娘，还是没问题的吧。 “我叫申一明，也是魔都本地的，对我还有印象吗？”申一明兴奋地敲着键盘。 “没！” 梁茹茹那边冷冷打了一个字。 陈立川站身后，笑笑没说话，这梁茹茹家里可是开酒店的，虽然只是三星级，但那也是大几千万的资产，眼光高着呢，申一明根本没戏。 “就是第三排坐的那男生，穿着阿迪的半袖...” 申一明还认真介绍起自己的穿着，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大堆字发送出去，笑容满面地等着梁茹茹回信息。 然后，然后对面就下线了。 “怎么下线了？”申一明一脸失望，“这也没断网呀？” “应该对你设置了在线隐身。” 陈立川立马补刀，而申一明身躯明显一震，如遭重创。 “铃铃铃...” 陈立川的电话响了，是老陈打来的。 “嗯？你还有手机？”梁景山一脸惊讶，他都没有手机，家庭困难的陈立川怎么会有？ “哥们火车站捡的。” 配合着维持人设，只好搪塞一句，随之陈立川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这无聊、又有趣的大学生活... 第64章 恩师 与老陈和玲玲通完电话，陈立川回到宿舍时，舍友正兴致勃勃地聊着班里的女生，话题也集中在梁茹茹等好看女生身上。 从申一明略带失落且复杂的表情中不难看出，梁茹茹一直没给他回信息。 “我一眼就相中徐晚棠了，那小白袜子穿上，真是太可爱了，小脸蛋都没有我巴掌大吧。” 梁景山眉飞色舞，那叫一个兴奋，瞅见陈立川进来后，大步跨了过去，“立川，徐晚棠有对象没？” “对象？” 陈立川恍惚，马小超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两人也没可能了，“这我不太清楚，总之以前追她的人倒是挺多。” “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她有没有对象都不清楚？”梁景山一脸失望。 “嗨，我家庭条件你们也知道，只顾着蒙头学习，其他事真不清楚。” 陈立川当下接受了舍友给他人设。只有一个人条件很差，不如你的情况下，他去刻意追求某项东西时，才不会引起他人反感。 何况1002班里的学生什么脾性，陈立川十分清楚，根本看不上什么班长，学生会，以后的路家里都有兜底，想着混文凭就好。 这是三本和二本院校的很大区别，当然，是有想要冲研的，但那也是凤毛麟角。 “行吧。”梁景山撇嘴摇了摇头。 “担心啥，只要锄头抡得好，哪有挖不到的墙角，管她有没有对象，小县城的，你担心啥？” 上铺的邹凯凯插了一句话，扬起的表情令人作恶，似乎对人极其不尊敬。 “我觉得还有一女生不错，你们说我多会能把她带去宾馆？” 邹凯凯往地上弹了个烟头，一副猥琐的嘴脸。 陈立川深吸了一口烟，还是忍了下来，不想像前一世那样，直接起了冲突，不过这邹凯凯...还真是无法让人心平气和地与他相处。 毕竟是一个班里的，说这么不尊重人的话，就是单纯的坏了。 眼下，其他几人谁都不搭话了。 “嗨，你们真没劲，玩游戏了。”邹凯凯自觉没趣，继续玩他那笔记本电脑。 “听说艺术系的女生才好看呢，你们别提前把自己交代出去，先跟同学们处好关系。” 吴朗说了句打圆场的话。 “一明，班级群建好了吗？”陈立川转移话题，走来给每人散烟，想了想后，还是给邹凯床上扔了一根，还是别区别对待。 “建好了，明天晚自习在班里说一声，让同学们都加进来。” 申一明淡淡道，看了眼满地的烟头，把自己床底的那几根踢开了。 陈立川不由笑了笑，前一世几人因为打扫卫生的事，还吵过几次，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独生子女，怕是在家都不干家务。 不过眼下嘛，还是先团结起来，把班长这职位选上再说......陈立川拿起扫把，默默扫起了地。 眼下看到有人主动打扫，其他几人倒都难为情了，申一明感叹一声： “看看，还是咱们立川实在，这小县城来的人就是勤快。” 申一明有意抬头看了眼邹凯凯，刚才这人的话，他听得不舒服。 不过说来也巧，陈立川刚刚打扫完宿舍，学生会的就来查寝了，看到607这么干净，罕见地夸赞起来。 “你们这可以啊，这是新生宿舍里最干净的一间了，明在楼下黑板上通报表扬。” 等学生会的走后，陈立川一边闭门，嘴里碎碎叨：“我要是进了学生会，咱宿舍还怕查寝？夜不归宿我都给你们兜着。” 这话，太好听了，几人可都记在心里，关键陈立川现在做的，无非就是想争取奖学金罢了，让人讨厌不起来。 ...... “你这条项链要一万八？” 徐晚棠站在梁茹茹身旁，瞪大了眼睛，觉得她的首饰好看，拿在手里随口问了问价格，得出的价格已经超乎了她的认知范畴。 “呵呵呵...这有什么，家里还有一条宝格丽的呢，要四万多。” 梁茹茹不以为然道，站在镜子旁梳着长发，看了眼徐晚棠，羡慕道：“我要是有你的这头黑发就好了。” “啊？我...我比起你差远了。” 徐晚棠不自信地抬头看了梁茹茹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项链放下，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女生，觉得比明星都要好看。 “徐晚棠，是不是还打算买一条跟茹茹一样的项链？”旁边叫林珊珊的女生突然说道，目光可不善良，“我认识展柜，能给你便宜点。” “没有，就是随口一问。” 徐晚棠摇摇头，坐在自己床上。 “明天晚自习打算换一条什么样的袜子呀？你也真够可以的，行李都顾不上整理，都要忙着换衣服。” 林珊珊笑着调侃，立马引起其他女生的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明天换条黑色丝袜吧。” “肉色的也不错。” “诶，你干脆把军训服都改成短裤吧。”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 徐晚棠不说话了，安静地躺在床上，这一刻，在她心里涌起自卑。 熄灯之后，新生们的热情渐渐消退，不少人辗转反侧，依旧处在亢奋的状态中。 陈立川安静地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把李春勤的名字，改为“恩师”！ 他知道导师的实力背景，关键导师的为人并不吝啬，就目前而言，从一个贫困地区小县城出来的人，能够最直接攀附上的关系，就是李春勤。 师生关系，在某种程度而言，就是自己人。 所以要不择手段，更要刻意为之。 ...... 次日。 “走走走，别迟到了，不然五十个下蹲。” 陈立川醒来后，连忙喊了一嗓子，穿上衣服下地后，发现申一明那孙子已经站在镜子前，正给头发抹发胶。 “你们快起啊，千万别迟到了。” 随之申一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后，自个先溜出了寝室。 “一起啊，不利于宿舍团结的事不要干！” 吴朗痛苦起床，望着申一明的背影呼唤，陈立川好歹还洗了把脸，其他几人连脸都没时间洗一把，就匆匆出了门。 天蒙蒙亮，新生们往操场上狂奔... ps：这本书的事业发展，会比较贴切实际，小半也一直在暗示，陈立川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主要游利在各方财力之间，大家耐心看就好，保证精彩。 第65章 尬住了 徐晚棠发现，军训服穿在自己身上就是猥琐大兵，而梁茹茹穿着军训服，就跟私人订制的衣服一样，竟然展现出别样的美感。 所以当梁茹茹出现在操场时，立马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成为同学们瞩目的焦点。 申一明不要脸，两女两边按个头排队，一米七出头的身高，非要往后排挤，然后跟梁茹茹挨在一起。 而在他身旁的是陈立川和梁景山这俩大个，申一明瞥了眼他们，一种自信油然而生，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还有一哥们头发都是翘起来的。 这全靠同行衬托呀！ “早上好阿拉。”申一明一口本地强调，与梁茹茹问好，可嘴角溢出的笑容，还没到最灿烂的程度，就僵硬住了。 “哎...那个那个...个头小的男生，不用看，说的就是你，混后面干什么，往前面站！” 教官吼了一嗓子，申一明很没面子地往前面走去，还遭来阵阵嘲笑声。 “往过靠！” 教官又吼道。 陈立川便只能站在梁茹茹身旁，倒是也忍不住瞥了她一眼，白皙的皮肤上，似乎没有丁点毛孔，可也看不出有化妆的痕迹，皮肤真是太好了。 梁茹茹也注意到了这道目光，但也未在意，已经习惯这样了。 随后教官简单介绍一番，说明一些事项后，便开始带着众人晨跑。 总共三十分钟，几圈下来后，有不少同学表情痛苦地退出了队伍，体质堪忧呀，其中就包括顾雨，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装的，反正昨晚玩了个通宵。 这样的强度对于陈立川来说，没有丁点难度，倒是没想到一旁的梁茹茹，香汗淋漓，呼吸均匀，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气质。 结束晨跑，新生要八点半之前，统一在操场集合进行军训，于是学生们从操场出来后，纷纷往着餐厅涌去。 一层大厅，几乎全被军绿色所占领，少见大二、大三的学姐和学长，估计他们的生活规律已经悠闲。 大厅里摆得都是一张六人座的长桌，正好是一个宿舍的，于是有人占桌，也有人排队，倒是十分融洽，不过嘛，这种短暂的情谊维持不了多久。 吴朗虚弱地坐在长凳上，求各位大佬给他带饭，他占桌，吃啥都行。 陈立川、申一明他们便去打饭，简单的豆腐油条，到了结账时，梁景山突然站出来喊了一嗓子。 “立川，你干啥，不用给我钱，你家那么困难，以后你的饭我包圆了！” 顿时，周围的同学纷纷望过来，周围全是商务系的同学们。 申一明发现梁茹茹就站在身后，立马拍着陈立川的肩膀，那表情，一副温柔暖男的气派。 “立川，你别不好意思了，大家一个宿舍的，就该互相帮忙。”申一明此刻的声音故作强调，带有几分沙哑，“早餐钱还是我来出吧。” 说着，申一明赶忙把钱递给了食堂阿姨，后者也颇受感动，手终于不抖了，多舀了几勺菜。 陈立川握着那几块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瞪着这两个货，梁景山还时不时地看一眼后方的徐晚棠，申一明朝自己温和地笑着，合着是把老子当你们装逼的衬托了，好抬高你们的人格！ 但...陈立川还是把钱装到兜里，先稳一波人设再说，当上班长要紧。 于是，昨天还对陈立川冷嘲热讽的同学，当下的态度就又不一样了，没准人就是实在，再说当个班长，又没实质性的好处，只不过可以更轻松地申请助学金。 徐晚棠瞪着陈立川，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呀？明明在高中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现在看着好丢脸啊。 徐晚棠：┭┮﹏┭┮ 陈立川转身的一瞬间，与徐婉棠目相相对，赶忙向其疯狂使眼色，然后擦肩而过。 “晚棠，陈立川他家是不是特别不容易呀？”等陈立川离开后，宿舍里的一女生好奇问道，梁茹茹、林珊珊也看向徐晚棠。 “对...对的。”终于，徐晚棠还是用力点头了，“非常不容易，暑假还勤工俭学，在街上卖鸡蛋灌饼呢，老是被其他商贩欺负。” “好不容易才攒够的学费吧？” “原来他这么难。” “话说鸡蛋灌饼是啥呀？” ...... 陈立川坐了下来，手放口袋里，把手机默默调至静音，别一会电话响了，可气氛烘托到这里，也不好意思拿出手机呀。 “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太能装了，搞得老子以为你们真要包我吃喝。” 陈立川向申一明和梁景山投去鄙夷的目光，两人嘴一咧，不要脸的笑了。 吃过饭后，梁景山、申一明他们回宿舍洗漱，陈立川则是先去了一趟超市，订了几件水，提前占了小推车后，才是找到了李春勤。 “立川，这...会不会太辛苦了，占用你休息的时间去搬水，要不我再去叫几个同学吧。” 李春勤在说这番话时，陈立川都感觉到了他的为难，这苦力活谁愿意去干？这可是经贸，学生出了名的娇生惯养，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太会指挥人。 “老师，您别操心了，几件水而已，我可以的。”陈立川自信说道。 “那随时给老师打电话吧，到时候一起搬水。”李春勤推推眼镜，还是难为情。 “真的没事，我已经提前跟超市订了水，把唯一的小推车也给占了，一会一车就拉过去了。” 陈立川笑容灿烂，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十分阳光。 “超市有小推车？”李春勤溢出笑容，这些事他还不知道，既然有小推车，那就容易多了，“立川，水要多少钱，老师给你。” “不急，等军训完了再说，李老师，您先忙，有什么事再叫我就行。” 之后陈立川匆匆离去，做事就行，过度的献媚反而不好。 “那孩子看着挺不错呀，给人的感觉很踏实，有这么个孩子当帮手，能轻松不少呢。” 一旁的老师笑着给出建议。 “是啊，挺实在一孩子。” 这时陈立川在李春勤心中的位置，已经是班长了... 第66章 一切的都顺理成章 要不说财贸逼格高呢，校内的硬件设施比其他高校好出太多，餐厅六楼的西餐，规格都是比较出名大品牌，军训更是有给学生送矿泉水这一规定。 几个小时的站军姿、踢正步后，同学们早已经口干舌燥，一听到休息的哨声，立马找地蹲着休息。 陈立川则是狂奔跑出操场，直奔小超市，在其他导师还在找学生去搬水时，他一个人推着小车，摞好矿泉水箱，回到了商务系的方队。 “1002班的，过来喝水。” 陈立川喊了一嗓子，同学们立马蜂拥而至，赞扬的声音也连翩而至。 “陈立川，辛苦啦...” “辛苦辛苦。” “陈班长，有劳了。” 陈立川总算没白散申一明这孙子烟，在人群中高呼了一句。 于是其他同学纷纷开始效仿。 “陈班长，谢啦！” “你好，陈班长。” 陈立川立马开始装蒜，抬起胳膊擦着额头的汗珠，也不吭气，就是忙着干活，给人留下非常实在，又勤劳的印象。 不远处。 “陈立川这是怎么了？看那副嘴脸，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崔自兵在徐晚棠跟前诧异地问道。 “我也搞不清楚，可能...就是单纯的想当班长吧。” 徐晚棠淡淡道，在导师面前的献媚劲，都没好意思讲出来，那肉麻的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呀。 “对了，军训完了，我们去魔都逛逛吧？叫上思遥他们一起，咱们好好聚聚。”崔自兵又说道。 “嗯，让陈立川一起，我觉得...我跟他现在的关系，挺好了，他一定会来的...哈哈哈...” 想到这里，徐晚棠心里窃喜，嘴角溢出的笑容是藏不住的，毕竟陈立川老是跟自己挤眉弄眼，那不就是惯了嘛。 “叫上立川，我怕刘伟伟他们...” “别跟我提刘伟伟，他爱来不来，反正陈立川不去的话，我也不去。” 徐晚棠一下生气了。 崔自兵心里咯噔一下，涌起醋意，莫不是在软座车厢里产生了感情，悔不当初呀，早知道就订票了，白花了那么多钱不说，还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机会！ “好...好吧...” 崔自兵只能咬牙应下来，然后又深深望了陈立川一眼，自我安慰：“不可能吧，看陈立川那阿谀奉承的样，太丢人了，大家都是要面子的呀。”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立川每天都会负责送水的工作，倒是跟其他班的导师混了个脸熟。 而在同学们心里，已经默认陈立川就是班长，现在要是突然跳出个人来，跟陈立川抢，肯定会遭到全班的鄙夷，所以在竞选时，没人会抢的。 一切都顺理成章。 半个月的军训时间很快到了尾声，商务管理系方队，如出一辙，还是取得了倒数第二的名次，其实数他们走得烂，但没给倒一，究竟给谁面子，就不得而知了。 当天黄昏，同学们在操场上围坐在一起，天空似乎喝醉了酒，红了脸颊，青春的对撞，从来都是刚刚好。 天气晴朗，刚刚好，微风正好，还有导师的助场，一切都刚刚好。 “那我就给同学们唱一首。” 李春勤扶了扶眼镜，抱着吉他，站在最中央，稍有停顿后，浑厚的声音缓缓发出：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陈立川心中汗颜，眼前的这一幕，和上一世如出一辙，李老师是伍佰的铁粉，唯一不同的是...... 陈立川看向女生坐的那边，目光落在徐晚棠身上，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徐晚棠，她正笑着与其他人聊天，因为燥热，脸蛋都是红扑扑的，但还是说个不停。 这样真好......陈立川嘴角上扬，一直望着那边，当然，只是觉得让女生拥有本该属于她的美好青春，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 “你别一脸痴汉地望着梁茹茹了。”申一明揽住了陈立川的肩膀，“不可能的，两个世界。” “怎么，梁茹茹对你设置在线可见了？” 陈立川白了他一眼，申一明立马如泄气的气球，无精打采，是啊，自从那晚之后，就一直没见梁茹茹上线了，可人家班级群都进了呀。 等李春勤唱完后，有了短暂的冷场，随后梁茹茹大大方方地站起，在人群中央舞起孔雀舞。 这一刻，操场上变得格外安静，其他班的同学也纷纷投来目光，都被梁茹茹的身姿所吸引，准确来说，是在欣赏一幅动态、绝美的画。 落下舞姿，立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比刚才导师结束表演后还要高涨。 申一明也在这一刻下定决心：“不管了，一定要追梁茹茹，哪怕耗上几年我也认了！” 不过在梁茹茹表演之后，其他同学更不好意思上来表演了，突然女生堆里发出起哄声。 “让徐晚棠上去唱吧，人家在宿舍可经常哼着唱歌。”是林珊珊。 这话一出，其他同学立马跟着高呼：“徐晚棠，来一个！来一个，徐晚棠......” 一时间，徐晚棠不知如何是好，在同学们的呼声中，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中央。 “嘘嘘嘘！” 有人比手势，才渐渐安静下来，如此烘托，大家期待着徐晚棠与梁茹茹不相上下的表演。 徐晚棠低着头，站了好一会后，才是开口：“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 “哈哈哈哈...” “嘘嘘嘘，别笑了，人能站上来就可以了。” “可也没逼着她呀！” 阵阵哄笑声打断了徐晚棠，刚才她唱的都不在调上，本来就心里胆怯，眼下更不敢唱了。 “没事的，继续唱吧。”李春勤高声安慰了一句。 可徐晚棠都不会张嘴了，身子微微抖动。 “唉...”陈立川突然发现那小东西有些可怜，宿舍的对她的不喜欢太明显了，本来不想要表现的，但还是站了起来。 “我来帮徐晚棠伴奏吧，那首歌正好我也会唱，我俩一起合唱。” 陈立川走到导师身旁，借走了吉他，在上一世兴趣所致，一个人的时候会独自唱歌，发泄心中的情绪，渐渐成为了某一种寄托。 只不过...从来没有拿出来显摆。 陈立川走到徐晚棠身旁，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一句：“你一会跟着我唱就成。” “立川，你大点声唱，盖住我的声音，我害怕。”徐晚棠都快哭出来了。 “成。” 陈立川点点头，调了调音色后，开始高唱：“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高大的身材，抱着一把吉他，似乎满足了女生在大学校园里，对男生的期待。 很小心的，徐晚棠鼓足勇气，胳膊肘挨到了陈立川... 第67章 她很有心机 微风扫过徐晚棠的脸颊，乌黑浓密的长发轻轻飘动，在这一瞬间，微风吹过的一瞬间，对于徐晚棠而言，似乎重新定义了她对大学生活的期待。 想要跟重要的人，一起渡过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年。 徐晚棠很有心机，于是故意靠得陈立川越来越近，最后紧紧挨着他的胳膊，这在同学们眼中，他们两人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老徐，你老往身边挤干啥？” 唱完之后，陈立川在徐晚棠耳边低语一声，可这耳边萦绕的呼吸声，让徐晚棠双腿发软。 “我...”徐晚棠都感到耳根发烫，心里责怪陈立川为什么要在她耳边吹气，心跳的厉害，随之一头栽到陈立川的怀中。 “我紧张...紧张....” 徐晚棠紧闭上眼，眉毛抽动，心虚地解释着，但身体一点力气都不使了，让陈立川撑着自己，不管了，反正...反正都这样了，就是...就是让他抱着。 “哇！” “我去，兄弟牛啊！” “那谁啊？这么快就下手成功了？” “佩服！楷模啊！” 看着两人抱在一起，整个商务系，立即爆发了极其猛烈的欢呼声！ “谁抱一起了？” 对面班的崔自兵笑着站起，准备吃瓜，然后就懵在原地了，此时同学们的欢呼声、鼓掌声，犹如一把把利剑，疯狂刺向他的心口。 为什么陈立川和徐晚棠抱在一起了？ 不......崔自兵心中无助的呐喊！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挡，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崔自兵旁边一哥们手机铃声响了，“喂，宝贝，我操场呢，哈哈，隔壁班有对小情侣抱一起了。” “呵呵，这徐晚棠真有心机，一看就是故意的。” 林珊珊冷冷道，她也不是什么善茬，从小在魔都长大，见得多了，这小心机还能看不出来。 “管人家呢，怎么，你对陈班长有想法？”梁茹茹凑到林珊珊耳边开了句玩笑话。 “长的倒是不错，但小县城来的，还是算了吧，约会出去怕都得我掏钱，就是看不惯徐晚棠那个样子，太能装了，恶心我。” 林珊珊神色不善，在宿舍第一天，徐晚棠到了之后，行李满地不说收拾，反倒跑去化妆了，把宿舍弄得乱糟糟的，让她很不爽。 “犯不着这样的，给自己添堵。” 梁茹茹摇摇头，她倒是觉得徐晚棠还不错，挺长心的，这大学刚来，谁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很好理解呀，这有什么。 “都唱完了，你紧张啥，反应弧未免太迟钝了吧？” 陈立川眉头紧皱，费了好大劲，才将徐晚棠扶好站稳，哪里能知道这小女生，心里盘算着故意往自己怀里栽。 关键在原来，陈立川跟着马哥，没少遭徐晚棠的排挤，尤其是找齐宏志的那几天，都想抽她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联想到，徐晚棠会对自己有男女方面的一丁点想法，彪子事情之后的突然温柔，想来她只是心存愧疚罢了。 “立川，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就晕倒了。” 黑发里的小脸女人，轻轻咬着嘴唇，伪装成非常懦弱的样子，需要保护，胆怯地望着陈立川，大眼睛在此刻波光粼粼，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徐晚棠就是想激起陈立川对自己的保护欲。 “小事，回去坐着吧。” 陈立川淡淡一句，便拿着吉他走到导师那里，可现场依旧有余热，大家伙呼着让他继续表演。 “陈立川，来一个，来一个，陈立川...” “弹得挺好的，立川，再来一首吧。”连同导师李春勤都这样说道。 无奈，陈立川只能抱着吉他，再次走到中央，不过这时徐晚棠已经坐了回去，把头藏在军训服里，脸颊红到发烫，看着他偷偷傻笑。 啥歌现在出来了呢？陈立川心头犯难，看了眼李春勤后，立马高呼： “让李老师跟我一起合唱吧。” 此言一出，立马又是阵阵欢呼，李春勤只好再次走到人群中央，打算问陈立川唱什么时，熟悉的旋律已经响起。 “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坎坷多，我以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 这首歌，李春勤当然会唱，伍佰在今年二月发行的新歌，传唱度还不是很高，但没想到立川也是伍佰的粉丝呀？ 于是在黄昏下，两个男人激情合唱，期间，陈立川弹着吉他，李春秋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如何与一个人真正交心，当然是从共同爱好慢慢开始。 等陈立川回到位置上，梁景山立马凑过来说道：“立川，之前问你徐晚棠有没有对象，还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说，知道这情况，哥们就没想法了。”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陈立川连忙道。 “都抱一起了，是要负责的。”吴朗说了一声，军训这几天，这孙子要了艺术系一女生的联系方式，正准备开始追求。 “就是很普通的同学关系。” 陈立川还在解释，但最终淹没在男生的欢呼声中。 ...... 散场之后，各班同学往宿舍楼走去，晚上还有一堂自习课，实属蛋疼，不过到大二后就很自由了，一天往往一两堂课。 “晚棠，你等我一下，晚棠...” 崔自兵高呼着，穿越人群，快步跑到徐晚棠身边。 “怎么了？” 徐晚棠淡淡问道，撩了撩黑发，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崔自兵口干舌燥。 “你跟陈立川是怎么一回事呀？”崔自兵表情扭曲，吐沫星子喷得很远。 “哎呀，我也不知道他，就...就抱住我了。”徐晚棠撒谎了，哪里好意思承认，说自己故意往陈立川怀里栽。 “这个孙子！”崔自兵咬牙切齿，“他跟马小超关系那么好，都下得了手，真不是个东西。” 提这个话茬，徐晚棠不高兴了，因为马小超追过自己的原因，陈立川不跟自己好怎么办？ “你管的真宽”丢下这样一句话，徐晚棠扭头就走。 “晚棠！” 崔自兵一把拉住徐晚棠的胳膊。 “你干什么呀，同学这么多，会误会的！”徐晚棠甩开崔自兵的手，匆匆跑开了。 一瞬间，崔自兵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熟悉的手机铃声又在自己耳边响起。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挡，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喂，宝宝，准备回宿舍呢，你在干嘛呀？有没有想我呀！” 他妈的，接电话离老子远点啊......崔自兵心中悲愤。 第68章 联谊 晚上，1002班干部的推选如期进行，首先就是班长的竞选，当陈立川站在台上准备发言时，李春勤抢先夸赞了他一番。 在军训期间，如何如何辛苦地给同学们搬水，还承担了班级其他部分工作。 导师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想让陈立川来当这个班长。 而对于其他同学而言，现在谁还好意思上去竞争啊，陈班长已经由607宿舍的叫出来了，更何况，当不当班长，没那么重要吧？ 所以班长这一职位，都没人跟陈立川抢，从台上走下来时，后排男生的掌上尤为激烈。 “立川这人非常实在。” 申一明坐在第三排，对其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可这孙子的姿态，已然一副把陈立川当小弟的嘴脸，那小心思，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来。 “晚上请吃饭啊。” 陈立川刚一落座，梁景山就凑过来开心地说道。 “但可不能为难立川，就咱宿舍这几个，一会在餐厅简单吃点就行。” 吴朗转过身子接着说道，很明显向着陈立川，他很精，眼下陈立川当了班长，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会很多。 “能费几个钱。”邹凯凯嘀咕了一句，一下让几人都很尴尬。 “就在学校对面的老王烧烤店吧，听说那里烤鱿鱼不错，咱宿舍第一次聚餐，也不能太寒碜。” 陈立川笑着说了一句，打打圆场。 吴朗点点头，没吭气了，不过肯定不会让陈立川一个人掏钱。 之后班干部的推选，同学的热情出奇低落，都到导师要求的地步，才勉强登台，组织表演这一块的负责，倒是梁茹茹自告奋勇的举手了。 定好班干部人选，导师便散了自习，而后同学们各自为伍，享受没有军训之后，第一个自由的夜晚，当然要出去浪了。 最舒服的，明天还是周末。 陈立川一行人来到老王烧烤这里，如今才新开，印象中，这家店是在他们这一届做起口碑的。 申一明瞅了眼带“海鲜”字样的招牌，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可是真打算让陈立川请客的，毕竟当班长这事上，他帮了不小的忙。 “这地方看着不错呀。”申一明笑容灿烂，推开门帘率先走了进去，“唉，虽然以前没来过这小地方，但也是咱们立川的心意！” 嗯？陈立川一脸疑惑，这孙子咋突然开始嫌弃地方不行了，刚告他吃饭时，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转而陈立川走进去，原来梁茹茹她们宿舍六人也在这里坐着。 “好巧，你们也在。” 陈立川点头问了一声，瞪了眼正站在梁茹茹身旁健谈的申一明。 “陈班长，这是当班长后，特意请宿舍的吃饭吧？”梁茹茹笑着问道，穿着一身紧身牛仔，哪怕坐在那里，都能看出她的身材有多好。 “那一起吃吧，还得感谢同学们对我的信任。” 梁茹茹都这样说了，陈立川便顺口邀请，其实没想到她们会答应的，不过一句客气话罢了。 没成想林珊珊站了起来，道：“既然这么巧，咱们正好搞搞联谊。” 这话一出，梁景山、申一明、吴朗他们，立马兴奋起来，一个个小人得志的嘴脸。 徐晚棠也直起身子，看着陈立川一个劲地傻笑，联谊诶，是联谊！ 除了梁茹茹的表情比较淡漠外，其他几个女生也皆是带有笑意。 “都这么巧了，咱们肯定得凑一块吃。” 陈立川话语客气，便与几个男生搬凳子，并桌子。 但在这不经意间，林珊珊神色厌恶地瞪了徐晚棠一眼，在众人落座时，直接坐在陈立川身旁。 如此刻意，申一明、梁景山等人都看得出来，这有点不地道了呀，在陈立川和徐晚棠抱一块之后，同学们心中就默认他们的恋人关系。 眼下...要插一腿？ 梁茹茹有些烦躁地撇过头，其实之前跟林珊珊特意说过，别搞这一套，没成想还要这样。 “怎么？我坐这里不合适吗？”林珊珊盯着徐晚棠，刻意问道，那眼神，好似在明着告诉你，就是要抢你的对象，你能咋？ “随便坐啊，没有不合适的。”徐晚棠低着头，随便坐在一旁，也没好意思让陈立川跟前的申一明起来，自己坐过去。 而对于陈立川而言，他跟徐晚棠只是同学关系，无非这层关系渐渐转变好，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林珊珊，上一世好像跟自己都没说过话。 眼下，这么主动？ 陈立川看了徐晚棠一眼，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其实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吧？相信徐晚棠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原来这姑娘对自己什么态度，可谓记忆犹新。 只不过是大家误会了而已，是大家误会，他和徐晚棠心里都清楚的。 之后众人点了餐，边吃边聊了起来，看着林珊珊与陈立川相谈甚欢，大家更好不提有关徐晚棠的事了。 莫非...渣男？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梁茹茹总会不时地瞟一眼徐晚棠，反倒觉得这姑娘有些可怜了，喜欢错了人。 当然对陈立川这样的人，梁茹茹更看不起。 “陈班长，你有手机呀，那相互留个联系方式呗，晚上睡不觉的话，你唱歌哄我睡吧。” 林珊珊笑意盈盈，精致的穿着和打扮，透露出几分高贵的气质。 在她看来，很好拿捏陈立川这种人，小地方没见过世面，还不是被自己耍得团团转，就是看不惯徐晚棠，你喜欢的，在我面前是舔狗。 “我可唱不起歌。”陈立川摇摇头，但还是拿出了手机，“手机号还是县城的，长途加漫游，一首歌能把我唱穷，所以，唱歌还得找别人。” 不管什么目的，林珊珊这样暧昧的把戏，陈立川不会接，但不留电话号，同学都提出来了，眼下还有其他人，也不合适。 这样的回答，让林珊珊不舒服，心想你装什么，还没遇到搞不定的男的，但还是笑意盈盈，与陈立川互留了联系方式。 “呵呵呵...”徐晚棠偷着笑了，立川肯定是为了我，才这样说的。 “呼...” 梁茹茹长吁一口气，真不想待了... 第69章 就是要打你 申一明一个劲地向梁茹茹献殷勤，字里行间都在炫自己还算不错的家庭，可梁茹茹家有一家三星级酒店，两人的差距悬殊太大。 这场碰巧的联谊，想必只成全了梁景山，与一直搂着徐晚棠的一女生聊的很投机，叫秦小丁，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女生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 两人互留联系方式时，梁景山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而林珊珊有意与陈立川聊得很多。 “时间不早了，今晚好像还要查寝，咱们赶紧回去吧。” 看着吃的差不多了，梁茹茹提议回校。 陈立川作为班长，准备请这一顿，但梁茹茹付了一半的钱，算作他们宿舍吃的，本来宿舍出来聚餐，就是她提出要请客的。 本来看申一明的架势，站在老板旁，像是要结账，但等梁茹茹她们走出小店后，便蹲下身子，假装系鞋带，等陈立川给完钱才站了起来。 偶然的联谊会，匆匆结束了。 ...... 在女生宿舍，梁茹茹把林珊珊叫到楼道窗户边，与她吵了起来。 “你今天有意思没？干嘛非要针对徐晚棠？她好像也没招惹你吧？” 梁茹茹狠狠瞪着林珊珊，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原来也干过这样的渣事。 “我也没针对她吧，晚上不是都跟她一起出去吃饭了，我坐陈立川身边就是针对她吗？再说陈立川都没吭气，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林珊珊不以为然道，在她看来，陈立川留了自己的手机号，肯定会偷偷联系自己的，自己勾勾手指头他就过来了。 “陈立川和徐晚棠能不能成，你也别插一腿呀，不然以后在宿舍你多尴尬？” 梁茹茹不悦道。 “好，听你的，但是陈立川主动来追我，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对吧？” 林珊珊笑了笑，然后扭头走回宿舍。 同时，徐晚棠躲在楼里的一角，心情忐忑地给陈立川打去电话。 不过在这之前，崔自兵哭丧地找到了陈立川，他在楼下宿舍。 “立川，你跟徐晚棠好上了？你对得起马小超吗？你俩关系那么好，不觉得膈应呀！” 崔自兵拉着陈立川走到楼道，激动地吼道。 “别瞎说，就站一起唱了首歌而已。”陈立川盯着崔自兵的苦瓜脸，“该不会你个孙子喜欢徐晚棠吧？” “你才知道呀！我都追好久了。” “那你特么的对得起小超吗？不觉得膈应了？”陈立川推开崔小兵，准备进宿舍了。 “哥！川哥！” 崔自兵一把拉住陈立川的胳膊，苦苦哀求，“我跟小超解释过了，他不介意的，骗你是狗！我是真喜欢徐晚棠，你跟她真没关系吧？” “没关系。” 陈立川淡淡一句，想要进寝室，可崔自兵还紧紧拽着自己。 “求你一件事！”崔自兵神色肃穆。 “就这么求老子办事呀？”陈立川目光不屑，崔自兵立马掏出半盒华子，塞到他口袋里，来到魔都以后，就这档次了。 “在魔都的同学，明天准备聚一聚，徐晚棠非要叫你，你就别去了，给兄弟个机会。” 崔自兵一副讨好的嘴脸。 明天聚会？想来又是那些人，且不说陈立川要赶紧调研市场，真的抽不出时间，可哪怕有时间，真是懒得跑了，没什么意思。 “这......我也想跟同学们逛逛的呀，联络联络感情，还能跟着吃顿好的。” 陈立川表情为难，不断摇头，像是要拒绝。 “川哥！你是我亲哥。” 崔自兵摇头晃脑，忍痛把一包没拆开的华子塞到陈立川口袋里。 “那不是还有个打火机，防风的吧？”陈立川眼尖，瞅见了。 “给！都给你。” 崔自兵欲哭无泪，甚至把口袋里的纸巾都塞到陈立川口袋里了。 “成，那我明天就不去了，唉，都是为了你小子，多想想老子在你身上多够意思吧。”陈立川叹息一声，终于回了宿舍。 很巧，正好这时徐晚棠打来了电话，说起明天聚会的事情，但崔自兵已经跑下楼了。 “导师正好给我安排了活，真的走不开，不好意思啊。”陈立川随便找了借口。 “那...那后天呢？要不要我带你去陆加嘴那里逛逛，我之前去过那里，知道好玩的地方。” 徐晚棠急忙又问道，用指甲一下下抠着墙，她一紧张就这个样子，偶尔还会咬指甲。 “后天也走不开呀，这两天都有事，抱歉了。”陈立川再一次拒绝。 “好吧。”徐晚棠应了一声，呼着重气，好片刻都没有说话，心里像缺失了一块，很难受。 “还有什么事吗？”陈立川又问道，准备要挂电话了。 “你等一下。”徐晚棠摁住胸口，紧张的厉害，“你今天为什么要跟林珊珊坐在一起呀，你怎么不跟...” “这没什么吧？好了，早点休息吧。”陈立川打断了徐晚棠的话，类似八卦的问题，宿舍里的说一晚上了，实在没心思继续解释。 再说徐晚棠可是出了名的八卦，原来还嘲讽过他跟齐司遥的事，受不了像鸟叫一样尖锐的笑声。 徐晚棠没继续往下说了，其实想问陈立川，“为什么不跟自己坐在一起。” 于是勾着手指头，一下下敲着手机屏幕。 “你在干什么？” 听到敲击声，陈立川不解地问道。 “打你！” 传来调皮的声音。 “呵呵，先挂了。” 陈立川感到莫名其妙，挂断了电话。 可徐晚棠还在用手指敲着屏幕，手机界面退出通话，原来，她的屏保，早就换成了陈立川的头像，所以生气委屈了，真的是在打陈立川。 在软座车厢里，徐晚棠迎接日升时，偷偷照了一张陈立川的照片，从那之后，手机屏幕就一直都是他了。 “不听话，打你...” 徐晚棠的声音渐渐哽咽，泪水滴落在屏幕上，就是很想哭，很委屈，为什么不跟自己坐在一起？ 一点都不向着我！亏我帮你撒谎！ 就是要打你！ 徐晚棠还在一下下敲着手机屏幕，很久之后，才回了宿舍... 第70章 入圈 军训后的第一个周末，对于经贸的新生而言，一颗骚躁的心，小小的宿舍哪能关的住，怕是没人约，也要出去溜达溜达，万一有奇遇呢？ “一明，来，把你的那胶水给哥头上抹点，让头发支棱起来。” 梁景山凑到申一明身旁，大嗓门说着，两人一大早就站在镜子旁打扮了。 “我这叫发胶。”申一明一脸嫌弃，手指上抹了点，帮梁景山的头发抓起来，嘴里碎碎叨，“诶呦，我这可是杰威尔的，一顿饭钱抹你头上了。” “明天的早饭哥帮你带！”梁景山道。 “哎呦，鬓角还得再抹点，不然还是少点感觉。”申一明终于舍得再抹点发胶了。 话说，昨晚上梁景山借了陈立川的手机，与秦一丁发了一晚上短信。 “哥几个都打扮上了。” 陈立川笑着说了一声，很迅速地洗漱完之后，就匆匆出了门。 望着穿一身国产品牌的陈立川，申一明深深叹息，暗暗嘀咕： “林珊珊怎么会对他有意思？莫不是觉得跟我之间的差距大，不敢对我表白爱意？更或者是，看出我对梁茹茹的意思，主动退让？” “操，你发胶抹我眼睛里了，啊，水水水！” “抱歉，抱歉。” “我寻思你也不瞎啊...” ...... 对于学校餐厅，以及超市的营业调研，陈立川在军训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从餐厅档口的火爆竞标，不难看出实体经济的复苏反弹。 突如其来的那场传播，给实体经济的快速发展按下暂停键，但所受行业最为严重的，学校附近的餐馆绝对是首当其冲的一类。 至少在财贸门口的那条街，餐馆几乎换了一轮，譬如刚开的老王烧烤、吉祥饭店等等，都是新面孔。 但当前大多都是小店面先陆陆续续地活跃起来，因为对未知的不确定性，当下都开始谨慎了，在财贸周边大的饭店投资，只有一家湘菜馆。 陈立川的印象特别深，在大二那一年，吃到了人生的第一次火锅，就在财贸对面街上。 这一点毫不夸张，宁县那小地方，在05年的时候，才有第一家火锅，小天鹅的开店，而后的家庭破产，那顿火锅还是马小超请的。 当时那家火锅的火爆程度，别提有多劲爆了，多会去了都人满为患。 陈立川走出学校，在一处贴着招租的面店旁停下脚步，将那张单子撕下。 这里，就是原来那家火锅店了，如今还没有招租出去。 重生之后，对于今后的发展，陈立川早已深思熟虑。 互联网发展当然是诱人的，但一些产品，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会才有今后的发展，譬如飞信的沉沦，以及某信的腾飞。 但要考虑的一点，你是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融资，技术手段，都需要极高的沉淀，所以陈立川没有这个自信，拿着六万块去投机取巧。 不然只有被架空的命，技术难度没有多高，想法最容易被复制。 光从表面看，一些互联网产品的爆火，带来天文数字般的财富，但市场运营，融资手段，以及圈里的资源人脉，都是太复杂的问题。 如果太想当然的话，只会死的很惨，凡是先看看自己是谁？又认识谁？齐宏志？还是开电器城的老陈？ 就在明年，阿狸就要开始步入正轨，没人看好网络c2c的交易模式，当时信用体系处于初始阶段，马哥要做的，完全是一个颠覆性的概念。 所以没人会去相信，陶宝网站会有大的发展，是不是骗子，该不是叫逃跑吧？ 可后来就解决了支付问题，陶宝快速发展，从而进一步有了b2c的天喵商城。 而问题摆在眼前，陈立川毫无信心能够解决支付的问题，这可不是单单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 解决支付，涉及的层面太复杂。 所以要做的，是先入圈。 在上一世，陈立川赶上了陶宝红利的尾巴，做过几款服装的爆款，那时称为“陶宝款”，跟如今的网红款一样，可当时的信息聚焦，不像现在眼花缭乱，一个爆款出来，基本都在百万的盈利。 第一批入驻陶宝的商家赚得盆满钵满，所以在互联网趋势形成之前，陈立川将以此方式成为快速积累资金的手段。 或许可以由此凭靠马哥入圈。 但现在要做的，就是积累财富，等待陶宝商场的建立。 思考着，陈立川准备按下招租电话，可一道清脆的呼喊声打断了他。 “陈立川？” “在这里？” “你往哪看呢？” “车上，宝马车！” 林珊珊从一辆宝马五系里下来，径直走向陈立川，手指轻轻摇着车钥匙。 “陈班长，在这干什么呢？走吧，我带你去兜风，还没在魔都逛过吧。” “现在手头上有点事，下次，先走了。” 陈立川淡淡一句，都没去看那辆扎眼的宝马车，然后径直离去。 “真能装。” 林珊珊咬牙切齿，随后大步回到车里。 “你突然叫他干什么？”梁茹茹不满地质问，她在副驾驶座上。 “真他妈的能装，故意显得自己清高。”林珊珊一脚油门，宝马车子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 到了一处清静的地方，陈立川拨通了招租电话，说明情况后，那边的声音立马变得热情。 “要招租呀，你现在在哪？我到店里最多二十分钟，现在就出发过去。” 经历过寒冬，这么大的门店，当然希望快点租赁出去。 “我就在店附近，没事，不着急。” 简单说了几句后，两边挂断了电话，而后陈立川望着财院，失神了好片刻。 秋天里的第一杯奶茶呢？ 不知道李老师那边，能不能帮忙租赁下超市旁的小租面？他愿不愿意帮这样的忙？ 商务管理系推荐一个人进学生会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利用学生会的渠道，把自己所经营的品牌在学校里推广？ 还有火锅选材的问题，能否顺利推出九宫格？ 摆在陈立川眼前的问题太多太多了...... 第71章 和气生财 “是你要招租？” 四十岁出头的武康运，看到是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小孩，找自己租房，一张脸顿时皱褶成了苦瓜。 “对，总共有多少平米，打开让我看看格局。”陈立川语气平淡，给武康运递过去烟，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丁点急躁，还有几分老套。 “是给家里人看吗？”武康运稍有犹豫，接过了烟。 “是我要租，老哥，你说你都大老远地跑过来了，总不能抽根烟就回吧。” 陈立川笑着调侃一句，武康运无奈摇摇头，也便拿钥匙打开了店门。 霎时一股寒意向两人迎面吹来，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臭味。 “你这门店空多久了？这霉味不好除吧？”陈立川立即蹙眉找毛病。 “没有霉味吧？嗨，这时间隔久了都这样，原来京都的那家停了店以后，就再没往出租过，前前后后也就半年多，但这店里我可是找人里里外外收拾过了。” 武康运连忙解释，不过这套说辞想必已经跟许多人讲过了。 “总共多少平米？”陈立川大致扫了一眼，四平八方很好做隔断。 “将近四百平。”武康运回答道，带着陈立川到了厨房，“小伙子，是打算干餐饮吧？” “对，餐饮。” 陈立川点点头，随即走进厨房，敲敲打打地仔细看了起来。 地砖都是防滑、耐磨的，煤气罐子应该是集中用气，炉子上都有水龙头，用水也方便，改火锅后厨的话，只需要高压猛火炉即可。 不过这吊汤和大锅炉子必须要双管的猛火炉。 “这后厨可以直接用的。”武康运得意一笑，“洗碗槽、墙壁架、水槽，还有地面下水道出水，跟你讲，这些都好的不得了。” “您说的这些，我都得换。” 陈立川一脸嫌弃，对着灶台敲敲打打，“我要做火锅的，都得改大灶台，到时候下水也得改，都是大工程。” “小伙子，你真要租的话，咱们价格好谈的。” 武康运连忙说道，看这样子，眼前的小伙很懂行，是真的想租呀。 其实自打非点，京都那家人关退店之后，这店面已经有一年没租出去了，武康运心里很急。 “叔，这一块的租赁行情我都清楚，咱俩都干脆点，您直接给个合理价，我当下就能签合同付钱。” 陈立川认真道。 “来，小伙子，走，咱们外面聊。” 武康运领着陈立川坐到外面，倒是没着急说价格，还是指着店里的东西絮叨。 “小伙子，你看看这些桌椅板凳，都跟新的一样，你开火锅店都是可以用的呀，还有这些......” “停停停，您打住！” 陈立川摇手打断了武康运的话，接下来的语气略带几分不耐烦： “餐饮本来就是轻资产行业，我家从90年干餐饮，转让门店，没有一次要算装潢这些费用的，您说的这些我都用不着，要不行你就搬回去。” “嗨，你这小伙子......” “老哥，就是这样的行情，非点之后大家都不容易，咱们相互体量。” 陈立川又递给武康运一根烟，说话的语气随即又变得软和下来。 “价格呀...” 武康运斟酌半天，随后缓缓伸出一只手，表情为难道：“最少也得五万，低于这个价，绝对不可能往出租的。” “每年续涨是多少？”陈立川立刻反问。 其实武康运要的价格很合理，当前区的整体房价4000左右一平，一些郊区的门店，这么大的面积，都差不多要三万出头，何况这里靠着财院。 怕是等到明年，八万一月都租不下，眼下要担心的是续涨问题。 而之所以武康运没有虚高提价，直接说了自己可以接受的最低价位，得益于陈立川的有效沟通，都是懂行情的人，周边都是什么样，那是摆在门面上的，没有把他当小孩看。 “得续涨百分之十五，小伙子，我跟你讲哦...”提出这个续涨率，武康运明显不自信了。 “周围的饭店都慢慢火起来了，人只会越来越多，以后的生意肯定好的不得了。” “武哥，你看，我们这样...”陈立川站了起来，稍有停顿，随即态度诚恳道： “续涨百分之15和五万的租金，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您给的价格绝对合理，但我唯一跟您提的一点请求，分两期给您结清租金。 当然，首笔肯定能付您一半。 考虑到您说的那种情况，周边的人气越来越好，我们先签订两年的合同，到了第三年，咱们根据周边的情况，再定价格，总不能让你亏了，咱们和气生财。” 这番话说完，武康运怔怔有些发愣，只在意这小伙先出一半的租金。 “啪”的一声，陈立川掏出银行卡拍在桌上。 “武叔，店里我得大装潢，这些都是不小的费用，您要是同意，咱现在就签合同，您少租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我无非就是去后排那里再去看店。 当然，肯定要向您保证，在年后，不出三月份，把剩余一半租金给您，这些都是可以写进合同里的，如果延期给不了，那就把饭店退给您，你还能落个免费装修，去去霉味。您说呢？” 陈立川温和地笑着，和气生财嘛，也不想在几千块的多少上抠搜，时间效率是最重要的。 而且两年之后，谁知道又是怎么的光景。 现在这个价位入手，就是捡漏！ “这样啊，那成！” 武康运盯着桌上的那张银行卡，终于点了头。 “走，武叔，现在正好饭点，我请您吃饭，顺便签了合同，我给你打款。” 陈立川颇为利索。 “行呀，哈哈哈，真是个有本事的小伙，我觉得你这火锅店，开起来生意肯定好的不得了...” 武康运拍着陈立川的肩膀，喜笑颜开地离去，真没想到，这么干净利落就把这店租了出去。 而在上一世，这家店确实拖了很久，非点之后，谁也不敢冒险租赁这么大的，可到了05年，魔都的房价就突飞猛涨，租赁费当然水涨船高。 ...... 陆加嘴，一家高档餐馆里。 “这么贵？” 齐司遥惊叹一声，惊愕地看向徐晚棠、崔自兵他们，这时他们都在摇头，然后几人便从那家餐厅里退了出去，人均要一百块，这哪能吃的起。 军训后的第一个周末，宁县的老同学相约在这里游玩，但一上午都在穷游，尤其在商场里才尴尬，徐晚棠问了几件衣服，都要上千，动辄过万，最后连摸都不敢摸了。 “要不还是去我们学校吧，味道都很不错，价格还便宜。” 齐思遥提议。 “成，就去你们学校，顺便参观一下，肯定比我们财贸要好。” 崔自兵笑着应和。 “那我带你们参观。” 田浩举手自告奋勇，几人笑着聊天，渐渐忘记了刚才从餐馆里落荒而逃的尴尬。 可刘伟伟的神情一直不对，其实今天齐司遥叫他出来，内心并不想的，至于原因，是班里的一女同学邀请他去图书馆，魔都本地人，很有钱。 “那咱们走！” 齐司遥兴高采烈，领着众人准备去坐地铁，可看了刘伟伟一眼后，发现他眉头紧锁，从一开始叫他来，就觉得他很不对劲。 “你怎么了？”齐司遥靠到刘伟伟身边，关心地问道。 “要不......等去了学校，我就先回宿舍了，肚子从早晨开始就不舒服了。” 刘伟伟表情痛苦。 “那你不早说，还出来干嘛呀，我先去给你买药。”齐司遥停下来，眺望着哪里有药店。 “不用了，喝点热水就没事了，再说好久没见自兵他们了，怎么也得出来。” 刘伟伟连忙摆手，冲着崔自兵笑了笑。 “那咱们赶紧走吧。” 齐司遥又道，然后领着众人步履匆匆地赶往地铁口。 等到财经学院，刘伟伟简短的告别后，就回了宿舍，但这时已经过了饭点，几人找了好久，才在一家校外的小馆子坐下。 “你们大学还没财贸气派呢。” 坐下后，崔自兵感叹了一句。 “我在学校听说，你们那都是有钱人？”齐司遥来了兴趣，瞪大眼睛问道。 “还真是这样。” 徐晚棠颇有感触地点点头，梁茹茹一根项链就要好几万，这是她不敢想象的事。 “反正大多数家庭条件都不错，但也有个别普通的，只是少数。”徐晚棠道。 “陈立川就是那个普通的。”崔自兵一撇嘴，还打算在徐晚棠面前损陈立川，“也不知道他为啥去了财贸一直装穷，真看不起他那样。” “他？陈立川装穷？” 齐司遥咯咯地笑出了声，身子一颤一颤的，画面太美好，完全想象不到呀。 可见遥遥这样，徐晚棠想起杨红对自己说的话，于是便转移话题： “遥遥，你们学校怎么样？” “其实我们学校还好，大家都是五湖四海来的，氛围超级棒。” “真羡慕你。”徐晚棠道，不过这是一句实话，她宿舍里的氛围真的让她煎熬。 阳光渐渐褪去热意，他们这群老友一直玩到天黑... 第72章 英雄之间总是惺惺相惜 月光透进店里，将近四百平米的地方，泛起阵阵凉意，陈立川整体检查了一遍出水后，才从厨房走出来，坐在凳子上。 而在桌子上安安静静摆着一份合同，正是与武康运签订的租赁协议，从现在开始，这家店面就属于陈立川的了。 “如果可以像海底捞那样，做成品牌，那被收购也是一笔很客观的收入。” 陈立川计划着，随后拨通了马小超的电话。 “川哥，终于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国庆回来吗？哥们请你吃饭。” 马小超那边愉悦地说道。 “回不去，还有其他事要忙，灌饼生意怎么样了？”陈立川笑着问道。 “一下开了好多家，现在全家福都卖二块钱一个了，不过我家的还好，每天咋还不挣个百十来块，但现在味道都大差不差了，我都尝过。” 马小超回答道。 这倒在陈立川意料之中，卖的小摊多了，肯定会降价，而且酱汁的调配没有那么难。 “都这种情况了，那你还不得赶紧出来闯闯。”陈立川笑语，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当初都大学准备走时，就跟马胖暗示过了。 “嘿嘿嘿...”马小超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这不是准备去找陈叔混了，立川，记得跟你爸说一声，一定得教我些本事。” 陈立川顿时无语，老陈眼里非常有眼力劲的后生，竟然也如此迷恋老陈，简直是英雄惺惺相惜。 “你来魔都吧，我之前不就跟你说过，等我安顿好以后，你就来找我。” 陈立川直接说了。 “川哥，兄弟谢你了，是不是在学校里给我看好摊位了？真不跟你吹牛，我现在做饼的速度不比你慢，到时候挣的钱咱对半分。” 陈立川暗道：“呵呵，此子乃废柴也。” “老子准备开店了，缺人手，赶紧滚上来帮忙，还有，一定别告诉老陈和玲玲，不然又要絮叨个没完，还要跑来魔都。” 陈立川高呼了一嗓子。 “缺人手？那兄弟我必须去啊，今晚就收拾行李！”马小超立马应道。 “成，那就这样，总之你抓紧时间过来，我这边的事确实很多，需要帮手。” 陈立川嘱咐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与马胖之间无须客气，而且鸡蛋灌饼每天卖得少了，那老两口也能应付的过来。 接下来想了想后，陈立川还是给张涛打去电话，来不来是他的事，但一定要说的，这是为人处世的道理，别以后因此心里有了芥蒂。 不能你以为他肯定来不了，就不去打这通电话。 “涛子，跟你说件正经事。”嘘寒问暖之后，陈立川的话严肃下来。 “你说！”张涛也立即收起笑脸。 “我准备在财贸附近开一家火锅店，你要过来一起干吗？马胖也要来，生意应该差不了。” “可是...哥们还上学了呀。”张涛话语虽是为难，但立即就给出了答案。 “大专毕业以后，可选择性也就那样，还不咱兄弟们干一番事业，就像卖鸡蛋灌饼时那样。” 陈立川画着饼，还是希望张涛能来，不然也不会说如此感性的话。 “立川，我妈知道了能打死我，兄弟真去不了。”张涛明确表明态度。 “行吧，总之你记得兄弟给你的这通电话就成，那先这样了，常联系啊。” 陈立川笑了笑，随后挂断了电话。 下午总共付给武康运两万七千，其中两千是押金，卡里只剩下三万多点，资金的压力即刻就大了，装潢、食材、人工，都是极大的开支。 但对于创业，陈立川是不想给家里人压力的，于是给老陈打去了电话。 “爸，学校有英语四级培训班，还有计算机等级证，培训费给一下。” “咋去了大学还要这些？” 陈喜顺疑惑地问道。 “这是大学的硬性指标，没有这两个证不给毕业。”陈立川理直气壮。 “行吧，要多少钱？” “三千！” “你小子炸胡了吧？怎么能用得了这么多钱？”陈喜顺一下炸毛了。 “搞对象费钱，随便出去一趟就得好几百，不得给人家买衣服呀？难道吃饭还得让人家掏钱？再说了，魔都的消费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立川委屈巴巴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总算开窍了，好好对人家遥遥，别让人家觉得咱们小气。” 老陈立马应了下来，回头就准备给孩子打四千，老陈和玲玲对人从来都很大方，而且是打心眼里喜欢齐司遥那个闺女。 “那这样，挂了。”陈立川匆匆挂断电话，提到齐司遥的名字莫名心虚，不过能多骗一点是一点吧，不然这两口子花钱大手大脚的。 太不稳重！ 随后又检查了便水电后，陈立川才锁门离开，踏着月光往学校走去。 ...... “立川！” 看到陈立川的身影，徐晚棠撇下崔自兵快步跑了过去，后者也愁眉苦脸地跟了上去。 正巧此时他们两人从财经大学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呀？嗯？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徐晚棠跑到陈立川身边，这才注意到他全是都是脏兮兮的，甚至脸上还有泥垢痕迹，像是......刚从工地里出来。 而且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霉臭味，徐晚棠下意识地捏住了鼻子，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松开。 “卧槽，你去哪干苦力了？”崔自兵也一脸惊讶地问道，不过心中窃喜，他这臭烘烘的样子，怎么能和自己比？呵呵...... “昂，帮朋友去干了点活，你们去哪吃饭了？”陈立川很自然地问道，从两人身上闻到了酒味。 “去...齐司遥他们学校...”提到那个名字，徐晚棠越来越小声。 “那你们两个散步吧，我先回宿舍了，太累。”陈立川又道了一句后，便往宿舍走去。 可这让徐晚棠急了，连忙跟在陈立川身旁，嘴里说个没完。 “我俩没准备散步的，我也要回宿舍的。” “我跟崔自兵就是同学关系，你不要瞎想。” “你要不要明天出来逛逛？” ...... “徐晚棠，到了，哥们真的很累了，有时间再聊，回了。”陈立川摆摆手，又笑着点点头后，转身回了宿舍。 可藏在心里的话，徐晚棠还是没敢讲出口。 “要我帮你洗衣服吗？我洗的干净，我在楼下等你......” 第73章 迎新会 “咋这么埋汰？去哪个工地干活了？” 见陈立川灰头土脸地从宿舍走进来，梁景山立马惊讶地咋呼了一声，宿舍里的几人皆是望了过来。 申一明瞅了一眼陈立川没多吭气，继续玩着电脑，他一旁的吴朗笑着走去。 “景山，你小点声说，立川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吴朗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丝毫没在意他身上的脏土，有意瞪了梁景山一眼。 “没事，找了个勤工俭学的地方。”陈立川向梁景山淡然一笑，丝毫不在乎，“学校对面要开家餐馆，我在那里帮忙。” “学校对面，那倒是挺近的。”梁景山笑着点头，也觉得刚才反应过于激动，又补充了一句，“我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也去，记得带我！” “陈哥，你要有难处，你跟我说，不用客气的。” 突然，顾雨探出头，认真说了一句，从军训到如今，在生活方面陈立川一直十分照顾他，很偏护他的一些小毛病。 “成，那我可记住你这话了。” 陈立川向着顾雨点点头，后者笑了笑后，也便带上耳机继续玩游戏。 而在几人聊天时，申一明笑容猥琐地给梁茹茹发了一条qq消息。 “陈班长回来了，不知道去哪打工了，浑身弄得很脏，我过去跟他说几句话，不行让他跟着我叔叔勤工俭学，还能轻省点，总不能让同学受制。” 梁茹茹：“嗯，好。” 那边很简单的回了一句，忘记隐身了，结果申一明发了一大堆消息。 至于邹凯凯，陈立川回来后，只看了陈立川一眼，全程没搭过一句话，还往地上扔了几根烟头，时间一长，一些劣性就开始慢慢显露。 “手机呢，哥们给秦一丁发短信。” 梁景山笑咪嘻嘻地向陈立川伸出手，这和宿舍里的其他人也不好开这个口，之前跟申一明提了一句，被拒绝了。 “嗯。” 陈立川刚掏出手机，电话正巧响了起来，显示“恩师”这两个字。 “等一下给你，导师电话。” 陈立川随即走出了宿舍。 “立川，没有睡吧？”李春勤很客气地问道，他对人向来如此。 “没有，这会还早呢，休息天很晚才熄灯。” “那好，明天有安排吗？” 李春勤又问道。 “没有，李老师，您有什么事情吗？我一天都有时间。”陈立川立马应道。 “是这样的，我一会给你发下梁茹茹的手机号，你跟她沟通沟通迎新晚会的事。” 李春勤道。 财贸的迎新生晚会，一般定在国庆之前，各系会在半月之前就提前准备，梁茹茹作为文艺委员，要和班长共同负责出节目。 “好，我明白了，那我主要配合梁茹茹，毕竟她在表演方面是专业。” 陈立川很会察言观色，现在跟导师的关系，不能再如一开始那般，一心想着要突出，而是要站在班长的角度，调和班级的工作。 这会让导师更加认可。 “立川，你歌唱的也不错，我非常建议你个人出一两首节目的。” 李春秋随口聊道，其实他要嘱托的，也是让班长配合，梁茹茹扛大旗，现在陈立川主动说出来，更让他觉得这孩子挺靠谱。 “其实我也就会伍佰的几首歌，我是他的铁杆粉丝，唉？李老师，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觉得我们两个可以合唱的。” 陈立川也开始随便聊了。 “这个...哈哈哈，主要还是让你们学生表演，我的话...如果节目实在凑不出来，咱俩可以凑一个的。” 李春勤笑道，之前与陈立川的合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怎么能算凑一个呢，老师，你的声音那么有磁性，得压轴出场，自从你唱了伍佰的歌后，整个宿舍的都开始学着唱了......” 陈立川顺便溜须拍马，对于这一套，他太会了，底层爬上来的人，没有靠山，只能做这些别人所“看不起”的事了，八面玲珑。 “哈哈哈...” 李春勤那边开怀大笑，两人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才挂断电话。 而李春勤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通过这么久的电话，想来他也奇怪。 期间梁景山推门在楼道里望了一眼，着急给秦一丁发短信，见陈立川笑得那么开心，还唱了几句歌，莫不是给林珊珊唱？ “陈立川这狗比，当着咱们宿舍的面不好意思，搁楼道里给林珊珊唱歌呢。” 梁景山一进来，就大声说了一声。 闻言，申一明立马又给梁茹茹发去信息，总之就是找各种话题聊。 “陈立川好像追你们宿舍的林珊珊，刚还打电话给她唱歌呢？” 梁茹茹无意扫见这条信息，顿时对陈立川十分厌恶，看来跟珊珊猜得一样，这人太能装。 但也不想给林珊珊打电话了，闺蜜的这种行事风格，她不想参与，觉得恶心，更是心烦。 “呵呵呵，其实立川挺帅的，搭配几身好看的衣服就完美了。” 吴朗顺口称赞道，不过他真这样认为。 但申一明表情犹豫，他想不明白，怎么林珊珊会一眼相中陈立川，有这么大的魅力吗？那自己岂不是......更帅？ “诶，你们几个有想在迎新晚会上露脸的吗？”陈立川推门进来问了一声，一边给梁茹茹打去电话。“一明，景山，吴朗，你们有想法没？” 也没问顾雨和邹凯凯，这两人的性格并不合群。 三人皆是摇头，申一明撇嘴嘀咕：“诶呦，哪有那个时间呀，忙的不得了的。” 陈立川点点头，这时那边传来梁茹茹的声音。 “梁茹茹，是我，陈立川，迎新晚会的事我跟你沟通一下。” 陈立川又闭门走了出去。 “咳咳，我出去抽根烟，人家顾雨不抽烟的，你们也不说顾忌一下他的感受。” 申一明后脚跟了出去。 “那啥，我开始学了，没事，你就在宿舍里抽吧。”顾雨连忙说道，但申一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然后申一明一边抽烟，靠到了陈立川跟前，也递给他一根。 “李老师和我有一首合唱，你那边统计一下，主要还是配合你。” 陈立川客气道。 “行，我准备排一支舞，然后女生的人选差不多都定了，我宿舍的都会去，你鼓动下男生，六个人就够了。” 梁茹茹道，她那边的环境很安静，明显不在宿舍里，想来是回了家，周末并不查寝。 “行，六个人是吧，我知道了。”陈立川点头应道。 “你那边要定了的话，告诉我一声，明下午我会去学校六层舞蹈室排练，可以的话最好一起。” 梁茹茹的声音悠悠传来。 此时申一明的眼睛都直了，一起排练，这是促进彼此感情多么好的机会呀！ “咳咳！”于是申一明用力咳嗽了一声，但陈立川懒得搭理他。 “好，那我好定人数就告你。” 陈立川又应了一句后，便挂断电话，瞥了眼申一明，没跟他吭气，径直往其他宿舍走去。 “诶，立川，缺人手啊？”申一明连忙上前，拉住陈立川的胳膊。 “不缺啊，听谁说的。”陈立川一脸疑惑。 “你刚不是在电话里说，现在才要定跳舞的男生，需要六个。” 申一明急了。 “只要六个男生，再说跟梁茹茹一起谁不愿意，她们宿舍可都是美女，又能加学分，我喊一嗓子，其他宿舍的挤破脑袋都想来。” 陈立川语气不屑，甩开申一明的手，大步往其他宿舍走去。 “陈哥，算我一个，你看看我，算我一个！”申一明挡在陈立川前面，手指指着自己。 “你刚不是不去吗？”陈立川一脸嫌弃。 “去去去，当然去啊。”申一明一副讨好的嘴脸，拼命把陈立川拽回宿舍。 “立川，我身为优秀宿舍的一员，必须积极参加班级的各项活动，务必算我一个，我要帮你分担压力呀！” “今天该谁值日了？”陈立川踢了踢地上的烟头，“太没责任心了吧？” “我！该我值日了，我这就扫。”申一明拿过扫帚，立马扫了起来，埋头苦干，那叫一个认真。 “切。”梁景山一脸鄙夷，“咋突然变成个这怂样？” “给秦一丁找谁当舞伴？”陈立川一幅深思熟虑的样子，转身拉开门，准备出去，“找郭宏吧，那小子好像对小秦有点意思。” “等会？”梁景山连忙追了出去 几句之后...... “川哥，请务必让我帮你分担压力！” 梁景山激动得脸都哆嗦了。 “你瞧你，这事闹的，我必须能参加呀，我也得积极参加班级活动，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荣誉宿舍的称号，对了，明早我给你买早饭去，不让我去，我跟你急！” 陈立川不屑地点点头，算是答应，后者屁颠屁颠地回了宿舍，随之响起愉悦的歌声。 之后有其他宿舍里定了几人后，跳舞的男生也就齐了。 途中收到马小超发的短信，“川哥，出发了，刚刚坐上大巴，让涛子给我定的火车票，十一点的票，等我，兄弟我来了！” 看着短信，陈立川嘴角上扬...... 第74章 心碎的人太多了 次日，在天还没亮时，陈立川便出了宿舍楼，赶忙郊外的建材市场，到加紧先把饭店的装修做好，国庆时去趟外地，定好底料。 计划在十月底，把店开起来。 过了九点，建材市场才陆陆续续的有了人，不过看到陈立川来自家店里溜达，人们也懒得搭理，询问价格时，店家都给得虚高，一个十九、二十岁的孩子能看懂个啥？ “师傅，你水电怎么做？多少钱一平？” 陈立川溜达到竖牌子的散工跟前，开口询问，递去了烟。 “你家要做啊？” 姓安的师傅，笑着接过了烟。 “对，大概四百平米的店，不需要绕线，在店面走捷径，墙面横平竖直就好，做火锅的，工程很小。” “这种情况啊......”安师傅深吸了一口烟，稍作思考，“按天算吧，这样面积的话，三天就能弄好，给个150块就行。” “师傅，河西人？” 陈立川笑道。 “对呀，你也是？”安师傅淡出一抹老实憨厚的笑容。 “我姐嫁到河西了，那地我倒是经常去。”陈立川随口胡诌，拉着那师傅到了一边。 “师傅，你看咱也算半个老乡，说实话，这活两天就能干完......” “诶，不是，小伙子，现在......” 安师傅急了，想要解释，陈立川立马用力拽了下他的胳膊。 “你听我把话说完。”陈立川的笑容温和，“去了地方你就知道，我真没胡说，活真的不多，我家就是干装潢的，但是我给你这150的工钱，给谁都是挣，还不如给了老乡。” “呵呵呵...”安师傅笑了笑，没多吭气，觉得这小娃说话很中听。 “但店里的座椅软包这些东西，我问了一大圈，总觉得价格高了，这样，你要是能找地给我便宜，污泥工、木工、油漆我也从你这做。” 陈立川又道。 “中！” 安师傅眼睛立马亮了。 而对于这些苦力钱，价格大差不差，主要就是其他软装的价格，买对地，省出大几百的差价没问题。 当然，陈立川知道这师傅要挣回扣，但就是这么一个市场行情，谁给你平白无故的服务，只要别太狠就行。 于是之后安师傅领着问了几家店，陈立川做了对比，留了联系方式后，两人便搭地铁赶往财贸那里。 到店之后。 情况真如陈立川说得那般，两天绝对能赶完工期，但陈立川之所以要给这个钱，就是求质量，你三天就好好的弄完，有些钱省不得。 “图纸你拿好。”陈立川递给安师傅水电图纸，又领着他来到厨房。 “中间是要做集成灶的，所以这边的电路怎么走，你得特别注意这点......” 陈立川很详细地跟安师傅说明自己的规划，几个小时下来，安师傅倒是真相信这小娃之前的话了，他家就是做装修的。 确定好之后，安师傅便当即上手，陈立川忙乎的那几下，绝对不是新手，两人当下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如果不是梁茹茹的电话，陈立川恐怕忘了迎新晚会的事。 “陈班长，舞蹈的话......你能不能也来，考虑到崔自兵的身高，我会再叫一个女生，梁景山可以搭我的，但林珊珊的个子，咱们商务系恐怕只有你能搭了。” 梁茹茹很小声地说道。 林珊珊一米七五的身高，确实只有陈立川能搭，但也不好意思让崔自兵走，只能变成14人的舞蹈，而这届的商务管理只有两个班。 “这样啊，那行。” 陈立川想了想后，还是应了下来，考虑到导师很看重这次表演，而且自己刚成为班长，做出些成绩，才更好进学生会。 “那你现在能过来吗？我定一下站的位置。”梁茹茹又说道。 “现在？”陈立川转头看了眼埋头干活的安师傅，眼下的活倒是跟他交代清楚了，“那成吧，我现在过去。” 随之匆匆走了，也懒得去宿舍里换衣服了，陈立川直接到了六层的舞蹈室。 这刚一推开门，崔自兵立马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不过安排他这个事嘛，当时给了两包烟，才让陈立川松的口。 “立川，跟你们班的梁茹茹说一声，把我安排成跟徐晚棠一对呀。” 崔自兵连忙小声嘀咕。 “听梁茹茹的安排，我说了不算，再说了，都到一块跳舞了，你还搞不定啊。” 陈立川应付一句，大步往里面走去。 不过此时嘛...... 申一明、梁景山、吴朗这三闷骚都打了发胶，把头发立了起来，至于徐晚棠、秦一丁等女生的打扮，那就更不用说，各个花枝招展的。 突然来了工地干活的一哥们，实属有点不搭。 “需要怎么站？” 陈立川来到梁茹茹跟前问道，可她面露诧异，片刻都没说话。 其他同学也都是同样吃惊的表情。 “哦，呵呵......”陈立川恍然一笑，“在学校对面打工呢，干的装修的活，所以搞成这样了。” “没事，立川，你的事我跟我叔说了，过段时间就会给你安排的。” 申一明走来揽住陈立川的肩膀，那副关切的样子，好像真操了不少心。 你妈的......陈立川唇语骂道，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孙子又借自己来抬高他那高尚的品德了。 川哥，一包烟......申一明也说了句唇语，拍着陈立川的胸脯，这才让后者没多吭气。 他为什么要去打工呀......徐晚棠嘟着小嘴，怎么都想不明白。 “那咱们赶紧开始吧，人家晚上还要让我过去。”陈立川看向梁茹茹又说道。 “那成，你先跟林珊珊站一起。”梁茹茹道。 等一下？怎么回事？刚刚停下舞蹈，说要加人，是要把陈立川配给林珊珊？ 徐晚棠一脸忧郁，直勾勾地瞪着陈立川，还在幻想他在此刻大声咆哮，“不！我要跟徐晚棠一起！”，同时坚定地看着自己。 可陈立川直接就走了过去，站到林珊珊跟前，都没看自己一眼。 “崔自兵你的话......”梁茹茹想了想，“你先跟徐晚棠站一块吧。” “好嘞。” 崔自兵心情激动，心想立川绝对够意思啊，这是什么时候帮我说的呀！ “啊？”徐晚棠撅着嘴，低下头，使劲拽了下自己的头发。 “咳咳。” 突然，申一明重重咳嗽一声，看向梁茹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仿佛在说，选我，选我。 “梁景山，你跟我站。”梁茹茹表情严肃，在认真地排位置，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 这一刻，心碎的人太多了... 第75章 好远 想来魔都这座大都市有属于它的独特浪漫，泛起的层层细雾，夹杂着轻飘飘的雨水，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财院里挽手的情侣，倒是很喜欢感受这突然起来的浪漫，趟在黑夜里，月光下，有种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的意境。 但在西楼，六层的舞蹈室里，隔绝了校园里的这份美好，一首歌曲，循环从下午一直播放到黑夜。 “我们再练习一遍就可以结束了，完了我请大家伙吃饭。” 梁茹茹挥着手臂，笑着向大家伙喊道。 崔自兵倒是屁颠屁颠地很愿意，每跳一遍，都可以挽住徐晚棠的手，可陈立川急啊，安师傅已经打过一次电话了，要赶紧过去安顿些事情。 但还是顾全大局，又练习了一次。 不过一伙人的友谊也在练舞中快速升温，彼此说说笑笑，相处得十分融洽。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梁茹茹拿毛巾擦去头上的汗珠，原来她没有化妆，皮肤白到透着亮光。 “明晚自习大家可以不用去，我给大家申请。”梁茹茹又说道，立即让其他人欢呼起来。 但这让陈立川心里犯难，无比后悔，早知道不答应来跳这舞了，眼下只能配合。 “那我先走了，同学们，明儿见！”陈立川笑着摆摆手，准备要离开了。 “还要去打工吗？不去可以吗？我请你们吃饭。”梁茹茹连忙问道。 “不行，跟人家说好了，不然工钱扣一半。” 陈立川又说了一句后，便匆匆离去，很快在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而看着他离开，徐晚棠心里莫名酸楚。 在跳舞的时候，徐晚棠拿着自己的水杯，想让陈立川喝的，心里盘算着，等他喝上一口，就当着他的面，自己在他嘴唇碰过的位置上也喝一口，这样他就懂了吧？ 可陈立川直接无视了她的好意。 而对于陈立川来说，亦是察觉出徐晚棠的变扭，但不管她是什么样的想法，或者是自己自恋，人家根本没有那意思，但终究是不喜欢她的。 之前一件件事摆出来，所以怎么可能会喜欢。 所以，无视好意，有意疏远，就是最成熟的拒绝。 但作为朋友，大家正常相处，这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在陈立川那次刻意的无视之后，徐晚棠没有跟着他出去了，其实心里特别想。 “那咱们走吧？” 梁茹茹转而又笑着向其他人说道，陈立川去不去，她无所谓的，刚才无非几句客套的话。 “走喽。” “哈哈哈，我刚才的动作对不对。” “走吧，先去吃饭。” “对，咱们边吃边沟通。” 于是一伙人说说笑笑，往着楼下走去，享受着彼此青春的对撞。 ...... 陈立川跑到店里后，已经浑身湿透，连忙找到还在厨房里干活的安师傅。 “安师傅，那你晚上怎么睡？” 陈立川连忙问道。 “小陈，你不用担心我，工友给我送来铺盖了，我随便凑合就行，看看集成灶的线路，我给哪里安。” 安师傅笑道，看了眼角落里的铺盖，晚上只能在厨房睡了，里头暖和一点，无非有点霉味。 “成，辛苦你了，一会咱俩出去吃口。”陈立川走到集成灶那里，随后认真与安师傅说着想法。 ...... 老王烧烤。 “来，大家喝一杯。” 梁茹茹率先举杯，随即其他人也纷纷举杯高呼，在众人的脚底下，已经放了不少空酒瓶。 在跳舞之前，梁茹茹给其他人的印象，是冰山美人那一类，极难接近，但相处下来之后，可就一百八十度大扭转了，她属于慢热型，而且很有责任心。 还很有耐心，从一遍遍排舞就能看出来。 “茹茹，我敬你一杯。” 崔自兵双手端杯，很客气地敬了梁茹茹一杯，两人现在也算熟悉了。 “你跟晚棠也是一个地方的吧？”梁茹茹笑着问道。 “对，一个地方的。”崔自兵立马点头，其用力点头的样子还是有几分拘束的。 “呵呵呵，晚棠，我觉得崔自兵人挺好的。”突然，梁茹茹摸着徐晚棠的黑发，说了这样一句。 对于这些情感，梁茹茹看得出来，崔自兵对徐晚棠有意思，但从申一明那里得知，陈立川昨晚给林珊珊唱歌了，这令她作呕。 而且，今下午陈立川还无视徐晚棠的好意了，变心真快。 所以，不想让徐晚棠在那个渣男身上浪费情感，崔自兵要比陈立川好得多。 而那些恶心事，梁茹茹懒得问林珊珊，她这种烂事做太多了。 关键梁茹茹很喜欢徐晚棠这姑娘，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她优点很多的，无非......就是爱打扮而已。 “啊？”徐晚棠不明所以地看了梁茹茹一眼，但后者已经自顾自地喝酒了。 “呵呵呵，来，我陪着你。”崔自兵笑容灿烂，又陪着梁茹茹喝了一杯，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林珊珊瞥了眼梁茹茹，没有多说，至于徐晚棠怎么样，跟她无关，其实在今天相处之后，就对陈立川无感了，身上一股霉味。 之后的很久，一伙人都吃吃喝喝，不过嘛，这才叫青春呀。 ...... 临近十一点，陈立川才和安师傅搞好集成灶的线路。 “安师傅，实在辛苦了，走，我们俩吃一口去。”陈立川笑语，拉着安师傅走出店里，好在此时的雨已经停了。 “咱随便应付一口。”安师傅不好意思道，他要的这个价格，肯定不管吃的。 “对，应付一口。” 陈立川点点头，快步走着，但绕了一大圈，其他店都已经关门了，只有老王烧烤还亮着灯，便只能去那里了。 “老板，炒两盘方便面！不不不...炒四盘吧！” 陈立川一到小店就喊道，请工人吃饭，不能一次吃顶，不然下次吃，不要几个菜，人家就觉得你小气了。 随之与安师傅顺道坐在了门口那张桌子上。 “陈立川？” 梁茹茹他们一伙人还在，见陈立川进来，都惊讶地望了过去。 “哦，你们也在这，我跟......我叔吃一口。”陈立川摆摆手，大方地打招呼。 “一起过来吃吧。”梁茹茹很客气地招呼道。 “不了。”陈立川摇摇头，眼神示意，有外人在，不合适。 见这样的情况，梁茹茹也便不说了，但此情此景，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吃四盘方便面，一些想法就涌现了。 怕是所有人都把陈立川摆在很低的位置了，连同徐晚棠和崔自兵都在猜想，他家是不是出事了？ 四盘方便面，两人几大口就吃完，随后陈立川跟同学们说了一句后，便和安师傅离去。 这一刻，徐晚棠觉得，陈立川离她好远，而后拿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好难受...... 第76章 你没有脊梁骨 周一。 大一的课件正常之后，一切都变得忙碌起来，但好在财贸更偏向于形式化的表演，这让参与迎新晚会的同学避开了繁琐的课程。 本身学生们的成绩就那样，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在重大节目上取得名次，就是导师或系主任露脸的机会。 上午一节九十分钟课，第一小节休息十分钟的时候，陈立川来到前排找梁茹茹说事。 “节目排表做好了吗？我来当跑腿的，把名单送到李老师手里。” 陈立川笑意盈盈，话虽是客气，但其目的性很强，身旁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呵呵呵.......” 林珊珊轻蔑的笑了，现在都懒得搭理陈立川了，自觉没意思，反正他跟徐晚棠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然后靠在林茹茹身上。 这人有意讨好导师，当然，在军训的时候就完美体现了，一个劲的献媚。 一个老师就用得着你这样？遇到更大级别的人，还不得跪下？这是一众人心里鄙夷陈立川的地方。 别说梁茹茹了，哪怕其他同学，也不屑于如此讨好一个老师。 可从小县城出来的人，不摆出这副他人厌恶嘴脸，还自我为中心的以自傲自居，怎么可能从底层一步步爬起来？现实社会本身就是残酷的。 “拿给我吧？”陈立川又提了一声。 梁茹茹点点头，慢吞吞地拿出那份拟定好的表演名单，递给了陈立川，反正她无所谓的，讨不讨好谁根本不在乎，自己能拿奖就行。 “成，那我给李老师送过去。” 陈立川接过名单，快步出来教室，出去的那一刻，刚才憋笑的同学立马哄笑成一片。 “陈班长的目的性也太强了吧。” “溜须拍马的人。” “小地方出来的人都这样，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军训时的样子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该习惯了吧。” “不过竞选班长时有句话倒是说对了，为导师服务，确实做到了。” “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在一阵嘲笑声中，徐晚棠逃出了教室，然后快步往楼下跑去，终于在一楼大厅叫住了陈立川。 “立川，我有话跟你说。” 徐晚棠喘着粗气，但此时的样子，不再像之前一样，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昨天陈立川的忽视，也让她明白了，但心里始终像是丢失了一块。 “怎么啦？” 陈立川淡淡问道。 “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徐晚棠很小声。 “怎么突然这样问？” “就是...就是......”徐晚棠抿起嘴，直直地瞪着陈立川，“你为什么要故意讨好导师啊，你知道同学们背地里怎么议论你吗？” 陡然徐晚棠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而且我认为你没有那样做的必要吧？不就是一个老师，无非就能帮你申请助学金，你太没脊梁骨了。” 脊梁骨......徐晚棠说出了不尊敬人的话，可在她的心里，不想听到别人议嘲讽立川的坏话，比说她自己还要难受，只希望他能自信起来。 别再让同学们看不起了。 “呵呵......” 陈立川轻笑一声。 开玩笑，你们知道刚任职财贸，就当上导师是什么概念吗？你们知道李春勤日后的发展，是你们无法接触到的地步吗？ 恐怕很多人，能接触到最有社会地位的，就是导师了吧。 所以，为什么要自命清高。 “晚棠，我觉得这没什么吧？” 陈立川无所谓道。 “可是......” “快上课了，赶紧回去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当然，感谢老同学的好意，我先走了。” 陈立川打断了徐晚棠的话，客套一句后，便转身匆匆走出教学楼。 “唉......”徐晚棠长长叹息，满心失望。 ...... 校园里开始弥漫学生会的各种消息，原定在国庆之后，就要选人来弥补大四离校的空缺。 陈立川路过信息栏，把有关学生会消息的那页纸撕下来，卷成圈，然后才跑向南侧的教务楼。 ...... 此刻在导师办公室，正在聊着天。 “哎呀，我真头疼死了，娃从幼儿园接出来，还得送补习班，下午正好有课件，时间根本来不及，孩他爸也有事，你们谁能跟我换换课。” 一位老师无奈吐槽，扫了眼办公室里的人，但谁也没有吭气，应她这换课的请求。 “李老师，咱们能对调一下吗？”实在没办法，只能跟李春勤挑明说了，目光恳求。 “这......张老师，抱歉呀，今天我是真不行。” 李春勤难为情地摇了摇头，张老师在自己工作中帮了不少忙，人家难得提出来，于情于理应该要帮的，可......自己也得接娃呀，爱人同样走不开。 得，办公室里最好说话的人都不行，下午的这课铁定对调不了了。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屋里的谈话，但陈立川已经站门口许久了，随后笑容灿烂地走了进去。 “李老师，节目出场顺序排好了，您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跟梁茹茹沟通。” 陈立川弯低腰，凑到李春勤身旁，把那张名单给了导师。 “你们自己定就好，我也只是配合。” 李春勤看着名单，片刻后，大声惊呼：“呀，怎么把我排到第一个节目了？” “这可是同学们的一致意见，想让您来引爆迎新会的热潮。” 陈立川立马附和。 “可是...这......” 李春勤蹙眉犹豫，明显没有信心。 溜须拍马也是要有准备的，直接点头哈腰的那一套太低端了，陈立川立马拿出自己昨夜在宿舍里写的合唱歌词递了过去。 “老师，我们就唱《突然的自我》，然后我们俩的歌词，我也分开了，第一句一定得您唱，你的声音更有磁性......” 陈立川眉飞色舞地说起，搞得李春勤也十分兴奋，嘴里默念了一遍词，最后将那份歌词小心翼翼地装在兜里，回家之后再好好练习。 “立川，真的辛苦你了。” 李春勤认真道。 “李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呀，倒是您尽心尽力，给了我很大的动力。” 陈立川表情用心，也在这时，看似很不经意的，将学术会的那份宣传单页放在了老师桌上，自己的那只手又假意抠了下痒痒。 “嗯？立川，你想进学生会呀？” 李春勤注意到了上面的字，开口问道，顺手拿起宣传页看了起来。 “嗯，学术会刚发出来消息，不过演讲稿我已经准备好了。” 陈立川淡淡道，并没有立马急切地去说，对，我想去，而是表明，自己为这件事付出了努力，会让人更觉得这人务实。 “立川，学生会的事，咱们商务管理系肯定有名额的，你别太紧张。” 李春勤又把宣传页递给了陈立川，这句简短的话，相当于明确的告诉他，你肯定能进学生会。 “嗯，好嘞。” 陈立川也简短的点头，这时不宜过多的感谢，如果真要谢，拿什么东西，在什么场合，都要有讲究，别人可以不要，但你得做到。 眼下，李春勤拿起笔，继续写东西，而陈立川也该走了，可他依旧站在那里。 “立川，还有什么事吗？”李春勤看了眼他，放下笔笑着问道。 “老师，我下午没课的。”陈立川弯下腰，很小声说道。 “嗯？什么意思？” 李春秋一脸疑惑。 “您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吩咐我去办的，在读大学之前，我在魔都打过工，对这里很熟悉。” 陈立川挑明说道，就是想让李春勤用自己，最好用习惯了。 而导师是什么性子的人，陈立川非常清楚，刚才为难成那个样子，想必肯定有推不开的事。 李春勤顿了顿，仔细一想，这倒是个办法，让立川把儿子送到培训班就可以了。 “立川，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李春勤松口了。 “这麻烦什么，您直接跟我说吧。”陈立川一副讨好嘴脸，俯耳恭听。 “我儿子在城南幼儿园，放学后，要到曲灵练习钢琴，你能找到地吗？” 李春勤问道。 “太能了！”陈立川自信点头，“308路公交，在城南北站下，顺着北康道，五百米就到了，再去曲灵的话，公共自行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陈立川立马说道。 开玩笑，在魔都混了多少年了，还能不认识路？原来为了增加收入，晚上还跑了一段时间夜班出租车。 “对对对。” 李春勤激动地拍着陈立川的肩膀，没想到这孩子做事这么靠谱啊！ “李老师，您告诉我您孩子的名字，然后您记得跟那里的老师说一声，另外几点下课，我得提早过去，不能让孩子等着急。” 陈立川又说道。 “好，立川，你稍等一下，我给你编辑短信。” 李春勤嘴角上扬，心里对陈立川非常信任，又以赴了几句话后，陈立川便离开了办公室。 “张老师，那咱们两个的课对调一下吧。”李春勤立马说道。 “好，太好了。”张老师拍手叫好，“刚刚那个孩子，我从第一眼见他就觉得踏实，真的务实，不过小地方出来的孩子就是懂事。” “对对对，立川这孩子确实非常优秀......” 李春勤真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夸赞立川那孩子...... 第77章 性子怪 与小豆的短暂相处，陈立川哄得那孩子很开心，买几块巧克力就屁颠屁颠的很听话了，安全送到补习班后，给导师去了电话。 可以明显听出李春勤的谢意，恐怕这件事之后，与陈立川的关系会越来越紧密。 下午五、六点时，崔自兵跑到607宿舍，笑着散烟，准备一起去排练室，眼下与申一明、梁景山，以及吴朗的关系，看起来比陈立川都要熟。 “咱们走吧，去六层练舞，到点了。” 崔自兵叼着烟说着，自觉在这里很熟了，直接把阳台的窗户打开。 “你们也说凉凉，味这么重！” “谁他妈让你开窗的！” 突然，上铺的邹凯凯冲着崔自兵吼了一嗓子，“叭”的一声，又将窗户重重闭上！ “你妈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崔自兵也不受这气，指着邹凯凯怒骂！ “老子弄死你！” 邹凯凯猛地从床上站起！ 而崔自兵也一点不怂，指着他，“来，有种就给老子下来。” 梁景山和吴朗连忙拉着崔自兵往后退，申一明退到一边，倒是嘴里一直劝着：“你们都冷静点，小心被记过处分了！” 邹凯凯面目狰狞，下一刻，竟是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见状，陈立川直接抱住了他。 “你们先去六楼，我等会过去。”陈立川高吼道。 梁景山和吴朗连忙拉着崔自兵往出退，可崔自兵火气也上来了，还龇牙咧嘴地往前冲：“来，有种给老子过来，看看谁弄谁！” “别犯浑了，快走！” 陈立川咬牙切齿，更用力地抱着邹凯凯，这货的表情很不对劲，而且真要是闹的话，崔自兵家算个屁，吃亏的铁定是他。 动静这么大，其他宿舍的也都跑来了过来，随后众人拉着崔自兵走了，好在没打起来。 不过这邹凯凯确实一堆毛病，烟头乱扔，从不打扫宿舍，脾气还很怪，其实宿舍里的几人都忍着他，对他有无数的怨气。 “行了，我的面子都不给了？” 这邹凯凯提个凳子还想往出冲，陈立川一把将他摁在申一明的床上，这货才是喘着粗气，紧握着拳头消停下来。 “你先抽根烟，完了老子再跟你说几句。” 陈立川给邹凯凯丢了一根烟，又帮他点上，抽完之后才渐渐有所冷静。 顾雨一直望着他们，陈立川笑道：“小雨，没事，你玩你的。” “行了，川哥。” 顾雨点点头，又戴上了耳机。 “你要跟我说啥？” 邹凯凯蹙眉问道。 “凯凯，刚才的事，没提的必要，就算你们真开打了，我也会帮着你把事压下来，肯定不会让你记过。” 陈立川先是这样沟通，让邹凯凯明白自己的重要性。 邹凯凯顿了顿，然后笑着向陈立川点头示意了下。 “趁着能跟你聊，你个孙子也不玩游戏了，我跟你好好谈谈宿舍卫生的事。” 陈立川接过邹凯凯递来的烟，点上后，继续语气低沉地说起： “咱们轮流值日，但你他妈的哪次好好打扫了，后来为什么我要主动跟申一明换排名，跟在你身后，还不是为了给你个孙子擦屁股！ 窗户不让开，宿舍里一股臭味，谁能受得了？要是嫌凉的话，你在我床上睡一会，但每天必须得凉一凉臭气，再说魔都的天气还不冷吧？ 你这样闹，谁对你没怨言？到头来不都得让我为难，你别让兄弟难做呀！” 话落了下来，邹凯凯面色凝重，与陈立川对视一眼后，终于点了点头。 性子怪的人，别跟他讲道理，要讲情谊，这才是有效沟通。 “你一会在我床上玩吧，不嫌弃老子臭的话，别人都说我身上一股霉味。” 陈立川站起来开了句玩笑话，走过去打开了窗户，顿时一股凉风钻了进来，昨天到现在一直阴天，天气却是非常阴冷。 邹凯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着电脑去陈立川床上了，心里放下了刚才的事，但要换做他以前的性格，非得跟催自兵闹，他家里可不是善茬。 “行，你们俩玩吧，记得上晚自习。” 陈立川又说了一句后，走出了寝室，但这宿舍里的窗户一直开着，上完晚自习以后，邹凯凯才关了。 ...... 当时梁景山、吴朗他们拽着崔自兵离开后，一伙人都对邹凯凯有敌意。 “别跟那货扯犊子，埋汰玩意，一天天就他事多，啥都不干，整天缩在个炕上，要不是跟他一个宿舍，我早大耳光抽他了！” 梁景山蹙眉怒骂，这真是他的实话。 “呵呵，宿舍里的谁能看得惯他，也就陈立川每天跟他聊，就是个垃圾人，自兵，你不用搭理他的。” 申一明冷冷道，他是真受够了邹凯凯往下扔烟头，何况自己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床铺上经常有烟灰。 “总之是个怪性子的人，处不来的话，躲开就行了，反正我现在能避开和他相处，就尽量避开。” 吴朗也说道。 “兄弟们，走吧，去趟超市，我给大家买些东西，顺便也给梁茹茹她们带些。” 崔自兵觉得这些朋友真的能处，比他们班的好得多，于是当下十分大方，领着一伙人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喝的吃的，统统他请客。 ...... 等陈立川到了排练室后，众人正边吃边聊着，洋溢着欢声笑语。 “立川，要不是你拦着，我非要干死邹凯凯那个贱人。”崔自兵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丢给陈立川一个面包和一瓶可乐。 “别说没脑子的话！” 陈立川怒骂一句，又道： “别做浑事，不然记了过，小心学位证都保不住。还有，以后来宿舍，避着点邹凯凯，那人性子怪，再说咱小地方来的低调点，谁也惹不起。” 这是实话，能惹得起谁？可这话让崔自兵觉得很没面子，高吼一声：“我还怕他啊！好像谁家不行一样！” “唉。”陈立川长叹一声气，又小声了一句，“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添麻烦，不是？”，随后也就不搭理他了。 之后众人稍作休息，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练舞。 ...... 晚上陈立川他们回到宿舍，竟然闻不到那股臭味了，邹凯凯依旧在上铺玩着游戏，下午的那场冲突谁也没再提了，继续该干嘛干嘛。 “顾雨，下午是不是又没顾上吃饭？”陈立川站在床边，敲了敲顾雨的电脑。 “刷副本，没顾上吃。”顾雨摘下耳机笑道。 “给！”陈立川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顾雨，里面装的热包子和八宝粥。 “川哥！”顾雨咧嘴笑了。 “吃你的吧。” 陈立川淡淡一句，随后便去洗漱了，等到查完寝后，偷摸地溜出了学校。 马小超十点四十五到站，陈立川赶在十点半左右到了火车站，当看见马胖扛着呢绒袋子出现时，心里的那份感动难以言语。 一句话，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没有丝毫犹豫就来了，甚至马不停蹄。 “川哥！” 马小超大叫一声，冲过去紧紧抱住陈立川，悠悠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是那般开心，“做鸡蛋灌饼的那个铲子我带上来了，那个用得最顺手。” “给老子扔了！” ...... 两人回到店里时，已经入了深夜，安师傅早已经睡下，这水电的活已经基本干完。 厨房被安师傅占了，马小超直接在大厅里摆铺盖卷睡下，一点都不在乎，咧嘴一笑，没心没肺道：“这店可真大啊！” “胖子，要不我带你去酒店，明天我就抓紧问问宿舍的事。” 陈立川拍了拍马小超的肩膀，心里不好受。 “没事，这有个啥。”马小超用力摇头，“川哥，需要我干什么？你尽管交代。” “店的软包，明天的话，你跟着安师傅去建材市场买东西，学着怎么跟这些人打交道，这对你提升很大，按着这上面的清单买，一定要来回比价。” 陈立川道，拿出一张纸递给马小超。 “我明白了。” 马小超重重点头，随即又认真道： “川哥，其实做鸡蛋灌饼这段时间里来，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怎么跟那些游商小贩打交道，总之我不嫌累，我多跑几家比对价格，最起码要保证质量。” 陈立川终于在马小超身上看到几分成熟、稳重的气息，环境影响终归还是最大的，社会和大学有着天壤之别，相比崔自兵，那人可太幼稚了。 “成，有你帮我，兄弟心里真的踏实！” 陈立川感谢道。 “嗨，千万别跟我客气，你好不容易干这么大的摊子，我一定要帮你弄好。” 马小超眼神坚定，这是他的心里话，要比他自己的事还要上心。 肉麻的话，陈立川还是讲不出口啊，挨着马小超，之后两人聊了许久，有高中时候的趣事，更有对未来的畅想。 最后很困了。 “你往过挤挤，我得在这睡，现在进不了宿舍楼。”陈立川故意推迟不回去，总不能让小超一个人受这苦。 “不要怕冷，川哥，晚上我搂着你。” “别碰老子！” “你是不是嫌弃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说话，能不能别跟老子撒娇？” ...... 第78章 好穷啊 忙碌和压力就如此不告而至，对于马小超而言，每天都是挑战，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甚至安师傅跟他说话时，跟陈立川比较，都是两幅面孔。 陈立川也不轻松，吃苦这些倒都好说，最大的难处便是资金压力。 软包定制就花了两万多，将近四百平米的店，已经一省再省，算是坑老陈的那四千，卡里只剩不到两万，还没有给员工租赁宿舍，以及订购火锅材料等等。 与此同时。 老陈正跟玲玲说起钱的事，“玲玲，咱儿子可是把钱都花在儿媳妇身上了，这投资不亏！” 玲玲笑得花枝招展：“真挺喜欢遥遥那孩子的。” 真实情况，齐司遥一毛都没见着。 但好在看着店一点点的像一回事了，以及餐饮公司的注册，“大江捞餐饮管理有限责任公司。” 对于魔都而言，大江捞火锅店，似乎更贴近生活一些。 而在这一年，海低捞在建阳、西城、郑滨等地共布局6家店，那位创始人才刚刚萌生了进军京都的想法，召集其他股东紧锣密鼓的商议。 陈立川虽没有自信跟已经资本成形的海低捞竞争全国市场，但至少在魔都，已经占得先机。 九月二八号的夜里，陈立川和马小超坐在店里，兄弟两人买了些花生米，一盘凉菜，摞了两箱啤酒。 此时月光洒进店里，看起来干净整洁，而厨房里早就没了霉味。 “川哥，明天晚上你们学校迎新晚会，哥们能去看吗？”马小超一口啤酒下肚，随口问道。 “当然可以，还能见到崔自兵牵着徐晚棠的手跳舞。”陈立川笑了起来，这孙子拉自己壮胆，去徐晚棠那里丢人败兴的事可是记忆犹新。 “唉......” 马胖长叹一声，又是那副深情且欠揍的嘴脸，甩了甩标志性的流海。 “其实早就没感觉了，但是......心里不服气，想出人头地，然后站在所有人面前，让徐晚棠后悔没看上我！” 说这番话时，马小超格外用力，甚至咬牙切齿，看着别人光鲜亮丽的上学，尤其魔都这样的大都市，遥远的差距折磨着贫穷的少年。 “对，我们要出人头地，然后光鲜亮丽地走在他们所有人面前，让他们后悔！” 陈立川重重高呼，有意给这胖子打气，这时两人对视一眼，很默契的碰杯，皆是大笑起来。 “对了，钱的事怎么解决？窟窿真的不小。”马小超又担心地问道。 陈立川独自喝了一杯，沉默下来。 倒是可以以法人准入条件来办贷款，但是受限于年龄，能不能批款还是一回事，但金额肯定大不了，人家只能做到锦上添花，不可能雪中送炭。 这些社会关系，只能找李春勤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和小豆，以及他的爱人都熟知了，并且还在导师家里吃过好几次饭。 但自己学生这一层身份，并不匹配，陈立川实在不想开这个口。 如果陈立川已经毕业，那以这份交情，李春勤肯定会帮，但现在必然有不信任感，你一个孩子能干得了这事？更严重点，会失去好感。 看来只能铤而走险，走民间的小额借贷，那利息很高，这两年非常流行。 “四处借钱吧。” 马小超喊了一嗓子。 陈立川没吭气，最终还是决定不向导师开口，问问民间借贷的情况再说，缓缓看向那圆脸胖子。 “对了，杨红不是借你钱了，还有谁欠你的钱，赶紧往回要，一分一分积攒起来成万呢。” 马小超现在急着想办法。 “对了，杨红。” 陈立川想起她了，虽然那救命钱没指望还，但现在正在难处，相信那件事之后，只要自己开口，杨红怎么也会拿出些钱来意思意思的。 这就是信任！ “等着，马上就有进账。” 陈立川的口吻颇为自信，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杨红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操，欠费停机了，混这么惨？ 陈立川：（￣□￣；），他妈的，都是认识的些啥人，看看这社会人脉。 “嗯？给杨红打电话了。”马小超和老陈很像，眼尖，瞅见了他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咋了，杨红手机欠费了？”马小超一脸不屑，觉得立川借钱给杨红特傻帽，搞得他心里都有气。 “嗯。” 陈立川很丢脸地点了点头。 “要不我买张电话卡给她充进去，然后你跟她要钱，记得态度强硬点，让她感到恐慌、感到害怕！”马小超坐直身子，神色极为凶残 “你是不是傻，杨红都穷成这样了，还想着跟她要钱，干骨头上榨不出油。” 陈立川倚靠着墙，拍了拍马小超的厚背，“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由办法。” “川哥，我相信你。”马小超点点头，突然咧嘴一笑，想到了重要的事，“诶，之前有人问办信用卡的事，你回头用公章给我开个工作证明，应该能办下来。” “成，办的时候叫我，我法人，额度没准能高一点。”陈立川道。 下一刻，两人偶然对视，又是无奈地笑了，他妈的，太穷了...... ...... “好了，别唱了，都几点了，吵得孩子都没法睡。” 李春勤还在书房里忘情地唱着，他爱人程媛推门进来，蹙眉抱怨道。 “嗨，明晚就要登台演唱了，我心里实在没谱，这不再练练。” 李春勤笑着站起。 “明天去学校彩排再练吧，对了，我爸要调回魔都了，到时候你可得把握住机会。” 程媛开心道。 “什么时候的事？批文下来了？”李春勤当即站起，神色激动。 “事情倒是早有眉目了，但我爸那人你也知道，不确定的事从来不说，正式发了批文之后，才打电话告诉我的，而且要提一级别。” 程媛此时缓慢的语气，对于李春勤而言，有着极大的意义。 “好！好！好！” 李春勤连说三声好，重重握拳，突然，屋里的灯变得锃光瓦亮，由于电压不稳，倒是时常有这情况。 也许，寓意着前途一片光明！ 第79章 做懂得感恩的人 晚上七点的迎新晚会，从早晨九点开始，各系的表演人员就在舞台紧张的彩排。 在舞蹈室的排练，跟舞台上的表演完全两回事，偌大的高台，如果没有表演经验的话，光是现在站上去，底下没有观众，心头都油然而生一种紧张感。 “现在大家整体过一遍，主要卡时间点，不要纠结动作的对错，然后会留给你们各系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舞台上排练。” 说话的是学生会组织部部长，易蓉。 刚刚升到大二学生，艺术表演系，听说有多次出国表演的经历，还获得了不少奖项，总之在学校里非常出名，典型的风云人物。 而此时舞台上方挂着的横幅，都是她拉来的赞助。 比如： “老王烧烤，热烈庆祝04届新生入学，吃烧烤，来老王，老王给你好好烤。” 此类的宣传语，至于赞助收费都归于学生会的收入，但商家乐此不疲，财贸临街的那些商户，主要消费对象就是里面的学生。 所以横幅广告就是精准定位！ 陈立川站在人群后方，仰头看着横幅，此时进入学术会的想法愈演愈烈，最好能混个组织部部长当当。 “陈立川，走了，去后台。” 申一明喊了一嗓子，从今早一开始，他就各种积极，督促别人，当然是想表现了。 因为梁茹茹神色严肃，整个商务管理系的表演都是由她来策划安排，压力可想而知。 随后一伙人来到后台，在紧张地等待中，下下个节目就轮到商务管理系的表演了，可依旧没见李春勤的身影。 “陈班长，你给导师打个电话，赶紧催催他，马上就要登台了。” 梁茹茹再次焦急地向陈立川说道。 “已经发过短信了，李老师肯定是有不得已的事，还是别一直催了。” 然而陈立川却是摇头拒绝，他不想一直催促导师，明显向着李春勤的嘴脸，也招来其他人的一众不满。 这他妈的都马上要登台了。 此时所有人都很忐忑，而陈立川这样的话，别说梁茹茹了，让其他人也很有意见。 “让你打个电话都怂成这样，你没脊梁骨吧？” 林珊珊当着众人的面，朝着陈立川低吼道，她可不会让梁茹茹如此受气。 之前班里一直传陈班长讨好导师的嘴脸，但都是背后嘲笑的，也仅限于背后说说。 眼下林珊珊竟然当着陈立川，不留情面的吼出来，你没有脊梁骨。 整个商务系的同学可是都听见了，纷纷看向陈立川。 “算了，算了，我打吧。”梁茹茹把林珊珊拉到她身后，到了这个节骨眼，千万不能有争吵。 陈立川淡淡看了眼林珊珊，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哪怕自己占了道理，也无法扭转其他人看待自己的目光。 甚至徐晚棠都抿嘴低着头，没去看陈立川，同样站在梁茹茹的立场上思考事情，大家准备了这么久，难道催催导师不应该吗？ “珊珊，少说两句吧，人家陈班长有难处。” “是啊，可别说了，还是让茹茹打电话吧，反正事都让茹茹做，好处倒是人家陈班长跑得快，老是屁颠屁颠地向李老师报告。” “你没见送表演名单的时候吧，那才叫一个殷勤呢，抢着梁茹茹的活干，现在让打电话，人家就不打了，这是真的聪明。” “还非得把导师的节目放在第一，没见过这么会献媚的人。” 一时间，其他同学对陈立川纷纷指责，话也变得越来越难听。 “好了，都别说了。” 梁茹茹喊了一声，这才让商务系的人渐渐安静，随后拨通了李春勤的电话。 “李老师，马上该我们登台了，你现在到哪里了？”梁茹茹语气急切，有几分责备。 “快点呀，下个节目就该我们了。” “马上就要登台了。” 其他同学也喊了起来，哪里有尊敬的意思。 其实在商务系1002班的同学心里，李春勤的地位一点都不高，最年轻的导师，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岁，人还好说话，没有脾气。 所以就慢慢养成了这样的风气，更导致陈立川的表现很突兀。 “呵呵呵，不好意思，这边还有点事，我怕是得下午才能过去，立川呢，让他接电话。” 李春勤满是歉意地说道，并不会在意这些学生的口吻，因为他的目标太远，不拘于跟孩子讲威严，发什么脾气，犯不着，更没意义。 听着声，陈立川挤开人群，立马凑了过去，把电话拿到手里。 “李老师，您说。” 陈立川又是那副讨好的嘴脸。 “我家里有些事情，老丈人要来魔都，上午实在走不开，你那边......” “李老师，问题不大的，我们两个合唱，到时候怎么跟台，怎么起奏，我领着就好，您忙您那边的事，别担心这边，等下午排练时，我再跟您细说。” 陈立川打断了李春勤的话，当然知道导师接下来要说什么，但难听、得罪人的话，不就是该让自己来说吗？这点眼力劲能没有？ 总不能领导当众出丑，你跟个没事人似的，置身事外，要应该指哪打哪，包括在公司里，一些事情上，就得你来当这个恶人，得罪一些人。 听到这话，李春勤舒心了，又说了几句话后，挂断了电话，心里悬着的事终于落肚子里了。 此时在飞机场，程媛看了眼李春勤，笑着说道： “看来你这三年的基层工作不好干呀，不过这个年纪的学生都是这样，可会看人下菜呢，估计觉得你年轻，又好说话，才没个样子。 想想咱们念大学的时候，哪里敢啊。” 三年基层工作经验，这样一来，李春勤在报考其他单位时，就可以担任更高级别，一切都有计划安排，但也离不开自身优秀。 985的高材生理应如此。 “哪里的工作都不轻松，我可没资格抱怨。”李春勤认真道，他觉悟很高。 “对了，那个小伙......是叫陈立川吧？真的挺不错，可惜学历有点低......” 程媛的随口一句，想到的是李春勤的这条路，几次相处下来，对陈立川很喜欢，也是基于师生关系，有了亲近感，这难道不就是自己人。 当然，陈立川在接触程媛时，刻意突出这一点。 “立川这孩子很有能力，社交能力很强，最主要是这孩子懂得感恩。” 李春勤的这话，算是给了陈立川最高的评价。 其实在一些公司里，领导愿意教你一些东西，可能不会在乎你可塑性有多强，能力多突出，但一定会看重一点，是你这个人有没有感恩的心。 我帮你，你得记着，懂得感恩，日后回报，这才是最关键的。 “呵呵呵......” 程媛轻笑着，没再说话了，此时从出口站涌出了大片人，还从来没见爱人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想来陈立川那孩子一定真有这样的品性！ ...... “我跟陈老师合唱，到时候怎么登台，我跟他沟通，不会影响整体的。” 挂断电话后，陈立川表情严肃，至于同学们刚才骂的那些话没去解释，最好传到李春勤耳朵里才好。 “你们商务系的吧？” 这时组织部部长，易蓉走了过来，站在梁茹茹身旁，修长的身姿，在气质上，两人竟然相当。 “是的，易学姐。”梁茹茹点点头，看起来对易蓉十分尊敬。 “下个节目就该你们了，准备好。”淡淡一句后，易蓉便转身离去。 刚才的不愉快，到了这个节骨眼，谁也没再说了，轮着过了一遍节目，不过在最后的压轴舞蹈时，林珊珊一直恶心着陈立川。 全部走完流程后，商务系的便都散了，他们的舞蹈练习排到了下午三点，可以先去餐厅吃饭。 之前林珊珊从来都不屑于跟徐晚棠搭话，然后现在却很反常的拉着胳膊，边走边说了起来。 “徐晚棠，给你一句忠告，千万别对陈立川有想法，他人品有问题。” 林珊珊表情认真。 “这......这个我自己心里清楚。”徐晚棠说了这样一句，便一个人快步往前走去。 崔自兵从超市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水，又急着追上徐晚棠。 “晚棠，快喝点水，嗓子干不干......” 这一幕，梁茹茹他们看到清清楚楚，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有了想法。 与此同时，陈立川快步出了校门，店里还有娇妻，哦，不是，一胖子在等着他。 刚刚还收到胖子的短信：“川哥，你出发了告诉我一声，我炒菜，这样你回来吃就正好。” 他妈的，以前没发现马胖这么贤惠呀，有着妻子给自己发信息的错觉......陈立川一回到店里，就看到马小超笑意盈盈地端着菜出来了。 并且马胖的目光里写满了期盼。 随后两人坐下边吃边聊。 “晚上可以去看你们的迎新晚会吧？”马小超问道，有时候心里会很向往大学生活。 “当然可以，不过那啥......” “那啥什么？” “走的时候记得把碗给洗了，别拖到明天！” “哈哈哈哈，行！” 第80章 所以为什么冲 下午商务系的舞台彩排，两个男人在台上尽情高歌，到了副歌部分，不由相互对视，基情满满。 “把开怀填进我的心扉，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眼泪，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待从头......” 商务系其他节目的彩排都很顺利，其中压轴的团体舞更是出彩，很好的呈现出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气息，几乎与艺术表演系的节目旗鼓相当。 那可是易蓉帮忙排的舞。 全部过了一遍之后，梁茹茹等人便在舞台下的座椅那里化妆，由于没有专业化妆师，男生脸上的粉都是让女生来帮忙抹的。 申一明凑到梁茹茹跟前，当她的手掌触碰到其脸上时，呼吸都变急促了，原来空气可以这么甜，哦，原来是我家茹茹的体香。 秦一丁则是给梁景山化妆，大傻个一个劲地傻笑，两人已经确定了情侣关系，是607宿舍最快脱单的。 青春的对撞，一件简单的事都会变得暧昧。 徐晚棠紧紧握着化妆盒，心里很纠结，想到之前陈立川有意疏远，可当她看到有一女生往陈立川那边走时，立马跑了过去。 留下一脸欢喜的崔自兵，表情逐渐僵硬。 “我给你化吧。” 徐晚棠淡淡说道，拉着陈立川的胳膊让他坐下，此时说话的语气，没了原来的欣喜。 “好，谢了。” 陈立川笑着点点头。 两人的交谈，不过是很普通的朋友而已。 但当陈立川闭上眼时，徐晚棠握着修容棒的手，还是紧张地抖了下，然后手掌贴在他的脸上。 这还是第一次靠他这么近，呼出来的气，都打到我脸上了......徐晚棠目光动容，心里莫名委屈，原来的事就不可以不计较嘛，拒绝我干什么？ 不过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计较过，不然也不会拼命去救我，只是不喜欢而已。 那你......喜欢遥遥，喜欢的累不累，应该会很累吧？我怎么感觉，没有回应的感情会这么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再坐一次绿皮火车的软铺。 你呼出来的气好温暖。 ...... “化好了。” 徐晚棠声音清脆，调皮地拍了下陈立川的肩膀。 “成。” 陈立川点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晚棠，你也给我化吧。” 崔自兵连忙坐了过来。 “嗯。”徐晚棠应着，继续给崔自兵化妆，一切看起来都若无其事。 大概在快五点时，马小超一边问路，找到舞台这里，来之前还特意换了一身自认为能拿得出手的衣服，当时花一百多呢。 但发黄的白色衬衣尽显寒酸。 “川......川哥。” 马小超走到前排，找到陈立川，可一旁那些光鲜亮丽的人，让他此刻无比自卑，所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来了，你一会就坐这里看。” 陈立川起身拉着马小超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 “立川，这是谁呀？” 吴朗走来问道，笑着与马小超打了打招呼，随之申一明和梁景超也靠了过来。 虽然陈班长的风评不好，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宿舍几人的关系，别人背后议论时，自己装没听见就成。 “我高中同学，一起长大的铁哥们。” 陈立川笑着介绍。 “那等晚上一起喝点。”梁景山友好地拍着马小超的肩膀。 “立川的朋友都是自己人。” 吴朗又笑道，看出了马小超的不自在。 申一明虽是没多吭气，但至少人过来了，三人都很给陈立川面子。 寒暄几句之后，三人便坐回位置。 可当马小超看到崔自兵，满心欢喜地朝他喊了一声时，他却只是淡淡点了下头，都没过来，然后继续与跟前的人聊天。 觉得老乡很寒颤，穿的又土，很丢人，所以崔自兵就不想搭理马小超，刚才当这么多人的面叫他，让他心里十分膈应。 徐晚棠倒是站了起来，但考虑到与马小超的尴尬关系，心里放不开，便没去打招呼，之前还担心是不是因为马小超追自己的原因，陈立川才不答应自己？ “他妈的。” 马小超暗暗骂道，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那就是个傻逼，不用管他。” 陈立川冷冷一句，对崔自兵的态度立马变了，原来还把他当老乡，尽可能的照顾，他妈的什么东西！ “川哥，我心里...不好受。”马小超表情痛苦，咬牙切齿道： “我现在就想干活，把店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哪怕让我累死，我也不想这么寒颤了！” 崔自兵不过来打招呼，那厌恶的目光，深深伤害了马小超的自尊，原来在班里时，觉得大家都一样，并没有任何差距。 可现在的落差，在讽刺着少年的认知，犹如一条刺骨的铁链，甩开一下下打在他的身上。 心里不甘！ 陈立川目光凝重，这一次没去安慰马小超，其实任何画饼的言语，都不及此时来的深刻。 为什么去努力，为什么要出人头地，是他妈的不能让别人看不起！ 这种感触，对于陈立川而言，更加刺骨。 医院走廊，很有年代的木椅上，陈立川坐了整整一夜，母亲出狱以后身体一直不好，可连七万块的手术费都拿不出来。 只能让金巧玲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着，可自己他妈的无能为力！ 打遍了手机通讯录里的所有号码，就是借不出这个钱！ 所以老子要冲！ 无论受多少苦，遭多少白眼，亦或者在别人眼里，我是多么一个阿谀奉承，没有脊梁骨的小人，都无所谓！ 冲！ 老子要冲！拼了命的冲！ ...... 随着舞台上的播报，陈立川跟着大部队起身到舞台后方，准备登台表演，这时偌大的会场里已经坐满了学生，甚至走廊过道都挤满了人。 渐渐的灯光暗淡，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可在这时，马小超却站起来离开了，突然想到店里还有太多事没做。 商务管理系的开场表演，是一首伍佰的新歌，台上的两人忘情高歌，如此有默契的样子，应该是多年的好友吧？ 反正两人的关系肯定非常好... 第81章 推荐 04届的迎新晚会，商务管理的表演尤为精彩，这是学校领导观看完整场表演后给出的赞誉。 随着灯光逐渐暗淡，会场的学生们有序离场，在后台参与表演的同学们欢呼雀跃，加学分自然是有的，关键院里的领导也来了。 “同学们表现得都很不错，尤其是商务管理系的，最后的合跳舞蹈完全不输艺术表演系的嘛，很期待你们元旦晚会的表演。” 庞隆正主任，却是再次单独盛赞了商务管理系。 以梁茹茹为首的同学们振臂欢呼，当然最高兴的还要数梁茹茹了，激动得又蹦又跳，倒像是个要到糖的孩子，目光深切地看向学姐易蓉，后者也向她点头笑笑。 “当然，主要还是咱们的易蓉同学，组织能力非常强，希望可以再接再厉，继续做出优异的成绩。” 庞隆正又表扬了个人。 易蓉很明显的受宠若惊，小步跑到庞隆正身旁，谦虚地点头示意。 “那同学们就有序离场离场吧。” 庞隆正笑着挥手。 随之后台的同学们便三五成群的离去，陈立川跟申一明、梁景山他们混在一起，可导师突然叫住了他。 “立川，要不你留一下，跟我打扫打扫舞台。”李春勤说道。 一听是这苦力活，商务系的其他同学们溜得更快了，生怕导师叫自己，还飘出阵阵窃喜声。 “好嘞，没问题。” 陈立川点点头，没有丝毫推脱的情绪，挽起袖子准备去舞台上搬东西时，李春勤却拉住他的胳膊，往庞隆正那里走去。 每个人都有私心，包括你觉得再好、再公正的人，李春勤就是喜欢立川这孩子。 “春勤，这个就是跟你合唱的学生吧。” 庞隆正笑着问道，友好地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此时说话的语态十分友善，完全没了刚才的官方。 而易蓉依旧站在主任身旁，双手握拳放在身前，显得格外拘束。 “对。”李春勤笑容温和，拍着陈立川的后背，随即说道： “我班上的班长，陈立川，这孩子的能力十分突出，组织力也很强，我看了看他入学生会的申请，想加入组织部，这倒是非常适合他的。” 眼下，李春勤竟然直接向庞隆正推荐陈立川！ 不等庞隆正说话，易蓉就抢先开口：“正好我们商务部还缺人呢，像立川学弟这样的人才能加入我们，我得感谢老师您。” 易蓉浅浅的微笑，看着李春勤，虽不认识他，但可以察觉到这位的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跟主任是这种语态了。 “能够得到老师的肯定，让我受宠若惊，不过我自身的欠缺还是有很多，但以后可以跟着易蓉学姐，相信可以很快弥补这些缺点。” 随之陈立川也表态，这些客套，有些虚伪的话对于他而言，简直信手拈来。 “这俩孩子都很不错，可以多沟通，互相学习，春勤，主要还是你的能力突出啊。” 庞隆正热情地与李春勤主动攀谈起来，眼下陈立川和易蓉继续留着就不合适了，两人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后，便匆匆离开。 两人一起走出舞台，易蓉表现得格外热情。 “立川，学生会的申请在国庆以后，你有手机吧？把你电话给我，到时候我单独通知你。” 易蓉主动说道。 “好嘞，那咱们互留号码。” 陈立川点点头，刚拿出手机，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此时月光清澈，易蓉又化了很浓的妆容，呈现出来的美感，像是一朵鲜红的玫瑰，在黑夜中耀眼夺目。 路过的学生纷纷望向两人，不过易蓉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有这样的关注度不足为奇，但旁边那哥们显得突兀，当然也不会往对象那方面去想。 毕竟.....多少人追易蓉，包括之前刚毕业一特有钱的哥们，被拒的体无完肤。 有关易蓉的印象，陈立川在上一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其他并无了解。 “诶？你也要去学校外面吗？”易蓉问道。 “对，找朋友吃饭。” “那要不要一起，我也跟个朋友吃饭。”易蓉竟是主动邀请。 “是学生会的吗？” 陈立川点点头来了兴趣。 “嗯...不是，不过你肯定认识。” 易蓉突然向前方挥了挥手，陈立川望了过去，竟然是梁茹茹站在不远处。 梁茹茹也注意到了陈立川，虽然诧异，他怎么会跟易蓉走在一起，但还是笑意盈盈地跑来。 “学姐，终于等到你了。”梁茹茹挽住易蓉的胳膊，看了眼陈立川，还是没忍住问道： “你怎么跟学姐在一块。” “刚在舞台那里搬东西，出来以后正巧走一块。”陈立川淡淡道。 “对，立川是你们班的班长呀，刚看到他一个人在舞台上干活，真务实。” 易蓉顺着陈立川的意思说道。 怎么可以说出导师的偏袒，易蓉她很聪明，而且......梁茹茹她也想加入学生会组织部的，这事她很早就跟自己说过了。 当然，学生会的事梁茹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包括李春勤，学生会的选拔，又不在导师那里。 “这样啊......”梁茹茹拉长声音，导师叫陈立川干活的事她也听到了，尴尬地看了眼陈立川，然后支支吾吾，“是...是挺务实的。” 眼下这样夸，梁茹茹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在表演途中，先是梁茹茹因为紧张，向陈立川发脾气，然后又引起其他人对陈立川的群嘲，其实事情的导火索，就在她这里。 但到头来，下午的彩排并没有影响到节目的效果，而转念一想，那么催促导师确实不合适，反倒当时陈立川闭口不言，有几分大度。 不然只会把矛盾无限扩大。 “立川，一起吃吧，正好我们相互认识。”易蓉又这样邀请。 陈立川顿了顿，眼下真不好拒绝，于是只能放弃友谊，道：“那说好了，前提得我请客。” “哈哈哈，又能白吃一顿，走！” 易蓉挥挥手，像个调皮的孩子。 “对了，你那个朋友呢？”易蓉想起来了，又问道。 “他突然发信息说不来了。” 陈立川道，带上马胖真不合适，毕竟不是一个学校的，同时发了一通短信。 此时马小超已经做好饭，在等候着立川归来，想问问他去哪了，拿出手机后，却收到了他的信息。 “忙，你自己吃！” 唉，又忙......马小超一声叹息...... 第82章 如此幼稚 易蓉领着陈立川和梁茹茹来到老王烧烤，才发现原本冷清的小店，现在竟然人满为患，无疑是在舞台上挂着的宣传横幅起了大作用。 “老王，给我好好烤啊！” 落座的同学还会声音洪亮的调侃一句。 “好嘞！” 老王大声应着，抬头看了眼满座的人，诶呦，这能不开心嘛，当时财院学生会的来拉赞助时，心里还不乐意，瞧瞧现在。 正巧这时易蓉走了进来，老王连忙迎了过去。 “是你过来了，来来来，我给你安排座。”老王表现得格外热情，提着小桌，愣了几秒，但有些犯难了，这屋里真坐不下了。 “要不外头吃？”陈立川提议道。 “可以呀，就在外面吃，还凉快呢。” 易蓉笑道，老王点点头，便把小桌放在外面，也没问他们要啥，直接就钻屋里继续烤，还是易蓉急着喊了一声：“叔，千万别多，我们就三人。” 想来这顿饭老王说啥都不会要钱的，而且之后的烤串还上得特别快。 老王跟老婆嘀咕了一句，“趁着国庆赶紧招人，这生意越来越好了。” 这倒跟前一世如出一辙。 “立川，你是哪里人呀？” 易蓉找话题聊了起来。 “宁县，山何省的小地方，学姐你是本地人吧？”陈立川说道。 “可以这么说，但祖籍不是魔都的，是江流那边的。” “怪不得。” 陈立川像是有所顿悟，摇着头。 “怪不得什么呀？”易蓉好奇问道。 “都说江流的女生温柔，原来学姐这么有亲和力是有原因的，还能和老板们把关系处这么好，能成为学生会组织部部长，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立川赞扬道。 而内心：“操了，真他妈的肉麻！” “哈哈哈哈哈......” 易蓉拍着陈立川的肩膀，笑得花枝招展，“你别这样说话，正常点，服你了，然后，以后别叫学姐，太显老了，都是朋友，直接叫名字。” “有你这话，今晚多少得喝点。” 陈立川点点头，能看出她是个很聪明的人，这种天然的亲和力，哪怕两人刚刚熟知，关系也很快融洽，像是认识了多年。 陈立川回屋里搬了一箱啤酒，三人共同喝了一杯。 之后易蓉和陈立川的话题很多，两人出奇的投缘，一直单喝，倒是梁茹茹显得有些尴尬了。 “对了，梁茹茹，今上午在舞台后面，你跟陈立川是不是吵了？” 突然，易蓉问了这样一句。 “啊？嗯。” 梁茹茹点点头，莫名心虚，不想在易蓉面前有不好的一面，看了眼陈立川，他在吃着菜，然后放下筷子，不咸不淡地开口： “倒没什么事，表演方面我不是专业的，彼此的意见不合而已，也不算吵。” “是......是这样的。”梁茹茹回答道，紧紧握着手。 “其实我当时是在场的。” 易蓉表情变得严肃，她故意旧事重提，目的性很强，在不清楚陈立川的背景下，肯定要让他记着自己的好，关键那位导师很不一般呀。 “导师能够参加表演，本来就是对组织活动的人，给予最大的支持，如果不是你们导师，我想庞主任也不会特意夸赞你们商务管理系吧？” 易蓉看向梁茹茹。 “嗯，对。” 梁茹茹很听话的点头，而她这份顺从，让陈立川都感到惊讶，没想到还有如此一面。 “然后你们导师有事过不来，就电话一直催，这是欺负人家年轻，好说话，还是自己不懂事呀？总得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吧。” 易蓉失望摇头。 “我当时确实有些压力大了，只考虑到马上要彩排了，所以......就...就急了，确实很不应该。” 梁茹茹低声道。 “既然节目是我们负责，那我们的职责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你还当着所有人给导师打电话，那不是更让导师为难，制造矛盾。 如果不是陈立川在中间调解，你想想矛盾会激发到多大。” 易蓉继续说道，把问题拆分得很透彻。 其实在下午李春勤来到舞台这里后，他了解情况，得知陈立川因为他的原因，被其他人责怪，所以心生内疚，才有了推荐的那一幕。 把学生直接领到庞隆正那里，而不是简单的提一嘴，代表着什么，是极力力荐，以后最起码会走向学生会部长这一类的路。 当时给李春勤的感受很深，其他孩子都不懂事，非常自私，陈立川很务实，很为自己着想，当时没有吵起来，更说明这孩子顾全大局，处理问题的能力强。 能控制好脾气，就是最大的不容易，何况在最容易冲动的年纪。 这个女人......好不简单，真的二十岁？陈立川心中颇为诧异，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梁茹茹语塞地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事情就是易蓉说的这般，你说陈立川有意讨好导师也罢，但如果当时陈立川不隐忍，一定会有更大的冲突，导师为难，矛盾更大。 “易蓉，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该考虑梁茹茹的压力，所有的节目都是她排舞，而且很多人都没有过舞台经验，我倒是理解她当时的过激态度。 也是负责任的一种表现吧。 至于当时没回嘴，哥们一到紧张时刻就嘴笨，等到想骂的时候，人都散场了。” 陈立川给梁茹茹解围了一句，没必要揪着不放，又没啥好处。 “哈哈哈哈哈，你嘴笨？我可看不出来。”易蓉拍桌子笑了，刚刚严肃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 随后继续边聊边喝，上午争执的事也没再提了，但都是陈立川和易蓉单喝，偶尔跟梁茹茹碰一杯。 等到快散伙时，梁茹茹端着酒杯，跟陈立川认真道：“陈班长，我敬你一杯，今上午的事，我向你道歉。” “这有什么，犯不着道歉。”陈立川淡淡一句，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随后三人便各自离去，但这简单的小聚，让梁茹茹有一种感触，在陈立川和易蓉跟前，自己怎么显得如此幼稚？ 第83章 定制四宫格 次日。 明就是国庆，所以今天的课对于财贸的学生来说就是磨洋工，离魔都比较近的同学，早就请假回去了。 但申一明很奇怪地出现在宿舍里，又早早跑去教室，简直匪夷所思。 陈立川跟导师请了假，说是要回老家一趟，很早就离开了学校，这时在店里，马小超正在招待着一经销商，散烟时手都在哆嗦。 盼着心里的那位早点回来。 此时教室里的人很少，梁茹茹一直东张西望，见申一明一本正经地坐在她身后，立即转身过去问道：“陈班长呢？他不来上课？” “跟导师请假回去了。”申一明温文尔雅，缓缓回答，心里盘算着，一会要是林珊珊不来，就坐梁茹茹身旁。 “哦。” 梁茹茹点点头，然后提着包走出了教室，本来打算今好好跟陈立川道歉的，不在的话，那就等国庆结束。 “嗯？” 申一明当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梁茹茹去厕所了，可直到老师来了，都没等到她的身影。 由于坐在前排，不好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溜走，中途申一明还被提问，印象更加深刻，这一坐便是一上午的时间！ ...... “来了，回来了。” 见陈立川推门进来，马小超如释重负，连忙招呼，本来坐着的那人也当即站了起来。 “陈老板？这......这么年轻？” 叫杨军的男人伸出手，惊讶道。 “昂，家里一直做这一行的，找这地练练手。” 陈立川笑着说道，招呼杨军落座，客套几句话后言归正传： “老哥，电话里谈得电磁炉的价格很合适，包括切片机，冰箱、消毒柜这些东西，都可以走你这边的渠道，听你说还能特制底锅对吧？” “对的，现在鸳鸯锅很火，要大尺寸的都可以定做，最迟一个星期就能发货。” 杨军拿出公司材料，翻到成品案例那一页，摆在陈立川面前。 可陈立川都没去看，直接合上材料，开口道：“不走鸳鸯锅，要批量四宫格，另外定制几组九宫格。” “啊？这九宫格我倒是做过不少，但......呵呵呵，没听说过还有四宫格的锅底，反正至少我是没做过。” 杨军腼腆地笑了笑，觉得这孩子是瞎胡闹。 “四宫格不像九宫格那样，底同火不同，汤通油不通，而是整体，跟鸳鸯锅差不多，无非就是可以同时四个口味，方方正正的。” 陈立川说得很专业，是道里的话，同时拿出自己做好的图纸递给杨军，又补充道： “尺寸大写都标识清楚了，如果这个锅能做，我就都从你这里调货。” 杨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啥锅倒是都能定做，无非就是价格，只是想不明白，这么流行的鸳鸯锅不做，为啥要冒这险。 本着行业的操守，杨军还是提醒了一句：“价格你能接受的话，我这边肯定能做，但哥跟你说句实话，还是走鸳鸯锅好，现在正流行。” “老哥，心意领了，我们划划价格吧。” 陈立川意向明确。 魔都人本就爱讲情调，反倒流行的东西觉得没意思，而且海低捞发展到了以后，最畅销的锅子也是四宫格这种类型的，方方正正的很受欢迎。 经过一上午的谈判，确定了最终价格，两万五又出去了，此时卡里只剩下不到两万，还差个五千！ “杨哥，那明儿我给你打款，我们先落实合同。”陈立川语气平淡，丝毫看不出来兜里没钱。 “成，先落实合同。”杨军客气地应着，落实好合同之后，他便离去，等着对方明天打款。 “宿舍找好了吗？” 店里就剩兄弟两人后，陈立川看了眼胖子，拿出一包大前门，附近可以买到最便宜的了，两块一包。 “就在腾达小区，离店两公里，没有再便宜的了，上下楼两套房，加起来一年要八千。” 马小超满目愁容，盯着陈立川。 “别瞅我烟了，附近再买不下比这便宜的了，又不是在咱小县城。”陈立川深吸一口烟，缓缓道： “跟房东沟通沟通，准备租房，不在乎个把月，你一直睡在店里也不是一回事，越来越冷了。” “不用考虑我，真没啥事，你不是还得去趟川渝，宿舍下个月再定。” 马小超摇头道。 “川渝那趟只是定底料的味道，花钱在后头，总之钱的事你别太担心，我来想办法。” 陈立川拍了拍马小超，随后给一家民间借贷打去电话，这种联系方式在路边贴的到处都是。 与对方简单说明情况后，不到一小时，一辆宝马车就停在店门口，下来四个男人，大步走进店里。 看到陈立川，领头的光头不由诧异，“你是法人？” “对，这是工商局的备案，还有有关材料，你看看，身份证在这里。” 陈立川很上道，早就准备好了相关东西，一并递给了光头。 一番查看后，也确定了这家店实实在在就是陈立川开的，随之光头走了一圈，店里不过刚装修好，啥东西也没，关键这地还是租的。 “你名下有房之类的吗，走房产抵押还能多贷点，利息也可以低。” 那人问道。 “没有，像我这种情况可以贷多少？”陈立川问道，掏出大前门时，那人嫌弃地瞅了一眼，没接。 “五千。” “五千？”陈立川表情丰富，“什么时候你们民间借贷都这么谨慎了？” “你啥都没，又不是本地户口，要不是看在法人上，五千都给了不你，上午给你钱，下午你一溜烟跑了，我去哪找你。” 光头愤愤道，这话也在理。 “多少利息？”陈立川又问道。 “一分五！” 光头立马应道。 这个点完全可以接受，陈立川笑了笑，道：“来，光哥，坐下聊，什么时候可以到款？” “五千这点小钱，我身上带着呢，签了借据立马给你。”光头坐了下来，瞪着陈立川，“你妈的，光哥是啥意思？笑话老子光头？” “没，真没，口误，老哥，抽烟。” 陈立川一副求人的嘴脸，像他这种情况，真不好下款，毕竟店里连流水都没。 一番操作之后，五千块也便到手了，但依旧杯水车薪，只凑够明天的设备钱，房租的钱还没着落。 “信用卡下来了吗？” 陈立川又问道。 “那个还早，至少国庆以后，能不能过还是一回事。”马小超蹙眉摇头。 “哦......” 陈立川很有深意地看向马小超，从目光淡漠，渐渐变得炙热。 “啥意思？” 马小超不解地问道。 陈立川没吭气，直接给老陈打去电话，然后语气急切地说道： “爸，快给我打钱，小超他出事了。” “啊？马小超去魔都了？”陈喜顺慌忙问道，玲玲也凑了过来。 “小超，你好点没？”陈立川大声询问。 “好.......好多了。”马小超声音虚弱，原来两兄弟也这样配合着要过钱。 听到马小超的声音，老陈和玲玲可以确定那孩子就在魔都。 “爸，小超阑尾炎犯了，需要动手术，医生让切除，你赶紧打钱过来。” 陈立川大声喊道，声音是那般无助且动容，“小超是我最好的兄弟呀！” “可怜的娃，阑尾炎能疼死个人。”玲玲在一旁紧张道，她也得过这病。 “需要多少钱？”老陈立即问道，也知道小超家里比较困难。 “爸，小超说这钱以后肯定还，他家你也知道。”陈立川声音带着哭腔。 “告小超没事，要多少钱？”老陈急着询问。 “魔都这边啥也贵，小超的钱也被骗了，老爸，给打个五千过来，让小超应应急。” 陈立川连忙道 “行，那我就先打你卡上。”陈喜顺也不拖沓，挂断电话就往银行跑去。 不到半个小时，这六千块钱就到了陈立川卡里，老陈从来都是这样的，担心小超拮据，便多打了一千。 “呜呜呜......让陈叔知道实情，他该怎么看我呀？”马小超哭着凑了过来。 “操这心干什么，知道不了，老陈明一早就忘这事了。”陈立川推开那张胖脸，这八千的房租还差两千。 “小超，可以半年租吗？”陈立川又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半年租价格就贵了，算下来比一年租能多出一千块钱。” 马小超的声音依旧挂着哭腔。 “那就半年租吧，这样还能余个三千多，等火锅店开起来，有钱紧张了，就一切都好了。” 陈立川点点头，资金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看见的，看不见的都要钱，好在硬件设备都确定了。 “明你记得打款，我得去火车站了，下午五点的车。”陈立川收拾了一背包的桶面、馒头和榨菜，这几天就吃这些了。 “注意安全。”马小超送到店门口，趴在门框上望着陈立川的背影，翘首以盼。 陈立川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立马扭头，这胖子最近怎么这么骚造？ “立川，你要回老家吗？” 在公交站牌那里，徐晚棠看到了陈立川。 “对，有需要带的吗？” 陈立川随口问道。 “嗯，就带些宁县的小吃吧。” 徐晚棠点点头。 “好，我火车站的班次，先走了。”陈立川的车先到了，跳上了公交车。 之前特意让老陈邮寄些土特产，给李春勤的，所以才以回家当借口请的假，到时候就可以顺这个理由，给导师送去土特产。 至于给徐晚棠捎带的嘛，量足够多。 第84章 定料 一路硬坐来到川渝地区，已经到了第二天，陈立川只知晓火锅配置底料厂商的大致位置，没有导航的年头，全凭一张嘴问路。 关键普通话不普及，很难沟通，一番周折，到了2号中午时，陈立川才到了地方。 只要认准牌子，九宫格的底料随便定，味道绝对差不了，关键在于魔都人的口味，不宜太过辛辣。 留好一家经典品牌的订货电话，做好相关品牌备案后，陈立川便匆匆离去，赶去做番茄口味好的厂家，考虑到火锅店要主推四宫格，至少也得四个口味的备选。 菌汤配料，也是魔都比较喜欢的一类，这类陈立川倒是可以自己调配。 北方人喜欢的腐乳汤，开涮之前，一定要先喝那个汤，倍儿香，也可以推一推。 牛油富含胆固醇，香味浓郁，可以挂上养生这一类。 清汤锅也一定要备的，总有爱减肥的女士害怕吃油，所以会点个清汤。 另外清水可以倒入四宫格，和各种底料调配，优势一下就体现出来了，吃法多样化，又非常有情调。 至于调料，对于陈立川来说，更是擅长。 魔都人吃火锅，酱油、香醋、芝麻，大多都是这样的搭配，北方喜欢芝麻酱，另外川渝的话，还嫌不够辣，要配些小米椒。 等到开店以后，陈立川会站在调配料台前，帮着顾客来调料，这火锅的关键，能不能吃得香，调料影响太大了。 说实话，现在的人们还不知道怎么调料才香，大江捞的服务理念，便是让顾客吃到最香的火锅，感受最细致入微的服务。 这一趟定料，陈立川足足花了三天时间，返回魔都后，已经到了五号。 下午回到店里时，正巧经销商杨军也在，量后厨的尺寸，定做配菜台。 而店里的整套设施下来，怎么也得到了月底，这还要得益于之前这里就是饭店，没有大的装修，只是改改水电，搞个简装。 “四宫格的底锅做的怎么样了？” 陈立川问道。 “师傅们已经开始做了，最多半个月就能批量做好，放心，到时候肯定耽误不了你开业的。” 杨军拍着胸口保证，人小伙子多加了钱，这锅自然要准时做好送过来。 “行，杨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陈立川点点头，见其准备走，连忙拉着胳膊，“留着吃饭呀，咱三晚上喝几杯。” “不了，不了，还要去其他店，回头再联系。”杨军摆摆手，便快步走了，跑业务的都是这般匆忙。 “川哥，底料怎么样了？” 马小超这才急着问道。 “都差不多了，等店里的设施都齐全后，再电话订货。”陈立川说着，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马小超立马贴心地递去凉白开。 “其他都好说，主要还是人员的管理问题，尤其是后厨。” 陈立川看向马小超，面色凝重，“胖子，到时候我会聘请专业的店长来管理，你的职责就是协助他的工作，而不是你管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以马小超现在的心智，根本管不了这么大的店，所以一些话陈立川得提前跟他说清楚，自己不在店里后，并不是他说得算。 而如果一个店两头管，迟早会乱。 “立川，我理解你的意思。” 马小超重重点头，来魔都的这段时间，见得人不少，说话办事缺的很多，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对事情根本没有思维逻辑。 “胖子，跟店长的关系，你要慢慢琢磨，采购的工作你一定得跟着他，这里面的猫腻大，总之学的东西太多了，你得慢慢悟，而且每天都会很忙！” 陈立川继续说道，干餐饮的苦，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嗯，我现在就是奔着吃苦去的。” 马小超重重点头。 “吃苦是一方面，你得时常琢磨，怎么把一件事做得更好，不要让自己的性格有尖锐的部分，就像石头一样，变得圆滑。” 陈立川的话变得很多，马小超一直在很耐心的听着，到时自是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 ...... 晚上六点那会，陈立川拿着整整一个呢绒袋子土特产去到导师家里，关系走动的多了，自然就亲近了。 “呀，立川，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我家可吃不了，你这孩子真是的，快进来吧，瞧出了多少汗。” 程媛连忙招待陈立川进来，往里屋喊了一嗓子，“春勤，是立川来了，瞧瞧带了多少东西。” “师母，都是宁县的土特产，各样的都带来了，你尝尝喜欢吃哪个，我再让我爸邮寄上来。” 陈立川低着头，一副非常实在的模样。 “立川，这要多少钱，你可一定得收着，不然不要。”程媛话语严肃。 “立川哥！” 这时小豆跑了出来，陈立川立马从兜里掏出巧克力给了孩子。 “立川。”随后李春勤走了出来，见这么一大袋东西，也是非要让陈立川拿回去。 “老师，好不容易从宁县带上来，一千多公里路，再拿回去......那能累死我。” 陈立川腼腆一笑。 一句为难的话，让李春勤只能收下这些土特产了，而且如此辛苦，一千多公里长途跋涉，更是体现了这孩子的一片心意。 “你这孩子，真是太实在了，留下吃饭啊，师母给你做大餐。” 程媛招呼着陈立川坐下，又给他拿饮料，之前这孩子一直叫“师母”，刚开始程媛还觉得别扭，眼下自己都这样自称了。 随后程媛走进厨房，准备露一手，后脚陈立川就钻了进去。 “师母，不是我说，你手艺真不如我，今我给你们露一手。” 陈立川话语随和，相处已经没了刚开始时的拘束，又颇为自信，吃过程媛做的饭，额......只能说熟了，毕竟靠鸡蛋灌饼起的家，干过一段时间餐饮。 “立川，你还会做饭？” 程媛有些不可思议。 “师母，呵呵呵，瞧着吧，唉，真是苦了小豆丁了。”陈立川洗了洗手，挽起袖子开始做饭，利索的刀工，都把程媛和李春勤看傻了。 完全厨子的既视感！ 半个小时之后，三餐一汤摆在桌上，那条红烧鱼光是看着就很有胃口。 “豆丁，你爱吃的排骨，尝尝哥哥的手艺怎么样。”陈立川给小豆丁夹了炖排骨，小家伙咬了一大口后，立马指着程媛责怪： “太好吃了，妈妈，我以后再也不吃你做的饭了！” 程媛笑了很久，做饭确实下了功夫，可怎么都做不好，倒是苦了这爷俩。 “立川，你这个排骨怎么下料呀？”程媛吃了一口后，眼睛都亮了，连忙询问。 “师母，一会我给你写配料，怎么控制火候，我都写清楚，你以后照着做就好了，很简单。”陈立川说道。 “好，呵呵呵...” 程媛笑道。 这一顿饭，小豆丁吃得肚子都撑了...... 第85章 续贷 六号。 耀眼的阳光洒满整条街道，一辆奥迪车子疾驰而来，直接在火锅店门口横着停下，随之下来三个男人，打扮得社会气很重。 “川哥，这帮人确定跟那光哥不认识吧？” 马小超凑到陈立川耳旁，紧张兮兮地问道，一时被对面的气势给唬住了。 “放心，不认识，这是从其他区找的小额信贷。” 陈立川低声道。 一家小额借贷根本解决不了资金问题，陈立川便在其他区找别的借贷公司，这种方式并不上征信，所以不存在借贷信息的泄露。 当然，这种方式无异于拆了东墙补西墙，这年头，不少小老板就死在这种借贷方式上，无力偿还高额的利息，外表看来光鲜亮丽，实则一片狼藉。 “是你要贷款？多大了？” 那人几乎跟光哥同样的口吻，不屑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陈立川，而且从面相上看，并没有光哥那么好说话。 “对，我要贷款，有法人的资质，到店里坐着聊吧。”陈立川语气平淡，领着几人往店里走去。 那人外号叫刚子，一番询问调查之后，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可以给陈立川贷一万，但利息要三分，比光哥那边高出了一倍。 比如十万的贷款，一个月光是利息就要三千！ “陈老板，其他的借贷公司可给不了你这么大的数，所以三分的利息不高，六分续贷的多得是。” 刚子一下下敲着桌子，神色不善，看陈立川年轻，想要唬住他。 “胖子，先去给几位兄弟买条烟去，大老远的过来，不能让人家空手回。” 陈立川不急不躁，回头看了马小超一眼，眨着眼睛，疯狂示意。 “行嘞。” 马小超点点头，走出门口，扭头就往一卖假烟的小摊走去，以大前门的价格，买一条华子。 在这一块，兄弟两人已经非常熟了。 回去以后，马小超把烟给陈立川，后者把烟直接推到刚子身前。 “刚哥，现在什么样的行情我都了解过，跟你交个实地，我开这个店，就是不想让家里知道，用零花钱弄起来的，不然也不会找你来借款。 而且你也可以打听打听，我家根本不差这点钱。 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还款问题，另外，我还是财贸的学生，这是学生证，录取通知书也有，我总不可能为了这一万快跑了吧？ 所以三分的利息我不可能要，最多一分五，你要是能做，咱就白纸黑字的签合同，要是不行，烟你也拿走，只当交个朋友，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 陈立川的说话、办事看起来都很大度，像这种借贷方式，他们的利息都是自己定的，觉得风险高，那相应给的利息要高。 反之一个财贸的学生，家里的条件绝对差不了。 刚子明显犹豫了，思考琢磨着，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那条华子。 刚子开口的那个利息，陈立川不可能应他，虚高太多，完全咋呼自己，而买这一条假烟，你要是能应，我立马给你换条真的，不在乎这一条烟。 但要是直接走了，还把烟给带上，那一条假烟的损失也不会太大。 “真是财贸的学生？” 刚子问道，如果真是的话，这个钱，一分五的利息他就敢贷。 “要不陪我去学校走一圈？”陈立川随口一句。 “行啊，走一圈，如果真是的话，我直接给我两万，以一分五的利息。” 刚子非常谨慎。 陈立川当即点头答应了，不过从这一番接触，光哥那人还是比较地道的，这个刚子给人的感觉，心眼子太多。 于是陈立川便带着刚子走去财院，一路上没遇到同学，这刚子眉头可是一直皱着，直到来到宿舍楼底下，徐晚棠正好路过那里。 “立川，你回来了。” 徐晚棠一蹦一跳地跑过去，飘动的长发都把那张小脸给挡住了。 “嗯，昨天就到了。” 陈立川点头笑道，撇了眼刚子时，这人还是一副狐疑的嘴脸。 “那......那你答应给我带的东西呢？是不是忘了。” 徐晚棠背着手，仰起头看着陈立川，今稍微天气好点，就又是短裙加过膝白袜的打扮。 “在宿舍放着呢，我给你上去拿。”陈立川应道，随之领着刚子往宿舍楼走去。 徐晚棠目光接触到刚子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觉得这人的眼神太可怕，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 很快，陈立川领着刚子到了宿舍，柜子里还有一小袋土特产，是平常吃的，眼下正好给了徐晚棠。 此时在宿舍里，只有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梁景山正在玩申一明的电脑，撇了眼陈立川，咧嘴笑了笑。 顾雨和邹凯凯在各自床上玩着笔记本，其他人都不在，格外清静。 “川哥，你回来了。” 顾雨拿下耳机，探出身子笑着。 邹凯凯也跟陈立川打了声招呼，以他的性格，其他宿舍里的人可没这待遇，都不带搭理的。 “我出去一趟，你们继续玩。”陈立川提着袋子刚准备出去，三个需要照顾的“儿子”就急着喊了。 “立川，给我带瓶饮料。” “给稍一包烟。” “随便给我在超市买点东西。” 陈立川轻声笑了笑，这帮孙子，回头喊了一嗓子：“今可给你们带不了，我晚上不回宿舍住。” 走到了楼道里，经过的人都会跟陈立川打一声招呼，这一圈下来，多疑的刚子总算相信了，还友好地把手搭在陈立川肩膀上。 “行啊，你小子，还是班长。” “商务管理系，1002班，这些基础信息都可以告诉你，别说一万了，就是三万，只要我跟我爸开口，下午就能把钱打我卡里，实在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开饭店的事，不然又要骂上一大堆！” 提到家里的事，陈立川有意摆出一副烦躁的嘴脸。 “对，家里人都烦，干个啥事都不行，哥理解你。”刚子语气一下变得通情达理。 到了楼底下，徐晚棠低着个头不知道想啥，陈立川快步走过去，把东西塞到她怀里时，还被吓得哆嗦了下。 “想什么呢，走了。” 陈立川转身往前走去。 “等一下。”徐晚棠连忙追了过去，拉住陈立川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人一眼后，还是问道：“立川，他是谁呀？” “一朋友，怎么了？” “不是咱们那里的人吧？”徐晚棠抿着嘴唇，看起来十分担忧。 “没事，不用操心，我爸生意上的。” 陈立川看出徐晚棠的心思，顺口一句，还能抬高自己的家庭背景。 “这样啊。”徐晚棠这才露出白齿，开心地松开陈立川的胳膊，然后很礼貌地向刚子点点头，“原来是陈叔叔生意上的朋友，哥，你好呀。” 徐晚棠动了小心思，故意表现得知书达理一点，会很加分呢，不管怎么样，反正陈立川也没对象。 “哈哈哈哈，你好，你好。”刚子大笑着，被小姑娘谨慎的样子给逗乐了。 “那我走了，回见。” 陈立川又道，随后与刚子大步离去。 两人快步走出校门，穿过街道，然后直接走进正在装潢的店里，没心思去看学校门口停靠的那辆很扎眼的跑车，但里面的人可是注意到了陈立川。 “是他？” 易蓉摇下车窗，看到陈立川走进那家装潢了好久的店里，稍有犹豫后，发动车子开了过去。 ...... “刚哥，现在信我说的话了吧，一分五的利息，高于这个价格，我就真不考虑了。” 陈立川说道，与刚子又坐回到饭桌椅上。 “嗯......”刚子拉长声音，仰头又看了圈饭店，这规模真不小，考虑一番后，说道： “陈老板，这样，我可以给你批三万，但这利息得两分，一分五的行情真的太低，我都不带做的。” 而刚子能给出这个价格，完全是因为财贸学生这一身份。 在这之前，陈立川做足了准备，至于与光哥接触的那一次，完全是叫过来试试水，觉得利息可以接受，直接就贷了。 对于两分的利息，陈立川可以接受，但还是倚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陈老板，开这么大的店，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就该多备点，以防有个突发情况。” 刚子都开始鼓吹陈立川，让他多贷款了，学生这种身份，还是财贸的，他真不怕赖账。 “如果两分利息，刚哥，你直接贷我五万，要一个整数。”陈立川伸出了一只手。 “好。” 刚子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应了。 之后双方一番协调之后，刚子去附近的银行取钱，当下就签了借款协议，白纸黑字，外加手印，那五万块也摞在了桌上。 临走时，陈立川急忙换了烟，“刚哥，你这么够意思，得抽这条华子，生产线不一样，听说是特供的，味道更香，还是从我爸那里拿的。” “小兄弟，你这个人真实在，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刚子换了烟，重重拍了几下陈立川的肩膀，然后领着几人离开了店里。 兄弟两人看了眼桌上的钱，陈立川淡出舒心的笑容，但马小超心怂了，这钱越滚越多了...... 第86章 想法简单 易蓉看着那辆奥迪车离开，想必里面已经谈完事了，才下了车，推门从火锅店里走了进去。 “陈老板？” 易蓉叫了一声，看到桌子上的那沓钱，也猜到了陈立川和那一伙人的事，刚才那奥迪车上还贴着个人借贷的联系方式呢。 马小超连忙把钱收起来，往里面走去。 陈立川诧异地看着易蓉，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会突然钻进来，门口还贴着装修的标识，顿了片刻后，才笑着招呼。 “易蓉，快坐，不要嫌脏啊，胖子，给沏一壶茶。”陈立川挪了挪椅子。 “不要麻烦了，我什么都不喝。” 易蓉连忙说道，不过也没过去坐，而是饶有兴趣地绕着店看了起来。 陈立川便跟了过去。 “你这店多大平米呀？”易蓉一边问道。 “差不多四百平，帮朋友看的。” 陈立川顺口一句。 “陈老板，你太低调了，我可看见那放贷款的，是跟你签的合同，所以法人肯定是你吧？” 易蓉转身看向陈立川，瞪圆责怪，撇嘴道：“还想骗我，要不然你把营业执照拿出来。” “呵呵呵......”陈立川尴尬地笑了笑，眼前的这女人不好骗，轻轻点头，也算承认。 反正等到生意好起来以后，也要跟导师交待的，不过这是一个过程，一件事，做成以后，出来效果，再跟别人说，这代表你低调、稳重、有本事！ 但如果刚开始做，就咋咋呼呼的到处宣传，搞得人尽皆知，会被人瞧不起，哪怕以后生意好了，别人对你的印象也不会太好。 陈立川努力经营与李春勤的关系，不会在任何的环节出现不妥。 “是做家常菜吗？” 易蓉又问道，转到走到门口处，陈立川为她挪开的椅子上坐下。 “准备做火锅。” 陈立川端着茶壶坐在一旁，给易蓉倒了杯茶水。 “火锅？现在鸳鸯锅倒是挺流行的，那能摆多少张桌子呀？” 易蓉又问道，颇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总共25张，其中五张十人座的大桌，剩下是六人、四人座的小桌，不过不走鸳鸯锅，定制了四方格，同时可以放四种口味。” 陈立川回答道。 “四方格？哈哈......”易蓉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都没听过哪家火锅店是这样的，是你自己想的？锅底也是定制的？” “对。”陈立川点点头。 “哈哈哈哈......” 易蓉的笑声更大了，好一会之后，才停了下来，又说道：“不考虑多放几张桌子吗？不然会浪费很多空间的。” “主要以服务为主。” 陈立川不苟言笑地回答道。 “火锅店以服务为主？” 易蓉好看的容颜上，闪过一抹担忧，心想这店肯定要黄，尤其是那四宫格，纯粹年轻瞎胡闹。 这时的海低捞还没有打出名气，只在当地有了好评，在传统印象中，餐饮似乎与服务好并不挂钩，而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把味道做好。 “我觉得倒可以把桌子扩大到三十桌，这样一来，在高峰期还能增加翻台率。” 易蓉给出建议，语气还有几分专业，但四宫格的事就没再提了，陈立川都定制了，这种改变不了的事，没必要再说了。 “你家也是干餐饮的？”陈立川随口问道。 “不是干餐饮的，我家是做投资的，我爸之前考虑过餐饮行业，但因为非点，这个计划就放了放，再看看市场环境再说。” 易蓉轻飘飘地说道，但“投资”这两个字，可是跟资本挂钩的。 “有钱，富婆！” 陈立川重重感叹，直接大声称赞，倒是引得易蓉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刚才的意见，建议你采纳，搞服务的话，不是很适合餐饮，重要的是味道。” 易蓉站了起来，准备要走了。 “行。”陈立川点点头，也跟着站起，“如果服务这条路走不下去，那我就老老实实的增台。” “呵呵呵......” 易蓉笑了笑，没再说了，走到门口时，又说道：“我带你去魔都最红的地方逛逛。” 红色的保时捷亮起了灯，易蓉走过去拉开车门，看向陈立川，招了招手，“走吧，咱们去酒吧玩。” “店里还有不少事，要不咱们下次，等店装潢好了，欢迎过来品尝。” 陈立川摇摇头，予以拒绝。 社交在一定层面上，是要有一种平衡，别人的热情，自己也得相应付出。 首先易蓉现在邀请陈立川的地方，在04年妥妥的高消费，你这次去了，下次不得还回来？如果学校附近吃饭，陈立川肯定会去的，但眼下两人刚认识，不合适。 “那行吧。” 易蓉没再多问，上车后，在一众同学羡慕的目光中疾驰而去。 陈立川站在门口，刚准备回店里，一扭头，胖子的流海扎眼睛里了。 “我靠，你突然站那干啥？”陈立川揉着眼睛，已经流出了泪水。 “那女的好漂亮呀！”不知为何，此时马小超的情绪极为激动，上前拉住陈立川，重重道： “好有气质，比齐思瑶都好看，而且还开的跑车，川哥，追上她，后半辈子就啥都有了。” “行了，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那种女人才精明，知道自己要什么，看不上开雅阁的。” 陈立川推着马小超进了屋，免得丢人现眼，不过这话倒不假，易蓉的眼光高着呢。 “对了，这条假华子怎么办？一下贷了五万，短期也不需要继续贷了吧？” 马小超问道。 “留着自己吃吧。” 陈立川说道。 “假烟呀？”马小超一脸惊色。 “所以才要自己吃呀，丢了多浪费，快，打开咱们尝一尝。” 陈立川满不在乎，插开迫不及待地抽了一根后，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他妈的太假了吧。 “咳咳咳咳咳......”猛吸一口后，一旁的胖子也咳嗽起来，流海抖动着。 ...... 易蓉开着车，突然抿嘴摇头，嘴里自言自语道： “想法真是简单，还四宫格，简直异想天开，那天倒是高看他了，这种行情敢开那么大的店，而且还找个人贷款，真是作死！” 第87章 助学申请 国庆之后，财贸的学生日常疲倦，仿佛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懒散成片。 1002班的状态尤为夸张，第一堂课，哪怕是导师在上课，底下也躺成一片，只有坐在后排的陈立川，坐直身子，积极举手，在踊跃回答问题！ 不过也好理解，毕竟李春勤的性子随和，这也导致学生们愈发没个样子，譬如在迎新晚会舞台后方，竟是那般的催促。 随着下课的铃声响起，李春勤一边整理着教材，缓缓说起： “有需要申请贫困资助的同学，写好申请材料交到班长手里，本来商务管理是没有名额的，但我给大家要了一个，每学期大概有五百元左右的资助。” 因为商务管理的特殊性，这个专业，几乎没有贫困家庭，但1002班确实有一两个情况特殊的学生，譬如陈立川，所以李春勤才努力要到这个名额。 听到这话，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立川身上，默认这个名额就是他的了。 等到李春勤走后，教室里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比如国庆去哪玩、魔都有什么好地方的话题，似乎不把贫困申请放在心上。 “有特殊情况的，大家记得把申请交到我这里，最好越早越好，这样导师好提前给大家申请。” 陈立川还是站起来喊了一嗓子，这是他的职责，但立即遭来不少虚声。 “装什么，还不是你自己的。” “就是。” “好啦，陈班长每天也挺累的。” “那倒是。” “再说人家也真的困难。” 眼下倒好了，经过舞台事件之后，班里的同学对陈立川的议论已经如此光明正大，这都要得益于梁茹茹她们宿舍里的。 陈立川无奈笑了笑，默默坐下，造成这样的情况，可能是自己表现得太奉迎，自傲清高的同学们看不惯，但有失必有得。 那件事之后，跟李春勤的关系愈发亲近。 林珊珊往后排望了一眼，想故意说些什么刺激人的话，见状，梁茹茹急忙用力拽了她一把，蹙眉提醒：“好了，你少说两句，还不是我们宿舍传的。” “是我们宿舍传的怎么了？真实情况就是这样的呀，他陈立川就是一个阿谀奉承的人，敢做为什么怕被说的呀？” 林珊珊理直气壮地质问，并且音高拔调。 “侬好蛮好额。”气得梁茹茹都讲魔都话了，“你别再说了，不然我真生气。” 随后梁茹茹愤愤起身，往着后排走去，徐晚棠抿着嘴，瞪了林珊珊一眼，也看向了后方，然后就瞅见梁茹茹坐在陈立川身旁了。 “陈班长。” 梁茹茹叫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样子颇为扭捏，片刻后，小声道：“舞台后面的事，我现在向你郑重道歉，对不起了，都怪我，把事情发酵成这个样子。” “没必要这样的，我没在乎过。”陈立川摇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 “嗯？” 梁茹茹呆呆地看着陈立川，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哪怕向自己诉苦水，抱怨几句，大义凛然地说自己当时是为了顾全大局，也该是如此的反应，不在乎是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同学之间的友谊没这么脆弱的，过了这个阶段，就没人记得这件事了。” 陈立川又说道，目光自始至终只看了梁茹茹一眼。 梁茹茹点点头，沉默下来，想着陈立川这话的意思，琢磨他的想法。 “班长，这是我的贫苦资助申请。” 突然，班里的宋艳花走了过来，给陈立川桌上放了一张信纸。 “这么快就写好了？”陈立川拿起来，诧异地看向宋艳花。 “嗯，很早就写了。”宋艳花低声一句，随后便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这时全班同学都没有注意到宋艳花的这份申请，如果不是梁茹茹在陈立川身旁坐着，也不会知道。 陈立川没有多语，小心翼翼放好信纸。 梁茹茹好奇地望了眼宋艳花，心想这可是钱的事，陈立川和导师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把这名额让给你，每学期五百，真的不少。 之后上课铃声响起，梁茹茹也便坐了回去，心想“舞台事件”那就这样了。 ...... 中午回到宿舍后，陈立川特意跟梁景山提了醒。 “景山，你也写一份，不管能不能成，最起码先把申请交上来，万一导师有办法，能多要一个名额，一个月五百的补助，不少了。”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宿舍几人也清楚了梁景山的家庭情况，确实不怎么好，那貂皮大衣也是假货。 “那成。” 梁景山咧嘴一笑，既然陈班长都这样说了，便老老实实地坐在桌上写起申请。 期间吴朗还贱兮兮地说了一句：“看看景山，午睡时间奋发图强，这是要考研。” 宿舍几人都笑了起来。 陈立川躺在床上，抽着华子，等梁景山写完这份申请，就去店里干活。 申一明瞥了眼陈立川，卧槽，他怎么抽华子，还后拿起扫把假装扫地，慢慢靠了过去。 “也就咱俩值日的这两天，宿舍里能干净点。”申一明坐在床上，吁了一口气，然后很自然地伸过手，“来给抽根烟。” “你个孙子，从来没见你散别人烟，给我拿你的苏烟去，你抽这包华子，我抽不惯，味道太冲。”陈立川瞪了申一明一眼。 “嘿嘿嘿，好嘞，川哥，你等着，我这就拿去。”申一明嬉皮笑脸，立马站起来走到自个床铺那里，拿了一包没拆的苏烟。 卧槽，巨赚啊，拿苏烟换软华子。 “景山，你写作文呢？还没完？”陈立川看似不耐烦地站起。 “好了，嘿嘿嘿。”梁景山递给陈立川，还不忘诉苦，“跟秦一丁花了不少钱，都穷得揭不开锅了。” “川哥，给，苏烟。” 申一明递给陈立川烟，然后抢过陈立川手里的软华子，一瞧，更喜了，才抽了一根。 “我有点事，先撤了。” 随后陈立川快步走出宿舍。 “一明，来抽根华子，刚刚实在没好意思跟立川要，光是抽他的。” 梁景山嬉笑着说道。 “我也抽一根。”吴朗也凑了过来。 申一明耷拉着脸，这烟还打算装逼用的，但都到这份上了，只能忍痛散了两根。 随之三人点上猛吸一口之后。 “啊咳咳咳咳咳.......怪不得立川抽不惯，原来华子这么冲啊，我都头晕了，咳咳咳......”梁景山吐着舌头，皱成了苦瓜脸。 申一明在那一个劲地咳嗽着，好一会后，才是吼道：“这他妈不是假烟吧？” “咳咳咳......不是一般的假啊！”吴朗皱眉感叹一句，扔了烟头。 “他妈的，陈立川！” 申一明追了出去...... 第88章 都是为着自己而已 等到第二天，确定没有申请助学资助的同学，在上午停课之后，陈立川来到导师办公室，跟他报告这件事。 “老师，这是申请稿，咱班总共有两人，宋艳花家庭的情况，我私下找她们宿舍的了解过了，确实比较拮据。 至于梁景山，他的家庭情况我们宿舍里的都可以证明，虽然他性格上比较张扬，但家庭条件确实不好。” 陈立川认真说着。 李春勤轻轻点头，一边看着两份申请稿，突然猛地看向陈立川，顿了片刻，示意其坐下。 于是陈立川搬了长椅，坐在导师一旁。 “怎么没有你的？”李春勤声若蚊蝇，“本来商务管理系是没有名额的，相比于其他系，我们是比较特殊的，我要这个名额，主要是因为你！” 话已经挑明了。 陈立川低头沉吟，在这一刻，内心被触动，人际交往中，你的委曲求全，阿谀奉承，能够遇见真正为你办事，为你考虑的人，那也都值了。 “老师，您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包括推荐我进学生会的事，我知道您一直在为我做考虑。” 陈立川话语诚恳，目光感激地看着李春勤。 “但我家的条件，不是像同学们说得那样穷，在小地方还是不错的，经营一家电器城。” “是这样？” 李春勤恍然，往前挪了挪椅子，其实陈立川之前给他的印象，就是受苦日子出来的孩子，现在真没想到，他家条件还算优越。 “可能从小在生意场上长大吧，所以......呵呵呵，倒是勤快一点，就被同学误解了。” 陈立川难为情道，夸自己的话，当然要含蓄一点。 “立川，你是我见过最务实的一个人，肯定是因为你父母言传身教，他们稳重、有担当的性格，对你有很大影响与帮助。” 李春勤缓缓说道，眼下倒是挺想了解陈立川的家庭环境。 “嗯，对，我爸妈确实在当地的口碑非常好，为人善良、朴实，还非常稳......稳重。” 陈立川点着头，表情极为肯定。 突然的话题，打开了两人的话匣子，一直聊了许久的时间。 陈立川有意铺垫火锅店的事，于是添油加醋地说了暑期创业，鸡蛋灌饼的经历。 “两个多月赚了有6万块？还是在小县城？”李春勤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单纯的运气好，调的配料正好搭宁县人的口味，又只有我一家，不过现在那小地方卖鸡蛋灌饼的到处都是。” 陈立川继续说道。 “立川，我发现你做饭很有天赋，不过感觉你学啥都快。”李春勤笑着称赞，“对了，那你来学校后，原来的小摊呢？转出去了吧。” “没有转。”陈立川摇摇头，“当时帮我打工的是高中同学，他家里比较困难，父母失业很多年了，一直打零工，所以就把摊子给他了。” “立川，你这孩子真不错。” 李春勤轻笑着，看了看时间，已经到饭点了。 “老师，咱们去餐厅吃吧，刷我饭卡，我还有事相求。”陈立川眼下一幅讨好嘴脸。 “什么事？”李春勤立即问道。 “老师，边走边聊。” 陈立川拉着李春勤的胳膊，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去往餐厅的一段路，一直在聊着。 “老师，能不能申请到两个资助名额？宋艳花和梁景山跟我的关系都不错，而且他们的家庭情况也确实困难，把谁去掉都不合适。” 陈立川神色为难，但这个小忙，是有意为之的。 维持关系，在小事上多求着帮忙，亦是一种很好促进亲近的方式，走动的多了，自然就更熟。 这或许只是李春勤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但陈立川却显得格外为难，如此一来，就又有了更亲密接触的理由。 任何关系，都是如此慢慢建立的，总不能一开口就是多大的忙吧？别人会当你是煞笔的。 “立川，你作为班长，有这样的想法很对，梁景山和宋艳花的情况差不多，如果把任何一个人去掉，都不合适。”李春勤点点头，表情凝重。 过了片刻之后，李春勤话语肯定： “这件事我去申请，应该八九不离十，但任何事在确定之前，都有万一，所以两个名额的事你先别跟他们说，等落实之后再通知。” “李老师，谢谢你，真是帮我大忙了，不然心里能纠结死。” 陈立川立马致谢，挽着李春勤的胳膊更紧了。 “立川，这其实是老师要考虑的问题，你倒是提醒我了。” 李春勤笑道，不过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陈立川这种啥坏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表现，总能在细节上提醒自己，毕竟刚成为导师，工作经验不足，相处起来十分舒心。 “老师，如果真有万一的话，那还是把名额给梁景山吧，他家要更复杂一些。” 陈立川又顺着话题补充了一句，谁也是向着跟自己关系好的。 “嗯，好。”李春勤点头答应。 之后两人在餐厅一起打饭，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举止非常“亲密”！ ...... “看，陈立川和导师在一块呢，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了，艳花，我看你的资助申请肯定没戏，在教室里那么一说，就走个过场。” 一女生拉着宋艳华愤愤说道，刚刚上完阶梯教室，此时管理系的都在一块坐着。 “瞎咋呼啥玩意了，本来就一个名额，立川他家也困难，而且他跟导师关系好，这不正常吗？咋了？吃不到葡萄就嫌酸呀！” 梁景山不满地说了一句，而且这话在理，但惹得刚才说话的女生不高兴了。 “没说不正常呀，可陈立川选班长时他说什么了，为同学服务，呵呵，我看他是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吧，还冠冕堂皇的，就是个岳不群！” 那女生叉着腰，冲着梁景山他们吼道。 “有能耐你咋不去当班长？神经病吧？”邹凯凯也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现在看着人家拿好处，你眼红了，什么逼玩意！” 此时隔壁班的崔自兵咬牙切齿地盯着邹凯凯，两人的疙瘩一直有的。 “邹凯凯，你跟我说话客气点，你算什么东西！”女生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妈的......” “好了，好了。”吴朗连忙拉着邹凯凯坐下，急着在他耳边嘀咕，“你少说两句呀，现在是立川赚了便宜，所以我们嘴上就别逞能了，不然能被骂死！” “他妈的，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看我扇不扇她几耳光。” 邹凯凯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但也终于忍住了。 此时宋艳花他们宿舍的，火气都上来了，阴阳怪气地不断说着。 “哼，昨天晚上陈立川还找我，问宋艳花的家庭情况了，你说这人虚伪不虚伪。” “呀，还有这么一回事呀？” “从来没见过这么假的一个人！” 这陈立川就是为自己，如何如何自私，目的性太强，等等的话题，话也越来越难听。 徐晚棠听一半走了，琳珊珊一直煽风点火，至于梁茹茹，一直沉默，在她看来，谁也别说对错，都不是为了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 中午陈立川回到宿舍时，吴朗说起今中午的事，他们607宿舍的一致对外，都护着自己人。 “人都是这样的，自己得不到好处，就看不惯别人，我要是导师，在只有一个名额的前提下，也肯定选你！”吴朗为陈立川打抱不平。 “气得我都差点扇那个玩意！”邹凯凯在上铺一边玩着游戏，抽空骂了一句，这也是陈立川的事，如果是别人他可不管。 “埋汰东西，就是眼红呗。” 梁景山还在气头上，一张脸憋得通红，他的性格本身就冲动，回来的路上骂了一路。 申一明皱着一张苦瓜脸，手里拿着华子，一直插不上话，明显有事，昨晚陈立川又夜不归宿，没来得及说假烟的事。 “陈立川！”申一明叫道。 “来，一明，让一下。” 陈立川知道他想崩什么屁，故意没搭理，绕到梁景山身旁，拍了拍他的后背。 “景山，宋艳花的名额我不确定，但你的肯定有，我向你保证。”陈立川说道。 “真的？”梁景山瞪大眼睛，妈耶，一个学期五百了呀，“意思是咱班有两个名额？” “有几个名额你不用管，总之肯定有你的，你以为我找导师是说什么事了。” 陈立川淡淡道，这一刻梁景山已然不要尊严了。 “川哥，谢谢你！”梁景山抱着陈立川的胳膊，又摇又晃。 “滚滚滚，没出息的玩意，肯定多为你们几个孙子办事，团体舞还不是我给安排的。” 陈立川甩开梁景山，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准备拿东西去店里了。 “立川，这烟不对啊？” 申一明急了，上前拉着陈立川连忙说道。 “什么不对？” 陈立川一脸诧异，装起糊涂。 “假的啊！”申一明大声道，至于昨天的受害者，吴朗和梁景山，也不好意思上前说啥，毕竟是拆川哥的台。 “不应该呀，别人给我的，我说咋抽不惯。”陈立川摇摇头，然后又拿出半包华子，“你这样，这半包你拿着抽，也顶一盒苏烟的钱，这事就过去了。” 申一明赶忙接过华子，顿时喜笑颜开，总不能又是假的了吧。 “立川，你注意安全。”然后申一明热情相送。 吴朗和梁景山上来要烟，这次申一明可舍不得散了，只有半盒，走到床边独自抽了起来。 “咳咳咳咳.......啊咳咳咳咳......” 申一明扔了烟，捂着眼睛，好半天没吭气...... 陈立川能算个人？ 第89章 常有的事 下午时，经销商杨军拿着定制的四宫格的锅底来到店里，方方正正的结构，不得不说，钱花到哪，哪里就好，价格比鸳鸯锅贵出两倍还要多。 “怎么样，陈老板，这个做工没问题吧？都是老师傅的手艺，要是可以就批量生产了。” 杨军侃侃而谈，接了根陈立川递过来的苏烟，瞥了眼桌上的华子，还觉得他咋这么小气，搞区别对待呀，那烟是招待谁的？ “没问题，完全做出效果来了，批量生产吧。” 陈立川颇为满意，也发现了杨军的小情绪，于是把桌上的整包华子塞到杨军口袋里。 “杨哥，我猜你一定是多虑了，咱都认识这么久了，那必须是真心相处，反正你回头就知道了。” 陈立川又说道。 “哈哈哈哈，陈老板那是绝对够意思。”杨军拍了拍口袋，心想刚才是自己小心眼了，这立川虽然年龄小，但为人处事确实没得说，想得很周到。 “晚上一起吃饭吧。” 陈立川坐在椅子上，和杨军聊了起来。 “嗯，行，今正好有时间。”杨军窃喜，先抽陈老板的苏烟，没舍得拆那包华子。 “对了，杨哥，员工的事呢？我这边的薪资待遇，在同行里绝对有优势，除了基本工资外，只要干够六个月，就会有相应的盈利分红。” 陈立川提到正事。 杨军跑了十多年的餐饮渠道，这方面都有门路，倒省下陈立川去招工市场，而且经人介绍，至少在餐饮行业，过来的人性格上是靠得住的。 “这你放心，肯定耽误不了你开业，但老哥可有一个要求，工资方面绝不能拖泥带水，你也知道，介绍人就担心这事。” 杨军摆摆手，脸色为难，继续说道： “别辛辛苦苦干上一个月，工资一直拖着，这人家肯定回头来找我，不能让我夹在中间难做人。” “杨哥，这你放心，兄弟可以拍着胸脯向你保证，就算是我这火锅店塌了，我砸锅卖铁也不会欠跟我受苦兄弟姐妹们的一分钱。” 陈立川立马拍着桌子，大声强调，一旁的马小超也在用力点头示意。 “还没开业呢，不吉利的话不要说，虽然认识的时间短，但老哥信你的为人。” 杨军连忙摆手。 三人继续笑着聊天，话题很多，六点那会，陈立川他们准备锁门出去吃饭时，光哥突然来了。 当然，这种事常有，刚子前天也来过，这种欠钱的店，得时不时地过来探探虚实。 “光哥，一起喝点？”陈立川随口问了一句。 “嗯，正好有事找你。” 光头神色不对，像是憋着火气，而这段时间一来二去的，也跟陈立川混熟了，给他留了面子，瞅见桌上的那条华子后，走过去很自然地拿了一包。 “陈老板，抽你一包烟啊。”光头喊道。 “行，抽吧。” 陈立川点点头，也看出了他有事，而做餐饮这一行，每天接触的是牛鬼蛇神各路人，被占点小便宜，那再正常不过了。 之后四人来到老王烧烤，摆了两件啤酒，边吃边喝了起来。 只是陈立川、杨军和马小超一直聊着，光头坐在一旁不吭气，当下没当着经销商的面说事，已经很给这陈老板面子了。 “陈立川！” 突然，一道喜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立川扭头看去，竟然是齐司遥，她跑来财院了，随后崔自兵、徐晚棠也走了进来。 还有梁景山和秦一丁，在宿舍里秦一丁和徐晚棠的关系最好，一起过来吃饭倒不奇怪。 只是没看到刘伟伟和田浩那两人。 “你怎么过来了？”陈立川笑着问道。 “思遥，吃啥，我请你。”马小超连忙站起来，格外热情，不过也应该，他家那鸡蛋灌饼的小摊，人齐司遥家的亲戚可帮了不少忙。 “这，呵呵呵......” 齐司遥笑着，倒是挺想跟陈立川他们坐下来吃的，有好久没见面了，但他身旁还坐着两个陌生人，应该不太合适。 “立川，老家的朋友啊，呵呵呵呵......” 梁景山拍了下陈立川的肩膀，拿出烟散时，光头没去接，烦躁地摆了摆手。 梁景山顿了顿，也没说啥，毕竟这光头一看就是社会上的人，心里发憷。 “思遥，下次过来财院提前打电话呀，我跟胖子好好招待你。” 陈立川说了这样一句。 “好，没问题。” 齐司遥点点头，明白了陈立川的意思，随后几人往里面走去，倒是隔了些距离。 崔自兵向陈立川笑了笑，想打招呼，但陈立川懒得搭理他。 落座后，齐司遥小声问道：“小超他来魔都干嘛了？怎么也在财贸？” 徐晚棠摇摇头，她到现在也不清楚，国庆前见了一面，没想到马小超还在魔都，而且两人见面挺尴尬的。 “谁知道他。”崔自兵语气不悦，生气是因为自己向陈立川打招呼，没搭理自己，觉得没面子。 “小超啊，来魔都做点小买卖。”还是新朋友，梁景山回答了齐司遥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齐司遥点点头，猜到马小超来这里做什么了，肯定是鸡蛋灌饼，在财贸这里卖，生意肯定差不了的。 之后两边人分开坐着，聊着，也没多接触。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杨军接到电话，有事先离开了，光头的脸色一下就变得不对劲了。 “光哥，有事咱到外面聊，这里影响不好。”陈立川站起来提醒，准备要走。 “你他妈还怕影响不好！” 光头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瞬间爆发，一脚踹翻了小桌，摆着的酒瓶倒了一大片，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边的剧烈动静，瞬间吸引了小店里所有人的注意，连老王都惊惶地望过来。 “老子当时看你年龄小，不想让你陷得深了，才给你一分五的利息，嘴里告老子说是就这一笔，你妈的满嘴胡话，转头就两分贷了五万！” 光头站起来，指着陈立川大声咆哮，其实这事并不大，借贷常有的事，但一定要让其怕了，毕竟借贷这种事，遇到的糟心事可太多了。 “光哥，出来说话。” 陈立川淡淡一句，拉着光头在财贸学生的惊恐目光中走了出去，留下满地狼藉。 马小超走到老王那里，急忙结了账后，快步跟了出去。 “光哥，我觉得我们俩这段时间的接触，你没必要以这种方式跟我沟通，你要是觉得不保险，我现在就给你点五千块钱。” 陈立川不悦地说起。 “当然，兄弟我也记你的好，你们这一行确实少有一分五的利息，但咱明面上做事，你经常过来，我肯定招待，但别搞老弟的买卖，到时候咱谁都麻烦。” 陈立川又道，这话什么意思，光头听得明白。 “刚子那边我没提，这你放心，到处借钱这事一旦乱套，我怕明天就见不到你人了，还怎么还我钱。” 光头冷冷一句，同时在给陈立川提醒，别在自己面前耍什么幺蛾子。 “放心，每月的利息我肯定先给你。” 陈立川立马表态，随后与光头又一起回了店里，跟其说明此时的进展，以及开店的预期。 ...... “卧槽，陈立川他闹了多大的窟窿，你们刚刚听到没？多少钱？那是找死啊！利滚利可怕着呢。” 崔自兵大声咋呼道。 徐晚棠面色凝重，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记起之前跟陈立川来学校的男人，应该不是陈叔叔生意上的朋友，肯定是要账的。 齐司遥和梁景山都没吭气，但都看出来了，陈立川已经摊上大事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一丁胆子很小，到这会腿肚子都直哆嗦，那个光头太吓人了，陈班长看着务实，但都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呀。 ...... “光哥，你看看，这是员工宿舍的租赁合同，经销商那边已经帮我找好后厨和服务员了，等月底或月初一开业，这钱就转起来了。” 陈立川缓缓道。 光头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他来这一趟，不是非要跟陈立川闹下什么，只是吓唬几句，让他害怕、难堪，这是要账的一种方式，现在目的也达到。 “行，祝你生意红火，我走了。” 光头又说了一句后，便离开店里，驱车离去。 留下陈立川和马小超站在黑漆漆的店里，阵阵凉风吹过，两人对视一眼后，皆是无奈地笑了起来。 “川哥，别看这么一个小饭店，这段时间遇到的事还真不少，那安师傅看着老实，背地里见人下菜。” 马小超感慨道。 “都一样，我们也是这样的人，看得开的，潇洒一点就成。” 陈立川安慰道。 与此同时，在一辆中华轿车里。 “啊咳咳咳咳......” 杨军摇下车窗，把一包华子扔了出去，蹙眉感叹： “立川这孙子，原来那话是这意思，反正你回头就知道了，原来知道是假烟啊！关键这华子也特么假的太离谱，都没法凑活吸几口，可那马胖子也一直抽啊，他就不觉得辣嗓子？” 同时，光哥那边。 “你妈的，陈立川这孙子肯定是在谁跟前装大款，抽假华子，能把老子呛死！” 光头骂骂咧咧地把烟扔了。 第90章 摊上大事了 忙完店里的一些杂活，陈立川走到宿舍楼底时，已经十点一刻了，泛起阵阵冷风的夜里，此时黑漆漆的道上没有什么人。 “陈立川......” 徐晚棠叫了一声，她已经站在这里好久了，冻得鼻头都红了，打着冷颤，“你电话怎么关机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手机正好没电，徐晚棠，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别操心，我有自己的计划，作为同学，还是非常感激你为我担心的。” 陈立川说道，还是脱下外衣，披在徐晚棠身上。 “那你告诉我，总共欠多少钱？” 徐晚棠问道，把头藏在陈立川的衣服，突然感到格外的温暖。 “五万多点。” 陈立川回答道。 “那好吧。” 徐晚棠嘟嘴想着，这点钱，他爸还是可以还起的，已经在帮陈立川想后路了，还有，陈叔叔在生意上真的没出什么事吧？ 自从上大学后，陈立川的表现太反常了。 “早点回吧，天气凉了，别嘚瑟的只穿一点，估计再混半个学期，到班里都懒得化妆了。” 陈立川调侃一句，逗得徐晚棠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这姑娘笑点比较低。 陈立川点点头，准备进宿舍楼时，徐晚棠又拉住了他。 “那你得答应我，千万别再借钱了，不然利滚利，会填不起窟窿的。” 徐晚棠神情严肃地叮嘱道。 “你别瞎操心，有时间再聊。” 陈立川慌忙说了一句，听到宿舍楼里的动静，应该快要关门了，扭头要走，可徐晚棠还是拽着他。 “你不知道利滚利多可怕吗？咱们那最大的芙蓉酒店，就是利滚利弄破产的。” 徐晚棠急着喊道，陈立川的态度太敷衍了，担心他的窟窿越来越大。 突然，两人周边变得黑暗，熄灯关门了。 “你家要是实在有困难，我帮你向我爸骗钱，先把欠账给还上，但你前提不能再借了。” 徐晚棠又说道。 没有这掏心窝子，够意思的话，陈立川真要发火了，嘴里嘟囔一句，“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够意思。” 随后陈立川往宿管阿姨的窗户底下走去，徐晚棠还跟在他身后。 “你救过我，我爸说了，这是大恩，所以你有事情，我也会帮你的。” 徐晚棠有意撒娇，声音很甜。 “可五万你怎么跟你爸骗？”陈立川随口调侃一句，轻轻敲了下宿管阿姨的玻璃。 “就说我被车撞了。”徐晚棠表情认真，“反正我爸必须掏五万，这是还你的救命恩情。” “呵呵呵......” 陈立川被徐晚棠的话给逗乐了，这丫头思维方式跟个孩子似的，又用力敲了几下玻璃后，宿管阿姨骂了起来： “谁故意回来晚的，强调了多少次，这次一定得通报批评。” 一听这话，陈立川转身跑了，徐晚棠楞了一下后，急忙跟在他身后，就像一个尾巴，外衣飘动着。 两人在小道上停了下来，徐晚棠低着头，脸蛋越来越红，本来心里兴奋的要死，还故作害怕地委屈道： “我该怎么办呀，现在回不了宿舍，好冷呀。” “女生宿舍楼，晚点就不能进了？”陈立川蹙眉问道，自己大不了回员工寝室，这徐晚棠跟着就麻烦了。 “嗯，一熄灯就不让进了。”徐晚棠低着头，满嘴胡说，其实喊一声就让进去了，跟男生寝室的情况完全不同。 她这样的心机，也是在宿舍被讨厌的原因。 “既然这样，那你跟我走吧。” 陈立川说了一句，走在前面，心想员工宿舍房间多，让徐晚棠凑合一晚。 “唉......也只能这样了。” 徐晚棠长长叹息，紧步跟在陈立川身后，紧咬着牙齿，强忍着笑，去到宾馆里，就说害怕，然后开一间房间，然后，再然后，关系会越来越好的。 说不定，还要......但总要走那一步的，如果第一次是陈立川，那我也不后悔。 此时身后的女生在疯狂脑补各种画面，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两人出了校门，经过一处宾馆时，徐晚棠拉住陈立川，低着头没去看他，只递过了身份证。 “给你我的身份证吧，要不就开一间......” “不用，我带你去一地。”陈立川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哪...哪里呀？酒店我掏钱，我身上有钱的，该不会是去马小超住的那里吧？” 徐晚棠急了，小跑着跟在陈立川身旁，心里的算盘落空了，嘟嘴抱怨：“不合适呀，我一个女生，怎么能跟你们男生住一间房间的，我可接受不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去了你就知道了。”陈立川解释着，“咱走快点，哥们冻死了。” “哦......” 徐晚棠点头应道，心里还是不开心，披着陈立川的外衣，快步跑着...... 607宿舍。 “完了，完了，立川还不回来，电话也关机，该不会有事了吧？”梁景山急得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早知道我当时该跟出去，他妈的！” “也别太着急，如果明天没见到立川，我们赶紧告老师。” 吴朗坐在床边，心里也急。 “这可不是小事呀，那些搞借贷的，啥事都能干出来，关键立川也没买过什么贵重东西，怎么会贷那么多钱啊？” 申一明分析着问题。 顾雨没有说话，想了想后，给陈立川发去了短信。 “川哥，你要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千万别胡来，我卡里有不少钱。” 邹凯凯拨打了好久，依旧打不通陈立川的后，直接给他爸打去电话，急着说事。 “那是我在大学最好的朋友，你跟我二叔说一声。”邹凯凯喊道。 “你们这些孩子竟瞎胡闹，等明早，现在太晚了，不合适，明要是还回不来，我跟你二叔打招呼。”那边的语气要稳重多了，教育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随后邹凯凯便继续玩起电脑。 没想到陈立川有点事，宿舍的几人竟是如此团结。 ...... “这么多钱呀？陈立川究竟干什么了？”梁茹茹听到秦一丁说起陈立川的事，不由得惊叹。 “我也不知道，当时吓死了，那光头咣咣砸酒瓶！” 秦一丁心有余悸的回忆。 宿舍里的这五个姑娘，就陈立川这事，那可是一直猜忌了很久。 最后得出的一致结论，陈立川要完了，摊上大事了。 第91章 养猫的女人 两道身影穿过路灯，走进腾达小区里，四周一下变得黑暗，好在陈立川轻车熟路，借着窗户里溢出来的丝丝余光，快步走着。 身后的尾巴一直在跟着。 可这样的环境，漆黑一片......徐晚棠胡思乱想着，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两侧泛起红晕，可以明显感觉到快速跳动的心脏。 在小县城的那条恋爱街，男女拥吻的场面，似乎都是此时的这种环境，徐晚棠不知见过多少次，只需要一个冲动就好。 “喵......喵喵......” 突然，前方有猫叫声，徐晚棠愣了几秒，然后发出尖叫，死命往陈立川怀里钻。 “哎呀，那是什么呀？什么在叫呀！我好害怕，呜呜呜......到底是什么呀？” 徐晚棠把头埋在陈立川的胸脯上，紧紧搂住他，那只巴掌大小的小猫从脚底快速掠过时，“呀！”的一声，如触电一般，抬起双脚，如树根一般，盘在陈立川腰上。 另外，徐晚棠家里养三只猫。 “老徐......” 陈立川紧蹙眉头，举着双手，一时不知该放在哪里，一只小猫而已，这女人刚才的反应太做作，又怎么看不出来，关键对她的意思，已经明确告诉她了。 “你先下来，我想有些话，我们还是说清楚比较好。”陈立川神色严肃，微弱的灯光照在这张冷峻的面容上，徐晚棠看得清清楚楚。 起初，陈立川也不相信徐晚棠会对自己产生如此情感，这或许是经过某件危险事情，从而衍生的安全感，变成一时的好感？ “好吓人。” 徐晚棠跳了下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着，反正装的特别像一回事。 “我们之间......” “快走吧，冻死我了，这里好害怕。”徐晚棠假意观察四周，没去看陈立川严肃的目光。 “那边走边说。” 陈立川点点头，走在前头，刚准备开口，徐晚棠就说了起来： “上次在学校六层排练室，是你多想了，看你口渴，我才给你喝我的水，才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可以太自恋的，原来有多少人追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有，我刚刚就是害怕，你只是不了解我而已。” 徐晚棠很做作，还很嘴硬，知道陈立川要说什么，索性就直接不承认对他的喜欢，反倒成了陈立川自作多情。 反正嘛，他还没对象，徐晚棠有信心，自己这般好看、可爱，且柔弱的女子，肯定会让陈立川把持不住的。 到时候，哼哼哼，我非要吊你几天，给你机会，还不和你好，等你为我哭的时候，我才答应你，谁让你现在对我这么凶了......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徐晚棠又在疯狂脑补各种画面。 “我也是这个意思。”听徐晚棠这样说，陈立川放心了，用力点头，当即表态： “大家都是老同学，所以千万别制造没必要的矛盾，我们两个只是朋友，而且话又说回来，想想咱俩以前，真要是往那方面发展，谁心里都膈应。” “小肚鸡肠的样！”徐晚棠很小声地骂了一句。 “对吧？”陈立川扭头看了徐晚棠一眼，还向她反问一句，等待回应。 “对的。” 徐晚棠很乖巧地点点头，转而咬牙切齿，瞪着陈立川的后背，“对你妈！” 随后两人来到十七号楼，走了进去，破旧的楼梯过道摆满了杂物，刻满广告宣传的白墙上，角落里还布有蜘蛛网。 “在六层，很快。” 陈立川说道，快速穿过楼道，小尾巴低头跟着，心里还堵着气。 而五层的员工宿舍，现在还没有简装出来，只有六层那一套可以住人。 很快，两人到了六层，陈立川站在门口，用力敲了几下门，徐晚棠靠在一边，盯着那扇有年代感的铁门，心里琢磨着刚才的事。 很快，从里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本来马小超正在洗漱，只穿着一背心和内裤，这个点敲门，肯定是川哥回不了宿舍，然后急切地冲向门口。 下一刻，马胖一开门，整个人僵硬在了门口，徐晚棠瞪大眼睛，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马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如此骚包的一面，会出现在徐晚棠眼前。 “啊！”马胖喊了一声，又冲回了洗漱间。 “呀！”徐晚棠惊声尖叫，急忙转过身，瞪了眼陈立川，嘟嘴责怪，“都怪你，太讨厌了。” “行了，行了，游泳馆都这样穿，有啥放不开的。”陈立川淡淡一句，先走了进去，徐晚棠后脚跟了进去。 来到新环境，徐晚棠饶有兴趣地观摩起这间屋子，才发现这里三室一厅，足有一百二十平，比自己家还要大，可就住马小超一个人，那不浪费嘛。 “这里好大呀，怎么会租这么大的。”徐晚棠问道，来到客厅坐了下来，这时电视上正播放《舒克贝塔》，这是马胖的最爱。 陈立川递给徐晚棠一杯热水，想了想该怎么回答徐晚棠时，胖子从洗漱间走出来，语气很嘚瑟地说道：“这算啥，楼下的那套也是川哥租的。” 这原来被拒，心里极度自卑，现在哪怕拥有的只是一丁点，马小超都想极力证明，看我有多好，你没选我，你会后悔的！ “嗯？”徐晚棠瞪大眼睛，看着陈立川，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租这么大的两套房子，用来干什么呀？” “当员工宿舍。” 陈立川回答道，反正用不了多久，开店的事，人们都会知道的。 “员工宿舍？你准备投资干什么呀？怪不得你会找人贷款呢。” 徐晚棠这才恍然。 “规模最大的火锅店！”马小超替陈立川回答了，拿出一包华子抽了起来。 “你抽那烟干嘛？苏烟还剩两根，你抽吧。”陈立川把烟盒扔了过去，但却被马小超嫌弃地丢在一边。 深吸一口假烟，马小超神色淡定，吐出的烟圈环绕在他脸庞，随后淡淡道： “苏烟？我不抽这么便宜的烟，以后只抽华子，不然也不配咱兄弟俩的身份地位。” 开始犯傻，装比了......陈立川没去搭理胖子，换好手机电池后，顿时有多条短信发进来，有顾雨、邹凯凯他们的，还有齐司遥。 “陈立川，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是不是没电了，看到短信后，请务必给我回电话。” 陈立川先给齐司遥回了短信：“正好没电了，放心，没事的。” 然后陈立川又给邹凯凯打去电话，这几个货平日里也睡得很晚。 “立川，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 接听到陈立川的电话，邹凯凯大声喊道，这时宿舍里的其他几人都直起身子，关切地看向他那一边。 “哥们没事，正好手机没电了，你跟兄弟们说一声，别担心了。” 陈立川说道，这一刻心里非常温暖，有人为你担心，在这冰冷的社会上，本身就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 “你到底出啥事了，怎么会贷那么多钱？”邹凯凯又问道。 “明在学校里说吧，电话里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行，那你注意安全，随时电话。”邹凯凯又嘱托了一句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徐晚棠，你在那个屋睡吧，床单被褥都是新的。”陈立川放下手机，看向徐晚棠说道。 “嗯，好。” 徐晚棠听话地点点头，可刚一站起，陈立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扫了一眼，发现是齐司遥的名字，然后又默默坐在沙发上，小声嘟囔： “还不是很困，再坐一会。” “喂，思遥，让你担心了，那会手机正好没电。”陈立川非常客气地说道。 “你没事就好。”齐司遥握着电话长吁一口气，“那个光头是些什么人呀？你可千万别碰贷款，利滚利非常恐怖的，有什么事，应该及时跟家里说。” “一场误会，宿舍里其他人欠钱，把火气撒到我身上了，不用担心。” 陈立川语气轻松道，齐宏志现在跟老陈走的很近，所以不想让齐司遥知道的太多。 “真是这样。”齐司遥再次确定。 “真是！” “那好吧，没事就好，早点休息吧，挂了。”齐司遥挂断电话，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地，但躺下以后，还是再次丢失了睡眠。 已经好久没联系到刘伟伟了，他怎么那么忙？ ...... “老徐，我的事，千万别给家里人说，记住了吗？”随之陈立川看向徐晚棠叮嘱道。 “知道啦。”徐晚棠听话点头，开来十分温柔、懂事，加贤惠，这是她有意表现出来的一面。 “那你回屋睡吧，我们也睡了。”陈立川又道，疲惫地伸了伸哈欠。 “好的。”声音轻轻柔柔，随后徐晚棠便起身回了屋，但心里挂念着刚才的那通电话，总是想起杨红骂自己的那句话。 “你跟齐司遥的对象聊什么骚！” 她刚一关门，马小超急忙扔了烟，疯狂指着门的方向，极为激动，小声道：“徐晚棠怎么会来这里？” “碰巧遇见，宿舍关门了，进不去，就把她带这里了。”陈立川起身回了屋，马小超也急忙跟了进去，一直说个没完没了...... 这个黑夜，似乎并没有那么冷...... 第92章 这人完了 上午。 当陈立川来到教室时，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出，同学们看他的异样眼神，似乎对他的出现都感到极度意外，非要出严重的事，才符合预期。 在对自己的窃窃私语声中，陈立川回到座位，梁景山立马凑过脑袋，急着说道：“昨天真没出啥事吧？你在外头到底欠了多少钱。” “杂七杂八算下来，差不多六万。” 陈立川小声道，语态轻松，但这可把周围的男生惊得不轻。 这个金额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是什么概念，哪怕在经济最高的魔都，一年的平均收入不过三万块。 其他宿舍的郭宏（一起跳舞的）等人皆是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呀呀呀......”吴朗小声发出感叹。 邹凯凯倒是没吭气，依旧在倒头睡觉，顾雨侧身担心地看着陈立川，后者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事。 “真有这么多？” “卧槽！” “班长你也太狠了吧？” “这么多钱花哪去了？” 得到陈立川本人的确定，后排的男生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盘问着他。 “呵呵呵，上课了，先安静点。” 陈立川无奈说道，其实在刚走进教室时，就清清楚楚地听到前排女生议论贷款的事，都夸张到了十几万，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见陈立川没想说的意思，男生们便各自议论，偶尔回头看上他一眼，直呼班长真特么牛逼。 就财贸而言，如申一明一开学讲的那般，真正有钱的，怎么会念这三本，几乎都送到国外镀金去了，当下正流行，其实大多数仅是比一般家庭好点的。 当然不排除例外，譬如易蓉，再降几个档次，就是梁茹茹，但也是凤毛麟角，所以六万块钱，给学生们的震撼还是极大的。 “呵呵，这就是最典型的乡下人来魔都的自卑心理作祟。”林珊珊神色讥讽地说着： “看着在班里一副务实的样子，说不准在外头玩的花呢。” “好了，别说了，已经上课了。” 梁茹茹提醒一句，虽没摆出看陈立川笑话的嘴脸，但他那个人，在自己心里已经定性，或许这辈子都要完了，因此开除都有可能。 真是没一点脑子，他怎么敢高利息借贷六万块钱......梁茹茹感到非常好笑，一个人竟能幼稚到如此地步。 ...... 中午时，607宿舍的几人，罕见地凑一块吃饭，在餐厅四层，相比较其他几层档口，这里还有包间，是比较高档一点的地。 原来他们这几个，可是一个比一个懒，说最多的一句话，就那句“给哥们带饭吧，求求了”，眼下能凑齐还真挺不容易。 来之前，梁景山原准备叫他对象的，结果被其他几人一顿数落，他妈的，自己人吃饭，你叫个外人干什么，现在就他一个有对象。 “立川，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拿钱看病了？有啥事你总得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可以组织班里给你捐款的，千万不能胡来，一步错，步步错啊！” 众人刚一落座，吴朗就急着说道。 “川哥，到底啥事？” 顾雨也认真问了一句，几人都很严肃地盯着陈立川。 “哥几个。” 陈立川重重叫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昨天那事发生以后，你们对兄弟我的关心，真的让我特别感动，但柔情的话我也讲不出口，咱们以后事上见，都在酒里。” 话毕，陈立川整杯啤酒下肚。 “到底啥事，你可急死我了。”梁景山蹙眉催促道。 陈立川放下酒杯，轻笑一声后，又缓缓说着：“我在学校对面开了家火锅店。” “火锅店？” 五人异口同声，瞪大了眼睛。 “对，就在老王烧烤旁边，一直装修的那家，就是我开的，而且马上就要营业了，最迟到这月底。” 陈立川肯定回答道。 一时间，几人相互看看，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是一个个惊呼起来。 “卧槽，那是你开的？” “川哥，藏的够深呀，这么低调？” “牛逼！牛逼！牛逼！” 梁景山、邹凯凯，吴朗的反应最为激动，申一明虽是表情惊讶，但当下并没说什么。 “就你一个人投资开的？”吴朗又问道。 “对，我一个人。” 陈立川点头确定。 “那六万块也不够呀？房租就得多少，而且还有设备之类的东西，最少也得小二十了吧？” 吴朗继续问道，几人都盯着陈立川看，对这火锅店的事有极大的兴趣。 “房租先付的半年，员工宿舍也是一样，好在这家店之前就是做餐饮的，所以只进行了简装，没花什么冤枉钱，十多万也就下来了。” 陈立川解释道。 “那也花进去不少呀，立川，你哪来的这钱？” 梁景山十分好奇，在他看来，陈立川家的经济条件还不如自己呢，这钱搁哪来的。 “来大学之前，暑假里干了点小买卖，挣了六万多块钱，而且，我家里还能给了点支持。” 陈立川的话音刚落，立即遭来了谩骂。 “原来你他妈的一直装穷。” “我都信了。” “谁不是呢。” 原来陈立川家里还不错！ 经济能力不错！ 那助学申请的事？有关这个事，当即涌上几人心头，毕竟这两天沸沸扬扬吵得厉害，说宋艳花如何如何不容易，某人太自私。 但宿舍的几人，眼下都没提这事，跟宋艳花又不熟，管她呢。 而且陈立川之前在宿舍里挑明说过，肯定有梁景山的助学补助，这就够了，证明老陈这人能处，再说谁嫌弃钱多扎手呢，所以都能理解。 之后几人继续聊着火锅店的事，申一明斟酌后，浇了盆冷水： “陈立川，除非是家里人能给你兜底，不然每月的利息都能把你压垮，也不是我说难听的话，这事你干得太冲动了，而且飞点之后，餐饮业就不好干。” 话是由申一明说的，但吴朗几人对这火锅店都不看好，太冲动了，别越陷越深！ 这个担忧很正常，但当前只不过是实体经济一个很短暂的缓冲，随着房价的飞涨，人均收入的提升，餐饮业的多样化会飞速发展。 陈立川没有表现出锋芒毕露，当下去反驳申一明，而是点头赞同了他的观点。 “说的在理，但现在也没回头的余地了，只能蒙头干，你们过来白吃白喝就行。” 一听这话，梁景山咧嘴笑了起来，“嗨，没想到还能顿顿吃火锅。” 他也来自穷地方，还没吃过呢，火锅现在可是稀罕东西。 “景山，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是员工餐，来了随便吃。” 陈立川伸手搭在梁景山的肩膀上，一脸戏弄。 “滚你丫的。” “哈哈哈哈哈......” “老梁当真了。” 几人大声哄笑，边吃边聊着... 与此同时，梁茹茹、林珊珊她们在餐厅一层吃饭，议论的还是陈立川借款的事。 突然，有人伸手搭在梁茹茹的肩膀上，扭头看过去时，竟然是易蓉..... 第93章 我把话放这了 “学姐！” 梁茹茹连忙站起，笑容欢快的称呼。 “聊什么呢？” 易蓉随口问道，刚刚经过时，似乎听到是陈立川的名字，于是有意走来。 “也没什么，聊了聊陈立川的事。” 梁茹茹平淡回应，并没有当即说他的是非，但一旁的林珊珊夸张地提了一句，“嗨，我们班一神人，高利息贷款了六万，催收的都追财贸来了。” 易蓉点点头，这才恍然，原来陈立川那天下午贷了有这么多钱，关键还自作聪明的弄什么四宫格，真是自己作死，拦都拦不住。 根本什么都不懂，想必也是想起一出干一出，就是一个没脑子、没计划的人，恐怕都不懂餐饮行业的门道，一时兴起的胡来。 呵呵......易蓉听着那些女生对陈立川的议论，露出轻蔑的笑容，如果不是庞隆正主任的推荐，想必都不会跟这样的人有交集。 “茹茹，一起吃饭吧，正好，下午学生会选拔，我跟你说些事情。” 易蓉说道，对于陈立川的事，已经没心思去了解。 “好呀！”梁茹茹开心地点头，随后跟着易蓉他们几个学生会的人，往四层餐厅走去。 财贸紧挨着的那条街道，一些比较有规模的、有点档次的饭店，只有那么两三家，其他都是一些小门店，老王烧烤其实也很小。 所以财贸的学生聚餐的话，如果不去远点的地方，就会在学校餐厅里，味道、档次都可以接受。 ...... “要不咱们去立川的火锅店瞅一眼？” 梁景山笑着提议，这以后的长期饭票可得认准地方。 “可以，走吧。” 陈立川笑道，一伙人都很利索，站起来说走就走，可刚来到楼梯口，就遇到熟人了。 “茹茹，你也来这层吃。”申一明连忙上前笑着打招呼，挤在宿舍几人前面。 “嗯，你们都吃完了？”梁茹茹客气问道。 “刚吃完，我带宿舍里的改善改善伙食。”申一明立马开始显摆，身后几人各个黑脸，真不是个孙子，这顿可是陈立川请的。 “陈立川，下午学生会选拔，还准备电话通知你，正好碰见了。” 易蓉提醒道，毕竟是庞主任交代过的，宣传部还必须有他的一个名额。 “行，感谢，那我们下午见。”陈立川向几人笑着摆手，想必都是学生会的，态度很客气，当然那几人也很礼貌的点头示意。 但等陈立川他们刚走，大二的，叫王宇雄的一男生，就讥讽地说道：“刚走的那个人，就是找高利息贷款的吧？看看人家那心态，真牛。” “刚刚看他的打扮，身上没一件名牌呀，你们说那么多钱，他拿去干嘛了？” 另一个男生也奇怪的问道，往楼梯下望了一眼。 “投资开了家火锅店，就在学校对面，老王烧烤旁边。”易蓉回答道。 “火锅店？” 听到陈立川贷款干了正事，那几个男生的表情变得相当丰富，这别人不如自己还好，突然身边出现一个优秀的人，心里当然不舒服。 梁茹茹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易蓉，陈立川才多大啊，就敢这么闹。 “我之前去过，不过嘛......”易蓉撇嘴摇头，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并不看好。 “不过什么？” 王宇雄连忙问道，当然想听到不好的消息，身旁的几个男生也是如此的心态。 “这个陈立川纯粹胡来，根本什么都不懂，就敢高利息贷款，而且......呵呵，还听不进去劝。” 易蓉边走边说，随后一伙人到了包间里，也是由她说起陈立川的事，大家对他好像都特别感兴趣，财贸还没出过这么牛逼的人。 刚刚大一，就有六万的高利息贷款。 “我爸倒是想投资餐饮行业，但现在的行情，飞点结束没多久，还是谨慎点比较好，而且餐饮行业也在往多样化发展。 一些地方是渐渐流行起火锅了，但都是鸳鸯锅为主的，辣的和不辣的搭配。” 易蓉说着，王宇雄连忙插话：“这我知道，去川渝的时候吃过不少，但太辣了。” 易蓉笑了笑，随即又道： “你们知道陈立川怎么开店吗？明明能多摆桌子，还偏不，说要搞什么服务餐饮。关键还不打算用现在流行的鸳鸯锅，用自己研发的四宫格。” “自己研发？”梁茹茹不由惊叹，这人也太想当然了吧，四宫格听都没听说过，怎么敢不顺应市场大环境，完全什么都不懂呀。 “陈立川自己设计的四宫格？”梁茹茹不敢相信，看着易蓉反复确认。 “对，就是自己研发，我当时听他这样说，我都呆了，呵呵呵呵......” 易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摇头笑了许久。 “餐饮行业我了解过，就现在这种形势下，陈立川还有高利息贷款，我把话放这里了，他的火锅店，最多撑不过两个月。” 易蓉当下做出判断，表情肯定。 “易蓉，你还是想太好了，我看啊，最多一个月，绝对倒闭！我也把话放这了！要不行咱们就打赌！” 王宇雄笑着起哄。 “他这一步，可会断送他的一辈子，不过都是他自找的。”梁茹茹这样说道。 之后，包间里一片哄笑，都是围绕着陈立川的话题，简单、重复的大学生活，那哥们就是调味剂。 ...... 楼下遇到秦一丁，非要跟着梁景山一起，新好的情侣太腻歪了。 人徐晚棠不多吭气，就默默跟着大部队，低头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好说啥，于是八人一起来到了火锅店。 一开门，将近400平的地方，还是让众人一惊！ “这么大的地方呀！” 梁景山表现得最为激动，徐晚棠一脸窃喜，也不知道她为啥盯着陈立川一直傻笑。 “兄弟们过来了。” 听到动静，正在厨房里忙乎的马小超，连忙跑出来，嘴里叼着大前门，一瞅见徐晚棠也在，急忙把华子拿出来，给大家散。 “来，抽烟！别客气。” 几人都是愣了愣，难为情地接起，然后看向陈立川，对这烟太熟了，这时味道都是一样的，到现在还有两包在申一明床上扔着呢。 “一明，抽哥大前门，两块一包，别嫌便宜。”陈立川揽住申一明的肩膀，把烟放他嘴里，还贴心地为他点上。 “不是说别人给你的？你他妈的故意坑老子的苏烟吧？这就是你买的！”申一明神色不悦。 “瞧你说的这话，兄弟是这人？人家给我一条，这不还没抽完。” 陈立川打着马虎眼，几人笑了笑后，也没说啥了，抽起了大前门。 “行了，胖子，把假烟拿回去吧，老徐一在，你也太能装大款了。” 陈立川又朝着马胖说了一句。 “你提我干什么呀！” 徐晚棠嘟嘴不高兴了，哪怕陈立川现在不喜欢自己，她也能接受，但就是不能跟马小超有一点点关系，不然好兄弟的前女友，那就更没可能了。 “呦，这么多人？”这时渠道杨军过来了，笑着跟众人摆摆手，“陈老板，说几句话就走。” “员工找好了？”陈立川走过去问道。 “对，再有三天人都能到齐，完了你再统一培训，什么服务理念我也不懂，但有一点可以给你保证，人品都没得说，另外，记得把员工宿舍弄好。” “杨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另外硬件设施已经就位了，可是帮了我大忙，晚上你一定得过来，咱兄弟几个再喝点。” 陈立川拉着杨军的手，连声感谢。 “这顿我还真得吃你的，下了不少功夫。”杨军一点也不客气，现在跟陈立川可是太惯了。 “哈哈哈哈，有劳老哥了......” 这一刻，众人看着陈立川，跟那人熟络的聊天，莫名有了距离感，觉得他有远高于自己的一份成熟。 徐晚棠更是傻笑个没完。 之后火锅店里来了一大推供货商的人，火锅底料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陈立川一下变得很忙，都顾不上招呼梁景山他们，埋头忙着。 于是众人也便先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聊起火锅店的事。 “刚才你们听到了吗？陈立川自己设计的四宫格，为什么不用鸳鸯锅？这太胡来了，今晚上我们一定得跟他好好说说，现在改还来得及。” 平日里性格最好的吴朗，反倒现在表现得最激动，刚才碍于人多，没有直接说。 “是啊，我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而且店里明明还能多摆几张桌子，为什么不多放？不想想自己背多少贷款，太没计划了。” 申一明也蹙眉担忧道。 刚刚徐晚棠还有种莫名的，沾沾自喜的感觉，当下听人这么说，立马就担心起来。 秦一丁听着这些，也有自己的判断，陈立川太胡来了，真就往悬崖下跳了。 “啥玩意？有什么问题吗？总不能啥都一样吧？”梁景山蹙着眉，他倒是觉得也没啥问题。 与此同时，在学生会里，王宇雄把陈立川的事给传开了，这哥们可太牛逼了，不是一般的牛，人家自创四宫格，厉害的不得了...... 第94章 不像她自己 下午四点，教务楼四层。 学生会成员的选拔，陈立川在这里遇到梁茹茹一点也不意外，上次跟易蓉一起吃饭，就察觉她有这方面的想法。 但给陈立川感觉更深的是，梁茹茹在有意讨好、接近易蓉，不过细细想来也正常，家里经营三星级酒店，想要发展，最缺的就是资本的注入。 这次参与选拔的新生倒真不少，堵在教室门口，几乎占了一走廊人，不过陈立川有恃无恐，毕竟主任庞隆正亲自放话了。 值得一提的，商务管理系的人仿佛格外懒惰，放眼望去，只有陈立川和梁茹茹两人参与，而且两人都是竞选组织部，走了个过场之后，易蓉直接把他们两人领去自己部门。 “走吧，去报到。” 易蓉笑着跟两人说道，此时看陈立川的表情，笑容温和，丝毫没有中午时对其不屑、否定的情绪。 这让梁茹茹感到疑惑，为什么......陈立川也能如此轻松的进入学生会？应该是导师推荐的，也只有这个可能了，这样看来，他的阿谀奉承，得到了某种回报。 很快来到宣传部，在六层独自占着一间办公室，因为能拉赞助，搞出经费，所以宣传部在学生会中地位很高，至少财贸是这样。 “学生会会长，副会长，基本都是从我们部走出去的。”易蓉这样介绍道。 “之后还会有其他新生加入，不过鉴于你们两位在迎新晚会上的优异表现，所以我就抢人啦，这可遭了其他部的不少白眼。” 易蓉很会说话，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给人一种非常亲和、容易接近的感觉。 简单介绍完宣传部的基本情况，王宇雄便笑着走过去，跟陈立川说起。 “哥们，你可真是个牛人，火锅店多会开业，咱部门的一起去给你捧场。”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哄笑起来，但这些人什么意思，陈立川又岂能看不出来，完全把自己当笑话看了。 “听说还是四宫格？是你自创的，那是啥玩意的锅底，我都没见过，等店开起来，一定要见见世面。” 杜平表情更为夸张，他是宣传部的副部长。 听到“四宫格”这三个字，陈立川也就知晓这伙人嘲笑的原由了，扫了眼易蓉，她在与别人聊天，并没理会这边。 “行，杜哥，你这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店开起来的话，一定得过来捧场，到时候只要是你带过来的人，统一八折优惠！” 陈立川顺口这样说道，买卖人嘛，总不能把自己的棱角一面摆出来。 杜平顿了顿，没想到这陈立川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又不依不饶：“怎么突发奇想定制个四宫格，来，详细跟大家聊聊你的天才创意！” 此时杜平的语气，已经不怎么好听了。 大学里就是社会的缩影，宣传部的其他人，都能懂杜平为什么有如此敌意，反倒王宇雄等人只当笑话看，对陈立川倒没有其他恶意想法。 就是因为陈立川进来的这一步，是被庞隆正引荐的，让杜平有了这样的心态，在迎新晚会之后，易蓉就跟部里的人说过了，而这代表着什么？ 易蓉就是由普通成员，半年以后，直接升到部长的，可杜平当副部长已经有一年之久。 之后易蓉的表现非常优越，肯定会顺利当上学生会主席，毕竟为校争光，成绩摆在那，所以宣传部部长这一职位，还会空下。 那由谁来当呢？会不会还跟原来如出一辙，是庞隆正推荐的人选呢？ 这是杜平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已经大三了。 这也是易蓉为什么有意跟社员们提起陈立川的事了，以此为由头，成为与杜平矛盾的激化点。 对于易蓉而言，推荐的人，有她一个就够了，譬如同样有关系的，要突出自己的能力，然后贬低另一人，这样关系的优待就会集中到自己身上。 所以，易蓉更希望是杜平来接自己位置的，然后激发陈立川与其他人的矛盾，这样一来，会否定陈立川的矛盾，他跟导师的关系也会变得脆弱。 而一开始，易蓉之所以对陈立川格外友好，那是因为并不知道这新朋友有什么背景，结果一打听......小地方来的而已，态度立马转变。 易蓉太清楚她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或许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但想要争取的人多了，就变得复杂，如此关系，已经跟社会上，一些公司里的竞争无两样了。 只要你想争取一些东西，就会变得复杂，当然，人之常情嘛，凭什么是你的。 “杜哥，你想要了解四宫格，这当然可以，但场地不合适，你这样......” 陈立川仗着人高马大，强硬地揽住了杜平的肩膀，两人仿佛关系亲密。 “你带你们宿舍的，来光临我的火锅店，到时候老弟详详细细给你介绍四宫格。” 这陈立川三句话不离火锅店，你给我出难题，行啊，我也给你出。 就看你来不来店里吃吧，真要是花钱照顾生意，想让我咋给你介绍，我能说破天！ “杜哥，那咱哥俩可就说好了，开业那天我给你留位置，可一定得来。” 陈立川继续说道，引得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再说吧。” 杜平烦躁走开，眼下是他不好提这火锅店了。 这宣传部什么情况，陈立川也大致了解清楚，不过这易蓉不简单啊，目光再次落在那女人身上，正好见梁茹茹走了过去。 “易蓉姐，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以后还得靠各位前辈多多照顾。” 梁茹茹笑着说道，表现得异常谦虚，给人的感觉很温柔，精致的五官，也让满屋子男生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只是陈立川知道梁茹茹平日里是什么性格的人，她话很少，更是骄傲，此时在易蓉身边，表现得太积极，没有一点架子。 倒是有几分自己讨好导师时的嘴脸，但远远没有自己自然，差得远了，一看就是故意迎合出来的，其实内心并不想这样。 这可不是梁茹茹啊，她到底有什么事？ “现在不用。”易蓉摇头拒绝，“等宣传部的人员都确定以后，大家再聚。” “好，那我记住了。” 梁茹茹乖巧的点头，她挤出的笑容，让陈立川感到陌生...... 第95章 贴上标签 宣传部散场之后，陈立川连忙下楼，追上王宇雄，把两块的大前门散给了他。 “陈老板过的这么借据，不符合你的身份呀！”王宇雄调侃一句，但也接起了烟。 “这不是等你来照顾生意。” 陈立川应了一句，又是这个话题，两人相视一眼后，皆是笑了起来，随之一起走着。 “晚上是你查寝吧，把哥们带上，去宿舍里装装逼，回头等火锅店开业，你过来随便吃。” 陈立川主动聊了起来，到了新环境之后，总要找面善的人慢慢建立关系。 “大一的新生都这么狂傲吗？你瞧我的体型，确定能管得起？” 王宇雄也是爱看玩笑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的体型不比马胖逊色多少。 “咳咳咳......刚刚咯痰了，话没说完，员工餐随便吃。”陈立川顺口道。 “哈哈哈哈哈......” 王宇雄憋不住笑了起来，两人的话很投机，于是到了校门口后，陈立川拉着他往湘菜馆走去，这时杨军和马小超已经到了。 四人落座，经陈立川一介绍，杨军立马敬酒，“呦吼，学生会的大领导！” 夸张的语气，搞得王宇雄都不好意思了，不过也都是放得开的人，尤其是杨军，本身搞销售的，靠的就是一张嘴，天南海北的聊。 至于王宇雄，跑出来跟老板谈赞助的，话能少了？ “雄哥，你晋源市的？” 听到王宇雄的介绍，陈立川端起酒杯。 “怎么，别说你也是晋源市的。”王宇雄当即也拿起了酒杯。 “离得很近，二百多公里，我宁县的。”陈立川道，又碰着与王宇雄喝了一杯。 “卧槽，我妈是宁县的！”放下酒杯，王宇雄高呼一声。 “你要是这么说，今下午你对我的态度，可就过了。”陈立川虽是一脸责备，但又给其倒酒。 “哈哈哈哈，不过你那四宫格，确实......”王宇雄顿了顿，斟酌用词，“有点不太靠谱呀，为什么不用鸳鸯锅的锅底，太冒险了，何况还背那么多的贷款。” 听到这话，三人都看向陈立川，杨军更是想不通，平日里与陈立川打交道，别提多懂行了，可偏偏就是认四宫格这个死理。 究竟为什么......要干这么没脑子的事？ ...... “不是鸳鸯锅？陈立川自创的四宫格火锅？可笑死我了。”林珊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宿舍床上笑得人仰马翻。 “还有六万块的贷款呢，指着自创的四宫格挣钱，哈哈哈哈哈.....” “不过助学申请可惦记的勤快呢，从刚一入学就开始盘算了。”隔壁宿舍的一女生说道。 “对对对，还有助学申请的事，陈立川那副小人做派的嘴脸，真是惹人厌烦，啥好事都想着往自己身上揽，看他这次怎么栽吧，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完蛋。” 林珊珊大声讥讽着。 梁茹茹没有言语，她在宿舍里从来都是别人主动跟她说话时，才会应上几句，总是一副疲惫的姿态，看了眼脸色不对劲的徐晚棠后，拉着她走出了宿舍。 此时“自创四宫格”、“独占助学申请”，成为了女生宿舍热聊的话题，牢牢贴在陈立川身上的标签。 在楼道窗户旁，梁茹茹轻轻摸着徐晚棠黑长的头发，竟然没有一处打结的地方，十分羡慕。 “晚棠，你是不是很喜欢陈立川？”突然，梁茹茹这样问道。 徐晚棠瞪大眼睛，扬起藏在黑发里的小脸，然后用力点头。 梁茹茹想了想，随后缓缓说起：“你对陈立川的喜欢，或许是因为某一件事，他令你感动，甚至只是一个简单的投篮动作，你恰巧喜欢。 但到了大学以后，恋爱绝不能是一个瞬间，然后就认定一个人，而是久而久之被彼此所吸引，至少我对自己的爱情观是这样的态度。 晚棠，陈立川他这个人太危险了，且不说助学贷款的事，光是那些贷款，什么四宫格火锅，只会把窟窿越弄越大，如果你一直跟着他，那样的人，会像一个魔鬼，把你也拉进深渊！ 所以，一定要慎重你的喜欢。” 梁茹茹表情真诚，她是真的希望徐晚棠不要被陈立川拉下水，是为徐晚棠好。 “他都不喜欢我？”徐晚棠小声道，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啊？你们两个军训的时候，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梁茹茹诧异道。 “没有。”徐晚棠摇摇头。 “没有好过？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之间的裂缝，是因为陈立川给林珊珊晚上唱歌的事呢。” 梁茹茹又问道。 “还有这回事？” 徐晚棠高呼一声，顿时醋意大发，真要是这样，就不理陈立川了，凭什么给林珊珊那样的人唱歌！ “看来你还不知道，申一明跟我说过。” 梁茹茹摸着徐晚棠的小脸，为她感到不值，这份喜欢太廉价了！ 这一句柔软的话，让徐晚棠脑袋空白，甚至窒息，然后冲下楼梯，一个人走在寒冷的校园里，宛如一个在流浪，无家可归的孩子。 那晚林珊珊让陈立川唱歌，他就乖乖的唱了？那我的付出算什么？呵呵......是我自己贱！ 对一个人的喜欢，能到什么地步，徐晚棠在软卧车厢里，望着日出，陈立川就睡在一旁，甚至认为，或许他的存在，才是自己唯一想要的等待。 原来，这么讽刺。 怪不得林珊珊那么看不起陈立川，原来是这样，随便勾勾手指头，他就摇着尾巴过去了。 徐晚棠更是知道，那晚林珊珊挑逗陈立川，就是因为看不惯自己，才做戏的，可陈立川他...... 他给林珊珊唱什么歌了？情歌吧？ 徐晚棠拿出手机，终于舍得把陈立川的图片给换掉，这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手指头轻轻敲打屏幕，去那样打他了。 心那里好像缺失了一块。 徐晚棠长长吁气，真的透不过气，仰头看向天空，这时似乎有流星划过，在黑暗的天空中，还是被发现了，如自己泪流的双眸...... ....... “阿嚏！” 申一明关了窗户，嘴里嘟囔着天气越来越凉了。 第96章 一个个讨好的嘴脸 “火锅这一行，不同于传统餐饮，比的是厨师的功力，只要谁家味道香，就不愁没生意，把东西放锅里煮一煮，再拿出来吃，哪家火锅店的味道都一样，无非食材不同。” 陈立川放下酒杯，缓缓说起： “所以什么样的火锅品牌可以脱颖而出，一下被消费者记住，就是服务！ 我在店里之所以少摆桌子，一来增加两边的调料台，方便顾客换料，二来还会增加一些其他活动，更方便店员来回走动，提供更好的服务。 至于四宫格，就是更好服务的一种体现，可以满足更多人的口味，也是大江捞的一大特色，别人宣传出去，总得有一两样特色。” 话毕之后，陈立川拿起酒杯独自喝了一杯。 在刚听说陈立川的事迹之前，王宇雄认为那就是一个煞笔，纯粹脑子有病，但现在完全不这样认为了，这人谈吐很舒服，而且.....很成熟。 所有的事情，开店、贷款，一看就是有规划，可不是人们传达的那样，没脑子，想起一出是一出。 所以别人一眼能瞅见的危机，他能不知道？总之，胆子是真的大，这点不得不佩服，而且陈立川这人的性格，绝对能处！ “立川，作为半个老乡，咱再走一个。”王宇雄举起酒杯敬了陈立川一杯。 之后四人继续畅饮。 但对一件事的思维已经固态化之后，仅凭一两句话，很难改变其看法，所以事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只有陈立川把火锅店做起来，别人才会认可他的想法。 “杨哥，给我的人呢，这顿总不能又框我，月底就要开业了。” 在合适的时间，陈立川看似很责备地跟杨军开起了玩笑话。 “放心，后天，绝对给你把人员配齐，人学生会的领导都在呢，咱说话绝对算话！” 杨军立马保证。 “杨哥，咋又拿我开涮，立川的火锅店还没开呢。”王宇雄笑着与杨军碰了一杯。 又喝了许久，王宇雄才记起查寝这事，于是拽着陈立川急速往财贸跑去。 “王哥，以后607宿舍夜不归宿的事......” 陈立川一边问道，毕竟当这个班长时，就向五个孙子保证过的。 王宇雄微微皱眉，表情严肃。 “员工餐的事不要担心，多会来了也肯定给你备着。”陈立川开了句玩笑话。 “哈哈哈哈，你小子，查寝的事别担心，只要你能保证宿舍里的人别出什么乱子就成。” 王宇雄说道，随后两人越走越快。 到了宿舍楼底时，陈立川看到徐晚棠一个人在那里低头走着，招呼了一声“老徐”后，也便火急火燎地钻进了宿舍楼里。 但这一次，徐晚棠甚至都没转身，或许以后，只能当朋友了吧？对，只是朋友，我记着你的那份恩情，但是，只是朋友。 心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 “查寝的来了！” 梁景山嘟囔一声，把脚底的烟头往床底踢了踢，今邹凯凯这狗比值日，卫生实在是没眼看，就等着陈立川明天给他擦屁股。 而邹凯凯一听要查寝，直接躺床上装死，至于吴朗，还在找人趟他床上，老家人上来了，急着溜出去。 “607查寝。” 下一刻，王宇雄推门进来了，梁景山、申一明立马装模作样，往门口瞥了一眼，卧槽，身后跟的是谁，陈立川，但应该是正巧回来了吧？ “你们这的卫生......”王宇雄表情严肃，本来还是想夸两句的，实在说不出口了，“比上一次来进步不少，不错不错，继续努力。” 一听这话，几人都愣住了，邹凯凯都坐了起来，这啥情况？ “立川，那以后这一层的查寝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去楼上查，这样快点。” 王宇雄又说道。 “行，这都是我们系的，谁没在，谁让谁顶替，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绝对不会有一点纰漏！” 陈立川的表情那叫一个铁面无私，吐沫星子都喷申一明脸上了，但后者一点都不生气，抬手擦了擦，点头附和： “对，就该抱有这样的决心，607作为优秀宿舍，该做出表率，积极搞好卫生。” “立川，有你们这态度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去楼上查寝了。” 王宇雄又说了一句后，便大步离去，梁景山偷摸着跟在其身后，趴在门口，看到他上楼后，立马关门尖声大吼：“卧槽，川哥，你是我亲哥！” “诶，瞧见没，咱这卫生，还受表扬了，这就是立川的本事啊。” 非常罕见的，申一明也对陈立川摆出一副讨好的嘴脸。 “立川，我老家人上来了，今晚我真得出去。” 吴朗走来急着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呀？快走吧。”陈立川连声催促。 “谢了，明哥们请你吃饭。” 吴朗紧皱的眉头瞬间消失，然后飞一般的冲出宿舍。 “咱的好日子要来了啊！” 梁景山激动大喊，数他开心了，这会已经在幻想跟秦一丁在校外的幸福生活了。 “行了，马上熄灯了，抓紧洗漱吧。”陈立川伸了伸懒腰，准备去洗漱时，申一明叫住了他。 “立川，四宫格的事，我有必要跟你提个醒，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而且......” “一明，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别太担心，我也不是没规划的人，放心。” 陈立川打断了申一明的话，向他笑了笑后，便走出了寝室。 这时其他宿舍的人，看见陈立川的反应后，都藏着笑，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年龄摆在这里，干了没脑子的事，不应该笑吗？ 只是令陈立川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到了教室后，女生们对他的言语才叫激烈，还要把助学申请绑定在一起，斥责其如何如何自私。 “自创四宫格”、“独占助学申请”，阴阳怪气的声音太多，甚至一度传成陈立川欠下巨额贷款，无力偿还，随之准备跑路。 但好在两天以后，杨军的承诺的并没有食言，前台，以及后厨，人员全部配齐。 火锅店开业在即..... ps：这本书跟83完全不同，人物更不同，大家不必比较的，另外，剧情耐心看啦，会很精彩。 第97章 稳住店长的方式 “您好，欢迎光临！” 在偌大的400平米店里，前台服务人员，加上后厨，将近三十号人，眼巴巴地看着站在中央的年轻老板，向众人九十度弯腰，演示迎宾礼。 伴随的几道小声的讥笑声，陈立川的如此表现，像是滑稽的小丑！ 开玩笑，做服务员已经是件很丢脸的事了，挣你几个钱呀，还要这样做？把自己当大爷呢？啥都听你的呗。 “我再向大家演示一遍，客人进来以后，要这样......” 陈立川表情严肃，他知道，餐饮的管理有多复杂，尤其人员流动大，让别人一个不开心，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撂摊子不干了。 “您好，欢迎光临！” 陈立川再一次九十度弯腰，大声喊着，没有丝毫的扭捏，放得很开。 可依旧在人群中发出不高不低的窃笑声。 “大家认真学。” 身为店长的李泉，连忙皱眉提醒，但他心里也憋着笑，自己三十岁出头，餐饮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要求这样多的老板，琢磨着能干就干，待的不舒服立马提桶跑路。 之后又简单说了几个要注意的服务细节后，陈立川便结束了培训，已经到了中午饭点。 走服务这条路，很难让这些服务员立马适应，陈立川知道，不能一下把东西倒得太满，会适得其反。 更不能遇到什么事都要管！ 比如现在，员工餐时间，几个服务员在大厅里叽叽喳喳，来回跑动，扰乱了其他员工。 你一个当老板的，最正确的方式，了解到就好，然后直接跟店长对接。 陈立川要管的，只有店长一人，最多给后厨提提意见就可。 陈立川与李泉，以及厨师长，还有马小超坐在一张小桌上，每人一碗米饭，饭桌中间的铁盆盛有大烩菜，这是标准的员工餐。 “李店长，薪资待遇杨军跟你说清楚了吧？”陈立川边吃边问道。 “嗯，陈老板，说清楚了，基本工资加全勤奖，一个月四天的轮休。” 李泉点点头道。 “基本工资900，200的全勤奖，每月1100块。”陈立川又道，淡出一抹笑容。 “嗯，对，现在火锅店基本都是这样的薪资待遇。” 李泉淡淡道，说实话对这个工资并不满意，在来之前，杨军可是吹得天花乱坠，如何有发展前景，现在看来，还不如原来的地方。 自己可是带团队过来的，反正今上午走的这一遭，让李泉颇为后悔。 “不过还有第二阶段的奖励。”陈立川继续说起：“级别工资、奖金、工龄工资、分红等等，都要优于其他火锅店的薪酬。” 一听这话，李泉拿起筷子，快速扒拉地吃起饭，全是虚话，不管年龄大小，都好像从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先给你画饼。 “不过，李店长，我准备先跳出这些繁琐的步骤，为更好激励员工的积极性，而且我们主要走服务，肯定要比其他火锅店事多，所以分红按照当天的营业额结算。” 陈立川的这番话，跟其他老板不同。 李泉停下吃饭的动作，瞪大眼睛看着陈立川，一下反应不过来这番话的意思。 “这个店，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三的盈利分红，现阶段，不谈整体利润，譬如今天卖五千，你可以直接从我这里拿150块，当天现结。” 陈立川又道。 “当天现结？” 李泉不可置信地反问一句，干餐饮这么多年，老板为了留住人，承诺的干股分红都是按整年计算的，还没听说过现结，而且还是盈利的直接抽成。 “对，当天现结。” 陈立川点头肯定，现在要稳住的，首先是李泉这个店长，如果连他都有了想走的念头，那服务这条路绝对走不下去。 “而且每个服务员，只要能按照标准的服务，就算加班奖励，每人每天10块的补助，同样现结。” 听到跟自己有关的话，前台服务员都纷纷看向陈老板那边，大厅里顿时安静，只有陈立川一人的声音。 “当然，李店长，对你的奖励不止这些，如果你能从店员中带出优秀的徒弟，担任下一家店的店长，那你也能从徒弟店中，拿走最后利润百分之三的分红。 以后但凡开一家店，要都是你李店长的徒弟，那真是佩服你！ 而且那边当店长的徒弟，可以抽走百分之五的店面最终盈利分红。” 陈立川目光缓缓扫过全体职工，稍有停顿后，拿出一份新的用工合同，放在李泉身前。 “这份合同，是指针对店长签订的‘股权裂变分红权益’，当然，只要在大江捞餐饮工作年满一年的员工，都可以享受到级别奖励。” 李泉当即拿起“股权裂变”的合同，认真看了起来，首先第一条款就颇为醒目。 而一旁的陈立川立即高呼起来，在帮他解析，也是在通知其他店员： “店长个人所管理店面，百分之五的利润分红，徒弟店还可以拿百分之三，关键徒弟的徒弟，也就是徒孙店，店长也可以抽走百分之一点五的利润分红。” “李店长，有关店长的权益，我清清楚楚的写进合同里，受到法律的保护，该给你的利润，一分也少不了。” 陈立川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但话又说回来，合同里的又都是虚的，没准这店明天就没了呢？所以为保证你们的个人权益，刚才承诺给大家的奖励，会从开业当天就开始现结。” “现结呀！” “一天十块，那一个月可以多挣三百！” “泉哥才叫真得多呢。” “是啊，营业额的百分之三呀！” “如果一天卖一万，那一天就能拿三百的现金啊！” “一个月有一万多！” “这么多啊！” 陈立川那番保证现结的话落下之后，大厅里顿时热闹起来，议论纷纷，又向李泉投去羡慕的目光。 而陈立川的目的，就是要突出店长的权益，如果可以长期发展下去，谁不想当店长，可以调动员工最大的积极性，关键的一点，将李泉牢牢给绑住，他舍不得走。 同样，如果培养出优秀的店长，如此股权裂变，他底下的徒弟、徒孙店多了，人才更走不了。 现在，李泉看陈立川的眼神明显变了，没了之前的不当回事，而是小心谨慎！ 第98章 我们的事业 “如果是戴眼镜的顾客，吃火锅时镜片上肯定会有雾，这时我们需要把小布送给客户，服务更在意的是细节，或许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对客户来说，是很舒心的体验。” 下午的培训，当陈立川再次演讲服务理念时，大家的态度有了明显转变，最起码李泉严阵以待，目光严肃，甚至拿笔记本记录。 到了晚上时，店员们得以放松，在周边三五成群的逛着，熟悉环境，对于腾达小区的宿舍环境，除了距离远点外，其他基本都很满意。 本来晚上还有课，陈立川借着学生会有事的理由，直接没去，请厨师长，刘胜平和李泉在附近的湘菜馆吃饭，几杯下肚后，彼此渐渐熟悉。 但聊的话题无非绕着火锅店，陈立川与李泉碰杯之后，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令他颇为尴尬。 “李店长，如果我不提现金奖励制度，你是不是都打算走了？” 李泉当下愣住了，握着酒杯不知该如何，说句心里话，如果陈立川没提现金奖励制度，肯定带人走了，一堆破事，搞屁的服务理念。 “如果是我，我肯定要走，妈的，拿一样的钱，破事一大堆，凭啥在你这里干！” 陈立川拍桌子叫骂，替李泉回答了这个问题，两人相视一眼后，皆是笑了起来。 这也让李泉打开了话匣子，想了想后，语气很严肃地说道： “搞服务这条路，极大增加了经营成本，那我们怎么找利润，提升菜品价格吗？周边的人一开始会图个新鲜，来体验咱们的服务，但长久下来，还是哪里便宜实惠，就去哪里。” 厨师长刘胜平点头默认李泉的观点，此时两人的姿态，是站在过来人的身份上，来“教诲”陈立川。 其实两老油头亦是在考验这位年轻老板的能力！ 是不是真的懂行，如吹嘘的那般，家里干这一行多年，如果含糊说不清，没有自己的一套东西，那这两油条真能把陈立川这“小孩”耍得团团转。 金东的强哥，在成立购物网站之前，也开过饭店，破产的原因，就是因为压不住后厨的那些人，从而被搞破产，人心从来都是险恶的。 “谁说咱们要靠这一家门店的盈利挣钱？”陈立川却是摇头轻笑，对他们两人的顾虑不屑一顾，片刻后，接着高谈阔论： “我要经营是餐饮品牌，不是火锅店，是大江捞这个口碑，是以服务为理念的独一品牌！这是第一家，到明年初，至少在魔都开两到三家。 如果只想做c级消费市场，守着一个门店，哪怕再压缩成本，在员工身上找节省，它的乘客量是有限的，能赚多少一眼就能望到头。 我要做的是b级市场，咱们提供服务理念，只要提起大江捞这个品牌，就代表着客户可以享受到极致的服务，这就是品牌力度！ 餐饮市场在变，小天鹅、秦妈，这些老牌火锅都已经在走b级市场，打响品牌的知名度，但缺失鲜明性，可代替性太强，所以火锅最终要比的，还是服务！ 要发展成别人吃一顿大江捞，都是要在qq空间里炫耀的一件事！” 一番很有逻辑的发展理念，举例论证，以及发展方向十分坚定，让两人听得很传神。 “所以，我为什么要拟定股权裂变的合同，餐饮品牌的快速发展，离不开大家齐心协力，最起码要让你们看见实际的好处，得先让你们吃饱赚足！” 又说着，陈立川一把拽住李泉的胳膊，问他： “李店长，如果之后在魔都开的两个店，都是你带出来的徒弟，就按一百万的纯利结算，一家店你抽三万，两家点就是六万。 如果五十家店呢？你舒舒服服做个管理层，光是分成，年薪都能拿一百五十万！ 想着只做一家店，又有什么意义？所以就算有难度，那也要拼！” 下一刻，陈立川松开了李泉的手，这一番话，更是带入性极强，在那么一个瞬间，别说李泉，就连刘胜平都在计算多少家店，躺平能够赚多少钱。 “来，先喝一个。” 陈立川端起酒杯。 “来，陈老板。”李泉双手端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之刘胜平也是这样的态度。 上一世陈立川怎么搞的第一笔融资，都靠一张嘴，别说是他们了，一套理念下来，更高级别的人，大概率也会被他的情绪所带动。 “但话又说回来，就咱们这家店的生意，也绝对差不了，而且很适合服务理念。” 陈立川语气颇为肯定。 抛开上一世，原来这家火锅店的买卖有多好，这里可是财贸，学生们不差钱，走高服务这条路更适合有情调的年轻人！ 而且，陈立川他亲自选的口味，有绝对的信心。 “财贸这一块的市场环境，我已经了解过了，很有把握，不然也不会把第一家店开在这里，唯一担心的，就是服务理念跟不上，李店长，这可是你的任务。” 聊着，陈立川慢慢给李泉施加压力。 “陈老板，这你放心，你今天所讲的那些服务细节，我都记在笔记本上了，之后几天每天都给小孩们培训。 另外，员工确实有放不开的情况，不好意思那么做，觉得很丢脸，所以开业那天，我会作为一个服务员，带头教他们怎么做，一旦放开了，一切就都好了。” 李泉立马说道，怎么管人，他有自己的一套。 “对，一定要带头做，杨哥介绍过来的人，我还是非常信任的，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陈立川颇为满意，此时的形态，尽显老成。 随后陈立川又看向刘胜平，不等自己开口，厨师长就立马表态： “后厨的出菜速度也一定会匹配服务的，不会让客户等的太久，哪些菜品热销，我会做统计，然后在饭点提前做准备。” “好！” 陈立川重重点头，举起了酒杯：“来，共饮一杯，让我们的事业越做越大！” 四人高举酒杯，整杯下肚，情绪渐渐高涨，我们的事业越做越大！ 整场饭局，马小超一直沉默寡言，表现得很拘束，他一直想不明白，原来跟自己嘻嘻哈哈的兄弟，咋突然变得这么牛，好像啥都懂，啥都会。 不过想到陈叔以后，胖子也就释然了，陈叔那么稳重，有本事的人，川哥肯定差不了，老子英雄儿好汉。 一场饭局，让刘胜平和李泉信心十足，可在九点时候，陈立川接到了导师的电话，那边的语气不怎么好...... 第99章 程媛的赞扬 教职工办公室里，依旧亮着灯，墙上的人影不断晃动，最后急得站了起来。 “立川，我现在还在办公室，你立马过来一趟，我等着你。”李春勤眉头紧锁地说道，随后挂断电话，神色担忧地看向梁茹茹和徐晚棠。 有关陈立川的各种谣言，自然到了李春勤这里，底下的学生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尤其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当然心情急切。 “晚棠，你们是一个地方的，立川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啥事都敢胡来！还有，他的家庭情况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承担起六万多的高额贷款？” 李春勤急忙问道，他不能看着陈立川一步步掉入深渊，高利贷只会让他越陷越深，最后毁掉整个人生！ 鸡蛋灌饼的小摊和火锅店完全两回事，前者赔了，最多也就几千块钱的事，可现在不同了，是投资一个四百平的火锅店，一旦塌了，承担不起的。 “立川他一直都是班长......性格特别稳重，而且家庭条件也很好，是做电器生意的，六万块的贷款，对于他家来说，不是什么事，所以李老师，你别太着急。” 徐晚棠为陈立川撒着谎，李春勤着急的样子吓到她了，生怕给陈立川背什么处分，姑娘还是高中时的心态。 家庭条件很好......听到这里，梁茹茹心里闪过一抹憎恶，原来班里议论助学金的事，她还理解陈立川的，毕竟谁都是自私的。 可现在...... 得知陈立川的家庭条件很好，那他为什么还要宋艳花的助学金名额？这样的人品，已经不光是自私了，是单纯的恶，是坏！ “梁茹茹，晚上陈立川到底有没有去宣传部？”李春勤又看着梁茹茹问道。 “没见到他，所有人都在开会，就他一个人不见。”梁茹茹语气冰冷地回答道。 一听这话，徐晚棠急忙背起手，然后用力拽梁茹茹的衣服，意思很明显，想让她帮陈立川说谎话。 然而梁茹茹表情坚决，此时对陈立川有说不出的厌恶，自私还坏，恨不得把所有的好处都装在自己兜里。 “那这就是旷课了！” 李春勤重重一句，脸色相当难看。 ...... 陈立川离开湘菜馆，出来时还跟老板眉来眼去了几下，都是在一条街上做买卖的，很快就熟了，快速往学校跑去，同时拨通了王宇雄的电话。 “那什么，雄哥，湘菜馆的赞助我搞定了啊，你说你这非得把这么难的事交给我，欺负新生啊！” 一听陈立川这话，王宇雄也就知道啥情况，两人之前串通好了，于是说道：“行了，别装了，就说啥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十五分钟以后。” 陈立川嬉笑着说道。 “行，回头请饭啊。”王宇雄也跟着笑了起来。 “咱就是干餐饮的，还能少得了你的饭呀。”陈立川挂断电话以后，跑得更加迅速，还把两人的通话记录给删了，做事习惯细腻了。 十分钟以后，陈立川气喘吁吁地来到导师办公室，愤怒的声音立马响起。 “上课期间谁让你喝酒的，大学可没你想的那样自由！”李春勤一下下敲着桌子，瞪着陈立川。 “李老师，非常抱歉，宣传部临时给了我任务......” “胡说八道，宣传部在开会，就你没去，是不是张罗你那火锅店去了，学校里的事一点不顾吗？” 李春勤打断了陈立川的话，觉得他太没样子，课外时间干什么不管你，但不能把你推荐进学生会，让你以此成为旷课的理由。 “不可能呀，难道王宇雄学长没说吗？”陈立川看向梁茹茹，问道，两人之间早就串通好了，不可能不说的。 “我不知道。”梁茹茹都没回头去看陈立川，语气冷冷道。 就在这时，王宇雄打来了电话。 “李老师，是学长打来的。”陈立川拿出手机晃了晃，然后接通，按下了免提键。 “立川，跟湘菜馆谈的怎么样了，可以在元旦时候拉来赞助吗？” 那边王宇雄的语气很急。 “可以了，已经答应了，不过饭钱得报销一下，还陪着人老板喝了几杯。” 陈立川回答道。 “哈哈哈，能谈成报销啥都好说，这湘菜馆一直拿不下来，还得是你呀，那就这样，挂了。” 王宇雄说完之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立川有意深深看了梁茹茹一眼，转而对导师说道：“李老师，可能彼此的沟通问题。” “嗯。”李春勤点点头，有这一番电话，火气也渐渐消退，表明陈立川没有太出格，也能在两同学这里交待得过去。 “时间不早了，茹茹、晚棠，那你们就先回宿舍。”李春勤又说道。 两人点点头后，便退出了教室，不过都没去看陈立川一眼，梁茹茹是不屑于跟这种人有来往，徐晚棠却是有意克制，放弃对他的喜欢。 “立川，你先坐下，好好跟我聊聊火锅店的事，你也别怪老师对你有火气，你身为班长，更是学生会成员，还是我力荐的，如果太出格，那是打我的脸。” 李春勤的话温柔下来，其实发火也是给梁茹茹他们看的，心里喜欢这孩子，也不能太明显的偏心。 “老师，我知道，您骂我几句，反倒让我觉得还有靠山，您想管我，为我好，就怕您不骂。” 陈立川拉着椅子坐下，一番讨好的话讲得十分心诚。 “你有没有想过，火锅店生意不好，会弄出多大的窟窿，这可不是过家家，既然家庭条件可以，又想创业，为什么不和家里要钱，跟家里人好好沟通，反而要去高利息贷款。” 李春勤关切的问道。 “老师，您知道我为什么对魔都的路这么熟悉吗？”陈立川反问一句，向李春勤投去的目光里，写满了不甘、自信、还有坚韧。 “我在开这个火锅店之前，在每所高校查人流量，甚至在街头问卷调查，学生们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火锅，一个个的问，我一站就是一中午，一跑就是一天整天。 所以我开这个火锅店，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而是准备了很久，更能够承担亏所的损失。 至于高利息贷款，只是融资的一种渠道，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所经营的事没有规划，人员薪资支出、水电、食材费用，这些我都算的清清楚楚，是在我所承担范围之内。 李老师，您的苦口婆心，真的让我感动，让我知道在魔都这座城市还有人担心我，所以也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力荐，积极做出表率！” 陈立川的眼眶红润，拉住了李春勤的胳膊，解释的方式，是从实际的市场调研，再到有计划的规划，最后表明态度，以及对导师的感谢。 “是这样啊......”李春勤缓缓点头，这时可以明确感觉到立川这孩子，特别想做成一番事，并且付出了足够的努力，更是有规划，有调研的去做。 身上那股不服输，想要前进的劲，这是李春勤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看到的，但此刻挽着自己胳膊的小伙，他可以明确感觉出来。 甚至产生了一种，他可能简单不了的强烈预感。 “立川，你放心，我是你导师，你也称呼程媛一声师母，如果在经营时遇到了难题，可以给你师母打电话，我们会力所能及地去帮你！” 李春勤拍着陈立川的后背，柔声安慰，下一秒，那小伙感动落泪了。 “李老师，我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陈立川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滴落。 毕竟是04年，管制并不透析，如果能利用师母的关系，那有关部门的检查也不会为难，而后慢慢与调查的人建立关系，也可以给湘菜馆开绿灯。 如此一来，赞助还愁吗？ 十分钟之后，两个身影走在校园里。 “火锅店的具体情况，你跟我说说吧，好像是什么四宫格，为什么不用传统的鸳鸯锅？” 李春勤问道。 而陈立川也很专业地回答，不过毕竟跳开市场规律，这一步很冒险，在李春勤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其实是并不看好的。 李春勤回到家里后，跟程媛说起陈立川的事，然后爱人的话，却是极大的赞扬与肯定： “立川来家里做客时，他知道我干什么行业的，资本融资，你想想他哪怕找高利息贷款，也不跟我开这个口，证明这孩子很有分寸。知道不宜开口，是给彼此出难题，必然会影响到双方的感情。 毕竟这事，我肯定不会帮的，太离谱。 不简单啊，才十九岁吧？太会来事了，我倒是很看好陈立川的四宫格火锅店。” 听后，李春勤笑着点头，这可是自己的学生！ ......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 “陈立川家里条件很好，那他还抢宋艳花的助学名额，这样的人就是恶，打心底的坏！” 这一次，是梁茹茹大声斥责起陈立川，在原来，她可从来都不参与这类的话题，置身事外。 顿时，女生宿舍炸锅了，原来是这样，陈立川真是太坏了...... 第100章 有心计 次日来到教室，陈立川可以明显感觉到前排女生投来的恶意，对，是恶意，那种不加以掩饰，对一个人深深厌恶的神色。 包括宋艳花也是那样的神情。 应该是助学贷款的事情吧......陈立川猜到原因，但有必要站在讲台上去吆喝一声，以证清白吗？实际上我就没填申请表，并且极力争取了两个名额。 但如果名额只下来梁景山的一个呢？这种事有可能，毕竟导师提前交代过。 沉默下来，让结果说话，陈立川从来都是这样为人处事的，只要李春勤知道自己就好，有些时候误会多一点，回报也会更多。 譬如李春勤对自己的看法。 所以陈立川没去理会，认认真真地上了一节课，他妈的，高数要挂呀，真的啥都忘了...... 中午陈立川赶去火锅店后，正巧食检、消防等相关检查到了店里，对于检查工作相当细腻，店长李泉应对着这些事，全程陪着笑脸。 “这是我们陈老板。”见陈立川来了，李泉连忙笑着称呼。 “这么年轻？” 周队惊讶一声，瞥了一眼陈立川后，就没再搭理，继续检查着。 “李店长，赶紧让刘厨师长中午多准备几个菜，时间也不早了，你再去湘菜馆打包几个。” 陈立川表现得很热情，走过去跟周队笑着说起：“老哥，正好中午饭点，一定留在店里吃饭，你们这工作也太辛苦了，也没个点。” “辛苦归辛苦，但工作可不能马虎，不过吃饭就不必了，有几处需要改进的地方，你得记住，这是意见单，你好好看看，等过几天我再过来复查。” 放下单据，周队转身就往外走去，陈立川连忙上去拉住其胳膊。 “这小店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您一定当面批判指正，都到饭点了，正好店员们也要吃饭，您坐下指导两句，好让他们长个记性。” 陈立川连声招呼，马小超也将其他两位工作人员拉着坐下，怎么能“不懂事”。 “那好吧......”周队长这才勉为其难地应了一句，“咱们彼此多沟通，不要让小问题扩大。” “我也是这个意思，快请坐，快坐。”陈立川点头附和，圆滑的样子颇为老成，与清秀的面容极为不符。 于是这顿饭，陈立川、李泉，还有刘胜平和马小超都陪着，认真地听需要注意的事项，彼此很快有了简单的熟知，周队，周晋远。 陈立川的招待也很大方，在周晋远那里印象很好，但这些事情，最好还是找师母帮忙，有助于与周队的感情进一步提升，咱也不是普通的人，对吧？ ...... 下午的店员培训，陈立川全程没有参与，而是让李泉全权负责，成效要远比第一天好太多，很明显店员们要更听店长的话。 有个叫玲玲的姑娘，刚过十九岁生日，是这批员工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表现得却格外积极，微笑着示范服务时，非常有亲和力。 “您好，我来帮您倒水吧，温的可以吗？不然我给您换热水。” 玲玲微微弯腰，展示一遍后，陈立川立马鼓掌，看向李泉高声赞扬： “很不错，要像玲玲这样，让客户感受到我们的热情，最好让客户都感到不好意思，诶呦，我自己来吧，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这种效果。” 陈立川颇为满意，顿了顿后，又补充一句：“这个徒弟得重点培养一下，二店开了以后，需要用人的，李店长，你得赶紧帮我往出带批人才。” 丢下这样一句话，陈立川便走出了饭店，关门时，已经听到里面已经窃窃私语地说了起来。 店长还可以签订股权分裂的合同，且不说能不能开二店，但这样一句话，总能让想法简单的孩子们心潮澎湃。 李泉扫了眼店员们眼红的样子，心中不由感叹，这陈立川家肯定有了不起的人脉，不然绝不会这么优秀的，做事太老练。 ...... 学生会宣传部开会，定在下午五点，此时新入部的六名新生都已到齐，除了商务管理的陈立川和梁茹茹外，有三位都是艺术系，毕易蓉在，肯定向着自己人。 想来怕做的难看，所以才招了体育系的一男生，那哥们皮肤黝黑，倒是挺有特点。 “立川，坐过来。” 陈立川刚一进来，王宇雄就小声招呼，还特意给他占了位置，等其坐过去后，立马小声道： “立川，湘菜馆到底有没有把握，之前易蓉去拉赞助，都吃了闭门羹。” “有把握的。”陈立川将身子凑了过去，“谁赞助拉的最多，宣传横幅就由哪组统一管理吧？” “对，这肯定，一直都是这样的规定，谁也改不了，怎么？你还想超越易蓉呀？这一块她已经很熟了，很多商家就认她。” 王宇雄说道，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主讲台上的易蓉，轻轻撩起短发的样子，有独特的气质，像大家闺秀的温柔女子，来到这闹市。 但只要她一打扮，就如一朵鲜艳的玫瑰。 “好歹我也在这一块开饭店，这样，雄哥，拉赞助的抽成你拿，我一分不要，但宣传条幅归我统一管理，而且保证不会让商家出现矛盾。” 陈立川又道，随之王宇雄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咧到耳根。 “陈老板真是大度，以后有啥工作安排，我都配合着你，表面上我是组长，实际上我是你马仔。” 王于雄立马献媚，伸手放在陈立川的大腿上。 这宣传部最大的好处，还不是商家的那点抽成，这是最直观的利益，不然也不会那么上心的去拉赞助了。 眼下陈老板直接不要了，而且那气势，还要赶超易蓉，王宇雄顿时一副讨好的姿态。 台上的易蓉开始讲话后，底下立马安静下来，温柔的声音娓娓道来。 “最近开业的饭店一下多了起来，有老王烧烤、清清蛋糕店，等等，规模大的商户有湘菜馆、平顺水果店，还有......火锅店这些。” 说到这里，易蓉有意看向陈立川，单纯地笑了笑，但这明摆着要赞助费嘛。 “规则还跟原来一样，赞助费是一方面，主要看重新赞助的商户，分为三个小组，按积分计算，由第一名来统一管理宣传横幅的校内推广。” “人员分配情况，我、杜平、王宇雄各自带队，成员分别为......” 每组都要带两个新人，当梁茹茹听到自己要跟陈立川一组时，神色立马变得不悦，而且还跟着王宇雄，根本不熟的。 于是下会后，梁茹茹立马找到易蓉，笑着恳求：“易蓉学姐，我能不能跟着你，我最想在你身边学习东西，而且我自己......” “那你想让谁跟你换？我们系的其他学妹也想跟我学？” 然后易蓉立马不悦地看向梁茹茹，似乎对她从来都没有一点耐心。 “我......”梁茹茹拉长声音，此刻颇为尴尬，这时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安排你跟陈立川一组，考虑到你们两个都是商务管理的，更懂市场，可以帮助到王宇雄学长，如果这次依旧垫底，那这专业也太摆设了吧。” 易蓉又轻飘飘地说道，低下头没再理会梁茹茹，一句话亦是给了其很大压力，好像这次拉赞助，如果王于雄还垫底，就是她跟陈立川的责任了。 这女人，真是讲得一番漂亮话呀，就这么不想让我表现.....陈立川望了易蓉一眼后，收回了目光，这才多大，心计就这么深。 梁茹茹愣了片刻后，还是挤出笑容，高呼道：“好嘞，我会全力以赴的”，然后走到了王宇雄那组人身旁，只是.....都是男的，而且自己跟陈立川的关系很僵。 现在班里对陈立川的谩骂，就是自己传的，梁茹茹和陈立川心知肚明，不过他一直没跟自己挑明这个问题，肯定是心虚罢了。 “川哥，怎么个安排？先去店里摸摸情况吗？” 王宇雄这样问道，没有一点组长该有的样子，反倒是问陈立川，而其他组现在的情况，杜平和易蓉都开始分配工作了，提醒要注意的事项。 “不急，先让他们帮咱们铺垫，一下都去问，人老板们都心烦，所以我的建议是......先回宿舍睡觉。” 陈立川这话一出，除了梁茹茹，其他人都非常不靠谱地笑了起来。 “好建议！” “陈老板牛逼！” “这一计谋实属强悍，颇有草船借箭之妙！” 其他人还竖起大拇指称赞。 梁茹茹皱着眉，还是忍不住质问：“其他组都在商量方式方法，我们就回去睡大觉吗？” “你不是想去易蓉组，又回来干啥？”王宇雄语气不善地反问道，没给梁茹茹好脸色。 “我......”梁茹茹瞪大眼睛，就这样干巴巴地看着王宇雄，她的个子要比对方还要高出一点。 “咋了，一过来就指手画脚？去跟你的易蓉学姐说，这个组长你来当！” 王宇雄又道，但还不解气，嘴里念叨了一句“傻大个”！ 梁茹茹哪里受过这气，真想撂摊子走，但看了眼易蓉后，还是忍住了。 “呵呵。”陈立川轻笑一声，没多说什么，这些孩子，笑话自己讨好导师，自己还不是一个样子，这些话不好听吧？ “走吧，这会火锅店员工餐，咱们过去吃一口。” 陈立川说道，随后王宇雄组里的人嬉皮笑脸地跟了出去，可梁茹茹哪里好意思，一个人愣在那里...... 第101章 火锅味 其他两组都在热闹地讨论问题，剩下的梁茹茹显得尤为突兀，而且刚才与王宇雄的争吵其他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个新生刚入学生会就闹了如此大的矛盾。 易蓉有意深深看了梁茹茹一眼，便没再理会，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矛盾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也该由她自己解决。 于是梁茹茹长吁一口气后，快步走出教室，又往着楼下跑去，在快出校门口的那段路上，才追上王宇雄那些人。 稍有犹豫后，梁茹茹淡出一抹笑容，小跑着跟在王宇雄身旁。 “组长，刚才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方式方法不对，有什么工作安排，我一定积极配合。” 梁茹茹笑着说道，努力跟着男生群的步伐。 “不用，我还得听你的指挥。”王宇雄冷哼一句，依旧没给好脸色，直接在易蓉那里要求换组，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心里当然不爽！ “呵呵呵......” 梁茹茹轻笑着掩饰尴尬。 陈立川扫了眼梁茹茹，她如此“卑微”的举动，令他颇为不解，印象中的梁茹茹是非常高冷的那一类，而且她家也不差钱，至于这样吗？ 很快到了火锅店门口，陈立川、王宇雄一伙人直接走了进去，撇下梁茹茹，她顿了顿，还是站在了门口，没有跟进去，这可是陈立川的店，自己进去像怎么回事！ 枯树枝在寒风中不断抖动，魔都的天已经转凉了，片刻后，正当梁茹茹准备离开时，申一明、梁景山、秦一丁、徐晚棠等人迎面走来。 三天之后火锅店就要正式开业，所以陈立川把一众好友叫过来尝尝味道，总该要招呼着朋友先吃上一顿，不然说不过去。 因为马小超的原因，也没叫崔自兵，但看见徐晚棠过来，就很厚脸皮地跟着来了，有关陈立川的事他听说过，之前很不屑，但来了以后，看见这么大的店，心里猛地一惊。 陈立川他怎么敢呀？崔自兵抬头望着闪着五彩亮光的门头，“大江捞！” “茹茹，你怎么在这里？进来一起吃吧。”看到梁茹茹，申一明顿时喜笑颜开，之前一直约不出来，眼下机会不是来了嘛。 “不了，还有事，先走了。”梁茹茹摇摇头。 “这没什么的，陈立川那孙子在我跟前不敢说啥，没必要多顾虑。” 申一明立马贬低陈立川，俨然一副宿舍老大样，这也是他在女神面前的一贯手段。 “真不了，你们吃。” 梁茹茹还是摆手拒绝，向秦一丁、徐晚棠、崔自兵等人打了打招呼，便准备要走了。 可在其他人推门走进火锅店时，瞬间让梁茹茹感觉到了从里面扑出来的阵阵热浪，很温暖。 ...... “哥几个都来了，快，里面坐。” 看着众人进来，马小超连忙走过去招呼，已经换上了西装，剪了短发，立马给人几分稳重气息。 “马哥这么板正，呀呀呀！”梁景山用力拍了下马胖，吴朗、申一明他们也笑着跟其打招呼，上下其手地摸索，这伙人已经处的很惯了。 反倒崔自兵站一旁，跟个外人似的。 “大家都什么口味？我给你们配小料。”随后陈立川走到配料台，笑着问道。 “还要陈老板亲自服务呀，我随便。”梁景山拉着秦小丁走了过去，闻到飘出来的辣油味，口水已经打转了，还没吃过这稀罕玩意。 “老梁肯定麻酱加香油，一丁你呢？”陈立川把调好的小碗递给梁景山，又看向秦一丁。 “我......我都行，但不要麻酱。”秦小丁说道。 “成，我给你调，保准香。”陈立川很快给秦一丁调好料，随后又一一给众人调料，徐晚棠排在最后，崔自兵搁一旁不自在地站着。 “老徐，今天咋这么不积极？” 陈立川笑了笑，也没问徐晚棠喜欢吃什么，直接给她调芝麻小料，一个地方的吃饭口味。 “没什么的。” 徐晚棠淡淡一句，看陈立川时，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她在努力适应新身份，只把他当做普通朋友来看待。 “行，调好了，你是不是还没吃过火锅。” 陈立川递给徐晚棠小料，调侃了一句，不过这也不奇怪，他们那小地方，05年冬天才有的第一家小天鹅。 “小看人，我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了，你也不说加盟个大牌子，你家的肯定不好吃。” 徐晚棠撇嘴瞪了陈立川一眼，可不能被小看了，转身走到秦一丁身旁，但其实......没有吃过的。 眼下众人都已经落座了，只剩下崔自兵尴尬地站着。 “立川，给哥们也弄个麻酱，闻着挺香的。”崔自兵凑过来笑着说道。 “自己弄！” 陈立川也没让崔自兵太难堪，丢下这么一句后，便和马小超走开了，那人屁颠屁颠地弄好小料后，挤在徐晚棠身旁。 本来徐晚棠不愿意跟催自兵挨着坐，但......看了眼陈立川后，还是低头默认了。 但有关徐晚棠的这些情绪，陈立川哪里能知道，还以为老徐这几天来大姨妈了。 宣传部和宿舍的那些人，正好挨着坐了两张六人座，各自桌上摆放着方方正正的四宫格，不同的四种口味，汤汁不断翻滚着。 “玲玲，上菜吧。” 陈立川喊了一声，玲玲立马推着铁架走来，三层上满满摆着店里的特色菜。 “你们先吃肉。” 陈立川站在一旁，把几大盘羊肉倒在四宫格里，跟马小超一起招待着这伙朋友。 “陈老板，你咋不坐下吃，咋了，吃自家的舍不得呀。”王宇雄笑着开了句玩笑话。 “一会杨军他们要过来，我得跟他们谈些事。”陈立川笑着解释一句，目光盯着火锅，非常认真。 掐着时间，等羊肉好了后，陈立川连忙招呼：“大家快吃吧，现在的肉最嫩。” 众人也都不客气，立马下筷子夹肉。 徐晚棠喜欢吃辣，从辣锅里夹了一块羊肉，蘸着小料，然后一大口送到嘴里，顿时从未有过的香味充斥着她的味蕾，混着口水用力咽了下去。 其他人吃了第一口羊肉后，皆是如此的表情！ 无论是锅底还是小料，都是陈立川精心选出来的，味道绝对上乘，更何况这时人们对火锅还有足够的新鲜感，并不像22年一样，都吃腻了。 “味道怎么样，这四宫格还行吧？” 陈立川淡淡问道，继续认真给众人放着菜。 “卧槽！贼香！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玩意，太香了！”梁景山高呼一句，打破了大家伙的震惊，这才让众人纷纷称赞起来。 “这味道真不错，立川，你这火锅店绝对能干起来，看来是我多虑了，比我吃过的任何一家都好吃。” 吴朗竖着大拇指，这番称赞的话一点都不夸张。 “四宫格不是你自创的吧？”申一明都开始怀疑这么好吃的锅底，不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能想出来的点子。 “真的香啊！” “确实确实！” “味道就是不一般!” 众人纷纷称赞，陈立川瞥了眼徐晚棠，见这姑娘一小会功夫又夹了几大块羊肉，在那蘸地吃，都顾不上说话了。 “老徐，味道怎么样？”陈立川问道。 “好...嗯好...咕咚......”徐晚棠很明显的发出一声咽下去的声音，狼吞虎咽的样子，逗得其他人都笑了。 “好了，好了，快吃吧。”陈立川点点头，随后又看向众人： “那你们今晚敞开了吃，想要什么菜随便点，酒也随便喝，等开业以后可就没这待遇了，到时只有员工餐，我去招待其他朋友。” 又向众人招呼一声后，陈立川便走到门口，这时杨军、光哥，已经借了五万的刚子都来了，不过光哥也没说啥，只来捧个场，混着吃一顿。 随后陈立川他们在另一桌上热闹，两边隔着一些距离，毕竟是两条路的朋友，陈立川有意这样安排。 在梁景山、王宇雄他们这边，众人真是蒙头吃，连话也顾不上说，什么墨鱼丸子、蟹棒、鸭肠等等之类的，下一盘菜，也就几筷子的事，绝对不给你机会吃第二筷子。 渐渐过了那饿劲，他们才是边吃边聊了起来，一学生会的哥们表情夸张，小声称赞： “就人家这生意能差得了？真心好吃，而且这个四方格挺好的呀，我觉得比鸳鸯锅实用多了。” “第一次跟陈立川打交道，我感觉那哥们特成熟，也特会来事，你看跟社会上的那些朋友，照样面面俱到。” 另一位学生会的新朋友，望了眼陈立川那边后，小声感慨。 王宇雄放下筷子，轻咳一声后，神色激动地说了起来： “就这么大的店，说实话，就算给了我们，也管不了的，我家干过餐饮，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有多难，立川真不是一般人，谁敢贷款干？现在想想，咱哪有啥资格笑话人家。” “立川真的不简单。”吴朗也打从心底里称赞，顾雨和邹凯凯两人话少，只是点头肯定，但心里已经非常信服川哥了。 “反正这店给我，我是管理不过来......” “要不说人牛逼！” “真不简单啊。” 这边围绕着陈立川的话题聊了起来，徐晚棠始终低头不语，摸了摸涨起来的肚子，又偷偷摸摸地看了陈立川一眼，心里总是阵阵绞痛。 很晚之后，众人才是散场，走在夜里也不觉得冷了，这个晚上，充满火锅味。 第102章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递交过资助申请 有关商家赞助的事，第二天王宇雄他们组，甚至都没去开会。 当时只有梁茹茹一人去了，场面极度尴尬，易蓉认为是她的矛盾还没解决，没想到当时陈立川的一句，还不如回家睡觉的玩笑话，他们组就这样实施了，啥都不管了。 于是到了次日，清早刚到教室，梁茹茹就冲向后排，坐在陈立川身旁，朝着他大声质问： “陈立川，你是不是报复我，让王宇雄他们有意疏远我，昨天组里不去开会，为什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当下闹得动静很大，让全班同学都看了过去。 陈立川瞥了梁茹茹一眼，这会他正跟供货商打电话，明就正式营业了，要提起沟通好供货问题，哪有时间搭理她，于是烦躁地摆摆手，没去理会。 “对，生菜肯定多要，香菇、土豆这些同样提量。”陈立川用衣服捂住耳朵，继续说着。 “陈立川，你......” 梁茹茹瞪着陈立川，呼吸越来越粗，班里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气愤的一面。 眼见这阵仗，申一明连忙换到后排，把梁景山挤到前面，坐在了陈立川的另一边。 “立川，茹茹在跟你说话，跟谁打电话呀，说这么久，说两句挂了好不啦。”申一明又摆出他的魔都口音，推了陈立川两下，蹙眉催促。 “你等会！” 陈立川不悦地说了一声，然后继续通话，直到李春勤来了，才挂断这通电话，而申一明和梁茹茹还在一左一右地坐着。 “陈立川，昨天组里不开会......” “组里的事，你不应该问王宇雄吗？跑来跟我大呼小叫干什么？” 陈立川打断了梁茹茹的话，语气极度不耐烦，“还有，是你自己要求换组，得罪了王宇雄他们，现在反倒怪到我身上了，你这个人是不是思维有问题。” 本来陈立川实在不想跟梁茹茹这些“孩子”们讲道理，眼下真被逼到份上了。 “陈立川，你这种语气过了呀！”一旁的申一明立马不高兴起来。 “好，那我知道了，以后组里的事，我们两个无需有任何交流，什么事都只问王宇雄呗。” 梁茹茹用很讽刺的语气反问，但陈立川没去理会，低头认真看着课本。 梁茹茹沉默了片刻，正当她又准备问一些事情时，陈立川突然站了起来。 “李老师，这个问题我会，您之前说过的，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陈立川一副讨好的嘴脸，积极回答着导师的提问，与其互动。 梁茹茹狠狠瞪着他，一坐下后，立即又说道： “你们知道杜平和易蓉组里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吗？已经有好几家意向商家，可我们连计划都没有？然后你还提议回宿舍睡觉，不应该赶紧去行动吗？” “你让我干什么？” 突然，陈立川看向梁茹茹，终于对她有了回应。 “要赶紧去行动！” 梁茹茹立马理直气壮地说道。 “呵呵。”陈立川冷笑一声，没跟她沟通的丁点想法，之后再未理会过梁茹茹的一句话，倒是把一旁的申一明给急坏了。 “立川，你过了啊！” “没听到茹茹跟你说话吗？” “你这什么态度！” 申一明一直围绕着这几句话。 等到快下课的那一会，班里渐渐变得吵闹，李春勤敲了几下桌子，示意安静，片刻后，沉声说道： “下午宋艳花和梁景山来我办公室一趟，记得带上身份证和银行卡，助学补助要做登记。” 导师的这话一出，班里沉寂了片刻，随后一片哗然，全班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往后看去，看向陈立川！ 怎么回事？助学贷款没有他？而且不是一个名额吗？为什么会是两个？会不会是知道陈立川真实的家庭条件，然后不给批？ 也不能啊，不会查那么细的。 尤其对于梁茹茹，此时更是极为震惊，怎么没有陈立川？之前讲陈立川如何自私，家庭条件很好，但抢宋艳花的资助名额，这可是她传的。 梁茹茹瞪圆了她的大眼睛，那种目光，充满疑惑的同时，又带有惶恐，整个人呆滞住了，直勾勾地看着陈立川的侧颜。 对于之前传的那些事，李春勤又怎么能不知道，然后轻敲了几下桌子后，继续说道： “本来商务管理只有一个名额，后来立川了解到情况，咱们班有两位同学确实家庭拮据，需要资助，于是找到我沟通情况，又向校方积极反映，才很艰难地给了我们两个名额。 至于陈立川，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递交过资助申请！” 知道陈立川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流言蜚语，李春勤作为导师，肯定会给一个公道的，而且自己当时以赴给他的话，他真是记在心里。 这时班里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声音，都在往后看着，每个人的表情都相当精彩。 梁景山突然站了起来，内心极为感动，到现在才明白陈立川跟自己说那句话的原因，不用担心，肯定有你的，如果只有一个名额的，想来他肯定向导师推荐的自己，所以才会那样肯定的说！ 立川，你是我兄弟......梁景山眼眶里有了红润。 “宋艳花、梁景山，记得交代给你们的事，在下午五点之前。” 下课铃声响起，李春勤又吩咐了一句后，便离开了教室，可本该吵闹的班里，却是异常安静。 “梁茹茹。” 陈立川轻轻叫了一声，看向梁茹茹，后者立马把身子往一旁贴了贴，是那种下意识的举动。 “别人怎么想，怎么做，这不叫自私，你站在自身的利益上，想要求别人怎么做，这才是自私！ 我们拉赞助的计划，就是先不行动，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你去做就好，没必要指挥我对吧！” 陈立川小声回答了刚才梁茹茹的问题，非要小组如何如何去做，随之站起，这时梁景山走到了后排，如同痴汉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景山，我有事出去一下，下堂课老师点名的话，记得帮我应一声，先走了。” 丢下一句话，陈立川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匆匆离开了教室...... 第103章 啥事是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 “班长......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递交过资助申请呀。”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在陈立川匆匆离开之后，神色震惊地慨叹道，然后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后排，盯着梁茹茹！ 大学里的这些事，从来都是说风就是雨，之前对陈立川的谴责，到后来已经上升到了人身攻击，指责其不操好心，自身家庭优越还要抢占他人的资助名额。 而上升到人身攻击的方向，可是梁茹茹亲口指责的，是她引导的，这位平日里沉默少言的班花，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是非常正派和成熟的，所以她的话，可信度极高。 可真实的情况呢？ 陈立川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占用那个名额，那梁茹茹之前为什么要信誓旦旦，且怒目切齿地跳出来指责班长？她是什么样的目的？ 宋艳花她宿舍里的那几个女生，之前音高拔调地指责过班长，现在各个低着头，沉默不语，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说人家自私，其实自私的不是自己吗？ 导师亲口说了，是陈立川积极向校方反应情况，把一个名额提到两个，可在这期间，他得到的仅仅是重伤，一句句对他排挤的恶毒话。 “记得班长到楼底找过我，特意了解过艳花的家庭情况，我当时嘴里还不干不净，问他装什么，我真是......做的太过分了。” 孙琴小声道，眼眶微微红润。 她跟宋艳花的关系很好，所以当时跳出来为性子软弱的室友鸣不平，可自己做的这是些什么事？而且班长从来都没跟自己计较过。 “都......都怪我。”宋艳花小声道，此刻她的内疚情绪无法形容，也曾加入到排挤陈立川的阵营，可人家一直在做为自己的事。 林珊珊不吭气了，低着头假装看书，心里对陈立川也涌起了歉意，细细想来，自己阴阳怪气，看不惯的乡下人，人家好像从来没把自己怎么样过吧？ 徐晚棠呢，她为陈立川高兴，之前一直为立川辩解过，可终归声音太小，甚至让她也因此受到了排挤，现在好啦，没人再骂立川了。 可这样的立川，跟自己只能是朋友关系......前一秒还在偷着喜悦的徐晚棠，抬头看向林珊珊时，心口处再次刺痛，她都不敢想陈立川唱情歌时的样子。 自己的爱是有多么卑贱，林珊珊只是随便勾搭了下，陈立川就上钩了！ 而现在，同学们往后排望着，看着梁茹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故意重伤陈立川！ “你嘴里除了喷粪还会干啥？”突然，邹凯凯转过身子，对着梁茹茹骂了起来： “要是在我老家，早就把你的嘴扇烂了，胡说你妈的个比了你！” 邹凯凯从来都不尊敬人，但他更容不得自己的朋友受一点欺负。 “凯凯，你够了啊，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些什么！” 申一明站起来，挡在梁茹茹身前，脸红耳赤地指着邹凯凯，刚才的话太过分。 “申一明，滚你妈的个比吧，每天在这贱货跟前装啥？那天在班里最贱我就想扇她了，你妈的，关你屁事，站出来显摆你正值了。” 邹凯凯蹭一下就炸毛了，指着申一明和梁茹茹两头骂！ “你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老给你爹床下弹烟灰，你咋这么贱！” 申一明面目狰狞，发胶粘住的头发都在颤抖着！ 下一秒，邹凯凯一拳就挥了过去，重重砸在申一明的左脸颊，两人当即抱摔倒在地上。 在大学里，往往打架起争执的，仿佛都是一个宿舍里的，在上一世，除了顾雨和吴朗，邹凯凯几乎跟每个人都干过架，尤其是陈立川。 而现在，如果不是陈立川一直稳着邹凯凯，宿舍里早就乱套了。 “别打了！” 梁景山大吼一声，连忙过去拉架，现在正是下课阶段，主任之类的都在楼道里来回走到，这要是发现了，铁定要记过处理的。 随之顾雨、郭宏等后排的男生也连忙过去拉架，吴朗则是连忙给陈立川打去电话，知道邹凯凯跟他关系好，也很听他的话。 这时陈立川已经下楼了，听到吴朗打电话，说一明和凯凯打起来了，连忙飞奔上楼。 “今天非干死你！” 邹凯凯像疯了似的，一边握拳乱砸，又想往起提板凳，如果不是梁景山压着他，后果肯定非常严重，申一明虽然挥拳，但那连连后退的样子明显是怕了。 “邹凯凯，你他妈够了，非得把事情闹大对不对！”梁景山怒吼道。 “开除就开除，那也要拉上申一明这个贱比！”邹凯凯疯癫似地怒吼。 “一明，你赶紧起来，这孙子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立川从教室里走来，一声高吼，拉开了申一明，随后摁着邹凯凯的肩膀，和梁景山等人一起，硬硬地将其按在凳子上，才是让其渐渐冷静。 其实两人都没受伤，顶多互相挨了几拳，无非叫喊声大，阵仗很吓人。 “先关门。”陈立川喊了一声，徐晚棠急忙把前面的门给关了，吴朗则是闭上了后门。 “怎么回事？”陈立川看向吴朗，后者大致说了一遍起冲突的经过。 此时梁茹茹站在后排，不知所措，紧紧抿着嘴，与陈立川他们有些距离。 “凯凯，一明，一会你们俩个跟我走。”陈立川重重说一句，随之走到讲台，稍有停顿后，大声说了起来： “有关助学资助的事，我跟大家解释一下，本来我们商务管理就比较特殊，前几届都是没有补助名额的，一开始能争取到的那个名额，也是导师下了非常大的苦工。 所以要申请两个名额，还是一个班里的，这种情况非常困难，不确定的事，没法跟同学们交代清楚，毕竟如果最后落下谁，心里都不好受。 至于期间造成的误会，是我的沟通问题，但结果是好的，咱们班两个同学都有，大家也没必要持续讨论这件事了。” 因为刚才知晓梁茹茹受到了谩骂，所以陈立川有意这样解释一番，如此大度，一个是诋毁，一个是为着集体着想，高低立判。 这样是最能笼络人心的。 “班长......” 陈立川往下走时，宋艳花站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目光中写满了歉意。 “没关系的，都是同学，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沟通。”陈立川笑道，然后径直往后排走去，这时前排的那些女生才注意到，班长笑起来好阳光。 但徐晚棠低着头没去看。 “走吧，有点事找你们帮忙，别说这点小忙也不愿意。”陈立川到了后排说了一声，随之拉着申一明和邹凯凯走出了教室。 申一明还是心细，也不知道回头跟谁说了句：“记得帮我应声点名。” “我也出去，记得帮我应点名。”随之梁景山也走了出去。 “顾雨，我也得去，记得啊。”吴郎也跟了出去，似乎眼下一起出去，被全班同学注视着，是一件非常有面的事情。 “郭宏，谢了。”宿舍的都走了，顾雨也不想待，急忙跑了出去。 一时间，后排都空了，只有梁茹茹一个人，站了好久，直到老师来了，她才一个人坐在后排，想要逃避，不想往前排坐了。 尤其陈立川之前的那些话，让她感触很深，从催促导师开始，自己都太自私了，可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嗯？今教室怎么这么空？”代课老师往后排望了一眼，微微蹙眉，哪怕自己的课不重要，也不能这样吧。 “都...都到了。” 也不知道是后排哪个哥们，嘀咕了这么一句，让前排的女生都憋着笑了。 “啊？都到了？” 老师也被逗乐了，笑着重复问了一遍。 “对，都到了！” 这一次，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出奇的团结。 “好...好吧。”老师点点头，随后开始点名，但每个人的名字，都有人应，唉，那就这样吧，想想自己上大学那会，谁没有过呀。 梁茹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后排，想起太多的委屈事，她也不想往易蓉身边凑的，这不是她想要的大学生活...... ...... 一个小时之后。 “你们几个孙子为啥都要跟着来？是不是惦记老子这里的火锅。” 大江捞，六人座，宿舍六人围着四宫格坐着，每人一碗小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翻滚的热锅。 “呵呵呵，这不是怕他们两个再打起来，你一个人招架不过来，但说实话，立川，你这四宫格真的香啊，我昨晚都梦见了。” 梁景山咽着口水，秦一丁不在，丝毫不用顾忌面子，肉还没熟就想夹着吃。 “明天开业？明天周六呀！” 吴朗问道，陈立川点头回应。 “这生意肯定差不了。”吴朗又感叹一句，先不谈服务，就这个口味，陈立川选的真不一般。 申一明和邹凯凯坐着都一直没吭气，片刻后，陈立川说了起来： “都坐一块吃饭了，原来的事就别计较了，对和错也不必纠结，谁也没吃亏，反正让老子亏了一顿火锅。” 陈立川搅拌着锅底，又嘟囔一句：“再说了，有啥事是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 这话倒是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随后肉熟了以后，几个没吃过饭的孙子疯狂抢着，狼吞虎咽。 邹凯凯和申一明的筷子搅拌在一块，两人相视一眼后，皆是笑了起来...... 第104章 心里地位无限高 财贸门口的夜景，像来都非常热闹，尤其到了周五晚上，再宅的学生都要出来溜达一圈，穿梭在人群中的公交车不断响起鸣笛声，商贩们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别想那些事了，谁也不会在意的。”林珊珊淡淡一句，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梁茹茹，发现她白皙的脖子上，没有戴项链。 “最近怎么都不见你戴首饰了，款式腻了的话，给我戴戴呀。”林珊珊笑着问道。 “哎呀。” 梁茹茹低吟一声，似乎突然变得烦躁，目光茫然地望向窗户外，“大江捞”的门头映入眼帘，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店员忙乎着。 “你说陈立川的火锅店能做起来吗？”林珊珊顺口问道，这一段路挤满了学生，车子开得很慢。 “我哪能知道。”梁茹茹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我突然发现......陈立川这个人很不简单，倒是我之前小瞧他了。” 林珊珊嘴角上扬，抬手轻撩了下鬓角的发丝，露出了耳朵上戴的大圆圈耳环。 梁茹茹白了一眼闺蜜，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对她有意插一手徐晚棠感情的事，心里非常芥蒂，尤其当时还当着众人的面搔首弄姿。 不过陈立川给林珊珊打电话唱情歌的事，确实非常伤徐晚棠的心，哪怕他不喜欢晚棠。 驶过湘菜馆门口时，梁茹茹突然急着喊道：“停车，快停车，我要下去。” 林珊珊立即刹车，车子还没停稳，梁茹茹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留下一句“不用等我，你先走”的话后，消失在人群中。 “最近神神秘秘的，一直窝在学校里哪也不去。”林珊珊嘀咕一句，便驱车离去。 “易蓉！” 梁茹茹喜悦地喊着，小跑到易蓉身边，亲昵地揽住她的胳膊，像是关系极好的闺蜜。 “你怎么在这里呀？” 易蓉笑着问道，声音温柔。 “随便逛逛.......易蓉吃饭没，正好一起吃吧，我请客。”梁茹茹大方说道，微笑着看向易蓉身边的其他人，都是她组里的成员。 “正好要去吃呢，那一起吧，去湘菜馆” 易蓉点点头，随后众人一同走进店里。 “赵老板，我又来了，这次可不是来打扰你，要在这吃饭呢。”易蓉声音很有亲和力，走到结账台，笑容满面地看着赵茂树。 “欢迎欢迎，之前实在太忙了，顾不上那些事，大家去包间里坐吧。”赵茂树连忙笑着迎客，把众人领到包间里。 易蓉一点都不着急，点完菜之后，才是与湘菜馆老板提起赞助的事。 “赵老板，老王烧烤你知道吧，自从在迎新生晚会上赞助后，小店里经常都是爆满，这次的新年晚会，他都抢着赞助呢。 咱们湘菜馆味道这么好吃，稍微一打广告，买卖肯定能更好！” “这个啊，呵呵呵......”赵茂树尴尬地笑着，想了想后，语气推脱道：“现在还早，等到时候再看吧。” “嗯，行。” 易蓉用力点头，也没多纠缠。 随后等赵茂树退出包间后，一个劲地摇头，说实话，纯属瞎花钱，自己只要把味道做好就行，这又不是推销啥稀罕东西，家常菜而已，关键附近没竞品。 “梁茹茹，你们组进展怎么样了，统计了多少意向客户？” 易蓉看向梁茹茹，问了起来。 “额......不太顺利。”梁茹茹尴尬道，也不好意思说他们组至今都没任何行动。 “不过有你和陈立川，我可是非常期待的，毕竟商务管理嘛，这次拉赞助的事，庞主任可非常重视，你们一定不能让大家失望呀。” 易蓉语气很重，神情严肃！ 分组有意把陈立川和王宇雄他们搅合在一起，是有意压制陈立川，最好自己上升以后，是杜平当组织部部长。 只因陈立川被庞隆正力荐过，不想陈立川表现太突出，影响到自己的这一层关系，本来给自己十成的优待，分一成到陈立川那里，亦是不能接受的。 “我一定努力。” 梁茹茹小声到，顿时感到很大的压力，易蓉对自己的期待太高了。 “加油吧，这次活动对我们宣传部很重要，能不能让我当选学生会副主席，可就看大家了。” 易蓉随口笑意盈盈地说道，越是突出重要性，陈立川他们组越垫底才好。 但其实，一些端倪，梁茹茹从来没有看透，她只想与易蓉交好关系，所以一定要努力做好一些事，比如此刻易蓉提到的事。 梁茹茹迫切地想要全力以赴，因为易蓉提到了，这次对她非常重要。 到了结账时，一男生想要站起来去结账的，这次是团费消费，提前说好的，让梁茹茹请客不好意思，毕竟都是自己组里的人。 而且宣传部可不差钱，但易蓉拉住男生，轻佻眉头，说道： “人家梁茹茹要请客呢，不许抢！” “对呀，可不能抢。” 梁茹茹连忙站起，向那男生笑着说道，随后快步走出了包间，人们对这位五官精致女生的印象，还以为她性格一直都是这般随和，与人亲进。 ...... “雄哥，真在宿舍里躺着啊，不去店里问问，挂蛋可就不好看了，再说你入学生会都多久了，不想升一升呀。” 男生宿舍里传来了悠悠的声音。 “赞助的事，我一点都不担心，有陈老板呢。”王宇雄自信一笑，咬着烟，继续砍传奇。 “说起陈老板，这人真不简单，我都比他大一岁，可在他跟前，觉得他比我成熟太多。对了，四宫格火锅明天开业，咱aa去吃吧，味道真的香，我惦记好几天了，也算给陈老板捧场。” 上铺的那哥们探下脑袋。 “嗯，必须捧场，立川那人没得说，值得深交。”王宇雄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屏幕。 与此同时，在女生宿舍里。 “听说陈立川的火锅店明天开业，咱们也捧场吧，免得他生意太冷清，班长还有六万多的高利贷呢。” 宋艳花宿舍的一女生提议道。 “嗯，行，去捧场。” 随后几个女生笑着应道，现在陈班长在她们女生心中的地位可是无限高。 在楼道那里，徐晚棠在跟齐司遥通着电话。 “遥遥，那你明天早点过来，叫谁都可以，我请你吃火锅，小料我给你调，特别好吃。” 徐晚棠说着，口水已经在嘴里打转了。 “行呀，那我问问刘伟伟他们。” 齐司遥兴高采烈地挂断电话，心想刘伟伟还没吃过火锅呢，于是赶忙给男生宿舍打去电话。 很快，宿管阿姨接到电话，通知了刘伟伟，可等与齐司遥通话后，依旧让她失望。 “司遥，非常抱歉，最近我真的没时间，学业太忙了。”刘伟伟摇头拒绝。 “周六也抽不出时间吗？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齐司遥语气加重了几分。 “思遥，你知道我的，要全力以赴地去进步，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嘛，共同奔赴美好的明天。” 刘伟伟又道。 “那......那好吧。”齐司遥还是淡出了笑容，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而在刘伟伟那边，刚刚放下电话筒，铃声再次响起，依旧是找他的，那边传来了女声。 且刘伟伟的语气，是那般温柔： “什么？去你家，这样不太好吧，那我......我需要带些什么东西。” “不能不带的，这是礼貌问题。” “别，我不能要你的手机，反正说什么我都不会要的。” “嗯，那挂了，一定要注意保暖，最近天气变凉了。” 说了足有半个小时，刘伟伟才放下电话，然后双手握拳，激动地向楼上狂奔而去，甚至发出兴奋的呐喊声。 ...... 夜里九点。 大江捞店里，靠里的一张桌子上，四宫格里滚烫出热浪，传来阵阵笑声。 开业之前，一定要隆重招待导师一家的，陈立川认真介绍着锅底的不同，一番试吃之后，程媛颇为震惊，毫不夸张的讲，这是她吃过最合口味的火锅了。 “立川，我都怀疑你家是干餐饮的，而不是电器，味道真的很香。” 程媛连声称赞，大口吃着牛油锅里的香菇，这是她的最爱。 “师母，你又不是没尝过我的手艺，所有的配料都是我亲自选的，而且还做过问卷调查，味道绝对受欢迎。” 陈立川回答道，给小豆盛了一碗豆腐锅里的汤，小家伙都喝好几碗了。 “立川，你真聪明，感觉什么都会。”程媛又一次忍不住称赞，一晚上都是陈立川在照顾小豆，她都插不上手，关键孩子吃的很多，这让她很塌心。 “师母，我还会开锁呢，回头我教你。” “哈哈哈哈......开锁？冷不丁的说这么一句，你笑死我了，真会呀？” “真的。”陈立川认真点头。 “哈哈哈哈......” 今晚程媛不知笑多少次了，现在要比李春勤还要欣赏陈立川。 很久之后，李春勤一家三口吃饱喝足准备要回了，陈立川连忙从厨房里拿出几个小盒，里面装的是豆乳汤。 “师母，把这些给小豆带回去，他挺喜欢喝的，热一热就能喝，等喝完了，我再给小豆送过去，保证新鲜。” 陈立川亲昵地摸着小豆的头。 “谢谢立川哥。”小豆连忙把豆腐汤拿到手里，小家伙是真喜欢吃这个汤。 “立川，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程蓉语气很重，对这样会来事的人，就是想帮他，于是开口道：“立川，开这么大的店，事情肯定多，有检查方面的事，你给师母打电话。” 当下都挑明说了。 “师母，我知道了。” 陈立川笑着点头，脸色平淡，但内心已经非常激动了，随后送着李春勤一家三口走出店里。 大江捞明天正式开业！ 第105章 开业大吉 04年，10月30号，周六。 在大江捞火锅店门口，旗鼓宣扬，阵仗搞得格外隆重，竖着的宽大拱门，甚至要比陈立川升学宴上的还要更大，尤其上面金光闪闪的大字，十分吸引眼球。 “热烈庆祝大江捞隆重开业，今天吃火锅、送火锅，您的单，我们买！” 人们乍一看，呦，这是免费吃了？ 尤其服务员们，穿着鲜红的衣服，在店门口整齐地站成一排，店长李泉和马小超穿着黑色西服，站在最前面。 当第一波顾客好奇地上前询问时，李泉和马小超立马弯腰迎了上去。 “您里面请，吃火锅底料，送火锅底料，我们四宫格的特色就是四种不同的底料，今天不光四种底料全部免费，还送优惠券，免下次的底料。” 李泉热情说道，今天所卖的营业额，他是有现金抽成的，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而送下次的火锅底料，是为了保证与客户之间的黏性。 顾客嘴一撇，原来是这么一个吃火锅、送火锅的方法，合着是底料啊。 “而且呀，今天本店所有的菜品都打八折！” 一旁的马小超又笑容灿烂地介绍道，请着第一波客人入店，一家三口刚刚到了门口，所有的服务人员就向他们齐刷刷的高呼： “欢迎光...临！” 他们九十度弯腰，尤为是那个“光”字，拉得特别长，很有味道。 三口子都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来到店里随便一座，玲玲立马拿来了眼镜布，声音温柔道：“我给您擦擦眼镜吧，起雾了。” “呀，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中年男人颇为不自在，接过眼镜布连忙自己擦着，然后玲玲继续其他的热情招待，倒水，点餐等等。 “我给您配小料吧，什么口味呀，有忌口的吗？”玲玲继续问道，这时在外面又传来了“欢迎光...临”的高呼声，那一家三口不由笑起，往门口看了一眼。 “我们自己来就好。” 三口子站起，走到配料小台，此时陈立川也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连忙上前询问：“您都喜欢什么样的口味，我来给您搭配。” 这小料可是关键，现在陈立川的身份不是老板，就是一个服务员。 在一番细心询问下，陈立川给三位调配好小料，一家人落座后，玲玲就又上前，把四宫格里，豆腐乳的汤汁舀出三碗。 “您一定要尝尝这个汤，味道很不错的，你们先喝着，我再去加汤，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玲玲把汤一一递到他们手里，然后匆匆离开。 “这服务也太好了吧。”中年女人感叹一句，一家三口相视一眼后，皆是笑了起来，还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又不适应，还很喜欢。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服务人员就放得很开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何况店长、老板都是那样，而且这些服务是有现金奖励的。 “给您的孩子一个小熊布偶！” “孩子需要我帮您抱吗？这样您就可以安心吃啦。” “什么？今天是您生日，等我去给你们准备长寿面。” 在听到有人生日时，陈立川这边就记住了，等面做好后，亲自端着长寿面送了过去，玲玲等一些服务员还跟在后面。 那位过生日的女生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明白送一碗面为啥来了这么多服务员，一句“谢谢”刚刚出口，就听到整齐划一地唱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高亢的声音，立即吸引了店里其他顾客的瞩目，连同在门外的人，也投来了嬉笑的目光，陈立川等人还激情地鼓着掌！ 那位女生愣了几秒，然后害羞地低下头，内心：我真的会谢，大哥，你们赶紧唱完呀！什么？英文的曲调还要来一次，救命啊！ 而这样的方式，同样非常吸引外面的顾客，尤其天气渐渐转凉，谁不想来一顿火锅！ 八折又是实实在在的折扣，关键这拱门足够有吸引力，人们都会过来瞧上一眼，然后就被热情的服务人员请到店里。 在十一点半时，店里的二十多张桌子就坐得满满当当，包括几张大桌。 而且这饭店的买卖，是人越多，想去的人就更多，一定要扎堆，宽大的落地窗，里面热火朝天的场景，外面的人可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免费送锅底，四宫格的四个口味都是提前配料好的，没有多准备其他，不然太占时间，整体上菜也很快，在十一点坐进来的那一家三口，不到十二点就吃完离开了。 刚一出门，就有其他人过来询问，这家店口味怎么样呀？好不好吃？ “非常好吃！而且服务非常好，真心推荐，很不错！”那中年男人连声赞扬。 于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在门口排队，好在提前准备了排号单，为了不让顾客干等着，李泉会发放一些小零食，或者摆跳棋提供娱乐。 同时，在门口一角。 “我当时......我都懵了，一大堆人给我唱生日歌，还送了我小熊！” 过生日的那女生吃完走了出来，笑着跟排队的同学们说起店里的趣事。 “还给我擦眼镜，诶呀，好不自在呀！” “还有更夸张的，都帮隔壁桌子的看娃呢！” 那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 “我靠，有这么夸张吗？不行，今天说啥我也要进去吃一顿。” 排队的同学乐着说道。 就这样传着，到了十二点那会，大江捞的店门口已经人山人海，这四宫格，以及热情的服务，尤为吸引财贸的学生，要不是周边的住户早过来，恐怕都轮不到吃。 陈立川飞速地给顾客配料，马小超在另一边，幸亏有卖鸡蛋灌饼的基础，不然手速绝对稳不住，两兄弟那叫一个快！ 这生意比鸡蛋灌饼牛啊......马小超心里嘀咕着，又激动地望了陈立川一眼，不愧为陈叔的儿子，真优秀！ 但这样的场景，对于陈立川而言，在意料之内，海地捞怎么火起来的，就是先被年轻人喜欢，然后当时在论坛、人人网上各种宣传。 况且陈立川又怎么能不知道魔都人喜爱的火锅口味。 ...... 女生宿舍。 “咱们快走吧，都要十二点半了。” 宋艳花催促道，不过周末女生出门向来很晚，赖在床上不想起床，化妆还得半天。 “来了，来了。”孙琴连忙说道，数她对陈立川有愧意，宿舍六人收拾好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希望陈班长的生意能好点吧，欠那么多高利贷呢。” 路上宋艳花还担心地嘀咕，可当她们来到大江捞门口时，被壮丽的场景给吓到了，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排着长长的队伍，还有搁门口下跳棋的。 怕是现在都轮不到吃了。 梁景山几个十二点准时到的，实在没耐心等了，就去旁边的盖浇饭里凑活一顿，来之前还想找照顾兄弟生意，来之后兄弟顾不上照顾他们。 于是五人一人一碗盖浇饭，蒙头吃。 “卧槽，生意好成个这，能赚多少钱呀！”突然，申一明感慨道。 “立川这人太了不起了，这些四宫格，以及店里的配料，肯定计划了很久，真的牛逼！” 吴朗也惊叹道。 五人抬头相互看着，顿时谁也瞧不上谁了，他们的，差距咋就这么大？ “说实话，这盖浇饭还不如不吃，忍一忍，在立川店里免费吃员工餐。” 梁景山说了句实在话，几人细细一琢磨，心里更难受了。 ...... 徐晚棠很早就到外站等齐司遥了，十点两人见面后，在外头逛街，到饭点时才往财贸赶。 徐晚棠说了陈立川开火锅的事后，后者一脸惊讶，慌张地说道： “什么？他开的火锅店！看来那几万的高利贷就是他的，还骗我说是同学的，不行，这件事太大了，得赶紧跟陈叔叔说。” 齐班长还是本着负责的态度。 “不行，不能跟陈叔叔说，不然陈立川肯定不会理我了，反正，欠的钱也不算太多，而且现在说也晚了，我们多去照顾他的生意。” 徐晚棠连忙说道，用力握住齐司遥的手。 “你也真是的，跟陈立川一起胡来，那么大的店，别说我们这个年龄了，哪怕我爸他们也未必能干好，一旦火锅店倒闭了，窟窿只会越来越大！” 齐司遥紧张地说着，紧抿着嘴唇，片刻后，又担忧地补充了一句： “这个陈立川太没分寸了，火锅店可不像鸡蛋灌饼那么简单，还要涉及到管理员工，怎么敢胡来呀！” “反正你不能说！” 徐晚棠不管，她只认这个理，一旦火锅店倒闭，大不了跟老徐要钱，六万块徐本江还是掏得起的，毕竟欠陈立川大恩情。 “唉，要出大事了......” 齐司遥长叹一声，她的性格要比徐晚棠稳重很多的，两人下公交后，快步往火锅店跑去，可来到门店时，都惊住了，怎么排这么长的队！ “不会吧，生意这么好？” 徐晚棠惊讶道，拉着齐司遥的胳膊，连忙往店门口跑去，往里一瞧，好家伙，坐得满满当当，而且陈立川还在那调着配料，非常认真，不断向顾客热情笑着。 这一幕，让齐司遥和徐晚棠想到了陈立川在卖鸡蛋灌饼的时候，与商贩争吵，顶着烈日，耐心做饼的场景。 她们两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里只有陈立川，看着他认真的工作。 “别插队，后面排队去，请讲点素质！” 一声不满的高吼声，徐晚棠和齐司遥两人就被挤到了后面...... 第106章 熟人齐聚 “没看着这么多人排队吗？真好意思往前面挤！” “就是！” “后面老老实实排队去！” 徐晚棠和齐司遥不过在火锅店门口望了一眼，就遭到了一众排挤，更过分的是，还被推搡了几下，最后不知所措地退在后面。 “这也太多人了吧......” 齐司遥望着长队，轻声感叹，如果现在开始排队的话，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可依旧有这么多人愿意在这排队，愿意等！ 为什么呀？ 陈立川他是怎么做到的？ 齐司遥想着这个问题，脑海中一直浮现起夏天时的画面，陈立川跟商贩在街上撒泼打滚，在街头一站就是一整天，半袖上留着白色的汗渍。 这个男生......其实早就不是他讨厌的样子，而且有属于他的魅力，老爸欣赏他亦是有原因的。 在这一刻，齐司遥产生了想多去了解陈立川的冲动，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怎么会这么厉害，敢高利息贷款，自己一个人干这么大的火锅店，而且生意还这么好。 胆识和规划肯定都是有的，不然不会莫名的成功。 所以绝对不是胡来，就像鸡蛋灌饼一样，味道那么好吃，虽然陈立川轻描淡写地说是在网上学的，但背地里下了很大的功夫。 听陈叔叔说，每天晚上调酱都要到凌晨，那这一次，他又吃了多少苦？ “立川他好忙呀，应该顾不上理我们。”徐晚棠神拉了拉齐司遥，这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然后我们去逛街，等晚上再来吃火锅。” 徐晚棠又提议道。 “只能这样了。”齐司遥点头应道。 “徐晚棠！” 突然宋艳花走了过来，摆摆手跟徐晚棠打起招呼。 “你们也在这排队呢？”徐晚棠笑着问道，看到宋艳花身边站着好多班里的女生。 “是呀，本来打算照顾班长的生意呢，没想到都挤不进去，人实在太多了。” 宋艳花无奈说道，嘴角淡出喜悦。 “班长太厉害了，徐晚棠，你跟陈立川到底什么关系呀？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话，我可就要追了。”突然，有一女生向徐晚棠问了这么一句。 是刘慧悦。 随之她身旁的其他女同学一阵哄笑。 “你也太急了吧？” “就是，好急呀！” “看到班长的火锅店买卖这么好，就想要倒追啊！” “这有什么呀！”刘慧悦无所谓地笑了笑，看向徐晚棠，又急着问道：“到底有没有对象呀？” 有些女生的大胆程度，可是出乎想象的，这么多同学都在就直接问了。 而且徐晚棠和陈立川的关系，在军训的时候，人们都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但久而久之，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只是来自一个地方的普通朋友罢了。 仅此而已。 中午这一会，阳光温暖，透过枫叶林撒落斑驳的静影，如此天气，想来人们的心情也会变好。 “滴...滴滴...滴滴滴......” 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停靠在路边，响起刺耳的鸣笛声，就在宋艳花、徐晚棠这群同学们一旁，众人纷纷望过去，只见车窗摇下，竟然是林珊珊。 早就听说过她家里条件很好了，但没想到开这样的豪车，宝马诶！ 这个时候，宝马的影响力可是非常大的，老百姓眼中的绝对豪车。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林珊珊笑着问道。 她来学校是找梁茹茹的，但闺蜜还是不跟自己出去玩，路过这里时，看见了同学，便上前来打招呼，主要开着车呢，虚荣心在作祟。 “想去班长店里吃饭，结果排这么多人，怕是轮不到了。”刘慧悦说了一句，又看向徐晚棠，问道：“到底有没有呀？怎么不跟我说话了。” “没有！” 徐晚棠一脸轻松地摇摇头，反应非常平淡，在看到林珊珊的那一刻，心里就没有任何坚持了。 “这些人都是要去陈立川店里吃饭的？真的假的？” 林珊珊惊呼一声，连忙从车上下来，压根都没去理会徐晚棠，往火锅店里看去，果真落地窗里面人满为患。 一时间，林珊珊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场面太夸张，太难以置信了，之前对陈立川的嘲笑讥讽，此时如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肯定要倒闭，不出一个月，小地方出来的，能懂什么呀？这些讥讽的话在林珊珊耳边回荡，而且陈立川好像从来都懒得回应这些。 是不屑！就如自己有意对他暧昧，陈立川不理会，也不是装的？不是什么假意清高，而是对自己不屑？ “欢迎光......临。” 前方传来这样的声音，更是让林珊珊极度震惊，这么夸张的服务，陈立川是怎么搞定的？ “那我们随便去吃点吧。”孙琴说道，她不想等着了，目光落在一旁的盖浇饭小店上，正巧五个熟人眉头紧锁地走了出来。 “真恶心人，我吃出头发了。”申一明表情痛苦。 “以后再也不去他们家了。”吴朗摇头说道。 “诶，是咱们班的女生，怎么那么多人都在。”梁景山快步走了过去，咧嘴笑着高呼道：“这是咋了，1002班大聚会呀！” “晚棠，秦一丁呢？”梁景山又问道。 “不知道。”徐晚棠摇摇头，轻撩着她的黑发，目光不由得在那辆宝马车上瞟了几眼。 “都等着吃陈老板的火锅呀，呵呵呵，晚上来吧，今中午肯定排不上了。”梁景山又跟其他同学说道。 “诶，梁景山，你家的陈立川到底有没有对象呀！”刘慧悦还不放心，又向梁景山取证。 “没有吧。”梁景山摇摇头，但还是扫了徐晚棠一眼，当然，刘慧悦也注意到了这道目光。 “晚棠！” 一道高呼从后方传来，真是熟人大聚会，是崔自兵大步跑来，发现齐司遥也在时，脸上的笑意更浓：“思遥，你也来了。” “嗯，一起吃饭吧。”齐司遥笑道。 “行，我请客。”崔自兵点点头，心里琢磨着咋这么多人排队，抬头望去，才发现都是等着去吃大江捞火锅。 “卧槽，陈立川的生意这么好！”崔自兵不由发出惊叹，见周围都是熟人，立马变了语气，“我的好兄弟这是出息了吧。” 这时一辆跑车缓缓驶来，也安静地停在一边。 突然在饭店门口爆发了混乱，有人打起来了！ 第107章 令人激动人心的活动赠予 “没有人管吗？我排了半天队，凭什么在我后面的先进去吃了！都眼瞎啊！不看排号小票吗？” 一男生在店门口大声咆哮，用力拍打着玻璃门，顿时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给我一个说法，谁是管事的！” 男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堵在门口都不让吃完饭的顾客往外走。 如此大的动静，让排队的人们纷纷望去，店里吃饭的顾客也在注视着，梁景山、徐晚棠等一众同学连忙往前靠去，担心地看着。 易蓉从跑车里下来，快步走了过去，饶有兴趣地等着，想看看陈立川如何处理这种突发情况。 随之陈立川急忙走了出来，拍了拍那男生，向其微笑着说道：“里面有一桌很快了，店员正在收拾东西，你们现在就可以进了。” “不是现在进不进的问题，为什么刚才有人插队你们不管！” 那男人火气依旧很大，对着陈立川大声咆哮，怒不可遏地伸手指着店里的一桌顾客。 “抱歉，是我们工作的疏忽，安排有误，给你们造成的不适体验深感歉意，会免费赠送你们一盘羊肉，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活动赠予。” 陈立川始终面带微笑，甚至九十度弯腰道歉，很给那男人面子。 这个年龄段不奇怪，任何东西都没有自己的面子金贵。 此时排着这么长的队伍，大多都是财贸的学生，如何处理眼下的突发情况尤为关键，一定要贯穿服务理念，由此也会收获更好的口碑。 但凡克制不了情绪，暴露出来的问题会在学生眼中无限放大！ 那男生喘着粗气，人老板如此大的诚意，实在不好再动怒，而且当下也很有面，顿了顿后，又冷冷问道：“还有什么活动赠予？” “稍等，您往后退一步。” 陈立川说道，那群男生也照做了，留出一片空隙，这时店门口围着密密麻麻的人，都在看着，究竟是什么样的活动赠予。 “玲玲，你们出来，先上才艺。” 陈立川冲着店里喊了一嗓子，之前培训时练了一首歌，歌词也进行了微调，结果今这么忙，还想着用不上，眼下正好宣传下店里的优质服务。 很快，玲玲等一众服务人员走了出来，把刚刚生气的男生团团围住。 对就是围了起来！ 那男生紧皱眉头，神色惊讶，暗道：“卧槽，这是要干嘛？” 陈立川用力咳一嗓子，然后同店员们一同边跳边唱： “对所有的烦恼说byebye，对所有的快乐说hihi，看幸福的花儿为你盛开，听美妙的音乐为你喝彩......” 一直重复着这几句，陈立川他们载歌载舞，表情那叫一个欢快。 被围住的那哥们整个人愣住了，万万没想到搞这一出，自己会被这欢快的声音给包围，而在一旁看戏的人们，纷纷笑了起来。 还有人拍着照。 玩尬的呀，这些人！那男生欲哭无泪，真的尴尬得要死，跟自己一起来的那些朋友都在一旁笑死了，这就是那活动赠予？ 太好笑了吧。 店门口的氛围瞬间变得尤为欢快，那生气的男生被请进店里后，都羞得抬不起头，这一番举措，无疑让大江捞收获了一众好评。 解决冲突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幽默来化解。 陈立川准备进店时，看到了宋艳花等人，便走过去打招呼。 “大家这么多人在。” 陈立川笑着扫了眼在场的同学们，拿出大前门给梁景山他们丢了过去。 “班长，怎么办？我突然发现你好帅呀！听说你还没对象！”刘慧悦紧握双拳举在胸前，抬头望着身材高大的陈立川，此时满眼都是星星。 而刚才陈立川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对于女生们而言，很有杀伤力，释放出非常稳重的气息，很有安全感。 连同林珊珊此刻看陈立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不屑，变得特别。 远处的易蓉，此刻的神色同样变得非常复杂。 “呵呵呵，感谢大家支持小店生意，只要是咱同学们来，什么时候也是八折，锅底免费送。” 陈立川尴尬笑了笑，很客气地说道，并没有过多理会刘慧悦，而是把目光落在徐晚棠那边。 “思遥，你也过来了，抱歉这会实在太忙，晚上有时间的话，一定来店里，马胖一直惦记着请你吃饭。” 陈立川笑着说道。 “好的呀！” 齐司遥用力点头，心里很想去的。 可能是觉得徐晚棠跟陈立川之前有暧昧，然后刘慧悦故意提了句：“晚棠，一班的那同学是不是你对象呀，刚才看到你们都抱一起了。” “你......” 一时间，徐晚棠瞪大眼睛，而一旁的崔自兵很不要脸的笑着，像是在默认，也在这时，陈立川快步离开，往一旁跑去，随后站在一辆奥迪车前。 “你乱说什么呀！”徐晚棠气愤地高吼一声，可陈立川都没往她这边看。 “哎呀，这么激动干什么呀，我随口问问的。”刘慧悦不知轻重地回了一句，缩进人群中，避开了徐晚棠愤怒的眼神。 “晚棠......” 齐司遥轻轻叫了一声，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再说崔自兵不是一直在追她吗？还没确定了关系吗？ “光哥，专门过来打探动静吧，还满意不，是不是生意不好就进去逼我还钱。” 陈立川走过来开了句玩笑话。 “陈老弟，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哥我当时可是支持你创业的，今过来是看你有啥需要帮助的没。” 光头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就不吭气了，这时刚子带着一群流里流气的人走来，老早就伸出手，然后跑着跟陈立川握手。 “老弟，恭喜呀，开业大吉！”刚子笑容灿烂，“还打算今天照顾你生意，看来轮不到吃了。” “两位老哥有心了，店里正忙呢，就不招呼了，先进去了。” 陈立川摆摆手，准备走了。 “嗯，赶紧去忙吧，有啥需要帮忙的，直接叫唤一声就成。” 光头连忙客气道，此时对待陈立川的态度，温柔的可怕，就像贴心好哥哥。 这一幕，齐司遥一群人可都看在眼里，不就是之前追陈立川要账的那恶人，现在对陈立川好温顺呀！ “我先进去忙了，感谢同学们，有心了。” 陈立川很官方的说了一声后，便小跑着往店里而去，太忙了，其实压根没注意到有关徐晚棠的话题，跟谁搞对象，是人家的自由。 “哇，班长好牛啊，社会上的那些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有痴妹望着陈立川高大的背影，呆呆地说了这样一句...... 第108章 在财贸爆火 下午四点火锅店才停业，因为中午延长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营业时间，陈立川本打算下午六点再开门营业，让店员好好休息。 可在五点左右，在门口就传来说话声，李泉在门口望了一眼，好家伙，已经排了很长一条队伍了。 “卧槽，太夸张了吧？” 李泉惊叹一声，连忙跑了进去，干餐饮这么多年，哪怕味道再好，也没见过这么火爆的情况，还没开店就已经在门口排队了，打破了他的认知。 但，其实，火爆是有原因的。 因为中午的争吵插曲，让大江捞火锅在财贸里变得尤为火爆，现在全校同学都在议论着被围着唱歌的那件事。 就如信息爆发的时代，一件事情突然爆火，所带来的流量蜂拥而至！ 大江捞的话题，现在在财院里就是爆火的情况！ 那首《劝你别生气》，或者叫《特别活动赠予之歌》，在财院里越传话题越多。 “我当时也在场的，我都替那个男生尴尬，真的头皮发麻呀！”一女生表情夸张地形容道。 “非常上头，尤其是那些店员们鼓掌的表情动作！” “那歌怎么唱来着？” “跟所有的烦恼说byebye，跟所有的快乐说hihi，好像是这么唱。” “哇，好想体验！” 于是越来越多的学生跑来大江捞这里“打卡”，不来吃一次，好像就要落伍了。 ...... “大家都打起精神，现在已经有顾客在门口排着队，等咱们营业了。” 大厅里，响起李泉高亢的声音，鼓着掌，把躺在桌子上休息的员工一一叫了起来，干餐饮这一行，所受的艰辛只有自己清楚。 “现在开始营业吧，考虑到今天大家都特别辛苦......”李泉继续说着，深深看了陈立川一眼，“每人现金奖励五块钱，从我的提成中扣。” 李泉的这话一出，立即让员工们欢呼雀跃，刚才还是满面愁容，即刻就精神抖擞了。 很明显，店里的员工已经很疲了，如何解决难题，这是一个店长的任务，要鼓励店员们的积极性，也是他该干的工作！ 本来这些人训斥几句，也会听他的话，毕竟一直跟着他，但让李泉如此的原因，是陈立川的经营模式让他看到了机会。 可以改变人生轨迹的机会。 真的太火爆了，服务理念这条路绝对能走，所以李泉不会只看到眼前的那一点盈利，陈立川承诺给他的现金奖励，而要展现一个店长的能力。 就如带徒弟，得舍得把东西给出去！ 这是他想让陈立川看到的，李泉现在想要表现！ 而且盈利的直接抽成，这是餐饮行业从来没有过的先例，李泉明白，这个奖励不会长久，是陈立川为了稳住他所使的手段。 所以自己如果看重以后的发展，就要站在店长的角度，来考虑如何把店的生意扩大，而不是守着现金抽成，如果一直这样，一旦大江捞有了规模，那第一个被踢出去的人就是自己！ 李泉可不会傻到，会认为陈立川心好，不会那么做，可不能把他当年轻人看，他真不简单呀！ 陈立川没有吭气，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配料台，准备开始工作，有关店里的管理，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但又都看在眼里。 李泉刚才的举动，让陈立川心里很满意，现金奖励给的没那么心疼了，他是个聪明人，但谁又不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很快，一声高亢的“欢迎光......临”，大江捞继续营业，没有多久，二十多张桌子很快坐满，热情服务的同时，四宫格的口味同样极佳。 “陈老板，帮我调调小料呗，用香油搭配就好，多放香菜和蒜蓉。” 突然易蓉出现在陈立川身旁，穿着很简单的装束，牛仔裤，黑色毛衣，还有一双到膝的长靴，歪头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强烈的亲近感。 “好嘞。” 陈立川面带微笑，立即给易蓉调小料。 “中午就想过来支持你的买卖呢，结果排了一中午队都没轮到，这不，下午一开业就带着部里的人杀过来了，够意思吧？” 易蓉继续说道，嘴角勾勒出的笑容单纯美好。 “真的非常感动，当时在部里一直想让大家照顾我生意，没想到真来了，这都得感谢易蓉学姐提前向成员们鼓动。” 陈立川重重点头感谢，将小料递给易蓉，这番话，是有意刺激她的，有意制造他与杜平的矛盾，可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不用谢的，但说实话，当时你不按常理出牌，真的非常替你担心，而且还是高利贷，就怕你窟窿越弄越大，现在好啦，生意肯定没问题的。” 说到担心时，易蓉的眉头轻轻皱起，好像真的非常担心似的，与陈立川对视一眼后，才坐到了位置上。 心计这么深......陈立川面目表情地继续给顾客调配小料，但心里感慨颇深。 同样，易蓉坐在餐桌上，与组里的人大口吃着四宫格，笑着聊天，但心里十分震惊，却丝毫没有任何表现。 味道真的很好吃，而且四宫格的这种搭配，确实很有特色，要比鸳鸯锅更有情调，十分适合财贸这里的学生，关键这些店员，陈立川是怎么管理的？ 尤其是那个店长，跟打鸡血似的，好像一直充满活力，是有店的分红吧？可是也不至于这么亢奋吧？ 易蓉想着这些问题，目光不止一次落在陈立川身上。 ...... 梁茹茹经过四宫格这里时，看到店门口依旧排着长队，心里亦是十分震惊，现在财贸的同学都是在讨论四宫格，陈立川真的好厉害。 可讽刺的是，原来自己还自视清高地嘲讽陈立川，认为他什么不懂，就知道胡来，这火锅店肯定会很快倒闭，然而，或许陈立川根本不屑于解释，自己在他眼里极其幼稚？ 对，就是非常幼稚。 稍有停留后，梁茹茹匆匆离开，随之走进一间餐馆里，可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那老板就烦躁地摆手： “你咋又来了，说了不用，还一直来烦人，也不看看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啊，对不起，那我现在走！”梁茹茹不知所措，然后又慌忙退了出去，因为易蓉的那句话，今天整整跑了一天，去拉赞助。 因为这样可以帮到易蓉。 没有办法，爸爸的买卖还需要倚靠易蓉她家的资助。 ...... 同乡三人游，走在财贸的这条街上，灯光暗淡，突然崔自兵拉住徐晚棠的胳膊，认真道：“晚棠，我真的特别喜欢你，做我对象吧！” 一旁的齐司遥也惊住了，没想到崔自兵会突然表白，路过财贸的学生发出阵阵惊呼！ 第109章 甜妹 悠悠的晚风载着浓浓的暧昧，漫步在街道上的财贸学生，他们满腔浪漫情调，可以当街自顾自地唱起情歌，深深沉醉在其中。 更可以为谁大声呐喊，“我爱你”！不顾流言蜚语，成为追求爱情的勇士！ 在前不久，刚刚路过一角时，徐晚棠看到有同学在表白诶！好浪漫！男生虽然五音不全，但还在深情地唱着，于是她呲着大牙，笑了很久。 “思遥，我们财贸浪漫吧。” 徐晚棠背着手，一蹦一跳地看着齐司遥，也只有这点能拿出手比了。 “嗯，感觉氛围好好哦。” 齐司遥用力点头，后方响起阵阵欢呼声，急忙转身看过去，原来刚才的那对恋人拥抱在一起，而且......而且......正在亲嘴，当着那么多同学们面。 小地方出来的，心想这样的事，还是偷偷摸摸比较好。 齐司遥和徐晚棠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后，皆是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思遥，你跟刘伟伟那人亲过嘴没？” 虽然对刘伟伟并不喜欢，但徐晚棠小声提起这个问题时，还是带着笑容，但心情不由紧张，用力抓着齐司遥的胳膊，将头埋在她的脸颊一侧。 “还没......只牵过手。”齐司遥脸颊泛起红晕，停下脚步，在徐晚棠耳旁小声，宛如清风扫过河水时泛起的层层涟漪，是心跳悸动的开始。 “等在新年的时候，我和伟伟一起迎接2005，一起奔赴更好的明天，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考这么好的，所以我想，在0点0分，我会亲他！” “啧啧啧.......” 徐晚棠发出贱兮兮的声音，立马遭来齐司遥的几拳，两个闺蜜嬉笑着追闹。 但此刻在徐晚棠的心里，莫名失落，“最喜欢的人，只能放弃”这样的遗失感，开始掏空整颗心，然后不跑了，虽然嘴角溢着笑容，但心口处再次绞痛。 这个年纪的感情，单纯到，以为失去就是一辈子的事。 如果，哪怕是，陈立川和林珊珊日久生情也能接受，可刚见面，就给她唱情歌了。 徐晚棠在陈立川面前的姿态，哪怕再没尊严，但对爱情的执着，是不容玷污的，有她坚守的原则，可已经将她情感践踏，林珊珊是胜利者。 “你呢？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齐司遥问道。 晚棠的事自己都知道，虽然原来追她的人很多，但从未有过喜欢的人，总觉得晚棠疯疯癫癫，嘴还很毒，又以自我为中心，不会喜欢上人的，最起码很难！ 其实...... 齐司遥并不了解徐晚棠，她太会喜欢一个人了，用他的头像做屏保，想尽办法靠近，假装撒娇，摆出柔弱的样子，掩饰自己刁蛮的那一面。 只是因为太喜欢了。 “有没有呀？跟我还不好意思说呀。”齐司遥拽了拽徐晚棠的胳膊，急着问道。 “当然没有啊！” 徐晚棠风轻云淡，然后摇着头，可是这一刻，好像都忘记了怎么呼吸，好想哭呀，可以什么借口呢？磕脚了，还是不小心摔一跤？ 都不自然！ 一旁的崔自兵一直咧嘴笑着，看着两个姑娘嬉戏打闹，目光一直落在徐晚棠身上，终于，自我感觉气氛到位了，在快到学校门口时，决定告白。 “晚棠，我真的特别喜欢你，做我对象吧！” 崔自兵突然跑上前，一把拉住徐晚棠纤细的胳膊，认真的、大声的，向她深情表白。 周六嘛，街上的学生很多，突如其来的告白，立即引起了阵阵高呼，顿时涌来很多看热闹的人，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还不断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商务管理系的一哥们也连忙凑过来看热闹，他跟崔自兵同班的，看清楚人后，更喊得起劲。 齐司遥愣了愣，然后赶忙松开徐晚棠的胳膊，退到人群之中。 这一刻，不管结果怎么样，舞台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啊......呜呜呜呜.......啊呜......” 下一刻，徐晚棠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失落感，大声哭了起来，梨花带雨，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 这一幕，同学们深受感触，一致认为女生被感动到哭了，甚至连齐司遥都这样认为，晚棠她被崔自兵感动了吗？他们在财院也有一段时间了，很有可能。 而且，他们之前不是还一起跳舞了。 “晚棠，你答应了吗？我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你！” 崔自兵振臂高呼，亦是认为徐晚棠被自己的告白所感动，靠近一步，想要把她紧紧揽入怀中。 “呜呜呜.......答应你妈呀！滚你妈，以后别烦老娘！”然而，还在哭泣抽搐中，徐晚棠抽空骂了崔自兵一句，不留丝毫情面！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啥情况？不是感动落泪吗？怎么直接开骂了！ 徐晚棠从来都是这般毒舌、嘴臭，还爱嘲讽别人，这一点，陈立川深有体会，所以崔自兵又怎么会有好果子吃。 那副温柔、小鸟依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徐晚棠娇小的外型，长发里藏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错不了啊，标标准准的甜妹！ 但徐晚棠的真实样子...... “崔自兵，你是不是有毛病，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喜欢你，我喜欢高的、高的、个子高的，还告白什么，非得逼我骂你！活该！” 徐晚棠继续冲着崔自兵吼道，然后推开他，挤出人群，快步向前跑去。 齐司遥大脑短路了几秒，然后满怀歉意地看了眼崔自兵后，赶紧去追徐晚棠了。 “额.......” “散了散了。” “走喽，去网吧了。” 那群看热闹的人都憋着笑，但不好意当着那哥们说些啥，三五成群的离开后，都在某一角落笑话起来。 “啊哈哈哈哈，那哥们太惨了吧。” “要是我，没脸在财贸了。” “不过刚才那甜妹，看起来真温柔呀，结果，卧槽，脾气是真的差。” “反正财贸这届的新生真的牛逼！” ...... 崔自兵一个人站在那里，愣住了，摸兜去找烟时，烟盒也找不见了，被一哥们顺走了，跟他同班的那同学走过来安慰他。 “自兵，没事，再接再厉，咱班的质量虽然不行，可二班好看的太多了，你不是跟梁茹茹关系很好嘛，让他帮你介绍，争取早点脱单。” 那男生安慰着，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雪花飘飘北方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喂，宝宝，在外面逛街呢，我们学校门口新开了家火锅店，据说超好吃，等宝宝来了，我带宝宝去吃好不好......” 那哥们搂着崔自兵的肩膀一口一个宝宝。 “你滚.......别在老子跟前打电话！” 崔自兵痛苦咆哮...... 第110章 占了便宜就少吭气 齐司遥安静地跟在徐晚棠身旁，漫无目的地走着，很久之后，等她停止了抽搐，才担心地问道：“晚棠，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了，走吧，去陈立川那里吃火锅。” 徐晚棠没心没肺地笑道，又跟没事人一样，已经到了大江捞门口，下一秒拉着齐司遥就杀了进去。 快到九点时，火锅店门口虽然没了排队的长龙，但店里依旧坐着不少人，当徐晚棠和齐司遥一进到店里，就看到梁江山弯着腰，正收拾桌子。 “桌子底下的那些，看着点。”一旁的申一明磕着店里的免费瓜子，指挥着。 “你可别吵吵了。”梁景山抬起一张苦瓜脸，看到门口的徐晚棠时，立即喜笑颜开，“呦，老徐来了！” 眼下倒好，607宿舍的都跟着陈立川这么叫了。 “警告你，别这么叫我，不然我可在一丁面前说你坏话。” 徐晚棠嘟了嘟嘴，仰着头看了一圈，发现陈立川他们宿舍的几个都在店里帮忙呢。 “我警告你们几个孙子，火锅就别想了，食材都卖没了，只能吃员工餐，顶多给你们浇点辣油汤。” 陈立川喊了一嗓子，知道这几个货过来是啥意思，想蹭着吃顿火锅。 “欢迎光......临，非常抱歉，我们现在菜品不全了，非常感谢您的支持，这是送您的锅底免费券，您下次来依旧可以享受开业活动。” 玲玲很快过去迎接，九十度弯腰，这让徐晚棠和齐司遥感到颇为不适，陈立川这才注意到她们，连忙从配料台那边走了过去。 马小超也急匆匆地走过来。 “思遥，晚上不回了吗？”陈立川笑着问道。 “明天周日，晚上在晚棠宿舍里睡，你们菜都卖完了吧，那我和晚棠出去吃。” 齐司遥客气说道，刚才服务人员都那么说，眼下不好意思再留着了。 “有菜的，坐吧。”陈立川很小声，“在魔都不请你吃顿饭，能把马胖急死。” 一旁的马小超饶头笑了笑，十分感谢齐司遥家里的帮忙。 “小超，你这身西装革履的打扮，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直接晋升到都市白领。” 齐司遥看着马小超笑着称赞。 “呵呵呵，还好了，勉勉强强。”马胖很不要脸地用力点头。 随后陈立川领着她们两个坐在靠里的一张四人桌上，也没让两人点菜，齐司遥和徐晚棠坐了一会后，李泉就端着四宫格走来，同时还有服务员推着小车，上面摆着各种菜。 陈立川调配了两碗芝麻酱，放在两人身前，又坐在一旁，与齐司遥聊了起来。 “思遥，学校情况怎么样？可以适应吗？” “刚一开始是有些不适应的，但现在好多了，一到周末就跟同学们出去逛街。” 齐司遥轻声细语，目光落在陈立川消瘦，且带有几分疲惫的脸颊上，顿了顿后，感慨道： “立川，你真的好厉害，敢开这么大的店，而且还能把生意做这么好，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火爆的饭店，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而且......更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苦。” “当时卖鸡蛋灌饼攒了点钱，想着投资点啥，一冲动就开了火锅店，只能说运气好，没想到挺受欢迎，但这生意好不好，还得看以后，开业说明不了啥。” 陈立川淡淡应了一句。 “你太谦虚了，要管这么多人，可是非常难的，而且这个四宫格，你们是第一家吧，肯定下了很大的心血，我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原来一点都不一样。” 齐司遥认真说道，她知道干餐饮的难度，此时坐在身旁的陈立川，给她一种非常沉稳的感觉。 “嗨，没选川哥后悔了吧。”突然，马小超坐下来插了一嘴，虽然没了流海，但还是甩了甩，又是高中时候那副不稳重的吊样。 “胖子，翻来覆去就高中时候的破事，别开玩笑了。”陈立川无奈一句，与齐司遥对视一眼后，两人都洒脱地笑了起来。 都是朋友，已经能坦然面对原来的事了。 “不是，老徐为什么不吭气，一直盯着火锅，就等着吃呀。” 陈立川调侃一句，见锅底滚烫后，给里面下食材。 “哪有啊，陈立川你不要乱说。”徐晚棠急忙辩解，但又很不争气地咽了口水。 “老徐别急，再挺一挺，很快就能吃了。”陈立川赶忙安抚，让徐晚棠无地自容地把头埋在桌子底。 等食材熟了以后，齐司遥便蘸着芝麻酱小料吃起，一大口送到嘴里，顿时发出“嗯”（二声）的惊叹声，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陈立川。 咽下去后，惊呼道：“这也太香了吧！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愿意排队等着。” 齐司遥原来以为四宫格主要打服务的旗号，突出这一点，没想到味道竟然这么好吃。 “你再尝尝其他三种锅底，提提意见。”陈立川说道。 “嗯。”齐司遥连忙去夹其他锅底的羊肉，吃下去后，很满足地点着头，不断大口吃着，哪有什么意见呀，真的特别特别香。 “立川，我真的一点也不夸张，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火锅了。” 齐司遥夸赞道。 “合你口味就行，快吃吧，瞧人家老徐，只顾低头吃，话都不说了，生怕吃一点亏。” 陈立川的话逗得齐司遥咯咯地笑起。 “陈立川，你......”徐晚棠仰起头，一脸不服气。 这时从隔壁桌传来惊叹声：“啊呀！那不是街上被表白，边哭边骂人的女生！” “就是就是，长头发！” “乱说什么呀！”徐晚棠朝着那边吼了一嗓子，人家立马侧过身子，不予其理会。 “老徐，这是又闹什么大事了？”陈立川随口问了一句。 可徐晚棠的委屈莫名涌上心头，不理陈立川，端起碗，只顾大口大口的吃，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点，但泪水还是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了呀？”马小超失口问了一声。 但徐晚棠不吭气，没理会，场面略微尴尬，又是小孩子极度夸张且做作的情感，陈立川只觉无聊，于是开口调侃一声： “小超，这还看不出来吗，四宫格火锅怎么样？老徐的回答是，好吃到哭！” “哈哈哈哈.......”前一秒齐司遥还在担心着徐晚棠，下一秒就被陈立川逗得放声大笑。 印象中，齐司遥可从来没有这般放肆地笑过，22年的网友神回复，让她绷不住了，完完全全在她的笑点上。 “陈立川，你.......嘿嘿嘿，有你这么气人的嘛。”徐晚棠想要生气，但也被逗乐了。 两姑娘从来没发现陈立川讲话这么幽默。 “好了，你们慢慢吃，想吃什么随便招呼就好，我去忙了。” 陈立川又说了一句后，便不再陪了，起身忙店里的事，马小超也走进后厨，要吃员工餐了，已经不收客了。 申一明、吴朗他们的算盘打空了，不是川哥舍不得一顿火锅，而是真没食材了，随后几人轻车熟路地打了几碗米饭，就着底汤和菜吃了起来。 宿舍六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立川，今中午我们几个吃的盖浇饭，那叫一个难吃，跟咱们的员工餐差远了，以后你可得收留我呀，兄弟给你当牛做马。” 梁景山很没骨气地说道。 “立川，根据火锅店现在的情况，回头我给你整理一些整改意见，如果更好地管理好小团队。” 申一明很装逼地说了一句，这倒是记起自己商务管理系的身份了，但该吃的一口没拉下。 “晚上回宿舍住吗？”顾雨问道。 “今天不行了，一会要开会，估计很晚了。”陈立川说道。 “对了，咱班的刘慧悦好像想追你，今专门叫我出去，问你的情况了。” 突然，梁景山吧唧着嘴，说了这样一句。 “咳咳，那姑娘很一般。” 申一明不自在地给出看法，心里非常不舒服的，自认为在宿舍几人中，条件最好，长相最好的自己，至今为止，竟然没有收到任何女生的爱意。 “快吃你的吧。” 陈立川淡淡一句，对于男女情感，或许基于上一世的经历，已经变得现实，对自己更有自控力，班里的如果不喜欢，坚决不会去纠缠，不然太麻烦。 “现在立川好多迷妹。”吴朗笑呵呵地说了一句，想想后，又问道：“立川，当时班里女生那么说你，怎么不想着解释一句。” 听到这话，几人都好奇地看向陈立川，连同徐晚棠也舍得停下吃了。 “你们傻啊。”陈立川无奈摇头，然后解释起来： “名额只有一个，我向导师强调过了，要留给景山，如果最后真就只有一个名额，那吃香多难看？凭什么给了景山，又是矛盾！ 所以咱们已经占便宜了，就少吭气。” 听到这里，宿舍五人心里都被感动到了，陈立川这兄弟绝对够意思，没得说，是为了梁景山才遭了那么多骂。 徐晚棠收回目光，怎么办，一些情感，更是难受了。 连同齐司遥都更加欣赏陈立川，觉得他仗义的同时，对事情又很有分寸，就像找爸爸帮忙的那一次。 “立川，兄弟我...呜呜呜......” 突然响起猪嚎声，梁景山那货痴情地看着陈立川。 “滚滚滚，你们快吃，吃完赶紧回，我这要打烊了。”陈立川一脸嫌弃，随之看向李泉笑了笑，今天的营业额，要爆了...... 第111章 营业额 齐司遥和徐晚棠吃完离开时非要给钱，最后被陈立川推着出去，倒是提了句玩笑话。 “当时几块的鸡蛋灌饼，都要眼巴巴地看着给钱，现在陈老板这么大气了，那么一桌子菜都一分不要。” 齐司遥笑道。 “呵呵呵，这次要敢收你钱，马胖绝对要跟我吵一架的，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 陈立川看了眼马小超，这个人情肯定要推到他身上的。 “好，走啦，你们也早点休息，瞧你们累的。” 齐司遥摆摆手，不由又深深看了眼那张消瘦的脸，随后往财院走去。 这时街道上少有人影，零零散散飘荡的呼喊声很快消寂在黑暗，远处财贸的光影渐渐模糊，最后也消失了光芒，很晚了，都熄灯了。 这一天的充实，缓解了陈立川之前的焦虑，在火锅店开业之前，常常愁得睡不着觉，哪怕知道发展，但真正着手去做，亦是困难重重。 但眼下，一切都好...... 陈立川凝视着远方的黑暗，开始无比期待，前一世，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就如神话人物一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一世一定不能留下遗憾，也许还能勾肩搭背，想想都觉得精彩。 然后，嘴角淡出了笑容。 “别看了，都没人影了。”马小超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声，揽住陈立川的肩膀，“川哥，你跟兄弟说句实话，是不是还放不下齐司遥。” “行了，别扯淡了，只是普通朋友，你好好干，以后帮你张罗地娶个大明星。” 陈立川收回思绪，关上了门。 “齐思瑶稍微打扮一下可真好看。”马小超喋喋不休，一直跟在陈立川身旁。 “对了，你知道陈立川他爸要辞职了，好好的局长不干了，要去省城发展，县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什么时候的事？” 陈立川连忙问道，面容上闪过一抹震惊，辞职？那不就与前一世的发展不一样了？当时听说齐宏志的级别非常高了。 可是......为什么会改变？ 对啊？为什么？ 不可能是因为跟自己的交集吧？肯定不至于？ “你走没多久就传出来了，现在好像是做什么交接之类的工作，反正我也不太懂，陈叔没告诉你吗？也对，像陈叔那号人物，很少会跟人嚼舌根的......” 马胖之后的话，陈立川没再听进去了，还是在这个问题上想了想，但不得其解。 其实，齐宏志发展轨迹的改变，是源于李立民和赵忠的落网，私刻公司假章，已经受到牢狱之灾，从而在丰谷开发商，楚华得到了重用，这是关键。 而在这期间，齐宏志拿着材料去省城时，两人的一番交谈，楼底两辆车的巨大差距，更是让其改变了观点。 ...... “小惠，告诉我们陈老板，今天的经营额总共有多少！” 大厅里，响起李泉激动的声音，所有店员们都在开心的期盼，马上就要现金奖励了。 “中午11点开始营业，可以达到三次的翻台率，下午到晚上的翻台率更是高达四次！每桌的平均消费，高达一百五十块！ 但是考虑到锅底免费，实际上，每桌的消费在一百三十块左右。” 李泉走到陈立川跟前，又激昂地补充一句。 陈立川点点头，粗略算算，人均消费大概二十六块，要明显高于普通火锅店的，但一旦与高服务挂钩，就必须得走高端这条路。 因为有消费能力的人，才会有更高服务的要求，不然就是哪便宜实惠，就跑哪去，管你什么服务不服务。 这个人均消费在财贸这里，在魔都，完全契合。 “翻台率很高。”陈立川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惠按着鼠标，已经控制不住地提前笑了，高呼道：“天呐！今天总营业额，三万五千七百七十七！” ！ 听到这个营业额，所有人员都发出惊叹，李泉更是不由得抖了一下，四百平米的店，干餐饮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生意能这么好。 更想不通，为什么到了下午的时候，财贸的学生像着了魔似的，非要来体验！ “那利索点，赶紧发现金奖励，让店员们早点回去休息。”陈立川只是淡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并没有表现得多么高兴，向李泉催促了一句。 “好！”李泉重重点头，人群中响起了阵阵笑声。 “李店长，你先把你的现金奖励拿了。”陈立川又道，要突出对店长的优待，好激发其他人的积极性。 当然，这个百分之三盈利分红的现金奖励，会在店面稳住之后，被年利润百分之五的分红所取缔，只是过渡。 至于店员的现金奖励，也会被级别、职称等奖励模式所取缔。 在小惠那里，点钞机滋滋地转动，直接点了1075快给到李泉手里，说句实话，接这个钱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哇！” 玲玲控制不住地喊了一声，盯着李泉手里的钱，羡慕之意没有丝毫的掩饰，而其他服务人员也是如此的神态。 根本不跟你玩虚的，服务理念这条路，就得这样激励，让店员们时刻保持亢奋。 “赶紧给其他人发现金奖励吧。”陈立川又催促一声。 “好嘞。” 财务小惠点点，随后给每位店员发了十块，原本他们还是非常期待的，但看到店长手里的一千多，瞬间感觉到不香了。 “我这里还有给大家的奖励，考虑到今大家这么辛苦，每人给十块！” 本来李泉打算奖励五块，眼下根本不好意思了，直接奖励十块，分出去三百块。 这手里有二十块，店员们才呲牙窃喜，如果一个月下来，能多挣六百块呢。 其实这种工作强度，陈立川在招聘前，完全可以直接提高薪酬，但是第一种方式，远远没有这种现金奖励的方式更直接！ 热情服务算加班，都是有直接的回报，真的不亏。 想来第二天的工作热忱，店员们绝对不会比第一天差了。 “那咱们赶紧回去睡觉！” 陈立川喊道，随后众人收拾着返回宿舍。 而后李泉跟在陈立川身边，此时说话的语态，已经跟原来完全不同，甚至判若两人，这个钱，李店长拿着手抖呀，所以必须要干出一些成绩。 “陈老板，明天您可以不用来店里忙了，太辛苦了，放心吧，我可以把店里管理好的。” 李泉已经是点头哈腰的嘴脸了，现在大江捞就是他家，每天睡店里都行。 “李店长，这些都是小事，关键你得赶紧培养人才，我急着开二店，这样一来，你也能从徒弟店中拿百分之三的利润分红。” 陈立川强调了这么一句，考虑的方向永远要高一层！ 李泉重重点头，神色肃穆。 此时夜色正浓，很晚很晚了，这是餐饮人的常态...... 第112章 扩展关系 清早，李泉第一个起床，想要赶去店里，先检查一遍水电，临走时，陈立川喊了一声，于是等了等后，与马小超一起，一同赶往火锅店。 “李店，我跟马经理去趟菜市场，你不必这样给自己增加压力，劳逸结合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三人走着，陈立川接过李泉递过来的烟后，缓缓说了起来。 “对，是该这样的，陈老板您说的对，但担心水电问题，毕竟昨天超负荷运转，翻台率那么高，不提前检查一遍，在营业时间出现问题那就麻烦了。” 李泉立马回话，不过形态举止极不自然，远没有刚认识时洒脱，很有自己的个性。 “嗯。” 陈立川轻轻点头，便没再有过多的言语。 但三人出了小区后，李泉稍有犹豫，然后看似很急切地问起生意爆火的原因，迫切想学习的样子。 “陈老板，中午那一会火爆，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咱们拱门上的宣传就很有吸引力，但下午那么老早就有人过来排队，这也太夸张了吧。” 李泉琢磨不透这个原因。 “呵呵呵，有运气成分的。”陈立川轻笑一声，停下脚步，拍了拍李泉的肩膀，说了起来： “我们特殊的服务理念是一方面，主要引起爆火的原因，还是中午的那场冲突，我们围着那男生唱别生气的歌，下午就在财贸传开了。 恨不得全校都在议论那件事！ 所以服务是一方面，还要多制造一些话题，因为我们主要的消费群体，就是年轻人，他们会更在意这些。” “原来是这个原因。”李泉用力点头，随后露出恍然的微笑，“陈老板，我明白了。” “李店，不光是你，是我们所有人都在探索的阶段，随时沟通就好，辛苦。” 陈立川又道，随后李泉摆摆手，向着财贸的方向快步而去。 “全靠财贸养活呀。” 陈立川感慨一声，之后的一些商业规划，也全是围绕财贸来进行的，靠山吃山，这里的学生可不差钱。 两人站在公交站台时，马小超问起：“川哥，以后采购的工作我一个人负责吗？” “唉，你要是能担得起事就好了。”陈立川担忧地看向马小超，“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老板的身份摆在那里，谁都会听话，我埋头干活，是告诉他们服务理念的标准。 可是你不一样！” 陈立川的语气当即变得低沉。 “你以后是要撑起一个店的，或者更高的职位，要学着李泉如何管理，而不是像玲玲那姑娘一样，跑的勤快，只知道埋头干活！ 如果开新店，我绝对不会让玲玲去当店长，她还需要历练，多走一段路，胖子，你要考虑其中的原因，千万不能带不起来呀。 你以为我为什么当着李泉的面，带你出来采购，就是让他知道你的特殊性，别让他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这一番话，让马小超有了危机意识，从他来魔都的这段时间，是吃了很多苦，但毕竟年龄小，对一件事的判读连基本的逻辑都没。 这些陈立川都看在眼里。 “川哥，我努力学。” 马小超紧咬着牙齿，重重点头。 陈立川瞥了眼胖子脸上哆嗦的肥肉，也不想太打击他，说实话，有点看不上的，于是心软地说了一句： “慢慢来吧，总是大江捞餐饮公司，我指的是整个公司，而不是某一个门店，我会给你分点股份的，但你要有实力，你就多拿！” “川哥！”马小超呼唤一声，目光变得温柔。 “别给老子整什么幺蛾子，正常点。”陈立川冷冷一句，转过身，独自点烟抽了起来。 这时一辆公交车从站台快速驶过，并不停靠，可一瞬间的事，马小超就已经蹲在地上，紧紧抱住陈立川的大腿。 “川哥！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瞩目。 “废材，你给老子滚开！” 陈立川一脸嫌弃...... ...... 大江捞临近中午开业后，依旧非常热闹，在门口大排长龙，陈立川穿着平日里的衣服去了店里，并没有像昨天一样忙乎了。 如果还需要一个老板去调料台，那就是李泉的问题，昨天拿那么多钱，该怎么做，他有这个头脑。 至于马小超，还是跟昨天一样埋头干活，但与服务员的相处方式，在一点点的改变，譬如几桌顾客该由谁负责，他会当下提几句意见，重要的是，会思考这些问题。 “陈老板，今天您可真不能上手了。”李泉急忙走过来，严肃说道。 “李店，大圆桌给我留一张。”陈立川看了眼时间说道，当前十一点半出头。 “行，没问题。”李泉立马去招呼，等到安排妥当之后，才回到陈立川身边问了一句：“陈老板，一会有招待的客人吧？” “呵呵呵......”陈立川无奈苦笑一声，“开业第二天，要检查的也该来了。” 一听这话，李泉也摇头轻笑，确实该被检查了，开业当天没来，已经算给面子了，是陈立川人际关系处理的不错。 果不其然，在店里最忙的时候，十二点出头，周晋远带队过来检查了。 “周队，辛苦，辛苦。”陈立川连忙过去迎接，给大伙散烟。 “陈老板，生意真好啊，恭喜恭喜！” 周队背着手，扫了一眼店里，坐得满满当当，然后表情逐渐严肃，道：“但越是生意好，其他该注意的事项可一点都不能马虎。” “对了，您说的太对了。”陈立川很老成地点头附和，之后也没多吭气，拉着周晋远就往大圆桌那里走去。 “因为我年龄小，又让老哥为我操心了，大中午的还往过赶，其他人可没这待遇。老哥，真是太辛苦你们了，来，咱们坐下聊，你上会提的整改的地方，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受益匪浅呀！” 陈立川拉着周晋远坐在圆桌上，有了第一次，眼下对方也没多扭捏，其实中午过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过来顺道吃一顿了。 虽然是有呈媛那层关系，而且师母那天也挑明说了，那就更应该把事做得漂亮！ 是要借着呈媛，扩展自己的关系，而不是摆出我不怕你的姿态，最后周队他们是对你客客气气，但这不会成为自己的关系。 利用其他关系，把接触到的人，变成自己的关系，这才是重要的。 随后陈立川与周晋远边吃边聊。 与此同时，梁茹茹去其他餐馆里谈赞助时，又一次被赶了出来...... 第113章 重心在旧商户 “可是我上午过来的时候您不在呀！” 面对老板的恶语相加，梁茹茹站在门口，还是坚持说了一句。 “你还是个大学生，没一点眼力劲，告诉你不需要，还死皮赖脸地过来，非得把你骂出去才行！” 老板直接指着梁茹茹，暴怒地骂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顿时，店里的顾客纷纷望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处在门口的女生，传来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更让梁茹茹无地自容，转身逃出去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眶。 从来......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可这也怪不得巫江烤鱼店的武忠，武老板，这般暴躁，刚刚花了大钱盘下这么大的店，资金压力很大，你还天天上门来要钱。 关键这宣传有啥用？ 财贸的学生出来就都瞅见自家店，想吃烤鱼的自然会过来，什么横幅宣传，就是白花钱，关键周边也没其他卖烤鱼的饭店。 “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人走后，武忠依旧愤愤地骂了一句。 快步离开烤鱼店，梁茹茹跑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待了许久，才有见人的勇气，低头走在街上，担心迎面走来的同学，就是刚才在烤鱼店的顾客。 之后梁茹茹再也没有勇气去其他店里拉赞助，甚至有了抵触情绪，忽然感到特别累，只想回宿舍好好睡觉，可易蓉的那些话，开始不断在她耳边重复。 “茹茹，你是商务管理的，总不能让你们组再垫底吧？” “都靠你们啦，宣传部多做出一些成绩，我就可以竞选学生会主席了。” 这些话反复折磨梁茹茹，最终还是停下脚步，鼓起勇气，往一旁的小店走了进去。 “走走走，不需要，上午刚来一群人，又来，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以后别来了！” 梁茹茹刚刚开口，那老板就烦躁地摆手赶人，竟然直接上手推人！ “呀！” 梁茹茹被推到街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路过的同学纷纷投去异样的目光。 “怎么了呀？” “不知道？那女的好像是大一商务管理系的。” “你认识？” “听说是系花，军训时跳舞那个，你没听说？” “可为什么要推她呀！” “太过分了吧！” 议论声随之响起，梁茹茹低着头快步离去，心里涌起极大的挫败和委屈感，在面对临街的商铺，连开口的勇气都没了。 ...... “学姐，现在的新商户真不好谈。” 艺术系的一女生跟易蓉皱眉说道，一伙人正往着教务楼走去，她叫秦佩佩，身材高挑且消瘦，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正常，过了飞点没有多久，那些老板们手里都紧张，好多都是贷款开店，跟他们要钱的事，肯定难谈。” 易蓉淡淡道，语气一点都不着急： “最有机会扩展的新商户只有湘菜馆，烤鱼店，蛋糕店那几家大店肯定谈不下来，我们也不用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接下来稳住旧商户就好。 只要稳住旧商户，我们组肯定还是第一。” 易蓉嘴角淡出浅笑，重心已经放在旧商户身上，毕竟之前有过合作，很好谈的。 至于新商户，自己都这样了，易蓉当然不相信杜平和王宇雄可以搞定！ 尤其是王宇雄他们组，唯一让易蓉感到不一般的陈立川，估计一门心思都在他那火锅店上，怎么会去想赞助的事，好像第一天就吊儿郎当的。 这次的新年晚会很特别，庞隆正非常看重，所以易蓉当然要表现优异，更要拔尖，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提前开始拉赞助！ “学姐，当时老王烧烤你是怎么谈的呀，真厉害，我感觉拓展新商户好难呀！” 秦佩佩又问道，目光崇拜地看着易蓉。 “呵呵呵，就像之前跟其他商户谈的方法一样呀，正好老王有意向，其实都是概率问题。大家之后要把重心放在旧商户身上，我们分化好任务。” 易蓉谦虚道，几个组员立即吹捧了几句，在楼道里发出阵阵笑声。 ...... “老弟，不用送出来了，快去忙你的吧，店里各方面都没问题，继续保持就行。” 周晋远不断摆手，但陈立川依旧送了出去，两人紧紧握手，好像认识多年的旧友。 “老哥，经常过来坐坐，咱家干的就是餐饮，让兄弟们直接过来吃就行，在哪能有自家吃的舒服呀！” 陈立川激动说道，此时两人的称呼已经变成“哥和弟”了。 “老弟，你的这句话，老哥听的舒心呀。” 周晋远紧紧握着陈立川的手，两人站在街道边一直聊着。 老王烧烤就在大江捞旁边，这时老王走出店里倒垃圾，看见周队等人，又连忙把垃圾拎了回去。 随后两手空空，老王才走过去跟周晋远打起了招呼。 “周队，您过来了。”老王搓着手，点头憨笑，语气非常客气。 “嗯......跟我老弟叙叙旧！” 周晋远说了一句，明显喝大了，因为今星期天，可以敞开喝，这机会陈立川当然要陪了！ “哦，呵呵呵......” 老王笑着，再看陈立川的眼神时，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心里琢磨着，原来这小子还有这层关系呀！ “老哥，好了，快回去休息吧，咱哥俩改天再聚！”陈立川贴心地拍着周晋远的后背。 “好！改天再聚！” 周晋远高举着手，在众人的搀扶下，坐上车驶离了这里。 “不忙了？”陈立川看了老王一眼，淡淡问了一句，抽出烟递了过去。 “呦，还是抽我的吧。”老王从左口袋掏出红梅，又塞了进去，从右口袋拿出苏烟，给陈立川递了过去，还给他点上。 “这会还好，我要忙也是晚上忙。”老王站一边与陈立川聊了起来。 “老王，咱邻里邻居的，有啥需要帮衬的，相互说一声。”陈立川摇头晃了晃刚才车子驶离的方向，语气略显张狂，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指周晋远那些人了。 “诶，行了，这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立川，有啥需要的，你也一定要跟老哥说，随叫随到！” 老王连忙回应，随之两人站街头聊了很久之后，才各自去忙事情。 眼下......陈立川拿出手机，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说实话，自己能应付周晋远的那些事，但也仅限于表面工程，要想进一步加深关系，必须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有底牌打的。 现在自己给周晋远的印象，是这人挺大气，会来事，可以慢慢深交，但如果让其知道陈立川有底牌，还如此客气，那味道可就不一样了。 随后陈立川拨通了师母的电话...... 第114章 认姐 “师母，晚上我给小豆丁送去豆乳汤吧，小家伙喝完那些了吗？” 陈立川声音愉悦地问道，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就跟程媛提周晋远的事。 “立川，店里那么忙，千万别跑一趟，还有不少呢。”程媛连忙拒绝，顿了顿后，轻笑起来，“听说火锅店生意十分火爆呀，你这小子真厉害！” “可能就是开业的这几天人多一点，生意好不好，还得看以后。” 陈立川谦虚道。 “哪里是人多一点，可是大排长龙，我还听说服务特别好，什么别生气的歌在财贸都传疯了。” 程媛饶有兴趣地说起。 昨天跟李春勤还特意去大江捞看了看，没想到生意那么好，挤都挤不进去，又见陈立川非常忙，就没去打招呼。 但说实话，程媛虽然对四宫格的口味非常喜欢，但对陈立川所要求的服务理念并不认可，觉得是锦上添花的摆设，可没想到，一下就打开了市场。 如果，站在投资的角度，程媛很可能就错过了一只黑马，往严重点说，是黑天鹅。 但其规模只不过是一家饭店而已，程媛只是这样的假设举例。 “是下了点心思。”陈立川应道，不能再谦虚了，不然太装。 “那些歌都是你编的吗？” 程媛连忙又问道。 “对，主要面对的消费群体就是财贸的学生，多制造一些话题性，引起爆点，这样就有了噱头，我也是大学生，所以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但还是要坚持把服务理念做好，刚才的方式仅仅是锦上添花。” 陈立川回答道，不紧不慢的语气，思维逻辑非常紧密。 程媛顿了顿，此时心里想要了解的事情太多，愈发觉得陈立川这小子不简单。 其实，陈立川已经在慢慢表现自己了，毕竟谁都喜欢跟有能力的人来往，任何关系往来，别人对你的好，都可以理解为投资！ 陈立川懂得这个道理，并且尤为尊敬。 譬如关系交好的朋友，对他的付出，亦是寻求同等的回报，如果不懂这个规则，路只会越走越窄。 “立川，你老实说，给师母来这通电话，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程媛主动这样问道，对于陈立川现在的一些帮助，就是想投资，基于他之前的品性，值得这样。 “师母，确实.......有一些难题，但人家没有为难的，只不过步骤繁琐了些，而且总在店里最忙的时候来，我理解他们的工作，可......” “立川，师母知道你的意思，我打一声招呼就好，就说你是我弟，其他不会多说的，尤其你担心的，不会把你推在难处，你还要打开门做生意呢。” 程媛打断了陈立川，一番话说得干脆漂亮，显然经常应对这样的场合。 “师母，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就跟亲姐姐一样！不是就跟，就是亲姐！” 陈立川一番话更是肉麻，脱口而出，程媛那边难为情地笑了起来...... 聊了很久之后，陈立川才挂断电话，晚上必须要去看师母一趟，这种事自己这边绝对不能想当然，认为电话里已经感谢过了，就不必了。 得自己找“麻烦”事。 随后陈立川刚一到饭店门口，就看到杵路边几个熟悉的身影，是王宇雄他们几个。 “哥几个踩着点过来的吧，马上就要员工餐了。”陈立川走来开了句玩笑。 “哈哈哈哈，昨天想照顾你生意来着，结果挤不进去，今天还一样，这不是逼着吃员工餐嘛。” 王宇雄笑道。 他跟陈立川很惯了，玩笑随便开，但其他几人显得不太好意思，毕竟之前的话不太好听，可现在真不敢小看人家，怎么的也是个老板。 “等忙完这两天，我给哥几个摆一桌，一会进店里跟李店说一声，以后外面的饭吃腻了，随时过来吃员工餐。” 陈立川接过王宇雄递来的烟，在其他人面前，没有一点架子，说的话很留面子。 其实王宇雄他们几个，家庭条件都很一般，不然也不会这么上进，去宣传部了。 “够意思！”王宇雄伸手搭在搭在陈立川的肩膀上，顿了顿后，认真说起： “这届新年晚会很重要，要迎合校庆，所以对宣传部的要求很高，他妈的，我才收到信息，今早杜平和易蓉他们都去拉赞助了，你真有把握吗？” 陈立川微微蹙眉，想着怎么回答，但一看他这表情，王宇雄又连忙补充：“你也别有压力，至少有你的店，咱不至于零蛋。” “有点出息啊，这一片我也很熟了，别太担心，还是原来的约定，赞助的抽成你们几个拿，宣传横幅让我定就成。” 陈立川甩开王宇雄的手，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其他几人没出息地笑起，躺赢谁不喜欢呀。 “学长！”突然有人在不远处叫了一声，是梁茹茹跑了过来。 王宇雄一伙人瞥了一眼，几人都是淡淡点头，表现得颇为平淡。 “你们......准备要干嘛呢？是跑赞助吗？”梁茹茹又尴尬地问道，轻轻吐着气，可以明显发现她的不堪，“我昨天就开始跑了，统计了两家有意向的商家。” 随之梁茹茹拿出一张纸，递给王宇雄，上面留着店家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那你加油，统计的东西你就自己拿着吧。” 王宇雄冷冷道，都没去接梁茹茹递过来的纸，但光是这两个号码，她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你们现在要去拉赞助吗？一起吧。”梁茹茹又一次卑微地问道。 “分开行动吧，反正你也看不上我的组，我没本事管你，你这么有能耐，自个跑就行，回头业绩都算你自己的，我跟易蓉申请去给你换组。” 王宇雄依旧不给好脸。 “学长，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梁茹茹低头连忙致歉。 如果不是这一幕发生在陈立川眼前，他真不会相信，平日里高冷的梁茹茹，还有如此一面，太卑微了。 “是我对不起你，没能力，拖累了你，那不是都谈成两家了嘛。” 王宇雄依旧尖酸刻薄。 “这只是意向商家，比较好说话的，磨一磨或许能谈成的，并不是已经定了，其他商家的话，太......太难了。”梁茹茹微笑地回答道。 “走吧，立川，咱去店里聊会，下午网啊。”王宇雄大声道，显然故意刁难梁茹茹，转身往店里走去。 陈立川与梁茹茹对视一眼，没有多语，总之由她，反正自己对她不会恶语相加，但也没有安慰的丁点必要，如此针锋相对的关系是你自己造成的，那就自己解决。 其他几人揽住王宇雄，骂他不懂怜香惜玉，调侃的语气，陈立川没去参与这个话题，梁茹茹看着几人走进店里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第115章 易蓉的心机 “周一下午，庞主任要给我们宣传部单独开会，这在原来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可想而知对此次新年晚会有多看重，能拉多少赞助更是考核的关键。” 餐桌上，王宇雄一脸严肃地谈起有关宣传部的事情，当刘胜平过来给几人舀了几块大骨头时，立马嬉皮笑脸地点头。 “立川，今店里的员工餐这么丰盛。”叫马小俊的一哥们笑着说了声，殷勤的语气，在有意讨好陈立川。 “大骨头不够了厨房还有。”陈立川笑着应了一句，看向王宇雄后，他接着说起： “杜平和易蓉他们那两组，在迎新晚会的时候就给现在铺垫了，跑得很卖力。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除了那十多家老店，比如今年新开的店，且之前赞助过的老王烧烤，也会算新扩展商户，算两个积分。” “之前赞助过的也算新扩商户？”陈立川当即不解地询问。 “呵呵。”不等王宇雄开口解释，大二计算机系的马小俊却是冷笑一声，抢着说道：“还不是因为易蓉！” “易蓉？”陈立川微微蹙眉。 “对！”马小俊用力点头肯定，“迎新晚会她可新扩了三家新商户，现在的新商户多不好谈，大家手里都没钱，易蓉就来这一招了，吃相真难看！” “实在不行，在周一开会的时候，我跟庞主任反映情况，那三家不能算作新商户，尤其是老王烧烤，迎新晚会上效果那么好，铁定还是易蓉的资源，跑不了的。” 王宇雄皱眉说起自己的想法，这可关乎到自身的利益，哪怕平日里如何笑脸盈盈，但这时该挣的绝不会让。 “老王烧烤啊......” 陈立川呢喃一声，想起今中午老王给自己散烟的细节，把红梅装兜里了，散的好烟，如果利用周晋远这层关系，反倒今年新开的商户，且赞助过的，对自己是优势，其他都是老油条。 不一定买账的。 “不用，等周一开会的时候，我们不必发言，一切听易蓉的就行。” 陈立川随即否定了王宇雄的想法。 “啊？”王宇雄神色迟疑，顿顿后，淡出一抹浅笑，看着陈立川耐心解释起来： “老王烧烤不同于湘菜馆，真不好从易蓉手里抢过来，那三家商户，就是六个积分，加上维护老商户，这第一大概率还是易蓉的。 但如果那三家不算新扩展商户的话，才三个积分，火锅店，再加上湘菜馆，我们就有四个积分，我再联系联系旧商户，说不准就能超易蓉了。” 王宇雄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声调也提高了几个度。 “周一的代表发言，还是让我来吧，宇雄，你情绪不对，总之哥几个别担心，信我就成。” 陈立川很认真地强调道，王宇雄几人看了他片刻后，也便应着点头。 之后王宇雄那几人随口聊了起来，陈立川安静地坐着，思考着赞助的事情。 连同王宇雄这样性格的人，都气恼成这样，想必杜平也是同样的情绪，甚至还要更加气愤，新学期开始以后，只有三家新扩客户，你易蓉却都要算成新户。 易蓉那姑娘太有心机了，但还是年龄太嫩呀，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机boy。 陈立川老脸一红，咧嘴笑着，突然发现自己很不要脸，跟这些小孩们来那一套，简直太恶心！ “王哥，梁茹茹那么一美女，你对她的态度也太过了点吧。” 突然，马小俊提起梁茹茹的事。 “她长得漂亮跟我有啥关系？也不会跟我搞对象，我为啥惯着她？她让我在易蓉面前下不了台，那我肯定也要让她难受！” 王宇雄一脸戾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陈立川理解这一点，所以对王宇雄不会有任何片面的判断，但不想谈有关侮辱梁茹茹的话，于是转移话题： “宇雄，阿姨经常回宁县吗？有啥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就成。” “立川，你这话我可记住了！”王宇雄揽住陈立川的肩膀，这时不光觉得有面，更认为陈立川这人能够深交，绝对的仗义。 不久后，梁景山、秦一丁，还有申一明也来了，显然是来蹭饭的。 不过这老梁可是从一开始就摆出一副求人的嘴脸了，主动承包了他川哥在宿舍里值日的任务，甚至还不要脸地帮其洗衣服，跟小媳妇似的。 但至于申一明嘛...... 顾雨、邹凯凯还有吴朗，这三人真是懒得跑一趟，每天当孙子求带饭，但钱上不会让你吃亏，申一明表现得不屑，但是一顿没落，天天来，就想占小便宜。 “川哥，嘻嘻嘻......”秦一丁不好意思地笑着，也学着梁景山这么称呼。 “刚准备给你们打电话呢，今中午有几道硬菜，快坐下吃吧，凯凯他们不来？” 陈立川问道，他的言语，总是很给别人面子。 “那几个懒货，让我给他们带餐呢。”申一明撇嘴一句。 “正好你们回去的时候，给他们带几块大骨头。”陈立川道，干餐饮的也不在乎这点。 一个小时之后，在宿舍里的三个废材，惊喜地吃到了陈立川店里的大骨头。 “香！” 吴朗站在地上大口吃着，咧嘴一笑，“哥们下午要去见艺术系的一个妹妹。” 申一明眼神幽怨，拿出手机看了看，昨天给梁茹茹发的短息，到现在没回。 “真好吃呀！”顾雨笑道。 “景山，以后你去川哥店里吃员工餐，记得给我捎一份。”邹凯凯朝着梁景山喊了一嗓子，那语气跟指挥人没两样。 “你他娘的是真懒。”梁景山骂了一句，也没说带不带。 “真好意思，啥也不干，还想一直吃人店里的东西。”申一明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老子吃你的了？闭上臭嘴！” 邹凯凯大声怒骂，当即面红耳赤地从床上站起！ “都悄点的，回头老子给你带！” 梁景山喊了一嗓子，申一明赶忙溜出了宿舍，这才让邹凯凯平息了怒气。 不过在楼地里，正好崔自兵上来，与申一明撞见了。 “一明，走吧，去网吧玩会，哥们请你！”崔自兵笑道，在他看来，人申一明可是魔都本地人，厉害着呢，这个关系得维护。 “那成，玩一会去。”申一明点点头，有人请当然要去的好不啦。 随后两人快步往楼下走去。 大学生活对于一些人极为忙碌，而更多人，是这无聊且漫长的时光呀，随意浪费。 陈立川的这个店里，中午、晚上都有过来蹭吃蹭喝的，十分热闹，都成聚集地了，但都是小事，买卖人嘛，不能计较太多...... 第116章 亲弟 在晚上七点那一会，陈立川没想到周晋远就能大老远跑来找自己，中午这人可喝了不少，一来就非常热情地揽住陈立川的肩膀，拍着胸口。 “诶呦，立川，你咋不早说你是呈媛的弟弟，我二姨夫之前跟她爸是老战友呢。” 周晋远探着关系，但实际情况，他那二姨夫可探不上程媛的父亲，根本不是一级别的人，最多说起来有过工作接触。 “周哥......你怎么知道程媛是我姐呀！”陈立川藏着明白装糊涂，“从小媛姐看着我长大。”还不忘补充这么一句，暗示关系的特殊性。 “你小子咋不早说，咱可是实实在在的自家人呀，晚上没吃饭了吧？走，跟哥出去坐着聊聊去。” 周晋远拉着陈立川往外走去，这顿必须是他请，当然不能在火锅店里吃了。 “周哥，就在店里吃吧，我让李店准备张桌子。”陈立川客气一句。 “咱家的饭虽然味道好，但总不能一天两顿火锅吧，走，哥带你换换口味。” 周晋远拉着陈立川走出了火锅店。 “老哥，要不咱们去湘菜馆吧，那里味道确实不错。”陈立川提议道。 “嗨，老赵的那家店呀，跟他说多少次了，后厨还不合格，每次去了都一个样。” 没成想周晋远当即脸色不悦，抱怨了起来。 而在一个小时之前...... “赵老板，您现在不忙了吧，我跟你谈谈赞助的事。” 易蓉笑容灿烂地说道，再次来到湘菜馆，找到老板赵茂树。 “这.......呵呵呵，行吧。”赵茂树终于点头应了下来，愿意听他们说说，不好意思再拒绝眼前的这群学生。 “我先给您举个例子，老王烧烤您知道吧，本来之前生意并不好，可自从在迎新晚会上给他宣传之后，生意一下就爆火了，店里经常坐不下人。” 易蓉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 “而且我们还会帮店家想广告宣传语，根据财贸学生的喜好，做出最好的宣传......” 赵茂树足足听了易蓉絮叨了半个小时之久，心里已经渐渐接受，但价格真不便宜，小规模店的话，要五百块钱，他这种大店，居然要一千。 还以为是一二百，那就当下给这些学生了。 “这个，我再看看，不是离新年还有老长时间嘛。”赵茂树神色犹豫，但这样的态度，已经跟原来抵抗的情绪有了极大的转变。 “好，那我就先给咱们湘菜馆定宣传语，到时候会多做些宣传横幅的。” 易蓉说了这样一句，有意给赵茂树施加压力，以后追赞助的钱时，也能拿这说事，哎呀，都给您做好宣传横幅了，此类的话。 赵茂树憨笑一声，也没说拒绝，一脸为难。 “赵叔叔，那不打扰啦，我们先走了。”易蓉摆摆手，显得可爱，随后一伙人走出了湘菜馆。 “易蓉学姐，你太厉害了，刚刚赵老板明显动心了。”秦佩佩边走边说道，消瘦的身影回头率很高，总有男生从她身边经过后，又扭头望去。 “湘菜馆要一直紧跟，不能让其他组抢了！” 易蓉重重说道，随后她的小组往老王烧烤走去，打算在那里吃饭，经过火锅店门口时，正好看见陈立川与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 “陈老板，要来老王烧烤吃饭吗？”易蓉走过去，笑着问道。 “是易蓉呀，下次吧，下次我请客，家里的亲戚，实在走不开，我得陪我哥逛一逛去。” 陈立川随口一句，但满身酒气，让易蓉捏住了鼻子。 “行，那我可等着你请客呢。”易蓉重复一句，性格看起来极好，与陈立川摆摆手后，便与秦佩佩等人往老王的小店而去。 “呦，易蓉你过来了，快，快请坐！”见他们进来，老王表现得格外热情，连忙给收拾桌子。 “叔，马上新年晚会了，这次的活动可要比迎新晚会大得多，全校学生都得参与，所以赞助费要多一点，五百块，还会签正式的合作合同。” 易蓉直截了当地说道，与刚才赵茂树沟通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好，可以呀！”老王没有丝毫犹豫，点头答应，“但距新年晚会还有一段时间了呀，这钱可以晚点给吧。” “这次是由我们庞主任与你们签订合同的，赞助费到时候统一交的，不急！” 易蓉回答道，老王烧烤，她可不相信别人能抢走这个商户。 “行，听你的。” 老王点头应了下来，随后招呼着他们点完餐后，便去烤串了。 秦佩佩喜气洋洋地谈起赞助的事：“杜平组肯定一家新商户都扩展不出来，算上湘菜馆的话，我们已经有四家新商户了。” 此时他们的语态，已然将老王那三家新开店，但在迎新晚会上赞助过的店，算作是新商户了。 易蓉轻笑着点头，听着组员聊着，但心里还是担心，周一开会时，也不知道杜平和王宇雄反对情绪高不高，这次赞助考核太重要了。 “杜平他们组一直在维护老客户，但王宇雄他们组，好像一点动静都没呀，在宿舍玩两天游戏了，好像压根没赞助这件事。” 一男生说道，立即引起了其他组员的哄笑，倒也让易蓉笑了起来，刚刚见陈立川醉醺醺的样子，哪里像把赞助方心上的人。 只要盯好李平组的情况，那就没事了......易蓉心里这样琢磨着。 ...... “老赵，准备个包间，嫂子不在呀？”陈立川搂着周晋远，一进湘菜馆后，就大声吆喝了一声。 “呦，稀客呀，这小陈老板生意好得让人嫉妒，咋有空过来了。” 赵茂树笑着迎了过去，但一看清周晋远的脸，脸色当即变得严肃。 “周.......周队，你来了啊，这个时间点......您先坐，我去厨房看一眼去。” 赵茂树心里担心，好像那个垃圾桶没有盖上盖子，想要赶紧溜走时，陈立川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这我哥，亲戚，没事，就简单吃顿饭！”陈立川摇头轻笑，被赵茂树的样子逗乐了，不过其他商贩见周晋远时，表现得都一个样。 “你哥？亲戚？” 赵茂树高呼一声，显然被惊到了。 “这是我弟！比亲弟还要亲的弟！”周晋远大声道，中午的酒劲还在，说话总是音高拔调。 “老赵，安排个包间，回头我找你坐坐。”陈立川挤眉弄眼，赵茂树立马心领神会，看着小陈老板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那边走，888！” 赵茂树大步走在前头，很热情地给两人开门...... 第117章 老道 赵茂树客气了几句，也便出去了，留下陈立川和周晋远两个人。 “诶呦，之前真不知道呀，立川，可是闹了不小的误会呀！” 周晋远拉着陈立川的手，一个劲地说着，此时话里的意思，是有几分谨慎的，毕竟突然打电话说了这事，难道有了怨气？ “周哥，今中午我姐正巧来店里，就多问了几句，没其他事情的，咱们处得这么惯，不存在的。” 陈立川明白周晋远担心的事，便直截了当地说明，随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表情严肃： “周哥，你跟我姐的交情，那是你跟她的，但是你跟我的交情，这是咱们的关系。” 这句话之后，包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外面的谈话声，脚步声变得尤为清晰，突然觉得异常吵闹。 周晋远紧蹙眉头，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有部分阴影，好片刻后，才淡出笑容，品出这番话的意思，然后亲昵地搂住陈立川的肩膀，大声笑了起来。 反正喝了酒，此时有意动作亲昵，可是解释为酒后吐真言，周晋远暗暗称赞，这小伙为人处事不一般，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是程媛的亲戚，这种事肯定接触多了。 太老道了。 告诉周晋远，你跟我姐的交情，那是你跟她的，可是这层关系能探得上吗？探不上！陈立川说这样一句，看似抬高了当周晋远的身份！ 但接下来一句，你跟我的交情，是咱俩的关系，实则在表明，自己的重要性，你跟我有了硬关系，日后也好找我姐帮忙呀。 这叫咱俩的交情！ “哈哈哈哈，来来来，这几个菜哪够呀，说好了，这顿必须老哥请！” 周晋远热情招呼。 ...... 等到九点之后，周晋远才结账走人，赵茂树一直不可收这个钱，陈立川硬硬把钱塞给了他。 等送走周晋远后，陈立川又从店里走了进来，接过赵茂树递来的烟后，胳膊肘靠在收银台上说了起来： “老赵，以后用不着这样，咱都是今年新开店，都不容易，回头我哥过来有啥事，你跟我说一声就成，另外，咱自己的安全卫生也得像回事。 谁都有粗心的时候，这都理解，但也不能次次不改进吧？总之以后这些事，咱多沟通。” “诶呦，小陈，谢谢了！” 这话还需要说得再明白吗？赵茂树从收银台绕了出来，不断拍着陈立川的肩膀，喜笑颜开。 “咱远亲不如近邻，能帮的肯定帮，一句话的事，回头咱俩约一约今年新开店的那几家，坐下来吃顿饭，聊一聊这事。” 陈立川又道，此时小伙眉头微皱，脸色严肃，像是真在思谋着为大家伙办事，这是什么脾性？小地方来的，老实憨厚，心实诚呀！ “小陈，你这小伙我打第一眼见你，就觉得性子好，是个实诚人！” 杨茂树不会夸人，竖着大拇指，撇着嘴。 “记得张罗人，回头聚一聚。”陈立川又提了一遍，然后往门口走去，故意嘴贱了一声，“哪天嫂子在，我过来找她聊聊。” “哈哈哈哈，你小子！” 杨茂树爽朗地笑起，两人又站在门口聊了许久后，陈立川才往回走去。 见程媛的事，只好等明后天去了，实在没想到周晋远今天就急着跑来。 ...... 大江捞今天的营业额突破了四万，陈立川回到店里时，店员们正在发着现金奖励，一个个眉开眼笑，一天的疲倦也在这一刻消逝。 “李店，二店的事，你赶紧想办法！” 陈立川总会有意这样提一句，然后那些服务人员们，会很明显地露出激动的神色。 “马胖，咱们先走。” 陈立川低声一句，便先与马小超离开了火锅店，随后在一家网吧门口停下了脚步。 “来两把？玩啥？”马小超兴奋地问道，刚才还是满身疲惫，但到网吧门口立马就有劲了，直接玩个通宵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玩个屁，就开一台机子，我弄点东西，顺便和你说个事。” 陈立川无奈摇头，随即走进网吧，不过对马小超而言，刚从一个整天泡吧的人，直接过渡到都没时间碰游戏，心里难免还有瘾。 开好机子后，陈立川打开论坛，马小超则是坐在一旁看着。 找到魔都财贸的帖子后，陈立川创建了楼主，写下一条醒目的标题： 《财贸的，你们该不会还没去吃过大江捞吧？不会吧？不会吧？》 之后的几楼，陈立川又用极夸张的语气，详细介绍了在店就餐时遇到的夸张服务，帮忙带孩子、递擦眼镜的布子，生日歌等等...... 之后需要找一群水军让该条帖火起来，互联网的信息传播是难以想象的。 “胖子，我近段时间准备在校内和校外，同时租赁两家小门店，不超过十五平米！” 陈立川一边打字，看了眼马小超说道。 前一秒马小超还在昏昏欲睡，后一面就直起腰精神抖擞，不超过十五平米的小店，对这个面积太有感觉了，我就知道，不可能放弃鸡蛋灌饼这挡挣钱的买卖。 “那你把学校里的店给我负责，幸好用得最顺手的那把铲子没丢了，呵呵，一天还不卖它个几百张？”此刻马小超的表情极度嚣张。 “川哥，你放心，手艺一点没生疏，经常睡着还梦见做灌饼呢。” 随之马小超神色暧昧地贴了过去，陈立川都怔住了，没想到这没眼界的货，会啰嗦这么一些。 “滚滚滚！” 陈立川甩开那张肥脸，就差给他一个耳光了，嫌弃地瞪了胖子一眼，道： “我准备创立奶茶品牌，你以为我跟王宇雄他们谈拉赞助的事是为了什么？是准备在财贸新年晚会的时候，只要是显眼的地方，只有奶茶的广告语。” 新年的第一杯奶茶，爱你的人给你买了吗？ 冬天的第一杯奶茶！ 这类的广告语，陈立川都想好了，目标人群大学嘛，一定要与爱情和浪漫挂钩！ “呵呵呵......”马小超尴尬一笑，低声嘟囔，“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你还是先从负责这种小店开始，目前待在火锅店里，你姿态摆得太低了，至于采购的事，只能交给李店了。” 陈立川摇摇头道，想让马小超赶紧立起来，终归还是他太着急了。 这样的话，让马小超心里难受，知道川哥对他的好，是自己太没用了，再瞟向其他人屏幕上的游戏时，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第118章 猛烈追求 周一。 陈立川刚一走进班里，就听到“来了来了”，“班长好低调呀”这类的窃窃私语声，此时同学们看他的目光，透露出崇拜与不可思议。 有关大江捞的话题，这两天已经在财院爆火了，同学们都在议论，可自家的班长，是这家火锅店的老板诶！ 这太难以置信了，是身边的人那么厉害！ 超牛的！ 紧接着教室里变得异常安静，全都在注视着陈立川，他当然也觉得不适，便快步往后排走去，可申一明突然伸胳膊揽住了他。 “立川，这是给你店里的整改方面，那天你不是跟我说起这事，现在给你弄好了，好好看看吧。” 申一明扶了扶他的金丝框眼镜，肃穆的神色，依然一副领导教训下属的姿态。 你妈的......陈立川真想当面骂这孙子了，申一明蹙起眉头，连忙说着哑语：“一会一包烟！苏烟！川哥，求你！骗你孙子！” 这才让陈立川闭口不言，大步走到后排。 申一明的这一出加戏，估计也就能哄骗其他不知道实情的女生。 林珊珊撇嘴不屑，瞪了申一明一眼，早就看出他是什么样的人，而梁茹茹的话，从陈立川一进来，就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他。 至于老徐，一直低着个头，也不知道在想啥。 临近上课的那几分钟，前排的女生突然哄笑起来，然后在推搡中，刘慧悦站了起来，径直往着后排走去，然后站在陈立川身旁。 “陈班长，这是写给你的，拿好哦，一定要看！” 刘慧悦声音高亢，双手把情书放在陈立川身前，完全不顾此时班里响起的阵阵高呼声，还拍了下班长宽厚的肩膀后，才转身回了座位。 情书......陈立川一脸纠结，此时此刻竟然收到了人生当中第一份情书，不，更应该是两世！ 但对刘慧悦没一点印象，在前一世没有任何交集的，对她只能算是认识，一个班上的。 “哇！刘慧悦，你这么勇，公开追求班长呀！” “真的猛！” “不佩服不行啊！” “牛逼、牛逼！” 班里开始变得沸腾，刘慧悦还双手抱拳，向着前排的女生高呼一句：“求各位姐妹，把班长让给在下。” 这一句话，更是点燃了班里的氛围，变得极其高涨。 直到这时，徐晚棠才慌张地抬起头，往后排看去，好在......陈立川坐在那里不为所动，没有任何表示，但看到他直起腰挪了挪凳子，这简单的动作，心都跟着悬起来，就怕他看刘慧悦。 “川哥，要脱单了呀？”梁景山凑过来，贱兮兮地说了一声，而后伴随起几道口哨声，是吴朗那孙子！ “小点声，我跟刘慧悦没可能的，有机会我跟她解释一下。” 陈立川小声道，也不好当下在班里当面拒绝，不然太不给人留面了。 ...... 第一堂大课之后，陈立川便匆匆跑出教室，着急去看超市旁的门店，本来刘慧悦还是想跟着去的，奈何班长跑得太快，没有找到机会。 “晚棠，中午要不去班长店里吃员工餐吧，还有肉菜呢，比盖浇饭好吃多了。” 秦一丁小声道，把下巴靠在徐晚棠的胳膊上，她俩后来换成了同桌，一下课就这样嘀咕。 “去陈立川那里呀......”徐晚棠嘟着嘴，心里犹豫。 “你们要去班长店里呀，那我也去！”刘慧悦突然就凑了过来，一副非要去的架势。 秦一丁愣了愣，随后难为情道：“你不跟班长说一声吗？我们都提前打过招呼了。” “我有事找班长的，没事。”刘慧悦立马回道。 “好......好吧！” 秦一丁轻轻点头，还往后看了梁景山一眼，没想到刘慧悦这么脸皮厚呀，跟徐晚棠说，是因为她跟陈立川本来关系就很好。 但刘慧悦她......之前都没跟陈立川说过话的。 “那记得一会在宿舍叫我！”刘慧悦又强调了一句，然后就走出了教室。 “我也去！”随之徐晚棠用力点头，“还没吃过陈立川他家的员工餐，我得去尝尝。” 老徐还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至于梁景山，已经先去火锅店了，给自家兄弟帮忙，也不是啥丢人的事，总比在餐厅里打工强，十五分钟以后，在后厨一角，摆着大盆，老梁坐那洗碗呢。 “晚棠，一丁，一会我在你们宿舍楼底等你们，一起去陈立川店里，咱们电话联系。” 后排的申一明说了一句，看向徐晚棠的目光时，变得格外温柔。 其实刚在班里看到徐晚棠时，申一明就想追她了，可看到梁茹茹后，立马改变了目标，但是，现在梁茹茹对自己爱答不理，短息都不回的。 那是不是可以？在徐晚棠妹子这里留下好感，也不至于大学单身呀！ 听说是崔自兵已经被拒了，肯定是想找魔都市本地的嘛。 而且徐妹子可是甜妹，跟她好了，想必可以享受到甜甜的恋爱，让她帮忙洗衣服之类的，想想都觉得美呢......申一明嘴角溢出笑意，有意露出手表，浪琴呢。 “嗯，那一会见。”两姑娘都没有察觉到申一明骚包的举动，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唉，自卑什么。” 申一明低喃一声，认为徐晚棠这么急着走，想必是在自己跟前害羞加自卑吧。 实际情况： “我马上二转的女魔，正好中午打一波怪，吃完饭回来我带你刷副本。” 徐晚棠挽着秦一丁的手，两个网瘾少女急匆匆地走着，日常忙碌。 “好，回头我给你充点卡。” 秦一丁很够意思地说道。 “客气！” 随后两道身影越跑越快，而秦一丁去陈立川店里吃员工餐的原因呢，是急着回去玩游戏，也不用求人带餐，更不用去餐厅挤着。 ...... 陈立川在超市门口的小店驻足，印象中是在大二的时候，这里被租赁出去，是水果摊的生意，店主把西瓜切成一块块的，装在塑料小盒里，生意倒是很不错。 虽然现在没有贴招租信息，当前学校应该考虑的是餐厅里的租赁情况，但也是一个章的事，毕竟往出掏钱，这事找对人的话很好谈。 而且现在找导师谈租赁的事，是很合宜的，因为有火锅店成功的例子，如果一开始就过来说，那就太唐突了，事情先后顺序不对。 做了相关考察后，陈立川便去找导师吃饭...... 第119章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勇吗 慵懒的午后，女生宿舍楼底，阳光刺眼，总有你侬我侬的情侣光明正大地拥吻，申一明很骚包地站在一角，不断地抬手看一眼浪琴腕表。 极力地表现出，哥们现在单身，那是我眼光太高，懂了吗？ 在商务管理系那层。 刘慧悦提前来到徐晚棠她们宿舍，不休地催促着：“走吧，我们快走，不早了。” “本来员工餐就要很迟的。”秦一丁低头回了一句，然后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与徐晚棠磨蹭了好片刻后，才出了宿舍。 三人一到楼底，就看到申一明站在不远处，轻轻摆手，看了眼腕表后，徐徐开口，声音就像卡了痰：“我们走吧，这个点过去正好。” 随之四人同行，来到火锅店后，员工餐已经开始吃了，梁景山一直坐在门口吃着，主要等他对象，瞧见他们后，连忙起身招呼。 但怎么......刘慧悦也来了？ “你们等一下，我去后厨给你们打饭。”梁景山眉毛倒竖，刚一转身，后厨一小伙举手吆喝一声，“景山，你坐着吧，我来”随后就钻进了厨房。 “嘻嘻嘻，景山，没想到你穿上围裙这么贴身呀。”秦一丁拽了拽梁景山挂的红色围裙，嬉笑着调侃。 “宝宝，你以后要是不想跑了，我就给你打包回去。”梁景山却是认真地说了这样一句，没了开玩笑的心情。 老徐和自己宿舍的就不说啥了，人立川早就跟后厨打过招呼了，不差几个人的饭，但刘慧悦来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全班都能来？ 那人家还做不做生意了！ 该不是一丁带来的吧？ 梁景山琢磨着这事，回头一定得跟一丁好好说说，他自己提前过来洗碗，就是觉得对象也来这吃，不太合适，所以才抢着干活的。 眼下真是...... “班长不在店里吗？” 刘慧悦看向梁景山大声问道，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很自然地找空桌坐下。 “不在，平常不过来。” 梁景山淡淡一句，脸色并不好看，于是自顾自地坐下，大口吃起了饭。 “呵呵呵，老梁就这说话口气，没事的。”申一明站出来，显摆他的识大体，又朝着大厅喊道：“玲玲，给拿几瓶饮料。” 一听这话，梁景山满嘴大米，差点一口噎死，抬头瞪着申一明，这孙子好意思要饮料？过来白吃就算了，还几瓶？整的跟他请客似的。 厨房里的小伙很快端着饭菜出来，除了一肉两素一汤外，还有一根大骨头，这财贸附近的饭店，没有哪家能比得过陈立川这的伙食了。 玲玲也笑意盈盈地给几人拿来了饮料。 “哇，这么丰盛，怪不得一丁你们总来呢。”刘慧悦称赞道，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但这话让梁景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咋了？这是要常来啊？ “今的饭确实不错。” 申一明吃了一口后，给出评价，随之拿出一包新华子，给梁景山递去一根。 “我不抽！”梁景山烦躁一声。 “华子都不抽？” 申一明自顾自地点上，然后啪的一声，把华子放在桌子旁，这包烟，可是刚才专门买的。 徐晚棠第一次吃这的员工餐，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远要比盖浇饭好吃。她期间很少说话，只低头吃着，偶尔跟秦一丁咧嘴一笑。 一伙人只有申一明和刘慧悦不停地说着，聊得格外起劲。 不多久后，陈立川回来了，但看起来非常匆忙，跟梁景山他们摆手笑笑后，就径直走到后面，与李泉和财务小惠说了起来。 足有二十分钟，陈立川才来到梁景山他们这边，看到徐晚棠竟然也在，笑着调侃：“老徐今怎么看得上过来吃员工餐了。” 徐晚棠撅着嘴，在想怎么回答显得矜持、可爱一点，但陈立川向梁景山嘱托一句，“一会回去的时候，几个给凯凯和顾雨带饭。”的话后，便要离开了。 当然，申一明桌上摆着的那包华子，陈立川顺手装在自己兜里，后者瞪大眼睛，慌忙抬头。 两人一个眼神的交汇，就啥都明白了，怎么？班里的那事你忘了？那可是真华子，申一明的肝疼了。 “班长，等一下！” 突然，刘慧悦站了起来，连忙走到陈立川身旁，腼腆轻笑，顿了顿后，大声问道：“你是怎么看我的呀？当我对象吧？” 可能是陈立川已经拉开了门，钻进来的冷风让徐晚棠打了一个哆嗦，然后低下头，一个劲地拨拉米饭。 “咱们出来说吧。” 陈立川低声一句，先走出了饭店，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 刘慧悦马上跟了出去，在门口不远处，陈立川转身看向她，满怀歉意地摇摇头，随即认真道： “刘慧悦，真的不行，我们之间之前都没有说过话，对彼此不了解......” “不了解可以慢慢了解呀！梁景山和秦一丁也是这样的！” 刘慧悦的情绪一下就变得激动起来，伸手拽住陈立川的胳膊。 “呀！咋还上手了！” 在屋里，梁景山贱兮兮地喊了一嗓子，这时申一明、秦一丁都趴在窗口看着，只有徐晚棠，低头吃着饭，好像对这件事毫不关心。 但心里，甜妹已经难受得要命了。 徐晚棠：你妈的刘慧悦，怎么这么狗！呜呜呜...... 徐晚棠：?·°(???﹏???)°·? “你别这样！” 陈立川甩开刘慧悦的胳膊，神色带有几分不悦：“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我可以改！”刘慧悦很深情地高呼道。 “哇......” 梁景山在里面又贱兮兮地喊道。 刘慧悦这样的反应，吓到陈立川了，这么疯狂吗？现在的八零后这么疯狂的吗？ 现在陈立川有点怕了，只想着怎么让刘慧悦死心，于是急中生智下，开口道：“真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有喜欢的人了？” 这才让刘慧君绝望地松开手，怔怔地望着陈立川。 “对，有了，老家的一姑娘，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还有事，先走了。” 陈立川慌忙说着，然后像逃似的，快步开溜。 之后刘慧悦站了好片刻后，才失神落魄地回到店里，一进门就哀嚎道：“我被班长拒了！” 徐晚棠：嘿嘿嘿，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刘慧悦的第二句话：“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在老家，徐晚棠，她是谁呀？” 怎么进来不关门？徐晚棠茫然地望向门口...... 第120章 竞争开始 下午，学生会宣传部。 所有成员正襟危坐，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讲台上的庞隆正，其高亢的语气，在证明着此次赞助活动的重要性。 “希望从这一届晚会之后，可以跟商家建立信用的桥梁，要让他们认可我们学校的宣传力度！ 我们要发展成，以后但凡我们有任何活动，外头的商家都抢着来赞助，是这样的模式。” 话到关键之处，庞隆正肃穆地扫过底下每一位学生的面容，用力敲了几下讲桌。 “所以大家此次的努力尤为重要啊，更是发展赞助模式的开创者，到最后肯定会给予大家应有的奖励，不会让你们白白辛苦的！ 当然，拉赞助时所需要的经费，最后也会给到大家的，第一名，五百块，第二名三百块，第三名，一百块。” 陈立川听到这里，算是明白此次新年晚会的“重要性”在哪？还是在赞助身上，这可是钱啊，但以后由谁负责这个环节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次以合同的形式来与商户签订合作，就表明往商业化的方向发展。 一些大一的萌新，比如艺术系的那几个同学，因为庞隆正提到奖励的事，不由嘴角上扬，沾沾自喜。 但其实，如果是以组为单位，或者是整个宣传部，全体奖励的话，只能说最后的奖励对自己的人生道路无关痛痒，但集中到个人，想必就是极大的优待了。 陈立川目光扫向三位组长，除了易蓉表情没有变化外，杜平和王宇雄皆表现得十分亢奋，尤其杜平，双手放在大腿上，紧紧握拳。 稍有停顿后，庞隆正继续说道： “此次新年晚会将举办得非常隆重，各系甚至到各班都会出相应的节目，这可是很好的宣传方式呀，你们在跟商户谈的时候，都可以拿出去说的呀，呵呵呵呵呵......” 随之庞隆正大笑起来，语态轻松，但梁茹茹听着这番话很痛苦，那些老板谁听你说这些呀，话都懒得跟你说，甚至有个别的恶语相加。 也因为庞隆正的这句话，同学们纷纷说起自己在谈商户时遇到的问题，表示很赞同。 “咚咚咚......” 庞隆正又敲了几下桌子，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一定要多多新开发商户，外面都换多少家门店了，总不能一直照着那几家旧的啃吧？” 庞隆正有意把目光落在易蓉、杜平，还有王宇雄他们三人身上，接下来的语气，带有几分不悦： “说实话，现在主要赞助的商户，那还是上届高飞他们开发出来的老客户，等同于你们就没扩展新户，一直再吃他们的老本，这可是大问题！” “可是......”秦佩佩欲言又止，想要替易蓉说话，他们组可是开发了三家新客户的，但被易蓉的一个眼神，又将话咽了下去。 易蓉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不悦，真是没脑子，如果当下把老王烧烤那三家店说出来，那这次当然就不能重新算作新商户了。 “这可是个大问题，只有让更多的商户参与进来，才能够形成赞助的规模，如果一直都是零零散散的那几家，那像什么话！ 总不能你们付出的少，一直吃高飞他们的老本，还把高奖励都给你们吧？” 庞隆正语气很重，话毕之后，教室里陷入了安静，足足有半分钟之久。 “当然了，我还是很相信大家的能力，呵呵呵......”之后庞隆正又笑着说了起来： “易蓉的能力毋庸置疑，迎新晚会就办得非常出色嘛，杜平那可是几年的副部长了，王宇雄也是老成员了，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微笑着，给了三小年轻很大的压力。 “再说说此次赞助活动的规则。”庞隆正收起了笑容，接着认真道： “新扩商户算作两个积分，旧商户的赞助只算一积分，根据商户店面的大小，分为五百和一千两个档次，当然更大的，我可以跟店老板当面详谈，算三积分。 最后积分相当的话，再比赞助金额。 另外校内宣传规则的话，会跟以往相同，所有店面的推广，将由获胜组统一进行安排，唯一不同，就是需要在我这里统一签订合同。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一起相互讨论。” 教室里短暂的安静了几秒，随之杜平站了起来，然后大声说起： “庞主任，任何竞争都必须基于公平公正的基础上，如果有人想自己掏钱，给商户做宣传推广的话，这怎么办？会严重打击其他组的积极性。 而且，这会让赞助活动，从一开始就陷入恶性循环！会严重打击其他商户对我们学校的看法，那些有人给掏钱的商户，是不是有后门，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如此一来，会导致您刚才强调到的，想把赞助模式发展起来，变得尤为困难，甚至会在我们手上，就把赞助的名声给毁掉！” 杜平情绪激昂，这番话在针对谁，那就不言而喻了，都知道易蓉家里超级有钱，如果她自己掏钱的话，那别人还玩个屁呀！ 底下有不少同学的目光，在此刻都落在易蓉身上。 “有道理！” 庞隆正一拍桌子，严肃地站了起来，他当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传出去的话，会让其他商户心生不满，那之后还怎么搞？ 这可是伤害自身利益了呀！ “一旦有这种情况的，你们随时向我汇报，一经查实，退出学生会！” 庞隆正不怒而威，这个处罚，相当严重了！ “支持！” 下一刻，易蓉站了起来，微笑着向杜平点点头后，正义凛然道： “杜平说得非常在理，庞主任您的处罚更是严明，一定得杜绝此类的事情发生，严重损害了校方的利益。” 陈立川混在人群中，呲个大牙，听着杜平和易蓉掐架，可关键这易蓉器宇轩昂地说完那些话后，突然朝着他深深看了一眼。 而且易蓉那带有气愤的眼神还是非常明显的，台上庞隆正都注意到了。 在人们眼中，现在有钱的可不止易蓉了，还有开大江捞的陈立川，都觉得他低调，故意装穷。 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呀，陈立川微微蹙眉，可不能在庞隆正这里落下不好的印象，然后赶紧抬膝盖，顶了下前面的王宇雄一下。 “嗯，对，十分赞同，我们大家一定要相互监督这样的恶行！” 王宇雄这才是坐起，刚才低着头，从易蓉和杜平那个视线来看，他昏昏欲睡。 随后易蓉和王宇雄纷纷坐下，但杜平依然站着。 “杜平，还有什么问题吗？”庞隆正开口问道。 “有！” 杜平义愤填膺地点头，已经豁出去了，这次他一定要冲第一！ 第121章 针锋相对，互相飙戏 “杜平，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庞隆正又笑着问道，缓缓坐在椅子上。 “有！” 杜平用力点头，情绪激昂道：“既然要公平公正，那老王烧烤、蛋糕店，以及水果店，就不能算作是新商户，因为这三家已经在迎新晚会上赞助过了。 可现在......” 杜平深深看了易蓉一眼，此时这位宣传部部长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紧咬着牙齿。 “旧商户的统计名单里，就没有这三家店，凭什么没有？这样公平吗？而且这三家店全是易蓉手里的客户，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不公平吗！” 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谁也没有想到，杜平会当着庞主任的面，当众与易蓉撕破脸。 其实对于杜平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再有一年就大四，如果这个机会还不冲一冲，那就彻底没机会了，而且在学生会，该拿的奖项也都拿了。 优秀班干部，学生会成员，这些名誉都有，所以哪怕就此混不下去了，退出学生会，都是无所谓的，还不如放手一搏。 庞隆正的脸色也不好看，盯着易蓉，顿了顿后，开口质问：“易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老王烧烤那三家店之前没出过赞助费吗？” “没有的！”易蓉立马站起来摇头否认，徐徐开口解释起来： “飞点之后，新开店的老板们，他们手里的资金都很紧张，对赞助的事尤为反感，当时的工作一直很难进行，所以就想着不用店主掏钱，主动帮他们宣传。 之后老王烧烤获得了巨大成功，这样的案例，其实更有益于其他组员去商谈时举例论证的，是有利于大家的，并不是只有我的组。 所以，这怎么能算是旧商户呢。” 易蓉的一番解释相当精彩，把矛盾成功引导对所有人都有利的话题上，这是她这个部长该考虑的问题，既而商户没掏钱，那就谁都可以去谈的呀，又不是只能我的组。 庞隆正笑着点头，显然对易蓉的这番解释相当满意，可正当他想开口圆过这个事时，杜平紧接着情绪暴躁地喊起： “没有收老王烧烤他们的钱？好！那我举报易蓉代替给商户出钱，在迎新晚会时，易蓉为了夺得第一，代替给老王烧烤等三家门店出宣传费！” 杜平伸手指向易蓉，喘着粗气，就等着她这样解释。 而在台上的庞隆正，眉头紧锁，刚刚才强调了这个问题，当下就被指出来，要怎么处理，变得尤为困难。 教室里再一次陷入安静，当下让庞隆正颇为为难，当然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但眼下杜平已经和易蓉针锋相对上了。 “我没有，不相信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去问。”好片刻后，易蓉言语坚定道。 “呵呵，你肯定提前串通好了，问还有什么意义？但宣传部从来没有免费宣传这样的情况，那这次是不是也可以免费宣传，那还有哪家商户愿意掏赞助费？都想当那个幸运儿！ 而且就算是真的免费宣传了，你有过给大家开会吗？这样公平吗？还不是你的意向客户？这就是宣传部部长带的好头？” 杜平当即大声反驳，一番对峙，让易蓉处在绝对下风，而今天这样的局面，杜平早就提前设想过了，只不过易蓉没想到，杜平会如此当众撕破脸。 这件事放在私底下，都是非常好解决的。 “你们这个情况......” 庞隆正竟是憋红了整张脸，如果认定老王烧烤为旧客户，那不就证明易蓉违规，总不能让她退出学生会吧。 可如果算新客户，理就说不通呀，毕竟免费赞助的事，易蓉都没有开过会，如果此时自己一口否定杜平，那活动还怎么搞？ 怕其他人的心都凉了，只有易蓉这一组了，况且传出去也不好听。 “这个......这个这个......”庞隆正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哎呀呀.......呵呵呵.......” 突然，陈立川发出噪音，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打破了此时严肃的氛围，这场景，他一眼就明白怎么处理，转换成内部矛盾呀，最后自己解决就行。 简单点来说，就是找一个背锅的。 于是又用膝盖用力顶了一下王宇雄，后者才是嬉笑着站了起来，道：“这件事，我说两句。” “哦？你说！”庞隆正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看着陈立川这边，连忙询问。 “免费赞助这个事，其实易蓉跟我说过的，他让我转告杜平的，但我忘记说了，给二位造成这么大的矛盾，不好意思呀！” 话毕之后，王宇雄还向二人深深鞠躬致歉。 “啊？”下一刻，杜平发出嘶吼，用极其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王宇雄。 “你没有跟杜平说？” 随之易蓉怒不可遏地站起，也瞪向王宇雄，她是临时演戏，但让她不明白的是，这种不利于王宇雄组的事，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对......对不起。”王宇雄连连点头认错。 “我也知道一些事情的。”陈立川举了举手，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当时迎新晚会结束后，我跟易蓉学姐去水果店了，正好我们组长也在，那家商户就是他谈的免费赞助。” 这个水果店，周队检查不上呀，得让易蓉给个送水人情。 “是这样的。” 王宇雄点头确定。 “交代给你的事，为什么不跟杜平说？”易蓉很罕见地生气，冲着王宇雄怒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王宇雄缩着脖子，装孙子装得非常逼真。 “好了，既然是你们自己沟通的问题，那就部里自己解决。另外，没有给赞助费的话，都算新客户。” 庞隆正终于找到了台阶，连忙这样说道，往门口走了几步，准备要撤了。 “没有问题的话，会就到这里了。”庞隆正又问了一句，主要针对杜平。 杜平愣在那里，沉默不语，当下搞不明白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自己调查错了？但王宇雄也没有帮易蓉的必要呀？ “散会！” 庞隆正喊了一声后，便大步出了教室。 随后教室里变得热闹，但氛围还是比较奇怪的，陈立川凑到易蓉那边，轻声道： “这个忙不小吧，怎么说也得把水果店的名额让给我们组，大姐，我们心不大的，这是500赞助费的小客户，新客户我们一家也搞不出来，王胖子开会时都睡着了。” 最后陈立川的脸色相当委屈，易蓉倒是笑了起来，然后不动声色地点头。 第122章 三个土包子 一个小时以后，大江捞火锅店，最靠里面的一张六人桌，易蓉、王于雄，还有陈立川和马小俊，四人坐在那里聊着。 “易蓉，先说好，这顿饭该你这个小富婆请吧？我们哥俩都跟杜平翻脸了。” 陈立川拿着菜单，先问了这样一句，然后与王宇雄投去很没骨气的祈求目光。 “哈哈哈哈......”易蓉被逗乐了，然后轻轻点头，“这有什么，随便点。” “李店，那就照贵的上吧，另外再开一瓶五粮液。”陈立川一点都不客气，当即把菜单给了李泉，还点什么呀，没必要。 等李泉走后，陈立川伺候起易蓉，给其倒水，一边振振有词： “我们哥俩心也不大，找你要个水果店不过分吧，你说真要是连一个新商户都开发不出来，庞主任还不把我们组给骂死呀！” “对！” 王宇雄一脸忧愁地重重点头，立即附和： “立川每天都在火锅店忙乎，这事压根没放心上，我啥能力，易蓉你也知道，只能维护维护旧客户，今庞主任都那么强调了，新商户挂蛋实在说不过去。” “行，水果店那家客户就给你们。”易蓉悠悠开口，点头答应，扫了眼火锅店里热闹的场景，看向陈立川，撇了撇嘴，“陈老板生意这么好，都舍不得掏赞助费呀？” “宣传不起！” 陈立川当即用力摇头，一副穷酸样，一千块一条横幅，没啥意义，主要给奶茶店做宣传，其他商户都是陪跑。 “易蓉，不能坑自己人吧，何况在财贸，现在谁不知道大江捞，话题都吵爆了，再宣传没什么意义了。” 陈立川又补充了一句。 “那倒是。”易蓉点点头，轻轻蹙眉，道： “之前的实体太难干，今年才刚刚回暖，做买卖的都不容易，尤其是餐饮，老板们手里都没钱，这次扩展新客户比以往难多了。” 然而陈立川、王宇雄和马小俊，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三人低头絮絮叨叨着。 陈立川：“还有三家老客户吧？” 王宇雄：“对，加上水果店，总共四家，说得过去了。” 马小俊：“组长，你会上点瞌睡有点过分了吧？” 三人同时：“嘿嘿嘿嘿嘿......” 易蓉摇头轻笑，已经完全不把他们当做竞争对手了，况且从一开始分组后，他们还没真正意义上跑过客户。 “陈立川，你真挺厉害的，大江捞的这种服务模式，或许可以发展成独特的餐饮品牌。” 易蓉转移话题，手掌托着下颚，饶有兴趣地看着陈立川，柔情似水的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以服务为核心的餐饮，当前还不被市场所接纳，你看做起来的秦妈和小肥羊，都不是这样的模式，而且经营成本还大。” 陈立川随口胡诌。 “倒是听说有一家火锅品牌，和你的模式类似，但也没你的服务夸张，我爸倒是有投资餐饮品牌的想法，一直没定主意，当时投你这家店就好了。” 易蓉轻轻挑眉，故意提到投资，试探陈立川会是什么反应。 “学姐，要不说你能力强呢，真是慧眼识珠呀，我这块金子埋地下这么深，这都被你发现了！” 当下，陈立川激动地站起，走到小料台给易蓉配料，这时李泉也端着菜过来了。 随后把小料放在易蓉身前，陈立川一本正经地吹嘘起来： “让你爸给我投钱，就咱这个模式，且不说在魔都开个十家二十家，那必须走向全国呀！呵呵呵......我说咋跟你这么有眼缘，原来是一家人呀。” 见羊肉熟了以后，陈立川连忙给易蓉夹菜，表现得那叫一个献媚。 “来，先吃羊肉，这是最嫩的时候。”陈立川一副讨好的嘴脸。 “呵呵呵......” 易蓉尴尬地笑了笑，之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深刻感到陈立川极不靠谱，如果他的反应能矜持一点的话，倒还挺想了解的。 眼下连听听他说方案的欲望都没了。 只不过是一家饭店做火了而已，只是一家饭店的体量，仅此而已。 之后易蓉吃差不多后，也便结账离开了，没有共同话题，心里暗骂这三个男的是真好意思，五粮液要了一瓶，却是三瓶的账单，陈立川还恬不知耻地说，“存着”！ 他们也只是这样的程度了，易蓉这样想着，给陈立川定义，结账四百多后，直接走了，陈立川和王宇雄、马小俊还在吃着，见其推门出去，陈立川连忙跟了出去。 “易蓉，投资的事，你可得上心呀，股份到时候好商量，但一定得抓紧时间，现在的竞争太激烈！” 陈立川像个老流氓似的，拉住易蓉的胳膊，满身酒气地说道。 “当然呀，我回去就跟我爸好好聊聊。另外，水果店的事，让王宇雄明天找我，我带他去对接。” 易蓉甩开陈立川的胳膊，匆匆说了一句后，便快步离去，按下车钥匙，一辆保时捷跑车在黑夜中闪烁，随之动作很潇洒地坐了上去。 “易蓉，路上注意安全。” 陈立川还很不要脸地跟着车子跑了几步。 随后跑车消失在黑夜里，车里的易蓉怒骂一句：“真是白日做梦，以为自己是谁？” 而此时的陈立川，脸上摆满了戾气，“想啥了？看着生意好就想参一股？做梦！” 在大江捞餐饮公司形成规模之前，任何投资都是非常廉价的，陈立川自然不会接受，而且有了流水以后，贷款的渠道就非常多了！ 随后回到店里，三人继续聊着，陈立川突然拿出四百块，给王宇雄和马小俊各两百。 “你们不是计算机的嘛，别每天砍传奇了，下午我跟你们说的论坛的事，你们两个帮我多雇些水军，把帖子的热度炒起来！” 陈立川神色肃穆地说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前期费用，兄弟我的为人你们知道，只要能带来引流，钱好说，新开店的话，也可以给你们干股，前提把帖子的热度炒起来。” 两人紧握着钱，目光炙热，异口同声：“好嘞，川哥！” ...... 半个小时之后，马小俊、王宇雄来607宿舍检查卫生了，与梁景山等人都认识了，都好说话，但今天是邹凯凯值日，卫生问题却是看不过去。 门口的垃圾桶，垃圾都往出溢。 “呵呵呵，我扫一扫。”梁景山难为情地说道，以后川哥的值日他自告奋勇地包了，眼下就该他扫，刚拿起扫帚时，陈立川正巧进来了。 “帮忙把门口的垃圾扔了吧？” 陈立川随口一句，看了眼门口的垃圾袋。 “这还叫个事？”王宇雄表情夸张，抓起垃圾袋，转身就出去了，留下一脸错愕的梁景山、申一明等人。 第123章 唱双簧的两个人 周一到周五，大江捞每天的营业额，基本可以保持在一万出头，最差时也有七千，周六、日这两天可以冲到两万以上。 从一开始的新奇，譬如《求你别生气》的歌曲，在财贸的热度一点点降低，新鲜劲一过，总要归于常态，毕竟大江捞的定位并不便宜。 李泉的能力确实不错的，已经带的所有店员，都适应了服务理念。 有关论坛的事，王宇雄和马小俊每天都在雇水军赞帖，但效果微乎其微，一来互联网并不普及，大多网虫只沉迷游戏，譬如老徐。 再者大江捞并没有形成规模，就算网上火了，也不会有22年，有那种网红打卡的激情。 但这种方式一定要持续的，慢慢反响就多了，这可是不要钱的免费广告，这时雇水军的价格相当便宜，一人给个200块，就让王宇雄和马小俊一直忙乎。 05年人人网开始的时候，在各大院校里都非常火，那个阶段，倒是可以在此平台打广告。 不过到那时，陶宝的快速发展也开始了，这趟高速列车，即将创造它的财富奇迹。 奶茶店的选址，一直都是个问题，主要消费群里就是财贸里的学生，所以离得财贸大门口越近越好，考察一段时间，也只有大江捞对面的盖浇饭门店最合适。 但跟盖浇饭的女老板，一直磨到十一月中旬，杨翠芳才不情不愿地伸出两个手指头。 “这还有多半年的房租，加上转让费，低于两万没的谈。” 杨翠芳瞥了陈立川一眼，转过了身，那长勺用力铲铁盆里的烩菜，马上就要中午了，同时嘴里抱怨一声：“这价格还是跟你谈，要别人，至少两万五！” “呵呵呵，杨姐，高了。” 陈立川讨着笑，就算相中这个门店，也不能当这个冤大头，二十五平米的小店，里面格局还不好，算上转让费，一万五都算高价。 “高啥高？也不看我这店离财贸有多近。”杨翠芳立马呛了一句，但说句心里话，她心里也想转出去的，不光累，买卖没预想中的好。 无非就是看陈立川着急，能多坑点钱，自然要多坑，生意不好也得说成好。 但这盖浇饭的风评，在财院里真的很差。 “杨姐，你也不能这么说，那餐厅的档口离学校更近呢，价格都是有高有低的，你这门店干餐饮真不合适。” 陈立川来到杨翠芳一旁，帮着她干起杂活，嘴一直没闲着： “你这还不如在学校餐厅里干呢，咱邻里邻居的，啥事都搭把手。 学校里我有关系，你要有这个想法的话，租一个档口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何况你这口碑也不咋好，真不如换个地重新开始！” 杨翠芳眼睛一亮，租餐厅档口，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但陈立川真有关系？也有可能，毕竟周队那样的人物，都是他亲戚。 但哪怕心里动了念头，杨翠芳依旧一脸不情愿，撇嘴道：“舍不得我这买卖呀，眼瞅着生意越来越好了。” 买卖人都是这般，看着再老实的人，没几个实诚的，买的不如卖得精！ 这时陆陆续续有学生到店里吃饭了，陈立川又提了一嘴，“一万五，姐，老弟我真的够诚心了，这价格不低。”然后就不吭气了，帮着杨翠芳干活。 因为是周六，盖浇饭中午这会的买卖还算不错，没多久，几张小桌就坐满了人，杨翠芳有意看了眼陈立川，夸张地表情在暗示： “瞧我这买卖多好。” 但陈立川低头不吭气，其中的几个身影，那可都是熟人了。 老徐、秦一丁坐在一张小桌上，还有王宇雄和马小俊，在另一张桌子上，邹凯凯一个人占了一张桌。 刚开始都很正常，学生们都在低头吃着，杨翠芳心里还美滋滋，心想正好陈立川在，人来这么多，平日里生意没这么好的。 可突然，响起一道不满的声音。 “哎呀，大米里怎么有头发呀，这也太恶心了吧？” 徐晚棠站了起来，表情夸张，大声地质问杨翠芳。 “啊？不应该呀？”杨翠芳神色疑惑地走了过去，看了眼盖浇饭，真有头发，“这种情况难免的，阿姨给你换一份新的。” “不吃了，恶心死了！” 徐晚棠大吼一声，都没结账，直接走出了小饭店。 “我也不吃了。”秦一丁也站起，放下两个人的钱后，跟着走了出去。 不等杨翠芳反应过来，另一桌上的人也拍桌子站起来了。 “过分了吧？有一份饭里有头发，这是偶然，怎么我饭里也有头发！” 马小俊卖力表演，表情厌恶，直接把钱丢在桌上后，动作粗鲁地离开了，嘴里不干不净，“真是恶心人，不吃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同桌的王宇雄，放下筷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杨翠芳此时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来来来，给我个交代！”突然邹凯凯猛地站起，一脸戾气，大步走到杨翠芳身前，端着盖浇饭就往她脸上杵，“里面这是什么玩意！” “小本买卖不容易，体谅一下吧，真不好意思。”陈立川连忙过去劝架，拉开了邹凯凯。 “卫生有大问题，等着举报吧！” 邹凯凯拿出电话，吓唬一句后，大步离开了，不过这家盖浇饭确实很差劲。 这般动静，搞得在门口准备进来吃饭的学生，犹犹豫豫后，还是没进去。 “杨姐，没事，周队那边我给你打招呼，也不至于停业整顿。”陈立川看似安慰一声，实则跟吓唬没两样了，又帮着收拾餐具。 之后杨翠芳一言不吭，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在财贸里。 “呜呜呜......那个看着阿姨好可怜呀，陈立川太坏了，真想打他。” 徐晚棠干瘪着嘴，心里过意不去。 “那你还帮陈立川，都给他撒多少谎了，刚入学那会，你们两个双簧每天都唱。” 秦一丁冷哼一声，拉着徐晚棠的胳膊，随即变成一副八卦脸。 “对了，上次，就是在班长火锅店的那次，你对刘慧悦说陈立川有喜欢的人了，这总不会是唱双簧吧？” “嗯.......啊？” 徐晚棠张大了嘴巴，长长的发丝被风吹到嘴里，连忙低头用力吐着。 “该不会是齐司遥吧？”秦一丁猜测道。 “嗯。” 徐晚棠点点头，秀发飘动，遮住了她的小脸。 对呀，陈立川就是喜欢齐思瑶，很长很长时间了...... ...... “小陈，一万五也可以，但前提你得帮姐搞定财贸餐厅档口的事，不然你说我去哪干？” 杨翠芳终于松了口，这个价格才是正常价。 “行，这没问题，但有一点，杨姐咱丑话说到前头，现在入驻餐厅里的档口，价格不便宜。” 陈立川认真道，当然，顺水人情的事，租人家的门店，该给人家提一嘴的。 “这我明白，哈哈哈哈......小陈，姐提前谢你了。” “谢什么！都自家人，回头我给你在新年晚会的时候做个宣传，内部价，五百块，这生意差不了！” “真的嘛，哈哈哈哈，小陈，姐就知道你是个实在人！” “我那地方的人都老实......” 之后杨翠芳亲昵地挽着陈立川的胳膊，两人相谈甚欢，一万五的价格基本敲定。 顺便还扩展了一家新商户，在其他人眼里很难的事，对于陈立川而言，太简单了。 ...... 在晚上六点半点左右，陈立川买好菜，带了些豆腐乳的汤汁，来到导师家里。 他与导师的关系已经非常熟了，就跟自己人似的，一进门，陈立川拎着菜就往厨房走，轻车熟路地把腐乳汁放在冰箱里。 最开心的就是小豆了，终于可以不吃妈妈做的饭了，乐得在家里一个劲地蹦跳，好一会才消停下来，倒是把程媛气得不轻。 四十分钟之后，满满一桌子菜都做好了，尤其一条鱼做得跟艺术品似的，陈立川找刘厨师长学的，知道程媛喜欢吃鱼。 而与李春勤的关系，陈立川从一开始就下足了功夫。 “来，立川，我们喝一杯。” 李春勤拿出酒杯，已经习惯与陈立川小酌一杯了，两人现在的感情很深了。 “嗯，来。” 陈立川抢过茅台，连忙倒酒，哪能让李春勤伺候。 一杯酒下肚，几人边吃边聊了几句，李春勤就说起超市门口，小门店的事了。 “立川，帮你问了一下，那块可以往出租，但价格一点不低，跟餐厅档口的租金一样，另外，因为水电接的是超市里的，营业时间要与超市里一样，不能乱来。 而且还不能卖跟超市里一样的东西，不然别人租金那么高，不公平。” “感谢老师！绝对不会卖跟超市里一样的东西！”陈立川连忙保证，半个月的时间，这事终于定下来了。 “老师，我再敬您一杯。” 陈立川起身倒酒，又双手端杯，毕恭毕敬地敬了一杯酒后，仰头一饮而尽。 其他同学之前还嘲讽陈立川，为了讨好导师，没有一点尊严，可他享受到的利处，其他人看都看不见...... 第124章 看似顺其自然 “立川，租那个门面打算干什么呢？”程媛顺口提道，但对这个话题，她可是非常感兴趣的，大江捞新颖的方式，给了她的很大震撼。 “师母，打算开家奶茶店。” 陈立川放下筷子，很认真地回答。 “奶茶店？”程媛淡出一抹轻笑，“是珍珠奶茶吗？椰果珍珠奶茶倒是在魔都挺火的。” “不做珍珠奶茶。” 陈立川却是坚定地摇头。 08年曝出的塑料化剂的珍珠，经过比较严重的事态后，被封杀了，当然之后所生产的珍珠质量绝对过关，但在当前市面上，都追求了利润。 这个钱，陈立川有良心挣不了，餐饮这一行，是靠长久的口碑积累，有了黑料，总有一天会被市场所淘汰，这也是奶茶行业，换了一批又一批品牌的原因。 所以加珍珠的配料，要等到以后，当前并不合适，况且不创新的话，太单调了。 “不做珍珠奶茶？” 听到陈立川这样的回答，程媛愈发想要了解其“独特”的想法了，就如四宫格一样。 “那你准备怎么配料，只有椰果吗？会不会太单调了？”程媛又连忙问道。 “类似于茶饮店，加的小料会比较复杂，主要布丁、烧仙草、花生碎、椰果、葡萄干、红豆等等一些东西搭配，价格贵点的，还会加芝士奶盖，或者奶油顶。” 陈立川详细说道。 奶茶这一行，陈立川在上一世，主玩加盟那一套，从陶宝的爆款赚了第一桶金后，转型在这个行业实现了一定程度的财富自由。 “听着好复杂，能保证口味吗？”程媛饶有兴趣地继续问着。 “应该可以，口味的发展会朝着多样化的方向，当前的目标是横向的小科种类增长。” 陈立川点点头道。 “听着很期待，会有芋泥口味的吗？”程媛又问道，都顾不上吃饭了。 “师母，你喜欢吃芋泥的话，我可以专门为你配调淤泥鲜奶口味。” 陈立川立马献媚，好听的话逗得程媛笑了起来。 其实处了这么久以后，程媛要比李春勤更与陈立川亲近的。 “店名叫什么呢？” 李春勤笑着问了一句。 “魔都阿姨！” “魔都阿姨？” 两口子异口同声，重复了一句，心想这个名，咋这么“特别”呢？跟当下流行的奶茶店不一样。 “特立独行一点。” 陈立川笑着解释了一句。 “那我可等着你的奶茶。”程媛没有刨根问底，结束了话题，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此时心里思考着奶茶的事，或许是新的投资方向？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陈立川做的这些，在程媛眼里，几乎没有丁点规模的，这一点，倒是跟易蓉的想法相契合。 陈立川继续与导师小酌，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小事的帮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顺其自然。 总有一些称叹，某某某要不是有哪个贵人扶持，他能起来？殊不知贵人在帮忙的时候，亦是有选择性的，凭什么就帮他呢？ “老师，家里还有个亲戚想在餐厅里租赁个档口，卖盖浇饭那一类餐食，您可以帮忙问问吗？当然，就按正常价格来就行。” 见时机合适，陈立川开口询问。 “当然可以呀！” 李春勤都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就点头应了下来，租赁门面的事，之前庞隆正还主动询问过，有没有要过来干的亲戚朋友。 对于李春勤而言，这种好处都不需要，那还不如帮了立川这小子。 “你亲戚现在在魔都吗？让他明天来学校找我，可以直接签订合同，当前档口没几个了，要办的话一定要抓紧。” 李春勤主动询问。 “在的，李老师，那我让她明天去找您。”陈立川受宠若惊，连忙应道。 “立川，没事的，一句话的事而已。”李春勤淡淡一句，他在财贸的优待，算是都便宜给陈立川这小子了，但跟前也只有他一人。 于是李春勤当着陈立川的面，拨通了庞隆正的电话，留了二楼的一处档口。 之后几人的聊天，十分随意，吃饱喝足后，陈立川端着残羹剩饭到了厨房里，非要洗碗。 “立川，快回吧，时间不早了，我洗就行。”程媛连忙走到厨房里，往出拉陈立川。 “我来，我来，家里一直都是我洗的，师母，你快陪小豆去。” 陈立川人高马大，直接将程媛推了出去。 之后把碗洗的干干净净，橱柜也擦得精亮，但这还不算，陈立川又把地里里外外地拖了一遍。 “诶呦，立川，你这小子，真不用。”程媛都感到难为情，不好意思了。 “师母，没事的。” 陈立川很认真地干，两口子实在劝不住，中途突然响起关门声，程媛和李春勤还以为他回去了，但怎么没打招呼？ 可在二十分钟后，陈立川端着盆上来了，原来刚才下去的那一趟，是帮着把李春勤的车给擦了。 最后离开后，已经过了十点。 陈立川漫步在魔都璀璨的夜景中，感受着这座城市日新月异的发展，目光最终迷离在灯红酒绿中，是会想起前一世的一些情感纠缠的。 渐行渐远。 似乎都不会再爱了，只有金钱才能带来安全感，而对另一半的选择，双方皆是趋于利益，你能带给我什么？能创造什么价值？ 真的已经麻痹了。 “铃铃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陈立川的思绪，是马小超的来电，此时他正在莞市出差，已经有半个月之久了。 “川哥，大致情况已经跟食品厂商谈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给我们提供原材料，也会竭尽全力的配合，但你说的那些食材，需要你过来定。” 马小超语气急促，他那边还不断传来“咚咚”的机器声响，想必他此时还在食品厂里。 “可以，我回头请个假，尽早过去，你这段时间辛苦了。”陈立川笑着应道。 “这辛苦啥，你那边定了时间后，记得跟我提前说一声，我约一约他们经理的时间。” 马小超嘱咐一声，办事渐渐学得靠谱，原来老陈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行，那就先这样。” 陈立川挂断电话，之后步履匆匆...... 第125章 以赴几句该说的话 如果不是李春勤给庞隆正的那通电话，餐厅的档口真就一家不剩的全租赁出去了，杨翠芳在签订合同时，主管人一直提这事。 于是翠芳出来后，咧嘴一直笑着，心里窃喜，正好盖浇饭的买卖也不好干，真是捡了大便宜，步伐轻快地走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到财贸里。 “老徐！” 陈立川从宿舍下来后，正巧碰见徐晚棠，这姑娘不知道从哪买了件宽大上衣，直接包到了膝盖那里，显得她更是娇小，不像是一米六的个子。 “要去哪？” 陈立川与她并肩，随口问道。 “老徐！老徐！你一直这么叫我，害得全班都学着这么叫了，真讨厌！” 徐晚棠抬头狠狠白了陈立川一眼，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呵呵呵，这不是亲切嘛......”陈立川淡淡道，现在与徐晚棠的相处，已经归于“哥们”那一类。 尤其在那晚，遇见猫的时候，跟她说明一些事后，可以明显感觉到，徐晚棠对自己渐渐没了原来的那份心意，两人都没捅破，但又心知肚明的。 徐晚棠对陈立川的改变，太明显了。 可让徐晚棠真正选择退出的原因，可并不是陈立川当时的那翻话呀！ “我周一请假了，记得跟导师说一声，去找思遥。”徐晚棠说道。 “怎么？你没跟导师提前说吗？”陈立川连忙蹙眉问道。 “就一天呀，帮忙带一声就行了，其他同学都是这样的。” 徐晚棠理直气壮，鉴于李春勤年轻，脾气又随和，一些同学的做法越来越过分，完全不尊敬人。 陈立川蹙起眉头，正想说些什么时，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小陈！立川！” 是杨翠芳喜笑盈盈地跑来了。 “呦，翠芳，合同签完了吗？”陈立川亲昵地揽住杨翠芳的胳膊，叫得那叫一个亲切。 可另一边，一见到是她，徐晚棠慌忙低下头，用长发挡住自己，昨天刚刚在人家店里撒泼耍滑，故意坏人家生意，被认出来可怎么办呀？ 主要担心误了立川的事，这是关键！ “签完了，诶呦，小陈，姐太谢谢你了，办事的那人一直说我运气好，档口就剩那一个了，姐知道，可不是运气好，为了我的事，你肯定求了不少人。” 杨翠芳激动地说道。 “姐，邻里邻居的，能忙肯定帮，你那店的转让合同，一会咱也签了吧。” 陈立川与杨翠芳两人相依在一块，越走越快，徐晚棠则是低着头，一直磨蹭，距离一下就差开很快了。 “签！一会咱们就签！” 杨翠芳重重点头。 “老徐，我先走了啊，你那啥，给导师打通电话，好好请假，记住我说的。” 陈立川突然转身过来，吓得徐晚棠也连忙转身，以赴了这么一句后，才与翠芳大步离去。 笨死了......徐晚棠望着陈立川离开的背影，嘟嘴骂着，还好自己聪明，要是被认出来，还不得误事呀！ 突然，徐晚棠又笑了，陈立川怎么这么搞笑，跟那个阿姨都抱一块了，他也真是的。 一个人慢吞吞地走了许久后，徐晚棠还是很听话地拿出电话，给导师打去请假。 可刚刚通完电话，徐晚棠就看到前万不远处，崔自兵在看着自己。 他精神萎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自从那晚被拒之后，崔自兵便一直自甘堕落，沉迷在游戏中。 “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 崔自兵问道，目光哀求地看着徐晚棠，是那般的举足无措，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行吧。” 徐晚棠点点头，这一刻，还是心软了，毕竟认识那么久，有点于心不忍。 之后两人慢吞吞地走着，拉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跟校园里其他情侣无异。 “晚棠，就算你不愿接受我，那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吧？现在你见面都不跟我说话，还刻意躲着我，毕竟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对吧？” 崔自兵开口说道，语气卑微得让人可怜。 “肯定是朋友啊！” 徐晚棠点头肯定，哪怕她往日里如何毒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但此时也讲不出尖酸刻薄的话了。 “那这就够了，我们以后还能像原来一样，一起吃饭，在新年晚会上，一起跳舞吧？你放心，晚棠，我肯定会摆正自己的态度，扮好朋友的身份。” 崔自兵声音喜悦，开心得像个孩子，就因为徐晚棠刚才点头了。 “崔自兵，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了，太尴尬了，正常点就可以，还跟原来一样。” 徐晚棠认真道，崔自兵此时卑微的样子，让她心里不舒服，难以接受。 “好，我知道了，那晚棠，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崔自兵连忙又问道。 “行......行吧。” 徐晚棠点点，应了下来，她的任务还要给秦一丁打包一份饭呢。 崔自兵终于露齿笑了，想了想后，还是打算继续追追徐晚棠，万一成功了呢？ ...... “一万五，差不多一年的租金加转让费，真是白菜价，姐也是个痛快人，你帮了姐这么大的忙，我可是真金白银地让出去了。” 杨翠芳拍着陈立川的肩膀，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杨姐，行了，诶呦，你是不知道我求了多少人，这事可不好办呀，知道本来你那档口要给谁吗？人家主任的亲戚！” 陈立川说得更叫一个夸张，两边眉毛倒竖，都在诉着苦水。 签完合同之后，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陈立川又道：“姐，晚上有个饭局，你一定过来，老王、杨茂树他们都要来，今帮你这事，可得在他们面前好好夸夸。” 晚上的饭局，就是要定赞助的新商户了。 “去！肯定去！你放心，姐知道该怎么说，还有你说得赞助的事，那五百块钱，姐现在给你也行。” 杨翠芳当下就要掏钱。 “别，姐，这可是要统一签订合同的，都是为你们的事，你这样，坐下，听老弟以赴你几句话......” 陈立川拉着杨翠芳坐在凳子上，午后，两人足足说了一个钟头...... 第126章 太不简单 湘菜馆的这顿聚餐，赵茂树很早就开始张罗了，不到晚上六点，就挨个给各店里的老板们打去电话，语气那叫一个热情。 当然，这次聚的这帮子人，都是新开店的。 “老王，往过走吧，赶紧的，店里不是雇小孩了嘛，快快快，就等你了。” “武老板，过来的时候，从你家店里带条烤鱼，放心，酒给你备着呢，五粮液。” “蛋糕店晚上还有生意呀？菜都备好了，速度速度！大家都等你呢。” ...... 放下电话，赵茂树又钻到厨房里，跟主厨交代着事情，菜自然要多量的，得让那些个老板吃饱喝足，毕竟要谈让他们掏钱的事。 现在老赵对小陈，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好，周队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没得说，啥事都好商量，这是啥原因？还用细细说吗？ 于是不到七点，湘菜馆最大的包间里，宾朋满座，其中还加了一只凳子，本来是安排好的，正正好，赵茂树想不通，小陈咋把杨慧芳给带来了。 这妇人在财贸的这条街上名声很臭，自己啥便宜都要占，但要别人占她一点便宜，能把人骂死，尖酸刻薄，唯利是图，这是她留给邻里邻居们的印象。 尤其旎旎蛋糕店的史丽丽，自家店紧挨着盖浇饭，杨翠芳家的垃圾老往自家门店上放，说多少次都不管用，为了这事还吵过几次。 可史丽丽被骂得狗血淋头，之后杨翠芳更加变本加厉，受了很大的气，但争吵不过，只能盼着这泼妇赶紧走了。 “盖浇饭的杨姐，大家应该都认识，不用我介绍了吧？刚才正巧遇见，就一起过来了。” 陈立川笑容满面地说道，起身打开了酒瓶。 “认识认识。” 赵茂树连忙附和，吆喝着服务员加了套餐具，随之其他人才敷衍地点点头，与其打了打招呼，都知道陈立川的那层关系，表面工作得做到位的。 但史丽丽板着一张脸，神色不悦，都没抬头去看，说句心里话，要知道杨翠芳也来，她肯定会找借口不来的。 这一幕，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发出几声尴尬的笑容。 “来，大家尝尝是武老板家的烤鱼香，还是我家的桂鱼好吃。” 赵茂树连忙活跃气氛，拿起筷子指着鱼，随之其他人也纷纷动筷。 先是吃了几口，闲言淡语，轮到第一次举杯时，就该说些什么了，赵茂树原来在体制里工作过，后来才经商，这一套他懂一些的。 “我组这个局，一来是想跟咱们邻居熟悉熟悉，以后得长处，咱们增进增进感情，好以后有个照样。再者就是感谢小陈了......” 说着，赵茂树看向陈立川，面容凝重，然后仰头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陈立川也当即回了一杯，又拿起酒杯，分别给满上。 “新店开起来后，好多事都顾不过来，尤其检查这一块，小陈帮了很大的忙呀。” “就是，就是！” “小陈，老哥也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 一时间，大家伙纷纷举杯，敬向陈立川。 “可不敢这样，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我们现在可是最亲的关系，能帮肯定要帮的，咱们一起喝一个。” 陈立川举杯连忙说道，在做铺垫，一会提出的要求，要让他们不好意思拒绝。 众人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之后，关系也不那么生疏了，虽然平日里经常见，但还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无非聊上那么几句。 陈立川吃了几口菜后，微微皱眉，表情严肃地对着赵茂树说道： “赵老哥，你刚才的话，我一定得纠正一下，可不是你组这个局，就怎么怎么样，而是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愿意参加，这是给你的情谊。 说实话，火锅店正忙着呢。” 一句话，陈立川缓解了大家伙心里涌起的不适，刚才赵茂树说话时，语气就如领导一样，好像他组这个局，就很了不起似的，别人都得感谢。 陈立川说到众人心坎里了，察言观色，他太会了。 “就是，姓赵的，你娘的，烤鱼店可是最忙的时候，要不是小陈也要来，谁稀罕你这顿饭。” 烤鱼店老板，武忠笑着叫骂起来。 “我还急着烤串呢。”老王也立即嘀咕了一句。 “谁说蛋糕店晚上没生意的呀，来真是给你老赵面子！”史丽丽也有意责怪。 大家纷纷对杨茂树吐出不满，逼着老杨连声致歉，喝了好几杯之后，才消了大家伙的怒气，使得气氛真正活跃起来。 之后边吃边喝，更是敞开聊了，买卖如何不好干，资金压力紧张，其中也提到了几句学校赞助的事。 “有个女的，长得很漂亮，跟明星似的，但没一点眼力劲，一直让我出钱赞助，有屁用。” 武忠语气不善，口伐的对象正是梁茹茹。 “可能对老王他们还有点用，毕竟后巷子里干烧烤的也不少，但对于我们这些大店来说，那有啥用？” 另一老板蹙眉道。 “不过生意越来越好做了，餐饮市场回暖了啊，武哥，你家烤鱼真不错呀。” 陈立川转移了话题，与武忠碰了一杯，随后大家伙也聊起了市场。 杨翠芳一直合不拢嘴，大口吃着，氛围正佳之际，她突然站了起来，郑重说起：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这杯酒我得敬小陈一杯了。” 众人停下来看向两人，以为还是检查的事，心里暗暗觉得没必要再隆重提了吧？顺带碰着喝一杯，意思一下就成了，这样搞干啥？ 好像低人一等似的。 “杨姐，干嘛呀，没必要这样，你先坐下。”陈立川拉了拉杨翠芳，后者却甩开了他的手，情绪逐渐激动。 “这可不是小事！” 杨翠芳重重一句，稍有停顿后，接着说起： “盖浇饭的生意一直不好，这段时间我也愁啊，后来了解到财贸餐厅的一家档口，也是卖盖浇饭的，味道还没我做得好，可人家一个月的纯利，都有三、四千呢。 所以我也琢磨着想去财贸餐厅租一家档口，诶呦，可是连着问了一个多月，都没排到我，不是我夸张啊，现在财贸餐厅的档口一家不剩！” 话到这里，杨翠芳紧握双拳，身子微微抖动，再一次深深看向小陈。 “昨天顺口问了句小陈，能不能帮我办这个事，没成想他一个电话，就帮我搞定这件事了，今上午就在学校里签订了合同！ 小陈呀......” 又说着，杨翠芳紧紧拉住陈立川的胳膊，“这对姐可不是小事，这是给姐一家活路的救命事！” 话毕，杨翠芳高举酒杯，连着干了三杯，如果不是陈立川起身拉着制止，想必还要一直喝。 “杨姐，真不敢这样，邻里邻居用不着这样。”陈立川拉着杨翠芳坐下，“对于我来说，真是一句话的小事，名额不给你，也就便宜其他人了，真别这样。” 这轻飘飘的话，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这陈立川的家里，究竟是谁？关系就这么厉害呀！一句话办这么大的事！ 不过也不奇怪，四百平米的火锅店，说开就开，服务理念那么好，生意搞那么好，能没有家里人的帮助？ 与此同时，宁县，一餐馆里。 “最近生意都不好做呀。” 徐本江感叹一声，他家两口子正与老陈家吃饭，自从彪子的事后，两家走得非常近了。 而自从齐宏志辞职离开宁县后，徐晚本的路就更难走了。 “我的买卖也不好干，就挣几个安装钱，而且儿子花钱大手大脚，几个月时间要好几千了。” 老陈也愁眉苦脸地说道，年底哪还能换得起车呀，护着摊子就不错了。 但家电下乡就是趋势，产能过剩，电器行业真的不好干了，尤其是这种传统的县城小店。 “我家女儿也花钱大手大脚，唉，就知道玩个游戏，充游戏点卡。”徐本江也接连抱怨，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把女儿的缺点一一暴露。 “主要担心工人的工资，一直回不了款，真是愁人，年底如果还不清算，只能卖车先发工资了。” 牛莉担忧道，齐宏志的离开，对老徐家的买卖影响太大、太大了。 但人走茶凉，尤其还是辞职，又不是调走，所以认识你是个谁呀？ 同时在宿舍里的徐晚棠，莫名心里很不得劲，抿着嘴生闷气。 她之前可特意叮嘱过老爸老妈的，在陈叔叔面前，一定要说自己的好话，如何干家务，懂事，性格好，还给他们做饭吃。 怎么回事？ 心里好不舒服呀！ 不行，等一会给爸爸打通电话吧？心情不美丽了！ 秦一丁催促着赶紧帮战，速度组队，徐晚棠这才收回思绪，两人继续凑到电脑旁，嘻嘻哈哈地玩着。 ...... 湘菜馆包间里，大家伙继续吃着、喝着、聊着，但所有人，包括赵茂树，对陈立川的态度，已经悄然发生改变，得处好关系呀，真用得着人家。 这财贸餐厅档口如今可是非常抢手的，小陈太不简单。 第127章 一伙人的密谋 “小丽呀，之前老姐总给你出难题，是我不对，对不住了，姐敬你一杯。” 之后杨翠芳主动致歉，倒是让史丽丽没有想到，但尖酸刻薄的人一旦低头认错，总会让心善的人更好原谅。 “姐，没事的，你不提这事我都忘了，祝你档口的生意兴隆。” 史丽丽大大方方地说道，端着酒杯与杨翠芬碰杯，两人的恩怨就此烟消云散。 随后继续聊着，武忠突然站起身子，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在陈立川的菜碟里，微笑道： “立川，烤鱼味道还可以吧？有时间经常过来烤鱼店吃呗，老哥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 武忠如此献媚的举动，在座的所有人，谁又看不出他什么意思呢。 “一定，一定，老哥，你太客气了，咱都自己人。”陈立川把‘自己人’这三个字咬得很重，随后举杯，与所有人起了一杯。 当陈立川放下酒杯后，已然一副肃穆的神色，大声开口说道：“借这个机会，我正好有一件重要的事跟各位说说。” 这话一出，包间里立马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视地看向陈立川。 “还是之前大家提过的话题，财贸新年晚会赞助的事，但这一次，可跟原来不一样了。” 陈立川稍有停顿，继续缓缓说起： “原本赞助的活动，确实没有章程，收费都到了学生手里，学校里也不重视，但这次是由校领导统一收费，签订有保障的合同。 这个有保障的合同，保障二字体现在哪？就是让更多财贸的学生知道咱们的店，起到广告宣传作用。知道为什么要正式化吗？ 我跟大家说句别人不知道的事，咱们在座的所有人，哪家店的买卖也赔不了钱的，都能挣钱。” 话暂时停了下来，可陈立川的最后一句，别说其他人，连与他走得最近的赵茂树，亦是神色激动，想要迫切地了解为啥生意都赔不了？ “为啥？”武忠急着大声问了一句，随即其他人也在用力点着头。 陈立川往前挪了挪椅子，微微弯腰，压低了声音：“大家有没有感到，自从大一九月开学以来，生意都好做，为什么？是因为财贸扩大招生。 关键明年还要继续扩招，预计比这一届要增加百分之三十，这是什么概念？多出来的这部分人，都够我们好好挣一笔的了。 我家里为什么要让我在财贸开火锅店？就是知道招生计划。” 陈立川说得玄乎，语气夸张，听到这里，不少人使劲咽了口吐沫。 “杨姐，你这次真捡了大便宜，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学校餐厅里的档口，一个转让费不会低于两万的。”陈立川语气很重。 “嘿嘿嘿，小陈，老姐谢谢你！”杨翠芳嬉皮笑脸，讨好地点头，其他人则羡慕地看了她一眼。 “而在财贸北门，也会新修建一条商业街的......”陈立川继续说道，他人听得更为聚精会神。 “到时候竞争会愈发激烈，别人看你湘菜馆不眼红？不能再开一家？那在财贸里的赞助就会变得尤为重要，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还不是就靠财贸学生养着？ 所以校领导才会走赞助商业化的方向。” 这一点，正是庞隆正的决策，无非上一世北门的商业街没做好，不了了之了。 “北门还要修建商业街？”赵茂树大声问道，这也是其他人迫切想知道的事，关乎着自己的生意。 “对！”陈立川迫切点头，“有关批文我也看了，在明年三月份就要动工。” 没有记错的话，就在那个时候，总之时间大差不差，大一后半年。 “所以现在赞助，是有优待的，我给大家打个比方，我把一条宣传横幅挂在餐厅里，那你们说杨姐和另一家的盖浇饭，谁的买卖好？这就是优势啊！ 要知道，这种赞助的形式，是直接把信息传递到客户群里的眼前呀，这是精准定位，我们要靠财贸的学生养活！” 陈立川的语气逐渐高亢。 话说在上一世融投资的时候，比这说得更加传神。 “宣传横幅的事，怎么推广，是我说了算，所以赞助的机会，大家绝对不能错过，等以后想赞助了，怕是五百、一千的都下不来的。” 陈立川顿了顿，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我建议咱们所有人都赞助，我好统一安排横幅的事，你们怎么看？” 赞助的事抛了出去，现在倒好，造成了紧张局势，反倒成了他们利用陈立川的关系，给他们办事。 “这我肯定要掏赞助费的呀！”杨翠芳急忙举手，爱占小便宜的她，都怕陈立川收了另一家档口的钱，不给自己宣传呢。 “对于我来说真管用，我可定要赞助的。”老王也连忙表态。 “我也一样。”史丽丽附和道。 “财贸招生计划不断增加的话，这一千块算得了啥？”赵茂树看向武忠等几个大商铺的老板，“拿手里也发不了财，不该省的钱千万别省，不然别人帮都没法帮！” 这话什么意思，都能听得懂，人家小陈老板可是好心的，别太钻钱眼子里，不上道。 “那肯定要跟着小陈的路了。” 武忠也笑着赞同，随之包间里的各位一一表态同意，全部同意掏赞助的钱。 十三个老板，也就是十三家新商户。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到时候的校内宣传，我会给大家保证，但有一个忙，需要大家帮帮我的。” 陈立川紧抿嘴唇，放低了姿态。 “什么忙？你尽管开口！”武忠即刻问道，已然一副很讲义气的样子。 “对呀，立川，什么忙，你说。” “肯定帮呀！” “小陈，客气什么，快说呀！” 其他人也纷纷七嘴八舌地说道。 “是选赞助的人，到时候签订合同的时候，要选王宇雄，回头我会把这个人带给大家认识，最重要的一点，有个叫易蓉的，跟我家亲戚竞争，大家得帮我演一出戏。 当然，易蓉肯定会胡说，说什么她管宣传横幅的事，这都是唬人的规划，管理权在我这里。” 说到这里，陈立川将目光落在史丽丽和老王身上，他们两人之前与易蓉合作的。 “没问题，小陈，我听你的！”老王当即表态，都没有丝毫犹豫的，再没有眼力劲的人，也能看出陈立川的关系有多厉害吧。 毕竟杨翠芳的事说办就办，可不是开玩笑的，人真的帮忙呀！ “我也一样，立川，咱可是邻居，肯定咱亲。”史丽丽也笑着说道，朝着陈立川妩媚一笑。 “好！”陈立川重重点头，继而道： “如果她找你们谈赞助的话，先犹豫、磨，最后假意答应她，还能多让她在你们这里多消费，火候自己把握，在签订合同的时候，你们再反水......” 有关赞助的细节，陈立川详细地描述着。 他可不相信易蓉在获胜无望的情况下，不会自己掏赞助的钱，一旦有了利益往来，眼前的这些商户老板们亦是靠不住的。 毕竟恶心事易蓉已经做了，比如把老王他们调为新客户，那赞助的钱呢？总之易蓉这个女人，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去赢。 所以......要给她制造一种“繁华”的假象。 ......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的易蓉，接到了秦佩佩的来电。 “学姐，餐厅里的档口，杜平他们组好像又谈妥一家，我去吃饭的时候看见了。” 秦佩佩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的，距离新年晚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呀，你们也好好努力，多跑跑，与商户们促进感情。” 易蓉声音温和，仿佛没有脾气，可挂断电话后，崭新的摩托罗拉直接摔在了地上，偌大的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声音。 “杜平，你怎么这么贱！” 易蓉竟是骂出了口，她太在意得失，从小到大，目标都非常明确，所以凭什么输给一个他？什么也不是的人？ 于是易蓉起身换好衣服，匆匆出了门，跑车的轰鸣声在黑夜里响起...... ...... 湘菜馆的包间里，响起阵阵笑声。 “立川，这你放心，不需要说这么细的，干买卖这么多年了，跟一个小女娃沟通，这还叫个事啊！” 最后赵茂树笑容满面的一句，饭局也便散场了，心情都很愉悦。 武忠回到烤鱼店后，还在琢磨着陈立川，不时地吧唧嘴感叹一声，这小伙的背景不一般呀！ 大概九点那会，易蓉又来了，手里提了一份水果，然后笑意盈盈道：“武老板，现在还忙吗？跟你说说赞助的事呀。” “唉......”武忠长长叹气，紧皱眉头，犹豫片刻后，看似很烦躁地点了下头，愿意聊聊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似乎终于被易蓉给打动了。 随后两人谈起赞助的事，武忠这老油条表现得相当老辣，赞助可以，但价格你得便宜。 最后易蓉没办法，只能变相的违规，“那成，我送您几瓶酒，这样一来，赞助价格其实就是五百块，跟小平米的店一样。” “行行行！” 武忠连忙点头应着，心想这不白白赚了几瓶五粮液呀...... 第128章 小肚鸡肠的男人 寒风阵阵的夜里，易蓉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好，这种变相的违规，是拉赞助很好的方式，原本难说话的老板们，态度明显转变了。 这点东西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又怎么能算破坏规则呢？不过是跟商家们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罢了。 湘菜馆、烤鱼店等，那六家规模大的商户，全都收了易蓉的礼，除了大江捞，财贸这条街上已经没有达标一千赞助的商户了。 加上老王烧烤和旎旎蛋糕店，那就有八家新扩商户！ 一直到十点半，易蓉才结束膜拜，轻声哼着小歌，却在一处商户门口停下了脚步，在里面看到梁茹茹了，正跟店里的老板谈赞助的事。 但对方蹙眉高呼的样子，显然没给梁茹茹好脸色。 但易蓉对梁茹茹是无感的，随便她怎么样，鉴于陈立川的躺平姿态，并不想要表现，所以无须有意在赞助的事上出难题了。 原本的打算，担心陈立川表现，所以有意安排到王宇雄组里，还配上梁茹茹，就是怕其表现，结果陈立川比王胖子那伙人躺得还平整，一心都在火锅店上。 所以嘛，倒不如让梁茹茹把商务管理系的表演负责好，毕竟自己还是舞台表演的总负责人。 于是易蓉便停下脚步，在门口等着梁茹茹，最后看到她低着头落荒而逃地走出来后，立即迎了上去。 “易蓉。”梁茹茹惊讶地叫了一声，没想到会遇在这里到易蓉，心里涌起阵阵喜悦，有幸自己为她的努力，会被其看见。 “茹茹，跟我走。” 易蓉毅然决然，然后狠狠瞪了眼身后商户，似乎在为梁茹茹出气。 这一刻，梁茹茹觉得之前的辛苦、遭受的委屈和谩骂，都是值得的。 “茹茹，你以后不需要再拉赞助了，把商务管理系的表演做好。” 易蓉柔声道，下一刻又深恶痛绝：“陈立川、王宇雄那些人太过分了，自己不拉赞助，反倒把所有的事都压在你身上了！不行，我得向庞主任汇报。” “易蓉，其实我们组......主要还是维护新客户为主的。”梁茹茹现在真不敢说王宇雄等人的坏话了，看向易蓉，认真说道： “我跑新客户，主要为了帮你做些什么，不是他们强求的，易蓉，那次咱们吃饭的时候，你说赞助的事对你特别重要，所以我就一直跑。 易蓉，我爸一直约叔叔的时间，你能不能帮我说说，现在酒店的情况很紧张。” 梁茹茹终于开始哀求了。 “等新年晚会结束吧，我帮你约时间。”易蓉温和地说道，很心疼地拍了拍梁茹茹的肩膀。 但此时易蓉的心里活动：呵呵，帮你家？想的真美，到时候一句话也就打发了，诶呀，抱歉呀，实在没时间。 “易蓉，太谢谢你了，我家酒店的经营一直非常好，老客户很多，所以投资话，一定会有不错的回报率。” 梁茹茹激动地说道，紧紧握着易蓉的胳膊。 “现在先顾好新年晚会的事吧，那天庞主任开会你也在，各系甚至到各班都要出节目的，我的压力太大了，茹茹，一定要把商务管理系的节目排好！” 易蓉轻轻摇头，揉着眉心，做出偏头痛的表情。 “一定会的，放心！” 梁茹茹重重点头，嘴角溢出笑意。 ...... 易蓉的车停在大江捞那里，回去取车时，正好看到陈立川站在门口，两人对视笑了笑。 “呦，易蓉，来照顾生意啦。”陈立川嬉皮笑脸，当时“存的”那两瓶五粮液确实太坑人家姑娘了，但好不容易逮到那么一次机会。 “呵呵，吃不起！”易蓉冷笑一声，没跟他聊天的心情，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陈立川却快步走了过去。 “易蓉，我看到你一直往小超市跑，提着五粮液出来，买那么多酒送谁呀？” 陈立川贱兮兮地问道。 “啊？送什么呀？只不过帮着老客户拿了点东西而已，他们生意忙，顾不过来，维护感情罢了。”易蓉表情平淡，还很无辜，但心里不由紧张。 这事传到杜平耳朵里，以两人现在的紧张关系，肯定会拿出来说事的。 “易蓉，我啥也没看见，就像那次开会，我正好看见王宇雄谈水果店的赞助，并不是你谈的呀，所以，能不能增加一下火锅店的感情呀！” 陈立川话说得模糊，但意思很明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拿点封口费，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些事，不然也不会那时帮你说话了。 “你......可以呀，咱们什么关系。” 易蓉还是挤出了笑脸，只是没想到，陈立川是这么一个没眼界的人，只顾着蝇头小利，在别人身上赚小便宜。 这样性格的人，也就如此了。 “谢谢谢谢，等下。”陈立川连声致谢，见易蓉要往小商店走，急忙拉住了她的胳膊。 “就在店里买就行，给你算小超市一样的价，咱什么关系，肯定给你便宜。”陈立川道。 真不要脸......易蓉露出微笑：“好的呀。” 于是陈立川领着易蓉回到店里，走到收银台结了账，最后还热情地把其送到车上。 “常来啊！” 在一声亲切的问候中，保时捷跑车疾驰而去，易蓉在车里已经破口大骂了，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小肚鸡肠的男人！ 同时在店里，陈立川找到李泉和财务小惠谈起正事。 “除去店里的正常开销之外，现在可以给我转多少钱？”陈立川问道。 “差不多十五万左右。”与李店沟通好日常开销后，小惠回答道。 “好，那我明天从对公账户上取十五万，最近两天要去考察新项目。” 陈立川淡淡道，目光落在李泉身上，这段时间他每天的现金奖励都拿好几千了。 “李店，咱们可是餐饮公司，并不只是这一家饭店，其他餐饮项目，需要很多人才，你得赶紧往出带人。” 这样的话，要一直说的，虽然人人讨厌画饼，但不得不画呀。 “好嘞，我知道。” 李泉重重回答道。 随后陈立川便回宿舍了，周六、日宿舍楼不锁了，他这样的身份，不适合住职工寝室，得保持距离感，哪怕马小超的那张床是空着的。 ...... 女生宿舍。 徐晚棠舍得离开电脑，给老爸去一通电话了。 “爸爸，不知道为啥，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 “爸爸也是，找你陈叔喝酒了。” “嗯？聊什么了？” “唉，就聊你们这些孩子不省心，一点也不体谅大人挣钱不容易！” “啊！是不是在陈叔那里揭我短了，你为什么呀？毁我温柔顾家的形象干什么？呜呜呜......” 第129章 渠道供应 一路舟车劳顿，抵达莞市后，陈立川直奔侯街镇“士富荣食品厂”，马不停蹄，没有片刻的停歇。 而对于这家原材料供应商，无论是食品品质，还是敬业态度，陈立川皆是非常认可的。 所以陈立川在上一世所经营的奶茶饮品，并没有与奈雪、沪上、茶百道等这些大牌一样，选择与湖北的天野股份合作。 正巧赶在中午十二点左右，陈立川抵达了厂区，此时大门口人潮汹涌，临街摆摊的商贩吆喝不断，如此有代表性的一幕，很难不勾起回忆。 这时的莞市，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工厂妹子，颜值绝对够打，七百一月的工资，不管有没有手机，都会先办一张神州行2g网信号的卡。 人群散去之后，终于看到了马小超的身影，当他对视陈立川的那一刻，不由长吁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以放松。 对于马小超而言，第一次出这么远的差，还是跟这样的大厂谈合作，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在敲有关负责人的门之前，一会要说的话都要思虑很久，就担心说错话。 “川哥，你终于来了。” 马小超小跑过去，拉住陈立川的胳膊，往一旁的饭店走去，“这会有关负责的人都去吃饭了，下午两点上班，到时候咱们直接过去就成。” “好，具体谈得怎么样了？价格差异不大吧？”陈立川边走边问道。 “价格都透明，当然有特价供应，但肯定不会给我们这种小公司，对象都是大公司，关键是味道，别说其他口味，连杨枝甘露都不能全部供应” 马小超急着说道。 “嗯。” 陈立川平淡地点点头。 “厚芋泥、芝士葡萄奶盖、血糯米红豆这些味道，我向关负责人解释说明时，他们听都不想听，很难起生产线的，更别提签订配料保护协议了，都不想合作。” 马小超又道。 “小超，这正常，毕竟我们没有规模，不是耳熟能详的的大品牌，要求专门给我们起生产线，销量和订单都不能保证的前提下，拒绝再正常不过了。” 陈立川淡出一抹轻笑，轻拍着马小超的肩膀。 其实这个结果，陈立川早就预料到了，拿上十五万的现金，士富荣勉强能供应的口味，想必也只有有效的几种原材料。 但没有跟马小超提这些，奶茶这一行，从头到尾的一些事，被拒绝，被冷落，甚至走投无路，都得让他体验一遍的，这样才会有自己的思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小超急着问题。 “你是怎么想的？”陈立川笑着反问，与马小超一同走进了一家餐馆。 “多......多跑几家食品厂商？”马小超顿了顿，试探性地说道。 “任何食品厂商都要讲利润，我们只有这样的条件，我现在带的十五万，把对公账户上敢用的钱都拿出来了，所以结果大差不差的。 而且，其他食品小厂的质量没保证，一旦出现问题，苦苦营销起来的品牌立马就毁了。” 陈立川说道，而选择与士富荣合合作，这亦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原因。 “奶茶的机器跑得怎么样了？” 陈立川又问道。 “有四家厂商的供货信息，价格大差不差，直接可以电话订货的，毕竟我们只有一家店，形成连锁规模以后，才能走独有的设备配套。” 马小超应道，终于带有几分专业水准。 “机器设备一定要有质保，这是最基本的要求，机器的订单你可以直接定，奶茶的杯子呢？” 陈立川继续问道。 “全部按你要求定制的，图纸我直接拿到工厂里了，只是价格很高，普通的杯型要比市面上流行的杯型贵两倍，最特别的那个，等级是什么......什么......” “pp5”陈立川道。 “对，pp5，我们一个杯子的价格成本，相当于市面上普通杯子的五倍了。” 提到价格，马小超的面容上溢出忧愁，当他开始渐渐了解这个行业，就会有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 而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奶茶，价格与其他饮料相差不大，定位就是很普通的饮品，例如香喷喷奶茶，销量连起来可绕地球三圈。 也才三块五。 “我们魔都阿姨的品牌定位就是高端路线，所以杯子一定要拿得出手，如果跟市面上的杯型一样，软绵绵的，还没个性，那怎么证明我们的特殊性？” 陈立川解释道。 对于奶茶的高端品牌，当前市场空缺，是没有竞品的，与其与那些低端品牌抢市场，还不如放手一搏，万一能够营销好品牌，所撬动的市场足够诱人。 “我知道了，川哥，你放心，都是按照你要求生产的，这几天估计就能出来成品，如果不符合你的预期，随时跟工厂沟通。” 马小超重重说道，在材料供应方面，不敢有丁点的马虎，全部都按照陈立川的要求。 “行，那这样的话，只要跟士富荣确定食材供应，渠道的事基本都定下来了。” 陈立川的话音刚落，马小超立即补充道：“杯子生产商那边，因为是定制的杯型，至少一万的生产量，这个钱需要提前打到对方账户上的。” “好，我知道了。” 陈立川与马小超相视一笑，两人方才记起点餐，占了一张桌子，嘀咕半天了，老板娘都不知道瞪了多少眼，就差赶人了。 要了简单的鸭腿饭，陈立川埋头狼吞虎咽，这一路都是泡面顶过来的，抬头扫了眼马小超，发现他两鬓的头发又长了。 “抽时间理个发，头发又长了。” 陈立川随口说了句。 “嗯，宾馆楼底就有理发店，但价格有猫腻，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马小超边说边吃道。 “有什么猫腻，理发能有几个钱。” 陈立川不解地问道。 “洗剪的话，才四块，但是洗剪吹就要一百！拿吹风机吹一下就要这么多？你说我理完发，他们故意吹一下，那不要讹人嘛。” 马小超蹙眉道。 “饿......”陈立川一时无语，片刻道：“钱得花在刀刃上，晚上你去试试吧......” 第130章 针锋相对的谈判 下午，士富荣食品厂，招商接待处。 当吕萍莉看到小胖子身旁所谓的“魔都阿姨饮品有限公司”负责人，跟其一样，不过是个没到20岁的年轻小伙时，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能谈成什么事？他们能懂什么？ “吕姐，这是我们负责人，陈立川。”马小超弯着腰，凑到吕萍莉身前介绍道。 “哦，你好。”吕萍莉抬头看了眼陈立川，露出一抹浅笑，随后把一本册子递给他，“可以提供的配料在上面，奶茶类在第三页。” 把册子交到陈立川手里之后，吕萍莉便继续低头写些东西，都没有起身招待，类似于陈立川这样的奶茶小店，每个月不知道要接触多少。 经常能遇见奇葩的，需求量不多，要求还不少，吕萍莉把陈立川归为那一类人，什么杨枝甘露的配料，听都没有听说过。 所以就册子上奶茶普通供应的那一类，要是能定，直接打款合作，不能也就算了。 “呵呵呵......” 陈立川淡出轻笑，上一世跟这位女强人有过合作，业务能力很强，但当时的市场环境要比现在好太多，奶茶的品类已经多样化，而且自身也从陶宝赚足了资本。 “吕姐，带着钱来的，可以保证每月的销售额，占用几分钟时间，详细谈谈生产线的事。” 陈立川语气温和地说道，又将册子轻轻放在桌上。 带着钱来的......没有比这更真诚的态度了，吕萍莉这才停下工作，认真看向身前的靓仔。 “抱歉啊，刚忙完手头的工作，怠慢了，那走吧，去我办公室。” 吕萍莉当即站起，领着陈立川和马小超走到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随后招待让两人落座，倒了茶水，简单询问几句后，吕萍莉便直奔主题： “之前跟马经理了解到的配料，我们这边需要重新起一条生产线，毕竟成本摆在那里，就算我同意，老板也不会随意冒险。 我真觉得贵公司的创意很新颖，要比当下流行的奶茶丰富很多，但我爱莫能助，只有在保证出货量的前提下，我才好上会提议的。 所以，陈老板，你能保证每月多少的进货量，当然越多，上会越好促成合作，另外，魔都阿姨当前有多少家门店？以及贵公司的股权结构，融资到了哪一步？” 吕萍莉的思维逻辑攻击性很强，一番看似很客气的话，在暗暗逼着“魔都阿姨”处于谈判下风，并且在逼单。 而面对这位女强人的气势，马小超心很慌，自己都对自己都没了信心。 “有关融资的问题，已经跟魔都的金城资本、甲子方等投资公司洽谈过了，皆对魔都阿姨这种新型奶茶饮品很感兴趣。” 陈立川缓缓说起，语气不急不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这种场合，此时信息传递缓慢，在这时就很有优势。 “但是股权架构没有谈妥，资方要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接受不了！ a轮投资一千万，三年预期的直营店要达百家，要面对全国进行推广，有独特的加盟架构，当然，这是跟投资方的商业协议，这里不好跟吕姐你详细说明。” 陈立川稍有停顿，与吕萍莉相视一笑。 此时吕萍莉心头不由一惊，眼前靓仔的谈吐，非常出乎意料，无论是哪方面，专业性还是气质，都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小伙。 “但之所以能够获得这些资本的青睐，是源于对魔都阿姨饮品的认可，马经理跟您提过的所有口味，这些刁钻的投资人都亲自品尝过的。” 陈立川的话语渐渐变得激动。 “就如您刚才提到的，光是看配料，就要比其他奶茶有吸引力，味道更是如此，那些投资人跟您同样的目光，不然也不会追着来找我投资。” 陈立川扬长避短，迎合着吕萍莉刚才的假意称赞，不断突出产品优势，但店的规模，只不过两个很小的店，闭口不谈。 商业合作中没有同情，如果陈立川用祈求的方式，老老实实地说，吕萍莉必然不会坐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谈判的目的，是让彼此看到优势。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本来湖北的天野股份，想跟我合作，建立魔都阿姨的专用生产线，但同样提出入股的要求，都被我拒绝了，不然也不会不远万里，来到莞市。 至少魔都阿姨在形成一定规模之前，不会让资方随便入股的，不然都是白菜价。” 陈立川摇头无奈轻笑，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原来陈老板拒绝了这么多人，才艰难地来到我这里，看来我们彼此的缘分真是不浅。” 吕萍莉的口吻开始变得亲和，现在对陈立川所提的口味极为感兴趣，更愿意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至此，陈立川的目的已经达到，能够拿得出手的，只有味道，就怕别人不愿意抽时间了解。 而有意提到天野股份，这两家可是竞争关系，且一些大牌，如蛙哈哈，都是与天野合作，士富荣竞争不过的，自是会让吕萍莉多一层危机感。 “吕总，你刚刚提到，保证销量的前提，其实对我们彼此都不能利益最大化，我建议我们彼此签订长约，就是马经理提到的食品配料保密协议！ 以后无论魔都阿姨发展得如何大，有多少加盟店，但全国所有的配料生产，都只能在士富荣，前期我们公司的成长，还需要贵公司温柔对待。 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这一番话，陈立川回答了吕萍莉提到得保证多少销量的问题，直接画饼，期许对方一个未来。 不然就那么两家店，就算把财贸的学生喝撑了，也无法保证士富荣的要求进货量。 吕萍莉轻轻点头，正她准备说些什么时，陈立川又赶忙抢先开口： “当然，吕总，还是想借用您的时间，先品尝魔都阿姨引以为豪的味道，如果最后您也肯定的话，我们再细化彼此的合作。” “可以呀！” 吕萍莉淡然一笑，这正是她想要了解的，如果魔都阿姨的味道真的别具一格，那自己可逮住了只黑天鹅。 此时哪怕吕萍莉再忙，手头上有多少事，陈立川的事，现在是最主要的事。 “刚才听陈老板那么介绍，说实话我都嘴馋了，那方便的话，我带你去可以合适的地方？”吕萍莉问道，微微靠前身子，给出离开办公室的信号。 “可以。” 陈立川点点头，随之三人起身离开。 马小超跟在一旁，现在看陈立川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刚才的那些些话，思维逻辑，自己怕照着都无法念出来。 其心里，马小超已经把川哥摆到与陈叔同样级别的位置上了...... 第131章 投资的是市场版块 还记得喝第一口奶茶时的味道吗？ 指的是奶茶内卷的那个时候，风靡起来的那个时候，各种品牌蜂拥而至的时候...... 陈立川先做的是杨枝甘露，西米、芒果、西柚、椰汁、鲜奶油，还有糖，这些配料的比对，是刻在骨子里的熟练，当时团队没日没夜的研发，忘记时间。 “这样的奶茶......” 吕萍莉端着杨枝甘露，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没有珍珠，只有简单的椰果，但看着却出奇的有食欲。 然后喝了一大口，椰果在口中咀嚼，特别的香味开始充斥着吕萍莉的味觉，然后猛地看向陈立川，眼神里写满了震惊，亦是对杨枝甘露的认可。 而在上一世，杨枝甘露是奶茶届的销量王，几乎所有品牌奶茶店都有，此时陈立川所制作的配比味道，更是top级别的选手。 “魔都阿姨的定位是高端类奶茶，所以制作方式要繁琐一点，我统一调制配料的话，工作人员的操作就很简单了，几乎不用培训就能上手。” 陈立川解释着，然后继续调配厚芋泥波波奶茶。 这款亦是明星产品，现煮棉密芋泥融入顺滑的奶茶，加入特质q弹波波，而且芋泥量很足，从第一口喝到最后一口，都有很浓的味道。 重要的是奶茶的配比，要比当前市面上用量更足，当然成本也高！ “这款芋泥口味的奶茶，算是魔都阿姨的主打，重要的是这奶茶，要比市面上的更浓，要想体现出口味不同，并不能采用常规的生产方式。” 陈立川将芋泥奶茶递到吕萍莉手中。 “奶茶还能这样！” 吕萍莉不禁感慨，手中的新品，已经打破了她对奶茶的固有认知，原来以为不就是奶茶加一些珍珠，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 一大口喝下去以后，奶味足、茶味浓，回甘醇厚，还有很香很香的芋泥味，这样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吕萍莉的味蕾，于是迫不及待地又喝几口后，从喉咙处发出惊叹： “真好喝呀！真的特别好喝！” 陈立川轻轻点头，嘴角溢出笑意，表现得很平淡，好似听习惯了这样的称赞，马小超则是退到很远处，担心自己的表情影响到川哥。 “剩下的几种口味，我就不一一做了，但可以保证，任何一种都有其独特的味道，魔都阿姨主打的是这两款，无论是芋泥奶茶，还是杨枝甘露，生产好主材料后，其他佐料都很简单。 上手非常容易，很利于加盟发展，各门店通过我们主公司下订单，然后从食品厂统一制作。” 陈立川即刻说明。 如果制造繁琐的话，不利于加盟发展，这一点一定要明确表明！ 吕萍莉微笑着点头，此刻没有过多的表达，在斟酌着一些事情。 “吕总，合作细化的问题，可以找负责人当面谈谈吗？因为在当地做了广告营销，在新年之前，要在魔都现有的门店开始销售。 如果贵公司不能提供新奶茶生产线的话，我只好找其他厂商。” 陈立川连忙提出自己的要求，此类合作最忌讳的就是拖，夜长梦多是常态。 “陈老板，我这边帮你加紧约负责人的时间，今天我们老大正好接待国外的贵宾，实在很难抽出时间，抱歉呀！尽量......我尽量安排在明天上午，这预估是最快的时间了。” 吕萍琳解释着，陈立川听得出来，对方有意让事情慢下来，好有更好的决策判断。 “可以的，但如果明天见不了面，那我们的后续合作只能在电话里沟通了。” 陈立川如此说道，不宜表现得太过急切。 “好，陈老板今天刚到魔都吧？晚上如果有时间的话，一起吃饭吧。” 吕萍琳将陈立川请出制作间，边走边客套着。 “吕总，就不必麻烦了，您那边加紧上会吧。 我知道提供新的生产线，是笔不小的投资，但新型奶茶形成趋势，如果魔都阿姨从您这里做起品牌力，亦是对士富荣最大的宣传。 而一旦形成趋势，就会有更多的竞品，但只是跟我之间的竞争，获利方最大的只是士富荣！ 因为到时候只有你们这里的生产线是成熟的，可以广接其他奶茶店的生产订单，合作共赢，这是魔都阿姨的机会，当然也是士富荣的机会！” 走到食品大院里，陈立川停下脚步，认真与吕萍莉说道，其实吕总所思虑的，是支持魔都阿姨后，可以获得的最大利润。 如果只是一家品牌方的承诺，那不足以有吸引力。 但如果按照陈立川的思维.......那似乎就......至少吕萍里在此刻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 “贵公司其实在做市场投资，并不单单是魔都阿姨，一旦我这类的奶茶风靡，有了市场环境，暂时士富荣是没有竞争对手的，利益版块极大。” 陈立川又补充一句，给出了吕萍莉合格的答案！ 是整个市场利润，而不单单是一家品牌！ 此时落日黄昏，食品厂里开始吵闹，倒班的女工欢快地走着，伴随着阵阵嬉笑声。 似乎在这一刻，吕萍莉终于相信，那些资本方为什么会投资魔都阿姨，并不单单是口味，而是那个年轻小伙的思维模式。 他似乎能猜到自己顾虑什么，然后准确地说出打动自己的观点。 吕萍莉经济系毕业，如果她作为资本方，她肯定会对陈立川投资的，并不是看重创业者的教育、学习能力，而是对新型饮品的独特判断力，思维逻辑！ 陈立川似乎很懂新型奶茶招商加盟这一套。 ...... 告别吕萍莉，陈立川和马小超出了厂区，不出意外，马胖说了句很没出息的话： “这里的厂妹真漂亮，我都想在这里上班了！” “哈哈哈哈.......” 陈立川爽朗地大笑起来，似乎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压力。 “川哥，你不紧张吗？”马小超问道。 “紧张也没办法，如果士富荣这边不同意，只能先卖普通奶茶，然后再跑其他供货商，找机会谈生产。” 陈立川语气平淡道，尽最大的努力，然后不抱希望，这是他对待不可控事件的态度。 陈立川瞥了眼马小超的头发，该去带他洗剪吹了，但还是好点的地方吧...... 第132章 流行叫靓仔 士富荣。 这家从1993年成立的食品厂，主要从事热带果蔬原制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 而像这种传统工厂，想要谋求更大的发展，只能依托于果汁饮料系列产品的发展，刺激对原材料的需求，从而提高产能。 但原材料生产竞争相当激烈，蛙哈哈、克口克乐等知名的食品饮料企业，都有固定的合作厂商，在这一行，想要打破这种困局，似乎只有自产新的果蔬饮料？ “不赞同！” 吕萍莉摆摆手，直接拒绝了士富荣董事长，何卫富提议研发果蔬饮料的意见。 此时晚上九点，士富荣的会议室里灯光如昼，高层正襟危坐，讨论着士富荣的转型问题。 而事实上，在前一世，士富荣的这场会议如期举行，是商务部的负责人，吕萍莉，这位三十五岁未婚的女强人，极力反对其他股东的建议！ 要维持原生产，才在新式茶饮越来越火的热潮中，得到了发展。 现在的场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吕萍莉的提议中多了一条，魔都阿姨。 “盲目的扎头挤进果蔬饮料的研发中，只会让士富荣的处境更加艰难！” 吕萍莉已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激动的情绪，完全不顾当前的环境，力排众议道： “现在不光是惠源、连同农副山泉，新野食品厂，都在推出果蔬饮料，这些大品牌本身就有品牌效益，是消费者的第一选择。 而且在铺货阶段，那些大厂肯定会大幅压低利润，挤死其他竞品，到时候士富荣的新品饮料该如何推广？连a轮融资都没人愿意投！” 话毕之后，吕萍莉目光如炬地盯着董事长，何卫富，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位六十出头的老总，怔了怔后，轻笑了起来，随后原本紧张的会议室里，响起阵阵笑声，大家对吕萍莉的工作态度还是非常尊敬的。 “研发新品果蔬饮料，这个计划应该暂缓的，今天接待的那几个外国人都不靠谱，提供一个不知名的牌子，就要分走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分成。 呵呵，他们就金贵？我看未必！这个钱，咱发给自己家的工人，也不能白白让他们挣了。” 何卫富悠悠说起，转动目光，对一旁的几位股东示意，做了决定。 “还是维持现有的发展，不必太过焦虑，倒是可以把重心放在奶茶的供应上。”何卫富又说道，目光落在吕萍莉身上，“奶茶十月份的营业额有多少？” “营业额在三百万左右，但有一项重要数据，同比去年十月，提升了整整三倍的营业额，环比也在逐步提升，足以证明奶茶这类饮品越来越大的市场需求。” 吕萍莉回答道，往往数字是最直接的体现。 “真不错！”何卫富予以肯定地用力点头，“完全可以围绕奶茶来发制定发展方向，这块市场肯定会越来越大，大家提提意见。” 当何卫富提到“这块市场”这个词时，吕萍莉却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由激动导致的，投资市场版块，这是陈立川说到的。 “我有提议......” 下一刻，吕萍莉举手站了起来...... ...... 宾馆里。 “川哥，我怎么感觉你之前认识吕总一样，好像对她很了解。” 马胖笑着问道，站在镜子旁很风骚地打扮着，心情很激动，一会川哥要带他足疗按摩，这还是他第一次去。 “呵呵，有吗？” 陈立川莞尔一笑，又怎么会对那位吕总不了解，知道哪些话能够刺激到她。 为魔都阿姨建立新的生产线，投资至少得五十个，关键在于要陆续投入人工成本，还要减掉其他生产线的产能，来匹配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进货量。 似乎是完全不需要考虑的事。 但当做长远布局，市场版块来投资的话，想必何总应该会试试，毕竟士富荣在寻求创新。 陈立川思索着这些问题，可久久等不来马胖，依旧杵在镜子旁，打着啫喱水。 “行啦，别磨蹭了，就按个脚，又不是给你相亲，去了不管啥样，肯定叫你靓仔。” 陈立川用力拍了下马胖结实的后背，这才把他从镜子旁叫起，随后两人匆匆出了门。 与此同时，在财贸，女生宿舍。 “陈立川去哪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都有三天了吧。” 梁茹茹拍了拍徐晚棠的床铺，疑惑地问道。 因为易蓉的关系，梁茹茹更想把节目排练好，而在迎新晚会上，团体舞获了奖，还得到了校领导的盛赞，所以团体舞的节目，这次也一定要上的。 但陈立川一直不回来，舞都没法排。 “我也不知道呀，他都没跟我说。” 徐晚棠委屈道，自己正好周一请假，她才是最长时间没见到陈立川的人。 “要不你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在哪？什么时候能回来？” 梁茹茹催促道，她自己的话，在陈立川面前有愧，都没正式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打这一通电话。 “都这么晚了。” 徐晚棠有些犹豫，因为自己之前给陈立川打过，但要么没接，要么匆匆一句就挂了，心里堵着气呢。 但陈立川实在太忙了，尤其莞市“两枪一盗”的大横幅还贴到处贴着呢，当时情况真不允许，不能被盯上。 “你不打我打，把陈立川电话给我。” 突然林珊珊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形就跟模特似的，看不起陈立川时，就把他电话给删掉了，现在嘛，得存上，沟通沟通感情。 就是这般现实。 “我自己打！” 徐晚棠连忙坐起，才不想让林珊珊打呢，然后拨通了陈立川的电话。 很快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可为什么？还有其他女人的说话声？ “喂，老徐，什么事？” “靓仔？你们两位吧？” “对的，两位，老徐？说话啊？”陈立川向着一位女技师点点头，站在门口，先打完这通电话。 “你在哪呢？” 徐晚棠问道，很警觉，当即握紧了拳头。 “不是给你发短信了嘛，莞市。”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干什么呢？怎么听到......” “嗨，跟胖子吃饭呢，人这边流行叫靓仔，诶呦，你问这么细干啥？什么事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要排舞！”徐晚棠笑了起来，原来是流行叫靓仔呀，误会他了。 “跟梁茹茹说一声，这次我顾不上，不跳了，老徐，先这样，有点小忙。” 随之陈立川挂断了电话，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足疗按摩店...... 第133章 竞品出现 “什么？他不参加这次的新年晚会吗？”梁茹茹连忙问道。 “嗯，立川最近确实很忙的，这次就不参加了！”徐晚棠点头确定，急忙为陈立川找借口，心想他太累了，忙到这会才吃饭。 “可是......这次晚会很重要，各系到各班都得出节目的，团体舞更是点名要上的节目。” 梁茹茹急着说道。 当然，梁茹茹如此上心，而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易蓉，她对梁茹茹说得那番话，所以一定要排练好节目，然后等新年晚会结束后再求她谈家里的事。 “不然咱们换人跳吧，立川的事你们也知道，火锅店里超级忙的。” 徐晚棠提议道。 “不行呀，晚棠，重新排舞时间肯定来不及，整个商务管理系的节目都得我负责，时间太紧，要不你再跟他说说，情况真的不允许。” 梁茹茹立即又说道，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等明天再问吧，他这会才吃饭呢，别让他多心，万一丢东西怎么办？” 徐晚棠推脱着，拿起耳机准备带上。 “切！” 林珊珊发出不屑的声音，拿出手机，找秦一丁要了陈立川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然后林珊珊摆出一副非常自信的笑容，那辆宝马车子全班里的人现在都知道了。 “哪位？” 那边很快传来陈立川的声音。 “是我，林珊珊！”林珊珊声音妩媚，说这话时，有意抬头挑衅地看了眼徐晚棠。 老徐低着头，长发挡着脸，也不知道此刻在琢磨着些什么。 “我这边有事！” 陈立川烦躁地挂断了电话，妈的，正是关键的时候，你打屁的电话。 林珊珊尴尬地愣在原地，刚刚陈立川声音很高，其他人都能听得见，徐晚棠戴上耳机时，偷偷乐了起来。 还那语气，是我，林珊珊，好像你名字多值钱似的......徐晚棠一副贱兮兮的表情，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 士富荣，高层会议室。 “新建生产线的投资，加上人工等一切开支，资金可控在二百万以内！” 吕萍莉发言着，已经趋向于与魔都阿姨合作，陈立川的那套思维逻辑，完完全全打动了她。 “味道我品尝过，有那种喝了还想喝的欲望，如果一旦这种新饮品被市场认可，那我们可就是提供原材料的第一家！ 到时候兴起来的奶茶店，第一选择只有士富荣，如果现在市面上的奶茶店，都与我们合作，那年盈利有多少？无法想象的数字！ 所以这个项目，一定要试一试！” 话毕之后，会议室里短暂地安静下来，何卫富看着吕萍莉，心里触动极大，当然并不是对魔都阿姨，而是吕萍莉的态度。 还从来没见过她对一件不确定的投资如此肯定。 “既然吕总都这样说了，总预算才两百万的支出，那这项合作就全权由你来负责，不需要上会，有任何决定你自己签署就行。” 当下何卫富表态，选择完全相信吕萍莉，光她这份决心，也值二百块买个经验，实战才能培养出人才嘛。 只不过何老头还不知道，此刻他这一句话，能给士富荣带来什么！ “谢谢何总。” 吕萍莉终于落座，嘴角淡出自信的笑容。 ...... 二十分钟之后，士富荣高层会议结束，这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但吕萍莉还是给陈立川去了通电话。 “陈老板，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吕萍莉语态愉悦。 “没呢，吕总，有什么事，您说！”陈立川问道，这么晚接到吕萍莉的电话，心情不由紧张，一旁的马小超也连忙把耳朵凑过来。 此时两兄弟刚刚走到宾馆楼底，前不久沉迷在一道道靓仔的呼声中。 “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来谈谈合作细节，我需要一份魔都阿姨的企业资质，另外还有配料食材的生产细化。” 吕萍莉道。 “好，吕总，那我们明天见。” 陈立川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平淡地应了一句后，挂断了电话，随即在巷子里呐喊！ “成了！” “欧耶耶！”马小超在一旁摇拳高呼，手势动作，颇有几分西红柿首富中庄强的味道。 “准备东西，明一早见吕总。” 陈立川又说了一句，随后两人快速上楼。 ...... “咚咚咚......” 徐晚棠他们宿舍响起了敲门声，这时她正好从洗漱间出来，顺手开了门，却看到是一班的女生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大袋子。 “崔自兵给你宿舍买的珍珠奶茶。” 那女生说了一句，把大袋子塞给徐晚棠，不等她拒绝，扭头就往楼下走去。 “等一下......都这么晚了，这些东西......” 徐晚棠并不想要的，可那女生已经下了楼，于是只能提着东西回到宿舍，然后给崔自兵发去短信。 “你干嘛呀？买这么东西干什么？不合适的！” 崔自兵的短信几乎秒回： “没什么的，学校门口新开了奶茶店，味道还不错，就顺便给你们宿舍每人买了一瓶珍珠奶茶，这有什么呀，不值几个钱。” “多少钱，我明天给你！” “老同学用不着这样吧，你请我吃饭就行。” “那好吧，但是只有这一次，如果你下次再买，我肯定不收！” 最后发了这一条短信，徐晚棠才收起手机，然后提着袋子，跟宿舍里的人说道：“你们来喝珍珠奶茶吧，我朋友给买的。” “是崔自兵吧，我刚才都听见了，给我一杯，他可对你真好。” 下铺的一女生连忙起来，从徐晚棠这里拿了一杯。 “我也觉得崔自兵对你真不错。”梁茹茹也笑着起哄，接过了徐晚棠递来的奶茶。 然后宿舍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称赞起崔自兵，拿走了奶茶，她们女生对这类甜的东西还是比较喜欢的。 “只是普通的朋友。”徐晚棠解释着，微微蹙眉。 林珊珊倒是没说什么，但也没去接奶茶。 “你喝不喝？”徐晚棠问了林珊珊一句。 “这种东西没档次，还不健康，我不喝的。”林珊珊冷冷一句。 “不喝算了。” 徐晚棠一个人两杯，也没再理林珊珊，抱着奶茶上了床，心里气鼓鼓的，这还没档次？珍珠奶茶呢！ 随后响起咕噜噜的声音，飘来几句称赞的话： “味道可以呀！” “珍珠奶茶真挺好喝的。” “他家在哪？明天我去买！” 当然这家珍珠奶茶，并不是魔都阿姨...... 第134章 正式达成协议 次日，上午九点。 “陈老板，你......你等一下......” 吕萍莉轻轻扶着额头，突然就偏头痛了。 了解完魔都阿姨的相关企业信息，经营发展理念，以及需要生产的配料之后，方才知晓当下的经营只有两家店，总面积不到四十平米。 “呵呵呵......” 陈立川笔直地坐在那里，却是不以为然地露出灿烂笑容，吕萍莉又瞥了一眼他，不知道他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笑屁呀！ “吕总，就如昨天你品尝到的杨枝甘露和芋泥奶茶，不过一小会就喝完两杯，可你知道研究这个配料，消耗了我们团队多少资金和时间。 我们魔都阿姨的钱都投资在了食品研发上！ 所以在我看来，我们的那两家门店对与士富荣来说，是绝对的优势，不然就不会找到你们合作了，自己建立生产线也不是多难的事。” 陈立川继续说道，一番理论，竟是把自己企业的缺点硬生生夸为优点，然后冠冕堂皇的微笑，又充满自信。 “你现在的解释倒是让我接受了点，但两家门店销量可以忽略不计的，你别告诉我这两家店还在一个点，共服务一个消费群体。” 吕萍莉紧紧皱起眉头，抬手揉着眉心，昨晚可是在董事长面前信誓旦旦地发言了，如果这事不了了之，那不是让人看笑话。 “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财贸和财经，分别在这两所高校开的店，另外其他几家门店很快就会开起来的。” 陈立川随口而出，一副真诚的面孔。 一旁的马小超也在用力点头肯定着，马胖更是天然的一张老实脸，怎么形容这个人，第一印象，肯定给人留下憨厚老实的记忆，之所以跟吕总能聊下去，就是基于这一点。 “好吧。” 吕萍莉点点头，不过二百万的预算，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定要合作的，在意的是魔都阿姨的发展理念和独特的口味，其他不重要了。 至于品牌扩店，到时候肯定会有资本进行投资的。 “我们确定一下生产线需要生产的原材料，另外，陈老板，首批的订单总不能太少吧，不然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吕萍莉无奈地看着陈立川，那张始终带着自信笑意的脸。 “这当然，十五万！” 陈立川道，当前所有的资金了，此时订单太少真说不过去，总不能让人家给你投建生产线，你搞个几千、几百的订单吧。 “好，这还可以。” 终于，吕萍莉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容。 确定好生产线所有的事宜后，已经到了夜里，吕萍莉也给出保证，在七天之后正式投入生产，并且是七种味道同时进行。 陈立川和马小超在第二天清早，搭乘火车离开莞市，缘分真的妙不可言，无论是上一世，还是此时，再次与士富荣紧紧交织在一起。 ...... 回到魔都时，正好十二月一日，黄昏。 陈立川足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换做其他人，真请不下来的，刚落地，就急忙给导师报告消息。 之后是程媛。 “师母，回来了。” 陈立川说道，此时坐在出租车中赶往财贸，晚自习是导师的，务必得去，值得高兴的是，年后就没有晚自习了，是从他们这届开始，只有半年。 “谈得怎么样了？要不行的话，还是只做简单的珍珠奶茶吧，听你老师说，财贸附近已经开了一家奶茶店，生意还不错。” 程媛说道，心里对陈立川并没抱任何希望。 在她看来，不是陈立川自己配料卖奶茶，而是找食品厂，以加盟方式来批量生产的话，怎么会有大厂愿意投资大价钱，去建新生产线的。 简直天方夜谭。 在一开始，程媛还以为陈立川要自己配料来卖，这倒是可以，但竟然要和大厂走生产模式，那怎么可能吗？拿什么去跟别人谈？ 再说了，陈立川懂这些吗？他要哪里去谈？这一行可要比火锅店复杂得多。 “师母，已经谈妥了，合作方是士富荣食品公司，协议都签了，七种口味可以同时生产，另外有新口味的话，随时配料生产。” 陈立川语气轻松回答道。 听到这样的答复，程媛张着嘴巴，一时惊讶到说不出话，然后从喉咙处发出似乎不属于她的声音：“你怎么谈的呀？” 是呀？ 你怎么谈的呀？ 凭什么士富荣那样的大厂，会为你，只有两家门店的小奶茶店，花大价钱，去投资建立新的生产线。 “师母，可能运气比较好点吧，那里的人挺好说话的。” 陈立川简单回了一句，可已然一副“老六”的嘴脸，现在投资人已经心动了。 但陈立川原则很坚定，不可能让资本以白菜价入公司的股份。 “这.......呵呵呵......” 程媛尴尬地笑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态有多么失态。 “立川，有时间来家里吧，师母跟你好好聊一聊，现在快去财贸，注意安全。” 程媛又说道，收起了好奇心。 但随之挂断电话后，程媛就一直思虑这件事，究竟陈立川是如何打动对方，愿意心甘情愿掏钱的？作为投资人，这是一笔极不划算的买卖！ 太不可思议了！ ...... 商务管理系，1002班的教室里。 当徐晚棠到了班里，看到陈立川的位置上依旧空落落时，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开始席卷她的心口处，好像被世界遗弃的那种空落。 欠崔自兵的那顿饭，今天下午请的，徐晚棠还给他买了健力宝，但他非要去买一杯奶茶，算作健力宝的钱。 这几天里，新开的那家珍珠奶茶店似乎很受财贸女生的喜爱。 “就是这家吧。” 马小超停下了脚步，望着奶茶店，此时门口挤满了人。 “马胖，又不是竞品，没关系的，走吧。” 陈立川淡淡道，根本没当一回事，马小超点点头，收回目光，正当两人走时，却看到崔自兵提着奶茶出来了。 “呦，立川，胖子，好久不见。” 眼下崔自兵倒不觉得跟陈立川和马小超打招呼是一件丢脸的事了，甚至还非常有面。 “嗯。” 陈立川和马小超淡淡应了一句，表现得十分冷淡，一看就是关系一般的那种。 崔自兵跟在陈立川身旁走着，不忘跟马小超说道：“胖子，不至于吧，上次在财贸，哥们跟身旁的朋友真有事说，所以没顾上理你。” “我也没说什么吧？” 马小超应了一声，说实话，别人对他什么态度，已经无所谓了，这些东西要靠自己挣出来的。 “那就行。” 崔自兵笑了一声，与陈立川闲聊着，但后者只是淡淡应着，随后他们两人一起去了财贸，马小超则去忙奶茶店里的装潢...... 第135章 两副面孔 财贸的过节氛围尤为隆重，向来的传统嘛，走廊里的同学都在议论表演的事，陈立川快步走着，眼下有宣传部的理由，很好拒绝这次的演出。 “诶呦，学生会太忙了。” “还要忙赞助的事，真的抽不出时间。” 诸多此类的借口，而在迎新晚会上之所有那么表现，是为了讨好导师，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不需要那些了，到了交心的地步。 两人很快到了商务管理系这一层，崔自兵突然小跑前去，推开二班的门，然后徐晚棠就出来了，接过了他手中的奶茶。 随之咧嘴抬头的时候，徐晚棠看见了陈立川，呲着的牙齿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老徐，觉得这珍珠奶茶味道怎么样？”陈立川问道，并没有其他意思的，只是想了解消费者对这款奶茶的真实评价。 “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晚棠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生怕陈立川有一点误会，虽然因为林珊珊的事情，心里在努力抗拒，但......只不过在一直骗自己罢了。 老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这份爱的执念有多深，而一切的纠结，就是因为太过在意。 “啊？”老徐声音太低，陈立川压根没有听到，“快进教室吧，导师来了。” 陈立川从徐晚棠身旁经过，回了教室。 而随着陈立川走进教室，引起一阵喧闹，同学们纷纷热情地与其打招呼，尤其是前排的女生，陈班长现在的人气很高了。 徐晚棠愣了许久后，才失落地回到位置上，不断往后排看着，急红了脸，琢磨了半天，又拿着奶茶走到后排，但不好意思给陈立川，就把奶茶放在梁景山桌子上。 “请你喝！” 徐晚棠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别的男生给我买的奶茶我不喝。 “谢谢谢谢！”梁景山嬉皮笑脸，没有任何犹豫，拿起来就喝，还没尝过这玩意。 但陈立川一路舟车劳顿，已经瘫在桌上了，徐晚棠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才走回去。 “等下。”梁景山突然意识到什么了，凑到陈立川耳边小声道：“立川，老徐给我奶茶什么意思？该不会想追我吧？可我只喜欢一丁小宝贝。” “别瞎琢磨了，估计怕胖吧，这奶茶味道怎么样？”陈立川趴桌子上问道。 “挺不错，甜甜的。”梁景山咧嘴一笑。 “嗯。”陈立川淡淡点头，准备继续埋头睡时，刚到班里的梁茹茹看到他回来了，连忙大步走到后排，跟梁景山换了位置。 这时李春勤后脚进来，吵闹的教室渐渐安静。 “班长，之前的事，我郑重向你说声抱歉，哪怕让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你道歉也可以，只要你心里能够没芥蒂。” 梁茹茹在陈立川耳边小声说道，申一明时不时地往后看去，想跟顾雨换位置但为时已晚。 “梁茹茹，真没必要这样的，我根本就没在意，你一直提的话，反倒我成小肚鸡肠的人了。”陈立川微微蹙眉，语气略显烦躁。 “那团体舞你可以参加吗？”梁茹茹问道，眼下陈立川的样子，她都不敢提单曲演奏那些事了。 “真没时间参加，实在不行把我跟林珊珊都去了，也不会影响团体节奏的。” 陈立川摇头拒绝。 “可是上次的团体舞获得了一致好评，排舞最好还是不要动，我都不敢跟你开口其他节目，就参加团体舞都不可以吗？” 梁茹茹低声恳求道，精致的面容就贴在陈立川的手肘旁。 他们两人这般窃窃私语的样子，很难不让八卦的同学多想呀，最开始因为误会，彼此看不顺眼，可慢慢解除误会后，竟然发现已经深深爱上对方。 这样的偶像剧。 “宣传部那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马上就要新年晚会了，得赶紧去拉赞助，不能真挂零吧。” 陈立川找着借口。 “骗我！”梁茹茹委屈地摇着头，此时楚楚动人的样子，陈老六竟然还一直拒绝她。 “王组长他们每天在宿舍里玩游戏，哪里忙呀，而且都被庞隆正点名批评了，对了，还特意提你的名字了！”梁茹茹继续说着。 “什么？被点名批评了？难道拉赞助的事，庞隆正还亲力亲为地调查？” 陈立川不解道，这时易蓉那个女人在脑海中浮现。 “从来没听说过管这些事，那天莫名其妙就批判咱们组了，尤其点名道姓你和王组长，还莫名其妙表扬我，搞得像我告状一样。” 梁茹茹蹙眉委屈道。 其实在一瞬间，她也怀疑过是易蓉告的，但是没理由呀？明明之前王宇雄和陈立川还帮她解围，这对她没好处的。 可自己跑客户的事，只有易蓉一个人知道。 但就算有告状这种习惯，易蓉应该针对杜平，这样才合乎情理，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梁茹茹真不清楚了。 “哦......为啥夸你？” 陈立川已经断定是易蓉了，这个女人心机太深，哪怕自己不表现，也得让留下不好的印象，生怕占了她的好处。 “我之前经常一个人去跑赞助的，是不是杜平报复你和王组长，然后告状的？” 梁茹茹猜测道，她更倾向于这个原因。 “不知道，那我不得更好好跑赞助、嘛，梁茹茹，这次真不能参加，人庞主任都点名批评了，我得行动起来呀，是不是？” 陈立川及不要脸，梁茹茹好心告诉他这些事，扭头就利用起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梁茹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助地看着陈立川，一双柔情的大眼睛，很容易激发起别人的保护欲。 就在这时，李春勤走到后排，轻轻拍了下陈立川的肩膀。 “立川，再跟梁茹茹商量新年晚会的事吧？”李春勤声音温和地问道，有关奶茶店的事，程媛跟他说过了，同样令其惊叹。 “对，老师，正商量着呢，这次晚会非常重要，梁茹茹可是负责商务管理系的整个演出，一定得配合好她的工作。” 陈立川俨然一副肃穆神色，不苟言笑。 “有你配合工作我就放心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你多参加几个节目，让咱们班的表演丰富起来。” 李春勤很放心地微笑着。 “那必须的呀，刚刚跟梁茹茹说了，她还嫌弃我报的节目多，准备砍掉几个呢。” 陈立川连忙向梁茹茹挤眉弄眼。 “那就好，都靠你们了。”李春勤嘱托一句后，也便不再打扰两人，向前排走去。 “老梁。”陈立川再看向梁茹茹，目光里写满了热情，“团体舞缺了我不行呀，不然就没人搭林珊珊的个子了，这节目深受好评，这次一定得上！” “你这个人，嘻嘻嘻嘻......”梁茹茹笑了起来，但却一点都不讨厌陈立川了，甚至觉得他很可爱，是啊，你管别人干什么？ 自己在易蓉面前，还不如他吧？至少自己自私到，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目的去做。 而陈立川只是自己表现罢了。 “帮我安排几首歌，我的实力不需要再证明了吧？” “不需要了，嘻嘻嘻嘻......” 一个晚自习，两人一直在后排窃窃私语。 第136章 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晚上。 陈立川回到火锅店里，竟然有了几分生疏的感觉，李泉连忙过去，简单寒暄几句后，跟财务小惠汇报了这段时间的经营状况。 大江捞的经营依旧稳定，但陈立川不好再从对公账户上拿钱，需要准备员工的工资，以及原材料等开支。 而直到现在，大江捞正式营业已经一月有余，所有员工依旧在领着现金奖励。 首先要下的，就是李店、厨师长他们的现金奖励，走分红这一步，再然后便是普通职工的级别奖励。 “账上目前的资金，除了每日的开销外，完全够员工工资。” 李泉小声道，这类的话不宜大声讨论，万一陈老板要押一个月的工资呢，干餐饮这一行，这是常态。 然而下一刻，陈立川就大声高呼：“这月十五号发培训费和十月份的工资。” 在陈立川看来，资金允许的情况下，没必要押员工的工资，出来干餐饮这一行的，都是家境贫寒，等着用钱的孩子，不能难了他们。 企业自己缺钱，找融资的方式。 “哇！” “哈哈！” “耶！” 一听这话，店里顿时沸腾，员工们纷纷高呼，当下干活都更有劲了，连李泉和小惠都不由溢出笑意。 而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店里所有人，都没再把陈老板当年轻人看待，反倒慢慢对他有了依赖，今晚他一出现在店里，仿佛注入了活力剂。 尤其玲玲，干活更有力气了。 “好了，去忙吧。” 陈立川又道，随后给光头去了电话，准备再找他贷点款，应急奶茶店那边，至于刚子那个人，那笔钱还完以后，不准备来往了，人品没光哥实在。 不多久后，王宇雄和小俊气鼓鼓地来到店里，一见到陈立川，就在他面前破口大骂。 “易蓉这女人以前没发现，原来真不是个东西，那天我正好回部里拿东西，听到她在庞隆正那里告状，立川，指名道姓我跟你！ 还有意为梁茹茹鸣不平，看不惯我们这么对她，你说这对她有啥好处？” 王宇雄叉着腰，一脸戾气。 “易蓉应该是针对我的，这里面的事很复杂，我刚到宣传部的时候，她就故意带节奏，跟杜平说我是庞隆正推荐进来的，有意制造矛盾。” 陈立川倒是很平淡地说起这件事。 “易蓉这个女人心机很深，应该是怕我表现，影响了她的好处，不过，呵呵，她搞这一出，实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立川淡出笑容，看着他们两人，不紧不慢地说着： “直接当着庞主任的面，指责别人不上心、不努力，回头她一家新客户都没谈成，这多讽刺！” “哈哈哈哈哈....” “就是，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王宇雄和小俊皆是大笑起来，陈立川倒是好奇易蓉到那时会是什么反应。 王宇雄和马小俊还准备吃员工餐的，但陈立川领着两人去吃老王烧烤，换换口味吧。 可踏进老王店里，就看到易蓉，她也在那里坐着吃，于是王宇雄转头就骂了起来： “杜平那个孙子，觉得自己没希望拿第一，扭头还要拉我垫背，非得恶心我一下，我他妈在宿舍玩游戏碍着他什么事？” “应该是帮易蓉出头的那次，杜平肯定心里有气，这也正常，肯定把怨气撒在我们身上，谁都是欺软怕硬，要不你们近几天来我宿舍玩游戏？” 陈立川低头道，假装没看见易蓉，然后坐在一旁。 “陈立川，好久不见，最近去哪了？”易蓉侧身过来，打了声招呼，小桌上只坐着自己跟秦佩佩。 此时易蓉只是简单的打一声招呼，压根没有请客的意思，毕竟这三人上次坑自己的那一顿还历历在目，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跟他们吃一顿饭！ 没成想，下一刻，陈立川、王宇雄和马小俊，自己提着小凳坐了过去。 “学姐，我为了你挨批了，被庞主任指名道姓的骂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是不是该请一顿，好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小心灵。” 陈立川拍着胸口，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很不要脸地开口让其请客。 “易蓉，这次真是我们为你挨批了，那天庞主任都骂出什么样了，你也在的，指着我的鼻子吐沫横飞，就差把我赶出学生会了，确实该请的吃顿饭！” 王宇雄深恶痛绝，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呀，易蓉，这杜平是把对你的怒火发在我们身上了，当时我们可一句没吭，是为了你呀！” 马小俊连声附和。 “杜平这人真有意思，怎么跑赞助，是其他组的规划，他告什么状，跟小学生似的。” 易蓉骂了一声，看了眼已经坐过来的三人，尤其陈立川，拿着桌上的烤串已经吃了起来，话都到了这份上，不请一顿说不过去。 “没事，我请你们吃一顿。” “那就不客气啦，老王，先来二十个羊腰子吧！”陈立川立即摆手招呼。 “那个鱿鱼，二十串！” 王宇雄紧接着喊道。 “大虾，我喜欢那个大虾，来二十串！”马小俊也连声吆喝。 然后各种贵的菜，三人没含糊，点了一圈，便宜的一个没点，担心占肚子。 易蓉的拳头藏在桌底，紧紧攥着，这一刻，对他们这三个的厌恶，已经到了恶心想吐的地步，市井无赖小民，爱赚小便宜的嘴脸。 “这么多你们能吃完？”易蓉不悦地问了一句。 “诶呦，点醒我了。” 陈立川向易蓉会心一笑，赶忙站起。 上次易蓉都送了五粮液，老王这也有，这女人没有区别对待，知道放哪的，老王就那一个抽屉，然后轻车熟路地拿出来，摆在小桌上。 “有这两瓶酒，绝对能吃完，老王，易蓉请客啊，这酒你按批发价，别吭人家。” 陈立川不忘对着老王叮嘱一声，而拿出酒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吧。 “呵呵，那你们好好吃，不陪了。”易蓉冷冷一句，随之站起来结了账，真担心这三个不要脸的货色继续加菜。 “有事，先走了。”随之易蓉直接走了出去，秦佩佩紧随其后，狠狠瞪了陈立川他们一眼，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很快，门口响起跑车的咆哮声。 陈立川、王宇雄、马小俊他们三人，心情极好，倒着五粮液碰了一杯。 “感谢易蓉的招待，不能对不起人家，咱们一定吃好喝好。”陈立川说道，那两人咧嘴笑着，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这顿饭，最终还是打包回去了，真吃不完，至于酒，存着，存在火锅店里。 第137章 新开店的方式 十二月，二号。 光头清早就在火锅店里等着了，心想店的生意这么好，应该要连本带利地还钱了，闲着没事，还好心帮着李店收拾餐桌。 一直等到中午，才见到姗姗来迟的陈立川。 “光哥，走，先出去溜达一圈。” 陈立川拉着光头出了饭店，慢步走到奶茶店那里，两人点上烟抽了起来。 此时小店已经装潢的差不多，只等一些定制的商标logo，以及奶茶配套的机器设备，最迟能在圣诞节正式开业。 “立川，咱俩现在的关系，你没必要跟哥客气，那钱我不着急。” 光头随口客气了这么一句，然后拿出公文包，已经准备收钱了。 “好，那就不着急！” 陈立川重重点头，一句话把光头给整懵圈了，叼着烟，一时忘了吸，烟灰都吹到衣服上了。 “不是，最起码利息该结了吧，一直等你回来呢，都延时好几天了。” 光头连忙催账，以后真是不敢跟这孙子客气了，真他娘的好意思。 “利息好说，连本带利还你都可以，但是光哥，得跟你再谈一笔借贷。” 陈立川拉着光头的胳膊，往店门口一靠，突然马胖就钻了出来，吓得光头“花容失色”。 “光哥，你来了！”马小超打了声招呼。 “你小子咋突然就钻出来了。”光头骂了一声，顿了片刻后，才给马胖递了一根烟。 “这店也是我租的。”陈立川拍了拍光头的肩膀，言归正传，“注册了新的公司，营业执照等相关资质都在店里，都可以查到。” “真是你的啊！” 光头张大嘴巴，吃惊地看了陈立川一眼后，随后通过装修的挡板，钻进店里，绕着看了一圈，看到桌上营业执照副本，果真写着陈立川的名字。 “你是真能折腾，又准备干什么呀？”光头瞪着陈立川大声询问。 “奶茶店，不过不同于后面的那家珍珠奶茶，而是高端类的奶茶，像士富荣这样的食品大厂，都专门为我的新品牌投资了上百万，开设新的生产线。 有关合同都在我这里。” 说着，陈立川把与士富荣的协议拍在桌上，“跟光头认真道： “想从你这里贷十万，一分的利息，以后就不在刚子那借款了，还是跟光哥能交心。” 光头拿起士富荣的协议看了起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片刻后，感慨一声：“立川，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有本事，啥渠道都懂。” 但随即，光头的脸色变得为难，“但是吧，十万块一分的利息，我他妈这里是高利贷，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这都跟银行的贷款利息差不多了。” “光哥，我觉得我们的交道得换一种方式来处，得交心，交心懂吗？” 陈立川揽住了光头的肩膀，光头抬头看着老刘，“交啥心，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哪有你这样做事的！这交什么心？” “大江捞很快准备开三店了，回头让你入股。”陈立川继续说道。 “立川，咱哥俩得交心！”光头一脸肃穆，紧紧攥着陈立川的胳膊，柔情对望。 对于大江捞的第三家店，陈立川打算采用店员，以及和朋友集资入股的方式，新开一家直营店，一来能更好地绑定优秀员工。 二来也能还社会上认识的这些朋友人情，到时候肯定要去找程媛的。 而这种方式，对于陈立川而言，钱不用自己投，又有管理权的同时，还有盈利分红，又能开设新的据点，增加品牌知名度，有着诸多好处。 在餐饮行业，这种集资入股开店的方式很常见的。 光头喜笑颜开，拍着陈立川的胸脯，认真道：“立川，说实话，当时哥给你的那五千，利息真的便宜，就没那样的行情，就是想着帮你一把的。” “光哥，这个人情我认，不然现在也不会跟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老弟带你挣钱。” 陈立川也拍着光头的肩膀，更是一副极为讲义气的表情。 听着这暖心窝子的话，光头心里乐开花了呀，大江捞买卖那么好，基本可以维持一万以上的营业额，新开店给自己股份，那岂不是长久饭票。 “立川，是这样的，你既然开了十万块的口，张了嘴，老哥肯定不能让你的话落了空，这个帮，老哥铁定帮你，就那按照一分的利息。” 光头先是说了这样一句，随即神色为难，继续道： “但说实话，这次帮了你，等于把我应该挣的钱装你口袋里了，等三店开的时候，你一定得保证，让我入一部分的股。” “光哥，你放心，老弟我也肯定，绝对不会让你的话落空！” 陈立川郑重回答。 之后陈立川、马小超和光头三人，随便应付了一口，在下午银行上班后，去那里直接转了账，而有关的借款字据当然少不了。 送走光哥后，马小超便开始与相关渠道联络，确定订单，然后忙着汇款。 对于渠道上的这些事，除了与士富荣的沟通，陈立川不会过问的，全权由马小超负责，如果真连这些事都办不好，锻炼不出来，那就真带不动了。 不过马小超一直都在极为认真地对待这件事，与渠道沟通时，总要提前准备一次话术，生怕自己的不专业，给魔都阿姨的品牌留下不好的影响。 一下午的时间，兄弟两人一直在店里忙乎，有关魔都阿姨的经营理念与发展模式，陈立川很详细地给马小超讲解，必须要给他传递一套思维逻辑。 不过这次奶茶店的经营，陈立川暂时不会像大江捞一样，闹得人尽皆知，不然就太高调了。 渐渐的，天黑了下来，有关魔都阿姨的一切，开始加装上发条，快速地前进着...... 本来陈立川打算在奶茶店忙到九点再回去，却中途接到了梁茹茹的电话，要去舞蹈室排练，她那边不断传来其他同学嬉笑的声音。 对于其他人而言，那才是真正的大学生活。 陈立川只能把活丢给马小超一个人，然后匆匆赶往财贸...... 第138章 是暖男呀 夜色渐渐降临，财贸的天空好似被一幅淡青色的幕布所笼罩，教务楼里溢出的灯光点亮周边的小道，行走在校园里的人，似乎都没啥事，步子慢吞吞的。 陈立川一只手插兜，缩着身子，另一只手夹着烟，不时眯着眼抽一口，打着冷颤，魔都的冬天冷的一点都不干脆，尤其晚上，那种湿冷极其煎熬。 这匹从北方来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 走一会后，还没到教务楼，陈立川遇到一群熟人向自己迎面快步走来，正是商务管理系参加表演的那群同学。 “怎么？组团去操场跑步呀，要不练舞的话，我就回宿舍窝着了。” 陈立川没搞清楚状况，随口一句，扭头想走，奶茶店的事还没忙完。 梁茹茹紧蹙眉头，走在人群中最前面，上前一把拽住陈立川的胳膊，拉着他往艺术系那边走去。 “大哥，你别开玩笑了，易蓉要确定表演的节目，现在所有参加表演的学生都得去艺术系开会，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梁茹茹嘴角淡出笑意，是因为刚才陈立川的那句话，觉得很搞笑，但其急切的样子可以明显感觉出她对这次活动有多重视。 “原来是这样。” 陈立川点点头，跟在梁茹茹一旁快步走着，随之往身后看了一眼，梁景山最显眼，咧嘴向其笑着，由于样子太傻，并没去回应。 老徐则是低头走着，崔自兵捂着肚子，在一旁跟着，申一明手里拿着奶茶，小碎步靠到梁茹茹身旁，关切地望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立川发现人群中的不少男生、女生手里都拿着珍珠奶茶，甚至连吴朗这条单身狗，都提着一杯。 奶茶饮品似乎渐渐在大学生这个群体中流行起来，在这个寒冷的冬季，男生送女生一杯暖暖的奶茶，不就是暖男行为嘛，非常加分的。 而就在湘菜馆旁边，一两天的功夫，又开起了一家珍珠奶茶店，已经有两家店在财贸这条街上了。 成本低，制造简单，无须加盟，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所有渠道问题......考虑08年的珍珠事件，所以魔都阿姨一定要走五谷杂粮，安全生产这条路。 或许，在魔都阿姨形成规模之后，可以提前引爆这个问题？ 陈立川思虑着这些问题，如果不是梁茹茹蹙眉拽了他两次，肯定会走错方向的。 ...... 等陈立川一行人到了艺术系的练舞室后，这里早已经拥挤不堪，人声嘈杂，宛如到了菜市场，不过学生们似乎都很享受这个时候。 相互聊聊天，可以认识不同的朋友，每个人都穿着好看的衣服，尤为艺术系的女生，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光彩夺目！ “茹茹，喝杯热奶茶吧。” 申一明终于有时间把奶茶送出去了，还温柔地把吸管给插好，递给梁茹茹。 “下午餐厅吃太饱了，真不想喝，谢谢啦。”梁茹茹轻轻抬头，对申一明礼貌地摇摇头后，便收回目光，继续看起手中的节目排表。 而申一明的这份好意，全班人都知道，梁茹茹又岂能不清楚？ 可她真的很厌烦这种性格的人，总喜欢显摆，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因为在梁茹茹身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人，闺蜜林珊珊亦是这样的性子。 所以梁茹茹从一开始，就对申一明拒绝的很干脆，真的不喜欢！ “额......” 这一刻，申一明颇为尴尬，系里的人都看着呢，甚至其他系的人也注意到了，似乎还能听到偷笑声！ “不喝算了！” 申一明当即转身走开，嘴里还不善地念叨着：“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不过这一幕插曲，让更多的同学注意到了梁茹茹，哪怕只穿着很朴素的衣服，白色羽绒服搭配一条牛仔裤，却给人一种特别高贵的气质。 其实梁茹茹已经在学校里很出名了，商务管理系的系花，主要还没对象。 吴朗偷偷摸摸地靠近一艺术系妹子身旁，给她递过去奶茶，那妹子喜悦地接在手里，然后腼腆看一眼吴朗后，便低头喝了起来。 “好喝吗？”吴朗温柔问道。 “嗯！”那妹子用力点头。 “那我每天都给你买！” “嘿嘿！” 妹子抬起头，露出的笑容格外好看。 这杀狗的情节，就发生在申一明的身旁，让他深深感受到了这个冬天的寒冷。 不过那个女生，陈立川倒认识，秦佩佩，易蓉她组里的大一妹子。 他妈的，好想恋爱啊......这是申一明的心里话，目光决然地落在商务系的女生身上，尤其是徐晚棠，真的好可爱，性格还甜。 想着她跟在自己身后，又听话的样子，画面该有多么美好！ 要不是在梁茹茹身上浪费了时间，我特么肯定有对象了啊，也不至于这么惨，浪费了二班这么好的质量！ 申一明欲哭无泪，正当这时，一道暖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给，晚棠，还是热的，担心路上凉了，我一直在衣服里给你捂着，下午你也没吃饭，趁热喝吧。” 是崔自兵，竟然从衣服里拿出奶茶，递向徐晚棠。 如此贴心的举动，立马引起不少女生的阵阵欢呼，舞蹈室里一时变得尤为热闹。 “哇！好暖呀！” “是暖男耶！” “好羡慕，好羡慕！” 同学们纷纷靠了过去，想要见证这甜蜜一刻。 可老徐愣住了，狠狠地瞪着崔自兵，你他妈的，立川也在场的，故意的吧？ “我帮你捅开！” 见徐晚棠不为所动，崔自兵接着把吸管用力插进奶茶杯里，又递向她，而这样的举动，再次引起了阵阵欢呼声。 “好贴心呀！” “是呀，好贴心！” 徐晚棠被这样的声音所包围，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只想快点逃离。 “我肚子不舒服，去厕所了。” 徐晚棠挤开崔自兵，说了一句扫兴的话后，在其他人的注视中，快步离开，不过她并没有看到陈立川。 如此反应，同学们皆感到非常不妥，撇撇嘴，发出奇怪的声音，你这个女生最起码把奶茶接起，这让人家怎么下台！ 可崔自兵接下来的举动，却格外大气。 “一丁，你帮晚棠拿着吧，看她一会想不想喝，如果想喝热的，我可以再去买！” “好......好吧。” 秦一丁稍有犹豫，还是接起了奶茶，只是她搞不懂，崔自兵不错呀，晚棠为什么对他这么反感。 申一明默不作声，但心里开始激动，怕不是这甜美对我有意思，等着我的告白？ 至于陈立川，一直混在人群中，打算走走过场，应付应付就完事了，对于大学生为爱冲动的这些事，压根没心情，甚至懒得旁观，青春悸动的心，早就被冰封了。 随后易蓉到场了，却是找陈立川？那个开大江捞火锅店的，原来他也来了？ 于是在场的同学们更感好奇...... 第139章 心机 “他就是那个开大江捞的吗？” “反正肯定叫陈立川，我有朋友就在商务管理系。” “好牛哦，我去大江捞吃过了，感觉真的特别棒！” “我每个周末都会去，味道很香的。” 舞蹈室的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原来他就是开大江捞的那个人，之前只听说过，那里的老板是财贸的大一新生，眼下终于见到真人了。 而在现场，参与新年晚会表演的，大多数都是大二、大三的。 正是因为梁茹茹的原因，她有能力，才让商务管理的表演，都让大一的撑起来了。 “这届大一的有点牛啊，尤其商务管理系，有钱的贼多，还有开宝马车上下学的呢。” “还有一大一女生，那天正好遇见，有人跟她表白，直接开骂了，当时我人都傻掉了，外表清纯的妹子，没想到脾气那么劲爆！” “那个陈立川看着挺普通的呀，真特么牛！” 又传来这样的声音，老徐急忙缩在人群中，没想到自己跟立川一样，也能够被同学们议论，但怎么是这么丢人的事呀！ 崔自兵，你个王八蛋，老娘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吧，只做朋友，故意给我压力干什么呀......徐晚棠抿起嘴，又在心里骂人了。 申一明靠在陈立川身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挨着很有面啊！ 奈何陈立川只想混在人群中摸鱼的，走个过场罢了，没成想易蓉点名道姓的找自己。 “梁茹茹，你过来，主要是你的事！” 易蓉神色不悦地看向梁茹茹，后者如惊弓之鸟，赶忙上前。 “你们商务管理系的，这次要比其他系多出两道节目，怎么还不上报？节目具体什么内容，大概表演多长时间，赶紧定，我好安排表演顺序，要保证流程性。” 易蓉站在商务管理系这边，大声催促道。 “那我回去赶紧定，易蓉，保证在三天之内给你节目排表。” 要节目？多排两个节目？梁茹茹一头雾水，但还是赶忙表态，应了易蓉的要求。 “不行，现在就得定！立刻！马上！” 然而下一刻，易蓉突然尖声怒吼，让吵闹的舞蹈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商务管理系那边，不明所以？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 从来没见过易蓉这般失态！ 申一明的胳膊原本搭在陈立川肩膀上的，这时小心翼翼地放下，退至人群之后。 梁景山则是紧皱眉头，瞪着眼前的埋汰女人，咋咋呼呼干啥玩意？ “现......现在吗？” 梁茹茹小声问道，声音都在颤抖，她不知道易蓉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 “服装店那边已经在跟庞主任要名单了，整体要租多少件衣服，如何搭配，这都是非常庞大的工作量，不可能一直等着你们商务管理系吧？ 其他系都能准时汇报节目排表，就你们搞特殊，要拖这么长时间？还有没有责任心？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还吊儿郎当的干什么！” 易蓉似乎情绪崩溃，委屈地大声呼喊，当着所有人的面，劈头盖脸地批评梁茹茹，更是不给她留一丝情面！ 正当这时，庞隆正也到了，神色不悦地望了陈立川和梁茹茹那边一眼，然后安静地站在一边，他正电话沟通着服装的事。 今天确实是节目排表的最后一天，庞隆正只好让服装店那边再等等，可这事老早就说了，怎么到现在还定不下来，真是太不像话了。 “每天逍遥散漫的干什么？没有一点纪律可言，既然没有积极性，那就别参加好了！” 易蓉继续怒不可遏地教训着，气得浑身都在抖动，好像梁茹茹是有多么不负责。 可这段时间里，梁茹茹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节目排练上了，她的付出，商务管理系的这些人都有目共睹。 至于多加节目的事，易蓉可从来都没跟陈立川和梁茹茹提起过，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劈头盖脸的批评，否定了之前所有的努力。 而现在。 易蓉虽然把怒火都发在梁茹茹身上，但刚来的时候，可点名道姓陈立川了，班长需要配合梁茹茹的工作。 有意思的是，其他人都知道陈立川开了家火锅店，逍遥散漫，不上心，这些帽子人们自然而然地会扣在陈立川的头上。 能不忙嘛，所以就顾不上这些事了，易蓉虽然骂的是梁茹茹，但针对谁，再明显不过了。 这在庞隆正看来，陈立川简直在打自己的脸，他可是自己推荐进学生会的，拉赞助的工作就不上心，没成想节目排表还逍遥散漫。 真是太不像话了！ 梁茹茹站在那里，脸色已经煞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商务系的其他人，不相信梁茹茹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但碍于主任在，不好多说什么！ 陈立川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凑到易蓉耳边，声若蚊蝇： “易蓉，你妈的比，杜平的那事上，老子怎么帮你的，现在杜平跟我过不去，处处告状，你就不帮忙说话？ 火锅店我实在忙不过来，表演的事都是梁茹茹一个人在负责，有点问题你就当众喷粪，不是让庞主任更对我有意见！” 陈立川还在装着糊涂，但骂的那两句，是真骂！看来上一世的圈子还是太小，真没见过如此有心计的女人，她才多大呀！ “你以为我想？庞主任已经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顿了，梁茹茹，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也能忘？” 易蓉亦是非常小声，这些话，庞隆正肯定听不到，就是想让陈立川的好感全无，然后责怪地看向梁茹茹，想借着她的“失误”，将陈立川的不负责无限放大。 而从一开始，易蓉就有了这样的盘算，故意跟梁茹茹少说了两个节目的排表。 “我......对不起，是我的失职，忘记加节目的事了。” 梁茹茹最终还是咽下了委屈，可易蓉真的没有跟自己说过这事，她什么要这样？ “赶紧定两个节目，我一会还要跟庞主任定服装。”易蓉看着梁茹茹又催促道。 瞬间，梁茹茹的额头上爬满汗珠，回头看一眼商务管理系的同学，心头犯难，一下如热锅上的蚂蚁，都不敢去看易蓉瞪着自己的那双眼！ 当下定节目，还要确定表演时间，这怎么弄呀？ 至于易蓉，心里正乐呢，这件事搞得越砸越好！ “我独唱一首歌，四分钟左右，老梁的话，要表演单人舞，多少分钟来着？就你在军训时跳的那支舞？” 陈立川突然开口，看着梁茹茹问道。 “五分钟！”梁茹茹连忙回应，向陈立川投去感激的目光。 接下来的一番话，陈立川故意大声，让庞主任听到： “这两个节目的服装，我们自己准备，所以服装还按照原来的计划定就好！ 易蓉学姐，知道你这段时间压力大，一头心思扎在赞助的事上，但也不能把一个电话就能沟通好的事，无限放大，我跟梁茹茹也很辛苦的，或许只是你没看到而已，希望多多体谅！” 易蓉没有听出其他意思，但字里行间的话，就在签订赞助合同的那一天，会让她深刻地理解到。 在易蓉看来，不过是陈立川强词夺理的几句解释而已，不想在庞主任面前太难看。 “好，能自己准备就好，抓紧排练，千万别再掉链子了。”易蓉说这些话时，揉了揉眉心，在外人看来，像是非常劳累的样子。 随后易蓉走到庞主任那边，一脸疲态地说了几句话后，庞主任也便离开了，之后确定完表演的事宜，众人也便散场了。 “班长，你等一下。” 在楼底，梁茹茹追上了陈立川，跟他并肩走着。 “刚才谢谢你，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要不是你解围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梁茹茹说道，双手又从羽绒服中拿出来，背在身后，却感觉到怎么都不自然。 “这不是正好给我机会表演嘛，我可在导师面前吹牛了，要多表演的，但你把节目都排好了，实在没好意思张嘴了，眼下不正好！” 陈立川随口说道。 “呵呵呵呵......班长，我突然发现你说话真的好幽默。”梁茹茹开心地笑了起来，在漆黑的小道上，发出好听的声音，很淑女的既视感。 不像老徐，声音尖的像鸟叫声。 老徐正跟梁景山、秦一丁他们走在两人身后，梁景山贱兮兮地调侃道：“以前真没发现，立川和梁茹茹的身高看起来很搭呀！” 搭个屁，一米六完美身材好不好......徐晚棠心里暗骂，狠狠瞪了梁景山一眼。 “对了，老梁，易蓉真跟你说过加节目的事吗？”虽然陈立川心里有了判断，但还是问了一句。 下一刻，梁茹茹的表情有了明显的顿挫，但还是轻轻点了下头，表明易蓉说了，只不过是自己忘了。 陈立川没再多言，随后淡淡一句“到了”的话后，便往男生寝室走去。 梁茹茹看着陈立川的背影，莫名心里很难受，有很深的愧意...... 第140章 好消息 因为吴朗追到艺术系妹子的这事，之后几天里，话题在男生寝室里传爆了，尤其秦佩佩不光长得很好看，身材还极好。 于是压力就来到申一明这里，梁景山最早脱单，吴朗紧随其后，陈立川更不用说，班里的刘慧悦公开追求过，听说现在仍然暗恋（女生宿舍传出来的消息）。 顾雨和邹凯凯，两人整天窝在宿舍里打游戏，压根没找对象的想法，正常的只剩申一明了，还未曾体验过爱情的苦，关键被梁茹茹拒的消息，很丢脸地传出去了。 最近一直能看到申一明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 梁景山和吴朗两人每天都和对象腻歪在一起，顾雨和邹凯凯，除了伸手求带饭，每天都说不上话，懂这种寂寞的苦吗？ 一天下午，看到陈立川突然回寝室，申一明喜出望外，连忙追过去问道： “立川，没事了吗？要不哥们请你去餐厅吃饭，咱们在校园里走一圈。” 一来是太无聊，一个人在学校里溜达，物色妹子，会被人笑话的，二来嘛，说实话，就陈立川现在的名气，与他在一块是一件很有面的事。 “啊？我一堆事，回宿舍就拿点东西。”陈立川一边收拾东西，抬头看了申一明一眼，见他一副幽怨样，“最近咋婆婆妈妈的。” “我......” 申一明欲言又止，求介绍对象呀，倒是想联系徐晚棠，但自从崔自兵送奶茶事件后，那货就有了暖男的称号，人们全知道他在追甜妹！ 实在拉不下那张脸，没法追了。 “先走了。” 陈立川丢下一句话，便匆忙走出寝室，王宇雄和马小俊还在门口等着他，三人结伴而行。 申一明趴在门口，这一刻好想跟着去，于是又追过去呼唤道： “立川，能忙的过来吗？要不我过去帮忙吧？” “没事，人够了，真不用！” 陈立川连忙摆手，奶茶店的事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于是丢下申一明走掉了。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申一明缩紧了身子，妈的，每天打扮得这么帅气，有屁用啊！ ...... “那两家新奶茶店，易蓉好像又谈好了，她最近怎么这么厉害，是不是偷偷给好处了？” 王宇雄边走着，凑到陈立川身旁说道，一旁的马小俊亦是一副八卦脸。 “送了，只要是新客户，每家店都给两瓶五粮液，那小店拢共赞助费才五百，最后算下来，也就百十块的事，能不答应嘛。” 陈立川低声道。 “卧槽，那怎么办？该不会超了我们吧？”王宇雄担心这段时间，他们每天窝在宿舍里给大江捞在帖子上雇水军，除了维护老客户，真没跑过新客户，那些商户该不会反水吧？ 毕竟易蓉玩阴的呀，要是那些商户反水怎么办？本来在庞隆正眼里，最近就看自己不顺眼，真要是拉赞助的成绩太差，那就没法混了。 “呵呵！”陈立川冷笑一声，面容淡出一抹冷漠，“本来不想把事情做难看的，既然易蓉非得把我往死逼，那我必须要给她上演一出好戏。” 这是实话，陈立川一开始地打算，只想拿第一，宣传自家的奶茶店，看来两人一眼，继而道： “那两家新奶茶店的事你们不用担心，都会选择走咱们这里赞助的。” 就现在，周晋远已经在魔都阿姨店里等着了，邻里邻居的，这算个啥事，五百块而已，坐下来吃顿饭不就好了。 何况他们这伙人的关系越处越好，陈立川和武忠、赵茂树那些人，别提有多惯了。 “好！” 王宇雄和马小俊都露出愉悦的神色，对陈立川有莫名的信任感，每每想到签订合同的那一刻，就有说不出的畅快，一直被易蓉欺压，终于可以畅快一次了。 “对了，还有大江捞三店的事，等明年开学，我就准备开了，你们要想入股的话，就准备钱。” 陈立川淡淡一句，更让王宇雄和马小俊喜出望外，于是在走过一处台阶时...... “立川，小心台阶，千万别把脚崴了。”王宇雄突然就扶住陈立川的胳膊，举动尤为做作。 “立川，东西我给你拿着吧，别把手膈了！” 马小俊心想，自己不能不表现呀，还指望跟着人家挣钱，虽然自己拿了一堆东西了，但非要把陈立川手里的也给拿了！ 一个个没出息的嘴脸，毕竟大江捞的生意那么好，谁能不羡慕。 尤其这时的大学生，没见过世面，有这么一个挣钱的买卖，能不上心嘛！ 三人到了校门口后，分道扬镳，王宇雄和马小俊还得过一遍客户的，赞助的签订会，在二十五号，三十一号举办新年晚会。 陈立川则是来到魔都阿姨这里，刚钻进店里，就听到周晋远的称赞声。 “老弟呀，你真是厉害，又弄新摊子了，这次准备干什么买卖？” 陈立川笑着与周队聊了些琐事，然后言归正传：“老哥，今天叫你过来，主要说个正事。” “你说！” 周晋远的神色立马肃穆。 “上次听你说，你爱人没工作？” 陈立川问道。 一听这话，周晋远不禁心里一颤，意识到有什么好事，于是连忙诉苦水： “你嫂子从原来单位下岗后，就一直没找下合适干的，就老哥一个人养家，双胞胎儿子呀，经济压力确实不小，愁人啊！” “老哥，那让嫂子入股大江捞吧，我准备在年后开三店。”陈立川自是懂沟通的方式，有些情况，直接提周晋远不合适的。 周晋远目光微微一怔，直勾勾地看着陈立川。 “让嫂子准备点钱，入股大江捞三店，生意肯定差不了，但就算是赔了，我把钱全额赔给嫂子，毕竟老哥你们生活不容易。” 陈立川表情认真地肯定道。 “立川呀！” 周晋远无法再克制激动的心情，用力握住陈立川的手，说话声音都哆嗦了，“赔了哪能要你的钱，有好事你能想着老哥，证明你把我当兄弟呀！” 人都是这样，惦记着别人的好，现在大江捞的生意，谁不羡慕？ “老哥，咱俩的关系不说这，你太见外啦，走，最近流行珍珠奶茶，一股脑开了两个店，咱也去尝尝，看看哪家好喝。” 说着，陈立川就拉着周晋远出去了。 自始至终，马胖一直在店里埋头干活，陈立川进来以后，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唉.......忙，忙点好......”马胖感慨一声，想必晚上肯定又不跟自己吃饭了。 而现在魔都阿姨的店面，门头、机器、以及奶茶杯等等，均已经到位，只等士富荣那边的生产线了，因为原材料的采购，也需要一个过程。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陈立川请客在湘菜馆那里摆了一桌，老赵热情招待，还多了两位新朋友。 易蓉给的两瓶五粮液跟陈立川的这份友情相比，那两位新朋友还是能判断出孰轻孰重的，又不是没脑子！ 于是几杯酒下肚后，那两人就跟陈立川开始勾肩搭背了。 “各位，我跟你们说个正事，这个酒还是给人家还回去，毕竟没给人家赞助，没有收的理由，不然忒不地道，但是吧......” 陈立川拉长声音，神色突然肃穆，缓缓扫过各位商户老板的脸，沉声道： “这个酒大家要怎么给？在签订合同的时候，当面给，这样才有诚意！” “对，这样才有诚意！”武忠立马附和，随后就是其他人的声音： “对嘛，一定要还回去！” “来，为了诚意，咱们起一个。” “起一个！” 众人纷纷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他们这帮子人，社会上摸爬滚打，吃的苦多，见的事也多，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陈立川目光深邃，下三滥的手段，竟然要使一手了，开锁的那个阶段，真是啥人都见过了。 ...... 很晚的时候，众人才散了酒局，陈立川一个人走在清静的路上，感到阵阵凉意。 突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陈立川以为又是申一明打来的，这货最近老烦自己，可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吕萍莉的来电。 “吕姐，我猜肯定跟上次一样，你喜欢在这个时候告诉我好消息。” 陈立川的语气中透露出喜悦，这段时间两人时常电话沟通，彼此的感情也渐渐熟络。 “呵呵呵......” 吕萍莉抿嘴轻笑，“生产线已经建立好了，原材料的收购，按照你提供给的七种口味，全都预备了库存，明天开始正式生产！” “感谢吕姐的信任与帮助，那我这边抓紧准备开业的时间！” 顿时，陈立川再也感觉不到一点冷意，挺直腰往前走着，又变成那只来自北方的狼！ 终于！ 魔都阿姨等来了开业的确切时间，走货物运输，最多五天时间就能过来，如果与运输公司确定合作渠道的话，还能更快！ 而有关两个店面的工作人员，杨军那边早已经落实好，就等着培训上岗，这会还在大江捞里干活呢！ 现在，04年，12月14号，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ps: 感谢五大州的火车兽、浊名、遍撷鹤望兰、huahua0084、我tm来啦、爱吃冰糖炖枇杷的南虚、归去、凤临九霄、包包你怎么了。 这些大佬的礼物，真的跪谢。 另外其他兄弟们的礼物，小半会一一感谢的，真心谢谢了，小半磕头了。 第141章 心意 两天之后，士富荣即将给魔都阿姨配货时，吕萍莉特意给陈立川去电，但她的语气，一改往日的风格，变得咄咄逼人！ 而士富荣与魔都阿姨的关系趋向于资方和被投资者，这种不平等的合作方式，所依旧就是要给压力！ 好比小m的雷总，当其股价暴跌时，躲起来都不敢见资本。 陈立川是在16号下午，第一节阶梯教室的课堂刚结束，接到的这通来电，但并不是吕萍莉的手机号，而是座机打来的。 此时阳光明媚，洒满了整间阶梯教室，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下午还没课，畅心所欲地发出笑声，享受着大学生活。 一幅美好的青春画面。 因为跳团体舞的原因，梁茹茹、陈立川、徐晚棠他们一伙人晚点才到班里，所以就在后排挨着坐了，突然的电话声，打断了闲聊的说话声。 “吕姐？” 听到是吕萍莉的声音，陈立川连忙起身准备出去，可那边当即开始施加压力。 “陈老板，魔都阿姨要的那点订单量，机器运转一次，基本相当于走空量，还需要工人来帮你挑选七种口味的原材料！ 每天多少损耗，没有必要再跟你细谈，想必你都清楚，但你更应该明白的一点是，我需要扛着多少压力，给你开这条生产线！ 最多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销量没有显着的提升，我们的合作只能终止！” 这番警告的话语，吕萍莉音高拔调，一旁的梁茹茹、徐晚棠，包括梁景山、秦一丁等人，都模模糊糊听到了些愤怒的话。 但对方具体骂的是什么事，他们并没听太清，只判断出陈立川有麻烦了。 “吕总，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更理解你的压力，但门店所有的运转都在计划之内，也许用不了多久，您就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陈立川压低声音，赶忙回应，语气讨好，是对投资人该有的敬畏态度，正当其准备往出走时，那边丢下一句话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好自为之吧！” ...... 陈立川深感无奈，虽然早就预想到士富荣那边会给压力，但却如此猝不及防，等他坐回位置，梁景山立马转身过来，担忧地问道： “立川，有啥事啊？” 同时梁茹茹、老徐、林珊珊、申一明这些人，都在看着陈立川。 “渠道商的电话，没事。” 陈立川轻笑一声，看起来非常从容。 而这样的言谈举止，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有不一样的味道了，成熟、稳重，很有安全感，这样的感觉，尤其对于女生来说更加深刻。 所以陈班长的人气越来越高，在前排的刘慧悦往后看了一眼，很想融入他们这个团体。 “你要有事的话，晚上的排舞就不用去了，练练演唱的歌就行。” 梁茹茹小声道。 “真没什么事，不影响的，好不容易人都齐了，我再走就不合适了。” 陈立川摇摇头。 “那好吧。” 梁茹茹抬头与陈立川的目光交织，两人同时嘴角上扬，溢出笑容。 自从易蓉那件事之后，他们这伙人的友谊得到了升华，慢慢处得很惯了，连同陈立川和林珊珊，因为搭舞，心里的芥蒂慢慢消退。 其实林珊珊早就对陈立川没了鄙视心理，如果多年以后，回想起大一的这事，怕是能尴尬到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太幼稚了。 但偶尔，林珊珊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想故意挑逗陈立川，气气徐晚棠。 “等一会排练完，我晚上请你们在大江捞吃饭。”随之陈立川向大家说道。 班里表演的事，几乎全由梁茹茹负责，自己虽然挂着配合她的名头，但基本没管过事，甚至好几次排练都不在，所以于情于理，陈立川都得代替她，请大家吃一顿的。 而且，最近梁茹茹的状态很不对，一直在餐厅里吃，甚至很少跟宿舍里的人聚。 而在陈立川说出请客的话之后，大家伙脸上都洋溢出笑容，开玩笑，上大学有什么还有比“别人请吃大餐”更开心的事吗？ 如果有，也只有可能是脱单了。 “咳咳......”申一明轻咳一声，心里不由喜悦，他妈的，今中午终于不用一个人去食堂里兜兜转转了，还得给两个废物带饭。 “中午是吧？其他朋友正好请我吃饭，那我赶紧推了。”申一明拿出手机，一边往外走去，很装比地假装打电话。 “喂？” “喂！” “我今中午过不去了，千万别开车来接我，同学要请客吃饭，一个宿舍的兄弟，实在拒绝不了......” 孙子玩意......陈立川满头黑线，梁景山和吴朗也在憋着笑，一个宿舍的，谁不知道谁呀，不过吴朗找上对象这事，确实对申一明打击挺大的。 “川哥，晚上你给我调小料，你弄的最好吃了，哈哈哈，我都好久没吃了。” 梁景山扭头过来，一脸兴奋地说道。 “立川，你也帮我调料，就芝麻酱那个，加一点点香油，特别好吃。” 徐晚棠也凑过去说道，口水都在嘴里打转了。 “行，去了大家都别客气，敞开了吃。” 陈立川向两人笑着点点头，又很大气地向其他同学说道。 “谢谢班长！” “咱也能享受一下那极致服务呀！” “班长，谢了。” ...... 其他人纷纷感谢，心情变得极好，梁茹茹也很期待，她其实还没去吃过大江捞呢，光是听同学们说了。 阶梯教室的课结束，一伙人非常有默契的，谁都没去吃饭，都等晚上大江捞的那一顿。 申一明在宿舍里，很骚包地抿着发胶，梁景山凑到一边，嬉皮笑脸，等着用一点，吴朗则是跟秦佩佩打着甜蜜电话，剩下的两个废材还是游戏。 “顾雨，凯凯，你们两个一会收拾一下，晚上去我店里吃饭，等我排练完舞，给你们打电话。嗯？听到没？放个屁，吱个声！” 陈立川问道，敲了敲两人的床头。 “行，打完这把就去洗漱。” 邹凯凯点头应了句 “我也是。”顾明拿起耳机，向着陈立川笑道。 “行，那你们在，我出去一趟。” 随之陈立川出了寝室，打算这个间隙，去奶茶店里看一眼，可刚一下楼，就看到老徐在一角站着。 “老徐，等崔自兵呀。” 陈立川随口一句，徐晚棠立马皱成了苦瓜脸，跟在他身旁快步走着。 “你别跟着其他人起哄，讨不讨厌，我在等你！”徐晚棠脸颊两侧鼓鼓的，生气道。 “等我？啥事？我现在要出去忙。” 陈立川加快了步伐，想甩下这姑娘的，可老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停下了脚步。 “今天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是谁？我怎么绝对语气不对劲！” 徐晚棠质问道，已然一副小媳妇管家的气势。 “渠道上的，真没什么事，我得赶紧走了。”陈立川急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我要跟你说件正事的，为啥无论多会你都这么忙？是不是故意的？” 徐晚棠瞪着陈立川。 “店里缺人手，那不景山每天都去帮忙洗碗，真的事多。”陈立川淡淡轻笑，“老徐，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你要是缺钱的话，我有两万，回头我拿给你。”徐晚棠认真道。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陈立川颇感意外地看着老徐，心想这丫头花钱大手大脚的，老喜欢买衣服，还能攒下钱？ “上次就想给你了，但担心你窟窿越弄越大，盘算着别人找你逼账的时候再给你，那样也可以给你买个教训......” 徐晚棠轻声细语，长长的发丝，随着清风拂过娇小的脸颊，此时抬头瞪人的样子，完全一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小媳妇，拽着男人，教他好好干活养家的画面。 但其实，老徐当时是有小心机的，当然也并不是盼着陈立川不好，而是想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把这个钱给他，这样一来，就能更加突出自己的好了。 然后发现自己温柔善良、可爱又大方的一面，然后倒追自己，然后故意不理他，让他难受...... “老徐，那两万块钱你哪来的呀？” 陈立川又问道，当然心里很感激这份同学情谊的，虽然老徐之前的性格是很讨厌，但她是感恩的那类人，这一点弥足珍贵。 “压岁钱攒的！”徐晚棠表情认真，开始向陈立川展示自己的财力。 “每年的压岁钱，我爸都会帮我存起来，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把卡拿着了，上一次你欠别人五、六万，我还打算再跟我爸要点的。” 徐晚棠说道，都是她的心里话。 或许别人只是言语上的关心，但是徐晚棠做不到，毕竟他救过.......自己，嗯，就是这个原因。 “这样啊......” 陈立川缓缓点头，想了想，眼下刚刚发了员工工资，确实资金不太宽裕，老徐的那钱，反正也是放着。 “那按照一分的利息，我贷你两万。”陈立川应了下来，打算借这个钱。 “我才看不上那点利息呢。”徐晚棠扬起傲娇的小脸，“我爸在工程上又不是不能挣。” “呵呵呵，好好好，看不上。” 陈立川轻笑道，但这个利息，到时候肯定会给徐晚棠的，这是自己的原则，再好的朋友，也不会白用他们的钱。 之后又聊几句，两人便分开了，现在银行都关门了，徐晚棠打算明天把这钱给他。 第142章 属于他们的青春 “班长班长，给我也弄个小料吧。” “我也要！” “还有我，还有我。” 班里的几个女生围在小料台旁，抢着让陈立川配料，店里的三张大桌子，挤满了管理系的同学，这次参加新年演出的，全部到场了。 当然，还有两个蹭吃的，邹凯凯和顾雨，谁让他们跟陈老板是一个寝室的呢，人家有这福气。 “大家有啥需要的，招呼我就行。” 马小超笑着跟同学们打招呼，端着羊肉给每台桌子上放了几大盘。 “谢谢你呀，马老板！” “马老板，你太客气啦。” “感谢，感谢！” 同学们纷纷向马小超微笑示意着，大一的还停留在嘴甜的阶段，都很客气，一顶顶高帽戴在胖子头上，逐渐在马老板这样的称呼声中迷失自己。 不行，说啥也得表示一下，他们叫我马老板诶，于是放好菜后，快步溜出饭店，但一小会功夫就又进来了。 “抽烟啊。” 马小超目光平淡，随手一扔，把一包包华子分到三张桌子上，那眼神，透露着对华子的不屑，平常就抽这，无所谓的啦。 “哇，谢谢马老板。” “太客气了。” “是华子呀！” 又是一声声令人沉迷的欢呼声，让马小超走向了人生巅峰，这可能这就是陈叔平日里受到的待遇，就是这种感觉！ 宁县谁不抬举我陈叔？现在我是马老板！ “小超，坐下一起喝杯酒呗。” 崔自兵摆着手，笑着跟马小超说道，显得两人很熟，眼下倒主动跟马小超打招呼了，马总现在一身西装，派头看起来很足。 “自兵，你跟马总还认识呀！” 一班的一同学惊讶地问道。 “关系没得说，在我们老家，我，陈立川，马总，这是关系最宁的。” 崔自兵立马给自己脸上刷金，接过了同学传过来的华子。 “我就坐口子边，主要给大家端菜，都是立川的朋友，千万别客气。” 马小超向其他同学笑了笑，随即坐在梁景山一旁，言谈举止中，多了几分稳重的气息。 “马胖，最近咋不见你来店里？” 梁景山搂住马小超的肩膀，两人头杵一块聊了起来，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熟，其他同学都看在眼里。 “还有其他买卖要忙，大江捞的二部、三部要在年后同时开，找了不少关系，看了几处好地方，应酬太多了。” 马小超吐出烟圈，微皱起的眉心，在告诉其他人，我很忙的。 “还要再开两个店啊！”梁景山惊呼一声，其他同学也皆是露出震惊的神色。 “班长真有本事。” 一女生感慨道，不由往陈立川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正低头给同学们调着小料，突然，目光里多了几分柔情，怎么说呢，认真的男人好帅！ 也许青春的悸动，会因为一件事，或许只是一瞬间，就会爱上一个人。 “其他两家店打算在哪开呢？”连林珊珊也好奇地问道。 “财经大学那里肯定要开一家，三店的话，还在谈，总之年后肯定要开起来。” 马小超语气平淡地说道，享受着这些大学生崇拜的目光。 “这样啊。” 林珊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陈立川身上，现在都九点了，店里还有不少人，生意真好。 吴朗同样表情复杂地看向陈立川那边。 “班长家里是干什么的呀，突然好好奇，他爸爸是不是也特有本事！”秦一丁眼睛放光，八卦地问道。 而提到这个话题，马胖的嘴脸那叫一个嘚瑟，陈叔那号人物，在宁县绝对数一数二，一拍大腿，马小超表情夸张地形容起来： “陈叔在宁县那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那是相当有本事！经营最大的电器城，只要在我们当地提陈叔的名字，没有办不成的事！ 唉，当时我还打算跟着陈叔的，可惜了......” 与此同时，在宁县。 “老陈，方便过来看看彩电吗？又坏了，屏幕一闪一闪的。” 小县城睡的都早，尤其冬天，这个时候陈喜顺两口子已经躺下了，但接到了顾客的电话。 “方便，等着啊，我一会过去！” 陈喜顺连忙应道，不顾玲玲在一旁挤眉弄眼，挂断电话后，玲玲立马抱怨：“都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啥，明天再去修啊。” “唉，现在生意不好做，还指着老顾客年底介绍人买彩电呢，去一趟吧。” 陈喜顺无奈说道，这么冷的天，他也不想跑这一趟，但没办法，钱不好挣了。 于是老陈也不磨蹭，快速穿好衣服，起身刚拉开门，“呀”的后退一大步，怎么站着个人，定睛一看，是徐本江站在门口。 “诶呦，老徐，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吓我一跳！”陈喜顺一脸惊色，拍着胸口。 “老哥，刚准备敲门，你正好出来了，这么晚还有事呀？”徐本江笑道，提了提手里的东西，带的烟和酒。 “打算出去修台彩电，老徐，进来说吧，有什么事？”陈喜顺拉着徐本江的胳膊，走到了屋里，其实已经猜到什么事了。 “呵呵呵......” 徐本江难为情地笑了笑，斟酌好片刻后，声音低沉地说起： “老陈，不瞒你说，老弟我遇到难事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过来麻烦。自从老齐辞职走过，本该回我的工程款，一直拖到现在都没给。 各种办法都找了，也托老齐问过主事的人了，但人走茶凉，人家根本不给面子，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总不能拖欠那些受苦人的工资。 所以，无论如何到年底，要把工人的工资给结了。 老陈，虽然以前咱哥俩没有金钱上的来往，但这一次，老弟不得不跟你开这个口，你看能不能借上我点钱，至于利息的话，你自己定，我都行！” 这时玲玲也披着衣服走出来了，徐本江连忙点头示好，这段时间里，求的人太多了，亲戚朋友借了一圈钱，打算明一早给女儿去通电话，把那两万块要回来。 “这.......是.......是应该先把工人的工资给结了。”陈喜顺神色为难地扭头看了玲玲一眼，说实话，他们两口子多余的钱也没有多少。 而且徐本江的这事闹得挺大的，一部分工人为了要钱，已经住到他家了，车都卖了，现在也在打问着卖房了。 “最近电器城的生意也不好做，厂家那边压着价，根本没什么利润，就挣几个维修钱。” 玲玲艰难开口道。 “是......是这样啊，确实都不容易。”徐本江面容上闪过一抹失落，搓搓手，也准备要走了，知道人家这话的意思。 “那成，嫂子，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徐本江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而拿来的东西就放在茶几上，自是不能拿回去的。 “这些东西......”玲玲急了，拿起东西准备让徐本江带回去。 陈喜顺一把拉住徐本江的胳膊，语气带有几分嚣张，回复了往日的神采，道：“老徐，多的没有，万把块钱还是有的，不嫌少你就拿着先用！” “老哥，真是给我雪中送炭，这一点都不少，放心，只要工程款下来，我第一给还你。” 徐本江连忙致谢，现在的节骨眼，肯借自己钱的，那都是恩人，而这一番话也是说给玲玲听得，知道家里是嫂子管钱。 “玲玲，去给拿上一万！” 陈喜顺摆摆手，对玲玲说道。 “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现在几斤几两！”玲玲说了句难听的话，但还是钻进里屋，很快拿着一沓一百的走出来，正好一万。 “陈喜顺，我可告诉你，这钱借出去，家里都没钱过年了！” 玲玲“啪”一声把钱摔在桌子上，扭头回了屋，又“砰”的一声关了门，必须这样做的，以后回头要钱，也有个好理由，家里那口子闹的厉害。 钱不能借的太简单。 “老陈，你放心，这个钱，我一定尽早还你！”徐本江肃穆道，他现在到了什么地步，哪怕人家把话说这么难听了，也得低这个头。 “没事，这钱你拿着。” 陈喜顺拿起钱，装到徐本江的兜里。 “老哥，我真的没话说了，我......”徐本江眼睛红润，声音哽咽，说实话，原来跟陈喜顺的交情不是太深，人家对自己没得说！ 而且还有女儿的那件事。 “正好我也要出门，一起走吧。” 陈喜顺又道，拉着徐本江出了门，也把茶几上的烟酒拿上了，别人正在难中，再说他女儿跟立川还是同学，这东西怎么能要！ “呼呼....呼呼呼......” 这会风又大了起来，宁县的这个冬天太冷了。 ...... 四宫格冒出热气腾腾的热浪，打湿了眼镜，马小超起身给锅里下菜，同学们都端着配料等着呢，相视笑一笑，这种抢着吃饭的感觉出奇的好。 “晚棠，你怎么没配料，我去给你调。” 暖男崔自兵发现徐晚棠还没配料，准备起身去帮她调小料。 “不用，我跟立川说了，他帮我调。” 徐晚棠摇头道。 正巧这时陈立川走了过来，端着芝麻小料，放在老徐桌前，不说别的，这姑娘绝对够义气，能处！ 而其他人可没这待遇，都是走过去，说自己什么口味，才让陈立川帮忙调的。 还是有几道嫉妒的目光落在徐晚棠身上的，但老徐就觉得很得意。 “大家先别急着吃，我先说两句，让肉煮一会。”陈立川端起酒杯，其他同学也纷纷举杯。 “这段时间里，最不容易的就是梁茹茹，所有的节目，都是她一个人排的，忙前忙后，也是因为她，咱们才能够亲密地聚在一起。 所以这第一杯酒，咱们得敬梁茹茹，感谢她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 陈立川说了一番感动的话，其他感激的声音也随之飘荡。 “是呀，茹茹太辛苦了，舞蹈动作都是她一个一个扣的。” “还有歌曲呢。” “茹茹，你辛苦了。” 一时间，梁茹茹端着酒杯不知所措，这一刻，她的心里很暖，感激地看了眼陈立川，又一一看向同学们。 “大家也很辛苦，能跟你们一起渡过这么美好的阶段，是令我最开心的事，祝我们商务管理系再次荣获好评！” “祝我们商务管理系再次荣获好评！” 所有人一起高呼，一同饮杯！ 羊肉也熟了，到了这个阶段，同学们可谁也不让谁了！ 梁茹茹夹一块肥嫩的羊肉，沾着小料送到嘴里，顿时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跟其他同学一起抢着，一点淑女形象都不顾了。 这是这段时间里来，梁茹茹吃过最好吃的饭了，浑身都透着暖意！ 怪不得大江捞的生意这么好，原来人家的味道很香呀！ “不是吧，一明，你不能喝？”陈立川端着酒杯，有意让他跟邹凯凯碰一杯。 “这两天胃口不舒服，但你都这么说了，舍命陪君子！”申一明蹙着眉，还是端起酒杯。 “来，凯凯，愣着干啥，咱们宿舍的喝一个。”陈立川催促道，随之六人举杯，碰着走了一个。 “班长，我也敬你一杯。”梁茹茹端着酒杯，与陈立川喝了一杯。 “老徐，别只顾着吃呀，来，咱们两个喝一杯，还没一起喝过吧。” 陈立川端着酒，笑意盈盈地与徐晚棠说道。 “你以后别叫我老徐！”徐晚棠蹙着眉，举杯与陈立川碰了一杯。 大伙敞开了吃，敞开了聊，渐渐的，有人喝上了头，拿着酒瓶，站在椅子上开始唱歌，声音那叫一个难听！ 疯闹、疯玩，一起喝醉，这样的大学生活才叫精彩！ “申一明，喝一杯呗。”梁茹茹主动与申一明碰杯，现在的他们都放得很开。 “看，一明终于放下这段感情了，应该有新目标了吧？”还有一哥们在旁调侃，然后人们放肆地大笑起来。 梁茹茹也是一样，开心地笑着，毫不在意，忘了家里的那些事，此刻只感受着同学情谊，美好的大学时光！ 魔都的街道上，亦是刮着冷风，今晚出奇的冷，但吃火锅的那群人一点都感觉不到，这是属于他们的青春！ 他们的青春！ 第143章 心里不该存在的愧疚 宿醉之后的清早...... 女生寝室狭隘的空间里，依旧弥漫着酒精的浓味，昨晚六个人全都喝多，一场毫不掩饰的狂欢之后，就是无尽的劳累。 早餐一个没去，都死趟在床上，幸亏上午没课，不然肯定要迟到。 徐晚棠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迷迷糊糊中找着手机时，那边已经挂断，阳光从窗帘布的夹缝中照了进来，正好是她的床铺。 似乎有阳光的味道，从被子里散发出来，给徐晚棠一种很温馨的舒适感，突然，她嘴角上扬，最后用被子捂住头，将整个人包住，咯咯地傻笑起来。 想起了昨晚的片段。 陈立川唯独把自己的小料给端过去，还一起碰杯喝酒，甚至......甚至他还给我夹菜！ 而当时的真实场景...... “来，老徐，肉剩下太可惜了，你不行松松皮带，把这几块肉忍着吃了，明不吃饭也成。” 都快散场了，陈立川也不好让其他人忍着吃，瞥了眼还拿着筷子的老徐，就给她夹了。 浪费粮食可耻呀！ 听着这些话，梁茹茹在一旁都笑得蹲在地上了。 可在老徐看来，这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莫非......是因为那两万块钱的事吗？应该是，立川已经慢慢感受到我对他的好了。 臭宝，等你追姑奶奶的时候，肯定不会答应你，林珊珊的那事怎么交代？她一勾手你就上钩啊，害得姑奶奶一点安全感都没！ 徐晚棠第一个起床，急忙从皮包里拿出那张存两万的银行卡，想到给陈立川时，那人一副讨好的嘴脸，不禁又呆笑起来。 咯咯咯....... 可正当徐晚棠准备出门时，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老爸的来电。 “爸，怎么啦？” 徐晚棠接起电话走出寝室。 “晚棠，醒来了吧，爸爸跟你说个事。”徐本江虽然努力挤出笑容，但声音中夹杂着对女儿的愧疚。 “嗯，爸爸，怎么了，你说吧。” 徐晚棠停下了脚步，在楼梯口那里，一旁的同学从她身旁匆匆经过，感觉到了父亲语气的不对劲，不由心跳加速。 “就是......放你压岁钱的那张卡......我想先借......” 徐本江支支吾吾，牛莉直接把手机拿过去，知道他宠女儿，但现在的情况太紧急，要账的都堵在门口了。 “晚棠，一会赶紧去银行，把那两万块钱打你爸卡上，生意出了点状况，现在周转不开，情况很着急，你千万不要磨蹭。” 牛莉语气急切地吼道，此时妇人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眼睛里布满血色。 “出什么事了呀？” 徐晚棠连忙问道，不禁胳膊也颤抖起来。 “我来说吧！你这什么语气，把女儿吓的。”徐本江又抢回电话，一个男人的自尊，不想让儿女跟着自己担惊受怕的。 “晚棠，一点小事，你不用担心，总之爸爸会尽早还你这个钱的。” 徐本江安慰道。 “爸爸，我现在就给你去打钱！”徐晚棠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如果不是父母走投无路，实在没有办法，肯定不会跟自己开口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呀......” 徐晚棠着急地问道，匆匆下楼，往银行那里快步走去...... ...... 魔都阿姨店门口。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士富荣把奶茶制作的料给发送回来，预计就这两、三天的时间，而两个店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上岗。 “士富荣那边突然给的压力很大，我想吕萍莉现在看重的，并不是订货量，说实话，就算进货量再多一倍，生产线上依旧看不出有任何效果。” 陈立川低声说着，与马小超站在路边聊着。 “那吕总那边看重的是规模吧？”马小超试探性地回答道。 “对！” 陈立川肯定点头，欣慰地拍了拍马小超的肩膀，胖子终于会思考问题，而不是让他干啥，只知道低头干啥的那个阶段了。 “当务之急，一定要把魔都阿姨的店扩展起来，在士富荣那边下来视察之前，至少在魔都得有十家以上的店，不然对方降低损失，一旦停了生产，那就麻烦了。” 陈立川说道，望着路上驶过的车子，目光变得迷离。 资本的运转，从来都是在钢丝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但通过规模，造势与士富荣的合同，一旦获得a轮的投资，最后哪怕魔都阿姨破产，也能从中获益。 而现在，一定要让奶茶的门店多起来。 “就按十家店计算，那得多少钱呀！”片刻后，马小超愁眉苦脸，打断了陈立川的思绪。 “一步步看吧。” 陈立川安慰道。 正当这时，徐晚棠的身影走进两人的视线中，而且彼此都看见了对方，可老徐并未打招呼，步履匆匆，低着个头，长发掩面，匆匆进了银行。 “老徐这人绝对能处！” 陈立川溢出感激的笑容，欣慰道，按照当前魔都阿姨的开店成本，两万块钱能顶上大事！ “你跟她借钱了啊？” 马小超问道。 “不是，人家主动帮忙的，借两万，真的够意思！” “人品确实比杨红好太多！”哪怕徐晚棠从未给过马小超好脸，但在这一方面，他说不出老徐的坏话。 “妈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吧？” 陈立川瞪了马小超一眼，当时开店最困难的时候，想跟杨红开口的，结果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没那个意思，就说老徐的人品没得说。”马小超也跟着称呼起老徐，对于徐晚棠，其实早就释然。 于是两人就站在街边一直等着，等着老徐把那两万块钱送过来，连着抽了好几根烟。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徐晚棠终于出来了，可那两万块钱，已经汇到了父亲的卡上，然后她低着头，在陈立川和马小超的注视中，逃走了。 徐晚棠心里太难受了，又何尝不想帮陈立川，但家里的情况，只能让她食言，所以就逃了，眼下没有勇气面对陈立川的期待。 所以就假装看不见！ “对......对不起”，徐晚棠小声说着，没有借给陈立川钱，反倒觉得对不起他。 ...... “哈哈哈哈哈.......” 望着徐晚棠离开的背影，马小超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倒不是嘲讽，就是觉得搞笑，明明刚才那么期待，然后人家直接走掉了。 “老徐看着精神状态不对劲呀，该不是有什么事吧？”陈立川喃喃道，看出了端倪。 “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来，陈立川拿出手机一看，是老陈打来的。 第144章 他的原则 “儿子，哈哈哈，最近咋样？吃胖了没有？补课补的怎么样？” 电话那边传来老陈不稳重的笑声，马小超立马神色肃穆地贴到陈立川一旁，嘴脸咧到了耳根。 “补课？补什么课？” 陈立川不解地问道，心里还在琢磨着老徐的那事。 “十月份那会，你跟老子要什么补计算机还有英语的钱，你说什么课！” 老陈那边突然暴躁，眉头倒竖。 “嗨，你不提我都忘这事了，放心吧，绝对没问题。”陈立川的话也不着调。 “什么叫我不提你就忘了，不会坑老子的钱吧？”陈喜顺大声叫唤，心里也清楚，钱到了那小子手里，铁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 “老爸，真没有，对了，打电话来啥事呀？”陈立川随口敷衍。 “小超那小子好点没？最近怎么样？他不是还欠着咱家的钱，你跟他时常联系吗？” 陈喜顺语气难为情地问道。 一听这话，马小超急了，用力拉拽陈立川的胳膊，疯狂使眼色，可不能在陈叔那里落下不好印象！ “马小超？呵呵呵呵......”陈立川看来马小超一眼，这才记起借胖子被车撞的借口，骗老陈钱的事。 “爸，小超现在好多了，找了份稳定的工作，情况稳定了，至于钱的话，他昨天还来找我，还了我50。” 陈立川又道。 “告诉小超不着急，先让他顾好自己。”老陈当下又心软了，随即对不靠谱的儿子又警告道： “别胡乱花钱，小超要真宽裕，还你钱了，把钱给我打过来，电器城需要用钱，一点心都不长，多跟小超学学，人家那孩子多会来事！” 陈立川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老陈和马胖，彼此那么欣赏对方，而且是深深迷恋的那种地步！ 这一番话，让马小超已经激动地不能自已，陈立川推开那张胖脸，一个人走到一边，神色肃穆，问道：“爸，厂家现在是不是又压经销商的利润了？” “对，价格一压再压，好多经销商都扛不住了。”陈喜顺一脸忧愁。 “爸，各大厂家库存压力都大，这是事实，想要企业运转，一定得先清库存，所以只能压你们的利润，如何解决这种形势，最佳的方法是营造新客户，譬如在农村搞特销。” 陈立川语气严肃地说了起来。 “经销商怎么挣钱，只能拖到补贴的那个时候，剩下就是维修挣的辛苦钱。 爸，千万别扩大经营，店里能省就省，你跟我妈别再大手大脚花钱了，护住老本，等以后，你儿子再跟你说些事情，稳重一点，别只体现在体重上。” “知道，知道。”老陈连忙点头，但转念一想，不对呀，什么时候轮到儿子管老子，于是不悦道： “我打电话来，是教训你小子的，稳重点，别乱花钱，以后生活费给不了你那么多了。还有，那个叫徐晚棠的丫头，跟你在一个学校吧？” “她家里出什么事了？”陈立川立即这样问道，眉心紧蹙。 “工程款要不回来，银行贷款，还有工人的工钱，现在都去要账了，老徐家怕过不好这个年喽。晚棠那姑娘，你在学校里帮衬着点，老徐家人不赖的，咱们尽量在难中帮一帮。” 陈喜顺嘱咐道，老陈是很心善的人，不然上一世也不会被人陷害。 这通电话，老陈就这三个事，第一，问下马胖的情况，第二，警告儿子稳重，生活费要减，最后一件事，多照顾下老徐家那闺女。 “有多少的缺口呀？” 陈立川又问道。 “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已经卖车卖房子了。” “这样啊，行，我知道了，你跟我妈注意身体，千万别扩大经营了，我说的话往心里去。” 陈立川又叮嘱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跟马胖道了别，往学校里走去，下午还有导师的课，在超市门口那家奶茶店，看了一圈后，便又离开。 边走着，陈立川还是拿出手机，给刚子打去了电话，本来实在不想跟这个人再来往的，人品不怎么好，做的些事情忒没道德。 但老徐能主动拿出两万，来帮自己，得念着这个情，如果别人到了难中，知道还不吭气，那就太不是东西，为人处事，陈立川有他的原则。 “刚子，好久没见了，咋了，还你钱后，都不来看老弟一眼了。” 陈立川笑着开起玩笑。 “是你不联系我吧，买卖那么忙，我去了不是给你添麻烦嘛。” 刚子那边阴阳怪气，其实在陈立川还他钱的时候，就闹了点小矛盾，看见你买卖挣钱，当然想让你多贷时间，好让自己多挣些利息。 “说的这叫什么话，多长时间没坐一块聊了，晚上过来坐坐。” 陈立川客气道。 “陈老板，还是直接说事吧，快到年底了，每天都得收账，真没闲工夫。” 刚子也不多废话，直接问他。 “准备开二店，找你拿个两万，还是原来的利息。”陈立川说道。 有关银行的贷款，必须要有半年的营业流水，不然达不到准入条件，所以暂时还得走个人借贷这一步。 “行，那我下午过去。”刚子又说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陈立川也走进了寝室。 ...... 下午的课，陈立川注意到，徐晚棠一直低着头，一副心事很重的样子，在原来的话，总会摇头晃脑，向后排看来。 晚自习的舞蹈排练，徐晚棠也是这样的状态，尤其好几次，当陈立川有意看去她时，会连忙低下头，避开目光的交织。 不......不好意思，徐晚棠在心里道着歉，没勇气面对陈立川期待的目光，等晚上，给他发短信，解释一下吧。 陈立川当下没有说什么，想着等从刚子那里拿到钱后，晚上给她拿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商务管理系的表演人员，因为陈立川的那顿饭之后，彼此间的关系变得十分亲密，且非常有凝聚力。 大概练到八点左右，今天的彩排提前散场，陈立川匆匆离去，像是有什么急事，不过班长从来都是这样，但梁茹茹亦是着急，步履匆匆地走了...... 第145章 背叛 一辆保时捷跑车驶过财贸热闹的街道，在一处僻静的路口停了下来，最终灯光熄灭，连车里的仅剩的一点点亮光，也消失在黑夜中。 “改表......表演名单？” 梁茹茹不可置信地重复问道，易蓉刚才的那番话，让她感到了刺骨的寒冷，比方说现在的车里，关掉的空调，寒气争先恐后地往里头钻着。 “你以为我什么要故意跟你少说两个节目，想到你的舞蹈可以占一下名额，剩下可以临时拿出来应急的，只有陈立川的演唱了。” 易蓉冷冷道，看梁茹茹的目光渐渐充满敌意。 “你犹豫什么，又不是针对你，是陈立川！”易蓉一字一顿道。 梁茹茹整个人怔住了，失神地看着易蓉，脑中浮现起昨天大家一起在火锅店里聚餐的场景，为一个目标，努力奋斗了这么久。 甚至到此刻，昨夜里的嬉闹声，模模糊糊地在耳旁响起，零零散散地出现画面。 可现在...... “梁茹茹，我搞不清楚，你有什么犹豫的理由？怎么？你爸不需要融资了？” 易蓉威胁道，话如一道冰冷的利剑，直刺梁茹茹的心口处。 “没有犹豫呀，只是想不通，陈立川那么一个小地方来的人，怎么值得易蓉学姐你这么针对。” 梁茹茹连忙挤出讨好的笑容。 “就是看他不顺眼！” 易蓉给出敷衍的解释，她可受不了陈立川在庞隆正那里表现，而那位家里的人脉，对自己家的企业很有用，不能对自己的优待分出去片刻。 陈立川让易蓉很不舒服，担心他会抢。 “是这样呀......” 梁茹茹缓缓点头，思绪变得极其复杂，但易蓉刚才说出警告的话时，就有了自私的选择，接着问道：“易蓉，那陈立川的节目需要怎么改？” “他不是要唱伍佰的歌嘛，随便改个歌名，一定要是不存在的歌曲，伴奏绝不能给他上，强调是他自创的，就这样让他去表演。” 易蓉咬牙切齿。 节目整体虽然是易蓉负责，但总策划是庞隆正的，到时候校领导都在，突然有这样一个节目出现，干站在舞台上，必然先会怪到庞隆正身上。 而易蓉推脱的借口太多了，明明彩排的时候都没问题呀，而且还是商务管理系热推的节目，谁能想到陈立川会干站着？ 甚至陈立川的那个导师，也会对其有看法。 到时候，陈立川不光不拉赞助，态度消极，外头又开了个火锅店，还敷衍应付表演，那他这个人的形象，哪怕再有关系，也肯定会在庞隆正心里定性！ “易蓉，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报节目的时候，篡改陈立川的表演吗？” 梁茹茹小心翼翼地问道，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 “不光篡改，更要和我联手演一出戏，记住，这可是他自己强烈要求唱的，整体彩排的时候，最好别让他参加个人演唱！” “不让他参加个人演唱的彩排......”梁茹茹声音虚弱地重复道，她就是宣传部的，知道庞隆正有多在意此次的晚会演出。 “对！” 易蓉肯定一句，随后继续说着，黑暗中的梁茹茹，一下下点着头，表示听懂了。 ...... 火锅店里。 “这次可提前说好，就算提前还款，也必须给三个月的利息，陈老板，没有你这么办事的，卸磨杀驴啊！” 刚子不悦地强调道。 “确实老弟做事唐突了，想的不周到，但咱以后还要继续打交道，我自罚三杯。” 不过一家火锅店，陈立川没有摆谱的资格，端起酒，连续喝了三个，这才让刚子消了怒火。 当然，这个两万块钱，还可以找光头开口，但三番两次的开口，太掉价，毕竟男人做事，你得想周全了，再去开那张嘴。 “咱们白纸黑字，钱给你放下了，走了。”刚子没有再留的意思，拿着借据起身出去，陈立川也连忙跟了过去，顺便把钱装在兜里。 “行，老哥，常过来坐坐。” 陈立川摆摆手，送着刚子坐上了车。 “好，老弟，以后别那么干事。”刚子又蹙眉说了句，然后驱车快步离去。 一阵凉风吹过，陈立川顿时感到胃里排山倒海，扶着电线杆呕吐起来，最后难受地蹲在地上。 正当这时，有人递来一张纸巾，陈立川抬头一看，竟然是梁茹茹。 两人相视一笑。 “谢谢。” 陈立川接过了纸巾，缓缓从地上站起。 “我看到那车上有小额借贷的标识，店里生意这么好，怎么还去高利息贷款呀。” 梁茹茹低声问道，注意到了陈立川兜里，有两沓百元大钞。 但从与陈立川说话开始，她的表情就非常怪异。 “哦，呵呵呵......开二店、三店的时候会用钱，提前备点。”陈立川笑着解释。 “好吧。”梁茹茹点点头，安静地站在一旁。 “这么晚，你刚才去哪了？要不去店里吃员工餐，还没尝过吧。” 陈立川顺口客气道。 “哪......哪也没去。”梁茹茹惊慌失措地摇着头，黑夜很好掩饰了她失态的表情，很快又发出笑声，道：“谢谢啦，但不去吃了，没什么胃口。” “好吧，回学校吗？” “嗯。” 随之两人一同往学校走去，幽幽的月光，短短的一段路，总能在黑暗中看到拥吻的情侣。 “陈立川，其实你挺有人格魅力的，怪不得班里有很多女生都对你有好感。” 突然，梁茹茹说了这样一句话，当然并不是对他产生喜欢，而是相处之后，渐渐有的感觉，还有愧疚之意，又否定自己的人格。 “你要是这么唠嗑，那我高低得为一明争取两句了，挺不错一小伙，考虑一下？”陈立川一句玩笑话，却又逗得梁茹茹笑了起来。 对于情感这方面，陈立川现在的状态，太麻木了。 但莫名的，梁茹茹感到非常伤感，甚至都没勇气去看陈立川的侧颜。 之后一段路，两人变得沉默，经过男生寝室楼时，陈立川还在继续往前走着。 “你不用送我的。”梁茹茹开口道。 “一会上去把老徐给我叫下来，我有事找她，这么冷的天，送什么送啊，你也好意思问，令我着迷的，只有寝室的那张温暖的床。” 陈立川点上一根烟，眯着眼说道，一副极不痛快，怕事多的样子。 “哈哈哈哈......一会上去我给你叫。”梁茹茹点点头，觉得跟陈立川相处，真的很舒服，要是没有那些事就好了。 但美好只有这一刻，他以后应该会恨我吧？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踏上楼梯时，梁茹茹再也无法克制某一种情绪，眼眶变得红润...... 第146章 只想抱着 走廊那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闪烁着孤零的身影，哭泣的声音，是从窗户口那边传来的...... “那你们现在住哪里呀？” “这么冷的天，有暖气吗？我妈不是一直有十二指肠，她有饿肚子吗？会疼痛加剧的！” “爸，我不想念了，我想去打工，帮你们还债......” 徐晚棠终于还是受不了从窗户门口钻进来的冷风，缩在墙角，这样会稍微好受一点点。 可听到母亲喊着，同时带着几分勉强、强撑的语气时，墙角藏着的小猫，最终忍不住抽泣。 “妈没事的，你啥都不用想，好好读书就行，咱家也就难这一阵，不用太担心！” “妈妈，对不起，我什么忙都帮不上，都这么大了，还一直是你的负担，对不起......对不起......” 徐晚棠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走廊的灯变得明亮，缩在墙角的身影变得明显且无助。 ...... 梁茹茹轻轻地踩着台阶，小心翼翼地走着，轻轻抹着眼泪，担心有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可是，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心口那里好沉重！ 要去陷害一个朋友，原来是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好沉重！ 从小到大，她一直活在别人的赞扬声中，长得漂亮，温文尔雅，懂事，识大体，这些美好的词汇，都是用来形容自己的。 可现在呢？ 梁茹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曾经最厌恶的那一类人，自己正一步步变成那样的人！ 可是，父亲因为钱的事，愁到一夜白头，所以不管如何，一定要帮到父亲，无论如何，哪怕成为一个阿谀奉承，做尽坏事的小人。 灯怎么亮了......梁茹茹还未来得及擦干眼泪，下意识地望向窗户边，缩在墙角的小猫，惊慌失措地站起。 她们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悲惨的一面，于是同时擦拭眼角的泪珠。 目光交织，原来是她！ 徐晚棠挂断了电话，缓步往楼梯口处走去，梁茹茹亦在等着她过来。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你在那里干什么？”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挤出笑容，可是眼角的泪珠都在，留下清晰的痕迹。 “我给朋友打电话。” “我去外面见了个朋友。” 却又是同时开口，这一次她们谁都不笑了，心里的悲伤，无法用第二次强颜欢笑来掩饰。 “晚棠，陈立川在楼底等你。”这一次，终于只有梁茹茹的声音。 “现在？在楼下？好......好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徐晚棠点头的那一刻，身子微微抖动，反正没办法借他钱的事，正准备跟他说呢。 去见面吧。 “那我下去了。” “我先回去了。” 两人同时低头，然后擦肩而过。 可之后，梁茹茹一个人在楼道里待了许久，一些画面在她的脑中重复，缩在墙角的徐晚棠，印有个人借贷字样的车子，还有陈立川口袋里的两万块！ 所以会不会是误会？她开始怀疑，陈立川这样的人，会摇着尾巴过去吗？申一明当时的话，会不会是显摆自己的话？ 于是冲进寝室，迫切地去了解答案。 ...... 徐晚棠走得很快，哒哒哒哒哒，发出激烈的声音，声控灯顺势亮起，险些摔倒在楼梯上，她不想让陈立川等太久，外面太冷了。 一会要说的话都想好了，对不起，还让你特意跑过来，应该下午就跟你说的，钱不能给你了，家里突然有事...... 跑出宿舍楼时，还遭来宿管阿姨不满的呼喊：“哪个宿舍的？快锁门了，赶紧回来！” “立川！” 徐晚棠高呼道。 “这里！老徐，快过来，冻死我了！” 陈立川走到灯光下，笑着摆摆手。 “立川，对不起，还让你特意跑过来，我应该下午就跟你说的，家里现在......” 徐晚棠话语急切，看到陈立川的身子在微微打着冷颤。 “我不特意过来，怎么给你钱呀！” 陈立川轻轻挑眉，在逗着徐晚棠，也打断了她的话，随之拉着老徐的胳膊，把准备好的两万块塞到小手里，她都握不住，于是另一只小手急忙凑过去。 “你家里的事，我听老陈说了，帮不上什么大的忙，这两万块钱你拿去应急，千万别急着还我，我这边不急的，跟你借钱，随口的事，并不是真的缺钱。” 陈立川低头看着老徐，声音尽可能的温柔，知道她原来的性子，想要维护她的自尊。 “另外，要不嫌弃员工餐吃得迟的话，以后就来店里吃，对了，早餐可不供应啊，还有......” 陈立川的声音戛然而止，胸口那里感到了温暖，还有发丝飘散出的淡淡香味。 徐晚棠狠狠抱住了陈立川，头埋在他的胸口处，这一刻，只想抱着他！ 就像那晚，陈立川突然出现了，现在也是一样，他又来了，在寒冷的黑夜中守着自己。 立川在我身边，可是他马上会走，可是他很冷，我好想抱着你，紧紧抱着你，让你感受到我的温暖，这一刻，时间要是能静止该有多好！ 陈立川愣了愣，但没有像原来一样，推开这只黏人的猫，她现在太无助了，淡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好了，会没事的，只是工程款暂时给不了，挺过这一阵，一切都会好的。” 陈立川的一只手悬在半空，最后还是轻轻落在小猫的头上，轻轻安慰抚摸。 “没事的，真的没事！” “别多想！” “没事，会好起来的！” 陈立川安慰着，怀中的徐晚棠闭着眼，贪婪地享受着怀中的温暖，还有那只大手，落在自己头上时，带来的安全感！ 片刻时间，宿管房里的灯灭了，两人随之淹没在黑暗里。 “快回去吧，寝室马上要锁门了。” 陈立川轻轻推起徐晚棠，让她的头离开自己的胸脯。 “立川，你能带我走吗？带我走！” 徐晚棠抬起头问道。 “你想去哪里？” “宾馆！”徐晚棠斩钉截铁。 “好了，老徐，快回吧，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我会尽我所能的。” 陈立川很冷静地说道。 那句“老徐”亦让徐晚棠冷静下来，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这个钱......” “拿着吧，这个节骨眼上就别扭捏了。”陈立川语气坚决。 “嗯，立川，谢谢了。” “快回吧，我也回了，冻死我了。”陈立川立马一抹厌烦表情，然后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第147章 他骗人 “啊？茹茹，你在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呀？唱什么歌？谁唱呀？” 林珊珊拿下耳机，侧过身子，神色疑惑地看向梁茹茹，搞不清楚她一进宿舍，就朝着自己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 “没......没有唱吗？我说的是陈......陈立川，他那次有没有给你唱歌？” 梁茹茹的声音都在颤抖，而紧握双拳，呼吸急促的样子，让宿舍里其他几位舍友都诧异地盯着她。 梁茹茹她怎么了？ “不是？哪次呀？怎么莫名其妙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茹茹，你没事吧？” 林珊珊担忧地站起来，对于这些问题，真的一头雾水。 “就是我们第一次吃饭的那一次，军训完以后，我们在老王烧烤吃饭，你跟陈立川互留了电话，晚上回来，他有没有给你唱歌！” 梁茹茹字字清晰，质问着林珊珊，严肃的神色，像是对方犯了多大的错误。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呀......”林珊珊拉长声音，搞不清楚，梁茹茹这样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合适吗？难道她对陈立川有意思？ 秦一丁几人，大气都不敢出，还没见过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梁茹茹，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到底有没有，你实话实话！”梁茹茹急不可待地继续逼问道。 “茹茹，你对我发什么火呀？”林珊珊靠在桌子上，亦是有些生气了，抱起肘，语气提高了几度。 “我没有对你发火，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梁茹茹一字一顿道。 “我有跟你说过，我跟陈立川怎么样了吗？为什么要跟我莫名其妙地说这些？” 林珊珊微微蹙眉，还是忍住没说难听的话，顿了顿后，语气恢复成往常，认真解释道： “茹茹，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跟陈立川通过一次电话，你刚才说的什么唱歌，更不可能，如果真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 所以你心里千万别有芥蒂，你要是喜欢，就接受好了，但是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 突然，宿舍里陷入黑暗，熄灯了，狭窄的屋里也变得异常安静！ 秦一丁她们几人，终于在这时，可以悄悄露出夸张、激动、八卦的表情，内心活动：怎么回事？陈立川跟梁茹茹告白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茹茹，到底怎么了呀？” 林珊珊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死一般的安静氛围。 “珊珊，抱歉，我刚才的语气太激动了，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跟个傻子一样。” 一种强烈的羞愧感，充斥着梁茹茹的神经感官，甚至让她的喉咙处感到嘶哑般的疼痛，这一刻，好似失了神，然后转身离开寝室。 一次次诋毁陈立川，还准备做什么？呵呵呵......你真是个贱人，又当又立！ 梁茹茹心里，一遍遍骂着自己，紧咬牙齿，发出“吱吱吱”的磨牙声，而拉寝室门的时候，徐晚棠早已经站在门口，刚才的话，她也全都听到了。 很有默契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梁茹茹拉着徐晚棠的胳膊，往窗户那里走去。 但这个时候，徐晚棠的嘴角上扬，露出好看的笑容，甚至是一脸得意，心里的喜悦完全藏不住了。 “晚棠，那件事，对不起，我也是听申一明说......” “没关系的，茹茹，你也是为我好。”徐晚棠打断了梁茹茹的话，脸上的笑容足以说明一切，真的没关系的，因为他过来了。 所以就算有林珊珊的那件事，徐晚棠也下定决心，用尽一切方法，搞定陈立川。 “要不我们蹲下说话吧，太冷了。”徐晚棠提议道，声音像鸟儿一样欢快。 “好。” 梁茹茹点点头，徐晚棠的样子，终于让她沉重的心情有所缓解。 然后墙角两边，缩着两个人，一直聊了许久，不断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高中时候的事，陈立川曾经“辉煌”的事迹，都被徐晚棠给扒出来了，当然，还有彪子的那件事，他的出现，挡在前面，让自己先走。 “陈立川原来这么二逼吗？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哈哈哈哈......” 梁茹茹笑着，可突然，笑容僵硬，渐渐消失。 “晚棠，跟你说件事，但你不要心理压力太大。”梁茹茹表情认真，扭头看着徐晚棠。 “什么事呀？”徐晚棠也认真问道。 “陈立川借你的那两万块钱，好像是他从高利息那里贷的。” “什么！”徐晚棠一声尖叫，让楼道里的声控灯瞬间明亮。 “回来的路上我正好看到了。”梁茹茹点头肯定，“有小额借贷的车开过来，陈立川当时拿的那两万，就是你现在手里的。” 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落在徐晚棠的心上，足以让一个没有恋爱过，又对爱情充满无限向往的姑娘，她的心沉沦。 “明明，他刚才给我钱的时候，还逞强说，他挺宽裕的，他骗我，骗我......” 徐晚棠喃喃自语，感动得红了眼眶，开始无比怀念刚才的拥抱，晚上要是能一起去宾馆就好了...... ...... 之后回到宿舍，徐晚棠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陈立川的那张脸，然后偷摸摸地起身，钻到秦一丁的被子里。 “什么事呀？” 秦一丁小声问道，但也习惯了徐晚棠这样，总喜欢钻人被窝。 “一丁，问你个悄悄话。” 徐晚棠凑到秦一丁耳边，很低很低地说道，这时连脖子都羞红了大片。 “什么事呀？”秦一丁也很小声地询问。 “你跟梁景山有没有那个！” “啊？什......什么？” “哎呀！不懂吗？就是有没有那个！” “有.......有的。” “哎呀呀......什么感觉呀......” “嘿嘿嘿嘿.......我不知道该咋说了。” 被子捂头，两个姑娘嬉皮笑脸地絮叨了很久很久...... ...... “草了，为什么男生寝室关这么早！” 当陈立川回到寝室楼底时，已经关了门，于是只能骂骂咧咧地，往财贸外走去，住宾馆算了。 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夜里，陈立川亦是想起刚才拥抱的事，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做好迎接一个人的准备，或许只是思维利益化。 好像已经忘了，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第148章 日结工 之后的几天，梁茹茹病了一场，让本该紧张的舞蹈排练停滞下来。 而陈立川正好到了最忙的时候，只好跟导师请假，这几天里，一直都在人才市场里招日结工。 二十三号清早，陈立川又和马胖来到人才市场，两人开了一辆蛋蛋车，还是从杨军那里借来的。 清早的凉风，拉下半截车窗，再吸一口红塔山，瞬间清醒。 “开小点，开小点。”陈立川提醒一句。 “川哥，你怎么学啥都这么快，咱俩的驾照前后下来，我都不敢上路。” 马胖在副驾驶上羡慕地嘟囔道，觉得陈立川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挂挡的样子非常帅，十分潇洒，没学会开车之前，都有这个阶段。 陈立川瞥了眼胖子，没多吭气，开玩笑，驾龄都多少年了，做陶宝爆款服饰的那时候，可是开半挂走高速的。 “现在统计了有多少日结工？”陈立川叼着烟问道。 “六十多个。”马胖拉出名单看了看，不禁脸色犯难，又问道： “川哥，咱们雇这么多日结工，可得不少钱，会不会白花了呀？而且到时排那么长的队，财贸的学生还怎么买我们的奶茶。” “这叫造势，得有点逼格！” 陈立川笑道，当时奶茶店新开店，大排长龙的营销方案还是他先开始做的！ 而且魔都阿姨单品的价格高，最便宜的一种口味，也要比普通的珍珠奶茶贵上一倍，所以线下的推广方式，一定要做到位。 如果只靠口味去赢市场，那发展就太慢了，不适合快节奏的市场走向，必须制造一种“眼球效应”，引起围观。 “我知道，不就是托嘛。”马小超咧嘴一笑，“川哥，我的意思是，雇这么多人，等开业那天，真正想买奶茶的顾客，怕都排不上队，是不是应该人少点？” “别在意一天的销量，成本又不高，都是士富荣承担，我们不担心营业额，再说了，财贸里不是还有一家店吗？学生们就会去里头排队。 要把学生都挤到学校里！ 那可不是托，如此一来，魔都阿姨的品牌力一下就突显出来了。” 陈立川解释道，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拿下赞助第一名的原因，全在给奶茶品牌宣传做铺垫。 前期就靠财贸的学生养着。 但凡跟爱情有关，新年的第一杯奶茶，给你爱的她买了吗？什么2002年的第一场雪，也可以是2005年的第一杯奶茶！ “这样啊......”马小超点点头，小声提醒了一句，“还欠光哥十万块，刚子两万块。” “今天日结工都定了以后，晚上打电话通知一遍，清早记得再重复通知，怕到时候有后悔不过来的，就算现在有六十个名额，能过来一半就是好的。 所以我们要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就算人都齐了，那也才多少钱，推广方面不能节省，明天开业，一定要把气势造起来。” 陈立川又语气很重地嘱托道。 “川哥，我知道，我昨天中午还发短信提醒，把不能来的都剔除出去了，这六十多号人，我都是再三确定过的。”马小超立马应道。 “好。” 陈立川点点头，之后一路开得很快，动作潇洒，城市道路要有感觉，还得是五菱神车，走向财富的第一任伙伴。 奶茶的趋势，陈立川玩的太懂了，这种产品，都是咬咬牙可以接受的价格，所以一旦形成趋势，让学生们有了攀比心理，尤其是女生，就没有人愿意再买便宜的珍珠奶茶。 拿手里还让人笑话，那是奶茶吗？ 赶在八点之前，陈立川抵达了人才市场，在一角的入口处，拿着扩音喇叭喊了起来： “招日结工，一天三十五，不干重活，只排队，车费自费啊！” “看这里，招日结工，当日结钱！” “去圆脸胖子那里统计名单。” 马小超则是从蛋蛋车里搬出一把小桌，坐一旁统计名额，同时会很认真地嘱咐一声：“来之前记得穿得精干点，邋里邋遢地可不给钱。” 也不是小瞧人，眼前的一位工人，浑身脏兮兮的，哪里像买奶茶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托，马小超会在他的名字后面打上对钩，回头要通知他，人齐了，不用来了。 兄弟两人一干就是一上午，中午在一旁的小饭馆随便应付一口后，下午继续。 ...... 商务管理系，二班，上午没课，可下午徐晚棠满心期待地来到教室后，陈立川的座位上依旧空落落的，莫名涌上的失落感，无法言说。 自从那晚之后，就一直没见陈立川的人了，好像消失了似的。 于是徐晚棠走到后排，坐在梁景山身旁。 “陈立川去哪了呀？怎么一直没来上课。” 徐晚棠拉了拉梁景山的衣角，失落地问道，长发下的娇小面容过于可爱，会自然而然觉得她是甜美那一类型。 “我也不知道呀！”梁景山摇摇头，“这几天我一天不落地去店里洗碗了，可始终没见到他人，有啥事呀？你没给他打电话吗？” “打了，一接电话就说忙！” 徐晚棠嘟着嘴，显得格外无辜，趴在陈立川的位置上，心里骂着：你个该死的货，说两句话的时间也没吗？担心死老娘了！ “我也是，一给他电话话就说忙。” 梁景山也趴在桌子上，说实话，他不在宿舍里，寝室再也不像一个家了。 “唉......” 徐晚棠和梁景山长长叹息，互相看着彼此，同时嘟囔道：“忙点好呀。”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徐晚棠想着男人，拿着他的笔袋，放在手里紧紧捏着，明天就是平安夜了，这里流行送苹果，我都给你买好了。 ...... 夜幕渐渐降临。 一直等到人才市场上没人以后，陈立川才和马小超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大致数了一遍名额，已经有一百多号人了。 临上车时，马小超突然拽住陈立川的胳膊，哀求道：“晚上车少，让兄弟试一把。” 陈立川看着那张委屈巴巴的胖脸，还是心软了，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马小超嬉皮笑脸地上车，松了松离合，然后就愣住了，扭头看向陈立川，问道：“川哥，哪边是刹车，哪边是离合来着？” “来来来，给老子滚下来。” 陈立川立马跳下车，不由分说地把胖子拉下车，随后驱车离去。 马小超则像受了气的小媳妇，还委屈了一会，嫌弃川哥对自己没耐心，但随后就打电话通知日结工的人了，还嘱咐多带几件外衣。 明天，平安夜，魔都阿姨正式开业！ 第149章 爱你 附近的人，都知道财贸里的学生有钱，尤其魔都这样的地方，大学生对待平安夜、圣诞这样的节日，有格外浓烈的兴趣。 用精致的盒子，装饰一个苹果，就要卖两块的高价，而这种卖苹果的商贩，今在财贸的这条街上，摆得到处都是。 还有卖玫瑰花的，各种小吃、礼物的，财贸这里变得尤为热闹，学生们蜂拥而至从学校里涌出来，感受这样喜悦的氛围。 魔都阿姨就紧挨着财贸大门口，在开业之前，就有过宣传，将各种口味的奶茶饮品打在宣传单页上，其上面的图案，就足够有吸引力。 但虽是新颖，过高的价格，还是让同学们有所犹豫的，所以对魔都阿姨的关注度不够！ 直到平安夜这一天...... 学生们刚一出校门，就看到魔都阿姨店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足有大几十号人，手里都拿着宣传单页，翘首以盼着。 尤其门店上的宣传横幅过于醒目：《为心爱的她，买圣诞的第一杯奶茶了吗？》 摆放在店门口的音响，音乐一响，谁都不爱。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啊那是因为我关心......” 甜心教主的歌曲一出，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浪漫的气息，对于单身狗而言，杀伤力更大了，这样的节日，这样的氛围，妈的，好想恋爱啊！ 申一明、顾雨他们几个也来街上溜达了，尤其魔都本地的那位，被深深打击到了。 老申扭头看了眼吴朗，连忙慌张转头，假意看向其他地方，他妈的，跟秦佩佩亲了一口，你真他妈的该死啊，呜呜呜...... 秦一丁和梁景山手牵着手，手摆动的幅度，还跟着音乐的前奏。 当下在魔都阿姨的门口，热闹爆了！ “前面的别插队啊，干啥了，有没有点道德，我都等多久了！” “哎呀，做得快点呀，都等不急了。” “诶呦，早就听说这里的口味正宗了，没想到来了排这么多人。” 排队的人议论纷纷，尤其是前面的那几个，脾气最“暴躁”，一个劲地吆喝。 这时有顾客端着奶茶走出来了，精致的奶茶杯，以及非常有情调的配料，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比那两块块一杯的珍珠奶茶不知道高级多少倍！ “香啊，这次叫奶茶！” 杨军大口吸着奶茶，语气夸张地称赞一句，正好过来跑业务，就排到前面免费喝了一杯，还要了价格最贵的口味，这一尝，诶呦，没想到味道这么好喝。 心里奇怪，这陈立川是从哪里找的这些渠道。 马小超快步穿梭在人群中，嘴里嘟嘟囔囔地提醒着：“你们有点活力好不好，别干着不动，跟睡着似的。” “喂，干啥了这是，还点瞌睡呀！又不是让你们干重活，在这样不给工资了啊。” “假装往前面看！” ...... 陈立川则是站在队伍前面，不断提醒着各种事项。 “你们做慢点，意思一下就行了，主要靠财贸里的店卖！” “各种口味挨着做。” “排前面的偷偷往后头溜，往后头溜，排在后头，记得换件衣服，衣服！” ...... “这种奶茶好特别啊！” 一漂亮的女生，在对象身旁小声道。 “我去给你买！” 那男生说着就要去排队。 “别了吧，队伍太长了。”女生连忙拉住男生的胳膊，但还是不由看了眼一旁拿着奶茶的其他人。 “对了，学校超市旁边好像也是魔都阿姨，我们去那里买！” 男生突然想到了。 “好的呀！” 女生甜蜜一笑，于是这对情侣手牵着，一同往学校里走去。 这时，陈立川接到了王宇雄的来电，那边语气急切：“立川，超市店门口也开始排队了，转歌曲吗？” “别光转歌曲，记得把广告宣传念一遍。”陈立川连忙嘱托。 “要挨批评的！”王宇雄脸色为难，宣传部是管着学校的广播，但也不能胡乱放呀！ “没事的，我打过招呼了，你就塌心吧，再说明天就要签赞助合同了，庞主任那边没事的！” 陈立川连忙说道，这事已经跟李春勤提过了，这点小事当然不算事。 “行！我知道了！” 王宇雄重重点头，然后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学校里的扩音喇叭上响起： “亲爱的同学，你们在干吗？想在圣诞节来临之际，表白对她的爱意吗？为心爱的她，买圣诞的第一杯奶茶了吗？爱是付出，而不是原地等待！” 话音刚落，紧接着甜心教主的爱你，开始在学校里播发，刺激着荷尔蒙，渐渐的，这种氛围开始爆发。 “不行，我得给我对象买一杯。” “有点小贵呀，好喝吗？” “管他好不好喝，重要的是浪漫，你给倩倩送一杯，没准就答应你了。” “外面排那么长的队，能不好喝嘛！” 一大群男生往超市那里赶去，可到地方后，已经有一大堆人在排队了，而先喝到奶茶的女生，眯着眼，声音欢快地称赞起来： “真的好好喝呀！” “你是什么味道的。” “芋泥啵啵，诶呦这个名字好好听，好可爱呀，不行，我要改我的qq名字。” “我的叫杨枝甘露，感觉这奶茶的名字很附和我的气质，我也要改网名了。” 一时间，浪漫的氛围充斥整个学校，越来越多的人去超市那里排队。 关键魔都阿姨的口味觉得够香！ 这批奶茶的口味，可是从上百种品牌的厮杀中，拼出一条血路的，营销手段是一方面，但能被消费者接受，口味必然是上乘！ 甚至没有多久时间，在学校超市门口排的队伍要比外头还要夸张，财贸有多少学生啊，这样的宣传，所带来的效果，远超陈立川的预想！ 于是一大群同学又纷纷涌到魔都阿姨主店那里，排在日结工之后！ 一下演变成的趋势，好像只有千辛万苦地去排队买上一杯魔都阿姨，才是对爱的他\/她，成了一种考验，不然就是不够爱似的。 爆了，彻底爆了，财贸的宝贝们，捂好钱包，好好感受一下来自22年的奶茶暴击吧！ 第150章 紧急情况 就如前一世，对某奶茶品牌爆火排队的场景，公众平台甚至发言：奶茶只是一种饮品，不要过度神话。 于是某奶茶品牌只能回应：我们积极配合相关要求，希望消费者可以错峰来喝奶茶。 没有办法，当时的金陵商场里实在太堵了，出现了很严重的情况，只能被迫停止营业，而且黄牛的代购排队服务，高达10元至200元不等。 网友笑称该品牌奶茶为“奶茶刺客”！ 而现在，在财贸超市那里的情况，要比南陵的商场还要更加严峻，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往那里挤去。 为心爱的他\/她，买圣诞的第一杯奶茶，完美绑定大学生的爱情观，加之上财贸广播的宣传，以及甜心教主的歌曲，彻底引爆了魔都阿姨。 尤为好看、可爱的外型，还有拿着就很有档次的杯子，全部都是女生最喜爱的。 所以都去冲了，不去买的话，就证明不够爱她！ ...... “呀！有人打起来了。” “快别打了，保安来了。” “你们别打了，至于吗！” “快停手呀！” 长队中突然爆发了斗殴事件，一些男生等得着急，迫不及待地想拿着奶茶，送给心仪的女生，表露心意，看到有人插队，愤怒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你妈的，让你给老子插队，打不死你！” “滚你妈的，就插队了，你要咋！” “打死你！” “弄死你！” 两人男生抱摔在地上，劝架的纷纷上前，还有后排的同学，借机急忙往前挤着插队，想要去买奶茶，一时间，超市门口混乱不堪。 庞隆正接到电话后，匆忙赶到超市，瞧见人山人海的阵仗，人都差点傻掉了，这是什么情况？排这么长的队，就为买个破奶茶？ 至于吗？都疯了？ “挤什么呀！” “你再推老子一下试试！” “孙子，有种再瞪老子一眼！” 队伍中的戾气很高，人们已经排了一上午时间，失去了耐心！ 而小店里的几个店员，忙得手都快废了，一刻都没有停歇。 嗡嗡嗡嗡......嘈杂的声音飞向庞隆正的耳朵里，让其瞬间头都要炸了，心脏处紧绷，高血压都犯了，感到深深的担忧，害怕出现踩踏事件！ 不行，不敢这样了......庞隆正连忙招呼保安，脸上的横肉都在哆嗦着，小腿肚子开始打转，这可不是闹着玩！ “联系保安过来，快，让学生们都散场！” “别在这里排了！” “都回去！” 庞隆正大声高呼，都多少年了，没有这般费劲地吼了，保安的车在财贸里鸣笛，快速驶到超市这里，开始督促学生们离开。 可依旧有不愿走的，只有最后面的一些人，零零散散地离开，分明马上就轮到自己了，凭什么现在走，现场依旧乱得厉害。 没一会功夫，庞隆正就大汗淋漓，急忙给李春勤打去电话，不行，就算是他的亲戚，今天也得关一关了。 眼下，庞隆正的决策，前一世与南陵商场的应对如出一辙。 ...... 程媛是很浪漫的一个人，到了特定节日，总会精心布置整天的活动，何况今天还是她与李春勤的结婚纪念日。 中午这会，李春勤一家三口在西餐厅里用餐，听着舒缓的钢琴奏乐，品一口红酒，悠闲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与浪漫。 下午的行程同样很满，还要去看大剧院，参观艺术品展览。 “呵呵呵......牛肉还是全熟的香呀，八分熟的，吃了怕拉肚子。” 李春勤笑着调侃。 “肉的口感不一样的，你吃习惯八分熟的牛肉后，肯定不会选全熟的了，只要能保证肉质新鲜，怎么会肚子疼，老公，你尝一口我的。” 程媛用叉子插起一块牛肉，目光温柔地喂到爱人的嘴里。 “妈妈，我觉得都没有立川哥做得菜好吃！”小豆喊了一声。 “你这个臭小子。”程媛摸了摸小豆的头，话题随之回到陈立川身上。 “你觉得立川的奶茶店，有没有发展前景？”程媛看向李春勤问道。 “我总觉得价格有点高，那些东西一开始可能会图个稀奇，但时间一久，消费就慢慢回归理性了。”李春勤缓缓说道。 “呵呵呵，你的思维切入点不对，一杯奶茶而已，它的价格再高，就是那样，咬咬牙就买了，主要是产品本身，能不能营造成趋势，这一点太难了！” 程媛想着一些资本方面的问题，神色慢慢凝重，不禁摇了几下头。 “问题在于，一旦形成趋势，就会有资本的入场，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涌起无数新型奶茶品牌，倒是士富荣的决策让我感到意外，陈立川这个小伙，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之后的话，程媛没再说了，知道李春勤对陈立川的喜爱，但最后市场获利的，永远都是资本！ 所以，程媛背后的资本，到时候大概率会利用陈立川的创意，在市场上分一杯羹，那小伙一口一个师母地叫着，到头来，却被利用！ 但资本的市场从来都是如此残酷。 “铃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西餐厅悠闲的时光，李春勤刚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庞隆正焦急的声音。 “快，春勤，给你家亲戚打电话，让他暂时先把校内的店给停了！” “停......停了？为什么呀？” 李春勤诧异地问道，第一涌起的猜想，以为奶茶出现了食品安全的问题，一旁的程媛亦是脸色凝重。 “生意太好了，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去那里排队买了，我担心出现踩踏的安全事故，快，你给你家亲戚打电话，让他把店先关了。” 庞隆正急促地解释道。 “啊？”李春勤不可思议地看了陈媛一眼，然后连忙应道：“好嘞，庞主任，我现在就去通知，给你添麻烦了。” 挂断这通电话后，李春勤不敢怠慢，连忙拨通了陈立川的电话，给其打了过去。 “立川，学校里的店先停了吧，排队的学生太多，担心出现踩踏事故。” 李春勤言简意赅，同时听到陈立川那边特别吵闹。 “李老师，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人。”陈立川应了一句后，急忙挂断了电话。 而这时，程媛再与李春勤对视时，她眼睛里的东西不一样了，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资本入场的方式，或许因为陈立川，魔都阿姨才会更有市场？ ...... “赶紧为她去买圣诞的第一杯奶茶，证明你对她的心哦......” 王宇雄在广播室，声音越来越骚，他当时就是凭借这一特长，进入的学生会宣传部。 而他对超市门口的情况浑然不知，与马小俊陶醉在甜心教主的歌曲中。 “铃铃铃铃......” 马小超的铃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一直舍不得开通，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接起电话后，依旧声音骚躁： “你好，哪位呀？肿么啦？” “王宇雄！赶紧把广播给停了！谁他妈让你放那些东西的！到老子办公室来！” 警示的话说完之后，便是“嘟嘟嘟”的声音，那边的情绪过于愤怒啊！ 王宇雄整个人都呆住了，是庞隆正打来的电话啊，陈立川那孙子不是说没关系的嘛？这叫什么事！ “雄哥，怎么办？”一旁的马小俊愁眉苦脸道，刚才也听到庞隆正的叫骂声了。 “我能知道怎么办啊！完了！完了！” 王宇雄哭丧着脸，连忙站起来关了店里的广播，又给陈立川打去电话，对方一接听后，就语速很快地说明刚才的情况。 “立川，你把我害惨了！” “没想到生意这么好，几乎全校的人都去排队买奶茶了，担心有踩踏事故，只能先停了。” 陈立川解释道，同时马小超已经跑进财贸院里，通知把店停了。 “生意这么好？”王宇雄吃惊道，马小俊的表情亦是十分震惊。 “你去到庞隆正那里后，就说是提前与商家的赞助活动，明就是圣诞，不差这一天，另外说是李春勤恳求的，这样就没事了。” 陈立川嘱咐道。 “李春勤是谁呀？” “我亲哥！” “行吧，那我知道了，你忙。”王于雄的情绪渐渐平息，随后与马小超匆匆下楼，赶去庞隆正办公室，可经过超市那里时，被人山人海的场景给震惊到了。 这......生意能好成这样？假的吧？怎么会这样？那魔都阿姨真的那么好喝？太......太难以置信了！ 两人这时在心里，不得不重新衡量陈立川的地位，这人太不一般，这么牛逼的人在跟前，必须巴结好呀，不然不白瞎了嘛。 这才是第一大事，以后该换种沟通方式，跟我川哥好好说话。 于是王宇雄和马小俊之后的一段里，两人谁都不吭气了，心里盘算着事情。 王宇雄偷偷给陈立川发去短信：庞隆正还是批判兄弟了，但都没关系，为了兄弟的事业，这顿骂我认了，做兄弟，在心中！ 马小俊同样偷偷发了短信：立川，庞隆正骂得厉害，很生气，但没关系，谁叫我们是兄弟呢，为你下刀山，上火海，绝对不皱一下眉！ 第151章 火不是没有原因的 “怎么办？超市的魔都阿姨都关店了，是奶茶都卖光了吗？我们还要去外面排队不？” 蹙眉哀怨的是秦一丁，他们这群人，亦是受到第一杯奶茶气氛的渲染，想要喝一杯，奶茶的样子，光是拿到手里就很有档次。 已经有不少女生在班级群里，还有qq空间中，陆陆续续晒出照片来了。 “要不就买普通的珍珠奶茶吧？”梁景山提议道，觉得那玩意太贵。 “别的男生都给对象排队买的。”不等秦一丁开口表态，申一明就站出来，抑扬顿挫地说了一句，接着对梁景山一顿批评： “女生要的是我们的态度，再说能多费钱，我要是有对象，绝对捧在手心里宠！” 申一明对梁景山失落地摇头，目光瞥向一旁的徐晚棠，发现甜妹今怎么没原来的活泼劲了，像是有什么心事。 “一丁，我看还是算了吧，出去随便逛逛，排队买的话，一天时间都浪费了。” 徐晚棠说道。 “也是。”秦一丁点点头，看向梁景山笑了笑，于是三人往着校外走去，没成想申一明又跟了过去。 “申一明，你不是要找魔都的那些本地朋友去玩嘛，跟着我们干啥？” 梁景山瞪了眼申一明，刚这孙子的话让他心里很不爽。 “嗨，今财贸这么热闹，还是跟你们逛逛，中午想去哪吃，我请你们。” 申一明跟得更紧了，与徐晚棠并肩同行，这样看起来，就像出行的两对情侣。 “啧啧啧，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你请客，一直都是川哥组织。” 梁景山发出鄙夷的声音，这申一明斤斤计较的很，啥都跟人算的很细，就唯独在陈立川身上，这孙子舍得请一两次客。 “这叫什么话，只不过朋友太多，没时间跟你们吃，今天正好有机会。” 申一明连忙给自己辩解，而这顿饭主要也是请徐晚棠的，今天甜妹的穿搭让他尤为喜欢。 白色羽绒服里穿的件麻花毛衣，黑色的喇叭裤子，搭配一只黑靴子，关键她的长发贴在羽绒服上，露出的那张小脸，太可爱了。 顿时，申一明恍然大悟，梁茹茹那一类精致的面容，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徐晚棠才是，总是幻想她给自己洗衣服的那个场景，温柔贤惠，主要瞧着很听话呀。 “晚棠，你要想喝魔都阿姨的话，我高价给你回收一杯。”申一明轻声细语道。 “不用了，以后也能喝。”徐晚棠淡淡一句，本来没逛街的心情，想看看陈立川会不会在火锅店，遇到一丁他们后，就一起走走了。 “没事的，想喝就和我说......” 申一明有意显摆着什么，四人很快走出校门口，正巧看到吴朗和秦佩佩在一处站着。 “吴朗，干啥呢？”梁景山摆摆手，打了声招呼。 “是你们呀。”吴朗笑着点头回应，拉着秦佩佩走了过去，摇头失落道：“听别人说那奶茶特好喝，想给佩佩买一杯的，结果根本抢不上。” “可以高价从其他人手里收一杯呀，又没多少钱！” 申一明立马语气张扬地说道，说实话，吴朗能找艺术系这么漂亮的女生，让他挺受打击的，心里不平衡。 “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我找别人买了，根本不卖。”吴朗摇摇头道，注意到秦佩佩失落的小脸，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晚棠！” 突然，人群中响起熟悉的声音，是崔自兵跑了过来，手里提着袋子，里面装的都是奶茶，但只可惜，是普通的珍珠奶茶。 “喝这些吧，买了六杯，你们宿舍的都有，现在魔都阿姨排不上队，等晚上看看，我给你买。” 崔自兵把袋子递向徐晚棠。 “你以后别给我买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这样不合适！” 徐晚棠黑着脸，直接背过了身，现在满脑子都是陈立川，不想让他有一点、一丝的误会。 这让申一明在旁边看得很乐，看来崔自兵是没机会了。 崔自兵紧蹙眉头，闪过一抹不悦，对徐晚棠真是越来越没耐心，他妈的，给的脸太多了！ 见其举着袋子很难堪，秦一丁连忙从崔自兵手中接过奶茶，“谢谢呀”，随即看向其他人，道：“你们谁喝呀。” “今天喝这个，太丢了吧。” 秦佩佩摇摇头，十分嫌弃地说道，她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主，这话使得秦一丁颇为难堪了。 “你不喝算了。” 梁景山接过袋子，就看不惯吴朗这对象，前几天聚过一次，觉得这女人很小瞧自己。 而在另一边，陈立川在人群中注意到了老徐！ 这时李泉从火锅店里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奶茶店门口而去，经过梁景山身边时，都顾不上打招呼。 梁景山呲着大牙：“李店，呵呵呵......” 李泉只是匆忙地点了点头。 “陈老板。” 来到陈立川身旁，李泉喘着粗气叫道。 “马总去财贸里忙其他事了，你赶紧去长队后面，叫上杨军一起，还有光头，通知日结工，让他们走吧，结一天的工资。” 陈立川大汗淋漓地吩咐着。 眼下财贸的学生都涌到外面排队了，根本用不着日结工，而且他们都是虚买，现在陈立川手里还提着七杯各种口味的奶茶。 “陈老板，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李泉用力点头，表现得极其献媚，然后转身飞跑而去。 谁都是聪明人，陈立川这么有能力，李泉当然得考虑，要如何成为老板跟前真正的心腹。 “老徐，过来！” 陈立川从日结工的队伍中挤了出去，向着徐晚棠摆了摆手，这奶茶给日结工，还不如给了朋友。 “这里，老徐，这！呆头呆脑的，你往哪看，老徐，老徐！这里！” 陈立川连声催促。 徐晚棠转了个圈，终于看到挤在奶茶店门口最前面的陈立川，这一刻，似乎鸟语花香，连天气都变暖和了，这几天他去哪了？ 还是有委屈涌上心头的，后来打电话都不接了。 “快过来，老徐！”陈立川又大声吼道，心里这人愣那干啥，急死人了。 催什么，还有，老徐老徐老徐，老徐你妈呀，叫老子宝贝......徐晚棠的娇小面容上闪过一抹不爽，但随即又蹦又跳地跑了过去。 而梁景山、申一明、吴朗等人也注意到了陈立川，笑着靠了过去。 “这些奶茶你拿着，分的喝了。”陈立川把印有魔都阿姨商标的一个大袋子，塞给徐晚棠，又向梁景山等人摆手示意后，然后步履匆匆地离去。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呀？” 徐晚棠喜出望外，手里拿着整整一大袋子的魔都阿姨奶茶，好像是各种口味的，别人一杯都没有呢，所以能不骄傲嘛。 然而陈立川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消失在人堆中。 “死人，耳背呀，听不到我叫你嘛，一会去哪找你呀？”徐晚棠嘟着嘴，但等转过身看向梁景山他们时，高高举起袋子，一脸得意： “陈立川给我买的圣诞里的第一杯奶茶，但是他不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就把各种口味都买了一杯。” 这话一出，立马引起周边女生的阵阵惊呼，谁呀？哪个男生这么用心。 而这话落在崔自兵和申一明的耳朵里，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陈立川和徐晚棠好上了？崔自兵紧蹙眉头。 不可能吧，陈立川对徐晚棠不是没兴趣嘛......申一明心里琢磨着。 不过老徐这人吧，当初张涛在班级群里造谣，撮合陈立川和齐司遥，称他为了齐思瑶买遍超市所有的零食，只因不知道齐思瑶喜欢吃什么。 那时老徐是怎么嘲讽的，说是给人造成骚扰，自私自利，眼下到自己身上，就这样“恬不知耻”了，而且如此高调宣示主权！ 别人误会才好呢......徐晚棠这样盘算着。 “同学，你这奶茶给我一杯吧，我加五块买。” “五块，真好意思开这个口，同学，我加十块，你直接给我。” “我二十，给我一杯！” 一时间，一群男生围到徐晚棠身旁，拿出钱给她脸上凑着。 “不卖，我不卖！”徐晚棠缩着身子挤了出来，记得陈立川刚才的那话，给大家分的喝了，倒是距离远，梁景山他们没听到。 “我们走吧。” 徐晚棠来到秦一丁他们身旁，然后一行人往大江捞那里走去。 到地后，徐晚棠就如地主老太婆，给他们发着奶茶，正好七杯，每人各一个口味。 “要不我们先拍照吧，发在qq空间里。”徐晚棠提议道，甚至都想好了发什么文案。 某人非要买的，说别的女生有的，你也必须有，谢谢啦，圣诞节里的第一杯奶茶。 想到这里，徐晚棠已经呲起大牙了。 于是人手一杯，拍照留念，又纷纷插了习惯，喝了一大口，细细品尝着。 片刻后。 “真的好好喝呀！”秦佩佩高呼道，徐晚棠和秦一丁在用力点头肯定着，女生对这东西真是没有抵抗力，火不是没有原因的。 申一明和吴朗亦在称赞其好喝，怪不得排这么多人买，崔自兵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行，得找陈立川聊聊，不过这徐晚棠，真是喂不熟的狗。 梁景山吸了一小口后，舍不得喝了，打算一会留给秦一丁。 ...... 第152章 你得帮我 对于大学生而言，平安夜注定是浪漫的，尤其黑夜来临，校园里不断出现的晃晃人影，提着袋子到处送苹果的，很有意境。 到处都是挽手的情侣，说实话，单身狗是不好露头的，唯一收到的几颗苹果，也是从别人那里余下的。 比如邹凯凯，人气臭到没人送他，但送陈班长苹果的人很多，可惜他不在，便以赴顾雨帮忙拿了，这苹果到了寝室，他不就有吃的了嘛。 “走了，去川哥那里吃饭。” 顾雨放下苹果后，拍了拍邹凯凯的床头。 “立川回来了？” 邹凯凯拿下耳机问道，嘴角溢出喜悦的笑容。 “嗯，让我叫你去火锅店。” 顾雨应道。 “那你不早点电话通知我，等我去洗漱，你等着我。”邹凯凯连忙下床，虽然不爱出去，但陈立川叫一定会去的，很想跟他混一块。 “那你快点。”顾雨催促一声。 “你急个屁啊，等着。”邹凯凯烦躁地喊了一声，谁跟他说话都这个样。 很快洗漱好后，两人各拿了一个苹果，匆匆下楼，气氛起来了，好歹得吃几个苹果吧。 而这时梁景山、申一明和吴朗，已经提前到火锅店里了，尤其申一明，很喜欢陈立川组的聚会。 ...... 在女生宿舍那边。 徐晚棠晚自习也没见到陈立川的身影，而且电话和短信都不回，所以精心准备的那颗苹果还没送出去，打算等再晚点，去找陈立川。 很久违的，徐晚棠打开了电脑，这段时间她一直没玩，打算过几天就去二手市场，把电脑卖了。 很快登录上qq后，徐晚棠在空间动态里发布了奶茶的图片，写下了那条某人为自己买了多种口味奶茶的文案，立即就有很多人来空间里踩踩了！ “有对象了？” “谁呀？” “上传他的照片呀？” “谁这么有福气，能被徐大小姐赏识。” ...... 看着留言，徐晚棠眯眼笑着，发出咯咯的傻笑声，只可惜陈立川的“花开富贵”，一直是灰色头像。 突然，张涛发来了留言：“崔自兵从哪里买的这些饮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都没见过。” “要死啊，你这个张涛！”徐晚棠急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忙删除留言，直接打开了与张涛的对话框。 水晶女孩：别瞎评论，我跟崔自兵没关系。 北方孤狼：换人了啊？谁呀？ 水晶女孩：你嘴贱不贱，我跟崔自兵从来没关系！ 北方孤狼：那是谁呀？我认识吗？(??w??) 水晶女孩：嗯(??v?v?） 北方的狼：卧槽，马胖跑魔都把你追到手啦，卖鸡蛋灌饼带你飞呀。 此时在网吧里的张涛，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他跟徐晚棠的关系，还处在互相看不惯对方的那个阶段。 水晶女孩：滚！别在我空间里留言！ 徐晚棠气得牙痒痒，直接设置了空间权限，心想张涛怎么嘴这么贱？那以后，他跟陈立川见面的时候，会不会乱调侃？ 唉，追我的人太多了，但马小超跟立川是铁哥们，真麻烦，马胖子，你追我干什么呀......徐晚棠很自恋地想着，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嘿嘿，真好看！ 此时秦一丁站在地上，已经打扮好，准备出去了。 “一丁，要跟景山去哪里浪漫呀？”徐晚棠趴在床上笑着问道。 “不是跟景山，去班长店里，他们宿舍聚会，我也去凑凑热闹。” 秦一丁笑道，之前他们宿舍聚，她去过好多次了，很喜欢他们热闹的氛围，自己宿舍只聚过一次。 “哦......” 徐晚棠拉长声音，连忙坐直身子，只停顿了一秒，就开始下床。 “要不你等等我，我跟立川说点事情。” “你也要去？你刚不是说没胃口吃饭吗？”秦一丁疑惑地问道。 “哎呀，你等我，我一会还有事要跟你交代，你必须得帮我！” 徐晚棠语速很快，连忙钻到洗漱间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和秦一丁挽手离开了。 “一丁，我准备追陈立川了！”一边走着，徐晚棠语气极为认真地说道。 “啊？” “你啊什么啊，从第一次跳舞时，我对陈立川的心意，你又不是看不出来。” 徐晚棠嫌弃地瞥了眼秦一丁。 “可是.......可是后来我问你了，你说不喜欢陈立川，还告诉我，陈立川喜欢你的闺蜜，叫什么来着，齐司遥！” 秦一丁弱弱道，可事情就是这样的啊，她原来也以为晚棠是喜欢班长的，可被否定了。 这一句话，直接让徐晚棠带上痛苦面具，又觉得很丢脸，慌不择路地解释： “之前是因为有误会，就就就，反正你不用管，至于陈立川原来喜欢的人，你也别提了，反正记住，你得帮我追陈立川！” “嗯，怎么帮，我听你的。”秦一丁用力点头，露出狼狈为奸的表情。 “当初你跟梁景山怎么好上的，你怎么打动的他？” “是他追的我呀！” “也是哦......那那那从长计议吧，你快看看我，好看吗？衣服整齐吗？” 徐晚棠突然拉着秦一丁停下脚步。 “很好看！” “真的？” “真的！” “那走！” 徐晚棠拉着秦一丁，欢快地小跑而去。 此时在大江捞的店里。 梁景山他们寝室的已经全到了，在大圆桌那里坐着聊天，李泉招待了一声后，便去忙乎店里的事，陈立川和马小超还没有回来。 随后王宇雄和马小俊也来了，两人气喘吁吁，额头上竟还冒着汗，跟李店打了招呼后，便走去梁景山他们那边聊了起来。 “立川还没过来吗？” 王宇雄笑着问道，顺手拍了拍梁景山的肩膀。 “哥，还没过来。”梁景山笑着点头，其他几人也客气地向王宇雄打招呼，开玩笑，人家学生会的，查寝的就是他们，所以能不客气嘛。 “应该快了。”王宇雄点点头。 说话间，秦一丁和徐晚棠推门走了进来，面对热情的服务员，两姑娘都很拘谨。 “这里。” 申一明连忙挥手，看到徐晚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随之秦一丁和徐晚棠走过去，吴朗和顾雨连忙让座，几人继续聊着。 王宇雄和马小俊倒是偷偷看了徐晚棠几眼，倒没其他想法，只是觉得这学妹好看，长得很甜。 不多久后，陈立川推门进来了，刷的一声，王宇雄和马小俊猛地站起，然后争先恐后地过去献殷勤，这根大腿一定不能错过。 留下徐晚棠、梁景山等人愣在那里...... 第153章 一个个只会巴结 学生会的王宇雄，在大一学生眼中，是非常有威望的那一类人，广播宣传，查寝，以及校内展示栏的工作，都由其负责，几乎都认识他的。 可现在瞧一瞧，王宇雄摆的是什么样？ 太特么献媚了吧。 “立川，你不知道兄弟我今天为你挨了庞隆正的多少骂，但我一口咬死，始终没说出你的名字，还是短信里的那句话，做兄弟，在心中！” 王宇雄右手重重捶着胸口，不等陈立川说些什么，一旁的马胖立马捶胸回应，声情并茂道：“做兄弟，在心中！” 马小超跑去财贸里关店的时候，跟王宇雄打过照面，两人的兄弟情慢慢建立。 “诶呦......”马小俊叫了一声，扶了下眼镜，立马给自己加戏，“立川，兄弟我也被骂惨了，但没关系，就像之前跟你说的，为你下刀山，上火海，兄弟绝不皱一下眉。” “谢了，哥们都在心里。” 陈立川用力点头，是觉得有些肉麻的，但情绪都烘托到这了，必须予以回应。 随后四人继续絮絮叨叨地聊着。 “妈的，原来觉得王宇雄他们在学校地位挺高的，怎么现在对立川溜须拍马！” 邹凯凯疑惑道。 申一明、吴朗等人同样都很惊讶，陈立川进入学生会才有多久，虽然开了个火锅店，也不至于让大二、大三的这样巴结吧？ 太特么混得开了。 嫉妒呀！ 深深的嫉妒呀！ 而且陈立川他们站那里谈事情，看起来尤为繁忙的样子，更给申一明等人一种挫败感，特么的，怎么自己坐这里跟个孩子似的，每天闲得蛋疼。 “庞隆正说了，明天奶茶店只能在上午时候错峰开，不能在中午，不然学生都涌过去，担心有安全隐患。”王宇雄小声道。 “只开一家店的话，根本做不过来，不过让排长队也好，多制造点噱头，你们两个继续在论坛上雇水军刷楼，持续炒魔都阿姨的话题。” 陈立川说道。 “行，没问题！” 王宇雄和小俊异口同声道。 这时门口钻进了冷风，是杨军和光头进来了，两人手里各提着几个大袋子，里面装的奶茶。 “李泉，陈老板请店员们喝奶茶，快给大家分得喝了吧。” 杨军大声招呼，当即使得店里的员工发出阵阵窃喜声，都是年轻人，又怎么会不喜欢流行起的奶茶。 “好嘞。” 李泉应着，此时过分的热情，想表现，接过奶茶后，连忙给员工们分着，当然很会做人，随即给梁景山他们几人拿过去。 “李店，太客气了。” “我们不用的。” “给店员们吧。” 徐晚棠、秦一丁、吴朗他们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的，陈老板叫你们过来吃饭，奶茶肯定够数的，拿着喝吧。” 李泉客气道，给他们每人身前放了一杯。 “我那个......其实没叫我的......”徐晚棠小声道，很心虚，担心自己拿了，店员就不够了，但其实奶茶的分量是有剩余的。 陈立川做事那么周到，宁愿不发奶茶，也不会落下一个人的。 “够的，没事，快喝吧。”李泉笑道。 几人难为情地向李店点头示意，很憨逼的样子，跟那边的陈立川，甚至与一身西装革履的马小超，都有很大差距的。 原来第一次在学校舞台见马小超时，说实话，几人虽然热情打招呼了，但心里都没把胖子当一回事，小地方来的打工仔而已。 “怎么川哥买奶茶这么轻松，你们不是说很难买吗？”顾雨问了句，拿着奶茶已经喝了起来，随之惊讶地称赞，“这么好喝呀！” “你们说......这魔都阿姨，该不会也是立川开的吧？” 吴朗猜测道，目光肃穆地扫向在座的其他人，几人都是怀疑的表情。 “没听他说过呀？怎么不跟我商量一声。”申一明嘟囔着，心里就更难受了。 “班长真的好有本事。”秦一丁忍不住称赞道。 徐晚棠握着那杯奶茶，这个口味还没尝过，偷偷往陈立川那边看了一眼，见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涌起了很深的自卑感。 原来自己自作聪明，总觉得高人一等，可来到魔都以后，才发现傻的要命，看看立川......多厉害。 “胖子，奶茶店也要赶紧开分店，士富荣那边有要求的，你回头想自己参股门店，可以后续慢慢入资。”陈立川继续说道。 而这一番话，看似是跟马小超说，更是说给杨军、光头、李泉等人听，想让魔都阿姨快速点亮魔都的各个区域，最起码过了士富荣检查的那一关。 对于餐饮行业来说，值钱的永远是餐饮品牌本身，至于开多少家门店，只要管理权在自己手中，当然越多越好！ 用别人投资的钱，增加品牌知名度，提高营业流水，从中获利，这正是品牌效益的体现，亦是在a轮融资时，可以增加品牌的估值。 “行，主要三店我想多占点股的，但保证一个月可以开起来。”马小超连忙保证，当然这些话，是兄弟两人合计好的。 “今天营业额能有多少？” 陈立川又笑着问道。 “这.......怕要比火锅店还要高，店员就一直没停下来过，三班人轮着倒替。” 马胖表情夸张，暗暗咋舌。 这话落在其他人耳朵里，谁心里都在琢磨能挣多少钱，而且他们完全相信胖子说的，生意有多好，又不是看不到，那财贸里都吓得关店了。 关键那么一个小店，投资才能有多少，流水就比火锅店高了，关键成本很低呀，奶茶那玩意太挣钱了！ 渐渐的，李泉、光头、还有杨军等人，看陈立川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变得炙热，看见如此挣钱的买卖，谁不想伸进手掺和一股？ “立川，明我继续过来帮忙，这两天正好没事，咱兄弟之间千万别客气，资金方面有压力，你跟我说就成。” 光头一边说着，绕到陈立川身后，竟是轻轻给他捏起肩膀！ 这样的画面，太过于滑稽的，一个五大三粗，脖子上戴着金链子的社会大哥，竟然在给一年轻小伙捏肩膀。 “力度怎么样？今天把你累够呛吧。” 光头语气温和道，露出一副关心的神色，让一旁的杨军看得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多亏你们几位兄弟朋友了。”陈立川笑着感谢，杨军等人连忙摆手，说起客套话。 而在徐晚棠那边，几人更为惊讶，为什么那个光头大哥，会那么伺候陈立川呀？ “怎么连光哥都伺候上了。” 梁景山不可思议道。 “景山，去后厨招呼着点餐呀，这都几点了，赶紧吃完饭回。” 突然陈立川朝徐晚棠那边招呼了一声，梁景山立马起身，往厨房里走去。 又与杨军他们聊了几句后，陈立川才走到徐晚棠这边，李店也端着菜过来了，身后还跟着杨军、光头、王宇雄他们，众人要一起吃了。 “大家凑一块吃吧，这样就不用再起一桌了。”陈立川看着吴朗等人说了一句。 “立川，你说的算呀，就怕光哥看不上跟我们一起坐。”吴朗等人点着头，都是一副讨好的嘴脸，与光头打好交道，没什么坏事。 “这叫什么话，都是大学生，怕你们瞧不上我，小妹妹，我坐这里吧。”光头挪了挪椅子，看到徐晚棠身旁正好有空座。 “嗯，好的。” 徐晚棠连忙应道，手忙脚乱地把椅子上的围巾、苹果等东西塞到肚子那里，一副很怂的样子，但本来，那个位置是留给立川的。 随之一伙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坐下边吃边聊。 “好几天没见你们几个了，寝室是不是都乱成猪窝了。”陈立川随口调侃，夹起羊肉吃着，今天还没顾上吃饭。 “怎么会？”申一明刚想反驳，在女生面前装一装，梁景山就立马道出实情：“川哥，你要再不回来，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我特么去了你们宿舍脚都没法下地。”王宇雄也顺势说道，立即让杨军等人笑了起来。 “立川，魔都阿姨也是你开的？” 接着吴朗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是他们一伙人最想知道的问题。 “一朋友开的，很熟，今过去帮忙。”陈立川随口敷衍，随后继续夹着吃菜，而杨军、光头他们与其聊起其他事，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 到了九点半，散场之后，徐晚棠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回去，找借口离开后，又回到店里找到陈立川。 而推门进去之前，徐晚棠还特意重新抹了唇膏。 “嗯，老徐？落东西了？” 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徐晚棠，陈立川走了过去，这会准备要关店了。 “不是，这个给你，苹果。” 徐晚棠轻声细语，抬头看着陈立川，双手递出苹果。 “苹果呀，谢谢。” 陈立川缓缓接过精致的小盒，顿了顿后，神色严肃了几分，明显是有什么话要说。 徐晚棠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了，于是急忙道：“立川，谢谢你借钱给我。” “都是朋友，别客气。”这样的话，让陈立川划清界限的话不好再讲了，不然太自我感觉良好。 “那一起回吗？”徐晚棠又问道。 “行吧，一起走。”陈立川点点头，魔都阿姨当前还在营业，营业额的事，只好等明天，至于火锅店，已经完全不需要他插手了。 于是两人一起漫步回去，陈立川手里还拿着奶茶，喝了大半。 一段路，两人的话题，都围绕徐晚棠家里的生意。 “那我可以去店里吃员工餐吗？你可以吩咐我干活的。” 徐晚棠渴求道，想着这样的话，就每天都能和陈立川在一块，不像现在，突然几天就看不见他，总之，一直赖着他就对了。 “来就行了，心里别多想。” 陈立川柔声安慰道，低头发现鞋带开了，蹲下身子系鞋带时，徐晚棠顺手帮他拿着奶茶。 可在这一刻，徐晚棠在吸管上，轻轻咬着，这样......就有自己的唇膏味道了，他要问的话，就说这个味道没喝过，就忍不住尝了一口。 那是不是亲嘴了？ 反正就尝了一口，他还能把我咋？ “给你！”见陈立川站起身，徐晚棠把奶茶递了过去，然后抬头紧张地看着他。 “肚子好凉，这个口味放冷了真不能喝，怕是要窜稀。”陈立川微微蹙眉，顺手把半杯奶茶扔进了垃圾桶，瞬间感到翔意来袭，憋不住了。 “老徐，哥们先回了，憋不住了。”丢下一句话，陈立川就跑来，消失在黑夜里。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让徐晚棠都反应不过来，片刻后，才是气急败坏：“叫老子宝贝！” ...... 在财贸一角。 易蓉到这会才忙完赞助商的拜访，明天就要在财贸统一签订协议了，直到现在，她才心满意足，能够拉开杜平组一大截。 关键这是庞主任特意强调，以商业化的模式，开展的第一届赞助活动，意义重大，而自己的成绩，几乎搞定了附近所有的新开店。 这都要得益于送酒的新方式！ 而如此优异的成绩，对于易蓉来说，送出的那点酒又算得了什么？ “学姐，终于给你买到了，这个是芋泥口味的，很好喝。”秦佩佩跑到易蓉身旁，笑着说道。 “好，谢谢。” 易蓉露出温柔的笑容，端着奶茶仔细看着，其外型确实非常新颖，很上档次，随之打开吸了一口后，表情有了明显顿挫。 怪不得排这么长的队，好好喝呀。 这样的店......易蓉望着“魔都阿姨”那四个字，不禁产生了投资的念头，或许这是非常不错的方向，因为自己喝了这一杯后，有强烈的续杯欲望。 这是以前喝的饮料，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只可惜现在太晚了，不然真想找这里的老板聊一聊，这样的口味，是不是哪里已经风靡起来了？真的好特别！ “学姐，怎么了？”秦佩佩问道，觉得易蓉现在的样子很怪！ “没事，只是觉得奶茶好喝，我去排队买其他口味的。”易蓉说道，随之开始排起长队...... 第154章 孔明灯 财经大学的过节氛围，远不及财贸，毕竟是211院校，在平安夜这天，去图书馆的都有大把人在，尤其是本校的龙头系，十分“内卷”。 附近流行起的礼盒苹果，齐司遥担心里面的苹果品质不好，买的时候还特意拆开去看，但遭来摆摊的老板一顿白眼。 但幸好看了，第一个挑中的小盒，里面的苹果就是坏的，找了四、五个后，齐司遥才选了称心如意的。 为了这一天，齐司遥提前好久，就开始给刘伟伟织围巾了，可笨手笨脚的，手不知道被戳破多少次，但好在提前织好了，虽然上面的花秀得很难看。 今上午九点时，齐司遥满心欢喜地给刘伟伟打去电话，看一眼摆放在书桌上的围巾和苹果，正沐浴在阳光中，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电话打到宿管阿姨那里，等了许久，才等到刘伟伟，可面对齐思遥的热情，他的话语显得尤为冷漠。 “中午不行，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好拒绝，遥遥，真的不行，我们下次。” 刘伟伟摇头拒绝，同时在低头翻看着手机短信，可这部手机，齐司遥甚至连号码都不知道。 “有什么事非要出去，还不能拒绝？我们两个不是早就约好了吗？今天是平安夜呀！” 齐司遥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眉心处紧紧蹙着。 “遥遥，你误会我了，我有苦衷的，导师让我帮忙给他的孩子辅导数学，清早突然跟我说的，你说我怎么拒绝？你以为我不想去找你吗？ 我......我真的好累啊！又要完成学科，还要去给别人补课，压得我快透不过气了。” 刘伟伟的情绪逐渐失控，似乎真有多大的压力，让这个男生近乎崩溃。 “伟伟，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齐司遥心疼地说道，她知道刘伟伟为梦想付出了多少辛苦与努力。 但此时的刘伟伟却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嘴角上翘，收到了一条甜蜜短信。 “我们中午在浦西的西餐厅集合，不着急哈，等你着呦。” 刘伟伟快速按着按键，回复了短信：“宝宝，等着我，我以最快的速度杀过去！” “伟伟，那等晚上我们再一起吃饭，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等着你。” 齐司遥又问道。 “遥遥，要不等后天吧，明天圣诞我也得去补课，等回来最早也得九点以后了。” 刘伟伟继续推脱，语气依旧是那般充满劳累。 “可是我有东西要给你。” 齐司遥感到委屈。 这段感情，刘伟伟近期回应的太少了，别说该有的关心，如其他情侣那般，一起吃饭，一起逛图书馆，都没有，连见一面都成为奢侈。 如果自己不找他，他就永远都不会联系自己。 而且现在听刘伟伟的意思，他都没有给自己准备礼物吗？一颗苹果又有多少钱？ “遥遥，等后天吧，时间不早了，我现在真的该出发了，先这样。” 刘伟伟急促地应了一句后，便直接挂断电话。 匆匆离开时，他的面容上闪过一抹轻蔑，这个齐司遥，又能送什么礼物？就比如说来魔都的那次，她不能请我坐软卧吗？ 呵呵，宁愿坐硬坐，也舍不得帮我出软卧的钱，真他妈的小气！ 可齐司遥一直在很用心地维护他的尊严，愿意陪着他吃苦，这些付出，反倒成了小气！ ...... 之后，齐思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待了很久，轻轻抚摸着那条围巾，手指头到现在都裹着创可贴，突然感到身心疲惫。 不多久后，宿舍好友从图书馆回来，看到齐司遥还在宿舍，于是笑着打趣：“怎么还在这里呀，不会跟对象闹脾气，故意晾着他吧。” “没......没有。”齐司遥连忙挤出笑容，掩饰窘迫，“他要去补课，约到晚上了。” 织围巾的事，齐司遥准备了很久，宿舍里的人都知道，可今天连送都送不出去的话，她们会怎么看？ “这样啊，那中午一起去吃饭吗？” “嗯，走吧。” 齐司遥点点头，随后与宿舍的一同出去，可此时寝室已经照不到阳光，围巾慢慢失去了温暖...... ...... 夜色越来越浓，在财经的西院区，也不知道是谁放了孔明灯，缓缓飘向高空，引得同学们阵阵高呼，让整个学校都沸腾起来，充满浪漫氛围。 齐司遥抬头望着孔明灯，却是感到它很孤单，一片孤寂的天空，只有它孤零零的身影，越飘越远，越来越冷，直至灯光熄灭，掉落在荒郊野地。 齐司遥拿着围巾和苹果逃出宿舍，她没有勇气让宿舍里的人，期待、预谋已久的平安夜，今天却是连面都见不了。 于是来到刘伟伟宿舍楼底等他，无论多晚，都要把礼物给他。 从热闹的楼底，你侬我侬的情侣牵手漫步的喧闹中，一直等到寥若晨星，冷风刺骨，脚指头都有了发痒的痛感。 齐思瑶一直倔强地等着。 终于，黑夜里迎来了亮光，是一辆宝马车子徐徐驶来，停靠在一旁。 可齐思瑶真的太冷了，蹲在角落里，很难让人发现她的身影，她想象着刘伟伟回来的样子，为了赶最后一趟公交车，跑得大汗淋漓。 他很需要一条围巾吧？现在魔都越来越冷了，听说过段时间还有中雪。 所以怎么能够想到，刘伟伟会从那辆宝马车里下来，然后与主驾驶的女生紧紧相拥，然后亲吻。 齐司遥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是刘伟伟，可亮着的灯光近乎刺眼，看得清清楚楚！ 齐司遥小心翼翼地计划着与刘伟伟的爱情，想与他一起跨年的时候，两人相拥、轻吻，共同奔赴未来，那将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 在未来的规划里，都有刘伟伟。 可这些令她向往的事，变成一把利剑，刺向自己的心脏，然后伤口在刺骨的寒风中暴露！ 这种感觉...... 真的真的好痛。 齐司遥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被风吹过之后，脸颊像是在被撕扯，一下接着一下，直到失去知觉。 望着刘伟伟的身影，原来他这么贴心，送着女生上车，要等望不到宝马车子后，才安心往宿舍楼里走去...... 第155章 讽刺 男生寝室楼底，大门口处散出的微光照在刘伟伟的脸上，齐司遥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慌乱、紧张的表情，而是露出一副深深厌恶的嘴脸。 是对自己的无比厌恶！ 那是齐司遥与刘伟伟相处这么久，从未见过的表情，将对一个人的讨厌，淋漓尽致地体现在那张脸上。 脸如蜡黄，紧握的拳头一颤一颤的，眼镜里的那双眼，如一对珠子似的，直盯着齐司遥。 “你来这里干什么？”刘伟伟冰冷的语气，要比呼啸的冷风还要刺骨。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补课吗？”齐司遥从喉咙处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似乎不是她的声音。 “你叫什么叫，别影响我的声誉，追我的多得去了，齐司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刘伟伟的声音盖过了齐司遥，他注意到有路过的同学，所以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说什么？”齐司遥嘴唇发白，身子止不住地打着冷颤，“你刚刚在说什么？” “齐思瑶，我们没有发生过什么吧？”刘伟伟反问道，随着其他同学的离开，他的声音随之低了下来。 “所以你别苦大情仇地瞪着我，搞得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正好你也看见了，也懒得跟你再浪费时间，我可是有对象的人，以后别来烦我！” 刘伟伟再一次摆出那张对其深深厌恶的嘴脸。 齐司遥看着那张脸，咽下喉咙处干涩的痛感，艰难吐字道：“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 “恶心？呵呵！”刘伟伟鄙夷地冷笑，“你以为你有多好？蚊子放屁一样，在我身上有多吝啬！知道我有难处，什么时候主动帮过我，给我买过什么！” “你没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齐司遥的情绪近乎崩溃，声音带着哭腔，呼吸急促，“我一直在维护你的自尊，陪着你一起吃苦，你知道坐硬坐那次，到校后我病了好几天！”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买软卧，还他妈不是自己舍不得那个钱！” “你滚！刘伟伟，你给我滚！快滚......” 齐司遥在黑夜中大声咆哮，凄惨的女声，立即充斥整个男生寝室楼，慢慢有了不小的动静。 “呸！” 刘伟伟竟是一口痰吐在齐司遥脸上，慌张地把她推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围巾和苹果摔落在一边。 刘伟伟太害怕传出什么闲话了，担心对象对自己有一丝误会，所以当齐司遥尖声喊叫时，他真的急了，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愤怒！ “别犯贱了！”刘伟伟面目狰狞地冲着坐在地上的齐思瑶，“别自作多情来恶心我，我们从来都没有过任何关系，以后别来找我！” 随之刘伟伟快步离去。 这一刻，齐思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喉咙处干涩得厉害，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她许久都未能从冰冷的地上站起，加之上崩溃的情绪，痛苦至极！ 原来自己小心意义地维护他的尊严，陪着他一起吃苦，这样的付出，在他眼里，竟然是吝啬，小气！ 这是多大的讽刺！ 不知过了多久，齐司遥才从地上艰难站起，这时校园里已经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围巾和苹果掉到哪里，不过......无所谓了。 可是？南校区怎么那么远......齐司遥缓步走着，因为一段路离得自己的寝室太远，终于委屈地哭了起来，抹着眼泪，如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崩溃的孩子。 她的第一次恋爱印象，是痛苦的，更是彻骨的冰冷，到骨子里的那种...... ...... “来，凯凯，你滚下来，特么赶紧去扫地，要点逼脸，老子不在宿舍的这几天，一次地也没扫过？” 陈立川蹲坑出来后，用力拍着邹凯凯的床头，那货一脸不悦。 “啥都没干！” 一旁的梁景山义愤填膺，当然，邹凯凯的这些事，是他找陈立川委屈告状的。 “快点，别磨蹭，下来扫地！”陈立川的语气加重几分，眼下真的动怒了。 “唉，行行行。”邹凯凯烦躁地摆摆手，乖乖下床，随后拿着扫帚开始打扫。 见这一幕，吴朗、申一明他们心里都舒心了，不然心里太不是滋味，他妈的，来学校伺候他来了？ “立川，听说你年后要开二店和三店。” 随之吴朗借机聊了起来，给陈立川递过了烟。 “嗯，肯定要开的。” 陈立川淡淡点头，接过烟后，转身准备去楼道，显然是没有聊这个话题的意思。 “等......等一下，川哥。” 吴朗急忙拉住陈立川，笑容满面。 “嗯？怎么了？” 陈立川装起糊涂，他知道，宿舍里，正儿八经有钱的几个主，是吴朗、邹凯凯，还有顾雨，他们三个。 申一明真不够看的，在魔都只是很一般的家庭，父母双职工，工资偏上，仅此而已。 邹凯凯家具体是干什么的，因为上一世关系闹得很僵，一直都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有钱，至于吴朗家，后来才听说，人家里是收租的。 “嗨，这不是想靠着川哥挣点钱。” 吴朗不好意思地笑道，顾雨也从上铺伸出头，至于邹凯凯，也停了下来。 这世界上哪来的笨人，眼中的老实人，只不过胆子小，不敢担事罢了，所以舍弃了利益，自作聪明的人倒是有不少，碰到机会，谁都会争取的。 比如现在，顾雨这样性格的人，也会操心这样的事。 “是让入股二店、三店吧？” 陈立川面色凝重地问道。 “来，川哥，坐下聊。” 吴朗当即摆出一副讨好嘴脸，邹凯凯靠了过来，至于顾雨，放下游戏，也准备从上铺下来了。 “入股的事，得先等等。” 然而陈立川却是拒绝了，还是先吊一吊他们的胃口，于是摇摇头，神色为难道： “现在想入股的人太多了，有很多面子不好拒绝，只能从我这里分股份，但跟哥几个说句难听的，跟我手里白拿钱没什么两样！” 陈立川话语停顿，难为情地扫过了三人的面容，继续缓缓道： “这样吧，你们给我点时间，既然都开口了，肯定不能让你们的话落了空。” 听到这里，三人才挤出笑容。 “立川，谢了，我那个......” “我得先去外面打几通电话，事比较多。”陈立川匆匆一句后，便走了出去，潇洒地装了一个比。 “唉，可惜我一分钱也没。” 梁景山惋惜道，他在大江捞里干活，知道生意有多好，甚至有从其他区过来的客人，大老远开吃，只为体验优质服务。 但话又说回来，他们是咋知道大江捞的？ “我建议你们还是慎重点，大江捞的生意好，主要原因是靠着财贸，咱们学校里的人有钱，但毕竟价格不便宜，在其他地方开，生意未必就好。” 申一明站出来给出自己的看法，皱着眉头，对二店、三店并不太看好，其实他是没钱入股，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说的啥玩意？我就在店里洗碗，我能不知道多挣钱？就这么跟你说吧，川哥能同意你们入股，真是看在一个寝室的面子上了，想入股的排着长队呢。” 梁景山大声嚷嚷，当即反驳申一明，自从开始吃店里的员工餐，还有赞助的那件事以后，他就没底线地向着他的川哥了。 “一明，生意本来就有赔有赚的，所以以后就算是赔钱了，我也得感谢川哥的这份兄弟情谊，说实话，其他宿舍的有这机会？” 吴朗笑道，话虽然不像梁景山那般直接，但也否定了申一明的悲观论。 “你屁也不懂，叫毛叫？”然而邹凯凯没给好脸色，冲着申一明大声叫骂，“就你妈会在女生面前装逼，穷你妈的啥也没有，还一直叽叽歪歪。” “邹凯凯，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申一明愤怒大叫。 “行行行，你们两个少说两句！”梁景山急忙把邹凯凯拉开，继而说道： “今看到王宇雄和马小俊他们，怎么在川哥面前溜须拍马了吧，那社会大哥都揉肩膀了，那是为什么？还不是想入股二店、三店。” “一明，你不想入股，你别说那些话呀，听的不舒服，川哥在我们身上多够意思。” 顾雨也站出来说了一句。 眼下所有人都向着陈立川，让申一明哑口无言。 “行了，行了，散了吧，呵呵呵，抽烟......” 吴朗给每人散烟，他是班里出了名的好脾气，随后这个话题也就到这里了，但每个人心里都在惦记。 ...... “武哥，那我们明早见，就不打扰了，我通知其他人。”陈立川挨着给商户老板打电话，通知明天赞助的事。 “易蓉晚上还过来了，行，那你通知其他人，老哥这里你放心。” 武忠笑呵呵地挂断电话。 随后陈立川继续打给其他商户，挨个通知，等到全部嘱托好之后，已经过了十二点，窗户外似乎零零散散地飘着雪花。 下雪了......陈立川嘴角淡出笑容，站了一小会后，转身走回寝室。 明天，不，应该说是今天，注定将会是繁忙的一天，因为已经是圣诞了，签订赞助协议的日子...... 第156章 裤腿的淤泥 04年，12月25日，周六，圣诞节。 这样的日子，竟然天公不作美，昨夜里下了中雪，导致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混杂着泥泞，挨着财贸的那条商业街，尤为脏乱。 清早八点。 在西教务楼，学生会宣传部的教室，庞隆正这时已经到了，下功夫做了布置，毕竟以后与商户的合作要走商业化，一定要正式。 主讲台处的桌子上，摞着很厚的合同书，庞隆正坐在那里翘首以盼，看着还在忙乎布置现场的易蓉，露出欣慰的笑容。 “易蓉，可以了，你们快歇一歇吧，辛苦了。”庞隆正声音温和道。 “庞主任，没关系的，不累，这可是咱们宣传部第一次以新方式与商户老板签合同，所以一定要给他们更好的体验，为以后的合作做好铺垫。” 易蓉一边干活，一边认真地说道，大义凛然的样子，就是她这个部长该说的话，也是庞主任之前总强调的，这一次的赞助开展尤为重要！ 可易蓉的真实做法，是拿钱铺出来的路，等年后她不在宣传部了，别人还怎么拉赞助？前一次有酒拿，这次你空口来谈？ 这就会导致，赞助这条路走不下去，宣传部的人，包括陈立川，在自己离开以后，根本干不了，这不就更能突出自己能力的优秀？ 此时易蓉脸上的笑容十分温柔，有江南小女人的诗情画意感。 “杜平，你们组也辛苦了，这段时间付出很多，期待你们一会的成绩。” 庞隆正看着杜平他们组，笑着称赞起来。 “庞主任，应该的，身为大三学长，宣传部的老成员，应该做出表率，为以后的学弟、学妹们做好铺垫。” 杜平笑着回应。 “这段时间里，杜平他们组非常努力的，想必新扩商户肯定少不了。” 易蓉在一旁立即赞扬道，当然知道他只谈成餐厅里的那几家商户，所以有意这样说，是为了随之突显自己的成绩。 当然，餐厅那里人多眼杂，易蓉不好把酒拿进去，所以并没有在那里新拓商户，重心都在校外的商业街。 不过嘛，餐厅里适合赞助的商户，屈指可数。 “呵呵。” 杜平淡淡轻笑，并没理会易蓉，心里清楚她什么目的，但因为她的这话，庞隆正还是肯定道：“那我就更加期待杜平组的成绩了。” 庞隆正又看着教室里的其他人，嘴角溢出的笑容慢慢消失，最后板起一张脸。 “王宇雄他们组的人呢？一个没来？”庞隆正质问道，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 教室里立马变得鸦雀无声，片刻后，传出易蓉的声音：“人家梁茹茹可早早的就过来了。” 看似易蓉在为梁茹茹辩解，就跟上次帮其出头一样，看不惯某些人的做法，哪能那么欺负人。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梁茹茹身上，而在今早，王宇雄特意给她去过电话，通知第二天要晚点去的，一个组要整齐划一。 而王宇雄能放下之前的芥蒂，接纳梁茹茹，是因为陈立川的面子。 与此同时。 王宇雄他们一伙人，正在魔都阿姨奶茶店门口热火朝天地干活！ 在五、六点的时候，他们就拿着大扫把，开始清扫店门口的淤泥，担心一会排队的人多了，挤着滑到。 而且王宇雄还跟梁茹茹统一了晚去的理由，之后到宣传部，庞隆正要是问起来，就说是给商户们打算店门口的淤泥了。 可梁茹茹为什么会来，当然是易蓉叫过来的。 “梁茹茹，你们组的人呢？不知道今天要签订赞助协议吗？等一会你们组谈的商户过来，还要让其他组的人帮你们接待吗？” 庞隆正大声质问，神色肃穆，明显生了极大的怒火，这王宇雄一伙人，三番两次的，太不像话了，还有那个新生，陈立川，一直请假，没一点规章制度。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梁茹茹小声道，可低头的样子，她的面容极为痛苦。 “给他们打电话。”庞隆正重重一句，吓得梁茹茹都哆嗦了下，随即又自己拿出电话，怒气冲冲地低哼道：“算了，我亲自给他们打。” ...... “呵呵呵，我最喜欢杨枝甘露了，真的香！”王宇雄脚踩着扫把，与其他人聊着，眼下终于把活干完了，裤子上满是淤泥，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情况。 此时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杯奶茶。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陈立川笑道，这时已经有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过来买奶茶了。 “走喽。” 一伙人拿着扫把，往财贸里走去。 正当这时，王宇雄的电话响了起来，由于没有来电显示，还是贱兮兮的那句：“肿么啦？” “你现在在哪？”传来庞隆正愤怒的声音，“不知道今天要签订赞助协议吗？怎么还不来！无组织无纪律，像个什么样子，还想不想在学生会干了！” “我们在外面帮商户打扫店门口的淤泥了呀。”王宇雄委屈地辩解道。 “胡说八道，梁茹茹就在教室，她怎么没听你说过给商户打扫卫生的事！” 庞隆正愤怒咆哮，愈发觉得这王宇雄没个样子！ “什么！梁茹茹已经去教室了？”王宇雄诧异道，看向陈立川，他亦是一副严肃的神色。 “赶紧回来！” 又吼了一声，庞隆正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妈的，小俊，你之前还让我对这个贱人态度好点，看看她干的这叫什么事，我非要把她从学生会逼走！” 王宇雄愤愤不平，这话说给谁听，再明显不过了，眼下陈立川都无话可说，梁茹茹确实有点出格。 不多久后，他们这一伙人赶到宣传部，不过每个人的裤腿上都沾满淤泥，好像就如王宇雄说得那样，很早就给商户店门口打扫卫生了。 王宇雄他们站在讲台那里，委屈地解释着。 “那为什么没有通知梁茹茹？” 庞隆正质问道。 “我们组就一个女生，当然得宠着点，这种苦力活，不想叫她的。”王宇雄嬉皮笑脸，抿抿厚嘴唇，继而厚颜无耻道： “我们在用真诚打动商户老板呀！” 搞笑的话，引起其他人的阵阵笑声，也让庞隆正的火气渐渐消退，可这当这时，易蓉他们组那里，又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该不是去给大江捞火锅店打扫卫生吧。” 这样的话，一下让庞隆正的脸色尤为难看，深深瞪了陈立川一眼。 “啥？怎么竟是胡说！”王宇雄紧蹙眉头，开始辩解着什么。 可在庞隆正心里已经有了定性，陈立川太没规矩了！ 之后各组继续忙碌，陈立川连忙编辑短信，关于打扫店门口的事，给各商户老板群发过去...... 第157章 集体老六 九点左右，所有宣传部的同学开始正襟危坐，等着接待前来签订赞助合同的商户，哪个组会夺得第一名？氛围渐渐变得紧张。 第一个来签订合同的，是商业街上，新开水果店的那家，而这个客户，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易蓉被迫让给王宇雄他们组的。 当时王宇雄、陈立川的嘴脸，“易蓉，总不能让我们组新扩商户上挂零吧，那多不好看。” 当然，邻里邻居的，陈立川也渐渐跟水果店的那位处好了关系，通知其早点过来，这点小事，对方自然会答应。 “嘿嘿嘿，庞主任，我们组的商户。”王宇雄笑容满面地站在庞隆正一旁。 “嗯。” 庞隆正瞥了眼王宇雄，淡淡点头，没成想开门红的客户，竟然是他们组的，等其再看向那位水果店的商户老板时，笑容温和。 “您好，是王宇雄他们组的赞助客户吧？”庞隆正客气地问道。 “嗯，对，这些孩子们挺上心的，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到我店门口清扫淤泥了。” 那位老板点头称赞道，与王宇雄相视一笑，还在人群中找到陈立川，冲其笑了笑。 这些细节，全部落在庞隆正眼里，他也跟着看了陈立川一眼，此时低头再去看王宇雄他们这些人裤子上的淤泥时，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刚才自己对他们的态度，真是太过了，惭愧呀！ “呵呵呵......” 庞隆正笑着，随后与那位老板签订合同，达成了今天的第一笔合作。 “今早什么时候出去的呀，真是辛苦了。” 等那位老板走后，庞隆正看向王宇雄等人，语气关心地询问，刚才商户的话，已经打破了所有怀疑。 “庞主任......”王宇雄声音带有几分哽咽，“今早我们组四点就开始给商户打扫门口的淤泥了，一直干到现在，只想用真诚打动客户！” “对，庞主任，我们只想用真诚打动客户！” 随之，组员们异口同声，当然陈立川也站在其中，都是些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货。 “都是好样的啊！” 庞隆正深受感动，更为刚才的怒火而后悔。 正当这时，教室里又来了一位年轻样貌的商户男老板，笑着开口道：“我是魔都阿姨的老板。” 这一句话，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一片骚乱，魔都阿姨昨天太火了，尤其是易蓉，饶有兴趣地看着男人，有与他详细谈谈的浓烈想法。 只是......昨天才新开的店，就已经谈成赞助了？哪个组谈的啊，这么牛？ 而这位年轻的老板，只不过是魔都阿姨店里的店长，叫尹兆亮，是杨军介绍过来的小伙，此时毕恭毕敬地站在陈立川一旁。 “你别看我，去签合同。”陈立川小声提醒，正当同学们注视过来后，连忙做出请的手势，一副讨好的嘴脸，“哥，您去那里签合同。” “好的。” 尹兆亮匆忙点头，听老板这么客气，心里更慌，但必须佯装镇定，留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可不多，一定要给陈老板留下深刻的印象。 顿时，尹兆亮已然一副市侩嘴脸，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称赞道： “小兄弟是个实在人，今早把我店门口扫得干干净净，就冲这一点，我也愿意从你这走赞助。” “老哥，客气了，在新年晚会上，我们一定会更好的宣传魔都阿姨，让咱们的生意越来越好。”陈立川立马点头笑着回应。 尹兆亮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走到庞隆正那里。 “你就是魔都阿姨的老板呀，这么年轻？诶呦，昨天的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好呀，很厉害！” 庞隆正与尹兆亮握手，十分客气，当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李春勤，当时在校内租赁店面时，说是自己家的亲戚要租赁。 “您客气了。” 尹兆亮还是有几分胆怯，随后与庞隆正签订赞助合同，临走时，还又称赞了几句陈立川，如何如何在自己店门口辛苦打扫。 于是等尹兆亮走后，庞隆正开口对陈立川称赞起来：“立川，今早真是辛苦你们了。” “正巧我打扫的是魔都奶茶店门口，随口说了句赞助的事，没成想那老板就过来了，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最累的还是王宇雄组长他们，每个人都打扫了很多家店面。” 陈立川一副老实样，而说的话，更是务实。 “嗯，都好样的。” 庞隆正重重点头，突然发现陈立川这孩子非但不抢功，还很实在，只知辛苦付出，并不是原来心里定性的那般，怪不得春勤极力推荐他。 其实是个老六，阴险的厉害！ “王宇雄组很不错呀，已经签约了两家新客户，其他组的也得抓紧了！” 庞隆正大声说道，开始给其他组压力。 于是之后人们纷纷打起电话，催促着商户老板赶紧过来签订合同。 陈立川靠到易蓉身旁，小声道： “易蓉，我们就这两个新扩客户，魔都阿姨纯粹巧合，随口问一句，人家就来了！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应该本来就对赞助就十分感兴趣，没有水果店，我们真可能挂零。” “嗯。”易蓉很善解人意地点头，看着陈立川微笑道：“挺好的呀，二总比一好吧。” “对呀，不然能被庞主任骂死。” 陈立川撇撇嘴。 正当这时，教室里又来了一位商户老板，原来卖盖浇饭的老板，后来搬到学校餐厅，是杨翠芳，语气高亢道：“我来找王宇雄他们组签赞助合同！” “诶呦，来这边，您到这里来！” 庞隆正喜笑颜开地招待。 瞬间，易蓉面色阴沉，直勾勾地瞪着陈立川，而这个老六，却是一脸无辜样，喊着王宇雄问道：“宇雄，啥情况啊？你啥时候谈的？” “昨天吃饭时，随口说了句赞助的事，没想到那老板就过来了呀，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应该本来就对赞助十分感兴趣。”王宇雄表情吃惊道。 “原来是这样......”陈立川摸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真贱......易蓉心里暗骂，魔都阿姨那家店是巧合的话，她可能会信，但学校餐厅里的商户，怎么可能一句话就过来掏钱赞助！ 而且这两个贱人，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易蓉，真是巧合！”这时，陈立川和王宇雄异口同声道，看着易蓉，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158章 老六双人组 慢慢的，宣传部的教室里越发热闹，但大多都是一些老面孔，纷纷前来支持赞助活动。 而这些老朋友，尤其餐厅干的那几家大的老板，如西餐厅等等，跟庞主任那是相当熟悉了，赞助的事，就算宣传部的学生不过去介绍，也会不请自来。 “庞主任，我看还是以这种合同的方式才正式嘛，给我们商户一个保障，是个非常不错的开始，一定要继续做下去。” 西餐厅的老板在签合同时，恭维地说道。 “呵呵呵......以后都会是这种合同的方式。” 庞隆正笑语着，心情愉悦，要渐渐渗透商业化的模式，随着新开建的商业街，以及每年增加的招生率，这一项工作会变得尤为重要。 所以校方为什么会如此看重此次的赞助活动，以及新年晚会，相辅相成下，利益的雪球越滚越大。 现在围在庞隆正身旁的商户老板很多，但等他一一签订好合同后，并没有露出满意的笑容，而是在间隙，眉头紧皱地说道： “今年新开店的商户那么多，怎么快到十点了，都不见人们过来签约，反倒是王宇雄他们组签了三家新扩客户！”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庞隆正在给谁压力，再明显不过了。 截止到当前，杜平组有一家新扩客户，四家老客户，王宇雄组有三家新扩客户，两家老客户，而易蓉组一家新客户都没，只有六家老客户！ “说句难听话，西餐厅的这些老商户，就算你们不去谈，他们也会过来签订合同的，平日里那么积极，该不会只是跟组里人抢这些商户吧？” 庞隆正继续说道，但话已经非常难听了，有意在当众批评易蓉！ 一来是因为易蓉之前找过自己，告发王宇雄他们组，什么事都不干，欺负梁茹茹一个女生去跑业务，毫不重视此次赞助活动。 再者就是今天的这事，王宇雄他们大清早就去给商户老板们清扫店面了，这份用心，易蓉可没有，反倒又“诬陷”他们，让梁茹茹出来告状！ 庞隆正虽然当时没有批评，但不代表对这件事就没有判断，三番两次的这样，心里必然有怒火，乌烟瘴气的，这叫个什么事！ 所以就借机开始责问易蓉！ “庞主任，刚刚打电话问了，已经到路上了，应该马上就过来。” 易蓉笑着回应，她又岂能猜不到庞隆正生气的原因，却是不满地瞪了眼梁茹茹，认为她的信息有错误，陈立川他们真的去打扫店面了？ 短暂的空隙后，又有商户来签订赞助合同，杜平立马笑着过去迎接，显然是他们组的客户，而且还是新扩的，竟然有三家！ 这一刻，易蓉真的急了，开始给老王、史丽丽等人打电话，焦急地催促起来。 “马上就到了，已经走进财贸院里了，还看见不少熟面孔。” 电话打到湘菜馆，赵茂树这里，听到他这样说，才让易蓉安心。 而此时的赵茂树这些人，确实在相跟着一起走，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得正是易蓉买给他们的酒。 易蓉嘴角溢出笑意，一点都不着急了，加上那两家新开珍珠奶茶店，几乎涵盖了商业街所有的新开店，已经可以想象到教室里一会拥挤的场面了。 这个成绩，足以证明一切！ “易蓉，按照惯例，今中午你得请大家吃饭了吧。”王宇雄走到易蓉身旁，笑着问道，而这个话题，立即吸引了其他同学的注意。 “嗯？组长，咱们宣传部还有这个优良传统？” 随之陈立川也靠了过来，一副小萌新，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当然有啊。” 易蓉看向陈立川，露出皓齿，转而目光转动，继续盈盈说起： “大家为了这一天，辛苦了这么久，我身为部长，感激各位这段时间里的付出与辛劳，中午请大家在学校餐厅六层吃饭。” 易蓉声音很高，聚餐的话，立刻让教室里的氛围愉悦起来。 “学姐。” 陈立川压低声音，手肘撞了几下易蓉的胳膊，紧锁着眉头，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 “怎么了？” 易蓉的表情也变得严肃，紧挨着陈立川，声若蚊蝇地询问。 “看样子杜平组他们要拿第一，刚才可签订了三家新扩客户，庞主任给的赞助金要到他们组里了，那让他们请呀，你开口说要请，多吃亏。” 陈立川连忙出主意，一幅没眼界的样，一看就是小气抠搜的一个人，倒是非常附和他在易蓉心里的定性。 “没事的，不管谁拿第一，都是咱们宣传部的整体成绩，而且上一次迎新的赞助金，我们组里还攒着呢，所以中午我请大家。” 然后易蓉的回答，声音高亢，教室里的同学都能听得见，人们很好通过这番话，猜出陈立川刚才偷偷摸摸说的些什么事。 不免对其鄙夷。 “很早就去给商户们打扫店面，现在又累又饿，但听到易蓉说请客，现在浑身都有劲了。” 马小俊又笑道。 随即大家伙也纷纷开始诉苦，这段时间的艰辛，以及感谢易蓉请客，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都是应该的。” 易蓉笑意盈盈地回应。 “立川，幸亏早晨没吃饭，中午可以饱餐一顿了。” 王宇雄站在易蓉左边，陈立川则是右边，两人隔着她，嬉皮笑脸地聊了起来。 “是呀，要吃了早饭，那就后悔死了，就是不知道中午吃啥？” “立川，易蓉能小气了？都是平常吃不起的大餐。” “是吗，那能存酒吗？买多几瓶。” “那必须能呀！都累这么久了，几瓶酒还叫个事？”王宇雄的表情越发夸张。 “易蓉学姐，谢了！” “易蓉，感谢了。” 然而易蓉都没有说什么，这两个人一番双簧后，就开始感谢了。 真是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易蓉没有搭话，往前走了两步，对这两人摆出视而不见的态度，能明白啥意思吧？ “易蓉学姐，谢谢了！”陈立川上前一步，走到她一旁，认真道。 “易蓉，你咋不说话，感谢了。”王宇雄来到另一边，还问其为什么不回话。 “呵呵，没事。” 易蓉咬牙切齿，此刻真想甩他们几记耳光。 正当这时，商业街上的那些新商户，推门进来了...... 第159章 风波不断 先走进来的是湘菜馆的老板，赵茂树，然后又是烤鱼店的老板，武忠，他们两位能来，让不少人感到意外，要知道，跟这两人谈赞助时，吃了多少闭门羹。 “哇......” “是烤鱼店的老板。” “竟然能谈成，谁的客户呀？” “易蓉组的吧？” “厉害了！” 人们小声嘀咕，而下一刻，前后脚的功夫，史丽丽、老王，等一众商户老板，一拥挤进教室，瞬间站了少半个教室，将近二十号人。 全是新面孔，是新开店的老板们。 “这是.......呵呵呵，欢迎大家过来......”庞隆正笑容满面，立即站起来迎接。 易蓉也笑意盈盈地走上前，笑着打招呼：“王叔，丽丽姐，杨老板......”，声音甜美。 见这情况，王宇雄神色严肃，也想上前招呼，然而陈立川紧紧拽住他的胳膊，让他站在原地。 “我怕易蓉抢客户。” 王宇雄急切地说道。 “不急，看戏就行。” 陈立川淡淡一句，而在下一刻，不和谐的声音就从商户老板们的人堆中传出。 “谁是管事的人？” 武忠大声质问，眉心紧蹙，神色不悦，站在最前头，显然他是带头的人。 而刚才易蓉打招呼时，这些商户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一点都不热情。 “我就是负责人，怎么了？” 庞隆正的表情渐渐严肃。 “怎么了？我搞不清楚你们在玩什么花样！”武忠横眉倒竖，直接冲着庞隆正一声怒吼，接着走到讲桌处，咬牙切齿地将黑子塑料袋放在上面！ 这时，教室里的人才注意到，这些商户老板们手里都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王叔，你们的袋子里面是什么？武老板他怎么了？”易蓉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往坏的方面去想，拽着老王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然而连老王这样实在的人，也甩开她的手，厌恶地背过身子。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里面是什么？”庞隆正不明所以地询问，语气很客气。 “可不是什么误会，我不知道一个简单的赞助合同，还有捆绑协议，这酒我可不敢收了！” 武忠摆着手，情绪亢奋地嚷嚷道。 话音刚落，这些商户即刻上前，把黑色塑料袋都摆在讲台上，就杵在庞隆正眼前，他拉开看了看，里面竟然装的都是五浪液！ “什么捆绑协议，这些酒是谁给你们的？”庞隆正指着酒，连忙问道，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武忠不善地瞪了眼易蓉，而看到那些酒后，她的脸色惨白，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 下一刻，武忠伸手指着易蓉，义形于色地说起： “起初她跟我们谈那什么赞助协议的时候，只说有一千块，或者是小面积商户，五百块的赞助费，可没有其他额外的费用。 承诺给我们酒，就只跟她合作，可到了这个节骨眼，又说什么广告怎么宣传，都是她说得算，要想被好好宣传，还有其他费用！ 诶呦，就知道没白拿东西这种好事，总之你们的这酒我们是不敢拿了！” 这番话落了下来，让教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不可思议地看着易蓉。 他妈的，这种没品的事，都能干出来？ 而庞隆正此刻的样子，双拳紧握，一张脸憋得通红，甚至在额头上可以看到他暴起的青筋，血压都高了，正怒不可遏地瞪着易蓉！ 这种局势下，易蓉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哪里遭遇过这样的事，被泼脏水！ “庞主任，那我们怎么没酒呀？” “对呀，是不是我们老商户，就没有这个待遇。” “还是五粮液呢，这老朋友就这么不吃香，搞区别对待呀！” 这时还有其他没走的老顾客，见到这一幕，不免产生误会，并且心生不满，凭什么新商户就有酒，这赞助的钱不都是一样的？ 而刚才武忠愤怒质问的那番话，揭发易蓉变相给钱的同时，更刺激了新的矛盾。 “呵呵，怪不得现在新客户难谈，原来有人送酒呀，新开店的老板都在这里，那我就理解了，我们去了啥也不带，人家怎么会给好脸色！” 杜平开口，阴阳怪气地说起。 “关键她这样一搞，以后旧商户也没办法维护，传出去让老朋友心寒呀！” “可不是！某人只想着自己表现，完全不顾宣传部未来的发展，以后不送酒，还怎么拉赞助。” 一时间，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口讨伐易蓉，而她组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不知所措地站着，没有去为她辩解几句，甚至同样产生不满。 关键这事做得太没品！ 七嘴八舌地话语中，陈立川也压着喉咙，火上浇油： “关键这可是我们宣传部第一次以正式的合同形式，与商户们展开合同，学校的长远计划，直接被易蓉扼杀在摇篮里了呀！” 谁说的这话，同学们一时没有判断出来，但言简意赅，“吹嘘”着事态的严重性，这一顶帽子，直接扣在易蓉头上。 可真实的情况，也确实如此，易蓉送酒这一步，坑了宣传部的所有人，她走后，其他人真没法搞工作了，包括庞隆正的工作。 这位主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有任何违规的行为，尤其是以这种方式，拉赞助的这项工作，随着新商业街的开建，以及招收学生的增加，会变得尤为重要！ 可你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竟然操这样的坏心！ “啊呀呀......”从庞隆正喉咙处发出奇怪的声音，这位主任气得头晕目眩！ “我没有！” 易蓉眼眶红润，开始大声反驳，走到庞隆正身前，歇斯底里道：“我从来没有送过他们酒！没有！他们在血口喷人，我肯定没有！” “你还是个大学生，怎么张口胡说，这酒不是你送的？”武忠脾气暴躁地大叫道。 “怎么开始胡说了！” “不是你送的，那是谁送的。” “这女娃一点也不诚实呀！” 一时间，商户们七嘴八舌地说起，而刚才已经签订合同的几个商户老板，又返回了教室。 是杜平打电话通知的，事情发展成这样，传出去是迟早的事，必然会让那些商户对自己不满，怀疑是不是自己私吞了酒。 既然这样，还不如把他们叫回来，免得给自己找麻烦，把事情闹得越严重越好，没准能把易蓉......赶出学生会！ 那新部长是谁的？杜平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窃喜的笑容。 突然，人群中的老王大步上前，拽住庞隆正的胳膊，义愤填膺道： “这酒就在我家店不远的小超市里买的，几月几号我都记得，我没收过这么贵的酒，就担心有诈，到头来还真有猫腻！那里可有监控的，就是易蓉给买的。” “对，你要不相信，咱们就去调监控！”杨茂树委屈地高呼道。 而这波声浪未平，另一帮又吵了起来！ “庞主任，为啥我们这批新商户就没酒？咋这么办事，是谁把该给我们的酒给私吞了，给我退钱，我不赞助了，真太过分了！” “就是，退钱，真有意思，赶快给我们退钱，不跟你们合作了！” “快退钱！” 签了合同的商户老板情绪激动地围在庞隆正身旁，要求退钱，顿时，教室里乱成一锅粥。 庞隆正被人拽着胳膊，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时搞得他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甚至呼吸都变得困难。 至于易蓉，还在极力想辩解着什么，可愤怒的人群把她推至一旁，发出的声音太过轻细。 杜平兴奋地看着这一切，拿着电话，继续通知商户，说明酒的事情，告知前来退钱。 “张姨，还有几家易蓉组的商户，我没有联系方式，您也去通知一声，本来签约赞助后，是要给你们商户送酒的，还是五粮液，结果易蓉私吞了，快过来吧！” 杜平激动地通着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地在那里打着。 陈立川表情平淡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本来不想这样对易蓉的，拿个第一，有宣传的管理权就好，结果那女人三番两次地来作死，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在上一世，各种恶心的手段都玩过，这算什么呀！ “我们怎么办，也通知商户过来吧，最好把易蓉赶出学生会！”王宇雄凑到陈立川身旁，亢奋地说道。 “你不看庞隆正都急成什么样了，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帮他解决难题，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陈立川揽住王宇雄的肩膀，继而道： “妈的，你猪脑子啊，现在不想着献殷勤，好好表现，胡闹什么！平常哪有这机会，赶紧给商户们打电话，解释情况！好好解释，懂吗？” 王宇雄眼睛一亮，明白了陈立川的意思，然后溜出教室，打给商户，开始“好好解释”！ 越是这种情况，越能考验一个人的能力，光会溜须拍马可不行，你得帮忙解决问题呀！ 第160章 你良心不会痛吗 “凭什么？” “为什么我们没有酒？” “是不是被私吞了！” 愤怒的声音不断响起，就跟打起来似的，几乎涌进一教室人，阵仗越闹越大。 现在已经不是武忠、赵茂树，他们这些人怀疑有捆绑协议的小事了，而是刚才已经签订赞助嫌疑的商户，围着庞隆正要个说法。 激发了更大的矛盾！ “大家......你们......先坐下......冷静一下......” 庞隆正结结巴巴，额头上爬满豆大的站住，眼镜滑到鼻尖都快掉下去了，都腾不出手去扶一扶，被几个情绪激动的商户用力拽着。 这位主任怎么会想到，校方领导一致看重的赞助项目，会在签订合同的当天，闹出这种事！ 而易蓉的所作所为，更让庞隆正咬牙切齿，恨得牙龈疼，太自私，是在害宣传部的所有人，包括自己，怎么可能让她继续留在学生会！ “武叔，我求你们了，别乱说，有什么事，我们私底下聊。” 易蓉拉着武忠，急切地说道，表情在疯狂暗示，那意思，就差把钱塞到他们口袋里了。 然而武忠很绝情地甩开易蓉的胳膊，根本不吃这一套，字正腔圆道： “你别搞这一套了，嘴里没一句实话，之前还不是打电话要我们多掏广告曝光的钱，我倒要看看，这赞助活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易蓉终于褪去委屈，且不知所措的面容，神色变得阴冷，直勾勾地瞪着武忠这些人！ 什么多掏钱的事，她根本没说过，明显在故意陷害自己，那谁有能力做到，让这些商户这么听话，连这些酒都不要，一定要撕破脸...... 易蓉猛地看向陈立川，此时她的那双目光，充满仇恨，不加以任何掩饰，像是要将其生吞！ 而杜平也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正拉开门，让他们组的商户又返回来，然后鼓吹着让去庞主任那里要酒！ 但陈立川反倒在劝说着商户们的情绪。 “大家不要激动，先冷静下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请大家先安静！先安静......” 陈立川不断高呼着，他也注意到无助，且被人鄙夷的易蓉了，然后急忙靠过去，在她耳边关心地询问： “易蓉学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啊，你把头低下来。”易蓉语气冰冷，等到陈立川弯低腰，在他耳边低语：“陈立川，滚你妈，你个贱人，垃圾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陈立川猛地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易蓉，哆嗦的嘴唇，仿佛在委屈地诉苦：为什么这样骂我？我把你怎么了？我好心过来帮你！ “别在老娘面前装，你个贱人，不是你让武忠那些人来拆台的？真是又当又立，真是贱死！” 易蓉咬牙发狠地怒骂道。 “易蓉，你不要忘了，是谁一次次帮你解围，不然上次杜平针对你的时候，你已经下不来台了，你现在说这样的话，良心不会痛吗？ 你良心不会痛吗？” 陈立川的声音颤抖，洋溢出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像这样的事，就算是做了，证据摆在你面前，也一定不能承认，得罪易蓉一个人就算了，管她怎么想，但还有其他人在看着。 自己还要在学生会混，还要跟着庞隆正！ 于是陈立川转身离开易蓉，大步走到庞隆正身旁，开始帮其解围，化解易蓉“造成”的难题。 “大家先冷静，这件事有误会的，听我们解释，大家先冷静，安静下来......” 陈立川人高马大，很快挤到庞隆正身旁。 而这时的武忠他们，刚才情绪还非常激动，此刻又变得非常“善解人意，”蹙着眉头冲其喊道：“那你就先解释，让大家把这件事搞清楚了。” “对，你先解释！”随即老王附和道。 “解释清楚，这酒是怎么一回事。” “对，说清楚！” 一时间，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在陈立川大声回应过之后，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各位老板大家也知道，拉赞助的事呢，我们宣传部之间是有竞争的。这也是大家嫌我们烦，三番两次过去的原因，因为我们三个组之间，并不知道前不久，已经有人拜访过了。” 陈立川往前站了站，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包括一脸怨恨的易蓉，她要看着，这个贱人马上会说什么！真会给自己解围？ “那关于酒的这事，我们没有这样的政策，如果有的话，那也不可能放在同一天跟大家签合同，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是因为有个别组想要表现，就私自给商户们送酒，是为了竞争其他两个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矛盾。 有关这一点的真实性，我想那几位商贸街上的老板，应该知道事情吧？” 陈立川抛出问题，看向武忠他们一行人。 “对，给酒的时候，那姑娘确实说过，只有跟她合作，才有酒的福利，可没有说过宣传曝光还要继续加钱的呀！” 解释着，武忠的情绪再次激动，演技可谓相当过关。 贱人......在那么一瞬间，易蓉还幻想着，陈立川会如杜平那次一样，帮忙解围，刚才还在自己跟前信誓旦旦，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跟老王那些贱人唱双簧呢。 “您先听我说！”陈立川声音盖过武忠，后者也立马“听话”地安静下来，非常配合。 “所以送酒的事，这是个人行为，还请各位商户老板正确看待，我们庞主任之所以这次采用签订合同的方式，就是为了给大家提供一个清晰、透明的合作平台。 要坚决杜绝这种情况发生，以此做到在广告宣传时，大家不会被区别对待！ 值得庆幸的是，问题被提早发现了，所以我们有更充裕的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 话到这里停了下来，已经衬托出来庞主任了，陈立川向后挪着步子，舞台还是要交给他的呀，自己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各位老朋友，新朋友......” 庞隆正终于有机会开口了，但面容通红，高血压还没下去，扭头去看陈立川的那一刻，这位眼神，是从未在任何一个学生上，有过的感激。 “就如立川说的，财贸校方要竭尽全力，为大家打造一个公平、清晰的合作平台，我把大家叫统一叫到这里签合同，就是本着这样的衷心。 但很遗憾，宣传部出现了这样的臭虫......” 当庞隆正重重咬出“臭虫”这两个字时，易蓉身子颤抖，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161章 这样做不对吧 在庞隆正的一番解释之后，终于让教室里逐渐平静，但一些个别的商户，依旧心存不满，爱占小便宜的心理罢了，毕竟气氛已经到这，不争取点什么，就会不舒服。 尤其桌上可放的都是五粮液，不便宜呢。 “大家放心，新朋友、老朋友都是一样的，在新年晚会宣传的时候，绝对做到公平公正，呵呵呵......咳咳咳咳......” 庞隆正咳嗽起来，教了这么多年书，还没有这么脸红脖子粗地吵过，扭头去看桌子上的茶杯时，身后的陈立川已经拧开瓶盖，贴心地递了过来。 “主任，您喝茶。” “立川，谢谢你。” 庞隆正向陈立川点点头，由衷地露出温和的笑容，对他今天的表现相当满意。 在这句话之后，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偶尔飘出几句不满的话，其实是僵持，一些商户还想要退款，不过都在犹豫。 陈立川疯狂给王宇雄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连忙与一旁魔都阿姨的“老板”，尹兆亮，沟通起来。 “尹老板，既然问题都解决了，那就不占用您的时间了，还让您跑一趟，就像我们主任说的，在宣传时，一定会保证公平公正。” 王宇雄声音洪亮，在人群中很突显，这话的意思，是让商户们散场，这恰恰是庞隆正所希望的。 庞隆正望向王宇雄的那一眼，神色欣喜。 而反观杜平的做法，为了让易蓉难堪，却是鼓动商户来闹事，与王宇雄截然相反。 以前没发现，这王宇雄这么有大局感......庞隆正有了这样的判断。 “那好，既然是误会，就没必要给你们添麻烦了。”尹兆亮拍了拍王宇雄的肩膀，心情愉悦，今在老板面前的戏份很足，随即又道： “我还是非常信任庞主任的，能把大家聚在一起签合同，本来就是光明磊落的做法，只可惜，如他说的一样，看着是学生，心术不正呀。” 尹兆亮深深看了易蓉一眼，跟庞隆正打了声招呼后，便摆手离开了教室。 这一刻，易蓉更为愤怒、崩溃，从未有过的负面情绪，不断向她袭来，而她的这副狼狈，其他同学都看在眼里！ 之后杨翠芳、水果店的老板等，王宇雄组的客户纷纷离场了。 第二波走的人，是西餐厅的那位老板先带头，那位很会做人，知道庞隆正为难，鼓动大家一起走。 但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一商户老板拽着杜平的胳膊，非要让退钱。 “不行，你打电话让我老远跑一趟，今天可是圣诞，店里不是一般的忙，要么送我一瓶酒，不行就把赞助费给退了，本来也不想弄这破玩意。” “姐，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您可以......” “我不听你这些，要么退钱，要么拿酒！”那妇人打断杜平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讲桌上的酒。 “可是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 “好了！” 突然，庞隆正不悦地大喝一声，这次是他打断了杜平的话，心里气愤，原来他还打电话通知商户们过来！ 庞隆正又看向那妇人，语气低沉地继续说起： “我们就没有送酒这一说，以后也绝对不会有，不想赞助的话，当然不会强迫。” 眼下，庞隆正的情绪，有几分意气用事，不想让杜平组他们得这个第一，随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当即给那妇人退了钱。 见这样的情况，尤其易蓉组的老客户，便纷纷跑去退款，一时间，退了有六家客户的钱。 庞隆正坐在那里，脸上写满了失落，真没想到赋予重任的赞助活动，第一次就搞砸了，这样的工作如何交代。 而就在这样的局势下，武忠突然走到陈立川身前，抓住他的胳膊，声情并茂道：“小伙，今早就是你在我家店门口扫的淤泥吧。” “是......是的。” 陈立川愣了愣，然后受宠若惊地点头。 “来，这个赞助活动我要支持，但必须按你们组的成绩，你这个小伙实在，跟你合作才放心，不像有些人，变着法的多收钱！” 武忠情绪逐渐高亢。 “我这个.......不太好吧......” 陈立川装了个比，老脸一点都不红，还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看了眼易蓉，又看向庞隆正，意思是，抢别人的客户不好吧？ 这样做不对吧？ 而易蓉跟他目光接触的一瞬间，那眼神像是要杀人，她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立川这个学生，为人相当务实。”庞隆正立即笑着称赞，心里期待起来。 “好！”武忠重重点头，坐到庞隆正一旁，当即点出一千块，拍在桌子上，“就冲那个小伙，我也愿意赞助此次的活动！” “还有那个矮胖的小伙，也很实在，今早就是他扫的我家店门口，我要找他签约。” 随之杨茂树走到学生群中，拉住王宇雄的胳膊，也激动地说道。 紧接着，老王、史丽丽纷纷称赞清早去打算淤泥的那些同学，走去与庞隆正签订赞助合同。 一时间，教室里再热闹起来，不时地飘出，“要不是那些小伙子们感动了我，真不想赞助，把我家店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 “诶呦，四、五点就看到他们去那里打扫了，真的务实呀！” “就是冲着那些小伙，这个钱也愿意掏！” 这样的声音！ 而这些客户，可都是商业街新开店的，对于赞助来说，非常重要，且他们只愿意相信王宇雄这一拨人！ 庞隆正签着合同，一扫刚才退约客户的阴霾，这样的话，此次赞助活动就能完美落实了。 真是没想到啊，王宇雄这些学生，会四、五点跑去给商户们打扫淤泥，都是好样的啊......庞隆正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笑容渐浓。 “学姐，我真不想抢客户的，但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是那些商户非要找我们组，但这样一来的话，庞主任也不至于太生气，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陈立川靠在易蓉身旁，微微蹙眉，一张实诚的脸，开口宽慰起来。 “你的意思是，还要让你妈感谢你？”易蓉瞪着陈立川，恶狠狠地低吼道。 “易蓉，过了，造成这样的局面，关我们什么事，立川从头到尾都在为你说话吧。” 王宇雄走过来，气恼地为陈立川辩解，那紧蹙的眉头，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也是个贱人，别烦你妈，给你妈滚开！”易蓉咬牙切齿地怒骂着，气得身子都在发颤。 这时，与商户们的合同也都签完了，等那些人走后，教室里只剩下宣传部的人..... 第162章 失态 一番闹腾后，让本该在十二点结束的签约仪式，一直拖到一点多，才陆续完成，等最后一位商户离开后，教室里的氛围即刻压抑。 外头的天灰蒙蒙的一片，又飘起雪花，教室里变得无比昏暗，突然，“咚”的一声，庞隆正抬手用力拍在酒盒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学生们皆是不由得缩了缩身子，目光怯懦地看向庞隆正，易蓉更是打了个冷颤，低着头，连看主任的勇气都没有。 “你这是在害整个宣传部，也是在害我！” 庞隆正怒目圆睁地大声吼道，伸手指着易蓉，大口喘着粗气，同学们进入宣传部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主任这般生气过！ “我三番两头地强调，这次赞助活动有多么重要，校方有多看重，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毁掉宣传部所有人的努力，让以后的赞助工作怎么继续？是不是以后谈赞助，都得像你一样，给客户拿五粮液！ 是不是？” 庞隆正一下下敲着酒箱，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庞主任，我当时......呜呜呜，只是想跟客户搞好关系，没有其他想法的，更没有说过什么多收费的事，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易蓉声泪俱下，委屈地解释着，可杜平等人，包括她的组员，对她皆是横眉冷对，这个女人太自私，简直人心险恶呀！ 只有陈立川、王宇雄他们组，长叹一声，向其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呵呵，这以后的赞助工作，别人是没法做了，可送不起五浪液，我们组好不容易谈的客户，都因为酒的事退钱了。” 杜平不悦地批判起来，将客户退钱的事，全都赖在易蓉身上。 “就是呀，我们以后还怎么谈赞助。”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部长呀？” “庞主任，您得好好处理这事。” 杜平他们组里的人，开始纷纷声讨易蓉，恨不得庞隆正现在就把她赶出学生会，更加希望杜平能够当上宣传部部长，如此一来，自己的日子就很好过了。 教室里逐渐变得喧闹，都在等着庞隆正给易蓉处分，但杜平等人只注意到主任的那张紧蹙眉头的脸，并没有发现...... 陈立川往前走了一步，他注意到庞隆正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为难，站在他的位置上，设身处地的想现在的问题，确实棘手。 马上就是新年晚会了，这可全是由易蓉负责的，如果现在庞隆正严厉处罚了她，必然给易蓉造成不小的打击，还怎么更好地组织晚会。 况且易蓉这么快在学生会有所作为，肯定不单单是个人能力就能达到的。 但此时杜平等人的强烈态度，让庞隆正有些下不来台，他真正担心的，是新年晚会的顺利举办，易蓉肯定要处罚，但不是现在。 “大家听我说几句！” 陈立川举起手，高呼一声，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立川，你说！” 庞隆正立马回应，嘴角淡出一抹喜色，现在对陈立川十分信任。 “在前不久的迎新晚会上，我就有极深的体会，易蓉学姐负责整场节目的排练工作，是非常辛苦的。” 话有停顿，陈立川婊里婊气地看了易蓉一眼，向其露出感激的笑容，转而继续说起： “这次的新年晚会，从各系到各班，都要出节目的，易蓉学姐的压力可想而知，不光是表演节目的细化，还有赞助活动的竞争！ 这次的错误虽然很大，但我们也该多抱有宽容的，毕竟易蓉学姐为宣传部付出的很多，而且我们身为宣传部的一员，现在首要考虑的，是如何把商户的宣传做好，以及配合新年晚会！” 识大体呀，这孩子识大体......庞隆正心里窃喜，有台阶可以下了。 “杜平，咱们得为大局考虑，不管如何，都这个节骨眼了，该考虑商户宣传的事。” 王宇雄也当即劝说，于是他们组的人纷纷表态，当然，亦是各执一词，肯定有不同意的声音，但杜平不好再像刚才那般音高拔调。 “好了，那等先举办完新年晚会，宣传部的职位会有所调整的。” 庞隆正拍拍桌子，结束了对易蓉的讨论。 “那这次赞助活动的第一名，就是王宇雄他们组！按照之前的规则，商户如何宣传，以及各项费用，都归他们组所有！” 之后庞隆正又大声强调一句后，便离开教室，结束了这场喧闹，又充满戏剧性的赞助活动。 而因为庞主任承诺的那句，在晚会结束之后，职位会有所调整，让杜平心里窃喜，十有八九，他就是部长了，毕竟王宇雄还不够格，除了待的时间久，没什么职位的。 随着庞隆正的离开，人们开始对着易蓉指指点点，而她却骄傲地抬起头，收起了刚才在庞隆正面前露出的“胆怯”一面，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你们算个屁呀！ 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谁！ “都闭嘴！”易蓉高喝一声，没了往日里的那份端庄，瞬间让教室里落针可闻！ “谁要是有意见，过来当着我的面说！”易蓉一字一顿，神色凶狠地扫过所有人！ 这时杜平他们还真不敢再造次了。 “就是，别给学姐压力了！” 突然响起一道溜须拍马的声音，是陈立川，冲着一些人冷哼一句，又走到易蓉身旁，问道：“学姐，那一会咱们去哪吃？你不是说请客的嘛。” “对呀，而且酒也有了，不能浪费呀。”随之王宇雄凑过来，嬉皮笑脸道。 “滚！” 易蓉紧握双拳，如狮子般咆哮，冲着陈立川和王宇雄嘶吼。 “大家先散了吧，这都开始骂你们了。”陈立川转过身子，苦口婆心地向其他人催促。 好像在告诉各位，易蓉歇斯底里的叫骂，不是冲着自己，而是你们！ “你妈在骂你，陈立川！我在骂你，给你妈滚！还有你王宇雄，都滚！你们都给我滚！快滚！” 易蓉的情绪彻底失控，没见过这么贱的人，冲着宣传部的所有人，破口大骂！ 她已经完全不顾形象，被愤怒的情绪所控制。 梁茹茹站在人群中，也不敢上前去安慰易蓉，而且早晨的冲突，让她都没脸出现在陈立川、王宇雄等人面前。 “唉......” 王宇雄、陈立川他们长叹一口气，随后便离开了，这在旁人眼里，是易蓉狗咬吕洞宾，毕竟人家可一直帮她说话的。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只留下易蓉一个人，在昏暗的教室里。 看不清她的面容，好久之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一声： “啊......” 然后蹲着哭了起来...... 第163章 靠山吃山 “川哥，牛逼呀，武老板那些人，怎么这么给力，你是不是给他们好处了。” 出了教务楼，王宇雄搂着陈立川的肩膀，激动地说了起来。 “易蓉这个部长，肯定干不下去了，她还想借着赞助这一次，以及新年晚会，混个学生会副的当一当，现在想屁吃，能不能留在学生会都两说。” 马小俊撇着嘴，边走边说道。 陈立川默不作声，只听他们聊着，望着校园里，想着广告宣传的事，如何让魔都阿姨的影响最大化。 “立川，你不会真给好处了吧？真是这样的话，庞主任给的报销费用你拿着就行。”王宇雄拉了拉陈立川，说的话十分够义气。 “没有给好处，我跟武哥、老王他们处得很惯了，毕竟都是做买卖的，邻里邻居，彼此间好说话，那些钱你们拿去分了就行，都提前说好的。” 陈立川淡淡道，让一旁的几人都不好意地笑了起来，毕竟没怎么出力，还有好处拿，完全躺赢抱大腿。 “这有点不好意思了......” 王宇雄老脸一红，名义上他是组长，但已经跟着陈立川混了，别说这好处，其他好处已经拿了不少，于是又嘀咕了一声： “我看又下雪了，回头我再去奶茶店门口扫扫淤泥，不能让顾客滑到呀。” 正好一行人经过超市那里，在奶茶店门口又是排着长队，圣诞这样的节日，下着小雪，似乎与魔都阿姨的情调格外搭！ “我去把火锅店门口扫一扫！”马小俊立马争宠地说道，生怕王组长比他多干活。 “我也去！” “我下午也没事。” “那咱们一起去！” 其他人纷纷表态，主要白拿了陈立川的好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兄弟们的好意心领了，但真不用了，人走来走去，真没法打扫。” 陈立川好意拒绝。 这个时间点，学校餐厅里早就没饭了，随后陈立川直接领着组里的人在火锅店里涮锅。 吃饱喝足以后，其他人便纷纷离去，只有王宇雄和马小俊留了下来。 “宇雄，等新年晚会之后，很可能让你顶替易蓉的位置。” 陈立川说道，此时三人围在门口落地窗的那张小桌上聊着。 听到这话，王宇雄一怔，随之咧嘴笑了笑，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杜平那个人太急了，还想着整死易蓉他就能上，呵呵，当初易蓉升的时候，就是跳级，我那为什么不能！” 这方面的嗅觉，王宇雄可比杜平强太多。 “对了，你们班的梁茹茹贱了点，你跟她关系怎么样，真想把她挤走！” 紧接着王宇雄面露不爽，他这人还是非常记仇的，别人哪里得罪过他，记得一清二楚！ “梁茹茹的事，没考虑的必要，也别让她太难堪，等调职以后再说。。” 陈立川微微皱眉，这段时间的相处，当然是有友谊的，还是留情了，顿了顿后，表情认真地说起宣传的事： “有关魔都阿姨的宣传条幅，我回头给你发短信，只要是醒目的地方，都给我挂上，尤其是晚会当晚的宣传。至于其他店面的宣传，象征性地挂些横幅就行！” 费这么大的周章，陈立川就是为了给魔都阿姨做宣传，品牌要先在财贸火起了，靠山吃山！ “这必须的呀！” 王宇雄重重点头。 “立川，横幅的事，你说怎么来，我就怎么安排，下周的广播也归我负责，再给你朗读广告宣传。”马小俊也立即热情表态。 “好，谢了。” 陈立川向两人笑着点头。 正当这时，马胖推门进来了，顺手拿了把椅子，笑容满面地坐在三人一旁，激动地说道： “川哥，等你一上午了，你知道魔都阿姨的两个店，昨天的营业总额有多少吗？” 一听这话，别说马小俊和王宇雄了，连同李店和后厨的刘胜平，也好奇地走了过来。 “多少？” 陈立川平淡问道。 “六千五百块！” 马小超的声音都在颤抖，这还是在一个店关了大半天的情况下！ 关键在于奶茶店的成本，那是相当的低，要远比大江捞一万的营业额，赚得多得多！ “而且今天的营业额只多不少！”马小超语气高亢地补充一句。 “好，接下来就要想着怎么扩店了，两个店已经到营业极限！” 陈立川说道。 而一提到开店，王宇雄、李泉等人，看陈立川的眼神都变了，谁不想跟着挣钱呢？ ...... 赞助风波之后，易蓉的事渐渐在学生会里传开，人们对她的议论颇多，但她却能够无视流言蜚语，专心致志地排练晚会。 之后的几天里，各系的彩排频次明显增多了不少，在忙碌中，渐渐淡化“送酒事件”，而且听说易蓉多次主动找庞隆正谈话。 这一点，不得让陈立川对易蓉有了新的看法，才多大的年龄，就有这么深的城府，家庭环境影响是一方面，个人的性格也绝不简单。 而在这期间，有关魔都奶茶的广告，已经逐渐在校园里开始宣传，学生们对奶茶的热度尤为高亢，在空间里都是相关的说说和动态。 至少在财贸这里，那两家珍珠奶茶店不好干了，新型奶茶在市场中的发展轨迹，在不断提前着...... 到了新年晚会的前一天，对各系的彩排更是严苛，动作更是一个一个的抠，尤其轮到商务管理系的时候，易蓉变得更没耐心！ “都多长时间了，一开始犯出的错误还是在犯，梁茹茹你是不是没脑子？一会你们系别走了，继续加练！”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艺术系的表演室依旧灯火通明，但其他系的人开始陆续离场。 眼下。 易蓉竟然当众骂梁茹茹，后者虽然脸上无光，但低着头默默接受，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倒是惹得商务系的其他人，受不了这气了。 “怎么这么说话？” “太过分了吧？” “都骂人了？” “我们商务管理系怎么不行了。” 几个女生上前要说法，老徐也在其中，倒是林珊珊，平日里最有情绪的女生，这次没有上前。 可易蓉竟然又对着徐晚棠叫唤，这就让陈立川有点忍不了了！ 第164章 有靠山的感觉 “你刚才跳得那是什么？摇头晃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夜店，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们商务管理系怎么了？” 易蓉冲着徐晚棠大呼道，尖锐的声音，立即让整个舞蹈室都安静下来，原本正准备回的同学们，纷纷停在门口，皆望向商务管理系这边。 在这一刻，积压在易蓉心中的怨恨，如冲闸的洪水那般，倾泻而出！ 她从来都是佼佼者，享受着各种优待，甚至有对一件事情如何发展，掌控的能力，却在财贸如此一件小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 真的气不过，怎么能没有怨恨？ 何况易蓉的本性，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类人，更加受不了挫败！ “你......” 徐晚棠气得瞪大眼睛，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话反驳，什么夜店的，有这么侮辱人的吗？ 随之老徐只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胳膊，向后退去，但还是气愤地从一旁探出脑袋，冲着易蓉叫骂道： “你妈......” 眼睛一瞥，发现是陈立川拽着自己，老徐立马改口，一副淑女样，显得楚楚可怜，又无助，柔声气恼：“你怎么这么过分！” 然后老徐就娇弱地藏在陈立川的身后了。 “跟谁嚷嚷呢？” 陈立川沉声问道，浑厚的声音，让身后的老徐咧嘴笑了，马上安全感爆棚，还向秦一丁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还被他抓着呢。 “你说呢？” 易蓉怒不可遏地反问一声！ “你这个人对庞主任有所不满，把气撒在我们商务管理系上干什么？” 陈立川立马朝着易蓉，声音极其高亢的质问，愤怒的样子，吓得艺术系几个大二的女生，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直接提庞隆正的名字，而最近几天，一直在沸沸扬扬地传易蓉的事，现在无疑在当众揭她的伤疤。 “真有意思。”易蓉冷哼一声，直勾勾地瞪着陈立川，“分明是你们表演有问题，没态度，一个个在那嬉皮笑脸，往庞主任身上扯什么！” “你是真能装！”陈立川的怒火也起来了，声音盖过易蓉，讥讽道： “商务系的团体舞，庞主任在迎新晚会的时候，特意表扬过，我们的舞蹈动作是没有变的，而且更加熟练，你难道不是对庞隆正有意见，所以才故意刁难！” “陈立川，你放屁......” 易蓉急了，瞪大了那双杏眼。 “你别以为我刚刚没听到你们艺术系偷偷议论的话！”陈立川打断了易蓉，转而看向舞蹈室的其他人，伸手指着她，大声揭开她的丑恶： “易蓉刚才跟她们系的说，要故意针对庞主任看好的团体舞，就因为庞主任批评了你几句，你就一直记恨到现在？人品也太次了吧！” “陈立川，你胡说八道什么？” 易蓉竟是慌到破音了，没想到陈立川这个贱人，直接扯着庞主任的名头，给自己泼脏水，和上次如出一辙！ “亏我原来还对你这位学姐那么敬重，现在看看你，配吗？你嘴里喷粪，骂她什么了！你本事再说一遍，来，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你妈的再说一遍！” 陈立川又将老徐拉到前面，威胁着易蓉，而甜妹很配合地低着头，一副受了欺负，只敢默默承受的样子，要不是他，就只能被欺负了。 下一刻，偌大的舞蹈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易蓉微微张了张嘴，竟然没再吭气了。 明显是怂了！ 看到这一幕，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慢慢响起来了。 “我靠，这届大一的太牛了，一点气不受啊，怎么敢这么顶易蓉。” “原来大三、大四的都不敢干，易蓉直接在大一这里吃瘪了。” “那男的家里也不简单，门口火锅店就是他开的。” “不过话说回来，学生会传出易蓉的那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就太过了，也不能因为庞主任，就这么针对大一的吧，人家也挺辛苦的。” “就是！” “今晚确实有点过了！” ...... 议论纷纷的声音不断响起，仿佛在这一刻，要将易蓉吞没，终究还是挤出笑容，柔声解释：“我只是想把舞蹈精益求精而已。” 易蓉真不敢再让这件事发酵，传到庞隆正耳朵里，所以只好向陈立川这个贱人服软！ 听她这样低三下四，商务管理系的开始兴奋，刚刚真的太憋屈了。 “我们走！” 陈立川又说道，然后向门口走去，徐晚棠当然紧随其后，而后商务系的其他人，在同学们的注视中，匆匆离场，就如打胜仗的士兵！ 只有梁茹茹留了下来。 引起的连锁反应，其他同学也离场了，这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的事，直接向学生会的部长撂摊子！ 这或许就是青春里的激情一幕，一起犯错，一起吵架，一起疯闹...... “真爽！” “班长，刚才太给力了。” “可不是，看把那女的给牛的，我早就有火了。” 商务管理系的边走边聊，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主要晚棠被欺负了。” 秦一丁有意这样说道，与老徐对视一眼，两姑娘皆是一脸坏笑。 “那瘪犊子玩意，经期不顺吧。”梁景山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又引得大家哄笑，大家伙的气氛十分融洽。 “诶呀，你刚刚都把我抓疼了！”徐晚棠拉了拉陈立川的胳膊，撅着嘴，向陈立川抱怨，“胳膊都淤青了。” “老徐，你这......” 陈立川一脸嫌弃，知道老徐有意扭捏的。 “真的很疼的......” 徐晚棠有意夹子音，紧跟在陈立川身旁...... ...... 晋源市，一处办事处，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在剧烈争吵着。 “还没有联系到遥遥吗？” “会不会是姑娘的手机出问题了，还来得及去修，不要太着急。” 齐宏志安慰道，其实他心里也着急得不行了。 “你怎么当这个父亲，自从换了新工作，一点都不关心女儿了。” 白翠云带着哭腔。 “别着急，明早我再看看，如果还联系不上，我就去一趟魔都。” 齐宏志声音低沉，如果不是项目太忙，实在走不开，恨不得今晚就飞去魔都...... 第165章 不配 04年的最后一天，大学生选择跨年的方式，大多都是守着一台电脑，亦或者在寝室里打牌，陪对象出去的，当然会遭到“排挤”！ 齐司遥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床上渡过魔都的第一个年，虚弱地躺在床上，不断地咳嗽着。 那晚之后，不出意外的，齐司遥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一直躺在宿舍里，好在渐渐好转，才避免舍友把她强拉去医院。 “好点没？一会给你带什么饭？” 秦萍坐在齐司遥的床头，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还能感到有点发烫，但比前两天好太多了。 “没什么胃口，中午就不吃了，秦萍，谢谢你啦。” 齐司遥淡出一抹笑容，但在她的眼角，依旧有泪珠滑过的痕迹，那段朦胧的恋爱，对她而言，伤害太深了。 原来自己的付出与妥协，在刘伟伟眼里，竟然是小气，原来对彼此的承诺，只是笑话！ 是谁卑微的承诺？ 这一个寒冬，齐司遥丢失了埋头苦读时，约定的美好未来...... “思遥，刘伟伟那个人，不值得你这样，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秦萍摸着齐思遥消瘦又惨白的脸蛋，心疼地安慰道。 那几天，听着齐思瑶讲他和刘伟伟的点点滴滴，拍大头贴，一起爬山，一起进步，一起考入财经，最后到平安夜的晚上...... 秦萍陪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在织围巾之前，齐司遥连针线都没碰过的，是刺破无数次的手指，她自己一针一线织起来的。 齐司遥对这份感情太认真了，以为牵过手就是永远，炙热的心被那样侮辱，丢在淤泥中的围巾和苹果，这是笑话吗？ 秦萍她们，只为齐思瑶感到不值，心疼她，并没有对她付出的真心，有讽刺的意思，刘伟伟他不配！ 他不配！ 现在，齐思瑶感到刘伟伟恶心，可是相处的点滴，自己的过去，是不是也很恶心？ 走不出来的，想不通的，伤心的，只不过是曾经的美好罢了...... “我真的没事啦，秦萍，你别这样，不然我也不好受。好啦，你快去吃饭吧，晚上我吃点就行，现在真的一点胃口都没。” 齐思瑶轻声细语。 “嗯，那我走了。” 秦萍站起来，推门出去了，但又返回来，拿了几袋干脆面放在齐司遥床边，然后才离开。 “哎，秦萍......” 齐司遥突然想到什么，再叫秦萍时，她已经匆匆离开了，光束中的尘埃缓缓飘动，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 那晚摔坏了手机，所以手机一直关机，没来得及去修，担心这两天父母联系自己，想报个平安的。 只能等晚上了，去吃饭的时候，顺便在宿管阿姨那里打通电话。 齐司遥想着这些事，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 “瑶瑶的电话还是关机，齐宏志，你眼里就只有工作，一点都不担心女儿嘛！” 白翠云急切地怒吼道，而她正在下乡，还是由她带队，更不能走，况且从小县城的乡下，一路周折去魔都，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能不担心女儿！好了，你别瞎操心，等晚上的会结束后，我就立马赶去魔都，我先联系下晚棠，让她去学校里看看遥遥。” 齐宏志匆匆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自从入职丰谷开发商后，齐宏志每天忙得连轴转，手上同时负责好几个项目，当下正值房地产发展的快速期，不是在竞标，就是在竞标的路上。 齐宏志当即给徐晚棠打去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请您去交话费......” 然而老徐已经很拮据了，卖完电脑之后，已经打算卖手机了。 “唉......” 齐宏志不由长长叹息，想到了徐本江的事，回款问题，他把能找的关系都找了，但人走茶凉的绝情，甚至还有意为难。 不过等自己这边落实好工程项目后，就可以找徐本江来做，只要挺过这段时期就会好起来。 而且徐本江的做法，非常仗义，哪怕自己卖房卖车，也要先把工人的钱给结了，口碑没坏，还有人愿意跟着徐工继续干的。 于是齐宏志又把电话打到陈立川那里，可是没人接听...... 与此同时，在财贸西侧。 “该商务管理系的去彩排了，快快快，抓紧时间，赶紧登台......” 在一声声催促声中，陈立川、梁茹茹等人快速到了后台，准备最后的彩排，此时每个人的心都不由紧张，距离正式演出开始，不过两个小时了。 梁茹茹急着嘱咐一番后，第一档节目的表演人员就匆匆登台，其他人则是在排队等候着。 “班长，我得跟你沟通一件事。” 随之梁茹茹大步向后排走去，神色焦急地看着陈立川。 “什么事？” 陈立川立马问道。 “时间太紧张了，舞台还没有布置好，正好要卡一个节目的彩排，可以的话，你的独唱就不参加彩排，到时候直接登台。” 梁茹茹解释道。 “可是立川的独唱都没有彩排过的，茹茹，要不行我们的团体舞就别上了，反正都很熟了。” 不等陈立川开口，老徐就急着说道，很护着男人。 “不行，团体舞要适应舞台的，每个人得记住自己的站位，一定得彩排，相比之下，班长的独唱不太依赖舞台的，可以吗？” 梁茹茹抿着嘴，恳求地看向陈立川。 “没事，可以的，先顾好其他人的表演。” 陈立川点头应了下来，至于是不是易蓉有意出难题，这都无所谓了，伍佰老师的歌本来就朗朗上口，彩不彩排，真没什么事。 主要不想让梁茹茹太为难。 “好的，那大家准备吧。” 梁茹茹点点头，然后匆匆离开，可是现在，她连去看陈立川的勇气都没了。 而从今早彩排开始，陈立川就一直没有独唱彩排过。 同时，在易蓉那边，她交给工作人员的表演名单中，陈立川并不是五百老师的歌曲，而是他的自创，是什么《一二三》。 随便起的一个歌名罢了...... 第166章 夹子音 静谧的黑夜诗情画意，整个财贸被欢乐声所充斥，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往着西院的舞台狂奔而去。 “走快点！” “来了！” “哇，好激动呀。” “我爱财贸！” 学生们的高呼声中，都弥漫着愉悦，尤其对于大一新生而言，十分新奇，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如此自由的快乐，全身心地投入着...... 他们没有错过这个该疯狂的年纪，尽情狂欢，不要留下遗憾！ 04年的跨年！ 王宇雄、陈立川这些人太不要脸了，能把魔都奶茶的宣传做到哪种地步，比如说进舞台的正门，不光有宽大的广告板宣传，还有扩音喇叭播放着。 女生：“我是你的什么？” 男生：“一杯芋泥波波。” 女生：“啊？原来我只是奶茶呀！” 男生：“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 注解：女声的录制，找甜妹帮忙的，当时老徐故意夹子音的，很酥，又很甜。 如此肉麻，女生经过时，总是忍不住阵阵尖叫：“哇，好甜呀！” “要捧在手心哦......”捧着奶茶经过的女生，会遭到舍友的无情“嘲讽”，她男朋友亦是一旁走着，然后两人甜蜜的对视，这是属于他们的青春回忆。 而有关魔都阿姨的横幅宣传，更是花样百出。 “在这个一不留神，就容易感冒的季节，让一杯热乎乎的糯米红豆奶茶，温暖你的心，温暖你的胃，不要让你心爱的她，忍受寒冷。” “鲜漠上奶茶，味道么么哒！” “我喜欢喝奶茶，我喜欢想起我的他。” 一方面衬托出魔都阿姨奶茶的各种口味，另一方面牢牢地与爱情绑定，花男生的钱，让女生喝，毕竟一个男生搞对象后，要靠剩余五人资助的。 在晚会开始之前，魔都阿姨的广告语，已然成为学生群众，最感兴趣的点。 “这些广告语，川哥是怎么想出来的呀！”马小俊站在一角，看着同学们激动的反应，喃喃感慨道，烟灰掉在衣服上都忘记弹了。 立川，我特么一定要抱紧你这根大腿，牢牢不放......王宇雄在心里暗下决定，突然神色谨慎，不等小俊有所反应，混在人群中溜了。 “喂，那个货，过来，谁让你在舞台里抽烟的，我记住你的脸了，别想跑！” 于是马小俊抽烟被逮住了...... ...... 临近晚会开始，在最前排的位置，财贸的领导依次落座，壮观的舞台效果，对庞隆正的赞扬徐徐而来。 “庞主任，对今天的晚会非常期待呀，听说这次赞助活动也很成功，商业街上，今年的新开店，几乎所有的商家都签订合同了。” “呵呵呵，这项工作才刚刚开始，任重而道远，还需继续努力。” 庞隆正很官方的回答，但工作上得到肯定与赞扬，心里自是十分开心，不由得想起陈立川那个小伙。 “春勤，陈立川这个孩子，能力确实强，新拓客户，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他们组谈的。” 庞隆正向一旁的李春勤夸赞道，而这位新导师，能够坐在第一排，就非常令人寻味了。 “这孩子能吃苦，又非常务实......” “务实！” 务实这两字，庞隆正和李春勤同时称赞，又不约而笑。 是啊，陈老六这个人太务实了，当时那些商户老板，也是拽着他的胳膊这样称赞的。 “春勤，还听说你们商务管理系的节目很出彩，相比善于演出的艺术系，我们可是更加期待你们系，可是跟专业的不相上下。” 一位财贸领导对李春勤称赞道，把这位年轻的导师抬得很高，也让前几排的这些教职工们，开始对商务管理系的表演更加在意。 李春勤亦是很官方地回答，但被领导们这样一抬，不免心情紧张了几分，于是拿出手机，分别给梁茹茹和陈立川发去短信。 “加油，老师相信你们，一直以你们为荣！” 很快，陈老六那个溜须拍马的货色，脸不红心不跳的，当即回复了短信： “老师，忘不了您和风细语般的叮嘱，荡散了我急躁与粗心的缺点，更加鼓起我前进的勇气。您对于我而言，不光是导师简单，亦兄亦友！” 这样的甜蜜“告白”，不禁让李春勤淡出微笑。 与此同时，舞台后方。 “立川，你给谁发短信呢，笑这么贱，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见陈立川一直咧嘴贱兮兮地笑，徐晚棠紧蹙眉头，靠过去狐疑地问道。 “一朋友，对了，这个给你。” 陈立川潇洒地扣下翻盖手机，将一张电话充值卡递给徐晚棠。 “这是......” 徐晚棠轻抿着嘴唇，心里涌起暖意，原来他这么贴心呀，渐渐眼眶中带有几分红润。 也许当小姑娘喜欢一个男生时，对方的一点很小的付出，就会让其感动得不能自己。 “立川......” 徐晚棠柔声细语（夹子音），往前挪着小碎步，恨不得钻进陈立川的怀里，“你怎么知道我欠费的，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的呀？有什么事吗？” “老徐......” 陈立川目光肃穆，打电话这事，不过是中午的那顿员工餐，于是故意调侃：“你超哥联系不到你，就着急给你买电话卡了。” “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 徐晚棠心虚了，就怕马胖子追自己的事，让陈立川心里膈应，当下就如蔫了的花朵，背过身子。 而看到徐晚棠，如此“发贱”地往陈立川跟前凑，后者还对她爱答不理，让站在人群中的崔自兵一脸戾气，对徐晚棠的好感瞬间全无！ 甚至变成了讨厌。 而在另一边，梁茹茹收到导师的短信后，默默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并没有去回复，她不敢想象一会将要发生的画面！ 商务管理系的表演将要遭遇滑铁卢，而这全将是陈立川一个人的责任，易蓉的对他的出台介绍，做了很大的修改，非常过分。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梁茹茹心里一遍遍地自责，随着一阵欢快的音乐，商贸的新年晚会正式开始，而同学们的高呼声如海浪，让后台的表演人员极其激动...... 第167章 无比紧张 财贸的学生有多热情，在后台准备出演的人员听得清清楚楚，欢呼、呐喊声一浪接着一浪，尤其在艺术系的模特走台之后，台下的掌声如潮水一般，久久未曾停歇。 而后方传来的口哨声，更是贯穿整个会场！ “怎么办，好紧张呀！” 秦一丁挽着老徐的胳膊，激动地说道，而其他人亦是同样的心理，外面的欢呼声太强烈了。 “我也是，好紧张呀！” “我都去好几次厕所了。” “要比迎新晚会的人多好多。” “那肯定，当时只有大一的。” 商务管理系的女生扎堆，在一角叽叽喳喳地说着，偶尔发出几声嬉笑，而她们穿着好看的衣服，化着美美的妆，又是哪个男生的青春。 申一明撇下一旁的男同学，默不作声地走去女生那边，然后找机会嬉笑着聊了起来，在脱单的路上，明哥一直都在很努力的。 心里在意的还是甜妹。 “可以试着大口深呼吸，或者做几个下蹲，这样就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申一明耐心说着自己的经验，缓步靠在徐晚棠身边，假意低头，却将目光落在她娇小的面容上，总给人天真浪漫、乖巧的美好感觉。 让申一明觉得，跟甜妹说话，都是一件很舒心、愉悦的事。 “真的是这样吗？那我试试！” 徐晚棠有模学样，张开嘴巴，开始大口呼吸，吐气的时候，却洛洛笑起，朝着申一明抱怨： “老申，你怎么骗人，一点都不管用，还差点把午饭吐出来！” 喜欢这么称呼人，老徐学得老陈的，但叫立川，是徐晚棠的执念。 “不会吧？你放轻松再来一遍。” 申一明声音温柔，放肆地看着徐晚棠的小嘴，此刻真的想吻上去，心里更加后悔。 要是一开始，自己没有追梁茹茹就好了，应该直接锁定甜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尴尬的地步，毕竟追过宿舍里的人，谁心里都会膈应这事。 “反正对我没用。” 徐晚棠说话时，眼睛鬼精地，又落在陈立川身上，而这个老六，正眉头紧锁地打电话呢。 给谁打电话呀......徐晚棠撇了撇嘴，而隐隐传出来的声音，似乎是“齐司遥”这三个字？ 这一刻，徐晚棠的手心里满是汗珠，可是花开富贵的空间动态，已经删除了有关遥遥的所有消息。 肯定放下了吧......老徐心里没底，主要陈立川太深情，心里还藏着“爱”吧？ 怎么办？他太深情。 而至于陈立川“深情”这一点，完全是被张涛吹嘘出来的，“做兄弟，在心中”，兄弟喜欢齐思瑶，当然要帮他搞些事情的。 于是就在班级群里造谣了。 徐晚棠稍有犹豫，背起手，来回踱步，假意舒缓压力，又走到陈立川那里。 而等申一明示范了几个深蹲，扭头再去看甜妹时，她已经溜了。 陈立川正在与齐宏志通着电话，是导师的那通短信，才让他注意到未接来电。 “会不会是手机坏了，没顾上修？齐叔，你别太紧张，等我这边忙完了，立马去财经那里看看，有消息第一时间给你回电。” 陈立川说道。 “希望是这样，姑娘太让我操心了。”齐宏志的语气十分急切，“立川，等你演出结束以后，麻烦立马去财经看一趟，如果找不见人，我深夜就出发去魔都。” “好，等我演出结束，我立马过去。”陈立川应道，那边又感谢了几句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陈立川微微皱眉，低头就看见了徐晚棠，沉声说起刚才的事：“老徐，齐司遥电话一直关机，她爸妈很担心，你这两天联系过她吗？” “什么！” 徐晚棠高呼一声，远比陈立川要着急，使劲咽了口吐沫，连忙说道：“我电话一直欠费，没有联系过遥遥，她手机关机多久了呀？” “就这两天的事，你别太担心，有可能手机坏了，没来得及去修，等一会晚会结束，我去财经一趟，你有没有事？要一起来吗？” 陈立川问道，一边给光哥发去短信，说起借车的事，而后者如陈老六那般，立即回复了短信：“立川，我们两兄弟之间，这还叫个事？” 其实光哥已经努嘴嘀咕：这孙子会不会开车呀，可是奥迪，别给我撞了，也不好意开口让他赔。 “我要去！” 徐晚棠用力点头，急着应道，不禁心口处跳动加速，忧心忡忡地开始胡思乱想。 而正当这时，舞台上有位女生演唱歌曲，熟悉的旋律，缓缓传到后台。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知道他，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徊......” 陈立川和徐晚棠都安静下来，两人心里各自想着事情，女生刚好到男生肩膀那里...... ...... “快，快点，这首歌之后，就是商务管理系表演了，大家准备好。” 梁茹茹的一声高呼，让人们紧张的心情推至最高涨，连教人如何放松情绪的申一明，也不禁在这一刻，身子微微抖了抖。 于是大家伙挤在通道口，准备着登台。 而梁茹茹更是紧张到窒息，她站在商务系的最前面，此刻她的表情，竟是有几分扭曲。 马上......马上就是陈立川的表演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梁茹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最后牙齿止不住地打着冷颤，下一个......下一个节目就是了，易蓉给的稿纸究竟是什么？ “没事吧？” 陈立川发现了梁茹茹的端倪，走过去担心地询问，而他们两人之间，虽然有宣传部那事的隔阂，但并没有因为这事，陈立川找她对质过。 “呀！” 然而梁茹茹的反应非常激烈，如触电一般，往一旁躲着身子，非常明显的，打了一个冷颤。 而这样的反应，一旁的其他同学看得清清楚楚，徐晚棠、林珊珊等人，纷纷投去关心的目光，茹茹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呀？都不如自己。 “没......没事的。” 梁茹茹低下头，搪塞了陈立川的关心。 正当这时，节目表演前的稿次开始读了，是陈立川的独唱表演，这一瞬间，梁茹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色惨白，险先瘫软在地上...... 第168章 是她的幸运 灯光映照在舞台中央，光芒万丈，汇聚着所有人的目光，变得璀璨。 “接下来登台的，将是由商务管理系，1002班的陈立川，为我们带来的自创歌曲，《一二三》！” 随着女主持人高昂且动听的声音落下，立即引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甚至一度盖过了艺术系的t台表演时的热浪。 “陈立川！陈立川！陈立川！” 王宇雄坐在人群中振臂高呼，声嘶力竭地高吼着，不过马小俊坐在一旁闷闷不乐，抽烟被逮住了，这特么的。 同时宣传部的那些人，以及商务管理系的，他们叫得最大声！ 而陈立川的名字，在财贸里绝对够红，这哥们可是大江捞的老板，都是知道的。 坐在最前排的李春勤笑得合不拢嘴，现场同学们的反应非常给力嘛。 而此刻大多数人还没注意到，自创歌曲《一二三》的特别介绍！ 可这时在后台的陈立川傻眼了，是不是主持人念错稿词了？一把抓住梁茹茹的胳膊，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什么自创？我唱的是伍佰的歌！《挪威的森林》！” 而紧接着在舞台上，那位男主持又隆重介绍：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接下来的演唱的歌曲十分特殊，可是由陈立川独自创作的歌曲，我再重复一遍，是自创歌曲哦！” 男主持人的这话一出，更加引起同学们沸腾，竟是一声声开始高呼陈立川的名字。 自创？在财贸还没有出过这么牛逼的学生！ “陈立川！” “陈立川！” “陈立川！陈立川！！陈立川！！！” ...... 前排的庞隆正，露出惊喜的笑容，看向李春勤，激动地说道：“春勤，陈立川了不起呀，竟然还有这样的才能，会自创歌曲！” 同时其他校方领导也纷纷向李春勤投来赞许的目光，各自美言了几句，大家对陈立川的表演非常期待的，毕竟主持人当下形容得天花乱坠！ “我也没想到，这学生的性格确实挺低调，非常务实，也很有能力。” 这一刻，李春勤感到脸上非常有光，没想到陈立川瞒这么久，不跟自己提前说，肯定是想给自己惊喜！ 而此时在后台那里，争吵愈发激烈！ “梁茹茹，你告诉我，这什么情况？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自创歌曲了？诶？那位老师，是不是读错词稿了？” 陈立川大声嚷嚷，瞪了眼梁茹茹，又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他们也是一脸懵逼，其中有一个女老师，紧皱着眉头，冲其不悦道： “不可能有词稿读错的情况，要错也是汇报时出的错，怎么？你没自创歌曲吗？收到表演名单时，我找你们系的再三确定过，你问那女生！” 随之那老师的目光落在梁茹茹身上。 “梁茹茹，你什么意思？” 陈立川咆哮道，这一刻，他真的从心底涌起深深的怨恨，这就是本性的坏，故意陷害你！ 管理系的其他同学，都在同仇敌忾地盯着梁茹茹，等她解释，毕竟陈立川表演什么节目，大家都心知肚明，明明确确，就是伍佰的歌呀！ 怎么可能是狗屁的自创歌曲？ 而且那歌名《一二三》是什么鬼？还有歌名这么取？ “梁茹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徐晚棠急着跑过来质问，站在陈立川一旁。 “什......什么呀？”梁茹茹目光闪烁，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陈立川，声音发颤地说道：“分明是你要自创的，词稿都是你写的。” “放你妈的屁！真是个贱人！” 陈立川怒不可遏，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直接破口大骂，真是被气到了，无法控制情绪。 “怪不得王宇雄那么对你，妈的，就是自找的，就是个贱人！” 陈立川继续叫骂，就跟上一世，底层摸爬滚打时，骂泼妇的形态一样，就是比谁无赖，这一刻，真没把梁茹茹当同学了。 班长如此暴戾的一面，同学们都没见过，让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林珊珊想要上前帮闺蜜说话，这时也心怂了，不禁愣在原地，没敢上前。 可是，茹茹她为什么要这样呀？陈立川也挺够意思的呀？这是林珊珊想不通的地方。 梁茹茹背过身子，不予回答，无动于衷地听着同学们对她的讥讽，心里希望陈立川骂的自己再难听点，这样心里才不那么愧疚！ “梁茹茹，你是不是有毛病呀，立川怎么得罪你了？”徐晚棠急着大喊，在看向陈立川时，老徐都急哭了。 “立川，怎么办呀？” 徐晚棠声音哽咽道。 “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财贸的小才子，陈立川隆重登台！” 同时在主持人那边，已经让登台了，聚光点打亮了舞台口！ 陈立川紧锁眉头，到了这个节骨眼，只好拿着吉他，向舞台上走去，他知道李春勤对此次表演的重视程度，能代表出他管理方面的凝聚力！ 三年工作经验，这些都将是重要的荣誉积累。 而他一露面，立刻就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等待着那首自创歌曲，可后台的人，心都提起来了。 班长好勇啊！直接登台了，那他唱什么呀？ “怎么办，我好心疼班长！” “我也是。” “班长好有责任心，换做我，我都不敢登台了。” “当然有责任心，在贫困补助的事上就看出来了，其中一个名额是他争取的。” ...... 听着女生的这些议论声，徐晚棠不吃醋是假的，但相比于其他，更担心的是陈立川，使劲往舞台那里挤着，望见的，正好是陈立川的侧颜。 易蓉在一旁露出讥讽的笑容，她没想到陈立川会直接登台，还以为会跟管理老师闹情绪。 但不管如何，节目肯定会被影响，主持人念得是他陈立川的名字，只要和梁茹茹一口咬死稿词的事，责任就会在他头上！ “对了，上次说班长占资助名额的事，也是梁茹茹造谣的吧？” 有一女生实在看不惯梁茹茹这么陷害班长，气恼地说了起来。 “就是她！” “对同学都这样，真是恶毒。” “呵呵，谁说不是呢，谁还敢跟她打交道呀。” 随之一道道难听的怒骂声接踵而至，在梁茹茹耳旁响起，眼下说得最难听的，反倒是申一明了，似乎只有这样，他才好摆脱之前尴尬的“关系”。 “立川又是请大家吃饭，又在排舞时，给咱们商务管理系出头，够仗义吧？梁茹茹你还这么陷害他，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申一明大声指责！ 梁茹茹站在那里，始终没有吭气，一直看着舞台上方的陈立川，只是她的表情，近乎绝望。 妈的，唱什么比较好？年代太近的话，以后肯定会引起纠纷的，所以一定要避开这个......陈立川心里犯难，轻轻拨动弦线，发出声音后，整个舞台下方瞬间安静！ 同时在舞台后方，对梁茹茹的谩骂也停止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陈立川的身上，尤其徐晚棠，都紧张到发抖了。 邵帅兄弟，真对不起了，哥们以后发达了，直接签约你，让你更红...... 陈立川喜欢民谣，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他精神上的寄托，对情感已经麻痹，只有在弹唱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个活人，似乎还会相信有爱情这个玩意。 对这首歌的感触太深了。 “123......” 陈立川跟着旋律，轻哼数字，也算呼应了《一二三》的歌名，随后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麦克风中传出。 “十九岁的那一天，我来到黄淮的面前，为了能和你在这儿遇见，我支付了我的四年......” 唱的是写给黄淮的这首歌，慢慢的，陈立川闭上眼睛，投入到歌声中，状态渐入佳境，等唱到副歌部分时，声音里充满深情。 没有十几、二十段的恋爱，唱不出这种感觉的。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毕竟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致疾的人......” 前一部分唱完之后，陈立川低着头，继续弹着吉他，可在这一刻，整个舞台下方，还有后方，变得鸦雀无声，全部沉醉在歌声中。 更沉醉在陈立川的状态中！ 这哥们被谁伤过？这是男生想到的，想起自己追不到的姑娘，亦是引起共鸣！ 他好深情，有什么样的感情经历，才能唱出这么悲情的歌？这是女生联想到的。 “你是我情深似海的依赖，我是你早已过时的旧爱，反正这不三不四的年纪，谁也不会只为谁而着迷......” 陈立川继续陶醉地唱着，可徐晚棠的目光闪烁，视线逐渐模糊，看不清他的轮廓。 徐晚棠觉得立川他好可怜，心疼得厉害，是不是齐司遥伤他太深了，才写出这样的歌？ 试想一下，刘伟伟跟齐司遥那么好，尤其在家里被夹手的那一刻，立川他该有多难受呀！ 想着这些事，徐晚棠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真的好心疼，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果我跟他好上，肯定不会，绝对不会，让他受一丁点的委屈。 那年跨年，灯光洒在你的身上，是灯光的荣幸，也是我的幸运......泪水顺着徐晚棠的脸颊，滑落在地上。 第169章 处在对才华的震惊中 歌曲落下，陈立川向观众九十度鞠躬，直到这一刻，人们才对这首《一二三》的震惊、惊讶、难以置信的情绪积压，彻底爆发！ “陈立川，牛逼！” “真特么好听呀！” “牛啊！”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一大群男生从椅子上站起来，歇斯底里的狂欢，不绝于耳的呼声，宣泄着对这首歌的喜爱，阵阵声浪，似乎有将房顶掀翻之势！ “哇.......怎么办？是叫陈立川吧，我被他迷死了。” “个子也好高。” “他没对象吧？” 女生们亦是在大声宣扬着对陈立川的喜欢，但关注的点，跟男生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现在整个舞台沸腾了，别说是这些学生，就连前来的校方领导，皆是处在震惊之中。 这个学生......太有才了。 想要称赞，其声音都被吞没在学生们疯狂欢呼的浪潮中，直到陈立川退场，主持人一二再三地让人们安静，才渐渐降低分贝。 但依旧有隐隐的吵闹声，是同学们在相互打听商务管理系的陈立川。 “王宇雄，听说陈立川跟你关系很好，他有对象没？”大三的一女生，探着身子，向王宇雄询问陈立川的情况，她不建议一段姐弟恋。 “应该没有对象，呵呵呵......我跟立川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铁！” 王宇雄躺在座椅上，笑容张狂，跟陈立川关系好这事，真是很有面的一件事。 “你好，你是商务管理系的吧，你跟陈立川熟吗？有他qq吗？” 艺术系的一妹子，找到商务管理那边，打听有关陈立川的各种事。 而有关陈立川的话题，在财贸这里疯传，甚至盖过了魔都阿姨那些宣传广告语，彻底引爆了。 “春勤，立川了不起呀，不过那些歌词，不像是个十九岁的学生能写出来的，真是不可思议。” 庞隆正拍着李春勤的膝盖，咋舌称赞道。 “我也想不到，陈立川有这样的才华，太不可思议了。”李春勤亦是一幅难以置信的神色。 同时校方的其他领导，开始纷纷向李春勤送上赞扬，演唱非常出彩！ ...... 在舞台后方。 陈立川提着吉他回来之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那种震惊的神色，是难以形容的！ 比如说易蓉，愣在一旁，连嘴都忘了合上，她是懂音乐的，这首歌真的很不一般，但也不可能是他自创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一般的有才华！ 艺术系方才走t台的那些妹子，更是不加以掩饰地，且大大方方地一直盯着陈立川。 其他系的亦是这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以至于接下来表演的人，直接被忽略，但被这样注视，让陈立川有点受不了。 “立川，太牛逼了吧！” 梁景山走过去，一把揽住陈立川的肩膀，大声称赞道，同时商务系的同学都靠过来了，倒是把多愁善感，还为立川悲伤的徐晚棠，挤在最后面。 “班长，你好厉害呀。” “怎么想的那些词，好深情。” “班长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深情的人。” 一群女生围着陈立川柔声称赞着，她们眼睛里仿佛都在冒星星，这可急坏了在外面的徐晚棠。 “马上就是团体舞，我们先相互提醒一下站位的事吧。”徐晚棠大声高呼，可没人愿意理她。 申一明站在一角，眉头紧锁，那是深深的嫉妒呀，为啥陈立川这么有才？可恶呀！ 看着朋友被陷害，他心里难受，可看着朋友才华横溢，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啊！ 至于梁茹茹，陈立川能够应对这次陷害，真的让她松了一口气，但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易蓉所想，但她不应该责怪我吧？ 毕竟都按照她说得做了。 不过班长他好有才......梁茹茹小心翼翼地朝陈立川那边看去，可陈立川也正好把目光投过来，如一只瘸腿的小兔，遇到豺狼，吓得急忙收回目光！ “下个节目就是团体舞了，大家先准备，相互提醒彼此的站位，千万别出错。” 陈立川提醒道，终于让女生们渐渐安静，又大步走到梁茹茹身边，而后者低着头，背过身，选择逃避。 “梁茹茹，之前不让我彩排节目，是从那个时候就给我设套了吧？” 陈立川语气低沉地问道，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前一世下三滥的那股气息显露出来。 而梁茹茹依旧低头不说话。 “呵呵！” 陈立川冷笑一声，也便没再多言，不必在刺激梁茹茹，事情已经猜出大概，马上就是团体舞了，要以大局为重，不能辜负导师。 至于这件事，肯定跟易蓉有关，毕竟在赞助会上让她栽了跟头，两人狼狈为奸。 不过易蓉这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陈立川想着这些事，但只是学生之间的恩怨，也只会到这一步，跟梁茹茹的交情，也就这样了。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们记不记得梁茹茹故意不让班长彩排，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在设套害人了。” 一女生顺着这个话题，表情夸张地高呼道，立即引起其他人的纷纷指责。 “真是居心叵测，为什么能坏到这种地步！” “就是说呀，太坏了。” “怎么是这种人。” 这些讽刺声，不断在梁茹茹身旁响起，而她的回应依旧是低着头，不予回答，好像这些事跟她无关，又好像这个人已经麻木。 “大家没说的必要了，马上就是团体舞，想想怎么站位，本来想今天和大家聚的，但晚上有点事，那就等明晚八点，咱们大江捞不见不散！ 前提是，大家一定打起精神，好好表演，千万不能出错，要相互提醒，切记！切记！” 陈立川笑着提醒道，提到请饭，让商务管理系的欢呼雀跃，不得不说，他们系的氛围，团结力，要比其他的系的好太多。 徐晚棠站在一旁，心里担心齐司遥那边的同时，又涌起危机感，追他的人太多怎么办？ “老徐，去跟崔自兵沟通一下站位呀。”陈立川发现老徐处在自己一边，于是急着提醒道。 “好的呀......”徐晚棠立即露出甜甜的笑容，心想你没误会老娘跟崔自兵的关系吧？等着以后甜死你！ 第170章 散场 随着舞台上，两位主持人的最后致辞，这场青春的欢聚渐渐褪去喧哗，会场的同学们纷纷离场，意犹未尽地回忆着方才的表演。 “你是我的什么？” “芋泥啵啵奶茶呀，这样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 人群中总有这样的嬉闹声，魔都阿姨的广告宣传，其用词非常朗朗上口，且有意迎合大学生的口味，很容易引起话题性。 但讨论最多的，还是陈立川的那首《一二三》，有些同学竟是可以哼唱几句精彩的部分：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毕竟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至疾的人......” “哇，那个男生真的好深情呀......” “对呀，好深情！” 总有女生会这样感叹，有关陈立川的话题被推上风口浪尖，在财贸里风靡。 对于商务管理系的整体节目，这次不光是庞隆正特意给出赞扬，得到校方领导一致认可。 “李老师能力十分突出，刚刚担任导师，能力比其他任职多年的导师，有过而不及啊。” 对李春勤的这一句称赞，已经很高了，不过也正常，锦上添花才是常态。 李春勤有把陈立川叫出来，露露脸的想法，这对他的帮助很大，比如学生会升职之类的事，可打去电话时，他已经离场，便只好遗憾作罢，但影响并不大。 ...... 在财贸门口，一辆奥迪车子停在路边很久了，一旁站着一光头，还有一胖子，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杯芋泥啵啵奶茶，搁那嬉皮笑脸。 “光哥，还是这个好喝吧？” “红豆的也香。” 当陈立川和徐晚棠出了校门后，一眼就看见两人，连忙大步走了过去。 “立川，出什么事了，咋这么晚了还要借车出去。”马小超担心地询问。 “齐司遥的家里人联系不到她，手机关机好几天了，让我过去看看。” 陈立川解释道，拉开车门准备走了。 而徐晚棠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光头，急忙走到副驾驶座，心里很憷这个人，长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思遥出事了？”马小超面色一惊，连忙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我也去看看，万一需要个帮手。” 光头凑到主驾驶旁，扒着玻璃，语气关心地向陈立川说道：“这事这么急呀，要不这样，立川，你给我指路，我来开车，咱们走快点。” 光哥心里担心呀，真不相信陈立川的技术，特么的学本还是托得自己这边的关系。 “我开就行，怕你磨蹭，这样，要不行你明早过来拿车，我怕回来都不知道几点了，去跟李店喝几杯，记在我账上就行。” 陈立川蹙眉催促，已经发动了车子，摇了摇档杆，准备要走了。 光头的这台奥迪a6子，应该是最低配的，还是手动挡的，但动力绝对够。 “等一下，让我坐后面，就像刚刚马胖说的，万一需要人，还能搭把手。” 光头不放心呀，话还没说话，就绕到后排，匆匆坐了上去。 陈立川没再吭气，直接二挡起步，车如离弦之箭，猛地向前方冲去。 “慢......慢点。” 光头探前身子，大脑袋使劲往前探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光哥，没事，你坐好。” 陈立川嫌弃地瞥了光哥一眼，速度虽然很快，但是非常稳的，不是新手那种猛地踩刹车，毕竟前一世给领导开过车，渐渐的，光头放松下来，咧嘴靠在座位上。 也是，立川这么稳重的人，不会胡来的......光头掏出烟，递给陈立川，还帮他点上，又一脸灿烂，给徐晚棠递过去，柔声道： “小妹，来，抽根烟。” 光头心想这应该是陈立川的小对象，长得倒挺可爱，不过没那高个子女生漂亮，那多有气质，更配立川。 而光头想起的那高个子女生，便是梁茹茹了。 “我不抽烟的，谢谢哥。”徐晚棠连忙摆手，显得尤为温顺、听话。 马小超一直没吭气，反正徐晚棠的这副样子，他是从未见过的。 “小妹长得挺漂亮呀，眼睛上的那是什么，blingbling的，还闪。” 光头嬉笑着聊了起来，他很喜欢跟小妹互动。 “这个是表演时化妆弄的，还没来得及卸妆，本来样子很丑的。” 这甜妹，别人一夸她，就开始扭捏起来了。 “妈呀，这还丑呀，小脸都没有我的巴掌大。”光头继续称赞，甜妹笑得跟花一样灿烂，心想原来这光头大哥哥人这么好呀。 真是善于发现美。 而下一刻，光头撇了眼没对象的马胖，觉得这兄弟嘴笨，不会搞对象，便帮忙说起这事： “妹子，帮忙给我这小老弟介绍个对象呗。” 可这个话题，对于马小超和徐晚棠而言，都是相当尴尬的，哪有被拒以后，再让对方帮忙介绍对象？而且隔了这么久，太暧昧了。 是马小超以赴光头这么问的，试探徐晚棠对他的意思？ 甜妹就这么误会了，然后刚才脸上洋溢的灿烂笑容僵住了。 马胖本来舒舒服服地躺着，喝着波波奶茶，当即急得都坐直了身子，而光头还扭头向自己嘿嘿一笑，疯狂示意，让自己放开一点，扭扭捏捏干什么。 陈立川看着三人，恶趣味地笑了笑，随即开口调侃：“老徐，要不重新考虑下我们小超，现在跟原来不一样了，相当稳重，每月钱也不少挣。” “呀！”光头惊呼一声，指着陈立川和徐晚棠，“你们两个没好上呀？” “不是，等会？重新考虑？”光头狐疑地看向马胖，“你跟这妹子原来好过呀？” “没有好过！” 徐晚棠瞬间炸毛了，就担心误会跟马小超的事，这甜妹的形象是装不下去了，抬手在陈立川的大腿上重重来了一拳，怒斥道：“你开玩笑有个度，我跟小超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立川，过了啊。”马小超紧锁眉头，他心里亦是非常尴尬。 陈立川老脸一红，没再说了，但不小心错过路口，“糟糕，走超了。” “直接掉头，没事。”光头连忙提醒。 “没事？” “这车没事。”光头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陈立川一把打死方向盘，挂至二挡，一把嘴里巴结道：“我就是喜欢伺候你们这样的领导......” ...... 第171章 易蓉的背景 在财贸舞台后方，易蓉一直等到所有工作人员都散场后，她才离开，当然在此期间，有意找到庞隆正汇报工作，可后者也未对其赞扬。 反倒是在校方领导面前，庞隆正一遍遍提起陈立川的名字，包括在赞助活动上的优异表现。 在那一刻，易蓉感受到了，本该是自己的优待，被一个贱人一点点偷走。 后来随着舞台的灯光熄灭，易蓉落寞离开，而梁茹茹一直在等着她，见其从会场出来，连忙迎过去，保温杯里已经倒好热水。 “易蓉，先喝口水吧，晚上天气太冷了。” 梁茹茹将水杯递向易蓉，可后者却都没有伸手去接，摇摇头，直接大步向校外走去。 一阵冷风吹过，梁茹茹感到彻骨的寒冷，望着易蓉的背影，有几分恍惚，她已经站在外边好久了，而且一天的彩排，早已身心疲惫。 这段时间，她太累了。 在晚会之前，易蓉特意向梁茹茹强调过，此次晚会对她有多么重要，所以商务系的排舞，每一个节目都是梁茹茹亲自抓的。 包括陷害陈立川的那事，梁茹茹毫无底线地在帮易蓉做事，主要她向自己承诺过，等晚会结束之后，就考虑帮家里的事。 于是梁茹茹稍有停歇，急忙小跑追过去，跟在易蓉身旁，酝酿片刻后，开口说起： “易蓉，我家里的事，能不能找你爸爸帮帮忙？像金城资本的话，有投资过酒店项目的案例，而且我家的酒店经营状况没有任何问题的，财务报表上都可以查到。” “茹茹，这个事，其实我早已经跟家里人说过了，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上心。” 易蓉语气真诚道。 而易蓉家的背景，他父亲在金城资本担任副总，个别小项目的投资起草，是可以不通过风险评估，就直接上会融资的，当然亦有金额限定。 如此权利，是合资企业对副总的褒奖，其年薪更达百万以上，薪酬的组成主要来源于项目的回报率，此类提成！ 易蓉开的那辆保时捷车，就是其父慧眼识珠，投资某品牌，投资的a轮，而该品牌的理念成功，又获得其他资本b轮的投资后，获得了丰厚收益。 如果能抓到一只黑天鹅，那其获得的回报，或许就可以一步登天。 易蓉的人生已经被安排好，顺利获得双学位，毕业之后，直接进入金城资本，而且她很感兴趣，参与到父亲的工作中，极有成就感。 “真的吗？易蓉，谢谢你！” 梁茹茹极其激动，不由蹦了几下，身上的疲倦感瞬间一扫而空，溢出喜悦的笑容。 你谢谢早了......易蓉心里鄙夷，随之一抹为难的神色挂在脸上，缓缓开口道： “茹茹，我真的特别想帮你，甚至因为你家的事，我都跟我爸吵过很多次，但项目在风险评估那里过不了关，传统酒店回报太慢！ 金城资本也不是我家开的，我爸只是副总而已，因为我一直闹，他都找老总沟通过了，但制度就是制度，真没办法了。” “可是......易蓉......” 梁茹茹着急了，刚刚涌起的喜悦，瞬间跌落到谷底，易蓉轻柔的话语，抹杀了她所有的希望！ “酒店的财务报表你还没了解过，可以的话，让我爸见见叔叔，让他们两个当面聊。” 梁茹茹拉着易蓉的胳膊，弯低腰，卑微地恳求着。 找金城资本投资，梁父拿着相关资料去到那里后，他们对这样的小项目，根本没有投资人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所以只好走人情这一步。 去求那位副总。 还想见我爸？真想的美......易蓉好看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但语气依旧是那般温和： “茹茹，这样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而且我爸每天都很忙，下周还要出国开会，这次真的爱莫能助！” 易蓉丢下梁茹茹，加快了步伐。 “易蓉，只占用你爸的一小会时间，不会浪费太多的，求求你了，看在我这么帮你的份上。” 梁茹茹已经没有尊严，追着易蓉不断恳求。 易蓉一直摇头，走到她的那辆车子旁，急忙坐了上去，在黑夜中，响起引擎的轰鸣声。 “茹茹，你太自私了，一味的为难我，真的帮不了你家，我已经尽力了，抱歉。” 丢下这样一句话，易蓉一脚油门下去，可梁茹茹的手还抓着窗户口，直接将她带倒在地，咚的一声，手中的杯子被甩得很远，水流到地上，一点点凝固...... 倒地的那一刻，梁茹茹眼前发黑，瞬间感到恶心干呕，差点晕过去，好长的时间，才慢慢从地上坐起。 身上的剧烈疼痛，让她最后的一丝坚强彻底瓦解，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而那辆保时捷车子，在驶出财贸门口后，停在了路边。 易蓉拉下车窗，看着魔都阿姨那里，都这个点了，还有学生跑出来排队买。 而且该品牌在财贸里的宣传，每一条广告语，都非常受欢迎，关键口味非常好喝。 易蓉她现在，看到魔都奶茶，都很想过去买一杯的，如此有吸引力。 这家店的老板，叫尹兆亮，在宣布部见过，虽然没能留下好印象，但自己的身份，他又不知道，所以是能忽略任何因素，与自己好好谈的。 很有成为黑天鹅的潜质呀......易蓉想着投资的事，心里越想越美，这种新型奶茶，远要比投资餐饮品牌的收益大，因为容易复制，开店简单。 很久之后，易蓉才驱车离开，有关魔都阿姨的事，一定要让父亲重视起来。 ...... 昏昏沉沉，齐司遥从中午一觉睡到晚上才醒来，莫名一种失落感涌上心里，好似被全世界抛弃。 但听到宿舍关怀的声音，这种情绪慢慢消退。 “思遥，你也太能睡了吧，怎么样，现在好点没？”秦萍坐在齐司遥的床边，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已经感觉不到烫了。 “好多了，就是有点饿。” 齐思瑶从床上坐起，肚子咕噜噜地响着。 “要不你吃零食凑合一下吧，给你带的饭已经凉了，看你睡得那么香，没舍得叫你。” 秦萍说道。 “可以，谢谢啦。”齐司遥点点头，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正当这时，宿管阿姨推门进来了，一脸惶恐地说道：“谁是齐司遥？” “是我！”齐思遥举起手，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楼下有人找，其中有个光头，看着不像好人啊，还开着一辆小额借贷的车。” 宿管阿姨焦急道。 一听这番形容，宿舍几人都跟着紧张了...... 第172章 巴结不下错吧 “小额借贷的？思遥，你别下去，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秦萍一脸狐疑，不由往坏的方面想，“而且我听说小额借贷的那些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对呀，别去了。” “思遥，你想想认识那样的人吗？” 一时间，宿舍里的姑娘们七嘴八舌，齐司遥眉头紧锁，而“小额借贷”这四字，让她联想起陈立川，该不会他出什么事？ 认识的人，只有他跟小额借贷的有瓜葛，该不会被逼账了吧？ “我还是下去看一眼吧。”齐司遥连忙起床，这才去穿衣服。 与此同时，在楼下。 “啧啧......后悔没有好好念书呀，这大学生活就是好，立川，你说你脑袋瓜子这么聪明，咋考不上个这学校？” 光头烟雾缭绕，眯着眼。 他们四人蹲在宿舍楼底，尤其那光头，非常吸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那辆奥迪车子，保安过来让开出去，光头只能又开到外面，溜达着回来，看到一对对情侣后，才蹲下来，有这一番叹息的话。 “已经不错了，当时我们那帮子朋友，除了我考上三本，其他不是专科，就是马胖这种选手，成绩出来后，我爸还摆了几桌庆祝。” 陈立川说道，不时望着宿舍楼门口，心想齐司遥到底在不在，咋还不出来。 马小超嘴碎反驳一句：“我那是没操学习的心，不然也是本科水平。” “咯咯咯......”徐晚棠忍不住偷着笑，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升学宴的场景，突然发现，跟他们混在一起，真的蛮有意思的。 要远比刘伟伟、崔自兵那波人真诚，而且更重情谊，比如借自己的两万块。 徐晚棠的笑容渐渐消失，偷偷看向陈立川的侧颜，波波粼粼的目光里，荡漾着温柔。 立川才是那个重情谊的人，之前为了帮马小超父母稳住鸡蛋灌饼的摊子，不惜跟商贩们打架，那他要多久，才能放下齐司遥......我等死你，一直等！ 甜妹突然就咬牙切齿了。 至于陈立川的择偶标准，其实趋向于现实，等到成功以后，要么女明星，贪图美貌，要么就是能够帮到自己的，已经无关于爱情。 真的不能怪他这样的价值观，陈立川经历得太多太多了。 “怎么想到跑魔都来念书？”光头随口又问道，又不是上211,985这类学校，这档次，其实哪里的教学质量都差求不多。 徐晚棠一下开始紧张，她知道，陈立川来魔都，是为了追齐司遥的，但此刻非常害怕他说出这样的回答，或是逃避，不敢听。 真的害怕...... 正当这时，齐司遥披着一个厚大衣，偷偷摸摸地望了过来，看到这么多老友后，开心地喊道：“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呀？” “遥遥！” “晚棠！” 徐晚棠站起来，与齐思遥抱一块跳着。 陈立川当即拨通了齐宏志的电话，那边也是第一时间接通，“思遥，赶紧跟你爸说话，几天联系不上你，都把他们担心坏了。” “哦！”齐司遥连忙拿过手机，还没来得及放耳朵上，就听到父亲急切的声音。 “遥遥，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是关机，都快把你妈急坏了，到底怎么回事，今天再联系不到你，爸爸就连夜跑魔都去找你。” 齐宏志拍着胸口，松了一口大气。 “爸爸，对不起，让你跟妈妈担心了，我手机正好坏了，课程紧，没来得及去修......” 齐思瑶越说，声音越低，在强忍着泪珠，此刻的关心，不光是父母，还有这些朋友，特意跑来财经，都让她感到非常温暖。 “你没事就好，这么晚了，立川他们刚表演完，就匆匆跑过去找你，肯定连饭都没顾上吃，你以后多长点心，别让家里人担心。” 齐宏志叮嘱道。 “我知道了。”齐司遥用力点头，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那先这样，我得赶紧通知你妈。”随之齐宏志便挂断了电话。 “立川，麻烦你们了，还大老远的跑来财经。”齐司遥把电话递给陈立川，表情动容地感激道，没有想到，原来讨厌的人，才对自己这般关心。 撇开刘伟伟不谈，就连那个田浩，齐司遥原以为与他有很深的友谊，可他竟然联合刘伟伟骗自己。 “见外了。”陈立川有意与马小超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都是一副贱兮兮的嘴脸，异口同声道：“就喜欢伺候齐叔这样的领导。” “你们真是.......嘿嘿嘿，没一点稳重样。”齐司遥被两人幽默的话给逗乐了，“再说我爸都辞职了，现在在给私企打工呢。” “宁县那小地方，怎么能放下齐叔的壮志宏图！”陈立川顺口称赞。 “就是，齐叔以后绝对能干起大买卖.......跟陈叔一样，生意做那么大！” 马小超学着拍马屁，提到大人物，陈叔那稳重气派的富态身影，不由在脑海中浮现，所以不得不提了，关键还能添一波川哥，美哉，心情直接起飞！ “胖子，你什么意思？故意嘲笑我家了吧？”陈立川紧蹙眉头。 “嗯？啥意思？”马小超就不明白了，我巴结人，还能巴结下个错。 “好了，你们都没吃饭了吧，正好，我也没吃，咱们一起去外面吃点，不过提前说好，我请客啊！” 齐司遥兴高采烈地说道，能跟朋友们一起跨年，倒也不错，来财经以后，太孤单了。 “行。”陈立川点点头，正好也饿了，看向光头，又催促道：“光哥，你不是还有事，那快走吧。” “你当个人，人小姑娘要请客了，你让我回，真好意思张那张嘴！” 光头当然不愿意走了，其实主要想跟陈立川不断加深情谊，一顿饭不饭的，真没兴趣。 社会大哥一副委屈的样子，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齐司遥很懂事，连忙说道：“大哥，别听立川的，咱们一起吃！” 于是五人同行，往校外走去。 只是在财经，认识的人，相遇的概率太大了，他们没走几步，就看到熟人迎面走来。 是刘伟伟，挽着他的那位对象...... 第173章 他装委屈 这两年，在情侣之间最浪漫的一件事，就是穿着情侣衣，牵手在街上漫步了吧...... 而迎面走来的那对，别说穿着同样的黑色羽绒服了，连同裤子和鞋子，甚至围巾，都是情侣款式的，可那男的，不就是刘伟伟嘛。 “卧槽？”马胖不由惊叹，下意识地看向齐司遥，而她低着头，竖起的风衣领口，挡住了她的面容，只是步履变得匆匆。 陈立川亦是一脸吃惊，啥情况？刘伟伟不是和齐司遥官宣的嘛，两人携手一起考入财经，都成一段佳话了，原来老班还不时提起来。 只有光哥一头雾水，眯眼抽着烟，一身社会老大哥的浓重气息。 “刘伟伟，他！他怎么和别人在一起？” 表现最为激动的是徐晚棠，发出错愕的惊叹，第一涌现的想法，妈的！这刘伟伟该不是脚踏两条船吧？ “别问了，我们快走。” 齐司遥语气急切，可她如此慌张的反应，更加引起老友的疑虑。 他们两个怎么了？分手了？但这刘伟伟牵手下一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认识呀？” 挽着刘伟伟的那个女生，疑惑地问道，听到刚才叫他的名字了。 “高中时候的朋友。” 刘伟伟低声解释，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徐晚棠、齐司遥他们一眼，随之拉着对象加快了步伐。 朋友？刘伟伟什么意思？徐晚棠紧握着拳头，小脸狰狞，真气不过了，说实话，看着刘伟伟挽着那女生，都想冲过去扇他几个大耳光！ 还嘴里犯的是什么贱？ 朋友？ 齐司遥有多在意刘伟伟，徐晚棠可是最清楚的，一直计划着两人的跨年，甚至要跟他亲嘴。 可是......他妈的，刘伟伟这个死渣男，跟别人女人抱一块了，在刘伟伟轻飘飘地说出那句话后，徐晚棠再也无法克制情绪，哪怕徐晚棠紧紧拽着自己。 “刘伟伟，站住！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高中朋友？把话说清楚！这女的是谁？” 徐晚棠甩开齐司遥，冲过去一把拽住刘伟伟的领口，冲着他大声质问！ 而其撒泼的举动，立即引起周围同学的驻足围观，莫非不是脚踏两条船的狗血爱情故事？ 但这样的事，在财经几乎没有。 “你干什么呀！” 刘伟伟急了，用力拉抓徐晚棠的胳膊，面目扭曲，明显非常使劲，而老徐也立马感到疼了。 “老徐，你稳重点。” 陈立川急忙走过去，假意拉架，却是紧紧握住刘伟伟的胳膊，咬牙一使劲，令其立马松开老徐。 “陈立川，你松开我，关你什么事！”刘伟伟激动地冲其大叫道。 “啊？” 光头黑着一张脸，立马走了过去，抬手在刘伟伟的额头上打了一个清脆的脑瓜崩，恶狠狠地警告道：“小孩，客客气气点啊。” “我......”刘伟伟被吓到了，再看向陈立川，语气带有几分恳求：“陈......陈立川，你先松手。” 陈立川没多吭气，直接放手了，但三男的站在老徐身后，刘伟伟也不敢造次 “伟伟，什么情况？” 那女生亦是看出了端倪，盯着刘伟伟的目光，变得异常严肃。 “宝宝，你一会跟你解释。” 刘伟伟连忙安抚那位，没理会徐晚棠，而是冲着齐司遥不悦地高呼：“齐司遥，那晚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吧？你有必要这样吗？一直缠着我干什么呀！” 刘伟伟神色委屈，表情上写满了无辜。 “晚棠，好了，没必再跟这种人有瓜葛，我们走吧。”齐司遥拉了拉徐晚棠，她现在的情绪状态，只觉得刘伟伟恶心，更不想有任何瓜葛。 “不是，齐司遥，你别让我对象误会呀，我和你连手都没牵过吧？说这话有意思吗？” 刘伟伟继续咆哮，那亢奋的反应，好似生怕与齐思瑶有一丝关系，他害怕对象误会！ 而刘伟伟如此的强势，话语间，尽可能地刺激齐司遥，因为两人以前的相处，齐司遥从来都是妥协的那一方，更是了解她的性格。 “呵呵！”齐司遥冷笑一声，终于抬头去看刘伟伟，而那句怕对象误会的话，果真让其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男人，我该庆幸，早早看清楚了你的为人。”齐司遥咬牙切齿道。 “我为人？” 刘伟伟情绪激动地指着自己，“我为人怎么了？我不喜欢你，这难道是错吗？啊？非得我喜欢你，我为人才叫好吗？” 刘伟伟急得都跳起来了，围观的同学，只从两人的这两句话中判断，心里是向着男生的，也是，人家不喜欢你而已，这跟人品不沾边吧？ “你他妈的，原来对遥遥说过什么话，你还是人吗？”徐晚棠激动地大吼道，更加用力拽着刘伟伟的领口，但碍于陈立川等人，他不敢对老徐怎么样。 只能默默受着。 “我说什么了？以前一直都是她多想而已！齐司遥，平安夜我把话跟你说清楚了吧？为什么还要把他们叫来，让我难堪，你到底什么目的呀！” 刘伟伟委屈地咆哮着，仿佛有道不尽的委屈，他这个人十分聪明，知道齐司遥的性子，她绝望后，只会死心地离开，并不会撒泼。 跟徐晚棠这傻逼完全不同。 而这些话，一字字落在齐司遥的耳朵里，让她连看刘伟伟一眼都觉得恶心，只想快点离开。 “晚棠，我们走，我真的不想跟这种人再有任何纠缠！”齐司遥眼眶红润，用力拉着徐晚棠。 “可是......遥遥......” 徐晚棠紧抿着嘴唇，咽不下这口气，知道刘伟伟的那些话有多么伤害遥遥，简直字字刺心呀！ “走呀。” 齐司遥带着哭腔，音调拔高几分，这才让徐晚棠缓缓松手，可当她拉着老徐，准备逃离这边时，陈立川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别人误会！” 陈立川冷冷一句，真是不爽刘伟伟这个人的，而自己恶心事做多了，所以当然不能让这人好过。 “陈立川，好了，走吧。” 齐司遥很紧张，她担心陈立川对刘伟伟动手，毕竟他一直追自己的，这些事，才原来宁县常有的事！ 而那张大手拽着自己的胳膊，齐司遥感觉到非常有力，于是急忙送开徐晚棠，双手拉紧了他的胳膊。 徐晚棠终于安静了，默默地站在一边，看到陈立川想要为齐司遥动手。 其实老六的真实想法：这货新交的女朋友，长相比齐思瑶差远了，肯定抱上富婆了呀，不行，非得恶心一下他才行，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贱！ 第174章 小伙子没见识过老六 “刘伟伟，你说你新抱上富婆，也不能这么绝情吧？知道人姑娘不好意思说那些事，就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给她压力？” 陈立川语气尤为高亢，像是要将所有同学都吸引过来的架势，路过的一些老师，也纷纷好奇地靠了过来，不是要打架吧？ 而直接的那一句“富婆”，十分不尊敬人，更是让同学们当中响起阵阵诧异的议论，向刘伟伟身旁的女生投去异样的目光。 “陈立川，你是什么意思？不要随便给人身上泼脏水，你敢侮辱我对象，我跟你拼命！” 刘伟伟彻底暴怒了，不顾光头在身旁，冲着陈立川大声咆哮！ 而陈立川嘴角抽动几下，他还真想让刘伟伟当着一众同学的面，来打自己，于是继续激怒道： “我他妈原来跟你关系那么好，但这件事，老子看不下去了，我是一个人，他妈的不是畜生！” 然而下一刻，陈立川却是比刘伟伟更加歇斯底里的咆哮，情绪已然失控。 “你就说，你的这身衣服，从头到脚，哪件不是她给你买的？啊？” 陈立川指着那女同学，向其质问，清楚刘伟伟那小气的样，给齐司遥什么都没买过，何况这小胖妹，这情侣的衣服，怎么可能掏钱。 而这吃软饭的行为，当即引起了同学们的纷纷鄙夷，难听的话也随之而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抱上富婆，把原来的对象给甩了！” “这男的也太下头了。” “那女的也丢人败兴！” ...... 一瞬间，两人就成了众人眼中口伐的对象，陈立川注意到发现刘伟伟口袋里鼓鼓的，顺手一掏，结果竟是一部手机！ 于是接着飙戏： “还有这部手机，也是欲擒故纵装可怜，让这富婆给你买的吧？你电话里怎么跟我说的，抱上一煞笔富婆，让买什么，就买什么！” “陈立川！” 刘伟伟脸部肌肉猛地抽搐，愤怒至极，结结实实给了陈立川一拳，后者顺势倒地。 陈立川心里舒服了，担心光头和马胖动手，连忙抓住两人的腿，疯狂使眼色。 “你不要血口喷人！”刘伟伟大声道，慌张地看向女生时，后者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 “你对感情认真点啊！”陈立川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吼： “李悦为你打了孩子，你说抛弃就抛弃，当时口口声声说找到真爱，老子信你了，结果又抛弃她？” “卧槽，李悦为他打过孩子？”一旁的马小超瞪圆眼睛，惊呼道。 “谁他妈是李悦啊！” 刘伟伟气得浑身发颤！ “准备跟富婆好多久？骗光钱以后，是不是打算换下一个？” 陈立川继续咆哮，在同学们的指指点点中，那女生终于受不了，甩开膀子，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刘伟伟的脸上，“叭”的一声！ “呵呵，我给你买衣服，送你手机，不是让你炫耀的资本，没想到我在你眼里，是扮演这样的角色！刘伟伟，你让我感到恶心！” 丢下这样一句话，“富婆”转身逃离这里，更是不顾冷风呼啸，直接脱下羽绒服，用力扔到路边，黏上脏兮兮的淤泥。 就如平安夜的那条围巾和苹果一样。 “小暖......小暖，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伟伟惊慌失措地大叫，想要去追人，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发现腿上如灌入铅块，低头看去时，是陈立川抱住了自己的腿。 其实陈老六做法，跟街上的泼妇没什么两样了，颠倒是非，话语侮辱，但他就是从底层圈子里混起来的，凭啥让你好过，然后我这边的人受气？ 那为什么不能是你受气，然后我好过？劝人大度的那是文化人，老子三本！ “打人了！这人打人了，我可没动手，同学们都看到了，财经的学生打人了。” 陈立川抱着刘伟伟的大腿，在黑夜中哭嚎。 而看到这一幕，齐司遥、光头他们都傻眼了，陈立川这么五大三粗的样，还以为他要对刘伟伟动手的，竟然来这一招，玩贱的？ “给老子滚开，谁打你了，喂，小暖，你听我解释呀，陈立川，你给我放手啊！” 刘伟伟真的急了，用力挣扎着，可陈立川依旧不放手，情急之下，又是在他后背上来了几拳。 “还打，他妈的，老子告诉你，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光头一脸戾气地指着刘伟伟。 “那他一直抱着我干什么呀！给我放手啊！”刘伟伟咆哮着，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陈立川已经搁那翻白眼了。 讹人嘛，谁没干过似的。 齐司遥看到那个女生离开，感到莫名的舒畅，刘伟伟这样的人，不值得她付出的，就像自己？ 原来积压在心里的痛苦，直到刘伟伟被这样收拾，齐司遥竟然在这一刻释怀了！ “来了，保安来了！” “那边打架的！” “在那里！” 同学们招呼着学校保安，现场越来越乱，而陈立川白眼一翻，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立川，没事吧？” 由于老六的演技太逼真，齐司遥还以为他真有事，连忙蹲下身子，抢在了徐晚棠之前。 老徐顿了顿，站在那里，终究没蹲下去关心。 “别管我，装的。”陈立川小声一句，瞥了眼马小超，“胖子，把你羽绒服垫我头下，太疼了。” “哦.......” 马胖连忙照做，于是陈老六躺的很舒服了。 ...... 十多分钟之后，几人来到了警务室，至于齐司遥和徐晚棠，作为参与者，也被叫了进去。 “说吧，为什么动手！” 队长向刘伟伟严厉问道，刚刚从同学那里了解到了，只有他一人动手，那这事就好办了。 “是他先诬陷我的！” 刘伟伟指着陈立川，趾高气昂，怒目圆瞪的样子，像是他有委屈。 “诶呦......头晕犯恶心......我感觉我耳膜穿孔了！” 陈立川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眼，不断呻吟着。 “把手放下去！”队长冷哼一声，吓得刘伟伟哆嗦了下，稍有停顿后，警告道： “刚刚入学的高材生，真不想看着你把前途毁了，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动手打了人，人那小伙要是不和解，你就得拘留，哪怕一天，影响有多大？ 如果鉴定出轻伤，你的学也别想上了，要被判刑的，肯定会被开除。” 听到这番话，刘伟伟终于感到害怕了，顿时心跳加速，额头上溢出虚汗。 “立......立川，我刚刚也没多大力啊，没必要这样吧，毕竟都是同学，要是没事的话，咱们就走吧？” 刘伟伟靠在陈立川身旁，低三下四地哀求起来。 队长这事也见多了，知道陈立川有装的嫌疑，主要心里不想把他们的前途给耽误了，于是开口调解： “小伙，都是同学，千万别太认死理，没有化了不了恩怨，让他好好跟你道个歉！” “陈立川，对不起，真的抱歉！”而刘伟伟反应很快，立即九十度弯腰道歉。 “主要难受的厉害，我得去医院检查，如果耳朵穿孔的话，肯定需要不少钱！ 刘伟伟，看在同学的份上，我也不想为难你，医疗费就不要了，你刚刚打我的时候，把手机都摔坏了，总得赔个手机吧！” 陈立川虚弱地说道，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反正屏幕是黑的，谁知道坏不坏。 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队长连忙转身走开了，双方的协调，自己沟通就好，不宜参与的太多，不然会被误认为偏袒某一方。 “手机！” 刘伟伟高呼道，只不过是轻轻打了陈立川几下，就要手机！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不和解，按照程序来！”陈立川冷冷道，又闭上眼睛。 “别啊！和解，我赔给你！”刘伟伟着急了，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塞给陈立川，道：“新买的摩托罗拉，比你的那部要贵，赔给你行吧？” “昂，那我就勉强原谅你。” 陈立川立即将手机装兜里，声音依旧虚弱，“你也真够可以的，同学之间都能下死手！” 刘伟伟讨好地点点头，没多吭气。 队长站起来，给两人拿来了几张纸，“协商好的话，就在上面签字，记住，以后千万别打架！” 等签完字之后，一伙人也便出来了，可一到街上，陈立川对着刘伟伟怒骂：“赶紧滚吧，回去看你的富婆还要不要你！” “陈立川！”刘伟伟大声高呼。 “不服气，老子跟你好好唠唠！”光头突然出现了，搁这都等半天了，搭着刘伟伟的肩膀。 “没......没有，大哥，我就叫了声他的名字！”刘伟伟立马陪着笑脸，“没有其他意思！” “没事就赶紧滚！”光头用力推了刘伟伟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刘伟伟点头，然后缩着身子快步跑了。 齐司遥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厌恶，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虚伪又没自尊，不由得看向陈立川，见他正跟小超笑着。 “谢谢川哥送我手机，买的涛子的这二手机，有点拿不出手呀，啥都不说了，做兄弟，在心中！” 马小超捶着胸口，这么感动的瞬间，陈立川勉强动作回应了下胖子。 齐司遥嘴角溢出甜美的笑容，有朋友为自己出头的这种感觉，真的超好，突然发现，陈立川他们这种，看似二逼，自己曾经厌恶的相处方式，其实挺好的...... 第175章 分飞 已经很晚了，财经附近没什么可吃饭的地方，明又是周末，齐司遥想跟徐晚棠去她寝室睡，于是五人一车，小额借贷的车子，又向财贸驶去。 这次回去，让陈立川开车，光头一点也不担心了，徐晚棠和齐思瑶坐在后面，他则是把马小超赶到副驾驶，十分有耐心地开导小妹。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社会气很重的大哥，会对小女生恋爱的事，尤为感兴趣。 “小妹，跟老哥细细说说，怎么分的手？那富婆你认识吗？” 光头看似很热心肠，此时的嘴脸，好比那村口的妇人，好奇的厉害。 “就是......” 齐司遥很小声地说起跟刘伟伟分手的事，但现在她的情绪，完全没有前两天时的悲伤。 马小超和光哥亦是听得格外认真，并且感情带入的也很深，知道齐司遥织围巾的事后，两人皆是一副苦大情仇的表情，恨不得给刘伟伟两巴掌。 至于陈立川，只是旁听着，这种青春里的悲伤爱情，引不起涟漪，只是很客观的判断，齐思遥现在跟刘伟伟分开是一件好事情，及时止损，不然以后伤得更深。 可徐晚棠却是心里难受得厉害，眉心紧蹙，怒不可遏地骂了起来： “当时彪子的那件事，刘伟伟压根就没管我，遥遥，刘伟伟一直在装，幸好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不然以后只会被那个贱人骗得更惨。” 而老徐的话音刚落，光哥又是急着问道：“小妹，彪子的是啥事？” 于是接着又是徐晚棠的一顿诉苦，光哥听得上头，车里一直很热闹。 光哥这个人，他妈的，原来这么八卦的一个货？对得起这五大三粗的样吗......陈立川心里吐槽着。 “唉，可怜的。” 光头感叹一句，倚靠在座椅上，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后，表情深情且陶醉地哼唱起来： “我和你，相约在，午夜喧哗的大街，告诉我，这段感情今夜将会是终点......” 这首分飞，基本都会唱的。 于是陈立川也接着哼了起来： “傻傻地，看着你，眼角不流一滴泪，说好了，要坚强，不流泪......” 齐司遥洛洛地笑着，他们太逗了，故意刺激我吧？不过这首歌很贴切嘛，于是她也跟着一起唱了，紧接着，马小超和老徐，五人一起放声歌唱： “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谁了解，真心的付出换来是离别，我知道，爱过后会心碎......” 车窗里透进了冷风，吹在齐司遥的面容上，可她依旧大声唱着，在这个黑夜里，这首《分飞》的歌里，她彻底告别了朦朦胧胧，又苦涩的初恋...... ...... 奥迪车子驶来魔都阿姨这里后，光哥急着下车，奶茶店马上就要关了，惦记那一口芋泥啵啵，开玩笑，谁还没个少女心。 再说了，如果奶茶要能卖得便宜点，未必男生就不喜欢喝。 “你们喝什么？” 光头招呼道。 “芋泥啵啵！” 马小超吼了一嗓子。 “我杨枝甘露！” 徐晚棠连忙举手应道。 “你们在说什么呀？那是卖什么的？感觉财贸这里的好东西真多。” 齐司遥好奇地说道，望着魔都阿姨的招牌，感觉非常稀奇，给人一种前卫感。 “我不喝了，多带一杯芋泥啵啵就成。”陈立川帮齐司遥要了一杯。 之后五人坐在店里，都很饿了，要了几大盘羊肉，围着热气腾腾的锅子，齐司遥喝了一口奶茶后，眉头挑动，立即不可思议地惊呼道： “这也太好了吧？只是好可惜呀，财经没有这样的店，想喝对都喝不到。” 正当这时，尹兆亮来到火锅店里，看到有财贸的在，他站一旁变得扭捏。 “没事，自己人。” 陈立川淡淡道。 “嗯，好嘞。”尹兆亮点头笑了笑，“今天两个店的营业额，加起来过万了！” 而听到这样话，徐晚棠惊讶得坐不住了，使劲咽下嘴里的奶茶，连忙问道： “立川，魔都阿姨也是你开的。” 这一刻，不等陈立川有所表示，马小超身子坐得笔直，原来自己都不敢直视的女生，现在嘛，呵呵，真不觉得自己差到哪？ 跟着立川，以后必然会离陈叔那样的大人物越来越近......马小超心里盘算着。 而齐思瑶亦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立川，从鸡蛋灌饼，到大江捞，然后现在手中非常好喝的奶茶，他真是有太多的奇迹了。 怪不得，老爸会那么看重立川，从来都没那么夸赞过一个人的......齐司遥心里感触很深。 陈立川向老徐点点头，转而又向尹店道： “现在要考虑的，是奶茶的出单率，不能让客户等太久，广告宣传后，以后每天，都会是排队的场景，我会多雇几个人。 另外，你也得给我培养新店长，马上就要开新店了，拿出成绩来，才好让你出资入股。” 这话，落到谁的耳朵里，都是蠢蠢欲动，尤为急切，谁不想挣这个钱呀。 “来，立川，吃肉，再煮就老了。”光头站起来，表示对资本的基本尊重，连忙给陈立川夹肉。 “陈老板，我记住您的话了，我一定会做出成绩来。”尹兆亮激动道。 陈立川轻轻点头，又客气一句：“坐下一起吃吧。” “不了，还得去配明天去的料。”尹兆亮又不是傻子，知道这是客气的一句，于是便匆匆离开了。 齐司遥看一眼陈立川，突然在他身上发现，有远超于他们这些人的成熟感，给人很稳重的感觉！ “我的这些事，千万别给老陈，还有你们爸妈说，我爸的性格你们也知道。” 陈立川提醒道。 “知道！” 齐司遥和徐晚棠同时点头。 之后几人胡吃海喝，很晚以后，齐司遥才和徐晚棠返回财贸，只是话题，绕不开陈立川。 “陈立川今天那样做，真的让我很出气，太感谢他了。”齐司遥一直说着，“没有想到他那么有本事，管那么多人，还有条不紊，好厉害......” 徐晚棠没有搭话，心里煎熬...... 第176章 一切正好 次日清早，渠道商杨军，开着一辆二手蛋蛋车，停到大江捞火锅店门口，等到陈立川过来，拍着车盖，发出铁皮清脆的声响。 “找个时间把户过了，弄个魔都牌照，这车看着旧点，公里数不多，才三万出头，但绝对耐造。” 杨军笑道。 “谢了军哥，有个开的就不错了，多少钱？我一会给你转账。” 陈立川抬脚踩了几下轮胎，没多问车的其他质量问题，跟杨军的交道，谈这些显得小气。 “嗨，钱的话，不着急给我打。”杨军摇摇头，抬手搭在陈立川的肩膀上，“车你开着就行，什么时候开分店，这车钱算作门店的股份就成。” 陈立川没犹豫，直接点头应下这事，而其实关于集资开店的事，当然越多越好，铺的门店多了，才能打响餐饮品牌的知名度。 魔都阿姨和大江捞，都是如此。 利用周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陈立川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盘算的，比如放高利贷的，还有周晋远，完全两个世界的人，处于人情社会，关系人脉远比能力重要得多。 要出头，必须八面玲珑！ 当然，让彼此关系牢固的原因，脱离校园在社会中，只有利益关系的捆绑。 “先预计开大江捞的二店，店面预选在浦西等大型商场里，这样可以错峰校园店的人流量。” 陈立川目光肃穆地看着杨军，侃侃而谈着自己的发展理念。 “财贸这里不同于其他大学，学生们的消费能力摆在这里，加上周边的一些住户，所以大江捞一店才生意这么好，二店的选址一定要在人流量多的地方。 现在大江捞的服务体系，已经磨合成型，到时候开店后，会让李店带几位核心过去，一边培养新员工，同时打出服务口碑。 预计的利润收入，要远比魔都阿姨高得多，包括光哥和周晋远，他们投的钱，也会在那里，第一笔投资，我肯定想带着兄弟们投钱。” 杨军一直没吭气，很认真地听着，直到陈立川话语停顿，给他递上了烟，自己才挤出微笑。 说实话，现在魔都阿姨的热度，杨军、光头这些人，都想投奶茶店的股份，但这上占了资金，大江捞还怎么发展？所以要把集资的钱放在火锅店上！ 主要原因在于竞品的快速发展，比如那家海蒂捞，而魔都阿姨当前是没有竞品的。 至于奶茶店，这个大人情，当然要留给重要的人，得找程媛。 “军哥，我知道你们想投奶茶店，但生产线的问题，得先跟士富荣谈妥，等条件合适以后，我给你们放开加盟权限就好。” 陈立川又补充一句。 “原来士富荣的生产线上还有条件？” 听到这话，杨军才爽朗一笑，只要承诺给奶茶店的加盟权就成，目光落到魔都阿姨那里，已经有学生排队了，这才八点多，还是周末。 说实话，陈立川也没有想到，这种新型奶茶会受欢迎到这种程度，看来上一世的风靡是有原因的，女生还就是喜欢这种甜美的味道。 “不然那么大的食品公司，为什么投资上百万，给我们专门开生产线？当然有条件。” 陈立川随口搪塞。 “理解，理解。” 杨军心情豁然，笑着点头。 随后两人随口聊着，杨军突然表情顿挫，想起很奇怪的事，连忙问道： “对了，立川，光头的名字叫啥？之前问他，支支吾吾的也不说。” “我也没问出来，签贷款合同的时候，好像还是他弟代签的。” 提起光头名字这事，陈立川心中也诧异，不由往坏的方向想，毕竟这几年，老家犯了事，隐姓埋名跑出来的人可不少。 “等明天吧，我把大家伙都叫过来，谈谈火锅店的事。”陈立川又道。 这时一辆保时捷车出现在视线中，是易蓉，将车停靠在魔都阿姨那里，其下车后，直接绕着走向前排，不像是要买奶茶。 “尹老板在不在？我找他有事谈，我这里是金城资本的。” 易蓉很自信地站在那里，仿佛“金城资本”这四个字尤其名贵，高人几等，不过该企业应届毕业生最低211的学历要求，门槛颇高。 此时易蓉的衣着成熟，手肘处挂着的香奈儿包包很是吸睛。 “啥本？几本？” 尹兆亮正好在店里，忙着配食材，抽空瞥了眼易蓉，一时没认识出她就是宣传部挨批的那女生。 “金城资本，做投资的！” 易蓉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 “投资？我这里用不着投资，正忙着呢。”尹兆亮紧锁眉头，他只是个店长，初中文凭，啥投资的听不懂？管你金不金城的。 “呵呵呵......”易蓉轻笑着，倒也没生气，而是很有耐心地将名片放在桌上，虽然没有入资金城，但她已经给自己印好了名片。 当然，以易蓉的学历进金城资本是不够的，到时候一边实习，可以在国外镀层金，不用去报道的那种。 “您不忙的话，记得给我来通电话，有金城的资本扶持，可以让你快速把店的规模发展起来。” 易蓉解释道。 “哦......” 尹兆亮应了一声，稍有犹豫后，将名片放在兜里，心想一会让陈老板看看，没准是好事呢。 “那就不打扰您的生意了。” 易蓉细语绵绵，随后便转身离开，开上车调转车头，经过火锅店这里时，看到陈立川，又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摇下车窗，露出易蓉那张精美的面容，此时却是扭曲得厉害。 “陈立川，你是不是很期待周一宣传部的职位调整？”易蓉冷冷质问道。 “学姐，只要你把那天的饭给补了，我会在庞主任面前给你说好话的，就跟原来一样。” 陈立川很不正经地回了一句，随之蹲地上，抽着烟，已然一副市侩小人的模样。 “呵呵，你也就这样了，好好守着你这个店，守着财贸这里，如果到了社会上还犯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易蓉咬牙切齿地怒骂，如此失态的样子，只在陈立川面前出现过。 “都知道自问自答了，学得挺快呀，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挺深的。” 陈立川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 “哼，就守着财贸活吧。” 易蓉讥讽一句，小瞧其没见过真正的世面，随之关上车窗，在一声轰鸣声之后，车子如脱缰的野马，飞驰而去。 “比咱的蛋蛋车快呀。” 杨军调侃一句，与陈立川相视一眼后，皆是笑了起来，他们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刁难没见过？所以对易蓉的话基本免疫。 ...... 女生宿舍。 “真不要，我现在够。” 看到齐司遥给自己枕头下放了钱，徐晚棠连忙拒绝，拿到手里厚厚一沓，足有一千多块。 “哎呀，我们两个之间就别见外了，你先拿着花，等以后宽裕了再还我。至于徐叔的生意，我爸一直在想办法，应该年后就能给他安排活。” 齐司遥把钱塞到徐晚棠口袋里，如果不是刘伟伟的事，早就把钱送过来了。 “晚棠，谢谢你，也谢谢齐叔叔。” 徐晚棠心口暖暖的，与齐司遥的友谊，她总是如阳光一样，把她的余热给自己。 “好啦，我们走吧，去看看陈立川干嘛呢。” 齐司遥摆摆手，有些迫不及待地出门，这一刻，老徐心口处，就像被一直无形的利爪紧紧握住似的，那么一瞬间，停止跳动了。 “好......好的。” 徐晚棠点点头，然后便与齐司遥一起出了门。 秦一丁探出身子望了眼两人的背影，心里不禁多想，昨晚齐司遥来宿舍后，一直问陈立川的事，该不会...... ...... “金城资本？” 看着尹兆亮给自己的名片，陈立川喃喃自语。 易蓉还在校，不可能入资，哪怕是老总的亲儿子，也没有这项规定，必须等到结业，看来是她爸妈在金城资本里任职，这名片是她自己印的了...... 不过金城的老总，包括创始人，陈立川在上一世是有接触的，好像没有子女叫易蓉的吧？ 看来大概率是副总级别了，毕竟能买得起保时捷。 陈立川想着这些事，不屑地摇了摇头，想得倒是挺美，觉得魔都阿姨新颖，要入资？ 按照金城资本的常规操作，这种规模的品牌，占股要远比创始人还要多，等成熟之后，被资本踢出局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有品牌强大才有话语权！ “尹店，下次再来谈合作，没必要多理会，把两个店经营好就成，其他事不用多操心的。” 陈立川认真嘱托道。 “成，记住了，原来是那个易蓉呀，今早没认出来。” 尹兆亮点点头，随后便走出火锅店，而在门口经过两道靓丽的身影，不免回头多看几眼，正是徐晚棠和齐司遥。 “能不能尝尝陈老板的员工餐呀？” 进店后，齐司遥看向陈立川，落落大方地问道。 “你们过来了。” 陈立川笑着站起，暖光从落地窗里照射进来，似乎一切都看起来刚刚好。 阳光正好，微风正好...... 第177章 很远很远的以前 “老徐，你多吃点，不像你平常的饭量呀。” “思遥，你也是，别客气。” 陈立川很客气地招待两姑娘，没成想遭到其中一位的白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能吃的？人家的饭量一直很小的。” 老徐干瘪着嘴，心里暗骂：叫老娘是老徐，然后别人是思遥，你咋不叫老齐。 “呵呵呵......” 陈立川轻笑一声，没跟老徐较真，又随口问道：“你们下午什么安排，就在财贸吗？” “不了。”齐司遥放下筷子摆摆手，“我吃完饭就得回财经，下午有优秀毕业生回校授课，我室友帮我占桌，我得回去听听。” “那正好，一会我也要去一趟财经，我送你。” 陈立川话语热情，而他真是要去财经办事的，跟马胖看几家店铺，魔都阿姨铺店的话，要优先在各大院校附近。 但这样的回答，不禁让两姑娘心里多想，毕竟陈立川之前对齐思遥的追求可谓相当猛烈，现在她跟刘伟伟分了手，难道想继续？ 趁虚而入？ 在我身上从来没有主动过......老徐顿时醋意上头，又委屈得厉害，心想如果是齐司遥这样追立川的话，他肯定不会拒绝吧？ “你........你真要去财经吗？我坐公交也来得及，或者直接打出租车回。” 齐司遥略显犹豫，但也没有拒绝，她心里对陈立川的感觉，其实已经到了可以接受的地步。 当然，并不是现在，如果陈立川愿意追求自己一段时间的话...... “真顺路的，别多想，没事，快吃吧。” 陈立川点点头，看了看时间。 很快吃过饭之后，陈立川便开着蛋蛋车，顺路送齐司遥回财经，因为车后排太乱，马胖不好意思让齐司遥坐，自己抢着钻进后排。 喧杂的午后，徐晚棠站在路边，直到在路的尽头望不见车子，还依旧站在那里许久。 “老徐，你怎么在这？要出去逛逛吗？” 申一明打断了徐晚棠的思绪，动作连贯地抬手看了看手表。 “别再叫我老徐了！” 然而甜妹一点都不甜了，失去了往日的温柔，这幅样子申一明是从来没见过的，然后见其大步朝财贸里走去。 ...... 在车里。 “川哥，回来的时候让我开。” 马胖探前身子，憨笑着恳求道。 “滚一边去，上次撞坏杨军的车灯，车到现在还在修理厂，这段时间要用车，别添乱！” 陈立川扭头瞪了眼马胖，没给好脸色。 此时在马胖眼里，川哥单手握方向盘，一只手挂挡，嘴里还叼着烟，样子贼他妈帅！ “你有指挥，肯定撞不了。” 马胖继续坚持道。 “老子指挥不动你，上次杨军车上，他让你踩刹车，你踩求的油门？滚！这段时间别想动车，想学自己偷摸着去练。” 陈立川语气坚定。 “做兄弟，在心中......”马胖努着嘴，如受了气的小媳妇，靠在座椅上不说话了。 “有事电话打不通。”陈立川不忘补充道。 “嘿嘿嘿......” 齐司遥看着两人的对话，莫名觉得好有意思，原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这么有趣。 “立川，我发现你学什么都快，驾照我也考下来了，可到现在都不敢上路，你现在的技术，跟老司机一样。”齐司遥非常羡慕。 “老司机......”陈立川喃喃自语，不由想歪，这个年代的人们，心灵还是格外纯洁的，比如黑木耳它就是一道菜，菊花就是一朵花。 “对了，听晚棠说，你还自创了一首歌？据说很好听，能不能再唱一遍呀？” 齐司遥突然直起身子，兴趣十足。 “川哥，我也听王宇雄他们说了，已经震惊财贸了，让哥们听一听。” 马小超亦是激动地说道。 “开车唱歌不安全呀。” 陈立川随口拒绝道。 “那你抽烟怎么不说？” 齐司遥眨着大眼睛问道。 “你昨天还唱分飞。” 马胖立即补刀。 “就是！就是！”齐司遥用力点头。 于是盛情难却，何况陈立川喜欢唱歌，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辆蛋蛋车里写满了一个男生的深情？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毕竟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至疾的人......” 在那么一瞬间，齐司遥看陈立川的侧颜时，目光是恍惚的，想到很远很远的以前，那个酷暑，打完篮球的陈立川，在自己身后跟了一路。 每天早晨，他会很早来到教室走廊，然后自己从他身旁经过时，要一直盯着看好久。 还有好多事。 笔袋里偷发夹，还冠冕堂皇地说自己捡到的，只为多跟自己说话，写留言册时，本来不想让他写的，结果他抢走了，只是好可惜，我把那一页撕掉了...... “一般。” 陈立川唱完后，马胖由衷地评价了句，然后自个哼唱了首《精忠报国》，问两人怎么样？陈立川和齐司遥谁都没吭气。 放下齐司遥后，陈立川和马小超绕着财经走了一大圈，选出几家比较合适的门面。 与店主简单聊了几句，房租价格要比财贸贵出一倍的，毕竟财经所属的区，在魔都排名靠前的，而且附近的居民楼也很成熟。 关键在于转让费，看中的那几家店面，都已经租出去了，想找没租赁出去的门店，那就离得财经远了，并不合适。 于是简单聊好价格，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后，陈立川便和马小超驱车离开了。 “看看价格还能不能往下磨一磨，十二月的工资结算完后，算算还剩多少，在财经这里，哪怕放假期，奶茶的生意也不会直接下降的。” 陈立川说道，但按照如此快速的扩店模式，资金的压力是很大的。 “要不行我们找没转让费的那几家店？” 马小超小声提议道。 “不行！” 陈立川立即斩钉截铁地拒绝。 “其实......”马胖瞥了眼陈立川，突然变得扭捏，吞吞吐吐道： “也没几步远的，转让费都顶一年的租金了，这方面陈叔有经验，家里有这么有本事的人物在，你也不说跟陈叔沟通一下。” 这一刻，陈立川无语了，他真想不通，这胖子对家里的那个胖子，会迷恋成这样？ 第178章 虚虚实实 集资开店的事，在周日的晚上，陈立川在火锅店摆了一桌，跟社会上的朋友详细谈起这事。 到场的不光有周晋远、光头、杨军这些人，烤鱼店的武忠，以及湘菜馆的赵茂树，也混着来了，几个月的时间里，这两人跟陈老板混得相当熟。 “来，周队，先喝茶，暖暖胃。” 武忠站起来，殷勤地提着茶壶。 “行了，武哥，收起平日里的那一套啊，今我哥过来，是跟大家一起谈买卖的，都是朋友。” 陈立川拿着酒过来，见武忠溜须拍马的样子，有意调侃一句。 “哈哈哈哈......这个老武，服了他了，散烟也是先给周队的。” 杨茂树摇头笑道，整得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武忠，就像我弟说的一样，今咱坐这张桌上，就都是朋友，没事。” 周晋远拍着武忠的肩膀，认真说了一句。 “是是是......” 武忠连连点头，但依旧是一副奉承的嘴脸。 “不是啥好酒，大家凑合喝呀。” 陈立川将几瓶酒分散放在桌上，随之自己也落座。 “五粮液够可以了。” “就是，平常哪舍得喝呀。” “立川就是太讲究了。” 一伙人很客气地说着，打开酒后，每个人纷纷满上，先共同起了一杯。 酒局文化，就在这个时候慢慢浓重起来的。 夹着吃了几口菜后，陈立川便先向周晋远介绍起杨军和光哥，只是周队一句慎重的提问，不禁让陈立川犯难，光哥更是皱成苦瓜脸。 “那这位老板叫什么名字？” 周晋远亲自给光哥满上一杯酒。 “李......xx” 光哥挪动了下嘴皮子，又夹着吃羊肉，显得漫不经心，可在座的人谁都没听见，马胖都把耳朵杵他嘴旁边了，依旧紧锁眉头。 “啥？” 陈立川声音提高几个度，这光哥这么神神秘秘，还是干这一行，眼下不由更担心了。 “李玥儿！这下听见了吧？” 光头拿出身份证，用力拍在桌上。 一时间，大家伙埋着头，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身份证看去，赫然写着“李玥儿”这三字，性别男！ 那么短暂的几秒后，饭桌上鸦雀无声，这种感觉难以言表，不是，光哥的这身打扮，大金链子带的，门口还停着a6子，叫玥儿？ 随之光哥又把身份证装兜里，众人这才肯抬起头，但忍俊不禁，都在憋着笑，这社会大哥，叫这个名字的话，多多少少让人受不了的。 玥儿？ “咳咳......” 陈立川用力咳嗽一声，赶忙解围：“这个现象在我老家挺常见的，起名时要先算卦，担心反冲，男娃需要取女性名，女娃则是取男性名。” “对，就是这闹的。” 光哥蹙眉一句，噘着嘴，那叫一个委屈。 “光哥，那李建强是你妹妹吧？”陈立川随口问了一句，当时签贷款协议时，就是这个名字。 “嗯。”光头点头敷衍了下。 陈立川：⊙﹏⊙‖i° “来，大家再起一个。” 陈立川真是紧咬着后槽牙，逼着笑意，扣着脚趾，连忙举杯，把这事圆过去，虽然心里极度想笑，那也是背后私下里，今这个局面不合适。 马胖亦是急忙举杯，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担心自己笑出来。 至于周晋远、杨军这些人，城府自然很深，能够扛住，但这时在后厨的李店和刘胜平，可就拍大腿狂笑了。 “卧槽，光哥竟然叫李玥儿，啊哈哈哈哈哈......” “愣是把我整肚子疼了，笑死我了......” ....... 这一插曲之后，陈立川言归正传，谈起集资开店的事，扫一眼在座的这些人，其实能把他们聚在一起，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周晋远如此相信陈立川，是基于程媛的那层关系，觉得买卖能铺这么大，主要靠得是家里的人脉，所以这买卖赔不了钱。 至于武忠和赵茂树，对陈立川慢慢信任的原因，是基于周队。 而杨军和玥儿的话，对陈立川的了解也是虚虚实实，又是士富荣，周队还这么客气，家里肯定不简单，看不透陈立川这个人的。 社会上的交往，往往都是这般，虚虚实实，但怎么利用关系，就是自己的本事。 “二店的话，要留给职工们做福利，这是大江捞餐饮公司内部的奖励，只有做到店长和厨师长，才有资格持资入股新店。” 这是陈立川的第一句话，说给众人听，更是让李店和厨师长，刘胜平听。 但三店肯定要比二店更先开起来的，这样描述，只是一个概括的比喻。 而等到周晋远，玥儿这些人入资开了三店之后，就要对李泉这些人下手了，可以给你年利润的干股分成，但现金奖励必须撤了！ 一开始那是没办法，为了稳住你们这些人，搞好服务理念，但一旦成型，就要搞系统化那一套，把优秀员工牢牢绑住。 这时在后厨的李店和刘胜平，不免心情激动，当然还有玲玲这些店员，新扩店就意味着需要新店长！ 陈立川的这一步，是利用社会朋友口袋里的钱，解决大江捞的内部发展问题。 “三店的话，大江捞作为品牌，以及服务的提供商，只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中一部分收益，还要分到员工手里，大头百分之八十都是各位的。 所以管理权还在大江捞手里，各位只享有利润的分成钱，这关乎于品牌的发展问题。 但投资的钱，都是由各位来集资，因为公司运营的本身，就是巨大的财力支持，包括品牌力的宣传，希望这一点大家可以理解。” 陈立川一点点抛出问题，好让投资人接受，而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提到这苛刻的要求，而接下来的话，就变得尤为重要。 “士富荣之所以愿意给魔都阿姨开建生产线，不惜投资上百万，是基于投资公司已经跟我签订了融资协议，我姐那边，周队是知道的。” 陈立川目光肃穆地看向周晋远，对方立马用力点头。 稍有停顿，陈立川转而继续说起： “大江捞餐饮品牌也是一样的，当时跟杨军定制四宫格，所有的成菜配套，都是有食品公司的支持，不然口味不会这么受欢迎的，而后续的融资也不用担心。 所以品牌竞争力一定会在的。” 杨军点头附和，当时的情况，对四宫格如此肯定，想来只有可能是某食品公司研究出的新套路。 “所以大家不要担心盈利问题，有关店的选址，在华润时代广场，有关人流量等问题，是我姐那边的投资方，亲自考察过的，是一批专业团队，帮我们选的店。” 话到这里，众人皆是露出窃喜，而陈立川的诱导一直在层层加码之中！ 第179章 三店的股权占比 “2.4元\/m2\/天。” 大桌上的四宫格冒着阵阵热气，谁都没有说话，汤汁的沸腾声尤为明显，陈立川目光紧锁，又举止自然地夹了一块羊肉送到嘴里，一边道： “看好的那家店，将近500平米左右。” 人们都在心里计算着，片刻后，周晋远一脸肃穆地看向众人，提了一句： “算下来的话，一年的租金就得44万左右，这还不包括物业水电费，再加上人员的基本开支，大江捞的工资又比普遍的高一些，费用可不便宜了呀。” 其他人皆是点头，面露凝重。 本来对投资的事都很上心，认为大江捞占大额，自己是小额，混着挣点分红，但眼下陈立川的意思，一步步引导众人做大股东。 可当下提的价格，不免让人们心里有了退堂鼓！ “人员的基本开支，包括水电费这些，一年大致在四十万左右，加上装潢，总投资预估110万。当然，前期的运营，投资金在六十万左右。” 陈立川给出准确的数字。 刚开第一家大江捞时，陈立川四处筹钱，几千块钱也犯得着跟老陈骗，现在张口就六十万的集资，宁县的电器城，总投资也不过三、四十万。 “到时候会让李店和刘厨师长带队过去。”陈立川强调了这样一句，稍作斟酌后，又补充道： “当然各位老哥不要有心理压力，想投多少就投多少，无非占股多少的事。” 话到这里，就等着众人表态了。 谁起这个头，陈立川把目光落在周晋远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而在其他人眼中，这两人可是很不一般的关系。 如果这么亲近的人都投资少的话，其他人也没有凑热闹的必要了吧？ “这确实是一个好项目，只要口味和服务能跟上，生意绝对差不了。” 周晋远笑着开口，但语态已经不是那么肯定了，犹豫片刻后，又道： “立川，你嫂子对你的事确实十分上心，但家里就我一个挣钱的，这次能拿出的钱，只有五万块。” 而这五万块，也是看在程媛的那层关系上，周晋远可是个人精，一算账下来，觉得收益太不靠谱，开支太大，要生意多好才能挣了钱？ 一年光开支，就得小一百万了吧。 而且这事细细一琢磨，只有陈立川稳赚不赔，啥都不投资，大江捞白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陈立川点点头，接下来的语气加重几分： “大江捞占的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中一部分是要给到店员手里的，只有这样才能坚持服务理念，不然员工多付出拿不到钱，谁愿意多干活。” 此时大家心里都是明镜，大江捞凭什么白白拿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连同周晋远都是这样不平衡的心态，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陈立川一定要证明，凭什么，大江捞要白拿这么多股份。 “如果不是集中管理的话，那大江捞的品牌绝对做不起来，所以给员工的分红一定要保证，这百分之二十的占股，别说是各位老哥，就算是我姐......” 话到这里，陈立川有意看向周晋远，他的社会地位，话很有分量，必须要先搞定他。 “任何亲戚来大江捞投资，都得接受这百分之二十的占股，不然餐饮品牌绝对发展不起来，大家参股的是直营店，不是加盟店！ 比如秦妈、小肥羊这些品牌，掏钱就能加盟，随着火锅店的普及，服务跟不上，品牌迟早会被淘汰，厂家舒舒服服地拿加盟钱，亏的还不是投资人的钱？ 如果把股份都给大家，其他事什么都不管，我抽一部分加盟钱，那把品牌做臭了怎么办？现在给各位的入股金，可是没有品牌溢价的。 没有大江捞这个品牌的溢价！ 如果品牌效应做起来，就算是六十万的前期投资，恐怕双倍的钱，才能拿到现在的股份，甚至更多。 我让李店、刘厨师长他们都过去，就是要保证大江捞的口碑，让投资人先挣到钱！” 陈立川情绪渐渐激动，转而一笑，语气又恢复了以往，道： “当然，亲兄弟还明算账，咱们合起伙来干买卖，肯定要把事说清楚。” 陈立川起身，给周晋远倒了一杯酒，与其碰着喝了一杯后，继而认真道： “周哥，买卖的生意不用担心，会有人给咱们想办法，你只管劝好嫂子多投钱就行。” 这一番话，更是虚虚实实，当然了，社会上的人，有几个人嘴里是实话，哪怕是好项目，也得吹吹打打，就是这样的风气。 到这里，才“点醒”周晋远，让他心里下了决心，于是举杯主动敬了陈立川一杯。 “你嫂子那人你也知道，心眼小得厉害，既然立川你都这样说了，那老哥也给你个保证，这个数......” 周晋远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二十万！ “差不多二十五的占股。” 陈立川嘴角溢出笑容，又看向光哥和杨军，等他们两人表态。 “立川，这样，你先问问其他人投多少，剩下的钱我补，总不能对不起我这身行头。” 光头笑道，语气格外豪迈。 一来是周晋远已经表态二十了，剩不下太多，再者自己经的事不少，与其担风险把钱贷出去，还不如投到陈立川这里。 对陈立川这个年轻人，从第一次接触，慢慢处到现在，玥儿心里很欣赏的。 但如果，这次能跟着他挣了钱的话，玥儿就有机会换条路活了。 陈立川左脸颊抽搐几下，真是没想到，光哥是这样的决定。 “那我凑个整数，投个十万。” 杨军随即说道。 “我就五万吧，呵呵呵，有点少了，主要烤鱼店刚开没多久，确实紧张。” 下一个武忠说道。 “我也五万，情况跟老武一样。” 赵茂树也笑着表态。 “到我了？”光头淡然一笑，举起杯，陈立川也立即端杯，两人先碰着喝了一个。 “立川，说实话，老哥跟你共事没多久，但对你小子足够信任，士富荣那食品厂能为你开条生产线，足以证明你的能力和手段。 剩下还有多少？二十万？说实话，老哥都觉得少，等你开二店再开的时候，也得让我入股！” 光头很够意思的一番话，真让陈立川心里感动，说实话，在社会上能遇到这样的朋友，真不容易。 于是陈立川用力点头，没吭气，都在酒里，又慢着喝了一杯。 而被光头这样一提醒，周晋远、武忠这些人，都觉得投资得有点小气了。 第180章 老陈的惊喜 散场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全都喝大了，李店早就招呼着店员先回去，自己留着伺候这些人。 等送走周晋远等人后，陈立川借着醉意，揽住李店的肩膀，看似酒后吐真言，但老六的酒量，还不至于说胡话，心里明镜似的。 而是故意制造感动。 “李店，今入股的事，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嫌我这个老板不照顾你们，放心，给兄弟们的福利，我一直惦记着，二店会优先让你们入股......” 陈立川醉醺醺的样子，常人看来明显是喝大了。 “陈老板，我知道。” 李泉笑着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陈立川，马小超也在一旁，后半局他出去办事了，并没有喝多。 “三店先开起来后，会拿百分之四的分成奖励给你，至于财贸这家店，也有你百分之三的利润，因为这家店是你带起来的徒弟点，二店也会一样......” 陈立川继续说着，身子七歪八倒，有意给收回现金奖励做铺垫。 而这样的话，已经让李泉的内心无比激动了，按照股权裂变的模式，徒子徒孙店，都是有分红拿的，如果干多了，就算每年躺着，都有多少钱？ 但餐饮品牌最不值钱的，就是某个店面的干股，这家店关了之后，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换在其他地方开店，可跟你半点关系都没。 陈立川又拉着李泉说了许久掏心窝子的话后，才让其先回去，随之马胖过来扶着陈立川时，但他已经站得挺直，看不出有一丝醉意。 “马胖，陪你哥走走。” 陈立川点上一支烟，轻声细语道。 “好。” 马小超用力点头，随之便与陈立川一起走在清凉的街上，昏暗的路灯下，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小超，你要记住，这个社会永远都是以经济为核心竞争力，有本事挣钱，坐一桌就都是人脉，如果没这本事，舔着脸去溜须拍马，都没有好脸色的。 赶紧学本事，一定要独当一面。” 已经有很久，陈立川没找马小超说这些事了。 “川哥，我知道，一定不会辜负你这份心的。”马小超重重点头，这段时间里，确实慢慢会来事了，但还不够八面玲珑。 “明天算账，看看对公账户上的钱能余下多少，还要先多准备一月的工资，财贸放假后，收入会断崖式下跌，先赶紧把财经附近的奶茶店开起来。” 陈立川又道，自己账户上的钱，要用来开奶茶店，至于二店，那是阴历年后的事了。 “嗯，我知道了。” 马小超立马应道。 “滴滴滴......” 这时，陈立川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后，竟是齐司遥发来的短信。 “你干嘛呢？睡了吗？” 陈立川笑了笑，又收回手机，并没有回复。 马小超眼尖，这一点像老陈，瞟到了是齐司遥的名字，连忙嬉皮笑脸地八卦道： “川哥，我感觉齐思遥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这种机会，你不得好好把握？是不是望了陈叔对你的嘱托了？她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陈立川摇摇头，他现在的状态，甚至觉得相互回信息，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淡淡道： “我现在一心都在扩店的事上，感情方面的话，不想去碰，尤其是同学之间，万一辜负了谁，那就不好看了，还不如......” 突然，陈立川停下脚步，马小超随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顿时感到门头的灯光刺眼，赫然的几个字： “足疗按摩！” 两兄弟谁都没多吭气，一头扎进去。 ...... 女生宿舍里的一张被窝里，都熄灯好久了，还在窃窃私语。 老徐又钻进秦一丁的被窝里，两人捂着头。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陈立川之前一直在追齐司遥，如果她有想法的话，可就真好上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秦一丁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呀，可是立川那个贱人，叫我就是老徐，叫......遥遥，不是老齐，是思遥。” 老徐紧抿着嘴，小脸上丢失了原本的自信。 “要不你跟陈立川表白吧？” 秦一丁想到了损招。 “那个贱人不答应呀，上次我跟他表露过心意，他妈的还对我说教。” 提到巷子里的猫的那件事，徐晚棠就一肚子的气。 “哎呀，这次告白不一样，你得让他急躁？” “急躁？” “对急躁！” 秦一丁用力点头，凑到徐晚棠的耳边声若蚊蝇地说起，片刻后，老徐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那我就试试......” 最后老徐格外用力地点头。 ...... 同时，在财经，女生宿舍里。 齐思遥给陈立川发出短信之后，不时地翻开手机看一眼，可好久，都没有收到回复，他应该睡了吧？但心情竟然涌起几分失落。 他唱的那些歌词，一直在脑中浮现。 “怎么还不睡？给谁发信息呢？” 秦萍关了台灯，站起来小声问道。 “就是高中同学，上次来学校找我的那个。”齐司遥关上手机，笑语道。 “就是跟刘伟伟吵架的那男生吧？” 秦萍轻轻挑眉。 “嗯。” 齐思遥抿起嘴。 “我觉得吧，看着高高大大的，比刘伟伟的形象好太多了，就是学校有点差，财贸是三本吧？” 秦萍皱起眉头，心想以思遥的条件，在财经里也能找到很不错的。 “学校没事的，陈立川优点很多。” 而齐司遥的回答，过于急切，不想让陈立川在舍友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两姑娘相视一眼后，皆是笑了起来。 ...... 时间回到晚上十点那会。 陈喜顺正愁着生意的事，突然接到了齐宏志的电话，那边语气急切。 “老陈，省城新修建的一批商业住宅楼，其中几栋要走精装，提起价格，需要统一配备洗衣机，可以从你这边走量，你跟厂家要订单后，就直接送到建筑区。” 老陈蹭一下从被窝里跳了出来，嘴角抽搐，使劲咽了口吐沫后，艰难地用力说道： “老齐，当然可以啊，具体需要多少台洗衣机？” “一千多台，但每台给你的利润会很低，大概五十块左右。” 齐宏志又说道。 “诶呦，老齐，真是太谢谢你了，真是我的贵人啊！”老陈连忙感谢，一旁的玲玲也格外激动。 就算利润低，那也架不住走量多呀，就算按一千台算，那也有五万呀！ “客气，那你明天抓紧来省城一趟，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今晚就出发，明一早九点签合同，免得这单子飞了。” 齐宏志虽是客气了一声，但意思还是让老陈晚上就抓紧过来。 “我现在就走！” 老陈立即应道，那边又匆匆沟通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哈呀，贵人啊，要发财了，玲玲，我得连夜去省城。”陈喜顺一边穿衣服，激动地说道。 “我也去，你一个人跑夜路我可不放心。” 玲玲也喜笑颜开地穿着衣服。 夫妻两人激动到全身发颤，又动作很快，收拾好后，驱车赶往省城。 这坐在车里，两人还一直在咧嘴笑着，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老陈嘀咕道：“之前给那小子不少钱，说是都花在遥遥身上了，看来不白花啊。” “哈哈哈哈，那是......” 玲玲笑意更浓...... 第181章 给大江捞按下加速键 上午九点半，陈喜顺从丰谷开发商，签好购销合同，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远在魔都的儿子打去电话，语气那叫一个激动。 “爸，大早上的什么事？” 陈立川都一只脚都走进教室了，又退出来，接起老陈的这通电话。 “儿子，你齐叔对咱家可是贵人呀，你一定得在魔都照顾好思遥。” 老陈语气激动道。 “到底什么事？” 陈立川冷静问道。 “刚刚你齐叔给了我1300台洗衣机的订单，每台合下来有53块的利润，后半年生意不好做，真是给咱家的电器城雪中送炭呀！” 老陈亢奋地解释着，手里握着购销单，但现在身子都在发颤，不相信这是真的，来钱太容易了。 关键有这条路，以后不愁挣不下钱啊！ “儿子......”玲玲急忙抢过电话，语重心长地嘱托起来：“都在一个地方，一定要经常过去照看思遥，刚听你齐叔说，跨年那天你还帮了忙。” “妈，先把电话给我爸，我跟他说几句话。”陈立川表情严肃。 玲玲撇撇嘴，不情愿地把电话递给老陈，后者嬉皮笑脸，没点稳重样：“怎么啦？” “爸，你也知道，现在各厂家的机器，价格几乎没差异，都在急着去库存，竞品这么多，像这种大订单，在谁眼里都是香饽饽，盯得人不少！ 齐叔能给咱们，千万别想当然，人家肯定有不少难处，所以一定得给返利，不然就只有这一单。” 陈立川沉声道。 “知道，你爸的为人处世你还不放心啊，什么时候小气过，晚上还要跟老齐坐坐的，他现在太忙，顾不上，对了，思遥你得......” “好了，不说了，要上课了。” 陈立川挂断电话，匆匆走进教室，想着刚才的事，没想到齐宏志跳槽到丰谷没多久，就有这么大的权利了？这可是赚钱的红口。 想必肯定有贵人带着！ 而且齐宏志的能力也摆在那，在原来的工作中，宁县的很多大项目，都是他的手笔，关键在于开发商的新建，到哪一步，需要找哪些人进一步洽谈，那位都是十分清楚的！ 落座之后，陈立川往一旁瞥了眼，嗯？怎么老徐在这里坐着？再望向前排时，看到梁景山托着腮，情谊浓浓地看着秦一丁。 “那个景山，非要去跟一丁坐，我只好到后排了。”徐晚棠抿着嘴，她还委屈上了，其实清早来了后，是她硬把老梁赶到前排的。 至于梁景山，他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巴结川哥，真不想去前面坐着，而且也不自在。 申一明不时往后瞥一眼，心想甜妹换到后排，莫不是为了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陈立川点点头，没在意这事，想想后，还是拿出手机给齐司遥回了条短信，不然太没礼貌。 “昨晚喝多了，睡得早。” 而这条短信刚出去没多久，齐司遥那边就回了过来：“没关系的，不过你一直喝酒，对胃很不友好，早餐可不能忘，不然要得胃病。” 面对突然其来的关心，陈立川握着手机，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好，而且齐司遥很有聊下去的想法。 “唉呀，笔怎么掉下去了。” 徐晚棠心里着急，想看陈立川跟谁发短信，于是把笔扔到地上，弯腰去捡时，还暧昧地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露出的手指非常纤细。 “好嘞，感谢提醒，手机快没电了，昨晚忘记充电了。衰！” 陈立川回了一句。 徐晚棠只看到了名字，顿时心里一沉，下巴放在胳膊上，靠在书桌上，挨着陈立川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就如受欺负的小猫。 这样的回复，齐司遥还是回了信息：“好的，马上上课了，不喜欢的课堂，痛苦ing。” 陈立川收起手机，没再回了。 “嗯？老徐，你往那边挪一点，挤死我了。”陈立川紧蹙眉头，一扭头，发现老徐都杵自己胳膊上了。 “不嘛，太冷了，靠着点暖和。” 徐晚棠直接把头埋在胳膊里，啥也不管了，玩赖皮，你能把我怎么样？ “啊？” 陈立川一时没反应过来，徐晚棠如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他的胳膊了。 这一幕，李春勤走进教室里看到了，往那边望了一眼，用力咳嗽一声后，便没再多吭气了。 ...... 周晋远、光哥等人的打款，会直接到马小超的账户上，一大清早的，马胖就守到银行里了，不断与各位沟通入股的事。 玥儿最干脆，第一笔到账，之后周晋远、杨军等人相继到账，定在下午三点统一签订合同。 而确定款项之后，马小超立马把电话打到时代广场那里，三店选址的事，各种费用早就了解清楚，钱一到对方账上，就可以立马入驻。 这些事情，全是由马小超来负责，他能认真到什么地步，比如在给周晋远通话时，要说什么话，都要先在脑子里过一遍。 大江捞的分店，终于按下了快进键。 同时，海蒂捞的发展，亦是在飞点之后，快速发展，不断扩店中...... ...... 下午在宣传部，庞隆正要主持开会，要求全员参加，自是要说职位的事。 易蓉肯定干不下去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能继续留在学生会就很不错了，那让谁担任新的宣传部部长，杜平挣的心很大。 当然，王宇雄看着平日里无欲无求，但真到了这个节骨眼，怎么会放过机会。 “雄哥，这次说啥你也得上，以后我们的日子就非常好过了。”马小俊说道，他与王宇雄正在赶往宣传部教室的路上。 “嗯，必须要争取的，立川费那么大劲，这也是他的想法。” 王宇雄重重点头，突然脸上闪过一抹戾气，看到前面走着的梁茹茹了。 “哼，以后的日子，肯定不能让梁茹茹好过，她和易蓉穿一条裤子，而且真特么的坏，我听说再表演时故意陷害立川。” 王宇雄此刻看起来尤为尖酸刻薄，尤其梁茹茹竟然对立川摆那么一手。 “嗯，把她赶走。” 连同马小俊，这时也是怨恨的语气...... 第182章 向优秀学习 王宇雄和马小俊洋洋洒洒地来到宣传部时，特么的，看到陈老六已经在教室里打扫卫生了，不是店里有事晚点到？转眼一看，庞隆正就在教室里。 而易蓉也在一旁打扫着卫生。 马小俊还在发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王宇雄已经拿起门背后的扫帚，装模作样地扫起来了。 “来，让让。” 王宇雄紧蹙眉头，把马小俊推开，一副嫌他碍事的嘴脸，低着头，扫得那叫一个认真。 庞隆正往他们那边扫了一眼，一下突显出就马小俊这人不干活，但主任也没多吭气，缓缓落下，嘴角溢出笑意，和蔼可亲地望着陈立川。 心里感慨，立川真是个务实的人啊。 马小俊这才反应过来，可教室里就三把扫帚，眼下他们每人各一把，于是悄悄走到王宇雄身边，小声道： “雄哥，让我扫几下，前不久抽烟被逮了，让我在庞主任面前表现表现。” 王宇雄没搭理，转身走到另一边，心想兄弟我也得表现呀，一会就要调职。 陈立川挪着椅子，那也是相当的认真，不放过任何一处犄角旮旯，易蓉慢慢靠了过去，假意与他一起抬桌子，却咬牙切齿道： “贱人，刚才跟着我干吗？跟你很熟吗？犯不犯贱？真是没脸没皮。” “这不是怕你累，过来跟你一起打扫。” 陈立川露出浅笑，准备出校时，正巧看到易蓉行色匆匆，就跟着过来了，在马上调职的节骨眼上，真没白来。 “别冲我笑！”易蓉被气到胸口闷，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以前从来没见过你来教室打扫，现在知道装模作样了？真是个垃圾。” “易蓉学姐，瞧你这话说的。”陈立川失落地摇摇头，但一点也不生气，“我这不是像优秀学习！咋了？就不兴让我进步了？” “学你妈！贱人！” 易蓉的呼吸越来越粗。 “你先别生气，那些五浪液后来咋处理的？不行便宜卖给我。” 陈立川认真问道。 “老娘倒了也不给你！” 易蓉一字一顿，瞪圆了眼睛，正巧在这时庞隆正叫她的名字，她转身过去时，立即变成一副温文尔雅的笑脸。 “倒了多浪费，便宜点给我呀。”陈立川还不忘在易蓉身后小声嘀咕一句，让其脸颊抽搐，险些没绷住。 “联系一下其他成员，让赶紧过来开会，杜平现在是越来越没样子，学生会的事根本不放心上。” 庞隆正不悦道。 “好嘞，我马上联系他们。” 易蓉点点头，表现得十分乖巧。 陈立川收回目光，继续平淡无事地扫着地，但猜到庞隆正为什么早到，显然是有意给杜平挑刺的。 好比在一家公司里，管理者是会不喜欢犯错的员工，但更讨厌的，是揪着犯错的事，一直咄咄逼人，想为自己争取什么的员工。 你也不想想，最后让谁难堪了？别把其他人想的善良，你让我不舒服，制造问题了，这样的品性，别人敢用你？想都别想。 杜平在学生会干不下去了......陈立川已经想到了，鼓动商户退货，有意放大易蓉错误的那件事，更让庞隆正下不来台，使其气愤。 不过易蓉在庞隆正面前的表现太过殷勤了，莫非庞隆正与金城资本有关系？ 陈立川又想着这个问题，一些往事被勾起，突然在面容上闪过一抹错愕，等等？金城资本其中的股东之一，他的爱人，好像也姓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易蓉想在庞隆正面前表现就理顺了，从她私印金城资本的名片就不能看出，她对这家企业的向往，而有了师生这层关系，在校的表现又优异，在金城的前途就一片光明了。 怪不得......陈立川再看向庞隆正时，原来的那份自视清高慢慢消退，带有几分炙热，就跟看导师的目光是一样的。 注意到庞隆正的水杯里没水时，陈立川三步并做两步地靠了过去。 也不多吭气，陈立川倒好水后，继续干活。 就在庞隆正眼皮子底下的事，他能看不见吗？欣慰呀，这孩子不光务实，能力强，还眼里有活，肯定想用这样的人啊。 “易蓉学姐，我们组的我已经通知了，直接叫你们组的，和杜平他们就行。” 随之陈立川还来了这样一句，易蓉使劲摁着手机，不想理他。 “嗯？忙不过来吗？那我通知杜平他们，学姐，你叫你们组的就成。” 陈立川当下拿出手机，又开始表现。 “贱人！” 易蓉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打电话通知人。 没一会之后，其他成员陆续赶来，庞隆正就站在教室门口，等到杜平几人走进教室时，主任板着一张脸，不悦地批判道： “怎么来这么迟？洋洋洒洒的，现在对学生会的事一点也不上心。” 杜平饶头憨笑，不以为然地溜到教室里。 很快，宣传部全员落座，庞隆正轻抿一口茶水后，“咚”的一声用力放在桌上，开始秋后算账！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赞助活动有多重要，竟然还有人敢无视规定，为了自己的成绩，私自给商户好处，这样的行为太恶劣，一定要严处！” 庞隆正怒视着易蓉，这时教室里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陈立川注意到杜平的面容，还在忍不住偷笑着。 “但考虑到易蓉在新年晚会上的付出......”而接下来，庞隆正话锋一转，柔和了几分。 “对易蓉的处罚，免去学生会宣传部部长这一职位，现只是普通成员。” 没有直接赶出学生会，想来易蓉的舞台经验，庞隆正还是非常认可的。 “庞主任，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牢记住您对我的教诲，我向各位同学真诚道歉，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会用行动来弥补我的过错。 对不起！” 易蓉的态度极其诚恳，最后向同学们九十度弯腰，尤其那张受委屈后好看的脸，她这样子，看来十分想留在学生会。 此时杜平的窃喜完全涌在脸上，根本控制不住，激动地等待着。 可庞隆正的下一句，却是更加气愤，道：“然而有些人还不知道悔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 第183章 利益面前没有老实人 “有些人，他不是想着怎么解决宣传部的问题，反而是操了坏心思，故意鼓动客户来退款！” 庞隆正直勾勾地瞪着杜平，很明显说得就是他！ 巨大的反差，一时让杜平难以接受，凭什么这样说自己？突然蹭地站起，竟是冲着庞隆正怒吼： “客户退款关我什么事？是易蓉私自送酒，造成客户心理不平衡，现在反倒怪到我头上了？” 杜平瞋目切齿，不顾其他组员的低声劝导，心里的气依旧咽不下去，继而又情绪激动地吼道：“是谁操了坏心思？你朝着我吼什么！” “你！” 庞隆正伸手指着杜平，一生气，一张脸又是憋得通红，还从来没有学生这样顶撞过自己。 “你这是什么态度？” 庞隆正愤怒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什么态度？我只是要一份公平，咋了？易蓉拉了屎，屎盆子给我头上倒呀？谁拉的找谁去，我再说一遍，客户退款跟我没有关系，是易蓉害了我们组！” 此刻的杜平像疯癫了一样，情绪不受控制。 煞笔......陈立川轻轻骂了一句，像这样的愣头青，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尤其还跟庞隆正叫唤，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陈立川并没有亲眼看见杜平打电话鼓动商家过来退钱，但在此刻一口咬死： “我亲眼看见杜平给商户们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退款，本来没事的事，非得火上浇油，把事情闹大，庞主任说得哪里不对！” 这叫表忠心！ “对，我也看见了，庞主任说得一点都没错，你还有理了。” 紧接着王宇雄一脸憎恶地说道。 于是马小俊等组员纷纷表态，只有梁茹茹目光无神地坐在后排。 “陈立川，你妈的，屡次跟老子在这里跌倒黑白，什么狗东西！贱婢玩意！” 杜平直接对着陈立川破口大骂，对他的恨意，蹭一下冒到头顶！ “那为什么我们组的客户一家也没有退款的，而且本来拿了酒的客户，也愿意选我们组合作，不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咋了？看见你鼓动客户退款还不让说，就这样你还当师哥？看看你对庞主任什么态度吧！” 陈立川据理力争道，故意激怒着杜平，又往他身前靠了一步，是在挑衅。 话语间，陈立川还不断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他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去你妈的！” 杜平下意识地推了陈立川一下。 “啊呀呀！”陈立川发出一声惨烈的猪叫，一米八六的大高个，竟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随之蜷缩着身子，露出痛苦的表情。 “唉！怎么还打人了？”王宇雄一声尖叫，一个箭步冲到陈立川身前，“这是咋了？说到你痛楚就急眼了呗？有本事你别做呀！” “我就轻轻碰了他一下，他是装的！” 杜平急着大吼，此时躺在地上的那人，真就跟街上的撒泼小贩无异了。 一时间，教室里乱成一锅粥。 “安静！” 庞隆正怒吼一声，大步走到讲台下，看着陈立川担心地问道：“立川，不要紧吧，摔到头了没？” “没有，就刚才没站稳。” 陈立川摇摇头，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想闹事的实在样子，相当务实。 “来，你出来！” 这一下，庞隆正真的生气了，拉着杜平的胳膊，往教室外走去。 “庞......庞主任，我就轻轻推了陈立川一下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杜平急了，但此时为时已晚，随着“咚”的一声用力关门声，在楼道里不断响起的哀求声，教室里变得格外安静，落针可闻！ 陈立川缓缓站起，坐在椅子上，没多吭气，其他人再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怪异。 在利益面前，哪里来的老实人，无非胆子小，不敢去争取，所以表现出老实样，被自作聪明的人误以为罢了。 在庞隆正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教室里窸窸窣窣，很低声的议论着，易蓉安静地站在一旁，未曾言语，但眉头一直紧锁着。 她没有想到，庞主任对杜平有这么大的意见，原以为杜平会升到部长的职位，其他成员私底下都议论这事，毕竟大三，时间也够了。 王宇雄只可能是副的。 相比较之下，易蓉虽然跟杜平闹了那么大的矛盾，但她知道其品性，请对方吃上几次饭，送点小礼品，也就没什么恩怨了。 可如果是陈立川和王宇雄的话...... 现在杜平闹了这么大的矛盾，部长和副部长，该不会是......易蓉将目光落在陈立川和王宇雄身上，心里顿时涌起苦楚。 这两个贱人，肯定会为难自己，千万不要让他们两个上呀......易蓉心里祈祷着。 “杜平真是个煞笔，应该不会记过，但肯定要免了他优秀班干部、学生会成员这些荣誉的。” 王宇雄小声道，依旧一脸戾气。 “不管他。” 陈立川淡淡道，心里没有涌起丝毫愧疚，社会这大染缸，变得麻木是常态，能够保护身边的人，就足以证明一个人的强大。 至于善心，心底的那份善良，那不该在职场中表现，不然你就准备好碌碌无为地混着就行！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庞隆正才返回到教室里，至于杜平，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杜平已经退出学生会了。” 这是庞隆正说的第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紧绷起来，没想到易蓉没退出去，反而是杜平。 “宣传部的新任部长，和副部长，分别由王宇雄和陈立川担任。” 这是庞隆正的第二句话，不禁让教室里引起一片哗然，不约而同地看向陈立川。 这个速度，要比当时的易蓉还要快了，可毕竟易蓉是有特长的，可陈立川，不动声色地就上来了...... 尤其易蓉，脸色有了明显的顿挫。 “立川的能力很突出，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以后一定要积极配合他们两人的工作。” 庞隆正简单解释了一句，依旧紧锁着眉头，显然还没有从杜平事件的愤怒中走出来。 “这次赞助活动，大家都很辛苦，我会给你们申请个人优秀奖，记录在档案中。” 庞隆正又承诺道。 听到奖励，同学们的喜悦就藏不住了，发出笑声，至于杜平的事，说实话，谁不是自私的，自己拿荣誉证书的时候就忘了他了。 “散会。” 庞隆正点点头，又看向陈立川那边，笑了笑后，才走出了教室。 此时，陈立川的身份可不同以往！！！ 第184章 最好的时代 庞隆正前脚离开没多久，易蓉后脚就要离开宣传部，陈立川与王宇雄对视一眼，后者“叭”的一声，用力一拍桌子，冲其怒吼道： “易蓉，谁让你走的？你知道我就没其他事要说了？是不是带头让我难堪！” 顿时，又让教室里一片安静，眼下王宇雄的举动，真是一点都不给易蓉留情面，别说本人，就连秦佩佩这些人，都觉得过分。 易蓉愕然转身，瞪着陈立川、王宇雄那些人，眼里闪烁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就好比赌红眼的赌徒，即将失去理智。 王宇雄懒得在乎易蓉什么情绪，大摇大摆地走向讲台，他对于一些事看法，还是比较通透的。 这易蓉再有钱，但肯定不会帮自己，这有个屁用？既然这样，你也别在我跟前甩脸色，老子又不靠你吃饭，也不是你给我发工资。 原来的话，易蓉是部长，压王宇雄一头，自己要想在学生会混得开，最起码面子上过得去。 但现在，你在老子面前摆求的脸色！ 至于陈立川，人家能护着我挣钱，家里就算没你有钱，那也是我的贵人！ 你特么又不给我钱，所以别在我跟前叽叽歪歪，想高我一头！ 这是王宇雄的处人之道。 “我告诉你，易蓉，你要是不满意我当这个部长，就去找庞主任提意见，但你要目无纪律，故意让我难堪，学生会你就别待了！” 王宇雄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指着易蓉，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就是要给其不好看，把她高贵的性格，摁在地上，用力地脚踩！ 陈立川面无表情地坐着，在他看来，千万不要劝人大度，如果没有周晋远的帮忙，跟武忠、赵茂树那些商户搞好关系，那被挤兑的就是自己！ 易蓉绝对能干出这样的事，现在不过是原封不动地还给她罢了。 “问你话呢？听明白了没有？”王宇雄继续咄咄逼人着，“能在学生会待，就给我坐回去，你现在敢走，宣传部肯定留不下你！” 话，已然变成了威胁！ 这换做是其他人，早就甩脸色离开了，不就是一个学生会，谁稀罕你？可是易蓉不会，她想要表现，让庞隆正认可自己，优待给到自己。 庞隆正的亲妹妹，可是金城资本一大股东的爱人，很有话语权！ 于是就在这样的注视中，易蓉低下头，一步步地走了回去。 但王宇雄依旧不罢休，对着易蓉继续刁难： “因为你的原因，现在我们宣传部跟商户们的关系很僵硬，尤其餐厅里的老商户！ 而湘菜馆、烤鱼店，这些新扩店，是我们当时四、五点起床，拿扫帚在一家家店门口扫出来的赞助！直到现在，我手到还有冻伤！” 王宇雄举起了细嫩的手，稍有停顿后，继续道： “这件事，你必须做出深刻的检讨，不能轻描淡写的一句对不起就应付了事，要知道，你害得是所有人的努力，一万字的检查，你尽快交上来。” 一万字检查？ 凭什么？ 他王宇雄算什么？ 庞主任都没说什么的！ 这时其他人已经不满地议论起来，但易蓉抬起头，看向王宇雄的时候，没了刚才的愤怒，反而一张端庄大方，好看的面容，溢出丝丝笑容。 “好的。” 易蓉点头应了下来。 “确实王部长说得很对，我犯的错误，不能就这样一笔带过，差点辜负了所有人的努力，一定得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而且我还会把检查亲自交到庞主任手里，让他看到我改正的决心。” 易蓉这样的回答，缓和了与王宇雄剑拔弩张的关系，她清楚，要待下去，肯定要受他们的气。 而把检查书交到庞隆正手里，至少保留了最后一丝的高傲。 王宇雄点点头，之后没再与易蓉搭话，转而看向其他人时，变成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接下来要沟通好宣传部的后续工作，如何分配，王宇雄激情地演讲着。 这时陈立川低着头，给马胖发去短信，询问他融资的进展，突然有人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胳膊，扭头过去时，竟然是梁茹茹。 “嗯？” 陈立川微微蹙眉。 “班长，我想退出学生会，不太适应这里。”梁茹茹轻声道，那张精致的面容，此刻变得楚楚可怜，明显是有事要与陈立川说。 那些事，她又想跟陈立川坦白了。 “你别跟我说，直接找部长，我管不了这。” 然而陈立川语气冰冷，继续低头看手机，对梁茹茹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底线了。 之前陈立川邀请商务管理系周六在大江捞聚餐，他都没叫梁茹茹。 “我......好吧，对......对不起。”梁茹茹低下头，用力握着拳，很小声道。 而与金城资本的事，梁茹茹和父亲又去找过易蓉，当时易蓉，以及他父亲的态度，是深深的厌恶，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帮自己！ 走投无路下，梁父已经走清算财产这一步了，虽然不能像原来那般富裕，但至少简单的生活，是能维持住的。 ...... “钱已经全部到位了，六十万！” 很快，马胖那边回了短息，又满心喜欢地摸了摸新手机，不得不说，刘伟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好！” 陈立川立马回了信息，激动心情难以言语。 要知道，任何人脉，关系到钱以后，就会变得脆弱，只有钱真正到账，落袋为安，才能心安！ 有了集资开店的这一步，就可以顺利解决职工们内在的管理问题，要让员工看到希望，股权裂变模式，就是最大的优处！ 而在这之后，便是员工集资持股，开设的三店，以此快速发展。 不知道与海蒂捞碰撞后，又会喷发出咋样的火花，以及能不能真正踏入马哥他们那个圈子，不管如何，这一世将截然不同！ 这时，夕阳洒进教室，让陈立川有片刻的恍惚，望向窗户外时，整个天际都是一片绯红。 现在，对于陈立川而言，就是最好的时代，有能力去创造一些奇迹...... 第185章 资金压力 深夜。 离财贸两公里的足疗按摩店里。 “川哥，你啥时候办的卡？是不是自己偷偷过来没带我？” 马小超后背拔着火罐，见陈立川轻车熟路地掏出一张会员卡时，顿时坐不住了。 “嗨，你也知道，谈完买卖免不了去其他地进行下一场，就那次，想着为了省钱，就办了张卡，再说了，这种地方我又不喜欢来，还不是为了让你享受。” 陈立川假装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嘿嘿嘿嘿......那倒也是。” 马小超嬉笑地点头，对他川哥的话深信不疑。 “胖子，对公账户上现在有多少钱？”陈立川当即转移话题，一些东西，担心马胖把握不住。 “小惠那边给了开销单据，大江捞算下来的话，能动的钱有十五万，奶茶店的对公账户卡上有三万。” 马小超表情认真，想想后，又连忙补充道：“不过刚子那边欠两万，欠光哥十万，咱俩的信用卡也是空的，这些加起来就有十五万的窟窿。” 陈立川点点头，想着钱的事。 餐饮行业的回报率，本身就是一个极为缓慢的过程，要不是大江捞生意过于火爆，不可能把步子迈得这么快。 还是做品牌，搞a轮投资，这样来钱快！ 士富荣那边，预支了十万块的食材费，又开起两家奶茶店，需要装修、设备、工人等等的支出。 说实话，真是省吃俭用，在财贸的广告的宣传都是免费的，足疗按摩也来的不多，不然的话，窟窿绝对要比现在大得多。 “现在要考虑的是，财贸马上就要放假了，到时候奶茶店和火锅店的销量会断崖式的下跌，但员工工资我们得保证！” 陈立川沉声道。 “对了，还有大江捞三万的租金，当时只付了一半！”马胖紧蹙眉头，“川哥，以后我们来这点便宜点的套餐吧，88的那个就不错。” 陈立川嫌弃地瞪了马胖一眼，“哪次不是你这个孙子要贵的？” “呵呵呵......气氛上来了，真有点控制不住。”马小超咧嘴笑起。 “要赶紧把奶茶店开起来，士富荣那边有要求的，最起码在三月份，在魔都要有十家店！” 陈立川表情渐渐严肃，“马胖，明天我们去财经，把看好的那家店直接订下来，周边基本都是那个价，磨不下来的。” 马小超想了想，神色肃穆道： “川哥，连租金带转让费，一下又得五万块，二店我们也得出资占股一部分的，毕竟杨军那些人，不像光哥他们有钱。” “这我知道。”陈立川点点头，“不然也不会只先开一家奶茶店，而且财经不比咱们这里，没宣传的话，生意一下起不来，还得去人才市场。” “找托的话，上次日结工的联系方式我还有，直接打电话问就行，不用像上次那样跑了，而且上次只站了半天班，他们就拿一天的工钱，还不累，这次肯定都愿意来。” 马小超应道。 “可以啊，胖子，越来越靠谱了。”陈立川嘴角挂上笑容，马胖能有这份上进心就好，一定得心里琢磨事，不能只埋头干。 在这时，陈立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马小超很八卦地撑起身子，道：“谁呀？” 最近马胖十分八卦齐司遥的事。 “是涛子。” 陈立川微微蹙眉，接起电话，兄弟半夜三更来电，已经猜到什么事了。 百分百是借钱！ “立川，最近忙啥了？也不说给兄弟来一通电话，对了，我听人说，齐司遥跟刘伟伟分手了，这事你知道吗？机会来了啊！” 张涛那边话依旧很多，不愧为交际花，啥事都知道，还是熟悉的味道。 “涛子，说正事。” 陈立川淡淡道。 “立川，呵呵呵呵......”张涛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哥们借点钱，搞了个对象，费不少钱，还修过一次手机，一下就紧张了。” “涛子，之前卖鸡蛋灌饼，你手里也有不少钱，不会都没了吧？” 陈立川有意这样问，虽然这个钱，涛子开口他肯定会借，但也不能太轻松。 “当时买新手机就花了不少，再说这省城跟咱们那小地方不一样，和对象去商场里逛一圈，至少一百多就出去了，开销太大。” 张涛为难地解释道。 “哥们见搞对象的多了，可没你这么花钱的，你得跟你对象换种相处模式，一直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陈立川不由劝了起来。 “知道，知道，这不慢慢来嘛。” 张涛笑着应道，心想你还好意思说我，原来齐司遥都没答应他，可花钱买礼物眼睛都不眨一下。 “借多少？” 陈立川问道。 “额......你要是宽裕的话，借我一千？” 说出这个数，张涛也心虚，毕竟他们这帮子人，钱上面的交道，多也是一两百，或者三四百这样。 陈立川稍有停顿，长长地叹了一声气，“唉......” 张涛要是家里有事，更或者是做个买卖缺钱，别说一千了，就是一万，陈立川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还担心他不够，可这钱...... 摆明了是虚荣心作祟。 “没有一千的话，八百也行。”张涛连忙又道。 “涛子，你都跟我开口了，肯定不能让你成了空话，这一千，哪怕我跟同学借，明我也给你打过去。但还是兄弟我嘱咐你的那话，咱就是小地方的人，经济条件摆在那里，别太虚荣！” 陈立川又多说了几句，而且心里明显感觉到，涛子跟马超有很大的差距了。 “谢了，立川，我啥也不说了，还是你够意思！”张涛心里颇为感激，与陈立川的交道，只要自己提，从来没落空过。 “那先这样，一会卡号发短信。” 陈立川又说了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马胖和陈立川相视一笑，皆是无奈摇头，但没聊张涛的事了，可心里都有想法。 随之陈立川的手机滴答一声，屏幕亮起，却不是张涛的短信，而是齐司遥的。 “还在忙吗？要注意劳逸结合。”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关心。 陈立川却是按下了关机键，没有回。 马胖眼尖，连忙催促：“为啥不回信息呀？齐思遥刚刚分手，现在关心她，没准就跟你好了。” “马胖，好好赚钱比什么都强，你听！”陈立川示意其别说话，这时楼道里响起高跟鞋的嗒嗒声，下一刻噔噔两下敲门，酥脆的声音传来： “你好技师！” ...... 回应很冷淡，齐司遥会明白意思的吧？ 第186章 阳光下的影子 在周晋远、光哥等人确定股权分配后的第四天，在时代广场的店铺正式确定下来，总平米513，在四层扶梯口，最醒目的地方。 接下来杨军可要忙一段时间了，不光要给三店定制四宫格之类的厨具，还要帮李店招聘店员，这可关乎自己的钱，那叫一个上心。 不过入股这事，杨军那口子没少给他白眼，怎么敢拿十万块给一个年轻人的呀！ 周晋远家里亦是因为这事，与爱人闹出不少意见，二十万了啊，现在天天吵！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可有了三店的布局，李店等人的信心完全不一样了，这可关乎他们的实际利润，陈立川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去掉现金奖励。 最近陈立川和马胖一直往财经那里跑，开着那辆蛋蛋车，穿梭在繁华的魔都街道中，最终以五万七的价格，租赁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奶茶店。 真特么的贵......马小超精打细算，如勤俭节约过日子的小媳妇，没少嘀咕这事。 不过要等到正式营业，装修至少也得二十多天。 在魔都这边，一月二十八号正式放假，在17号结束完统考后，已经有同学陆陆续续地返家了，导致大江捞和奶茶店的生意渐渐难做。 十八号上午，陈立川眉头紧锁地来到教室，落座后，发现老徐也是一副便秘的嘴脸（自从上次跟梁景山换座位后，老徐就赖到这了）。 “你高数也没考好？” 陈立川试探性地问道。 “嗯，肯定要挂科了.......”徐晚棠努着嘴，可怜兮兮地看向陈立川。 “唉，这玩意太难了，死活学不会，不过我都写满了，最起码让阅卷老师看到我的态度，加上表演的学分奖励，应该会勉强让过的。” 陈立川安慰道。 “嗯嗯。”老徐用力点头，声音撒娇道：“希望如此吧。” 之后铃声响起，陈立川坐得笔直，李春勤的课，他一节也没落过，总不能让人觉得，你开个火锅店，学校的事就不上心吧？ 一定得务实！ 徐晚棠则是托着腮，看着陈立川的侧颜，当他目光看过来时，老徐就直勾勾地看着，一点都不躲闪，反着就一直追你，想咋的吧？ “老徐，你别这样，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这方面的事，我现在不想考虑的。” 陈立川蹙眉道。 “老娘只是看看你，你急个屁。”徐晚棠声若蚊蝇，拉了拉陈立川的衣角，可怜兮兮地问道：“立川，你是对所有女生都不考虑吗？” 陈立川低头看了眼老徐，那张娇小的脸，犹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尤为可怜，真不好再说伤她的话。 “对......对的。” 陈立川点点头。 可哪怕这样的回答，这样的拒绝，都让徐晚棠心头涌起甜蜜，顿时心情好得不得了，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如果......立川和遥遥好上的话，到那时，徐晚棠一定会选择放弃。 可现在明明没有，徐晚棠无法克制喜欢陈立川的那颗悸动的心，想着是因为立川太过深情，受了伤害，所以现在才不想考虑这些的。 至少现在，可以坐在他的身边，偶尔......很不小心地，靠在他的胳膊上。 就像此刻，老徐的笔又不小心掉在地上了，于是低下头捡笔时，将小脸贴在陈立川的胳膊上。 可两人的影子，照在门口那里，明明是相依，抱在一起的。 下了第一堂小课，吴朗转过身，看着陈立川一脸认真，明显是有事要说。 “立川，我对象她们系，有一妹子想追你，长的绝对好看，我见过，怎么样？给你介绍介绍？” 在新年晚会之后，陈立川的人气不是一般的火，甚至有女生专门跑到大江捞店里去找他。 不过陈立川一直超忙，很难在学校里看到他的身影，可胆大又自信的女生不少，得知秦佩佩对象跟其是一个寝室的后，就托着介绍了。 而此时老徐早已经炸毛了，用力踢了下吴朗的凳子，又直勾勾地看着陈立川，看他怎么回答，刚不是说不考虑这方面的事。 “私聊，先上课。” 陈立川向吴朗挤眉弄眼，随之低下了头。 “成。”吴朗笑呵呵地点头，刚老徐踢他凳子也不生气，贴心问道：“老徐，怎么啦？” “刚压老娘的脚了！” 徐晚棠骂了一声。 “呵呵呵呵......” 吴朗笑了笑，他脾气很好，也没多说啥，又转过了身子，不过陈立川也没给他个准话。 “陈立川，私聊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这样？”老徐拉着陈立川，急着问道。 “私下聊呀。”陈立川解释道。 聊你妈......徐晚棠抿起嘴，可怜道：“那你刚刚怎么说的嘛，骗人家干嘛？” “唉......” 陈立川无奈叹息，顿了顿后，语重心长道：“老徐，咱都认识多少年了，你自己说，你原来是这样性格的人？” “那是你不了解我，不信你问我爸，家里我特别温柔的，所有的家务都是我干，饭也是我做，甚至所有的衣服都是我洗。” 徐晚棠说得那叫一个真诚。 而真实的情况，老徐在家里懒得要命。 陈立川挑挑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似乎......跟老徐接触的这半年，有时候是挺温柔的。 很快，李春勤继续上课，陈立川认真听讲，老徐则是一直絮絮叨叨： “以前在学校里，我没有办法呀，那么多男生烦我，我只想好好学，所以就表现得强势。” “再说了，我们相处这么久，你没感觉出我的温柔呀？这才是真正的我呀！” “还有，你不是说不考虑那方面的事，那就别去见艺术系的那女生。” ...... 陈立川紧锁眉头，终于忍到下课，然后连忙拔腿跑了出去，这时马胖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他了，下午要去一趟财经那边。 你妈的，老娘说的话你记住没？徐晚棠心里暗骂，又拉着吴朗，紧蹙眉头，道：“你过来一下，有些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十五分钟之后，陈立川气喘呼呼地赶到校门口，走到蛋蛋车旁，可马小超刚从主驾驶上跳下来，就是唉声叹气道： “立川，我不小撞坏一个灯，你不会怪我吧？啊？川哥？不会怪我把？” “滚你妈，从火锅店门口到财贸门口，总共三十米的距离，就特么撞灯了？晚上还得走夜路啊！” 陈立川怒吼道。 “没看见那电线杆子！” 马小超低头委屈道。 “快走吧。” 陈立川无奈摇头，随后载着胖子，车里还拉着一大堆工具，赶往财经...... 第187章 权衡利弊 “再往上点，往右往右，再往下一点点，对，好了，就这个高度！” 陈立川站在蛋蛋车顶，指挥着挂好“魔都阿姨”的logo后，从车上跳了下去，不得不夸一句，多少人发财，是从一辆五菱开始！ “川哥，咱奶茶店的招牌，就是比其他店的门头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 马小超凑到陈立川身旁，嬉皮笑脸道，心虚装车灯的那事，低头点烟时忘了看路，结果一脚油门干上去了。 这魔都阿姨的招牌设计，是陈立川一手画的图纸，设计理念当然要比其他店要超前很多。 “饭呢？” 陈立川瞪了马胖一眼，又心疼地摸了摸车头，都特么的凹进去了。 “我去问问。” 马小超连忙跑去对面街边的小摊，很快就端着两个盒饭快步回来。 “川哥，给你多加了根鸡腿。” 马小超一脸殷勤道。 “你也要一根呀，咱资金困难，也不在乎这点。”陈立川接过饭盒，认真道。 “加了，菜底下埋着呢，不信你看！主要是不好意思撞车这事，三、四百块钱又没了。” 马小超嬉皮笑脸，坐在马路牙子上，筷子扒拉开几块茄子，果然里面藏着鸡腿。 “你小子。” 陈立川无奈摇头，也随马小超坐在一旁，两人的样子跟农民工无异了。 “具体装修还得多久？” 陈立川边吃边问道，定好店后，这边装修的情况就全由马小超负责，自己还得操心时代广场的事，那边的装修更费时间。 “正常营业的话，至少得年后了，人们都要回去过年，而且装潢好后，还得晾几天，不然全是味。” 马小超应道，鸡腿两口就啃光了。 “材料一定要选环保的，这上面别省钱，毕竟是咱自己的员工在里面站一整天。” 陈立川提醒道。 “川哥，这事我记得，你放心。”马小超点点头，“装修到现在，看见的，看不见的，都是花钱的地方，已经出去五千多了。” “正常。” 陈立川点点头，眉心微微紧蹙，财贸考试那几天，火锅店的营业额掉到五千多，好在这两天有所好转，但等放假后，肯定是断崖式的下跌。 “没多大事，快吃吧。” 陈立川笑道，随后两人蹲马路牙子上狂干饭。 ...... “我们走吧？” 齐司遥站在寝室门口，笑着说道，今天是她的生日，要请舍友们吃饭。 “我的天，终于可以不去宿舍了，你们还有谁要过生日呀，快，不然马上就要放假了。” 秦萍呼喊道，起身走到齐司遥身边，扶了扶眼镜，眨了眨眼，又问道：“我们吃什么呀？幸亏我没吃早饭，已经蓄势待发！” “嘿嘿嘿，就去学校门口的那家火锅店吧，嗯......只可惜咱们这里没有大江捞，那里真的超级好吃，而且服务特别特别好的。” 说着说着，齐司遥就激动起来，不过......陈立川好像很忙的样子，自己发好几条短信，他要隔好久时间才回。 “有多特别呀？对了，你之前好像提过，陈立川在他们学校开了家火锅店，就是那个什么捞吧。” 秦萍轻佻眉头。 “对呀。” 齐思遥点头应道。 “哦......” 秦萍拉长声音，表情有意搞怪。见状，齐思遥开始挠痒痒，两姑娘抱一起嬉笑打闹。 不多久后，宿舍里的人一起出门。 一路聊着走到校外，齐司遥扭头的一瞬间，“魔都阿姨”的独特logo映入眼帘，连忙拉着秦萍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秦萍诧异道。 “你们跟我先过来一下。” 齐司遥说着，快步往马路对面走去，心情莫名激动，陈立川竟然把奶茶店开到财经，而且他的蛋蛋车也在。 绕着看了一圈，果然看到陈立川和马小超蹲马路牙子上吃饭。 “嘿！” 齐司遥调皮地叫了一声，兄弟两人同时抬头。 “思遥！” 马小超立即嬉笑连连地站起，陈立川向其笑笑，又吃了两口后，才缓缓站起。 “你们来财经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太生疏了吧？”齐司遥故意抿嘴责怪道，将目光落在陈立川身上，好像在质问，为什么短信也回的那么慢。 “最近真是太忙了，赶紧凑合吃一口就得去店里干活。”陈立川笑道。 “这样啊。” 齐司遥点点头，看了眼两人此时的穿着，确实是干活的工作衣，而且奶茶店里不时地传出电锯的声音。 “那......你们吃饱没，我请你们吃大餐。”齐司遥邀请道，这时她的舍友们也缓步走来。 “刚吃完，我们下次吧。”陈立川举了举手里的盒饭，摇头拒绝。 “确实吃饱了。”马小超也附和着说了句，知道陈立川的意思。 “不来吗？”齐司遥心头涌起失落，想了想后，还是又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要不过来一起热闹热闹吧？” 陈立川笑着向其他五位姑娘点头打招呼，随之又看向齐司遥，缓缓摇头，道： “这会真走不开，店里还有活，一会要回来批机器，另外祝你生日快乐。” 此时陈立川表现得很有距离感。 至于生日的事，陈立川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过了，眼下一句简单的祝福倒也合适。 “谢谢。”齐司遥的面容上，有难掩的失落，片刻停顿后，点头道：“那好吧，你们忙，我先走啦。” 随后摆摆手，齐司遥他们轻步离开，只是秦萍有意看了陈立川一眼，又靠到齐司遥身边。 “川哥，这......这种机会你不把握？原来思遥过生日，人家都没邀请你，你都要跑着去送礼的。” 马小超望着齐思遥娇瘦的背影，摇头惋惜道。 “好好搞钱吧，有些事过去以后，再回头看，是没有感觉的。” 陈立川说了句马胖听不懂的话，年少时，是迷恋过齐司遥，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真的太久了，情感早已淡化，尤其还是齐宏志的女儿。 一时冲动，图自己舒服了，那之后怎么向她家里人交待？成年人的世界，任何事都要权衡利弊的。 随之两人几口把饭盒吃完后，继续忙碌起来...... 第188章 第二步融资 晚上八点那会，陈立川和马小超，收拾好店门口，将脚手架这些东西放在店里，关上门准备回时，却又看到齐司遥走来这里。 不过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显然是刚刚逛街回来，又路过这里。 “你们还在呀。” 齐司遥笑着问道，鉴于陈立川表现出的距离感，她此时的语气，亦是带有几分疏远。 “是啊，刚忙完，不过准备走了。” 陈立川笑着应道。 “思遥，等这个店营业后，随时过来喝奶茶！”马小超表现得积极，毕竟家里鸡蛋灌饼小摊的事，人家舅舅可帮了不小的忙。 “对，想喝什么口味都免费，回头我跟店员嘱咐，你来随便喝就行。” 陈立川也当即客气道，不可能缺了礼数，再说齐宏志还照顾老陈的生意，人家确实做得够仗义！ “那我可当真了。”齐司遥开心地点点头，抬头看了眼魔都阿姨这几字，轻声感慨道： “立川，不过你家奶茶的味道真得好喝，尝过那一次，就一直惦记。” 这是齐司遥的真心话，淡淡的芋泥味充斥着味蕾，特别想尝尝其他口味，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呵呵呵......”陈立川淡然轻笑，马小超习惯性地一甩头（虽然没有遮半脸的流海），已然一副嘚瑟的嘴脸。 “还有，鸡蛋灌饼和四宫格都好吃，陈立川，我发现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太了不起了。” 齐司遥的语气逐渐激动。 “思遥，你过奖了，都是在网上看到的，运气好罢了。”陈立川谦虚一句，瞅了眼一旁的超市，见老板收拾着准备关门，连忙推了推胖子。 “马胖，快去买手电筒，还有一卷胶带，另外电池别忘了。” 马小超也不知道陈立川要买这玩意干啥，但没多问，快步走向超市那里。 “是你太谦虚了。” 齐司遥撩了撩鬓角的发丝，露出好看的脸颊，此时在路灯下，她与陈立川的身影拉得很长，身旁的男生，给了她一种很深的陌生感，又特别想要了解他的世界。 “不早了，赶紧回吧。” 陈立川叮嘱一句。 “没关系，熄灯还有一会，对了，听晚棠说，你们28号放假，可财经要到31号才放假，我们两个约的一起回，你能迟两天吗？ 到时候咱们一起！” 齐司遥仰起头期盼着，缓慢的话语中，带有几分温柔。 “到时候看情况，店里的事一大推，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 陈立川推脱一句，上次与他们同行的经历，感到太过劳累，而且还有老徐，还不如避开。 “这样啊......” 齐司遥拉长声音，不免失落，但很快又露出浅笑，道：“那我们到时候联系。” “成。” 陈立川笑着点了点头， 正当这时，马胖跑了过来，提了提塑料袋，一脸疑惑，问道：“买这些干啥？” “买这些干啥？”陈立川恶狠狠地重复一句，接过袋子，紧蹙眉头，“老子特么想捶死你！” 随之陈立川发动车子，提前预热，又蹲在车头，拿胶带把手电筒给绑上。 “你们的车怎么成这样了。”齐司遥走过去，这才发现他们的车头撞了。 “马胖撞的，今来不及修，先拿手电筒应付一下，别走小路的时候，让人误以为是摩托车，直接撞过来就麻烦了。” 陈立川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很娴熟。 “哈哈哈哈......”齐司遥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他们真的好有趣。 “川哥，不愧是你，想的真周到。”马胖蹲在一旁拍马屁。 “滚一边去。” 陈立川语气暴躁。 很快，车头搞好了，但说实话，这时的卤素大灯真的差点意思，竟然跟手电筒差不了多少。 两人上车，与齐司遥摆摆手后，陈立川一脚油门，快速驱车离开，副驾驶上的马胖，看着川哥嘴里叼烟，一手方向盘，一手换挡的动作帅得厉害。 真的帅！一个小伙子怎么可以帅成这样儿！ 马小超：?( ˉ?? ˉ?) 我特么一定要学会开车......马胖暗下决定。 ...... 陈立川火速赶回大江捞时，王宇雄、马小俊，还有宿舍里的那五位，已经等他有一会时间了。 这时零零散散的只有几桌，在以往的话，这个点还能坐一半的桌子，大考完后，提前离校的真不少，也对得起财贸三本的称呼。 今天都有不少同学跟李春勤请假的。 “抱歉，耽搁时间了，兄弟们怎么不先吃呀？李店，快，上菜。” 陈立川连忙招呼，和马胖匆匆落座。 “嗨，不在乎这一会，你不来我们吃得也没意思，事都忙完了吧？” 王宇雄连忙起身给陈立川倒水，相比于宿舍里的那五人，表现得十分市侩。 除了梁景山，一个个坐得跟大爷似的。 而在陈立川没回来之前，邹凯凯饿得想先吃，也是王宇雄有意巴结讨好，不让上锅，说人家回来，咱们吃一半，那多不合适。 “嗯，忙完了。” 陈立川笑着点点头，拿出一包烟扔在桌上，众人纷纷拿着抽。 “立川，忙什么去了？” 申一明紧张问道，他现在愈发觉得，与陈立川的距离越来越大，没有挫败感那是假的！ 尤其徐晚棠的事，原来甜妹一直在追陈立川啊！真特么伤心啊！ “三店的事，我在时代广场新开了家五百平米的店。”陈立川淡淡一句，却是惊得宿舍五人说不出话，涌起异样的神色。 尤其申一明，时代广场那是什么地方，在魔都也是妥妥的高档商场呀，那开一个店得多少钱？怎么说开就开？陈立川到底什么家庭啊。 “咳咳......” 吴朗突然咳嗽，竟然忘记咽水，看向陈立川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心里藏着话。 连邹凯凯和顾雨，亦是有些坐不住了，往陈立川那边探了探身子。 “妈呀！”梁景山扯着大嗓门，一脸惊讶地问起：“那得费不少老钱吧？” 陈立川轻轻点头，没有过多言语，拿着筷子连声招呼：“吃吃吃，大家先吃！” “对，大家先吃。” 王宇雄帮着往锅里煮菜，有意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惊，这事或多或少地听李店提了一嘴，但没想到是在时代广场那里啊，关键还五百多平！ 在以往，一说开吃，一个比一个抢得快，现在他们都心不在焉，身旁的兄弟牛起来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呀！ “立川，那前期投资了多少？”申一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拿筷子夹了块羊肉，可脸颊不禁抽搐。 陈立川不由想笑，申一明这人，心肠就小拇指那么宽，估计心里急得要死了，慢慢咀嚼咽下嘴里的羊肉后，缓缓说道： “也就一百多万，没投资多少的。” “一百多万！” 这时桌上的几人，同时惊呼出了声，表情那叫一个丰富，要知道，这可是04年的一百多万。 “当然不全是我的，还有社会上的一些朋友，绕不开的面子，都得照顾到，就让他们投资占了些股份。” 陈立川看似谦虚地解释道，可这样的话，更是激起这些大学生们的急切心理。 他们想法简单，总以为挣钱很简单，那别人能投资占股，自己也能跟着陈立川挣钱啊！ 但其实时代广场的前期费用，陈立川没有投资一分，二店怎么开，他口袋里的钱有限，得找财贸的投资了，毕竟靠山吃山！ “立川，你上次不是在宿舍里说，投资会照顾我们几个的嘛。” 随之吴朗终于憋不住，委屈地提起这事，后来就没音了，不是答应会照顾我们几个的吗？太不够意思了。 邹凯凯、王宇雄等人亦是委屈地看向陈立川，好像在质问，不能只照顾那些朋友啊！ “怎么会忘了，不然我把你们这些孙子叫到这里干什么？” 陈立川用力说道，当即让其他人喜笑颜开，稍有停顿后，继续说起： “二店的话，打算开到财经附近，一来那里居民楼多，挨着商业街，就算没有财经，人流量也不会差！二来的话，偶尔还有财经学生的红利！” 说着，陈立川突然压低声音，扫过他们的面容，敲了敲桌子。 “本来二店的福利，只给内部员工留的，社会上的那些朋友，他们想入股都没资格，老子可是把好处都留给了你们，选址是由专业人士选出来的，生意不会差，等于给你们口袋里塞钱！” 此时陈立川的交谈方式，跟社会上的那些朋友完全不同，他们更受鼓吹的这一套。 而听着陈立川这“掏心窝”子的话，这些还没有完全步入社会的小青年没有不激动的。 到了这一步，陈立川的目的就算达成了，已经完全勾起这些人的信任，以及想投资的迫切心理。 而且还有李店这些内部职工，同样心情激动，更加有干劲。 当然，基础信任，是因为大江捞的买卖放在这里。 怎么把投资人分类，这是一个关键问题，陈立川做的非常到位！ 这番话之后，陈立川便拿起筷子夹着吃菜，可当即就有人急了...... 第189章 都这么有钱啊 “川哥，从小到大的压岁钱一直我自己拿着，里面有二十万，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我想都给你投资。” 没想到是顾雨第一个表态，平日里他给众人的印象，就是小屁孩一个，只对游戏上心。 而听到这话，王宇雄、马小俊、申一明，还有梁景山，这四个穷鬼呲牙发出惊叹！ 特么的，平日里看着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么有钱？随便就是二十万？ 邹凯凯面色凝重，深深看了顾雨一眼，在思谋着自己投多少钱，他倒是清楚顾雨不简单，一件几千的装备说买就买，眼睛都不眨一下。 陈立川则更清楚顾雨家的实力，开玩笑，这两年给煤矿上送配件，一些机械设备都不需要入库批复，而且信息还不透明，利润不是一般的大。 开口的这二十万，对于顾雨家来说，真不叫个事。 但让别人投，和主动投，那就是两码事了，看着顾雨平日里啥事都不操心，但真要与其共事，怕比申一明还要精明。 跟人交往，如果一点小忙，都开口不断找人帮忙，慢慢就会让人小看！ 所以陈立川从一开始，无论多难，哪怕找高利贷借款，都没跟顾雨等人开这张口，现在他在顾雨几人心里地位很高。 “我手里钱不多，川哥，投个五万。”随之邹凯凯认真说道。 “妈呀，这叫钱不多？” 梁景山张大嘴惊呼一声，他原来以为申一明家最有钱的，没想到这两孙子这么夸张！ “行。” 陈立川笑着点头，转而看向吴朗。 “立川，股权的分红要怎么定，前期总投资大概有多少？” 吴朗稍有犹豫，问了句靠谱的话，虽然想跟着陈立川挣钱，但相对比较谨慎。 而邹凯凯和顾雨这两人，想的少，纯粹是因为对陈立川的信任，当然家庭环境很有影响，他们两人讲究的是“关系”，吴朗则是对市场的判断。 “对，这点要提前跟你们说清楚。”陈立川表情认真，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随即开口沉声说起： “总投资在45万左右，但考虑到前期装修、机器等费用的溢价，会按照50万的基础来算投资占比，还有重要的一点，要提前跟大家交代清楚。” 陈立川看向马胖，后者立马起身，走到财务小惠那里，很快又拿着公文包过来，从里面掏出几份文件。 “这是三店的股权合同，我给你们详细讲讲。”陈立川接过合同，指着其中重要的几项，解释起来： “你们的投资占比，无论谁入股，占股多少，都得抛出大江捞餐饮公司所占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这是固定的，并且管理权在大江捞手里！ 我打个比方，顾雨投资二十万的话，并不是占百分之四十的股权，而且抛出大江捞的百分之二十，算下来的话，只能占百分之三十二的股权！ 这就是餐饮品牌的影响力，属于大江捞的品牌价值体现！” 陈立川的语气逐渐高亢，渲染着氛围。 “当前在餐饮行业，走服务理念，且如此成功的，只有大江捞独此一家，所以缓步发展，绝对不可能盲目扩店，从而坏了招牌！ 而集中管理，就是对你们所有投资人负责！” 稍有停顿，陈立川话锋一转，语态随意了几分，倚靠在桌子上，又缓缓说起： “而且顾雨投资的这二十万，我未必都能收起他的这钱，还要看你们的投资，所有人都得考虑到。” 陈立川有意把目光落在申一明、梁景山他们身上，知道他们不会投资，装装样子！ 而这话本身很装了，但陈老六的脸也不红，顾雨的这二十万，他想要的不行。 关键带着这小子这次挣钱后，他家里也能利用到，关系就是这样慢慢积累起来的。 这句话之后，饭桌上短暂地安静几秒，顾雨向陈立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这小伙子完全着了陈老六的道。 “原来是这样啊。” 吴朗恍然大悟，拿着周晋远等人的股权合同，似懂非懂地认真看起。 好片刻之后，吴朗一再斟酌，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道：“那我投资十万！” “草！这事整的，合着就我一个穷？” 梁景山受不了了，此刻遭到了很大的打击，原来这些孙子们都特么这么有钱啊！ 而申一明的脸色更难看了，板着脸一直没吭气，原来这几个外地的，他一个也瞧不上，刚在宿舍集合那会，有很高的优越感。 可现在...... 合着都这么有钱啊，申一明他自己最多能拿出两、三千块。 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行，可以。” 陈立川轻轻点头，知道吴朗什么性子，十分谨慎的，也是几人当中考虑最多的一个，但有些时候，未必是好事，这会使人束手束脚。 一旦大江捞品牌做起来，谁想多投资，都得看自己的脸色，分钱的时候，老吴你可别急啊.......陈立川想着这些事，嘴角淡出笑容。 “你们呢？” 陈立川看向其他人，问道。 他自己心里明镜似的，估计就这35万了，申一明看着一身名牌，但真没什么钱的，而王宇雄他们三人，就更不用说了。 但哪怕这样，形式你得搞起来，千万不能区别对待，不然其他人会有怨气。 “我最多给你几百，立川，你肯定看不上，嘿嘿嘿......”梁景山咧嘴笑了起来，其实陈立川能把他叫这桌上，心里就很感动了。 “好好洗碗，大有前途，马总也是从卖鸡蛋灌饼开始的。” 陈立川调侃一句，拍拍老梁的肩膀，让饭桌上的氛围不再那么严肃。 “我......手里也没多少钱的。”王宇雄尴尬地说道，几千块钱眼下真不好开口了，怕人笑话。 “我也是。” 马小俊点头附和。 “你们两个别心急，在论坛上把大江捞的热度炒起来，到时候我给你们一家店的干股。” 陈立川承诺一句，立即让王宇雄和马小俊喜笑颜开，也让申一明十分羡慕，但他可没帮其做过任何事，每天就蹭饭罢了。 最起码老梁每天过来洗碗，天天不落，但此时听到这话，心头涌起了委屈，川哥，我也能当你马仔，求干股啊！ 有些事陈立川不说，但真到了关键时候，一下就体现出来了，说实话，这段时间里，包括魔都阿姨的校内宣传，王宇雄他们做得真不少。 这种兄弟才跟着有意义啊，最起码能招呼的你挣钱......王宇雄心中感慨，比如易蓉那富家女，再有钱顶个屁用，她也不会帮你！ “立川，你放心吧，我把传奇都戒了，现在一心给你干事！” 王宇雄很会说，当即拍着胸脯表忠心。 “我也一样！” 马小俊跟着点头，学计算机的这哥们，永远比老王慢半个拍子。 “一明，你呢？” 陈立川看向申一明问道，只剩他了。 申一明沉默着，片刻后，嘴里发出“啧”的一声嫌弃声，然后摇了摇头。 他在班里一直都扮演着有钱的角色，但说实话，真要有钱的话，他肯定会投火锅店的，可真拿不出钱来，又不想被人看笑话，就只好...... “立川，我对项目还是不怎么看好的。”申一明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 这话一出，立即让陈立川眉心微蹙，他妈的，平日里你踩着老子装逼就算了，现在拉赞投资的节骨眼上，你嘴里放个这屁？ 自己没钱就说没钱，还特么的装！ 然而不等陈立川说些什么，邹凯凯一拍桌子，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指着申一明骂了起来： “说你妈的那是什么逼话，你还不看好，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干死你......” 邹凯凯突然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幸亏马胖眼疾手快，连忙抢了下来，不然绝对砸申一明头上了。 而申一明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向后退了一大步。 随之王宇雄和陈立川连忙起身制止，将其摁到饭桌上，顿时乱成一团。 “凯凯，你够了，这么多人，别让人看咱宿舍的笑话。”陈立川大声呵斥。 “就是，还是这暴脾气。”吴朗也皱眉说道，这邹凯凯和申一明越来越不对付。 “每天他妈的就是吵。”梁景山不满地高呼一句。 申一明则是站着，脸色很难看。 “股份的事，现在就不聊了，吃饭吃饭！”陈立川又说道，起身拉着申一明坐下。 之后一伙人边吃边聊，也没再谈入股的事，申一明低着头，眼下话很少，倒是邹凯凯大声聊着，好像故意刺激他似的。 但投资的事，陈立川心里有底，这35万绝对能到手。 九点半那会，众人吃饱喝足准备散场，临走时，陈立川有意把邹凯凯留着，担心两人路上再起争执，申一明、吴朗等人则是先回了。 走出火锅店后，王宇雄和马小俊的心情极好，因为有陈立川的干股承诺，而吴朗和顾雨亦是十分激动，想要跟陈立川干大事。 只有申一明默不作声，涌起很浓的挫败感，他还想着什么都不干，陈立川就给他干股呢。 第190章 不盼着好 “凯凯，别跟申一明闹，万一动手了，关系就不好维回来，心里永远会膈应，脾气收敛点，谁来财贸也不是受你气的！ 千万别觉得家里怎么样就高人一头，尤其在魔都这地方，牛人太多了。” 陈立川跟邹凯凯谈着，一边等李店他们收摊，二店入股的事还要跟他们聊。 “真是看不惯申一明那孙子装比，川哥，他今天说得那叫什么屁话？不过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邹凯凯点着头，还是很信服陈立川。 同时在回财贸的那条路上。 “哥几个，我们走了。” 王宇雄摆摆手，计算机系的寝室与商务管理的在两条路上。 “学长，你们慢点。” 吴朗热情地打招呼，顾雨则是笑着，也不多说话，但申一明皱着个眉头，一路上都在生着闷气，其他人都能感觉到。 “明见啊。” 梁景山呼了一大嗓子，两拨人便分开走了。 本来他们四人都安静的走着，突然申一明蹙眉开口大声说起： “给火锅店投资的事，你们两个要谨慎点，飞点之后，饭店这种本身就难干，万一有点事关门了，铁定赔得血本无归！ 现在火锅店你们看着是生意好，那是因为靠着财贸，这里的学生普遍有钱，但过了这个新鲜劲，卖得毕竟贵，生意还是难做。 没看到今天店里的人越来越少吗？” 听着申一明絮叨，三人都没吭气，吴朗挂着笑容，一副以和为贵的神色，顾雨低着头，琢磨游戏的事，梁景山则是皱着眉，忍着不说话。 申一明稍有停顿，接着又说道： “本来这些意见，今饭桌上准备跟陈立川说的，可结果你们也看见了，不听劝的，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是，你咋不往好处想呢？” 梁景山忍不住了，冲其喊了一嗓子。 “不该有危机感吗？大哥，我们是商务管理系的呀，市场环境总该懂些吧？盲目开店，一下开两家，管理跟不上的！” 申一明当即反驳，情绪继而激动，大喝道： “我把话放这里了，你们最后肯定要因为钱的事，跟陈立川闹僵！” 此时，申一明心里无比希望，陈立川一伙人赔钱，今天晚上的小聚，他感觉到自己被排出去了！ “呵呵呵，不至于，不至于。”吴朗真不想听申一明说了，出口敷衍。 “瘪犊子玩意，就不盼着别人好！”梁景山憋不住骂了一句，心想怪不得邹凯凯跟申一明不对付，这相处久了，太埋汰。 “我反正以后跟着川哥混了，就像王宇雄他们一样，没准也能分点干股。” 梁景山又给川哥说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更不想让申一明一直絮絮叨叨，然后坏了投资的事。 关你啥事？ 每天吃员工餐的时候，也没少见你来，关键申一明吃完后，啥事也不帮忙，跟李店他们聊几句就回去了。 还不如老徐，人姑娘来了，不管吃不吃饭，都要帮店里收拾桌子，一眼能看出是为了陈立川，哪像你这个埋汰东西！ 老子以后再也不用你的啫喱水了，还得受你白眼......这一刻，梁景山心里暗下决定。 ...... 火锅店里，陈立川跟邹凯凯聊了许久后，便让他先回去了，这时李店已经开完会，让员工们回去休息。 当陈立川、李泉、刘胜平三人坐在小桌上，聊入股的事时，玲玲等一众服务员，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当然只有店长、厨师长这一级别，才有出资入股的福利。 不过他们的机会也马上要来了，两个店，就需要两个店长！ “除了公司制度给你们的福利分成，你们有出资入股的想法没？当然这个不勉强的。” 陈立川笑着说道，给两人递去烟。 “当然有！” 李泉和刘胜平异口同声道，表现得尤为积极，他们两人每天都待在店里，当然对四宫格，以及走服务的理念更加相信。 所以这个机会求之不得！ “准备出多少？” 陈立川又问道。 “我们两个各五万。” 李泉看着刘胜平笑了笑，代替他回答了，两人早就在私底下聊过这事。 对于打工人来说，拖家带口的，能攒下这点钱真不容易，而且能拿出来，亦是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投资。 “好，那等过几天和你们签订股权协议。”陈立川点点头，“但李店，你得带新人去三店，二店的话，杨军会重新找人。” 此时陈立川这句话的意思，按照股权分裂，二店并不是李泉的徒弟店，对于这些管理，陈立川比谁都懂，不能给的一个人太多，不然其他人就没机会了。 “行，我明白了。” 李泉用力点头，当然明白陈老板的意思，但他清楚，不能太贪心，比起其他餐饮公司，大江捞的奖罚真的是天花板级别。 所以表现得十分真诚，有指哪打哪的几分意思。 随之陈立川坐那，暂时没说话，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还有话要说。 李泉和刘沈平相互看一眼，微微蹙眉，想着是什么事。 “咱们的餐饮公司已经成型，一些规章制度，尤其级别的奖励，一定要清晰，透明化。” 陈立川点了一下，没有自己提。 李泉点点头，顿时心领神会，知道现金奖励不能再领了，而且现在营业额每天都在降，又要开这么多店，资金压力肯定大。 “陈老板，我跟刘厨师长正想跟你提这个事，有员工级别奖励和店长的盈利分红后，不宜继续现金奖励，不利于公司的发展......” 此时李泉已然在管理者的高度了，他想在大江捞干下去，因为陈立川让他看到了希望，不是一辈子只给人打工的希望！ “对，俺也一样，李店说的，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刘胜平在一旁讨好地笑着，他嘴笨，不会说话。 “好，很好，李店，你真的很不错！” 陈立川由衷地称赞一声李泉，私心谁都会有，但你得聪明，更要懂得一个度，有些利益你别碰，不是你的，李泉都做到了，那这样的人，凭什么不用？ “咱们三个好久没这么聊了，好好干，以后机会多的是......” 陈立川与两人聊了起来，足有一个小时，才锁店离开，而从明天开始，就没有现金奖励这一说！ 第191章 着了老六的道 陈老六知道顾雨的那张卡就在自己身上，于是在第二天，趁宿舍里没其他人的时候，假装神秘兮兮地把顾雨叫到阳台上。 “小雨，咱们都是一个省的，肯定跟你最亲。”老六深吸一口烟，不时往门口那里看一眼，显得谨慎。 “川哥，我也跟你最亲，都是山何省，就算人不亲，土还亲。” 顾雨表情认真，这是他掏心窝子的话，他的生活自理能力差，到大学以后，属陈立川对他最照顾！ 陈立川摸了摸顾雨的头，已然一幅当哥的嘴脸，随即沉声道： “其他人投多少我不管，但既然你跟老哥开口了，这二十万肯定让你都入了股，昨晚那么说，是碍于其他人在，总不能只照顾你。” “谢谢川哥！” 顾雨神色激动，紧紧握住陈立川的胳膊，这一刻，真把老六当哥了。 “银行卡在身上吗？转到对公账户上，然后把股权协议给签了，等着分红就行，跟着哥趟着赚钱。” 陈立川又道。 “好！” 顾雨重重点头，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柜子那边，找出银行卡。 “川哥，我们走。” “走！” 陈立川搭着顾雨的胳膊，两人快步离去。 需要在过年之前，提前把财经那里的店面租赁下来，不然过了年后，租金至少得涨百分之十，魔都的房价很快就要飞涨了！ ...... 吴朗的性格还是过于谨慎，说出投资十万后，昨晚回来却是辗转反侧，想着这事一直睡不着，关键申一明不断絮叨，灌输微机意识，让他心里渐渐不安。 毕竟年轻，一时冲动说出决定后，稍微一冷静，想想之后不免后悔。 正巧在中午时，吴朗在餐厅遇到徐晚棠，便急忙走过去，想要套话。 “老徐，这么巧，吃什么呀？” 吴朗笑容满面地问道，与徐晚棠坐在一张桌上，秦一丁也在一旁。 “就盖饭呀！”老徐给了吴朗一个白眼，撇着嘴，恶狠狠地嘀咕一句：“昨告诉你的话记住没？别给立川瞎介绍什么对象！” “嗨，知道了，我一直以为你跟一明搞对象呢，他之前在宿舍说你对他有意思。” 吴朗笑道，不过这倒真有这事，申一明有时候过于自恋，说什么老徐拒绝崔自兵，就是为了他。 “噗......” 徐晚棠气到吐血。 老徐：（╯‵□′）╯︵┴─┴ 甜妹真想摔桌子了！ “申一明为什么要污蔑老娘呀！” 徐晚棠委屈地瞪圆了眼睛，大声吼道，一时失态，老娘只是立川的宝宝！ “这个......” 吴朗眉头一紧，顿时语塞，心想老徐不是挺温柔的嘛，怎么还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然而下一刻，徐晚棠轻咳一声，撩了撩鬓角的发丝，此刻尽显小女生的温柔，她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娘的，差点被申一明害得没绷住，他们都是陈立川的舍友，得注意言行举止......徐晚棠淡出一抹腼腆的笑容，看起来很害羞。 “哎呀，最讨厌男生莫名造谣我了，原来追我的太多了，乱说的很多，都让我恐惧了，我跟申一明一点关系都没的，好讨厌。” 徐晚棠夹子音，心想林珊珊的误会，不也是申一明造谣的。 “哦，呵呵呵......” 吴朗尴尬地笑了笑，老徐暴戾吼那一嗓子的一幕，就像做梦似的，与眼前的甜妹无法联系在一起。 随后三人边吃边聊，吴朗看似很随意地问道：“对了老徐，立川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徐晚棠没有丁点犹豫，脱口而出： “陈叔做的买卖非常广，家电、吃的喝的啥都干，而且摊子都不小，在我们那里特别有名，就像那火锅店，好像是国外什么品牌，去那里培训还是怎么的，我也搞不懂！” 这吴朗也是小瞧甜妹了，误以为她是傻白甜，老徐都为陈立川打多少次掩护了。 而且一直跟梁景山混在火锅店里，能不知道员工入股的事嘛。 套老娘话，嫩了点......随之徐晚棠继续低头干饭，一幅傻白甜的形象。 “这样啊......” 吴朗笑着点头，心中的顾虑慢慢消退。 大江捞的这套模式，要是国外的理念就说得过去了，而且还有家里的扶持，真不相信立川跟自己的年龄一般大，就懂这些！ 于是在吃过饭后，吴朗连忙给陈立川打去电话。 “立川，在哪呢？哥们跟你签协议。” “一会我给你发个对公账户，把钱打了后，过来饭店跟李店他们一起签！”陈立川应了一声，揽着顾雨的肩膀走出银行。 “走吧，跟哥去饭店签股权合同。”陈立川道。 “好嘞！” 顾雨用力点头，已经着了老六的道。 至于李店和刘胜平，他们两人一早就把钱打到对公账户上了，就等着签股权合同。 邹凯凯那边的话，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并不是家里没钱，而是他花钱太大手大脚，这次一下要五万，免不了遭一顿臭骂！ “又疯了？我看你是找抽，要这么多钱干什么！”皱父怒骂道。 “爸，不是跟你说了，要跟舍友合伙做生意，哎呀，我自己有分寸，这是正事，赶紧给我打钱！” 邹凯凯语气烦躁道。 “你他妈的不是又干什么兜不住底的事了吧？”邹父那边情绪很不对，“这钱你别想了，还做买卖，不好好上学，想的些什么屁事！” 随之邹父便挂断电话，这钱不可能给他。 邹凯凯拿不到钱，一来自己生气，觉得错过机会，再者觉得有些对不住兄弟，之后给陈立川打去电话时，语气很失落。 “川哥，我爸那边不给钱，对不住了。” “凯凯，这有什么，没事的，等一下次有机会，咱哥俩再合作。” 陈立川搭着顾雨的肩膀，当即转身往银行方向返回。 “川哥，干啥去？” 顾雨不解问道。 陈立川挂断电话后，表情真诚道：“小雨，邹凯凯拿不出钱，你把他的股份给占了，哥这就有理由多照顾你了。” 刚才见顾雨转账时，这小子卡上有三十多万呢，再拿个五万、十万的，还叫个事？ “谢谢哥。” 顾雨感激道。 很快两人到了银行，陈老六真心建议顾雨投个整数，反正钱放着也是放着，于是就又打了十万！ 最终顾雨总投资三十万，独占48%的股份，李店和刘胜平各8%，吴朗则是16%！ 陈立川这边每投一分钱，独占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第192章 眼红老陈 过二十五号之后，财贸临街的商铺开始陆续关门歇业，如果不是操心三店的事，武忠和赵茂树铁定回老家过年了，现在零零散散卖的，刚够服务员的开支。 说实话，每天真不如回家痛痛快快歇着，得时不时地往那头跑。 三店的整体装修情况，进展还是比较快的，杨军全身扑在上面，完全不需要陈立川操心。 但至少也得两个多月的装修时间，时代广场那里条件苛刻，稍有不注意，立马就是投诉电话。 二店的情况，年租金带的转让费，总共38万，530平米的店，剩下的12万股金用来装潢和订购设备，勉勉强强刚够。 如果抛开转让费，二店的年租金在30万左右，相比于财经这里的店，五万一年的租金，虽然多了一百多平米，但贵了好几倍，一来所属区不同，财经在繁华地区。 再者二店靠着商业区，可以保证每天的人流量，不像一店，财贸一放假，真就歇菜了。 财贸这里陈立川属实捡漏，飞点的原因，导致实体业短暂的陷入低迷，但无论是魔都哪个区，在今年租店，价格都算便宜。 所以在签订合同时，二店和三店，都是固定的三年优先权，且每年最多涨幅不超过百分之十，这一波血赚。 至于财贸的这家店，跟武康运（店主），当时谈合同的时候，就有三年的优先权，而且每年涨幅还在百分之五，老六确实唬人了。 实在那些大店不好谈，签长约的话，只可能百分之十的涨幅，不然老六也想按照五个点。 ...... 一月二十七。 上午李春勤的课，明财贸就正式放假了，此时课上的同学连一半都没有，教室里空落落的，尤其陈立川他们宿舍的，只剩他一人在坚持。 “老徐，今晚上店里员工聚餐，不对外营业，你也一并过来热闹吧。” 陈立川问道，知道她过两天才走。 “嗯，好呀。” 徐晚棠笑着点头，秦一丁走后，她一个人挺孤单的，昨天吃饭都是一个人，此刻心里开始琢磨着，晚上要挨着立川坐。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现在不太好买票，前天去车站排了一天，才抢到一号的票。” 徐晚棠问道。 “我得迟两天，也有可能不回了，在财经那里开了新店，最近在忙装修。” 陈立川淡淡说道。 “财......财经呀。” 徐晚棠很小声，小脸上涌上哀愁，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烦躁心情。 不过趴在桌子上，慢慢就开心了，想到晚上可以跟陈立川一起吃饭，然后仰起头偷偷看着陈立川的侧颜，浅浅地笑了。 不久后，第一堂小课结束，随着导师离开后，陈立川无力地瘫软在桌上，紧闭双眼。 “你怎么了？” 徐晚棠担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累。” 陈立川轻声细语，二店的装修，马胖很多事他搞不明白，需要他自己亲力亲为，通宵达旦是常态。 不过这点苦相比于前一世，真不算什么，那会自己干餐饮时，店里厕所的纸，都得他这个当老板的去倒，服务员没人愿意干。 “立川，我每天都闲着，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吗？”徐晚棠心疼地问道。 可陈立川并没有回应，老徐靠过去后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眼睫毛好长呀......徐晚棠舍不得起开，贴得陈立川很近，甚至呼吸都能打在他的脸上，就这样很认真地看着，最后脱下衣服，披在他身上。 教室里的后排，如两小无猜那般，似乎弥补了原来高中时的遗憾。 同时，在财经那边。 齐司遥莫名接到崔自兵的电话，连忙从图书馆跑出去，接了起来。 “自兵，怎么了？” 齐司遥问道。 她与刘伟伟分开的事，原来班里的都知道了，而崔自兵很早就知道，但他和刘伟伟之间是有不错的交情，不好说些什么。 但此刻...... “遥遥，你受了这么大的欺负，为啥不早跟我说，好歹我也在魔都了呀，他妈的刘伟伟，要是在宁县碰见他，非打他一顿。” 崔自兵深恶痛绝，表现得那叫一个气愤，好像刚刚才知道了这件事似的。 “有关他的任何事，没必要再提了，现在看来，分开也是一件好事，崔自兵，你千万别在刘伟伟那里提起我的任何事，更没必要因为我，去找他的麻烦。” 齐司遥语气严肃，并不想与刘伟伟有任何纠缠，不然会恶心。 “好吧，那你以后有什么事，遇到什么困难，要第一时间跟我说，我立马飞过去，咱们之间的关系这么铁，不需要见外吧。” 崔自兵语气真诚，又十分够意思。 “嗯，好的，” 齐思遥轻笑出了声。 “对了，遥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 崔自兵又问道。 “一号，跟晚棠一起。” “一号啊，几点的票，我们一起回，路上也有个照应，不然就你们两个女生不太安全，尤其咱们那里的车站，非常乱的。” 崔自兵关心道。 这让齐司遥感到为难，想到徐晚棠拒绝了崔自兵，一起的话就太尴尬了。 “思遥，你别多想，哪怕晚棠拒绝我，也没关系的，都是老同学，又不是仇人，一起回吧。” 崔自兵继续坚持道。 “其实我们两个一起回也没事的。” 仔细想了想后，齐司遥还是拒绝，她知道晚棠的性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以参考对小超的态度。 “你就告诉我什么车次吧？这总可以吧？”崔自兵不依不饶，姿态还有几分卑微。 “那......那好吧。”齐司遥真不好一直拒绝崔自兵，便告诉了他车次，然后挂断了电话。 之后齐司遥想了想，还是把这事告诉了徐晚棠，她总是想的周到，很为其他人着想，比如在刘伟伟身上，太照顾他的自尊了。 “我们不管他。”徐晚棠跟孩子似的，赌气回了这样一句。 “行吧。” 齐司遥笑着回了信息，但心头不免涌起遗憾，要是能跟陈立川一起的话，回家的旅途就更有趣了，他们那些人，真的好有趣！ 而让崔自兵如此热情的原因，齐宏志在丰谷开发商有那么大的本事，都照顾得陈喜顺拿了大单，谁不眼红，谁不想往那里靠呢？很现实的问题罢了。 第193章 总之我喝醉了 夜里。 小雪悠悠地落在地上，寒风瑟瑟，财贸的那条街上，人少的可怜。 由于买火车票的困难程度，学生们为躲开放假的高峰期，大多数提早回了，尤其财贸这里更是夸张。 不过此时在大江捞店里，灯火通明，员工们坐在餐桌上，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烫点黄酒，吃着喝着，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欢快。 仿佛与外头的寒冷隔绝，里面十分温暖，甚至有男员工脱成半袖。 在合适的时机，陈立川举杯站了起来，原本吵闹的大厅里，顿时变得异常安静。 老徐抬头看着陈立川，满眼都是星星，很迷恋他管理人的时候，有很足的安全感，吃一口热腾腾的羊肉，坐在他身旁，这种感觉超好！ “这是咱们大江捞公司第一次员工聚餐，首先要叮嘱大家的，一定要吃饱喝足玩开心，等吃完后，再要去金歌那里唱歌。” 陈立川的话音刚落，立即响起阵阵欢呼声，无论是后厨的小伙，还是服务员，都是些年龄不大的青年，当然贪玩了。 陈立川挥挥手，示意安静，随之面容上多了几分动容，继而柔声道： “这段时间里，大家的确非常辛苦，因为特殊服务标准，每天都是高负荷运转，但我一定会保证让大家多挣钱，就像之前的现金奖励。 但随着公司一步步发展壮大，肯定要施行正规化的奖励机制，由公司总财务统一计算，会折合级别、职称等等奖励，要比之前的现金奖励多得多。” 陈立川看向李店，取消现金奖励的事，哪怕李店已经实施了，借着这个机会，一定要跟员工们再交代一遍，心灵鸡汤可不能少！ “对的。” 李泉用力点头，当即站了起来，随即附和地说起：“新制度综合奖励算下来的话，要远比现金奖励更多。” 陈立川点点头，而接下来的一番话，诱惑力十足。 “二店和三店马上就要开起来了，只要有能力，肯定优先从你们当中挑选店长，享有分红权，当然，也有股权裂变的福利，李店已经跟我推荐人了。” 这话一出，员工们可坐不住了，低声议论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涌现异样的神色。 尤其叫玲玲的那个女服务员，表现得是那般的急不可耐，无比希望着。 陈立川当然注意到了她，虽然这个员工在工作中非常积极，但担任店长的话......还是差点意思。 “而从明年开始，咱们李店至少可以从两个店里抽走股份。” 陈立川深深看向李泉，后者腼腆地摇头轻笑，这番话，目的在于激励员工，餐饮这一行，过一个年可要少一堆人，真担心这个问题。 “希望在座的各位来年都是店长，机会大江捞一定会给到大家，可一定要把握住。” 陈立川又道，高亢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员工的心，大江捞的生意怎么样，他们比谁都清楚，更羡慕李店挣那么多钱！ 至少对于他们而言，干过的餐饮店，没有哪一家能比得过大江捞这里，可以看到希望！ “另外明天就放假了，原本想着给大家发米面油这些东西，但咱们都是外地，带着不方便，跟李店商量后，就给大家发现金了，吃完饭后在小惠那里领，每人二百！” 陈立川继而道，立即让员工们振臂欢呼，发出愉悦的欢呼声！ 这个钱给的真不少，考虑到员工们已经适应服务理念，新开店以后，是要把他们穿插放在三个店里，往出带新人，所以陈立川用心良苦，一定要留下这些人！ “大家都是大江捞的老功臣，选新店长，一定优先在你们当中。” 陈立川又喃喃一句，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来，大家共同喝一杯，祝愿我们的事业蒸蒸日上，在魔都这个地方，有自己的一番小天地！” 陈立川高举酒杯，随之所有员工都举杯站起，老徐也一样，端着酒杯开心地笑着，又很崇拜地看着他。 “干杯！” 众人齐呼，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然后共同饮杯，沉醉在此时的欢乐中！ 之后大家伙越来越放得开了，一个接一个地去陈老板那边敬酒，他当然来者不拒，摸爬滚打往出混，酒量当然扛得住。 “陈老板，我敬您一杯。” 玲玲端着酒杯，站在陈立川一旁，拘谨地说道，显然姑娘并没有适应酒局文化。 “来，玲玲，我们喝一杯。” 陈立川笑着举杯，与她碰着喝了一个。 玲玲喝下那杯后，顿时满脸通红，扭捏片刻后，小声说道：“陈老板，我配了宿舍里的钥匙，年后会提早来店里收拾的。” “有心了，玲玲，我和李店都很看好你，要继续努力，但不光是埋头干活，更需要去学习，看看李店怎么做。” 陈立川认真道。 “嗯，记住了。” 玲玲用力点头，然后慌张地离开了。 陈立川身旁总是围满了人，员工们的热情高涨，就是奔着喝畅快去的。 老徐挤在一旁，也慢慢与其他人喝着，但几杯下肚后，就有些上头了。 “李店，我敬您一杯。” 徐晚棠走到李泉那里，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也渐渐熟悉了。 “呀，来，老徐，喝一个。” 李泉急忙端起酒杯，对于陈老板的这些同学，他向来都非常尊敬。 这杯下肚后，徐晚棠觉得还得跟厨师长喝一个，于是又走到刘胜平那里，碰着喝了一杯。 一圈下来之后，徐晚棠坐回到位置上，在陈立川身旁，刚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渐渐的，后劲上来了！ 喝多了呀......徐晚棠还有最后一丝清醒，再看向陈立川时，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柔情似水，又偷偷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可他压根没注意到。 陈立川也喝得有点多了，哪能注意到老徐的手。 而这一大胆动作，让徐晚棠全身变得燥热，想起与秦一丁说得那些话，如果冲动的话，看他怎么跟陈叔，还有我爸他们交代。 总之，我喝醉了...... 第194章 谁都是那样的人 灯光恍惚，四宫格里冒出的缓慢热气，竟是变得温柔起来。 不知道是哪杯酒拨动了年轻人敏感的情愫，靠在椅子上，闭眼放声唱了起来：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老歌总能以最朴实的歌词，简单的旋律，让人们感同身受，然后大家一起开唱，拍着手，打着节拍，属于打工人奋斗的那段回忆：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徐晚棠托腮凝眸，倚靠在桌上，跟着一起哼唱，沉醉在此刻的欢乐中，也真的醉意上头，望着的那张侧脸渐渐模糊，想起与立川相拥的那个夜晚。 而歌声终归是要结束，这场聚餐也到了散场的时候，本来约好的要一起去唱歌，但雪天路滑，不少人喝多了，也便无奈爽约。 只能下次。 下次......徐晚棠倚靠在桌上，喃喃自语，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陈立川的腿上，假装叫他，推一推他的腿，已经是老徐敢做得最大胆的事。 可真要想想冲动的那一幕，老徐不由浑身发抖，心里很怂。 但如果是陈立川要的话，哪怕是他一时冲动，更或者是虚情假意，徐晚棠甘愿被骗，她不知道，对这份爱，怎么会如此深沉。 之后员工们陆续散场，饭店里渐渐清凉，而徐晚棠想的只是陈立川喝太多了，担心他胃不舒服，于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难受吗？” 徐晚棠温柔道。 “还好，没想到老徐你酒量还可以。” 陈立川笑着接过水杯，打趣一句，瞥了眼一旁瘫睡在桌子上的马胖，不禁摇头，看着虚胖，真废！ “再多喝几杯就不行了，估计要趟地上，我只是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徐晚棠望着陈立川的目光很温柔，与他坐在一旁的空桌处，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 “呵呵呵......”陈立川笑了笑，轻抿一口热水，让胃舒服了几分，“等我喝完这杯热水咱们就回。” “嗯，回。” 徐晚棠听话地用力点头，“咱们就回”这几个字，让她产生了美好憧憬，要是一起回家该有多好，只可惜，不过顺路回宿舍罢了。 他娘的...... 甚至在这一刻，徐晚棠有了无比想结婚的冲动。 “铃铃铃......” 突然陈立川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后，一旁的徐晚棠都能听到是陈叔叔的宏亮声音，于是满心欢喜地凑过去。 “儿子，睡了没？火车票买到几号的？到时候爸开车去车站接你。” 陈喜顺的声音喜悦，到了年底，又怎么能不想念儿子，儿子还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过。 “儿子，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看好钱包手机，年底这段时间，火车站那里非常乱。长胖了没有呀？妈妈想死你了。” 金巧玲抢过电话，开心地说道。 这一刻，陈立川紧握着电话，根本无法拒绝两位老人的期盼，而且上一世的悲惨经历，让他有了迫不及待想回家的冲动！ “明准备去订票，但怕票不好买，可能迟回去几天。”陈立川应道。 而听到他这样说，徐晚棠开心地笑起，那就可以在宁县见立川了，额......每天去他家。 “你小子啥事也不提前安排，知道票难定，为啥不前几天去买票？干个啥事也不靠谱！” 老陈抢过电话，当即训导起来，打破了刚才父子情深和母子情深的温情画面。 “额......前段时间学校里事多，我们财贸的学生都是明天才开始买票。” 陈老六随口就胡诌。 “这样啊，哈哈哈哈......” 老陈不稳重地笑起，耳根子软，容易相信人，收起笑容后，继续嘱托道： “你回的时候记得联系思遥，问问她有没有要帮忙的，最好一起回来，路上照顾人家，撇开别的不说，老齐可帮了咱家大忙，那批订单已经开始送了，你小子有点眼色。” “嗯，成。” 陈立川点头应着，不过于情于理，也该像老陈说得那般，齐宏志那边是得巴结，毕竟人家把钱塞你口袋里了。 那可是省城的项目，不跟晋源市的大经销商合作，反而去找宁县小地方的商家，利润肯定要少一部分，能这样照顾，真的很够情谊，要记别人的好。 “经常跟小超联系吗？看看人小超的为人处世多活泛，说话总能说到人心坎里，你小子多学着点，现在宁县的那伙人，都想拉齐宏志的那层关系......” 老陈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起，他比玲玲的话还要多。 徐晚棠本来微笑地站起，想跟陈叔叔说几句话的，但听到齐司遥的事后，就安静地坐了回去。 她原来并没有感觉到跟遥遥的差距，小地方只是比谁漂亮的。 可自从家里出事以后，老徐的落差感就尤为明显，不光是陈叔叔，甚至自己的老爸，也一直在叮嘱要怎么跟思遥相处！ 如果按照父亲教的那些，那她跟遥遥之间的友情就变质了，是奉承巴结的那般。 而相处模式的改变，总是潜移默化的，成年人的社会，哪怕原来再亲近的关系，身居高位后，也会变得小心翼翼，阿谀奉承。 徐晚棠已经渐渐踏入世俗，她原来的生活太过无忧无虑。 财贸刚入学时，谁不厌恶陈立川的嘴脸，可到最后，都变成他那样的人，为了生活更好，谁也别笑话谁。 “你跟我妈早点休息，现在太晚了，明天我给齐思遥打电话，问问她情况。” 陈立川找机会挂断电话，老陈那边意犹未尽，还在教着儿子怎么为人处世。 “老徐，我们走吧？” 陈立川站了起来，看向发呆的徐晚棠。 “嗯？哦。” 徐晚棠连忙站起，跟在陈立川身后，可是之后的一路，小尾巴变得尤为安静，不像原来，会叽叽喳喳的一直说。 “呕......” 一阵冷风袭来，陈立川蹲下吐了起来，徐晚棠急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又慌乱递上纸巾，能够给予的，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事...... 第195章 忘了那场大雪 确定要回以后，在第二天上午，陈立川便把玥儿叫去财经的二店那里，嘱托光哥帮忙照看这里的装修。 “光哥，主要是通风和排烟，你多叮嘱，千万不能让出风口对着餐桌。另外软装的设计，咱们几个店的风格要保持一致......” 陈立川里里外外，嘱咐着这些事。 “你小子真是二十？” 光头不可置信，跟立川打交道，真没有从他身上感到一丝年轻人的气息。 “呵呵呵呵，光哥，还有前台的设计。”陈立川笑道，继续说着。 之后...... “立川，你这二店的规模真不小。” 光哥背着手，自己又视察了一整圈，心里琢磨着，要是这几家店生意能火起来，真能在魔都把品牌做出去，那以后一定要求立川，让自己多入股。 于是...... “立川，这还叫个事？你放心，肯定帮你看好摊子，啥事也别操心，安安心心回去过你的年。” 光哥揽住陈立川肩膀，拍着胸口保证道。 “光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诶，对了，昨晚跟你说的去晋源市的火车票，能买到吗？” 陈立川问道。 “只能买到二号的软卧，一号连站票都没了，你也不早点跟我说，不知道年底的火车票有多难抢啊。” 光哥紧紧蹙眉，这张二号的票，凌晨四点就托人过去排队了，真不容易买。 “光哥，感谢了，中午请你吃饭。” 陈立川连忙感谢。 心想二号就二号吧，理解老陈想巴结齐家的想法，尤其老陈心诚，占了别人的好处，就急着想要报答，但也不必太过刻意。 不像李春勤，没到那种非舔不可的地步，而且原来有同学关系这层感情基础，不能一概而过，用同一种方式去处理这些人际关系。 更要对盘下菜。 跟齐思瑶客气几句就好，恰好上次碰面，没有一起吃饭，现在正好有了由头。 “行了，别跟你哥来这一套！” 光哥乐呵着，只见陈立川拿出手机，打通了电话。 “思遥，在学校吗？我也在财经，上次没顾上吃饭，今中午聚一聚。” 陈立川笑道。 操了，老子果然是配角......光哥撇撇嘴，心里涌起几分醋意，虽然玥儿是社会大哥，但也喜欢八卦，并且爱看言情小说。 “好......好呀。” 齐司遥没有丁点拒绝的想法，简单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就连忙跟宿舍说道：“今中午我不去餐厅，有原来的同学过来，我去找他。” 立即见色忘友。 “是陈立川吧。” 秦萍乐呵地从床上坐起。 “嗯。” 齐司遥应了一声，然后连忙起床，走进洗漱间开始洗漱，再之后，竟然去化妆，她原来可是很少化的。 秦萍与其他几位舍友对视一眼，偷偷笑着，自是发现了齐司遥的端倪。 “思遥，那个陈立川是不是追过你呀？” 秦萍突然这样问道，只是随口的一句，故意调侃罢了，可齐司遥却惊呼道：“谁告诉你们的？” “啊？” 宿舍的几人同时惊呼，秦萍使劲咽了口吐沫，又连忙问道：“真的追过你呀？” 齐思遥没有吭气，又在镜子旁照了照后，便心虚地离开了，但这样的表现，追的事肯定是真的了。 秦萍微微蹙眉，她发现了陈立川的距离感，心想现在疏远齐司遥，肯定是在刘伟伟的事上伤了心，爱的太深，当然很在意这些。 有可能只是朋友，怕陈立川就是这样的决心......秦萍这样担忧着，又紧锁着眉头，望了齐思遥那边一眼。 ...... “涛子，我二号的火车，到了晋源应该是三号晚上，你什么时候回？” 陈立川一边通着电话，与光哥走在去往财经方向的大路上。 “你要回来呀？特么的，前两天不是说还不确定嘛。”张涛的声音愉悦，“原本打算一号回的，那我必须等你，带你吃顿好的。” “成，那咱们回去见。” 陈立川挂断电话，而刚把电话装在兜里，铃声又响了起来，是顾雨打来的。 “川哥，我回到家了，一切安全。你要是回来晋源，不跟我联系的话，我可要生气喽。” 顾雨高呼着，自从入股的那事后，这小子完完全全把老六当哥了。 “行，一定。” 陈立川沉声保证，又聊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男的女的？怎么说话那么温柔？”光哥照常八卦一句，但陈立川没搭理。 “今年魔都怎么老下雪。” 两人缓步走着，光哥蹙眉嘀咕了一句，此时街上湿漉漉的一大片，到处都是淤泥。 陈立川点点头，没有多语，他忘了这个年里，山何省的那场大雪，几乎所有的客运都停了...... ...... 中午时，在财经对面的一家小餐馆里，陈立川、光哥、齐思遥三人，点了几道小餐，边吃边聊。 “什么？你二号的火车？不能早买一天的吗？可以找黄牛问问，这样大家就能一起回了。” 听到陈立川说他二号的火车，齐司遥的面容上写满了失落，连忙提议着。 “时间太紧了，别人都是提前好多天去订票，立川昨晚才跟我说的。” 光哥解释道。 “这样啊......” 齐司遥拉长声音。 嗯？光哥微微蹙眉，看看齐思遥，觉得这姑娘不对劲，对立川有想法？躁动的小心脏，忍不住想八卦，“啧啧”两声，还是忍住了。 跟老徐的话，光哥肯定问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已经很熟了，但跟齐司遥只见过上次那一次，还是有几分生疏的。 不过细细想来也正常，立川的本事不小，而且个子又高，处事稳重，小姑娘不都喜欢这样的。 “咱们来魔都的时候可以一起。” 陈立川笑着回应，稍有停顿后，简单叮嘱了几句，如火车站注意的事情，与齐思遥距离感一直有的，不如跟老徐来得自在。 毕竟财贸小半年的相处，一起上课、一起跳舞，一起疯闹，那些交情不是假的。 简单的午饭之后，陈立川便与齐司遥告别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只是雪越下越大...... 第196章 人山人海 05年，2月1日，北方小年。 什么叫做人潮汹涌、人山人海？魔都站的春运阵仗，总算让齐司遥和徐晚棠见识到了。 整个广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在售票厅那里，排着的长队更是弯弯绕绕好几圈，甚至有人昨夜里就开始排队。 天空阴沉，寒风不断，人们又冷又饿，不少人席地风餐露宿。 在人海中，人头攒动，只闻声音，看不见脸，一脚下去，不是你在别人的脚丫子上，不然就是别人给你一脚！ 这壮观的场景，便是有着十三亿人口，交通还不普及，人口迁移一年一次的春运。 可就算是如此艰难，在外的人们思乡迫切，看着浮云终日行，想着游子久不至！ 你买到票了吗？成为最关心的话题！ “晚棠，你拽着我！” “遥遥，吃的东西被抢走了！” “不要管，一会在车上买，看好手机钱包就行！不要松开我的手！” “好！” 齐司遥和徐晚棠好不容易挤进候车厅，原以为可以片刻的放松，可望着拥挤不堪的人海，顿时傻眼了，这要怎么挤到前面去？ “幸亏早早就来了，不然到发车时候肯定上不了车。”齐思遥苦笑道。 “2号候车厅，我们慢慢往楼底口的方向走吧。” 徐晚棠挽着齐司遥，再一次艰难地挤在人群中，挪着小步，费了好大劲，到了2号厅入口后，两姑娘只感觉鼻子都要挤扁了。 “还有一个小时发车，遥遥，你饿不饿，刚才有人一下就把塑料袋给拽走了。” 徐晚棠内疚地说道，正跟齐司遥挤在一角。 “诶呀，没事，到车上再买吧，看好钱包手机就成。”齐司遥宽慰道，又摸了摸衣服内口袋，能感到里面的东西还在。 这一路，两姑娘格外的谨慎。 “嗯。” 徐晚棠点点头，她挤在人群中，身子有意倾斜都不会倒的，四面八方都是嘈杂的说话声。 “怎么会这么多人！” 徐晚棠感慨道。 “是呀，原以为开学的时候人够多了，现在看来，那时候可真悠闲。” 齐司遥自嘲一句，两人皆是笑了起来，细声细语地聊着，等待着进站。 而在这段时间里，人群中不时地有丢了东西，急切的嘶吼声，人心惶惶的，一直很混乱，天下无贼是在前不久十二月份上映的。 “看好钱包！” 齐司遥不断小声提醒着，手也紧紧摁着衣服内兜，而老徐也是同样的举动，至于背着的双肩包，里面都是些衣服，没有贵重东西。 在这样的煎熬中，好不容易等到十二点，却听到火车延误的通知。 “各位旅客大家好，由于天气原因，列车将会晚点到达，给您造成的不便，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 通报的声音冷冰冰的，连续重复了好几遍，真的是又累、又饿、又冷。 超了一点，又到两点，这样的延误已经很不正常！ “遥遥，你饿不饿，刚才我......” “哎呀，没事，你最近怎么跟我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 齐司遥笑道，虽然饿得前胸贴后背，但不想让徐晚棠心里有负担，一直都强颜欢笑。 徐晚棠缓缓点头，而刚才齐司遥的一句玩笑话，却是让她的心情沉重起来，父亲给自己打电话叮嘱，意思就是讨好遥遥。 “嗯，呵呵呵......” 徐晚棠挤出笑容，之后却是沉默了许久，感觉到了两人的遥远差距。 ...... 在快三点的时候，列车终于到站，而等待过久的人们，此刻如猛兽遇到鲜美的嫩肉，一拥而进，前赴后继地冲向站台里。 “啊！我的鞋子！” “别挤我了！” “往前走啊！” 现场更是混乱不堪，好似有人故意推挤，齐司遥和徐晚棠混在人潮中，最后是被后面的人推着进站的。 走进车厢里的那一刻，两姑娘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又连忙去找软卧座，有了开学季的痛苦回忆后，齐司遥不想再有第二次长途跋涉，却是坐硬坐的经历。 当然，徐晚棠的软卧钱，也是齐思遥出的。 没一会功夫就找到了软卧车厢，两姑娘是对床，坐在床上的那一刻，如释重负。 “哎呀，终于上来了。” 齐司遥愉悦道，下意识地去摸口袋时，霎时脸色惨白，瞪圆眼睛，慌张地从床上站起。 “怎么了？” 徐晚棠也跟着站起。 “完了完了，我的钱包和手机都被偷了！” 齐司遥带着哭腔，低头检查口袋时，才发现口袋被割破了。 “那我们去赶紧找！” 徐晚棠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内兜，还好，她的钱包和手机都在。 “算了，肯定找不回来。”齐司遥拉住徐晚棠，神色失落，“而且是在火车外丢的，上车时我就感觉有人故意冲我身上推挤，那时候太着急进站了。” “身份证那些都丢了吗？” 徐晚棠着急问道。 “也不在了。” 齐司遥喃喃道，只剩下手里的一张火车票。 “我还是去找乘务员吧。” 徐晚棠又说了一声，便匆匆走出车厢，她知道遥遥是不想麻烦人的性格，但不管能不能找见，总之在心上多层藉慰吧。 与此同时...... 崔自兵也匆匆上了这趟列车，他没有抢到软卧，只是银座，清早出发的时候，想与齐司遥一起的，但对方却是推脱，他知道，是徐晚棠的原因。 可现在齐司遥的情况，刚刚分手，情感上需要人照顾，最关键的是，齐宏志在丰谷开发商，尽情地发挥着他的才能，得到了重用。 而崔自兵家里就是做工程项目的，只要齐宏志随便给个项目，那一下就发了！ 所以崔自兵现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方设法想追到齐司遥！ 崔自兵之前给齐司遥打过电话，知道她哪间车厢，于是在一番周折后，终于找到同车厢的一位乘客，把其叫到一边，想与他换票。 “开玩笑，一千？做梦！我从黄牛手里换来的票，九百多高价买的，多挣你个一百多，让我坐二十几个小时的硬座啊？” 那人都想开口骂崔自兵了。 “那......哥，两千！” 崔自兵心里着急，一定要跟齐司遥坐一个车间的软卧，有过前车之鉴，一咬牙，伸出两根手指头！ “身上就这么多钱了！” 崔自兵恳求着，花出去这两千，身上也只剩个二、三百块。 “那行吧......” 那人想想后还是答应了，挣这么多钱的话，还是可以应付应付的！ 第197章 大雪将至 钱应该是站外丢的，听到这样的话，乘务员无奈摇头，安抚了几句“找找看”的话，做好登记以后，便让徐晚棠回去了。 自己身上只有不到二百块，徐晚棠想着这个问题，不禁心里犯难，没多久回到软卧车厢后，竟然看到崔自兵！ “真巧，咱们挨一块了。” 崔自兵笑着向齐思遥解释一句，只是淡淡看了徐晚棠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表现，随后低头继续收拾着行李。 齐司遥向徐晚棠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老徐则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遥遥，怕很难找到。” 徐晚棠轻声道，坐在齐司遥的床上。 “我都没抱希望了，丢就丢吧。”齐司遥长叹一声气，只好不去想这事。 “思遥，哪些是你的东西，我帮你收拾。”崔自兵突然转过身来热情问道，一副暖男形象。 “不用了，我自己来。” 齐司遥连忙站起，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太累，又丢了东西，便先在床上休息，都还没来得及摆放行李。 “没事，咱这关系客气什么。” 崔自兵不由分说地，拿过齐司遥手中的东西，帮她摆放着。 徐晚棠也站起来开始收拾，免得麻烦崔自兵，拒绝他以后，总不能去占人家的便宜。 但这一点，实属老徐想多了。 崔自兵现在极度后悔，没从一开始就去追齐司遥，至少能少奋斗很多年，至于徐晚棠，家里都那屁样了，你哪来的优越感？ 想想这就生气？你算啥？在我面前摆出高姿态......崔自兵心里尤为愤恨这一点。 “没吃饭了吧？我给你们去泡桶面。” 崔自兵又问道，来到包间后，一直没闲下来过，十分勤快，是在有意表现！ “我们自己来就好。” 齐司遥和徐晚棠同时站起。 “没事的，都是老同学，这有什么呀。”崔自兵淡然轻笑，目光落在徐晚棠身上，道：“我跟老徐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而这样的话，更像特意解释给齐司遥听。 “嗯！就是。” 徐晚棠点头附和，淡出笑容。 崔自兵真是这样想的话，那就太好了，彼此间的关系不至于太尴尬，毕竟他们这群人，之前关系很好的，而陈立川他们，其实是后来的朋友。 在高中时，他们与陈立川就是两拨人。 “那咱们走。” 崔自兵笑道，随后三人一起走出包厢，在买泡面时，他一并把钱都给了售货员，徐晚棠跟在其身后，把她和摇摇的钱，塞到崔自兵口袋里。 “自兵，真不能让你请客。” 齐司遥抢着说道，她知道晚棠不想占崔自兵的便宜，心里还是有顾虑。 “那这样......” 崔自兵洒脱一笑，说实话，他现在可不想请徐晚棠，急着划清界限，又道： “思遥，我们老同学之间，千万别分太细，既然老徐要觉得不合适，那我就只收她的钱。” 随之崔自兵找了几块，态度非常坚决，把钱给了徐晚棠，两姑娘相互对视一眼，只好妥协。 其实不过几块钱的事，他们北方那里，没有aa的习惯，朋友出来吃法，都是轮流请客的，所以崔自兵请得吃泡面，那下顿请他就好了。 或者回了县城好好招待他一顿。 之后三人回到包厢，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倒是找回了原来的感觉，但崔自兵老是深恶痛绝地提起刘伟伟，替齐思遥咽不下这口气！ “他妈的，刘伟伟这样的人，我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思遥你这么好，要是我对象，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竟然那样对你，真想打死他！” 崔自兵紧握拳头，一张脸憋得通红，仿佛被愤怒冲昏头脑，其实他脑子十分清醒，有意说那些暧昧的话。 “都过去了，真别提他了，没意思。”齐司遥微微蹙眉，强调道，而且刚才崔自兵的话，不太合适。 “唉.......好吧。” 崔自兵长长叹息，已然一副好男人的形象。 而有关刘伟伟的话题就到这里。 之后三人各自躺床上休息，齐司遥拿徐晚棠的手机给家里报平安，崔自兵这才知道她丢东西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过年前的这段时间特别乱，明天到了晋源后，赶紧坐大巴回来，爸爸这会在地级市，有项目要忙。” 齐宏志担心地叮嘱着。 “可是火车晚点了，到了晋源怕赶不上大巴车，如果来不及的话，只能租店住一晚了。” 齐司遥说道。 “你跟谁相跟，陈立川没跟你一起回来吗？你们身上的钱够不够？” 齐宏志连忙问道。 “立川没买到今天的票，我跟晚棠一起，还有其他同学，人很多，钱够的，爸爸你别担心。” 齐司遥安抚道。 “好，那你们几个注意安全。” 齐宏志那边说道，这时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其他男生的声音： “齐叔叔放心，我们在一块的，没事！” “爸爸，我们班的崔自兵，我们一起回的。”齐司遥解释道。 “那好，爸爸还在忙，你多休息。” 齐宏志笑着应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思遥，没事，我有大学同学就是晋源本地的，想住什么宾馆，我直接让他给咱们开好，啥事也别操心，我来安排就行！” 崔自兵探出身子，沉声保证道。 “咱们回去看看情况。” 齐司遥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便躺着休息，满身疲惫，今天太累了。 老徐缩在被窝里，本来想钻齐司遥那里，聊几句悄悄话的，想想还是算了，闭眼酝酿着睡意。 崔自兵则是睁眼盘算着，回到晋源以后，联系班里的辛鹏，虽然相处的少，但他是隔壁宿舍的，经常能碰头，应该没问题。 然后主动发了条信息：“哥们明天到晋源，出来聚聚，有不错点的旅馆推荐吗？” 辛鹏那边瞅了眼手机，当下没顾上回信息，正砍着传奇，心想一会应付他一句就好。 ....... 咣当咣当...... 火车发出富有旋律的声音，就像摇篮曲，让劳累的人们安然入睡，车厢里也渐渐安静，行驶在一片僻静，且黑暗的道路中。 而黑夜里，挨着晋源的几处城市，开始下起茫茫大雪...... 第198章 风波 归家的路似乎变得异常遥远，尤其进入山何省会，经停站会比以往停的时间长上许多，而在晋源周边地区，正被鹅毛大雪肆虐着。 在即将到晋源站的时候，列车竟然又停了下来，这不禁让人们变得尤为暴躁，哀怨不断！ 而本该在下午一点到站的列车，由于晚点，现在已经夜里七点，还没有到站。 “这次不知道又要停多久，现在已经没回去的班车了，要不我们在附近的旅馆先住下？” 齐司遥坐在床边，仰起头看向崔自兵，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车上的东西死贵，徐晚棠身上没多少钱了，既然得让别人垫付开支，自然得看看人家的意思。 “嗨，不用担心这些，我让我朋友开车过来接咱们，一会先吃饭，然后住好点的酒店，火车站附近的旅馆质量太差，不是人住的地方。” 崔自兵语气很大，向齐司遥笑了笑后，继续发了一通短信。 “靠，马上要到站了，结果火车又停了，再等哥们一会，咱一会去哪里吃饭？对象在，不能让我丢了脸，回头去了学校哥们招待你。” 这时崔自兵他们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 片刻后，辛鹏那边回复了短信：“我还在路上，雪下太大，走得比较慢。” “你开的什么车？” 崔自兵立马回复短信，嘴角溢出激动的笑容，特想在齐司遥面前展示自己，而辛鹏家可是非常有钱的。 “呵呵......” 辛鹏那边冷笑一声，他还在跟几个朋友打着牌，压根没起身。 “谁呀？” 一朋友问道。 “一大学的煞笔，平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下这么大的雪，还让我去接他，特么要求一大堆，本来关系也不好。” 辛鹏一脸鄙夷道。 “是晋源市的话，接上一趟吧，又没多远。”那朋友提议道。 “晋源个屁，小县城的，用人真特么好意思，还想让我开家里的好车，求人还提要求，梦做多了。” 辛鹏言语不善，同时给崔自兵回了信息：“我开的大奔驰，可以吧？” “可以可以！谢了！”崔自兵信息秒回，此刻咧嘴笑到了耳根。 “求你去接人还提要求？真是想得美，就别理那样的煞笔，真好意思！” 那朋友亦是不满道。 “嗯，一会随便搪塞他一句，让他等着吧。” 辛鹏冷冷道，随后继续与同学们打着牌。 ...... 崔自兵放下电话后，连忙坐到齐司遥身旁，道：“回了晋源什么都别担心，我给你们安排就成。” “谢啦，自兵，等回了宁县，这次花多少钱我还给你。”齐司遥笑语道，也不再担心回去的事。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要觉得过意不去，请我吃饭就行。” 崔自兵微微皱眉，看起来很不高兴。 “好，那请你吃饭。” 齐司遥用力点头，随之与崔自兵相视一笑，车厢里的相处，增进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徐晚棠坐一旁始终没吭气，不好意思提自己的建议，毕竟自己身上没什么钱，还得留回去的车票钱，跟崔自兵提不合适。 但如果是立川的话，老徐嘴馋一款特产，一定会让他买的。 不过这趟旅途，老徐可以感觉到，崔自兵的一些变化，对齐司遥的上心程度，跟原来完全不同，太不正常了...... ...... “铃铃铃......” 列车上的陈立川刚眯一会，电话又响起来，是顾雨打来的。 “川哥，你到哪了？还有多久到晋源？”顾雨那边语气急切地询问。 “你哥我明天才能回去，你小子别老打电话骚扰了。”陈立川佯装生气。 “不是，川哥，咱们这边下好大的雪，高速都封了，担心你列车晚点。” 顾雨说道。 “下大雪？” 陈立川紧蹙眉头，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依稀想起一些事情，但记忆太过模糊，而且前一世，这个年他并没有回去。 “怎么不睡了？”马胖睁开眼，问了一声，缓缓从床上坐起。 “高速都停了？那去宁县方向的，是不是也停了？但我这趟列车并没有晚点。” 陈立川问道，不禁担心老徐他们那边的情况，瞥了眼胖子没理他。 “现在到晋源站的列车都进不来，工作人员铲积雪呢，你那趟车可能赶的巧，没晚点。” 顾雨解释道。 “顾雨，你拿着手机，另外千万别关机，注意手机电量，我可能找你帮忙。” 陈立川语气变得很急切。 联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高速都封，人们都回不去，那酒店、旅馆就会爆满，老徐他们今天肯定也回不去，那能抢到住宿吗？ “嗯，好！” 顾雨重重应道。 “那先挂了，一会联系。” 陈立川挂断电话，立即给徐晚棠打了过去，也知道齐司遥手机丢了的事。 “我去泡面。”这时马胖走出软卧车厢，突然又扭头回来，柔情似水道：“川哥，用不用给你加火腿和鸡蛋？榨菜呢？” 陈立川瞥了他一眼，没理他，越来越觉得胖子有点骚造了。 “老徐？” “嗯。” “现在晋源的高速路都停了，千万别找私家车走夜路，雪下得太大，很危险。” 陈立川叮嘱着。 “嗯，我记住了。” 老徐用力点头，对立川的话，她现在言听计从，顶多私底下反驳几句。 而听到是陈立川的电话，齐司遥笑意盈盈地坐了过去，如此亲进的样子，这不禁让崔自兵泛起醋意，也站起来靠过去。 “我担心住宿问题，你们要实在抢不到住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 陈立川又道。 而这一句话，崔自兵也听得清清楚楚，心想你显摆给谁看？谁不知道你爸跟着齐宏志挣钱了，开始这样巴结？真你妈的可以。 “好！” 老徐很听话地应着。 “手机有电吧？”陈立川又问道。 “快没了。” “你要不先关机，关键时候再开。” “嗯，我知道了。” 两人一问一答时，突然崔自兵拿过电话：“我跟立川说两句。” “立川，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我都安排好了。”崔自兵高呼一声。 “行，安排好就行，我们随时联系。” 陈立川道。 “真不用你操心，就这点事还，犯不着担心，那先这样。” 说着，崔自兵使劲摁下关机键，而在这时，列车动了起来，马上到站...... 第199章 等着吧 “我们最后再走，现在太挤！” 崔自兵提议道，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悠闲地坐在床边，也让齐司遥和老徐在软卧车厢里先等着。 此时窗户外的人流涌动，都争着、抢着往车站外跑，那阵仗十分恐怖。 老徐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八点一刻，只剩下一格电，只带着一块电池，很听话的，按照陈立川的要求，关掉了手机。 一直等到最后，崔自兵才和齐司遥、老徐下了列车，顿时感到冷风在疯狂地咆哮着，打在脸上如同针扎似的，刺骨冰冷！ 晋源比魔都冷太多了。 “咱们先出站。” 崔自兵提醒道，拉着行李快步走在前面，同时拿出手机给辛鹏打去电话，到站前给他发的信息，一直没有收到其回复。 “嘟嘟嘟......”好几声后，那边才接起电话，不禁让崔自兵有所不满。 “哥们马上出站了，你车在哪停着呢？”崔自兵大声询问。 “我还在路上，去火车站的那条路完全堵死了，半天都不带动的。” 辛鹏那边语气急切，然而却是悠闲地在家里躺着，一会拒绝崔自兵的理由都想好了。 “那你具体得多久？这天气太冷了，你也不说早点出发。” 崔自兵紧锁眉心，语气略微带有几分不满。 “之前家里人用车，我也没办法。”辛鹏虽然没翻脸，但心里已经开骂，什么煞笔玩意，是你找老子帮忙了吧？跟欠你似的。 “那行，快点啊。” 崔自兵大声催促一句，瞥一眼齐司遥，有意在她面前展示自己所谓的人脉，随之挂断电话。 “思遥，我朋友路上堵着呢，还得一会才能过来。”崔自兵解释一句。 “嗯，辛苦啦。” 齐司遥很感激地点点头，与徐晚棠快步走着。 很快三人出了车站，而广场上依旧是乌央乌央的成片人群，混杂着各种吼叫声。 “妈，你在哪？” “住店，带电视的房间，二十块钱一晚！” “看住行李！” “没车了，老板先住店吧。” ...... 崔自兵他们挤在人群中，需要到马路上等辛鹏的车过来，地面湿滑，裤腿上沾满泥垢，不时有人举着纸盒牌凑过来。 “姑娘，要不要住店，大雪封高速，都走不了，赶紧住店，不然一会就没了。” 一老妇凑到齐司遥身边，紧张兮兮地说道。 “不住！” 不等齐司遥说些什么，崔自兵就把胳膊挡在老妇身前，“我们不住。” 那老妇也没多问，立马就离开了，这天气，真不愁店住不满。 “咱们在马路边等着就行。” 崔自兵又说道，随后三人拖着行李，慢慢挪到马路牙子边。 此时汽车的鸣笛声不断，整个马路都脏兮兮的，溅起雪融化后的淤泥，都没有落脚的地。 在齐司遥前方不远处停下一辆出租车，恨不得有七、八个人去抢着搭车。 整个火车站附近，如同大杂烩，混乱无比！ “我再给我同学去通电话。”崔自兵向齐司遥笑笑，又给辛鹏打去电话，等那边接听后，连声催促：“快了没？到哪了？快冻死了！” “还在堵着。” 辛鹏语气无奈。 “大概要多久呀！” “怎么也得半个小时吧。” “要这么久？”崔自兵语气提高了几个度，“哥们你不能快点吗？” “路都堵死了，我飞过去啊？”辛鹏那边也不高兴了，高吼一句后，直接挂断电话。 崔自兵握着电话，有些生气，准备再给辛鹏回过去时，齐司遥连忙拉住他的胳膊。 “我们等等吧，又不赶车，一眼就能看到路有多堵，估计人家也着急，别催得出什么意外。” 齐司遥笑着安抚道。 “主要怕你冷，我倒是什么。”崔自兵点点头，看向一旁的烤红薯，“饿了吧，我去给你们买吃的。” “不用！” 齐司遥急着摇头，可崔自兵已经跳到满是淤泥的街道中，大步往前走去。 齐司遥和徐晚棠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很别扭，总感到崔自兵有点不太对劲。 不多久后，崔自兵拿着红薯回来了，把装红薯的塑料袋递给齐司遥，此时他的裤腿上满是淤泥，俨然一副体贴好男人的形象。 “你们趁热吃。”崔自兵柔声道。 “好......好吧，谢了。” 齐司遥缓缓接过袋子，不好辜负崔自兵的这份好心，但他的过渡“付出”，让其很不适。 之后三人继续在路边等着，至于红薯，两姑娘放起来暂时没吃，可一直过了九点，依旧没见辛鹏的身影。 崔自兵又急着给对方打去电话。 “哥们，还不到吗？”崔自兵语气烦躁地问道。 “刚刚走开，前面有碰车的，处理的时间比较长，我估计还得一会” 辛鹏解释道。 “我靠，那你快点啊。” 崔自兵又催促了一句后，直接挂断电话。 特么的，还跟我叫唤上了，好好等着吧......辛鹏一脸戾气，按鼠标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这人真不靠谱，在学校里没少找我帮忙。”崔自兵抱怨着。但齐司遥和徐晚棠都没搭话，默默等着，毕竟是人家帮自己忙。 可九点一刻、九点半，一直等到十点，还不见崔自兵口中的大奔过来接人。 这时路上的商贩都陆续回家了，也不见过来问住店的妇人，应该是都满了，而街上的车辆也渐渐稀少，只有冷风越刮越大，“呼呼呼”的，像是要吃人！ “要不我们就近找店住吧。”齐司遥冻得受不了了，刚刚拉链不小心刮了下脸，像把肉皮扯下来那般疼痛，脚指头都发麻了。 “等下。” 崔自兵心里急啊，又咬牙切齿地给辛鹏拨通电话，等对方接听后，立马咆哮： “你他妈在哪啊？现在还堵车啊！” “你跟我叫什么呀，我为了去接你，车都被撞了，现在还在修理厂！” 辛鹏气愤地吼叫，仿佛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一个，而这些话，齐司遥和徐晚棠也听得清清楚楚。 “被撞了？” 崔自兵疑惑道。 “行了，不跟你废话，我爸知道要骂死我，现在真没法去接你，我得修车，就这。” 辛鹏丢下这样一句话后，直接挂断电话。 “我靠！”崔自兵急得大叫，已经听到挂点电话的嘟嘟声，“你妈的。” 连忙又给辛鹏打过去电话，可那边已经关机...... 第200章 外地的学生 崔自兵一次接着一次，按下辛鹏的号码，手指被冻得僵硬，可依旧是冷冰冰的关机提醒。 冷风呼啸，路灯昏暗，除了火车站那里亮着的灯光，周边陷入在黑暗之中，原来广场上的那些人都以离去，似乎只剩下路边的三人。 尤其路边突然出现的几个人，看向齐司遥他们这边的眼神充满危险。 “自兵，我们找附近的旅馆先住下吧，太晚了，不然不安全。” 齐司遥急着说道，避开那群人的目光，余光扫向那边，好在他们径直离开了。 “他妈的，这个辛鹏，真不靠谱，在学校也别指望我再去帮他。” 崔自兵气愤地吼着，再一次拿着手机，给对方打了过去，似乎只有这样发泄，才能够掩盖心里的窘迫。 之前信誓旦旦地告诉齐思遥，回了晋源一切由自己安排，什么大奔来接，住几星级档次的酒店，可让她在路边等了快两个小时，人都冻麻了，却是这样的结局。 对方把他们撂路边不管了。 此刻崔自兵觉得丢尽脸面，都不敢去看齐司遥，一直低着头打电话，不断叫骂。 “好了，我们赶紧去找旅馆，我担心拖下去没住的地方，别再打了。” 齐司遥语气高亢了几分。 “好......好吧。” 崔自兵这才放下电话，终于妥协。 “呼......” 齐司遥长呼一口气，都不敢叹气，担心崔自兵自责，不管如何，他都是想着帮自己的，虽然被这样丢在路边，但也不能怪人家。 至于老徐，缩着脖子，一直没吭气，心里不断叫苦：你妈的崔自兵，快把老娘冻死了，还不如早点去找旅馆，呜呜呜呜...... 随后三人穿过满是淤泥的马路，往巷子里走去，依稀可见亮着的红灯处，有“旅馆”两字。 三人低着头，前后走着，情绪低落，此时又累又饿，关键是太冷了。 “诶呀。” 突然，齐司遥一声惨叫，摔倒在漆黑的巷子里。 “遥遥，没事吧？” 徐晚棠连忙过去扶起齐司遥，担心地问询，崔自兵则是帮其拿起行李。 “没......没事。” 齐司遥摇摇头，但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都出来了，重重摔倒那一下，砸到了下巴，非常疼！ 可以想象，被冻僵的下巴，被猛地磕碰一下，有多么的疼痛！ 齐司遥捂着下巴揉了好一会，才继续往巷子里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旅馆那里，三人提着重重的行李到了二楼，询问住店的情况时，那老板都没从椅子上起来，摆摆手，道： “走吧，房间满了！” 这种地方，就别指望着服务态度好。 “满了！” 崔自兵高呼一声，顿了顿后，又问道：“能不能想办法空出几间？” “空出几间？”老板像看白痴似的，瞪向崔自兵他们，冷哼一声，神色不善道：“来来来，你们来我屋里住着，进来住着！” “我们走吧。” 齐司遥害怕地说了一声，急忙拿着行李又往下走去，崔自兵和老徐也随即提着行李跟上。 “你们都注意着点，别磕碰了我的墙。”老板还冲着楼道吼了一嗓子，当然是因为看出他们是学生，好欺负，才这样霸道的。 三人下楼后，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挨着询问亮灯的旅馆，可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没房！ “几点了？” 齐司遥看了眼崔自兵问道，缓缓往巷子外走去，准备去其他地方看看。 “十一点半了。” 崔自兵心虚道，想着这个时候谁还能来帮忙。 黑漆漆的巷子里，突然钻出一个女人，对着崔自兵妩媚一笑，勾勾手指，道：“我这里有房，不过只能男的住，小伙，要来吗？” 那女人是干什么的，再明显不过，齐司遥和老徐不由加快步伐，快步逃离。 “不要。” 崔自兵烦躁地摆摆手，连忙跟到齐司遥他们身后。 走出这条巷子后，三人继续往其他巷子里走去，挨着询问旅馆，由于太晚，店家没什么好脸色，都快把齐思遥和老徐凶怕了。 一直过了十二点，还没找到可以住的地方，凌晨的街上不是一般的冷。 “哎呀......” 徐晚棠痛苦地呻吟一声，这种忍冻挨饿的感觉，让她难受到了极点，一直哆嗦，拉着齐司遥停下脚步，朝着崔自兵大声说道： “我身上还有125快，崔自兵你有多少，我们凑凑钱，打出租去市区吧，刚才火车站的那些人都住旅馆了，再找下去也一样，肯定没房间了。” 齐司遥看着崔自兵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主要她自己的钱丢了，不然早就去市区里了，别人的钱，好不意思提要求。 “我......”崔自兵面露难堪，吞吞吐吐道：“其实我钱也丢了几张，身上只有一百多了。” 而回去的路费，只坐大巴那一趟就得五十多，这时的交通费很贵的。 “要不这样，我们把钱凑起来去市区吧，等明天我找我爸要，让他把钱打晚棠卡上。” 齐司遥提议道，她也已经到了极限，都感觉到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像掉下来似的。 “那咱们就去市区，没事的，思遥，明天我找我爸要钱。”崔自兵说着，快步走到街边，积极地举手拦车。 齐司遥和徐晚棠也紧步跟在身后。 可好半天，足有十分钟，才等来一趟出租车，可里面竟然坐满了，三人只好失落地等下一辆。 都这么晚了，如果能自己解决的话，徐晚棠也不想给陈立川添麻烦，他那么客气，但也不能太自以为是，而且甜妹害怕影响立川的休息。 终于，在三人期盼的眼神中，等来一辆空车，崔自兵是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生怕司机师傅不跑这一趟，语气带有几分恳求： “师傅，走吗？送我们一趟吧，外面太冷了，我们是外地来的学生，不容易。” “都准备交车了，你们要去哪？”司机长长打了个哈欠，朝着窗户外扫了一眼。 “去市区，您帮忙推荐一家性价比不错的宾馆，有房间能住的。” 崔自兵激动地说道。 “那行吧，上车，实在看你们学生，要不然真不跑这一趟。” 司机摇摇头道。 “谢谢谢谢！” 崔自兵连声致歉，急吗帮着齐司遥搬起行李，三人坐到车里后，暖风带来舒畅，那一刻别提有多舒畅。 随后出租车消失在黑夜里，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年头的出租车有多不正规，绕路能绕死你，还外地的学生，坑的就是你们！ 第201章 什么叫安全感 那司机也是实在人，坑这三个外地来的大学生，心里过意不去，还陪着聊了会天。 “在魔都读书啊！那厉害了，以后都是挣大钱的人，不像我，靠苦力养家糊口。” “叔，过奖了。” 崔自兵坐在前排笑着与司机聊天，一口一个叔，也不知道一会还能不能笑出来。 徐晚棠和齐司遥坐在后面眯眼半睡着，身上的寒气渐渐消退，此刻很舒服。 “小伙子一看就是特别精干的后生啊......”司机那是一个劲地称赞，不然这钱坑的亏心。 绕着走了半个多小时后，崔自兵也靠在副驾驶上渐渐睡去，那司机在计时器上摁了个按钮，当即就跳到三百块钱的天价。 如果不是外地来的大学生，了解了他们的不少情况，司机绝不会吭这么狠的，都是对人下菜。 又大概溜达了半个多小时，司机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把车到一边，用力推了推崔自兵的肩膀，热情道：“小伙子，快醒醒，我们到啦。” “嗯？叔，到了吗？谢了，多少钱？”崔自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徐晚棠和齐司遥也醒了，此刻三人顿感疲倦，熟睡被叫醒后，那种感觉更加累。 “三百二十五块，叔看你们不容易，给个三百块就行！”司机心好，还抹了零头。 “什么！” 崔自兵高呼一声，顿时清晰，看了眼计费器，红色字体赫然显示325块。 “怎么可能这么多钱！”崔自兵用力拍打了下副驾驶的门，怒目圆睁。 “你妈的，敢砸老子门，赔钱！” 然后那司机突然变了一副嘴脸，照着崔自兵的下颚给了一拳，立马跟崔自兵扭打在一起。 “自兵，别打了，千万别冲动。”齐司遥担心地喊着，老徐偷偷拉住司机的胳膊，担心他把崔自兵打伤。 但司机也收着劲，相互给了几拳后，就与崔自兵相互拽着对方的领口，这就够了，这大学生也打自己了。 “哼哼，小比崽子，你也打我了，这是互殴，我告诉你，325块，一分都不能少。” 司机大口喘着粗气，龇牙咧嘴地吼道。 崔自兵脸色凶狠，没吭气，也大口喘着粗气。 “给钱，不然我跟你们拼命！” 司机突然又朝着齐司遥大声嘶吼，情绪越发失控，样子看起来很吓人，更加用力拽着崔自兵的领口。 而崔自兵也不甘示弱，同样用力拽着他叔，很快，老汉整张脸被掐红。 “崔自兵，你别干傻事，快点松手。” 齐晚棠急了，急切地喊着，拉着崔自兵的胳膊，老徐则是拽着司机。 “不给钱还打人，没这么欺负人的。”那司机倒打一耙，哀嚎道。 “快停手，师傅，我们给你钱，总共三百是吧？我们给你。”齐思遥应了下来，她真担心崔自兵一冲动，干出什么傻事，太不值得。 “325块，一分都不能少。”见对方送了这个口，当然一分也不能少，司机咆哮道。 “好，我们给你！” 齐司遥情绪激动，看向徐晚棠，让她把全部钱都拿出来，又从崔自兵兜里掏出钱，当面点了325块给了那司机，老汉才松了手。 可崔自兵怒目圆睁，依旧死死拽着司机的领口。 “好了，快松开！” 齐司遥用力推了几下崔自兵，后者才是怨恨地送开手。 “快下车。” 那司机不悦地催促，赶着三人。 齐司遥先下车，连忙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拉着崔自兵下车，生怕他又跟对方打起来。 老徐也跟着后脚下车，快速把行李搬到地上。 而后司机一脚油门离开，把三人丢在空旷的路边，行李洒落一堆，冷风嗖嗖地刮。 现在凌晨两点，三人身上还有十七块五毛。 “对了，我给张涛打电话，他在晋源。” 崔自兵想到了涛子，虽然前段时间他找自己借钱时，并没有借给他。 于是不等齐司遥、徐晚棠说些什么，当即给张涛去了电话。 很快，那边传来张涛满是困意的声音。 “大半夜的，干啥啊？” 张涛不满地问道。 “涛子，遇到急事了，快出来接我们。”崔自兵语气急切。 “你他妈在哪啊？” “晋源市。” “不是，我怎么去接你啊，老子自行车都没一辆。”张涛语气推辞，崔自兵那孙子借钱时也是这般口气。 听到这样的对话，徐晚棠立即开机，朝崔自兵那边说了一声：“不用麻烦张涛了，我给立川打电话吧。” 找陈立川......这样的话，无疑让崔自兵感到深深的挫败，尤其齐司遥也在，后者没有拒绝，似乎也把希望寄托在陈立川身上。 同时张涛那边惊呼起来：“什么？立川也在？你们在哪？那我先过去，他咋不给我打电话？” “滚吧你！” 崔自兵冷冷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徐晚棠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稍有犹豫后，按下陈立川的号码，这一刻不知道为啥，格外的有安全感，知道肯定不会留宿街头，很快就听到他浑厚的声音。 “安顿下来了吗？” 陈立川疲倦地问道，瞅了眼对床的胖子，发现他被子没盖严实，探出身子帮他拉了拉被子。 “没有，找不见住的地方，现在还在马路上。”徐晚棠心虚道。 “你们现在在哪？也不说早点给我打电话。”陈立川问道。 “不知道。”徐晚棠看向周边，发现有一处公园，急忙道：“在康象广场。” “行，你们站着别动，我让朋友过去找你们。” 陈立川匆匆一句，挂断电话后，立马给顾雨打去电话，与其说明情况时，顾雨人已经跑出屋子了，一边说道： “川哥，你放心吧，那广场我知道，离我住的地方没多远。” “小雨，谢了。” “跟我客气什么。” 顾雨笑道，随后挂断电话后，快步赶去车库，然后就开着一辆大奔出去了。 同时，陈立川那边又接到了张涛的电话，向对方嘱托几句后，也便挂了。 ...... 三人站在路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从来都没有这般煎熬过。 第202章 什么叫差距 “我看我们还是往前面走走看，那里亮灯的地方应该是超市。” 等了有那么四、五分钟左右，崔自兵蹙眉说道，心里当然不痛快，自己积极表现想要做好的事，如果陈立川一个电话搞定，那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关键陈立川原来怎么追齐司遥，崔自兵可是相当清楚的，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 现在齐宏志又带着陈喜顺挣了大钱，齐司遥还分了手，现在陈立川“如此”表现，再明显不过了，谁不想攀上这层关系。 而且崔自兵原来喜欢的徐晚棠，她是对陈立川有好感，才拒绝自己的。 这无疑更让崔自兵有深深的挫败感，原来把其当冤大头的人，可他哪方面都比自己强，心里当然不能接受，关键陈立川不答应徐晚棠，肯定还是想着齐司遥吧。 “就在这里等着吧，立川说他朋友一会就过来。”徐晚棠语气坚定，那架势是一定不会走的。 “等等吧。” 齐司遥缩着身子，也是要等的意思。 “这半夜三更的，再待到路边我怕你们感冒，而且人真不一定能过来，走吧，去那边的超市看看，明一早我就让我爸给卡里打钱。” 崔自兵继续游说，站在齐司遥身边。 齐司遥摇摇头，已经冻得不想再说话了，徐晚棠也没搭话。 “走吧，不是我不信任陈立川，实在是现在太晚了，我真担心你们感冒，我朋友还不是一样的情况。”崔自兵语重心长，看似很担心齐司遥。 正当这时，远处亮起两束灯光，急速驶来，到广场这里时速度又慢了下来，最后停徐晚棠他们身边。 是一辆奔驰s级别轿车，崔自兵心里不禁咋舌，他家的宝马基本是刚入门槛的级别，至于辛鹏家的，也是四十多的e而已。 注解：当时的e可不能跟这时的相提并论。 齐司遥和徐晚棠相互对视一眼，不敢肯定这辆车是不是陈立川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什么s级别，但奔驰还是能认出来的。 这车一看就不便宜。 “老徐！” 下一刻，顾雨打开车门，朝着徐晚棠亲切地叫道。 “顾雨是你啊。”徐晚棠连忙蹦跶过去，看到是陈立川的舍友，一股亲近感油然而生，在财贸时常混一起的，“原来你是晋源的呀。” 而对于顾雨，齐司遥并不认识，走过来向其笑着点点头，崔自兵干笑两声，之前与顾雨在火锅店里见过面，但叫不上来名字。 “嗯，对呀。”顾雨点点头，连忙打开车门，“你们快点上车，别冻感冒了。” “原来是这朋友啊。” 崔自兵看似很熟络地拍了拍顾雨的肩膀，有意证明陈立川叫来的朋友我也是认识的。 顾雨没多搭理崔自兵，人情世故方面，顾雨和邹凯凯可是两大奇葩，只是向徐晚棠笑着，而后打开后备箱，开始搬行李。 徐晚棠连忙走过去，提着行李往后备箱放，齐司遥见状也快步跟过去，一起搬行李。 崔自兵则是点上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提着一双肩包，放在后备箱后，套起近乎： “顾雨，平常看不出来呀，原来这么低调，家里开大奔的。” 刚才听到老徐叫顾雨，崔自兵也想起来了名字，但平日里这个人太低调了，谁能想到这么厉害。 在财贸时，顾雨可经常跟梁景山吃员工餐，别人都以为他跟梁景山是同样层次的家庭。 而且顾雨的表现，就像一个“小弟”一样，文文弱弱的，没什么脾气。 谁能想到这么牛，这可是开的正儿八经的大奔，顾雨的家庭实力，只有陈老六最清楚。 随之崔自兵掏出烟，给顾雨递过去。 顾雨瞥了眼崔自兵，都没去接，他对这个人比较讨厌的，因为欺负过马胖，于是冷冷一句：“你在外面把烟抽完，别在车里抽烟掉烟灰。” 一句话呛得崔自兵懵了那么几秒，只能自讨没趣地默默收起烟。 很快收拾好行李后，顾雨招呼着三人上车，老徐则是坐在副驾驶上，崔自兵灭了烟后，和齐司遥坐在后座，空调的温暖，让他们顿时感到极其舒服。 而且连同座椅都是热的，齐司遥把手压在座椅上，感受着热量，舒服地躺在老板位上。 崔自兵也发现了，仔细观察车里的内饰，心里惊叹，竟然是一辆高配车型，顾雨家也太不一般了吧。 “顾雨，这车坐得好舒服呀，座椅上都是热的。”徐晚棠笑着说道，还不太明白座椅加热这一功能。 “嗯，就怕你们冷，空调提前给你们开了。”顾雨笑道，已然一副听话小弟弟的形象。 “顾雨，这车是s级别吧，真高级，得多少钱？”崔自兵探前身子，有意拉近关系。 顾雨摇摇头，没搭理崔自兵，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川哥，老徐他们我接到了。” 原来是给陈立川打电话，但顾雨语气亲昵，就像跟自己哥哥通话似的。 “接到就好，那他们就麻烦你了，明天晚上我也到了，咱们聚聚。” 陈立川道。 “好嘞，川哥，我在晋源大酒店给你定了包间。”顾雨又道。 “客气，客气，那先这样，咱们见面聊。” “嗯，见面聊。” 顾雨很是听话，挂断电话后，嘴角都挂着笑容。 晋源大酒店......这里的名气，只要是山何省人，都是听说过的，明星来了都在那里招待。 这顾雨对陈立川也太够意思了吧。 不过陈立川他，包括他的那群朋友，其实不是自己想的那般，都非常够意思的......徐晚棠，齐司遥不禁这样想着。 “呵呵.......” 崔自兵皮笑肉不笑，刚刚顾雨没搭理他，让其很没面子，只能默默坐着。 “顾雨，谢谢啦。”徐晚棠感谢道。 “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顾雨淡出笑容，看了眼徐晚棠，又道： “你怎么不早点给川哥打电话，他下午那会就嘱托我了，让我拿着手机，随时等电话，刚才我睡觉都把手机放枕头边的。” “呃......就是......本来不想麻烦你们的。” 徐晚棠小声道，而此刻心里涌起的暖意，冲散了身上的寒冷，这一刻，真的无比想念陈立川。 崔自兵一张黑脸，听到顾雨提起这事，心里很不舒坦，闹成这样的局面，当然是他的原因，如果一下火车就去找旅馆，也不至于在街上冻那么久。 “还让你深夜跑一趟，太麻烦你了。”齐司遥也向顾雨客气道，心里亦是感激陈立川，他做事真的非常靠谱，怪不得父亲那么看重他。 这个年纪的姑娘，看待一件事十分纯粹，开始渐渐认为，陈立川太有安全感了。 “这真没什么的，川哥帮我那么多，就这点小忙我干不好的话，也太不够意思了。” 顾雨笑道，一口一个川哥，字字不离嘴。 陈立川在二店股权的事上有意偏袒，让顾雨十分感动，只能说陈老六太会做人。 “就是......顾雨，我能不能先借你点钱，等明天再还你，回来的时候钱被偷了。” 徐晚棠又问道，她猜到了遥遥的想法。 “都来晋源了，还需要你们担心钱的事呀，一会去我家住，饭都给你们做好了。” 顾雨客气道，在出门之前，就让家里的阿姨做这些事了。 “啊？顾雨，千万别麻烦，我们去宾馆睡就好了，都这么晚了，别让阿姨起来做饭。” 徐晚棠连忙摆手，不好意思道，她心里清楚的，自己跟顾雨的交集很一般，人家能这么热情，完全是因为立川的面子。 所以就更不能理所应当了。 “没事的，我爸妈不在家，就我跟保姆阿姨，你们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原来玩游戏，阿姨经常这个点给我做饭的。” 顾雨随口道，一句话也拉开了三人与他的差距。 这个年头，能请起保姆的，真不是一般人。 “谢......谢谢。” 徐晚棠难为情地点点头，扭头看了齐司遥一眼，她也是如此神情，很拘谨的。 没多久后，顾雨驱车来到别墅区，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出现在徐晚棠他们眼前时，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也......也太气派了吧。 “我们走吧。” 顾雨淡淡道，走在前面，三人跟在身后，推门进去后，一幅富丽堂皇的装饰风格映入眼帘，尤其客厅正上方的大吊灯，看起来尤为尊贵。 你可以怀疑煤老板的文化素养，但你绝对不能怀疑煤老板的审美。 真就......这别墅装修得跟宫殿似的。 徐晚棠、齐司遥还有崔自兵，一时间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来自小县城的几人，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有钱人了。 真的，梁茹茹她家也无法跟顾雨家比。 “阿姨，做好饭了没？” 顾雨喊了一嗓子，往二楼走去，三人急忙谨慎地跟着，现在崔自兵心里没气了，刚才还嫌弃顾雨看不起自己，原来是正常现象。 甚至崔自兵还想着，怎么舔，好让拉近与顾雨的关系，得利用陈立川，扩展自己的人脉呀！ “做好了，快上来吃吧。” 顾雨口中的那位保姆阿姨，正站在餐桌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几人，可哪怕是保姆，妇人的穿着也带有几分贵气，衣服一看就不便宜。 “小雨，都是你大学同学啊。” 妇人又笑着问道。 “嗯。” 顾雨点点头，招呼三人落座。 齐司遥他们一边向阿姨示好，一边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磕碰了餐桌上的贵重摆件。 “呵呵呵......” 妇人开心地笑着，顾雨这孩子性格孤僻，能在大学交到朋友，心里十分欣慰。 “还有海参汤，你们先吃其他的，阿姨给你们盛汤去。”妇人热情地说道，随即转身钻进厨房里。 可徐晚棠、齐司遥和崔自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嘴，这也太丰盛了吧，比盘子还要大几倍的螃蟹，各种海鲜，见到都没过。 这比他们过年吃的还要丰盛。 这也许就是差距吧。 “快吃呀。” 顾雨摆摆手，奇怪三人为啥不吃。 “哦......” 老徐方才反应过来，拿起筷子简答吃了几口素菜，而齐司遥和崔自兵也是一样，很放不开。 “吃海鲜呀，都是新鲜的，如果剩下的话就要扔了，怪可惜的。” 顾雨说道，示意吃海鲜。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剩下就要扔，还怪可惜的。 徐晚棠也便开始吃海鲜了，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渐渐放开，不再那么拘束。 齐思遥和崔自兵也是一样的，开始大口吃饭，真得好香呀。 而且阿姨熬的海参汤超级攒，喝下去之后，整个胃都是暖暖的。 三人吃饱喝足后，顾雨领着三人安排睡的地方，这么大的别墅，每人一间绰绰有余。 但齐司遥心里难为情，而且这陌生环境太拘谨，便和徐晚棠睡一间房间，但床非常大，根本不担心挤。 “现在高速都封了，明天班车肯定不通行，要不你们等我川哥回来再看怎么回。” 顾雨说了这样一句后，便离开了。 崔自兵在房间里辗转反侧，不时骂几句辛鹏的话，心想这孙子忒不是人，又开始慢慢琢磨，顾雨家到底是什么背景，如果能搞好关系，那可就顶大事了。 不由得，崔自兵心情无比激动。 徐晚棠和齐司遥那边，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偌大的房间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晚棠，立川是不是在你们班跟谁的关系都特别好？”齐司遥丢失了睡意，饶有兴趣地问道，迫不及待地想了解陈立川的各种事。 “遥遥，睡吧，好困的。” 徐晚棠闭着眼，不想与其他人分享陈立川的话题。 ...... 火车上，陈立川又接到了张涛的电话。 “立川，你也太把我当外人了，我就在晋源，找我办事不比其他人方便呀，这样，齐司遥他们在哪，我明天过去照应一下。” 张涛埋怨道，这立川太把自己当外人了。 照应一下......陈立川心想，你小子穷得跟我借钱，还怎么找你，“行，那你明天过去照应一下吧。” “成，齐司遥手机丢了是吧，那我联系徐晚棠，崔自兵那孙子忒不够意思！” 张涛气愤地挂了电话，心想明天买包芙蓉王，代替立川好好谢谢顾雨那哥们...... 第203章 太土豪了 不说原来立川请自己吃喝的那些情谊，单单让自己在鸡蛋灌饼上挣钱，还有借一千块钱的事上，张涛认准立川是一辈子的兄弟。 那既然是兄弟，有些事立川不在，自己当然得出面帮他搞定的。 别问，问就是兄弟情谊。 且抛开崔自兵不说，张涛与齐司遥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人家到了自己的地方，于情于理都得过去一旁的。 于是在第二天清早，张涛就从学校出来，特意买了一包自己平日里舍不得抽的芙蓉王，坐着公交车，前去找齐司遥他们。 可坐在车窗旁，越走越觉得奇怪，张涛抽着红塔山，目光渐渐深邃，心想齐司遥来的有地方有点偏呀，再然后，就在一栋别墅旁，看到了老同学。 此时上午九点，寒风阵阵。 而像这类的别墅住宅，为了出售，肯定会配套公交线路等基本生活配套。 张涛跳下车，快步走过去，先是向齐司遥笑着点头，至于徐晚棠和崔自兵，选择无视，因为立川的事，与老徐之前闹的矛盾不小。 而后张涛人还没到跟前，就已经掏出芙蓉王，向那位新朋友递过去烟。 “哥们，我替立川谢谢你了，大晚上的还让你跑一趟，辛苦辛苦。” 张涛热情道。 “你就是涛子吧？”顾雨接过烟，撇到耳朵那里，亦是同样的热情神色。 “对，立川他们都叫我涛子。”张涛点点头，深吸一口烟，环顾四周，“这地方有点偏啊，有饭店没？我请你们吃饭。” “呃......”顾雨简单思索片刻，提议道：“要不先去我家坐一会，一会咱们去市里吃。” “你家在这里？” 张涛惊讶道，第一反应，以为顾雨是在附近的村子住着，毕竟公交车只能到这里，到不了村里。 “嗯，是在这里，那我们走吧？” 顾雨点点头。 张涛很自来熟地揽住顾雨的肩膀，还以为他是为自己着想，不想让自己破费，于是语气略微带有几分狂傲：“家里多麻烦，哥们请你！” “可是阿姨都做好了。” 顾雨如实道。 “这样啊。”张涛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不会是寄人篱下吧？还阿姨。又说道：“既然这样，那中午那顿我请客。” 此时齐司遥他们表情怪异，真没法说些什么的，也不怪张涛。 真的，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而张涛只不过用原来的方式，跟顾雨客套罢了。 张涛扫了眼齐司遥他们，心想怎么都没活力，一个个死气沉沉的，这是咋了？ 而下一刻，顾雨在张涛的注视中，走到一旁的别墅大门，按下开关，那扇硕大的门便缓缓开了。 “嗯？”张涛暂时没反应过来，然后瞪大眼睛，“卧槽，这是你家啊！” “是呀，快进来吧。”顾雨淡淡道，似乎习惯了这些夸张的惊叹。 “我......”张涛欲言又止，突然发现手中的芙蓉王怎么这么烫手？ “走吧，里面更夸张。” 齐司遥无奈道。 “涛子，你冷不冷啊。”老徐靠过来友好地问道，有意交好陈立川的这群朋友。 张涛摇摇头，对她没有过多的理会，心里当然有芥蒂，与齐司遥并肩走了进去。 之后几人走到别墅里，张涛露出与齐司遥他们当时的惊讶神色如出一辙。 卧槽，这么夸张的吗？立川怎么巴结下这么牛逼的同学呀，竟然不提前跟我说，这样搞我，散什么芙蓉王啊......张涛心里窘迫着。 而且崔自兵这个货，在有意巴结顾雨，不断套着近乎，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 随后到了二楼吃饭，张涛、齐司遥他们又犯难了，只不过是一顿早餐而已，就这么丰盛的吗？各种汤汁摆了满满一桌。 “吃吧。”顾雨看向赵涛，“涛子，一直在等你，让阿姨晚做了一会饭。” “谢......谢谢。” 张涛声音都开始哆嗦，特么的，原来口中的阿姨是保姆啊！第一次跟这么牛逼的人打交道，人家还这么客气，真不适应。 “老徐，你们吃呀。” 顾雨又强调一遍，徐晚棠他们这才是拿起汤勺，慢慢吃起来。 但餐桌上异常安静，连平日里话最多的张涛，此刻也如性格内向的腼腆小兄弟。 片刻后，还是老徐难为情道：“顾雨，一会我们出去自己想办法，不给你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总之等川哥回来再说吧。”顾雨应道。 “顾雨，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都着急回去过年，感谢兄弟的好意了。” 崔自兵笑着说道，他可不想等陈立川，而且有意感谢的是顾雨。 “刚才我托朋友问了，高速还没开，没有班车，着急想走的话，只能自己开车走国道，但路很绕，而且不好走，一时半会高速开不了的。” 顾雨认真说起这事。 “这样啊......”崔自兵拉长声音，紧紧蹙起眉心。 “而且我不敢把车借给你，出什么意外，我也有连带责任的。” 顾雨又向着崔自兵直截了当地来了这么一句，搞的他很难堪，不愧为邹凯凯的朋友。 “是......呵呵，确实下雪不好走，而且国道太绕，容易迷路的。” 崔自兵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川哥开口的话，我家的车随便他开，所以你们还是等等他吧。” 顾雨又来了这么一句，直接把崔自兵的台阶给卸了。 卧槽，这兄弟对立川这么够意思......张涛疯狂脑补着这些事。 吃过早饭后，几人来到一楼的大客厅，顾雨先让几人坐着，他离开了会。 随之四人也聊起顾雨的事。 “顾雨跟陈立川一个宿舍的，我也经常见这朋友，就这一层关系，没别的。” 崔自兵夸夸其谈，更是轻描淡写。 “但感觉立川的人际关系真的好好，比如光哥那些人，都对他特别够意思，这不就证明立川他的人格魅力嘛。” 齐司遥竟是这般明目张胆地夸赞陈立川，不加以任何掩饰。 当然，崔自兵听得不舒服。 卧槽......张涛心里惊叹，立马琢磨，这齐司遥该不会对陈立川有意思了吧？毕竟她已经跟刘伟伟分手了。 但......特么的，当初陈立川那么追她，都选择无视，选择跟刘伟伟在一起，现在不是吃回头草吗？ 陈立川这么深情？ 张涛撇撇嘴，随口道：“看来你们在魔都过得挺丰富多彩的嘛，立川在魔都怎么样？” 徐晚棠和齐司遥没多吭气，毕竟立川有意说过别传这些事，可崔自兵不屑道：“不就开了个火锅店嘛，” “啥？火锅店？” 张涛惊呼道，这下坐不住了，想到一些事，怪不得让自己去魔都跟他混，原来开饭店了啊。 “非常有特色的一家火锅店，生意特别好，味道还很香，但这些事，咱们还是别说了，立川特意嘱托过，毕竟陈叔叔的性格你们也知道的。” 齐司遥表情认真地跟几人叮嘱道，可太过认真了，就好像是她的事似的。 这让崔自兵不是一般的难受。 “卧槽。” 张涛重重一句，也只有这种语气，能代表他此刻的心情了，想想自己，还过着借钱的生活。 差距太特么大了。 这时顾雨来了，四人的聊天也戛然而止，只见他拿着一条烟，递给了张涛。 “涛子，你拿着抽吧。” 顾雨说道。 “不是......兄弟，我......抽不起。”张涛很怂地摇摇头，这整条华子真不敢收，关键是和他不熟啊，而且这条华子的包装跟市面上不一样，一看就不便宜。 “送你的呀，有啥抽不起的，都是立川的兄弟，跟我客气什么。” 顾雨硬硬把烟塞给张涛，这使得涛子坐立难安，见其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张涛则是立马起身。 “喝......喝水。”张涛给顾雨倒了一杯茶水，还端了过去，滑稽的样子，让齐司和徐晚棠忍俊不禁。 “咳咳。” 崔自兵尴尬地咳嗽一声，但顾雨没理会，肯定不会送他烟的，想屁的好事，而且这个货还跟凯凯吵过。 总之莫名的，顾雨跟邹凯凯还能处到一起，可能是因为游戏吧，也可能两人都有相同的生活习惯，靠着老梁带饭，靠着老陈活。 “听自兵说你跟立川是舍友啊。”张涛套着近乎，与顾雨聊着。 “嗯，川哥是我下铺，但不只是舍友，他是我哥，我是他弟！” 顾雨认真道。 “我是立川最好的兄弟。”随即张涛附和了这样一句，对着顾雨露出灿烂的笑容。 ...... 到了中午那会，顾雨开车带着几人去市区里吃饭，张涛坐在正儿八经的大奔里后，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偷偷摸摸地拍了张照，回头准备发qq空间。 原来的档次，坐陈立川家的雅阁，都觉得很牛。 “想吃啥......哥们请你们。”张涛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但兜里只有一百多了。 “不用，我请，跟我客气啥。” 顾雨笑道，随后开着车，带他们到了晋源大酒店，光是五个人的饭，就点了一大桌。 “没事的，不用掏钱，我爸在这有卡，花都花不完的。”怕几人心里难为情，顾雨还贴心地说了这么一句壕无人性的话！ 太特么有钱了...... 第204章 涛子的那张嘴 夜里八点左右，陈立川和马小超抵达晋源站，广场上依旧是乌央乌央的成片人海，而因为大雪的缘故，旅馆很难有空房间。 但越是这样，人们思乡的情绪就更加浓郁，也不知道是哪家贪玩的孩子放摔炮了，隐隐感到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味。 陈立川和马小超快步穿过广场，径直来到街道上，此时堵满了车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充斥着整条街。 “立川，在这里。” 徐晚棠几乎站在路中间举手高呼着，顾雨实在把车开不进去，老徐一直趴在窗户口，突然招呼着停车，连忙跳下车去。 这时顾雨和张涛也立即从主副驾上下车，向着广场那里看去。 啥意思......张涛瞥一眼徐晚棠，心想她激动个啥？原来跟立川闹那么僵，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老徐！” 陈立川朝着徐晚棠摆摆手，快步走过去，淡出一抹轻笑，从两人打招呼的方式中不难看出，彼此关系很好。 然后马胖还若无其事地站在徐晚棠一旁，没有丁点扭捏。 卧槽......在魔都的这段时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涛有点看不透了。 “顾雨，麻烦你小子了。” 陈立川抬手摸了摸顾雨的头发，习惯性动作，就像给他带饭的时候一样。 “川哥，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顾雨用力摇头，心想二店股权上那么照顾我，这些算啥事呀。 陈立川笑了笑，也便没再跟顾雨客气，随即给了张涛一拳。 “涛子，多久没见了，感觉你胖了一圈。” “哈哈，没办法，伙食好，你咋一点没胖，怎么的，魔都的饭不合你胃口呀。” 张涛揽住陈立川的肩膀，又抬手给了马胖一拳，“马胖，你头发呢？咋突然换风格了，不知道正流行你那离子烫吗？” “呼......”马胖深吸一口烟，目光深邃，“哥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每天都在忙事业。” “装个屁啊。” 张涛跳起给马胖屁股上来了一脚，随即两人笑着抱在一起。 有些情谊，不管分别再久，只要一见面，就不会有丁点的生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妈的，你们两个倒是在一块了，就留老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唉，经常想卖鸡蛋灌饼的时候，过得真痛快。” 张涛拽着两人，语气深情地感慨着。 “行了，别搞生离死别的这一套，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少年没见呢。” 陈立川嫌弃地说了一句，他一直是气氛破坏者，而此时马胖和张涛还紧紧抱在一起。 当时马胖去魔都时，他让张涛深更半夜去订的火车票，涛子没多说一句，直接从学校翻墙跑出来，帮的这忙。 徐晚棠站一旁傻笑着，很喜欢他们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十分洒脱，又没有拘束。 这时齐司遥也下车了，站一旁看着陈立川他们，淡出温柔的笑容。 “小超，立川，你们没有延时发车吗？”齐司遥问道，在找着话题聊。 “赶得巧，一路挺顺利的。”陈立川淡淡应道，马胖附和点头。 “运气这么好呀，我跟晚棠延时了好几个小时，早知道晚一天跟你一起走了。” 齐司遥盈盈笑着。 崔自兵叫了一声陈立川，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但后者只是点头示意了下，表现的冷淡。 长久相处看人品，陈立川只会跟崔自兵很浅的相处，也是基于同学那层关系。 “川哥，那咱们快走吧，我在晋源大酒店订好餐了。”顾雨催促道。 “成。” 陈立川看到一辆出租车刚停下，一个箭步冲过去，朝他们那边吼一嗓子“饭店那里见”后，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 随之马胖和张涛也跑过去，拉开后门坐了上去，几人的样子，十足的市侩，别说，这身后抢出租车，别人根本抢不过。 “川哥，车子大，可以挤挤的。” 顾雨喊道。 “直接饭店见，要都是男的就不说啥了。”陈立川摆摆手，示意顾雨上车。 徐晚棠顿了顿，然后鬼使神差地走到出租车那里，也坐上后排，还怯生生地一句：“我跟你们坐一块吧，主要跟顾雨不太熟，有点不好意思。” 此时后排三人的顺序：左边赵涛，中间胖子，右边老徐。 “嗯？” 张涛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叫跟顾雨不太熟，人家那兄弟好像跟你话最多吧？也对你最友好，你们可是一个班的。 “那咱们也走。” 顾雨先上了车，齐司遥和崔自兵也随后上车，只能这样走了。 不过崔自兵乐了，可以安静地跟齐司遥聊一会了。 ...... 车子缓慢行驶在湿滑的地面上，有人沉不住气，嘴贱了起来。 “不是，这啥情况？” 张涛有意看向徐晚棠，随之涛子还贱兮兮地挤了挤胖子，马小超往老徐的身上靠了靠。 “张涛，你干嘛呀？这么讨厌。” 老徐夹子音，委屈地问道。 “别逼我给你两拳！” 马胖不好意思了，虽然经常跟着老六足疗按摩，但恋爱方面相当害羞，还是白纸。 “你们两个好上了？” 下一刻，张涛用极其夸张的语气问道。 “瞎说啥！” 马胖怒目圆瞪地邦邦给了张涛两拳，当即徐晚棠的那张小脸皱成了褶子，最怕提的就是这事，而且还是当着立川的面。 “张涛，都上大学了，你怎么还跟高中时候一样，没一点正形，胡乱开玩笑，我跟小超现在是很好的朋友。” 徐晚棠嘟着嘴，急着解释道。 而此刻老徐的内心：“张涛你这个贱人，跟高中时候一样，真是气死老娘了......” “不是，立川，你们啥时候跟徐晚棠关系这么好的呀。”张涛又难以置信地问道，毕竟一些事，他可是跟立川经历过来的。 当初立川追齐思遥的时候，就这徐晚棠做坏，说的话不是一般的难听呀。 “我现在跟老徐一个班，还是同桌，原来的事没提的必要。” 陈立川笑着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聚一块都是活宝，而原来的那些事，对于他而言，真的忘得差不多了，后来与老徐的相处，那些友谊又不是假的。 “就是。” 徐晚棠用力点头，心想我家立川就是跟你们不一样，一个个小屁孩似的，一点也不成熟。 可张涛是个嘴欠的人，于是冷哼一声，故意道：“真是世事难预料，徐晚棠，还记不记得以前怎么说陈立川的，诶呦......” 随之张涛摇头晃脑，别说，还真有几分老徐原来的嘴脸：“陈立川，你怎么跟个白痴似的，脸皮这么厚，老往我和遥遥跟前凑啥？” 你妈的......徐晚棠咬牙切齿，但还是声音柔和道：“我哪有？” “不是，魔都回来一趟，怎么连说话声音都变了？”张涛不依不饶，继续刺激着徐晚棠。 “你原来可不是这样的，那脾气相当火爆呀？嗯，当初胖子咋说的，就是喜欢辣妹妹！” “徐晚棠，你咋不说话了？” “为什么说话变这么怪？是不是装的？” 张涛说个不停，嘴脸极其贱。 而这些揭短的话，每个字都在挑战徐晚棠的忍受极限，提到“装”这个词时，再也忍不了了，对着张涛的肩膀，咬牙切齿地给了两拳。 顿时，出租车里变得异常安静。 “舒服了吧？” 陈立川扭头过来关心问道。 张涛顿了顿，瞥了眼徐晚棠，发现她还瞪在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于是转移话题： “立川，听说你还开了一火锅店，可以啊，生意怎么样？” “涛子，这件事的话，咱回去详聊，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的。” 陈立川表情认真，心里还是想劝张涛过来的。 “顾雨那哥们对你挺够意思的，还给了我一条华子，不过我一直没敢抽，回头你把这烟给他吧。” 张涛提起这事，人情世故方面，他想的很细，一定要跟立川说的。 “烟的话，你拿着就行，再送回去不好看，回头去了财贸，我多请顾雨吃几顿饭就成。” 陈立川回道。 “这样的话，那条华子你拿走吧。”张涛又说道。 “你拿着抽吧，你小子跟我客气什么？”陈立川淡出笑容，随之张涛老脸一红，咧嘴笑了。 之后几人继续聊着，气氛融洽。 ...... “思遥，没事的，别担心，肯定能在年前赶回宁县，车到山头必有路。” 崔自兵语气温柔，跟齐司遥聊着回家的事，他自己啥办法都不想，潜意识中，就是靠着陈立川，但此时的语气，好像是他琢磨事情似的。 “嗯。”齐司遥点点头，望着窗外飘荡的雪花，心里犯愁，“可是雪一直不停，要怎么回呀。” 说实话，就算是陈立川开蛋蛋车的技术不错，但那一条国道，别说下雪，就算老爸开车，也得经常问路，走错路，齐司遥根本没报希望，谁敢去走。 陈立川也是一样的，他才多大。 如果过年回不去的话，真的好难过呀......齐司遥的心情蒙上一层阴影，与其他思乡的人一样。 “没准很快就会通车。”崔自兵道，望着齐司遥白皙的脸蛋，有片刻的失神...... 第205章 有绿茶 因为陈立川回来的缘故，别说齐司遥和徐晚棠了，甚至崔自兵，都觉得在顾雨跟前放松了几分，毕竟这是人家的朋友。 之后聚在一起吃饭，几人的话题也多了起来，不过表现最为“刻意”的，还要数崔自兵了。 “来，顾雨，哥们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真的，啥也不说了，真的够意思，以后去了财贸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开口就行，随叫随到。” 崔自兵的语气很舔了，但大学就是小社会，人们的交往，谁还不是找日后能帮自己的朋友。 顾雨顿了顿，还是喝了这杯茶，面子上过去就行，但比如给烟，这些实在的好处，肯定不会便宜这个人。 马小超对崔自兵的这幅嘴脸嗤之以鼻，然而下一刻，一旁的好兄弟涛子就站了起来。 “顾雨，你要去魔都了，晋源这边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使唤兄弟就行，我也随叫随到，不管啥时候，只要你开口就行。” 张涛一杯茶一饮而尽，那架势，就跟喝酒似的。 “行，好嘞。” 顾雨点点头，也大口喝了半杯茶，有几分腼腆的样子，真不像想象中的富二代。 “有点骨气。” 陈立川佯装看不起的眼神，瞪了张涛一眼，随之看向顾雨，提起正事。 “顾雨，我担心高速一直开不了，可以从你这借辆车吗？我准备走国道回。” “当然，顾雨，咱俩兄弟之间的关系，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千万别为难自己，毕竟还有家里人的意思。” 陈立川又补充了一句，借车这事还是比较麻烦的，不出事还好，万一撞了算谁的？ “川哥，没啥不方便的，车库里几辆车，我爸平日里都开不着，而且这会正忙着四处送礼，闲不下来，没工夫管这些事的。” 顾雨想了想，又道：“你们得七座车，家里有辆帕杰罗，是大越野，川哥，你能开得了吗？” “帕杰罗呀，呵呵，没问题的，况且下雪天就需要这样的车穿行。” 陈立川点头应道，很感激地拍了拍顾雨的肩膀，前一世走过318川藏线，对此类车型非常了解。 “嗯，成，那明天你直接从车库开走就行。”顾雨直接应了下来，也没多问，陈立川说没问题就成。 “谢了。” 陈立川感激道，随即看向其他人，问道：“我打算开车回，但下雪天肯定不好走，你们是等高速开，还是跟我一起？” “我跟你一起。” 老徐率先举手，不免遭来张涛的白眼。 陈立川看着崔自兵和齐司遥，主要问他们三人的意见，张涛和胖子肯定跟着自己走。 齐司遥和崔自兵同时点头。 “铃铃铃铃......” 正当这时，徐晚棠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齐宏志打来的，老徐连忙把手机拿给齐司遥。 “遥遥，高速还开不了，等明天爸爸去晋源市接你们，你跟晚棠等着就行，钱也打到晚棠卡里了，找宾馆去住，别老在同学家给人添麻烦，不合适。” 齐宏志的话语急切，而且这时的手机，听筒放得其他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爸爸，那个......”齐司遥话语迟疑，抬头看了陈立川一眼，说道： “立川他也从魔都回来了，我们现在在一块，他打算自己开车走国道回去，然后我们几个同学一并就都顺路回了，爸爸你别特意跑一趟。” “立川他自己开车吗？哪里来的车？走国道路很难找的。” 齐宏志一下抛出很多问题，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为人父母的那份担心。 陈立川脸色肃穆，有些事确实吃力不讨好。 “立川他......” 齐司遥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自己对陈立川都不了解的，到底知道路吗？于是把手机往他那边递了递，示意他来解释。 毕竟这是没有导航的年代。 当然齐思遥心里还是想跟陈立川一起的，同样的年龄，一起驾车回，想想会发生的事，都觉得特别期待。 但此时齐宏志的语气过于严厉，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陈立川微微蹙眉，没想到齐思遥把手机直接递过来了，心想大姐你不行就跟着你爸回呀，你让我说啥呀？给你保证吗？ 老六当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齐叔！” 陈立川接过电话，亲切地叫道。 “立川，这大雪天气千万不敢胡来，别说是你这些新手，老司机都不敢走，而且国道路杂，很容易走错路的。” 齐宏志语气严肃。 这话什么意思，陈立川当然听得明白，于是说道：“齐叔，您说得很对，路上非常不安全，刚才跟思遥提了句玩笑话而已，不走的。” “是这样啊，那好。”齐宏志那边舒心一笑，就担心这些孩子胡来，尤其是带着自己的女儿。 “立川，感谢你同学的照顾呀。”随之齐宏志又道。 “齐叔，你太客气了，还有要跟思遥嘱咐的事了吧，给你电话......” 陈立川连忙把手机递给齐司遥，虽然满面笑容，但心里有些不开心了。 “立川，我觉得齐叔担心的对，千万不能胡来，这大雪天万一出点事故，可都不是小事。” 突然，崔自兵很绿茶，且非常大声地说了这样一句。 陈立川瞪了崔自兵一眼，脸色很难看了，这个比货肯定故意的。 “爸爸。” 齐司遥接过电话，心虚地看了陈立川一眼，想着他刚才改口的事。 “遥遥，爸爸明天晚上就能到晋源，然后咱们后天早上出发，你要注意保暖......” 之后齐宏志又嘱咐了一大堆事，足有五分钟才挂断电话，意思很坚决，一定得等自己，也因为崔自兵的那句话，还特别强调一句，不能跟着陈立川！ 听得齐宏志那么说，崔自兵心里喜的呀，主要明天还能见到齐宏志，这可是拉关系的最好时机。 等齐宏志的这通电话挂断后，包间里陷入短暂的安静，齐司遥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脸色难看。 “老徐，那你们等后天再回，我们看看情况。”陈立川笑道，此时脸上没有任何不愉快的神色。 “嗯......好的。” 老徐听话地点点头，她是必须要跟着遥遥一起的。 “立川，我刚才的意思是......” 齐司遥难为情地开口。 “诶呦，思遥，这有什么呀，齐叔的担心很正常，快，吃菜，不然都凉了，不能辜负顾雨的一片好意。” 陈立川打断了齐司遥，招呼着吃饭，分开走就行，没有计较的必要，齐宏志担心的也对，关系也没这么脆弱。 哪种程度的关系交往，咱们按什么程度来。 之后陈立川他们继续边吃边聊，很洒脱，完全没有被刚才的事所影响。 但齐司遥心里就像有根刺似的，很不舒服，总是难为情地偷偷看陈立川一眼。 ...... 等吃过饭后，齐司遥和徐晚棠就住酒店了，陈立川一伙人帮着搬了行李，安顿好临走时，崔自兵趴着车窗，跟陈立川说道： “立川，这不请兄弟们在省城玩一玩呀，就属你家有钱，自个还开得那么大的火锅店。” 此时崔自兵的这幅嘴脸，把陈立川当冤大头，跟高中时候如出一辙了。 “他们都在车上了呀，我们准备玩去了呀，不用你着急。” 陈立川冷笑一声，说了这样一句，当然要请兄弟们在省城玩一玩了，但跟你有啥关系。 “不是，刚才哥们真担心大雪天路上不安全，就提了一嘴，你不至于心眼这么小，还跟我生这气吧？” 崔自兵摇头无奈道，搞得自己很大度似的。 “不生气呀，涛子散烟。” 陈立川乐道。 “给，散兄弟烟了，我们哪生气呀。”涛子拿出一根红塔山，丢给崔自兵后，顾雨一脚油门冲向前方。 “卧槽......”崔自兵咬牙切齿地叫骂一声，只能回到酒店去开房间。 ...... 车里。 “崔自兵这个人特么的越来越觉得他烦，高中时候就坑了你不少钱。” 张涛语气不善地骂了崔自兵一句，随之看向陈立川，嬉笑地问道：“立川，咱们现在去哪玩？” 同时马小超和顾雨也向其投来激动的目光。 “去网吧怎么样，咱们四个人开黑。” 陈立川一本正经道。 “好！” 张涛重重点头，他是真的想去，尤其是跟兄弟们一起，那感觉更好。 可马小超的目光换撒，无力地躺在座椅上。 “川哥，你真不够意思。” 突然，顾雨来了这样一句。 “为啥这么说？” 陈立川蹙眉不解。 “我早就发现你那张足疗按摩的会员卡了，在魔都一次也没带我去，现在时间也正合适，那些地方我没去过，不懂门路。” 顾雨委屈道。 “嗨，这不是怕把你们带坏，再说了，也没啥意思。”陈立川解释道，这张老脸微微红了。 “卧槽！” 张涛惊呼一声，光是听他们聊，就不由变得激动。 “去足疗按摩！” 顾雨坚持道。 “前面掉头，往市区里走，我们挨着找。”陈立川点头应道。 一听这话，马小超立即直起腰，变得精神抖擞。 大约十五分钟后，车子缓慢行驶在街道中，车里的四个小伙趴在窗户口，找寻着目标...... 第206章 老六和绿茶 齐宏志要来晋源，陈立川考虑一番后，还是觉得没有去看的必要，过年老陈肯定要去送礼的，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度，不能过。 还是因为足疗按摩，本来打算今天出发回宁县的，但顾雨一个人玩得不踏实，非要陈立川他们陪自己。 真不是喜欢那样，主要顾雨那么够意思，又出钱借车的，总不能这点请求都不帮人家吧？所以陈立川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而且在晋源，所有的花销都是顾雨的。 到了夜里，九点。 齐宏志拖着满身疲惫，来到宾馆找到女儿，有太长时间没见了，彼此都很想念对方。 “遥遥，让爸爸看看，瘦了没有？去了魔都就是不一样，打扮的时髦了。” 齐宏志打量着女儿，眼神中透露出慈爱。 “哎呀，好了爸爸，你快坐下休息。”齐司遥有些难为情，拉着齐父坐到床边。 “你妈本来也想跑这一趟的，但乡里大雪，上不来，就我一个人来了。” 齐宏志摸着女儿的头发，亲切地聊着家里的事。 崔自兵跑来巴结，嘴很甜，一口一个齐叔的叫着，等安顿好齐宏志的住宿问题后，又安排着几人在楼下的面馆吃饭。 但齐宏志并没有发现刘伟伟的身影，原来跟遥遥通话时，她总会时不时地提起那男孩，可后来提都不提，现在又不在，不禁产生狐疑。 “是不是跟刘伟伟闹矛盾了。” 齐宏志小声关心道。 “爸，你别提那个人。” 齐司遥紧紧蹙眉。 “他没有欺负你吧？”齐宏志的语气立即沉重下来。 “没有，别问了。” 齐司遥烦躁道。 “唉......” 齐宏志长叹一口气，也便没再提这个事，但心里能不担心女儿嘛，就怕吃什么亏，不过在原来的印象中，就不是很喜欢刘伟伟那人。 “齐叔，思遥，快走。” 崔自兵热情地招呼，几人就在一面馆小摊里随便凑合一口。 “自兵吧？呵呵呵呵，麻烦你照顾思遥和晚棠了。” 齐宏志客气道，他把晚棠也当自己闺女看的，毕竟看着长大，至于徐本江那边，他已经帮忙了。 “叔叔，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同学，又在一个地方，当然得互相照顾。” 崔自兵嘴甜道。 “爸，自兵人很好，一路上都靠他。” 齐司遥赞扬一句，虽然一直帮“倒忙”，但总不能无视崔自兵的好意吧。 而且崔绿茶留给女生们的印象，一直都是好性格一类的，比如在财贸时，给老徐送奶茶的温柔且深情一幕，崔自兵故意演的。 “看得出来，挺靠谱一小伙。” 齐宏志也称赞道。 随后四人边吃边聊，说起学校的情况，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只是在不久后，门口传来几道刺耳的声音，打破面馆里的和谐。 “嘿嘿，还是给我按的那个姑娘好，是88号，立川回头你试试。” 这是张涛激昂的声音。 “还是让马胖选88号吧，我重新换一位技师。”陈立川回应道。 “不了，一会我还我那个，哥们是个深情的男人。” 这是马胖。 “嘿嘿，我觉得都不错，要不你们明天也别回了，咱们换地方玩。” 这是顾雨依依不舍的声音。 “不了，明必须走，以后去魔都玩呀。” 陈立川大声道，然后四人就坐在靠里的小桌上，门口风太大。 不过一旁有人，陈立川他们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然后就呆住了，关键那四个人的表情，尤其是那个老的，简直是目瞪口呆。 可能齐司遥和老徐不懂陈立川他们说的那些到底是啥，可齐宏志心里清楚呀。 崔自兵则是贱兮兮地笑着，知道他们没干好事。 马小超很怂地躲在陈立川身后，他很憷齐思遥他爸的，张涛也低着头，毕竟有齐宏志在，觉得难为情。 只有顾雨，向着老徐打招呼道：“好巧呀！” 这特么也能遇上啊......陈立川心中咆哮，不过也正常，他们昨晚绕了一圈，相互对比之后，还是齐司遥他们住旅馆的附近，这家档次不错。 如果家里人知道的话，没事，卖一波老陈，反正他也去过的......陈立川联想到了这事。 “立川，你今天没回呀。” 还是齐宏志打破僵局，开口问道，不过也没提那些事。 “嗯，准备明天回，齐叔，你刚到吧。”陈立川笑着问道。 “嗯，那明天一起吧，路上还有个照应，不然就你们几个年轻人，真挺不放心的。” 齐宏志提议道。 “好嘞。” 陈立川点头应道，齐宏志都这样说了，只能答应。 之后陈立川他们手里的面，吃的相当“苦涩”，狼吞虎咽地吃完，就先告辞离开了。 可崔自兵贱兮兮地高呼喊了一嗓子：“立川，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陈立川真想骂死那个崔绿茶，但转头笑道：“过年了，去理个发，先走了。” 随后几人出了小面馆，照旧钻进足疗按摩店里，破罐子破摔，没必要委屈自己吧。 老徐心里狐疑，他们到底干什么坏事了？齐叔叔脸色明显不对劲。 而几人走后，崔自兵突然长叹一声气，不禁地摇头。 “自兵，你叹什么气？” 齐司遥随口问道。 “立川他们没去好地方的，财贸时候也叫我去了，我拒绝了，真接受不了。” 崔自兵咋舌道，摆出一副作呕的表情。 一听是这样的话题，齐司遥也不好意思问了，低下头默默吃着饭，老徐则是恨不得追出去，但为时已晚，只能愤恨地拿出手机，给陈立川发了条短信。 “吃饭吧。” 齐宏志重重说了一句，表情阴晴不定。 崔自兵之后也不说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贬低陈立川，好抬高自己，至少要让齐思遥这样认为。 ...... “对对对，脚那里用力！” 陈立川一副享受的表情，打开手机，看到老徐发来的短信：“你死哪去了？崔自兵说你们干坏事了。” “崔自兵这孙子背后说人坏话。”陈立川喊了一嗓子，又给老徐回了信息： “崔自兵也经常干，他是不是跟你们装清纯，不要信他的话。” 必须拉下水吧。 “崔自兵这孙子，越来越不是个人，上次我跟他借钱，特么的不借就算了，还阴阳怪气的。” 张涛骂道。 但听到借钱这事，陈立川不禁皱眉，心想张涛到底有多少外债？ ...... 徐晚棠看着短信愣了愣，齐司遥往她手机上瞄了一眼，崔自兵也看过去，然后他们两个也惊住了。 “陈立川他诬赖我！” 崔自兵无辜地叫道，他是真没去，但齐司遥和徐晚棠谁都没有搭话，心里有判断，哪个男的去了，都撒谎说自己没去。 “你们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大学不是就可以放松，什么事都能胡来，而且要继续升华人生的第二阶段。” 齐宏志对着崔自兵语重心长地教导一句。 此时崔自兵真是比窦娥还冤，你妈的陈老六，你给老子等着吧。 ...... 到了第二天，两拨人在酒店楼底集合，相比齐宏志新买的帕萨特，陈立川开的帕杰罗，那是相当高大。 而且顾雨家的这款，绝对的最高配，还是纯进口，动力充沛，而且车上还有一些绞盘绳等工具，想必是长途穿越的保姆车，公里数也小，肯定开过没几次。 一见面，崔自兵就急着找陈立川质问： “陈立川，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也跟着你去过？我有去过那些地方吗？你这个贱人，为啥血口喷人，诬赖我干什么？” “行啦，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子都请你多少次了，装啥啊？” 陈立川没好脸色，推开崔自兵，低头看着车子地盘，还有差速锁的。 “就是，真好意思。” 马小超也附和说道。 “你装毛线啊，又在徐晚棠面前摆深情的一套，挖马胖的墙角啊！” “我尼玛，你们这些贱人！” 崔自兵心口剧痛，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一个个怎么都是老六，跟谁学的啊，尤其现在齐司遥鄙夷他们的目光，深深刺痛他的心。 “张涛，你胡说什么呀？”一角还有另一个悲伤的人，那是老徐！ “立川，这个车可比较难开，你一定得多加注意。”齐宏志走过来，表情严肃地嘱托一句，几人的吵闹也随即停了下来。 “齐叔，我知道，这种类型的车开过不少。”陈立川点点头认真道。 齐宏志轻轻摇头，自然不信这话，想想后，继续叮嘱一句：“国道有点绕，你速度千万别快，就跟在我车后面慢慢走。” 陈立川只好应着，总不能在人家面前表现得一点都不稳住，本来还想驰骋的，这车各方面性能绝对没问题，看来只能老老实实的了。 众人简单吃了口早饭，又买了些干粮，而张涛和马胖跟度假似的，还买了一堆零食，在八点的时候，两辆车出发驶向宁县。 晋源市的天气还能见到点阳光，这不禁让人们心里放松几分，但在周边几个县区，尤其国道的某一段路，依旧下着大雪...... 第207章 危机 景源市的那段绕城路，还是比较好走的，路面上虽有积雪，但被车辆碾压之后，并不易滑，只要不猛打方向盘，或是急刹车，基本没事。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人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帕杰罗车里，哥几个一路激情，跟着收音机里放的歌大声吼着，尤其马胖，那叫一个投入，没被甩十来次，唱不出那种感觉。 “这首真心的痴心的伤心的单身情歌谁与我来和，哦哦哦......” 唱到最后，马胖双手握拳，眉头紧锁，一张肥脸憋得通红，结束了这首单身情歌。 而下一首歌的前奏缓缓飘出，马胖立马探前身子，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川哥，换一首，这首不好听，主要我也不会唱。” “大哥，你消停会。” 陈立川无奈恳求，特么的，这胖子跟着唱一路了，好不容易有首他不会的。 马胖撇嘴坐回去，望向窗外白雪皑皑一片美景，脑海中不由浮现起诗情画意，挪动嘴皮子，哪怕这首歌不会，也跟着哼起来。 “立川，你这技术可以呀，感觉特别稳。”张涛倚靠在副驾驶上，羡慕地说道，他到现在还没本。 “涛子，哥们有本了。”马胖又坐起身子，掏出驾驶证在张涛面前晃荡。 “卧槽......”张涛叫骂一声，这个年龄段，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这车......”张涛又小心翼翼摸了下档杆，“立川，走雪地跟平路一样吧？” “还是有点区别的，但适应以后，几乎差不多。”陈立川解释道，一只胳膊倚靠在窗户边，看起来尤为潇洒。 这时涛子和马胖不禁心里难受，特么的，会开车的男人真的帅。 同时，在帕萨特车里。 齐宏志双手紧握方向盘，不时地在反光镜上看着陈立川的车子，还担心他出点意外。 为了接女儿这一趟，特意换了雪地胎。 齐司遥扭头与徐晚棠和崔自兵聊着天，不断发出阵阵笑声，回家的喜悦让他们的心情极好。 但对于齐宏志来说，心里操心各种事，精神力一直在紧绷的状态中。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出绕城外环路，进入紧挨省城的县城国道后，路一下就变得难走起来，齐宏志可以明显感到车子往前窜。 而且要比来的时候积雪更深，此时又悠悠飘起雪花，驶过一段路口时，甚至在路边还能看到被撞得触目惊心的车子，几乎报废。 齐宏志速度很慢，还要不时地看路标，齐司遥则是帮父亲举着地图，国道上的恶劣路程，让老徐、崔自兵他们也跟着揪心起来。 且一路不敢多歇，不然到了黑夜都回不去，夜里更是危险。 “滴滴滴......” 突然驶过一路口后，那辆帕杰罗疯狂地响起喇叭，齐宏志赶忙停下车。 陈立川跳下车子，直接滑到齐宏志车前，敲了敲玻璃说道：“齐叔，咱们走错了吧？我记得应该是后面那个岔口进山路的，超了。” “后面？” 齐宏志惊呼一声，急忙下车，站路边仔细看一圈后，才发现自己真的超过岔口。 “立川，你没看错路吧？” 齐司遥向车旁的陈立川挥挥手，后者淡淡点头，然后走到齐宏志那里。 这一幕，好似谈正事的大人，没空搭理小孩子，齐司遥这时就有这种错觉。 “立川，你说得对，是走过了，那咱们赶紧掉头。” 齐宏志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随后两人急忙各自上车，不敢多歇息。 重新驶入岔口，齐宏志心里吁了一口气，对的，这条路才是对的，刚才心里还在怀疑。 “爸爸，我们现在走对了吗？” 齐司遥担心问道。 “嗯，现在对了，幸亏立川提醒，不然就耽误时间了，没想到这小子对国道还挺熟悉。” 齐宏志笑道，原来心里认为那小子胡来，没做任何准备就开车回去，没想到是有准备的。 “立川他确实非常聪明的，原来高中班主任特想让他复读，觉得他是好苗子，就是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原来他就没学，但都达本科线了。” 齐司遥直起腰，夸赞着陈立川，溢出的笑容十分灿烂。 崔自兵板着脸不说话，老徐低头不吭气，齐宏志深深看了眼女儿，心里涌起其他猜测。 ...... 陈立川依旧紧紧跟在帕萨特后面，倒是充当起长途穿越，保姆车的这一职责，原来318时，有长途驾车的经历，何况现在的身体情况，一点都不觉得累。 且这样的路，对于这辆v6发动机的帕杰罗而言，算不上挑战，握好方向盘，一脚油门的事。 “立川，你咋知道路的？” 张涛疑惑地问道，这一次见到陈立川，心里对他各种崇拜，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看路标呀。”陈立川淡然一笑，“咱们那边的大致方向，是榆地那一块，所以路标上找榆地就可以，很简单。” “这样啊。” 张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觉得立川特成熟，扭头看一眼一直盯着地图的马胖，也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息。 遇到事的时候，他们两人一下就变了状态，让张涛心里产生落差感。 ...... 四点左右，走过山路后，剩下的半截路没什么大的威胁，而且雪也停了，齐宏志有心情跟女儿聊上几句。 “差不多七点就能回去，很快了。” 齐宏志说道。 “嘿嘿，也不知道我妈这会到家了没。”齐思遥愉悦地笑着。 “晚棠，你爸妈的事不要担心，住的地方早就安顿好了，而且前几天有了笔回款，至少工人们的工资都结清了，剩下的只是亲戚朋友的欠账。” 齐宏志扭头看了徐晚棠一眼，露出温和的笑容，“年后情况会越来越好的。” “谢谢齐叔叔。” 徐晚棠凑前身子，谨小慎微地感谢，她自己心里也能感觉到，一旦靠着别人后，两家人就不是原来的朋友关系，而是上下级。 上下级！ 崔自兵听着这些话，他心里有他的盘算，只是目光不时地落在齐司遥的侧颜上。 “咕咚......” 突然帕萨特的车身剧烈抖动，驶过一处坑洼，由于积雪无法看清楚路，但齐宏志等发现后，已经没有避开的时间。 “爸爸，怎么了？” 齐司遥担心地问道，只感觉刚才车底被重重地磕碰一下。 “没......没事的。” 齐宏志惊出冷汗，但看一眼仪表盘上的显示，好像并没有什么事，可能只是磕了底盘，而从反光镜里看陈立川的车子，驶过坑洼时，简直如履平地。 ...... “卧槽，刚才吓我一跳。”张涛咋舌道，眼盯着那辆帕萨特弹起来了。 “应该让我这车走前面的。” 陈立川盯着前方，突然神色肃穆，一边狂按着喇叭，加速驶向前方。 漏油了，整条雪白的路上，十分明显！ 第208章 到家 陈立川驱车直接挡在前面，随之三人同时下车，快步走了过去。 “立川怎么了？” 齐宏志拉开车门，当下还没感觉到车子有什么问题，但陈立川几人的样子，不禁让其跟着紧张。 这时齐司遥、老徐他们也从车里下来。 “漏油了。” 陈立川说了一句，当即跪在雪地上看向车底，清晰可见滴答地着油。 “漏油！” 齐宏志惊呼一声，也连忙蹲在地上，脸色立即变得不安，起身去看油表，而显示已经到底了！ “坏了！” 齐宏志跺脚、砸拳，在空阔的雪地上大喊一声，又跪在地上查看车底，探着身子摸了摸油箱，好片刻后，才满面愁容地站起。 过了下山的这截路，离得最近的村子都得三十多公里，更别说修理厂了，关键这辆车还是公司的，如果汽车放在这里，铁定要丢的。 就算让陈立川跑一趟，去找修理工，真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了，村里肯定没有修车的，因为车辆保有量少，都在市区。 关键就得走夜路，冰天雪地太危险，行不通。 这个年头，车子可金贵多了，这辆帕萨特，毫不夸张的讲，能在魔都偏远点的区，买五十平米的房子！ 齐宏志眉头紧锁，在想着这些问题。 “爸爸......” 齐司遥站在父亲身后，紧抿嘴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太过于依赖齐宏志，当他没有办法，自己更是陷入绝望。 “这......齐叔，要不我们坐着越野车先回，等方便了再过来修这辆车。” 崔自兵站在齐宏志身边表现了句。 但这话真用不着他说，分明两辆车，现在回还不简单？主要是帕萨特的问题。 齐宏志看了崔自兵一眼，没有回话。 一时间，齐宏志站在车前发着愣，呼呼的寒风在疯狂地肆虐。 徐晚棠站在一旁，亦是六神无主，去看陈立川时，发现他和马胖回到了车里，估计是怕冷吧，只有张涛抽着烟，陪着大家一起愁眉苦脸。 “遥遥、晚棠，你们先坐立川的车回去，爸爸打电话让人过来修车，我先在这里等着。” 片刻后，齐宏志挤出笑容，对着女儿安抚道。 “爸爸，你也一起走吧，天马上要黑了。”齐司遥急了，连忙拉住齐父的胳膊。 “爸爸得看着车。” 齐宏志笑道，往帕杰罗那里走去，齐司遥和老徐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爸爸，别看了，一起回吧，明天再说，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太危险。” 齐司遥继续哀求，紧紧地抓着齐宏志的胳膊，真有几分生离死别的伤感。 “立川，你们先回吧。” 齐宏志没理女儿，敲了敲车门，这辆帕萨特真不能丢，不然在丰谷影响不好。 “立川？” 齐宏志又急着叫了一声。 “嗯。” 陈立川这才慢悠悠地推开后车门，嘴里叼着烟，抱着绞盘绳。 “这是......”齐宏志盯着绞盘绳，激动地凑到跟前。 “正好车里有这些设备，试试看吧。” 陈立川随之走到帕萨特的车头，直接跪在雪地上，熟练地摁开拖车钩，然后把绞盘绳的一边牢牢固定，当然是有一种流行的系法。 “立川，你懂这些？” 齐宏志不禁淡出喜色，也跪在陈立川一侧，都轮不到他上手，老徐、齐思遥他们都在弯腰看着。 至于马胖，则是把绞盘绳拉到帕杰罗的后面。 “网上冲浪学来的。” 陈立川淡淡一句，专心致志地干着这些事，固定好后，用力拉了拉，完全没问题的，又喊了一声：“胖子，绞盘绳没问题吧？” “没问题，新的。” 马小超那边招呼一声。 “你小子，这些东西也会啊！” 齐宏志咧嘴笑着，用力拍了下陈立川的肩膀，此时这位喜悦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陈立川又走到帕杰罗那里，一伙人也跟着过去，就如上实践课的学生，盯着他把另一边给固定好。 “齐叔，你一会挂一档走。”陈立川拍拍膝盖上的雪，站了起来。 “这我知道，不然刹车会不灵的。”齐宏志笑着点头，然后弯下腰，帮陈立川拍雪，举止格外亲昵。 “让齐司遥他们坐我车上，不然有下坡路挺威胁的。”陈立川又道。 “成！” 齐宏志用力点头，开始听陈立川的安排。 “那我们走，天快黑了。” 陈立川摆摆手，随后两人各自上车，老徐他们三人则是挤在帕杰罗车上。 怎么拖车行驶，陈立川是有经验的，关键在于转弯的时候，反光镜要一直能看到后车。 就这样，两辆车子匀速行驶着，陈立川的速度并不慢，在后排的齐司遥，不时地往后面看去，满面愁容，担心着父亲。 “齐司遥，只不过油箱破了而已，刹车那些又没问题，我在后视镜能看到你爸，你安心坐着，别担心。” 陈立川安抚一句，伸出手后，马胖很有默契地递上烟，还帮他点上。 “谢谢你了，立川。” 齐司遥探前身子感谢道，头都快靠到陈立川胳膊上了，她和马胖、老徐坐在第二排，崔自兵则是挤在狭窄的第三排，腿都无法伸展。 “这有什么，拖车而已，凑巧这车有这功能。” 陈立川轻轻摇头，示意无关紧要。 “没想到你这种车都会开呀。”齐司遥看着陈立川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抽烟，又笑着问道。 “学会了都一样，比如马胖。” 陈立川调侃一句，这不禁让齐司遥想起小超撞车灯那时，把手电筒绑在车头太搞笑了，然后洛洛地笑起。 于是齐司遥一直探前身子，与陈立川聊着，她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这把崔自兵急得呀，然后故作沉稳，朝着前头喊了一嗓子：“立川，你开车要注意安全，别太浮躁，车上这么多人呢。” “崔自兵，你要不想坐就下去，我还能省点油费。”陈立川没好话。 “我靠，我只不过提醒你开慢点，注意安全，你就这种语气？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崔自兵茶里茶气，一脸委屈。 “以后别提醒，从高中到大学了，就知道占我们的便宜，缩在最后不掏钱，在女生面前你比谁都大方，你不光小肚鸡肠，还心眼多，跟个女人似的。” 陈立川继续回怼，本来不想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但崔自兵真是该。 “这我可以证明，跟崔自兵相处这么久，没见他请过一次客，当然女生除外。” 张涛也顺势附和，深恶痛绝地扭过头。 “你们别诬陷我啊！” 崔自兵急了，瞪圆眼睛，他一直在女生面前维持光鲜亮丽的大方形象。 “思遥，徐本江，你们俩是不是觉得崔自兵挺大方，告诉你们，都是这孙子装的！” 张涛对两姑娘语重心长道。 “老娘徐晚棠，徐本江是我爸！”老徐张牙舞爪，心想张涛这个贱人，为什么老是把自己跟崔自兵绑成一对。 “诬陷你个屁！”马胖也骂了起来： “魔都的那种地方，还不是你先去的，偷偷办的会员卡，要不是你把我们带坏，我们都不知道那是干啥的，害了我幼小单纯的心灵。” “胖子，老子一次没去过，瞎放什么屁！”崔自兵大口喘气，用力往起站着。 “唉......” 陈立川长叹一口气，“就一次没带你，就给我们泼脏水，可见其人品啊。” “我没有！” 崔自兵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没有！” “我没有！” ...... 车里乱作一团，吵得相当厉害，陈立川觉得有些烦了，于是放开收音机。 “都别叨叨了，唱歌吧。”陈立川喊了一嗓子，随即把声音调到最大： “今天又是个好日子，我和朋友们在一起，拉起了手风琴，弹起吉他，跳起阿迪弄西卡.......” “嘿嘿嘿.......” 齐司遥偷偷笑着，欢快的节奏，此时格外应景，觉得他们这群人怎么这么有趣，好欢乐啊。 车里的几个男的，面红耳赤，相互瞪着彼此，短暂的安静几秒后，马胖突然朝着陈立川喊道：“换歌，不会唱！” “哈哈哈哈哈......” 齐司遥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一点都不顾形象，眼泪都出来了。 之后的一路，车里的一群人一直吵，一直闹，就没闲下来过，齐司遥后来真不敢笑了，肚子疼。 老徐的话，不知道瞪了张贱人多少眼，为什么一直针对老娘，要不是立川在，看我翻不翻脸。 至于后车的齐宏志，一路安静地走着，心里对陈立川又是不断地赞扬着。 这孩子真是厉害，以后一看就是有本事、有担当的人，遇到这种事一点也不慌，而且拖车这一路，非常速度快，但非常稳，不是乱窜那种。 了不起呀......齐宏志嘴角总是挂着笑意，对陈立川现在是一百个放心和满意，这还是不知道开火锅的那些事，不然知道后，保不定会成什么样子！ ...... 天渐渐黑了下来，银装素裹的黑夜里尤为安静，从别人家溢出灯光，照射在漆黑的小路上，随处可见的花火桶都是过年的味道。 到家了...... 第209章 回家的意义 陈立川驱车直接来到齐司遥家楼底，让齐宏志的车先安全停到合适的地方，一伙人下车后，皆是有说不出的畅快。 终于到家了。 “立川，这一路辛苦你了，快回家吧，有时间过来叔叔家吃饭。” 齐宏志拍着陈立川的肩膀，热情地说道。 “好嘞，齐叔，跑了一路，今你早点休息。”陈立川客气道。 “你也是，回去早点休息，哎呀，你小子脑袋瓜子真是聪明，一学就会，开车技术比我还老练，看这车停得多正，但一定要把聪明使在正道上......” 齐宏志拉着陈立川的手说了半天，看那架势，能说上半宿。 “知道了，齐叔，您放心......” 陈立川一直点头应着，非常配合，好片刻后，齐宏志才转身往回走去。 “那个......立川，你们路上慢点，明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大家出来吃饭。” 齐思遥向陈立川他们摆摆手，特想跟他们这些人混在一起，深深看了陈立川一眼后，才转身回去。 然后搂住齐宏志的胳膊，齐司遥偷偷地笑了，感觉生活美好，一切都刚刚好。 幸好早早看清了刘伟伟的为人，不然也不会发现我的宝藏......齐司遥心中感激着。 ...... “老徐，你现在住哪里？” 陈立川问道。 “跟张涛家很近。” 老徐很不情愿地指了指张涛，这个贱人诋毁了自己一路。 原来的房子为了开工资已经卖了，现在租在涛子家附近，这些事情，徐本江在电话里跟女儿说清楚了。 “成，我那先送你们，老徐，你等一会，我们去那边释放一下。” 陈立川又道，随后四个男走去一边，站成一排撒尿。 “讨厌，干嘛跟我说这些事啊......”老徐背过身子，撇嘴骂了一声。 四人很快走到车这里，陈立川拍了拍崔自兵的肩膀，贴心道：“自兵，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小心路滑。” “不是，立川，什么意思？你不送我回去啊！” 崔自兵慌了，这里离自己家还有一段路，关键这天气太冷。 “得绕路，这车太费油，行了，不早了，你快回，一定注意安全。” 看看老六对绿茶多贴心。 陈立川一伙人都很鸡贼，立即都钻进车里，留下崔自兵一个人傻站在寒冬腊月里。 “贱人，你们真走啊！” 崔自兵大声咆哮，眼睁睁地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 张涛到家后，前脚刚进去，就听到老爹的怒骂声，抽着皮带就冲出来了。 “兔崽子，上个大学花多少钱，还找你表弟去借钱，咋不找你外甥去借，看打不死你！” 张涛想哭，看看我家的过年氛围，各位羡慕了吗？关键我特么大学了啊，还要挨揍！ ...... 老徐回到新家，只有非常简陋的两间房，小桌上摆满了饭菜，徐本江两口子一直在等着女儿回来。 可哪怕是这样，小屋给徐晚棠的感觉非常温馨，这是她盼了一路，想回来的地方。 “爸、妈......” 徐晚棠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家里的这些变故她都可以接受，可看到父母一下老了好多岁，这让她受不了了。 女儿紧紧扑进父母的怀抱中，不管如何，他们的这个小家没有拆散。 一切在慢慢变好...... ...... “马胖，你为啥非得去我家啊？时间不早了，你要不快回吧。” 陈立川扭头看了眼神色坚决的马小超，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跟自己回家一趟。 “你不懂的。” 马小超重重一句，心想马上临过年了，我能不给陈叔表示一下。 等到了楼底后，陈立川才发现今早马胖偷偷给买了礼品。 “马胖，咱两兄弟之间你千万别来这一套，真的不合适！” 陈立川拉着马小超的胳膊，严肃警告道，天真地以为这些东西是送自己的，就算让他跟着自己挣钱，也真不能够这样。 “没你事！”马胖用力甩开陈立川的胳膊，“就像你教我的那样，跟你的相处，是咱俩的交情，但通过你建立的关系，是自己的人脉。” “啥意思？” 陈立川听不懂了。 “我去找我陈叔！” 丢下一句话，马胖子跳下车，陈立川愣了那么几秒后，连忙跟上去。 这孙子......陈立川跟在胖子身后，目光深邃，眼界就这么低。 老陈和玲玲一开门，看见儿子后，那叫一个开心，笑容灿烂。 “我儿终于回来了，怎么一点没胖啊，让妈好好看看。”玲玲拉着陈立川进屋，从上到下打量着儿子。 “小超快进来。” 老陈招呼着马胖进屋。 “陈叔，今天回来的急，没顾上买精细的东西，就笼统地给您和阿姨买了点礼品。” 说着，马胖把东西放在门口边。 “哎呀，你这孩子，拿什么东西呀。”玲玲急着喊了一声，知道小超家的情况。 “就是，快拿回去。” 老陈紧锁眉头，弯腰拿起东西时，马胖已经溜出门，健步如飞地跑了。 老陈探出身子，已经看不见马胖的身影，只听“哒哒哒”的快速脚步声。 “看看......看看这孩子多会来事。” 随之老陈转身走回屋，提起手里的礼品，看着陈立川语重心长道：“多学学人家小超怎么为人处世。” 陈立川那是相当无奈，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是英雄惜英雄！ 老陈放下礼品，突然转念一想，不是，小超那孩子不是被车撞了，脚一直没好利索，咋好这么快？ “儿子，快吃饭，跑一路饿坏了吧，妈给你做了一大桌子菜。” 随后玲玲拉着儿子走到餐桌，一口三口其乐融融地坐下一起吃饭。 突然楼下噼里啪啦，都这么晚了，不知道是哪家的淘气孩子跑出去放鞭炮了，随之还有绚丽的花火，这些在陈立川的窗口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对于陈立川而言，无论这段路走得多累，一切都是值得的，没有任何事，能比家人团聚重要，因为家里有期盼你回去的人。 当然了，张涛除外，正搁家里挨揍呢。 第210章 回家日常 大学生过年回到老家，最大的乐趣，便是找三五好友聚一聚了，陶醉在过年的欢快氛围中，上午那时，湫水口巷子就变得极为热闹。 卖挂历的、花火的，还有一些卖贴画的，各种小吃的，挤满了整条巷子，人们摩肩擦踵地闲逛着，这是小县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了。 “就不去拍大头贴了吧？” 齐司遥摇摇头，看向巷子口的鸡蛋灌饼小摊，“我们去照顾小超家的生意。”于是和徐晚棠，还有崔自兵一起走了过去。 在今天一大早，崔自兵就联系齐司遥出来逛逛，后者欣然接受。 齐司遥满心欢喜地出来，以为陈立川他们肯定也都，毕竟原来崔自兵和陈立川经常会混一起的，而且他们都是财贸，结果只有崔自兵。 至于崔自兵与马小超的那些矛盾，齐司遥并不知情的。 就自己和他......齐司遥觉得别扭，就又叫徐晚棠出来，三人在巷子这里逛很长时间了。 齐司遥想约陈立川出来，可对方手机一直关机，不禁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去他家找的话，哪里好意思。 而对于一些女生而言，她们心里涌起的那份喜欢，是从崇拜开始的。 与此同时，在陈立川家里。 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了，一直到上午十点，陈立川才昏昏沉沉地醒来。 至于手机的话，昨天到家电池就到底了，也懒得充电，魔都那边基本没事的，都是张涛等人叫着去网吧的琐事，还不如关机好好休息。 刚从卧室里出来，陈立川就听到玲玲着急的声音。 “立川，你怎么敢开那么大的车回来，我跟你爸一直以为你坐顺风车的。” 玲玲一边擦着玻璃，马上过年了，忙着大扫除，见儿子出来，立马端着牛奶走过去。 “齐叔早上来电话了？” 陈立川接过牛奶，笑着问道。 “嗯。”金巧玲点点头，帮儿子挽起领口，“幸好没出什么意外，真的太危险了，没想到你还能把老齐的车给拉回来，我儿就是厉害。” “哼哼，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正在擦茶几的老陈扭头插了一句，神态嘚瑟。 今早齐宏志打来电话说起陈立川的事后，老陈当然是一顿猛夸，心里不禁想好事，毕竟双方儿女有感情基础在，而且还是同学，知根知底的。 随后两口子很有默契地笑起，这个年，好事一件接着一件，丰谷开发商在晋源的项目，年后还有新楼盘，也是齐宏志在负责，当然，盯的人不少。 “那还不是像了我。”玲玲一脸得意。 随后两口子日常拌嘴，陈立川也没搭话，都习惯了，拿起抹布开始打扫家。 不过能听这些絮叨，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陈立川爬在窗台边，动作熟练地干着家务，可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在夫妻俩眼中，可谓相当欣慰。 “去了一趟大学长大了。”玲玲感慨道。 “是啊，原来只要一有时间就往网吧钻，怎么可能干家务呢。” 老陈也是不可置信地直摇头。 “对了儿子，晚上我得去老齐家送礼，你也跟着去吧，毕竟人家愿意帮咱，也是因为你这层同学关系。” 老陈又问道，一些大事，愿意跟儿子商量着来了。 “成，那我们晚上一起过去。” 陈立川没有犹豫，理应是这样的，从魔都回晋源时，自己也特意去看过导师的。 “爸，我建议别提前通知齐叔，不然人家还得准备饭，到年根了，太耽误时间。” 考虑片刻后，陈立川又说道，毕竟现在送礼的多，这事不宜敞开了谈。 “好，听你的。”老陈应道。 之后一家三口继续收拾着家，和和睦睦，老陈家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虽然当长辈的，性格有些张扬，但心地善良，哪家姑娘嫁过来，那绝对是享福的命。 ...... “是张涛！” 齐司遥等着鸡蛋灌饼，在人群中看到张涛，连忙高呼：“张涛，这里！这里这里！” “思遥。”张涛停下脚步，淡出笑容。 “你要去哪里呀？” 齐司遥问道，心里涌起几分期待。 “找立川呀，那孙子，电话一直关机，网吧早场我给他占了机子，一直联系不到他，马胖也不来。” 张涛撇撇嘴道。 “去找陈立川呀。”齐司遥看似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那一起吧，正好咱们一会一起逛逛，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行呀。” 张涛笑着点头，心里没多想，他们这个年纪，当然喜欢人多热闹，尤其有人请客。 这时崔自兵结了账，给齐司遥拿过鸡蛋灌饼。 “张涛，你吃吗？” 齐司遥接过鸡蛋灌饼，笑意盈盈地问道。 “崔自兵要是请客的话我就来一个，就担心他只请你们女生。” 张涛阴阳怪气。 “你个贱人，老子请你，我什么时候小气过，就知道一天天地诬陷老子。” 崔自兵紧锁眉头，转身又给张涛买了一份。 之后四人一起去找陈立川，他家离得巷子很近，也就二、三百米的距离。 ...... “我去楼下把拖把凉一凉。” 陈立川提着三个拖把下楼，而在这时，张涛、老徐他们也到了院里，他们同时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马小超，马胖，他正在一辆雅阁车前，卖力地擦着，好家伙，干得满头大汗，昨天可是有雪的，现在这车就跟洗车店里精洗出来的一样。 “小超？” 张涛、齐司遥他们同时不可思议地叫道。 “嗯？”陈立川也一脸不解地走到马小超身旁，诧异道：“你给我爸擦车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 马胖还奇怪地反问，用力拧着抹布，“立川，兄弟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嘛，要眼里有活，当时你也是这么巴结李老师的吧。” 这一句话，呛得陈立川无话可说，可你特么的巴结老陈有啥用？给他送货呀？再瞅一眼那辆脏兮兮的帕杰罗，你小子搞不清楚情况，现在跟谁混吗？ “呀，小超！” 老陈后脚下楼，看到自己锃光瓦亮的汽车，在瞅一眼手指通红的马小超，心头一暖，快步走了过去。 还没有人这么巴结过老陈，此刻让他觉得特虚荣。 心想这孩子有眼力劲呀，这能混不好？老陈走过去拉住马小超的胳膊，心疼道：“你这孩子，不冷吗？” “陈叔，没事的，怕你这段时间忙，要用车，昨天又下了大雪，就想着过来给你擦车，家里都收拾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马小超溜须拍马，这副嘴脸，有陈立川的几分味道了。 一时间，除了老陈和马胖，声情并茂地看着彼此，其他人皆是颇为尴尬...... 第211章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立川，都是你同学吧？快，快上去坐，家里有喔喔和大白兔奶糖，上去随便吃。” 随后老陈热情地招呼齐司遥等人，语气豪爽，但不管是谁，来家里都是一样招待的。 徐晚棠抬头看着陈叔，溢出感激的笑容，此时觉得这个平日里说话咋咋呼呼的叔叔，非常心善。 家里的事，徐本江跟她说过，父女两人昨晚聊到很晚，被逼账的时候，是人老陈家拿钱解燃眉之急的，那时亲戚都避得远远的。 原来自己带有偏见的眼光才是小丑，此时徐晚棠站在陈叔身旁，是没有底气吭气的，只敢小心翼翼地站着。 因为不久前的夏天，那些事，自己的那副嘴脸，明明都历历在目，可是立川没有计较过，陈叔也是一样。 “不了陈叔，我们是过来找立川的，不上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齐司遥摆摆手，知道人家正在打扫，不好意思上去打扰。 “呵呵呵......”老陈开心地笑着，心想给立川那小子的钱没白花，看来跟思遥这丫头处得很不错，都过来找人了。 于是老陈转身，掏出二百块钱递给陈立川。 陈立川是有肌肉记忆的，哪怕是几个店的大老板了，还是下意识地把这钱先捏自己手里。 这一套连贯动作，父子两人都行云流水。 “去，带你同学下馆子去。” 老陈语气高亢道。 “不是，家里还没打扫完呢。”陈立川微微蹙眉，又把钱递给老陈。 “我跟你妈打扫，快出去跟同学们逛逛，都等着你呢。”老陈紧锁眉头，没去接那二百块。 “要不你们去吧，我真有些累了，昨天开一天车，今想好好休息。” 陈立川看向齐司遥他们，声音尽显疲态，真没有心情跟这些小年轻逛了，最舒心的事，还是陪着爸妈干一些简单的事。 “好......好吧。” 齐司遥点点头，挤出微笑，陈立川都这样说了，自是不好再叫他。 “那我们先走了。” 齐司遥摆摆手，转身先离开，心里极其失落，心想陈立川怎么老是拒绝自己。 崔自兵嘴角淡着笑意，老徐也只能跟着走，只有脸皮厚的那两个，哪怕陈立川都那样说了，依然杵在这。 老陈望着齐司遥他们的背影，撇撇嘴，又瞪了眼儿子，朝着马小超咧嘴一笑后，转身上楼了。 “他们走了，那咱们就能去网吧了。”张涛朝着陈立川挤眉弄眼。 “涛子，真不想去玩，趁着这个年，要在家里好好休息，再说了，家里还有一堆事，我先上楼了。” 陈立川摇摇头，随之转身上了楼。 回到魔都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而且回家主要就是陪着父母。 “唉......”张涛无奈叹息，又看向马小超，“胖子，那咱俩走吧？” “我也不去了，得到立川家换盆水，回头把帕杰罗给擦了，下午还得给家里打扫。” 马小超笑语一句，随即端着盆也上了楼。 这一刻，对于张涛而言，一些情感涌在心头难以释怀。 比如顾雨给的那条华子烟，要是搁以前让马胖看到，肯定会凑过来拿一包的，可那时他只是淡淡看一了眼，对这些东西好像习以为常？ 差距已经有了。 ...... 齐司遥他们一行人，吃过午饭后便各自回家了，昨天就想着大家今好好聚一聚，然后一起唱k，主要还是想听陈立川唱。 但也太失望了。 导致齐司遥回家后一直闷闷不乐，回到卧室上网，家里从早晨开始，就不断有送礼的来，她不出去倒也合适。 “滴滴......滴滴滴......” 一上企鹅，班级群里十分活跃，有不少男生在问陈立川的下落，齐司遥饶有兴趣地一条条翻看。 “话说陈立川自从毕业以后为什么了无音讯了呢？” “啧啧，谁知道，都没见过他上号，更别提在班级群里说话。” “原来企鹅等级可是他最高的，三个月亮呢，现在我都超他了。” “我不管了，我要替立川发声，他肯定是感情受挫，毕竟追了那么久的女生，付出那么多，可女生当他的面选择别人，这对他是多大的伤害！” “所以没脸见大家了。” 说是发声，但这样的发言，很带有侮辱性，好像在大声嘲笑陈立川是个失败者，别人看不上你，追多久都白瞎。 “赞同！” “赞同加一。” “赞同加二。” ...... “赞同加三十......” 齐司遥在隐身，本来还想聊几句的，可现在却失去了勇气，呆呆地坐在那里许久。 直到这一刻，齐司遥才意识到，陈立川回短信慢，根本就是在故意疏远。 是啊，立川他，受太多的伤害了，他对自己的付出，直到现在，隔了这么久，齐司遥都可以清清楚楚，一件件的记得。 买了一大堆零食来找自己，没有收就算了，结果还出言侮辱，而这样做，只是担心刘伟伟不好受。 可对陈立川他呢？ 在街上遇到陈立川，都不跟他打招呼，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脸。 还有他来家里的那次，被门夹了手，指甲都快掉下了，而刘伟伟就坐在家里，以成功者的姿态，看着他被齐母往出推。 这些事......对于陈立川而言，当时该有多难受啊？心比受伤的指甲还要更疼吧？ 齐司遥坐在那里，渐渐眼眶湿润，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自己不就是这样自私的人？ 没有意识到自己当时的过分态度，对陈立川造成多么大的伤害，或许跟刘伟伟的那一刻，就已经让他心死了吧。 所以人家现在为什么要迎合自己？选择疏远，才是正常的吧？明明很疼了，还不让人家跑吗？ 齐思遥，你有资格不满的吗？今天中午立川不想出去，心里还失落，你有资格吗？ 齐司遥在质问着自己，捂着心口处，无比心疼当时的那个少年。 立川，你一定偷偷哭过很多次吧？心也一定很痛过吧？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总是以优胜者的姿态，来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我没有资格，更理解你的故意疏远。 齐司遥猛地站起身，去翻找留言册，想看看陈立川当时给自己写的爱意，可是她这才记起，自己已经撕掉了...... 原来对少年的那份喜欢感到厌恶，可此刻，无比想要去弥补，是自己自作自受....... ...... “不是涛子，你不用擦，歇着就行，这天气怪冷的，小心把你手冻了。” 张涛没走，正会跟马胖抢着擦车，后者一幅老实样，心疼地关怀道。 “滚你妈的，让老子也表现一下！”张涛一把推开胖子，擦得那叫一个卖力。 与此同时，陈老六，又是一幅阿谀奉承的嘴脸：“李老师，没什么的，都是咱自家饭店里的一些东西，咱们小豆不是喜欢吃嘛，哈哈哈哈哈......” 第212章 这个年纪 夜里。 陈立川终于赶走了那两个烦人东西（马胖和张涛），准备跟老陈去送礼。 与此同时，徐本江和徐晚棠已经到了路上。 “年后丰谷开发商在晋源还有项目，其中小区的一些基建，爸爸这边可以竞标，你齐叔已经帮我推荐了，而且只要有他的这层关系在，就不愁回款。 晚棠，你齐叔这么帮咱们，就是因为你跟遥遥的关系，你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一定要跟遥遥处好关系，更要珍惜这份情谊......” 一路上，徐本江一直在说着买卖上的事，而刻意提与齐司遥的关系，是让女儿认真对待。 这无疑让徐晚棠对这份友谊有了压力，已经变质，开始变得细小甚微。 会不会因为一件事，与齐思遥产生分歧，而因此要顺着她的意思，徐晚棠在考虑着这些。 但一旦有了利益关系，任何友谊都会慢慢变成这样，受益者会想方设法地去讨好，每个人都是如此，谁也逃不过，人性就是如此。 “我知道了。” 徐晚棠重重应道。 很快，父女两人到了齐宏志家里，徐晚棠表现得跟以往一样：“齐叔叔，思遥呢？” “在房间里呢。” 齐宏志笑着把两人请到家里。 “那我去找她。” 随之徐晚棠钻进齐司遥的房间里，留下那几个大人在客厅谈话。 “遥遥。” 徐晚棠愉悦地叫道，可发现齐司遥低头坐在床上，情绪好像很失落。 “你怎么啦？”徐晚棠坐在齐司遥一旁。 “晚棠......”齐司遥抬起头时，眼眶红润，很明显是哭过的，而且mp3里放的歌声非常伤感。 “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像是陷入催眠的距离，我又开始昏迷不醒......” “你说他当时该有多难受，才能写出那么悲伤的词，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我......我当时太过分了，好想安慰他......” 这个年纪，可以为了感情放肆，也只有这个年纪，可以这般冲动。 徐晚棠抱着齐司遥，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心里清楚，口中的安慰他，是指陈立川。 可是......徐晚棠忘不了那段时间的相处，忘不了陈立川跑来借自己两万块，更忘不了寒冬的那个拥抱，其实当时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本来想大声宣告这份喜欢的，可徐晚棠最终还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没关系的，大家现在都是好朋友，再说了，都过去好久了。” “晚棠，立川的那首歌，你记得歌词吗？你能不能给我写下来？” 齐司遥挽着徐晚棠的胳膊恳求道。 “我......记得啊。” 徐晚棠的眼睛眯成月牙，那些歌词，是找王宇雄他们要得晚会录像，然后抄下来的，歌词都深深印刻在脑里了。 原来是老徐一个人的宝藏，写在所有课本中，上课时也能看到。 “那你快给我写下来。” 齐司遥激动地站起，拉着徐晚棠走到写字台。 徐晚棠拿笔，一心一意地落笔，其中有一句伤感的歌词，更让齐司遥充满内疚： “毕竟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致疾的人。” ...... “老徐，之前的回款你也不要太担心，前段时间我还跟那位坐了坐，呵呵，看到我现在的发展，又愿意多说话了，答应会在三个月里给你。” 齐宏志露出讥讽的笑容，当然不是针对徐本江，而是人走茶凉这件事。 “齐哥，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真是没办法表示你对我的这份恩情，说句难听的，遇到任何事我都愿意挡你前面。” 徐本江表现得激动，亦是在表忠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齐宏志给徐本江倒了杯茶水，“晚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闺女没什么两样。” “齐哥，真是当牛做马也还不起你的恩情。”徐本江一直语气沉重地表态。 “你要是再这样，丰谷开发商的后期项目我就不给你做了。” 齐宏志笑着开起玩笑话。 “齐哥，我真的，你是不知道我的心啊。”徐本江重重道，他是懂这些交际的。 “说正事吧。”齐宏志语气渐渐严肃，道： “利润当然会给你的，但一定要保证工程质量，这是丰谷开发商打响品牌力度的第一批商业住宅楼，任何环节都要求是高标准。” “嗯，知道，一定牢记。” 徐本江认真点头，此刻两人的交谈，已经跟上下级没有任何区别了。 而他们两个的这些谈话，在里屋的徐晚棠听得清清楚楚，可以感觉到父亲的低三下四，但自己心里亦是非常感谢思遥的。 不然这一次，真要家破人亡了。 “铃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齐宏志的话，拿起手机后，淡出笑意。 “是老陈打来的，原来总以为这个老陈不靠谱，没想到心那么实在，怪不得电器城能在他手里做起来，他心里没一点鬼。” 随之齐宏志接起电话。 “方便，方便，你过来吧，哈哈哈哈哈，太客气了，千万别带东西，不然我可不让你进门了。” 等到齐宏志挂断电话，徐本江连忙站起，道：“齐哥，那就不打扰你了，年根了，家里还有不少事。” “嗯，那我也不留了，回去注意安全。” “晚棠，咱们走了。”徐本江喊道，随之徐晚棠走出来，向齐宏志摆手。 “齐叔叔，那我们走了。” “嗯，晚棠，大年初一记得来叔叔家拿红包。”齐宏志笑着送到门口。 “嗯，知道啦。” 徐晚棠听话地点点头，随后父女两人匆匆下楼。 ...... “大年初一的时候，记得也把思遥带到咱们家，爸爸得包个更大的红包。” 徐本江沉声道。 “嗯，记住了。” 徐晚棠点点头。 随后父女两人走到小区门口，正巧遇到了老陈他们父子俩，然后异口同声道： “老徐！” “你小子，叫徐叔！”老陈瞪了陈立川一眼，心想自己这儿子差小超那孩子太远。 徐晚棠不厚道的笑了。 “陈哥，快去吧，再晚就不合适了。” 徐本江道，现在他跟老陈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对其非常感激。 “行，那就不闲聊了，我先上去了。” 老陈点点头，便与陈立川快步离去。 只是这一次，徐晚棠没有再去望陈立川的背影了，以前每次都会直到看不见...... 第213章 说话的艺术 “老陈，不是跟你说了，千万别带东西，还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一会全拿走啊！” 齐宏志眉头紧锁地责备几句，尤其瞥了眼报纸里裹的东西，不由感到压力很大。 老陈父子低头陪着笑脸，把东西放在一边，也不能太“懂事，”别人叫你不拿，你就不拿吧？ “临过年了，去看朋友弟兄哪有空手的道理，咱这地方可没这说道。” 老陈大笑一声，行事作风与徐本江的谨慎有很大区别，语气很冲，就是硬要给你送东西。 “嗨，呵呵呵呵......” 齐宏志拍了拍老陈的肩膀，无奈地笑起，实在是清楚了老陈的品性，不然真不愿跟这类型人打交道，但此刻心里真有不小的排斥。 如果不是陈立川的话，真就在门口就把话说清楚了。 “真是，唉，快，快请进。” 随之齐宏志满面笑容，将老陈父子俩请进屋。 “老陈，咱这地方，过年朋友兄弟之间的走动是没有空手的说道，但不宜太过贵重，一会把那些烟酒都拿走。” 让老陈父子俩落座后，齐宏志又语气严肃地提了这样一句，报纸包裹就在烟酒盒底下。 丰谷开发商的配套洗衣机项目毛利很小，所以在齐宏志看来，真不能拿陈喜顺的太多东西，这个情况还跟徐本江的不一样，毕竟回款可是大额数目。 而且消耗的是齐宏志的人脉关系。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跟老陈提不要送礼的事，是齐宏志真认为不妥，年后的开发项目，丰谷开发商会跟厂家直接合作，再把老陈带进去就有些困难了。 主要老陈的位置太过尴尬，只不过是一家小地方的经销商，如果齐宏志非要从他那里走量，那就太扎眼了，你一次两次可以，多了肯定要遭闲话。 不值得的。 “这没个贵的东西，算不了什么的。” 然而老陈却笑呵呵地来了这样一句，搞得陈立川坐立难安，心想老陈你不察言观色吗？此刻齐总的神色明显不对劲。 齐宏志也是，举着茶壶愣了那么几秒，心想老陈这人吧，哪里都好，实在，心里没鬼，但就是没个分寸，这收了你的贵重东西，又给不了你订单，像什么话。 “滋啦......” 齐司遥突然推门走了出来，换了一身粉色的睡衣，头上还带着半圆形的粉色发卡，形象尤为可爱。 而这身衣服，本来打算年后才穿的，且对于小地方而言，很少有家庭穿睡衣，活这么精致的。 要是在原来，这样的可爱打扮肯定会勾起普通少年的深深爱慕，还是有钱人的子女，但此时的陈立川，只是向齐司遥笑着点点头，没有太多的想法。 “陈叔叔好，立川。” 齐司遥很乖巧地问好，然后坐在沙发的一侧，拿起杯子喝茶，黑色的眼眸落在陈立川身上，小心翼翼地注视着。 此时齐司遥像是在房间里待得累了，然后出来透透气，可她是因为陈立川，而且迫不及待。 听到门口那边传来陈立川的声音后，心口位置小鹿乱撞，那张消瘦的面容令她心疼，涌起太多悲伤的事，好像汇成河流，开始逆流。 当时他的手指被夹了以后，依旧面带笑容，可刘伟伟就紧挨着自己坐的，他还用胳膊擦干桌上的水渍...... 每一幕，都让齐司遥感到窒息，可以想象到他当时有多么煎熬。 而齐司遥突然坐在这里，陈立川没去多想，而是如履薄冰地思虑着老陈的处境，别人这般拒绝，意思就很明显了，不敢对你保证。 至于老陈在电话里跟自己讲的那些“好事”，估计是齐宏志的客套话，他自己没有判断出来而已。 “齐叔......” 片刻后，陈立川叫了一声，顺着刚才老陈的意思，言语肯定道： “我爸怎么会忘了您的叮嘱，就是一些简单的东西，真不贵重。” “嗯......” 齐宏志拉长声音，缓缓点头，但这东西真不想收，不然之后的单子还得想办法走老陈这里，毕竟拿人手短。 “那些东西都是邻里邻居给的，我爸经常去给他们免费修电器，都是他们的一点小心意。” 陈立川继续说起，语气就像拉家常： “我妈总嘟囔让我爸少喝酒，为这事还吵过不少，那酒吵着不让喝，就合计着给您送来了，还避免了家庭矛盾。” 箱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不重要了，陈立川这一番话的目的，是让齐宏志减轻心中的顾虑。 “呵呵呵......”齐宏志露出笑容，想了想后，问道：“酒多少钱一瓶，我给钱，也不能多拿不是。” 陈立川的这些好听话，但齐宏志有辨别能力，依旧划清界限。 “齐叔，这可不行呀。”陈立川用力摇头，“这些东西我们没花钱，都是邻里邻居给的，我们再收您的钱，这像什么话呀？” “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齐宏志摇头大笑，真是欣赏陈立川说的这几句话，自己提了句拿钱买，这小子反倒利用这一句，让自己欠人情。 不收钱，就是欠人情，但是这人情得还呀！ 陈立川嘴角溢出笑容，该说的话已经说到位了，如果人家还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 齐宏志斟酌一番，再给老陈一批订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丰谷开发商那边征集了自己的投建理念，成绩做出来了，这些蝇头小利，闲话影响有限。 于是...... “老陈，那东西我就收下了，但下不为例，毕竟丰谷开发商的合作条件越来越苛刻，只是一家小经销商的话，彼此的体量不匹配，之后会直接与厂家合作。” 齐宏志直接跟老陈把话挑明了，以后真不敢跟他客气，这人听不懂呀。 但是立川这孩子，真了不起呀。 “哈哈哈哈，没事宏志，你也有自己的难处，都是理解的。” 老陈笑道，他的性格十分乐观，同时也疑惑地看儿子一眼，心想说那两句话挺漂亮的呀。 “这次能安全回来，可全靠立川呀，真是好小伙！” 齐宏志向陈立川大声夸赞，对他心里的喜欢，此刻都表现在脸上。 不知为何，齐司遥很喜欢听夸立川的话，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 第214章 漏风的棉袄 “立川，在魔都你可得多照应思遥。” 两家人聊话中，老陈拍着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这样一句，心想这小子要那么多钱可都跟齐思遥搞对象了，人闺女肯定有好感。 “陈叔叔，立川他对我挺照顾的。” 齐司遥抬头看了陈立川一眼，目光对视后，低头拽衣角的动作，看起来十分娇羞。 而女儿的这些小动作，落在齐宏志眼里，不禁让他心里有了猜忌，该不会喜欢上立川这小子吧？ “爸，时间不早了，思遥他们还要休息。” 接下来陈立川提醒了一句，聊得差不多了，已经九点，再待下去就遭人烦了。 而陈立川跟齐宏志说完送礼的事后，一直都在听着他们大人聊，表现得十分懂事，期间听到齐司遥的问话，只是很礼节性地回应，像是有几分“放不开”。 “瞧我，一聊起来就管不住这张嘴，老是忘记时间，宏志，那我们就先回了。” 老陈站起来准备要走。 “没关系的，还要好一会才睡。” 齐司遥却是急着说了这样一句，逗得老陈、齐宏志，还有白翠云皆是开怀大笑。 也在这样欢乐的氛围中，齐司遥看向陈立川，可他挤出的笑容却是很勉强，跟回来时在车上的笑容完全不一样的。 立川他是不是很讨厌这样......齐司遥不禁有了这样的顾虑，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僵硬。 “宏志，翠云，那不打扰了。” 老陈摆摆手，便与陈立川往外而去，齐司遥跟着父母送到门口。 等齐宏志客套几句，闭上门之后，屋里终于恢复平静，这一天来送礼的人真是络绎不绝，从清早就没消停过。 “宏志，你不是说不好给老陈家介绍业务了嘛，今怎么把这些东西收下了？” 白翠云肃穆问道，俯下身子，将报纸包裹先收起来，而之前给老陈介绍业务的原因，这位当然清楚，由于爱人刚到丰谷开发商，处处受制，那是唯一的获利渠道，找熟人配合最合适。 所以才找到老陈，当然也对齐宏志有好处。 可现在不同了，丰谷开发商采用了齐宏志的投建方案，也就是说，在晋源后期的开发项目，全由他负责，档次起来后，真看不上老陈那边的蝇头小利。 齐宏志建议走精装修这条路，是从万大开发商那里鉴别而来的，预售出奇的火爆，让其在丰谷开发商的地位变得举足轻重。 “上面的老总看重的是营业额，多给老陈一笔订单，闲话影响不大的，不过也只有这一次了。” 齐宏志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小棉袄就急着喊道：“陈叔他心地特别善良的，人也非常实在。” 两口子不禁笑起，这养大的闺女迟早胳膊肘要往外拐的。 “主要因为立川的那几句话，让我听得很舒心，收就收了吧，一笔订单的小事而已。” 齐宏志道出原委。 “原来工作时有那么多优秀的小伙跟过你，也没见你这么夸赞过一个人，真搞不懂陈立川有哪点吸引你的。” 白翠云撇嘴道。 “妈妈，立川他很厉害的，靠着卖鸡蛋灌饼的钱，在魔都开了一家特别大的火锅店，而且还有奶茶店，味道超级好吃的。” 齐司遥急着夸赞，生怕母亲说一点陈立川的不好。 “什么！” 齐宏志诧异道，直直地看向女儿。 “嗯......但这些事可不能告诉陈叔，立川他不让说的。”齐司遥小声道，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立川他自己开饭店？这可不是简单的事，他能管得了人吗？” 齐宏志抛出很多问题，拉着女儿坐在沙发上，语速很快地问道。 不懂事乱来的话，可要闯下祸，弄出窟窿来的。 “反正立川很厉害的，我去大江捞吃过几次，服务非常特别，生意也很好，而且员工都很听他的。奶茶店的味道更是好喝，都在我们学校开分店了。” 齐司遥饶有兴趣地说起。 “一下弄这么多店？”齐宏志有点不相信女儿的话了，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但这闺女可从来都没说过谎话的。 “上次晚棠家里出事，立川本来资金挺困难的，但还借给晚棠两万块，立川人品也没得说。” 齐司遥又道。 “立川这一点，倒是像了他爸，为人重情义。”齐宏志神色迟疑，想了想后，拉着女儿的胳膊，道：“遥遥，跟爸爸好好说说你们魔都的事。” 于是父女两人坐在沙发上，一直聊到了深夜。 ...... 街道上，父子两人都缩着身子，快步走着，不断地哈出白雾。 “爸，跟齐宏志的交道，你不能贴得太近，不是人家的问题，是咱们电器城的体量太小，丰谷开发商那种级别，都会直接与厂家合作。” 陈立川语气低沉地说着。 “爸记住了。”老陈重重点头，“我现在也是这样盘算的。” 陈立川：( ￣ ▽￣)o╭╯☆#╰( ￣﹏￣)╯ 老陈在齐宏志家里的那些话，打死陈立川都不相信他能想到这一点，还不是最后人家挑明说的那些话，才让老陈一下明白。 “下笔订单齐宏志肯定还要给咱们的，之后还想靠这层关系的话，爸，你得去晋源搞新项目了。” 陈立川又道。 “是啊，爸也是这么考虑的。” 老陈神态肃穆，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看向陈立川，认真感慨：“儿子，你的这些话，说到爸心窝窝里了。” 之后的一路，陈立川无语了，也知道老陈什么性子的人，原来之所以能做起生意，完全是因为时代的红利，换到2022年的竞争力，肯定是打工的命。 ...... 之后的几天里，陈立川会不时地收到齐司遥的短信。 “立川，你要出来逛街吗？” “在干吗呢？” “方便给你打电话吗？” “要不要出来唱歌。” 但他的回复，依旧很有距离感：“在魔都太累了，我得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你们玩。” 倒是徐晚棠不怎么烦自己了，竟然还有几分不习惯。 但也不想去考虑这些事了，忙着过年喽...... 第215章 天高任鸟飞 在陈立川印象中的年，是空荡的客厅里，只有电视机传出的单调声音，电视一年到头也只有这时会开一次，完全沦为摆设，小品卖力的表演，可竟觉得没一点意思。 找不回原来的丁点味道。 如果不是熟悉的难忘今宵，主持人一遍遍的提醒，说着新春祝福，恐怕都忘了这是过年吧？毕竟楼外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听不到孩子们的欢闹声。 其实对于陈立川而言，这种欢聚的节日对他是一种残酷的折磨，太过煎熬。 所以魔都那边无论多忙，他一定要回小地方去的，跟父母一起过这个“久违”的年，感受家人团聚的喜悦。 “立川，快出去放鞭炮，咱们要开饭了。” 玲玲在厨房里喊了一嗓子，热火朝天地炒着鸡蛋，那架势像有多忙似的，而她也就做了这一个菜，在餐桌上摆着的一桌子菜，都是老陈和立川做的。 “好嘞。” 陈立川拿着打火机快步下楼，而邻里之间像约好了似的，刚到楼底，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不绝于耳地响起，大家都在这时开饭。 “川哥，晚上放烟火我叫你。” 楼下的小孩捂着耳朵朝陈立川喊道，合不拢嘴地笑着，小孩他爸给他买了一大袋子烟花，能不高兴嘛。 “呵呵呵，好。” 陈立川笑着应道，一边点好鞭炮后扔到院里，浓烈的火药味弥漫而来，这就是无比怀念的年味啊。 随后陈立川匆匆上楼，一家三口吃着年夜饭，守在电视机旁，陶醉在喜悦的过节氛围中。 “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噢，礼多人不怪.......” 电视机里传出喜庆的声音，华仔将祝福送到每家每户，喜气洋洋一片，陈立川的手机不断震动，已经有人发来祝福短信。 “尝尝我儿的手艺！” 金巧玲夹着吃菜，露出很幸福的笑容，老陈小酌一口，吧唧着嘴，亦是十分满足的一张笑脸。 原来冷清的年，仿佛隔了山海，再与陈立川无关，忘记关的窗户，那股清冷的风，再也吹不在他的身上。 “爸、妈，儿子敬你们一杯，祝我们老陈家健健康康，万事大吉。” 陈立川端着酒杯，非常正式地说道，这亦是他最心诚的期盼，父母这么善良的人，上一辈子遭太多罪了。 “我儿真是一下长大了。” 金巧玲端起酒杯，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心，老陈也是一个劲地抿嘴笑着，明显感觉儿子成熟不少，想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超那孩子对立川的影响很大。 “干杯！” 一家三口举杯欢庆，这才是年嘛。 但这感恩腻歪之后，就免不了说些不顺心的话了。 “楼上的李志，这次过年把大学的对象给带回家了，还是川渝的姑娘呢，可好看了，立川，你啥时候带回来个儿媳妇让妈开心开心。” 金巧玲撇嘴道，瞪着儿子，心想就一个地方的姑娘你也领不回来。 这时的风气，尤为流行大学生将男女朋友带回家的，而且普遍的结婚年龄就在二十四、五岁，认为成家之后才能更好的立业。 “我看司遥那姑娘对咱家儿子有意思，那天去给宏志送礼，思遥很待见立川的。” 老陈饶有兴趣地接话，一霎时，两口子脸上洋溢的笑容特别灿烂。 “爸、妈。”然而下一刻，陈立川把筷子放在碟子上，却是突然严肃起来。 “正好齐司遥的事，我跟你们交代清楚。”陈立川目光肃穆地看着夫妻两人，稍有停顿后接着说起： “以后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话，尤其是在齐宏志面前，且抛开思遥自己的态度，他家之前怎么看咱们，已经很明显了吧？我们再去热脸贴冷屁股，会被看不起的。 再说了，齐宏志现在什么档次，咱们说话更得注意点，与他之间关系的处理，千万别称兄道弟，而是上下级的关系。” 最后，陈立川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而徐本江就是这般做的，原来他跟齐宏志多亲近呀，两家女儿一块长大，他们业务上经常来往，都不差的，齐宏志只不过是小小的局长罢了。 可现在不同了，齐宏志是丰谷开发商，新建项目的负责人，得倚靠人家挣钱。 “哎呀，我儿真是长大了，考虑的很对。”金巧玲重重感慨道。 老陈神色凝重，没有言语，假装深思熟虑后，点头缓缓说道：“儿子，你说得有道理，爸也是这么考虑的，得称呼齐总了。” “未来是房地产发展的红利期，齐宏志只会越来越厉害，爸，要想跟着人家挣钱，一定得换种方式。而且，我跟齐司遥的话......” 陈立川面色凝重，思虑如何跟父母解释这个问题。 对齐司遥的情感，只是同学关系，她需要帮助的话，肯定会尽可能的去帮，但对她没有爱恋的情感，至少现在是没有的。 而且齐司遥刚跟陈立川并不讨喜的人刚刚分手，再去跟她好的话，多多少少是有些别扭的，与她的相处十分拘谨，远不如老徐来的轻松。 跟老徐的话，大家一起胡乱开开玩笑，在财贸十分惬意的。 担心父母在齐宏志面前提这些事，后者可不是好惹的人，千万别被假象所迷惑。 于是陈立川稍有停顿后，开口解释道： “爸，妈，你儿子我好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原来追齐司遥，人家看不上，上大学后，跟我们原来班的一个男生好上了，而且我跟那男生不对付。” “还有这事啊。” 金巧玲惊呼一声，当即打断儿子的话，瞪圆了眼睛，而老陈都急得站起。 “可不是嘛！” 陈老六一拍大腿，一副受了欺负的嘴脸，随即接着说起：“现在分手了，再回过头来找你们儿子，我心里可接受不了，所以你们千万别再提这事了，太尴尬。” “不提了，以后肯定不提了。”金巧玲紧锁眉头，当然也咽不下这气，“成啥了，就我儿子的这条件，啥样的找不下，老陈，以后别想这事，咱家还看不上呢。” “这搁哪个男人身上也不能受这样的气啊。”老陈重重一句，亦是下了决心。 “来，爸、妈，咱们继续吃菜，不想这事了，关起门来好好过咱们的年。” 陈立川笑道，能稳住这两口子，心里终于踏实了。 真不想招惹齐宏志这样的人，等到把两个餐饮品牌做起来以后，天高任鸟飞...... ...... “爸爸，我给你倒酒。” 齐司遥乖巧地给齐宏志倒酒，这几天一直很贴心地伺候老爸。 “唉，这小棉袄怕是要漏风了，说吧，对你爸这么贴心，是有什么事？” 齐宏志轻抿一口酒，笑着问道。 “就是陈叔叔的买卖呀，你能不能多给他一些订单呀，听立川说，现在电器城的买卖不好干。” 齐司遥恳求道，而她老爸这么厉害，陈叔他们都来送礼，当然给了她很高的优越感。 原来的一些认知，齐思遥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齐宏志紧锁眉头，一脸严肃，没有当下回答女儿的这个问题。 “爸爸，立川是我同学呀......” 齐司遥拉长声音，撒娇道，拉着父亲的胳膊，倚靠在他的肩头。 “呵呵呵......” 最终齐宏志还是笑了起来，宠溺地摸着女儿的黑发，想想后，说道： “爸爸那天不是已经答应老陈会给他订单嘛，至于以后的合作，需要他变个方式，如何条件达标，我肯定优先跟老陈合作，毕竟知根知底。” “爸爸，那到时候需要陈叔叔怎么做，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立川。” 齐司遥急着说道，而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想在陈立川那里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齐宏志点头答应，女儿立即开心地笑了，这时夫妻两人对视一眼，有些话不言而喻。 女儿应该是喜欢老陈家的那小子，对陈立川的印象倒是很不错，不过现在谈这个话题还是太早呀...... ...... 要卡着跨年的点，陈立川给导师发送祝福短信，还要再去一通电话，亲自送上祝福，可突然快到十二点时，马胖打来了电话，他想给好兄弟送上祝福。 “坏老子大事。” 陈立川怒骂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马胖那边，“卧槽？挂我电话，算了，给我陈叔去电话吧。” 片刻后，老陈的大嗓门...... “诶呦，是小超啊，哈哈哈哈哈，你也过年好，初一过来叔叔给你压岁钱啊......” 同时在另一个屋里，陈立川拨通了导师的电话。 “李老师，过年好呀，呵呵呵呵，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给您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老六的嘴脸过于市侩。 这个时候，齐司遥也给陈立川打去电话，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而言，这时的电话，可是十分重要的。 但打不通呀，齐司遥紧抿着嘴，心里嘀咕：他到底在给谁打电话呀？ 徐晚棠只给陈立川发了短信，原来也想打的，可最终还是放下了电话，但对他的思念，又哪能放得下。 第216章 璀璨的烟花 过了十二点，小县城的习俗，家家户户是要出去放鞭炮的，这时天空被烟火渲染成绚丽多彩的颜色，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 混杂着孩童们的嬉闹声，三五好友出来结伴而行，扔几个鞭炮是顺手的事，此刻才是小县城最热闹的时候。 “思遥，出去逛逛吧？我快到你家楼底了，开的我家的宝马车。” 崔自兵给齐司遥打去电话，当然十二点的那通祝福电话，他是给齐司遥打去的。 “好呀，那我叫张涛和晚棠，咱们一起出去。” 齐司遥心情愉悦，打电话通知两人后，急匆匆地下楼，既然打不通陈立川的电话，那就去他家里，是这样盘算的，而且人多壮胆。 到楼下后，崔自兵已经提着一袋子烟火在等齐司遥了，卡着点，一看到姑娘的身影，绿茶就开始表现，点上了叫“三层楼”的烟花。 会喷三种不同的花火形状，崔自兵站在一旁，火星子还能扬到他身上，幻想自己就是韩剧中的男主角，此刻应该极度浪漫吧。 “一层”结束后，齐司遥就催促：“咱们快走吧，先去找晚棠和张涛。” “等......等一下啊，还有两层。” 崔自兵指着烟花，但齐司遥已经快步走在前面，只能无奈跟上，连车都顾不上开，本来街上人多，你开个车干啥？ “思遥，前两天你一直不出来，我其实是有事情找你的，但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崔自兵跟在齐司遥一旁，边走边说道，而他父亲嘱托给他的事，是十分着急的，听说丰谷开发商的新项目在年后就要正式动工了。 所以崔自兵才会如此迫不及待。 “啊？什么事呀？” 齐司遥边走边问道，微微蹙眉，其实已经猜到崔自兵要跟自己说什么了，肯定跟父亲有关。 “我爸不是搞工程的嘛，想着跟你爸爸合作，思遥，你可得帮我说说。” 崔自兵表现得异常急切。 而之前崔父与齐宏志的交情，只能说是见过面，并没有任何交情的。 “哦......”齐司遥稍有迟疑，点头应了下来，“明我帮你问问，但我爸好像管的事也不是很多。” 这些应对，齐司遥还是拎得清的，心里肯定向着徐晚棠，知道她家的处境，更是从小长大的情意。 “思遥，感谢你，诶，看路，那有个台阶。”崔自兵笑容满面，又贴心地提醒着齐司遥，心里盘算的事很多，当然想得很美。 ...... 同时在张涛那里，见徐晚棠出来后，贱兮兮地朝着她脚底扔了个摔炮。 “别烦老娘！” 徐晚棠一堆心烦的事，张贱人的举动立马点燃了她，冲其大声咆哮。 顿时，张涛把手里的第二个摔炮收了起来。 “大过年的，火气这么大，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么冲嘛。” 张涛撇撇嘴，语气软了几分。 “看不出来我记仇嘛。”徐晚棠狠狠瞪着张涛，语气烦躁： “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开我跟崔自兵的玩笑，你烦不烦？高中的事还一直提个屁呀！是不是个男人！” “你这个人......” “我怎么啦？跟你温柔说话的时候你就蹬鼻子上脸啊，真是气死老娘了。” 徐晚棠暴躁地打断张涛。 “呵呵......”张涛冷笑一声，但此刻语塞，不过这才是徐晚棠的脾性，一副牙尖嘴利的刻薄样，也不知道她之前装什么温柔。 “笑个屁，每天没个正经样，一点也不稳重，人马小超都能进步，你还呲个大牙每天嘻嘻哈哈的，没有一点危机感，不怕省城的对象迟早甩了你。” 徐晚棠是越说越气，当下把埋藏在心里的那份痛苦全部释放出来。 “卧槽......” 张涛的嘴，这时都有点跟不上老徐了，跟家里人骂自己一样的语句。 “你该不会对马胖有意思吧？”张涛认真问道，毕竟老徐刚才夸赞胖子了，“我帮你去说？” 老徐跳起来就在张涛屁股上来了一脚，怒斥道：“别逼老娘跟你拼命，我跟马胖没关系，没关系，啊！” “那对崔自兵动心？” 张涛挑了挑眉。 “呀！”徐晚棠拽着张涛的领口，是要送走这个贱人的凶狠表情。 “不会暗恋立川吧？”张涛又嘴贱了一句，故意气徐晚棠。 “真是服你了，老是乱戴帽子，把我这么温柔的人都逼急了，真想跟你好好处的，咱们不计前嫌，你也别开我玩笑了。” 老徐夹子音，轻捋了下鬓角的发丝，头发别到耳根，露出很小的脸颊。 正当这时，齐司遥和崔自兵也走到十字路灯这里，拐个弯就到陈立川家了。 “我们去找立川吧。” 齐司遥离得很远就大声高呼了，又害羞补充一句：“咱们人多热闹，给小超也打电话。” 崔自兵一脸不快，当然看出来齐司遥的过于“主动”，张涛则是狐疑地盯着她，想着该不会又有啥八卦吧？真要吃回头草？ 徐晚棠淡出笑容，没有任何端倪。 于是四人同行，往陈立川的家中走去...... ...... 有人敲门，陈立川跑去开门时，以为是马胖来了，谁能想到竟然是她，杨红！ 一件红色的风衣，烫着很卷的黄色大波浪，穿着高腰裤子，利落又显高，主要一双红唇格外吸引人。 如果不是那张熟悉的脸，这样的打扮虽然时髦，但陈老六很可能会脱口而出一句话：“多少钱一次？” “立川，好久不见。” 杨红微微歪头，露出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非常成熟的感觉，但跟易蓉有很大的区别，前者像是经历过社会的残酷，透露出的几分内敛。 “好久不见。”片刻后，陈立川才是笑着回应，随之拉开门，“进来坐坐吧。” 老陈眼尖，自是瞅见了门口好看的姑娘，立马向玲玲挤眉弄眼。 “要不我们下去走走吧，家里有大人，放不开。”杨红的声音妩媚，一句话总能让涉世未深的男生想入翩翩。 但对于陈老六这种经常出入洗脚按摩场所的人而言，基本没有诱惑的，主要还想多陪陪父母，于是迫不及待道：“好。” 陈立川动作很利索，摘下门口挂着的外衣，闭上门就出去了。 “那姑娘是谁？” 玲玲惊讶地问道。 “原来没见过。” 老陈嬉笑着摇头，两口子开始胡猜。 ...... “这半年去哪里发展了，一点音讯都没，电话怎么也停机了？” 两人漫步在院子里，陈立川随口问道。 “一直到处表演，过着四海为家的生活，手机丢了，索性原来的那张电话卡不想用了，跟原来的生活方式做个了断，这样也好。” 杨红解释着，背着手又低着头，她比原来又多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是断得挺干净的。”陈立川撇撇嘴，心想债主也联系不到你了。 “呵呵呵.....” 杨红抬头看着陈立川，发出清脆的笑声，然后声音妩媚道： “主要新办了卡，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原来电话都是存手机的，更想不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毕竟我当时扑你身上，想追你，可是眼高的看不上。” “你就算是要扑，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吧？在我家附近，人来人往的都是邻里邻居，这让我多尴尬。”陈立川蹙眉不满道。 “咯咯咯......” 杨红不顾形象地笑起，打趣地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 “我还你钱。” 杨红停下脚步，表情认真，将准备好的信封塞到陈立川口袋里。 “立川，感谢你当时对我的帮助，从那件事以后，我把你当朋友，唯一的朋友，真的！” 杨红拿出烟点上了，她见过太多的虚情假意，更受尽冷暖，当时帮自己的，只有陈立川，哪怕齐思遥，她都是拒绝的，自己打电话都那样求了。 陈立川低头看着杨红，感觉到她比较特殊的“社会气”，是很讲义气的那一类人，同时内心孤独的可怕。 “你在社会上吃不开吧？抽独烟。”陈立川调侃道。 “嘿嘿嘿......你这人怎么这么有趣。” 杨红抽出烟，递给陈立川一根，随后两人蹲在路边聊了起来。 这时院里的孩子跑过来，给陈立川拿了几根细长的烟花，是拿在手里放的那种。 陈立川点上烟花，递给杨红，两人望着手中璀璨的花火，目光有几分迷离。 “我爸十一月份的时候，喝酒喝死了，我妈十二月就改嫁了，可笑吧？” 杨红笑着说这些事，可脸上的笑容，又是那般的凄惨，就好似凋零的玫瑰。 “要不这钱你先拿上......”陈立川突然觉得兜里的几千块钱有些烫手了。 “哎呀，用不着的，我卡里的钱够，现在出一场表演有八百呢。” 杨红连忙摆手，望着手中即将熄灭的花火，低声道：“对不起，不该在年里跟你说这种扫兴的事，我妹没回来，这个年我一个人过的。” 陈立川在杨红身上，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一个人的年，有多么煎熬，那种感觉直到现在都不敢回想，人始终是群居动物。 两人想着这份凄凉，杨红的头不知不觉靠在陈立川的肩头，而他也忘了躲开。 手里的烟花还在释放着它的美丽，可最终还要被黑暗所吞噬，就像杨红家里，那间黑漆漆的屋子。 而此刻他们两人，就像相依的恋人，也正在这时，徐晚棠、齐司遥他们过来了...... 第217章 烟火 看到别的女人靠在陈立川的肩头，心里最难受的，当然是老徐，原来因为齐司遥的话语，让她不知所措，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对他执念有多深。 根本受不了的。 爱更是自私的。 杨红要比陈立川先看到徐晚棠和齐思遥，于是很挑衅地往其怀里靠了靠。 而陈立川这才看到老徐一行人，笑着站起打招呼：“你们怎么来了，这还有几个摔炮，给你们放。” 拿手里放的烟花已经没有了。 老娘摔烂你的头，还摔炮......老徐心中怒骂，齐司遥等人皆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陈立川跟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时没有认出来是杨红的。 “立川，是不是打扰你好事了，要不我们先走？”张涛贱兮兮地问道，还有意瞥了眼那女人。 “呵呵，什么好事，别乱说，咱们班的杨红，怎么？你们没认出来？” 陈立川笑道。 “是杨红？” 同学们这才恍然，纷纷向其笑了笑，打招呼，但只有老徐，低着头没吭气，杨红是知道她的那些事，又担心在齐司遥面前说难听的话。 比如聊骚齐思遥对象之类的，但根本没有的事嘛，又没好上，顶多就如自己跟小超一样。 “杨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随之齐司遥走过去笑着问道，其实在杨红转校之前，她们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前两天。” 杨红淡淡说道，跟这些人表现得相当冷淡，这些虚情假意，她懒得理了，当时转班以后，把自己当同学的只有陈立川了吧。 “立川，我先回了，你去魔都之前，我们找时间再聚聚。”杨红摆摆手，准备离开了。 “一起放烟花吧。” 陈立川拉住了杨红的胳膊，想象到忘记关的窗户，不断地往里钻着冷风，漆黑的屋子里尤为冰凉。 握住胳膊了......齐司遥盯着陈立川握住杨红的胳膊，心里咯噔一下，并不好受。 可这不过是角色互换，当时齐司遥跟刘伟伟亦是这般亲昵，还是在陈立川面前，如果这就受不了的话，她的承受力未免也太差了吧。 至于徐晚棠，已经在忍着泪水了，在旁人眼里，她从未开展过一段爱恋，可对于她而言，那晚拥抱之后，就已经开始了。 真的真的好难受，老徐假装踢着雪堆，飞向陈立川的身上。 “好啊。” 杨红立马洒脱的应下来，又在侧头的一瞬间，很挑衅地看向徐晚棠。 她是故意这样的，看不惯徐晚棠装。 “来，我这有烟花，满满一袋子，立川，快陪着杨红放吧。” 崔自兵殷勤的走来，崔绿茶心里想什么，期盼着陈立川在齐司遥面前多与杨红亲近。 这两天班级群里传的，说陈立川消失，是因为感情的失败者，没脸见人班里的人了，所以才玩消失，这不纯纯让齐司遥增加内疚感嘛。 现在好了，人有新恋情了。 这时夜已深，烟火的气味渐渐蔓延，几人在院子里放起烟花，美丽的烟花轻划过无人的天际。 他们正值青春，站在一起，又各个光鲜亮丽，可是啊，总会渐行渐远的，就像花火，聚在一起，迸发出那段最绚丽的青春，然后又各自飘散...... “原来......是过年了啊，我差点忘了。” 杨红突然说了这样一句，崔自兵不解地摇着头，反问一句：“咋了，红姐，过年还能忘了？” 其他人亦是听不懂，而听懂的，只有陈立川，目光在烟火中渐渐迷离，看着涛子一根接着一根地放，数他玩得尽兴，还催促胖子怎么还不来？ 杨红轻笑一声，未予理会，突然跑去自己放烟火，这一刻陶醉在欢快中，崔自兵也拉着齐司遥去放，借着此刻的欢乐，搞一些暧昧动作。 片刻后，陈立川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老徐，轻声问道：“晚棠，烟火好看吗？” 这一次，他没叫老徐，大抵是想起前世开窗后屋里的冰冷，语气温柔下来。 “嗯。”老徐重重点头，偷偷往着陈立川身旁靠了靠，只到肩头。 突然，陈立川好想唱歌，于是简单哼了一曲： “你就像烟火的美丽，那么美丽，轻划过无人的天际，曾经交换过的秘密，紧紧埋藏在心底。” “你就像烟火的神秘，那么神秘，风随着你若即若离，留下触碰不到的可惜，陨落下了我们的回忆。” 徐晚棠抬头看向陈立川的侧颜，她那张小巧的脸呀，有说不出的甜蜜，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尖。 这段低哼声，很快随着烟火的落下，消逝在黑夜中，其他人在嬉笑打闹，放着烟花，只有徐晚棠听到。 此刻对于老徐而言，时间好似凝固一般，但仅限于她直直看着陈立川的侧颜。 “哥们准备放这个最大的烟花，都看好了！” 张涛大喝一声，一大群孩子围着他打转，齐司遥、崔自兵他们也纷纷围了过去。 很快，花火冲向天际，“咚”的一声，迸发出最美丽的花朵。 陈立川望着天空，看着烟火，徐晚棠抬着头，看着他的侧颜，烟火照亮了两人...... ...... 要不说老陈喜欢马小超，人过来以后，看见陈立川他们在那放烟花，但压根就没过去，偷偷摸摸上了楼，去了陈叔家。 “陈叔，我来给你们包饺子啦！” 喜庆地高呼一声，马小超就钻进厨房里洗手。 “哎呦，小超，真不用，快回家忙你的去。”金巧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孩子太上心，不就是借他几千块钱嘛，真用不着这样。 “没事的，家里都忙完了，叔、阿姨，让我来。” 马小超殷勤地说道，而这一套溜须拍马，是从他川哥那里学来的，然后又用在老陈身上。 “玲玲，你过来。” 陈喜顺神色肃穆地拉着玲玲走到厨房那边，语气低沉道：“看看！看看人家小超多会来事，人勤快，关键还有眼力劲！” 直到包完饺子，马小超才下去找陈立川他们汇合，张涛问他去哪了，胖子一脸老实道：“刚在家里包饺子呢，出来晚了。” 不多久后，陈立川他们也便散了，简单的告别...... 第218章 那些情感 杨红的突然出现，让陈立川对过往的回忆，那股悲凉感，涌在心头久久难以释怀，忘记关窗户的屋子，透骨的寒冷，不断袭来...... “我在你家楼下，陪我出去走走吧？太无聊了，在这里，能找的人只有你了。” 早晨九点，杨红站在陈立川家楼底，给他拨通了电话，语气透露着孤单。 “成，马上下去。” 陈立川没有拒绝，穿好衣服，在楼道里放了个鞭炮后就匆匆下楼。 这老陈和玲玲还在客厅里重温春晚呢，门一响，还以为又是小超那精明小伙来了。 相比与齐司遥的相处，是让陈立川感到压力的，这种感觉，他解释不来，亦或是因为与齐宏志的接触，一直都是下位者，求着人的姿态。 但在杨红身上，陈立川竟是感到有几分自在感，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次杨红的穿着，依旧会给男性一种诱惑，本来陈立川是十分讨厌女人皮裤这种穿搭的，自觉很丑，但在杨红身上，却是格外好看。 笔直的双腿，搭配一双黑色长筒皮鞋，上身白色羽绒服里，在脖子下面是若隐若现的黑色蕾丝，至于里面到底穿的什么，陈立川扫了一眼，没看清。 当然不好意思看第二眼。 对于这些注视，杨红似乎习以为常，淡然轻笑，与陈立川并肩走了几步后，开口道：“羽绒服里只有一件黑色蕾丝的，但可惜，我在姨妈期。” “有心了，来日方长。” 陈立川随口搭腔，他上世所处的环境就是如此，这就是杨红给他的感觉，可以摆出潜在的劣性，没有压力的这般相处。 “姨妈刚来，本来打算后天就走的，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了，为你了，那我过几天再走？” 杨红话语挑逗，显然是动心了，愿意跟陈立川发生那种关系。 “可惜我后天就得走，魔都还有一堆事情。”陈立川摇摇头，苦笑道。 “你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事？” 杨红撇撇嘴，不屑轻笑，不时调皮地踢着地上的小雪球，心里有些失落。 陈立川顿了顿，当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杨红，你准备后天走的话，可以顺路把你送到晋源，你之后打算去哪里？” “京城。” 杨红的这句话之后，两人突然都安静下来，往湫水口巷子那里默默走着，但路过的人无论男女，一定会把目光落在杨红身上。 甚至经过之后，赶紧转身，盯着杨红一扭一扭的屁股。 “过段时间应该会去魔都表演，到时候我们一定见见。”杨红说道。 “嗯，好。” 陈立川点点头，低头看向杨红后，两人皆是笑了起来，彼此的沟通，其实是有一种共性的，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只是没有点破。 ...... “烟火.......美丽.......哒哒哒哒......” 徐晚棠往陈立川家里跑着，嘴里还哼唱昨晚立川哼的小调，但实在记不住那个调调，此时从她嘴里唱出来就跟rap似的。 徐本江肯定要去给老陈拜年的，但第一站务必去齐宏志那里，准备了些小吃（小地方习俗，寓意来年有吃口），先让女儿给送过去。 等到下午，再去重点给老陈家拜年，而先送小吃，也体现出徐本江会做人，两头都同时抬举。 虽然老陈能耐有限，但在徐本江心里，这是一辈子的过命交情。 这份差事，徐晚棠当然愿意，清早出门时，张涛又给他脚底扔摔炮了，都没顾上骂他，就急匆匆地跑了。 可是走到湫水口巷子这里时，老徐欢快的脚步停了下来，一脸怨气地瞪着前方两人。 又因为杨红身材高挑，老徐偷偷踮起脚尖，长长的黑发下的娇小脸颊，十分的不服气。 “老徐，过来给吃的呀。” 陈立川笑道，这句也是小地方的方言，这几年邻里邻居之间还是一直送的，后来各种礼节都慢慢消失了。 “哼。” 老徐用力点头，算是应了陈立川，心想昨晚叫老娘晚棠，现在又变了？ “那快去吧，你陈叔这会在家呢。”陈立川笑道，拍了拍老徐的肩膀，与她的关系，已经非常熟了，毕竟上课都挨在一起。 虽是这般“亲昵”，陈立川会很照顾老徐，但并不是与杨红这种，彼此暧昧的关系，因为两家大人都认识，那些事可不能去做。 后果太重，更不好看。 去你的大头鬼......老徐嘟着嘴，却是跟在陈立川身后，愁眉苦脸道：“你不一起回去吗？你家在几号楼几单元我都忘记了。” 当然，老徐记得清清楚楚。 “我跟杨红逛会街，我家在3单元......” “那我也逛，反正东西给你手里了。”老徐把小盆塞给陈立川，让他拿着，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 杨红冷笑一声，当然看出徐晚棠的心思，扫一眼陈立川，发现他亦是为难的神色，想必他也清楚。 但像徐晚棠这样的人，杨红从心底看不起，更是厌恶，家庭什么都好，总是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你笑什么，你又管不了我。”徐晚棠瞪了眼杨红，同样充满敌意，跟在陈立川一边。 杨红未予理会，倒是多看了几眼徐晚棠的黑发，觉得还挺好看。 三人尴尬地走了走，谁也没多说话，到了大头贴那里时，老徐突然拽着陈立川走了过去。 “陪我照张大头贴嘛......” 老徐撒娇道。 “老徐，下次吧。” 陈立川想要拒绝，毕竟把杨红撂街边不好看，扭头难为情地看了她一眼。 但杨红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去买一旁的冰糖葫芦。 “哎呀，都到了这里，能不能够点意思。” 老徐反正拽着陈立川不撒手，终于走到机器里面，然后长吁一口气，开心地笑了。 “这怎么弄啊？咱们搞快点。” 陈立川微微蹙眉，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个机器。 “我来弄，你做表情就好。” 老徐手舞足蹈，拉着陈立川做动作。 两人挨得很近，老徐不是鼓嘴，就是剪刀手，摆着各种可爱的模样，但陈立川始终都是一个表情，尽量地配合着，但什么别扭。 好久之后，徐晚棠才心满意足地出来，拿着大头贴照，如视珍宝。 “立川，现在不能给你的，等我把照得我好看的挑出来再给你。” 徐晚棠开心道。 “行吧。”陈立川淡淡点头。 “那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徐晚棠摆摆手，看了眼杨红，饮恨离开，要不是非得去齐宏志家里拜年的话，才舍不得离开。 杨红递给陈立川一根冰糖葫芦，说道：“徐晚棠对你有意思，这你知道吗？” “我......知道。” 陈立川沉声道，望着徐晚棠欢快的背影消失在人海，原来提起这个问题，只会觉得麻烦，可现在不知为何，竟是有几分沉重。 但并不是喜欢，这一点，陈立川分得清楚。 “你是怎么想的？” 杨红又问道，两人继续走在人潮涌动的巷子里。 “老徐的话，是很好的朋友，其实我跟她已经挑明这个话题了，但你也看到了，她还是这样，或许等到有一天，她的这份情感也会慢慢消退的。” 陈立川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为什么会跟不怎么熟的杨红透露，总觉得跟她，是有一种共性的。 老徐会对这份感情消退的吧？毕竟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 杨红点点头，理解陈立川的想法，人不都是这样，对一个人的喜欢，又能维持多久？曾经重要的人，在经历过一些事后，真的就没感觉了。 比如齐司遥对于陈立川而言。 ...... 崔自兵很早就来到齐司遥家里，带的小吃，但他的突然到访，让齐司遥颇为为难，因为家里一会还要来其他人，一个外人在不合适。 “思遥，还给你带了不少进口糖，都是巧克力的，听说你喜欢吃甜的。” 崔自兵殷勤道。 “自兵，要不我们下楼去走走吧。” 齐司遥提议道，随之领着崔自兵下楼。 而两人在院里没走几步，崔自兵就急着说起家里的事。 “思遥，能不能约约你爸的时间？” “等过几天吧，到年初七，我爸一直都在的。”齐司遥道，微微轻皱了下眉头，心里犯难。 “谢谢你了，思遥。” 崔自兵连声感谢。 两人没走一会，徐本江一家就到了，两口子看着思遥，十分亲切，就跟一家人似的。 “遥遥，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咱遥遥一直都是这么好看的。” 两口子亲昵地与齐司遥说着话。 “徐叔，牛姨，我带你们上去，那个......自兵，咱们完了再联系。” 齐司遥挽着徐晚棠的胳膊，带着他们三人上楼，只把崔自兵留在了院里。 “好的，思遥，那咱们完了之后再联系。” 崔自兵大呼一声，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但随即脸色铁青，很不好看。 这徐本江干的工作，跟崔自兵家里是一样的，很现实的一个问题，给了他家活，那自己家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现在齐宏志没能力都照顾到。 “他妈的。” 突然，崔自兵骂了这样一句。 第219章 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徐本江从齐家离开时，将昨天他家的垃圾全部收拾带走，家里的那一会功夫，牛莉更是到厨房里，帮着他家洗漱碗筷。 这些殷勤的表现，让徐晚棠的处境十分窘迫，与齐司遥的相处，开始变得谨小慎微。 所以一家三口离开后，对于徐晚棠而言，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逃离，如果继续看着父母“低三下四”，是会让她窒息的。 之后一家三口走在街上，徐本江看着低头一言不吭的女儿，心里愧疚道： “晚棠，爸爸一直让你为难，对不起了。” “爸，哎呀，你别这样说，我有什么为难的。”徐晚棠淡然一笑，看起来无所谓，拉着老爸的胳膊，一蹦一跳地走着，也因为徐本江紧张的神色，让她开始慢慢释然。 “一会要去陈叔叔家里吧？” 徐晚棠愉悦地问道。 “嗯，人家这次真是雪中送炭，比亲戚都要强，一定要记住人家的这份恩情，这世道能有这样的朋友不容易。” 徐本江感慨道。 “还有立川的两万呢，还的时候要把利息给了人家。”徐晚棠急忙提醒。 “爸爸知道。” 徐本江笑着点头，他向来做事周到，当然考虑到了这些，一旦工程启动，就什么都不愁了，而且宁县这边的项目，那位承诺会在六月之前全部回款。 这都是齐宏志的恩情，自己同样得记着。 “但主要还是齐宏志的恩情，爸爸都得牢牢记着。”徐本江又重重说了这样一句。 一阵冷风袭来，徐晚棠不由缩了缩身子，更加用力地摁着口袋里的大头贴照。 ...... “目前的话，有八个门店在同步商谈中，大致已经敲定，在进行销售的有三家店，预计在今年六月份，就会在魔都形成规模。” 陈立川语气夸张，在与士富荣的招商负责人，吕萍莉通着电话，而对方的语气并不和善。 “陈老板，不是我要给你压力，而是为了维持你的这条生产线，我每天都要扛着不小的阻力，公司是要盈利的，如果不能形成新的饮品趋势，这条生产线只能停掉。” 吕萍莉警告道。 “吕总，明白你的不易，但我们魔都阿姨已经逐渐形成规模，相信很快会引领潮流的，至于你的那些担心完全不需要的。 哈哈哈哈，吕总，另外祝你过年好啊......” 陈立川话语轻快，虽然听起来很有自信，但此时他心里不禁有了极大的压力。 相信一旦魔都阿姨有了规模，金城资本等投资企业，一定会插一手的，到时候会很麻烦。 但是，只要当前不用市面上的珍珠，走健康五谷杂粮这条路，陈立川就有底牌，08年发生的珍珠奶茶事件已经埋下火药桶，只等点燃。 他完全可以提前引爆的。 又说了很久之后，陈立川才挂断电话，得赶紧回魔都了，事情越来越多。 走出房间后，陈立川向老陈和玲玲喊道：“爸、妈，我后天真得走了，我朋友家里着急用车，我得给人家还回去。” 随后陈立川便钻回屋子收拾行李，玲玲和老陈也急着走过去。 “立川，那你还了人家车再回来呗。”玲玲嘱咐道。 “就是，你们十八、九号才开学，回来还能待小半个月，这么早去学校干吗？” 老陈也不想让儿子早早的走。 “我是学生会的副部长，不得提前去学校报到，再说了，这可都是加学分的，有助于保研。” 陈立川随口胡诌，当然没有考研的想法，之所以选择去财贸走老路，一来与导师建立关系，二来就是靠着财贸挣钱了。 至于直接去苏杭找马哥，其实那只是臆想，别人就算缺钱，也不是你兜里的那点歪瓜裂枣，为什么会把好处给到你？ 更何况购物网站背后还有大资本，整体运作，股权占比，极其复杂。 根本入不了圈的，情况远比假象的要困难许多。 而在陶宝发展初期，有大量个人资本可以入局的话，或许就是敲门砖，入圈的钥匙。 哪怕重生，陈立川明白自己的角色，三本毕业，有的只是一些为人处世的经验，能看得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每一步都得步步为营。 “这样啊，那好，儿子，妈帮你收拾，我们立川一下长大了。” 金巧玲欣慰地笑道，帮着儿子一起收拾。 老陈乐呵地走出屋子，心里当然也很开心，刚坐到沙发上后，门铃响了，以为又是小超那有眼力劲的小子，打开门后，原来是老徐一家。 与此同时，在村里，马胖跟着爹妈去看亲戚们，心里着急，没时间去巴结他的陈叔。 “诶呦，老徐，弟妹，快进来。” 陈喜顺连忙热情招待，金巧玲也从儿子房间走出来，笑意盈盈地迎接，安排他们落座。 随之陈立川走出来打了声招呼，问好之后，就又钻回房间里继续收拾行李。 徐晚棠坐在沙发上，也想进去瞅一眼，立川房间是什么样，但不好直接去，不然显得不礼貌，况且自己在陈叔和金姨面前，可是营造一副温柔贤惠的形象。 “立川忙什么呢？” 徐本江随口问道。 “后天就要回学校了，正忙着收拾行李，说是为了什么学分，将来能保研啥的，现在还担任学生会的什么部长，也不知道是不是瞎忙。” 老陈虽是责骂儿子，但语气里的得意是藏不住的。 “立川这孩子是越来越优秀了，将来肯定能成大事。” 牛莉笑着称赞，而提到学校里的事，几个大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徐晚棠身上。 其实牛莉和徐本江心里奇怪，立川这么忙，自家的这个闺女咋就这么闲？ “嗯，立川在学校里事情很多，而且还是班长，我得向优秀学习！” 徐晚棠重重道，一来习惯了为陈立川圆谎，两人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至于这像优秀学习的话，也是他的口头禅，自己学着说。 “我去瞅一眼优秀在干什么。” 徐晚棠找到借口，然后急忙站起，往陈立川的屋里走去，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心里还莫名紧张。 房间里没有什么摆设，但干干净净的，好像跟徐晚棠想象中的差不了多少，嘿嘿，不愧为我的男人。 陈立川看了眼老徐，手里的活没停下，笑着说道：“柜子上有吃的东西。” “怎么后天就要走。”徐晚棠问道，背着手，看着写字台上的照片，找立川小时候的照片，已经在想着，结婚的时候，这些照片都要投屏的。 “店里不少事，急着过去，如果原来的那些服务员过不来，还得提前招聘。” 陈立川语气低沉道。 “这样啊，那那那......有我需要帮忙的吗？”徐晚棠站在陈立川身旁，也想跟着他一起回魔都的。 “行啦，老徐，需不需你自个心里不清楚啊。”陈立川无奈摇摇头。 “嘿嘿......” 老徐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的。 “走吧，我收拾好了，出去吧。” 陈立川又道，随后两人一起走出房间，这时老陈他们正聊得欢快，把儿子的优异表现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徐本江瞥了眼女儿，语气无奈且宏亮道： “晚棠能像你家立川这样勤快，我跟牛莉晚上能乐得睡不着觉，太惯这个闺女了，回到家里后什么都不干，懒得要死！” 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徐晚棠，对，此刻完全惊住了，站那里如同石雕。 回到家里后什么都不干，懒得要死！ 这几个字，一字一字，清晰地钻进徐晚棠的耳朵里，让她有了想找老父亲拼命的冲动！ 你在我未来公婆面前这样诋毁我？还让他们怎么看这个儿媳妇？ 徐晚棠：(っ╥╯﹏╰╥c) “咳咳......” 徐晚棠急忙用力咳嗽一声，试图暗示父母，找回一点颜面。 “唉......”牛莉看着女儿长声叹气，更是有气，语气哀怨道：“就知道打扮，家里的活啥也不干！” 又一道闪电，击中了徐晚棠，嘴角抽动起来。 我在外一直都是号称素颜的，这下让立川怎么看我？呜呜呜呜......别拦我，我想死！ “小徐，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着呀。” 陈立川坐在沙发一侧，见徐婉棠还傻站着，就大声问道，当下也不好意思称呼“老徐”。 坐？老娘都想回了，还坐！徐晚棠向陈立川投去绝望且涣散的目光。 “丫头，快来坐着呀。” 金巧玲开头道。 “嗯，知道啦阿姨，您要喝水吗？我去倒。” 徐晚棠夹子音，见金巧玲笑着摇头后，才坐在她一旁，心想这个婆婆挺温和，一看就特别好处，可得提前讨好关系。 “嗯？晚棠，你咋了，感冒了吗？原来说话可不是这样的。” 徐本江蹙眉关心道，心想女儿说话咋这么奇怪。 “就是，晚棠，是不是感冒了，说话不对劲了，平日里叫你多穿，就是不听，回来以后套个大棉袄，冻得直哆嗦，真是太臭美了。” 牛莉借机吐槽道。 呵呵呵呵......徐晚棠表情僵硬，回家之后，这个年谁都别想过好！ 第220章 金城 陈立川三号清早就要出发，在二号时，他和胖子找到张涛，约着聚一聚，这一走，哥几个见一面又不知道是啥时候了。 主要陈立川还有一些事要跟张涛讲清楚。 可崔自兵这绿茶，街上碰见三人后，就死皮赖脸地跟着过来，在县城的同学也就这几个人，跟刘伟伟、田浩那些人划清界限后，他真没朋友可聚了。 于是福瑞龙饭店的包间里，陈老六、张贱人、崔绿茶，以及一看就特有眼力劲的马胖，这四人聚一块吃喝。 “来，马胖，我跟你喝一杯。”崔自兵端起酒杯，看向马小超，“迎新晚会的时候，哥们真不是故意不理你，忙着记舞台动作，当时事太多，犯了糊涂。” 马小超板着一张脸，也没多吭气，轻抿了一口酒后放下杯子，但心知肚明，梁景山他们都能过来，就他一个人特殊？明摆着不搭理。 而且崔自兵你当时什么嘴脸，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只是没必要跟他继续较真了，无所谓的事。 崔自兵则是一仰头，整杯啤酒下肚，随之笑呵呵地看向陈立川，他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立川，听申一明说，大江捞还要开二店，你宿舍里的人都去投资了，什么时候也照顾咱这些老同学，跟着你挣点钱。” 崔自兵当下又表现得十分亲近。 还要开二店？听到这个信息，张涛心里不免泛起阵阵懊恼，心里极度纠结。 “听涛子说，你最近不是资金紧张嘛，拿什么投资？总不能把我挣的装你口袋里。” 陈立川吃着菜，随口一句就打发了崔自兵，因为张涛借钱的事，绿茶还摆过谱，跟他面子上过去就行，肯定不会交心。 “这......” 崔自兵举着筷子，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了眼张涛，没好意思再提入股的事了。 之后几人又闲言淡语聊了几句，陈立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与张涛提起正事。 “涛子，你到底怎么考虑的？要不要来魔都？最起码马胖在这段时间里挣不少钱。有心思的话，可以先来魔都适应几天，明天跟我们一起走。” 这是陈立川最后一次，主动邀请张涛了。 “生意特别好，涛子，比咱们卖鸡蛋灌饼时挣得多的多。” 马小超连忙鼓吹，当然希望涛子能来。 “七号倩倩的生日，我得陪她一起过，不过倒是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晋源。” 没有任何犹豫，张涛拒绝了与陈立川一起前去魔都的提议，而口中的倩倩，正是他的对象。 “哦。”陈立川淡淡应了一声，露出浅笑，“对象是哪里人？可惜上次没见着。” “晋源本地的，正好那两天她家里有事，不过这次咱们上去肯定能见着。” 张涛笑道。 陈立川点点头，心里觉得奇怪，在晋源待了有几天，本地的话，就一直有事，都见不了一面？但这些疑惑自然不会问，更没提去魔都的事了。 可过了片刻后，张涛又补充一句： “立川，主要还是家里的问题，你说我突然不上了，我爸能抽死我，好歹是个大专，出来还能安排到咱这里的玻璃厂。” “涛子，没事的，哥们理解你的难处，再说了，我这边也不见得是一帆风顺。” 陈立川笑道，清楚涛子心里盘算什么，他自己就舍不得玻璃厂的这条路，他爸妈是厂里的双职工，把他安排进去问题不大。 但玻璃厂效益连年降，好像是13年正式倒闭的，张涛后来为了养家糊口，逼得去省城谋发展，找销售工作，晚上还跑代驾。 生活一片狼藉。 崔自兵没吭气，心想就几家饭店而已，还让张涛休学跟你去，也不怕耽误人家前程，是不是需要人，所以只顾自己呀？陈立川你这人也别装清高！ “咱吃完饭去网吧玩一会吧？” 张涛又乐呵地提道，他的网瘾一直很大，但胖子可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了。 “成，玩一会。” 陈立川点头应了下来，主要想看论坛里有关魔都阿姨和大江捞的帖子，顺便陪他们玩玩。 结账走时，崔自兵如原来一样，缩到后面。 张涛打算请这一顿，但陈立川抢着结了，涛子也就没说什么了，因为对象那边开销大，手头很紧，但这顿真该他请，毕竟又拿烟，又足疗按摩的。 到了网吧之后，崔自兵还想让陈立川请客，都没搭理了，直接开好三张小票，绿茶很委屈地撇撇嘴，只能自己开机子，又屁颠屁颠地挨着三人坐下。 “先来几把白房顶吧？哥们带你们赢。” 张涛兴致勃勃地说道，迫不及待地打开了cs。 “你们先玩，我得看个东西。” 陈立川打开论坛，开始搜索有关信息，那三人只能先开一把。 有关魔都阿姨的帖子，皆是清一色的夸赞，甚至在大年三十、正月初一这两天还有堆帖，看来王宇雄和小俊非常上心。 但搜索到大江捞的帖子时，其中一层楼的信息，让陈立川涌起危机感。 《大江捞难道不是在模仿海蒂捞吗？》 帖子里详细说明了两家店的相同之处，以及海蒂捞现在的规模，千万别把大江捞传得太邪乎，不过只是模仿罢了。 当然下面还有跟帖反驳，类似于大江捞有生日快乐歌，你们有吗？这样的回帖。 其实这样的争执，对于两家品牌都是受益方，可以提高知名度，关键在于，海蒂捞如何看待这家模仿者？会不会资本打压？ 毕竟海蒂捞已经有了完善的投资架构。 现在的关键，就看大江捞的二店、三店能不能把招牌立起来，有不错的口碑。 关了论坛后，陈立川见张涛他们的对战还没结束，便登上了久违的qq，顿时头像快速闪动，不断发出“叮咚”的声响。 陈立川直接点了忽略，但又看到 “莪说，对吥7 ”的信息，点开后，原来是齐思遥的新网名。 莪说，对吥7：稀客稀客，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上线，在网吧吗？ 原来齐司遥都准备要下线了，此刻又直起腰，欣喜地看着电脑。 花开富贵：嗯，跟涛子他们玩一会游戏。 莪说，对吥7：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也不说一起出来吃饭，整天都窝在家里。 花开富贵：开饭店太累了，好不容易回家休息，每天趟床上不想动。 噼里啪啦......齐司遥敲着键盘，打出的字不断删除，想问杨红怎么会去找你，但又觉得问话不合适，一番斟酌后，才发出信息。 莪说，对吥7：咱们上大学的时候，杨红找我借过一次钱，可我当时真的没有，家里管的太严了，好像你借给她了吧？她当时遇到什么事了？ 花开富贵：一笔舞蹈培训费，那钱杨红很早就还了，我游戏了哈。 陈立川简单敷衍了这事，很给杨红留尊严，随后与张涛他们一起cs！ ...... 与此同时，在魔都，一家高档西餐厅里。 金城资本的副总，易楷民，受邀参加股东举办的宴席，易蓉也跟着老爸一起过来了，穿着晚礼服，露出的后背白皙到发亮，已然一副小巧的川渝美人，又知书达理。 全程的饭局，易蓉表现得谨小慎微，甚至只拿起筷子，夹着吃了一两口菜，在察言观色每一位大人物的神色，她更清楚自己父亲的位置。 在这场宴席上，副总这个职位，就是垫底的了。 “易副总，你家姑娘在魔都财贸吧？” 其中一位股东，终于提起易蓉，让她在众人大人物面前得以展示。 “是的。” 易楷民毕恭毕敬道，易蓉也非常得体地站起，向那位股东弯腰行礼。 “我媳妇的大哥，叫庞隆正，在财贸里任职，小姑娘，你认识吗？” 那位又随口问道，如果不是财贸这个共同话题，不会主动搭话的。 “不会这么巧吧？”易蓉表现得惊喜，“我是宣传部的，庞老师主要管的就是我们部门，我跟庞老师的师生关系很好的。” 此刻易蓉更加憎恨陈立川，如果不是他，那当下的这番陈述，就不会说得这般平平无奇了。 但好在，那位露出很愉悦的笑容，之后还又与易蓉多聊几句，甚至询问了其具体专业。 这个信号就很敏感了，是否能进入金城的风向标。 “挺优秀的，还是修的双学位，大三实习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来金城嘛。” 那位很顺口地提了这样一句，一来父亲是副总，有家庭资源，二来因为庞隆正的关系，有了共同话题。 这时易蓉已经开心到飞起，但极力克制着情绪，只是淡出笑容，让自己看起来稳重。 “对于这样的机会，我真是求之不得呢，有关投资方面的知识，我每天都向父亲请教，时刻都在期待着在金城付出我的青春。” 易蓉激动道，此刻眼睛都是发亮的 “易副总的能力非常优秀，不过还差一只黑天鹅，我们可是等着你的惊喜。” 那位随之便将话题引到业绩方面。 黑天鹅......易蓉不由想到魔都阿姨！ 第221章 麻木 次日清早。 杨红拉着行李箱去找陈立川，以为大家是坐大巴车去省城，高速早就通车了，但没想到是要坐一辆很大的越野车。 “这个车......你家的吗？” 杨红惊讶地问道。 “找朋友借的，行李放后备箱。” 陈立川帮着杨红放好行李，随后她很自然地坐在副驾驶上，这让一旁送行的徐晚棠怒起了嘴。 “老徐，天气冷，快回去吧。”陈立川拉下车窗，摆摆手道。 “那你到了记得给我发短信。” “好，咱们财贸见。” 随后陈立川驱车离去，老徐在路口站了许久，一直等到看不见车子才转身回去。 张涛和马胖则是坐在后排，笑呵呵地聊着天，吃着零食，此番作态，是有几分幼稚的，但两人都没多在意，直到车里的暖风热起来。 杨红脱下羽绒服，上衣只穿着黑色蕾丝，甚至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 他们都是同岁，而此时张涛和马胖跟杨红比起来，就跟“小屁孩”似的。 “咳咳......” 张涛推开零食，收敛笑容，摆出一幅严肃的神色。 “咋了？不吃了？” 马胖疑惑道，见张涛看着窗外不理自己，也便拿着自己吃了。 陈立川一边开车，目光还是不由得扫了杨红一眼，可后者却是笑了起来。 “你不是早就想看了。” 杨红声音妩媚。 而车后的两人呲着牙，不知所措，心想立川什么时候跟杨红搞上的？ “呵呵......” 陈立川嘴角上扬，然后扭头明目张胆地打量了一番杨红，才缓慢收回目光。 两人之间的暧昧，越演越浓，但无论是陈立川，还是杨红，彼此都清楚，哪怕睡在一起，之间依旧是飘忽不定，像是握不住的沙子。 “如果有时间，我一定马上飞奔到魔都找你。”杨红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享受在阳光的沐浴中，此刻感到非常舒服。 “嗯，我等你。” 陈立川淡淡一句，没再去看杨红，认真开着车。 “立川，我感觉你变了好多，不过挺好的，这样我也不会有心理压力。” 杨红表达得很委婉，但这话什么意思，陈立川当然听得明白。 “其实对感情麻木并不是一件好事。”陈立川点上烟，深吸一口，“如果现在就绝望，没有拥有过，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千万别像我这样。” “你哪样？”杨红又睁开眼睛，“不就是齐思遥看不上你，当着你的面跟那什么伟伟好，你就多愁善感成这样？我的事你不知道的。” “呵呵......” 陈立川摇头笑了笑，没去解释，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在此刻涌起莫名的负罪感，是因为老徐。 今早的时候，徐晚棠天没亮就送来热乎东西，就是怕立川走得早，随便应付地吃一口凉的，这天气可不行。 可要说爱，陈立川明明没有心动的感觉。 ...... 这一趟走得很顺利，路上根本没什么车，积雪也都消了，更没多少探头，陈立川一路飚得很快，完美释放出这辆六缸车的动力。 七点出发，在十二点左右，就抵达了晋源市，其中还有一段路是国道。 “倩倩，我们去哪里接你？已经到市里面了。”张涛给对象打着电话，已经提前约好，出来见见自己的好兄弟。 “啊，已经到了呀，我刚起来，那......那行吧，来关西桥这里找我吧，到了电话。” 那边应了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声音一点都不热情。 “立川，关西桥那里能找到吗？”张涛放下电话急着问道。 “能找到，但顾雨那边订了饭，十二点半起餐，让你对象尽量快点，别让人家请客，咱们还迟到。” 陈立川提醒道，去关西桥，再到晋源大酒店，是要绕一段路的。 “行。” 张涛重重应道，随即给倩倩发了短信。 而那边收到短信后，依旧慢吞吞的，神色不悦，催什么催，心里根本没把张涛宁县的那群朋友放在心上。 陈立川开得很快，十分钟就到了关西桥，于是张涛又给倩倩打去电话。 “喂，宝宝，我们已经到了，这有一家报社，你快下来吧。” “哎呀，我还得一会，别一直催了，烦不烦。”倩倩烦躁地回了这样一句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涛拿着电话，当下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但陈立川他们谁都没多说话，于是大家伙只好等着。 可一直等到十二点半，依旧没见那什么倩倩的人影，陈立川对这女的已经有意见了，张涛提前告诉过她，和朋友一起吃饭的事，那这耍脾气给谁看？ “不好意思，倩倩这人脾气不怎么好，我们好之前她就说过。” 张涛难为情道，给倩倩再打去电话，那边直接就挂了，他只能又发去短信。 “涛子，你对象会不会在求职简历中，介绍自己的脾气不好？” 陈立川平淡地问了这样一句，随后一句话都没催张涛，毕竟有他的面子在。 片刻后，陈立川下车，给顾雨打去电话，说明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川哥，没事，我等着就行，来了随时上菜。”顾雨一点也不生气。 “行，小雨，那我这边尽量快点，真不好意思。” “又来？川哥，真不急。” 挂断电话后，陈立川继续在车里等着，期间张涛一直站在街上，不断眺望，直到快一点的时候，叫倩倩的那女人才缓缓走来。 “一直催，都烦死我了。”刘倩还向张涛吐诉不满。 “快上车吧，朋友都等着。” 张涛的语气也很不悦。 “车？” 刘倩疑惑反问，之见张涛打开那辆帕杰罗。 “这......你朋友的车啊！” 刘倩张大嘴巴，吃惊地问道。 “嗯。” 张涛含糊地应了一声，没细致的解释，此刻没心情。 刘倩坐在后排，看一眼开车的陈立川，又瞅一眼副驾驶的杨红，想想后，还是没说啥。 陈立川从后视镜上扫了眼刘倩，长得一般，只是会打扮罢了，跟杨红没法比的。 之后车子快速行驶，起先一路谁都没吭气，气氛沉闷，片刻后，刘倩朝着张涛问道：“咱们去哪里吃饭？” “晋源大酒店。” “去那里吃饭？”刘倩有点不敢相信，那地只是听说，还没去过呢，不禁对陈立川这些人泛起嘀咕，这么有实力吗？ 很快，车子停在酒店宏伟的大门口，这时顾雨已经在楼底等着了，身旁停着一辆大奔！ 第222章 与谁言 陈立川几人纷纷下车，杨红经常出入高档地方表演，所以对这里并无感，表现得平淡，张涛和马小超也不是第一次来，都显得从容。 倒是晋源本地的刘倩，看起来尤为紧张，东张西望，格格不入。 “川哥，这里。” 顾雨笑着招呼，几人也便走了过去，刘倩跟在最后，然后就看到张涛的朋友，打开大奔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只超大的龙虾，她都没见过。 “本来没时间准备这些的，正巧你们过来晚，我就让人送过来了。” 顾雨解释着，把一些海鲜给了服务员。 “小雨，你太有心了。” 陈立川拍着顾雨的肩膀，连声感谢。 “川哥，真别跟我客气，再说这些海鲜都是别人送的，家里还有一大堆，都吃不完。” 顾雨说道，随之看向马小超他们，点头打着招呼，倒是在杨红的身上多停留几秒。 当然顾雨肯定没有其他想法，只是看见美女，正常男性都会投去赞扬的目光。 而刘倩与顾雨目光对视时，很殷勤地点头笑着回应，虽然只是扫了她一眼。 随后一行人走进酒店里，富丽堂皇的装饰，让刘倩心中惊叹。 到了包间里后，顾雨对陈立川的招待自然不会小气，毕竟去了魔都，就得靠川哥和老梁活了，尤其一些海鲜，对于刘倩而言，见都没见过。 边吃边聊中，陈立川把帕杰罗的钥匙递给顾雨。 “小雨，车还你了，上来没来得及给你洗车，但把油加满了，车里还给你备了些土特产，另外一会还得麻烦你把我们送火车站。” 陈立川说道，当然土特产，都是一些贵重的东西，不能白用人家的车，关系还没到随意的份上。 一听这话，刘倩再看陈立川他们这些小县城来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心想原来这车都是借的啊，来的时候装得挺像，就跟自己的似的。 又得知顾雨是晋源人，与张涛他们的关系，只是因为陈立川跟其是舍友。 “顾雨，你也是晋源本地的呀，我也是。”刘倩主动搭话，表明自己的立场，与张涛他们是不一样的，“就住在关西桥。” 这时城中村的开发没未大规模进行，而关西桥就是晋源市的城里人，这样介绍很有优越感。 但顾雨反应极其平淡，只是点了点头，甚至眉头轻皱，显得烦躁。 “要不留个电话吧，咱都是晋源本地的，以后常联系。”刘倩又急切地问道。 这般主动，让张涛面子挂不住了。 但刘倩这般“主动”，把自己往上倒贴，倒也完全可以理解，05年初的真正大奔啊，以顾雨的条件，一般女的绝对会动心。 杨红却是不同，这些问题她看得透彻，这些有钱人精明着，相处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表现平淡，就是与顾雨一面之缘罢了。 “用不着。” 顾雨冷冷一句，他不像陈立川，真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了，呛得刘倩板着脸，之后再没说过一句话。 不愧为607宿舍的，怪人很多。 ...... 散场以后，张涛和刘倩闹了矛盾，估计那女的是嫌弃张涛的朋友给自己难堪，甩脸离开了，陈立川也不好让涛子去送，顾雨开车把三人送到火车站。 “顾雨，不好停车，你直接回就行，咱们到了魔都联系，到时候我去接你。” 陈立川摆摆手，与顾雨告别。 这时候车厅里的人很少，十分空荡，三人坐在椅子上等着火车，去京城的那趟列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站。 “杨红，那钱要不你先拿着，不急着还我。”陈立川开口问道，表情认真。 “呵呵呵呵......”杨红露出白齿，“我暂时也不紧张，等活不下去了再找你借。” “成。” 陈立川点点头，也便没再坚持。 之后两人的聊天，显得寡气，毕竟相处时间短，彼此心里都藏着事，又不会主动去说，或许只有经历之后，才会更有默契，但两人是有共性的。 对魔都相约又心照不宣。 “通往京城的列车马上就要到站，请旅客朋友们及时排队检票......” 冷冰冰的声音在候车厅里响起，杨红站起，淡淡一句“走了”的话，就告别了，甚至都没有回头。 下了站台，等火车进站时，杨红才回头向候车厅的方向望去，可能看见的只有建筑物。 此刻冷风吹在杨红身上，让她清醒，万事藏于心，何以言，何能言，与谁言？ 如果生命只有这一趟列车的乘坐时间，那就不走了，杨红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冲回去，去找陈立川，那个既熟悉，又陌生，唯一的朋友。 可除了他，还有谁？ ...... “川哥，你喝点水吧，刚刚在我肚子里捂着，一点也不冷。” 马小超拿出矿泉水，递给陈立川。 “超爷，你能不能别对我这样，哥们心里别扭，都起鸡皮疙瘩了。” 陈立川表情厌恶，顿了顿后，才是将矿泉水拿到手里，去拧瓶盖时，发现是松的，这马胖竟然提前拧开了。 这特么的.......陈立川瞪着马胖，竟然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真情流露。 “川哥，我愿意为你这样做。” 马小超语气深情，立川不光是他的兄弟，更是他的贵人，所以才会如此贴心。 “要不你还是回去跟老陈混吧。” 陈立川相当无奈，于是在之后两个小时里，很少与马胖搭话了。 “张涛的对象不怎么样。” 马胖突然皱眉提了这样一句，撇撇嘴后，又道：“要是我的话，肯定看不上。” 陈立川没吭气，但对刘倩那个人也相当反感，尤其过个生日，还大老远的让张涛从宁县上来，太拎不清了。 主要还是张涛，说句实话，这次见面，陈立川对他有些失望了，整个人的状态，跟马胖差了不少，而且对自我否定，跟马胖更有差距。 想着这些事，陈立川缓缓扭头看向马胖，后者立马深情对视，老六立即避其锋芒，假装看其他地方。 又过了许久，列车到站，兄弟两人背起行囊，奔赴前程...... 第223章 分歧 05年。 二月十一号，周五，晚上十点那会，陈立川和马小超一路波折，终于回到财贸这里，整条街上的商铺无一例外，紧锁大门，黑乎乎的一片，只有路灯散出来的微弱灯光。 整片地方，营造出十分凄凉的氛围。 “我去热热车。” 五菱停在员工宿舍的小区里，马胖急着想体验一把车，匆匆走了，陈立川一个人来到火锅店，推门进去时，那一股冷风，真是让他冻得直哆嗦。 随后简单检查了一遍水电后，陈立川便锁门出来了，心里不禁有了很大的压力，二店、三店马上就要开业，人员匹配是大问题。 原来的那批职工，已经适应服务理念，打算将他们穿插在二店和三店，带新入职的员工。 就如火锅店刚开始营业时，李店可以九十度弯腰，请顾客入店，放下身段去起到带头作用。 可餐饮行业的人员流动太大，尤其过个年，店里换一轮人都有可能，同时三个店，管理难度大，服务理念一旦跟不上，就是砸自己的品牌。 而且在财贸放假之后，陈立川这边是没有一点收入的，等二店、三店开业，一旦生意不好，需要耗时间来暖市场，那人员工资就能把他压垮。 但这是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做得最快的发展，对于普通人来说，餐饮的创业门槛一直都是最低的。 陈立川站在店门口，想着这些事，嘴里叼的烟忘了去吸，烟灰飘到他的领口里。 “滴滴......”马胖开车过来，按了两下喇叭，潇洒地一甩头，示意陈立川上车，自认为此时自己的样子很帅。 陈立川这才拉回思绪，瞥了一眼胖子，谢谢有被恶心到，低着头，快步上车后，立即给李店拨通电话。 “陈老板，你已经到魔都了？”李店诧异道，心想老板怎么也得在十五以后来，自己则打算过几日去魔都的，同时联络员工。 他那边很吵，李泉立即走到院子里，村里过年都是这样，聚一起就是没日没夜地打牌。 “对。” 陈立川点点头，神色肃穆。 “明天得看看二店和三店的装修进度，尤其二店，是你们员工集资开的店，我得亲眼盯着才能放心，要保证你们的权益。” 陈立川说这番话时，语气很重，明显话里有话，且有不满的情绪。 “陈老板，您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魔都，后天就能到。” 李泉连忙表态，这次过年回来赚了不少钱，不光爹妈高兴，几个弟、妹喜地都跳起来了，他知道这份荣誉，是谁给自己的。 “在阴历十号之前，财贸这里的店务必得先开起来，让职工们适应工作强度，人都是有惰性的，休息时间一长，来了都是问题。” 陈立川不悦道。 “我明白。”李泉用力点头，“初一那天跟职工们都联系过，应该都能到位。” “那就好，咱们随时联系。” 陈立川又丢下一句后，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可以对服务员们十分友善，但对李泉，一定要给到压力，这就是管理，劣性是说给听你话的人。 这时马胖一脚油门停下车，嘟囔道：“附近就这家店营业，晚上这里不是还有免费夜宵嘛。” 陈立川定睛一看，这不常来的那家足疗按摩嘛，心想胖子瘾太大了，得管管他。 “会员卡里还有钱，走吧，去看看有啥充值活动没有，这样还能省点钱。” 陈立川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推门下车。 这玩腻了，自然也就没瘾了。 同时在李泉那边，挂断电话回屋后，同村的一人从炕边跳在地上，连忙招呼：“接电话这么久，快过来押宝。”（一种扑克的玩法） “不玩了，你们也撤吧，今我得早点睡，明天一早就得走。” 李泉摇摇头，皱眉的样子，是在赶人走。 “咋了，大过年的你赶人走啊？”同村那人蹙眉不满地冲其高呼。 “公司有紧急安排，让我回魔都，真不能玩了，你们快些回吧。” 李泉陪着笑，但话语依旧强硬。 那些人愣了愣，但没停手，随之吆喝着继续耍牌，窑洞里又变得嘈杂无比，而下一刻，李泉大步走过去，一把抢过了扑克牌。 “快快快，都快些回，我这真不能玩了。”李泉板着一张脸，语气不悦，知道这些人好话听不进去，都是些蹬鼻子上脸的脾性。 “挣几个臭钱看把你狂的，还公司，不就是在饭店里干个服务员嘛。” 那同村的人骂了一声，披着大衣率先从屋里走了出去，又招呼那些人： “去我家耍吧，人家李泉现在不一样了，是高级服务员，看不上跟咱们打交道。” 随之那些打牌的人都下炕走了，但嘴里不干不净，都在嘲讽李泉。 很快人都散去，屋子里十分安静，李泉默不作声地在地上站了很久，对成功的渴望，从未像此刻这般，强烈到紧咬牙齿。 ...... 次日上午十点，陈立川联系光哥，约在二店见面，随后看了一圈二店的装修进展，水电已经完善，就差外墙，整体的装修方案是按照陈立川的要求进行。 但处在停工期，要过了十五才能开工。 “三店那边也得等到十五以后才能开工，有杨军在，立川，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光哥笑道。 不过这倒是句实话，杨军那些人就指着这店翻身了，这伙社会上的朋友，都很在意那边。 “行。”陈立川点点头，但依旧操心，道：“一会还是去三店看一眼，谁在魔都，约着在时代广场那里聚一聚。” 陈立川一边锁了门，随后又驱车往财经那边驶去，看一眼奶茶店的情况。 “只有杨军，武老板和老赵都回老家去了，至于你那位哥，不适合跟我一块聚吧？” 光哥问道，口中所指的哥，自然是指周晋远，参股时见过面后，一直没什么联系。 “那我给杨军打电话。” 陈立川随即给杨军去了电话，听到其回魔都的消息，后者语气十分喜悦。 “当然有时间呀？在哪里聚。” “时代广场，一会我跟光哥看看三店的装修情况，咱们顺便在那里吃。” 陈立川说道。 “好......好吧。” 杨军应了下来，但语气有明显的迟疑，陈立川没有多想，随之挂断了电话，但后座的光哥，脸色溢出几分为难。 顿了顿后，光哥有意提了一句：“杨军这个人呀，过年也没个消停，一天能往三店那里跑好几趟。” 陈立川笑着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二店，大江捞的招牌十分惹人注目，不禁心里暗暗较劲，真想跟海蒂捞硬碰硬的干一场。 ...... 财经这边的奶茶店，早已经装修完毕，机器设备也已到店，一直拖着不开店，是在等财经开学，至少要让消费群体看到自己的托。 “奶茶店的生意肯定差不了，别看小，是真能挣钱。”光头羡慕地感慨一声，吧唧了下嘴，却是转而诉苦： “包括二店，年租金要比时代广场便宜不少，相对压力小，三店那地真是寸土寸金，所以一定得把面积利用起来，多摆台。” 陈立川疑惑地看了眼光头，心里就觉得这话不对劲，但没急着问，宽慰一句： “投资和回报都是成正比的，时代广场的人流量，二店这里同样没法比，贵有贵的道理。” 一个小时之后，一辆破旧的二手五菱，停在时代广场的地下停车场，左边一辆跑车，右边一辆宾利，但说实话，五菱丝毫不逊色，任何场面都能上。 陈立川、马胖他们三人搭乘电梯，前往三店，这时杨军已经在店门口等着了，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看到那三人后，杨军立马快步走过去寒暄，陈立川本来洋溢着笑脸，可一到店门口，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怎么回事？” 陈立川冲着杨军和光哥大声咆哮，吐沫星子都飞溅到他们脸上！ 原来的装修方案，陈立川打算在店外设立休息等待区，到时候会匹配美甲等服务，好吸引女性顾客。 但杨军、光哥他们一行人，觉得这样搞装修，太浪费了，所谓的休息等待区，至少能多摆四、五张桌子，再说你饭店好好搞服务就成，那就是特色，什么美甲的，太不伦不类。 所以在装修时有了意见，光哥这些人一合计，杨军说话也顶事，就撤了休息等待区。 “立川，那休息等待区太占面积，咱们完全可以多摆几张桌子，增加翻台率，时代广场这里的租金太贵，我们也是考虑到了成本。” 杨军一脸为难，光头站一旁也是同样的神色，显然是一起的主意，打算先斩后奏。 “两件事！” 陈立川直接指着杨军的脖子，怒目圆睁，一副要翻脸的样子。 “第一，必须按照我这个大江捞餐饮公司总负责人的要求，来装修三店，休息等待区一定要有。” “第二，如果你们不愿意，我现在就退你们的入股金，别投资了！” 杨军和光头一下愣住了，没想到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陈立川要撕破脸，更没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样子！ 第224章 陈立川的态度 时代广场里人头攒动，正是实体业辉煌的时候，商场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突然传来的怒吼声，吸引了行人们的瞩目，纷纷望了过去。 竟然是一年轻小伙，对两个年长的人，指着他们的鼻子吼叫，其中一位没头发的大哥，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心想这不是找死嘛。 杨军和光哥当下很没面子。 当然，陈立川警告完那两句后，就没再多言，转而气冲冲地冲进店里面，在休息区摆着的那几张桌椅板凳，举起来就砸！ “咚！” “滋啦！” “咔嚓！” 陈立川咬牙切齿，门店口也围了不少人，直到摆桌椅东倒西歪，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 同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杨军、光哥这些人，插手管理的事太多了，等到大江捞的规模成型以后，一定要杜绝这个问题。 杨军和光头的脸色已经铁青了，紧蹙眉头，与陈立川之间暗暗剑拔弩张。 见状，马胖连忙过去调解： “二位大哥糊涂呀，立川这么做，都是为了给大家多挣钱的，而且不光在三店，二店也有同样的装修，光哥你是知道的。 所以为什么要有服务体验区，肯定有其中的道理，立川他考虑的很全面。 至于财贸那里没有，是因为店的面积相对小一些，不合适，再者都是学生这一客户群体，且周边竞争也小。” 听着这些话，光哥和杨军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走进店里找陈立川聊，态度已经服软。 “立川，重新弄个休息服务区倒也简单，几天的事。”光哥一进门，先调解了这么一句。 陈立川转身看着两人，顿了好片刻后，才开口说起： “杨哥，我们相处时间最长了，其中的一些事，你最清楚，虽然一店没有设服务区，但为了顾客可以更好地体验服务，我同样舍弃了几张餐桌。 现在道理是一样的，既然有条件了，我陈立川当然要突出更好的服务理念，要有竞争力，并没有区别对待，二店也有服务区的。” 此时陈立川的语气虽然柔和下来，但态度依旧强硬，而脾气露一遍就好，要掌握一个度，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线，管理你们别碰，不然就滚蛋！ 杨军点点头，没多吭气，心里当然不舒服，但陈立川说的倒是实情，一店因为少摆台的事，自己也提过建议。 光哥心里却是越发欣赏陈立川，这几句话，刚才翻脸的事，处理得很漂亮，以后还真不能因为他年轻就欺负，这人不简单。 “主要老杨那边也有压力，老婆因为入股的事一直吵，闹得厉害。” 光哥开始来回劝，但留了心眼，这话挑明了改装修是杨军的想法，再者是这买卖还没开始做，就闹这么大矛盾的话，肯定不行。 见杨军依旧紧锁眉头，光哥抬肘碰了他一下，后者才是挤出笑容，致歉道： “立川，你嫂子确实担心这事，心里急得厉害，也给了我不小的压力，这都是我的问题，放心，肯定按照你的要求来改。” 终于，杨军服了软，实在陈立川的态度强硬，更何况入股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管理权在大江捞这里。 “杨哥，赶紧重新装修！” 陈立川重重说了这样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三人相互看了几眼，谁也没再吭气，默默跟着离开。 但心里意见肯定是有的，不能理解什么做指甲的，那不磨洋工嘛，之后在私底下，杨军、光哥等人还会议论这事，但不敢再插手管了。 陈立川什么态度，刚才也看到了，不行你就退股！ 只有陈立川看得透彻，凭什么让顾客排队，等着吃你们的火锅，总得有消遣的地吧，休息服务区就体现出了价值，只要女人肯等，同行的男同志只能被迫等。 就这一步，现在的海蒂捞，它的服务都没跟上大江捞的，这可是陈立川的杀手锏。 眼下虽然闹了矛盾，但该聚还得聚，就在楼下的一家西餐厅，四人走了进去，主要马胖想吃，还没体验过西餐，当然得宠着。 立马有服务生上前迎接，陈立川瞥了一眼身材高挑的女生，惊讶的发现，竟然是梁茹茹！ 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而且还是服务员的打扮。 梁茹茹见到陈立川，更加表现得慌乱，很明显地愣住了，随之白皙的脸蛋上竟然泛起红晕，又急忙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毕竟还是最虚荣的年纪，而且服务员这一职位，自认为很丢脸，梁茹茹最怕遇到熟人，何况她原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形象。 家里是出什么变故了吧？陈立川有了这样的猜测，但也没去搭理梁茹茹，径直往餐厅里边走去。 马胖也认识这女生的，但注意到陈立川的态度，也没搭理，继续与杨军说着话。 “梁茹茹，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去给客人点餐。”领班冲着梁茹茹不满地喊道，她的美丽，在其他女人面前，可换不回半点优势。 人家领班喜欢的是手脚勤快的假期工。 “哦，知道了，马上过去。” 梁茹茹用力点头，表现得胆怯，平日里没少被这位骂，但一直忍着，只为那点工资。 调整状态后，梁茹茹才往陈立川那边走去。 但在她背后，不免又议论几句。 “干活一点都不勤快，没一点眼力劲。”那领班继续愤愤不平地嘀咕，想着到时候肯定要扣梁茹茹的工资，一天得说她好几遍。 “别这样说茹茹，人一大学生，适应需要一个过程。”另一个前台男经理站出来给梁茹茹撑腰，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呼吸变得沉重。 而这位男经理的年龄，像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饭店里什么风气，来了好看的姑娘，其他人肯定要去追一追的。 ...... “你们要吃些什么？” 梁茹茹站在陈立川一侧，毕恭毕敬地询问，自从新年晚会的事后，一直不敢去接触他。 现在梁茹茹在商务管理系的名声也臭了，骂她的人很多。 陈立川拿着笔，在菜单上勾画，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跟梁茹茹不认识似的。 “美女，能给个手机号吗？”突然，隔壁桌上的客人，一男的向梁茹茹索要联系方式。 “不好意思，没手机。” 梁茹茹扭头冷冷一句，继续站在陈立川身旁，等着他点餐，已经习惯了这种搭讪。 “没手机的话，留个qq号吧。” 那男的不依不饶，竟然直接上手抓住了下梁茹茹的胳膊，这时整体环境还是比较乱的。 “干什么你！乱摸什么！” 没等梁茹茹说话，远处传来一道愤怒的叫吼声，之前的那位男经理冲了过来，把梁茹茹护在身后，表现得十分激动，已经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要跟顾客干架的阵仗。 “你什么意思，老子来你们这吃饭，还得听你狗叫，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男人猛地站起，一下也火了，用力推了男经理一下，说的话更是侮辱人。 “吃饭就好好吃饭，骚扰我家服务员干什么？满嘴喷粪，再骂老子一句试试！” 然而这男经理的火气更大，一脸戾气地往前顶了顶身子，甚至撸起袖子。 “骂你什么了，什么东西！”男人指着经理的鼻子。 “给老子再骂一下试试！”男经理歇斯底里的咆哮。 这时其他桌的顾客纷纷望了过来，西餐厅里顿时乱成一团，抛开事实不谈，无论谁对谁错，这番辱骂争吵，人们看到的就是男经理骂来这里吃饭的顾客。 对西餐厅的影响很不好。 梁茹茹担心地拽着男经理的衣服，可她越是表现得胆怯，就愈发激发那男的保护欲，非要把自己厉害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陈立川他们四人，就默默坐在位置上，看着这场闹剧，没有像其他顾客，还出言劝说几句。 随之领班急着跑来，连声给顾客致歉，那位顾客又开始讲道理，给各检查部门一一打电话，要求整顿，甚至直接报警。 眼看阵仗越闹越大，领班想拿免单平息这事，然而那位男顾客都不答应了，来时代广场的人，说实话条件都不错，不差一顿饭钱。 陈立川四人最后起身，没在这里继续吃的兴趣了，从梁茹茹身旁经过，也没去打招呼，直接走出这家西餐厅。 梁茹茹扭头深深看了陈立川一眼，收回目光后，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不断给那位客人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了。” 梁茹茹此刻十分卑微。 至于那位男经理，被其他服务员拉到了后厨。 对于刚才男经理的做法，太过激了，如果陈立川是这家店的老板，肯定不会让他继续干这个经理了，想必那男经理肯定要受处罚。 闪过这个念头后，陈立川就没再考虑这件事，去了隔壁餐馆。 四人继续聊着有关三店装修的事，杨军最后不断赔礼道歉，陈立川没多说什么，更没深追究，心里明镜似的，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决定。 有可能周晋远也是这意思...... 第225章 新店长 在魔都的这几天，陈立川也没联系申一明，除非是宿舍的人都在一块，不然单独跟他相处的话，是有几分扭捏的，很不舒畅。 试着给邹凯凯打了通电话，也不在魔都，虽然他不是本地人，但是家在魔都有房的。 至于老梁和吴朗，要在开学时候才回魔都。 在十三号中午时，李泉风尘仆仆地赶回魔都，没有片刻停歇，直奔店里，去找陈立川报到。 十来天没见，回来店里的第一感觉，不禁让李泉感到几分怀念，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非常奇妙。 “员工什么时候能到店？要提前开店营业。” 陈立川与李泉坐在靠门的那张桌子旁，严肃地聊了起来。 此时马小超出去张罗奶茶店的事了，只有尹兆亮一个人先回来，但他已经张罗着营业财贸门口的店了，先让账目上有收入再说。 财贸里的那店，当前没有先开的必要。 员工福利，以及奶茶机器等等之类的开支下来，现在陈立川身上不到十五万块，而且这一店开店营业，立马就要用钱，食材之类的订货。 至于入股金，那绝对不能动的，每个店都有独立的运转，不能胡折腾。 “三天之内，全部人员肯定到店，余一天的调整时间，在17号正式营业。” 李泉自信回答道，这批人都是他带出来的，说一句顶一句事。 主要陈立川当时在全体职工聚餐时说的很清楚，要优先从这批职工中选出新店长。 那自己就有徒弟点的分成，自然会想尽办法把员工都召集回来！ 更何况当前大江捞的奖励制度，那些员工还真舍不得走。 “主要是这家店的店长，李店，你想好让谁当店长了吗？” 陈立川一下下敲着桌子，盯着李泉。 一定要从眼下的职工当中，选出一位店长，好以此激发职工的积极性，虽然他们年龄都很年轻，但必须要走这一步，不然没有信服力。 至于财经二店，会重新聘请一位店长，当然会打散一店的老员工，派过去起到带头作用，之后人员会有很大的调整。 听到这话，李泉心里既激动，又沉重，陈老板的承诺开始兑现了。 财贸这里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且在学生那里的口碑也稳住了，徒弟店会有百分之三的盈利分红，按照目前的营业额计算，每年躺着赚两万八左右。 而一店一年纯利96万，直接到陈立川口袋里，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关键这还不算二店的入股，以及担任三店店长的分红奖励。 一时间，店里变得异常安静，窗户外喜鹊的叫声“叽叽喳喳”，听着格外清晰，李泉眉头紧锁，思考着合适人选。 “玲玲肯定不行。” 片刻后，陈立川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虽然那个孩子很积极，活也干得最多，但真不会管理人。 “陈老板，我也没考虑她，年龄太小，也不会管理。” 李泉认真道。 “但人员调整的话，一定要把玲玲留在一店。”陈立川又补充道，对那小姑娘还是比较喜欢的，能力够的话，自然会让她上。 所以还是留在自己身边。 “好嘞。” 李泉重重点头，继续思考新店长的人选，他心里清楚，如果说出的名字，陈老板不满意的话，也是件麻烦事。 之后足有半个小时之久，李泉才慎重说出人名，期间陈立川一直安静地等着。 “袁菲丽。” 听闻人选是她，陈立川立即点头，很认可袁菲丽的，李店提的人跟他预想的一样，大概二十三、四岁左右，是比较有管理能力的。 而且在袁菲丽身上，是能够感觉到一种活力的，很鼓舞人。 “那就她了。” 陈立川肯定下来，嘴角溢出笑容，又道： “员工开会的时候，先任职，让她当副店长，在二店、三店没开业的这段时期，让她代替你管理，你主要配合她的工作。” “我明白了。” 李泉心里长吁一口气，同样开心地笑了，能让陈老板满意，这关总算是过了。 又与李泉聊了些员工的情况后，陈立川便离开了，随后开着五菱，驱车往浦东那里驶去，打算在写字楼租赁一间办事处。 随着餐饮品牌越做越大，总要有财务办公的地方，这是当务之急，但扩店太快，陈立川兜里太紧张了。 首选地方是茂成大厦周边的写字楼，世纪大道、马吉路这些区域。 不过到地停车时，陈立川板着脸，在五菱车旁站了好片刻时间。 特么的，那个煞笔胖子，什么时候又把车给碰了......陈立川心里暗骂，心疼地摸了摸刮痕，长长的一道。 ...... “周队，意见是大家提的，结果挨骂的就我一个，当时玥儿也在场的，你不信可以问他，真没想到陈立川的脾气那么爆，如果不服从管理，那就直接退股。” 杨军站在三店门口抱怨，周晋远叉着腰，一言不吭，眉头紧锁，看着工人把餐桌撤掉，隔出了休息服务区。 “唉......” 许久时间后，周晋远一声长叹，不满道：“也不知道隔出这么个间，有屁的用，还不如跟财贸店一样，空间都白白浪费了。” “只能按照立川的意思了，毕竟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管理权在大江捞手里。” 杨军摊着手，无奈道。 “武忠和赵茂树那边通知了吗？” 周晋远又问道。 “昨晚说了，他们两个更着急，都没心情留着过十五了，打算过几天就回魔都。” 杨军如实回答道。 “那等他们两个上来，我们一起去找立川坐坐，好好提提意见，就算管理权在大江捞手里，但咱们股东的意见，他们该收取采纳的，更何况咱们占了百分之八十的股权。” 周晋远语气很重。 “好，等那两位上来，周队，你组织，毕竟你的话语权重。”杨军是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了，说实话，陈立川当时爆发，脑袋都是晕的。 “行，我来组织。” 周晋远没有犹豫，当即应了下来。 两人又在三店门口站了许久后，才匆匆离去，自是没心情理会楼下的那家西餐厅店，此时吵得厉害，不少吃瓜群众...... 第226章 无限膨胀的优越感 前几天为梁茹茹出头的前台经理，高林荣，在西餐厅里大吼大叫的闹之前，曾在老板办公室里情绪激昂的辩驳： “刘老板，这事怎么能怪我一个人？是那个人先骚扰咱们店的女员工，我站出来制止有什么不对？凭什么不让我干这个前台经理了？” “要个联系方式就是骚扰？” 那老板一拍桌子，瞬间动怒，指着高林荣是破口大骂，恨不得整个西餐厅都能听到。 “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跟顾客嚷嚷，害得老子的买卖差点停了，不是老子四处找关系，知道要造成多大损失吗？ 你能赔得起？什么狗东西，本来还想留着你，快给老子滚吧！” “谁稀罕你这破工作，老子去哪里不是经理，还让老子受你的气！” 高林荣一点也不示弱，与老板直接对骂，随即粗鲁地把工衣脱下，用力摔在桌子上。 “老子不干了！记住了，是老子炒了你，不是你炒了老子！” 高林荣脖子处的青筋都暴起，转身一脚踢开门，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说实话，高林荣反应这么激烈且暴躁，把那老板都吓了一跳，这人突然就疯了！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滚，省下老子赶你走，还能省笔开支......那老板这样盘算着，所以当下没去找高林荣的麻烦。 而高林荣之所以控制不住情绪，是不想在梁茹茹面前被这般辱骂，很在意颜面。 “垃圾地方，老子特么早就不想干了，别的地方多一百挖我，还是给你留情面，一直没去。” “真以为我稀罕你这破地！” “我去哪不是经理！” 高林荣在大厅里呜呜渣渣，大吼大叫，更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本事”！ 当然，主要是在梁茹茹面前。 这时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职工都在注视着高林荣，后厨的人跑出来，梁茹茹也在其中，这件事因她而起，此时她的处境颇为难过。 现在餐饮行业的背景，尤其还是西餐厅这样的地方，服务员都是些小年轻，可不是22年，年轻人哪里看得上干这一行，都是些大妈去做服务员。 而这些年轻人的价值观，普遍不成熟，甚至店里不少人觉得，高经理对于梁茹茹绝对够意思，跟老板翻脸，是为爱冲锋的勇士。 “梁茹茹，高经理对你真的很好，遇见一个真心的人可太难了。” 有一个小后生，凑到梁茹茹跟前小声嘀咕，而在梁茹茹到西餐厅打工的第一天，高林荣就指名道姓，其他人别追，她是我的了。 就是这种环境。 这样的话，让梁茹茹紧紧蹙眉，转过身子没去理会，亦是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她只想安安静静打一份工，餐饮行业的这种“搞对象”风气，让她感到厌恶，虽然高林荣当时是为了自己出头，可她不想这样的，用自己的方式也能解决问题。 当时给个假的qq号码就好了呀？ 原来的生活环境太过于美好，而现在的环境，是那种不尊敬的占有，很肮脏...... 而且那位领班，越发看不惯梁茹茹了。 ...... 中午饭点，西餐厅里开始变得十分忙碌，正月十五里，可是时代广场的旺季，感觉多会来都是人山人海。 梁茹茹渐渐适应工作节奏，但也深刻感到干餐饮这一行，不是一般的累，但再坚持几天就好，领的工资就够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闹剧结束后，如往常一样，梁茹茹接待顾客，除了前几天碰见陈立川以外，再没遇见过原来的同学了，打工这件事，跟林珊珊都没说过。 身份的巨大落差，梁茹茹并没完全适应。 所以又看到熟悉的面孔走进西餐厅时，梁茹茹的窘迫还是立即显露无疑。 “梁茹茹？你怎么在这里.......”申一明神色诧异，上下打量其穿着，“上班？” 申一明此刻的过激反应，更让梁茹茹难堪，但也做出请的手势，带他往店里走，领班就在一旁站着。 “反正寒假也是闲着，还不如出来打打工。”边走着，梁茹茹急着解释。 “哦......” 申一明拉长声音，目光中透露出鄙夷，十分明显，心想家庭条件差，就直说条件差，还闲着没事，不如出来打工，不知道你在装什么？ 关键梁茹茹在学校里装的非常像那么一回事，家里不是还开的星级酒店，不会都是吹的吧？ 而且我这样的条件追你，你还看不上？ 瞬间，申一明对梁茹茹的优越感，开始无限膨胀。 “茹茹，坐下来一起吃呗。” 申一明看似很大方地说道，但语气可不真诚，像是施舍的样子。 “不了，还在上班呢。” 梁茹茹微笑着摇头，把菜单递给申一明，微微弯腰，又小声提醒道： “申一明，我建议你点鱼片，是今早刚收回来的鱼，非常新鲜。” 这绝对是同学间好意的提醒，如果场景换在学校餐厅打饭，梁茹茹绝对不会手抖，会悄悄给申一明多打一些肉的。 然而申一明却不领情，紧锁眉头，喃喃道：“该不会不新鲜，推荐买了这鱼你们有提成吧。” 梁茹茹溢出的淡淡笑意瞬间僵硬，那些话，无疑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怎么会？” 梁茹茹瞪大了眼睛。 “你的话我可不敢信！”申一明抬头白了梁茹茹一眼，“当时新年晚会的事，你不会忘了吧？诶呦，我的记忆没有那么差，好不啦。” 梁茹茹愣在那里，再也无法反驳，有什么资格谈自己的人品？ “你们的牛排是来自哪里的产地？什么时候的肉？新鲜不新鲜啊？” 申一明又抛出很多问题，可梁茹茹愣在那里，没有吭气，脑子里都是新年晚会的事，走神了。 “梁茹茹，你愣着干什么？没听见顾客问你话吗？”领班不悦地冲其喊道。 “哦，我听见了，刚准备说呢。”梁茹茹讨好地看了眼领班，然后急忙向申一明解释。 此刻的梁茹茹，真是卑微的不成样子。 申一明的优越感已经无限膨胀，但点好餐后，还是不由看向梁茹茹的背影，说实话，依旧很喜欢她这样的相貌，搞一搞？ 第227章 光哥的手段 到了第二天，湘菜馆的赵茂树，还有烤鱼店的武忠，火急火燎地赶回魔都，自己的店都没有这么上心。 于是在晚上，由周晋远组局，老朋友之间聚一聚，但陈立川明白，这些人什么目的，无非是不满意休息等待区，但想利用股权占比，参与大江捞的管理权，门都没有。 做梦！ 说句难题的话，陈老六设的套，这些人已经陷进来了，一旦给了钱，再要往出退股，可不是简单的事了。 七点左右，众人在一家餐馆里集合，三店的所有股东都到场了，但光哥多操了心思，有意坐在陈立川身旁。 “哥几个过年好啊。” 周晋远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客套道，陈立川也笑着附和，但老赵和武忠这两人，依旧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急得装都装不了。 这两人也是搞餐饮的，实在看不懂在时代广场这么贵的地方开店，水电物业贵的没边，别家都是尽量多摆台，你还要搞什么服务体验区？ 这不胡来嘛！ 刚一放下酒杯，武忠就急着说起： “立川，有关服务区的事，杨军跟我说了，怎么又改回去了？老哥我干了十来年的餐饮，这方面有经验，财贸店的排桌就挺好，三店完全可以效仿。” “是呀！”赵茂树立即点头，接着说道：“服务区那块，完全可以放下四张桌子，这少四张，和多四张，可就是差八张桌子！” 赵茂树伸出手指比划，神态越发激动：“立川，你要知道我的湘菜馆里，那才摆十五张桌子，长年累月的算下来，得少挣多少钱！” “立川，你得听劝啊，再说了，我们这些人可占百分之八十的股权，说的话也该顶点事吧。” 武忠又语重心长道。 气氛烘托到这里，周晋远也紧皱眉头，脸色很不好看，杨军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有光哥，面带微笑，跟个没事人似的，乐呵地嗑着瓜子。 周晋远与玥儿合不来事，也是因为光哥对周队无所谓的态度，互相看不顺眼。 “大江捞怎么经营，这跟你们的股权没关系，当时在签合同前，我就跟各位老哥明明白白的讲清楚了，管理权在我这里！” 陈立川笑着开口。 但对于意见不合，所爆发的争吵，陈立川司空见惯，别说跟社会上的这些朋友打交道，哪怕是兄弟亲戚，因为管理，翻脸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该谁管就是谁管，绝不能乱。 “立川，可当下大家一致认为你的方案有问题，可不是一个人的偏见，是在座所有真金白银掏钱的人，都觉得不合适！” 周晋远终于开口表态了，说实话，武忠和赵茂树当时之所以那么心甘情愿的入股投资，也有周队的一部分原因，是对他信任。 “周队，话不能这么说。” 然而下一刻，光哥唱了反调，他虽然刚开始赞同这些人的想法，但跟陈立川相处下来，尤其前几天陈立川冲杨军发脾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这干什么事，都得跟主意硬的人，陈立川就是这样的人，不能看他年纪小，光哥看得很透彻。 “跟立川了解过后，我还是觉得有休息服务区好。”光哥又说道，他也不说为啥好，就含糊这样一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周晋远瞪了光哥一眼，脸色愈发难看。 “呵呵呵......” 陈立川陪着笑脸，主要是对周晋远，继而解释道：“大江捞的特色，就是走服务理念，而且餐饮主要集中在中午、晚上的高峰期......” “所以才要多增加摆台呀！”武忠重重一句，打断了陈立川的话。 “所以凭什么让顾客愿意等着吃我们的饭？”陈立川加重语气，神态立即变得不悦，瞪向武忠，“要增加一些趣味性，好更加突出大江捞的特色。” 话稍有停顿，陈立川一一扫过几人的面容。 “当然咱们的合作不是强制性的，如果一开始就闹了不愉快，以后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咱们买卖不在，人情还在，别影响了哥几个的关系。 想要撤资退股的，我这边随时都可以，但要撤休息服务区，门都没有。” 陈立川再一次向各位股东摆明自己什么态度，就是这么强硬！ 如果遇到问题，别人说什么，自己听什么，坚持不下来，那到最后，员工，包括股东，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在这种高消费的商场里，休息服务区完全有必要，不然凭什么让顾客心甘情愿地排队等着，陈立川无比坚信这一点。 尤其海蒂捞风靡的那段时间。 听到这话，周晋远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了，觉得陈立川这人不听劝，就是死脑筋。 但光哥嘴角上扬，偷偷乐呵，他就是欣赏陈立川这股强硬劲，管你们什么建议，都得听我的，有这决心才能成事了呀！ 而且光哥有小心思的，这时摸了摸带来的黑色包，正愁自己入股少呢。 “周队，大家的买卖都不能商量着来的话，我是真不敢参与了。” 果然，武忠不悦地站了起来，而且这话还是跟周队解释，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退股。 陈立川微微蹙眉，资金压力很大，开始思虑怎么拖时间，然后晚退钱，不可能你晚上提，我明天就退，好好等着吧你！ “好！” 然而不等陈立川开口，光哥一拍桌子，把黑色袋子“咚”的一声，摔在桌上。 “武老板，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是五万吧，来，这个钱我给你。” 说着，光哥拉开包，直接摆出五万。 “这钱你要拿着，三店股权的事，你跟你没一点关系，你的股权我吃了。” 光哥一脸戾气，那股社会气一下就显露出来，就跟翻脸似的，站起身子，把钱推到武忠身前。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尤为紧张。 “数一数，钱肯定没问题，毕竟还有正儿八经的人在，有他作证。” 光哥瞥了周晋远一眼，有意激怒他，光哥的胆子可不小，不然也不会干借贷这一行，恨不得吃下周晋远的占股。 武忠假装犹豫了几秒，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越发觉得自己当时冲动了，于是拿起钱，开始点了起来。 “我的股份，你想占就占，但是立川，还是你刚才说的那句，咱买卖不在，关系还在。” 武忠边数钱，咧嘴说道。 “还要谁要退！” 光哥又道，瞪着周晋远他们，神色不善，满是戾气...... 第228章 股权转让合同签一下 陈立川都没想到，光哥会来这么一手，只见他拿出一份合同，朝着武忠说道： “来！股权转让合同签一下。” 明显有备而来，但有一说一，这年头能开a6子的，哪怕是最低配，有哪个是实力差的？都够在魔都全款买一套房的了，还是大三居。 更何况年底回款不少，光哥手里有钱，所以就琢磨了这么一手。 光哥就看中陈立川，只要像财贸店的生意，那这投资就比借贷挣得多，关键还能转型，往正路上走。 “赵老板，这是你的五万。” 接下来，也不管赵茂树同意不同意，光哥又拿出五万，摆在他桌前，就这样赶鸭子上架，而且这还不算完，贴心地递给武忠和赵茂树各五百块。 “我们借贷这一行，有规矩，没有白用的钱，这是我们大江捞给你们的利息。” 光哥也是颇有心计，当即往大江捞品牌上靠，好像这是陈立川的意思。 而陈立川一直不吭气，光哥想占股，那就让给他好了，还缓解了自己的资金压力，至于这些人的交道，也没那么重要了。 今非昔比。 搞这样一出，赵茂树犹豫片刻后，也开始数钱，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五百块钱的利息不拿白不拿，顺手就装在了兜里。 “来！股权转让合同签一下。” 光哥连忙站起来，递过去合同，表现得那叫一个急不可耐。 “周队，这休息服务区肯定是不能改的，要为大江捞的品牌发展做考虑，增加这些项目，虽然不挣钱，但是能捞得好口碑。 有规定，不管入股多少，都得听管理。” 光哥看着周晋远，故意刺激着他，这类人最受不了哪些话心里清楚，同时一沓、一沓的钞票往桌上摆着。 像是小山，足足摆了二十万，光哥还又点出两千的利息，拍在上面。 “该少的一分也不会少。”光哥又道。 “周哥。” 陈立川叫了一声，有关周晋远股权的事，他一定要表态说些什么的，不能像前两位一样。 “提高品牌影响力是一方面，但设立休息服务区的最终目的，肯定是为了更有吸引力，提高营业额，让咱们大家都多挣钱。” “嗯......” 周晋远缓缓点头，淡出笑容，不像刚才那般，眉头紧锁，神色严肃，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立川，老哥肯定理解你的用苦良心。”周晋远拿起那两千块，退还给光头。 “但说实话，立川，自从一拍大腿入股之后，你嫂子是天天跟我在家里吵，头都大了，既然你朋友想占股，那我就成人之美，让给他好了。 但这利息钱，老哥可收不起你的呀。” 周晋远也要退股，但原因可并不是什么家里的事，而是受不了自己说的话、提的意见，别人不当回事，毕竟是他一直领导别人。 光哥的那番话，让其很不舒服。 原以为就算管理权在大江捞手里，但肯定有回旋的余地，自己投这么多钱进去，肯定有话语权，但结果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在这张饭桌上，周晋远对陈立川有所不满，选择退股。 “来！周队，股权转让合同签一下！” 跟前两位不一样，光哥都站起来服务，就喜欢伺候这样的领导......把合同递给周晋远，后者也很利索地签字。 然后周晋远就开始数钱了，摆在桌上满满一桌子菜，谁也没有动口。 光哥又把目光落在杨军身上，只剩下他了。 “杨军，你的是十万吧？我把钱点给你。” 说着，光哥就继续往出掏钱，可下一刻，杨军伸手，摁住了他的胳膊。 “这店从盘下来，到开始装修，定材料设备，都是我去张罗的，就这样舍弃了，还有点怪舍不得，股份我还是不转了。” 杨军急忙道，很尴尬地向陈立川笑了笑，而听他这么说，周晋远、赵茂树、武忠三人，皆是向其投去异样的目光，很不理解。 当时周晋远提该装修，撤服务区的事时，是数杨军赞同，跳得高的。 光头眉心一紧，语气关怀道：“杨军，你家那口子不是因为钱的事，一直跟你闹别扭？我看还是把股权转了吧，为了家庭和睦。” 当然嘛，人都是自私的，光哥想一个人占这百分之八十的股权，非要往出掏钱。 然而越是这样，杨军就越不想，急着站起来，死死摁住光哥的胳膊。 “这股权我是说啥都不转的，赔就赔了，我也认了，主要是有感情在里面，至于休息服务区，我以后听大江捞的安排。” 杨军服了软，当下也开始不要脸，打起感情牌，装修了几个月，有屁的感情。 他跟周晋远的性子明显不同，杨军能受得了别人的指挥和管理。 “你这个人啊，你你你......” 光头摇着头，又游说了几句，但杨军坚决不同意，还是陈立川制止，才让股权转让的事停下来。 至此，光哥一个人占股67.5%，杨军还是12.5%，剩下的20%股份在大江捞手里。 “咱们还是一开始的那句，哪怕买卖不在，关系还在，感谢几位老哥对大江捞提出的珍贵建议，我在此敬大家一杯！” 陈立川端着酒杯站起，此时说的话，已经与他们撇开关系。 “来，一起喝一杯，立川说的对，就算买卖不在，咱们关系还在。” 周晋远端着酒杯，很洒脱地站起，嘴角溢出阵阵笑意，其实钱一到手，也就没什么烦心的事了。 其他两位，赵茂树和武忠，也是满脸笑容，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这做买卖，钱上的事能这么利索，也是件非常舒坦事。 做买卖的，恶心的事见多了。 但如果没有光哥的这一出戏，这些钱压在陈立川的头上，说实话，利索不起来，翻脸闹不愉快，那是随时会发生的事。 杨军还是心事重重的一副死样，光哥则是满目春风，洋洋得意。 随后众人碰杯，一同饮下这杯酒。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有人放弃了什么，有人抢走了什么，还有人差一点，就丢失了什么...... 第229章 人员调整 在财贸这条商业街上，最先热闹起来的就是火锅店了，就如李泉肯定的那般，所有店员没有落下一个，全部回来报到。 这让陈老六喜的呀，找厨师长刘胜平、李店开小会时，一脸严肃，又故意制造紧张局势，与两人说道： “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去管理三店吗？” 见陈老板这副模样，两人当即也变得慎重，连忙低下头，亦是一副紧张神色，异口同声道： “陈老板，为什么？” “时代广场的人流量摆在那里，就算能力一般，生意也绝对差不了。”陈立川语气低沉，盯着两人的面容，继而缓缓道： “你们可是第一批元老职工，挣钱的档口，肯定给你们口袋里装。” 这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感动得李店和刘厨师长连干了三杯酒。 其实这话就看你怎么说。 最累、最辛苦的就是时代广场的店了，陈老六可不放心新任店长去管理，必须让他们两人去，眼下来这么一句，收拢人心。 当前店里的情况，服务员要比顾客还多，李店给了员工几天适应时间，拖在农历十一号的上午，才开始会议，每位员工都很激动，且期待。 他们都知道，要任命新店长了。 陈老板当然也参加了，但这种形式的会议，最好在办事处那种地方开，显得正式，眼下在餐厅里，是有几分“简陋”的。 “陈老板，您喝水。” 在开会前，玲玲走过来，给陈立川倒了杯热茶，很殷勤地去看老板时，陈立川目光望着其他员工们，并未有眼神接触。 陈立川心里明镜，知道玲玲是想表现，在自己面前露脸，但能力真不匹配店长这一职位，开玩笑，那可是要管三十号人的。 放下茶杯，玲玲才跑去开会，不久李泉开口后，餐厅里霎时变得尤为安静。 “这几天的适应时间，你们也都把状态调整过来了吧？那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得像之前一样，用心服务好顾客，把过年玩的心思都收起来！” 李泉虽然没什么文化，可工作中带给他的见识是有的，话虽简单，但讲得都在点上。 “咱们大江捞的二店和三店，预计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会开始正式营业，所以人员要有大的调整，你们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可是骨干，去了哪里，都要起到带头作用！ 懂了吗？” 李泉声音洪亮，全体员工立即用更大声的精神状态来回应他。 “懂了！” “按照公司的奖励制度，本来你们的级别只有半级，毕竟咱们满打满算才干了有半年，但陈老板坚持要按一级职工算，所以每月工资，要比新入职的员工多一百块。” 听到这消息，员工们纷纷鼓掌，向陈老板投去感激的目光。 但其实这一步，就是代替现金奖励的。 新店开了以后，老员工必须要有优待制度，如果都一样的话，打击积极性。 “当然......”李泉摆着手，示意安静，随后又道：“等干完今年，那就是二级员工，基础工资还要涨。” 话音刚落，又一次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不得不说，海蒂捞的这套员工奖励机制，这口鸡汤可谓绝对管饱，给员工无限希望。 服务员不止是服务员，是有上升渠道的。 “另外，二店、三店那里会增设服务体验区，主要有美甲项目，所以会培训一批员工来学习美甲，咱们公司花钱，来让你们学习技能，大家务必做好准备。” 李泉话锋一转，又调侃道： “哪怕你们以后不在咱们大江捞干了，也能开个美甲的小店，自己当老板。当然，后厨的男的可不能学，别想好事，摸女顾客的手。” 这话逗得员工们都乐了起来。 怎么培训，李泉又着重说明，此刻陈立川虽然面带笑容，但心疼着钱，跟一美甲机构谈成培训协议，一个人头五百，这开销可不低。 当然也有便宜的，但在这方面，陈立川不敢省钱，你做的指甲上不了档次，别人不喜欢，那休息服务区就形同虚设了。 “接下来，要选一位员工，担任财贸一店的新店长。” 随着李店的这话一出，员工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紧张，一双双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看着李泉，心里渴望着此时的机会。 “袁菲丽！” 下一刻，李泉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响起一片惊呼，员工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她，连同袁菲丽本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处在发懵状态，竟然是自己？ “现在你就是一店的副店长了，三个月的考察期，过考核后，正式担任店长。” 李泉又道，肯定了袁菲丽，直到这一刻，她才相信，不由紧握拳头，心头涌起难以形容的喜悦，刺激着她的感官，导致耳朵发烫。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不少人心里失落，表现最为明显的，还要数玲玲了，很明显的，她目光暗淡，然后把头埋得很低。 “上来讲话吧。” 李泉笑道。 袁菲丽急着上台，转身面向这三十号员工时，紧张到发颤，话都说不出来。 “谢......谢谢陈老板和李店长给我的机会，我一定不辜负你们。” 重重一句，袁菲丽竟然向两人深深鞠躬，她的性格是非常朴实的，陈立川看重的是这一点，当然李泉也是。 “袁副店，别光是感谢，说说以后的工作安排，大家可都得听你的了。” 李泉打趣道。 但这一句“袁副店”的称呼，让袁菲丽饱含热泪，然后重重道：“我一定好好工作，把店里管理好，调解好大家的工作。” “袁副店，可不能这样表率。” 陈立川笑着开口，这是老板在会议上说的第一句话，这时员工们都看向了他，十分尊敬，但只有玲玲，依旧失落地低着头。 “这一店以后就是李泉的徒弟店了，他每年会从这里拿走百分之三的利润分红！ 当时选你当店长时，可是李店力推的，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说你干不好，这家店的分红都不要了，你不得感谢李店的知遇之恩，搞起营业额，让他多分钱，才对得起他嘛。” 这一番话，陈老六说得很漂亮，激发员工的积极性是一方面，更加体现股权裂变的优势，主要跟袁菲丽要业绩，给她下任务，更是给其压力。 你得给我保证！ 袁菲丽感激地看向李泉，那种眼神，有说不出来的情绪，斟酌片刻后，铿锵有力道：“保证每天平均八千的营业额。” “对嘛，这才对得起李店，袁副店，这个目标，可务必得完成呀，不然李泉有连带责任！” 陈立川笑意盈盈，不知不觉中，给员工戴上了紧箍咒，你完不了任务，可就拿你开刀了。 第230章 对其不满 这几天，烤鱼店和湘菜馆还没营业，都算得精着呢，员工一回来，那可就得算工资了，临财贸开学的那几天再营业也不迟。 赵茂树和武忠也闲了下来，打算去找陈老板坐坐，来到火锅店门口时，发现人家在开会，两人瞅一眼后，也便识趣离开了。 “老武，大江捞的店员都回来了？刚才看见人挺多的，你说是新招还是旧店员呀？” 赵茂树边走边问道，脸色沉重，这买卖不参与以后，就盼着陈立川的生意不好了。 人性就是如此，比如股票，卖了个股，发现又涨起来后，那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肯定新招的呀，咱们这一行人员流动这么大，怎么可能全是旧员工，那有三十号人了吧？” 武忠摇着头，心里不禁嘲笑，老赵怎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我店的那个小红，干得挺不错，很勤快，年前担心她走，还给了一百的红包，结果打电话都不接了，开业又得重新招人，你说陈立川那里可能都是旧员工吗？” 武忠又补充一句。 “也是，我店里也得招人，差不多都走了，根本留不住人的。” 赵茂树笑呵呵地应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那句话问得没水平。 这就是餐饮品牌与个体饭店的区别了，员工看不到上升渠道，为啥不走？ “中午咱俩得请周队吃饭，马上就要开店了，虽然这买卖没合作，最起码通过陈立川认识人了，而且钱也利索地给退回来了。” 武忠又说道，想到以前因为钱翻脸的事，还历历在目，说实话，其实当初给陈立川钱后，心里就挺发憷的，现在无事一身轻。 ...... 到了中午那会，武忠约着周晋远出来坐坐，后者在年里也没什么事，主要分管财贸这一快区域，当下开始营业的非常少。 几人主要就是絮叨退股的事，自从那晚告别之后，还没坐下来好好聊过。 “周队，我这几天又仔仔细细地合计了下，时代广场那里的店，光是租赁费、物业费、还有人工，这些固定开销算下来，压力就很大了。” 武忠起身给周晋远倒酒，举止热情，一直说个不停： “你说还要搞什么美甲，哪有餐饮是那么干的？还怕顾客担心不卫生，再说到时候不得给员工发美甲的提成钱？” “关键问题是休息服务区占了有四张桌子，这多四张和少四张，可就是差八张，不知道陈立川是怎么算这笔账的，太想当然了，毕竟年轻。” 周晋远的话，已经非常不好听了，当然，也只会在背后这么说。 其实这些社会关系，向来都是这般脆弱，只有永远的利益，一旦尿不在一个壶里，那就大大小小都是事了，很容易结仇。 但因为程媛的缘故，周晋远在以后也不会为难陈立川。 “对呀！”武忠重重点头，“我那晚就提醒了，可有什么用，人家不听劝，你说哪有这么干买卖的，咱们真金白银地掏钱了，意见都不能提。” 周晋远亦是重重点头，不满所谓大江捞的管理制度，投这么多钱，只享有分红钱。 在大江捞的股权架构中，他们只是投资的门店，并不是餐饮品牌，而门店的管理在大江捞手里，所以哪怕此时光哥握六十多的股权，只能享有门店的分红，服从统一管理。 “来了，来了。” 武忠站起来摆手，这时杨军快步朝几人走来。 “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过来。” 赵茂树问道，给杨军倒了杯茶水。 “这几天陈老板让跑美甲机构，谈培训合作，上午刚签订了正式合作，每人的培训费五百。” 杨军说道，一口气喝完了整杯茶。 一听这话，周晋远他们不禁露出鄙夷的笑容，真想不通，这是干餐饮了？纯粹胡来！ 这陈立川脑子是好，会来事，家庭背景也好，但还是太年轻，把事情想当然。 “瞧把我们杨经理给累的，你说你那晚咋不退股，至于这么被当牛马使唤，还得听训，我可听隔壁店的说了，当时陈老板一点情面没给你留呀。” 武忠话里有话，有意挑刺，拿着茶壶，又给杨军倒了一杯茶水。 至于陈立川翻脸的事，当时动静可不小，武忠退股后，回去拿东西，也便知道了这事。 杨军没吭气，低头喝着水，显然这事也让他没脸面，毕竟不光彩。 “小杨，那美甲的培训费，也是二店掏？”周晋远蹙眉问道。 “这倒不是。”杨军摇摇头，“由大江捞餐饮公司统一支付，但是委派过去的美甲职工，这部分的工资奖励，是由门店给的。” “我刚说什么了。”武忠的情绪突然激动，“还不是徒增门店的负担，这有必要吗？拿我们的钱给大江捞积攒口碑？真是想好事！” 周晋远没吭气，但不悦的神色，明显是认可武忠的这番话。 看来，以后跟陈立川的交道，也该渐行渐远，原来以为他那个人仗义，会给你办事，看来也是个遛嘴的货，为着自己......周晋远这样盘算着。 “杨军，你怎么不退股呀！” 气氛烘托起来，连赵茂树都急得这么问了。 “一门心思扑在上面，就这样退出的话，心里空落落的，还是再看看情况吧，反正玥儿跟我说了，我退股的话，他随时收。” 杨军愁眉苦脸道，不过说句实话，他到现在都是犹豫不决的。 “玥儿就是那个光头吧？”周晋远板着脸问了一句，心想这名字开玩笑似的。 “嗯。” 杨军点了点头。 “小杨。” 武忠语重心长地叫了一声，拍着杨军的肩膀，顿了顿后，劝导道： “我可是过来人，经历的事太多了，这万一开业以后，生意不好，那光头会收你的股份？没这么好说话了，尤其跟钱沾边的事。” 杨军低着头，又没吭气了。 “来吧，吃饭，这退不退股，都是个人意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钱放那里，没准就挣了呢。” 周晋远打了圆场，不谈这事，随后几人开始吃喝。 但经过今中午的小聚后，几人对陈立川都是有看法的，尤其周晋远。 第231章 想看看他们的世界 现在大江捞一店的管理，李泉完全放手不管了，主要配合袁菲丽，后者从统一的服务员制服，换成一身西装后，气质立马就不一样了。 虽然在一些问题的处理上，袁菲丽的经验不是很足，但一店的整体运转是没有任何问题。 之后李泉和刘胜平会去时代广场三店，目的要在那里打响品牌口碑，至少要让大江捞在魔都可以站稳脚跟，海蒂捞的发展还没探到魔都。 有了一定的品牌影响力，在融资时才有话语权。 关键问题是财经二店，新任店长需要磨合，而且现在摊子大了，不能区别对待，只有那里有现金奖励的话，就不合适了。 之后得在财经二店上多操心了。 想着这些问题，陈立川开着五菱，从时代广场回到财贸这边，找到李店。 此时正值中午，店里竟然坐了有一半的顾客，生意渐渐回暖，而距离财贸开学还有四、五天的时间。 李泉与陈立川坐到门口的小桌，聊了起来，只要店里不是爆满的情况，这张桌子经常是空的。 看到陈老板过来，袁菲丽连忙走过去倒茶，又在回去时，顺手将隔壁顾客桌上的饭渣抹到餐巾纸上，一并带走。 “哎呦，不用这样的。” 那位老伯扶了扶眼镜，连忙说道，很不好意思，像有七十岁以上，虽然满头白发，但打扮得体很有气质，一看就是魔都本地人。 “嘿嘿，爷爷，怎么样，是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火锅店。”一旁的年轻女人笑道，从年龄判断的话，并不像大学生。 “我给您擦擦眼镜吧。” 不等老伯回答孙女的问题，另一位服务员就拿着眼镜布过来，微微弯腰，热情地说道。 “我自己来，真谢谢了。” 老伯真适应不了被这样服务，觉得这些年轻娃娃们太累，拿过眼镜布自己擦着，看了眼孙女，又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店的？” “论坛上。”年轻女人得意一笑，等食物煮熟后，又给老伯夹菜，“据说时代广场也要开，到时候咱们就不用跑这么远了，味道怎么样？” “嗯，好吃，这个四宫格比鸳鸯锅好太多了，主要是服务，真是......呵呵呵呵，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老伯笑道，心里对大江捞的体验自是非常满意的。 此时这爷爷和孙女两人，哪里知道一旁坐着的年轻男人，就是大江捞的老板！ 陈立川和李泉都淡出笑意，这些顾客的反馈，是最珍贵，且真实的。 陈立川扫了眼那位女士的指甲，是黑色的美甲，从2000年美甲成为一种潮流趋势开始，在大都市已经颇受欢迎了。 “陈老板，我发现有一家海蒂捞的，跟我们的模式比较像，也是走服务理念。” 李泉突然担忧地说了这么一句，他就是干餐饮的，认识行业里的朋友多，知道海蒂捞也不是件难事。 “那家呀......“陈立川拉长声音，言语不屑，又看着李店言语肯定道：”像也只是像，李店，你要清楚，大江捞独此一家，别人是模仿不来的。” 陈立川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抄袭，不然跟自己的员工会没信心，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只是一心想往高爬，看看真正有钱人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 他想见识！ “这样啊......” 李泉拉长声音，神色恍然。 “海蒂捞我也了解过了，只能说是巧合，但我们有四宫格，他们没有，我们有服务体验区，他们也没有，我们可以给顾客唱生日歌，他们更没有！” 陈立川厚颜无耻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海蒂捞应该是在15年才推出的四宫格，某种意义上来讲，大江捞就是第一家。 当然，老六也够没脸没皮的。 “对，海蒂捞的详细情况我也了解过，一些服务不如我们细致，但公司的管理方式，好像跟我们一样，规模也比我们大很多。” 李泉继续说道，心里十分信服老六刚才的话，老子的大江捞就是第一家。 “这种管理模式，国外的公司多得是，这有什么？再说规模大，那也是暂时的，国内市场这么大，火锅品牌海了去了，咱们是独一无二。” 陈立川自信道。 “对，大江捞是独一无二的。” 李泉情绪激昂，心里的顾虑，被陈老六三言两语的话瞬间消散。 之后两人继续聊着店的情况，也跳过了这个话题。 “李店，时代广场要比计划早开半个月的店，到时候会委派二店的店长过去学习，你得用心去教，不能说不是你的徒弟点，就事不关己。” 陈立川盯着李泉，话语变得严肃： “你得站在管理者的角度，是大江捞品牌的人，我这么说，你懂我意思吗？” 老六是拿起鸡汤锅，拼命给李泉嘴里灌。 “懂了！” 李泉重重点头，此刻目光都变得明亮，激动地看着陈立川，言语坚定道： “我明白，有什么情况，积极向您反馈。” “对。” 陈老六淡出温和的笑容，话又变得慢条斯理。 此时店里井然有序，对于这位新副店长，其他员工们，从一开始的不适，现在都已接受，按部就班地看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上升渠道就摆在眼前，而且相比于同行餐饮，大江捞的工资真不低。 但玲玲可没有原来有活力了，倒不是说她偷懒，是没有那股子干劲了，陈立川看在眼里。 此时陈立川又深深望了玲玲一眼，李店注意到后，立马把她叫了过来，站在两人一旁。 “玲玲，马上要人员大调整了，陈老板的意思是让你留在一店，你是怎么想的。” 李泉低声问道。 “我......”玲玲看了眼正在喝茶的陈老板，低下头后，缓缓道：“李店，我还是跟着您去三店吧。” 竟然反驳了陈老板的意思，我偏不留在这里，明显是赌气了。 其实玲玲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怪，一来当时抱的希望太高，心里有落差，一时接受不了，她远比袁菲丽要勤快很多的。 再者，当时陈老板在会上说得很明白，是李店长极力推荐的，所以不是跟着李店更有机会吗？ “呵呵呵呵......” “呵呵呵......” 陈立川和李泉对视，两人皆是笑了起来。 “玲玲，店长的位置，我跟陈老板不是没有考虑过你，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店长是要管三十号人的，并不是只有勤快，你能做到吗？ 你现在连后厨都没搞明白，但这些工作之前都是由袁副店来沟通的。” 李泉语重心长地教诲起来： “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这样才更有机会！你这样的职工，说实话，我很想把你带到二店，谁不喜欢勤快的呀，但陈老板坚持把你留在一店，你知道是为什么？” 玲玲抬起头，惊愕地看向陈老板。 接下来就该陈立川开口了，他与李店一唱一和。 “店长的任命，都得通过我这里，把你留在一店，等于是在我身边干事，李店都没这机会了，玲玲，你说这是为什么？还不是想多给你机会？ 好好向袁副店学习，你就是下一个店长。” 陈立川重重道，这一番话的每个字对于玲玲来说，都是极大的鼓舞，顿时又充满干劲。 “陈老板、李店，我知道了，感谢你们这样对我！”玲玲不会说话，但这是她最真诚的话了。 “好了，快去忙吧。” 李泉摆摆手，淡淡一句，随后玲玲就感激的离开了。 这两头老狐狸，真是喂鸡汤的好手，把员工感动得痛哭流涕。 实际情况，一店这里只打算留下玲玲和袁副店，毕竟三店和二店的市场更大，要打响品牌力度，这可无关店的股权架构。 所以是要舍弃一店的服务，是为大江捞的品牌影响，陈立川看得很远。 这批老员工中，袁菲丽现在的干劲不用提，已经是满级状态，剩下人员的话，就属玲玲最有干劲，能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 所以玲玲一定得留在一店，而且还得保持原来的干劲，甚至更足。 但说句残酷的话，如果玲玲能够成长，陈立川一定会优先让她担任店长，机会会给到她，但如果成长不起来，那刚才的话就是空话了。 陈立川也不是做慈善的，社会竞争本来就是如此，但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毕竟机会给到你了。 而当下玲玲离开后，立马恢复了以往，仿佛永远都是激情无限。 ...... “爸爸，你看，就是这家奶茶店，终于开门了，你尝尝味道，我真觉得是下一家黑天鹅，只要有投资，绝对会风靡的。” 一辆保时捷里，传出激动的声音，是易蓉，驱车带着父亲来到财贸这里。 本来易楷民实在抽不出时间，来陪女儿胡闹的，对，在这位金城资本的副总眼里，跑来去考察一家个体小店，就是浪费时间。 怎么可能是黑天鹅？ 但架不住易蓉一直说，最后只能应付这一趟。 易楷民也随着女儿下车，仔细观察这家店面，装修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很有吸引力，但如果没有专业策划，只是个开店的人想出来的话，确实不简单。 “尹老板，把各个口味的奶茶，都给我来一杯。” 易蓉站在店里，很熟络地说道。 “好嘞。” 尹兆亮抬头扫了眼易蓉，一下就认出这个漂亮女人是谁，搞那个什么投资的，她的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此时店里还有其他顾客，那几位员工要过了十五才来，只有尹兆亮一个人，做得比较慢，便又补充一句：“您稍微等会，可能慢点。” “没关系的。” 易蓉笑意盈盈，心想以后还要谈合作，肯定得客气呀，自己可是专业的投资人。 于是父女两人站在店外面等着，对面就是大江捞火锅店，易蓉突然黑脸，娇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是陈立川走出来了。 贱人......易蓉咬牙切齿地暗骂道，自从参加了金城资本的那场宴会后，更加憎恶陈立川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在庞隆正面前的印象能够更好。 真是被这么一个烂人毁了自己的半条路。 “要跟庞主任处好关系，以后你入职金城后，会比爸爸升职更快。” 易楷民嘱托道，他的注意力在另一方面。 “我知道，但被一个贱人给诬陷了，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是学生会的副会长了。” 易蓉愤愤道。 “嗯？”易楷民蹙起眉头，想要了解这事，突然听到奶茶店里的呼叫声。 “奶茶好了，所有口味的。” “来了。” 易蓉当下变了嘴脸，笑意盈盈地钻进奶茶店，很快提着打包袋走了出来。 “爸爸，你看人家的包装，漂亮吧，一看就非常有档次，财贸的女生都不好意思喝普通奶茶了。” 易蓉把奶茶袋递给易楷民，后者看了看，发现女儿的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开玩笑，这可是陈立川设计的图纸，由马胖高价格订购回来的。 “确实不错。”易楷民惊讶地点点头。 “爸爸，你快尝尝味道。” 易蓉急切道。 “嗯。” 易楷民开始品尝魔都阿姨，但当第一口喝下去时，表情立马就不对劲了。 “味道真是不错。” 易楷民十分诧异，这种饮品不光特别，看起来花里胡哨，味道也很好喝，于是迫不及待的，他去品尝其他口味的奶茶，神色渐渐变得惊喜。 甚至是难以置信？ 不是？这只是个体小店？味道怎么做出来的？ “有潜力！” 易楷民拉着易蓉的胳膊，情绪变得尤为激动，从来没在女儿面前如此失态过。 错不了的，凭借他对市场的嗅觉性，如果魔都阿姨这种新型奶茶，是市面上的第一家，那绝对很有投资价值，甚至形容为黑天鹅都不为过。 “爸爸，是会成为黑天鹅吧？” 易蓉激动地询问，发现黑天鹅的价值，收益甚至不敢想象。 但易楷民已经顾不上回答这些问题，当即拿出手机，去问工商局的朋友，想要了解魔都阿姨这个小店，当前是什么规模，到底是谁开的。 阿嚏......陈立川重重打了一个喷嚏，又是单手握方向盘，在马胖眼里，卧槽，好帅！ 第232章 看不懂的人 魔都阿姨的七种口味，各有各的特色，甚至连发展理念都有，主打“健康五谷”，一家小店，能做到这种地步，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 配料研发需要多久？是多大的团队？它的生产线从哪里来？背后又有什么样的资本？ “魔都阿姨不可能是一家小个体店能搞定的事，肯定有别的资本公司已经投资了，如果金城资本现在介入的话，要考虑b轮投资的股权稀释筹码。” 易楷民蹙眉说了句，按下一组号码，细细考虑后，不相信这是一家小个体店能够做出来的事。 但如果从b轮建仓投资，金城资本的获利就有限了，且承担的风险也大，关键不清楚对方资本的要求，股权稀释有何条款。 “万一是个体小店，就是黑天鹅呢？”易蓉还抱有幻想，被父亲肯定其口味，市场价值后，心情更加急切。 “没可能的。” 易楷民摇摇头，打破易蓉的幻想，同时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 “牛局，又得麻烦您件事，帮我查一家个体，店名上有魔都阿姨。” 易楷民直截了当地问道，与那位的相处已经不需要讲些客套话了。 “行，但我刚从单位出来，那再回去吧，你等我一会，我亲自帮你查询。” 牛局那边十分客气。 “感谢了，那一会电话。” “好。” 挂断电话后，易楷民便坐回副驾，易蓉心事重重地看了眼魔都阿姨的招牌，才慢吞吞地上了车。 “爸爸，万一没有投资过呢？毕竟在魔都可没有见过其他店，如果有资本投资的话，不可能只有这一家店吧？” 易蓉发动车子，向前方驶去，她的提问倒也有一定的依据。 “不能凭借这一点就理想化的断定没有投资，而是要客观的思考，有些事个人是解决不了的，只有大的资本支持才能实现。 有可能魔都只是试点，或许明天就有多家魔都阿姨同时开店营业。” 易楷民摇头苦笑，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耐心教她一些资本运转的事。 “易蓉，你要明白，能够被市场接受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的，魔都阿姨的七种口味，至少需要多年的调配，才有现在适口的味道。 你认为这是一个人能够干成的事吗？除非他盗窃，知道配料，不需要调配，这才能够解释通，但这种可能性百分百为零。 还有魔都阿姨的logo，以及杯子设计，很明显是有专业团队的。 最困难的就是生产线，既然是新型茶饮，证明市面上没有任何食品生产商，是与其匹配的，想想凭什么让人家给你开一条生产线，独自生产？ 所以背后肯定已经注资！” 这是易楷民的主观判断，非常符合逻辑，易蓉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开始认同此观点，不再抱有幻想，随之车速越来越快。 “参与b轮投资的话，我们就没有主动权了，因为不知道魔都阿姨背后的资本是谁？差不差钱？会不会答应金城资本的入场。” 易楷民又补充一句。 “这样啊......”易蓉拉长声音，满脸的失落，原来是自己想简单了。 “易蓉，不过你的市场嗅觉还是非常厉害的，像魔都阿姨这样的新品茶饮，一定要有了解的必要，爸爸得谢谢你。” 易楷民表扬一句，不过这也是真心话。 “嘿嘿......” 易蓉调皮地笑了笑，这是只有在父亲面前才会有的可爱一面。 ...... “胖子，老子再跟你说一遍，抽烟时候记得拉开窗户，不然座椅上撒的烟灰到处都是，不觉得脏呀！” 陈立川瞪了马小超一眼，摇下车窗，手指夹着烟，伸到了窗外。 “太冷了啊。” 马胖缩着身子，别看他胖，都是虚的，非常怕冷。 “你这身肉白长了啊？” 陈立川紧蹙眉头，看着马胖，后者突然直起腰，惊呼一声：“那才叫车啊！” 陈立川也扭头看了过去，是一辆保时捷，但瞧着有点眼熟他，正巧那边也拉下车窗，易楷民也在抽烟，两人同样的动作。 这时两辆车又同时停在路口，等待红绿灯。 “爸，你少抽点烟。” 易蓉嘟嘴不满道，扭头看过去时，竟然看到陈立川那个贱人。 两人四目相对，都发现了对方。 愣了片刻，陈立川还是咧嘴一笑，毕竟大过年的，别有气，于是招呼道：“这不是易蓉嘛，过年好啊。” “好你妈，傻逼玩意，开着你的破蛋蛋车小心被撞死！”易蓉却是直接破口大骂，对金城资本的晚宴依旧耿耿于怀，真是恨死陈立川。 陈立川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但也没骂回去，不值当，而是冷冷道： “下午去宣传部把教室打扫一遍，工作我给你下发了，不去就是你的问题，我跟庞主任汇报。” 这话什么意思，是准备开始整易蓉了，真是犯贱，非得收拾你才能舒服，欠！陈立川心里也清楚，这女人有意讨好庞隆正。 “你！” 易蓉急了，脸色顿时涨红，心里有所顾忌的，毕竟年前刚犯了大错，于是又开始讲理：“陈立川，你凭什么让我去？你们呢？” “其他人有其他事要忙，这项工作我交代给你了，做不做是的事，表现好的话，还能在庞隆正那里夸夸你，要是敢不去，你就试试看！” 陈立川咄咄逼人，出言威胁，更是三句不离庞隆正，到了红灯，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快撞死你这个贱人！啊......” 易蓉歇斯底里的嘶吼，真是被陈立川给气死，下午约好跟姐妹们出去美甲，而且那位闺蜜很重要，谁想回去打扫呀。 “这是你们学校的？” 易楷民眉头紧锁地问道，看出女儿跟那个男生有矛盾。 “就是那个贱人害得我......” “铃铃铃铃......” 突然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易蓉的话，易楷民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安静，是牛局打来的电话，稍有等待后，接起了电话。 “易总，给你查到具体信息了。” 牛局那边说道。 “是吗？感谢。”易楷民嘴角淡出笑容，易蓉也将车子缓缓停在路边，对这件事极其重视。 “魔都阿姨的股权架构是什么样的？” 易楷民连忙询问道。 “这只是一家很小的餐饮品牌呀，注册资金才有三万块。” 牛局语气不解道，不明白像易楷民这种人物，怎么会对这小公司感兴趣，说句难听话，跟个体没什么区别了。 “什么，只有三万块？确定是魔都阿姨没错吧？”易楷民的声音一下就变得激动起来。 易蓉亦是如此，直起腰，紧紧拽着老爸的胳膊！ “错不了的，全国联网，魔都阿姨只有这一家，而且还申请了商标，我给你形容一下......” 牛局那边讲得特别详细，愈发让易楷民无法克制激动的心情。 怎么可能？没有融资？没有资本的介入！ 黑天鹅......这三个字在易楷民心中咆哮，竟是激动到挥舞拳头，易蓉也在兴奋得摇头晃脑。 “股权架构呢？” 易楷民又问道，如果是个人全部占股，那这个品牌的发展潜力，金城资本将成为最大获利方！ 而且更好谈判！ “法人百分百占股，叫陈立川！” 牛局回答道。 “陈立川，好嘞！”易楷民激动地应道，就如发现了价值连城的至宝，从未如此激动过，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那什么陈立川身旁。 可易蓉却是愣住了，心头震惊得无以复加，什么？陈立川？怎么是陈立川啊？ 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陈立川啊？同名同姓？巧合吗？还是怎么回事？ “年龄19？这么年轻？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占股吧？”听到陈立川的年龄，易楷民不可思议地反复询问。 “错不了的，难不成我这系统还会出错？只有19岁。易总，怎么？是不是又有新的投资方向了。” 牛局那边好奇地询问。 “牛局，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有时间我们聚聚，现在手头上还有事，先挂了。” 易楷民挂断电话后，急忙高呼：“易蓉，快，送爸爸回公司。” “回......回金城资本吗？” 易蓉这才回过神，看着父亲，此时这位副总激动成什么样子，双腿非常轻浮地抖动，紧握拳头，合不拢嘴地乐着，脸色更是通红。 是过于激动的表现。 从来没见过父亲这副模样！ “对，回金城，爸爸得回去调查一些事情，另外记住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个字，有关魔都奶茶的事，不要跟公司里的任何人提，只要能做好，这绝对是一家黑天鹅。” 说着，易楷民使劲咽了口吐沫，随之话语变得艰难： “要是能提前入股占有魔都阿姨的股份，就可以实现财富自由，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这些话，一字一字，清晰地落在易蓉耳朵里，让她响起了耳鸣声，“滴滴滴”的声音，片刻后，只听到父亲不断的催促声！ “快点！” “开快点！” “能冲过去，别停！” ...... 易楷民的市场嗅觉，让他笃定，这种新型茶饮绝对会风靡全国，市场前景非常巨大，现在要争分夺秒，走在所有人前面。 “快啊！” 易楷民又一声高呼，突然让易蓉的耳鸣停止了，混杂着车流的鸣笛声，竟然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 “咚咚咚......”的，越来越快！ 陈立川那张清晰的脸，开始浮现在易蓉的脑海中，从接触的第一面开始，再到大江捞火锅店，四宫格，优质的服务，他好像一直在颠覆认知。 对了......易蓉突然记起一件事，当时扫雪的时候，为什么只有魔都阿姨和大江捞的店门口会那么干净？ 王宇雄他们，都在卖力的宣传魔都阿姨，甚至新年晚会的横幅宣传，都是为了营造这个品牌！ 陈立川为什么非要绞尽脑汁地拿商户赞助的第一名，凭王宇雄那些人怎么可能？都是他的手段，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宣传魔都阿姨！ 在易蓉心里的疑惑，终于都解开，可是......陈立川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父亲前不久说的重重难题，难道都是他一个人克服的？口味怎么研制的？究竟是不是偷配料？那生产线又是如何解决的呢？ 易蓉这才发现，她根本看不懂陈立川，隐藏的太深，自己在他面前，幼稚的像个孩子！ ...... 没多久后，易蓉驱车抵达了金融中心楼底，易楷民下车匆匆离去，都没顾上跟女儿打招呼。 正当这时，易蓉的手机响了起来。 “易蓉，一会我们在哪见面呢？时代广场吗？”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女声。 “不......不好意思呀，我下午得回一趟学校，临时通知有事，真对不起了。” 易蓉小声道歉，语气竟是有几分卑微。 “那好吧，没关系，我们再约。”那边笑语一声，话语温柔，随之挂了电话。 易蓉挂断电话后，独自在车里坐了许久时间，想着陈立川的种种事情，突然在某刻时间，发动车子，往财贸的方向急速驶去。 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老爸亲口说的...... ...... 此时陈立川并不在店里，易蓉又去火锅店里转了一圈，财贸的其他门店都没开业，但这里却非常热闹，并且吃饭的还不少。 这些客人又都是从哪里来的？周边的住户吗？可是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外地的，也都回去过年了呀！ 难道大江捞做什么宣传广告了？ 易蓉心里更加不解了，因为从店里出来后，发现停着的车子，还有其他区域的牌子。 这个陈立川，到底有什么背景啊......易蓉心头现在迷雾重重。 于是到了下午，易蓉回到财贸，宣传部的教室，然后竟是一个人打扫，非常认真。 与此同时...... “胖子，以后下午真不能来足疗按摩了，太耽误事。”陈立川躺床上，一边劝告，一边却是闭眼享受。 “川哥，主要现在没什么事呀，该忙的都忙完了，人才市场的托我也都联系好了。” 王胖亦是跟陈立川同样的表情。 “也是，没什么事了。” “川哥，那再加个钟？” “好！” ...... 第233章 服软 易蓉从财贸出来时，光线不停地暗淡下去，黑蒙蒙的一片，路上到处结着薄冰，一片凉意。 一下午的时间，易蓉一个人把宣传部的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其实从拉赞助的时候就不难看出，她是能吃得下苦的，比如拜访客户，组织新年晚会。 随之易蓉驱车来到大江捞门口，刚一下车，就有店里的服务员跑来热情迎接，甚至贴心地准备了暖宝宝，递给了她。 易蓉错愕地接过暖宝宝，瞬间手指传递的温暖，驱散了那股凉意，面对如此热情，说实话，根本不好意思拒绝不去大江捞用餐。 原来，陈立川运营的服务理念，一直在进步着。 “我......我不是去吃饭的，你们陈老板在吗？我找他有事。” 易蓉摆摆手，略带歉意地解释道，同时一旁的一大爷，就被另外的服务员请进了火锅店里。 “我们陈老板不在，应该去时代广场的三店了，您要是有急事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 说话的是玲玲，语气温柔，虽然面对拒绝，在她身上看不出有一点不耐烦。 “三店？”易蓉惊呼一声，瞪圆了那双杏眼，“什么时候开的三店？意思是大江捞已经开了三家门店了？” 一店才开了有多久？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开到三家店了？这怎么可能！ “需要给您倒杯热茶吗？” 玲玲贴心地问道，没有回答易蓉的问题，有关大江捞运营的事，不会拿出去讨论，这是员工规则。 易蓉顿了顿，看着眼前玲玲的笑脸，猜到人家不愿意说，于是淡出微笑，又很不自然地诧异道：“你......你们为什么这么有激情呀？” 这是困在易蓉心中的疑惑，她想不明白，陈立川究竟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大江捞的员工这么敬业。 “嗯？” 玲玲当下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后，才是缓缓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呵呵呵......” 易蓉尴尬地笑了笑，将暖宝宝递给玲玲后，便告辞离开了，那辆保时捷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在经过一处红绿灯口后，易蓉再三犹豫，还是打给那个贱人，有关魔都阿姨的事扑朔迷离，在确定之前，还是先......讨好关系吧。 虽然易蓉极度抗拒，但她很有城府，当然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 “铃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让技师停了下来，陈立川一脸怨恨地接起电话。 “陈立川，教室我一个人打扫干净了，害得我手都冻僵了，就算我们之前闹了不愉快，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吧？我错了还不行吗？” 易蓉示软了。 而且她的语气，虽不是像老徐那般夹子音，走可爱路线，但会向男人透露楚楚可怜的信号，激起对方的保护欲。 “嗯？” 陈立川紧蹙眉头，这是易蓉打来的电话？卧槽？声音有点小骚啊？啥情况？该不会又有啥阴谋吧？ 这可不是个好女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宣传部的成员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怎么到你这里就是欺负你了？你要想退出学生会，我随时向庞主任汇报。” 陈立川咄咄逼人，一副市侩小人的嘴脸。 “陈立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争不过你，现在向你服软，求你放过我，只是这样的诉求，可以吗？” 易蓉语气卑微，但这一番话，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很有杀伤力的，有意给对方一种自己被其征服的快感。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但老六是什么人？见得人太多了，说实话，没来足疗按摩前，可能会有那方面的冲动，而现在嘛，四大皆空，颇有立地成佛的觉悟。 “易蓉，话可不能这样说，好像我把你这么样了！” 陈立川音高拔调，一听就很不高兴，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从杜平那事开始，我为了宣传部的稳定，就一直给你收拾烂摊子，但你不顾其他组员，私自给客户送酒，最后也是我们组解决的危机。 是你，易蓉，一直针对我们的，恶行被庞主任发现后，就倒打一耙，反咬一口，说是我欺负你？ 行，啥也不用说了，你思想不端正，我是看出来了，等一开学我就汇报在庞主任那里。” 义正言辞地讲完这一番话，陈立川直接挂断电话，留下易蓉错愕地坐在车里。 短暂地愣片刻后，易蓉歇斯底里地咆哮：“陈立川，你这个贱人！没出息的市侩小人！” 易蓉真的很讨厌陈立川，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小人，更不像个男人！ 狠狠把手机摔在座椅上后，易蓉愤愤驱车返回家去。 ...... “谁呀？” 一旁的光哥很八卦地问道，正躺在床上拔火罐，这位社会大哥，要比马胖都要喜欢嚼这些琐事。 “心机女！” 陈立川淡淡一句。 “长的怎么样？”光哥紧接着又问道。 “不是，光哥，你好歹看看你胸脯的纹身，不应该讨论是去铜锣湾砍人，还是去旺角插旗，为啥老是八卦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陈立川无语道。 “哈哈哈哈......”光哥摸了摸光头，抿抿嘴，难为情道：“无聊嘛，对了，那个晚棠小妹妹啥时候上来？你小子身旁咋都是美女。” “老徐啊......”陈立川嘴角微微上扬，“过了十五吧，快了。” “现在湘菜馆和烤鱼馆也开业了？” 光哥又聊了起来。 “嗯，今上午开的业，还让我过去吃饭，没顾上。”陈立川应道。 “说实话，那些人现在就等着看咱们的笑话，一定得狠狠打他们的脸。” 光哥咬牙切齿，这么问，其实也是旁敲侧击，想要了解三店的运营情况。 那件事之后，有关管理的事，连同杨军都不让他过去了，免得话多，瞎担心，所以光哥从他那里问不出啥来后，心里就急啊。 毕竟投那么多钱啊！ “光哥，赚钱是咱们自己的事，不用管他们的看法，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三店会提早开业的，而且李泉和厨师长都会过去，到时候每天的营业额，我会让财务告诉你。” 陈立川认真道。 “立川，老哥也不是担心这些事，绝对相信你的，主要还是与人共事，周晋远他们做得不漂亮。” 光哥摇摇头，有意贬低那些人。 “等他们再想入股的时候，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但是光哥，你以后还想在新店占股的话，我会念你的情。” 陈立川当然知道玥儿想听什么，所以就捡他爱听的说。 果不其然，光哥咧嘴笑了起来...... 第234章 要处好关系 易蓉家住的地方，虽然称为联排别墅，但在真正魔都的上流圈里，连眼都入不了，“郊区”的野房房而已，当然，他们眼中的郊区，与普通工薪阶层的理解并不相同。 刚一回到家，易蓉就听到父亲爽朗的笑声，于是连忙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扫一眼茶几上的文件，都是与魔都阿姨有关的材料。 “爸爸，这些东西......” 易蓉拿起材料看了起来。 “这是有关魔都阿姨的基本信息，才刚刚成立没多久，食品的备案，是士富荣提供的生产渠道，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没有任何一家投资机构注意到魔都阿姨！” 易楷民的情绪异常激动，声音甚至带有颤音。 “陈立川......” 易蓉低声呢喃，翻到了一张打印页，是陈立川的信息，来自山何省，宁县，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小地方，还不到二十岁。 “呵呵呵，才二十岁，不过只能查到基本信息，对于他的家庭背景，还是不得知的。” 易楷民摇摇头，情绪稍有镇定。 “爸爸，士富荣为什么要给陈立川建立生产线？”易蓉一脸诧异，她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而听到这话，易楷民的脸色也变得严肃，想了想后，开口说起： “士富荣是比较尴尬的一家老牌食品厂商，市面上兴起的饮料，没有一家是与士富荣合作的，合作方都是野田，可以说是后者垄断了原材料的供应市场。 所以老牌企业寻求创新，碰到那位叫陈立川的，跑去谈生产线的事，如果站在投资新市场的角度，那士富荣有理由支持魔都阿姨。 至少在新型饮品上，士富荣会抢先野田，站得主动权，易蓉，商业的基本逻辑你得懂得思考。” 易楷民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黑发，很用心地教着她相关知识。 “一旦魔都阿姨引起潮流，不出三个月的时间，会有很多家新型茶饮涌现在市面上，那这些公司会优先找谁合作，谁有熟悉配套的生产线？ 是士富荣，至少在这一步上领先了野田，而且魔都阿姨肯定与士富荣有一些条款的。” “原来是这样......” 易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陈立川，我特别好奇，他名下还有一家餐饮公司，叫大江捞，也不知道还运不运营，这么年轻，就把步子迈的这么大！ 关键他怎么说服士富荣的，这些细节，可没想象中那么简单，至少陈立川有独特的市场判断，才能打动对方。” 易楷民感慨一声。 “其实这个人......我认识。” 易蓉看向父亲，紧紧抿起了嘴。 “什么？你认识？”易楷民先是惊呼，然后露出欣喜的笑容，既然认识，那就更好谈事了。 “怎么认识的？关系熟吗？他家是干什么的？到底什么背景？” 易楷民一连抛出很多问题。 “就是今天上午开蛋蛋车抽烟的那个，关系不怎么好，之前吵过，具体家里干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但......不像是有背景的那种！ 另外那个大江捞，是火锅店，还在营业，好像都三个店了。 但听说开火锅店都是高利息贷的钱，当时还被要账的追到学校，当时吵得沸沸扬扬，肯定是真事！” 易蓉轻轻蹙眉，详细说道。 “不会吧？就这种条件？大江捞都开到三家店了？” 易楷民张大嘴巴，极度诧异，摆在他眼前的事，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没有家庭背景，又没有资本的支持，他是怎么调制出七种口味的茶饮，味道还都很好喝，该不会真的偷了配料吧？ 那也不可能啊，有关新型茶饮，易楷民今一整天都在查询相关信息，没有生产的公司。 独此魔都阿姨一家！ 还有火锅店，贷款干起来的？ “嗯，应该八九不离十吧。”易蓉应道。 “太匪夷所思了，陈立川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我指的是性格，好不好相处？” 易楷民接着详细问道，如果与陈立川约谈，肯定要做足准备。 “市侩小人，唯利是图，很小气，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易蓉几乎脱口而出。 这样的印象形容，让易楷民愣在那里，片刻后，才是挠了挠额头，叮嘱道： “易蓉，不管之前闹过什么样的矛盾，哪怕利益纠纷，那也是蝇头小利，都是可以化解的，你一定要跟陈立川处好关系！ 这次是绝无仅有的机会，有些人的一生未必能碰到过一次，如果在金城资本入股之前，我们提前入股一部分，那这原始股可就是天文数字般的财富，魔都阿姨绝对有黑天鹅的潜质。” “爸爸，我知道了。” 易蓉重重点头，意识到了事态的重要性。 之后在客厅里，父女两人聊了许久的时间，自是说到了大江捞的事上。 ...... 正月十五这天夜里，小县城尤为热闹，举办的灯展能挂满整条街，虽然质量堪忧，但架不住数量多呀，比如某某单位热情赞助什么的。 观赏完灯展，在河边还有烟火，甚至还有类似于瀑布的花火，尤为隆重。 小县城的人们尽情享受这最后的年尾巴，到了明天，就要各奔东西，去讨生活了。 “咚！” 一颗火引子飞向天际，在一声巨响后，迸发出硕大的花火，璀璨至极！ “哇！” 人们聚集在河边，望着天空，发出阵阵惊呼声。 这是05年，贫穷的小县城，拥挤的人海，绚丽的花火，所有人的回忆。 “晚棠，我们明天出发，我爸妈非要送我一趟，去看看我学校的情况，说是开学的时候就没去成，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 齐司遥挽着徐晚棠的手，一边仰头望着天空，一边随口聊着。 “嗯？晚棠？听见我说的了吗？” 可老徐半天不吱声，齐司遥又拉了拉她的胳膊。 “嗯？嗯，听到了。” 徐晚棠笑着向齐司遥点点头，然后又抬头看向天空，逃在她的世界中，不受感染。 “你就像烟火的美丽、那么美丽，轻划过无人的天际，曾经交换过的秘密，紧紧埋藏在心底......” 立川，怎么样？我聪明吧，你哼过一遍的调调，我就记在了心里，马上就能见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特别想！ 徐晚棠拥挤在人海中，就如散落天际的花火，普通且平凡，并不是最开始的那颗火引子。 可是......可是普通的花火也曾与火引子相处过呀，肯定会有感情的，特别的感情...... 不知为何，徐晚棠的眼角，有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 与此同时，在时代广场二店，陈立川忙得满头大汗，在亲自设计店里的装修，他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第235章 感动天感动地 过了十五，这个年就算彻底结束了，人们匆匆离家，总有忘记拿“万能充”的，mp3上的一首《在他乡》，一定能触碰到情感最脆弱的那部分。 “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看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为了赶中午的那趟火车，齐宏志、白翠云两口子，清早五点的时候，就拉着齐司遥和徐晚棠这两闺女赶往省城（当然同行的还有崔绿茶）。 一路走得颇为顺利，国道那段几乎没什么车，但要在九点那会，就要很堵了。 在上午十点左右，一行人抵达了晋源，在齐宏志的公司停下车，先搭出租车去了火车站后，才简单垫了一口，就怕误了车。 这一路上，可是给了崔自兵表现的机会，努力把自己营造成懂事、稳重的形象，想在齐宏志和白翠云这里，留下好印象。 至于崔自兵家里的事，齐司遥最后还是跟父亲提了提，考虑到同学这层关系，齐宏志虽然没有答应与他们吃饭，但亲自去了电话。 当然是推脱的语气，说明了手底下项目的困难程度，但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考虑合作的。 这足以让崔家激动，当前的市场环境，随便给你一个小工程，那还不挣个三、五十万？正是房价飞涨的时候，更号称一铺养三代。 于是崔自兵更加努力拉近与齐思遥的关系，想要真正攀上这层关系。 “遥遥，给你红茶，瓶盖帮你拧开了。” 候车厅里，崔自兵递给齐司遥饮料，说的话更是暧昧十足，称呼也改为了“遥遥”，除了齐父、齐母，只有徐晚棠一个人这样叫她了。 “不用，我不想喝。” 齐司遥连忙摆手，又难为情地看一眼徐晚棠，虽然很渴，也不能喝的，太尴尬了。 崔自兵的意思太明显了，是想追齐司遥，可他前不久还追过徐晚棠，想想这事对于两闺蜜而言，有多社死？抛开喜不喜欢，都是很难接受的。 让吴朗看这事的话，只能说崔自兵这货的泡妞手段太次，猴急个毛呀，想想艺术系的秦佩佩，还不是被自己一个星期就追到手。 老徐托着下巴，假装看向远方，没有与齐思遥目光接触，避开她与崔自兵这肉麻的事，而且心里还莫名的嘿嘿嘿...... “叔叔、阿姨，我给你们买了饮料。” 看到齐宏志和白翠云从厕所回来，崔自兵连忙起身，给两人递了过去。 而崔自兵的抱的念头，就是要感动天、感动地，然后感动齐司遥，想着自己怎么也比刘伟伟强吧？就不信追不到她。 终于等到11点的那趟列车，齐司遥一家三口和徐晚棠在一个车厢，短暂避开了崔自兵的热情。 但崔自兵还是先热情地帮着齐宏志他们整理行李。 “这小伙......” 看着崔自兵把行李给收拾好，满头大汗地离开后，齐宏志摇头，一脸不悦，并不喜欢这个男孩。 说实话，齐宏志见得人太多了，油嘴滑舌，搞这一套虚的人，往往靠不住。 至于陈老六嘛，他能看人下菜，这才是关键。 “我就觉得自兵这小伙挺好的呀。”白翠云有意与齐宏志唱反调，“怎么，就觉得立川那小子好呀！” “立川那小伙是真不错，当时卖鸡蛋灌饼时，一站就是一整天，遥遥他们这些人，谁能吃得下这苦。” 齐宏志大声道。 “我也觉得陈立川不错。” 突然，齐思遥接了这样一句话，两口子先是愣了愣，然后大声笑了起来。 徐晚棠默不作声，但随着他们，嘴角淡出了笑意，一起欢乐着。 ...... “爸，说正事，正忙着呢。” 陈立川从美甲机构里走了出来，这时已经送进一批员工去学习了。 “这次齐宏志一家都要去魔都，爸的意思是，你要方便的话，最好招待一下，哪怕简单见个面也行，毕竟招呼咱家挣钱了。” 老陈认真说起这事，想了想后，又补充一句：“要是钱不够的话，爸给你贴补。” “他们要来魔都啊。”陈立川蹙起眉头，最近的事实在太多，不禁感到繁琐，“是该接待人家的，爸，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明天去接。” “好，那一定得上心啊，别网吧玩得忘了时间，多向人小超学学怎么为人处世。” 老陈又以赴一句后，才挂断了电话。 人家齐宏志的办事效率确实快，还没出十五的时候，老陈就跟丰谷开发商签了新的购销合同，所以才特意让立川接待的。 陈立川合上手机，一扭头，就看见一张肥胖的笑脸紧凑着自己，笑得极其猥琐。 “立川，陈叔刚刚说我什么了？是不是夸我了？嗯？你说话！” 马胖挑着眉头，一脸得意。 “稳重点！” 陈立川轻轻一记耳光，让马胖的笑容收有所敛。 “明天财经那里的奶茶店正式营业，托联系得怎么样了？” 陈立川严肃问道。 “都联系好了，放心吧，打过电话的基本都能来，碰着年初，都没找下长久干的，谁也想挣这一天的日结。”马小超认真道。 “成，一定安顿好，那里不比咱们财贸，可以学校里做广告，以后等机会吧。” 陈立川又嘱托一句，想想后，又道：“不一定要清早去，中午到下午的时间段，那是返校的高峰期，到时排个长队才有效果。” 随后两人边聊着，离开了美甲机构。 对于托的这种形式，试想想，看到大排长龙的门店，等以后没人后，大多数人都会去试着尝一尝，而魔都阿姨的口味绝对能抗。 ...... 与此同时，在财贸门口。 易楷民望着大排长龙的奶茶店，不禁陷入了沉思，这生意好成个这？ 正值财贸的返校期，尤其是女生们，心心念念着那一口奶茶，一到校后，就迫不及待地排队去买了。 同时在大江捞火锅店里，亦是坐得满满当当的顾客，易楷民等了许久，才排到吃饭的桌，体验到店里的服务，更是使其震惊。 不一般，太不一般了...... 第236章 他的野心 正值高校的返校期，农历十六号这天，财贸这里已经相当热闹了，商业街上又是一片繁荣景象，学生们络绎不绝，带来了无限活力。 魔都的天气，也似乎一下热了起来，春风得意，万里无云，阳光恰恰好。 要说财贸的特色是什么，现在可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拜托，我们这里的奶茶无敌好喝，你还喝珍珠奶茶啊，low爆了好吗？ 还有大江捞火锅，狂赞好吗？ 魔都阿姨校内、校外的两家奶茶店，都已经挤满了人，就跟上一世新型奶茶刚兴起的时候一样，无论多会去了，都得排队，外卖单子都做不过来。 过年返校回来，财贸的学生就更有钱了，宿舍聚会首选，当然是大江捞，说实话，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没吃，早就惦记上了。 所以在大江捞店门口，拿着拍号单的同学，竟然夸张到一百多号，当然肯定有重复拿号的，或者等不及去别处的，但足以证明有多受同学们的追捧。 易楷民拿着排号单，毫不夸张的讲，真等了快有一个小时才被安排落座，关键是服务员的态度，哪怕再有怨气，那也发不起火。 “非常抱歉，这是免费给您准备的按摩器，菜单已经提前让后厨做了，您稍等。” 服务员递给易楷民一个很小的按摩器，虽然不是贵重东西，但这样的贴心服务，让人心里温暖。 更何况当前的市场环境，餐饮行业几乎不会在意服务，所以大江捞的模式就变得独具一格。 而在一些服务细节方面，大江捞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超过了海蒂捞，毕竟陈立川现在的这一套，可是海蒂捞经营了几十年，才总结出来的。 “好，谢谢，不用太客气。” “谢谢了。” “谢谢。” 易楷民不断感谢，这是来大江捞里说得最多的话了，之后品尝菜品，亦是让他感到极度震惊。 推荐底料中，是非常适合魔都人的口味，也有川渝的辣，以及南方的甜，四宫格并不只是噱头，比如要比鸳鸯锅多出口味，华而不实的宣传，而是精致的代表。 这真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想出来的经营理念？难道是天才？ 可易蓉说他并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这家火锅店都是贷款开起来的。 不敢相信！ 易楷民想着这些问题，举着筷子愣在那里，又有服务员过来细心询问：“请问是有不合口的吗？我可以给您免费调换。” “没有不合口的，非常好吃。” 易楷民这才回过神，然后就看着那小姑娘，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抹到自己手心里。 “哎呀，不用这样的！” 易楷民惊呼一声，感觉极其不好意思，而其他桌的学生，如复读机般一样，不断说着“谢谢谢谢”。 不多久后，易蓉姗姗来迟，坐在易楷民对面。 “爸，味道怎么样？” 易蓉边吃边问道，她在学校里忙了一上午，已经很饿了，吃的时候慌不择食，突然发现这里的口味比原来还要更好吃。 自从跟陈立川闹矛盾以后，易蓉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看看都排到多少号了，我这是97，不光是味道，而是这家餐饮企业的运营模式，相比于奶茶店，大江捞更具有投资价值。” 易楷民将排号单放在桌上，压低声音，严肃说道。 “嗯？这么多？” 易蓉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父亲，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比奶茶店都有投资价值？要知道这店在装修的时候，她就来看过，信誓旦旦地嘲讽陈立川自创的四宫格，以及什么服务理念。 “这里的服务员都特别有活力，工资应该要比同行要高不少吧。”易蓉低声道，如临大敌，表情十分谨慎。 “不只是工资，要知道这里的工作强度，要比其他饭店高不少的，让员工一直保持积极的工作状态，一定有一套成熟的上升机制，让员工们看到机会和希望！ 这个陈立川......野心很大！” 这是易楷民的评价，他现在一点都不敢小看陈立川，这位金城资本的副总，见过各式各样的创业人，从未像此刻如此激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而在见陈立川之前，易楷民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第一印象一定不能差。 “野心......” 易蓉皱起眉心，一双桃花眼变得迷离，是很迷人的，一旁的同学会不时地偷偷瞄一眼，但心里涌起自卑，没有上前搭讪的信心。 她可是易蓉呀，财贸的风云人物。 此刻易蓉颠覆了对陈立川的认知，实在看不出那个市侩小人，有多么高的眼界，一直以为他只会守着这么一家小饭店。 甚至连一顿饭也死皮赖脸地坑自己，这样的人，野心有多大？之前肯定都是装的！ “对，你不是说已经开到三家店了，这才多久的时间？而且在大江捞的企业信息中，同样没有注资，只要陈立川一人占全股！ 能把步子迈这么大，真的不简单！” 易楷民侃侃而谈，在他看来，似乎抓住了人生当中最重要的机会，也将此观点传递给易蓉。 ...... “袁店长，三店马上要营业了，到时候会有美甲，要不我们这里多订购一些礼品，免得顾客有心里落差，咱们的营业额可不能比他们太差。” 玲玲忙完手里的活后，走到袁菲丽身旁提议道，她现在想的、做的，已经不是只顾埋头干活，而是站在店长的角度，去解决店里的事情。 比如易楷民那桌，在快轮到他落座时，玲玲就提前让点了餐，与后厨沟通好。 “可以啊，抽空写一份报告，我跟陈老板提。”袁菲丽笑着应道。 之后一店除了玲玲，都要换成新员工，袁店清楚，他们两人必须拧成一股劲，跟陈立川的保证深深印刻在心里，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 ...... “川哥，你在哪呢？我到机场了。”顾雨打电话问道，607的宿舍精英陆续返校了。 “刚接到凯凯，等了半天看不见这个废材，特么的，候车厅里能绕错路。” 陈立川瞪了眼车后邹凯凯，这货咧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顾雨和邹凯凯这两个废材，到了魔都以后，吃喝拉撒都得靠他们川哥，以及跑腿的老梁。 “那我在哪等你？我也找不见路。” 顾雨蹙眉到，相比于晋源只有一个出站口，魔都这里可太大了。 “你就随大部队出站，完了告我跟前有啥建筑，什么路口，我直接去找你。” 陈立川叮嘱一句，随后挂了电话。 “对了川哥。” 随之邹凯凯嬉皮笑脸地凑到前面，“我从家里拿了五万，现在还能入股吗？” “你完了把钱转我卡里，等四店开的时候，让你入店，都是兄弟，你都开口了，我怎么能拒绝！” 陈老六紧锁眉头，看似很为难地说了句，准备先白用凯凯的这钱，美甲机构那边还交了不少钱，还有办事处的租赁压力。 现在捉襟见肘！ “行，那我下午转。” 邹凯凯点头应道，可陈老六路过一银行的时候，直接靠边停车，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把停车入库。 “下午事多，怕顾不上跟你办这些事，先把钱打了。”陈立川随即下车。 “顾雨不是还在等我们？”邹凯凯摸出钱包，立即跟着下车。 “没事，让小雨等一会，就说堵车！” “那也行，那小子没什么心眼！” 陈立川揽着邹凯凯的肩膀，两人一同进了银行。 ...... 顾雨左顾右盼，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才见一辆破旧的蛋蛋车停在他身旁。 陈立川摇下车窗，热情地喊道：“小雨，快上车呀，刚才路上堵死了。” “好嘞！” 本来顾雨心里还有怨气，但见到“亲人”后，也就不计较了，笑意盈盈地上车。 随后陈立川又驱车往财贸驶去。 “吴朗和老梁都到校了，我现在给申一明打电话，咱们宿舍的聚聚。” 陈立川一边开车，掏出了手机。 “叫申一明干什么？” 邹凯凯板着脸，不悦地说道，他这人的情绪都摆在脸上，从来不给人留情面。 “凯凯，说实话，我初五就到魔都了，但一直没联系申一明，觉得打交道累，可以避开，但如果宿舍聚，不叫他的话，就是我们不对，太小家子气！” 陈立川认真说了一句，随后拨通了申一明的电话。 邹凯凯看着窗外，也没多说什么，但不满的情绪都摆在脸上，至于顾雨，一旁絮絮叨叨说游戏的事，根本没操什么心。 “喂，聚会啊？行行行，还准备跟朋友出去，那我回财贸吧。” 这时申一明在时代广场里闲得蛋疼，刚在西餐厅溜达了一圈，梁茹茹已经不在了，自从知道她在那里打工后，就三番两头地过去。 主要显摆自己，看，这高级的西餐厅，我可是顿顿能吃得起。 “你要是走不开，就先忙你那边的事。”陈立川蹙眉回了一句。 “没事，咱都多久没见了，我现在打车过去吧。”申一明的语气还很为难，挂断电话后，就直奔商场外。 陈立川的速度很快，这个时间点，火锅店应该没什么顾客了吧？ 第237章 老六和心机女 易蓉父女两人，刚刚用餐结束，就又有其他同学抢着占座，已经下午两点，不光店里坐得满满当当，店门口依旧有排队的学生。 当然，之所以生意这么火爆，是因为刚开学的缘故，之后肯定会有回落，但当前可不止只有财贸的学生，还有几公里外的专科院校，那边的人也跑来这边的商业街。 大江捞和魔都阿姨在这一块已经很火了。 “这生意真......” 易楷民想不出形容词，呢喃一声后，不禁感慨： “先把第一家店开在财贸附近，是个很不错的想法，一来这里的租金便宜，可以控制成本，二来学生们都不差钱，客户群体定位明确。” “原来是这样。” 易蓉轻声应道，随之挤出了饭店。 而在不远处，王宇雄，马小俊等一行人站一边聊着天，还有陈立川他们宿舍的，易蓉刚从饭店里出来，就看到了他们，连忙拉着父亲停下脚步。 也就在这时，一辆蛋蛋车潇洒掉头，停在了店门口。 “从主驾驶下来的那个就是陈立川。” 易蓉凑到父亲身旁，很小声的提醒道，易楷民的目光如鹰一样犀利，紧紧盯着那下车的小伙。 穿着朴素，又瘦又高，关车门后，与一旁的同学嬉笑聊天，相互寒暄，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何况还是一辆蛋蛋车。 根本不是家里有背景的那种气质，反倒是像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那类人，一身的戾气，见人说人话，一副阿谀奉承的小人嘴脸。 虽然话很难听，但这是陈立川给易楷民的第一印象，他阅人无数，那些过来找投资的，各个说得天花乱坠，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多了，对人很有判断力。 “立川，可想死我了，终于见到你们了，都过年好啊，对了，李店怎么不在了，去哪了，这我以后都不好意思混员工餐了。” 梁景山揽住陈立川的胳膊，亲切地说着，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他们这伙人已经很惯了，不再像刚见面时，关系十分生硬。 “你该吃吃你的，把碗洗干净点就成，另外帮这两个废物带饭。” 陈立川调侃一句，指了指顾雨和邹凯凯，围着的一群男的皆是放肆大笑。 一伙人搁路边聊了许久，陈立川一回来后，每个人的话都多了起来。 “立川，现在店里根本坐不下人，排队的还有那么多，要不随便找地吃一口吧。” 准备去吃饭时，王宇雄提议道。 陈立川望了眼店门口，果真排着不少学生，没想到今天生意这么好，主要袁菲丽刚当店长，有不小压力，这样的情绪，也不想过去添麻烦。 “换了新店长，怕他们忙不过来，要不咱哥几个随便找地方应付一下。” 陈立川还是解释了句，他这样面面俱到的人，当然很会说话，其他人也立即同意。 众人琢磨着去哪吃，这个点，湘菜馆和烤鱼店都歇业了，吴朗提道：“去老王烧烤吧？我请大家！” “行啊，那玩意其实整老香了。”梁景山立马点头附和，小烧烤也是他的最爱。 “老王今没开门，不知道有啥事，要不就在那家小面馆里凑合一顿。” 王宇雄指了指对面街上的小面馆，那里只能说味道一般，根本没档次，主要是附近的建筑工人过来吃。 “就那里，不用跑了。” 老梁立马又说道，他是去哪里都行。 于是这群男的也都不挑店了，主要为了聚聚，哪不一样，这时申一明也到了，很骚包的下车，嘴里连声抱歉：“哥们太忙了，过来迟了。” 只有吴朗应了申一明，其他人直接忽略，随之往对面街走去。 “咱们去哪吃？” 申一明边走边问道。 “就那家面馆。” 老梁应了一声，抬手指了指。 “面馆？”申一明皱起眉头，心想过来还能吃顿火锅，没想到就去面馆？这是陈立川嫌浪费钱了？过来一趟的出租钱还不少呢。 虽然申一明心里不满，但最后没吭气。 ...... “爸爸，要不我过去见见他们。” 易蓉说道。 “行，爸爸也是这个意思，你们这个年纪，不会有什么大的矛盾，都可以化解，一定要处好关系，这对爸爸后续与陈立川的会面很重要。” 易楷民重重依托一句，然后就先离开了。 易蓉缓步跟在那群男生后面。 ...... 来到小面馆，一伙人随便坐在两张小桌上，只要了大碗面，但申一明对自己好，招呼了两道凉菜，一旁还有其他吃饭的民工。 “吴朗，你胖了不少？” 落座后，陈立川笑着跟吴朗聊了起来，后者拉着他的胳膊，也是一个劲地说。 “回去睡了吃，吃了睡，门都懒得出了，要不这个暑假你们去我那边玩，我全程接待你们。” 吴朗兴致勃勃地。 “行啊。” 不等陈立川说话，申一明就乐呵地应道，揽住吴朗的肩膀，又激动地询问：“对了朗子，有没有带点你们那的特色小吃？” 申一明自认为与吴朗的关系很好，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这......呵呵呵。”吴朗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他跟谁都不发脾气，永远都是“和气生财”，接着缓缓道： “肯定给你们都带了，但长途跋涉，确实不好拿，主要佩佩一直跟我念叨小吃的事。” 吴朗心里犯难，这么多人都在，提这事了，肯定都得有份，但话已经很明显了，主要是给对象带的，量还不多，但申一明却是很好意思地来了一句： “一会我去宿舍拿上。” 当下邹凯凯的脸都黑了，喘着粗气，但因为陈立川，还是没甩脸色。 “一明是不理解咱们外地人来魔都有多困难，更别提带东西了。” 陈立川说了这样一句，有意点了点，随即看了眼顾雨和吴朗两人，认真谈起二店的事，没跟着申一明扯皮。 “二店的话，预计下月中旬正式营业，有关营业额，我随时跟你们两个说。” “谢谢川哥。” 顾雨笑着点头。 听到这话，吴朗也很开心，至于王宇雄、老梁他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这一店的生意都好成啥了，这可是立川照顾着挣钱。 但这个话题就让申一明很尴尬了，当时陈立川让投资时，他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鼓动吴朗他们别投资，小心跟着赔钱。 邹凯凯瞪一眼申一明，厌恶的嘴脸已经说明一切，当下让申一明的脸色挂不住。 “对了，梁茹茹可不像传的那样有钱，暑假都在餐厅里当服务员了。” 申一明转移话题，谈起梁茹茹的事。 “不会吧？” 吴朗睁大眼睛，惊呼一声，不相信申一明说的，毕竟梁茹茹在班里的形象，可是白富美那一类，女神级别，普通男生都没勇气追的。 “千真万确，我去时代广场的西餐厅吃饭，我可是碰见她了。”申一明肯定道。 “那女的人品不行，在你们班是不是装有钱？真特么的虚荣。” 王宇雄怒骂一声，对梁茹茹依旧憎恶。 “林珊珊不是还吹梁茹茹的首饰就得好几万？”老梁也不可置信地询问。 “都是装的，有屁的钱，不然谁去当服务员呀？每天被一个乡下主管骂得狗血淋头。” 申一明自起身子，开始给各位演讲。 陈立川安静地听着，在梁茹茹的事上，不会落井下石，但更不会有任何同情心，她怎么样，与自己无关，管不了其他人对她的看法。 骂你就听着，脸面都是自己挣的，毕竟做的事在那里摆着。 不多久后，小店老板给一伙人端来了大碗面，这个点一伙人都饿了，大口吃起。 但申一明吃了两口后，就放下了筷子，明显吃不惯，就只顾着夹凉菜了。 “好巧，你们也在这里吃呀。”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众人嘴里还塞着面条，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竟然是易蓉？ 她来这里吃饭？ 王宇雄、陈立川他们肯定是不相信的。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我就不能来这里了吗？”易蓉的笑容很有渲染力，完全一副美好青春的画面感。 “老板，给我小碗面。” 易蓉大方叫了一声，然后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她是懂怎么跟人处好关系的，尤其男生，更有信心，哪怕之前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自信可以化解矛盾。 要让陈立川在自己身上找到成就感，男人不都这样？ 但易蓉忽略了，那是个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老六，不是什么善茬。 “王哥，这易蓉是来巴结你了吧？”陈立川贱兮兮地提了一句。 “我看像，毕竟我可是宣传部部长，她就会搞这一套虚的，其他工作是一点不干。” 王宇雄心领神会，立马开损，然后对着易蓉继续批判道：“你别搞这一套，好好干好本职工作就行。” “对了......”王宇雄想了想，“咱们部的规划书还没写，易蓉，你今明两天记得写完，大后天就开学了，庞主任等着要呢。” “什么？那不是你该写的吗？”易蓉一下没绷住，与王于雄对峙道，开玩笑，那份规划书很复杂的，两天写完那能累死。 “看看，年前自己答应的事，眼下又推卸责任了。”陈立川撇嘴摇头。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易蓉瞪圆眼睛，无辜道。 而王宇雄这帮子人，肯定会为难易蓉的，在舞台上坑陈立川不说，当时去艺术系排练，也没给一点好脸色。 “你不写也没关系，事先答应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在庞主任面前给我泼脏水，反正后天我要策划书，你要是交不上来，我就向庞主任汇报。” 王宇雄的这副嘴脸相当贱了，关键陈立川和马小俊还在点头附和。 “对，我作证！” “我也作证！” “你们......” 易蓉紧抿着嘴唇，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怜惜，这让申一明有点看不下去了。 “立川，你们这样有点过了吧？别欺负一个姑娘呀！”申一明很装逼地来了这么一句，在他看来，易蓉的条件，这些人可比不了。 “闭上你的臭嘴，关你什么事？每天装尼玛了。”邹凯凯终于克制不住了，站起来指着申一明破口大骂，那架势像是要打他。 “行了，坐下。”陈立川拉着邹凯凯坐下，向众人招呼一声：“大家都吃好了吧？走？” “走！” 众人随即站起，给了钱就匆匆出了小面馆，还飘了一句：“记得策划书”。 申一明脸色阴晴不定地坐在那里，刚才的冲突，让他在易蓉面前很丢脸，本来还想跟对方说几句时，易蓉根本没理他，直接跑出小饭馆。 于是就留下申一明尴尬地坐在那里，凉菜倒是没吃完，还能吃几口。 想了想后，申一明还是出去了，得去一趟宿舍。 “陈立川，你们等一下。” 易蓉喊着，追上陈立川，并且用力拉住了他的胳膊。 “咋了？” 陈立川蹙眉道。 “原来是我做错了，但能不能别欺负我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易蓉楚楚可怜，她姣好的面容，再加上这些话，一般男的是扛不住，肯定会倒在石榴裙下。 王宇雄、马小俊他们都懵了，这可是易蓉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吴朗更是难以置信，对象秦佩佩知道易蓉家的条件，一直提她，这样骄傲的女人，怎么会如此示软？ 身后的申一明看到了这一幕，从心里深深的嫉妒，易蓉至于在陈立川面前这样吗？ 但老六嘛...... “看看，开始诬赖人了，大姐，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呀？天地良心，你还能血口喷人？” 陈立川咋咋呼呼，一副市井小民的嘴脸，一甩胳膊，让易蓉松开了手。 “你......” 易蓉瞪圆了眼睛，抿着嘴，十分委屈，又怯生生地来了一句：“这么用力，你弄疼我了。” 在众人面前，如此给陈立川脸面，相信他拒绝不了的，易蓉心里这样盘算。 此刻苏杭姑娘的温柔出来了，那群男的真听麻了，申一明嫉妒得嘴角都开始抽搐。 “大姐，你是莫名其妙先抓我的吧？占了便宜还卖乖。” 陈立川瞪了眼易蓉，知道她什么脾性的人，肯定心里有鬼，所以不会上当。 随之陈立川大步离开了，其他人疑惑地看一眼易蓉，纷纷跟上老六，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第238章 不够高 次日天还没亮，陈立川、马小超两人，开着那辆蛋蛋车火速前往财经，那里的奶茶店要正式开业！ “喂？小队长，现在都往财经那里走吧，在九点的时候要全员站队。” “小队长？” “你们开始通知人了没？” 马小超在副驾驶上打着电话，一路上连话都顾不上跟陈立川说，忙得焦头烂额。 快到财贸那里时，马胖才放下电话，开口时，声音都沙哑了。 “川哥，把我放下你就走吧，我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别担心。” 此时马小超给人一种成熟稳重感，跟初来魔都时完全两个样子，男人都是在一件件事上慢慢成长起来。 “要不行把杨军他们叫过来帮忙？” 陈立川还是不放心，提了一句。 “没事，有小队长，他们负责各自的人，然后给小队长每人多十块，杨军他们老叫不合适，毕竟人家只是股东，又不是大江捞的员工。” 马小超认真道。 听到马胖这样的顾虑，陈立川的心里十分欣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没多久到了奶茶店这里时，发现有一光头站门口鬼鬼祟祟，马胖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光哥。 “光哥怎么来了？” 马胖连忙下车，陈立川拉起手刹后，也跳下了车。 “哥，你咋这么早过来了？”马胖又笑着问道。 “嗨，怕马胖一个人忙不过来，奶茶店开业，咱这关系能不来帮忙嘛。” 光哥拍着马胖的肩膀，但这话是说给陈立川听的。 不管别人什么意图，在困难的时候过来帮你，而且还没让你吭气，这就是情谊。 “光哥，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辛苦，回头老弟请你吃饭。”陈立川感激道，记下了这份情谊，但有玥儿在，心里就有底了，担心马胖压不住那些人。 光哥平日里看着好说话，但真要是闹事，可不是善茬，不然也干不了个人借贷这一行。 “立川，你再跟我客气可就翻脸了。” 光哥板着脸，很不高兴。 “行，那我先走了。” 陈立川摆摆手，也没再多说什么，随即驱车离开，约的上午九点签订办事处的租赁合同，总共一百二十平米的小地，一年光租金就得六万二。 这要比大江捞的一店都要贵了，但毕竟在金融中心这里，寸土寸金，考虑到之后的融资运营，是该考虑在比较有档次的地方。 给钱的事，那就相当迅速了，不到九点半，陈立川就与对方达成了租赁协议，随后一个人站在高楼上许久，俯视着底下的繁荣景象，不禁感慨万分。 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又能站在哪种高度？是不是真能和那些传奇人物相提并论，在一个圈子里？又是何种奢靡的生活？ 陈立川没有什么宏图伟志，去头铁弄什么芯片之类的，去改变未来格局，清楚自己什么能力，只有顺应大环境的趋势，且只想拼命搞钱，不断地往上爬，不断的...... 现在不够高，不够高...... ...... 十点半的时候，陈立川就赶到火车站，给齐宏志去了电话。 “齐叔，您到哪里，我已经在火车站了。” “立川，你已经到了？哎呦，不用麻烦的，这会离到站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齐宏志那边客气道。 “没关系的，您别多想，我也没什么事，一直闲着，本来也打算去接思遥他们的。” 陈立川客套道，他很会说话，这也证明平日里挺照顾你家闺女的。 而老六说这一番话时，齐司遥就在一旁听着，不由抿嘴偷笑起来。 “好，那咱们一会见。” 齐宏志应道，随之笑着挂断了电话。 “倒是挺想看看立川这小子在魔都干的火锅店，还有什么奶茶店，真了不起，这是人小伙卖鸡蛋饼哥挣的起步资金，老陈还不知道。” 把手机收起来，齐宏志坐在床边，抿抿嘴后，还是忍不住又夸了起来。 这时一伙人已经收拾好行李，崔自兵也走过来，几人在一个包厢里待着。 “不过立川确实跟老陈的性子不一样，感觉那孩子稳重多了。” 白翠云也称赞道，过年送礼时，陈立川说得那番话，确实很老练，也怪不得齐宏志那样夸。 崔自兵低着头，又帮齐思遥整理了下行李，多干活，少说话，这是他想表现的，但心里相当不舒服，原来眼里的傻逼，突然就牛成这样，很难接受。 关键，特么的，齐司遥又对陈立川有好感了？ “叔叔，阿姨，我再去给你们接热水，到站就可以直接走了。” 干完那些活，崔自兵又拿起小桌上的杯子，边说边往外走着。 “自兵，真不用了，快回来。” “就是，现在不渴。” 齐宏志和白翠云两口子站起来连声拒绝，但崔自兵不听劝，憨笑一声后，大步走了出去。 “唉......” 齐宏志长长叹了一口气，已经对崔自兵这个人有些烦躁了，这样无辜献殷勤，只会让人徒增压力。 就如老六接触导师时，不是这样一味的讨好，而是帮着李春勤解决难题，送水的事没人愿意，他去了，然后接孩子，导师走不开，他又去了。 等等，慢慢拉近关系。 与庞隆正亦是相当，是先解决问题，然后循序渐进，不能让对方讨厌。 崔自兵这样，真是出力不讨好，不是给齐宏志解决问题，而是心里添堵。 齐司遥心里也很为难，心里酝酿着情绪，一些事肯定是要跟崔自兵说清楚的。 “晚棠，崔自兵他......”齐司遥靠近老徐。 “我不知道他的。” 徐晚棠急忙撇清关系。 “到时候看看立川的门店，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可以跟他聊聊的。” 齐宏志接着说起，不再想崔自兵的事，随便他吧，但提到陈立川时，嘴角又挂上了笑容。 “爸，立川买卖做得很好，才不用你提意见呢。”齐司遥夸了一句，一家三口又是笑了起来。 可这样的笑声，对于徐晚棠而言，太折磨了。 而在齐宏志看来，陈立川开的火锅店，以及奶茶店，都是小打小闹的小店，又能有什么规模呢？但这份上进的心，是该鼓励的。 第239章 好久没见 陈立川出现在火车站的样子，跟徐晚棠想象中是一个样的，倚靠在那辆破旧的面包车上，抽着烟，低头缄默的样子，像是思索着什么大事。 徐晚棠嘴角不由上扬，本来还想矜持，装作若无其事，且只不过是平淡见面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呲牙乐了起来。 老娘给你发一堆短信，就偶尔回个一两条，要死啊你......老徐不免心里又各种埋怨。 “这里！” 见齐宏志一行人出来，陈立川高呼一声，扔掉手里的烟头，大步迎了过去。 “立川！” 齐宏志乐呵地喊着回应，等陈立川过来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眉善目道：“还麻烦你过来接一趟，遥遥平日里也没少麻烦你吧。” “齐叔，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好不容易和白姨来一趟魔都，虽然我待得时间也不够长，但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再说司遥跟我是同学，我俩之间的友谊怎么能说是麻烦。” 陈立川客套道。 自从过年送礼之后，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老陈，亦或是徐本江，与齐宏志的相处模式，都是上下级，看似与对方亲近，同时保持距离。 连同徐晚棠，她都不敢保证与齐思遥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 “呵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话。” 白翠云在一旁也笑了起来。 而看着这两口对陈立川的态度，崔自兵心里不舒坦，他能感觉到，对自己可没这么好，当然了，齐宏志只把业务给了陈喜顺和徐本江这两家。 崔自兵默不作声，见齐思遥把双肩包放在地上时，立马贴心地帮她背了起来，一定要用“真情”打动她，打算这条路走到黑，就算是南墙，也要试着撞一撞。 “那个......自兵，不用这样的，我自己拿。”齐司遥小声道，拉了拉双肩包的皮带，可崔自兵握得很紧。 “遥遥，没关系的，我不累，我担心肩带把你勒疼。”崔自兵温柔道，尤其看着齐司遥的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写满了疼爱。 “你......别这样啊。” 齐司遥此刻颇为尴尬，尤其父母也都在，这崔自兵不是摆明了要追自己，关键陈立川会怎么想？当时选择刘伟伟，已经伤得他够深了。 看着班级群里对陈立川的嘲讽，还有那用情至深的歌词，齐思遥下定决心，不想让他再受到伤害。 可崔自兵背着双肩包，坚决不放手。 齐宏志和白翠云看一眼崔自兵，脸色板得铁青，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那咱们走吧，先上车。” 陈立川随身招呼，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能躲就躲，帮着齐宏志两口子拿了些行李，往街边走去。 “立川，什么时候买的车，花了多少钱？”齐宏志随口聊着，与陈立川一起收拾行李。 “年前买的，找朋友拿的二手车，就几万块，没花多少钱。” 陈立川应道。 “了不起，都是自个赚的钱吧。” 齐宏志语重心长，而此刻他的语气与神色，依旧是把陈立川当“孩子”看待的，是归为他自己女儿这一类的同龄人。 但如光哥、周晋远这些社会上的朋友，绝不会跟陈老板是这种语气。 陈立川愣了愣，当然能察觉得出齐宏志对自己的看法，随后笑着点头，表现得也如“孩子”，心想随你喜欢就成。 “看看人家立川，都会自己挣钱了，我家遥遥还跟个孩子似的。” 白翠云也在一旁附和地称赞一句，其语气和神态，就像在表扬某某孩子，学习进步，所类似的样子。 其实这两口子对自己如此看法，陈立川倒也不奇怪，一来接触的少，他们肯定会关联到自己的女儿，再者才刚到大学半年，本来年龄都不大。 更何况这个年代信息传递慢，在某些方面欠缺，相比也22年的同龄段，是要幼稚几分的，有人觉得现在的孩子聪明了，无非是信息传递快。 “呵呵呵......” 陈立川干笑着，一时间面对这样的“赞扬”，都不知道该说些啥了，于是敷衍一句：“都是瞎胡闹，思遥才厉害，读的211院校，未来不可限量，以后都得靠她。” 陈立川扫了齐司遥一眼，认真嘱托：“苟富贵、勿相忘，你家这行李可不轻。” “哈哈哈哈......” 齐司遥开心地乐着，觉得只要跟陈立川在一块都是欢乐。 摆好行李后，崔自兵和齐宏志一家三口坐在后排，老徐坐在前面，陈立川开着车，先往财贸驶去。 “齐叔，白姨，你们不挤吧？” 陈立川回头看了一眼，行李太多，崔自兵都是靠到行李上坐着。 “没事，不挤。”齐宏志遥遥头，随即拿出地图，又探着看外面的路。 “齐叔，不用操心，好好歇着就行，我能找到路。”陈立川从后视镜上看到齐宏志忙碌的样子后，笑着说了句。 “魔都路这么绕，你都能找到？” 齐宏志惊讶道。 “立川认路很厉害的，走一遍就能记住。”齐司遥立马称赞。 “没那么夸张，就开着这小车跑了几趟。” 陈立川淡淡一句。 而后车里安静了片刻，徐晚棠抿着嘴，与陈立川见面后，两人只是点头示意了下，都没说话，于是找话题，又显得自己淡然。 “小超今天忙什么呢？”徐晚棠摆摆头，长发抖动，故意透露出几分成熟的样子。 “怎么？”陈立川贱兮兮地看了老徐一眼，调侃道：“又想他了？” “乱说什么啊！” 老徐没忍住，扬拳给了陈立川一下，怒斥道：“还又想？我警告你，以后别开我跟小超的玩笑。” “尽量！” “不是尽量，是不能，讨不讨厌！”老徐撇过身子，索性不去理陈立川，而刚才膝盖还往他那边靠呢。 而陈立川与老徐之间的这种相处方式，就很随意了，不像齐司遥，因为她爸的原因，是有压力的。 “齐叔，看，东方之珠......” 陈立川有意绕了绕魔都繁华的地方，给齐宏志他们当向导。 “确实漂亮，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齐宏志笑道，望着窗户外繁华的景象，此刻心情颇为惬意，白翠云也是同样的神情。 一路上，陈立川都在很贴心地介绍着景色，直到驶出那块繁华区，在快速路上，才安静下来。 但齐宏志还是忍不住，问起饭店和奶茶店的事。 “立川，听遥遥说，你开了家饭店和奶茶店？” 第240章 挨训 在快速路上，面包车的噪音还是太大，速度到了八十迈，就吵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陈立川扭头向后排笑了笑，并未当即就说些什么，而是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一点都不急躁。 对于魔都的这些事，以后肯定会跟家里人说的，抛开玲玲和老陈的脾性不谈，关键陈立川在父母眼中的地位，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 甚至还不如马胖会来事。 如果一开始就让那两位知道，整日操心不用说，肯定还要火急火燎地跑来魔都，劝儿子千万别胡来。 但只要真正做成一些事后，老陈和玲玲才会相信，会塌下心来，其实为人父母，都是这样操心，所以陈立川才有意隐瞒。 但总归要慢慢知道的，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至于外人的看法，陈立川就更不在乎了。 反倒让齐宏志知道些实情，再去跟父母交代，那两位是更信服的。 驶下快速路后，陈立川才慢慢回话：“听人说开奶茶店和火锅店能挣钱，就跟风开了两家。” 一听这话，齐宏志和白翠云的脸色就变得极其严肃，很有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 之前女儿兴致勃勃地说陈立川的生意怎么怎么好，但齐宏志经得事多了，可不能只看开业那几天，把摊子稳住才是关键。 尤其餐饮店，说句难听的话，所应聘的人，大多文化程度不高，且很难管理 陈立川这一个孩子，能护住摊子吗？真是胆子太大，这么胡来！ “要结合实际情况，得擅长这个东西，才能去做，立川，开一家饭店，或者是奶茶店，可不像卖鸡蛋灌饼那么简单，不能脑袋一热，想起一出是一出。” 齐宏志担忧道，已经在收着说话了，如果是自己家的亲戚，早就劈头盖脸地骂了。 他心里不舒服的地方，不是嫌弃陈立川“大胆”，而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家里人商量。 觉得陈立川不应该这么任性，哪怕老陈做事高调，但也有经验，走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长，你还能对父母这么不尊敬？什么都不说？ 这是齐宏志最生气的地方。 “立川，咱卖鸡蛋灌饼，要是赔了，顶多也是那一个小车，没多少钱，咱赔得起，但是一个饭店，还是高额利息贷款的话，可就是不小的窟窿了。” 白翠云也随即语重心长地告诫着。 这两口子倒都是好心，把老陈家的儿子看做是自己这边的人了。 “齐叔、白姨，你们提醒的对，确实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想法简单了。” 陈立川点头应着，当然不会傻到反驳，对这两位长辈，也不会有其他烦躁的想法，都是正常反应。 “立川，高利息贷了多少钱？现在还清了吗？”齐宏志又急着问道。 “还清了，当时也没多少的，就几万块。” 陈立川淡淡道。 “唉......”齐宏志叹了口气，心想立川这孩子虽然稳重，但还是有几岁年轻，在一些事上，太冲动了。 “现在生意怎么样？过完年后，员工都到店了吗？主要是后厨，你得理清楚事，不然菜上的猫腻也不少，有那些操了坏心的人，为了多吃回扣，订购烂菜叶子，这些事你都得想到。” 齐宏志一连抛出很多问题，而这些事，都是他经历过的，一些教训刻骨铭心。 陈立川只能是点头应着，但这样的反应，就更让齐宏志着急了，于是道： “立川，等一会在遥遥的学校里逛一圈后，我去看看你的饭店。” “好嘞。”陈立川点点头，知道齐宏志的意思，心里不放心，想去了解经营情况。 “顺便把财务账单给我看看，我给你对对账。”白翠云也担心地提道，她就是相关专业的，在小县城的税务局，而且她可从来不主动帮人对账。 两口子对陈立川的这份心，绝对是好意，还是尽心尽力地想要去帮。 “嗯，行。” 陈立川又听话地点头。 两口子现在盘算着，到店发现什么问题后，即使提出来，免得他栽跟头，如果实在难经营，就建议及时转出去，还能少赔点。 当然，两口子对一家小饭店的概念，就只是一家小餐馆了。 哪里能联想到是有规模的餐饮公司，此刻甚至已经想象到，陈立川的那家小饭店混乱不堪，没有一点制度，员工懒散。 暴露出各种问题，后厨前台都没把他放眼里。 完全被店里的老油条拿捏走。 被这番训导之后，面包车里短暂的安静下来，因为齐宏志的地位颇高，话很有信服力，他都这样说了，甚至连齐思遥和徐晚棠都觉得陈立川的店不容乐观？ 眼下崔自兵终于是开心了，偷偷笑着，还以为陈立川的店真出什么问题了。 陈立川又看了眼时间，返回财贸后，应该在下午二、三点，便开口说起，打破了此刻车里的沉寂氛围： “齐叔，要不就在我店里吃吧，现在去财贸，估计也过了饭点，没合适吃饭的地方。” “行，那就在你店里吃，正好尝尝口味，你小子啊......”齐宏志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突然也乐了，“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看得出来，齐宏志还是非常欣赏陈立川的，年轻人嘛，没有几分闯进也差点意思。 “好了，可不能再说立川了，让他好好开车，别让他心里怪咱两口子，心想我跑来接待你们，还得挨一顿骂，估计心里正郁闷呢。” 白翠云也笑着调侃。 “齐叔、白姨，怎么会呢，我真的虚心接受，更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陈立川当即一副讨好嘴脸，但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马胖的号码，陈立川不禁眉头一皱，心想该不会出什么事了，于是急忙接起电话。 “川哥，我打算让托走，财经的学生们涌得太多了，都在抢着买，另外给他们结半天的工钱，还是一天的？” 马胖急着吼道。 “肯定一天的啊，一分都别少，跟人家说得多少就是多少，千万别省......” 陈立川急着吼道，此时表现出来的状态，与刚才完全不同，而车子也到了财经附近...... 第241章 被震惊到了 “他不在你那吗？等我给光头去个电话。” 陈立川挂断与马小超的电话，随即拨通了光头的号码，将手机夹在左侧下颚，一边降挡拐弯。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差嘴里叼烟，这也是马胖认为他川哥最帅的一面。 “立川，你说！” 光哥喊道，他那边的声音很吵，沟通也基本靠吼。 “光哥，你身上要有现金的话，先帮马胖结工资，记得对名单，签字一个给一个，千万别乱。” 陈立川也不由大声叮嘱。 “我是干啥行当的，身上能没钱？放心吧，正结钱呢，没其他事就先这样。” 光头急着挂断电话。 交待完这件事后，陈立川将手机随手扔到档把处的储物格，不由长吁一口气。 刚才一车人就听陈立川打电话了，见他终于停下来，白翠云笑道：“立川，你这么忙呀？” “呵呵呵......也不忙的，就电话嘱咐一些事，现在就没事了。” 陈立川轻笑着，扭头宽慰地看了齐宏志他们两口子一眼，就算真忙，也不能当着齐总的面提吧？ 那就太刻意了，要让对方感觉你重视他，是小细节的体现。 如手头一堆事，还耐心陪着对方，又不断说不忙，这样才更加突显自己。 老六向来能很熟练把握这些细节。 不等白翠云继续说些什么，陈立川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接起后，是三店那边装修的事。 “对，服务体验区空出来就行，先不用装，与店里不贯通，要砌墙隔断，涂料要跟店里的也得不一样，刘师傅，你务必把下水管道再给我检查一遍......” 陈立川此时的语态，已然一副老油条的嘴脸，而说的这些话，不禁让齐宏志和白翠云多虑，咋了？这是又开了几个店？ 见其放下电话后，齐宏志又不禁愕然： “立川，你开了几家火锅店？可千万不能把窟窿越弄越大，这可不是开玩笑，利滚利到最后你爸都招架不住！” 齐宏志的担忧，那是有血淋淋的教训，原来宁县的一酒楼就出过利滚利的惨事，饭店的盈利都不够还利息的，最后抛妻弃子跑路了。 这事一定得重视起来。 “齐叔，目前的话，营业的只有一家店，二店和三店还在装修，预计下月都能开业。” 陈立川语气泛泛，好像在说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如此“敷衍”的态度，让齐宏志深深蹙眉，心生不满，白翠云见状，连忙用膝盖推了推他，摇头示意。 还是别说了，毕竟不是自家人。 一时间，车里的气氛是有几分严肃的，陈立川察言观色，当然能看出齐宏志有哪些不满，但不急着解释，这不......已经到财经学院了。 有能力后，该摆一定得摆出来，锦衣夜行不是陈立川的风格，这样一来，家里人也能被高看。 这时财经的这条街上人山人海，刚开学，学生们哪里能在学校里待得住，都往街上跑。 陈立川拉下车窗，速度走得很慢，目光肃穆地望着前面，隐约瞧见在魔都阿姨门口排着的长队。 回到熟悉的地方，齐司遥的心情很好，也摇下窗户，跟父母说着学校的情况，“那里那里，还有一个公园呢，吃完饭后能去散步。” “真好。”白翠云宽慰地笑着，兴致勃勃地看着财经这里的环境。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啊那是因为我关心......” 突然，甜心教主的歌声迎面扑来，让这个年纪的男生、女生，心里头住的那只小鹿乱撞，想恋爱的心情爆棚！ 是魔都阿姨那里播放的扩音喇叭，上面挂着的招牌十分新颖，而在店门口挤满了排队买奶茶的学生，足足有上百人在拥挤地排队！ 挂着的横幅更是醒目： “为心爱的她，送上春日里的第一杯奶茶。” 现在的大学生嘛，浪漫至死，关键芋泥啵啵，杨枝甘露这些新型茶饮的味道绝对抗打。 看到这一幕，陈立川悬着的心总算落地，这可不比财贸，前期有大量的宣传，这证明魔都阿姨的营销理念符合当前的市场环境。 与爱情挂钩，先在各大高校布局。 “立川，你的奶茶店今天开业？” 齐司遥惊呼道，注意到“开业大吉”这几个字。 “对。” 陈立川点头应道，又看似很忙的看向店门口，眼下自己这份“心意”立即突显，开业这么大的事，我都撇下去接待你们。 “人好多啊，跟财贸一样。” 齐司遥难以置信道。 徐晚棠也是惊讶的神色，膝盖早就朝着陈立川的方向了。 “什么？”崔自兵坐不住了，往前探着身子，用极其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魔都阿姨是陈立川开的？就是财贸的那家？” “对，我开的。”陈立川点头应道，没有多余的话，但越是这样“简单”回答，就越让别人接受不了。 “魔都阿姨啊！意思是财贸那块最红的奶茶店，是你开的？” 崔自兵反复确认，刚才听齐宏志谈起奶茶店，以为陈立川只是很普通的珍珠奶茶，但竟然是魔都阿姨？ 这谁接受得了？这你受得了吗？ “当时开火锅店的时候，就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奶茶店就一直没跟其他人说，自兵，可千万别跟你们班的说。” 陈立川看似很低调的提醒一句，但这个逼装得相当有格调了。 崔自兵愣在那里，张大嘴巴，那副挫样，就跟发傻了似的。 齐宏志和白翠云两口子，亦在紧紧盯着魔都阿姨那里，心中极度诧异，奶茶店怎么是这个样子的？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而且生意怎么能好成这样？ 排这么长的队？跟那几年抢电视似的，供销社一次提供几十台彩电，有几百人去抢。 这场景不就是当初那样火爆，奶茶就这么好喝吗？ “立川，这就是你的奶茶店？生意这么好！” 望着长队，片刻后，齐宏志才使劲咽了口吐沫，难以置信地询问。 “可能刚开业的缘故吧，过了这个新鲜劲，买的人也就少了。” 陈立川装了一手。 可齐司遥坐不住了，急忙夸赞：“立川，你太谦虚了，财贸那里的生意一直很好，我每次去找晚棠，都见排着长队，买都买不上！” “呵呵呵......”陈立川笑了笑，没在多说，眼下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这让齐宏志和白翠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刚才还劈头盖脸的提醒，各种担心，是不是多余了？ “你们等一下，我让店员送几杯奶茶过来，齐叔、白姨，你们尝尝味道，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一定多提意见。” 陈立川停下车，客气一句。 “我要杨枝甘露！”齐司遥举手道，回到家以后，一直惦记着奶茶呢。 “我芋泥啵啵。”老徐笑着应道，不跟陈立川客气。 陈立川点点头，随即打了一通电话，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尹兆亮就提着袋子跑了过来，知道今天新店忙，就把他调配过来。 “陈老板，您要的奶茶。” 尹兆亮毕恭毕敬，此时他说话的态度，跟齐宏志刚才截然相反。 “辛苦了，还让你送出来，快回去忙吧。”陈立川接过奶茶袋子。 “好嘞。” 尹兆亮随即转身跑了回去，但从两人这简短的对话中不难看出，陈立川在员工心中多有分量。 陈立川拿出一杯芋泥啵啵口味的，递给老徐后，又把袋子递向后排，随即发动车子，问道：“思遥，车能直接开进学校吧？” “可以的，有我学生证就行。” 齐司遥应道。 像这种高等院校，对学生们的管理相当自由，创业，夜不归宿，基本不会管的，他们能把学校附近的省会都逛一遍，但这是05的时候。 相对而言，专科院校和陈立川的三本，就会比较严苛一点，比方说半年的晚自习。 随后陈立川默不作声地开车，齐宏志和白翠云喝了一口自己从未见过的饮料时，皆是露出极度震惊的神色。 味道很有特点，好喝的东西谁又喝不出来，除非舍不得，给孩子留着，才故意说不好喝。 “立川，这店是加盟的吗？”齐宏志探前身子，急着询问，再也按难不住迫切的心情。 “不是加盟店。”陈立川摇摇头，“是自创的新型茶饮品牌。” “自创的！” 同时，齐宏志和白翠云惊呼出声，知道这事可不简单，奶茶的口味得有独家配方，关键生产线这些复杂项目，都得有完整的体系，对接加盟等流程。 “那这口味呢？你怎么弄的？”齐宏志紧接着继续大声询问，手抓着前排座椅，使劲往前探着身子。 “平日在家就喜欢研究吃喝这些东西，慢慢就调配出来了，后来与食品公司谈成生产线，就把店开起来了。” 陈立川语气轻柔地回答着。 “现在几家店了？每天营业额有多少？”齐宏志又连声问道，但这样刨根问底，有些过了。 “三家店，前两家基本在一个地方，平均累积的营业额差不多四千多。” 陈立川如实说道。 听到这个数字，齐宏志的身子明显一颤，然后缓缓坐在座椅上，涌在心头的那种震惊感，难以形容，前面的那小伙，不是一般人。 白翠云也默不作声，但表情变得十分不自然。 这还是在不知道大江捞的情况下！ 第242章 另一面 很快，陈立川把蛋蛋车开到齐司遥宿舍楼底，她的几个舍友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帮忙拿行李，宿舍的几人处得十分融洽。 见到这一幕，齐宏志、白翠云两口子很是欣慰，说了很多客套话。 “是你？” 看见开车的是陈立川，秦萍惊讶一声，两人简单打了打招呼，随即挤眉弄眼地向齐司遥看去，后者连忙摇头，予以否认，但嘴角溢出甜蜜的笑容。 但这些小动作，在旁人眼里十分明显，在众目睽睽下，齐司遥有意看向陈立川，但后者连忙低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着抽上。 “不用，行李也不多，你在车里歇着吧。” 见崔自兵默不作声地抱起几个包裹，齐宏志连忙抢到自己手里，随后一行人往着寝室楼上走去。 陈立川则是坐车上等着，心想这崔绿茶没眼力劲，人父母去宿舍里看看情况，你凑过去干啥？不尴尬吗？ 老徐也没跟上去，回来坐到副驾驶上。 “老徐，听我爸说，你家的工程开了？”陈立川瞥了徐晚棠一眼，又赶紧回头望着财经的妹妹，随口问道。 “嗯，正月八号开的工。”老徐把开工日子都说得很准确，“立川，等第一批工程款下来，我立马把钱还给你，当然还有陈叔叔的。” “我这边又不急，闲聊的两句而已。”陈立川微微蹙眉，看着老徐笑了笑。 之后车里安静了片刻，徐晚棠抿着嘴，突然开心地笑了，拉了拉陈立川的衣服，又从自己背的小包里拿出几张大头贴照。 “给你，选得都是我好看的。” “哪有好看的？” 陈立川认真问道，目光如炬，盯着车窗外的女学生。 “在你眼皮子底下！” 老徐直接把大头贴照拍在陈立川心口，火气蹭一下冒起来，这死人压根就没注意我说的话，就知道盯着窗外看女学生。 “你说这呀？”陈立川这才收回目光，失落地拿起大头贴照，发现老徐给自己的这几张，她都用袖口挡着嘴，一副非主流做派。 “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呀！”徐晚棠张牙舞爪，瞪着陈立川，“老娘无敌美！” “没其他意思，瞧着我自己不满意。” 陈立川笑着敷衍一声，随之拉开副驾驶的储物格，把大头贴照扔了进去。 老徐嘟嘴白了陈立川一眼，又把储物格打开，拿出大头贴照后，很认真地装在一个小贴皮袋后，才放回去。 而属于她的那一份，小心翼翼的保存在家里，都舍不得贴起来。 “立川，魔都阿姨真是你开的啊？” 不多久后，崔自兵又坐回到车里，开口的第一句，还是问着这事。 他真接受不了啊！ “昂。” 陈立川都没去看崔自兵，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 “那一天能挣多少钱？利润有多少？真的假的啊？你怎么一直不说？” 崔自兵瞪大眼睛，探前身子，吐沫星子都喷到了挡风玻璃上。 “小本买卖，挣不了多少钱。”陈立川淡淡一句，把椅子往后靠了靠，直接闭眼开睡，“你别老操心我的事，好好表现你自己就成。”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当即让崔自兵如鲠在喉，讲不出话来，心里有点破防了，他对齐司遥的好意已经十分明显，那陈立川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我？ 而陈立川真正反感的，是崔自兵这副急切的嘴脸，生怕别人过得比他好似的，没一点肚量。 之后车里安静下来，崔自兵没再吭气，但一张脸崩得铁青。 ...... “叔叔阿姨，你们太客气了。” 看着齐司遥父母带来的一大堆东西，秦萍几位舍友高呼着感谢。 “叔叔帮你们把拖把洗洗。” 齐宏志一点架子都没，尽多帮孩子们多做一些事，白翠云也是不停地忙着，如此用心，就是为了让女儿与舍友们处得更融洽些。 两口子来到走廊外的公共水池，接水的一会功夫，聊了起来。 “遥遥这个环境，我就把心塌在肚子里了，宿舍里的几个孩子看着都不错。” 白翠云笑道。 “只要你能塌心，咱全家就和谐了。”齐宏志调侃一句。 “唉，联系不到女儿的那几天，我都急疯了，肯定不是手机坏了，遥遥做事向来考虑的周到，原来跟那刘伟伟处那么好，现在提都不让提。” 聊到这事，白翠云不禁蹙起眉头，脸色不好看，担心女儿吃什么亏。 此刻齐宏志更是神色肃穆，女儿就是他最大的软肋，甚至可以为了她不要原则。 “不提这个事了，主要照顾遥遥的情绪，不然我肯定要去找那个刘刘伟伟，让他把话说清楚，我女儿，可不是他随便欺负的。” 齐宏志咬牙切齿，表现出旁人从未见过的戾气！ 当然，齐总肯定有这么一面，也不想想他原来在小县城承办了多少项目，真以为没有硬手笔？心善的人成不了事，太优柔寡断。 这也是陈老六聪明的地方，知道划清界限，跟这些人的闺女打交道，说句难听的，真没把持住的话，人家会放过你？ 至于老徐，两家大人处得那么惯，你好意思不负责？ 可是齐思遥现在的心...... “是陈立川说，主要过为了接你吗？”秦萍凑到齐司遥身旁，两人像往常一样说着悄悄话。 “哎呀，也不是。”齐司遥低着头，脸都红到的耳根，“他跟我爸说，就算他们不来，也会去接我的。” 可能爱恋中会降低智商吧，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在齐司遥的眼里也是暧昧的。 ...... “奶茶的味道确实很好喝，这个陈立川太不简单了，我原来还以为是你高看他，看来，是你低看了！” 两口子又说到陈立川的事上，白翠云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是啊。”齐宏志神色庄严，“这个奶茶店，真要是做起来，那可就了不得了，走加盟模式的话，会很有发展。” “这才来魔都多久？可能是陈立川自己琢磨出的味道吗？现在突然发现，他的城府太深了，没想到今天开业，这么忙的事，都能藏在心里，稳着不说。” 白翠云感慨道，一些事情，她看得很透彻。 “这样一来，就突显出他对我们多上心，真不像跟遥遥一样的年纪，咱女儿在陈立川面前，跟个孩子似的！”齐宏志看向白翠云，又道： “对了，还记得那奶茶店的店员，在陈立川面前什么态度吧？能有这样的威信，怎么办到的？” “我现在比你都想多接触陈立川了，而且我断定，咱两口子要被打脸了，火锅店肯定也不一般。” 白翠云重重道。 大江捞目前的经营状态，两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但想象中，也不会太出乎意料吧？ 啊？是吧？ 第243章 不断震惊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齐宏志一家三口才走下楼，瞧见人，崔自兵最先下车，笑意盈盈地拉开门，搞得就像他是主接待似的。 “立川，不好意思，让你等时间长了。” 齐宏志满是歉意地说道，连忙上了车，但对于崔自兵的殷勤，理都没理。 “没事，齐叔，您说这话可太客气了，麻烦您过去给我看看店的情况，等也是应该的。” 陈立川随口一句，把齐宏志的地位捧高。 “呵呵呵，你小子。” 齐宏志干笑两声，心情舒畅。 这油嘴滑舌的话，也看分什么情况说，陈立川当下这一句，立即化解了齐宏志心里的歉意，但崔自兵的方式，只会徒增压力。 随后陈立川急速往财贸方向驶去，这会已经两点，过了饭点。 一路上，车里比较安静，齐宏志和白翠云没信心再说教了。 原来陈立川的态度并不是“敷衍”，而是照顾到两口子的立场，就没多说什么，不是去顶几句，指责他们啥都不知道，就知道瞎逼逼。 齐宏志不时看着手表，过了段时间后，还是心有顾虑的提道： “立川，要不我们随便在路边吃口，现在已经过饭点了，再让厨师加班守着我们，不太合适，我们不是外人，简单应付一下就行。” “就是，立川，不用太麻烦的，可以吃完饭再看看火锅店的情况，也不用打扰服务员的休息。” 白翠云立即附和，两口子考虑周到，陈立川作为晚辈，不该给其出难题。 “没事的，马上就到了，再有两个红绿灯，再说了，我已经打电话留桌了。” 陈立川笑着回了一句。 但此时这句“打电话留桌”，齐宏志和白翠云联想到的是，让后厨别急着下班，等一等他们。 哪里能想象到大江捞店里，哪怕此时过了饭点，依旧还有排队等着吃饭的学生，又没开学，多等就多等会，在门口打会扑克消遣也惬意。 很快，陈立川开车到了财贸的商务街上，街道两边的学生人头攒动，亦是格外热闹。 面包车驶到校门口掉头时，齐宏志看到了魔都阿姨，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甚至比财经那边的还要长。 同时白翠云吃惊地看一眼齐宏志，虽然两口子都没吭气，但震惊的心情都摆在脸上。 “就是这里！”随即陈立川把车停到店门口，袁店长早就占了车位。 齐宏志和白翠云他们也跟着下车，顺着陈立川的方向，看向大江捞。 下一刻，没见过“世面”的两口子，就愣在原地了。 硕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清楚楚地望到火锅店里的火爆，座无空席，关键在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多排队的？还有服务员跑出来提前点餐。 现在几点了？ 已经下午三点，还有这么多吃饭的？ “齐叔？我们走吧？” 见齐宏志一直站在那里不为所动，陈立川出言提醒道，心里当然清楚这两口子在想什么。 但其实像这种火爆情况，主要是因为刚开学，慢慢就会回落到正常销售水平。 “立川，你们店营业到几点啊？为什么这会还有这么多人？” 齐宏志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把拽住陈立川的胳膊，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着。 “就是常规饭店的营业时间，中午和晚上两个点，下午二点停业吃饭，至六点的休息时间，可顾客排这么久的队，总不能让他们白等，就只好加班了。” 陈立川微微皱起眉心，眼下他倒还诉起苦水，但这才是最装的。 “生意这么好！” 齐宏志一字一顿，直勾勾地盯着陈立川，这时候，这位齐总的表现，那是相当失态的。 关键陈立川才多大？没靠家里一点，来魔都这么点时间，就能开起如此火爆的火锅店？ 越是知根知底，有社会阅历的人，心中的震惊越是难以复加。 “所以就想着赶紧把二店和三店开起来。” 眼下，陈立川终于回答了齐宏志在车里的那翻盘问，不怕利滚利，把窟窿越弄越大吗？别让老陈都管不了！ 这一句话，当即呛得齐宏志面红耳赤，白翠云在一旁也说不出话来。 “咱们走吧，都饿了。” 陈立川又提了一句，齐宏志和白翠云这才记起要吃饭，随后往店里走去。 “欢迎光临......” 刚走进店里，服务员就上来迎接，在齐宏志面前九十度弯腰，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两口子都惊了一跳。 “爸、妈，立川的店里就是这样的，我不是说过嘛，服务超级好的。” 齐司遥笑着提醒，老徐和崔自兵倒也适应了。 而当时齐司遥提什么服务时，齐宏志压根都没想，餐饮行业最主要的，不应该是把味道做好吗？讲究那么多，最后徒增压力。 可眼下，齐宏志和白翠云，才真正体会到女儿口中的服务，究竟到了哪种地步。 请着几人落座，贴心送上擦眼镜的布子，倒茶水，拿吃火锅的围巾，询问口味后，帮着调配小料，这些都是常规操作。 前两天冷的时候，是有暖水袋的，考虑到这两天的天气，服务人员随即把热毛巾送了过来。 “您暖暖手！” “这个，不用这么客气的。” 白翠云拿着热毛巾，都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齐宏志也是各种扭捏，极不自然，他们所处的城市，哪有这些讲究，压根没有服务概念两字。 “没关系的，您随时叫我！” 服务人员笑意盈盈，随后快步离开。 白翠云站在那里，扫了眼隔壁桌，发现都是有白毛巾的。 “立川，这个四宫格是加盟吗？”白翠云缓缓坐下后，开口询问，了解到店里的这一特色，跟其他火锅店的鸳鸯锅不太一样。 “也是自己的品牌。”陈立川耐心解释，“同时能有四种口味，当然要一种底料也可以，其他三个锅加普通的水。” “锅子都是你定制的？” 齐宏志随之接着问道。 “对。”陈立川应着，从来到店里后，这两口子就有太多的问题了。 “这样啊......” 齐宏志拉长声音，观察着店里热闹的场景，比如前方的一桌，服务员还在收拾着桌子，就有顾客守着了，心里涌起太多的问题，想要去问陈立川。 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循序渐进的开口。 “给您送的长寿面！” 一个服务员端着面条过来了，送到紧挨着齐宏志的那桌，他下意识地望过去，心想送碗面，也来这么多人？ 突然，服务员围簇成一团，开始给那位过生日的顾客唱起歌： “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顿时，大江捞里变得非常热闹，还有不少人拍照的，齐宏志懵了，此刻洋溢的吃惊表情，就如山炮进城...... 第244章 旧事重提 “往里靠一靠。” 齐宏志在白翠云耳旁小声催促，连忙往里挪着凳子，尽量与唱生日歌的那群服务员离得远一点，习惯了正式场合的人，一时很难接受这样的氛围。 只见过生日的那位大学生，双手掩面，羞得头都抬不起，但一起来的同学在一旁疯狂起哄着，甚至还有跟着唱的，不是一般的热闹。 或许只有这样闹腾，才能在最该疯狂的年纪里留下痕迹。 随后等服务员离开，齐宏志才正常坐好，心切地问道：“立川，这些点子都是你想出来的？” “对，不过还在不断完善中，走服务理念这条路，要根据客户的实际需求所不断改进。” 此时陈立川不苟言笑，语态非常专业，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家餐饮品牌总负责人该有的样子，成熟、稳重的气质，隐隐散发出来。 这一瞬间的改变，白翠云和齐宏志都是可以清晰察觉到的。 齐司遥抬头深深看了陈立川一眼，觉得他这个样子，真的很有男人味。 “这.......可是，立川，你是怎么让服务员一直保持这种热情服务的状态？” 齐宏志当即又迫不及待地询问。 “齐叔，咱们先吃饭。” 见玲玲推着送餐小车过来，陈立川打住了话题，这种环境不适合说得太多。 “嗯？”齐宏志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挤出笑容，尴尬地轻笑几声：“呵呵呵呵......” 白翠云心里亦是处在震惊之中，试想一下，与女儿同龄段的一孩子，来魔都短短半年，就开了好几家店，且生意火爆，管理有序。 哪怕是齐宏志和白翠云，任职管理层，都没有自信可以做到如此，毕竟餐饮这一行，因为就业门槛低，本身极难管理的。 “对，老齐，我们先吃饭。” 白翠云笑着提醒一句，开始渐渐回神，刚才脑袋一直都很懵。 陈立川只是轻笑着点头，作为东道主，给众人涮锅煮菜，四种不同的底料锅里，放入最合适的食材。 “立川，这菜上怎么还贴着煮多少秒？” 注意到鸭肠上贴着“30秒”的小红贴纸，白翠云惊讶地问道。 “为了提醒顾客，这样煮出来来的肉质是最鲜嫩的，菜好了，咱们快吃。” 陈立川指了指锅里的菜，这时也没有公筷这一说，就没去夹菜。 一行人都很饿了，立马夹着吃菜，蘸着小料，送进口里的一瞬间，几人很有默契的，皆是露出很满足的神色。 “立川，好好吃呀，感觉味道比原来更香了。”齐司遥笑着赞扬，立马又去夹锅里的鸭肠。 崔自兵狼吞虎咽，一点形象都不顾了，老徐的话，靠在陈立川身旁，吃得还是比较含蓄，但其实在吃羊肉时，口水已经在嘴里打转了。 而齐宏志和白翠云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直到吃完锅里煮的，放进第二批菜，等的间隙，几人才放下筷子，停了下来。 或许舟车劳顿，真的是饿了。 “味道适口吗？” 陈立川笑着问道，拿勺子搅拌着锅里的菜，刚才他只简单吃了两口，对于他而言，火锅真的吃腻了。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火锅了，立川，味道真的很不错，比秦妈还要香。” 白翠云表情认真，这番评价极高，但对本人而言，一点都不夸张。 大江捞不会一味地只是辣，陈立川在选材时就下足了功夫，根据各地区的口味，来调制的底料和蘸料，宁县人喜欢的口味，他自然最清楚。 “白姨，您过奖了。” 陈立川谦虚道，见香菇好了后，拿漏勺捞出，放在空盘子里，众人吃起来也方便。 “立川，你白姨可一点都没过奖，味道真的没话说，特别香。” 白翠云接下来的语气，已经变得非常亲昵，那一声“你白姨”，其他人可没这待遇，在宁县谁不知道这位的脾性，与人相处向来有距离感。 难听的话来形容，就是性子冷，与其难说话。 但现在，白翠云像是有意亲进陈立川。 听得白翠云这么热情，崔自兵猛得顿挫，瞥一眼齐司遥好看的侧颜，发现她竟然在开心地笑着，突然心赌得厉害，异常难受。 白翠云扫了眼座无虚席的店里，又感慨一声：“怪不得生意好，服务热情，味道更没得说，非常有特色。” “白姨，您可是提在点子上了，大江捞一定要有自己的餐饮特色，这样才能杀出重围。” 陈立川很会捕风捉影，见白翠云提到“特色”两字，立马就开始大做文章，店里生意这么好，总不能真打别人的脸，让人提意见吧？ 眼下这一句，就是意见！ “白姨，有您的肯定，我就敢坚定地走这条路了，证明肯定能被市场所接受，您和齐叔见多识广，有你们的认可，真是给了我莫大的信心。” 陈立川又道，语气坚定。 “哎呦，你这孩子，哈哈哈哈哈......” 白翠云清脆地大笑起来，眼前的陈立川，是越看越顺眼，说话有度，办事不光靠谱，还有肚量。 真的不错，这男孩非常优秀。 齐宏志也听得十分舒心，嘴角溢出愉悦的笑意，重重一句：“老陈真是好命，生了这么有本事的儿子，立川，继续加油，前途不可估量。” 陈立川陪着笑容，回应夸赞。 “立川，店里的服务......” 齐宏志还有其他话要说，刚刚开口，突然有一个服务员过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拿着纸巾把他身旁的饭渣给抹着拿走。 “啊呀！” 齐宏志高呼一声，连忙站起，拉住服务员的胳膊，“不用这样的，我自己来就好。” “对呀，我们自己来。”白翠云也紧张地说道，哪能让人家这么伺候？ “没关系的。”那位服务员微笑着摆摆手，“您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就行，需要给您调蘸料吗？” “孩子，真不用这样，我来就行。”齐宏志还想抢服务员手里的饭渣，眼前的姑娘跟女儿看起来年纪相仿，真不忍心让她这样。 “齐叔，没事的，我们店里的服务就是这样。”陈立川连忙拉着齐宏志坐下，又向服务员点点头，后者才微笑着离开。 “立川，这......” 齐宏志依旧脸色不适。 “齐叔，你看，其他桌也是这样的，这是我们店里的特色。” 陈立川笑道，目光看起不远处的其他桌，亦是同样的服务，不过那桌的客人，跟齐宏志的反应一样，很不好意思，不断说着感谢。 齐宏志这才有所释然，顿了顿后，忘记刚才陈立川有意避开的话题，又问道：“立川，你是怎么管理员工的？为什么能保持这么高的热情？” 一听这话，白翠云连忙用膝盖碰了碰齐宏志，但话已经问出去了。 陈立川稍有迟疑，随之压低声音解释起来，毕竟齐总已经第二次开口，就算强人所难，也该给这个面子的。 “齐叔，店里的职工，首先基本工资肯定要比其他火锅店的高，毕竟工作复杂，事又多，而让员工一直保持热情的助推器，是一套清晰的薪酬结构。 首先是级别工资，在大江捞餐饮干得时间越长，底薪也就越高，比如获得的好评多，服务的次数频繁，级别也就升得快！ 同时还有奖金、工龄、加班工资的累加，而在达到四、五级别的时候，就算不是店长，同样可以享受门店的分红奖励。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创立大江捞时，设定了股权裂变机制！ 每位店长享受分红的同时，如果他带出来的徒弟，以后也担任了店长，那他就有徒弟店的分红，甚至还有徒孙店，以此裂变。 至少在大江捞，我要保证员工跟着我能挣到钱，在这大都市里买下房，这是我的初衷。” 陈立川的这一番话，说得清晰，更是有梦想、有担当，且提升的机制，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听完这番话，齐宏志盯着陈立川，久久没有言语，如果不是白翠云用力推了他一下，拉回思绪，还不知道要看多久。 “立......立川，你.......真的......太了不起了，以后肯定有很大的作为，带着员工挣钱，这个想法更了不起。” 齐宏志甚至语塞，想不出夸赞陈立川的话，他心里惊悸，这么年轻，这么会这么懂收拢人心？保证员工多挣钱，当然是漂亮话，谁不是为了自己？ 但以此为中心，发展奖罚机制，怪不得员工这么激情，陈立川这个人，能力怕比我还要强上不少，这小伙，以后真不敢想...... 齐宏志心里想着这些事，可白翠云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喜悦地提起原来的事： “立川呀，白姨老听遥遥在家里提起你，说你们原来怎么怎么好，这到了一个地方，更得好好处。” 这话什么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陈立川原来怎么追齐思遥，动静闹得很大。 而陈立川突然想起升学宴的那一幕，齐司遥对玲玲的顶撞，还有白翠云，人那么多，没给老陈留一点脸面。 虽然都是过去的事了，也不论两家人谁对谁错，毕竟老陈和玲玲的说话也没分寸，但陈立川重生回来后，这是他经历过的事，会因此对一个人失去情感...... 第245章 说谎 现在陈立川在白翠云眼里，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而且两家的关系现在处这么好，似乎一切都看起来顺理成章。 这两年，在大学里，把对象带回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尤其在宁县那小地方，这还是喜事，比如谁谁谁领回来的对象，是哪个大城市的。 尤其小地方普遍结婚都早。 哪有毕业就是分手季这一说法，没那么洒脱的，总会试着坚持，直到被现实打败，偶尔的胜利者，也会在柴米油盐中失去曾经的狂热。 立川和遥遥在一个地方上学，两家人知根知底，都是好品性，而且老陈还靠着自家挣钱，两孩子真要是确定关系，那就亲上加亲。 关键就能更好的一起多挣钱，齐宏志自然更舍得给老陈订单了，照顾自家人挣钱，那天经地义，这样一来，女儿嫁过去也有底气。 此时白翠云笑意盈盈地看一眼女儿，又看向陈立川，继而道： “立川，原来闹点小矛盾，你们这个年纪都正常，都太容易冲动，都是家里太惯的原因，得相互多沟通，更要体谅对方。 不过白姨看你们现在关系处这么好，我心里就放心了，继续好好处，我们跟老陈那边也得叮嘱一声。” 这话......明显是老母亲要帮忙捅破这层玻璃纸了，好似想让陈立川当下就确定这层关系，有所表态。 主要原因在陈立川，当时他追齐思遥的丰功伟绩，白翠云去开家长会的时候，也听老师提起过，那时心里非常排斥，所以在后来的升学宴上，当玲玲想当然地提起时，一点脸面都没给。 所以当初杨红会那么嘲讽徐晚棠，人尽皆知的事。 “妈，你说这些事干什么呀？” 齐司遥白皙的脸蛋早已变得通红，瞪一眼白翠云，又娇羞地看向陈立川，迅速低下头，小声道：“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哈哈哈哈哈......”齐宏志爽朗地笑起，“任何关系，都是从朋友慢慢开始培养的嘛。” “对了立川，等丰谷在晋源投建的商场竣工，你把大江捞的分店开在那里，给你免租金和水电，估计也快了，后半年的事。” 齐宏志又补充道，都想着帮女婿子如何多挣钱了，而且这番话更说得自信十足。 这是齐总的能力。 齐宏志附和着白翠云的意思，能让他允许宝贝女儿展开恋爱，实在太欣赏陈立川，无论是谈吐，为人处世，还是......这么大的本事。 再者是老陈的人品，在齐宏志这里都是过关的。 “哎呀......” 齐司遥撒娇地抱怨一声，将头埋得更低，此刻心里开始期待陈立川的回答了。 原来的画面，开始一幕幕的浮现，那个在楼道里一直等自己的男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生，写血书，大声宣布齐思遥是他的人...... 如果他再像原来一样，继续追我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当着父母的面，当着最好闺蜜晚棠的面，跟他，手牵着手...... 白翠云和齐宏志笑着，因为刚才女儿害羞的动作太可爱，在旁人看来，这桌的氛围真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徐晚棠也淡出笑容，尽量配合着此时欢乐的气氛，她的角色，必须替齐叔和白姨开心，更该为晚棠高兴，因为立川他真的很好...... 立川那些深情的歌，都是为遥遥你写的，立川他是用情至深的人，你原来对他太残忍了，不，应该是我们，都对他太过分了，可立川从来没有计较过。 所以，你们牵手后，遥遥，你一定要对立川特别特别好，我感觉到他，在努力隐藏脆弱的那一面，总觉得他特孤单，所以一定逗他笑，让他开心。 “嘿嘿......” 徐晚棠嘴角上扬，随着齐叔和白姨的目光，一起看向陈立川，等待他表态，或许，他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吧，都追那么久了。 我太想爱你了，但现在谁也看不出来，此时，我看你的眼睛，我随时会停止跳动的心，都在说谎。 立川，我又在说谎了......徐晚棠开心地笑着。 而陈立川一直淡着笑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有崔自兵是真的伤心，低着个头，紧咬着后槽牙，握拳放在膝盖上。 “咳咳......” 陈立川很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收起嘴角的笑意，刚才齐宏志和白翠云的话，倒是点醒了他。 现在对方的心思，已经不是某个项目上的返利，一起挣钱，而是想把两家人的关系结成亲家，如果往后占得利益更多，那就更不好拒绝齐宏志的意思。 毕竟吃人手短，在别人身上亏欠多了，你还好意思谈人格？ 说实话，齐司遥无论是家庭条件、长相、学历，更或者是人品，都很不错，在马小超的事上就能看出，但真没一丝感觉。 在上一世，齐司遥留给陈立川的记忆，当初她跟刘伟伟在一起后，仿佛天都塌下来了，那个夏天，旅游回来后，在自己手臂上用小刀划出她的名字。 之后家里遭遇变故，经历的事太多太多，早就淡漠原来的事，后来对齐司遥的记忆渐渐模糊，手臂上划的名字早就消失不见。 可能是追的时候付出得太多，所以一旦放弃，甚至会出现抵触心理！ 看来有些事得跟老陈说清楚，跟齐宏志这边，只能保持合作关系。 眼下自己利益如何最大化，拒绝齐司遥的同时，还要让齐宏志和白翠云对自己不反感。 老六一番斟酌后，终于开口。 “思遥，你现在到底跟刘伟伟是什么关系呀？”陈立川紧紧蹙眉，很认真地盘问这个问题。 对呀，你们不是在班级群里高调公布过嘛，班主任还一直津津乐道，要说向你们学习，同时考入211这样的高等院校。 而且这对陈立川是极大的伤害，别人心知肚明，哪怕齐宏志和白翠云也能想象到，毕竟夹手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 “我跟刘伟伟早就划清界限了！现在没有一点关系，立川，这你是知道的，而且自从那次以后，我跟他就再没联系过。” 齐司遥慌乱地抬起头，甚至可以在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恐慌。 “可是......”陈立川拉长声音，表情是那般痛苦，拉不出屎似的。 “你跟刘伟伟才分手这么几天，就有心情开展新恋爱了吗？” 老六的这一句话，让齐司遥整个人呆滞在那里，瞪着眼睛，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是那般明显。 饭桌上谁都没再吭气，其他桌上的欢声笑语，变得那般刺耳。 第246章 牵过手就算爱情 齐司遥眼巴巴地看着陈立川，渐渐眼眶变得红润，其实陈立川问出这番话，她心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立川心里有委屈才正常。 “立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刘伟伟......其实什么都没干过，只牵过手......” 齐司遥小心翼翼地解释，能让她在父母面前说出这番话，已经鼓足了勇气，是因为太在意陈立川的感受。 “都牵过手了啊......” 然而陈立川的表现，痛苦低吟，目光无神，接着长长吁了口气，这一套连贯微表情管理，把一个深情又绝望的男人，展现得淋漓尽致！ 老六现在只想表明立场，抽出身来，还不能让齐宏志和白翠云这两口子，对自己有所看法。 前提是你们女儿伤害了我呀，嘤嘤嘤...... “思遥，我可能无法像你这么洒脱，在我看来，牵过手就算是爱情！” 陈立川艰难开口，低着头，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说得如此凄凉，更让齐司遥的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心想他是在意的，原来对他伤害太深了！ 但老六的内心，脚指头尴尬到抠出三室一厅，且那句差点跟着唱出来。 “教室里那台风琴，叮咚叮的叮咛，像我告白的声音，动作一直很轻，课堂上微笑着你的背影，那是我三年所有的记忆......” 老六深情表述，套用歌词，毕竟朝阳老大哥的那首亲爱的那不是爱情，也是他的最爱。 “我记得你有说过，但是对刘伟伟的表白，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那是你们美好的爱情，所以当我想明白后，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送上过真挚的祝福。 我真的好不容易，才放下对你的执念！” 突然，陈立川的目光变得坚决，话锋陡然一转，不再走深情路线。 “你现在突然又跟我提这件事，这对我公平吗？我想一个男人的尊严，也不能仗着我原来喜欢你这事，就随意践踏吧？ 或许你只是习惯了，习惯在我身上嚣张跋扈，可你现在能不能尊敬我？我只想在你这里，有最起码的一点尊敬！可以吗？ 这次你甚至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直接给我这么大的压力！ 你以为你跟刘伟伟手挽手走在街上，我在那卖鸡蛋灌饼，你还贴心地给他买一份，可他不吃早餐，对我没有伤害吗？太深了！” 陈立川呼吸急促，明显是生气了，而这番表现，已经让齐司遥哭得不能自已。 开玩笑，从非主流那个时代经历过来的人，如何措辞，那是相当了解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后来发现......立川，真的对不起......” 最后，齐司遥把头埋在桌子上，抽搐着哭了起来，连“喜欢你”这三个字，都没脸说了。 自己真的太过分，而立川只不过想要尊严罢了，终究是他错付了。 事情一下发展成这样，齐宏志和白翠云这两口子万万没想到，谁知道陈立川会这么在意刘伟伟的事，反应如此激动，眼下更不知该如何收场！ 毕竟，陈立川说得也不错呀，他是有气的。 “齐叔、白姨，我跟思遥的关系，只能是同学朋友，不会往其他方向发展，希望你们可以理解，但只要思遥需要我帮助，我肯定会义不容辞。 谁让......她曾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随之陈立川看着齐宏志和白翠云又重重说道，而此刻怒气冲冲的样子，是有几分年轻气盛，且心里有怨，表现得完全符合年龄。 而一听“曾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几个字，更让齐司遥心痛到无以复加。 对于这些小女生的情绪，以及她们的爱情观，老六拿捏到位。 “你这......你们呀，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那个......还是太年轻呀......” 齐宏志结结巴巴，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最好就是先让彼此冷静。 白翠云的处境更为尴尬，劝劝陈立川吧，人孩子受多大委屈，明显心里有气，不合适多说些啥的，去说女儿的话，根本不知道说些啥。 但对陈立川如此抗拒的态度，齐宏志和白翠云，他们两口子不会有任何不满的看法，毕竟刘伟伟那事，谁能接受的了？ 就先这样吧。 只能看以后了...... 徐晚棠紧抿着嘴，看着陈立川的侧脸，她此刻只心疼这个用情至深的男生，牵过手就是爱情，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发这么大的火，是藏在心里的委屈太多了吧？ 立川，你不要难过了......老徐心里这样一遍遍安慰着，在强忍着泪珠。 但眼下真高兴的，就是崔自兵了，这不明摆着嘛，陈立川和齐思遥没戏，最起码短期内是不可能的，证明自己还有机会呀。 此时崔绿茶很想说些话的，但碍于齐父、齐母在场，还是忍住了。 之后几人用餐，就变得非常尴尬了，齐司遥红肿着眼，一口也吃不下，低着头不说话。 而陈老六的表现，明显心里有气，都不去看齐司遥，偶尔与齐宏志和白翠云搭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对于陈立川而言，眼下至少摆清楚了立场，可以更有理由的，不去回齐司遥的短信，而且也不会让齐宏志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老陈那边的话，就按照现在的相处模式，就是上下级，最后有芥蒂，业务能给就给，不行拉到，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赚。 反正关系从来都是这样靠不住的。 彼此非常尴尬的吃完这顿饭后，齐宏志一家三口要去魔都市逛逛，陈立川的接待任务也顺利完成，不打算再陪同，之后去几通电话就成。 在店门口简单告别后，齐宏志他们三人便先离开了，但在齐司遥上出租车的一瞬间，深情望了陈立川一眼，然后才上车。 当时的表情，女生把对男生的不舍都写在脸上。 随着出租车驶离，崔自兵揽住陈立川的肩膀，开始茶里茶气： “立川，我是理解你的，这哪个男的能接受这样的事，太伤自尊了，一定不能跟齐司遥好。” 陈立川没搭理他，扭头看向老徐时，她竟然哭了...... 第247章 女生寝室 好不容易从上一场尬演中谢幕，眼下老徐又娘们唧唧地抹着眼泪，还是站在店门口，刚才陈立川说那些“幼稚”的话时，已经遭来不少人诧异的目光。 而且直到现在，陈立川的手臂上都有鸡皮疙瘩，从来没有那么尬过。 “来，老徐，往一边站站，不要影响了店的生意，小本买卖不容易。” 陈立川将老徐拉至一旁，还贴心地送上纸巾，崔自兵也心情亢奋地跟了过去。 “立川.......你，情绪转变这么快的吗？”老徐拿着纸巾，带着哭腔问道。 在刚才，陈立川道出“委屈”的时候，徐晚棠真的很心疼他，甚至可以体会他当时绝望的心情。 可是，现在，一转眼，立川他，看起来非常放松，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已经蹲台阶上，嬉笑着跟崔自兵聊起天。 “你特么少脱奸耍滑，这打火机不是我店里的？顺这么多，你孙子用得完？赶紧交过来！” 陈立川拿打火机时，顺便把崔自兵兜里的一包华子也抓到手里。 “诶？立川，把烟给我，你抽这个苏烟，还有半包，都给你。” 崔自兵蹲在陈立川一旁，连忙把半包苏烟递向陈立川，急得瞅着他手里的那包华子，这可是在财贸里装逼用的。 “行，这包也没收。” 陈立川一把拿过苏烟，两包烟都装在自己兜里。 “不是，立川，你不能都拿走呀？” 崔自兵急了，可奈何一米七的个头在陈立川面前有点小鸟依人。 “每天跟着混吃混喝，从晋源吃到魔都，你特么的，跟财贸的人那叫一个大方，在老同学身上一毛不拔。” 陈立川没好气道，狠狠瞪了他一眼，崔自兵咧嘴呲牙，也不好意思说啥，毕竟都是实情。 老徐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蹲下抽烟，莫名维持了片刻的安静后，崔自兵又揽住陈立川的肩膀，一脸肃穆，且感同身受地说起： “立川，哥们这次挺你，他妈的，还能这么不尊敬人，哦，当初你那么追齐司遥，一点好脸色都没给，现在招招手就让你过去，凭啥？” 情绪越发激动，崔自兵扬起深恶痛绝的嘴脸，好似想给陈立川出头，继而道： “我看啊，齐思遥心里还是没你，没准还惦记着刘伟伟呢，是看你现在生意做得不错，想吊着花你钱呢。” “崔自兵，遥遥不是那样的人！” 老徐立即辩解，虽然她有自私的一面，但当然不允许别人侮辱齐司遥，她绝对不会脚踏两只船。 “这个话题就到这里为止，以后也没提的必要，我跟齐司遥只是老同学，走吧，我送你们回。” 陈立川吐掉烟头，起身往面包车那里走去，老徐和崔自兵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后，快步跟上。 十分钟不到，五菱神车嚣张地停在女生宿舍楼底，在这开学季，财贸院里根本不缺好车，别说奔驰、宝马，甚至还有百万级别的豪车。 至于是不是有钱人送他的小女朋友，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男生宿舍楼底，便宜的国产车居多。 “老徐，我帮你把东西提上去。” 陈立川从后备箱提出行李，拉着最重的两个包裹，往女生楼里走去，徐晚棠就背着双肩包，提着一个很轻的袋子，快步跟在后面。 现在崔自兵为了追齐司遥，有意避开徐晚棠，一定得拉开距离，所以也没去帮忙，悠闲地坐在车里，给齐司遥发去安慰短信。 “遥遥，今天看到你哭，我的心也跟着碎了，或许有些人注定只是匆匆过客，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管扮演什么角色，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 与此同时，在一辆出租车里。 齐司遥还在哽咽，抹着眼泪，依旧沉沦在悲伤的情绪中，她现在想的，是如何弥补对陈立川造成的伤害。 真的好对不起他...... 其实人大多都是如此，拥有时有恃无恐，一旦失去，又是各种怀念与矫情！ 现在齐司遥心里，似乎着了陈立川的迷，觉得他怎么都好，又深情、又重感情，还有本事。 突然，当手机响起时，齐司遥以为是陈立川发来的短信，仓促地拿出手机，可看到是崔自兵的名字时，都没有打开的心情。 看着女儿如此患得患失，齐宏志和白翠云这两口子虽然心疼，但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而且他们的这些恩怨纠缠，真是头还疼呢。 “遥遥，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你若盛开，蝴蝶自来。”齐宏志还是安慰了一句。 可下一刻，齐司遥再次哭嚎起来，抽搐着： “爸爸，我只是觉得，太......太对不起陈立川了，他明明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还要一直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好心疼他......呜呜呜......” 齐宏志嘴角抽搐，胳膊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毕竟他这个年龄段，难以接受这些，白翠云看着窗外，不说话了，等着女儿发泄完情绪再说。 ...... “累不累呀？” 老徐快步跟在陈立川一旁，体贴地询问，注意到他额头上溢出的汗珠，手里已经拿着纸巾了。 “老徐，你自己装多少东西心里没个底啊？早知道我就不帮你搬了，在几楼啊？”陈立川紧紧蹙眉，一副不耐烦的嘴脸。 “马上啦......” 老徐嘴角上扬，知道这臭男人的脾性，一只手帮忙提着行李箱，快步走着。 今天很多情侣，都是男生帮女生搬行李的。 502，这还是陈立川第一次来女生寝室，推门进来时，老徐的其他舍友都在，倒是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随即响起亲切的叫声。 “班长！” “班长，你怎么来啦。” “班长你好呀！” 几个女生笑着打招呼，连林珊珊都向陈立川笑了笑，有意拉近关系。 在整个商务管理系，陈立川的人气非常红了，尤其新年晚会的自创歌曲，更是收获了一众迷妹。 “大家过年好。” 陈立川笑着打招呼，一一看向几个女生，秦一丁在上铺，探着脑袋笑着，其他人也都很惯了，一起跳过团体舞，也注意到了梁茹茹。 但是她，此时眉头紧锁，情绪看着很不对，一旁还站着一个年龄大一些的男人，有些面熟的...... 第248章 问题 打过招呼之后，陈立川是能感觉出来，寝室里的气氛不对劲，而梁茹茹身旁站着的那男人，一看就不是财贸的学生，同时也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 这男的谁来着？该不会是烤鱼店的那个大堂经理吧？陈立川心头诧异，有了这个猜想后，越看越觉得像。 但陈立川也没多想，搬着老徐的行李箱，往柜子上搁时，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尖叫。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呀！” 梁茹茹从喉咙处迸发出声嘶力竭地叫喊声，她的形象，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不会大声说话的那一类，虽然现在在班里名声不好，但她的性子就是如此。 可现在这副形象，是宿舍里几人第一次见到，秦一丁又把脑袋探出来，怯生生地看着，不过由于班长来了的原因，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你这人怎么这样，谁让你来我们宿舍的。” 秦一丁小声嘀咕道，然而那原来的大堂经理，猛地就瞪向她，一副要吃人的嘴脸。 “你有种再跟老子说一遍！” 高林荣瞪圆眼睛，往前走了一步 吓得秦一丁立马缩回身子，还心有余悸地看了陈立川一眼。 “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呀？能不能讲点道理，我跟你没关系吧？” 梁茹茹挡在秦一丁床前，但声音明显要比刚才低上很多，这个男人的戾气，让她胆怯。 “我他妈为了你连大堂经理都丢了，你现在说你跟我没关系？有准再说一次，老子抱着你从楼上一起跳下去！” 高林荣指着梁茹茹，面目狰狞地警示道。 从那家西餐厅高调辞职后，他原本打算去时代广场的其他店任职店长，可其他老板相互一通气，谁会用他，连普通服务员都不给他干。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高林荣心生悔意，又多次回西餐厅去找梁茹茹，以为自己为她付出这么多，肯定会感动，跟自己好，那也值了。 可梁茹茹一直在逃避，直到某一天，突然就离开了西餐厅，这彻底惹恼了高林荣，老子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拍屁股跑了？ 一番打听后，知晓梁茹茹的学校，便在财贸门口蹲好几天了，终于在今天上午等到她，一直偷偷摸摸地跟到宿舍，才有了如此一幕。 而当梁茹茹看到高林荣出现在寝室时，吓得脸色苍白，差点摔在地上，她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处理事情是非常过激的，不然也不会跟西餐厅的老板那么干。 所以才爆发了争吵，而高林荣疯癫的样子，让其他宿舍四人大气都不敢出，正当这个时候，陈立川和徐晚棠推门走了进来。 “呦？大堂经理呀？我以为是多大的官呢，呵呵，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林珊珊站出来给闺蜜出头，她心里有疑惑，梁茹茹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有纠缠，而且还在一个地方打工？ 但这些事，等以后再聊，当务之急，是要给闺蜜坚强的后盾。 “你是不是找死！” 高林荣冲着林珊珊咆哮，瞳孔不断放大，扬起拳头，假装要打林珊珊，吓得后者连忙向后退着，一个踉跄直接坐在床上。 “今天谁他妈的敢多说一句话，你爹我就跟你们对命，不怕死的就来！” 高林荣冲着宿舍里的几个姑娘歇斯底里地咆哮，看见她们害怕的样子，气焰更加嚣张。 这时陈立川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听说过不少女大学生的悲惨事情，他作为班长，是有责任的，不能对不起李春勤的信任！ 于是老六先默不作声地缩在门口，同时不断给人发着短信。 “凯凯，叫上男生宿舍的人赶紧到咱们系的女生宿舍楼底，我出事了。” 这时邹凯凯正在床上玩着电脑，看见陈立川发来的短信，蹭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快走，川哥出事了！” 邹凯凯大声一喝，直接从上铺跳在地上，“快他妈的都走，别磨蹭。” “啊？”吴朗还在悠闲的喝水，见邹凯凯急冲冲地跑出寝室，不管三七二十一，披了件外套也跟了出去。 顾雨还在发愣，梁景山冲其高呼：“看我干啥，感觉走啊，立川有事！” 随之两人也快步跑了出去，由于太急，顾雨鞋子都穿的不是一双。 同时邹凯凯又叫其他寝室的同学，一说是班长有事，大家伙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跟着他们，气势汹汹地往女生寝室楼底赶去。 商务管理系，只要在寝室的，全部都走了。 ...... “谁他妈不想活了！” 高林荣跟疯子一样，拿起一个饭缸，咚咚两声砸在自己身上！ 如此暴戾的样子，让几个姑娘心惊肉跳，刚才趾高气昂的林珊珊，缩在一边，身子都在颤抖。 “高林荣，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也不是我让你辞职的，我赔你钱可以吗？” 梁茹茹已经是哀求的语气了，可以明显地发现，她腿抖得很厉害，像是随时会瘫坐在地上。 老徐亦是非常紧张，高林荣这个样子，让她想起彪子那一伙社会垃圾，紧紧拽着陈立川的胳膊，又想让他去帮帮忙，更担心他因此受伤。 当然，肯定立川是老徐心中是最重要的。 “跟你他妈没关系？真是个贱人！” 这句话无疑激怒着高林荣，老子工作都丢了，你说跟你没关系？ “啊！给老子出来。” 高林荣一把抓住梁茹茹的胳膊，往寝室外拖拽，梁茹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几个女生神色慌张，根本不敢上前帮忙。 “你干嘛呀！我不走！” 梁茹茹已经哭了出来，高林荣的动作越发粗鲁，更用力的拖拽。 就在这时，陈老六溜在那男的身后，举起板凳，重重砸了下去！ “你给老子放手！” 陈立川面目同样狰狞，见动手了，老徐也拿起拖把站了过来，随时准备上的。 “你想死，敢动老子。” 高林荣捂着头，指着陈立川，然后不等他有所反应，下一刻，陈立川照着他的脸就踩了上去。 同时，陈立川的喉咙处，发出不属于他的声音：“滚你妈的！” 第249章 同学 “怎么办？” 老徐紧张地问道，紧握着拖把，手心里都溢满了汗珠，刚才陈立川踢了那人一脚，正躺地上捂着脸，痛苦呻吟着，寝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梁茹茹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同样慌乱地望着陈立川，其他几个女生也都是这般神情，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可怕的事。 “你妈的。” 高林荣缓缓站起，他的左半边脸已经红肿，死死盯着陈立川，像是一头受惊的野兽，充斥着威胁。 “你是先动手拉茹茹的，讲点道理！” 老徐开始讲理，可她的瞳孔突然放大，喉咙处发出“呀”的惨叫声，只见高林荣朝着陈立川扑了过去，“咚”的一声，两个人顺势重重栽倒在地上。 “你妈的，让你给老子犯贱。” 高林荣的力气很大，尤其现在像疯了似的，揪着陈立川的领口，拳头胡乱往他的身上砸去。 陈立川则是顶起膝盖，做着防守动作，但肚子上还是遭来的一拳，顿时令他脸色惨白，甚是额头处冒出虚汗。 说句难听的，要不是陈立川先搞偷袭，真扛不住高林荣的猛击，这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双手摁着他的一条胳膊，都觉得吃力。 “你放开他。” 老徐举着扫把，一下下打在高林荣的后背上。 “老子先弄死你。” 这动作激怒了高林荣，起身准备去打老徐时，陈立川连忙扣住那人的脖子，用力一拉，两人直接平躺在地上。 这时秦一丁也跳下床，握着拳头跃跃欲试，林珊珊和梁茹茹也向前站着，随时准备动手，但心里过度紧张，一直下不去手。 另外两位姑娘则是退到最后面，心惊胆战地看着打斗，要不是他们就在门口，早就跑出去了。 “你他妈的想动谁？今天老子让你完！”陈立川暴戾的嘶吼，只管用力锁脖。 高林荣一只手拉着陈立川的胳膊，另一只手肘疯狂向其挥去，一下下砸在他的腰间。 “老娘杀了你！” 这一刻，老徐啥也不管了，冲过去双手薅住高林荣的头发，咬牙发狠地撕扯，用尽了全力。 见状，秦一丁、林珊珊和梁茹茹也都冲了过去，不是抓高林荣的脸，就是捶他的背，梁茹茹则是用尽全力拉着这人的胳膊，这样就没法打陈立川了。 不管杀伤力如何，最起码这四个女生的嘶叫声，那是相当猛烈。 “呀！” “打他打他！” “谁怕谁怕！” “真是垃圾人！” ...... 一时间，502宿舍乱成一团，几个女生的嘶吼声，跟要命似的，楼道里的其他人还以为这是咋了，吵成个这样？ “啊！啊呀！” “哦！” “眼睛！” 高林荣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尤其薅自己头发的那个贱人，跟拽萝卜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死命地拽着。 “死人！死人！死人......”秦一丁握拳一下下捶打高林荣的后背，手腕都发酸了，但依旧不停手。 林珊珊则是抓着高林荣的脸，能打哪就打哪，虽然性子平日里嚣张跋扈，但从来都没打过架，现在几拳下去，竟然非常亢奋！ “再犯贱！给老子犯贱！”林珊珊最后面目狰狞，非常使劲地捶打高林荣。 “停手，快停手，要死人了！” 高林荣终于怂了，在几个女人的连番捶打下，开始哀嚎，也不再反抗，而是做着防守，缩起身子。 见高林荣这副样子，其他女生也都打累了，便停下手，气喘呼呼地站在一旁，可老徐依旧不撒手，依旧紧紧拽着他的头发，叫嚣道： “你再打他！” “啊呀呀，停手，我来就是讨个公道的，我被梁茹茹害得工作都丢了，我也是受害者。” 高林荣开始打感情牌，语气无辜，只感觉头皮都被拽下来了，而且陈立川还躺在地上，锁着他的脖子，使其动弹不得。 这两人，就是不撒手！ “你胡说八道！”梁茹茹尖声嘶叫，藏在心里的委屈在这时释放。 “从去西餐厅的第一天，你就不断过来骚扰我，导致领班一直对我有意见，我已经明确拒绝你了，还不断骚扰我，想干什么呀！” 梁茹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真的受不了西餐厅里的氛围，那几百块钱挣得太难了。 而听着梁茹茹的哭诉，宿舍的其他几人都惊住了，她家这样的条件，怎么会去西餐厅打工？ 尤其是林珊珊，看着梁茹茹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联想起这段时间里，茹茹的“怪异”行为，她总是一个人，有意避开自己的邀约，又总是去学校食堂吃饭。 难道她家出事了？ “什么叫我骚扰你，是你害了我好吧？”高林荣怒目圆瞪道，“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就是你骚扰我，是你骚扰我，就是你！还在西餐厅里抓我的胳膊，让你碰我了吗？凭什么碰我！呜呜呜......” 梁茹茹嚎啕大哭，在西餐厅里受了太多的委屈，尤其还被高林荣莫名抓住她的胳膊...... “放你妈的狗臭屁！老子什么时候碰过你，别血口喷人！” 高林荣破口大骂，明显是急了。 梁茹茹哽咽地瞪着高林荣，气得浑身发颤。 陈立川现在也不废话，这件事，他作为班长，还是学生会的，肯定要捅到学校里，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高林荣，跑来财贸闹事，不知道后果？ 还真以为财贸是吃素的？你一个社会上的渣仔，真是脑子有泡，来这里闹事。 而如果陈立川今天没有恰巧碰见，万一造成可怕的后果，那李春勤肯定要担责的，几年的基层工作经历，还要挂上错误！ “铃铃玲玲铃......” 这时，陈立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让寝室里短暂的安静，只有梁茹茹的哽咽声，突显得楼道外的嘈杂声尤为明显，像是在议论寝室里的情况。 “哥们，放手吧，这事就到此为止，反正你们也不吃亏，而且你也没必要给自己惹一身骚，谁没一个人的时候，你说不是？” 高林荣拍了拍陈立川的胳膊，想让其放手，又冷静地说了这样一句，连求带吓唬。 而这样的话，不禁让梁茹茹感到后怕，担心高林荣还会继续来找自己的麻烦，但更担心这样的垃圾人，伤害到其他同学。 于是小声道：“班长，让这个人赶紧走吧。” 今天陈立川、徐晚棠他们能够为自己挺身而出，已经让梁茹茹非常感动了，不想因为自己，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麻烦事。 但陈立川没任何回应，只是默默接起电话，冷冷说道：“凯凯，你们都上来，在502宿舍。” 随即，陈立川便挂断了电话。 “你什么意思？你让谁上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命硬？啊？” 高林荣急了，声音在这时都破音了，他的慌乱，谁都能看得出来。 “你算你妈的什么玩意，还一个人的时候，老子怕你？真以为我们班的人好欺负，老子明告诉你，今天这事过不去了！” 陈立川怒不可遏，直接硬碰硬的回应。 而班长如此霸气的话，给了几个女生莫大的勇气，秦一丁叉着腰，叫嚣道：“敢公然跑来我们寝室闹事，还先动手打人，你就等着完吧！” “真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哪里来的乡下人，今天这事绝对跟你没完，来我们宿舍里抢人，嚣张成啥了！” 林珊珊指着尖声骂道。 老徐则不吭气，还在薅着高林荣的头发，长发下的娇小面容，从来都没有这般凶狠过。 梁茹茹愣在那里，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是在家人之外的同学友谊，想起跳完舞后，大家一起吃的那顿火锅。 “他妈的，欺负我们班的女生，找死！”陈立川还在咆哮着，而这张近乎扭曲的脸，落在梁茹茹的眼里，心头涌起说不出的感动。 同时，在楼下。 邹凯凯刚放下电话，就怒气冲冲地朝着一伙男生们大声嚷嚷：“走，立川让去502宿舍。” 随之自己率先跑进宿舍楼里，梁景山一行人也不废话，当即快步跟了上去。 正值开学季，女生宿舍的管控并不严，允许男同学帮忙搬行李，但当宿管阿姨看到这么一大群男生，面色不善地冲上楼时，心里不禁涌起担忧。 “喂，你们要去哪？都站住！” 宿管阿姨焦急地喊道，但这群男生不管不顾，直奔楼上而去。 “都回来。” 宿管阿姨急了，连忙跑出屋子跟了上去！ ...... “你给老子放手！” 高林荣想跑了，瞅着没唬住对方，心里害怕，身子开始剧烈挣扎，同时向老徐挥拳！ “别动！” 陈立川急忙拉住高林荣的胳膊，差点就打在徐晚棠的脸上，后者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陈立川急着吼道：“老徐，你先起开！” 老徐松开头发，扑着摁住高林荣的另一只胳膊，就是不起来，还担心陈立川吃亏。 正当秦一丁、林珊珊、梁茹茹几个女生，又准备一起去收拾高林荣时，“咚”的一声，寝室门被踹开，一大群男生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邹凯凯！ 第250章 生动的一课 “这个男的骚扰咱班的女生！” 见自己人来了，陈立川底气十足，一声大喝，随即也松开手，整条胳膊都酸了。 高林荣慌乱地从地上爬起，面对从门口涌进来气势汹汹的一群男生，挪动嘴皮子，惊呼一声：“误会啊，我来这里是找人的。” “误你妈的比会！” 其他人还在犹豫，想了解了解情况，邹凯凯跳起来就是一脚，猛地踹到高林荣的肚子上，瞬间让其半蹲跪在地上。 “干他！” 邹凯凯又一声高呼，顺手拿起地上的凳子，朝着高林荣的身上砸去，那不要命的气焰，把寝室的几个女生都吓傻了，门口更是挤满了学生。 “老梁，赶紧把邹凯凯拉开，你们换个人打！” 陈立川连忙把梁景山推到前面，这个快一米九的大高个，才急忙把崔凯凯给拉开，又和吴朗几个男生涌到前头，拳头招呼高林荣。 “你们在干什么呀！千万别打架，是不是想被记处分！”这时宿管阿姨也跟着过来了，挤开人群，对着打架的人群大声警告道！ “抓色狼！这个人偷偷跑到女生宿舍进行猥亵，大家抓色狼，别让他给跑了！” 陈立川一声怒吼，顿时激起千层浪！ “打死这个逼玩意，什么东西，跑来女生宿舍干这些事！” 梁景山当即几个耳光招呼过去，这特么是自己女朋友的宿舍，原来这孙子干的是这事？ “是不是想死？” 梁景山直接把高林荣像拎小鸡似的，抓着领口提了起来。 “抓色狼！” 随之吴朗也吼了一嗓子，一脚干了上去，这时不打白不打。 于是跑来的男生齐声高呼： “抓色狼！” “大家抓色狼！” “打死这个色狼！” 一大群男生把高林荣团团围住，架着往楼道外走去，同时无数拳头砸过去，另其痛苦地哀嚎起来。 “哎呀！别打了！” “误会啊！” “我来是找人的！” “求求你们了！” “再也不敢了，误会啊！” ...... 高林荣不断地哀求，真是被乱拳给打懵了，怂成一摊烂泥！ 原来还想仗着自己的社会气息，能唬住学生，真没想到挨了好几顿揍，眼下都被揍得神志不清，已经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 “凯凯，你别动手了！” 陈立川一把揽住邹凯凯，他这个人控制不住情绪，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同时又扭头看了梁茹茹他们一眼，又道：“你们也走！” 这时肯定要报告到庞主任那里，要找梁茹茹他们宿舍的人问话的。 “嗯，好。” 梁茹茹听话地点点头，于是寝室的几个女生跟在那群男生后面一起下了楼！ “抓住色狼了！” “打色狼！” “打死这狗日的色狼！” 一大群男生拖着高林荣，直接在校园里游行，那阵仗，吸引了全校同学们的瞩目，围成了一个大圈！ “哎呀......求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敢了，梁茹茹，求求你，跟你同学说说情啊，我再也不敢了......” 高林荣全身瘫软，都尿裤子了，不断向后望一眼，寻找着梁茹茹的身影，不断祈求着她，哪里还有刚才半点的嚣张气焰。 “这色狼尿裤子！” “啊哈哈哈哈......” “怂货，再让你刚才狂！” 男生们一阵哄笑，刚才不敢动手的，现在也鼓起勇气，过去邦邦就是两拳！ 梁茹茹跟在这些同学身后，此刻有了足够的勇气，再也不担心高林荣对她的骚扰，积压在心底的怨恨，在此刻全部释放！ 真畅快！ 不多久后，这些人就浩浩荡荡地来到庞隆正的办公室，光是听到“色狼”闯入女生寝室这个说辞，就让他心惊胆战，连忙向陈立川问道： “立川，那你们班的女生受到伤害了没？” 这是庞隆正担心的问题，只要保证自家的学生没事，那这个问题就好处理，更不会影响到财贸的声誉。 “幸亏我去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没受什么伤，只被摸了胳膊吧，我制止猥亵行为时，还挨了揍！” 陈立川语速很快地解释道。 庞隆正瞬间板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高林荣，随之又担忧地看向梁茹茹，只见她满脸泪珠，脸色憔悴。 “他就这样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寝室外面拉！” 梁茹茹怯生生地形容着，比划着动作，泪珠又在眼眶中打转。 “还对我们出言威胁！” 秦一丁补充道，而话音刚落，几个女生都七嘴八舌地说起高林荣当时的恶性。 庞隆正已经怒不可遏，还能在他手里出这样的事？必须严肃处理！ 之后的工作，庞隆正先让其他男生，以及寝室的几个女生都回去，只留下陈立川和梁茹茹两人，详细了解情况。 这高林荣偷偷跟踪梁茹茹，“潜入”女生宿舍，还要将其拉走，这件恶劣事情，已经触碰到庞隆正的底线，立即联系警方，并且给了压力。 当高林荣被带走时，都吓得晕了过去，恐怕他再也不敢来财贸了，商务管理系的男生，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李春勤后来也赶来了学校，得知班里的女生没受伤后，不由长吁一口气，虚惊一场就是最好的结果。 闹剧一直到下午四点那会才结束，随后李春勤、陈立川和梁茹茹，三个当事人最后从庞隆正的办公室走出来，又边走边聊了会。 “茹茹，像这种情况，你要第一时间给老师打电话，不要用自己的方式去犯错，万一出了事，再后悔可就迟了。” 李春勤严肃叮嘱道。 “嗯。” 梁茹茹用力点头，表现得十分乖巧。 “立川，这件事主要全靠你。” 随之李春勤看一眼陈立川，话虽没多说，就点了点，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已经不需要过度渲染。 此时老六微微皱着眉头，表情并不轻松，像是在色狼事件中受了伤害，而他负责任的行为，在导师眼里非常加分，甚至庞隆正都更有好感。 “立川。” 李春勤又重重叫了一声，在他的那辆国产车前提下脚步，用力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洋溢的感激神色，早已说明一切。 “老师，您路上注意安全，没多大事的。” 陈立川摇摇头，帮着导师拉开车门，然后目送车子驶离后，才转身快步离开。 不过并未与梁茹茹打招呼。 “那个......班长......” 梁茹茹望着陈立川的背影，稍有犹豫后，还是快步追了上去，与其并肩走着。 “班长，今天的事，太谢谢你了。”梁茹茹紧抿着嘴唇，但陈立川只是扫了她一眼，很敷衍地摇摇头，并未多言，反而越走越快！ “你等一下！” 梁茹茹拉住陈立川的胳膊，仰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其实是没脸跟人家说话的，但有太多的感谢要讲。 “新年晚会的事，真的对不起，你要我怎么补偿都行，没想到班长你今天会为我挺身而出，真是太感......” “梁茹茹，你没必要这样说的，我对事不对人，既然我是班长，就必须在当时做出应该做的事，这跟你是谁没任何关系。” 陈立川烦躁地打断了梁茹茹的话，洋溢的表情是那般的不耐烦，继而道： “而且新年晚会的事，你也没必要一直在我跟前絮絮叨叨，犯不着，我不在意，本来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恐怕这一生唯一的交集，就是这短短的几年。 所以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我不会介意，你也更别往心里去，你这个人，对于我而言，无论是道歉还是感激，一两句好听的话，有什么意思呢？ 忙你的去吧。” 陈立川又说了很多，不过这就是他对梁茹茹的真实想法，别打交道就行，一直往我跟前凑干啥？再说了，你长得是不错，可人口基数大，最不缺就是美女。 所以，梁茹茹，别在我跟前有什么优越感，仗着自己好看就妄想能得到原谅，谁把你当回事？ 梁茹茹当下愣在原地，在没有继续跟着走的勇气，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像是被刀刮一般难受。 这时已经到了女生宿舍楼底，一大群男生，还有秦一丁、徐晚棠都在那里站着聊天，笑声隔着很远都能听到。 随后他们都挤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从梁茹茹的身旁疾驰而过！ 只是......梁茹茹望着那辆离开的面包车，一个人在大风中站了好久好久才上楼。 车里。 “卧槽，我当时还给了那孙子两拳，他妈的，立川，我就在楼下，你咋不叫我？” 崔自兵在车里咋咋呼呼，现在是比谁都看起来猛，可当时他压根就没过去，隔着老远看了看。 陈立川没多吭气，把车停在男生宿舍楼底，随后下车，把崔自兵的东西给搬在地上。 “哎呀，兄弟们辛苦了，立川，回头把我给你的华子分着抽了。” 崔自兵在一旁笑意盈盈，还想好事，以为要先帮着自己搬行李，然后一起出去happy，毕竟东西太占地，人都是摞起来坐的，而且还是陈立川请客。 “东西就给你放着了，不用谢，一会搬的时候小心勒手。” 陈立川还好心地关心一句，随后驱车离去，留下崔自兵一人在风中冷乱。 走......走了？崔自兵顿时戴上痛苦面具！ 第251章 早说魔都阿姨是你开的店 开学第一天，讲台上的李春勤日常啰嗦，强调各种注意事项，尤其叫一款“热得快”的电器，举例各种发生过的危险事情。 底下的学生们昏昏欲睡，谁都没上心，该用照常用，瘫睡成一片，只有后排的班长，挺直腰，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还做笔记。 不过同学们也习惯了班长的专心致志，并且一点都不讨厌，还有帮其说话的。 “咋了，人班长就是认真的性格，碍你们什么事了？” “就是，就是！” “谁有咱们班长负责。” 等等等等“偏心”的话，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在同学们心中的信服力，班长是要超过李春勤的，毕竟导师的性格，太随和，没什么威信。 尤其前两天暴打色狼事件后，让二班更有凝聚力。 后半堂小课，李春勤也没讲课的准备，先让学生们收收心，在讲台上抿着茶做课件，底下学生们嘈杂地聊着天，也不会去管的。 多正常嘛，又不上课，不聊天干啥？冥想吗？李春勤看得很开，毕竟年轻导师，思维方式跟学生们差不多。 不过这热聊的话题嘛，当然是色狼事件了，尤其女生们的话，非常夸张，还不时地转身看班长一眼。 “吴朗，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不叫我？他妈的，我当时要在，非打死那个贱人！” 申一明朝着后排大放厥词，紧锁眉头，呼吸急促，已然一副非常凶猛的形象。 “呵呵呵呵......这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了。”吴朗说话温温柔柔，连他这种性格随和的人，都觉得申一明有点太装了。 这次从老家带上来的特色小吃，宿舍几人就申一明一个人拿了，虽然吴朗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有芥蒂。 至于邹凯凯、梁景山那些人，都懒得理他。 “他妈的，以后要是碰见，非得把那个贱人给结结实实的收拾一顿。” 转身过去后，申一明还“意犹未尽”地嘀咕，转而看向前排的梁茹茹，他同桌现在是秦一丁，坐的是原来老徐的位置，人就突然自然而然地坐过去了。 至于老徐，还跟陈立川坐的同桌。 “梁茹茹......” 随之申一明叫了一声，手掌摊开，拍了拍梁茹茹的后背，而她只穿着一件黑色线衣，是能清楚感觉到触碰，这样的动作，是有几分暧昧的。 就像男女对象。 “怎么了？” 梁茹茹扭头问道，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几分厌烦申一明的动作。 “茹茹，那人现在住哪？你知道地方吗？等他拘留完，我找他算账去！” 申一明表情凶狠，称呼的那一声“茹茹”，却是非常温柔，自从知道梁茹茹的家境贫苦后，他心中的优越感就迅速滋生！ 以我这样的条件，配个梁茹茹没问题吧？吃回头草，主要是她的样貌，申一明很喜欢，没有抵抗力，精致的五官，就跟电影明星似的，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高贵感。 哪怕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梁茹茹身上，都比其他人更有气质，这一点都不夸张，比如军训服，就是大兵和量身定做的区别。 “这事已经过去了，真不用再提，更何况我也没吃亏，当时把那男的打得很惨。” 梁茹茹摇摇头，又迅速转过身。 “喂！” 申一明又叫了一声，这下直接抓了抓梁茹茹纤细的胳膊，与女神这样的接触，让其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像是征服了高山。 “干嘛呀？” 梁茹茹往后靠了靠，甩开申一明的手。 “中午要不一起吃饭吧，我请你吃大餐，顺便跟我聊聊那个人的事，我托人查查贱人的底细，一次把他收拾老实了。” 申一明重重道，但这托人调查是假，主要还是想跟梁茹茹一起吃饭。 “申一明，我真不想在这件事上再有任何纠缠，你别问了。” 梁茹茹透露出几分烦躁，转身趴在桌子上，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而听到这样的话，申一明脸色立马阴沉，心想你在我跟前哪来的优越感，还兼职做服务员！ 不过嘛，申一明虽然当下心里堵，但还是想继续追追梁茹茹的。 眼下最高调的，不是参与打斗色狼事件的男生们，反而是申一明了，跳得很高。 “茹茹，真没想到一丁和老徐那么猛，真挺够意思的。” 林珊珊凑到梁茹茹耳旁，很小声地聊起来，现在她对两人的看法，跟原来完全不同，平日里关系好的，反而在那个节骨眼不帮忙，躲远远看着。 “嗯。” 梁茹茹重重点头，又转身偷偷看了一丁和老徐一眼，心里十分温暖，要不是因为新年晚会的事，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 原来林珊珊并不好相处，都是梁茹茹在中调解。 “茹茹，家里的事，你也别太给自己过多的压力，至少没有到了资不抵债的地步，要是缺钱的话，你跟我说，别再去当服务员了。” 林珊珊心疼道。 “没事的，其实那样的经历也挺好，原来活得太梦幻，总把事情想当然。” 梁茹茹心里坦然，当把西餐厅的那几百块钱握在手里时，她就能够接受所受的苦了。 内心已经坚强。 “中午别去食堂吃了，咱们去大江捞吃火锅，我请你，但能不能占上桌，那就两说。” 林珊珊笑道，脸贴在梁茹茹的胳膊上。 “好。” 梁茹茹点头应着，但提到大江捞，心里还是不由咯噔一下，陈立川那天的话，仿佛给她的心上了枷锁，一直开心不起来。 “那我请你喝魔都阿姨。” 梁茹茹说道。 “魔都阿姨就更抢不上了，都是男生排队给对象买的，也不知道这是谁开的店，也不说多开几家，味道真的非常好喝，寒假我还专门过来买了，结果关门。” 林珊珊抿抿嘴，不管多会去魔都阿姨，都是大排长龙，挤着一堆人，很难买到。 “推出新口味的奶茶了，你们喝过没？” 秦一丁突然凑过来说道，没老徐跟她聊天，十分寂寞，林珊珊和梁茹茹也立马转身过去。 “啊？你尝过了吗？味道怎么样？好喝吗？”林珊珊笑着问道，瞥了眼后排呲牙笑的梁景山，“你对象给你买的吧？” “不是，班长给的，就打架那天晚上，后来在他店里吃饭，有人提着奶茶送过来，草莓奶昔的，很好喝，班长跟奶茶店的老板认识，毕竟邻居。” 秦一丁提到奶茶口味，语气变得高涨，不禁引起周围女生的羡慕。 “哎呀，我也好想喝。” “就是呀，名字很符合我的气质，草莓奶昔。” “羡慕有对象的人，可以帮着买，年后的第一杯奶茶，谁给我买呢？” 在这样的声音下，申一明看向梁茹茹，问道：“你们想喝的话，我排队去给你们买。” 林珊珊笑了笑没说话，知道这申一明现在什么心思，还不是想继续追闺蜜。 梁茹茹遥遥头，没吭气，但一些女生围着申一明，求他去排队，已经把钱递给了他。 不过嘛，申一明心里的盘算，是想让陈立川帮自己买，毕竟那块的商户老板他都认识，谁想冷飕飕地站那里排队。 ...... “老徐，你高数竟然过了？” 陈立川不可思议地盯着徐晚棠，班里唯一挂的一个人，就是他自己了，但态度没得说，至少卷子都写满了，不会就把题目抄一遍。 可是老师没给面子。 “嘿嘿，立川，你写满没用的，得对。”老徐笑容得意，“完了等补考吧，那时候题会简单点，嗯......写满题也应该有辛苦分的。” “靠！” 陈立川紧锁眉头，原来高数是强项，可现在几乎忘差不多了，真想不通，顾雨和邹凯凯，这两个货色为啥也能及格？ “川哥，你看我干啥？” 顾宇笑道。 “没事，中午员工餐有炒肉。” 陈立川淡淡一句。 而一听这话，让邹凯凯和顾雨咧嘴笑了起来，这两人，心里明镜似的，只要跟老梁和川哥处好关系，就能活得相当滋润。 现在陈立川手里还拿着邹凯凯的五万块，那是当做四店的投资金。 “立川，没想到你英语这么好，都快满分了。”老徐又称赞道。 “呵呵。”随之老梁一声冷笑，“我可不学英语，我爱国，我看真没必要把英语当做主要学科” 这话一出，不少“爱国人士”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纷纷点头附和。 “胡话。” 陈立川摇头反驳： “英语一旦退出主科地位，渐渐供应就会变少，导致会发展成如钢琴那般，普通人学不起的东西，由此造成的后果，普通人将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外贸、金融等高薪行业。 英语也许不是个别人的出路，但它却是无数人的出路，要学会相信，初衷肯定是为我们普通人着想。” 其他事情，也都是一样的，存在就有必要，一定是为了大众。 “哇，立川，好有道理，真的，这一瞬间，我心里是震撼的。”老徐耍心机，借此机会拉着陈立川的胳膊。 就在这聊天之际，庞主任突然推门走进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庞隆正笑着点头向李春勤示意，随口高呼道：“立川在不在？” 陈立川立马笔直站起。 “快出来，找你聊聊魔都阿姨的事，超市那里排太多学生了，得商量下营业时间，早说店是你开的呀，我还费劲去咨询。” 庞隆正摆着手，这一句话，瞬间引起一片哗然...... 第252章 太难以置信了 听到庞隆正略带责备的语气，哪怕是针对陈立川，李春勤也难为情地笑起来，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当时开这个店时，是李春勤帮忙找关系的，说是自己一亲戚，所以宣传部那么给魔都阿姨做广告，以及广播上宣传，庞隆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排队的学生太多，连超市老板都有怨言了，庞隆正必须得商议营业时间，知道尹兆亮不是管事的人，也不好意思给李春勤提难题，于是便找人咨询。 却发现竟然是陈立川开的！ 合着这师生两人在骗我，于是就有了刚才庞隆正气愤的一幕。 “魔都阿姨的负责人是你？”见陈立川缓步走来，庞隆正又一次强调道。 这时班里的所有同学，都在用极为震惊的目光盯着陈立川，尤其林珊珊，张开的嘴巴都忘了合上，身子不自觉地往前靠着。 梁茹茹瞪圆了那双美眼，精致的五官下，嘴角在轻轻抽搐着。 申一明的表情，更是显得呆滞，一下难以接受，都不敢相信刚才的话。 什么情况？ 财贸这么火的奶茶店，难道又是班长开的店？火锅店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又来？ 吴朗、梁景山、顾雨几人，亦是直勾勾地盯着陈立川，这种感觉，就好似一特牛逼的东西，大家一顿嘎嘎猛夸，到头来却发现，这是你朋友弄的。 关键无形的装逼才最为致命！ 要陈立川一开始就大张旗鼓的宣传，人们虽会惊叹，但不会如此震惊，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只有老徐是提前知道的，此时无力地瘫在桌子上，望着前排的那些情敌，一个个犯花痴，真的心烦！ “是......是我的负责人。” 陈立川笑着点头，同时难为情地看了导师一眼，知道庞隆正来找自己的目的，尹兆亮早跟自己说过了，而他处理方式是别管，当没听见。 眼下被逼无奈，找上来了！ 庞隆正扶了扶眼镜，酝酿了很多话，但当下还是忍住了，主要碍于李春勤，道一声“跟我出来”的话后，便先走出了教室。 “没事，立川，你别担心，有租赁合同在，店肯定会让你正常开的，我陪你一起去谈。” 李春勤连声安抚，此时肯定要护犊子的。 “李老师，给您添麻烦了。”陈立川小声道，随后与李春勤一同走出教室。 而在楼道里，庞隆正重重一句，“以后只准下午营业”的话，不禁让陈立川心头犯难。 学校里的奶茶店，那是绝不能放弃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光是那一个小店，财贸就能给他一年三十万的纯利润，这还不包括校门口的那家店。 就算万一以后有了竞品，那也得先让这两家店吃饱，才能余给其他品牌，毕竟位置太佳。 而等到李春勤和陈立川走出教室后，班里彻底炸锅了，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卧槽！魔都阿姨是班长开的？”后排的一男生声嘶力竭地喊道。 “原来是班长开的！” “那他怎么不说？” “班长一直很低调的，从穿衣打扮就能看出来。” “怎么办？我越来越崇拜他了。” “不行，我得重新追他，反正他没对象，大不了被拒，用我的深情打动他。” “哈哈，那我们两个以后就是情敌了。” 女生们议论的最凶，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依旧处在难以置信的亢奋情绪中，又在心里激起无数的幻想。 “老梁，你经常跟立川混在一起，不知道奶茶店就是他开的吗？” 吴朗急着问道，心想要早知道的话，入股的时候，更想投魔都阿姨的，毕竟成本低、利润高，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哪个更赚钱。 当然，长远看的话，大江捞更有品牌价值，但新型茶饮的兴起，赚钱是更快的。 老六行为，吴朗他们的钱已经到二店上了。 “我不知道啊，但王宇雄、小俊他们肯定知道，有好几次我就觉得，只要我一出现，他们像是有话藏着不说，原来是堤防我，没把我当自己人！” 梁景山越说越气，竟是有几分吃醋。 “川哥真特么牛逼！” 邹凯凯摇头称赞，想到陈立川从他这里拿走五万，心里涌起窃喜。 顾雨的话，他心里亦是在盘算这些，他不缺钱，而且立川说过，宿舍里跟自己关系最好，二店为了照顾自己，偷偷让自己多入股。 他们宿舍里的这几人是最激动的，毕竟都是铁兄弟，以后可以跟着挣钱的。 “我特么为什么不是607宿舍的啊！” 隔壁宿舍，郭宏一声痛苦的呐喊，激起了其他男生悲痛的心情。 入股二店的事，已经都传开了。 “一丁，你知道奶茶店是班长开的吗？”一女生激动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的。” 秦一丁摇着头，心想怪不得班长拿奶茶那么简单，原来店都是人家开的。 “申一明，你知道吗？”那女生又看向申一明。 “这个事......” 申一明拉长声音，注意到梁茹茹、林珊珊投来的急切目光，还是缓缓点了点头，用力咳嗽一声，“陈立川他跟我提过，一些营销方案还是我帮他想的。” “哇！好厉害。” 在申一明耳旁立即响起这样的赞许声。 “我对象都不知道，你能知道呀？”秦一丁翻了翻白眼，很小声地嘀咕道。 不过旁人也并没有听到。 林珊珊拉着梁茹茹，很低声地惊叹着：“这个陈立川真的好厉害，魔都阿姨还有大江捞，这些品牌都是市面上没有的，他到底怎么办到的。” 梁茹茹挤出笑容，算是回应，但是此时闺蜜溢出的表情，心里清楚在想什么，不禁让她产生担忧，回头望了徐晚棠一眼。 ...... “所以不能跟着超市的时间营业，还有人旷课去排队买奶茶的，造成的影响非常恶劣，我也有压力的，难道那个店长没跟你这个老板说？ 还有......” 庞隆正板着脸说着，但话到了这里，李春勤打断了他的话，予以反驳。 “庞主任，这学生旷课可不能算在奶茶店的头上，就算不在校内买，外面也可以排队的呀！那还有去网吧的，就让网吧关门吗？” 李春勤的语气很强硬。 “而且虽然魔都阿姨是接着超市的水电，但租赁合同可是不同的两份，同样享有权益，哪能为了其他租户，从而约束奶茶店的营业时间，这不是区别对待？ 不占理的！” 听到李春勤这样的态度，庞隆正愣了愣，真是没想到，这陈立川与其没有亲戚关系，竟然会这样护着，关系处这么好了？ 斟酌一番用词后，庞隆正才是问道：“李老师，那你说，造成打架拥挤的事怎么处理？” 这话的目的，就是探李春勤的决心了，要管到哪种地步，毕竟校领导在会上重点提了。 “这个问题当然也不能怪在奶茶店身上，更不能因为立川是财贸学生这一身份，就对他不公平，我们反而更应该支持这样的优秀学生。 而因为排队造成打架的事情，是管理不够，跟奶茶店没有本质的关联，那玩游戏的还有骂人约架的，总不能把游戏下架了吧？” 李春勤又道，语气虽不是咄咄逼人，但他的态度，那是非常强硬的。 一时间，庞隆正盯着李春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从来没见过好说话的李老师，有这样一面。 “呵呵呵......” 庞隆正笑了起来，掩饰刚才自己怒气冲冲的态度，既然有人护着，那就得换语气说话了。 “立川，那你说说嘛，奶茶店的事，该怎么解决？”庞隆正也聪明，避开李春勤，继续给陈立川施压。 “我听李老师的。” 陈立川低着头，一副乖巧形象，老六才不着庞隆正的道，人李春勤已经把态度挑明了，你心里就别觉得膈应，或是不好意思。 哪怕现在自己不占理，也要顺着导师的意思，不然你来回摆，人家这不是白帮你了嘛。 庞隆正又看一眼眉头紧锁的李春勤，于是不等他开口，便妥协了。 “那我再去跟领导们沟通，春勤你说的很有道理，倒是点醒了我。” 庞隆正点点头，这个话题也到这里了，以后奶茶店怎么经营，得按照合同上的来，真不能管了。 又简单说了几句，李春勤揽着陈立川的肩膀走出庞隆正办公室。 “立川，没事，好好发展，既然有合同在，咱谁也不怕，不管我在不在财贸，我们占的是理。” 李春勤重重道，又给陈立川吃了定心丸。 “李老师，太感谢您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陈立川抿着嘴，目光中有泪珠在闪烁。 “立川，跟我不用客气的。” 李春勤笑着摇头。 反正到现在为之，这位导师能给的好处，已经被陈立川占尽了，以后也只会更多。 而在过年期间，陈立川虽然回去了一趟，那做的，也可谓相当到位！ “老师，有时间咱们去唱k呗。” 陈立川随口聊起其他事，没必要一直反复提刚才的事，行动上表现就好。 “行啊。” 李春勤笑着点头，之后两人勾肩搭背聊了许久...... 第253章 第一次冲突 到了下午的时候，有关陈立川和魔都阿姨的事，在财贸彻底传开了，让这个新生的名头，盖过了所有人，如易蓉这类的红人，与其对比的话，都是没有可比性的。 逊色太多，不是一个档次的。 怕是到了下半年，新入学的大一新生，都会被提一句，你没听说过立川学子吗？ 在艺术系，易蓉正在排舞，当她听到议论陈立川的事后，心里有了警觉，当下给父亲去了电话。 “爸，学校都在说陈立川的事，我担心庞主任听到，然后会不会截胡我们的客户？但肯定会对背着金城提前入股的事有影响。” 易蓉担忧地问道，因为易楷民对“黑天鹅”的过度渲染，也令她对这陈立川的事极其上心。 “庞隆正那边的话，不用担心的，他不会管这样的事，这个我清楚。” 易楷民语气轻松，稍有停顿后，继而沉声道：“不过要提防其他风投公司与陈立川接触，易蓉，你跟他的关系缓和了吗？” “嗯......” 易蓉心虚地应了一声，现在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从而毁掉此次“绝无仅有”的机会。 “那就好。” 易楷民那边发出笑声，又道： “这几天把陈立川的基本情况都调查清楚了，来自宁县，是非常非常普通的家庭，父母经营电器生意，从未未涉足过餐饮业！” “什么？”易蓉不由惊呼出声，“爸爸，那大江捞和魔都阿姨，都是陈立川一个人经营，没有家庭的任何帮助？这不可能吧？” “呵呵呵......”易楷民无奈笑道：“可调查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陈立川肯定没有接触过任何风投的，开店的钱都是民间借贷这一渠道。 所以经营发展的规划，都是他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 易蓉拉长声音，不敢相信陈立川有这么大的本事，大江捞还好，但魔都阿姨的口味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制作出来的。 “大江捞的话，是有一家餐饮品牌，名叫海蒂捞，经营理念与其类似，都是走服务的，且后者规模要更大，但是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大江捞要更优的。” 易楷民给出很高的评价，这是他亲身体验过的感受。 “海蒂捞？既然有竞品，规模还大，那大江捞就不算黑天鹅了吧？” 易蓉疑惑道。 “恰恰相反，海蒂捞的市场价值，更能间接体现大江捞的市场，这主要看两边负责人的能力了，如果大江捞的二店和三店能打响口碑，那就有意思了。 这两个品牌，都值得我们投资！” 易楷民坚定道，而他更认为能够吃定陈立川，一来年轻，又是小地方来的，见识少。 最重要的一点，陈立川没有接触过风投啊，借款渠道还是民间借贷，随便在合同上制造点猫腻，那最大的赢家就是自己了。 没有任何家庭背景，这越发让易楷民的想法贪婪了，一定要吃死陈立川。 当然了，在利益面前，谁都是这样的想法。 “明天我打算去找陈立川，易蓉，你有空的话，一定多跟陈立川接触。” 易楷民又叮嘱道。 “明天去找陈立川啊！” 易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缓缓做起舞蹈舒展动作，勾勒出完美身材。 ...... 中午那会，梁景山到店里后，洗碗更有劲了，顾雨、邹凯凯这两人也没急着去玩游戏，而是跑来了店里，只为见见陈立川。 吴朗和申一明当然也来了。 一直过了最忙的时候，店员准备开始吃员工餐时，陈立川才洋洋洒洒地回来，这宿舍五人立马将他围了起来。 “立川，是不是没把我当兄弟，王宇雄他们都知道奶茶店，为啥不跟我说？” 梁景山拉着陈立川的胳膊，委屈道。 “咱们一个宿舍的，难道还没有外人亲吗？”吴朗在一旁跟着嘀咕，亦是一幅埋怨嘴脸。 “川哥，我给你的那五万块，给我投资开奶茶店吧。”邹凯凯插了一嘴。 但这一句话，立马让吴郎更急了。 “立川，有这机会的话，记得想想我呀，我也想投资魔都阿姨。” 说这话时，吴朗还望了眼对面大排长龙的奶茶店门口，不心急是假的啊。 “先吃饭，投资这个事，以后肯定会想到你们的，放心放心。” 陈立川一边敷衍，还向顾雨挤眉弄眼，后者心领神会地笑了，于是啥也不多说，毕竟川哥只跟自己说过，跟我的关系最好。 “陈立川，你这故意不提前说奶茶店的事，就是让先我们先给你投资火锅店吧？这可有点不地道了，怎么不让兄弟们投挣钱的买卖。” 突然，申一明阴阳怪气地来了这样一句，他心里当然也想投资奶茶店，毕竟钱少，收益高！ 一听这话，陈立川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吴朗不禁皱起眉头，心想就算心里有这个疙瘩，你也不能当面提出来吧？更何况申一明你之前也没投资，还说了一堆拆台的话！ 投资赔不赔都是自己的事，人家愿意带着你挣钱，就得感激。 “申一明，这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下一刻，陈立川对着申一明，语气不悦道，这一次，没有给他好脸色。 “火锅店你投了吗？什么事都得扯上你？再说你就知道我这大江捞不挣钱？我现在跟你把话挑明了，以后宿舍里的人，我都会带着投资，除了你！ 因为这事跟你没关系！” 陈立川这番指着鼻子警告的话，让申一明愣在那里，店里三十多号人都在盯着看，让他挂不住脸。 随后陈立川坐到餐桌上，招呼着其他几人吃饭，唯独没叫申一明。 那些话已经碰到了陈立川的底线，什么叫老子不地道，那话不就是挑明我坑兄弟们的钱？ 就算明摆着不让你投资奶茶店，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算个啥东西，不沾亲带故的。 “傻吊一个。” 邹凯凯还朝着申一明骂了一句。 在以往，闹出矛盾的时候，吴朗还会想办法圆场，但这一次，他也没搭理申一明，就算你刚才是玩笑话，你也得有个度吧？ 申一明杵了好片刻后，低着头离开了。 屈辱地从火锅店里走出来，这一刻，申一明无比希望，二店的生意惨淡，让吴朗他们都赔钱。 当然了，三店同样有人不盼着好。 马上了，三店、二店即将开业！ 第254章 三店的重要性 梁景山受了气，当然得几顿小炒肉才能安慰好，到晚上时，宿舍几个又跟着陈立川混吃混喝，老徐和秦一丁也跟着来了，另外还有马胖子和光哥两人。 今后就没有晚自习了，确实值得庆祝。 当然，这一次，是607寝室小聚，唯独没叫申一明的一次！ 陈立川没在火锅店里给袁店添麻烦，一来这两天生意好，过去占台确实浪费，再者火锅真吃腻了，到武忠的烤鱼店换换口味。 可刚一走进店里，陈立川就看到周晋远、杨军、武忠，还有湘菜馆的赵茂树，四人坐一张小桌上摆几个菜，小酌一杯。 这一照面，还是有点尴尬的。 退股的时候，虽然没有因为钱的事撕破脸，但陈立川的强硬态度，别人心里肯定有了隔阂，他这个年纪，给人摆脸色太难看。 尤其杨军，那可是被劈头盖脸的骂了，虽然服了软，且也没退股，但心里能没气？ 所以在退股的事之后，陈立川与周晋远他们就没在一块聚过了，关系渐渐疏远，原来可是走得很近，三番两头的小聚，特别是周晋远和陈立川，可谓称兄道弟。 反倒让这四人关系走近了，周晋远工作完后，他们会经常聚一聚。 “呦，稀客呀，陈老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吃饭。” 武忠连忙站起来欢迎，掏出烟，热情地给众人散烟，至于周晋远和赵茂树，都没起身，就坐那里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杨军走过去，说了几句话。 “武哥，你这话说的太见外，要不是二店、三店的事太多，我能不来找你们。” 陈立川接过烟，笑着客套。 “也是，知道你忙，我们几个也不敢过去给你添麻烦，就怕误了你的事。” 武忠也是人精，顺口就来了一句客气话。 “呵呵呵......” 陈立川陪着笑，也没说“正巧一起吃”这类的客套话，径直去了包间。 没必要的，社会上的这些关系，往往没有利益合作后，就很难维持下去。 都是虚情假意的一套，陈立川是，周晋远他们也是，能处成光哥这样的，那是运气好。 带着陈立川他们去了包间，武忠坐回来后，吧唧着嘴提了一句：“不过这开学后，火锅店的买卖比原来更好了，没有一天不排队的。” “生意好归什么生意好，但也要算成本的吧。”周晋远冷冷一句，神色不悦，“时代广场的租金那么贵，还搞屁的服务体验区，拿我们的钱胡来！” 处得惯了以后，对陈立川不满的话，周晋远就都敢说了，没了顾忌。 “就是！” 武忠立马附和一句，起身给周晋远倒酒，一边附和道： “开店的钱，几乎都是咱们投的，等于陈立川啥事不干，白捞二十的股权，关键还得听他的，意见都不能提，哪有这种事。” “哼！” 周晋远恶狠狠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赵茂树也不满地嘀咕几句：“就这样做买卖，我倒要看看最后会闹什么笑话。” 话到投机处，三人端杯碰着喝了一杯，随后嘲弄地笑了起来，就等着看笑话，就没见过做餐饮弄美甲的。 只有杨军没吭气，主要自己没退股，还跟陈立川是一条船上的人，瞅见一店生意那么好，就是他最后的坚持了。 ...... 在包间里。 都是年轻人，边吃边喝，闹腾得非常厉害，关键光哥这个人吧，还能跟这些学生混一块去，没有一点违和感，聊得很欢。 “那就是小梁和一丁是一对，吴朗也有对象，剩下的都是光棍，你们这不行啊。” 光哥八卦着这些事，突然凑到陈立川身前，神秘兮兮地问道： “听人说，临开学的那几天，有美女在火锅店里哭的稀里哗啦的，想跟你好？” 呃......陈立川相当无语，不明白光哥为啥老喜欢打听这种事，扫一眼其他人，都在兴奋地盯着自己，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劲爆的事。 秦一丁则是担忧地看向老徐，后者恶狠狠地瞪着光头，一副要杀人的凶狠眼神，心想他怎么这么讨厌，老喜欢给人配对。 “没有的事。” 陈立川摇头否认，拍了拍光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大哥，你为什么对这些事这么感兴趣，这副样子，对得起身上的纹身吗？” 一听这话，众人好一阵嘲笑，心里都有这个想法，就是不敢说。 “嘿嘿嘿嘿，就是。”老徐用力点点头，“瞧着一点都不稳重。” “哈哈，怎么高兴怎么来，说实话，哥跟你们待一会，心里舒畅，来，喝酒！” 光哥一点不在乎，举杯高呼，这是他的心里话，社会上的那些人不交心，太累。 但跟这些大学生不会，吃一顿饭，就有一顿饭的情谊在，处的是感情，外面谈的是利益。 “来，喝。” 陈立川高举酒杯，与众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吴朗、顾雨他们投资以后，什么话都没多问，信的是陈立川这个人。 但周晋远、武忠那些社会上的朋友，想法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是利用你这个人。 “吴朗，又特么脱奸耍滑，顾雨都干了，你还剩这么多？。” 梁景沈盯着吴朗的酒杯，一脸不满。 “这，呵呵呵，没注意，以为一口闷了，原来还剩点啊。”吴朗装糊涂，随后慢吞吞地举起酒杯，将剩余的小半杯艰难咽下。 他们相互打闹着，这申一明不在，气氛那是相当融洽，毕竟谁愿意听装比的话，太影响心情。 几杯就下肚后，吴朗都站起来指点江山了，酒量不是一般的差，包间里变得非常吵闹。 但这几杯对于陈立川而言，都不算喝，拿出手机看一眼时，有多条未读短信。 好多条都是齐司遥的。 “立川，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可以吗？” “后天就是周末，我能过去找你吗？” “在干吗呢？” 这些信息，陈立川扫一眼后，还是回复了一条：“后天新店开业，非常忙，非常抱歉。” 而短信刚送达，齐司遥几乎秒回：“好的，我知道啦，那你一定多注意喝水。” 其实跟刘伟伟确定关系后，齐司遥也是这样的，精神方面，无限给予对方，为他考虑，但因为家庭管教严格，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之后陈立川没回了，但还有白翠云发来的信息，不禁让他心里不舒畅起来。 “立川，你跟遥遥的事，阿姨本来不该问的，但那些误会，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们年龄太小了，要学会试着理解。遥遥心地善良，立川，你是男孩子，该谦让谦让她的。” 陈立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这条信息，索性合上手机，那位意图太强了，完全没顾及别人的感受。 陈立川拿起酒杯，准备自个喝一个，随之光哥与他碰了下，陪了一杯。 “后天三店开业，正好是星期六，跟物业也都谈好了，会尽量支持，至于二店的话，要在一个星期以后。” 陈立川声音低沉，与光哥聊了起来。 “服务员的美甲培训都好了？”光哥不由嘴角上扬，淡出喜色。 “嗯，都好了，技术肯定过关。”陈立川点点头，目光深邃，他的心里亦是十分紧张。 如果大江捞能够在时代广场把品牌做起来，那至少在魔都，开到哪个商场都有市场，作为魔都第一的本土火锅餐饮品牌，这就是价值。 就有了与风投谈判的资格！ 所以对三店，陈立川投入的心血很多，甚至把李泉、刘胜平都委派过去。 “好啊！” 光哥重重一声，端杯又与陈立川碰着喝了一个，放下酒杯后，还是不禁笑了一声，心情瞬间舒畅，当然了，他心里一直也有压力的。 “对了，立川，要出去给周晋远他们敬一杯吗？”光哥提醒一句。 “不了，没那个必要，光哥，说句不好听的，以后就是见面眼熟的交道。” 陈立川不屑一句，要不是大江捞刚起步，还真看不上他们手里的仨瓜俩枣。 一听这话，光哥咧嘴一笑，心里喜的呀，总有一种预感，这次要跟着陈立川起山，关键两人现在的交情，处得不是一般的好。 “对了，光哥，你叫啥名字？一直光哥光哥这么叫着，不礼貌。”突然，吴朗醉醺醺地问了这么一句，还向光哥敬酒。 “滚一边去，没看到谈正事。” 光哥一脸不怨，烦躁地摆摆手，终于把社会大哥的气息给显露出来。 “光哥心有苦，来，朗子，我陪你喝。”陈立川笑着圆场，与吴朗喝了一杯。 之后一伙人尽情欢乐，一直到了九点那会，才起身往财贸走去。 ...... 这几天，白天虽然不怎么冷了，但魔都的夜里，还是非常清凉的，尤其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寝室里。 这种痛，谁懂？ 现在申一明深有体会，都没心情玩电脑了，坐在床边发着呆，对陈立川有了怨恨。 与此同时，男生寝室楼底，学校的红人，易蓉，提着一些礼品在等着人，都站好久了，吸引了一众男生的注意！ 第255章 人都是择优选择的 “易蓉在等谁啊？” “不知道，站那有一会时间了，该不会是我们系的男生吧？” “那可是大新闻！” “听说去年毕了业的一哥们，追了易蓉一年都白搭，而且家里巨有钱的，开过一次跑车。” 路过寝室楼的男生议论纷纷，在财贸的学生，几乎没有不认识易蓉的，此时在那盏昏暗的路灯下，她穿着针织开衫搭配着紧身牛仔，哪怕这样简单的搭配，都很有气质。 尤其是那双到膝的黑色皮靴，不失性感，易蓉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一种很惊艳的美，像是青草中，突然出现的红色玫瑰，很有辨识。 又会给男生一种自卑感。 但与杨红不同，后者的性感，只是单纯的引起冲动。 陈立川一伙人洋洋洒洒，边走边聊，顾雨不知道咋了，开始追着邹凯凯骂，说是那个货黑了自己的装备，老梁则是咋咋呼呼地吹嘘他们那旮沓的事。 这伙人，一路上非常吵闹。 “立川，那你明天还来吗？”老徐跟在陈立川身旁，仰起头问道。 “不去了，毕竟没有导师的课，那啥，你们几个明天记得帮我应点名。” 陈立川嘱托一声。 “立川，点名的这个事，你得念我和老梁的好，每次都是我俩帮着你点名，凯凯和小雨靠不住的。” 吴朗走过来揽住陈立川的肩膀，喝上头以后，他的话变得很多。 “哈哈哈哈......” 陈立川笑着点头，同样搭着吴朗的肩膀。 夜色皎洁，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勾勒成青春画面。 其实对于陈立川而言，与舍友、同学，这段简单人际关系的相处，亦是弥足珍贵的，在上一世，他从未融入过这个集体。 但有一点，陈立川忽略了，是徐晚棠，潜意识中，老徐就在，可在上一世，她因为彪子的事，并没有来魔都，两人的交集仅限于毕业后的夏天。 ...... “陈立川！” 突然一声清脆的叫声，让陈立川一伙人安静下来，老徐和秦一丁拉着手，本来都走了段距离，但停下脚步，急忙转身望去。 “易蓉？” 陈立川微微蹙眉，“什么事？” “给你打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哪有这么折磨人的。”易蓉语气轻佻，像是在撒娇，但是夹杂着几分委屈的味道，向下撇的嘴角惹人怜惜。 见易蓉如此低的姿态，让路过的男生不禁投去诧异的目光，印象中高高在上的女神，还有如此一面？ 这种落差感，给人造成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但如果是当事人，则是一种非常满足的征服感。 连吴朗等人，亦是在心里涌起深深的嫉妒，当然，这种心理，在兄弟之间完全正常，你真该死啊！ 这货这么骚？陈立川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跟风投公司有关联，从易蓉对庞隆正讨好的态度不难看出，她家肯定跟金城资本有关系。 金城资本的投资人已经有意向了？亦或者是易蓉的家里人有意向。 既然是这样的话，有金城资本的报价投资，就更好与其他投资公司谈条件了，毕竟前者在业内有一定的话语权。 这是好事，但前提是对方入股的条件。 “忘记看手机，抱歉，易蓉你有什么事？” 陈立川淡淡问道，但语气轻柔了很多，如果下一步需要与她家的坐下来谈事，那就没必要带着情绪，要以利益为主，易蓉都来求和了，肯定得把之前的事放下。 “我能有什么事，只会烦你，你老是忙，老是忙。”易蓉的话语温柔，更是撒娇，激发保护欲，让一旁的人听得浮想翩翩！ “嗨，别这么说，太见外了。” 陈立川摇摇头，心想这娘们可真会。 “明天中午你有时间吗？我爸想找你谈些事情，对你有益的事。” 易蓉出言暗示。 “有时间的，去哪里见！” 陈立川立即应了下来。 老徐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暗骂：这个死人都没有任何犹豫的，给老娘等着！ “明天我开车带你去，千万别不接我电话，另外，给你带了些巧克力，很甜的。” 易蓉直接把礼盒塞给梁景山，妩媚地看了陈立川一眼后，便直接离开了，她担心被拒，索性就直接给到他宿友手里。 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易蓉按下车钥匙，保时捷在黑夜里亮起夺目的灯光，随后潇洒上车，在一声轰鸣声后，驱车而去。 而那辆车就停在老徐的一侧。 “卧槽，这娘们这么有钱啊。”梁景山望着远去的保时捷，不禁感慨，又低头看一眼精致的礼盒，问道：“立川，这东西咋办？” “分的吃了吧。” 陈立川无所谓道，本来易蓉也不会在乎，重要的是明天见面要谈的事。 又望一眼还没走的老徐和秦一丁，陈立川自认为贴心地询问：“你们吃吗？费列罗的！” “吃你娘的头！” 老徐骂了一嗓子，拉着秦一丁大步离开了。 邹凯凯一喜，道：“少两个人分了，赶紧拆开，我后半夜吃。” 于是梁景山美滋滋地拆盒，五人也便分着拿了，还是第一次体会女生送东西，然后能沾光分得吃的，大多数都是男生送，然后女生宿舍六人，每人一杯奶茶。 回到宿舍后，与申一明的照面，气氛依旧剑拔弩张，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怨恨。 但这一次，陈立川也真的动怒了，都没搭理申一明，洗漱后，倒头就睡，原来谦让你，真是看在舍友这层面子上，不然认识你是谁？ 熄灯后，吴朗开口手机，突然凑到陈立川身旁，很小声地嘀咕一声： “立川，选对象的话，易蓉真的不错，不管有什么误会，人总是向优的。” 同样是兄弟，但这话梁景山说不出来，他向着老徐，但吴朗可以，他是很聪明一人，给的建议是为陈立川考虑。 “呵呵，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哥们想的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不然早就跟老徐好了。” 陈立川也挑明说了。 “那就好。” 吴朗应了声，随后蹑手蹑脚地爬到上铺，喝多了，他话太多了。 夜，总有人辗转反侧，丢了睡眠。 你妈的陈立川，都不带犹豫的，给老娘等着......徐晚棠睡不着了！ 第256章 市侩 次日清早。 三店在明天就要开始正式营业，李泉等一众工作人员，清早就开始在店里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各种小礼品，以及打折卡之类的东西，为了迎合氛围，还特意准备了要“过生日”的一桌顾客，会在人最多的时候登场。 最主要的还是美甲工作，让急匆匆的客户愿意排队等着吃饭，这才是关键。 陈立川和马胖约的早晨七点，在财贸门口见面，然后赶往时代广场，虽然跟物业都谈好了，但还是再送些礼品心里来的踏实。 很快，陈立川快步出了校门口，马胖很守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可他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抬头咧嘴笑着，仿佛在装可爱。 “愣着傻笑干什么呀？不知道今天事多，赶紧上车！” 陈立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嘀咕一声，随之快速上车，可马胖依旧杵着，他知道川哥马上就会下车的。 “嗯？” 陈立川调了调座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定睛一看窗户那里时，整个人呆住了。 艹了，老子的反光镜呢？去哪了？ “啥时候撞的呀？把整个反光镜给干没了？”陈立川暴躁下车，心疼地摸了摸被撞的地方，又怒不可遏地瞪向马胖子。 “刚刚！” 马胖低着头，吐出两个字。 “卧槽，不知道今天有一堆事，车就停在小区里，来回两公里的路，你就干了个反光镜！” 陈立川气得胸口闷，这逼马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坏习惯，开车非得手里夹根烟，还单手方向盘。 “要不行胶带给粘上吧，先凑合着忙完事。”马胖从车里拿出被撞下来的反光镜，贴心提醒道：“上次用的胶带还在，川哥，我给你去拿？” “滚你妈，这能粘上？时代广场那里肯定要查的，没反光镜铁定要扣车，不让你上路，这得耽误多少事！” 陈立川白了马胖一眼，随即拉开后车门，开始往下拿东西，准备打车前去。 有眼力劲的马胖立马凑过去帮忙。 “滴滴......” 突然在陈立川身旁响起一声鸣笛声，愁眉苦脸地望过去时，竟然是易蓉，正拉下车窗，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这么早要去哪里？” 易蓉随即从车上下来，扫了眼陈立川手里的东西。 “去趟时代广场。” 陈立川轻笑道。 “那中午我去那里接你吗？正好我爸预订的吃饭地方也在附近。” 易蓉又问道。 “可以的。” 陈立川点点头，提了提手里的东西，走到路边准备打车，不过这个点并不好打。 “车坏了吗？”易蓉看到了那胖子手里的反光镜，便走到陈立川身旁，拿过了他手里的几件礼品，“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你学校没事？”陈立川稍有迟疑。 “什么事也没有送你重要，走吧。”易蓉娇娇一笑，已经把几包礼品放在了车后坐。 “真没什么事的，你还不清楚我呀。”易蓉又肯定了一句。 “那成吧。” 陈立川点点头，也便没再推辞，毕竟中午还要见面谈事的。 于是易蓉载着陈立川，赶往时代广场，马胖则是去修车，下午还要拉货，要用车，终究还是没让我马哥体验一把保时捷。 ...... “立川，之前的事，你别往心上去......” 车子刚刚驶过一处红绿灯，易蓉就开口聊了起来，扭头看人的眼神，有说不出的妩媚。 “主要我想修商务管理系的双学科，必须在庞主任那里留下好印象，你也不说让让我，早知道你的目的只是宣传魔都阿姨的话，我肯定愿意配合你的。” 易蓉很聪明，没有论对错，而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在弱势，她是逼不得已的。 “嗨，都是过去的事，主要心疼的还是那些五浪液，你最后搁哪去了。” 陈立川淡然一笑，这个老六更会避重就轻，把严重的事情以幽默的形式度过。 当然，两人表现出如此友好的一面，完全是基于中午时候的商谈。 “呵呵呵呵......那些酒最后送人了，再说了，档次不好的，怎么能让你喝哪种酒，下次吧，喜欢五浪液的话，我送你价位更高的。” 易蓉轻笑着，语气中透露着心疼。 “行，那我可记住了。” 陈立川亦是笑着回应。 这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十分融洽，不过他们两个，可都不是吃素的。 你装？我比你更能装！ ...... 到了商场后，陈立川两手提着大推礼品，直奔物业，易蓉还帮忙拿了些，紧步跟在他身后。 很快，陈立川在物业办公室里露头，见他拿那么多东西，管事的经理可不敢要，立马推脱： “哎呦，陈老板呀，你这是干什么呦，我们有规定，物业不能拿商户的东西，快拿回去，拿回去！” 商场里的物业，需要解决的事很多，尤其这两年，还不是很正规，就怕小鬼难缠，比如你打电话让抢修电路，别人故意晚到一会，你能咋？ 陈立川不会在乎这一点，三店一定要做出品牌力。 “刘经理，明天大江捞开业，只要是客户，都会送这些礼品的，咱物业上的人每人一份，这可不是白送，是让你们以后去照顾生意的。” 陈立川客气一句，都是些市侩的行当，怎么可能送客户东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但这样一说，每个人都有，刘经理就能收了，一边摆着手不用，已让拉开门，让陈立川把东西搬进来。 “刘经理，这份是给你的。” 陈立川有意提醒一句，也不等刘经理说些啥，径直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拉开缝隙把东西放一边，又迅速闭上门。 “明天开业是吧，行，陈老板，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们，肯定随叫随到，不会耽误你们做买卖的。”刘经理当下拍着胸口保证。 “感谢感谢！” 陈立川双手合十，没有一点架子，又不拖泥带水地退出办公室，他圆滑的处事，完全猜不出他的年龄。 这件事，易蓉看在眼里，突然发现，这个市侩、喜欢占小便宜、没眼界的男的，自己根本捉摸不透他！ 难道，不是老爸提到的那么简单？ ps：有位名字跟我一样的读者，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改的名字，求你别诋毁我呀，更别骂其他读者，请大家一定认准“作者”这两字标识。 第257章 他太急了 “这里是干什么的？像是美甲！” 易蓉好奇地问道，坐在粉色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显得腿格外修长。 她跟陈立川从物业出来后，就直奔三店，大江捞当前的规模，易蓉心里当然清楚，更了解其经营理念，但一些服务细节化的东西，并不知晓。 “美甲的。” 陈立川笑着回应，维持着关系转变好的假象，又给易蓉倒了杯茶水。 “美甲？” 易蓉虽是没笑出声，但也不由嘴角上扬，轻轻吐气后，不解询问：“你在这摆个美甲干什么？你开的可是火锅店呀！” “怕火锅店的生意不好做，留了后手，鸡蛋别放一个篮子里，银行门口贴着警示标语呢。” 陈立川随口胡诌，却是引得易蓉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可是......” 易蓉稍有迟疑，还是喃喃开口： “这里可是时代广场呀，租金、物业费都很贵，这么大的地方弄美甲，至少可以摆四张桌子的，太浪费了，你的股东能同意吗？” 随之易蓉端起茶杯，轻抿着喝茶，显得漫不经心，但这话的意思，是在探陈立川的底牌，是不是真能做了大江捞的决定。 毕竟在易蓉，包括易楷民看来，陈立川过于年轻，很难相信他可以运转这么大经营。 会不会背后有人“教”陈立川？ 这些试探性的询问，是风投公司经理人，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这三店开起来，要不少钱吧？”放下茶杯后，易蓉又补充了一句。 “呵呵呵，是有一些绕不开的面子，亲戚朋友都想跟着挣钱，所以就把三店的部分股份让了出去，但虽然是这样，大江捞依旧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其中管理权始终在大江捞手里，也就是我说得算，哪怕改成美甲店，股东也没有权利过问。” 陈立川认真回答道，有意秀肌肉，很多风投经理人，有时看好的不是项目本身，而是负责人的魅力，所以你本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吸引力。 “这样啊.....” 易蓉拉长声音，明白陈立川要表达的意思，大江捞他说得算。 同时易蓉又在心里涌起窃喜，总觉得陈立川表现得过于急切，怎么？是着急让我爸给你投资吗？呵呵呵......那态度可得摆正了，得求！ “那你在，我进去忙点事。” 陈立川没有心情跟易蓉胡扯，简单交待清楚一些问题就可，心里急着忙其他事情。 “你快忙吧，不用管我的。”易蓉立即站起，“中午十二点，一楼的咖啡厅，我们不见不散。” “好，那不送了。” 陈立川摆摆手，点头示意后，便转身快步回了店里。 对于风投方面的事，陈立川心里有自己的计划，见过了大场面，不肯不会急于求成，让出过多的股份，与金城资本的商谈，只是一个跳板。 比如，我可拒绝了金城资本的入资，你跟我谈条件，必须得有足够的诚意。 易蓉到了楼下后，驱车前往金城，现在不过9点，时间很充裕。 金融中心大楼，在这里上班的人，就是高收入的代表，尤其在金城上班的，更加光彩夺目，实习生都有五千的月工资。 这是外企入资的福利。 当然，易蓉并不在乎那点工资，她在意的，是无限向上的可能。 比如说易楷民，只是魔都地区的副总，可金城给他提供的平台，是可以接触到各类的成功人士，更有机会入股优质公司！ 随后到了父亲的办公室里，易蓉说起与陈立川见面的情况。 “爸，我觉得陈立川他很急，我都没说金城资本，只是很简单透露了一句风投公司，对他有利，他就显得迫不及待了，应该资金缺口很大。” “呵呵呵......”易楷民爽朗一笑，“如果资金缺口不大的话，就不会走民间借贷了。” “爸，既然是这样的话，陈立川肯定会接受那份协议的吧？” 易蓉仰起头，洋洋得意。 “会的。” 易楷民肯定点头，随之沉声道： “易蓉，你要记住，作为一名合格的经理人，不能只看项目本身，更要看透创始人，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们得有准确的判断！ 要为金城获得最大利益的同时，也要尽可能让我们自己的口袋鼓起来。 陈立川他年轻气盛，从第一家大江捞营业，到二店、三店陆续经营开业，都是在半年时间搞定的事，这太夸张了，更何况魔都阿姨也在同步进行。 这可以充分证明两点！” 易楷民的情绪变得尤为激动，目光炙热。 “两点？” 易蓉轻轻抿嘴，稍作思考后，回答道：“这么迅速的扩张，说明陈立川很缺钱，说什么三店有太多的人情要照顾，还不是没钱，到处找人投资！” “那还有一点呢？” 易楷民兴致勃勃地问道。 “额......”易蓉转了转眼睛，最后轻笑着摇头，“我想不出来。” “最主要的一点，是陈立川他这个人，迫切地想要成功，想要拥有一切！” 易楷民此刻的神色变得极其严肃，不苟言笑。 “开一店的时候，陈立川就是靠民间借贷开起来的，最后运气好，生意非常不错，可他想的不是还钱，而是利用一店带来的光环，继续融资！ 陆续开奶茶店，二店、三店，对公账目上始终没钱，可这每一步，只要一家店生意不好，陈立川的后果是什么？利滚利的高额利息都能把他压垮。 敢这么冒险，除了对自己所经营的项目格外自信外，是对成功的迫切希望。 女儿，有一点你说对了，陈立川很急，而这个急，是急着成功，急着还有很多大事要去做！ 我们要利用这一点，来与陈立川谈，要给他成功的渠道与希望！” 易楷民最后自信地笑了，充分的调查，让他有自信轻松拿捏那个年轻的小伙，更何况他是来自小地方的，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见识，都不够格。 易蓉亦是溢出一副得意的神色，已经在幻想着，陈立川最后求着自己的贱样了...... 第258章 博弈 中午十二点，咖啡厅。 陈立川并没有对这位金城资本的副总有任何印象，前一世奶茶店a轮融资时，商谈对象是那位在华总负责人，不过那也是匆匆一谈。 简单介绍完彼此的身份，易蓉注意到，在父亲自豪地说出金城资本“副总”这个职位时，陈立川的表现是过于平淡的。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抹轻笑。 你装什么，村里来的土包子......易蓉心里暗骂，对陈立川的反应相当不爽。 “立川，真是了不起，这么年轻，就敢摊这么大的买卖，未来不可估量呀！” 易楷民笑着称赞，倒没有易蓉那般敏感。 “您过奖了，但餐饮业门槛低，都是些辛苦钱，不值一提的。” 陈立川谦虚一句，不过也确实如此，这种低门槛的创业，本就极为容易复制，成就感并不高。 “各行各业都有难的地方，但最终能够脱颖而出的，都是翘楚，怎么会不值一提？” 易楷民的语气非常有亲和力，轻抿一口咖啡后，继续说道： “我反倒认为餐饮业是最值得提的一个行业，因为它基数众多，能在这么大的竞争环境中做出品牌力，要比其他行业更值得称赞！” 看似一句赞扬陈立川的话，易楷民的给其灌输的观点是，你这一行竞争大，没有资金的扶持，很难出头。 “比如海蒂捞，这是一家非常不错的餐饮品牌，我觉得比秦妈、小洋人等火锅更有发展前景。” 易楷民又不咸不淡地提到大江捞的竞争对手，注视着陈立川的那张脸，想要捕捉信息。 易蓉心中窃喜，期待着陈立川露出惶急的神色，大江捞的经营模式，就是模仿海蒂捞！ “易总。” 陈立川称呼一声，却是表现得非常平淡，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反而冷静问道： “那我们在这里谈的是大江捞的融资方案，跟魔都阿姨没关系吧？” 先别灌输危机意识，你把你来的目的说清楚，对于这些“小动作”，陈立川司空见惯。 “嗯？” 过于冷静的处理，反倒让易楷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疑叹声后，又顿了顿，用笑容掩饰尴尬，又缓缓道： “如果两个品牌都具有投资价值的话，金城资本肯定会一起投资的，主要是看你，立川，你的经营理念，是否附和金城的预期标准，能不能打动我！” 易楷民的这番回答，稳而不乱，亦在为之后的协议做出铺垫，你得先符合金城资本的预期，同时让我点头，然后才能获得投资！ “是这样啊......” 陈立川淡然一笑，稍作思考后，开始简要说明品牌价值，及经营理念： “先谈谈大江捞，鉴于海蒂捞的成功，证明餐饮服务理念绝对行得通，这在我看来并不是竞品，而是开括了消费群体，这是好事。 比如可口和百事的关系，可口先上市，这对于百事绝对是好消息，虽然市场份额不如前者，但把消费群里给挖掘出来了。 更何况，大江捞和海蒂捞，哪个是可口可乐，当下还不好下定结论。” 陈立川的话语稍有停顿，此刻洋溢出无比的自信神态。 “海蒂捞的规模相比是要大一些，可大江捞的特色亦是独一无二的，比如四宫格，服务的细节，我们可更要优于对方的。” 这番话，陈立川反驳了易楷民抛出的危机意识的同时，更强调了大江捞的优势。 “呵呵呵，有道理。” 易楷民点头附和，前期谈判并没有占到优势。 “再说说魔都阿姨！” 陈立川稍作停歇，继而道： “一个简单的例子，财贸跟前的几家传统奶茶店，都会魔都阿姨给挤兑走了，根本卖不出去，这种新型的茶饮，绝对会形成一种趋势。 不然士富荣也不会投资几百万，专门给我开一条生产线，他们也看重全新的茶饮市场，而魔都阿姨，独此一家，是没有任何竞品的。” “但是立川，你要知道，比如杨枝甘露，这些口味，是早就已经风靡的小吃，你只不过是稍作调配，其他茶饮公司同样也很好模仿。” 易楷民立马发难，不可能顺着陈立川的观点，要不断给对方压力。 “就算是模仿，那也总有行业标杆吧？可口可乐是这样，那魔都阿姨也可以是这样。” 陈立川脱口而出的话，展示了他的野心，是该有这样的显露。 风投公司不可能去投一个没有野心的人！ “哈哈哈，好，立川，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就不枉我跑这一趟。” 眼瞅着给陈立川无法灌输危机意识，易楷民立马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进行谈判。 “但是......” 下一刻，易楷民拉长声音，话锋陡然一转： “你要明白，无论是大江捞，还是魔都阿姨，当前是没有任何品牌力的，说句难听话，按照你的模式，明天我开个大河捞，做些广告宣传，立马就可以代替你。 一些老牌的茶饮公司，比如国外的那些，一旦你把市场做起来，很快就有无数的品牌涌入市场，资本的压力下，能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番观点，绝不是危言耸听，陈立川亦是有这样的准备，一边附和的点头，问道：“易总，那您的融资方案是？” “必须要达到一定的规模，才能让金城资本重视，必须得符合金城对市场的考评预期，现在的问题，你的规模太小，金城不会投资！ 但是，还有操作的空间......” 易楷民压低声音，神色谨慎，话毕之后，缓缓从文件夹中掏出一份合同，放在桌上，推给陈立川。 “操作空间？” 陈立川紧紧缩眉，猜忌对方此行的目的，他妈的，难道不是过来谈a轮融资的？ “对，立川，也就是说，只有通过我的帮助，你才能顺利获得金城资本的投资，如此一来，大江捞和魔都阿姨，都能够得到迅速的发展。 最主要的一点是，你刚才的那翻说辞打动了我，不然，我也不会把这份合同拿出来！” 易楷民继而道，但语气已然变成了威胁！ 第259章 博弈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陈立川消瘦的面容上，盯着桌上的那份入股协议书，始终没有言语片刻。 “立川，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利益共同体，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存在关系，我是金城资本的副总，可以申请单独负责大江捞和魔都阿姨的融资项目。” 易楷民继续沉声说着，而在他说这番话时候，陈立川拿起协议书，翻开看了起来。 易蓉父女两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立川现在是终于明白了。 “只要把我们两个牢牢绑定在一起，金城a轮的融资，肯定会以最优的方案来进行。” 易楷民继续侃侃而谈，盯着陈立川的目光，就如野兽窥探着鲜嫩的美食，在他看来，陈立川没有理由拒绝！ “等到品牌有了一定规模的发展，到了b轮的股权稀释，我也肯定会想出最益于我们两个的方案来进行融资。”易楷民不断说着。 陈立川看着协议书，眉头渐渐紧锁，他妈比的，投个100万，就想要我大江捞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魔都阿姨是同样的入资方案。 “立川，你要明白，这二百万可是白白装到你口袋里的钱，你依旧有话语权，怎么运营，是你说的算！而之后的扩店，我会进行追资，直到达到金城的投资标准。” 易楷民的这话，纯粹就是哄鬼，进行追资，直到达到金城标准，这还不是他说得算？ “二百万？” 陈立川笑了，直接把协议书拍在易楷民的桌前，“这位易总，做梦真没必要来咖啡店，回家盖几层被子，不是更舒服？” 当下，陈立川的话已经非常难听了，不过易楷民的做法和报价，已经是一种侮辱！ “陈立川，你好好说话！”易蓉提高音调，不善地盯着陈立川，瞬间打破了两人“关系缓和”的假象。 “易蓉，你别说话。” 易楷民瞪了女儿一眼，转而看向陈立川时，依旧是一副温和的笑脸： “陈立川，你要知道，别人对你的融资，那只是分钱，而我，作为金城资本的副总，是可以给你带来更多的利益空间和向上发展的可能！” “你都一遍遍强调了，只是个副总，那我不能直接找薛时念谈？” 陈立川轻蔑一笑，而提到的“薛时念”，当前还不是在华总负责人，是某一位大股东的儿子，正在留学，未来是以空降的方式，担任的该职位。 听到这个名字，易楷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那位少爷，不过表情依旧风轻云淡，这点城府他还是有的。 至于易蓉，这些事情她并不知晓。 “立川，有一句老话，远水解不了近火，那位并没有担任金城的任何职位，而我负责的是在华的投资业务，大江捞和魔都阿姨都是本地品牌，只有我能更好发挥价值！” 话到这里，易楷民稍有停顿，一下下敲着桌子，开始威胁： “也许明天，在大江捞的门口就会出现一家大河捞，在魔都阿姨店的正对面，同样出现茶饮，这些事我都有能力做到！ 你明白吗？” 易楷民收起笑容，眉心中显露出一股不善，就算提那个名字，很快就想好了处理方法。 “你随便！” 陈立川不以为然地一笑，当前的市场环境，尤其是门槛极低的餐饮业，你开一家饭店挣钱，肯定会有连续的第二家、第三家一同开起来。 本就是这样的竞争，还有其他风投公司盯着，陈立川早就有心理准备。 要想发展大，断然离不开风投的资本支持，但在这之前，陈立川要把两个品牌迅速发展起来，才会有更多的谈判资格！ 但他妈不是让易楷民来这里做梦、侮辱的，还威胁老子，去你妈的易蓉。 “要是开不起来，可不能让我看你笑话！” 陈立川反讽一句，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怂的，不然只会被蹬鼻子上脸。 “呵呵呵，那你可以等着，只要压一压价格，一旦有一家店亏损，你的路就断了，继续高利息贷款发展吗？我不会让你把规模扩大。 除非，你把协议给签了！” 易楷民敲了敲那份合同，气势依旧很足，说实话，一般的人，大多都会妥协。 “风投公司太多了，你要是这么说话，我给谁这好处，也不会便宜了你！” 一边反击着，陈立川偷偷拿出手机，按开照相机，又顺手拿起桌上的合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转身，举着合同，与易楷民来了张合影。 不过照得比较模糊的，这时的像素太低，但老六看一眼照片后，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此时此刻，总得拿一些“底牌”在手里。 “你干什么？” 易楷民下意识地躲闪，抬起胳膊当着脸，而易蓉已经愤怒地站了起来。 “我回去考虑考虑，再找薛时念好好聊聊，看看金城是否允许一位副总有这样操作，先把自己的口袋鼓起来。” 说着，陈立川已经站了起来。 “你敢！” 易蓉急了，上前一把拽住陈立川的胳膊。 “易蓉，让他去吧。” 然而易楷民表现得却是格外轻松，如果陈立川真有那份交情，不必照相，来这下三滥的东西，一句话的事而已。 就算把事情捅上去，那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这份合同谁都可以拟定，除非签字，照相的话，被陌生人突来跑过来照了一张，被人陷害而已。 “立川，你想好了再走，一旦离开，就再也没有机会跟我合作，等待你的，是大河捞。” 易楷民一点也不乱，他这位副总，亦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这个应对，压了陈立川一头，显得他上不了台面。 “大河捞营业的话，记得给打个折。” 陈立川没有任何犹豫，摆摆手离开了，至于手里的这些东西，留起了，跟其他风投谈的时候，那就有一些可以提的话题了。 老六看得很开。 目送陈立川离开，易楷民“咚”的一声，用力一拍桌子，打破咖啡店宁静的氛围。 陈立川不识好歹，那就只有走第二步了，将金城的利润最大化，提前开始布局投资。 其实，无论在哪个阶段，会不会遇到易楷民，陈立川都会变成一块鲜美的“肉”，又不是高科技产品，只不过是餐饮行业而已。 只不过，易楷民恰好出现了！ 那就来吧，老子还有几张底牌，我亲爱的导师，以及珍珠奶茶事件！ 第260章 渐行渐远的情感 与易楷民的商谈极为糟糕，陈立川不仅没有得到投资报价，反而是屈辱性的占股要求。 抛开市场前景不谈，拿二百万，几个店的盈利就得分他一半，真是想得美！ 但老六总不能白跑这一趟，与金城资本的副总来了张亲密的合影，以后与其他风投公司谈融资，那也有谈资了，转念一想，陈立川倒也觉得不错。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到的资源。 之后一整天都在店里忙碌，对于易楷民的威胁，陈立川无所谓的，就算没有他，都会有无数新型茶饮品牌涌现，这是市场规律。 在上一世，他所经营的茶饮品牌，亦是复制其他品牌而来。 至于大江捞，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尽全力就行，市场能做多大，就是资本的对垒了，经营理念一样，哪怕陈立川再努力，有些事情改变不了。 而在易楷民那边，陈立川愤然离场后，父女两人坐了许久的时间，咖啡杯里失去了热气。 “爸，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看着一言不吭的父亲，易蓉心事重重地问了一句。 “易蓉，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在的，在资本没有入场之前，无论生意多好，局限性都太大，所以不要为眼下的失败气馁，万一有更好的投资呢？” 易楷民露出温和的笑容，刚才的戾气渐渐消退，已经控制好了情绪。 “我知道了，可陈立川他算什么东西呀，敢在你面前咋咋呼呼，嘴里不干不净。” 想起陈立川不久前的嘴脸，易蓉不禁紧蹙眉头。 “呵呵呵......” 易楷民却是洒脱的笑起，“该有脾气的，毕竟我们提的要求很过分，如果陈立川的性子软弱，他也不敢大跨步的开店。 而且，肯定已经跟我签了合同。” 易蓉神色不悦，并没有回应，她不像父亲那般洒脱。 “我们走吧，爸爸接下来有很多事要忙，大江捞的话，投资回报慢，先不做考虑，但新型茶饮，必须要提前做准备了。” 随之易楷民站了起来，父女两人匆匆离去。 “易蓉，下午的课不要紧的话，跟爸爸去金城吧，安安在呢。” 易楷民边走边说道，领着易蓉到了一家奢侈品店里，同时买了两个类似款式的包包。 ...... 金城资本，一间投屏会议室里，易蓉站在门口，光是听她的声音，就联想到周安安干练的身影。 “投资的重心，还是要放在互联网区域，虽然风险要高于传统行业，但市场回报率是无法预估的，这一点可以参考米国市场，现在在华市场完全是块白纸，只要有足够的想象力，随便涂鸦！” 周安安站得笔直，会议上的样子，与平日里的温和，完全判若两人，颇有雷厉风行的气势。 “记住了，我这里不要高大上的项目，越是华丽，越脱离本质，要看重互联网公司所研发的产品，是否能够解决现实问题，这才是关键......” 结束会议是一个小时之后，易蓉就这样安静地等着，见周安安从会议室里出来，立马笑意盈盈地迎了过去。 “安安姐，我在门口听了好久，真是受益匪浅，我以后能有你一半的样子就好了。” 易蓉满脸崇拜，亦在极力的讨好。 “易蓉，你老是这样当众夸我，我眼睛都要长到头上去了，走吧，到我办公室聊。” 周安安表现得十分谦卑，因为易蓉的身份还不是金城的员工，随之拉着她往办公室走去，一眼就扫到了她手里的两个新款包包。 一进办公室后，易蓉顺口说起： “安安姐，上午逛街的时候，正巧碰见这两款包包到货架了，据说流行姐妹淘，我就买了两个，你喜欢哪款，我哪个都行。” “呵呵，左边的吧。” 周安安将发丝撇到耳根，露出温和的笑容，随之从抽屉里拿出项链，递给了易蓉，而项链的价格要远远高于那新款包包的。 “给你的。” “安安姐，这个我不能要的。”易蓉慌乱的摆手，扫一眼牌子就能猜到价格，哪里敢接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是说流行姐妹淘嘛，我也准备了同款式的项链，这个是特意留给你的，上次叫你就打算给你，结果你有事来不了，就一直放我这里。” 周安安拿出项链，竟是亲手给易蓉戴上，但这个项链，可不是所谓的姐妹淘，是自己喜欢的饰品。 周安安不想平白无故收下易蓉的好意，所以每每收到她的礼品，都会用更高价位的礼品回赠她，几次下来，对方肯定就不好意思送了。 “谢谢安安姐。” 易蓉露出几分难为情的笑意，轻盈的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竟是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这有什么呀。” 周安安淡然一笑，又给易蓉准备了茶水，两人聊了很久的时间...... ...... 夜色渐浓。 “李店，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安排员工们早点回，明天是一场硬仗，你得早到，跟物业交接好，直接让他们提前门口，我都说好了。” 陈立川嘱托道。 “我知道了，陈老板放心。”李泉笑着应道，这段时间的忙碌，让他瘦了一圈。 “李店，跟你说的商场模式，你有时间多想想，要多参于经营管理。” 陈立川也不好说“你辛苦”之类的话，不然会让对方心里产生“我做的很多了”，这样的思维，而是不断灌鸡汤，给对方鼓劲。 随后陈立川便和马胖离开时代广场，后者也不好意思提开车了，老实坐在副驾驶。 已经配了一个全新的后视镜，五菱这种常用车，修理厂都有备货的。 “川哥，累一天了，该好好放松了。”马胖憨笑着提醒一句，自是指足疗按摩。 “今天得去我老师那里。” 陈立川低声道。 窗外的灯光不断闪烁，映照在陈立川消瘦的面容上，只有一根烟，才能够陪着心里的压力。 “好特么帅！” 马小超小声呢喃，望着陈立川手指夹着烟，单手开方向盘的样子，特别的帅气。 “对了，川哥，今天齐司遥给我打电话了。”突然，马胖来了这么一句。 “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陈立川微微蹙眉，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主要问你的情况，我帮你圆过去了，马上三店开业，说你特别忙。” 马胖盯着陈立川，明显还有话要说，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川哥，你原来那么喜欢齐司遥，真的都放下了？没一点感觉？” 陈立川的事，马小超都知道的，知道他对这份感情有多深刻，可自从齐司遥选择刘伟伟后，就感觉好兄弟像变了一个人。 莫非不是失恋激发了潜力？ “那我问你，你对老徐还有没有感觉？”陈立川笑着反问一句。 “没......没有了！”马胖急着摇头，又小声道：“其实老徐喜欢你，这事齐司遥好像还不知道。” 不知为何，提到老徐，陈立川总不能像齐司遥那般洒脱。 “问你呢，别管我跟老徐的关系，你对她还有没有感觉。” 陈立川又问道。 “早就没有了。”马小超用力摇头，“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没感觉了。” “呵呵，这就对了。”陈立川笑着看了眼马胖，“我现在的状态太糟糕了，没法去相信一段感情，总害怕突然对老徐......就没感觉了。” 下意识的，陈立川提到的是徐晚棠，并不是齐司遥。 “所以，出格的事，我不会做，毕竟大人的关系走得太近，但肯定会珍惜彼此的情谊，老徐绝对够意思的，其实齐司遥的人品也不错，值得深交。 但仅限于这样的关系了。” 听着陈立川说这番话时，马小超不知为何，总能在他身上感觉出一种空虚感，是极致的孤独，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川哥，要不足疗按摩少去吧，你怎么变这样了，其实我对爱情还是非常期待的。” 马胖担忧道。 “哈哈哈哈，和这没关系，其实我更能接受杨红，在她身上，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约束。” 陈立川笑得很大声，不过这亦是他的心里话。 之后的车速，越开越快！ ...... 听陈立川要来，程媛特意准备了三菜一汤，这次真不好意思让他下厨了。 “立川，来，尝尝师娘的手艺。” 程媛笑意盈盈道，她跟陈立川的年龄，也就差的七、八岁，但她不想用姐弟这样的称呼，觉得叫师娘，更有亲近感，像一家人。 “嗯，好吃，我要是有我哥这福气就好了。” 陈立川大快朵颐，私底下与李春勤的称呼，已经变成了哥弟。 “哈哈哈哈，立川，你以后得常来家里，给春勤灌输这个观点，要让他时刻铭记。” 程媛开怀大笑，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 同时在楼底，马胖在车里掐着时间，给陈立川打去了电话。 “立川，明天三店开业？那你准备的......” 程媛正巧聊起这个话题，“铃铃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陈立川匆忙拿出手机，一翻盖，掉出了一张名片，金城资本，易楷民！ 可陈立川已经起身，忙碌地说着，他好似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第261章 程媛的分析 易楷民的名片......程媛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投资圈里，都是相互熟知的，对上面所留的联系方式，手机号、邮件等，一眼就能认出是金城资本的排列。 金城资本已经给陈立川提供融资方案了？程媛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而这张名片，是陈立川中午与易楷民商谈时，对方递给他的，感受到了压力，当前的品牌发展，是该在程媛这里秀秀肌肉了。 可有关投资的任何话题，程媛自始至终没有提起过，只是欣赏陈立川的能力。 屋子里隐隐传来陈立川的说话声。 “魔都阿姨的预期店铺，会同时开立十家以上，暂时不考虑加盟模式，要以直营店的方式增收营业......” 好久后，陈立川才挂断电话走了出来。 “立川，快吃吧，菜都凉了。” 程媛关心道。 陈立川连声歉意，落座后，很自然地又将名片夹在翻盖手机里。 随后几人的聊天，都是不咸不淡的话题，程媛甚至打住了对三店的问题，始终没有谈起有关金城的事情，当然陈立川更不好主动说。 像是程媛没有看到那张名片似的，更或许是不感兴趣，这不禁在陈立川心里涌起各种猜忌。 从一开始，接近程媛的目的，陈立川就在为资本入资做准备。 最后陈立川有些失落的离开。 而等到小豆丁睡着后，程媛才和李春勤聊起有关风投的事情。 “跟易楷民虽然见过几面，但在业务上没有交道，不会知道那位是怎么谈的，但按照金城的投资理念，像陈立川这种规模的餐饮品牌，投资会非常非常苛刻。 或许......只会花一笔钱，把奶茶的配方从立川手里买过来，这种过分的地步。反手的操作，会把配方打造成全新的茶饮品牌，跟陈立川再无瓜葛。 完全架空。” 程媛想了想后说道。 “这，呵呵呵，程媛，我非常看好立川的，他完全有潜力的，是等待被挖掘的金子，投资也不能光看项目，更要看人，你难道就没想法？” 李春勤明显向着陈立川。 “可在我手底的商务部，已经有投资的茶饮公司，是港城那里的，本身就有品牌影响力，再去投资魔都阿姨，广告的宣传就是笔不小的费用，况且还不一定能做起来。 就算魔都阿姨的口味新颖，那我敢肯定，最多一个月的时间，肯定能调配出类似的口味，然后直接在士富荣生产就可。 更何况，魔都阿姨的体系太不成熟。 所以呀，我没法跟立川开口的，我的立场必须得先站在公司的角度！” 程媛很客观的分析。 李春勤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没有言语。 ..... 一路上，陈立川车开得很慢，思虑程媛这边的关系，到了财贸附近，才渐渐收回思绪。 “我们现在去哪？” “寝室没关门吗？” “听老梁说，你们后半年几乎就不查寝了吧？” 回去的路上，马胖的话很多，见陈立川将车子熟络地停在洗浴门口时，方才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不是要改过自新，不来这里了？要不你走路回，这也没多远。”陈立川调侃一句，拔出钥匙，直接下了车。 “嘿嘿，我不能看着你堕落，是兄弟就得一起。” 马胖急忙跳下车，嬉皮笑脸地跟在身后。 不久后，陈立川躺平拔着火罐，这是预热，但却意外接到了杨红的电话。 “立川，猜猜我在哪？”那边的声音充满期许，更可以听到杨红的笑声。 “别告诉我你已经到魔都了？” 陈立川连忙询问。 “还在苏城这里，不过只有一百多公里，忙完这几场演出，我就去魔都找你，当然，要是觉得打扰你的话，我也可以不去。” 杨红干净利落地说道，可如此小心翼翼的态度，总给人几分凄凉的感觉。 陈立川总有一种感觉，杨红经历过一些痛苦的事。 “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要你来，我永远有空。”陈立川笑着应道。 “我算好日子了，那几天不会有姨妈的。”杨红又直接暗示了这样一句话，一旁的马胖听得清清楚楚，不禁瞪圆了眼睛。 “呵呵呵.......”陈立川轻笑一声，随之淡淡一句：“我等你过来。” 又简单聊了几句两人的近况后，陈立川挂断了手机，而马胖已经按难不住激动的心情。 “川哥，你跟杨红搞上对象了？是不是过年的时候？这么迅速！牛啊！” 马胖高呼道。 “我跟杨红......” 陈立川竟然一时如鲠在喉，无法说出与杨红到底是何种关系，那张好看的脸，开始一点点在脑中浮现，还有其他画面，是忘记关窗户的屋子，充斥着冰冷。 可在马胖看来，他川哥这是默认了啊。 “卧槽！川哥，你牛，杨红长得确实好看，我高中文凭都不知道咋形容了，词穷啊！” 马胖发出如杀猪般的叫声...... ...... “遥遥，明天我去学校找你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只要你能让我看一眼就行。” 崔自兵给齐司遥打去电话，这段时间里，发了无数条关心短信，可对方的回复冷谈，很有距离感，这不禁让他的心越发急切。 “自兵，算了吧，明天跟舍友约好去图书馆了。”齐司遥还是拒绝，崔自兵这样的态度，她真的挺尴尬，接受不了的。 “遥遥，我不会打扰你的，让我远远看你一眼就行，好多天没有见面了。” 崔自兵不断渴求着，以这种卑微的方式来证明他的深情，以及对齐思遥的那份坚定的心。 “崔自兵......” 齐司遥想了想，一些话必须得当面跟崔自兵说清楚了，大家都是同学，不能把关系闹僵，而且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那你明天下午吧，来财经找我，我跟你说件事情。”齐司遥语气严肃。 “好，遥遥，那咱们明天下午不见不散，你早点休息，不打扰了。” 崔自兵开心了，不管明天齐司遥什么态度，说什么话，都决定跟死皮膏药一样，贴上去！ 第262章 完全抓住了需求 三店的开业形式，要比一店隆重得多，除了一些赠品、打折卡的活动外，在店门口竟是舞起了狮子，气氛搞得非常隆重和热闹。 物业那边完全不管，随便大江捞怎么折腾，甚至还叮嘱保洁给人家认真打扫。 而店里最吸引人的，还要数“夸张”的服务。 “欢迎光临！” 李泉跑出来热情迎接，路过的行人，服务员会跑过去热情询问，哪怕被拒绝，也会很有礼貌的相送。 凡是走进店里的顾客，都会得到一份小礼品，如娃娃、玩偶、仙女棒之类的东西，得先让小孩和女人感兴趣。 而时代广场周六、日的人流量，多到恐怕，哪个店里都是人满为患，哪怕味道再一般的店，都不愁坐不满人，正是实体业的黄金期！ 在饭点的时候，大江捞这里更是挤满了人，想要体验体验这高服务。 而在12点10分的时候，大江捞店里已经坐满了顾客，新店开业嘛，谁都想过去贪一份便宜，听说有四个锅底都免费，能不去瞧瞧嘛。 “抱歉，里面人满了，这是排号单，咱们是四位吧？等下一桌客人一走，我立马安排您入座。” 李泉满是歉意地跟顾客解释道，同时把排号单递在顾客手中。 “都满了？” 那女顾客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失落，随即看向家人，“那咱们去楼下转转。” 这明显走了就不会回来。 “我们这边排号很快的，一会还会安排提前点餐，减少等餐的时间，要不您先去那边做个美甲，完了刚刚好。” 李泉热情地说道，指了指休息服务区。 “美甲？” 那女顾客蹙眉疑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啥意思，吃饭的地方还有美甲？ “对的，是本店提供的免费服务，而且美甲的技术不比专业店差，都是从机构里培训出来的。” 李泉话语温柔，扫了眼女顾客的指甲，所做的美甲都有褪色的。 “您做个美甲，正好做完就可以用餐了。”李泉又补充一句。 “真是免费的？” 女顾客重复反问，明显动心了。 “您放心，我们大江捞全国好多家店，都有免费美甲服务，肯定不会收任何费用。” 说着，李泉把那位女顾客领到休息服务区。 “你们等我一会。” 那女顾客全然不顾家里的那几口人，叮嘱一句后，就坐下来开始开开心心的美甲。 “还可以免费做美甲？” 其他女顾客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涌到服务体验区那里询问情况。 “对的，可以免费做美甲，大家排号就可以，只要空出位置，我会叫大家的，不用担心时间问题，保证一定都会给大家做了。” 李泉大声喊道。 而对于能不能把美甲都做完，只要顾客愿意等，大江捞一定会给做的，主要是维持店的热度，让店里始终都是爆满的状态。 渐渐的，店门口变得格外热闹，有下五子棋的，打扑克的，这类消遣活动，但主要还是美甲，只要能把女顾客留住，男同志或是小孩只能被迫等待。 “诶，我们吃饭完也可以去做美甲吧。” 店里的一女顾客向一旁的女服务员问了一句。 “可以的！” 然而在下一刻，跟前的三位服务员，同时转过身去热情告知。 “谢......谢谢。” 整得那女顾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从来没被这么重视过，轻笑着点头，然后赶紧低头夹菜，生怕与服务员对视。 也太......热情了吧。 而海蒂捞风靡的时候，顾客第一次去店里的感受，就是非常惊讶的，甚至浑身不自在。 现在大江捞有过而不及。 给顾客围裙、扎头发、端茶倒水，好像这里的唯一宗旨，就是不让顾客自己动手，就差喂饭了。 大江捞的服务，只要你来，以后就逃不了了。 其中有一桌顾客，几个年轻人，挑战自己动手倒水，可每每几次，都会有路过的服务员帮其倒水，差一点就成功了，不禁让他们乐起来。 “这大江捞有点意思，回头在论坛上说一说。”那男顾客笑语道。 “有人过生日！” 突然，一位服务员大声高呼，吸引了不少顾客瞩目，只见好几个服务员急匆匆地跑过去，手里还拿着用来庆祝的牌子。 “跟所有的烦恼说拜拜，跟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富有魔力的一首歌，在店里高亢的唱起，一些服务员围着一桌顾客边跳边唱，还一边鼓掌，一时间，把店里欢快的氛围推到最高涨。 这最难为情的，还要数挨得近的那几桌顾客，纷纷侧开身子，生怕把自己带进去。 “真有趣！” 门口排着队的顾客，看到店里的这活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体验。 轮到吃饭的顾客，被服务员领着落座时，心里竟是有几分激动，这这这......真有那么夸张吗？ 时代广场的其他餐饮店，顾客一看要等太久的时间，就跑去其他店用餐，但在大江捞这里，很多一部分顾客，他们愿意等。 一来打折活动，四宫格会同时免费四种不同底料的锅，而且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夸张的服务，都想试一试，从店里出来的顾客都在称赞。 再者是，休息服务区的美甲服务！ 如果男同志不是被强拉着出门，恐怕逛商场的就都是女性同志了，尤其时代广场这里，来的女性要更时髦，讲究多一点。 美甲项目，完全抓住了需求。 对于男同志而言，早就不想逛了，你愿意坐下来美甲，我还能休息会，一旁还有打扑克、下棋的呢，那就好好好，咱们也不走了，就在这家吃！ 关键大江捞的味道绝对扛得住，而且美甲的技术也绝对过关。 只要从店里出来的顾客，都是好评，逢人就说，我去的那家火锅店，真是绝了！ 于是从中午开业，大江捞这里一直都是爆满的状态，店里和店外都围满了人，一直到下午三点那会，门口的顾客虽是少了，但店里依旧满座。 是满座！没有一张空桌！ 开业之前，还有人悬着心，担心生意不好，眼下，杵在一旁偷着乐呢，杨军和光哥的嘴都笑烂了...... 第263章 巴结二人组 “立川，来，抽烟，我给你点上。” 光哥眼疾手快，抢在杨军之前，帮着给陈立川点上烟，开始溜须拍马。 “口渴不？我给你买几瓶饮料去？” “中午是不是没吃饭？现在饿不饿？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 “坐会吧，站着多累。” 光哥又拉着陈立川坐在商场里的休息椅上，因为店里人太多，就没进去打扰，他们一直在店外观察情况。 眼下这都三点了，还有排队的顾客，人还不少。 杨军也在一旁，喜上眉梢地望一眼立川，都没脸说话，当时因为休息服务区的事，可是跳的不低，眼下嘛，真香，心里喜的呀。 “没事。” 陈立川淡淡扫了光哥一眼，轻轻摇头，一直望着店那边，对光哥的殷勤，反应是较为冷淡的。 “立川，咋了，有心里事啊？来跟哥说说，哥给你排忧解难。” 光哥又殷勤地问道，此刻陈立川在他眼里，夸张点形容，要比爹妈都要亲了。 “立川，有啥需要跑动的活没？我车就在停车场！”杨军也开口巴结，“对了，你那车该保养了，回头你把钥匙给我，剩下的啥也别管。” “呵呵呵，真没事，你们两个别这样，正常点。” 陈立川摇头轻笑，这时见李店从自己这边走来，方才收回了目光。 “呦，李店辛苦了。” 光哥站起来连忙让座，熟络地拉着李泉坐下，这可是帮自己挣钱的大功臣。 杨军也是，立即站起来，以表尊敬。 “店里现在什么情况？” 陈立川问道。 “还是满座，我算了一下，要服务完最后一桌客，怎么也得四点半以后。” 李泉认真回答道。 “开业前三天先这样，等以后要安排值班的人，除了上午，只要商场开门，都要营业，至于人员怎么调整，李店你安排好。” 陈立川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好嘞，知道，已经提前跟员工说过了。”李泉立马沉声回复。 聊过这个话题，陈立川才是淡然轻笑，看着李店打趣问道：“中午生意怎么样？瞧把我们两位股东给着急的，一早就守着了。” “这话说的，立川，我过来是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光哥立马板着脸，一脸严肃，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也一样！” 杨军随之附和，两人同样的嘴脸，还很责怪地看一眼陈立川，嫌他这么说，冤枉自己。 “光是一百的，都收了一捆，没来得及算账，估计晚上开始人还要更多，这情况，没准卖个三、四万。” 李泉感慨道，虽是有判断，结合商场的人流量，大江捞无论是口味还是服务，生意绝对不会差的，但没想到生意能好成个这。 虽然这个店李泉并没有入股，但他担任店长，年底是有盈利分红的，心里当然也很激动。 “这么多！” 杨军有点绷不住了，不由发出一声惊叹，同时瞪圆了眼睛，嘴角不禁抽搐。 光哥艰难地咽下口吐沫，他是大股东，当然是最高兴的，努力克制着心中的狂喜，淡淡一句：“这正常吧，也不看是谁在这里当店长，谁的经营理念。” 当即又巴结了一句，现在光哥内心无比坚定，以后就跟着立川混了，得把这根大腿抱牢了！ 装模作样中，光哥的嘴角还是不由上扬，心里呐喊：老子要发了，老子要发了，啊哈哈哈哈哈...... “李店，说说吧，你对服务体验区的看法。”陈立川又说道，而他这么问，是有意给杨军听的。 “太重要了。” 李泉重重一句，稍有停顿，组织了下语言后，继而说起：“有不少顾客，就是因为有美甲服务，才愿意在那里等的，不然早就去其他店里吃了！” “呵呵呵......” 陈立川摇头轻笑，李泉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会深层次的表达。 “李店只说了一方面，要知道，逛商场的主要就是女性，我们把这个群体服务好了，要让她们愿意等，满意了，生意就肯定差不了。 再者是，比如现在，服务体验区里，有六位女顾客可以同时进行美甲，这代表有六桌顾客在等着吃我们的火锅，可如果摆成四张桌子，那也就四桌而已。 而且人家也未必愿意干巴巴地站在店门口排队，去哪里吃不是吃。” 陈立川简单解释一番，有意将目光落在杨军身上。 “呲呲呲！”光哥发出惊叹声，竖起了大拇指，“厉害，立川这脑袋瓜子不是一般的聪明。” “哈哈哈哈，是啊，了不起。” 杨军也咧嘴笑着，那张老脸可没有一点难为情，觉得立川有意在打他的脸，哪怕现在站自己头上拉屎，心里也一点不在乎！ 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了。 “李店，三店的经营很重要，这可关乎于我们大江捞的品牌发展，细致化的服务一定要做到位，你得站在管理层面，看待公司的发展。” 陈立川又重重强调一句，他知道李店渴望什么，机会会给，但是你得把握，前提要做出成绩。 “明白！” 李泉重重应道，目光炙热，他忘不了村里人对他小瞧的嘴脸，你牛个啥？不就是个服务员吗？但现在，他看到了唯一的机会，如救命稻草！ “好了，李店，不打扰你了。” 陈立川站起，准备要走了，有李店在，真不需要他多操心，接下来就要忙二店的开业。 大江捞的下一步发展，便是开展会员卡储值的方式，让顾客提前充值，如此一来，就可以快速积累资金，从而不断扩店。 但这个前提，必须要建立好的口碑，有信任度！ 海蒂捞是在08年，点评网站上活起来的，现在大江捞还有机会。 “立川，要去哪？等会！”光哥随之快步跟了上去，帮着拿过他的文件夹。 杨军望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感慨颇多，这光头真是捡了大便宜，就在开业前没多久，把周晋远那些人的股份都弄到自己手里了。 知道人家这情况后，那几个人会不会气死。 幸亏，当初没退股啊！ “立川，把车钥匙给我，我去保养。” 杨军小跑着追了上去...... ps：小半明天至少四章，欠的慢慢补，今天开会耽误时间了，非常对不起，明天肯定至少四章，要是失言，痔疮复发好吧！ 第264章 过于疯狂 财经那里。 崔自兵与齐司遥约好下午见面，结果前者中午就赶了过去，想一起吃个午饭。 “遥遥，我已经到你们学校门口了。” 崔自兵穿着一身新买的奈克运动衣，站在财经门口，打着电话，听到齐司遥接通后，立刻急切地说道。 这个时候，正是大江捞三店最火爆的阶段。 “啊？你已经到了，我们不是约好的下午嘛。”齐司遥一脸为难，看到秦萍已经端着饭盒走了过来，“要不你自己吃点，过会我去找你。” “不能一起吗？你现在在干嘛？肯德基新推出了一款冰激凌，带盒子的，据说巨好吃的。” 崔自兵不免失落，而这时的肯德基快餐，对于大学党来说，妥妥的高档消费，情侣去那里约会，绝对是浪漫的代名词。 “我跟室友已经在吃了，自兵，我们一会见。” 齐司遥慌乱挂断电话，崔自兵这样的关切语气和措辞，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怎么了？” 秦萍察觉出齐司遥的情绪似乎很不好。 “没事。”齐司遥摇摇头，并不想跟舍友讨论有关崔自兵的事。 “你跟......”秦萍想了想，还是问道：“你跟陈立川怎么样了，星期天他不来找你吗？” “他挺忙的，最近新店开业！” 齐司遥立马回答，像是在极力维护陈立川的形象，导致她的反应是比较激动的。 “好......好吧。” 秦萍点点头，便没再多问了，但她能感觉出来，思遥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跟陈立川有矛盾了？ “对了，好像是今天开业。” 齐司遥恍然，连忙拿出手机，按下陈立川的电话号码，可准备拨键时，还是停住。 会不会打扰到他，今天肯定特别忙......齐司遥这样想到，于是给陈立川发去了短信。 “今天开业吧？提前祝陈老板生意兴旺，是不是非常忙？要记得多喝水。” 像是情侣之间，最普通的关心短信了。 可是...... 这条信息，应该还会石沉大海，好多条短信，才能换回一句非常客气的回复：“非常抱歉啊，真的忙。” 太有距离感了，齐司遥能感觉得到。 也许在选择刘伟伟之后，立川的心就已经死了，他那天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可齐司遥依旧抱有幻想，是不是足够卑微，才能等来他的喜欢。 毕竟用情至深的人才伤得最深。 “思遥，你怎么不吃呀？” 秦萍的话，方才让齐司遥拉回思绪，翻看着短信记录，已经呆滞了好片刻时间。 “哦。” 齐司遥应了一声，连忙收起手机，向秦萍傻笑一声后，开始吃饭。 ...... 温和的阳光明媚了魔都的三月，摇摆的柳树，仿佛是校园一角的标配，偶然飘来的歌声，给光阴里灌入浪漫。 齐司遥看到崔自兵时，他手里拿着两只冰淇淋，露齿一笑后，向自己快步跑来。 “遥遥，给你！” 在崔自兵眼里，这个留着齐刘海，扎着马尾的女生，愈发迷人，只可惜原来追错人了。 “我不想吃。” 齐司遥紧蹙眉心，向后退了一步，表现得非常抗拒，而她退后一步的样子，非常认真。 “遥遥，这是我从肯德基特意给你买过来的，巨好吃，走了好远的路，拿着吃吧。” 崔自兵举着冰淇淋还在坚持。 “自兵，你别这样，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的！” 齐司遥神色认真。 “遥遥......”崔自兵盯着那张严肃的脸，还是艰难吐字：“你说。” “自兵，你深情告白晚棠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反过头来追我......” 齐司遥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崔自兵，话语虽有顿挫，但咬字清晰： “我觉得我能接受得了吗？更何况我跟晚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单单从这一点，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好意，对不起了。” “遥遥，可是我对你的感情......” “崔自兵，千万别连朋友都做不成！” 齐司遥很大声，近乎发火，打断了崔自兵的话，深深呼一口气后，还是尽可能的保持温和： “崔自兵，你别这样，对我而言，你已经给我造成很大压力了，我甚至都害怕收到你的短信，接听你的电话，我知道这些话很难听，但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 我跟你之间，不可能的，千万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 路边的行人匆匆过往，瞥一眼争执的两人，对于这样的事习以为常，见太多了，拿冰淇淋的这哥们，看那样子应该被拒了！ “遥遥，我打算追徐晚棠的时候，你跟刘伟伟正在热恋，你让我怎么办？你以为我的心有多煎熬，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了，只是一直在掩饰。 谁能知道刘伟伟会那么伤害你，我现在只想在你身边扮演保护你的角色，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因为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更何况我跟徐晚棠真的没什么，都没有在一起过，连手都没有牵过。” 崔自兵深情告白，情绪越发激动，用力将冰淇淋砸在地上。 这番告白，或许在同学眼中还算正常，谁也别笑话谁，但在路过的指导员眼里，就多多少少有点搞笑了，望一眼两人，加快步伐，传出窃笑声。 但说句实话，当局者迷，十九、二十岁的年纪，多多少少干过类似肉麻事的，好好回忆回忆，别呲着大牙一直傻乐！ “学校还有事，我回去了。” 齐司遥担心影响，不想跟崔自兵过多纠缠，转身往学校里走去。 “遥遥！” 崔自兵大喊一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瞳孔放大，声嘶力竭地质问： “你说，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刘伟伟，你宁愿被他伤害，都不愿给我一点机会？我有这么不堪吗？你不会相信，我对你有多爱！” “你小点声呀，干什么啊！” 齐司遥急了，努力挣扎地甩动胳膊，可崔自兵抓得非常紧。 “遥遥，我真的很爱你，不想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崔自兵继续自顾自的感动。 “你先放手。” 齐司遥急切地喊着，看到崔自兵的这副样子，心里都有些害怕了。 而正当这时，崔自兵突然怒视向前方，原来，是刘伟伟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第265章 脚踏两只船 自从陈老六在财经闹了那么一出后，刘伟伟抱富婆的机会也彻底破灭，人家都不跟他联系了，没把黑料挂出来，都算女方大方。 刘伟伟从对象那里唯一落得的好处，一部手机，也被陈立川那个贱人拿走了。 而他跟齐司遥断了的事，在原来的班级群里传开后，刘伟伟索性直接退群，跟过去告别，到了魔都后，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有钱人。 齐宏志算啥呀，一个穷地方的小领导，开得还是一辆破旧的二手国产车。 分了就分了，这有什么呀？ 现在刘伟伟的心很高，看得很远，自身也很努力，相信会遇到更好的，可以帮到自己！ 当然了，刘伟伟长得也算俊朗，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齐司遥喜欢！ 从那之后，刘伟伟再也没去找过齐司遥，哪怕偶尔在学校里碰见，两人也很有默契的，都装作不认识。 眼下，刘伟伟刚刚从图书馆出来，打算吃一口饭，而且助学金到手，心里美滋滋。 可刚一出校门口，就被一熟人揪住了领口。 “自兵？你干什么？” 刘伟伟认出是崔自兵，蹙眉不解地惊吼道，而两人之前的关系那是相当好的。 “你他妈的敢欺负遥遥，老子打死你。” 崔自兵一声怒吼，对着刘伟伟的脸，咣咣两拳招呼上去。 “你干什么呀！”齐司遥急忙拉住崔自兵，发出惊恐的喊叫声：“呀！崔自兵你是不是疯了！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欺负你就是不行！” 崔自兵暴戾地怒吼着，还在冲向刘伟伟，情绪越发失控，开始显示他有多厉害。 而刘伟伟瞬间就流出鼻血，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的冲突，也让路过的行人纷纷围了上来。 “遥遥，你放开我，我要让刘伟伟记住，敢欺负你，有人会为你不要命！” 崔自兵大声嘶吼着，不断地张牙舞爪，齐思遥使劲全力拽着他，才勉强能够拉住。 “齐司遥，你指使的？” 刘伟伟捂着鼻子，恶狠狠地瞪着齐司遥，两人的事早就翻篇了，这他妈都过了个年，还来找老子闹这一出。 “不是的......” 齐司遥痛苦地摇头否认。 “呵呵。”刘伟伟一声冷笑，当然不相信这话，缓缓从地上站起，指着齐司遥痛骂道：“别仗着你爸有点能耐，就这么欺负人，我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开始对齐司遥指指点点，而刘伟伟此时的样子就很可怜。 “什么人啊，让对象过来平白无故的打人。” “就是，该不会脚踏两条船吧？” “谁知道呢？” “那女的是财经的？可真是丢咱们学院的人。” 这些不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齐思遥变成众矢之的，犹如一支支利剑，刺向她的心口，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是老子要打你，跟遥遥没关系，懂了吗？”崔自兵依旧在耀武扬威。 齐司遥一直在死死拽着他，总不能放任不管，被迫默默承受指责！ “崔自兵，你能不能别发疯了！”齐司遥一遍遍这样哀求着。 最后保安来了，把三人带回去解决问题，刚开始崔自兵还挺硬气，说无论什么后果都不怕，可真要开始追究责任时，立马就怂了。 “伟伟，你念在咱们老同学的份上，算了吧，别把我毁了呀，我真不敢了，你要什么赔偿都可以！” 崔自兵挽着刘伟伟的胳膊苦苦哀求，全然不顾齐司遥就在一旁，自己还有没有面子。 “我这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你怎么赔？”刘伟伟甩开崔自兵的胳膊，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你说怎么赔就怎么赔！”崔自兵现在跟孙子似的，怂的一笔。 “没有大几百下不来。”刘伟伟恶狠狠道，扫一眼崔自兵口袋里的手机，顿时有了想法。 “完了，完了！” 刘伟伟突然变得慌张，连忙翻找自己的口袋，“我手机去哪了？你打我的时候，把我手机给弄丢了，快给我打个电话！” 崔自兵听闻担心，拿出手机连忙按照刘伟伟的指示，拨通了一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手机一被偷，第一件事情就是关机，其实在被老六坑的时候，人心好，把手机卡留下来了，刘伟伟没手机，那不得关机嘛。 “崔自兵，你说吧，手机的事怎么办？” 刘伟伟盯着他质问道。 “要不行......我手机赔给你！”崔自兵稍有迟疑，立马就把自己的手机给贡献出去，现在只想平安从局里出去，可以和解不用担责。 “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旧情面上，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伟伟恶狠狠地拿过手机，心里喜得厉害，方才感觉到，能够挨打是一件脱贫的好事！ 又在一番批评后，齐司遥他们三人才从局里走出来，因为崔自兵是外校的，财经的指导员最后也没多说，和解了就行，但对齐司遥可有了不小的看法。 “别老是弄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要不是那同学和解，这事就闹大了，你好自为之吧。” 指导员对齐司遥丢下这么一句不悦的话后，愤愤离开了。 刘伟伟也没多说什么，瞥了眼崔自兵和齐司遥，转身离开，嘴角还是溢出得意的笑容，赚了！ “崔自兵，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别连朋友都没法做！” 齐司遥对着崔自兵歇斯底里的嘶吼。 “遥遥，我......对你......真的......” 崔自兵话语温柔，可齐司遥没有听下去的耐心，转身快步离去。 “这他妈的！” 崔自兵怒骂一声，缓缓蹲在路边，一个人待了好久，心里五味杂陈。 同时，另齐司遥不知道的是，今下午在财经门口发生脚踏两只船的事，可传开了。 ...... 到了黑夜，灯红酒绿开始灌醉这座大都市，在时代广场里，一火锅店门口，两猥琐的男士互相紧紧搂在一起，又蹦又跳，偷偷乐着。 “赚麻了呀！这生意怎么能好成个这，哈哈哈哈哈......” 光哥克制不住，爽朗地笑着，一点也不矜持！ 第266章 储值卡的方案 杨军和光哥这两人，前脚刚把陈立川送走，后脚又偷摸着溜到商场楼上，在大江捞门口守着，这不看看晚上的买卖，心慌地根本干不了其他事。 中午四点半歇业短暂的休息，让员工吃了一口，又从下午六点开店营业后，依旧在持续火爆的状态，尤其七、八点那时，排了有一百多号。 李泉担心顾客去其他店吃，便先留了顾客的手机号，让人们先逛，等到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吃了，再打电话通知。 其实美甲是一方面，满足了一小部分人的需求，但归根结底，还是大江捞过硬的口味，以及极具鲜明的极致服务理念。 这也是海蒂捞成功的原因，陈立川复刻的很成功。 当然，看似简单，但从第一家店贷款开起来，怎么管理员工，尤其还是高强度的工作，没有从社会上摸爬滚打起来的经历，做不成的。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大江捞那里依旧热闹，而其他店铺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烊了。 “抱歉各位，店里没食材了，非常抱歉！” 见又一波顾客走到店门口，李泉连忙出来解释，毫不夸张，冰箱里的肉都空了。 “没了？” 男顾客神色失落，嘴里碎碎有词：“还是大老远跑过来，专门体验下你家的服务。” “非常抱歉，这是打折卡，无论您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体验到九折优惠，另外......” 李店连忙拿出一些公仔，送给那人同行的孩子，又在一番歉意表达后，那波顾客才离去。 当然了，下次有时间肯定要专门过来吃的。 送走这波客后，李泉也是赶忙闭店，把门口的灯给关了，免得再有人过来。 “瞧见没有，食材都卖光了，想吃吃不着了，没了！只能明天过来买！” 光哥揽着杨军的肩膀，很嘚瑟地喊道，他俩还在休息椅这里，李店刚才在店门口跟顾客说的什么话，可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没了！哈哈哈哈......” 杨军很放肆地笑着，更加用力抱着光哥，彼此深情对视一眼后，身子竟是摆动地跳起舞。 两人的友谊也在这一刻升华。 “你们发什么神经？” 突然从身后传来声音，两人下意识地转身看去，本来光哥还是一脸凶色，心想哪个逼人话这么多？一看是陈立川和马胖后，立马笑得比花还要灿烂。 “立川，我俩也是刚过来，看有啥帮忙的没？”光哥松开杨军，连忙给陈立川递烟，同时打火机点上，这套巴结的动作行云流水。 “我也一样，过来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杨军立即附和，摸了摸兜里的烟，心想光哥这人咋动作这么快，都轮不到自己表现。 “大哥们，每天多少营业额，李店会给我发短信的，回头我告你们，真没必要老往这边跑，你们一直在，人李店长心里肯定有压力。” 陈立川严肃提醒道。 “真是顺路过来，你们没吃饭了吧？一会宵夜去，完了足疗按摩，我请客。” 光哥一摆手，立马圆过这个事，不过明天肯定不能过来了，别看陈立川年龄小，他说的话可是一个吐沫一个钉，从休息服务区的事上可是深有体会。 而听了光哥的这番话，马胖咧嘴笑了。 “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店里看看情况。” 陈立川笑了笑，也没再多言，随之走去店里，都理解两人的急切心理，毕竟真金白银干进去了，尤其光哥投资几十万在里面！ 此时店里零零散散的还有七、八桌，一些服务员都坐在椅子上休息，见陈立川进来后，立马紧张地站起。 “快坐下休息！” 陈立川连忙摆手示意，找到李店后，两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处聊了起来。 “只有明一天，以后打折卡就不能送了，肯定要走储值卡这条路，所以不能搞得花样多，要想打折，只有储值这个渠道。” 陈立川沉声道。 “好，那我明天晨会时候说。” 李泉应道，提手给陈立川倒着茶水，想想后，还是提出不同意见： “现在门店太少，二店开起来，生意肯定也差不了，打不打折，顾客都不会少，能来店里的，肯定不是冲着便宜，万一以后有抢生意的店，到时候再打折也不迟。” 李泉的提议非常正确，现在又没竞品，气势正旺，能多挣就多挣，没必要急着搞储值这一套，走打折后，自己的利润也小了。 “李店，一些事，我只会跟你说。” 陈立川压低声音，神色肃穆： “不走储值卡，如何快速扩店？咱们只有先把摊子做大，才有资格谈投资，不然海蒂捞一入场，天天搞打折，肯定能把我们耗死！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摊子做大！” 其实陈立川的经济情况，李泉接触久了，他能察觉出来，相处久后，没有瞒着的必要，而是要让底下的人相信，相信事业一定能够成功。 “明白了！” 李泉重重点头。 “李店，一定要站在管理层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怎么把品牌做大，大江捞以后肯定会分股的，这可不是一家门店的股份，而是整个品牌！” 陈立川继而低声细语的话，不禁让李泉心头一颤，这一刻，已然变成忠实的信徒，他相信！ “等二店开起来后，我会买一套储值卡的系统，到时候店里的收银还要培训，统一在电脑上操作......” 陈立川继续说着，一直等到店里最后一桌客人立场，两人才起身。 ...... 光哥、杨军和马胖三人，坐休息椅上闲聊着，一边等陈立川出来。 许久后，才终于见陈立川推门出来，立马嬉皮笑脸地跟着下楼，杨军看一眼光哥，眼神提醒，心里着急啊，今到底卖了多少。 “立川，李店他们还在忙了吧，估计数钱都得一会。”光哥旁敲侧击了一句，不想显得自己太着急，浮躁！ “今天营业额四万出头！” 随之陈立川云淡风轻的一句。 “立川，小心台阶！” 光哥甩开杨军和马胖，挤在陈立川一旁，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马胖你让一让。” 杨军嫌马胖碍事，找机会挤在陈立川另一旁，一副讨好的嘴脸。 这一刻，这两个货色，已经不要自尊了...... 第267章 幸亏当时没退股 这大江捞三店开业，操心的人可不少，周晋远、赵茂树和武忠，也都惦记着，三人趁着周六，晚上又小酌一杯，没少聊火锅店的事。 “但感觉过年后，财贸一店的生意比原来更好了，估计是周边小区住的人多了。” 武忠抿了口酒后，说了句羡慕的话，现在大江捞在财贸这块的人气很旺。 “听说明年财贸还要扩招，大江捞的生意还要更好。”赵茂树补充了一句。 年后大江捞生意火爆，还以为是学生们手里有钱，都是造的，维持不了多久，但这都开学多久了，一到饭点的时候，甚至在周一还能满座。 “但没用啊，陈立川也不会好心让我们入股一店，心可是黑的。”武忠神色不善地来了这样一句，察言观色，又看向周晋远。 “他那个管理就不对，成本搞得太大，免费礼品还有一大堆，就算时代广场的买卖跟财贸一样好，可大江捞还得抽百分之二十。 咱们大笔钱投进去，到头来也赚不了多少钱，是用我们的钱，给陈立川自己打品牌了！” 周晋远神色气愤，这亦是他内心的不满，心里真容不下服务体验区的事，你咋不让一店弄个？ 意见也不让提，还能这样做事？ “对，咱们根本就挣不下个钱，顶天维持一万的营业额，生意够好了吧？到头来瞎忙乎，都给大江捞做品牌宣传了，还不如把钱放其他地方。” 武忠立马殷勤地附和。 “来，起一个。” 周晋远开怀一笑，三人举杯又走了一个。 过了没多久后，武忠想起给杨军去一通电话，估摸这会肯定也算完账了。 与此同时。 杨军一伙人刚刚到了一吃宵夜的地，看到是武忠打来的电话，面容上闪过一抹不耐烦，毕竟墙头的草，已经甩到陈立川院子里了，甚至深深扎根。 “武哥，啥事？手头上正忙着呢。” 杨军语速很快，搞得好像大半夜还在上班，要不是看在烤鱼馆用自己供应的设备上，都不会接他这通电话，害怕立川不高兴。 “这会还忙呀？呵呵呵......”武忠笑着，又特意打开公放，让周队听笑话，因为觉得杨军此时的语气不对，应该是火锅店的生意不好。 “听说大江捞三店今天开业，卖了有多少钱？老哥给你算算成本，哎呦，真担心你把辛苦钱贴在上面。” 武忠语气关切，好像真为杨军担心。 “哈哈哈哈......” 然而杨军却是爽朗地笑了，心里庆幸，这幸亏当时没把股退了，不然肠子都能悔青，心眼小的人，没准还能落下个病！ “武哥，啊呀！今天我在三店门口守了一整天，从中午十一点半开始营业后，一点不夸张啊，店里坐得满满当当，排队的人都有百十号。” 杨军声音有说不出的喜悦，使得周晋远那三人都有点不相信了。 “那营业额到底有多少？” 武忠急切地问道。 “都超四万块了！” 杨军有意压低声音，但那股子喜气劲是藏不住的。 “什么？”武忠不由惊呼，瞪圆了眼睛，挤成难以置信的神色，抬头看向周晋远和赵茂树，两人亦是一脸吃惊，都愣住了。 “你说卖了多少？”武忠又重复问道，艰难地咽了口吐沫。 “都超四万块了。”杨军一字一顿，“要不是最后肉都卖光了，没准能更多，好了，不跟你说了，这头还有事，老哥，有时间一起坐坐。” 见光哥在店里招呼自己，杨军也不啰嗦，直接挂断电话，屁颠屁颠地走了进去。 “军子，那卖四万......” 武忠不相信，还有话要说，可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一时间，他们这三人，相互瞧着对方，都不吭气了，一句话没有，愣在那里，酒也不渴了，菜也不吃了，想着那四万的营业额。 三店的开销，每天能保住一万，说实话多少能挣点，但你四万咔咔的卖，那能挣多少？ 当然嘛，新店开业，有打折活动，生意好点也正常，那就算一天卖个两万，哪怕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年底分红也有个小三十万！ 这他妈的，本金估计小半年就回来了吧？而现在，依旧处在餐饮行业的黄金期！ “我怎么感觉杨军在吹牛，哪可能生意这么好？”武忠摇着头，嘀咕一声。 “这谁知道啊。” 赵茂树轻声应道，但知道杨军的性子，也不像个吹吹打打的人，关键人哄骗你也没那个必要啊！ 周晋远一直不吭气，但心里已然翻山倒海，处在极度震惊之中，同时心里又非常急，迫切地想要了解真相，毕竟自己原来是大股东，无法置身事外。 之后的小酌，三人心里都在琢磨着事了...... ...... 次日。 周日嘛，周晋远也来时代广场逛逛，但实际上，就是来看大江捞三店，到底是不是真能卖四万，倒头就睡的人，昨晚横竖睡不着！ 可到了楼上一瞅，周晋远高血压都要犯了，甚至嘴角抽搐，愣在扶梯口。 在大江捞的门口，这会才十二点出头，就人山人海地挤着了，一旁坐了一大圈人，估计都是排队的。 “想要美甲的顾客，大家不要着急，先吃饭，或者可以先逛街，只要轮到你们，我会打电话提前通知的！” 李店拿着扩音喇叭，在店门口维持着秩序。 “你看这个颜色做得漂亮吧？真没想到人家大江捞免费的美甲，要比一些小店做得还要好。” 一女人兴致勃勃地谈着自己的美甲，手里还拿着打折券，很显然是第二次光临了。 “那我一会也做个跟你颜色一样的，诶呦，就是不知道要排多久时间？” 身旁的另一女人嘟嘴失落道。 “没事，咱们已经叫上号了，先去逛逛吧，反正现在不怎么饿，我跟你说啊，里面的服务，夸张到就差喂你吃饭了，真的特别好！” “你这样说，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去了！” 这些谈话声在周晋远耳旁响起，此刻在看向服务体验区时，心口一阵绞痛！ 周晋远又颤抖地拿出手机，想要联系下他的老弟...... 第268章 光哥的选择 “立川？听说这两天新店开业，生意怎么样？忙不忙，有啥需要帮忙的，就跟老哥说一声，在时代广场这一块负责检查工作的都是我朋友。” 周晋远打通陈立川的电话，看似很熟络地说道，望一眼火锅店门口人声鼎沸的场景，心里那叫一个急呀。 “成，周哥，知道了，有劳操心老弟的事。” 陈立川客气地回应一句，与周队的关系，无论怎么，面子上肯定要过得去，至于赵茂树和武忠，电话也懒得接了，见面应和一声就成。 当然，陈立川今也接到他们两人的来电了，挂断后，回了条在忙的短信。 “立川，这两天有时间没？出来坐坐，咱哥俩好长时间没喝一杯了。” 周晋远又问道，想要尽快约出陈立川，心里当然是有目的性。 “马上二店就要开业了，老哥，等过段时间再说，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情况，真是挪不开身子，不然咱们早就在烤鱼馆聚了。” 陈立川有意点了一下，前几天碰面的那一次，不是明摆着的事，吃饭都不叫人了，你现在还好意思提聚聚。 “哈哈哈哈......”周晋远尴尬地笑了笑，转而道：“那成，等你不忙了，咱哥们聚聚。” 陈立川又客气一句，便挂断了电话，眼下手头上正有事，跟卖系统的人谈着事。 周晋远听了好几声挂断通话的“嘟嘟”声后，才是缓缓收起手机，盯着大江捞的门口，一个人看了好久。 人都是这样，尤其周晋远这号人，多半辈子没挣过什么大钱，眼睁睁看着这么大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心里很难过这一关。 ...... 一科技公司的办事处，光哥这号人出现在这里，装模作样说着一些话，给人的感觉还是比较突兀的。 “你这话的意思，直白点就是说，只需要一次性购买，之后就没有任何费用了，以后的维护你们都管，是吧？” 光哥盯着一戴眼镜的哥们问道。 “是这样的，包括怎么操作，我们都会统一培训的，其实很简单的，跟qq操作没什么区别，还没有空间装饰复杂呢。” 眼镜哥很客气地说道。 “立川，这哥们说得挺靠谱，而且面相也老实，一看就是干实事的人。” 光哥觉得话很投机，立马递烟。 本来眼镜哥是不抽烟的，这时也谨慎地接起，很客气地向光哥点点头，以表感谢。 “光哥，你少说两句。” 陈立川在光哥耳边小声提醒，本来就是谈妥的事，过来交钱就行，这系统很简单的，没成想光哥絮絮叨叨一大堆话，表现力极强。 陈立川更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光哥就会在财贸门口等他，心想这人没事干，不放贷了吗？ “秦经理，这个系统我就定了，主要是员工培训，都是没有接触过电脑的，可能上手比较慢。” 随之陈立川看向眼镜哥认真说道。 “这个放心，年轻人学得很快，就输入数字就成，到时候可以随时沟通的。” 秦经理肯定道，见陈立川点头后，两人笑着握手。 缴了二千块钱后，陈立川三人从科技公司出来，开着光哥的那辆手动挡奥迪，往金融中心驶去，而大江捞和魔都阿姨的办事处就在那一块。 “光哥，你最近不忙？” 陈立川坐在副驾驶上，轻轻挑挑眉，试探性地问了问玥儿。 “嗨，这不是觉得你这两天事多，过来帮你镇镇场子，兄弟之间不必多想，你一句话肯定随叫随到。” 光哥这一句义气的话，呛得陈立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不能“不识抬举”吧？ 但玥儿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的身份不像马小超，人家一个地方从小长大的，感情基础深，他这一个社会上认识的朋友，而且才半年多点，总得多表现。 生意该往正道地方上走了，立川这人不简单，一定得靠紧了，以后就跟着他混......此刻玥儿的心里无比坚定。 “光哥，储值卡的事，短期看，是会降低门店的盈利，但长远眼光来看待，是牢牢与客户绑定关系的一种重要方式！ 对每个门店都有益处，尤其时代广场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 有关储值卡的事，陈立川还是跟大股东解释一句，也是漂亮话，就是为了品牌快速发展，降低门店收入，但这亦是人之常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立川，管理的事，你不用跟我说的，毕竟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是你说的算，我都听你的。” 光哥没有丝毫犹豫，和洒脱地说了这么一句，他知道陈立川在意什么。 社会上摸爬滚打，当然能猜出别人喜欢听什么话。 陈立川明显顿了顿，又沉默着点点头，此刻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亦是有几分感激的。 “诶？马小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昨天足疗按摩的时候，就见这小子看书，这会在车上还学习？” 光哥一脸惊讶，从反光镜中瞅见坐后排的马小超一脸认真地看书，有多投入，这一路上都没插话，心想是不是立川让他学习进步。 然而陈立川也惊讶，转身看向马小超，上学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认真过。 “看什么呢？” 陈立川拿过马胖手里的书，定睛一看，当即整儿人愣在那里。 《教你如何在七天之内，让女生倒追》 这类的书，不知为何，突然就在这几年流行起来，还有教写情书的呢。 “看啥书呢？”光哥好奇瞥了一样，瞬间大笑：“啊哈哈哈哈哈......我他妈以为胖子勤奋好学呢，原来还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不是，你看这干啥呀！” 陈立川把书丢给马胖，吃惊地问道。 “嗨，这不是......想学点技术。”马胖也有点难为情，但心里羡慕川哥，就跟杨红见过几次面，就能让她倒追，该不是有什么秘诀？ 肯定是窍门的！ 于是就有了买书这一出。 “胖子，没有哪个女人会在意你开的保时捷是什么颜色，好好提升自己的本事，抓紧搞钱吧。” 陈立川重重一句，也没多说了。 不过这一路上，可是让光头笑了一路，跟立川打交道，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年龄，太老成，但跟马胖嘛，那可是欢乐多多，趣事太多了。 第269章 二店布局 如果开业的那几天生意红火，旁人还是能够接受的，这也正常，毕竟活动多，而且人们也图个新鲜，但是接连一个星期，每天不断爆满，这就让人羡慕了！ 营业额虽不是周六、日打折时那么夸张，周一到周四有不小的回落，但也可以维持在两万五以上的买卖。 至于二店的开业，依旧火爆，当然人流量肯定不如时代广场那么大，但当天的叫号单，也排到了大几十号，尤其服务体验区的美甲，颇受好评。 魔都的本土餐饮品牌，就这样悄无声息，又非常特别的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而二店又离得财经比较近，不到两公里，吸引了不少大学党过来体验。 他们这个消费群体，往上冲浪的很多，因为王宇雄、马小俊在论坛上的各种刷帖，尤其都是魔都同一个地方，话题早就很火了。 “怎么样？味道很好吃吧？反正下午没课，我们等着做完美甲再回去。” 齐司遥十分兴奋地问道，嘴角溢出的笑容，像是等待被夸赞的孩子。 在二店还没开业的时候，她就跟宿舍里的几个姑娘提请吃火锅的事了，眼下终于如愿。 “是......是挺特别的。” 秦萍小声道，怕服务员听到在议论他们，如此贴心的服务，让她一点都放不开，拘束地吃着。 “这些店，都是陈立川开的吗？”另一位舍友好奇地问道。 “是的，厉害吧。” 齐司遥十分骄傲。 恰巧落座吃饭时，她碰见陈立川了，两人笑着打过招呼，但沟通方式，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很熟络，并没有恋人之间的暧昧。 与此同时，陈立川在店门口，正与二店的新店长，庞帅，聊着一些事。 至于庞帅，是从其他餐饮店挖过来的，虽然年纪比李泉要小，二十五岁左右，但陈立川通过与他的接触中，能感觉出他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中，磨练出的那份成熟稳重。 但为什么通过其他渠道，把庞帅叫过来，就是担心拉帮结派，都是李泉的人了，那还能行？要让他们店长之间形成竞争关系！ 勾心斗角的事，陈老六可太了解了，他怎么混起来的，就是靠这一套。 “庞店，三店开业的时候，你也一直在那里帮忙，但不能一直模仿李泉，你得有你自己的一套东西，想办法提升营业额。 做出成绩来，我也好在你这挑人，选出徒弟点，李店现在可享有三家店的分红了，所以我更想把机会留给新人，给你们信心。 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陈老六有意刺激着庞帅，在李泉面前说的是一套，这里又是一套。 但也不能说陈立川做的就是不对，虚假，毕竟身家性命都押在这买卖上，承担的风险太大，肯定得追求更大的利益。 “陈老板，我知道了！” 庞帅重重点头，陈立川的这番话，无疑给了他莫大的希望，让他觉得，会优先选择他这里开徒弟店，心头顿时涌起很足的干劲。 “好，庞店，一定要拿出成绩，才能让我这里不为难，当然新店入股也会给你们福利，那去忙吧，另外17号桌给免单，完后做好记录。” 陈立川又道，而17号桌，就是齐司遥的那一桌，鉴于齐宏志跟老陈的买卖，这些事情必须考虑到。 还有一事，让陈立川没有想到，丰谷集团在晋源投建的大型商场，当时齐宏志提过一句，还以为只是客气话，没想到对方真特意为此事打来电话。 “立川，你好好发展，等到商场招商的时候，会免费请一些大牌餐饮入驻，只有水电物业费，其他都是没有的，我手里有名额。” 这是齐宏志的原话。 这个信息，对陈立川而言很重要，当前的晋源市，海蒂捞还没有入驻，如果能让齐宏志拒绝对方，让大江捞免费入驻的话，代表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因为成本已经降到最低了，如果对方敢在晋源开店，那就不怕价格战。 想着这些事，陈立川在店门口站了许久，一道清脆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齐司遥他们几人吃完饭出来了，然而刚才结账时，告知已经付款了。 “立川。” 齐司遥靠到陈立川身边，而她的几个舍友们紧步跟在身后。 “你这样的话，我以后可不来了，多少钱，我给你！”齐司遥紧抿着嘴，佯装生气。 “思遥，等回头不打折的时候，我就不请了，不然老同学说不过去，现在请客还能省点。” 陈立川调侃一句，却是逗得齐司笑得花枝招展。 “那我又欠你人情了。” 齐司遥小声道，其实她内心想欠着，以后就有借口叫陈立川出来。 “我们同学之间不说这。” 陈立川摇摇头，表现得并不在意。 而就在这时，有不友善的声音向他们这边传来，声音很尖锐。 “那个齐刘海女的，是咱们财经的，脚踏两条船，结果让两男的打起来了。” “这事我听说了，就是她啊！” ...... 那群年轻人，还有意瞪了齐司遥一眼，他们意气风发，厌恶这样的事，要打抱不平，就是要当面说，让你难堪！ 这让活泼的齐司遥，一下呆滞在那里，看向那群人，眼眶里泛起泪珠。 陈立川同样不善地看向那边，但那群男生已经下了扶梯，深吸一口气后，开口安慰道： “司遥，学校有啥事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就成，我跟光哥过去。” 陈立川并没有问齐司遥发生什么事，而是要帮她出头，这是他们这群人的相处模式。 “立川......谢谢你......” 齐司遥感激地抬头，陈立川这样的话，是她心里最想听到的，不是急着去质问你，而是无条件的向着自己人。 “前几天我叫崔自兵来财经，本来是想跟他说清楚一些事的，他追我，我没同意，后来碰见刘伟伟，他就冲上去打人了，事情就是这样的。” 而后齐司遥连忙解释，担心陈立川有所误会。 陈立川敷衍地点点头，看看时间，显得忙碌，又道：“思遥，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你们还没美甲吧？估计快了，再稍微等等。” 陈立川还向秦萍等人点头打招呼，而后摆摆手，匆匆离去。 这让齐司遥觉得，陈立川他不想听自己的这些事，而在感情的泥潭中，她似乎习惯了对方的疯狂和主动，一旦失去，又开始无比怀念。 发现离不开的。 第270章 看清楚什么态度 晚上，湘菜馆。 周晋远摆了一桌，就等着陈立川过来，之所以选这个地方，一来绕不开赵茂树和武忠的请求，也想重新入股，二来是图陈立川回来方便。 约的是八点，在七点半的时候，周晋远他们就提前到了包间，碎碎叨叨的闲聊起来。 “不过这也是马后炮的话，现在看来，免费美甲这一步真是神了，在时代广场逛的，可都是女的，让她们感兴趣了，生意绝对差不了！” 最能说的就是武忠，眼下激情演讲着，不时观察一眼周晋远的脸色。 “陈立川真不简单，当时咱们那么多人反对，人态度强硬，就是要搞免费呜服务区，这种人主意太硬了！” 随之武忠起身给周晋远倒了杯茶水。 “重点是大江捞的服务，能把店管理得这么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赵茂树神色凝重地看一眼武忠，语重心长道： “咱们也是干餐饮的，财贸店里可都是新人、新店长，瞅瞅店里什么时候乱过？主要是员工们的干劲，一直都很足，能做到这一步，太不简单了。” “是啊，不简单！” 武忠立马点头附和。 听着两人这殷勤的话，这周晋远心里更加烦躁，他妈的，夸也是你们，骂也是你们，这些话为什么不早说！ “要不让杨军也过来吧？有个帮我们说话的。”突然，武忠又提了这么一句，才让周晋远露出一抹浅笑。 “那快打电话呀，人多了热闹。”周晋远连忙催促，终于乐呵起来。 于是武忠赶忙拨通了杨军的电话，正巧他在财贸新开的那条路上跑业务，催促几句后，也便应着过来了。 ...... “光哥，你最近真不忙吗？” 陈立川略感无奈地问道，光哥开着手动奥迪，载着他和马胖两人，飞速赶往财贸那里。 眼下，光哥如此殷勤的表现，让陈立川猜测到他的别有用心。 “嗨，立川，你现阶段正缺人给你办事，马胖车技又不行，来回还需要自己开车的话，那多累？再说了，总得有帮你跑跳办事的人吧。” 光哥表情变得严肃，扭头看了陈立川一眼。 其实玥儿的心里，想得很清楚...... 办事处刚刚成立，大江捞和魔都阿姨连一个后勤工作的人都没，眼下陈立川还要不断扩店，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光哥当然想把握这个机会。 说实话，以光哥的这脾性，包括经历，很难找个正经干的，谁愿意用他？ 有些时候，路都是被逼出来的，光哥其实也不愿过这种时常威胁人的工作，主要家里人还担心，但已经入了道，总得活吧？ 遇到陈立川，一步步处下来，让光哥看到了机会，可以重新换个活法，更是发财的机会。 所以一定要把握。 “立川，我主要把钱都投给三店了，贷款买卖没法做。”光哥担心陈立川不明白自己的意图，于是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嗯......” 陈立川缓缓点头，开始思虑给光哥安排什么样的工作，但如果要正式入职的话，必须要跟他说清楚一些事，毕竟他身上社会气息太足。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叫我胆小鬼，你的表情大过于朋友的暧昧......” 不得不说，奥迪车的喇叭比五菱的好太多，魔都的夜景，总会刺激人的内心，变得无比贪婪，陈立川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渐渐走神。 马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打破了车里短暂的沉寂。 而刚才光哥之所以话少了，是留给陈立川思考的时间，怎么安排自己。 “我靠！” 马胖探前身子，手里还拿着那本如何让女生倒追的书，激动道： “有一种女生，一旦跟她确定恋爱关系后，就会不顾一切的付出，只要不被发现背叛她的事，可以随便拿捏，这类型人，我怎么感觉齐司遥就是？ 齐司遥对刘伟伟好得没话说呀！立川......这种女人错过可惜了，独生女，齐宏志还那么有本事，可都是给你挣的，再说人姑娘长得也不错！” “就是齐刘海那姑娘吧？家里是不是有钱呀！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她对立川有意思了，之前在一店到底发生啥事了，具体跟我说说。” 光哥立马八卦起来。 “呵呵呵......” 看着这两人，陈立川无奈轻笑，不过细细想来，齐司遥是有点恋爱脑的趋势，跟老徐不同的地方，前者有一份持重，一看家教就很严。 “真要是跟齐思遥好了，以后足疗按摩都不好去了，管的人太多。” 陈立川用力摇头，心里其实挺杵齐宏志的，这人看着随和没架子，但真要是欺负他女儿，那你试试？ “胖子，你就说齐司遥让她舅那么帮你家，我们两个正在足疗按摩，然后她电话来，问我在哪，你这逼样，会说谎吗？” 陈立川挑挑眉，看着马胖。 马小超认真思考一番后，用力点头：“如果足疗按摩的话，肯定会帮你圆谎，但其他事不会。” “哈哈哈哈哈.......”光头大笑起来，“合着马胖这么有原则性啊。” 陈立川也跟着笑起，心里早有决定，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事，赚钱就完事了。 ......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到了湘菜馆这里时，正好八点出头，陈立川他们三人推门进去时，发现杨军也在。 “这......呵呵呵呵，成股东大聚会了。”周晋远笑意盈盈，话里是明着暗示。 陈立川淡淡笑着，没有接这话茬，简单客套几句久等的话后，便落座了。 这碰着走了一个，刚放下酒杯，吴忠和赵茂树可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巴结了。 “立川，了不起呀，真是开一家饭店火一家，大江捞这个火锅品牌，已经在魔都出名了！” 武忠咧嘴笑着，起身又给陈立川满上酒。 “尤其休息服务区，让大江捞火锅更有特色！”赵茂树也跟着附和一句。 “运气好，运气好......” 陈立川轻轻点头，态度不咸不淡。 “可不能一个劲灌我弟酒，他这段时间事多，得休息好，来，哥哥替你喝了。” 周晋远竟是主动帮陈立川挡酒，称呼亲昵。 “客气、客气......”陈立川依旧是刚才的态度，有意拉开距离。 这酒过三巡之后，周晋远放下身段，拍着陈立川的肩膀，沉声说事： “立川，原来的事，你嫂子确实给了我不少压力，那段时间一直闹，当时改装潢，也是她的主意，那位玥儿朋友正好想拿股，索性就做了次好人，让给他了......” 说话时，周晋远看了眼光哥，后者耷拉着一张脸，仿佛很不高兴。 “你看，经过一番沟通后，你嫂子也不反对了，老哥我手里有点钱，能不能重新入股？” 周晋远也是会说，把错都推给老婆，现在家里那位又态度转变，让陈立川不好以此为推辞的借口。 “周哥，理解的。”陈立川淡淡一笑，亲自给周晋远倒酒，“但是......你说的重新入股，是指的几店？三个店转不转股，也不是我说的算，得别人愿意。” 老六怎么能看不出周晋远的意思，真是做梦，于是一推，让事到了光哥身上。 周晋远尴尬地看向正黑着脸的光哥，都没底气开口，但还在抿嘴琢磨。 “问问杨军，他退不退股。” 随之陈立川笑着开了这么一句玩笑话，可让杨军一个激灵，连忙摇头。 周晋远见这样，于是断了念想，只能退而求其次：“老弟，哥不是那个意思，等新店开业后，让我重新入股。” “这个事......” 陈立川稍有迟疑，一一扫过他们三人的面容，随即缓缓道： “几位老哥，咱这关系，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至少四店、五店，我得先照顾几个店长，那他们入股，这是会上说过的事，所以真不能答应！ 等以后吧，大江捞至少要在魔都开十五家店，有的是机会！” 这话什么意思，明确告知短期不可能，等以后，那还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 当下，周晋远、武忠、赵茂树，三人的脸色难堪。 “那魔都阿姨......” 转念一想，周晋远又提了这么一嘴。 “魔都阿姨不可能！”陈立川立马摇头否决，面容上闪过一抹不悦，“周哥，我已经做得很够意思了，别太让我为难。” “呵.......呵呵呵，立川，老哥就是随口闲聊，问问魔都阿姨的生意......” 周晋远尴尬地笑了笑，随之夹着吃菜。 但这之后，这顿饭可就吃得不怎么舒心了，其实社会上的关系就是这样，一旦一件事尿不到一个壶里，以后很难接着处。 “周哥，那你们吃，老弟太困了，得回去早点休息。” 某一刻，桌上的酒到底了，担心开新的，陈立川放下筷子站起。 “这......这就走啊？”周晋远连忙跟着站起，今晚上可什么事都没谈成。 “老哥，你也知道我有多忙，昨晚一眼没合，真扛不住了，先走了。” 陈立川执意要走，一伙人便都从包房里跟着出来。 “周哥，以后有的是机会聚。” 陈立川摆手快步离去，但话虽是这么说，今晚什么态度，露得清清楚楚...... 第271章 不想让她知道 这陈立川一走，剩下的人也没啥好聚的，纷纷打道回府，不过周晋远心里最不舒坦，原来他的股份可不少，都没跟武忠和赵茂树打招呼，直接驱车离开了。 杨军客套几句，准备骑电驴回去时，光哥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叫到一边。 “杨军，你老是跟周晋远、武忠这些人混在一起干什么？没看出来陈老板在饭桌上不高兴，以后真要是有机会，人愿意让你再入股？” 光哥告诫着杨军，一句“陈老板”的大声称呼，很有味道。 “不是，正好在这边跑业务，武忠又叫，就凑巧过来了。”杨军皱着眉，如实说道，他也看出来陈立川刚才有些不高兴，不然也不会那么说。 “你不会找个借口不来？他们找陈老板能有什么事？咱们跟着人家挣钱，就得站人家身后，态度摆正了。” 光哥又愤愤道，实在这段时间跟杨军处出感情了，要不然绝不会跟他说这些话。 “我知道，但我这情况跟你不一样，武忠和赵茂树都是我客户，我得考虑工作......” “工作？你还工作个屁啊！” 光哥音高拔调，打断了杨军的话，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色： “你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钱？再想想三店按现在的生意维持一年，到手分红能有多少？身旁好不容易有个厉害的人，你得往过靠。 也不看看原来打交道的都是些啥级别的人！ 这年头，可不是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而是看你能不能跟对人！” 这些话落在杨军心里头，让他的表情渐渐肃穆，烟灰吹到衣服上都没在意。 “光哥，你的意思是让我辞了工作，跟着立川干？”片刻后，杨军认真询问，他是个实心眼的人，不喜欢挑不明的弯绕话。 “嗨，我反正都叫陈老板了，你的事自己定。”光哥当然不会把话说满，万一别人以后要后悔了，把还要怨自己鼓吹。 “不过啊......”光哥揽住杨军的肩膀，“你一直跑渠道，是有优势的，各方面的餐饮行当都清楚，立川现在可正是缺人的时候。” “光哥，我明白了，谢谢啊！” 这番话，可算是点醒了杨军，让他下定决心。 “你看你这人，就来这一套虚的，张嘴说谢谢有啥用？”光哥推着杨军，往路口走去。 而此时此刻，马胖已经在足疗按摩店门口等着了，光哥老早就说要请客。 “你得表示表示，累一天了，走吧！” 说着，光哥带杨军往足疗按摩店里走去，后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 这时才九点，又是周六，财贸的学生还在外面的街上浪，尤其新开的那家ktv，去那里的人最多。 陈立川路过这里，往门口扫了一眼，想起原来的很多趣事，一个人还能在里面通宵唱歌。 “立川！” 老徐的叫声，永远是出类拔萃的，像鸟叫声那般尖锐，但莫名很可爱，就像是小学生的声音，真不敢想，等她当妈了，用这语气说话，有多突兀。 “立川，在这里，没看到我举手吗？”徐晚棠出现在陈立川身旁，跳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咦？几天没洗头了，油滋滋的，早知道我不摸了。”老徐又一脸嫌弃。 “每天进出厨房，油烟大。”陈立川淡淡一笑。 “你回宿舍吗？我也是，一起！” 老徐抢先说道，因为她知道，现在无论让陈立川去干嘛，他回答的肯定是，哎呀，好累呀，我回去睡了，以后有机会再逛。 呵呵，老娘还不知道个你，还能陪着你走会。 随之老徐又淘气地与秦一丁挤眉弄眼，两姑娘心领神会，钓汉子嘛，有点小计量正常！ 于是秦一丁她们宿舍几个也就不叫老徐了，毕竟见色忘友是常事。 “行，走吧。” 陈立川笑着点头，随之与徐晚棠并肩往回走去。 “你最近可是在学校里出名了，传言大二的易蓉倒追你，真的假的？” 老徐仰起头等着陈立川，而语气，是朋友那种，胡乱的调侃话。 因为陈立川多次表明与老徐的关系，她也只好先缓一步，慢慢来，等着老娘以后迷死你，然后拒绝你，玩弄你！哼哼哼...... “易蓉这事啊！” 陈立川不屑地摇摇头，“那个女人可不简单，我跟她没任何关系的。” “怎么？”老徐挑挑眉，“是骚浪贱看不上你，还是你看不上她？” “啊？”陈立川微微蹙眉，随后大笑：“哈哈哈哈哈，谁是骚浪贱啊？” “我也是听人说的。” 老徐拉了拉陈立川的袖子，让他弯低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就已经毕业那一届传出来的消息，易蓉在财贸是一套，外面玩的很花。” “老徐？你为啥对这些事都这么清楚？”陈立川无奈轻笑，反正财贸的一手消息，她这里都知道。 “哼，我也要进学生会，下周一选拔，还请王宇雄几个吃过饭了，兄弟们都很给面，这样我以后也能在女生寝室楼横着走了。” 老徐这一头，那一头，说得话随时会跟别人问的不沾边。 “不是，你要进学生会？” 陈立川不解道。 “怎么了嘛？不是你的口头禅，像优秀学习！我就不能进步？我算是悟出来了，这年头，无论干啥都得当个官。” 老徐随即又一脸严肃。 “唉......” 陈立川一声叹息，心想不光是每天同桌坐一块，但凡学生会有个事，还得跟老徐腻歪在一起。 “你为啥突然有如此感悟？”陈立川又问道。 “我爸在宁县的工程款下来了，总共34万，一分不差。”老徐摇头晃脑，十分嘚瑟道。 “哈哈哈......我说你咋这么嘚瑟，原来又发财了呀！”陈立川不由笑出声，突然发现老徐跟老陈是有几分像的。 “我卡里现在有五万，压岁钱，还有欠你的那两万，我明天一并都打给你，反正我也用不着。” 老徐得意道，期待陈立川感谢的嘴脸。 “老徐敞亮，行，按照银行贷款利息，这钱我借了。”陈立川立即应了下来，跟老徐之间没必要客气，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来，喝杯奶茶，芋泥啵啵的吧？”陈立川果然变了嘴脸，老六就是老六，走到魔都阿姨店门口时，扭头就钻了进去。 “什么人！” 老徐洋洋得意，都双手叉腰了。 很快，陈立川嬉皮笑脸地拿着奶茶出来，递到老徐手里，后者吸了一口后，稍有沉吟，认真开口： “立川，之前卖的珍珠奶茶，那些黑珍珠其实挺好吃的，芋泥啵啵里别只加椰子粒，放入黑珍珠，味道肯定会更好，你不试试吗？” “珍珠的话，还是等以后吧。” 陈立川缓缓道。 而之所以不放，魔都阿姨一直走健康茶饮路线，是因为08年发生的奶茶事业，影响太大，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淘汰旧奶茶，新茶饮正式上线。 而现在市面上能够订购的珍珠，基本都是那类，很难消化，虽然不影响健康，很好制造话题。 “我也是提一嘴，也许放进去不好喝了呢。” 老徐也盈盈笑着，很相信陈立川，自己想到的，他也肯定能够想到。 财贸的夜景，是带有几分浪漫气息的，表现在哪？比如隔着几步，就能在黑暗的一角，发现相拥的情侣，会忘乎所以、不顾旁人的拥吻。 “立川，你看，那边也是亲嘴的。” 老徐指了指一旁。 “老徐，你别指人家，小心挨揍！”陈立川赶忙提醒。 “怕你看不到嘛。” 老徐有恃无恐，跟着立川怕啥？ “明天有导师的课，你肯定会上吧？” 老徐又问道，心里很期待，这段时间陈立川太忙了，都没时间一起吃饭。 “必须上啊，对，你现在的表现就很不错，有眼力劲，导师的课一定得通知我，一节也不能落下。” 陈立川点头赞扬，一副老干部做派。 “哈哈，瞧你那样。” 老徐撇撇嘴，背着手，一蹦一跳地跟在陈立川身旁，只可惜马上就要到男生寝室楼底了，要是能这样一直走，那该有多好。 “铃铃铃铃......” 突然，陈立川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翻开盖的瞬间，老徐那双大眼睛瞟了过去，清晰地看到两个字，“杨红”！ 他们还联系？而且这么晚！老徐心里咯噔一下。 “你猜我现在在哪？” 杨红问了跟上次同样的话。 “我猜你在魔都！”陈立川嘴角溢出一抹坏笑，有意往一旁测过身子，可老徐又靠了过来。 “刚刚到魔都火车站，怎么办？这里好冷，我穿太少了。”杨红的声音挑逗。 “行，那我去接你，大概二十分钟就能过去。” 陈立川语气急促，随之挂断了电话。 “谁啊？”老徐装着糊涂，问了一声。 “嗨，一老板，喝多了，让我过去接他。” 陈立川随口搪塞，不清楚老徐听到刚才的话没，调音很低的，但不知道为何，虽然只是朋友，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和杨红的暧昧。 对呀？为什么不想让老徐知道？ “我走了。” 随即陈立川准备转身走时，老徐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第272章 被丢弃的猫 不知为何，迎面吹来的凉风，灌进徐晚棠的鼻腔里，会让她感觉到是涩的苦味，明明是三月，日脚融晴晚气暄，夜里会弥漫阵阵花香。 怎么现在...... 嘴里的味道，就像咬一口盛夏里没熟的果实，它太早，也太苦涩。 “立川......” 徐晚棠努力挤出笑容，看起来自然，佯装漫不经心的话语，发出却是僵硬的声音，漏洞重重。 “我怎么听得那么像杨红呀，我想跟你一起去，都好久没见她啦，都来魔都了，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大家都是同学，可不许少了我。” “都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陈立川敷衍一句，着急离开，更是默认，要去找的就是杨红。 外面的灯红酒绿太吸引人，陈立川看得清楚，无论是老徐，还是齐司遥，都是玩不起的人，尤其，大人的关系太好了。 所以，既然有颗浪荡的心，一定要尽早挑明，这一刻，陈立川的心突然变得十分坚决。 “明天周日呀，又没有事干，一起去吧，陈老板，带我出去见见世面。” 徐晚棠感觉到陈立川的力气很大，甩开了自己抓着他的胳膊，心顿时无比慌乱。 “老徐，下次，我真得走了。”匆匆一句，陈立川快步往财贸外走去。 “我也要去。” 徐晚棠小跑着跟上去，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更像即将被丢弃的小猫，在做最后的努力。 不想被抛弃...... “老徐，你别闹！” 陈立川紧紧蹙眉，在空旷的道路上高喝一声，明显是生气了，尽显烦躁。 原来哪怕两人再不对付，陈立川都没有表现出这种情绪，仿佛是从心底涌起深深的厌烦！ 这时陈立川的心太坚决了，必须要让徐晚棠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恋人不可能，现在放手，不过是一时的惆怅和难过，总比一直吊着要好。 相处这么久，老徐什么性子，陈立川也渐渐感觉出来，这姑娘大概率有点一根筋，不敢让她陷得太深。 不然，再要走出来，需要太长时间了。 长痛不如短痛吧。 而徐晚棠突然被凶了，委屈地愣在原地，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望着陈立川渐渐远去的背影...... 好像一条僻静的路上，车子故意来到陌生的地方，然后丢掉粘人的小猫，它的毛发太多，掉得家里到处都是，而主人又是爱干净的人。 那只猫，一时不知所措，心里有怨恨，竟然这么对老娘？但是，车子马上要消失在视线中时，还是不顾一切地追上去，不想被抛弃。 为了你的喜欢，可以不要毛发的。 徐晚棠拔腿跑了出去，长直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猛地用力，很快让小腹那里剧痛，娇小的面容刷得惨白。 终于追到陈立川身后，徐晚棠扑向他的后背，紧紧抱住，就像在那个夜里一样，寝室楼底。 “立川，求求你了，别走。”徐晚棠的泪珠抹在他的衣服上，大口喘气。 “老徐。” 陈立川转过身，也挣脱了徐晚棠的拥抱。 “你别这样，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你要是一直这样，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陈立川出言威胁，表情严肃，又像黑夜里的月光，带有几分冰冷。 “那你跟杨红就有可能？才跟她相处了多久？我知道你们要去干什么恶心事！” 徐晚棠低吼道，全然不顾路过的行人，向她投来错愕的目光。 “老徐，你够了！” 陈立川冷冷道。 “杨红能给你的，我也能，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她之前搞过的对象那么多，你不嫌脏啊！” 徐晚棠还是露出了她“尖酸刻薄”的真实样子，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你嘴里能不能干净点？又跟原来一个样？干净不干净，在我的世界观中，不是用这些来衡量，反倒你摆出来说，我觉得思想很脏。 是你才脏！” 陈立川的话更是难听，他看不惯的，就是别人对杨红这种鄙夷的看法，尤其原来的同学。 有关杨红的流言蜚语很多，重伤的话更是多，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别人放得开，但爽的又不是你，所以你叫什么？ “徐晚棠，你快走走走！别碍眼！” 陈立川摆摆手，显得极不耐烦，瞪了徐晚棠一眼后，转身快步离开。 “不是的......” 徐晚棠害怕了，她知道，陈立川真的要离开了，而且还会在心里产生芥蒂。 “立川。” 又一次，徐晚棠拉住陈立川的胳膊，可他的肢体动作很大，险些把其甩倒在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离开，立川你别走，你对我怎么都可以，我不会跟家里人说的......” “徐晚棠，你正常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神经病没什么区别！” 陈立川抬手紧紧抓住徐晚棠的双肩，她的样子，情绪太过激动，另其很不高兴，可看她那张布满泪珠的小脸时，话还是温和下来： “我们像原来一样不好吗？而且从一开始，我就跟你把话讲清楚了，世界太大，真的没有任何事值得留念，等你多经历一些事，会发现自己现在的想法非常幼稚！” “哼，屁话！” 徐晚棠咬着牙，变得咄咄逼人。 “老娘以后无论经历多少事，遇见多少人，都不会觉得现在幼稚，哪怕别人觉得我是煞笔，但我至少拥有过奋不顾身的执念。 陈立川，你少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整得自己多懂一样，不就是被甩过一次，多愁善感个屁！” 那只猫，被再次丢出去后，还是伸出利爪，在主人的胳膊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走了。” 陈立川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慢走不送，以后老娘不告诉你什么时候有导师的课了，还给你补习高数，老娘没空，要去搞对象，老梁他们替你点名，我非要揭穿，等着吧你......” 徐晚棠骂骂咧咧，但终于没再去追了，直到，直到陈立川消失在视线中，才闭口。 黑夜里，有不少人正诧异地望着徐晚棠。 害得老娘淑女形象破灭......徐晚棠心里暗骂，转身匆匆离去，想要找没人的地方，泪水太咸了...... 第273章 杨红 一辆面包车，快速从足疗按摩店门口驶过。 “诶，不是，刚好像是立川的车，都这么晚了，他还有啥事？” 在店里收银台处的杨军，说着就要往外面走去，光哥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拽住。 “军子，不至于个这吧？兄弟们这么为你，四、五百的消费就准备开溜呀？” 光哥一脸嫌弃地瞪着杨军。 “光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像真是立川的车。”杨军无奈一声，这时车肯定走远了，叫不住，然后便把钱充到光哥的会员卡里，心里还是很感谢他的。 人光哥可是真为自己着想的人，不然也不会说那些掏心窝子的话，杨军的想法就很实在，别人有恩，咱就必须得感谢。 眼下人提出来让自己请，那就请呗，这是个啥事。 随后三人嬉皮笑脸着上楼。 ...... 陈立川一路飚得很快，等跟老徐真正挑明关系之后，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心烦意乱，脑海中一直浮现起那张带着泪珠的小脸。 算了，不想了......陈立川这样的人，当然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任何选择，都会趋于利弊。 跟杨红之间，没有太多枷锁，哪怕厌烦了这段感情，可以轻松分开，彼此都能够看得开。 陈立川对自己没有信心，经历的事太多，是否还会相信爱情？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不相信！ 只要时间一长，肯定会腻的。 “我受够了等待，你所谓的安排，说的未来到底多久才来，总是要来不及，才知道我可爱......” 陈立川随口唱起，车子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中，渐渐迷失。 ...... 杨红的打扮，符合陈立川的想象，一件红色的风衣，领口的蕾丝若隐若现，在火车站的那一会功夫，已经有不少人跑去搭讪。 所以当她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时，还是让不少男人气得牙痒痒，很不服气。 草了，那男的就这破条件，还能勾搭上那种美女？那老子的雅阁为什么混这么惨。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杨红轻声问道，她能感觉出来，陈立川好像心里有事。 陈立川笑着淡淡摇头，与杨红对视一眼。 杨红疲倦地靠在椅子上，也便没再继续往下问了，望着窗外的夜景，片刻后，呢喃一声：“魔都好美。” “走过这一段路，你会发现也就一般了。”陈立川有意将车速降下来，其实他也发现，杨红有很多心事，就连笑容也带着疲态。 “但至少有这一段路，心里有向往的地，要都是很糟糕的地方，那该有多惨？” 杨红的声音低落，一直望着窗外。 “怎么这么多愁善感，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立川微微蹙起眉头，感觉杨红太过于悲观，完全不符她的年龄，如果老徐是一只快乐的小鸟，整天叽叽喳喳，那杨红给他的感觉，好像垂死的老鸟。 “哈哈哈，我装的，现在不是流行深沉？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做作了。” 杨红挤出笑容，随之竟是脱下那件风衣，上衣只穿着一件紧身蕾丝，胸口那里若隐若现，极具诱惑力。 不过这样性感的打扮，坐在杂乱不堪的副驾驶上，显得格格不入。 陈立川的目光很认真地扫过去，杨红则很大方地转过身子，红唇发出的声音尽显妩媚：“你不是就喜欢我这身打扮？” 陈立川没有心情再去欣赏夜景，一脚油门下去，面包车瞬间就超了一辆六缸奔驰。 路过一家药店门口时，陈立川停下车，准备买些东西，杨红赶忙拉住他的胳膊，又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安抚一个手忙脚乱的男孩。 “直接去酒店吧，该带的我都带了。” “好。” 陈立川点点头，与杨红的相处，让他很放松，不再需要考虑任何繁杂的事，尽情享受就好。 很快，到了酒店，入驻之后，一间狭窄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对视时，杨红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立川。” 杨红惶急地叫道，伸出手做出拥抱的手势，而陈立川也狠狠将她揽入怀中，见其低头吻上来时，杨红立马闭起眼睛，同时扬起头。 两人如干柴烈火，拥吻在一起，又重重摔在床上。 之前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存有一层模糊的沙影，现在狠狠撕开，坦诚相见！ 陈立川不得不感叹，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 ...... 次日。 陈立川慢慢醒来，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杨红的笑容，杏眼眨了眨，细长的手指在他胸轻轻画着圈。 “都快要十二点了，你怎么这么能睡？” “什么？” 陈立川连忙在衣服堆中找到手机。 果然，十一点四十，有不少未接来电，竟然都没有听到，这是睡得有多沉。 而且他的呼噜声很大，杨红睡觉又很轻，昨夜她一眼没合。 “我们去吃饭吧。” 陈立川坐起身子，用力把杨红揽入怀中，牵起她的手，瘦得就跟鸡爪一样。 “要不送我去火车站吧？” 杨红轻声细语道，无力地靠在陈立川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 “走这么着急？不能在魔都多待几天吗？”陈立川连忙说道，一夜根本不过瘾的。 “我也想，可是你看......”杨红拿出手机，给陈立川看了一条短信，大致内容是临时有演出表演，很重要，不得请假，全员都到。 “行......行吧。” 陈立川有些失意的点头。 “其实......魔都这一趟，都没有时间过来的，打断直接从苏城到莞市那边，但答应你了，担心你失落，就抽时间跑了一趟。” 杨红如实说道。 “这是什么？” 突然，陈立川神色严肃，将杨红的手臂转过来，才发现有三个烟头的伤疤，在白皙的皮肤中过于明显，甚至触目惊心。 “以前的留下的，好早了。” 杨恒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挣脱手臂，稍有沉吟后，缓缓开口道： “原来传的好多事全是真的，立川，你要是心里接受不了，没关系的，我也不会怪你。” 陈立川沉默不言，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如果是被迫，那这事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是我自己弄的，以前跟个煞笔一样，还以为这很酷！” 杨红似乎猜到了陈立川在想什么，于是又轻松道，那些过往，她不愿去回忆，可没有话语中的这般轻松。 至少现在，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让杨红觉得很温暖，不像家里那般冰冷...... 第274章 立川怎么还不回来 本来周日没课，可李春勤周一有事，班级群里问了问，同学们都同意后，便改在今天上。 而同学们之所以赞同，周二上午只有毛概，基本不去，这又是两天的小长假，不亦乐乎。 “立川没来吗？” 下午，李春勤的课上，竟然发现最专心致志听讲的班长没来，不禁诧异一声，拿出手机准备问问情况时，才看到有请假的短信。 “我们讲讲经济的宏观调控......” 李春勤扶扶眼镜，开始正常上课，心里没多想，同时对学生换坐的事，从来不管，眼下徐晚棠又坐到前排。 “老梁，怎么导师的课立川都不来，啥情况你知道吗？昨晚也没回宿舍。” 吴朗转过身，向梁景山窃窃私语，紧锁眉头，看起来十分急切，昨夜就念叨了一晚上，立川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问问老徐。”梁江山撇嘴摇头，一脸哀愁地瞅着自己满受苦难的手，洗碗洗得都已经冒泡了。 “老徐......老徐......” 吴朗也没让前排的申一明叫，自从那事之后，跟这人的话也少了，而是隔着几排，直接呼唤徐晚棠。 顿时，一张满脸杀气的脸转过了过来，像是有什么杀父之仇的大事。 吴朗愣了愣，随即淡出一抹温和、讨好的笑脸，言语中有装饰：“老徐，今衣服穿的很好看呀！” “别叫老娘老徐！” 徐晚棠暴怒地低吼道，都让李春勤停下声音，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但那位的性格，从来都不会发火。 “抱......抱歉。”吴朗连声道歉，他是不爱跟人争吵的性子，“你知道陈立川去哪了吗？” “不知道！” 随之徐晚棠转身，结束了这简单的一问一答。 “老徐跟川哥之间肯定有事！”顾雨一脸严肃，连他都看出端倪。 吴朗轻轻点头，嘴角上扬，哪怕受了气，也可以平静对待，这是一次次失败后，目空一切的状态，小伙已经提前领悟。 “二店生意那么好，还想好好招待立川的，结果一直见不到他人，电话一直不接，急死人了。” 吴朗急着向顾雨嘀咕，他们两人可是二店的股东，昨听马胖说了声，营业额够到三万！ “呵呵呵呵......” 顾雨咧嘴笑着，心里更加感激他川哥，当时入股的时候，可是背着所有人，偷偷让自己多入股份的，他跟自己关系最好，得念着这份情。 “顾雨，你小子可要赚大发了，大股东啊，按照这个营业额，估计有半年就回本了，后半年就都是纯利润。” 吴朗羡慕道，他手里有钱，很后悔当初没多投，还差点被申一明鼓吹的没投。 “还好，还好，呵呵呵呵......”顾雨也不多吭气，捡了便宜就得学乖，多说肯定会让立川为难的。 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后排的这些男生无比羡慕，更加心里极度不甘，特么的，为什么自己跟班长不是一个寝室的。 而这些声音传到申一明耳朵里，就让他更加难受了，简直气得牙痒痒，还盼着陈立川亏钱，没成想第一天开业，生意好到爆。 但没准只是开业的这几天生意好呢？申一明如此期盼着，咬得牙齿滋滋作响。 现在班长在整个商务管理系的人气，不是一般的红了，不少人想来巴结，跟着挣钱。 当然了，财贸的，尤其这个商务管理系的，都是有钱的主。 在前排。 秦一丁担忧地看着徐晚棠，昨晚回来后，就发现她的状态很不对，隐约中，好像是，晚上她还跑出去哭了？她不敢确定。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事，晚棠跟班长之间，肯定发生了很大的矛盾。 “晚棠，你......不要紧吧？” 秦一丁轻声细语，都不敢提陈立川的名字。 “没事呀。” 徐晚棠摇摇头，表现得十分轻松，甚至露出甜美的笑容。 “哦......” 秦一丁拉长声音，也没在问了，可此时徐晚棠的样子，跟原来就是不一样。 下课后，老徐走到后排，吴朗还以为是找他，下意识地直起身子，正襟危坐。 “晚棠，怎么啦？” 吴朗笑意盈盈，也没称呼老徐了。 徐晚棠给了吴朗个白眼，没理他，而是径直走到梁景山的身旁，“啪”的一声，把一张银行卡拍在课桌上。 “梁景山，这是给陈立川的，回头见到他，甩到那个贱人脸上！” 老徐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已经这样了，但徐晚棠心里惦记着彼此的那份同学情谊，既然陈立川有用钱的地方，那肯定会去帮他。 “啥情况啊？” 老梁刚睡醒，下意识地把银行卡拿到手里，“老徐，你为什么自己不给他？” “你们能不能别跟着陈立川那个贱人叫我老徐？能不能！” 徐晚棠直勾勾地瞪着梁景山，愤怒的声音极高，让班里的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怎么老徐还有这样一面？这是不少人心中的惊叹，原来以往对她的印象，那可是甜妹呀！性格温柔，又善解人意，关键说话从来不大声。 尤其学校广播魔都阿姨的宣传时，一手夹子音，可是俘获了不少男生的爱慕。 “问你话呢，能不能！”见老梁不吭气，徐晚棠就更来气了。 “能！” 这时老梁没犹豫了，用力点头，顿时睡意全无。 随后老徐凶巴巴地离开，长发下的那张小脸，原来可以这么凶，引起一片哗然。 关键刚才发火时，似乎没有一点违和感？ “徐晚棠......这么劲爆的吗？” 终于有一位男生弱弱地问了一句，哥们，有点反应不过来啊，不是甜妹啊！ “喂，吴朗，听说昨天二店卖了有三万，真的假的，你这要赚翻了呀！” 隔壁宿舍的郭宏，突然羡慕地说起，这一句话，立马让班里的气氛火爆，前脚都走到教室门口的女生，也纷纷退了回来。 “嗨，我这是小打小闹，顾雨赚得才多呢，人家是大股东。” 吴朗也不愿扯这些虚荣，他是很低调一人，立即把矛头引在顾雨身上。 “我靠，顾雨大股东，你占股多少啊？要赚翻了吧。”郭宏惊呼一声，同时一大群男生七嘴八舌地说起： “我靠，顾雨你家这么有钱啊！” “那啥，班长啥时候回来，我想请他吃饭。” “你特么那是想请吃饭吗？打的什么算盘，老子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来。” “有一说一，真羡慕你们607宿舍的。” ...... 一时间，教室里吵得非常厉害，但是急啊，想要巴结班长，奈何找不见人。 立川怎么还不回来？ 第275章 已经欠他了 从魔都到莞市的火车票，陈立川最早买到傍晚七点的那一趟，在空闲的这段时间，带着杨红去了比较出名的高档商场。 “不要，真不要这些。” 陈立川想给杨红买几件牌子衣服，原本以为她的性格，肯定会很喜欢的，欣然接受，毕竟她一直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 熟知的人，哪怕马胖，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所有的衣服都是地摊货，看着好看就行，没必要买这么贵的，太浪费了，再说......你家电器城的生意不是也不好做了嘛。” 杨红摇头拒绝，拉着陈立川快步出店，现在陈立川在她心中的位置，不是随便玩玩，敷衍那一类，而是很重要的一个人。 所以不会想着坑他的钱，想来陈立川那么高调一人，现在开着一辆破二手面包车，肯定经济状况很拮据。 “我爸的话......其实生意很好的，跟着齐司遥他爸挣了不少钱。” 陈立川宽慰道，还是执意要给杨红买那几件衣服，吊牌价加起来有一千多，而且还不搞价。 “人家齐司遥命真好......” 杨红笑着一句，继续往前走着，望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轻轻抬了抬腿，十分修长。 回头去看陈立川时，见他又钻进那家衣服店里，杨红又赶忙跟了进去。 “立川，我真的不要。” 见陈立川要掏钱了，杨红连忙上前阻止。 可根本拗不过陈立川，最后由着他掏了钱，拿着一大堆衣服走出店里。 “呵呵呵......” 提着这些衣服，杨红还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嘴里说是不要，可又怎么会不喜欢？ 在陈立川身上，杨红能感觉到他的关心，所以哪怕注定不能走在一起，有这段经历，对于她而言，是非常美好的，所以尽情享受吧。 一些事，杨红看得很开，何况自己这么不堪的家庭，以及糟糕的经历。 “饿了......” 杨红拉住陈立川的胳膊，扬起小嘴，像是在撒娇，她这样的性子做出如此举动，确实非常难见到。 “那就这家吧，是这里人气最火的一家，口碑非常不错的。” 陈立川牵着杨红的手，走进一侧的餐馆里，两人亲昵的样子，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到店后，陈立川点了几道特色菜，等上菜的间隙，看到杨红把那件风衣脱下，不禁皱眉： “怎么感觉你比上次还瘦了不少，搂怀里跟一堆骨头似的，都隔得疼，你得多吃点，要是紧张的话，跟我说就行，我给你打钱，但千万别累垮身子。” 陈立川原则，他不敢保证自己对待一份感情可以维持多久，但至少在确定关系之后，一定要对那个人好。 “知道啦。” 杨红笑着点头，但她不喜欢亏欠别人，尤其还是对自己好的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跟陈立川开口。 “你妹现在在哪？” 陈立川又随口聊了起来，一点点了解杨红。 可那些旁人听起来痛苦的经历，杨红却能够非常轻松地说出来，仿佛跟她没有关系，但结束话题的最后一句谩骂，是带有情绪的。 “都他妈是些白眼狼！” 上菜后，杨红开始狼吞虎咽，昨晚上火车后就一直没吃饭，落地魔都，陈立川又急着干那些事，所以拖到现在才吃第一口饭。 现在可没有外卖这一说，当时在酒店里杨红想吃泡面应付一口，陈立川让留肚子，等着吃大餐。 “呵呵，你这么瘦，又这么能吃，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陈立川笑着调侃。 但杨红依旧不顾形象，有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后，会消除很多隔阂，所以放得很开，反正什么都见过了。 之后出了商场，陈立川开着他的那辆二手五菱，故意绕了一遍杨红口中美的那些地方。 此时落日黄昏，整个江面变得璀璨，某一个视觉层面，仿佛红日荡漾在江流上，美得不成样子。 杨红正好看到了。 “但至少有这一段路，心里有向往的地，要都是很糟糕的地，那该有多惨？” 杨红又重复了一遍昨晚的话，随后缓缓倚靠在陈立川的肩头，闭起眼，让落日余晖洒在她身上，两边给她带来的温暖，都令她很舒服。 “真不想走。” 片刻后，杨红呢喃这样一句。 “要不......换个工作？”陈立川试探性的一句，“我在魔都干了些买卖。” 陈立川不会着急到，这么快就插手杨红的人生，去帮她改变些什么，一些事，要一步步的慢慢发展，这是他行事的风格，所谓的权衡利弊。 “什么呀？鸡蛋灌饼吗？也不说带一个给我尝尝，还挺好吃的。” 杨红淡出笑容。 之后车里突然安静下来，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听着广播里的歌曲。 “风到这里就是黏，黏住过客的思念，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这些经典歌曲，总能引起共鸣，然后陷入到某一段回忆中，久久无法释怀。 陈立川扭头看了杨红一眼，总觉得她......开心得很疲倦，像是有一堆破事压在她身上，然后苟延残喘地享受这短暂的愉悦。 但已是身心疲惫，或满身苍夷。 ...... “立川，走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立马来找你。”杨红拉着行李箱，向陈立川摆摆手后，消失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 陈立川等到望不见杨红的身影后，才转身匆匆离开，但驱车回去的时候，是不时皱起眉头，一脸的戾气，会猛踩油门来发泄。 杨红手臂上的三个烟头伤疤，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真的很难释怀！ 尤其问她缘故，杨红推诿的态度，很让人火大的。 同时，杨红坐在快速行驶的火车上，望着渐渐黑暗的天空，目光开始迷离...... 好久之后，杨红拉起袖子，盯着手臂上的烟疤，眼眶变得红润。 何必把那些糟糕的事，让陈立川知道，他带着钱来救自己妹妹的时候，已经欠他了，所以......他能开心就好，没必要带入自己。 况且自己的状况已经足够糟糕了，好期待下一次见面，更期待两人手里的烟花...... 第276章 老六话术 送完杨红，陈立川跑到财经二店那里，与店长庞帅交待一些事情，对这位不是很熟的人，还不够信任，接触开始尤为频繁，不像李店那边，可以完全不用管。 差不多九点左右，二店里的顾客明显减少，这边不比时代广场，往往十点还有电影放映，到时还会有一波客流，所以三个店的员工作息完全不同。 “今天比昨天还要好一点，营业额3万2千左右。”庞帅激情地汇报着今天的业绩，一天忙碌下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出任何疲倦，十分有激情。 这个状态，就跟李泉拿现金奖励的时候一样，一旦模式形成，让员工看到希望，都会有如此干劲。 “好，之后四店新店长的选拔，储值卡是一项重大考核，李店那边已经积攒了不少意向客户，你得把成绩做出来，不要辜负期望。” 陈立川有意提醒，暗示自己向着庞帅这位新店长。 “我一定会拼命干的。”庞帅语气很重，老板的偏向，当然会激发一个人的潜力，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战战兢兢。 老六深知这一点。 随后陈立川继续与庞帅深聊有关储值卡的事，如何营销，很详细地说着。 而储值卡这一步布局，陈立川将他的贪婪无尽延伸，想要站在魔都灯红酒绿的高楼上，俯视这座城市。 当然，高回报必将伴随高风险！ 大江捞的三个店，都将走经营贷款，银行方面不会考虑股东问题，而是日营业额、店面规模等明面上看得见的东西，且以当前的状况，所授额度不会低。 陈立川的计划，准备在魔都将大江捞开到七到十家店，按照当前的魔都，基本到了饱和的阶段，而靠着这些门店的影响力，所办的储值卡，将是巨大的资金回笼。 然后用这些钱，疯狂布局魔都阿姨的发展，但这就埋下一条很可怕的危机。 办理储值卡的那些客户，他们过来消费是不掏钱的，每天的营业额虚高，对公账户里没有实际收入！ 所以一旦魔都阿姨有经营风险，所有的成本压下来，陈立川会死得连渣都不剩，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一定要走这条路。 任何创业，都是带有风险性的。 先把大江捞的规模给搞起来，然后利用大江捞的融资功能，把魔都阿姨再推向风口。 二手面包车飞速行驶在魔都的夜景中，黑暗的氛围下，陈立川的那张脸变得异常严肃，同时心非常坚决。 ...... “顾雨，立川怎么还不回来呀？” 吴朗在寝室里来回踱步，对象叫他去唱歌都拒绝了，就为了等着见陈立川一面，眼瞅着二店生意这么好，开四店不得多投资点呀。 顾雨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他一点都不慌的。 “顾雨，要不你给立川打通电话。” 吴朗推了推顾雨，自己的那几通电话陈立川一直没接，不好意思再催了。 之所以这么担心，吴朗这人想的细腻，生意这么火，陈立川在社会上的朋友又那么多，盯着这块美肉的人肯定也不少。 万一自己说迟了，好事可就落别人手里头了。 现在吴朗的这份心劲，跟之前的犹豫，完全判若两人，泾渭分明。 “我不打。” 顾雨摇摇头。 “你不是没吃饭，看看立川在哪，顺便让帮你带一份。”吴朗又道，知道顾雨这小子就靠着陈立川活了。 “老梁一会上来，他给我带。” 顾雨一副有恃无恐的嘚瑟表情。 “还有老梁啊......”吴朗无奈走开，这才想起顾雨“有爹有娘”，老梁应该扮演的是“娘”的角色。 “年初的时候，我给了川哥五万，等四店开起来的时候，我也能跟着挣钱喽。” 邹凯凯拿下耳机，一脸得意的说起。 “恭喜恭喜......” 吴朗陪着笑，但心想这小子下手这么快？ “滋啦”一声，有人推开宿舍门，吴朗满怀期待地转过身，却发现不是陈立川，而是隔壁宿舍的郭宏，不免心头失落。 “班长还没回来吗？” 郭宏笑着问道，然而顾雨和邹凯凯从来不搭理这些事，闷声玩游戏，热情的老梁也不在，申一明心里有恨，更不喜提陈立川的事，便只好吴朗走到门口招待。 “还没回来呢，怎么啦？” 吴朗笑着问道，但心里已经猜到郭宏找陈立川的目的了，肯定是入股的事，谁不眼红呀。 “朗子，抽烟。” 郭宏拿出华子，给宿舍几人散着，没落下一个人，这时候申一明终于愿意搭理人了，接过烟后，笑语一声：“随便坐。” “想跟班长聊聊入股的事呀，可惜一直见不到他人。”郭宏如实说道。 “这事啊......”吴朗心里一沉，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样，“上次我们入股，还是占的大江捞的员工福利，立川也挺难的。” 吴朗如实道，当时陈老六就是这么跟舍友们说的。 “原来是这样。”郭宏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唉，可惜我不是你们607的人。” “你们这些人啊！” 申一明突然站了起来，点上华子，加入话题，这段时间他一个人闲得蛋疼。 “这开业生意好很正常，一来人们图个新鲜，二来打折促销大，都想赚便宜，但生意能不能做好，还得看长远，你们是不是心太急了。” 申一明又是长篇大论，展示他对商业版块的独特见解。 “你没入股？” 郭宏紧锁眉头，跳过申一明的侃侃而谈，却是来了这么一句。 这问得申一明都有些懵，愣了愣后，才是摇头道：“上次陈立川谈入股的事，我没答应，我察觉到风险性极高，毕竟餐饮行业更新换代太快，而且回报周期也很漫长。 尤其涉及到钱的事，等真正到了分红的时候，恐怕无辜出现一堆事。” “你说你这不白瞎这机会嘛，一明呀，你挺聪明一人，这事可是做得糊涂了。” 郭宏一拍大腿，“啧啧”几声，神色非常懊恼。 “我......”申一明反应不过来，郭宏咋是个这人？不按常理说话。 “我靠，这个虎头怪是老徐？咋玩了个这角色，关键还这么猛？” 突然，吴朗拿下耳机冲顾雨高吼一声。 这老徐家里经济危机没有后，立马买了台电脑，加入到熟悉的战场中，大话西游2。 “是啊，猛的一批。” 顾雨笑着回了一句，随后两人继续戴上耳机玩游戏。 “一明，投资的事，这些顾虑永远存在，无论你投资哪一行，都伴有风险性。相比于外人，立川知根知底，更靠谱一些，如果患得患失，还不如把钱存银行。” 随后吴朗才正面回答了申一明的问题，607的宿舍风格就是如此离谱，各说各的。 “一明，你银行有多少存款。”随之，郭宏又来了这么一句，这气质，跟这个宿舍完美贴合。 “你这人！” 申一明瞪了郭宏一眼，挪凳子转过身子，纯纯大无语，跟这样的人沟通真费劲。 正当这时，陈立川推门进来了，吴朗的眼睛都变得明亮，仿佛受气的小媳妇，一下找到主心骨。 “立川，今天是不是特忙，怎么电话都没接。”吴朗一下站起，顺手拿起自己桌上的饮料，快步递了过去。 顾雨也不玩游戏了，探出身子乐呵着，而邹凯凯也从床上跳下来。 一时间，宿舍里变得极为热闹。 “哥们干了一天苦力活，电话太多了，顾不上回了，朗子你没要紧的事吧？” 陈立川的话很客气，打开饮料狂灌入口中。 “没啥要紧事，我想请兄弟们吃饭，结果联系不上你，那等你有时间。” 吴朗语气十分恭维。 “行了。” 陈立川点点头，又与郭宏笑着点头示意。 “诶？老梁呢？” 陈立川刚问，梁景山后脚就推门进来了，第一时间掏出老徐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老徐让给你的，这一天天整的，也不知道老徐是不是吃炸弹了，跟个火药桶似的。” 梁景山一肚子气，又提着打包袋，嫌弃地递给顾雨，愤愤道： “你啥时候能出去自己吃一顿，跟个残废似的，整天窝在个床上，人家袁店还以为我这人爱占便宜，店里吃完不够，还得带一份。” “嘿嘿嘿......”顾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多吭气，拿了包华子扔给梁景山，“梁哥，辛苦了。” “你这......”梁景山动作熟练地把烟装兜里，火气瞬间没了，“咱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还有啥需要的，直接说就行，我给你去买！” “谢啦。” 顾雨笑一声，随后戴上耳机边吃边玩，宿舍里的啥事都不管了。 这些拌嘴，都是寝室里的常态，陈立川见惯不惯，他们这几个人都个性鲜明，但此刻拿着手里的这张银行卡，心头很暖。 马小超，徐晚棠，还有......齐司遥，这些人的品性都没得说，是一生可以交往的挚友。 将那张银行卡小心放好后，陈立川便准备去洗漱，郭宏在这里也没多想，宿舍经常相互串门，可等自己洗出来之后，这人还在。 且郭宏还朝着自己深情的笑，陈立川一看就知道有事找自己。 “郭宏，不回去睡吗？不早了。” 陈立川打着哈欠，一屁股坐在床铺上。 “班长，这......我都不知道咋跟你开口了。”郭宏连忙递烟，提了把凳子，坐在陈立川对面。 “啥事啊？都是同学，能帮的肯定帮。”陈老六装起糊涂。 “这不是......听说朗子、顾雨他们都在你这里入股了，我手上有点闲钱，也想投你这里。” 郭宏笑着说起。 “入股啊......” 陈老六拉长声音，显得为难，稍有沉吟后，看似很艰难地开口： “四店的话，已经有不少朋友要入股了，都是不好拒绝的面子，这还有凯凯的五万，都是要考虑的事，我看吧，要是有机会，我就去找你。” 说实话，陈立川现在极度缺钱，要想发魔都阿姨，做起该品牌，就只能舍去大江捞部分门店的股份，先形成规模，以此实现资本回笼。 当然，之所以敢这么操作，主要鉴于餐饮行业回报周期很长。 但老六眼下这么说，不光能让郭宏心里更急，还能让邹凯凯心存感激，可谓两头做人。 果不其然，邹凯凯咧嘴笑了，心中感觉，立川在自己身上没得说，绝对的兄弟！ 而此刻郭宏的脸，满目愁容，又长长地“唉”了一声！ 气氛当即变得压抑。 宿舍里，明亮的灯光下，郭宏的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哀愁，坐着不想走，片刻后，又哀求道： “班长，咱还一起跳过团体舞，跟其他人不一样，感情要更深。” 这哥们直接打起感情牌！ “郭宏，知道，但哥们真不敢把话说满了，需要照顾的人太多，但你放心，只要有机会的话，肯定优先考虑你这里，毕竟咱们的感情要更深。” 陈立川拍拍郭宏的肩膀，看起来很重情谊，但说得话又模棱两可，让郭宏的心一直悬着。 随之郭宏坐那又争取了几句后，才起身不舍的离去，看陈立川的样子很累，不好继续打扰。 可当郭宏闭门的那一瞬间，陈老六疲惫的声音隐隐传来：“今天的营业额有三万二，比昨天还高了点，跟你们两位股东汇报一声。” “卧槽！” 吴朗淡定不了了，兴奋地直蹦跶，连顾雨也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老梁的那张脸，则是肉眼可见的羡慕，至于申一明，听到这个营业额，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呀！ “二店本来是给员工的福利店，不光地理位置好，成本也要比时代广场低很多，为了照顾你们这几个孙子，职工们都对我有意见了。” 陈老六接着诉苦，这些占人情的说辞，真是张口就来，此刻站在门口偷听的郭宏，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嫉妒加羡慕，为何我不是607的一员。 至于吴朗嘛，也不是一般的献媚了。 “立川，上次你说喜欢吃我那的特色小吃，我就托人帮我邮寄上来了。” 众人极度鄙夷，吴朗这孙子，竟然搞这一出！ 第277章 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 但在众人的鄙夷目光中，吴朗不以为然的一笑，凑到陈立川耳旁，小声道： “川哥，兄弟出去跟你说个事。” 陈立川点点头，也便跟了出去，这个面子当然要给朗子的，又把手机装兜里，正好银行卡的事，要跟老徐说一声感谢的。 “你们这些孙子，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有钱，害得让我觉得，现在穿上这假的貂皮大衣，跟个二傻子似的。” 望着他们出去的背影，梁景山跟个小怨妇似的，痛苦抱怨一句，眼瞅着兄弟们都跟着挣钱，心里能不急嘛。 随之两人到了窗户口，这是抽烟打电话的地，吴朗也不啰嗦，直接递烟求人，毕竟特色小吃就放在陈立川的床柜旁，前期工作已经做了。 “立川，四店开业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入点股，手上还有点闲钱，当然，你要是为难的话，也就算了，兄弟不能让你难做人。” “朗子，咱几个之间，我就不跟你们绕弯了，难处肯定有，社会上都是绕不开的人情，谁不眼红？连隔壁的郭宏都来说这事了。 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占员工的福利份额，不去三店投资，而是二店，兄弟我得先把一些人情给顾虑到。” 陈立川看着吴朗，表情踌躇，像是思考什么要紧的事，后者也不敢吭气，担心打乱他的思绪。 “理解理解！” 吴朗立马小声附和。 之后突然安静下来，片刻，陈立川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缓缓开口询问： “朗子，你可以拿出多少？最好提前给到我这里，就像凯凯一样，这样我好操作，然后再签合同，不然手续流程上一拖，到时候又是一堆人情债。 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咱们关系再好，我也不能跳开该走流程，不然会乱的。” 这套说辞，就跟先拿钱，后帮忙找工作似的。 “行，看按你说的，立川，兄弟真心感谢！” 吴朗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应了下来，感激地拍着陈立川的胳膊，道：“我手里还有个二十万。” 陈立川心头一惊，心想吴朗的行事风格是真低调，完全看不出来，怕家里不比顾雨差，整个系里最有钱的，恐怕就是他们两人了。 “朗子，那明天你把这钱先打到对公账户上，什么时候四店开业，我帮你操作入股，具体什么时间，兄弟不跟你保证，但不会超过三个月。” 陈立川说道。 “行，那我明天给你汇款。” 吴朗舒心地笑了，就怕陈立川不收这个钱，眼下心里竟然踏实了。 随后两人在窗口又聊了许久，大江捞的经营规划，陈立川大致跟吴朗说了些，最后朗子心满意足的离开。 陈立川抽完手上的烟后，拿出手机，给徐晚棠打去电话，心里莫名沉重，那边过了好久才接起，传来的声音带有几分烦躁： “有事吗？正玩游戏呢！” “老徐，银行卡我拿到了，感谢，你之后要用钱的话，我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陈立川感激道。 “哎呀，用不着利息，你借我钱的时候也没提这事，太见外了，还有其他事吗？” 徐晚棠的声音十分客气，但亦是非常冷淡，而在原来，只要是陈立川打来电话，她声音甜蜜，能絮絮叨叨半天，仿佛有说不完的事。 “行，那你玩吧。” 陈立川淡淡一句，随之便挂断电话，而这种相处的方式，不就是他之前一直所强调的吗？ 徐晚棠现在做到了，比如崔自兵，或是班里的其他男生打来电话，她就是如此，正玩游戏的时候，懒得多说话，现在跟陈立川也是一样。 “晚棠......”秦一丁担忧地看向徐晚棠，察觉到她的样子太不对劲。 “怎么啦？” 徐晚棠挤出笑容。 “你真的没事吧？” 秦一丁谨慎道。 “我能有什么事？”徐晚棠说得非常无所谓，伸了伸懒腰后，躺在床上。 上铺离得灯泡很近，让徐晚棠觉得刺眼，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又怎么能没事呢？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心里刺着一把利剑，连呼吸都是痛的。 徐晚棠想不明白，自己哪点不如杨红？更让她心死的，是陈立川那冰冷的性格，好像无论付出多少，都无法与他靠近一厘米的距离。 或许陈立川从来没有体会过自己的这份心，他不懂的，什么都不懂，哪怕只是简单的坐在一起，都感觉到这个世界非常美好。 这种感觉，陈立川没有的。 所以，我会慢慢转变，成为你口中期望的角色，以后也别指望老娘惯着你！ ....... 陈立川没有立即回宿舍，又点上一根烟，望着窗外黑洞洞的夜里，一个人待了许久时间，任由冷风吹灌进他的领口里，颤颤发抖。 反而这样好受一些？ 不知为何，跟老徐挑明立场后，陈立川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轻松，反而心情变得异常沉重，脑海中会不时浮现起老徐那张娇小哭泣的脸。 那个晚上布满泪珠。 甚至还会想到相处中点点滴滴的趣事，比如录魔都阿姨的宣传时，老徐的夹子音，当时太有趣了，惹得一屋子的人开怀大笑。 但是，这份感情，陈立川又能维持多久？等到地位越爬越高，所接触到的女性，肯定只会愈发优秀，不应该找能帮到自己的另一半吗？ 真到了那个时候，怎么跟老徐说分手？ 这就是存在的现实问题，以对老徐的了解，只会伤得更深吧？恐怕都很难走出来！ 所以，一些人，一定不能去招惹，徐晚棠也好，齐司遥也罢，她们都太过认真！ 鉴于老陈、徐本江，还有齐宏志的交情，陈立川必须要画地为牢！ 而陈立川和杨红，至少在这个阶段，两人彼此是需要对方的，满足一些需求，且两人的性格又不会纠结过往，比如雪白手臂上的三个烟头。 那现在......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一直陪着谁？或许已经麻木的陈立川，配不上这样的人，他自己深知这一点。厌了，也倦了。 第278章 金城资本 金城资本，上午十点的高层会议，负责传统业务融资的总负责，在华投资副总经理，易楷民，提出了新的扶持融资项目。 这还是既两年前，融资甜品项目之后，易副总又一次亲自负责的项目，而这期间传统部的融资，他只是负责批复工作，从未亲自牵头。 “虽然魔都阿姨所经营的范围很有局限性，所调研出来的数据缺乏一定的真实性，但味道绝对过关，颇受欢迎，定位于为年轻消费者提供的新型果茶，在未来一定有属于它的市场。” 易楷民目光如剑，透露着无限的自信。 “当前的茶饮品牌中，在本土包括其他省份，是没有本地品牌的，其中影射的信息，消费者对茶饮品牌的概念是模糊的。 这或许一两条广告，带来的效果就是成倍的收益，投资价值极高！” 铿锵有力的话落了下来，投影仪上的灯光却依旧明亮，易楷民的目光落在下方，总经理薛自友身上。 这位薛总，年近六十，但一头黑发，看来容光焕发，像是五十左右的人。 “难得见易副总对一个新型项目如此上心。” 薛自友笑着开口，但面容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忧虑神色。 而新型项目，对于投资界而言，一定的场合并不是褒义词，更代表高风险。 “确实有无限可能，创造品牌价值以后，会有高回报，但易总你其中影射的一点，人们对该品牌的概念毕竟模糊，所以能不能被认可，存在着一定风险性。” 果不其然，薛自友有否决的想法。 顿时，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刚才还在兴奋的传统部同事，脸色都很难看，新型茶饮的项目，他们注入了无限希望。 此刻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台上的易楷民，他所负责的传统融资，对于金城资本而言，不求高回报，但一定要保证风险，这也代表着部门的工资是偏低的。 眼下，易楷民违背了此规定。 “周副总，说说你的意见吧？” 薛自友看向周安安，这位名牌高校毕业，又极具背景的女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创新部的总负责，同时担任在华副总经理。 周安安与易楷民同级。 “先举例论证。” 周安安声音干练，稍有思考后，继而道： “新型茶饮不同于其他饮料，需要像餐饮业一样，现场制造，且保质期很短，所以广告宣传的同时，必须要下沉市场，不然消费者会对品牌没有概念。 甚至都不知道广告所宣传的新型茶饮到底是什么东西，时间一长，自会过滤信息。 所以易副总提到广告成倍收益的观点，并不成立，因为要做到这一点，务必急速下沉市场，先让消费者了解什么是新型茶饮。 而做到这一步，所需要的资金是极大的，不存在广告成倍收益，实则前期投资成本极大！” 周安安神色肃穆，一番言论，竟是否决了易楷民的所有提议，且顺着薛总经理的想法。 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气氛悄然变得剑拔弩张。 而看似易蓉跟周安安的关系很好，但后者可从未白白接受过易蓉的好意，会以更高价格的礼物回赠。 在公司，周安安和易楷民之间的竞争很大，未来谁当上总负责人的位置，他们俩人明争暗斗，业务考核自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当然，周安安刚才的发言，更贴合薛自友的想法。 “况且，金城资本有规定，我们只做投资，赚取有限的利润，等到市场成熟，所有新型茶饮肯定都得走下沉市场这一步。 我们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市场成熟，选好茶饮品牌进行a轮融资。 相信到那个时候，虽然利润空间锁死，但风险也降到最低，这才符合传统部的原则，继续作为我们金城的中流砥柱！” 周安安继而补充道，而字里行间中，更是锁死传统部想要创新的路！ 意思很明显，你们传统部就老老实实做原来的业务就行，别想着另求发展！ 如此一来，周安安在业务方面，超过这位“老的”副总，指日可待，等市场成熟，到那个时候估计薛自友也退到二线了。 对于易楷民而言，那就没上升的机会了，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 “周副总，你负责创新部，每天都要接受新事物，任何一笔投资，都是极具挑战性的，相比于新型奶茶，那种信息的复杂性，风险要更大。 国外的那一套，并不适合国内市场，所以井喷式发展的互联网，盈利周期恐怕更长，只走a轮融资，在b轮投资稀释股权中获利出局，很难有长远发展。 所以你的想法不该有局限性，不然作为代表金城资本未来发展项目的负责人，该怎么让金城更有未来。” 易楷民话语温和，但却是与周安安针锋相对，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所以才要考虑风险对冲！” 周安安立即反驳： “作为传统行业，就该考虑无限降低风险，而创新版块，更应该注重未来的发展趋势，如果连传统部都参与未来市场投资，那金城资本的风险将无限扩大！ 所以我很赞同易副总刚才的提醒，想法不该有局限性，但更应该考虑的是让我们金城这艘大船开得平稳，对于您的提议，我牢记在心。” 这个回答简直无懈可击，看似赞同易楷民，但实则利用公司规则，牢牢锁死其发展，且否定了他的提案。 这让易楷民如鲠在喉，当下不知说些什么，只能是淡淡轻笑。 这个周安安，思维逻辑几乎没有漏洞......易楷民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 薛自友大笑起来，而看到易楷民和周安安如此竞争，他是最高兴的。 “易副总，有关新型奶茶的市场，你可以继续做调研，在市场成熟之后，进行上案，你可是金城的抵住，不能有高风险性的，不然其他部分都不敢放开干了。” 薛自友先是随着周安安的说辞，否定了易楷民的此次上会，而后又看向周安安，严厉批判： “安安，你要牢记易副总对你的批判建议，创新部不该太格式化，b轮的股权稀释，或许是新的机会，你说不是吗？要切记。” “明白。”周安安看向易楷民，很感激地点头道：“易副总，感谢您的提议。” 易楷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在薛自友起身离开后，也宣告着此次上会失败。 第279章 各自的计划 会议之后，传统部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干脆解散传统部算了，任何新发展都不能有？都加入创新部吧，毕竟工作高，还能放开干。” “就是，大家都去创新部，总不能让我们传统部的职员都没有动力吧？” “人不是说了嘛，咱们可是抵住。” 得知上会被否决之后，传统部的同事们纷纷表达不满，但易楷民始终露着笑容，等到众人情绪稍有平复后，才是笑着说起： “上案被否是正常流程，但传统部也有我们自身优势，毕竟收入稳定，没有太大的波动。总之做好手头项目是一方面，有关新型茶饮的方案，更不能放弃！ 在不被看好的前提下，把成绩做出来，这样才更过瘾，不是吗？好了，大家抓紧工作吧。” 在副总经理的话语中，各位职场精英开始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而当易楷民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原本计划，自己入股魔都阿姨后，可以有一定的资本扩店，先打开市场，能不能通过上案是一方面，至少门店的回报也不会低。 毕竟财经和财贸的两个店，生意摆在那里。 再等到市场成熟之后，亲自上案魔都阿姨，倒是金城资本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而自己无疑就是最大的获利者。 可陈立川的态度，让易楷民看不到希望，所以只好走第二种方案，由金城出资打造第一茶饮品牌，而自己是该项目的总负责人，或许可以凭借这一点，竞争上在华地区总负责人的位置。 但周安安的竞争，让该项目的提案无限延后。 刺眼的阳光直射在易楷明面的脸上，即将步入四月，魔都这时的阳光是比较毒辣的，但他似乎享受这种酷烤，更喜欢迎接各种难题。 或许，最好的结果，就是一下个选择。 ...... “奶茶店这么挣钱，怎么不多开几家。” 吴朗揽着陈立川的肩膀，笑着嘀咕一声，两人刚从银行走出来，给其汇款二十万。 “奶茶的话，主要是食品厂那边的问题，生产量跟不上，所以只能先开这几家店。” 陈立川随口敷衍，他当然能知道吴朗的盘算，想投资奶茶店。 开一家店的初期成本，只不过几万块就能搞定，这种低回报高收入的项目，陈立川当然舍不得让出去。 要等手里有足够的资金后，再开始井喷式的扩店，如此一来，所投的广告会更有效益，也能避免资本的初期打压。 毕竟......朱元璋街边摆碗的那个阶段，也不值得他人率千兵万马去灭他。 陈立川更是有意在防易楷民，关于资本融资的流程，他相当清楚。 “这样啊，呵呵呵呵......” 吴朗大笑，人立川都这么说，以后也不好意思把这事一直挂嘴上，毕竟跟着别人挣钱，要懂得分寸。 “朗子，那我想办法把你这钱全入股四店。” 到了校门口，陈立川很够意思地保证了这样一句，并赋予一双真诚的目光。 “啥也不说了，立川，咱们以后事上见。” 吴朗重重一句，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行了，别说这遛嘴的话，一会记得帮我点名。”陈立川撇撇嘴，吴朗讪笑一声后，也便扭头走进财贸。 陈立川目光深邃地望着吴朗，朗子还不时回头，微笑着摆摆手，心想立川今怎么这么柔情？以往宿友几人，碰面打招呼都是非常敷衍的。 但吴朗前脚刚走，陈立川立马打了一通电话，不久后，郭宏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 “川哥，来，抽烟。” 这郭宏社交的手段，就是散烟。 “郭宏，吴朗和凯凯都是提前给汇款的，公司有规章流程，哥们现在提前拿你钱，是用心给你办事，也不用你念情，理解就好，别让我出力还不讨好。” 陈立川话语严肃，这老六行为，眼下提前收入股金，都是为着别人了。 “知道知道，立川，兄弟记你的这份情谊。”郭宏连忙致谢，还讨好地为其点烟。 “本来吴朗想多入股的，但你毕竟开口了，所以这事你少吭气，别让我难做人，但到时候肯定会给你股权合同的，你是入十万吧？” 陈立川沉声嘱托道。 “川哥，知道了。”郭宏神色肃穆，心中更加感激，觉得班长这人十分仗义。 随后两人又往银行走去，陈立川随口问了一句：“你这钱哪来的？千万别有什么麻烦。” 宿舍几人陈立川知根知底，那些钱对于吴朗和顾雨而言，就是零花钱，不算事，但商务管理的都这么有钱？有点心不安了。 “川哥，我家是做建材生意的，这些钱你不用担心，放心好了。” 郭宏言语肯定。 财贸的学生是真特么有钱......陈立川感慨一声，而他的商业布局，从财贸起步，再与李春勤建立好关系，这是最稳妥的一步。 ...... 下午。 金融中心区域。 陈立川回到办事处时，只瞅见光哥在一间办公室里面试求职的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谁让他面试的？” 陈立川瞪圆眼睛，压低声音，直直地瞪着马小超。 “你不在，人家来面试的时候，只有我跟光哥，我又不敢，只能光哥去了。” 马小超委屈道。 “杨军人呢？” 陈立川又问道，虽然与杨军和光哥还未正式谈起入职的事，但两人有意提的一些话，意思很明显了，他自己心中也是默认的。 现在正缺人。 而面试的话，相比与马胖和光哥，杨军还是非常靠谱的，毕竟干渠道这么多年了。 “军哥去办交接了，这两天带着人跑他原来的市场，正是忙的时候。” 马胖解释道。 “行吧。” 陈立川无奈点点头，紧张地听着办公室里的声音。 “为啥从上家公司离职呀？该不是犯什么错误了吧？”光哥重重道，下意识地点上烟，神色“自然”地盯着面试的姑娘。 而此时光哥的那张脸，不是一般的凶神恶煞，天气渐渐转热，纹身依稀可见。 “就是......就是跟老板不对付，性格合不来，所......所以想换个工作环境。” 姑娘结结巴巴，都怀疑自己来的地方，是不是餐饮公司，太吓人了。 “哦......”光哥缓缓点头，又从上到下，打量女人，“该不是骚扰你吧？” “不......不是。” 女人慌乱摇头，只感觉眼前的光头想对自己图谋不轨，不由打了个冷颤。 其实，人家光哥只不过爱八卦而已。 听到这里，陈立川再也忍不住了，推门走了进去...... 第280章 总要开始 “这是我们陈老板，大江捞餐饮公司和魔都阿姨茶饮文化的总负责人。” 瞅见陈立川推门走进来，光哥立马站起，做出隆重的介绍。 此刻从光哥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场，已然一副小领导的样子，简陋的小办公室完全不符他的“高贵”气质，光秃秃的墙上缺一幅“马到成功”的画。 “哦......” 姑娘怯生生地应了一声，也随着光头一起站起，看着陈立川，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 这公司怎么这么奇怪，面试的人跟个混社会的大哥一样，关键老板还这么年轻？面相也不像好人呀！姑娘脑中疯狂脑补着各种事。 “坐吧，不用太拘谨，我们光......经理长得有点特殊，但业务能力非常强，人很善良的。” 陈立川笑着摆手，一时想不起玥儿姓啥，想法美誉光哥，免得破坏公司形象。 “呵呵呵......” 女人陪着轻笑，稍有迟疑，又缓缓坐在椅子上，此时已经萌生退意。 陈立川拿起桌上的那张个人简介，扫了一眼她的大致情况。 朱研，24岁，差不多有两年的工作经验，普通的二本b类毕业，从实习开始就在同一家装饰公司做会计，前不久刚刚离职。 “我先跟你说说大江捞餐饮有限公司的情况。” 片刻后，陈立川开口说起： “当前在魔都有三家店，总经营面积超过1500平米，员工将近百人，预计在今年，魔都地区的规模至少达七家店面以上！ 鉴于公司属于快速扩张阶段，工作量比较重，相对于给财务部的工资，我可以保证，在你的圈子当中，只要是做会计这一行，收入肯定是最高的那一类。” 听到这里，叫朱研的姑娘才有想要继续了解这家奇怪公司的想法。 而对于陈立川，他不会去问求职者为什么离开上家公司，又不是黑名单那种，有偷盗行为，大多都是活多给钱少，关键事还多，别人不走留着过年啊？ 问了也是些废话。 现在大江捞的财务急缺人手，当务之急是先整体正式运行起来，无论哪位店长，都是不能手里过钱的。 “那会经常加班吗？” 朱研轻轻蹙眉，她上一家公司，就是无节制的加班，才导致她离职的。 “肯定会啊。” 陈立川很坦然的点头承认，朱研愣了愣，没想到这人应得如此真诚。 “但工作量跟收入是成正比的，这一点在工资上会全部体现，你到时候做账就会明白。” 陈立川继而开始解释： “而且考虑到工作量繁重，财务部的人员招收计划，肯定要与其相匹配，不会逮着几个人薅羊毛，这你放心，双休可以保证。” “还有双休呀！” 朱研激动道，嘴角溢出笑意，显然这一点很打动她。 “呵呵呵，有的，但是周一来了工作强度肯定会很大，要同时做周末两天的账。” 陈立川又道。 “那那那......平常怎么作息呢？” 朱研主动询问。 “九点到下午六点，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陈立川立即回答。 “那工资的话......” 之后朱研又问了很多问题，这场面试又进行了十五分钟之后才结束。 送走朱研，办事处变得尤为清静，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三个人。 而对于求职者的态度，陈立川会一直都是如此上心，亲力亲为，现在账太乱了。 “立川，要不我以后就做面试工作，突然发现这活非常适合我。” 光哥倒了杯茶水，放在陈立川桌子，又坐在一旁，挪凳子靠进。 陈立川缓缓睁眼，刚才眯了一小会，正好看到落地窗处站着的胖子，见他双手插兜头仰天。 “胖子，给杨军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陈立川用命令地口吻朝胖子喊道，都没搭理光哥。 “好嘞。” 马胖装深沉，给杨军拨通电话后，还是故意烟熏嗓，自从到了这办事处，就开始装了。 “立川，行不行啊？”光哥连忙递烟，“今面试了几个，越来越有感觉了，你放心，只要从我这里招进来的人，绝对都是精英。” “大哥，你别闹了，我这是正规公司，不是你那小额借贷招打手的。” 陈立川一脸怒意，严肃道： “以后面试的事，哪怕办事处只有你一个，你也不能去，光哥，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另外，你的......勉强算是长处吧，我另作他用。” 杨军的话，他的业务能力很强，继续走渠道这块完全没问题，招商他也能担任，但是光哥的话，一眼能瞅见的，只有司机了。 “那我呢？” 马胖走过来一脸自信地问道，这段时间的磨练，自认为能力已经被川哥肯定。 这个货连车都开不了......陈立川一脸嫌弃，招商部根本不敢让他负责。 “你的这颗慧脑，我另作他用，现在稍安勿躁听安排。” 陈立川只能是先敷衍一句。 “嘿嘿嘿......” 马胖咧嘴一笑，还想光哥挤眉弄眼，这两人的自我感觉良好。 不到半个小时，杨军就急匆匆赶了回来，这陈立川叫自己，能不迅速嘛。 之后四人围坐成一圈，开了意义上，第一场的“高层会议”。 “杨军、光哥，那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正式入职，至于岗位的话......” 陈立川稍作思虑：“杨军，你还是负责火锅店的渠道，当前我们不考虑加盟，只做直营，毕竟和其他火锅店不同，我们要走服务这条路的。” 杨军重重点头，没有任何犹豫。 “光哥，你的话......你跟马胖一起，你俩组一个部门，商务部吧，目前主要负责魔都阿姨的渠道方。” 陈立川先应付一下两人，至于司机的话，一辆面包车，合适吗？还不到时候！ “工资的话，就按照店长这一级别发，其他好听的话，我就不说了，咱们是自己人，拧成一股绳干事业，把咱们的两个品牌都做起来。” 陈立川又重重道。 “此情此景，得有酒啊！”光哥咧嘴都到了耳根，心里喜的呀，多少年了，终于可以过领工资的日子了，而且这商务部一听就非常牛！ 杨军心里也很激动，他在陈立川能够看到希望，不只是跑一辈子渠道，虽然工资要比原来少很多，资源都白给了新人，但无所谓了，总要开始！ 对，总要开始！ 第281章 慢慢变好 陈立川没有想到，会在第二天上午，看到朱研前来报到，她手中的水杯，已经表明她打算长干的念头，最起码先试上一个月。 而朱研的真实想法，就是因为这里要高出几百的工资，如果被坑，立马提桶跑路！ 这时，杨军出去跑渠道了，准备四店的开业，设备要提前采购订做。而 陈立川、光哥和马胖，闲来无事，打起了斗地主，这副场景，哪里像个上班的地方。 “四个人能玩升级。” 看到门口的朱研，马小超小声开了句玩笑。 陈立川白了马胖一眼，连忙扔掉手里的牌，起身招待朱研。 “财务部在这里面，随便挑张桌子。” 陈立川领着朱研到了一间办公室，当前配置了四台电脑，且有饮水机。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吗？” 朱研诧异道，昨天没有细问这些事，可陈老板不是说有将近一百号员工的嘛，不会惨到财务部现阶段只有自己一个？ 而之前的账都是乱的！ 陈老六淡定点头，沉声道：“下午会有一位出纳来报到，跟你配合。” 朱研相当无语，早知道这样真不来了，出纳的工作，又不能减轻自己的工作量。 关键是这个陈老板，怎么能把违心的话，说得如此真诚？而且还留一手。 “哦......” 朱研失落地点头，选了一张靠里的桌子，这样方便一会偷偷摸鱼。 要不......坐一上午，然后下午开溜？朱研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陈立川随之坐在朱研一旁，简单聊了几句公司现状，无非鸡汤的那些话后，便交给她几个店的原始凭证，开始紧锣密鼓的审核。 对公账户的的总金额，支出，以及盈利，所有的数字都要对上，工作量很大。 瞅一眼厚厚一叠凭据，朱研只感头疼，一点都不夸张，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公司，下意识地翻看了几张店面的营业汇总后，不禁惊愕： “这是一天的营业额，有四万？” 经常做账单，朱研对数字本就敏感，知道一家饭店，一天这么高的盈利代表着什么，太能赚钱了。 “所以给高工资才有底气呀，有什么问题，咱们随时沟通，不打扰你工作了，另外，记得入股金做备录，到时候一目了然。” 陈立川随之退出财务室，他心里清楚，这姑娘肯定愁工作量大，到时候工资还克扣，当下萌生退意，所以做了这样的“暗示”。 “光哥。” 出门后，陈立川径直来到主办公区，见光头也是站落地窗前，双手插头仰头，随之快步凑了过来。 “四店的选址，就定在外环的新商贸城，你再去磨磨价格，租金至少得三年起步，这对我们有保障，也是必须的要求，最好可以按年支付。 另外，水电、物业等等，你都得算清楚，回头跟杨军对接，我们把成本算出来，好拟定股权合同。” 陈立川依托道，这些人际交往的事，光哥虽然社会气很足，但是有他的一套手段，不会吃亏，交给他非常放心。 “行，我明白了。” 光哥点点头，拿上车钥匙准备要走了。 “让胖子一起去。” 陈立川又提到，总是想着办法给马小超创造各种见世面的机会。 “嗯。”马小超立马走到门口，“川哥，那你有什么跑腿的活，随时给我电话。” “对了立川，谈这些事，开我的那辆奥迪合适，车我这次先开着，回头我就把这车丢公司楼底了，咱这里的员工出去办事开这车就行。” 光头临出门时又说了这样一句，意思很明显，把自己的车当公车用。 相比于杨军、周晋远这些人，光头是最会利用机会的一个，在三店的事上就能看得出来，再如四店开业，杨军还想办法筹钱，再入股份，但他不会。 光哥看重的，是大江捞这个品牌的股份，哪家大公司发展起来，都会给骨干成员股份的，那自己可得把握这样的机会。 不等陈立川拒绝，光哥就走出了公司。 ...... 下午。 朱研拿着一堆凭据，与陈立川对金额，一上午的对账工作，让她对大江捞，以及魔都阿姨的财务状况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 “备注的入股金有35万，加上今天各门店的汇款，对公账户总金额有105万......” 朱研大致说着，陈立川回想着之前用钱的事。 每个店面当天的营业额，会在第二天上午之前，汇到陈立川的账户中，但因为没有财务部，其中一些钱会留在店长手里，用于采购食材等开支。 虽然有凭据，但毕竟是钱的事，必然会有回扣。 现在陈立川要做的，是由大江捞统一配备，比如在魔都会有专门的负责人，由他管理所有门店的采购，需要多少钱，从出纳那里预支。 每一笔清清楚楚，都不能乱。 “朱研，你把每个店的平均开支，以及下月的职工工资清算出来，最好一个星期能搞定，平均支出的话，对公账户上预留七天的金额。 剩余的钱，全部打在我个人卡上，因为四店马上要开业，还有其他投资。” 陈立川沉声道，而这些钱，其中一大部分都是股东的盈利，除了财贸店，大江捞只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有失必有得，马上推出的储值卡会降低股东们的收益，同时能够加快大江捞品牌的发展。 “嗯，行。” 朱研认真点头，对于这个工作量，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让她不可思议的是，每个店，从第一天开业，生意都非常好，就没差的时候。 “另外，朱研，你要知道，你的工作是让别人配合你，而不是你配合别人，每一笔账单，都得让他们跟你解释清楚。” 陈立川又重重叮嘱。 正当这时，公司又来了一位女士，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陈立川聘请的出纳。 “来了，欢迎欢迎。” 陈立川站起来迎接。 此时朱研站在那里，完全没有想走的念头了，虽然工作量繁重，但似乎......与其他地方都不一样，这里......更有出路吧！ 乱成一片的摊子，开始慢慢变得正规。 第282章 不加掩饰的承认 夜里，老王烧烤，光哥停下车，走来时骂骂咧咧，马小超跟在一旁，同样愁眉苦脸。 “这他妈的，房租现在涨得真离谱，一天一个样，外环商贸城的租金都快赶上时代广场的了。” 光哥气愤地坐在陈立川一旁，不满的声音，都吓得老王一哆嗦，还以为自己的烤串有什么问题。 “之前谈好的价格，今天去了翻脸不认人，年租金又涨一万，关键水电费也跟着涨，这些物业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我们再等等？” 光哥又道。 “关键现在房价也涨起来了，价格太离谱，立川，我觉得肯定有回落的时候，也不急这一时。” 杨军立马跟着说道。 在他们看来，年后魔都暴涨的房价太过夸张，价格完全高虚，回落是必然的事情，就等着跌。 当然，大多数的人看法皆是如此。 “不等了，比起涨的房租价格，大江捞品牌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被这些微不足道的事耽搁。” 陈立川笑着摇头否决，他对房价飞涨的情况早有准备，不然也不会在年前租赁二店、三店，且还是三年的合约，白白浪费半月的装修时间。 当然现在时代广场的租金，价格更涨得离谱。 “光哥，明天直接去签合同吧，就按照协议，签订三年的，免得继续涨。” 陈立川又对着光哥肯定了一句。 “行。” 光哥用力点头，转念一想，问道：“立川，你的意思是房租还要接着涨？” “那房价呢？还要继续涨吗？” 杨军也张大嘴巴询问，他家那口子还准备把一套不住的老破小先卖出去，趁着价格高，别错过了。 陈立川露出笑容，心想真要是卖出去，那还不得吐血，正当这时，看到老徐他们宿舍几个走进烧烤店。 是秦一丁、梁茹茹、林珊珊，还有老徐她们四人，自从寝室的那件色狼事件之后，几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 至于梁茹茹这个人的品性，以及林珊珊对老徐的敌对，随之时间的推移，慢慢被淡忘，或是原谅。 其他人都跟班长热情打招呼，只有老徐，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小桌上，向陈立川投去大大的白眼。 陈立川笑着点头回应，随后继续杨军的问题。 “军哥，家里房子的事，千万别着急卖，价格肯定还要继续涨的，至于店面的股份，咱们不妨把目光放长远点，跟着光哥，他怎么闹，你就跟着照做。” 陈立川有意点了点，等到大江捞股权稀释，被资本投资时，他当然会想尽办法为跟着自己的这伙人谋取等多的福利。 主要杨军是个实在人，想法简单，不跟他点透，很难悟出来。 “行，那我知道了。” 杨军重重点头，卖老破小的这事，他心里一直犹犹豫豫，现在无比坚定，房子先不卖，父母留下来的真舍不得，而且很信服陈立川的话。 “老徐，你爸挣钱了，赶紧让他给你在魔都买一套房子。” 陈立川向徐晚棠喊了一嗓子，有意调侃，自从那晚后，这丫头嘴臭的厉害。 “哼......”徐晚棠撇撇嘴，没多吭气，显然不想搭理陈立川。 “班长，你的意思是，魔都的房价还要涨吗？我家有四套房子呢，都是浦西的。” 林珊珊饶有兴趣的接着话题，笑意盈盈地说起，更是有意显摆。 “对，会涨。” 陈立川淡淡回应。 “那我可听你的喽，先不让我爸卖，不行的话，再买上两套。” 林珊珊话语俏皮，拖着下颚看着陈立川。 听说陈立川搞对象了，这事还是从607传出来的，当时陈立川有意跟几个舍友提了一句，免得瞎撮合。 而且竟然不是徐晚棠，这不禁让林珊珊感到十分有趣，更没了压力。 “可以的。” 陈立川小声应了一句，更是让林珊珊十分感兴趣，之后又聊了很多，但老徐始终没有加入话题，等老王上餐后，两边就各聊各的了。 “光哥，你算下大概成本，明天去了跟朱研对接一下，另外出纳的工作，明天也会跟各店长对接，以后账务会越来越正式。 不管是谁？走账都得清清楚楚，在朱研那里做好登记，配合她的工作。” 陈立川声音虽小，但极为严肃，这话就是说给光哥他听的，原来他做事没规矩惯了。 光哥梭了一根烤串，随即认真道：“立川，这你放心，以后肯定按照规矩来。 但按现在的租金价格，五百平米的店，加上设备、装修等杂七杂八的下来，怎么也得65万左右，你回头算算股东怎么占股。” “行，今晚我就跟吴朗他们说一声。” 陈立川点点头，但对于现阶段而言，利用股东资金开店，越是能够扩大大江捞的收益，毕竟走储值卡这一步，是要降低利润的。 最好把资金都投资在奶茶店的盈利上，如此收益是最高的。 “渠道方面的话，价格可以继续下探，毕竟我们大江捞的规模越来越大，有谈的资格了。” 杨军乐呵着说起自己这边的情况。 “要不让周晋远入股？别跟钱过不去。”光哥提了这样一嘴，他猜到陈立川的想法。 “还是算了。”陈立川立马摇头，“周晋远事太多，等储值卡上线，一旦关乎到他的利润，就又是一副嘴脸。” 光哥点点头，也便不再考虑这事，四人继续边吃边聊着。 梁茹茹那桌的话，没啥营养的话题，林珊珊讲着什么化妆品好用，但老徐一直心不在焉，本来这是她最感兴趣的事，会偷偷扫一眼陈立川，娇小的面容上闪过失意。 这些细节，秦一丁都看在眼里，这段时间，徐晚棠不是一般的丧，尤其传出班长有对象，还不是她，在班里议论很大的。 一番心理斗争后，秦一丁还是决定为自己的好闺蜜打抱不平。 “班长，听说你搞对象了？也不说带出来见见。”秦一丁突然道。 在她看来，班长肯定眼瞎了，难道晚棠对他的好，他自己就看不出来吗？这样提，想借机贬低那位传言中的对象，是这样的心态。 “有机会。” 然而陈立川却是很洒脱的回应，但这样的回答，毫不掩饰的承认，对于徐晚棠而言，是极大的伤害。 第283章 你也好意思开口 秦一丁察觉到徐晚棠面容上闪过的那一抹悲伤，完全掩饰不住，顿时心里涌起万千的不满！ 哪怕不喜欢，陈立川也不该如此不顾晚棠的感受，甚至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班长，简单介绍介绍呗，你对象在哪里上大学，家里是干什么的呀！” 秦一丁音高拔调地问道，谁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挑衅，想要以此证明陈立川眼瞎，选错人了。 “秦一丁，你要想认识，你就好好跟我说话，别阴阳怪气，如果不是看在老梁的面子上，单凭你这一句，我也不会跟你心平气和地在这说！” 陈立川言语不善，直勾勾地瞪着秦一丁，表现得是明目张胆的偏爱，且从来没在大学同学面前，展现过如此暴戾的一面，哪怕以前被误会。 现在好像要翻桌子打人！ 当下，秦一丁完全被陈立川的样子给吓到了，张了张嘴，不敢再说一句话，低头很怂。 “一丁，没事的。” 老徐小声安慰，摸了摸秦一丁的手背，转而连忙向陈立川表达歉意： “立川，你误会了，一丁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想要认识而已，有什么冒犯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了。” 这些过分客气的话，哪怕落在林珊珊的耳朵里，都能感受到此时徐晚棠该有多么难过，无法再以看热闹的心态，而是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晚棠......” 梁茹茹心疼地叫道，她心里清楚，那张娇小的面容下，肯定藏着悲伤。 原来徐晚棠对陈立川的那份心，其他人都是知道的，甚至已经默认，他们两人就是一对。 陈立川挪动嘴巴，看着徐晚棠的那张脸，终于再讲不出疏远的话，摇摇头后，急忙收回目光，然后若无其事地吃起烤串。 可他此刻的心，亦是在极剧煎熬着，下咽的肉都是苦涩的，但这种感觉，他又不知道从何而起。 或许是对徐晚棠，有一些歉意吧。 “大家快吃呀。” 徐晚棠笑着招呼，拿起烤串大口吃了起来，她也表现得无所谓。 可是在微弱的灯光下，不光是秦一丁，连同林珊珊和梁茹茹也发现她眼里闪烁的泪珠。 她在强忍着哭意，心里满是委屈，想不明白自己的付出，不如杨红的一句话。 一时间，他们这两桌变得极为安静，显得隔壁桌的谈话声尤为糟乱。 马小超一脸严肃，这个时候，他也是站徐晚棠这一边的，毕竟这半年多的相处，跟她处得很不错，但杨红的话，都没有交道。 甚至一时都记不起杨红的样子。 杨军则是低头喝闷酒，不参与这些事，他可疯狂不起来，挺无趣一人。 至于光哥，来回看一看两人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终究还是未曾言语，他心里同样喜欢徐晚棠这丫头，那份喜欢是藏不住的。 正当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陈立川拿出手机，看到是杨红打来的，于是走出去接听这通电话，不再如刚才有恃无恐。 应该顾虑老徐的感受。 但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就会淡化这段感情了，甚至到了无所谓的地步，可以笑着调侃，老娘当时那么喜欢你，你个狗东西！ 陈立川可以想到老徐以后洒脱的语气，至于和杨红，直到对这份感情疲倦、麻木的时候，再分开吧。 陈立川目标明确，结婚肯定是选能够在事业上帮到自己的那一个，至少是门当户对。 但在结婚之前，择偶标准就无所谓了，好看一点，洒脱一点就好，经过太多事之后，陈立川已经变得自私自利，甚至是烂人。 “最近你很忙吗？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杨红略带撒娇地问道。 “是有一些事，每天都是焦头烂额，抱歉啊。”陈立川语气诚恳，不过也确实如此，与杨红的感觉，依旧处在甜蜜阶段。 “那好吧。” 杨红也没细问原因，她不是刨根问底的人，陈立川愿意向自己解释就好。 “嗯......立川......” 可突然，杨红的表情为难，变得吞吞吐吐。 “杨红，有什么事吗？我想我现在的身份，你也不必跟我太过拘束。” 陈立川直接问道，他甚至猜到杨红是想跟自己借钱，她之前的有意拒绝，或许还是放不开。 毕竟......杨红就是这样的人。 “立川，我能不能借你五万块，但请你放心，这钱无论多久，我一定都会还你的。” 杨红随即开口恳求，紧紧攥着拳头，心情紧张，自己都觉得这钱太多了，陈立川应该没有。 而且就算有，也应该会拒绝！ 在陈立川沉默的一会功夫，杨红就后悔开口，为什么要把这些糟心事带给他？ “立川，没有就算了，我也是随口一句。”杨红又连忙找台阶下。 “杨红。” 陈立川重重叫一声，继而沉声道： “我们这样的关系，既然你开口，这个钱无论多难，我都会想办法给你筹到，但你务必得告诉我，你要用这么多钱干什么？什么原因导致如此大的经济缺口。” 陈立川心里其实很不高兴，心想杨红也好意思开口，这幸亏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经济状况，不然肯定张嘴要得更多！ 只不过上次跟她提了一嘴，老陈的生意还不错，看看就这样好意思。 这种人真是！呵呵！ “之前乱花钱，导致亏空有点大，这是利滚利的钱，如果不全部还上，欠的钱只会越来越多！” 杨红撒谎了，找了陈立川很难拒绝的理由，既然他都这么开口了，这个钱他肯定有的。 “我再有几天就忙完了，然后我立马去找你。”杨红又连忙暗示道，姿态很低。 “钱的话，我尽量明天给你打过去，但有，且，只有这一次，而且这个钱，我也得用你的方式来筹到。” 陈立川还是答应了杨红的恳求，打算这钱白扔了，更觉得，以后的相处中，不能对她太好。 就是贱，犯不着。 “谢谢，立川，真的太谢谢你了......”杨红很卑微的感谢着，殊不知陈立川对她的心，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第284章 推向深渊 一间窄小的单间里，只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头单人床，窗户那里玻璃碎了一块，不时会有冷飕飕的寒风灌进小屋里，后半夜是最煎熬的。 杨红跟旅馆老板说过这个事，最终以便宜五块才妥协，反正就凑合一晚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来莞城表演，因为是临时加演，并没有立即安排住宿，而是只给了二十块的补贴，眼下找这么个地方，杨红还能节省出十块。 挂断与陈立川的电话，杨红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把自己裹到被子里，顿时都感觉不到冰冷，此刻立川给她的感觉，就像被子里的舒服！ 随后杨红拨通了她妹杨霞的电话。 “在干什么？” 此刻杨红的语气带有几分管教的味道。 “这么晚了能干什么，宿舍躺着呢，白班干了十二个小时，都快累死了。” 杨霞烦躁地说道，似乎很不爽杨红用这种管教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你好好上班，多攒点钱，别在厂里搞乱七八糟的关系，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大吗？” 杨红怨恨地批评道。 “哎呀，少说我了，好像你做的事有多拿得出手似的，不知道那群男的怎么骂你。” 杨霞咄咄逼人，情绪变得愈发暴躁，继续音高拔调道： “再说了，能攒下钱吗？还不得给那个女人填窟窿，本来以为出来后能消停点，结果赌博输了那么多钱，还不如死在里面！ 而且爸的头七都没过，那女人就跟其他男人传出恶心的事了，真他妈丢人！” 听着这些谩骂和抱怨，杨红是理解她妹妹的，紧握着电话，许久都未言语一句。 这个世界，真的太不公平。 杨母是在去年九月份，从里面改造出来的，之后与杨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后者一个气没喘顺，当天夜里就没了，医院都没来得及抢救。 杨红、杨霞都在外地，虽然与杨父的感情很差，甚至到了盼着对方赶紧死的地步，可真的撒手人寰后，对那份恨的执念会渐渐崩塌。 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往事点点浮现，杨父这一辈子，确实太苦了！ 可杨母的做法不禁让姐妹两人寒心，她对杨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本来以为这个家会越来越像个样子，虽然贫苦，但只要人在一起就好，没想到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后来，杨母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姘头，完全变成了两家人，她似乎对杨红、杨霞没有什么感情，唯一的联系，只是变相的要钱。 杨红和杨霞的态度起初非常强硬，不可能给的，可旁观者永远无法理解当事人的那种折磨，做不到洒脱，最后还是零零散散的给点钱。 直到前段时间的一件事，硬生生把姐妹两人的生活拉到深渊！ “你们两个快回来一趟，妈快要不行了，赶紧回来。”这是杨母通知姐妹两人时的语气，便只好火速赶回去，担心了一路。 虽然杨母万般不好，但毕竟是个妈！ 可赶回来以后，发现杨母身体没一点事，在她的新家，来了一群社会人士，家里被打砸的一片狼藉，伴随着阵阵凄惨的哭声。 “杨红、杨霞，妈欠别人五万块，再还不上这个钱，妈可就活不了了呀！快点救救妈！一定要救救妈呀......” 杨母看见杨红和杨霞，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断地哀求着，甚至都下跪了。 “怎么会欠这么多钱？五万块了啊！再说我跟杨霞怎么可能还得起这么多钱！” 杨红跟着杨母坐在地上，此刻无比无助，杨霞则是痴呆地站在一旁，整个脑子都是乱哄哄的。 “这个钱你们可以贷款的，先还利息，等攒够钱了，一并把本金给还了。” 杨母抓着杨红的胳膊，又抬头看杨霞，神色是那般无助和可怜。 “妈没有收入，人家不愿意给我贷款，你们快帮帮妈吧，不然就是在逼着我死啊！” 之后杨母歇斯底里地大哭，原来，这五万块钱怎么还，她早就提前想好了。 “可我跟杨霞还不起呀，你这不是把我们两个往悬崖里推！哪有你这么当妈的，我们工作才多久，饭都吃不起，我本来可以去省艺校的！” 杨红再也无法克制悲伤的情绪，委屈地哭了起来，当时省艺校的事，明明她的成绩达标了，艺考甚至快满分，可她甚至连提都不敢提，一年不过四千的学费而已。 可现在，母亲竟然要她背负如此高额的贷款，完全不顾她和杨霞的死活！ 杨霞亦是在哽咽地哭着，这一刻，她恨透了杨母，心疼着姐姐。 “你们不能不顾妈的死活呀，这个钱你们之后可以慢慢还的，可现在要不管我，就是把我往死里逼啊！” 杨母一声声地哀求，不管地磕头。 杨红扶着杨母，不想让她在做磕头这种事，但她的心已经妥协。 “你是不是又赌博了！”杨红万般无奈，但此刻的语气已经不再如刚才那般绝情。 “妈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真的再也不赌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自己跳河死！” 杨母紧拽着杨红的手，看到了希望。 最后，杨红和杨霞，只好各自背负了两万五的贷款，可这对于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而言，无疑将她们推下深渊。 每个月的工资，刚刚够还高额的利息。 如果不是杨红最后的心软，杨霞绝不对妥协的，这件事上，她一直埋怨着姐姐，嫌弃她不够心硬。 ...... “呜呜呜......” 电话那边的哭泣声，打断了杨红的思绪，只听杨霞哽咽道：“你就不应该心软，为什么要贷这么多款，我快连饭都吃不起了。” “那个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朋友已经借我了。”杨红认真道。 “什么？真的假的？你该不会骗我吧？”杨霞一脸狐疑，不相信谁能这么好心，会借五万块，肯定另有所图。 对，一定是另有所图！ “是陈立川，我对象，他借我的，但这个钱必须得慢慢还他，只不过不需要高额的利息了......” 杨红缓缓说了起来，嘴角慢慢溢出甜蜜的笑容。 第285章 渐渐麻木的心 次日，中午。 在陈立川最忙的时候，接到了杨红打来的电话，急切的催促语气，不禁让他感到更加烦躁。 “立川，你那个钱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打过来，我这边很急的，不过请你放心，无论多久，这些钱我一定会攒着慢慢还你。” 杨红此时紧攥着拳头，她也不想这么逼陈立川的，虽然他的家庭条件要好一些，但五万块毕竟不是一笔小数字，而且昨天他都说了，也得给自己借这些钱。 “我知道，这不得给你去借，在下午五点之前吧，我把这笔钱给你汇过去。” 陈立川紧锁着眉头，一边听着朱研的财务汇报工作，刚刚拟定好股权协议合同。 “不行，务必得把店长股权分红的奖励加进去，给股东的协议要跟我们所持固定股份的内容一致，要避免可能出现的麻烦。” 陈立川把手机拿开，一脸严肃地警示道。 “好嘞，我明白了，那我重新拟定一份。” 朱研认真道，然后赶忙重新出合同，现在办公室的工作，也是由她接任一份，不过合同内容大致都是陈老板定的，她不过做了一些简单的修改。 而且跟陈老板的接触中，让朱研完全感觉不到他不过二十出头，反而给人一种很老辣，老气横秋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呀？” 那边的杨红小声问道，心里还在开心，刚才陈立川说在五点之前就把钱汇过来。 “我在帮朋友搬家。” 陈立川随口敷衍一句，这件事之后，肯定不会跟杨红透露任何有关自己买卖的消息，不然她这样的人，只会无节制的索取更多。 “我过两天就去魔都，立川，你等我。” 杨红喜悦道，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化着很美的妆容，想让陈立川看到自己美的一面。 “行，那等见面再聊吧。” 陈立川又回了一句后，便直接挂断电话，不顾杨红那边还有没有事要说。 似乎，已经对一份情感，开始有厌烦的趋势，但依旧维持，只不过还没过新鲜感。 ...... 四店的股权占比，总投资最后细化下来之后，将近七十万的总投资。 考虑到店员福利，陈立川有意先让庞帅入股，可这位年轻的店长，并没有什么积蓄，这事只能作罢。 但陈老板的心意已经让员工们感受到了，会尽可能帮员工们多挣钱，看着每个店如此高的营业额，不心动那是假的，连新来的朱研都蠢蠢欲动。 奈何自己没什么钱，况且家里人不支持，认为这是骗人的，最后也没提这件事。 不过四店的店长，并没有选几位店长的徒弟，依旧采用空降的方式，陈立川给出的理由是考核都暂未达标，不可能让他们感觉到轻松容易的。 不然发展到以后，稍微有一点不如愿，那就是一堆负面情绪了，快速下沉市场阶段，才是给机会的时候。 吴朗、邹凯凯、郭宏，他们三人占比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所投金额共三十五万。 大江捞出资三十五万，占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其中百分之二十，是大江捞餐饮品牌的价值，无论股东掏多少钱，这始终归大江捞所有。 且管理权在大江捞手里。 如今陈立川卡上的钱，又只剩下不到七十万，至少先要保证明年的股权分红，把这部分钱一分不少的给到股东手里，之后才能考虑如何快速下沉市场。 资金的警戒线在不断提高。 有关储值卡的上线，必须等到四店正常营业以后再进行，所覆盖的区域，必须要涵盖三家以上的大型商场或商业街，不然效果不佳。 而在推行储值卡之后，会在一段时间里，快速积累资本，陈立川要以此快速发展品牌，但这之后，便是降低利润的苦日子。 说实话，按照当前的火爆市场，完全不需要降低利润，尤其财贸一店，学生们可不会在乎那点，但为了品牌的快速发展，陈立川必须走这一步。 只有达到一定规模，才能被资本注意，而且海蒂捞还在疯狂扩店中。 ...... 下午有导师的课，陈立川与朱研交接部分工作后，便急匆匆赶回财贸。 不过走之前，有几个人来面试办公室的后勤工作，只好让杨军代替，还把蠢蠢欲动的光哥给支走。 到了班里后，陈立川倒是没有想到，老徐会大方地跟自己打招呼，想来昨晚的那事之后，让她心里渐渐放下那份执念。 所以才能坦然面对。 陈立川笑着点头回应，又停下脚步，站在徐晚棠身旁，跟秦一丁解释： “一丁，昨晚的事不会还生气吧？回头我让老梁给你带几杯奶茶，要什么味的？” “哼！” 秦一丁把嘴噘得老高，愤愤道：“每个味道的都来一杯，就问了你一句对象的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话，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嘛。” “好嘞，每个味道都来一杯，晚上让老梁带给你。”陈立川笑着应道，有意把目光落在徐晚棠身上，不过她与自己打过招呼之后，就一直低头看书，没多理会。 很快上课后，陈立川一如既往地认真听讲，偶尔的间隙拿出手机，这才察觉到，齐司遥已经有很久没给自己发短信了。 “滴滴......” 正当这时，好巧不巧地收到了齐司遥发来的短信，陈立川下意识点进去。 “听说你有对象了？是杨红吗？” “对！” 陈立川立即回复。 “好吧，那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打扰了。”齐司遥很快发来短信。 陈立川不知该如何回复，想了许久后，还是装起了手机，不再想这些事。 但此时的齐司遥，可无法做到那般洒脱，郁闷了很久，望着窗外的风景，目光渐渐迷离，脑海中全是往日里的旧时光。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还是把重心放在学习的事上吧......突然的某一刻，齐司遥似乎变得成熟了许多。 ...... 在下午五点之前，陈立川如约把五万块打到杨红的账户上，可后者打来的电话，语气充满感激与愉悦，愈发让自己觉得厌恶？ 好像是这种感觉！ 第286章 无地自容 魔都四月的天气，没有暴雨的狂澜，躲过烈日的炙烤，给人一种极为温柔的感觉，微风躁动，到处都是桃红柳绿的浪漫场景。 杨红出了火车站，走到路边，看到陈立川正蹲在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前补弄着轮胎。 “立川。” 杨红步伐轻盈地靠了过去，手臂贴在陈立川的后背上，满心欢喜，早就期盼这次相聚了，异地恋的思念，总是偶尔想你，但经常偶尔。 “一路辛苦，没吃饭了吧？” 陈立川回头看了杨红一眼，然后继续补弄轮胎，好像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热情，或是该有的久违重逢的喜悦。 “还好，不是很饿。” 杨红也蹲在路边，揽住陈立川的一只肩膀，又倚靠在他的肩头。 其实杨红能感觉到自从借钱这事之后，陈立川的一些变化，但自己没有抱怨的资格，毕竟好了没多久，再说哪个对象愿意去拆借这么多钱，给你填窟窿。 陈立川已经做得够仗义了，有不满情绪也是应该的。 而杨红也似乎习惯了别人对她这种烦躁的态度，只好默不作声地陪伴，然后无下限的包容。 此时在车流不息的路口，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更像是女生陪着男生不离不弃，等他一起把日子过甜，杨红的打扮非常出众的。 “还是先去吃点饭吧，莞城到魔都有一千多公里路呢。”陈立川方才站起身子，缓缓问道。 “真的不是很饿，直接去宾馆吧，在火车上已经吃过了。” 杨红立马摇头拒绝，她心里清楚，男人急的是什么。 而且现在下午四点，想必陈立川已经吃过午饭，不想因为自己在绕着跑一趟，哪怕她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真的不饿吗？” 陈立川迟疑道。 “真的！” 杨红很肯定地回答。 陈立川点点头，也便没再提吃饭的事，坐上车后，直接开往酒店的方向。 不过这一路上，陈立川很少言语，“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显得非常生疏，远没有上一次确定关系时熟络。 “立川......” 杨红紧抿嘴唇，看着陈立川那张疲惫的脸，很心虚地低吟道：“欠你的五万块钱，无论多久，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 “没事。” 陈立川眉头立即紧皱，本来不想提钱的事，更没期望杨红会还，毕竟这五万块钱，已经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够承受的经济压力。 但考虑到杨红还会无限制的索取，陈立川便语气略带烦躁地开口说起这事： “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只要你跟我开口，我肯定会想尽办法去帮你，但你会不会关心到，给你筹得那五万块钱后，我自己的生活会变得一片狼藉？” 这句话之后，陈立川继续开车，油门明显比刚才踩得更狠一些，像是在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杨红坐在副驾驶上，此刻更加不知所措，本来就觉得够为难陈立川，眼下他这么提出来，在他面前仅有的尊严也一点点散去。 亏欠得太多。 之后的一路，谁也没有过多言语，但杨红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陈立川的眉心，见其舒展开来了，她紧绷的心也会得以放松。 ...... 到了宾馆之后，陈立川迫不及待地将杨红用力揽入怀中，这个年纪，拥有太多的精力，一番彼此拥有，停下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你最近在忙什么呀，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感觉你好忙，连一会功夫都抽不出来。” 杨红躺在陈立川的怀抱中，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心疼地问道。 哪怕此刻，都能够感觉出他的疲劳，总是在不经意间皱眉，然后深深叹息。 “最近找了点活干，不然快穷得活不下去了。”陈立川声音低沉，随口敷衍，当前的苦样，似乎更贴合拆借那五万后的悲惨处境。 四店、五店几乎要同时开业，更要同步上线储值卡活动，这段时间里，陈立川天天连轴转。 杨红有了明显的顿挫，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片刻后，只能去轻吻陈立川，有意讨好，能做到的，只有如此卑微的付出了。 可钱已经还了贷款，自己现在的收入虽然不错，但要攒出五万块，至少得好几年，虽然心疼陈立川，他又不是喜欢抱怨的人，想必现在真的很困难，但有心无力。 “走吧，去吃点饭。” 陈立川缓缓起身，开始穿衣。 “我们随便吃一点路边摊就好，千万别去上次那么贵的地方了。” 杨红连声嘱托，也跟着穿起衣服。 “呵呵......” 陈立川轻笑一声，没有多语，心想我都这么哭穷了，您还想着去高档地方。 但其实，陈立川原来高调的做派，人们都是有耳闻的，眼下杨红这样提，就是担心他“胡来”。 二十分钟之后，陈立川带着杨红，出现在一家小的麻辣烫店里，要的东西很简单，两碗麻辣烫，外加两份肉夹饼。 “好香啊！” 杨红嗦着米粉，一口肉夹饼，却是吃得十分满足和开心。 “感觉魔都的麻辣烫都比其他地方的要好吃。”杨红不断称赞，可能是太饿的缘故。 “够吗？” 看着杨红狼吞虎咽的样子，陈立川不免觉得自己对她的关心太少了，好似完全都不顾她的感受，变得嚣张跋扈！ “我再加一个肉饼吧。” 杨红温柔地说道，随即向老板招呼着加了肉饼。 “你这次来魔都能待几天？” 陈立川很快吃完，一边抽烟，坐一旁等着杨红，她可是越吃越慢了。 “能待差不多三、四天，我得多去演出，然后多挣钱。” 杨红笑道，但注意到陈立川投来的目光，立即把手臂翻下，掩盖那被烟头烫伤的三个伤疤。 原来杨红从未觉得这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可现在陈立川的目光透露出的那一点点厌烦，就让她无地自容。 “嗯......” 陈立川淡淡一句，随即扭头，继续抽着烟，可这样的举动，不禁让杨红心事重重，那碗麻辣烫再也不香了。 人来人往，两人坐在那里，就是一对很普通的情侣而已，或是闹了点小别扭...... 第287章 危机临近 杨红待在魔都的这几天里，对于陈立川而言，每天都是放肆的生活，以至于都带上了黑眼圈，双目无神，面容极其憔悴。 而这几天里，陈立川就像失踪似的，都见不到他人，跟导师那边请了很重的病假，如果不是能打通他的电话，马胖他们都要报警去找人了。 两人出入的地方，两点一线，不是在宾馆，就是临街的那一排小饭店里，每天都是天昏地暗！ “我走啦，这段时间你一定得好好休息，可是把你累着了。” 杨红淡出嘲讽的笑意，亲昵地摸着陈立川脸颊，不顾候车厅里，人来人往投来的诧异目光，抬起脚尖，吻在他的唇上。 当然了，陈立川前几天猴急的表现，越发证明杨红魅力大，她现在有种说不上来的得意感。 “好，你也是，到地之后给我打电话报平安。”陈立川无奈的轻笑，知道杨红的笑意是什么意思。 “话说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杨红拉着陈立川坐在椅子上，距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心头涌起不舍。 “大学生活？” 陈立川稍有迟疑，没想到杨红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直接跳入到社会中工作，难免会有所向往，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 “其实，也就那样，每天都闲得蛋疼，想着怎么脱单，就是混日子罢了。” 陈立川有意说得无趣，担心杨红心里羡慕，可最后还是很低声的补充一句：“但一旦失去后，就会无比怀念那段枯燥、无趣的大学生活。” “哪有这么无趣，你该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 杨红倚靠在陈立川的怀里，嘴角淡出好看的笑容，一双杏眼斜眼看人的时候更是妩媚。 “真的就是这样。” 陈立川淡淡道，低下头，吻在杨红的眼睛上。 “那等下次来找你，能让我见见你的大学同学吗？我也不是拿不出手吧？” 杨红突然又坐起身子，表情认真，如果不能大大方方出现在陈立川的朋友面前，心里总会不安，其实这个事早就想提了。 “可以呀。”陈立川大方承认，“而且徐晚棠、马小超他们，都知道我们好上了。” “真的？” 杨红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真的。” 陈立川用力点头。 哈哈哈......杨红又躺在陈立川的怀里，咧嘴开心地笑了，那颗缺乏安全感的心，在温暖的怀抱中，一点点被填补。 等杨红提着行李进站时，陈立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免心疼她吃便宜的路边摊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想想后，还是心软道： “钱的事，我真的不着急，顶多我爸揍我一顿，没多大事的，老陈能挣。” 杨红笑着摆手，随后快步走进站台，虽然没多说，但这钱，一定会省吃俭用省出来还给陈立川的。 ...... 送走杨红后，陈立川火速赶往金融中心，已经有好几天没过问公司的情况了。 当前在办事处工作的内勤人员，已达二十人，完全不需要再进行招聘，当然也会不定时淘汰不合格的员工。 等到下沉市场的时候，就该设立业务部等部门，总之这艘大船，从财贸的第一家火锅店开起来，已经一步一步壮大起来。 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穿梭在城市的车流之中，可等陈立川接到一通电话后，将车速猛地降了下来，险些让后车追尾，后车超车后，对着窗户一顿骂。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立川不禁瞳孔放大，下意识地猛踩油门。 “刚刚接到海蒂捞商务部的电话了。”杨军重复一遍，他的语气同样很急切。 “那边具体说什么了？” 陈立川又迫切询问。 “主要想跟你谈些事情，我说了帮他们转告后，对方要求等你回来再谈。” 杨军如实说明。 “打得公司的座机？” 陈立川很仔细的盘问。 “对。”杨军用力点头，“立川，你什么时候回来，四店和五店也快要开业了，还有储值卡的事，现在公司里有一堆事等你解决。” “我马上，正在路上呢，最多半个小时。” 陈立川又应了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随后那辆面包车的速度再次提了起来。 对方现在来电，究竟是什么意思？陈立川不禁锁眉，思虑着这个问题。 海蒂捞是在08年之后，在点评网上火起来的，但在这时，知名度是非常有限的，仅限在当地，或者所经营的地方，被人们熟知。 大江捞也是这样，说句难题的，别说出了魔都，怕是出了所经营的区，都没人知道。 但上市是在18年以后了，从94年创立该品牌，整整有二十多年的经营时间，才将各大股东手中持股的价值，最大程度套现出来。 上市的时间过于迟缓。 由此可以证明两点，那位管理者的稳扎稳打，每一步都走得相当谨慎，由于没有竞品的存在，其特殊的经营理念，下沉市场的速度是极为缓慢的。 直到04年，也就是去年，才在京城开设的第一家分店，走出自己所经营的区域。 也更加证明一点，那位舍不得稀释手中的股份，因为餐饮这一行业，每天的营业额摆在那里，又不是概念性的东西，真金白银的交易，企业年底分红都能体现。 所以，如果能够舍弃大江捞的所持股份，稀释给风投公司，让出利润，如此一来，陈立川是不畏惧海蒂捞有什么动作的，毕竟该企业的腾飞，是在08年以后。 前提是陈立川能够找到愿意投资的风投，因为餐饮业的回报周期太慢，且预期有限，海蒂捞的成功是偶然，又不是普遍想象。 程媛......陈立川脱口而出的一个名字，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师母身上。 要想超过海蒂捞，只有通过资本的入资，不然企业文化，以及规模，还是让员工看到的希望，陈立川根本没有可能抢人家的市场。 到时候整个供应链上的竞争，还有对方挖人，都是摆在明面上的问题。 大江捞得抓紧融资，哪怕失去管理权，能狠狠捞一笔也算......陈立川有了这样的盘算。 第288章 釜底抽薪 “陈老板，这是海蒂捞商务部的联系方式，现在要我回过去吗？” 见陈立川一回到办事处，办公室的刘山就急忙走过去交接工作，这位不过刚来公司两、三天，一些工作流程并不熟知，但非常上心。 “好。” 陈立川点点头，接过文件夹，又听得刘山说明一些事情后，便大步流星走回自己办公室。 扫一眼工作热忱极高的员工们，陈立川心里不免欣慰，冷清的办事处，终于一点点的像个样子了，往往从零到一是最难的。 起码现在不像当时，连招聘都成问题，光哥那样的人选都能混进去。 这时陈立川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光哥、杨军，还有马胖这三人，一边猛抽烟，眉头紧锁地商量着事，见朝思暮想的人一进来，全都喜笑颜开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这段时间没把身子搞虚吧？”光头拍着陈立川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年轻人多注意身体，得有节制。”杨军语重心长地安抚一句。 “川哥，你都有黑眼圈了！”马胖眼尖，当即就发现了陈立川窘态。 “呵呵呵......”陈立川尴尬笑了笑，没有言语，坐在沙发上后，认真说起事。 “四店、五店装修情况怎么样了？能保证在规定时间正常开业吧？” 四店的股权占比，大江捞在出资三十五万的情况下，占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而五店是由大江捞全资开店，其地点更是选在浦西金融中心那一块，不过才400平米的店面，但其首次投资就达105万，费用极高。 至于休闲服务区，所占地面积要比其他几个店小一半以上，毕竟那里寸土寸金，好在商场里的公共走廊，可以提供简单的娱乐活动。 这段时间的总投资达一百四十万，导致对公账目上的钱已经空了。 说句难听的，现在企业的资金流，好比高楼万丈的宏伟建筑，但单单靠简陋的木墩来支撑，经不起一丝风吹草动，不然就会轰然倒塌。 当然了，任何企业在发展初期，现金流都是最大的风险挑战，不然京冬的东哥也不会一夜白头，晚达的林哥也不会愁得几天睡不着觉。 “四店的话，在这月之前一定可以开店营业，至于五店，怎么也得到五月中旬了，同时开业不可能，金融中心这里管理太严，这还是工人们抢着干活，给了不少好处！ 物业可不像其他商场那般好沟通，而且其他商户动不动就是投诉，每天装修时间有限。” 杨军解释道。 “嗯，能保住这个进度就可以了。”陈立川继续翻看两个店的资料，片刻后，合上材料，重重靠在椅子上，又缓缓道： “我后天约了兴商银行的张经理，办理企业经营贷款，额度应该是最大权限的批款项。” 说着，陈立川把目光落在光哥身上，露出一抹难为情的笑容，话锋陡然一转： “当然了，批款流程很复杂，万一耽误了时间，光经理，你得想办法筹款，多多利用原来的资源，至于产生的利息，就当过桥的费用。” 我是姓光的吗？再说这事跟过桥沾边吗？真是会来这一套......光哥琢磨着这些事，心里越发不舒服，但也陪着笑脸，一拍大腿乐呵道： “没问题，如果银行的批款拖延，那我想办法先筹一部分资金。” “好。”陈立川不由挂上激动的笑容，重重拍了下桌子，“光哥你能保证就好，总之一定不能因为我们品牌的快速扩张，就耽误员工的工资，该有的奖励一分不能少，毕竟餐饮这一行太累！ 我们得懂兄弟们的辛苦！” 办公室里稍有安静，光哥还在琢磨借款的这事，不过陈立川的这话，还是让几人眉头一紧，心头涌起几分敬意。 在大江捞里，员工们的归属感是很强的，好像只要挣到钱，都会多发到员工手里。 “对了，立川，海蒂捞那边你现在不回电吗？他们好像挺着急的，一下午来了两通电话。” 马小超又提道，这事他一直惦记着。 “让他们等着就好，现在都几点了，明天再说！” 陈立川言语轻松，也有几分傲慢，他心中所有的顾忌风险，就算是身边最亲进的这几个人，也不能把消极情绪带给他们。 而是要传递老子大江捞就是第一餐饮品牌，这样的心态，给予信心。 听到陈立川这口吻，杨军、光哥他们也是淡然一笑，不在挂念这事，当然他们都知道，大江捞最大的竞品，就是海蒂捞了。 可以说两家企业发展理念完全一致！ 只不过陈立川在低头的一瞬间，消瘦的脸颊上闪过一抹愁容。 兴商银行那里的渠道，就是程媛给介绍的，陈立川与她联系这些事，已经可以绕过李春勤，直接去说事，关系处成如此。 但这仅限于这点小忙。 有关风投，你总得拿出成绩，让投资方看到你的价值，才好在再你本人产生兴趣。 能不能拿到投资才是关键，陈立川并不担心海蒂捞下沉市场的速度，毕竟在08年之后，该品牌才开始大火。 ...... 到了下班的点，员工们陆续离开，热闹的办事处又归于安静，可这时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就浇下瓢泼大雨！ “立川，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下午的那一会功夫，面包车的后视镜又被胖子干碎了，车先停地库，我明天找人修！” 光哥推开陈立川的门，殷勤地说道，全然不顾他身后马胖的感受。 “不了，有事，关门！” 然而陈立川却是烦躁的摆手，似乎很生气光哥打扰到自己，然后继续低头写着东西。 《如何快速下沉市场，抢占海蒂捞的市场份额》 这份东西，是陈立川给风投准备的。 “行......行吧，那我们先走了。” 光哥悻悻关了门，心想这是有啥要紧事，平常那么爱惜车的人，都不骂胖子两句了？ “咚”的一声，陈立川办公室的窗户被吹打开，架子上摆放的花瓶掉在地上支离破碎...... 《大江捞娘家文化》，如何让员工得到更好的发展，陈立川写得很详细，这主要是为了打动投资方，更是给海蒂捞釜底抽薪，这本该是人家的企业文化! 第289章 收购方案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陈立川才将电话回到海蒂捞商务部那里，但双方沟通的措辞，似乎都不对付，对彼此皆有很大的成见。 “收购？ 您的意思是，一家我听都没听说过的火锅品牌，想要收购我魔都排名第一的火锅品牌？是小洋人还是秦妈，这么大的口气？” 陈立川就跟个无赖似的，似乎对“海蒂捞”并不知情，又对排斥这事，表现得相当不屑。 这样的目的，无非是给自己这边未来可能有的商谈增加“筹码”。 “呵呵！” 郝艺玲一声冷笑，这位海蒂捞商务部的负责人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不要脸的人，就跟市侩小人毫无区别，撒泼不讲道理，稍有停顿，冷冷反问道： “你没有听说过海蒂捞的话，为什么你的服务理念跟我们如出一辙？为什么连员工的晋升制度也是一样，还有股权裂变的方式！” 这时，郝艺玲严重怀疑，陈立川是不是从海蒂捞出去的员工，甚至是管理层的某些亲信，不然不会把这套制度复刻得如此成功。 有关大江捞的基本信息，郝艺玲这边都调查清楚了，心中异常震惊，竟然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发展成如此成功，尤其论坛的火爆程度。 最可怕的是，大江捞的口味，调配和底锅不亚于海蒂捞，且它的渠道商，是有意避开海蒂捞的，如果不是早有预谋，不会如此“盘算”。 虽然现在大江捞的规模有限，但让海蒂捞这边，第一次感觉到有竞争压力，一种危机感。 因为自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那一家，这跟其他火锅店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跟我大江捞的模式一样？但这谁学谁，你有依据吗？真是店大欺客！” 陈立川还委屈上了，怕是到死，嘴都是硬的，不可能会承认，反正大江捞就是独一无二的。 “笑话，海蒂捞在1994就成立了，一直以来都是走服务理念的，就是行业的标杆，你说谁模仿谁？说句难听的，你们就是山寨货！” 郝艺玲气得牙齿打颤，想不到听起来声音年轻的小伙，居然如此小人。 “现在大江捞推出的休息服务区，给顾客提供免费的美甲，那你们这行业的标杆，可千万别学我这山寨货，后脚也推出这活动。” 陈立川当即反将一军。 但其实，有关商场的美甲活动，已经在郝艺玲所拟写的企业发展报告里，且已经通过上会，距离有效实施不过几天时间而已。 可突然出现的山寨火锅店，竟然盗取了她的创意，这不禁让她有所怀疑，莫非海蒂捞的高层中有内鬼？ 眼下这样的话，无疑在挑战着郝艺玲的忍受极限，不禁让她嘴角猛地抽搐，脸上闪过阵阵戾气，好片刻后，才是长吁一口气，道： “陈老板，还是先了解下收购合同吧，万一你会心动呢。” “请说。”陈立川轻皱眉头。 “500万的收购价，指的是大江捞的所有股份，至于旗下相关门店的入股人，算作海蒂捞的债务，等于你不到一年时间白捞五百万的巨款！” 郝艺玲的话语很是自信。 如此一来，海蒂捞花钱图个省事，到时候换个门店招牌就好，还顺利拓展了魔都市场。 而当陈立川听到这个报价时，面容上很明显出现迟疑、犹豫不决的神色。 报价中最令其心动的是，其他门店的入股人，算作海蒂捞的债务，等于陈立川啥都不用操心了，有人兜底，直接套现五百万离场！ 比起未来可能会出现的经营风险，现在的报价很合理，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此刻，大江捞的办事处里，声音很吵，是职工们对接工作的激情。 包括在几个店里，李泉、庞帅、袁店等人，正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所以，绝不能只有这点追求。 “郝总，非常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报价。” 陈立川还是拒绝了，虽然心动过那么一刻，但此刻的心非常坚决。 “大江捞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公司，在这里的兄弟，都把此当成一生奋斗的事业，我不能对不起他们，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壮志雄心。 但最后，希望我们两家餐饮企业，可以相互监督，把更好的服务理念带给消费者。” 陈立川已然变成一个有梦想的青年，说得话太装！ “陈老板，我建议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不必这么急着回答，毕竟我们餐饮行业回报周期长，而且你已经证明魔都的市场很好做！ 所以，下一步，我们海蒂捞也会在那里开店，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开店，希望你能多推荐，咱们一起把好的服务理念带给消费者。” 郝艺玲话语温柔，但透露的信号充满威胁！ “好，至少在魔都，我肯定能给贵公司好的建议，这里我熟，但是京城的话，倒是可得有劳您给些好的地方推荐，这是大江捞下一步发展计划！” 陈立川这样的人，在交谈对峰中当然不会吃亏，立即以同样的方式回了对方一句，当前海蒂捞刚刚开拓京城的市场。 “呵呵呵......陈老板，我们礼尚往来，等你电话。” 随后，郝艺玲挂断了电话，随后这位仅三十岁出头的副总，紧蹙起眉心，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了许久后，才去找刘总汇报。 ...... 陈立川刚出办公室，正在门口偷听的杨军和光哥，两人先是一愣，然后错不及防的找活干。 还是光哥手快，拿起桌上的一块抹布，顺手擦了起来，至于杨军，跟无头苍蝇似的，来回看。 “行了，没事干的话，多去看看四店、五店的情况。”陈立川瞪了两人一眼，早就知道偷听了，但无所谓的事，随之大步离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合适的风投！ 而望着陈立川匆匆离去的背影，杨军和光哥两人淡出痴汉笑容。 “立川这小子，心劲真是不一般，五百万的报价都看不上，关键海蒂捞还管所有债务！” 光哥喃喃道。 “你听这么细？我怎么只听到五百万？”杨军一脸吃惊。 “我耳朵好使！” “马胖那小子是眼睛好使，啥也能瞅见，你们俩可真是一对！” 杨军不免吐槽一句。 ...... ps：今天先一章，明后天估计能恢复更新，希望理解！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第290章 真猛 下午，财贸。 在李春勤的课上，那位积极人士再次出现，踊跃回答着各种问题，原来，班长的积极一直都在！ “立川，你不累啊，我觉得导师都问累了，消停会，一会该闭课了。” 梁景山嘀咕一句，挨着陈立川都没法偷偷摸摸的睡觉，这事整的。 “老梁，我得批判你两句，你连导师的课上都不积极，其他课上还能积极？你得摆正态度呀！” 陈立川却是瞪着梁景山，长声吁气。 “大哥！”吴朗都忍不住了，转身看向陈立川，“靓仔，你也就在导师课上积极，还好意思提这事？话说是哪位不要脸的同志，挂了唯一的高数！” “嘘.......” 陈立川做出安静的手势，面对这些鄙夷的杂音不以为然，心想不是一个人挂了？但不想争论这些事，等李春勤看过来时，又是一张灿烂的笑脸，关键是两人还相视一笑。 在私底下，陈立川和李春勤经常小聚，甚至还有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你们都安静点，正上课呢，别让导师觉得咱们在这聊天。” 陈立川又小声提醒，同时也遭来同学们的数道白眼，鄙夷其无比奉承的样子。 直到李春勤下课离开教室，陈立川才百无聊赖地瘫靠在椅子上。 “立川，你对象杨红啥时候再来魔都，让哥几个见见啊，一起吃个饭。” 梁景山又咋咋呼呼地聊起，只要一见到陈立川，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他们宿舍的传统，谁有对象脱单后，一定得组局聚聚。 要领出来让大家瞧瞧。 不过这个话题，班长有对象了，还是让不少女生心里有不小的失落。 倒是徐晚棠，正没心没肺地笑着，与跟前的人聊着天，似乎对陈立川的事已经无所谓了。 “应该五月份吧，总之在放假之前，肯定让你们几个见到人。” 陈立川也毫不避讳地应道，至少现在杨红是自己对象，哪怕因为某件事，会对这份感情的态度不如从前，但必须该有承担。 “一定是个大美女。” 吴朗这人聪明，转身过来一个劲的夸。 “立川，你们宿舍聚的时候，得叫上我。” 郭宏也凑过来聊起，因为上次入股的事，越来越跟陈立川走得近了，最近一直求着申一明换宿舍，可一直没同意。 “成，可以。” 陈立川大方的应着。 ...... 听着这些聊天，坐前面的申一明自觉非常尴尬，邹凯凯这样性格的人，都有对象了，好像是原来学校的同学，只有他和顾雨单着了。 关键顾雨的性格，就跟个孩子似的，人压根就不想找，这不禁让申一明的处境颇为尴尬。 最令他丢脸的一件事，便是入股那事，跟陈立川的关系闹得很僵，虽然明面上过得去了，但关系只会越走越远，怕毕业后都不联系。 “梁茹茹，你那个......” 申一明看向班花，可梁茹茹立即站起，往教室外走去，在西餐厅里时，他摆出的那份优越感，梁茹茹能看出来，所以凭什么理他？ 之后申一明又偷偷摸摸的追过梁茹茹，但人家根本没给机会。 申一明紧紧咬牙，随后默不作声地低头，假装摸着流海，以此来掩饰刚才的尴尬。 但目光，又落在甜妹身上，那张如巴掌般大笑的脸蛋，捏一捏都是甜甜的恋爱味。 “晚棠......” “一丁，我先去后排找陈立川说事，咱们到宿舍后再聊。” 老徐也突然站起，往后排走去，至于申一明刚才叫她，听都没听见。 “陈立川！” 老徐大声叫道，后排的男生看到她，有关杨红的话题也戛然而止，大家心照不宣。 “下午五点，庞主任要组织开会，你可得去，上次你就没来，都点名问你了。” 徐晚棠轻轻蹙眉，显得跟陈立川说话时特别烦躁。 杜平、梁茹茹等几人离开学生会后，宣传部又扩招过一次，因此老徐也就顺利进去了，主要当时她跟陈立川，还有可能。 陈立川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动身了，便缓缓站起，咧嘴一笑，道：“那我们走吧。” “嗯......” 徐晚棠拉长声音，随后与陈立川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好巧不巧的，崔自兵也在门口，他也知道杨红的事，就是他第一时间告诉给齐司遥的，看见熟人，立马喜笑颜开地凑到陈立川身旁。 “最近去忙啥了？都见不到你人，现在开几个店了，有时间聚聚呀。” 崔自兵一顿说。 “行行行，正忙着呢，回头聊。” 陈立川紧紧蹙眉，懒得跟翠绿茶搞面子工程，有些厌烦地把其推开。 “艹！”崔自兵站在身后，冲着陈立川的背影吼了一声。 出了教务楼，陈立川才跟上老徐，这姑娘走得那叫一个快，如小跑似的。 其实，这是两人真正划清界限之后，第一次独处，老徐认为，只有显得自己匆忙，才能证明自己的“无所谓”。 “对了，老徐，齐司遥不会跟崔自兵好上了吧？”陈立川问道，有意找话题，还是在乎这份友谊。 “你怎么不问崔自兵去！” 徐晚棠冷冷一句。 “老徐，你要是一直这态度，我可不还你钱了呀！直接老赖，反正也没借条！” 陈立川佯装生气。 “哼，爱还不还！” 然而，老徐却是非常硬气！ “好了，晚上请你吃饭。”陈立川拉了拉老徐的胳膊。 “能不能带一丁？” “能！” “嗯......遥遥才没跟崔自兵好呢，毕竟他追过我，这事遥遥心里接受不了的。”老徐认真聊了起来。 “就是这样的，比方你跟胖子......唉？别上手！玩笑话，玩笑话.......” 陈立川被老徐追着打，在校园里疯跑，嬉闹的样子，就像...... ...... “庞主任骂我的时候，易蓉是不是又阴阳怪气地说我什么了。” 两人最后一起漫步走着，陈立川看向因一杯奶茶才消气的老徐。 “这个口味不错。”老徐先给出称赞，转而一脸戾气：“我当时直接呛回去了，你别担心，易蓉说不过我，新年晚会的时候我就受一顿子气！” 陈立川看向神色不善的徐晚棠，心想：老徐真猛！ 第291章 盛夏里的果实 朋友间的小聚，尤其天气转热，大多都在老王烧烤，支几张小桌放在路边，啤酒加烤串，尤为闹腾。 只是情感借着酒意，毫无避讳的发泄之后，内心总会延伸出无限的悲凉。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ktv里，王宇雄拿着话筒，站起来忘情地唱着，此刻情感带入很深，已然一幅受尽爱情折磨，“成熟”男人的悲壮形象。 “立川，杨红什么时候再来魔都，我们聚一聚，还有遥遥。” 老徐拿着啤酒，自顾自地喝下一杯。 “应该五月份左右吧，这会莞城的表演很多，正是杨红忙的时候。” 陈立川微微蹙眉，不禁联想到很多，灯红酒绿的场所里，杨红在台上卖力的演出，围绕在她身旁的，是充满污言秽语的声音。 或许......应该去莞城去见见杨红，陈立川有了这样的想法，这份感情，远没有到麻木期。 主要对杨红，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好吧。” 徐晚棠又给自己倒酒，但已经从大排档喝到ktv了，她的脸非常红涨，可还是叫嚣着要喝。 “你少喝......” 陈立川抬起手，想想后，还是没去劝徐晚棠，缓缓把手放下，秦一丁也在，会送她回宿舍，顶多喝多了难受，但多余的关心，那是最可笑的。 “老徐，跟你说个正事。” 陈立川还是陪着徐晚棠又喝了一杯。 “嗯，你说，是不是要带我一起发财呀。”徐晚棠淘气地凑了过去。 “万一亏了也不能怪我。”陈立川轻笑一声，斟酌用语后，随即认真道： “一直免费用你的钱，也不叫个事，现在火锅店的生意很不错，六店的选址各方面都有优势，你爸要是有闲钱的话，让他投资点。” 现在，跟着齐宏志唯一挣了大钱的，可就是徐本江了，老陈只能算小打小闹，毕竟小电器城的局限性大，后来也没多合作。 而且听老陈说，徐本江总回款有170万，最后能落自己手里的，怎么也有个大几十万。 “什么叫免费用我的钱，你帮我的时候，也不会计较这些吧？这话可许再说了！” 老徐却是在意陈立川的这句，一张小脸紧紧蹙成一团，鄙夷了好一阵后，才是又开口： “立川，我爸不知道在投什么生意，还一直在银行贷款，火锅店的话，我不准备开口说了，钱你用着就行，我知道你够意思，但我也绝对讲义气，所以你千万别有负担，不够再说！” 老徐很有社会气息的，提杯与陈立川走了一个。 看到这一幕，陈立川有些发愣的，紧握着酒杯，直到老徐喝完，摆出一副“你为什么不喝时”的诧异表情时，才是仰头一口闷。 “嗯，好。” 陈立川点点头，也便不再想这事，但这一刻，感觉老徐真的洒脱了。 “诶，去唱一首歌吧。” 老徐用力推了推陈立川的膝盖，轻挑着眉头，看起来十分期待。 “唱什么呀。” 陈立川稍有扭捏。 “马上盛夏了，当然是盛夏的果实，听节奏还听不出来吗？快去唱！” 老徐不断催促，其实这是她想听的歌，也是她点的歌。 “立川，给你话筒。” 吴朗很配合地把话筒递给陈立川，众人也在期待中，毕竟财贸歌神！ 这时麦霸王宇雄又想跟着唱，这一晚上，就没有他不会唱的歌，徐晚棠连忙从他手中夺过话筒，打算自己一会也跟着唱唱。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剩下的果实......” 陈立川的声音很有磁性，立即引起不少朋友的高呼，总算不用在受王宇雄的折磨了。 “老徐，这歌我会唱。” 王宇雄凑到徐晚棠身旁，还想拿话筒。 “不给，我也要唱，等我酝酿酝酿。”老徐笑着测过身子，等到副歌部分的时候，终于也跟着唱了。 她唱了。 “其实不必说什么，才能离开我，起码那些经过，属于我......” 这段苦涩的爱恋，对于徐晚棠来说，来得太迟，又太过苦涩，就像盛夏里的果实，品尝得不是时候....... ...... “立川，走吧，回宿舍睡觉，都多久没回去了，再说明上午导师的课。” 从ktv出来后，梁景山拉着陈立川，死活不让他走，借着酒意，耍着无赖。 陈立川在金融中心那块租赁了一间公寓，到办公处也能方便些，确实有好长时间没回去了，财贸也就严的那新入学的半学期。 现在晕乎乎的，到有几分想念那乱糟糟的窝。 “我的被子是不是都潮了？”陈立川稍有犹豫，还是跟着大部队，往学校里走去。 “这还叫个事啊，回去盖我的。”梁景山亲昵地揽着陈立川的肩膀，生怕他又走了。 这一路上，这伙人非常高调，竟然意犹未尽地唱起了歌，但这在财贸非常常见，谁喝多了不这样？ 陈立川跟在人群当中，也习惯了这般胡闹，但此刻可以不去想公司的那些繁杂事，尽情的享受青春的疯狂。 “我们先上去了，老徐，你一个人扶着一丁没事吧？”很快到了男生寝室门口，陈立川看向徐晚棠认真问道。 没想到，竟然是没喝几杯的秦一丁先醉倒了，反而老徐还很清醒。 “这有什么呀，几步路而已。” 徐晚棠摆摆手，扶着秦一丁快步离开，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路上注意安全......” 陈立川抬起头时，老徐他们已经走了有一段路，无奈笑笑后，便跟其他男生东倒西歪地走进宿舍楼里，刚才那句肯定没听见了。 之后陈立川他们又在宿舍里畅聊，快到十一点那会，杨红打来了电话，这会她的演出刚刚结束，今天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想跟爱的人分享。 “杨红，今天喝多了，跟宿舍里的人聊天呢，等明天电话吧。”陈立川的声音中透露着疲倦。 “那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杨红轻轻一句，有些失落的挂断电话，面对陈立川的要求，她一直都很听话。 第292章 躲不开的应酬 终于在五月初，在兴商银行的有关批款流程全部走完，作为支持小微企业发展的重点项目，大江捞的贷款额度高达300万。 这也是作为小额企业，可以获得最大的批款额度，程媛确实帮了不小的忙，不然以餐饮轻资产行业的属性，很难达到此标准。 如果不是及时批款，按照陈立川如此的扩店速度，在五店全资投资之后，四月份的员工工资及奖励，能不能按时发放都是个问题。 如今让光哥松了口气，不然这筹款的事还得他去想办法。 “徐经理，来，尝尝咱们大江捞的口味，别看是晚上，食材都是采购下午刚从菜市场订回来的，按照现在的营业额，到晚上9点，食材就不够卖了。” 陈立川拉着兴商的徐经理，热情招待，有关大江捞的经营状况，对方一定要考察清楚的。 “陈老板，这个我信，跟您说句实话，餐饮行业我接触过不少，但像您生意这么好的，还是头一家。” 徐经理客气的回应，他倒是没有想到，大江捞的法人会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可打过几次交道后，才发现对方处事老辣，完全就是社会上的老油子。 “呵呵呵，徐经理，咱们大江捞注重的是服务理念，这可是全国头一家。” 光哥亦是在热情地作陪着。 不管谁的关系，有多了不起，你最起码得跟办事的人处好关系。 “我记得有家海蒂捞......”徐经理微微蹙眉，为了这笔放款他跑过不少渠道，但大江捞是第一家以服务理念的餐饮的话，太牵强了吧。 “唉！” 光头却是一声叹息，摆出一副苦大情仇的表情，拉着徐经理的手，开始诉苦： “这休息服务区还不是模仿大江捞的特色？有太多的苦没地说了，徐经理，得好好聊一聊，咱们大江捞就是第一家以服务理念的餐饮品牌。” 违心的话，光哥说得相当好意思。 “这么说，美甲服务确实是咱大江捞先推出的特色。”徐经理开始附和。 “先息后本，如果到了还款的时候，陈老板需要过桥，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这方面的朋友，总之想办法一路开绿灯，让手续简单化。” 刚一落座，徐经理便急着表态。 “徐经理真是太客气了，来，先尝尝菜品，有什么更好的意见，一定得多提。” 陈立川笑着给徐经理夹菜，他心里清楚，人家殷勤的目的，程媛是一方面，但没有白给你服务的道理，辛苦犒劳总得给到。 于是酒过三巡，陈立川当然也不会小气，只是不免喝大，最后连站都站都不起。 倒不只是这顿酒的量，而是接连好几天都有饭局，商场入驻也不是简单的事，场场下来之后，陈立川哪怕再“年轻”，也有点抗不住了。 “徐经理，我去送你。” 光哥代替陈立川，把银行的人送到楼底，一些人际关系怎么处理，他自然都懂，全部办妥之后，才又返回到三店里，只是陈立川还在原来的位置上瘫坐着。 “李店，去把这包茶给泡上。” 光哥招呼李泉，先让其把一包好茶给沏上，为了帮陈立川解酒，店里的免费茶档次还是差点意思。 “立川，不要紧吧，以后像这种事，我帮你挡着就行，天天喝，哪怕再年轻的身体都扛不住。” 光哥又坐下后，帮着陈立川夹了点菜。 陈立川看了光哥一眼，轻轻摇头，不好立即说话，强撑着醉意，缓了好片刻后，才是笑道： “都是避不开的人情，这是我师母的关系，来的不管是谁，我得亲自照顾到，要知道，咱们大江捞可是按照小微企业最高档次批款的。” “唉。”见李泉端着茶过来，光哥连忙起身，拿过茶杯，帮陈立川倒着，“刚才我都打点到了，明天跟商贸城的吃饭，我去就行了。” 陈立川点点头，没有多言，真的喝不动了，只好让光哥挡着了，而且近期得去一趟莞城。 等陈立川喝完那杯茶水，稍感好受一点后，才有劲借着酒意，抒发心里的豪情壮志。 “在八月份之前，要在魔都开七家店以上，至少在今年后半年，把品牌打向其他城市。” 陈立川的语调十分高亢。 当然，这绝非吹嘘的话，现在是开一家店火一家点，在本地已经很有知名度，根本不担心盈利，是发愁怎么跟商场谈入驻。 但只有把规模做大，才能够吸引风投的注资。 陈立川清楚，在08年点评网之前，品牌影响力超过海蒂捞，才有可能压到老牌企业，下沉市场是关键！ “我对咱们大江捞非常有信心！” 光哥同样激情地回应一句。 “铃铃铃铃......” 突然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陈立川拿出手机后，一张脸却是皱成苦瓜。 怎么是齐宏志打来的？关键都十点了，该不是齐司遥有什么事吧？主要跟人家女儿的关系太过尴尬，且老陈的买卖也没再合作。 “喂，齐叔。” 下一刻，陈立川接起电话。 “立川，现在说话方便吗？” 齐宏志语气急切。 “方便，齐叔你说。”陈立川认真道，微微侧开身子，光哥也很识趣地站起，走到一边。 “丰谷在晋源市的商场，预计在九月份竣工，入驻的商家要提前计划，你的火锅店有条件开到晋源吗？当然，我可以给你开绿灯。” 原来，当时的一句话，齐宏志一直惦记着，这也是他的人格魅力，什么话都不是说说而已。 “齐叔，有能力的，大江捞有跨省开店的条件，这您放心！” 顿时，陈立川的酒都醒了，当即从椅子上站起。 以这种提前入驻的方式，加盟新商场，至少在几年内，是不需要出任何租赁费用的，且现在的大江捞，正需要一个机会，在其他城市设立据点。 “当前大江捞的规模已经有在其他城市扩店的准备......”陈立川接着开始吹嘘。 这一通电话，不过谈了五分钟，但齐宏志的意思很明确，当面把这事给定下来，有了合同就不怕有变故！ 第293章 让这座城市颠倒 五月莞城的天气已经非常燥热，宛如一只大锅炉，将人们包裹起来炙烤，高楼之间似乎密不透风，无法感受到一丝凉风。 如果不是一场暴雨倾泻，怕是气温要直破40度，这个夏天过于炎热！ “轰隆........唰唰唰唰.......” 下午五点左右，陈立川抵达莞城的东火车站，走到出站口稍有停驻，望着站外的瓢泼大雨，好似要将整座城市淹没，也终于感到阵阵凉意。 脑中不禁浮现歌词： “你知道，就算这场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挨的离骚......” 陈立川跑这趟的时候，甚至连行李都没带，临时决定的旅程，主要还是对杨红“不太放心”。 在长途跋涉之后，毕竟一千四百多公里路，陈立川身上的衣服竟有几分馊味，又因为下雨，裤脚有了泥点子，已然一副民工形象。 “喂，立川，你已经到了吗？” 杨红又一次打来电话，她那边还隐隐传来劲爆的音乐，显然正在舞台那里。 而陈立川告知她这趟莞城之行的时候，已经再有两、三个小时就要到站了。 不过，似乎如此冲动，才符合小情侣之间的正常相处，之前陈立川太过理性。 “你有没有吃饭呀？现在饿不饿？” 杨红嘴角不禁露出甜蜜的笑容，其实陈立川能这样突然来，她心里非常开心，证明立川很关心自己，并且当时激动的宣告，我对象一会来找我。 “到了，这边雨下得好大，不好也凉快了点，你表演要到几点结束。” 陈立川轻笑着，望着瓢泼大雨，对莞城这座城市还是非常熟悉的。 “现在演出还没开始，至少得八点以后，立川，刚才我去找经理了，不让请假。” 杨红轻轻咬唇，神色委屈。 “你表演的酒店在什么地方？”陈立川紧紧蹙眉，无论是工作的时间点，还是“经理”这个称呼，都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叫金云酒店，庆云街这里。” 杨红轻轻抿着嘴唇，当然也听出陈立川的不高兴，顿了顿后，又解释道：“有一家公司办庆功宴，请我们舞蹈团祝跳。” “嗯.....” 陈立川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 但此时杨红却如做错事的孩子，将头埋得很低，这是破碎的家庭留给她的自卑，无论自己多么努力，永远觉得自己配不上。 配不上别人的好，配不上别人的家庭。 何况还有那么糟糕的过去，手臂上的三个烟头在无时无刻践踏着她的人格。 “等一会雨停了，我去酒店那块找你。” 陈立川又说道。 “那你先吃点饭，千万不要一直等我。”杨红又连忙叮嘱。 “不用担心我。” 陈立川的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好吧，知道了。”杨红听话地点点头，所有在外人眼里的高冷，在陈立川面前，早就丢盔弃甲，有的只是无节制的对他妥协。 “你怎么会突然来莞城？” 听陈立川没话要说了，杨红又趁询问。 “肯定是想你了。” 陈立川淡淡一句，却是让杨红咯咯笑起，浑然不觉地将头杵在墙边，忘了刚刚化好妆。 “我也想你，特别想。” 轻柔的声音随之飘来。 这时的暴雨也小了不少，暮色变得模糊，天空像是蒙着一层砂层，暗淡出的晚霞，是无论如何调色，也调不出的美景。 这幅画卷，陈立川抬头怔怔望着，可杨红那边，是躲在舞台后方僻静的一角，打的这通电话。 “我们一会见。” 陈立川简单一句，准备要挂断电话了。 “你能找到路吗？是金云酒店，火车站的出租车很坑人的，要不你坐公交换个地方再打车，反正现在还早，饿的话，一定要先吃......” 杨红却是一堆要叮嘱的事，只听陈立川“嗯”了一声后，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杨红？你在那里干什么？” 突然走来一群姑娘，个个露着大长腿，化着精致的妆容，隔着几米就能闻到浓烈的香水味，刚才经过酒店大厅时，引起一阵骚乱。 “我在跟对象打电话。” 杨红收好手机，很骄傲地回了她们一句，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哇！” “好幸福！” “是啊，好羡慕。” 杨红的话，立即引起这些姑娘们的阵阵惊呼，但她们的微表情可是截然相反的，不少人还觉得杨红幼稚，一个对象而已，就这样高调。 该不是特有钱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宣传。 而且说实话，她们这群姑娘的条件，根本不缺追的人，一抓一大把。 “他一会过来找你吗？” 领舞，李楠上前笑着询问，精致的五官，像是瓷娃娃那般好看，而她并没有其他人的嘲讽嘴脸，她跟杨红的关系非常好，一些表演的彩排，都是她们两人设计的动作。 “嗯。” 杨红笑着应道。 李楠轻轻点头，也没多问，揽着杨红的胳膊往一旁走去，只有她们两个时，才在杨红耳边低语： “等一会表演完了，我也出去见见你对象，看看是什么样的帅哥把你迷住了。” 李楠是想帮杨红把把关的，想知道那个男的能不能靠得住，她知道自己的好姐妹，是真的动心了。 “啊......” 然而杨红却是迟疑。 “瞧你小气的，还怕把你对象抢走？”李楠一脸鄙夷，“放心，晚上不打扰你们干活的。” “哎呀，你别乱说。” 杨红的脸蛋闪过红晕，犹豫好片刻后，才是点头，又沉声叮嘱：“跟他吃饭记住别乱说话，我担心他瞎想，还有，不能为难他。” 其实陈立川在杨红眼中，只是大男孩，想法美好的大学生，没有遇到过社会上的恶心事。 “行行行，我知道了。” 李楠用力点头，闺蜜两人凑到一块，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 从现在开始，杨红如度秒如年难挨的离骚，无比想见到陈立川，那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那个唯一在乎自己的“同学”！ 而舞台播放的音乐，吟唱着杨红心中的曲折，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 第294章 互不理解 “哒哒......哒哒哒......” 昏暗的路灯拉长了陈立川身影，随脚踢的石子在路边滚了很远。 可能因为那场暴雨的缘故，到了夜里，会明显感觉到几分清凉，冷风中还夹杂着雨点，打湿了陈立川的衣服，看起来尤为狼狈。 “立川！” 杨红从酒店冲出来，又慌不择路地跑向陈立川，裙摆在空中摇曳，就像被风吹散的鲜花，以至于跟她同行的姐妹被甩在身后老远。 陈立川还没有想好怎么迎接，杨红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他的怀中，不顾旁人投来的错愕目光，只觉浓烈的香水味瞬间弥漫鼻腔。 “你吃饭了没有？饿不饿？在这里等多久了？”杨红仰起头，依旧舍不得松开陈立川，感到他身子很凉，不免非常心疼。 等待确实让人心情烦躁，尤其这样的天气，陈立川其实早就失去耐心，但感受到杨红温暖的那一刻，这些负面情绪渐渐消退。 “没关系的，没等多久。” 陈立川嘴角上扬，抬手宠溺地摸着杨红的黑发，这才注意到她脸上化的闪光的妆饰，粘在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上。 而这时，李楠等几个朋友也走了过去，出现在陈立川的视线中。 “我带你去吃街边摊，很好吃的，每次表演完我都要去那里。”杨红揽着陈立川的胳膊，动作十分亲昵，又看向李楠等人，笑着介绍： “她们都是我同事，这我对象，陈立川，跟我是一个地方的。” “你们好。” 陈立川点头笑道，很客气的回应，简单扫一眼几个姑娘，发现颜值都很高。 “你好呀。” 李楠笑着开口，倒是表现得也很客气，但另外几个姑娘，打量几眼陈立川后，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看穿衣打扮，这杨红的对象也不像个有钱人，就这种条件的，还不是一抓一大把，至于她当时那么高调的宣传嘛？真是搞笑...... 这几个姑娘心中不禁有了这样的嘲讽。 “杨红，你们都没吃饭吧？我请你们，就在你刚才说的街边摊。” 陈立川很大方地朝着李楠等人笑了笑，又向杨红说道，眼下是该表示客气。 “哎呀，我不吃了，正减肥呢，主要听杨红说起你，就出来见见你。” 一听是路边摊，一姑娘没了兴趣，不断摆手。 “我也不去了，主要见见你，已经很困了，杨红，我们先回宿舍休息了。” 另外一姑娘也急忙摇头。 “不去吃了吗？” 杨红重复问了一遍。 “真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先回了。”两姑娘摆摆手，便转身快步离去，不过目光在陈立川的身上多停留几秒，非常明显。 两人跑出去不远，就开始讥笑，这杨红对象穿得也太寒酸，身上都是泥点子。 而李楠不急着回，跟着两人充当电灯泡，搭上一辆出租车，三人往夜市方向而去。 “你在魔都读大学？是本科吗？”李楠坐在前排，侧身跟陈立川聊了起来。 “勉强达到本科。” 陈立川笑着回应，期间杨红一直靠在他身上，还亲昵地抱着胳膊。 “那你毕业以后，找个正经单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像我们，只能吃几年青春饭，年龄一到，位置就都被年龄小的给顶替了。” 杨红又淡淡说起，拉开车窗，点上一支烟。 “哪有那么容易，又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等毕业以后，工作根本没着落。” 陈立川谦虚一句。 “家里给你安排不了？” 李楠微微蹙眉，而且她的语气，像是质问，或是诧异，让人听得非常不舒服。 “安排不了。” 陈立川直接摇摇头，心里对李楠这个女人，涌起一种莫名的讨厌，感觉非常拜金。 “那你家是干什么的呀？”李楠转过身子，递给陈立川烟，同时言语轻佻，又说道： “杨红为了你付出很多，今天你要来，恨不得向所有人都宣布，要知道追她的人很多，其中还有几个富二代呢，你得好好对她，不然我跟你没完。” 此刻李楠的说话语气，十足的社会精神小妹，她的年龄跟杨红差不太多。 而这样的话，落在陈立川的耳朵里，就好像杨红跟自己好，就是对自己的施舍，连她的朋友，都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关键对于杨红，能拿出五万去帮她，作为对象这一身份，已经够数了。 “李楠，你胡说什么呀！” 杨红一下直起身子，显得非常紧张，害怕陈立川生气，很担心地看着他。 至于杨母欠高利贷的事，杨红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起过，她知道，别人帮不了自己的，估计也只有陈立川会这样义无反顾的愿意。 陈立川并没有去接李楠递过来的烟，一时无法克制情绪，语气寡淡道： “向别人宣布她有对象，就是付出多？那我也有同样的付出，身边朋友都知道杨红。至于多少人追的事，拿出显摆是什么意思？” 这话，更像是质问杨红。 李楠的脸色也一下变得难看，心想这人这么不给杨红留情面，一点都不照顾，更不想宠着杨红？开口想说些什么话时，杨红急忙制止。 “李楠，你能不能别乱说了。”杨红紧皱眉心，很明显生气了，又转而看向陈立川，却是一副委屈巴巴，求原谅的讨好表情。 “立川，李楠跟你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多想，就算有追我的人，我都跟他们划清界限了。” 陈立川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没在接这个话题，毕竟杨红的朋友也在，不能闹得太过难堪。 而站在陈立川的立场，钱的事自己付出那么多，但杨红的朋友还是那样的话，就显得太不懂感恩，不知道满足，只是一味的索取。 要知道，五万块啊，现在05年，如果不是陈立川有自己的买卖，一个大学生，哪怕家庭条件好点，根本拿不出去来，难道杨红就不应该考虑自己现在的艰难“处境”？ 李楠偶尔从后视镜中看一眼陈立川，心想这个男的，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杨红，不行，得找机会跟好闺蜜说清楚的。 第295章 刚刚好 莞城的夜市排档尤为热闹，小摊小贩，嘈杂不绝于耳，留给陈立川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一声声“靓仔”，差点迷失在其中。 “靓仔，要不要辣椒？” “靓仔，尝一尝烤蝉蛹。” “靓仔，找你钱！” ...... 杨红紧紧抱着陈立川的一只胳膊，像胶水似的，黏在对方身上，只要经过的小摊，两人总要停下脚步尝一尝。 “你尝我的。”杨红举着烤串，喂到陈立川嘴边，一根烤串就是要分着吃才甜蜜。 “我有呢。” 陈立川略感无奈，但拗不过杨红，不然就会一直举着，只好轻轻咬一口，然后这姑娘才会心满意足地放下手，自己再吃。 李楠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充当很安静的电灯泡，但自从与陈立川车里的争执之后，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这人根本不及杨红那么爱他。 不然怎么会一点都不包容？ 瞧瞧当时都激动成什么样了，一点都不让着杨红，这男的能靠得住吗？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穿得邋里邋遢的，也不知道杨红喜欢他什么。 李楠盯着陈立川的后背，闪过一抹不满的神色，在她们的价值观中，既然对象的条件不怎么样，那就得无条件包容自己，才能证明没选错人。 不然图你什么？ “杨红，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吧？” 大概逛了有半个小时多点，李楠突然拉住杨红，很大声地说道，而这话就是说给陈立川听的。 “啊？”杨红瞪大眼睛，连忙道：“你这么早回？再说我今晚不回去的。” “你不回呀？”李楠拉长声音，明显话里有话，有意看向陈立川，还摆出一副很高傲的姿态。 但陈立川懒得理会，转身在一旁撸串。 “杨红，你过一下，我跟你说件事。”李楠很大声，随即拉着杨红走到一边。 “你别胡闹，阴阳怪气地干什么呀！”杨红紧紧蹙眉，语气很重，知道这个闺蜜的表现很反常，就是给陈立川甩脸色的。 “你别对陈立川太上心，不值得的，他这个人......”杨红狠狠瞪了陈立川一眼，“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我看人很准的，你要信我。” “哎呀，很多事你不知道的，以后你别再说些不该说的了，好了，你快回吧。” 杨红甩开李楠的胳膊，表现得极为生气，然后愤愤离开，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情绪与李楠沟通。 “完了，陷进去了......” 李楠摇摇头，深深看了杨红一眼，最后也没打招呼，直接甩手离开。 可这样甩脸色，无疑会让场面非常尴尬，杨红小心翼翼地跟在陈立川身后，虽然他并未过多言语，但又岂能察觉不出来他的不高兴。 “立川，你别生气了，李楠平常不是这样的，可能有一些误会。” 杨红小声解释。 “杨红，你那个朋友在我跟前说什么，我都无所谓，关键是我们两个的相处......”陈立川的语气很重，直直地瞪着杨红，然后一字一顿道： “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当做是理所当然！” “立川，我没有这样认为的，而且我欠你的那些钱，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 杨红连忙抓住陈立川的胳膊，好看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慌乱。 “好了，吃烤串吧。” 陈立川轻描淡写的一句，打断了这个话题，递给杨红烤串。 “哦......”杨红接过烤串，低下头，她亦是不敢主动聊这个话题，毕竟是自己欠人家，可陈立川刚才的话，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印刻在她的心里。 不要把对你的好，当做是理所当然......杨红本就敏感，心生自卑，无疑只会让她的心更加脆弱，对待这份感情的姿态，无限降低，甚至没有下线。 之后两人把整个夜市都逛了个遍，但彼此之间的话题明显变少，直到来到宾馆，相拥在一起的时候，杨红才能深刻感觉到陈立川的急切。 于是努力配合着，迎合着陈立川的喜欢，本来表演了一天，杨红已经很累了，但她觉得，自己能够给他的，也只有这些。 就像烫烟头的那时，杨红只觉得在陈立川身上，亏欠得太多。 ...... 陈立川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杨红正躺在怀中看着自己，见她又淘气地眯眼笑了起来。 “你怎么不睡？” 陈立川嘴角上扬，用力抱了抱杨红，拿出手机看时间，才凌晨三点。 “睡不着，就想一直抱着你。” 杨红贪婪地缩在陈立川的怀中，有意把烫了烟头的那面胳膊藏起来，因为每次，他总会看。 “明天不跳舞吗？你还是睡一会，不然明天一点精神都没。” 陈立川柔声道，轻轻摸着杨红的黑发。 “明天我请假了，一整天都陪着你，立川，你打算在莞城待几天？” 杨红仰起头，又变得十分有精神，声音丝丝绵绵地传到陈立川耳朵里，很好听。 “后天走，魔都还有一堆事。”陈立川把杨红的手捏在掌心中，瘦得像鸡爪似的，“杨红，你声音很好听，平常喜欢唱歌吗？” “我唱歌很好听的，你不知道吗？” 杨红兴奋地说了起来：“高一那年的新年晚会，就是我登台表演的，你不记得了吗？唱的是阿牛的爱我久久，我给你哼一遍。” “希望我能在你的身边，为你擦干泪湿的眼，孤单是我给你的伤害，让我吻一吻你的脸......” 这一晚，陈立川才开始渐渐了解杨红，原来她加上艺考分数，也达本科线了，不过好可惜，从她的言语中可以清晰感觉到，她渴望大学生活。 原来她那么喜欢唱歌，音感也很强，如果家庭条件好点，那双纤细的手，拿来弹钢琴才合适。 一切都好可惜。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立川，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都刚刚好，万一有一点偏迟，错过你可怎么办？所以现在刚刚好！” 杨红钻到陈立川怀中，开心地说道。 陈立川的表情有没想的顿挫，但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轻轻拍着杨红的背，她真的太瘦了。 第296章 彼此的心不一样 在莞城待了几天后，陈立川拖着疲倦的身躯返回魔都，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萎靡不振，像是好几天没睡觉。 对于异地恋而言，情侣间短暂的相聚，总得抓紧时间干正事！ 陈立川是上午九点的那一趟火车，在候车厅里，杨红依偎在他身边，紧拽着一只胳膊，面对分离，总是有太多的不舍，心里空落落的。 “要不以后我也去魔都吧，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好像那里的表演也不少。” 杨红抬起头，很认真地说道。 “毕业以后我不一定在魔都的。”然而，陈立川的眉心闪过一抹皱纹，并不想与杨红太过亲近，这段感情，只是某一段时间的寄托而已。 “杨红......” 陈立川的表情突然认真，直直地注视着杨红，他原以为，像杨红这样的人，对待感情的态度，应该和自己是同一类人，非常洒脱，根本不当回事。 或是有利可图，比如那五万块钱。 可是，杨红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是对待这份感情的深深依赖，跟老徐她们是同一类人。 “怎......怎么了？” 杨红声音颤抖，好看的面容上写满了胆怯，她也不知道为何，很担心陈立川认真的表情。 “没......没什么。” 陈立川挤出笑容，还是没去说直白的话，对这份感情还处在迷恋的阶段，并没有厌倦，可是......可是，杨红她，该不会认真了吧？ “未来的事，我们谁都不确定。”陈立川说得非常模糊，把杨红的手握在掌心。 “可是......” 杨红认真盯着陈立川的侧颜，一些感性的话，还是没说出口，默默低下头，可突然想起李楠的话，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你。 但是......立川他，他对我的付出已经足够了！杨红又下定决心，倚靠在陈立川的怀中，偷偷笑着。 “连着请了好几天假，估计去魔都得到五月底了，最近的表演一下多了，不过挣得也多，这个月我能赚差不多三千块呢。” 杨红又得意道。 “没关系，等我那边不忙了，立马来莞城找你。” 陈立川连忙推脱，其实杨红来魔都，他心里有排斥，一来不想让她知道生意的事，担心她得寸进尺，再者的话......不想让这段感情，侵入太多的个人生活。 “嗯，好，要不......你放假了就来莞城吧，太紧张的话，我养你就好。” 杨红一下变得激动，双手不断摇晃着陈立川的胳膊，继续说起： “到时候我们一起租个房子，嗯......再养一只小狗，我只要不表演，每天都陪着你。” 一幅浪漫温馨的场景呈现在杨红的脑海中，这一刻，她甚至连哪里租房子都想好了。 “到时候再说吧，原计划准备打工的，现在还欠同学不少钱。”陈立川却是摇头拒绝，注意到杨红失落的表情，又连忙道： “但只要一有时间，我立马来莞城找你，再说房租之类的，又是不小的开支。” “好。” 杨红用力点头，其实她刚才并不是失落，而是心疼，立川是因为自己的事，才变得如此窘迫。 之后杨红靠在陈立川的肩头，许久都未言语，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温度，目光迷离地望着人来人往拥挤的过道，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希望以后，未来有那么一天，可以和立川有一间小房子，每天都是柴米油盐的简单生活，有精力的话，一定要养一只小狗...... 好期待这样的生活。 “杨红，我该走了，火车到站了。” 突然，陈立川站了起来，打断了杨红的思绪。 “这么快啊。”杨红也跟着站起，又同陈立川一起排队，嘴怒得很高，“你到魔都后，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报平安，路上注意安全。” “好。”陈立川无奈笑着，宠溺地摸了摸杨红的黑发，“你快回吧，今好好休息，晚上就别去表演了。” 昨晚，杨红一眼没合。 “知道了。” 杨红敷衍一句，紧紧跟着陈立川，直到目送他挤在人海中，消失不见。 ...... 浅蓝色的天幕，光束中的尘埃缓缓飘动，陈立川坐到位置上后，不由发出轻叹，拉开车窗，任由凉风吹打在身上，格外舒畅。 陈立川大脑空白，本来什么事都没想的，只在观摩05年的莞城，可渐渐的，还是不由哼唱： “希望我能在你身边，为你擦干泪湿的眼，孤单是我给你的伤害，让我吻一吻你的脸......” 唱起这首歌，总会想起杨红，原来她的歌声那么好听，更是那般温柔。 陈立川淡出笑容，可随着歌声落下，他的表情可一点都不轻松，眉心紧紧皱着。 ...... “晚上给你排班？你确定不休息吗？赶紧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黑眼圈有多重，整个人萎靡不振的，像是得病了似的，我可不敢给你排，晕倒在舞台上怎么办？” 李楠磕着瓜子，瞪一眼突然出现在寝室的杨红。 “哎呀，没关系的，下午睡一觉就补回来了。”杨红拉着李楠的胳膊，苦苦哀求。 “好吧，好吧。”李楠嫌弃地甩开手，忍不住又提前陈立川的事。 “那个人回去了？” “嗯。” “唉。”一声叹息，杨红站了起来，“真不知道你喜欢那个人哪一点，除了个子高点外，长得也一般呀，要我说，还不如换个有钱的。” “李楠，我跟你再说最后一遍，你以后别说这种话，其他任何人都跟立川比不了，有些事你们不知道而已。” 杨红语气很重，突然就生气了。 李楠板着脸，也很不高兴，酝酿开骂时，只见炙热的阳光照在杨红的惨白的脸上，她突然流鼻血了。 “纸，给你纸。” 李楠手忙脚乱，杨红连忙仰起头，坐在床边。 “上火了吧？”李楠撇撇嘴，“真是干柴烈火，这几天究竟有多猛？” “哈哈哈哈......”杨红笑起，摁了好一会后，鼻血才艰难止住。 “记得给我排班，我补个觉，中午就不去吃饭了，千万别叫我。” 杨红躺在床上蒙头睡了起来，李楠摇摇头，继续磕着瓜子，但心里面，对陈立川依旧是一百个不满意。 ps：身体还是各种不适，下月开始正常更新 第297章 储值卡 五月中旬，在大江捞五店正式开业之际，迎合开业活动，正式推出了储值卡活动。 但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并不是采用直接打折的方式，而是体现在菜单上，一份菜品会标两种价格，如普通价，以及会员价。 其中销量差的菜品，以及部分利润高的菜品，所标的会员价与普通价相差很大，但是热销的羊肉、鸭肠等菜品，相差很小。 这也保证了利润，还能提高一些菜品的销量，其实跟另类的促销没什么区别。 当然，当天的消费，会员卡里必须有最低一百的余存，只有在下次消费时，才可把储值卡清零，这也进一步确保了大江捞的利润。 三百起存的会员活动，还会在就餐时送几盘菜，一经推出之后，就受到极大的热捧。 时代广场，三店。 “您这一顿饭下来也得一百多，还不如预存三百，不光可以享受会员价，还会送三个菜呢。” 服务员在很热情的介绍，谁办了多少张会员卡，也会列入到考核里，这可关乎员工级别的提升，不同级别，基本工资都不一样。 “当然预存一千以上，享受到的折扣是最大的，会额外赠送三百的额度。” 李泉也在店里忙碌着，推荐顾客办理更高额度的储值卡，他们这些店长之间，竞争压力必然是最大的，大江捞发展这么快，机会都明摆着。 但四店、五店的新任店长，同样是采用空降的方式，从其他餐饮店挖过来的人才，徒弟店的分红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必须要达到考核标准。 财贸，二店。 “对的，在这里办储值卡，在外环商贸城的店同样可以使用，只要是大江捞的门店，都是可以的，现在还能送菜，这绝对优惠！” 庞帅亦是在激情工作，他的业绩非常突出，很有机会开下一家徒弟店。 不过嘛，二店可是员工的“福利店”，李泉等老员工有股份，所以他们私底下经常拿这事调侃，你庞帅就是人李店的徒弟店。 而在这天，办理储值卡最热衷的店面，还要数财经一店，这活动在学校里一经宣传，反响极大，毕竟广播站里，是王宇雄、马小俊这些宣传部的人。 “袁姐，给我办张一千的卡吧，反正老在这吃，就按最高优惠来给我办。” 一同学在店里很高调地喊道。 “咱们也办张三百的吧？” 另一桌，宿舍六人是aa制来吃这顿饭的，办理会员，当然也是分摊。 “可以啊，反正又不是只吃这一次。”另一人立马附和，商量之后，便果断办了张储值卡。 ...... “恭喜啊！哈哈哈哈哈......” 隔壁宿舍的郭宏，又跑来607宿舍串门，自从入股以后，跟吴朗、梁景山的关系越来越好，但凡是陈立川组织的聚会，一次没落过。 这恭喜什么事，自然是指大江捞的买卖，今就是不去吃火锅的同学，也去凑热闹，办理储值卡。 吴朗连忙从上铺跳到地上，笑着递烟，“同喜同喜，郭老板买卖越做越大。” 本来很开心一事，还是传来不和谐的声音，申一明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还在这傻乐呢，这种储值卡的方式，只会降低门店的利润。 以此方式集资，陈立川可以不断扩店，扩大品牌影响力，但压根就没考虑你们，也不知道市场环境这门知识你们学到哪里去了。” 现在申一明敢这么说，主要邹凯凯不在，自从上次聚餐，陈立川没叫他后，这就怨恨上了。 吴朗笑了笑，没多吭气，他懒得跟申一明争辩，可顾雨瞅了一眼，没忍住，不满道： “就看了几页书，就开始纸上谈兵，川哥这样做，肯定有更深层次的想法，再说储值卡的事早就跟我们聊过了，我们都很支持他。” “什么叫纸上谈兵？”申一明往前一步，咄咄逼人，“你们都被他给唬住了，储值卡一时是火了，可下月人们去吃饭都是不掏钱的，想想这藏着多大风险？” 突然，申一明用力一拍床垫，一字一顿道：“资金链一旦断裂，你们会赔得血本无归，要是我，绝对不同意储值卡这事。” 顾雨直直地瞪着申一明，明显呼吸急促，像是要干架，宿舍里顿时变得安静，气氛剑拔弩张。 “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道很贱的笑声，打破了安静，郭宏上前拍了拍申一明的肩膀，挑着眉，贱兮兮地问道：“一明，你老实说，是不是羡慕嫉妒恨！” “我嫉妒毛线，你瞎说什么！”申一明用力甩开郭宏的手。 “你刚才敌意那么大，不是嫉妒？”郭宏心平气和地沟通，“我们这些大股东一点不着急，每天睡着挣钱，一点意见都没，你咋这么多不满，还不是嫉妒？” 同时，郭宏摆出一副“我懂你”的嘴脸。 “我嫉妒？别逗我笑了！”申一明表情夸张，“跟你们提个醒罢了。” “那你以后能不能不提，或者邹凯凯在的时候再提，行不行？” 郭宏又道。 “起来吧，不听算了。” 申一明心慌地走到自个床铺那里，其实郭宏的话，完全说到他心坎里，就是嫉妒，原来看不起的人，竟然那么厉害，当然心里不平衡。 “换不换宿舍？” 然而郭宏紧追不舍，话题跨度也是很大，直接就要换宿舍。 “不换！” 申一明冷冷道。 “一明，你说你也在这宿舍里待得不如意，还不如跟我换了。” 郭宏连忙递烟，说实话，现在班里的男同学，谁不想往607宿舍里挤，关键这申一明不珍惜机会。 换宿舍这事，也不止郭宏一人跟申一明提起过。 “说了不换就是不换。” 申一明态度坚决，连烟都没接，也不知为何，提前换宿舍，他心里还咯噔一下，非常不舍。 “给你两条华子？” 郭宏眼神示意。 “以后别跟我提这事，缺你那点东西。”申一明冷冷瞪了郭宏一眼，随之愤愤离开寝室。 只是诺达的校园里，一个人的身影是有多孤单？申一明深有体会，艹了，到底啥时候能脱单？ ps:下月恢复更新，身体好转点了，大家见谅。 第298章 大吉 夜里，金融中心写字楼，在大江捞的那一层，财务办公室里依旧灯光明亮。 “一店挺厉害的，储值卡总额度有12万，跟时代广场店一样了。” 会计朱研汇报业绩，陈立川、光哥等人在一旁严阵以待地坐着，没想到财贸的学生这么热情，要知道时代广场的人流量可是很高的。 “二店8万3千，四店正好十万整，最多的是新开业的五店，有将近十五万的业绩，储值卡总充值为57.3万元。” 听到这个金额，陈立川不禁用力点头，心里相当满意，根据当天的客流量，可以说每十桌顾客，就有八桌愿意参与储值活动。 “好，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立川缓缓站起，财务部加班已成常态，虽然给的工资高，但是拿得可一点都不轻松。 随之陈立川、光头等人便走出财务室，去了他的办公室里，如今对公账户上还有银行批下来的贷款，资金充裕，准备继续下沉市场。 如今的魔都市场，大江捞十家以上的店面，其覆盖面不过将近够。 “立川，你上次说在晋源市开店的事，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光哥又提起这事，要是能在其他省份开店，这大江捞的规模可就不一样了，宣传起来更有势头，毕竟全国连锁餐饮品牌。 所以怎么在全国铺市场，几人也是非常上心。 “在签合同之前，还是得跑一趟晋源，得打点到位，等财贸放假吧，到时候思遥也回，毕竟是靠着同学这层关系，总之不急的。” 陈立川说这话时，有意看向马胖。 这一趟，是要跟马小超一起跑的，一些应酬陈立川都会有意让他参与，不断提升社交能力，不过马胖也越来越像回事了。 “到时候我当司机。”马胖立马附和，笑着看向光哥，难为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前保险杠我给你修好了，原厂配置。” “起来。”光哥厌烦地甩开马胖的手，“你妈的一个月撞几次了？我干脆开个汽修厂算了，守着你这号人才，买卖不愁差。” “错了，错了，华子。”马小超连忙把华子塞到光哥口袋里。 可光哥这人吧，依旧絮絮叨叨，但也没往出掏烟，“你跟谁学的那坏毛病，一边抽烟，单手方向盘？还敢不敢让你动车了？” “光哥，啥也别说了，晚上足疗按摩，我请你们，项目随便点。” 马小超连声认错，不得不说，态度方面还是非常端正的。 “你要这么说，这事也不严重。”光哥终于点头了，一旁的杨军也咧嘴笑起。 “你们严肃点。”陈立川用力敲了敲桌子，神色不善地盯着三人，“好歹代表的是商务部，怎么流里流气，跟社会闲杂人员没什么区别！” 随着其他部门的慢慢成型，陈立川索性让他们三人组织商务接待方面的工作。 “就是，严肃点！” 光哥立马变了副嘴脸，神色庄严，转而看向陈立川，认真问道：“你去不去？胖子好不容易请一次客。” “唉......”陈立川长叹一声，“去吧，回头把钱充我的那会员卡里，这样能优惠点。” “行。” 马胖用力点头，随即几个男人一哄而笑。 “好了，言归正传。”陈立川又用力敲了敲桌子，办公室里立即变得安静。 “你们三个明天继续跑市场，计划短期内要开到十家店，还是我强调的事，第一考虑的一定是人流量，至于房租，按照当前的市场环境，肯定会不断上涨。” 陈立川沉声道。 “行，明天跟新世界的领导吃饭，立川，你不来也行，我能搞定，入驻的事都谈得差不多了，人家也愿意支持咱们魔都的本土品牌。” 光哥说道。 “到时候再看。” 陈立川在这些事上，一直都是亲力亲为，不是光哥没应酬能力，而是他这个总负责人不去的话，有可能会有人不满意，觉得你这人不给面子。 这个社会，一些合作，都是一杯杯酒里喝出来的，已经形成这样的恶俗风气。 “加快扩店速度，不然银行的贷款躺在账目上就是浪费。” 陈立川又补充一句。 之后这个小会开了很久，快到十一点那会，陈立川他们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不过财务室依旧亮着灯，里面不时发出计算机的按键声。 谁还没走？ 陈立川快步推开财务室的门，发现朱研依旧在工作，也只有她一个人。 “陈老板。” 随之朱研立马站起，看着陈立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有事。 “你们车库等我。”陈立川当然能看出来，让光哥他们先走。 随后门轻轻闭上，朱研酝酿片刻后，很难为情的开口：“陈老板，之前您提到的员工福利，现在还......还能入股吗？我想放点钱。” “入股？” 陈立川微微蹙眉，表情为难，思考片刻后，才是开口询问：“你打算放多少钱？” “十万块，家里人给凑的。” 朱研陪着笑，几个店每天多少营业额，她清清楚楚，待得时间长，没有不动心的，跟家里人一再商量之后，就凑了一些钱。 而且现在大江捞正处疯狂拓店中，朱研知道，六店也马上要开起来了。 “这个事情......” 陈立川看似非常为难，但说实话，老六兜里当然缺钱，虽然现在账户上有，但干实体，又舍不得把品牌贱卖，下沉市场当然需要巨大资金。 能以入股的方式扩店，还是首选。 “回头等我统计统计吧，看有多少想入股的员工，只要达到一定规模，我就开口，但朱研，我保证有你的一个名额，这你放心。” 陈立川笑语道，虽然没有当即答应，但还是让朱研不断感情。 “好嘞，谢谢陈老板了，真的太感谢您。” “没事，快回吧，钥匙你有吧？”陈立川起身准备要走了，再晚点，好技师就被别人点了。 “有的。” 朱研连忙从包里拿出钥匙。 “行，那明天见。” 随之陈立川匆匆出门。 有关员工入股的事，或许可以在年底的时候搞一次，这样可以与优秀员工牢牢绑定。 第299章 紧要关头 储值卡的活动在不断进行中，但资金的膨胀，并没有让陈立川感到欣喜，背后反而是一种极大的压力，如一座巨石，无时无刻压在心头。 在六月初的时候，储值卡的总额度已经有五百万之多，外加三百万的银行贷款，以及每天的营业额，账目上已经达九百万。 现在面临的问题，最直观的，比如财贸一店，一次性收了储值金后，学生去那里吃饭是不掏钱的，而且还享受会员价。 大江捞的布局是不断下沉市场，如果一旦有资金链的风险，那就是连锁反应，信任危机，必然无底深渊，尤其餐饮行业还是轻资产行业，赔得裤衩都不剩。 “终于知道有些老板为什么拿钱跑路，账户上那么多钱，难免不让人心动。” 陈立川坐在光头的那辆手动奥迪车上，笑着调侃一句，不过才下午，却是满身酒气。 中午的饭局，与新世纪那边的管理层敲定入驻的事，不算租赁的费用，光是入驻费，前期各项打点下来，就掏了有三十万。 关键事还没谈成。 不过新世纪的人流量，算是魔都最红的地方了。 “呵呵呵呵......” “哈哈哈......” 光头、杨军他们都笑了。 “要是我，前几天就跑了。”光头随口开了句玩笑话，深吸一口烟，单手方向盘，这个动作深深落在马胖眼里，真的帅，必须学会。 “那些人都是要钱的，等今晚上我跟光头挨着去送礼，应该这周就能顺利办理入驻。” 杨军忍不住感慨，真没想到租你们的店面，还要给你们些好处，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不该省的一分也不能省，能赶紧入驻才是关键，不过能在新世纪布局，这对我们大江捞品牌的发展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以此壮大品牌力，说不准以后能在其他商场免费入驻，是别人求我们。” 陈立川强调道，但他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对于大江捞而言，新世纪这一步就是尤为重要。 该商场位于虹桥枢纽，而虹桥综合交通枢纽，那可是航空、高速、磁浮、以及城际铁路和城市轨道交通等等等等，多种运输方式的换乘枢纽。 更是魔都的门户！ 所以该区域的人流量，以及对品牌的宣传力，当然不言而喻，极为重要。 这也是陈立川耗时半月之久，依旧没定下来的原因，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你给钱？呵呵呵呵，别人想给钱的人多了，凭啥拿你的？在乎你那点？ 少不了一顿顿的酒局。 “希望能够顺利入驻，希望能够顺利入驻......”陈立川靠在座椅上沉声不断重复，消瘦的面容上写满疲惫，只有正式签订合同才能塌心。 光头嘴角抽搐几下，瞥了眼杨军欲言又止，但一些话还是背着陈立川说比较好，杨军太想当然了，以为人家收你钱就是万事大吉？ 一个不高兴，把钱给你退回来，就是不让你入驻，你能怎么办？ “肯定可以的，今天我跟那杨经理可聊得非常开心，对了，我爱人跟他爱人还是高中校友呢。” 杨军笑语道，他非常乐观。 “铃铃铃铃铃......” 陈立川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当看到备注的姓名时，心里不由一沉，眉头紧皱。 “把音乐都关了。” 陈立川重重说道。 光哥立即关了音乐，也跟着紧张起来，车里几人大气都不敢出。 “喂，孔哥，您说。” 陈立川把姿态摆得很低，语气低微，嘴角翘起，就像阿谀奉承的小人，哪里有半点总负责人的样子。 然而光哥、杨军他们却是恍然，怪不得陈立川会是这副样子，原来对方是孔健立，这位可是负责新世纪的入驻管理，只有他点头，商户才能入驻。 “陈老板，现在忙吗？抱歉打扰一下，我得向您咨询个事。” 孔健立的语气非常客气。 “老哥，你的事对于我而言，就是头等事，您说，肯定竭尽全力。” 陈立川依旧把姿态摆得很低，而且溜须拍马，没人喜欢这一套，但也没人会拒绝这一套。 你特立独行，人家还以为你看不起自己，谁会跟你合作？当然你有硬关系就两说，这你有狂的资本。 “我有几个朋友突然来我这里，我总得招待他们，可现在过了饭点，一下犯愁不知道该去哪里吃，想到有你这么一位做餐饮的朋友，所以求着支招。” 孔健立恳求道。 陈立川拍了拍光头的胳膊，后者心领神会，猛踩一脚油门，前方路口掉头，又赶往新世纪那里。 “孔哥，正好，我就在附近呢，中午光顾着喝酒了，都没吃饭，您要是不建议的话，我们一起去吃？” 陈立川能听出对方是什么意思，人家跟你客气，你总不能傻乎乎的只推荐地方吧？ 人孔健立什么人，能不知道哪里有招待的地方？给你打电话，其实就是点名让你揽这事。 对于陈立川这些人而言，孔健立不用白不用。 “是吗？那太好了，正好我手头还有几个文件要签，你过来先带我的这些朋友去吃饭的地方，等我处理完事，随后我即刻赶去。” 孔健立也没再客气，当即说出要求。 “可以，可以，那我去办公室找您？”陈立川又问道，不断拍着光哥的胳膊，这时光哥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估计会有不少罚单。 “来吧，那先这样。” 随之孔健立挂断电话，陈立川那边可以清楚听出，他的声音十分喜悦。 而在这通电话中，有关入驻的事，陈立川一个字都不提，没有一件正事能在电话里讲清楚，必须当面聊，正是禁忌，必须牢记。 “好事。” 光哥重重一句。 “对，好事。” 陈立川不由嘴角上扬，就怕在这关键时期，孔健立不用自己，现在好了，机会来了。 “要不我先去订饭店？” 马胖探前身子问道。 “可以。”陈立川扭头看向马胖，“一会到了新世纪，你直接跑商场里定包间，我们随后赶到。” “好。” 马胖用力点头。 “军哥，你充当司机，孔健立的办公室我跟光哥去，人多了不合适。” 陈立川又嘱托道，他很在意这些细节，主要伺候人伺候惯了，知道该讲究些什么。 “好，没问题。” 杨军立即应道。 陈立川继续说着，黑色的奥迪车子越来越快...... 第300章 讲究 不到二十分钟，陈立川等人就赶到了新世纪附近，步伐匆匆来到孔健立的那层办公区，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走廊中突兀响起。 是杨红打来的，这段时间陈立川饭局太多，自从莞城回来以后，给予她的关心极少，而且都是杨红主动打来的，好几次陈立川都匆匆挂了电话。 “怎么了？太不巧了，我这边有点事。”陈立川还是接起电话，但语气匆忙。 “怎么又在忙呀，你们什么时候放假，你打算来莞城吗？要不我去找你。” 杨红微微蹙眉，但语气还是轻柔，没有丝毫抱怨，似乎对陈立川没有一点脾气。 “回头聊，现在的事很重要，先挂了。” 陈立川下一刻直接挂断电话，同时按下静音键，不忘回头提醒光哥，“你记得手机静音。” “知道。” 光哥神色肃穆，穿着一身笔直的西装，这让他的那层社会气息有所收敛。 随后，陈立川轻轻敲门，在听得里面的孔健立应声后，才慢慢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笑容极为灿烂。 “各位老哥，抱歉久等了。” 此刻陈立川的样子，包括玥儿，都是一副令人作呕，溜须拍马的小人嘴脸。 ...... “什么东西？” 李楠听到了杨红刚才的那通电话，忍不住骂出声，更是用力踢向床脚，发泄心中的怒火。 “平常不打电话，关心少就算了，你主动给他打，还那么不耐烦，一个大学生，每天闲得蛋疼，除了打游戏还有屁的事！ 要我说啊，这种不知好歹的够东西，抓紧分手算了，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乖。” 李楠愤愤道，火气蹭蹭地往起冒。 “应该学校有事吧。”杨红一如既往地为陈立川开脱，最后看向李楠笑了笑，“好了，去排舞吧，晚上还有表演，都下午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李楠嘲讽一笑，也没再多说，心想吃一次亏后，你就什么都学会了，那个陈立川，根本就不爱杨红，这种感觉在心中越发强烈。 杨红看一眼李楠，依旧温和地笑了笑，其实心里一点不生气，闺蜜这个样子，还不是为自己好，但是对立川，更是相信。 因为只有在他身上，杨红才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一丝温暖。 “啊......” 突然，杨红一个踉跄，重重摔坐在地上。 “慢点。” 李楠急忙跟着蹲下，担忧地看着杨红，却发现她一头虚汗，气喘吁吁，甚至一张脸变得惨白。 “你没事吧？不会是中暑了？”李楠把手背放在杨红的额头，似乎是有丝丝发烫。 步入六月，莞城的温度不是一般的高，似乎地面都冒着热气，马路被烤得开始扭曲。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感觉到无力，还有点犯恶心，可能莞城太热，有点受不了。” 杨红小声道。 “要不你回去休息，还是别排练了，只要不耽误今晚的演出就行。” 李楠担心道，扶着杨红缓缓站起。 “还是算了，我喝杯水缓缓就好，排练务必得过几次，不然晚上肯定出问题。” 杨红还是坚持，好在这股无力感开始渐渐好转，可能是莞城的高温，中暑了吧？ ...... “呦，立川老弟，快进来，刚才跟你几个哥哥聊天，来得正好，一点都不迟。” 孔健立很热情地将陈立川和光头请进屋子，表现得十分亲昵，就像彼此的关系非常熟络。 这不禁让陈立川心里多了层考虑，按理说，为了彰显一个人的地位，不应该摆出上下级的态度？亦或是简单的交待就好。 太客气反而不合适。 随之陈立川笑着看向几张生面孔打招呼，除了孔健立外，屋里还有四人，大约都是四十左右的年纪，可茶几上干干净净，并没有摆茶具。 “看来又有跟几位老哥学习本事的机会了，孔哥，感谢你一直惦记着老弟。” 陈立川接着溜须拍马，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对那几位十分尊敬。 一番客套之后，孔健立拍着陈立川的肩膀，看起来很用心地嘱托： “老弟，一定带着你的这些哥哥们吃好，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立马赶过去。” 陈立川点着头，但心里胡乱猜想。 这孔健立也不像是有什么急事的人，为什么故意晚到？还有这太过客气，也觉得变扭。 另外，请客的标准是什么？这个陈立川一定得闹清楚，关键是孔健立有意提招待了。 “好嘞，没问题。”陈立川笑着点头，直接问什么档次的饭，当着那四人的面非常不好看，于是转而旁敲侧击，轻声问道： “老哥，你喜欢吃鱼，你对这方面有讲究，给推荐推荐，老弟好去订。” 选什么鱼，这可以决定一桌饭的档次，比如一桌几十块的饭，你配一瓶茅台肯定不合适。 主要现在不方便问喝什么酒，只是吃一顿，而且中午这个点，难为会误事，你作为伺候人的，当然不好主动提酒，而是要等别人的意思，到底要不要喝。 但是晚上的饭局，讲究就又不一样。 “鱼啊......”孔健立拉长声音，稍作思考，“突然感觉都吃腻了，这样吧，立川，你们老家平常喜欢吃什么鱼，照样来一条就行。” 顿时，陈立川心头一沉，面容上闪过一抹慌乱。 自己是小县城的，这些事在饭局上聊过，孔健立知道的，那老家平常能吃什么鱼，还不是便宜，而且刺非常多的草鱼。 关键这鱼哪里卖，一些小弄堂，或是路边摊，开着地方特色的小饭店，那里有，但是档次极低。 难道这招待，就去那种地步？这孔健立是这么个意思？是不是故意要给那四人甩脸色，也有可能，不然不会故意晚到。 “好......好的，我知道了。” 陈立川笑着应道，随后领着那四人出了办公室，看似笑容满面地走着，但心里不是一般的压力大。 到底去哪吃？一时真不好拿捏，而且人孔健立也不会把事情点透，毕竟关系很一般。 这事，可不好办呀！ 第301章 胡邹 “刚才孔总说的是什么鱼？你老家的？你们聊过这些事啊。” 一边领着那四位走着，光头很小声地跟陈立川嘀咕了一句，犯愁这鱼上哪去买。 此时光哥可没有陈立川那么多的顾虑，在他看来，既然是孔健立的朋友，那必须得有档次，把人家招待到位，不能落下难听的话。 “他只清楚我是小县城的，你说那穷地方能吃什么鱼？五、六块的档次罢了。” 陈立川微微蹙眉，正巧与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人目光对视上后，立马做出请的手势，笑语道：“这边请，听几位老哥的口音不是魔都的？” “对，何南的，在魔都做些小买卖。”那人点头回应道，对陈立川还是有些生疏，而把手背在身后，一副天最大，老子第二的神色。 有几分摆谱的味道。 “真是太谦虚了，您做的是小买卖的话，那我们这些瞎蹦跶的，就啥也不是了。” 陈立川又是溜须拍马这一套。 然而光哥听了陈立川刚才的话后，心里开始急了，五、六块的鱼，新世纪可没有卖的，可孔健立都点名要吃，必须得给人家办到。 “立川，一会我去买鱼，你先招待。”光哥神色紧张，步伐不由加快。 “别急。” 陈立川连忙拉住光头的胳膊，“不在这里吃，一会出去找一家卖草鱼的地方。” “啊？”光哥甚至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使劲咽了口吐沫后，才是急着询问： “卖草鱼的地方？那就只能去那些路边的小饭店了，湘菜馆我知道有，但那档次忒差了，现在可是招待孔健立的朋友。” 想请孔健立吃饭的人不在少数，说实话，别人都没有这机会，好不容易用自己一次，结果去路边摊？这不是打孔健立的脸！ “不必跑到财贸那里，太远了，随便去一家小饭店都有卖。” 陈立川表情认真，没有半点玩笑话的意思。 “别胡来啊。” 光哥真的急了，不顾那几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一把抓住陈立川的胳膊。 不过两人走在前头，这些对话那四人是听不到的。 “带孔健立的朋友去那种地方？这不是打人家的脸，那入驻的事肯定没戏，千万别这么搞！” 光哥沉声道。 “我知道......”陈立川压低声音，亦是一脸为难，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 可是察言观色，孔健立应该就是那种意思。 “我觉得应该是孔健立的意思，这事......先就这么办，就算最后让孔健立不高兴了，还有补救的机会，但要是做到他心坎里，入驻的事就稳了。” 一番思虑后，陈立川还是决定去“吃草鱼”的地方，会不会来事，就体现在细节。 “什么？孔健立的意思？人家什么时候提过？”光哥一脸诧异。 “你别问了，按我的意思就行，一会你打出租车过去吧，我拉他们几个。”陈立川最后嘱咐一句，随即转身看向那四人。 “几位老哥，坐这个电梯，咱们下车库......” 这时杨军早就等候多时，就是怕陈立川要用车，而马胖也在新世纪的商场里，在一处高档餐馆，预订了包间。 “杨军，我开车。” 陈立川拉开车门，招呼着那四人上车，但一般的接待标准，有主次位置之分，他也懒得管了，一会肯定有意见，随便挤车里算了。 等那四人上车后，陈立川急速而去，留下愁容满面的光哥，和一脸笑容的杨军。 杨军：“几位领导们慢走。”（点头哈腰的样子，完全跟陈立川学坏的，本来杨哥不是这个样子） 光头：（￣□￣；）“真他妈的愁人！” “立川打算去哪吃？” 杨军问道。 “路边摊吧，哪实惠去哪，毕竟带这么多人，一顿饭不便宜。”光哥无奈调侃，随之快步离去，又给杨军丢下一句话： “我出去打车。” “啊？真去路边摊？”杨军喊了一嗓子，只见光哥落寞的背影很快消失，也没再跟自己多说。 ...... “大葱、生姜、盐、红烧料、啤酒，这些材料把草鱼炒出来，那味不是一般的好吃，诶呦，嘶......”说着，陈立川吸起口水。 眼下给这四人介绍小县城的鱼怎么做，也是满嘴胡诌，一些客套话。 “是吗？呵呵呵呵......” 副驾驶的那人乐呵地笑着，后座的几人同样淡出笑容，这时他们心里还没多想，陈立川又会溜须拍马，一路上聊得都很开心。 直到陈立川把车停在一处拥挤的弄堂巷子处，而一旁的小餐馆，门头上所挂的招牌，上面还是泥垢，一看就是很脏的地。 但这里离得新世纪并不算太远，开车二十分钟，一会孔健立过来也方便，找这么个地方还不容易。 “这家做的鱼那是一绝，别看这地方小，但可是特色，要不是过了饭点，都排不上队。” 陈立川又随口胡诌，下车后，瞅见店里厨房还在炒菜，心想肯定能做饭。 “就......就在这里吃啊。” 那最胖的人一脸不满，看这破地，真是进都不想进，还特色？ 这是个屁！ 其余几人也是一脸不悦，把手摆在身后，一个个站在门口，不愿进去。 “对呀。”陈立川用力点头，直接竖起大拇指，“这里的鱼可是有名的特色，那什么点众网上排名老高了，一般来都得排队。” “呵呵！” 那胖人一声冷笑。 “走，请！” 陈立川贴心地拉开门帘，做出请的手势，就是让几人进了，明确表明就在这里吃。 那四人毕竟找孔健立有事，哪怕对陈立川有很大的意见，也不能甩手离开，而是找机会与孔健立谈。 “真是会做事，你前途无量。” 那旁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随后走进小餐馆里，其余三人也紧步跟进去。 可刚一进去，迎面坐的一桌，就是几个农民工，大声吸着面条。 这哪是深巷子里的特色店，明显就是一路边摊罢了。 “那有包间，咱们坐里面。” 陈立川先招呼着四人进去一包间，不过门帘布都是黑乎乎的，无法下手，转身出来又跟老板娘点菜，同时跟光头和孔健立报了位置。 第302章 尝尝特色菜 “对，就那条个头最大的草鱼，都死了，你给便宜点，给你八块。” 陈立川跟老板娘讨价还价，不时看一眼手机，在给孔健立报位置以后，对方只是简单回了个“嗯”，不免心慌，自己的安排是否合对方心意。 “这没死呀，还动弹呢，翻一翻身就是新鲜的，有时就会仰泳，它故意装死的，你们可是大老板，还在乎这点小钱，小本买卖不搞价，就十二。” 那老板娘诉起苦水，动作熟练地将鱼捞出来，递进厨房，生怕陈立川不要。 “行行行，记得多放辣椒，把腥味盖住，点的菜直接做就行，我这不等人。” 陈立川又叮嘱一句后，便走去包间。 这饭也不必等孔健立，估计他就是有意让那四个人为难的，至于光哥的话，他可一口也吃不下了。 此时那四人正对陈立川嗤之以鼻。 “小孔用人不行，看看这安排的叫什么地方，真是没一点脑子。” “没眼力劲的东西。” “呵呵，不会来事” ...... 随着陈立川走进包间里，那些声音戛然而止，但还是传到他的耳朵里，一边落座，又开口介绍： “各位老哥，特色鱼要好了，另外点的都是些特色菜，在这一块非常火的，小弟我就自作主张了，没什么忌口的吧？” 这陈立川也不生气，把排场走一遍，只能等孔建立来后，看看人家的脸色了。 不过这时的孔健立，依旧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偶尔神色不善地骂上几句。 “孔经理，还不走吗？那些不是你老家的人吗？”一位女职员笑着问道。 “哼。”孔健立冷哼一声，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他妈好像我欠他们似的，跟个大爷一样，要不是担心他们回去传我闲话，见都不想见。” “确实，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脸，掂量不清楚自己的份量，还总是给人出难题。” 那女职员立马变了语气。 孔健立脖子处暴起青筋，虽然没再搭话，但明显能看出他愤慨的情绪。 算些什么东西，还提那么多要求？配吗？想要好招待，想屁吃...... 孔健立心里骂着，与陈立川的接触中，很欣赏那小伙的为人处世，所以这事就叫他了，而且正求自己办事，不用白不用。 有意暗示，那陈立川应该能听懂吧？ 随后孔健立匆匆离去，那边总要去一趟的，不能落下闲话，不然那四个货色回老家，肯定诋毁。 ...... 等菜的间隙，包间里的气氛十分压抑，那四人自顾自地抽着烟，也没给陈立川散烟，甚至都不搭他的话，一个个摆的谱很大。 这让陈立川深感疲惫。 好在这菜上的很快，现在小店里没什么人，当把那条夸上天的特色草鱼端上来后，陈立川立即起身招呼： “诶呦，总算等来了，老哥们动筷吃吧，这鱼凉了的话，美味得少一半，咱们先吃，孔哥可是特意交待，不能让你们等着。” 可是那四人依旧没动筷，甚至提了“孔健立”后，气焰更大，坐那里抽着烟，现在就是要给陈立川难堪，等孔健立来后让其难做人，摆这么多菜一口没动，自己想想原因吧，太差劲。 “呵呵......” 陈立川讪笑一声，只好尴尬地坐下。 正当这时，光哥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走进包房里后，立马热情活跃气氛： “抱歉来晚了，诶呦，都上菜了，几位老哥快吃，不用等我，要是一会没事的话，我陪你们喝几杯。” “你们吃好就行，不用管我们。”然而那胖人却是阴阳怪气的一句，立马让光哥一惊，两侧脸颊直哆嗦。 坏了，人家明显有意见，就不该来这破地，立川这次太胡来......光哥后悔着，当下愣了片刻，看向陈立川，却见他只是埋头坐着，也不说些解释的话。 “这......” 光哥嘀咕一声，但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凑到陈立川一旁，小声提醒：“立川，要不咱们赶紧换个地方，兴许能让人家高兴，能来得及。” “孔健立马上过来，就这吧。”陈立川摇摇头，已经事已至此。 之后就这样，几人很少搭话，饭菜都凉了，几人始终没动筷子。 光哥如坐针毡，头顶的电风扇不断转动，发出“嗡嗡”的声响，竟是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大约又过十五分钟，孔健立才姗姗来迟，刚一进包间，陈立川和光头立马站起，说些巴结的好听话。 但是那四人依旧坐着，各个脸色不善，那胖人甚至憋得脸红脖子粗。 “孔哥，这家的草鱼做得非常地道，跟我老家的差不了多少，几乎一个味。” 陈立川抢着说道，一边给孔健立倒茶，光哥在一旁陪着笑脸。 可不等孔健立说些什么，那胖人一拍桌子，愤愤地喊了起来： “建立，你看看这人安排的事，把我们拉到这种地方吃饭，苍蝇满地飞不说，瞧那厨房的卫生，这饭能吃吗？这是喂狗吧。” 话已经很难听了，顿时孔建立紧皱眉头，脸色相当难看，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陈立川和光哥只能低声解释，装孙子。 “我们哪敢是这个意思呀，想着吃些特色，给几位换换口味。” 光哥用力说着，可这样的声音过于无力，这个节骨眼，谁听他的话。 “小孔，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留啊，想想哥几个原来怎么对你的，心里不舒坦呀。” 另一人也开口道。 “这是个没出息的鬼。”一人直接指着陈立川的鼻子，破口大骂。 “健立，饭菜我们是一口没动，真下不去筷子。”剩余一人拽着孔健立的胳膊诉苦。 陈立川站在那里，最后只能尴尬笑着，而孔健立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下一刻，“咚”的一声，孔健立举起盘子，咬牙切齿地摔在地上！ 光哥顿时大汗淋漓，险些没站稳，入驻新世纪铁定没戏了。 “砸坏东西要赔的啊，我们这些盘子都是定做的，可不便宜。”老板娘听到了里头的动静，立马冲着包间喊了一嗓子。 然而包间里，又爆发了怒骂声。 第303章 词穷了 “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帮了你多少忙，还是这个怂样，别把自己当一回事！” 孔健立伸手指着陈立川，对其破口大骂，其声音尤为高亢。 “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找我办了多少事，还你妈脱奸耍滑，老子警告你，以后别你妈那么多事，不然给老子趁早滚蛋，什么玩意......” 孔健立是越骂越来劲，顺手又将几个菜盘子重重摔在地上，惊动得小店里的其他顾客都偷偷望着包间里的动静，老板娘则是担心地跑了过去。 好像是刚才点餐的那老板挨骂了，看起来穿得人模狗样，门口还停着奥迪，原来混得这么怂，被指着鼻子骂，当爹当老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陈立川低着头，始终没吭气，出来混嘛，没有后台，总要受尽委屈，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很明显，孔健立就是指桑骂槐，骂给那四人听的，这时光哥也察觉出来了，话挑得非常明显。 这事......光哥不由瞥一眼陈立川，很是诧异，这才发现他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这都能忍着，缩着头，努力配合着。 难听话骂尽，孔健立才喘着粗气停下来，用力一踢凳子，发泄着不满，随后转身快步离开，谁都没搭理，留下屋子里的那些人。 接下来的场面，满地狼藉，陈立川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而那四人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踌躇片刻，那四人只好悻悻离场，陈立川只给他们一道不善的目光，并没有骂几句，没必要的事，成年人的世界，讲的是背后捅刀子。 很快，包间里只剩下陈立川和光哥，两人对视一眼后，很有默契地笑起。 “立川，孔健立不是骂你吧，很明显是朝那四人发脾气，他们肯定有过节，现在想想，如果是重要的人，也不可能让咱们招待。” 光哥这才恍然大悟，走到陈立川一旁，努着嘴说起这事，至于孔健立怎么骂，谁会在乎。 “肯定。”陈立川点点头，缓缓坐在椅子上，光哥也陪着落座。 “孔健立这人考虑得很细。”陈立川又道，之前打交道感觉出来了。 “这些盘子你们可得赔呀！” 老板娘突然钻进包间里，看着两人，紧锁着眉头，严肃地警告道。 “肯定得赔，好好看下打碎多少盘子。”陈立川极为配合，嘴角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极好。 “嗯......” 老板娘点点头，低头扫了眼盘子，又深深看了陈立川一眼后，才退出房间，心里不禁乱想，那人被指着鼻子骂，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能心平气和的交谈。 看来谁都有难念的经呀。 “立川，你是怎么猜出孔健立意思的？”光哥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一直提招待的事，肯定是暗示我问他招待标准，一提什么档次的鱼，基本就是这意思了，孔健立管理入驻，认识多少干餐饮的老板，人家什么都懂。 这挨骂的事，说实话找谁都不合适，只有咱是最佳人选。” 陈立川沉声道，面容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以至于玥儿盯着那张消瘦的脸，有了片刻的恍惚。 “你这......真会来事。” 光头吧唧嘴，片刻后感叹了这样一句。 与此同时，孔健立开着一辆宝马车，在马路上疾驰着，不时发出阵阵呐喊声。 “爽啊！” “骂得真爽。” “他妈的，以后别想在老子这里讨到好脸色，都是些什么东西！” 孔健立十分亢奋，用力踩着油门，像是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终于得以发泄。 不过也确实，早就想给那四个鬼甩脸色了，正好指桑骂槐，虽是骂陈立川，就是骂给他们听的。 “那地方选的好呀，你们也就配路边摊，还想在新世纪里吃？配吗？” 孔健立又是叫骂一声，转念一想，却是脸色肃穆，思虑陈立川这个人，他是真会来事呀。 值得处一处......孔健立有了决定，说实话，新世纪入驻的事，给谁都是给，还不如留给顺眼的人，陈立川这件事做到他心坎里了。 于是在一番斟酌之后，孔健立拨通了陈立川的电话。 “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孔健立问道，堤防那四个还在。 “孔哥，方便。” 陈立川也不称呼“孔经理”了，今既然该了口，当然要厚脸皮叫了。 “晚上过来签入驻合同吧，要提前缴保证金，对公账目里有钱吧？” 孔健立有意调侃，语气带着笑意。 “太有时间了。”陈立川激动得蹦起，“孔哥，太感谢您了，您就是我的贵人，这份恩情牢记在心。” “行了，别跟我搞溜须拍马的这一套了。” 孔健立此刻的语气终于变得非常熟络，完全不是对外人，不加以任何掩饰，稍有停顿后，又认真道： “今天的这事，老哥得感谢你，那些骂人的话，是冲那四个鬼的。” 当然，那事孔健立得解释清楚。 “嗨，孔哥，你这么说才是跟我见外，当弟弟的，听哥哥骂几句应该的。” 陈立川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 “哈哈哈，你小子，那好吧，晚上见。”孔健立挂断电话，笑了好几声，跟陈立川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舒服，会来事，也懂分寸。 所以也愿意把好处落到他那里。 ...... “成了？”光头激动道。 “成了！” “牛啊，哈哈哈哈哈......” 光哥拍着大腿放声大笑，搞得动静很大，外面的人还以为里头的人疯了，一会骂人，一会笑的。 “诶，立川，你真是，我都不知道咋形容了，太牛了，要是我，脑子都是懵的，哎呀，你呀......” 光哥举着大拇指，扭捏了好片刻后，大喝一声：“词穷了！” “行了，别搞溜须拍马这一套，要干实事，赶紧走吧，回去准备材料。” 陈立川却是义正言辞的批判，殊不知溜须拍马这一套，都是他带起来的，杨军原来多老实一个人，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走走走。” 光哥跟着陈立川快步走了出去。 一顿饭加上摔碎的那些盘子，不过二百块钱，陈立川直接给钱走人，随后开着奥迪赶往大江捞办事处。 ps：23年已到，祝大家兔然暴富、兔来运转、好运兔来...... 第304章 星光不问赶路人 晚上入驻新世纪的事，办得非常顺利，陈立川直接与孔健立签订了相关合同，也就是说，明天就能在指定店铺里开工装修。 晚上几人的饭局，陈立川亦是表现得非常“周到”，不会落下该给的好处。 当然，孔健立也很高兴，而且与陈立川的关系更进一步，话也不免变多。 “立川，给你入驻的店，一旁都是知名餐饮品牌，而且口碑都很不错，所以人流量绝不会差，能够入驻到咱新世纪里的店，自然而然档次就起来了。 这对大江捞以后的发展非常有利，毕竟走高端服务理念，得在有品位的地方有据点。” 孔健立说起漂亮话，无非是想让陈立川更加感激，对得起他给自己的那些好处。 陈立川附和着点头，自干一杯酒后，才是言语激动地说起：“老哥，你说得一点没错，要不是有你的帮忙，可得愁死我。” 陈立川捧着孔健立，虽然在财力上，后者远不及陈老板，可人家就是管入驻的事，你一点办法都没，只能溜须拍马说好话。 这一晚，陈立川喝了很多酒，最后醉倒在桌上，不过这样的场合，恐怕只有如此的表现，才显得“真诚”，所谓的酒局文化。 送走孔健立一行人后，才得以轻松。 “川哥，要不要先吐？还难受不？”马小超扶着陈立川，一脸心疼地问道。 陈立川摇摇头，难受到话都不想说。 “走吧，现在问他也白问，杨军把车开到地库了，我们下去。” 光头亦是醉醺醺的，但不像陈立川已经瘫倒，今晚的饭局并没有叫杨军作陪。 “嗯。”马胖点着头，随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陈立川，三人往楼下走去。 很快，几人坐着奥迪车子驶出商场，这时已经十一点多，但魔都依旧灯红酒绿，来到外环路时，才能感觉出月色的皓亮，气氛幽静。 “小超，晚上你就在陈立川那里住吧，方便照顾他。”光哥嘱咐一句。 为了方便去办事处，陈立川就在附近租赁了一间公寓，至于马胖，有员工宿舍，虽然关系好，但一直腻歪在一起，像陈立川经历多的人，受不了的。 有时候更需要独处。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改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电台里突然放起熟悉的歌曲，趟着月光，总是更有遐想，岁月不负有心人，星光不问赶路人。 ...... “军哥，回的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公寓楼底，马小超扶着陈立川下车后，认真叮嘱一声，便匆匆离开。 杨军点点头，随之打着方向盘准备离开，光哥却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语气低沉道：“陪我聊一会吧。” 杨军瞅一眼时间，却是一脸为难，已经不早了。 “怎么？媳妇让你交工呀，这么着急。”光哥递给杨军一根烟，调低了音响。 “呵呵呵......”杨军轻笑一声，见光头坚持，也就不着急回了，松开安全带，靠在座椅上，轻声道：“到底有啥事呀，喝多了就早点回。” “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机会跟你单独聊聊。”光哥一把回正方向盘，又重重道：“最近怎么接上司机的活了，准备转岗呀？” “光哥，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杨军以为光哥肯定是酒后多言，絮叨一些有的没的胡话。 “我现在清醒着呢，无非是想给你提个醒。”然而光哥却是瞪了杨军一眼，表情异常严肃。 “提个醒？”杨军这才认真，语气急切：“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 “军子。” 光哥搭着杨军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起： “虽然咱们大江捞内部工作比较混乱，而且立川现在要求的也少，但应该警觉起来，要有危机感，毕竟咱们不是马小超，没那层同学关系。 说句难听的，我们才认识有多久？认识咱俩是谁？千万别把自己当一回事，要谨小慎微。 真要是没点规矩，肯定会被踢出去，立川的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所以跟着人家混，眼瞅着买卖越做越大，咱们得自己立起来，要让立川觉得像那么一回事。” 听得这些话，杨军神色肃穆，烟灰掉在身上都没注意，思虑好片刻后，变得提心吊胆，担忧道：“是应该注意的，把本职工作给干好。” “光干好可不够，军子，老实是优点，但你前提得会来事，饭桌上更得过脑子说话，就比如入驻新世纪的事，你想的太简单，随便发言看法，那不是让陈立川小看？ 你知道晚上能顺利签合同，那是因为我跟立川被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 没有容易的事，你好歹是商务部的一个经理，再说些不着边的话，让立川还敢用你？” 光哥认真说道。 这些话，彻底点醒了杨军，坐在那里许久未言语，缓过来后，拉着光哥的胳膊，急切问道：“那立川是不是对我已经有意见了？之前说得话确实没过脑子。” “有意见倒不至于，毕竟有我给你说好话。”光哥立马给自己脸上贴金，“以后注意点就行了，今没让你去参加饭局，你就没多想？总之慢慢来吧，急也没用。” “啥也不说了，光哥，你对兄弟真得没话说。”杨军激动道。 “看，又是溜嘴皮子，走吧，去足疗按摩。”光哥一脸鄙夷。 “成，这还叫给事。” 杨军一脚油门，急速而去。 得，光哥又能享受了，关键还不用自己掏钱。 ...... 莞城。 杨红表演完后，又给陈立川打去电话，异地情侣，一定得努力坚持。 可是电话一直打，陈立川那边始终没有接，杨红最后只好放弃，但心情不免失落。 “怎么？都不接你电话了？” 李楠不满地问了一句。 “没有，给我妹打电话呢。”杨红不想听骂陈立川的话，便随口敷衍。 “哼哼。”李楠冷哼一声，没坑气了。 而这时的陈立川，躺床上如死猪一样，沉沉地睡去，至于马胖，正贴心地洗碗呢，你得会来事...... 第305章 快速扩大规模 次日。 陈立川昏昏沉沉地醒来，已经过了十点，注意到杨红打来的电话，刚准备回过去，齐宏志正巧在这时打来电话。 “齐叔。” 陈立川立马清醒，跳在了地上。 “立川，六月底就能签订入驻合同，你定个时间，看什么时候来晋源，我们把这事提前办了。” 齐宏志认真说道。 “等思遥放假吧，我们约好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齐叔，在七月初能来得及吗？” 陈立川有意提到齐司遥，人家愿意帮自己，正是因为那层同学关系。 虽然现在没给老陈业务了，但齐宏志真做得十分仗义，说不下一点不好。 “可以的，只要能在七月底签了合同都行，现在想入驻的商户很多，尤其这种免费的，关系很复杂，你来的时候记得带上品牌的相关资料，要全，这样我能轻松点。” 齐宏志沉声提道。 不过看似嘱托的一句，亦是点明了这件事的操作难度，你得记着好。 “齐叔，我记住了，真的特别感谢您，对我家真是太照顾了。”陈立川感谢道，不过也不方便说太多溜须拍马的话，不合适。 但该给的，当然不能少，你得懂事。 “行，那先这样。” 随之齐宏志便挂断了电话，现在手头上还有一堆事，至于小孩子搞对象的那些事，也懒得问了，现在都太早，好像听说是陈立川有了对象。 让遥遥好好沉淀自己吧。 同时，陈立川这才急忙给杨红打去电话。 “昨晚上跟舍友们喝多了，都断片了，你......没有什么事吧？” 陈立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感情，是杨红一直主动，他也渐渐习惯这样，但莫名失踪这样的事，还是太过分，丝毫不尊敬对方。 “没事的，就是想你了，现在好受点了吗？以后别喝太多酒。” 听到陈立川的解释，杨红就一点都不生气了，悬着的心也落在肚子里，一直没对方消息，不免胡思乱想。 “你什么时候放假，要实在没时间来莞城，那我就去魔都找你。” 杨红又喜悦地问道，已经开始计划两人见面的日子，嘴角不由挂上笑容。 “嗯......” 然而，陈立川却是迟疑。 “怎么了？” 杨红急忙问道。 “杨红，不好意思，刚放假那几天，我得先回一趟晋源，给家里办点事，要给我爸的电器城进货。”陈立川随口找了借口。 “那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杨红立即恳求道，轻抿着嘴唇。 “不太方便。”陈立川却是立马拒绝，“事情比较多，还要跟经销商吃饭，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去莞城找你，陪你多待几天。” “那好吧。” 杨红还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不会让陈立川感到为难，想让这份感情充满甜蜜。 可是，杨红，她原来也骄傲过，并不是现在卑微的样子，这是家庭带给她的伤痛。 “你最近怎么样？” 随后陈立川躺在床上，与杨红聊了好一会以后，才挂断电话。 不过，等陈立川这通电话之后，又给齐司遥打去电话，正巧今周日，聚一聚，吃顿饭。 “好啊，有时间，晚棠也在财经呢，晚上几点？”齐司遥问道。 “七点吧。” “行，到到时候见。” “好。” 陈立川笑着挂断电话，随之走出房间，来到客厅里，发现餐桌上摆着煎鸡蛋和热牛奶，在往厨房里一看，一个系着围裙的胖子转过身子，表情暧昧。 “川哥，你再等一会，我还煎了个饼，这地住着真方便，楼下什么都卖。” 马胖语气极为温柔，“另外我把你的碗都给洗了，衣服也放洗衣机里洗了一遍，你瞧，都给晾起来了。” 陈立川的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避开马胖投来的目光。 “胖子，不用这么麻烦的，随便凑合一口，咱赶紧去公司，得赶紧开个会。” 陈立川催促道，随后与马胖狼吞虎咽，便急匆匆赶去大江捞办事处。 ...... 大江捞下沉市场的发展，在魔都市，要尽快开到十家店往上，陈立川一直在会上强调着这件事，不过今天破天荒地提了提有关魔都阿姨的问题。 “至于咱们魔都阿姨这个品牌，准备在七、八月份快速开店，你们商务部的，要提前考察门店，另外财务的话，要预支费用。” 陈立川神色肃穆，一一扫过在座所有人的面容，刚才的话就是命令。 如今银行贷款和储值卡，让对公账户很好看，现在也到了发展魔都阿姨的时候，要让其如雨后春笋一般，突然遍布魔都街头巷尾。 有了昨晚光哥的嘱托，在会议室上的发言，杨军谨慎了很多。 “杨军，市场考察方面，你有经验，新开括市场还得你来，大江捞的后续收尾工作，就让光头来干。”陈立川沉声说道。 “好，陈总，我这边先考验市场，但毕竟魔都阿姨过于新颖，和传统奶茶店不一样，市场上还没有，你有什么意见，一定告诉我，这样我好参考。” 杨军认真道。 “好。”陈立川用力点头，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心想杨军这人实在，这些考验市场的苦差事交给他，非常放心，不会磨洋工。 见陈立川如此神态，杨军心里极为舒坦，与光头对视一眼，皆是偷偷笑了起来。 ...... 等会议结束以后，陈立川找到光哥，跟他交待一些事情。 “光哥，这一个月时间，你把大江捞的规模要开到至少十家店面，另外职工入股的事，再拖一拖，像新世纪这种地方，不能把股份让出去。” 陈立川低声道，神色极为严肃。 职工入股的福利，到时候就得在外省了，魔都这好地方，陈立川要把利润握在自己手里。 “我明白，已经跟其他商场的负责人在聊了，这个月肯定没问题。” 光头很自信道。 “行，那我就放心了。” 陈立川点点头，又简单聊了几句后，光哥便退出办公司。 六月的阳光刺眼，透进办公室里，让陈立川感到晃眼。 第306章 埋藏在心里的事 老徐在齐司遥宿舍里待得十分舒坦，秦萍他们都很好相处，而且财经的整个环境都很友善，似乎性格都很腼腆，文文静静的，几个女生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晚棠，我们该去图书馆了，下次一起吃饭。” 秦萍站了起来，财经的学习氛围很紧张，没课的时候，她们几个几乎都泡在图书馆。 “好的。”徐晚棠跟着站起，“你们下次来财贸玩，附近好吃的东西挺多的，我招待你们。” “可以。” 秦萍点点头，又与齐司遥示意后，宿舍其他几人便走出寝室。 齐司遥他老家的同学聚会，她们当然不好过去凑热闹，虽然邀请过，但几人很有默契的婉拒。 此时半空的夕阳在一点点下坠，落日黄昏斑驳地洒进宿舍楼里，一种莫名的伤感便油然而生。 “原来陈立川跟其他人好上了，怪不得思遥都不愿提他的事了，原来可一直挂在嘴上，唉，突然感觉思遥好可怜，感情接连受挫。” 一姑娘拉着秦萍的胳膊，非常八卦地聊起，有关齐司遥和陈立川的事，徐晚棠来了以后，才听两人聊起。 早就发现不对劲，原来是陈立川跟别人好上了。 “思遥条件那么好，都倒追陈立川了，那男的居然看不上，而且他还是三本，不知道咋想的。” 寝室的另一姑娘凑过来说道。 “思遥一天到晚泡在图书馆，原来是化失恋为动力，果然，挫折才是催化剂，给我们源源不断的动力，感情只是累赘，长远看的话，没跟那男的好上看来很值。” 又一姑娘也说道，话也明显向着齐思遥，她们几个的关系很好。 楼道里一时叽叽喳喳地很吵。 “这事我也不知道，反正......咱们看的都是表面，不聊了，赶紧走吧，不然没座了。” 秦萍微微蹙眉，语气重了几分。 几人相视一眼，撇撇嘴，收起好奇心，就没再聊了，匆匆下楼。 ...... “不......不会吧？崔自兵到现在还联系你？他咋这么不要脸，这个人真烦呀！” 徐晚棠握着拳，直勾勾地看着齐司遥，激动地低吼一声，诧异的同时，又非常生气。 此时寝室里只有她们两人，聊的话题也私密很多。 “嗯。”齐司遥一脸忧愁地点点头，又缓缓道：“这是他发的短信，你看，真的给我造成很大困扰，他还总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徐晚棠拿过齐司遥的手机，快速翻看起崔自兵发的短信，很快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气得直跺脚。 “他追我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什么只想以朋友的身份，默默陪伴在你身边，这话太耳熟，其实无时无刻都在给压力，还装的特别深情。 在其他人眼里，如果不跟他好，好像我们有罪似的，是我们不知好歹。” 徐晚棠愤愤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无形之间给了我很大压力，而且一到周末他就来我这边。” 齐司遥真的异常苦恼，无力地靠在床边，委屈巴巴地撅着嘴。 “意思是他现在还在财经？” 徐晚棠难以置信地问道。 “嗯，下午那会还打电话，想晚上一起吃饭，就怕他还在，要是一会碰见的话就尴尬了。” 齐司遥烦躁地说道。 其实不光是因为崔自兵之前追过徐晚棠，单单在刘伟伟的那事上，齐司遥就觉得他那人不够稳重，哪一点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碰见就碰见，怕啥？我来跟他说，哼！” 此时徐晚棠的那张小脸像是要吃人，但凡齐司遥有一点事，自己甚至比她都要冲动，对当事人同仇敌忾。 就如原来对陈立川他们似的。 “也不至于，或许过段时间，崔自兵也就放弃了。” 齐司遥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其实他们几个，还有刘伟伟，高中的时候关系特别好，经常一起相约爬山，而且还坐一块。 是毕业以后，有了那些事，齐司遥才跟陈立川的关系慢慢变好。 “晚棠，真没必要的。” 齐司遥又提醒一句，担心徐晚棠太过刻薄。 但徐晚棠依旧很气恼，也不说话，暗淡的宿舍里，光束中的尘埃缓缓飘动，突然一瞬间，变得异常安静，时间好像在这一刻禁锢。 “对了，遥遥，你对陈立川......现在是什么想法？”徐晚棠的那张小脸藏在黑发里，缓缓坐在床边。 “没想法，就是好朋友呀。”齐司遥立刻作答，对陈立川涌起的好感，渐渐消退。 感情不就是这样，曾经认为非常重要的事，会慢慢变得无所谓，甚至未来某一天回想起来后，会自嘲说一句：“呵呵，当时真傻，怎么那么幼稚。” “陈立川真是不知好歹！” 徐晚棠撇着嘴怒骂道，她跟陈立川目前的相处方式，关系自然很铁，但经常拌嘴，可能一句亲切的“老徐”，就会吵起来。 但是徐晚棠曾经对陈立川的那份喜欢，齐司遥始终不知道，有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不要这样说，杨红比我漂亮多了，其实......”齐司遥想起原来的一些事，不由轻咬嘴唇，好片刻后，才是继而缓缓说道： “杨红的一些事你们不知道，她转学后，帮过我一次，现在想想，咱们高中时候真幼稚，画地为牢弄自己的小圈子，真是有病！” 慢慢的，齐司遥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像是心里藏着难以忘怀的事，在刺痛着他。 “嗯？帮过你什么呀？” 徐晚棠连忙问道。 齐司遥用力摇头，那件事她不想说的，但心口处变得沉重，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杨红找自己借钱的时候，要拒绝她呢？ 只是因为一年多没联系？ 齐思遥，你可真可笑。 ...... 陈立川开着那辆面包车，驶到财经门口，光哥的那辆奥迪，晚上还有饭局，跟商场的人谈事，要充面子，他们得开着。 其实是该考虑买公车了。 下车后，陈立川给齐司遥发了短信，随后蹲一边抽烟，突然有人拍他的肩头，仰头一瞧，竟然是崔自兵！ 第307章 崔绿茶 “你怎么在这？” 陈立川淡淡问了一句，便收回目光，跟崔自兵的联系越来越少，在校也很少碰面。 “你最近还是在忙火锅店？见你一面可太难了，听说你都开四家店了，生意怎么样？郭宏都跟着你入股了吧？混得风生水起的。” 崔自兵蹲在陈立川一旁，还揽住他的肩头，显得两人的关系十分亲近。 “这么热的天，你起来点。”陈立川略感烦躁，推开崔自兵的手，往一旁挪了挪。 崔自兵嬉皮笑脸，也没生气，依旧蹲在陈立川一旁。 “你跟杨红现在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来魔都，我请你们吃饭，毕竟咱们原来可是同学。” 崔自兵又阴阳怪气地问起，可在原来，他跟杨红几乎没交往的。 “我对象跟你不熟，瞎凑什么热闹。”陈立川冷冷一句，懒得理崔绿茶的小心思。 “立川，你也真是的，想请吃饭都不给面，杨红就那么难接近呀，我真没其他意思，就单纯的想拉近同学关系，你别小心眼呀，谁敢抢你对象。” 崔自兵一蹙眉，他还委屈上了，其实就是话里有话，毕竟杨红原来的那些事可不光彩，崔绿茶还知道的不少，包括手臂上的三个烟头。 “我对象不想跟你拉近关系，别特么太把自己当回事，一边待着去。” 陈立川压着火气，崔自兵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但多说几句，立马翻脸。 “唉......” 崔自兵长叹一声气，之后虽不吭气了，但还待在陈立川一旁，嘴角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露出讥讽的笑意。 杨红那种人，县城不知道被骂成什么样了，尤其是她妈干的那些事，男人刚死就迫不及待地找下家，小地方流言蜚语传得快，更是骂的厉害。 现在陈立川跟杨红好上，真特么的丢人，谁不看笑话，背后说几句难听的话。 正当这时，两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其实在齐司遥和徐晚棠挽着手，往校外走的时候，回头率就很高的，甚至还有男生上前搭讪，索要联系方式。 相比于齐司遥穿着青春，只是简单的牛仔裤，搭配一件白t恤，留着齐刘海，而老徐的打扮，就过于花枝招展了，花裙子，还带着一顶很大的圆帽，十分惹眼。 如果单凭第一眼的话，还是徐晚棠更有吸引力的，让男性喜欢。 “你们怎么在一块？”看到崔自兵，齐司遥都后悔出来了，自觉太过尴尬。 老徐则是板着一张脸，盯着两人的方向看，无论是陈立川，还是崔自兵，都让她十分火大。 “正巧碰见了。”陈立川解释道，笑着站起，见老徐是这副面孔，又随口调侃，“老徐这是咋了，苦大情深的，丢手机了？” “丢你的头，能不能别给人起外号，你个瘦猴！”老徐瞪了陈立川一眼，又直勾勾地盯着崔自兵，齐司遥嘱咐的话早就忘了，根本忍不住，尖酸刻薄道： “崔自兵，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老给遥遥学校跑什么，躲都躲不开，说了看不上你，还死皮赖脸地给人压力，真自私！” 声音很高，一旁路过的同学们也隐隐听到，崔自兵当下愣在那里，当然感到非常丢脸。 这些骂人的话，陈立川似曾相识，十分熟悉，不过这才是老徐真实的一面，现在也不装了。 “晚棠，好了别说了。” 齐司遥拉了拉徐晚棠，她很在意学校的影响，崔自兵打刘伟伟的事，已经让她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好在是秦萍她们，帮自己理论清楚了，才得以平息。 陈立川稍稍往一旁撤了撤，假装旁观者，这些情感吵闹的事，并不想参与。 “遥遥，我没有其他意思的，现在只想跟你做普通朋友，而且，晚棠，我们原来关系那么好，你也不至于说这么难听的话吧。” 崔自兵站起来小声道，还是绿茶的那套说辞，把自己衬托得楚楚可怜。 “晚棠，你别说了，咱们快走吧。” 齐司遥拉着徐晚棠，又看向陈立川，眼神示意赶紧走，不想与崔自兵有太多纠缠，已经有不少同学看过来了。 陈立川心领神会，当即拉开面包车的后车门，齐司遥拉着徐晚棠，火速钻了进去。 可崔自兵如狗皮膏药似的，也快步跟了过去，用力扒着车门，探进身子，苦苦可怜道：“你们要出去吃饭吗？一起吧，我请客。” “崔自兵，你真别这样，不觉得太尴尬吗？”齐司遥紧锁眉头，一脸为难。 “遥遥，我也没做过伤害你的事吧，可能当时一时冲动，是喜欢了你，但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同学，不至于这样，连一起吃饭都不行了吗？” 顿时，崔自兵的眼眶红润，即刻上演一部琼瑶的恋爱剧，陈立川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谁也别笑话谁，原来自己比崔绿茶还要非主流。 齐司遥还是年龄小，看着崔自兵现在可怜的样子，就有些心软了，犹豫好片刻后，抬头小声呢喃道：“我们只是朋友。” “我知道啊，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崔自兵不断重复，目光似乎变得空洞，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是那般心有不甘，且无比痛心。 “我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像原来一样。”崔自兵又认真道。 “那......那你也来吧，正好咱们班的小聚一下。”齐司遥还是妥协。 崔自兵用力点头，当即就钻进了车里，不过还绿茶了一手，装模作样地坐在后排，有意与齐司遥隔了些距离，像是表明态度。 这崔绿茶是个人才啊，这特么苦情戏演的，应该就是想以此方式打动齐司遥......陈立川想着这些事，也没多言，用力关了车门后，走去驾驶座。 随后四人这种奇怪的组合，坐一辆车里，谁与谁之间，都有过感情方面的纠缠。 一时间，谁都没有吭气，车里变得十分安静，路噪声不断。 齐司遥一脸沉重，而老徐则是极为愤怒，至于崔绿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陈立川点上烟，又放开了歌。 第308章 小聚 “对了，小超最近在忙什么？他不来吗？都好久没见他了。” 片刻后，齐司遥探前身子，笑着聊起，缓解了崔自兵上车后的尴尬。 “对呀，叫马胖一起来呗，咱老同学人多了热闹，反正我请客。” 坐在最后排的崔自兵连忙搭话，疯狂找存在感，亦是在展现他的大方。 “老徐，你啥意思？叫不叫马胖？”陈立川扭头看一眼徐晚棠，轻挑眉头，故意调侃她。 “哎呀，你要死呀。”老徐咬牙切齿给了陈立川一拳，“我现在跟小超比你惯多了，上次我，老梁，一丁，还有小超，就我们四个吃饭，你都不在。” “呦，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陈立川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你别犯贱！” 老徐又是一拳。 不过两人最近经常拌嘴吵架，这种相处方式已经成为常态。 “哈哈哈，玩笑话，莫慌。” 陈立川淡然一笑，随即看了眼齐司遥，认真道：“最近火锅店里比较忙，小超是主力军，实在走不开，等下一次吧，下次我们一起聚。” 这时马经理和光头等人，已经在应酬的酒桌上了，陈立川给他们商务部定了死任务，到六月底，在魔都市要达到十家店的规模。 “那好吧。”齐司遥有些失落地点点头，又好奇道：“立川，你现在开多少家店了？” “也就四家。” 陈立川还是谦虚了些。 可这也让齐司遥感到诧异，这才到魔都多久，一分钱都没靠家里，就已经有四家店铺了，而且财经的那家店，她去吃过几次，每次都是爆满，还得排队等。 “真的好厉害，立川，你好好加油，咱们班肯定要数你混得好，说不准我大学毕业后，还得去投靠你。”齐司遥称赞道。 他妈的......崔自兵心中暗骂，感到很深的挫败感，喜欢的姑娘这么夸别的男人，当然受不了，关键齐司遥还对陈立川有过想法。 现在陈立川都有对象了，还这样往过倒贴！ “思遥，可别这么说，就几家破饭店而已，都是挣得辛苦钱，哪里敢屈才你这211的高材生，你可不能抱有躺平的心态，今天去图书馆了吧？全班都等着倚靠你呢。” 陈立川咧嘴一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嘿嘿嘿，不能拿我开涮，我也只是挂着财经的名，当时分数比较低，只能专业调配，出来以后工作很难找到理想的，而且上升空间有限。” 齐司遥认真解释。 要说班里谁最有前途，还是刘伟伟，他的金融专业，在财经可是王牌专业，拿出去很有分量。 虽然陈立川现在买卖做得风生水起，但不就是开饭店的嘛，在同学们眼中，就是如此罢了，上升空间有限。 陈立川缓缓点头，只是聆听，扫一眼老徐，两人目光对视时，她还是一副鄙夷的神色，估计是在生刚才的气，乱开马胖的玩笑。 “看，老徐一脸不服气，肯定认为学历不能决定一切，我以后混得你们都要强。” 陈立川又拿老徐开涮。 “你个贱人！” 老徐立即给了两拳。 这一路上，只有他们三人聊天打趣，崔自兵完全局外人，哪怕偶尔有齐司遥的回应，也是淡淡一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浅。 去什么地方，只要跟着陈立川，齐司遥和老徐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安排的很好。 大概半个小时，破旧的二手面包车抵达了新世纪，这还是齐司遥、老徐他们第一次来这繁华地带。 “去新世纪的商场呀，会不会太贵了，咱们简单吃点就好。”齐司遥忧心忡忡，她很长心，会很为别人做考虑，来这里可太贵了。 “咱也享受享受。” 陈立川笑着一句，松开安全带已经准备下车了，有意看了眼崔自兵一眼，好像在提醒，你不是说要请客。 其实这一顿饭，陈立川根本不会让崔自兵请的，他凑什么热闹，为了招待齐司遥，地方可不能选太差的，对这里熟悉，所以来这里最为合适。 三人见陈立川下车，只能跟着下去，这时崔自兵已经强颜欢笑了，他一个月一千的生活费已经相当高了，但每月基本能花光。 崔自兵身上只有不到七百，但这里吃一顿，上千轻轻松松的，心里着急啊，到时候掏不出来钱多丢人。 他妈的，这个陈立川肯定故意的，想坑老子一顿......崔自兵狠狠瞪了陈立川一眼，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一会找人借钱。 幸好是带了银行卡。 随后三人跟在陈立川身后，从地下车库来到商场里后，立即被富丽堂皇的奢华给惊讶到。 一旁的商店给他们一种非常金贵的感觉，里面的东西肯定很贵，自己消费不起，主要是逛商场的人，他们的衣着华丽，像是大明星似的。 徐晚棠很爱打扮，穿的花枝招展，但跟经过的那些女人比起来，满满的廉价感。 “我们去四楼，这个时间点坐直梯太费劲，还是走扶梯比较快一点。” 陈立川说道，随之四人往楼上走去，穿梭在人潮拥挤的商场里。 不得不说，这时逛商场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陈立川预订的是一家粤菜管，离得大江捞装修的店铺有些距离，前段时间一直往这边跑，招待孔健立时，去那里吃过几次。 一来二去的，跟那家店的老板也熟了，主要口味非常不错，且档次绝对够。 陈立川带着路，本来没打算提大江捞的事的，可刚到四楼，扶梯的正门口，“大江捞”这三个字的招牌尤为醒目，发出夺目的光泽。 店里今上午才刚刚装修，什么时候把logo给挂出来的？ 看到自家的招牌，陈立川都有些懵了，这么迅速？如果不是围着工程布，还以为都营业了呢。 这是杨军的想法，经过光哥那晚的提醒后，他恍然大悟，绝对不能浪费，哪怕在装修时候，也要给大江捞品牌做出宣传。 “立川，你都在新世纪这里开店了呀。” 齐司遥吃惊道，老徐和崔自兵亦是极为震惊的表情。 第309章 到处借钱 “砸锅卖铁在这里租了家门店，其实这里跟财贸门口开店没什么区别，除了房租贵点。” 陈立川轻描淡写的一句解释，包藏了入驻时的种种艰辛，这可是新世纪商场，但是几个未涉事的青年，还是这样单纯的认为了，原来是这样。 “肯定很贵吧。” 齐司遥感慨道。 “是不便宜，总共下来得差不多三、四十万。”陈立川有意把价格说低了很多，崔自兵也在，不想让这人知道的太多。 “还真不少。”齐司遥点点头，望着大江捞的店铺有些出神。 试想一下，身边的同学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一步步做大，心中不免涌起太多感触，更何况与陈立川之间，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立川，可以呀，都把店开到这里了？这是不是四店？吴朗、郭宏他们有入股吧。” 崔自兵上前笑着问起，这番话的目的，绿茶无疑是想揭短，不然就显得自己啥也不是了。 “对。” 陈立川很坦然的承认，“他们入了不少钱，另外剩下的钱都是从银行贷的，这大江捞的摊子看起来铺的大，其实挣不了多少钱的，都是给股东忙活。” 这些话，让崔自兵喜笑颜开，但对于陈立川而言，早就过了虚荣的年龄段，怎么证明自己牛逼，不是靠自己说出来的，而是用事去证明。 随之陈立川去店里简单看了一圈后，装修的进度很快，改水电的墙壁已经砸了大半，不由对杨军、光头他们的工作极为满意。 原来刚成立办事处时，那几苗苗人，各有各的特色，跟土匪窝似的，现在看来，还真的很不错，只要给到机会，人的可塑性还是很强的。 可关键是，谁又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我们走吧。” 陈立川很快从店里走出来，领着几人往粤菜馆那里走去。 那里的老板见陈立川来，特意走来热情招待，又带着几人到了包间，说实话，要不是新邻居的要求，还真不愿意把包间留这么久。 不过在齐司遥和崔自兵去洗手间的间隙，老徐找到陈立川，很严肃地说道： “立川，你要是太紧张的话，我还能给你要点钱，到时候就说要补课考证，我爸应该会给我打钱的，另外我卡里还有三千。” 陈立川低头看着那张认真的小脸，心中十分感动，同学间的友谊是很宝贵的财富，在社会上的人际交往，谁会这样帮你，都牵扯着利益。 不过，这丫头的借口，跟自己当时骗老陈钱的时候如出一辙。 “哥们有钱的，不用担心，今天晚上敞开了吃。”陈立川笑道。 “哼，这不用你提醒，好不容易来这么高级的地方，能不多吃。” 老徐努着嘴，还在生气，不过虽是这么说，不可能在吃饭时多要菜的。 而这时的崔自兵已经在给同学发短信，各种借钱了，一并把卡号发过去，但会网银转账的很少，大多都是去银行柜台，都是以此婉拒。 所以在躲厕所的一番询问之后，崔自兵失望而归，更是忧心忡忡。 很快，四人落座，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一看价格，崔自兵腿都开始抖了，他妈的，还有没有天理，一笼“包子”就要二十多块？ 但这可是虾饺。 齐司遥和徐晚棠看着菜单，亦是一脸为难，不好意思点菜，就没个便宜的，只有后面的主食价格才能勉强接受，比学校贵不了太多。 “你们没忌口的话我就点了。”陈立川客气一句，随后便自作主张，跟服务员点餐。 白切鸡、蜜汁叉烧、脆皮烧肉等等，店里的特色菜，陈立川都点上了，每一盘的分量都很少，所以几人完全能吃得完。 “立川，太多了，够了，千万别浪费。” 齐司遥小声提醒，虽然她家是现在有钱，但也是这一年，所以还是非常简朴。 “遥遥，没事的，好不容易来一次，一定要吃好。”崔绿茶立马关心道。 但此时，崔自兵可不敢提自己请客的事了。 “没事，我这有会员卡，不掏钱的，拿大江捞的储值卡换的，咱们好不容易聚一次，得吃好，尤其老徐，我刚瞧见偷着咽口水了。” 陈立川开起玩笑，不想让齐司遥和徐晚棠心理压力太大，也挑明了就是自己招待。 “陈立川，你死！”老徐大骂一声，心想他怎么眼这么尖，这都能被发现。 而听得陈立川的那话，崔自兵可算塌心了，嘴角偷偷露出笑意，话也多了起来。 等上菜的间隙，崔自兵皱起眉头，神色看似有什么大事，向陈立川沉声道：“对了，立川，张涛还有没有跟你借钱了，前段时间刚给了他两千。” 真实情况，张涛是提过借钱的事，还是苦苦哀求，但崔自兵压根就一分没借。 “借这么多？” 陈立川心中多了顾虑，之前借那小子的钱，一直到现在都没还，当然崔自兵不提，自己也忘了，关键是担心他弄下什么大窟窿。 “跟你借了这么多？”突然齐司遥开口，“也跟我借了，前前后后有两次，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多。” “跟你也借了？” 陈立川语调不由高了几分，让张涛跟齐司遥开口，除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不然是不会跟女生开口的。 “还有我！” 老徐也应道。 “跟你也借？”陈立川有些坐不住了，“张涛不是跟你一直不对付，怎么会跟你开口。” “谁知道他，跟你一块的朋友不都这样，脸皮后，还嘴贱。” 徐晚棠嘟起嘴。 “那你借他了没有？”陈立川急忙又问道。 “借了，一千块钱呢。” 老徐心疼道，这一方面，她是非常仗义的，其实主要还是陈立川的原因，不管自己和张涛怎么不对付，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陈立川缓缓点头，心口处堵了一下，有可能张涛那孙子也偷偷跟马胖开口了，不和自己说，是因为之前借的钱没还，不好意思了。 “好像跟咱班不少同学都借了，该不会要当老赖要跑路吧，诶呦，我的两千。” 崔自兵又道，看似心疼，实则有意显摆。 “崔自兵，你别胡说八道，回头我把这两千给你，别在这事上调侃。” 陈立川语气很重。 之后包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第310章 别说她 当时陈立川、马小超，以及张涛，他们几个每天都混在一起，关系很铁，如果张涛出事，其他同学会当笑话看，陈立川真没法置身事外。 关键在上一世，有关张涛的事，陈立川一点都不清楚，不过也正常，自己当时的状况都极为悲惨，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事。 现在到处找人借钱，能开口的都开了，想必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齐司遥和徐晚棠亦是能够看出陈立川的担心，彼此对视一眼，也不知该说什么宽慰的话，不过在班级的小群里，没少聊张涛的事。 听传言，好像挺严重的。 “吃饭吧。” 见服务员端着菜上来，陈立川的表情立马转变，露出丝丝笑意，他当然不会被情绪化，好不容易约齐司遥出来聚一次。 “晚棠，老徐，你们尝尝这个脆皮烧肉，味道很好。”陈立川柔声问着。 老徐和齐司遥也不客气，夹着菜大口吃起，不过吃的第一口，皆是露出满意的神色。 “好好吃呀。” “我本来不吃肥肉的，但是这个脆皮很焦嫩，吃起来很香。” 齐司遥和徐晚棠连声称赞，崔自兵则是大口夹着吃着，也不吭气，这个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合你们胃口就行。” 陈立川点头轻笑。 之后几人边吃边聊，谁也没再提张涛的事，由于对陈立川的买卖颇为好奇，话题总是离不开他。 “诶呦，说说跟易蓉的事嘛，宣传部都快把陈立川给传成神了，说他拒绝财贸校花，当时财贸街上的商户集体反水，那事特牛。” 老徐饶有兴趣地起哄着，特想要知道宣传部吵得沸沸扬扬赞助商的事。 “哇，感觉你们大学好有意思。”齐司遥也激动道，放下筷子，直直地看着陈立川，相比自己枯燥、单一的大学生活，十分羡慕。 身边缺少像陈立川那样，能聚一块疯闹的朋友，可能原来齐司遥是乖宝宝，但谁不想有放肆的青春。 “其实也没啥，当时主要为了宣传魔都阿姨，是易蓉先使坏的，而我跟老王他们都是邻居，一起好说话，就唱了出双簧。” 陈立川笼统概括一句。 “详细说说嘛......” 老徐不依不饶，齐司遥亦是一脸期盼，无奈，陈立川只好绘声绘色地演讲当时的事，如何如何打脸，怎么反转，听得两人笑声不断，都忘了吃菜。 “立川，你跟原来不一样了，好像变了个人，现在特别成熟，还很稳重。” 突然，齐司遥感慨了这样一句。 这可让崔自兵醋意十足，于是在陈立川停下来的间隙，连忙插嘴说道： “哎，对了，立川，说说你跟杨红的情况呗，到什么阶段了？她什么时候有空来魔都，这次你请客，我怎么也得还一顿，到时候好好聚聚。” 说这话的目的，就是在特别提醒，陈立川是有对象的，而这一刻，齐司遥有明显的顿挫，只是感觉尴尬，毕竟自己被拒这事谁都知道。 至于老徐，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依旧在旁若无物地夹着吃饭，好像把那份爱恋已经完全放下。 “我跟杨红很好，以后找机会。” 陈立川冷冷一句，如果是齐司遥，或是老徐问这个事，哪怕梁景山那些人，他都会心平气和的说，大家找机会一起聚聚。 但真受不了崔自兵这阴阳怪气的劲，回一句，主要是为了圆场。 这孙子是真特么绿茶。 “那到时候咱们一起聚聚，我请客。”崔自兵有意看向齐司遥，还在突显自己的礼尚往来，“我记得杨红还在咱们班的时候，跟遥遥你的关系最好吧。” “啊？嗯。” 齐司遥点点头，面容上闪过一抹慌乱，有意躲避着这个话题。 可是崔自兵直起腰，却是兴趣十足，继续说着：“立川，咱是兄弟，原来关系那么铁，有些话虽然不中听，但肯定是为了你好。” “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立川目光不善，重重警告一句，但崔自兵很自嗨，并未察觉。 “杨红原来的那些事你知道吗？你可得好好约束她，不然有你吃亏的，听说被一男的给烫了几个烟头，原来关系很乱......” “叭！” 陈立川猛地站起，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崔自兵的脸上，让他的话戛然而止，此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陈立川很在意杨红胳膊上烫伤的三个烟头，但也绝不能容忍这成为别人调侃、侮辱的事，尤其还当着自己的面。 谁要是嘴贱，那就是欠把嘴撕烂。 “陈立川，你打我干什么？” 崔自兵随即愤然站起，怒气冲冲地瞪着陈立川，当着齐司遥的面被打，很下不来台。 “你妈的，是不是给你好脸多了？”崔自兵又放着狠话，一张脸变得扭曲。 “老子告诉你，杨红是我对象，别你妈阴阳怪气的侮辱，这就是在侮辱老子，她过去怎么样，轮不到你来逼逼叨叨，跟你有毛关系。 你他妈有啥资格说她！” 陈立川指着崔自兵的鼻子，涌起的怒火如冲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去你妈的，贱人！” 陈立川一拳打了过去，不等崔自兵反击，将他抱摔在地上，膝盖顶着他的胸脯，甩开膀子，又是结结实实的几记耳光。 “你在侮辱？” “老子告诉你，敢在侮辱杨红一次，你他妈别想活，老子打死你。” “真是个贱人。” “给老子嘴贱！” 陈立川一边嘶吼，握拳砸在崔自兵的身上。 崔自兵也不甘示弱，同样拳头回击，两人在地上扭打着，动静很大，不过幸亏是在包间，外头的人只能听到争吵的声音。 老徐连忙去劝架，但她哪能拉开，急着叫了几声齐司遥，她却愣在那里。 终于，终于有人真正的在意杨红了，她原来的对象，哪怕聊起来，都是很贱的说一句，只是玩玩而已的畜生话，从未把杨红当回事。 可是，陈立川不一样，他是在保护杨红，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勇敢一点的话...... ...... 那也是夏天吧，当时是夜里。 “遥遥，你少跟那种同学来往，一个人能坏到什么地步，这是你想象不到的，他们只会带坏你，把你拉下深渊，这是爸爸给你的警告！” 齐宏志把报纸摔在桌上，闪烁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有了阴影，但亦是能够感觉他的愤怒。 “思遥，这事你爸可管不了，单位的事还一大推，你得懂事。” 白翠云也在一旁不满的叮嘱。 齐司遥退缩了，她一向听话，见父母如此动怒，不敢开口了。 所以，又当杨红给她打电话时，挂断了她的电话，后来留下的烫伤，其实是因为她而起。 后来，再联系的时候，是在去年夏天，杨红突然找自己借钱。 她当时......应该特别特别难吧，不然不会开口的，对不起，一直是我退缩，真的对不起...... ...... “崔自兵！你怎么这么贱！你凭什么骂杨红，你凭什么骂她！” 突然，齐司遥一声怒吼，握拳冲向崔自兵，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身上，如疯癫了似的。 “你道歉！” “凭什么侮辱杨红！” “你凭什么！” 齐司遥眼眶红润，样子非常吓人，谁都没有见过她如此一面，哪怕徐晚棠，惊讶到瞪圆了眼睛。 这时不光徐晚棠，陈立川和崔自兵，他们三人都愣住了，盯着近乎疯癫的齐司遥。 之后她也打累了，齐司遥失神且狼狈地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处，哽咽地哭了起来。 其实，齐司遥并不想面对杨红，有意躲避，原来的事如一把利剑插入她的心脏，刚开始不以为然，可当在意时，隐隐作痛。 陈立川与老徐对视一眼，皆是摇头，不明白齐司遥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亢奋，印象中，自从杨红转校后，她们两人少有交集。 甚至几乎是不联系的。 至于崔自兵，此刻缩站在一旁，一侧脸颊肿胀，终于不敢再嘴贱，陈立川下手很重，他真扛不住。 “滚滚滚。” 陈立川拉着崔自兵的领口，将他推出包间，留下一句急切的喊叫声，“思遥，你到底怎么了？” 跟崔自兵，陈立川以后来连情面都不顾了，这事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 之后屋里只剩他们三人，好片刻时间，齐司遥才缓缓站起，但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吃好的话，咱们回吧。” 陈立川说道，这样的情况，该回去了，没想到好好的一次招待，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但疯狂的行为似乎很贴合年轻人。 “嗯，回吧，有点累了。”齐司遥轻声道，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随后三人走出包间，但崔自兵还在，上前跟在齐司遥身旁，又是一堆啰嗦的话。 “遥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刚才没有侮辱杨红的意思，就是一时心直口快。” “能不能别烦我，赶紧走，别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安静安静。” 齐司遥全然不顾在吵闹的餐厅里，冲着崔自兵一声尖叫，然后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中，愤愤而去。 这一刻，齐司遥再也不是人们印象中，那个识大体，又懂事的姑娘。 其实齐司遥一直有这一股劲，比如当时在陈立川升学宴上翻脸的时候。 陈立川和老徐都没正眼看崔自兵，而他也没脸跟上去，那是陈立川的车，怎么可能让他坐，愣了片刻后，只好灰头土脸地走出餐厅，站门口待了许久。 ...... 车子行驶在黑夜中，齐司遥拉下车窗，将手伸出窗外，抚摸着凉风。 回忆的发条在上演，那个时候，杨红她，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还记得她追逐的梦想，考上省艺校，成为一名舞蹈家。 她，现在过得幸福吗？还记得自己热爱的事吗？ ...... “嘘嘘！” “扭一个。” “让出来再扭一个！” 舞台下方，响起杂乱、不堪的呼喊声，口哨声更是贯穿整个会场。 “杨红，你再去跳一首。” 一油头满面的中年男人，看着杨红催促道，更是以命令的口吻。 可从下午彩排开始，一直到晚上表演结束，杨红已经有十多个小时没有歇息了，而且期间还要担任端茶倒水的工作，已经很累了。 “我......” 杨红表情为难，其他表演的姑娘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忙自己的事，谁也没有插话，担心这事落在自己头上。 “快去。” 那老板眉头紧锁，又很生气地催促一句，然后便转身离开。 杨红只好重新换好衣服，哪怕舞台那里喊着“扭”这些难听的词汇，对她很不尊敬，但也只能照做。 ...... 陈立川送齐司遥这一路，车里一直很安静，知道她有心事，谁也没提刚才的事，只有电台播放的音乐。 等到把齐思遥安全送到，陈立川拉着老徐往回走的时候，两人才是絮絮叨叨地聊起。 “老徐，思遥到底跟杨红之间有什么事？”陈立川看一眼老徐。 “我也不知道，反正杨红在转校之前，跟齐司遥的关系很好。”老徐摇摇头，思虑片刻后，又小声道：“要不你问问你对象。” “等以后见面在问吧，这会她应该还在表演，而且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陈立川说道。 “嗯，也是。” 徐晚棠点点头，随后安静听着音乐，回忆着晚上发生的事情，思绪越来越乱。 不多久后，陈立川驱车到了财贸门口，徐晚棠下车时，看似很疲倦地问了一句：“你回宿舍住吗？” “不了，明上午阶梯课，我可能不错过这机会。”陈立川笑道，摇下车窗，并没有从车里下来。 财贸也就严的半年，现在允许大学生去外面租房住，秦一丁和梁景山还在附近租了间小房。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老徐摆摆手，便转身往校园里走去，可安静的道路，刮起的阵阵凉风，并没有让她有惬意的心情。 原来，徐晚棠可是最喜欢夏天的。 ...... “电话怎么打不通？” 陈立川连续打了三次，张涛那边依旧不在服务区，只能收起电话，往公寓驶去。 第311章 下沉市场是有风险的 张涛这个人，陈立川连着好几天，都联系不到他，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只好发一条，“我等你回电话”的短信，被动等待。 跟马胖聊起这事，他也含含糊糊说不清楚，不知道张涛的具体事情。 “就跟我借了一千，他当时还特意告我别跟你说，等缓过这几天一并还给咱俩，谁知道会联系不上，主要我也没放心上，一忙起来就忘这事了。” 马小超说道，不过胖子这一年时间确实攒了不少钱，而且吃喝拉撒几乎都靠着公司，平常的花销很少，这还没算分红的钱。 “行，我知道了，不管他了。” 陈立川紧锁眉心，继续翻看文件，至于张涛的事，尽到力就好，没有做到不管不顾，袖手旁观，就很可以了，只是朋友而已。 毕竟不是家人。 “那我去忙了，新世纪的店，预计在七月中旬就能营业，在这个月底可以达标十一家店，但是......”马胖突然站在办公室门口扭捏起来。 “但是什么？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陈立川抬头瞥了胖子一眼。 “这店可不敢扩增了，现在几个门店有一半的营业额都是走储值消费，营业额只是看着虚高，到账没多少钱，摊子铺的太大，还要考虑年底的股东分红，以及员工福利。” 马小超一脸担忧。 但这就是摆在明面上的问题，不光马胖，连同杨军、光哥这些人都在担心。 对公账户上一有钱，立马就开新的店铺，关键还是储值消费，店铺在装修期间，所投入的耗材又是不小的开销，导致账户上的钱一直很空。 到时候别人跟你要分红的钱，你能拿出来吗？很现实的问题，光哥和杨军也是门店的股东，当然会在意这个事，关键还要保证职工工资。 现在光是门店的服务人员，就有三百多人。 资金链一旦断裂，陈立川身后就是万丈深渊，说句难听的，这辈子就毁了，千万别相信东山再起，概率极低。 所以一些老板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背后谁不是一片狼藉，你挣多少钱，就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知道，暂时先扩十一家店，先把规模扩大，主要为了好跟风投好谈条件，资金的事不必担心，不知道有多少家风投抢着给我们送钱。” 陈立川风轻云淡地解释一句，哪怕心中有很大的压力，甚至失眠，也不会在旁人面前显露，哪怕是马小超，不然负面情绪会无限蔓延。 “那就好。” 马小胖露出舒心的笑容，在陈立川身上，其他人会有其他想法，但他绝对不会，就算买卖没做成，大不了回去卖鸡蛋灌饼，咱有退路。 关键用顺手的那个锅和铁铲，都在员工宿舍里放着呢。 随后马胖刚退出办公室，陈立川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士富荣食品公司，吕萍莉的来电。 陈立川有意推迟片刻接起电话，还没听到对方的声音，就感觉到压力，于是抢着解释： “吕总，刚准备给你打电话，预计在八月底，就会有三十家店以上的规模。” 其实，在大江捞的布局成型之后，陈立川才准备发展魔都阿姨，那几个营业点只是试点，证明能否被现在的市场所接受。 任何下沉市场都有风险性。 而吕萍莉顶着种种压力，给魔都阿姨开建了生产线，半年多时间没见成效，甚至没有一点动静，陈立川还一直满嘴跑火车。 如果不是投资进几百万进去，骑虎难下，真不可能与其继续合作。 不过这一次，吕莉萍的语气跟原来不一样了。 “陈老板，最近有其他奶茶公司来找我谈合作，也是魔都的品牌，名字还跟你家的特像，叫魔都叔叔。” “魔都叔叔？” 陈立川第一个想起的，是易楷民这个人，从上次的交谈中，可以感觉出来那个人的贪婪。 不过餐饮这东西，本身没有技术含量，谁都可以去模仿，但大江捞有所不同，它的服务理念，不是一般体量的餐饮品牌可以做到的。 “这是好事，足以证明我们新型的茶饮料有市场，多竞争是好的，可以把市场炒热。” 陈立川接下来的话，没有丝毫顾虑，表现得极为大度和自信。 而这样的回答，另吕萍莉没有想到，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出一丝慌乱。 “而且那个魔都叔叔，几种口味全是模仿你家的，但味道还是跟你差了些，生产线随时可以给对方开，但与你家是不同车间生产，我们有协议在。” 吕莉萍又解释道，而这番话，明显向着陈立川，给他透露对方信息，这么久的相处，虽然争执不少，但这位商务部的负责人还是非常欣赏陈老板的。 主要还是更看好魔都阿姨，口味更佳。 “吕总，总之魔都阿姨的发展很快就要提上日程了，这请您放心。” 陈立川保证道，有关魔都叔叔的信息只字不提，不能去过问，没有任何意义，反倒低三下四，在吕莉萍这里会更没资格。 您愿意说就说。 不然会很容易被对方牵着走，现在的谈话博弈，陈立川小心翼翼。 “我非常信任陈总的能力，期待那一天。” 吕萍莉一改往日常态，不再咄咄逼人，反倒话语温和，十分知性。 现在魔都阿姨的竞争压力来了，吕莉萍的顾虑不在，那点投资对于士富荣而言不算什么，能够投资成功市场版块才是关键。 “我也期待。” 陈立川笑道，随后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不过之后两人的神态截然相反。 吕萍琳怡然自得地坐在办公椅上，品着凉茶，这边的天很热了，稍一动弹就是满身汗。 至于陈立川，坐在桌上一声不吭，想着魔都叔叔的这件事，以及严重的资金问题。 ...... “味道还是差一点，不过比之前好太多了，还需要继续改进。” 在一间厂房里，易楷民严肃地说着，汗水顺着脸颊滴在白静的衬衣上，留下污渍，但浑然不知。 跟士富荣合作是有要求的，在规定时间里，必须要达到一定的生产量，前期光是请师傅调配味道就花了不少钱，如果不被市场接受，给士富荣的合作金就白给了。 不过就算是开始下沉市场，易楷民同样也是几个店开始试点，毕竟是新型茶饮，如果背后没有资本支持，不敢太去冒险。 第312章 竞争对手 一辆保时捷停在一工厂大院里，与周遭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在这段时间里，易蓉几乎天天往这边跑，心思都在魔都叔叔，这个新品牌身上。 “爸爸，跟士富荣谈的怎么样了？”一见到易楷民，易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方可以给我们生产，但是肯定有附加条件，如达到多少的生产量，谁让现在市面上只有士富荣一家能够生产，人家说得算，它是没有竞争对手的。” 易楷民详细说道，有关投资的事宜，总会很耐心地跟女生解释清楚。 “那魔都阿姨是怎么跟士富荣谈的合作，没有硬性要求吗？会不会只针对我们？毕竟魔都阿姨到现在，只有三家店铺而已。” 易蓉不高兴地问道，似乎不能让她家吃一点亏，得把好处占尽才行。 “这我就不得知了，有关士富荣与魔都阿姨的合作细节属于商业机密，那位吕总也不会向我透露半点，她很有职业操守的。” 易楷民倒是看得很开。 之前吕莉萍与他打过交道，算是熟知，所以知道魔都叔叔是这位金城副总创立的品牌时，感到尤为欣喜，看来金城想入资新型茶饮的事，已经有动向了。 这跟投多少钱没关系，更加重要的意义是代表市场风向标。 “不过，这个陈立川确实很厉害，居然能搞定吕总，我们不能把他想简单。” 易楷民又提道。 “他........”易蓉一脸鄙夷，现在愈发看不起陈立川这个市侩小人，财贸还风言风语的传，那贱人拒绝自己，真是令人作呕。 易楷民当然能看出女儿的不屑，又感叹道： “没有靠山的人，该理解他们的市侩脾性，谁又想阿谀奉承，跟人打交道是最累的，但这些人，往往会成为毒蛇，别人招惹时都得掂量。” 易蓉有所悟地点点头，但这些大道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右耳朵进，左耳朵出。 “爸，魔都阿姨几乎没有珍珠的，味道还是有点不足，我们可以多放珍珠呀。” 易蓉品尝几口桌上的奶茶后，认真提议道。 “这个肯定会的，我们与魔都阿姨可有不同，谁模仿谁还说不准呢。” 易楷民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狠色，虽然加入黑珍珠，成本会高，但相应减少椰果之类的配料，依旧可以降低成本，况且如此一来，味道更佳。 这是魔都叔叔的优势所在。 铺开魔都叔叔的市场，易楷民可以利用职务之便，顺理成章的为产品搞到融资，如果新型茶饮的市场一旦成型，绝对可以在其中分一杯羹。 或许可以凭此实现财务自由。 “开店的话，先选择高校门口，财贸的宣传广告你现在可以搞定吗？” 思虑片刻后，易楷民认真询问。 前一秒易蓉还在因为父亲的话窃喜，这一刻紧咬牙齿，赫然而怒。 “现在宣传部......都是陈立川那伙人管，广播室每天都宣传魔都阿姨的奶茶，这事应该很难。” 易蓉愤愤道。 “没关系，那就先在财经那里开店，魔都阿姨在那一块的生意也很好。” 易楷民淡淡道，扎堆抢生意，这不就是华夏人做买卖的常态，看着你挣钱，明天就照着开一家。 易蓉抿嘴没吭气，明显是生气宣传部的事，现在财贸那里的魔都阿姨每天都在排队，如果自家品牌去那里开，肯定生意也不会差，如果再有宣传的话...... ...... 临近放假，学生会的事也多了起来，今下午庞隆正要开会，陈立川必须露面，不然说不过去，于是早早就到了教室，但这时王宇雄等人已经都在了。 “呦，稀客呀。” 王宇雄一伙人笑着调侃，上前围着陈立川聊了起来，这时宣传部以他们为中心，活动怎么开展，都是他们这群人说得算。 “正好大家都在，一会开完会后，老王烧烤走起。”陈立川笑着应道。 老徐也凑到跟前，毕竟是陈立川的“兄弟”，所以跟王宇雄他们处得很好了。 这时易蓉一个人坐在角落，显得孤单。 不多久后，庞隆正来到教室，还有意看了陈立川一眼，这才满意笑了笑，开始正常开会。 内容无非是一些离校的注意事项，帮忙导师完成工作，以及明年迎接新生的志愿者。 这庞隆正的话刚落下，陈立川以为易蓉会是第一个积极表态的人，没想到身旁的那些男生个个踊跃举手，激动得不行，生怕选不上自己。 开玩笑，那个时候，可以与大一的新生妹子密切交流，正是脱单的好机会。 眼下别人都这么积极，如果自己不举手，反倒显得突出，于是陈立川缩着身子，缓缓将手举起，意思意思得了。 “好，大家都很积极，但咱们宣传部的人数不用太多，还有其他工作，就陈立川、徐晚棠，秦佩佩......你们这些新成员去吧。” 庞隆正笑着吩咐道。 顿时，有不少男生发出叹息声，陈立川夹在人群中，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关键到时候有没有空还两说，庞隆正这个人尤为心细。 “略略略，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徐晚棠低声摇头晃脑，表情极度欠扁。 “老徐，瞧你开心的，脱单的机会来了呀，到时候我帮你物色一个长得帅气的学弟。” 陈立川顺口调侃一句，这老徐当即就变了脸色。 “乱说什么呀。” 老徐咬牙发狠地拧了下陈立川的大腿，让他龇牙咧嘴了好片刻。 “这第二件事，就是新商业街的赞助推广，预计会在开学之际同时开业。” 庞隆正又开口说道，教室里瞬间安静，王宇雄、马小俊等人神色严肃，这可关乎赚钱的事。 “还是按照以前协议的方式，与新商务展开合作，但是鉴于有些人犯错，所以易蓉不能参加此次的赞助工作。” 现在庞隆正特意提到易蓉，是王宇雄他们联合声讨的结果，这一点，易蓉本人心里清楚。 “有关迎新生的晚会，将由易蓉来负责，要配合好赞助商户的宣传。” 庞隆正看向易蓉，后者立马笑意盈盈地站起。 “庞主任，肯定会向往年一样，把晚会安排好，但是赞助的事......” 突然，易蓉的话锋一转，扭头看一眼陈立川，眼神中闪烁中凶狠。 第313章 对峙 “现在对于商户而言，如何给他们赞助，已经发展成极不公平的方式，花同样的钱，可宣传的只有魔都阿姨，其他商户的推广微乎其微！ 这样谁还敢继续跟我们财贸合作？ 我觉得每个人有私心这很正常，但也不能太过分吧，难道都要给某一个人服务？” 易蓉义正言辞，一番话更是讲得铿锵有力，严肃的神色，更是透露出对这件事的愤慨。 针对谁，再明显不过，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陈立川身上，徐晚棠也收起嬉闹的笑容，变得一脸肃穆。 尤其庞隆正，刚才还是满面笑容，这时的脸变得深沉，眉头紧锁地思虑这件事。 可在原来，怎么给商户做宣传，肯定是有偏袒的，这是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事，但谁也没提出来，因为跟自己没牵扯。没关系，又不会让自己多挣钱。 但现在不一样了，魔都阿姨在财贸的生意这么好，每天都大排长龙，易蓉也想在这里开奶茶店。 事情被提出来，那就成了问题。 “炎炎夏日，为亲爱的你买一杯杨枝甘露了吗？跟着凉风一起清爽起来......” 校园广播的声音传进教室里，落针可闻的氛围中，听得尤为清楚。 “我们一直以来都是以此方式来给商户宣传的，而且上次的赞助活动，我们举办的非常成功，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商家有参与。 如果盲目乱改的话，未必就能够有好的效果，说不准会引起商户的排斥。” 下一刻，王宇雄站起来发言，反驳易蓉的说辞。 牵扯到自己的事，当事人最好别当众发言，而是要私底下运转事态，除非问到自己，不然都是把柄，此时陈立川闭口不言，并未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明知道有错还要一直错下去吗？”易蓉立刻与其对峙。 “你怎么证明是错的，给商户送酒吗？”王宇雄不落下风，提起原来的事。 “呵呵，我是错了，但我有改正的决心，可是某些人呢？明目张胆地损害其他商户的利益，你们以为广播每天播，其他人就没意见？” 易蓉更是直接指出广播的事。 随后王宇雄继续反驳，易蓉也会立即回击，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吵得不可开交。 “好了。” 庞隆正重重一句，立即让两人安静下来，目光不悦地停顿片刻，随即开口：“易蓉，那商户的宣传该怎么改进，说说你的看法。” “当然要让价高者享受到更优的广告宣传。” 易蓉脱口而出，显然是有所准备，继而又有条不紊地说起： “我们要保证每位商户都可以公平的享受到广告推广，可在晚会上，宣传横幅的摆放有极大的区别，而鉴于这种情况，出价更高的客户可以优先占有更优的广告位。 以此方式来给商户们排列。 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增加赞助费用，随着新商业街的开业，只会不断增加活动的热度，且获得更高的收益。 而且也不会让出钱少的商户感到不满，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所以推广方式的改正迫在眉睫，不然会让商户失去信任，因为他们处在不公平的竞争中，同样会影响到新商业街的商户们。” 易蓉的话落了下来，她一次次提到新商业街，知道庞隆正非常在乎这个事。 非常明显的，庞隆正的眉头紧锁，开始认真思虑这个问题。 当初魔都阿姨之所以可以如此“高调”，在财贸里宣传，庞隆正完全看在李春勤的面子上，如今“问题”被提出来，拿此做文章，自己只会获得益处。 况且，易蓉说得很对，要让商户们感觉到公平，尤其新商业街的商户们，现在广告的推广就是畸形，最关键的一点，是可以增加收入。 渐渐的，庞隆正的心里有了决定。 “立川，说说你的看法。”庞隆正让陈立川发言，而不是部长王宇雄，其意思不言而喻，但语气温和，完全看不出这位有任何不满。 “庞主任。” 陈立川笑着看起，停顿几秒后，缓缓说起： “我觉得易蓉的担忧很正确，可是在商户眼里，他们看重的并不是自家的广告如何宣传，而是与我们学生会的成员如何交往。 比如我们的食堂，现在一窗难求，转让费都涨了两千，而且校外的湘菜馆、老王烧烤这些店，生意更好，时常去了得排队。 这不充分证明，是我们的宣传起到作用，怎么会是为某一个人服务。 我们去拜访商户老板时，他们当中没有不满，大家都看得明白，湘菜馆如何宣传，变不了花样的，哪怕让他们多掏钱，把宣传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亦是同样的效果。 几百块钱虽不是小数额，但对他们而言，完全是可承受的开支，可如果增加费用，这才是危机，直接造成的信任危机，是凭什么涨价？ 因为宣传效果基本一样，那这才是不公平的方式，无形之中多掏钱。” 陈立川的话如同手术刀，解刨了易蓉提出的所有质问，但话并没有说完。 “我跟宇雄已经在做宣传活动的准备了，有信心让参与的商户更多，但改变协议，增加费用的话，真没有现在的把握。 况且魔都阿姨在广播的宣传，更多学生已经把其当做一种消遣的方式，论坛上的讨论更是多，甚至发展成流行的网络用语。 这无形间增加了财贸的热度，同样是在给财贸做宣传的。” 这口才，真特么牛......王宇雄心中惊讶，陈立川的临场反应没有一点漏洞，刚才易蓉质问时，说实话他都慌了，不知如何应对。 现在，庞隆正更犯难了，陈立川说得更有道理，比如湘菜馆，再怎么宣传，有什么用？还能变出花来吗？反倒增加广告收费，会让人家有所不满。 而且陈立川影射的问题，推广活动保持不变的话，可以保证商户的参与率，反之，他们不保证。 庞隆正又不敢让易蓉负责推广的事，怕她胡来呀。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庞隆正竟是站在台上一动没动，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 第314章 剑拔弩张的争吵 “怎么会没有效果，老王烧烤的生意之所以能好起来，就是得益于在迎新生晚会上的宣传，当时小店里都坐不下人了。” 见庞隆正犹豫不决，易蓉又急着辩解，此刻她的目光迫切，无比希望庞隆正能够点头，这样一来，晚会的主要宣传就是“魔都叔叔”的了。 或许也可以创造与魔都阿姨当时同样的惊喜。 所以这个机会一定要争。 “这个说辞太牵强了。” 然而易蓉的话刚刚落下，王宇雄就急不可耐的反驳： “商业街上的那排餐饮店，几乎没有生意差的，难道都要归功于宣传吗？老王家的生意能好，主要还是口味好，跟当时宣传关系不大。” “就是，再怎么宣传，湘菜馆还能变出天了？如果不是我们当时去给人家扫雪，宣传部的名声早臭了，是谁自私，所有人都清楚。” 马小俊亦是怒不可遏地针对易蓉。 这时陈立川安静地坐在那里，他这个当事人，只有被问话时，才会给出“客观”的原由。 “就算我原来犯过错误，难道宣传部现在出现问题，我就不能指正吗？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让赞助活动越来越好。” 易蓉依旧在竭尽全力地大声反驳着，颇具舌战群儒的架势，无论形势对自己多么不利，依旧在坚持着，这就是她的个性。 这一刻，陈立川基本可以断定，魔都叔叔那山寨品牌，就是易楷民创立的了，如果没有利益纠葛，易蓉也不会如此争取。 “呵呵呵......” 突然，庞隆正笑了起来，摆摆手，示意学生们安静，随之言语愉悦道： “可以看出来同学们都很积极嘛，有关如何改进推广宣传，这件事非常重要，所以更需要实质性的考察与探讨，等我这边确定以后，向你们宣告。” 这事庞隆正不敢当下决定了，陈立川的话无疑让他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 之后的会议，都是些翻来覆去、老生常谈的事，庞隆正强调过后，便匆匆离开。 不过留在教室里的这些人，情绪都很不对。 “易蓉，放假的收尾工作你做一下，统计好不离校的人有多少，不能有差漏，另外，打扫卫生你也负责一下，要纳入考核的。” 王宇雄走到易蓉面前，向她严肃说明工作。 “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干这么多工作。”易蓉一脸不善地瞪着王宇雄，那双桃花大眼，透露着要杀人的目光，呼吸也变得沉重。 “庞主任点名不让你参与赞助活动，我们其他人不得顶着烈日，一家家去拜访商户？哪个人的工作不比你辛苦，你还委屈上了。” 王宇雄情绪暴躁地喊道，唾沫星子横飞，溅到易蓉的脸上，后者赶忙擦拭，恶心到差点吐出来。 “就是，我们也很忙呀，魔都这么热的天，还得在最热的时候去跑街。” 马小俊立即附和。 “皮肤都晒黑了。”徐晚棠也不满道。 “就是，不能太自私吧。” “这么娇生惯养，干脆别进学生会呀。” 一时间，教室里充满指责易蓉的声音，这话传到庞隆正耳朵里，当然是批判她态度敷衍。 “我也得准备迎新生晚会的工作，你以为这工作轻松？我可没那时间。” 易蓉冷冷道。 “你没时间？那我可不管了，反正这项工作我告诉你了，做不做是你的事，如果造成什么后果，或是让咱们宣传部挨批，你一个人负责。 别像赞助那时偷偷送酒一样，为了你一个人的利益，要把大家拖下水。” 王宇雄沉声警告，然后就没再理会易蓉，转身往教室外走去。 可这样的举动，如此扎心的话，让易蓉再也无法忍受，伸手指着王宇雄，歇斯底里的大喊： “王宇雄，你就守着财贸的一亩三分地活吧，你算什么东西，走出这里，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 以自身富裕的条件，来贬低他人，以此证明自己的优势，如果不是易蓉被气到情绪都不稳定，绝对不会说出如此拉仇恨的话。 这时，其他人看易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两个臭钱你就显摆。 可王宇雄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当然不会吃亏。 “是，你易蓉最厉害，最高贵，行，我跟庞主任去反应这个事，我没资格跟你说话。” 丢下这么一句话，王宇雄大步离开，一定要把这事捅到庞隆正那里。 易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荒唐，这王宇雄可不是原来的小跟班了，他是学生会的部长。 但这种处境，易蓉哪好意思追上去认错，站在那里沉默着，心中涌起阵阵恨意。 “易蓉，你就算有钱，也不能这样看不起同学吧。”这时，陈老六站出来“调解”。 “是，宇雄可能有些事没有跟你说清楚，就如赞助活动时，我们默默给商户扫雪，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可我们都默默在背后为大集体付出了。 你可能会觉得给你安排的工作很多，但我们在背后的付出同样很多，我昨天都中暑晕倒在地上了，每个人都很辛苦，不止你一个。 多些体谅吧，以后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样太侮辱同学。” 陈立川一脸诚恳。 易蓉盯着陈立川的那张老实脸，气到脖子处的青筋暴起，真想撕烂这个贱人的这张臭嘴。 “哼，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呗，真是开眼界了，这么看不起人。” 徐晚棠立马阴阳怪气的附和道，老徐跟陈老六的配合绝对天衣无缝，这时的那张小脸写满了愤怒，是对这件事的不满。 “好了，咱们去忙吧，要跟商户们处好关系，多照顾他们的生意，易蓉，卫生的事就教给你了，唉，我们又不知道要忙到几点。” 陈立川唉声怨气，还有意向易蓉使眼色，随后众人明目张胆的出去聚餐。 等到教室里空落落的，只剩下易蓉一个人，她才握拳高喊起来： “陈立川，你这个贱人，你给老娘等着，以后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第315章 你得会来事 财贸新建的商业街，相比于临街那里，交通并不便捷，首先附近的居民，要绕一个大圈才能去到那里，临街又什么都有，如果没什么特色美食，人们还真不愿意跑那么远。 费劲！ 譬如大江捞，亦或是魔都阿姨，退而求其次，好吃不贵的老王烧烤，如果有这样的特色店，还值得人们跑一趟。 关键一点，商业街与城市主干道并不相通，主要消费群体只有财贸的学生，但是学生们去那里也不怎么方便，要绕着走一大圈，还不如去临街那里。 而且财贸门口的大江捞店、奶茶店，已经慢慢有了名气，不止财贸的学生，还有周边的几家专科院校的学生，也会不嫌麻烦，搭着公交车过来。 财贸为了增加营收，商业街的投建，概念其实与校内的餐厅档口并没有区别。 当前商业街的宣传闹得沸沸扬扬，鉴于临街商户们的生意十分火爆，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 但最后种种原因导致商业街的失败，哪怕费一降再降，也挡不住那里的萧条。 ...... 夜里。 易蓉来到商业街物色“魔都叔叔”的新商铺，不管迎新生晚会上能不能宣传自家的品牌，财贸这里的店一定要开的，谁让陈立川的生意那么好。 主街那里的铺子现在很难租下合适的，而易楷民的山寨品牌，其店面装潢等规模完全模仿魔都阿姨，结合成本，二十平米的店铺最为合适。 可无论是校内超市门口，还是主校门口最佳的位置，都是魔都阿姨的门店。 至于侮辱王宇雄的事，已经大张旗鼓地告诉到庞隆正那里，虽然当前没找易蓉谈话，但肯定要在之后的会上说，而且陈立川那些人还推波助澜。 一副不金贵的样，陈立川，你可真是个贱人......易蓉心里一遍遍骂着，怒不可遏，导致从看好的一家门店走进去时，眉头依旧紧锁。 而这家店铺，在商业街最靠外的位置，类似于临街的魔都阿姨，但店铺要大不少，有五十平米。 由于魔都不断攀升的房价，以及财贸广告的造势，临街新租赁费和转运费并不便宜，想必新商业街上的商铺，其租赁价格也会参考。 “是负责租赁管理的？” 易蓉的语气略带有几分烦躁。 “昂......” 那人拉长声音应了一声，见易蓉这样子，还这么年轻，并没从椅子上站起，根本没当一回事。 “什么时候开始对外租赁。” 易蓉又问道。 “八月左右。”那人淡淡一句。 “大概价格有多少？怎么登记，我想租赁这个店。”易蓉指着地板。 “价格还没确定出来，登记的话，暂时不需要，等以后的消息吧。” 那人解释一句，便自顾自地抽起烟。 “具体什么时间，不能确定吗？八月左右，到底是七月底，还是八月初。” 易蓉继续盘问。 “你问财贸的领导去吧，这我哪知道。”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背过了身。 易蓉看着那人一脸不悦，张了张嘴后，没在吭气，转身出了店铺，如此的情绪烦躁，都是被陈立川气的。 反正易蓉很看好商业街的发展，不管父亲的决定如何，自己一定要在这里开一家魔都叔叔。 于是绕出新商业街，易蓉费了好大劲，才开上保时捷，那条路现在连车都开不进去，但宣传说，一切都在规划修建中。 ....... 易蓉回到家里，见易楷民也在，于是火急火燎地说起新商业街的事。 可听得易蓉的观点，易楷民的表情却并不轻松，不认可她的说辞。 “易蓉，在财贸那里开店，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那里的消费者已经接受，并且喜欢这种新型茶饮，但如果开店选址定在新商业街的话，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我们还有更优的选择。” 易楷民很耐心地沟通这件事情。 “不如把店选在魔都阿姨附近，不超过一百米的距离是最佳的，那一块我也认真考察过，有一家水果摊，虽然转让费高点，但位置相对最好。” 随之易楷民又给出意见，他能感觉出女儿在这件事上的着急。 “我觉得还是别挨魔都阿姨太近，虽说加了大量珍珠能让味道好点，但跟魔都阿姨的口味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的，我能喝出来。” 易蓉紧紧蹙眉，急着表达自己的观点。 易楷民虽然有点钱，但原来并没有真正涉及到餐饮行业的生产，所以出钱投资，无论是渠道，还是经验都非常欠缺，所以山寨品牌的味道只能算一般。 还需要很大的改进。 不同于其他茶饮公司，他们的团队毫不夸张，最多两、三个月的时间，绝对能做出同等美味的茶饮，一些食料的调配拿捏的极准。 易楷民看着女儿认真的神色，片刻后，无奈长吁一口气，她的想法，是经营竞争中一种趋避强势的抉择，这是很大的经营误区。 紧挨着魔都阿姨，可以保证稳定的客流，出现同款式的茶饮，不想排队等的人，会退而求其次，到时候价格便宜点，都是可以的。 反之去了新商业街，除非你把广告宣传出去，亦或是自身口味、价格有绝对优势，不然买卖很难做。 “多多说说你的看法。” 易楷民又问道。 “新商业街我们财贸的宣传力度很大，而且今年还要扩招学生，这可以保证学校周边的客流。爸爸，这是第一个原因。” 易蓉手指比划地说着，情绪渐渐激动。 “第二，要考虑到价格成本，下沉市场需要的资金很大，所以每一家门店都需要精心考究，我现在就代表魔都叔叔的商务部，认为临街的转手费，以及租赁费价格过高。 可新商业街的租赁价格不会太贵，财贸为了吸引客户，一开始会压低价格的，现在绝对是捡漏的价格，爸爸，我就在宣传部，我知道情况的。 我们庞主任很在意商业街的发展，这不就代表着校方的决心。” 听得这番解释，易楷民也有些动容，如果新商业街可以造势起来，在那里开第一批店，或许结果会优于当前临街的选择。 “易蓉，既然你对选址这么有信心，那爸爸尊敬你的决定，财贸那里由你来负责，但是......” 易楷民稍有停顿，话语随即严肃了几分：“失败以后，我需要你具体、详细的分析原因，为什么你做不起来，而陈立川可以。 而且，那里的店全由你一个人来负责，经营当中出现任何问题，都由你来处理，因为这是你反驳爸爸的观点，做出的选择。” 现在易蓉所提的开店思路，风险就在于商业街如何规划，这已经跳出市场规律，通俗易懂而言，就是靠命了。 如果商业街发展的好，那魔都叔叔的生意绝对不会差，反之，做不起来的话，入驻的商户会越来越少，那地方就更没人去了。 “爸，你现在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还有，以后别提陈立川的名字，恶心。” 易蓉先是不悦，但父亲答应自己提议，还是开心地笑了起来，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 老王烧烤，陈立川一伙人从七点就支几张小桌，坐人家门口吃饭了，一直到九点多，还在大声嚷嚷地聊着，啤酒瓶堆积如山。 “呵呵。” 王宇雄冷笑一声，抿一口啤酒后，又吹嘘起今下午的事情。 “当时跟庞主任说了易蓉的事后，感觉他的脸都黑了，如果不是晚会还需要她主持负责，肯定不会留她在宣传部的。” 随后一伙人又是一哄而笑，等着看易蓉笑话。 “对了，立川，新商业街估计八月份就要开始招标，你要不要在那里租一家门店，到时候价格应该高不了，提早选一家位置好的。 而且看庞主任的心劲，对新商业街的宣传力度绝对小不了。” 王宇雄放下酒杯，凑到陈立川耳边，很低声得跟他聊了起来。 现在王宇雄心意已决，就跟着陈老板干事了，甚至都有规划，至少大四实习那一年，要在大江捞干，肯定要比其他地方要好，工资都克扣的很多，可还得忍气吞声，谁还不是为了盖个公司章应付学校。 况且三本的可选择性也非常小。 如果发展的不错，还可以在大江捞长久发展。 “新商业街的话，不考虑。” 陈立川摇头否决，因为大江捞和魔都阿姨的成功，想来商业街的门店，到时租赁的价格不会太便宜，跟上一世会不一样，但它的落寞是注定的。 “啊？” 王宇雄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陈立川的回答这么坚决，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顿了顿后也没多问，与陈立川碰着喝了一杯。 “马胖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想约他过来吃饭，可一直没时间，最近忙了吧？” 王宇雄又聊起其他事。 “对，预计到七月，也就是放假那会，大江捞要达十一家店铺，马胖他们商务部的那些人的确很忙，当然压力也很大。” 陈立川说道。 “怪不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马小俊也凑过来，三人挨得很近。 陈立川可以从两人面容上看出羡慕的神色，于是缓缓说道：“论坛、帖子，你们还要继续造势，这对我们大江捞的品牌影响力很有帮助，对了，这是五月的工资。” 说着，陈立川拿出钱包，给马小俊和王宇雄各点出一千块钱，旁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羡慕起来。 “这，太多了吧。” 王宇雄话语推辞，但恨不得赶紧把钱装自己兜里，原来陈立川给他们的，不过几百罢了，而且还不固定，关键这工作太轻松，人家做得没毛病。 “是啊，而且网费你也报销。”马小俊也不好意思地说道。 “拿着吧，你们应得的，以后还会成立广告部，你们现在网上的宣传就是，以后每月拿固定工资，但工作要比原来更复杂，且更辛苦。” 陈立川直接把钱塞到两人手里。 随着大江捞的规模越来越大，在网上的宣传当然也得加大，这时“海蒂捞”还没主意到网上的宣传，能在点评网上火起来，都是网友自发的。 但现在，陈立川有意推广网络广告。 “这，呵呵呵......” “呵呵呵......” 王宇雄和马小俊，两人握着钱，都在傻愣着，现在急着把钱装自己兜里不太好看，所以得装一会，该矜持的时候还是得矜持的。 “怎么，以后不想跟着我干，觉得这钱拿的烫手？”陈立川轻佻眉头。 “没有没有。” “立川你这什么话！” 两人连忙摇头否决。 “那还不快收着。”陈立川高喝一声，两人这才兴奋地把钱攒兜里，嘴角总是流露出笑意。 之后马小俊和王宇雄就更加溜须拍马了。 “立川，这串凉了，等会吃，我拿进去让老王热一下，对了，没想吃的了吧。”王宇雄眼疾手快，起身端着盘子就走了进去。 “立川，喝点水吧。” 马小俊总是要比王宇雄慢一拍，这才想起给陈立川倒水，不然只会傻乐呵。 而两人如此殷勤的做法，遭来老徐的白眼鄙夷，努嘴长叹。 “唉，真是世风日下，原来王学长在我心里地位很高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陈立川，我真鄙夷你们，没一点男人的脊梁骨，就知道溜须拍马。” “老徐，跟你说个正事。” 陈立川拉了拉徐晚棠的胳膊，压低声音，表情突然变得凝重，真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什么事？”老徐立即凑过去，神色紧张。 “以后咱们需要实习盖章的时候，你在我这走个过场就行，到时候来不来都行，在三方协议上，以及工作履历，这你放心，能把你夸出天来。 这样你以后在其他地方工作面试，肯定优先面试，对了，你给弄个管理岗也行。” 陈立川道。 “真的吗？立川，太谢谢你了，真够意思，以后你有什么事，老徐我竭尽全力。” 终于，在这一刻，徐晚棠接受了“老徐”这个称呼。 陈立川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瞥一眼傻笑的徐晚棠，提醒道：“你得会来事。” “嘿嘿嘿，陈老板，我给你点烟。” 老徐露出溜须拍马的嘴脸，双手拿着打火机，给陈立川点上烟。 第316章 新的布局 这段时间里，陈立川忙得精疲力尽，要到月底，与各商场签订入驻协议，一些事必须亲力亲为，但还是抽出时间，去财贸临街那里打听了一圈。 适合开奶茶店的，而且当前打算转租的，只有离魔都阿姨不远处的老田水果店了。 因为财贸离农副产区不算太远，学生们可以直接坐公交车批发水果，这也导致财贸附近的水果店生意并不好做。 “老田，这店要往出租啊，不准备干了？”陈立川给老田递过去烟，这一年时间混下来，陈老板在附近没有不认识的人。 “干的没意思，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去你店里当服务员，那还不少挣。” 老田咧嘴调侃。 “哈哈，田老板要是能来，还不得把袁店的位置给挤了。” 陈立川也随口一句玩笑话，但话语亦是推辞，两人相视一眼后，皆是爽朗地笑起。 “坐坐坐。” 老田在门口支张凳子，让陈立川坐下，闲言淡语几句后，聊起买卖上的事。 “趁着现在转让费还能多赚点，赶紧把店转出去，主要担心新商贸街开了以后，影响我这边的生意，最近可有不少人动了转租的心思。” 老田言语渐渐激动，比手画脚。 “最近找你转租的人多吗？有没有一个叫易楷民的，穿的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有钱人。” 陈立川直截了当地问道，老田这些邻里邻居的，都是自己人。 “易楷民？”老田紧锁眉头，思虑片刻，“最近过来打问转租的人挺多的，叫什么名字我一个也没记下，但其中有一个我记忆深刻，西装革履的，很有文化素养。” “哦......” 陈立川拉长声音，他觉得易楷民肯定会选在财贸临街这块开店，毕竟这块市场已经成熟，而且紧挨着魔都阿姨可以保证客流。 “老田，跟你说个正事。” 陈立川压低声音，老田也当即神色肃穆地凑了过去，挪动嘴皮子：“什么事？” “新商业街做不起来。” “做不起来？”老田瞪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这段时间都是宣传新商业街的，规划如何大，已经有不少人盯着那里了。 “对，肯定做不起来，我家亲戚跟我明确说了。”陈立川重重道，当时帮盖浇饭的杨翠芳租赁财贸餐厅档口的事，附近人都知道。 陈立川有关系，而且还不普通。 “不是吧？”老田难以置信，抓着陈立川的胳膊，又重复问道：“真做不起来？可宣传那么猛，也不像假的呀，你那亲戚咋跟你说的。” 如果真像陈立川说的这样，那这小店虽然不怎么挣钱，但也不急着往外转了。 “宣传不大的话，怎么收割韭菜，雷声大雨点小，你就把心放肚子，随着财贸的扩招，咱们这块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过了暑假，租金就又不一样了。 咱邻里邻居的，我才跟你说这些事，不忍心看你赔钱，可记住别往外传啊。” 陈立川随之站起来，一把撕掉老田门口张贴的转租信息。 “嗯！”老田跟着站起，用力点头，讨好地笑着，“陈老板，这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难做人，邻里邻居都说你人好，真太感谢了。” “哎，说这话太见外了，谢什么，挣两个辛苦钱都不容易，也不能看着你赔。” 陈立川拍着老田的肩膀，一副务实且心善的神色，仿佛十分心头老田。 “好小伙呀！”老田感激地紧握陈立川的手，不断用力摇晃。 “行，老田，我先走了，赶紧把转租的信息都撤了，就算以后真要往出转，你先跟我吭气，我这边想在财贸这里做买卖的人很多，这事你可得当回事。” 陈立川又顺口提了一嘴，显得漫不经心，担心老田赔钱才是正事。 其实他的盘算，如果老田执意要转，打算低价格盘下的，不能让那山寨货转了空。 如果在财贸门口扩到三家店，其实徒增成本，现在刚刚好，但竞争就是如此，自己成本高点无所谓，但一定不能让山寨货舒服。 不能让易楷民占了客流的便宜。 “放心，陈老板，到时候真要是往出租，我一定先问你，只要是你介绍，肯定要比行情低。” 老田重重肯定道，心里越发觉得陈立川这人好，人品真没得说。 “好，等暑假后看看情况。”陈立川摆摆手，然后大步往财贸方向走去。 财贸扩招，新商业街不好做，陈立川一定要利用这两个信息，如果有商户想往出转店，一定要他们提高转租费，让周遭的价格提一提。 如此一来，八月份商业街那里的租赁价格肯定会相应涨一涨，成本提高，那里的租户就更难了。 陈立川当然更加不想让新商业街的买卖做起来，这关乎他赚多赚少，里头开个火锅店，那就恶心人了。 ...... 到了财贸，陈立川罕见地上了次阶梯课，不少同学投来诧异的目光，崔自兵在人群中咬牙切齿，老徐则是偷偷换位置坐到他一边。 “陈老板。” 老徐笑呵呵地叫道，自从前几天晚上的聚餐之后，开始摆正自己的态度。 毕竟实习的时候，有可能用得着。 “怎么了？” 陈立川笑着问道。 “没事巴结巴结。”徐晚棠的那张小脸露出甜甜的笑容，好像是十分温柔的性子，“听遥遥说，你放假后要找他爸谈些事情？那咱们可以一起回了，正好在晋源玩几天。” “对，得回去晋源一趟，到时候马小超也会去，需要撮合的话，吭气就行，咱俩关系不需要见外，诶呀，松手，疼疼疼......” 陈立川痛苦呻吟。 老徐的小手掐人真疼！ “后面的那两位同学，打情骂俏忍到下课，别在课堂上引起单身贵族的鄙夷。” 老师也是爱开玩笑的人，引得整个商务管理系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这时的单身可不是狗，而是高贵的贵族。 但这样的起哄玩笑，仍然升不起两人的半点暧昧，老徐也不会夹子音了，而是狠狠一句，“你给老娘等着，肯定要你半条命”的狠话。 ...... 中午那会，王宇雄、马小俊两人找到陈立川，一伙人吃员工餐凑合一口，期间那两人一直滔滔不绝地献媚，说这几天怎么怎么通宵，给大江捞刷好帖子。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马小俊和王宇雄去吃员工餐可理直气壮了，咱可是正式员工，每月按时发工资，不像老梁，还得撅个大屁股刷碗。 比如金融中心办事处的员工，也会在附近的大江捞吃员工餐。 “辛苦的同时，更要细心，你们一定规划好账户，盖贴也不能太水，不然就太明显了。” 陈立川老气横秋，一边吃着面条，一边道。 “这你放心，立川，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专业，要说编程的话，咱水平可能差点，但要说刷帖，水楼，哼哼，这是我们的强项。” 王宇雄抢着应道，根本不给马小俊说话的机会，一直都在点头憨笑。 “那就好。” 陈立川笑着应道。 “对了，昨晚去新商贸街溜达了一圈，你猜我看见谁了？” 王宇雄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样子。 “谁呀？” 陈立川淡淡问道。 “是易蓉！” 王宇雄一脸戾气，“那女的应该是想租赁门面，在新商业街做点买卖，仗着家里有钱瞎折腾，每天开个保时捷，牛他妈个屁。” “租赁的哪家店。” 陈立川立即问道，神色认真。 “就商贸街口子起的那家，平米倒是不大。”王宇雄赶忙说道。 “嗯，赶紧吃吧。” 陈立川点点头，神态淡然，但心里不由诧异，怎么？易楷民这么水包，打算在新商业街租铺子，看来是笃定那条街能够做起来。 那就好好等着吧。 不过哪怕是这样，也不能让你这山寨货好过呀......陈老六的面容上透露出狠劲。 “宇雄，易蓉想租的哪家门店，具体门牌号多少，你帮我查清楚，到时候发我短息，另外这事不能让那个女的知道。” 陈立川沉声道。 “好。”王宇雄重重点头，就怕陈老板不给自己安排活干，不然实在不好意思拿人这么多钱。 “我也去。” 马小俊立即说道，但陈立川没吭气，小俊咧咧嘴，难为情地低下头。 随后吃完饭，马小俊和王宇雄急匆匆地去办事，陈立川在店里没走，打算跟袁店等人聊一会，但几人拘谨地站在一旁，连坐都不坐。 “站着干什么，快坐。” 陈立川提醒一句，袁菲丽几个才是小心翼翼地坐下，露出谨慎的笑容。 但不得不夸，自从李泉带骨干走后，袁菲丽干得相当不错，储值卡业务更是优秀。 当然还有玲玲，已经当主管有好几个月时间了，哪怕袁店有事请假，她也能把店安排的井然有序。 “袁店，你想调到其他人流量大的店面当店长的话，你就跟我说，我给你调，这样一来，你年底的绩效也能多分一点。” 陈立川笑道。 但他这话的目的，是为晋源那里的新店做考虑，袁菲丽肯吃苦的性子非常适合新市场，主要李泉那些骨干，得守着品牌商场。 袁店能力有所欠缺，比如陈立川到厂后，表现得不太自信。 “好的，感谢陈总关心。”袁菲丽心里很暖，但她并不想走的，主要跟周边的人都熟了，尤其靠着财贸，有几分“安逸”，暑假时候非常轻松。 “看你的语气有点留恋这里呀。”陈立川当然能看出袁菲丽的心思，随即将目光落在玲玲身上，“得给徒弟点机会呀。” 这话一出，店里的气氛变得紧张，尤其袁菲丽和玲玲，瞪圆了眼睛，不由张大嘴巴。 机会来了。 “先好好干吧，这是会上的事，总之能调动肯定是好事，你们都这么年轻，千万别在最该奋斗的年纪，选择安逸，否则机会就留给别人了。” 陈立川又提了一句，这碗鸡汤味道很浓，便转身往店外走去，也没让其他人送。 晋源那里的新店，等到正式营业，估计怎么也到了年底，到时候商户们都得装修，有这段时间的磨练，玲玲也更好胜任一店的店长。 但把玲玲安排到其他店，陈立川真不敢。 而等陈立川离开后，店里一片欢呼雀跃，好几个姑娘像疯了似的，围着玲玲又蹦又跳。 “玲玲，陈老板话的意思，是让你当这里的新店长啊，太好了。” “哇，好羡慕你呀。” “真的太好了。” 听着这些声音，玲玲不由红了眼眶，她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这个机会，看向袁菲丽，重重感激道：“谢谢袁店长，真的太感谢姐了。” “谢我干什么，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袁菲丽淡淡一句，情绪并没失态，毕竟是店长，又扫一圈店里的其他服务员，开口道： “你们学学玲玲，不到二十岁就要当店长了，只要在咱们大江捞好好，有的是机会，预计在这月底就要达到十二家店的规模了，把握住这个机会。” 员工们纷纷应着，心情都很激动，玲玲更是充满干劲，恨不得把地拖一遍。 但心里最高兴的还是袁菲丽，股权裂变协议，她终于有徒弟店了。 ...... 陈立川并没有急着去办事处，而是先给李春勤去了通电话，晚上约着出去聚聚。 对方也欣然接受，两人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这样聚一次，而且多次在ktv欢唱伍佰的歌。 而王宇雄那边，很快给陈立川发来了短信。 “易蓉打算租的商铺是1001号，差不多四十平米。” 想租1001号？陈立川当然不会让易楷民如愿的，这事跟李春勤说一句就能办妥，先给自己留着，易蓉只好去组其他靠里的店铺，而后再把这店铺退出去。 到那个时候，易蓉的处境，可就一切都晚了，1001号租户到不了她那里。 陈立川开着那辆面包车，穿梭在城市之间，思虑着新商贸街的事，一定要想办法让那里的租赁价格提前来，做到这一点的前提，必须要联合临街的商户，提价格。 而不是着急转租！ 第317章 细腻的为人处世 外滩广场上的人流涌动，总有几位结伴而行的密友，比出剪刀手，不时亮起的闪光灯，记录下此刻欢乐的瞬间，伴着清凉的夜风，晚饭之后是该多走走。 “伍佰演唱会的门票？诶呦，立川，前排座位肯定不便宜，这个钱必须给你。” 李春勤接过陈立川给的门票，虽然动作推辞，但嘴角溢出难以控制的笑意，对于铁杆粉而言，现场去听伍佰的“大合唱”，当然不想错过。 投其所好，这是与人处好关系的关键，以此送出的礼，更容易收到手里。 “老师，你跟我太见外了，晚上还是你请我吃的饭，到时候咱俩一块去，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陈立川佯装出十分喜欢伍佰的样子，而有时让李春勤请客，亦是看人下菜，对方的性子并不想一直占便宜，所以偶尔该让的。 “哈哈哈哈......” 李春勤放声大笑，随后将门票小心翼翼地收到兜里，这次占了陈立川的便宜，下次肯定会想着还回去。 “老师，听说财贸新建的商业街，要在八月份统一招租？这些消息你知道吗？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于是，陈立川顺口问道。 而在饭桌上时，一直并未提及此事，一切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陈老六城府许久。 “是要统一招租的，但具体什么时候我没去问，这是小事。怎么？立川，想在商业街租店铺呀，我明天当个事给你去问问。” 李春勤竟是主动询问。 “倒不是我要租，就是认识的一个朋友，绕不开的面子，想在新商业街租店铺，但是......李老师，您要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 当然，一定得按正常价格。” 陈立川吞吞吐吐，神色为难，一个朋友，又是绕不开的面子，这个店铺不准备租的，只不过先占着，不让其落在易楷民手里罢了。 “这有什么为难的，租谁不是租，立川，一句话的事，是你想复杂了。” 李春勤当即应下来，还在宽慰陈立川。 “谢谢李老师。” 陈立川连忙乖巧地感谢，一副务实的面容，嘴里还不好意思地碎碎叨：“我这个朋友之前帮过我，实在不好拒绝，哎呀，多亏您，感谢老师。” “立川，别这么客气。” 李春勤揽住陈立川的肩膀，边走边说，“负责此项目的人，跟我关系很好，对了，立川，你那个朋友有看好的门店吗？我提前帮你预订。” 对于李春勤而言，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但让人如此上心地去帮你，能够做到这一点，这是极难的事，需要大量投入。 “他跟我说了，我看看......” 陈立川有意装了一手，拿出手机假装翻看短信，随即说道：“老师，我那个朋友想租1001号的铺子，就是口子起第一家，您看可以吗？” “哪家都可以，现在还没统一租赁，都来得及。”李春勤的语气坚定。 陈立川笑着点头，随后两人一起走了许久，直到街上的人烟稀少，才告辞离去。 ...... 易蓉当众叫骂王宇雄的事，在学生会传的很厉害，愈演愈浓，人们似乎很难理解，为什么一向温婉大方，且情商很高的易蓉，会“一次次”的犯错误。 但说实话，遇到陈老六这种贱人，易蓉又吃不得亏，情绪难免控制不住。 所以庞隆正只好找到易蓉谈话，几句重话之后，那位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一些诽谤足以伤害到我的自尊，您什么时候见过我那么不理智，一边要选人、定节目，准备迎新生晚会，还要应对他种种无礼的要求，我已经被王宇雄那些人逼到快要崩溃的边缘。” 易蓉紧抿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随时会夺眶而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唉......” 庞隆正长叹一声气，而接下来的语气尤为圆润： “你们年轻人都太冲动，在工作中难免会有不同意见，要相互体谅，你现在主要把迎新生的晚会负责好，其他工作不用管。” “庞主任，我知道了。”易蓉嘴角上扬，心中窃喜，还以为庞主任向着自己。 “另外赞助活动的事，你也不需要管，现在王宇雄他们跟商户之间的关系维持的很好，更加了解彼此真正的需求，还是按照原来的规则进行。” 然而，庞隆正接下来的话，让易蓉的笑容僵硬，心中极其不快。 易蓉的期望瞬间破灭。 两边都要求他们竭尽全力地去干，这是庞隆正的处事风格，舞台的负责离不开易蓉，而王宇雄那些人，工作吃苦，落实到位。 “嗯，庞主任，我知道了。” 不过自我调解了几秒，易蓉就又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连忙肯定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办好晚会，让商户们更加信任我们，努力让赞助越做越大。” “对，这就对了，好样的！” 庞隆正竖起大拇指，表情非常夸张地大声称赞。 “嗯......庞主任，我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帮忙。”随之易蓉看似很难为情地开口。 “什么忙？” 庞隆正笑着问道。 “就是新商业街的事，我家亲戚想在那里租赁一间商铺，您看可以吗？” 易蓉微微弯低腰，恳求道。 “当然可以呀，统一租赁，谁都可以租的。” 庞隆正点头应道，但语气，远没有当时李春勤对陈立川的那般肯定。 “谢谢庞主任您。”易蓉连忙致谢，“但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家亲戚想租1001号商铺，您能帮我提前定下来吗？当然价格可以多出一些。” “这个啊......”庞隆正眉头立即紧蹙，“我倒是可以帮你争取，但那家口子起的商铺肯定想要的人很多，我也不敢跟你说肯定的话，只能说尽量。” “感谢庞主任操心。” 易蓉九十度弯腰，随后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后，才退出庞隆正的办公室。 走廊里，易蓉步伐轻快，轻轻哼着歌曲，看来心情很好，她已经在幻想着魔都叔叔开业是大排长龙的那一幕了，甚至获得融资的那一刻。 让朋友帮忙，不是看朋友有多大能耐，主要在于别人愿意使多大劲帮你，这才是关键。 第318章 原来的事一一落实 临近财贸放假，学生们的心早就浪了起来，计划着去哪里玩，变得尤为躁动，甚至有一些同学提前请假，当然为难的是导师。 “大家不在这几天，暑假那么长，就耐心待着吧，别给导师出难题。” 陈立川有意在课前站讲台上大声宣告，讲得那是声情并茂，正巧李春勤在这时走进班里，老六这才面容严肃地往座位上走去。 “真不要脸。” 经过老徐身边时，当然遭到了无情嘲讽，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立川，你突然发啥神经，讲那些肉麻玩意的话干啥？真想不明白！” 梁景山更是直面质问，一直非常费解，陈老板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在如此性格好的导师面前，就要搞阿谀奉承，巴结的这一套。 不止是老梁，商务系的同学都不理解。 其实，李春勤的好处，陈立川一个人占尽，老六肯定永远不会说。 “我好歹是班长，刚才的话往心里去吧，谁要是这几天请假，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然而陈立川却是极不要脸地来了这么一句，班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咦！” 一些人都起了鸡皮疙瘩，但最起码李春勤笑了起来，还觉得陈立川很务实。 “嘿嘿嘿......” 梁茹茹扭头笑着看一眼陈立川，突然觉得一个人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也是一件很可爱的事。 “谁管他，反正我就要请。”林珊珊托着下腮，不悦地回了这么一句。 这隔空对话，也是引得同学们一阵哄笑，班里的气氛十分要好。 而等到下课以后，李春勤前脚刚走，所谓上课非常积极的班长，后脚就急不可耐地冲出教室，如此滑稽一幕，遭到阵阵吐槽。 当然，也只不过是笑骂的话，班长的人气一直很旺，唯独一个人...... “虚伪，真虚伪。” 申一明怒不可遏地大骂道，“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这也算个男人。” “又来劲了，你累不累。”老徐直接回怼申一明一句，一点都不让着。 “徐晚棠，你什么意思？”申一明不满道，自从老徐的甜美形象破灭，且屡次拒绝其追求的好意，也让他对老徐失去基本的耐心。 “哪都想显摆你，怕你累，担心一下不行啊。”老徐冷哼一声，随之拉着秦一丁走出教室，都懒得去跟申一明多辩解。 班里沸沸扬扬，各自忙自己的事，三五成群地离开，可申一明却是一个人在班里坐了许久。 ...... 随着放假临近，临街的商户们，其中也有人准备给自己放个长假，但不会跟过年时候一样，提早回去，会站到最后一班岗。 在这之前，陈立川召集各位老板聚一聚，于是在这天晚上十一点那会，等湘菜馆过了旺点，里面满满好几桌，众人大吃大喝。 也只有自己人了，店里的服务员都先回去休息了，厨师做好饭，也换衣服离开。 武忠和赵茂树一直询问陈立川大江捞的情况，得知他在新世纪商场入驻，惊得连说话都在哆嗦，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忙喝一杯酒来压压惊。 “租金肯定不便宜了吧？” 赵茂树惊讶一声。 “老赵，你说的这话可没水平，能入驻到新世纪的店，会在意那些？关键是为了提升产品知名度，那可是一个标准，能进去才叫本事！ 你以为像咱们这里，转让的到处都是，花钱随便租呀，没那么简单。” 烤鱼店老板，武忠鄙夷地瞪一眼赵茂树，说的话更是在讨好陈立川。 很顺手的，武忠随之举杯与陈立川碰了一个，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又小声询问：“立川，现在扩店那么快，新店入股的事，你看能不能帮忙......” “等年底吧，到时候有员工福利，如果有机会的话，肯定会联系几位老哥，如果现在直接让你们入股，会让不少人心寒，我也很难的。” 陈立川为难一句，其实心里压根没当一回事，总不能一两句好话就妥协，让出利润吧，步入社会上，你首先学会的就得是自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行，老弟，可一定得记得多为老哥操心。”武忠举着杯，自个又喝了一个。 “立川，还有老哥我。”赵茂树也赶忙举杯，敬着喝下一杯。 但陈立川也只是笑着回应，逢场作戏，戴面具来应付而已。 随后一大群人吃吃喝喝，到合适时候，陈立川突然站了起来，发言此次聚会的目的。 “今天把大家聚一块，主要是有一件正事要跟你们说说。”陈立川语气高亢，神色肃穆，立即让包间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众人亦是全部盯着陈立川看。 “是新商业街的事，其实有关财贸的扩张新生，还有新商业街，早在去年的时候，我就跟武忠、老赵他们说过，如今也马上要落实到位。” 陈立川又道。 可这话让不少人有些坐不住了，这陈立川知道的竟然有这么早，不愧为在财贸有亲戚的人，随之众人又纷纷看向武忠和赵茂树。 “当时肯定说过，我记得清清楚楚。” 赵茂树这才回忆起这档子事，是在拉赞助的时候，时间一久没往心里去，现在一点，不禁诧异，这事情真如陈立川说得那般，全部落实。 “对，说过。” 武忠更是直接站起，举止那是相当激动，大手一挥开始演讲： “这陈老板可是不简单，早在年前，就跟我们透露过此事，你们瞧瞧现在，都一一兑现了，人家的关系可真不一般，了不得。” 说着，武忠竟是竖起了大拇指，如此浮夸的表演，搞得陈立川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老田感激地看着陈立川，也添油加醋的吹嘘几句，气氛一下就这样起来了。 “想必大家伙这段时间都在发愁新商贸街的事，广告宣传满天飞，我瞧见不少人都在急着转让，前段时间跟老田还多聊了聊。” 陈立川继续侃侃而谈，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容，转而却是话锋一转，语气十分严重。 第319章 特别是我们 “现在转租出去就是赔钱！” “多了也不敢说，但只要拖在暑假起来，少说还能多租几千块钱。” “财贸新建的商业街，雷声大雨点小，根本起不来的，大家没必要操心这事。” 陈立川短短几句话，吊足了在座各位的胃口，一时七嘴八舌地问起，神色激动，大厅里乱哄哄的一片，酒桌上变得尤为热闹。 “新商业街啥情况？” “做不起来？因为啥呀！” “陈老板，你还知道啥情况，跟我们大家伙好好说道说道呀。” “对，详细说说！” ...... 武忠和赵茂树在其中同样激动，唾沫星子横飞，有太多问题要问，听着这些声音，陈立川摆手示意安静，稍有酝酿，接着大声演讲： “首先是商业街的位置，它只能倚靠财贸的学生，可学生去那里也不方便，要绕一个大圈子，走那么远的路，还不如直接去餐厅吃饭......” “可是商业街那块不是还要修路，北边还要扩建，要连接到主干道，以后等有了公交，咱们这边的买卖肯定会越来越难。” 话音未落，就有其他人急不可耐的插话。 “是啊，而且这是人家财贸自个的买卖，肯定会向着商业街的。” 另一人也即刻喊道，随之有越来越多的问题喊出来，都是这段时间传的那些谣言，人们心里着急。 “任何买卖，都要考虑到成本！”陈立川音高拔调，盖过了在场所有人的声音。 修路或许投资不了多少，但获得允许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毕竟在上一世，商业街一直维持原样，宣传中的投建全部取消。 或许是某些人调岗位造成的，这对陈立川而言无所谓，总之商业街起不来就够了。 “财贸也要考虑到利润，投进去的钱到底值不值，广告投入那么多，不得想法把钱赚回来，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家可千万别把头伸出去，自愿被薅。 所以条件能不苛刻？ 另外扩路的事，没那么简单的，具体的细节我不方便跟你们透露，但我陈立川敢保证的一点，绝对不会扩路，现在看到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或许还要推平商业街，改建宿舍楼，毕竟每年要不断扩招新生的嘛。” 最后，陈立川的语态轻松，缓缓落座。 新商业街不会扩建，这话落在其他人耳朵里，都是为之一颤，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相互看着。 他们心里难以置信，这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陈立川家的亲戚，毕竟不一般。 “大家要知道一个事，我的两个店都在临街，而且要比你们生意都要好，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临街的生意越来越好。 我没必要跟大家伙吹吹打打，只是这个节骨眼，不忍心看邻里邻居的赔钱。” 陈立川话语低沉，说起掏心窝子的话。 “小陈是个实在人，想想他说这些对自个有什么好处，吃力不讨好的活，人家又不转租。” 老田大声附和。 “而且只要大江捞的牌子在咱们临街，始终能给咱们带来不断的客流，人家已经把店开在新世纪广场了，想想那得多大的关系。” 武忠也溜须拍马一句。 这两句话，倒是让人们的脸上多了几分奉承的笑容。 “现在咱们是利益共同体，如果每个人都慌了，想把摊子急着转出去，不断压低价格，这样一来，损失最多的还是你们自己。 然后拿着钱，再去租商贸街那头，真就两头赔钱了，而且刚刚从飞点挺过来，大家都不容易。” 陈立川继续说着： “八月份左右，新商业街会对外统一招租，鉴于广告宣传力度，以及我们临街的生意这么好，那边的租赁价格应该不会低。 但如果我们不着急，还把转租的价格提起来，那想来这里做买卖的人，就只能去新商业街，咨询的多了，那边招租的价格自然而然水涨船高。” 让大家先不转租，听陈立川的解释，都可以理解，这个节骨眼上，那边开新商场，一恐慌，价格会掉的很厉害，赔钱的是大家，都得吃亏。 也许新商业街以后会真如陈立川说得那边，买卖做不起来，但都是未知。 可那边统一招租的价格是多少，恐怕跟自己关系不大吧，现在也没心思去那边租赁了。 “如果商业街那边的租赁价格高了，大家往出转的时候，转让费不得参考，再往高提一提，更何况咱们临街的生意更好。” 陈立川接下来的一番话，立即让这些人喜笑颜开，这么说，那就跟自己有关系了。 而且真不能急着往出转让了，不然吃亏的可能就真的是自己。 “在这段时间，我们大家伙可以多去财贸那边咨询，问问商业街的情况，提前登记什么的，表现出购买欲望，帮着人家把市场热起来。” 陈立川嘴角带着笑意，而这番话的目的，就是想让在座的人去当托。 “那是必须的。” “我是真有去商业街的打算。” “哈哈，我也是。” ...... 顿时，餐桌上又变得糟乱无比，笑声不断，这些做买卖的老油条，这些事上可是非常有能耐的。 接下来的饭局，那就变得相当欢快了，大家伙勾肩搭背，无醉不欢。 散场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陈立川又多与武忠、赵茂树他们聊了聊，毕竟都是大店。 “尤其是咱们几个，商业街能不能起来，对我们的影响最大。” 陈立川沉声道，表情严肃。 “对。”武忠重重点头，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他妈的，商业街说开就开！” “我一直在担心这事，每天愁的厉害，不过立川，真如你说的那般，不扩建吗？” 赵茂树着急问道。 至于老王，话很少，缩一边不吭气，但可以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的慌乱。 “是不会扩建，但前期商业街肯定会对我们的生意有影响，咱几个得多想想办法了。” 陈立川的神色亦是不善。 之后，他们这一伙人，商量了很久时间...... 第320章 他也好难的 在六月二十九号，大江捞商务部，完成所定指标，与各商场签订入驻协议，达到十一家店的规模，预计在八月底，实现全部营业。 这也导致光哥在早晨的会议上，表现得“格外”嘚瑟，汇报完工作之后，提出加盟店的想法。 而且办事处的职工越来越多，有些人得搬来凳子，拥挤地挤着，会议室里才能勉强坐下。 “当前已经有不少人咨询加盟的事了，如果重点城市我们舍不得丢了市场，在一些其他小城市，我们可以试着投点，以加盟的方式增加营收。” 光头语气高亢，一番说辞相比原来，已经非常专业了，想来为了今天会上的发言，下了不少功夫。 “如果现在考虑加盟的话，店内的服务肯定跟不上，为了当前的市场发展，如果盲目扩店，追求盈利，只会自毁品牌。” 陈立川没有任何犹豫，当下摇头否决。 可立即，杨军站了起来，稍有停顿，同样做足准备，提出自己的意见： “加盟的条件，可以选择统一管理的方式，相关店长、员工，都是由我们总部进行调配......” “好了！” 陈立川重重一句，打断了杨军的话，神色渐渐变得肃穆，沉声道： “有关加盟的事，你们商业部不需要在这个方面动心思，以后也没有必要在会上说，当下多考虑其他城市试点的事。” 陈立川的这一番话，并没有给商务部留情面，如果不肯定表明态度，会一直在这个问题上反反复复。 海蒂捞始终没有放开加盟，就是为了保证服务质量和品牌信誉，一旦涉及加盟，就算你合同中的有约束，但管理充满复杂性。 而且光哥、杨军等人，之所以这么急着加盟“变现”，是担心大江捞的财务状况，只有三十多万，和账面上空了没啥区别。 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储值卡。 比如昨天，财贸一店的销售额很高，有七千，可这七千，有整整六千是储值卡消费，账户上是没有任何进账的，且其他店有近乎一半，是如此情况。 储值卡是能够保证与消费者之间的黏性，可如此疯狂的扩店，也就半年多时间，就在寸土寸金的魔都，达到十一家店的规模。 甚至在新世纪等大牌商场，都有入驻。 下个月职工工资怎么办？其他额外开销怎么办？贷款利息怎么办？ 等等等等，都是各种复杂的问题，所以商务部的，才不得已想出加盟的事，不过当前确实有不少人想要加盟，作为本土品牌，大江捞已经在当地很火了。 会议继续进行，但在陈立川那番话之后，明显严肃了几分。 “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陈立川问道，直接避开财务室那些人的目光，当前的财务状况，肯定不会拿在会上讨论。 鸦雀无声。 “大家散会。” 而后，陈立川站起来率先离开。 随后陈立川开着那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穿梭在拥挤的城市道路中。 也懒得开空调，这车能吹出一股臭气，摇下车窗，速度上来也就凉快了。 今天魔都的天气很好，可清凉的风，无法吹开陈立川紧皱的眉心，是可以在职工面前大放厥词地灌鸡汤，但他的压力，员工们并不知晓。 哪怕是马小超，这种负面情绪绝不能带给他们。 可必须在重要的时间节点，比如那场改变海蒂捞命运的网站点评之前，让大江捞达到一定的规模，而且赢得点评冠军。 所以在网上的宣传一直不能停，海蒂捞还没有重视到这一点，但大江捞务必重视。 现阶段王宇雄和马小超，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之后还要不断加大投资。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陈立川思绪，是杨红打来的，嘴角不由上扬，两人似乎有几天没聊了。 “昨天想着晚上一定给你电话，结果跟朋友喝完酒，不小心忘了这事，抱歉啊。马上放假了，等我一处理完晋源的事，就去莞城找你。” 陈立川有些心虚，总是让杨红主动，而她这几天“故意”没来电，应该是生气了。 “没事的。” 然而杨红却是温和的一句，一点都听不出生气的意思，只是有几分疲倦罢了。 “立川，我这几天演出有点忙，也没顾上给你打电话，真的没关系。” 杨红似乎对陈立川一点脾气都没，所以才造成对方的嚣张跋扈，或是习惯。 “注意身体，莞城很热，多喝水，小心感冒。”陈立川关心道。 “立...立川，我能......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突然，杨红的语气变得卑微。 一听这话，陈立川当即紧锁眉头，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无非要钱。 甚至，陈立川心中的潜意识，已经是要，而不是“借”，根本不指望杨红会还。 “你说吧，什么事。” 陈立川的语气变得冰冷。 “立川，我能不能再借你五千块钱，有点急事，前天下午去......” “又有什么急事，你怎么一直有事，给你那些钱的时候，我可是到处找人借钱，到现在还在给利息，这才过了多久，你又来借！ 你是不是觉得我家特有钱，不是跟你说了，我爸的买卖现在很不好做。” 陈立川激动地低吼道。 三番两次地来要钱，杨红的行为，似乎只把陈立川当做atm机，是一个冤大头罢了。 “立川，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困难，就是一朋友有点急事，没事，我拒绝她就好了。” 杨红连忙认错，“医院”那两个字，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遭到一顿谩骂。 “别人的事，我们现在没能力管。”陈立川重重一句，长吁一口气后，情绪舒缓几分，“现在有点忙，我晚上给你电话。” 随之，陈立川挂断电话，而杨红站在角落里许久，一直举着手机，直到“滴滴滴”的声音结束，才缓缓放下。 突然杨红赶紧抬头，往眼睛里塞着泪珠，担心弄坏刚化好的妆，下午有一场演出。 她不怪陈立川的，毕竟他才多大年龄，那些钱就已经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大极限了。 而是伤心，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明明才有一丁点的幻想。 根本没必要告诉家里人，也只有立川会帮自己，只是我的男孩，他也好难的。 第321章 他们都在青春 财贸暑假在魔都算最早的那一批，因为跟齐宏志谈入驻的事，陈立川和老徐，在魔都多待了几天，等到七月二号，跟齐司遥一起坐车返回晋源。 外加马小超，这四人行，还是第一次相约出行，至于崔自兵，那件事之后，齐司遥再也没接过他的电话，理都不想理。 不过嘛，这个胖子溜须拍马齐司遥那副嘴脸，过于膈应人。 “思遥，你的行李都给我，我来，没事，给我就行，跟我客气什么！” 马胖一把抢过齐司遥的行李，不由分说地扛着往前走，根本不顾旁人鄙夷的神色。 不过人家齐司遥却是够意思，在老家，对胖子他家的照顾很多。 “呵呵......”老徐不屑地白了陈立川一眼，“怎么跟你关系好的这些人，都是溜须拍马的这贱样，没点男人样子，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上导师课的样子。” “你要这么说的话，以后实习的事，别怪我故意针对你，尤其小超，这胖子心眼小，铁定给你穿小鞋，而且鉴于你们之前的关系，他肯定心存怨恨。” “你要死啊！” 老徐直接给了陈立川一拳，马胖则是跟个怨妇似的，回头幽怨地望了陈立川一眼。 一路上看着这三人日常拌嘴，齐司遥不断抿嘴笑着，心情十分愉悦，他们......对于齐司遥而言，似乎跟其他朋友不一样，现在很“自由”。 可以尽情疯闹，展现自己胡闹、放肆的那一面，而且都被包容。 原来跟刘伟伟那些人，好像被禁锢在一处小空间，不能随心所欲。 但是此刻....... “啊......” 在临上火车之际，齐司遥突然大喊起来，发泄心中的压抑情绪，陈立川他们贱兮兮地躲在一边，假装不认识，可上车后，会笑着调侃一句“这么豪爽？” ...... 四人就在一间车厢里，买了一大堆零食，望着窗外的风景，边吃边聊，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走廊外的拥挤与劳顿与他们无关。 这时，阳光铺满整块树林，透过来的光束也变得斑驳闪烁，这是属于他们的美好青春。 “到晋源以后，咱们去广场那里玩，听人说还有戏曲表演，这几天还是着名演员，我们边喝茶边品戏，体验古代富商的优越生活。” 齐司遥满心欢喜。 “然后去游乐场，咱们蹦蹦车，到时候联合起来去撞一位倒霉的路人。” 徐晚棠兴致勃勃地附和，计划着丰富多彩的假期生活，就像一幅画卷那般美丽，写满诗情画意，悠闲惬意。 陈立川则是笑着迎合，他和马胖的工作，主要“伺候”好齐宏志的闺女，好让人家更加心甘情愿地帮忙免费入驻的事。 ...... “你他妈每天愁眉苦脸的摆张怨气脸让谁看，灯光都在你身上，整场表演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能干就给老子干，不行就迟早滚！” 经理怒不可遏地指着杨红，破口大骂，竟然直接找到寝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给其留一丝情面，激动的样子，就差直接上手。 “有点不舒服......” 杨红小声道，佝偻着身子，将头埋得很低，就像一只卑微乞食的野狗，不敢有半点挣扎，他们这一行，可顶替的人太多。 简单通俗就一句话，你能干就干，不能就滚。 “不舒服早你妈放屁，自己杵后面站着，你妈个比的，再让老子看见你这副死样，直接给老子滚，什么你妈的贱东西......” 那经理的火气很大，一直骂，一直骂，直到骂累了，才怒气冲冲地离开。 杨红这才得以放松，无力地坐在床边，面对李楠走来的关怀，挤出笑容，她还宽慰道：“没事的，都骂习惯了，只要不扣工资就好。” “这孙子越来越过分了，骂的那叫什么，真想找人把他打一顿。” 李楠很小声骂一句，也只敢在经理背后放这些狠话，刚才连气都不敢吭。 “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杨红淡着轻笑，捏了捏李楠的手，她原来的那份骄傲，早就被原生家庭消磨殆尽，有的只是无尽的自卑，以及苟延残喘。 “你最近怎么了，感觉一点精神都没，还老流鼻血，不要紧吧，要不我给你去配几份下火的中药，很管用的，我老家经常喝，莞城的天气太热了。” 李楠关心说道，她觉得，流鼻血只可能是上火，并没什么大碍。 “没关系的，已经好了。” 杨红摇摇头，极力证明自己很好，可炙热的阳光烤在自己身上，只觉得身心疲倦，中午休息时间都没了，晚上还有出演。 而且更得，强颜欢笑。 ...... 吃饱了，聊累了，他们四人百无聊赖地趟在床上，畅享着未来。 “我肯定是要考研的，到时候重选专业，现在专业未来就业太吃亏，总之，我一定不能辜负人生，现在走的每一步，以后回想起来，都是充足的。” 齐司遥认真道，往着窗外的淡淡星光，目光尤为坚定、明亮。 “我能顺利毕业就好......”徐晚棠想了想，“考研就不考虑了，但从下学期开始，我要下定决心考证，以后当一名教师。” 老徐信心满满道。 “我啊......”马小胖稍有迟疑，“在魔都买房，在晋源也买一套，还有咱们小县城，那得来一套二层楼的小别墅，再买一辆手动挡的大奥迪。” 做鸡蛋灌饼的，未来规划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毕竟用的最顺手的铲子，到现在都保留着，想着立川赔钱，然后配兄弟东山再起。 突然，车厢里没声了，只有“咣当咣当”的声音，催促着睡眠。 “立川，你别耍赖啊，我们都说了，该你了！”老徐坐起来，对着陈立川大声嚷嚷。 “立川，你的梦想是什么，我真挺好奇的。”齐司遥亦是期盼道。 气氛被烘托而起，陈立川也只好开口，不过对于虚无缥缈的梦想，从未定义。 “我啊......” 陈立川紧锁眉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话题。 “铃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竟然是张涛打来的，“失踪”这么久，终于来了音信。 “是张涛的电话。” 陈立川喊了一声，其他三人也同时精神，这段时间张涛的消息满天飞，不免担心。 第322章 一味索取 “你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不等陈立川开口，上铺的马胖就探下半截身子，急切地喊道，转而齐司遥和老徐也纷纷大声关心地问起： “张涛，你最近去哪了？没事吧？” “班级群里一直在说你的事，都快吵翻天了，你竟然玩消失。” 听着这些声音，张涛的神色有了明显的顿挫，紧握着电话，如鲠在喉，听得陈立川沉声一句，“涛子，你说句话”后，才艰难开口： “立川，我欠你的钱肯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还有他们的钱，也一定都会还的。” 陈立川听出张涛的窘迫，便起身从包厢里走出去，才继续问着：“现在就我一个人，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吗？” “立川，兄弟我真对不起，但答应你还钱的事，迟早会还上的......” “老子不是跟你在乎这几千块钱的事，是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立川怒吼道，打断了张涛懦弱又卑微的声音。 “说实话，钱还不还我，真无所谓，咱两兄弟坐下喝杯酒，真啥也事也没了，关键是班里的其他人，怎么？以后不做人了？ 这么久，你他妈的连通电话都没，老子还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 “对......对不起.......唉......唉......”张涛低着头，缩在墙角大口抽着烟，原来神采奕奕的少年，现在不断唉声叹气，清秀的面容上写满沧桑。 “怎么？跟对象花钱大手大脚，找高利贷借钱了？”陈立川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也逐渐恢复以往，知道张涛好的那位，不是省钱的主。 可能只把张涛当做atm机。 “刘倩......”张涛咬牙切齿，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都是这个贱货害的。” “到底怎么回事？” “当初刘倩想整容，一个劲地逼我拿钱，我当时也是傻帽一个，只想着让她开心，又听上那个贱货的话，心一横，就找高利贷借钱了。” 突然，张涛的呼吸急促，像是压抑着怒火，转而龇牙咧嘴地怒吼： “结果这个贱人转头就跟我分手，当时高利贷都是我签字按手印的，那贱人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可当时贷的钱都给她用了。 现在害得我连学校都不敢去，那些高利贷的人天天找我，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立川......兄弟们真的没辙了，我......帮兄弟这一次......求求你了......” 张涛竟是带着哭腔，甚至用到“求”，在陈立川面前连一点尊严也不要了。 “你到底欠了多少？” 陈立川冷静问道。 “连本带利算下来，现在总共有一万三，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一点办法都没，这么多钱，立川，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兄弟凑一凑......” 张涛不断地哀求。 “这钱不是小数目。” 陈立川有意这样说，而如果真如张涛说得那般，这个忙肯定会帮他的，总不能见死不救，毕竟对于他而言，只是个小钱罢了。 但是，杨红的开口陈立川可拒绝了，他认为自己被当做atm机，又怎么会吃这样的亏。 “唉......” 张涛长长的叹息，紧咬牙齿，还是继续开口：“立川，再不回校，怕要开除我，兄弟真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我明天晚上七点到晋源站，到时候你来接我，见面聊吧。”陈立川重重叮嘱，随后又简单聊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可刚一回到包厢，老徐就凑过来急不可耐地问着：“张涛他怎么啦？” 另外两人，也在瞪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陈立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利息贷款，结果利息越滚越大。” 陈立川淡淡解释一句，并没有说的太多，不想让张涛没自尊。 “他贷款干什么去了？”老徐眨着大眼睛，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见陈立川不吭气，便自己猜测： “肯定被对象骗着花钱了吧？是不是？哼，你不说我也猜到了，这些大城市的姑娘精着了，哪像我们，那么淳朴，从来不会占你们的便宜。” 老徐的这话到一点都不假，她跟陈立川，老梁那些人相处，都是你请我一杯奶茶，我肯定要回给你买差不多价位的东西。 齐司遥也是这样的人。 陈立川低头看着那张娇小的脸，竟然有了片刻的恍惚，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柔。 你说会不会...... 假如如果...... 没有杨红的出现，跟老徐相处一年半载，陈立川会不会喜欢上甜妹。 可也只是假如罢了。 可是，现在杨红，她那几次跟陈立川开口要钱，让其心里产生很大的芥蒂。 而且，陈立川都有意向杨红挑明，自己当前的情况很困难，但对方仍然贪婪地一直索取。 这是极大的心理压力，一直索取！ “傻愣着干嘛？” 老徐又喊道，这才让陈立川收回思绪，赶忙避开目光，快步走到窗户口，轻轻拉开窗帘。 “哇，好美！”老徐不由称赞，也跟了过去，站在陈立川肩头位置。 高空中布满星辰，一览无余的田野与浩瀚的天际照相呼应，黑夜的神秘幽美更是为他们的这场约为进行浪漫的点缀，突然，闪过流星...... “快许愿。” 老徐给了陈立川一手肘，然后自己慌忙闭眼，紧握双手聚在下颚，嘴脸还碎碎叨：“保佑我明年顺利通过考证，保佑我明年顺利通过考证......” “不是，老徐。”陈立川一脸无奈，“你见过哪个许愿要念出来的，这样就不灵了。” “哼，都默念，人家老天爷记得才怪，不得大声说出来，让老天爷听见！” 老徐还一堆大道理，惹得齐司遥都不得开口为她的好闺蜜解释。 “晚棠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把愿望大声喊出来。” “不愧为老徐！” 陈立川调侃称赞一句。 “咱们喝酒吧，通宵看夜景，然后等明天的日升。”突然，齐司遥来了兴致！ “我出去买啤酒。”人马小超会来事，二话不说就下床去买酒。 于是没多久，四人就吃着花生米，喝着啤酒，靠在窗户口，望着满天星辰。 一起，等待着明天的朝阳! 第323章 张涛的懦弱 夜里，七点一刻。 见到张涛时，陈立川他们几人皆是惊讶，一时不敢相信，眼前胡子拉碴，精神萎靡的邋遢、猥琐的男人，会是他们熟知的涛子。 “也不至于混这么惨吧，给你一个碗，蹲路边都可以直接就业了。” 陈立川忍不住调侃吐槽，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如此，相互取笑对方。 当然这话也让齐司遥和老徐忍俊不禁，让张涛的尴尬立即缓解。 “这话倒是点醒我了，实在不行就去试试。”张涛也自嘲道，想想后，虽然借据，但还是热情道：“我请大家伙吃饭。” “先去你们学校吧？车上吃了点，没事，也不饿，专科不是放假很早吗？怎么你们学校到现在还不放假。” 陈立川沉声问道，当然先去张涛学校的目的，是为他解决贷款的事。 不管这钱让谁用了，但签字摁手印，都是张涛的，事情得理清楚解决，而不是胡搅蛮缠，比谁委屈。 “要到十五号左右才放假，学校好像要搞什么培训，我这一届都得参加，整天都是一堆破事。” 张涛低着头，不好意思与几人对视，当然也清楚陈立川这话的意思。 “那我跟张涛先去办事。”陈立川看向齐司遥和老徐，并不想让他们参与这件事。 “一起去吧。” 然而齐司遥却是坚持，而老徐并未表态，她跟张涛的关系只能算作一般，但愿意凭一通电话就借给他钱，已经做得很仗义了。 “你爸那边不是让你早点回去？” 陈立川疑叹道，之前齐宏志一直电话嘱托，让女儿一下车就去找自己，毕竟已经不早了。 “没关系的，我给他打通电话，立川，张涛的事，没必要避着我，咱们什么关系。” 齐司遥却是坚持，在魔都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的朋友当中，已经把陈立川这些人当做最铁的了。 于是齐思遥立即给齐宏志打去电话，一番撒娇之后，也就不回去了。 似乎，齐宏志已经感觉出来，女儿越长大，已经不是跟在爸爸屁股后面的乖乖孩子了，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随后几人便往张涛学校而去，听得他那还有晚自习，而且要维持两年，几乎跟高中的模式一样，不免遭来一阵冷嘲热讽。 “胖子，你跟着瞎起什么混，整的你好像上过大学一样。” 张涛揽着胖子的肩膀，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与几人嬉戏打闹。 不过在来到他的专科院校时，张涛明显变得神色慌乱，不断东张西望，路过的同学喊他一声名字时，竟会下意识地抖一下。 其实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别说陈立川和马胖了，哪怕老徐和齐司遥，也看得非常难受，张涛怎么会狼狈成这副样子。 “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陈立川低声道，而口中的“他们”，是指高利贷的那些人。 张涛点点头，一边快步走着，拨通了对方电话，却是很快又收起手机。 “哥们手机欠费了。” 张涛看一眼陈立川，难为情道。 “拿我的打吧。”陈立川递给张涛手机。 张涛很快拨通电话，等对方说话后，却是不断地点头认错，身子都不自觉的佝偻：“哥，我在学校这里，您误会了，真没想跑，不会的，这次......” 张涛停顿下来，看一眼陈立川，见他肯定点点头，才是喜悦道：“这次肯定连本带利都还了你们。” 这时，齐司遥和老徐小声说着话，已经打算在校内的atm机上，帮张涛取钱了。 “我有两千，晚棠你呢？” “五千......” “你怎么这么多钱？” “额......” 老徐没好意思实说，当时以为陈立川做生意要周转，便找父亲“支援”，考证之类的借口。 “凑着应该顶事。” 齐思遥点头道。 等张涛挂断电话，不由长吁一口气，看着几人笑了笑，指着一旁的矮楼，“就这里，我寝室楼，是不是很旧，跟你们的学习没法比吧。” “那是。”老徐脱口而出。 “都差不多的。”齐司遥也是，这两闺蜜的性格完全不同。 “你妈的！” “张涛！” “老子的钱呢！” 突然，昏暗的路灯那里，传来阵阵呼喊，不等陈立川他们有所反应，几个男的就已经冲了过来，二话不说，逮着张涛就打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呀！” 齐司遥惊呼一声，连忙和老徐上去拉架，陈立川一把拉住张涛，将把他护在身后，马胖则是一个人顶在最前面，伸手挡着几人。 “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齐司遥急着喊道，这种打架的事情从未参与过，不免亢奋，身子不断哆嗦着。 “这孙子欠我钱，一直不还，我都吃不起饭了，还特么怎么好好说。” 一高个男的最为激动，指着缩在最后面的张涛，探着身子想打他。 “今就是来还你们钱的。” 陈立川冲其高呼道，这样的话，也立即吸引那几个男生的注意。 “那你还啊！快还！” 高个男生伸出手，向陈立川逼要。 “先冷静下来，张涛欠多少钱，肯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 陈立川严肃道，随之拿出烟，给自己点上的同时，又给几人递烟。 那高个男生稍有犹豫，还是伸手接过了烟，另外几人也纷纷效仿。 “张涛，这些都是你们同学？” 陈立川淡出温和的笑容。 “对，我同学！” 张涛点头肯定，这才挪着走到前边，但齐思遥依旧在一旁护着他。 “还欠谁的钱，一并叫过来，一次性还了人家。”陈立川又说着，看向高个男生，眼神示意。 “就我们几个，还跟这孙子一个宿舍的，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高个男生气愤道。 陈立川陪着笑脸，向几人赔礼道歉： “哥几个舍得借钱，关键时候帮张涛，确实够仗义，可张涛虽然躲着，但没想不还你们钱。 今过来就是处理钱的事，这事在你们这里一直没个准话，甚至还躲着你们，给你们造成压力，是我们做错了，希望哥几个原谅。” 随之，陈立川竟是向几人九十度弯腰。 你为人做事，一定得明事理，别人肯借你钱，这就是天大的恩情，催你正常，骂你也合理，你应该要记住别人对你的帮助。 而不是还钱时趾高气昂，我不欠你了，不欠你妈的比，人情欠大了。 见到陈立川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高大个那些人，顿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呼着重气始终没吭气。 “真对不起了！” 张涛向前跨出一步，他的好兄弟都为他这样了，自己当然也得点头认错。 “欠你们多少钱？” 陈立川又问道。 “我的一千。” “我八百。” “从我这里拿了四百。” ...... 几人说着，大概有二千出头，陈立川很利索，一点不拖泥带水，当即从文件包中点出两千五百块，递给身前那大高个。 “这里多出几百块钱，算请兄弟们的吃饭钱，晚上主要有事，以后肯定抽空请喝酒赔罪，自罚几杯。” 陈立川又诚恳道。 张涛还得跟寝室的人处，陈立川这是为他修路，不然这事以后，谁愿意搭理张涛。 这样的话，才勉强让高大个露出笑容，把那厚厚一叠钱捏在手里。 张涛也会说话，友好地拍了拍高大个的肩膀，连声不断感激道： “真对不起大家，钱的事拖了这么久，兄弟我也是被坑了，当时实在没办法，这次是你们帮我渡过难关的，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唉，你就不该跟刘倩好。”高大个终于能和张涛心平气和的沟通。 张涛点点头，但提起刘倩的名字，依旧一身戾气，愤怒的情绪难以自控。 “你好自为之吧，我们先走了，明天要安排培训的事，你可千万别不来。” 高大个还贴心地叮嘱一句，拍拍张涛的肩膀，又向陈立川点头示意后，便转身走进寝室楼。 “确定只欠他们几个？” 陈立川看着张涛重复问了一遍。 “你们......”可张涛突然抬头，竟然眼眶红润，泪珠在眼中打转。 刚才老同学尽力护着自己的那一刻，张涛深受感动，心情真的无法言表。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张涛一时语塞，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开朗的张涛哭。 可这时的氛围虽然温情，但真的鸡皮疙瘩起一身。 “平时嘴少贱点就行，刚才看那怂样，就知道认识的耍横！” 老徐嘲讽一句。 “行了，别磨磨唧唧了，问你话了，只欠那几个同学吧？” 陈立川一脸嫌弃，最受不了这种事，此刻的表情跟老徐如出一辙，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背过身。 “嗯，只有他们几个。” 张涛重重点头，抬手抹干了眼泪，只有齐司遥感同身受，认为这是友情的意义。 这时陈立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高利贷那边打来的，对方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于是几人又往出走去。 齐司遥和老徐凑到陈立川一旁，小声问道：“你的钱够吗？不行我去atm机上取点，我和晚棠加起来，差不多有八千。” “够的。” 陈立川笑着点头。 “对了，张涛，咱班你到底找谁借钱了？听群里说的，好像全班都借你钱了。”陈立川又扭头看了张涛一眼。 “有不少......” 张涛快步跟上去，仔细说着借钱的人，可始终没有提崔自兵的名字。 “崔自兵借了你多少？” 陈立川想到崔自兵那天提借钱的事。 “他？”张涛用力吐了口痰，“那就是个贱人，不借钱就算了，他还特么侮辱我，班里的那些谣言也是他乱说的，以后肯定不跟他来往了。” “崔自兵还在我们跟前吹吹打打，说借了你多少钱。”陈立川看向齐司遥，两人都无奈的笑起，说说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无语。 “真虚伪！” 徐晚棠忍不住骂了一声。 几人到校门口后，从一辆桑塔纳上下来几个流里流气的人，不过气势跟光哥比不了，一看就是小马仔。 整个还款沟通的过程，都是陈立川跟对方说，张涛始终缩在后面，都不敢上前，那些人可给他留下了不少深刻的记忆。 马胖看一眼张涛，突然觉得，自己的兄弟，跟印象中不一样了，怕事，不敢揽事。 甚至性格比原来，都变得有些懦弱，或许是自己改变了？马小超深吸一口烟，久久未言语。 看着陈立川把一沓钱递给那些人，张涛紧握双拳，这一次，自己欠兄弟的情太大了。 给过钱之后，那几个贷款的，向陈立川友好示意后，也便驱车离开。 而陈立川的脸色却突然变得严厉，盯着张涛，一声高喝：“你给我过来！” 事情帮你解决了，但一些话必须要跟你讲清楚。 张涛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即向陈立川那边跑去，而陈立川的样子，让齐司遥和老徐都吓了一跳，只有马胖已经习惯陈立川的“暴脾气”。 公司里没少被开涮，光哥那么有气势的人，都是挨打要站稳的样子。 “咱们班你欠的钱，总共七千二，这些钱我替你先还上，但我告诉你，以后这钱你一分不少的还我，再有这种事，就算死了也别给我打电话。” 陈立川指着张涛，极其严厉的警告。 当然，陈立川这样的人，绝对说到做到，如果张涛不知悔改，还有下一次，恐怕连电话都不会接。 就如跟杨红之间，我作为你的对象，你出了那样的事，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想尽办法去帮你，可如果三番两头地跟我要钱，肯定会拒绝。 “立川，我知道了，这些钱，兄弟我一定还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张涛拍着胸口保证。 “请的吃碗面吧。” 马胖走来笑语道，也算缓和气氛，没必要再聊这事。 “走走走，我请大家吃饭。” 张涛拍着马胖扎实的后背，热情道。 “简单点就好，不怎么饿。”齐司遥则是一再强调。 于是几人打算就在学校附近随便吃口，可是冤家路窄啊...... 第324章 她凭什么 刘倩明与一个男的牵手，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朝着张涛这边走来，淡漠张涛愤怒的目光，就跟看到空气似的，甚至眼神中充满厌恶。 好似在质问，你看我干什么？ 而刘倩的那张脸，确实要比以前好看，鼻子垫高不少，在浓妆艳抹下，乍一看，是会归为美女那一类。 “你妈的！贱人！” 张涛愤怒高吼，眼前这一幕，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极大的侮辱，无法忍受！ 自己贷款给女人整容，欠了一屁股债，结果翻脸不认人，转头就跟自己分手，并且立马找到下家，无缝连接，还在自己眼前腻腻歪歪。 简直奇耻大辱！ 张涛快速转动头，仿佛是在地上找寻什么东西，突然俯下身子抓起一块石头，猛地向前冲去！ “你给老子别动！” 陈立川一个箭步，死死抱住张涛，马胖眼尖，也同时冲过去，双手紧拽他的胳膊，将其控制在原地。 张涛这样子，如果让他冲过去，绝对会干出难以挽回的傻事。 在上一世，陈立川不知道张涛是怎么顶过来的，但此刻的突然遇见，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或许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原本的轨迹，都发生了改变。 “我要弄死她！放开我！” 张涛的喉咙处发出嘶吼，直直瞪着刘倩的那个方向，张牙舞爪地往前冲着，已经被愤怒冲昏了理智，恨不得砸死那个贱人。 “张涛，你别这样！” 齐司遥感到害怕，紧紧拽着张涛的衣服，连同老徐，都上手拉着，现在张涛的样子过于吓人。 “涛子，你给老子安静点！” 陈立川咬牙切齿！ 但刘倩的反应，先是吓得后退一大步，见有人挡着，霎时涌起的恐慌感渐渐消退，接下来的片刻，反倒自己还先无辜上了。 “张涛，我已经跟你分手了，这样纠缠有意思吗？能不能别用这种暴力恐吓我，整天阴魂不散，你已经让我抑郁了，求你放过我！” 刘倩首先发声，这时已经有不少围观的同学，在黑暗的街道上沸沸扬扬，像打架似的。 “难道你要把我逼死才肯放过我！能不能别骚扰我了！别骚扰我！” 刘倩声嘶力竭，仿佛张涛给她带来多大的折磨。 那新对象心疼地看一眼刘倩，将她护在身后，指着张涛怒骂道：“你有种冲老子来。” 不过那新对象腰间别的车钥匙特别明显，而且是宝马的，但样式有些老旧。 “你个贱人！老子.......老子宰了你！”张涛的整张脸憋得通红，刘倩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利剑刺在他的心里，千疮百孔。 往往付出爱的那一方，才能体会到背叛带来的折磨，张涛他真的好委屈。 对刘倩，张涛敢说几乎是供着，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都会尽力满足，可以花几百块钱，请你们宿舍吃饭，哪怕我得吃一个星期的馒头加咸菜。 也可以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来给刘倩换一部新手机，甚至去借高利贷。 一切的付出，现在只换回一句“别骚扰我的话”，然后光明正大地与另一个人牵手。 “张涛，做任何事要考虑后果，你别让我看不起你，现在你要想的是如何用正确的方式报复，而不是无能的去犯下低级错误。 听懂了吗？” 陈立川提起张涛的领口，一字一顿：“别让到处撅屁股的母狗害了你！” “立川.......” 张涛带着哭腔，无助地看着陈立川，突然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双手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我快被逼死了，她凭什么.......啊呜呜呜......连电话都不接我的了.......她......她还让我别骚扰他......呜呜呜......” 在人们谩骂、嘲讽的围观中，张涛嚎啕大哭，放弃尊严，展示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被唾弃者。 “涛子，没事。” 陈立川蹲在一旁，扶着张涛让他站起，全然不顾旁人的指指点点，或是讥讽，这时更要跟兄弟站一起，无所谓看不看笑话。 “我们去喝酒，我陪着你！”陈立川弯低腰，将张涛的胳膊架在脖子处。 “你什么意思？刚骂谁！”然而那刘倩却是气焰嚣张地走向陈立川这边，“你还委屈上了，对我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吗？” “哼，你可真虚伪！”齐司遥被气得发颤，酝酿片刻后，小声骂一声：“贱人！” “一提母狗就他妈的往过凑，这么急着对号入座，还一股子骚味，真恶心人，赶紧滚一边去！” 陈立川冲着刘倩大声嚷嚷，吼得很高，顿时惊起旁人的惊呼声，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刘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张脸气得扭曲。 “快滚一边去吧，鼻子都歪了，还添个脸往过凑，靠摇尾巴筹的整容钱，可别破了相！” 陈立川嘴里不断谩骂，他这时的样子，跟街道巷子里的泼妇无异，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摸爬滚打起来的。 “哥们你可真够可以，这种女的也要，多打问打问她做过什么恶心事。 就那张逼脸整容的钱，都是从我兄弟这里骗的，现在转头就分手，你要只是玩玩，当我没说，但千万别花太多，不值得。” 陈立川又对那新对象说道，话极具侮辱，随之拉着张涛大步往前走去，齐司遥等人也紧步跟着。 “你他妈乱说什么！你站住！” 刘倩在原地愤怒的咆哮，而她的新对象，被陈立川刚才的话刺激到了，目光有了疑虑。 “卧槽，真的假的。” “我认识那女的，刘倩，可不简单。” “我也知道，那男的张涛，他才是受害者。” “啥消息，具体说说！” 现场一时变得极其热闹，人们都开始声讨，刘倩在这样的声音中狼狈而逃。 而在这个黑夜里，张涛用眼泪埋葬了过去，甚至不堪回首，哪怕时隔多年，这些事虽然隐瞒，但在他的心里始终清晰。 哪怕有千言万语，也只能默默一句，“这杯酒我干了。” 第325章 到这里为止 一处街边大排档，就在闹市区，两男两女的脚边已经摆了不少啤酒瓶。 当张涛拿起酒瓶时，陈立川和马胖总会陪着，没有多余的话，都在酒中，这或许就是他们简单的友谊，哥们在陪着你。 老徐的酒量还可以，也喝了不少，但齐司遥只不过喝了一瓶啤酒，就满脸通红，话也明显多了起来。 “张涛，我再陪你一杯。” 齐司遥端起酒杯，而在微弱的灯光下，很难发现她的眼角带有丝丝泪珠。 她想起跟刘伟伟分手的时候，被狠狠地推在地上，刺骨的冰冷，又夹杂着痛感，当时的痛苦无法言说，挣扎在寒风中。 所以更能理解张涛嚎啕大哭，一点都不丢人，用情至深的人不该被嘲讽。 “来！” 张涛举起酒杯，与齐司遥碰了一下，然后整杯酒下肚，就跟灌水一样。 而当齐司遥要喝时，陈立川赶忙把她的胳膊拉住，开玩笑，如果齐宏志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酩酊大醉的话，人心里肯定会有意见的！ 都是些什么朋友？毕竟齐司遥可是乖乖女。 “脸都红成什么样了，别喝了。”陈立川紧锁眉头，把齐思遥的酒杯拿到一边。 而这样的举动，更像是突如其来的的关心，连同空气中都充满暧昧。 但陈立川已经有对象了。 “你管我干什么？”齐司遥的语气似乎有几分质问，然后抢过酒杯，之后像是故意似的，一大口喝光那杯啤酒，紧接着又倒了一杯。 她真的有点醉了，齐刘海凌乱，但丝毫不影响那张精致的脸。 陈立川意识到这一点，只好笑着点点头，来掩饰刚才的“失态”，只不过朋友罢了，有什么资格管？跟齐宏志的关系，不该牵扯到此刻。 饭桌上短暂的安静下来，是有几分尴尬的。 “思遥，我敬你一杯。” 马小超赶忙拿起酒杯，与齐司遥又走了一个，算是缓解气氛。 张涛压根不知道齐司遥和陈立川的事，甚至连杨红跟陈立川好上都不知情，这段时间很少上q，并没有感到此时有什么不妥。 只觉得齐思遥比原来脾气大了。 “思遥，你就不考虑下立川吗？他都追你那么久了，比那刘伟伟好多了。” 突然，张涛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关键他自己还沉沦在失恋、背叛的伤心中。 这货还能抽空撮合。 齐司遥的表情有了明显的顿挫，她不说话，又低下头，在等陈立川说。 “涛子，哥们现在有对象了，是杨红，原来的事，咱们年纪都太小，不算数。” 陈立川笑着解释，端起酒看向齐司遥，“思遥，我敬你一杯。” “好。”齐司遥落落大方，“致我们不懂事的青春，友谊长存！” “对，友谊长存。” 两人相视一笑。 张涛心中诧异，陈立川竟然跟杨红好上了，但看出此时气氛有些不对劲，哪怕有再多问题也闭口不问，一时有些无措，于是闷头喝了一杯。 老徐则是全程无话，自顾自地喝酒撸串，期间跟张涛碰着喝了几杯，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她也开始觉得张涛这人还挺不错。 “对了，老徐，看着你跟马胖现在走得挺近，你俩好上了吗？我跟你讲，我这兄弟的人品绝对没得说，做鸡蛋灌饼的技术也是一流。” 张涛又嘴贱来了这么一句，他还是想着帮兄弟撮合，毕竟马小超可一直喜欢徐晚棠的，关键见两人有说有笑，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 “贱人闭嘴！” 一声怒喝，徐晚棠提着空啤酒瓶站起，好像下一刻就要砸在张涛头上。 “玩笑话，玩笑话，老徐，坐，别冲动。” 张涛连忙认错。 “你以后再嘴贱，别怪我跟你翻脸。”老徐怒气冲冲，见张涛一直陪着笑脸，才是缓缓坐下。 马胖则是避开甜妹的目光，在这一刻都不敢对视，深刻领悟到老徐是什么样的性格，远没有技师那么温柔，说话从来都不会大声。 这一插曲，几人笑笑而过，随后陈立川与张涛聊起刘倩的事。 “当时那女的整容消费凭证你有保留吧？是不是刷的你的卡？” 陈立川问道。 “不是。”张涛眉头紧锁，用力摇头，“高利息借了钱以后，我都转到她卡里了，剩下的我什么都没管，她说到时候剩下多少都会给我。 可刘倩转头就翻脸不认识，先是不接我电话，后来就直接黑名单。 借那么多钱，我根本还不起，后来只能找同学间，拆了多强补西墙，窟窿也越弄越大。” 张涛语气低沉，心中的悲痛无法掩饰，哪怕刚才如何嘻嘻哈哈。 “只要有转账记录就可以，这几天抽空把她起诉了，别让那女的好过，一分她也拿不走！” 陈立川的神色十分恶毒，而他本就是眦睚必报的性格，或是小人，不会吃这亏。 而听得陈立川这么说，其他人也纷纷给出意见，教张涛怎么做，怎么报复刘倩。 一杯酒下肚，张涛缓缓放下酒杯，低着头，其他人的意见依旧在不断说着，片刻后，当他抬起头后，却是重重一句：“算了吧！” 张涛的表情极其认真：“还是算了吧，跟刘倩的事就到这里为止，我也不会起诉她，那些钱，就当是......就当是，分手费吧。” 一些人的“懦弱”，旁人始终无法真正理解，毕竟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一刻的心动，并没有感同身受。 张涛可以去吃亏，不想把刘倩逼得太狠，这样的举措，不代表他这个没脊梁骨，离不开刘倩，哪怕现在刘倩哭着回头，张涛连见都不想见。 只是证明......曾经爱过。 “欠你们的钱，我肯定会努力还的，一分不差、连本带息地还给你们，但刘倩的事，我不会再过问了，就到这里为止！” 张涛再一次重复。 “那这事就算了吧，大家喝酒。” 陈立川直接跳过话题，尊敬张涛的决定，于是四人再次举杯畅饮。 之后在晋源的街道上，几人相互搀扶，大声唱着歌，不时又跳舞，喝得伶仃大醉...... 第326章 准备到位 第二天。 上午九点左右，陈立川来到丰谷开发商办事处，找齐宏志谈入驻的事宜，相关大江捞的经营材料，提前准备得非常细致，更是面面俱到。 就如齐宏志强调到的，免费入驻这个福利，盯着的人不少，是可以走他这边的关系，把你安排进来，但你自己的餐饮品牌总得上得了台面。 如此一来，齐宏志一推荐，事情就水到渠成。 当然，市场中不缺优秀的餐饮品牌，除非品牌力极大，否则依旧没有这入驻的机会。 陈立川来到齐宏志的办公室时，发现齐司遥和老徐也在，她们两人要在晋源玩一段时间的。 可这时办公室里的氛围有几分严肃，齐司遥抿嘴不吭声，一脸不服气，而齐宏志的呼吸很粗，想来刚刚发完脾气，至于老徐，连头都怂得不敢抬了。 昨天大醉后，齐司遥和老徐直接去了酒店，没有接到齐宏志的电话，害他担心了整宿，最后还是给陈立川打去电话，但语气很急躁。 “真是越来越没个样子，到现在还浑身酒味，哪里有点大学生的样子，晚棠，你可别跟着她堕落！” 齐宏志高喝一声，但这话是说给陈立川听的，还是老徐，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昨天他们几个昨天是在一块。 陈立川只能尴尬笑一笑，不敢上前搭话，这副场景，好像就跟高中时候似的，齐宏志对女儿的管教可是出了名的严厉。 老徐也是一样，已然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这也是陈立川昨晚劝酒的原因，不想让齐思遥喝多，就是担心齐宏志不开心。 “立川来了。” 齐宏志这才转而一笑，招呼着陈立川落座，而老徐和齐司遥就在沙发那边坐着。 “有关大江捞的材料带了吗？周一要统一上会，确定入驻的事宜，如果顺利，次日就能够签订入驻协议，立川，你要是不忙的话，我建议你在晋源多待几天。” 齐宏志笑着说道，一边给陈立川倒茶。 今是周末，整个办事处里非常清静，只有值班的几个人，不时还能听到楼道外传来的嬉笑声，看来格外悠闲。 齐宏志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特意等陈立川，这是人情，也为提前了解清楚大江捞的事。 “当然有时间。” 陈立川立即肯定应道，别人都建议了，把话讲得很清楚，哪怕再有多忙，也必须挪对时间。 而且多待几日，想来是齐宏志还有其他安排，比如与丰谷高层的饭局，等等事情，不过这就得看陈立川的表现，能不能拿得出手，要抓住这个机会。 “齐叔，来之前，公司的所有事都安顿好了，再说大江捞的体系已经非常完善，哪怕我一个月不回去，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陈立川又连忙自夸，同时将材料整齐摆放在齐宏志身前，当然排序是经过一番考究的。 接下来的片刻时间，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齐宏志在认真翻阅有关大江捞的材料。 齐司遥生着闷气，但还想了解陈立川的买卖，之前听他说的，只是很含糊的一知半解，于是就拉着徐晚棠轻轻走了过去。 期间齐宏志喝了半杯茶水，马胖会来事，还眼尖，起身想续水，没想到被老徐捷足先登。 两个尴尬对视一眼，马胖缩着脖子坐下，老徐撇了撇嘴，这一幕，莫名击中陈立川的笑点，差点没绷住，紧咬着牙在努力克制。 恨不得把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陈立川才勉强憋住，可齐司遥受不了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你妈呀......陈立川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整张脸已经憋得通红，但这时，老徐也笑了。 “哈哈哈哈.......” 马胖也靠不住，咧着嘴笑起，陈立川最后终于扛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呵呵呵呵......” 顿时，屋里笑声一片，就好像大人在批阅作业，几个调皮的孩子嬉戏打闹。 “你们这几个孩子......”齐宏志本来想严肃的，但嘴角不由上扬，刚才的怒火也渐渐消退。 这个小插曲，倒是让气氛变得轻松。 随后齐宏志继续翻阅，齐司遥扫了一眼厚厚的材料，站在一旁大概看着。 突然，齐宏志面露诧异，看向陈立川，用极为吃惊的语气问道： “每个门店的营业额这么高？” 哪怕生意最不好的财贸店，也能保证每天七千的营业额，其中人流量大的店面，更是高达平均二万以上日营业额，现在并不是火锅旺季，这个日营业额已经非常恐怖了。 当时魔都的那一趟，齐宏志对大江捞的印象，只是很有特色，味道还不错的火锅店，没什么规模，更没品牌影响力。 “齐叔，后面有门店一个月左右的销售明细，每个店的都有，这还只是淡季，如果是在旺季，每日营业额至少提升百分之三十。 在魔都当地，大江捞作为本土品牌，已经非常有知名度，并且受邀参与参与参与品牌的联创会议。” 陈立川解释说明，神态极为自信。 听闻，齐宏志连忙继续翻阅材料，所准备的材料，真真实实记录着大江捞的营业额，没有一点弄虚作假，而这可以直接反映出大江捞的受欢迎程度！ “外环商贸城这里，平均有两万的日营业额，时代广场店的更多，还有一天卖了四万的时候！” 齐宏志的情绪逐渐激动，最后将一只手重重压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着陈立川，不断重复：“了不起，了不起，了不起啊......” 要知道，大江捞公司的注册时间不过去年十月份，而且注册资金更是少的可怜，是最低标准。 “齐叔，您过奖了。” 陈立川谦虚一句，而明细中只有五家营业店的销售额，其余六家店都在装修中，并未营业，在前面的材料中，还未有披露。 “立川，是你太谦虚了，真是日进斗金，老陈还守着他那点小生意干啥？不如跟着儿子做买卖。” 齐宏志笑道，凭借陈立川提供的这个数据，他自己当下就可以拍案定决了，刚才提到的上会，无非是找的一个“拒绝”的理由。 万一大江捞不合格呢？入驻到商场里，管理不够也是问题，各方面条件都得达标，不然会让齐宏志落下把柄。 所以不可能把话说死。 陈立川只好谦虚地笑着，掩盖锋芒。 而听到大江捞的门店这么能挣钱，老徐和齐司遥亦是露出极其震惊的神色，连看陈立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个陈立川，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与原来咋咋呼呼的性子完全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 关键一天就能挣好几万了吧？齐司遥思虑着这个问题，原来她是觉得陈立川厉害，但毕竟是开饭店的，上限有限，可现在...... 已经完全在她的认知之外。 老徐的话，除了一句牛逼，心中暗骂：“这么有钱，那还在老娘面前哭穷，每天就是那几身衣服，害得老娘以为他有多紧张，连衣服都买不起。” 但其实，陈立川只是看起来“光鲜亮丽”，背后的资金压力极大！ 几百号员工七月份的工资加奖励，就是大问题，因为储值卡的事，现在营业额看着虚高，回笼资金很慢，预计在九月初才会有第二波的充值高潮，且每天还有门店各自的采购成本。 随后齐宏志继续翻看着大江捞的材料，愈发感兴趣，可片刻后，目光如炬地看向陈立川，神态激动，且非常失态的，惊呼出声： “十一家店！” “立川，你在魔都有十一家店！” “怎么办到的？” “有风投公司入资吗？” “不对，公司信息上没有披露！” “都是你自己做起来的！” 齐宏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有太多的问题想要了解，大江捞这个规模，已经到了他难以置信的地步，这才去了魔都多久？ 而且整个商业体系，如何规划发展，管理、人员的晋升，以及资金的运转，他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是如何办到的？还处理得如此细致！ “大江捞的利润十分可观，且现金流很足，当前又是投资实体业的黄金期，成本、开支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就这样一家家慢慢开起来了。 但这十一家的选址都可以保证人流量，不过其中六家店还没开始营业，都在装修中，预计在九月之前，会全部开始营业。” 陈立川看似细致地问答道。 实则没有在齐宏志面前交代实际情况，虚虚实实，人际关系就是如此复杂性，与他的合作，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不能只靠那层“同学关系。” 投人办事，引荐是机会，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得看自己的本事。 “十一家店......” 齐司遥不由称呼出声，看着陈立川的目光近乎崇拜，原来他已经把买卖做这么大了，竟然达成连锁店的规模，而且没有一家店的生意是差的。 老徐亦是不敢相信，可望着陈立川消瘦的侧颜，很快就收回目光，却是淡然轻笑，已经释怀。 齐宏志缓缓点头后，继续看着剩余材料，陈立川在他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 甚至有了深交，亦或是深度合作的考虑，对陈立川的能力非常看好。 可陈立川精心准备的材料，带给齐宏志的震惊不止一点。 “大江捞已经在新世纪入驻了？” 齐宏志看到双方入驻的协议复件，有了怀疑其真假的冲动，要知道在新世纪里的餐饮品牌，绝对算作市场中超一线水准。 入驻难度可想而知，除非是有什么大的关系，可陈立川是从小县城里出来的，齐宏志知根知底，老陈不可能有这个能耐。 难道社会上的这些关系，都是陈立川他自己所经营的？这太匪夷所思！ “齐叔，新世纪的店面，预计会在八月初开店营业。”然而陈立川却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钓足了齐宏志的兴趣，更让自己多了层神秘色彩。 有啥关系你自己体会，先谈现在的买卖。 “爸，新世纪的店怎么了？”齐司遥不解地问道，语气很急切。 “立川可是了不起，遥遥，要入驻到新世纪里面，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就好比最高端的展柜里，每个位置都很显眼，然后放下你的产品。 在璀璨的聚光灯下，品牌会更有知名度，想想柜台就那么大小，可市场的产品却是多如繁星，凭什么把你的东西放进去，要做到这一步，太难了！ 爸爸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齐宏志解释道，而他此时的话语，有了几分长辈的亲进，更是有意与陈立川拉进关系。 而这么通透的说明，也让齐司遥的内心涌起阵阵海浪，陈立川带给她的震惊无法形容，可明明在新世纪，陈立川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他也太谦虚了吧？ 老徐也是同样的心理活动。 不过有一说一，陈立川付出的确实不少，直到现在，对于孔健立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而且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立川，你是怎么办到的呀？” 齐司遥诧异道。 “正巧跟那位负责人谈得来。”陈立川敷衍一句，不过齐司遥的话毕竟幼稚，哪有这么问的，非得点明了说，我给了不少好处？ 这话敢乱收，真就混不开了，落在听的人耳朵里，他们会断定你是乱说话的人。 “齐叔，那大江捞的条件符合免费入驻吗？当然您也别太为难。” 陈立川转移问题，就怕齐司遥不依不饶，而且也该挑明问了。 “哈哈哈，立川，你太客气了，跟你齐叔不需要这样，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入驻的事，我努力帮你争取到名额，等上会我提议。” 齐宏志当下就是另一番说辞，颇有保证的意思。 “齐叔，那就太感谢你了，但协议需要有哪些流程，您一定跟我细说，自己人才不能客气，反正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晋源，您就当跑腿的用。” 陈立川站起来连声感谢。 而这一番话，让齐宏志不得不感叹，陈立川这小子太会来事，一些与丰谷高层的饭局，该让他出场的，帮他结交人脉。 第327章 要会说话 与丰谷开发商的入驻协议，签订的十分顺利，周一的上会无非走个过场，餐饮品牌大多都是提前确定的事，齐宏志可是有两手准备。 好在大江捞能够拿得出手。 曹三三，这位丰谷开发商的总负责，尤为年轻，不过三十出头，前几年刚从他父亲手中接过家族企业的管理权，行事做派十分大胆，这也赢来了企业的快速发展。 晚上，曹三三作为合作方，宴请入驻的商家负责人，不过齐宏志的安排，不只是所规定的那些人，还有其他合作方，比如徐本江。 这些都是利益牵扯。 当陈立川第一次接触到曹三三，给他的感觉，那位是非常粗狂的性格，不拘小节，而且一些语气中，总是充满匪气，很有压迫感。 “让你拿热茶，不是这种半冷半温的这种，去去去，换个人来服务。” 曹三三烦躁地摆手，那女服务员不断鞠躬致歉，拿着茶壶，像逃一样，慌忙出了包间。 可曹三三转而看向在座的合作伙伴，立马挂上笑脸，在他看来，自己这边可不能招待不周。 “感谢各位相信丰谷，愿意把店开在我们这里，我敬大家一杯，祝各位生意兴隆。” 曹三三端着酒杯站起，一番话更是说得谦虚，在座的所有人，谁不是占丰谷的便宜。 见状，其他人也纷纷端着酒杯站起，各个点头哈腰，表现得极为市侩，陈立川也不例外，但为了突出自己，还大声献媚： “是我们该感谢曹董您给我们创造得这么好的机会，努力做好餐饮口味的同时，更该考虑要让丰谷商场在当地的口碑越来越好。 吃水不忘挖井人，要记得丰谷给我们挖的这口井！” “好！” 曹三三当即高呼一声，笑容不由灿烂，目光第一次落在陈立川身上，也在众多人之中，注意到了他。 “这位......”曹三三稍有迟疑，但还是没想起名字，“这小兄弟说在点子上了，让各位免费入驻，省去各种成本，就是希望你们这些餐饮品牌的佼佼者，能给丰谷商场带来好的口碑。” “曹董，您放心，一定会把咱们丰谷商场的口碑给做起来。” “对对对，这个请曹董您放心！” “曹董，我们都是很有信心的。” ...... 一时间，其他人才纷纷讨好地说起，但也都是些马后炮的话，曹三三可记不起楚谁是谁，说句不好听的，这位的排位在当下是极高的，平日里哪有机会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那些耳熟能详的的房地产企业，也在发展中，并未领先的太多。 陈立川在前一世，参与在这类饭局中，伺候过的人有那种地位极高的，很会应付这种场合，得心应手。 喝完酒落座后，曹三三立即在齐宏志耳边低语，询问陈立川的情况。 “那年轻人也是入驻的商家？代替家里人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曹三三声若蚊蝇。 “陈立川，是这小伙自己创办的餐饮品牌，大江捞火锅，主要走高服务类，是魔都那里的品牌，且在当地口碑极好，定位非常特别。 我觉得......说不准可以给我们商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增加不同的客户群体！” 齐宏志顺势把大江捞抬的很高，一来对自己有利，是自己推荐的企业，再者是，他也很欣赏陈立川，所以愿意给他创造机会。 “原来这样......”曹三三点点头，有了想要结识陈立川的想法，“明天叫他去我办公室里坐坐。” 机会总是这样，往往留给爱表现的人，虽然务实点是好，可他们等来的机会，却是几年的蛰伏。 更惨点，只得一些虚无缥缈的夸赞，实际好处一点也落不在自己头上。 之后的饭局，人们也坐得十分拘束，说话更是谨慎、献媚，进行在中途，曹三三便准备先行离开。 “各位，还有一场饭局，我得赶过去，大家吃好喝好，有什么需要的活动，直接找小李。” 热情说着，曹三三转而又是一副严肃神态，“小李，招待好各位老板。” 众人也都站起来相送，齐宏志赶忙拉着徐本江走到曹三三面前，本来打算好好引荐，眼瞅着要没机会，只能先混个眼熟。 “曹董，这位是投建方的徐总，之前二期的结尾项目就是由他负责。” “好。” 曹三三向徐本江向着点头示意，只不过匆匆瞥了一眼，就快步离去。 齐宏志也不敢再打扰曹三三，只好作罢。 之后酒局很快结束，人们四散离场，出酒店后，徐本江找到陈立川叙旧，一边等着齐宏志。 “立川，真是厉害，能把买卖做这么大，老陈还不知道这事吧？” 徐本江递给陈立川烟，两人的交谈方式，并没有长辈与小辈那一说，更像是同辈人。 “老陈那性格你也知道，等我稳稳再说吧。” 陈立川深吸一口烟无奈摇头，徐本江爽朗地大笑，不断点头，老徐也真是个人才，越老越单纯。 “听齐总说，大江捞入驻到魔都新世纪商场，一开始我还不信，不过看你今天在饭局上的表现，我是彻底相信了，真会说话。” 徐本江笑意很浓，一直盯着陈立川看，真是想不到，老陈的儿子这么精干。 “没那么简单的。”陈立川缓缓蹲在台阶上，“徐叔你也经常求人办事，知道伺候人有多难，直到现在还有一大推的要求。” “是啊。” 徐本江长叹一声，也蹲在陈立川一旁，他跟老陈也走得很近，因为与齐宏志是上下级的关系，现在与老陈更能吐露心声。 反正只要徐本江有业务，能不能成，一定会推荐给老陈的。 吹着清凉的夏风，两人越聊越投机，可突然在一侧发出不祥和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呀？” 来的正是徐晚棠。 “一边去，别添乱。” 陈立川紧蹙眉头，瞥了眼老徐，又转过头。 “去，给我买包烟去。” 徐本江掏出二十块钱，表情不耐烦，像是急着赶在碍事的孩子，别打扰大人说话。 “你们......我才不买呢。” 老徐拿着钱，愤怒地离开。 第328章 曹三三 “刚才那个年轻人就是你之前口中一直夸的孩子吧？今天一接触，确实了不起，说话办事都很稳重，给人一种很务实的感觉。” 刚才的包间里，现在还有两个人，说话的正是楚华，就是他引荐齐宏志任职到丰谷的高职。 “呵呵呵，就是那小子，不过他后来的发展，也是令我想不到的。” 齐宏志摇头感叹。 “一个年轻人，在快速获得成功后，竟然一点都不浮躁，能做到这一点，想必家庭对陈立川的影响很大。”楚华又道，他还不知道陈立川的具体情况。 此时此刻，某一小县城。 老陈大喝一声，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胡了，清一色，给钱给钱......” 一旁的玲玲发出清脆的笑声，夫妻两人相视一眼，非常嘚瑟。 电器城的生意越来越差，电器下乡也迫在眉睫，导致店里一直没人，老陈和玲玲这两口子，就经常找人打麻将，倒是有件好事。 儿子勤工俭学，不跟家里要钱了。 ...... “呵呵呵.......”齐宏志尴尬一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楚华的这话。 “宏志，曹董的做事风格非常激进，项目的方案也该调整，城中村的改造项目，我们也得大胆竞标，不必考虑太多，更别提太多意见。” 楚华压低声音，谈起丰谷的事宜，这位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但不会摆在明面上说，哪怕是齐宏志。 而齐宏志的反应，紧锁眉头，神色沉重，好片刻时间都未曾言语。 “宏志，我担心你顾虑的多，这可能跟你原来的职位有关，但拆迁赔偿问题，用你的方式行不通，所以你还是只参与竞标工作。 另外是商场的投建，该如何更好的发展，你应该把重心放在这上，毕竟老董事长可是特意叮嘱你了。” 楚华提醒道，从今天曹三三对齐宏志的态度上，明显是有些意见的，不然也不会在临走时失去耐心，没给他介绍人的时间。 “只能这样了。” 齐宏志点点头，应下了楚华的提议。 而自从电器城的那事之后，楚华在丰谷的位置更上一步，只比曹三三的权力小。 “商场的发展，还是得靠餐饮和服装品牌来维持，得保证某一类的客户群体，如果第一家商场能够营销起来，利润可持续，那才可以走商场这一方向，但还是太冒险，投资占比不成正比。” 齐宏志侃侃而谈着自己的观点。 但他有误区，思维过于老旧，还是人们老套的消费方式，殊不知影院的方式，才是商场发展的核心，即将迎来影视业的最大红利期。 “嗯，这个想法不错，在会上我肯定会支持的。”楚华大笑，之后在饭桌上，又与齐宏志多喝了几杯。 ...... 一辆急速的奔驰轿车行驶在宽敞的街道上，晋源虽是省会城市，但一过十一点，路上的车就很少了，远不及魔都的灯火酒绿。 “你就什么都不懂，只靠老套的方法，客户群体只能维持老样，长久下去，会把自己的路给堵死，迟早被淘汰。现在丰谷是我在负责，也把成绩做出来了，你能不能别指手画脚。” 奔驰车里，曹三三暴戾地喊着，可这竟然是他跟父亲在通电话，他最受不了的是，丰谷每一件商业决策上，都有父亲的影子。 “老子不管给你打基础，你能有成就？能稳住现在的成绩就不错了，不知道现在每天有多少家房地产公司成立？标价一天一变！ 要我说，就该放弃商场，只投建住宅商业楼，最起码当前的市场环境可以保证变现，且利润可观。 我明告诉你，这是你投建的第一家商场，也是最后一家，之后上会我不可能同意你的决策，多跟齐宏志沟通，学学他的经验！ 商场的经营，你最好别胡来，如果敢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别想当这个董事长！ 别以为做成几笔项目自己就有多了不起，现在大环境就是如此，傻子也能做成的事。” 那边的语气更是高亢，否决了曹三三所有的成果，更是坚决否决他的提议。 曹三三的想法，应该舍弃商场某一层的入驻，主要投建影院，如此一来可以吸引年轻客户群体，有了人流量，就可以保证入住率。 但是这个年头，尤其晋源市，谁愿意花上钱去看电影，大多数的方式，还是买几盘盗版dvd，回家谁便看，一点不费钱。 现在整个丰谷开发商，没有一个人愿意支持曹三三的提议，高层的意见，都是偏向齐宏志的上会内容，为了追求商场盈利，要扩大入驻量。 浪费整层来投资影院，纯属脑子有病。 这也是曹三三越来越看齐宏志不顺眼的原因，饭局上有意甩脸色。 当然了，当时万大的王总，提出影院的模式，全公司没有一个人支持他，也不愧为王总，魄力大，你们越要反对，我越要做。 “没有我，新建项目谁敢竞标？那是我一个人做的标书！” 曹三三举着电话愤怒咆哮。 “光有店面量有什么用？如果不能增加客流，入驻费用只会一降再降，甚至三、五家店的租金，都不如尚美一家店的利润。 所以什么是重点？增加客流才是重中之重，而不是缩起来，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光有量屁用不顶，得保证更高的质量。 一开始就怂了？你外号叫什么？不会是缩头乌龟吧？” “呵呵呵......” 然而那边却是无情的嘲讽，“尚美的位置在哪？那是因为在市中心，咱们的商场在哪？你记住，租户的费用只跟位置有关，跟其他屁的关系也没！” “我们为什么不营造商场品牌，只要是我们丰谷开发商的商场，服务有保障，商家有保障，消费者自会买单，所以入驻费可以自己争取。” 曹三三继续据理力争地反驳道。 “营造也不是你那么胡来，行了，这事不可能听你的，就这样！” 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曹三三憋着怒火，将手机重重砸在地上，片刻后，拉下车窗，大声高呼：“丰谷就是一大傻逼！” 第329章 被抛弃了 晋源的夏天倒是温柔，不像莞城，只知道一味的炙烤，这边在清早那会，伴随着柳树飘动，是非常清爽的，这或许就是北方粗汉的细致温柔。 曹三三上午刚到公司，就胡乱发了一通脾气，仿佛哪哪都入不了他的眼，剧烈拍响办公桌，甚至对人破口大骂，搞得员工的心情异常紧张。 “这是做的什么狗屁方案，拿回去重做，以后不要浪费我时间！” 曹三三直接把文件夹摔在地上，丝毫不留情面，而站着挨批的那位，还是副总级别，与齐宏志的职位无异。 可曹三三心中的怒火依旧无法散去，继续冲着那位，语言疯狂输出，丝毫不留情面。 ...... “宏志，我看还是下午再去找曹公子，小道消息，昨天跟他爸吵得厉害，而且你的想法，跟公子爷的对立，虽然表明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不痛快。” 楚华拍着齐宏志的肩膀，突然压低声音：“没准现在发脾气，是在给你压力，老董事长很看重你的意见，公子想让你站他那边。” 这时陈立川就站在一旁，听着两人低语，昨天曹三三一时兴起，想要见自己，今天便和齐宏志一起过来了，可这样的场景，不禁让他心头犯难。 虽然入驻，但还未规定店铺所在位置，直梯口和靠后的位置，当然有很大区别。 这件事上，陈立川已经求过齐宏志，可涉及到这个问题，齐宏志真不敢打保票，甚至楚华，也不敢肯定，入驻进来的商店该如何排列。 这项工作是由曹三三亲自定夺的。 这毕竟是丰谷开发商的第一座大型商场，还是曹三三的发展理念，十分重视。 眼下，齐宏志跟曹三三不和？陈立川思虑着这个问题，那他还怎么请求，人家把大江捞安排在商场里最显眼的位置？ 本来到这里之前，还是信心满满，现在陈立川想的是，别安排到最不起眼的地方就万事大吉。 “楚哥，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无论怎么选都是得罪人，还不如坚持，免得两头落不得好。” 齐宏志无奈一笑，他又岂能不知自己两难的处境，但在公司里，一些利益瓜葛下，永远会得罪一边的人，除非你什么都不挣。 随后等到曹三三办公室里，挨骂的那人离开，齐宏志便领着陈立川进去，不过这个时机进去，颇有几分挨枪子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炮灰。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曹三三没准下一刻就离开，齐宏志不引荐，反倒是他工作不到位，对方可以拿这说事，每一步都谨小慎微。 可这次会面，曹三三看着陈立川的目光，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已然想不起昨晚的事。 “曹董，这是大江捞的总负责人，陈立川，您昨天说要见见他。” 齐宏志感觉出这一点，便重新介绍。 “哦......”曹三三这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扫一眼陈立川，淡淡道：“火锅店是吧？” “对！”陈立川上前一步，无论如何，都十分珍惜此刻的机会。 “大江捞是以服务为主的特色火锅店，其研发的四宫格锅底，更是全国独家，在魔都当地颇受好评，并且成功入驻新世纪广场。” 以最简短的语句，陈立川突出大江捞的优势，同时将有关材料放在曹三三身前。 然而，曹三三懒得翻看，都没理陈立川，反而看向齐宏志，冷声质问： “齐总，说说你的看法，像这种新型的火锅餐饮，该不该放在商场重要的位置，会不会太冒险。” 这番话，曹三三明显是在刺激齐宏志，知道大江捞是他的关系，而自己所提的经营理念，就是采用新型的方式，以影院为主题，以此引流。 而不是一味的增加入驻量，用这种老旧的方式来提高商场利润。 在曹三三看来，能够吸引流量才是重点。 “有关大江捞的选址，要根据整个商场的实际情况而定，这事得结合其他店面的情况，由曹董您亲自安排，我给不出合适的建议。” 齐宏志不假思索，陈立川所求他的事，甚至都没开口，他也有自己的难处，这一点无可厚非。 陈立川强颜欢笑，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这一刻他清楚，大江捞要当炮灰了，如果齐宏志这样的说辞，想必那曹总肯定不会给好脸色。 “好，那我知道了。” 曹三三点点头，直接将大江捞的材料扔给陈立川，随之便低头翻看其他文件，没有要搭理两人的意思。 见状，齐宏志只好说几句客套好听的话，领着陈立川匆匆离去。 随后齐宏志将陈立川送下楼，两人的交谈没有公事，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立川，你什么时候回魔都？要不要在晋源多待几天？遥遥和晚棠好像去广场玩了。” 楼下，齐宏志拍着陈立川的肩膀，笑容温和，但并没有解释刚才的事。 避而不谈就足以说明齐宏志的难处。 “应该明后天吧，晋源的朋友比较多，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找他们聚聚。” 陈立川笑道，但并不是真有什么聚会，他这种人，事情不到最后一步，一定要多去争取。 “那好，齐叔就先不陪你了，公司还有一堆事要忙，有什么事打电话。” 齐宏志拍拍陈立川的后背，转身走回。 而陈立川当即把电话打给顾雨，先向他询问曹三三的事，可一番打听询问之后，顾雨家并不认识这边的关系，这条路走不通。 “川哥，对不起啊，我家实在没有丰谷这边的人脉，毕竟两条不同的线。” 顾雨满是歉意地说道。 “顾雨，你这叫什么话，还麻烦你找人到处问，咱哥俩明好好聚聚。” 陈立川连声感激，随后挂断与顾雨的电话后，立即打给马胖。 “你赶紧雇一辆出租车，赶到丰谷办事处，要快！”陈立川催促一句，便直接挂断电话。 而马小超那边也不啰嗦，都没顾上洗把脸，匆忙从酒店跑出去。 当初在宁县怎么等的齐宏志，现在就怎么等曹三三！ 第330章 遇知己 大中午，烈日炎炎，出租车师傅的额头上布满汗珠，一脸疑惑地盯着后座的两人：“哪也不去？哪也不去你坐我车上干啥？赶紧下去！” 这不耽误人挣钱，能不生气嘛。 “把窗户摇上去，打开空调。”陈立川直接掏出二百，给那师傅递过去，也懒得废话。 “好好好！”师傅当即变了一副嘴脸，一边开空调，扭头道：“这钱怎么算？” “包你一天的车，当然，也可能就是一会功夫。”陈立川说道。 “一天的话，这个价钱可不太够。”师傅努着嘴，把钱递又递了过去，其实这钱能勉强接受，但如果耗着开空调，也不是特别划算。 还想多要几十块。 “如果一会走的话，多出来的钱我再给你退回去。”师傅多了个小心思。 “你也歇一会。”陈立川懒得废话，又掏出一百块递给那师傅，“给买两瓶水去。” “好，好嘞，领导，您稍等。” 顿时，那师傅变得唯命是从，而那辆红色捷达，在路边一停就是一天。 从晌午到黑夜。 而聊了一整天，三人也熟知起来，都是宁县人，说起老家话。 “还得多久啊，腰都坐累了。”师傅略显烦躁，不断看着时间，又嘟囔一声，“赶九点我可得交接班了，给多少钱都不能等了。” “快了，马上。”陈立川低语一声，神态严肃，眼睛一直望着楼底。 期间已经见齐宏志、楚华等人离开了，可迟迟不见曹三三的身影，难不成有走什么后门离开了？也不应该啊，不然怎么开车。 “小兄弟，真不行了。” “该交班了。” “咱们走吧。” “不行，我真的走了。” 不断絮叨着，那师傅已经发动着车子，看那架势像要开车走。 “老哥，再等一小会，马上了，刚给我发短信。”陈立川陪着笑脸，不断推脱，又递去一根烟。 耗这么久时间，现在看来，那师傅也没多少油头。 “事真不能这么办。” 那师傅还是接过烟，打算最后再等一等。 可就在下一刻，陈立川连声惊呼，“出来了，看到那辆大奔了没？跟着走，一定不能跟丢，一会到地你走就行了，把这半包华子拿去。” 说着，陈立川把烟丢到师傅怀中。 可能是忙着交班，师傅也着急，车子猛地向前窜着，紧紧跟着大奔。 而曹三三之所以这么晚离开公司，一直在整理餐饮品牌排序的事，必须要有十分特色的几家店，能够撑得起来，带动商场热度。 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一路后，在一处别墅旁，大奔提下靠在路边，曹三三也随即下车，陈立川就在这时，抱着一大推材料，跑了过去。 避免太过唐突，马胖并没有上前，而是远远站在一旁，至于那师傅，急着去交班，一脚油门，不见了踪影。 “曹总，我是大江捞的负责人，陈立川，很冒昧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您面前。”陈立川话语谦卑，一张表情更是尤为务实。 “是你？”曹三三轻皱眉头，随即轻笑一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谈谈入驻排列的事。” 陈立川立即问答。 “呵呵，怎么不让齐宏志来问？”曹三三冷笑着反问一声。 “曹董，大江捞是我自己创立的品牌，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懂它的定位，如果连这些事都需要别人来争取，那丰谷的商场也没有入驻的必要。” 陈立川言语突然变得自信，而这番话，并没有突出与齐宏志的关系，毕竟曹三三反感这一点，且还挑明自家品牌的态度。 并不是非要求着你，陈立川渐渐摆出自己的姿态。 “没有入驻的必要？”曹三三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因为齐宏志不在场的原因，有了想多与他聊一聊的想法。 “我这里不缺入驻的商家，新商场虽然不在市中心，但周边的住宅、高校、主街道等等，人流量绝不会少，既然这么勉强，大江捞也不必入驻了。” 曹三三的一张脸变得戾气十足，一看就是特不好说话的主。 “大江捞的首选，是入驻尚美，如果不是齐叔一再恳求，说句难听的话，丰谷我都不考虑入驻，免费不免费，谁在乎那点费用。” 而陈立川也表现得十分无所谓，如果把大江捞安置在非常尴尬的位置，他也没有耗着心血的必要，毕竟店面本身就有费用。 免费期一过，回本工资、装修等费用还是问题，且还要考虑店重率，影响大江捞的整体布局。 现在曹三三用这种语气沟通，陈立川也不会一直惯着，或许换种方式沟通才有奇效。 “而且丰谷商场本身，没有任何竞争力，我考察一圈，跟周边的商场几乎没任何区别，我把品牌入驻到你这里，是齐宏志求的我！” 陈立川的情绪逐渐高亢，而且这些话，不会让易楷民为难，反倒衬托其工作负责，选出的入驻商家，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利可图。 “魔都的新世纪广场，大江捞都有入驻，我会在你这里受气？给你提个醒，万大已经把影院路线当做企业发展的重重之重！ 守着这么好的位置，如果还是走一些老套路、老发展的话，那可真没意思。” 陈立川在故意刺激曹三三，从楚华与齐宏志的谈话中，得知到这位曹总的想法。 不过，在这一步重要发展上，齐宏志错了，也不是错，是太保守，而曹三三的想法更加迎合未来市场。 “你还知道万大？” 曹三三惊呼道，他的这套理念，其实就是借鉴那位王老板的手笔，连这样的企业也敢尝试，那丰谷开发商为什么不涉足？ 这绝对是未来趋势，这块蛋糕很大。 可眼前的这个小伙，怎么知道万大的影院布局？这时的消息流通很慢。 “曹董，是您太小瞧人了，不过咱们买卖不在人情在，我给你一条建议，马上就是影视业的红利期，将是新吸引流量风口的机会，您不妨尝试尝试。” 丢下这样一句话，陈立川装了个逼，转身潇洒离去，而他的每个字，都震撼着曹三三的感官神经。 影视业的红利期，新的引流风口，这正是他朝思暮想琢磨的大事，卧槽，遇到知己了！ 第331章 观点契合 昏暗的路灯下，曹三三一把拉住陈立川的胳膊，站在远处的马胖不禁身子一颤，惊呼道：“卧槽，这什么情况，你侬我侬，搞这一套？” “你怎么知道万大的？” 曹三三惊呼道，他与万大的几位高层关系很好，知道那边的具体动向。 今年一月份的时候，那边才刚刚获得总局的批准，成立万大院线。 但其当前规模只在万大商业地产中盈利，并没有在其他，非万大地产项目中设点。 但是，一旦万大院线有了影响力，形成市场规模，就会有其他商场项目，请着万大院线入驻。 比如丰谷开发商，经营到后期，消费者肯定会趋于有影院的商场，要想重新适应市场，只能舍弃一部分盈利让给万大，请其入驻。 “曹董，影院的方式，绝对是未来市场的主流，所以大江捞餐饮更趋向与有影院的商场合作，对当前市场怎么可能没去深研。 万大以后绝对是行业的标杆，我看啊，估计到明年底，说不准就能达成100块银幕的规模！” 陈立川话语深沉，而这一番话，不得不让曹三三重视起来，眼前这年轻人的说辞，跟他从万大那几位高层口中了解到的无任何差别。 难道......这是他对未来市场的判断，又可以做到如此准确？ “你对影视行业怎么看？” 曹三三下意识地询问，但他此刻涌起的神色，再也没有刚才的傲气，而是充满急切。 “至少十五年，会是影视行业的红利期，到时候优秀的影片会以井喷式的形式出现，尤其贺岁档，更是会成为一种传统。” 陈立川不假思索地回答，与曹三三对视着，稍有停顿后，继而道： “影院有一定规模后，是可以从影视行业中分一杯羹的，就比如万大，怎么排片，不得看人家的脸色？怕光是贺岁档的分成，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而且不止这些，带动商场的其他消费，也是呈几何时的增长，无论市场环境如何，入驻率永远不会低，因为会有源源不断的客流。” 知己啊！ 此时此刻，曹三三的内心已经极为激动，陈立川说的每一言，都在他的心坎里，这正是他的计划，丰谷商场一定要学万大，走影线这条路。 “立川，我家就在附近，我们去谈谈商场排序的事，大江捞的材料在你身上吧？” 曹三三变得十分热情，也不管陈立川答不答应，拉着他的胳膊就往一侧的别墅走去，曹三的性格向来如此强势，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 这是陈立川迫切想要的机会，也没装逼，直接跟着就去了，留下远处一脸懵逼的马胖。 “不是，这就走了？都不跟我打一声招呼？那我现在干嘛，就在这里等着吗？” 马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敢喊立川的名字，眼里满是死寂和不知所措。 ...... 宽敞的大客厅里，水晶吊坠灯发出耀眼的亮光，而在沙发上，只坐着两个人窃窃私语，偶尔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容，显得这里格外空荡。 “你的意思是，先批准成立院线？”曹三三表情认真，为陈立川点上烟。 “相比于传统的房地产业务，竞争要相对激烈，虽然当前的市场环境很好，但拿地的价格只会水涨船高，可影院的话，可持续收益更高......” 陈立川压低声音，跟曹三三凑得很近，“再说了，转型以后，要比现在的竞争小得多，毕竟只有万大这一家，曹总，你说不是？” 曹三三一脸凝重，却是沉默了许久。 眼前这年轻人，他说的这番话，正是曹三三自己的想法，原来因为父亲的打压，以及丰谷高层的种种反对，让他渐渐失去信心。 可现在，曹三三不想妥协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永远失之交臂。 决定就是如此瞬息，往往在于一念之间的彷徨，此刻，曹三三坚定了犹豫不决的内心。 “详细说说大江捞的情况吧？” 好片刻之后，曹三三才缓缓开口，抬头看向陈立川，嘴角上扬，淡出微笑。 “曹董，这些都是大江捞的资料。” 陈立川坐直身子，当即转变姿态，将材料递过去的同时，一边介绍： “当前大江捞已经入驻到新世纪广场，且在魔都有十一家店的规模，选址都在大型商场里，其中开业的五家店，平均日营业额在一万以上。 当然，在世贸那些人流量大的店面，日均营业额可以达到两万以上......” 接下来，硕大的别墅里，只有陈立川一个人的声音，说到起劲，竟是直接从沙发上站起，佝偻着身子，激情演讲着自己的企业。 他很会抓住机会。 曹三三自是听得十分认真，大江捞这种新型的火锅品牌，如果味道适合晋源这里，完全可以把丰谷商场最优的位置给他。 当然曹三三要为整个商场考虑，排序在这件事上，一定会要求过硬的品牌。 而让曹三三感到惊讶的，不是入驻什么新世纪，也不是不到一年时间，大江捞就有如此的发展，这或许有家里人的帮助。 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陈立川的谈吐，思维逻辑极其缜密，他才多大？ “服务理念？顾客是上帝？”曹三三重复陈立川刚才强调到的中心，斟酌片刻后，突然拍着他的肩膀，很大声地笑起。 “哈哈哈哈哈......” 曹三三这才品出来这话的意思，丰谷商场开业以后，最应该强调的就是客户体验，而恰恰，大江捞正是注重高质量服务。 无疑，理念与商场所契合，所以更应该把大江捞安排在商场最优的位置。 这个年轻人，城府真深......曹三三心中感慨。 “说说你的规划吧？”曹三三又问道。 陈立川咽一口吐沫，不敢怠慢，立即说起自己的规划。 有关丰谷商场的图纸他是有的，四层扶梯口，有一明显店铺，面积有五百平米，绝对够用，关键在于店铺一侧有一块空地，并未规划。 如果店能开在那里，服务体验区可以设立的很大。 第332章 以危机掩盖危机 当陈立川拖着疲倦的身躯，从别墅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十二点，马胖还蹲在路边，双手环抱着自己，眉头紧锁地抽着烟，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被抛弃的怨妇，看起来十分凄凉。 “立川，谈的怎么样了？” 马胖站起来时龇牙咧嘴，都蹲得有些腿麻了。 “该争取的都争取了，至于能不能成，就不是我们之后该考虑的事了，如果安排的位置太差，就没必要在晋源这里开分店，先缓一缓。” 陈立川眉头紧锁，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表明当前大江捞的财务状况有多么糟糕，已经七月五号了，六月份的工资还成问题。 要等到第二波的储值高潮，周期至少要在九月份以后，如果不能在丰谷商场里面选合适的店面，陈立川没有投资的动力。 哪怕免几年的入驻费。 “嗯，再有五天就十号了。” 马胖点点头，跟着陈立川一边走着，还是担心地提醒一句，十号就是员工发工资的时候，大江捞从成立到现在，从来没有推迟过工资。 陈立川缓缓点头，并未多言语，但眉头却是不由轻皱，可以感觉到他的压力。 “我手里还有钱，不给我发工资也行。” 马胖又担心道，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单纯想为好兄弟减轻压力罢了。 可他那点小钱，如小石头投入湖泊之中，泛起的涟漪没人会注意。 “呵呵呵......” 陈立川的心头很暖，这一幕，倒是让他想起前世的一些事，自己落魄以后，真正不顾一切帮自己的，只有马胖，虽然跟着马哥三天饿九顿。 所以，哪怕马小超能力是差一些，但陈立川总会不断给他创造学习的机会，对其不厌其烦，好在马胖也越来越像一回事。 “钱的事不用担心。” 陈立川肯定一句。 当前银行很难续贷，因为从第一笔贷款到现在，周期性太短，最起码得有一年以上的还款记录，才能从其他银行增加贷款。 再者现在时间很紧，融资的手续又很繁琐。 如何解决当前的现金流危机，只能继续走储值卡那一步，搞一个充值赠送活动，比之前的力度更大！ 只有用更大的危机，才能掩盖之前的危机，这就类似于利滚利的操作了。 如充一千，送三百，或者五百，以此刺激消费，但会进一步降低大江捞的利润成本。 这是不得已的办法，还没到了走投无路，去四处找风投投资的时候。 想着这些事，陈立川立即打给杨军，甚至忘了现在已经深夜。 等杨军迷迷糊糊地起来电话，语气迷糊，陈立川才注意到这一点，但已经这样了。 “立川，什么事？” 杨军低声问道，用力揪着头发，慢慢清醒。 “明天一早通知各位店长，储值卡要上线新的力度，现在正是各高校的假期，会有一波消费高潮，我们要利用好这个消费点，从而拟定为充值五百赠送一百，充值一千，赠送三百......” 听陈立川说着，杨军的眉头越皱越深，如此大的充值力度，将进一步降低大江捞的利润，以及门店的利润，直接伤害到股东的收益。 “好，我明白了。” 当下，杨军点头应着，哪怕有什么意见，都不好跟陈老板反驳，而是等挂断这通电话之后，立即打给了光哥。 “去哪个足疗店？” 光哥闭着眼，摸着手机放在耳边。 “是我杨军。” 那边强调的。 “我他妈知道你是杨军才那么问的，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能有什么事？” 光哥反问道。 杨军心虚地看一眼身旁正熟睡的老婆，捂着电话快步走到客厅。 “你正经点。”杨军怒骂一声，“刚才立川给我打电话了，要提高储值卡的赠送力度，五百送一百，一千送三百，而且明天就实施，这事你怎么看？” “这么急！” 光头的睡意顿时全无，摸索着点上一根烟，又喃喃道：“马上就要发工资了，看来立川的压力很大，不要也不会搞这么大的力度。” “对呀，压力是不小，可储值卡这样弄下来，利润又要低不少。” 杨军愁眉苦脸，他可没光哥的胸襟，可以把大a6子拿出来当公车。 “行了，你别在这唉声叹气的了，我这大股东都不愁，你担心个屁。” 光哥没好气地骂道，之后一脸凝重，稍有停顿后，沉声继续说道： “总之陈老板交代给我们的事，一定要竭尽全力地去办好，你明天通知各店长后，一定要亲自跑到各门店落实工作，然后做些宣传横幅，把活动的场面一定要撑起来，要像一回事。 说实话，我们这样的人，一没文凭，二没人脉，凭什么能任职商务部的经理，得记得咱们的长处，刻苦、勤劳，关键一点，得指哪打哪。 陈立川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执行什么，千万别找什么理由。 现在要考虑的是大江捞的整体发展，你在门店上占的那点小股，别琢磨了。” 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可是杨军一次次足疗按摩店里请出来的，光哥现在已经豁出去了，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堵在大江捞的发展上。 “行，光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杨军重重道，光哥的话也点醒了他。 “既然都醒了，老地方集合，新来了个技师，听说挺好看的。” 光哥突然就来了兴趣。 “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杨军慌忙挂断了电话，蹑手蹑脚地走回屋子。 ...... “这地怎么打不上车啊？” 马胖愁眉苦脸道，已经走了有半个小时了，路上连个鬼影都没。 “这是别墅区，出租车一般很少往这边跑，出入都有车的，再多走一走，” 陈立川倒是想走一走，难道有这样的时间，欣赏一会夜景也是件不错的事。 月光如皓影，洒在两人身上，把倒影拉得很长，走了好久后，陈立川偶然翻开手机，才记起杨红在自己跟曹三三谈话的时候，有打来过电话。 可当时挂了...... 第333章 阳光刺眼，或是温暖 中午，晋源大酒店，顾雨请客。 “顾雨，你个大坑，一点都不听指挥，带着那么好的宠物，全都浪费了，让你先杀虎头，为什么要打宠物？以后团战不跟你组队了。” 同学聚餐，老徐一见顾雨，就指着他骂骂咧咧地开始生气。 但顾雨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坐到老徐身旁，一个劲地认错、解释，非常有耐心。 这两人，众人吃饭的这一会功夫，一直低头絮絮叨叨，聊个没完，不时还发出“嘿嘿”的笑声，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当然还有邹凯凯，那人莫名跟老徐也玩得很好，陈立川这才发现，在大学里，老徐的人缘不比自己差，可能是因为游戏吧。 陈立川看一眼老徐那张娇小的侧颜，心想，如果要是在合适的时间，老徐开始直播游戏，加之上搞喜的性格，想必会成为一线游戏主播的。 “立川，你今天晚上就走？不回宁县了吗？要不明天一早再走，我晚上请你吃饭。” 张涛在陈立川耳旁低语，在他的认知中，大家还是像原来一样，说请吃饭，就会嬉皮笑脸、推掉手头的事，然后聚一起。 但成年人的世界中，谁会在乎那一两顿饭，时间太紧，要聚一起太难。 “涛子，我下午的飞机，直接飞莞城的，我得赶紧去找杨红，不然人家得生气了。” 陈立川一脸为难，以很无奈的方式，婉拒了张涛。 至于张涛借钱的那事，陈立川已经帮他一一还给同学们，但齐司遥和老徐可没要这钱。 “胖子，你呢？回宁县吗？”张涛转而又看向马小超，“回去歇几天吧，你应该没事吧，哥们请你上网，晚上来个通宵。” “我得回魔都，这段时间火锅店要搞充值活动，事挺多的，我回去看看情况。” 马胖亦是无奈摇头。 不过马胖这一趟是陈立川的意思，无论胖子跟光哥，以及杨军，走得再近，但始终是自己人，要让他回去监督储值卡的新活动。 毕竟更大的力度，伤害到光哥、杨军他们小股东的直接利益。 陈立川跟顾雨聊这事时，这小子连听的耐心都没，一个劲地跟老徐聊游戏。 “这......这样啊。” 张涛略带失望地点点头，看着马胖成熟的谈吐，心里当然很不是滋味，但这种涌起的自卑情绪，并不是嫉妒好兄弟，而是对自己的否定。 混成什么狗样了。 “涛子，这钱，你准备怎么还？”突然，陈立川放下筷子，表情认真。 这件事是该当着老徐和齐司遥的面聊，毕竟张涛还欠她们两人的钱，哪怕是漂亮话，也得有个交代，更何况要不是陈立川，徐晚棠铁定不会借钱的。 包间里立即变得安静，老徐和顾雨也停止了嬉闹，所有人都看向张涛。 “我......我想的是.......回去支个摊，继续卖鸡蛋灌饼，虽然手有些生疏，但也来钱快。” 张涛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有计划就好。” 陈立川点点头，但神色掠过几分惆怅，他这类人，并不想强行去改变一个人的决定，尤其是他人在有计划的情况下，免得以后埋怨。 这是理性的人，处理事情的方式。 “但是，涛子，现在卖鸡蛋灌饼可没有原来那么吃香了，那天在你们学校附近也看见有卖饼的，而且还是我们宁县人！ 知道别人现在怎么称呼我们宁县吗？灌饼之乡，买卖不如原来那么好干了。” 陈立川只好旁敲侧击一句，帮张涛理清思路。 但如果张涛开口，想让陈立川帮他安排一个挣钱的活，早就帮他想好了，跟着王宇雄、小俊他们一起，给大江捞刷好帖。 这样一来，能持久挣钱，也不会太累，而且收入尚可，最起码还债不成问题。 “没事！” 然而张涛大手一挥，却是信心十足，“毕竟咱们是第一家开的，到时候怎么宣传我都想好了，对了，思遥，还得让你舅多照顾。” “嗯，好。” 齐司遥立即笑着点头。 见张涛如此，陈立川只好默认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又提了一嘴：“涛子，等你忙完假期，如果没有找到好的兼职，我倒是有不错的活给你推荐。” 话已经挑明了。 “成。”张涛会心一笑，拍了拍陈立川的胳膊，“谢了兄弟。” 之后，也便没有再聊这事。 吃过饭后，顾雨开车送陈立川去机场，马胖则是马不停蹄地赶往火车站，看起来比谁都急。 老徐和齐司遥约着去商场玩，也告辞离开，只有张涛一个人，百无聊赖，乘坐公交车，前往汽运站。 突然，mp3里的歌变得刺耳。 或许他们的人生，已经有了不同的方向，而张涛之所以没求陈立川，帮自己找份干的工作，一是那份少年高傲的自尊。 剩下的就是自卑，麻烦别人的已经够多了，哪里好意思继续让立川帮忙。 ...... “铃铃铃铃......” “铃铃铃......” 奔驰车里，陈立川和顾雨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两人又一同接起。 “顾雨，晚上七点帮派团战，你得在线，到时候一定认真听我指挥。” 老徐那边大声警告着。 “一定，一定，到时候好好配合。”顾雨陪着笑脸，已经被老徐吼习惯了。 ...... “立川，你晚上七点就能到吗？” 杨红的声音充满喜悦。 “对，估计七点一刻就能出站，杨红，不用来接我的，我直接去找你就行。” 陈立川嘴角上扬，有太长时间没有见面，这时不免心情激动。 “你来我肯定得去接你呀，立川，我租了一间房子，到时候你住这里。” 杨红又喜悦道，而她的那间小屋里，似乎窄的只能够摆下一只床，但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窗台上摆着几盆小花，它们长得很好。 “租房子？” 陈立川眉头紧皱，心想前脚刚借钱还清贷款，还为朋友开口要几千，后脚就这么铺张浪费？杨红的工作经常到处跑，还不如让公司安排，租的房子多数是空着。 “行吧。” 陈立川敷衍地应了一句，可那边的杨红过于开心，并没有听出他的不开心。 阳光好刺眼，陈立川眯起眼睛。 可杨红却是舒服地躺在床上，用力吸着被子上晒过的味道。 第334章 拉钩 莞城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陈立川快步走出站口，一眼就看到杨红，有意避开人群，显得孤零零，这是她特意叮嘱，这样就一下看到我了。 陈立川冲了过去，用力将杨红揽入怀中，只不过稍稍一用力，就令她双脚离地，然后抱起她，慢慢地转了几圈，两人在旁人的瞩目中轻吻。 这是异地恋情侣最为真诚的见面方式。 好一会，杨红才将头娇羞埋在陈立川胸口，一点力气都不想使，任由自己被紧紧抱着，此刻的感觉非常温暖，又充满安全感，十分温馨。 “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不好好吃饭。” 陈立川摸着杨红消瘦的脸庞，有点不太高兴，而且抱着她，都感觉到骨头膈得疼。 “这段时间表演多，经常顾不上吃饭，立川，瘦了不好看吗？” 杨红仰起头，一脸淘气。 “不好看！”陈立川重重一句，把杨红的鸡爪子捏在手心里，“我警告你，以后好好吃饭，要是再瘦，我可不要你了，记住乖乖吃饭。” “那我听话。” 杨红吐吐舌头，紧抱着陈立川的胳膊撒娇，可哪怕只是简单关心，且带有命令的话，就让她感到十分满足，至少还有人真正关心自己。 杨红可以清晰地感觉出，陈立川对她的关心极为真诚，在遇到他之前，无论是交往过的人，还是原生家庭，都未曾真心对待过自己，更不会愿意背着几万块的负债帮自己。 哪怕是一起长大的妹妹，在自己身上也只是一味地索取，前两天又打来电话借钱。 只有立川不一样...... 杨红露出幸福的笑容，这时感觉每一处景色都是浪漫的，依偎在陈立川身旁，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在一只小野狗身旁蹲了下去。 “你饿不饿呀？” 杨红小声道，摸着小狗的毛发。 陈立川依旧站着，但杨红此时少女的样子，令他有些奇怪，总觉得她变了好多，之前给他的印象，社会气息很重的，而且拿得起放得下。 怎么现在像个孩子。 “立川，它好可怜，无依无靠的，我们把它带回家里养吧？” 杨红仰起头哀求，一张消瘦的脸颊淡出病态般的惨白，是那般楚楚可怜。 “不行。” 陈立川无情地摇头拒绝，但又笑着蹲在杨红一旁，宠溺地摸着她的黑发，耐心劝导： “你想啊，你演出那么忙，经常不回家，而且我也得回魔都上学，哪里有精力照顾它，应该把这只小狗留给更好的主人，才是对它更好的仁慈。” “立川，我听你的。” 杨红恍然地点点头，挽着陈立川的胳膊缓缓站起，是啊，没有精力照顾它，为什么要把它带回去受尽折磨？现在就是最好的仁慈。 可是，当杨红转身离开后，那只伏趴在地上的小狗突然奶声奶气地狂吠，似乎用尽了全力，站起来向前狂奔。 但刚才出现的温柔气息，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有的只是嘈杂的声音，以及投来冰冷、厌恶的目光。 “敖鸥......” 小狗跑向宽广的街道，以为那里僻静，可以把自己突显出来，从而让刚才那道温柔的气息发现自己。 “砰！” 可下一刻，一辆疾驰的汽车将小狗撞飞，它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哀嚎，只是惊起路人的一时惊呼而已，然后皆是淡漠的目光，又被清洁工嫌弃地装在垃圾袋中。 ...... “怎么样？这个小屋是不是特别温馨？”杨红拉着陈立川坐在单人床上，饶有兴趣地介绍着这间小屋。 “我打算再买几盆花，摆满整个窗台，还有窗帘、被套，都要换新的......” 听着杨红叽叽喳喳，要怎么布置这件小屋，陈立川却是紧皱着眉头，扫一圈屋子后，质问道： “你租这房子干吗？平日也住不了多久，而且还靠着医院，不觉得很吵吗？把钱都浪费了，再说宿舍不是免费住吗？” 小房子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就是莞城市的中心医院，导致周边异常吵扰。 “可是其他地方很难找这么便宜的房子了，我就是想有自己的一个窝，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立川，你不要说我了。” 杨红一点也不生气，坐在陈立川腿上，手指按在他的眉心，轻轻将他紧皱的眉头舒展。 “我去拉窗帘。” 陈立川变得急躁，但也不愿放开杨红，直接抱起她，呼吸急促，手忙脚乱地拉上窗帘...... ...... 夜晚，阵阵的凉风拂去莞城的燥热，陈立川和杨红坐在老旧楼层的顶楼，两人依偎，哪怕许久未曾说话，也是极其浪漫的。 两人只要能够在一起，就是最浪漫的事。 “好想再放一次烟花，跟思遥他们一起，当时真的好热闹。” 杨红话语轻柔，虚弱地躺在陈立川的怀中，去年过年时的欢声笑语，隐隐飘荡在耳边。 一直孤单的人，可能最难忘怀的，就是友谊存在的短暂片刻。 尤其大型的相聚，杨红从未有过。 所以当时高中毕业后，在网吧遇见张涛、崔自兵那伙人，杨红会主动开口，想要跟他们一起游戏，一起通宵。 她太孤单了，一直都在渴望友谊。 “这离过年还有小半年呢，你怎么想起这么远的事。”陈立川奇怪道，手指宠溺地滑过杨红的脸颊，“你要是喜欢烟花，到时候我给你买一大堆，由着你放。”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我记住了，拉钩！”杨红像个孩子似的，伸出手指。 陈立川愣了愣，难以想象，印象中的杨红会有这样一面，跟个小孩似的。 怕是告诉认识她的人，都不会相信。 “怎么啦？又不答应了？” 杨红撅起嘴，眼神中满是失落。 “拉钩。” 陈立川这才回过神，与杨红拉钩保证，过年的时候陪她一起放烟花。 “我请了好几天的假，立川，从明天开始，我们把莞城逛个遍，我都列好清单了，一处地方都不能少，到时候你不许烦躁，这也要提前拉钩保证。” 杨红不依不饶，又勾起手指头。 陈立川无奈轻笑，配合着杨红的幼稚，一声温柔：“好！” 第335章 我们家的杨红 科学馆、人民公园、三汁焖锅......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杨红想去的地方，来莞城这么久，几乎没怎么逛，除了表演以外，去得最多的也只是美食街。 基本都窝在寝室里。 此时就像是一匹脱缰的欢快小野马，杨红好像对什么事都充满兴趣，路过一处平平无奇的观景，也会拉着陈立川停下来拍照。 只可惜，诺基亚的像素有些拉胯，并不明展现杨红姣好的面容，以及甜蜜的笑容，太过模糊。 “这里也要照。” 经过一处石碑，杨红又拉着陈立川停下，见他皱起眉头后，又连忙撇嘴，“昨晚你跟我拉钩保证过的，不准生气，要有耐心，你忘了？” “额......呵呵呵......”陈立川只好挤出笑容，听话地站在杨红身边。 “叔叔，麻烦您帮我们拍张照片。” 杨红欢快地把手机递给一旁的大叔，那位也很乐意帮这小忙，而且照相时动作非常专业，半蹲在地，找出合适的角度。 “诶呀......”突然，那大叔惊慌失措地站起，“闺女，你怎么流鼻血了，是不是中暑了？” 杨红动作娴熟地仰起头，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堵住鼻子，虚弱地坐在台阶上。 “没事吧？是不是中暑了？有没有发烧？” 陈立川连忙拧开矿泉水瓶，把水递给杨红，那位大叔递给手机后，嘴里碎碎叨，“这天气太热了，你们这些小年轻逛街可得注意”，然后快步离开，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没事的，可能上火，而且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杨红小声道，看着陈立川担心的样子，却是没心没肺地笑起，“嘿嘿，这么担心我呀？” “废话，你是我对象能不担心。”陈立川无奈摇头，让杨红喝了些水，两人短暂地在台阶上歇息。 “我们走吧？” 杨红想要站起时，却被陈立川拉住胳膊，沉声道：“再多休息一会，把这瓶水都喝完。” 杨红只好乖乖坐下，陈立川还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烧后，心里才踏实。 “马上中午了，别再往上面去了，而且我们也该吃饭了，太阳这么毒，要小心中暑。” 陈立川说道。 “那......好吧。”杨红还是听话，因为陈立川的样子，真不想继续往山上去，虽然那里的观音庙很灵，但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不去了。 两人默默坐着，陈立川忽然看向杨红，捏了捏脸蛋，笑语着：“这次来了以后，突然发现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个小孩一样。” 她跟原来不一样了。 “那是因为......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能够感受到宠爱，原来恋爱中的女生，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可以被惦记，又有倚靠。” 杨红闭起眼睛，轻轻吻陈立川的脸颊，又下意识地将手臂的烟头烫疤藏了起来。 在原来的恋爱中，杨红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怀，原来恋爱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陈立川却是紧锁眉头，杨红轻声细语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刺穿他的心脏，竟是在手臂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感受着杨红的吐气吹在脸颊上，陈立川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自己对杨红的关心少得可怜，反倒每天都是她打电话来各种关心，陈立川只是被动回应，甚至经常漏接她的电话，要推迟到第二天，才敷衍回过去。 或许借钱的事，陈立川是足够帮助杨红，如果站在借贷的角度，他不该把这件事掺杂在感情之中，让杨红成为弱势方，一直觉得有所亏欠。 可这在杨红看来，原生家庭给她造成的悲剧，让她更加在意这些关心，陈立川可是为了筹这些钱，到处借钱，甚至打工还钱。 所以，杨红刚才的话，是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她爱陈立川，更是珍惜。 可在财贸，那些男生可以为对象排一上午的队，为她们买奶茶，每天卡着点送早餐，每逢节日精心准备礼物，可这样的举动落在女生眼里，只会好奇一句： “是他在追我，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那杨红呢？她就不值得这些吗？不值得被宠着、爱着，真心对待吗？ “立川，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杨红感觉出陈立川的奇怪目光，抿起嘴不解地询问。 “我们去吃饭，饿了。” 陈立川还是不习惯温情，讲不出肉麻的话，甚至目光慌乱，或是心虚，避开了杨红的那双杏眼。 “别在景区吃，这里的饭太贵了，立川，我们去路边摊吧，随便要点炒河粉就好。” 杨红跟在陈立川身后，啰里啰嗦。 “景区里的特色菜都很不错，我们就在这里吃，不用跑那么远。” 陈立川牵起杨红的小鸡爪，没有向后的目光，写满了痛心，我家的杨红，怎么能自卑成这个样子，她有资格享有疼爱。 凭什么小心翼翼。 不管一开始是何种原由，亦是自己某种的需求，但杨红现在是我的对象，有什么资格对她理所当然，稍有付出就处处堤防。 “太贵了，立川，我们还有好多欠款的，还是省点吧，再说了，吃啥都一样。” 杨红不断拒绝。 “好了，那些钱的事，不用你担心，回头我爸会给我的，好不容易来这里一次，那些美食都该尝尝，听话，跟着吃就行，别舍不得。” 陈立川语气温和。 “那......那也别点太多，天气太热，吃不下。”杨红只好这样说，是在心疼着钱。 如果......以后过日子，我肯定特别持家，立川的爸妈都会很喜欢我。 想着这些事，杨红突然“咯咯”地笑起，陈立川回头看一眼，已然一副傻媳妇的既视感，而且是把她给卖了，也会帮忙数钱那种。 “咯咯地傻笑什么？” 陈立川笑道。 “叔叔阿姨是不是特别好相处的人啊？他们脾气大不大？”杨红揽着陈立川的胳膊，饶有兴趣地问起闲事，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他们啊......” 老陈和玲玲和善的面容浮现在陈立川的脑海，虽然性格张扬，吹吹打打，可是邻里邻居，包括打过交道的人，说不下两口子一句不好。 “特别好相处，而且耳根子软，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把他们哄好，就是有一点不稳重。” 陈立川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淡出很好看的笑容。 “这样啊......” 杨红拉长声音，幻想着，又在渴望着，以后的生活会有多么和睦，公公婆婆那样大方的性格真是太好了，遇到他们是我的福气。 于是，杨红脸上的笑意更浓。 两人继续下着台阶，一旁经过的一对情侣，年龄跟杨红和陈立川无异，但是男生背着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两年莫名开始流行韩剧，十分流行男生背女生这个动作，杨红看见以后，不免小鹿乱撞，拉了拉陈立川的袖子，小声道： “你背我？” “马......马上下去了。” 陈立川略显尴尬，他的心理年龄，尤其种种经历，接受不了小情侣之间的这种行为。 比如马胖经常有时间会肉麻、煽情，但陈立川从来都不会给好脸色。 “嗯，没事，天怪热的。”杨红淡淡轻笑，而她从来都不会撒娇，因为对她而言，那是奢侈。 ...... 在山脚的一家特色餐馆里，人满为患，陈立川好不容易排到一张小桌，不过多点了几个菜，杨红就不断地呢喃，“够了，够了”。 “都瘦成什么样了，乖乖吃饭。” 陈立川轻皱眉头，而等上菜之后，逼着杨红吃了很多，他才罢休。 “下午我们去哪里？” 陈立川依旧精力充沛，按照杨红这几天的游玩规划，每天都是行程满满，而且今一早出发前，她又蹦又跳，像是等着过年的小孩，高兴得不成样子。 “下午......我们回家休息吧，有点累了。”然而杨红却是虚弱地说道，勉强挤出笑容，无精打采虚脱的模样。 “是不是中暑了？” 陈立川关心道，连忙将手背放在杨红的额头，但却是冰凉，没有发烧。 “今太热了，有些不舒服，回去吧。”杨红躲开陈立川的大手。 “行，那我们回去。” 陈立川点点头，只好带着杨红回去。 之后在拥挤的出租小屋里，两人沐浴在阳光中，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感觉到有人轻撩自己的胡须，陈立川才睁开眼，杨红的笑容映入眼帘。 璀璨的夕阳让杨红的面容红扑扑的，此刻有说不出的美感，尽显妩媚，陈立川忍不住用力亲一口。 “还有想去的地方吗？我们走。”陈立川语气低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仍然浑身困意。 “不去啦，也没多大意思。” 杨红摇着头，抱着陈立川，又躺在床上。 “在家里待着多好，这几天要小心中暑，其实那些地方大多一个样，没必要都跑一趟，好不容易请了假，我想好好歇着，有你陪我就够啦。” 杨红轻声细语，缩在床上的样子特别慵懒。 不知道真的是太热的原因，杨红今下午感到特别累，只想躺着，虽然之前列写的计划有那么多，仔仔细细，但此刻竟是没有精力。 “好吧，咱们就在家里待着。” 陈立川轻轻闭眼，这时小屋外的吵闹再也不觉得是烦心事，反而有几分温馨的味道，因为住在这里，并不会感到孤单。 ...... 晚上的清凉，陈立川和杨红挽手漫步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俗称压马路，可是相爱的恋人，哪怕是这种无聊的事，也充满乐趣。 根本不需要看电影，唱k，或是什么剧本杀，来点缀他们的爱情。 只要在一起就可以。 “杨红，要不你跟我去魔都待几天吧，可以多请几天假吗，至于钱的事，你不需要担心，我爸给了我点，回头我转给你。” 陈立川开口说道，紧紧牵着杨红的手。 魔都那边的事很多，陈立川急着回去，储值卡力度增加之后，当即引起很大的反响，有一部分刚充值的客户难免不满，这些事情都急需他去处理。 光哥、杨军那些人，不止一次打电话催促。 “不去了，不好请假。”杨红眼神闪躲，在昏暗的街道上，无法察觉出她表情的异样。 是啊，怎么去呢？还要去医院复查、吃药，今天的状态明显不对。 “抱......抱歉，我明天得回去，魔都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挺急的。” 陈立川低头满是歉意地看向杨红。 “没关系呀，谁都有不得已的事。”杨红点头笑着，突然拉着陈立川的胳膊，快步向前跑去。 “那边的烤串要收摊了，我们快过去，好吃不贵。” 杨红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陈立川的食言而感到生气，明明拉钩承诺好的，要多待几天的。 可不能让立川他为难呀......杨红只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临时的变故，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 路边等着吃完烤串，两人便依偎着回家，而在漆黑的巷子里，总能碰见拥吻的情侣，或是男生背起女生的浪漫场景，杨红总会瞟一眼。 可是这一次，杨红没有开口，让陈立川背自己，就这样平淡地走回家，当时在景区的时候，也是一时兴起，而且被拒后，又怎么可能再提。 立川又不喜欢。 但是......现在又没什么人，如果杨红开口的话，陈立川百分百会蹲下身子。 夜光拉长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巷口...... ...... 到了第二天，陈立川走得匆忙，甚至顾不上洗漱，就急匆匆地赶往机场，而杨红想去送他，也被拒绝。 “你赶紧回屋，枕头底下压着东西，千万别丢了。”陈立川连声催促，杨红这时已经跟着下楼。 “东西？” 杨红一脸不舍。 “对，赶紧上楼。” 陈立川摆摆手，随后奔跑着离开。 杨红虽是依依不舍，但也只好听话照做，回到小屋，翻开枕头一看，竟然压着一沓百元大钞，足足有一千。 顿时，泪珠顺着杨红的脸颊滑落。 这对于她而言，不只是钱，而是晨光照在身上的温暖，更是围在她身旁的一丝温暖。 ps：祝大家除夕快乐，身体健康，来年挣大钱，小半的祝愿够实诚吧。 第336章 曹三三的回应 在当天下午，陈立川就搭乘飞机落地魔都，而光哥、马胖的等人已经在接客区等候多时，会面后，火速赶往外环商贸城的店面。 尤其那里的情况严重。 幸亏财贸放假，如果打折的力度发生在那里，肯定会被学生们大骂“坑货”的。 “主要是前段时间刚充值的顾客，他们心里不满，吵着要退钱，或者给他们补差价，可这一旦要补，之前充钱的客户怎么算？ 到时候都是事！ 最关键的，有人前天刚刚充钱，第二天活动力度就大了，他们心里膈应的厉害。” 杨军坐在后排，神情急切地跟陈立川说着大江捞的严峻情况，原来根本收不到差评，现在几乎每个门店，每天都有投诉的情况。 “退钱不可能，不然以后我们举办什么活动，都没有信用可言，只能采用软方式，贴补底料券之类的，时间会冲淡一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陈立川沉声道，并未有一丝慌乱，视情况而定，这无可厚非。 不过这话落在杨军和光哥耳朵里，不禁让他们心头一沉，贴补火锅底料劵，到底是怎么个贴补的方法？估计门店店长们，会为了自己的业绩，从而增大赠送火锅底料券的力度。 那这直接又要砍掉股东的利益。 “这是个好办法。” 然而光哥却是抢着喊道，声音洪亮，也让杨军几乎吐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此类的补贴，让服务员私下跟吃饭的人沟通，这样一来，可以减轻人们的怨意，更不会失去信用，就像陈董说的，时间一长，人们就都理解了。 再说买定离场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光哥紧接着又溜须拍马一句，虽然看着玥儿有几分社会气息，但自从他进入大江捞后，越来越谦卑，在公司很好相处，经理得有个经理的样子，且处事十分圆滑。 “对，就是这个意思。” 陈立川这才露出笑容，前几日与杨军的电话沟通，令他非常不满，如果连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朝三暮四”，想些乱七八糟的事，那怎么落实工作？ 还怎么让其他员工信服？ “其实大江捞现在存在什么问题，你们心里都很清楚，也很明白。” 而后，陈立川又开口了，车外的噪音显得尤为明显，轰隆轰隆的。 “从去年入冬的第一家店，到现在十一家店的规模，我们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而且还没有风险注资，这在餐饮业是几乎不存在的奇迹。 所以资金压力肯定是有的，现在之所以增加储值卡力度，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你们只看重某家门店的利润，我现在就可以把本金和周期分红全部退出来，不能耽误人家发财。” 话到最后，陈立川的话严肃几分，更是难听，矛头指向谁，不言而喻。 杨军吞吞吐吐，面色为难，还是光头憨笑一声，转移话题：“现在可是火锅行业的淡季，我们提高储值力度，就是积攒潜在客户。” 陈立川没有搭话，目光凝重地盯着窗外，一时间，车里的几人大气的都不敢出。 海蒂捞的发展依旧稳健，且还进行一系列的捐赠活动，颇受好评，而且在餐饮圈子里，更要有人脉，会轻松获得某些奖项。 如果大江捞一时的势头可以盖过海蒂捞，那卖给资本的价格绝对是笔天文数字，关键在于下沉市场可达多大的规模，这是风投考察的要点。 这第一桶金至关重要，无关后续的发展，只需一时的风投盖过海蒂捞。 可是钱呀...... 陈立川抬手揉着眉心，顿感头疼，他不想介入到企业发展的本身，市场没有判断性，大江捞和海蒂捞的结局究竟会如何，谁也不敢保证。 只有卖个资本是最正确的选择。 “铃铃铃铃......”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陈立川低头一看显示，不由露出喜色，是曹三三打来的。 “曹董。” 陈立川接起电话，很尊敬的称呼。 “立川。” 而曹三三对他的称呼变得亲切，继而道： “丰谷商场四层到五层，要建统一的餐饮区，其中最显眼的门店，就是四层扶梯口处，回头你再来一趟晋源，谈谈店面的装修问题。” “感谢曹董，谢谢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陈立川连声感谢，没想到不抱希望的事，最后竟然这么机缘巧合的谈成了。 挂断这通电话以后，陈立川喜悦地通知：“免费入驻的事已经谈成，而且还是在丰谷商场最显眼的门店，赶紧出计划书，我们即将成为跨省餐饮品牌了。” “最显眼的门店？” 光哥扭头笑得皱起褶子。 “曹董答应了？”马胖亦是喜悦道。 “立川，具体免哪些费用？” 杨军连忙问道。 顿时，车里的气氛变得喜悦，萦绕在几人心头的烦心事在这一刻消散。 ...... 莞城。 “不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跟那男的吵架了？” 见杨红回来排舞，李楠一脸惊叹地询问着。 “没吵架呀，说什么呢你，立川魔都有事，就急着回去了。” 杨红笑着解释，已经换好了衣服。 “有事？他能有什么事？放这么长的假期，来莞城爽一次就走？” 李楠把话说得很难听，心里清楚那男的几乎不主动给杨红打电话，对其意见很大，是个什么玩意。 “李楠，你要是再这样嘴里不干不净，就别跟我说话了。”杨红顿时黑脸，然后愤愤走开。 为了陈立川的这次到来，杨红费尽心思请这次假，都被经理骂得体无完肤，可轻飘飘的，来一两天就走，在旁人看来，根本无法忍受。 但是存在杨红心底的，也只有温暖，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真诚和爱护过。 可惜，给他发去的短信，一直都没有回。 “立川，你到魔都了吗？” “是不是在忙，还是没电了？” “看见短信一定回我一条。” “如果我没有及时回复，那我肯定在表演，没看到手机。” “爱你。” 第337章 虚虚假假的话 几天以后，陈立川带着计划书，再次返回晋源，不过刚一到办事处，就遇到齐宏志，场面尤为尴尬。 “立川？” 齐宏志微微蹙眉，他想不到，曹三三为什么会把大江捞作为晋源商场的头牌门店去宣传，而且他这个关系户，还是后知后觉。 那陈立川究竟给了曹三三什么重要信息？才会紧急做出这样的安排，要在会上明确指示。 一些事，很难解释清楚。 但陈立川并没有“背叛”齐宏志，甚至没有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他的成功，完全取决于“碰运气”，其实已经放弃入驻丰谷开发商。 可没想到，好事来得这么突然，以至于陈立川无法处理好后续。 “怎么突然来晋源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立川，有什么事吗？齐叔看能不能帮到你。” 齐宏志明知故问，又故意暗讽，看似举动亲密，实则让陈立川为难。 “齐叔，曹董找我过来谈计划书，打算把大江捞安置在商场四楼最醒目的店面。” 陈立川实话实说，小步靠近齐宏志，又有意将表情变得真诚。 “是吗？恭喜！” 齐宏志笑道，看不出有丝毫的不高兴，可这种情绪，往往要比劈头盖脸地骂一顿还要可怕。 “齐叔，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大江捞连入驻的机会都没，曹董突然这样安排，或许只是基于整体排序的考虑，或许别有用途？” 陈立川面露疑惑，这时可不敢承认自己私自去找曹三三的事，虽然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没有背叛，但这话一出，连解释的机会都没。 谁还愿意听你啰嗦。 “大江捞是有优势的，主要走高服务理念，这在全国可是首家，或许曹总是基于这一点考虑的？可能更符合丰谷商场的理念。 齐叔，我自己到现在都一头雾水，突然接到电话让我过来，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不会是.......难道连您都不知情，您觉得曹董那边是什么意思？” 陈立川装起糊涂，疑惑地询问。 “嗯？” 听得这话，齐宏志面露疑惑，虽然对陈立川充满芥蒂，但所表现出来的情绪，远没有刚才那般的敌意。 这一点，陈立川能感觉得到。 “那几天曹董没找过你细聊？” 齐宏志直接露骨询问。 “那头从曹董办公室出来后，就一直没有见面，可前两天突然给我电话，向我详细了解大江捞的经营状况，而后曹董承诺得非常痛快，要求我立即做好计划书，然后火速赶过来。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觉得晕乎乎的，怀疑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陈立川紧锁眉头，看似极为真诚，刚才反应很快，曹董也确实来过电话，只不过把主动去找曹三三那事给掩盖，为人处事，就是虚虚实实的话。 谁又是真的呢？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绞尽脑汁，懂得回报，就是人性最大的闪光点。 齐宏志缓缓点头，像是思索着什么事，想来这也有可能，虽然自己跟曹三三不对付，但毕竟要考虑商场的利润，大江捞有优势。 而且开业的时间点，到时候天气也渐渐转凉，是火锅业的旺季，这或许就是曹三三做出决定的原因。 “立川，那你去忙吧，等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思遥还在晋源。” 齐宏志转而一笑，拍拍陈立川的肩膀，随后快步离开，至少在这一刻，误解不是那么深。 “好嘞齐叔。”陈立川用力点头，然后快步赶去曹三三的办公室。 被秘书领进屋子时，曹三三正在打着室内的高尔夫，这一番做派，颇具港片大佬的既视感。 “立川，来了，快坐。” 曹三三放下球杆，招呼陈立川喝茶落座，但寒暄几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与入驻的事宜无关。 “丰谷开发商已经获得发展影线的资格，有正式牌照了，丰谷商场会是晋源第一家以影院为核心的商场，会给你们商户保证客流。” 曹三三语气充满喜悦。 这件事，他基本上是先斩后奏，拿丰谷开发商的资质通过了影线资质，又在短短的几天内，与风投洽谈，签订了对赌协议。 这一步，相当冒险，可以变现的理解，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跟人赌博，然后把家业给押上了。 且协议的内容，如果一旦失败，达不到要求，那丰谷开发商几十年的努力，可就要归别人所有，而曹三三现在手中，有足够的投资资本。 只不过这件事还没有通知给家里的老头子，还没在丰谷翻起惊涛骇浪。 到那个时候，保守派的人该适应哪些岗位？比如楚华，或是齐宏志。 “那我提前恭喜曹董财源广进，祝愿丰谷成为行业的翘楚，更感谢曹董给的机会，让我们养家糊口。” 陈立川顺势感激的话，不过心中也在惊叹，没想到曹三三性子这么急，而且雷厉风行。 “希望吧......” 曹三三拉长声音，可脸上的笑容随即凝固，淡出几分忧虑。 陈立川观察着曹三三的表情变化，亦是能感觉出他的情绪变卦。 “立川......”曹三三抬头看向陈立川，面容凝重，“以后丰谷开发商会将影院式的商场定为发展核心，尤其投建的第一家，非常重要。 希望你们这些商户，可以经营好各自的品牌，就像你在那天聚会上的发言一样，要感激丰谷给你们的优待，做好商场的口碑。” 这时，曹三三的语气，并没有往日里的狂傲，而是带有几分谦卑。 “一定会的，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一定会做好表率，至少大江捞，它的服务要比其他店更好，甚至要发展成为头牌店。” 陈立川笑着说起好听的客套话，不过心中奇怪，公司有了如此大的决策改变，怎么没一点动静，就好像发生就发生了，无所谓一样。 但丰谷的风暴已经在酝酿，或许会让万大想不到，那位王总想不到，总之一切的一切，从一件件小事上开始慢慢改变。 以后，究竟会是什么样？ 第338章 丰谷大变动 在规定时间，大江捞按时发放员工工资，超过百号员工，财务朱研在对公账户里汇完款项之后，不禁让陈立川长吁一口气。 甚至有了去足疗按摩店的惬意心情。 不过七、八、九这三个月是火锅行业的淡季，且前期有大量的储值业务，按照消费周期计算，得等到十月份左右，第二波的充值热潮开始，大江捞的资金问题才能够有所缓解。 且还要在不扩店的情况下。 至于魔都阿姨，这两个品牌的盈利，都由朱研等财务部的计算，但资金是分开的，不然涉及到分红问题，结算会很麻烦。 这段时间里，奶茶店结余工资之后，对公账户上还剩个二十万出头，不过财贸的两个店马上就得续租，以及财经那块的店。 结余之后，三个店一年的纯利润差不多能到十万，收入相当可观。 与丰谷商场那边的合作也尤为顺利，在四层扶梯口的店面，外伸的面积足有三十平米，可以完全被大江捞私用，设为“服务体验区”。 这也是多家门店中，服务区最大的一处了，完全可以称呼为旗舰店。 而且听闻，有关影线的宣传，丰谷商场的阵仗提前预热，搞得尤为隆重，号称什么山何省最大的银幕厅，等等之类的夸张宣传。 不过，丰谷开发商内部的动作，已经天翻地覆。 曹三三对风投公司签订对赌协议的事，直接把丰谷开发商创始人，曹喜诚，也就是他老爹，气到住院，当场直接高血压犯了，甚至在icu抢救了几天。 “逆子啊！” 这是老爷子在病房里醒来的第一句话，指着守在自己床边的曹三三，胳膊止不住地颤抖着。 “三儿，你非要把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栽到你手里，你才能够消停？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长大？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 曹喜诚扶着床榻，又在一旁保姆的搀扶中，缓缓坐起身子，短短一番话，似乎用尽了全力，大口喘着粗气，好像随时会断气，令人揪心。 “爸，您太激动了，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可以想成这是丰谷真正腾飞的契机。” 曹三三也不敢坐椅子上了，蹲在父亲的床边，神色凝重地解释着。 “你知道对赌协议意味着什么？”曹喜诚不光声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一字一顿。 “哪个房地产公司没有资金流危机？如果一旦出现经营问题，都是破产的结局，我无非是换了种融资方式而已，只要市场正确，未来获利将要远远高于原业务。” 有关这个问题，曹三三据理力争，但压低声音，克制着情绪。 但在亲爹病床前讲道理，也是没谁了。 “现在商业盘的市场这么好，你却是要把大笔资金放在商场的投建中，还一样的问题？狗屁！这就是两个不同的投资版块，跟房地产市场无关！” 曹喜诚伸出颤抖的两个手指，直勾勾地盯着曹三三，悲豪的语气似乎在唤醒眼前年轻人的胆怯，想让他有个怕的东西。 人一旦心里没个怕的东西，那就没约束了，一些举措甚至疯狂，就如曹三三现在一样。 可是，此刻曹三三的眼神却是格外坚定。 “爸，影线的下沉市场，绝对是跟实体业息息相关的，并不是您的那种两个不同版块，无非结合另一个市场的红利，以此增加流量的方式。 可如果这一路一旦走成功，未来的获利是不管想象的，这将是人们主要的消费方式这一，而影视行业的红利期绝对可观。 且是可持续，不断增长的收益。 现在做影线商场的，只有万大和丰谷，竞争远比传统业务要小的多。 如果把资金投资新盘，可获取利润甚至拿计算机都能算出来。” 曹三三与父亲对视，眼神中从未有任何躲闪。 而曹喜诚又岂能对市场没有判断，但当下市场环境，抛弃房地产实质性的大利润，转头大资金去投影线，实属傻逼行为，此刻苍老的面容上尽显绝望。 当然，在大事上，往往特立独行的人，都是具有别具一格的眼光。 譬如当时万大的老王，决定走影线这条路时，几乎遭到全公司所有人的反对，可结果呢？ “呵呵呵......” 曹喜诚无奈苦笑，现在事已至此，再讨论的如何激烈都是徒劳，无法改变丰谷的现状。 可是这条新路要怎么走？对于曹喜诚而言，完全没有概念，不知道该如何驾驶丰谷这条大船，关键于曹三三签订的对赌协议。 有资本介入后，根据股权占比，现在整个丰谷只有曹三三说得算，在他身上的枷锁全部脱落。 “你走吧。” 最后，曹喜诚挪动嘴皮子，虚弱地摆手，可能几十年的辛劳在此刻体现，顿感疲惫。 不想说了，累了，也管不了了，由着他瞎折腾吧...... 曹三三也没有多留，安顿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去，不过这位此刻的神色，戾气十足，甚至在紧咬着牙齿，像是一只受尽屈辱的幼狮，终于有了咬碎猎物的力量。 管理层得地震！ 刚出医院，曹三三立即拨通了楚华的电话，沉声道：“通知所有高层，下午三点开会，不管有什么原因，都得坐在会议室里。” “收到。” 楚华毕恭毕敬，大声应道，又简短沟通几句后，曹三三那边直接挂断电话。 “通知下午三点开会。” 楚华看向齐宏志，两人皆是紧锁眉头。 ...... 中午那会，陈立川跟光哥、杨军他们，还琢磨着去哪家按摩馆，突然接到财贸办公室打来的电话，是有关商业街商铺的事。 “提前备注？” 陈立川蹭一下坐直身子，“是指商业街的事吧？统一对外租赁是在什么时候？” “统一招租在明天，你过来录个信息，到时候那家门店就不对外招租了。” 学校那边又说道。 “好嘞，马上过去。” 陈立川连忙应着，随后挂断电话。 而电话中沟通的那家门店，正是易蓉朝思暮想的那一家店，是李春勤帮忙争取来的。 第339章 新商业街 “庞主任，听说明天新商业街就要对外招租，您方便帮我说一声吗？我想租的那家店是.......” “易蓉呀，这个事我早已经帮你问过了，但统一对外招租，保证的就是公平公正，到时候你早点去商业街，应该能抢得到。” 庞隆正打断了易蓉的话，可语气虽是中肯，但明显是拒绝人的话。 其实易蓉的事，庞隆正根本没放在心上，跟主事人提了一嘴罢了，后来听闻李春勤要给亲戚办，就没再多说，根本没放心上。 所以这求人办事，不是看对方在什么位置，而是要看人家愿意使多大劲。 “这样啊......呵呵呵，那我明天早早的就过去，庞主任，打扰您了。” 易蓉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还是强颜欢笑，说的话十分得体、礼貌。 “好的，那先这样，记得迎新生晚会，这次扩招，一定要把气氛搞起来。” 庞隆正准备挂电话时，还又嘱托一句。 “好嘞，知道啦，您放心。” 易蓉甜甜地应道，这时她不禁多想，这么讨好庞主任有用？他如此的性格，以后等进入金城后，愿不愿意帮忙还是两说。 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易蓉失落地坐在沙发上，目睹这一切的易楷民，并未上前给任何建议，这些人际关系需要她自己处理。 魔都叔叔在财贸店如何经营，将全由易蓉管理，一旦企业成型，如果创始人对一线营销都没有基础了解，那品牌必然走不长远。 所以该经历的，一定得去经历。 至于财经的店面，易楷民已经开始装修，预估在开学前几天正式营业。 不过稍作迟疑后，易蓉还是急匆匆地赶往财贸，明天就要统一对外招租，得提前了解情况。 而随着商业街的正式开业，财贸这段时间尤为热闹，不时有人前来询问租赁门店的事。 不过鉴于临街商户老板们的热情询问，包括雇亲朋好友，以及大江捞、老王烧烤，还有湘菜馆等生意火爆，商业街的租赁费是一涨再涨。 一些位置偏好的门店，竟是与临街的价格同等，而且还要偏高。 不过基于陈立川与大家伙的谈话，临街上的商户十分团结，毕竟知道一些内幕消息，不会蠢到急着把店转出去，更不会去新商业街。 最起码要先看看情况。 ...... “铃铃铃铃......” “铃铃铃......” “最便宜的是五万起租。” “今天不租，您明天早点过来，对，只做登记，不过摇号会没您的，有一点我得提前说明，租赁费还会适当的调整。” ...... 陈立川来到财贸办公室时，这里的电话声不断，极为吵闹，跟大烩菜似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块，沟通基本上全靠吼。 费了好大劲，陈立川才找到刚才打电话的人，简单说明这一趟的原因。 “意思不是你要租，是你的亲戚对吧？”那位工作人员语速很快，但面容上淡着笑容，比较友善。 “对，是这样的。”陈立川连忙点头应着。 “身份照号知道吧？” “知道。” “那好，你登记一下，写好门店的号码，明天这家店就不对外招租了。”说着，那位工作人员的声音突然就低了下来。 “好，好嘞。” 陈立川表现得务实，连忙照做，做好相关登记之后，又小声询问：“这店是我亲戚想租，如果到时候不满意，可以退吗？” “可以，都行，反正你也看见了，新商业街的店铺根本不愁往外租。” 那位的语气渐渐有些烦躁，但还在尽量保持笑容，如果不是李春勤的关系，早就失去耐心。 陈立川连声感谢后，也没再多问，便走出办公室，而那个门店，从一开始就不准备租赁，只不过先占下，不让那山寨货得手而已。 当然也不会把这个名额转出去，那是坑人，商业街肯定会跟上一世如出一辙，根本做不起来。 至于易蓉的话，就算让她入坑，也不能是好坑，租的店面必须得往后靠靠，人们也不至于买一杯奶茶跑那么远，还不如在魔都阿姨排队。 而等陈立川刚离开没多久，易蓉就赶来办公室，巧合的是，接待她的人，正是与陈立川沟通的那位。 “哦......那间商铺呀，先登记吧，等明天统一租赁，具体什么价格，到时候视情况而定，但出入不会差太多，这不需要担心。” 那位笑道，当然不会说明那间店面的真实情况，表面工作还得到位。 而财贸之所以要搞摇号的方式，就是采用饥饿营销的方式，给人们制造紧张感，还犹豫？还犹豫就租不下啦，你赶紧的。 谁能知道询问的人这么多，涨价也是理所当然，能多挣就多挣。 “好嘞。” 易蓉笑着应道，不时地说几句讨好的话，但跟对方也套不了近乎。 “明天会统一抽签，到时候先抽到谁，谁就能优先租赁，必须要保证公平公正，不然这么多人跑来租赁，先让谁选？我们只能这样工作。 多理解吧。” 那位解释道，随后继续低头忙着其他事，显然不想理易蓉了。 “那我就知道流程了，麻烦啦姐，您忙。”易蓉笑意盈盈，随后轻步离开，而屋里热闹的场景，开始让她担心，究竟能不能租上那间铺子。 不过，一旦被别人选上，易蓉只好掏点转让费，再从那人手上接过来，可别人愿不愿意还是一回事，如果掏得太多，这开店成本将会近一步增大。 毕竟，现在新商业街的租赁费已经不便宜，如果这样下沉市场，无疑是失败的。 想着这些事，易蓉一路来到新商业街这里，此时这条街的投建倒是令她眼前一亮，街面十分干净整洁，还栽了好多柳树，有那么一回事了。 这不禁更让易蓉笃定这里的发展，而这种判断，主要因为她在宣传部里待着，几乎每天听闻庞隆正的言语，新商业街要如何如何规划发展，如何如何有前景。 这也是让王宇雄等人心动的原因，当时疯狂鼓动陈立川。 而摩肩擦踵的巷子里，冤家路窄，易蓉转头就碰见了陈立川。 第340章 关系慢慢变好 “呦，这不是易蓉嘛。” 还是陈立川率先开口，而易蓉目光斜视，那杀人一样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装什么逼，模仿老子的品牌，搞山寨，还给老子甩脸色......陈立川心中暗骂，但还是淡出一抹笑容，看一眼一侧人满为患的商铺，调侃道： “易老板，怎么？来这里看门店？这是打算做什么生意。” “我......我看什么店，不能来这里逛逛吗？”易蓉的脸庞闪过慌乱，但很快平静，转而询问：“陈老板这是打算在新商业街做买卖？” “有这个打算。” 陈立川点点头，却是很豪爽的“实话实说”，没有丝毫遮掩。 “财贸的新生不断扩招，而且每年都会增收，附近的买卖只会越来越好做。” 陈立川随口说着，与易蓉站得近了些，但突然又压低声音，故作深沉： “再说了，我们宣传部的能不知道内幕，庞主任一直在强调新商业街的发展，学生越来越多，可店铺是有限的，现在随便租一间，开学以后转手出去都能赚钱。” 这一番话，说到易蓉心坎里，不过这也并不是她一个人认为的，至少在宣传部，所有人都持这观点，相信商业街绝对会火。 “不过易大校花也看不上这些小钱。”陈立川随即又贱兮兮的一句。 易蓉转转大眼珠子，迟疑片刻后，还是问道：“你看的哪家店铺？” “瞧瞧这阵仗，估计看上哪家都是白搭，明天要抽到号才有资格租赁，实在不行只能等别人租下后，再找人转租，我都想把临街的铺子退了，搬到这里。 总之到了明天，能租到哪间算哪间，别扑了空就好，其实只要在商业街，位置都差不了多少。” 陈立川望着人头攒动的场景，不禁紧锁眉头，显得格外担忧。 “哼。” 易蓉冷哼一声，就没再吭气，转身快步往街外走去，不过看似云淡风轻的表情，实则被陈立川的话给刺激到了，对商业街的店铺急不可耐。 陈立川耸耸肩，转而向其他地方闲逛。 此时，正好下午三点，烈阳炙烤在巷子中，柳树下垂，翻不起一丝涟漪，连一点风都没，异常闷热，人们很快汗流浃背。 同时，在晋源。 丰谷开发商大楼，会议室的气氛，像是有团团烈火在炙烤，让在座的人们备受煎熬，或是压抑，犹如在密不透风的铁锅里。 急需透一口气。 “手头上有新楼盘的项目，现阶段全部停止，不必再竞标，准备好的标书全部废除。已经投建的项目，以最快的时间，转售给其他房地产公司，要快速回笼资金。” 曹三三的这话一出，立即惊起一阵骚动，发出各种不满的声音。 首当其冲的，是楚华、齐宏志这些人，他们主要负责的就是传统楼盘业务，而且管理的项目很大，当下不光要全部停掉，还要将投建的工程转包出去。 暂且不论以后丰谷的发展，以及自身的职务会如何变化，可关键在于现在已经在投建的项目。 比如在齐宏志手上，在他这里“合作”的团队，有多支工程队，包括水泥、砂石，门窗，这类的供货，非常繁多，如果一旦转包，还会继续用？ 这是大事，最要紧的事。 当然楚华等一些人，亦是相同的情况，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关系太大。 “就算要转型，也不能这么直接，已经投建的项目一定不能砍！” 顿时，楚华“咚”的一声，拍桌子站了起来，言语高亢，似乎都有破音，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从竞标开始，哪一步不需要方方面面的打点，疏通关系极为困难，好不容易开始投建，现在要急着转包出去回笼资金？ 那前期的艰辛、付出，谁来负责！这可不是红口白牙，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 而且再投建的项目都是好地段，紧挨的楼盘价格卖得很高，预期盈利极高，现在转包出去？那就是把我们的钞票给别人口袋里塞。 我坚决不同意！” 楚华的情绪越发激动，整张脸憋得通红，身子都在一下下颤抖着。 不过他的这番话，还是深入人心，哪怕是站在曹三三这边的人，都非常认可，说实话，谁不有点关系投靠，这都是小事，关键要考虑丰谷的盈利，那可是上亿的利润。 而等楚华开口后，就该齐宏志发言，随之面色凝重地站起，可刚刚开口，发出声音，就被一道愤怒的声音盖过，完全是吼出来的。 正是曹三三的声音。 “现丰谷主营业务只有影线商场，要不断加大广告宣传力度，除自身商场以外，更要将市场下沉到其他购物广场，取得影线资格的，只有唯二的两家，我们市场很大，盈利更是无法估算。 所以要全部割掉其他项目，投入到影线的发展当中，现在时间就是金钱，这件事不容有任何异议，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另谋高就！” 顿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连刚才情绪激动的楚华，以及齐宏志，亦是身子僵硬地愣在那里，不敢过多表态。 另谋高就这四个字，就是在赶人走！ 而且像曹三三的行事做派，这种事绝对干得出来，连对赌协议都敢签的人，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没有曹老爷子的支持，齐宏志和楚华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他们参与的项目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也太多。 现在局势大变，现在只能把态度“软”下来，留一条活路。 随后曹三三愤愤离场，留下一屋子人，眉头紧锁地愣在会议室。 而这位又岂能不知道投建项目的重要性，绝对不可能转投出去，好不容易打通的路，眼瞅着要到盈利期，一定会把钱赚到自己口袋里。 刚才之所以故意那么说，有意在给楚华、齐宏志那些人下马威，不然就算股权产生转变，曹三三有了决策权，也会被牵着走。 尤其楚华、齐宏志，在公司的影响力太大，肯定要拿他们其中一人开刀，以此树立威信！ 这就是曹三三的目的，他要真正意义上掌管丰谷，而不是离不开某个人。 之后曹三三回到办公室，并不着急着手于公司内部的职位调整，却是把电话打到陈立川那里。 对那个年轻人的思维方式十分欣赏，令曹三三总有一种想要亲进彼此关系的想法，关键一点，捕捉到了陈立川的重要信息。 大江捞可以顺利入驻的新世纪广场，那丰谷影院有没有机会？以及在魔都的其他商场入驻，如果能利用好这层关系，说不准可以在魔都率先开展市场。 可是魔都的市场呀。 曹三三的神色变得深沉，这不禁让他有所期待，而他只有晋源这边的关系。 这时陈立川正在足疗按摩，技师刚刚端着洗脚盆走进房间，下午从财贸那里出来后，就索性到附近，且常去又办了会员卡的那家店。 当然，杨军、马胖以及玥儿，这三人都在。 “曹董，您说。” 陈立川把手指放在嘴边，做出安静的手势，当即坐起身子，毕恭毕敬地应道。 “立川，跟我说话不必那么客气。”曹三三那边的口吻，出奇的温和，继而道： “丰谷这边给出的方案你都了解过了吧？可是在商场最重要的位置，到时候还会帮你们做一些宣传，你那边可一定做得做好口碑。” “感谢曹哥，您放心，大江捞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会把优质的服务理念回赠给顾客，而且已经将晋源店当做旗舰店来发展。” 陈立川当即改了口，称呼为“哥”，听闻这番话，心情亦是非常激动，而身旁的三人，早已经咧嘴笑了起来。 “立川，还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 很顺口的，曹三三提出要求。 “您说。”陈立川立马回应，“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老弟肯定竭尽全力。” “立川，你放心，肯定在你能力范围之内。”曹三三传出几句笑声，停顿片刻后，话语变得认真： “前段时间大江捞不是刚刚入驻到新世纪广场，立川，老哥想让你帮忙牵线搭桥，能不能帮我约见相关负责人，谈谈影线入驻的事。” 听闻，陈立川心中一颤，第一反应并不是这件事的难度，而是曹三三的雷厉风行的手段，动作这么快？那丰谷现在的变动大不大？ 而万大，甚至要等到明年八月那会，才有的第一家，非万大商业地产项目的院线。 那丰谷会不会抢在这前面？ “曹哥......” “立川，当前丰谷的银幕设备，绝对与主流市场同级，这你放心，而且，我的为人处世，从来都不会小气，这你方放心。” 曹三三打断了陈立川的话，又连忙补充了句。 “曹哥，你都开口了，我肯定会当个事给你问问，回头等我电话。” 陈立川沉声应道。 而这一刻，他在思虑，通过这件事，大江捞可以获利什么利益，是不是可以与丰谷签订某些限制合约，只要是它的商场，永远可以免费入驻？ 且在最好的位置。 一件件事情机缘巧合的联系起来，陈立川根本想不到，当时在饭桌上恭维的一句话，会跟丰谷总负责人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 而说句难听的话，陈立川不过是个开饭店的，稍微有点规模而已，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曹三三这一级别的人，可关系就这么发展下来。 05年，还是充满机遇的，不像22、23年，机会太少，信息化爆炸，很难有机会，年轻人选择躺平，并不是不努力，而是看不到希望。 “好，立川，那我等你好消息。”曹三三笑道，随后简单客套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而在包房里，光哥炸锅了。 “我去，这么牛，立川，我真是佩服你，跟丰谷开发商的总负责人，关系都这么好了。” 光头激动地吼道。 陈立川却是一脸肃穆，盘算着很多事，随之拿出手机跑了出去，竟然把刚到的技师晾到一边。 “什么意思？要换人吗？”那位技师不满询问，以她的长相，还没被退过，可是有不少人为了排自己，等好几个小时的。 “怎么会，他临时有事，出去打电话了，你要不给我按，回头等他回来再换一位技师，这位姐，你要不走吧，我让她给我按。” 马胖脸色很不好看，给自己安排的技师有点说不过去了，刚才不好意思提要求，现在正好换人。 杨军和光哥两人也是乐呵地笑着，马胖这人，感觉来多少次，多多少少都有点放不开。 同时，陈立川那边，打通了孔健立的电话。 “孔哥，上次给您从晋源带的特产喜欢吗？”陈立川笑语道，现在两人的关系非常亲进，而孔健立如有有一些事，也愿意用陈立川。 当然，特产，有时候并不是单单的特产，陈立川有意多买一些，总会找机会与对方拉进关系，好不容易有了深交的机会，一定得把握。 社会人脉就是这么慢慢建立起来的。 “挺不错的，但是立川，你人又不在晋源，等你下次回去再说吧，到时候顺便帮我拿一点就行。” 孔健立也不好意思太麻烦陈立川，毕竟平日里用他的事就够多了。 “孔哥，这有什么麻烦的，对了，我有一哥哥，这几天打算从晋源到魔都，要不让他帮忙带点，而且他比我还细心，买的更全。” 陈立川看似很顺口地说道，其实第一句话，就是在为这句做铺垫。 而有意挑明对方细心，买东西买的全，就是在暗示，那人出手很是大方。 “行呀，那就太客气了。” 孔建立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应了下来，对陈立川的办事非常认可。 “那好，孔哥，看您什么时候方便？”陈立川又问道，有关新世纪的渠道，只能通过孔健立。 “这周六吧。” 孔建立应道。 “好嘞，那我们这周六见，我带我表哥过去给您送土特产。” 陈立川阿谀奉承地挂断电话。 第341章 各怀鬼胎吗 与孔健立这边沟通的具体情况，陈立川第一时间又打给曹三三，而这通电话，后者几乎是秒接。 “曹哥，新世纪广场这边的负责人，这周六应该有时间，你那边方便吗？可以抽空过来？” 陈立川虽是言语客气，但这话可是让曹三三欣喜若狂，连忙道：“立川，当然有时间，这周五就可以提前到，那我顺便给老弟带些咱家乡的土特产。” 曹三三这是要给陈立川好处，意思再明显不过，但这些东西，有人未必看得上。 “曹哥。” 下一刻，陈立川重重叫了一声，随之语气低沉，且异常诚恳：“老弟跟你一个省的，同乡人，咱们人不亲土还亲，土特产这些事，真没必要给自己人。” 这句话的意思，看似陈立川有意推脱，但实则想让曹三三欠个人情，又可以拉近彼此关系。 任何交情，都是从事上处出来的。 “而且大江捞入驻丰谷的事，老弟欠了你大人情，我得还呀，吃水不忘挖井人，这老弟可不会忘，曹哥，你要真跟我客气，我可连你面都不见，我得做人呀。” 陈立川立即将话说得严重。 “呵呵呵......” 曹三三咧嘴笑了几声，突然发现跟陈立川这小子打交道，是非常舒心的一件事。 这个是个聪明人，不费事，关键还懂得感恩......这是曹三三现在对陈立川的感觉，而这也是陈立川为人处事聪明的地方。 老实，包括任何其他性格，都是可以装出来的，关键你得让别人感觉得到“真诚”。 “立川，人不好约吧，需要老哥做些什么准备，你直接说就好。” 曹三三随之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谁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事。 “曹哥，确实不好约，这层关系我维护的也很吃力，毕竟咱们是外地人，无依无靠的，当时大江捞入驻时，也费了很大劲。” 陈立川也敞开了聊，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就是在设身处地的为曹三三着想。 嗯？ 不过听得这话，不禁让曹三三多虑，什么意思？难道新世纪广场的这层关系，是陈立川他这么一个年轻人，自己发展的人脉？ 应该不可能吧？ “您来的时候带这些东西......” 陈立川继续说着，把要带的东西，详细告了曹三三一遍，话到最后，又补充道： “现在不好把礼送满，不然人家以后口气会更高，我们循序渐进，但曹哥，我丑话说在前头，真没把握一定能让丰谷影线入驻，事与愿违的话，你可不能怪我。” “立川，你这叫说的什么话，你能这么帮老哥，感谢都来不及，不然我连一点门道都没。” 曹三三急忙道，不过这亦是他的心里话。 之后两人客套几句，虽然曹三三极不相信，陈立川跟新世纪广场那边，会没有其他关系，但这些隐私的事，别人不提，也不好问。 只好在以后的相处中往出品。 不过这些事吧，无所谓，人家可愿意这么帮你，这就得记住人家的好。 挂断电话后，陈立川急匆匆地赶回包间，对于技师长相这事，他倒是没什么想法，无非拔火罐、洗个脚而已，但是马胖对新进门的那技师一直盯着看。 啧啧......马胖又后悔了，还不如直接换。 “立川，是曹董找你帮忙？” 几人都躺平后，光哥随口聊了起来。 “对，丰谷影院想入驻新世纪。”陈立川缓缓道，身子十分放松。 “影院？”光头紧锁眉头，“丰谷开发商现在做影院了？改行了？” “应该是，但丰谷公司现在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方便问。” 陈立川不好给齐宏志打电话询问情况，毕竟之前的事挺尴尬，如果现在表现得太着急，可就不对劲了。 不过现在影线的市场庞大，且竞争对手少，正是快速发展的好时期。 “老杨，你跟临街的老板们关系好，那就你去通知一下，明天能到商业街凑热闹的，都去看一看，最好找几个托，抬抬转租的价格。” 陈立川转移话题，按照当前商业街的热度，根本不愁往外租，但价格也不会上浮太多，关键在于转租的人，有人可操了黄牛的心。 “呵呵呵......”杨军笑了起来，“立川，这事根本不需要咱们操心，他们自己就急得不行，看着吧，明一早就都赶过去了。” 听闻，几人一阵哄笑，然后顺其自然的加个钟，可谓相当有默契。 ...... 深夜，丰谷开发商大楼。 已经过了十二点，楚华、齐宏志还没有回，在一间办公室里商议着。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烟灰杂乱地洒在桌子上，但没人在乎。 “在投项目转包出去，我真没法跟底下的那批供货商交待了，而且谁都有自己的关系，项目一旦到了别人手里，都是用自己人，原先的配套，百分百要全部砍掉。” 齐宏志再一次强调这个事，自从开完会之后，眉心处始终没有舒展开过。 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大，如果突然被撤掉，会让齐宏志陷入极难的境地，甚至举步维艰。 “唉......” 楚华长叹一口气，满面愁容，“现在也不好去找老董事长，人还在icu里，更何况现在有风投入股后，曹三三有绝对话语权。” “对赌协议你看过吗？具体什么内容，难道跟原业务一点不牵连？” 齐宏志又问道。 “没有，只是通知了股权变动，曹三三应该要故意针对我了，不然也不会不顾一切，哪怕损失利益，也要停掉在投项目。” 楚华艰难吐字。 曹三三的这一步太狠，不过人们也看得清楚，不会让楚话，亦或是齐宏志好过，他们两人肯定要拿一人开刀的，不然很难树立威信。 其实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事，齐宏志抬头与楚华对视一眼，沉默无语，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可谁都想保住自己手头上的项目。 灯光照射在他们两人的面容上，看得模糊，不知道两位此刻是什么神色。 夜空，极黑。 第342章 惊心动魄 财贸商业街，统一对外招租日。 跟杨军说的一样，武忠、赵茂树、老王等人，赶早就去了商业街那里，在八点那会，巷子里早已经人满为患，人头攒动，紧紧挤在一块。 不过负责招商的人还没来，要到九点半才开始抽签，但现场已经极为火爆。 易蓉在快到九点时，才赶来财贸这边，不过商业街那里车还开不进去，只好将车停在校内，至少要走十多分钟的路才能到。 可十分晦气，易蓉没走进步，就听到有令人作恶的声音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后，果不其然是陈立川那个小人，朝她快步走来。 “易蓉，你怎么在又来学校？到底是不是来这里租店呀？打算干什么买卖，我在餐饮方面还是听懂多一些，可以我给你出谋划策，提点意见。” 陈立川笑容满面，不过之前虽然与易蓉不对付，但也都是老六行为，背地里跟你玩阴的，从来不会表面上跟其吵吵啥的。 费劲，完全没意义，成年人嘛，咱玩阴的就行。 “我租门店干嘛？”易蓉神态自若，语气轻佻地反问一声，“只不过来帮帮庞主任的忙而已，谁像你一样，宣传部的事一点不操心。” 她以为，魔都叔叔的事，陈立川还蒙在鼓里，殊不知，吕萍莉那位女强人，极具契约精神，有关生产线上的事，一定会提前告知。 “这样啊，行，那正好碰见了，回头去宣传部教室，搬几把椅子下来，这是庞主任交待的，他让我碰见谁就跟谁说一声，正巧你不也是来主动帮忙的。” 陈立川看似很顺口的一句，然后摆摆手，着急离开。 “你怎么不去？椅子我搬不动。” 易蓉立即拒绝。 “我这不是得去抢门面，真没时间，不然会耽误我大事，现在巷子里都挤满人了，都没落脚的地方，再迟点的话，怕是连转租的名额都轮不上。” 陈立川急匆匆的丢下一句话，随即一路狂奔，在易蓉的视线中消失。 “啊？” 易蓉不禁一声惊叹，花容失色，然后三步并做两步地向商业街走去。 但同时，在陈立川那边，他却是一脸戾气，跟一旁的光哥叮嘱道： “就刚才那女的，叫易蓉，如果她抽到转租名额的话，也就算了，但如果运气差，想要转租，记得一定要去恶心恶心。” 这时陈立川的神态，跟市侩小人无异。 “呵呵，知道了。” 光哥冷笑一声，那股子社会大哥的气息渗透出来，看来今上午得盯着那女娃娃了，抬价起哄那种事，可谓相当顺手，毕竟老本行。 惹什么人，千万别惹小人，尤其那小人还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六。 ...... 易蓉气喘呼呼地赶来商业街时，果然黑压压的一片人，围着台阶上的抽签台，而抽签地就在一处面积比较大的商铺里进行。 人们声音嘈杂，七嘴八舌的说着，但无一不是在讨论这商业街的发展以后会怎么怎么样好，财贸又如何如何重视，还有扩招学生的事宜。 在如此的气氛下，人们的心情更是急切，死死地攥着手中的签。 昨天统计登记时，工作人员会在当下分发卡签，如你想租哪家店，先登记，到时候会有某一店铺登记的总人数进行最后抽签， 至于转租，学校当然没权利管，这是商户自己的事，只管收钱。 当然了，如果把价格吵起来，最开心的还是财贸，因为首次续约只有两年，这样在商户到期续租的时候，那价格就自然而然水涨船高。 易蓉只在心仪的那间商铺做了登记，所以只有一个店的卡签，她以为，如果抽不到那间店铺，就多花一些钱，到时候转租。 其中有大一部分人，就是担心抽不到自己的卡签，便多登记几家店铺，这样几率大点，而在哪个店开业做买卖，影响并不是很大。 “听说每个店铺的价格，总租赁费要涨一千左右，这要比临街的贵了。” “这不算贵，等开学以后你在租赁，转租费估计都有五千，现在能抢下就是赚了的，别管在哪了。” “就是，能摇到号就烧高香了。” ......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落在易蓉的耳朵里，使其越发紧张，目光如炬般，死死盯着抽签台，而这时，工作人员缓缓到场。 顿时，现场更是骚动，人们紧张到了极点。 不过，更加人动魄惊心的地，还是在晋源，丰谷开发商大楼上。 清早传来了噩耗，所有在投的项目，工程全部暂停，这通电话通知到齐宏志这里时，整个人瘫坐在床上，处在失魂的状态。 “齐......齐总，突然告知全停，到底什么情况，这么多工人干耗着，没活干，每天的开支都不小，项目到底......要停多久？” 徐本江小声谨慎地询问，一般的事从来不会麻烦齐宏志，可现在的事太大了，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好端端的，就突然停项目的。 关键还是总公司发出的通告。 可齐宏志那边，很久都没有回话，只有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听得十分清晰。 “齐......齐总？齐总！齐总！！！” 徐本江连叫了好几声，才让齐宏志回过神来，然后木讷道：“你随后等我回电。” 可刚刚挂断电话，就又有人打来，是供货商的那伙人，齐宏志一开始还会解释、推迟一句，可电话一通接着一通，有了生心疲倦的无力感，索性直接关了手机。 不敢多停留，齐宏志火速赶忙丰谷大楼，在这一路上，他思虑了很多事，有关自己的利益，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保住自己。 毕竟老董事长已经被那个逆子踢出局，他们的靠山倒了。 到了公司，齐宏志并没有去找楚华，而是自奔曹三三的办公室，走到门口，可他的面容却是沉了下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站在曹三三办公桌前的身影，正是楚华，他来的好早，那他会跟董事长说些什么？ 齐宏志转身快步离去。 第343章 楚华说好 “有关丰谷正在投建的项目，暂时开不了，而且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一定会停掉其中的一些项目，当然全部砍掉也在计划之中。” 阳光照在曹三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活脱脱一副败家子的模样。 此时在楚华眼里，眼前这人就完完全全一煞笔，在投项目全部转包出去，那将会给丰谷造成极大的经济损失，而这傻逼竟然胡来！ “你现在是作死知道吗？” 楚华一字一顿，甚至一下下敲着桌子。 其实楚华心里原本是有底气的，因为自己在丰谷有不可取代的位置，很多项目离不开他的操作，更是有许多流程需要他来完成。 别人还办不成，你说气不气。 所以他才敢在昨天的会议上，大声呵斥曹三三的举措，以为曹三三只是胡乱发通脾气，给了下马威罢了，肯定会顾及到利害关系。 但万万不敢想，今天一大早，曹三三这傻逼竟然将全部的在投项目都叫停，这不禁让楚华慌了神，就怕这种搞不清楚事态严重性的傻逼。 现在在投项目，有极多供货商、渠道等等，都是楚华的关系，其中必然有利益纠葛，如果真的停了，全部转包出去，那他自身根本扛不住压力。 楚华火急火燎地找到曹三三，可对方这种脑残行为，不禁让他产生从头到脚的极度恐慌。 “作死？” 曹三三不屑地嘲弄一笑，轻挑着眉头，阴阳怪气地缓缓说起： “那好，先把你手里的项目全部砍掉，下午就洽谈出资方，全部转包出去，方案你来出，毕竟是你的项目负责人嘛，各方面工作好交接。” 要先把楚华手里的项目卖出去，还要让他亲自出方案，如果拒绝执行，肯定会有诸多借口来为难他，简直杀人还要诛心啊。 “你！” 楚华的整张脸通红，喉咙处像是被一张手给紧紧掐住，卡着的话难以吐出来，更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负责的项目，投建进展是最快的，如果先转包出去，造成的损失也是最大的，你难道不考虑后果吗？丰谷开发商可是你的。” 楚华言语亢奋，但他的话语，已经不再针锋相对，趋于理性的同时，就是对曹三三的低头。 “呵呵......” 曹三三的笑容轻薄，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目的要让他们之间的小组织内斗，这还远远不够，一定得到了仇人反目那一步才算数。 其实曹三三这个人，从来到丰谷的第一天，就敌对楚华的影响力。 有些时候，老爷子甚至都得听他们的，所以投建项目的一些好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到他们。 这也是齐宏志为什么能在入职之后，就可以获得很大的权利，由自己合作供货商，甚至可以避开晋源的厂家，直接与小县城的电器城合作精装项目。 不仅价格要高一些，流程也不对。 这是曹三三最无法忍受的，丰谷影院的转型就是契机，但也一定会软着陆，在投项目要追求利益最大化。 “楼盘验收、消防、销售等等，都是些麻烦事，而且价格还有不可预估性，万一到时候出现降价呢？所以我们要把......” “不可能降价！” 不等曹三三把话说完，楚华便高呼打断！ “怎么可能降价？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绝对不会降价，甚至涨价，而且到时候的销售会很轻松，三个月以内可以全部售罄。” 这时楚华的样子太急了，紧握双拳，吃力地摁在办公桌上。 曹三三嘴角淡着笑容，就是要说些轻薄的话，让他急，让他躁。 “所以我们要把这些不必要的麻烦都转包出去，快速回笼资金，好全心全意干好新项目的发展，时间才是最珍贵的财富。” 曹三三不急不慢，继续把话说完。 “曹董，这不是麻烦，这是老董事长一辈子的心血呀，我在丰谷呕心沥血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公司一步步做大，好不容易有了如此规模！ 所以就算是要转型，也不能把众人的心血白白浪费，不能把钱装别人口袋里啊！想想老董事长的付出，他现在还在icu。” 楚华拖着办公桌，往前探着身子，已经开始再打感情牌，这证明是在示软。 听闻这话，曹三三的表情才“有意”动容，很明显的一颤，陷入沉思中。 “曹董，一旦转包，损失的利益我们远远无法想象，所以千万不能急......” 楚华弯低腰，不断的好言相劝。 好片刻后，曹三三才是迟疑开口：“丰谷现在签订了对赌协议，有一些决策，我也是逼不得已，这么急着回笼资金，就是这个原因。” 这话一出，楚华不由心头一颤，顿时冷汗直流，手臂上冒起鸡皮疙瘩。 如果是投资商的意见，那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是徒劳，没有办法改变其结果。 要雪崩了！ “但是也不必把所有的在投项目都转包出去，当前的资金缺口没那么大。” 曹三三缓缓又道，看着楚华抽搐的脸颊都想笑。 而这话立即激起楚华的希望，即将埋葬自己的雪崩，却是突然停住。 “楚华，你去出一份方案，哪些在投项目的利润大，我们把这些项目留下来，剩下的我会根据投资方的要求，转包卖出去。” 曹三三重重道。 “扑搭”一声，曹三三一侧的窗户被大风吹开，发出非常剧烈的声响，让楼道里的人们都吓了一大跳，心里扑通跳动。 印象中，好像清早很少会刮这样的黄风。 楚话面色凝重，像是思虑着什么为难的事，许久后，才缓缓开口： “好。” 于是之后，楚华又在曹三三的办公室里待了许久，可此时这位跟董事长的沟通态度，变得毕恭毕敬，甚至嘴角带着笑意，微微弯腰。 ...... 楼底，齐宏志步履匆匆，随之赶到曹三三的办公室，想要跟其讲清楚在投项目的利害关系，可竟然看到楚华已经向导一步。 可楚华他憨态可掬的态度，不禁让齐宏志多虑，于是快步离去，避免撞见尴尬。 第344章 各自的诡计 齐宏志如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查看项目进度，但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项目停工的事，让他呼吸沉重，更是没勇气去开手机。 思虑着楚华在曹三三办公室里的那一幕，不由眉心处的皱纹更深。 没过了多久，楚华便来到齐宏志的办公室，后者连忙站起，神态紧张道： “楚哥，我负责封管的在投项目，今早突然全部叫停了，你那边的呢？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难道真如曹董会上说的，要全部转包出去？” “这事你千万别乱传！”楚华一把拽住齐宏志的胳膊，压低声音：“如果到了供货商那些人的耳朵里，这可就是天大的事，风言风语传起来可是没个度，你觉得我们两个能好过？” “那到底什么情况！”齐宏志连忙又问道，不禁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资金运作正常，是总公司不让干活，这还是头一次见。” “今早我去跟曹董沟通了，无非是想给我们个下马威，你也知道，我们在公司的影响力太大，有人心里一直惦记，看着不舒服。 但在投项目不可能会转包的，曹董他不敢那么做，毕竟牵扯的利益太大，他知道孰轻孰重，无非那人的脾气你也知道，过于招摇。” 楚华的表情严肃，似乎十分肯定这件事，可他心里还不放心，又补充道： “而且背后还有老董事长，对赌协议虽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在投项目的后续工作，还是他说得算，你不必太过担心。 现在要做的只需要一点，稳住供应商那些人就可以了，总之一切有我。” “好。” 齐宏志这才挤出笑容，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楚华跟原来无异，还是自己的老大哥。 而楚华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拉齐宏志垫背，曹三三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现在是投资方的要求，必须回笼一部分资金，达到其影院商场的修建规划。 无论如何都要先把自己分管的项目保住，让其他人的在投项目全部转包，让这部分资金成为资方的回笼资金，这是楚华的盘算。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无可厚非，谁也别埋怨谁，同等位置上，有可能齐宏志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当然老六陈立川是一定会的。 之后楚华急匆匆回到自己办公室，连忙开始罗列利润高的项目，当然了，无一例外，将全是自己所负责的项目，无他人一家。 因为楚华不敢肯定，投资方需要多大的现金流。 而这件事，曹三三再跟楚华沟通时，还有意强调，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先宣传出去，免得闹的鸡飞狗跳，直接等转包方来一锤定音便好。 楚华当然极乐意配合，这可是在保护自己的利益，一旦与转包方签订协议，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不管以后的发展，先过这一关再说。 不过嘛，曹三三是个高调的人，等楚华写好出售计划书后，又会如何宣传？ 而且只要停工一个星期，引起的躁动与不安就会难以想象。 ...... “爸，你刚才手机怎么关机了？吓死我了，以后出什么事了。” 齐司遥终于打通了老爸的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刚才通话关机，莫名开始心慌。 有种不安的预感。 “正巧没电了，遥遥，能有什么事，别胡乱操心，今上午你妈到晋源，别拉着晚棠乱跑，到时候到车站接你妈去，都多久没见了。” 齐宏志那边声音愉悦，不再受停工那事的影响，很信任楚华。 “知道啦。” 齐司遥笑意盈盈，终于一点也不担心了，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爸今早也是愁眉苦脸的。”老徐撇撇嘴，没心没肺一句，她可没有徐晚棠心细。 “我们现在就往车站走吧，我妈应该十点就能到，咱们路上差不多也得四十多分钟，咱们提早等一会。” 齐司遥说着，与徐晚棠往公交站牌那里走去，清早两人在路边简单吃了早饭。 这时老徐的手机响了，是顾雨打来的，而接听后的语气却是十分嚣张。 “你个废物，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范式宝宝在你手里算是白瞎了，赶紧卖了吧。” “哈哈哈哈，错了错了，下次我保证不会手抖，当时网卡。” 顾雨习惯了老徐的语气，一点也不生气，还在不断认错中，深知又因为自己的操作，害了整队的人。 “没技术就是没技术，还网卡？”老徐依旧没好气，“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闲着无聊，想找你去玩。”顾雨伸了伸懒腰，一直宅屋里确实烦躁了，当然想出去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游戏今天停服更新。 “老娘没空，到现在还一肚子气，在下次组队之前，还是最好别让我碰见你。” 老徐又没好气地骂了句后，便直接挂断电话。 “哎呀，人家顾雨家那么厉害，你怎么一直骂，也不说巴结巴结，把关系处好。” 齐思遥吐着舌头，故意调侃。 “呵呵。”老徐不屑一笑，表情又是极度嫌弃，“我才不是陈立川那号人，没一点脊梁骨，就知道死皮赖脸地凑过去巴结人。 诶呦，你是不知道他怎么讨好我们导师的，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反正打死我也说不出那样的话，太肉麻，真看不起他！” “嘿嘿嘿......” 齐司遥咧着嘴笑起，徐晚棠总是会不时怒骂陈立川几句，让她感到非常有趣，想来他们的大学生活也一定十分搞喜，经常混在一起嘛。 “还有，遥遥，你细细品，陈立川跟咱们从魔都回来的那一趟，还不是有意做给齐叔叔看的，这个市侩小人啊，老娘看不起她。” 老徐又是找出话题，嘴里愤愤着：“他一直巴结齐叔叔，好让他的店铺免费入驻。” 齐司遥嘴角溢出笑容，虽是没说什么，但心里骄傲着呢，本来就是啊，因为我爸爸的原因，才可以让陈立川免费入驻的。 凉风吹过两个姑娘的黑发，陈立川巴结齐宏志的事，算是调侃的厉害。 第345章 商业街火爆现场 财贸新商业街，随着抽签开始，现场愈发热火朝天，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摩肩接踵地挤在一起，吵闹不堪。 “呀，是我的号，我中六号商铺了，在这里，让一让，赶紧让我过去。” 紧挨着易蓉站的一人，突然激动得大吼大叫，往着前面挤去，运气很好，正是自己看好的商户，没想到第一下就抽中了。 那能不高兴嘛。 而财贸最后的租赁价格，几乎每间铺子都上涨了五百以上，有高的甚至有一千，做法可谓相当恶心，还故意抽签，制造紧张局势。 就是担心有租不出去的铺子，在巷子最里头的那几家，位置极差，眼下根本不愁。 到这时，易蓉不由开始紧张，紧攥着手中的纸条，下一家店，就是她心仪的那家了，位置紧挨着巷子口，而且面积大小极为合适。 “七号上铺，中签的是张......” 很快，抽签台那里传来声音，不过只是含糊地读了一个名字，易蓉甚至都没有听清楚到底是谁中签，就潦草地结束了她的期望。 谁中签了？ “接下来是八号上铺......” 台上的人继续喊着，知道刚才的铺子早就订出去了，无非走个过场。 “七号上铺是谁中签了啊？” “麻烦你们让一下。” “刚才中七号铺子的叫什么名字？” 易蓉在人群中大声呼喊，可没人会在意到她，最后声音埋没在嘈杂声中。 不到十一点，抽签活动就很快结束，接下来就到了交钱的环节，而现场依然人山人海，不少人在询问转租的事，当然易蓉也在其中。 但还是先心怀不满地找到工作人员，易蓉开口质问：“七号铺子到底谁中签了？为什么当前抽签的时候那么快，都没看到流程。” 一听这话，屋里的几人没人搭理她，继续低头跟其他人签合同，点钞机发出嗡嗡的声响。 易蓉神色不悦，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转身悻悻离开，毕竟庞主任有在管这事，自己也不敢闹，主要也改变不了什么，毫无意义。 再之后，易蓉连饭都没顾上吃，一直在四处询问七号铺子的事，可如愿见到那什么叫张立的人时，自己温柔的沟通，而对方的态度却是极差。 “大哥，转租费不会少给您的，根据这里的行情定，这你放心。” 易蓉跟在张立身旁，陪着笑脸。 而张立这人，是原来跟光哥的一小马仔，过来无非凑个人数，充当陈立川的亲戚，刚才也没交钱，想要再等等，毕竟是李春勤的亲戚，人家没多说什么。 店铺就空在那里，但对外宣传是已经有人租赁。 不过照这个架势，尤其是小户型的铺子，到时候哪怕后悔了，也很好租出去。 “说了不租，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欠骂，没脑子似的，别烦老子了！” 张立冲着易蓉龇牙咧嘴地怒吼，样子十分暴戾。 易蓉当即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没再敢上前询问，直到那人离开，才敢愤愤叫骂：“什么傻逼玩意！跟个神经病一样！” 冷静下来后，易蓉心里不免失落，长长呼出一声浊气，这七号铺子看来很难转租到自己手里，对方根本没法沟通，只好去看其他铺子。 可适合开奶茶店的店，除了七号铺子外，附近的那几家都不合适，是留着干大饭店的，只有在巷子最里头的那几间铺子，大小非常合适，不过太靠后了。 而且像是最后为了多盈利，胡乱盖的几间。 易蓉来回走了几圈，看了又看，还是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定，心里不是很满意。 “诶，美女，是要看铺子吗？这是我中签的号码，你就给个一千的转让费就行，我转给你，现在的行情，这个价格可是不高。” 突然，有一人走到易蓉身旁，热情的介绍，而这间靠里的小铺子，大小非常适合开奶茶店。 “太靠里了......” 易蓉微微蹙眉，没有答应，其实她还在找陈立川的身影，想看看他租的哪间铺子，但至少，前头位置最好的七号铺子，他也没有租下。 只要魔都阿姨的位置不靠前，那就可以。 “姑娘，靠里和靠外没多大区别的，主要还是看做啥的，吃喝的味道怎么样，也没几步的，到时候学生们出来逛，肯定都要逛一遍的。” 那人又走到易蓉身旁，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等财贸一开学，这里的转让费还得翻翻，姑娘，现在这个价格可真不贵。” 易蓉还是一直摇头，她很反感这种推销的方式，一看就是廉价物。 而眼前的这个人吧，也是脑一热，就报了个名，眼下觉得位置太靠里，有点不想摊买卖了，但是现在这块如此火，赚个转租钱应该不成问题。 “转租费一千？哪家铺子？” 突然，又有一人跑了过来，朝着男人问道，此时询问的人，就是光哥的马仔，一直盯着易蓉这边的情况。 “就是这家，转租费才一千。” 那人一瞅有戏，激动地喊道。 “一千可以，那我们走啊，先找人办手续。”那小年轻非常干脆，不过一问一答的几句话，两人便快步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不过到了交钱的地后，那小年轻拍着那人的肩膀，认真且急切道：“老哥，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出去取个钱，一会就回来。” “行的，没事，这学校里就有atm机，离这里不远。”那人笑着点头，压根没有多想。 “不行，不是一个银行的，手续费不低，我得出去取，最多半个小时，您等我一会，添麻烦了。” 那小年轻语气恳请，然后着急地跑了，看来对这事很上心，而那人咧着嘴，蹲一处阴凉地，耐心地等着，心情很好，白赚一千。 不过嘛，那小年轻出了财贸口，直接钻进大江捞店里，妈的，再吃一会，员工餐要赶不上了。 ...... 刚才的插曲，不禁让易蓉动心，是啊，再不下手，等财贸开学后，转让费肯定还要涨，而且能不能租下还是另一回事。 就在这时，陈立川火急火燎地朝易蓉这边跑来。 第346章 是我该谢谢你 陈立川大汗淋漓，半袖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大口喘着粗气，像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才让他忙成这副样子，一刻也不敢耽误。 这副形象，完完全全地落在易蓉眼中，而她下意识地缩进人群中，躲开陈立川。 “小门面有转租的吗？” “这几家小门面是谁的？” “有没有往外租的？” 陈立川大声喊着，原来是要转租，但很快就有一个人过去搭话。 “我的就是小铺店，刚签了协议，怎么？你想转租啊？”那人上下打量着陈立川。 “昂，对。”陈立川笑着点头，而后语气急切，“打算租间小面积的店，您是哪家。” “就正对面那家，这种小面积的，你打算掏多少转租费。” 那人又试探性地询问。 “现在的行情不就是一千嘛，您要是想往出租，我按这个价给你。” 陈立川连忙道，语气真诚。 “一千的话，我转的也没意思，说实话，这种小铺整体价格低，以后会非常吃香的，根本不愁往出转，而且一开学，价格立马就会涨。” 那人神色犹豫，不断摇头，一看就是精明的主。 “这样吧，咱们两个都干脆一点，我给你一千五的转租费” 陈立川也不啰嗦，直接把小店的行情涨了五百。 然而那人却还在摇头，并不答应。 “那您说个价？”陈立川又问道。 “两千！”那人贪婪地伸出两根手指头，“小兄弟，我看你是个实在人，年龄也小，可不跟你多要，你给我个两千，我立马把铺子转给你。” 这几句话，听见的人可是不少，如果那少年答应，立马就把转赁费炒起来了。 之前也就是一千的行情。 “行.......行吧。” 陈立川稍有迟疑，但还是点头应了。 “那行，咱们走。” 那人嘴角不禁上扬，亲昵地揽着陈立川的肩膀，随后两人快步离去。 这一幕，不禁让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觉得那小伙太着急，最多一千的行情，可这两千的转租费，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那几位门店老板的心窝窝里。 看着别人赚两千，自己就一千的话，那是相当难受呀，特么的，低于两千不转了。 而眼睁睁地盯着陈立川那么急地找铺子，顿时让易蓉坐不住了，于是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询问有谁还要转租的，巷子最里头的这排铺子。 不过陈立川跟那人到了办事的铺子口，突然停住脚步，拉住那人的胳膊，神色务实，语气真诚道：“老哥，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取钱。” “行。”那人也没多想，笑着点头，还贴心地提醒，“不远处就有一atm机。” “老哥，我不是那个银行的，这一次性取得钱不少，手续费太贵，您等我会，我还是出去取吧，您最不超过半个小时，很快的。” 陈立川恳求道，似乎与之前的一年轻后生说了同样的话，而且前后也就几分钟。 “没事，去吧。”那人大手一挥，便找一阴凉的地蹲下，心情愉悦。 而陈立川快步出校门口后，直接钻进火锅店里，还好，能赶得上员工餐。 ...... 在商业街这里，本来最靠里的几家小店铺，是没人问津的，甚至有一间都没人排号，也就没参与抽签，而财贸打了优惠价，正巧被玥儿逮住便宜。 光哥办完手续，又赶到巷子最里头，跟易蓉搭话，此时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厉害，好一会时间都没有找到要转租的人，可陈立川已经租了。 如果魔都叔叔能紧挨着魔都阿姨，那后者可以带来源源不断的客流。 “美女，要租小铺子吗？” 光哥凑到易蓉身旁，此时西装革履的打扮，倒是有几分稳重。 “嗯，对。”易蓉连忙点头，露出惊喜“您是有小铺子要转租吗？” “租赁合同都在这。”光哥拿出合同在易蓉眼前晃了晃，却是指了指一旁的阴凉地，“我们去那里聊。” 易蓉欢快地跟过去，而光哥一脸神秘，压低声音道：“我这家店可是在最里头的。” “嗯？”易蓉疑惑地看着胖子，一时搞不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的？最靠里不是最差的吗？怎么在眼前这个胖子口中，反倒成了优点？ “转租费你给我个三千就行，而且我这店可要比其他门店的租赁费便宜，这多出来的一千，在租赁费中你也省出来了，其实还是赚的。” 光哥接着侃侃道。 “不是？呵呵......”易蓉笑出声，“最靠里的店，凭什么要比其他店多出一千。” “商业街可还要发展的，估计到年底，里头就要通一条路，那最靠里头商铺可就是第一家店，生意铁定能好，不然我也不会租那家店。” 光哥又道。 而这番话，不禁让易蓉重视起来，好像是听庞主任提起过，新商业街这里还要新开路，如此一来的话，很可能就是巷子里头。 “要不想的话就算了。” 光哥见易蓉犹豫，丢下一句话就快步离开，而刚才的说辞，都是陈立川交代的，老六知道易蓉在意什么。 “等一下。” 见人要走，易蓉急忙追上去，拉住光哥的胳膊，“三千就三千，可以。” 也就多个一千块钱，易蓉无所谓的，但这个充到足疗按摩的卡里，有活动还能多送给五百。 “那行，我们走吧，去签合同。” 光哥点点头，便领着易蓉去签订合同，本来就是最简单转租的事，不必多言。 随后光哥表情平淡，且举止稳重，眼看着易蓉签订转租合同，收了这富婆的钱。 两人从开始交谈，到签订转租合同，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等到易蓉兴高采烈地从屋里出来时，之前的那两人还蹲在一旁等着。 “感谢了，大哥。” 易蓉摆摆手中的合同，样子十分欢快，对于她而言，今天终于干了一件大事，能挨着魔都阿姨，似乎要比把铺子开到巷子口更好。 “没事。” 光哥点点头，表情严肃，随后转身离开，不过立即咧嘴笑到了耳根，“是我该谢谢你啊。” 第347章 危机迫近，近在咫尺 在财贸一店里，陈立川几人吃吃喝喝，眼下的条件，实在炒不出几个菜，不然肯定要喝一顿的，甚至还多赚了易蓉的三千转租费。 “光哥，这都是小事，你跟我们几个这么客气什么呀，我可适应不了。” 黄毛张立一直摇头，说话吃饭时，总会往陈立川身上瞟几眼，而在原来，他刚到魔都，就一直在跟着光哥了，这时跟光哥相处，竟然产生了几分生疏。 光哥......像是变了一个人。 “哈哈哈哈......也是。”光哥大笑，虽然关系特熟，但还是从兜里掏出几包华子递给几人，“拿着抽吧，都是兄弟，千万别客气，拿着，拿着！” 或是近朱者赤，环境影响很大，陈立川无论找再好的关系，别人只要帮忙，总会意思给到，从来不会认为理所当然，这一点也影响到了玥儿。 张立几人憨笑一声，装模作样地推脱几下，也便装自己兜里，心想这一趟过来跑的相当值当。 “陈老板，有机会咱们喝一杯。”张立看着陈立川，语气十分尊敬。 “好的，没问题。” 陈立川客客气气地点头应着。 “那铺子的事，我就不用管了吧？”张立又问道，当时登记的是他的名字。 “对，不用管了。” 陈立川点头道。 “还是你们有关系的厉害，那么紧俏的铺子，说留就能留着，不像我们，每天苦哈哈的，来魔都多少年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 张立又自嘲了一句。 而这样的话，听起来是很不舒服的，但陈立川根本不会呛几句，没必要的事。 “我跟光哥也没个落脚的地方，那铺子帮人家占的，咱们都是给人家办事。” 陈立川亦是一肚子苦水，诉着苦。 这话倒是让张立几人心里好受了，于是话题也多了起来，最后在很欢快的氛围中，送走几人。 现在下午三点，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店里异常闷热，使人昏昏沉沉，这段时间火锅店里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到这会才卖了一千多。 “这奶茶店也不分个淡季旺季，生意一直这么好。” 光哥扇着扇子，望着对面的奶茶店，虽然不至于排队，但门口络绎不绝，这么热的天，顾客就没断过。 “夏季有冷饮，加冰的，到了冬天都是热的，所以影响不大。” 陈立川笑道。 “而且那门店看着小，真不少挣钱。”光哥感慨一句，嘴角叼上烟。 陈立川淡然一笑，又岂能不知道光头话里影射的意思，整理一番思路后，开口解释： “奶茶店盲目下沉市场的话，风险太大，毕竟当前市场上流行的奶茶都是非常廉价的，平均价格才要三块，而我们要七块以上，最便宜的也得五块。 这就有了价格冲突，消费者会不会接受，会不会买单，这很难确定，而且一旦利益可观，可模仿的饮料公司太多，到时候为占市场，就得打价格战，得有资本支持。 而大江捞，首先火锅市场成熟，且当下正流行，这样我们就不必担心市场问题，发展企业有特色的一点就好，这是最稳妥的方式。” 光哥细细品着这些话，眉头紧锁，想想自己才初中毕业，英语也只会那几句，比如“good，morning”,再多的一句，便是“how are you”。 但光哥还是假装肯定点头，像是在深思熟虑，好片刻后沉声道：“立川，你是真他娘的牛逼，不愧为大学生，就是懂得多，我也是这样盘算的。” “行了，光哥，别硬夸了，你，还有杨军，再加个胖子，学历最高的也就是个高中，相处这么久，我能不知道你们几斤几两？” 陈立川白了光哥一眼，知道商务部的这一点硬伤，对这三人没多大指望，所以上会时候的意见从来不听，还要求他们把发言留给其他同事。 但话又说回来，一些应酬，光哥还是很在行的，要比其他人都要强。 而且大江捞无非火锅店，怎么运营，陈立川清楚，所以商务部的那些文盲，并不碍事，无非吃吃喝喝，处理一些应酬的事罢了。 “对你们也没啥多的要求，指哪打哪就行。”陈立川又重重嘱托了一句，现在有些掏心窝子的话，也愿意跟光哥细说了。 不得不夸，光哥还是有一套的，玥儿经过自己的努力，慢慢走进陈立川的心里。 “一定，一定。” 光哥连忙笑着点头。 两人继续聊着企业的发展，大江捞现在的状态，就是先稳住，要筹这月的工资，主要现在几个店的情况都非常艰难，不光营业下来了，还有储值卡等问题。 大江捞的发展太快了。 “一旦丰谷那边有通知，哪怕没有入驻费，也是笔不小的开支，水电、物业，以及装修等等，而且宣传也得花费不少。” 光哥满面愁容，没有实力的时候，哪怕摆在眼前的机会，都会令你发愁，发展成为负担。 “这些都不需要我们考虑，有人为我们操心。”陈立川却是神态放松，“宣传丰谷会做到位，不需要我们去做，而且水电、物业等费用，怕是给，那位曹董都不会要。” “立川！”光哥瞪圆了眼睛，一下变得激动，表情夸张地盯着陈立川，“是不是影院的事已经谈妥了？孔建立答应帮忙了吧。”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你觉得孔健立能轻易松口，不得狠狠叼一口？” 陈立川冷笑一声，心想这胖子想法怎么这么简单，这种虎狼之词都能问出来。 还谈妥了，且不说能不能办妥，就算是能谈成的事，也会故意拖着，必须得意思到位。 “嗨，我这不是活跃下气氛。”光哥讪讪一笑，自己都觉得刚才的话幼稚，没有过脑子。 “我得办曹三三想不到的事，站在他的实际情况上考虑问题，让他欠咱们这个人情。” 陈立川随即又沉声道。 “立川，详细说说。” 光哥连忙问道，一副鸡贼的样子。 “其实没什么。”陈立川淡然一笑，想想后，继而缓缓道： “现在丰谷开发商急于转型，集团内部需要处理的事物太多，想必曹三三根本忙不过来，而且过几天还要亲自跑一趟魔都，谈入驻的事。 有关魔都的情况他并不知晓，所以计划书由我代替写的话，或许更合适，我要站在曹三三这边，设身处地的解决这些问题。” 曹三三这条人脉，陈立川无比在意，说实话，要比孔健立重要的多。 “计划书怎么写？用不用我帮你。”光哥表情认真，看出来是真的想帮陈立川。 “滚你妈的。” 陈立川笑骂一声，起身要走了，光哥憨笑着跟在身后，两人上了那辆奥迪车。 不过经过一处路口时，陈立川还是看到了易蓉，见她笑意盈盈，看来心情很好，开着那辆保时捷扬长而去。 现在木已成舟，只要把巷子口的店悄悄退了就好，于是陈立川打通了导师的电话。 “李老师，真对不起，我那亲戚又不想租了，现在可以退吗？要是太麻烦的话，我就租下了。” 陈立川满是歉意道，此刻的表情更是真诚，情绪带入的很深。 而李春勤那边的声音格外洒脱，完全没有把这当一回事，说道：“立川，不想租就不租了，别多想，回头我说一声就成。” “诶，好嘞，李老师，真是太给您添麻烦了。”陈立川缩着脖子，样子乖巧的像是一个孩子。 “哈哈，这没什么的，一点都不麻烦，立川，你别多想，一句话的事，有时间的话，我们出去聚一聚。”李春勤满不在乎道。 “嗯，好。” 陈立川乖巧地应着，最后在奉承的话中挂断了电话，而如此点头哈腰的样子，连光哥都没见过，甚至在孔健立他们面前，陈老板也不至于如此。 “立川，你这......有点过了，一个大学老师而已。”光哥小声嘀咕。 “你们不懂的。” 陈立川嘴角上扬，不会去解释原因。 他对导师的如此样子，班里的人都看不惯，更是不理解，尤其老徐那丫头，甚至还出言嘲讽，模仿陈立川的语气，可李春勤给的好处，被他一人占尽。 天气燥热，陈立川却是关掉了空调，把窗户摇下，享受着凉风。 与此同时，在财贸商业街那里。 有两个哥们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一直等不到人，他妈的取个钱要这么久？于是又重新跑回到巷子里头，询问转租的事。 可就有人站出来嘲讽了。 “呦转出去了？一下赚了两千，可以呀。” “别提了，没转出去，那就是一个跑嘴的货。”那人表情不善。 “不过这两千的转租费，愿意接手的少，估计刚才也就头脑一热，冷静下来后就想不租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讥讽。 “我不着急，实在不行等财贸开学，当时候的价格更高。” 那人满口不屑，但之后的事，谁又能知道？ 而在商业街这里，人也越来越少，干枯的柳树看起来异常单调。 ...... 之后的几天，陈立川一直在忙丰谷影线的计划方案，内容非常详细，结合当前影视业的发展，可谓做足了准备，不过这些事，并没有提前告诉曹三三。 引荐那位见孔健立的事，就在明天，但曹三三事太多，第二天下午才能到，原本本来打算提早一天做准备，跟陈立川说些事，也成了奢侈。 有些事电话里讲不清楚，更不能说事，这是大忌，曹三三当然清楚。 而丰谷集团内部，在投项目几天不开工，无异于大爆炸，急坏了很大一部分人。 压力最大的，还要数齐宏志，按照楚华的说法，停工也停不了几天，可迟迟没有开工的动向，供货商现在催促的厉害，更是谣言四起，每天都是焦头烂额。 而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烦躁，齐思遥，还有白翠云，这些天都是能明显感觉到的，从来没见过齐宏志会焦虑成这副样子，像是有天大的事。 本来一家人还打算在晋源好好玩几天的，眼下齐宏志连饭都吃不下，导致心情都很沉重。 白翠云好声好语地找齐宏志沟通，想了解遇到什么事，可得到的解释，只是齐宏志紧锁眉头地不断摇头，他还是尽量不想把压力给到家里人。 可当前的问题，齐宏志扛不住了，如陷入泥潭中，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天，齐宏志一直在丰谷，没有回住的地方，而徐本江一家子也在晋源，白翠云便约徐本江吃饭，在吃饭的间隙，问起这事。 “老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宏志晚上都愁得睡不着觉。” 白翠云沉声问道。 齐司遥和徐晚棠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而这几天，徐本江亦是愁眉苦脸。 “现在丰谷所有的在投项目都停了。” 徐本江重重一句，立即让白翠云脸色惨白，不由使劲咽了口吐沫。 “都停......停了？为什么要停？是不是丰谷出现资金问题了？” 白翠云急忙道，甚至声音都在发颤，这些细节，都落在老徐和齐司遥的眼中。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情况非常反常，没有任何问题，突然就停工，好像，我也是听人传的，所有在投项目都要转包。” 徐本江神色肃穆，或许只有这个原因，才会使在投项目全部停工。 “全部转包？” 白翠云惊呼出声，竟是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转包，那齐宏志负责的渠道铁定都要换掉的。 如此一来，就是天大的事，如果丰谷要追究起来，更难解决。 而且曹三三那位一直跟齐宏志的意见不合，会不会被故意针对？ “在投项目都转白出去，那丰谷的损失可就大了，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白翠云反问道，但这话很没底气，万一丰谷要急于收拢资金呢？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丰谷要转型是肯定的，都出通告了，而且前些天的竞拍都没参与，唉......现在只能是等着看了。” 徐本江唉声叹气，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颓废，这些细节，老徐这才注意道，不由后怕起来。 “转......转型？” 白翠云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摆着满满一桌的菜，顿时一点胃口都没。 第348章 酝酿的大戏 “本江......” 白翠云声音低缓，安静的客厅里，气氛压抑的可怕，主要是她的那张脸，脸颊两侧鼓出骨头，是在紧咬着牙齿，发出清晰的吱吱声。 忧心忡忡的样子，像是天塌下来了。 这使得其他人的心情亦是沉重，满满的一桌子菜，本来齐司遥和徐晚棠都没吃早饭，眼下谁都没有动一口，跟着紧张起来。 “好端端的，丰谷为什么要转型？当下各种政策对于房地产市场而言都是利好，前景一片大好，转哪门子型？是不是疯了？” 白翠云大喊着质问起来。 有关在投项目的运作，她一直在背后支持齐宏志，出谋划策，对其中的利害关系了解透彻，眼下这个节骨眼，跟刀架脖子上无异。 “就算要转型，不该保留在投项目吗？一交付马上就可以变现，如果全部转包，将会给丰谷造成巨大的损失，这点，那什么曹三三的不考虑吗？ 是不是个没脑筋的货！” 白翠云又是话语急切，连声质问，虽然一番话很有道理，但她太慌了，更像是无能的咆哮。 对，无能的咆哮，白翠云的脆弱，真真切切地落在齐司遥眼里，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仿佛就在崩溃的边缘，随时轰塌。 如果真要转包，根本没能力去改变什么，说句难听点的，丰谷一旦追究，齐宏志两口子哭都没地方哭，更何况还有供货商那边的利益往来，无法交待！ “丰谷要如何转型，我们这些供货商哪里能知道具体章程，但一直停工，而且还有投资甲方前来考察，搞得人心惶惶的。” 徐本江如实道，但注意到白翠云那张苍白的脸，又连忙宽慰： “翠云，你别太紧张了，就像你刚说的，那位曹董也不可能胡乱来，要考虑整个集团的利润，毕竟丰谷是他的，而且那位老董事肯定会在必要时刻发言。” 白翠云都没去看徐本江，也不知道刚才的那番话听进去没有，随之拿出手机，给齐宏志打了过去。 可是那边关机，无人接听。 屋里死寂一片，齐司遥从来没如此压抑过，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 ...... 与此同时，在丰谷公司里，乱糟糟的一片，好像忙什么的人都有，人们进进出出，跟菜市场无异，极为混乱。 “楚哥，怎么还在停工？都快一个星期了，太反常了，曹董那边到底什么意思，昨天投资甲方都已经考察工地了，你负责的区域去了没？” 齐宏志像无头苍蝇一样，找到楚华，急切地询问。 “意思是你负责的区域，投资方去考察了？”楚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曹三三让他把“利润大”的在投项目罗列出来，楚华已经递交了方案，当然其中所包含的项目，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负责的项目。 对赌协议中，要回笼多少资金，楚华并不知情，所以不敢冒险，在巨大利益之下，根本不会考虑其他人，哪怕是齐宏志，这位多年的老同学。 该着垫背的时候，你就是垫背的，还是最合适的那一个，用脚踩得舒服。 而且曹三三这人确实雷厉风行，投资甲方的动作足以说明一切，这不禁让楚华多了几分胆怯，眼下不能用原来的态度了，老董事长已经是过去式。 好在。 好在啊...... 楚华自己所负责的项目，并没有接到投资甲方考察市场的消息，这就意味着，曹三三已经采纳了他的方案，并且实施。 毕竟，工程项目，最专业的，只有自己跟齐宏志。 “嗯？”齐宏志一脸疑惑，“难道你负责的区域，投资方没去吗？” “去了。” 楚华表情严肃，用力点头，“我还以为投资甲方只去我负责的区域，看来是全部在投项目。” “真要全部转包啊！” 齐宏志惊慌失措，竟然破音，一把拽住楚华的胳膊，对这位老大哥，还是把他当做依仗的。 “手里的供货商协议太多，如果全部转包，不光是我，我全家都要完了，遥遥怕是连大学都没法正常上了，而且这辈子都要完！ 哥，这事你得想办法解决啊！” 齐宏志带着颤音，身子不由佝偻，已然一幅懦弱、怯事的模样，此刻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女儿，211院校，她应该有灿烂的未来。 可在这个节骨眼，齐宏志哪里还敢要自尊，哪怕让自己向曹三三跪下，能让这事安安稳稳的过去，也是一千、一万个愿意。 而曹三三真实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这群人内斗，打破几人如三角形般的稳定关系链，至于转包，怎么可能，丰谷还要赚钱。 毕竟对赌协议，是他这个“败家子”一个人签订的，别人不清楚其内容，并未披露。 这时曹三三在办公室里，神色凝重，思虑着一会的大戏该如何上演，不时地用手指敲着桌上的计划书，突然停下动作，嘴角溢出笑容。 ...... “宏志，这你放心，这不光是你的事，更关乎我们不少人的危机，我先去曹三三办公室，哪怕让我引咎辞职，也会让在投项目顺利进行。 另外，老董事长应该会来公司的，不会走到那一步，别太担心，安心等着吧。” 楚华拍拍齐宏志的肩膀，准备离开，而一番稳重的说辞，更是给人信心。 “老董事长出院了？”齐宏志露出喜色，大步跟在楚华身旁，一边道： “楚哥，我陪你一起去，引咎辞职的话，我也该担责，而且在老董事长那里，我说的话很有分量。” 老董事最看重的并未楚华，而是齐宏志，这也是他能快速上升的原因。 “宏志，现在去不合适，想想我们两个又站一块，那位该有多么厌恶，至于老董事长什么时候到，我也不清楚，而且有些事，他们父子俩个在电话里也能说清楚。” 楚华摇头拒绝，说得很有道理。 “既然这样，楚哥，我等你好消息。”齐宏志重重点头，眼下只能如此，听老大哥的话，目送着楚华快步走进曹董办公室里。 第349章 都以为曹三三会那样做 楚华走进办公室后，溢出的那张笑脸过于灿烂，缩着脖子走的那几步，好像办公室里坐的是老董事长，然而只是曹三三。 是那个工程项目还得听自己安排，或是定夺的“无能”新任董事长。 “曹董，计划书您还满意吗？” 楚华站在桌前，语气献媚，“所递交的楼盘项目，价格绝对能够卖起来，加入一些其他元素，开盘时的价格甚至要高出其他盘，获利会最高。” “当然满意，对这些项目的运营规划，楚总可是强项，不过，刚才跟投资方洽谈，只能把这些项目顺利保住，至于其他在投项目，只能砍掉，快速回笼资金。” 曹三三深吸一口烟，缓缓站起，不断敲着桌上的计划书，片刻后，语气颇为为难道： “主要我现在说的不算，不然怎么舍得把在投项目转包出去，这是投资方的要求，在规定时间里，必须竞标到理想地皮，不然我就得出局。” “理解，不过这也是丰谷的机遇，一旦影院这条路走成功，那我们就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企业了。” 楚华笑着附和，他现在只考虑如何渡过这一关，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愿如此吧。” 曹三三重重感慨一声。 “对了，曹董，计划方案的事，最好还是别宣传，免得激起其他人的不满，到时候会把丰谷搞得乌烟瘴气，正是转型的关键时期，要稳着来。” 楚华又严肃提了一句，他是担心齐宏志那些人自保，同样递交可实施方案的计划书。 “这我知道，投资方已经考察完齐宏志那些人所负责的项目了，报价已经给到我了，就差一个章的事，核实无误后当下就可以签订协议。 但是......楚总，但是，谁都有自己的一帮子人，把合作项目搞得乌烟瘴气，对吧？” 突然，曹三三冲着楚华笑起，可这笑容瘆得慌，让楚华不禁冒出冷汗。 “都有自己的一帮子人”，这话已经点的很明显了，曹三三是在指供货商那类的事。 其实，在丰谷，老董事长手里，其实是默认这些好处给到项目负责人手里，毕竟他们要担责，而且关系也得自己处理，该给一些优待，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但是，一旦要是追究，可都是事了，而且还是天大的事，家破人亡。 看来，曹三三准备要卸磨杀驴了。 “呵呵呵呵，曹董，您说的对，但负责人这个位置可不好当，不光要考虑性价比，让丰谷获利更大，更要注重安全，要达标！ 所以渠道方面，还是用老关系比较放心一点，主要质量有保障。” 楚华这是为自己开脱，哪个负责人能没一点问题？而且曹三三这人吧，就是个傻逼，没脑子的货，绝对干出来这种“荒唐”的事。 可不然，曹三三只怕一会的暴风雨不够强烈，提出走影院规划的人，眼界怎么会低？一旦这样做了，卸磨杀驴，谁还敢为丰谷干事？ 所以根本不会。 但是曹三三张扬的性格，所有人又都觉得他会，必定傻逼才签对赌协议。 “楚总，你的想法是这样，为丰谷集团考虑，这我非常相信，可其他负责人未必就是这样认为的呀，这让我很担心了，你说渠道商的事该不该解决？” 曹三三揽住楚华的肩膀，语重心长，而俩人这时的样子，不就是狼狈为奸。 “该！确实该解决！” 楚华重重点头，颇具义不容辞之势，言语铿锵有力，仿佛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道： “此类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正好借用此次机会，把危害丰谷利益的老鼠全部铲除，并且还要严肃处理，以此警示之后的人。” 毕竟曹董刚才“表扬”自己了呀，不关曹三三的事了，所以更得表现积极，大义灭亲。 至于丰谷以后会怎么样，楚华无所谓了，他也已经赚够了，手中还有一些丰谷的股份，挺过这件事，把股份一卖，哪里不能逍遥。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果然还是楚总，我父亲的得力干将，丰谷的元老。” 曹三三表扬着，转而话锋一转： “楚总，你一直在业务口上，知道其他人的动向，你觉得谁应该被抓典型，咱们丰谷这么大的企业，可不能把问题留给转包的投资方。” 顿时，楚华的表情异常凝重，在他看来，接下来说出的名字，代表着将谁置于死地。 “齐宏志！” 看似一番深思熟虑，楚华一字一顿，但是这个名字，是他的第一反应。 负责项目最多的，除了楚华以外，就是齐宏志，那曹三三大动干戈，把这事提出来，总不会只为逮一个臭鱼烂虾吧，肯定得是大鱼。 而且齐宏志不止多次否定曹三三的提议，两人之间看似很融洽，经常出入一些饭局，那是基于曹三三用得着齐宏志的个人能力。 不然丰谷商场的事，为什么曹三三给齐宏志免费入驻的名额？那时候用得着呀，可是现在用不着，那原来受得气，不得加倍奉还？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曹三三开怀大笑，甚至楼道外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楚华也跟着笑起，看来自己的回答，很符合曹三三的意思。 “楚总，劳烦你详细写下齐宏志的那帮子人，你们之前走得那么近，应该都清楚吧？” 曹三三沉声道。 “当然可以。” 楚华没有片刻推辞，当即坐在办公桌上，非常详细、认真地记录有关齐宏志的“罪行”。 足足有一个小时之后，楚华才意犹未尽地站起，缓缓道：“应该就这些了。” “好！” 曹三三将那张纸重重一拍，喜形于色，“麻烦楚总了，十五分钟以后开会，通知一声业务口的吧，所有人必需参加。” “开会？” 楚华紧锁眉头。 “影院转型的事宜，出了新方案，我得老实到位，悄悄公司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曹三三神色忧愁。 “好，好嘞，我去通知。” 楚华涌起的不安立刻消失，原来是这事，于是快步走出办公室。 第350章 捧杀伎俩 “业务口召开紧急会议，无辜不得缺席......” 丰谷公司里发出此通知，让本就杂乱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紧张，尤其是业务口的那些人，急忙放下手头工作，快步赶去会议室。 “楚哥，现在什么情况。” 齐宏志找到楚华，语气急切，眉心处的皱眉一刻也没放下来过，而反观楚华的神态，却是颇为轻松，仿佛一切事情都了然于胸。 “宏志，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投资甲方视察在投项目的事，老董事长知情，父子两人间怄气的事罢了，停工的事不用想，准备开会吧。” 楚华淡淡轻笑，不断拍着齐宏志的肩膀，想要安抚他的浮躁。 只要等曹三三最后确定盖章，那这事就尘埃落定，所以拖着就是最佳的方法，这是曹三三的盘算，想要齐宏志等人毫不知情。 “真没事？” 齐宏志的心依旧悬在半空。 “真没事！”楚华的语气加重了些许，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别自己给自己徒增压力，弟妹不是来晋源了，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这些事我会处理好。” 话毕，楚华大步离开，齐宏志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跟在其身旁憨态可掬，说些感谢的话。 十分钟以后，会议室里就人满为患，小经理级别的员工连坐的位置都没，挤着站在后方，齐宏志、楚华等，这些人，才有资格围着长会议桌落座。 随着曹三三重重的一声咳嗽，偌大的会议室里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这几天业务口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停工事件，以及丰谷转型，压在每个人头上，每天都是焦头烂额，处理不完的事，甚至睡都睡不安稳。 而这个会，还是上次曹董事长部署转型，计划转包工程项目之后的第一个会！ 所以业务口的每个人都很重视，尤其齐宏志，手指用力摁着桌子，以此来缓解此刻的紧张，还会不时看向楚华，祈求对方的回应。 “有关影院发展的计划方案，在哪竞标投建，你们连计划书都交不上来，都是干什么吃的！” “咚”的一声，曹三三用力一拍桌子，发出沉闷的声响，即刻让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不少人不禁地一颤，神色渐渐胆怯。 现在的丰谷，真是难以形容，一开会头一句话就是劈头盖脸的骂。 “你们要把重心放在影院商场的投建上，现在新竞标都不用参与，你们能有什么事？就算有再多的交接工作也该完成了吧？为什么对新项目如此不上心？ 怎么？让我白养活你们？” 曹三三继续发难，现场鸦雀无声，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远不像以前，大家各抒己见。 “你们的态度呀......” 曹三三无奈摇头，随之却是把目光落在楚华身上，这让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都该向楚总学习！”曹三三一字一顿，嘴角上扬，看来非常高兴。 而突如其来的夸赞，不光让在座的其他人想不到，毕竟上个会两人还针锋相对，也让楚华本人都始料未及，不明白曹董什么意思。 但楚华也只好先陪着笑，向各位同事点头示意，总不等当下不给曹董留情面。 可曹三三收敛笑容时，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准备要捧楚华了，一会才能摔得疼。 “只有楚总一个人，非常细心、又专业地给我递交过有关影院发展的计划书，自从丰谷落实转型之后，只有他一个人为此全身心的投入。” 曹三三继续器宇轩昂、神态盎然地夸赞。 当然，如此献媚的事，落在其他同事眼中可就非常“卑鄙”了，大家伙都在忙原业务的后续工作，你自己跑去曹董那里摇尾巴了？ 关键你他妈的私下鼓动其他人，制造不满情绪，争取在投项目的事，回头自己做个墙头草，两边都要讨好，还把别人当枪使。 楚华眉头一锁，有点坐不住了，这是莫须有的事，自己可从来没有递交过什么影院的计划书，在投项目的罗列倒是真的。 于是楚华挪凳子站起，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曹三三继续说起： “就在刚才，楚总还到我办公室里讨论影院的发展路线，讲得非常详细呀，一直到会前都没说话，这种敬业精神，不愧为丰谷的元老。” 一听这话，楚华短暂愣了几秒，准备的说辞，也咽在肚子里，只好轻轻点头，戴上了这顶高帽。 刚才是在谈在投项目的事宜，楚华不止一次向曹三三提过，在与投资甲方正式落成转包协议之前，一定得先保密，免得制造混乱。 眼下曹董这样说话，很明显是要配合楚华，隐瞒这件事，既然这样，那就无所谓与齐宏志那些人有没有矛盾，现在要选择站哪边了。 “曹董您太过奖了，都是应该做的事，职责所需。”楚华在众目睽睽之下，应了下来。 “既然站起来了，给其他同事们提提意见。”曹三三顺水推舟地说道。 “好！”楚华重重点头，转而又厚颜无耻道：“就像曹董提到的，还是态度问题，希望大家以后注意起来，集思广益，积极提意见，写方案，把重心放在丰谷的转型上。” 你妈的......已经有人张了张嘴皮子，在暗暗骂楚华了，最难受的还要数齐宏志。 刚才信誓旦旦地说，找曹三三是去谈在投项目的事，怎么是他妈的影院的方案？ 在这时，楚华他们这个业务口的关系圈，已经出现了问题，相互猜忌。 但是嘛，好戏在后头。 “你们要谨记楚总给你们的警示，有关你们的态度问题，楚总可在我这里强调过多次了，而且点名道姓的指出是谁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放在明面上与你们谈！ 再有此类情况，后果自负。” 曹三三火上浇油，慢慢把楚华推向众矢之的，而那位楚总眼下只好戴这顶高帽。 “有关丰谷转型的问题，就先跟大家说到这里，接下来还有第二件关乎企业危机的事。” 随之，曹三三言语沉重。 第351章 曹三三真正的段位 关乎企业危机的事！ 曹三三这样提，不禁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甚至有人过度紧张，齐宏志手指扣着桌子，发出吱吱刺耳的声音，而他却浑然不知。 还能是什么事，无非当前在投项目全部停工的事，且事态已经发展严重。 而此时的楚华，面容上闪过一抹异样，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究竟要提什么事？目光激烈地投向曹董事长，祈求回应。 但曹三三现在却是连看都不看楚华一眼，直接无视，可明明刚才逮着他一顿夸。 “说实话，在投项目的全面停工，确实是因为丰谷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曹三三的语气变得诚恳，闷热且密不透风的空间里，让这位头上布满汗珠。 像是有几分无奈？ “现在我不跟你们谈原因，只说问题，对赌协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曹三三继续说着： “急着把在投项目转包出去，是不得已的办法，投资方对丰谷影院的投建有硬性指标，且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所以我们等不到项目正常开盘盈利的时候。”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一片哗然，人们交头接耳，按耐不住地讨论着，尤其是齐宏志，坐在那里面如死灰，如果是对赌协议，投资方的决策，那这件事再无变数。 等待自己的，将是家破人亡的结局，不知为何，齐宏志脑海中浮现起遥遥那张单纯的笑脸，明明还在计划着暑假，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太难以接受。 “曹董，事......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投资方那边不可以重启谈判吗？” “现在丰谷的盈利，投资方可以获得盈利分成吧？事情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有几位老总级别的人，语气急切地询问起来，脸上闪过畏惧的神色。 这种节骨眼，不慌那是假的。 而齐宏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至于楚华，一直默不作声。 “大家安静！” 曹三三摆摆手，才是让现场有所镇定，随之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这件事，我当然已经找投资方洽谈过了，而经过一番谈判之后，对方同意我们保留一部分在投项目，独立营销，但只能是一部分，这已经是对方最大程度的松弛。”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骚动得厉害，齐宏志瞬间有了力气，大声问道：“曹董，那我们保留哪些在投项目，最好根据周边楼盘的价格而定。” 齐宏志知道，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可曹三三连看他都没看一眼，完全忽视，这样的有意针对尤为明显。 眼下不光是齐宏志，其他人看得清清楚楚，看来原来的不对付，现在要还回去了，而且曹三三在他们眼中的印象，就是如此。 “留哪些在投项目，肯定是利润最高的，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吩咐给楚总，让他跟你们商议，最后的项目，就按照计划书上提供的这些。” 说着，曹三三把楚华递交的计划书拍在桌上。 “已经定了？楚华从来就没跟我们商议过留存再投项目的事！” 一人立马激动道，直接拍桌子站起，怒目圆瞪地瞪着楚华，脖子处的青筋暴起。 “你妈的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商议过！该不是那些项目都是他自己的吧？” 又有一人站起，直接骂起粗口。 而这个间隙，齐宏志愤怒地抓过计划书，摊开一看，顿时整张脸涨得通红，对着楚华，举起颤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 “好你个楚华，这上面全是你自己一个人负责的项目，原来你一直在蒙骗我们，好让你自己平安无恙、不受影响，计划着让我们所有人给你垫背！” 话音刚落，又是四处而起的叫骂声： “你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曹董，他就从来没有跟我们商议过，而且他所负责的一些项目，利润并不高。” “这些项目得重新定呀！” 顿时，会议室里跟打起来似的，吵得不可开交，污言秽语不断，惹得外面的其他同事都警觉起来，考虑一会要不要进去拉架。 反观曹三三却是嘴角微微上扬，溢出笑容，他们这个圈子越乱越好，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至于楚华，也察觉出曹三三的手腕并不简单，神色凝重地看着对方。 可曹三三懒得看他一眼。 “有这种事？” 曹三三假意露出疑惑，这才是将目光落在楚华神色，但眼神中写满震惊与愤怒。 “现在情况紧急，我要的是盈利最高的在投项目，不是他妈作假的东西，楚华，计划书你重新给我做，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曹三三直接把那计划书摔在楚华脸上！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而眼下这种局势，齐宏志务必得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尤其曹三三对自己排挤，而且楚华也靠不住了，他竟是想着怎么坑死自己！ “曹董，我手中有负责的几个重点项目，且周边楼盘的房价以及涨起来了，处于对集团利益的考虑，这些项目绝对不能转包。” 齐宏志往曹三三身旁靠着，神色激动。 而他说的这番话，并没有丝毫的夸张，甚至齐宏志当时竞标时，都是极低的价格，这就是他眼光的毒辣，对市场判断的准确性。 他的能力，所有人都知晓，包括曹三三，老董事长更是看重。 然而，曹三三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显露出极大的愤怒神色。 “齐宏志，我明告诉你，其他人都有机会继续负责在投项目，唯独你，所负责的在投项目，无论利润，都会全部转包。 而且对你的追责不会止步，老子非要让你都吐出来，看看这是什么！ 如果不是楚华的指正，我还不知道你屁股底下的猫腻这么多！” 说着，曹三三把楚华前不久在办公室里写好的供货商，及渠道明细表，拿出来摔在齐宏志脸上，后者慌乱地拿起，展开看去。 然而不过一个呼吸的瞬间，齐宏志就脸色惨白，直接摔坐在地上。 第352章 打破常规 会议室里，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像如临大敌般的慎重，无法置身事外。 哪里敢把此时的一幕当作笑话，往日里自信无限的齐总，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谁都在这泥潭里！ 现在曹三三是有意针对齐宏志，可会不会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这谁能知道？ “曹董，你听我解释......我......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是别无办法的选择......” 齐宏志挣扎着站起，声音发颤，惊慌失措地冲到曹三三身前，佝偻地缩着身子，卑微得像一条乞求原谅的老狗，哪里还有半点尊严。 当然，要那些玩意也没用。 “解释？你要解释什么？楚总已经把问题跟我讲得明明白白，从你这里合作的供货商，其商品单价凭什么要比其他渠道高？” 曹三三大声质问，而其愤怒的样子，根本不像要放过齐宏志。 “楚华的供货商也有问题，具体哪些明细，我也能清清楚楚地罗列出来，而且我所合作的供货商中，还有部分是楚华给我推荐的，其进货价完全相同。 如果我有问题，他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齐宏志挡在曹三三面前，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开始狗咬狗，拉人下水。 他只有一个目的，想方设法逃过这一劫，祈求丰谷可以放过自己，不然女儿怎么办？ 一旦追责，无异于毁掉女儿的半条路，这是当父亲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齐宏志，你不要胡口乱咬人，每个工程项目与渠道签订的价格都是有所差异的，不能拿你的价格对比我这里的，没有意义！” 楚华慌乱站起，更是大义凛然地指责齐宏志，原来关系非常要好的同学，他们几十年的友谊在此刻土崩瓦解，甚至变为仇人。 恨不得，楚华恨不得齐宏志被唾沫给一口淹死，闭上那张臭嘴。 “没有意义？呵呵......”齐宏志发出冷笑，神态更是有几分疯癫，大声高吼： “那可以对比当时竞品的价格，看看能高出多少，这样就一目了然！ 而且曹董，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价格过高的渠道问题，但是楚华藏污纳垢的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多！他更贪心！我可以证明！ 不止我一个人有问题，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有此类的情况，不止是我，这是无法避免的一些事，项目更要保证安全性，只能与固定供货商合作，哪怕价格高一点。” 齐宏志为了自保，不惜拉所有人下水了，像是掉在水里疯狂扑腾的老狗，什么都不顾了，而这话一出，办公室里彻底乱套。 “齐宏志，你瞎泼什么脏水，我所负责的项目你了解吗？真你妈的，什么玩意！” “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所有人？真你妈的是个贱人，自己有问题，还无赖别人。” “齐宏志，你找死了吧！” “真你妈活腻了！” 顿时，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对着齐宏志疯狂辱骂，甚至还有人上手推搡，凳子七零八乱地摔在地上，场面极度混乱不堪。 而这样的阵仗，远比曹三三想象中的夸张，你们这些人好好闹吧。 如此一来，以后的高层就很好管理了，他们每个人之间都有敌意，相互提防着对方，且还会更加激起竞争，暗自较劲。 如果一团和气，那才是危机，企业最怕的就是没有竞争力，而且势力只有一方，还团结起来。 所以哪怕以后再走“自己的渠道”，他们这些人心里就会掂量，价格多少合适，不会像之前有恃无恐，更是肆无忌惮，因为他们会串通起来，形成难以拆分的关系网。 可现在，都快打起来了。 这正是曹三三的管理手段，那位老董事长肯定不会做到这一步。 随之曹三三推开办公室的门，快步离开，留下一群心里有鬼的人们。 “曹董！” 齐宏志大声嘶叫，急着想要追出去，可被好几个人死死拽着，冲动的这一刻，有人直接上手。 “艹你马的！” 有人直接挥拳砸在齐宏志脸色，丰谷高层会议室里，爆发了斗殴行为，往往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最好解决心里的不畅。 何尝还是05年的时候，所以千万别考验人性，不背叛是因为筹码不够。 噼里啪啦，会议室里全乱套了! 曹董有意要针对齐宏志，现在丰谷内部人尽皆知，当然此消息很快会不胫而飞。 ...... 一辆迈巴赫里，曹三三疲倦地靠在后排，哪怕刚才的手段全部实施，并且效果很好，但依旧在他身上找寻不到一丝的喜悦。 对赌协议落实下来后，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虽然资本方在时间上有所宽裕，更是对盈利也不着急，更看重长线，但要的是下沉市场，品牌的影响力。 如何让丰谷影院走出晋远，走出山何省，这是头等大事，毕竟这里相对落后。 “曹总，我们去哪？” 司机小李低声询问，两人已经漫无目的地开了有一段距离。 “去风投公司。” 曹三三语气无力，这才记起忘了交待，风投那边着急要方案，估计又是一下午的会，这段时间里天天都是连轴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 “好。” 司机小李重重点头，用力踩下油门。 “给我订明天最早飞魔都的机票，深夜都可以。”曹三三语低沉，随之闭眼养神。 怎么跟魔都的那位负责人谈影线的事，曹三三脑袋一团浆糊，根本没时间去细细考究，能不能成，心里一点地都没，但是在魔都落子，对丰谷影院而言，极为重要。 实在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如在魔都、浙海、京平这些大都市的二级商场，先部署入驻。 总之一定要先迫切展开，非丰谷商业地产项目，其他商业广场的入驻部署，不然很难快速下沉市场，无法与更有财力的万大去竞争市场。 “对了，土特产！” 突然，曹三三一声惊呼，吓得司机小李猛地哆嗦，差点将车撞在一旁的树上。 “小李，你把我送到风投那边后，赶紧帮我去买些东西，比平常送礼更多一些。” 直到这时，曹三三才记起细节，急忙安排，但赶鸭子上架，肯定会不尽人意。 第353章 同样的路 夜幕降临，躁动的微风增添了几分清爽，可晋源这座城市似乎永远都干净不起来，地面的尘土随着风在翻滚，像是调皮的顽童，粘在行人的裤脚。 齐宏志一路匆忙，终于尘土飞扬地见到曹三三的司机小李，之前两人并未交恶，倒是还共事过，眼下对方倒不至于落井下石。 主要没有利益纠缠，都是聪明人，没必要！ “小李，齐总到底在哪？我得当面找他谈谈，不需要你露头的。” 齐宏志的神色不加以掩饰地透露出慌乱，握起小李的手，将一张卡片塞到他的手中。 小李眉头一蹙，思虑不过刹那，便将那张卡片装在裤兜里，又想想后，严肃道： “齐总，曹董还在风投公司开会，估计忙完就很晚了，我出来给他买东西，时间也紧，得赶紧去办事，见你这一面我也很难。 眼下怕曹董真没时间，时机不对，真不适合去见他，兄弟跟你道句实情。” “小李，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算哥求你了，欠你大人情。” 齐宏志连声哀求，知道对方收了卡，肯定还有后路支招，假意为难是让自己记着他的好，都是人精。 “曹董清早七点的飞机去魔都，这是最早的一趟航班，你肯定赶不上趟，票都空了，要是有急事，不行就跑魔都一趟，还好谈事。” 小李挤眉弄眼，疯狂在暗示，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曹董的动向，而且说也说得委婉，哪怕知道齐宏志的事，都要装糊涂。 不知情嘛，免得事情捅到曹三三那里，自己没个解释的原由。 “小李，谢谢了！”齐宏志终于挤出一抹笑容，“曹董去魔都什么行程？” “齐总，为难我了，我真不知道什么行程，这次又不带我，要不行到魔都之后，你给他打电话，总该会见你谈谈的，他肯定明天会在那里待着，应该有时间，能来得及。” 小李一脸忧愁。 当然了，身为司机，怎么可能不知道曹三三的动向，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这你得分辨清楚，不然迟早得完。 “好，那我知道了，感谢。” 齐宏志点点头，不敢耽搁，与司机小李摆摆手后，便匆忙离去，要赶紧回去拿身份证，订明天最早的机票，赶去魔都。 与此同时，在住的地方，因为徐本江的一通电话，气氛更加沉重，白翠云毕竟妇道人家，由于压力过大，当即竟是哽咽地哭了起来。 丰谷会议室的闹剧已经传到渠道、供货商那里，当徐本江得知此消息时，甚至都不敢相信真假，而一旁的白翠云已经吓瘫在地。 “全完了，全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通电话之后，白翠云一直在失神地念叨，这让本就后怕的齐司遥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担心父亲究竟会怎么样，一个电话铃声都会使其心跳加速。 “铃铃铃铃......” 屋里很黑了，但谁也没去开灯，突兀地响起手机铃声，声音是那般刺耳，惊得齐司遥跳了起来，花容失色，赶紧拿出电话，担心是不是爸爸。 直到现在，齐宏志的手机依旧关机，这不禁让家人往坏到方面想，难道已经进去了？ 刚才电话里讲得很清楚，曹三三这次可是有意针对齐宏志，何况两人之前并不对付。 “怎么是崔自兵。” 齐司遥紧锁眉头，但还是下意识地接起电话，两人自从上次的矛盾之后，就没再见面了，可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打电话。 随之，安静的客厅里，传来崔绿茶极为喜悦，且又洪亮的声音： “遥遥你在哪呢？我也到晋源了，有时间吃饭没？我还给你带了不少礼物，还有你最爱吃的炒粉、甜饼，我们见一面吧。” “麻烦！” 齐司遥没有一点礼貌，烦躁地吐出两个字后，直接挂断电话。 如此粗鲁，这不禁让崔自兵凌乱在街头，按齐司遥的性格，不会这般无礼的。 而这时他父亲也在一旁站着，此次来魔都，就是为了见齐宏志，想谈谈合作的事，眼红徐本江发财。 “怎么说这么两句就挂了？” 崔永山急着问道。 “没时间。”崔自兵小声道，也不好意思跟父亲说齐司遥是什么态度。 “你跟那闺女关系处得一般吧？” 崔永山唉声道。 “是闹了一些脾气，但影响不大。”崔自兵不情愿地点点头，心里是有气的，恨不得把齐司遥捧在手心，还特么的捂不热。 “唉......” 崔永山长叹一声，“走吧，先去齐宏志住的地方，我找人问清楚了，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买你们这层同学关系，你怎么不在魔都多照顾照顾那姑娘。” 眼下崔自兵低着头，都不吭气了，还不够照顾吗？可根本没用，想不通齐思遥怎么会回头看上陈立川那傻逼，开了个饭店而已，嘚瑟成什么样了，能挣几个钱。 “爸，今年你挣多少了？”突然，崔自兵跟老爸问了这么一句。 “不多，也就二十多万吧。” 崔永山淡淡一句。 这不禁让崔自兵心中狂喜，陈立川能挣多少？而且电器城的生意越来越差，反而自家的买卖越做越大，当然这个收入放在小县城算很高了。 ...... 同时，在魔都，大江捞办事处。 此时员工们都已经下班回去了，但在陈立川的办公室里依旧透露出灯光，哪怕杨军请客去足疗按摩，并且有新到的技术，也果断婉拒。 有关丰谷影院的计划书，陈立川准备了多日，甚至将未来计划播出的影院都涵盖在其中，内容可谓非常详细，更结合新世纪广场的特性，可谓量身定制。 他在这一方面极为擅长，不然也不会在上一世，能够获得风投的注资！ 与曹三三的这层关系，陈立川在刻意维持，更是在一直维护孔建立的这条人脉，真是没想到可以将两边的关系都利用起来。 关键一点，现在丰谷公司破天荒的，再走与万大同样的路，这不禁让一切都变得有趣起来！ 第354章 万急 屋里一片漆黑，似乎谁都忘记开灯，偶尔闪烁的手机亮光，熄灭时，总会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白翠云收起手机，多次给齐宏志打电话，但依旧是关机，不禁胡乱猜忌，是不是已经被控制。 站在一角的齐司遥和徐晚棠，两姑娘紧紧依偎，像是受惊的小鹿，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大人们的举止神态，可每一声哀叹，对于她们而言，都是极大的心理压力。 突然，楼道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锁芯转动的开门声，白翠云他们几人当即都紧张地站起，很快从楼道里透进一丝昏暗的亮光，但足以看清进来的身影正是齐宏志。 “怎么不开灯？” 齐宏志顺势打开灯，而他这副落寞的形象，让家人目力所及，只见他衣衫不整，领口变得松垮，扣子都少了好几颗，身上还沾满尘土。 但在这个节骨眼，齐宏志哪里能顾得上这些。 “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白翠云上前一步，紧紧拽住齐宏志的胳膊，担忧地询问，目光中满是心疼。 “爸爸，到底出什么事了啊？是不是有人打你了？下巴那里还有淤青，你......呜呜呜......疼不疼呀......” 看到父亲的这一刻，齐司遥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恐慌与胆怯，又心疼父亲受的那些伤，只不过几句话，就哽咽地哭了起来。 “齐叔叔......”老徐的眼眶也变得红润，印象中那位高高在上，永远都不会有一丝慌乱的大人，怎么会变成这副潦倒的样子。 言行举止甚至有几分懦弱。 “曹董那边到底什么情况？”这时徐本江亦是同时开口询问。 一时间，原本沉寂的客厅声音很多，可齐宏志无暇顾及这些担心，只觉极为烦躁。 “翠云，快去拿我的身份证，再准备一身换的衣服。”齐宏志语气匆忙，往着卫生间里走去，“你们先别说话，让我捋捋思路。” “你想干什么？跑路？”白翠云连忙跟过去，这是她下意识的猜忌，“可你能跑到哪里去？最多是经济纠纷案件，还是直接承担后果，这样的话，至少......我跟遥遥还有个盼头。” 白翠云担心齐宏志做傻事，这个节骨眼，一步错，步步错。 可一听这话，齐司遥的眼泪就更止不住了，身子不断抽搐，连徐晚棠也跟着哭起。 已然一副生离死别的场景。 而徐本江面如死灰，齐宏志倒了，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说些什么......” 齐宏志转身，责怪白翠云口无遮拦，给女儿增加压力，可当目光落在齐司遥身上时，还是改变了想法，有些事瞒不住的，还不如提前坦白。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跑路的，放心。现在曹董准备去魔都，我打算赶过去，跟他好好解释，或许这事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这是所有项目负责人都会出现的问题，避免不了的，要考虑投建的安全性。” 话到最后，齐宏志心里没底，今天曹三三在会议上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在故意针对自己，所以他知道这潜规则，也会放任别人，唯独会跟自己过不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道坎就铁定过不去了，但无论如何，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一定要争取。 或许有万一呢？ “曹三三能不知道其他负责人的事？行业潜规则，这些他都清清楚楚，现在不明摆着，就是故意针对你，你说你惹那种人干什么？” 白翠云紧锁眉头，站一旁碎碎叨叨，可说着说着又带着哭音，她亦是把问题看得非常透彻。 “原来一直提醒你，千万别得罪那位新董事长，曹三三那人一看就是心术不正的人性，你还非得次次得罪，现在好了，所有人都没事，唯独把你陷进来了。” 白翠云继续念叨着，责怪地拍打着齐宏志的后背。 “行了，少说两句，快去准备东西，我得赶紧去机场订票，不敢耽搁。” 齐宏志催促一声，快速洗了把脸，而白翠云也很利索，急忙进屋去拿东西，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 白翠云很快准备就绪，站在齐宏志一旁，但还是忍不住继续絮叨： “楚华没帮你求求情吗？而且跟你合作的供货商，好多都是楚华那边的渠道，签订的价格都是一样，他肯定也会着急的。” “楚华？” 齐宏志一声冷笑，沉声道： “递交在曹三三手里的供货商名单，还是他一手提供的详细数据，在投项目的进展，从停工开始，从头到尾瞒着我，现在数他迫不及待地想置我于死地！” “楚华？他？他怎么是这样的人？” 白翠云一脸不可置信，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是楚华害的你？” 徐本江惊讶道。 “你们是没见他在会议室里的样子，呵呵，真是想不到。” 齐宏志面色冰冷，其实楚华的背叛，最对另他难以接受，原来的老同学，老大哥，多少年的情谊，竟然会这么坑害自己。 “我得赶紧走了。” 齐宏志换好衣服，这时一刻也不敢耽搁，推开门往楼下走去，而白翠云、徐本江他们四人，全都紧步跟在身后，楼道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人多了反而麻烦。”齐宏志语气急切，却是一个不小心，脚底一滑，膝盖直接跪在了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啊呀......” 齐宏志忍不住痛苦哀叫，但立川抓住扶梯，挣扎地往起站着。 “你小心点，飞机票又不是火车票，基本都有空余，肯定能赶上。” 白翠云急忙扶着齐宏志，声音很低，在有意克制着泪水，爱人这副狼狈的样子，令她极为心疼。 “早点过去，买到票才能踏实。” 齐宏志紧咬牙齿，顾不上这些，又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齐司遥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在这一刻，她突然想了很多，然后冲过去扶住齐宏志的另一侧身子，用尽了全力。 楼道里的某一处响起急促的蝈蝈声，是那般急切，都不会停下。 第355章 一起去 齐宏志一瘸一拐地走出小区，却被窜出来的两道身影给拦下！ “遥遥，你们是要出去吃饭吗？”崔自兵声音洪亮，朝着齐司遥露出欣喜的笑容。 “你......你们......” 齐宏志语气卡顿，视线焦急地落在女儿身上，怎么这个节骨眼，还让同学过来。 “崔自兵，你来干什么！” 齐司遥不悦地向其质问，明明电话里跟他讲得很清楚，态度也不好，这个人怎么这么烦！ “齐总，我是崔永山，手底下管着几支工程队，这么晚，冒昧打扰您了。” 崔永山连忙自我介绍，眼下不说话倒也不合适，又扫一眼一旁的齐司遥和白翠云后，又急着开口，想要拉近彼此间的关系。 “跟您爱人还在孩子家长会上见过面，遥遥和自兵他们在一块关系很好的，正巧今天来晋源，就想着过来看看咱们老乡的人。” 崔永山的笑容灿烂，又不由分说地就将手中的礼盒往齐宏志手中递去，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拿着东西，就是“得体”。 “都是些咱们宁县的特产，您千万别客气，快拿着，快拿着......” 崔永山越发“热情”！ 齐宏志现在极其惶急，却是被这生面孔挡住了去路，而且还是在这种节骨眼，一个劲地给自己塞东西。 “你干什么！快起来。” 齐宏志失去了耐心，大声咆哮，推着那些礼盒，用力地砸在地上。 “崔自兵，你他妈能不能别来烦我，别来烦我家，快点滚！” 突然，齐司遥冲着崔自兵大声咆哮，竟是粗鲁地直接开骂。 “快起开！” 齐司遥又一声尖叫，用力推了崔自兵一把，让其后退一大步，然后扶着齐宏志的胳膊，快步往前方走去。 而突然这如此不讲理的一幕，白翠云他们几人谁也没去解释，直接快步离去，尤其是老徐，还恶狠狠地瞪了崔自兵一眼。 “什么玩意？” 崔永山朝着齐宏志几人的背影骂了一嗓子，瞅一眼地上散落的礼品盒，又跟儿子嘀咕：“真是没一点家教，那女孩平常也是这副求样？” 崔自兵没有吭气，直勾勾地瞪着齐司遥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怨恨！ ...... 齐宏志一家三口子搭着出租车赶往机场，老徐和徐本江也搭车跟在后面，虽然齐宏志一再强调，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可谁也不愿留下。 “翠云，到机场后，我一个人去订票就行，你陪着孩子先回去，已经很晚了。” 齐宏志叮嘱道，他跟齐司遥坐在后排，而白翠云坐在前边。 “我不回！” 齐司遥立马抗拒地喊道。 白翠云转过身子，眉头紧锁： “宏志，魔都这一趟我务必得陪你一起去，有些时候，你们男人之间的沟通有太多的棱角，并不合适，也许需要我在当中调解。 而且你要记住，我们不是要跟曹董讲事情的对错，把问题扩大，责任牵扯到每一个人身上，而是要谈感情，谈谈你对丰谷的贡献。” 齐宏志盯着白翠云那张疲倦的脸，重重点头，其实他又岂能不知道，早该服软了。 “而且在你们行业内，这就是不成文的规定，没有一家房地产公司不是如此，如果曹三三为了那么点恩怨，就非要至于你死地，全然不顾你的贡献，那谁还敢为丰谷干事？要潜移默化这一点。” 白翠云又重重强调。 “这些事我都知道，放心吧。” 齐宏志沉声应道。 白翠云点点头，看一眼齐司遥，开口命令道： “遥遥，你一会自己先回去，要不然去了魔都还得照顾你，听话，你跟着一点用没有，还会让我跟你爸操心，就坐这车回去。” “不用你们照顾，我在魔都待了都有一年了，比你们更要清楚，而且......”齐司遥看着父亲，眼眶红润，然后扑进了他的怀中。 我怕没机会再看到爸爸......齐司遥心里想着，担心父亲会被抓走，失态很严重，蜷缩在父亲温暖的拥抱中，哽咽地哭了起来。 “遥遥，没事的，别担心爸爸，想着肯定能解决的，抱歉这个假期都没带你好好玩。” 齐宏志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哪怕心里有多么慌乱，但此时的表情是非常温和的。 白翠云长叹一声，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要转过身子凝视着前方，可去机场的那段路太难走，路灯昏昏沉沉，灯坏的还不少。 这路，怎么这么黑？ ...... 到了机场以后，万幸，第二趟航班还空着不少票，倒是前一趟的航程，机票全部售空。 齐司遥不顾父母的劝说，态度非常坚决，非要去魔都，于是自己买了一张票。 而徐晚棠为了陪好闺蜜，也买了一张机票，这个时候，一定得在一起。 眼下只剩下徐本江，他怎么可能不会来事，肯定要跟着照顾、帮忙，于是也买了一张，哪怕齐宏志这次栽了，他也得帮衬遥遥她们的生活。 于是同行的这五人，一起动身前往魔都。 在这个时候，齐宏志终于有时间跟白翠云等人谈起这件事，楚华是如何陷害，已经曹三三的有意针对，且还整理了供货商明细。 “我不止一次警告你，别惹心术不正的小人，你还非得跟曹三三走对立面，现在好了......” 白翠云又是埋怨，空旷的机场里，她的声音极为明显，充满凄凉。 等待永远是最煎熬的，几人的心情沉重到了几点，甚至忘了疲倦。 ...... 曹三三急匆匆地赶来机场，这时已是凌晨，没想到风投会议会进行这么久，此时满身的劳累，一整天还没吃吃饭，一阵细风刮过，竟是感到几分凉意。 这还是八月里的天。 快步经过候车厅时，曹三三立马压低身子，转身换了另一条路走。 齐宏志怎么会在机场？肯定是知道了我的行程，看来是小李透露的，不过，他跟陈立川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会普通吧？ 这样一来，反而就有意思了。 曹三三淡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后步履匆匆，消失在候车厅里。 第356章 这是借的车吗 魔都机场。 在中午一点半左右，曹三三抵达魔都，时间点可谓相当尴尬，已经过了饭点，而陈立川早已在接客区等候多时，商务部同行的只有马小超，亦是西装革履的打扮。 在炎炎夏日，无论是陈立川的穿着，还是马小超，都是非常“隆重”的。 至于商务部的其他人嘛...... “来，孔大伯，这边走，您慢点，慢慢的，小心台阶，这就是魔都的东方之珠，一会咱们去那个高楼上，可以俯视整个江景！” 光哥一路溜须拍马，服务的对象，正是孔健立的爹妈，由于这位总经理实在抽不出时间，便找陈立川帮忙，带着爹妈逛一逛。 想想这种家里事能交待过来，陈立川在孔健立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早就把其当自己人了，所以光哥这能不上心，甚至比伺候自己爹妈还卖力。 光哥和杨军都很心细，把这活交给这两人，陈立川非常放心，所以便让马胖跟着自己。 但光哥那边伺候孔健立家的老人，自然得开着那辆大奥迪，可不敢坐其他车，不然孔健立会有意见，怎么？看不起我？让我爹妈受着罪？ 自己能凑合，可爹妈不行。 所以必须讲究排场。 于是陈立川和马胖两人开着那辆二手破旧面包车直冲机场，当然了，有些时候的交际，不需要车来撑场面的，而是办事能力。 “曹董，这里！” “立川。” 人声嘈杂的机场，两人碰面后，有种期盼已久的情绪，彼此用力握手，拍着肩膀，举止十分亲昵，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但两人的认识，也就一个月时间。 “立川，我到的这个点有些尴尬，还让你特意过来跑一趟，实在麻烦了。” 曹三三客气道。 这位收起往日里高调的做派，毕竟来到魔都，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点人脉都没，而且还是有求于人。 “曹董，您说这话可是在寒颤我，您在晋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可一直在心里记着，就想着这么回报，眼下好不容易有跑腿的活，能不积极。” 陈立川顺口溜须拍马的话，这话在旁人听来相当肉麻，但马胖早已习惯，还在一旁奉承地笑着。 不过，陈立川还是在曹三三的举止中，察觉出对方的距离感，彼此间的交道并不深。 毕竟时间有限，两人的共事太少，或许只是陈立川说服风投的那一套，对市场的独特判断，深得曹三三赞同与认可，让两人有了共同话题。 恰巧丰谷转型之后，急需开拓其他城市的市场，曹三三试探性地问了问，从而与陈立川有了更多的交涉，仅此而已的一丝关系来往。 关键陈立川和曹三三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所以，陈立川要想把曹三三发展成为自己的人脉，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这位是.......” 曹三三注意到一旁的一个胖子，虽然猜到是司机身份，但还是友好地问了一声。 “大江捞商务部的马经理。” 陈立川介绍道，见曹三三伸手时，马胖连忙递出双手，不断点头哈腰：“曹董，您好、您好，久仰您的大名，我非常崇拜您的，是我学习的偶像。” 陈立川这帮子人，都是这样溜须拍马的人。 简单客套后，三人便往着站台外走去。 “老哥，咱就是干餐饮的，无所谓饭不饭点，先去世贸店，我在新世纪广场的店还没开始营业，预计在九月的时候正式营业，咱们下午的时候，再去那里转转。” 陈立川边走边介绍道。 “呵呵呵，好，老弟，在魔都就都听你安排了。”曹三三笑道，彼此间的称呼也变得熟络。 不过曹三三对年轻人所谓的安排，并不抱有太大希望，毕竟年轻，哪怕对其他事擅长，但需要“老油条”这种才能胜任的“难事”，陈立川怎么可能做好。 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陈立川一路话不断，不会让气氛冷场，但是马胖紧张得厉害，甚至说话都有颤音，第一次与这么大的人物如此近距离接触。 想想原来，丰谷在县城里修个商场，人们都挤破了脑袋找关系，关键陈叔那么大的老板，找遍了关系，都没能把中央空调送进去。 刚才跟自己握手的，可是丰谷开发商的董事长啊，这......这太难以置信。 而且现在还帮着人曹董事长拿行李，马胖嘴角溢出的极其灿烂的笑容，实在时机不合适，不然铁定要拿手机照张合影，回去吹嘘。 “哈哈哈哈.......确实是这样......” 曹三三笑着应道，最起码刚见面这会还是颇为顺心的，三人快步来到停车区。 “老哥，这里！” 陈立川摆摆手。 “哪里？” 曹三三紧锁眉头，身旁也没个车呀。 “这个！”直到陈立川喜眉笑眼地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拉开，曹三三才知晓，那不是即将报废的废弃车，而是来接自己的专车。 “坐这个车？” 曹三三不敢相信，还是再次确定。 “这不是怕老哥你过来的时候拿的东西多，不好放，所以特意找了个能够载货的商运一体车。” 陈立川此刻的表情怡然自得，非常熟练地拉开车门，而马胖也不多吭气，当即就把行李塞到车上。 这样一看，好像还就是那么一回事，坐个面包车更合适？曹三三努力安慰着自己。 “老哥，你做副驾驶，咱们路上接着聊。” 陈立川笑道。 “副驾驶？”曹三三面露疑惑，“后排有空间，我们坐后排聊吧。” 这面包车确实能装，那么多行李放下，后排空间依旧游刃有余。 “扭头说话不方便。” 陈立川摇摇头。 “什么意思？”曹三三紧蹙眉心。 “我得开车。” 说着，陈立川已经坐在驾驶位上。 “我技术不行。” 马胖如实道，随即坐在后排，眼下正是高峰期，他不敢上手，拉着曹董碰一下就麻烦了。 司机不开车？曹三三从来都没有这么无语过，愣原地稍有吃惊后，也只好坐在副驾驶上。 可随后曹三三就看到陈立川熟练地挂挡、起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这特么是借的车？ 第357章 计划很久的事了 看着陈立川潇洒转弯、甩尾，熟练挂挡，曹三三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弟，你这车多少钱买的？” “哈哈哈......”陈立川大笑，也知道没装的必要，于是如实道：“连过户一共下来四、五千，哥，热的话摇下那个车窗，让风透进来。” “没空调？” 曹三三疑惑道，上车后就一直奇怪，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开空调。 “坏了，忘记修了。” 陈立川边摇自己那边的车窗，边解释，一张老脸一点都不觉得害羞。 “来，曹董，我帮您摇。”马胖探前身子，还很贴心地为曹三三服务。 “你们......哈哈哈哈......” 曹三三真是被气乐了，拍着大腿狂笑，于是也不讲究，点上烟抽了起来，直接把烟灰吹到窗外。 “这魔都就是跟晋源不一样，立川，说说你的想法，丰谷下沉市场，是把重心放在这些一线大都市，还是比较落后的二线城市。” 曹三三望着窗外的繁华街道，随口问道。 可谁又能够想到，这位丰谷开发商的董事长，竟然坐在一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上，连个空调都没有。 “分两种方案。”陈立川重重道，当即收起笑容，面容变得严肃。 “首先是自营项目，中心一定要以二线城市为主，要快速抢占热点城市，有发挥潜力的城市，地皮的价格自然升值抛开不谈，流入人口更是最大的潜力。 像一些竞争力差的城市，完全没有必要。 而且考虑到商场运营的特殊性，当地不会同时让两家影院商场太近，这就是竞争的关键。 第二步的话，为了增加品牌知名度，哪怕先把利润让出去，务必得在一线城市的各种商场入驻，扩大影响力，这关乎与影视业的合作。 因为对于国内的影视业而言，他们可合作的影院方极少，只有占了重点商场，我们才有谈判的资格，这是重中之重，比短期盈利更加重要！ 所以最先要考虑布局的，一定要是入驻的方式，这是最快扩大品牌知名度的方式，我觉得跟万大的竞争，我们只有这一点优势，抢在他们之前。 要扬长避短，比资本，我们根本不是万大的对手，可如果愿意把利润让给本地商场，只要有了品牌力，不愁资本入资！” 话毕，陈立川喝了口水，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路过一处地势，热情地帮曹三三介绍。 可曹三三却听不进去了，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思虑陈立川刚才的话，而提的每一点，正是他所急需的方案。 重心就应该是入驻的方案，抢先占据热点商场，以此展开与影院的合作。 昨晚跟风投的洽谈，曹三三是有点不确定方向的，认为先该考虑实际营收，如丰谷自营的项目，不断地增加买地数量，快速投建商场。 如此一来，短期的盈利是可以保证，但发展肯定是滞后的，此刻陈立川的提议，却是一种非常新颖的方式，更考虑到竞争对手的布局。 没想到在这辆破旧的面包车里，曹三三会变得欣喜若狂，一瞬间有了新的思维，甚至迫不及待地与风投重启谈判，否决昨夜的规划。 还想拉陈立川到丰谷。 陈立川的这一套，其实是有偏“流量”的方式，先火起来，以后不愁挣钱，但也偏离了房地产业的核心盈利方式，就是非常新颖。 要知道，万大影线成立一年，才在非自营的商场，入驻了第一家影院。 “老弟，你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嘛。” 曹三三伸手搭在陈立川的肩膀上，话语温和，神态相比刚才有了极大的改变，但是细微，旁人不易察觉。 “老哥，我这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您保不住在心里还笑话我，啥也不懂还乱说。” 陈立川谦虚一句。 “你小子，哪里的话。”曹三三笑话，随即神色变得肃穆，沉声道： “立川，跟那位负责人谈的时候，有关丰谷的发展，到时候你得帮老哥多提意见。比如怎么跟商场合作，这方面你更有经验，老哥愿意听你的提议。” “好。” 陈立川嘴角上扬，看来很随口的一句，实则，他为了等曹三三的这一句帮忙，费尽心思。 如果不经过曹三三的同意，在谈判的时候擅自提意见，就有些不懂事了，会是抢功，乱了别人的思路，这现在不同了，是别人想让你帮。 有关影院的发展，陈立川怎么可能是随口说的呢？而是在私底下调研了许久。 ...... 世贸店。 当曹三三第一次体会到大江捞的服务时，对这家餐饮的评价，已经难以形容的地步，开始庆幸当时的决定，把大江捞放在丰谷商场的核心位置。 服务员怎么会那么热情？不知疲倦地为顾客服务，且一点都不会耐烦，关键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难道是对这份工作的喜欢？ 在其他餐饮店，服务员的职位，会是低人一等的感觉，但在大江捞这里，完全感觉不到。 尤其是休息服务区，还有不少女人在排队等着美甲，这个时间点其他店里已经没多少顾客了，但大江捞这边依旧热闹。 当然了，知道曹三三要来，陈立川肯定要安排几场生日的，于是就在离曹三三这桌不远的地方，响起了阵阵欢快的声音。 “跟所有的烦恼说拜拜，说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原来是过生日......曹三三心里惊叹，大江捞的特色这么多？不过这样一喧闹，倒是把店里的氛围搞得非常欢快，做到这一步，太不简单。 此刻，曹三三偶尔看陈立川的目光，其中隐隐多了几分异样。 有太多的话想要问问他，但刚才说了一路，现在还在吃饭，眼下并不合适。 “先生，您的垃圾我收一下。” 隔壁桌走来一位服务员，然后将桌上的残羹剩饭全部抹到自己手心里。 这一幕，就发生在曹三三眼皮子底下，看得清清楚楚，如此细致入微的服务？于是他再也绷不住了，急忙开始询问。 第358章 我们的竞争力是什么 “立川，员工的工资薪酬待遇怎么样？是不是要比同行业高出许多？” 曹三三的语气带有几分心切，放下筷子，目光深邃地看着陈立川，其神态明显是急着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薪酬待遇方面的事，就论刚入职的员工而言，其实与其他餐饮业差不了太多......” 陈立川拿纸巾擦拭嘴角，缓缓开口：“但是店长，以及做到高级别的服务员，也就是干得时间长的，这部分职工的薪酬要比同行高出不少。” “有门店的股权分红？” 曹三三疑惑道，令他想不通的，是这家火锅店里，员工们为什么会如此积极？ 当然这种表现，并不是因为老板在这里，而是长期营造的氛围，这点很容易判定，有哪家的服务员会拿手接着餐桌上的残羹剩饭。 “有关大江捞的股权分红比较繁琐。” 陈立川稍作思考，然后详细向对方说明股权裂变的模式，如何细分到员工身上。 细细听着，曹三三表情逐渐凝重，最后沉默了许久，沉声问道：“这种模式是谁想出来的？” “我！” 陈立川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点头，老六能不要脸到哪种地步，大江捞甚至比海蒂捞都要早，甚至高质量服务理念也是自己想的。 “主要还是落实阶段困难，大江捞刚开始起步的时候，员工们对这种模式都不相信，所以就急着扩店，快速下沉市场，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陈立川又道，看似一句诉苦的委屈话，这老六是在暗暗显摆自己的能力，对面坐着的，可是实实在在能够帮到自己的人。 “了不起。” 曹三三由衷赞扬，大江捞能如此快速发展，还没有融资，他自己都没有这样的本事，陈立川这年轻人太大胆，关键与其沟通，总会给自己一种老成的感觉。 两人短暂的接触中，让曹三三对陈立川这个人愈发看重。 之后两人也无暇吃饭，彻底打开话匣子，天南海北地聊着，不禁让曹三三发现，彼此的思维模式很有共时性，其实是陈立川捡着对方爱听的话说。 渐渐的，双方变得熟络，陈立川随口问了一句，“曹哥，丰谷转型的相当快速，直接拉入风投加快进展，这对原始业务影响大吗？” 知道丰谷这段时间动荡，但陈立川的身份不好询问，也没必要去了解，更何况因为入驻的事，当时私自去见的曹三三时候，恰巧遇到了齐宏志。 这已经让齐宏志心里不舒服了，你来，都不通知我？而且这关系还是我给你牵线搭桥。 如果太积极，那就有些不合时宜，找齐宏志帮忙入驻，这是他的关系，再跳到曹三三那里两面三刀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你？ 所以陈立川一直没去过问。 “影响很大。” 曹三三重重道，不禁端倪陈立川的神色，思索他问这话的目的，清楚他跟齐宏志的关系走得很近。 “已经全面停止商品房的竞标，而且所有的在投项目，也会一并转包出售。” 曹三三又补充道，虽是嘴角带着笑意，但神色有几分挑衅。 当然，这并不是针对陈立川，而是曹三三对这件事情，有强烈的整改意愿，早就想打破楚华、齐宏志他们那个稳定的圈子。 而现在那些人已经一团乱，甚至反目成仇，稍微与利益有所牵扯，谁也经不起考验。 “原来这样。” 陈立川的回答却是淡淡一句，他对丰谷在投业务全部转包没有直观的概念，并不知道影响有多大，只是觉得齐宏志以后应该不会像以前那般风光，可以很轻松地帮人介绍工程上的业务。 “呵呵呵......” 曹三三露齿轻笑，觉得陈立川的回应并不明显，难道他不知道这个事？ 而之后陈立川也便没再聊这个话题，倒是让曹三三心里开始毛躁。 与孔建立见面的时间在晚上七点，新世纪广场，还有好一段时间，于是陈立川借着入驻丰谷的油头，领着孔健立在其他几个店里转了转。 也算是变现的秀肌肉。 最后来到大江捞办事处，才聊起有关入驻新世纪的事宜。 “听孔建立的意思，新世纪是有新引进影院品牌的计划，而且会上一直在说这个事，但人家一直在强调，必须要有名气的影线品牌才有入驻的资格。” 陈立川说道。 “哈哈哈哈，立川，这是要钱了吧，有名气的影线品牌？现在都才刚刚起步，除非其他手段，否则在这里选择，只有丰谷和万大。” 曹三三亦是把话题点得很透彻。 “曹哥，说实话，孔健立不愁送钱的人，影线入驻的品牌排队的不少，甚至还有海外知名品牌，关键是我们丰谷怎么打动人家，愿意采纳新成立不足两月的新品牌。 魔都不是晋源，很多事不止是钱能搞定，是我们，我们必须要有竞争力，谈成这一点，你才有送钱的资格，否则丰谷没一点机会。” 陈立川的语气突然变得亢奋，一改之前的温和，这让曹三三的神态也肃穆几分。 按照曹三三的行事风格，无非见面以后就是给给给，承诺很多，甚至愿意让出部分影院的后期收益，只为达成入驻，现在被陈立川否决了。 “丰谷的竞争力？那位都看不上收钱？那现在的话......”齐宏志拉长声音，思考着这个问题。 “新世纪这里，为什么万大没有入驻？是他们想不到吗？是新世纪根本就不愿意与其合作，说句难听的，那丰谷有什么资格？” 陈立川开始咄咄逼人，但此刻这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才够情谊，证明是自己人。 “孔建立那个人，可不好打交道，老弟维护这层关系，吃了不少苦。” 陈立川紧锁眉头，用力摇头。 “立川，孔建立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曹三三急着询问。 “那位呀......” 之后陈立川看似很认真地跟曹三三说着，但他有意留一手，比如自己拟定的那份丰谷影院计划书。 可不能主动给出来，说，曹哥，这个计划书你看看能不能用得着，而是要在关键时候，让曹三三记住，不然怎么跟这种人物攀上关系。 第359章 对老朋友的骂声 下午四点左右，齐宏志那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地赶来魔都，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中，步履匆匆，从深夜一直折腾到这会，每个人都身心疲惫。 但主要还是心理压力，压得人透不过气。 一路上，白翠云的眉心始终没有舒展开过，本来齐司遥已经很困了，但在飞机上昏昏沉沉，一闭眼脑子又非常清醒，根本睡不着。 至于老徐和徐本江，两人也并不轻松。 “现在给曹三三打电话也合适。” 一边走着，白翠云提醒道。 “行。”齐宏志重重点头，随即急切地拿出手机，可正巧这时铃声响了起来，现实的是老陈的名字，也下意识地接起这通来电。 此刻老陈脸上洋溢的笑容相当灿烂，金巧玲也喜笑颜开地凑在一旁。 听说现在齐宏志手上管理的项目不少，而且都是些投项目，全部动工，徐本江那家跟着不知道挣了多少钱，好像都是大老板了，小县城传的厉害。 这也是崔自兵他们跑去晋源的原因，看着别人挣钱能不眼红嘛，不过被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所以陈喜顺也想拉拉关系，看能不能再走一批家电的订单，于是选择非常合适的时机，打来这通电话，这叫什么？会来事。 “齐老哥，最近怎么样呀，忙不忙？好久没跟你通电话了，有缺咱们老家的东西没？我这边每天也是闲着，改天给你送到晋源去。” 老陈很客气地问道，说话的姿态明显要低齐宏志一头，是奉承的语气。 “真他妈的烦！” 从齐宏志的喉咙处，清晰的、暴躁的，甚至是愤怒的，爆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想想现在齐宏志的处境，自身难保，很可能家破人亡，可还有人打电话来求好处，求帮忙，这更加激发起他的怒意，根本控制不住。 “谁呀？” 白翠云黑着脸询问。 “陈喜顺。” 齐宏志怨恨一声，随即给曹三三打去电话。 而“陈喜顺”这个名字，谁也清楚，可哪怕是刚才齐宏志莫名其妙地凶了他，甚至是骂人，谁的心里也没多想，觉得这事做得不应该，他们心里都太过沉重。 无暇顾及其他。 同时在陈喜顺那边。 “啥意思，这是多大的排面，直接开口骂人？有权有势了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人吧。” 白翠云叉腰，愤怒地叫骂，不禁火冒三丈，逢年过节送礼，一直客客气气，这把你们咋了，开口就骂人？真就这么看不起人！ 老陈身为男人，这时更加挂不住脸，被劈头盖脸的骂，还当着家人的面，这谁受得了？但也不好说些什么，挤出一抹笑容，低语道： “行了，你忙其他事吧，这关系用不上咱以后就不用了，现在日子也挺好。” 老陈的心态向来如此，啥也能接受。 “亏得咱儿子还跟齐司遥是同学，都是家长，有这层关系也不能骂人吧。” 白翠云气不过，当即拿出手机，给陈立川打了过去，想要跟儿子诉诉苦。 老陈也不愿参与这事了，心里涌起挫败感，叼着烟转身出了屋，一脸沉重，可正巧隔壁女邻居出来了，小个几岁，性子温温柔柔的，与玲玲截然相反。 “有时间过来打麻将呀。”老陈又是一副不稳重的样子，露出了腰间的车钥匙。 ...... 陈立川和曹三三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曹三三起身走出办公室，找到一安静的地，接起这通电话。 陈立川则是就在办公室里接起老妈打来的电话，心想玲玲又要嘀咕暑假不回去的事了。 “曹董，抱歉打扰您了，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有关渠道商的事，我想详细跟您沟通，希望您念在我对丰谷的这份心上，能给我解释的机会。” 齐宏志把姿态摆得极低，哀求着。 就如白翠云叮嘱的那般，现在不是谈对错，谈其他人是否村子问题，曹三三能不知道？而是要去求人家，看在付出的份上，高抬贵手饶过自己。 “难道楚华给的名单还不够详细吗？你还有要补充的点，好让我向有关部门递交所有材料后，念在你积极认错的态度上，好从轻发落？” 曹三三冷冷地反问。 而这一翻话吓得齐宏志心惊肉跳，身旁的白翠云差点都没站稳。 “曹......曹董，希望您能念念旧情，看在我为丰谷做出的贡献，创造的价值的份上，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家女儿才刚刚上太学，如果我出事，真不是到他们娘俩怎么活下去，求您给个机会......” 齐宏志竟是带着哭泣，向曹三三不断哀求起来，全然不顾机场里人来人往，投来的异样目光，停在那里，佝偻着身子，卑微到了极点。 直到这时，齐司遥才感觉到，父亲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强大，他也有脆弱、无助的一面，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不由得，齐司遥的脸色变得惨白，是被吓得，而老徐也是同样的表现，真是吓得不轻。 听着这番诉苦，曹三三那边沉默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考虑到影响，其实从一开始就不会拿齐宏志怎么样，毕竟成绩摆在那里，行业里的潜规则，根本避免不了，心眼不会那么小。 如果真要挑刺，哪谁还敢为丰谷尽心尽力？ 或许现在还可以利用齐宏志这事，还陈立川的这个人情，事上多麻烦，这关系自然也会更亲进。 “唉......” 曹三三先是一声叹息，沉吟着些话，随后语气颇为无奈道：“可是我现在人在魔都，眼下没法碰面，电话里你能讲清楚吗？” 曹三三明知故问，出发前，在机场看见过齐宏志了，而电话里怎么可能说事。 “曹董，我也在魔都，那您今天方面见见我吗？”见事情有了转机，齐宏志连忙问道，声音中夹杂着喜悦。 “你在魔都？那好吧，今天抽出时间的话，就给你电话。” 曹三三淡淡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第360章 有啊，她是杨红 金巧玲夸张的语气，当儿子的倒也习惯她的脾气，不过一会的事，只好无奈地轻笑着。 “平常你跟那齐司遥打交道的时候，她是不是也经常朝你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一点道理都不讲？想想你升学宴上的事，真是脾气大。” 白翠云质问道。 “没有的事，思遥人很好的。” 陈立川失笑否决，确实说不下齐司遥一句不好的话，她的人品没得说。 “原来妈还觉得你跟那姑娘挺般配，想让你好好追人家来着，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咱还真不愿结这门亲事，伺候不了这家人。” 白翠云继续絮絮叨叨。 “妈，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我这会手头上有事，您长话短说。” 陈立川语气略带催促。 “你爸好心好意给齐宏志打电话，寒暄几句，也不知道人家是咋了，张嘴就开骂，说的话不是一般的难听，以后再穷，也不愿伺候这样的人。” 白翠云眉头紧锁，愤愤道。 “嗯？” 陈立川感到诧异，以齐宏志的人品，怎么会对笑脸相迎的人伸出巴掌，更何况两家人的交情还不错，他做这样的事，简直匪夷所思。 是遇到急事，还是当时恰巧冲其他人？ “妈，你别多想，可能齐叔当时跟其他人发火，别放心上，买卖的事，人家确实帮过咱家不少，应该念着别人的好，心里要是不舒服，大不了咱以后少联系。” 陈立川柔声宽慰，但话虽是这样说，当儿子的岂能心里不多琢磨，齐宏志到底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因为在丰谷撞见的那事。 总得问清楚。 “儿子真是长大了，妈真幸福。”听得这话，白翠云的愤怒情绪瞬间消散，两口子这一点非常像，从不记仇，一转眼就能忘事。 “不像你爸，遇到一点事就躲着抽烟，哈哈哈哈......”白翠云开心地大笑起来。 母亲的愉悦心情渲染到陈立川，让他心里暖暖的，计划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把实际情况告诉二老，让他们开心开心，好跟街里邻坊们去吹牛。 “立川，你跟齐司遥那闺女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处对象了没有。” 白翠云又想起这事，连忙问起。 “没有，就是普通朋友。” “那你在大学有没有对象，今年能带回家吗？”白翠云继续穷追不舍，对儿子的这事相当上心。 杨红......这个名字，突然卡在陈立川的喉咙处，难以吐出来。 对于这段感情，陈立川从一开始的态度就并未真正上心，可能只是在这个阶段，需要那份温柔，来解决内心的躁动，但是慢慢相处下来...... 杨红总是无底线地谦让陈立川，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打来电话，分享她的趣事，在积极努力维持着这段异地恋，甚至陈立川急着挂断电话，她永远都是轻声细语。 所以，陈立川越发觉得，或许，如果，只是抱着那种不负责的心态，彼此需求罢了，不该招惹任何人。 或许，一旦错过这个雨季，之后遇到的人，才是与自己同类的人，你无所谓，其实他更无所谓。 可是，杨红那样的家境，随便一打听，宁县那小地方谁不知道，谁不是看笑话，而且那是什么样的家庭，老两口心里会很不舒坦。 其实在某种时候，真的不想承认，尤其是在宁县，就如当时崔自兵的阴阳怪气，有意嘲讽，杨红这个名字，你是她的对象，是难以讲出口的。 别人会看不起你。 “有的，妈，过年给你带回去。”陈立川还是承认，可是语气带有几分清冷，杨红消瘦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她太可怜了，更是自卑的让人心疼。 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杨红就会无限制的回报，这个她的外在形象截然相反。 陈立川觉得，杨红她，太缺爱了吗？ “谁呀？是魔都姑娘吗？诶呦，那过年回来可得好好招待人家。” 白翠云的声音是那般喜悦，就如饱餐的鸟群，飞在树俏叽叽喳喳。 “妈，不是魔都的，咱高攀不起，就是宁县的姑娘，而且你见过面。” “谁呀？”白翠云的语气那是相当兴奋。 陈立川听到了敲门声，随之压低了声音：“妈，不跟你说了，有事，先挂了。” 听到挂断电话的声音，白翠云撇撇嘴，开心地笑着，自言自语道： “还我认识，有啥不好意说的，早就看你们不对劲了，肯定是老徐家的姑娘，要是跟老徐家结亲，两家人肯定很好相处，而且晚棠那姑娘也好看。” ...... “立川，跟家里人打电话？” 曹三三笑着推门走了进来。 “哈哈哈哈，听着老妈絮叨了几句，曹哥，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过去准备？” 陈立川站起身子，示意出发。 “立川，你安排就好。”曹三三点点头，迟疑片刻后，又叮嘱道：“土特产的事，得你来计划，毕竟我跟那位刚认识，怕他有芥蒂。” “行，曹哥，这你放心，我安排就行。” 陈立川应道，随后稍作准备，便拿着文件包与曹三三走出办公室。 在原来，曹三三可是非常讲究排场的人，就如招待那些免费入驻的商户老板，当时也是非常高的规格，在晋源最好的酒店。 可是现在，他妈开一辆二手面包车去新世纪那么繁华的地方？去接自己就算了，能接受，可找负责人谈事，还他妈是这车？ 曹三三不情不愿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瞅一眼陈立川，发现这货一副怡然自得的笑容。 “不是，不能换辆车吗？其他公车不在地下停车场吗？” 曹三三忍不住问道。 “其他车都出去跑业务了，没办法，再说了，不影响的，反正我们早到，谁能知道我们开这车，再说土特产放后面，省的倒腾。” 陈立川笑着解释，随即却是眉头紧锁，瞬间涌起紧张的神色。 “怎么了？” 注意到陈立川的反常，曹三三连忙询问。 “他妈的，怎么上坡路排这么多车，得半坡起步，这车离合不对劲了，有时给不上油，我怕溜车，要不......” 陈立川向曹三三投去求助的目光。 片刻后，这位丰谷的总负责人，身价上亿的大老板，在扶着面包车上坡。 陈立川，你妈的......曹三三怒骂着。 第361章 如何做一个会来事的人 新世纪广场，一间高档餐厅的包间里，本来极为安静，突然响起“滋啦”的推门声。 孔健立姗姗来迟足有一个小时，这也是曹三三第一次等人这么久，心里不爽，但还是随着陈立川站起，给足对方尊敬，笑脸相迎。 “抱歉，来晚了，这位是丰谷开发商的负责人吧。”孔健立只是一句简单的歉意，就掩饰过此事，随即向陈立川笑着询问。 “对，曹三三，曹董事长，这可是我们晋源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总负责人，丰谷所涵盖的业务非常广泛，且在当地投建的商场最为出名，人流量也是最大的。 也是在全国唯二取得影院资格的房地厂商，另一家就是万大。” 陈立川笑着吹嘘，把曹三三的地位捧得极高，迎合着双方，因为这两位位置都很高，又彼此心里都存在鄙视的心理，他的作用，要尽可能放些润滑剂。 “有幸能跟曹董事长共餐，实属荣幸，这也得感谢立川老弟的牵线搭桥。” 孔健立随口抬高对方一句，毕竟陈立川的话都到这份上了，又与曹三三主动握手，此刻对方在自己心里有了些重量，但并不看重。 “诶呦，可别这么说，是我想通过立川老弟与孔经理牵线搭桥，不过孔经理这话说得太客气，坐一块就都是朋友了，以后得经常来往。” 曹三三用力晃手，话里话外在有意亲近孔建立，往来包括的意思很多。 论财力、社会地位的话，孔建立根本无法与曹三三相提并论，但是现在没办法，有求于人。 “诶呦，曹董事长的话让我受宠若惊，以后如果能经常来往，当然是我所期待的。” 孔健立当即回应漂亮的话。 “我看两位老哥都太客气了，赶紧落座吧。” 随之陈立川笑着说道，今晚他就是充当如此的角色，让谈判顺利进行，不会冷场。 随后三人落座，短短安静片刻后，陈立川就端起酒杯，急忙暖场： “曹哥，我代替孔哥连喝三杯，我不安排不周，知道你要来，孔哥特意嘱托好，要我安排、招待好，对这事非常上心，但临时有急事，当时实在走不了，抽不开身。 但如果不是这么敬业，孔哥也不会当上新世纪招商部的总经理，来这里为丰谷出谋划策。” 话毕之后，陈立川拿着三个分酒器，竟是直接连喝了三个，当然奉承的话中，没有一句废话，是在推波助澜，点着彼此的合作。 不光要帮着曹三三，建立这条人脉，更要清楚，孔建立也是自己的关系，所以陈立川要做到两头讨好，不能有一点瑕疵。 全都要照顾到位。 更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刚才只是小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喜气洋洋的一片呀，孔建立可以无所谓，他遇到求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但陈立川绝对不能。 曹三三是什么人物？迟到这么久，还如此态度，真就心里能没芥蒂？如果买卖谈不成，而且在孔建立这里受了气，会对陈立川有意见的。 你揽了事，办不妥，别人可不会记着你的积极帮忙，反倒会记恨你，没事坑我一回。 所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陈立川更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哎呀，呵呵呵呵，立川这小子，曹董，今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新世纪临时有事，真的不好推脱，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等我这么久，惭愧惭愧。 我提一杯，您随意。” 孔建立顺势解释刚才的事，端起小酒杯，喝了一杯，已经有人替认错，就不必兴师动众的解释，也不需要多喝，且陈立川也挡酒了。 而有了这些话，也让曹三三的心里好受些，举起酒杯，与孔建立碰着走了一个。 有了这个开场，之后便很好交谈了，陈立川在适当时候闭口，不过这时是帮了孔建立一次，还欠着曹三三一次，这得记着。 陈立川面带微笑地坐着，但酒意上头，直接连喝三个分酒器，足有半斤多，而且一口东西没吃，胃里翻江倒海，非常难受。 “孔经理，有关入驻影院的标准，具体有哪些要求？丰谷的诚意很足。” 接下来说话时，曹三三举杯又与孔建立喝了一杯，而陈立川当然陪着，且几乎每一杯都会作陪。 但“诚意”这个词，曹三三咬字很重。 “其实立川当时跟我提丰谷影院的时候，正巧新世纪想重新合作新的影院，原来那家的设备太过老旧，且难沟通，对其很不满意，诶，眼下这倒是个机会。 好事，好事呀！” 孔建立谈道，神态激动，仿佛这事非常凑巧，赶得机会又非常及时，一下就能成。 一听这话，这态度，曹三三不由面露喜色，这不就是“诚意”提醒了对方？之前陈立川还一直强调自身品牌竞争的事，都是屁话。 还魔都和晋源不一样，我看在哪都一样，只要“诚意”在，谁都一求样......曹三三这样暗暗想着。 “孔经理，这你放心，丰谷已经做足了准备，不光诚意十分充足，更是会积极配合新世纪提到要求，以及，你个人提的要求。” 担心孔建立听不懂，或是绝对话不够强硬，曹三三还又点了一次。 现在已经说得非常透彻，还会满足你的个人要求，包间里的一角，就醒目地摆着一堆土特产。 可是，一片祥和之下，孔建立的话锋急转，紧锁着眉头，沉声道： “但是在上会的时候，当我提到丰谷影院入驻的事时，遭到高层不少人的反对，觉得咱们丰谷刚刚转型影院，甚至当前都没有在市场中投放。 完全没有任何参考，对设备、管理、技术等要求，更是没有保障，可以说是一张白画，没有任何经验，蕴藏的风险极大。 这样的影院，哪怕我说得再天花乱坠，在想帮立川，帮曹董，新世纪也不会同意丰谷的入驻，新世纪不愿意培养新品牌，更不会让不成熟的影院企业砸掉口碑。” 话落了下来，顿时包间里陷入沉寂，孔建立的这话，无异于直接拒绝丰谷入驻的事宜。 曹三三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第362章 雏鸟 丰谷开发商，作为晋源市的本土企业，在当地相当有名，尤其投建的楼盘，无论是质量、屋内格局，还是位置等，都颇受消费者的追捧与信任。 更是为当地创造了极高的经济价值，提起丰谷这两字，几乎没有哪个山何省人不知道。 所以就是这样的企业，在一个区区经理口中，被贬得一无是处，甚至连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曹三三高调的行事风格，在此次魔都之行中有意收敛，与孔健立的接触，对其十分尊敬，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可还没遇见过敢这么“看不起”丰谷的人！ 而且还是在当面！ 饭桌上！ 这人是什么意思？担心给的少，故意摆谱？曹三三的面容闪过一抹阴冷，心态发生了变化。 一旁的陈立川，他的表情亦是非常难堪，他知道曹三三什么脾性，眉头紧锁地斟酌用词。 可能孔健立有他的目的所在，或是因为平日里别人对他的尊敬，从而养成的高傲态度，但真实的根本而言，丰谷本就是没有竞争力的。 客观分析下来，孔建立的说辞完全正确，但这样藐视的话，在曹三三这里，过不了的。 过不了！ “孔经理，来，你给我说清楚，新世纪想跟什么样的影视企业合作，不管合作还能不能谈，今天！在这张饭桌上！你必须给我把话说明了！” 突然曹三三音高拔调，目光不善地瞪着孔健立，极其愤怒，又充满戾气的神色，给了对方极大的压力。 这场商谈，这一刻出现了崩盘的迹象，且还不到半个小时。 孔健立愣了愣，没有想到曹三三会表现出如此一幕，是你求我办事好不了，于是“有意”先看了陈立川一眼，才开口解释： “至少得有从业经验，贵公司刚刚获得影线资格，甚至都没有在自家商场开始投放，所以怎么能安排到新世纪这样的国际商场入驻，来给雏鸟自赞经验。” 孔建立的态度也带上了火气，而这股气，有意摆给陈立川看的，好似在质问，这就是你给我带来的渠道？之前吹的天花乱坠，现在是什么玩意？ 孔建立对丰谷不感冒，说实在，这样的外省本地企业，很难有利益纠葛，所以真不认识你。 而曹三三压抑着怒火，你算个什么东西，给别人打工的个货色，敢给我脸色。 谁也不想当下位者，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这时陈立川在那里如坐针毡，如果这样一拍两散，拍桌子走人，那这两边的关系他以后谁都维护不住了，甚至因此结恨。 “雏鸟？” 曹三三冷哼一声，语气逐渐激动：“我看你就是个雏鸟，什么都不懂的货色，什么市面都没有见，就知道在这里叽叽歪歪，有准你再多叫一句！ 来，你叫！” 越说着，曹三三突然伸手指着孔健立的鼻子，涨红脸，在赤裸裸地威胁！ 空荡的包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静，尤其曹三三那张阴沉的脸，好似要将人撕碎，他在晋源的那股匪气，瞬间展露无疑。 有的，只有孔健立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此刻，他真想离开这里，或许就不该蹚这趟浑水，赚钱也得分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哎呦，两位老哥，怎么非要在饭桌上揭老弟的短。”陈立川一拍手，打破了包间里的沉寂，随即将曹三三伸出的手用力一拉，推向自己。 指着陈立川他自己的鼻头。 “不能看我年轻就欺负我，一个劲地逮着我叫雏鸟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说着，陈立川委屈地站了起来。 “两位哥，现在出现的沟通问题，都怪我，都怪我这个雏鸟，没有一点经验，没有把两边的实质性的信息解释清楚，从而导致的种种误会。 都怪我，老弟自罚一杯。” 话毕之后，陈立川提起分酒器，直接又灌了一杯，胃里顿时翻墙倒海，极为难受。 “孔哥，丰谷的情况是这样的。” 接着，陈立川看向孔健立，开始代替曹三三，开始商谈丰谷的项目。 “有关部门对影线的审核标准极为苛刻，这也导致通过批准成立的院线只有两家，万大和丰谷，为此，两家企业都要做足准备。 老哥你刚才提到的经验问题，所担心的完全正确，因为毕竟这是你的职责所在，要不是因为你的严苛，新世纪也不会越做越好。 但是丰谷能够取得总局的批准，正是因为丰谷做得足够好，经过了人家的重重考验，他们对机器设备、管控，包括专业性，都有极为严格的要求。 最后丰谷全部通过。 所以曹董事长有些急了，急着表态，丰谷这样的院线，怎么可能没有经验，孔哥您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一点，这其实是我们的长项。 如果您不放心，那我们真到了签订合作的那一步，丰谷是可以与你们协议对赌协议的，出现任何技术的过错，全由丰谷赔偿。” 这番话解释下来，算是解释了孔建立的一些问题，但丰谷依旧没有竞争力，哪个影院都有技术能力与保障，并不出彩的。 不过这也是孔建立的目的，要让你们这边成为下位者，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 “立川，说实话，我今天来，就是尽努力促成丰谷与新世纪商场的合作，但有些难度是超乎你们想象的，丰谷没有竞争力。” 孔健立的语气也随之温和，如果不是到了逼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得罪曹三三这种人。 曹三三闭口不言，但好在表情有所缓和，不再如刚才那般吓人。 见状，陈立川急忙用膝盖顶了顶他，微微侧头，眼神疯狂提醒。 这才让曹三三举起酒杯。 “孔经理，我敬你一杯。” “好。” 孔健立表现得平淡，举起酒杯并没有与曹三三碰杯，而是在空中轻轻晃了下，就一口喝下。 曹三三稍有停顿，也便一口喝下。 “孔哥，而且丰谷是有竞争力的，怎么可能让您为难，稍等......” 随之，陈立川打开了文件夹。 第363章 丰谷计划书 “孔哥，有关丰谷的财务状态，可以清楚的查到年盈利有多少，纳税有多少，可以说，在山何省，只要是丰谷开发的楼盘，随手一甩就能售罄。 而且该行业的市场预期在持续高涨，城市化还在不断推进中。 但是，丰谷毅然决然地要转型，只有一点原由，那就是更高的利益追求！” 说着，陈立川将丰谷《计划书》拿了出来，递给孔健立，看到这一幕，曹三三的面容上闪过一抹诧异，看他的目光有了明显变化。 对于怎么与新世纪合作，其实曹三三的想法很简单，丰谷想做这个项目，而且各方面条件都合格，那只要利益让够就可以了。 给新世纪，再给孔健立。 但这里不同于晋源，竞争要更加趋于公平化，要拿出真正的竞争力，其实就跟谈风投的概念一样，得让人家看到你的可投性。 不然凭什么让你入驻，得看到你的价值。 随之包间里再次安静，孔健立拿着合同，仔仔细细地查阅，这时曹三三已经在用膝盖狂推陈立川了，想要闹明白写的是什么。 完了再说......陈立川说着口语，随即转身凑近孔健立，看似熟络的举措，陈老六表明是与曹三三站一边的，因为自始至终都在为丰谷说话。 而且一开始为孔健立解围，现在就该还回去，不能有任何纰漏。 “孔哥，主要内容是丰谷对影院式商场的投建规划，以及对影视行业的布局及发展......” 陈立川在一旁开始大声说明，而这些话，更是说给曹三三听的。 “首先是丰谷商场的投建，皆是以影院为主基调，以此发展多元化元素，不断吸引客流，只要保证客流量，就能保证商场的持续热度。 而上面所批示的详细投建量，以及重点城市、重点商场的影院入驻，以获得投资方的入股。” 说着，陈立川看向曹三三，有关投资方的事宜得由他解释，必须要让他参与进来。 “昆宁资本，已经对丰谷进行了a轮融资，相关信息可以在工商局查阅。” 曹三三心平气和地说道，然后凑到孔健立的另一边，看向“丰谷计划书”。 陈立川淡出一抹浅笑，进展到这里，两人之间的矛盾有所缓和，稍有停顿后，继续说起： “随着城市化的进展，以及国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会寻求知识文化方面，以及娱乐方面的消遣，而恰恰，影视行业可以满足国民生活要求。 此行业会带来很大程度上gdp的增长，从而获得更多的优待政策，影视行业会越来越多样化，行业蓬勃发展，优先作品不断涌现。 所以好的影院选择，绝对是商场保证客流的重要方式之一。 而影院之间的竞争是什么？” 陈立川的语气越来越亢奋，随之把问题抛向孔健立，但当然不能让人家回答，见他微微抬头，陈立川就继续激动地说道： “是如何把更优质的观影体验带给消费者，这是最关键的。” 陈立川知道，新世纪现在需要的合作伙伴是什么，原先那家影院被撤掉的原因，一来是设备的老旧，且商家不愿意更换，毕竟影视业真正的红利期要在06年以后。 对方觉得回收占比没必要投资新的设备。 且外资高傲的态度，让新世纪彻底失去了耐心，这才有了现在的机会。 阴差阳错地被陈立川知道，恰巧又在这个时间段认识了曹三三，一切变得凑巧，又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毕竟前一世，丰谷并未转型。 只有一家院线房地产企业，那就是万大。 “孔哥，你刚才提到的担忧，正是丰谷的优势呀！”陈立川语气变得极重： “首先技术方面丰谷可以保证，再者是硬件设施，新世纪作为丰谷第一家入驻的商场，且还是如此大规模，所以对这件事非常认真，也是资方的要求。 所有的设施，都会按照当下影院最高标准来修建，会保证新世纪奢侈的定位，其次还会保证垭洲第一块imax巨幕，会在魔都的新世纪广场徐徐升起。” 陈立川说到最后，一字一顿，声音嘹亮，而如此的硬件保证，完全符合新世纪的要求，且都没让孔健立没机会提出来。 “这......这些都能保证？” 孔健立的表情有了明显顿挫，先是看了曹三三一眼，又急忙把目光落在陈立川身上。 如果能够找到所匹配的企业，且快速落实各项目要求，那新世纪的高层会毫不吝啬地将原先的那家院线清除出去，这还能保证孔健立的优秀工作能力。 这就是影视行业的红利期，所带来的种种机会，也只有在这个时期才会有。 “可以保证。” 这时，曹三三大声开口，计划书看到这里，让他更加对陈立川震惊。 对，就是震惊。 这份计划书，对丰谷的涉及，只是简单涵盖规模，以及资本方，确定了实力，剩下的，就是对房地产业及影视业的规划和发展判断。 这就不会让曹三三感到反感，认为陈立川擅作主张，牵扯到丰谷太多的隐私。 而陈立川唯一提到丰谷可以提供的硬件设施，曹三三完全可以接受，且又这恰恰是丰谷唯一的竞争力，听话，把最好的设施给到新世纪。 “孔经理会觉得丰谷差钱吗？现在大额资本注资到丰谷，我还正愁钱怎么花呢，任何设备，定期如何更换，都可以拟定在合同里。” 曹三三肯定说明。 “好。” 孔健立大喝一声，面带喜色，高呼道： “如果丰谷能够保证这些条款，并且落实在合同中，那我愿意再次上会，哪怕高层不给咱好脸色，也要帮立川这个忙，结交曹董事长这个朋友。” 现在孔健立有信心了。 当前的市场环境并不明朗，影视行业究竟能有多大的市场利润，所以没有多少企业，愿意签订如此不平等的条约，被新世纪约束。 眼下有人愿意，就是如此简单。 “好说，不光是这些，该给的优待肯定会给到新世纪及个人。” 曹三三还是一如既往的做派，不让你拿点什么，就对这事就没信心，这是长年累月下来的心态。 “哈哈哈哈，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主要是认识曹董事长这个朋友。” 孔健立还装了一句。 之后的气氛就非常欢快了，三人就如老友一般，亲切地交流着，不过在某一刻，曹三三，曹董事长，特意给陈立川倒了一杯酒。 “立川，当哥的敬你一杯。” 陈立川可以看出曹三三对自己不一样的目光，于是连忙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第364章 曹三三的个人魅力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曹董事长，您太客气了，哈哈哈哈......” 包间里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曹三三和孔健立越聊越尽兴，一扫之前的阴霾，有种相见恨晚的遗憾感，但对于陈立川而言，极其煎熬。 至少喝了有两斤酒，而且一开场的半斤还是猛喝，之后的慢酒更是让陈立川胃里翻江倒海，在强忍着吐意，关键眉心处如炸裂般疼痛。 “有关入驻的整体项目规划，到时候我会给您细化，但是曹董事长放心，有咱们这层兄弟关系在，新世纪的高层肯定不会提出太过苛刻的要求，不然我第一个不答应。” 孔健立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所沟通的语气非常明显在有意结交曹三三。 这跟陈立川的相处方式截然不同，当然这无可厚非，人曹三三是什么身份，既然有了共同的路要走，孔健立就非常会做人了。 “有孔经理的这些话我就放心了，感谢感谢，嗯......”曹三三笑着应道，随之故意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显得比较匆忙。 这个动作相当明显，孔健立当然能够察觉出来，但其实曹三三并没有要紧的事，只是考虑到陈立川，不愿看着他这般难受。 再喝下去，肯定会扛不住的。 “曹董，那与贵公司具体的合作方案，等我上会通过之后，第一时间跟你那边的商务部联络。” 随之孔健立站了起来，笑容可掬，这顿饭局准备要散场了。 “那好，丰谷这边也会尽快给出相关方案。”曹三三跟着站起，给予对方相当的尊敬。 “好嘞，好嘞。”孔健立点着头，突然凑近曹三三耳旁，低语道：“曹董，有关注意的细节，到时候我会跟您那边的人详细说明。” 曹三三点点头，心知肚明孔健立如此“积极”的原因，还不是想要那些土特产，这个时候就可以收了，毕竟谈得很顺利。 当然不欢而散的话，那就两说。 “那就麻烦孔经理了。” 曹三三感激道，并未拒绝他“虚假”的好意，只是遛嘴的话。 如果一旦与新世纪合作，曹三三会直接与高层对接，跳过孔健立，但毕竟他也参与牵线搭桥，一定会给其相应的好处。 这个层次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得失。 “好说好说。” 孔健立拿起酒瓶，分别给两个分酒器里满了半壶，但故意给陈立川倒了整整一分酒器，准备要走了，总得最后碰着喝一杯。 而且还想让陈立川打个样，表示表示，为此次饭局画上圆满的句号。 “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孔健立高举分酒器。 见这一幕，陈立川急忙拿着分酒器站起，但身体摇摇晃晃，心里犯愁，灌下这杯，铁定要扛不住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喝。 吐不吐的没事，关键是态度，你得表现出来，这也是一方面文化。 但是孔健立可不管这些，虽然与陈立川的关系不错，但在他看来，陈立川就是自己的下位者，给自己跑腿办事的人，顶多是信得过的自己人。 远没有到了真正情谊的那一步，所以才不管你什么状况，眼下这个节骨眼，这杯酒你肯定得灌进肚里的，一个开饭店的而已。 “孔哥，曹哥，那当弟弟的提前恭祝两位的合作顺利。”陈立川高呼道，当然这杯酒得他先来喝，可刚一抬胳膊时，却是有人拽住了他。 “立川，你喝太多了，行了，别逞强，这杯酒当哥哥的替你喝。” 曹三三从陈立川手中抢过分酒器，然后干净利落地一口闷。 如此举动，不光让陈立川傻眼，更是让孔健立心惊肉跳，从聊天中，得知了曹三三真实背景和实力，可这样的人，竟然要为陈立川挡酒。 难道他也有底牌？ 早知道就不劝这杯酒了，孔健立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有了悔意。 “对，立川，喝不下不勉强，我替你喝也行。”孔健立连忙补充一句。 陈立川瞪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曹三三，此刻像个愣头青，没有半点城府，就是赤裸裸地吃惊，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酒甚至都醒了。 曹三三是什么身份，陈立川作为山何省人，他比谁都要清楚，虽然排不到本地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商企业，但绝对是排名前五的企业。 这样的人物，从小只是听说怎么怎么牛逼的人物，竟然给自己挡酒。 怕是拿这事出去吹牛都没人会相信。 “来，孔经理，我们最后喝一杯。”曹三三看向孔健立，笑着举起分酒器。 “来。” 孔健立毕恭毕敬，双手端杯，与曹三三碰着喝了这最后一杯酒。 今晚的谈判，在陈立川当孙子的情况下，进展得极其顺利。 “孔经理，我送送你。”曹三三连忙走到包间茶几那块，上面摆着的东西很多，一边道： “这次来魔都太仓促，从晋远带的土特产比较少，千万不要介意，我们签合同的时候肯定还要再见一次，到时候我补齐。” 曹三三这番话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诶呦，都是朋友，千万别这么客气，这些东西我可不能要。” 孔健立连忙摆手，开始装矜持。 “都得养家糊口，你千万别不好意思，付出总得有回报，孔经理，我们的交道才刚开始，慢慢相处下来你就知道我的为人了，走，我陪你去底下车库。” 曹三三一再要求，孔健立只好勉强、又难为情地应着，嘴里还不时地絮叨：“诶呦，不能要，曹董，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简单的相处，孔健立对其态度有了极大的改观，而且这东西由曹三三开口，用不着陈立川提，孔健立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得不说，曹三三有他自己的个人魅力。 于是陈立川也不敢歇着，急忙上前帮忙拿着土特产，三人一同下了地下车库。 就在一辆破旧的二手车跟前，停着孔健立的奔驰车，两车差异非常明显。曹三三和陈立川将所有土特产塞到车后座，望着孔健立驱车而去。 至此，紧蹙的商谈，告一段落。 第365章 一举两得 “哦......啊哦......” 在地下车库处，陈立川再也扛不住，蹲一处角落呕吐起来，曹三三走过去轻轻拍着背。 “看不出来，你小子的酒量可以呀，跟个老手一样，还知道什么时候压酒，从多大就开始学喝酒了？是不是经常跟着你爸应酬。” 曹三三笑道，这时对陈立川说话的语气，完全是朋友的口吻了。 可曹三三圈子里那些真正的朋友，都是些什么档次，常人很难想象到。 “硬着头皮往肚子里灌，强撑着，要不是哥你替我挡那一杯，我直接就钻桌子底了，还得......啊哦......哦......”陈立川接着继续吐。 “呵呵呵......”曹三三咧嘴笑着，片刻后表情认真，沉声道： “立川，你准备的那份丰谷计划书，老哥得好好谢谢你，不管与新世纪的合作最后能不能谈成，我肯定会记得你这份心。” 陈立川还在干呕，假意没当一回事，但曹三三这番话，还是让他心里惊起惊涛骇浪，手臂上冒出鸡皮疙瘩，丰谷这条人脉他算是结交好了。 片刻后，陈立川才是缓缓站起，但是并未表态刚才的事，这种东西，心里清楚就好，没必要挂在嘴上，等以后有事的时候再说。 “我给马胖打电话，让他过来接咱们。”陈立川随之拿出手机。 “不急，那小兄弟技术不好，等晚点车少再走，回包间吧，我没让服务员退包间，吃碗面让胃舒服一下，咱们晋源的在饭桌上不吃面不算饱。” 曹三三揽着陈立川的肩膀，却是又往楼上走去。 “成。” 陈立川点点头，只能跟着走，又随口问起：“哥，你之后两天什么安排？” “明天一早回晋源，丰谷内部现在一团糟，不过都是你哥我故意造成的，原来的圈子太顽，我得收拾他们，现在都哭爹喊娘的。” 曹三三语气张狂，且完全是把陈立川当自己人看待，但这话什么意思，估计陈立川很快就会明白，且还是深有体会。 “呵呵呵......” 陈立川笑了笑，也没多问。 “主要你的那份计划书，给了我新的想法，立川，有备份吗？你要紧急给我一份，这对我很重要。”曹三三又接着重重道。 “有的，曹哥，回头我给你邮箱传过去。”陈立川点头应着。 “立川，你最喜欢什么数字？” 突然，曹三三莫名其妙问了这么一句。 “9。” 陈立川没有多想，脱口而出，对于这个数字只是单纯的喜欢。 “9啊......”曹三三拉长声音，简单的想了想，便又随口道： “丰谷在建的楼盘都是高层，没有小高层，所以九层的位置并不算好，那就这样的好，老哥送你一套别墅，九号位置，这也是九。” “哥！” 陈立川大叫一声，这时酒完全醒了。 “可不敢这样，我怎么能收你这么贵的礼，再说我也没帮多大忙，只是帮你引荐了个人而已，促成合作的主要原因，还是丰谷的硬实力，可以满足新世纪各种无礼的要求，这我真不能要！” 陈立川语速很快，不断摆手抗拒，但是老六的心里嘛，哥，你快给我，不要在乎我的尊严，请用钱无情的砸死我，千万别留手。 “立川，你别跟我客气，当哥的给弟弟东西这不为过，很正常，而且你的计划书，可要比一栋别墅的价格高得多，你放心，只要是丰谷投建的商场，大江捞永远是主推的餐饮品牌。” 曹三三严肃道，其样子是在警告着陈立川，你必须收了我的好意，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唉......” 陈立川一声长长的叹息，看起来还很为难，“哥，你跟我的关系真用不着这样。” 曹三三这事没再吭气了，一回到晋源，就会着手办陈立川的这事。 随后两人很快到了包间，曹三三让陈立川先进去，自己则是走到一角，拨通了一组号码。 是打给齐宏志的，这时晚上十点。 ...... “都这个点了，那人肯定不会联系咱们了，而且我们打过去也不合适，等明天一早再说，走吧，找个酒店先住下，孩子们一路跟着，已经很累了。” 白翠云跟齐宏志谈了起来，她心里没底，曹三三答应好的事，会不会变卦。 一行人下机后，随便在一处商场里吃过饭，齐宏志就一直在等着曹三三的电话了，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并没去抽空找住的地方。 至于白翠云等其他人，都在陪着齐宏志，可曹三三的这通电话，从白天到黑夜，一直等不来。 “你先把孩子们安顿好，我再坐一会。”齐宏志声音虚弱道，像是病床上的老人，气若游丝。 “爸爸，我没事，不用担心我。”齐司遥连忙高呼，不想让父母在这个节骨眼还为自己操心。 “齐叔，我也没事的。” 老徐也立即附和。 “没必要耗着了，走吧。” 白翠云疲倦道，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变深了，看起来极度劳累。 可就在这时，她的话音刚落，齐宏志的手机就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是曹董打来的。” 齐宏志高呼一声，蹭一下站起身子，使劲咽了口吐沫后，赶忙按下接听键。 “曹董。” 齐宏志殷勤地称呼。 “齐总，你现在方便来新世纪这里一趟吗？我这会正巧有时间，不然明天的行程很满，怕没有时间见你。”曹三三语气冷冷道。 “有，有的，我立马赶过去，麻烦你等等我。” 齐宏志已经快步往前走去，后面则是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都在跟着他急速的步伐，同样心情亢奋。 “那好，我地址发你短信。” 曹三三简单一句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随之给齐宏志发了短信，才返回到包间里。 “老弟，计划书是一方面，让你费这么大劲搞这个局，还喝了这么多酒，这也是老哥欠你的人情。” 曹三三落座后，客气道，嘴角淡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如果借着还陈立川人情，来解决齐宏志的事，倒是不错的台阶。 一举两得。 “这有什么呀，哥，千万别这么客气，远了，关系疏远了。” 陈立川乐呵道，还不知道人家这话什么意思。 第366章 心里早已经崩溃 不止要了两碗面，曹三三又重新点了好多道菜，陈立川连忙制止：“哥，千万别再点了，吃不下的，不然最后都得浪费。” “你刚刚都吐了，一定得多吃点垫垫肚子，其实也没多要，主要给你要了暖胃的汤，何况我刚才没怎么吃。” 曹三三关心道，完全是当哥哥的口吻。 于是陈立川只好乖乖听话，不过能跟曹三三如此独处，这是旁人梦寐以求，甚至不敢想的事。 接下来包间里，两人悠闲地品茶，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慢条斯理，一点都不着急。 可是在另一边...... “你慢点，小心摔着。” 白翠云一路小跑，呼吸急促，胸口剧烈上下起伏着，至于徐本江他们三人，亦是一脸痛苦地狂奔，紧跟在齐宏志身后。 齐宏志不吭声，来到车流不息的马路边，卖力地举起手，好在这个点很好打出租车，当即就有几辆车冲停在这群人身旁。 “你们先找地方安顿，晚点汇合。” 齐宏志扭头交代一声，急忙钻进车里，白翠云也紧随其后坐到后排，这一趟她最好一起陪同。 “爸爸，我也要跟着你去，到时候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就远远在外面等着你们。” 齐司遥态度坚决，当即坐到另一辆出租车上，担心跟父母同一辆车，会被撵走。 见状，徐本江和老徐也连忙钻进齐司遥的那辆车里，打算跟着照应。 齐宏志没有时间浪费，催促着赶紧开车，于是两辆车一前一后，火速赶往新世纪那里。 “宏志，记住我说的那些话，千千万万不要跟曹董谈对错，就谈付出，谈老董事长，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家高抬贵手，放咱们一马。 不然就是家破人亡。” 白翠云拉着齐宏志的胳膊，紧张地叮嘱着，更是把问题讲得非常严重。 可这番话纯粹浪费，齐宏志又岂能不知道，只会剥削他所剩无几的自尊，或许在这一刻，他原来所有的坚持，消失殆尽。 “我知道的，在电话里已经服软了，现在只要能护好咱们的这个小家，我给曹三三跪下都可以。” 齐宏志重重道，轻拍着爱人的手背，这是他在这个节骨眼能够给予仅有的一丝安慰。 ...... 微弱的灯光投进车窗里，齐司遥埋着头，突然发出抽泣声，身子一颤一颤的。 徐晚棠嘴唇干瘪，酝酿着哭泣，探前身子轻轻拍了下闺蜜的肩膀时，那道哭声却是越来越大声。 “我爸......呜呜呜......我爸从来都没有这么脆弱过的，我看到他偷偷抹眼泪了，他的腿肿得好厉害，肯定非常疼，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呜呜......” 齐司遥再也绷不住了，心理防线早已溃不成军，只有脱离父母的视线，才敢暴露自己的懦弱。 她现在，真的好怕，是彻骨的怕。 “思遥......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我永远会陪着你，永远......” 徐晚棠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她亦是十分无助，知道父亲也在失神的状态，毫无办法。 “事情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会没事的，遥遥，心理压力不要太大。” 徐本江轻声安抚，可这样的声音太过无力。 这一次，哪怕最好的结局，也会让齐宏志掉层皮的，往日的繁华如过眼云烟，一切都太快，至于自己，也不会好在哪里......徐本江心里这样思绪着。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车子终于抵达新世纪商场楼底，齐宏志和白翠云不敢有任何耽搁，电话提前告知一声后，仓促往楼上跑去。 至于齐司遥他们则是在楼下焦急地等待着，期盼着好消息。 ...... 曹三三接了通电话，重新坐回到包间里，这时饭菜已经上齐，甚至非常丰盛，满满一桌子菜，齐宏志马上要上来了，猜到他还没吃。 “哥，真点的太多了。” 陈立川无奈道，还以为曹三三向来如此，喜欢高调做事，举起筷子准备狂炫一顿。 “一会有个朋友要来，如果谈的顺利，这顿饭就当招待他了。” 曹三三笑着解释，而陈立川举在半空的筷子，又立即收了回去。 “曹哥，我需要回避吗？” 陈立川连忙询问。 “你回避什么，你是我弟，咱们是自家人。”曹三三表情严肃，“如果一会那人态度不好，就让他滚，不必给他老脸色的，想吃就吃。” 陈立川笑了笑，没多说了，可以从曹三三的神色中察觉出一股戾气，想来那人的地位一般，而且两人之间有非常深的恩怨。 随后陈立川也没有动筷，曹三三虽是这样说了，但自己也得守规矩。 包间里安静了片刻，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轻声细微，可以想象到外面的人谨小慎微。 “嗯，进来吧。” 曹三三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夹着吃菜，随后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两道身影，而陈立川习惯性地抬头望去。 “齐叔？” 下一刻，陈立川惊呼出声，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会看到齐宏志夫妇，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 难道曹三三口中鄙夷的人，就是齐宏志？可虽然知晓丰谷内部有巨大变动，但这位也不至于如此吧，此刻的样子过于狼狈。 这是一路追到魔都来了？ “立......立川？” 齐宏志也吃惊地叫道，没有想到曹三三来魔都见的人竟然是陈立川。 “哥，怎么回事？” 陈立川看向曹三三问道，这这位只顾着低头吃饭，甚是都没去理会门口的齐宏志。 “立川，你也在呀。” 这时白翠云急忙示好询问，这妇人感觉出陈立川与曹三三的关系不一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此次危机有很大机会可以化解。 “立川，小事。” 曹三三先是向陈立川解释一句，吃完嘴里的菜，放下筷子轻抿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看向齐宏志那边，有些不耐烦地质问： “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讲不清楚，非得大老远追到魔都来见我。” 也没让齐宏志他们过来说，两人还尴尬地站在门口，神色更是卑微。 第367章 救命稻草 “曹董。” 齐宏志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竟然就站在门口，开口说起事。 而曹三三就这样坐着，表现得十分冷淡，可陈立川无法安心落座，依旧站在那里。 “主要想跟您解释一下供货商的事宜，希望您能看在我兢兢业业为丰谷鞠躬尽瘁的份上，更看在老董事长的份上，能给我个机会。” 齐宏志全然不顾陈立川这个小辈在场，佝偻着身子，卑微地祈求着。 随之白翠云也微微上前一步，但也仅限于门口，努力挤出讨好的笑容： “曹董，我是齐宏志的爱人，之前见过您一面，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我家这口子的性子确实有缺陷，哪怕是错的东西也总会坚持，听不进劝。 但是他对丰谷的那份心，相信不只是我，或是老董事长，哪怕是您，或许也可以感觉得到。 希望您能看在这份情谊上，高抬贵手，给我们这个小家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白翠云的这一番话更是充满怜悯，妇人发丝凌乱，光是形象就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这一刻，对于陈立川而言，他是难以想象，更是难以接受的。 齐宏志和白翠云对于宁县小城那里的人而言，地位是极高的。 比如马胖，当时见到他们夫妻俩，连话都不敢说的，能避开就避开，陈立川亦是如此尊敬，这是潜移默化，多年形成的固态印象。 哪怕上次引荐免费入驻的事，陈立川亦是可以感觉出齐宏志在丰谷的地位，跟曹三三谈笑有鸿儒的自信一面，怎么一时会变成这个样子？ 卑微到了极点，没有一点尊严可言，说难听点，像是一条狗在祈求着曹三三。 难道有什么把柄在曹三三手中？陈立川心中这样疑惑着。 “任何形式的付出，都是有利可图的。” 曹三三终于开口了。 “你们口中的为丰谷尽心尽力，可丰谷也为你们反馈了该有的回报，更何况你在丰谷干了有多久？谈不上劳苦功高，所以别讲情谊，更别把我爸搬出来。 你们......” 曹三三目光斜视，拉长声音，又一字一顿：“你们没有资格，现在只谈事情的对错。” 随后房间里陷入沉寂，齐宏志和白翠云傻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曹......曹董，我，可是......我......现在......您......”齐宏志吞吞吐吐，语无伦次，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但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完。 白翠云的目光失神，倚靠在墙上。 至于陈立川，他依旧站着，醉意全无，考虑着这件事的复杂性。 到底该如何开口，无论事情是不是定性，但一定要为齐宏志开口的，毕竟人家有恩于自己，而且还有齐司遥这一层同学关系。 “齐宏志，说句实话，其实我也不愿故意针对你，这是行业里普遍存在的问题，其他企业也有类似情况，甚至是潜规则，我本不想管的。” 曹三三再次开口，看起语气温和了几分，打破了包间里令人窒息的气氛。 “曹董。” 齐宏志上前一步，踉踉跄跄，白翠云连忙在一旁扶着，相依偎靠在一起。 但曹三三接下来的话锋却是陡然一转，有着深深的怨恨： “可你和楚华的那个圈子网太顽固了，有时我说的话，你们左耳朵进右耳出，完全没当一回事，甚至架空我的权力，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不然我在丰谷没有任何威信，更没有话语权。 但是又不可能全部处理，只好抓一个典型出来，如此一来，楚华他们以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乱来，而且他向我主动提供了你的渠道商，各种详细往来！ 所以，就是你了，必须严肃处理！” “嗡......” 白翠云脸色惨白，突然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原来曹三三是这样的目的。 那这样的话，就全完了啊，积怨已久，何况还是曹三三这样的人性，最终肯定会家破人亡！ “曹董！” 齐宏志嘶吼一声，大步向前，面目变得狰狞，使劲咽一口吐沫后，哽咽道： “我求您了，放我一条生路，求求您，求求您啊，我给您跪下了......” 齐宏志的双膝往下一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立川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齐宏志，没有让他跪下去。 其实这一刻，曹三三的身子也抖了下，想着自己的话是不是太狠了，杀人诛心，如果真让齐宏志当着陈立川的面下跪，确实做得不好看。 而且以后也不好共事，心里会始终有芥蒂，毕竟齐宏志的能力是有的，曹三三倒是非常欣赏。 “齐叔，先别这样，我了解下情况。” 陈立川在齐宏志的耳边急忙低语，看到这一幕，白翠云连忙坐起，死死拽着陈立川的胳膊，哀嚎了起来： “立川，你可得帮帮你齐叔，他对你一直很好，跟你爸的关系也很铁，你还跟遥遥是同学呀！” 白翠云像是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命的哀求，不愿意撒手。 “白姨，你先站起来，先站起来，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倾尽全力的。” 陈立川怒红脸，腾出一只手又将白翠云扶了起来，转而面向曹三三，道： “哥，有什么事还是坐下来聊吧，我想这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还是......” “立川，你都开口了，安排落座吧。” 曹三三答应的很快，让陈立川都没把话讲完，如此表现，像是与陈立川的关系极其好，这给予了齐宏志和白翠云极大的希望。 “叔，阿姨，你们先坐吧，慢慢来，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 陈立川轻声道，连忙让齐宏志和白翠云坐下。 可妇人还是心思多，白翠云拉着陈立川的胳膊，继续说着： “立川，遥遥也跟过来了，现在还在楼下等着，因为你齐叔的事，已经哭了一整天了，你们是同学，更是好朋友，一定得帮帮我们。” 或许把齐司遥提出来，可以给白翠云多一点的心里安慰。 “我知道的。” 陈立川连忙应着。 可曹三三听到这话，却是笑着开口：“立川，你同学在楼下呀，那叫上来一起吃饭吧，这么一桌子菜，千万别浪费了。” 顿时，包间里鸦雀无声。 第368章 什么叫手段 一时间，曹三三所表现出来的热情，让齐宏志和白翠云难以反应过来，怎么会对陈立川如此宠溺，真如哥哥对弟弟的那种感觉。 可明明他们两人的相识没几日，还是由齐宏志引荐，且陈立川的背景夫妻两人相当清楚，曹三三根本无利可图，那为什么会如此？ “白姨，司遥在楼下？” 陈立川又仔细询问，既然曹三三都开口了，那还是叫上来比较合适，不能总是拒绝。 “在......在的。”白翠云点点头，又难为情地看向曹三三，“要不还是算了吧，同行的有几个，就让他们楼下待着就行，免得打扰到曹董您。” “这有什么打扰的，一并都叫上来吧，立川，不要紧的，人多了热闹。” 曹三三却是热情地邀请。 “谁在下面？” 陈立川仔细追询。 “还有晚棠和她爸，太不合适了，曹董，要不还是算了吧。” 白翠云小心谨慎道。 “立川，这些人你都认识吗？”曹三三又问道。 “认识，都是一个地方的，但是，哥，我们还是先谈谈齐叔的事吧。” 陈立川看一眼踧踖不安的齐宏志，认真说道。 “立川。” 曹三三叫了一声，却又是沉默，好一会之后，语气艰难道： “其实这件事，我就怕你开口，这会让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做抉择，你要理解哥，楚华、齐宏志这个关系圈子我必须收拾，不然丰谷内部很难安稳。” 这一番话，曹三三讲得很有艺术，不光给了三人机会，在透露只要陈立川开口，那这件事就还有变数，但同时表明出他的难处，让陈立川欠这个人情。 “曹哥......” 陈立川叫了一声，目光扫到齐宏志和白翠云时，两人不禁身子微微靠前，神态是那般急切，好似在恳求着，立川，你务必得帮帮我。 “但是这个口，我必须得开。”随之陈立川重重道，接着又沉声说起： “齐叔也算看着我长大的，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如果他在难中，我还不去舍身帮忙的话，曹哥，我也不配当你弟。” 这一刻，陈立川终于摆出哀求的脸色，给曹三三倒了一杯酒。 曹三三再次沉默，目光落在桌上的酒杯上一动不动，好片刻后，长长的一声叹息： “唉......” 仿佛这时曹三三的内心尤其煎熬，不时地看一眼陈立川，目光中充满无奈。 “曹哥，我求......” “唉，打住！” 曹三三连忙摆手，打断了陈立川的话，“我们两兄弟之间，千万别说求这个字，你让我考虑考虑，这样吧，先把同学叫上来，我们先吃饭。” 陈立川愣了愣，眼下只好按照曹三三的意思，转而看向白翠云，向她微微点头，暗示把楼下的人叫上来。 “那我出去打个电话。” 白翠云连忙起身，向曹三三弯腰致谢后，才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出包间，连忙打通徐本江电话。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谈得怎么样了？”徐本江语速极快地询问，齐司遥和徐晚棠也连忙凑了过去，三人的心同时紧绷。 “你们快到楼上的包间，曹董在，说话注意点。” 白翠云的话亦是极短，来不及太多解释，不想打电话太久，不然会很不合适。 “我们三个吗？” “对。” 白翠云肯定道，随即挂断了电话，走进包间里后，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神态。 “我们先吃吧。” 等到白翠云落座，曹三三淡淡道，拿起筷子夹着吃菜，陈立川也随口吃着，但齐宏志和白翠云根本不敢动筷，谨慎地坐在位置上。 同时，在楼下。 “我妈说什么了？” 齐司遥紧张地问道。 “说让我们三个去包间，其他话没说，我们快走吧。”徐本江说着，快步往楼上走去。 “爸，我跟遥遥也去吗？”老徐跟在一旁问着。 “对，我们一起，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但是翠云就是这么交待了，我们快些，别耽搁了事。” 徐本江紧蹙眉头，觉得应该是曹三三找自己问供货的事宜，但为什么要让齐司遥和徐晚棠也去？想不通这一点。 于是三人很快来到包间门口，响起很轻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进来吧。” 是曹三三的声音，三人的心情不禁紧张到了极点，随后徐本江轻轻推开门，领着两个女娃轻步踏进包间。 “曹董事长您好，我是徐本江，之前有幸见过您一次，负责给齐总项目上供应水泥、砂石等业务。” 徐本江九十度弯腰，连忙自我介绍，甚至都没看清包间里坐着几人，而与曹三三的见面，还是在上次入驻商会的宴请上。 当时齐宏志有意引荐。 至于齐司遥和徐晚棠，两人的表现更是很怂，将头埋得很低，看都不敢看，当然听说过曹三三的大名，男生们最喜欢吹嘘这些，已经把这个人物传神了。 “坐吧，吃口饭。” 曹三三淡淡招呼一声。 “啊？” 徐本江疑叹道，长大嘴巴，显然没反应过来，曹董事长会这么说。 竟然让坐着吃饭？ “徐叔，先坐下垫一口。” 这时陈立川站起来照顾了，让齐宏志和白翠云做这些事不合适，他俩肯定不敢。 “立川！？” 徐本江惊呼出声，没想到会在这里面见到陈立川，这才恍然，叫齐司遥和徐晚棠的原因，人家这是同学。 不是，问题的关键是，陈立川和曹三三是什么关系？只是前不久的入驻会上有过接触。 “嗯？你怎么在这里？”老徐这才抬起那张小脸，诧异地问道。 “立川，你......” 齐司遥瞪圆眼睛，亦是有说不出的疑惑。 “先别问了，回头我跟你们解释这个事，快坐下吃饭吧。” 陈立川连声道。 “可是立川......” 突然，齐司遥紧紧抓住陈立川的胳膊，炎炎夏日，她手里的溢出的汗珠，黏在陈立川白皙的衬衣上，留下几道脏兮兮的抓痕。 这一天下来，齐司遥满身劳累，更是风尘仆仆，甚至额头上也沾着灰尘。 不知为何，或是第六感，这一刻陈立川的出现，给了齐思遥极大的依赖感，莫名觉得他能够帮到自己。 “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爸，立川，求求你了，一定要帮我爸。” 齐司遥小声哀求道，眼眶陡然红润，那张娇美的面容写满可怜与无助。 当然，这些轻声细语飘到曹三三的耳朵里，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给陈立川不断增加压力，逼的他向自己开口。 且这个年龄段的人，往往是没有分寸感的，但陈立川这个妖孽除外。 “思遥，你放心，都是同学，不需要你这样说，我也会尽力的，何况齐叔之前还帮我那么多。” 陈立川拍了拍齐司遥的肩膀，轻声安慰，“不要多想了，先坐下吃饭吧。” “嗯，好。” 齐司遥小声道，缓步走向餐桌那里，可扫一眼曹三三的那张脸又快速收回目光，呆呆地站在餐桌前，难以适从。 “徐叔，老徐，你们也坐。” 陈立川小声催促，又领着两人走到餐桌那里，谁也没去在意他的称呼是有些变扭的。 “快坐下吃吧。” 随之，曹三三罕见地露出笑容。 “坐坐坐。” 陈立川又连声道，这才让三人缓缓坐下。 但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只有曹三三一人吃饭的声音，齐司遥紧咬着嘴唇，仿佛要咬出血来才罢休。 “立川，这有你女朋友没有？” 突然，曹三三朝着陈立川笑着问了这么一句，完全是调侃的语气。 “哥，我对象在莞城，有机会带你见见，这两位都是我同学，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关系。” 陈立川也笑着聊起。 而两人这种说话的方式，就是哥和弟之间，那种亲昵的关系，没有一丝隔阂。 这让在座的几人都极为震惊。 什么时候，陈立川和大名鼎鼎的曹三三，关系如此密切了？ “呵呵，你小子，瞧你花心的样子，异地恋能抗住？没有在魔都再谈个妹妹？” 曹三三又笑道，他一直在用筷子夹着吃菜，哪怕说话也未停下。 “店里的事太多了，每天焦头烂额的，可顾不上这些，曹哥，齐叔、白姨都是我的长辈，可不能这么埋头我。” 陈立川回应道，故意把自己与齐宏志他们的关系说得亲切些。 而听到这话，齐宏志和白翠云皆是投去感激的目光。 “呵呵呵......” 曹三三笑着，没多说些什么，又大口吃了几口面条后，擦擦嘴，站了起来。 “立川，明天我还要回晋远处理一些事，不能继续待了，先走了。” 曹三三低语道，突然就要走。 这一下可惊得齐宏志和白翠云不轻，惊慌失措地跟着站起，徐本江他们三人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 “立川！”白翠云急着叫道，已经把希望全部放在陈立川身上。 “立川呀......”齐司遥连忙抓住陈立川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曹哥。” 陈立川上前一步，抓住了曹三三的胳膊。 “哥，你刚才不让我提的事，我还得说，齐叔真相当于我的亲叔，所以我得求你，哥，我求你，这次高抬贵手，能够放过我叔家。” “立川你......”曹三三神色为难，“丰谷的情况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你这不是让我犯愁，如果这次放过齐宏志，我在丰谷难有威信。” “咚咚咚......” 听着曹三三的话，齐司遥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陈立川的手，用力地捏着。 齐宏志和白翠云，更是紧张到忘了呼吸。 “哥，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如果你退一步，会让其他员工觉得您近人情，至于提到的威性，怎么会没有呢，咱们山何省人，谁不知道您的大名。 根本不需要这些，谁不敢尊敬您。 九号别墅，老弟可以不要，但是齐叔的事，弟弟求你，高抬贵手。” 陈立川低着头，不断求着，是齐宏志一家人卑微的表现，影响了他的判断力，以为真就是命悬一线，所以才会如此急切。 “立川，你......”曹三三无奈点头，“你都这样开口了，我怎么可能不答应你，但是......你要记住当哥的这次有多么难。” “感谢哥。” 陈立川急忙致谢，心里松一口气。 原来包间里的空调如此舒适...... 齐宏志瞪圆眼睛，此刻心情有说不出的舒畅，连忙向曹三三九十度弯腰：“曹董，太感谢您了，如果集团还需要我，肯定鞠躬尽瘁。” “是呀，曹董，我家这口子，真的把丰谷看得很重要，当做自己的家。” 白翠云也在一旁喜悦道，露出的久违的笑容。 这时，风尘仆仆的那几人都不禁地发出喜悦的微笑声。 “齐总。” 曹三三叫了一声，从文件包中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啪一声摔在桌上，正是楚华提供的供货商明细。 “这些东西你自己处理好，希望这次你吸取教训，认清楚华是什么样的人。另外，你以后付出的，该拿继续拿，但一定要跳出楚华那个圈子，我得收拾他。” 曹三三提醒到，而这一番话，已然是把齐宏志当做自己人，表明了这事过去的决心。 “好嘞，一定，曹董请您放心。” 齐宏志急忙表态，欣喜若狂地笑着，这一切转变都太快，一时接受不过来。 “那立川，你们吃吧，我先回酒店了，千万别送我。”曹三三朝着陈立川笑了笑，往门口走去，但一行人还是跟着到了门口。 “哥，我还是送你吧。” 陈立川坚持道。 “不必了，都喝酒了，我实在不放心那胖子的车技，你们老家人聚一聚吧，对了，齐总，明天放你一天假，调整下状态，后天准时上班。” 曹三三对齐宏志的语气终于变成以往，带有几分尊敬。 “好嘞，我知道了，一定准时到。” 齐宏志激动道。 “另外你负责的在投项目，也会在后天全面动工，不会给你转包的，让你的供货商也早点回。” 曹三三带着笑意，在徐本江身上扫了一眼。 “好......”齐宏志憋红脸，咯痰了，用力咽下后，重重道：“好嘞，感谢曹董。” 幸福，真是来的太突然了，白翠云嘴角溢出笑容，徐本江也在控制不住地咧嘴笑着。 “好了，立川，走了，千万别送，我说认真的。” 曹三三严肃道，随后走出房间，还帮几人轻轻把门闭上，狭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 有关九号别墅的事，曹三三也没说还给不给陈立川，哪怕不给，合情合理，但要是继续送，那就是更大的恩情了，至此，他的目的全部达成。 第369章 温暖且璀璨 曹三三走后，包间里短暂地安静下来，几人竟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缓解尴尬的氛围。 毕竟齐宏志和白翠云在人前太过卑微，极其难以适应此刻的安静，尤其像他们这种有脸面的人物，巨大的落差感，如处死般的痛楚。 “咱们先坐下吃饭吧，这么一桌菜，千万别浪费了。”还是陈立川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齐宏志只是点点头，目光有所躲闪，刚才差点跪下，如果不是被陈立川抱着，将再无尊严可言。 白翠云亦是难为情地挤出笑容，来缓解尴尬，毕竟跟陈立川家的相处，哪怕后来关系处得很好，但因为给老陈业务，还不少帮陈立川，对待他们的语气，妇人从来都是上位者的姿态。 是有管教的语气。 可现在...... 倒是徐本江，声音洪亮地开口，他有意代替齐宏志来说一些场面话。 “立川，有一段时间没见你小子了，怎么看起来瘦了，你以后得多吃点，这顿饭......呵呵呵，档次非常高呀，感谢招待。” 徐本江先落座，随后几人依次坐下，老徐低着个头，小脑袋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齐司遥却是毫无掩饰地看着陈立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的目光，似乎一刻也没有从陈立川身上离开过。 “齐叔、白姨，徐叔，动筷吃吧，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吃饭，你们也累一天了。” 陈立川又强调道，避开齐司遥热烈的目光。 徐本江率先拿起筷子，夹着吃起菜，想着缓解气氛，不过确实也饿了。 但齐宏志和白翠云依旧坐着不动，可老徐也不知道抑郁个啥，同样愣在那里，关键他爸都开吃了。 “爸......”齐司遥担心地看向父母，“赶紧吃饭吧，你们都一天没吃了。” “好......好吧，呵呵呵。” 白翠云这才拿起筷子，但又转而看向陈立川，稍有酝酿后，认真道： “立川，今天的这事太谢谢你了，白姨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真的......” 突然，白翠云变得动容，竟是眼眶红润，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似的。 “白姨，千万别这么说，齐叔在我爸的生意上也挺照顾的，何况齐叔还帮过我不少，再说我跟思遥还是同学，千万别这样。” 陈立川急忙安抚，但心里别扭，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煽情的这一幕。 “立川，你真是个好孩子，白姨真是太感谢你了.......呜呜......” 白翠云还是掉出了眼泪，然后挪着身子，拉住陈立川的手，其实妇人是有心机的，想拉近这层关系，他跟曹三三的关系很不简单。 如果齐宏志还打算在这一行混下去，那绝对离不开陈立川的“庇护”。 “白姨，真......真没事的。” 陈立川极度尴尬，想要抽出手，却发现白翠云拽得很紧，泪眼婆娑。 “立川......” 齐司遥叫了一声，可陈立川扭头看向她时，这姑娘也饱含热泪，极受感动，本来就在感性的年纪，此刻的敏感情绪更是不能自已。 刚才，立川为了自己家的事低三下四，甚至别墅都不要了，怎么能让十九岁的女生不感动，好像已经欠他很多很多了。 “立川。” 齐宏志终于开口了，沉声道：“那什么九号别墅的事，是你跟曹董之间的利益交换吧？大概价格有多少，齐叔把这部分损失还给你。” 这位很在意陈立川的得失。 “这个的话......” 陈立川微微蹙眉，这才有机会送出手。 但也不可能说什么只是曹三三承诺的事，肯定得让对方记着自己的好，因为你的事造成了多大的损失，陈立川也不是烂好人，想想后，开口道： “齐叔，你没事就好，其他都是小事，刚才曹董不是交代了很多工作，你先把这些事理清楚，我这边的话，不急的，等以后再说。” “立川，齐叔这次亏欠你太多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齐叔肯定舍命去帮你。” 齐宏志把话说得很重，但完全是心里话，且这时所沟通的语气，根本没把陈立川当做小辈。 “齐叔，这话说得有点生疏了，咱们两家的关系用不着说这些，今天我妈还给我来电话，提了提齐叔。” 陈立川笑语道，可看似温和的话，瞬间让齐宏志等人眉头紧锁，表情木讷地愣在那里。 尤其齐司遥的表情尤为明显，用力抿着嘴唇，她都不好意思看陈立川了，将头埋得很低，心底涌起愧疚感。 今天中午老陈打过电话，齐宏志可是直接就开骂，丝毫不给对方留脸面，其他人也听得清清楚楚，想必这事陈立川已经知道。 不然陈立川也不会提。 可对于陈立川而言，一码归一码，这事必须摆在明面上说，我怎么帮你们，你们怎么对我父母的，你们自己心里盘算去。 徐本江倒是聪明，很快开始夹着吃饭，似乎在表明这事跟自己无关。 “呵呵呵......”白翠云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解释，“老陈今也给你齐叔打点电话了，但当时在飞机场，我们还跟路人吵起来了，害得没说几句就挂了。” 妇人想把这事圆过去。 对于这个解释，陈立川点点头没有多语，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气氛随之再次陷入沉寂。 齐司遥抬头瞪着她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责怪他当时为什么要凶陈叔。 “咱们快吃吧。” 片刻后，陈立川才是恢复了笑容，向着众人笑道，刚才故意摆了几分脸色。 于是众人也纷纷动筷，但是心里可不轻松，有事了。 偶尔间，陈立川瞥一眼老徐，发现这妮子一直扭捏，细嚼慢咽很淑女，好像一直没吭气，跟个透明人似的，跟原来豪迈的作风判若两人。 “老徐，怎么吃这么慢，不像你风格呀，这菜可都不便宜，不发挥一手？” 陈立川凑到徐晚棠耳旁，贱兮兮地问道，他们两人习惯互相调侃。 “你要死呀！” 老徐愤然给了陈立川一拳，然后拿着筷子大口吃饭，一下放开了。 看到这一幕，徐本江、齐宏志他们，心里才放松几分，不管如何，他们这层同学关系是真的，随后越来越随性地吃饭。 都已经非常饿了，前胸贴后背，何况这家店的饭菜很香，不过一会的功夫，菜就吃得差不多了，又向服务员要了几碗面。 等主食的间隙，齐宏志终于问起陈立川，与曹三三的关系，这也是其他人所好奇的事，都特别想了解。 “立川，你跟曹董的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怎么处得这么好，要不是有你在，齐叔肯定要家破人亡了。”齐宏志语气低沉。 这时其他人都在直勾勾地盯着陈立川，尤其是徐晚棠和齐司遥，他们三个同岁，而且原来对陈立川的定位，就一爱装逼的傻帽，完全没把他当一回事。 可现在有了很大的落差感，跟人家甚至都没法相提并论，不在一个档次上。 “新世纪这里的关系，是我帮曹董引荐的，有关丰谷影院入驻的事宜，已经基本达成，就是因为这事，跟他的关系走得近了些。” 陈立川淡淡解释，话语说得是那般微不足道。 “立川，这些事沟通起来相当复杂，尤其你的社会地位，跟曹三三差得那么多，但你依然能够维护好这条人脉，甚至跟曹董称兄道弟，足以证明你的社交能力。 齐叔非常看好你，自愧不如，十分期待你的未来，真的太了不起了。” 齐宏志重重道，给了陈立川极高的评价，也完完全全是他的心里感慨，说句实话，让他都有几分崇拜了。 “齐叔，您过奖了，凑巧的事。” 陈立川谦虚道。 “立川，是你太谦虚了。”齐宏志笑道，随即表情又变得认真，“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您说。” “有关丰谷转型的事宜，影院未来发展你有什么看法？还有......为什么曹三三愿意把大江捞作为商场的特色门店来推荐？” 齐宏志迫切地想好了解这些事，太匪夷所思陈立川是怎么办到的。 但注意到陈立川微微蹙眉，齐宏志又急忙补充道：“立川，你要是觉得不妥，不说也没事，齐叔只是好奇，我们之间的关系请你放心，我永远跟你站一边。” 当下，齐宏志连忙表明位置。 “齐叔，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想了想该怎么阐述。”陈立川笑了笑，随之缓缓道： “未来十多年，肯定是房地产业的红利期，城市化依旧是热潮，但同样也是影视行业的红利期，两者息息相关，但走影院商场，它的可持续收益远远在传统业务之上。 当然了，利益的对比不能拿此含糊概括，可是对于丰谷而言，如果不转型，它的局限性太大，且竞争激烈，别说全国性企业，走出晋源都很困难。 可是如果转型，那丰谷就有无限可能，影院的品牌力更容易发展，当前取得唯二两家影线资格的，只有万大和丰谷，且在入驻方面，丰谷已经走在了前面。” 说着，陈立川敲了敲桌子，嘴角微微上扬，淡出的笑容极为自信。 这一刻，明亮的灯光照在陈立川的身上，他的衬衣洁白，只是袖子处有几处污道，显得格格不入，这一些，都落在齐司遥轻柔的目光中。 像光一样温暖又璀璨。 可是她的眼睛，里面藏满了温柔，原来一直烦自己的男生，现在好有距离感。 当然，老徐也是一样，只是她故意撇起嘴，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你是不是在吹牛......徐晚棠心里暗暗反驳。 “在如此舒适的环境，他敢跳出舒适圈，足以证明曹董的野心很大，甚至不惜签订对赌协议，肯定会带着丰谷放手一搏。 齐叔，未来会变成什么样，难道真是万大一家独大？这谁也说不准，但至少丰谷有了向上更多的机会，所以一定要改变思路，重新定位。” 陈立川的这番话，更是在提醒齐宏志，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一定得坚定地跟着曹三三。 “我明白了！” 齐宏志重重点头，而一旁白翠云的神色更是异样。 “立川，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和思维逻辑能力很强，说得我都热血澎湃了。” 徐本江笑着加入话题，他当然希望可以继续跟着齐宏志，或是新的大腿陈立川，从中分一杯羹，幸好跟老陈关系处得好呀。 不过这时，主食也到了，陈立川的电话又恰巧响了起来，徐本江没有等到回应。 陈立川看一眼来电显示，是马胖打来的，便直接接起，没有回避。 “川哥，你那边什么情况，吃这么久？谈得怎么样了，我已经到新世纪这块了。” 马胖急切地问道，今晚的饭局他不方便在，充当的是司机的角色。 “曹董已经走了，你直接到包间吧，正好遇见司遥和老徐了。” 陈立川笑道。 “他们怎么到魔都了？行，我马上上去。”马胖声音喜悦，扣断电话以后，拔腿就往楼上跑去。 不超十分钟，楼道外响起嚣张的声音，马胖用力推开门，闪亮登场。 “为啥来魔都不给我打电话！” 马小超张开双臂，动作浮夸，声音更是洪亮，然后身子就僵硬在那里。 怎么齐宏志和从来不会笑的白翠云也在，顿时，马小超后悔来这里了，此时此刻他的内心非常煎熬。 卧槽，我怎么把如此不稳重的一面暴露出来了，艹艹艹，陈立川毁我呀，齐总会怎么看？这事传到陈叔耳朵里，他又会怎么想？ “哈哈哈，咱们小超很有活力呀。” 齐宏志笑道，几个大人的嘴角都带着笑意。 “嘿嘿嘿......”齐司遥眯眼笑着，“小超，明天我们一起去逛逛。” “那我们走吧。” 陈立川先走到马胖那里，拍了拍他那张肥胖的脸，“别傻愣着了，刚才有点小帅的。” “真的？” 马胖跟在陈立川一旁，两人一起走出包间。 “假的。” “呜呜呜......” “一会去足疗按摩吧，累了。” “好，嘻嘻嘻......” ...... 一行人很快到了车库，但齐宏志说什么也不让陈立川送，太晚了，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于是在众人的目送着，马小超和陈立川开着那辆二手面包车，驶离这里。 “还记得他被夹手的时候，一转眼，就变成......”白翠云喃喃自语。 第370章 然后一起回家 “跟老陈和玲玲的性子一点也不一样。” 几人在地下车库，目送那辆面包车离开后，齐宏志重重感叹，心里盘算着，明一早就向老陈解释电话的事，眼下只有他们自己人。 “尤其是立川的谈吐，哪里像跟遥遥和晚棠是同龄的人，太优秀了。” 白翠云亦是毫不遮拦的称赞，缓缓道： “还记得去年夏天，他来家里的时候，不小心夹了他的手指，旁人都觉得疼，他竟然没有一点情绪，这哪怕放在我们身上，有几个能收得住脾气的。 之后还用手臂抹干茶几上的水渍，当时卑微的样子，谁能想到短短的一年，就有如此大的发展，简直匪夷所思，不敢想。” 这些话，勾起了去年夏天的回忆。 在徐晚棠的小脸上，闪过一抹慌乱的神色，想起当时自己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贱，人家只是上门求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怨恨地把人往外面推。 没给他留一丝尊严。 立川，你当时，心里肯定非常伤心吧.......昏暗的灯光下，徐晚他那个低下头，长发挡住了她的脸颊。 这些伤害他的事，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选择忘记，或是忽视罢了，可永永远远落在陈立川的心上，所以，凭什么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他就非得选择自己？ 谁也没有看到，几滴泪珠顺着徐晚棠的脸颊滴落，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有种必要吗？重新开始一段恋情不就好，可深陷其中的人，难以释怀。 他明明每天就在眼前，可以嬉戏打闹，可就是这样的存在，与自己却有着无法靠近的距离，犹如银河之隔。 同样的，齐司遥的思绪，也在这时扎根在去年夏天，下意识地紧咬嘴唇。 之前立川他应该还没有放弃我吧，在超市给我买了一大堆零食，可当时也骂人走了，后来家里的事，那刘伟伟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鄙夷着立川。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对我死心的吧...... “我们就在附近找家酒店，先安顿下来，因为我的事，你们都辛苦了。” 齐宏志略感疲惫地说道，随后几人往着车库外走去，可哪怕浑身劳累，至少心情极好。 危机终于过去了。 ...... 行驶在宽广道路上的面包车，速度却是突然慢了下来，陈立川调低音量。 “你又喝酒啦？那现在谁在开车？喝酒一定不能开车的，你答应过我的。” 杨红轻皱眉头，不放心地提醒着。 “马胖在开车，别担心了，胖子，你他妈的瞎啊，别上桥，别上桥，走底下调头，都走多少次了，怎么还连个路也记不住。” 陈立川突然骂人，随后传出马小超不服气的声音。 “知道知道，诶呀，还不是你跟嫂子通话让我分心了，这不是刺激到我这个单身贵族了嘛。” 马胖也潇洒，当即一个单手转方向盘，加换档，非常惊险地驶向便道。 “你他妈的慢点开！别猛打方向盘！” 陈立川咬牙切齿。 “知道了！再说刚才也不快吧，激动什么。”马胖是一脸不服气。 “马上掉头了，减速。” “别一直说，我知道。” 也只有在开车的时候，马胖敢如此顶撞陈立川，带有几分脾气。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杨红咯咯的笑声，此时在病态般白皙的脸上，涌起笑容，好似恢复了几分精神。 “嫂子，你啥时候来魔都呀，我请你吃饭，咱们还没在一块吃过饭呢，我在新世纪请你。” 马小超朝着电话大喊了一嗓子。 “我啊......”杨红的笑容却是凝固，但很快又乐呵地打趣：“等忙完这段时间，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来莞城，这里的小吃很不错，而且便宜。” 只是杨红又何尝不想飞奔到陈立川身旁，感受他的温暖，融入他的圈子，而且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新世纪，这里的一顿饭，随随便便都会上千。 那条小吃街对于杨红而言，就是奢侈了。 一直以来，杨红太孤单了。 “好，我抽空一定去。” “行了，你好好开车。”陈立川测过身子，担心胖子乱说，“最近真的抽不出时间吗？” “嗯，的确抽不出来，挺忙的。” 杨红情绪失落，每周的医院治疗，让她实在没有经历舟车劳顿，跑这一趟。 “那我抽时间去莞城吧。”陈立川点点头，突然嘴角溢出笑容，“对了，今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对象带回家，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嗯？” 杨红蹭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忙道：“那你当时是怎么说我的？没有提我的工作吧？哎呀，肯定会误会的，到底怎么说的？” “呵呵呵......” 陈立川无奈轻笑，越发觉得杨红跟个孩子似的，会因为一件事要么担心的不行，要么开心到手舞足蹈，跟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没乱说的，再说跳舞也不是什么说不出的工作，这有什么，你太紧张了，我爸妈人很好相处的，别多想。”陈立川轻声安慰。 “那你也不能提工作的事，我以后要当舞蹈老师，等那个时候你再说。” 杨红一脸认真。 只是希望到那个时候，病能够好了，也许会有奇迹呢？然后一起回家。 “行，听你的。”陈立川靠在椅子上，有了几分困意，“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一抽出时间就去莞城看你。” “好，知道了。”杨红听话地应道，犹豫瞬间后，才是开口：“对了立川，那个......” “怎么了？” “没事，就是以后少喝点酒。” “知道了，那我挂了。” “嗯，好。” 杨红放下电话，借钱的事，还是跟陈立川讲不出口，已经欠得他够多了，何况立川还因为钱的事发过一次脾气，不能再为难他了。 虽然国产药有些副作用，但是便宜啊，杨红可以强忍这些痛苦。 看到陈立川挂断电话，马胖立马调高了音量。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万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陈立川跟着哼唱起来，或许对这首歌还没有太多感同身受的理解，只是笑着一句：“原来，杨红唱歌也很好听的，她也达本科线了。” 第371章 想要结亲 夜里。 齐宏志一家三口住在一间包间里，妇人的话却是突然多了起来。 “遥遥，这次立川帮了咱们家大忙，你一定要抽出时间，好好请人家吃顿饭。” 白翠云躺在女儿身旁，轻声细语地聊着。 “嗯，我知道，但是还有别墅的事，我们想办法补给立川，不能让他吃亏。” 齐司遥认真道，很在意这个事。 “这肯定会的。”白翠云点点头，但目光轻佻，心里明显藏着事，又旁敲侧击地问道：“对了，现在陈立川有对象了？是他学校的同学？” 看到陈立川现在有本事，人之常情，当然会想着撮合，妇人就是这般盘算的，而且小地方人的思维，认为应该早结婚，大多数的婚龄在25、26左右。 “不是他学校的，我们原来的同学，不过高二就转走了。” 齐司遥紧皱眉头，看起来很不愿聊这件事，有关杨红的事，像一根刺似的，扎进她心里。 “原来高中同学？我认识吗？家境怎么样？”白翠云却是急着询问，全然没顾齐司遥的感受。 “你问这些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困了，我要睡觉了。”齐司遥直接将被子蒙住头，没再理白翠云。 “你这孩子。”白翠云撇嘴站起，“记得请立川吃饭，平常学校里没事了，多找朋友们聚聚。” “你这人......”齐宏志黑着脸，瞪着白翠云，“真是太急了，为难女儿干什么。” 这位怎么可能猜不到妇人心里的盘算。 “怎么叫为难了，同学之间多走动走动而已，再说了，本来遥遥、立川他们关系就好，这有什么呀，很正常的事情呀。” 白翠云还不以为然，反驳了一句后便关灯睡觉，房间被黑暗包裹。 但齐司遥躲在被窝里，这些话听得非常难受，如果知道陈立川的对象是杨红，母亲也会像崔自兵一样，深深的鄙夷，甚至看不起。 ...... “立川，我没想到，你对杨红真的用心，我原来你以为你只是玩玩而已。” 那首歌结束后，马小超突然这样问道，他们兄弟之间，彼此清楚对方的一些事。 “嗯？” 陈立川却是迟疑，其实从一开始，他对待的杨红的态度，就如马胖说得那般，只是慢慢相处下来，无法对那个卑微的女孩说出恶毒的话。 “你以后别说这种话。” 陈立川黑着脸，明显生气了。 “卧槽，你该不是真认真了吧？”马胖一脸惊色，降低车速，瞪圆眼睛看向陈立川。 “你好好开车。” 陈立川烦躁道。 有关对杨红认不认真，他回答不出来，但是，如果，突然的某天分手，应该不会难过太久吧？ 夜色很浓，整条街上安静得厉害，只有车子的躁动声，陈立川摇下车窗，目光迷离地往着窗外，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她。 ...... 大清早，白翠云刚一睁眼，就催促着齐宏志，给老陈回电话。 “老陈，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诶呦，呵呵呵，当时正巧跟人吵起来了，差点动手，不小心挂了电话，这一忙起来，就忘给你回电了，对不住啊。” 齐宏志尴尬地大笑，此时说话语气没有了往日里的距离感，反而是有意与老陈拉进关系。 这时老陈正在吃早餐，听到齐宏志这么说，心里有的怨言顿时消散，金巧玲也笑起，心情大好，这两口子从没都不记仇，心很善。 除了爱吹吹打打，不稳重，没其他缺点。 “嗨，没事，我也猜到你那会有事，对了，不要紧吧？”老陈乐呵一声，还为齐宏志说话。 “不要紧。”齐宏志心里不由松一口气，这事算是圆过去了。 “最近忙不忙，老弟给你送点县城的土特产。”老陈又提起这事。 “咱哥俩之间搞这些就太见外了，老陈，你放心，但凡是有业务，我肯定推荐给你的。对了，现在有几处在建工地整体竣工后，都要精装的，到时候我给你单子。” 齐宏志颇为热情地表态，而曹三三也向他保证过，在投项目不会转包。 “诶呦，那就太感谢老哥，我这这这.......肯定会把部分利润给到你那里的。” 这老陈的性格终究还是不讨喜，一激动就口无遮拦，说了禁忌的话。 “老陈，你千万别这样做，你要是敢给我返利，那我肯定不会给你订单。” 齐宏志义正言辞地拒绝，转而一笑，接着说道： “我们俩家人之间的关系千万别这样，太见外了，再说遥遥跟立川还是同学，没准以后还要进一家门，所以老陈你得听我的。” 这齐宏志虽然不在女儿面前为难，但心里怎么可能不琢磨这事，感情这种东西，两家大人一撮合也就成了，他们是过来人，太懂了。 “哈哈哈哈......” 老陈爽朗地笑起，一旁的金巧玲也眯眼乐呵着，真要是像齐宏志说的这样，那就好了，可是高攀人家，而且遥遥的学历也高。 至于昨天涌起的种种不快，金巧玲早就抛在脑后。 “业务的事怎么好意思。” 陈喜顺又道。 “老陈，反正我刚才跟你强调过了，你还不听的话，我可真生气了。” 齐宏志重重道。 随之两边同时安静了片刻后，又响起爽朗的笑声。 “呵呵呵......” “啊哈哈哈......” “我来说两句。”白翠云突然抢过电话，“老陈呀，我看立川和遥遥这俩孩子处得挺好，没准以后真能走到一起，咱以后就成一家人了。” 听到齐家这么热情，金巧玲也急忙拿过电话，喜悦着说起： “是啊，没准以后两孩子真能走到一起，只要遥遥能进了我家门，那可比女儿还要亲。” “我还要把儿子当儿子亲呢。” 白翠云也热情着，俩妇人这一通电话打了许久。 ...... “立场，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们吃饭。”齐司遥打通了陈立川的手机。 “思遥，正巧有事，我们下次吧。”陈立川眼下真有不少事，只能拒绝。 “嗯，好吧，那下次。” 齐司遥轻松道，可放下手机，心情变得尤为沉重。 第372章 手腕 有关丰谷在投项目的震荡，突然莫名其妙地停止了，齐宏志只是简简单单发了一则通告，由于商场项目的整改，暂且不需要转包回笼资金。 接下来的工作变得井然有序，好似危机从未发生过似的。 可看似虚惊一场的闹剧，却在丰谷高层内部刮起轩然大波，原来“如胶似漆”，好到穿一条裤子的楚华和齐宏志，现在反目成仇，甚至到了想闹死对方的地步。 当然也包括这个圈里的其他高层，彼此心里提防着对方，因为对彼此都太过熟悉，恐怕很难再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 这正是曹三三的目的，之后这些人所负责的工程项目，无法再串通报价，相互打掩护，一切都变得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反而彼此之间会形成一种约束，相互监督。 如齐宏志等等这样的人才，社会人脉有，且有很强的工作能力，曹三三不想放这些人走，如果全部打乱，拉入新人入职，还是空降高职位，会有很多人不服，长期之后必然会出现新的问题。 管理可是相当复杂的工作。 且新人到底有没有能力胜任高职，适应丰谷的环境，一切还是未知数。 所以现在丰谷的竞争环境绝对是最佳的，曹三三的目的全部达成。 而在这之后，齐宏志也完完全全站在曹三三这边，与之前的圈子泾渭分明。 但莫名其妙的，曹三三开始尤为看重齐宏志，有意把他往副董的位置上推，不时地暗示。 至于什么原因，其他人不得而知，只有齐宏志心里跟明镜一样，也许是因为陈立川的这层关系。 可真正的原因，曹三三本来就很看重齐宏志，不然也不会把他定位“打击”的对象，这跟陈立川无关，总会想办法重用他的。 但是嘛，齐宏志的态度得先端正，现在就很好，一切都按照曹三三的计划在进行。 ...... 进入八月，丰谷在投项目工程进行到如火如荼的地步，每天忙得跟打仗似的。 “曹董，青合的城中村改造项目，预计得到九月中旬对外预售，价格方面的话......”齐宏志的面容上闪过一抹贪欲，“我建议定在均价四千左右。” “这么贵？” 曹三三不由惊叹，这个价格算是丰谷投资项目中，卖得最高的一次了，且位置在这时，还不是市中心，当然以后的发展得俩说。 “周边楼盘的均价有多少？我没有记错的话，斜对面楼盘的均价才三千左右，就算是精装的，价格直接高出一千，人们未必会买单。 呵呵呵呵，宏志，你这心也太狠了。 而且交付时间怎么要推后这么久，不能在八月份完成预售标准吗？” 曹三三笑出了声，不断摇头否决，觉得这个价格太过离谱。 “曹董，只要市场愿意买单，就没有离谱的价格，附近新修建的学校就是很好的营销点，其实在买地的时候，高价的地皮就涵盖这类合作，会得到相应的支持，应该很好与他们达成共识，这样就很好卖了。 毕竟咱们老百姓的心态，谁不是一心为着孩子，恨不得砸锅卖铁。” 齐宏志话语低沉，面容更是坚决。 “学校？” 曹三三终于有所犹豫，思虑片刻后，又道：“这方面的合作你能落实好吗？” “可以，已经有过初步的接触了，而且对方也热衷于这种合作，我们要明白一点，在咱们这里的工业化是靠城市化带动的，而根据形势而定。 有人更加希望房价被炒起来，所以未来几年的市场，绝对会持续高涨。” 齐宏志又道，这位对市场环境的判断，要远超过曹三三的，这样是被老董事长看重的原因。 “哦？宏志，说说你的看法。” 曹三三连忙道，很明显动了心。 “我们的人口基数太大，所以增长路径跟西方国家全然相反，有几亿人进城，他们首先要想着买房、然后装修，添置家电。 这必然会带动生产力，到时候地铁、高铁、航站楼等建设会座座而起。 那这部分钱要怎么来？ 如果房价炒起来，那卖给我们这些开发商的地皮价格自然还要水涨船高，城中村改造才刚开始，这些盈利就可以用作城市的开发当中！ 所以价格只会越来越高，直到饱和。” 齐宏志话语稍有停顿，拿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几口，但曹三三兴趣十足，急忙催促： “宏志，你接着说。” “既然市场环境可以确定，那我们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为什么不把家电、装修等行业全部涵盖进去，成为我们丰谷的收益。” 齐宏志的话语中透露着贪婪。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精装项目，还要更加细致化，把家电、装修都涵盖进去，让客户可以直接入住？” 曹三三问道。 “对，就是这样，通过与各行业经销商的谈判，价格要比想象中低得多，如此一来，可以利益最大化，那卖四千的价格一点都不贵。 只要后期物业管理好，高价甚至会成为质量的保证，受到人们的追捧，哪怕一两处的投诉都是无所谓的。” 齐宏志的语气逐渐激动。 随之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一会后，曹三三紧锁眉头，提出质疑： “可这样的话，占用的资金就太多了，而且装修会拖延交工的进展，本来青合的城中村改造项目，我给你的要求，要在这月中旬竣工，现在要推迟一个月。” “曹董，一个月的时间无所谓的，主要我们有投资商的入资，要充分利用这些资金。” 齐宏志低声呢喃，哪怕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好似生怕被旁人听到似的。 曹三三吃惊地看向齐宏志，心中不由感慨这个人的胆识。 而有关对赌协议的内容，曹三三只透露给齐宏志一个人，好让他出谋划策，而现在齐宏志提出来的事，非常冒险，与协议条款冲突。 如果运营失败，那丰谷可就不是曹三三的了。 “曹董，我们现在主要发展影院的入驻规划，所占用的资金极少，这样的话，对资金流的影响不会太大，虽然有风险，但是利益足够可观。 根据现在的资金，将在建楼盘的交工时间全部退后一个月，不会影响太多。” 齐宏志继续在曹三三耳旁低语。 “这样的话，回款就会比计划中慢一个月，到时候一旦营销失败，市场不买单，你知道后果的。” 曹三三沉声道，但嘴角抽搐，明显动心了，有尝试的想法，这时也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如此看重齐宏志了。 “只要能控制现金流，风险无限降低......” “铃铃铃铃......” 一段电话铃声打断了曹三三的话，竟然是孔建立打来的，于是连忙接听。 “曹董事长，告诉你个喜讯，有关丰谷入驻新世纪广场的事宜，已经上会通过了，现在只等您这边确认，我们就可以启动合作。” 孔健立声音喜悦。 但是这位跳过陈立川，自己向曹三三报告喜悦，做得有些不地道了，很显然，是孔健立自己想讨好曹董事长，巴结这层关系。 可人家陈立川是中间人呀。 “那就感谢孔经理了，有关新世纪的种种要求，丰谷肯定会一一达成，我立马委派商务部的飞魔都，落实合作的事宜，主要这段时间太忙，不然一定和兄弟坐坐。” 曹三三客气道，不过他又岂能看不出孔健立的意思，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十分鄙夷这种人，交道也就这里了，孔健立还不够格。 一旦双方落成合作，曹三三会跳过孔健立，直接与新世纪的负责人接触。 所以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在跟孔健立的吃饭上。 “好，那我跟商务部的对接，曹董请您放心，有关双方合作的具体事项，新世纪这边不会太苛刻，上会时我可提了不少建议。” 孔健立继续笑意盈盈地说着，但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差直接说，你得给我些好处。 “是吗？那就太感谢孔经理了，我这边还有点急事，要不咱们之后再细聊。” 曹三三却是语气推脱，开始装糊涂。 “诶呦，曹董事长可是太忙了，我这边倒是有不少合作细节要跟你提前沟通，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只好再找时间聊了。” 孔健立只好悻悻挂断电话。 而在曹三三那边，不屑地轻笑一声，直接把手机丢在一旁。 “宏志，那就按照你的提议来，具体怎么落实，你递交一份计划书。” 曹三三道，丰谷影院成功入驻到新世纪，这给了他不少信心，至少这方面，已经走在了万大前面。 “计划书已经拟定好了。” 齐宏志却是连忙将文件袋放在桌上，抬头与曹三三对视，两人皆是很有默契地笑起。 “看来是有备而来呀，那下午直接上会。” 曹三三点头确认下来，不过又补充一句：“如果九月份中旬的预售符合预期，那所有项目的统一销售，全部由你来负责。” 齐宏志心头一惊，随之不动声色地点头，但内心已经惊涛巨浪，曹董的意思，摆明了是要给自己业绩，难道真是有心要提我做副董的位置？ 捕风捉影的话，在职场环境中必须掌握。 “曹董，我倍感压力，但同时信心十足，您放心，一定会给您提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齐宏志重重保证，随后退出办公室，可没走几步，正好迎面撞见了楚华。 “宏志，中午有时间的话，大家一起出去聚聚，正好跟你谈些事。” 楚华主动拉近距离，语态可亲地询问，现在他在丰谷是最难熬的，因为指责泼脏水的人是他，那谁还敢跟这样的人拉近关系。 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还要帮着数钱。 “楚哥，我看还是算了吧，免得吃一顿饭你还大做文章，你这样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可亲自领教过，实在厉害。” 齐宏志阴阳怪气，甚至音调很高，全然不顾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不给楚华留一丝情面。 或许就是故意这样，齐宏志急着与楚华彻彻底底划清界限，让曹三三知晓。 “宏志。”楚华重重叫一声，压低声音：“你不觉得在投项目全部复工的事，是曹董设的一个局吗？故意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 “楚华，这些话你当着曹董的面说呀，跟个蚊子叫似的，让谁听？还是只会搞偷鸡摸狗的这一套，来你大点声说！大点声！” 齐宏志突然大声咆哮，立马遭来不少人的围观。 “行行行，你不听算了。”楚华摆摆手，与齐宏志无法正常沟通，只好摆手快步离开。 在办公室里的曹三三，听到争吵声，不禁笑出了声，其实从一开始要针对的就是楚华，看似当时为了保他，只给他优待。 但事后，无疑将楚华推向众矢之的，受到所有人的排挤，让他待不下去，只有这样，曹三三才能够名正言顺，一步步地收回老董事长奖励给楚华的干股。 不多久后，曹三三给陈立川打去电话，说起孔健立的这事。 “立川，老哥不在乎给孔健立那点蝇头小利，这事他跑腿，也应该给他，但他不地道，办事的顺序不对，你是中间人，他凭什么直接跟我联系？” 曹三三明显向着陈立川，话语中带着愤慨。 “哥，但跟孔健立之间，我可不敢唱高调，小本买卖不容易，我得在人家手底下混口饭吃。” 陈立川却是急忙为难道，十分担心曹三三不给孔健立留脸面，那人最后怪下来，还不是到自己头上。 “立川，你放心，这些处事的道理，老哥怎么能不清楚，给孔健立的好处，我会想让你替我给，由商务部带到，我这样说，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曹三三淡淡笑道，心想陈立川这么年轻，怎么对一件事的盘算能这么清楚。 太过市侩。 “诶呦，那就感谢老哥了。” 陈立川急忙致谢。 “立川，这叫什么话，是老哥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计划书，丰谷不可能会顺利与新世纪合作，对了，九号别墅的事，已经给你买下了。” 曹三三又道。 听得这话，老六咧嘴笑了...... 第373章 丰谷巨大变动 陈立川虽是话语推辞，但还是接受了曹三三的好意，九号别墅的购房协议会让丰谷商务部一并带过来。 其实有了利益往来，更能促进彼此关系，别太装，一定要为自己争取。 而有关齐宏志计划书的内容，曹三三特意向陈立川说明，询问他的意见，在某种程度上，会更加信任陈立川，对其有种莫名的信任。 觉得这个年轻人很神。 “齐叔拟定的计划书？” 陈立川不可置信地疑惑道，这份计划书运行方向，与万刻房地产的理念一样，以精装为主，带动一系列发展，甚至早早就提出优质的物业管理方式。 是不是大江捞的模式，给了齐宏志灵感？这就不得而知，但足以让陈立川内心震惊，这个人的能力果然不简单，哪怕与前世的发展完全两条路，但也无法掩饰这块金子的璀璨。 “对，是他做的，但会不会太冒险了？延期交工时间，会造成现金流回笼问题，如果到时候市场不接受高价的精装房，根据对赌协议，丰谷就不属于我了。” 曹三三重重道，担忧和贪婪同时弥漫着他的内心，变得迫切且不安。 “一个月的预热时间足够了。” 陈立川沉思片刻后，说了这样一句。 “什么意思？” 齐宏志急忙询问。 “丰谷最快的精装修项目会在九月中旬预售，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要更换之前入住楼盘的所有物业，并且成立新的物业公司。” 陈立川解释道。 “更换物业？” 曹三三紧紧皱起眉头，如果这样，又是一笔庞大的资金支出。 “对，高价楼盘就代表着高品质住宅，无论是不是大盘，还是回迁项目，一定要配套优质的物业，要提前做这些事，而不是预售前再宣传。 晋源市太小了，品牌影响力很好打造，咱们那里煤尘大，可以先组织一次免费插玻璃的活动，以此细致化的服务来营造口碑。 当然了，这些支出会随着不断递增的高物业费全部赚回来，又是新的收益渠道。” 陈立川说得非常详细。 “好，我知道了。” 曹三三应着，听着陈立川说了许久建议后，又连忙问道：“现金流的事，不会出问题吧。” “大概率不会，市场会满单，而且我们要跟万大抢市场，只有通过入驻的方式，增加品牌影响力，我们还有不到一年时间，不会占用太多资金。风险可控！” 陈立川虽是没有说肯定的话，但语气信心十足，给了曹三三底气。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落实，呵呵呵，立川，什么时候回晋源，老哥想跟你坐坐。” 曹三三的语气又变得亲和，套着近乎。 而这通电话足足打了有一个小时之后，两边才挂断电话。 “跟曹董的关系现在处这么好呀？立川，下次回晋源，一定让我跟曹董合张影，这我就能在宁县横着走了。”马胖凑过来嬉皮笑脸地问道。 “齐宏志这个人真了不起。”陈立川却是重重感慨，无暇跟胖子开这些玩笑。 “怎么了？” 光头连忙询问。 “跟陈叔比起来还是差点意思吧。”马胖又不服气地插了一句废话，陈喜顺在宁县风光的那一幕，深深印刻在他的心里。 “别说这些溜须拍马的废话了，光哥，过几天你跑一趟晋源，把曹董送我的别墅卖了。” 陈立川叮嘱道。 “成。” 光哥点点头，也没多问，清楚当前大江捞的财务状况，正处淡季，又因为力度更大的充值活动，导致每日的现金流极少。 七月份的工资到这会都拖着没给。 但因为这事，陈立川不会向曹三三开口借钱，会降低身段的。 “都忙去吧。” 陈立川轻松细语，显得十分从容，可众人离开，只剩他一人后，不由长长一声叹息。 “唉......” ...... 几天后，丰谷商务部的到访，曹三三有意委派陈立川当这个中介人，落实、签订合作的相关事宜，当把土特产拿给孔健力后，这人也明白了些道理。 看来绕过陈立川这事，让曹三三有意见了，这两人的关系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 新世纪广场的会议室，等到双方正式落实合同之后，孔健立拉着陈立川到一隐秘处聊了起来。 “立川，入驻的这事没提前跟你说一声，确实是老哥做得不对，疏忽了，以为跟曹董说一声就好，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改天，改天老哥请你坐坐，亲自赔礼道歉，千万别往心里去。” 孔健立拍着陈立川的肩膀，一脸无辜道。 “老哥，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咱们之间什么关系不必这样，对了老哥，大江捞在这里的工期要赶，你能不能跟物业说一声，时间别卡的太死。” 陈立川为难道。 “当然可以，就放心吧，一会我就去物业说一声，等晚上歇业后，我单独给你们留门。” 孔健立保证道。 “诶呦，老哥，那就太感谢了。” 陈立川连声致谢。 “对了，立川，你跟曹董事长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亲戚？” 孔健立又挤眉弄眼地问道，套着近乎。 “这个事，我哥不让我乱说的，总之孔哥，你跟他的关系是你们的，但跟我的交情是咱俩的。” 陈立川有意点了点，你想套上曹三三这层关系，必须通过我这里。 “哈哈哈哈，对。” 孔健立心领神会地大笑，随后又简单调侃几句后，陈立川便告辞离去。 不过孔建立的办事效率也快，当天晚上，大江捞的施工团队就一路顺畅地到了店里，开始装修，这样一来，估计可以在大学生开学季提前开业。 而丰谷物业的更换，也在这段时间里进行得如火如荼，优质化的服务，让原住户好评不断。 这或许在其他开发商眼里，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房子都卖出去了，你还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干嘛？纯粹乱花钱，但丰谷接下来的开盘价，会跌破这些人的认知。 可以说，房屋均价是由丰谷一手提起来的。 第374章 无尽的思念 到了开学季，陈立川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庞隆正指定让他迎接新生，当志愿者，真是不好推辞，不然会在李春勤那里落下闲话。 怎么，光顾着自己的生意，学校里的事一点不干？你算个学生？ 所以陈立川还得积极地参与。 顾雨、邹凯凯、吴朗，以及学生会的成员，都是提早几日返程到学校。 于是在开学的前一天，大伙儿约着聚一聚，财贸一店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但因为前期积累了大量的储值卡，当时财贸的学生办卡非常热衷。 导致这几天的营业额虚高，不过等新生入学后，情况会好起来，各店铺也马上会迎来旺季，储值卡的危机在一步步缓解。 至于九号别墅的事，因为资金极度紧张，光哥直接挂得最低价出售，想快速回笼资金，但也卖了有一百多万，足够发放七月份的工资加奖金。 曹三三给陈立川的好处，确实不小气。 因为财贸一店爆满的情况，陈立川一伙人随便在路边摊应付一口，只要兄弟们凑一块，无所谓都吃啥，而聊得话题大多都是新入学的妹子。 “立川，我能不能脱单可就要看你了，有姿色不错的妹子，务必给我留下联系方式，这顿饭我请了，以后唯你马首是瞻。” 隔壁宿舍的郭宏一副狗腿子的形象，他已经融入到陈立川的这个圈子里，但是软磨硬泡，申一明始终没同意换寝室，而这次也没有叫申一明。 “好说，好说。” 陈立川笑着应道，也没有驳郭宏的面子，虽然他很排斥做这些事。 “那帮我也物色一个女朋友，哥们也想体验甜甜的恋爱，给她买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王宇雄连忙加入话题，这个暑假他一直有工资的，虽不是什么大钱，但至少可以在大学里活得很滋润，说话也有了底气。 “我也要！” “立川，哥们的幸福就靠你了。” “求介绍......” 一时间，几个光棍不断起哄，连同性格有缺陷的邹凯凯也加入话题。 “我尽量，尽量，兄弟们别太着急，这事得慢慢来。”陈立川只好一一应着。 可突然，顾雨冷不丁的问了一声： “川哥，老徐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她不是早就到魔都了吗？她现在在哪？” 陈立川微微一怔，可以从顾雨的口吻中听出在意老徐的意思，于是没再调侃，如跟马胖那般，而是很正式地应道：“她这两天一直在财经，找同学玩去了。” “这样啊......”顾雨拉长声音，目光中很明显透露着失望，顿了顿后，又急着问道：“川哥，下午借借你的奥迪，我去找老徐，马上团战，还是坐一起玩有趣点。” “成。”陈立川没有犹豫，立马点头，但又紧锁眉头地问道：“手动挡的车你能开得了吗？那辆奥迪也是手动的，不太好开。” “能行，我驾照都考一年了，手动的、自动的都会，放心吧。” 顾雨笑道，可他的心情不由变得激动，甚至胳膊都不由得抖了抖。 “哦......” 陈立川挤出笑容，只好应了，顾雨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可莫名的，心里非常不痛快。 “立川，财贸新商业街那里，有家魔都叔叔开业了，完全山寨你的魔都阿姨，口味都大同小异，名字更是恶心人，我估计是易蓉开的，前天我还看到她在那店里忙乎了，现在毫不掩饰。 怪不得跟庞主任提赞助换方式的事，原来是为自己盘算，真是个贱人。” 随后王宇雄破口大骂，转移刚才的话题，对于顾雨对老徐的关怀，恐怕除了陈立川，其他人并未当回事。 老徐嘛，那是哥们。 “呵呵，知道。”陈立川冷笑一声，不善道： “也不用太担心，那个店易蓉做不起来的，位置太差，没人愿意专门跑那么远，买一杯味道还不如魔都阿姨的奶茶，还不如在我们这里排队。” 有关新商业街的现状，并没有因为临近开学，而转租费暴涨，价格反而还降了点。 至于陈立川找李春勤的关系，租的那套门头商户，最后并没有租赁，而是让一生人租下，但也是这几天的事，拖了这么久，就是等着易蓉的魔都叔叔装潢好，现在已经无法再换。 “也是。” 王宇雄笑着点头。 “商业街那里的门店装修情况怎么样了？”陈立川又问道。 “因为有一部分人想着转租，就是赚转让费，导致有一半的商户没有动工，而且有家湘菜馆，我吃过一次，跟临街的差多了。” 王宇雄详细说道，对那里的情况一脸鄙夷。 陈立川点点头，而有关商业街落寞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财贸的放弃投建，至于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但那里迟早荒凉。 不多久吃过饭后，陈立川接到了杨红的电话，那边语气略带着失落。 “立川，马上开学了，你应该不来莞城了吧？” “抱歉，零食有点事给耽搁了。”陈立川满口歉意，毕竟答应过她的。 “没关系的，你要注意身体。” 杨红话语轻柔，似乎对陈立川永远没有脾气。 “立川，车呢？” 这时顾雨走过来急着问道。 “给你钥匙。”陈立川掏出钥匙，丢给顾雨，又淡淡道：“车就停在一店门口，能看见吧，你去开吧。” 顾雨接过钥匙后，直接百米冲刺，跑到马路对面，甚至兴奋地像个孩子，一些情感不加以掩饰。 可陈立川望着顾雨的背影，却是沉默下来，甚至忘了跟杨红在通着电话。 “立川？” “立川，你还在听吗？” 杨红提高的音调，这才拉回陈立川的思绪，连忙道：“刚才有时间在忙。” “好吧。”杨红嘴角上扬，挤出温暖的笑容，“可是我好想你呀，特别特别想。” 她刚刚经历了特别痛苦的治疗，甚至浓密的头发都有所脱落，但越是虚弱，对她陈立川的思念就愈发浓烈。 或许，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只有立川了吧？是我拖累了他，他现在因为欠款的事肯定很难。 第375章 一群市侩小人 下午时，陈立川、王宇雄等人，有意溜达到新商业街，参观参观易蓉的奶茶店，正巧她也在这里。 “易蓉，要不要掏点赞助费，身为学生会成员，更应该积极响应校内的活动吧，不然新商业街的赞助还怎么做起来，你得向魔都阿姨看齐。” 陈立川一边说着，很自然熟地坐在椅子上。 王宇雄则是去看贴在墙上的奶茶口味，眉头越皱越深，所有口味几乎都是山寨魔都阿姨的。 “呵呵。”易蓉冷笑一声，“赞助活动搞得不明不白，都是给你陈立川自己的店做宣传，有这种不公平的事存在，谁还愿意掏这冤枉钱，这项工作迟早毁在你手里。” “真是个贱人！”王宇雄忍不住怒骂道，“口味都他妈的是山寨魔都阿姨，还有脸搁这阴阳怪气地乱叫，还想让我们给你这山寨货做宣传。 白日做梦！” “王宇雄，你别嘴上犯贱，是不是欠收拾，有准再给你妈叫一句。” 易蓉瞪着王宇雄咬牙切齿，那股江南女人温柔、知性的形象瞬间消失。 “你......” 王宇雄身子一颤，神色有所顿挫，但没有骂出声，心里还是忌惮易蓉的家庭背景。 “宇雄，坐吧，没必要嘴上找几句舒服。”陈立川淡淡道，拉着王宇雄往一旁站了站。 “学姐，你刚才的话可不能那么说，至少临街的商户对于赞助活动还是非常热衷的，可商业街这里反响冷淡，怎么？不做做牵头表率作用？” 陈立川转而又对易蓉客客气气地说道。 “还是算了，庞主人强调过，不让我参与拉赞助的事，我就没必要找不自在了。” 易蓉的语气恢复了几分往常，看着陈立川，明显还有话要问。 “行吧，这事也不能强求人，那先走了，祝生意兴隆。”陈立川随之站起身，准备要走。 “陈立川，你等一下。” 易蓉急忙上前，叫住陈立川，稍有犹豫后，紧锁起眉心问道：“你当时租的那家店面呢？怎么还不装修，明天就要开学了。” “哦，这事啊。” 陈立川干咽了几口唾沫，“这么热的天，学姐不请几杯奶茶解解渴。” “你......”易蓉心中十分厌恶陈立川这副小人嘴脸，但还是点了点头，“你等一下。” 于是易蓉又转身回到店里，吩咐店员做了杯加冰杨枝甘露，故意没给王宇雄。 “这不合适吧？再来一杯。”陈立川撇撇嘴，端起奶茶看了看，发现珍珠要放得很多。 “这天气热的。”王宇雄抬手扇着风，跟上老六以后，脸皮一个比一个厚，能占便宜就占。 “哼......” 易蓉冷哼一声，只好又给王宇雄要了一杯。 接下来，两男的就站在门口嘶溜奶茶，陈立川可以一口就尝出，魔都叔叔的所用珍珠是市面上普遍流行的那一种，以后会出大问题，从而颠覆整个奶茶市场。 至于味道，有点腻，跟魔都阿姨还是差点意思，想必易楷民找的生产渠道能力有限。 “陈立川，你的店到底什么时候装修？我记得你当时也租这种小门面了吧？” 易蓉又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后头巷子的小门面店，只零零散散地开了几家店，十分凄凉，跟招租时的火爆场景有天壤之别。 而且到后巷子还有一截土路。 “当时我又转租出去了呀，你不知道吗？还赚了五百的转让费呢。” 随之陈立川贱兮兮地回答道。 “什么？” 易蓉高呼疑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当天我就转出去了，后悔了，怎么？非得捆着我在你跟前开店？真是想屁吃。” 陈立川摆出一副市井小人的得意嘴脸，嘲讽几句后，大摇大摆地离开店里。 王宇雄如狗腿子似的，不怀好意地瞥一眼易蓉后，紧随在陈立川身后。 “你真是个贱人，陈立川，你就不是一个男人！”易蓉竟是追在门口朝着陈立川破口大骂，这一刻彻底被搞破防。 “赞助的事考虑考虑啊。” 陈立川还有意回头提醒一声。 “我考虑你妈！” 易蓉握拳咆哮。 “还生气了，呵呵呵，总不能啥事也由着你吧？我看你是日子过的太舒畅了。” 陈立川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随后任由易蓉在那里骂街，快步离去。 倒是惹了不少围观的人。 ...... 晚上时，已经有不少大一新生在财贸这里逛了，提前到校的不在少数，而这些懵懂的少男少女，似乎有无限的好奇心，哪都想逛逛。 但是新商业街那里，过于偏，而且有段路还不好走，导致那里的买卖过于惨淡，白天还零零散散地有些人，但用餐体验很不好。 还是临街老店的味道好吃。 尤其新生还不知道那里，于是等到了晚上，新商业街上就更没什么人了，一整天下来，魔都叔叔只卖了有十多杯奶茶。 反观魔都阿姨的生意，一整天都持续火爆，新生们极容易接受这种新事物，而且此奶茶的营销，给人一种非常高档的感觉。 其次是大江捞，瘫了三个月后，终于支棱起来了，新生们坐在店里，一个个的露出没见过世面的眼神，对这里的用餐体验自然极高。 尤其晚上的生意太好，人满为患，还排着长长的退伍，陈立川也便在店里忙着配料，可突然有人猛拽他的屁股，且劲还不小。 一转身，竟然是老徐。 “财经那里新开了家奶茶店，叫魔都叔叔，完全模仿的魔都阿姨，我尝了尝味道还行，而且用料很多，放了很多珍珠，你说怎么办？” 老徐急着说道。 “呵呵呵，没事的，帮忙端菜，忙不过来了。”陈立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可不想放过老徐这免费的劳动力，这会梁景山已经蹲在后厨洗碗了。 “哼，那员工餐你得加肉，晚上还要帮战呢。”老徐撇撇嘴，虽是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留了下来，撸起袖子帮陈立川干活。 可娇生惯养的顾雨，竟然也主动到店里帮忙，收拾残羹剩饭，如此表现仿佛换了一个人。 第376章 逆徒 忙碌过后，陈立川几人围坐在一块吃员工餐，像这种感觉，似乎离开太久了。 “骗人说有肉的，还不是普通餐，你个大骗子，早知道我就不留这干活了，看把我的嫩手，都留下褶子了，你良心何安。” 老徐满口抱怨，但一直在低头狂炫饭，吃得比谁都要香。 “下次补上，今天食材卖太多，真没肉了。”陈立川摇头苦笑，这老徐跟个孩子似的，什么事都记得很清，还咄咄逼人。 “想吃肉啊。” 突然顾雨站起，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似乎太过紧张，说得很快，旁人并没有听清，就快步离开。 “你去哪？” 梁景山朝门口喊了一嗓子，可顾雨也未与理会，直接走出店里。 而顾雨转头就跑到老王烧烤那里，忙着要烤串，得知要等不少时间后，见有一桌刚上了一大堆烤串，直接把二百块钱丢在桌上。 “哥们，二百块钱我买了。” 说着，顾雨拿起桌上的那堆烤串扭头就走，留下一脸懵逼的几个大学新生，话说财贸的人都这么豪气吗？ 前后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顾雨就又匆匆返回到店里，然后把一堆烤串放到盛菜的盘子上。 “肉来了，随便吃。” 顾雨豪迈道，这不禁让陈立川、梁景山、秦一丁，以及徐晚棠心头一惊。 原来刚才火急火燎地离开，是给老徐买烤串了，这有点不对劲呀？ “啧啧啧......”梁景山托着下巴，发出贱兮兮的声音，他就喜欢凑这种热闹，大嗓门调侃道： “看来顾雨是开窍了，老实交待，是不是对咱们老徐有意思？” “哪有？我哪有？” 顾雨的脸瞬间刷红，紧张到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声解释：“都是朋友，这没什么吧，只是买几个烤串而已，再说你们也想吃吧。” 虽然否认，但顾雨害羞的样子过于明显，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陈立川也淡淡笑着，参与到此刻暧昧的氛围中。 “梁景山，你是不是想死？” 下一刻，徐晚棠竟然猛地站起，那架势，仿佛提起凳子跟梁景山干架。 “诶，老徐，别冲动，你先坐下。”梁景山连忙往后退去，知道老徐什么性子。 “不是什么玩笑都能乱开的。” 秦一丁也不满地瞪了梁江山一眼，她心里清楚老徐对陈立川的那些事。 虽然已成过往，但依旧无法很快释怀吧，远离他身边的人，对彼此都是一种尊敬。 “这有什么呀，几句玩笑话而已，唉，行吧行吧，吃烤串。” 梁景山吧唧几下嘴，不断道歉，便脸皮很厚地开始撸串，最好的就是这一口。 “人家顾雨也不愿意听这样的玩笑，真有意思，游戏里他还是我徒弟呢。” 徐晚棠愤愤道，顿了好久才坐下，不过也没好意思吃烤串，而是继续蒙头吃盖饭。 “师徒关系我解除了。” 可下一刻，顾雨又冷不丁地来了这样一句。 “啊？你解除干什么？”老徐不明所以地瞪着顾雨。 “申请了结婚，还能生宝宝，这样利处更大，不然我的好材料和装备就便宜其他人了。” 顾雨认真解释道。 “逆徒，你胆敢？我警告你，明必须重新申请师徒，不然把你踢出帮派。” 徐晚棠张牙舞爪，严厉警告。 顾雨则是在拼命的解释，但旁人足以看出来他对老徐那份爱恋的心。 肯定不对劲的。 “陈立川，财经那里的魔都叔叔，你怎么看的，肯定是模仿你的口味，我见今天的生意还不错，用料特别足，而且价格还比你家便宜点，你要不要也加点珍珠。” 转头徐晚棠就对陈立川认真说道，有意转移话题，顾雨暧昧的眼神让她很不适应。 “那边魔都阿姨的买卖也不差吧？哪边人多？”陈立川问道。 “人倒是你那边的多，但长久下来，肯定便宜实惠的店更能吸引客户，不是，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老徐表现得却是非常慌乱，真是比自己的事还要急。 “奶茶这东西，本来就很好复制调配，出现山寨的再正常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快吃饭吧，烤串你也吃呀，这不是肉。” 陈立川顺手拿起几把羊肉串，给老徐递了过去。 “你滚！” 老徐没好气道，引得众人一片哄笑。 ...... 吃过饭后，老徐拉着秦一丁先行离开，要到超市里买点东西，陈立川、老梁和顾雨，三人又留在店里待了会，帮着收拾了下东西，才又离开的。 享受着夜间的凉风，梁景山不由高呼：“啊......”豪爽的性子，全然不顾旁人投来的目光。 顾雨一直紧跟在陈立川一旁，扭捏的样子明显有事，终于在快到寝室楼那里时，拉住陈立川的胳膊，摆出一副便秘的表情。 “川哥，你得帮我。” “真喜欢老徐呀？” 陈立川停下脚步，深吸一口烟。 “嗯，真喜欢。” 顾雨重重点头，表情十分坚决。 “要我怎么帮你。”陈立川问道，与老梁对视一眼，皆露出坏笑。 而这时的陈立川并没有隐藏情绪，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隐藏或是控制情感，只需要一瞬间的衡量，就可以完完全全的释怀。 “你在老徐面前多夸夸我，说我怎么怎么靠谱，怎么怎么负责任、有担当。” 顾雨不好意思地说起。 “你就差内裤都找人帮忙洗了，你说你懒成啥了，说如此违心的话，让我很难办，有深深的负罪感呀。” 陈立川锁眉摇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对呀，你自己在宿舍啥样，你心里没底？哪份饭不是我帮你带的，这话要传到老徐耳朵里，她能看上你？有钱也白搭。” 梁景山立即唱起双簧，搭着顾雨的肩膀，三人变了方向，往学校超市方向走去。 “你们可不能把这事告诉给晚棠。”顾雨慌张道。 “这好说，咱是自己人。” 陈立川应道，也伸手搭住顾雨的肩膀。 “如此违心帮你，小雨，你得懂点事吧。” 老梁道。 “而且我跟老徐关系那么好，可是逼着我骗她。”陈立川立即道。 于是一左一右，两人在顾雨耳边吐了一路苦水，本来打算各自坑一包华子的，顾雨却是很豪气的，给每人买了一条。 “谢谢老板。” 陈立川和老梁重重感激道。 第377章 学长是老六啊 开学日。 整个青春气息迎面扑来，一双双清澈的目光中，总会夹杂着几分蠢意。 陈立川这个老六，混在学生会的队伍中，脱奸耍滑，顶多过去指指路，绝不像其他学长一样，会什么殷勤的，甚是主动帮女生拿行李。 报的一贯原则，能躲远就躲远点。 毕竟，这么热的天对吧，都成年人了，你自个想办法，总不能要求别人非得为你做些什么，人生苦短，只要我不在意旁人目光，就可以活得非常舒畅。 “学长，麻烦你一下，计算机系要怎么走？” 一戴眼镜的萌妹子，看到左臂挂着红菇的陈立川，快步走去，说话的语气竟然夹杂着几分紧张，微微发颤。 “嗯？” 陈立川在这时有所恍然，低头看去，是一张非常呆嫩的面容，不能说这妹子有多好看，但绝对会有很多男生追的，何况计算机这样的系。 啧啧......狼多肉少。 “学长？” 那妹子又微笑地叫道，心想这个学长怎么这么盯着人看，不过高高瘦瘦的，倒是我喜欢的类型。 学长......这样的称呼，还是让陈立川有极新颖的体验，上一世活得过于封闭，并没有接触这样的人和事，大学生活对于他而言，几乎零体验。 “学长，你到底知道吗？” 妹子被直勾勾的目光看得都有些害羞了，埋低头，心口莫名加快跳动。 怎么办？学长万一要手机号的话给不给？不能给他，这样显得太随便，还是只留q号吧......妹子心里已经在想这些事了。 “计算机系呀。”陈立川这才回神，蹙眉看向一边，“你沿着小道一直走就好了，穿过人工湖那里大概二百米，就差不多到了。” “就那条小道呀。” 妹子往前靠一步。 “对，快去吧。” 陈立川催促道。 “哦......好的。” 妹子迟疑地点点头，拉着行李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学长还在原地站着，并没有要送自己的意思。 可是......可是其他学长，都非常贴心的呀，而且他刚才的目光，明显有意思。 “学长，那个，你能帮我拿几件行李吗？有点重。”那妹子主动询问，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得在这帮其他新生指路，你坚持坚持，胜利就在眼前，要相信自己，而且路上会有其他同学帮你的。” 陈立川握拳给其加油鼓劲，转而看向远方，就没再搭理那妹子了。 “行吧。” 那妹子撇着嘴，悻悻离去，但心里当然不舒服，心想那是什么人，一看就是渣男。 陈立川则是继续磨洋工，洋洋洒洒，所有的工作在他这里，基本就是一套统一的动作，手一指，同学，你沿着路一直走就好，穿过人工湖。 不过财贸妹妹的颜值，啧啧，真是一届要比一届高，这一点，陈立川倒是观察的仔细，毕竟一群光棍兄弟，还指望自己脱单。 “陈老板，你怎么一直在这站着，就这么做迎接工作呀。” 满头大汗赶回到校门口的，是副会长，安盛，见陈立川十分轻松自在，忍不住质问。 “抽烟，抽烟。” 陈立川笑咪嘻嘻地递烟。 “少来这一套。” “华子。” “那来一根。” 安盛猛吸几口烟，又接过陈立川递来的健力宝，转而嬉皮笑脸地说起：“陈老板，你现在可是咱们学校的大红人，不少大一新生都知道你的事了。” “别寒碜我了，咱们学校卧虎藏龙的太多，我就开了家破饭店而已，算什么呀。” 陈立川摇头否决。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扮猪吃老虎，听说外面都开好多家分店了，啧啧啧，这样的学长，怎么能不受欢迎，你不知道刚才跟我打问你的妹子，有多主动。” 安盛挑眉调侃。 “哈哈哈哈，说得我都自信起来了。” 陈立川轻笑着。 停歇了这一小会，又有几个女生向安盛和陈立川这边走来，至于为什么没有男生来，大哥，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吧？找学姐问路去吧。 “两位学长，麻烦问一下，商务管理系要怎么走呀？”一妹子小声问道，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女生皆是害羞地低着头，想必是一个系的。 “立川，该你送送了，好歹你们一个系的，对自个系的学妹们用心点。” 安盛把陈立川往前推了推，心想这小子太能浑水摸鱼，必须得让他动动。 “商务系对吧，那跟我走吧。” 陈立川笑着跟几个女生说了声，便走在前面，而那几个女生非常有礼貌的，先向安盛点头致谢后，才匆匆跟在陈立川身后。 “学长，麻烦你了，给你喝奶茶。” 女生跟在陈立川身旁，给他递去一杯杨枝甘露，还是魔都阿姨。 “谢了，刚喝了不少饮料，没多大点事，正好送完你们，我扭头去宿舍里摸鱼。” 陈立川微笑着，看似说了句玩笑话，实际上他就是这样盘算的。 “啊？”那妹子瞪圆眼睛，心想这个学长怎么这么不稳重。 “玩笑话，走这边，马上到了。” 陈立川解释道。 “这样啊，呵呵呵，学长，我叫张宁，你呢？”那女生很客气地问道。 “陈立川。” “嗯，” 张宁点点头，对陈老板还不熟悉。 她们这群人今天上午才赶到财贸，只买了几杯极具特色的奶茶，果然很好喝，还没来得及到极受好评的大江捞店里用餐。 而之后一路，陈立川不吭气，张宁也没心思一直说，气氛尴尬了好一会。 等到了男生寝室楼底时，陈立川停下了脚步，抬手一指，器宇轩昂道：“看到那个拱桥了吗？” “看到了。”几个妹子齐声回答。 “从拱桥过去就到商务楼啦。”陈立川长吁一口气，“那学长就送你们到这了，再见。” “啊？” “嗯？” “再......再见。” 在几个妹子的震惊中，陈立川直接溜回了宿舍，昨天被顾雨那小子搞得一晚上没睡好。 “他真回宿舍睡觉去了？” 张宁忍不住诧异道，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负责任的男生。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只好自己往拱桥那里走去。 第378章 他也忘了 直到夜里，学生会成员才结束忙碌，老徐亦是累得够呛，她的工作也不轻松，可当其看到陈立川左侧脸颊睡的枕头印时，愤怒给其一拳。 “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偷懒？配做兄弟？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也是中午那会逮住机会的，安盛让我去送几个学妹报到，我扭头就去宿舍睡觉了。” “你特么这么不负责任呀？其他人的工作不就更多了，啧啧啧，也是，高中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脱奸耍滑，活该被拒。” 下一刻，老徐变脸。 “不是，老徐，你刚才还想我带着你偷懒。”陈立川一脸无辜道。 “我在炸你不懂吗？”老徐白了陈立川一眼，“一会去楼下走走，晚上好凉快的。” “不去，回去接着睡，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困死了。” 陈立川打着哈欠。 “诶呀，走吧，广播宣传的时候，还不得我给你配音，就你说的那种夹子音。”老徐用力咳嗽两声，不断眨着眼，使出夹子音： “期待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哥哥你不买给心爱的她吗？” “哈哈哈哈，行，那等隆主任开完会，我们下去走走，正好顾雨用一条烟把我收买了，让我帮他说几句话。” 陈立川笑道。 “不去了。” 甜妹瞬间又板着张冷脸。 ...... 庞主任的话又长又慢，仿佛有嘱咐不完的工作，一句话要重复好几遍，真比大一时候的晚自习还要漫长。 但好在...... 月光温柔，清凉的夜风也温柔，很贴心地穿过每个人的身上，丝丝缕缕，极为惬意。 好久之后，月光下的两人，身影拉得很长。 “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走了。” 老徐感慨道，她没想到表白日差点成了绝交日。 “真是有好久了。” 陈立川抬头看着月光，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太多事，让徐晚棠看不懂。 “那个，杨红，你怎么不让人家来魔都，你这么有钱，也不说带人家好好逛逛，而且也没见你经常跑莞城，你们这异地恋，你做得太不合格了。” 老徐微微蹙眉，为杨红打抱不平。 “跟杨红是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答应她在开学前去一趟莞城的，可是因为齐叔的事，后来也耽搁了，确实对她的关心太少。” 陈立川心口处紧绷，想起杨红，似乎只有“抱歉”这两字可以从喉咙处吐出。 太过自立的人，总是忽略对旁人的关心，陈立川在上一世活得太孤单了，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安全感，甚至包括自己，对一段感情的忠诚度。 “那她不能来魔都吗？” “她的工作也忙，一直抽不时间，不过一直都是人家主动给我打电话，每天都会，没有一天落下，我没接的话，就会发短信。 杨红要比我付出得精力更多，等过年回去吧，好好弥补她，然后再商量商量她工作的事。” 陈立川沉声道，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可在旁人眼里，分明是一对情侣。 “嗯，这你应该做，你这个人呀，太被动，跟个老人似的，一点都不积极，要改。” 老徐认真道。 “呵呵呵......” 陈立川无奈笑起，不愿再说这个话题，他整个人的状态，其实是过于自私的，经历过太多，怎么会像这个年纪的人，可以为爱可以付出一切。 潜意识都在衡量利弊。 “老徐，顾雨虽然性格有点不成熟，但人品绝对没得说，你要不.......” “快闭嘴！” 安静的道路上，传出一道尖锐的声音，像是鸟叫声，老徐真的生气了。 “铃铃铃铃......” 正巧一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两人紧张的气氛，陈立川立即接起。 是齐司遥打来的。 “今天在忙吗？下午那会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没接上，也一直没回我。” 齐司遥内心忐忑，她此刻涌起的情感，已经在“欺负”杨红了。 “忙了一天，学生会的事还不少，思遥，不好意思，你有什么事吗？” 陈立川的语气透露出几分距离感，他岂能看不出齐司遥的意思，一旁的徐晚棠，却是扭头看向昏暗的路灯，闪烁几下后变得模糊。 “昂，那好吧，魔都叔叔的事你知道吧。” “都知道的，思遥，没事，不用替我操心这些，老徐也跟我说过了。” 陈立川的声音疲倦，“思遥，要不先挂了吧，今儿有点累了。” “那晚安，你注意身体，要多喝水。”齐司遥很温柔地关心道。 “嗯，挂了。” 陈立川挂断电话，可一扭头，老徐已经朝着反方向大步而去。 “你去哪？”陈立川愣原地高呼道。 “回宿舍睡觉。” 老徐没回头，边走边喊着。 “都快到校门口了，顺便吃员工餐呀。” “又没肉。” “这回真有。” “谁信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老徐愤愤道，消失在黑夜里...... ...... “我真的没钱了，没钱了，不想想我一个月才挣多少钱，我和杨倩都给你都背多少贷款了，非要逼死我吗？要不要我死给你看。” 狭窄的出租屋里，杨红紧握手机，歇斯底里的咆哮，没想到母亲又打电话要钱。 得这么重的病，杨红甚至都没告诉家里人，因为一点忙也帮不上，根本没必要。 “那些贷款听说你们都还了呀，妈妈这次不是赌博欠下的，是你叔叔家的小孩开学，需要交学费，等周转过来就给你。” 那个女人理所应当地说着。 “你真是个贱人，怪不得我爸骂你，都是你欠的，因为你，我永永远远没脸回宁县，你就当我死了，不可能再给你一分钱。” 杨红面目狰狞地怒骂，宣泄着心中的恨意，可当她挂断电话后，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滴落。 哪怕那个女人再不好，毕竟是她的母亲呀，嘶吼出如此恶毒的咒骂，对杨红又是何种的伤害。 只是，假发掉落后，杨红憔悴的不成样子。 ...... 陈立川一人来到大江捞，忙着调料，忙着查看营业额，习惯了杨红的来电，然而笑着接起，可今晚，杨红没有打来电话。 而他也忘了。 第379章 啥事都提我曹哥 大江捞在新世纪广场店的正式开业，将品牌影响力在魔都地区推向新的高点，而其极为新颖的服务理念，更加贴合这里的消费者，迎合需求。 也是恰逢金九银十这样的月份，开业当天的生意尤为火爆。 十二点过一刻，不光店里坐满了顾客，排号小票更是叫到了二十多位，当然服务体验区也人满为患，在店门口始终络绎不绝。 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而店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从其他各店挑出来的精英，陈立川甚至又将李泉叫过来担任管理，应对起这些问题游刃有余，非常老道了。 且新世纪店的顺利开业，更是给了员工们无限动力，让他们看到希望，只要够努力，跟着企业的发展，就可以获得成功。 陈立川、杨军等人将车刚停到新世纪地下车库，还准备去店里看看情况，就到了孔健立的电话，邀请去他办公室里喝茶。 于是立马先去孔健立那边，正巧也有事找这位。 ...... “立川，恭喜呀，生意真火，这买卖一看就差不了，而且马上就是火锅的旺季了。” 孔健立笑容满面，非常客气地安排众人落座，又一一给他们倒茶。 “主要得感谢孔哥的支持。”陈立川淡淡笑道，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立川，太客气了，这是你自己的本事，我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对了，其他几个店的买卖怎么样，都开业了吧？在魔都有十一家店？” 孔健立又随口问着。 “对，不算外省的，光是魔都的话是十一家，目前开业的有九家，其中两家还在装修，预计得到九月底营业。要不是孔哥帮忙，这里的店也不可能装修这么快的。” 陈立川把好处都往孔健立身上推，但又转而说起：“对了，我哥说您要是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回晋源那边转转，我们招待您。” “一定一定，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去。” 一听曹三三有这意思，孔健立的头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断点头，好听话心里当然舒畅。 老六有意一句客套的话，如果这位真要去，那只好视情况而定。 可陈立川随之话锋一转，变得尤为肃穆：“孔哥，我注意到一层的小门店空出了一间，大概有三、四十平米，那是什么情况？原租户不续租了吗？” “噢，那家呀，原老板犯事进去了，正巧合同也到期，我就直接清退了，不让他们干了。” 孔健立摆出一副厌烦的嘴脸，针对的是原商家，又很不屑地说道： “倒是他家里人还想续租，但合同要求只能跟本人谈约，所以我坚决不会同意，让这样的人在新世纪里继续做买卖，要再干点不干净的事，就是对其他商户不负责。” “对！” 光头这个货，立马竖着大拇指站起，见孔健立嘴里叼上烟，连忙给他点上。 “孔总，您说得太对了，不过正是因为您的负责，新世纪才会有如此光景。” 光哥边点烟，一边溜须拍马。 “诶，本职工作而已，这话有点过了。”孔健立摆摆手，被这群溜须拍马的人搞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随之孔健立又看向陈立川，提了一句：“咋了立川，你问这事干嘛？” 呵呵呵......陈立川嘴角上扬，心想这个人精还能不知道我开口的意思？还非要让我说出来。 “孔哥，我名下还有茶饮品牌，既然正巧有门店空出来了，你看能不能帮老弟想想办法，让给我租。当然了，该茶饮绝对够档次，直接跟士富荣这样的生产大厂所合作，卫生安全都有保障。” 陈立川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双手合十举在胸前，表现得十分谦卑。 刚才之所以提起曹三三，就是给这事增加点筹码，孔健立想结识这条人脉。 “这事啊......” 孔健立拉长声音，一脸为难，陈立川都能猜到他肯定会摆出这副嘴脸。 “立川你说得太迟了呀，这门店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租，而且都是有关系的，这几天我电话都接不过来，你要是早点说，我直接就给你安排了。” 孔健立为难的呀，就差拍自己的大腿了。 “老哥，真是又给你添麻烦了，一次次的真不好意思，这话我哥也常挂在嘴上，老是给你出难题，说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陈立川道，而这话，是借着曹三三的名，暗示会给孔健立回馈。 “嗨，曹董那是客气话吧。” 孔健立撇嘴摇摇头，其实他能感觉出来曹三三回晋源后，与对方产生了距离感。 “真的呀，要不我现在就给我哥去通电话。”陈立川拿出手机，当即就开始拨号。 “哎，不用不用。”孔健立连忙拿过手机，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么个事，有意问一下曹三三，多大人了，还这样，不行就坐小孩那桌。 “立川。” 孔健立叫了一声，表情变得严肃，思虑片刻后，缓缓说起：“其实像这种小门店空出来，我都不用上会，直接可以在这跟你签合同，但是吧......” 孔健立又变得为难，并不像是有意装的。 “但是什么？” 陈立川连忙问道。 “策划部的副总监，关系找到她那里，然后又绕到我这里，也想租赁那小门面店，听说是什么投资公司的副总，叫什么来着......” 孔健立紧锁眉头，一时想不起名字。 “叫易楷民吧。” 陈立川道。 “对，是叫易楷民，好像也是做什么新型茶饮，叫什么来着......” 孔健立一拍大腿又忘了。 “魔都叔叔。” 陈立川又道。 “对，就是魔都叔叔。嗯？不对呀，立川，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孔健立这才反应过来，瞪圆眼睛看着陈立川。 “老哥，咱们之间的关系也没避讳的话，我跟您直说，我创立的新型茶饮品牌，魔都阿姨，就是被这个易楷民给盗窃了。” 陈立川话语沉重，这时坐在沙发上的那三人，解释摆出悲愤的神色。 “真是火大呀。”杨军无奈摇头。 “摆明了欺负人。”马胖抿着嘴。 光哥低头摸了摸他那锃光瓦亮的光哥没吭气，实在说不出装可怜的话。 “老哥，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你得帮我。”陈立川立即又给孔健立增加压力！ 第380章 不要你以为 办公室里，大多数的时间都只有陈立川的声音，孔健立坐在那里一脸为难，策划那边好不容易求自己一次，就给回绝了？ “老哥，老弟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明白了，那齐宏志可是欺负过我的人，更是侮辱我，用打发乞丐的钱，想买我的品牌，不同意就搞这些事恶心人。 饮品的配料完完全全山寨我的，味道当然也一般，你要是让魔都叔叔入驻，就是联合起外人，一起欺负自家的弟弟。” 陈立川话语高亢，给孔健立的压力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关键老六还摆出一副“你欺负人”的神色。 当然了，之所以能够处成这样，前期关系的营造，陈立川做得相当到位，甚至都担心曹三三在孔健立这里摆架子，都有意叮嘱。 “你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真是你说的这样吗？”孔健立连话都说不利索，说实话，一家小店真不在乎，关键是难为自己了。 “孔哥，比我说的还要严重！” 陈立川重重道。 “可是策划那边一直都是我给他们提要求，哪怕方案一直改，人家也配合得非常好，他们可从来没找你哥提过什么事，你看好不容易说一次......” 孔健立干瘪着嘴，低下头，这副打心底为难的表情，还是陈立川第一次见。 “孔哥，您这么有本事的人，总不会局限在这里吧？”陈立川压低声音，提了这样一句。 “嗯？” 孔健立猛地抬头，看向陈立川，而后者并未多言，而是目光相视，用力点了点头。 ...... “爸，魔都叔叔真能入驻到新世纪吗？”易蓉兴奋地看向易楷民的胳膊，父女两人刚驱车驶出金融中心附近。 “你好好开车。” 易楷民笑骂一声，转而喜悦道：“我有同学在新世纪的策划部任职，她帮我牵线搭桥，找到招商部的总负责人，约好下午见面，如果顺利的话，没准今天就能签合同。” “哇，新世纪呀。” 易蓉摇头感叹，溢出甜美的笑容，开始期待魔都叔叔这个品牌会火遍魔都，甚至全国。 “对了，你那里的店经营得怎么样？这段时间平均营业额能到多少？” 易楷民又问道。 而易蓉刚才还在窃喜，现在又如泄了气的气球，一下蔫了。 “爸，整个商业街的买卖都不好，而且迎新晚会的时候，那个贱人只宣传大江捞和魔都阿姨，导致买魔都叔叔像是那个山寨货一样，学生们更不愿意了。” 易蓉一提到陈立川，就不禁龇牙咧嘴。 “说结果，日均营业额有多少？” 易楷民微微蹙眉。 “时好时坏，最多的时候卖了有一百多，最差的时候只卖了七块。” 易蓉小声道，这样的收入，她都没心情去算什么日均，水电、房租、装修这些开支抛开不说，还雇了两个服务员，亏损极大。 “当初让你把店开在临街，你非不听，说什么商业街要怎么怎么发展，以后记住，除非有确切的消息，不然不要你以为。 你以为的永远都是错的，我们很难成为第六感的幸运儿。” 易楷民批判道，但语气并没带任何情绪。 “爸，我记住了。” 易蓉点头道。 “总之这次你吸取教训，那个店能坚持多久算多久吧，先要减少日常开支，也不要怪陈立川手段卑鄙不卑鄙，在利益面前，每个人的表现都是一样的。 其实爸爸也是你口中的市侩小人，无非现在层面不同罢了，你得聪明一点，学学周安安。” 易楷民又说了很多。 而他口中的周安安，亦是金城资本的副总，跟易楷民同级，但那位女精英负责的是新型投资项目，如当前最火的互联网。 易楷民则是负责传统业务的投资。 “爸，我最近怎么觉得周安安一直在针对你？”易蓉一脸怨气。 “正常的竞争，都是该有的表现，爸爸刚不是跟你说过，要洒脱点，别太表现情绪，拿到背后做事，在周安安那里，我永远是老辈的友善态度。” 易楷民淡淡一笑，稍有停顿后，解释道： “老董事长要退了，到时候职位都要大调整，副懂的位置不敢想，但总经理的位置也会空下，我跟周三三的机会最大。” “原来是这样，爸爸，那你有把握吗？” 易蓉急着问道。 “很难说，虽然周安安进公司时间短，但名校毕业起点高，又通过几款游戏的投资，让金城获得丰厚，整个股东层都很看重她。” 易楷民如实道，他的压力不小。 “庞主任那边......应该帮不上什么忙，租赁那么小的事都不愿意。” 易蓉神色不快。 “就算帮不上忙，那也要留下好印象，你要努力，把双学位拿下来，顺利进入金城，更要跟周安安的关系处好，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的情绪这么容易暴怒。” 易楷民提醒道。 “都是被陈立川那个贱人给气得。” “你又来了，调整下心态吧，马上要到了，准备进地下车库。” 易楷民声音提高了几分，一辆保时捷驶出车流。 ...... “孔哥，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下周一签订合同。”陈立川已经紧紧抱住了孔健立。 “行行行，你小子。” 孔健立笑骂一声，用力推了下陈立川，渐渐的，他对陈立川那种下位者的姿态已经开始消退。 “那就好，我立马回去准备资料，这个点，老哥，去吃个便饭吧。” 陈立川站了起来，看了看时间。 “一会还得去见那个易什么的，虽然咱们看不惯他，但毕竟有策划那边的关系，我得顾及到。” 孔健立摆摆手，没有要送的意思，太熟了，完全没那个必要。 为人处事，总会经过一个吃亏的阶段，但一旦把这个过程走对了，彼此的关系才能升华，孔健立和陈立川的现状就是如此。 “行，那我们晚上再看时间，主要看你的时间，不打扰了。” 陈立川摆摆手，几人随即退出了孔健立的办公室，可就在刚刚闭门时，恰巧听到了孔健立的手机铃声，应该就是易楷民打来的。 第381章 新型茶饮的端倪 “孔总，冒昧给您来电，我是茶饮品牌魔都叔叔的负责人，易楷民，孟特娟的老同学，您这会方便吗？” 易楷民很谦和地询问。 “方便。”孔健立那边大声应着，“我就在办公室，知道怎么走吧，孟总跟你说过吧？你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知道在哪，我已经在楼底了，那我们一会见，打扰。”易明民挂断电话，随后父女两人匆匆上楼。 与此同时，陈立川就怕碰见易楷民，给孔健立徒增窘迫，便选择下一层再坐电梯，两边完美错开。 不过这些细节，孔健立已经无所谓了，如果问起来，一句话就解释过去了。 现在大江捞还在新世纪红红火火地开着，反正最后闹得孟总那边肯定心里不痛快，无非跟她那位朋友面子上过去就行。 不能做得太难看。 但陈立川想的细腻，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给孔健立造成任何麻烦，从来都是谨小慎微。 “孔总。” 易楷民热情与孔健立握手，后者亦是满面笑容，早就准备好了茶水，招呼两人入座。 “易总，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跟您说了，孟总跟我那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所以咱也是自己人，这事我会竭尽全力地为你办，所以千万别搞其他东西。” 孔健立把茶几上的东西往易楷民那边推了推，现在只想应付着打发这两人走。 “孔总，可是这一点点小东西......” 易楷民一时为难，听不出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收礼，真是因为跟孟特娟的关系好到一定地步了？还是推辞，不想办这事。 “一层的小门店而已，正常的租赁，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所以千万别这样，不然我以后跟孟总还怎么共事，拿回去。” 孔健立又这样推辞，不帮孟特娟朋友办事，东西一定不能拿，那就没法混了，事后一句不好意思没办好就成，当时怎么怎么为难。 “这样啊，那那那，孔总看您时间，我请您坐坐。”易楷民也不再坚持，换了说辞，嘴角溢出浓浓的笑意。 “这个好说，不过等忙完这事吧。”孔健立点点头，急着送客，抬手看了看腕表，“易总，那咱也不说见外的话了，我这边正巧有点急事。” “诶呦，行，让孔总百忙之中专门等我，真是劳心了，感谢感谢。” 易楷民站了起来，易蓉紧随其后，在她走进办公室之后，嘴角始终挂着甜蜜的笑容。 “那我就不送了，还得打几通电话，抱歉，那个......东西记得拿上。” 孔健立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一直在强调这件事。 “好嘞。”易楷民点点头，倒是没有多想，毕竟孔健立刚才的话很让人信服，随后便与易蓉离开办公室。 而在走廊里，易蓉早已按耐不住她的喜悦之情，轻声喜悦道： “爸，看来这事肯定没问题了，按照新世纪的客流量，每天的营业额那得有多少呀！” “易蓉，我们的眼界千万不能有局限，一定要往更深层次去理解。” 易楷民沉声道，稍有思虑后，继续开口： “像这种新型茶饮，一旦曝光，肯定会有无数的竞品出现，就像我们这样的模仿者。 而一些老牌的饮料公司，他们拥有更成熟的制造技术，无论是资本还是经验，都要完完全全碾压我们，这一点毋庸置疑。 魔都叔叔要发展，下沉市场风险太大，我自己都没有信心这个品牌会走到哪一步。” “那爸爸，我们......”易蓉神色担忧。 “我们现在要利用的就是信息差，如果在新世纪这里开店，或是其他商场，有利于魔都叔叔的品牌力，经纪人的嗅觉很灵敏，在新新型茶饮风靡之际，肯定会找品牌入资占股的，要抢这块市场。 到那个时候，魔都叔叔很有机会进行a轮融资，我们要赚的就是这部分钱，而这一部分就足够我们实现财富自由，至于这个品牌以后会这么样，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易楷民目光中透露着贪婪。 这种新型茶饮也属于传统业务，他作为负责人，可以主导这笔投资，提前a轮注资，在快速下沉市场，曝光品牌的同时，大概率可以获得b轮的新进资本。 ...... 陈立川几人又来到大江捞这层，生意依旧火爆，在新世纪这里从来不愁人流量，只要味道够好，有特色，会不分时间段，有源源不断的客流。 李泉也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走到陈立川这里。 “陈老板，您过来了。” “李店，辛苦了，每次重要的地都需要你来打辛苦战。”陈立川重重道。 “这是因为您对我的肯定，身为最老的店长，应该以身作则的。” 李泉语气官方，与陈立川的上下级明显，远没有在财贸时的随意。 “李店。”陈立川淡淡一笑，拍了拍李店的肩膀，“世贸店后半年的股权分红，就算作你的徒弟店，你拿新世纪这里的绩效考核。” “谢谢陈董！” 瞬间，李泉身上的劳累全部消散，如此一来，他不光可以分得人流量最多一家店面的分红，还会再多出一家徒弟店来。 “不过有条件的，呵呵呵......”陈立川轻笑摇头，“这里的员工都是从其他各店借调过来的精英，未来的店长，肯定要还回去的，慢慢还会给你配新人。” “好嘞，没问题。” 李泉用力点头，心里的喜悦全部摆在脸上，这个村里的小伙，这一刻信心十足，甚至有了在魔都买房的动力。 当然这一切，都是大江捞给的。 “好，忙去吧。” 陈立川摆摆手。 “好嘞。”李泉又向其他几人示意：“光哥、杨经理，马经理，那你们忙，我就先去店里了，经常过来坐坐。” 三人笑着点头示意，不过光哥的真实名字，在公司里一直是个迷。 “咱们找地方吃个便饭，正好我跟你们说些事情。”陈立川开口，向三人说道：“等晚上再请你们去足疗按摩。” 光哥和胖子这两人满心欢喜，只有杨军长吁一口气，终于不是我请了。 第382章 说通了 没有招待或是饭局，商务部的几人跟着陈董事长混餐，好像档次越来越低，竟然特么地到了上次吃草鱼的那家，陈立川还恬不知耻地称其实草鱼真不错，就是想来。 “来，杨军，赶紧夹着吃菜呀。” 陈立川给杨军夹了一块鱼肉，还嫌弃人家吃得慢。 马胖倒是不挑，啥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光哥只顾着抽烟了，猛吸一口后，皱着眉头问道：“立川，到底要跟我们说啥事？” “魔都阿姨的事。” 陈立川放下筷子，表情变得认真。 “除了财贸、财经，以及新世纪广场，剩下我们有合作的八家商场，魔都阿姨要同步在这里开店，你们商务部的跟各商场的负责人都有联络，应该很好交谈。 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务必在十月中旬之前，落实所有的入驻事宜，把合同带回来。” 陈立川给商务部下了死命令，而他终于要开始大力发展奶茶品牌，已经沉寂太久，但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为易楷民给到的压力。 但一旦落实好这些店面，到那个时候，就会有无数的新型茶饮品牌涌出来了。 “好，我们尽快落实。” 光哥立马应道，其他两人亦是重重点头，看来他们的辛苦战又要来了。 “立川，魔都阿姨入驻的事，最硬的一块骨头，孔健立那边已经同意了，其他地方我们有把握，半个月时间足够了，而且肯定能找到最优的位置，大不了走转租，但是考虑到资金问题......” 杨军神色为难。 金九银十，火锅也渐渐步入旺季，可还要消耗之前储蓄卡的窟窿，真实收入压力依旧在，最为关键的是要为股东的分红做准备。 以及年底店长的分红。 现如果再去大规模地去扩魔都阿姨的店面，那到时候资金就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而且.......说句难听点的，魔都阿姨怎么赚钱，都是陈立川个人所得，员工们的登记都在大江捞这边，财务也是由大江捞代理记账。 “资金的话，到时候再想新的融资方案，我跟兴商银行那边沟通过了，现在的经营规模还可以继续增加额度，当然压力肯定会有。” 陈立川沉声道，可在话毕之后还是不由得一声轻叹，“吁......” 光哥观察到了这个细节，而且他早就有了其他心思，思谋盘算了很久，于是当即用洪亮的语气说道： “立川，我入股三店的钱，一分也不要了，就像那辆车一样，就是公司的公务车，公司到了困难的时刻，我应该站出来有所表态，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职位。” 听到这话，杨军咋舌，惊到说不出话，当时光头可是最大的股东，把其他的股权都买了呀，更何况世贸的生意那么好，说不要就不要？ “那我可真不给了。” 陈立川却是理直气壮，在他看来，谁对大江捞的贡献最大，谁就有可能分得更多的股份，就现在而言，无疑是李泉这个人了。 可此刻，这光头...... “立川，我的心已经和大江捞长在一块了，就算到时候你给我三店的分红，我铁定一分也不会要的，只要对公司发展有利，我把房子抵押出去都行。” 光哥说得激动，胳膊肘碰到桌角的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一地。 不过这么肉麻的话，由光哥讲出来，多多少少让人不适应的，马小超满面愁容，杨军则是一头冷汗。 “光哥，有心了。” 陈立川感激道，不管别人操什么样的心，或是有更高的期许，能够如此信任大江捞的未来发展，就是值得感谢的一件事。 再说谁不是想爬得更好，不然跟着你干嘛，真就做慈善吗？ “那三店的股权协议，我可重新拟定了。”陈立川认真道，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商务部不同于李泉等一线员工，登船的方式自然也该有所不同。 “嗯，好。” 光头重重点头，同时用力踩着杨军的鞋，在疯狂地提醒着他。 杨军脸色刷白，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只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他的压力来源于自己家的那口子，知道钱不要，那还不吃了自己。 绝对要疯的。 “立川，我身为商务部的一员，我应该做出表率，三店的股份算作支持大江捞的发展。” 杨军开口，他似乎习惯了听光头的话，而这一刻，他的心口缺失了一大块，辛辛苦苦十多年的业务，性子也是谨小慎微，可现在...... 痛，太痛了。 “那好，感谢老骨干们的支持，要不是因为有你们一直忙前跑后，大江捞也不会发展这么快的。” 陈立川由衷地感激道。 而眼下，只剩下马胖没有表态了。 “立川，我存两万了，你需要的话......” “快快快，算了吧，拿着你的歪瓜裂枣结账去。”陈立川嫌弃地摆摆手，他跟马胖之间无须多言的，大江捞的股份肯定有他的。 “以水代酒，我们喝一杯。” 陈立川高举水杯，四人豪气地碰着走了一个。 ...... 晚上时，陈立川接到李春勤的电话，约着唱k去了，无情爽约，于是光哥再次揽住了杨军的肩膀，非常耐心地教他些事情。 “这或许是咱们唯一上船的机会，想想商务部以后肯定要淘汰人的，咱什么学历？眼光放远一点，没准以后会给咱们大江捞的股份呢？ 不能瞧那个胖子，人家什么关系，从小一块长大的，咱们比不了，而且立川的本事可不一般，都跟曹董那样的人物搭上关系了，你聪明点。” 光哥的表情那叫一个为你好啊。 杨军心里瞬间明朗，“光哥，谢了，要不是你的话，我可就要错过大机遇了，你真是我的贵人。” “你瞧你这个人吧，就会嘴上说，拿出点实际表现，大家都出来了，没个地方去。” 光哥点了点。 “啊？”杨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向光哥投去疑惑的目光。 “走吧，你请，足疗按摩。” 光哥揽住杨军的胳膊，同时大声招呼蹲在不远处的马胖，“说通了，军子请，过来吧。” 第383章 真的好想你 在国庆前，孔健立找到陈立川，正式签订了魔都阿姨的入驻协议，这事没拖在节后就是大吉，让陈立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立川，正好这次国庆，公司批准我休息，想带着父母去山何省那里转转，看看古城、古建筑，老两口早就惦记上了。” 孔健立随口提了这样一句，想着曹三三可以多走动，慢慢熟悉，而且小门面的户型，现在与陈立川的交道，这次真没法接他的东西。 但不占便宜，心里真不舒服呀。 “可以啊。” 陈立川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喜笑颜开地应了下来，“那我提前给伯伯、阿姨们订票，总之孔哥，到了晋源什么都不用你操心，玩好就行。” 可陈老六的心里却犯了难，倒不是这些开支，最多一两万的事，主要跟杨红那边约定好了，要去莞城找她，想必她已经计划行程了吧。 ...... 莞城，烈日炎炎。 洒满阳光的小屋里，窗台摆放着几盆小花格外红艳，偶尔飘出的歌声如丝丝清凉的微风，让人感到舒服，想必唱歌的人一定很好看。 而且，她一定很幸福吧...... 几次化疗之后，杨红除了有些恶心，掉了很多头发外，但最起码有了精神，又把小屋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遍，还买了一双男生拖鞋，特意为陈立川准备的。 他应该明天下午就能到。 至于演出那边，由于杨红的身体问题，老板也不敢像原来那么用她了，说句难听点，死在自己队里还得自己负责，给了些钱后，解除了合同。 可是杨红不断哀求，老板还是念了旧情，毕竟跟了他一年多，允许她在身体没问题的情况下接私活，一场舞给八十块钱。 但必须签免责协议书，看似老板平常对杨红毫不留情面的谩骂，可在这件事，对杨红足够照顾。 同事们私底下也给杨红拿过钱，李楠哭哭啼啼地塞给她一千，这可不是小数目了，杨红一一收下，没有拒绝，这种情况下，不配拥有自尊。 如果他发现假发的话，就说跳舞需要给剪了......杨红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头发，嘴角总是带着笑意，都能猜到陈立川明天肯定会骂人。 “看你瘦成个啥了，跟个猴似的！不行！你必须给我多吃点！” ...... 办公室里，陈立川还是长吁一声，想着怎么开口推脱，让光头和胖子帮忙带着孔健立一家几口游玩，可商业部最近尤为忙碌。 有关入驻的事，在十月中旬必须达成目标，安排给杨军一个人安顿？倒是也可以。 “立川，这次晋源之行，你哥肯定有时间吧，我记得你上次特意跟我提过，这次回去我们再聚一聚，我还得跟丰谷商务部的对接一下。” 然而下一刻，孔健立直接提了，此行的真正目的，这次他也学乖了，不是直接联系曹三三，而是先通过中间人，陈立川这边。 “嗯，可以，我来安排。” 陈立川只好点头应了下来，这事无法再推脱过去，铁定去不了莞城了，曹三三那边只能他来安排。 不久陈立川从孔健立这边出来后，便驱车返回财贸，而给杨红的电话，纠结了好半天才打出去。 “你干嘛呢？有没有好好吃饭。” 陈立川心虚地关心道，语气要比原来温柔很多。 “刚准备吃呢，猪脚饭，很香的，立川，你明天到了的话，我带你去吃，真的非常好吃。” 杨红十分欣喜地说道，又因为陈立川关心的话语，心里得到了满足。 “呼......” 陈立川长长吁了一口气，仿佛胸口压着巨石，卡在喉咙处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 “立川，你怎么了？” 杨红嘴角的笑声消失，她已经猜到了些事。 “抱歉，这次我又去不了了，我得回一趟晋源，朋友有件事需要我帮忙，实在没办法拒绝，那个，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邮寄过去。” 陈立川紧握方向盘，用力吸着凉气。 “又......又要忙......” 杨红语气失落，眼睛向下低垂，明明所有的事都计划好了。 “对......对不起......” 这是陈立川对杨红说过最多的话了。 “没事啦，那你先忙吧，我只是这么久没见你，太想你了，午睡的时候梦到你已经来了，然后搂着我睡，可醒来后只有我一个人，心里很失落。” 杨红低声道。 “我也想你，想要紧紧抱着你，可是有些事真的推不开，等今年过年回去，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好不好，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我带着你放烟花。” 陈立川说着，用遥远的承诺避免此刻那颗满是愧疚的心。 “在你家吃年夜饭吗？我可不可以住在你家里呀。”杨红眼睛又有神采了，再问这些话时，呼吸都变得急促了，那么美好的一幕，她甚至都不敢想。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满桌子的好菜，电视里传出喜庆的声音，屋外不断地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最后还要一起包饺子。 期待，才是人最幸福的阶段。 “肯定住我家里呀！”陈立川笑着肯定，“老陈和玲玲很好相处的，你放心，而且我做饭手艺很好，肯定会把你这只瘦猴喂胖的。” “嘿嘿嘿......” 杨红跟个孩子一样腼腆地笑着，在陈立川这里，她能感觉到关心。 记得第一次去魔都，陈立川带杨红去商场里吃饭，然后帮她张罗各种事，自己坐那里什么都不用管，好像周边的其他男生也是这样呵护对象的。 原来，恋爱中的女生是这个样子的。 阳光下，白皙手臂上的三个烟烫的疤口异常明显。 “杨红，那我挂了，正开车呢，今天晚上有演出吗？”陈立川又说道。 “有演出，一会就去酒店，你快好好开车吧，不说了。”杨红连忙挂断电话。 终于，两人此刻都挂上了笑容，只是距离隔得好远，连一个简单的拥抱都变成奢侈，那晚猪脚饭真的好吃，而那一句我真的好想你，是真的，特别特别想。 好可惜，立川他太忙了。 第384章 无比激动的老陈 国庆几天，大多数学生都是不回的，正好借此机会在魔都好好逛逛，大一新生的精力尤为旺盛，老油条们就略显疲态了。 齐司遥来到财贸这边找徐晚棠，本来以为能见到陈立川，没成想还是扑了空，自从在包间里的那晚之后，就一直没再见面了。 “去吃陈老板的员工餐，让他多亏钱。” 老徐理直气壮，拉着齐司遥，跟王宇雄、梁景山等人混在一起，至于顾雨，他也跟在众人身后。 “我们这么多人都去吗？晚棠，人太多了，会让立川为难的，你不能开这样的口。” 齐司遥在徐晚棠耳边小声叮嘱。 在她看来，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号召”去吃大江捞的员工餐呢，哪怕陈立川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然而老徐却是无所谓的摇摇头。 “遥遥，没事的，这些人一个个的比我好意思，我哪怕不说他们也会来的，不然你看他们的步伐也不会如此坚定，陈立川都习惯了。” 老徐无所谓道，她的语气，看不出来与陈立川有任何距离感。 反倒是齐司遥，自从陈立川帮他爸爸那件事之后，就开始各种扭捏。 不多久后，众人熟络地坐在店里，其他人也真如老徐说得那般，一个比一个好意思，自个端着员工餐，都和店员们打成一片。 “玲玲，听说你快要当店长了，到时候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王宇雄乐呵地起哄，此时店里的气氛尤为欢乐，大家虽是零零散散地坐着，但也一并聊着天。 不过玲玲当店长的事基本已经内定，副店长都这么久了，等到晋源那里的店一开，袁菲丽肯定要去那边的，到时候玲玲就是一店的店长。 “行，没问题，到时候大家都过来，我请客，咱们好好聚聚。” 玲玲落落大方道，跟刚来店里时的腼腆样完全两个样子，在店里的话语权很重。 老梁、秦一丁、老徐和齐司遥，他们四人坐一张桌子，顾雨也没好意思坐过去，不过小眼睛一直往那边瞟着，想让老梁帮其说话。 怎么感觉那两条华子跟肉包子打狗似的，一点没用，其实陈立川和老梁都试探性地开过口，但甜妹什么性格，都无疾而终。 自己的幸福，只能靠顾雨自己争取了。 “老梁，你国庆什么打算呀，要不你和一丁跟我和佩佩出去玩吧。” 吴朗喊了一声，他也时不时地来蹭饭，他们607可是号称最幸福的宿舍，毕竟有长期饭票。 “不行，我得在店里大干一场，好好洗碗，完事给一丁整个金戒指。” 老梁如实道。 “你就是个死脑筋，还不如跟我一起干，帮着刷帖，听说大江捞要成立广告部了，到时咱们就算第一批元老了，而且工资也不少拿。” 王宇雄提了一句，真想不明白，为啥老梁这人这么“实诚”，不想着怎么变通，说洗碗，这都快干一年了，虎背熊腰地挤在那小厨房里。 “就是呀，景山。” 秦一丁比老梁还要激动，连忙推着他的胳膊，向其挤眉弄眼。 “那我是不是有机会去占洗碗那个活了。”隔壁宿舍的郭宏，神段子手，突然接了这么一句，惹得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老梁也心动了下，不过嘛，他还是想再等等，万一立川对自己有其他的安排。 “郭子，申一明那脑残还没同意你换宿舍啊。”邹凯凯不善地问了一句。 “啥方法都试了，软磨硬泡都不管用，唉，回头我再去跟他说说吧。” 郭宏无奈道，他之所以这么执着，就是想抱陈立川这根大腿，以后说起来是一个宿舍的，那关系亲上加亲。 “老徐，你小长假什么打算？” 老梁问道。 “就在魔都，和遥遥、一丁好好逛逛，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 老徐点点头道。 “你们是不是行程都定了？”老梁憨笑一声，他是没钱带着一丁到处逛。 “嗯，门票都提前买啦，便宜。” 老徐点头应着，她们这三人的行程安排得相当满。 齐司遥吃的很慢，都在听他们聊天，突然觉得，陈立川的性子很大方，不拘小节，或是不在乎这些小事，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如此好意思的。 一般人，很难做到吧。 ...... “什么？” 陈立川微微缩眉，老陈打来了电话，不过刚才的语速太快，或是激动，一时没有听太清楚。 “刚才你齐叔一下给了我几笔非常大的订单，这这这......太感谢人家了，可前不久想送他点东西，他死活都不要，你说这事怎么办？” 老陈是太激动了，他干买卖这么久，还没做过这么大的单子，主要他还承包机器的安装，并且都是有额外的服务费用的。 年底真能再买个车？ 估计这种合作会更多，丰谷的在投项目决定全部要走精装，且项目尾部的装修等工作全是由齐宏志负责，何况他那个圈子的关系已经破裂，所以都会挽到自己手里。 那或许，老陈就是获利者之一了。 “爸，人家跟你合作，咱们就好好合作，肯定是念着你负责任的人品，咱把该做的事一定负责好，至于其他，齐叔说什么听着就行，没必要太紧张。” 陈立川沉声叮嘱道。 “但不太合适呀......” 老陈还在心里没谱，可齐宏志那边态度明确，就是单纯的合作，信赖你这个人。 “爸，这不是还有过年了嘛，到时候再说吧，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陈立川安慰道，知道老爸是什么性子的人。 “那行吧。” 老陈这才心慌地挂断电话，心情不是一般的激动，得带团队去晋源了。 不过丰谷的精装预售，从九月中旬到月底这段时间，市场出奇的火爆，提前成立物业公司，更换远项目物业，又举办擦玻璃等活动，获得了极大的反馈。 让曹三三多次震惊陈立川的思维能力，太不一般了。 ...... 陈立川回到一店，发现坐着一屋子熟人。 “呦，这么多人，思遥你也来了。”陈立川笑道。 第385章 找老徐这免费劳动力 “嗯，我过来找晚棠。” 齐司遥轻抿着嘴唇，乖巧地点头，齐刘海下的白皙面容像是一朵白皙的花朵，不能有任何玷污。 而齐司遥的打扮，绝对是情窦初开的男生，他们的梦中情人首选，清纯、好看，性格还好，关键家庭条件又好，条件都占优。 王宇雄、郭宏等人在这时不免装模作样地看过去，心里涌起几分悸动，都不好意思去追，觉得配不上人家。 “老徐这人变了，小气的厉害，她有我这的储值卡，都舍不得请你吃顿火锅，还是让你凑合员工餐。” 陈立川调侃一句，拿了副碗筷，提着把凳子坐在齐司遥他们这一桌。 “那张储值卡早就花完了好不好，再说遥遥刚刚过来，其他地方都没饭了，不来你这还能去哪？怎么个大男人就会挑拨离间。” 老徐咬牙切齿道。 “老徐。”陈立川拉了拉徐晚棠的衣角，两人很有默契地将头凑到一块，就像上课说悄悄话时的样子，颇有几分狼狈为奸的味道。 “这么长的假期，别一直玩游戏了，你得把时间利用起来呀，你看人思遥，每天还不是在图书馆泡着，人家211都这么上进，你甘心堕落？” 陈立川小声嘀咕，那眼神像是有八百个心眼。 带着孔健立家的那几口在晋源游玩，马胖可以开车，但最好再配一个人，陈立川一瞅徐晚棠，就觉得这哥们不错，做事十分用心。 “你什么意思？”老徐一脸狐疑。 “帮个忙，完事送你五百的一张储值卡。” “咦......”老徐把嘴怒得老高，“面值好小，真小气，说吧，什么事？” “你回晋源帮我办点事，接待几个人，当然费用全部报销，这活好呀，拿我的钱在晋源吃喝游玩。” “听起来不错呀。” 老徐笑得灿烂，这姑娘又上老六的道了。 “必须不错呀，咱这关系能让你吃亏。”陈立川向老徐投去鄙夷的目光，像是在质问，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轻声道： “具体工作的话，也就带着几个老人孩子在晋源周边游玩，路线我给你制定，另外这是重要客户的家属，你注意点就行。”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是就我一个人吗？我有点慌啊。”老徐很没骨气地咧嘴一笑。 “当然给你配司机，大江捞商务部的精英，还是一帅哥。”陈立川向老徐挤眉弄眼。 “听起来好有趣。”老徐明显动心了，“那人谁呀？是不是光哥，还是杨哥？” “这两人太老了，不行。” “嘿嘿嘿，那是谁呀？”老徐一脸期待，夹子音。 “马经理。” “胖子啊......”老徐的脸立马拉下来，声音也变得极其生硬。 “对，可爱的小胖。” “不去了。” “刚才都答应了，吃饱没，多吃点菜。”陈立川嬉皮笑脸，给徐晚棠夹着菜。 “哎呀，都吃饱了，主要明天去游乐场的票都订好了，你得赔。” 老徐噘着嘴，其实陈立川开口她肯定会去的。 “好好好，我赔。” 陈立川连声应着。 “坐火车回去吗？”老徐又问道。 “飞机。” “这还差不多。” 老徐点头，这事算是应了下来，抬头难为情地看着齐司遥和秦一丁。 “我没关系的，就像立川说的一样，我还想泡在图书馆呢。” 齐司遥微笑着说道，是那般善解人意，扮演着乖乖女的角色，可她的内心，又何尝不想多些尝试，跟陈立川他们混在一起。 “好吧......”秦一丁拉长声音，很是失落，“只有我没地去了。” “没事，媳妇，你想去哪跟我说，我带你去。”老梁是疼老婆的人，立马关心道。 “我就在宿舍里玩游戏吧，咱们在学校附近逛逛就成，去外面也没意思，还不是人挤人。” 秦一丁笑着遥遥头，表示没关系，又与老梁隔空嘟嘴，瞬间把一群人给恶心坏了。 “要不咱们一会去唱k吧，我请客，反正下午没课了。”顾雨站起来提议道，就大学生活而言，群体活动基本就是网吧和唱歌了。 “行，好久没唱了，而且下午场还便宜。” 老梁咧嘴笑了起来，用力咳了下嗓子，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陈立川本来下午有事的，但齐司遥过来，也不好走，既然碰见了总得招待，便也应了下来。 随后众人便往临街走去，陈立川在魔都阿姨那给三个女生拿了三杯夏季饮品。 “谢谢。” 齐司遥拿饮料时表现得“见外”，不像老徐和秦一丁，一把就抓了过去。 “这谢什么。” 陈立川笑道。 “呵呵呵......”齐司遥抬头看着陈立川，又难为情地低下头，轻抿一口满是冰块的西瓜果汁，瞬间感到全身清凉，这种感觉非常好。 “易蓉。” 王宇雄快步跟在陈立川身旁，这时一辆保时捷从众人身旁呼啸而过，尤为嚣张。 “易蓉的买卖都快要黄了，商业街那里根本没人去。”王宇雄一脸鄙夷，“还他妈的显摆个屁”。 “呵呵。”陈立川冷笑一声，“不用管她，自作聪明罢了，一个山寨货而已。” 其实就与大厂竞争而言，不光齐宏志没信心，陈立川亦是如此，没有信心把品牌做到有多大，一点市场上品牌多，价格自然而然会降低，下沉市场的压力就会极大，必须有大资本支持。 无非是想在这种新茶饮风靡之际，利用信息差，赚一波投资的钱，但......陈立川的野心，要远比齐宏志远的多，他知道这块的市场有多大。 “那家在财经的生意也没有魔都阿姨的好，而且我让室友们品过口味了，都说没有魔都阿姨的好喝，人们觉得魔都阿姨排队久才会去那家。” 齐思遥在陈立川一旁认真说道，细腻的话语，可以看出她对这件事有多关心。 “思遥，让你操心了，没事的。” 陈立川嘴角上扬，这张黝黑，又消瘦的脸庞，却是充满阳光。 “不......不客气。” 齐司遥慌张地摇着头，不知为何，此刻竟然变得极为紧张。 第386章 易楷民的危机 易楷民急得满头大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沉不住气了。 “可是......可是您之前不是说过，这事肯定没问题，而且孟总那边也说不用担心的。孔总，是不是我有些工作没到位，您现在有时间吗？我去您那边一趟。” 易楷民有意将他那位同学提出来，语气急切，可以看出他的慌乱与急切。 “诶呦，易总，我也没有办法，有人已经提前安排了，入驻合同都已经签订了，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到位，对不起孟总那边，但已经板上钉钉。 不过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再有这种小门面的户型，我保证优先让您入驻。” 孔健立的一番话说得为难又好听，但此刻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泡着茶，一个策划部的开口而言，哪有陈立川那边重要。 “没补救的余地了吗？那现在是哪家品牌入驻的？”易楷民又眉头紧锁地问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合同不是我办理的，易总，有时间一起吃饭，不好意思啊，现在手头上还有点事，要不就先这样。” 孔健立急着挂断电话，没提魔都阿姨，想回头让他们吃闷亏。 “可是......”易楷民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愤愤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同时，在易蓉那边，车子从陈立川那帮人身旁经过，嘴里恶狠狠道：“哼，一群屌丝。” 没多久后，易蓉到了金城资本，笑意盈盈地与其他人打招呼，完全一副江南女人的大方、得体，又温文尔雅，一看就非常有家教。 “爸，你怎么了，头疼吗？” 易蓉来到易楷民的办公室，见他揉着太阳穴和眉心，满面愁容。 “没事。” 易楷民摇头低声道。 “跟新世纪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易蓉又急着询问。 “已经跟其他人签订合同了。” “什么？”易蓉瞪圆眼睛，“那个孔经理不是说没问的题吗？怎么会跟其他人签合同！爸爸，你给你朋友打电话，赶紧跟她说说这事。” “孔那边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事情已经这样，没必要再给我同学电话，而且她会给我打的。” 易楷民神色不满，“好了，你别咋咋呼呼了，沉稳点，再找其他商场合作，魔都又不是只有一家新世纪，现在扩店的工作很多。” 优先把店开在魔都阿姨旁边是非常明智之举。 “可是新世纪那里不一样呀。”易蓉小声嘀咕，神色不满，重重坐在沙发上。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创新部的副总，周安安走了进来。 “易蓉也在。” 周安安淡出一抹浅笑。 “嗯，姐姐。”易蓉乖巧地点头。 周安安没再理易蓉，转而看向易楷民，露出为难表情，说道： “易总，你们部门这季度的盈利预期太差了，同比降低了百分之三十，而且疲态还在持续，薛董那边火气很大，你做好准备。” “呵呵呵......”易楷民摇头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传统投资业的现状就是这样，盈利周期长，且很难获得新的资本支持，持有的股份很难稀释变现。” “薛董想砍掉整个传统部，我可一直在帮你们说话，易总，你提前做做准备。” 周安安提醒一句，便走出了办公室。 可这话让易楷民心里咯噔一下，如临大敌，眉心紧紧蹙着，脸颊一侧甚至抽搐几下。 如果真要砍掉整个传统部，那自己的职位将会怎么调整？重新带投资团队？那自己大概率会到“部门经理”这一级别？ 周安安的位置是不可能动的，那就要比她低一级，那总经理的位置基本没戏。 关键魔都叔叔的创投，那自己也说得不算，上面还有签字决定的。 突然，易楷民站了起来，神色慌乱地冲出办公室，完全顾不上易蓉。 ...... 老梁如出一辙，拿着话筒不撒手，关键这人啥歌也能接上。 吴朗、郭宏他们真看不下去了，把他强摁在沙发上，大伙又起哄让新朋友唱一首。 “挥着翅膀的女孩吧。” 齐司遥说道，这不光是老徐曾经最喜欢的一首，也是她喜欢的。 不过这个年纪嘛，心里又装着人，唱歌的时候情感总是带入太多。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知道他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徊......” 齐司遥唱得动情，她自己偷偷红了眼眶，那个他就坐在身后，却难以再说“我愿意”。 明明去年的夏天，他还离得自己那么近，可是现在，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发多少次短信，都无法与他心里的距离，拉近一厘米。 可是，那颗越来越炙热的心，总会梦到他，幻想与他牵手的画面，无法控制住...... ...... 一伙人一直唱到黑夜，陈立川又请着去吃老王烧烤，走在临街上成群结队，还不时往我地高歌几句。 “思遥，你唱的歌不错呀。” 王宇雄等人找齐司遥聊了起来，刚见面时还不好意思说话，这会倒是都熟了。 “还好，立川才唱得好听呢。”齐司遥笑道，扭头看向陈立川，见他正搂着顾雨，两人不知道在那里嘀咕什么，有好长时间了。 “小雨，你也回晋源，这不机会就来了吗？你说是不是。” “是呀，谢谢川哥。”顾雨一脸欣喜。 “对了，家里有不用的商务车吗？哥们借几天。”陈立川顺口又问道。 “这还叫个事，回去你随便开。” 顾雨满口应了下来。 “顾雨，我也帮你说了，但老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差点没把我踹死。” 老梁也凑过来说道。 “唉......” 顾雨长叹一生气，清秀的面容上写满了忧愁，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情绪。 “川哥，那怎么办，我还有没有机会？”顾雨担心地问道。 “这我也不敢说，只能慢慢处了，现在才大二，每天都混在一起，你也别太着急。” 陈立川轻声安慰，也不知为何，不敢回头去看徐晚棠的脸。 不多久后，一伙人坐在老王店门口，啤酒摆了有几大箱，必须不醉不归。 第387章 一种不真实感 国庆当天，陈立川一行人搭乘飞机前往晋源，这座有着独特韵味的古城，已经弥漫在初秋的清凉里，清早和夜间是能感觉到几分清凉的，好在多带了些衣物。 落地时下午四时，把孔健立一家安排在一高档酒店里，老徐和马小超同行入住，这几天的游玩路线早就已经规划好。 安顿好这些，陈立川才打电话给曹三三，告知对方自己的行程，本来打算过几天约时间，毕竟曹董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 陈立川可没有自信，自己一个对方就能把曹三三约出来，得对人家的时间，可对方表现出来的热情态度让他始料未及。 “立川，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你的行程，我好派人过去接你们呀，行，你等我，我立马赶过去，都没吃饭了吧？我来安排。” 随后曹三三驱车前往，这时大款们非常流行一款加长林肯的轿车，二十分钟之后，晋源唯一的一辆加长轿车停在了陈立川所住的酒店。 顾雨也在这一天到的晋源，这小子开了辆大奔过来，本来想招待徐晚棠他们的，显摆显摆，可看到曹董亲自在酒店门口等人，不禁让他咋舌。 再然后，就看到老徐他们上了那辆加长林肯，而且曹三三极为亲昵地搂住了陈立川。 卧槽......顾雨瞪圆了眼睛，感到极为震惊！ 川哥现在什么水平，都跟曹三三都玩到一块去了？要知道他爸想搭一搭曹这边的关系，都得费好大劲，而且还不是本人的直接关系，得绕到亲戚那一层。 “孔经理，你先上车。” 曹三三拍了拍孔健立的肩膀，后者讨好地笑了笑，也没多言，先钻进车里。 “立川，你小子可是跟我见外了，要回晋源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曹三三责怪道，两人在车前聊着。 “哥，担心你忙，从齐叔那边知道，最近你们可是连轴转，实在不想让你分心。” 陈立川为难道。 “你这叫什么话，我可告诉你小子，下次再这样，我可不认你这个弟了。” 曹三三严肃警告道。 “好嘞，知道了。” 陈立川陪着笑脸。 “立川，成立物业公司这一步，走得真好。”曹三三压低声音，还在搂着陈立川的肩膀。 “开展一些列的物业活动后，如统一擦玻璃这些，让丰谷的楼盘在本地颇受好评，九月十五的预售，不到半月就全部售罄。” “齐叔的能力还是很突出的。” 陈立川重重道。 “所以现在丰谷所有在投项目的预售工作，包括精装修的工程项目结尾，全部交由齐总负责，就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听到曹三三的这话，陈立川心里激动起来，但表情正常，没有任何端倪。 怪不得老陈能激动成那个样子，看来这订单和工程项目足够大，丰谷确定要走精装修路线，如果把这部分工程项目全部交由老陈，足以赚得盆满钵满。 “立川，主要因为你，我想让齐宏志当公司副董。”随之曹三三又说了这样一句。 “曹董，丰谷的任何决策，千万不能夹杂私人想法，我建议您慎重。” 吓得陈立川连称呼都变了，这顶高帽他可不敢乱戴。 “哈哈哈哈，你小子，鬼精的厉害。”曹三三却是豪爽地大笑，“走吧，上车。” 陈立川点点头，准备上车时，看到了顾雨的车，“嗯？等一下。” 陈立川快步走过去，果然看到了顾雨。 “你小子早就到了？” “川哥。” 顾雨腼腆地笑着，想来原来还是跟川哥说话太大声了，怎么能让他给自己打扫寝室。 “走吧，一起吃饭。” 陈立川拍了拍顾雨的肩膀。 “我就算了吧，你们吃。”顾雨有点怂了，开玩笑可是跟曹三三一起，老爸都没有这待遇。 “走你的吧，把车停这就行。” 陈立川强把顾雨拉下车，面对曹三三投来的宠溺目光，心里还紧张呢。 上车后，顾雨瞅见马小超，腰直的跟根钢筋似的，杵那里一动不动，怕是比自己还要紧张。 两人相视一眼后，皆是咧嘴笑了起来。 ...... 在晋源最豪华的酒店，曹三三设宴招待众人，其中的餐食颇为用心，大多菜品连见都没见过，老徐坐在陈立川身旁内心忐忑不安。 她也怂，都不敢去看曹三三一眼。 “大娘、大叔，你们动筷吧，千万别客气，我跟孔健立的关系很好。” 曹三三客客气气道，给足了孔健立面子。 “对，爸妈，你们快动筷，老婆你也吃，别拘束。”孔健立笑着连声附和。 “我敬大家一杯。” 曹三三端起酒杯，马胖和顾雨这两上不了台面的孙子，跟触电似的，蹭地站起，紧张地用双手举着酒杯，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欢迎来到晋源。” 曹三三乐呵道，随即众人一饮而尽，孔健立的女儿端着果汁，也在那里跟大人一起喝。 随后众人边吃边聊，包间里的氛围逐渐热闹，老徐倒是工作认真，一个劲地给那两位老人夹菜。 “胖子你车技练得怎么样了。” 曹三三随口问了一句，端起酒杯，竟是主动向马小超敬酒。 “好了!”马胖重重道，连忙端着酒杯站起，“曹董，应该我敬您的。” “没事，都是自己人，喝吧。” 曹三三语气亲进，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马胖激动得不能自已，连同身子都微微发颤。 “这位是......” 曹三三又看向顾雨，给自己酒杯里倒满了酒。 “顾雨，是我的个弟弟。” 陈立川介绍道，而这话可让顾雨受宠若惊，跟胖子一样，端着酒杯站起，毕恭毕敬，小声呢喃：“曹董事长您好。” “不用客气的，我们喝一杯。” 曹三三笑道。 随后这位又与老徐碰杯，和在座的人一一过了遍酒，甚至与小家伙也笑着碰了下，格外客气。 孔健立心里兴奋了，这算是开始渐渐融入曹三三的圈子。 当然不止是他，还有顾雨，到现在都云里雾里，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爸，我跟曹三三坐一桌，他还向我敬酒，这你敢信？ 而不多久后，又有人敲门，开门后竟然是齐宏志走了进来。 第388章 严严实实的帽子 “立川，你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还是曹董告诉我的，诶，晚棠也来了。” 齐宏志步履匆匆，不难看出这位公务十分繁忙，落座后，稍有迟疑，便又向陈立川询问：“立川，司遥呢？没有跟着你们一起回来？” “齐叔，没有。”陈立川淡淡摇头，并没有多想，“知道您忙，怕让您分心，就没打电话通知。” “这叫什么话。” 齐宏志重重批判一句，但想想措辞，还是没继续往下说了，毕竟跟陈立川的关系，你也没资格多去说教。 但是这些所谓的“过来人”，不免心里去多想，看到徐晚棠这丫头坐在陈立川身旁，这两个会不会往恋爱关系去发展。 毕竟年轻人太容易冲动。 “不过齐总最近确实是大忙人，我见他一面都难。”曹三三缓缓给齐宏志倒酒，却是又对着陈立川说道：“不过立川，让齐总把工作都干了，成绩也做出来，才好提副董这一职位，不然不服气的人太多。” 陈立川神色肃穆，没想到曹三三会再次提出来，非要把这顶高帽戴在自己头上。 孔健立在一旁吃着菜，虽然没有加入话题，但也听出一些端倪，心里诧异，这陈立川可相当不简单呀，能不能当副董事长，还得征求他的意见？ 顾雨亦是如此想法，川哥在他心中的地位无限提高，至于马胖，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听。 “齐叔的能力当然是有目共睹的，不然曹董也不会一而再三地称赞。” 陈立川只能这样说了，总不能当着齐宏志的面，把这顶高帽甩开，这多不给人家面子，不过也没有完全承认，而是又推给曹三三。 你说你想用人就用，非得让我掺和进来干嘛？让我欠你人情？还是找台阶，用齐宏志的借口？不然之前的隔阂可不小。 “哈哈哈哈，那是，但主要原因，立川，咱们一伙都是自己人。” 曹三三揽住陈立川的脖子，这下这小子可跑不了了，把这顶帽子严严实实地戴在他头上。 其实曹董的目的，就是为了借陈立川的这层关系，打消与齐宏志之间的隔阂，明确告诉他谁跟你才是自己人，不然下不来台阶的。 “曹董这可太抬举我了，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公司加班去。” 齐宏志自嘲一句，但心里怎么可能不对陈立川感激，丰谷副董事长，这可是会奖励公司股权的，且社会地位极高，早就垂涎已久。 “想办法孤立楚华。” 曹三三又道，脸色变得难看，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提起这些事。 而这位想要把楚华逼走，回购他手中的干股。 “他已经待不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在后期的精装项目上，我会不断给他压力，不会留一丝情面，非要整死他。” 齐宏志冷冷道，而他的手段要比常人更狠，反目成仇往往要置对方于死地。 这或许就是曹三三的目的。 “齐总，要没事的话，晚上风投那边的饭局，你跟我一起过去。”曹三三提了一句，而这可是走进他那个圈子的橄榄枝。 “我有时间呀。”齐宏志立马点头应道，表现得急不可耐，“曹董，而且有关风投的协议内容，您跟我说过，我有过研究的。” “那好。” 曹三三点点，看向陈立川道：“立川，晚上还有一场饭局，我得过去了。” “哥，那你一切顺利。” 陈立川站了起来。 “各位吃好，孔经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立川提就行，都是一样的。” 随之曹三三站起，旁人也都站起来相送。 “好嘞，曹董您慢走。” 孔健立摆手，讨好地笑着。 “各位千万别送，快吃吧，先走了。” 曹三三便和齐宏志一起离开了包间，不过闭门时，齐宏志还是深深往陈立川那边看了眼，注意到他跟晚棠那丫头低头窃窃私语，不禁深锁眉头。 眼下曹三三离开，众人紧张的情绪才得意放松，终于能敞开了吃，尤其老徐，才敢探着身子去吃龙虾了，不得不夸，这饭菜绝对够档次，可得吃光。 “我刚刚好紧张，现在齐叔都要提副董了吗？好厉害，不过立川，那位曹董的意思，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齐叔升的，你现在混这么好？” 老徐一边吃着，在陈立川旁边小声嘀咕。 “别人一句客气的话罢了，你也信，这是齐叔自己的能力。” 陈立川摇头道，不过这话倒是不假，齐宏志之所以得到重用，完全是因为得到曹三三的赏识。 “你多吃点，怎么样，这一趟是不是又能吃好，还能玩，最后还把钱赚了。” 陈立川小声道。 “哼，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把这轻松的活给我，啥也不说了，以后一店缺人手，我给你帮忙去。”老徐很够意思地说道。 这时孔健立在招呼一家几口吃着，顾雨不知道在给谁发短信，想来也沉不住气了。 至于马胖，早就溜到走廊吹牛逼去了。 “涛子，刚打电话什么事？” “国庆回晋源吗？伙计招待你们。”张涛问道，至于欠钱的事，已经还了陈立川一半了。 “嗨，现在倒是在晋源，但是公务出差，真没时间去找你。”马胖撇嘴拒绝。 “你们现在在晋源！？立川也在吗？”张涛那边激动地问道。 “在，你知道哥们刚刚跟谁一起吃饭？”马胖的语气尤为激动。 “谁啊？” “曹三三！”马胖一字一顿。 “曹三三？”张涛重复一声，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丰谷开发商一把手，曹三三，这你不知道吗？”马胖用极为夸张地语气提醒道。 “你就吹牛，这样的人物能跟你吃饭呀。”打死张涛也不会信的。 “不信你问徐晚棠，她也在饭桌上。” “行了，不听你扯了，你们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们。”张涛急道，但马胖刚才的话还是如一道重击，重重落在他的心上。 “国际宾馆，你过来吧。” 马胖又道，随即便挂断电话，走回到包间里。 第389章 兄弟几人的共同话题 张涛匆忙赶来国际饭庄楼底，停放在酒店正门口的加长林肯尤为夺目，不禁让没见过世面的男生多瞅了几眼，连忙拿出手机拍照。 “卧槽，这车牛逼呀！” “都没见过这样的车。” “啥档次才能坐。” 张涛咋舌感慨，最后自己入境，与这辆加长林肯来了张亲密合照，方才打通了马胖的电话。 而这车是曹三三专门为陈立川留下的，还配了司机，让他用于今晚的接待，得把孔健立一家安顿好。 这时陈立川等人已经吃好，刚刚离开包间，就接到了张涛的电话。 “涛子，你已经到了？” 陈立川笑道。 “嗯，到了，我在楼底，你们在哪个包间，我马上上去。”张涛激动道，许久未见兄弟们，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心情格外激动。 “我们马上下去，你楼底等着就行，涛子，我们一会细聊。” 陈立川匆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这饭也没法等张涛，要照顾到孔健立一家，小孩已经发困了。 “孔哥，一会你们先休息，等明一早让马胖去接你们，行程都已经定好了，本地的特色古景都在计划行程中，放松玩好就成，其他都有安排。” 陈立川与孔健立并肩走着。 “好，立川，你有心了。” 孔健立笑着感谢，对陈立川的细腻、周到的安排当然非常满意。 很快，众人下楼，而张涛还蹲在台阶上抽烟，看到陈立川、老徐他们后，立马笑着迎了过去。 陈立川向张涛眼神示意，就多没说话，先帮着孔健立他们打开车门，让他们先上车。 “老徐，你跟着一起回，帮忙安顿。”陈立川向老徐小声道。 “哼，又想去哪里鬼混，还不带我。”老徐撇撇嘴，一脸不情愿，但还是上车。 “孔总，明早不着急，一定休息好，我对你们的时间，不用管我。” 马胖也站在车前，笑着叮嘱些事情，所给人的感觉尤为成熟、稳重，尤其是在熟知他的同学面前。 张涛傻愣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路上还想着请兄弟们去网吧玩，眼下人家都有正事要忙，自己跟个大傻帽似的，而且这车，是立川的？ 等送走孔健立，陈立川才长吁一口气，拿出烟给张涛丢了过去。 “涛子，你吃饭没？没有的话哥们带你进去吃。”陈立川指了指身后的国际饭庄。 “早就在学校里吃过了，我还担心你们没吃呢。”张涛点上烟，又不自在地向顾雨点头示意，总感觉在人家跟前就低人一等。 对张涛而言，顾雨就是他认识最有钱的人了。 “那我们走走，压马路。” 陈立川揽住张涛的肩膀，四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如今各奔东西，能够见一面就是奢侈。 “涛子，最近怎么样？”陈立川随口问起，“暑假真卖鸡蛋灌饼了？买卖怎么样。” “这......呵呵......”张涛尴尬地笑了笑，“没摆几天就撤了，主要自己做的口味一般，而且在宁县摆摊卖鸡蛋灌饼的超多，价格太低，生意没法做。” 陈立川点点头，至于张涛怎么挣钱，这个话题就没再深聊，当初不止一次问过他的意见，肯定不会再开口，想要给机会，也是他自己主动问。 不是自己没有原则的，反复去说。 而且没有记错的话，张涛明年实习的时候，就进了老家的厂子，毕业后也顺利成了正式工，这是他一直舍不得这个大专文凭的原因。 有些时候，看似家里亲戚能安排工作，是给机会，其实会形成枷锁，给那颗放荡不羁的心永永远远留下遗憾，直至终身。 “行吧，钱的事你别着急给我。”陈立川深吸一口烟，淡淡道。 张涛没多吭气，他手里也没钱。 突然安静了片刻后，张涛开心地说起：“立川，胖子，哥们的工作有着落了，我大伯给我张罗的，明年就去那里实习，以后肯定是个正式工。” “挺好的。” 陈立川笑道，其实他心里明白，过度的表现自己，就是因为心里自卑。 “对了，你们刚才......那加长林肯是谁的呀？”张涛问起刚才的事。 “接待个客户，人家管理商场入驻的，咱得求着人家，那车是借别人的，充充面子。” 陈立川简单解释一句。 “顾雨的？” 张涛笑着，看向一旁的顾雨。 “我家哪有那种车，整个晋源只有一辆，那可是曹三三的座驾。” 顾雨遥遥头，认真道。 “曹三三的！？”张涛使劲咽了口吐沫，“立川，你们刚才真和曹三三一起吃饭？” “跟着思遥他爸认识的，也就一面之缘。”陈立川含糊解释一句，并不想把曹三三这层人脉拿出来显摆，话多了必有闪失。 “胖子，你明天一定多注意，走慢点没关系，要考虑老人，而且孔健立的爱人和孩子还晕车。” 陈立川随之又叮嘱。 “好嘞，记住了。” 马胖重重道。 “明一早我把车开到酒店。” 顾雨也加入话题。 “顾雨，不用麻烦你跑一趟，我打个出租车过去取车，你千万别跑。” 马胖连忙道，这些处事他还是很懂的，学了很多。 “一定得是七座商务。” 陈立川又道。 而接下来的话，张涛听不懂，也插不上话。 经过一处足疗按摩店时，马胖向陈立川使眼色，总得去个地方，一直压马路也不像回事，但陈立川微微摇头，表示不急。 根本不慌。 “那个......”顾雨停下脚步，看一眼五彩绚丽的招牌，使劲咽了口吐沫，“走累了，要不咱们去放松放松，我请客。” “行吧，那哥们陪你。” 陈立川勉为其难地点头，搂着顾雨的肩膀，立马往店里走去。 “你们先进，我去买几包烟去。” 马胖嬉皮笑脸，屁颠屁颠地溜到一旁的小卖部，这刚才幸亏没先提，谁也张口不得谁请客啊。 “嘿嘿嘿......” 顾雨还不好意思地笑着，被这老六坑死都不知道。 “张涛，愣着干嘛，走呗。” 陈立川提醒一声，张涛这才不好意思地跟在身后，这个事，可是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第390章 有了私心就变味 齐宏志醉醺醺地回到家里，在白翠云的印象中，这口子很少喝成这样，连站都站不稳，话也变得很多，于是急着端茶倒水地伺候。 “翠云，你知道我晚上跟谁吃的饭？是丰谷的大股东！还有晋源的各层领导。” “你少说两句吧，是不是醉了，赶紧把鞋脱下，喝两口热水。” 白翠云紧锁眉头，蹲着帮齐宏志脱下皮鞋，又端过去热水。 “我没喝醉。”齐宏志把热水放在一边，稍有停顿后，沉声道：“曹三三要提我当副董了，而且时间会很快，有可能就在国庆之后。” “副董？” 白翠云惊呼出声，平淡的表情涌出层层震惊，这句话，无异于蓝天白云惊出的一道闪电，怎么可能？更是无法去相信。 “喝酒还开始说胡话了，原来可没发现你这毛病。”白翠云板着脸。 前不久曹三三还故意针对，拿齐宏志当典型，恨不得置于死地，差点就送进去，眼下就要提副董？简直天方夜谭！高抬贵手就不错了。 而且丰谷的副董那是什么级别，可是要分股份的，社会地位更是极高，可以代表丰谷出席会议的，还能参加各种股东会。 “真的。” 然而齐宏志却是很认真地点头，紧锁眉头沉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之前曹董就暗示过我，我当时没当回事，副董！谁敢去想啊！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直到今天他直接拍板提出来了，而且还在股东面前表态，我就是下一任副董！” 齐宏志的语调越来越高，紧紧攥着拳头，呼吸沉重，不难看出他直到现在亦是紧张，处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真的？” 白翠云坐在齐宏志身旁，“可是曹董为什么要提拔你？没有任何理由呀？你跟他又不是一路人，明明前不久还故意针对，把你当典型的。” “今天立川到晋源了，我们简单坐了坐，曹董搂着陈立川的肩膀，指明我们是自己人，而且当着立川面，承诺让我当副董！ 我觉得曹三三之所以这么重用我，恐怕立川没少在他跟前说我的事。” 齐宏志说道，这时从他的表态，看不出与曹三三之间有任何矛盾。 “立川到晋源了？”白翠云神色严肃地想着这件事，片刻沉吟道：“立川真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为了咱家的事，曹董给的别墅都没要。” “我是奇怪立川凭什么和曹三三称兄道弟，关系变这么好，他们之间的相识，还是我引荐的，这小子太不简单，好像丰谷影院的入驻计划书，都是他写的。” 齐宏志的语气中充满诧异。 “啊？”白翠云张大了嘴巴，“立川写的？他怎么懂这些东西呀？跟遥遥同样的年纪，而且学习成绩还不如遥遥，是不是背后有人教？” “呵呵呵......立川背后有什么人？” 齐宏志苦笑一声。 “老陈还是玲玲？他们能教立川些什么？当时你们不知道，他来家里求我办事时，在我单位楼底整整站了一天！整整一天！” 齐宏志竖起食指，情绪变得愈发激动。 “立川可是没从家里要一分钱，用卖鸡蛋灌饼的钱创办了两家餐饮品牌，而且大江捞的规模已经遍布魔都市，还入驻了新世纪商场，这是人孩子一年做出来的成绩。 翠云，就算换做是我们，怕连一家饭店都管理不好，那种环境极其难管理，咱们又不是没经历过，可大江捞的员工有好几百号人！ 现在看看大江捞的管理，没有出现任何乱子，而且还是以优质服务为特色！” 齐宏志吐沫横飞，在墙面上都是他的虚影，也确实喝多了，话也多了。 “立川确实很了不起呀。”白翠云重重感慨，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看不起的男孩，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你不是给了老陈很多业务，算是给立川多些弥补，咱两家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白翠云又笑着说了一句。 “呵呵，我给？那是陈立川自己凭本事拿的，曹董之所以这么看重我，只因为陈立川叫我一声叔，所以千万别归于是我们自己的功劳。” 齐宏志把问题看得非常透彻。 “确实是这样。”白翠云表情凝重，思虑一番后，又问道：“那你怎么打算解决老陈的业务问题？” “在投项目的所有精装修工程，现在统一由我负责，不光是家电的订单，整个房屋的精装工程，我打算全部给老陈，这样才合适！” 齐宏志坚定道，目光如炬般与白翠云对视。 “可是如此一来的话，本江手里不就没业务了吗？这样真的合适？” 白翠云眉头紧锁，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如果突然停了与徐本江的合作，面子上挂不住。 “上次本江也在，知道咱们欠老陈家，慢慢跟他解释，而且他从我手里赚得也够数了，别觉得不好意思，他应该感激咱们。” 齐宏志理直气壮，不同于妇人，没有任何的愧意，而道理也确实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人一旦有了私心，就变味了。 丰谷的副董事长，这个诱惑太大，可曹三三竟然拍着陈立川的肩膀，三言两语就给齐宏志任职了，这无疑会颠覆他的一些判断。 如果，假如，陈立川真和自家闺女在一起了，那他这个老丈人就更加名正言顺，成为曹三三的自己人，甚至能够分得更多的股份。 这就是齐宏志的私心，已经变味。 所以看到陈立川和徐晚棠混在一起，让他心里极其不舒服，对徐本江的决定变得理所当然，甚至有意为之。 感情这种东西，两家人走得近了，一撮合也就成了。 “你决定就好，这些事我多参与，但少提意见。”白翠云缓缓点头，还是赞同了爱人的决定。 “你看看老陈什么时候来晋源，咱们得招待周到，另外你多提提立川和遥遥的事，你跟玲玲之间不就喜欢聊这些事。” 齐宏志却是强调了这么一句。 白翠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最后两口子都笑了。 第391章 你是我弟，你得帮我 之后几天，老徐不止一次跟陈立川抱怨，自己有多么辛苦，老娘被你坑惨了，不过陪同的活确实一点不轻松，到哪都得操心。 夜里，陈立川又接到老徐的电话，这时他们已经离开晋源市，到了周边县区景点，有二百多公里的路程。 “老娘被你坑惨了，我这么瘦弱的身躯，还得一路上背着行李，订票什么的都是我的活，还怕有什么闪失，我心好累啊，你个孙子......呜呜呜...... 这几天游戏都没有上，你赔我！呜呜呜......” 老徐竟然真的委屈地哭了起来，陈立川呲着牙，只能不断安慰。 “老徐，通过这一趟，能锻炼出你吃苦耐劳的性格，为你以后的人生道路留下浓烈的一笔......” “锻炼你妈呀，老娘才不想锻炼，我只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骗老娘说一边旅游一边玩，还能挣钱，那是把我当丫鬟使，你个贱人！” 老徐破口大骂。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知道你辛苦，马胖也跟我说过，等回了晋源，我多请你吃几顿饭。” 陈立川柔声道，心里非常感谢老徐，这几天她真的十分用心，也很劳累。 “我提前说好，不吃你的火锅，都吃腻了，我要去新世纪广场吃大餐。” “好好好，都答应你，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明一早不还得忙。” “老娘用你提醒，挂了！” 老徐愤愤挂断电话，不过骂这么几句心里也就舒服了，转身时又是一副乖巧的笑脸。 而在陈立川那边，走进一间包间时不苟言笑，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这场饭桌上，坐的可是入资丰谷的大资本方，丰谷方面，除了曹三三和齐宏志以外，就是陈立川了。 “我们看重的，是由影院为噱头，带动人流量的购物广场，如果只走入驻这条路，怎么保证我们投资方的收益？要知道我们的占股高达百分之三十八。” 袁楷泉神色不满地说起，就差敲桌子站起，当前丰谷的开发规模，只不过在晋源本地有一家购物广场罢了，而且没有其他竞标批地。 这远远不符合预期。 “袁总，对赌协议分为两条，一是在规定时间内，丰谷购物广场在全国范围内投建量，达到协议要求。当然还可以履行第二条，完成上市，如果可以达到一定的市值，那我就不算违约。” 曹三三语态轻松道，丝毫不受袁楷泉的影响，倒是一旁的齐宏志一直紧绷着神经，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靠入驻吗？笑话，营收限制太大，这是给别人家的商场免费引流。” 袁楷泉音调突然变高，怒目圆睁。 投资方与丰谷的意见不合，这个矛盾已经激发很久，也时常开会讨论。 “立川，你来跟咱们袁总解释解释。” 这曹三三也是心大，都没跟陈立川提前交待，这次饭局要见些什么人，就赶鸭子上架，把他拿火上烤，关键这人还摆出一副自信的神色。 陈立川表情平淡地点点头，但内心早已经在骂曹三三这个逼货了。 好在怎么应对这些投资方，陈立川打过的交道并不少，得心应手，不然也不会在竞争压力极大的奶茶市场中获得融资。 “袁总，在您指明营收限制时，想必您对影视行业没有太多的考究，要知道此行业正以井喷式的发展在递增，环比营收增加了好多倍。 不妨看看几大投行，他们对几大影视行业都有涉足，或许年底的贺岁档就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爆发期。 怎么排片，如何宣传，这些都是由影院决定的，当我们达到一定的规模，就有了话语权，甚至参股影片的拍摄都是制片方求着我们。 为什么？ 因为只要我们有参股，就可以保证院线的排片呀！ 而这就是价值！ 未来丰谷影院的预期价值！ 如何快速达成规模，只能舍弃短期的盈利，以快速入驻的方式，增加品牌知名度，而且结合风险，这是最佳下沉市场的方式。 何况我们是有竞争对手的，市场就这么大，谁先占据市场，谁就占据了先机。 如果步步为营，考虑的是短期的营收限制，袁总，是不是反倒被限制住了？” 这一番话落下，陈立川不甘示弱地看向袁楷泉，气场很足，包间里也短暂地陷入安静。 不过稍有停顿，便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叭叭叭......” 曹三三拍手叫好，“袁总，你的想法太局限了，我看以后还是少提意见比较好，免得闹笑话。” “很有道理，年轻有为。” 没等袁楷泉开口反驳，一位戴眼镜的人总结了一句，李瑞宏，资方的总负责人。 这位竟然开口，赞同了陈立川的观点，现场几位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既然确定了方向，那曹董，对入驻的数量，以及城市的下沉规模，就该有要求，你尽快上交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主要细化影院入驻的事宜。” 李瑞宏又补充道。 “好嘞，我尽快。” 曹三三毕恭毕敬地回答。 “大家用餐吧，广提意见是好事，但千万不要让自己局限的思维，影响了丰谷的发展，对吧？袁总！” 李瑞宏看向袁楷泉，这番话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别再管丰谷的事宜了。 “是的。” 袁楷泉重重点头，然后端起酒杯，看向陈立川，“这位是......曹董，介绍认识一下。” “丰谷的规划分析师。” 曹三三当即随便安排了陈立川一职位。 “袁总，您客气，很多东西我需要向您学习。”陈立川非常谦虚地双手端杯，与袁楷泉喝了一杯。 等陈立川放下酒杯后，曹三三又凑过来，低语道：“立川，刚才李董说的计划书，你这几天抽空写出来，现在的市场环境，一定要快，加快入驻，短期的利润方面，我们可以全部让给商场。” “明我都准备要回魔都的。”陈立川眉头紧锁，一脸不情愿。 “你是我弟，你得帮我！” “唉......” 陈立川长叹一声，与曹三三碰着喝了一杯。 到了这里，齐宏志终于明白，曹三三为什么和陈立川关系能够这么好。 第392章 步步为营 国庆之后，听秦一丁说老徐累得在宿舍睡了好几天，陈立川也不敢招惹，在教室里总能发现老徐投来的怨恨目光，根本不敢正面对视。 孔健立那边可是一个劲地夸赞老徐怎么怎么负责，没一句不好听的话。 这段时间里，大江捞的门店陆续开业，终于在十月中旬，在魔都的十一家店全部正式开业。 而晋源的店，去那里的人员早已经确定好，以袁菲丽店长为主，同时将老厨师长，刘胜平，一起调配过去，只等丰谷商场正式开业，预计在十一月中旬。 丰谷影院的计划书，最后还是陈立川给拟定的，为了达成快速入驻的目标，丰谷方面前期放弃的利润很多，且统一硬件配置在国内绝对算是顶尖。 而入驻的下一站，就在川英东方红广场，按照原本的发展轨迹，这里本该是万大首家非自营项目的影院入驻，且要在06年8月份，丰谷又一次抢在前面。 至于齐宏志负责的精装项目，让曹三三尝到了甜头，依旧在火热进行中，也在十一月一日这天，正式任命齐宏志为丰谷开发商的副董事长。 消息下来的前几天，不等齐宏志把工作理清楚，就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想要送礼的，搭上这层关系的，都快把门给挤破了。 尤其宁县的那帮子人，丰谷对于他们而言，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当时修建县里唯一的商场时，有几个小工头跟着发了财的，人们眼红呀。 眼下齐宏志可是副董事长啊，随便从他手里拿点工程，那这辈子的活法就有了！ 于是找关系的人太多，导致白翠云听见敲门声都不敢开了，手机更是直接关机，光是亲戚都有一大堆，但眼下一定要先稳住。 白翠云可不是吃素的，是很好的贤内助。 甚至还有人想关系套关系，找到了徐本江这里。 “诶呦，老哥，我也是求人办事的，你给我打也没用，我最近也联系不到齐董。” 电话里，徐本江拒绝道。 “徐老板，我这档次哪敢去找齐董呀，知道你们两家的关系好，他肯定给你不少工程，需要用水泥、沙子的，你从我这里走量，价格保证便宜。” 那边恳求道。 “我手上哪有工程。” 徐本江摇头否认。 不过这也是句实话，自从在投项目风波之后，就没从齐宏志手中拿到新项目，一直在做旧的那些，最近火热的精装修工程，他这里并没有收到报价。 “这话谁信！”那边语气怪调，明显不信，“老徐，多少年的关系了，又不是跟你要工程，卖点水泥、砂石而已，能照顾就照顾一下。” “有机会当然会照顾，老刘，那就先这样。” 徐本江找机会挂断电话，但心里不免多想，齐宏志对自己冷淡了，还是真的太忙？ 听说是老陈最近挺忙的，于是徐本江又把电话打到陈喜顺那里。 “陈哥，最近在忙什么，有时间没？咱弟兄俩好久没坐坐了，找机会我们聚一聚。” 徐本江笑着寒暄，可他眉头紧锁，电话里清楚地传来工地上的声音。 “本江，这段时间太忙了，有几个项目要做，先不说了，等忙完这一阵，我请你吃饭。” 老陈乐呵一声，便匆匆挂断电话，他心里没多想，只是交代了句实情，可让徐本江那边忧愁起来。 怎么......齐宏志不会把精装修的工程都给了老陈了吧？不然自己这边不会没有一点动静的。 徐本江拿着手机想了又想，还是没给齐宏志去这一通电话，别人给你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没资格去计较，打过去询问就不懂事了。 更何况陈立川对齐宏志有恩情，所以齐宏志想多老照顾陈喜顺理所应当。 等吧，应该宏志会给些业务的......徐本江心里这样思虑着。 ...... 进了十一月，火锅业终于迎来了旺季，哪怕大江捞多次下调储值卡的力度，每天办理储值业务的顾客扔不在少数，十分热衷。 每日的营业额，新世纪店最好的一天，竟然卖了有八万多，而且从十月下旬开始，该店平均日营业额就没有低于四万的时候。 这个业绩也对得起在新世纪这下的那份苦心。 至于其他门店，平均日营业额可以维持在两万以上，当然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盈利还在不断上涨中。 每个大江捞门店，如印钞机一样，每天都在给陈立川赚钱。 之前光哥、杨军他们还在担心股东的分红问题，一瞅这生意，一句话都没了，每天就会呲个大牙笑，至于他们之前投资的钱，哪怕陈立川拿出来，都不会要的。 魔都阿姨下沉市场方面，杨军和光哥亦是非常用心，除了财贸、财经的门店以外，其余商场都已经租赁好合适的门店，且已经在装修中。 其中世贸店已经开始营业，下一家是新世纪的门店，预计在十一月底，就能够全部开业。 可当陈立川忙的这几天，就有人开始传闲话了。 “吴朗，马上年底了，陈立川有跟你说过分红的事吗？你总共投了多少来着。” 申一明走到吴朗身边，小声问道。 “有二十个吧。” 吴朗眉头紧锁，到了这个节骨眼，陈立川一直不提这事，他心里也烦。 “这么多！”申一明表情夸张，“那你得找他问问呀，这可是跟钱打交道，含糊不得。” “唉......” 吴朗摇摇头，想想后，说道：“还不到时候，追着问不合适，行了，你不用操心了，又不是你的钱。” “嗨，你说的这话能听？这不是关心你，宿舍里我跟你关系最好，不想看着你被骗钱。” 申一明语重心长。 “我心里有数，今我去火锅店吃饭了。” 吴朗摆摆手烦躁地离开，申一明欲言又止，也不好跟着去，他可没脸去陈立川那里混吃混喝。 正巧这时郭宏来了，申一明又絮叨起这事。 “十万可不少，你得找陈立川说说分红的事，具体问他什么时候给你钱。” 申一明叮嘱道。 “一明，换宿舍吧，我给你一条华子。”郭宏答非所问，表情还特认真。 “跟你这个人说话咋这么累，我说啥你说啥。”申一明无语道。 “你好好考虑考虑，换了吧。” 郭宏又烦了申一明一句后，便出了寝室，每天像只蚊子似的，要围着申一明嗡嗡地叫。 第393章 时间不够 魔都十一月份的天气算不上冷，穿一件薄毛衣就能够应付，财贸的大一新生倒是勇猛，还有敢穿半袖的，或是小短裙，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校园一角。 真是一届比一届猛，让大二、大三的老色批开心了，每天都有眼福。 “老了，老了......” 陈立川小声嘀咕，缩着身子走在校园的小道上，他穿的很厚。 “立川，不至于吧。”王宇雄讪笑一声，随即又认真道：“对了，计算机系现在有不少学生想跟着我干，给大江捞刷帖，费用的话很低，我能压下来。” 王宇雄这个人吧，倒是有几分奸诈，小人的做派，但是只针对外人。 “都是财贸的，ip一眼就能看出来，别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假的，你最好找些外省的同学，帮忙给刷些帖子，晋源那边的，这月中旬就要开业了。自己想想文案，这事你要上点心。” 陈立川吩咐道。 “成，那财贸的我就不用了，倒是晋源那边有不少同学，我回头赶紧联系。” 王宇雄重重点头，他就是那里的人。 几人边走边聊，到了校门口时，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几道靓丽的身影上。 是大一的妹妹。 统一穿的小短裙，也不怕冷，裙褶在微风中飘动，发出的嬉闹声动人心魄。 “立川，你们系的吧。” 王宇雄小声道。 “这我怎么知道，校内的事关注得少。”陈立川笑道，此时目不转睛，也只是单纯地欣赏罢了。 “立川，就是你们系的。”然而马小俊却是格外肯定，“最好看的那个叫张宁，商务管理系，她递交进学生会的报告我看过。” “不要带有审视的目光去看学妹们，都好看。”陈立川笑着批判一句，一大群男生哄然大笑。 张宁她们一群姑娘，都看向哄笑的那边，心里当然很不舒服，认为这是不尊敬的表现。 “是那个人......” 一姑娘在张宁耳边嘀咕，她这才恍然，个子最高的那个，不就是开学时送过自己的“学长”！ 不过这个人脱奸耍滑，一点都不负责任，送新生送一半就溜回宿舍睡大觉了。 “走吧，去买奶茶。” 张宁冷冷道，于是一群姑娘往魔都阿姨那边走去，懒得搭理这群屌丝男生，心中的理想型怎么可能是那样，有着无限瞎想。 不过陈立川的名字倒是听说过，大江捞和魔都阿姨的老板，但还没见过长什么样。 “立川，刚张宁在看你，应该对你有兴趣。”小俊开始起哄。 “嗨，瞎说什么，立川可是有对象的人。”另一人立马高呼。 “对了，立川，什么时候把你对象带过来，让我们大家认识认识。” 王宇雄笑问着。 杨红她......陈立川嘴角的笑容消失，心情不由沉重，对待这份感情太不上心，一直抽不出时间去莞城看看她，而杨红似乎也很忙。 她也有好几天没有打来电话了。 到了火锅店门口，陈立川让王宇雄等人先进去，他拿出手机，给杨红主动打了过去，可是听筒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始终没人接听。 陈立川立马打了第二通，还是依旧没人接，便只好放弃，走进火锅店里。 ...... 莞城。 吵闹的走廊，安静的病房，外面的人推门进去时，总是强颜欢笑，但红肿的眼睛出卖了他们。 杨倩提着热水壶进来，低着头责怪着：“生了这么大的病，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好过来照顾你呀！你之前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好啦，都过去了，已经这样了。”杨红挤出一抹笑容，虚弱地靠在床头，刚才听到手机铃声响了，但实在没有力气去接，更担心露馅。 杨倩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将头埋得很低，有意克制着情绪，可压抑的环境还是让她忍不住抹起眼泪，身子跟着不断抽搐。 医生的话，绝情的，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又是那般仓促的，落在杨倩耳朵里，灾难就这样突然发生，如晴天霹雳般降临在自己身边。 “身体各项指标很虚，随时有生命危险，建议留院观察，但从治疗的效果来看......” 医生上下打量了眼杨倩的穿着，一身很朴素的衣服，都洗得发白了。 “并不理想，之后的化疗.......你们家属自己定，可能达不到预期。” 话说得很委婉，家庭如此困难，没有继续治疗的必要了，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医生，那能治好吧？”杨倩哭着站起，不敢相信事实，心里依旧存有幻想，“求求你一定救救我姐，她才刚刚二十，而且之前身体一直很好的。” “我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要不要继续治疗，你们家属自己定，但是费用会很高，因为出现排药性，需要换昂贵的国外药来代替。” 医生眉心急促，不想再继续解释了，他的工作也很繁忙，还有排队问诊的病人。 “可是......”豆大的泪珠顺着杨倩的脸颊滑落，“我......我......医生......” “好了，出去吧。” 医生摆摆手，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 ...... 病房里。 “你哭什么呀，早知道不跟你说了。” 杨红不悦道。 “你跟她说吗？”杨倩哽咽道，站起身子，帮着姐姐收拾东西。 “说了有什么意义？让她跑一趟莞城，她还觉得烦，宁县我又不想回去。” 杨红眯着眼睛看向窗户，觉得非常温暖，探着身子拿过手机，发现有立川的来电，不禁露出笑容。 哼，担心了吧。 这姑娘太容易满足，只是言片语的关心就会感动得不能自已。 “杨倩，我想出院了，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很清楚，没必要浪费仅限的时间。” 杨红虚弱道，但是态度十分坚决。 “可是......可是......”杨倩抬起头，神色是那般慌乱，就好像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得听我的，不要惹我生气，让我出院吧，我还有好多事想去做，太多太多了，都怕时间不够。” 杨红摸着妹妹的脸颊，她自己的表情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痛苦。 “好......” 第394章 或许我们本来就不顺路 在有限的时间里，还想听到他的关心，亦是永远无法抵达的承诺...... 杨倩提着大包小包，跟在杨红身后，看着她嘴角溢出的笑容，心中确有说不出的酸楚。 她明明才二十岁，明明受了那么多罪，受了那么多欺负，余生不该被温柔对待吗？轮也轮到她了，可是为什么连生命都要剥走？ 麻绳专挑细处断吗？ 杨红打通了陈立川的电话，那边立马传来担心、急切的声音，让她得到满足。 “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这几天很忙吗？晚上都不打电话了。” 陈立川站起来，快步走出火锅店，急忙离开纷杂的人群，都没有杨红的回电重要。 “这两天演出有点多，忙得晕头转向，刚才还在彩排呢，所以没接到电话。”杨红窃笑一声，责问道： “你不也很忙嘛，都顾不上来莞城看我，而且好几天才给我回这么一通电话，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陈立川如鲠在喉，讲不出任何借口，顿了顿后，只好说着遥远的承诺： “对不起，我太忙了，不过等过年回去，我们每天都在一起！” “等过年回去啊......可是还有好久......”杨红清澈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落寞，那段距离远到无法企及，是她永远都逾越不了的鸿沟。 立川，可能我们从来就不顺路，只是我太想跟着你了，所以才有了你陪我的这段距离！ 现在好啦，快要分开了，不然我这么糟糕的人，只会玷污你的人生，别人聊起来，会笑话你的，你对象是那个杨红呀？那可是个贱人！ 可是立川，我曾经幻想过，你会带我走的，带我离开满是淤泥的生活，迎接阳光，但是那条小狗，还是被留下了呀，你接受不了它。 “立川，还有其他事吗？” 杨红的语气突然冷淡，明显是想挂电话了，可只不过匆匆聊了两句话而已，这不像她，原来跟陈立川打通电话时，总有聊不完的事。 哪怕身边发生一件极小的事，也会愉悦地跟陈立川分享，傻笑半天。 “没......没有了。” 陈立川低声道，感觉出了杨红的冷淡。 “那我挂了，有点累，回宿舍睡觉。”杨红简单解释一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立川在原地发愣了好片刻，才收回手机，往火锅店里走去，原本想跟她聊很久的。 心情不好吗？是不是工作遇到不开心的事了？等她情绪稳定点再聊吧......陈立川的想法过于理性，更是习以为常，习惯了杨红的关心，和一味的妥协谦让。 “杨倩，陪我去网吧。” 杨红声音低落，她在挂电话时，听到了男孩的那一声叹息声。 可是，说分手的那一天，迟早会来的，提前预热，立川他也不至于会太难过，最好睡一觉就忘了这事。 “网吧？去那里干什么？赶紧回家休息吧。”杨倩担心道。 “说了听我的，那先把东西放回家，然后姐姐带你去吃猪脚饭，特好吃，最后再去网吧。” 杨红计划着，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她而言，都是非常有趣的事。 “好......好吧。” 杨倩点点头，只能妥协。 ...... 到家后，杨红将盆栽里的花重新浇了便水，又收拾床榻、被褥，最后把一双男士拖鞋洗得干干净净，整齐地摆放在鞋柜上。 就好像那双男鞋的主人是小屋里的常客，马上会回来似的。 身体好的那会，立川说了要来，可是一直忙，一直忙，最后跟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夏天，一起爬山、一起吃饭，一起回小屋里。 只可惜，没让他背我。 做完这些琐事，杨红才出门，带着杨倩到了她最爱吃的那家猪脚饭，闻一闻飘出来香味，口水已经在打转。 “老板，两大碗猪脚饭。” 杨红举着手，很大声地喊道。 “好嘞，您稍等，呦，是你呀，好久没见了。”老板堆着笑脸，对谁都是这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很快，两大碗猪脚面端上来，杨红嘶溜着面条，吃得很香，可杨倩咬着面条，忍不住又哽咽地哭起。 “你别这样，不然只会让我更难受，生活太苦了，我不想在最后这个阶段，还要一直悲伤，你让我开心点离开，好不好？” 杨红低声道，她不敢看杨倩悲伤的脸，不然也会跟着哭的。 “好，我知道了，我不哭，不哭......” 杨倩大口吃面，堵住了嘴巴，只有这样，才不会发出哭泣的声音。 ...... 网吧。 杨红拿数据线，把手机的照片都保存在电脑桌面，是关于夏天的回忆，然后一一上传在qq空间里，并给相册上了密码。 密码就是陈立川的生日，还没有陪他一起过生日，想起来蛮遗憾的。 相册的话，还设施了背景音乐，只要一打开空间就会唱的，是那首爱我久久。 在宾馆里时候，立川让我唱歌，我就是给他唱的这首，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你是我最简单的快乐，也让我最彻底的哭泣，我要用什么来说爱你，只怕我会让你更伤心......” “杨倩，姐姐从来没有求过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杨红突然开口。 “姐，你说，什么事！” 杨倩坐直身子，连忙询问。 “之前还的贷款，都是立川的钱，可这些钱都是他从朋友那里借的，我答应要还人家的，你能不能帮我还了他？不管多久都要还的。” 杨红恳求道。 “我还！”杨倩用力点头，“姐姐，不管多久，这些钱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那你存上他的手机号，等攒够钱再还给他。”杨红露出笑容。 看着杨倩认真保存好陈立川的电话号码，杨红低声呢喃：“对不起，死了还要给你添这么多麻烦事，好久没买新衣服了吧。” “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这些钱本来就该我还的，什么死不死的，哇哇......呜呜呜......” 杨倩再也无法克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别这样，快起来......” 杨红安抚着，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第395章 眼里泛滥成灾 夜间的小雨淅淅沥沥，临街那里湿漉漉的一片，打伞出去又显得矫情，还不如酣畅淋漓地大下一场，让压抑的乌云得以释放。 诚然这样的天气，窝在寝室里打牌最为舒服，灯光下，607宿舍挤了一屋子人。 “立川，该你出牌了，磨磨唧唧地干啥？快快快！”老梁大嗓门催促，嘚瑟的表情一看就抓了副好牌，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 “等下......” 然而陈立川却心不在焉，实在没心思继续打，整理整理牌后，手一搓，递给了郭宏。 “你打吧，我出去给对象回个电话。” 陈立川向郭宏笑了笑，仓促站起身，挤过人堆，往宿舍外走去。 “牌不好就给别人，真是可以。”申一明横眉倒竖，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陈立川心里不痛快，可不等他开口，在上铺正玩游戏的邹凯凯，冲下面骂起：“你他妈的又不玩，看还一堆屁话，真个傻货。” “哈哈哈哈.......” “呵呵呵......” “来来来，继续打牌。” 一群男生发出阵阵哄笑，其实也就这么一回事，别人打牌，你只是个看的，还多嘴什么，真是搞喜。 可这些声音落在申一明耳朵里，如鞭子似的，一次次抽打他的脸颊，让他很没面子，咬牙切齿地往陈立川那边狠狠瞪了一眼。 ...... 空荡的走廊里有几分寒意，陈立川走到窗户口，犹豫再三后，给杨红打去电话，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给杨红打去电话。 “喂？你干嘛呢？” 陈立川声音轻柔地询问，像是在抚摸一只发怒的野猫，尽可能地捋顺它的毛发。 可那边的语气依旧推脱，这种感觉，更加突显异地恋的无力感，仿佛给心里深深刺进一根刺。 “立川，有什么事吗？我真的累了，不想说了，要不先这样吧？” 那边传来杨红疲倦的声音。 但仿佛这个样子，对待感情冷淡又无所谓的态度，才是真的杨红，原来的黏人只是一时兴起的新鲜感？ 这让陈立川没有一点安全感，涌起各种猜忌，怎么？她在外面有其他人了，还是对这份感情淡了？也有可能，她那种职业，接触的人太乱。 一瞬间，陈立川都开始贬低杨红，瞧不起她。 凉风从窗户口透进来，陈立川紧锁眉头，深吸了一口烟，缩了缩身子。 “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想我的身份有知情权吧。” 陈立川语气不悦地质问道。 “没什么事呀，就是表演太多，累了，立川，我挂了，晚安。” 杨红透露出几分不耐烦。 “挂吧。” 陈立川冷冷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神经病一样，莫名其妙......陈立川嘴里不干不净，大步往寝室走去，就算这段时间忙，没去莞城，但给你那么多钱，你也该感恩吧？ 对待这份感情，陈立川问心无愧。 可...... 可杨红又怎么会不感恩，是陈立川让她看到爱情温柔的样子，原来可以这样撒娇，原来可以被这样保护，她的眼泪早已经泛滥成灾。 “对不起......立川，对不起......”杨红蜷缩在床上，哪怕裹着厚厚的被子，都能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身体的疼痛让她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想点开心的事吧，记得初到魔都的那晚，立川开着那辆面包车带我穿梭在街景，我说这里好美，是因为路过了那所艺术学院，其实我能去那里读大学的。 可惜了...... ...... 回到寝室，陈立川没了玩牌的兴趣，如条死狗一样，蜷缩在床上。 “川哥，你还玩吗？” 郭宏喊了一声。 “你玩吧，有点累了。” 陈立川淡淡道，突然发现寝室的床也挺舒服的，有太久没回来住了。 随之一群人便继续打牌，可申一明面色阴沉，酝酿了好一会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朗子，你入股的钱也不问问，马上就要年底了，有人拿着你那么多钱，可提都不提一句分红的事，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申一明，闭上你的臭嘴！” 突然陈立川猛地坐起，冲申一明大声咆哮，让原本吵闹的寝室瞬间安静。 不光申一明，连同其他同学都被吓到了，还是第一次见班长发这么大的火！ 邹凯凯和顾雨也不玩游戏了，探出脑袋看着陈立川。 “你有投一分钱吗？没有就给我闭嘴，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陈立川指着申一明站起，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之前入股的时候，你就他妈阴阳怪气地鼓动其他人别投资，不犯贱就不舒服？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真你妈欠骂！ 现在舒服了吧！ 贱人！” 陈立川骂完，转身愤愤离开寝室，“咚”的一声，用力将门闭上。 而申一明肉眼可见地抖了下，失神地坐在那里，屁都没放一个，陈立川刚才暴戾的样子吓到他了。 “大家继续玩牌吧，立川可能心情不太好，跟对象闹矛盾了。” 吴朗打起圆场，他就是如此性格，跟谁也吵不起来，又跟谁的关系都好。 “不过这分红的事，也该提一提了，郭宏，你找机会问问，我当时还给了你两万。” 另一同学愁眉苦脸地提前分红的事，郭宏投资的那十万，其实是他几个舍友凑的，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钱，分红也是几个舍友一起分。 “呵呵。” 申一明冷笑一声，见有人支持他，来劲了，又愤愤不平道： “你们可能不知道，暑假的时候，大江捞还搞过一次充值活动，力度特别大，又压榨了你们股东的利益，证明什么？证明大江捞缺钱，我替朗子问一句很正常吧？看看他什么逼样！” “郭宏，朗子，要不你们抽空问问。” 有人急了，追问道。 “是啊，问问。” “这也不是不能提的事吧？发什么脾气，成啥了？” 郭宏宿舍里，又传来几道急切的声音，只要跟钱打交道，谁都是这样。 顾雨懒得理这些事，戴上耳机继续玩游戏，心想川哥和曹三三称兄道弟，这种级别，能缺下你们的钱？ 而在一众人的追问下，吴朗和郭宏也终于点头了，其实他们心里也着急。 第396章 风云人物 冷战或许是异地恋不可避免的争吵方式，可往往结果皆是遗憾。 令陈立川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杨红会突然之间冷淡，唯一可以解释通的原因，怕是新欢？不然怎么会连话都不想多聊？ 这段时间里，陈立川总是涌起这样的猜忌，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以这种方式分手的话，是最令其难以接受，更是一种极深的侮辱。 这让陈立川渐渐有了恨意。 偶尔还会收到杨红的短信，陈立川的回复也只是敷衍的“嗯”，或是直接不回，他在等杨红的解释，也在等耗到无力挽回的那一刻。 不过忙起来，这种情感的折磨被陈立川渐渐淡忘，每天都很充实。 在十一月中旬，魔都阿姨在新世纪广场的门店顺利开业，设计超前的logo十分迎合这里奢侈的背景，给人的感觉一看就非常高大上。 新型茶饮就得走高端路线，而最直观提升品牌知名度的方式，就是入驻高档的购物商场。 从上午九点营业开始，在奶茶店门口就人满为患，尤其女性顾客居多，可以看出市场很接受这种新型茶饮，拿在手里就像一种装饰，这也是上一世风靡的原由。 “光哥，其他门店什么时候可以开业？”陈立川问道，此时他们正站在新店的不远处。 “在这个月底肯定能全部开业，世贸那里的物业最操蛋，条条框框要求的最多，不过昨天刚跟负责的人喝了顿酒，给了些好处，装修进度加快了。” 光哥回答道，提起世贸的物业，不禁紧锁眉头。 “新型茶饮应该很快会风靡，新世纪这里就是风向标，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只要咱们生意好，立马就有人想要模仿！ 所以趁着这个间隙，我们要赶紧下沉市场，把好地段都占住！” 陈立川沉声道。 新世纪门店的生意，要远比想象中好得多，证明下沉市场的风险有限，所以陈立川想要加快进度，之前谨慎小心，毕竟进度要比前一世提早几年。 存有未知数。 “好，可是资金问题......” 光哥神色为难。 虽然各大江捞门店的日营业额有了显着的好转，但毕竟之前扩店的速度太快，当前还有不小的资金压力，关键年后还要给员工奖励。 “钱的事你不需要考虑，赶快落实门店，奶茶的扩店方式不同于大江捞，门店量要在合理范围内尽可能的紧密，通俗点来讲，只要是人流量尚可的地方，都要有魔都阿姨的门店。” 陈立川很详细地说着布局，自信的神色仿佛对资金的事一点都不担心，奶茶如何经营和资本运营，是他最擅长的一件事。 “光哥，必须在明年夏天之前，在魔都达到五十家店的规模，这是给你们商务部的硬性任务。” “要投建这么多店？而且在半年之内！” 光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魔都阿姨一直处于疲态，差不多一年时间只有三家店而已，怎么突然就要如此大的跨步。 关键你要在短时间里投建这么多店，转租、装修、人工的费用可想而知。 “奶茶店的经营过于简单，像易楷民那种门外汉都能山寨，其他大型饮料公司更好复制，甚至味道要比我们更优。所以一旦市场形成趋势，我们要最大程度扩大品牌知名度，增加门店量。” 陈立川解释道。 “好......好嘞。” 光头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从来不反驳陈立川的想法，但那张满面愁容的脸早已说明一切，人流量多的门店好给你找，关键钱啊！ 反正有多少钱就开多少家店铺，没钱开个屁啊！ 可如果还要走老路子，正值旺季提高储值卡力度，以此方式融资，那铁定发不了员工福利了，难道奖励都要往后推，以后再给？ 这样无疑会伤员工的心，打击他们的信心。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这是光哥此时此刻最想说的一句话，但还是憋在肚子里。 “资金方面，短时间会有新的注资，你们商务部的赶紧忙起来，魔都阿姨的业绩会记在大江捞上的考核上，不会让你们白白付出的。” 陈立川接下来的一番话，立即让光头眉开眼笑，心里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 “会有新注资？”光哥使劲咽了口吐沫，“难道魔都阿姨已经融资成功了？” “市场刚刚热起来，怎么可能低股价融资，还早，是从其他人手里借的钱，而且是不用还的那种。” 陈立川笑道，转而到一旁给老陈打去电话，齐宏志曾很委婉地透露过，几笔回款老陈大概能赚多少钱，当然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讨好陈立川。 毕竟老陈那个人......不太稳重。 “爸，我在魔都的事你或多或少从齐叔那里了解到不少了吧？” 陈立川认真说起，知道老陈挣钱后，自己的事特意让齐宏志铺垫过，毕竟那位的话在老陈面前分量很足，百分百会相信的。 可老陈那边嘻嘻哈哈，明显飘了，压根没听进去儿子在说什么！ “儿子，你驾照不是下来了，爸给你买个车，想要宝马还是奔驰？” “爸，我刚才说的话你认真听了没？”陈立川紧锁眉头，语气严肃。 “听了呀，嘿嘿嘿......” 老陈的笑容都咧到了耳根。 “不愧是我的儿子呀，真有本事，要不是你齐叔说，我还真不敢相信，怪不得生活费都不要了，你妈开心得几晚没睡，你的事邻里邻居都传开了。” 陈立川内心：大可不必呀！ “所以爸想着你给买辆车，出去谈生意有牌面，开个面包车多不合适，还不安全！” 老陈又补充道。 “爸，不讲究这些，你抽时间把那二百万的回款给我打过来，我这边急需资金扩大店的规模。至于丰谷后期回款问题，你不要有任何担心，有我的关系在，会提前给到你手里，不会压款的。” 陈立川直截了当地说事，跟老陈无须废言。 “诶，好！爸下午就把钱打到你卡上，还需要钱的话，爸去银行贷款。” 老陈激动道，只要儿子干正事，把自己全部家当豁出去也愿意。 “爸，短时间那些钱够了，咱家拧成一股绳，我让你在宁县成为风云人物。” 陈立川笑道，随口陶侃了下老陈。 “嘿嘿，你爸我现在就是风云人物！” 然而老陈是出了名的爱面子。 第397章 嗅到风向标 正值周末，易蓉约着周安安在新世纪这里逛逛，未来入职金城后，很可能在周安安手底工作，得提前拉近关系，倒是十分会献媚。 “安安姐，你穿这身衣服好好看，给人一种非常干练的感觉，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气质就好啦。” 易蓉露出浅笑，毫不掩饰地称赞着。 “还好吧。” 周安安轻轻点头，目光落在周边的门店上，继续快步走着，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在路过一处小店时，周安安和易蓉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在店门口不到3平米的地，竟然挤满了人，甚至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对这种情况好奇心十足。 有先买到奶茶的顾客，端详着精致的杯子，露出欣喜又满足的笑容，忍不住称赞。 “哇，这个味道真的很好喝呀！” “那肯定呀，能在新世纪广场这里开店，档次肯定低不了。” “就是呀，你看这个杯子多精致，突然感觉街上卖的那些珍珠奶茶好low呀。” “不行，我得拍几张照片，上传到空间里。” 赞美声不绝于耳，这种新颖的奶茶一时间成为商场里的宠儿。 “魔都阿姨？”周安安疑惑道。 这个品牌她还是第一次见，关键店名很像魔都本土的饮料品牌，而且无论是奶茶杯子，还是样子，都是非常新颖的，从来没见过。 而易蓉惊在原地，早就痴痴地注视着那无比熟悉的门店logo，脑袋中像是发生了爆炸，“嗡”的一声，然后发生耳鸣症状。 魔都阿姨入什么时候入到驻新世纪了？ 难道抢了自家名额的人，就是陈立川？可是他凭什么？我爸可是找的策划部的副总，哪怕这样费劲都没搞定的事，陈立川怎么可能捷足先登！ 易蓉难以接受魔都阿姨店门口的顾客源源不断，仿佛有一只利爪紧紧捏着她的心脏，生疼。 “呦，易蓉。” 陈立川挂断电话走过来，正巧看到易蓉在店门口杵着，便洋洋洒洒地喊了一嗓子。 易蓉像是受到了惊吓，猛地回头，看到陈立川那张不正经的脸，顿时咬牙切齿。 周安安淡淡扫了陈立川一眼，便去奶茶店门口排队，她以为只是同学间相遇，打一声招呼罢了。 不过陈立川倒是觉得周安安眼熟，金城资本的？在前一世肯定有过一面之缘。 易蓉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但没理陈立川，转而拉着周安安的手，“安安姐，我们到楼上逛逛吧。” “排队买两杯奶茶吧，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饮料，我想尝尝。”周安安语气平淡道，但意思非常明显，打算在这里排队。 可对于易蓉而言，当着陈立川的面，在这排队买他的奶茶，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随之陈立川走到店里，很快拿出两杯奶茶，很是热情地递给易蓉和周安安。 主要想和金城的这位女强人混个脸熟，不然陈立川也不会有这个心情。 “易蓉，拿着喝吧，你说我这个老板在这，还能让你和你朋友排队，都是学生会的，何况关系这么熟，上次去你店里时，你不也请我喝奶茶了嘛。” 陈立川表现得十分随和，但老六的话十分“绿茶”，让周安安捕捉到很多信息。 什么意思？易蓉也开奶茶店了？ “谢谢。” 不等易蓉开口，周安安便大大方方地接过奶茶，望着陈立川目光微微一凝，“这家奶茶店是你开的吗？” “对，我开的。” 陈立川淡淡点头。 “你这是加盟的哪里的品牌，生意这么好，我都想开这样一家店。” 周安安笑意盈盈，看来想与陈立川多聊几句。 “没有加盟，这是我自创的茶饮品牌。”陈立川看似很实在地回答。 “自创品牌？” 周安安眉头轻佻，同时吸了几口奶茶，杨枝甘露加冰块，清爽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味道很好喝呀，怪不得会有这么多人排队。” “运气好，运气好。”陈立川谦虚道，年轻的面容透露出涉世未深的单纯。 “那这家魔都......阿姨可以加盟吗？”周安安又问道，“挺想跟你合作的。” “目前还没有加盟这方面的打算，很多事情还没有搞明白。” 陈立川摇摇头，表情为难，突然看向易蓉，笑着打趣道：“对了，易蓉，你家的奶茶店有打算走加盟模式吗？我见在魔都也开好多家了。” 这话一出，易蓉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涨红，瞪着陈立川，闪过一抹戾气，恨不得把这个贱人剥皮！ “嗯？易蓉，你家也开奶茶店了？”周安安很好奇地询问。 “没有、没有！”易蓉连忙摇头否决，“我家亲戚开的，恰巧在我们学校，我偶尔过去看看。” “原来这样。” 周安安恍然点头。 “你家亲戚可真不地道，山寨我的自创品牌，连名字都起的差不多，是叫魔都叔叔吧？易蓉，要不是看在跟你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肯定会去要个说法的。” 陈立川满口怨言。 此刻易蓉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如果做实魔都叔叔跟易楷民有关联，那就很难通过金城的融资方案，审批事项会变得尤为复杂。 “奶茶你不喝吗？”陈立川晃晃手中的奶茶，又笑容满面地问道。 易蓉喘着粗气，用力摇头。 “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陈立川还贱兮兮地向易蓉摆出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匆匆离去。 随后周安安也没提魔都叔叔的事，像他们这种人，都在心里做事，私底下很定会去调查的。 “安安姐，我们去楼上逛逛？”易蓉露出笑容，又神态轻松地问道。 “等会，我还想尝尝其他口味，我很喜欢喝。” 周安安遥遥手中的空杯子，她对魔都阿姨这家新颖的茶饮品牌很感兴趣了，想要对其多一些了解，是否有注资，规模大小，以及合作商之类的。 最关键一点，是否具有投资价值，反正此刻给周安安这位职业投资人的感觉，她嗅到了新的风向标，应该会有很大的市场。 “好......好吧。” 易蓉点点头，心里慌乱地站在周安安一旁。 第398章 市场热起来了 金城资本，创新部会议室，这里的气氛倒是十分欢快，没有往日里的严谨。 不到一个星期，周安安将魔都阿姨的经营状态调查得清清楚楚，发现并没有任何风投注资，这不禁让她喜出望外，总是想起陈立川那张单纯的脸。 “周姐，还有特别要注意的一点，魔都阿姨的注册资金只有一万块，这个信息对我们的谈判很有意义，或许无需太多的条件，就可以谈成合作。” 说话的男人叫康鑫，毕业于魔都财经大学，专业是该校的王牌专业，对于金城而言，这个学历只能算是拿得出手，不算上优秀。 且与齐司遥和刘伟伟是同校。 但康鑫能够做到团队副监管的位置，足以证明他的能力毋庸置疑的。 而康鑫这话什么意思，很明显小瞧陈立川，不过是个在校大学生罢了，资金方面也极其短缺，对这方面的知识完全白痴。 “康鑫，你总是带有太强的主观决策。” 周安安摇摇头，否定了康鑫的观点，扫一眼其他同事，皆是很放松的神色，随即正色道： “早在一年之前，魔都阿姨就创立品牌，要知道它起初的合作生产商可是士富荣，这是一家有着几十年经营的老食品厂。 而这种新颖的茶品饮料，其制作与传统的珍珠奶茶完全不同，士富荣要给魔都阿姨生产，得重新建开生产线，投资并不在少数。 那一家新成立的，注册资金只有一万块的小奶茶店，凭什么能与这样的大厂合作，士富荣还要投资重资，为其开设专门的生产线！” 这是周安安想不通的点，每进行投资洽谈之前，总会把各种细腻的问题都考虑到位。 “可所有的资料证明，士富荣并没有入资魔都阿姨，两者之间的关系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或许促可两者之间合作的方式，或许只是士富荣恰巧想要开创新的发展方向，才有这样的机会。” 康鑫据理力争，仿佛在这件事上有十足的信心，可以轻松拿捏陈立川，那个大学生。 “周总，有关士富荣的信息我也调查过，这家老厂近几年来丢失客户严重，正在寻求新的突破，想学其他饮料公司，研发新的饮料，可迟迟没有进展。 大概率就是基于这个契机，士富荣才选择与魔都阿姨合作，我们没必要小题大做。” 康鑫继续侃侃而谈自己的观点，情绪也逐渐激动，迫切地想要拿下魔都阿姨的单子。 “就算以上猜想全部正确，但要真正落成这笔合作，要远比想象中要困难的多，千万不能太小瞧那位大学生，康鑫，我知道你的意思......” 周安安拉长声音，轻轻吁了一口气 其实她心里同样急切，新型茶饮的市场反响远比想象中好得多，魔都阿姨开的十几家门店，每日的客流量都很惊人，这些数字，周安安的团队很详细地调查过。 很大概率就是下一只黑天鹅...... “我担心已经有其他风投公司与那大学生商谈过融资的事宜，他已经是多选择题，所以冒然、唐突的给出合作方案并不合适。” 周安安以很委婉的方式表达。 易楷民魔都叔叔的事，她私自调查过，并没有跟其他人谈及，但按照那位的做事风格，肯定接触过陈立川，且要求低价入股。 之所以山寨，只有一个原因，陈立川否定了易楷民的提议，且至少在半年之前，或者更久，魔都阿姨当时的规模极小，只有两、三家而已。 那么艰难的阶段，足以证明那位大学生的心态，所以商谈绝不会简单。 “周总，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不会拖到十二月，落实完成与魔都阿姨的合作，而且融资金额不超三百万，且占股在百分之四十五以上。” 康鑫自信道，直接从座椅上站起，一番发言铿锵有力，会议室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完不成呢？” 周安安紧锁眉头。 “如果不能完成该合作，且拟定的条约，我请创新部的所有同事团建，标准至少在两万以上。” 康鑫当即承诺道。 这样的话立即惊起阵阵欢呼，只有康鑫组里的员工正襟危坐。 “不行，魔都阿姨太重要，这样的惩罚太轻。” 周安安神色肃穆，否决了康鑫。 她心里清楚，康鑫之所以如此保证，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拿下该业务，无比认准新型茶饮市场的发展，想要逮住这只黑天鹅。 “周总，那您说，怎么惩罚合适。” 康鑫立即问道。 “资金我可以给你追加到一千万，时间也推迟到十二月底，但占股必须要在百分之四十五以上，以此条约落实与魔都阿姨的合作，如果不能完成，你辞去监管的职位。 怎么？现在还敢接这个单吗？” 周安安带有几分斥责的语调，这件事非同一般，时间就是机会，所以既然给了康鑫，那绝对不能只是一顿团建的事，必须要给到足够的压力。 只有这样，才能让康鑫有危机感，更加认真且妥善的处理这件事。 会议室里顿时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在凝视着康鑫，周安安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这位在会议上的发言从来都会落实到位。 康鑫的额头上溢出汗珠，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以他的学历，好不容易才爬到监管的位置上，但这种形势下，如果不答应，肯定会被小瞧。 毕竟刚才你最激动，数你跳得高，主要还是欲望占多数，且周安安给的条件给宽松。 “周总，这个单子我接了，如果不能完成，我辞去监管的职位。” 康鑫站得笔直，郑重发言，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好，既然这样，魔都阿姨的单子就给康鑫他们组，其他各位，你们还有别的意见吗？” 周安安最后问道。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如此大的惩罚，没人愿意接魔都阿姨这个烫手阿姨了！ “既然这样，散会。” 周安安结束了会议，离开会议室时，目光多在康鑫身上停留几秒，其实她这样做的原因，故意刁难康鑫，也是无奈之举。 本来魔都阿姨是香饽饽，哪个组都想接这个单子，可无论给谁，都会落下偏向于谁的闲话，但是现在这样，就没人会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在士富荣那里，吕莉萍不断接到合作电话，关于新型奶茶合作生产的事宜。 这块市场热了起来。 第399章 通过一件小事看你这个人 士富荣食品生产厂。 “对生产订量没有要求，但如果要落实合作，需要签订长约，至少三年，注册品牌的原材料生产配料只能通过士富荣。” 这通电话，让吕萍莉激动起来，与她通话的正是某一知名的饮料生产商。 而在这几天里，寻求合作的商家突然暴增，且在当前市面上，有且只有士富荣一家食品生产商，可以直接配料新茶饮的原材料。 真如当初陈立川说得那般，投资的是市场版块，并不是某一家奶茶的供应，现在貌似契机来了。 “可以！只要贵公司能保证生产需求，我这边可以签订长约。” 那边爽快地答应。 “好，那具体的合同，您那边也细化几条合约，相互约束，然后我们再商谈。” 吕萍莉提议道。 “没问题，吕总，期待下次见面。” “好，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吕萍莉挂断电话后，立马赶去董事长，何卫富的办公室，为魔都阿姨开建生产线这么久，她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如今终于可以松口气。 这时陈旧的办公室里，只有何卫富一个人。 “何董，刚刚蓉城的恒盛来电话了，想跟我们合作，过段时间负责人会来我们这边。” 吕萍莉说道。 “连恒盛都要来合作，看来新型茶饮真的要流行起来了，小吕，你得抓住时机，多与这些大厂签订长约，保证供应链。至于怎么发展，你自己定就好，不用在我这里做任何报备。” 何卫富扶着拐杖缓缓站起，可以看出这位老董事长亦是非常激动，这座老厂终于迎来了转型的机遇。 “好，那先紧急加建生产线，把主要工厂让给新茶饮的生产上。” 吕萍莉点点头，又与何卫富快速沟通几句后，便快步走出办公室。 湿冷的南方天气，此刻吕萍莉感觉不到一丝寒意，暖阳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精神，脑海中浮现起陈立川的身影，顿时对他的印象极好。 于是拨通了陈立川的手机。 ...... “吕总，说说你那的好消息，让我心凉一下。”陈立川打趣道，已经猜到吕萍莉打这电话的原因，魔都阿姨的市场反响太大了。 新世纪门店，一天的营业额能稳定在三千，利润有百分之七十，其他门店的每日营业额，平均下来也能稳定在两千以上。 财贸这里的情况比较特殊，一来广告宣传到位，再者有两家门店，校内和临街口各一家，几乎实现了垄断，每日营业额非常猛！ 至于新商业街的那家山寨，已经半死不活，没人愿意跑那么远去买杯奶茶。 而魔都阿姨门店的每日结算，各店长都会把钱打到陈立川的卡上，源源不断的现金流，真就和印钞机似的。 如此生意火爆，当然会引起瞩目，找到陈立川这里要求加盟的，每天都有十多个，这还是在他不透露电话号码的情况下，商务部那里的接待更是多！ 甚至还有风投公司的职业经理过来谈融资的事宜，但都被推辞。 倒是金城那边坐得住，好像不着急，一直没来找陈立川，难不成是易楷民的原因，想要优先投资那山寨品牌魔都叔叔？ 话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如果职位不高的话，上一世也不会有一面之缘吧，这里陈立川想的是周安安。 所以想要涉足新型茶饮的大厂自然会有很多很多，会像前一世一样，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涌现出上百种茶饮品牌，如雨后春笋。 “呵呵呵呵......” 吕萍莉被逗得大笑，“陈老板的心态真好，但有件事要跟你郑重说一下，毕竟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是朋......朋友。” 最后这句是吕萍莉的心里话，虽然有个阶段觉得陈立川满嘴跑火车，没句实话，对他满腹牢骚，但慢慢相处下来，他这个人还是挺有原则性的。 “是哪个大厂要生产新茶饮了？” 陈立川直截了当地问道。 “蓉城的恒盛。” 吕萍莉一字一顿。 是茶千道的前身，在上一世发展到全国有四千多家门店......陈立川眉头微皱，心里涌起的感触难以言表。 在前一世，自己只是逮住新茶饮发展的一个尾巴，获得了融资，可如今竟然走到这些大厂前面，引领新茶饮市场的开端。 既然这样，不得让你们这些大厂都栽个跟头。 新茶饮的制作，除了成品供应原材料之外，珍珠可是其他渠道，外加的。 “吕总，感谢你的提醒，但随着市场越来越火热，我想不光是蓉城的恒盛，还有其他知名的大厂，也会加入到新茶饮的竞争当中。 姐，你得把握机会。” 陈立川最后话语轻柔，称呼尤为亲昵，这位在上一世也帮了自己不少，这方面倒是如出一辙。 “立川，你得好好想想，魔都阿姨要怎么发展，从我们这的情况来看，涌出新茶饮品牌的商家越来越多了。”吕萍莉再次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呵呵呵......” 陈立川应了一声，两人很有默契地笑起。 挂断电话后，陈立川回到火锅店里，这时吴朗、郭宏两人都在，另外同桌其他几个男生是郭宏宿舍的几个，倒都是一个班的，但私下走动的少。 一伙人并不是来蹭员工餐，而是在圆桌那里吃火锅，挤得满满当当，据说是给郭宏对象过生日，也是1002的，是同班，叫刘瑜。 陈立川突然觉得吴朗人缘这么好，隔壁宿舍聚餐都能把他叫过来。 这种情况，陈立川当然得过去打招呼，奈何郭宏等人过于热情，便只好拿了把椅子挤着坐下，聊上几句。 一开始也只是随口聊着，有关魔都阿姨的发展，这些人并不知情，可突然刘瑜提了一句： “班长，我对象在你这投资的分红什么时候给呀，过两天就十二月了，跨年之前肯定会给吧，毕竟咱们可有老话，旧账不留新年。” 其实说这话时，刘瑜的神色是有几分骄傲的，分红、投资，无论是哪个词汇，都会让大学生飘飘然，认为自己干大事，高人一等。 但所谓的旧账不留新年，只的是阴历年吧。 “对呀，班长，分红的事可以提一提吧？” “这也不是避讳的话题。” “就是，毕竟投进去不少钱，该有个说法吧。” 一时间，郭宏宿舍里的其他几人咋咋呼呼地吵起，恨不得旁人都听见他们在议论什么事，当时投资的十万块，这几个人一起凑的。 当然效果也达到了，隔壁几座的学弟、学妹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而这些学长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 陈立川轻蹙眉头，他很忌讳在店里谈论这些事，因为还涉及到员工分红的问题。 “你们要是着急的话，我下午就可以给你们算账，连本金加分红一并都给你们，至于之后在入股的话，咱们可以重新签合同。” 陈立川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打算把本金都给这些人退了，如何分红，是要财务那边统一算账的，眼下追着问，做得太难看。 既然这么不信任，索性给你们都退了。 “那好呀。” 刘瑜很开心地点头，陈立川这话什么意思，她什么都没听出来。 然而郭宏宿舍的几个，一听今天就能分钱，也是很开心地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郭宏，我让财务那边结算。”陈立川看向郭宏问道，见他轻点了下头，这事也就定了。 转而陈立川看向吴朗，目光微微一凝，“朗子，你呢，下午给你结算吗？” 吴朗难为情地笑了笑，说道：“川哥，既然要给郭宏他们算分红，那就一并连我的也一起算出来吧，正好马上圣诞，给我对象买点礼物，手头有点紧张。” 这吴朗就是太聪明，急着套现，对谁都不信任，以为说上这么一句，陈立川能够理解。 然而像陈立川那个层面的人，会通过一件小事判断你的人品，还能不能继续处事，其实吴朗今天坐在这就不合适，他们聚一块的目的很显然，就是想着要分红！ “可以，那等晚上吧，你们来店里，我把钱给你们。”陈立川笑道，但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可其他人看不出来。 “行。” “好嘞。” “班长，那我们晚上在这里见。” 一伙人嬉笑眉开，这下终于开心了。 “那你们在这里吃，我去忙其他事。”陈立川客气一声，便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川哥，不一起吃吗？” 郭宏连忙问道。 “对呀，立川，一起吃吧。”吴朗也说道。 “班长，我今天过生日，陪我一起吃吧。”刘瑜还噘嘴撒娇。 “下次，下次，这顿我请你们这些股东，感谢信任。”陈立川双手合十，客气一句，这算是好聚好散。 “真的呀，谢谢班长。” 那刘瑜也好意思，做出可爱的表情，欣喜若狂地晃着双拳。 “川哥，这不行吧？哪能让你请。” 郭宏犹豫道，这顿饭本来是他请的，可刘瑜连忙踢他的腿，在疯狂提醒着，示意其别多嘴。 “说了请你们这些股东的，没关系，小事，那你们聚。” 陈立川摆摆手，便转身离开。 这时店里正是人多的时候，坐得满满当当，连店门口都挤满了人。 突然有人拉住陈立川的胳膊，都没反应过来是谁，就被拉坐在一张凳子上，顿时香水味刺激鼻头。 “班长，去哪呀，每天都这么忙，看到人都不打招呼的吗？” 声音酥脆，说话的是林珊珊。 桌上摆着的宝马钥匙格外显眼，之前她可非常小瞧陈立川，还有意刺激老徐，更是对其打从心底里鄙夷，但一件件事相处下来，帮梁茹茹打架的事等等，对其看法已经有一百八十度转变。 “你们也在这吃。” 陈立川笑道，跟林珊珊一起吃饭的还有梁茹茹，这两女人坐在店门口这桌，无疑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大长腿在桌底一览无遗。 关键这两人都是统一的黑色打底裤，更加显得一双腿修长、纤细。 “陈老板的火锅这么好吃，能不来嘛......”林珊珊挑眉妩媚，有意把声音拉长。 “呵呵呵......” 陈立川淡淡轻笑，没接这个话茬。 “班长，幸好听你的，家里的老房子一直没卖，前几天刚下了拆迁通知。” 林珊珊又笑意盈盈地说道，胳膊靠在陈立川身上。 “拆迁？这可是暴富的机会，恭喜恭喜。” 陈立川笑道，魔都老城区，拆迁，这无论是哪个词汇，都充斥着浓浓金钱的味道。 “班长，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懂。”林珊珊轻眨眼睛，向陈立川放电，“我该怎么感谢你呀。” “你要是真想感谢，多给储值卡里充点钱。”陈立川调侃一句，没入林珊珊的圈套。 “嘿嘿，班长，你这个人可真是钻到钱眼里了，有时间的话，一起去酒吧玩呗。” 林珊珊抿嘴，佯装生气。 “等有时间吧。” 陈立川敷衍一句。 “班长。”梁茹茹开口叫了一声，“新年晚会的表演，你也得参加。” 一听这话，陈立川立马摆出一副苦大情仇的表情，“梁队，团体舞我就不参加了吧，你重新找个大一的去，他们兴致很足。” “可是导师指名让你去的，这是咱们商务系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演出了，院里十分重视，而且这次还得增加表演人数。” 梁茹茹极为为难，知道陈立川很忙，没时间去做那些琐事，“要不我再想想办法，找个新生。” “唉，太麻烦了，我还是去吧，作为班长，我得积极参加校内活动。” 陈立川立马变了一副嘴脸，逗得梁茹茹和林珊珊都咯咯地笑起。 “班长，你不至于对导师这么殷勤吧。”林珊珊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们关系处得好，所以不能让李老师难堪，你们就是欺负导师性子好，不给人家留情面。” 陈立川反倒责怪起来。 林珊珊努努嘴没吭气，梁茹茹又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那团体舞的人数就差不多定了。” “成，我没问题。” 陈立川点头确认，不过在这时，身旁响起搭讪的声音。 第400章 花别人的钱 “学姐，可不可以认识一下，留个联系方式。” 一男生靠了过来，长相阳光，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嗯......” 梁茹茹显得无奈，像这样的搭讪，她每天都会遇到很多次，那张精致的面容没有一点瑕疵，哪怕穿着普通都格外有气质。 当然林珊珊的长相也不差，她很会化妆和搭配衣服，但这时陈立川坐在她身旁，会误以为是其对象，所以目标自然成了梁茹茹。 “我有对象了，不好意思。” 梁茹茹直接甩出必杀技，委婉地拒绝。 “学姐，没关系呀，只是认识一下，做个普通朋友而已，放心，我不会打扰的。” 然而那个男生依旧坚持，露出的灿烂笑容让人不忍心拒绝，毕竟人这么多，得给些情面。 “行......行吧。” 梁茹茹稍有犹豫，还是答应互留了电话，然后那男生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而且短信很快就发了过来。 “那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陈立川站起来准备离开，可林珊珊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班长，再坐一会嘛，跟你说个正事。” “什么正事？” 陈立川只好继续坐着。 “听班里的男生说，有不少人在你店里入了股，我能不能也沾沾班长的光，入股火锅店。” 林珊珊笑意盈盈地问道。 “入股的事比较麻烦......”陈立川紧锁眉头，稍有停顿后，解释道： “因为分红周期比较长，一旦时间延后，到时候会出现各种麻烦事，所以暂时不考虑新增入股，希望理解，我现在正考虑收回门店股份的事。” “这样啊......” 林珊珊拉长声音，不免失望，但又补充一句：“我肯定相信班长的人品，不会当个事妈，有机会的话，考虑下我这个同学呀。” “等给员工福利的时候，我想办法把你加进来，但我不敢保证，需要照顾的人太多。” 陈立川如实道。 “班长，有你这句话就足够啦！” 林珊珊双手抱拳。 “行，那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真有事。” 陈立川站起，便转身往外走去。 “班长，有时间一起吃饭呀。”林珊珊喊了一声，见陈立川摆手示意，随之走出店里。 “别说，陈立川还挺有男人魅力的，做事有原则，脾气还好，现在感觉这样才特爷们。” 林珊珊托着下颚，目光变得含情脉脉。 “你可别胡来了，感觉班长对你没那方面的想法，况且他已经有对象了。” 梁茹茹提醒道。 “陈立川这么忙，还是异地恋，我可不看好，等他们一分手不就有空窗期了嘛，到时候我就有机会了。”林珊珊颇有心机地说道。 “无语。” 梁茹茹拿起筷子吃菜。 “诶......” 林珊珊往前探了探身子，一副八卦嘴脸，“刚才那大一的小男生不错呀，挺有礼貌的，你要不要试试？看穿着感觉挺有钱的。” “再说吧，你也知道我家里的事还乱七八糟，实在没心情谈感情的事，随遇而安。” 梁茹茹轻轻摇头。 “梁叔最近在干什么工作，飞点确实让一部分人受到了不小的经济损失，梁叔也挺可惜的，时机赶的不好。” 林珊珊小声问道，神色变得肃穆。 “刚开始我爸的精神状态挺差的，每天就睡在家里，什么活也不干，后来慢慢愿意去找些零工，但总干不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其实还是没法接受现状。” 梁茹茹平静说起近况，在去西餐厅打工的时候，她就已经懂事了。 “茹茹，你家那片也在拆迁规划区，拆迁款下来后一切就好了。” 林珊珊安慰道。 “房子早就卖了，当时都抵账了，现在还欠款就是万幸，最近一说要拆迁，我爸更接受不了了，整宿整宿地抽烟，我都担心他想不开。” 梁茹茹忧愁道。 “房子卖了？”林珊珊惊呼出声，“那你家现在住哪里呀？租房子吗？” “一家几口挤在我奶奶六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就咱小时候常去的那个弄堂。” “茹茹，你要是紧张的话，就跟我说。” 林珊珊担忧道。 “没事。” 梁茹茹露出微笑，嘴角翘起的弧度恰恰好，其实她也想像王宇雄他们一样，跟着陈立川混，每月工资不少，工作还轻松。 但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原来干的那些事太没脸！ ...... 陈立川回到大江捞办事处，立马找到朱研，让她统计自郭宏和吴朗入股之后，门店的利润分成。 “截止昨天的营业额吗？”朱研紧锁眉头，这统计的工作可谓相当繁琐，已经开始发愁了。 “对，手里的工作先放放，抓紧先把这两人的股份分成算出来，大致给我个数就好，偏差无所谓，辛苦辛苦。”陈立川叮嘱道。 “好吧......” 朱研抿嘴拉长声音，心里虽然发愁，但也只能赶紧统计了，估计又得通宵达旦。 随后陈立川到了商务部，光哥十分殷勤地说起魔都阿姨的发展，而老陈给的那两百万早已到账。 “几乎在所有主营商场，都签订了租赁协议，就在咱办公楼对面的商场，也谈了合作，估计下月底就能正式开业。”光哥激动道。 “好！道今天为止，签订了租赁协议的门店现有多少家？”陈立川又问道。 “不算之前的，新签订的门店有二十三家，把财贸那里算作一家的话，现总共有三十四家门店，最迟在一月底，可以全部开业。” 光哥悠闲地点上一根烟，把业绩做出来就是硬气，就差让陈立川给自己点烟了。 “光哥，你们商务部的在加把劲，争取在十二月底，在魔都达成五十家店的规模，对了，现在我卡上还有多少钱？” 提到钱，陈立川不由神色肃穆。 “租最近赁费一直涨，转让费也水涨船高，金融中心这里的店，光是装让费就有六万，一年的租赁才五万出头，现在卡上只剩九十多万了。” 光哥无奈道，不过花别人的钱，这是很爽的一件事。 钱这么不耐花呀......陈立川心里犯愁，似乎永远都在缺钱中。 第401章 逼着要账 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侵润，临街那排昏暗的路灯似乎昏昏欲睡，但几道清脆的歌声响起，证明年轻人的活力，哪怕冬天都如此。 “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再对爱说无所谓，如果相爱是完美，就让我们用真心去面对......” 一群大学生边走边唱，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情感带入的很深，仿佛被感情狠狠地伤过，走进火锅店里时，才安静下来。 “王店，你们陈老板在吗？” 大声呼喊的是张扬，做派高调，跟郭宏一个宿舍，那十万块钱里，他投资了有一万，然而他跟王玲玲并不熟，此刻的语气中并没有尊敬。 “还没回来，要不你们等会过来，等陈老板回来后，我让他给你们打电话。” 玲玲走过来客气道。 这时晚上七点，店里的顾客也越来越多了，要是这么一群人坐在这里等着要钱，怕不合适，会影响生意的。 “没事，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张扬缩着身子，直接钻到店里那几张大桌处，外头天冷，他可不想出去。 “玲玲，立川应该一会就会到，我等一下给他去个电话。”吴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知道正是人家忙的时候。 “没事的。” 王玲玲轻笑道，哪怕心里不高兴也不可能向顾客发脾气，何况还是陈董的同学。 “给倒杯水吧。” 然而张扬那边大声吆喝起来。 “来了。”玲玲一点也不生气，端起茶壶走了过去，放了些杯子，一一给这些人倒着水。 “王店，不用麻烦的，我们自己就行，快去招呼其他客人。”郭宏连忙走过去，抢过了茶壶，等玲玲走开后，转而凶巴巴地对张扬低吼： “你特么的脸真大，啥也好意思，没看见别人正是忙的时候。” “这有什么呀，我们是股东，喝杯水都不行？”张扬不以为然道。 “咱们坐这里等会吧。” 随后刘瑜他们也走了过来，于是一伙人就围着圆桌坐下，等着陈立川。 等着要钱！ 突然吴朗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申一明打来的，而那边语气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朗子，啥情况，陈立川给你们钱了吗？账是怎么算的，有明细不？亲兄弟还明算账，这些事你一定要搞清楚，不能不明不白。” “行了，我知道了。”吴朗随口应付一声，“立川还没回来，到时候看情况吧。” “还没回来？呵呵。”申一明发出一声冷笑，“估计陈立川肯定是想拖，你等着看吧，肯定一天拖一天，给你们钱的时候，不知道多会了，这种事我见多了。” “先这样，挂了。” 吴朗紧锁眉头，挂断了电话，没心思跟他多废话。 与此同时，在大江捞办事处，财务室里灯光通明，不时发出几道哀叹声。 “我的天啊，还有储值卡的消费还要对，何时才能算完呀，为什么不等年底一起结算。” “加快速度、别发牢骚，我跟我对象约好去看电影的，又放鸽子了。” 朱研提醒道，以自身悲惨的经历激励其他同事。 “咚咚咚.......” 响起了敲门声，随之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探了进来，“给你们买的奶茶，最爱的芋泥啵啵哦，还是热的。” 此刻光哥的语调和形象格外不搭，这是社会大哥能干出来的事？ “哇，谢谢光哥!” “光哥万岁！” “光哥破费了。” 几个财务的女人连声感谢，整个公司的人，都跟光哥的关系非常好，可能是因为没有正经工作的原因，光哥对如此和睦的氛围格外珍惜。 只不过陈立川一直搞不明白，光哥特别热衷于面试这一工作。 放下奶茶后，光哥就出去了，不打扰各位的工作，但朱研他们坐在那里忙碌着，奶茶也只喝了一两口，直到放得冰凉。 陈立川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一直没走，看了眼时间，准备给郭宏他们去通电话，说明下情况，可手机响了，正是郭宏打来的。 “立川，你在哪，我们已经到店里了。”郭宏笑着问道，一旁还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在问相同的问题，这通电话也是舍友催着他打的。 “正想给你打电话，财务还在结算，得一会，你们要不先去逛逛，等我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再打电话告你。”陈立川解释道。 “大概得多久？” 张扬在一旁喊道。 “应该快了，一两个小时。” 陈立川回答道。 “那没事，班长，我们就在店里等着吧。”张扬那边又喊了起来，“你尽量快点。” 陈立川的眉头蹭得竖起，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在店里等着要账？那我这生意怎么做？ “呵呵，行。” 陈立川皮笑肉不笑，只好应着，随之挂断了这通电话。 “小孩子不懂事。”光哥在一旁嘀咕一声，心想哪有这么要分红的，如果这事放在孔健立身上，呵呵，一下就得罪了。 财务那里的工作依旧在继续，但储值卡的打折力度分为两次，详细算出来并不轻松，一直到九点时，朱研几人还在焦头烂额地工作中。 可陈立川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这次换成吴朗的手机号了。 “班长，你那边好了没有呀！”说话的并不是吴朗，而是张扬，语气那叫一个急切。 “再等等吧，应该快了，财务还在算账。” 陈立川也没开口说，要不等明天？看他们着急的样子，恨不得把钱抢到自己手里。 “唉，快点呀，寝室都快熄灯了。”张扬抱怨道，越是这个节骨眼，就越是坐不住，年轻人嘛，还没见过怎么挣钱呢。 “好，我再催催。” 陈立川随后又挂断了电话，心中积攒的怨气已经到了顶点。 而在火锅店里，有人开始愤愤道：“该不会真像申一明说的那样，一天拖一天，等给咱们钱的时候，都不知道到啥时候了。” “还主动挂电话，是他欠我们钱好吧。”张扬不爽道。 “行了，先把电话给我。”吴朗也来了火气，探起身子拿过电话。 所有人的怨气都在慢慢升起。 第402章 冲突与侮辱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火锅店里都开始吃员工餐了，可还是迟迟等不来陈立川，一群人围着一张圆桌干坐着，显得十分扎眼。 梁景山从厨房里走出来，瞅一眼这群人都在，心里不痛快，都没去招呼他们吃饭，自顾自地端着饭吃了起来。 “老梁，陈立川有跟你说过分红的事吗？到底啥情况，磨磨唧唧的。” 然而见梁景山后，张扬在大厅里大呼小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大江捞的股东，有高人一等的姿态，如与王店沟通的语气，都是命令的口吻。 王玲玲等员工微微抬头，瞥一眼这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厌烦，但也没去多说什么，碍于是陈老板的同学，心想你能入股多少？ 我们大江捞这么大的规模，能差你那点？真是小眼见识，让人小瞧。 郭宏他们宿舍总共才入股十万，而张扬只有区区一万块而已。 可在张扬他们这些大学生眼里，自己这可就了不起了，谁能拿得出这钱。 “别搁这一惊一乍，我哪知道你们的这事，行了，一边待着去，别在我眼跟前晃荡，心烦！” 梁景山没给好脸色，烦躁地吼了一句，顿时让张扬脸面无从。 “你啥意思？”张扬表情不悦，也来了脾气，“有种再说一遍。” “让你别在我跟前晃荡，还问啥意思？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梁景山一推椅子，愤愤站了起来，那架势，好似立马要跟张扬动手似的。 “你他妈嘴里放干净点，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我也是多嘴，问你一个洗碗的，你能知道我们股东的事？呵呵呵，笑死我了。” 张扬不甘示弱地大声嘲讽，当场揭梁景山的短，是情绪过激的第一反应。 班里都知道梁景山的家庭条件不好，一直跟着陈立川混饭吃，还是兼职洗碗的活，一个洗碗工呀！财贸的学生谁会干这活？ 梁茹茹在西餐厅打工兼职，都担心遇到同学，过于高贵的自尊。 那群男生虽然平日里跟梁景山处得不错，但潜意识中肯定小瞧他，一急眼就刺他的短。 梁景山霎时整张脸通红，因为在这时徐晚棠和秦一丁也到店里了，在对象面前被侮辱，而她们两人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听到张扬鄙夷的话。 “张扬，你算什么东西，还股东，你有入股吗？大江捞的事跟你有屁的关系，你还站出来跳，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显到你了。” 秦一丁冲过去大声嘶叫，情绪已然失控，伤害梁景山的自尊，要比辱骂自己还要难受。 “郭宏入股的十万里，其中有我的一万，你说我算不算股东！” 张扬大声呵斥。 “蹬鼻子上脸的乱叫，我还以为有多少钱，原来才一万而已，放心，那点小钱少不了你的，着急成啥了，咋不吓死你。” 老徐站出来阴阳怪气地嘲讽，为好姐妹出气，不过甜妹的话杀伤力十足，让张扬受不了了。 “徐晚棠，你装什么，你有多少钱？还不是靠陈立川，每天在这里混着吃员工餐，别跑出来在我这找存在感，你个贱货......” 张扬火气上来了，嘴里也没个把门的，辱骂的词脱口而出。 “张扬，你过了啊！” 郭宏大吼一嗓子，连忙冲过去。 然而梁景山直接一拳挥了过去，立即跟张扬扭打在一起，一张桌上放着盛菜的大盆，咚的一声被碰在地上，菜汤留了一地，两人也摔在地上。 “老梁，快停手，别打了。” 王玲玲连忙过去拉架，生怕在她的店里出什么乱子，其他同学和店里员工也纷纷上前去拉开两人，可张扬吃了亏，拉着梁景山不肯松手。 “你妈的，梁景山，老子让你死，敢打老子，你算什么东西！” 张扬咆哮着，依旧死死拽着梁景山的领口，不肯撒手，老梁新买的衣服都被扯破了。 梁景山也不吭气，但面目狰狞，挥拳想要打过去，可被其他人拉着，只能干瞪着张扬，表情尤为凶狠，甚至发出咬牙的声音。 顿时，店里乱遭一团，不过幸好不在营业时间，不然造成的影响可就大了。 ...... 申一明在宿舍里闲得蛋疼，邹凯凯和顾雨一直在玩电脑，隔壁宿舍一个人也不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心里又惦记吴朗要钱的事，于是便往大江捞那里溜达过去。 本来申一明还不好意思去陈立川店里，两人之间的矛盾在宿舍里的那次争吵后越发深厚，可来到火锅店门口，嘿，里面竟然打起来了。 于是申一明充当主持大局的那一个人，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景山，你到一边去，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王玲玲拉着梁景山到了一旁，众人终于把他和张扬分开，警示的话，把店长的姿态给摆了出来。 “王店，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梁景山低声一句，此刻也终于冷静下来。 秦一丁站在一旁，心疼地往起提梁景山领口的衣服，都撕破了，肯定没法穿了。 “梁景山，你有种你给老子再过来！你他妈的！给老子过来！” 而张扬那边还在叫骂，尤其见梁景山在那边没音了，是不是怂了，气势更是凶狠。 “张扬，你他妈的能不能别吼了。” 郭宏急着大吼，其他人也在一旁劝着。 “都是同学，平常还混在一起，有必要这样吗？”吴朗紧锁着眉头。 “你们呀，唉。” 申一明长叹一声气，站在非常显眼的地方，“要解决事就好好说事，首先要控制情绪，老梁，你也不能先动手吧，要理解张扬他们的担忧。” 这话太装比。 真尼玛能装......老徐暗暗骂了一声。 听这话，梁景山心里更憋屈，要不是张扬骂老徐，自己会动手？这申一明胳膊肘往外拐。 但考虑到王店，梁景山只好默不作声，这事不能再继续闹了。 “陈立川一直拖着分红不给，而且钱还不少，这事搁谁身上不着急？” 申一明又道，颇有演讲的架势。 “你妈的......” 张扬嘴里还骂骂咧咧，一脚把凳子拽倒在地。 第403章 让你好好说话的方法 张扬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筋了，火气越来越大，跳起来又将一张桌子踹翻在地。 “咚”的一声，盛菜的铁盆摔在地上，满满一盆子菜谁都没动一口，全都扣在地上。 “梁景山，老子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张扬指着梁景山，大声吓唬，开始显他的厉害。 “景山，看在我的面子上千万别吭气，我现在给陈董打电话。” 王玲玲急忙安抚梁景山，然后拿着电话快步走到厨房里面。 而在这时，财务那边刚刚算完账，朱研他们腰酸背痛，全都瘫在桌上，无比哀怨。 天呐？什么股东，非得逼着现在要钱！ “什么？打架！把饭盆都给踢翻了？我哪个同学动的手，你给我说清楚。” 突然从陈董办公室里爆发出愤怒的吼叫声，本来光哥、杨军和马胖，还悠闲地在大厅里抽着烟，聊着晚上去哪家足疗按摩店好，当即全都警觉地站起。 卧槽，来活了？光哥那张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然后大步流星走到陈立川办公室里，杨军和马胖也紧随其后。 听着王玲玲说明着情况，陈立川越听越气恼，最后愤愤一句，“我马上过去。” “立川，我叫点朋友过去，他妈的，什么没脑子的东西，敢在我们头上跳了。” 光哥恶狠狠地说道，财贸店里发生的事，他刚才也听了个大概。 “不用，我自己去解决。” 陈立川摇头道，压根没把张扬那些人当一回事，说难听点，不撕破脸，咱们是大学同学，不然能认识你是谁？什么档次？配跟我共事？ “立川，我知道你意思，文明解决，但是叫朋友过去，不是说要闹事，而是为了让一些傻逼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话，摆正自己的位置。” 光哥苦口婆心，这些事他经历的太多了，打过交道的大多数人都是贱的，只有硬碰硬地磕一磕，才能让他跟你好好说话。 “行吧，但去了别动手，小事千万别弄成大事，没必要，而且我还是班长，不能给我导师出难题。” 陈立川慎重提醒道。 “这你放心，我什么身份，商务部的总经理，做事能没个分寸？” 光哥嬉皮笑脸地保证，于是在陈立川到了财务室，跟朱研要明细的同时，几个电话打了过去，兄弟们，在财贸临街集合！ 不超十分钟，陈立川就提着两个黑皮包匆匆走出办事处，里面装得满满的百元大钞，因为商务部要时常用钱，根本不差现金流。 陈立川的保险柜里放着不少现金，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又不是移动支付的时代。 一辆奥迪a6穿梭在城市的道路中，一路疾驰。 ...... “梁景山，现在不敢跟老子叫唤了？是不是怕了？是个男人给老子滚过来！” 张扬胸口剧烈上下起伏，大声叫嚣着，身边的桌子七倒八歪，员工餐几乎全都摔在地上。 而张扬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刚才的拉架中，让他觉得火锅店里的员工偏心，只拉着自己，让梁景山多打了自己几拳。 且还不知是哪个人，偷偷在张扬的后背上砸了几下，一群服务员敢动老子？ 看你爹怎么收拾你们？吃员工餐是吧？来！你们给老子在地上捡得吃！ “老子把话放这，这事没完！” 张扬又吼道，顺势抬脚踢向地上的铁盆，朝着梁景山那边飞过去，差点砸在老徐的脚上。 梁景山蹭地站起，忍不住又要动手，但立即被王丽丽按住，小声提醒道： “景山，你赶紧坐下，千万别冲动，咱们不跟傻子一般见识，再说咱呀不吃亏，就几锅饭而已，而且陈董马上回来了。” 看一眼王玲玲为难的神色，梁景山还是缓缓坐下，受苦人最能体谅别人的辛苦，玲玲太不容易，所以梁景山哪怕再被骂，也不会让王店为难。 也是欺负老梁心里顾虑多，要是邹凯凯在，估计张扬也不敢这么说话了，那可是个火药桶子，把申一明收拾得服服帖帖。 任何人，有什么火气，都是对菜下碟，而且陈立川虽然有本事，但在同学们的印象中，就是脾气好的那一类，很好说话的。 “张扬，你差不多行了，能不能安静点。” 郭宏愁眉苦脸地提醒，他也没想把事情闹成这样，不过在宿舍的平常相处中，他也心悸张扬，能少说话就少说，这也是他想换宿舍的另一个原因。 “老子安静不下来，都他们帮着一个外人！”张扬怒目圆瞪地一一扫过宿舍几人。 “张扬，你冷静点，没必要这样，大家都是同学，你这不是让郭宏他们为难。” 吴朗当着和事佬，在一旁小声劝着，心里亦是非常为难，骑虎难下，早知道不掺和这事了，自己跟陈立川关系那么好，眼下闹成这样，真不好收场了。 “张扬，你也发泄地够了，老梁就是个急性子的人，没操什么坏心，多担待吧。” 申一明又站了出来，但转而话锋一转： “陈立川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今到底能不能把钱给了你们，就算不能，也该说句准话吧，最迟什么时候可以给。要不朗子，你给陈立川打通电话，赶紧催一催，让他过来，别躲着不见人呢。” “我手机没电了。” 吴朗把手机藏在兜里，偷偷关了机，心想申一明你个贱人，这个节骨眼让老子打电话？这不是摆明了去得罪人，充当那愣头青。 “郭宏，那你打。” 申一明又命令道。 “我手机也没电了，申一明，要不你打吧，我瞅见电池还是满格。” 郭宏也不是傻子，眼下集体手机没电。 “主要这事我说不合适呀！” 申一明无奈道。 而与此同时，在临街那里，一辆面包车停靠在了路边，里面塞满了人，你永远不会知道会从一辆面包车下来多少人。 等到一辆奥迪车行驶而来，两边的人简单交流几句，然后两辆车子一起向财贸火锅店的方向驶去。 而张扬的火气再一次绷不住了！ 第404章 立马怕了 “怕他干啥？不就是个开饭店的，我来给他打电话，今他妈的必须把分红给我退出来！” 张扬拿出手机，歇斯底里地咆哮，站在大厅中间，地下一片狼藉，饭菜洒得到处都是，就好像被土匪砸店了似的，如此惨样！ “草！” 张扬一脚踢开地上的饭盆，摁手机按键时更像在泄恨，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徐晚棠、秦一丁狠狠瞪着张扬，心里受了极大的委屈，真没想到觉得平日里处得还行的张扬，会是这样的人，嚣张跋扈，丝毫不顾同学情面。 王玲玲等员工心里同样憋屈，就算是服务员，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吧，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说，乱打乱砸，把饭菜都砸在地上。 有厨房的几个后生早就绷不住火气了，想上去打张扬一顿，但被王店压着，万一在饭店里动手，那有理也说不清了，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做买卖人的人不都这样，把委屈咽到肚子里，挣几个辛苦钱。 申一明躲在人群中，开始瞧热闹了，看着满地狼藉，这下心里终于开心了，出了一口恶气。 而刘瑜，还有其他宿舍几人，皆上来怨气，觉得陈立川这人不太地道，毕竟可是我们把钱给了你，你一直拖着什么意思，必须要个说法。 倒是让吴朗和郭宏夹在中间，非常难做人，对于他们而言，钱也不是少数，毕竟年龄才有多大，处事方面有所欠缺，其他人一着急，也便跟陈立川问问。 可眼下这情况，根本无法向陈立川交待了，跑人家店里闹事，还把店给砸了，关键张扬对老徐、梁景山骂的什么话，这还怎么圆场。 一时间，店里变得极为安静。 陈立川接到张扬的来电时，到店不过十多米的距离，便索性挂断电话，加快脚步，直接见面聊好了。 “陈立川这个贱人敢挂老子电话，今天说成啥也要把钱要回来，什么你妈的狗玩意！” 张扬破口大骂，觉得真如申一明说得那般，这钱陈立川打算一直拖着不给，一迈腿踢向地上的铁盆，噼里啪啦地作响，尤为刺耳。 滋啦...... 突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随即响起一道柔和又熟悉的声音：“这是要干啥，拆家呀！” 陈立川淡淡轻笑，自己的店被砸成这样，仿佛一点都不生气，缓步走到店里。 可当即从他身后涌进一大群人，为首的光头面目狰狞，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且其他人好似没一个正经人，个个一脸戾气。 眼下足有十多个人，堵在饭店门口。 一看到这阵仗，张扬不由往人群中缩了一步，心脏“砰砰”地加快跳动。 “谁他妈叫张扬？” 光头一声怒吼，目光扫向人群，张扬的脸刷得变的惨白，腿甚至不由得抽动几下。 “就是那个！” 老徐一脸得意地指了指人群中的张扬，顿时心里安全感十足，开始耀武扬威。 “你妈的比！” 一黄毛提起凳子就冲了过去，郭宏、吴朗等人慌乱闪开，生怕牵连到自己，刘瑜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幸好光头一把拽住黄毛，但那把椅子飞出去，砸在张扬的一旁，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那个......是梁景山先骂人的......”张扬急忙大声解释，看向陈立川。 “你砸的吧。”光头上前一把揪住张扬的领口，用力拽着，迫使张扬的头往下倒栽，都到了裤裆处，“你给老子捡起来，快捡！捡！” “是梁景山先骂人的，而且还打了我......是他先打我的呀......” 张扬大声叫唤，但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很明显怂了。 “捡！” 光头咬牙切齿，直接把张扬摁着跪在地上，幸亏他双手撑着地，不然头就杵在地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啊.......哥，是梁景山先打我的！” 张扬开始大声哀求，再没有半点刚才耀武扬威的样子，怂的厉害，丝毫不顾同学们都在。 可刚才什么样子？怎么叫嚣的，这事没完！ 呵呵。 真是丢人败兴。 申一明现在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刚才可是非常主动的要主持大局，而郭宏他们宿舍的几人更是躲得远远的，被吓得不轻。 “光哥，你这是干嘛，这都是我朋友。”陈立川这才过来“劝架”，象征性地拉了拉光哥，“没必要因为这么件小事就伤了和气，都是顾客，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这话当然还有其他意思，说给谁听就不言而喻了。 光哥又使劲摁了下张扬，让他哀嚎两声，才缓缓松开手，但还是放下狠话，“这他妈敢跑我店里乱砸，这事肯定得给我个说法！” 一群人怯生生地望着光头，大气都不敢出，而陈立川在一旁难为情地解释：“他是一店的大股东，一个人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这店也算是人家的。” 陈老六立马撇清关系，毕竟是同学，处理问题还得圆润，要顾忌影响。 “光哥，店的事我一会再跟你说，我先把分红给他们算清楚，给我个面子。” 陈立川恳求道。 光头紧锁眉头，凝视着陈立川，顿了好片刻后，才很勉强地点头同意。 “咱们先算钱吧，时间不早了。” 陈立川向郭宏、吴朗等人催促道，率先坐在一张空桌上，众人也纷纷靠了过去。 至于张扬，小心翼翼地看了光头一眼后，慌忙低下头，走到陈立川那边。 申一明也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想要印证陈立川是不是真的要给钱，分红又能给多少？这群人又会不会因为钱的事而翻脸。 毕竟......什么储值卡的，又能给多少？而且陈立川也没多少钱吧？ “郭宏，你当时投资了十万，吴朗，你前前后后总共有二十万，你们先点点本金，一会再给你们算分红。” 陈立川拉开一个公文包，露出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立即惊得一群人惊叹，尤其刘瑜那女生，瞪圆了眼睛，使劲咽了口吐沫，好像没见过钱似的。 一旁的申一明脸色一沉，面向有点难看。 “立川，我倒不是那么着急，主要郭宏他们急着要分红，我想既然得结算，就顺便帮我的也算出来，对象想要的东西太多，咱也没办法。” 见到这么多钱，吴朗的话客气多了，他就是太过聪明，一方面担忧回款的事，又想维护陈立川这层关系，好后续继续入股门店的事宜。 “川哥，当时的那十万是我东拼西凑跟宿舍里的人要的，但他们也是借的，都有不小的压力，希望你能理解，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郭宏神色为难地解释，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然不想断了这层关系，还想继续跟着挣钱，可刘瑜拿胳膊肘提醒着他，示意赶紧收钱。 “知道。”陈立川淡淡应着，表示理解，又提醒道：“赶紧先点钱吧，胖子，把点钞机拿过来。” 马小超把点钞机放在桌上，之后偌大的饭店里，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没多久后，郭宏、吴朗这些人，嬉皮笑脸地抬起头。 “立川，本金没错，一分没差。” 吴朗笑道。 而郭宏赶忙给宿舍几人分钱，证明他刚才说的话，钱都是凑的，他有难处，逼着要钱他也是无奈之举，实在没办法了。 先给了张扬一万，最后落在郭宏手里时，他只有三万块而已。 “当时我只有三万。” 郭宏又小声补充一句。 “那我们算分红。”陈立川冷冷道，没未接吴朗和郭宏的话。 “因为你们今天就要分红，所以门店的销售额只能算到昨天截止，这点可以理解吧。” 陈立川沉声问道。 “理解、理解，可以理解的。” 郭宏和吴朗连忙点头。 “入股门店的明细在这里，包括日常支出、员工工资等都涵盖在其中，整体毛利你们也能算出大概，但毕竟不是年结算，给不出详细的比例，但我按可能的最高毛利给你们结算，营业额的百分之六十！” 陈立川解释道。 虽然这时的实体经济很好做，饭店的利润相当可观，主要普遍工资低，各方面材料价格都不高，但是以大江捞的服务标准，能够给出这个利润，已经非常高了。 详细计算后，估计只能保持营业额百分之五十五左右的利润。 “好，好的。” 吴朗用力点头，不禁嘴角上扬，他心里也有算计，大江捞的开支要远高于其他传统火锅店，陈立川可以给这个利润比，非常大气了。 “川哥，谢谢了！” 郭宏激动道，已经坐都坐不住了。 “整体算下来......”陈立川把另一个黑色公文包推向几人，“吴朗你可拿二十一万，郭宏你的话，大概有九万多，我给你算成十万，钱在这里，你们点点。” 听到这么高的金额，所有人都惊住了，店里鸦雀无声，投资不到一年，本金就能翻倍？这他妈的买卖这么能赚钱呀！ 甚至连光哥都羡慕了，但他投资的那些钱必然一分都不会要，他现在看得很远。 申一明的表情可变得非常精彩了。 第405章 你们没机会了 愈发精打细算的人，更难接受身边的人挣了大钱，如果入股的事让吴朗、郭宏等人赔上点钱，那申一明别提有多高兴，还会痛心疾首地叮嘱： “当时怎么就没听我的，跟你们说了多少遍，这事不靠谱，陈立川这人不行，太自私！” 可现在...... 入股投资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本金翻倍，吴朗赚了有二十万，后来才入股的郭宏也赚了有十万，可见大江捞的生意有多好。 让申一明一直沾沾自喜的爸妈，一年的工资又才能赚多少，不过七、八万而已，就现在，宿舍对床的人，赚得比父母都多。 申一明使劲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钱，心里涌起悔意，如果当时自己也投点，哪怕只有一万块，那也赚一万了呀！ 05年，这会的大学生，一万块那是什么概念？一个月生活费一千块就算高的了。 “这......这么多？”吴朗声音都哆嗦了，不敢置信，“立川，没算错吧，有这么多？” “川哥，这这这......谢谢你带着兄弟挣钱。”郭宏把手放在文件包上，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居然有这么多钱，心情澎湃，似乎找到了发财的路。 那便是抱紧陈立川的这根粗大腿。 刘瑜此刻看陈立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之前心里想的，他对象能赚个几千块就是好的，眼下把钱一分，竟然能赚三万，比她一家子赚得都要多。 张扬亦是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能赚一万块，其他几人皆是如此的心态，情绪变得亢奋。 远处的秦一丁满是羡慕，心想自己对象跟陈立川关系那么好，都没跟着挣钱，他们居然挣了那么多，也曾沾沾自喜自己不错的家庭，可是现在...... 打击太大。 老徐倒是早就想象到陈立川多能挣钱，他的事，自己知道的很多，所以没什么感觉，心里嘲讽，以立川的性格，这些人也别指望跟着他挣钱了。 倒是把周店等员工给刺激到了，如果再有员工福利，有入股的机会，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入股呀！ “没有算错。” 陈立川语气肯定，接着缓缓道： “在夏天的时候，提高了次储值卡力度，那是为了应对淡季生意疲软，虽然降低了利润，但也增加了日营业额，长远来看，会让你们股东收益更高。公司的决策没问题，只是跟你们说明的少。” 散场也该把事情交待清楚，不能不明不白，这是陈立川处事的风格，而这些话如一记记耳光，抽打在申一明的脸上，让其无地自容。 申一明可不止一次跳起来说，陈立川弄储值卡的事，是自私自利的行为。 那现在呢？ 在我这里挣了多少钱！ “没事的立川。”吴朗笑着摇头，“兄弟理解你用心良苦，确实储值卡的事，营销的非常好。” “对呀，川哥，我都听你的，不必多解释的。”郭宏也立即讨好地说道。 “不过在签订入股协议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你们只享有分红权，有关公司的任何决策，你们无权去参与，这也是我一直没解释的原因。” 陈立川又道。 “立川，这我们都知道，真不必多说的，哥们能不信任你，储值卡一经推出，门店的营业额的确提高了不少，不然我们也不会挣这么多。” 吴朗重复肯定，笑着探前身子，很感激地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 “是啊，川哥，咱们之间不必说啥的。”郭宏跟着献媚道。 “你们把钱点清楚，之前的协议就此结束。”陈立川并没去搭理吴朗，催促一句。 “好......好的。”吴朗吞吞吐吐地应了声，感觉出陈立川的情绪不怎么对劲。 接下来郭宏等人还是先把钱给点清楚，很快把钱分了后，几个人控制不住地咧开嘴笑着。 发财了呀！ “立川，那......之后的入股协议呢？” 吴朗又难为情地开口，心里很急，眼下正是火锅业的旺季，现在入股又能赚不少。 郭宏，还有他宿舍里的几人，也纷纷向陈立川投来了期待的目光，单纯的认为，不应该是分了钱以后，再根据所投的钱，重新分配股份。 比如我现在投四十万，是不是可以占更多的股份。 “还要入股？” 陈立川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 “你们急着见钱，先把股份退出来，就有不少朋友过来想入股，都是些没法回绝的人，各方面的关系都得顾虑到，所以入股的话，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陈立川直接拒绝了他们，不留一丝情面。 一听这话，吴朗的笑容都僵住了，愣在那里都没反应过来，不知该说什么好，竟然直接拒绝了！ 郭宏使劲咽了口吐沫，连忙恳求道：“立川，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以后再说。”陈立川也懒得多说，摇头否决，“分红的事就到这了，赶紧回吧，时间不早了。” 吴朗欲言又止，但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还是等私底下再去求陈立川，毕竟一个宿舍的，而且关系很好。 郭宏长吁一口气，也是同样的盘算，想着回头好好求求陈立川，眼下甚至都让刘瑜心急了，想凑出一部分钱，跟着赚钱。 都在盘算这事了。 远处的申一明，竟然也在想好事。 随后吴朗、郭宏他们便准备走了，张扬混在这群人，就在这时，传来一声高喝： “你给老子滚回来，砸店的事怎么说！” 张扬身子一颤，急忙走到陈立川身旁，恳求道：“班长，跟你朋友求求情，真是梁景山先动手的，我就是一下急了，没控制住情绪。” “张扬，你跟老梁之间那是打架，很小的事，可是你把店给砸了，故意破坏财务，这是什么性质？你知道要负什么刑事责任？ 而且我帮你说不上什么话，人家是大股东，你破坏的是他的财产，我总不能让人家白白吃这亏吧。” 陈立川最后讥讽地笑了笑，跟看白痴似的，盯着张扬。 顿时张扬都快哭出来了，连忙拉住陈立川的胳膊，“班长，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也不需要赔了，更不接受私下和解，你给老子进去蹲着吧，这学你也别上了，王店，打电话报警！” 光头一声怒吼，王玲玲也随即拿出了电话。 “我错了呀！” 张扬歇斯底里，竟然给光头跪下，“哥，我真的错了呀，这些东西我全赔！” 如果真进去，这个后果他怎么能承受。 张扬又看向梁景山那边，高呼起来：“老梁，刚才对不起，是我嘴贱，晚棠，我真没其他想法，就是瞎咋呼，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放过我这一次！” “哥，千万别打电话啊！呜呜呜......” 随之张扬拉着光头的衣角，竟然嚎啕大哭，一点形象的不顾，刚才的话真是把他给吓到了。 陈立川肯定不会让这件事闹大，毕竟在自己店里，如果这事李春勤问起来，那就解释不清，于是微微摇头，向光头他们透露着信号。 “这就怂样！刚才不是咋咋呼呼地很厉害，就会欺负善的人？” 光头恶狠狠地嘲讽，随即蹲下身子，拍了拍张扬的脸蛋，“你说吧，这事怎么和解？” “哥，我赔你两千，你看成吗？”张杨颤颤巍巍地竖起两根指头。 “王店，立马打电话报警！” 光头眉头一簇。 “哥，五千！五千行不行？”张扬惶恐地盯着光头的脸，发现他并不高兴，“你说多少我就赔多少！” “我那几个店员都被你砸伤了，看病拍片得不少钱，放下赚的那一万，老子勉强答应跟你和解。” 光头站起身子，也不愿跟这种没骨气的人多废话，遇见可怜人就死命的欺负，碰到硬茬，看都怂成啥了。 咋了，砸了我的店，还想赚我这里的钱？真是向屁吃！会有这好事？ “好......好的，我和解！” 张扬战战兢兢地站起，把分红的那一万放在桌上，又讨好地向光哥笑了笑。 “哥，那我就走了。” 张扬咧着嘴，笑得夸张，但里还心虚，又向老梁他们大声道歉：“景山，刚才不好意思啊，晚棠，一丁，我错了，真对不起，有机会请你们吃饭。” 老徐和秦一丁也懒得理张扬，但有人帮出这口恶气，两姑娘有说不出的畅快，有些人没法跟他们讲道理，就得让他们怕。 张扬向逃似的，走出了饭店。 随后王店等员工收拾满地的狼藉，这饭也没法吃了，郭宏和吴朗看到员工们如此辛苦，觉得很不好意思，甚至无敌自容。 陈立川带着你们挣钱，就是给人家闹这一出？也不怪人家不同意你们入股了，搁谁心里能舒服！ 吴朗和郭宏走到陈立川身旁，想说些什么，后者的语气却是极其烦躁。 “赶紧回吧，钱都给你们了，员工们饭都没吃，还得收拾，别在这里添乱。” 陈立川摆了摆手。 吴朗和郭宏对视一眼，这话比刺骨的寒风都要冰冷，最好只能先走出饭店，心情压抑的厉害。 第406章 善变 几道身影快步走在临街上，郭宏宿舍几人发现了走在前头的张扬，但谁也没叫他一声，对其十分鄙夷，刚才表现得太怂了，原来在宿舍里有多横。 真是可笑。 “都吓得哭了，平常还以为有多厉害，跟谁都大呼小叫的，原来是傻帽一个！” 讥讽的叫史斌，也是跟郭宏一个宿舍的，当时入股时他也投了一万，但并不是多掏不出来，而是跟吴朗同样的心态，对陈立川不太信任。 毕竟跟钱打交道的事，还是得稳妥些。 “以后估计就老实了。” 郭宏也不屑地说了句，原来跟张扬的关系还不错，但现在真是小瞧他。 “不到一年就赚了三万了呀......”刘瑜揽着郭宏的胳膊，还停留在震惊的情绪中，原来挣钱可以这么简单，随之声若蚊蝇：“陈立川怎么那么厉害。” “陈立川这人是真牛，平常开个面包车，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这么能挣钱，他到底有多少个门店呀，吴朗，你知道吗？” 史斌快步靠到吴朗身边。 然而吴朗不吭气，敷衍地摇摇头，这一路上都在想怎么重新入股，得跟立川好好解释这事，关键立川的话说得很直接，根本不同意。 现在可管不了其他人，毕竟谁都是自私的，吴朗只想到自己，利用好与陈立川的关系。 “朗子，以你跟陈立川的关系，入股的事应该没问题，毕竟咱一个宿舍的。” 申一明凑过来嬉皮笑脸地提了这样一嘴，他这话什么意思，遮遮掩掩，还不是想让吴朗开口，然后自己也找机会也入股，到时候跟陈立川道个歉。 “闭上你的嘴吧！” 突然吴朗暴戾地怒吼，不光让申一明当即变了脸色，其他人也皆是吓了一大跳。 脾气最好的吴朗这是怎么了？ “一直絮絮叨叨的，入股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到底想咋？” 吴朗狠狠瞪了申一明一眼，然后快步离去，如果不是这贱人一直在耳边鼓动，也不会这么急着要钱。 “莫名其妙。” 申一明紧锁眉头，不悦地嘀咕一声。 而之后的一路，这群人谁也没多吭气了，心里都在盘算着自己的事。 ...... 等吴朗回宿舍，邹凯凯和顾雨看到他提一袋子钱，顿时来了兴趣。 “我靠，这么多钱？都是分红给你的？” 邹凯凯急着问道，知道这段时间吴朗经常跟对面宿舍混一块，就是为了找陈立川要钱，但他不愿跟那群人打交道，都是些没眼见的人。 顾雨更是懒得管这些事，但这时从上铺探出脑袋，瞅着下面的动静。 “嗯。” 吴朗点头应了声，可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将钱扔到自己床铺上。 “总共分了多少？新入股协议什么时间签？”邹凯凯拉着吴朗的胳膊，他很急，想算算自己当时出资的五万赚了有多少。 “翻了个倍，你的分红应该会更多，现在正是旺季，火锅店的买卖很好。” 吴朗烦躁一句，便钻到洗漱室去洗脸，有关入股的事，实在没心情提了。 “卧槽，这么多！”邹凯凯不依不饶地跟在身后，心情异常激动，又拍了拍顾雨的床头，“卧槽，你小子要发财了呀，你可是大股东。” 门口滋啦一声，这时申一明走了进来，邹凯凯和顾雨都没打招呼。 “凯凯，这点分红算什么，川哥在晋源才玩的大，我们那最大开发商的老总，跟川哥都称兄道弟，川哥的人脉不是一般的广，现在挣的都是小钱。” 顾雨也随口聊起有关陈立川的事。 “卧槽，这么厉害？” 邹凯凯惊讶道，急忙搬了把椅子站上去，跟顾雨聊了起来。 顾雨家多有钱，宿舍里的几人可是深有感触，可他此刻的话语中，透露着对陈立川的崇拜，如何如何厉害，甚至远超自己家。 “川哥也太低调了吧。” 邹凯凯不停地感慨。 这些话落在申一明耳朵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当然最接受不了的，还要数在洗漱间里的吴朗，欲哭无泪。 “你他妈的顾雨，为什么不早说这些事！” ...... 收拾完店里后，陈立川、梁景山他们四人才一同往回走去，路上弥漫着凉意。 “景山，没吃亏吧？” 陈立川递过去一个眼，两人眯着眼睛深吸一口。 “多大点事，张扬那小鸡崽子能有多点劲，我还给了他两拳，要不是在你店里，早把他凑趴下了，放心，我没吃亏的。” 梁景山洒脱一笑，刚才的事完全没放心上。 “主要没让你们吃饭，饿不饿？” 陈立川心里不舒服，这个点周边的饭店都关了，其他员工也都没吃，就这样回了。 “少吃一顿没事！” 梁景山大手一挥。 “改天我请你们吃大餐。” 陈立川又道。 “景山，我明天给你买个抹手油吧，洗碗洗得手都给冻伤了，让我再看看！” 秦一丁拉起梁景山的手，心疼地说道，这姑娘多了小心思，表现出如此关心的样子，有意做给陈立川看。 “诶呦，别给我整那些玩意，用不着。” 梁景山却是烦躁地甩开手，压根没往其他地方想，真用不着什么抹手油，至于跟立川的关系，他的想法很简单，人家管你饭，你不得洗碗，帮帮忙。 至于陈立川以后帮不帮一把，那是两码事，不能混在一起谈。 可在秦一丁眼里，宿舍的其他人什么都不干，比如顾雨和邹凯凯，还每天去蹭饭，我对象可是帮忙的，女人计较的多。 陈立川没吭气，当然听出秦一丁的意思，但这种事，最好还是先别给承诺，需要一个过程。 到了男生寝室楼底后，四人分开，可等陈立川回到宿舍，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是非常不对劲， 嗯...... 如何形容，太骚了。 “川哥，喝水。”顾雨竟然给陈立川端来一杯热水，“这么凉的天，要小心感冒。” 再一瞅邹凯凯，这货竟然在扫地。 “立川，今天好像是你值日，以后你不用管了，我帮你扫就行，来，朗子，抬抬腿......” 邹凯凯低着头，很认真地扫着。 这些孙子们......陈立川相当无语。 第407章 传奇人物 几天以后，吴朗、郭宏挣钱的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开了，在整个商务管理系吵得沸沸扬扬。 “投资一年直接翻倍了？同宿舍的一个人挣了有二十万？真的假的？” 崔自兵不可置信道，刚到教室，就听到如此“噩耗”，而且在宁县，据说陈喜顺也发财了。 “我也是听隔壁班说的，但估计假不了，好多人可以见证，都看到给钱了，学校门口的大江捞买卖好成啥了，啥时候去不是人满为患。 卧槽，再说你跟那陈立川不是老乡？这你能不知道？我还想靠你搭这层关系呢。” 一男生撇嘴道。 “哦，是......是老乡，关系还很好。”崔自兵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开始盘算起这事。 同时，在隔壁班，讨论陈立川的声音更为激烈。 “听说郭宏他们宿舍的都赚钱了，早知道我当时也入点股，后悔死了。” “吴朗挣了二十万呀！？” “是啊，真有钱。” “为什么我不是班长宿舍的。” “羡慕嫉妒恨啊！” ...... 这样的声音在教室各处此起彼伏，直到陈立川来到教室，演变成阵阵惊呼声。 “哇呜......” “哇哇哇！” “班长，求带。” 沸腾的声音好似要将房顶掀翻，所有人都看向陈立川，宛如盯着一件奇珍异宝，尤其前排的那群女生，要吃了他似的。 “都安静点，导师在后面。” 陈立川告诫一声，这种关注度，让他颇感不适，匆匆走到后排，可同学依旧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时扭头深深望一眼。 林珊珊和梁茹茹随着陈立川的身影，往后转着身子，又回头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有几分尴尬。 毕竟闺蜜之间太了解对方，可以察觉出眼神中隐藏的那几分爱慕，但彼此又很有默契，谁都不提。 “真没想到火锅店这么能赚钱，不知道郭宏、吴朗他们投的哪家店。” 林珊珊小声感叹。 前一段时间她也向陈立川提过入股的事，可对方的回答并没有肯定的意思，这时不禁让林珊珊更加急切。 “嗯。” 梁茹茹紧抿着嘴，又不由往后望了一眼，但没看到那张消瘦的脸。 “晚棠，陈立川到底有多少家店？你跟他关系那么好，肯定知道吧。” 林珊珊转过身，向徐晚棠八卦起来，她们两人的关系的关系早已经缓和，虽然平日里玩不到一块，但也没有隔阂，可以和平共处。 “只算魔都这里的话，有十一家店。” 老徐索性直接说了，这两天问她的女生太多了，反正迟早不是什么秘密，大江捞在魔都本地已经很有知名度，都会慢慢知道的。 “十一家！” “都十一家店了！” “你们没听清吗？光在魔都有十一家，还没算其他地方的。” 前排的那群女生突然尖叫，更是将陈立川的话题推到高潮。 林珊珊表情抽搐，又迫不及待道：“难道在外地还有分店呀！？有多少家？”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老徐摇摇头，全班也数她最镇定，早就知道陈立川这么优秀了，也庆幸还好只是朋友，不然跟不上他的步伐，一定会非常煎熬吧。 林珊珊失神地转过身，都不敢想原来的事，在陈立川面前显摆，跟个傻帽似的。 后排。 “立川，喝奶茶，专门给你买的，还是热的。”邹凯凯表现得十分殷勤，转身把一杯奶茶放在陈立川桌上，甚至贴心地插上吸管。 让邹凯凯给你捎带东西，这事放在以前敢想？ “川哥，我顺带在超市那里给你买了根烤肠，猜你也没吃早饭。” 随后顾雨也把一小塑料袋放在陈立川桌上，里面放着不少吃的东西。 “你们两个孙子能不能正常点。”陈立川一脸不悦，但随即还是喝一口奶茶，“凯凯你特么的，哪里是热的，凉的我牙齿疼。” “嘿，凉这么快！” 邹凯凯咧嘴一笑，如此友善，且好说话的一面，也只会出现在陈立川眼前。 “凯凯，平常都是我给你带饭，买奶茶的时候就没惦记我呀。” 梁景山有点吃醋，眼瞅着宿舍里的环境越来越差，都搞溜须拍马这一套，真瞧不起他们呀。 “那啥，立川，给你整了两个包子，就知道导师的课你匆匆忙忙赶来，肯定没时间吃早饭，其他课上点名，每次都是我帮你打掩护，除了我，你想想谁能靠得住。” 梁景山随即把包子塞给陈立川。 “好兄弟。” 陈立川抬手拍了拍梁景山的肩膀。 倒数第三排的吴朗扭头笑着，但插不上话，距离稍有点远，这几天跟立川的相处虽然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开着玩笑，但他心里清楚，是有隔阂的。 简单点来说，如果入股的事是顾雨开口，那就算陈立川为难，也不会直接拒绝，而会给个合适的理由，但现在，就是直接拒绝吴朗。 至于郭宏，这几天连话都跟陈立川说不上，可以明显感觉出人家的疏远。 与上位者的交道中，别人会通过一件小事来判断，能不能跟你这个人共事。 很快导师到了教室，才渐渐安静。 陈立川坐直身子听讲，可莫名收到崔自兵发来的短信，已经有很久没联系过了，那人想请的吃饭，直接把手机静音装兜里，回都不想回。 请客吃饭这种事，对于高层面的人而言，人家能到你的饭桌上，这就得感激，谁会在乎你的一顿饭，时间才最宝贵。 同时，商务管理系，大一的新生，也在讨论陈立川的事。 “这个学长这么厉害呀，长的怎么样，完全是我的理想型呀。” 一女生犯着花痴。 “唉，为什么，为什么能有力的，或者是好看的，传奇人物都不是同一届的。” 另一女生哀嚎道。 “好啦，你们两个安静点，虽然是阶梯教室，但也在上课呢。” 张宁笑了笑，认真听讲，不过她也好奇那位传奇学长，据说......他也会跳团体舞的，那是不是就会见面。 商务管理出名的团体舞，这次要加大一新生的，梁茹茹选人时一眼就相中了张宁，马上就要练习了。 第408章 利益共同体 丰谷影城一经开业，就受到当地消费者的极力热捧，尤其有几部热门电影上映，且硬件设施在全省乃至全国都在前端，热度一度超过当地最火的商场。 可当时丰谷地皮价格相当便宜，并不在城市中心，而是新城，当然顺势带动了周边的房价，获利最高的自然是丰谷的在投项目。 在保证极高人流量的情况下，门店租赁价格自然水涨船高，而之前签订免费入驻的那批商家，嘴都要笑歪了，可有三年的免费资格。 但你要是做得太差强人意，最终解释权在丰谷这里，有一家火锅店可以高枕无忧。 大江捞作为主打的宣传品牌，不光位置极佳，其新颖的服务理念在这座慢节奏的北方城市颇受好评，尤其宽广的服务休息区，成为孩童们玩耍逗乐的地方。 对于大人而言，就餐时多等会就多等会，只要能让孩子消停下来就好。 而美甲从来没空过，十分火爆，又新增男士擦皮鞋的项目，这座城市可不太干净。 这也让该门店的每日平均营业额可以保持在一万以上，且这里除了人工成本，几乎没有高额的开支，水电都是免费的，利润极高。 毕竟有曹三三和齐宏志的关系在。 且单论每日营业额，晋源门店甚至不比新世纪那里的差多少，在当地，有人不远万里，开上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的车，专门过去吃一顿大江捞。 如果不是有特别好看的电影上线，大江捞的引流量甚至要超过影院本身。 袁菲丽店长每天都干劲十足，期待着分红，她跟王玲玲沟通的很多，也知道了陈立川给股东分红的事情，太有诱惑力。 老六当时之所以要在店里分钱，就是如此目的，还有比这更直观，激发员工信心的方式吗？ ...... 一群穿黑色西服的人群快步走在丰谷商场里，在经过大江捞门店时，停下脚步。 “有不少从北城过来的人，专门为了吃大江捞火锅，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动不动就得排一个小时才能等上用餐，关键这里的服务可以跟上。” 商场管理的负责人，毕恭毕敬，微微低着头，在曹三三、齐宏志等一众高层领导面前小心翼翼地汇报工作。 “宏志，你得跟立川说说，可不能着急挣钱，把大江捞开在北城，新影线商城的地皮已经拿下了吧？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 曹三三继续往前走着，一伙人跟在他的四周。 如果陈立川急着发展，把大江捞开在北城，那入驻的商场肯定会抢走丰谷一部分客流，曹三三当然不会答应。 而让齐宏志去提，就是让彼此牢牢绑定在大江捞这艘船上，这两个人才一个也不想丢掉。 怎么用人，曹三三很有手段。 “地皮已经拿下了，预计07年4月可以交付，立川那边的话，我去沟通，肯定会等着入驻到丰谷影院的。” 齐宏志保证道，对这件事，他心里很有底气，毕竟陈喜顺在他这里拿了不少项目，两家的关系已经发展成利益共同体，很难割舍。 “好，有齐副董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曹三三笑着点头，停顿片刻后，正色道： “在晋源投建两家商场足够了，我们要把目光放在重点发展城市，入驻其他商场是一方面，院线的投建也不能落下，解决流动资金的事项你有什么意见？” “在投建商场时，周边再买几块商用楼盘的地皮，购入时的价格，与交付时楼盘的价格会有极高的利润差，而影院商场就是提价的噱头。 地皮融资，然后高价售出房价，可以保证变现，资金链永远在转，最大程度增快丰谷的发展，” 齐宏志回答道，影线商场带动周边的房价，这是他的营销手段。 曹三三嘴角不禁上扬，心中感慨齐宏志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优秀，而经过在投项目的事件以后，两人的关系变得十分亲近。 完全是自己人。 而这一切都是手段。 “楚华那边怎么样了？”曹三三又问道，目光中透露出几分阴冷。 “明年会是新迹象，新天地。” 齐宏志含糊地说了这样一句，但什么意思，两人都很清楚，表明不到一月份，就会把楚华逼走，已经搞得他焦头烂额，每天都是煎熬。 “再压压他的股价，回购以后，这些股份是要奖励给员工的，当然你会占股最多。” 曹三三笑出了声，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感觉，但深入了解他的人，知道这位可一点都不浮躁，城府极深，手段更是毒辣。 “明白。” 齐宏志重重道，心中激动万分，这可是丰谷的股份呀，全国唯二影院商城，他有信心将丰谷发展成全国知名的房地产商。 “万大......不能让他们的日子舒坦了，影院的入驻我们可以舍弃更多的利润。” 曹三三低吟，目光中透露着贪婪。 ...... “海蒂捞......不能让他们的日子舒坦了，要在他们的地盘上插旗了，京城那边赶紧投店，光哥，你们出差一趟，落实与商场的合作。” 陈立川沉声道，目光中透露着贪婪。 海蒂捞稳扎稳打，大江捞疯狂扩店，颇具赌徒的性质，两者的风格截然相反。 “行，那我们明天就出差。” 光哥兴奋道，公司出差，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体验，做正事的感觉真好。 “杨军，你先落实渠道方面的关系，得有个引路人，不然两眼一黑，工作效率太低。” 陈立川继续叮嘱。 “知道，已经联系过了，在海甸区的主流商场，有关客流量的数据也传到我这里了。” 杨军回答道。 “行，你们多下功夫，短期就在京城工作，海蒂捞在哪里开分店，我们就在哪里竞争，明着来，我倒是等着他们来魔都。” 陈立川语气高傲，之所以这么说，无非给员工们灌鸡汤，这该高调的时候还得高调。 其实与海蒂捞竞争的关键，还要看07年时点评网的排名，谁也没有想到当时的影响会那么大，让品牌知名度一下提到最高。 广告部得把重心放在互联网上！ 第409章 终于放下了吗 王宇雄、马小俊第一次来大江捞的办事处，心情有说不出的激动，见谁都笑着点头，又表现得畏畏缩缩，完全一副职业菜鸟的形象。 直到进了会议室，看见陈立川，心情才有所平静。 “立川，这里够气派呀！”马小俊高呼道，这里可是财富中心，相当繁华，据说这一块上班的人群，基本都在一本以上。 自己拉低了平均线呀！ “在公司你得叫陈董，懂不懂事，会不会来事。”王宇雄斜眼瞪一眼马小俊，严厉的批评，在回头看陈立川时，立即变了嘴脸，嘴都咧到了耳根，“这里够气派呀！” “我的错，我的错！” 马小俊连忙点头认错。 “行了，快坐，跟你们嘱咐几件事。” 陈立川摆摆手。 “这位是广告部的孙总，孙东旭。” 陈立川介绍道。 孙东旭，不到三十岁，新招的高校人才，之所以能够让这位入职，离不开大江捞的快速发展，是公司与人才间的相互认可。 “孙总好，我小王。” “孙总，我小马，骏马的马。” 王宇雄和马小俊同时站起，阿谀奉承地点头笑着，很没出息的样。 “你们两个孙子别搞学生会的那一套。”陈立川笑骂道。 “幸会！” 孙东旭笑着回应。 当前广告部的惨状，只有他一个总经理，以及对面坐的两个学生，平日里都见不上面，和光杆司令差不多。 “主要发展重心还是在互联网，各种论坛，各种帖子，你们要特别关注点评网，等到在网上有了一定的影响力，那时就要加大广告的投放。” 陈立川下发任务，钱要花在刀刃上，当前需要不断下沉大江捞和魔都阿姨的市场，哪有钱浪费在广告上。 但广告部必须要有，不然王宇雄等人没有明确的目标，更缺乏制度性。 会议进行着，王宇雄和马小俊的头如拨浪鼓，频繁地点头晃着，看起来非常认真。 齐宏志的突然来电，打断了陈立川。 “孙总，你们继续。”陈立川快步走出会议室，接起电话。 “立川，恭喜啊，晋源店日进斗金，今天我还和曹董过去考察。” 齐宏志那边笑声和蔼，这位很会说话，知道怎么切入话题。 “齐叔，感谢你的帮助，要不然我也不会顺利入驻到丰谷商场。” 陈立川客气道。 “对了，丰谷在北城已经批了地皮，准备投建新的商场，同时还有商用楼盘会同步投建，到时候大江捞还可以享受同样的入驻待遇。” 齐宏志又道。 陈立川神色肃穆，这种承诺以后的话，如齐宏志这种人物提出来，肯定有其他意思，不然不会讲不切实的话，无非是让自己等，不要有其他操作。 “齐叔，大江捞肯定紧跟丰谷的发展，我也会积极听取你的建议。” 陈立川承诺道。 “好，哈哈哈，那就好。”齐宏志那边喜笑颜开，心想跟立川这孩子沟通起来就是轻松，越相处越是满心喜欢，非常欣赏。 “对了，立川，多跟遥遥那丫头走动走动，你不带着她到处逛逛，她都不会出学校，帮齐叔多照顾照顾她，好让我放心。” 齐宏志像是在“求”着陈立川，好让他无法拒绝，而对陈喜顺的帮助，不用特意提的，这父子俩心里都清楚。 而其实在老陈和金巧玲心里，早已经认准齐司遥这个儿媳妇了，最好大学一毕业就能结婚。 “嗯，好，齐叔放心。” 陈立川立马应道。 两人又沟通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陈立川稍微想了想，还是给齐司遥打过去电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与此同时，在财贸。 老徐拉着齐司遥在临街上闲逛，两闺蜜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腻在一起，彼此对她们的朋友都混得很熟了。 “哇，听着就很过瘾，我第一次见光哥的时候也特害怕。” 齐司遥饶有兴致，听着徐晚棠讲张扬的事，就像一本极致的爽文，反转打脸的场面直呼过瘾。 “当时都把张扬都吓哭了，甚至跪下了，你是不知道光哥来之前那牛逼的样，指着所有人的鼻子骂，都把员工们的饭碗砸了。 不过陈立川这个老阴货，在那种情况下还做好人，啧啧啧，看不起他。” 徐晚棠日常开损。 “不会啊，我反倒觉得立川他很沉稳，毕竟他是班长，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难堪。” 齐司遥认真辩驳，又匆匆低下头，不想被发现红了的脸颊，是不是过于紧张，用力拽着自己的衣服。 那颗心早已经陷了进去。 当时陈立川护着齐宏志的那一刻，让齐司遥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秦一丁注意到齐司遥的这一幕，过于明显，脚指头都能猜到，她应该对陈立川有意思吧。 可当秦一丁再看徐晚棠时，发现她的表情过于平淡，似乎对陈立川一点都无所谓了，应该是放下了吧，可真的放下了吗？真的吗？ “铃铃铃......” 齐司遥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提醒显示陈立川的名字时，嘴角控制不住的露出笑容。 “司遥，在忙吗？” 陈立川问道。 “没在忙。”齐司遥急忙应道。 “那有时间来财富中心这里吗？我请你吃饭。” 陈立川问道，财经离得这里很近，坐公交不过三站就能到，没想到齐司遥和老徐在一块，不然就一起叫出来聚聚了。 “我有时间，你等我，马上过去。” 齐司遥竟是紧张起来，挂段电话后，语气慌乱：“晚棠，我中午不跟你们一起吃了，有事。” 同时齐司遥举着手，打上一辆出租车后匆忙离开，甚至都忘了说再见。 什么时候见过性子很慢的齐司遥，有如此迫不及待的表现，仿佛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恨不得直接飞过去。 可是，徐晚棠听到了，那是陈立川的声音，然后若无其事地伸手搭在秦一丁的肩膀上，“一丁，要不我们去蹭员工餐，省点钱。” “正有此意。” 秦一丁与徐晚棠默契一笑。 看来晚棠真的放下了，秦一丁心里终于不担心了。 第410章 岁月静好 财富中心，一家高调的西餐厅里，舒缓的钢琴声与店里轻奢的氛围完美贴合。 陈立川订好餐桌，等着齐司遥过来，其实孤男寡女约在这种地方吃饭并不合适，像是在给予暗示，我准备追你的这种感觉。 可下午二点多已过饭点，正好这家西餐厅还在正常营业中，且离得办事处也近，陈立川索性便在这里了，只是没想到一句客套的话，齐司遥就急着要来。 陈立川无所事事地拿出手机，突然收到杨红的一条信息，而这则回复，是他三天之前发的信息，问她：“能不能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杨红的短信：“太累了。” 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敷衍了陈立川想要好好交谈的念头，或许连好聚好散都无法做到，而且她有意躲着是什么意思？ “呵呵......” 陈立川发出轻蔑的冷笑，或许这段感情早已名存实亡，可一切是如此莫名其妙，又猝不及防。 杨红突然变得冷淡，陈立川唯一的猜忌便是新欢，这触及到他的底线，难以释怀与原谅，所以对她的仇恨越发激烈，甚至厌恶！ 是不是还想着不还钱？可真是个烂人，多大的年纪，好意思开口借那么多钱？ 真是没脸没皮！ 看她最后会怎么说吧，不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杨红得了便宜还卖乖，钱的事会找她要个说法！ 陈立川对杨红的宠溺，渐渐演变成仇恨，像他如此的性格，又怎么会吃这种亏。 陈立川往上翻着短信，这段时间的沟通少得可怜，可满满两百条内存的短信，时间越是靠前，文字所透露的喜爱越是清晰。 “你在干嘛呀？(*￣︶￣)今天演出的时候我收到花篮了，嘿嘿，提成有十块，我都攒起来！” “可是别人都叫宝宝的，就你那么无趣，只叫我杨红，生气啦，那短信总可以叫我宝宝吧？” “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接，是不是又喝多啦，你醒来记得告我一声，不然我会一直担心的。” “早上好，520！” “你猜我在干嘛？我不想你啊！哈哈哈哈......” 这些细腻的关心，让陈立川开始习惯。 可对于他的感情观而言，相爱的人未必会结婚，而结婚的人也未必相爱，无非权衡利弊，身边没有更合适的人罢了。 但陈立川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杨红的思念，开始喜欢上手机不断响起的铃声，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特别特别想让对方知道。 虽然陈立川并没表现出丝毫因为失恋而导致的负面情绪，什么酩酊大醉，或是ktv里狂唱，更没有像其他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他能够很好控制情绪，过于理性，可心口处，尤其一个人的时候，总会隐隐传来痛感！ 陈立川感到不可置信，那个手臂上烫着三个烟头，过去无比不堪，家庭条件极差，又极度自卑，或许还很“随便”的女人，让他有了心痛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 其实吧，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能真正的置身事外，一旦有人认真，谁也逃不过的，点点滴滴如一部清晰的电影，萦绕在脑海中。 陈立川早就陷进来了，可笑的是，一开始还抱着想浪荡的心态！ 陈立川总会、克制不住地，想起杨红，想起那个因为一点小事就感动不能自已的女孩，小手瘦的跟鸡爪似的，唱歌很好听。 那句话是真的，陈立川想带杨红回家里，介绍给爸妈认识。 带回家代表着什么？ 这或许是陈立川唯一感性的一次。 ...... “你到底怎么了嘛，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杨倩坐在床边，眼睛已经哭肿。 小屋里太冷了，窗户似乎怎么都关不紧，总有冷风透进来，这个冬天太难熬了。 “我不想闻消毒水的味道，就在家里待着吧，希望能挺过跨年，我还想放放烟花，只是那首歌要怎么唱来着，好可惜，想不起来了。” 杨红摇头拒绝，声音有气无力，其实去年过年时，陈立川随口小哼的那句，她也听到了。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杨倩身子发颤，强忍着泪水，不敢看姐姐的样子，皮包骨头，非常渗人。 “太累了，也太苦了，你想开的，其实对于姐姐而言，是一种解脱，我要去享福了，只是还给你留下一笔债，对不起啊......” 杨红缓缓闭上眼睛，还在尽可能地安慰杨倩，她没有跟陈立川说谎，真的好累。 “你别说这种话了，呜呜呜......” 杨倩又哽咽地哭起，不只是因为姐姐难受，而是直到现在，都能收到那个女人要钱的短信，不断催催催，这个世界上，有谁真正关心过姐姐！？ 自己也一样，只会向她抱怨，索取，然后把压力都推在她身上。 可杨红她一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呀！ 所以别人一丁点的关心，就会让杨红不知所措，然后用尽全力去回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随便”？去你妈的！我去你妈的！ 杨倩情绪失控，嚎啕大哭着，此刻无比后悔，要是原来能对姐姐好点该多好。 可杨红依旧紧闭着眼睛，连安慰的力气都没。 ...... 齐刘海、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快步走进西餐厅里，财经大学的高材生，长相清纯，性格善良、识大体，关键家境还非常好。 像这种条件的，哪个男生不会魂飞梦绕？ “抱歉，我来晚了，是不是等很久了，其实我刚才跑得有点远。” 齐司遥一脸歉意，小跑着靠近陈立川，呼吸急促，胸口轻轻起伏着。 有那么一瞬间，陈立川心口处漏拍了几秒。 “你这么客气干嘛，太见外。” 陈立川笑了笑，很贴心地给齐司遥倒了杯水。 “没......没见外。” 齐司遥小声道，拘谨地坐在陈立川对面，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单独在一起吃饭。 那现在是约会吗？可杨红呢？好久没听立川提起过，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喝点水吧，傻愣着干嘛。” 陈立川笑道。 “哦。” 齐司遥听话地点点头，赶忙拿起水。 阳光躺在两人身上，尤为温暖，岁月静好！ 第411章 最好的你 一时间，两人都忘了说话，目光对视的那一刻，皆是笑了起来。 “最近怎么样？” 陈立川淡淡问道，口气恢复了以往。 “还是老样子，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里泡着，宿舍里的姐妹都要考研，我也被激发斗志，被迫参与到考研的行业中。” 齐司遥托着下颚，表情委屈，内心等待着被夸赞，这是她唯一能够在陈立川面前摆出来的骄傲。 一直都是学习好的那一个。 “牛逼！” 陈立川也是给出非常贴合实际的词汇，完美诠释他对齐司遥吃苦耐劳、认真学习态度的赞扬。 “立川你！？嘿嘿嘿.......” 齐司遥像个孩子一样，被逗得咯咯大笑，觉得陈立川非常特别，而且总是那么幽默。 这个世界，只有那么一个他。 “等你考上京城大学的研究生，这样我也能逢人说牛了。” 陈立川调侃道。 “我可没那个脑子，顶多考本院的研究生，到时换个好点的专业，其实我考得很一般，因为专业调配，才顺利到财经的。 倒是立川你，都感觉你没怎么用心学，都达本科线了，你们那群朋友，像小超和张涛，分数没法看，你要是能塌心好好学，肯定能考上京城大学。” 齐司遥认真道，思绪回到那个夏天，去陈立川的家里，说起复读的事。 当时闹了不小的矛盾，可现在看来，陈叔叔和金阿姨很好相处呀，对人十分热情，关键心地还善良，嫁到他家肯定很幸福吧。 “只是运气好。”陈立川摇摇头，“我高数还一直挂科，老徐都能过。” “不可能只是运气好，高中时晚棠非常用心学了，但分数还比你低几分。”齐司遥对这个话题非常倔强，“所以老班才让我去你家，说复读的事，认为你是好苗子。” “唉，老班看走眼了，想来惭愧。”陈立川唉声叹气，似乎没个正形。 “立川，我怎么突然感觉，我们还在读高中，然后翘课出来偷偷吃饭。” 齐司遥恍然，眼前陈立川看起来不太稳重的样子，让她感觉回到了那时。 好怀念原来的旧时光，陈立川总会偷自己的发夹，然后硬找话题聊，态度坚定地说：“真是我捡到的，思遥，有时间没，我请你吃大餐。” 还会在班里大呼小叫，然后后排的那群男生跟着集体起哄：“齐司遥跟陈立川好上了。” 当时齐司遥都被气哭了，可现在觉得那段回忆弥足珍贵，只要回忆起来，嘴角总会不经意地上扬。 可慢慢，单相思让齐司遥变得自卑。 情绪总会莫名失落，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哪怕情窦初开时的刘伟伟，都没有这种感觉，只要陈立川一句简单的短信回复，都会让她心情变好。 “咋了？看见老班了，突然有这种感悟。”陈立川假意扭头看了看四周，寻找老班的身影。 “哈哈哈哈......你别一直逗我笑，肚子疼......” 齐司遥趴在桌上，可笑着笑着，心里变得沉重，想起杨红，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 “立川，杨红最近怎么样？她不来魔都吗？我们找机会聚一聚。” 齐司遥坐起，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别提杨红。” 陈立川表情生硬，可以清晰地感觉出他们的感情出现问题。 齐司遥愣了愣，但还是下意识地问出了声：“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陈立川长长地吁了口气，好片刻愣在那里，终究还是没有解释。 讲不出口的，“分手了”这三个字，如同刀片一样，刺痛着陈立川的喉咙，所以溢出的痛苦神色，但也出卖了他，给出了答案。 分手了......齐司遥可以断定。 “饭来了。” 齐司遥声音俏皮，避过杨红的话题，可控制不住的，心中涌起窃喜。 或许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个体，哪怕对杨红存有愧疚感，但齐司遥只想跟陈立川在一起。 之后两人埋头干饭，倒是一时间安静下来，齐司遥想想后，很心虚地问道： “你下午有事吗？能不能陪我逛逛街，正好就在商场，我好久没出来了，平常都没人陪我，可......可以吗？” “行。” 陈立川点点头，这一次没有拒绝，或许杨红的事他需要转移心情，不然难以释怀，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基于齐宏志，他在丰谷的话语权越来越重。 “谢......谢谢。” 齐司遥声若蚊蝇，可陈立川压根没听到这句，继续低头干饭，可她的手心里，紧张到溢满汗珠。 于是在商场里，两人并肩走着，齐司遥会在不经意间，有意靠近陈立川，或是拉拉他的胳膊，很想给他买件衣服，可哪里敢开口。 “思遥，你等我会，我厕所拉个屎。”突然陈立川停下脚步，又步履匆匆往一旁走去。 “噗嗤......” 齐司遥笑出了声，哪怕陈立川说这样的话，在她眼里都是非常可爱的表现。 于是齐司遥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给徐晚棠发去短信，她们俩闺蜜之间没有秘密的。 “晚棠，我在跟陈立川逛街！！！怎么办，我好紧张呀，刚才说话时都结巴了，跟个傻子一样，可这不是平常的我，好衰。” 老徐看着这通信息愣了好久，其实她早就猜到陈立川跟杨红之间出现裂缝，时常混在一块，又岂会瞒过，只是不想提起。 对于陈立川，徐晚棠早就没有了当时的勇气。 该怎么回？徐晚棠的手竟在颤抖，最后还是收起手机，当没看到这则短信，可抬起头时，一张小脸变得惨白，心事全都变成了皱纹。 与此同时，晋源。 徐本江求到齐宏志的家里，那种下位者的卑微小心翼翼表现得淋漓尽致，给他递过去茶时，连忙站起，双手端着，然后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自从齐宏志撞见陈立川和徐晚棠有说有笑地在饭桌上时，就再也没给过徐本江业务了。 “本江，再对机会吧，你也知道，我欠老陈家恩情，我得还人家，而且慢慢处下来，我们两家亲得像一家人似的。” 齐宏志顾虑心太重，有意点了点。 暗淡的阳光照在徐本江身上，随即露出了笑容，这是好事呀！ 第412章 从心里涌起的鄙夷 与齐司遥那次逛街之后，她们之间短信的频率多了起来，可对于陈立川而言，似乎找不到那种感觉，想要走到对方身边的冲动。 并不是齐司遥不好，只是陈立川与她的相处方式太过于正派，彬彬有礼，又互相尊敬，肯定缺少些什么，只不过不曾发现。 且夹杂着太多利益关系，譬如老陈，已经加紧成立建筑集团公司，手里的业务量更是达千万级别。 看似陈立川与曹三三的关系要更加亲近，但不像齐宏志，要每天与曹三三共事，这是很关键的桥梁。 且齐宏志还是给丰谷创造价值的那一位，这种利害关系，陈立川门清，就如给到老陈手里的项目，可以直接跟齐宏志要，但无法与曹三三开口。 可慢慢形成的枷锁，会让陈立川感到窒息。 “你下午有时间吗？我去财贸找你。” 齐司遥嘴角上扬，看一眼挂在衣架上的风衣，心中充满期待，当时跟陈立川逛商场时，见他问了问价格，最后也没买，所以就买回来了。 可一件风衣三千块，已经超过他们对衣服的认知，齐司遥她自己都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陈立川看着这通短信愣了愣，眉头微微皱起，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齐司遥的主动，片刻后，回了信息：“年底的事情多，抱歉呀，咱们再找机会聚。” “没关系，那等你有时间。” 齐司遥立即回了信息，可哪怕是短信，彼此都十分“客气”。 ...... “川哥，金城那边的人又过来了，要谈谈吗？”这时马小超推门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有过不少投资公司找过来，但陈立川一律避而不见，找各种恰当的理由推脱，如今新型茶饮开始在魔都流行，得把姿态摆高才能有要到更多的筹码。 “你人不是在晋源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丰谷影院里的奶茶店什么进展？” 陈立川抬头疑惑地看向马胖，这孙子怎么在公司，当前商务部的全在出差。 “我靠，晋源奶茶店大前天就开始营业了呀，我都跟你汇报过了，还问我时候回来的，昨天足疗按摩都是刷得我的卡。” 马胖撇嘴道。 “行了，别装了，报的是杨军的手机号，分明是人家的卡。” 陈立川鄙夷地瞪了眼马胖，后者咧嘴笑起，那张老脸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有没有学到本事暂且不说，反正这群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听闻光哥还报考了什么成人商学院。 “哪家投资公司？” 陈立川又问道。 “金诚！” 马胖重重道，这可是非常有实力的投资公司，让他的内心惶恐又激动。 “金诚啊......”陈立川想了想，“见见吧，再拖着就有点不懂事了，你把他们安排在会议室，我准备准备过去，记住，别慌！” “好嘞！” 马胖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办公室。 这时在狭窄的大厅里，康鑫，这位金城的监理，坐在一张员工凳上。 由于大江捞的快速发展，光内勤人员就有三十多人，导致原来的休息室都变成职工办公区，都没有招待客人的地方。 康鑫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一旁大江捞的员工嘻嘻哈哈的谈话声。 怎么会是如此混乱的工作环境，魔都阿姨的财务明细还是由大江捞代理记账，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这也让康鑫更加有信心，可以轻松拿捏那大学生，但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没想到陈立川那么难约，再见不到他人，就得去财贸守着了。 经过多次会议后，周安安把他们组的最终时间定在这月底，最大融资额度一千万，但至少要达到百分之四十五以上的占股。 如果不能完成此任务，那康鑫就得辞去监理的职位，变为普通员工，对于他个人而言，是一场豪赌，更可以“名正言顺”地抓住这只黑天鹅。 “康总，我带您去议室，我们陈董随后就到。”马胖走过来，神态谦卑地沟通。 “好。” 康鑫看着马小超，左侧的嘴角不禁向上扬，可这并不是友好的笑容，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又能懂些什么？让他忍不住小瞧，根本没当一回事。 这还不好拿捏！ “马总真是年轻有为呀，还不到二十吧，就已经在公司里任高职了。” 康鑫跟在马小超身后，开口称赞，但这话可是有其他意思的。 “过奖了。” 马小超笑着一句，没有提有关自己的事，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马总，您是在哪所大学毕业的，万一我们还是校友呢？”康鑫却是又非常热情地聊起来，那神态，像是非常想结交马小超这个朋友似的。 是不是连大学都没上过？ 康鑫心里却是这样盘算着，试想一下，如果陈立川把这么一个文盲放在商务部如此重要岗位上，且还是小的管理层，就足以证明那大学生的管理水平了。 意气用事，又有何本事？ 恐怕都是小眼见识！ 马小超友好地笑笑，但还是没有多言，自己根本拿不出手，生怕因为自己让金城的人小瞧陈立川，于是加快步伐，领着康鑫几人到了会议室。 “你们稍等，陈董马上就道。”马小超又忙乎着给几人倒茶水。 “马总太客气了。” 康鑫笑道，借机侧身还想跟马小超继续聊几句时，见他放下茶杯，转身快步走出会议室。 “康组长，这人也太不自信了，连话都不敢说，怕是连大学都没读过，这还是商务部的副经理！” 一女人小声嘀咕道，面容上充满鄙夷，创业公司去过不少，但像魔都阿姨这么乱的，还是头一家。 “可见那陈立川是什么水平，怕连风投是什么概念都搞不懂吧。” 同行而来的另一男人也笑着讥讽，但声音很低，保持在只有他们三人可听到的范围之内。 “一会跟那大学生压压价格，不必先给高价，灌输危机意识就好，但要注意控制你们的表情，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小瞧他。” 康鑫叮嘱道，随后三人都笑了起来。 好笑吗？不好意思，大江捞商务部的人才，平均学历初中。 第413章 脸面 十分钟之后，陈立川才姗姗来迟，到了会议室，有意制造一种很忙的情况，可一见面是三张陌生且又年轻的脸，顿时都不想说客套的话了。 这特么都不是那女人亲自来？委派这种小人物过来跟我谈融资，太小瞧魔都阿姨了吧。 上一世时，陈立川创立的奶茶品牌并不是非常有名，但也见到金城在华地区的负责人了，眼下魔都阿姨可是作为第一家风靡的新型茶饮品牌。 而且正常营业的门店已有二十家，结果就来了三个臭鱼烂虾！ “陈董你好。” 康鑫站得笔直，随之很自信地伸出手，心里的那份小瞧，就跟面对刚才的马小超，是一样的。 “嗯，你们好。” 然而陈立川却是淡淡一句，象征性地与康鑫握握手，其实面对金城的态度，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率先坐下后，才道一声：“你们也坐。” 康鑫愣了愣，陈立川的冷淡表现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不应该像马小超一样，惶恐、激动，又自卑，而同行而来的其他两人，脸上闪过一抹不快。 但三人还是微笑地坐下，总不能也摆脸色，商谈还得继续。 “什么事？” 陈立川直接问道，甚至都没询问康鑫他们三人的名字，以及职位。 “啊？咳咳咳......” 这一句话呛得康鑫咳嗽起来，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什么事？用这种语气沟通？是年轻不懂事张狂，平常跟人沟通都是如此？ 而陈立川这样是有目的的，你金城敢小瞧我，那我也不可能给你们好脸色，如果这种情况下还恭恭敬敬，那把自己的地位摆得太低了。 会让人小瞧的，所以凭什么给你高价？ 康鑫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心态了，刚才一直找机会想给马小超难堪，人性都是如此，潜意识中必然会欺压比自己弱的那一方。 可哪怕现在撕破脸都是没有关系的，只要彼此签订合作关系，都会淡忘这件事。 而且，陈立川也不会跟眼前的这三人签订入资协议，这是侮辱。 “我们金城资本主要帮助创业公司提供战略策划，以及资金引进等管理服务，解决消除公司存在的一些问题，但主要是存在的竞争，从而达成双赢的结果。” 同行而来的那女人，叫曾艳丽，很自信地说出“金城资本”这四个字，又通俗地解释一遍投资公司的理念，她都担心陈立川不懂其含义。 当然，曾艳丽的心里亦是非常不悦，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尊敬，所以这时的语气很骄傲。 “我知道你们是金城资本，我是问你们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怎么？你刚才什么语气，觉得我连风投的概念都搞不懂吗？” 陈立川不满地瞪向曾艳丽。 “没......没有的事。” 曾艳丽慌忙摆手，没想到这大学生的敌意这么强，且难沟通。 另一同学的男人，叫张献，面对陈立川的不尊敬，早已经绷不住了，眉头紧蹙成一团，实在碍于事关重大，不然早就甩脸色了。 什么玩意！ “陈董，很荣幸见面，我叫康鑫，在金城投资部任职监理，这次会见您，主要想谈谈融资合作的事宜。” 随之康鑫很客气地说道，笑容温和，一直未曾露出不满的情绪，主动的自我介绍，还想着说出监理这个职位时，会让陈立川尊敬、重视起来。 妈的，监理是啥职位？不就是管小组长的，连个副经理都不是！ 一听这个介绍，陈立川的火气就更大了，不满的情绪都摆在了脸上，直直地瞪着康鑫，眼神中赤裸裸地透露着鄙夷，不加以丝毫掩饰。 明着告诉你，就是看不起你！ 办公室里的气氛像是凝固，突然没声了，且陈立川的那张不高兴的脸，让康鑫备受煎熬。 于是顿了顿后，康鑫才是又笑着问道：“陈董，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那脏东西长到脑子里了，直接说条件吧。”陈立川神态烦躁，似乎不想多沟通“你们可以给予魔都阿姨最大的融资，以及占股要求。” 康鑫一时无语，此刻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导致呼吸都变得急促，脖子的青筋暴起，状态很不对劲了，在努力调整着。 见状，曾艳丽斟酌片刻后，慌忙开口，想要缓解尴尬的局势。 “陈董，当前新型茶饮在魔都本地颇受消费者的追捧，但这期间已经有不少大厂在试水新市场，比如恒盛集体已经注册新品牌，还有......” “打住！” 陈立川高喝一声，戾气十足，打断了曾艳丽的话，后者瞪圆了眼睛，身子竟然不自控地颤了下，被吓到了。 “别在我这张桌子上给我灌输危机意识，魔都阿姨快速下沉市场，预期门店要达百家，会不知道市面上的竞争？直接说你们的条件，要想闲聊，你们找错对象了。” 陈立川的音调已然变高，更像是吼出来的声音。 逼着露底牌，这无疑难住了康鑫，眼前这大学生表现出来的气势，竟然稳稳地压住了他。 曾艳丽愣在那里不敢说话了，张献亦是没反应过来，都看向康鑫。 “陈董，贵公司的品牌力，我们金城做过深层次的研究的，给出的报价绝对是同行业里最优的，且我们金城的团队可以给予魔都阿姨更好的发展理念。” 康鑫语气还是平缓，克制住情绪，先是铺垫，可陈立川依旧没有耐心。 “说条件，没必要装饰这么多，浪费我的时间。” “金城这边可以融资七百万，但要求占魔都阿姨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且金城可以给予的，远不止字面信息......” “滋啦”一声，陈立川直接站了起来，连讨价还价的心情都没了，如果老陈那边给不了支持，说实话这个还会报价稍微地多问几句，但也仅限于问。 但现在...... 你他妈这是在侮辱人。 “走吧。” 陈立川摆摆手，竟是直接赶人走！ 康鑫张着嘴巴愣在那里，第一次报价，心里的预估价格已经往上提了不少，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态度。 “陈董，您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现在可投的茶饮品牌可太多了。” 康鑫急忙解释着。 “赶紧走人！” 陈立川又是高喝一声。 第414章 手段与计划 康鑫的额头上布满汗珠，他往前靠了几步，竭尽全力地高声道：“陈董，那您说说你的要求，需要金城提供什么条件才符合贵公司的预期。” “你刚才的报价，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吧，对我有过尊敬？对魔都阿姨重视过吗？嘴里一张一合什么话都能说吗？” 陈立川已然撕破脸，就差伸手指着康鑫了，斥责其对自己不尊敬，厌烦地一摆手，快步走出会议室。 与康鑫接触，陈立川能感觉出对方身上的那股优越感，仿佛把别人当傻帽，什么玩意？轮到你了？所以翻脸时丝毫不给他情面！ “陈董，我觉得合理的方式，接下来不应该由您说明贵公司的条件吗？我想在魔都，没有比金城更有融资实力的了吧？” 康鑫快步跟在陈立川身后，还在极力解释着，走出会议室，高亢的声音混杂在吵闹的大厅中。 然而陈立川理都不理了，板着一张脸，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旁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咋了？可马胖眼尖啊，注意到他川哥的脸色不对，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挡在康鑫等人的前面。 “站这，站这，我让你们站这！前面就是董事长办公室，勿入！” 马小超紧绷着眉头，一副很难说话的样子，与刚才和蔼可亲的胖子判若两人。 “我找陈董有事。” 康鑫依旧没把马小超放在眼里，冷冷解释一句后，便往里面挤去。 “让你别动！” 马胖一把拽住康鑫，咬牙切齿道：“有预约吗？没预约赶紧出去！” 眼前胖子的唾沫星子喷了康鑫一脸，心里臭骂，你他妈的个小册老，连个大学都没上过的狗玩意，竟然敢跟我大呼小叫。 但这时陈立川已经走进办公室，“咚”的一声，重重闭上门。 见状，康鑫只好挤出笑容，连忙向马胖解释道： “马经理，怎么会没预约呢，刚才还跟陈董事长在会议室里谈事情，只不过意见出现分歧而已，你让我进去，我跟陈董还有事要继续谈。” 魔都阿姨事关重大，对于康鑫而言更是一场豪赌，陈立川所表现出来的过分排斥，让他难以接受，更是惶恐，导致情绪变得过激。 “咋了，放你进去跟我们董事长吵？别逼我动手，不然大家谁都不好看！” 马胖眉头一竖，依然一副冲动年轻人的样子，不明是非，就跟高中时候一样，陈立川有事，他第一个挡在前面，意气用事，哪像个经理。 但这也终于让康鑫冷静下来，喘着粗气瞪了马小超一眼，呢喃一声，“麻烦转告陈董，没必要义气用事，要为品牌负责”。 随之转身悻悻往外走去，康鑫紧咬牙齿，都吵起来了，眼下合作必然没法再谈。 之后康鑫步履匆匆，神色阴冷，好长时间一句话都没有，让跟在他身后的曾艳丽和张献无比紧张，更是担忧，第一次商谈太失败了，可结果承受不起。 走到人潮拥挤的街道上，车鸣声不断响起，康鑫再也无法克制烦躁的情绪，握拳怒吼：“一群傻帽！你妈的一群傻帽！都给老子滚吧！” 曾艳丽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处事明锐的康监理有如此一面。 “他妈的，一群文盲，话都不会说，简直无法跟那些人沟通。” 张献在一旁亦是愤慨地叫骂。 康鑫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哪怕刚才歇斯底里地喊叫，都不会产生一丝涟漪，行人匆匆而过，只不过冷冷斜视一眼罢了。 谁又会在乎？ “康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继续等陈立川吗？今天没意见了吧？” 曾艳丽担忧道。 “先回公司，你们再做详细的方案，回头我单独见见陈立川。” 康鑫语气恢复平淡，随之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但心中的压力无限放大。 ...... 金城资本。 下午会议正常结束之后，周安安让康鑫留下来，察觉到他心不在焉的状态，连普通的发言都会出错。 “魔都阿姨的项目谈得怎么样了？”周安安看似很随口地说起。 “还在进行中。” 康鑫挤出笑容，语态故作轻松。 “进行到哪一步了？” 周安安又问道。 “已经第一次报价了，对方还在考虑中，当下没立马接受。” “给出的什么报价？” 康鑫面露难堪，稍有迟疑后，小声道：“给出五百万占股百分之三十的条件。” 康鑫都不敢道出实情，七百万的融资，陈立川那边甚至都没考虑，张口直接拒绝。 “抓紧时间，不要因为你个人让金城蒙受损失，现在新茶饮的市场很热了，很多大厂都在做，而金城的重心可在你负责的项目上。” 周安安重重敲了几下桌子，表示着她的不满，而这番话更是给了康鑫极大的压力！ 虽然很欣赏他的能力，但制度就是制度，凭什么把魔都阿姨给到他的手里，他享受优待遇的同时，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很正常的公司竞争罢了。 “好，我知道。” 康鑫点点头，见周安安低头翻阅着文件，再无其他话要说后，便退出了会议室。 要怎么再和陈立川继续谈？看来得换一种态度了，对方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会不会有其他风投公司给更高的报价了？所以才过分不满！ 可理论上不可能呀，哪怕魔都阿姨是新茶饮的第一家品牌，但没有大厂支撑，终究太过薄弱，谁下沉市场快，谁就是第一品牌。 康鑫突然发现，他看不懂那个大学生了，到底是什么目的？哪家创业公司见了风投不是满心欢喜，只有他，跟有仇似的。 然而陈立川什么目的，此刻他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天空乌云密布，暴风雨再猛烈些才有趣！ ...... 下班之后，易楷明找到周安安，也是第一次，跟这位聊起那件闭口不谈，又心知肚明的事。 “聊聊魔都叔叔的事？” 易楷明主动说道。 “没什么好聊的话，有关魔都叔叔的任何上会，我坚决反对，肯定不会从我手里通过。” 周安安的语气极为冰冷。 第415章 或是唯一的选择 当时陈立川在新世纪偶遇易蓉和周安安时，老六摆了一道，可谓阴险到家里，在周安安面前明着提示，就怕对方听不明白。 周安安当然会有所警觉，调查完之后，证实魔都叔叔就是在易楷民手中操作创立的，所以怎么可能由他暗箱操作，让金城对魔都叔叔顺利融资。 只是让易蓉想不明白的是，陈立川那个贱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在周安安面前说那些贱话，而他根本就不认识周安安啊！ 对这件事的处理，周安安也不会把魔都叔叔的事捅到董事长那里，毕竟法人并不是易楷明，到时候两头撕骂，各持各的道理，未必会是好事。 现在稳稳压着易楷明，周安安顺利上一个台阶才是关键。 但这件事让周安安过激的原因，另一方面基于她的原则性太强，易楷明的操作是金城资本明令禁止的。 不过对于易楷明个人而言，他承担了市场风险，只不过身份过于敏感。 “周总，现在新茶饮的市场投资正当时，魔都叔叔已经走在了前面，况且双方合作方面，我要比魔都阿姨更有配合度吧？要为金城的利润考虑。” 易楷明的情绪逐渐激动。 当初成立魔都叔叔这个品牌时，就是奔着金城的融资去的，现在新茶饮市场大热，本该轻松通过上会，获得a轮融资，没成想周安安挡在了前面。 关键魔都叔叔远不如魔都阿姨的影响力，后者毕竟都把店开到新世纪了，且口味更优，到目前为止，易楷明还没有收到任何投资公司的橄榄枝。 “茶饮最重要的口味，远不如魔都阿姨，况且只是一家山寨品牌罢了，没有投资的必要，什么叫金城的损失，不过是一些人自谋私利的想法罢了。” 周安安咄咄逼人，对魔都叔叔这个品牌充满讥讽。 “山寨？” 易楷明笑出了声，“照你这么说，品牌之间不该存有竞争了，后出现的产品都是山寨，而且那些大厂也马上要山寨了，你刚才的话能占住理？” “我很乐意与大厂合作，而不是跟一家毫无竞争力的小品牌，魔都叔叔才刚刚成立多久？且没有任何优势，就想获得金城的融资，易楷明，你想得太好了。” 周安安出言嘲讽，直接指名道姓。 “魔都叔叔能够抢先出现在其他品牌前面，这就是它的竞争力！” 易楷明一字一顿地反驳，抬手剧烈地晃动几下。 “在我这里，你的逻辑不成立，金城主要的投资目标依旧是魔都阿姨。” 周安安明确告知。 “可如果陈立川不答应康鑫的融资方案呢？错过时机就是最大的损失，这方面的教训，我想没必要据理力争了吧，你也经历过。” 易楷明提醒道。 周安安愣住了，一些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或是年轻气盛，但真如易楷明提的那般，错过了时机，远比选错品牌更为严重。 而这个教训太过于深刻。 办公室里安静了好片刻后，周安安才逃出过往的思绪，看着易楷明又问道：“当时你跟陈立川提过什么条件？他为什么拒绝你。” 周安安清楚易楷明的行事风格，肯定要先去入股魔都阿姨，降低市场风险，实在没谈拢，才会进行第二步，花费巨额资金去创立自己的品牌。 当前魔都叔叔的门店量不过二十家，且在营业的只有区区十家。 “好久之前的事了，我记不太清，但讨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康鑫的商谈才是重点，如果被其他风投公司抢先注资魔都阿姨呢？ 是不是也要像以前一样，错过新茶饮这个风口？我想到时候魔都叔叔会是最合适的选择，周安安，真到那一步，希望你站在金城的利益上考究。” 易楷明说完这番话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之后周安安一个人沉思了许久，是不是应该更加重视新茶饮的市场，当初自己亲自去谈这个项目，不过可以给的价位也是一样的。 等康鑫谈不下来的时候再说吧，或许可以适当的加一加筹码。 而易楷明那边，无比希望陈立川可以接受其他风投公司的报价，如此一来，魔都叔叔的融资就顺水推舟了，除了大厂，比其他涌起的小品牌，更有竞争力。 易楷明抽空又给易蓉打去电话，痛心疾首地怒骂： “魔都叔叔融资的事还是一团糟，没有任何转机，为什么要把周安安带到陈立川身边，做事一点都不严谨，当初肯定说什么没脑子的话了，才让陈立川警觉。” “爸爸，我当初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知道陈立川那个贱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说那些话。”易蓉委屈道，带着哭腔。 “我房产抵押，到处借款，把全部家当都压在魔都叔叔上了，如果失败，我的脚底就是万丈深渊，如果这样你才能成长，那爸爸我也认了。” 易楷明悲伤地讲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魔都叔叔的处境，真是由易蓉一手造就的。 “陈立川，你个贱人！” 易蓉在那边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对陈立川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 ...... “阿嚏......”陈立川揉揉鼻子，抱怨一声，“谁偷偷在背后说我坏话。” “立川，哥们我现在把晋源那边的同学都动员起来了，每天都有上千条帖子，正好那边的店也开了起来，一切如此顺利。” 王宇雄兴奋地说着，几人正在财贸一店里坐着，天气冷了，哥几个吃顿火锅。 “怪不得店里从一开业生意就那么好。” 陈立川恍然，从北城特意跑去南城的顾客，想必很多人是网虫了。 “继续加油，想办法动员其他京城的同学，下一步要在那里开分店。” 陈立川叮嘱道。 “放心！” 王宇雄必出“ok”的手势。 陈立川点点头，继续夹着吃菜，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传来梁茹茹祈求的声音。 “班长，今晚的练习你必须得到，要排队形，就差你一个人，马上就要新年晚会了。” “好，我一会过去。” 陈立川应了下来。 第416章 萌新眼中传神的风云人物 对于财贸苦逼的大一新生而言，参加各种新年晚会的节目，不光可以合理躲开晚自习，关键还有机会认识隔壁班的人。 所以大一的已然成为表演主力军，可谓踊跃报名，把学分看得极重，而大二、大三的，仅仅是非常有特长，或有代表性的演出才会继续参与。 负责管理整个商务系演出的依旧是梁茹茹，陈立川名义上也是负责人之一，可很少过问，至今都没参与过团体舞的彩排。 指导工作全都在梁茹茹身上，她负责召集练舞，节目选用等等，倒是跟李春勤汇报工作时，陈立川非常积极主动，抢着代表发言。 1002班的兄弟姐妹们都习惯陈立川这样了，班长有特殊嗜好，尤为喜欢在导师面前献媚、巴结，该不是他们两个好基友...... 但是一直见不了陈立川的真人，让一众大一新生们不免失望。 夜里。 彩排室灯光明亮，商务系参与表演的学生全部聚在这里，梁茹茹要求整个节目都过一遍，一男生在台上深情地高歌，高音时，引起同学们阵阵欢呼。 “一般吧，高音时候明显底气不足，有颤音。” 申一明一本正经地评价一句，表情认真，像是专业人士，他作为团体舞的老人手，似乎有这样的资格，此时坐在大一新生堆里，享受着萌新投来的羡慕、崇拜的目光。 “哥，你真专业，对了，听说你跟陈立川是一个宿舍的？” 一眼神单纯的男生凑到申一明身旁激动地问道，同时一旁的几个女生都投来惊讶的目光，在财贸，陈立川可谓最风云人物。 而有关陈立川的传闻，大一新生们传得更加邪乎，什么大江捞、魔都阿姨都要上市了，是商务管理系的门面。 “是一个宿舍的。”申一明很装逼地点点头，仿佛这是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这有什么呀，我们这一届藏龙卧虎的多着呢。” “哇。” “突然感觉我们这届弱爆了，美女都比我们多。” “学长，你们都好厉害。” ...... 申一明周边响起了阵阵惊叹声，在新生看来，比自己高的那几届混得要比自己好很多，这声音一度高过了台上唱歌的那哥们，梁茹茹往那边瞪一眼后，方才安静下来。 “你们没必要这么惊讶吧？” 申一明淡淡道，深藏功与名，目光落在旁边一妹子上，正是号称大一系花的张宁。 “听说你们大二的有不少人跟着陈立川挣钱了，还都是大几十万的挣，真假？” 那男生瞪圆了眼睛，语气急切地询问，神色变得尤为激动，跟听传奇故事似的。 “几十万也就那么一回事吧，又不多。” 然而申一明摇头轻笑，抬手撩了撩头发，不经意间露出他的浪琴。 “真特么牛！”男生语气已然亢奋，“那哥，你跟着陈立川赚了多少。” “挣钱门路多了，没必要只跟着立川那孙子。”申一明笑骂，让人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好。 其实自从吴朗提着那么多钱回宿舍后，申一明的态度早就发生转变，找各种机会与陈立川搭话，试图补救之间的关系。 当然不止他一人，吴朗、郭宏都想请陈立川吃饭，可根本没机会。 一旁新生更加崇拜地看向申一明，这使他飘飘然，虚荣心得到了最大化的满足，突然发现，跟陈立川关系好就是很牛的一件事。 就好像你跟某某大佬是同学啊，这种感觉。 台上男生的独唱结束后，梁茹茹让大家先休息，又愁眉苦脸地找到徐晚棠。 “晚棠，班长怎么还不来，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杀情况。” 梁茹茹急道，刚才陈立川满口答应，结果二十分钟了，还不过来，明天庞主任可是要看节目的。 “这个王八蛋，真不靠谱，下次跟导师汇报演出就别让他去了。” 老徐撇嘴怒骂，也只有她敢跟陈立川这种语气了，愤怒地打去电话，梁茹茹坐在一旁听着，这时那唱歌的男生也走了过来。 “学姐，喝水。” 韩远温柔道，这男生正是在大江捞火锅店里，要梁茹茹手机号那位。 虽然梁茹茹当时明确告知，自己已经有对象了，但韩远依然义无反顾地坚持，给她发送各种暧昧短信，甚至还有送早餐的举动。 其实有没有对象这种事很好打听，追梁茹茹的人是很多，但真没听说跟谁确定关系的。 “不了，刚刚喝过了。” 梁茹茹没去接，韩远的追求过于急切，让她觉得非常不适，并不排斥展开一段恋爱，但不知为何，择偶标准莫名变了，很排斥不成熟，还可爱的男生。 更依赖做事稳重，又有肚量的男生，梁茹茹心里清楚，就像陈立川那样性格的人。 韩远笑得很阳光，一点不生气，但也没离开，微微弯腰，问道：“学姐，我刚才唱得怎么样？还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对于唱歌，韩远十分有信心，想当然梁茹茹一定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这是加分项。 “挺好的，多彩排几次，台上别紧张就行。”梁茹茹轻声点评一句，注意力全在徐晚棠身上。 “我原来登台表演过，肯定不会紧张的。”韩远连忙解释。 可梁茹茹没再搭话了，老徐愤愤道：“还不滚过来，要不要点脸！” “马上马上，已经到楼底了。” 陈立川不好意思地轻笑，刚才跟王宇雄他们交待了些事情，耽误时间了。 “五分钟见不到你，我就跟导师揭发你丑陋的一面。”徐晚棠警告一句，愤然挂断电话。 “嘿嘿嘿......晚棠，还得你来，班长在我这一直拖，我都无奈了。” 梁茹茹轻撩着发丝，露出的一颦一笑是打从心底里开心。 韩远心里一紧，涌起醋意，谈谈什么班长，就开心成这个样子？ “学姐，饮料你还是拿着吧，一会想喝了再喝，我都给你拧开瓶盖了。” 韩远笑得很阳光，也不管梁茹茹要不要，把饮料硬塞给她，然后转身离开。 梁茹茹握着饮料，顿感尴尬。 第417章 没有交流 “团体舞的准备一下。” 梁茹茹站在教室中间，拍了两下手，招呼着跳团体舞的同学上台，要先适应表演的氛围，至于那瓶饮料，又还到韩远手里，被紧紧地攥着。 吴朗、郭宏、申一明等老人相继起身，张宁等一些新生也含蓄地走了上去，心里不免紧张，之前一直都在自己练，没有观众，这还是第一次在同学们面前表演。 而张宁等新生，都是梁茹茹选出身材、长相条件好的，非常惹眼。 “立川马上到了，站站队形。” 梁茹茹叮嘱道，而一句轻飘飘的话，立即激起此起彼伏的高呼声。 “卧槽，陈立川要来？” “好像听说他也跳团体舞的。” “我还以为他不参加，毕竟都没彩排过，没想到竟然要来！” “靠，我怎么紧张了。” ...... 最为激动的是那群大一的男生们，一个个手舞足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女生们虽是表现得含蓄，但心里亦是非常期待那位风云人物。 张宁轻抿着嘴唇，傲娇的表情淡出几分可爱，黑瞳落在门口，等着陈立川，想要瞧瞧他。 而韩远的神色不太高兴，想必梁茹茹口中的班长就是那陈立川了，怎么提起那个人，他就会高兴得合不拢嘴，该不会已经喜欢上了？ 不过这醋意也是莫名其妙，不成熟男生的思维，人家同班同学，话题又怎么会少。 “滋啦。” 很快，教室房门被推开，走进一道高瘦的身影，同学们发出“哇”惊叹声，目光全部集中在门口，隆重、过激的氛围，都让陈立川不知所措了。 “梁队，不好意思，跟王宇雄他们聊了些事，耽搁大家时间了，对不住。” 陈立川扫了眼四周，又看向梁茹茹，双手合十，连声道歉，一点架子都没，给人一种很好打交道的感觉。 而这一声梁队叫得非常贴切，商务系的表演不正是梁茹茹的领队。 张宁顿时感到诧异，觉得陈立川非常眼熟，细细一回忆后恍然，不就是入学时接待自己的学长吗？可他半路溜回宿舍了。 对了，还有，有次在学校门口也遇到过，可他还冲人吹口哨来着。 当时好讨厌的......张宁收回目光，觉得陈立川肯定对自己有很深的印象，他应该会主动搭讪的。 “学长，我是叫高飞，商务管理系05届的，您是我偶像，求大哥照顾照顾我呀！” 突然，一男生站起来，向陈立川高调表白，引得教室里的氛围瞬间爆炸。 “学长，您看看我，绝对服从命令听指挥，618宿舍的沈永棠，一个眼里有活的人，咱们还是一个宿舍楼，铁打的自己人。” “哥，我是晋源那边的。” “卧槽，你别拉我胳膊。” “学长，求照顾......” ...... 大群男生们站起来争先恐后的表白，震耳欲聋的声音比传销时的口号还要夸张！ 场面极度震撼！ 卧槽......这时，吴朗、郭宏，梁景山等人的内心有多震撼，只能用此词汇来形容。 “都安静点！” “都安静！” “我让你们都安静！” 梁茹茹往出一步大声高呼，怎么突然乱套了，时间不早了，要加紧过一遍节目，可效果不佳，还是陈立川用力摆手，才让那群男生渐渐平静。 “大家先好好排练，不能给咱们商务系丢脸，回头我去申请给你们多加学分，另外查寝不需要担心，都是自己人，说是商务系的就行。” 陈立川高呼道，也终于摆出商务系演出负责人的态度，压住这群难管的男生们。 男生们先是兴奋地大叫几声，但随即很快就安静下来，非常配合。 “梁队，真不是有意的，是要紧事，实在走不开。”陈立川再次道歉，演出的事都推给梁茹茹，还让人家等这么久，该好好请人家吃顿大餐的。 “立川，没关系，赶紧站队吧，我们先过一遍，明天庞主任要检查。” 梁茹茹柔声解释，一点都不生气。 “嬉皮笑脸的，你也真好意思。”老徐白了一眼，不满地嘀咕。 “老徐，明儿请你吃饭。” 陈立川笑道。 “嘿嘿，谢陈老板养活。” 老徐立马变了嘴脸。 “晚到一会也没事，动作又没变，主要记记位置就好。”申一明莫名转身插了一句，他有意这样的，好像在告诉那群新生，看，我跟陈立川的关系好吧。 陈立川没多搭理，看着梁茹茹又问道：“梁队，我站哪里。” “还是珊珊身旁。” 陈立川点点头，快步走到林珊珊一旁，后者与其对视笑了笑，不管原来的那些恩怨，这伙人处得很好了，谁的青春没点磕绊。 主要还是陈立川大度，不计较，但申一明除外，这个人太阴险，是害人的心思，无非圆场面，毕竟还在一个屋里住着，不能太难看。 陈立川原以为只要熟悉的音乐一响起，就会记起动作，但不断出错，显得手忙脚乱，一场跳下来之后，果真拖后腿了，连大一的都比他跳得好。 “立川，明中午你得加练，动作你一点都不记得了，而且新站队跟原来完全不同，毕竟人这么多了，晚上庞主任要检查的。” 梁茹茹担心道。 “好，我明中午过来。”陈立川点头应道，那张老脸一咧，难为情地笑了笑。 “那大家明天中午完课后，先到彩排室，团体舞是咱们商务管理系的重要演出节目，不能有差错。”梁茹茹又向其他人吩咐道。 眼下众人点头应着，虽然谁也没多说什么，但陈立川心里清楚，让大家伙这么紧急，都是自己的原因。 “现在还要过其他节目，我得盯着，表演完的可以先回了。” 梁茹茹又道，有意看了眼陈立川，知道他忙。 “成，梁队，辛苦，先走了。” 陈立川点点头，他留下也没什么用，便快步走出教室，梁景山和老徐紧随其后。 可川哥来去匆匆太快了，给那群兴奋的新生浇了盆冷水，刚才跳舞时，张宁其实也挨着陈立川，可跟他都没对视一眼。 更别提其他互动，零交流。 第418章 冰释前嫌吗 次日，中午。 熟悉几遍舞蹈之后，陈立川终于游刃有余，可以顺畅地将团体舞跳完，且不会出错。 或许这支舞，对于他们每个人而言，都有不同意义吧，尤其老徐、陈立川、梁茹茹他们更加深刻，虽然刚开始练舞时充满摩擦，又还藏着悸动。 只是这时还未察觉，拥有就会有恃无恐，可总有一天，思念会如洪水猛兽，开始无比怀念。 “好了，好了，可以了，大家去休息吧。” 梁茹茹坐在椅子上，微微喘着粗气，精致的面容上淡出几分疲倦。 其他人也有些累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吃饭，这时陈立川连忙开口：“你们要是没事的话，我请大家在火锅店吃，已经留桌了。” 老徐、梁景山、秦一丁等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甚至要求各种好菜，陈立川要胆敢不请这一顿，必然要全体鄙视，我们可是因为你才这么累的，要点脸。 可大一的那群人不好意思了，干站着为难，心里特想去，但人家只不过提了一句罢了。 “大家一起去，千万别客气，店里的两张大圆桌都空出来了，而且菜都已经准备了。” 陈立川又朝着大一的说道，这才让他们放宽心，点头应着，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这时张宁有意看向陈立川，之前跳舞时虽然离得很近，但几乎零交流，可他的目光并没有特别凝视自己，只是匆匆瞥过。 “陈老板，你给我配料。” 老徐撒娇恳求道，自己无论怎么学着配料，都没有陈立川给她弄的好吃，尤其第一次去那里，好吃到流口水，话都顾不上说。 “也帮我调料。” 秦一丁也连忙求道。 “成，那大家往过走吧，时间不早了。” 陈立川摆手招呼，随后大伙一同下楼，这申一明也跟着大部队走，默不作声，早就盼着这机会了。 而陈立川自然会顾全大局，不会跟申一明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不然会影响整个团队，现在就该和和气气，把演出做好，一顿饭的事罢了。 “立川，最近忙啥呀，都见不到你人。” 崔自兵找机会挤到前面，与陈立川同行，一副巴结的嘴脸，眼下只要跟老陈家处好关系，就能拿到不少业务，齐宏志的档次已经够不着了。 何况跟着陈立川入股也能挣不少钱，看着吴朗和郭宏挣钱，跟前的谁不眼红。 至于齐司遥的事，崔自兵虽然还抱有幻想，但对方冰冷的态度让他渐渐丧失信心。 “瞎忙。” 陈立川敷衍一句，没跟崔自兵聊的心情，这人两面三刀，没法相处。 但申一明笑得灿烂，一个劲地找话题说，那股子献媚劲其他人都看在眼里。 “立川，过几天我爸来魔都，老家的东西有想要的没，给你捎带上。” “真用不着。” 陈立川眉心微微蹙起，摇头拒绝。 “那好，有需要直接跟兄弟说就行，不然你平日里太忙，肯定顾不上这些小事。”崔自兵又巴结道，一直挤在陈立川身旁。 另一边的老徐干瘪着嘴，极度讨厌崔自兵，联想到他追遥遥也是因为这个私心，关键还追过自己，真恶心人呀，好在这次换了舞伴。 “老梁，给顾雨和邹凯凯打电话，让这两个废物也出来吃饭。” 陈立川向梁景山挑挑眉，非常明显的暗示，现在班里的人都知道顾雨这小子在追老徐。 “哦，行行行。” 老梁恍然，咧着嘴，连忙拿出手机给顾雨打去，毕竟华子不能白拿，你得办事。 突然，陈立川臀部传来巨痛，老徐跳起来给了他一脚，怨恨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陈立川，你贱不贱！梁景山，你有本事给顾雨打电话！”老徐瞪着梁景山，高大个立即默默将手机收起。 “我怎么了？只是单纯的叫他们出来吃饭呀。”陈立川心虚地解释道。 “阴阳怪气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今我把话说清楚，我跟顾雨不可能，我们只是朋友，要是再撮合，那就以后别处了。” 徐晚棠大声吼道。 都把一旁的同学给吓到了，尤其大一的，心想这个学姐不是甜妹吗？ 陈立川愣了愣，这一幕仿佛回到了高中，连忙点头应着，清楚老徐是真的生气了。 顾雨的家可非常有钱，班里的人都知道，虽然性格有点孩子气，但人品很正，对人也很好，实在想不通徐晚棠为什么会拒绝。 只有秦一丁，若有所思地看一眼老徐，她的那张小脸上，似乎有难以言语的忧虑。 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顾雨的话题就此打住，这顿饭只是表演团体舞的聚聚，很快众人走到财贸门口时，韩远正巧往里走，这人上前激动地叫住梁茹茹。 “学姐，你们要去哪？” 韩远的笑容已然非常阳光。 “我们团体舞的去吃饭。” 梁茹茹简单解释，更是拒绝了韩远同行的想法，便没其他话了，快步走开。 韩远望向梁茹茹的背影，见她跟在陈立川的身旁，抿嘴轻笑着，露出几分娇羞的神色，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火锅店已经过了最忙的点，但靠里的餐桌几乎还满着，靠门的那排没什么人了，陈立川招呼着众人落座，只是没想到能在自己店里遇见易蓉。 这个女人怎么会来？ “学姐好！” “你好学姐！” “易蓉学姐，你好。” 大一的那群都对易蓉非常尊敬，毕竟新年晚会是由她负责，纷纷过去打了声招呼。 易蓉一一笑着回应，表现得温文尔雅。 “呦，稀客呀。” 最后陈立川也上前说道。 只是梁茹茹的神色怪异，恶狠狠地瞪了易蓉一眼，她倒不是恨易蓉没有帮自己，而是既然你一开始就不打算帮忙，那你为什么欺骗。 这是最侮辱人的，梁茹茹家当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在你易蓉眼里，只是讥讽的对象。 “稀客你也不坐着陪我吃饭。”易蓉开起玩笑，竟然带着几分撒娇。 远处的这一幕落在大一学生眼中，或是羡慕，更是嫉妒，易蓉这样的人，跟陈立川看起来就很配。 卧槽......陈立川心里暗骂，猜忌这个女人又有什么坏心思，说话这么骚造。 易蓉虽然恨透了陈立川这个阴险小人，但她更想知道康鑫那边与陈立川的接触具体到哪一步了，所以才来这里打探虚实，与其缓和关系。 “金城给魔都叔叔的融资顺利吗？我那天表现怎么样？” 陈立川直接坐在易蓉对面，刺骨的话在挑衅着她，而其他人已经在配小料了，不时往他们这边望一眼，他们两人一起吃饭？ 易蓉刚才温和的笑容瞬间消失，看着陈立川的眼神极度怪异，但还是克制住情绪，轻轻摇头。 “那天的表现？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融资的话，还有给价更高的投资公司，未必就会在金城，我爸说，金城的重心不在传统业务上。” 易蓉否决道，有意在暗示陈立川。 “是吗？怎么给我的感觉，金城似乎非常看好新型茶饮的市场，而且已经给过我报价了，条件相比其他投资公司是最优的，更要比易楷明当时找我谈合作时，钱多得多。说实话，我都心动了。” 陈立川聊了起来，但每一句话都在试探。 “是吗？什么报价？” 易蓉夹着吃菜，看似随口问道。 “我还没同意，所以那个报价没什么意义，不过新型茶饮也算是传统投资业，毕竟跟餐饮有关联，你爸不是负责这方面的投资，他怎么不来找我谈了？ 就像易楷明当时强调的，金城资本的实力毋庸置疑，所以我还是更倾向与跟金城合作，如果是你爸来谈，我想我会迫不及待答应的。” 陈立川又笑着说道，有意透露出危险信号，让易楷明那边着急。 竞品之间，一旦一方有了资本的提前入资，就可以快速下沉市场，往往时间效率决定两者之间最后谁能够存活，而且价格战你就受不了。 “那我回头问问我爸，让他来找你谈，诶，对了，你们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今天庞主任要过一遍你们商务系的演出。” 易蓉提醒道，也在转移话题，心里已经着急了，判断魔都阿姨跟金城签约只是时间问题。 “已经差不多了，感谢提醒。”陈立川与易蓉相视一笑，原来的那些恩怨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立川，原来的事，不好意思呀，闹了很大的误会，主要我的情绪没控制好，而且一直误解你的好意，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易蓉也借机道歉，神色非常动容，那双化妆浓重的眼睛非常迷人。 “没关系，多大点事。” 陈立川大手一挥，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计较呢，对吧？但老六除外。 其他都是小事，但你想低价骗我的魔都阿姨，不得逞就山寨，真当我是心胸宽广的人啊，不好意思，呲牙必报，一直记仇呢。 “这顿饭有给你打折吗？” 随之陈立川关心道。 “没有打折......” 易蓉拉长声音，嘟着嘴，表情委屈。 “来，你跟我过来，成啥了，你来竟然不给打折。” 陈立川神色严肃，领着易蓉走到收银台那里，像是要给她出奇，倒是离得圆桌很近，一旁就是老徐和梁茹茹。 “王店，来，给我同学办一张一千的储值卡。”陈立川大声且不满道。 “好。” 王玲玲连忙在电脑上操作，而易蓉还没反应过来，这陈立川不会要送自己储值卡吧，毕竟刚才的动作和神色，意图非常明显呀。 “来，易蓉，这储值卡你拿着，以后点菜就可以便宜点了，也算小打折，不过现在没储值活动了，你得给个一千块。” 陈立川看着易蓉认真道。 “嗯？” 易蓉瞪圆了眼睛，根本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嫌弃店里不给我打折，然后带我过来办储值卡，跟我要钱，关键还没有储值力度！ “易蓉，总共一千，这边也可以刷卡的，你刷卡还是现金？” 陈立川催着要钱。 “现金吧......” 易蓉缓缓点头，鉴于刚才与陈立川冰释前嫌，还是拿出钱包，当下办了一张卡。 “成，易蓉，那你会去吃吧。” 陈立川客气一句，坐在圆桌这里，颇有几分负心汉的既视感。 易蓉的脸色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但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回去，但在心里怒骂，陈立川这个小肚鸡肠的贱人，以后肯定成不了大事。 “嘿嘿嘿......” 老徐贱贱地笑起，心里非常痛快。 他们这些大二的，当时跟易蓉闹了不小的矛盾，彼此间有怨恨，刚才陈老六坑了她一笔，当然开心。 梁茹茹也得意地笑着，陈立川帮她出了口恶气。 “下午还有课，这次不方便喝酒，等咱们表演完，我再请大家过来吃，到时候不醉不归。” 陈立川客套一句，招呼着大伙动筷吃了起来，气氛一下就热闹起来。 也不愧为大学生的战斗力，没一会就抢上了，一些菜还没熟，就夹在自己碗里，但也不好意思放回去，或是扔了，会遭人嫌弃的，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哦，味道越做越好了。” 申一明突然大声称赞一声，这话已经在讨好陈立川了，梁景山几人都心里清楚。 但陈立川没去回应，只顾低头吃菜。 而在这时，一辆宝马轿车停靠在大江捞门口，随即金城资本的监理，康鑫下了车，又快步走到火锅店里。 陈立川排斥的态度让他心慌意乱，甚至失眠，之后在办事处找了好几才，始终没见到人，于是康鑫便来到财贸，也打听到那位这时在店里。 易蓉本来打算都要走了，可看到熟悉的面容后，立即又坐了回去，是他，康鑫，金城资本投资部的监理，负责魔都阿姨的融资项目。 而当康鑫看到陈立川，不由长吁一口气，终于见到人了，大步靠了过去，脸上的笑容非常温和。 “陈董，抱歉打扰了，是我，金城资本的康鑫，方便跟您聊几句吗？当然，我可以等您先吃完饭。” 康鑫笑道，这次的态度非常谦卑，而他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人们吃饭，纷纷看向他。 “你有事就在这赶紧说，我一会可没时间。” 如此礼貌，然而陈立川却是不耐烦地催促道。 第419章 别浪费时间 既然不打算跟眼前的小喽啰谈合作，陈立川完全没必要给好脸，恶人做到底，要让金城的高层知道自己的态度，免得浪费彼此时间。 更何况易蓉还在不远处看着，魔都叔叔大概率不好从金城融资，不然也会如此墨迹，想必取决于魔都阿姨这边的态度，那山寨是第二选择。 得让对方急起来，一着急判断就会出错。 当前市场上，可以做到稳定下沉市场的成熟品牌只有魔都阿姨和魔都叔叔，金城的选择很有局限性，且后者的味道并不突出。 当然，想必到了一月里，就会很快涌起一大堆新茶饮的品牌。 圆桌这里立即安静下来，陈立川刚才的语气很不好，在座的其他人都能听得出来，同学们皆是疑惑地看向那个西装革履的人。 四宫格里的汤水翻滚着，冒出层层热浪，吹打在那人的脸上。 康鑫脸颊两侧微微鼓起，是紧咬牙齿突起的鼓包，从未受过如此大的侮辱，被一个大学生在饭桌上吆五喝六的叫喊，催着赶紧走人。 这种侮辱，像是掐着他的脖子，往他嘴里塞屎！ 眼前的这个人，像是一个得势的市侩小人，有了一丝权利就死命地刁难人，哪里像个未经世事的大学生，这是康鑫此刻的感觉。 陈立川却是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继续夹菜吃，还笑着招呼其他人：“大家快吃吧，菜都熟了。” 可康鑫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过于尴尬。 “陈董，第一次跟您商谈时，是我态度不好，太着急了，没确定好融资方案，还请您能原谅，但这次我是带着诚意过来的。” 康鑫最终还是低头，弯低腰，语气谦卑地认错，忍住了怒火。 “不过请您放心，我这个金城创新部的监理，就是代表金城集团的意见，并没有不尊敬的意思，只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 康鑫又补充道，将自己的态度摆得极低。 要不是对赌，康鑫也不会如此被动，甚至会威胁陈立川，你不想融资？好，机会没了，我反手就投资其他品牌，疯狂挤兑你的市场，到时候你还得求着我低价入股。 可现在没时间了，到一月也就一个星期左右。 陈立川给康鑫的感觉，完全琢磨不透，这人怎么会这么冲？为什么？完全没有道理，是不是性格有一些缺陷，还是真的不懂金城资本的含义？ 这可是多少创业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这次又是什么方案？”陈立川随口问道，一直在拿筷子夹着吃菜，像是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康鑫斟酌片刻，决定索性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想来这是跟陈立川沟通最合适的方式。 “一千万，金城出资一千万，入股魔都阿姨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康鑫的话语洪亮且诚恳，一旁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千万！ 这是什么概念？还是05年的时候。 财贸的学生整体家庭条件是不错，但也只是比普通家庭好点，真正有钱的哪会来这里，出国留学才是真正的选择，一千万而言，亦是天文数字般的金额。 当下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同老徐都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陈立川，感觉到非常不可思议！ 什么情况？难道陈立川开的魔都阿姨，就门口的奶茶店，别人想花一千万想入他的股？ 现在什么规模了，有这么值钱吗？ “一千万还想入我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陈立川却是失笑出声，“与贵公司合作不了，还是请回吧。” 拒绝了？ 听到陈立川这语气，同学们皆是一惊，此时心中涌起的诧异难以形容，一千万都看不上？要是自己，还不得彻底疯狂啊。 差距太大了。 梁茹茹更是骇然，原来觉得陈立川只是开个饭店的而已，或许一时生意好，多开了几家店，但也只是小打小闹，能有多大的发展。 可金城，那可是金城资本呀，竟然主动上门求合作，态度谦卑，甚至是一千万！ 原来父亲低三下四，没有一点尊严，跑去求金城投资，可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所提金额也不过几百万而已。 “陈董事长。”康鑫急了，直接蹲在陈立川身旁，慌忙解释起来： “这个报价，无论您找金城的哪位负责人，都是可以给到的最高价位，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一起回公司，我来印证真实性。 而且这个报价，要远远高于其他风投公司，我真的是向您拿出了最高的诚意。” “这跟诚意没关系，只是报价接受不了。” 陈立川立马摇头拒绝，没有丝毫犹豫，稍有顿挫后，继续说起： “我对新茶饮的未来市场很有信心，且魔都阿姨作为第一家品牌，门店量即将达百家，未来的市场价值要远高于金城的估值。 贵公司给的一千万融资，想必对新茶饮市场的判断与我的想法有所出入，这就很难沟通了，价值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走吧，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这番话，让康鑫始料未及地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助感席卷全身。 新茶饮的市场究竟有多大，难道真是前期的判断不足？康鑫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所以当时在会议上提一千万的入资，他信心十足。 如果真的不在同一价值观点上，这或许是造成陈立川态度恶劣的一方面原因。 比如你的一幅画，心里预估价格一百万，结果一个人跑来，一万块想要买走，你是什么心态？会给好脸色？ “陈董事长，就算新茶饮的未来预期比预估要好，但只会增加品牌直接竞争的激烈性，哪家品牌能够在厮杀中存活下来，这谁也预料不到，潜存的风险极高。 所以金城资本给魔都阿姨当前规模的报价，是其他风投公司比不了的诚意！” 突然，康鑫站了起来，情绪肉眼可见的激动。 “下个月，大厂创立的新品牌肯定会疯狂下沉市场，抢占魔都阿姨的市场，所以只有合作，才能获得双赢。”康鑫胸口剧烈起伏着。 “别激动，既然这样，金城完全可以去找其他品牌双赢，快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而陈立川依旧在赶人走。 第420章 学长是我偶像 “陈董，魔都阿姨作为第一家茶饮品牌，更应该利用好现在的优势，一旦大厂开始快速下沉市场，那谁是第一家，可就不好说了。” 康鑫开始威胁。 然而陈立川根本不吃这一套，现在茶饮市场存在着很大的安全问题，而且大厂们的激烈竞争，只会隐藏的危机愈发严重。 如果加之上过度的宣传，想必要比上一世的影响更加恶劣。 “没聊得必要了，赶紧回吧。”陈立川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态度明显。 康鑫脸色非常难看，直直地瞪着陈立川，依旧不愿意离开。 他心里清楚，这次商谈彻底告吹，从未见过如此难沟通的人，跟油盐不进似的，这也意味着对赌失败，即将卸职监管的职位！ 只是心里太不甘了，费了多大努力才爬到今天的位置，本以为会借着魔都阿姨这只黑天鹅扶摇直上，没想到会跌入谷底。 “陈董，鉴于市场的快速变化，我想你有必要跟我回金城一趟，听听专业的分析报告......” “打住！”陈立川烦躁地摆手，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康鑫，瞥一眼他，沉声道： “没必要一直在我耳边嗡嗡乱叫，这个报价不值得我跑一趟，浪费彼此的事件，还是回去重新商榷融资金额吧，然后让你们创新部的负责人过来找我谈。” 陈立川的语态，就是在讥讽康鑫，你还不够资格，金城必须摆正态度，更是说给易蓉听，并不是拒绝金城，而是要增加筹码。 如此一来，易楷明着急要金城的融资，必然会放低门槛，不然等负责人见陈立川时，大概率会促成彼此合作。 现在还处于博弈的阶段，但如果魔都阿姨直接同意此报价，易楷明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当时陈立川在周安安身旁的那番话，埋下了伏笔。 康鑫没再多言，清楚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但事态紧急，得赶紧找到周安安商议，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于是露出一抹轻笑后，悻悻离场。 四宫格里的菜早已煮烂，刚才陈立川跟那西装革履的人说话时没人动筷，可之前同学们还在抢着吃，生怕被别人把菜都抢了。 “大家赶紧吃。” 陈立川笑道，打破了沉寂的氛围，可同学们都在用一种极为震惊的目光瞪着他，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我靠，立川，啥玩意？魔都阿姨现在能整多少钱？一千万！！！” 梁景山大声咋呼道，这种情况，也只有他会这么直白的问了。 “现在新茶饮非常流行，有品牌价值了，快吃饭，大家赶紧，还有不少菜。” 陈立川非常随和，不断照顾着同学们吃饭，跟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于是大家伙纷纷动筷，不过心里都藏着事，总会看几眼陈立川，连同老徐都是这样，一时变得非常不自然，关键一千万太震撼人心。 张宁有点坐不住了，原来还有意矜持，故意不去“搭理”陈立川，不像其他新生一样，表现得那么激动，让自己看起来比较特别。 所谓的自我捧高罢了，可眼下，真的被吓到了，这大一系花都懵圈了，那双黑眸落在陈立川身上，可他只顾跟跟前的人聊天，都不看这边一眼。 “立川，魔都阿姨现在有多少家店了。” 吴朗笑着聊起，但心情十分急切。 自然是想跟着挣钱，刚才的话不是说得很清楚，新茶饮市场流行起来了，金城都找上门了，可见生意有多好，而且财贸门口那的生意摆在那，什么时候不得排队。 “当前魔都阿姨在营业的有三十多家，不过扩店速度很快，打算在三月之内，达成百家店的规模。”陈立川淡淡道，继续夹着吃菜。 “那其中有加盟店吗？” 吴朗的眼睛都亮起来了，而等他问出这番话时，别说郭宏和申一明他们那些关系近的了，连同另一桌上的大一新生，都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听。 谁都有盘算，有加盟店的话就能跟着挣钱啊。 “加盟的话，目前只考虑大江捞内部员工，作为奖励优秀员工的福利，朗子，我知道你意思，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要照顾的人太多，体谅体谅。” 陈立川笑了笑，但这话让众人心痒痒的同时，又抬高了魔都阿姨的逼格。 奶茶店的赚钱模式，主要就是走加盟，但前期加盟的肯定赚钱，这毋庸置疑，陈立川没那个资本把所有的好门店都占尽。 而之后跟谁合作，让谁加盟先挣钱，就是看跟谁关系好了。 这时林珊珊投来恳求的目光，表情委屈兮兮的，是在示弱，连同秦一丁也急着看向陈立川，又提一脚梁景山，意图再明显不过。 “呵呵呵，也是，毕竟有这么多员工。”吴朗看似很善解人意地说道，但这事已经牢牢印刻在心里，私底下一定要去找陈立川的。 “立川，那大江捞现在能值多少钱？”梁景山好奇道，这时只有他不操心加盟的事，因为兜里实在没钱。 对了，还有老徐，虽然惊讶陈立川怎么那么能挣钱，但也不会成为下位者，如吴朗他们一样，总想在他面前争取自尊和平等。 “大江捞这个品牌肯定要比魔都阿姨之前，至于市场估值能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陈立川解释一句，立即又让同学们惊起阵阵惊叹，不过这时手机响了。 是光哥打来的。 “立川，我从京城回来了，你不在公司吗？有重要的事跟你汇报。” 光哥那边语气非常急切。 “行，你等我，马上过去。”陈立川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连忙站了起来。 “同学们，你们先吃，我有急事出去一趟，等咱们表演完还在这里，到时大家不醉不归！” 陈立川向同学们客气一声后，便摆摆手匆匆离开，留下一群震惊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刚刚关上门，就惊起阵阵高呼。 “卧槽，学长也太牛了吧。” “整整一千万啊！” “学长是我偶像！” “我要跟着学长混！” ...... 第421章 无法释怀的事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跟夜风一样，心碎的很安静......” 这段时间，财贸的广播室几乎每天都要循环播放这首歌，据说王宇雄是殿堂级的杰迷。 本来只能怀念，可陈立川就真真实实走在财贸湿漉漉的小道上，听着熟悉的旋律，原来《十一月的肖邦》，这首专辑已经发行这么久远了。 印象中，这次专辑之后，再也没有当初的心劲，会一首一首的学jay的歌，听得断断续续，所以总觉得时间很慢，可一晃眼，那是我们谁都回不去的从前。 没几天就要新年了，似乎飘荡在财贸的空气里都蕴藏着浪漫、甜蜜的气息，不得不感叹这一届的大一新生，礼物更是送的高调。 “啧啧啧，老了老六......” 吴朗吧唧着嘴，都走过去老远了，还要扭头看看大一新生的表白现场。 只见那男生单膝跪地，深情地向女生表白着，而围簇的同学们拍手活跃着气氛，完全无视他人的目光，或许他们要比成年人更加勇敢。 “要不你们帮帮我，等跨年夜那天，我要向晚棠表白，就在她们宿舍楼底！” 突然，顾雨紧握双拳，神色肃穆地说道。 其他五人愣了愣，尤其陈立川，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没被烟呛死，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陈立川弯下腰，吴朗立马贴心地拍着他的后背。 “你要我们怎么帮你，那天团体舞聚餐的时候，立川只是调侃了句你跟老徐的事，老徐就跟要吃人似的，暴躁的厉害，都踹人了！” 吴朗愁眉苦脸道。 “不行，川哥，反正你得帮我。” 吴朗可怜无助地看向陈立川。 “你要我们怎么帮你呀，我现在都不敢在老徐面前提你的名字了，不是，你小子也太次了吧，怎么能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陈立川蹙眉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啥原因晚棠会那么讨厌我，自从我打电话表白后，他就再也不理我了，现在短信都不回，连游戏工会都退了。” 顾雨无奈道，可越是这般揪心，对徐晚棠就越无法割舍，魂牵梦绕着那张小脸。 “你都表白了？”陈立川深吸一口烟，“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跟我们沟通一下，好给你出谋划策。” “就是，也不跟我们说说。” 申一明上前一步，笑着插话道。 刚才陈立川在宿舍里喊了一嗓子在外头吃饭，申一明就脸皮很厚的跟上了，这种情况也没法说些什么，总不能小肚鸡肠地赶他回去。 “当时我感觉气氛到了，没成想会是这样的结果，反正我不死心，不管以后咋样，大学这几年我肯定要浪费在晚棠身上，我觉得值得。” 这时顾雨非常爷们！ “你这样色就对了！” 梁景山搂住顾雨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表白的事你不用担心，兄弟肯定挺你，到时候在老徐宿舍楼底多叫点人，我就不相信搞不定她！” “谢谢梁哥！” 顾雨抓着梁景山的胳膊，一脸讨好样。 “咱俩这关系这么客气干啥？”梁景山咧嘴一笑，“我下午赶紧找几个男生，商量下怎么把气氛搞起来，回头再跟一丁说一声，她们俩形影不离，咱们里外配合。” “梁哥，谢了！” 顾雨这下高兴了，连忙从兜里拿出一包烟，塞到梁景山口袋里。 “你这是干啥？咱兄弟两个不说个！”梁景山一脸嫌弃，却是紧紧摁着口袋，生怕烟掉出去。 “没事，没事，你拿着......”顾雨乐道，两人兴冲冲地商量着对策，走得很快。 而身后的四人相当无语，这梁景山一看就是老手，明显在顾雨那里拿顺手了。 “老梁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了，瞧瞧笑容有多灿烂，一副溜须拍马的嘴脸。” 陈立川深深感叹，果真人只能欣赏自己拍马屁，会对别人嗤之以鼻。 “那这得从第一次带饭开始，顾雨顺手给老梁扔了一包烟，然后就风雨无阻了。” 吴朗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回忆起往事。 ...... 几人也没去火锅店里吃，主要陈立川光是那个味就闻腻了，真是干一行嫌弃一行，于是在湘菜馆那里坐了坐，有段时间没来了。 简单要了几个菜，赵茂树依旧非常热情，跟陈立川寒暄半天，随后六人坐在一间包间里，没有其他人，倒是有刚入学时的感觉。 “好久没只有咱们宿舍六个一起吃饭了。”吴朗笑着感叹道。 其他人都只是淡淡点头，没有什么感触，只有申一明激动附和：“是啊，感觉就是不一样，以后咱们几个得经常这样聚聚。” 饭桌上短暂的安静几秒，谁也没有接这个话题。 “对了立川，你给杨红买啥礼物？你们不在一起跨年吗？让她来魔都，我请客吃饭。” 突然梁景山提起这事，男人向来粗心，都没察觉陈立川与杨红不对劲。 “到时候看。” 陈立川嗯灭烟头，冒起的烟雾缭绕在他脸上，不想提杨红的事，到底有多久没联系了，他也忘了，她好像突然消失了，这种落差感会让人窒息。 陈立川还在等，等杨红给自己解释，这一点，他永远无法释怀。 无法释怀的事。 其他人也是心宽，你说到时候看那就到时候看，随后便聊起顾雨如何表白的事，话题尤为热闹。 陈立川也在不知不觉，且不情愿中，被分配了重要工作，要在表白时弹奏吉他。 “不是，我真不行！” “不是，你不行谁行？我行吗？我不行！”梁景山拍着桌子。 “川哥，烟！” 顾雨立马把华子扔了过去。 这陈立川就被夹在火上烤了，好像没有他，这表白就进行不下去了。 “我那天真有不少事，不是，大哥们，我给你们请个专业的行不行！” 陈立川还在想办法拒绝。 “川哥，这可关乎我的身家大事，就得全是熟人，来个外人像怎么一回事，你要是不帮我，绝交！” 顾雨尤为激动，深情地揽住陈立川的胳膊，死都不撒手那种...... 第422章 你可以等他多久 财经大学。 “你们的新年晚会这么有意思吗？感觉好正式呀，跟比赛似的。” 齐司遥拉着徐晚棠的胳膊，两人漫步在校园中，她们的笑容都好甜蜜。 “校领导很看重这些，各系都很用心，我们的团体舞真的很精彩，跟艺术系的专业表演差不了多少。梁茹茹挺厉害的，舞蹈动作都是她排的，结果陈立川那不要脸的跑到导师面前邀功。” 提起陈立川，老徐的嘴干瘪的厉害。 但齐司遥却是咯咯地笑起，手机滴答响了一声后，连忙打开，要是有什么重要信息，然后只是陈立川的一则简单的短信。 “我跟舍友在吃饭，你呢，吃了吗？” “已经吃过啦，一种细粉，真的超好吃，下次我带你去吃。” 齐司遥立马回了短信，嘴角始终上翘。 而陈立川看了眼信息，犹豫片刻，还是没去回这条信息，默默将手机装好。 前几天给家里打电话，老陈和巧玲虽然没提齐司遥的事，但明着暗示过年时要来亲戚，不方便往家里带外人，可陈立川之前跟这两口子提过，过年要带女友回家的。 意思很明显，想撮合自己跟齐司遥，可愈发如此，让陈立川内心极度排斥。 “晚棠，我想去财贸看你们的晚会，到时候你能帮我安排进去吗？” 齐司遥激动问道，一双美眸里布满了期待。 “当然可以呀，到时候你坐在我们班那里坐着就行。”老徐立马应道，但她心里清楚，遥遥想去的原因，无非是想见见陈立川罢了。 其实经常跑到财贸找自己，遥遥也是希望能够遇到陈立川，不然她很宅的。 “也不知道晚会上立川还会不会唱歌，好想听听他自创的那首歌。” 齐司遥又道，已经期待跨年的那一天，给陈立川买的那件衣服还安静地挂在衣柜里，没有一点褶皱。 “对啦，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徐晚棠关心地问道。 齐司遥没有向徐晚棠掩饰她对陈立川的喜爱，因为两闺蜜彼此之间从未有过秘密。 不......只是齐司遥没有，徐晚棠喜欢陈立川的事，她藏在心里，绝口不提，像是蜻蜓点过湖面，只是泛起一点涟漪，但很快恢复平静。 “嗯......” 齐司遥嘟着嘴，脸颊已经俏红，轻声细语道： “感觉他好忙呀，而且刚刚跟杨红分手，我能感觉出他失落的情绪，应该不太想快速开展下一段恋情，不过没关系呀，我可以一直等他。” “没事，有我，我帮你撮合。” 徐晚棠拍着胸脯，没心没肺地笑起。 或许只有齐司遥和陈立川在一起了，才会皆大欢喜，齐叔叔会非常高兴，陈叔家也肯定相当满意，主要爸爸也会塌心吧。 只是......遥遥，你会一直一直等他吗？ “嗯嗯。” 齐司遥很乖巧地点头，“那你帮我出谋划策，毕竟你跟立川经常在一块。” 随后两闺蜜紧紧凑在一块，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路上笑个不停。 ...... “所以立川，你绝对得在，只有你能镇住老徐，万一甜妹在现场发飙，你说我们怎么办？” 梁景山讲得头头是道，感觉给他一把瓜子，他可以絮叨一下午，反正绕来绕去，谁都可以不在，唯独陈立川必须全程帮忙。 “不是，老梁，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能镇住老徐？哪次我不是挨打那个！” 陈立川极力排斥，不知为何，心口处压抑得厉害，无法参与到这件事当中。 “川哥......” 顾雨一副要哭的样子。 “真不行。” 陈立川摆手拒绝。 而这边激烈讨论，申一明一直拿着手机发短信，不时露出很猥琐的笑容。 张宁突然愿意找自己聊天了，是在那次聚餐之后，突然就变得主动了，申一明那叫一个喜呀，莫不是之前一直不好意思？ 跟大一的妹妹搞对象才叫优秀嘛。 “那个，你能告诉我陈立川的手机号吗？”突然，张宁问道，觉得时机到了，而她心情不由变得紧张，在想要到电话后，该如何跟陈立川开口。 申一明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僵在那里，之前还会时不时地插几句话，此刻耳朵乱嗡嗡的，啥也听不进去。 “你咋了，便秘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吴朗发现申一明的脸色咋这么怪。 “没......没事。” 申一明失神地摇摇头，愁眉苦脸，把手机搁兜里，再也没有看的心情，不过之后一直魂不守舍，甚至反应都慢了半拍。 当然，全是粗人，就当这孙子是真便秘了吧。 等几人吃饱喝足准备离开时，吴朗看向陈立川，表情严肃地急忙问起：“立川，魔都阿姨加盟的事，你能不能帮兄弟们想想办法？” 这句话，吴朗已经酝酿半天了。 “朗子，等有机会吧，一旦有机会可以加盟，我第一时间跟你们说。” 陈立川虽是没有当即拒绝，但还在推脱，始终不给一个准话。 “立川，你是不是因为之前退股的事，心里一直有芥蒂，兄弟我当时真没其他想法，以为得给郭宏他们算账，就顺便把我的也给算出来了。” 吴朗主动解释起退股的事，眉头紧紧蹙着，像是等待被原谅的孩子。 “朗子，这件事你永远别提。”陈立川神色立即变得肃穆，目光冷峻。 “我们是一个宿舍的，这份情谊，人生有且只有一次，天南海北聚在一起需要缘分，所以我不想把话点破，不然我们兄弟之间更难堪。” 陈立川话语沉重。 吴朗愣在那里，一张脸憋得通红，话到这份上，实在没脸去解释了，当初他们那些人，都有想急着先见钱的意思，就逼着去要。 人陈立川心里都清楚。 “咱兄弟继续处，但真没必要牵扯其他事，免得意见不同意，到时候连朋友都没法做。” 陈立川又提了一句，随之转身快步离开。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压抑，邹凯凯和顾雨偷着乐，以后还可以跟着挣大钱，梁景山觉得吴朗那人太小气，退股的事上瞧不起他。 吴朗瞪一眼申一明，越看越不顺眼！ 第423章 毫无人情味 金城资本，创新投资部。 会议室里的气氛极为压抑，尤其对于康鑫而言，无法判断自己的身躯是否还有温度，不经意地长叹，才证明他还有呼吸！ “对市场潜在价值的判断失误，足以证明投资人的能力问题，且一千万的标准也是我后续给你追加上去的，魔都阿姨这个项目你不必再跟了。” 周安安勃然变色，更是否定康鑫的能力问题，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在座的所有人都无比清楚。 康鑫神色顿挫，茫然地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同事，可是没人愿意与他对视，而后缓缓站起，语气低沉道： “因为我个人原因，对新型茶饮市场价值的判断错误，导致投资部进展落后，为此我向大家郑重道歉，我愿意承担相应的惩罚，辞去监理职务！” 顿时，会议室里一片哗然，竟然会当众卸职，不留一丝情面，做得太绝了，想必是周安安的意思，魔都阿姨的事情上今非昔比，必须要有交代。 前几天，老董事长薛自友亲自开了高层会议，表明新茶饮市场未来蕴藏的价值，极有发展前景，会是金城资本的重点项目，这让周安安等人重视起来。 有关大厂的一手消息，薛自友自然有渠道知道，在一月里，各种新茶饮品牌会以井喷式的方式涌在市场当中，成为新的风向标。 对于年轻女性而言，更喜欢这类花哨的东西，甚至还可以与爱情捆绑，已经突破传统饮料的方式了。 想来之前考虑得太过简单，给到陈立川的融资方案简直侮辱，但这并不是康鑫一个人的问题，周安安难逃其责，她的判断同样失误。 但职场从来都是残酷的，不要祈求别人的同情，你得拿实力说话，而且总得有背黑锅的。 “这次......这次的失败对于我个人而言，受益匪浅，我相信对我今后的工作很有帮助，新的起点，亦可以为金城做出价值。” 康鑫又急着表态，通常卸职之后都会辞职离开，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但是他不想，舍不得，没有比金城资本更适合他的地方了。 曾艳丽微微低下头，她都没勇气去看康鑫了，曾经意气风发的人，此刻竟然如此狼狈！ “有关新型茶饮的项目，以后由我亲自负责。”周安安丢下一句，起身离开会议室，对康鑫的表态，甚至连一句话都没。 之后等到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相继离开，康鑫依旧曲着腰站在那里，看起来非常卑微。 刚才周安安会议都没开完，提前板着脸离开，意思非常明显了，不满意康鑫还要留下来的决定，这种事情，万一之后的工作不顺利，导致错过时机，董事方追究下来都是麻烦事。 牵扯着升职问题，背锅的离开才最为合适。 可是......对于康鑫而言，他割舍不了现在所拥有的，社会地位，以及优越的物质条件。 所以还在坚持，坚持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康鑫才会接受事实，离开金城。 “师傅......” 曾艳丽柔声叫道，眼眶中泛着泪珠，并没有称呼一声监理，那将会更加讽刺，而是两人最初的称呼，此时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艳丽，麻烦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谢谢了。”康鑫低语道，勉强挤出笑声。 “好......好的。” 曾艳丽点点头，缓缓走出会议室，可在闭门时，听到康鑫传来很小声的哭泣声，然后重重坐在椅子上，但很快关上门，担心伤害到他的自尊。 这一刻，曾艳丽的心像是被紧紧掐住，生疼！ ...... 夜里，灯红酒绿的魔都，愈发激发着人们的欲望，开始向往于奢靡。 在这样的环境中，可能每个人都会变吧，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西餐厅。 易楷明与周安安交谈着，两人已经坐了许久，值得一提的，易楷明第一次见陈立川时，也是同样的位置。 “哪怕魔都叔叔的味道是差点，可一旦金城注资之后，所有的弊端都是可以改善的，无关紧要！ 最重要的是品牌曝光率，消费者对与魔都叔叔和魔都阿姨这两个品牌，其实是非常混听的，当下并没有高低之分，不然我也不会起类似的名字，就是基于这个考虑。” 易楷明的情绪逐渐激动，稍有调整之后，语气才恢复到以往： “薛董的意思很明确，必须在一月份确认投资品牌，如果直接跟大厂谈合同，风险是小点，但同样锁死了获利，浪费了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新风口。 且当下最火的两家品牌都是魔都本土的，这对金城而言更有优势，如果陈立川狮子大开口，你又何必纠结非要魔都阿姨呢？ 时间才是关键！” 周安安没有出言反驳，拿起咖啡轻抿一口，与第一次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是因为薛自友在会议上的话，让周安安感觉到了压力，不敢错过这个机遇。 周安安唯一有的顾虑，是仅存的一点原则性，但也在不断被慢慢消磨殆尽。 “安安，魔都叔叔的融资项目可以交给你来做，我可以完全不过问，整件事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紧张，我争不过你的。” 易楷名又语重心长道，这话也让周安安的神色有了明显的顿挫！ 为了在魔都叔叔上套现，易楷民放弃了升职，现在必要要割舍一边。 “等一月份再说吧，不着急，到时候品牌以井喷式的形式出现，这无疑会让你们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到时候再谈融资就更简单了。” 周安安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这位又岂能是省油的灯，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个简单的，哪怕如此形势都非常有主见，在为金城积攒话语权的筹码。 易楷明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没再多言，只能等到一月份，看那时候的市场表现。 机遇往往都是如此，看似紧紧握在手中，但能不能把握，都是某一个“不起眼”的想法所改变的。 易楷明坐在椅子上，轻抿着红酒，而周安安迈着轻盈的步伐快速离开，两人各怀鬼胎！ 第424章 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12月31。 大清早的时候，财贸临街这里就开始热闹，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涌在街上，摩肩擦踵，不少女生们手里拿着精致的礼物，在烘托着节日的氛围。 这不过是打个样罢了，到了晚上跨年夜那才叫热闹，附近周边的酒店肯定全部爆满。 而临街上的门店为了吸引生意，都热情地推出情侣套餐，甚至连老王都掺和进来了，你说你一个卖烧烤的，还花里胡哨地搞这些玩意。 这时，谁没对象谁尴尬。 “一明，你咋一个人在这，不是听你说张宁对你有意思，那姑娘长得确实漂亮，而且性格也不错，这天都不约着逛街吗？打算送人家什么礼物。” 吴朗正在排队买奶茶，瞅见申一明一个人溜达，连忙大声吼道。 “嗨，只是聊得来而已，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再说大一的太小，不合适。” 申一明非常尴尬地摇头否认，张宁突然热情地找自己聊天，原来只是为了要陈立川的联系方式而已，这极度伤他的自尊。 不过最后也没给，彼此间又变得冷淡。 吴朗撇着嘴，嫌弃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这特么的，真能装！ “你怎么还在这，九点要在舞台那里集合彩排，赶紧的，我先进去了。” 申一明慌忙转移话题，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匆匆走进财贸里，可特么的，广播里还在宣传魔都阿姨，“不为你那个心爱的她，买一杯热呼呼的奶茶吗？” 买个鸡儿！ 对于宣传部而言，今年的赞助活动非常“不顺利”，新商业街那里全黄了，商家们哀声怨道，都吵着退租金，更别提赞助了。 这点倒是跟上一世如出一辙，差不多半年不到，新商业街就暴露出不少问题，但合同白纸黑字写在那里，退租根本不可能。 魔都叔叔的店早就凉透了，易蓉索性关了门，及时止损，眼不见心不烦，每天的营业额还不够给服务员的工资，赔了不少。 而因为临街那里几乎没入驻的新商家，所以没有新的合作客户，这是宣传部成绩差的原因，但对陈立川那些人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庞隆正不开心罢了。 公交站口。 “遥遥，这里！” 徐晚棠满心欢喜地挥手喊着，齐司遥迫不及待地，早早就来到财贸这边。 “嗯嗯。” 齐司遥点点头，向徐晚棠奔跑而去，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衣服袋子，这是齐司遥为陈立川买的那件昂贵衣服，终于有机会给他了。 “你们几点开始彩排，没有耽误你时间吧？”齐司遥担心道，总是很为别人着想。 “哎呀，没事的，给你吃点东西，我已经吃过了。”老徐递给齐司遥几个包子，还有一杯奶茶，知道她急匆匆地赶过来，肯定没吃饭。 而且老徐买奶茶可从来不排队的。 齐司遥边走边吃，两人亲昵地挽着手，老徐在一边乐呵着：“一会你看看我们的团体舞，真的非常精彩，跟专业的差不了多少。” “那现在......陈立川也在舞台那里吗？” 齐司遥突然就变得紧张，用力捏着手中的袋子，呼吸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 “应该在。”老徐肯定点头，“我们导师会一早过去的，所以他肯定会去得最早。” “啊？为什么？” 齐司遥不明所以。 “呵呵......”老徐一声冷笑，“你一会看看陈立川那溜须拍马的样，真是看不起他。” “嘿嘿嘿，你们两个还像高中时候似的，跟一对冤家一样。” 齐司遥开心地笑起。 607寝室。 “梁哥，晚上的事你千万记得啊，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错，川哥已经靠不住了，只有你了！” 顾雨凑到梁景山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 这时老梁站在竖镜旁，正非常骚造地抹着啫喱水，“安心，别紧张，人都给你找好了，到时候气氛肯定会烘托起来，而且一丁会带老徐过去的。” “梁哥！”顾雨紧紧握住梁景山的胳膊，“这事兄弟我永远记在心里。” “小事，咱兄弟之间没必要说这些，就是不能让其他同学白帮忙，有点费烟。” 梁景山撇撇嘴，一脸为难。 “梁哥，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买了两条华子，已经放你柜子里了。” “来，小雨，帮你哥把柜子锁上，免得被其他人顺走。”梁景山连忙拿出钥匙递给顾雨。 同时，在舞台那里，陈立川真的很早就到了，这让大一新生们都感到意外，毕竟平常都见不到他人的。 “李老师，这你放心，大一的跳得很不错，我们去年拿奖时，也才刚学这首舞，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而且只会比去年更精彩。” 陈立川认真说道。 “好、很好！”李春勤很开心地点头，亲昵地拍着陈立川的肩膀，又看一眼一旁的梁茹茹，“有你们两个负责我就放心了，那辛苦你们，老师得出去一趟。” “李老师，您慢点，要不我送您一趟，正好车就在院里停着。” 陈立川立马殷勤道。 “没事，没事，立川，你得在这，继续把纪律维持好。”李春勤感激地看一眼立川，对他非常放心，又叮嘱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哈哈哈......”梁茹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班长，原来特讨厌你溜须拍马，可突然发现还挺可爱，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呀。” 李春勤在其他同学眼中，性格好，还特好说话，所以都没把他当一回事，只有陈立川“特立独行”。 “呵呵呵......”陈立川淡淡轻笑，“不应该这样吗？李老师人好，所以我们更该尊敬，难道善良的人，就没资格被尊敬？” 陈立川反问，严肃地看着梁茹茹。 这一刻有被他装到，很有格局，是啊，善良的人，就不该被尊敬吗？一瞬间，梁茹茹都自我否定自己了。 陈立川这人吧，真是个老六。 “走吧，我们去统计人数，彩排马上要开始了。”陈立川又道，随之便走到了前面。 梁茹茹望着陈立川的背影有了片刻失神，他应该也是善良的人吧，不然不会那么理解导师。 第425章 魅力大 舞台这里，越来越多的学生赶来，已经有不少人换上表演的服饰，出去买吃的东西时，招摇过市，非常吸睛，大厅里渐渐变得吵闹起来。 信息、畜牧业这两个系的最为腼腆，表演的人到场后，安静地站在一角，很少发出声音。 主要艺术系的那群人太过扎眼，男的帅，女的又漂亮，总会大声说话，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以容貌来评断个人高低的风气，很难不让长相普通的人产生自卑。 “立川，立川！这里！” 嘈杂的舞台，易蓉大声叫着陈立川的名字，向他用力摆手，火辣的红唇，精致的妆容，如果不是眉宇间的清秀出卖，很难猜到易蓉的年龄。 这时易蓉站在艺术系那边，正叮嘱表演时要注意的细节，而她身边的那群人都望了过去，目光并不简单，对陈立川这个人很感兴趣。 毕竟财贸里最红的风云人物，有关金城资本一千万投资的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校方领导们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梁茹茹很烦躁地往易蓉那边瞪了一眼，便先快步离开，陈立川也懒得过去，大声道：“咋的了？” “你过来一下嘛。” 易蓉语调撒娇，倒是让不少人感到诧异，可从来没见过这位用如此语气跟男生说话。 “系里还有事，没啥要紧事的话回头聊。” 陈立川摆摆手，转身离开，实在不想走过去，扎进艺术系的堆里，但跟易蓉还得装着。 易蓉嘟了嘟嘴，看起来非常失落，但也没再跟陈立川多说，跟身旁的人聊了起来。 现在魔都叔叔能不能顺利获得金城资本的融资，完全取决于陈立川的态度，易楷明倒是能坐得住，因为利益面前，任何事情都是徒劳。 所以现在多做什么，只会掉价！ 但易蓉担心得不行，想方设法靠近陈立川，迫切地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就算做错动作也要接着跳，千万别停顿，还有你们唱歌的几个，彩排主要为了合拍子，到时候高音可以压低点，每个系只能过一遍，要认真对待......” 梁茹茹语重心长地叮嘱着。 陈立川站在一旁，完全打酱油，但也不好意思走，都到这个节骨眼，得在这里帮梁茹茹打后手，不然说不过去。 大一的还是紧张，尤其个人独唱的那几位，舞台上跟教室里的感觉截然不同，压力十足，不时长吁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放松。 之后便各自调整，化妆要到下午时候，相互聊着，舒缓紧张的情绪。 陈立川随便坐在一旁，心里吐槽：特么的，梁景山那些人咋还不过来，连个说话的都没。 张宁总是偷偷瞟向陈立川，犹豫片刻后，还是凑过去，轻声细语道：“学长，可以留你个手机号吗？” “嗯？” 陈立川抬起头，可犹豫的片刻，张宁不自在地轻咬嘴唇，看起来十分胆怯。 “可以呀。” 陈立川点点头，也不好拒绝，毕竟在一块跳舞，可一旁的女生们听到后，纷纷也靠了过来，拿出手机，询问起电话号码。 一时间，陈立川被女生团团围住，只觉鼻尖一阵芳香，颇为尴尬。 ...... 齐司遥和徐晚棠这一路上，一直在聊在聊陈立川的话题，当老徐提到一千万的事时，齐司遥亦是极度震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现在的话，立川这么优秀，我其实一点都不意外，想想他能认识曹三三那样人物，本来就非常有本事，只是我们见识少，把人家想简单罢了。” 齐司遥轻声感慨，不由想起宁县小城，陈立川推着小车卖鸡蛋灌饼的那一幕。 那个夏天，太阳很晒，温度很高，有个男生在街头跟人吵架，满地上打滚，只为抢小摊位置。 可是对于那个夏天的记忆，徐晚棠要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深刻。 “思遥来了。” 到教务楼这里时，梁景山快步跟在老徐和齐司遥身后，咧着嘴憨笑，看着老徐有几分别扭。 “嗯，来啦，想看看你们的表演。” 齐司遥摆手打招呼，然而老徐板着脸：“贼眉鼠眼的，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 “你这话说的，太伤我心了。” 梁景山一怒嘴，大步走到前头，都心虚了，该不会顾雨想表白的事露馅了吧？不应该呀，都交代清楚了，还让他们那些人分了一包华子。 这会时间不早了，彩排即将开始，不少学生边走边吃，等两人到了入口时，齐司遥连忙拉着徐晚棠停了下来。 “晚棠，你看我牙齿上粘着东西吗？头发乱不乱？”齐司遥紧张地问着，拿出一把小梳子，快速整理着发丝。 “没有，挺好的，走吧。” 徐晚棠都觉得齐司遥紧张的样子可爱，拉着她快步走进舞台大厅。 可当两人来到商务系的位置时，发现陈立川处在百花丛中，极为受欢迎。 一时间，齐司遥呆呆地站在不远处，都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要不要打断人家的好事。 “立川。” 易蓉也在这时走了过来，齐司遥下意识地看过去，心里顿时涌起自卑感。 这个女人的打扮......很惊艳，像是在一簇白色花朵中，夹杂的一朵鲜艳红玫瑰，非常惹眼，有一种很非常吸引人的成熟魅力。 “嗯？”陈立川抬头看去，淡淡道：“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呀？”易蓉笑靥如花，抬手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等晚上表演完了，一起出去喝酒呗，带你去个好地方。” “改天吧，今晚还要跟我们系的吃饭。”陈立川遥遥拒绝道，表现得非常平淡。 这一幕，张宁看在眼里，心里涌起醋意。 “那好吧，我们之后再约。” 易蓉摆摆手，妖娆地看了陈立川一眼后，转身离开。 “思遥，你怎么来了。” 陈立川在人群中发现齐思遥，起身笑着靠过去，张宁也连忙看去，突然发现那个女生也好漂亮。 “嗯。” 齐司遥乖巧地点点头，紧了紧拿着的袋子，手心里都溢出了汗珠。 两人目光对视，舞台的灯光唰的亮起。 第426章 等晚上吧 “彩排开始了，计算机系和畜牧业的到后台准备！” 大厅的广播响起宏亮的声音，气氛顿时就紧张起来，传来阵阵哗然声，而大多来自大一的新生们，尤其计算机系那边。 “思遥，你今天学校没事吗？”陈立川站着跟齐司遥聊了起来。 “没什么事的，听晚棠说你们这边的晚会很精彩，我就过来啦，财经没演出的，只是象征性的休息一天。” 齐司遥笑道，可突然觉得，怎么站都别扭，说话都有颤音，在陈立川面前无法放松，尤其......尤其两家的大人已经在谈那些事了。 两人之间隔着窗户纸，彼此心知肚明，齐司遥小心翼翼，照顾着陈立川的情绪，考虑到他刚刚结束一段恋情，而且之前是自己对不起他。 可陈立川，不愿意往前那一步。 “那晚上就坐在我们班的位置上，我让马胖过来陪着你吧，不然等我们一会到后台，怕你一个人无聊。” 陈立川想的细腻，伺候的人太多了，顾虑到的也多，形成这样的习惯。 可拿出手机后，齐司遥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摇头道：“不用麻烦小超了，我一个人待着就好。” “没事，他从京城出差回来，今正好休息，闲着没事干。”陈立川还是给马胖打去电话，知道齐司遥的性子，不愿意麻烦其他人。 中午怕没时间照顾齐司遥吃饭，马小超在这里的话就放心多了。 “谢......谢谢了。” 齐司遥脸颊泛起红晕，湿冷的天气，心里却是暖暖的，可能恋爱脑吧，只不过陈立川一句关心的话罢了，就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他。 心里都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不买一身衣服，而只买了一件外套。 “客气什么。”陈立川挑眉看向老徐，调侃道：“看看我们老徐，经常跟着我大鱼大肉，可人家从来不会不好意思，还嫌弃档次不够。” “老娘国庆时候，给你招待客户你怎么不说了？还骗我旅游，结果把我累得跟条狗似的，几天都没休息过来！” 徐晚棠跳起来，在陈立川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甜妹可有不少怨言的。 “广播里现在放的奶茶广告，还不是我一条一条给你录的，一遍遍重复了多少次，还非要什么夹子音，我嗓子都哑了，再说老娘那声音不是装的！ 平！常！就！这！么！可！爱！” 老徐一字一顿地警告陈立川。 “知道了，知道了，刚才口误，别冲动，消消气，来，喝口温水。” 陈立川连忙递水，上手伺候，老徐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拽过水壶。 齐司遥一直笑着看两人打趣，消停下来后，才又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立川，你除了团体舞还会唱歌吗？挺想听你的那首独唱歌曲。” “不唱了。”陈立川摇摇头，打趣道：“老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大一的吧。” “班长，那首歌呼声那么高，要不你还是唱唱吧？把我的独唱让给你，本来就是给你留的，结果你不唱，只好我硬着头皮去了。” 梁茹茹走了过来，向齐思遥笑着点头示好，两人见过几面之后也熟悉了。 “真不行了，喝酒太多，嗓子唱不起高音，那不是给商务系丢脸。” 陈立川摇头拒绝。 随后梁景山、吴朗、郭宏等人走了过去，众人一起聊着，申一明见状也凑了过去。 仿佛跟陈立川挨一块就是很有面的一件事。 大一的只好安静待在一边，他们还不够资格，见围在陈立川身旁的都是美女，张宁第一次涌起很深的挫败感，原来她特骄傲。 ...... 十一点那会，商务系的到后台准备彩排，正巧在饭点的时候表演，之后还要紧锣密鼓的化妆，午饭也只是拿牛奶面包凑合一口。 马小超到舞台这里后，便带着齐司遥先走了，没必要一直守着，乱糟糟的一片，等晚会开始再来也不迟，座位已经安排好了。 “小超，你能不能开车带我去财富中心附近，我想去商场买点东西。” 齐司遥欣喜地问道，想要再给陈立川买些衣服，满心欢喜期待着晚上与陈立川相处的时候。 “没问题！思遥，这还叫个事？”马小超的语气相当嘚瑟，随后开着那辆二手面包车，就往魔都最繁华的地方疾驰而去。 “你慢点开！” “放心，很稳的。” 马胖单手转方向盘，右手换挡，嘴里还叼着烟，潇洒的一笔，学会了，在撞坏无数个车灯后，他终于学会了！ 与此同时，舞台后方。 陈立川和徐晚棠站在角落里，无人打扰。 “老徐，你刚才什么意思？” 陈立川微微蹙眉，表情严肃，语气中带有几分怨气，刚才聊天时，徐晚棠总是有意帮齐思遥制造暧昧话题。 “什么什么意思？” 徐晚棠扬起小脸，还在装傻。 “别胡乱撮合。” 陈立川严肃道。 徐晚棠微微怔了怔，片刻没有言语，望向舞台那里，灯光忽然变得昏暗。 “你跟杨红什么时候分手的？” 徐晚棠语气冰冷，更像在责怪他，既然这么快就结束，那你当时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有那方面的需求，我也可以给你！ 陈立川靠在墙边，陷在黑暗中，许久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你是我最简单的快乐，也让我最彻底的哭泣，我要用什么来说爱你，只怕我会让你更伤心......” 台上有位女生唱起《爱我久久》这首歌，陈立川的心口像是被利器击中，心脏在被一口一口生吞！ 从什么时候，杨红变得如此重要？ 是她满眼自卑，小心翼翼的时候？还是像个孩子似的，缠着自己的时候？ 这首歌，对于陈立川而言，突然开始厌恶，因为杨红最喜欢唱！ “我出去抽根烟。” 陈立川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出后台，徐晚棠却是很陶醉地听着。 ...... 莞城的冬天太难熬了，风都是湿冷的，刮在脸上像刀片滑似的。 本来杨红还打算今天出去逛逛，感受下节日的氛围，可最终还是窝在那间小屋里。 等晚上吧，晚上给立川一个交代，现在好累，先睡一会......杨红缓缓闭上眼睛，已经瘦得不成人样。 第427章 我的男孩 夜幕渐渐降临，穿梭在冷风中的声音过于嘹亮，又杂乱无章。 “快点走，晚会马上要开始了。” “大哥，帮小弟带杯奶茶！” “同学，你看着点路。” ...... 舞台附近的学生们摩肩擦踵，往着入口里挤去，路灯下恍恍惚惚全是人影。 齐司遥和马小超也在其中，快步走着，已经隐隐可以听到里面传出欢快的音乐，偶尔爆发出的口哨、尖叫声，让现场气氛更加热闹。 不过齐司遥提着大包小包东西，一点都不轻松，稚嫩的手心都有了勒痕，都是给陈立川买的东西。 她也不让马小超帮忙拿着，觉得既然是礼物，那就得自己带着，这样才真心，想必这是只有这个年纪才会做出的傻事。 成年人的世界，什么代表真心，礼物越贵越代表你的真心。 而为了买这些东西，两人中午连饭都没顾上吃，马小超拿着两杯奶茶跟在齐思遥身后，此时望着这个女生的背影，心里颇多感触。 杨红哪点能比上思遥，无论是家庭还是性格，川哥多多少少有点不知好歹呀，这都不会选？再说人家思遥都开始倒追了，你还想咋的！ 经过下午的相处，马小超更加坚定地站在齐司遥这边，不为别的，就是希望兄弟能够幸福，千千万万不能糊涂呀！和杨红好啥好。 邹凯凯和顾雨早就为马胖占好了位置，见两人到了商务系这边，连忙大声呼喊： “马哥，这里！” “能看到吗？这里！” 马胖快步走了过去，这时不光顾雨和邹凯凯，其他生面孔也都向他投来友善的目光，纷纷站起来打招呼，叫一声马哥。 “你们好......” 马经理摆手回应，随后一屁股坐在前排，潇洒的一笔，颇有面。 一年前来这里时战战兢兢，缩在一角宛如蝼蚁，此刻已然一副大佬做派。 “马经理。” 王宇雄和马小俊小跑而来，他们两人虽然不在大江捞公司里办公，但也算入职，每月拿工资的，这一声马经理应该叫的，其他称呼并不合适。 “你们也在，在外面叫我胖子就成，都这么熟了，没必要客气。” 马胖语态轻松，透露出几分成熟、稳重的气息。 “呵呵呵......”王宇雄讨好地笑了笑，挤在小俊前头，“要不到我们系那边坐着吧，位置靠前些。” “没事，就在这里，能看清楚。” 马胖摇摇头，又与王宇雄和小俊简单聊了几句后，两人便离开了。 这时大厅的灯光暗淡，晚会即将开始。 ...... 后台。 “千万别紧张，还是我强调的那些，动作错了接着跳就好，所有的舞蹈都是这样，你们要整体过下来，其次是你们唱歌的，高音唱低点没关系，千万不要逞能......” 梁茹茹还在不断提醒着大家。 但听着大厅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紧张那是假的，尤其大一的，本来韩远对自己的唱功非常有自信，但也心跳加速，不断呼着重气。 突然，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两位主持人缓缓登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鼓掌声，晚会正式开始！ “怎么办，我好紧张。” “我也是。” “深呼吸，深呼吸的话会好点。” ...... 商务系这边的女生看着别人登台，心情愈发沉重，相互打气。 申一明很骚包地走过去，把自己少得可怜的“登台经验”，倾囊相授。 人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缓解紧张的心情，或是在过一遍动作，陈立川百无聊赖地蹲在角落里，对于演出这种事，完全不紧张，只会亢奋，超常发挥。 “立川，等晚会结束，你真不过来帮帮顾雨吗？”梁景山凑到陈立川身旁，小声道。 “你觉得我过去合适吗？”陈立川看向梁景山，无奈地摇摇头，道： “顾雨那小子单纯，想的简单，一丁就没跟你说过我和老徐的事？所以不合适，顶多帮他平日里调侃几句，不过兄弟我可以保证，我和老徐之间绝对清白，不会对顾雨藏着掖着一些事。” “这我早知道了，老徐原来对你有意思，可你不是有对象了，这事早翻篇了，而且你们没好过，光明磊落的这有啥？我到觉得没必要躲着。” 梁景山话语低沉。 在他看来，过去的事，而且啥也没发生，没必要这样顾虑吧？小气吧啦的，整啥玩意呢。 可陈立川依旧摇头，不愿意参与。 是不是逃避？不愿意面对顾雨告别老徐的那一幕？陈立川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了。 这时秦一丁拉着徐晚棠，“晚棠，等表演完了，你先陪我去宿舍一趟吧。” “好呀。”徐晚棠点点头，都没问什么事，当即就答应了，“思遥也在呢，等我叫上她一起过去。” “嗯，好。”秦一丁露齿一笑，或许晚棠真的放下了吧，刚才还在撮合齐司遥和陈立川呢，意图那么明显，而且顾雨真的很不错。 秦一丁看向梁景山，眨了眨眼，暗示事情成了。 陈立川靠在墙边，打开手机，又习惯性地打开杨红的短信，依旧静悄悄的。 ...... 莞市。 “你帮我出去买碗猪脚饭吧，突然好想吃。” 杨红睡醒了，昏暗的小屋里只有杨倩手机上亮起的灯光，本来之前一直没有食欲，什么也吃不下，不知为何，此刻竟然饿了，还有口水在打转。 “好，那我去买。” 杨倩蹭地站起，心情十分开心，别说猪脚饭，就算杨红想吃金子也要给她买回来，好几天了，每天只喝一点点粥，还老是吐。 “还想吃什么，我一并给你买回来。”杨倩很快穿好鞋子，急忙又问道。 “去夜市小摊给我买些东西吧，都想吃。” 杨红乐道。 “嗯，好，姐姐，你等我，马上回来！” 杨倩风风火火地跑出小屋，这小女生还是单纯，想的简单，以为姐姐的病情好转了。 小屋里陷入黑暗，杨红缩在被窝里，哪怕盖着两层被子依旧畏寒，探着拿出手机，按下陈立川的电话号码，备注是“宝贝”。 陈立川不会给浪漫，但杨红会努力，是该给我的男孩一个交代了。 第428章 抱抱我 舞台后方。 “信息系之后就该咱们了，他们节目比较少，很快就完了，你们别到处跑了，做好准备！” 梁茹茹音调高了几分，很操心地叮嘱着，而商务系的也排队集合在一块，准备登台。 陈立川站在人群中，低头翻看着手机，也不知道为何，是不是别的情侣之间相互送礼物，秀恩爱，让他有所触动，又开始看起之前与杨红的短息。 可是......只能存二百条信息，又能看到多少曾经的思念呢？记忆深刻的、会心一笑的，那些瞬间都没保存。 “希望我能在你的身边，为你擦干泪湿的眼，孤单是我给你的伤害，让我吻一吻你的脸......” 台上唱起熟悉的歌曲，陈立川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那个女生可能太过紧张，声音带着颤音，但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情绪。 当然，或许，只有陈立川这人认为。 “铃铃铃......” “铃铃铃铃......” 陈立川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竟然显示的是杨红，不禁身子一颤，差点将手机掉在地上。 都记不清有多久，她没有再主动打来电话，当时突然的，只有冷冰冰的文字沟通。 陈立川使劲咽了唾沫，竟然不知所措，之前还态度明确，要求杨红给自己一个交代，可现在，害怕她的交代，让彼此隔开银河。 愣了几秒，陈立川转身准备离开，梁茹茹慌忙叫道：“班长，团体舞要第一个上，下个节目就到咱们商务系了。” “我很快回来。” 陈立川慌忙走开，在一旁的角落接听起这通电话，而舞台上的歌声隐隐传了过去。 “喂？” 陈立川声音低沉，不带有一丝情感。 “嗯。” 杨红努力使劲应道，让陈立川听不出自己的虚弱，嘴角上扬，他那边怎么在唱《爱我久久》，那是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歌了。 很想跟着哼唱，可是没有力气啦。 “你是我最简单的快乐，也让我最彻底的哭泣，我要用什么来说爱你，只怕我会让你更伤心......” 杨红可以想到的温暖，仅有跟陈立川相处的时光，可也足够了呀，至少知道了有靠山的感觉有多幸福，外面受了欺负，有人帮你出气。 不再是外面欺负，家里挨骂，原来......真的太苦了，还好解脱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小倩倩。 立川的话，他会忘掉这一段糟糕的过去，会有拿得出手的爱人，为他相夫教子。 “什么事？” 那边再次传来陈立川冰冷的声音。 “我们分手吧，跟你在一块太累了，以后别联系了！” 杨红语气烦躁道，更是绝情！ 不过呀，这也贴合他们对杨红的人设，她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又浪，还不正经。 可这些都是道听途说！ “哒哒哒......”突然，莞成那边的风大了起来，吹得小屋的窗户作响。 “你真是个贱人！” 陈立川咬牙切齿，忍不住破口大骂，让舞台后方的人都诧异地看向他。 “又是哪个男的把你睡舒服了，嗯？别人骂你的一点没错，真贱！” 陈立川往一边走去，不断地嘶吼出恶毒的话语，而他的心也被一口一口生吞。 “就这样吧，无所谓你说什么，反正别联系我就行，而且我手机号也要停了。” 杨红无所谓道，可是啊，她的泪珠早已经泛滥成灾，顺着消瘦的脸颊滴落。 “不联系？” 陈立川挥拳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歇斯底里：“你妈的，欠老子的钱呢？还你妈不联系，你把老子的钱给我，不然你给老子试试！” 不联系？你妈的还要停机！钱的事屁都不崩一个。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变得比普通人还要陌生，甚至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面，这种窒息感，比相互折磨还要致命！ 所以陈立川不想放过杨红。 杨红不语，心中藏满了愧疚，冷风越来越大，轰轰的，像是要将房顶掀开！ “班长，要上台了。” 梁茹茹急着高吼一声。 徐晚棠紧张地看着陈立川，猜到是杨红打来的电话，而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在他身上，主持人已经在喊商务系的登台了。 “死你妈去吧！” 陈立川又恶毒地骂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可这时，杨红惊恐地嘶吼起来： “立川，你抱抱我，快来抱抱，快来抱抱我......” 她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的呐喊，想要被抱着安慰，杨红此刻的真好害怕，冷风砰地将窗户吹打开，刺骨地寒风往进灌着。 “没事吧？” 徐晚棠担心地问道。 陈立川摇摇头，没有多语，神色很不对劲，而杨红刚才的惊恐声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丝，十分模糊。 梁茹茹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还是叮嘱一句：“班长，先把团体舞跳好，大家这么久的努力就等这一刻，而且主任、导师他们特别看重。” “真没事。” 陈立川努力挤出笑容。 杨红那个贱人能冷冷地说出分手，还不要脸的要停机，有意烂账，足以证明她是什么样的人品，为这种人不值得，犯不上伤心...... 陈立川这样安慰着自己，尽可能地调整好状态。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团体舞的人员登台，下发掌声雷动，对这个节目期待已久，齐司遥开心地晃着身子，目光里全是陈立川。 歌声的响起，人们陶醉在青春的美好中，灯光温暖，空调也温暖...... ...... “呼......呼呼呼......” 冷风不止，死命地往小屋里灌着，如坠入冰窖，杨红缩成一团，好在渐渐没了感觉，她解脱了，再也不会冷了。 只是好可惜，好不容易有了食欲，也没吃上最后一口猪脚饭，还有夜市的小吃。 立川，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跟你一起回家...... “姐！” 崩溃的嘶吼声，在这喜庆的夜里响起，猪脚饭还有夜市的小吃洒落在地，没人会在意这对可怜的姐妹，就如这阵冷风，她们多数都是这样的处境。 杨倩紧紧抱起杨红，紧紧地抱着她，就像妈妈抱着女儿，那般疼惜与怜爱...... 第429章 再也打不通的手机 在一片掌声雷动中，团体舞落下帷幕，或许到了明年，一些人再没有这样精力继续跳了，但至少这次的表演是完美的，他们受此殊荣。 前排的一众校领导亦在热情鼓掌，庞隆正最为喜悦，甚至激动得站了起来，这可代表着他的脸面呀。 当然还有李春勤的很大功劳，毕竟是他的学生负责此节目。 “跳得好好呀！” 齐司遥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青春的气息迎面扑来，鼻尖一片芳香，现在的时光真是太美好了，有喜欢的人，还有爱自己的家人。 其他同学也有相同的感触，舞台的青春活力感染着他们，一切都刚刚好。 面对如此热浪，梁茹茹等一众表演人员向观众席鞠躬致谢。 “滴......滴滴滴......” 可陈立川表情痛苦，突然出现耳鸣的症状，此刻看起来极其烦躁，下台时，第一个率先冲到后台。 老徐下意识地紧随其后，很担心陈立川，可当反应过来后，连忙停下脚步，隔着一段距离望着他。 陈立川拿出手机，给杨红回过去电话，想要问清楚，老子的钱什么时候给，是不是拿自己的钱，给哪个小白脸去花了，别他妈开房也用老子的钱。 猜忌控制不住的，越来越恶毒。 小屋里，杨红的手机响了，在狂风中发出微弱的声音，试图引起嚎啕大哭，已经崩溃的杨倩的注意。 “姐，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呜呜呜......去医院......” 杨倩像个倔强、又无知的孩子，咬牙背起杨红，一边无助地哭着，冲进一片漆黑的楼道里。 她不相信，姐姐怎么就死了？明明刚才还喊着饿了，这明明是好转的迹象啊。 猪脚饭还没吃呢.......杨倩紧咬着牙齿，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她好后悔，为什么要坐公交，如果打出租的话，姐姐肯定能吃上。 姐姐她喊着饿了，她多想吃啊。 “不接？” 陈立川神色憎恶，呵呵，是想赖账吧，你妈的，真是个贱人，又急切的、咬牙切齿地给杨红打了过去。 徐晚棠紧锁眉头，不敢靠近陈立川，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暴戾的一面。 手机又响了，哪怕小屋房门打开，可又怎么能听到这微弱的铃声。 这部老旧的手机，被遗弃了吧？ 就像火车站的那只小狗，它好希望被带走，可最后还是被遗弃了...... ...... “立川，我们把这只小狗带回去吧，我的小屋里可以养它。” 杨红恳求地看了眼陈立川，将小狗小心翼翼捧在手里，而那只小狗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拼命往杨红的身上钻着。 “你演出那么忙，有时还要到处出差，万一不在莞城呢？哪有时间照看它，带回去反倒害了它，万一能遇到更好的主人，对吧？” 陈立川摇摇头拒绝，他太过理性。 “那好吧......” 杨红很听话，只好失望地将小狗放在地上，然后起身离开。 可那只小狗，却是朝着杨红和陈立川的方向，拼命的奔跑，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它在杨红手中感觉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温暖，想要被带走。 就像杨红，陈立川肯借给她那些钱，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愿意给他。 万一遇到更好的主人？哪有那么多万一，幸运儿的概率微乎其微，是讲给普通人的童话故事罢了。 而后在下一个街头，小狗被疾驰而来的汽车撞死，最后也未能嗅到杨红的味道。 在陈立川面前，杨红又岂不是那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她渴望被带走，想让陈立川带她走，离开原来满是淤泥的生活，她陷得太深了。 手臂上的那三个烟头烫疤，带给她的不只是肉体上的疼痛，更带给她无底线的自卑，经常怀疑自己，有资格被爱吗？配吗？ “接电话啊！草！” 陈立川一脚踹倒几张凳子，噼里啪啦声音极响，立马又再一次给杨红打去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然而下一秒，那边传来冰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 杨红的手机连一点亮光都没了，沉溺在黑暗中。 陈立川立即编辑短息，给杨红发了过去： “给老子关机是吧，你他妈爱跟谁好就跟谁好，老子无所谓，但欠我的钱，给你爹一分不少的还回来，敢不还你就试一试。” 随后陈立川收起手机，依旧在喘着粗气，没想到杨红会用这么贱的方式来给自己一个交代，直接手机关机，明摆着要赖账。 “立川，你没事吧？” 徐晚棠这才敢靠过来，神色担忧。 “老徐，来你手机。” 陈立川伸手要过徐晚棠的手机，熟练地按下一组数字，又给杨红打了过去。 他担心杨红把自己设置成黑名单，于是换徐晚棠的号码打，可那边依旧提示关机，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真贱！” 陈立川怒骂道，其讥讽的嘴脸，对杨红一点尊敬都没，甚至恶心、嫌弃。 可陈立川还不知道，杨红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那个自卑又坚强的姑娘，在他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从此了无音讯。 想必有关她的记忆，也会越来越模糊...... ...... “姐姐，你坚持住，我打出租车，咱们马上就能到医院了......” 杨倩站在狂风大噪的街道，但这样的天气太难打车了，可杨红早就没了心跳，身体渐渐变僵。 杨倩这丫头太傻了，傻到胡乱猜想，会不会有假死的情况，姐姐还能救过来，急着告诉医生，姐姐刚才情况好转，想吃饭了...... 宁县的老单元楼，邻里邻居都在放着鞭炮，喜气地过大年，陈立川将杨红带回了家，真如他说得那样，叔叔阿姨人特别好，很好相处。 一家四口围在一张小桌上吃饭，暖气格外温暖，脚丫子都是暖呼呼的，窗户闭得很严实。 “闺女，这个红包你拿着。” 突然，金巧玲递给杨红一个很厚的红包。 “阿姨，不行的，太多了。” 杨红受宠若惊，紧张到站了起来，连忙把红包还了回去。 “丫头，你拿着，咱这什么家庭，不差钱！”老陈乐呵地说道。 这时，春节晚会开始了。 这是杨红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她渴望有一个家，太温馨了，可惜画面一闪而过。 第430章 目光对视 一个人的悲伤，影响不到其他的狂欢，团体舞的圆满结束，终于如愿以偿，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而且还有一个约定，大家要一起聚餐的。 梁茹茹看了眼陈立川的状态，没开口问他，转而向其他人叮嘱道：“没表演节目的就可以先走了，刚才大家都很棒，都辛苦啦。” “哦......” “学姐你也辛苦啦。” “那......我们走吧？” ...... 大一的那群纷纷应着，但看一眼陈立川，不免失望，具体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别急着走呀，晚上咱们到火锅店里聚聚，已经定好桌了，去了随便吃，咱们不醉不归啊。” 随之陈立川走过来，笑着跟大伙说道，跟个没事人一样，情绪控制得很好。 那些大一的立马面露喜色，开始期待起来。 “梁队，你的独唱是什么时候，其他人好像没个人节目了吧？” 陈立川又问道。 “我还得一会。”梁茹茹仔细打量着陈立川，从他身上没发现一点端倪，但还是疑心地问道：“要不我们改天聚？有点累了。” “改天什么，就今天！”陈立川话语肯定，又向众人道：“那大家九点在火锅店集合，都得来，我先过去准备，咱们一会见。” 随后陈立川摆手准备离开。 “等......等一下......” 徐晚棠想要跟上去，却被秦一丁给拉住，“晚棠，跟我回趟宿舍吧。” 陈立川往后看了一眼，知道秦一丁的盘算，晚上要帮顾雨那小子表白的，没有多语，直接大步离开了后台。 身边就是一片嘈杂，可有些人最终会下落不明，陈立川走在灯火阑珊处，也会销声匿迹。 老徐犹豫片刻，还是没跟着陈立川走，这种情况，他更需要一个人独处。 “去宿舍到底有什么事呀？” 老徐问道。 “没啥的，就拿些东西，我一个人搬不动，老梁也到了不楼上，我们快走吧。” 秦一丁拉着老徐，着急走，低着头又心虚。 这时梁景山、吴朗、郭宏等人早就溜出了后台，向着女生寝室里狂奔，而顾雨和邹凯凯也已经行色匆匆地跑在路上。 “我紧张死了。” 顾雨哆嗦着嘴唇，不断咽着唾沫。 “你紧张个屁，以你的这家庭条件，啥样的女生找不到，别太把老徐当一回事。” 邹凯凯一脸不爽，他向来这样的性格，哪怕是朋友，也很少会给好脸色，说话很难听。 “卧槽，邹凯凯，你特么这话啥意思？”顾雨不高兴了，“在我面前这么不尊敬晚棠？” “哥们不是那意思。”邹凯凯嬉皮笑脸，连忙搭住顾雨的肩膀，道： “这追女生吧，你不能追得太紧，也不能对太好，容易惯得她们没边，到时候她们觉得你就应该那么做。你得欲擒故纵，有时候得凉一凉才行。” “有道理......” 顾雨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眼下一个没对象的人，在教另一个没对象的人如何找对象，关键两人都很认真。 ...... “晚棠，你等一下。” 林珊珊上前叫住两人，凑到徐晚棠耳旁小声问道：“陈立川是不是跟他对象分手了？” 刚才跳舞时，林珊珊觉得陈立川心不在焉，要不是她带着，好几个动作都要出错的，而且也隐隐约约听到陈立川冲手机喊些什么。 “我哪知道。”徐晚棠狐疑地看了林珊珊一眼，“你自己不会问他，刚才他人就在这。” 随之老徐拉着秦一丁快步离去。 “小样。” 林珊珊噗嗤笑出声，知道徐晚棠堤防着自己，之前促和她闺蜜和陈立川的事，不要太明显。 不过像陈立川这样的人，看似随和，好说话，但千万别小瞧......林珊珊看得很明白，毕竟一千万人家都看不上，跟他的关系，有那方面的情感最好。 如果不行，那也得处好关系跟着赚钱。 本来还打算在聚会的时候，找机会问问陈立川奶茶店加盟的事，看来今晚上不方便提了。 ...... 徐晚棠领着秦一丁到了大厅那里，找到齐司遥和马小超。 “晚棠，怎么就你和一丁，立川呢？他还有其他表演节目吗？” 齐司遥担心地问道，给陈立川的礼物还没有机会送出去，一直紧紧拽着衣服袋子。 “没他的节目了，他先去火锅店了，晚上大家要聚餐。”徐晚棠看了眼齐司遥手中拿的东西，怎么这么多？中午那会又去买了吗？ “这样啊......” 齐司遥拉长声音，不免失落。 “思遥，要不然我带你先去火锅店吧。”马胖连忙道，他这时的心思跟老徐一样，极力撮合齐司遥和陈立川，杨红真不配！ 对，杨红真不配，不看看自己啥条件。 “一起去吧。” 齐司遥看向徐晚棠。 “你跟小超先去吧，我得和一丁回趟宿舍，很快就过去的，咱们一会见。” 徐晚棠说道。 “那好，一会火锅店见。” 齐司遥笑着点点头，这样正好跟立川有独处的机会。 随后四人穿过拥挤的大厅，出了舞台，然后向两个方向而去。 夜光的映衬下，他们的身影淡出几分伤感的画面，故作矫情的话，会感慨像是分道扬镳。 ...... 马小超想帮齐司遥拿东西，但这姑娘倔强的厉害，坚持要自己拿着。 两人很快到了火锅店那里，这时陈立川正在门口蹲着抽烟，由于晚会的缘故，今店里的人并不多。 看到熟悉的身影后，齐司遥提着大包小包，快步跑了过去，嘴角上扬，心里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见状，马小超非常识趣地转身溜了，咧嘴开心地笑着。 在月光下，陈立川与齐司遥目光对视，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徐晚棠到了寝室楼底时，发现门口站着一大群人，起初还没当回事，可走到跟前时，才发现都是熟人。 不等她有任何反应，那群人突然欢呼雀跃，甚至还有人打着彩花，将徐晚棠给团团围住，气氛立即变得欢乐、暧昧。 声音随之而起，不远处出现一道身影，他手捧鲜花，正是顾雨，与徐晚棠目光对视！ 第431章 你怎么选 马路上偶尔驶过的车子发出刺耳的轰鸣声，由于新年晚会的缘故，此时临街异常安静，倒是难得的清闲，火锅店里的员工也在三三两两地聊天，尤为放松。 陈立川并不想进去参与那些热闹，换作以前的话，肯定会借此机会，跟员工多多谈心的。 蹲在台阶上，一根烟接着一根，杨红的做法，彻底恶心到了陈立川，而且那打不通的手机号，让他愤怒到了极点，触及到他的底线。 看到齐司遥时，陈立川才渐渐从愤怒的情绪中脱离开来，望着那张挂着甜蜜笑意的脸蛋，嘴角上扬，勉强挤出笑容。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陈立川随口问道，还以为齐司遥逛街给自己买的衣服。 “嗯......” 齐司遥却是突然愣住，支支吾吾地低下头，愣了片刻后，举起手中的袋子。 “新年快乐，这是买给你的礼物。”齐司遥的声音很低，就如清风掠过树叶，可陈立川听得清清楚楚。 “这......” 陈立川神色为难，一来这衣服的牌子，肯定不便宜，再者自己也没给徐晚棠准备什么礼物，但要是不收，太说不过去了，毕竟还有齐宏志的脸面。 关键......陈立川注意到齐思遥白皙的手上，有几道非常明显的裂痕。 可一旦拿到手中，就会缠缠绵绵，没完没了，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纠缠。 “思遥，你太客气了，花多少钱呀，回头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陈立川只好先接过那沉甸甸的衣服袋子，但一番话疏远了距离。 “你怎么这样说......” 齐司遥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满是失落，又很卑微地说道： “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给我钱干什么，那天逛商场时见你问过价格，但最后也没买，我就一直记在心里，然后我回去买上了。” 楚楚可怜。 陈立川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在说这番话时，特别可怜，惹人怜惜。 就像当初的杨红一样，在爱的人面前总容易自卑，可是又能维持多久？最后都会归于平淡，如果有更大的诱惑，就会背叛。 杨红不就是这样！ 人性皆是如此。 聪明的人，或是理性的人，最后无非抉择在找合适的，也就是利益最大化，事业上彼此成就，长相的话，说句难听的，一生要遇到的美女、帅哥太多太多。 “思遥，只是我没给你准备新年礼物，不太好意思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没有其他意思，主要习惯一个人过节了，没想到还会收到礼。” 陈立川自嘲着，语气变得轻柔。 齐司遥大眼睛转了转，终于做实陈立川和杨红分手的事实，而后眯着眼开心道：“马上就是我生日了，你到时候一并送我礼物就好。” “好的。” 陈立川点头应着，但心里莫名沉重，与齐司遥之间无法拒绝，又越陷越深。 之后两人安静地待着，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可对于齐司遥而言，疾驰而过的小车，天空点缀的繁星，都是美丽的风景。 连冷风都变得轻柔。 和陈立川独处就是浪漫。 “思遥，回店里坐会吧，外面怪冷的别感冒了，一会跟着我们一起聚餐。” 陈立川站起身子，转身往店里走去。 “啊？好吧。” 齐司遥的脸庞闪过失望，刚准备了好多话要跟陈立川说的，只好戛然而止，一起走进热闹的店里。 而会来事的马胖，后脚跟了进去，先是给了齐司遥一个巴结的眼神，而后凑到陈立川身旁，嘀咕起来： “川哥，思遥对你好得没法说，光那些衣服就得上万，一路上都不让我帮她拿衣服，非要自己拿，而且你看她穿的多简单。” “行了，别扯这些废话，晚上陪我多喝点。”陈立川瞪了马胖一眼。 “别跟杨红好了，这么好的女孩摆在眼前不珍惜，造孽啊！” 马胖急得啊，就差跺脚了。 “我跟杨红已经分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陈立川突然严肃道。 “分了！”马胖瞪圆眼睛，长大嘴巴，顿了顿后，很快恢复平静，“分了好呀，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思遥好了，想想齐叔那边给了陈叔多大的买卖！” “随遇而安吧。” 陈立川望了眼齐司遥，轻轻摇头，“马胖，我说假如，徐晚棠和齐司遥都愿意跟你好，你选择谁？” “嘿嘿嘿.......” 马胖带入的很深，猥琐地笑着，很认真的斟酌片刻后，表情为难道：“真难啊！” “这有什么难的，你不是一个劲地夸齐司遥，答案不是显而易见。” 陈立川挑眉道。 “可是......” 马胖紧锁眉头，缓缓道： “我对齐叔有点发怵，一旦跟齐司遥好上，像绑死了一样，跟她家相处起来一点不随意，感觉压力会很大，怎么形容呢，我也说不上来，就是齐叔有点虚吧，不实诚，人家就是太聪明了。” “川哥，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马胖拉住陈立川的胳膊，聊上瘾了。 “你说我以后还敢去足疗按摩吗？至少跟老徐的话，相处起来很随意，而且老徐那个人吧，脾气是不好了点，但对人很真诚，而且你让老徐说的那个夹子音，我完全没有抵抗力。” 马胖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怎么？对老徐旧情复燃了？” 陈立川随口调侃。 “怎么可能！”马胖用力摇头，“只是单纯的分析，但是你的话......我建议你选择齐司遥，我压不住齐叔，川哥你没问题，还会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马胖与陈立川每天腻在一起，又岂能不知道他跟老徐之前暧昧的事。 “你们在聊什么？” 齐司遥饶有兴趣地走了过来。 “今天晚上敞开了吃。”陈立川道。 “正好中午没吃饭，我得好好坑陈老板一次了。”齐司遥开玩笑，随后三人都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女生寝室那里，更为热闹。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象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一大群人围着徐晚棠唱歌，顾雨手握鲜花，出现在正中间，缓缓地，向她靠近...... 第432章 不一样的青春 “你们干什么呀！” 一道尖锐的叫声，在人群中惊起，徐晚棠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让甜蜜的歌声戛然而止。 “顾雨，谁让你弄这些的，我早就把话说得非常明白了，非要这样吗？” 紧接着，徐晚棠冲着顾雨，目眦尽裂地低吼道，宛如一个“泼妇”！ 此时的徐晚棠看起来不知好歹，一点都不给同学情面，跟个脑残似的，就算不喜欢，你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去拒绝呀。 真把你自己当一回事。 可徐晚棠就害怕藕断丝连，她知道顾雨的性格，一旦纠缠必然越陷越深，所以还不如一次性撇清关系，哪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顾雨握着鲜花愣在那里，目光茫然，徐晚棠如此“疯癫”的样子，让他始料未及，更想象不到。 哪怕徐晚棠脾气爆，也不至于如此，这不是她。 眼下，不光顾雨下不来台，前来帮忙助威的同学们，他们的脸色亦是非常难看，梁景山紧锁着眉头，眼下都不知道该说啥来圆场了。 邹凯凯一脸不爽，他都想上去给徐晚棠两巴掌，咋咋呼呼的，牛个屁了你。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顾雨，真的，不值当的，对不起。” 徐晚棠又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撂下所有人，甚至都没看顾雨精心准备的告白现场，更没让他说一句表白的话。 “晚棠，你怎么这样啊！” 秦一丁拉住徐晚棠的胳膊，不高兴地质问，她都可怜顾雨了，为了今天准备了多久。 “你要我怎样？不是去宿舍拿东西吗？为什么骗我！你也真够可以的，难道我的话说得不够明白吗。” 徐婉棠用力甩开秦一丁的手，大步朝着宿舍里走去！ “你妈的，徐晚棠，看看你刚才什么嘴脸，要不是看你和立川关系好，我早大嘴巴抽你了。” 邹凯凯突然跳出来，指着老徐大声骂起来。 “凯凯，闭嘴！你个滚犊子玩意，你瞎说什么呢。”梁景山一把搂住邹凯凯。 而邹凯凯那股子劲上来了，还想往前面冲，梁景山力气大，死命抱着，两人就像打起来似的，一时间，场面变得非常混乱。 ...... “滋啦......” 徐晚棠推开寝室的门，也懒得去开灯，直接躺在床上，融入在黑暗里。 想着原来的一些事，对了，思遥还在火锅店，我得去找她，得把她安顿好...... 徐晚棠哽咽起来，完全控制不住的，越来越悲伤，心口处莫名难受的厉害。 ...... “邹凯凯，你他妈够了！” 顾雨怒吼一声，方才让邹凯凯镇静下来，但依旧板着脸，随之顾雨又低沉地说道： “哥们没事，不至于，你来之前说的那番话很对，我记心里了，没必要继续纠结老徐的事，毕竟有立川在，你不能不顾他的面子。” 这一瞬间，其他人都觉得顾雨成熟了很多，果然，失恋能够让一个男生快速成长。 “走吧，去火锅店里，立川已经在了，刚才邹凯凯犯浑的事，大家都别提，另外，凯凯，你回头跟老徐道个歉，啥脾性，人家有自己的选择，管得着嘛你。” 梁景山苦口婆心地劝着，准备往店里去。 “那叫不叫老徐一起走？”吴朗愁眉苦脸道，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难看。 “一丁，你去叫。” 梁景山看向秦一丁。 “我不去。”秦一丁背过身子，还在堵着气，第一次跟晚棠闹别扭。 “那啥，郭宏，你给老徐打电话，这事你负责联系啊，大家快走吧，梁茹茹他们肯定都过去了。” 梁景山在人群中瞅了眼郭宏，当即就把这项艰难的任务丢给了他。 “诶？不是，我跟老徐最不熟呀？怎么让我打？那啥，你们等一下呀......” 郭宏愁眉苦脸地跟在众人身后， 不过一会后，郭宏还是打了这通电话，没想到老徐的语气出奇的好。 “肯定过去呀，我闺蜜还在那里呢，再说好不容易吃陈立川一顿，不过我迟到一会，化妆呢，换一身衣服，你跟大伙解释一下。” 徐晚棠完美地掩饰自己。 ...... 顾雨一伙人到了店里时，大一的那群早已经到了，连梁茹茹也来了，场面一下变得非常热闹。 “来来来，就差你们了，今儿可敞开了喝！”马胖热情地招呼着。 陈立川抬头望去，发现老徐不在，注意到顾雨等人灰头土脸的样子，猜到事情肯定考砸了。 “啥情况？” 老梁坐下后，陈立川小声询问。 “呵呵呵......”老梁自嘲地笑了笑，先干了杯啤酒，“老徐何止是没答应，都没给顾雨表白的机会，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陈立川点点头，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他也想不通。 “幸亏你没来，不然也被劈头盖脸的骂，老徐什么脾气，我终于领悟到了。” 梁景山摇头撇嘴，一副我服了的神态。 “对了，老徐人呢？” 陈立川问道。 “郭宏，老徐人呢？” 梁静山立即看向郭宏。 “一会来，回寝室换衣服呢。”郭宏连忙道，还讨好地想陈立川笑了笑。 这妮子，怎么那么爱打扮......陈立川嘴角微微上扬。 没多久后，老徐到了店里，笑意盈盈地坐在齐司遥身边，看不出来有一丝端倪。 “人齐了。” 陈立川向梁茹茹提醒道，她出力最多，理应一些发言由她说的。 梁茹茹点点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团体舞获得一致好评，离不开你们每一个人的认真对待，这份荣耀是属于我们大家的，这杯酒，敬我们不一样的青春。” 梁茹茹激动道，她体会到了大学生活的美好，以及她自身的价值。 “对，敬我们不一样的青春。” 大一的一哥们激动地站起，手中的酒都在晃动着。 “来，敬我们不一样的青春。” 随之陈立川等人纷纷站起，而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共同举杯，一饮而尽杯中酒。 这个跨年夜的回忆，对于他们每个人而言，都是不一样的。 第433章 价格战拉开序幕 06年，1月7日，蓉城的恒盛，正式推出茶千品茶饮，同时投入大量的线下广告，如地铁、公交车，等等，基本日常全覆盖。 主要的下沉市场，在京都、魔都等一线城市，且定价要比魔都阿姨便宜点，一场价格战悄无声息地拉开序幕。 1月12号，茶好饮品牌上市，有大厂代理生产，背后亦是有大资本支持，仿佛一夜之间，在魔都街头都能看到此奶茶品牌。 等等等等...... 一直到月中旬，魔都市场上，光是由大厂推出的茶饮品牌，至少在十家以上，其他小众品牌更是一抓一大把。 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而魔都阿姨和魔都叔叔，虽然最早出现，但其体量，只能归为小众品牌，当前的竞争环境越来越大。 月中旬时，魔都阿姨的办事处正式成立，就在大江捞楼下一层。 兄弟公司管理起来非常便捷，除了商务部还是光哥、杨军那些人外，其他部门一概都是新招收的职员，不用代理记账后，倒是让朱研等人轻松了很多。 大江捞的发展，依旧稳扎稳打，在京都只扩展了两家店面，与海蒂捞都不能形成竞争关系，影响只在周边，主要还是跟传统火锅抢市场，毕竟服务上来了，菜品也贵。 但陈老六的做派，京都扩店时，给商务部猛灌鸡汤，说要怎么在海蒂捞的地盘插旗，鼓舞他们的斗志，而实际手法，肯定是避开对方，以免抢客流。 两者的竞争，关键一步还要看点评网，不过陈立川早有准备，一直在陆续往进砸钱，但海蒂捞在这方面还没有重视起来。 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带火了很大一批实体品牌，广告重心由电视台过渡到互联网。 当前商务部的重心，全在魔都阿姨身上，期间有数不清的人跑来求合作加盟，但一一都被陈立川拒绝。 即将年底分红，虽然大江捞和魔都阿姨每天的现金流是很多，但快速下沉市场，资金依旧非常短缺，陈立川不敢乱动了。 要为几百号兄弟负责，带着钱，回家过年！ 所以光哥、杨军等人建议，魔都奶茶要先搞加盟，店铺多了，对本身品牌就是一种宣传，更何况现在竞品极多，要抢占市场。 走加盟这条路，不光能把市场风险转嫁给个人，还可以猛赚一波加盟费。 有不少茶饮品牌就是此套路，根本不顾品牌的发展，赚得就是你的加盟钱。 可陈立川油盐不进，根本听不进去。 这段时间，金城资本的周安安，正式见过陈立川，但老六这个人吧...... 一直在磨价格，想多要钱，不断暗示，又表明态度，肯定最想跟金城合作，故意拖时间，目的针对易楷明，现在市场难度已经让他焦头烂额。 路越难，才会把姿态摆低，肯定不能让那个山寨货钻了空当。 ...... 魔都阿姨，清早的商务部会议，陈立川特意参加，面对众人，却是靠在椅子上，愁眉苦脸地诉起苦水：“哎呀，不让过个好年呀！” “能过好年，把加盟渠道放开，我保证这个月给你回笼百万资金。” 光哥肯定道，一边学习金融管理的他，此刻看起来尤为自信。 “加盟依旧不考虑，今天通知各门店店长，全线下调魔都阿姨产品价格，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怎么盈利，而是怎么活下去。” 陈立川微微皱眉，神态严肃起来。 而他的这番话一点都不严重，资方肯定要洗一波市场的，淘汰大部分品牌，如果魔都叔叔找不到投资方，也很难在价格战中活下去。 之后换新口味重新定价，那利润比就由胜利者定了。 “财贸店的价格也降吗？” 光哥立马问道。 “降，都降。” 陈立川点头确认。 其实财贸店的销量一直很稳定，魔都阿姨的位置选的极佳，其他品牌还没在周边开店，价格压力影响不到。 “得一视同仁，尤其我还是财贸的，自己人，如果事做得太难看，舆论会更大，扛不住的。” 陈立川又补充道。 “好，那有关降价的方案，我先通知财贸店。”光哥应道，话也是溜须拍马，已经形成了这样的风气。 “财务店我亲自去跑一趟，免得信息有出入。”杨军急忙接了句。 随之杨军和光哥还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 “那早会先到这里，去忙吧。” 陈立川看了看时间，周安安马上就要过来了。 散会以后，上午十点时，周安安准点到访，不过这次的情绪可并不友好。 “陈董，我想我们之间再这样耗下去的话，只会白白浪费彼此的时间，现在市场竞争已经很激烈了，价格战的压力会越来越大，金城不会等你太久。” 周安安音调很高，刺激着陈立川的听觉。 可陈立川依旧挂着献媚的笑容，忙乎着给对方倒茶，动作不紧不慢，然后询问：“周总，那也得贵公司给的价格合适才行。” “这个价格我只跟你说一次！”周安安直勾勾地瞪着陈立川，她的态度明显，告知对方，对你的忍受已经到了临界点，这是最后一次报价。 “金城资本入资两千万，占股百分之四十五，如果魔都阿姨获得b轮融资，要严格按照合同要求，四十五的股权稀释，且参与一定管理权。” 周安安明确告知。 “啧啧啧......” 陈立川吧唧着嘴，这个声音可一点都不尊敬对方，假装思考片刻后，还是像以前一样，摆出一副蛋疼的嘴脸，哀求道： “周总，能不能比这个价格再高点，其他投资公司比这给的高多了，但我还是更想和金城合作，毕竟你们这颗大树枝繁叶茂。” “扒拉......” 周安安直接甩手打翻水杯，陈立川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她，这个报价已经是金城给出业内最高的价格，这人还不满足？ 玩谁呢？ “呵呵。” 周安安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地看着陈立川，“你以为再多的钱，这破品牌能吃下？别到头来什么都落不着，自己给自己挖坑。” 已经在赤裸裸的威胁了。 陈立川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第434章 老狐狸之间的博弈 “周总，您这话说得不合适吧？什么叫给自己挖坑，金城要能出三千万的话，我肯定一百个同意，可总不能逼着我吃亏吧。” 陈立川一脸委屈样。 周安安再没有多言，甚至都懒得看陈立川一眼，站起来，直接走出办公室。 “哼。” 陈立川冷哼一声，也懒得去送，清楚周安安不会再来了，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可眉头一直紧锁。 哪怕知道一些准确的信息，但能不能利用好，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现在所牵扯到的利益太多了，如果只是由陈立川爆料，那他溅不起什么水花。 消息肯定会被压下去。 现在的情况和上一世完全不同，虽然当时只是路人爆料，珍珠的巨大安全问题，但所涉及的奶茶，并不像现在复杂，是各种大厂品牌，包括资本的支持。 只能依附其他更有能力的人，来办这件事。 片刻后，陈立川打通了导师的电话。 “老师，晚上您有时间吗？我想去你家里坐坐，有点想小豆了。” 陈立川咧嘴到了耳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就好像导师就在他身旁似的。 “有呀，你过来呗，我和你师娘给你做顿好的。”李春勤没有丝毫犹豫。 “好嘞，但是老师，简单吃点就好，千万别太多。”陈立川连忙叮嘱。 “呵呵呵，立川，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师母最近厨艺长进很多。” 李春勤笑着，可突然变了语气，严肃道：“对了立川，这次你高数能过吧？接连挂好几次了，系里都点名了，不能只在我的课上积极。” “额......” 陈立川顿时哑口无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邹凯凯、顾雨这些货色都能过，唯独自己，写得满满的，但代课老师丝毫不留情面。 “好了，这次你一定好好考，差不多点也就给你过了，张老师也头疼你，错的太离谱，实在没法通融。” 李春勤语重心长。 “我努力。” 陈立川用力应道，最起码态度非常积极，但没有一点底气。 “立川，那先这样，晚上我们见。”李春勤随之挂断了电话，又把陈立川晚上到家的消息告诉了他爱人，但程媛思虑的就有很多了。 新型茶饮的兴起，程媛这边也研究过，但她的公司决定在b轮融资时再进场，虽然盈利会大打折扣，但这样一来，市场会更透析化，哪家品牌更有前景一目了然。 其资本实力远在金城之上，毕竟直接参与b轮和c轮的入资，降低风险的同时，更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 据说金城最高可以给魔都阿姨两千万的报价，难道陈立川这个价格都看不上？创立品牌不到两年，就可以获得如此巨利，他不心动？ 这个陈立川，太有意思了，到底什么目的？ 程媛笑出了声，十分期待晚上会见陈立川，而且大江捞的发展，也令她意想不到。 ....... “铃铃铃铃......” 周安安离开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陈立川接到了易蓉的电话，那边支支吾吾，说的不明确，无非想知道有没有接受金城的报价。 周安安会谈陈立川的事，金城内部自然有行程。 “易蓉，可是给我两千万的报价啊！ 我真的心动了，已经与周总达成了口头协议，等细化合同内容后就会签订合作，打算为金城服务了，以后咱们可就是自己人了。” 陈立川语态浮夸，故意放烟雾弹，给易楷明那边压力，虽然与周安安撕破脸了，但这个女人与易楷明同样不对付，不然早就对魔都叔叔融资了。 想必周安安也会利用这一点，过渡的压榨易楷明的利润当然未必非要选择魔都叔叔，但陈立川想的细腻，做的很周全。 “立川，回聊，手头上还有些事。” 易蓉敷衍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随之惶急地给她爸打去电话。 “爸，陈立川已经和周安安达成口头协议了，如果快的话，说不定今天就会落实协议。” 易蓉的胳膊都在颤抖着。 “好，我知道了。” 易楷明重重一句，随之挂断电话，然后匆忙来到周安安办公室，而这时周总还没有回来，就在这里死等。 大概上午十一点时，周安安才姗姗回到公司，本来还紧绷着一张脸，情绪愤怒，但走进办公室，发现易楷明在，就立马变成一副神态轻松的样子。 “易总，你怎么在我这，有什么事吗？”周安安明知故问，看起来心情极佳。 “周总，谈谈魔都叔叔的事吧，在当前竞争压力下，魔都叔叔跟魔都阿姨有什么区别？谁会在意第一家？都是小众品牌而已！” 易楷明情绪激动道。 “可是......”周安安稍有迟疑，但语态立即变得轻松，“我都准备要跟陈立川签订合作了。” “准备，不是还没有签订吗？口头协议又能证明什么，你该为金城争取更大的利润。” 易楷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可以看出这位真的很着急了。 口头协议......周安安猜到了陈立川在易楷明面前说什么话了，不过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拒绝我以后，还要送个礼物？ “周总，帮我这个忙，将来任何职位，我不会跟你竞争的。” 易楷明已然一副下位者的姿态，靠在周安安身旁，苦苦哀求着她。 这一刻，周安安故意动容，对于她而言，老懂事长的压力一直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错过这个风口她也得担责。 眼下和魔都叔叔合作，对她亦是一个契机，不然就被陈立川给坑了。 “易总，认识这么多年，这个忙我可以忙你，但毕竟金城有规定......” 周安安的语气变得柔然，这事似乎有机会了，易楷明瞪大眼睛，心情极度紧张。 “这样吧，可以给魔都叔叔融资两千万，占股百分之四十五，与魔都阿姨同样的合约，但你得先签对赌协议，获得b轮融资后，才能拿走这两千万。” 周安安又道。 而对赌协议的目的，是为了约束易楷明，让其好好经营品牌，保证b轮融资，就能保证金城的盈利，不能让他只为套现。 “好，我答应。” 而易楷明的路更难，只能先答应！ 第435章 主打的就是真诚 夕阳山下，陈立川穿过拥挤的弄堂小巷，来到一栋高楼，正是导师住的地方，虽然周边都是棚户区，但未来改造之后，是人们高攀不起的房价。 “立川，你怎么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下次还是这样的话，可不敢把你叫家里了。” 程媛笑着责备，将带来的东西仔细摆放在一旁。 倒不是些贵重的东西，但这样会突显出陈立川对导师的态度，且不会太过，让收礼的人感到为难。 “小豆，来，让哥哥抱抱，看看长高了没有。” 陈立川转头亲昵地抱起小豆。 “我去看看那些东西。”然而小豆很着急，小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门口。 “去吧。” 陈立川笑容和蔼，将小豆放在地上。 “这孩子，立川，先坐下喝杯热茶。” 李春勤笑着从卧室里走出来，招呼着陈立川喝茶，两人闲言碎语聊了起来。 可让陈立川直呼头疼啊！ 大哥，你聊什么高数呀，十多年没碰，真忘得差不多了，几乎是零基础。 “对对对，您说的对。” “一定得积极对待，认真考试。” “对这次考试肯定有把握的。” 陈立川的头如捣蒜，一个劲地应着，终于有一道声音，解救了他。 “好了，过来吃饭吧。”程媛瞪了眼李春勤，责怪道：“立川好不容易来一次家里，还要听你教训，烦不烦呀。” “师母，没事的，呵呵呵......” 陈立川咧嘴傻笑，又连忙给几人盛饭。 吃饭时，三人聊的话题尤为轻松，围绕着怎么做菜好吃，这小事聊着。 而等到吃过饭，坐到客厅沙发上时，才步入正题。 “这么说，金城资本给你的报价没有接受？”程媛面露惊恐，仿佛听到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二千万的报价，给一家初创公司，且还是如此小的规模，这个价格在业内算高一档的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明确在点陈立川，你不该拒绝金城的报价。 “师母，不是我没有自知之明，而是金城的体量不够大，无法搅动行业内幕。” 只见陈立川的脸憋得通红，眉心之间拧成疙瘩，就连脖子处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程媛的身份，以及家庭背景，对于陈立川而言，这是他认识最有能量的一位了。 内幕？ 当下立即调起程媛的好奇心，就连李春勤也不自觉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心情开始紧张，到底啥事，要拒绝两千万，似乎内幕关乎极大。 “什么内幕？” 程媛的声音也不由压低。 “师母，魔都阿姨是第一家新型茶饮品牌，哪怕是大些大厂所生产的口味，都是仿照我的，难道我能不知道多放珍珠会让味道更好？” 陈立川沉声道。 可轻声细语的一番话，让程媛心头一惊，当时品尝奶茶口味时，她就给过陈立川建议，让其多放些珍珠，这样口味会更好。 但陈立川一直没这样做，难道...... “难道市面上的珍珠有问题？” 程媛蹙眉问道。 “师母，我来之前，拍了张肺部的片子，你可看一看。”陈立川把包中的片子递给程媛，后者站起来一看，顿时面色凝重，入临大敌。 哪怕不学医，但片子上出现明显珍珠形状的虚影，也能一看瞅出来，这是有事。 “到底怎么回事？” 程媛吃惊地看向陈立川。 “现在市面上的珍珠，都不好消化，存在隐患健康的问题，只要吃进去，然后在医院拍张片子，都会看到虚影，这多渗人啊。” 陈立川的目光中闪烁过贪婪。 “如果把这件事报道出去，再由水军推波助澜，扩大事件的影响力，哪怕是那些大厂，都会遭受巨大的打击，出现严重的信任危机，退市都有可能。” 程媛接着猜测道，说出陈立川的计划。 “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品牌都活不下去，而魔都阿姨主打的就是健康茶饮，所用的食材都是五谷，根本没有珍珠，都是椰果。 如果在这时，魔都阿姨能够获得大量的广告推广，将会更受消费者的追捧，人们总喜欢踩一捧一，得找到替代品，那时魔都阿姨摇身一变，就是新茶饮的龙头品牌！ 当然珍珠的事情好解决，采用更优质的原材料生产即刻，魔都阿姨后续也会用珍珠，但经过这件事之后，没有哪家品牌能够撼动魔都阿姨的地位了。” 陈立川此刻极为自信，在向投资人展示自己的能力，以及品牌的未来前景。 而珍珠事件，如一颗子弹，正击程媛的心口处，开始垂涎欲滴，想要密谋这件事。 一步步与导师讨好关系，又与程媛变得熟络，步步为营，陈立川展现个人能力的同时，主要突出他这个人务实、善良、懂得感恩的性格。 主打的就是真诚！ 一切都在为这一刻，作为一名投资人，如此巨大诱惑摆在眼前，没人会拒绝。 且陈立川更相信老师和师母的人性，拥有财富的人，才能克制贪婪，主要程媛的父亲，是其坚定的靠山，不必畏手畏脚。 “立川。”程媛笑了笑，收起严肃的神色，“那我们谈谈融资的事。” “好。” 陈立川重重点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口中跳出来似的，此刻的心情，就如上一世第一次获融资时如出一辙。 只要背靠程媛身后的大资本，珍珠事件绝对会非常劲爆，抛开融资获利不谈，魔都阿姨的声名鹊起，也会将兄弟企业，大江捞带到新的高度。 “立川，我们之间讨价还价的话，不太好看，回头你老师还会骂我，我直接给你财晨最大的预估......五千万，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占比，你考虑一下。” 程媛深思熟虑后，给出市场最高的估值，当然，只是口头协议，有关珍珠是否真的存在问题，她会亲自去验证。 “可以接受。” 陈立川努力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非常平稳地回复一声。 “那好，那我们的口头协议就此达成，嗯......明天不行，还有会议，这样吧，立川，你后天来财晨，我们细化之间的合作。” 程媛笑道，其实她的内心也很激动，一番话，关乎极大的利益。 “当然，立川，在不占股的情况下，晨财还会继续增加资金的，这些我都会都细化在合同中。” 程媛又补充道。 “好，感谢师母。” 陈立川与程媛对视，两人皆是笑起。 又待了些时间，陈立川离开导师家里，在黑夜中，到处坑洼的路上狂奔...... 第436章 可选择的商家太多了 郊区外别墅。 “爸爸，已经跟金城签订协议了？太过了！那两千万的注资现在进来了吗？” 易蓉拉着易楷明的胳膊，激动地喊道。 “进来了，已经到对公账户上了。”易楷明露出笑容，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不管细化的条件有多么苛刻，但总算过了第一关。 前途一片明朗。 “那我们赶紧套现。” 易荣又急切道，她才不管魔都叔叔会怎么发展，把金城的钱拿到手里才是重点。 “这笔钱......目前动不了的。”易楷明面露难堪，缓缓地摇头。 “为什么呀？” 易蓉瞪圆眼睛，心口紧绷，金额如此巨大，害怕有一丁点闪失。 “本来周安安都准备跟陈立川签合同了，为了抢融资，我只好签订对赌协议，要等到b轮融资的时候，才会顺利套现，也就是说，前期要经营发展，保证金城的盈利。” 易楷明解释道。 “难度大吗？” “按照目前的市场形势，虽然竞争激烈，但茶饮所能带动的利益非常可观，且有金城入资作为加持，获得b轮融资的机会很大。 更何况我跟晨财的几位老总很熟，他们主要在b轮融资这块，到时候交流意见，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易楷明对市场判断很有自信，只要能扛过第一波价格战，获得b轮融资就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那就好。”易蓉又乐了，露出夸张的笑容，“对了，爸，那魔都阿姨呢？我们抢了他的融资后，陈立川跟哪家风投公司合作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易楷明摇摇头，“跟咱们没关系了。” “要不是陈立川那个贱人，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易荣咬牙切齿，眼下魔都叔叔顺利通过融资，也不必跟陈立川演戏了。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能在b轮融资中获利，那利润更大。 ...... 财贸。 临近寒假，学生们的心可就非常疯了，就等着会考完以后，收拾东西回家。 晚上寝室里也格外热闹，尤其男生那边。 “没必要非跟着陈立川干呀，现在茶饮品牌那么多，我们的可选择性太多了，别人都是笑着跟我们谈加盟，非常尊敬，我跑的那几家，人品牌力强，态度又好。 哪像陈立川，好想欠他钱似的，整天板着张脸，加盟而已，还特么甩个脸色。” 在605宿舍里，张扬站起来激情发言。 自从火锅店里被收拾后，性格收敛了很多，但提起陈立川，那就针锋相对，咬牙切齿，一句好话没有。 这时在别人宿舍里的，除了人缘好的吴朗外，还有申一明。 从新年晚会开始，申一明就一直在有意讨好陈立川，但后者不予理睬，心里多多少少有了怨言。 “魔都阿姨在学校的两家店，价格都降了，利润没以前高了，而且我觉得啊，以陈立川品性，一旦加盟之后，就不管我们的事了，管理铁定跟不上，但其他大厂合作不一样，人家提前会给优待政策。 会压低出货价，保证加盟商的利润，这是我了解到的一手知识。” 随之申一明滔滔不绝道。 陈立川拒绝一千万的事，在财贸吵得沸沸扬扬，尤其跟他走得近的这些同学，对他们的刺激极深，所以也想在新茶饮上赚点钱。 等到各种品牌出现在魔都街头后，这些人就安耐不住了，选择不止魔都阿姨，而且别家的品牌力更大。 “有道理。” 连一向非常崇拜陈立川的郭宏，也赞同申一明的观点，很明显的事。 吴朗虽是没吭气，但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就是太聪明了，但一些话还是要跟立川说说的。 “我明天就准备加盟茶千品，多掏点费用的话，厂家还会配置员工，多省心。” 张扬激动道，眼下创业的心劲很足。 “我也准备加盟。” 郭宏也开口表态。 随之宿舍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气势搞得非常高涨，申一明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 倒是吴朗没多吭气，但会私下去做这些事。 与此同时，在女生寝室，要比男生那边安静很多，都是三三两两私聊着。 老徐和秦一丁之间的矛盾早就和解了，虽然慢热了好几天，但在那乐呵着玩游戏。 林珊珊拉着梁茹茹在下铺坐着，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另外两人去其他寝室逛去了。 “茹茹，我给叔叔、阿姨找下一份特别合适的工作，说吧，要怎么感谢我。” “什么工作呀，我爸那人，我自己都没信心，干几天就跑了，你可千万别勉强。” 梁茹茹撇嘴无奈道，父亲还没有走出来，整天郁郁寡欢，眼高手低，原来的起点太高了，母亲倒是认清现实，一直在打零工。 要不是奶奶家有住的地方，六十平米的地窝着一家几口，不然早就流落街头了。 “当老板。” 林珊珊轻佻眉头，故作神秘。 “呵呵呵......”梁茹茹笑了笑，不搭理林珊珊，还老板，这怎么可能。 “诶，真的。”林珊珊表情认真，“茹茹，你加盟班长的奶茶店吧，明有导师的课，他肯定来，我们一起问问他，至于加盟的钱，我给你出！” 有了拆迁款，林珊珊出手大气了很多。 “这怎么能行！” 梁茹茹连忙拒绝。 “哎呀，茹茹，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这钱要让你还的，现在奶茶那么火，没准能让你爸重拾信心。” 这番话，让梁茹茹心里很暖，感激地看着林珊珊，眼眶渐渐变得红润。 “行了，你别这样，我受不了。”林珊珊连忙摆手，缩了缩身子，随即神态认真，道：“不过现在市面上奶茶品牌很多，大厂给出的加盟条件很为商家着想。” “嗯......” 梁茹茹紧锁眉头，想着些事情，片刻后，小声道：“如果真要加盟开奶茶店，还是跟着班长比较好，我总觉得他，很不一般。” “其实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能拒绝千万的融资，能简单嘛。” 林珊珊与梁茹茹相识一眼，两闺蜜笑了起来，又凑在一块聊了许久。 第437章 你这个虚伪的人 次日。 商务系1002班的同学，怎么都不会想到，临近寒假，陈立川会来班里上高数，以至于点名时，老梁还下意识地帮他应了一声。 “卧槽，你怎么来了！”梁景山神色诧异，“导师的课在下午，你是不是记错了。” “这叫什么话？你的意思是高数不重要？老梁，你的思想有问题，得多上几节阶梯课。” 陈立川一本正经，他想的细腻，昨天导师刚提了高数的事，所以哪怕自己做样子，也得做到位。 把领导的小事当大事，这才有出息。 “装模作样！” 梁景山撇撇嘴，也懒得理他。 只不过对于陈立川而言，无论怎么用心，这玩意真心学不会啊，基础知识差不多全忘了，跟听天书似的，完全搞不懂。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陈立川如释重负，在课堂上一边要装出努力学习的样子，在老师那里博好感，还要在回答问题时避开其目光，一番操作非常考验人。 “班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珊珊拉着梁茹茹，往后排走去，这时班里已经非常喧哗了。 其实梁茹茹是难以启齿的，可架不住闺蜜那激动心劲，便厚着脸皮来了。 “以后可不能这么说，搞得我好像经常不在似的，我爱高数，高数爱我！” 陈立川开了句玩笑话。 “行啦，记住了，那陈老板中午有时间没？请你吃饭，顺便谈点事情。” 林珊珊尴尬地笑了笑，梁茹茹更是低着头，都没去看陈立川，很不自然，毕竟之前的关系闹得很僵。 “是奶茶店加盟的事吧。”陈立川神态随和，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如今在财贸，因为陈立川的缘故，奶茶店的事吵得沸沸扬扬，谁都想掺和着挣钱，尤其商务系的。 这段时间里，班里的有不少人私底下找过陈立川，想要加盟魔都阿姨，但鉴于本身不太完善的体系，以及跟程媛商议的“大事”，便都婉拒。 但这在其他人眼里，不免闲言碎语，说陈立川怎么眼高，有架子，不顾同学情面。 眼下直接说开就好，免得其他同学心里有芥蒂。 “对，但我倒是不着急，随口一问。” 林珊珊连忙表态，觉得在这里谈事不合适。 这时班里的同学几乎全都看了过来，对这事极为在意，大多数的条件都不差，开奶茶店的门槛不高，都可以负担得起。 “没事。”陈立川淡然一笑，稍有停顿后，扬起头，大声说起： “目前魔都阿姨全线都降价了，这你们也清楚，之后还会继续推出赠送活动，利润要进一步压低，甚至不挣钱，毕竟现在的竞争压力很大，在市面的品牌极多。 咱们同学之间，既然你们开口，我肯定会想办法不让你们的话成了空炮，但更不能藏着咽着，我得把话说清楚，免得因为这么个小事，影响到同学情谊。 要是外人的话，我铁定不会松口加盟的事，不满你们说，现在魔都阿姨一家加盟店都没，但只要是咱班的，你们要想加盟，我可以特例开这个口。” 这番话说完，陈立川的目光落在林珊珊和梁茹茹身上，不光说给她们两人听，主要让其他人明白。 亲兄弟明算账，陈立川已经仁至义尽。 一旦与晨财达成协议，珍珠的事情一经曝光，在市面的品牌可能只剩魔都阿姨，且一直在打健康五谷，口碑必定直线上升。 陈立川打算在那个阶段放开加盟，快速下沉市场，当然加盟费也会水涨船高，达到利益最大化。 眼下加盟，到那个时候肯定会出现真空期，开店的生意好到爆！ “装什么逼！” 突然，一道刺耳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张扬蹭地站起，怒不可遏地瞪着陈立川。 “陈立川，你是真的虚伪！加盟魔都阿姨都没利润了，还扯这么多，说是同学友谊才让加盟？怎么？加盟还得求着你，真他妈会做人！” 张扬大声怒斥，一张脸憋得通红，身子都在微颤，可算把之前的怒火撒出来了。 “同学们，没必要搭理这种虚伪的人，也不看看其他大厂的加盟条件，人家合同中会清清楚楚地标明，无论售价多少，都会保证加盟商的最低利润，从而压低进货价格！ 所以陈立川，你在装什么？ 一开始能挣钱的时候，不说让同学们加盟，现在竞争压力大了，你开始装上了，让同学们加盟，是不是临了还要收割一波同学们的钱！” 张扬的话是越来越难听，关键不少同学认为他说得对，传出阵阵的嘘声。 这些稀碎的声音，陈立川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瘪犊子玩意......”梁景山嘴里念叨，想要往起站时，陈立川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陈立川无所谓地笑了笑，心想跳吧，珍珠事件一曝光，赔得爹妈都不认识。 “所以我才把话说明白，免得闹出不愉快，我也没强迫任何人加盟吧，再说之前挣钱，是我承担的投资风险，跟你有屁的关系，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陈立川先是笑着解释，然后目光不善地盯着张扬。 “表面上老实的货色。” 张扬碎碎骂了一句，转而又向其他同学大声宣传：“大家有开奶茶店想法的，不妨咨询一下大厂的加盟条件，免得被坑，有人可是仗着同学友谊，让你们接盘！” 梁景山脸色阴沉，邹凯凯都站起来提凳子了，准备过去开干，但被陈立川死死摁着。 没必要跟一条乱吠的狗计较，会拉低你的档次，让他们往火坑里跳就行。 之后陈立川一言不发，任由张扬去狂吠，好片刻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还大呼一声：“走喽，跟大厂的品牌去谈加盟！” 随之郭宏等人，有意隔了一会后，才跟着出了教室，今中午他们越好去看加盟的事，申一明也在他们当中。 吴朗也着急走，但碍于陈立川在，起身离开时，还笑着解释一句：“立川，中午得请对象吃饭，中午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随后快步离开。 教室里倒是一下空了。 而陈老六这样的人，又岂能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第438章 虚伪的人吗 之前吴朗、郭宏，还有申一明，那殷勤的样，谁都看在眼里，现在倒是急着走了。 眼下还守在陈立川跟前的，除了邹凯凯、顾雨，梁景山外，只有平日里不怎么打交道的林珊珊和梁茹茹了，倒是比某些人还要够义气。 至于老徐，因为顾雨在的缘故，拉着秦一丁先走了，表白那事之后，两人再没说过话。 “你们两个还想加盟魔都阿姨吗？之后一段时间，肯定没什么利润，而且我也不会保证加盟商的利润，毕竟要考虑之后的加盟，协议上必须做到一视同仁。” 陈立川看向梁茹茹和林珊珊，微笑着打趣，本想着劝退两人。 “肯定要加盟呀，还得感谢陈老板为我们开这个特例，而且你都说了，是一段时间，相信肯定会好起来的。” 然而林珊珊非常肯定，梁茹茹也在一旁用力点头，有时候，女人做事太过感性，她们根本不考虑什么市场环境，而是你这个人怎么样。 “既然这样，那走吧，一起吃饭，顺便谈谈加盟的事。”陈立川起身，随之一伙人走出教室。 不过没一会，陈立川给老徐发了通短信，问她要不要加盟魔都阿姨，后者非常霸气地回了三个字： “看不上！” 陈立川失笑出声，这姑娘倒是不怎么操心挣钱，想法简单。 “哼......” 老徐冷哼一声，得意地收起手机。 “怎么啦？”秦一丁问道。 “立川问我要不要加盟魔都阿姨，我才不呢。”老徐嫌弃地撇撇嘴。 秦一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为老徐担心挣不了钱，所以加盟的事也没催促梁景山了，想法跟张扬那些人一致，要是入股大江捞，早就着急上了。 但徐晚棠的真实想法，她有自己的倔强，不想靠着陈立川什么，就像爸爸靠着齐叔，慢慢的，连最起码的一点自尊都没了。 陈立川一伙人随便找了家餐馆，这时正值用餐高峰，去哪人都多。 不过还是让林珊珊撇了撇嘴，也太随便了吧，就一面馆里，是谈事的地嘛。 而刚落座后，陈立川便直奔主题。 “你们几个都加盟吧，老梁，你要是没钱的话，可以先借我的。” 这时，陈立川是无比肯定的语气，帮他们做了决定，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询问他们的意思。 “立川，是不是能挣大钱？” 老梁张大嘴巴，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其他几人亦是同样的神色，直直地看着陈立川。 “你们别这样看我。” 陈立川淡然一笑，随之表情认真，压低声音道： “其他事你们别管，听我的安排就行了，如果没时间管理的话，我这边可以调动人手，无非有点管理费，你们只需要抽空查账就行。 但是你们只多加盟两家，当然，等魔都阿姨放开加盟后，到时可以随便加盟，而现在的这两家，是我让给你们的红利。” 几人围坐在小桌旁，时间仿佛凝固，但配有统一的表情，紧锁眉头。 一时都反应不过来的，但陈立川的话很明显，能跟着挣大钱啊。 “你们要加盟几家？” 见他们都在发愣，陈立川又问。 “我两家！” 邹凯凯最先表态。 “我也是。” “我也两家！” 随后顾雨和林珊珊同时说道。 “那啥，我就一家吧，到时候还得跟兄弟们凑点钱，呵呵呵......” 梁景山不好意思地笑起。 “老梁，你也开两家，反正都是借钱，没什么区别的，回头我让马胖联系你。” 陈立川帮梁景山做了决定，随之看向梁茹茹，只剩她没吭气了。 梁茹茹为难地看了眼林珊珊，小声呢喃：“那我就一家......” “两家！”林珊珊伸出手指，为梁茹茹做了决定，“茹茹也加盟两家。” “好，那就这么定了，所有人都是两家，你们这两天先去筹钱，加盟费的话......只要三万好了，另外门店的租赁需要你们自己去看。” 陈立川又道。 说实话，三万的加盟费真是白菜价，但这时大厂的加盟费也不过三万，而且人家还有利润保证。 当然了，加盟费会随着品牌的市场力而逐渐抬高，现在大厂为了快速下沉市场，加盟的门槛也在打价格战。 林珊珊、梁景山几人点头应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对陈立川非常信服，他说怎么做，那就怎么做。 叮嘱完这些事，一伙人才开始吃饭，一起经事，让林珊珊、梁茹茹和他们的关系亲近了很多，渐渐融入到陈立川的圈子里。 ...... 下午导师的课结束后，陈立川便匆匆赶回金融中心，明天就要跟程媛细化合作了，想必晚上又是通宵达旦。 梁景山照常去店里洗碗，但明显比原来用更用力的，这兄弟虽然当时没多吭气，但感激的话都在心里，陈立川是我兄弟！ 而吴朗、申一明、郭宏这些人下午没来，究竟去哪了，不言而喻。 到了晚上，申一明和吴朗神采奕奕地回寝室了，手里还拿着合同，已经正式加盟大厂品牌，至于门店，也是统一安排。 “哎呀，眼下好歹是个老板了。” 申一明得意道，期待着以后挣大钱。 吴朗没多吭气，把合同放在柜子里，看了眼梁景山，问道：“林珊珊加盟魔都阿姨了？” “不光林珊珊，我们三个，还有梁茹茹，都准备加盟魔都阿姨。” 梁景山如实道，瞥了吴朗一眼，是看不起的目光，心想你不支持兄弟，跑出去蹦跶啥。 “加盟费多少？” 申一明急忙问道。 “三万！”梁景山如实道。 “哈哈哈哈......” 申一明突然仰头狂笑，吴朗的脸上也闪过一抹讥笑，魔都阿姨要三万，可跟大厂的费用一样了，真敢要，关键还是跟兄弟之间这个价。 好意思？ “这个钱不少了。” 吴朗小声嘀咕。 申一明待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走出寝室，跑到郭宏他们宿舍，去笑话陈立川的为人了。 是真特么的虚伪，张扬骂的一点没错。 “煞笔玩意！” 邹凯凯冲着门口骂了一声。 这个夜晚，男生寝室里注定要吵闹的厉害。 第439章 做到这两点即可 财晨资本。 上午十点，陈立川代表魔都阿姨，与财晨投资部正式开展商谈，令他没有想到，出席的不光有作为总经理的程媛，还有副董，蒋启健。 至于那位总负责人，全世界到处飞，无暇顾及新茶饮的风口，本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但是蒋启健亲自接待，足以证明重视程度。 如此阵仗，让同行的光哥、杨军谨小慎微，不小心步子迈大了，都会紧张、不适。 卧槽、卧槽、卧槽，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原来活得上不了台面啊......光哥心中极为震撼，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地方。 人均985、211吧？不过咱也在学习商务管理。 杨军反应都迟钝了，两人寸步不离地跟在陈立川身后，倒是像保镖，哪里是商务部代表的形象。 至于马胖，财富中心的车位紧张，绕了好几圈都停不下，只好在楼底等着了。 “师母......程总。” 陈立川连忙改口。 “立川，没事，都是自己人，放轻松。”程媛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两人时，顿感不适。 “师母。” 光哥老大不小了，憨笑着叫道，还缩着脖子，一副狗腿子的形象。 杨军愣了愣，本来觉得不能这么叫的，但下意识地认真道：“师母。” “额......” 程媛当时就不自信了，自己也没这么老吧，更怀疑陈立川所带的团队，是不是有点......不拘小节呢？ 难听点就是文化素养低。 主要光哥这人的长相吧，一看就不是什么个好人，至于杨军，虽然西装革履，但气质上差很多，主要长期跑业务，摧残的太厉害。 “程总，这是商务部的玥儿和杨军。” 陈立川连忙介绍，但真忘了光哥姓什么了，总不能让师母跟着叫光哥。 “程总，您叫我小杨。”杨军怕误会，往前一步连忙自我介绍。 “那你就是玥儿喽？” 程媛憋着笑，主要玥儿如此秀气的名字，竟然要匹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是光头，太有违和感了，莫名击中笑点。 “呵呵呵......” 光哥尴尬地笑了笑，点头默认。 “那走吧，进会议室。” 程媛随即把三人领到会议室，这时蒋启健等一众高层已经等候多时了。 “欢迎欢迎，陈董真是年轻有为呀。” 蒋启健大步走过去，与陈立川热情握手。 “蒋董，您言重了，能站在你面前，才是我莫大的荣幸。”陈立川谦卑道。 “太谦虚啦，快请坐。” 蒋启健四十五岁左右，但一身腱子肉，生活非常规律，给人的感觉，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非常显年轻。 一番客套之后，陈立川三人安排落座，紧接着蒋启健的话变得犀利：“陈董，如果给你的五千万融资，你准备怎么花？” 顿时，刚才和悦的气氛瞬间消散，会议室里透着冬日里的寒流。 五千万？ 杨军和光哥同时看向陈立川，紧张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不是，老板，啥时候有五千万的事呀，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昨天的足疗按摩还是我请的，你好意思吗？杨局内心纠结这事。 “全部用于品牌宣传，主打健康五谷，考虑到资金有限，网络版块是主要的宣传方式，当然蒋董要是愿意多投，重心会偏向有线广告。” 陈立川的表达不紧不慢，面对着蒋启健，眼神没有片刻的躲闪，是尊敬，更是自信。 “有关珍珠的问题，我已经印证过了，食用后肯定会出现阴影，虽然不会产生问题，但只要大肆宣传，会造成极大的舆论导向！ 所以魔都阿姨主打健康五谷，会在特殊阶段有事倍功半的效果，而且一直能够坚持下来，非常不易，可是找不出任何黑点的。” 程媛立即说道，肯定陈立川的市场计划。 “详细规划呢？” 蒋启健都没去看程媛一眼，一直盯着陈立川，很显然，你这个总负责人得过了我这关，如果能力有限，哪怕在风口，也会白白浪费机遇。 哪怕入资，也会渐渐排挤陈立川出局。 主要因为财晨从未投资过初创的小品牌，导致蒋启健对程媛极度肯定的人非常好奇。 “有关魔都阿姨的发展理念，我详细做了ppt，请各位过目。” 陈立川拿出u盘，接到主屏幕后，开始熟练、且专业的陈述观念。 接下来，整个会议室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其实无论是不是大厂所生产的品牌，在消费者眼中，无论是茶千品，还是魔都阿姨，是没有任何区别的，都是突然出现的新品......” 这翻话，陈立川有意模糊魔都阿姨的弱项，点明消费者可不认什么大厂不大厂的，所以你们投小品牌，或许未来收益会更高。 “但魔都阿姨可以做到与众不同，从一开始就用椰果代替珍珠，主打健康五谷，如果将此热点放大，形成巨大反差后，消费者甚至会报复性消费，因为市面上独此一家，且会回报负责的商家。 消费意愿就是如此！ 到那时，根本不愁下沉市场，想要加盟的人蜂拥而至，而其他品牌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过渡，或是需要更换品牌，来淡化舆论影响。 这些时间足够魔都阿姨成为新茶饮的龙头品牌。” 陈立川点头鞠躬，他的发言十分简洁，但句句点明要点，现在要做的无非两点，第一，大力宣传魔都阿姨的健康五谷概念。 其次，你们晨财用力爆料，将舆论最大化。 即可！ 会议室里短暂地安静几秒后，蒋启健开始鼓掌，随即迸发出更多的掌声，好片刻之后才缓缓落下。 可以看出陈立川的思维逻辑非常紧密，对市场有判断力，关键这么小的年龄一点不怯场，这是蒋启健看重的。 其实当程媛印证珍珠确实存在问题后，晨财就已决定参与a轮投资。 “看来我们得庆祝庆祝了，程媛，定个地方吃饭，我得和立川多聊聊。” 蒋启健兴趣十足，意思非常明显，魔都阿姨的融资方案正式通过。 陈立川看向程媛，嘴角微微上扬，这层关系总算派上用场了。 第440章 三人组惊住了 晨财。 会议结束之后，陈立川便与程媛开始细化合同，首笔注资五千万，最迟明天银行下班之前就能到账，全部用于品牌的宣传。 而后续的追加款项可以达上亿元，但对魔都阿姨的占股不会超过百分之四十五，细化合同中由此披露，至于珍珠的暴雷事件，全权交由晨财方负责。 如果不成功，那陈立川也可以套现离场，他现在进退有路。 而程媛背后有身份，所以由她爆料，事件可以极其顺利的进展下去，甚至推波助澜。 本来蒋启健的意思，大伙儿找个好点的地方庆祝庆祝，结果陈立川和程媛等人随便盒饭凑合，终于在深夜十点，落实协议。 正式达成融资合作。 “立川，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 程媛主动伸出手。 “师母，感谢您对我的照顾，您跟我导师就是我在魔都的家人。” 陈立川眼眶红润，神色激动，导致脸颊都在微颤，与人打交道，无论是谁，都愿意帮助懂得感恩的人，所以此刻一定要特别明示。 这无关于你这个人的性格好坏，只有帮了你有回应，哪怕一句暖心的话，别人才会有更多的付出，这是为人处事的关键。 “立川，你太客气了，咱们这是合作，彼此双赢，一家人，不必客气的。” 程媛很难不动容，抬手摸了摸陈立川的额头，就像家人般的关爱。 与陈立川这一年多的接触，慢慢的，程媛对他这个年轻人信任起来，或许在她看来，这是孩子的本性，务实，有能力，谦虚还懂得感恩。 可这些都是陈立川有意博好感，起初在同学们眼中谁都看不起，可导师的关系，被他一个人占尽，用尽，能够利用身边的资源，这才是本事。 当然，需要多经事，才能深谙世事，陈老六也是在一次次吃亏中成长起来的。 片刻间，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程媛与陈立川都笑了起来，关系越发亲近。 可当程媛的目光微微后移时，两张大脸映入眼帘，关键都笑得非常恶心。 “师母，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吭气，咱这是实打实的自己人。” 光哥连忙溜须拍马，到现在还处在震惊中，这可是上亿的项目啊，而程媛的身份深不可测，平常哪有机会认识这种人物！ 这机会都是公司给的啊，我爱公司，公司爱我......光哥内心在咆哮。 “师母。” 杨军随即也叫道，其实他内心是非常抗拒的，自己年龄要比程媛大不少，但生怕落下什么规矩，于是就硬着头皮上了。 “额......” 程媛收回目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两人，转而又对陈立川叮嘱： “立川，魔都阿姨的具体运营，我们两个随时沟通，宣传方面我跟你们的广告部对接，今天不早了，我们改天再庆祝。” “那好，师母，我们就先走了。” 陈立川点点头，准备告辞。 “师母，先走了。”光哥暖心地摆摆手，献媚的动作尤为令人作呕。 “师母，改天庆祝。” 杨军也尴尬地摆手。 随后三人离开办公室后，程媛先是愣了愣，然后捂着肚子蹲下，发出阵阵响铃般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大光头叫玥儿，好搞笑，哈哈哈哈.......” ...... “跟着乱叫什么！” 刚到电梯，陈立川就板着脸怒斥。 “这不是表达我对程媛的尊敬之意。”光哥又标志性地缩起脖子，一副狗腿子样。 陈立川盯着他片刻，发现这货要是混体制里，估计也能吃得开。 “我是跟着光哥叫的，生怕有哪方面做的不到位，毕竟这可是上亿的项目啊！” 杨军委屈道。 “唉......” 陈立川长叹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主要想想都起一层鸡皮疙瘩。 “叮咚......” 电梯到地下车库后，光哥立马弯腰伸手，做出请的手势，“陈董，您慢点，小心磕到。” 原来光哥这人吧，在陈立川面前虽然巴结，但还不至于这样，现在连尊严都不要了。 “你们商务部的，要把业绩拿出来，别搞溜须拍马的这一套。” 陈立川黑着脸训斥。 杨军深以为然地点头，可准备下楼底时...... “陈董，您说的对，小心台阶，慢点，慢点......”光哥连声招呼。 之后找到马小超，胖子一肚子委屈，从车里跳出来，对着三人狂喷： “电话也不知道接？通知我一声的时间都没了吗？我在地下车库守了一天！” “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们也没吃了，刚刚签订完合同，走吧，饿了，想吃面。” 陈立川笑着解释，率先坐进车里。 “合同签了？” 马小超立马喜笑颜开，他也是说两句气话，连忙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看着陈立川。 “嗯。” 陈立川闭着眼点头，身心疲惫，毫不夸张的讲，闭眼就能睡着。 “多少钱的融资。” 马小超又连忙问道。 “别这么大声，吵到陈董休息，能不能稳重点。”光哥坐到后排，立即训斥。 而杨军只好坐在前排。 “到底多少?” 马胖小声道，发动车子往前驶去。 “明天到账五千万，后续还要继续追加资金，预估一个亿吧。” 光哥一脸嘚瑟道，仿佛这合同他签的一样。 “啥？多少？卧槽！” 马胖猛地扭头看向陈立川，很难相信这个数字，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你特么好好开车！”光哥急得大吼，赶紧系上安全带，杨军更是仅仅抓住车把手。 “马胖，你淡定点。光头，明天着急商务部的开会，发奖金，提前跟你们说个数，奖励不少于一百万。” 陈立川淡淡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可这轻飘飘的话，让杨军、光哥还有胖子无法在保持镇定，瞪圆了眼睛，相互看着对方，还不敢出声，怕打扰到陈董事长的休息。 “晚上足疗按摩我请。”杨军很小声的呢喃，一百万，他想都不敢想啊。 光哥摸了下锃光瓦亮的头，使劲咽着吐沫，看着陈立川的眼神更加炙热，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陈立川的腿上，只可惜这手动挡的奥迪没有座椅加热。 马胖更是连车都不会开了。 第441章 三人组的改变 奥迪车停靠在车库拐弯处，剧烈晃动起来。 “一百多万！” “真的最少一百万？” “川......川哥？” 马胖扭头惊恐道，怀疑是不是陈立川说错了。 杨军也产生怀疑，担忧地望向陈立川，至于光哥，一对小肥手放在董事长大腿上，轻轻敲起。 “魔都阿姨和大江捞的考核一并算的，我早就说过了吧，从商务部成立开始，你们三个就在了，到现在十多人的团队，付出最多。 现在跟着咱们的兄弟姐妹们越来越多，我的期许就是带着你们挣钱。 05年给你们的奖励，至少也在一百万以上。” 陈立川缓缓睁开眼，声音低缓道。 杨军和光头表明了不要当时店面入股时的分红，甚至光头还把自己的车开到公司当公车，这些付出，陈立川又岂能不给回报。 所以这些钱，他们该拿。 如果只画大饼，不给兄弟们钱，迟早会寒心的，这样的企业注定走不远，谁还肯给你下沉市场，一个地接着一个地的跑。 而此时此刻，陈立川刚才的那番话，让三人组已经感到得不能自已，归属感极强。 “川哥......我......” 马小超话语哽咽，在酝酿着哭意，他内心惶恐，觉得自己不配拿这么多。 杨军到这种时候更不会说话，一张脸憋得通红，只知道直勾勾地看着陈立川。 “川哥，兄弟我......” 光哥往前凑了凑身子，准备含情脉脉地表白几句。 “光头，你特么别每天装嫩了，马胖，赶紧走吧，找家面馆吃饭。” 陈立川推开光头，没给机会，连声催促道。 “嗯，好。” 马胖用力点头，终于驱车往前驶去。 “陈董，我这人嘴笨，兄弟我以后这条命都是你的，让我干啥我干啥。” 光头连忙表忠心。 “我也一样。” 杨军连声道。 “我......我也是......”马胖激动地往后看一眼。 “你们三个够了，别把商务部给我搞的乌烟瘴气，成天就知道溜须拍马，我要的是业绩，之后魔都阿姨的市场会非常忙，你们给我把成绩做出来。” 陈立川严肃道。 “啪啪啪......” 光头用力鼓掌，努起嘴，仿佛感悟很深道： “陈董警示的对，确实杨军、小超他们做出些业绩后有点飘了，一定得牢记陈董的话，现在是魔都阿姨的关键时期，我们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把成绩做出来！” 最后光哥还不满地瞪了两人一眼，好像是他们拖团队的后腿。 “不是，光头，你这人......说的话.......”杨军语塞，表情委屈，又不知道该说啥了。 “我啥时候飘了。” 马胖不服气道。 “行了，总之一定牢记陈董的话，马胖，你赶紧开车，大家都饿了，另外，杨军，一会吃完饭后，你去安排一家足疗按摩。” 光头语速很快地叮嘱着。 杨军嘟嘴委屈了下，但啥也没说，心想又我请？不过陈董可是要奖一百万的呀，这些都无所谓了。 很快车子驶出地库，在宽广的街道上疾驰。 跟陈董同坐一排的光头，那个殷勤劲，杨军和马胖直呼受不了。 “光头，你这两天帮老梁他们看看店铺，都是同学，有些事我没法拒绝，得照顾到的。” 陈立川低声说道，是指梁景山一伙人加盟的事。 “一定，一定，明一天我就把不同价位的门店盘算出来，回头我跟老梁他们联系，这事您不用操心了。”光头立即殷勤道。 ...... 到后半夜两点多，杨军才东倒西歪地回到家里，满身的酒气，但敲门时格外用力，老实本分的人，终于带了几分嚣张气焰。 “咚咚咚......” “娟子，你开门！快给我开门！” 杨军趴在门上，钥匙怎么都找不到了。 “给你电话为什么不接？要死啊，这么大力敲门，孩子都被你吵醒了。” 王娟骂骂咧咧地走到门口，用力拉开门，继续怒不可遏地骂道：“再这么晚就别回来了，还有分红的事怎么说，马上到年底了。” 放弃门店股份的这事，杨军一直没敢跟家里的母老虎提，那能吃了自己，不过现在嘛，财大气粗。 “你给我拿拖鞋去，再倒杯水，好好伺候你男人！”杨军走到屋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嘿！”王娟瞪圆了眼睛，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我给你脸了？” “明天，公司奖励我一百万，坐家里等着数钱！”杨军竖起一根手指，他这种性格，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吹嘘过的，话的可信度很高。 “什么！”王娟尖叫一声，不敢相信杨军刚才的话，“什么一百万，大江捞的分红有一百万？” 王娟急忙坐在杨军身旁。 可杨军紧闭着眼，已经睡过去了。 “我给你倒洗脚水去，小宝，别在门缝看，赶紧你给爸弄点蜂蜜水。” 王娟一下变得贤妻良母，小屋里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 散场后，光头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激动得根本睡不着觉。 眼下月色正浓。 必须要把成绩做出来......光头心中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安静下来后，他更是感到压力极大，如果自己不进步，绝对把握不住现在的机遇。 会被淘汰的。 “冲！” 突然，光头怒喊一声，在黑夜中狂奔，就如好多年前，他的高中一样，也曾想努力过。 然而现在，又有机会了。 ...... 马小超送陈立川回去时，一路无话，其实他心中的感触也特别深，商务部的主要业绩都是杨军和光哥做出来的，自己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 何德何能拿这么多钱？ 这是川哥照顾我的，他妈的，以后我就算累死，也要帮上忙，把品牌发展起来...... 昏暗的车里，马胖咬牙切齿，下了很大的决心，心中憋着劲。 “马胖，别想太多，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从后排悠悠传来陈立川的声音。 “川哥......呜呜呜......” 马胖放慢车速，转过来时已经感动得哭了。 “你特么的，给老子好好开车，哭个屁啊。” 陈立川急了，连忙系紧安全带。 车子七拐八扭地向前驶着...... 第442章 三万 第二天商务部的分红会议结束后，在整个公司里吵得沸沸扬扬！ 光头的分红竟然有两百万之多，这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他的付出，车子，还有那些钱，陈立川认为他值这么多。 跟商场谈合作，酒桌文化光哥应付得游刃有余，比高校毕业生更适合此环境。 杨军有一百万二十万左右，至于马胖，也有一百万出头！ 炸了，公司里吵炸了！ 门店店长，包括干得时间长的员工，他们更加期待年底的分红！ 晨财的转账上午就到了，五千万整，陈立川确定这件事之后，才塌下心来，又立即给师母打去电话。 “师母，已经到账了，有关广告的文案，我明天给你邮件，等你确定好后，我这边直接推广，度娘那边的推荐位我已经联系过了，是关键词的搜索方式。” 这个阶段，正是度娘关键词搜索开始爆红的前期，让极多品牌享受到此红利。 “好，只要确定好广告内容，就把推广重心放在度娘上，还有投屏，另外有线的宣传还是同步进行吧，我跟蒋董沟通，这方面支出由晨财负责。” 程媛道，虽然是合作共赢，但在这件事尤为尽心尽力，一早就跟蒋启健确定相关事宜，主要因为昨晚陈立川的那番话，让她的心很暖。 “师母，感谢感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恩这份情谊了。” 陈立川真诚道。 “呵呵呵，立川，自己人别太客气，好好努力吧，不要辜负所有人。” 程媛笑了一声，便挂断电话后，立即投入到非常内卷的工作中。 而下午还有高数的课，陈立川叮嘱完一些事后，便匆匆赶回财贸。 不过在下午的课上，气氛很不对劲。 陈立川刚刚走进班里，就有人阴阳怪气，发出各种讥讽的声音。 “三万来了！” “真是敢要啊，大厂的加盟费三万，他也是三万，关键还是照顾咱们同学，这是给的友情价啊！” “班长，同学之间，加盟费就不能便宜点吗？而且魔都阿姨都不保证加盟商的利润。” 声音十分嘈杂，人们似乎在伸张正义，认为陈立川太过小气，张扬在人群中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而且申一明笑得很开心。 吴朗和郭宏低着头，有意避开陈立川的目光，这事上，这两人忒不地道，之前还巴结着要加盟，别家条件好，转头就跑了。 然陈立川压根不想理会这些人，现在做的是上亿的项目，眼界又怎么会在这里。 可老徐一脸不悦，恶狠狠地瞪着张扬，陈立川索性把她拉到后排，见状，秦一丁也跟了过去，临近会考，班里的空位很多。 片刻后，梁茹茹和林珊珊也来到后排，一下变得非常热闹。 “叫光哥过来！” 老徐气鼓鼓地吼道。 “不至于，不至于！”陈立川笑着摇头。 “有些人太贱，占不到别人的好处就开始急了？是你爹还是你妈？必须得对你好。” 老徐不满地回怼。 “三万！” 张扬又喊了一嗓子。 “行了，少说两句。” 陈立川微微蹙眉，老徐这才消停下来。 “对了，你们几个，门店的事不用操心，我让光头去跑了，肯定会保证人流量的。” 陈立川向梁茹茹、邹凯凯等人说道。 “这么好！”林珊珊笑容灿烂，“谢谢班长，那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在老王烧烤怎么样。” “嘿嘿嘿，行！好久没整顿小烧烤了。” 一旁的老梁笑道，而秦一丁却是神色不满，用很异样地目光，时不时瞪一眼梁景山。 就算这钱是陈立川借的，可那也得还呀，不保证利润的情况下，赔了怎么办？ 说句难听的，都借钱了，还不如跟大厂的品牌合作，最起码能保证加盟商的利润。 “你够了。” 梁景山不悦地冲秦一丁低吼道，因为这事早就吵过架了。 秦一丁立马站起，大步走到前排，一下搞得气氛非常难堪，大家都心里清楚，是加盟的事闹的，但陈立川做得很够义气了，兄弟你开就行，没钱我有。 这让梁景山很没面子，看向陈立川，难为情道：“立川，兄弟对不起你。” “没事，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 陈立川拍拍梁景山的肩膀，安慰道，其实帮他这一把，也就起来了。 “那加盟费什么时候给你呀？” 林珊珊又问道。 “这个倒不急，年后也可以，你们先准备门店的租赁和装修。” 陈立川很大气，眼下魔都阿姨根本不愁钱，想想后，拍了拍吴朗的肩膀，又问道：“朗子，你们加盟到开店的总费用有多少？” 这话让吴朗非常难堪了，他怀疑是不是陈立川故意这么问，笑了笑后，只好难为情道： “现在大厂有优惠政策，三万加盟，估计到年后就得五万了，所以定的比较着急。不过订购的机器也不便宜，看似一家小店，投资下来至少得十五万往上走。” 听到这个数，梁茹茹心情沉重，梁景山更是！但林珊珊和陈立川的神色非常淡然。 “最近房租确实涨得厉害。”陈立川点点头，继续问：“你投了几家？” “三家。” 吴朗分红赚了点钱，这次手笔大了很多。 陈立川往前晃晃头，“他们呢？” “都是一家，就申一明这次投了两家。”吴朗小声道。 “可以呀，这申一明家里有钱。” 陈立川玩味地笑了笑。 关于这次加盟，申一明在家里好说歹说，终于鼓动父母投资了两家店，前前后后下来差不多得四十万，家里的积蓄都干出去了。 “立川，加盟这事......” 吴朗微微蹙眉，还想跟陈立川解释些什么，却被后者直接打断。 “朗子，你没必要道歉的，正常做生意而已。”陈立川安抚道。 “行，呵呵呵。”吴朗友好地笑了笑，这才转过身子，不过晚上林珊珊请吃饭，他也不好意去，渐渐地混到郭宏那个宿舍里去。 从选址到开店，中间还要过个年，吴朗他们开店怎么也得到三月份了，到那时，晨财那边也该发力了！ 第443章 走着瞧喽 夜里，晃晃人影在财贸的小路上零零散散的出现，少许会见到行人。 魔都湿冷的天气太折磨人，有种侵入心扉的感觉，寒意透过厚厚的冬衣，刺痛着五脏六腑，与北方那种干脆的冷完全不同。 或许人们都在期待，赶紧会考完，麻溜的回家，静静等待着短暂的冬季远去。 “你今年回家吗？” 徐晚棠将小脸缩在立领里面，捂得严严实实的，已经和陈立川绕着走了一大圈了。 不知为何，两人都有这样的闲心，背叛了财贸两点一线，窝在宿舍里打游戏的生活习惯，以往这个时候，老徐已经登陆账号了。 “回。” 陈立川迟疑了好片刻，才吐出一个字，从嘴里吐出白雾，不知道是烟雾，还是哈出的冷气，消瘦的面容上谈出几分憔悴。 杨红过年回不回？得去她家里看看，必须要个说法，那五万块钱的事，不能便宜了她......陈立川心中依然有怨意，无法释怀。 可在以往，陈立川的感情观，对方要结束的话，会非常干净利索的抽身。 “有点想老陈和我妈了，早就念叨着让回去。”陈立川挤出笑容，“你什么时候走，要不一起？” “我要等遥遥，她估计到年底才走，有几场专业考试，你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还要给员工分红，开次表彰大会，我大概也是年底回，时间差不多。” “哦......有我的奖励没？” 徐晚棠露出坏笑，抬头的那一瞬间，像只偷吃的小猫，长长的黑发微微飘动。 陈立川对视着这张小脸，恍惚了片刻，才收回目光，恶狠狠道：“你也好意思要，让你跟着王宇雄他们刷帖子，你也不肯干。” “狼心狗肺的东西，忘了国庆的那事了？狗东西骗我当女卑！” 徐晚棠白了陈立川一眼。 “哈哈哈哈哈......” 陈立川发出清脆的笑声，捂着肚子停下时，老徐抬脚踹他的屁股。 “笑个屁！” 老徐骂骂咧咧地走在前头。 陈立川慢步跟在老徐身后，想了想加盟的事，便又认真地提起： “老徐，你要不加盟两家店吧，要是手头紧的话，我帮你垫钱。” “不！” 然而徐晚棠斩钉截铁地拒绝，让陈立川怔了怔，猜不透她的想法。 “放心，门店肯定不会亏损的，你要还是担心的话，我给你兜底......” 陈立川不依不饶地说起，他的想法很简单，想让朋友们跟着他挣一笔，马上就要迎来最大的契机。 “哎呀，真不用！” 徐晚棠的眉心紧蹙，透露出几分烦躁。 气氛也随之冷却，正好走到女生寝室楼底。 “立川，这些事......” 徐晚棠停下脚步，想要倾诉她的压力，可还是安静下来，轻声道：“好了，我回去了，后天就要会考了，明我给你准备些笔记，都是重点，你仔细看看，这次别再挂科了。” 摆摆手，老徐转身快步离开，可陈立川望着她的背影，站了好一会。 一会林珊珊要请着大伙在老王烧烤聚餐，可因为顾雨在的缘故，徐晚棠推脱没去，可在旁人眼里，这事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谁也不知道徐晚棠的想法。 “铃铃铃......” 陈立川接到齐司遥打来的电话，犹豫片刻后，还是挂了，又补发了一条短信：“还在公司里开会，有点忙，你要紧的事吗？” “没事吖，过两天气温要下降，提醒你注意保暖，你忙吧，我去图书馆啦。” 齐司遥收起手机，嘴角溢出笑意。 陈立川低着头，匆匆走在路上，突然钥匙链掉在地上，盯着看了片刻，用力一脚踢开。 ...... 老王烧烤小店里非常热闹，同学们挤在一块吃，这种感觉倒是挺不错的。 陈立川最后一个到，梁景山已经倒好酒等着他了。 “啥也不说了，迟到的自罚三杯。”林珊珊敲着筷子，她的性格很放得开，一看就是很会玩的主。 “啤酒吗？”陈立川蹙眉摇头，“这大冷天的，让我缓缓。” “怎么？老徐不来吗？”梁景山搭着陈立川的肩膀，贴心地给他递过烤串。 “不来。” 陈立川摇摇头，大口吃起。 “咱们顾雨早就放下了，老徐还扭捏什么，大家都这么惯了，没必要。” 老梁又笑道。 “一丁呢？还跟你怄气，也不来？”陈立川问道。 “不提她，小眼见识，女人你就不能惯着，这次非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梁景山一口酒下肚，语气十分傲！ “行了，别吹牛了，正好老徐和一丁能凑一对玩游戏。”陈立川笑了笑，想起老徐刚才的样子。 “陈立川！”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叫声，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是易蓉，梁茹茹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 “怎么？” 陈立川喊了一嗓子。 “出来聊聊吧。”易蓉依旧站在门口，看陈立川的目光也不装了，是深深的厌恶。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陈立川也坐着没动。 “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易蓉阴阳怪气了一句，扭头离开了，心中的那口恶气依旧没找到发泄点，但从金城与魔都叔叔合作的那一刻，就断定了陈立川的失败。 什么档次，敢拒绝金城资本？小地方出来的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嘴脸。 不过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茶饮市场年后就会压价，可易蓉根本不慌的，有托盘。 到时候看你陈立川怎么活！ “真是个贱人！”林珊珊恶狠狠地骂道。 “哼......” 陈立川面露不善，老六这种为人，你敢光明正大地山寨我的品牌，能让你好过？ “跟你说说加盟的事情。” 陈立川言归正传，说句实话，带着他们加盟，比自己开店还要操心。 几人立马往前凑了凑身子，格外认真。 “产品价格会由魔都阿姨统一定价，千万别盲目降价，这点你们要记住，不然我就收回加盟权。另外之后的几个月，门店的销量不会太好，你们有个心里准备。 我能保证的一点是，既然我敢让你们加盟，肯定会带你们赚钱的，其他不要问，涉及商业机密，刚才的事也别往出说。” 陈立川压低声音，听到这话，几人都咧嘴笑了。 第444章 年会 大江捞的年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举办，隆重的会场，对于这些服务人员而言，太过奢侈，他们尤为激动，此刻的心情无以复加。 而这场年会，只有店长、副店长，厨师长，以及个别几位优秀的员工才有资格可以参加，能够来到这里，本身就是荣誉。 王玲玲站在一角，不时地抖动，没想到能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她一个没有学历的服务员，竟然有如此大的机会！如此大的舞台！ 这一刻她诚惶诚恐。 “李店，好久没见了。” 李泉在会场疯狂拍照，手机也换成了诺基亚的大屏，得个五、六千，马胖走过来跟他热情打起招呼。 “马经理，一直打电话让你来店里聚聚，你也抽不出时间，都多久没见面了。” 李泉动作亲昵地拍着马小超的肩膀。 “你也知道，大江捞和魔都阿姨下沉市场快，我们商务部的几乎连轴转，有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等年后吧，我抽时间一定去你那聚聚。” 马胖用力握着李泉的手，许久未见，还真有点怀念故人的。 “呦，是马经理呀。” 原来一店的厨师长，刘胜平，三步并做两步地走了过来，当前被调到晋源那里，也是昨天刚到魔都，在大酒店里住了一晚。 “诶呦，是刘哥呀，昨晚休息好没？本来想找你们聚聚的，可担心你们舟车劳顿太累，就忍了忍，今天统一聚餐，明天吧，我请客，咱们一定好好聚聚。” 马胖熟络地应付着这些场合，褪去稚气，越来越像个社会人。 “菲丽，玲玲，到这边来！” 李泉看到熟人，连忙举手招呼。 袁菲丽是他带出的第一个徒弟，而王玲玲又是他的徒孙，不光晋源店有分红，每年还可以从财贸一店抽百分之一的毛利分红。 “李店。” 袁菲丽和王玲玲同时亲切地叫道，眼下他们这些人，是最早跟陈立川的。 “袁店，听说晋源店的营业额都超过新世纪了，真是太了不起。” 李泉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不过当前丰谷影院里的那家店，确实是实打实的猛，每日营业额连续超过新世纪，当时还没人愿意去晋源，现在看看人家袁菲力。 很有可能压过李泉，拿到年度优秀店长的头衔。 “真是学会徒弟，饿死老师傅呀。”刘胜平笑着开了句玩笑话。 “不敢不敢，运气好、运气好......” 袁菲丽谦虚道，老友聚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感慨彼此的变化。 会场里渐渐热闹，坐了足有一百多号人，陈立川准时在舞台上方出现，望向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激动万分，哪怕上一世，也没有管理过如此大的规模。 遥想财贸刚开店时，晨会站着的那十几苗苗人，就是大江捞的全部员工。 “各位大江捞的精英，很高兴与各位欢聚一堂，感谢你们过去一年，对大江捞的付出与贡献......” 话没还说完，台下就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陈立川几次摆手示意才停下。 一番开场致辞后，陈立川的方式别具一格： “我想还是把舞台交给05年度，大江捞的最佳店长，李泉来发言！” 掌声再次响起，李泉茫然地站起，此时此刻，既激动、又紧张，完全没有一点准备，发言稿都没，总部没有任何通知的。 虽然袁菲丽近期的营业额要一度超过李泉，但论奉献，谁也比不过李泉！ 当时商贸店开业，立即把李泉调过去，忙过那一段时间，等到新世纪开业，他又是排头兵。 “李店全年度的总分红有53万！” 陈立川大声道，现场立即一片哗然，短暂诧异片刻后，接着响起热烈的掌声。 其中一些店长瞪圆了眼睛，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至于这个分红的组成部分，不光有最佳店长的奖励，还包含门店的分成，以及李泉当时投资二店时的奖励。 李泉一年的工资也有五、六万，一下赚这么多钱，合下来将近六十万，连他自己都感觉云里雾里，有种不真实，用力掐了几下大腿。 “李店，快上去发言呀。” 马胖急得催促，可这李泉依旧干巴巴地站在那里，像个傻子愣住一样。 “看来李店是嫌给的分红少，不过我可没贪污一分，财务准确核实过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财务对一对，咱们财务就在会场。” 陈立川笑着调侃一声。 会场立马爆发出阵阵哄笑，可哪怕这样，都没有让李泉有所放松，低下头，缓步走向舞台，可把话题握在手里时，已经泪流满面。 “大......大家好......” 李泉哽咽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这时会场里变得极为安静。 “我家是偏远农村的，爹妈辛辛苦苦种一年地，能赚个五千就是好收成，这五十万对我而言是什么概念？那是一座金山啊！ 是可以让我爹妈不用受苦，让我几个弟、妹可以安心上学的底气啊！ 98年的时候就跑出来干这一行了，本来干餐饮就辛苦，可这个活大家也清楚，说出去不光彩，别人看笑话，关键没发展前途。 可现在，大江捞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陈董事长带着兄弟们挣钱，今天我拿五十万，明年就是你们拿，甚至更多！我们一起拼，把握住这个机会。” 李泉还在颤抖着，天知道他有多高兴，刚才全是肺腑之言，而台下爆发出最为热烈的欢呼声，这就是其他员工的真心话。 他们渴望机会，更渴望有发展的未来！ 陈立川在一角望着这一切，突然改变了一些想法，大江捞的意义越来越深，眼前的这些兄弟姐妹，成为他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陈董，您喝水。”光头借机走过来溜须拍马。 陈立川轻轻摇头，没去理会。 会议继续，袁店有20万分红，其中包括优秀店长第二名的奖励。 连分红最少的店长王玲玲，她都有3万的奖励，加上工资一年有十万的收益，小姑娘领完奖坐在台上后，一直合不拢嘴。 对于他们而言，大江捞不只是一家公司这么简单了。 第445章 一起过年 财贸放假以后，临街这里彻底空了，几个老板临回过年前，还聚着吃了一顿，王玲玲混在这样的场合里泼显稚嫩，但也必须适应这样的应酬。 周队，周晋远也跑来凑热闹，但没见到陈立川人，不免失望，喝多以后发了几句牢骚。 “诶呦，看来陈董事长看不上跟我们这些人打交道喽，咱们不配。” 不过确实这样，陈立川早就换圈子了，何必与之前不太熟的人原地踏步。 这时王玲玲脸色很不好看，陈立川在他们员工心中的地位极高，但碍于平日里与周队的工作协调，还是克制住情绪，敬了一杯酒。 “周队，最近陈董在跑外省的市场，据说要见不少京城的领导，实在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我代替我们董事长敬您一杯。” 王玲玲落落大方，周晋远见状，也只能作罢，碰着喝了一杯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吭。 大江捞门店有多挣钱，周晋远身边的人都吵翻天了，可偏偏把挣钱的机会给了一个光头，心里一直悔恨，每天郁郁寡欢。 这顿饭之后，临街的这些商户们就收拾回家了，大家来年再见！ 大江捞门店中，唯一有假期的就是财贸一店了，但年会刚刚开完，员工们的干劲都很足，店长就是一道分水岭，心里都着劲想往上爬。 所以大批员工选择不回，要坚持守在店里，不光可以拿几天的三倍工资，万一能得个优秀员工，那就赚了，于是先调配到其他店里。 王玲玲暂时到了四店去管理几天，原来的店长家里有事，得回去一趟。 大江捞现在的团结程度，以及员工的积极性，是要远超海蒂捞，得益于财晨的融资，这给了陈立川极大的信心，将品牌带到全新的高度。 事物的原本发展，已经变了。 ...... 本来老徐主要等齐司遥完成备考科目，可没成想陈立川更忙，开完年会之后，还要给程媛、孔健立等人送礼，一直拖到年三十才往回赶。 至于马胖，提早几天回去了，商务部也没什么事，光哥打发走他们，好自己一个人嬉皮笑脸地伺候陈立川，每天都哼着小曲。 马胖家的亲戚们知道他有出息了，挣了大钱，于是纷纷往他家里跑，这个年，肯定消停不下来了。 张涛倒是早早地回去了，一直联系马胖和陈立川，但都是忙，等年后再见。他每天闲得厉害，只能约着同学在网吧里消磨时间了。 陈立川他们三人搭乘最早的航班，落地晋源时上午九点。 随后陈立川从曹三三那里找了一辆车后，马不停蹄地驱车往宁县开，这个点都没回去的车了，只能自驾。 可哪怕陈立川挑了辆最普通的车，也是上百万的大奔，曹三三非要安排司机，很艰难地拒绝，当前丰谷影院的势头极猛，已经让万大感觉到了压力。 幸好这个年里没雪，陈立川一路开得非常顺利，在下午两点左右，终于回到熙熙攘攘，熟悉的小县城里，嘈杂的方言听得非常亲切。 “现杀的羊肉，便宜卖了......” “对联一块一副，一块一副！” “十块一袋花火，清仓处理了，要买的赶紧，一会就没了。” “小娃，别往出倒火灰子，放下花火，叫你妈去！谁家的娃呢？” ...... 街道上热闹非凡，商贩们明目张胆地占用街道，只留下一条很窄的车道，时不时地还有小孩闪过，不过这就是小县城过年的热闹。 陈立川慢慢开着，格外小心，老徐趴在窗户口，望着街景，突然缩回身子。 “咱们今天晚上去放烟花吧，怎么样？”徐晚棠兴致勃勃地问道。 “好呀。” 齐司遥开心地点头，看向陈立川。 “老徐，那你赶紧下车，把打折的那袋花火给买上，小心那个流鼻涕的孩子给抢了。” 陈立川一脚刹车停下，扭头看向老徐，这一会功夫还把烟给点上。 “就知道命令我。” 老徐撇撇嘴，但还是屁颠屁颠地下车，豪气地拿出一百，买了几袋子花火，还拿出几根给了那小孩，孩子用力一吸鼻涕，笑着跑开了。 “花火就放后备箱了，等吃完年夜饭我和遥遥去找你，你到时候麻利点。” 徐晚棠像个孩子，惦记着花火。 “思遥，我先送你回去。” 陈立川说道，他和老徐家离得很近，三、五百米的距离，齐司遥在不同的方向。 “好。”齐司遥点点头，可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金巧玲打来的。 “嗯？”齐司遥愣了愣，看向陈立川，“怎么阿姨给我打电话呢。” “可能担心我开车，接电话分神，你接吧。”陈立川淡淡一句，继续开着车。 “阿姨，我们已经到宁县了，立川还在开车，我打开免提了。” 齐司遥声音乖巧。 “遥遥，你直接来我家，你爸妈也在呢，咱们一起吃年夜饭。” 金巧玲的声音尤为喜悦，句句话中带着笑意，随之其他几个大人也传来笑声。 “我爸妈也在？”齐司遥不禁嘴角上扬，难掩激动，雪白的脸颊泛起潮红，“嗯，阿姨，我知道啦。” 随后齐司遥小心翼翼地挂断电话，看了眼陈立川没有吭气，刚才他也听到了。 “哦......” 陈立川长长地应了一声，随后默不作声，深吸一口烟后，靠在座椅上。 车子缓缓行驶着，陈立川从中视镜中看到徐晚棠，她和刚才一样，趴在窗户上望着街景。 车里的气氛突然凝固，谁也没再说话。 老陈和齐宏志早就商量好一起过年了，凑在一起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大人们看来，孩子之间就得这样撮合，最好大学一毕业就结婚，要亲上加亲，买卖才能越做越大。 “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孩子们行李多，咱们出去接他们。” 齐宏志笑道，随后四人一同走出了屋，堆满杂物的楼道显得格外拥挤。 不过徐本江、牛莉两口子早就在街头等着了，两波人恰巧遇到。 “齐董，老陈......陈总。” 徐本江连忙凑过去，微微弯着腰，看起来格外谦卑...... 第446章 万家灯火，但也有流浪的人 年前，徐本江多次拿礼去看齐宏志，可人家虽然客气，始终没收礼，自从国庆之后，可以明显感觉到齐宏志的态度转变。 徐本江想不通原由，但也只能委曲求全地去人家，毕竟手底下还有一大群人跟着他吃饭。 齐宏志瞥了徐本江一眼，只轻轻点了下头，便没再理会，望着远方。 白翠云亦是如此的态度，眉宇间紧紧蹙着，仿佛极其厌烦。 如此情况，让徐本江和牛莉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脸上挂不住，像是多余的人。 倒是老陈和金巧玲非常热情地过去打招呼，嘘寒问暖，这两口子心里从来都不会算计。 很快，一辆奔驰轿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齐宏志这位丰谷集团的副董事长，眼下可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有一点架子，喜笑颜开地快步上前。 “立川，一路辛苦了。” 齐宏志拍着陈立川身上的灰尘，那慈眉善目的样子，就如老丈人看女婿子一样。 “齐叔。” 陈立川笑着回应，随之看向那老两口，目光立即温柔，金巧玲大步上前，紧紧抱住儿子。 “儿子，怎么还是这么瘦。”金巧玲摸着陈立川消瘦的脸颊，满眼都是心疼，不管你挣多少钱，身体怎么样，才是妈对儿子最大的牵挂。 “妈，我就是这体型，吃不胖，您别操心。” 陈立川亲昵地摸着母亲的发丝，言谈举止给人透露出一种很稳重的感觉。 “诶呀，我儿子了不起呀，魔都的买卖越做越大，都把分店开到京城了，这可是全国连锁公司的规模。” 老陈早就憋不住了，一见儿子就开始吹嘘，生怕一旁经过的邻里邻居听不见。 “立川这孩子真是太优秀了，不光有本事，性格还特别沉稳，哪像我家的，还跟个孩子似的。” 这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白翠云的笑容尤为灿烂，上下打量着陈立川。 “叔叔、阿姨，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都是魔都的土特产。” 齐司遥从车里拿出大包小包的东西，瘦弱的身躯拿着这些看起来非常吃力。 “诶呦，遥遥，你这丫头，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金巧玲连忙过去帮忙，溢出的笑容都到了耳根，那是打心底里开心。 能跟齐宏志结亲家，那是一百个愿意。 “儿子，快过去帮忙拿。”老陈立即命令，陈立川无奈一笑，只好过去提东西。 可老陈还不满地嘀咕：“这小子，还是这么没眼力劲，小超那小子不错，你得多学学人家。” 陈立川懒得搭话，低头帮忙拿东西，齐司遥在一旁开心地笑着，原来很讨厌，可现在非常喜欢陈立川家这种有趣的氛围。 “呵呵呵......” 金巧玲宠溺地摸着齐司遥的头发，感慨道：“家里还是得有一个闺女，不像小子，一点都不贴心，平常连个电话都没有。” 这话什么意思，显然把齐司遥当自己家的闺女了。 顿时，现场一片哄笑，齐宏志、老陈他们笑得很大声，连同徐本江和牛莉也参与进去，开心地笑着。 “那咱们赶紧回家吧，饭都做好了，立川，一会你还得下楼放鞭炮。” 齐宏志乐道。 随后两家人其乐融融地往家里走去，自始至终，徐晚棠他们一家三口跟空气人似的，齐宏志甚至都没跟孩子过问一声。 老徐主动过去，笑意盈盈地问了声“齐叔好”，齐宏志非常敷衍地点了点头。 白翠云也是如此。 可徐本江还要陪着笑脸，把老婆、女儿晾在路口，行李堆了一地不管，先去帮齐司遥拿行李。 “遥遥，来，徐叔给你拿着......” 徐本江凑了过去。 “不用，不用，这么多人呢，快回吧。”齐宏志摆摆手，这表情可并不好看。 “好嘞。” 徐本江重重应了一声，这才停下脚步。 徐晚棠看着这一幕，突然释怀了好多事，这时陈立川突然回头，目光急切地看向她！ 然而徐晚棠市侩地笑着，这一刻，陈立川竟然看不透那张小脸。 在以往，老徐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本江，要不行......我们还是转行吧。”牛莉心疼丈夫，走过去安抚：“反正现在没欠款了，咱也没必要低头哈腰去求人。” “这一行都干一辈子了，换不了了，再说不能对不起手底下的工人，这有什么，至少咱还有求人的地方，比一般人好多了。” 徐本江非常乐观，提起女儿地上的行李，招呼着回家过年。 徐晚棠看着父亲勉强挤出的笑容，心里像缺失了一块，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 “来来来，大家一起喝一杯，祝我们立川的事业越来越好，也祝遥遥的学业更上一层楼。” 齐宏志高举酒杯，随后一家人都端杯站了起来。 齐思遥嘴角始终上扬，不时偷偷瞄一眼陈立川，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幸福过，被爱包裹着，爱的人都在身边，并且未来可期。 众人一饮而尽，屋外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电视里传出喜庆的声音。 过年了！ 如此热闹、温馨的场景，杨红不止一次期待过，可最后还是没坚持住。 莫名的，陈立川放下酒杯后，突然想起杨红，原本要一起回来过年的，明明她当时开心得像个孩子，跟梦一场似的，她无影无踪了。 陈立川多次给杨红打电话，可从关机，最后到停机，彻底销声匿迹。 他妈的，真为了几万块钱就玩消失？不过她也就是这样的女人。 “立川，你在想什么呀？” 齐司遥小声道，趁大人们不注意，急忙给陈立川夹了一只虾。 “没......没什么。”陈立川摇摇头，收回思绪，“思遥，喝一杯。” “嗯。” 齐司遥很听话，拿起酒杯，轻轻与陈立川碰了一下，然后仰起头一口闷，随后露出痛苦面具，大口吃菜，一看就不经常喝酒。 “呵呵呵......” 陈立川挂上笑容，齐司遥的样子让他忍俊不禁，模样非常可爱，可...... 这样的方式，太压抑了。 万家灯火，但总有流浪在外的人，比如杨倩，她哪有家呀，在莞城的工厂里，加班加点的干活。 第447章 我们随遇而安吧 吃过年夜饭，齐宏志和白翠云两口子先行回家，有意让两个年轻人多处处，不过临走时，特意让陈立川初一去他家一趟。 对这事，老陈和玲玲亦是格外上心，对着陈立川千叮咛万嘱咐，陈立川只好应着，无法拒绝。 看完最经典的小品后，陈立川便带着齐司遥下楼，约好放烟花的，这时鞭炮声不断，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似乎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然而两人到了大院里，陈立川给老徐打去电话时，那边居然爽约。 明明回来的时候，老徐跳得最高，嚷嚷着要一起放烟花，不过陈立川也知道原由，那个孙子有意创造他和齐思遥独处空间。 因为这事，陈立川也警告过老徐，可屡教不改，屡教屡犯。 “去不了，家里亲戚太多了，冷飕飕地我不想出去了，抱歉啊，那就这样，挂了！” 老徐敷衍解释一句，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 “你这孙子......”陈立川痛骂，可手机里已经传出“嘟嘟嘟”的声音。 “呵呵呵......” 齐司遥在一旁笑着，习惯了两人日常相互拌嘴。 可两人独处太过尴尬，于是陈立川给马小超打去电话，那胖子本来答应好好的，结果一听只有他和齐司遥，立马敷衍地拒绝了。 并且挂断电话后，立马给张涛打去电话，告诉对方也别答应。 当陈立川准备给张涛打时，齐司遥拉住他的胳膊，黑眸如星光般明亮，声音润入微风：“立川，就我们两个放烟花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陈立川稍有停顿，又轻轻点头。 绚丽的烟花在黑夜中绽放，但很快散落不见，享受这一瞬间的美好，但最后总会归为平淡。 之后院里来了几个小孩，陈立川摆手叫过来，一听能免费放烟花，立马屁颠屁颠地去放了，高兴得，满院子都是孩子们的欢呼声。 陈立川和齐司遥蹲在一边，望着烟花渐渐失神。 “立川，你是怎么看我的？”突然，齐司遥看向陈立川，表情尤为认真。 “富婆？” 陈立川调侃一句，有意避开感性的话题，果然，齐司遥咯咯地笑起。 “立川......”片刻后，齐思遥声音轻柔，“你指的是，你有点喜欢我吗？” “哇，这个花火太帅了！” “瞎说，我刚刚放的才是最酷的。” “你们看我这个！” 几个孩子大笑着，小院里变得嘈杂无比。 “我们......我们还是只当朋友吧。”陈立川不敢去看那双黑眸，望向远处嬉闹的孩童。 只是烟花落下，归于黑暗的那一刻，在陈立川耳旁响起很低的哭泣声。 陈立川愕然扭头，齐思遥眼眶红润，像是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陈立川低语道，他对齐司遥，还是没有喜欢的感觉，而且两家的关系太过于紧密，如果两人的感情一直含糊不清，以后会越来越麻烦。 本来早就想跟齐司遥表态了，没想到会是今晚，大年三十。 齐司遥抿着嘴，低下头，没有作声。 “走吧。” 陈立川再次重复，准备站起时，齐司遥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扬起小脸恳求道：“立川，别走，你再陪我一会，一会就好。” “回吧。” 陈立川微微蹙眉，却是透露出不耐烦，这个时候，千万别玩暧昧，给对方机会。 “不回，我不回。”齐司遥不断摇头，依旧紧紧拉着陈立川的胳膊，“我还有话要说，你不准走，我不让你走，就不让走。” “唉......” 陈立川长长吁气，可还是站着不为所动。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都可以变成那样的，只要你愿意和我好，什么都听你的。” 齐司遥没有任何骄傲，在爱的人面前只有自卑，这一刻，与小心翼翼的杨红很像。 “思遥，你别这样，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可陈立川的语气还是冰冷，齐司遥拽着他的胳膊哭了起来。 陈立川下意识地想要安慰，可抬起的手，还是缓缓收回，没有落在娇小的背上。 “再陪我待一会，我不想回......” 齐司遥哀求道，最终陈立川只好坐在一旁，看着孩童们嬉闹，不多久后，他们把那些花火都放完，摆摆手，一溜烟跑了。 大院里安静下来，周边一片黑暗。 “立川，你是不是还没从上段恋情中走出来，怪我太着急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来跟我好，我会一直等你的。” 齐司遥不断说着，抱着陈立川的胳膊越来越用力。 “随遇而安吧。” 这是陈立川尽可能给齐司遥“温柔”的话，指她也指自己。 “我跟刘伟伟只牵过手，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立川，我没有撒谎。” 可齐思遥还在坚持着，以后陈立川无法接受自己的原因是这件事。 “我送你回吧，太晚了，一直说下去，彼此的情绪只会越来越烦躁，提供不了任何价值。” 陈立川语调高了几分。 “好......好吧。” 齐司遥终于点头，像个挨批的孩子，松开陈立川，而后两人默不作声地走在小路上。 两人最后分别时，只有一句简单的再见。 陈立川在街头驻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杨红，其实回到宁县时，就已经迫不及待。 一路狂奔，陈立川气喘呼呼地跑到杨红住的地方，已经快到山角了，可那间破屋子黑灯瞎火，明显没人。 “杨红！” 陈立川不甘心，歇斯底里地大叫，可声音沉寂在风中，没有任何回响。 “杨红！杨红，杨红......”陈立川绕着屋子跑了一圈，依旧安静的可怕，这里，似乎连鞭炮声都听不见。 没有对联......看到干秃秃的铁门，陈立川终于死心，转身准备回时，突然“咚”的一声，发出剧烈声响，原来玻璃碎了，寒风呼呼地往进灌着。 陈立川只是瞥了一眼，匆匆离开。 去年啊，杨红就在这间屋子里住着，连暖气都没有，大风整宿都不停歇。 第448章 过来人的意见 初一。 陈立川昏昏沉沉地醒来时，隐约听到马小超的说话声，出房间后，这胖子果然在厨房里钻着，洗碗的样子格外卖力，还一边跟他陈叔有说有笑。 这一幕，倒是让陈立川回忆起自己在导师家里，到处找活干。 “胖子，你咋过来的这么早，行了，别在那装了，出来坐着吧。” 陈立川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家里睡的一觉永远要比外面踏实。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早？都十点了！你赶紧洗漱一下，然后到你齐叔家里拜年。” 金巧玲声音尖锐，在八十平米的小屋里回荡。 陈立川的脑子嗡得一声，顿时心烦意乱，头都大了，蹙眉推脱： “妈，对齐宏志家其实没那个必要，千万别太殷勤，虽然齐宏志是给了我爸不少项目，但我也帮他解决了件大事，礼尚往来而已。” “啊哈哈哈......”老陈打着电话，笑着从母子两人中间经过，跟个没事人一样，“等我开车去接你，大奔，必须s级别的。” 到了门口，老陈挂断电话，又冲儿子喊道：“儿子，把你车钥匙给我。” 陈立川：(￣▽￣\\\") 金巧玲：（≧0≦） 马小超：陈叔太低调了，跟曹三三那样的人物合作开发项目，竟然连车都不换一辆，还是临时凑合一下。 “快点！” 见陈立川磨磨蹭蹭，老陈催促道。 “在衣服口袋里，门口挂着呢。” 陈立川无奈道。 老陈笑眯眯地摸出钥匙，推开门临走时，还心虚地向玲玲解释： “老张回来了，你知道的，早就约好聚一聚，另外，儿子，别惹你妈不开心，赶紧去你齐叔家拜年，也不看看几点了，眼里没一点活，多向小超学学。” 金巧玲长吁一口气，看在大过年的份上，没骂老陈，转而又对儿子催促： “不只是合作的事，思遥这个丫头太细心了，昨天带的东西可不止土特产，还给我和你爸每人买了一身衣服，都是牌子货。” “还买衣服？” 陈立川眉头紧蹙，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看似齐司遥对自己保持合理的距离，可她对自己身边人好得太过了，无疑会造成极大的压力。 就如她在马小超面前，齐司遥能够贴心到连衣服袋子都坚持自己拿。 现在对老陈和玲玲又如此上心！ 如果一直这样慢慢发展下去，好像陈立川如果不跟齐思遥好，那就太不是个人了。 这一点，让陈立川顿感不爽。 “思遥的人品没得说。”厨房里的马胖也飘出一句夸赞的话。 “所以咱们在礼节上也不能差，再说咱家什么时候小气过了，东西妈都准备好了，你小子办事也靠谱，快拿上东西走吧。” 金巧玲继续教育道。 “可是，妈，我对齐思遥没感觉的。” 陈立川低声道，索性摊牌。 “行了，别装了。”金巧玲一撇嘴，压根不相信儿子的话。 “我说真的。” 陈立川的神色变得格外肃穆。 “妈看过你日记，字字不离齐司遥，我都肉麻死了，没想到我儿子这么丢人败兴，你现在说对遥遥没感觉，你哄谁呢。” 金巧玲斜眼一脸嫌弃。 “你偷看我日记？玲玲，做得有点过了吧？” “那天打扫你屋子，妈不小心看到的，还以为你爸偷偷记的账呢。” 金巧玲随便一句敷衍了事。 “那时候心智不成熟，什么都不懂，但是，妈，我很明确地再次重复，我现在对齐思遥一点感觉都没，只是非常单纯的同学友谊。” 陈立川肃穆看着金巧玲。 “别犯浑了！”金巧玲急了，左脸颊明显抽搐了几下，重重坐在陈立川一旁。 “妈看出来了，遥遥对你有意思，一旦错过这么好的姑娘，以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而且你齐叔和白姨也很看重你，你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呀，以后真结了亲家，是咱家捡了天大的便宜。” 金巧玲苦口婆心地劝着。 “妈，我现在真没有这样的心情，你们与齐宏志之间的合作，不必有任何顾虑，他能给项目咱们就做，不能也别求着，不欠着他什么。 再说什么条件不条件的，都是无所谓的事，你儿子能挣钱。” 陈立川的语气略带几分烦躁。 “哎呀，立川，妈是过来人，你能挣是你挣的，可媳妇家里有是给你添上的，这不一样。” 金巧玲紧紧拽住陈立川的胳膊，把妇人急得，恨不得立刻就把齐司遥娶过门。 可陈立川还是摇摇头。 “是不是在大学处对象了？”金巧玲狐疑地盯着陈立川。 “呵呵呵......” 陈立川笑了笑，可杨红那肮脏的名字不愿意提起，迟疑片刻后，小声道：“之前是好过一个，但是已经分手了。”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对待感情太随意，好的也快，分的也快。” 金巧玲神色不满，缓缓后，沉声道： “儿子，今天不管如何，你必须拿着东西去齐宏志家里拜年，咱不能缺少礼数，这是做人的道理，标志着一个人的礼数。 你和遥遥那丫头的话，慢慢来吧，但千万不能伤那丫头的心，事要留余地，有些事你不懂，找个心地善良，又舍得出钱出力的姑娘太难了。” 陈立川低头踌躇了好一会，才点头应了下来，这一趟确实非去不可，刚才不过赌气的话，毕竟还有免费入驻丰谷影院的事宜，都是齐宏志在负责。 收拾好东西，陈立川和马胖一起出门，刚到楼下，与张涛碰个正着。 “立川，胖子，想死你们了。” 张涛兴奋地吼道。 “涛子，正好，走吧，陪我去齐司遥家里一趟。”陈立川乐道，这同学多了，一会跟齐思遥相处不至于尴尬，不然只靠胖子，这孙子肯定要半途溜走的。 “立川，你说我需要带些东西吗？”马胖看一眼陈立川手中提的大包小包，顾虑道。 “不能带。”陈立川斩钉截铁，“带了反而不合适，就以同学的名义去逛逛，齐宏志还能轻松点，主要他的位置太高了。” “好。” 马胖重重应道，随后三人开着老陈的那辆雅阁离开。 第449章 第一次投放广告 “爸，昨天你为什么不搭理晚棠？她都主动跟你打招呼了，你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有我妈，你也是一个样，你们为什么这样！” 一大早，齐司遥就缠着齐宏志和白翠云两口子，质问昨天的事。 “爸爸哪有不理呀，明明跟晚棠打招呼了，是你太敏感了。” 齐宏志笑道，把报纸扣在茶几上，不时看一眼时间，等着陈立川过来。 “思遥，快坐下看电视吧，昨晚的小品特有趣，马上要来了。” 白翠云转移话题，招呼着女儿看电视。 可齐司遥依旧生气地鼓着腮帮子，直直地瞪着齐宏志：“爸爸，那你能给徐叔几个工程项目吗？丰谷一直在投建，我昨天看到徐叔的样子，心里特别难受。” “有合适的，爸爸肯定会介绍的。” 齐宏志敷衍道。 “是吗？”可齐思遥听不出来，面露喜色，坐在齐宏志身旁，亲昵地搂住他的胳膊。 “爸爸，那你现在给徐叔打电话，让他高兴高兴。”齐司遥想法简单，只是觉得昨天徐叔太可怜，然后想方设法地去弥补。 “遥遥，别烦着你爸，去把屋里的被子叠好。” 白翠云在一旁不高兴了。 “爸爸，你打一个嘛，又没什么的，我就是觉得徐叔昨晚太可怜了。” 齐司遥苦苦哀求，可怜兮兮地将下颚靠在齐宏志肩头，撒着娇。 “你这丫头。” 齐宏志还是拿出手机妥协了，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没一点办法，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得不行。 “你就惯着她吧，都没一点样子了，看看到大学带来多少坏毛病。” 白翠云不悦地喊了一嗓子。 齐宏志没理会，打通徐本江的电话，宠溺地在女儿鼻尖捏了捏。 而徐本江看到是齐宏志的来电时，立马关了电视，担心杂音有影响，接通后，诚惶诚恐地说道：“齐董，过年好，有我需要跑腿的事吗？” “本江，过年好啊。” 齐宏志语气和善。 “过年好，过年好......” 徐本江连声应道，这时牛莉和徐晚棠也走到他身边，一起听这通电话。 “本江，晋源北城的商场投建，你要是有渠道的话，帮忙供一部分水泥沙子吧，另外地面铺建的活，你们团队去做吧。” 齐宏志只不过轻松一句，为了让女儿高兴，就解了徐本江的燃眉之急。 其实，齐宏志是变了很多，在丰谷那样的环境里，结识的人都太过有权力，拥有财富之后，往往对财富的执念更难割舍。 人性罢了。 “诶，好，感谢齐董，真的特别感谢。”徐本江激动道，一旁的母女两人都露出兴奋的笑容。 “咯咯咯咯......”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齐思遥的笑容，在安静的客厅里尤为明显！ 昨天齐宏志还是一副厌烦的态度，今早就给徐本江介绍业务，其中什么原因，此刻不言而喻。 “那你记得跟张经理落实情况，先这样。”齐宏志挂断了电话。 “遥遥这个姑娘心真善，我注意到她昨天看我的眼神了，晚棠，你一定要好好跟遥遥相处，一些事上要尽可能地让着她。” 徐本江向徐晚棠重重叮嘱，牛莉还在一旁附和，生怕女儿不懂事。 “她本来就是我最好的闺蜜，哪怕没有这些事，我也会处处为她着想。” 徐晚棠换另外一种方式答应，保持朋友之间，最后一丝丝尊严。 可也，满身苍夷、 ...... “这下开心了？” 齐宏志笑道。 “嗯，开心了，谢谢爸爸。”齐司遥搂着爸爸的胳膊，感到非常幸福。 一家三口随之看起电视，然而下一刻的广告，让三人目瞪口呆，全部愣住了。 “魔都阿姨，采用全天然五谷制作，一杯茶饮，暖胃，更呵护健康！” 魔都阿姨的广告竟然上中京电视台了，当前的环境，中京这两个字含金量十足，代表品牌的可信力度！ 而且这次投放，程媛主打的就是健康，提早埋下伏笔，毕竟是中京投放。 客厅里变得异常安静，好片刻之后，白翠云才回过神，吃惊地问道：“刚才是立川的魔都阿姨吧？是......是同一个品牌吧？” “就是立川的魔都阿姨，错不了的。”齐宏志肯定道，此刻他的内心极其震惊。 齐司遥亦是如此，从小看到大的电视，陈立川创立的品牌竟然在上面宣传，太神奇了，这种感觉难以言语！ “这可是中京台呀，不是一般品牌就可以上的，立川他......他到底怎么办到的？” 白翠云不可思议地询问，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这小子肯定找到大资本做投资了，而且资方的实力不容小觑，能投放到这一步，太不简单了，恐怕曹三三都没有这样的能量。” 齐宏志感慨道。 而他的这番话，更加让母女两人骇然，曹三三那种人物都办不到的事，陈立川竟然可以做到？ “之前......听财贸的人说过，有人找陈立川投资，开出一千万的条件，他都拒绝了。” 齐司遥插嘴道，才提起这事。 “一千万？”白翠云坐不住了，连忙靠了过去，“一千万还拒绝了？” “嗯。” 齐司遥肯定地点点头。 随之齐宏志和白翠云相视望去，而眼神中还有掺杂其他心思。 小品继续，齐宏志和白翠云恢复成往常，偶尔笑着聊几句。 “思遥，你问问立川，他什么时候过来，现在出发了没有。” 齐宏志磕着瓜子，看似不经意间询问。 “哦......” 齐司遥拉长声音，迟疑中拿出手机，心里一点底没有，昨天陈立川的话很绝，可这件事她不想告诉任何人，连她自己都不愿相信。 “叮咚......叮咚......” 突然，响起敲门声。 齐司遥蹭得站起，刚才失神的目光瞬间充满光亮，“应该是立川来了，我去开门。” 齐宏志和白翠云也笑着站起，往门口走去，笑话女儿紧张的样子。 齐司遥还不忘照照镜子，整理了下齐刘海，可满心欢喜地打开门，却不是陈立川。 而是一大群人，高中同学。 第450章 同学大聚会 “是你们呀！” 齐司遥连忙拉开门，很热情地招呼，来的都是高中同学，哪怕很长时间没见，也会涌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孩子们，快进来坐。” 白翠云也热情招呼，又是去厨房里切水果，一边准备着饮料。 齐宏志站在一旁，向众人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那群学生们拘谨地向齐宏志、白翠云问好，显得极不自在，什么原因来，再明显不过，说难听点，就是巴结来了，齐宏志的位置太高。 而且他们同学之间尖言冷语传的话很多，陈立川他爸不就跟着赚了很多钱，听说有四、五百万啊！ 所以怎么能不让人眼红，心里都在琢磨、嫉妒，为啥我家不能跟着挣钱。 毕竟齐司遥原来有多厌恶陈立川，班里的人都清清楚楚，尤其跟齐思遥关系还挺好的那几个，这种嫉妒感更加强烈。 好像听说，刘伟伟跟齐司遥分手后，让陈立川那“舔狗”钻了空档，但肯定没好上。 众人猜测，崔自兵肯定知道些事情，毕竟在一个学校里，可刚才问他时，含糊地点点头，算是默认陈立川在追，目前还没好上。 但有意避开一些话题，自己追齐思遥被拒这事可不能让同学们知道，崔绿茶太会做人了。 “思遥，有好久不见了，你啥时候回魔都呀，到时候一起。” 说话的是田浩，跟刘伟伟关系很好，但他俩具体什么原因分手，也是一知半解，虽然同在魔都，但不在同片区的分校，很难见一面。 当年去魔都报到，陈立川、徐晚棠、刘伟他们结伴而行时，田浩也在其中。 “是有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还没确定好呢，可能过两天先去晋源。” 齐司遥淡淡道，并没有一起的意思，对田浩有了疏远感，因为刘伟伟的关系，无法再像以前那般无话不谈，毕竟那两人的关系太好。 “你们都在魔都也不见面的吗？” 又走过来说话的是郝燕，当时成绩算偏好那一类，在晋源读的本科，高中那会在齐司遥背后坐着，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魔都可太大了，单程去一趟财经，地铁加公交，至少得一个半小时。” 田浩无奈道。 “是呀，跑一趟太累。” 齐司遥点头附和，尴尬地笑了笑。 “孩子们，快坐下吃水果，还有些坚果，你们随便吃呀，不够阿姨再给你们拿。” 白翠云从厨房里走出来，很热情地招呼。 “谢谢阿姨。” “阿姨，够啦，不用拿了，您太客气啦。” “阿姨，添麻烦了。” ...... 同学们拘谨地点头应着，纷纷坐在沙发上，围了一个大圈。 其中只有崔自兵一个人带着礼品，这个绿茶事先没跟其他人沟通，见面准备上楼时，众人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带了很多东西。 “叔叔、阿姨，过年好，我来给你们拜年。”崔自兵还有意提了一句，显得自己知礼数。 “同学们能来，我非常高兴，高中友谊是你们人生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笔财富，你们每个人都要珍惜，但是千万别搞特殊！” 齐宏志先是笑着跟同学们说，转而看向崔自兵时，顿时变脸。 崔自兵唰得一下，脸色变得惨白，愣在门口，额头都溢出了虚汗。 “一会记得把东西拿回去，你们都是同学，千万别这样搞特殊。” 齐宏志又向崔自兵明确指明，态度很明显，不要你的那些东西。 正如陈立川叮嘱马胖别拿东西一样，齐宏志现在的位置太特殊，你带着东西去，是给人家压力，除非人家之前帮过你啥，必须得感谢。 谁在乎你的那点歪瓜裂枣。 “齐叔，我知道了，一会拿回去。” 崔自兵只好悻悻坐在沙发上，耍的小聪明反倒成了绊脚石，不光让齐宏志不悦，还让同学们心里鄙夷，可太绿茶了。 同学们聚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聊起，气氛变得非常欢快，这种情况，齐宏志和白翠云本该出去逛逛，不然他们在，孩子们放不开。 可一会陈立川要来，一定得等他，于是夫妻两人回到房间里，尽可能给腾出空间。 其实齐宏志选择在小县城里过年，就是为了和老陈家一块吃饭，潜移默化中，把两个孩子的事给定下来。 “思遥，晚棠不来你家吗？好久不见她了。” 郝燕笑着问道，一直吃着她见都没见过的坚果，没有片刻停歇。 “我打电话问问。” 齐司遥立即给徐晚棠打去电话，想象中，晚棠那么爱热闹，肯定会立马拔腿过来的，可那边却是颇为无奈，长长叹气。 “遥遥，不行呀，我去不了，家里来的亲戚太多了，我得招呼。” 徐晚棠嘟嘴无奈，然而她的家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甚至父母都出去逛街了，知道陈立川要去拜年，所以去凑什么热闹。 “好吧。” 齐司遥也没多要求，她不喜欢勉强别人，总是自己迁就，便挂断了电话。 “对了，陈立川到底怎么一回事呀？班级群里说啥的都有，说他开了好几家饭店，究竟赚了有多少钱呀？”郝燕瞪圆了眼睛，对这事格外好奇。 “遥遥，陈立川是不是赚了不少钱？” “开饭店也挣不了多少吧？” “那可是在魔都呀，肯定能赚钱，而且好像开的还不少，有四五家呢。” ......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问起陈立川的事，一同学突然赚钱了，当然特好奇。 尤其，是他究竟赚了多少钱！ 齐司遥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说，至于崔自兵，这绿茶更不会在同学面前夸陈立川了。 “真没想到陈立川这么有本事，是咱们班最先发财的，在人生地不熟的魔都，真有勇气，挺佩服他。” 叫贾婷婷的女生称赞道，她原来虽混不进陈立川的圈子，但一点都不讨厌他，甚至极有好感。 有一年贾婷婷家里要买电视，去了陈立川的电器城里，当时他非常热情地打折，可虽然在一个班，两人几乎没说过话的。 在贾婷婷看来，虽然打折，但只是象征性地便宜一点，同学之间也不好还价，结果后来弄清楚情况，才知晓陈立川竟然一分不挣，是按进价给卖的。 从这件事上，贾婷婷感到陈立川的人品很好，虽然在班里一直耍宝，跟个小丑似的，可他大方又阳光，不是挺可爱的吗？ “佩服他什么呀！”然而田浩一脸不屑，开始发声：“他开饭店的钱哪来的？我们要是有这么有钱的爸，也能把饭店开起来。” “对呀，吃喝的东西，没想象那么复杂的。”一同学也附和道，不想让女生觉得自己就差很多。 崔自兵蒙头不说话，心里还在胆寒齐宏志批斗自己的事，心想陈立川可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玩的太大了，一千万都看不上。 齐司遥紧蹙眉头，有点不高兴了，然而不等她辩驳些什么，一男生语气极为夸张地说起： “诶，还有一件事，张涛找过你们借钱没有？” “有借过！” “也找过我。” “还有我！” “我也有！我也有！” ...... 同学们顿时沸腾起来，可能议论一个人的失败，会让自己更有优越感。 “他当时找我借一千，差点借给他，不然可就被骗了。”田浩吹嘘道，然而张涛就没找过他。 不过在同学们眼中，张涛的人品算彻底败了，跟游街的骗子没啥区别，避之不及。 “张涛当时找我借了九百，可最后也还了呀，怎么？你们的没还吗？” 贾婷婷疑惑道，明明张涛一分不少的都还了，这事她在群里为张涛发言过，可都是骂他的声音，最后自己的话太过徒劳。 “张涛欠的钱肯定都还上了，这事我知道，他现在没欠你们钱吧。” 齐司遥质问道，眉头紧紧蹙着，当时张涛欠的钱，陈立川全给补上了，根本不存在骗的事。 而见齐司遥这个样子，其他人也不吭气了，尴尬地笑了笑。 “张涛的事，你们别乱说！” 齐司遥语气很重，她这样的性格，还是面对关系很好的同学，已经是摆出最大的不满情绪。 “呵呵呵......” 郝燕难为情地笑了笑，然后拉住齐司遥的胳膊，很八卦地问道： “思遥，听其他人说，陈立川还在追你，是不是感到特困扰，不过那人也真够有毅力的，竟然追到了魔都。” “哈哈哈.......” “呵呵呵呵......” “牛人一个，呵呵呵呵......” ...... 同学们发出阵阵讥笑，都清楚齐司遥对陈立川是什么态度，极度的厌恶，甚至不愿跟那个人同行走在一块，连毕业留言册都没给他写。 可现在，齐司遥紧抿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一刻，她似乎理解，陈立川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太作了。 而且和班里的其他人好，触及到了一个男生的底线了吧？ 对，肯定是！ 当时在饭店里，陈立川带来了很多零食，可自己光明正大地护着刘伟伟，已经让他的心死了，也是在那个时候，变了的...... 那个时候，感觉到陈立川像变了一个人。 第451章 越来越满意 “是这个单元吧？” 陈立川扭头看向嬉皮笑脸的二人组，这两货还在讨论剑圣和山丘谁单挑厉害。 “就这个单元，三层东户。” 马胖明确告知。 “卧槽，胖子，你咋记这么清楚？”陈立川意外道，快步上楼。 “你还好意思说？”马胖一脸委屈，“当时你带我蹲多少次点，在齐司遥家楼底守着，结果他爸来了你跑了，把我撂下了。” “哈哈哈，以前的事不提也罢，一会应付完，我们去趟网吧，手痒了。” 陈立川笑道，但去网吧的真实原因，是想看看杨红的空间，有没有上传“新男友”的照片，或者通过qq能联系到她。 “玩澄海3c，哥们带你们赢。”张涛来了兴趣，快步挤在前面。 “成。” 陈立川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思绪飘到了莞城，那间落满阳光的小屋里。 ...... 齐司遥紧咬着牙齿，眉宇间透露着痛苦，其他人还在讥讽着陈立川原来追她时的傻事，可这些声音落在她耳朵里，如刀刺入皮肤一样，生疼！ 此时此刻，又像原来一样，陈立川已然成为众人眼中的小丑，嘲笑的对象，不过也是基本流程了，不然聊些什么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好像只有自己崇高。 “还记不记得操场那事，陈立川拿着喇叭嘚瑟，结果被体育老师一顿追。” “还有好多傻事呢。” “跟个二愣子似的。” ...... 笑声越来越高，齐司遥开始恍惚，仿佛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少年勇敢的高吼，而自己能够给予的，只是一张厌恶的臭脸。 一次又一次。 “随遇而安”那四个字，涌现在齐司遥脑海中，眼眶里终于泛起泪花。 “其实我觉得陈立川人挺不错的，有件事你们不知道。” 贾婷婷声音格外高，打断了他们嘲弄的声音。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类似于，不会吧，不会吧，你对那个小丑有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贾婷婷说起买电器的那件事。 “所以，陈立川真挺大方的！” 贾婷婷扶了扶眼镜，淡出一抹笑容，但眉宇间格外认真。 “你不会喜欢陈立川吧？” 郝燕故意调侃，随之其他同学哄笑起来。 “呵呵呵......” 贾婷婷难为情地笑了笑，但脸颊微微红润，倒不是喜欢陈立川，刚才只是打抱不平，而是对待男女感情，本就朦胧，还没有开始过。 “要是有感觉的话，我肯定不会介意陈立川的人品。”贾婷婷回应道，没有将陈立川推入众矢之的，而是换一种方式肯定。 “咦......” 众人发出疑叹声。 齐司遥现在只知道抿着嘴巴，涌起危机感。 “叮咚，叮咚......” 突然响起门铃声，齐司遥连忙站起，看向门口，同学们都挤在一起坐着，不好立即出去。 而齐宏志和白翠云已经快步走出房间，打开了门。 “立川，你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 齐宏志声音喜悦，亲切的摸样跟刚才全然不同，甚至有种太过的感觉。 反正其他同学谁也没见过这位大人物对一个人如此热切过。 “呦，小超也来了，快进来吧。” 齐宏志还拍了拍马胖肥硕的后背，不知道张涛的名字，便向其笑了笑，亦是非常友善。 “立川，你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白翠云一边责怪，一把接过陈立川手中的东西，很宝贵地放在桌子上面，还摆得很整齐。 这一幕，无疑刺痛着崔自兵的心。 “齐叔，白姨，我给你们拜年了。”陈立川双手合十，做得非常到位。 齐司遥也从同学群众挤出来，走到门口那里，柔声道：“立川，你来啦。” “过年好。”陈立川笑着向齐司遥问好，可这样的话太正式，没有思念。 “嗯嗯，你也过年好。”齐司遥用力点头，只是简单的对话就开始紧张。 “呦，这么多老同学在。” 陈立川看到客厅的那群人，走过去笑着打招呼，但是扫一眼，都没有特别惯的。 而这群人的反应，太过平淡，只是象征性地向其点点头，可太寡了，尤其田浩，连头都没往起抬，一副给脸不要脸的不尊贵样。 没倒是崔自兵很热情地站起，还摆摆手，“立川，昨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还有贾婷婷，笑道：“陈立川，好久不见，我怎么感觉你像变了个人，跟原来完全不一样。” “有吗？”陈立川向其笑了笑，“可能就是好久不见的原因，让你产生了错觉。” 贾婷婷被逗笑了。 张涛站在一角，不太好意打招呼，毕竟借钱的那事做得很不好看，心虚，交际花彻底凋谢。 至于马小超，同学眼中陈立川的跟屁虫，小弟一个，而且家里还特穷，从来没把他当回事，眼下他笑意盈盈地打招呼，回应的只有崔自兵和贾婷婷。 陈立川都看在眼里，不过无所谓的事。 有时你把别人当同学，别人可未必把你当回事，或许多年以后会反应过来，理解同学友谊的珍贵，但早已是物是人非。 “陈立川，听说你在魔都开了好多家饭店？这么厉害呀。” 郝燕冷不丁地询问，但这语气可不怎么对劲。 “很小平米的店，摆三、四张桌子而已，就守在学校开了一家，都不挣钱，不赔就算好的。” 陈立川随口一句，也懒得和这些人多纠缠，又得不到丁点好处，他们提供的情绪价值没有任何意义。 “群里不是说你开了好多家吗？怎么只有一家。”郝燕不依不饶道。 “只有一家呀，其他店跟我无关，我也是加盟的。”陈立川淡淡一句，看向齐宏志，避开这个话题。 不过这让其他同学恍然，真相揭开，原来只有一家小店而已，也不过如此，哪像同学吹嘘的那般，什么多少家分店，都快夸上天了。 现在本尊在这，只有一家店，而且以陈立川吹吹打打的性格，肯定不会藏着掖着。 而齐宏志和白翠云挂着笑容，愈发对自己的“女婿”感到满意...... 第452章 突然出现的大头贴 “立川，那你们在家里多待一会，我跟你白姨出去办点事。” 齐宏志笑意盈盈，眼下与陈立川碰过面，也该“识相”离开了，给这群年轻人腾出空间。 “遥遥，快去厨房多切点水果，你们都别客气，立川，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白翠云向其他同学客气，最后特意看向陈立川，笑容都咧到了耳根，而后拉着齐宏志快步出门。 在这两口子眼中，陈立川已经是自家铁板钉钉的女婿了，虽然两个小年轻闹过些误会，但无关要紧的事，多创造机会慢慢撮合，肯定会成的。 更何况自家女儿的相貌很出众。 眼下只剩下一群年轻人，邹凯凯、田浩等人放松不少，倒是陈立川他们三人依旧站着，无法融入其中，本来高中时也极少说话。 “立川，我给你们搬凳子，坐下吃点零食。”齐司遥快步拿着凳子，摆在茶几前，转头又钻进厨房里切水果，忙前忙后地准备着。 “思遥，不用这么麻烦，待一会我们就走。”陈立川笑道，没准备多待，但也不好前后脚跟着齐宏志离开，那就做得太难看了。 “啊？待一下就要走吗？”齐司遥闪过一抹失落，“那你们要去哪呀？” “去网吧玩会。” 张涛乐道。 “到现在还去网吧呀？”突然田浩音高拔调，“怎么还跟高中时候一样，提醒一句，玩物丧志。” 田浩摆出一副厌恶的嘴脸，想把自己衬托起来，显得自己是潜力股，是积极向上的那一类。 “那能带上我吗？” 然而齐司遥看都没看田浩一眼，靠到陈立川跟前，鼓着小脸恳求着，模样十分可爱。 “当然可以呀！”张涛语气坚定，“思遥，你想玩什么游戏，我手把手地教你。” “不行，带妹子太累，肯定一把也赢不了。”陈立川紧锁眉头，用力摇头。 妹子......不过陈立川一句口头禅罢了，却让齐司遥暗暗窃喜，觉得这样的称呼很甜蜜，立川竟然叫我妹子耶。 “立川，你咋这样说？好像你玩得很好似的，跟你组队必输，结果都一样，别把责任推到思遥身上。” 马小超深恶痛绝地为齐思遥打抱不平，此刻对峙他川哥的语气很冲。 “立川，没关系的，我到时候可以看你们玩呀，反正我要去。” 齐思遥的语气撒娇。 这一幕落在田浩、郝燕等同学眼中，让他们感到极为惊讶，齐司遥竟然对陈立川一点都不排斥了，而且那样子很明显是有好感呀！ “那网费你掏！” 陈立川无奈调侃一句，只好让齐思遥跟着了，随之转身看起家里的装修，摆着的相框里还有老徐的照片，原来她小时候是那个样子。 “嗯，好呀，我请你们。”齐司遥开心了，竟然像个孩子似的，乐得蹦跶了几下，又跟在陈立川身后，撂下其他同学不管了。 “这哪好意思让你个女生请。” 张涛挠挠头，可嘴上这么说，一会肯定不掏钱，正闹饥荒呢，至于马胖，这货就更好意思了，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坚果吃了起来。 “不要看这张，当时拔牙了，还带着牙套，不好看。”齐司遥惶急地拿走摆在橱柜上的相框，藏在身后，完全一副情窦初开，在喜欢的人面前害羞的样子。 又看到这一幕，田浩等一众男生嫉妒得要死，白天鹅真被陈立川这只癞蛤蟆给追到手了？ 关键齐思遥她家现在的条件太优越了，找上个这对象，还用愁以后的生活？ 不会真好上了吧？而且怎么看着像齐司遥倒追陈立川呀？太匪夷所思了。 “我都看到了，和现在的样子没啥区别呀。”陈立川开了句玩笑话。 “分明有区别好不好，明明现在更好看了。”齐司遥噘着嘴，可怜兮兮的样子，佯装生气，扬起粉拳轻轻打了陈立川一下。 杀了我......田浩等人看得眼都直了，这他妈的太气人了啊，可从来没见过齐思遥如此娇羞的样子。 “呵呵呵......” 陈立川被齐思遥的样子逗乐了，扫了一眼主卧，猜到是齐宏志的房间，不好进去，顺便推开旁边的房间，顿时一股芳香迎面扑来。 齐思遥愣了愣，立川他怎么进我房间了。 “诶呦，被子都没叠，思遥，这你的房间吧。”陈立川明知故问，故意调侃齐思遥。 “正好就今天没叠。”齐司遥小声解释。 “这是思遥房间呀。”马胖也贱兮兮地凑了过去，他还没进过女孩子的房间，格外好奇。 齐司遥快步走到床边，赶忙整理床铺，陈立川和马胖随意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基本上都是书，书架上落得满满当当，写字台上也堆得很高，不难看出齐司遥平日里有多用功。 “咦？留言册！” 在书堆中，马小超发现高中毕业时的留言册，顿时兴趣十足。 陈立川也很想看，自己当时究竟有多非主流，写的留言有多中二。 然而齐司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留言册死死摁住，“不能看，这是隐私。” “不看其他人的，我就看看我当时写了啥。”陈立川伸出手要道。 “额......” 齐司遥神色为难，当时陈立川写给自己那张留言，早就撕下来扔了，还怎么给他看。 “我也只看看我的。” 马小超也笑着伸出手。 不好意思，你的也撕了......齐司遥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后悔的要死。 “看看嘛......” 马小超用力拉了拉留言册，然而齐司遥的反应非常激动，胳膊用力一甩，连忙后退，就好像拿着的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诶呀，怕你们看到其他人的留言。”齐司遥很心慌地解释着。 可刚才一用力，从留言册中掉出几张照片，陈立川下意识地弯腰去借。 “大头贴相吗？” 陈立川随口问道，翻过来一看，眉宇间轻轻蹙起，竟然是刘伟伟和齐司遥的合照，而且两人紧紧靠着，动作太过暧昧。 这组大头贴像，是高中毕业后的夏天，齐司遥、徐晚棠和刘伟伟三人一起照的，后来分手后，齐司遥想要扔了照片，可一直没找到，原来放在这里。 “什么时候的大头贴呀。”齐司遥伸手将照片拿到手里...... 第453章 一把赢不了 原来一直想找到的大头贴，终于找到了，阳光刺在写字台的玻璃上，异常晃眼。 齐司遥将大头贴揉作一团，捏到手心里，抬头心虚地看向陈立川，可他若无其事，俯下身子看着写字台上用玻璃压着的照片。 这应该很伤立川的自尊吧......齐思遥面如死灰，昨晚还信誓旦旦地告诉他，自己只跟刘伟伟牵过手，可大头贴上，搂住了自己的肩膀。 “大头贴是不是你的丑照呀？” 然后马胖还把那张肥脸凑过去，嬉皮笑脸地询问，压根没察觉出气氛不对劲，这话简直在火上浇油。 “思遥，我们准备走了，你真要跟着我们去网吧吗？那里环境很差，到处都是味，你还是别去了吧。” 陈立川看到大头贴，真没多想什么，眼下待得时间差不多了，单纯的要走。 可让齐司遥觉得，陈立川厌恶大头贴上的自己，一刻也不想待了。 “我想去。” 齐司遥点头可怜道。 “真的算了吧，齐叔知道我们带你去那些地方，要说我们的，对吧，马胖。” 陈立川神色为难，主要想看杨红的空间，试着联系她，要是齐思遥一直凑在自己身边，太麻烦了。 “对对对。”马胖紧锁眉头，这话倒是点醒他了，万一让齐宏志不开心了，那不是给陈叔添麻烦嘛，毕竟自己可是有眼力劲的人。 “思遥，咱们改天一起逛街，今你别跟着了，带你去网吧真不合适。” 马胖也劝道，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齐司遥紧抿着嘴，他们的话都到这份上了，只好点头答应。 “那我们走吧。” 陈立川淡淡一句，便转身离开，这时马胖又多了一嘴：“思遥，给看看我当时的留言呀，还有立川的，都忘写什么了，就瞅一眼。” 齐司遥摇着头，依旧不愿给看。 “快走吧，思遥早就把我们的留言撕了。”陈立川随口一句调侃的话，这都是无所谓的事，但让齐思遥呆若木鸡地愣在房间里，连上前送客的脸都没。 早就撕了......明明把陈立川伤得那么深，把他的自尊踩在脚底践踏，现在还恬不知耻地让父母撮合，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可是，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他......齐司遥失神地坐在床边。 “同学们，先回了。” 陈立川绕面子，跟同学们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啪嚓关门的那一下，让齐司遥猛得颤抖，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过崔自兵也跟在陈立川后面走了，识趣地把东西都带上。 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那些同学，见齐司遥一直待在房间，许久没出来，便纷纷走过去询问情况。 “思遥，你怎么了？” 郝燕担心地问道。 “要不大家先回吧，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了，不好意思。” 齐司遥声音虚弱道。 “你没事吧？” 贾婷婷忧虑道。 “真的没事，就是想睡觉。” 齐司遥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那好吧，你休息，我们先回去了。”贾婷婷看向大伙，眼神示意，随后一伙人收拾东西离开了。 很快，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视机的声音，齐司遥被这种氛围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最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而田浩等人下楼后，兴致勃勃地议论起齐司遥和陈立川的事，皆是不敢相信，齐司遥在倒追陈立川，而且表现得非常明白。 ...... “立川，快上游戏呀，就等你了。” 张涛催促道。 “你跟胖子先来一把。” 陈立川盯着屏幕，没空搭理那两人，登录qq后，班级群的信息都要卡爆了。 点开好友列表，杨红的头像依旧灰暗，一如既往的不在线，不过这时流行隐身，陈立川还是点开头像，对键盘一顿噼里啪啦。 “杨红，钱的事必须给老子一个交待，我明告诉你，这件事躲不过去！” “没见过你这么个贱人，跟卖的一样，跟我好就为了那些钱吧？” “一分不少的给老子还回来！” ...... 也许当面无法讲出的话，在键盘上可以无情的输出，陈立川在践踏着杨红的尊严，可是灰色头像不会再跳动，没有一丝反馈。 如同打不通的电话，没有回复的短信，此刻也是一样，石沉大海，杨红像彻底消失了。 随后陈立川又打开杨红的空间，黄钻早已到期，原来绚丽的背景装扮变成极简，点开她的相册，倒是有很多照片，可每个分册都有密码。 陈立川接连试了好多次，可均已失败告终，实在没辙，只能点开留言板，找寻杨红的蛛丝马迹，看她近期有没有跟别人回复。 可点开之后，只有几句触目惊心的谩骂，然而杨红并没有删除。 “杨红你就是个表子！” 这句话，对方留言的还是会员，字体是红色的，格外扎眼。 陈立川不禁紧握拳头，满脸戾气，可渐渐还是平息心中的怒火，关掉杨红的空间。 有愤怒的必要吗？自己也是受害者罢了。 “大哥，你还没好吗？我们都打完两把了，平均二十分钟就把对面推平，快点上号，哥们带你赢，今状态非常好！” 张涛催促着。 “对面的太菜，我都一年多没玩了，还能完美操作两个英雄，根本不够打。” 马胖嘴角咬着烟，很嚣张地说道。 “来了来了。” 陈立川也被勾起回忆，快速登录账号，畅快淋漓地干一把澄海3c。 然而十分钟以后...... “特么的，陈立川，你玩个牛头族长还去偷塔？你只操作一个英雄，我们本来就少配合，你团战还不来？” 张涛愤怒地大喊，刚才差丝血就能把关键的大法师秒了，结果一个传送都跑了。 “早知道你只会偷塔，你选个剑圣呀！”马胖也开始责怪，其实他也是个坑，不过有陈立川，突显不出来他。 “重来一把，给我剑圣！”陈立川一声长叹，不过第二把拿到剑圣后，信心十足。 然而又过十分钟之后...... “又特么输了，根本带不动。”张涛绝望道。 “最后一波别人都打到家了，你还去偷塔？”马胖扭头质问。 “再来一把！” 陈立川不服气，想打赢一把回。 可是，兄弟三连坐，一把没赢过！ 第454章 城府 这个年，让陈立川待的相当烦躁，齐司遥这姑娘的性格有多好，千万不要在大学里胡乱搞关系，这些话，老陈和玲玲时常挂在嘴上。 哪怕陈立川明确表明态度，对齐思遥的意思不大，可那两口子像商量好似的，对这事极其坚定，语重心长地不停劝说。 临行前的夜里，老陈带儿子出去漫步，偶尔响起的鞭炮声，还在宣扬着年味。 “不能多待几天吗？” 老陈递给陈立川一根华子，咧嘴笑了笑，这儿子突然懂事成熟，反倒让自己放不开了。 “爸，不敢待了，魔都的事太多。” 陈立川摇头道，清静的街道让他感到非常舒适，可耳旁又响起嗡嗡的念经声： “儿子，你还年轻，很多事你把握不住，遥遥这姑娘懂事，还孝顺，主要心地善良，这点太难得了，魔都那大城市是好看的多，可未必过日子能让你舒心呀。” “我才多大，婚姻离我太远了，而且，谁有钱也不如咱们自己有钱，爸，你和我妈别在这事上心了，我现在要把心思放在事业上。” 陈立川语气重了几分。 但老陈说得很对，结婚过日子的话，齐司遥是很完美的另一半，懂得体会别人的难处，且知书达理有素养，很好的贤内助。 关键她的家庭条件极好，只有这一个姑娘，齐宏志获得丰谷的股权是板上钉钉的事，时间问题而已。 可躁动的青春无法安定下来，对齐思遥始终没有心动的感觉，而且陈立川心里的顾虑太多。 “处对象和事业不冲突。”老陈语气也带着几分不悦，“总之一点，千万别对不起遥遥，更别在大学里胡乱搞对象。” “爸，不说这事了。”陈立川摇摇头，没有心劲再来回拉扯，“等你忙完项目上的事后，抽时间来魔都看看你儿子的饭店。” “哈哈哈哈......”老陈很大声地笑起，眉宇间带着几分张狂，“知道，老齐一直夸你，晋源的那家分店，爸爸时不时地会去吃，我儿子太了不起了。” 这种喜悦，要比老陈自己挣下金山银山还要舒心。 有关魔都阿姨的融资，陈立川思虑一番后，还是等以后再说这个喜讯吧，不然以老陈的性格...... 咳咳，题外话，陈立川从曹董那借回来的那辆大奔，都是老陈在开。 “爸，平日里应酬的时候，你少喝点酒，记得跟我妈按时体检。” 陈立川的声音柔软，而后紧紧搂着父亲的肩头，此刻的温馨，是上一世的痴心妄想。 “你小子也得少喝酒，不能仗着年轻乱折腾，爸知道，在外面干个啥都不用意，项目上赚的钱，爸都给到你妈手里了，给你留条退路，别太累。” 突然刮起凉风，老陈眯眼的那一刻，仿佛加深了几层皱纹。 可能父母爱攒钱，都是为了给孩子留条退路吧。 靠河的这条路很短，父子两人来来回回走了多次，夜光把身影拉得很长。 ...... 深夜，小县城的网吧里，依旧嘈杂，过年这段时间通宵的夜夜爆满。 “马胖，你刚才水元素召唤的有问题，不能这么玩，赶紧再来一把，哥们带你赢。” 张涛点上一支烟，心里堵得慌，不赢几把不可能走的。 “涛子，玩不动了，哥们得回了，明一早得跟立川一起走。” 马胖摇摇头，直接下机。 “不再来一把了吗？” 张涛坐在那里，准备继续玩通宵了。 “涛子，你......你要不还是来魔都找立川混吧，机会挺多的。” 马胖犹豫片刻，临走时还是再一次提前这事，心里清楚，如果涛子一直这样下去，跟他的距离会越拉越远。 甚至到了不联系的地步，并不是这份同学情谊不在了，而是圈子差太多。 “不行啊，家里的不让，厂子里的关系都找好了，后半年实习就去那里，而且一年就能转正式工，哥们以后要能混个领队就牛了。” 张涛的样子恐怕他自己都不想逃离舒适圈，脸上不由露出自满且骄傲的神色，一份正式工作对于小县城的人而言，那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 “行吧......” 马胖失落点头，有些事不能明着摆在桌上，如我跟着川哥分红都有一百万这话，如果涛子不适应环境，赚不下一百万呢？ 或许还要记恨马胖，你害得我丢了一份正式工作，除非不得已的血缘关系，谁会做那个恶人？ 如果换做以前的马胖，或许他还会掏老底，跟张涛讲明白，但现在不会了，哪怕再好的朋友之间，都得有分寸，帮你是情分，不忙你是本分。 很快在路的分叉口，两道身影往不同的方向而去，马小超家里早就不是那间破单间了，而且还是租的，现在买了单元楼，还有暖气。 ...... 次日下午四点左右，陈立川抵达晋源，还车时，与曹三三的饭局避不开，可不过四个人，曹董高调的处事风格，还是安排在晋源国际饭庄。 “这小胖子的车技练好了吧。” 曹三三开了句玩笑话，也让马胖不在那么拘束，怎么坐都别扭。 “服务员，开始上菜吧。” 曹三三眼神示意一下，包间的服务员连忙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立川，我在中京台上看到魔都阿姨的广告了，怎么，这喝的在魔都流行起来了？” 曹三三转而又看着陈立川笑道。 “对，在魔都已经非常风靡了，逛商场时不拿一杯，都觉得落伍了。” 陈立川回答的很浅，只是简单提了提火爆程度。 “我跟宏志每次去视察商场，奶茶店门口都挤着好几圈人，难道就这么好喝，宏志，要不改天咱们也去排队买几杯尝尝。” 曹三三接着聊着这个话题。 “对对对。”齐宏志是连连点头，转而随口一提：“立川，中京的广告部你有接触吗？” 陈立川顿了顿，猜到曹三三什么目的，想必是让齐宏志开口，打通广告方面的关系，毕竟中京的有限广告竞争大，含金量极高。 “有人在帮我接触。” 陈立川模糊一句，城府极深。 第455章 偷吃 晋源国际饭庄后厨。 一服务员端起传菜档口的一盘澳洲大龙虾快步离开，刚避开经理的视线，就急忙从耳边拿出牙签，挑起一块肥硕的虾肉送在嘴里。 手法熟练，大龙虾并不能看出少了一块肉，四、五星级的高档酒店，不少服务员会来这一手。 “真香啊......” 那服务员快步离去，还在回味口中的味道，但也不敢多夹，万一被发现，吃不了兜着走，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大人物，哪能惹得起。 “咕咚......” 郝燕使劲咽了口唾沫，忙碌了一天饿得饥肠辘辘，而且这女的本来就好吃，好听点叫吃货，难听就是饭桶。 初一去齐思遥家里时，郝燕就一直吃干果，一刻也没停下过。 初二她就到晋源打临工了，年里的大酒店很忙，都是聚餐的，虽然每天很累，但工资比往日里高不少，到开学时还能赚个几百块钱。 一起来的还有贾婷婷，她俩都在晋源大学，但在不同的系，平日里很少交集，这次过年让彼此亲近了很多，便相约一起来了。 贾婷婷家境虽然普通，但也不缺这几百，主要想锻炼锻炼自己。 郝燕学着刚才那个服务员，偷偷拿了一根牙签，别在耳边。 ...... “这龙虾是空运回来的，味道很鲜，老弟你快尝尝。”曹三三亲自给陈立川夹菜。 刚才谈广告的事宜，齐宏志全程在跟陈立川沟通，曹三三有意不插嘴，还会偶尔调侃： “齐副董，你这一点该批评，总把工作待到饭桌上，我好不容易跟我弟聚一次。” 陈立川笑笑不说话，这曹三三太会做人。 “齐叔，你这边的诉求我了解清楚了，等回魔都后，我帮你问问。” 陈立川应道，但这态度不紧不慢，让人着急。 “立川，丰谷的品牌力度还是有限，出了山何省，几乎没人认得，以影院为噱头的商品房很难卖出高价，所以广告的推广现在是重中之重。” 齐宏志沉声道，丰谷的处境正是如此，当时在宁县看到魔都阿姨的广告时，就往这方面思考了。 陈立川用力点头，也不跟齐宏志说，而是对曹三三承诺：“哥，就像新世纪广场的入驻，只要是你们的事，我肯定竭尽全力。” 这个你们，陈立川用词很妙，他妈的，给你办事，你还想置身事外？ “哈哈哈哈......” 曹三三拍着陈立川的肩膀大笑，心想这小子还真是鬼精，不吃亏。 “老弟，那你用心帮你哥办好这件事，来，喝一杯。”曹三三高举酒杯，这下就很正式了。 “哥，这你放心。” 陈立川淡淡一笑，而走到这一步，导师那边的关心彻底利用起来了。 齐宏志心里也舒坦，陪着喝了一杯，要没有陈立川刚才的话，真就被曹董捏在手心里玩，吃力还不讨好，眼下愈发觉得自家的未来女婿优秀。 随后齐宏志的电话响了，是资方那边的来电，曹三三把这烦心事都推到他这里，由他来应付，沟通几句后，便准备要走了。 “得过那边。”齐宏志向曹三三眼神示意，又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立川，你回头联系下思遥，看她回不回魔都，那丫头整天窝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陈立川笑着点头，但心里极不舒服，最受不了了就是这种束缚的感觉。 之后陈立川和曹三三聊了起来，丰谷影线的发展越来越迅速，不断进行融资，已经进展到第三次了，也正式开始跟万大抢市场。 当然，有竞争，才会让消费者体验到最好的服务。 马胖插不上话，只顾“伺候”两人，一桌子美食没吃几口。 紧挨着包间还有一间小隔断，传菜员把菜端到这里，再由经理负责把菜给老板们端上桌，每个包间都有独自服务的人员。 而曹三三特殊，带班经理亲自服务。 一道新西兰帝王鲑的生鱼片端上餐桌，号称生鱼片中的劳斯莱斯，曹三三看到以后，露出一抹笑容，连忙转动餐盘。 “立川，这道菜你尝尝，在咱们晋源，只有这桌餐桌上能吃到，知道你今天来，老哥特意订回来的。”曹三三介绍道。 “是吗？跟着我哥有口福了。” 陈立川举着筷子，这种品质的三文鱼前一世吃过，味道极嫩，顿时来了食欲。 “嗯？”曹三三突然眉头紧锁，这道菜停到他身前，反而不转了。 突然“咚”的一声巨响，曹三三用力一拍桌子，高喝：“进来！” 随之那经理诚惶诚恐地走进来，连声音都是颤的：“曹......曹董，怎么了？” “怎么了？”曹三三咬牙切齿：“这道菜怎么切片，我跟你们的厨师交代的清清楚楚，二十七片是我的吉祥数，为什么只有二十四片？咒我死吗？” “不......不会吧。”服务员连忙上前查看，可果然是二十四片，少了三片。 “把你们厨师长给我叫过来！” 曹三三指着经理的鼻头，重重道，那经理立马转身溜出房间，随之在楼道里狂奔。 ...... “什么？不可能是我出错，我分明切的二十七片，知道那桌是曹董，我怎么可能会忘！” 听到经理说少鱼片的事，厨师长神态激动，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坏了，肯定是传菜的偷吃了。” 厨师长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出厨房，一声高吼：“生鱼片是谁传的菜？” 这时郝燕正在一边聊天，心里一惊，但下意识地举手，小声呢喃：“我传的。”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打在郝燕脸上，厨师长一脸戾气，样子像要把她吃了，旁边的贾婷婷都被吓了一大跳，顿时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 “我......我......”郝燕已经被吓哭了，摸着脸颊，浑身颤抖。 这可不是家里，没人惯着你，何况还是06年的时候，人们都很冲动。 “真是嘴贱！” 厨师长一把拉住郝燕的胳膊，大步走去，不顾郝燕发出杀猪般的嘶吼，生拉硬拽，一定得给曹董一个解释，反正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置身事外。 贾婷婷愣了愣，但还是快步跟在身后...... 第456章 他的温柔 “你妈的，曹三三从国外订购回来的生鱼片你也敢偷吃，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厨师长生拉硬拽，嘴里骂骂咧咧不停，一张脸变得极其扭曲，而且后厨那帮子人本来就难相处，一句不对付就破口大骂，打临时工的服务员在他们面前唯唯诺诺。 这就是06年，在晋源底层打工人的现状。 郝燕都被吓傻了，身子哆哆嗦嗦颤抖着，手腕像被钳子夹住，被拽得生疼。 “厨师长......我......经理，经理我刚才不小心的......”郝燕哭着哀求，可没人会同情，她不想走，往下撅着身子，拼命地挣脱。 “走你妈的！” 厨师长更加用力，差点将郝燕甩地撞在墙上，硬拉着往前走，楼道里的动静很大，如杀猪似的。 贾婷婷也被这一幕吓傻了，心口处剧烈跳动，但还是保持一丝镇定，拿出小灵通给齐司遥打去电话。 知道齐司遥在晋源，能够帮到忙的只有她了。 正好齐司遥的手机就在手里握着，当即接通起贾婷婷的来电。 “思遥，出事了，郝燕惹麻烦了。” 贾婷婷语气急切道。 “什么？郝燕？她怎么了？” 齐司遥神色凝重，连忙询问。 贾婷婷慌乱解释着，最后大声恳求：“思遥，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行，我现在往你那里赶。”齐司遥没有丝毫犹豫，她对同学们向来仗义。 这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白翠云早就到宁县的周边村镇落实工作，一边火速换衣服，同时给齐宏志打去电话，有意把钱包带在身上。 可齐宏志正在投资方那里应酬，除非是曹董的电话，其他一律不接，看到是女儿打来的，想都没想直接挂断，并且调成静音，将手机盖在桌上。 “怎么挂了？” 齐司遥又接连打去，可父亲那边始终没接。 赔钱应该就行了吧......齐司遥这样考虑着，搭了辆出租车，心急火燎地赶往国际饭店。 至于陈立川的行程，他有意不跟齐宏志提前，今天见面才知道他到晋源的事。 在饭店那边，贾婷婷一路跟着，直到把郝燕被拽到3层，888的包间门口，几人才停了下来，这时在楼底下，全是看热闹的服务员。 厨师长轻轻敲门，里面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随之那厨师长才又拽着郝燕走进去。 “呀！” 突然厨师长一声尖叫，在郝燕耳边发现一根牙签，动作粗鲁地揪到手中。 “就是用这牙签偷吃的鱼片吧。” 厨师长满脸戾气，甩开膀子，一记清脆的耳光毫无征兆地甩在郝燕脸上。 “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 厨师长嘴里还在怒骂，急着在曹三三面前表现，证明这事跟自己没关系。 “凭什么打人呀！” 贾婷婷忍不了了，高吼着冲过去，把郝燕护在自己身后，那一巴掌太过分了。 “大不了我们赔钱，可你凭什么打人呀！”贾婷婷还在讲着道理，而身后的郝燕只知道哭，怂的厉害。 “给老子滚开！” 厨师长上手拽住贾婷婷的领口，又想动手。 “谁让你动手的！” 餐桌那里突然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让厨师一下怔住，门口的几人全都望了过去。 是陈立川！贾婷婷睁大眼睛，嘴角不由溢出喜色，如果是他点的餐，应该不会为难。 郝燕也注意到了，不由长吁一口气。 陈立川心里纳闷，怎么在这里都能遇到熟人，而且还是以这种尴尬的方式，但在此刻的情况下，无路如何都一定要管的。 “这......这......”厨师长愣了愣，看出那年轻人身份不一般，随即讨好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这位领导，就是那个服务员偷吃你们的生鱼片，我给带过来了。” “我问你为什么打人！” 陈立川拿起餐碟，朝着厨师长就飞了出去，还好躲开，餐碟重重砸在墙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霎时，包间里极为安静。 厨师长整个人愣住了，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了几步，心想那一下要砸在头上，肯定得裂到口子。 曹三三看出端倪，嘴角微微上扬，想必这俩服务员跟陈立川认识，于是朝着那厨师冷冷道：“打人这事你要没个交代，以后就别在晋源待了。” 这话顿时让厨师长头冒冷汗，眼下可是曹三三亲自开口。 那厨师长使劲咽了口吐沫，唯唯诺诺地看向陈立川，弯着腰，一脸老实样，苦苦哀求起来： “这位老板，我刚才太冲动了，对不起，可服务员偷吃菜的问题太严重，我真是被逼急了啊！但确实对不起那丫头，我赔一千的医疗费您看行吗？” 这厨师长也算聪明，知道曹三三发怒，是因为那年轻人的缘故，主要他点头了，这事也就过了。 “别跟我道歉。”陈立川不悦道。 厨师长连忙转身，竟然向郝燕深深弯腰，可怜兮兮地说起： “丫头，真对不住，刚才你叔冲动了，希望你别往心里去，我回头就把医疗费给你，我也是被逼急了，服务员一直偷吃，到头来这账都要送我头上的。” 郝燕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向陈立川投去求助的目光，他说咋样就咋样。 “医疗费马上给，而且今晚必须把她们的工钱都给结清。” 陈立川命令道，知道郝燕的意思，事情到这里就可以了，小事要适时终止，而不是小事变大事。 至于郝燕和贾婷婷，肯定不能在这里继续打工了，厨师长会穿小鞋，索性直接走，陈立川考虑得非常周到。 “好，好嘞，一定照办。” 厨师长重重应道。 “那去办吧。” 陈立川坐了下来，显然不谈生鱼片的事了，看向贾婷婷，目光微微一凝。 “那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过去办理，曹董，还有这位领导，非常抱歉给您造成不愉快的用餐体验。” 经理用力鞠躬，这事没造成其他影响，让她心里放松下来。 随后四人便退出包间，恢复平静。 “立川，刚才那两个姑娘你认识？”曹三三问道，夹着品尝生鱼片。 “高中同学，一个地方的。”陈立川淡淡解释。 “那你不请进来吃饭？”曹三三一脸责怪，“这是把你哥当外人了吧。” “哥，眼下在这张桌子上，她们放不开的，尤其在我面前挨了巴掌，非要留着吃饭，未必会让她们高兴，反而伤自尊。” 陈立川解释道，大口朵颐起生鱼片，还不让用手肘碰胖子，提醒他赶紧吃，这可是好玩意。 “你这小子，心思细腻，办事老成，像体质里混出来的老油条。” 曹三三叫骂道，生鱼片的事也不在提了。 ...... 郝燕和贾婷婷跟着经理结算钱，本来心还悬着，非常胆怯，可厨师长不时地向两人道歉，客客气气的样子另她们很难相信，平日里这人可只会骂人。 并且这人很痛快地赔了郝燕一千块钱。 而经理结算工资时，按照满天给两人算的，原本还要再干七天才能领到500块，眼下都给了他们，还好心宽慰： “厨师长就那暴脾气，但的确是咱们做了无礼的事，相互理解吧。” 前后不到十分钟，郝燕和贾婷婷就拿钱走人了，匆匆下了楼，走到酒店门口。 恰巧这时齐司遥急匆匆地赶来。 “你们没事吧？” 齐司遥担心问道。 “没事，还好遇到陈立川了。” 贾婷婷长吁一口气，郝燕轻轻摇头，勉强向齐思遥挤出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陈立川在？” 齐司遥心头微微一紧，很在意陈立川到晋源，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嗯，他帮我处理的，一点事都没了，思遥，还让你跑一趟，辛苦你啦。” 郝燕客气道，眼下显得非常拘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齐司遥轻轻拍着郝燕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安慰，没提刚才偷吃的事，怕伤郝燕的自尊。 过一会后，郝燕的情绪渐渐平复，齐司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于是问道：“要不我们走吧，今晚你们就在我家住，只有我一个人。” “思遥，能再等等吗？我想当面谢谢陈立川，他应该快下来了。” 郝燕哀告道。 “嗯，好啊。”齐司遥点点头，情绪变得复杂，总有说不出的委屈。 大概十分钟以后，陈立川匆匆下楼，手里还拿着两瓶热露露。 “思遥你也在，要喝露露吗？我给你拿一瓶去。”陈立川走过去，淡淡问道。 “不用了。”齐司遥勉强地笑了笑。 “立川，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 “郝燕，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都是同学，千万别这样，没准以后我还需要你这老同学帮忙呢。” 陈立川打断了郝燕的话，露出的笑容很温暖，至少眼前的这三人，都这样感触，此刻他的举止给人一种极为稳重的安全感。 “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没时间请你们吃饭，你们要有机会来魔都的话，我一定好好招待。” 陈立川又道，没提其他事，亦是在保护郝燕的自尊。 “好。”郝燕露出笑容，用力点头。 “那走了。” 陈立川摆摆手，快步走回酒店里，可齐司遥望着远去的背影，心里藏满了委屈。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陈立川！ 第457章 祝大家都发财 陈立川次日下午四点抵达的魔都，又赶在五点之前，出现在晨财的会议桌上，敲定魔都阿姨的运营事宜，主要敲定价格事项。 离开小县城，意味告别安逸，这是背井离乡的意义，又是无奈。 “最开始魔都阿姨的售价是多少，全部涨回来，这段时间别考虑盈利！” 会议桌上，财晨副董，蒋启健掷地有声，短短的几个字，就让陈立川绷紧神经。 这番话的言外之意，代表财晨对珍珠事件的把控能力，敢在其他品牌接连降价的环境中提出涨价，反其道而行，足以证明很多事情。 毕竟真金白银可是由晨财在支出，后续的入资要达一个亿，如果把魔都品牌玩坏，陈立川至少可以套出四千五以上的利润离场。 “明白。” 陈立川重重点头，神态尤为肃穆。 珍珠事件爆发之后，主打五谷健康茶饮的魔都阿姨无疑会在聚光点中，何况财晨还会推波助澜，如果在那个阶段提价，会引起消费者的反感。 怎么？我支持你就涨价？什么玩意？魔都阿姨飘了，不爱了不爱了.......等等的反馈。 但当前激烈的市场竞争，奶茶价格一降再降，完全没有利润可言，索性割掉这段时期的盈利，为之后的市场做足准备。 这是蒋启健的魄力。 当然，涨价之后，会让一部分消费者反感，但比起以后的市场，如沧海一粟，不会有丁点波澜，在聚光点之前，随便你折腾。 任何事情，都是没有记忆的，只有“真香定律”！ “近期不要放开加盟权限，不然会造成管理乱象，之前加盟的那几家店，陈董，你得特意叮嘱，在价格方面一定要严格管理，如果违背要求，直接收回加盟权。” 随之程媛看向陈立川，严肃说明情况。 之前加盟的那几家店，本来财晨方是想撤掉的，哪怕赔些违约金的无所谓。 重新制定加盟条件之后，预计最低起步也是十万的门槛，所以得不偿失，还不如违约。 更何况舆论一旦开始，门店的销量会成倍的上涨，这部分利润晨财想自己抓着，不如设立直营店。 可陈立川百般推辞，讲到信誉问题，最后碍于这位创始人的面子，也只好作罢。 “在掌控范围之内，肯定不会有任何差错。”陈立川沉声保证道。 “有关定价问题，陈董，你的策划书呢。” 蒋启健伸出手。 光头作为商务部的总经理，这次与陈董事长同行参与此次会议，此刻连忙站起，椅子东倒西歪，自从跟上陈立川混以后，至少胖了三十斤。 没办法，应酬太多。 光头从文件夹中拿出策划书，大步走到对面，小心翼翼地递给蒋启健。 “直接传过来就好，没必要这么隆重。”蒋启健摇摇头，无奈道。 光哥也缩着脑袋坐回去，给人一种非常滑稽的感觉，本来严肃的程媛，在此刻憋着笑。 会议一直进行到深夜十点，才敲定魔都阿姨的全部事项，星光不问赶路人，黑色的奥迪轿车行驶在街道中，两侧皆是红灯酒绿。 “军子，随便找个地方吃口饭。” 陈立川拍拍前排座椅，看一眼光头，又道：“把录音器和会议笔记给我。” “收到” 光哥连忙应着，连忙把东西递过去，他现在脑袋沉甸甸的，会议上的内容太多，反应都有所迟钝。 “光头，会议笔记别写这些废言，如程媛提到加盟的事，要记得概括晨财的要求，尤其是蒋启健的话。” 陈立川不悦道。 “好，下不为例。” 光头用力点头，精神紧张。 “当然这些事对你而言是有难度的，本该让专业的助理来参与，但你作为商务部的负责人，应该对魔都阿姨的运营有更加透彻的理解。” 陈立川戴上耳机，认真听起刚才的会议内容，虽然刚才语态不悦，但一番批评的话，反倒让光头心里很暖。 光哥不是傻子，知道陈董的有意栽培，肯把机会给自己，这就值得赴汤蹈火，付出全部。 ...... 二月下旬，财贸开学后，同学们依旧昏昏沉沉，还没从松散的状态中转变回来，倒是被魔都阿姨的定价吓得一激灵，顿时清醒！ “什么？涨价了？” “不是，过个年怎么还涨价了呢？” “过分了吧，仗着周边只有你这一家就奶茶店，就要吃死自己人呗。” “其他地方的都比你们便宜，而且人家还加珍珠，你们的吃香真难看。” 魔都阿姨涨价的事，在开学当天就闹得沸沸扬扬，引起学生们的反感情绪，甚至影响到火锅店的生意。 这陈立川的名声在财贸急转直下，都是骂他的，仿佛一夜之间成了过街老鼠。 当时选择给魔都阿姨降价，陈立川留了后手，万一晨财那边不融资呢？总不能前期就死在市场中，现金流必须保持运转。 主要担心奶茶卖不动，而现在有晨财当靠山，无所谓卖不卖。 所以才导致现在的骂声一片，关键为了保证魔都阿姨后续的盈利，甚至比开始的价格都贵了点。 财贸店长，尹兆亮给出的解释，无非广告的那一套，采用健康的五谷杂粮，成本本来就高，已经没什么利润了，更何况都上中京台广告了，质量绝对有保证。 可学生们不吃这一套，依旧痛骂陈立川为黑心商人，专坑自己人。 王宇雄是个硬茬，直面这些吐沫星子，在一片谩骂声中，选择硬刚了，不为什么，主打的就是一个忠诚，要对得起立川给他的工资。 于是在开学后的第二天，阳光明媚的下午，王宇雄在广播上演深情告白。 “魔都阿姨采用的都是纯天然食材，健康的五谷杂粮制造，把最优质的东西带给大家，这是多么的用心，你们忍心说专坑自己人吗？有良心吗？ 而且中京台还播放魔都阿姨的广告，更是对其优秀质量的肯定啊......” “他妈的，哪个脏东西散播谣言！”一大学学生听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询问。 “在广播室！”另一人说道。 “抢他话筒吧，怎么样，老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去不去？” 那人询问。 “去！” “怕啥，走呗。” “去啊，这有什么。” 于是几人怒气冲冲地往广播室跑去，五分钟之后，传出刺耳的声音。 “我靠？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都出去，诶，抢我话题干什么，滋滋滋......” 又过分一分钟之后。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恢复正常了。 由于陈立川近期比较忙，还没来学校报道，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谣言，导致越传越离谱。 徐晚棠担心地给陈立川打去电话，告诉他学校的事，而老六的语气相当轻松。 “你不是一直说我是黑心老板，原形毕露罢了，不要紧的。” “真的没事？” 老徐又问。 “没事，最近比较忙，明天就去学校，导师的课在下午还是上午？” “后天才有导师的课，下午的。”老徐相当无语，过个年，他还是如此在意导师的课，一节都不想落。 “那我后天再去。” 陈立川轻笑一声，随之两人同时安静下来，只有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没事我挂了......” “老徐，过年你跑哪去了，都没见到你人。”陈立川的语速还是慢了些。 “去亲戚家啦。”小脸嘴角溢出笑容。 “好吧，挂了。” “嗯，挂了。” 寝室里渐渐昏暗，可落日余晖压在徐晚棠身上，让她感到沉重，满身的疲倦感。 ...... 入夜后，临街那里依旧热闹，大一的在狂欢告别晚自习，许久未见的同学，再加上过个年兜里都有钱，当然要出来聚聚了。 在老王烧烤小店里，吴朗和申一明跟郭宏他们宿舍的聚餐，邹凯凯和顾雨窝宿舍里打游戏，梁景山雷打不动地洗碗，要是陈立川不组织，607宿舍根本聚不起来。 此时申一明变得能言善道，还伴随着肢体动作，滔滔不绝地演讲着： “我当时说什么来着，陈立川迟早把自己作死，拒绝一千万的融资，太装逼，太把自己当一回事，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魔都阿姨为什么涨价，赔本买卖他不敢接，大厂的价格战他根本招架不住，还妄想着让财贸的学生给他买单，痴人说梦，跟别人骂的一样，专坑自己人。” 申一明又变回原来指点江山的样子，仿佛只有陈立川失败，才能找回他丢失的面子。 “呵呵，看他怎么死！” 张扬恶狠狠地附和道。 “幸亏没入了陈立川的套，加盟魔都阿姨，不然现在哭都没地方哭，还记得他在班里说的话吗，为顾忌同学情面才破例让加盟，好像多委屈他似的，还他妈得求着他，大厂都没这谱。 真特么玩的贱！” 申一明痛心疾首地骂道。 “说到这里，大家该喝一杯了吧。” 张扬高举酒杯，随之众人纷纷举杯回应，祝大家都发财！ 第458章 意外的合作 “诶，哥几个，听说林珊珊、邹凯凯他们好几个都加盟魔都阿姨了，合同签了没？” 张扬讥讽地笑着，就等看这些人的笑话，想必也急着找陈立川要说法。 “早签了。”申一明又敲敲桌子，又兴奋起来：“年前陈立川就帮着找好门店了，估计都开始装修了。” “都开始装修了？这感情好啊！哈哈哈哈哈......”张扬大笑，恨不得整个小店里都能听到。 吴朗倒是很少吭气，目光一直往一侧瞥去，而等一道身影离开后，他也急忙站了起来。 “我出去接下我对象。” 吴朗匆匆解释一句，快步走出小店，随之朝着那道身影狂奔追去，停在一辆保时捷车前。 “易蓉学姐，打扰一下。”吴朗急忙叫道，微笑着点头，神态十分谦卑。 不过这就有意思了，当时商务系跟易蓉闹得很凶，眼下和解了？ “嗯？”易蓉微微蹙眉，这人很熟悉，哦，对了，跳团体舞的，“你跟陈立川是一个宿舍的吧？” “对，是一个宿舍的，我叫吴朗，易蓉学姐，想找你问件事。” 吴朗连忙道。 “什么事？” 凉风下，吴朗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他这个人就是太聪明了，要比其他人先嗅到商机，别人在笑话陈立川的时候，他就在琢磨着怎么抢兄弟的生意。 眼瞅着魔都阿姨的口碑在财贸越来越臭，如果出现一家竞品，那就可以轻松地把这块市场抢过来，尤其财贸这里已经形成买奶茶的风气。 大学生对于价格很敏感，你可以卖得贵，但你不能闷我，魔都叔叔作为竞品，不光在财贸经营过，人们更好接受，关键于它的价格低廉。 主打的就是一个亲民！ 更何况魔都叔叔的加盟条件对加盟商很友好，眼下大厂的加盟费都涨起来了，吴朗的首先就是魔都叔叔。 “可以啊，魔都叔叔接受加盟。”易蓉应了下来，顿顿后，又问道：“可是临街周边的门店没有合适的吧？面积都偏大。” “没关系，我打算做成旗舰店那一类，而且门店都看好了，就离魔都阿姨最近的那家面馆，距离是最合适的。” 吴朗激动道。 “你有计划就好，魔都叔叔欢迎你的加入，我这不是担心你的经营风险问题嘛，毕竟得为你们加盟商做考虑，不能像某些市侩小人，只知道坑自己人。” 易蓉答应下来，还不忘踩几脚陈立川。 “好，感谢易蓉学姐。” 吴朗开心地笑着。 “只是......”突然，易蓉拉长声音，轻挑眉头，“你跟陈立川不是好兄弟，不支持他的事业吗？” “魔都阿姨都快黄了。” 吴朗愁眉苦脸，逗得易蓉开怀大笑。 “啊哈哈哈哈......明天上午你找我吧，签订加盟协议。”易蓉轻快道，此刻的心情极好。 “好嘞，感谢感谢！” 吴朗头如拨浪鼓，快速地点着，与易蓉握手后，又贴心地为其打开车门，目送她离去，直到车影消失，才返回到烧烤店里。 “你对象不来吗？”郭宏随口问道。 “她回去了，没事，咱们吃。”吴朗淡淡道，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口咬着烤串。 ...... 十点。 火锅店里。 梁景山端着员工餐出来，看到秦一丁还在这杵着，板着一张脸，索性没理，直接坐在一张餐桌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景山。” 王玲玲提醒一声，可梁景山依旧没理，嘴里嘟囔道：“别管她，爱咋咋！” “梁景山，你跟我出来！” 秦一丁也来了火气，走到梁景山身前，“啪”的一声，用力一拍桌子。 顿时，店里的员工都看向梁景山。 “走走走。” 梁景山烦躁地站起，拉着秦一丁大步离开，嘴里还不满地嘀咕着：“你能不能别在这里给我丢人，一天天地干啥呢。” 刚一出饭店门，秦一丁就甩开梁景山的胳膊，大声怒斥道：“是我要丢人吗？看你做的些什么事，你助学贷款借了多少？” “这事你别管，立川这么帮我我，我总不能缩在后面啥也不管吧，我好歹是个爷们！” 梁静山眉头紧锁，点上一根烟。 “还爷们？我看你就是一煞笔！吴朗那么聪明的人，他为什么不跟着陈立川干，还不是觉得风险大，不看看现在的魔都阿姨都被骂成什么样子了！” 秦一丁急得破口大骂，不想看着梁景山往坑里跳，他不像邹凯凯、顾雨他们，是拿零花钱去投资，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 梁景山一旦失败，那就很难站起来了。 “合同都签了，而且店面也开始装修了，现在说啥都晚了，你别操心了，那啥。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员工餐，今天肉不少。” 梁景山缓缓抬手，想摸摸秦一丁的胳膊，给与安慰，但确被她用力打开。 “别碰我！” 梁景山怔了怔，像个无助的孩子，听话地傻站着。 “开店的钱，陈立川让你签借款合同了吗？”片刻后，秦一丁又问道。 “立川没让签，但这事我能干出来？逼着他签了，差不多三十万出头，可不能马虎，对吧？” “对你妈！” 秦一丁恶狠狠地骂一句，转身快步跑了。 “哼，小娘们！” 梁景山撇撇嘴，又钻进火锅店里。 ...... 此时在魔都阿姨办事处，会议室里灯光明亮，王宇雄、马小俊，以及广告部的负责人，孙东旭，被陈立川紧急叫过来开会。 “财贸帖子上有骂魔都阿姨价格高的，一律不要回帖，更不要删帖，你们唯一要做的一点，每天突出魔都阿姨的健康五谷，这是我们品牌主打！” 陈立川沉声道。 “明白！” 三人同时点头，神色凝重，尤其是王宇雄和马小俊这两人，每次回公司，总有一种莫名的亢奋感，看哥们的档次吧，白领一组。 “孙经理，跟度娘那边继续买量，只要搜索奶茶的字样，第一个要显示的，一定得是魔都阿姨健康五谷的官网！” 陈立川目光中透露着凶狠。 大厂们的专注力都在市场，用价格压制，想要首先淘汰一部分品牌，没事，我跟你玩网络！ 第459章 祝你生意兴隆 前两天情人节活动，魔都阿姨在财贸店的销量断崖式下跌，原来排着长队抢着买，现在店门口少有人去，尤其在王宇雄深情告白之后，反倒更加激起同学们愤慨的情绪。 他妈的，老子这么支持你，过个年回来留一手涨价？贱人！ 大学生能愤慨到哪种地步，比如看到其他同学喝，会遭到种种鄙夷，你还喝他家的奶茶呀？有没有点骨气！ 至于其他门店的销售情况，由于竞品繁多，本身出货压力就大，且竞品的价格都要比魔都阿姨便宜几块，导致营业额不断下跌，暂时可以保证收支平衡。 但无盈利的可能，房租、人员成本摆在那里，困难期间能保证不亏本就是理想状态。 当前在魔都阿姨在魔都的门店已达六十家，含加盟在内，加上外省的下沉数量，门店已达百家，且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直营。 唯一能赚钱的，现在只有新世纪的门店了，选择那里购物的消费者，根本不在乎你贵个几块钱，好喝就行，而且其他奶茶品牌根本入驻不了。 本来玥儿还想庆祝庆祝百家店这一时刻，可当前办事处的氛围尤为“卷”，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马胖和杨军上午开完会，下午就直飞京城铺市场。 区域负责人这一岗位放出来，谁都想冲一冲。 于是庆祝这事也便不了了之。 ...... 陈立川回魔都没几天，齐宏志便来电，询问广告方面的事宜，显然那边太急了。 “立川，你那边现在引荐合适吗？曹董一直在催，广告的推广存在很大问题，当然，立川，火候你自己定，千万不要让你为难。” 齐宏志此时的语气，完全把陈立川当做自己人，主要还是“女婿”那层关系。 老陈现在风生水起，没出正月十五，就匆匆抵达晋源，参与北城城中村新建项目，只要丰谷利润高的项目，齐宏志都会给到他这位亲家手中。 至于徐本江，一些杂活干下来，只能赚点辛苦钱。 其实齐宏志特别需要像老陈如此性格的一个帮手，项目上绝不会弄虚作假，人特别正，如果老陈不做，那就会便宜到其他人手中，但牵扯的利润太大！ 肥水不流外人田，齐宏志肯定不会便宜其他人，这才是徐本江出局的主要原因，也导致这位更加在意女儿的这门婚事。 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联谊，实现两家利益最大化！ 更何况陈立川那么优秀，哪哪齐宏志都很欣赏，关键自家女儿也很喜欢。 一切皆大欢喜！ “齐叔，这个口我随时可以开的，但我们不能让曹三三觉得太简单。” 思虑片刻后，陈立川沉声道。 “哈哈哈哈......”齐司遥开怀大笑，陈立川能跟自己说这番话，他打心底里高兴，这才是一家人。 其实老陈和齐宏志的利益往来越来越深，陈立川根本无法疏远。 “立川，那再等等，过段时间京城的项目交付的时候，你这边再活动活动。” 齐宏志给出意见。 “好，成。” 陈立川点点头，当前与程媛有利益捆绑，广告的事一句话罢了，师母渗透关系别人想象不到。 又简单寒暄句后，陈立川便挂断电话，这时又收到了齐司遥的短信。 无论陈立川多么冷淡，齐司遥总会分享她的一些事，保持所谓的朋友关系。 “立川，来魔都之后还没有聚聚，这周末我过去找你吧。” “思遥，抱歉，这段时间太忙了，每天都连轴转，真抽不出时间，回头我去找你聚聚。” 陈立川快速回复短信，便装好手机，而齐司遥那边很快有回复，他却连看都没看。 “嗯，好，那你要注意保重身体。”齐司遥缓缓收起手机，还会不时地看一看，等待着短信，哪怕简简单单的一个“嗯”，或者“你也是”。 没有回复的感情，对另一方太过折磨。 有些时候，陈立川都不忍心对齐思遥太过冷淡，那个姑娘怎么一直坚持呀...... ...... 下午，陈立川到校后，总算领略到同学们的热情，不管在哪个年代的大学生，似乎对价格都极其敏感，东西贵没问题，但你不能框我！ 校园里一片骂声，甚至有些过分的还要当着陈立川的面说几句难听的话。 “真把我们当猪宰了，什么玩意！” “再买魔都奶茶我是狗。” “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 陈立川置若罔闻，站出来争执都是徒劳，没法改变奶茶涨价的事实，但对他也不会造成丝毫影响，这点舆论根本不算什么。 试过起早贪黑去跟游街小贩抢摊位吗？被外乡人拎起来打，受过的欺负太多了，所以真的无所谓，只要能把钱装到自己兜里就行。 谁也想光鲜亮丽地活着，可那是留给衣食无忧的人，说些与自己无关的话。 随后陈立川到了班里后，张扬那些人带头讥笑，也懒得理会，径直往后排走去，希望你以后能笑出来就好。 “一个人要是连同学们都坑，那就太没品了，说什么看在同学情谊的面子上才让加盟，呵呵，可真会做人，是让同学们给你接盘吧，好让你多赚一些。” 突然，申一明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陈立川一下停住脚步，直勾勾地看向他。 “怎么？我说的不对！”申一明咬牙切齿，把当时在宿舍里，陈立川凶他时压抑的怒火全部释放出来，这仇他一直记着。 “立川......”老徐小声叫道，那张小脸上写满担忧。 “申一明，祝你生意兴隆。” 陈立川笑了笑，然后大步走向后排。 “呵呵，也祝你生意兴隆。”申一明不甘示弱，随后张扬那群人一片哄笑。 倒是郭宏紧锁眉头，一直没说些什么，毕竟跟着人家立川挣钱了，在多逼逼就太不是人了。 林珊珊和梁茹茹也跟着坐在后排，去找陈立川，不少钱投进去，现在如此情况，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等上完课咱们在说，没事。”陈立川淡然一笑。 在导师进教室后，终于归于平静。 第460章 心是暖的 “朗子，一会出去聚聚吧。” 突然，陈立川拍了拍吴朗的肩膀，笑道。 临街上的商铺，陈立川谁不认识，哪家转租，邻里邻居一通气就都知道了。 “立川，下次吧，我一会得陪对象去逛街，一暑假没见了。” 吴朗无奈摇头拒绝。 “你租面馆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转租费有九千就能下来，你掏了一万三？” 陈立川坦坦荡荡地问道，作为朋友，哪怕你不好意思提，没脸，这是你的事，但我得做到位。 “啊？” 吴朗愣了愣，没想到陈立川知道的这么快，这时梁茹茹，林珊珊等人也都看向他。 “呵呵呵。” 吴朗尴尬地笑了笑，顿了好片刻，才小声道：“立川，主要你太忙了，这种小事兄弟不想麻烦你，早知道能便宜这么多，我肯定得把你拽过来了。” “打算加盟魔都叔叔？” 陈立川又问道。 “嗯。”吴朗点头承认，这事也藏不住。 听到这里，梁景山、邹凯凯等人不高兴了，这不是明摆着抢陈立川的生意，这吴朗他妈的做得太不地道，这事给了张扬能行，但是吴朗不行！ 吃相太难看。 “加盟费有多少？能给你们保证多少的利润？朗子，这能说吗？不勉强。” 陈立川很友好地轻笑，并未露出任何不满情绪。 “嗯......”吴朗拉长声音，迟缓片刻后，咧嘴一笑，“嗨，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吴朗耸了耸肩，继而道： “魔都叔叔加盟费涨了一万，我昨天签的合同，加上设备差不多五万，不过要比其他大厂便宜，大厂光加盟就得五万。 据说加盟费下季度还要涨，利润的话，给我们保证最低百分之二十的盈利，差不多所有品牌都是这个点。” “百分之二十的盈利？”陈立川微微蹙眉，“不管价格多低，都给你们保证吗？” “对。” “确实力度还可以，对了，朗子......”突然，陈立川压低声音：“申一明总共投资了几家店？” “这次申一明投资的不少，光他自己家就有三家店，还鼓动亲戚们去加盟，动静不小。” 申一明确实眼红了，当时金城给一千万时他就在现场，所以想趁着这个风口大赚一笔。 陈立川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冷笑，三家店的投资，下来至少得七、八十万，而且这还不包括员工的工资，以及房租的后续问题，至少签订三年的合约。 “那张扬呢？” 陈立川又问。 “张扬就投资了一个店，其实他家里很一般。” “你和郭宏呢？” 陈立川突然对这些小事感兴趣了。 “我投了不少，加上面馆的那家，总共四家店，郭宏有两家。” “都是什么品牌？” “除了门口的那家是魔都叔叔外，我们所有人都是茶悦香。” 吴朗如实道，这些事也没隐瞒的必要，摆在明面上说就好。 “你们什么时候正常营业？” “快了，最迟下月中旬。” “魔都叔叔那家店呢？”陈立川笑了笑。 吴朗也难为情地挤出笑容，轻声呢喃：“明天就开始装修了，预计也在下月中旬就可以正式营业。” “要是想宣传的话，找王宇雄就成。” 陈立川倒是很大方地询问，至于吴朗有没有那张脸，就是他的事了。 吴朗也没应声，随后转过了身。 课堂继续...... 茶悦香是谁的前身，陈立川想不起来，但以加盟模式的品牌，一旦品牌本身出现问题，加盟商就要独自承担市场风险，利益面前，谁都是自私的。 刚一下课，易蓉就守在班门口，大声呼喊吴朗，找他有事谈，尤其看陈立川的目光，充满不屑。 “呦，陈老板，怎么还不降价卖，也太黑心了吧。”易蓉冷嘲热讽。 也挺有趣，只有在陈立川面前，这位知性人设的美女，才会显露尖酸刻薄那一面。 “没办法，原材料贵，降不了。”陈立川淡淡一句，便带着梁景山、林珊珊等人离开。 呵呵，等着你作死......易蓉咬牙切齿地瞪了陈立川一眼，随后和吴朗赶去面馆店里。 ...... “特么的，吴朗那孙子跟着赚了那么多钱，现在落井下石，抢你的生意了，真不是个东西，看不起他，那面馆离奶茶店就几步路。” 一路上，梁景山还怒不可遏地叫骂着。 “老梁，就算吴朗不开，其他人也会开的，钱嘛，谁也想挣，很正常的事。” 陈立川淡然一笑，反倒安慰梁景山。 随后几人坐在圆桌那里，稍有停顿，陈立川神色肃穆地说起： “给你们选的门店不要有任何担心，那是光头经理一家家店跑出来的，人流量有保证，且不会与魔都阿姨的其他门店产生距离过近的问题。 现在的情况，除了财贸店亏损外，其他门店勉强可以保持收支平衡。 首先我表明的一点，茶饮的价格不会降的，随着其他品牌门店正常开始营业，肯定会亏损一段时间，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你们不必太焦虑。 想必你们也了解到中京节目的广告了，魔都阿姨还会进一步推广，至于什么时间，等我消息就好，但还是不会给你们加盟商做利润保证。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能加盟是我这边破例才允许的，要考虑之后加盟商的条约，所以不会给任何优待。” 陈立川很详细地解释说明，但有关其他事项，半个字都不敢透露，影响太大。 林珊珊、梁茹茹两人听得很仔细，但微微蹙着眉头，陈立川担心她们有顾虑，便又补充道：“当然，你们要想退出，全盘我接着，不会让你们有亏损。” “班长，你这叫什么话，反正我无条件相信你，等着魔都阿姨加大广告力度，再说亏了也不赖你。” 林珊珊立马表态。 “嗯。”梁茹茹用力点头，她没有话语权，那钱都是林珊珊借给她的，但对陈立川亦是十分信任。 “立川，别说这屁话，就算都亏了，谁也别多逼逼，这是自己的选择。” 邹凯凯说话难听，但向着陈立川，大江捞分红的钱有七万，两家加盟店都是他自己投的，没像老梁一样，让陈立川兜底。 不过老梁也绝对可以，至少在他范围之内，尽可能地借钱。 陈立川嘴角上扬，最起码这些话，让他觉得没白白帮忙，心是暖的。 第461章 运营方向错误吗 进三月里，竞品门店相继开始营业之后，世贸等店均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唯一坚挺的，也只有新世纪的门店了，依旧可以保持盈利。 五谷健康杂粮的宣传理念似乎不被消费者接受，价格实惠，有更多珍珠的，才是新茶饮品牌竞争的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但似乎只有魔都阿姨的运营是个傻子，将健康五谷的品牌理念不计余力地投入到广告宣传中，中京台每天都会播放，还是在黄金档。 且互联网的广告推广更为夸张，只要在度娘上搜索有关奶茶的信息，铺天盖地都是魔都阿姨的官网信息，每一秒都在烧钱。 魔都阿姨仿佛想用这种方式，从价格战的撕咬中存活下来，说句难听的，如此离谱的运营，在大厂眼中，纯纯的脑残行为。 不过有一点让陈立川占了便宜，当前度娘还没开始签订全国推广的热词，魔都阿姨算第一家，直接与其签订五年的合作，完全的白菜价。 ...... “魔都阿姨还没涨价？” 金城的周安安给易楷明打去电话，倒对魔都阿姨十分“关心”，毕竟这两个品牌可涉及谁是山寨的问题，谁倒了，谁就是山寨。 “我觉得魔都阿姨已经没法降价了。”易楷明嘴角勾勒出几分傲慢。 “什么意思？”周安安又问。 “魔都阿姨的广告推广方向错了，为了彰显出其在行业内鹤立鸡群的地位，主打健康五谷，定位太过高端，不被消费者接受。 而广告的成本不断增加，一旦魔都阿姨降价，那成本将无限增加，晨财不会在创新项目中投入过多。” 易楷明详细分析道，而他的观点直戳要害，似乎完全正确。 其他大厂的运营方向，是以降价的方式快速占据市场，虽然成本提高，但加盟商可以保持资金运作。 而魔都阿姨的运营，将资金放在广告的推广中，提升品牌的知名度，以此来吸引加盟商，获得消费者的认可，可当前消费者并不买账。 所以，魔都阿姨的方向错了。 此时易蓉也在易楷明身旁，听到父亲的这般说辞，顿时喜笑颜开。 “可是......”周安安面色凝重，“晨财的那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运营纰漏？” 在风投这一块，没人敢小瞧程媛，有关晨财投资魔都阿姨的事，纸包不住火，谁都能查到的。 “周总，你要知道，程媛她擅长的不是a轮首投，而是b轮或者c轮的后期注资，那个时候市场已经明朗，跟现在的环境完全不同。 魔都阿姨这个品牌我知道，从一开始，陈立川就以健康五谷为品牌特色，本来就没有成本优势，他不管是用哪种方式打动晨财的投资，但现在就是运营失败，并不被消费者接受！ 如果市场一直给不了反馈，用不了多久，晨财就会停止继续投入，如今摆在明面上的事，魔都阿姨的各个门店销量急剧下滑，尤其财贸店，口碑极差。 我想这也是晨财最后一次，参与a轮首投。” 易楷明沉声说明，他的这番分析完全符合市场运营规律，给不了反馈，肯定减少投资，下一步就该宣告品牌破产。 “安安姐，陈立川现在根本不管财贸店的经营，好像不是他的店一样。” 易蓉插嘴说了一句。 “不排除陈立川套现离场的可能。” 周安安重重一句。 “或许陈立川的目标已经达到，晨财的注资应该在两千万起步。” 易楷明道。 “主要看后续晨财的广告投入。” 周安安提醒道。 “知道，我会一直保持关注的。” “好，随时沟通。” 对于易楷明和周安安这两人而言，他们已经被魔都叔叔牢牢绑定在一起，一边是黑天鹅的业绩，而另一边是b轮的套现离场。 签订合同时，周安安之所以要求易楷明保证一份对赌协议，必须做到b轮投资，才能顺利套现离场，就是担心像陈立川一样，全然不顾品牌的发展。 ...... “那啥，要不行你们就轮休吧，不扣工资的，四个人守在店里浪费时间。” 陈立川走到临街的店铺，贴心道。 “啊？” “陈董，您说什么？” 四人同时惊愕地抬头，想象不到陈董会说出如此虎狼之词，也太贴心了吧。 “轮休，你们自己安排时间，之前一直高强度的工作，也该放松放松了。” 陈立川一副体贴下属的温暖笑容。 “谢谢老板。” “老板万岁！” 那四个姑娘兴奋地大叫，手舞足蹈的欢呼，休假还有工资，这是什么神仙公司，上一休一啊。 陈立川在下属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大步离去，可让相跟的梁景山大为一惊。 不是，哥们，啥情况？你不能摆烂啊。 “立川，要是上一休一的话，我也能去当兼职。”梁静山连忙道。 “哈哈哈，景山，都要当老板了，还想着这些小钱。”陈立川乐道。 “不是，那也太夸张了吧，我怎么感觉你要跑路，不想管魔都阿姨的摊子了。” 梁景山紧锁眉头。 连你也这样认为就对了......陈立川心说。 当前不光是财贸这里的门店，除了新世纪以外，都是如此懒散的状态，店里站着一两个人，一看就生意不好，快倒闭似的。 市场给不了反馈，就应该是如此模样。 当然肯定不能催退员工，重新找人是件特麻烦的事，试用需要过程，且到时候服务跟不上就得不偿失了。 “景山，魔都阿姨的事你别太担心，跟谁也别聊这事，洗碗去吧，我得出去一趟。” 陈立川淡然一笑，随后驱车离去，留下一脸委屈的老梁，魔都阿姨的小工，我也能干啊！ 这时吴朗的门店已经装修得差不多，魔都叔叔的招牌，很扎眼地挂在高处，山寨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正品面前。 陈立川冷冷地瞪了一眼，车子风驰电掣般，向前方驶去，吴朗这个人，真是什么钱都赚。 “把机器放这里，刘师傅，你再去检查一下水电......”此时此刻，吴朗在店里挥汗如雨。 第462章 游戏联名合作 晨财。 陈立川刚一见到程媛，后者笑逐颜开道：“怎么小玥儿没跟着你一起来？” “师母，最近商务部很忙，在全国各地铺市场，光头经理最近没时间。” 陈立川乐道。 “大江捞都顾不上管理了？” 程媛调侃道。 “光头经理在负责大江捞的业务，下一步准备在莞城开店。” “行，相互不影响就好，准备开会吧。” 随后程媛安排陈立川坐到会议室，商议魔都阿姨的下一步运营。 “市场得不到反馈，第二步就要开源节流，这是投资运营必走的路，电视台广告我后续会慢慢减少，但推广力度绝不能收缩，要体现在线下。 总体流程，也是资金锐减的过程，这是让其他竞品看到的，但实则投入比不会减少。” 程媛语速平缓，但直戳要点。 这话什么意思，通俗点来讲，广告的费用还会持续给陈立川，在教他怎么花这个钱。 从电视广告转到下线去做推广，而有线推广明显减少，可以直观的让竞品方注意到。 这是程媛给的运营方案及建议。 “继续在互联网上做推广，公交、地铁这种方式局限性太大，只是相对于城市而言，魔都阿姨的市场是面向全国，而且新茶饮的主要消费群体是年轻的女性，这部分人的上网时间最多。” 陈立川的声音洪亮，同时把准备好的可行性方案，递到其他人手中。 “目标群体定位非常准确，说说详细实施方案。”蒋启健淡淡一句，这位在会议上永远都紧锁眉心，似乎只有这一副表情，给人一种我是不是做错事的不安感。 反正光头经理跟这位沟通时总会结巴。 “跟游戏厂商合作，易云的大话和梦话，都在范围之内，包括传奇等知名游戏，这些都可以出联名，如茶饮的包装上，可以贴上兑换码。 此类的活动，提升品牌知名度的同时，还能够增加消费欲，扩大需求。” 陈立川的情绪渐渐激动。 游戏联名，兑换码这一步，任何品牌方都没有实施合作，市场一片空白，关键在于合作价格低呀，没有对标竞品，魔都阿姨完全可以买断后续的合作。 “有关报价我都统计过了，中京一月的投放费用，相当于一款游戏厂商一季度的合作时间，一些还不怎么有名气的游戏合作费用更低。” 陈立川又补充道。 “只要能控制费用，可以与当前正火的国内游戏合作，采用联名，兑换码的方式，但其他不出名的游戏，就没必要尝试了。” 蒋启健沉声道，语气似乎带有几分不满。 虽然把广告费用都给到陈立川手里，由魔都阿姨去独自运营，毕竟管理权还在陈立川手上，但你也不能乱花钱，某些品牌没有试错的必要。 “蒋董，我所列举的游戏厂商，虽然当前影响力不大，但都是通过调研核算出来的数据，具有很有的未来前景，我就是大学生，知道他们喜欢玩哪类游戏。 如果在现在合作，只需要很小的成本，就能够带来极大的流量。” 陈立川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他这位负责人的态度非常强硬，运营权在我这里，肯定要投新游戏的，只不过话说得好听点罢了。 “蒋董。” 程媛打断两人，避免火药味的加深，淡出一抹轻笑，缓缓道： “我们投资魔都阿姨，不也是选择的新游戏厂商，互联网发展这么快，或许我们应该持有的态度是接纳，市面上总不可能一直都是几款游戏吧。” 师母明显护着陈立川，如果任何事都由蒋启健做决定，那之后陈立川会越来越没有立场，主要她对自己的这个学生非常信任。 “既然这样，可以，同意。” 蒋启健只好点头，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跟程媛挣得面红耳赤。 幸亏光头不在，要不然肯定会深情地望着程媛，感情至深道：“师母，谢谢你。” ...... 会议结束之后，陈立川和程媛到街道上随意走走，享受着弥足珍贵的漫时光。 这时天气晴朗，阳光温暖，空气中弥漫着轻柔的春天气息，伴随着阵阵花香，吹来的海风令人感到格外清新。 “新的游戏厂商，想好首投哪家了吗？” 程媛问道，虽然支持陈立川，但他必须要落项准确，且有具体规划，不然真不敢无条件的支持。 “游戏叫问道，不过现在还没有上市，下月底会正式发行，孙东旭那边已经跟相关负责人洽谈过了，同意合作，他们也正愁资金，而且也可以相互带来流量。” 陈立川回答道，印象中这款游戏也风靡过，虽然不像大话和梦幻那么夸张，但毕竟价格便宜，绝对物超所值。 “好，你有精准的落项就好。” 程媛点点头，露出笑容。 “师母，喝奶茶吗？” 突然，陈立川问了这样一句话，原来在不远处开着一家茶悦香，有一个熟人正在热情招呼着。 是申一明，他家的第一家店在今天正式开业，竟然在金融中心附近，别看面积小，租赁费至少在二十万起步，转租费也得一大笔钱。 “尝尝竞品的口味吗？”程媛摇摇头，“我可不想吃那些珍珠了，虽然没用明显危害，但想想都觉得渗人，我只喝魔都阿姨。” 这个申一明，看来眼红了，竟然敢在这里投资......陈立川大步走了过去。 “申老板，来一杯奶茶，尝尝你家的口味。”陈立川客气道。 申一明猛地瞥了陈立川一眼，一脸不悦，涌起防备心理，脑中在疯狂恶补，以为他要故意碰瓷，如喝出什么苍蝇之类的事。 “不用管这个人！” 申一明指着陈立川，言语不善，嘱咐店里的几人服务员，随之继续服务其他客人。 这让陈立川很下不来台，但也没多说什么，大步离去。 “那也是春勤班里的学生吧。” 程媛脸色不悦。 “对。” “都是一个班里的，品性差太多了，春勤也多次跟我说过，有些学生确实太过了。”程媛不悦道。 “唉......”老六长长叹息。 第463章 靠得住的人 三月十七，财贸临街上的魔都叔叔正式开业，吴朗就是太聪明了，为了衬托隔壁价格过高这事，有意在门口发放各种优惠券。 讽刺的味道尤为浓重！ 而财贸的学生们似乎也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如报复性消费那般不理性，纷纷挤在魔都叔叔的店门口，排着长队买奶茶，热情尤为高涨。 一杯同样味道的杨枝甘露，魔都叔叔不光量多一点，还多放珍珠配料，主要价格要比隔壁便宜两块，且还不包括优惠券。 如此一对比，魔都阿姨就太不是东西了，专坑自己人，以后打死都不去隔壁买。 当然也有个别同学不吃这一套，挺喜欢魔都阿姨的味道，一直坚持在买，但也是杯水车薪，挡不住销量暴跌的颓势。 “他妈的，吴朗这个人真够阴险，故意搞优惠券这一出，明摆着要踩着立川挣钱。” 梁景山双手叉腰，眉心深锁地站在火锅店门口，瞅着吴朗在那里吆喝，已经好半天了。 而梁景山等人的门店，全部开始正常营业，本来梁茹茹想让他妈爸去帮忙看店的，不托管的话，还能省下不少管理费，但林珊珊拒绝了。 主要现在的生意太差，每天都在赔钱，梁爸的状态又那么颓废，没准会闹出事来。 索性等陈立川那边的消息！ 可让梁茹茹难为情，这些钱都是林珊珊帮忙垫付的，那张轻飘飘的借条上，甚至都没写利息。 所以他们的门店，全都在托管状态中，人员匹配亦是陈立川统一安排，但上一休一的懒散状态，让林珊珊几人颇为不满。 这也太.......不像一回事了吧。 “都是同学们，肯定给你们的价格是最低的，放心，只有咱们这里有优惠券......” 吴朗一遍遍地向顾客们宣传着。 一辆宝马车停靠在魔都叔叔店门口，飘出“贱人”两个字后，一脚油门，快速调头，在对门的火锅店门口停下。 “来了。” 梁景山喜眉笑脸，经过加盟的事之后，跟林珊珊和梁茹茹走得越来越近。 “邹凯凯和顾雨呢？是不是在店里。” 林珊珊微微蹙眉，锁好车门，梁茹茹向梁景山浅浅一笑。 “没，那两货窝在宿舍里打游戏，门店的事根本不操心，每天还是我统计他们门店的销售额。” 梁景山愁眉苦脸，有两个废物儿子太心累，每天都得他带饭，怕他们饿死。 “那两个靠不住，只能靠咱们三了。” 林珊珊摇头颇感无奈，原以为他们一个宿舍的好沟通，没想到一个比一个不上心。 门店亏损，林珊珊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实在忍不了陈立川做一休一的管理方式，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员工会逍遥散漫，无一点制度可言。 所以这事大家得和陈立川反应一下，希望可以接纳众人的意见。 “走吧，去店里聊，我请你们火锅。” 林珊珊甩甩头。 “谢谢。” 梁景山笑得灿烂，一点都不跟你客气。 随后三人坐在小桌上，边吃边聊了起来。 “我算了下支出和营收，我两个门店每天都要亏五百左右，主要人工成本高，有四个人的工资呢，可每天只有两个人在。” 梁茹茹道。 “我要比茹茹好点，每天亏损三百左右。”林珊珊轻语着，随之两姑娘一起看向梁景山。 该下羊肉喽......梁景山端起一盘羊肉放在锅里，突然一愣，注意到两道不善的目光后，微微蹙眉，佯装很认真地思考，一本正经道：“支出和营收比怎么算来着？” 林珊珊内心：啊？这傻逼问什么？不会连这些都不懂吧？你他妈是商务管理系的吗？ 梁茹茹：(-?-;。 “咳咳，我差不多也每天亏损个三、五百。”梁景山含糊一句。 其实老梁吧，压根就没过问，立川说都托管了，操那心干什么，还不如打会扑克，诶，老梁照做了，每天洗完碗后，找宿友们打牌。 这男的心态和女生截然不同。 “你们发现没有，最近在中金台都看不到魔都阿姨的广告了。” 林珊珊一脸担忧道，也换了话题。 “我昨天守着电视看了一天，真的一条魔都阿姨的广告都没看到。” 梁茹茹肃穆附和，认为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是吗！？” 梁景山神色宁凝重，点几下头后，夹着吃了几块羊肉，算着煮的时间，这会肉最嫩！ “还有做一休一的事，不能这样懒散管理，如果一直这样糊弄下去，员工们以后都不愿意动了，怕管都没法管，习惯最可怕。” 林珊珊紧接着郑重道。 “我前天去店里考察，两个员工都睡着了，我说了一句，感觉还不情不愿的。” 梁茹茹又紧锁眉心附和。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梁景山长吁一口气，同时夹起几块毛肚，煮了十二秒，刚刚好，完美！ “景山，你跟立川走得最近，你们更好沟通，刚才这两个问题你跟他好好反应反应，广告的事，会不会人家收了钱，还不投放呢？” 林珊珊指出问题的严重性，很严肃地看着梁景山，这大高个，刚相处时给人一种非常沉稳的感觉。 “对，我跟珊珊主要担忧立川没有及时发现中京台广告的事，给他造成损失。” 梁茹茹也认真看向梁景山。 “对，这个问题很严重。”梁景山终于放下筷子，再吃就有点不合适了。 “景山，邹凯凯和顾雨靠不住，现在只能靠......”林珊珊紧握双拳放在桌上，神色越发沉重。 “老梁，刚买的绿萝，你要不要选几个，放宿舍里面。”王店在那边喊了一嗓子。 “行啊，哈哈哈哈.......”梁景山喜眉笑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额...... 梁茹茹：╮(﹀_﹀”)╭ 林珊珊：这货能靠得住？能靠得住吗？ “还是我们去找立川谈吧，梁景山跟邹凯凯、顾雨一样，压根不操心。” 林珊珊低声无奈。 “诶，你们要吗？”梁景山还凑过来贴心地询问，“非常好看的绿萝。” 要你妈.......林珊珊暗骂：“呵呵，谢谢，不用了。” “我也不用了。” 梁茹茹摇摇头，开始低着头吃火锅了。 第464章 差异 吃完饭，梁景山还非常好心地，给林珊珊车上搬了两盆绿萝，随后在路口摆手相送。 “得，亏了顿火锅钱，他也太能吃了吧，好几盘羊肉我都没吃几口就没了。” 林珊珊努嘴抱怨，主要气恼老梁不靠谱。 “诶。”梁茹茹无奈长叹，突然摇下车窗，“晚棠怎么在那里。” “嗯？” 林珊珊一脚刹车，停在老徐一侧。 “晚棠，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逛？” 梁茹茹笑着问道。 “出来买点东西，马上就回宿舍了。”老徐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 “徐晚棠，我俩去找陈立川，看看他的公司，你去不去？” 突然林珊珊问道，原来两人很少搭话的。 梁茹茹疑惑地看了眼林珊珊，本来只想打一声招呼的，没想到要叫晚棠一起去，可这不关她的事呀。 “我不去了，一会还要刷副本呢。”老徐立马拒绝，有意疏远陈立川，可要是在以前，肯定会屁颠屁颠地跟着。 一些事，对她反复折磨。 “哎呀，游戏明天也可以玩嘛，正巧休息，一起去逛逛吧。” 林珊珊连忙下车，热情地拉着老徐的胳膊，最后在一番推搡后，只好上车。 “都跟别人约好了。”老徐蹙眉呢喃。 “喝饮料。” 林珊珊往后排递了瓶可乐，叫上老徐，她心里有底，谁都知道老徐和陈立川的关系好，人家还是一个地方的，一会更好开口不是？ 梁茹茹瞥了一眼林珊珊嘴角勾勒出的笑容，顿时也明白她的意思。 很快，宝马车子停在财富中心地库，当时签订加盟合同的时候来过一次，林珊珊领着两人，轻车熟路地走到魔都阿姨的办公楼层。 门店里做一休一的制度，让林珊珊和梁茹茹觉得，总部也肯定是十分悠闲的状态，可进去后，完全打破了她们的“以为”。 当时签订合同时，是星期天，公司里并没有什么人，比较清静，可现在...... 人来人往，声音嘈杂，甚至无人去顾及门口出现的陌生人，走廊不时地传来敲打键盘和打印机的声音，充满了紧张的氛围。 原来电视广告是晨财那边负责，落项新的推广方向后，魔都阿姨焦头烂额地忙了起来。 老徐小心翼翼注目着陌生环境，光鲜亮丽的职场人，带给她一种自卑感。 林珊珊和梁茹茹也有种多余的感触，漂亮的女生在学校里的优越感，这里给不了她们。 “请问......你们是......” 好片刻后，才有一位前台过来探问几人，穿着标准的职业装，一双高跟鞋体现出这位女性的成熟与知性的魅力。 林珊珊她们三个，统一的旅游鞋，一眼就能判断出是年龄不大的“孩子”，没有社会经验。 “我找陈立川。” 林珊珊直呼其名，不由紧张。 “找我们陈董事长有预约吗？”那位前台微微蹙眉，显得不太高兴。 “没有的，可是......” “没有预约见不到，麻烦先预约。”前台直接打断了林珊珊的话，转身便准备离开。 “抱歉，等一下，我们是同学，不知道要预约的。”梁茹茹急忙开口。 “是同学呀？” 那位女前台上演瞬间变脸，笑容灿烂，给人一种非常亲切的体贴感。 这三个女生都能感觉出来，一瞬间都有点不适应，原来当陈立川的同学这么牛？ “先到陈董办公室里等等吧，他正在开会，应该快结束了。” 女前台热情道，做出请的手势，随后带着唯唯诺诺的三人，穿梭在拥挤的过道中。 可正巧经过会议室时，陈立川突然推门走了出来，紧咬牙关，眼中含着暴怒的神色，对着女前台大声道：“去，给我把孙东旭叫过来！” 愤慨的样子，别说那位女前台，连老徐、梁茹茹他们都吓了一跳。 这陈立川怎么这么凶啊，他在财贸的印象，好说话，“务实”又“实诚”。 然而话音刚落，不等那女前台说些什么，广告部的负责人，孙东旭，就抱着一大推文件跑了过来。 “陈......陈董，给游戏厂商准备合约在这里。”孙东旭都腾不出手来扶松到鼻头的眼镜。 “兑换方式准备的和狗屎一样，弄那么复杂干什么？我说过多少次了，越简单越好！越简单越好！别在这件事上展示你的专业度，我不需要！” 陈立川重重一句，便又转身回了办公室。 “好好好......” 孙东旭快速点头，眼镜差点掉在地上，佝偻着身子，随即跟着走进会议室里。 有关兑换码的方式，由魔都阿姨来出方案，可孙东旭过于复杂化的兑换流程，让陈立川颇感不满，简单化，才能赢得市场。 平常工作已经够忙了，干嘛呀，还要算计你们这些，能给就给，不能就算了，消费者大多都是如此心态。 会议室外，老徐他们四人短暂地愣了片刻，都不知道陈立川刚才有没有看到自己，内心更是极为震撼，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面。 “额，里面请......” 前台反应过来后，还是面带微笑，把三人带去陈立川的办公室，又贴心地倒上茶水后，便准备离去。 “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丽萨。” 女前台轻轻关上了门，而如此称呼非常迎合财富中心这里的氛围，大江捞和魔都阿姨已经步上正轨，工作地也越来越正式。 钱能解决大多数的烦恼。 “好嘞，给您添麻烦了。”梁茹茹客气道，其他两人亦在难为情地笑着，很不适应。 丽萨点点头后，便轻轻闭门离去。 随之会议室里安静下来，三人面面相觑。 “陈董事长气派好足呀！” 老徐小声调侃一句。 “真没想到，班长还有这么一面。”梁茹茹轻声感慨道，刚才自己都吓了一跳。 “还挺有男人味的。” 林珊珊轻佻眉头，三个女生相视一眼后，皆是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魔都阿姨这里这么忙。”梁茹茹又说道，她之前想的太过简单。 林珊珊若有所思地看一眼老徐，欲言又止，真没想到，她们三个会待在一起。 第465章 他在敷衍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陈立川满面笑容地回到办公室，已然一副务实、很好说话的模样。 “你们怎么来了？” 陈立川笑道，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桌上，又亲自给三人添茶水。 林珊珊往前推了推杯子，显得极不自然，梁茹茹亦是眼睛微微低垂，轻轻地咳嗽一声，很明显地局促不安，倒是老徐随心所欲地瘫坐在沙发上。 “正巧路过财富中心，过来看看你。” 林珊珊瞥了眼徐晚棠，刚才陈立川发脾气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心里很虚，不敢直接说事。 老徐撇撇嘴，心里暗暗不爽，但也没说什么。 “你们三个还能凑一块逛街呀。” 陈立川显然不信，沉稳地坐在沙发一边，不需要多言就能猜到她们的心思。 现在魔都阿姨的门店每天都在赔钱，毕竟真金白银投进去，心里不着急那是假的。 就如股票，某位分析师告诉你会涨，但重仓之后，稍微向下的延伸，就会令其焦躁不安。 “找我是谈加盟的事吧？” 陈立川开门见山，但语气柔和，与会议室里咄咄逼人的样子判若两人，自然不会把负面情绪带给同学。 “嗯。” 梁茹茹和林珊珊同时拘谨地点头。 短暂安静片刻后，林珊珊愁眉苦脸地说起：“班长，中京台怎么不投放魔都阿姨的广告了，这种情况已经有好几天了。” “昨天我守着看了一天电视，中京台无论什么时间段，都没有咱们的广告。” 梁茹茹立即附和，神态严肃，稍有停顿后，又道：“班长，会不会收了咱们的钱，然后偷偷不给投放呢？” “呵呵呵呵......” 陈立川被逗笑了，想来她们过于紧张，所以想法才会如此幼稚，像中京台那样的体量，怎么可能会搞这些小偷小摸的事。 收起笑声后，陈立川缓缓解释：“这种情况不存在的，我这边停了与中京台的合作，自然不会投放咱们的广告，现在的推广重心在互联网。” “原来是这样啊......” 梁茹茹腼腆地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的顾虑跟个孩子似的，需要“大人”来安抚心态。 “我说怎么突然看不到咱们的广告了，原来是这样。”林珊珊尴尬道。 从加盟到开店，其实这俩姑娘，对陈立川的态度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愈发依赖。 “额......” 随之梁茹茹抿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问题，没事，直接说就好。”陈立川主动询问，轻抿一口茶水。 “立川，做一休一的管理制度是不是太松散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让员工们养成懒散的态度，会越来越不好管理的，习惯最可怕。” 梁茹茹眉头紧锁，额头上溢出细小的汗珠，嘴角微微抽搐几下，忧虑的神色没有丝毫掩藏。 “而且有次我撞见店里的员工昏昏沉沉，都快睡着了，我说了几句，他们还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梁茹茹又补充道，样貌像是告状的小孩，格外认真。 “在生意疲态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减少人工成本呢？因为门店不需要那么多人在的，哪怕换成三人轮休也是可以的，等到生意好起来，重新招人也不迟。” 林珊珊紧接着提出建议。 “而且做一休一的薪酬没变，极大增加了经营成本，这样太不合理了。” 梁茹茹立马又道，情绪渐渐高涨。 当前每个门店的人员配比为四人，人工成本颇高，既然做一休一，为什么不减掉这部分成本？大江捞的托管制度是否存在不合理？ 这是梁茹茹和林珊珊来次行的目的，本来想叫梁景山他们一起来的，可那三个货根本靠不住。 “问题不做一休一的话，现在门店里那么闲，他们凑一块容易打扑克，那影响就更不好了。” 老六瘫靠在沙发上，用非常严肃的声音，讲出极不负责任的话。 “啊？” 梁茹茹和林珊珊对视一眼，长大嘴吧，一时都反应不过来，这这这......什么虎狼之词？ “只有两个人的话，炸金花，还有什么升级的，就玩不起来，但四个人可以，而三人轮休的话，不是正好可以斗地主嘛。” 陈立川还非常贴心的，一本正经地解释。 “班长，不能这样吧？太......太不负责任了。”梁茹茹语调一下变高，忧心的样子，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似的，投资都是林珊珊的钱啊。 如果这笔生意再亏损，拿什么还给她？家里已经是那副惨样了！ 林珊珊瞪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立川，此刻相当无语，难道拿我们的钱这样开玩笑吗？亦是产生了怀疑态度。 “玩笑话，玩笑话......” 陈立川收起笑容，心想还是老梁他们好沟通，当时就跟那三货这么解释的，一个比一个笑得开心，嘴里还嘟囔着：“牛逼，牛逼。” 女同志还是得解释清楚。 “林珊珊、梁茹茹，大江捞从第一家店开始营业，到现在全国三、四十家店的规模，从来没有在人员管理上出现任何问题。 你们什么时候去火锅店，发现员工有不积极，或是偷懒的时候吗？没有吧。 魔都阿姨的人员也是一样，所以真没必要担心做一休一的管理制度。 现在让员工们轻松轻松，并不是什么大事，不是非要给他们戴上紧箍咒才行，让他们积极努力的心劲，是靠优厚的待遇给予的。” 陈立川侃侃而谈，看向梁茹茹，又向其说明： “而且既然是托管，千万别去管店里的员工，他们心里当然会不服气，等后期想让家里人自己干的话，随时都是可以的。” 这番话，就是在告诉梁茹茹，以后别去店里添乱了，要不然你就别托管。 有关魔都阿姨的具体运营，陈立川不可能跟任何人透露的，此刻做一休一，这种濒临破产的景象，会让友商在即将沸腾的锅里越待越舒服。 不光陈立川做事谨慎、细腻，程媛亦是如此，不可能让珍珠事件有任何闪失。 “这样啊......” 林珊珊拉长声音，露出一抹笑容，但心里有了很大怨气，陈立川话说得虽然漂亮，但压根没解决问题，说难听点，压根没把她们的话当回事。 梁茹茹也不吭气了，陈立川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明白，涌起一种骑虎难下的悔恨敢。 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有人拿着一千万来找陈立川合作奶茶项目，谁不眼红啊，都想跟着挣钱，可现在却是这般敷衍。 对，就是敷衍。 林珊珊和梁茹茹，能接受前期赔钱，毕竟在加盟之前，陈立川都提示过了，还是选择相信他，魔都阿姨可以通过广告推广起来。 可明明做一休一那么大的漏洞在，还不愿意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要不在公司里转转？” 陈立川又问道，这话显然是要送客了，他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 “不了，我们还是继续去逛街吧。” 林珊珊摇摇头，她能听得出来这话什么意思，看一眼梁茹茹，两人一同站了起来，老徐也急忙直起身子。 “那我送送你们，老徐，你等一会，找你有点事。”陈立川语气平淡。 “怎么啦？”老徐扬起脑袋问道。 “一会再跟你说。” 陈立川道，缓缓站起。 “不用送了，陈董您忙，我们自己走。”林珊珊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耐烦，丢下一句话后，便拉着梁茹茹离开，但陈立川还是喊了喊助理，让其代替相送。 有些事真是吃力不讨好，当时在班里，的确被林珊珊、梁茹茹、梁景山的拥护感动到了，秦一丁这段时间不也对自己有敌意，所以才会变得感性...... 陈立川想着这些事，沉沉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自从晨财把广告业务推过来后，每天都忙得精疲力尽，实在没心情继续安抚林珊珊和梁茹茹的情绪了。 而且说多了也是徒劳，两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先停掉一部分人的工资，陈立川不可能同意，所有她们必然心存芥蒂，或是怨恨。 突然间，陈立川发出很低的鼾声，老徐不想吵醒他，于是像一只猫似的，安静地坐在一旁。 可是，摆在桌子上的手机，滴的闪了下，屏幕跳出了短信，来自齐司遥。 “立川，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特别忙呀，我托人买了帮助睡眠的枕头，你要是有空的话，我把东西给你拿过去。” 齐司遥小心翼翼，慢慢的，与陈立川的相处中，丢掉了她所有的骄傲。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利爪，紧紧抓住徐晚棠的心口，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 财贸临街，魔都叔叔的开业大礼，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优惠卷见人就送，吴朗的计划，想在最快时间内，干倒隔壁店。 但这样一来，财贸的市场就都是他一个人的了，哪怕送优惠券之后，吴朗自己也没什么利润了，但这都无所谓，隔壁店应该坚持不了太久。 只要魔都阿姨倒了。 然后把校内的那家店也盘下来......吴朗这人真是太聪明了。 第466章 睡醒后的失落感 下午那会，吴朗回到学校，手里多了两条好烟，来到信息系宿舍，找到王宇雄和马小俊的寝室。 “谁找我呀？” 王宇雄坐在上铺，叼着烟，探出脑袋，头发被压得竖起，一脸不耐烦。 这段时间别提多忙了，不光要在论坛刷帖，宣传魔都阿姨健康五谷的理念，还要试玩游戏，兑换码的方式以哪种奖励最为合理。 屏幕上，王宇雄同时登陆好几款游戏，昨夜干了一个通宵，眼睛里挂着不少血丝。 对面马小俊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神色萎靡，这在其他人眼里，活脱脱的两个网瘾废柴！ “雄哥，是我，朗子。” 吴朗客气地笑道，微微往后靠了一步，王宇雄身上微微散发出一股汗臭味。 “啥事啊？” 王宇雄扫到吴朗手中的两条华子，多问了一嘴，其实对这人早就不爽了，你妈的亏你还跟立川是一个宿舍的，就踩着人家挣钱！ 跟着挣钱笑嘻嘻，反手背后捅刀子，我是财贸你朗哥！ “雄哥，校内广播上能帮忙给魔都叔叔推广下广告吗？这事立川之前跟我提过。” 吴朗笑道。 而当时陈立川只不过反讽吴朗罢了，他能听得出来，不过无所谓了，装糊涂，赚钱才是关键，至于情谊不情谊的，无关紧要的事。 “哦......” 王宇雄拉长声音，目光有意在香烟上停留，“可以是可以，但得协调一下，还是比较麻烦的。” “呵呵呵，雄哥，宣传部没有你办不了的事，兄弟麻烦你了。” 吴朗连忙把塞给王宇雄一条烟，扭头又给了马小俊一条，谁都没拉下，想的还挺周到。 王宇雄先把烟摸到被子里，而后继续发难：“朗子，大家虽然是朋友，但事情还得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事，在校内推广产品，必须要签订赞助合同，你虽然不在学生会，但也肯定听立川说过吧。” “可以，可以，雄哥，肯定按照规则制度来办事，不能让你为难。”吴朗很会来事，连忙应着，但是嘛，前提得不遇到老六。 “那行，你回头先把赞助费给掏了。”王宇雄搓搓手示意。 “雄哥，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你看能不能给我尽快宣传下。” 吴朗显得很着急。 “等晚上吧，一起吃个饭，跟负责的几个人提前打声招呼，回头你把赞助协议给签了。” 王宇雄伸直胳膊，长长打了个的哈欠，看起来极为慵懒，又靠在枕头上。 打算坑吴朗几顿饭，易蓉就是这么背坑过来的，这兄弟还得慢慢适应。 “行，没问题。” 吴朗立马应下来，又与马小俊打了打招呼后，便步伐轻盈地离开。 这两人，跟个废柴一样，快死在游戏上了，陈立川还让他们做推广，啥眼光，看来火锅店也要干黄......吴朗心中鄙夷，这一刻甚至想着接手财贸门口的火锅店。 ...... 陈立川睁眼时，发现老徐缩在一角，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 “我睡了多久，你怎么不叫我。” 陈立川声音慵懒，午休突然惊醒时，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但看到那只小猫时，这种感觉瞬间消失。 甚至有种想...... 面对陈立川搭过来的胳膊，小猫身子一缩，慌乱地躲了过去，小脸上伤过一抹痛楚的神色，恶狠狠道： “你他妈想干吗？占老娘便宜？这么不是个东西，对兄弟都有非分之想，找死是不是？啊？你你你，你说......说话呀！” 最后，徐晚棠的声音还是微微颤抖，故意说那么多，掩饰加快跳动的心脏。 “不是，扶我一把让我起来啊！”陈立川还在伸着手，“我腿麻得厉害，站不起来。” “事真多......”徐晚棠堵起嘴，不情不愿地把陈立川扶了起来。 “你找我什么事呀。” 老徐连忙找其他话题。 “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这么不合群，从今年到校以后，聚会一次没出来过。” 陈立川不紧不慢地说着，打理着领带。 “我在考教师资格证，一直忙死了，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我还得抓紧玩游戏。” 徐晚棠顿了顿，还是帮着陈立川打理领带，这个人笨手笨脚的，眼看就要打死结了。 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两道身影像是在拥抱，轻吻，三月的魔都非常怡人，吹进来的春风都带着花朵的清香，可是徐晚棠很快系好领带，退后一步。 “那也不至于一次也不出来吧，人家顾雨早就没事了，更何况大家都没在意，你没必要一直躲着，没人会在意那事的。” 陈立川语气轻柔，或可能刚起来的缘故，声音带着几分宠溺？ “没有躲着，就是单纯的想玩游戏。” 徐晚棠淡淡道，其实她今年返校后，大多数时间都是独处，可这只小猫究竟再躲谁？并不是顾雨，而是陈立川。 “行吧......” 陈立川无奈摇头。 “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呀！” 老徐又问。 “游戏的兑换码推广，你不是经常玩游戏，给孙东旭提提意见。” 陈立川一边说着，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游戏兑换码的材料。 “嗯，好。”老徐点点头，安静地看着陈立川在忙，顿了顿后，提醒道：“你看看手机，刚才响了几下。” “哦......” 陈立川拿出手机扫了眼，然后又装在口袋里，神色过于冷漠。 “你不回信息......” “老徐，你看看这些资料，是游戏兑换码给的奖励，合理吗？” 陈立川并没有听到徐晚棠的那句提醒。 “嗯。”老徐点点头，还是先靠了过去，仔细一看后，蹙眉抱怨：“啊？就奖励这点东西吗？要我的话，还嫌输入兑换码麻烦呢。” “你的意思是，奖励的东西不行？” 陈立川连忙问道。 “嗯，还不如给一些材料，要是更想有吸引力的话，还可以采用抽奖的模式，比方个别兑换码有几率开出珍贵宝宝之类的，这样更有吸引力。” 老徐认真道，她可是十足的游戏迷，给的建议相当准确，贴合大多玩家的心态。 “对呀！” 陈立川恍然大悟，拉着徐晚棠的胳膊，大步走出办公室，“跟我见见孙总，把刚才的建议跟他说说。” 声音嘈杂的大厅里，徐晚棠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滴滴的，产生耳鸣，手腕那里，越握越紧...... 第467章 总会暴露在灯光中 一辆宝马轿车飞速地行驶在街道中，遇到别车，一脚油门冲了过去，差点撞上，这开车的司机脾气这么冲？ “烦死了！” 林珊珊眉头紧锁，用力按着喇叭。 “珊珊，你慢点开。” 梁茹茹担心地提醒道。 “你说陈立川到底是什么意思？拿我们投资的钱，给他的员工发工资？会不会之前有拖欠，然后让我们弥补这窟窿。” 林珊珊胡乱猜忌。 “应该不会的......”梁茹茹宽慰着，可这些话她说得也没信心，虽然没有太多社会经验，但哪有做一休一，工资还照常发的规章制度。 要知道梁茹茹家原来可是开酒店的，员工只要请假过多，就会扣全勤，还做一休一，在想什么好事，所以更不能理解陈立川的做法。 好像是在欺负人。 林珊珊家里也有买卖，亦是同样的心理，很不理解如此欺负人的做法！ “真后悔......” 林珊珊重重道，其实也说出了梁茹茹的心里话，可是如今骑虎难下！ 重新加盟品牌的话，损失可就太大了，不光要考虑其他品牌的区域保护，肯定不能加盟比较知名的品牌，只能加些不怎么知名的，已经错失机会了！ 可明明，财贸商务系的这帮子人，最先看到新茶饮的机遇。 倒是申一明、吴朗、张扬等人，抓住了行业的风口，现在风生水起，据说每天赚不少钱。 “当时陈立川也没说做一休一这事吧？等咱们真金白银地投资进去，店开了以后才来这一手，真有意思！你说是不是故意设套？” 林珊珊不断抱怨。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再等等看，不是马上要投新广告了，万一效果很好呢。” 梁茹茹宽慰道，也只能这样希望了。 一路上，林珊珊不断用力摁着喇叭。 “滴......滴滴滴......” ...... 晚上，王宇雄非要吴朗在火锅店里请客，本来吴朗想避开陈立川谈这些事的，没办法，好说歹说就是不行，最后只能到大江捞。 王宇雄大摇大摆地坐下后，瞥一眼扒在后厨门口的梁景山，高呼道：“别装了，赶紧过来吃吧。” “唉，行吧。” 一有人叫，老梁立马就过来了，但还在装比，有意不苟言笑，坐在吴朗对面。 “都是兄弟，别客气，随便点。” 吴朗把菜单递给王宇雄，大方道。 好，那就真不客气了......王宇雄叫来服务员点餐，六个人，足足点了十七、八道菜，而且大多都是肉，鸭肠这里的硬货，吴朗都听愣了。 “还真是不客气啊，这么多能吃完吗？”吴朗小声呢喃，眉心紧皱。 “今一天没吃饭。” 王宇雄笑呵呵道。 “唉，我也是。”马小俊立马附和。 “要不喝点酒吧？兄弟们好不容易聚在一块。” 马小俊挑挑眉，他也跟着陈立川占惯易蓉的便宜了，很会来事。 “这不好吧......”王宇雄还难为情地看向吴朗。 “没事，都是兄弟，喝吧。” 吴朗皮笑肉不笑。 “那就茅台？”王宇雄试探性地问道，还真一点都不客气。 “行，就茅台。” 马小俊一唱一和，代替吴朗答应了。 “这......这有茅台吗？”吴朗心里已经开骂了，他妈的，比我档次都高。 “有的，我去拿。”梁景山连忙站起，轻车熟路地钻到收银台底，找酒去了。 这一瓶酒，至少比外面多卖二十。 这他妈的......吴朗看着梁景山抱着一箱子茅台走来，挪动嘴皮，轻轻骂着。 “今天主要给朗子办广播宣传的事，可不能光吃，回头一定给人家好好宣传。” 开吃之前，王宇雄很正式地说明，这场面话肯定要让吴朗高兴的，但都是老六，只是说说而已，哥们你别太当真！ “那是，那是，兄弟，这你放心，下午黄金时间段，我给你播。” “这小事，兄弟你别担心。” “对，雄哥都开口了，包在我们身上。” 几位兄弟也极为擅长讲场面话，一番客气后，让吴朗觉得这顿饭吃的很值！ “吃吃吃，兄弟们快吃！”吴朗喜笑颜开。 于是把酒言欢，大快朵颐。 ...... 渐渐，夜幕降临，绚丽的灯光才刚刚点亮魔都这座大都市，陈立川驱车驶过财富中心富丽堂皇的街景，徐晚棠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目光迷离。 原来，刚来魔都时，徐晚棠充满期待，儿时的旅游经历，让她对这座城市非常向往，可待了两年后，竟然厌倦了这里，没有一点归属感。 或许保时捷车窗外的魔都，和挤在公交车里看到的魔都，是两个世界。 “你怎么了？” 陈立川柔声问道。 “没事，就想赶紧回去。”徐晚棠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 “要不在路上吃点东西，都十点多了，临街上的饭店差不多都关门了。” 陈立川道。 “快点走吧，我还要急着回去刷副本。”徐晚棠却是有点不耐烦的催促。 “你......” 陈立川微微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太过于理性，最终还是没说，可明明有话的。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闪过的灯光一明一暗，两人的脸庞都很模糊。 “我留了孙总的联系方式，需要做什么修改，他会直接发我邮箱的，你不用担心。” 突然，徐晚棠开口，看似对兑换码的事非常上心，实则与陈立川拉开关系，你不用因为这件事，每天都联系我，我跟孙总直接联系就好。 “谢谢啦......”陈立川淡出笑容，“等这件事敲定方案，哥们请你吃大餐，说吧，想在新世纪的哪家餐馆。” 这种语态，像原来一样，徐晚棠肯定会提各种无礼要求，然后呲着大牙傻笑，陈立川甚至可以想象到这只小猫会是什么嘴脸。 “诶呀，客气，咱这关系你跟我客气什么。”徐晚棠是笑了，可这妮子没有呲大牙，只是嘴角溢出浅浅的笑容，继续望着窗外。 之后的一路，车里安静的厉害，只有陈立川不时响起的短信声，可正在开车，并没有去看一眼。 驶过一处地下隧道时，车子仿佛消失，可最终还会暴露在灯光中...... 第468章 游戏推广方向 晨财虽然把广告推广的事项下放到魔都阿姨，但有哪个资方不会给压力，有些时候，陈立川甚至连师母的电话都不敢接，颇感头疼。 “好的，好的，您放心，放心，肯定没问题，对对对，肯定没问题......” 与资方沟通时，这些话似乎成了陈立川的口头禅，不敢有丁点的怠慢，也终于体会到，为何如万大王总那样的大佬，也会在一通电话前变得“唯命是从”。 有钱的就是爷，要让资本持续加投，必须得先让人家满意才可以。 这段时间，老徐一直往财富中心这边跑，没想到她给的兑换码意见非常精准。 这姑娘，不光大话和梦幻玩的精通，连去年上线的一款跳舞游戏都给出很好的建议。 当然，推广方式，兑换码的物品，陈立川也问过顾雨和邹凯凯这俩废材，毕竟一天到晚守在电脑前，应该是资深玩家了。 特么的，可这俩货一条意见都给不了，就知道溜须拍马，咧着嘴询问：“川哥，能不能走关系送我个范氏宝宝，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小事吧。” 之后陈立川也便没搭理那两货了，纯属浪费时间。 终于在四月初，敲定大话和梦幻这两款游戏的合作方案，双方都在加紧准备中，魔都阿姨要提前准备外包装，与游戏厂商对接。 预计在四月中旬，就可以全面上市，总算给了晨财一份及格的答卷。 虽然陈立川能够提前知道发展的大致轨迹，但要真正利用，可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毕竟能力还是有限，与游戏厂商的合作还在继续，不断烧钱中，无法确定哪款游戏的引流方式最能迎合市场。 四月三号，广告部的策划会议，孙东旭提早通知徐晚棠过去开会，都对老徐有依赖性了，虽然孙总名校毕业，且专业擅长，但并不了解游戏人的喜爱，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阳光明媚晌午，四月柔和的阳光透过垂柳投下斑驳的光阴，财经的这条路，总是温柔的，非常清静，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极为清晰。 徐晚棠跑去找齐司遥，有太久没见，两闺蜜总是很有默契地先抱抱彼此。 “晚棠，徐叔的尾款已经给结了，你放心，我帮你骂我爸了。” 齐司遥急着谈起这件事，好像比当事人都在意，这让徐晚棠涌起太多的愧疚，其实她也开始利用这份情谊。 可是，齐司遥一直保持着清澈，从未有一丁点的改变。 “遥遥，太麻烦你了。” 徐晚棠客气道。 “哎呀，你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齐司遥责怪地皱皱眉，拉着徐晚棠安静地走了几步后，却又按耐不住地连忙询问：“立川最近在忙什么，开学以来，还没见过他人。” “他......最近确实非常忙，好久没到学校了，在跟游戏厂商谈合作。” 徐晚棠不由想起陈立川漠视齐思遥短信的那一幕，突然感到四月的风还带着清凉，不由颤抖，胳膊上溢出一层鸡皮疙瘩。 “这样啊......”齐司遥的声音像清风那般，细腻轻柔，“立川他......现在有对象吗？” “啊？”徐晚棠愣了愣，然后斩钉截铁，“肯定没有，孤家寡人一个。” “嗯。”齐司遥开心地点点头，心里惦记的事终于烟消云散，就如此刻晴朗的天气，她胡乱猜忌，以为陈立川的疏远是因为有了新欢。 “晚棠，我带你去操场走走，好像有篮球比赛。”齐思遥突然变得很有活力，拉着徐晚棠大步往前跑。 一道急速而来的身影超过两人，然后一瓶饮料塞到齐司遥怀中，而那道身影头也没回地向前跑去。 “谁呀？” 老徐惊讶道。 “金融系的学长，当时参加辩论会时认识的。”齐司遥低声解释，然后转身，不打算去操场了，不然就会跟那人遇到。 “滴滴滴......” 这时徐晚棠的电话响起，接通后，是孙东旭发来的求助。 “老徐，下午的会议你无论如何一定得过来参加，好多事情我确定不了，到底要跟哪家游戏厂商合作。” “可是我人在财经，公交不直达，特麻烦，孙老哥，回头你给我邮件就好，还有，别学陈立川那贱人叫我老徐，把人家都叫老了。” 徐晚棠尖牙利嘴，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混得非常熟了。 “错了错了，那叫你小徐，你赶紧回来吧，我给你报销，另外请你吃饭。” 孙东旭又哀求道。 “嗯......行吧。” 徐晚棠勉强答应，心想小徐也不好听，又听着孙东旭啰嗦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谁呀？”齐司遥问道。 “魔都阿姨广告部的负责人，让我下午过去开会，我不是喜欢玩游戏嘛，陈立川就拉我当免费的苦力，这孙子太过分了。” 徐晚棠撇嘴骂着，一旁的齐司遥咯咯大笑，觉得他们经常混一块肯定特有趣。 “思遥，要不咱俩一起去吧，顺便坑陈立川顿饭，财富中心那块都是高档餐厅。” 徐晚棠拉着齐司遥的胳膊，愉悦道。 “好啊。” 齐司遥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怎么会不想去。 ...... 魔都阿姨总公司里，依旧嘈乱，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很忙，徐晚棠已经适应。 可齐司遥显得很不自在，当那位一身ol职业装，叫丽萨的接待客气招呼时，一看就是学生模样的齐司遥，亦是涌起自卑。 这种感触很好解释，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是些知性大美女，而且很成熟，导致过渡否定自己。 “思遥也来了。” 陈立川笑着走来。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让齐思遥局促不安，后悔过来的太匆忙，没有换一身成熟点的衣服，背带牛仔裤简直太孩子气了。 我为什么今天要穿这条背带牛仔裤呀！ 齐思遥：e(┬┬﹏┬┬)3 齐司遥余光扫一眼光鲜亮丽的丽萨，偷偷往一旁挪了挪。 当然了，前台接待一定得撑得起门面才行，丽萨的条件非常出众。 “陈董，先看看我，这份文件您得先签字，客户还在等着呢。” 丽萨打开文件夹，微微屈膝，举在陈立川身前。 “好。” 陈立川点点头，拿着笔快速签字，一身西装革履，所表现出来的神态举止十分成熟。 这一刻，齐司遥心里落差感更大了。 “司遥，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我带老徐开个会，一会咱们吃饭。” 陈立川简单交待一句，便带着徐晚棠赶去会议室，由丽萨领着齐思遥到办公室里。 ...... “立川，我跟你讲，劲舞团你一定要合作，真的特别特别好玩，绝对会大火的，内侧的时候我就玩过，我记得公测时，很难挤进去的，论坛上说有百万的注册量呢。” 会议桌上，老徐很认真地提出意见，这件事她早就提过了。 “你们两个玩过这款游戏吗？”陈立川随之看向王宇雄和马小俊，这两人能参加如此正式的广告部会议，别提有多激动了。 原来还愁毕业就业问题，眼下，竟然有了在财富中心，如此光鲜亮丽的一份工作。 “这两天刚接触，不是特别清楚。”王宇雄吃惊地看一眼老徐，心想这姑娘怎么啥游戏都玩。 “我倒是玩了一段时间了，感觉还挺不错，应该能带来不错的引流。” 马小俊又道。 “那现在确定方向，问道、劲舞团，围绕这两款游戏开展合作。” 陈立川确定下来。 前些天老徐的提议点醒了他，差点错过这个当火游戏，虽然是从这个年代经历过来，但上一世很少接触游戏，并不能及时反馈。 “孙总，你那边要先落实定价，给我预估费用，晨财那边一直在给压力。” 陈立川又神态肃穆地叮嘱道。 “好，已经初步和两位负责人接触过了，他们对于所提的方案很感兴趣，当前新茶饮的市场很火，这种相互引流的方式，对彼此都有利。” 孙东旭心有成竹，如何合作，投放于市场，然后精准化的运营，这些都是他的强项，只是不知道游戏玩家对什么奖励更感兴趣，达到彼此契合的点。 “问道的话，那边给的建议送药就好，但不是普通的那种，对战结束后会自动补给，游戏商场的价格好像是几块钱，这给了我们很大的优惠，我打算按照对方的提议推广。 主要这款游戏还未上市，对方的态度很谦卑。至于劲舞团的话，小徐，你有什么想法？” 孙东旭看向徐晚棠，那张小脸仰起来，已经思虑好半天了。 “只能送服饰了，这是女生最在意的，而且奶茶都是女生在喝，我觉得这款游戏的引流会非常有效果，但奖励衣服不能太容易，如果谁都有，反倒没意义了。 所以兑换的话，可以采用抽奖的方式，这样会更好一点......” 徐晚棠很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意见，其实这段时间里来，她一直在有目的性地玩这款游戏。 “有关奖励服装，我跟劲舞团那边沟通，那大致方向可以这样进行，做详细的方案......” 孙东旭看向陈董，见他点点头，才继续说着方案，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第469章 贴心的家乡话 会议足足两个小时才结束，而齐司遥在办公室里安静地待了这么久，当见陈立川走进办公室时，一丝怨言都没有，却是很贴心地询问： “要忙这么久呀，累吗？” 看到齐司遥如此卑微的样子，让徐晚棠心里很难受，如果陈立川敢说出过分的话，肯定一脚踹上去！ “思遥，抱歉，让你一个人待这么久，我们走吧，去吃饭。” 陈立川连声道歉。 “没关系的，你真的太忙了。”齐司遥太为对方考虑，一点都不介意，甚至为陈立川回应冷淡找到了借口。 随后三人行，在商场里游逛，齐司遥嘴角始终都挂着笑意，哪怕只是简单的走走也尤为欢喜，她眼睛里有光。 “我们一会去看电影吧？” 齐思遥背着手，开心地笑道。 ...... 金城资本。 “当前的市场份额占比还算理想，加盟商在不断攀升，周边的省份均以下沉市场，魔都叔叔已经做实了魔都本地第一的茶饮品牌。” 易楷明沉声说着，虽然当前由于价格战，且要给加盟商保证利润，导致企业的利润一降再降，但现金流良性运转，有源源不断的加盟商。 品牌知名度飞速攀升！ “魔都阿姨在中京台的广告撤了？”周安安问道，当初与陈立川的商谈，给她留下很深的厌恶感，又因为本地品牌的竞争，很在意对方能不能早点垮掉。 “呵呵呵，那山寨货已经穷途末路了。”易楷明很得意地笑着，似乎魔都阿姨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又侃侃而谈道： “程总这次看走眼了，撤掉中金台的广告证明已经在缩减开支，而且魔都阿姨的各门店管理松散，据说员工们做一休一，这难道不是倒闭的前兆？ 陈立川的做法太不地道了，拿晨菜的钱补贴自己的员工，应该很快会套现离场，时间问题在于晨财还会不会继续砸钱。” “前期广告投入那么大，魔都阿姨已经没有打价格战的资本，就算晨媛继续增投，把陈立川的占股买到手里，也错过第一波风口。” 周安安分析着，渐渐眉头紧锁，不悦道：“只是可惜让陈立川赚得盆满钵满，那个人别看年轻，心很黑，没想到让程媛栽了跟头。” “以程媛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放弃新茶饮市场，估计还会在b轮融资时进场，我想到时候，那位没必要再被那山寨品牌坑了，大概率会选择魔都叔叔。” 易楷明的目光中透露着贪婪，那扇门背后可是座巨大的金山，怎么能不蠢蠢欲动。 一旦b轮融资成功，易楷明也可以退场了，完全抓住此次新风口，一生又能遇到几次，然后把握住？都可以考虑退休了。 “到那时候，可得恭喜易总实现财富自由！”周安安乐道，魔都叔叔当前的市场保有率完全不输大厂，这也是金城的实力。 “那也得恭喜周董升职成功！” 易楷明和周安安对视，片刻后，两人皆是大笑，这一场对赌协议，他们都成功了。 可真的都成功了吗？ 兰博基尼4s店里，易蓉已经提前看跑车了，那辆911也该换了，觉得红色的大牛非常适合她。 “这车才适合我嘛......”易蓉的笑容非常灿烂。 ...... 下午四点那会，王宇雄和马小俊回到宿舍，可前脚刚到，吴朗就闻着味，急匆匆地找到两人。 华子收了，饭也请了，还是喝的茅台，赞助协议也签了，怎么还不给魔都叔叔宣传？这都过了小半个月，这他妈也太不是东西了！ 吴朗满肚子怨气。 “雄哥，不能这么做事吧，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不然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吴朗重重一拍桌在，这位到财贸以后，还是第一次跟人起冲突。 “什么？还没给你宣传？” 王宇雄却是惊从床上起，脸上涌现出惊恐万分的神色，这副嘴脸比吴朗还要冤！ “马小俊，他妈的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给朗子做宣传！” 王宇雄拿起一本书，朝着马小俊砸了过去。 “不会吧？”马小俊紧锁眉头，亦是一脸无辜，“那我赶紧去广播室看看啥情况，朗子，你也别着急，今天肯定给你宣传了，你等着就行。” 听到这么负责任的话，吴朗终于挂出笑容，连忙掏烟给两人递去。 “不是兄弟要跟你们发脾气，我实在被逼急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吴朗抱怨道。 “是是是，怪我，没有及时吩咐好，刚小俊不是说了嘛，一会肯定给你宣传。” 王宇雄连忙站起，一边客气地说着，伸手抢走吴朗手中的半包华子。 “太累了，实在懒得下去买，回头哥们还你一包整烟。”王宇雄憨笑一声，拍拍好兄弟吴朗的肩膀。 “没事，一包烟还，随便抽。”吴朗表面笑嘻嘻，心里苦哈哈，真你妈的不是个东西，好像来了贼窝，自己就是一只肥羊，被死命宰。 随后马小俊和吴朗一起下楼，两人分开时，马小俊还拍着胸口保证，神态严肃地告诉朗子，让他等着就行，然后头都没回地跑去广播室。 吴朗长吁一口气，悠闲地在校园里漫步，心情终于好了，等着在校园里听到魔都叔叔的宣传。 至于广告语，吴朗完全“针对”陈立川，以便宜、实惠，为主要宣传点，就明着嘲讽，踩着陈立川挣钱！ 真是他们的太聪明了。 当时王宇雄那伙人看到这宣传广告时，破口大骂，气得头晕眼胀！ 渐渐的，黄昏落日，远处的景色美得不可方物，眼下是学生们人最多的时候，吴朗站起校园的一角期待着。 可一直等，一直等，天气逐渐昏暗，都没听到广播里宣传魔都阿姨，距广播停止还剩十分钟时，吴朗再也忍不了了，气冲冲地赶忙广播室。 然而就在下一刻： “魔都叔叔在东门口便宜卖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还带着吴朗那边的家乡口音，替魔都阿姨宣传了一嗓子就算完事，其他同学怕都听不懂在说啥，倒是吴朗听得清清楚楚。 这特么用老子的家乡话给宣传，其他人能听懂吗？还你妈就一句？ 吴朗直冲广播室，迎面撞见马小俊，那人还嬉皮笑脸，撒娇似的拍了拍浪子的肩膀，轻声道：“怎么样，说得简单明了，够贴切吧。” “贴你马的屁切！” 吴朗一把揪住马小俊的领口，用力晃了几下，“老子告诉你，要么给你爹退钱，要么给你爹重新宣传，按照我给的广告语，一字不落的宣传。” “啊呀......” 突然马小俊表情痛苦，一声呻吟后，直接栽到在地上。 “卧槽，打人是不是，你他妈地打学生会的人。”下一刻，王宇雄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将吴朗团团围住。 “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吴朗大声怒吼，情绪十分暴怒。 “你妈的，小俊心脏搭桥，你捶他胸了？你这是在杀他！” 王宇雄直接跪在马小俊身前，摸小俊的脸时，手都在颤抖，演得非常逼真，至于什么心脏搭桥，完全没有的事。 “啊？”吴朗瞪圆眼睛，顿时慌了，连忙松开马小俊的领口，差点瘫坐在地上。 “我......我刚刚没......没碰到他的胸呀，小俊，你......你没事吧？” 吴朗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连话都开始哆嗦。 好在马小俊缓缓睁开眼睛，但脸色苍白，一看就不对劲，实际上是因为这段时间通宵的缘故，没休息好呀。 “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王宇雄黑着脸，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马小俊。 “太特么过分了！” “小俊做手术已经掏空家底了，这么欺负人！” “还不是仗着有钱。” 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指责吴朗！ 最后，吴朗掏了五百块的营养费赔给马小俊，这事就此打住。 天黑了，风大了，朗子一个人漫步在校园里，第一次跟一群老六打交道，痛，太痛了！ 至于王宇雄、马小俊等人，正在火锅店里大吃大喝。 ...... 深夜，长长的街道十分静谧，像是一条永远走不完的路，只顾着前行。 “刚才的电影好好看啊......” 齐司遥坐在副驾驶座上，愉悦地说道，陈立川开着车，老徐坐在后排，三人行总算结束。 “立川，你累不累？额......要不你在我学校门口等一下，我把睡眠枕头给你拿下来，早就给你买好啦。”哪怕是送陈立川礼物，齐司遥都小心翼翼。 陈立川突然发现，他根本无法对齐司遥讲出过分的话，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更何况老陈和齐宏志，他们结交的地步越来越深。 “好......好吧。” 陈立川轻轻应道，扫了眼后视镜，发现老徐闭眼睡着了。 “嘿嘿嘿......” 齐司遥开心地笑着，明明是她付出，心里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车里短暂地安静片刻，随后电台广播发出歌声： “空荡的街景，想找个人放感情，作这种决定，是寂寞与我为邻......”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陈立川隐藏在黑暗中，慢慢连自己都变得陌生。 第470章 程媛的另一面 与劲舞团的合作，敲定在四月十五号正式推广，倒计时还有十天，所采用的奶茶兑换码方案，大部分是根据徐晚棠的提议。 游戏厂商会为魔都阿姨设计几款限定的联名服饰，进行抽奖。 并不像大话和梦幻的抽奖方式，玩家会得到固定的奖励，考虑到劲舞团的女玩家居多，正好迎合魔都阿姨的消费群体。 避免服饰烂大街，那兑换码就没有任何意义，毕竟撞衫谁丑谁尴尬！ 相信会有不少劲舞团的玩家，会为了这几款限定联名服饰，去特意购买魔都阿姨茶饮。 为进一步增加消费欲，后续还会陆续推出情侣款，毕竟男生得为女生买奶茶，所以男玩家也得意思意思不是？ 自那开始，老徐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劲舞团上，好向孙东旭及时反映玩家体验。 至于问道，这款游戏将在这月底公测，相关合作方式按照游戏厂商给的方案运营，不过当前pc端的网页宣传已经开始进行。 魔都阿姨不参与价格战，而是全力打造定位高端的茶饮，游戏推广中，出现的每个页面都要宣传健康五谷，这是陈立川的要求。 一切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中。 期间倒是有不少人咨询魔都阿姨总部，想要与其合作加盟，但“虚高”的加盟费，让人望尘止步。 其他当红品牌的加盟费虽然涨了，但也才五、六万，且无论厂家如何调价，都会保证商家的利润，会在进货时压低食材价格。 可反观魔都阿姨，张嘴就要十万，且不保证加盟商的利润，傻子才跟着你们干，这导致商务部的接线员，每天都在挨骂。 光头经理一开始还嫌弃自家的接线员态度不好，挂电话时太用力，都不等客户把话说完，真不礼貌，于是自己以身试则，教教他们什么叫热情服务，通话时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 “这边加盟费是十万，魔都阿姨要比其他产品定位更高，且广告投入更大，可是上过中京台的......” 光头都开始学着老徐的夹子音了。 “特么想钱想疯了吧，什么玩意！” 然而那边直接开骂，光头碍于员工在，默不作声地挂断电话，但火气噌噌地往起冒，最后接线员这块，这期间随便他们应付。 但如魔都阿姨的这种运营方式，在竞品眼中，无疑是自寻死路！ 广告成本无限增大，只能靠商品单价和高额的加盟费赚回成本，可竞品来一手釜底抽薪，直接跟你打价格战，这你怎么接？ 呵呵，还走高端，别把自己当国外品牌。 还有一点，这时人们对游戏方面的推广并不看好，思维偏向传统。 总算布局完所有的运营推广后，陈立川才终于有勇气去晨财汇报方案，但对方高层的反应极为平淡，哪怕师母程媛亦没有其他情绪。 能不能获得尊敬，取决于陈立川能够给晨财创造多少利益，不然压力一直持续。 “这月十号之后，几款游戏的推广会陆续开始进行，不过当前在论坛里已经非常火了。 而运营主要引流在劲舞团的推广上，虽然上线一年，但势头非常猛，且这款游戏的主要玩家与魔都阿姨的消费群体极为契合......” 陈立川演示着ppt，激情地演讲中，但得不到任何的反馈。 这场会议对于陈立川而言，每分每秒亦是种折磨，你作为负责人不光要讨好金主，更要让人家明白企业的规划发展，这样才能让人家继续为你投钱。 不然就会及时止损！ 会议结束之后，陈立川单独找到程媛，才终于在晨财见到久违的笑容。 “立川，整体的方向没有大的问题，如新型茶饮这类产品，本来就该面向pc端，与游戏厂商合作，要迎合年轻的消费群体。 至于中金台的广告推广，一是打响品牌的可信度，但主要目的是让加盟商放心，两个不同的群体，之后会同时运营，但成本也会进一步增加。” 程媛看似向陈立川说明一些事项，但实则亦在向他施加压力，成本在进一步增加，你得清楚。 陈立川立即收起笑容，变得极为肃穆，稍作思考后，沉声说起： “全国范围内，魔都阿姨当前的规模已有超百家直营门店，在主要城市与商场均有布局，对于总厂而言，这种盈利非常直观，且利于管理，提高品牌的专业性。 可以保证在游戏推广的同月，超百家门店开始正式营业，不会造成流量损失的情况。” 陈立川所提到的流量损失，是指游戏厂商带来的消费群体，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可以买魔都奶茶的门店，如此类的情况。 自从晨财注资之后，商务部的全员出动，在全国各地出差，马胖、杨军等人都没回过魔都，而在之前，已经完成魔都市场的分点。 “预见在五月底，就可以达到三百家直营店的规模，至于校园门店，这种流量不稳定的地方，会在之后下放到加盟商手中。” 陈立川又补充道。 “这次游戏推广，晨财这边肯定要看到效果的，至少要实现各门店的盈利，如果只靠着珍珠的暴雷事件，不足以证明你的运营成功。” 晨媛明确说明晨财的要求。 “明白。” 陈立川重重点头，后背已经溢出细汗，这话的另一番含义，如果否定你这个人，晨财可以暗箱操作，换掉你这个负责人。 这一步很简单，晨财先停止注资，让魔都阿姨经营困难，然后引进新的投资人稀释股权，当前晨财的股权占比已经百分之四十五，太好操作了。 当然把陈立川踢出局，他已经可以获得巨额财富，可跟期望值差距天壤之别。 “珍珠事件不会太早爆出来，至少要到六月份以后，看市场情况而定，不然消费群体太少的话，不会造成太大的舆论影响，一定要把市场搅得天翻地覆。 要让市面上的茶饮品牌全部消失！” 程媛倚靠在沙发上，发丝挡住她的面容，让陈立川看不清她的神态，这时，终于体会到这位的野心，以及师母的另一面。 第471章 小人得志 下午，财贸。 “朗子，你昨天的总营业额有多少？我特么三个店加起来才卖了一万多，少成求了。” 嘈杂的教室里，申一明满脸堆着皱眉，看起来很不高兴，站着冲后排高呼。 这一嗓子可谓非常高调，全班人都听得清楚，而这申一明看似向吴朗抱怨，实则在装比，我家三个门店一天就能卖一万多！ 这段时间在商务管理系，加盟奶茶店这事吵得非常火，据说吴朗、申一明这些人赚了不少，导致其他人也跃跃欲试，想要跟着做。 “我也差不多。” 吴朗应了一声，便快速低下头，他还算低调，不喜欢在班里这种小地方装比，但有件烦心事，王宇雄那些人一直不给自己宣传，一见面张手就要烟。 吴朗考虑的太多了，他害怕财贸周边再出现其他茶饮品牌跟他抢市场，所以急着盘下陈立川在校内超市门口旁的店，这样就无后顾之忧了。 申一明徐徐坐下，嘴里还嘀咕着“毛利也没多少”这些买卖上的事，显得自己很高人一等，然后顺势抬手，放在梁茹茹柔软细腻的后背。 哪怕隔着一层薄衣，都可以感觉到她的皮肤有多细嫩。 “茹茹，你的店最近怎么样，一天能卖多少，毛利有多少？” 申一明放下手，看似很认真地询问，这货坐在秦一丁位置上，那妹子正坐在后排跟老梁掐架。 梁茹茹蹙蹙眉，可以感觉到申一明的手放得久了点，但也没说什么，摇摇头，语气略显烦躁道：“我最近没去店里，不知道。” “你这也是大小姐当习惯了，这种事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如果员工们看不到你，肯定会偷懒的，不好好给你干活，尤其店刚刚开起来，正是攒人气的时候。” 申一明语重心长地教诲，自从被大一妹子张宁伤过心后，便又把重心放在班里，梁茹茹的相貌对于他而言，没有一点抵抗力。 哪怕原来被狠狠拒绝过。 听到这番话，梁茹茹心里如有万只蚂蚁在爬，那般急切，店里怎么能不去看，几乎每天一有时间就往过跑，可最近新茶饮正火，自己却在每天赔钱。 别说不让员工偷懒了，人家直接做一休一，而且你还不能多嘴。 “你三个店都能卖一万多？” 林珊珊本来不待见申一明，听到刚才的话，也忍不住转身问他。 “对啊，只能卖这么点。” 申一明摇头无奈，看起来对这么高的营业额还一点不满意，而这是林珊珊梦寐以求的事。 林珊珊轻轻点头，便没再多问，转过了身，但眉头糜烂成一条深深的线条，又怎么能对陈立川没有怨言。 不说其他，就单单一休一这件事，就忒不地道，就是马后炮，再说有这么管理的吗？ 现在门店天天亏钱，原本以为肯定能跟着陈立川挣钱，林珊珊才有恃无恐地把钱借给梁茹茹。 可现在眼瞅着要打水漂了，不是说梁茹茹会赖账，是她根本没有能力还。 关键从三月中旬到现在，连陈立川的人都见不到，竟然连导师的课都不来了，给他打去电话时，一直在说忙，根本沟通不了几句话就会匆匆挂电话。 更过分的是，最近几天，索性都没人接了，说句难听的，你妈的这是什么态度。 “茹茹，要不我们换家品牌加盟吧。”林珊珊小声道，从这件事上也看清陈立川是什么样的为人，怪自己当时眼红了，赔就赔吧。 梁茹茹犹豫不决，没有了当初的信任。 “一明，你现在有三个店吗？”另一女生好奇地问起申一明。 “目前是三家，准备继续开......”申一明大手一挥，立马高谈阔论。 ...... 陈立川从晨财出来后，像浑身退了一层皮，深切感受到晨财给的压力，怪不得曹三三会把投资方的事，全部丢给齐宏志。 也更加想象不到，平日里温柔随和的师母，竟然会有那么一面，野心勃勃。 或是家庭环境影响吧，眼界太高。 当下有关游戏厂商的初步合作暂时告一段落，陈立川和广告部的各位同事都可以喘口气。 想着一些事，陈立川驱车不知不觉来到财贸，索性去班里上课，当他满身疲惫地出现在教室门口时，竟然引起一阵疑叹声。 我天！不是导师的课，陈立川竟然来了？不会吧，我没看错吧？ 林珊珊和梁茹茹立马直起腰，一下来了精神，张扬却是得意洋洋地舒懒腰，充满敌意瞪着陈立川。 而吴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连同梁景山都好奇地问道，陈立川摇摇头，没多解释，重重坐在一侧，自己的位置被秦一丁坐了，也注意到她投来的不悦目光。 “我回去了，跟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 秦一丁站起，低头快步返回座位，梁景山非常硬气，嘴里嘀咕：“我不考虑啊！” “什么课？” 陈立川小声道，趴在桌子上，突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别说，这张桌椅，要比柔软的床上睡得舒服。 “我也忘了，反正不是啥重要的课，不考的。”梁景山也趴下准备睡了。 至于邹凯凯和顾雨，两人趴在桌子上没动弹一下，这三人加盟以后，压根就没找陈立川问过，倒是求送范式宝宝的事，每天都哀求。 这时梁茹茹和林珊珊快步走向后排，然后一左一右坐在陈立川身旁，神色极其凝重。 陈立川无奈摇头轻笑，知道她们找自己什么事，疲惫道：“能不能先让我蒙头睡一会，有什么事，咱们等下课后再说。” “昨天两个店加起来才卖了五百多，可八个员工一天平均工资就得四百多。” 林珊珊嘟嘴抱怨着，用力拉了拉陈立川的胳膊，压根没理会他刚才说什么。 “立川，做一休一的弊端太明显了，难道你就不考虑后续加盟吗？一直这样下去，其他人也不敢加盟魔都阿姨吧。” 梁茹茹也在另一旁担忧地说起。 陈立川无奈爬起身子，脑袋嗡嗡的。 第472章 楚楚可怜 “我就没打算放开加盟，不然条件也不会那么苛刻，你要知道现在光加盟费都要十万块，而且等后续广告逐步推广后，加盟费预计要涨到十五万以上。” 陈立川微微仰头，语气带有几分烦躁，只怪洒在教室里的阳光太过温和，映照成金灿灿的一片，像是梦境，此刻只想睡觉。 这话什么意思，能让你们三万块加盟，可是看在同学情谊上，就跟之前张扬等人讽刺的一样，诶呦，魔都阿姨的档次可是要比大厂还要高。 现在，陈立川直接摆在明面上了，他们说的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有关十五万的加盟费，陈立川并未虚张声势，这可是程媛给的建议价，会在此基础上只增不减。 “呵呵呵......”林珊珊被这话逗笑了，“班长，那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我随便把店转出去，到手至少能挣十多万，是这个意思吧？” 这时林珊珊的语气已经不怎么好听了。 陈立川怔了怔，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林珊珊一眼。 “立川，珊珊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着急，毕竟那么多钱投进去，挣得还不够员工的工资，我们两个真搞不懂为什么要做一休一呀。” 梁茹茹凑得陈立川很近，那双璀璨如星的大眼涌出水雾，让人不忍怜惜。 这一刻，陈立川甚至能感受到梁茹茹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她靠得太近了。 随之教室里安静下来，代课老师到了，梁茹茹敏感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她的压力太大了，抓住陈立川的胳膊，哽咽地哭出声。 “立川......呜呜呜......为什么要做一休一......我...我真的想不明白......呜呜......” 一时间，同学们纷纷往后排看去，代课老师怔了怔，也没多言，小情侣之间闹别扭罢了，便调侃一句：“男同志得对女同志好一些。” 顿时，班里一片哄笑，人们开始八卦，卧槽，什么时候陈立川跟梁茹茹好上了，偷偷摸摸的，不过也正常，两人在排舞时走那么近。 而且一个系花，一个有点钱，看起来很搭呀。 真是个贱货.......申一明脸色阴沉，颇为不爽，狠狠地往后瞪了一眼，当然老徐的目光也很不善，或是为好闺蜜打抱不平。 “不是，梁队，你不至于吧？哭啥呀？”陈立川慌了，压低声音连忙询问。 “我......呜呜......我的店都是珊珊给垫的钱，如果一直亏损下去，我怎么还她呀，如果这事让我家里人知道，我爸会疯的。” 梁茹茹的泪水滑过白皙的脸庞，带有微弱的啜泣声，仿佛承受着多大的委屈，依旧紧紧抓着陈立川的胳膊，不肯撒手。 “梁队，你声音低点，克制下情绪。”陈立川溢出满头汗，睡意顿时全无。 这啥情况，大姐你哭什么呀，扛不住啊！ 梁茹茹的性格得体，她在努力克制的情绪，但还在很小声地抽搐着，好在只限后排的那些人可以听到。 梁景山探着身子，一脸贱样，这货完全是看笑话的心态，根本没操心加盟的事，做一休一不是怕员工凑一块打扑克嘛，心慌什么。 邹凯凯和顾雨也醒来了，贱兮兮地转过身子。 “立川，能不能别做一休一了，员工成本太高，我根本承受不了，我求求你了。” 梁茹茹低声哀求，娇美的面容尽显憔悴，有种诗情画意的美感。 一句带着颤音的“我求求你了”，更是让后排男生不由心潮腾涌，纷纷向陈立川投去怨恨的目光，特么的，这么欺负娇滴滴的美人像回事吗？ 简直该杀！ 恐怕看到这一幕，听到那一句的男生，无人不会激起对梁茹茹的保护欲。 “你先安静，等下课之后，我给你们合理的解释，总之不要担心，我会对这件事负责。” 陈立川话语温柔地安抚道，主要担心影响到代课老师，有什么事课后再说。 “嗯。” 梁茹茹终于听话地点头，缓缓松开陈立川的胳膊，之后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虽然还不不时地发出颤音，可声音很低。 她的眉心始终皱着，心里藏着的压力太大，没办法做到洒脱，原来对陈立川过分信任，甚至崇拜，当时也冲动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烂摊子。 看来钱没那么好赚。 林珊珊在一旁板着脸，梁茹茹如此卑微的样子，让她对陈立川更加不满。 教室里的，代课老师的声音低沉且温柔，形成一种恬静的氛围，温和的阳光撒在身上，好似全身心放松在舒适的温泉里，任谁都会忍不住打一声哈欠。 关键这门科不考呀，只要人在，混个学分就行。 你不睡觉，对得起谁呢。 陈立川的两侧是怨气很重的林珊珊，以及满腹委屈的梁茹茹，按理说，人家过来找你说事，还哭哭啼啼的，你不能睡的，最起码得尊重对方，可这段时间太累了。 “那啥......”陈立川扭头看向林珊珊，见她锋利的眼神，立即收回目光，又对梁茹茹说道：“有点困了，昨晚一眼没合，我先睡会。” 话音刚落，陈立川就一头栽到桌上。 “真够可以。” 林珊珊还算讲情谊，强忍着怒意没骂脏话，还真是恨不得捶一顿陈立川。 之后的画面，梁茹茹紧靠着陈立川坐在一旁，像是受了气的媳妇，林珊珊则是一副恶毒嘴脸，等着手撕渣男的架势。 吴朗一直没找到机会跟陈立川说话，广播宣传的事想要跟他谈一谈，毕竟他之前向自己提过一嘴。 ...... “爸，你放心吧，绝对能挣钱，好多同学都在干呢，赶紧把钱打在我卡上，说实话，现在都有点迟了。” “门店都看好了，诶呀，你别担心，肯定靠谱，陈立川在这上已经赚了好多。” “对对对，就平常的那张卡，赶紧打过来。” 在隔壁班，崔自兵跟他爸通着电话，开奶茶店的事磨了好久，眼下终于同意了。 放下电话，崔自兵激动地晃着腿，恨不得现在就跑到隔壁去找申一明，赶紧加盟奶茶店。 第473章 相信和希望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林珊珊的手肘迫不及待地推在陈立川身上，脸上写满嫌弃。 “下课了，你快起来！” 林珊珊催促道。 梁茹茹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憔悴模样，直巴巴地看着陈立川，像受了欺负还不敢吭气的可怜媳妇。 “这......这么快就下课了......” 陈立川缓缓坐起身子，看着一左一右的两女生不禁苦笑，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在晨财那边也不讨喜，不可能让随便加盟。 “我们去外面店里聊吧。”陈立川站起身，拍了拍梁景山、邹凯凯等人的肩膀，“别睡了，赶紧起来透透气，一会叫上王宇雄他们聚聚。” 同时，在教室门口，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 “一明，赶快出来，哥们找你有事。”是崔自兵，正卖力地笑着。 “嗯......你等一下。”申一明懒散地应一声，依旧在座位上磨磨蹭蹭。 梁景山尤为积极，连声催促着顾雨和邹凯凯麻利点，这两人也不敢耍脾气，毕竟平常得靠着梁妈伺候，然后跟着陈爹赚钱。 “吴朗，下午有事没？一起聚聚？”陈立川给吴朗扔了一根烟，虽然这人背后捅刀子，做得很不地道，但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方。 陈立川不会小家子，连问都不会问，事要摆在明面上做，这才符合他现在的高度，当然也是看人，毕竟跟吴朗同学一场，不能太难看。 吴朗稍有犹豫，随后笑道：“好啊，正好下午没事，而且我也有事找你聊。” “哼。”梁景山冷哼一声，对吴朗很不爽，抬起头时，发现顾雨和邹凯凯的脸色也不好看。 至于老徐，等陈立川又向前排望去时，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影，还是在有意躲着吗？ 随后陈立川等人往教室外走去，申一明抢在他们前头走出教室，又大张旗鼓地向崔凯凯询问： “是不是找我聊加盟的事，我给你看的那家门店绝对没问题的，等后期商场竣工，根本不愁人流量，现在把店盘下来，价格刚好到了底部。” 申一明此刻的表情，宛如一位职业经纪人，在展示他的工作能力，好像懂得很多的样子。 此时楼道里的学生们摩肩擦踵，数他高调。 “呵呵呵，明哥，这事真麻烦你了，走，我请你吃饭。”崔自兵一脸讨好的贱样，把这位本地哥伺候的非常到位，这两人在去年有段时候走得很近。 听到这话，陈立川都想笑，光哥他们选门店，首先要考虑的一点，这块会不会有大工程，毕竟正是房地产的急速发展期，会提前找相关部门核实，都得有关系。 他们倒好，专门找动工的地方，万一要修路，那还不死一排商户。 “崔自兵，你也要卖奶茶吗？要不加盟魔都阿姨，咱老同学之间，我给你便宜点。” 陈立川看似很随口地问了句，已经猜到崔自兵什么嘴脸了，不过有这一码事，以后免得他再开那张嘴。 “呵呵，你也好意思让人加盟魔都阿姨，口碑都差成啥了，珍珠都没，还比其他品牌卖得贵，专坑自己人，真就找同学给你接盘呗。” 不等崔自兵开口，申一明迫不及待地冷嘲热讽，但这话，可忒难听了，直接上升到人身攻击，否定陈立川的人品，还是当着众同学的面！ 陈立川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这崔自兵现在也不敢得罪他，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立川，我主要和其他厂家已经订好了，不签合同要违约的。” 崔自兵连忙拉着陈立川离开。 “你这张逼嘴是真他妈的贱！欠抽！”邹凯凯怒骂一声，冲过去准备打申一明，后者连忙后退，很怂的样子，好在梁景山及时挡住。 “行了，别把事情闹大，这是给立川添麻烦，不知道轻重吗！” 梁景山架着邹凯凯，猛地发现顾雨握着拳头，也冲申一明龇牙咧嘴。 “你凑什么热闹，快走。” 梁景山腾出一只手，拉着顾雨的领口往前挤去。 这群人在一片吵闹中下楼，结果只有把梁景山累得够呛。 好不容易到了火锅店里后，梁景山又像操心的老妈子一样，招呼着众人帮王玲玲收拾店，总不能像大爷一样往那一座，啥事都不管吧。 “吴朗，去把泔水桶倒了。”梁景山把一桶泔水提给吴朗，交给他最臭最苦的火。 “我......”吴朗愣了愣，但左右一看，连顾雨都在擦桌子，便只好咬着牙干这事了。 他妈的，油渍都沾到裤子上了......吴朗心中万马奔腾。 陈立川则是叫梁茹茹和林珊珊在店门口附近聊着。 “这月十五号之后，游戏厂商就要陆续推广兑换码活动，相关通知已经告知各门店店长了，到时候各门店也会出相关的宣传。 这也是我要求你们托管的原因，不然统一管理就会滞后。 至于做一休一的管理，你们不需要担心，最多三、五天就会取消，员工们很快就要忙起来了。 另外......” 陈立川看向梁茹茹，还是宽慰几句：“从下月开始，可以保证你们加盟商实现盈利。” “真的？” 梁茹茹顿时眼睛都亮了，潜意识中，还是对陈立川十分信任的。 “肯定。”陈立川重重点头，又保证道：“如果不能保证盈利，你们的亏损部分由魔都阿姨总厂来弥补。” 说实话，陈立川有这样的底气，劲舞团的联名赞助肯定要比预期出彩。 “谢谢，班长，谢谢你。”梁茹茹竟然九十度弯腰，像个孩子似的欢呼，心里积攒的压力终于有所释放，不然快逼得她喘不过气了。 林珊珊欲言又止，但还是轻轻点头予以回应，还是再信陈立川一次，如果到时候还是现状，就立马加盟其他品牌，亏多少也认了。 “那走吧，进去一起聚聚。” 陈立川笑了笑。 “班长，你先进去，我和珊珊再聊聊。” 梁茹茹轻声道。 “行。” 陈立川转身往回走去，梁茹茹凝视着这道背影，一直好久，把全部都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珊珊，我们再等等，至少坚持到下个月。”梁茹茹话语坚定。 第474章 你该用什么酒杯 火锅店。 本来大家吃吃喝喝气氛很好，直到吴朗当面问起广播宣传的事。 “立川，我记得你上次跟兄弟说过，可以给我做校内广播，而且我也已经跟雄哥他们签过赞助合同了，你看看这事，咱们什么时候办？” 吴朗放下筷子，神色认真。 他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事，就是担心王宇雄等人事后不好好办事，上次别提有多恶心了，这马小俊到底是不是心脏搭桥，他产生怀疑，多半是被坑了。 今看到马小俊，这孙子生龙活虎，别提有多精神，敬陈立川酒时，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所以需要陈立川的一句准话，才能让王宇雄等人好好办事。 主要陈立川当时提过这事，哪怕他现在对自己有意见，还是故意反讽的话，这些都无所谓了。 反正魔都阿姨在财贸的口碑已经烂了，他陈立川反正自己已经用不到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对于吴朗而言，只想让他代理的品牌，像原来的魔都阿姨在财贸那般火。 顿时，吵闹的饭桌上安静下来。 除了陈立川以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甚至林珊珊和梁茹茹，都觉得这话不妥，毕竟你们是一个宿舍的，原来关系那么好。 关键人陈立川带你赚不少钱吧。 哪怕陈立川当时客气一句，你还能追着问？现在都到人家门上来抢买卖了，真好意思！ “呵呵呵.......” 陈立川笑了笑，停顿片刻后，朝着王宇雄等人询问：“不是已经给我兄弟宣传过了吗？你们不会框我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真的已经宣传过了，吴朗，话可不能瞎说呀！”王宇雄生气地瞪了吴朗一眼。 “当时还是我给宣传的。”马小俊笑眯眯地举手，他的声音很有特性，也算广播组的扛把子，“而且其他广播室的人都可以作证。” “不是，立川。” 吴朗紧锁眉头，神色不悦，有一肚子的怨言，连忙不满地诉苦： “他们当时就给我提了一嘴，还是用我那的方言，这谁能听懂啊？这算推广吗？而且我钱不给少，也请王宇雄他们吃饭了。” “朗子，大家都是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吧。”陈立川突然脸上没有笑容，眉头微皱，嘴唇紧闭，看起来很不高兴，停顿片刻后，重重道： “请兄弟们吃顿饭，还带有目的性？非得让他们给你办事，才能吃你这顿饭，是这意思吗？”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 吴朗连忙摆手否决，向王宇雄等人笑了笑，“当时主要为了找雄哥他们谈事，才顺便到了饭桌上，你说平日里找兄弟们聚聚，这多正常的事。” “诶呦，朗子，平日里你还真没找兄弟们聚过，有事了才过来请的饭，还惦记这么长时间，说实话，刚才那话我心里不舒服。” 王宇雄自顾自地喝了一杯，伤心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挑眉看向其他人。 “朗子还真没找我聚过。” 马小俊连忙补充。 “跳舞的时候也没见吴朗召集大家聚一聚。”梁茹茹也参与到其中，站在陈立川这边。 梁景山撇撇嘴，瞪吴朗的眼神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不满道：“人家现在跟隔壁宿舍亲，几乎天天都聚，认得咱们是什么呀。” 吴朗脸色涨红，全在针对他，如被架在火上烤。 “这顿......这顿饭我请大家，算对以前的弥补，但老梁，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凯凯和顾雨整天窝在宿舍里打游戏，你又天天洗碗，你让我找谁吃饭？” 吴朗一脸无辜，不过这话到也不假，607宿舍的特点过于鲜明。 “谢谢老板招待。” 梁景山才不管你这些借口，直接点头感谢，操心着怎么为立川省钱。 “谢谢老板招待......” 其他人异口同声，一个个贱兮兮的样子，梁茹茹和林珊珊参与其中，突然发现这群男生还挺可爱。 “这小事，大家随便吃，千万别客气。” 吴朗很大气的示意。 王宇雄耸耸肩，那就真不客气了，膝盖顶了下老梁的腿，高喝道：“这酒能喝？不是糟蹋吴老板的嘴吗？” “是是是，怪我考虑不周。” 梁景山憨笑着站起，扭头就钻到收银台，很快提着一箱子茅台走过来，还碎碎叨：“这点酒钱对吴老板来说，都不够一个店的日收。” 吴朗皮笑肉不笑，心里不断暗骂这些人不是东西，尼玛的，逮住老子就猛坑，不过只有这一顿。 “朗子。” 陈立川揽住吴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解释起刚才的事： “兄弟们也不是在乎你这顿饭，你说我就是开饭店的，能让他们少了吃的？ 主要你话不能那么说，什么叫都请了他们吃饭，这语气？就好像雄哥他们在乎这饭似的，说句不中听的，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请动他们？” 老六这个人吧，就是太会做人，在话上肯定不会得罪人，全是背后捅刀子。 “是是是......”吴朗的头如拨浪鼓，“怪我怪我，口无遮拦了，雄哥，我提一杯。” 随之吴朗站起来自己走了一个，王宇雄动也没动，懒得搭理。 “朗子，至于校内广播推广的事，四、五月肯定不行，魔都阿姨新上线了活动，我得先给我的品牌推广，多少让我回口血。 六月份吧，兄弟给你大力推广，怎么样？” 陈立川又道，亲切地揽住吴朗的肩膀。 六月份以后？吴朗脸色难看，那会财贸的都要放假了，你宣传个鸡儿啊。 “六月份太迟吧，立川，不行，换个时间，那时候财贸都放假了！” 吴朗直摇头。 “哦，对，那会财贸都要放假了，那这样吧，等财贸九月开学，新生入校的时候，我给你的品牌大力宣传，内容保准让你满意，而且以优惠为主，当然宣传时间也不会短的，至少一个月！ 兄弟把话放在这里，肯定不会食言。” 陈立川表情肃穆，郑重保证，最后一番话拍着胸口一字一顿！ 这下可让吴朗开心了，拉着陈立川的手一个劲的感谢，九月份宣传要比现在更有意义，新生入校就代表着新的购买力。 在那部分群体打广告才是至关重要的。 可陈立川如此“大方”，让其他人看不懂了，尤其王宇雄，额头都皱成了“川”字。 其实老六刚才故意说成六月，知道吴朗这人聪明，不会同意的，顺势又按照他的意思，推到九月，到时候嘛，别哭就好。 “立川，兄弟敬你一杯！” 吴朗这一刻真被感动到了，陈立川这人仗义且大方，值得深交，当然从入股的事上也能看出来，但是嘛，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弥补他。 提前是得有机会。 “少喝点吧，我真不行了。”陈立川摆摆手，都没去接吴朗的这杯酒。 “你少喝点，我得干。”吴朗拿着小杯“豪爽”地喝了一个。 放下酒杯后，吴朗借着此时欢快的气氛，看似顺口提了一句： “对了，立川，超市门口的那家店，能不能转给兄弟，转让费我多给你一些，我看那里的员工几乎天天都闲着，给到我手里你还能赚点，肯定比外人强。” 这他妈的，吴朗都认定陈立川的摊子要塌了。 “咚”的一声，梁景山重重把酒杯砸在桌上，吴朗的话让他忍不了了。 “吴朗，你他妈的这叫人话，釜底抽薪就算了，还抢立川的店！” 梁景山怒目圆睁，紧握双拳不断颤抖，此刻真想动手，全然不顾什么鸡毛的同学情谊。 王宇雄、周凯凯板着一张脸，也准别要动手了，他妈的，直接翻脸，以后别处了。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老梁，你这是干什么？本来店的生意就是差，朗子说得没错，应该及时止损，转出去也能少亏点，而且朗子刚才还说了，要多给我点钱，对吧？” 陈立川无所谓地轻笑着，但在前一瞬间，脸上闪过一抹很深重的戾气。 “对，我就是这意思，老梁，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坐下，我陪你喝一杯。” 吴朗笑着举起酒杯，心里窃喜，陈立川这话，看来这事有得谈。 “我出去抽根烟。” 梁景山转身走了出去，没买吴朗的面子。 “来，朗子，我陪你这杯。” 陈立川举起杯子，吴朗立马喜笑颜开地与其碰杯，但陈立川往后缩了缩杯子，并没有与他碰。 “朗子，你这可不地道，当时租那家门店时，我下了不少心血，庞隆正那人有多不好说话，你们都知道的，前前后后跑了几十趟。 现在你占了兄弟的便宜，得换个大杯子和我喝吧，咱们不能一样。” 陈立川把分酒器直接推过去，意思很明显。 吴朗愣了愣，他的酒量本来就不好，但陈立川都这么说了，自然不能推辞，得硬上，这时的酒局文化是非常浓重的，都得懂事。 “行，我拿分酒器。” 吴朗连忙换杯倒酒，随后举着分酒杯与陈立川碰杯，表情痛苦地一口咽下，然后狂吃菜。 “朗子，转租的话，也得等到九月份，到那时我把店转给你，和广播宣传同步进行，而且你准备干奶茶吧，都不用装修店，换个招牌就成。” 陈立川一边说着，给自己倒酒，接着又缓缓给分酒器里倒满。 “行，那我们到时候签订合同。” 吴朗立马应道。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祝我们合作顺利，来，再喝一个。”陈立川晃晃手中的杯子，既然敲定了合作的细节，这你得喝吧。 而且一旦拿分酒器开始喝，可就变不小了，就如陈立川当时陪曹三三和孔健立时一样。 “立川，我换小杯子吧。”吴朗脸色痛苦，他是真喝不下了，胃如刀绞，难受的厉害。 “朗子，你不能这么看不起兄弟吧？占我这么大的便宜，就拿小杯应付？” 陈立川似笑非笑地开了句玩笑。 “好......好吧，我换大杯，来，喝一杯。”吴朗一咬牙，还是举起酒杯。 这一分酒器，吴朗反反复复几次，喝又停，停又喝，才勉强灌下去。 可这时，陈立川又把分酒器满上了。 “朗子，来，最后一杯了。”陈立川笑道，把分酒器推到吴朗桌前。 “喝不下了，我真不行了，不行了......”吴朗表情痛哭地靠在桌上，无力地摆起手。 “古人饮酒常以‘三爵酒’为礼，咱兄弟两人好不容易合作一次，得礼数到位，这样才正式，而且上次入股火锅店时都没喝好，这次都得补上。” 陈立川晃晃酒杯，“兄弟先干了”，接着仰头喝光，而他手里只是小杯。 吴朗犯难了，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胸口像烧着了似的，关键陈立川已经喝了。 “行，补......补上。” 吴朗啥也不管了，举起分酒杯死命往嘴里灌着，可还没喝完，“砰”的一声，一头栽到桌上，摆着的菜盘全都撞在地上，噼里啪啦全碎了。 “老梁，送他去医院吧，看看需不需要洗胃，小心吐我车上。” 陈立川冷冷一句，把车钥匙留在桌上后，起身离开，走出了店里。 老梁立马扶着吴朗站起，顾雨拿上奥迪车钥匙跟了出去，在一声轰鸣声中，车子穿梭在黑夜中。 “我们也走吧。”林珊珊跟梁茹茹小声道，两人快步走出去，可这时已经看不到陈立川身影，都没打招呼。 “事情到了这里，茹茹你也别多想了，再等等看，走吧，去我家吧。” 林珊珊宽慰了梁茹茹一句。 “嗯，行。”梁茹茹望着黑夜中忽有忽无的虚影，愣了片刻后，才跟上林珊珊。 梁茹茹她，有点看不懂陈立川了，他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就吃这亏？他不是这样的人？总觉得酝酿着很大的事，但只是猜忌罢了。 “快点走吧。”林珊珊催促一句，梁茹茹也便不多想了。 “那啥，王店，把这桌的账单给我，明天我找吴朗要去，你先记账。” 王宇雄这事记得清楚，最后还要了单据。 聚会到这里也该散场了...... 夜深了。 第475章 她呀，怎么说呢 女生寝室楼底。 门口亮起的声控灯格外昏暗，老徐穿着睡衣，只裹着一件大衣出来了，裤子还是碎花色的，完全是小县城的审美风格。 四月里深夜的风，还是有几分清凉的。 “立川，找我什么事呀，电话里也能说吧，还非得让我下来，好不容易忙完兑换码的事了，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真把我当骡子使唤呀。” 徐晚棠碎嘴抱怨，标志性的大白眼。 那张小脸还没有巴掌大吧......陈立川想着，抬起头举在甜妹脸前，果然一只手可以轻松捏住。 “干嘛？” 徐晚棠侧着头躲开，捏住鼻子，发现陈立川喝酒了，“你喝酒了？是不是醉了？” 应该是醉了，不然跑来找我干嘛，还把大手晃我脸前，找死！ “就抿了几口，醉什么醉。” 陈立川笑了笑，低头时，发现老徐只穿着拖鞋，而且不穿袜子，目光在那双白皙的小脚上多停留几秒。 以前就听马胖说过，最喜欢老徐的那双脚，果然特别好看。 不过轻轻一瞥，陈立川观察到那双小脚修长而柔美的足型，白皙的皮肤甚至反射着淡淡的光芒，脚趾光滑整齐，令人无法自拔。 但很快，陈立川收回目光，并没有被发现端倪。 “到底什么事，快说，我想上去，冷得要死。”徐晚棠缩了缩衣服，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要不陪我在校园里走走？” 陈立川问道，刚才从店里出来后，不知为何，特别想和老徐走走，于是才来到女生寝室楼底。 “你眼瞎啊，老娘现在穿着拖鞋，况且这么冷的天，陪你出去走走？有病吧！” 甜妹白了陈立川一眼，一番话尤为“甜蜜”。 “有挺多事要跟你说的。”陈立川淡然一笑，想要以什么借口来掩饰此刻的窘迫。 “广告策划的事，你帮了大忙，合情合理都得给你相应的报酬，老徐，这样吧，世贸的那家奶茶店我转到你名下，还有三年的租赁期。 另外......” “不要！我可不要！” 不等陈立川说完，徐晚棠摆手直接打断他。 “我还嫌这些麻烦，广告策划的事吧，主要我就喜欢玩游戏，只提提意见而已，真没付出什么的，而且咱们朋友之间，夹杂利益的话，就没意思了。 好兄弟嘛，举手之劳的事。” 老徐撇嘴，一脸嫌弃。 陈立川在这一刻恍然，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小脸，给她总是不要，而有些人，变着法地跟你要钱，都没脸提跟她好过的事实。 真如崔自兵的那句，跟杨红好，不怕别人笑话你啊。 可是在两班倒的工厂里，杨倩重复着单一的动作，今天又没轮休，本就消瘦的面容上似乎不带一点血色，可几万块怎么就那么难攒！ 这是姐姐到死都在牵挂的事，这些钱都是那个男生借的，这么多钱了啊，他该有多难！ 如果不能赶紧还上钱，完成姐姐的遗愿，心里疼...... 真的疼。 如果啊，只是说如果，姐姐当时不出现耐药性该有多好，如果能用起进口药该有多好。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 真他妈晦气，还不如足疗按摩的......陈立川在心里恶心着，眉头紧蹙。 “发什么愣，真不出去了。” 老徐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转身溜回到寝室楼里，隔了好远才对转过身，喊道：“没事的话我回去了，报酬的事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 不然，绝交！” “好......好吧。” 陈立川嘴角微微上扬，不知为何，跟老徐待在一块，会被很自然地代入到一种幼稚的状态，或许对于他这个“年龄段”的人，这种感觉是最渴望的。 和齐司遥，从未有这种感觉。 不少事业有为的中年大老板，特喜欢年轻的大学生，弥补他们失去的爱情，或是青春悸动。 “我上去啦。” 徐晚棠摆摆手，撒腿跑了。 “噗嗤......”陈立川笑出声，轻声责备，“真就跟个孩子一样。” 声控灯慢慢失去光圈，陈立川站在门口许久，才缓缓转身离开。 可是走廊中的徐晚棠，她越走越慢，最后索性蹲在楼梯上，一个人待了很久。 有些事，她不想、不敢去想，那种落差感说不上来，深去追究的话，会发现连呼吸都是沉重的，要怎么释怀呢？一个人的名字，甜妹跟个孩子似的，写满整本日记。 ...... 寝室里。 “本宝宝回来了。” 徐晚棠推开寝室门，又是活力无限的那个姑娘，连滚带爬地到了上铺，快速点开电脑，响起敲打键盘的声音。 “组队缺一，晚棠你快来。” 秦一丁急忙道。 “不了，我还得劲舞团。”老徐应付一声，她已经好久没登大话了，又忙着给孙东旭发去qq信息。 “看到我给你的邮件了吗？说话！你！快！说！话！马上要熄灯了。— —” 徐晚棠已然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收到，看到了，这种元素我觉得完爆对方给设计的联名服饰嘛。” 孙东旭很快回了信息，在屏幕前笑得尤为灿烂，老徐啊，你可真是我的贵人。 “服饰中还是不要出现魔都阿姨的字样比较好，不然会很low的，玩家很在乎衣服好不好看，不然没有收藏的意义！没必要在服饰中宣传魔都阿姨，他们不会在意，告知获取渠道就好。” 老徐手指飞快敲打。 “对，你的意见自戳要害，我已经跟对方沟通过了，他们在紧急加改方案，预计明天晚上就能出效果，到时候我把新图发给你。” “孺子可教也！” 老徐得意地笑了，晃着脚丫子，她呀，性格太孩子气，不然也不会爱恨分明，更不该让她参于利益纠缠，对她是种折磨。 她想的，两个人的生活简简单单就好，一起买菜，一起玩游戏...... “哈哈哈，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来公司，老哥请你吃大餐。”孙东旭咧嘴笑到耳根。 “不够诚意，你来财贸请我，好啦，下了，886。” “886。” 徐晚棠合上电脑，安静地趟在床上，可是，心里为什么要那么难受？ 第476章 高端定位 四月下旬的某一天，世贸北侧的一处高档网咖。 “啪嗒啪嗒......” “咔咔咔......” “叭叭叭叭叭......” 键盘飞速地敲打着，好几排人都在玩着这款跳舞游戏，尤其在按空格键的时候，大拇指一敲，格外的带感，发出更加清脆的声音。 其中不少人模仿劲舞团里夸张的发型，顶着一个鸡冠头，搁那尽情地敲打键盘。 这月又得换几个键盘了......一旁的老板在愁眉苦脸，心疼着键盘，关键根本管不了，该敲还得敲，不然没感觉，尤其空格键坏得快。 “哇塞，我中了，中了！你们快看我的这套服装，还有特效呢！” 突然，一离子烫的女生欢呼雀跃，都激动得从椅子上蹦起，“新推出的限定服饰，我抽到了，天呐，简直绝了，这也太好看了吧！” 欢呼声立即吸引不少人围过去，几秒后，顿时沸腾了，网吧里发出阵阵惊叹声，带特效的服饰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震惊，好比大话中抽到了范式，这类的神宠。 如此惊叹！ “诶？你这个衣服怎么获得的呀？” 一女生急忙问道。 “我老公给我用兑换码抽的，买什么魔都阿姨的奶茶就能免费抽，还有情侣服饰呢，也是限定的。” 离子烫女生一边解释着，又坐回去快速敲打键盘，让她老公继续买魔都奶茶奶茶抽奖，而口中的老公，是指游戏中的结婚对象。 “魔都阿姨奶茶？我记得楼底下就有卖吧？”问的那女生睁大眼睛，忽然想起这事，于是稍有准备后，就急匆匆地跑去楼下。 果然，有关魔都阿姨门店的新宣传，赫然写着“免费抽奖劲舞团限定服饰”的字样。 “给我来一杯奶茶，要劲舞团的限定码！”那女生急着高吼道。 “有有有，您要什么口味的。”服务员热情招待，店的买卖一下就好了起来，这种感觉怎么形容，仿佛过了一个夜，第二天就大排长龙。 劲舞团中限定服饰的获取难度并不简单，但运营会先放一部分在游戏中，制造热点，以此来带动奶茶的消费。 更关键的在于，限定服饰只能在一定时间内抽取，过后就要下线，换成新的服饰，这会进一步激发玩家的购买欲望，当前的游戏环境，攀比心极重。 而商务部的开店方向，自从确定广告的新策划后，店面选址除了在大型商场外，就会在一些高档网咖附近开店，除了本身的流量，钟爱粉可以带动部分销量。 于是慢慢的，形容一种现象，有钱的金主，不管喝不喝，为了那套限定服饰，无节制的买奶茶，甚至在贴吧中留言求兑换码，就是奶茶我不喝了，只买兑换码。 而贴吧中，早就被王宇雄等人冲烂了，到处都在宣传五谷健康茶饮的好处。 再怎么好的运营，魔都阿姨的口味必须抗打，不然绝对撑不住市场热度。 条件普通的玩家，魔都阿姨代替了其他茶饮，碰碰运气，一旦抽到奖，那就赚大方了。 一旦有了习惯，消费者会爱上魔都茶饮，贵上一些钱也是无所谓的，而且魔都阿姨本身营造的就是高端饮品。 这就是程媛提到的要求，你陈立川必须要表现出应有的能力，让晨财的高层看到，给你钱后，你可以把品牌运营到什么高度，未来的盈利可能。 不然单单只靠一件事，你在短期是会享受到巨大的红利，但也迟早会被淘汰，如果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直接把你踢出局。 陈立川的计划非常明确，大话、梦幻、劲舞团，这些红极一时的现象级游戏，所带来的品牌曝光力是难以想象的，关键新茶饮的主要消费人群就是这些年轻人。 所以只要与这些游戏相互绑定，魔都阿姨不愁品牌知名度，且当前没有任何一家品牌方利用这一点，价格方面足够便宜。 与游戏厂商签署合作时，魔都阿姨品牌方要求其保证游戏官网的投屏宣传，而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再与其他竞品合作，合约为三年。 这一步抢先布局，让魔都阿姨占尽先机，无论其他品牌怎么打价格战，根本比不了品牌力，高端的茶饮定位开始深入人心。 魔都阿姨开始越来越火，直营店面也越铺越多，到了四月底，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在营门店实现盈利，其中有些店面非常夸张，某一天的日销售额会突然蹿到五千！ 估计是哪位金主为了抽限定服饰，开始氪金了，这种情况常有，论坛里吵得很凶。 而在魔都，赔钱的只有两家店，最早的财贸店，价格那事确实伤的很深，但也渐渐回暖，毕竟玩游戏的太多，不少同学为了兑换码愿意买单，生意至少比之前要好很多。 ...... 入了五月，魔都的天气渐渐变得燥热，夜里时吹来的凉风恰到好处，尤为适宜。 在躁动无风的夜晚，无数个不安静的声音轻轻响起，或是弄堂巷子里的柴米油盐声，更或是自行车快速驶过的清脆响亮声，都变得愉悦。 哪怕夜里十点，都有闲逛的街里邻房，他们到处走走，夏天越来越近了。 “珊珊，你今天卖了有多少，我两个店加起来有四千多呢。” 梁茹茹激动地说道，自从陈立川那晚保证之后，她就一直在期盼着，果不其然，现在门店终于盈利了，且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关键魔都阿姨的风头越来越旺。 至于之前担心的做一休一，现在店里那么忙，根本不存在这种现象，且对员工没有收到丁点影响，每个人都很积极，如梁茹茹担心的懒散风气完全不存在。 “我差不多有四千。”林珊珊的语气也很喜悦，“陈立川选得店铺真不简单，不光靠着网咖，而且附近逛街的人也不少，看来他都提前准备好了。” 眼下，这两女人对陈立川的态度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而且这还没暴雷珍珠事件呢。 “对呀，看来他早就想到这一步了，选址非常专业，可惜好久没见到他人了，有机会的话，我们请人家吃饭，之前有点......过意不去。” 梁茹茹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歉意。 “我也想见陈老板呀，关键电话始终没人接，有时直接挂，短信就更别指望回了，像消失了似的，看来平日里是真忙呀......” 林珊珊拉长声音，十分无奈，原来跟陈立川摆的那些谱，越想越丢人。 第477章 锁死竞品的路 弄堂小巷的一间狭窄住房里，挤着一家五口，算是真正的三代同屋，在混杂的院子里，梁茹茹睡觉时甚至可以听到隔壁的呼噜声。 “茹茹回来了。” 已经很晚了，邻居们还搬着凳子在小院里闲聊，而且说得很起劲，见梁茹茹回来，才暂时打断。 “嗯，回来了。” 梁茹茹笑着点头，看到爷爷奶奶也在院子里听着，演讲的正是比她大几岁的庄斌，专科毕业以后，这人啥工作都尝试过，但啥也干不长久，目前待业。 梁妈到了酒店里当保洁，今晚的夜班，而梁爸时常半夜三更才酩酊大醉地回来，谁也不敢说多，就怕刺激到他，想不开。 “所以开个奶茶店绝对赚钱！” 庄斌又说了起来，这话倒是吸引了梁茹茹的注意，索性站着听一会。 而扫一眼梁妹也在听，这庄斌更起劲了。 当然有过男女关系那方面的臆想，原来梁茹茹就是飞在天上的天鹅，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嘛，大家条件都差不多，谁也别嫌弃谁。 “小庄又要干大买卖了。”梁爷笑着调侃，也没把庄斌的话当一回事，多半是瞎折腾。 “奶茶确实挺火的，我有好几个同学都开店了。”然而梁茹茹接了句话，院里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扫了她一眼。 “啧啧。”庄斌一拍手，愈发激动，“看看，连茹茹都这么说了，这奶茶店绝对有干头。” 这庄斌的目的，就是想让父母出钱，给他投资加盟一家奶茶店，他迷恋劲舞团，还是一公会副会长，了解限定服饰有多火。 “茹茹，你同学都是加盟的什么品牌？” 庄斌问道。 “茶悦香、还有魔都叔叔之类的。”梁茹茹随口回答，并不想提魔都阿姨。 “这些都不行。” 庄斌摇头否决。 “什么意思？” 梁茹茹不解询问。 “你同学加盟的那些品牌都没有未来，做不长远的，主要你们年龄小，没啥社会经验，都是胡乱选。”庄斌已然一副说教的嘴脸，继而重重道： “要加盟的话一定要选魔都阿姨，这家的运作厉害呀，当下最火的几款游戏都在给宣传。” 听到庄斌的话，梁茹茹心中涌起欣喜。 但转而，庄斌接下来的话，满是遗憾：“但是魔都阿姨这品牌不好加盟呀，加盟费贵先不说，关键厂家现在就没想放开加盟。” “啊？不能加盟？” 梁茹茹的音调不由变高。 “对呀，不能加盟。”庄斌肯定点头，又解释： “我一同学他哥就在魔都阿姨总部里工作，知道些内幕，人家现在压根就没放开加盟权限，估计要等品牌力度彻底做起来后，继续涨点加盟费，到那时才放开加盟。 不过我提前打好招呼了，一旦放开加盟，我能占一名额，妈，这机会可不能错过......” 庄斌之后的话，梁茹茹再也没有听进去，恍惚地走进小屋里。 魔都阿姨都不加盟？难道陈立川之前所说的，都不是玩笑话？ 可原来班里的人怎么嘲讽陈立川的，极其夸张的语气，看在同学的情谊上才让加盟等等讥讽的话，当时好多人都在笑，现在依旧历历在目。 这个夜晚，梁茹茹辗转反侧，丢失了睡眠。 ...... 607宿舍。 “朗子，你不下来小酌一杯吗？” 梁景山支了张小桌，摆了盘猪头肉，心情那叫个好呀，嘿嘿，立川给帮忙投资的两个店开始盈利了，而且势头越来越猛。 顾雨和邹凯凯也在一旁咧嘴笑着，糊里糊涂就把钱给挣了。 吴朗稍有犹豫后，还是坐了过去。 随着魔都阿姨的爆火，当然会挤兑其他品牌的生意，尤其在魔都，魔都阿姨率先开店，其他品牌在给加盟商选址时，基本都会扎堆，以此共享流量。 比如一条商业巷子里，不可能只有一家奶茶店这种情况，都是扎堆成群。 吴朗和申一明，各自有两家店都挨着网咖，这段时间的销量跌的非常夸张，比拦腰斩还要夸张，四月初平均每天还能卖两千左右，可到四月底，五月初这会，一天连五百块都卖不到了。 虽然不至于亏损，但心里落差太大。 吴朗还算沉得住气，想着广告应该持续不了多久吧？这么大的力度一定很烧钱，缓过这阵就会好，然而陈立川那边是白菜价拿的，已经抢占了先机。 可申一明就炸毛了，天天往店里跑，在服务员身上挑刺，为了减轻成本，两个店各自开了一个员工，这样就能保证自己的利润，累是服务员的事，再说谁挣钱不难？ “申一明你也过来吃呗。” 梁景山有意问一嘴，知道他也不过来，果然申一明板着脸坐在床边，话都没回一句。 “傻逼。” 邹凯凯骂了一句。 “你们现在每天平均能卖多少？”吴朗饭都没吃，着急地询问，这话题倒是让申一明瞪圆了眼睛。 “多少来着？” 梁景山蹙眉看向邹凯凯。 “你别看我，我哪记得。”邹凯凯嘴一撇，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顾雨。 “干嘛？我从头到尾就没问过好吧，你们觉得我能知道？”顾雨继续吃着猪头肉，轻轻抿一口小酒，脸皱得和小老头似的。 “差不多有两千多吧，前几天立川跟我提过一嘴，不过这两天应该更好。” 梁景山乐呵着，举起酒杯与两个“儿子”碰着喝起酒。 “老梁，你最近能联系到立川吗？” 吴朗又问道，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给陈立川打去电话，要么是没人接，要么被直接挂断。 “我没联系，呵呵呵，快，喝酒。” 梁景山一脸傻样。 真是傻人有傻福......吴朗紧锁眉头，有不少事想找陈立川沟通的，可始终没机会。 与此同时，在魔都阿姨总部，大会议室里依旧灯火明亮。 “游戏厂商的合同敲定了吗” 陈立川不高不低的语气，却是透露着几分威严。 “全部落实到位。” 孙东旭声音宏亮，充满斗志。 游戏兑换码的推广，得到市场反馈之后，陈立川这边立即与其他游戏厂商签订合作协议，晨财那边痛快注资，直接锁死其他竞品想要复制的路！ 门都没有。 第478章 绝望的布局 随着劲舞团、大话、梦幻等游戏兑换码的爆火，其他茶饮品牌方终于意识到pc端所带动的巨大流量，于是开始紧急效仿，积极接触游戏厂商。 那些引以为傲的大厂商，再也不敢嘲讽魔都阿姨的高端定位，嗅到了危机。 上午十点，金城资本。 “跟传奇的游戏厂商洽谈的怎么样了？” 总经理办公室，周安安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她对易楷明的市场反应表示不满，完全滞后其他品牌方，此时正与这位通着电话。 “又晚了一步，传奇已经和魔都阿姨签订合作协议了，而且与其他游戏厂商一致，都是为期三年的权益保护。” 易楷明眉头紧锁，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原来有关企业间的竞争他可以置身事外，可现在自己是品牌的负责人，且签订了对赌协议。 一旦市场有变动，影响到品牌后续的融资，那自己不光要被踢出局，甚至还要背负一定的债务，金城的a轮注资根据对赌协议，到不了自己手里。 不光易楷明、周安安这边，连同那些大厂，谁也没有想到，魔都阿姨的高端路线竟然能够走成功，完全无视传统的价格战。 现在导致其他品牌想复制它的那条路，与游戏厂商合作，抢流量、抢曝光，可在价格战的影响下，会大大增加运营成本，左右为难！ 魔都阿姨避免了这一点，且都是以白菜价与游戏厂商签约合作。 “连传奇都和魔都阿姨签约了？布局竟然这么广！具体怎么合作的，你知道细节吗？这得投入多少。” 周安安惶惶不安道。 “费用并不高，因为没有竞品，且都是一次尝试合作，魔都阿姨把价格压得很低。 与传奇的合作方向又与之前的模式有所区别，兑换码能固定抽到一款药品，而药品服用之后，在一定期限之内有可能砍出一刀9亿的暴击！ 这点其实跟劲舞团的限定服饰大同小异，概率问题，但出奇受玩家们的追捧，买药去参加团战，已经成为传奇游戏的标配。 能运营到如此细腻，太不简单了。”易楷明详细解释道，神色愈发凝重。 与此同时，在财贸的一男生宿舍里。 “卧槽，我爆了，一刀，快捡装备，是兄弟就来砍我啊！” 王宇雄激情呐喊，他们这一届的，就迷恋这款传奇，整个系都在砍。 而传奇兑换码的方案就是由王宇雄等人辅助策划的，这款游戏的魔都阿姨联名杯子，其画面就非常热情，角色拿一刀，配文：是兄弟就来砍我！ 都有不少哥们拿来收藏了。 ...... “看来pc引流的这一步，晨财已经准备很久了，是一盘大棋，那个程媛太不简单了，竟然会渗透到这种地步，与当红的游戏都签订了合作，完全锁死了我们竞品的动向。” 周安安语气沉重。 “如果我们还想继续在pc端引流，只能与新上市的游戏合作，可游戏太多了，无异于押宝，我们也不知道哪款会火。” 易楷明提出建议，同时目光深邃地看向一旁的易蓉。 “pc端的流量一定要参与，哪怕存在试错，可以根据游戏内测时的玩家反馈，来押宝合作，这样引流会更有效果。” 周安安立马肯定观点，当前形势下，不可能会错过pc端的引流曝光。 “有一款公测游戏目前非常火，叫......”易楷明看向易荣，在游戏方面，他所欠缺基本的理解，现在才开始一步步慢慢去了解。 当然会反应滞后，易楷明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问道。”易蓉连忙高呼一声，又凑到手机旁，急切地说起： “安安姐，有一款游戏叫问道，是上月刚公测的新游戏，但现在已经非常火了，而且还没有发现与魔都阿姨有相关的合作。” “问道？易蓉，对这款游戏你有足够的了解，或是把握吗？” 周安安立即又问，当前魔都叔叔的处境急需突破，不然太过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色。 “有的，我已经做过相关的调研，游戏日活每天都在增加，且不需要点开这一类的开支，更容易让玩家入坑，优势很大。” 易蓉的回答坚定，且非常专业，不过她也确实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一心盼着魔都阿姨赶紧死，没想到竟然会绝地反击。 陈立川这个贱人呐！ “只要你有把握，这方面的资金我可以追投，你把有关问道的合作方案给我几条建议，最好可以的话，给我一份完善的方案。” 周安安此时的口吻，好似在与金城的员工在沟通，易蓉当然能够听到出来，不禁让她喜形于色，后边年就该进入金城实习了。 “我可以拟定完整的合作方案。” 易蓉重重应道，又在一番沟通之后，挂断了这通电话，双方对与问道的合作越来越重视。 但问道这款游戏吧，陈老六这边早就签订了合作，甚至是在其内侧的时候，至于为什么迟迟没有推广，老六就是想虚晃一枪。 问道肯定会火，这是陈老六提前知道的事，如果让其他厂商把关注度放在它身上，必定会浪费时间，而且这时其他游戏的合作价格已经涨了。 甚至一款刚上市的游戏，也会张口要出不低的价格。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同时合作的游戏厂商太多，奶茶杯子需要定制，一时做不出来，问道又是新游戏，自然就滞后了。 ...... 到了下午，魔都阿姨总部。 “孙总，去通知问道那边的运营，让他们官网开始投放魔都阿姨的兑换码合作，杨军那边来消息了，有关奶茶杯已经配送到各门店了。” 陈立川快步来到广告部，敲了敲孙东旭的桌子。 “收到！” 孙东旭立马拨通问道运营的电话，对方得到通知后，那边的程序员即刻更改，快，几分钟的事。 ...... 上午周安安给了易蓉任务后，这位的认真、钻研劲，比高考时都要认真，一边浏览着问道官网，一边做着方案，甚至连午饭都没顾上吃，聚精会神地忙到下午。 可当一次刷新页面后...... 易蓉整个人呆滞在电脑屏幕前。 第479章 最恐怖的事 易蓉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空洞的眼神中写满绝望。 突然，她又直起身子，快速点着鼠标，不断刷新网页，可结果还是一样，问道官网首页，夸张地显示着魔都阿姨的赠送奖励。 只要凭借魔都阿姨的兑换码，就可换取大红药，对战结束之后，会自动补全状态，易蓉玩过这款游戏，清楚活动力度有多大！ 如果在商城购买，得五块钱。 由于新游戏公测，问道的运营对市场并无信心，想利用多赠送的方式，来保证玩家的黏性，反正都是直接赠送玩家，还不如给了魔都阿姨，还能获得一笔赞助费。 不过一个id只能领取一次，之后的话就开始采用抽奖的方式，有可能是其他材料。 其实真正钻空子的是魔都阿姨，如此大的赠送力度与自身绑定，玩家都要想方设法地去买一杯魔都阿姨的，而这部分人，本并不是定位的消费群体。 或许问道所激发的购买欲，能超过劲舞团，最主要的是产品曝光度，太厉害了。 “啊！” “啊呀！” “你妈呀！” 易蓉再也受不了残酷的打击，猛地站起，将鼠标重重砸在屏幕上，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整张脸憋得通红，身子摇摇欲坠！ 易楷明正在厂子外与员工落实工作，听到易荣的叫声后，惊恐地冲回办公室，心脏似乎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不少员工也跟着进来。 “怎么了？” 易楷明推开门，办公桌上的东西都被推在地上，杂乱无章，女儿失神地站在那里，情绪已然失控。 “爸爸，你快看......” 易蓉带着哭腔，指了指电脑屏幕，易楷明看过去时，额头立即皱成川字。 已经合作了？可明明与问道运营沟通时，对方明确表态，没有与任何茶饮品牌合作呀！可现在官网都宣传了，明显早就落实相关合作，他们一开始就在欺骗。 一直被牵着鼻子耍！ “没事，小孩子闹脾气呢，你们出去忙吧。” 易楷明可以控制好情绪，先笑着叮嘱员工们一声，让他们退出办公室。 “爸......” 易蓉仰起头时，已经泪眼婆娑，“我上午才跟安安姐保证过，拟定问道的方案，当时立场是那么坚定，可现在，以后安安姐会怎么看我！” “这种事你总得经历，不然不会体会到职场的残酷，往往一句话就会葬送你的所有付出，好在你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去成长。” 易楷明沉声安慰女儿，稍有缓和后，才伏低身子，望着电脑屏幕出神。 “爸，那现在怎么办，肯定是陈立川那个贱人故意设套，早早就跟问道的运营串通好了，这也像那个小人做出来的事，害我在安安姐面前丢脸。” 易蓉不断怒骂着，紧紧攥着拳头，陈立川一次次让她破防。 “那个人......不简单啊，太有城府了，现在看来，他能够让晨财破例在a轮市场中参与投资，并不是单纯的运气，而是能力。” 易楷明给出很高的评价，他现在的判断，游戏推广这一步出自陈立川的手笔，也怪不得那小子会看不上周安安的一千五百万。 现在最恐怖的是，随着游戏的持续爆火，玩家越来越多，魔都阿姨的品牌力会被无限放大！ 这一点，太过头疼。 “爸爸，那现在怎么办？” 易蓉担忧道，虽然极力不想承认陈立川的能力，但那个贱人确实一次次创造奇迹。 “pc端不能再尝试了，只会白白浪费投资和精力，陈立川连问道这种新公测的游戏都能布局的如此谨慎，肯定不会给其他竞品留下机会的。” 易楷明立即做出判断，然后给周安安打去电话，说明了问道官网的情况。 最后易楷明无奈一句： “周总，不能再考虑pc端了，还得继续下沉市场，打价格战，这是我们唯一能走的一条路了，在低端市场中寻找市场，现在已经错过时机，对方没给机会。” 周安安沉默了许久，亦是赞同易楷明的提议，但心里很不舒服，出言讥讽道： “不是肯定问道没有和魔都阿姨合作吗？看来根本没做调研，当时随口提的一句就开始胡说了吧，真有意思，过家家一样！” 下一刻，周安安直接挂断电话，不等易荣开口说些什么，当然压力还要持续给到易楷明那边。 “安安，姐，我......” 易蓉还想解释，可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对她是何种的侮辱。 ...... 谁也没有想到，问道这款游戏，会给魔都阿姨带来多大的销量。 过于“实诚”的兑换奖励，让魔都阿姨的问道联名杯，每天都在售罄的状态，根本不够卖！ 形成了一种什么风气，买了魔都阿姨联名奶茶，才算开全了问道的新手大礼包，只要玩这款游戏的，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玩家都会顺带买奶茶。 剩余百分之十，实在找不到卖魔都阿姨的地，实属无奈，并不是不想买。 谁又能想到，玩家群体最大的大话和梦幻，引流竟然不如劲舞团和问道！ 连陈立川、孙东旭等人的预测全都错了，而且问道那是白菜中的白菜价，都想给人家补点钱了。 整个五月的销量，魔都阿姨顺利站在了各品牌的顶端，哪怕价格高，但市面上的哪家品牌都卖不过它。 最让竞品提心吊胆的一点，随着游戏玩家越来越多，魔都阿姨的销量还在持续攀升。 六月这个整月，魔都阿姨的销量更是远远甩开其他品牌，甚至形成吊打的趋势，已经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了。 这让竞品都慌了神，然而魔都阿姨根本不准备给各位留活路的，好戏还在后面。 随着魔都阿姨这个招牌越来越知名，人们都想加盟呀，到处打探加盟渠道，现在明码标价十万的加盟费，人们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都抢着愿意掏了，可对方的回复永远是一句“等通知”。 程媛的要求，加盟费至少要在十五万以上，这是给陈立川的硬性条件，而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魔都阿姨的在营直营店达到三百家！ 第480章 都知道能挣钱了 七月，马上迎来暑假，但在会考之前，学生们始终紧绷着神经，虽然都开始计划去哪玩了，恨不得把周边的省市都逛完，但得把这关先过了再说。 大多数人都是临阵磨枪的状态，比如说顾雨和邹凯凯这两货，也开始学了，这就是陈立川疑惑，为什么他们高数也能过的原因。 肯定偷偷摸摸的学过，不然怎么可能过，只有老梁认为有垫底的，怕啥，结果上学期整个商务系，只有他一个人挂高数。 陈立川侥幸逃过。 老梁惊从床上起，质问陈立川为什么能过，后者答：“你可知否高数老师办公室的热水一直都是谁在打？我学分都满了好吧，这很难吗？” 老梁悔之，并且深深记住这一点。 如财贸这种院校，平常的学分够，试卷差不多就都会给过，代课老师也不会特意为难。 但前提你这个人吧，得在老师那里多露脸，博好感，同样的说明题，可能别人是十分，但陌生名字嘛，只会给个六、七分。 这不禁让陈立川着急了，已经好久没有回校，一些新的代课老师甚至不知道有他这个人。 “诶？在学校门口开饭店和卖奶茶的学生原来在咱们班吗？”会有此类的疑问。 于是老六匆匆赶回财贸，打算在会考前的最后阶段，混一波脸熟，给形象加加分。 其实陈立川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放弃财贸，毕竟已经跟李春勤的关系非常紧密，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但他的心思过于细腻！ 想得太远了，不想让导师和师娘认为自己有点成就后就飘了，要表现得非常沉稳，未来的路谁又能知道会怎样，要给自己留退路。 所以会一直保留这层身份，且考试你还得看得过去，不能挂科太多。 清早，湿热的魔都天气已经开始炙烤，陈立川驱车从金融中心的高档公寓赶往财贸，上午大课是阶梯教室，得让老师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 ...... 往日里阶梯教室人稀少，但今还没开门，一大群学生就已经挤在门口，原来商务系的有这么多，合着平日里点名都是在打掩护。 不为别的，就为在导师那里露脸。 “申一明，中正街那片都围起来了，要开始修路，我二十多万投进去，现在该怎么办啊？” 崔自兵愁眉苦脸地找到申一明抱怨，两人加盟的茶饮是同品牌，茶悦香。 申一明刚开起店那会，生意好了一个多月，加之上这人爱显摆，让崔自兵着了道，也想跟着干，更何况魔都阿姨在财贸的生意有多好，谁都想挣钱。 崔自兵迫不及待地开了店，从如何加盟，到最后选址，都是申一明给定夺的，这人愿意在同学面前显摆这一套，好像自己什么都懂。 而申一明的眼光相当毒辣，瞅准了中正街那块的新商场投建，未来这块绝对会火，且现在周边的房租费和转让费相当便宜，于是就让崔自兵在附近租赁了门店。 当时崔自兵多掏钱让工人加班加点的干，终于赶在六月初开业，结果六月底就修路，整条街全都封了，门口被蓝铁皮堵着。 他妈连个人都见不着，还怎么卖。 “谁能料到整条路都会修，像这种情况只能等，没办法，唉，你这点也太背了。” 申一明搪塞一句，不太想跟崔自兵继续絮叨这事，这段时间不少烦他，而自家的三个门店，销售额在不断下降，已经令他够恼火的了。 “不是，当时你信誓旦旦地跟老子说，那一块的门店绝对没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现在崩个这屁，要不是你一直鼓捣，我能选在那狗地方开店。” 崔自兵急了，抓住申一明大声咆哮，立即引起同学们的围观。 “狗咬狗！” 邹凯凯不嫌事大，笑着嘲讽一句，乐呵呵地盯着两人，吴朗、郭宏那些人走过去拉人。 “不是，我笑了，呵呵呵......”申一明甩开崔自兵的手，“你要是挣钱了还在我这里狗叫吗？没点肚量就别学着人家干买卖呀，跟个乡下人似的，不讲一点道理。” 这话满是讥讽，太特么难听了。 “申一明，你真是个贱人！” 崔自兵大声咆哮，握拳向申一明砸了过去，后者连忙躲开，吴朗、郭宏他们急忙挡在两人中间。 “好了，别在会考这个节骨眼上惹是非，老师马上要来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吴朗拉开崔自兵，不断劝说： “再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他一顿又能怎么样？当务之急你得赶紧想想办法，跟厂商沟通在现在的情况，想办法把损失减少到最低。” “我他妈就后悔当初没听立川的，加盟他的品牌，人家的那商务部选址可非常专业，哪里修路了解得清清楚楚，关系都打通了，现在魔都阿姨都火成啥了！” 崔自兵悔不当初，依稀记起在楼道里，陈立川提起让自己加盟那事，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不然店也不会选在那个狗地方。 都是申一明这贱人害的，特么啥也不懂，你装什么装啊！卧槽！ 这话，让吴朗心里咯噔一下，很不好受，也让周围的其他同学心里痒痒。 梁茹茹和林珊珊都听到了，两人很默契地相互看一眼，心里涌起难以言语的情绪，她们心里清楚，从一开始，人家魔都阿姨自始至终没放开过加盟权限！ 班长，真的真的，太不简单了，据说游戏的兑换项目还有徐晚棠等人参与，这全是陈立川的策划，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现在魔都阿姨的档次可提起来了，别说十万加盟费，听听而已，还能让你真加盟？想好事，好戏在后头。 太多人打去电话求加盟，由于电话太多，商务部直接停了专线，其中也包括财贸的学生，更包括吴朗，余光扫到阳光下傻笑的三人组，心口剧痛。 从火锅店分红，到现在的奶茶店加盟，凭什么每天玩游戏的人，跟着赚得盆满钵满，吴朗难以释怀。 哪怕不在学校门口开那个店，其余的三家店加盟魔都阿姨，别提多能挣钱了，单价卖得贵，加盟商利润极高，且游戏宣传无敌啊。 哪里需要什么狗屁的利润保证！ “唉，没打起来。” 老梁撇撇嘴，一脸失望。 “崔自兵就不行，怂包一个。”邹凯凯咒骂。 “还不如我！” 顾雨小声嘀咕。 ...... 不多久后，姗姗来迟的课代表开了门，人家可不需要混脸熟，门口挤着的学生们一拥而进，到了阶梯教室里。 老徐坐在后排，拖着下腮发愣，突然同班的刘慧悦（原来大胆追过陈老六）、孙琴等女生坐在她身边，非常热情，有人还给她放了一杯奶茶。 “干嘛？” 徐晚棠一脸狐疑。 她很宅的，除了报考教师资格证，就窝在宿舍里玩游戏，要么去财经找齐司遥，跟宿舍里的另外两人都不怎么来往（薛怡和田凤霞），别说其他人了。 “没事呀，给你买的奶茶，你喝呗，是咱们班长的魔都阿姨。” 突然薛怡走了出来，还拉着田凤霞坐在她身旁，看起来就像关系很好的闺蜜，而当时因为梁茹茹宿舍那事，这两人袖手旁观，几个女生心里一直有隔阂。 眼下这两人倒是嬉皮笑脸地主动凑过来了，意图再明显不过，魔都阿姨太火了。 随之一群女生也围着徐晚棠坐下，如众星捧月那般。 “晚棠，这有什么呀，一杯奶茶而已，咱们可是一个宿舍的呀，没事，你喝吧。” 薛怡往老徐身前推了推奶茶。 “真不太想喝，如果是其他奶茶品牌我可能还行，魔都阿姨真喝腻了。” 老徐摆摆手拒绝，把奶茶又推回去。 “也是，晚棠你和班长关系那么好，魔都阿姨都是免费喝的，肯定有点腻。” 薛怡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顿了顿后，又喜笑颜开地聊起：“晚棠，劲舞团的限定服饰全是你设计的吗？真的太好看了。” “是呀，晚棠，你太有才了。” “原来咱们班还藏着才女呢。” “限定特效简直绝了！” 围着的女生纷纷开始称赞，徐晚棠都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很不自在。 “就提了一点建议罢了。”徐晚棠紧锁眉头，应付一句后趴在桌上。 “晚棠，班长最近是不是很忙呀，都有好久没见他人了，你们关系这么好，肯定一直联系吧。”薛怡也跟着趴下，凑到徐晚棠的耳边轻声问道。 “不太清楚，几乎没联系。”老徐敷衍地回了句。 “这样啊......” 然而薛怡一点也不生气，转而继续聊起其他话题，心里有判断，怎么可能没联系，既然找不到陈立川，就让徐晚棠帮忙提提加盟的事。 其他围着的女生皆是这样的想法。 可过于殷勤、献媚的举动，对于老徐而言，太过于折磨了啊。 梁茹茹和林珊珊坐在不远处，鄙夷那些女生的做派，但要是她们自己没享受到这好处，估计也是一样的。 又过了一会，代课老师终于来了，可身后还跟着一哥们，拿着厚厚的一摞纸，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嘿，不就是陈立川嘛。 第481章 变脸 老六可太会了，昨天梁景山说提了一嘴，说明儿的阶梯课要发总结，于是今一早就守到代课老师办公室门口，不为别的，就怕累到女同志。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陈立川那个贴心啊，硬塞给老师几张火锅店的代金券。 稳了稳了，这下毛概稳了，开卷考而已，只要把试卷写满，肯定必过的。 “立川，辛苦你了，快回去吧。”代课老师笑意盈盈，十分体贴这热心的“大男孩”，这满教室的学生，只能他体会到自己的辛苦。 “刘老师，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平日里您太辛苦，这些苦力活我来做就好。”陈立川笑容灿烂，转身后又是一副嘴脸： “大家赶紧把总结都传一传，都是刘老师呕心沥血给大家准备的，下去以后一定要仔细看，不要辜负老师的一片心意。” 随后陈立川又把总结放到前排，这副嘴脸，哪怕谁来了，多多少少让这群大学生有点瞧不起的。 这时只有老梁悟了，他在老师面前的露脸方式，只不过坐到前排，现在看来实属下策，此刻直勾勾地盯着陈立川，突然想到自己一会该干些什么事。 老徐咧嘴笑了起来，陈立川怎么还这傻样，跟大一入学时一样，一点没变。 随后陈立川往后排走去，引起不小的轰动，连隔壁班不认识的人，都纷纷投来笑脸，至于刚才的事，谁也不会惦记什么的。 “立川，坐这里。”崔自兵站起来喊道，那个热情劲呀，都快把嘴给笑烂了。 陈立川没理会，扫了眼老徐，发现她那里围着一群人，索性一个人坐到最后排，还能图个清静。 二班的女生皆变得尤为激动，尤其薛怡、田凤霞那些人，陈立川都坐下了，还在转身往后看着，毕竟是一个班的，别人找关系都见不到的人，现在就在身后啊。 这不禁让申一明眉头紧锁，对陈立川有了更深的恨意，他家投资的那三个店，可把家底都掏空了，眼下嫉妒魔都阿姨抢自家的买卖。 这个贱比......申一明暗骂。 张扬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四处借钱开的那家店，正好挨着网吧门口，销量一天不如一天，尤其随着问道的爆火，都开始亏本了。 刘瑜，用力拉了下她对象郭宏的胳膊，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眼睛瞟着陈立川。 郭宏的一家店，刘瑜也入股了，事情一旦跟自己有关，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秦一丁倒是低着头，都不好意思去看陈立川了，现在啪啪打脸。 可随之林珊珊拉着梁茹茹，堂而皇之地坐在陈立川身旁，不禁引起其他女生的不满，纷纷骂起。 “这个梁茹茹真不要脸，原来故意坑陈立川，现在还好意思那么主动。” “就是说啊，笑死我了。” “但是会示弱的女人命好啊，林珊珊和梁茹茹各自有两个加盟店呢，你们不知道生意有多好，每天都供不应求，杯子都能卖光！” 一女生重重感慨，这可让其他女生更难受了，为什么赚钱的那个不是我。 “我也跟班长说去，开一家加盟店，就在我老家门口的网吧，地址我都想好了。” 又一女生不由自主地讲出心里话，而且语气是那般急切，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 可这也让议论声戛然而止，因为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牵扯到利益，谁都是自私的。 老徐无奈趴在桌上，听着这些势利眼的话，都想笑了，原来怎么讽刺魔都阿姨的，可真有意思。 吴朗也按捺不住，于是不顾老师已经开讲，弯着腰溜到陈立川那边。 “立川，见面一面好难，中午一起吃饭嘛。”林珊珊的声音酥酥麻麻，直接上手抓住陈立川的胳膊，因为是夏天，肌肤的触感尤为明显。 “你正常点，好好说话。” 陈立川微微蹙眉，甩开林珊珊的手，可是目光啊，不由往徐晚棠那边瞟了一眼，这丫头趴在桌子上，估计昨晚又熬夜游戏了吧。 “小气。” 林珊珊撇嘴撒娇，看样子一点也不生气，但心里还是惊了一下，陈立川在她心里什么地位，不能和原来相比，会很在意他的情绪。 毕竟门店不挣钱的时候，自己的嘴脸可不怎么好看，要不是梁茹茹一直劝解，真有可能“及时止损”，加盟其他品牌。 至于梁茹茹，安静地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陈立川的侧颜，一件件事情经历过来，开始很崇拜他的行事风格，有能力且不张扬，似乎永远都运筹帷幄。 “你们......有事吗？” 陈立川扫一眼三人，淡淡问道。 “没事呀，主要好久没见你了，想过来找你，最近特忙吧。” 吴朗笑了笑，很会说话。 “老师在看，等下课后在聊。”陈立川提醒一句，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严肃。 三人皆是愣了愣，哪怕有再多的话，也只好先咽到肚子里。 陈立川这人精，又岂能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但不可能再放开口了，现在都殷勤成这样，也不知道珍珠事件爆出来之后，会是什么嘴脸。 之后，陈立川给老徐、梁景山他们发了短信，告知中午在老王烧烤那里聚聚，阶梯课上完后，直接起身快步离开，没有和林珊珊、梁茹茹他们说什么。 “立川......” 梁茹茹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多说些啥，刚才他发短信时，看到了些内容，人家不愿意叫着一起去，心里很不好受。 “我们要不还是去吧，跟着晚棠。”林珊珊提道，目光落在老徐身上，短信她也看到了，但脸皮厚点又没事。 “好......好吧。”梁茹茹点头应道，她特想多跟陈立川接触。 而陈立川刚才往教室外走时，老梁坐直身子，冲他急着问道：“立川，你去干啥？” “你记得叫上邹凯凯和顾雨那两货，完了通知王宇雄他们，组织好，我去趟厕所，晚一点到。” “行......行吧，可是我也有点事。”梁景山喊了一嗓子，可陈立川连头都没回。 不是，他忙啥去了？ 第482章 成为一件必不可少的装备 陈立川的短信，老徐只不过淡淡扫了眼，显得很不在乎，下课后还一直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其实顾雨的事，包括当事人在内，大家都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再以此当借口，那可就太小气了，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太尴尬。 这时同宿舍的薛怡、田凤霞还围在徐晚棠身旁，雀跃地想要聚餐。 “晚棠，马上放假了，中午咱们宿舍的聚餐吧，暑假来了就大三喽，诶呦，时间过得好快。” 薛怡亲昵地拍了拍徐晚棠的肩膀，语气就如在跟自己的好闺蜜聊天。 “嗯......薛怡，今我有点不太舒服，改天吧，等会考完我们再聚。”老徐微微往后靠了靠身子，神态敷衍，很不适应这种突然的热情。 “哪里不舒服呀，要给你去买药吗？”薛怡担忧道，连忙将手背放在徐晚棠的额头。 “没事的，你们快去吃饭吧。” 老徐勉强笑了笑，催促道。 “那行吧，我们走啦。” 薛怡和田凤霞等人摆摆手，这才作罢，往阶梯教室外走去，至于魔都阿姨加盟的事，肯定要找机会提的，先拉近拉近感情嘛。 梁景山来到后排找顾雨和邹凯凯，说起吃饭的事，吴朗也听到了，想着他们也会走过来跟自己说，便故意在座位那里磨蹭了会。 可抬头时，那几人竟然直接走了，压根没理自己，都不叫着一起吃饭了吗？这下可让吴朗着急了，着急忙慌地追了出去。 “朗子，去哪？中午一起吃饭啊，找你说点事。”郭宏连忙呼喊，可吴朗都没应声，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这人......” 郭宏小声嘀咕，刚才陈立川走得太急，人们都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 “要不你给陈立川打个电话，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 刘瑜晃着郭宏的胳膊，神色焦虑，家里人想要加盟奶茶店，眼下这情况当然是想加盟魔都阿姨了。 “再看吧。” 郭宏推延，其实他在上课时给陈立川发过短信，可人家都没回，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没必要再打电话自讨没趣，刚才想问问吴朗些事情，可这人也走得快。 主要张扬这傻逼，之前太得罪陈立川，跟这种脑子缺根筋的人在一个宿舍，真他妈吃亏......郭宏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如果不是这个货，关系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诶呀，你发什么愣呀，打一通电话有那么难吗？快打呀，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加盟魔都阿姨，也不看看上课时那些人着急的样子，都去巴结徐晚棠那样的人了，真看不起那样的嘴脸。 再说了，你们之前不是走得挺近的嘛，宿舍还挨着，一句顺口的话而已。” 刘瑜叽叽喳喳，急得呀，一直在用力跺脚。 “告你再说再说，怎么这么麻烦，还没完没了了。”郭宏烦了，语气很重，甩开刘瑜的手。 “啊？你莫名其妙地发什么脾气呀！”刘瑜声音尖锐地嘶叫起来，“打个电话都唯唯诺诺的，是不是个男人，呵呵，人和人的差距可真大，别说自己创业了，选个奶茶品牌都选不好。” 这贬低、嫌弃话，搁哪个男生能受得了，一下刺激到了郭宏！ “你他妈要觉得陈立川有本事，你去跟他搞对象啊，看人家能看上你吗！？” 郭宏歇斯底里地咆哮，如此羞辱的话，让刘瑜感到极为丢脸，趴在桌子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这一幕，让不少同学留下来看笑话。 ....... 在外面，老徐没走几步，林珊珊和梁茹茹就跟在她身边，一起同行。 “晚棠，是立川叫你吃饭吗？我们也跟着去吧，正巧有些加盟的事找他聊，劲舞团和问道的杯子量不是总不够嘛，看能不能跟其他店调配一下。” 林珊珊解释道，梁茹茹没多话，跟在一旁嘴角上扬，陪着笑容。 “这样啊......” 徐晚棠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她们想不请自去，自己可不能站出来说些什么，逞这个能。 梁景山、顾雨他们走在前头，可一路上秦一丁非常扭捏，她不好意思去。 生意好起来以后，秦一丁再也没在老梁耳旁嘀嘀咕咕了，现在终于了解陈立川的那份仗义，人家自己出钱给你开店，且赔了算他的，挣了是你的，多大的情义！ 可自己之前是副什么嘴脸，也配跟着去吃饭？现在秦一丁真没那张脸了，想要退缩、逃避。 不过老梁也像个男人，虽然陈立川愿意把这些钱都掏了，但他没让，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凑了一部分钱。 真没让梁景山一直帮忙洗碗，陈立川这时帮一手，老梁也就起来了。 说句难听的，经济立不住脚，哪怕秦一丁再喜欢梁景山，毕业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现实打败，最后只能分手。 “立川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人家都没当回事，你就别纠结了，快走吧。” 梁景山拽着秦一丁往前走去，虽然他们两人闹过矛盾，但都是为着彼此。 秦一丁只好硬着头皮去，主要为了梁景山，毕竟他和陈立川的关系那么好，自己得把事情解释清楚，该认错认错，不能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一伙人又走了一会，梁景山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今天中午高数老师要值班，研究什么考卷，猛地停下脚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同行的这些人，上次只有自己的高数挂了呀，不得去表现表现，连续挂可就不好看了。 “你怎么了？” 秦一丁不解询问。 “放了个屁，结果赌错了？”邹凯凯调侃道，顾雨“嘿嘿”地笑起，他笑点很低。 “一丁，你们先去，我得去贾老师那里一趟，到了老王那记得先点菜，还有，你提前把钱给了老王，这顿我们得请立川。” 匆匆解释一句后，梁景山拔腿往回跑。 与此同时，在教师办公室。 “贾老师，不麻烦的，这些热菜店里顺手就能做好，员工餐我们都是吃这些的，千万别客气，你们快吃吧，为了我们这些学生真是太辛苦了。” 陈老六已经让王店派人把饭菜打包送了过来，这哪是什么员工餐，从湘菜馆提前做好的，阶梯教室时就在琢磨这事了。 “诶呦，立川这孩子太务实了，春勤在我们面前一直夸呢，我记得上次会考你过了吧，进步挺大的。” 贾老师连声跟其他老师称赞，陈立川这么会来事，让她脸上很有光呀，而且这次汇总还是她带头做的，正愁午饭的事呢。 去一趟食堂太浪费时间，这时可没有外卖那一说，还是2g网的主流。 “数学一直是我的弱项，贾老师，您总是不厌其烦地为我一遍遍解释习题，对我的帮助实在太大了，真的非常感谢您！ 对了，这是火锅店的现金券，去任何一家大江捞都可以使用，我正好身上有不少。” 陈立川一边给贾老师脸上贴金，顺手就把现金券送给各位老师，就像不经意之间的一件事。 在众位老师还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时，陈立川已经提起了暖水壶。 “那就不打扰各位老师了，我去打两壶热水。” 说罢，陈立川便转身出了门，这种情况千万别多待，让他们去分现金券，不然留在那大家都为情，代金券要还是不要？ 但有这一番表演，高数绝对稳了，只要把试卷写满，必过！ 陈立川笑得灿烂，老脸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在闭门的一瞬间，余光扫到了赶来的傻大个。 而这一刻，梁景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办公室里面的热闹场景，贾老师正端着盒饭，笑容满面的，好像还在嘱咐陈立川慢点。 “呜呜呜......你过来为什么不带我，甚至偷偷摸摸，故意撇开我......” “小点声，到一旁再哭。” 陈立川眉头紧锁，上演瞬间变脸，斜眼不满瞪着梁景山，拉着他快步走下楼梯。 “两个人我怕导师记不住名呀，再说了，人一多，显得太刻意，我身份多合适呀，本来就是开饭店的，送点员工餐很合适。” 陈立川解释道，左右手各一个暖壶。 “那他妈是员工餐吗？闻着味我都知道是湘菜馆做的，还是招牌菜！” 梁景山哭丧着脸，跟在陈立川一侧匆匆走着。 “呵呵呵，都差不多。”陈立川笑着打起马虎眼，“对了，王于雄他们都打电话了吧。” “可高数就我一个人挂了呀，上次的高数连你都过了，就不能让我表现表现，再说这事还是我给你打听的，怎么这么鸡贼呀！” 梁景山诉起苦来，其他话什么都听不进去。 “什么叫连你也过了，我偷偷学高数的时候你又在哪？我有多努力你知道吗？好了，老梁，我大一时不也连着挂，人总得有一个习惯的过程，等毕业统考时，有兄弟陪着你，怕啥！” 陈立川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那你一会把暖壶给我一个，让我露露脸。”说着，老梁伸手就去抢。 陈立川急忙躲开：“这不合适了，不行不行，真的不行，这就显得太刻意，一会我放下暖壶就走，贾老师说不准都看不见我，你别闹，别闹了，好好的。” 最后，陈立川还是没给老梁一个暖壶。 可说是放下暖壶就走，陈立川进去办公室后，又嬉皮笑脸地磨蹭了半天，开玩笑，你不得给贾老师的杯子里倒满水？能没这点眼力劲？ 只留老梁一个人在楼道里空流泪，傻傻地等待。 ...... 陈立川到了老王烧烤时，发现没叫的人也来了，有意在他们三人身上多停留几秒，才落座，眼神示意一下就好，没必要在饭桌上闹不愉快。 但这也让梁茹茹、林珊珊、吴朗颇感不适，顿时如坐针毡。 “咱们老徐是稀客，终于请来了。” 随之陈立川笑着调侃。 “你正经点，嘴里瞎说一句，我立马就走！”老徐摆起脸色，冲着陈立川低吼。 “错了，错了......”陈立川嬉皮笑脸，顿时一点脾气都没，别制得服服帖帖。 “老徐，兑换码的事你帮了那么多忙，孙总他们都是有奖励的，魔都的直营店，你随便挑，看准哪家你直接拿走，新世纪的门店也可以。” 下一刻，陈立川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这时老王端来鱿鱼，他先拿出几串，放到徐晚棠碟子里。 听到这话，在座的谁能不羡慕？王宇雄他们只有加班奖励，差不多有五千，这也乐呵了好久天。 梁茹茹看徐晚棠的眼神，那种迫切难以形容。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这事了，别再提啦，我就跟孙总提了几条微不足道的建议而已。” 老徐看起来十分烦躁。 “好好好，不说了。”陈立川讪讪点头，呵护着徐晚棠的小情绪。 看到这一幕，老徐和陈立川的关系有多硬，人们心里都明了，毕竟一个地方长大的。 随后众人吃吃喝喝，聊起兑换码的那些事，话题极多，一个个眉飞色舞。 “传奇的暴击还是爽啊，立川，哥们说实话，我现在每天都忍不住去买几杯。”王宇雄乐道，不过这是实话，对砍时必买。 “问道引流才厉害呢，成了新玩家的标配，而且每星期都开新服，都会促进一波销量。” 马小俊激动地说道，这就是魔都阿姨运营的厉害之处，兑换码不单单是给产品曝光，而是与玩家绑定，成为一件必不可少的“装备”。 这也是魔都阿姨销量猛增的主要原因。 “这点我深有感触，数问道的杯子卖得快，几乎一上午就没有啦。” 梁茹茹笑着应道。 “劲舞团的服饰才好看呢，限定服饰都成贵族象征了，现在家族都在抢有限定服饰的人，论坛里吵得更火。”林珊珊加入话题。 顾雨和邹凯凯这两个没出息的货色，到现在还在求范氏的兑换码。 老梁只顾着傻乐和吃，跟老王要着加菜，秦一丁默默低着头，很安静，都不敢去看陈立川了。 最难受的还是吴朗，接不上什么话，至于财贸店的买卖，只能勉强护本了，根本卖不过隔壁。 陈立川当然知道吴朗什么盘算，等着吧，等九月，到时候告诉你什么叫绝望，顺便给你宣传宣传。 第483章 上亿的项目 看吴朗扭捏，陈立川便主动、好心且很仗义地询问：“朗子，最近几个店生意怎么样？” 听到这话，原本嘻嘻哈哈的一群人，很有默契地都安静下来，看向吴朗的眼神很“特别”，邹凯凯、王宇雄两人则是充满挑衅。 原来不是能跳嘛，还想转租学校里的那家店，看你现在比嘴里能吐出什么来。 “立川，兄弟不瞒你说，店里的生意最近很差，勉强能护住本，如果一直没有好转，就得解聘几个服务员了，毕竟价格低，厂家虽是保证利润，但是利太少了。” 吴朗神色难堪，目光微微向下低垂，嘴角挤出苦笑，是示弱的表现。 大厂陷入一个死循环，价格战压低了加盟商的利润，同时锁死了厂商的获利空间，以此方式快速下沉市场，可魔都阿姨的爆火，打破了规律！ 现在消费者哪怕多掏钱，就愿意给魔都阿姨买单，导致大厂的销量下降，可“廉价商品”是要通过走量来维持盈利的，各加盟商不走量，根本护不住本的。 还有人愿意加盟这种利润小的品牌吗？而游戏这条路已经被魔都阿姨“过河拆桥”，能火的游戏全部合作，至于其他游戏，你们要想当冤大头就去吧。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魔都阿姨的招牌，杨枝甘露，一杯的利润，加盟商是其他品牌的两倍，有可能我每天卖二百就能护本，可其他品牌卖五百都可能赔钱！ 还是那句，流量为王，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这也是某些品牌入驻顶尖主播直播间，低价卖产品的原因，不考虑利润了，主要就是走量，且在巨大流量面前，给自家的商品打广告。 “尤其兄弟我当时选店时，都挨着网吧，租金要比其他地贵出不少，现在有多惨，可想而知吧。” 吴朗无奈自嘲道。 “学校门口的那家店怎么样？销量应该还行吧，毕竟价格低，物美价廉嘛。” 陈立川又笑着问道，这话究竟是讥讽还是关心，吴朗有点听不出来了。 “生意稍微比其他店要好点，但哪能跟立川你的品牌比，说实话，我平常都喝魔都阿姨的，兑换码活动太给力了，对了，兑换活动还要举办多久？” 吴朗耍起小聪明，打探魔都阿姨运营的事，游戏兑换码真扛不住，但如果只是风靡一阵的话，那还可以坚持坚持。 “这能跟你说！” 王宇雄不高兴了，拍桌子站起！ “宇雄，你坐下，跟我兄弟蹬鼻子上脸干什么！”陈立川不悦地吼道，看向吴朗时，又是一副笑脸： “朗子，有些事不能跟你说，这关乎于商业机密，不是兄弟不够意思，是我得承担责任。” “这我知道，理解理解，立川，兄弟随口一问，呵呵呵......”吴朗点头笑着附和。 “但之前答应过你的事，兄弟肯定会办好，而且我也不在乎财贸这里的生意，等明年开学，我让宇雄、小俊他们好好给你做宣传，大一新生肯定喜欢更优惠的奶茶，这我拍着胸口给你保证。” 陈立川的声音抑扬顿挫，表现出一副非常重情重义的样子。 “立川，有你这话，兄弟够了，真心感谢，那个，有酒没，我敬你一杯。” 吴朗情绪激动。 “中午就别喝什么酒了，下午还有一堆事，都是之前确定好的事，又提了一遍而已，朗子，多大点事，别往心里去。”陈立川笑了笑。 “是，呵呵呵，是的！”吴朗不断点头，稍有停顿后，又问道：“那超市门口的那家店，到时候可一定转租给兄弟我，不能给外人。” “这一定，到时候肯定提前先问你。” 陈立川很利索地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这时梁景山、邹凯凯等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但也不好说些什么，知道陈立川是什么样的脾气。 吴朗这下笑得愈发灿烂，又顺口提起加盟的事，真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立川，兄弟手里还有一点钱，你看能给个名额，加盟魔都阿姨吗？” 真尼玛不要脸，啥好事都你占了呗......王宇雄暗暗痛骂，至于加盟，陈立川自然问过他和小俊，实在没钱，这事只能往后拖。 但心里急啊，门店太能挣钱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攒够钱，据说会给员工福利，门店参股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谁都不清楚。 而陈立川只给梁景山一个人垫过钱。 这话让林珊珊和梁茹茹心里咯噔一下，也让秦一丁将头埋得更低了。 “朗子，现在真不能给你这个名额，找我要加盟的人实在太多，有好多还是躲不过去的关系户，一旦放开这个口，我真收不住！” 陈立川明确拒绝，接下来的话便是讥讽：“当时还没投广告的时候，投资方也没提要求，我就趁机向班里人提过加盟的事，毕竟几年的同学情谊，哪怕我难点，也愿意让你们跟着挣钱。 当时什么情况，我也没必要再提，一个个都是些什么嘴脸，你说咱一个宿舍的，走得这么近，都选其他品牌，不信任我，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朗子，你真别让我为难，加盟的事，等以后放开口，你正常走流程，当然我这边能帮的尽量帮。” “谢......谢了。” 吴朗低着头，真没脸多说啥了，好似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他的脸上。 之后吃饭的气氛，不如方才活跃，仿佛谁心里都藏着事，陈立川准备走时，秦一丁突然扭捏地说起。 “立川，之前的事，对不......” “诶，一丁，你打住，千万别说那套话，我跟老梁是什么关系，别太见外，咱俩都是为了他好，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 陈立川的场面话相当漂亮，导致老梁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高数那事过去了，还有脸提吗？ “知道了。”秦一丁尴尬地笑了笑，都没脸和陈立川对视了。 立川......梁景山微微挪动嘴皮，表情是那般柔情，好似第一次跟秦一丁约会的时候。 “行了，能不能别用这幅嘴脸恶心我。” 陈立川白了梁景山一眼后，站了起来，“那你们先吃，我得回趟公司。” “等下，川哥，范式宝宝的事，你帮我问一声啊。”邹凯凯急了，正事还没说。 “还有我！”顾雨连忙指指自己。 “滚一边去。” 陈立川头也不回地走出小馆，见状，王宇雄立马殷勤地跟了出去，根本不给其他人机会，三步并做两步，帮着拉开奥迪车门。 马小俊后知后觉，还大口吃着烤串，等反应过来跟出去后，黄花菜都凉了。 至于那几个货。 邹凯凯：“他们干啥去了？” 梁景山：“除了撒尿还能去干啥。” 顾雨：“老板，再加十串鱿鱼，多放点辣椒。” 噗嗤......林珊珊笑出了声，觉得这些人太逗了，梁茹茹也合不拢嘴。 外面。 “陈董，我暑假之后不需要返校的，只要签了三方协议，就直接可以去用人企业报到，你看我......呵呵呵，要不直接去公司报道吧。” 王宇雄缩着脖子，一副溜须拍马的猥琐样。 “哦，对了，你和小俊都大四了吧。”陈立川这才恍然，王宇雄他们都要开始实习了。 “是，我和小俊都大四了。” 王宇雄余光扫到马小俊也跑了过来。 “可以，直接找孙总报道就行，至于薪酬的话，就按照正式职工的工资，也别按实习算了。” 陈立川道。 “谢谢陈董！” 王宇雄九十度弯腰，心情极其激动，广告部的基本工资就有两千五，加上各种提出，平均工资有四、五千，这日子不得起飞！ “陈董，我......” 马小俊急了，往前一步。 “你什么你，也跟宇雄待遇一样。” 陈立川笑了笑，准备上车。 “陈董，您慢点，小心头。”王宇雄一屁股挤开马小俊，手抬到陈立川的头顶，服务相当到位。 “他你妈要不去商务部算了。”陈立川上车后，开了句玩笑话。 “陈董，真准备给吴朗宣传呀？那人忒不地道了，而且超市门口的店位置那么好，为啥要转租呀。”王宇雄半蹲，愁眉苦脸道。 “呵呵。”陈立川冷笑一声，面容上闪过一抹戾气，“到时候好好给吴朗宣传就是，咱们说到做到，至于超市旁的门，看他能不能应付过来。” “哦？哦......” 王宇雄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望着奥迪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 晨财。 董事长办公室里，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程媛，你这个学生可太了不起了，和游戏厂商合作，给魔都阿姨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产品光爆率，关键合作的几款游戏，都成为当下最火的爆款，眼光毒辣呀！” 冯康国毫不吝啬地称赞着，这位正是晨财的董事长，真正的负责人，这样的话，在程媛的印象中，对自己都没有夸过。 “冯董，立川这个年轻人确实有过人之处，不过最难能可贵的还是他的性格，务实、有懂得感恩。”程媛顺势夸赞起来，抬高陈立川也让她的脸上有光。 “与游戏厂商的合作没有任何纰漏，甚至锁死了其他竞品的路，立川想法很细腻，且沉稳，行事风格完全不像年轻人，而是谨小慎微的中年人。” 副董事长，蒋启健也称赞道，现在已经完全对陈立川信任了。 “没想到pc这块有如此大的流量，看来01年的互联网泡沫，影响也该过去了，这件事改变了我的一些看法，程媛，你组个局，我想和陈立川见见。” 冯康国，如此大人物，投资界的巨佬，竟然提出要见陈立川的要求。 程媛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好的，冯董，我去安排，您告诉我你的行程就好......” 这种初创的小公司，而且还是餐饮类，冯康国竟然主动想约见，简直天方夜谭。 ...... “爸，你说啥？跟你一起来的还有谁？”陈立川猛打方向，把车停在路边。 “我和你妈，还有你齐叔、白姨，我们四个一起去魔都逛逛，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一来看看你和遥遥，二来咱也见识见识大城市。” 老陈那边笑呵呵地说道，心情似乎很好。 一听这语气，陈立川就知道躲不过去了，“行......行吧，大概什么时候来。” “你这小子什么语气，咋感觉你一点都不高兴。”老陈不满道。 “没有不高兴，这段时间有点累了。” 陈立川长吁一口气，眉头皱得很深。 “要多注意身体，你爸我又不是不能挣，别让自己太累，还我，我可警告你，对遥遥那姑娘好点，你得听我和你妈的，我们还能害你......” “打住，打住！还有其他事没？” 陈立川打断老陈，准备要挂电话了。 “有！你小子别挂电话！”老陈使劲咽了口吐沫，“魔都这趟你一定安排好，莞城那边的投建，你齐叔给了我一个多亿的项目。” “这么多！” 陈立川不由瞳孔放大，老陈的施工单位，只是很小的后期改造工程，或是小区里的绿化，上千万的就是大项目了，现在竟然上亿？！ “要参与投建莞城花园一期的项目，同时还有影视商场的建设，工程量很大，目前在晋源，数丰谷的房子卖得贵，卖得快。” 老陈解释道。 “那徐本江有参与吗？”陈立川问了这么一句“莫名”的话，让老陈那边发出惊叹。 “啊？你怎么突然问老徐，他没有参与这些项目，都是我在做。” 老陈尤为不解。 “随口问的一句，我记得原来徐本江不是和齐叔走得很近。” “这些事我也不知道，更没多问，总之你小子一定安排好行程，要招待到位。” 老陈重重叮嘱。 “好，知道。” 陈立川只好应下来，又沟通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可刚刚收起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是齐司遥打来的，接通后，那边的声音特别喜悦。 “立川，我爸妈和陈叔、金姨要到魔都，这事你知道吗？今天突然通知我的。” 齐司遥的嘴角上翘，不由得手舞足蹈，此时宿舍里吹进凉风，让她感到好舒适...... 第484章 受益匪浅 不知为何，陈立川突然很厌烦齐司遥此刻开心的样子，莹莹绕绕的笑声，刺激着他的脑神经，逐渐涌出凶恶面孔的嘴脸，用力按下喇叭。 “滴滴......滴滴滴......” “立川，你怎么了？在开车吗？”齐司遥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说话都不敢大声，担心影响到陈立川开车，顾虑他的安危。 “我是在开车，司遥，他们来魔都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安排就好，眼下手头上还有点事，等我不忙了给你回电话。” 陈立川徐徐踩下油门，车子驶入主街道中，嘈杂的喇叭声混入到听筒里。 “没关系，你先好好开车，那我先挂了。”齐司遥迫切地挂断电话，小心翼翼的样子，早已丢失了自尊，可陷进去的人浑然不知。 齐司遥她自己都不知道，曾几何时，在陈立川面前丢盔弃甲，或许是那次仓促的魔都之行，陈立川为自家的事求着曹三三，亦或是那次在财经，跟刘伟伟争吵...... 但这些事都已经不重要了，这是她的青春，别人无法感同身受，哪怕只跟陈立川简单地走一走，那种安逸的感觉前所未有。 就好像高中时候的晚自习，放学后，陈立川总会紧赶慢赶地跟在齐司遥身后，微风躁动，少年亦是感到非常安逸，连空气都是甜的。 ...... “冯董要见我？” 在师母办公室，陈立川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大脑竟然短暂空白，一时难以反应过来。 哪怕他在上一世穷极一生的努力，都没到了现在的高度，与冯康国这样的人物会餐，什么档次？他的位置已经算国内投资界的顶尖了。 只要能够结交这位，就相当于拿到了圈子的入场券，什么都得讲究门路，不然人家认识你是谁？ “冯董的行程......下周三有空档，你把时间腾出来，我来安排会面的事宜，到时你想表达什么，提前想清楚，总而言之，我和蒋副董把你捧得很高。” 程媛语态愉悦，她对这件事同样很上心，陈立川跟别人不一样，他与李春勤可是师生关系，况且还是带的第一届，意义又不同。 “师母，我现在的心情太忐忑了，需要表达什么，说些什么，我哪里懂呀，不行，回头得跟我导师商量下，这样我才能塌心。” 陈老六太会看情况说话，如果直接阿谀奉承，讲些场面话，对程媛这样的人物早就疲态了，更何况是如此重要的机会。 你得让人家觉得值得，值得我帮你美言，给你创造机会，这样路才会宽。 “哈哈哈哈......” 果然，程媛开心地笑起，“立川，你放轻松，到时候需要注意些什么，师母会提前跟你交代清楚的。” “嗯，好嘞。” 陈立川很听话地点头应着，就像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憨态可掬。 两点时，陈立川到会议室开会，有关何时对新茶饮的健康问题“爆猛料”！ “程总，这件事要怎么操作，我们都听你的安排，尽最大能力配合你的需求。” 蒋启健笑道，其实他虽然是副董，但社会上的能力远不及程媛。 “据我所知，茶悦香、千茶等品牌，都要陆续投放广告，等他们先把营销做起来，市场有了足够的热度，我们再来泼这盆凉水！ 但也很快了，九月份初上演这场大戏......” 程媛低缓的声音，却是透露着杀机，即将要收割市场，谁也别想活。 “立川，在九月之前，魔都阿姨可以达到多少家直营店？”蒋启健问道。 “仅在六份就开店近150家，已经下沉到所有主要城市的热门商场、街道等地，预计到九月，预计可以达到一千家直营店面！” 陈立川回答道，对这个目标很有信心。 “好，等到了一千家店以后，我们该好好庆祝这个数字了。”蒋启健笑道，此时会议上远没有最初时那般严苛，已经对陈立川认可。 “达到一千家直营店这个标准以后，我们就该转嫁风险，走加盟的路线，除非特定商场，否则不再开设加盟店......” 程媛继续说起，面容渐渐变得肃穆。 如茶饮加盟这条路，只要把自身品牌做起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尝试，可能入驻到当地的新商场，亦或是犄角旮旯，这些都与魔都阿姨无关。 挣的就是你加盟的钱，以及食材订购的费用。 哪怕加盟店倒闭了，对于魔都阿姨而言，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只要能够保证品牌热度，持续有加盟商涌入，以及保持一定门店量，就是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我这里的标准，加盟费必须在二十万以上，后续降价那是以后的事，但好不容易吵起来的热度，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到那个时候，市面上可以选择的品牌有几家？” 程媛最后一字一顿，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明白！” 陈立川重重点头，表现得谨小慎微，心里感慨着，这些人，是比我都狠，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显露出程媛对珍珠事件的把握程度。 “这二十万是最低标准，加盟费有可能继续攀升，但哪怕是这样，抢到名额开店的人，就如中彩票似的，市面上连竞品都没，更何况单品利润高，做生意的人都精着呢。” 程媛淡淡解释一句。 她考虑的，不光要保证魔都阿姨的利润，从加盟商那里多赚钱，更要利用其他竞品疲软的阶段，让加盟商快速下沉市场，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茶饮品牌。 所以才给出如此“低”的价格！ 如果不考虑下沉市场，程媛恐怕至少四十万起步，这个定价并不是一拍桌子决定的，而是结合市场热度，精心算出来的。 之后的会议，都是程媛一个人在发言了，而有些市场运营，b轮融资的操作等等，说实话陈立川有点跟不上，他的能力就在于此。 毕竟他才什么学历，更没有接触过这个层面，上一世经过a轮融资后，早早的套现离场。 但慢慢接触，对于陈立川而言，受益匪浅。 第485章 一个人回家 会考前的几天，陈立川表现得尤为积极，每天都出现在财贸，活跃在各个教师办公室里，那副殷勤、献媚的样啊，可把老梁给愁的。 “你瞧你那样，有点骨气嘛。” 老梁总是眉头紧锁地碎嘴唠叨，当然最让他心慌的还是顾雨和邹凯凯这两逆子，最近开始用心学了，担心只有他一个人挂科，那可咋整？ 毕竟这个三本，老梁复读了两年才考上，实在高数那年简单才勉勉强强达本科线，要不然还得三连。 至于这三个货的加盟店，谁也不操心，反正托管，老梁还是为口员工餐，雷打不动地去洗碗，打算暑假以后，再去自个的店里看看。 秦一丁倒是一直很着急，问这问那，一有空就往店里跑，就担心梁景山赔上一点钱，好在生意很好，一天的纯利就有三百多。 而这几天，不光是商务系的同学找陈立川，求加盟魔都阿姨，连同王宇雄那届的同学，都开始找关系了，只要能搭上线，都要求一次。 陈立川一一回绝，不可能开这个口，主要平日里不怎么惯，他又不是滥好人，咋的，求就帮你？这个世界哪有这么美好。 拒绝是常态。 “我现在真的很为难，有投资方在，有很多事不是我一个人说可以做决定的，同学们体谅一下，等九月份开学，魔都阿姨就会放开加盟权限，到时候肯定让你们优先。” 陈立川说了些好听的话，人际关系还得维护，做人不能有棱角。 可到时候的加盟费会上涨多少，你们自己掂量，而且都要走正规渠道，有门店距离保护政策，踩点失误，导致盈利不好，风险自己承担。 不过申一明莫名开心起来，据吴朗说，茶悦香会在八月份投放广告，而且还与一款“热门”游戏合作，也是采用兑换码的方式。 听到游戏，陈立川就想笑，短期内不会有好的游戏出现，早就锁死了这条路，茶悦享就是白花钱，主要问道带来的影响太大，谁都想效仿。 至于竞品不断投放广告，让市场增加热度，只会死的更惨，程媛倒是希望竞品方多投资。 “朗子，这好事，市场在慢慢回暖。”陈老六拍着吴朗的肩膀，好心安慰。 “立川，答应兄弟的事可别忘记。”吴朗就怕陈立川忘了，见面就提。 “放心，忘不了！” 陈立川重重道，好兄弟，拍着吴朗的肩膀。 ...... 七月五号左右，会考结束的当天下午，财贸的学生跟出逃似的，迫不及待地离开，正值落日黄昏，不时刮着清凉的细风，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陈立川对自己的答卷非常满意，不管对错，反正全都写满了，同行的一伙人好像只有老梁愁眉苦脸。 “老梁，你啥情况，这张脸最近咋每天跟便秘似的。”邹凯凯板着脸问道。 “哎呀，别烦我了。” 老梁愁眉苦脸。 “走吧，去老王那聚一顿，明天估计就不在了，给王宇雄他们打电话。” 陈立川招呼道，一听要聚餐，老梁立马喜笑颜开，对烧烤没有一点抵抗力，管他呢，先吃这一顿再说。 “我们也要去！” 林珊珊和梁茹茹笑着赶过来，刚好听到陈立川说的那句。 “行，一起走吧，人多了热闹。” 陈立川扬扬头，一伙人热热闹闹地往校外走去，可一直没见到老徐她人，打过去电话时，占线中。 往往财经放假要比财贸晚几天，徐晚棠这边没事后，便回到宿舍给齐司遥打电话，问她回去的事情，之前都是她等遥遥一起回的。 “晚棠，我这次不回啦，我爸妈还有陈叔和金姨，他们要来魔都，我们两家人要一起逛逛，嘿嘿，那个场景我都不敢想，特紧张。 我还给陈叔和金姨买了礼物，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之后去哪里玩，立川都计划好了......” 齐司遥的声音充满喜悦，对陈立川的称呼，好似就是她对象，在向自己最好的闺蜜，分享着喜悦，同往常一样。 “买的什么礼物呀，我给你参考参考。” 徐晚棠愉悦地问道，帮着出谋划策，齐司遥的笑声感染着她，参于到有关陈立川的幸福之中。 这一通电话打了好久，一个小时之后才挂断，不知道是不是多巴胺的迅速消失的原因，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徐晚棠莫名的感到孤单。 落入余晖好刺眼呀......徐晚棠眯起眼睛，用纤细的手指挡着，看起来她真的好瘦小。 “铃铃铃......”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陈立川打来的，接起后，那边传来阵阵欢笑声，打破了宿舍里的清静。 “老徐，你在哪？赶紧出来聚餐，我们都在老王烧烤。”陈立川喊道。 “你们先吃，我已经到外头了，有点事。”徐晚棠撒谎了，这只小猫想要躲起来。 “啥事啊？我开车出去接你。”陈立川的神色立马变得认真。 “我坐出租车出来的，帮朋友送个东西。” “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事多，刨根问底干什么，就这吧，电话费贵死啦，不像你那么有钱！” 老徐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老徐，呵呵呵.......” 陈立川无奈笑着。 “怎么，晚棠不来吗？”秦一丁问道。 “估计晚点到，说是外面有事，也不知道每天忙个啥。”陈立川道。 “哦......”秦一丁拉长声音，没再继续问了，可没听晚唐说有事呀。 而在宿舍里，徐晚棠开始收拾行李，她准备一个人回宁县，那座温馨的小县城。 很快，徐晚棠拉着行李箱，从校园里出来，这时天已经暗了下去，十点有一趟回晋源的，票很好卖。 临街这里非常热闹，都是聚餐的同学，徐晚棠一个人快步走着，经过老王烧烤，又经过大江捞。 陈立川倒是不时给老徐打去电话，索性直接没接了，发了短信，说自己很忙，坐上出租车后，离他越来越远。 还是换铃声吧，那首挥着翅膀的女孩，徐晚棠听腻了，于是哼着另一首歌...... 第486章 不可思议的会餐 黑夜。 那场聚会，最后还是没有等到徐晚棠...... “我们唱歌去！” 林珊珊高举拳头，大声呼喊，借着醉意上头，尽情宣泄欢乐，在临街大呼小叫，不过在这里没人会在意。 “走，咱们唱歌去！我请大家！” 梁景山大声附和。 一群人勾肩搭背，陈立川参与在其中，这张狂、又放肆的青春，其实挺开心的，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该尽情地去享受，不要留下遗憾。 对，不要留下遗憾......陈立川打开翻盖手机，收到老徐的最后一条短信：“大胆，你敢管我(≧≦)”。 到了ktv，林珊珊抢着付钱，一把将梁景山拽到身后，掏出几张百元钞递给收银员。 “真埋汰，别收她钱，拿这钱。”老梁那股劲上来了，往收银台挤着，非要把这钱给掏了。 “好了，你们拽着他，走走走，去大包间。”林珊珊用力推着梁景山，碰倒一旁的桌椅板凳，一群人跟打起来似的，混乱地到了包房里。 打发走这群人，让收银员长长地吁了口气。 “王宇雄，我警告你，我唱歌的时候别拿另一个话筒跟着唱。” 林珊珊十分活跃，率先点了一首《原来你也在这里》，深情地唱了起来。 陈立川重重躺在沙发上，今天状态不对，啤酒都喝得有点上头，脑袋晕乎乎的，而熟悉的旋律响起，不免涌起感慨万千的情绪。 果然，还是老歌最折磨人。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本来，陈立川十分反感在ktv里大吼大叫，应酬时，能避开尽量避开，可此刻缩在一角，在外音的包裹下，大声唱了起来： “啊，那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 有关杨红的记忆，在陈立川脑海中越来越模糊，会在那么一瞬间，突然忘了杨红长什么样子，只是依稀记得她那双敏感的目光。 以及白皙皮肤上的三个烟疤。 喂狗的那些钱，不值一提，陈立川也懒得去莞城跑一趟，全当救济穷人吧。 “咣当......咣当......” 绿皮火车穿梭在黑夜中，徐晚棠抢到了卧铺的上层，窝在被窝里，戴着耳机听歌，望着窗外浩瀚的天空，非常有意境。 记得那一次，新生报到去魔都的时候，天空破晓，原来清早的阳光是那般温暖，睁开眼时，你还在熟睡...... 徐晚棠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然后手指轻轻地敲打，小嘴撅着抱怨：“打你！打你！” 耳机里的歌曲不断重复：“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 下周三，晚上七时，金融中心的高档餐饮。 陈立川整个神经都处在极度紧绷状态中，尤其在即将推开那扇包间门的那一刻，这种反应到达顶峰，左侧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 难道，真要见到那些大人物了？上一世可望不可即，现在竟然要亲密接触！ 陈立川缓缓推开门，目光微微转动，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映入眼帘，直到定格在一人身上时，整个身体僵硬在那里，讲不出一句该说的场面话。 不是，诶，不是啊，东哥在场啊！金东的创始人啊！他在啊！ 虽然这时的东哥面容年轻，但那张脸太有辨识度，陈立川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些大佬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聚在一起。 这年一月，金东宣布进军魔都，成立魔都全资子公司，又在六月，开创业内先河，全国第一家以产品为主题对象的专业博客系统。 现在刚刚七月，时间线完全对上了，而此时金东物流的黄金三角线还没有形成，要在明年六月才会正式更名为金东商场，以全新的姿态毅力在国内b2c市场中。 “这位就是陈立川，魔都阿姨的创始人，同时兼理大江捞餐饮火锅的创始人。” 程媛开口介绍道，连忙向陈立川递眼色，他的表现太不正常，明显紧张了。 “呦，这小兄弟这么年轻呀，看着才二十出头吧，真是厉害，快过来坐。” 东哥十分热情，站起来摆手招呼。 “我就是陈立川，非常荣幸能和各位前辈共进晚餐，一时太激动了，刚才大脑一片空白，都没反应过来，还请前辈们海涵。” 陈立川九十度弯腰，表现得极为谦卑，他的表现得符合程媛给他的人设，务实又懂得感恩，而且跟这种人物见面，千万不能急着表现自己。 “呵呵呵，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几个糟糕的中年人罢了，快过来坐吧。” 冯康国给人的感觉十分随和，在他的安排中，让陈立川挨着东哥坐下，零距离接触。 有新人到场，话题自然先在陈立川身上，纷纷称赞游戏兑换合作这一步非常出彩。 “相关的运营合作，我师母给了关键性的指导意见，其实主要方向是师母确定的，我这边只是执行，作为年轻人，可能更加了解哪款游戏受欢迎，默契配合下，才有了现在的效果。” 陈立川不会一个人独揽功劳，一定得捧高程媛，要不是她，自己都坐不到这里，而且要讲究主次，这是关键。 千万别跳过上级，然后表现自己，这是职场忌讳。 可以明显的发现，在这番话之后，程媛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心里很高兴。 而陈立川接下来的话，就该表现自己了。 “通过此次运营，让我受益匪浅，未来的竞争区域链核心，就在于用户流量，随着3g、4g网络的普及，会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以及娱乐方式。 游戏是一方面，恐怕下一步就将是购物了，会集中主要流量。” 看似陈立川的一句总结，却是让东哥神态肃穆，然后抬头与冯康国对视，那位亦是同样的神色。 他们两人聚在这，就是谈融资的事宜，金东商场上线在即，而陈立川有意要点。 陈立川得慢慢融入这个圈子，让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日后才有机会入股投资。 之后的聚餐，进行的尤为顺利，陈立川这个人，给冯康国和东哥留下很深的印象。 第487章 太像一家人了 老陈、齐宏志他们一行四人，七月十八号，上午十点飞机到站。 知道老陈喜欢排场，公司新购的几台商务车，到时会一并开着去接机。 这天清早，陈立川先去财经接齐司遥，然后一起赶往机场，在空旷的街边，看到了穿着白色长裙的姑娘。 “思遥，这里，上车吧。” 陈立川按下车窗，向齐司遥喊道。 “你换车了呀。” 齐司遥身子僵硬，预想过无数次的见面场景，该用哪种语气打招呼，可这一刻还是紧张。 “公司采购的车，你先上来吧，担心路上堵车，要是晚到，老陈和玲玲又该啰嗦了。” 陈立川笑道，与齐司遥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她倒是来过财贸很多次，但总是时运不佳。 “嗯，好。”齐司遥乖巧地点头，连忙上车，手里还拿着一份早餐。 “你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吗？感觉你们这边放假后，还有不少学生，财贸那边都空了。” 陈立川调转方向，注意到学校门口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随口聊了起来。 “住校的学生还有不少呢，餐厅的档口还开着几家，我们宿舍还住着四个，每天都要去图书馆的。” 齐司遥侧身坐着，靠得陈立川很近，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张侧颜上，鼓足勇气光明正大。 喜欢他就一直盯着他看呀，这是宿友秦萍教给齐司遥的方法。 “211院校的精英都这么夸张的嘛，像我们财贸，老徐那样的网虫选手，还是比较用功的那一类。” 陈立川调侃道。 “没有啦，什么精英选手，陈董事长这是讽刺我呢，主要我们专业不怎么有优势，就想通过考研改变现状。” 齐司遥说得心不在焉，手突然微微颤抖，稍有犹豫后，把东西递向陈立川。 “你过来这么早，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准备了牛奶，还是热的，你喝几口。” 齐司遥太贴心了，连忙将吸管插入牛奶盒，举到陈立川嘴边，这样就不会影响他开车了。 “我吃......吃过了......” 陈立川的声音不由变低，注意到齐司遥小心翼翼的面容，难以拒绝这份好意，不然就太不知好歹，更何况还是两家人相聚的氛围，还是把牛奶接到手中。 或许总是理性的人，很难感性一次，潜意识中习惯权衡利弊。 “我帮你拿着吧，你好好开车。” 齐司遥问道。 “多大点事，没关系。”陈立川一只手悠闲地开车，另一只手拿着牛奶喝了起来。 “还有鸡蛋。”齐司遥低下头，慌乱地剥皮，很快又将一颗鸡蛋举在他嘴边。 “我吃过早餐的，其实有点撑了。”陈立川眉头轻皱，神色为难。 “都剥好了，不吃就浪费了，你就吃上一颗。”齐司遥坚持举着鸡蛋。 陈立川只好不情不愿地张开嘴，想一口吞进去，免得费事，可齐司遥想让他先咬半颗，担心他咽着，嘴唇碰到指尖的那一刻，陈立川连忙抬起头。 齐司遥轻咬着下唇，脸颊迅速爬上一抹绯红，又故作逞强，柔声道：“还......还有半颗呢，你快吃了。” 陈立川就着牛奶咽下鸡蛋，稍有犹豫后，吞入剩余的半颗，才结束这尴尬的一幕。 “真的饱了，千万别再剥！” 陈立川哽咽着，急忙叮嘱。 “我知道了，你赶紧喝牛奶，小心噎着。”齐司遥急着催促。 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车噪声也愈发刺耳，陈立川调高了车载音乐，让两人渐渐安静下来，齐司遥望着窗外，突然发现魔都真的好迷人。 阳光倒垂在黄浦江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金灿灿的一片，远处有几只游船驶来，光彩夺目，仿佛一副宏伟的画作，震撼视觉。 “立川，我毕业以后想留在这里，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魔都了。” 齐司遥收回目光，落在陈立川的侧颜，柔声道：“你呢？会留在魔都吗？” “不一定，看情况而定，以后的发展谁又能知道呢。”陈立川很平淡地回应道，他在很认真开车，并没有关注那些美景。 “这样啊。”齐司遥靠在座椅上，微微眯眼，“立川，你也喜欢听这首歌呀。”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陈立川最近总是循环这首。 “还是老歌有感觉。”陈立川很有感触地说道。 “噗嗤......”齐司遥咯咯地笑起，“这歌才出来多久，你就说是老歌，那你得听《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老歌。” “对.......对哦，这是新歌。” 陈立川无奈地笑起，车子快速驶过繁华的街景。 ...... 看到陈立川和齐司遥一起出现在接站口，那四个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更是说了一路，恨不得当下就定了这门亲事。 “陈叔、金姨，你们一路辛苦了。” 齐司遥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先跟老陈和金巧玲嘘寒问暖，让一旁的父母都吃醋了。 “看着养的这闺女，还没过门呢，胳膊肘就往外拐，自己的爹妈都看不见。” 齐宏志看似生气地叫骂一声，却是合不拢嘴地笑着。 “爸，你瞎说什么呢。” 齐司遥的脸刷得通红。 金巧玲亲昵地摸着齐思遥的手，真是越来越喜欢这闺女，“遥遥要是能嫁到我家，儿子就成外人喽，只疼我们遥遥。” 这玩笑话让另外三人的笑声更加高朗。 可这对于陈立川而言，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但总不能摆脸色，还得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随后几人往站外走去，光头管理着车队等候接人，陈立川和齐宏志、白翠云一起走着，聊生意上的一些事，魔都阿姨的火爆程度，在晋源那边同样震撼。 “立川，真没想到魔都阿姨会火得这么迅速，真是太了不起了。”齐宏志忍不住称赞着，看陈立川的目光那是相当的满意。 “对呀，连宁县那小地方都知道魔都阿姨了。”白翠云感慨道。 陈立川一一笑着回应。 齐司遥则是跟老陈和玲玲走在前头，聊一些琐事，太像一家人了。 第488章 手镯还是枷锁 一行人出了机场，六辆商务车排列整齐地停靠在路边，其中不乏奥迪这样的高档轿车，以及mpv车型。 “这都是公司新采购的商务车，目前商务部对接的合作比较繁杂，就多备了几辆，担心你们带的行李比较多，就安排都过来了。” 陈立川实在不想搞这些形式主义，但老陈喜欢，并且叮嘱了好多次，便只好照做，眼下解释一句，颇显无奈，已经过了靠车子撑门面的阶段。 再说曹三三当时来魔都的时候，还是拿蛋蛋车接待的，何况司机还是马胖。 老陈那叫一个高兴啊，咧嘴笑到了耳根，由衷地为儿子感到骄傲，有谁家的子女到外地上大学，这么短短两年的时间能混得如此风生水起。 真跟做梦一样！而且自家的买卖，扶摇直上，当前经手过亿的土方项目，老陈做梦都不敢想！ 不过老陈有意让儿子这么安排，并不是非要摆什么排场，齐宏志作为丰谷开发商的副董，什么档次没见过，会在乎几辆车。 老陈有他自己的盘算，想让齐家人觉得，陈立川这小子对他们很上心，诶，这就够了，他和玲玲真心喜欢齐思遥这闺蜜。 当然了，正常思维，齐司遥的性格、长相，以及她的家庭背景，最适合的结婚对象，更何况两家人知根知底，齐宏志也欣赏陈立川。 完全天造地设！ 所以，就算陈立川在大学里有对象，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潜意识中，老陈和玲玲觉得早点分了比较好，免得拖那个姑娘的时间。 “立川，有心了。” 白翠云笑着称赞道，心里自是很满足陈立川的这份“用心”，一旁的齐宏志亦是很愉悦。 “齐叔，白姨，你们坐这辆商务车吧，中间位置舒服些。”陈立川安排齐宏志一家三口先上车。 金巧玲走过去挽住陈立川的胳膊，不禁阵阵颤抖着，身体微微前倾，呼吸越来越沉重，似乎每根神经都在极度紧张中。 当陈立川低头看向母亲时，发现她的眼角闪烁着晶莹的亮光，金巧玲心中涌起的那种自豪感无以言表。 “妈，咱们也走吧。” 陈立川拉着金巧玲想上另一辆车，可当妈的小心思多，又拉着儿子挤到齐宏志坐的那辆车上。 “这么大的车，坐一块就好。” 金巧玲一边说着，挤在最后排，又招呼齐司遥从副驾驶坐到后排，老陈则是坐到驾驶位。 “诶，小郑，你等下......” 光头连忙从自己车上跳下，招呼后头的司机开他的那辆车，开玩笑，这种千载难逢的巴结机会他能错过？ “光经理，走吧，去金融中心。”陈立川道，对于玲玲眼疾手快的安排颇感无奈。 “收到。” 光头表现积极，又向一旁的老陈点点头，然后缓缓驱动车子向前驶去。 老陈也礼貌性地笑着点头回应，心里称赞：“我儿眼光真毒辣，司机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主，有这种人跟在身边，没人敢来惹事。” 舒适的空调，车里欢声笑语不断，尤其老陈和玲玲脸上的笑容，心里该有多么幸福，陈立川不由开心。 “思遥，阿姨送你个礼物。” 突然，金巧玲紧握着齐司遥的手，拿出一个玉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 陈立川猛地坐直身子，直勾勾地盯着玉镯子，又岂能不认识，这是妈妈过门时，奶奶留下来的，要送出去！？ “不是......” 陈立川终于开始着急了，发现深陷泥潭中越来难以自拔，父母明显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了，明明跟他们讲得很清楚，可还在努力撮合。 “遥遥，这是陈奶留给我的镯子，阿姨老了，戴着不好看，瞧，你戴上多好看。” 金巧玲端详着齐司遥的手，目光温柔。 “阿姨......”齐司遥就如惊慌失措的小鹿，惶惶不安，下意识地看向陈立川，而他并没有与自己对视。 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心里都清楚。 “遥遥，这个镯子非常珍贵，意义很深，你一定要珍惜，千万别磕碰。” 齐宏志重重提醒一句，言外之意，当然是想让女儿收起这份厚礼。 “谢......谢谢阿姨，我也给你和陈叔叔准备了礼物，可是放在宿舍里了，等有机会我拿给你们。” 齐司遥紧张道。 “哈哈哈哈，这闺女紧张了。”老陈往后探着身子，笑容满面道。 随即一车人都哄笑起来，被齐司遥窘迫的样子逗乐。 陈立川开始恍惚，车窗里洒进来的光线印刻在他的脸上，目光迷离间，沉醉在父母的欢声笑语中。 他这种性格的人，做不到当众翻脸，太过于理性，会在私下去协调，必须要权衡利弊，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可齐司遥如获至宝，轻轻抚摸着玉镯，不时地看一眼陈立川，期待他看自己一眼，可......始终没等到。 “那是立川的店吧，看看，排队买奶茶的有多少人。”经过一处街道，齐宏志指指了外头，高兴地说道。 “生意好得还怕了呀，哈哈哈哈......” 老陈嘚瑟地大笑，玲玲也是一样的神色。 “这一路上看到好多家魔都阿姨，记得我和翠云上次来魔都，只在财贸学校有一家，这才多久，已经发展成这么大的规模了。” 齐宏志不禁感慨，侧身看着陈立川，问道：“立川，目前总共有多少家店，加盟店占比多少？” “光经理，门店当前有多少家？”陈立川问题，具体数字他也记不太清楚。 “全国538家，预计在九月初，达成一千家直营店面，之后才会考虑加盟。” 光头很正式地回答道。 “这么多？！”齐宏志高声惊叹，瞳孔都瞬间放大，“没有加盟店吗？全部都是直营店？” 不靠加盟店回笼资金，那需要什么样的盘子，才能运作起来，这太夸张了。 “对，都是直营，如果放开加盟的话，早就达成一千家店面了，在九月以后才会考虑加盟，目前整个商务部暂停加盟业务。” 光头立即回答。 这话，当下噎得齐宏志没话说了，直营店达一千家店的规模，那该投入多大的资本？ “这......这要不少钱投资了吧？”白翠云吃惊道，知道陈立川前前后后从老陈那里拿走两、三百万，但如此大的规模扩店，那点钱如杯水车薪。 震惊他怎么做到的，简直匪夷所思。 “a轮融资，晨财投了五千万，后续的注资陆续达到亿元以上，也就运气好，在新茶饮正风靡的时候找到了金主，魔都阿姨才有现在的规模。” 陈立川轻描淡写地解释一句。 “立川，你太谦虚了，晨财资本我了解，能让它参与a轮的创投，还陆续投入上亿的资本，这可比登天都难，如果你没有与众不同的能力，又怎么会投你。” 齐宏志沉声称赞道，陈立川每每都会创造奇迹，让他始料不及。 “人家给了这么钱啊！”金巧玲亦是不可思议，她都觉得儿子在吹牛，毕竟他老子是什么性格的人。 “立川很厉害的，魔都阿姨的宣传超级火，我们学校的男生都在讨论，为了拿兑换码，每天都去排队买奶茶。” 齐司遥笑意盈盈地称赞道。 “是吗？”齐宏志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问起陈立川这些事情。 倒是知道魔都阿姨在晋源很火，可没想到在全国各地都火？看来还是自己低估了。 陈立川很有耐心地回答着齐宏志的问题，所表现出沉稳的那一面，让老母亲的心啊，金巧玲的笑容就没消失过，老陈更是一个劲地夸。 至于齐司遥，目不转睛地盯着陈立川，满心喜欢，只觉得手腕的镯子过于沉重，另一只手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一路上非常愉快，临下车时，老陈递给光头一根烟，称赞道：“小兄弟，你这业务能力可以呀，司机还懂这么多东西，不简单！” “陈叔，我是商务部的负责人，今天兼司机。”光头奉承一笑。 老陈愣了愣，随后勉强挤出笑容，心里膈应那一声叔，就如程媛受不了那一声师母，其实光头也就三十出头，主要长得太显老。 这形象还是商务部的负责人？老陈暗暗道，随后一行人走进商场里。 陈立川将众人安排在一家极具特色的高档餐厅就餐，怎么做好招待，他当然很擅长，让老陈和玲玲说不出一句不满的话，很给这两口子脸上长光。 在饭桌上，齐宏志谈起莞城的项目，原来是由陈喜顺负责土方，还有其他工程材料的运输，以及参与部分的投建，总金额一亿三千万。 不知道这位是不是有意说给陈立川听，但所表现出来的控制欲，让其很不爽，暗示这样的项目，只有在一家人手里才能行，肥水不流外人田！ 齐司遥倒是很高兴，她的想法很简单，父亲能够帮到陈叔他们。 “立川，我帮你夹......” 看到陈立川夹不起菜，齐司遥连忙去夹，又很贴心地放在他的盘子里。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陈立川淡淡道，眉头轻轻皱起，又快速消失。 ...... 下午的行程，陈立川带着一行人到魔都阿姨和大江捞的总公司转了转，有条不絮的管理，让陈喜顺和金巧玲终于塌心。 而且陈立川当时在公司里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场，像是变了一个人。 “陈董，劲舞团的后续合作方案您过目，如果确定的话，我安排上会。” 孙总拿着文件夹快步走了过来。 陈立川仔细查阅一番：“把违约条例拟定进去，需要明确的条款一定不能含糊概括，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好，明白。” 孙总重重点头，谨小慎微，又与陈立川沟通几句后，匆匆离去。 “陈董，明天晨财的会议需要您参加，您确定下会议内容......” “陈董，新世纪那边的应酬，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已经推了好久......” 又有不少人围着陈立川，这时齐司遥终于明白他究竟有多忙了，倒是心里自我安慰，冷淡是有原因的。 儿子的这份沉稳，更老陈和玲玲夫妻两人更加舒心，一点也不担心了。 到了晚上，把众人安排在五星级酒店休息，两家人终于分开，陈立川这才与父母很严肃地谈起有关齐司遥的事情。 “爸，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撮合我和齐司遥的事，我对她真没一点感觉，至于与齐宏志的合作，你放宽心，咱们不欠他什么。” “这你孩子，真是不懂我们的这份苦心。”金巧玲拉住陈立川胳膊，苦口婆心： “遥遥这个闺女性格多好，其他女孩有这种家境，眼睛早就长头顶上去了，你看人遥遥多踏实，对人又大方，还那么高学历，这媳妇错过你就后悔吧。” “立川，爸也跟你说句实话，不赞成你跟其他姑娘瞎搞对象，有的话赶紧断了。” 老陈不苟言笑，此刻极其严肃：“再说莞城的项目，说实话，你帮齐宏志的那些事，我也了解了，可你知道这次咱家能赚多少？ 至少三千万的纯利，人家凭什么给咱这么大的业务，还不是因为你和遥遥的原因。” 陈立川长长地吁一口气，换做原来，这样条件的姑娘，关键还喜欢自己，用屁股想都知道怎么做选择，可现在，心里有放不下的人。 那种感觉，太过揪心！ “做完这笔业务，别再掺和我和齐思遥，如果你们还能合作，那继续，如果不行也就算了，你儿子我又不是挣不下钱。” 陈立川急了，此刻表现得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上蹿下跳的。 “人家遥遥把你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反感！”金巧玲用力拉拽陈立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现在这两口子就认准齐家人了，何况把镯子都戴在齐司遥手上！ “总之我把话放在这里，希望你们能尊重我，接下来的几天，别再乱撮合，时间不早了，你们快休息。”陈立川愤愤一句，准备要走。 “你非要把我气死！” 金巧玲浑身都开始发颤，陈立川担心地看了眼，还是走出房间。 “我警告你，别给人家遥遥摆脸色......”最后老陈痛苦地嘶吼。 第489章 划清界限 老陈他们的这趟魔都之行，最终在各方满意中结束。 陈立川表现得很好，没有让两口子失望，可暴风雨来临之际，总是一片宁静的，哪怕一时亲昵的举动，都成了令人厌恶的错事。 “金姨，鱼油你记得按时吃，还有我给叔叔买的护肝片，你要记得提醒他，不然老是应酬，太伤肝了。” 夜里，清凉的风掠过外滩，齐思遥的话语沁人心脾，要比这阵凉风更让人舒心。 陈立川开着车子快速行驶在繁华的街道，老陈他们晚上十点的飞机返回晋源，时间很充裕。 可刚才，陈立川突然猛踩油门。 “还是闺女贴心。”金巧玲搂着齐思遥，这几天的相处，愈发喜爱这姑娘。 老陈也是一样，方才齐思遥叮嘱时，一直望着傻乐。 老两口的战略目标极度一致，且坚定，不管儿子怎么跳，多么不识好歹，他们这里拿定主意，一定要撮合这门亲事。 自己走过的桥比儿子走得路还多，过来人啊，怎么会害你，不能看着你选错重要的路。 “立川，平常还得麻烦你多照顾遥遥，有你在，我和你白姨会安心很多。”齐宏志叮嘱道。 “嗯，好，我们这伙朋友经常一起聚的，相互都会照应。”陈立川应道，但话里总有朋友这个词，十分明显。 像齐宏志、白翠云这么聪明的人，当然能够听出带有何种情绪，心里不痛快，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好在老陈、玲玲的态度让他们心里有所安慰。 到了机场，时间还有空余，这时家长的话不免又多，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也依旧不放心。 可目送四人检票登机后，空荡的大厅安静得让人恐慌，齐思遥不由往陈立川身边靠了靠。 “思遥，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突然，陈立川的步伐放缓，低沉的声音“嗡”的一声，在齐思遥脑中爆炸。 齐思遥扬起那张无辜的脸，不安地问道：“你要说什么？” 下意识的，齐思遥摸了摸手腕的镯子，很冰凉。 “我们……我们之间误会太多了，尤其你爸妈和我爸妈，给他们造成了误解。” 陈立川徐徐开口，望向前方，并没有对视那双杏眼。 “原来什么都不懂，当时太小了，只是觉得新奇，所以给你造成很多误会或是麻烦，真的对不住。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早就翻篇了。 我们现在关系处这么好，但绝不是恋人那种关系……” “只是新奇？” 她的声音拔高，仿佛带有穿透性，竟在空旷的长廊响起回声。 陈立川低头凝视，发现齐思遥早已泪眼婆娑，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白净的衣服上。 “就算现在不喜欢我，你也用不着撒谎吧？我……我只不过跟刘伟伟谈了几天，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讨厌我吗？” 齐思遥瞳孔放大，目光中透露着凄凉，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声嘶吼，她如此失态的样子，还是陈立川第一次见到。 “思遥，你别这样，冷静一点。”陈立川对视着她沉默许久，才声音低缓地继续解释： “我怎么会讨厌你，当时你爸出事后，我作为朋友，不留余力地去帮你了吧，还有在财经遇到刘伟伟，我也帮你出气了吧。只是……” “立川，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说的。” 齐思遥埋在陈立川的胸口，慌乱地打断，她没有勇气听完之后的话。 原来，好多话，自己都没有资格说，可划清界限的措辞，像锋利的匕首，一下下刺进齐思遥的心口。 连呼吸都是痛的。 “立川，能不能不要再说了，都怪我太自以为是，你能不能……能不能……我……呜呜呜……” 齐思遥恳求着，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抛弃，蹲在地上，拽住陈立川的衣角，像是被丢弃的孩子。 终于，陈立川如鲠在喉，看着不断抽涕的小鹿，讲不出伤人的话。 片刻后，陈立川也缓缓蹲下，柔声道：“我们去生煎吧，有点饿了。” 眼下转移话题才是最好的安慰。 “嗯，我还想吃小笼包、兴鸡粥、烤串，总之一大推。” 齐思遥提了不少要求，擦了擦眼泪后，噗嗤一声笑了。 “呵呵呵……”陈立川也摇头轻笑，随后两人走在长廊中，只是好久，只有踩踏地面的声音。 彼此，都沉默了，来掩盖划清界限的话语。 立川，你作为朋友，非常仗义了，我永远记得你的好，当时爸妈的奔溃，一点点将我蚕食，推入深渊。 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刻你对我的意义，给予我多大的安全感，让我无法自拔，心甘情愿，且庆幸地爱上你。 “晚点回去，财经宿舍能进去吗？要不你还住酒店？” 陈立川打破了沉默，车子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 “可以的，宿管阿姨几乎不管，宿舍门不会锁，只要不要吵醒她们就好。” 齐思遥平淡道，情绪已经平复。 “那就好，欣赏一首《洗刷刷》，躁动起来！” 电台正好播放这首歌，陈立川把声音调高。 “嘿嘿嘿……”齐思遥被逗得只知道傻笑，觉得陈立川好幽默，是那么与众不同。 印象中，这是两人第二次单独吃饭吧，上一次还是在跨年夜，原来都隔了这么久了。 “给你包子。” “谢谢。” “立川，麻烦你帮我拿下纸巾。” “给你。” …… 两人的相处相敬如宾，陈立川总觉得放不开，送回齐思遥后，已经深夜十二点，但一根烟抽完后，他还是打给徐晚棠。 “睡了吗？” “怎么啦？” 老徐眉头紧缩，刚刚睡着。 “也没啥事，就看你睡了没。” “贱不贱！你给我等着，我今晚不睡了，三、四点也给你打，问你睡了没！” 甜妹暴躁怒骂，然后挂断电话，倒头继续睡，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陈立川却是开心地笑了许久，她的那张小脸浮现在脑中，竟然……会开始想她。 就如青春的躁动，有闲心去想一个人，嘴角不由上扬。 第490章 品牌方各显神通 步入八月，茶悦香、千茶等品牌相继开始发力，投入大量的广告宣传，主要还是以地铁、商场、公交等方式，在主要城市进行推广。 毕竟新茶饮的定价不菲，且下沉市场还没到三、四线城市，如此算是精准投放。 魔都叔叔在魔都本地的宣传可谓最为夸张，几乎垄断了所有地铁线路，以及公交车辆，主打便宜、实惠的优势，铺天盖地的的宣传，好像在证明，它才是作为魔都本土的第一茶饮品牌。 当然了，如此烧钱营销，金城给到齐宏志那边的压力极大。 而易蓉作为实习生，顺利进入到金城，加入的小组负责对接魔都叔叔的相关业务，周安安有意这样安排，为得就是不断施压。 哪怕易蓉在学校里多么优秀，修的双学科，是无人不知的风云人物，但进入职场，还是魔都的上流金融圈，免不了处处碰壁，需要很长的适应期。 更何况她的学历没有一点优势，如果不是易楷民，都没资格面试。 所以以这种方式进来，除非你能拿业绩说话，不然谁也看你不顺眼，处处给你穿小鞋，一些打印、买咖啡的杂货，都推到她身上。 在游戏合作板块，只有茶悦香开始进行推广，不过那款游戏自上月公测以来，一直不温不火，倒是各门店在卖力宣传，但效果很差。 申一明、吴朗、还有张扬他们，这几个暑假都没回，一直待在魔都，这么多钱投资进去心里很着急，赚钱还好，稍微生意差点，心态就绷不住了。 兑换活动刚上线时，几人心劲很大，恨不得一早就守在店里，幻想着就像魔都阿姨一样，人们会抢着来买，可现实狠狠给了一记耳光。 没有一点反响，门店生意只能说不赔钱，但也赚不了钱，勉勉强强地做着。 想当初开店时，申一明还幻想一年就能给自己买个车呢，张扬、郭宏他们亦是想得很美。 老梁也在魔都忙了一个夏天，魔都阿姨的兑换活动依旧给力！ 虽然劲舞团出现了疲态，游戏厂商不愿意把道具服饰这部分利润让出去太多，让合作方免费赠送限定的服饰，提高他们的收益。 劲舞团想把这部分利润攥到自己手里，商城一时推出不少限定服饰，导致魔都阿姨的限定不像原来那么吸引人，但也有人愿意买账。 然而问道的流量顶上来了，玩家越来越多，新开服也不断增多，谁也没想到这款新游会这么火，印有问道的兑换码，几乎每个门店都供不应求。 在推广方面，各个品牌都开始疯狂烧钱，扩大品牌知名度，这也让新茶饮彻彻底底地火了起来，就如碳水汽水这类的称呼，“茶饮”的名字，进入日常消费行列。 这段时间，梁茹茹、梁景山，还有林珊珊，因为门店距离不算太远，他们三人倒经常约着聚一聚。 一天夜里，迎着清凉的风，三人又在路边烧烤小摊边吃边聊。 “老梁，班长肯定偏心，给你选的位置最好，不然营业额怎么每天都要比我和茹茹高。” 林珊珊抱怨一句，但也是朋友间那种打趣。 目前门店每天的营业额可以稳定在两千加，且魔都阿姨的毛利又高，岂会不满意，每天都偷着乐。 对于梁茹茹而言，陈立川当初让她加盟，毫不夸张的讲，改善了整个家庭的生活条件，魔都物价高，爷爷奶奶连水果都舍不得买，贴补家里的开支。 一开始梁爸、梁妈还不相信，魔都阿姨那么火，人家怎么可能让你加盟，而且才三万块钱。 直到梁茹茹拿出营业执照，并且说明魔都阿姨的大老板跟自己是一个班的，这才让夫妻两人相信。 不过这事不敢伸张，万一在弄堂里传开，街里邻坊都想让帮忙，关键帮不了，到时候还影响关系。 这钱还得偷偷赚。 自从梁茹茹和家里人说了这件事以后，梁爸的精神面貌明显不一样了，每天都要去店里帮忙，家里也一天比一天好，有了久违的欢喜，不像原来死气沉沉，总会有人长长的叹息“唉”。 “我已经非常满足了，真的特别感谢立川，要不是他当初让我们加盟，我都不敢想家里会是咋样的生活，原来爷爷奶奶连水果都舍不得买了。” 梁茹茹重重一句，对陈立川的那份感谢无以言表，怕是别人说一句难听的话，都急得不行。 “呦......” 林珊珊拉长声音，瞥了眼一脸认真的梁茹茹，调侃道：“我刚刚开了句玩笑，你就急成这样，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你瞎说什么呀！” 梁茹茹不由调高音调，她竟然慌了。 “切，小样。”林珊珊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估计又是单相思，我之前那么暗示，立川理都不理我，可见人家眼光也多高。不过......茹茹，轮你的长相，机会还是蛮大的。” “哎呀，你正经点吧。” 梁茹茹无奈摇头，眉头紧锁，拿着饮料狂灌几口。 “老梁，你别光顾着吃呀，聊一会。”林珊珊用力推了下梁景山，“每次来了就知道低头吃，话也不说，合着听我们两个二人转呢。” “这不是累嘛，哈哈哈，刚说啥来着？谁眼光高。”梁景山乐呵道，不忙把手中的烤串炫完。 “跟你八卦一件事，陈立川和原来那对象分了以后，有没有再找。” 林珊珊神秘兮兮道。 “这我也不清楚，应该没有吧，他经常不来学校，更别提宿舍了。” 老梁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至于足疗按摩的那些事，当然不能说。 “真敷衍。”林珊珊撇撇嘴，“以后陈立川有啥情况你告诉我，姐今晚带你去夜店嗨皮。” “会的，谢谢姐！” 梁景山用力点头，嬉皮笑脸。 “好了，说说正事吧。”梁珊珊打断两人，言归正传：“你们听说了吗？游戏兑换码要下架了。” “这个正常，毕竟费用摆在那，也不能一直烧钱。”梁景山心宽，这事压根没多想。 “老梁，那你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下线吗？”林珊珊又急着问道。 “不清楚，等通知吧。”梁景山道。 林珊珊和梁茹茹对视一眼，不免心里忧虑。 第491章 暂时取消活动 8月18日。 魔都阿姨给各门店下发的通知很突然，在这天直接停掉了所有的游戏兑换活动，游戏厂商的官网也同步下架有关宣传，哪怕拿着兑换码的杯子，都没有链接输入。 程媛在会议上讲得非常明白，当前形势，就是要把市场让出来一部分，让竞品多销售，导致“受害者”多一点，到时候的舆论才会更加致命。 不过魔都阿姨并没有停止推广，又回到中京台做广告，继续宣传五谷杂粮的健康理念，接下来的布局，就不是为与消费者产生共鸣。 而是要吸引加盟商！ 一旦把珍珠事件爆出来，毫不夸张的讲，市面上只有一家值得信赖的健康饮品，那便是魔都阿姨，那时候还愁消费者吗？ 恐怕大概率会选择报复性消费，感谢商家的与众不同，为我们消费者着想，所以没必要浪费资金继续与游戏厂商推广。 反正有长协在，不担心流失合作，可以适当地先减少部分支出。 不得不说，程媛这个人，无论是手段还是布局，都太强了，有些时候陈立川都跟不上她的节奏，自己对市场的判断并不自信，无非仗着事先知道一点的优势。 企业管理更是一直在学习。 晨财的高层，哪个不是高校毕业，又在国外镀金，妥妥的高质量人才。 ...... 在一条拥挤的巷子里，魔都阿姨的门店挤满人，不过不同于以往，并不是来买奶茶的，而是情绪激昂地讨要说法。 “啥情况呀，兑换码不能用了吗？” “说话呀，啥情况！” “特么官网把页面都下了。” 叫吼声嘈杂不断，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不得已，店长只好拿出扩音喇叭解释： “各位，不好意思，临时接到的通知，魔都阿姨将与各游戏方暂停合作一段时间，今早买到奶茶的，可以过来退款，给大家造成麻烦，抱歉了！” 原来活动停了！ 特么的不会早说！ 一群人满腹牢骚，纷纷抱怨，尤其玩传奇的老哥们最为暴躁，还准备跟人pk，虽然暴击的概率很低，但那是入场券呀。 不过真正退奶茶的也没几个，那才几个钱，不满地说上几句后，又回到网吧里。 之后魔都阿姨的售卖员，会提前跟顾客说明情况，并无兑换活动。 说实话，大厂的茶饮口味与魔都阿姨差不了多少，两家店又挨得很近，一杯还能便宜好几块，消费群体立即就区分开来。 不过还有不少死忠粉，愿意去买魔都阿姨，要的就是那种格调。 中午时，申一明来到店里视察情况，发现顾客要比平日里多不少，了解后才知道魔都阿姨的兑换活动没有了，顿时兴奋不已，止不住地狂笑。 “真的结束了？” 申一明大声询问。 “听对面说是取消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自己去问问。” 服务员眉心微微蹙起，她倒不希望魔都阿姨取消活动，不然又得忙，对面店里标配四人到六人，可这人抠抠巴巴，只有三个人倒班。 “那行，你们今天动作麻利点，别让顾客等太久。”申一明丢下一句话，匆匆跑去隔壁店了解情况。 “哦，停了，游戏官网都下架了，具体什么时候再上，我们也不清楚。” 店长倒是干脆，没对申一明藏着掩着。 “这样啊，哈哈哈哈......” 申一明的窃喜藏都藏不住，转身离开后，赶忙把这一消息告诉张扬、郭宏、吴朗等人。 “嗨，我早就知道了，没有游戏兑换这活动，谁愿意买魔都阿姨，死贵的，看陈立川能装到什么时候。” 张扬得意道。 这消息让他们几人都高兴坏了，郭宏的对象，刘瑜之前还一心想加盟魔都阿姨，眼下心思都不怎么大了，优势没了，而且加盟费摆在那里。 其中最开心的还要数吴朗，他获利最大，等开学以后，魔都叔叔财贸店能把隔壁挤兑死，再把超市门口的店盘下来，利用好广播宣传，那......生意都涌到我这边来了。 “一明，你叫叫大家，咱们今天晚上聚聚。”吴朗提议道，心情大好。 与此同时，在金城资本。 易蓉作为实习生，第一次参加正式会议，为此做足了准备，录音笔，笔记本等等，装备齐全。 “魔都阿姨的兑换活动已经全部下架，跟着这个项目的同事，你们去跟游戏厂商洽谈，看看能不能把活动抢过来，如果对面签订长约，那就该考虑b轮融资的事了，广告投放不能再增加。” 周安安说着，那双严厉的目光总会落在易蓉身上，在易蓉没来公司之前，与其完全是大姐姐对妹妹的相处方式，但一旦进入职场，全然不同。 现在新茶饮的势头正旺，率先展开b轮投资，可以减轻各方的资金压力，且股权评估价也不会走低。 而听到b轮融资这次词汇，易蓉脸颊抽动，明显不自然起来，努力克制着心中的狂喜，根据对赌协议中的内容，一旦进行二轮投资，父亲就可以套现离场。 根据当前的市场评估，至少可以套现成功大几千万，甚至上亿资金！ 实现财富自由了啊......易蓉使劲咽了口吐沫，这是她想象不到的财富，桌子底下的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然而，周安安接下来的话，给她投上浇了盆冷水，如坠冰窖！ “对于b轮投资的首先品牌，是市场中反响最大的魔都阿姨，这是我们金城的主要投资对象。” 是魔都阿姨，并不是魔都叔叔。 易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地看向周安安，然后周总明确强调，且一而再三，金城的b轮投资对象是魔都阿姨，不是其他。 至于陈立川那边会不会接受报价，晨财舍不舍得稀释股权，周安安可以不报希望，但多去与其他茶饮品牌商谈，可以压价魔都叔叔，这是手段。 但易蓉已经慌到不行了。 “负责跟近新茶饮项目的，你们组分配好工作，一是跟相关游戏方洽谈，二是初步接触魔都阿姨，跟对方报价。” 丢下这么一句话，周安安便转身离开会议室。 易蓉坐在那里惶惶不安。 第492章 企业文化 去魔都阿姨总部洽谈b轮融资的事宜，作为金城的员工，心里都发怵，原来监管康鑫是怎么被辞退的，还历历在目。 据说那个陈立川极其不好相处，性格有缺陷，甚至与周安安都闹过矛盾，所以再去登门拜访，肯定不会给好脸色。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肯定要丢给最排挤的那个人。 “易容，会议记录做了吧？” 张献开口匆匆问道。 他作为小组长，负责管理易容等一批实习生，而张献原来还跟过康鑫，与陈立川初谈融资时他就在，更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脾性，还有个光头，那窝跟一群流氓似的。 那样的地，那样的人，他不想有第二次接触。 “组长，我已经做好了，并且细化了所有重点。”易容连忙站起，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 “那你准备准备，去趟魔都阿姨总部，在晚上七点之前，把反馈给到我这里。”张献淡淡道，旋即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一下，组长。”易蓉连忙跟过去，“只有我一个人去吗？” “怎么？这么件简单的事，都独立完成不了，还需要浪费另一个人的时间吗？” 张献神色不满，严厉说着： “周总安排了那么多工作，每个人都很忙，别指望牺牲别人的时间，来换取你的成才，劝你别自私！” “我没有，张组长，我马上去准备。”易蓉急忙应道，就像被驯服的狗，一点傲气都没。 出了会议室，易蓉第一时间把会议情况反馈到她爸那边，相比于自身的慌不择路，易锴民却一点都不着急。 “如果我是周安安，也会那样说的，易蓉，你要明白，这番话是提醒你，更是警告我，金城的选择有很多，并不只是魔都叔叔。 但前不久金城砸那么多钱给品牌下线推广，证明还是想把魔都叔叔做起来，顺利进行二轮融资，毕竟这对他们而言，获利也是最大的。 但任何事都没有绝对，只能说我们的几率极大，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成功近在咫尺。 易蓉你得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最起码要把手头工作做好，让周安安看得过去，她那个人，还是有原则性的。” 易锴民很耐心地缓解易蓉的焦躁情绪，把事情很详细的分析解剖。 “爸爸，我知道了，那我先完成组长交待的任务，做好自身，不要让周安安觉得我们现在只想融资，不顾金城的利益。” 易蓉重重道。 “对，就是这样。”易锴民肯定道。 挂断电话以后，易蓉毅然决然地前往魔都阿姨总部，父亲的话让她更具责任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而在易蓉看来，陈立川虽然很阴，就一不起眼市侩小人，但哪怕自己原来再怎么没给好脸，他始终不敢给自己甩脸色。 所以易蓉底气很足，吃死陈立川还会跟学校里的那副嘴脸一样，嬉皮笑脸，要个反馈而已。 而这时，在魔都阿姨总部，商务部的各位都疯了，在大厅里群魔乱舞！ 广告部的因为暂停了与游戏厂商的合作，很闲，围着在看热闹。 总而言之，现在魔都阿姨的大厅里乱作一团，跟菜市场似的，尤其中间的那光头胖子，近乎疯狂，眼下没有一个工作的。 这里一定是干传销的窝点，会给人这么一种即视感！ 就在刚刚，远在莞城的杨军来电，最后一家直营店正式签订协议，魔都阿姨正式达成一千家直营店的规模，提早完成晨财要求的硬件指标。 “完成了！任务全部完成！一千家直营店全部完成！！！” 光头握拳呐喊，积压在心里的压力在这一刻全部宣泄，以至于破音。 此时在异地的杨军同样在手舞足蹈地欢呼着，最后饱含热泪，一个中年男人边走边抹泪，路人纷纷投去异样的目光。 可是谁又能体会到杨军的感受。这几月，他们整个商务部别说休息天了，甚至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 不是在跑业务，就是在跑业务的路上，皮鞋穿烂了好几双。 不过成功后的酣畅淋漓，是最令人陶醉的一种顶级享悦。 “一千家！一千家直营店提早完成！”马胖在人群中振臂高挥，虽然每日辛劳不见瘦，但黑了不少，要怎么形容，黑圆球吧。 “大家先安静！” 陈立川终于开口发言了，大厅里立即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兴奋地看着他。 “在这里，我特别感谢商务部的每一位员工，这段时间不计回报的努力和奉献，这才使我们提前完成一千家直营店的规模，兄弟们太拼了！ 当然还有我们广告部，以及辛劳在其他岗位的员工，是大家凝聚在一起，才有如今的成功。 晚上大家去聚餐，还要给你们补两天的休假。另外，魔都阿姨的所有员工，都会拿到现金奖励，麻烦财务人员尽快核算，别让大家等太久，要随算随发！” 别总是灌鸡汤，得把肉给兄弟们拿出来！ “哇！” “每个人都有！” “现金奖励啊！” “还是随算随发！” 陈董事长豪迈的话，顿时让整个公司沸腾，欢呼声震耳欲聋，还有个别过激的，使劲地蹦跶，像地震似的。 估计再这样下去，楼下该投诉了。 “大家克制点，要注意影响，赶快都做好，想想晚上去哪吃，另外，经理们到大会议室开会。” 陈立川又大声安顿，这才让员工们情绪渐渐稳定，不过坐在工位上，谁也没有工作的心情了，三五成群地聊着，很乱。 同时陈立川、孙东旭、光头等人在会议室里，气氛亦是格外放松，烟雾缭绕地翘着二郎腿。 易蓉来到魔都阿姨总部时，就是这么一幕乱七八糟的场景，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可反复确认，绝对没有来错。 哼，没有一点制度可言，这样的品牌能走远？不过也正常，陈立川没什么管理水平，他本身就是一个没底线的人。 易蓉心中鄙夷。 “陈立川在哪？”易蓉找到前台，甚至直呼董事长的名字，趾高气昂的样子，如在财贸一样。 一听是这语气，丽萨毕恭毕敬地站起，还陪着笑脸，还以为是董事长的同学，可易蓉之后的一句，让她立即变了脸色。 “我是金城资本的，过来找你们董事长谈谈融资的事。” 易蓉目光高傲，似乎她提到金城，别人就该怎么巴结、重视似的。 金城的你装什么，还跟老娘演上高贵了，什么玩意！丽萨暗骂，她也来了气，瞬间摆脸，用咄咄逼人的语调质问： “谁让你进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万一泄露商业机密你负责得起吗？低着个头就往进冲，没一点教养。” 丽萨的声音很高，且很难听，立即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同事。 易蓉的脸刷得通红，脸颊两侧的肌肉在暴躁的情绪中微颤着，牙关要紧，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真想把手中的文件夹砸在眼前这个女人脸上，一个看门的，你敢跟我蹬鼻子上脸，行，你给我等着。 “我是金城资本的，过来找你们董事长谈融资的事，你一个前台是什么态度！”易蓉不善道，眉宇间充满威胁。 “你预约没？没有的话赶紧出去！装的和负责人似的，还不是一个跑腿的促销员，和路边发传单的是一个性质。 拜托，我们这里不需要传单！” 这女人上来火气，话可不是一般的难听，丽萨阴阳起来，斜眼瞪着易蓉，那姿态在表面，老娘也没把你放在眼里。 再说金城的人，我家老大什么时候给过好脸色，你哪里来的优越感，凭那张脸吗？呵呵，化妆后谁没有。 易蓉的长相是很好看，但扎堆在金融圈里，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好！这就是你们待客的态度，好……很好……” 易蓉拿出手机，手在不断到哆嗦，呼着重气，已经被气成这样。 同在宣传部，易蓉有陈立川的电话，立即给他打了过去。 会议室里的老六，前一秒还在仰头大笑，后一秒眉头紧锁，心想，这傻逼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但犹豫片刻后，还是接起电话。 “陈立川，我现在在你公司门口，代表金城资本找你商谈b 轮融资的事宜。 可你们前台连最起码的尊敬都没有，甚至出言侮辱，这种品性的人，适合守在门口工作吗？会给魔都阿姨造成多大的损失！” 易蓉话语讥讽，挑衅地瞪着丽娜，直勾勾地目光好像在警告对方，你完了！呵呵，等着，好好等着！ “我现在出去。” 陈立川重重一句后直接挂断电话，起身往外走去。 光头会来事，觉得不对劲，前后脚跟了出去，马胖眼尖，注意到立川脸色不好，也连忙跟着。 只留下孙总一些人，还咧嘴笑着，诶？怎么不聊了，你们要去哪？ 很快，陈立川大步走到前台，丽萨看到老大出来后，委屈地低下头，可易蓉却是更来劲了。 刚才的嚣张劲呢？易蓉恶狠狠地瞪了丽萨一眼。 第493章 什么是老六，这就是l “就是她！” 易蓉抬手指着丽萨，此刻气焰嚣张至极，好像他爸来了似的，可以肆意妄为。 “这种品行不正的人怎么能做前台，陈立川，你刚才不知道她刚才的那副贱样，是不是平常在你跟前装得还像个人？为了公司发展，赶紧把她开了！” 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员工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前台，连同孙东旭、王宇熊等人都跑了出来，这是咋了？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而听到易蓉这语气，丽萨不免心慌，这女人原来跟董事长认识呀，而且看这架势关系应该不错，完了完了，惹到不敢惹的人了。 正当丽萨满脸歉意地看向易蓉，都想好该怎么道歉时，董事长开口了。 “你跑来我公司狗吠什么！什么玩意，别指着我员工！把手放下去！” 陈立川冲着易蓉大声呵斥，护着自家人！ 特么的，给你脸了，原来在学校，大家又都在宣传部，不想把事做难看，可现在到了社会，易蓉你算个什么东西，咋自我感觉这么良好。 “我……陈立川你怎么说话的，是你员工态度不好，她先阴阳怪气我的。” 易蓉下意识地放下手，注意到一侧有个光头，正神色不善地瞪着自己。 “你跑来我这里大呼小叫，凭什么给你好脸色，没把你轰出去就算我的员工道德素质高，不跟你这条狗一般见识。 还张口闭口贱人，我看你才是个贱人，贱不贱呐你，跑别人门口挨骂！真贱！太贱了！” 陈立川犹如游街小贩，跟抢摊的人破口大骂，哪里有点董事长、大学生的气质，不过他前世就是从底层爬起，算是本性暴露。 对易蓉的怨恨，在此刻全部发泄，他妈山寨老子的品牌，还有脸来。 不过老六是什么人，最会做人了。 “谁欺负我的员工都不行，你们不要怕，有我给你们撑腰。” 陈立川情绪激昂，环顾四周，这话说给丽萨听，更是说给其他人听，立刻就升华了自己。 刚才陈立川的谩骂，员工们都不觉得拉低董事长的档次了，反而更加衬托他护着员工，跟着这样的人才有奔头。 借着易蓉这事，收割一波人心，不能白骂这个货！ “向我的员工道歉，不然今天这事没完，什么东西，敢骂魔都阿姨的人，丽萨你不要怕，有公司给你撑腰。” 陈立川愤愤道。 光头大步掠过，咣当一声，粗鲁地将门闭上！ “你……你们要干什么呀？我也没有怎么样吧。” 易蓉慌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不敢正眼身后的光头，而是祈求望向陈立川。 丽萨也会装，眼瞅着这情况，立马委屈地哽咽起来，仿佛受了多大气。 “道歉！” 光头一声怒吼，易蓉也随之猛颤。 “陈立川，我来这里是代表金城跟你商谈融资的事宜，你没有必要把事做得这么难看吧。” 易蓉姿态放低，继续与陈立川沟通，女人之间的撕扯，打死她都不想给那个贱人道歉，这比吞苍蝇还要难受。 “你跟我谈？呵呵……” 陈立川冷笑着，目光中充满不屑。 “你也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融资！金城是没人了吗，派一个屁事不懂的实习生过来跟我谈，预约你都没资格！ 还想让我的员工对你态度好，是你们金城先侮辱人的吧。” 这话一出，讥笑声不断。 “呵呵呵，有意思了，原来是个实习生。” “那还趾高气昂的，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哈哈哈哈，来了个装逼的。” 人群中发出嘲笑声，越来越多，萦绕在易蓉耳旁，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从来都是被捧着。 “陈立川！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叫！一个小册老而已，走了点狗屎运，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易蓉大声嘶吼，这一刻她真的破防了。 “好，我没资格，你等着！” 陈立川脸色铁青，拿出手机，立即给周安安打去电话，等对方接通后，又打开免提。 “周总，我是陈立川，有关b轮融资的事我想跟您谈谈。” 陈立川此刻的语气很谦卑。 “好呀，愿意倾听陈董事长的高见。”周安安也很客气，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永远只有利益，其他都可以忽视。 “我与贵公司接触过，虽然第一次融资因为各方原因没成功，但我很欣赏周总您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一直很期待与金城有机会合作。 而目前新茶饮的市场发展，让我看到很大的机会，让我们强强联合！” “呵呵呵呵，陈董事长，我也总有这样的预感，看来我们不谋而合。” 周安安笑得很开心，一旁的易蓉也听得清清楚楚。 不管彼此的合作到最后能不能成，陈立川这样的态度，周安安肯定会去接洽对方的提案。 毕竟魔都阿姨与游戏厂商有长协在，这点很吸引人。 “周总，我现在很有诚意，希望与贵公司合作，可您不能太侮辱我吧？就算之前有点小矛盾，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吧。” 陈老六话锋一转，瞪一眼易蓉，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易蓉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往陈立川身边靠了靠，瞳孔不由放大，呢喃细语：“你要说什么？” “陈董事长，你这话什么意思？”周安安眉头紧锁，不解道。 “派一个实习生过来就算了，还态度蛮横，出言侮辱我的员工，你是不知道她刚才的那副贱样！是不是平常在你跟前还装得像个人？为了公司发展，赶紧把她开了！” 陈立川以牙还牙，大声怒斥，这才是真正的市侩小人，得罪老子是吧，呵呵，你等着！好好等着！ “那人是谁？”周安安一声高吼，可以明显听出这位听闻这事后有多生气。 但其实吧，周安安已经想到是易蓉了，负责茶饮项目组的实习生还能是谁，易蓉，这才是她过激的真正原因。 本来不至于这么生气的，会想办法把矛盾圆过去，但跟易楷民有关系，那就得无限放大问题，不管是魔都叔叔的事，还是副董的职位之争。 有些时候，你有关系进入企业，这层关系反倒会成为阻碍你发展的因素，无论你多么努力，改变不了，没用的。 “易蓉！” 陈立川一字一顿，两人相互耍手段，把易蓉架在火上烤了，易楷民跟着受罪。 “我没有，我没有态度不好，是他们的接待先骂我的。” 易蓉彻底慌了，缩着身子凑在手机旁解释着。 “陈董事长，非常抱歉给你造成如此恶劣的事件，我在此向您保证，一定严厉处理易蓉！” 周安安愤愤道，但嘴角却是上扬，终于让她抓住了把柄。 “立川，我求求你，帮我说两句话。” 易蓉抓住陈立川的胳膊，开始没有尊严地祈求，都快吓哭了。 易楷民一直告诫她，到了金城资本后要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做好本职工作，等魔都叔叔顺利融资。 所以易蓉才会忍受公司里的排挤，始终笑颜相迎，可眼下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周安安气愤的叫吼，要严肃处理自己。 “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帮我说几句话。” 易蓉的身子都贴在陈立川胳膊上了，估计都想献身了。 然而陈立川却是粗鲁地将易蓉一把甩开，“周总，有您这样的表态我就放心了！” “陈董事长，不要因为易蓉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放心，肯定会给您满意的处理结果！” 周安安再次强调。 “安安姐，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先骂人，是他们的前台先侮辱我的。”易蓉抢过手机，声嘶力竭地解释着。 “易蓉，你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操的什么坏心，是不是故意与其他茶饮品牌交恶，然后好让金城只能选择你爸的品牌？ 呵呵，别做梦了，你们父女两人串通一气，损害金城的利益，我不可能让你们得逞，别想在金城待了！” 周安安把事情夸大，形容得很严重，这才是她的目的！ 连同陈立川都觉得周安安的反应过激了，但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易蓉被吓成什么样子了，都嚎啕大哭了，然而周安安懒得她的解释，直接挂断电话。 “立川，我求你，求求你给我说说情，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易蓉蹲坐在地上，抱着陈立川的腿无助地哭着，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气焰，怂得厉害。 “啧啧啧……” 王宇熊暗暗乍舌，没想到心高气傲的易蓉会被收拾成这样，难以跟财贸的样子联想到一起，还得是陈立川啊，不行，我得拍照！ “滚过去跟我员工道歉！”陈立川高喝，根本不吃易蓉这套，这货也很阴险。 “好，我去！”易蓉立马爬起，走到丽萨身边。 “呵呵，刚才不是很厉害嘛，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怕我前台都比你学历高！” 丽萨嘲笑道，此刻有说不出的舒畅，真爽！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嘴贱，姐姐你原谅我吧。” 易蓉九十度弯腰，努力挤出眼泪，祈求原谅。 第494章 职场小白的绝望 明亮的光束烤在易蓉的脸上，不知道是否太热的缘故，额头爬满汗珠，两鬓出现斑白，妆都化了。 此刻易蓉的样子狼狈至极，原来在财贸光鲜靓丽的人设，被现实踩的粉碎！ “姐姐，刚才是我态度有问题，因为刚刚入职，压力太大，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希望您能原谅，我真的错了，姐姐……” 易蓉九十度弯腰，把头埋得极低，哆嗦的样子，像是一只诚惶诚恐的小鸟，然而并没有博得对方的好脸色。 “哼，刚才不是叫嚣着要开除我，现在知道认错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神经病一样。” 丽萨瞪了易蓉一眼，坐在工位上低头随意看起文件。 “姐姐，真的对不起……”易蓉又重重说了声，向丽萨挤出一抹笑容，然后大步走向陈立川。 “立川，你能不能再给周总打通电话，解释下情况。”易蓉恳求道。 “解释不了！”陈立川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就是因为你，才导致我不想与金城展开任何实质性的商谈，懂吗？你这个傻逼恶心到我了！” 老六猜到周安安什么意思，于是顺势一句威胁的话，让易蓉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炸开！ “立川，看在我们是同校的份上……”易蓉脸色惨白，伸手想要拉住陈立川的胳膊。 “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陈立川一巴掌甩开易蓉的手，随之人群中响起窃窃讥笑。 “这是要干嘛？色诱？妆都化了，赶紧找镜子看看你那张比脸吧。” 王宇雄站出来阴阳怪气，话更是尤难听。 “王宇雄！你！”易蓉高吼一声，眼眶红润，强忍着哭意。 “你还代表金城，什么玩意，你配吗？有资格跟我谈合作吗？真把自己当一回事！赶紧滚吧！” 陈立川又敞开骂了一顿后，转身往会议室走去。 易蓉还想跟过去，几个保安立马上前，生拉硬拽地将其赶出了公司。 “真是个脑子有病的货！” 一保安恶狠狠地骂了句，用力一推，让易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然后咚的一声，将门紧紧闭上。 这一刻，易蓉站在那里，整张脸变得扭曲，连一个垃圾保安都敢这么欺负自己，这种屈辱，难受到了极点！ 终于，还是哭了出来，易蓉不断哽咽，身子微微颤抖。 陈立川你不得好死，陈立川你怎么不被车撞死，陈立川，你个死贱人……易蓉心中一遍遍怒骂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六那人吧，还真是市井小民，抓住一点机会后，把人大学生欺负成什么样，不给活路呀！ 简直，老阴货！ “铃铃铃铃……” 突然，易蓉的手机响了，是组长张献打来的，顿时委屈涌上心头，接起电话后，哽咽地开始诉苦。 “组长，我被欺负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尤其那个陈立川，说实习生不配跟他说话，太侮辱人了……” 毕竟自己代表小组来找魔都阿姨商谈，这是娘家人，碰壁、受欺负之后，他们会护着自己。 更何况这段时间的相处，易蓉认为自己很“用心”了，哪怕吃点亏，也在努力讨好那些人，所以与他们有些情谊。 “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没长大能不能别出来害我们！” 然而张献却如情绪失控般，大声嘶吼起来： “易蓉，你有毛病是不是，到人家公司大吼大叫，还敢骂人，那不是你家，你能不能搞清楚状况！ 周总刚刚在会议上强调，魔都阿姨是重点融资对象，结果你下午就搞这一出，是不是故意害我们，让整个小组给你垫背！ 刚刚周总取消了整个组的提成奖励，易蓉，你这个人我是没能力教，爱去哪去哪，别来害我！” “组长，事情不是这样的……” 易蓉还想解释，张献那边已经挂断电话，她连忙又回过去，可那边直接挂断，她的电话都不接了。 霎那间，易蓉的手臂上竟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色惨白，张献的意思是要开除自己呀！ 易蓉不敢怠慢，恐慌、后怕，急匆匆地赶回金城，然而，她引以为豪的门禁卡，尽然失效，刷卡进不去。 “跟你公司沟通下情况吧，我这边不能放您进去，还请见谅。”安保人员淡淡一句，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这种大公司，向来是冷酷无情的，犯错以后根本不谈情面，很明显易蓉被开了，门禁卡都已经消磁。 易蓉急忙给周安安打去电话，而对方的口吻过于绝情，好像之前的姐妹情谊像假的一样。 “你在公司的东西，我已经通知让易楷民拿了，你被开除了，相关薪酬会在下月三号打进你卡里。” 解释一句，周安安边挂断易蓉的电话，顺手直接拉黑。 当前副董的职位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哪怕易楷民表明立场，自己有意退出，但周安安还是心有顾虑。 最近传统部的业绩很不错，关键魔都阿姨并没有成为想象中的黑天鹅，市场预期回报率有限。 反倒是魔都阿姨最有特点。 所以让易楷民犯错，才会增加自己的成功几率。 易蓉傻愣在那里，无奈只能打给父亲，她的避风港。 然而易楷民此刻的情绪，愤怒到了极点。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强调，不要犯错，怎么能让周安安抓住这么大的把柄，明知道陈立川跟咋们不对付，还敢去了耀武扬威，有没有脑子！” 易楷民从来没用如此语态跟女儿说过话，真是被气疯了。 “爸，我……” 易蓉还想解释，想想后，重重道：“我错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唉……” 易楷民长长叹气，直接挂断电话，他没有心情再安慰其他人了，哪怕是自己的女儿。 易蓉听着“嘟嘟嘟”，挂断电话的声音，不顾形象地蹲着哭了起来。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王宇雄打来的，难道事情有转机？易蓉下意识抱有幻想，连忙接起。 “是不是金城把你开除了，嘿嘿嘿，气死你，气死你！” 王宇雄发出贱兮兮的嘲笑声，杀人还要诛心，担心对方骂，自己嘲讽完后，赶忙挂断！ “啊！啊啊啊……” 易蓉再也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叫喊。 第495章 都大三了 财贸的大二、大三，要比大一新生早开学几天，到了八月底的开学季，临街再度热闹起来。 04届身份的转变，成为财贸在校年龄最大的一批学生，这不禁让秦一丁、徐晚棠感慨颇多，都成“老女人了。” 这时的风气，大一的新生，还不懂姐姐的香，可不怎么能接受得了大三的老女人，不过大四的，初入职场实习的妹妹，又格外受欢迎，呦，是大学的小妹呀，还没毕业？太嫩了。 “时间过得好快，都没怎么感觉，就已经大三了，诶呦，可我长得明明像大一的呀。” 徐晚棠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脸，搁那撒娇卖萌，突然看到陈立川那张嬉笑的脸后，立即紧锁眉头：“什么眼神，别质疑好吗？老娘就是这么嫩！” “哈哈哈哈......”陈立川咧嘴笑着，只觉心情很好，阳光温暖，微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花香。 “一个暑假没见，怎么变得像傻子似的。”徐晚棠嘴里没好话，白了陈立川一眼。 “你暑假里去哪了，一直待在老家吗？听涛子说碰见你好几次，让你来魔都玩几天你也不来。” 陈立川聊了起来。 “一直在宁县，哪也没去，我得静下心来备考教师资格证，马上就要考试了。”徐晚棠淡淡说道。 这个暑假，徐晚棠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齐司遥待在一起，遥遥去得地方太远，今儿在京城，也许明天就飞到深海，似乎要把所有城市都逛完。 徐晚棠没有这样的精力和钱，两人间的距离在无形中越来越远。 而在小县城，简单的生活倒也舒适，徐晚棠开始喜欢上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再次返回魔都后，竟然感到颇多不适，车流不息的街道让她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迎新生的事，可别给我安排活，多给大二的，他们特别热衷于新生接待，你得成人之美。” 陈立川继续说着，站在老徐一侧，怎么都没有想到，在王宇雄、易蓉等人实习离校后，她竟然会成为宣传部部长，而且颇受庞隆正重用。 庞隆正看不惯陈立川也正常，经常开会都不在，心里自然有意见，要不是看在李春勤的面子，估计都不让在宣传部待着了。 “那不得看你表现！”老徐挑挑眉，神色相当得意，“我要吃火锅，别在老王烧烤那凑合了。” 由于陈立川闻腻了火锅味，众人的聚餐不是在湘菜馆，就是在老王烧烤，可其他人想吃锅子呀，尤其宁县小城，只有一家小天鹅，老徐去吃了，评价一般，还是喜欢大江捞的味道。 “成。” 陈立川笑着点头，随后招呼着老梁、邹凯凯等人去店里聚餐。 正是饭点，但火锅店里还有不少空桌，学生们还没有全部返校，要等到大一新生正式入学，生意才会回暖。 这段时间里，大江捞一直在稳步发展着，稳扎稳打，虽不像魔都阿姨那么夸张，但在一二线城市的重点商场都有布局。 由于陈立川提前锁定度娘的热点搜索推荐，以及王宇雄等广告部的人，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在论坛上刷帖，让大江捞在网上的风评一直居高不下。 至于海蒂捞，还在勤勤恳恳地下沉市场，至于网上的好评，负责人并未当回事，靠消费者自发在网上曝光，导致与大江捞差开一大截。 而且因为魔都阿姨的融资成功，让大江捞在扩店方面，并不落后海蒂捞，等到开启加盟模式，那才到魔都阿姨真正赚钱的阶段，大江捞会以几何倍的增长去扩店。 “顾雨、凯凯，你们两个一到魔都就窝宿舍里玩游戏吗？都不看看店里的情况，八月份各门店的利润有一万多呢。” 陈立川瞥了眼顾雨和邹凯凯，这两人一坐下就埋头说起游戏的事。 门店一万的纯利，这还是在暂停游戏合作的情况下，魔都阿姨五谷健康杂粮的理念，开始渐渐被消费者接受，毕竟贵有贵的“道理”，只是不再“疯狂”罢了。 七月份各门店的纯利，平均有三万多呢，林珊珊、梁茹茹等人都快回本了。 “呵呵呵，有梁妈帮忙，每天账都是他算的，不用我们操心。” 顾雨含情脉脉地看向老梁。 “哈哈哈哈，都得靠老梁。”邹凯凯也讨好似地看向梁景山，挤眉弄眼。 “这两个瘪犊子玩意，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真没想到来了财贸收了两个义子。” 梁景山骂骂咧咧，惹得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陈立川看向老徐，这姑娘还在没心没肺地吃着肉，一直没停过，其实有意在饭桌上提盈利的事，是想让她也加入进来的，可怎么还是没当一回事..... “老徐，九月初，魔都阿姨就要涨加盟费了，没几天的事，正好我手里还有名额，跟老梁他们加盟时的价格一样，你也投几家。” 陈立川只好主动询问，清楚如果直接给老徐，这姑娘态度还会跟之前一样，不会要的。 “我没钱！” 老徐都没抬头，直接回绝。 一旁的秦一丁都急了，多好的机会呀，这晚棠怎么一直拒绝，梁茹茹和林珊珊的神色更是羡慕，自己巴不得多开几家分店，可陈立川一直没同意。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先帮你开店，就像老梁一样，慢慢再还我钱，只要把身份证给我就成，剩下的事你啥都不用管了。” 陈立川笑道，往前探了探身子，以为这样说，老徐也该同意了吧。 “还是算了，万一赔了呢，现在游戏合作不都取消了，立川，真不用！” 徐晚棠抬头看向陈立川，表情极为认真，可她的借口又过于蹩脚，任谁都能听出来的虚伪。 徐本江和齐宏志的那些事，让徐晚棠身心疲惫，所以特别反感参与进去，简简单单就好。 “赔了算我的好吧。” 陈立川无奈道，这语气都像是在求着老徐了。 “诶呀，真不用，谢谢陈老板的好意！”老徐笑了笑，继续低头干饭，不想在聊这件事。 一时间，饭桌上安静下来，人们看看陈立川，场面颇为尴尬。 “班长，加盟费还要涨，不会吧？”林珊珊转移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哦，还要涨，至少在十五万以上。”陈立川淡淡回应，心里奇怪，老徐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犟。 “这么贵！” 梁茹茹惊叹道，连忙与林珊珊对视一眼，两人窃喜，涨加盟费意味着什么，说明魔都阿姨还会有大动作！ 现在哪怕与游戏方暂停合作，梁茹茹、林珊珊等人都对陈立川极度信任。 随后一伙人继续边吃边聊，之后陈立川接到了吴朗的电话，知道陈立川在火锅店里，不到十分钟，就匆匆赶来。 “立川，校内广播宣传的事，赶紧帮兄弟做起来，另外还有超市门口的店面，你开个价，比行情高一些都没关系的，多让你赚点，我无所谓的。” 吴朗还没坐稳，就急切地说道。 当下，老梁和邹凯凯的脸皱得跟褶子似的，越看吴朗越不顺眼，这人，太看重利益了。 “没问题。”陈立川笑了笑，“校内广播的话，今下午我就让马小俊跟你联系，先确定好广告宣传语，等新生正式入校的当天，再给你宣传。 至于超市门口的那家店，得稍微再等等，还需要盘算些东西，等九月底吧，到时候你还需要，就转给你。” “需要！到时一定把店转给兄弟！” 吴朗重重道，不由嘴角上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就担心隔个假期陈立川反悔，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后，就又继续发问： “立川，你怎么把游戏厂商的广告都给停了，那效果多好，啥原因啊，怪可惜的。” “那玩意太烧钱，哪可能一直引流，估计要停好长一段时间，资金不到位，下一步推广时间还没确定。” 陈立川淡淡道。 “这样啊。”吴朗恍然地点点头，虽然表情凝重，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魔都阿姨暂停游戏推广后，自家门店的销量很明显提起来了。 而且魔都叔叔近期投放的广告很大，这在魔都本地很有优势，再加上校内广播宣传，吴朗很信心把隔壁的生意都抢过来。 “朗子，要不你弄个酱料，坐下来一起吃吧。”陈立川客气道。 “改天，改天我请大家，店里还有点事，兄弟得先走了。”吴朗又站起，客套两句后转身离去。 “立川，你为啥要给他宣传？吴朗在抢你生意，你还帮他？！这要在我们那，该怎么说你，脑子不机密！” 老梁气不过了，怨恨地问道，其他人，包括秦一丁，全是一副愤愤不平的神色。 “呵呵呵......”陈立川不以为然地笑起，“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林珊珊在心里吐槽一句，再怎么说，宣传都有效果的。 梁茹茹欲言又止，想想后，还是仍不住嘀咕一声：“立川，不要给吴朗宣传。” “大家快吃吧，这事你们不用操心。” 陈立川招呼着大家先吃饭，之后虽是没再提了，但吴朗的事，就像让众人咽下苍蝇，很不舒服。 第496章 老六的计划 到了下午，不管王宇雄、马小俊那边忙不忙，吴朗便迫不及待地打去电话联系，不过人家也会说话，一再强调是陈立川同意的。 一个劲地催，马小俊和王宇雄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重新返校。 有关宣传语，吴朗下了很大功夫，比如： “同样的配料，不一样的价格，魔都叔叔给你更大的优惠！” “同学情最真挚，珍珠加量不加价，魔都叔叔把最好的茶饮送给你！” “品位都一样，价格不用愁，要比隔壁更便宜哦！” ...... 等等，全打价格优势，明摆着讥讽魔都阿姨高价的事，吴朗这人就是太聪明，光顾着自己挣钱，在听到指明“隔壁”这个词时，王宇雄真绷不住了。 “他妈的，吴朗，你差不多点得了，隔壁是指谁？这你妈什么意思？就要踩着魔都阿姨，抬高你自己的品牌形象呗？” 王宇雄怒目圆瞪，直挺挺地站起，紧握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跟吴朗干架。 “雄哥，隔壁的这句宣传，你们在朗读的时候，尽量用调皮、温柔点的语气，这段可以让老徐来，真没有踩立川的意思，我和他什么关系啊，我们同宿舍几年了。” 吴朗眉头紧锁地解释，这话，表明自己和陈立川的交情可以比你们深，继而说着： “魔都阿姨价高的事谁都知道，再说你们不是一直宣传五谷杂粮，只不过调侃一句罢了，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再说立川都交代了，广告宣传语随便我定的。” “你妈的，你也算个人......” 王宇雄还想破口大骂，马小俊连忙将他拉在身后，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心平气和地与吴朗沟通起来。 陈立川交待过，广告宣传的事，随便吴朗怎么折腾，努力配合他就好，毕竟正式进入公司了，该严格执行董事长的工作要求。 这一点，马小俊要比王宇雄老实的多。 “吴朗，你还有什么要求，想让谁给你配音，到时候用什么背景音乐，你尽管提吧，我这边一一给你满足，立川把你当兄弟，让我们尽可能地满足你，肯定义不容辞，这你不用有任何担心。” “呵呵呵，小俊，谢了，背景音乐就用甜心教主的，有关开学的第一杯奶茶，这样给我宣传。” 吴朗连忙掏烟，还是华子，王宇雄最爱占这便宜，可这次都没去接。 你妈的，真不要脸......王宇雄站在一旁，嘴唇微颤，不止地暗骂。 随后马小俊拿着笔记录吴朗所提要求，足足沟通了有一个小时之久，吴朗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唉......” 随后马小俊长长叹气，这事做得他也很憋屈，搞不明白立川那么嫉恶如仇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在吴朗身上如此大度。 而有关“珍珠事件”，知情人只有陈立川以及程媛等晨财资本的几位高管清楚，至关重大，哪怕关系再好的人，都得保密。 “我给立川打个电话。” 王宇雄板着一张脸。 “注意你的说话语气，我们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马小俊连忙提醒，然而他的顾虑多余。 “陈董，吴朗的事都办妥啦，对，我现在就在学校，把他的要求都一一记录了，嗯，我写的，放心，没有遗漏，盯对了好几遍......” 王宇雄缩着脖子，一副溜须拍马的嘴脸。 你妈的，这个孙子......站在一旁的马小俊只能默默痛骂其不是个东西。 转而，王宇雄的话锋一转：“陈董，但兄弟我心里憋屈，那吴朗太不是个人了，你知道他的广告宣传语怎么写的吗？想踩着咱们魔都阿姨上位，连背景音乐都跟咱们那时候一样。” 王宇雄详细地将罗列的广告语念了一遍，最后还补充：“那人还想让老徐去广播宣传，用你说的那个夹子音，真特么的想好事。” “按照他的意思做就好，当成宣传咱们自己的品牌一样，多用心，其余的事不用管。” 陈立川心平气和，似乎对吴朗有极大的包容之心，很难不容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在搞基。 然而陈立川就是希望魔都叔叔在财贸大卖特卖，大学生的情绪可最容易鼓动的，让他们成为“受害者”，才能激起更大的浪潮。 到那时候，说不准砸了吴朗的店都有可能，超市门口的那家店我盘给你，你敢接吗？不担心有人去砸店？ 这是老六的计划。 挂断电话，陈立川扭头看向老徐，轻咳一声：“那啥，你最近忙不？” “忙！” 老徐都没有丁点思考，重重点头。 “回头帮吴朗录下广播，就用你装的那个甜甜的声音。”陈立川一本正经道。 “你滚啊，会不会说话！”老徐怒目圆睁，一脚拽到陈立川的屁股上，“老娘那是装的吗？天生的好吗？声音就是这个样子的呀（夹子）。” “抽空去一趟。” 陈立川重复一声。 “我不想帮吴朗录，那个人把钱看得太重了。”老徐低着头，很不高兴。 “就当是帮我，走吧，陪我去操场走走。”陈立川笑了笑，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老徐一定会去的。 “你今天有时间呀？” 老徐扬起小脸好奇道，往日里陈立川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今这么有闲心。 她的长发在微风中飘荡，陈立川低头盯着，竟然目光恍惚，下意识地抬起手，捏住小脸。 “你干嘛？” 老徐弯腰躲开，怨恨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卧槽，你的脸这么小，都没有我的手掌大。”其实，陈立川心里有些急了。 “哎呀，把我流海都弄乱了，真烦！” 老徐低着头，不愿去看陈立川，补弄了下发型后，往着操场走去，而陈立川并肩走在一旁。 可是长发里藏着的那张小脸，别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陈立川眉头总会轻皱，想了些可聊的话题，却总觉得没有意义。 “小心。”陈立川把徐晚棠拉着自己的另一侧，避开长跑的学生，而那一瞬间，抓着这姑娘的细胳膊，就像拎小鸡似的。 阳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却是沉默了许久。 第497章 自己的事比谁的都急 九月。 财贸的新生似乎一届要比一届多，在开学当天，家长和新生们熙熙攘攘地挤在校园里，负责管理迎接事宜的学生会成员明显人手不够，显得力不从心。 无论临街，还是校内的某一角，都十分热闹，空气中充斥着新鲜感和期待感，大学生活对于新生而言，有着无限吸引力。 当然，还充斥着志愿党的哀声载道声，尤其宣传部的，不光要负责广播宣传的指导事宜，连给家长们提供免费饮水这种苦力活都是他们的事。 在广播室。 “不是，学姐，你这也太不给力了吧，啥苦力活都让我们干，怎么迎新生的活就到不了咱们头上，都是其他部的，我还指望认识学妹脱单呢，结果现在嗓子都喊冒烟了。” 一大二的男生向徐晚棠抱怨道，老徐目前担任宣传部的副部长。 老徐自己也忙得满头大汗，面对组员的不满，她没有丝毫办法，这事早就沟通过了，然而学生会总有回应你的借口，人家明摆着欺负她这个刚上任的新人。 “嗯......有机会我帮你介绍大一的妹子，现在已经这样啦，也就忙得这一天。” 老徐只好油滑地安慰一声。 “当时王宇雄他们在的时候，咱宣传部可没这么悲催过。” 那男生又不满地嘀咕一声。 老徐微微怔了怔，然后默默低下头继续整理稿件，没多说什么，但心里自然不好受。 在狭窄的广播室里，看似传播出欢愉的声音，但在内部，气氛却是格外压抑。 “滋啦......” 片刻后，有人推门走进广播室，几人同时望过去，竟然是陈立川来了。 怎么说也是财贸最红的人，一直都在传说之中，没错，哥只是个传说。 “我去，立川学长，你怎么来了！” 刚才满腹牢骚的男生兴奋地站起，一张脸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见陈立川的额头上有汗珠，连忙拿了瓶矿泉水递过去。 “谢了。”陈立川淡淡轻笑，接过矿泉水，“一会搬水的活不用去了，我跟斐恒他们说了声，安排到其他部门了，下午换你们去迎新生。” “真的？” “学长，你这也太给力了吧。” “诶呦，太救命了，我的手都酸了。” ...... 广播室里一时欢呼雀跃，气氛闹腾起来，陈立川站一旁喝着水，其他人除了老徐以外，都围向他嘘寒问暖。 “学长，听说王宇雄他们去你公司了，还在金融中心，工资有五千加，待遇这么好呀。” “听说魔都阿姨的加盟费又涨了。” “大江捞可以加盟吗？” 声音嘈杂，都是此类的话题，在陈立川来了以后，宣传部完全不一样了。 陈立川一一笑着回应，对于财贸实习生这个口，他倒是可以考虑试一试的，不过薪酬不会像王宇雄他们那样高了，正常待遇。 眼下不用去搬水，只有广播的活，别提有多轻松了，人们坐一块聊聊天，轮着广播几句，替换着去吃饭，好不惬意，轻轻松松加学分。 爽快！ 诶，而且下午的工作还充满期待。 只是老徐很少说话，很明显要比平常沉闷，只顾着低头整理稿件。 下午三点那会时，陈立川和老徐才从广播室出来，中午那波广播是老徐顶的，眼下还可以去火锅店吃员工餐。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老徐低头默默走着，这声音都不像她发出来的。 “担心你们忙不过来，就过来看看。” 陈立川低头看一眼甜妹，可这姑娘将头埋得太低，没有任何眼神的对视。 可，究竟又是担心谁呢？ 就这样，两人默默走了好长一段路，手机铃声打断了尴尬的氛围。 这时两人还没走到临街，陈立川就接到吴朗的电话，告知了行程后，吴朗便急切地在校门口等着，在远处眺望见陈立川后，立马撒腿跑了过去。 “立川，广播宣传什么时候开始啊！” 吴朗眉头紧锁，声音在这时都带有颤音，可想而知这人有多急着赚钱。 这天在临街上，湘菜馆、老王烧烤、烤鱼等店，大搞优惠活动，为吸引新生的人气，而魔都叔叔也不例外，宣传横幅早已挂起。 倒是只有魔都阿姨高逼格，没有任何价格优惠，还是重点宣传健康五谷杂粮，这跟平日里没任何区别，只不过多了一条投屏罢了。 “别着急啊，你以为广播室想多会宣传就给你宣传，必须先得把新生的事宜安顿好之后，才能做其他事，等快天黑的时候再给你宣传，而且那会新生们也该到临街买日用品，宣传效果会更好。 放心，保证把活动给你做好。” 陈立川笑了笑，拍了拍吴朗的胸脯，没想到他会急成这样，像是一分一秒都不能等。 “好好好......”吴朗终于喜笑颜开，连声应着，又跟着陈立川往前走去，“立川，你们要去哪？马小俊现在在哪？男声还得他配音。” “小俊应该到火锅店里了吧，放心，肯定耽误不了你的事，呵呵呵呵......” 陈立川都被逗乐了，一再安慰吴朗。 “是吗，小俊已经到了，正好我跟他对对广告语。”吴朗跟着陈立川继续走，像狗皮膏药一样，今广播不宣传，休想甩开我。 陈立川倒无所谓，随便他怎么样，老徐则一直向吴朗投去凶狠的目光。 到了店里后，果然看到马小俊已经在了，正吃员工餐呢，吴朗终于长吁一口气。 “朗子，啥也不说了，今老徐和小俊给你宣传完后，你不得犒劳他们两位。” 陈立川有意提一句。 “那是肯定的！”吴朗重重点头，又向老徐投去灿烂的笑容，可老徐压根没理他。 “你吃过没？” 陈立川又问。 “吃了，吃了，不用管我。”吴朗笑道，然后人就坐一旁干等着马小俊和老徐吃完饭，某种程度上讲，意志绝对够坚强！ 这搞得陈立川都无语了，这不是催着人家赶紧吃，这人也真够可以的，自己的事比谁的都急。 之后等老徐和马小俊刚放下碗筷，吴朗就急忙找到两人确定最后的广告语。 天，渐渐黑了。 第498章 等着 天色呈暗，财贸里的灯光温柔闪烁，道道身影穿梭、徘徊在校园中，新生们似乎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哪怕只是倒柳在微微中轻轻飘荡，都觉得格外有意境。 迎面扑来的风，都充满青春气息，他们渴望、幻想着甜甜的恋爱，谁又不是这样的憧憬。 毕竟三本......对学业多多少少有点力不从心的。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啊那一定是我在想你，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啊那是因为我关心......” 突然，在校园各角的广播同时响起甜心教主的歌，立即将朦胧中的暧昧，或是与哪位短暂接触后的好感，把这种情绪烘托到最高潮。 一些同学的脚步节奏不由跟着音乐在走，更是有成群的跟着哼唱，一时变得无比欢快，这才是想象中的大学生活嘛，处处充充斥着浪漫。 在等到这段音乐结束之后，老徐的夹子音紧接着响起，酥酥麻麻，令不少男同学开始幻想，哇，这谁啊，声音好甜，想必性格一定非常温柔吧。 “开学后的第一杯奶茶，你会送给那个心爱的他\/她吗？同样的配料，不一样的价格，魔都叔叔给你更大的优惠，有代金券赠送，速速来抢购哦。” 不得不夸，老徐还挺适合当声优的，早就听说财贸这里流行奶茶，眼下这么一宣传，更加激起同学们的购买欲，可不能显得自己土，没喝过这东西，于是纷纷涌去魔都叔叔的店铺。 主要大二、大三的愿意去买更加实惠的魔都叔叔，之前被陈立川的高价刺客伤过，你来我往的传几句，大一新生也渐渐知晓事情原委。 反正就一个道理，买魔都阿姨就是伤害同学情谊，没骨气，得支持隔壁。 再说了，珍珠都不放，游戏活动也没了，又卖得死贵，对价格尤为敏感的大学生，会买单才怪。 骗我感情可以，你别骗我钱，我一辈子还能挣几个钱！ 等徐晚棠完成广告词后，马小俊便接班，继续喊着广告宣传： “同学情最真挚，珍珠加量不加价，魔都叔叔把最好的茶饮送给你！”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足有半个小时之久，校内一直在播放魔都叔叔的广告宣传，迫使更多的学生赶流行，跑去店里购买，以至于排了长长的一条队，怕有大几十号人，店里的六个服务生都忙活不过来。 不为别的，就为给他\/她，送一杯奶茶。 这也显得隔壁的魔都阿姨过于凄凉，零零散散只有几个人，而且超市门口那的买卖也不太行，有人就图近一点，但只比外头稍微强一点罢了。 “这陈立川是傻逼吧，这么给吴朗宣传，看来自己的摊子是不准备干了，超市门口的店也该往出转让了吧。” 申一明轻笑着讥讽，最近三个店的生意都很不错，他又觉得自己行了，不过店里还是只有三个员工，在这方面倒是特会算计。 “行了，你们安静点，别说些乱七八糟的事，要不然起开我这里。” 吴朗不怨地冲申一明吼了起来，既然得了便宜就得卖乖，真挺感谢陈立川的，尤其还惦记着超市门口的店，可一定得转给我。 “诶呦，朗子，你发什么火，陈立川又不在，抬举那傻逼干什么。” 申一明愤愤骂了一句后，便与郭宏、张扬他们走了，不想跟吴朗继续争执，不过几人都挺羡慕魔都叔叔这店的生意怎么这么好。 “那吴朗真挺聪明的，我记得那会魔都阿姨宣布不降价后，同学们都有怨言，仗着只有这一家店就乱坑人，结果他立马就在隔壁开了家店！ 而且名字都这么像，人们肯定选更优惠的，还有人们对魔都阿姨还有敌意，生意能差嘛。” 刘瑜摇摇头称赞道，挽着郭宏的胳膊走着，又扭头望了吴朗一眼，听说他家的条件很好。 最近刘瑜家终于定下了加盟店，经过一番考究之后，还是选择了茶余香，不过她家并不优越，在老家二线城市开这么一家店已经很吃力了。 “早知道我家还不如把店开在那里。”刘瑜抿抿嘴，满脸遗憾。 “魔都阿姨的加盟费是不是又涨了，这事你们听说了没？”张扬问道，十分关注魔都阿姨的动态，毕竟前两月势头太猛，都把其他竞品干趴下了。 “呵呵，魔都阿姨已经陷入死循环了。”申一明很干脆，且坚定地给出客观评价。 “之前与那么多游戏厂商合作，每天都在烧钱，既然效果那么好，为什么要突然停了合作，还不是现金流出现问题，投入太大，只有靠高额的加盟商回笼资金。 可是在市场什么行情，你们也看到了，谁是傻子？没人会去高价接盘，魔都阿姨加盟这条路走不通了，这陈立川就是太黑心。” 申一明最后咬牙切齿，对陈立川的恨意越来越浓，似乎到了无法释怀的地步。 “哈哈哈，不愧为申老板，分析得头头是道。”张扬称赞道。 “都小点声吧，立川过来了。” 郭宏突然用力提醒，注意到迎面走来的陈立川、老徐等人，露齿轻笑，他特不想把关系闹这么僵，可事情总是在往事与愿违的反方向发展。 “呦，郭宏，瘦了一圈。” 陈立川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往前走去，好像也只有能和他说上话。 “呵呵呵呵，每天累的。” 吴朗笑着回应。 “你理他干啥？连同学都坑的人，不记得怎么欺负张扬了！” 申一明尖声叫起，在同学群中格外突兀，导致人们纷纷向陈立川投去诧异的目光，眼下到为张扬打抱不平，可当时明明是看戏的心态。 “老子去干死那比......” 连老梁这样的性格，都忍不住要跟申一明动手了，他妈的，你们爱加盟就加盟，逼着你了？什么叫坑同学！ “行了，走吧，听我的。” 陈立川冷冷道，拉着梁景山快步离开，但在黑夜中，那张脸满是戾气。 老子看你再能蹦跶几天，程媛已经到京城了，到时候让他们都死！ 等着死！ 等着！ 第499章 即将跨越的那一步，近在咫尺 开学的这几天，魔都叔叔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其中最好的一天，流水有三千之多，要知道茶饮单价低，可想而知出货量有多高。 一来新生入学都比较有钱，请客是常态，一买就是好多杯，再者主要依仗于校内广播宣传，让魔都叔叔的热度居高不下，让隔壁两个店营业额加起来都不及吴朗的一半。 这把吴朗给乐的呀，做梦都能笑醒，就等着把超市门口的店盘过来，不过倒也听陈立川的话，完事后给了老徐和马小俊一笔辛苦钱。 虽然几百块钱的事，但不要白不要，老徐和马小俊拿的心安理得，就是太憋屈了。 “要不把这委屈费给你吧。” 老徐还抓着几百块在陈立川面前晃动，换来的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 不过甜妹会还回去的。 陈立川似乎这段时间很闲，经常往学校跑，其实就是很闲，眼下不需要任何操作，默默等那件事爆出来就好，其实在京城那边已经波涛汹涌，只是媒体还在压着罢了。 程媛真的太狠了，要杀得片甲不留，都给爷死的这种架势！ 而且魔都阿姨也很“闲”，既不着急扩招加盟商，下沉市场回笼资金止血，反倒高调摆谱，加盟价格已经涨到离谱的十五万。 也不积极洽谈第二轮融资，谁都知道，魔都阿姨虽然单品售价高，但下沉市场有限，能有多少家门店？譬如茶悦香，全国加盟店快速发展到了三千家。 连魔都叔叔都跨上了两千家的大关。 所以食材供应这方面的利润完全走不动量的，反倒与游戏厂商的合作，投入资本相当大，所带来的流量与市场占比完全不成正比。 当前的茶饮市场，哪怕大厂的品牌，都在积极寻找b轮融资了，前期都在烧钱，不是价格战压低获利成本，就是广告投放，干掉不少小品牌的同时，剩余的大品牌也尽显疲态，急需注血。 ...... 易楷民这个人还是有魄力和能力的，为了让魔都叔叔顺利获得金城的融资，已经向董事层递交了辞职信，以此来弥补易蓉犯的错误。 那件事上，周安安必然小题大做了，将易蓉的错误无限放大，点明就是因为她才毁掉了与魔都阿姨合作的可能，无疑是在逼着易楷明走。 哪怕易楷明之前承诺的很多，不会去争副董的职位，但周安安依旧不放心，在职场上只有利益，又能依仗信任于谁？谁都靠不住，都戴着面具。 不过眼下，易楷明正式退出，才让周安安感到落袋为安，再也没有竞争对手。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是易总还是易董？”在办公室里，周安安笑着对易楷明打趣，神态恢复了以往，再也没有那副尖酸刻薄。 此时易蓉也在的，看到周安安亲切的样子，恶心至极，要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可为了魔都叔叔融资的顺利进行，只能强颜欢笑。 “还是称呼易董吧，我现在可是作为魔都叔叔的总负责人，在这里跟周总沟通交谈。” 易楷明淡然轻笑，在他这张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变化，可是此刻心情有多沉重，让他呼吸时喉咙都会沙哑，多少年金城的奋斗，在此画上句号。 或许为子女时，再精明的人也总会犯错。 “等到十月初吧，九月份魔都阿姨的业绩报表核算出来以后，我们再以此推算稀释股权的价位，当然，作为全国两千家门店的大品牌，估值不会低。” 周安安侃侃而谈，保证着些事情。 “九月份的报表应该会很好看，各门店的销量都在稳步攀升。” 易楷民感慨道，魔都阿姨的疲软，让其他竞品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终于撑到了这里，虽然舍弃了很多，但只要把这一步跨过去，所有一切都是值得的，实现在魔都这座大都市的财富自由。 听到这里，易蓉激动难耐，脸颊两侧的肌肉在轻微抽搐，且肉眼可见，虽然没发声，但很容易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胸口剧烈上下起伏。 只要等到十月份，再往前跨一步......易蓉心里不断重复着。 “当然易董，根据对赌协议，稀释股权后的收益，可以随时从盘子中变现出来，这是你的个人财富。” 周安安有意提了一句，观察着易蓉的反应，果不其然，见她重重喘了一口粗气，还是没见过大场面，太沉不住气了。 “主要着力于品牌的发展，其他都不重要，希望在周副董的带领下，让魔都叔叔可以变成一只真正的黑天鹅。” 易楷明很官方的回应，目光尤为远见，而对周安安的称呼也变了。 “一起努力。” 周安安笑了笑，旋即坐到沙发那里，给父女两人斟茶，话题也逐渐变得轻松，正事已经聊完。 “易蓉，上次的事，当姐姐的该跟你解释解释。”周安安把茶水推到易蓉身边。 “安安姐，我理解的，是我太人性了，没有做足准备，冒然上门拜访，差点给金城造成损失。” 易蓉笑容可亲，可心里早已经开骂，你真是个表子，把你妈架在火上烤，现在还立牌坊装上了。 最贱的是那个陈立川，要不是他，爸爸也不会这么难，被迫离职，明明可以继续留在金城，持续创造财富的。 “总之未必是件坏事吧，也许你会在其他平台发光发亮，安安姐还是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成长起来。” 周安安很违心地祝愿道。 “嗯，好。”易蓉一副乖巧脸，“安安姐，明天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逛街吧，lv新上市了几款包包，还是限量版的，我有渠道可以买到。” “好的呀。” 周安安笑着应道。 敷衍的话进行一段时间后，谁都失去了装下去的耐心，易楷明找借口离开，在安静、黑暗的地下车库，再也无法克制情绪，一张脸变得无比苍老。 “爸爸，你......没事吧？” 易蓉在一旁心疼道。 “易蓉，没事的，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爸爸一个人去喝几杯，你先回吧。” 易楷民先离开了，独行的背影过于孤独，让人怜悯。 “陈立川，你个贱人，给你娘等着！” 易蓉表情扭曲，很快一辆红色保时捷在街道中驰行。 第500章 记住时间 陈立川吃着火锅聊着天，只听外头“砰”的好几声，随后有人慌张地跑进来，原来车被砸了！ “砸的哪辆？” 陈立川依旧不紧不慢地将羊肉送入口中，马胖也很淡定，轻轻弹着烟灰，门口只停着他们两人的车。 这顿饭，本来就陈立川、马胖还有老梁等人简单聚聚，没成想吴朗找过来，非要请这一顿，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这人什么目的。 “光经理的那台奥迪。” 店员急着说道。 “卧槽，他妈谁干的？是不是故意挑事！”陈立川这才眉头轻皱，但依旧坐得很稳，象征性地骂一句，太过沉稳不符合这个年龄段。 还巴不得这样，这可是换车的机会。 而梁景山和邹凯凯早已经愤慨地站起，恨不得立刻马上冲出去。 “砸的光经理的那辆手动奥迪！” “嗯？那辆车，好久没动了，马胖，你过来的时候开的那辆吗？” 陈立川看向马胖。 “对，我开的。”马胖将烟头摁灭，烟雾缭绕地眯着眼询问：“砸的哪里？严不严重！” “倒是不严重，但是车灯干碎了，铁定没法走夜路了。” “那没事，正好车灯被我撞坏了，正愁怎么去修呢，有人急着过来买单了。” 马胖露出喜色。 “两边车灯都砸了。”店员急了，对面那阵仗，明显是来复仇的。 “这就有点过分了。” 陈立川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问题不大，另一个车头也坏了。”马胖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咧嘴笑了笑。 “卧槽，那你特么怎么过来的？” 陈立川都被搞无语了。 “反正安安全全过来了，我就算有小剐小蹭也都是自己碰自己，你就说牛不牛逼吧。” 马胖的那嘴脸还相当得意。 “走吧，出去看看啥情况。” 陈立川这才缓缓起身。 这时在火锅店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同学，易蓉叫嚣着，指挥几个社会青年挥舞着棒球棍砸着车，见陈立川出来后，气焰更旺。 “陈立川，你给老娘犯贱，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易蓉大声嘶叫，本来她的人设是温文尔雅，又非常知性的那一类，是被陈立川逼成这样，也只有如此疯癫，才能宣泄她心中的恨意。 要不是因为陈立川，父亲也不会从金城辞职。 “不是，这么狠？” 陈立川嘴角带着笑意，真是被易蓉的举动逗乐了，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谁报复这么明目张胆。 不过也正常，在魔都长大，从小享受优渥的条件，可能很难接触到黑暗面，能想象到的暴力只有如此。 “呵呵，一辆破奥迪而已。”易蓉冷语讥讽，“狠狠给我砸，我赔得起！” 易蓉握着一把百元大钞，压抑着砸在陈立川脸上的冲动。 “你能不能赔得起，这不关我的事，这车我早就卖了。”陈立川向易蓉挑挑眉。 “不是，这位富婆，两个车灯，外加两反光镜，咋也得两千块。” 马胖站出来，一脸心疼地检查着自己的车子。 “陈立川，你！”易蓉气得嘴角抽搐，仿佛蓄力一拳砸在棉花上。 “那才是我的，以为我买不起好车啊。”陈立川摇头示意，一旁停着的那辆进口宝马suv才是自己的，洋溢出嘚瑟的表情，怎么，看不起谁呢？ “给我砸！” 易蓉咬牙切齿，那几个社会人立马持棍子冲了过去，对着车灯猛砸，顿时响起“滴滴滴”的报警声，不得不说，进口宝马的配置还是高。 现场乱做一团，只听在嘈杂声中，突然传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谁他妈砸我的车啊！” 那声音几近崩溃，又夹杂着深深的绝望：“老子刚刚买的，等了六个月才回来，到底是谁他妈砸的！” 顿时，易蓉傻眼了，这车谁的，不是陈立川的？扭头去找寻那个贱人的身影时，发现他早已经钻入到一辆破旧的蛋蛋车里。 跟同学们出去逛，开这车真挺合适，你永远不知道会从一辆五菱中下来几个人。 “你得先赔我两千，毕竟先砸得我的，得有个先来后到。” 马胖急了，连忙从易蓉手中抢过钱，麻溜地点了两千后，又把剩余的钱塞给她。 “陈立川，你妈的！” 易蓉这一刻真的崩溃了，冲到蛋蛋车前，双手死死抓着门框，面目狰狞。 “陈立川，给你妈滚下来！” “滚开，跟个傻逼似的！”陈立川那股市侩小人的气息瞬间爆炸，直接上手，将易蓉推得连连后悔数步，还飘出一句讥讽的话： “赶紧赔人家钱去！” “陈立川，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我肯定要把魔都阿姨给作死！” 易蓉歇斯底里地大叫，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而在车里，发出阵阵讥笑。 “诶，嘿嘿，她急了，急了急了......” “早就看易蓉不爽了，真舒服！”林珊珊重重一句，瞥了眼梁茹茹，发现她嘴角的笑意很浓。 梁茹茹偷偷瞄着陈立川，心里别提有多解气，只有陈立川才能收拾得了易蓉了。 这两姑娘最近一直跟梁景山混，只为能跟陈立川走得更近一点。 众人陶醉在砸车的喜悦中，描绘易蓉刚才有多急，嘻嘻哈哈一片，但是陈立川看了眼手机后，表情变得尤为严肃，像是变了一个人。 而突然飘出一句不着边的话，让欢快的气氛戛然而止！ “立川，超市门口的那家店，你什么时候转给我。”吴朗真的急了，今天还没找到机会说正事，他的事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明天下午上完导师的课，你来找我签转租合同。” 陈立川沉声道。 刚才收到程媛的消息，明天一早，在各大主流媒体，将会报道珍珠事件！ “好，那我们明下午签转让合作，明上午我就把钱准备好。” 吴朗面露喜色，重复了遍时间。 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车里的氛围变得无比压抑，超市门口的店位置那么好，卖奶茶最合适，为什么要转给吴朗这自私的人！ 而签订转让合同的时间也被牢记，下午导师的课结束以后！ 第501章 暴雷 次日清早。 整个天空都笼罩在一片阴沉中，乌云密布，见不得丁点阳光，巨大的黑云向下压沉，像是要砸下来，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狂风发出嘶吼，夹杂着一些碎石和落叶，如同猛兽一般，撕裂着所掠过的一切，树枝折断，停靠的几排自行车全部倒地，现场一片狼藉。 看来，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财贸。 相比于苦逼的大一、大二，课程很紧，几乎上午都有排课，大三的生活可谓相当巴适，很少上午有重要的课，尤其这样的天气，谁还出去，当然窝在宿舍里最舒服。 昨天陈立川喝得有些上头，索性回到宿舍里住，懒得来回折腾，非常久违，607宿舍的人全了。 “立川，你别着急走了，今天气不好，就在宿舍里待着吧，中午一起吃饭，然后下午再去导师的课。”老梁在对床深情对望着陈立川。 “行吧......” 陈立川声音拉得很长，似乎挪动嘴皮子都特费劲，懒散地躺在床上，可他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究竟激动到了何种地步，手臂上竟然凸起一层鸡皮疙瘩。 在cu浏览器的主页，现在铺天盖地全是有关珍珠事件的报道，每一条标题都触目惊心，让人忍不住打冷颤，我竟然喝过这个东西！ 简直灭绝人性！ “毒珍珠，究竟蚕食掉多少人的健康！” “惊天爆料！毒珍珠难被消化，在肺部形成阴影，威胁健康！” “你喝过带有珍珠的奶茶吗？请立马停止，它这在损害你的健康！” ...... 等等等等。 珍珠的负面消息如冲闸的洪水，不可阻挡，全面爆炸开来，其中几家媒体还会一一罗列出有问题的茶饮品牌，如魔都叔叔、茶悦香等等，市面上的大牌几乎全在其中。 唯独没有魔都阿姨的字样！ 新茶饮的快速发展，导致受害群体太广，如在财贸，几乎每个学生都是受害者！ 而在前一世，要到08年时，才迟迟爆出珍珠不合格的事情，起因是一小伙到京城的医院体检，肺部出现大面积阴影，调查取证后，发现是市面流行的珍珠太难消化所导致。 仅仅是一篇报道，就让当时的珍珠奶茶全面淘汰，才有了新型茶饮的出现，用料更加健康，且所采用的黑珍珠与之前市面上所流行的完全不同。 而此刻，是各大主流媒体在疯狂推波助澜，会造成多大的舆论，难以想象！ 陈立川处在极度愕然的情绪中。 他想不到师母竟然能把事情发酵到如此地步，且前期滴水不漏，背后的关系网该有多硬核，真不是你有钱就能办成的事。 凭什么程媛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就能担任晨财的总经理，这就是原因。 如果市面上真的只剩下魔都阿姨这一家品牌，且在积攒了极高的口碑下，那最后估值会达到何种高度？ 陈立川想象不到这个天文数字，思绪只要稍微往这方面想想，就会变得无比亢奋，心脏加速跳动，已经有一座金山在等着自己了。 而且好的口碑还会影响到兄弟品牌，大江捞也会因此受益。 程媛之后的手段，会在一片舆论讨伐声中，再次宣扬魔都阿姨的健康五谷杂粮理念，哪怕别人浑浊，但我可以独善其身，只为对得起消费者！ 如此有良心的品牌，必然会受到追捧，引起人们的报复性消费，哪怕平常不喝这个东西，但就是要买你的产品，要让你赚钱。 魔都阿姨会以新王的姿态傲视，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会变得畅通无阻，完全不需要其他广告投入，哪怕加盟费再高，仍然会有无数商家求着加盟。 现在摆在陈立川前方的是一条康庄大道，就凭把握住此次机会，所收获的人脉和财富，足以让他平步青云，跻身到顶级圈层。 “立川，记得下午签转让合同。” 在前床上铺的吴朗又急忙提醒一句，生怕隔了一夜，陈立川忘记，翻脸不认人。 “知道，等导师的课完了就去办。”陈立川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好的。”吴朗重重应道，神清气爽地从上铺跳下，都咧嘴笑到了耳根。 滋啦，突然郭宏推门走了进来，“呦，立川也在，那一起打扑克吧。” “就咱们之前的人玩就好，你让谁不玩合适，加上他干什么？” 申一明不高兴了，在宿舍里大呼小叫，明目张胆地针对陈立川。 实在邹凯凯睡得跟死猪一样，要不然当下就得翻脸。 “你这......”郭宏脸色为难，“那你们跟立川玩，我看着总行吧。” “咋和他玩？你这不是让张扬心里不好受，好了，就咱们原来的几个，快去叫人吧。” 申一明板着一张脸。 “申一明，你这话说的。”郭宏尴尬地站在那里，每次都让他当这个恶人。 “郭宏，没事，你们玩吧，昨天喝的有点多了，现在还没完全醒过来。” 陈立川笑了笑，示意没事。 “行吧。” 郭宏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很快，张扬等人挤在607宿舍打扑克，申一明神色激动，出好牌时叫得尤为大声，以此向陈立川证明些什么。 陈立川默不作声地坐在吴朗身后，看着他玩，懒得理申一明，看他还能跳多久。 之后顾雨也醒来了，第一件事当然是开电脑，可刚刚登录qq，就不由高呼一声。 “卧槽！” 顾雨的头恨不得钻到屏幕里，桌面右下角弹出新闻，正是珍珠事件。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陈立川连忙站起身，向顾雨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多吭气，小雨愣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用力点了点头，内心处在极度震惊中。 随后老六继续坐在吴朗身后，看着他们打牌。 又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这些人玩得正起劲的时候，寝室门被用力推开，一同学惊慌失措地高喊： “吴朗，不好了，你的店被砸了，你快去看看！” “什么！” 吴朗将牌合起，是一副好牌，能赢不少钱，还舍得不扔，店被砸？完全反应不过来。 “什么被砸了？我的店？哪个店？” “就学校门口的店，现在围着不少人，事情已经闹大了，你快去！” 那人尖声嘶吼，慌张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吴朗这才扔下牌，朝门外跑去。 第502章 申一明，你给我继续打牌 轰隆！ 轰隆隆…… 闪电瞬间划破天际，巨响震撼着整个城市，如同巨兽的咆哮，在宣泄它积压已久的怒火。随之滂沱大雨如注，猛烈拍打着窗户，发出令人心慌的敲击声，担心玻璃会随时被雨水冲碎！ 刚才申一明、张扬等人，皆被雷声吓得一哆嗦，上铺的邹凯凯也被惊醒，猛地从床上惊醒。 “下这么大雨！像打开水龙头灌水一样。”申一明起身在窗户口扫了眼，又赶忙坐回去，拿了一副特好的牌，哪舍得就这么算了。 “我们继续。” 申一明催促一声。 “我们不去看看郎子吗？店都被砸了，事应该不小。”郭宏神色犹豫，有点不太想玩的意思。 “打完这把再说吧。”申一明眉头紧锁，摆出一张臭脸。 “少个人怎么打？”郭宏语调高了几分，他也不高兴了。 申一明也是聪明，先有意瞟一眼坐着的陈立川，随后才扬起脖子高喊：“老梁，过来，帮郎子打完这把牌。” “输了算谁的？”老梁躺着不愿意动，主要心烦这群人，懒得掺和进去。 “赢了也算你的呀，大家好不容易都拿到牌了，快过来打一把，别扫兴。”申一明连声催促。 其实这人吧，是想让陈立川接吴郎的牌，赢他的钱，但一开始语气太冲，眼下不好开口，宿舍里这几人，邹凯凯和顾雨不合群，只能招呼梁景山。 “不去。” 老梁索性被子蒙头，都不去搭理。 “你这人……”申一明急了，一口痰卡在喉咙处，整张脸都憋红了，这牌，绝对通吃啊！ “我来打吴郎这把，我瞧着牌还不错。”陈立川这才不紧不慢地拿起牌。 “行，一起玩。”郭宏笑了笑，见陈立川想玩，才愿意接着玩，要不是赢钱了，刚才铁定丢下牌走人。 申一明露出讥笑，心想：傻逼，看老子这把赢你多少。 老梁不悦地往陈立川那边瞪了眼，心里憋屈得厉害，一开始申一明嘴那么贱，还跟他们玩啥呀，孙子急成那样，肯定拿了副好牌。 “叮铃铃……” 可牌没打几张，张扬的手机也响了。 “啥事？”张扬连忙接起，是店里员工打来的。 “老板，有人在店里闹事，你赶紧赶过来。”那边声音急切。 “闹事！？啥原因？都是些什么人？”张扬惊慌失措地站起。 “说我们的奶茶有问题，害了他们的孩子，现在要求赔偿，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快过来吧。” “放屁！我们的奶茶怎么可能有问题，是想讹人吧，你们不要着急，先稳住，等我马上过去。” 张扬摁断电话时，胳膊都在抖动。 “赶紧出牌打完这把。”申一明连忙道，只担心自己能不能赢钱的事。 “不玩了！” 张扬丢下牌，头也不回地冲出寝室。 “你这人，赢了钱就走啊。”申一明不满地吼了一嗓子。 “要不就这样吧，别打了，先去看看郎子去。”郭宏合起牌，是真不想玩了。 “你们可真行……”申一明眉心紧锁，被气得要死，就他一个人输钱。 “人不全咋玩？” 郭宏不悦地吼道。 陈立川回头看了眼，见老梁蒙头睡，便招呼顾雨：“小雨，你来。” “好的川哥。”顾雨也不管会不会，立马下床，格外听话，刚才一直都在浏览有关珍珠的事件，情绪处在极度震惊中。 川哥的表现，像提前知道这件事一样，难道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毕竟魔都阿姨在这个节骨眼上涨加盟费。 可要达到这种层次的爆料，各大媒体同步进行，关系网该有多硬核！ 哪怕曹三三都没这个能力，主要前期要做到滴水不漏，等酝酿成熟，茶饮市场大火以后，再爆出来，做到如此地步简直匪夷所思。 “川哥，你喝水不，我给你去倒。”顾雨站在陈立川身边，当下都开始巴结上了。 “先玩牌。” 陈立川笑了笑。 “不就是加盟了个店，至于这样巴结？比大厂都有排场了，以后还能不能继续挣钱都不好说，别连腰都直不起了。” 申一明阴阳怪气，斜眼瞪了顾雨一眼。 顾雨没多话，坐下拿起张扬的那副牌，心想死到临头了，还搁这玩，投了三个店，家里的钱都搭进去了。 牌局继续，顾雨丢了张2，申一明咬牙切齿，抓出几张牌狠狠砸在桌上，“直接炸了，你们要不要！” “哟，这么早下炸弹，手里捏着好几组炸吧，看来要一吃四。” 陈立川笑道。 “别墨迹，要不要？”申一明抓着牌，跃跃欲试往下砸牌的动作，故意炸胡。 “跟炸！”陈立川没多想，看见自己有炸弹也就扔出去了。 “我再炸！”申一明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尤为激动，嘴角不禁上扬，炸弹是要翻倍赢钱的，眼下已经三组炸。 “别乱出炸呀，让别人跟着输钱。”另一人不满道。 “要不要，不要我可都要走完了。”申一明得瑟道。 “我考虑一下。”陈立川摸着下把故意磨蹭。 “不跟炸我可要走完了。”申一明一个劲的阴阳。 “铃铃铃铃……” 突然郭宏的手机响了，接听后，脸色刷得变为惨白，没多吭气，放下牌，转身跑出寝室。 有关工作人员找上门了，责令停业整顿，还要调查他这个法人，郭宏腿肚子都在打转，愣是被吓得哑言。 “郭宏，你要去哪？他妈马上打完了，你怎么跑了，什么人品！” 申一明脖子处的青筋爆起，一张脸也憋得通红。 “老梁，你过来接着玩。” 陈立川看向梁景山。 “不去！”梁景山摇摇头，心里堵得慌，贼憋屈。 “我让你过来玩！”陈立川高喝一声，眉心紧促。 “好……好吧。”梁景山愣了愣，立即起床走过去，看出陈立川的神色不对劲。 “申一明，我们继续，我的牌也很好，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陈立川道。 “行啊，继续，这把输赢谁赖账谁孙子，必须给钱！”申一明担心收不到钱，先咒骂一句。 “卧槽……”上铺的邹凯凯探出身子往下看，一边等着电脑开机。 刚才的炸弹陈立川没接，轮到申一明继续出牌，走一组顺子这牌绝对稳了，大小王还捏在自己手里。 “铃铃铃铃……” 最激动的时候，申一明的手机也响了，看到是店里打来的，不耐烦地接起，不等对面说事，就先皱眉训斥： “今天天气不好，要没人的话，你们做几杯送到网吧里去卖，每个桌上都问一问，别待在店里聊天，我会去检查的，知道了吗？” “知道你妈！” 女服务员直接开骂，本来还想心平气和地向老板沟通情况，一句命令的语气，让其忍不住了，早就挤压了很多怨气，眼下店里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正是翻脸的时候，还指挥你妈呢。 “啊？” 申一明愣住了，都反应不过来，顿了顿后，才面目狰狞道：“你刚才说什么！我看你这月的工资不想要了！”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店都要没了，还指挥个屁，现在工商局、食品安全局的都来了，已经责令停业整顿，看你这傻逼怎么应付！” 女店员愤愤高呼！ “你说什么！”申一明瞪圆眼睛，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抖动。 “责令停业整顿，听不懂吗？不聋吧？” “为什么啊！唉唉唉，谁过来检查的，是不是刘队，你赶紧去买几条烟给人家送过去，我一会就去店里。” 申一明不时地咽着吐沫，已经惊得满头大汗。 呵呵……陈立川冷笑一声，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看笑话，这番对话旁人听得清清楚楚，诺基亚的喇叭太给力。 “我不干了，你自己过来处理吧。”女服务员的语气相当硬。 梁景山、邹凯凯呲着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 “你不干了？那你让小李过来接电话！” “我们都不干了，你爱咋咋吧。” “诶？不是，工作的事可以后续再沟通，涨薪和调休马上都要给你们安排了，不要意气用事，当务之急先去找刘队，千万不能让停业整顿。” 申一明服软了，开始说起好话。 “快算了吧，你这么小气的人，还涨薪和调休，哄小孩呢，别人店里都是4到6位员工，他妈的，我们就是三个，往死用我们呗！ 还当务之急，那是你的事，我们可不急，活该你出事！ 傻逼！！！” 最后扯开嗓子骂了一声，女店员直接挂断电话，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愉悦，钥匙丢店里，啥也没收拾，扭头就走了。 “嘿嘿嘿嘿……” 上铺的邹凯凯贱兮兮地笑起，老梁也呲着个大牙，但没发出声。 申一明面容扭曲，准备赶紧给店里的小李打电话，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他爸打来的。 “爸，不好了，长贤街的店被停业整顿了。”申一明急着喊道。 “其他两个店也被停了，你赶紧去长街贤那边看看啥情况，我和你妈往另外两个店赶。” 那边的语气更加急切。 “都……都停了！？”申一明一个踉跄，差点摔坐在地上，“怎么会都停了？不可能同时出现食品安全问题呀！” “好像是大厂的生产链出问题了，具体情况我也一知半解，总之你先往过赶，积极配合相关部门的工作。” “好！我马上过去！” 申一明收起手机，探着身子往外挤去，那副好牌早已经掉落一地，讽刺的是，好几组炸弹呢，能赢不少钱。 “着什么急呀，把牌打完再走，我牌不错，想赖账是不是？” 陈立川一把抓住申一明的胳膊，语气陡然变得高亢，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你给我起来，我有急事！” 申一明挣扎着想要离开，可陈立川拽得很紧，一用力，将其甩了回去，领口都有些松散，狼狈至极。 “申一明，你给我继续打牌！”陈立川一字一顿。 “陈立川，我家里有急事，你给我滚开！”申一明歇斯底里，涂抹横飞，急得在地上又蹦又跳！ 陈立川挡在那里，悠哉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后，才道：“你家里出事管我屁事，这把必须得算账，不然就是孙子，这可是你说的！” “对，哈哈哈哈……是你说的，真要想赖账，叫声爷爷也就算了，对吧，立川。”邹凯凯很张狂地大笑，这是个不嫌事大的主。 “陈立川！你别太过分！”申一明歇斯底里地高吼，紧握双拳，但愣是不敢动手，都是陈立川的人。 “要么给三组炸弹的钱，每人六十，要么叫爷，规矩你定的，别耍赖还给老子耍横，我可不是你爹，没理由惯着你！” 陈立川将手中的牌直接砸在申一明身上，虽然无关紧要，一点都不疼，但对其造成很大的侮辱。 “好！陈立川，你够狠，以后别落在我手上，我会让你死！” 申一明竟然被气到眼球突出，如此诡异的样子，谁都没见过，随之点出两百四，把钱扔在桌上后，挤着身子跑了出去。 “立川，你牌是不是特好，哈哈，我刚才错怪你了。” 老梁乐呵道，拍着陈立川的肩膀，打牌的人陆续出事离开，愣是没反应过来。 邹凯凯旋即看向电脑，360弹出新闻，定睛一看，不由惊呼出声！ “卧槽！出事了！出大事了！” “茶悦香、魔都叔叔等茶饮品牌均存在食品安全问题！” “好险，涉及品牌方没有魔都阿姨！” 邹凯凯的目光落在陈立川身上，微微张嘴，却发现震惊到讲不出话，如鲠在喉，难道，都是设计好的？ 老梁连忙站起，趴到上铺，“你给我看看，哪个网站发出的消息。” 过目之后，老梁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仔细看了遍，没有咱们魔都阿姨，立川你别担心，问题不大。” 这老梁还安慰上了。 “老梁，你看川哥什么时候担心过，不一直在打牌。”顾雨重重提了一句。 “诶，是啊。”老梁笑着看向陈立川，可一深虑，笑容渐渐消失，表情变得及其严肃。 许久，寝室里没有一句说话声，噼里啪啦，暴雨敲打着窗户！ 第503章 碾压之势 雨水倾斜而下，积水汇成小河快速流淌，逐渐形成一幅模糊的画面，吴朗抬起胳膊擦拭眼睛，可混杂着雨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被一脚踹在地上。 电闪雷鸣，“轰隆”一声巨响，随后坐在雨水中的人开始恐慌地高吼： “住手，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你个贱人，为了赚钱给我们吃的是些什么东西，黑珍珠对健康损害有多大，各大媒体都爆出来了，我对象每天都要喝的，你给老子赔钱！” 一人高马大的男生相当愤慨，冲过阻拦又给了吴朗一脚！ “给老子赔钱！” “跪下道歉。” “你他妈的，什么个玩意！” “还有脸待在财贸，赶紧滚！给老子滚出财贸！” ...... 一大群男生围着吴朗叫骂，要不是有保安拦着，早就把他给卸了！ 那家号称魔都叔叔旗舰店的门店，里面被砸得七零八碎，员工们眼瞅着阵仗不对，这事都闹上新闻了，害怕担责，早就都跑了，此刻店里显得极其凄惨。 “同学们都别冲动，我们校方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给大家一个交待。” 人群之中，校方领导冒着大雨，火急火燎地赶来，急忙疏散现场。 可同学们的情绪依旧愤慨，又围着领导纷纷斥责，在大雨滂沱中，吴朗被保安带回到医务室，直到这时，他才开始了解相关新闻。 吴朗全身已经湿透，缩着身子坐在长椅上，不断打着冷颤，一张脸更是如病态般的惨白。 怎么会这么严重！各大主流媒体争先恐后地报道珍珠的危害，怎么会牵连这么多的品牌？ 不光魔都叔叔，连同茶悦香也难逃厄运，他另外两个店的加盟品牌，同样出现了安全问题，那两家店现在什么情况？在他担心之际，手机响了。 “吴老板，两个门店都被责令停业整顿了，食品安全局的还让你下午过去接受调查。” 一道熟悉的声音，击碎了吴朗的心，泯灭了他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 吴朗呼吸很重，忽然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手机变得异常沉重，最后从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上，好在诺基亚的质量过硬。 “吴朗，来，你过来一下。” 随后庞隆正大步走到医务室，找吴朗了解详细情况，至此，“珍珠事件”开始在财贸蔓延！ 而大学生们的情感相当“纯粹”，老子当初那么支持你，你竟然要我狗命，他妈的，那老子非干死你不行，看你的生意还能不能在财贸做下去。 ...... “行了，你们三个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这事我也刚知道，只能说命好吧，正巧没用珍珠配料，不然也得完蛋，走吧，该去吃饭了。” 陈立川轻松一句，将这事敷衍过去，站起来准备出门。 顾雨、邹凯凯、老梁他们三人相互对望，虽然没再吭气，但心里明镜，市面上珍珠食材进价低，且味道优，颇受消费者喜爱，没理由不采购，可魔都阿姨从一开始就用价格更高的椰果代替。 压根就没考虑过作为食材最优选择的珍珠。 很明显，魔都阿姨早就有布局，不然绝对不会从一开始就宣传健康五谷杂粮，而这种牵扯极大，且复杂的事是陈立川一手缔造的？那可就太恐怖了。 “我现在真看不透川哥，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关系网不是一般的硬，以后咱们说话都注意点，千万别惹川哥生气，更要抓紧时间巴结，一旦到了大四，估计很难见面了。” 三人跟在陈立川身后，往楼下走着，顾雨小声教导，原本天真无邪的面孔，如今也变得无比市侩。 “我以后不能玩游戏了，误事啊。”邹凯凯重重感叹，目光炙热地盯着陈立川的背影。 “啧啧啧，我觉得立川跟我关系最硬，到时候我俩还要一起参加会考呢，高数就我们两个挂了。”梁景山却是咧着嘴，自我感觉良好。 拜托，老梁，你可长点心吧，陈老六当初哄你的，怕你跟着他在老师那里混脸熟。 “你们三个磨蹭什么啊？” 走到楼底，陈立川转身望过去，拿出烟叼在嘴里，手刚刚摸到打火机，一道身影如猎豹一般，极速冲了过去。 “川哥，我给你点。” 是顾雨，连忙帮着点烟，而在老梁和邹凯凯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顾雨已经撑开伞，与陈立川漫步在雨中，且淋湿了自己的肩头，雨伞往他川哥那边靠。 “这个顾雨也是个阴险货，想不到啊。” 邹凯凯这才反应过来，随后和老梁一前一后地追了出去。 ...... 下午导师的课，吴朗、张扬、郭宏，还有刘瑜等人都没来，正在食品安全局配合相关工作，倒是不会孤单，那伙人又都凑到一块了。 至于他们的责任划分，应该不会太严重，毕竟是厂家的供货环境出现问题，他们并不知情，会不会罚款很难定夺，但停业整顿是肯定的。 可吴朗这些加盟商，未来还将会面临极大的灾难，厂家已经自身难保，面临巨额罚款和退市的风险，且信用危机是最严重的，大概率会放弃当下的品牌。 完全没有坚持的必要，重新做起一个品牌要相对更容易些。 而这部分风险就会转嫁到加盟商身上，品牌没了，任何渠道都停了，花大价钱租赁的门店、装修，以及加盟费，现在全部化为乌有。 现在班里全是声讨吴朗他们的，如何如何赚黑心钱，一边刷着手机，叫骂声不断，当时申一明等人叫得有多高，如何如何赚钱，现在就有多讽刺了。 最悲催的要数崔自兵，钱没挣着不说，还惹了一屁股麻烦。 “消息你看了吗？咱们没事。”林珊珊凑到梁茹茹耳旁小声嘀咕，嘴角露出一抹窃喜之意。 “我当时还不放心，担心有遗落，把各大媒体有关珍珠事件的新闻都看完了，都没有涉及到魔都阿姨，而且其中还有一条报道是在称赞魔都阿姨的健康五谷，可惜并不是什么主流媒体。” 梁茹茹说得小心翼翼，打开浏览器的收藏夹，点开了那条信息。 林珊珊趴着身子，开始仔细看。 可这不过是程媛的常规手段罢了，出现巨大的负面舆论之后，先不要急着去宣传品牌，而是从小流量开始一点点去渗透，如果太过主观性，反倒会在舆论中显得刻意，适得其反。 如此效果才会达到最佳，从小流量发现这家“宝藏”品牌，然后顺势大力推广，程媛最擅长的可是b轮融资的市场运营，她不想看到其他茶饮品牌还能继续活！ “真的是呀，这这这......”林珊珊激动得语无伦次，紧紧抓住梁茹茹的胳膊，发出喜悦的笑声：“太好了，嘿嘿嘿嘿，运气真好呀。” “难道......你只是认为运气好吗？”梁茹茹盯着林珊珊，神色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 林珊珊旋即收起笑容，表情渐渐认真。 “哪有那么多运气的事，你还记不记得晚棠曾经给陈立川提过意见，杨枝甘露加些黑珍珠要比椰果口味好，可陈立川总是逃避那个话题。”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陈立川就......”林珊珊不由声音变高，又急忙抬手捂住嘴，瞳孔放大，仿佛在经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 “这就不好说了，但我的主观判断，是陈立川策划的此次事件，你现在再想想，为什么魔都阿姨一直在着重宣传健康五谷。 当初与游戏厂商合作时有多火，光咱们班就有多少人想加盟，而且加盟费也不低，有十万块呢！那为什么不在那个阶段放开加盟权限，快速回笼资金呢？ 显然还有后手！ 可能这件事之后，市面上只剩下魔都阿姨这一家品牌，那时候放开加盟才能利益最大化！” 梁茹茹沉声说着自己的看法，不由变得激动，胸口开始剧烈上下起伏。 “这......这太难以置信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陈立川从两年前就开始布局了？他这个人，这么恐怖的吗？” 林珊珊的声音都开始哆嗦，很难相信这么大的事情会是陈立川所策划，但事情一件件发展至此，紧密相连，不可能如此凑巧的。 “总之这些事我们不用想，我们只需要记住，要好好感激立川就行。 能让我们三万就加盟魔都阿姨，捡了多大便宜，现在吴朗他们的店已经停业整顿了，这场大雨之后，市面上开店营业的只有魔都阿姨了，连一家竞品都没。” 梁茹茹的话轻声细语，可落在林珊珊耳朵里，却如迸发的岩浆，炙烤着她，导致呼吸都变得急促，额头上爬了一层汗珠。 “那生意会好成什么样啊！” 林珊珊惊色道。 “立川来了。” 梁茹茹面色激动，膝盖碰了下林珊珊的腿，抬头望向陈立川。 其他同学见到陈立川也是一片议论，不过看他的眼神又与之前不一样了，有些人也从小众媒体了解到魔都阿姨这款良心品牌。 “你们三个孙子正常点。” 陈立川侧头痛骂一句，没有注意到梁茹茹和林珊珊投来的炙热目光，直接走向后排。 “我们也坐后面。” 林珊珊急忙站起，不顾其他同学的目光，拉着梁茹茹坐在后排，怎么？你们没巴结上，还不准我们了？ “幸好魔都阿姨没有参与这件事，不然老梁就要完了。”秦一丁拉了拉老徐，感慨一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并没有过多的考虑。 老徐往后瞪了眼陈立川，目光中透露着凶狠，心里想了很多，当初珍珠的事，两人私下沟通得最多，原来他骗了我好多事！ 上导师的课，陈立川向来都非常认真的，所以林珊珊和梁茹茹哪怕有再多的话，都没找他搭话，一直等到下课，才转过身子，露齿轻笑。 “立川，你一会回公司吗？”老梁伸了伸懒腰，这货在课上睡得很踏实。 “不急，吴朗不是想转租我的门店，我得打电话问问他，导师的课已经完了。” 陈立川冷冷一句，拿出手机给吴朗打了过去。 听到这话，梁茹茹、顾雨等人皆是一惊，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向头顶，感到头皮发麻。 难道答应把店盘给吴朗，是因为陈立川早就谋划到了这一步，所以才有恃无恐？ 而吴朗的店被砸，主要是因为广播大力宣传，同学们买得多，导致受害者也多，才会激起如此愤慨的举动，你抢我生意，我直接毁你的店。 事情连起来再去思虑，才深知有多恐怖，步步为营且运筹帷幄，梁茹茹他们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面部肌肉紧绷，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甚至引起极度的亢奋情绪！ 此时在食品安全局，吴朗、申一明、郭宏他们一伙还真聚在一起了，挨着坐在长椅上面如死灰，刚才工作人员警示得很明确，无限期停业，品牌方无法继续经营！ 最后的一丝希望，依仗品牌方会如何安顿所有的加盟商，如果厂家直接退市，那就全完了，所有损失都得压在自己头上。 终于在某一刻，刘瑜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可郭宏也失去了安慰她的心情，自己也大笔资金投资进去，烦的一笔。 张扬为开那个店还申请了助学贷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申一明更是举家全部积蓄。 “铃铃铃......” 吴朗的电话响了，神情恍惚间接起，有气无力应道：“立......立川，怎么了？” “朗子，导师的课完了，等着你签转让合同呢。”陈立川问道。 吴朗猛地一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差点连手机都握不住。 “立......立川，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吴朗这才发现端倪，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如坠深不见底的深渊，看不见活路。 “什么怎么回事，超市门口的那家店，你不是一直絮叨的想租，赶紧过来签转让合作呀。” 陈立川笑着问道。 “可是我......”吴朗语态不由变得低悯，是下位者的姿态，一点傲气都没。 “不租了吗？”陈立川重复问他这个问题。 “不租了。” 吴朗终于承认，现在的局势，他哪有时间去想这些事。 “那行吧，这可是你不租了，挂了！” 陈立川直接挂断电话。 只是简短的一通电话，让两边的人都深陷胆寒之中！ 第504章 突然就变天了 魔都郊外的别墅区，暴雨冲刷着道路两侧的榆树，摇摇欲坠，终于在一阵狂风肆掠之后，树枝折掉在地上，顺着雨水飘流。 厚重的铜制铁门大敞开，冷风嗖嗖地往宽广的客厅里灌着，整间别墅都充斥着刺骨的寒意，任由易蓉歇斯底里地哭喊，依旧阻止不了父亲被带走的悲惨事实。 作为魔都叔叔的实际负责人，食品选材出现重大安全隐患，难逃其责，哪怕事件最终会追溯到原生产方的头上，但作为采购方必然会承担巨额罚款。 “爸，我该怎么办呀......爸爸......” 易蓉赤脚追至门口，无助地嘶吼，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可远处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似乎易楷明回身喊了些什么，那声音最终被雨水淹没。 “爸......爸爸......” 易蓉声音渐渐哽咽，口腔中似乎弥漫着血的腥味，如匕首刺入心口，用力拧转刀柄绞碎伤口，又如深陷沼泽之中，慢慢窒息...... 所有的痛苦、折磨，全部向她袭来！ 对了，金城应该会出面解决......易蓉突然想到这一点，如发疯似的，转身往屋里跑去，一步越上四、五个台阶，冲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拨通周安安的号码。 金城作为魔都叔叔的大股东，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去公关，把损失降到最低，不然投资方的亏损无疑最大。 与此同时，金城的高层正紧急召开会议，珍珠事件突然暴雷，且舆论越来越大，让他们措手不及，而周安安作为项目总负责人，承担全部风险责任。 周安安前不久刚刚向高层递交了品牌b轮融资方案，现在看来尤为讽刺。 “薛董，魔都叔叔那边管理层的来电，我得先去接这通电话。” 周安安缓缓站起，打断会议进程，胆怯地望向薛自友，短短十分钟的会议，这位老董事长已经不止一次敲打桌面，可见有多么愤怒，借此离开，主要想透一口气，释放心中积压的怒火。 “赶紧解决！” 薛自友重重丢下四个字，转动椅子背过身去，周安安快步走出会议室，随后在走廊接起这通电话。 “安安姐，出事了，我爸被食品安全局的带走了，你快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呀？” 易蓉带着哭腔，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呵呵，怎么办？易楷明作为品牌负责人，连最起码的食材渠道安全都保证不了，还问我怎么办，真是搞笑！”周安安咬牙切齿，极其气愤。 “可是其他品牌方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茶悦香、千茶等等大品牌无一例外，不是我爸一个人的失误，整个市场就是这样的啊。” 易蓉慌忙解释。 “同作为魔都本地品牌，那为什么魔都阿姨平安无恙！？你们这个山寨货为什么不学这一点。” 周安安呼吸厚重，压着胸口，感到如针扎般的刺痛，此刻无疑是她整个职场生涯最大的挑战。 “什么？”易蓉瞳孔放大，脑袋嗡的一声炸开，陈立川那张贱脸在脑中浮现，“魔都阿姨没事？为什么啊？陈立川为什么没事啊！” 珍珠事件的信息是一瞬间全部爆出来，易荣还没来得及一一查阅，以为市面上所有的品牌都有所波及，但金城的风险部门已经调查清楚整个事件的导向。 唯独魔都阿姨独善其身，甚至有小众媒体，以及天涯的论坛，开始宣扬这家品牌有多么业界良心。 “因为陈立川不像易楷民那么蠢，没一点基本的判断力，采用不合格的黑珍珠，我记得当初好像是你站出来一个劲的鼓吹，黑珍珠有多么多么好，要加大配料。” 周安安讽刺着，依旧难解心中的怒火，又恶狠狠地大声咒骂： “你真是没一点脑子的东西，也怪不得只能上个三本，让你这种蠢材参与到茶饮的市场运营，真是我眼瞎了，傻逼玩意。” 已经骂得够难听了，易蓉缩在墙角，光脚踩在冰冷的地上感到彻骨的冰凉，可哪怕被骂成这样，依旧不敢顶嘴，好声好气道： “安安姐，现在当务之急，得赶紧联合各品牌方，把舆论降至最低！” “轮不到你这个蠢材教我做事！”周安安大声嘶吼，已经破音。 “可是，安安姐，魔都叔叔两千多家加盟店已经全部责令停业整顿，不赶紧把舆论压下去，对于金城的损失只会越来越大。” “说得轻巧，你知道现在事态有多么严重吗？各大主流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除了魔都阿姨，所有品牌的加盟店门全部停业整顿，你这个傻逼能知道这点意味着什么吗？知道吗？ 都得死！” 周安安从喉咙处嘶吼，这一刻都不像她的声音，像是一只挣扎的野兽，在最后一刻用尽全力。 “那该怎么办呀？呜呜呜......” 易蓉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连站着的力气都没，软塌塌地摔坐在地上。 明明前两天还在与父亲庆祝，只要再迈出最后一步，撑到十月份，就可以获得金城的二轮融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好希望是一场梦啊。 “安安姐，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爸，求求你了，呜呜呜......”易蓉抽搐地大哭着。 “傻逼！” 周安安直接挂断电话，哪有心情去安慰一个没脑子的货，现在泥菩萨过江，自求多福。 投资方急着与品牌撇清关系，担心舆论影响到自身，而投资方不止投资这一家品牌呀，万一牵扯到其他品牌，那问题就更大了。 而投资方的集体出逃，必然会导致品牌方难上加难，举步维艰，如此情况下，索性就不管了，申请破产，将风险转嫁给加盟商。 一环扣一环，这就是程媛的目的，都得死！ 至于魔都叔叔的b轮融资，想都别想了，铁定破产，金城都担心跑得不够快。 “周总，赶紧出方案，以最快的时间退出茶饮市场，把股份转出去，至于魔都叔叔，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薛自友给出最后警示。 “好，一定。” 周安安重重点头，目光正好落在窗外，昨夜还风和日丽，今天突然就变天了。 第505章 有位细心的网友发现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珍珠事件不断发酵，由于新型茶饮的快速发展，门店遍布全国各个城市，导致受害群体极广，舆论越发难以控制。 好比我家楼底饭店出事了，我靠，原来他家一直在用地沟油，我特么的还一直去那吃，或是幸亏我始终没去他家吃，如此真实、带入感。 原来危机离我这么近！ 人们对黑心商家嗤之以鼻，更是咬牙切齿，痛斥其不道德的行为，丧心病狂，到了难以容忍的地步，网络上的举报更是数不胜数。 终于，在九月底的一天，中京台的晚间新闻播报了相关事件，将事态推上风口浪尖的同时，也打破了一切幻想，必须严肃处理。 黑珍珠的生产全面禁止，已经完全成为历史，对品牌方的处罚，考虑到黑珍珠不会对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根据医学判断），所以只进行了相应的罚款。 可品牌方的信誉完全破产，人们只会记恨品牌方，并不会牵扯到生产方，所以哪怕加盟店面已经过了停业整顿期，但谁敢开门呀！ 申一明就头铁，着急开业挣钱，为此还下了一番功夫，提前挂出横幅，保证不加任何黑珍珠，甚至还用了魔都阿姨的宣传，什么健康五谷之类的。 结果上午开门，下午就被砸了，一点都不夸张，最后只好灰溜溜地关门。 可租赁费那么高，连加盟费都没赚出来，不能眼瞅着赔钱啊，申一明、张扬、吴朗等人多次去到茶悦香的办事处，讨要说法。 当然不止他们这些人，是全国各地的加盟商，都十分头疼的一件事，少的十多万搭进去，多的上百万都进去了。 资本方的嗅觉还是极为敏绝的，在中京台报道珍珠事件后，立马叫停了公关准备，有关的注资也全部停止，及时止损。 资金链一断，且商品完全不被市场所接纳，品牌方苟延残喘，即将破产倒闭，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先稳住加盟商，然后趁机“跑路”。 毕竟重新创立一家茶饮品牌，要比挽回消费者的信用简单得多。 申一明、张扬、吴朗等人急得团团转，品牌方每次都说得好听，可一直不办事实啊，张瑜每天都跟郭宏吵闹，她家才刚刚把店装潢起来。 品牌方渐渐停掉对加盟商的食材供应，士富荣的订单急剧暴跌，不过有一家品牌非常反常，便是魔都阿姨，食材订单量在以几何倍猛增。 这不禁让吕萍莉绞尽脑汁，黑珍珠、椰果等配料，是商家与生产方独自配料的，难道魔都阿姨自始至终都没有采用这种食材！？ 于是迫不及待打去电话询问，可陈立川的回应有意避开话题，只是简单题了一句：“姐，新茶饮的市场还在，咱们做好自己就行。” “好，好嘞，那立川你先忙。” 吕萍莉在这一瞬间感到极远的距离感，陈立川已经不是她这个层面的人，真没想到，两年前来莞城的靓仔，拿着十万块谈合作，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按理说，茶饮市场已经臭了，毕竟中京台都报道过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市场？可中京台同时还在宣传魔都阿姨健康五谷的广告了呀。 有“细心的网友”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大做文章，一篇帖子先是在论坛火起，随后在各大主流网站相继转载，一时热度极高。 《论谁才是真正的良心企业，最难的事，恐怕就是在这利益当道的市场中坚持自我，做到独善其身》。 以上是帖子的标题，之后内容详细介绍魔都阿姨如何用心选食材，始终没有用有毒的“黑珍珠”，且能细致到何种地步，甚至不惜放弃加盟利润，也要严格把控加盟条件（为高加盟费做铺垫）！ 要知道所有茶饮品牌全军覆没，唯独只有魔都阿姨可以独善其身，有担当，有良知，这样的企业，活该让它多赚钱啊。 这出自魔都阿姨广告部的手段，珍珠暴雷事件就是最大的热点，这波流量必须要蹭，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成为当下热搜。 且陈立川又很阴险，哪怕企业如此好了，完全可以借机宣传一波，但这个老六至今未发言，似乎很傻，太过实在，这个人不懂怎么做生意啊。 整件事情还是由“细心的网友”无意发现，才将事件带入大众视野。 如此一来，陈立川的方向就往“网红”方面靠轮了，自己就是口碑，那大江捞的风评能差了？只要是他的企业，都会受到追捧。 借着程媛的布局，陈立川完成了对自己的发展推广，所有的机会都把握住了。 ...... 没过多久，在国庆之后，魔都阿姨，包括大江捞，迎来了真正的爆火！ 比如财贸，同学们只觉得愧疚啊，立川学生，我特么不是人，当初那么骂你，还嫌你贵，原来食材健康，它本身就不便宜啊！ 根本不需要搞广播宣传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什么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什么的，同学们报复性消费，就是活该要让你挣钱。 至于隔壁的魔都叔叔，依旧大门紧闭。 几乎天天，财贸两家店都是大排长龙的情况，员工也多增加了两位，担心排后面的同学买不到，只能退出一个人限购两倍的方式，不然每天都得维持秩序。 至于其他门店，生意皆是如此，毫不夸张的讲，每天食材都能买空，市面上只有一家茶饮品牌呀，且口碑好，活该它挣钱。 贵就贵吧，无所谓的事。 至于加盟方面，程媛相当狠，直接要价到了二十五万，毕竟要严格甄选加盟商，要知道这可是06年的市场行情，可哪怕价格如此高额，人们依旧抢着加盟。 因为有区域保护的原因，谁先占据好地方，别人就无法加盟了。 光头、杨军等商务部的，又忙得够呛，每天电话接不完，说句实在话，就魔都阿姨现在的热度，只要能要下加盟权，就等于给你送钱！ 导致形成不好的风气，人们四处找关系，不惜多掏钱也想加盟，有关这一点很难避免，人之常情的事，陈立川会给员工们恰当的福利。 至此，程媛的计划全部落实完成。 而老六也让自己火了，成为务实企业家的代表！ 第506章 想的很美 “昨天两个店的营业额都上八千了，要不是店里的食材都卖光，估计都能上九千，简直不敢想。今上午刚开店，就又排起长队，这几天人们都抢着买，哪怕不喝奶茶的人都要去支持。” 梁茹茹挽着林珊珊的胳膊，愉悦地说道，她爸妈都守在店里了，晚上激动得都睡不着觉，爷爷奶奶也不时去打扫卫生，一家人现在的干劲很足。 “茹茹，你知道魔都阿姨现在有多火吗？论坛里的帖子一秒钟都有几百层，都是晒照片的，好像买了魔都阿姨就是特自豪的一件事。 街里邻房知道我有两加盟店后，每天都求我帮忙，现在谁都想加盟魔都阿姨，但走正常流程的话，真的太难了，等个把月都是运气好的。” 林珊珊兴趣盎然地说着，语气充满惊叹，魔都阿姨远超她们的想象。 现在只要一静下来思考，都会庆幸当时意气用事，选择跟着陈立川混。 “立川真的太聪明了，而且很有城府，你看他多沉得住气，直到现在都没给品牌做宣传，吴朗不是还想抢他的生意嘛，现在连门都开不了，不自量力！” 梁茹茹神色骄傲，目光落在魔都叔叔店门口，这时吴朗、申一明、刘瑜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各个愁眉苦脸，似乎正在争吵。 “都说了要加盟魔都阿姨，你们一个劲地劝我，说茶悦香怎么怎么好，现在怎么办嘛，连厂家都联系不上了，你们最起码还营业了段时间，我家刚刚装潢好，一分都没见，都怪你们，呜呜呜......” 刘瑜又痛苦地哭了起来，用力拉拽郭宏的胳膊，不断哽咽： “现在该怎么办呀，啊呜......该怎么办，我爸妈每天都愁死了，我家又不像你们那么宽裕......” “唉呀，你别哭了，我求你别哭了！”郭宏甩开刘瑜的胳膊，他也很烦躁，情绪相当激动，完全不顾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我两个店都亏进去了，就你的钱是钱对吧！”郭宏大声吼叫。 刘瑜被甩在一侧，默默抹着眼泪，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张扬也好不到哪去，家里没什么钱，东拼西凑开的店，之前的狂劲再也没有了。 至于申一明，蹲在一角面如死灰，久久都没说一句话，厂家已经申请破产，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走投无路，家里的积蓄全都搭进去了。 其实对于他的打击是最大的，本来心就细，看重钱，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头发都白了大半，像一下老了十多岁，没有一点活力。 而且亲戚也跟着他开店，出事以后，也因此结仇，吵得不可开交，生活一团乱。 一起赚钱可以，一旦赔了，亲戚铁定反目成仇。 “吴朗，你说该怎么办？” 刘瑜靠到吴朗身边寻求安慰，不顾郭宏在一旁，抬手抓住他的胳膊。 “你的店不是刚刚装修好嘛......”吴朗还是将手抽出来，往后退一步保持距离，他还算比较理智，这点钱家里倒赔得起。 “只要能重选一家加盟店，装修费就不会白白搭进去。”吴朗点了一下。 “重新加盟？”刘瑜想了想，随之眼神都亮了起来，市面上能加盟的只有魔都阿姨。 “对呀，我家店附近没有魔都阿姨，还在区域保护之内，不行，我得赶紧找班长说说这事。” 刘瑜兴奋道，最起码人想的很好，目光眺向隔壁大排长龙的门店，羡慕得要死。 听到这个建议，其他几人也得来了精神，目光中透露出希望。 各品牌新茶饮的店面装修格式都差不多，只要换一个门牌就能接着卖，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况且魔都阿姨生意那么好，就是口碑的象征，只要能顺利加盟，就相当于逮住了会生蛋的母鸡，能源源不断地挣钱，据说一个加盟名额的转让费用也在十万左右。 要不说还是吴朗聪明，他早就在思虑这一点了，就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吴朗哥，你和班长关系好，你能不能赶紧帮我问问，这事得抓紧，一刻都不敢耽误，我担心其他人在附近再开一家魔都阿姨，有区域保护就麻烦了。” 刘瑜倒是想得细，连忙催促。 “我去说......也不太合适吧，毕竟这么大的事，还是得自己沟通才显得有诚意。” 吴朗连忙推辞道，心想我才不给你们揽这事，平日里都跟陈立川是仇人似的，刚才提一嘴实数口误，被刘瑜哭得太烦了。 “吴朗哥，你和班长的关系没得说，当时哪怕你抢他生意，他都还给你在广播上宣传，不是还要把超市门口的店让给你，只要你开口，肯定没问题的。 你就帮帮我吧，我家真的特别困难，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说着，刘瑜眼眶又变得红润，语气充满委屈，也不知道这女人是聪明还是傻，提得这事让吴朗心里难受，但她还知道自己与陈立川交情不好，怕人家不同意。 “再看吧......” 吴朗摇摇头，还是推辞，一时间几人安静下来，但刚才的话如针一般，扎在每一个人心里，那可是钱啊，面子有啥用？ 说句难听的，就算让申一明跪下他也愿意，现在是真怂了，整个家都要崩溃了。 “想好事......” 林珊珊冷冷一句，拉着梁茹茹快步走开，对吴朗、申一明那些人很有敌意。 与此同时，在607寝室。 “我们要发财了，昨天平均每个门店有九千的流水，店长给我来信息了！” 梁景山大吼大叫，情绪已然失控，他真没见过什么钱，一个门店的盈利，就相当于爹妈一年的辛苦钱，这你敢想。 “卧槽！” 邹凯凯直接从上铺跳了下去，看了眼短信后，抱着老梁，两人蹦跶了许久。 可在上铺的顾雨却相当淡定，缓缓道：“你们太没出息了，以后别说认识我，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眼界就看到这里？” “晚上我要带一丁去吃好的，给她买个金项链！”梁景山兴奋高呼。 “我要买个范式宝宝、买神兵，立马给号里充五万.....”邹凯凯也乐呵道，都没听见顾雨刚才嘀咕什么，又想让带饭了吧。 顾雨：ヽ(*。＞Д＜)o゜ 话说，我的川哥，最近怎么一直没回来呢？顾雨目光柔情似水...... 第507章 下沉市场的方式 魔都阿姨商务部办公区，从大清早开始，就不断有电话打进来，一到办公时间，电话声开始连绵不断，从全国各地打来，都是寻求加盟的商家。 一般而言，虽然下沉市场的风险转嫁给加盟商，不需要过多要求，只要给钱，你也有合适的店铺，就可以开店，以此达到快速占有市场的目的。 但本着负责任的原则，魔都阿姨会委派区域负责人去实地考察，结合当地的收入情况，区域保护，以及道路改修等等因素，再决定适不适合开店，总体流程延长在半个月之久。 如新茶饮品牌抢市场阶段，商家根本不考察市场的，给钱就给你开，但现在不一样了，收人家那么多钱，该保证让加盟商赚到钱的。 且最重要的一点，魔都阿姨现极受消费者的追捧，所以必须要对得起这份爱戴，如果一味只追求利润，疯狂地下沉市场，加盟商的质量必然越来越低。 这会导致消费者体验不合格，有损企业形象。 当前陈立川的想法与之前全然不一样了，上一世在品牌经过a轮融资后就套现离场，开魔都阿姨时，目光稍远了点，两轮投资后就打算离场，实属眼界低。 此时此刻，陈立川就是业界良心、好口碑的代言人，契机到了，又怎么会舍弃大好局面，眼界很远了，就是要把魔都阿姨经营成第一品牌。 董事长办公室。 “昨天确定加盟98家，如果按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一个月的时间，总门店量就会突破五千家。” 光头欣喜地找到陈立川，向其汇报工作，认为当前的工作进度很优秀了，而虽然西装革履，但依旧掩藏不住那股匪气。 “把速度降一降，每天保持在50家加盟量就行，你们商务部要做到核一开一，保证每家门店的位置，人流量都要达标。” 陈立川重重将文件夹甩在办公桌上，连看都没看，反而将目光落在玥儿身上，眉宇间透露着不满。 “不着急下沉市场的，现在只有魔都阿姨这一家品牌，钱都会装在我们兜里，早晚的事。现在不光要积攒消费者的口碑，加盟商也是一样，要让人家掏钱以后，保证能赚到钱才行。” “明白！”玥儿光滑的头上一瞬间布满细汗，如临大敌，“您放心，之前的每一家门店都有核实，因为在城市的核心地段，所以速度快了些。” 光头还是光头，话总能说在点子上，陈立川嫌弃快，不是保证以后慢点，而是说明之前铺店快的原因，完全解决冲突。 这也是他虽然没什么学历，但依旧稳坐商务部一把手的原因。 不过光头一直在商学院里进修，不断给自己充电。 “光头，大江捞那边，你以后不需要管了，已经有新的商务部交接工作，以后兄弟企业也要分开的，且那边的办公地点也要换。” 陈立川推了推椅子，示意光头坐下，与他聊起人事变动的事。 “好嘞，听您的安排。” 光头屁股还没挨住凳子，就急忙表态。 陈立川笑了笑，拍了拍光头的肩膀，这人就是个人精，哪怕当下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他也不会有任何情绪表现，甚至还会巴结。 “光头，魔都阿姨肯定要比大江捞先上市的，安排你们这些元老在这边，可以优先享受到股权分配，到时候获得的财富，你们肯定想象不到。” 陈立川语态轻松下来，抽了一支烟，又把烟盒给光头扔了过去。 “立川，其实现在也已经很满足了，我和杨军他们都是按年薪算的，原来过的啥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是魔都阿姨还是大江捞，都比我命还重要，一定要把企业做大做强。” 光头连忙表忠心，虽然话说得没啥文化，但起码方向是对的。 “行了，跟我就别扯这些了，都认识多少年了，对了，你商学院考得怎么样了？” 陈立川随口聊起。 “还不够，还要练习两年半。”光头微微耸耸肩。 “这么久？” “需要一直坚持。” “不过能一直坚持，那也太酷了。” ...... 快中午那会，陈立川接到吴朗的电话，自从珍珠事件爆出来以后，两人几乎没联系，想想原来，吴朗恨不得每天都要催一遍租超市门口店的事。 “喂？” 陈立川简短应了下，没有一丝热情。 “立川，中午有时间没？一起吃饭吧？”吴朗笑呵呵地问道。 “直接说事吧。” 陈立川淡淡一句。 “嗯，行，呵呵呵呵......”吴朗难为情地笑了笑，“立川，兄弟想加盟几家魔都阿姨，不过你放心，价格啥的都不需要有优惠。” “加盟呀......” 陈立川佯装思虑，心想有些人啊，只想着自己赚钱，啥话都能张口，之前的事就都过去了？ “商务部那边的电话都要打爆了，想要加盟的太多，不仅要考虑区域保护，还得参照人流量等因素，所以加盟流程很繁琐。这样吧，下午有导师的课，等我们见面聊。” 陈立川的神色冰冷。 “好嘞，见面聊。那立川，不打扰你了，兄弟挂了。”吴朗笑着，小心翼翼地挂断电话。 顿时心情大好，吴朗哼着小曲溜达着去吃饭，倒是张扬、郭宏那些人叫自己了，都能猜到那些人想要说啥，但最好划清界限，免得立川误会。 不一会，刘瑜给吴朗打去电话，后者看着这组号码，额头都皱成了褶子。 我又不是你对象，你老麻烦我干啥......吴朗心里吐槽，但还是接起电话。 果然，那边又嘤嘤嘤地哭着，痛诉郭宏怎么怎么不好，两人已经分手了，之类的话。 “那啥，我手机快没电了。” 吴朗恶心地直呲牙，只想赶紧挂电话。 “吴朗，你帮帮我嘛，不然，呜呜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瑜哽咽着，陈立川的手机号早就设置，她打不进去的。 “陈立川下午回财贸，你可以当面问他，我手机真没电了，先这样。” 吴朗急忙挂断电话，手臂上已经一层鸡皮疙瘩。 第508章 太受欢迎 下午。 陈立川返校已经够低调了，一个人开着那辆手动奥迪，默默停在校内一角，但刚一露面，立马引起轰动，同学们纷纷上前围观，那阵仗，就如大明星来到财贸似的。 不过也正常，现在魔都阿姨有多火，可是炙手可热的明星品牌，达到全国知名的地步，而且还是良心企业的代表，受尽追捧。 拜托，现在我可是和魔都阿姨的董事长，陈立川亲密接触，能不激动吗？ 陈立川被围堵在教学楼底，几个体育系的哥们直接紧紧将其抱住，生怕他跑了似的，诶呀妈呀，终于见到活人了，平常就听其他人吹了。 “赶紧给我拍照！” 不知道是哪个哥们吼了一嗓子，然后拿出诺基亚手机疯狂自拍！ 恐怖的是，越来越多的学生往这边涌来，如老鹰扑食般的速度，没一会功夫，陈立川身旁就围满了学生，一时间竟感到透不过气。 “学长，你笑一下嘛。” “你快帮我照，学长，你这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这样显得亲密。” “学长，能留你个手机号吗？我想跟你混，放心我绝对眼里有活。” “立川，我是艺术系的，跨年晚会的时候见过面，还有印象吗？” ...... 嘈杂声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往陈立川耳朵里钻着，根本分不清是谁说的，脑袋嗡嗡的，像要爆炸，他自己完全被架起，双脚离地都不会摔倒那种，身子被任意摆布。 “不是，同学们，先让一下，我鞋掉了，诶，哥们捡下我鞋！” 陈立川大声高呼，一直被同学们推搡着，离教学楼不过十多米，已然成为遥不可及的距离。 没一会功夫，陈立川大汗淋漓，额头布满虚汗，真被挤累了，意识到情况存在危险，极容易出现踩踏事件，关键学生们只增不减，都爱凑热闹。 “同学们，我还有事，先让一下，校领导找我有事，你们先起来......” 陈立川开始极力解释，可声音如掉入波涛大江的石头，溅起的浪花太过微不足道。 好在终于惊动了校领导，连忙委派保安过去，开始疏散现场情况，但场面依旧非常壮观，大群学生虽然没上前，但在远处围观。 “也太夸张了吧......” 秦一丁站在不远处，面对人头攒动，有短暂的失神，正准备和舍友们去上导师的课。 “立川都上新闻了，后续应该还有他的专访，而且魔都阿姨那么有良知，还是企业代表，受欢迎很正常的呀。” 梁茹茹连忙拥护，似乎听不得陈立川一点坏话。 其他几个女生皆是一脸崇拜地望着陈立川，只有老徐撇撇嘴，轻声嘀咕：“小样！” “哎呀，珊珊，茹茹，真的好羡慕你们呀，各自有两家加盟店呢，每天不少赚吧。” 同宿舍的薛怡羡慕道，同时还亲昵地揽着老徐的胳膊，特想知道开个店能赚多少。 “是不少赚呢，平均一个店每天的毛利就有五千，这是能到自己兜里的，而且都没竞品，生意越来越好，一个月少说有十万加。” 林珊珊有意刺激薛怡，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觉得她和田凤霞太势利眼。 “这不多！”田凤霞不由高呼出声，那错愕的表情，不要太滑稽，反应过来后连忙尴尬一笑，但方才的窘迫被旁人尽收眼底。 虽然薛怡在极力克制震惊情绪，但很明显的，她表情出现端倪，眼睛都亮了，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人家一个月赚得，比家里一年的总收入还要多。 这两人心里更急了，要死啊！ “晚棠，你们谁要喝水？我给你们去买。” 薛怡连忙献殷勤，扫了眼其他舍友，当然主要是想给老徐买。 “不用了，马上上课了，走吧。” 老徐摇摇头，林珊珊都没搭理薛怡，一行人快步走向教学楼。 至于焦点陈立川，终于在保安的保驾护航下，往校领导的楼区缓缓走去，如此大人物，校方当然要问话交谈的，这可是财贸的骄傲。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自从魔都阿姨火了以后，薛怡和田凤霞两人对老徐太过主动，在没有经过老徐同意的情况下，偷偷给她打水，买饭之类的，搞得老徐也很不自在。 ...... “看见没有？” 顾雨一脸肃穆地转头看向还在嬉皮笑脸的几人，沉声道：“这就是我川哥的魅力，在不巴结可就没机会啦，明白了吗？” “我能不知道？轮不到你小子教我做事。”邹凯凯虽然一副不服气的嘴脸，但心里的确当回事了。 “我明年实习的时候，打算像王宇雄他们一样，去他公司工作，咋的还不混个经理当当？” 老梁咧嘴一笑，眼界也就这点了。 “唉......” 顾雨长长叹气，心想老梁你现在手里攥着两个店，也能攒下点本钱，有这关系网不说好好利用。 人群另一边。 崔自兵突然被几个同学搂住，又是热情地交谈，还给他递烟。 “老崔，帮个忙呗，引荐认识下陈立川。”开口的是辛鹏，晋源市人。 前年崔自兵和齐司遥他们回晋源市，曾夸下海口，就是让辛鹏开车接送，可这人直接放鸽子，两人因此结怨，眼下辛鹏又热情起来。 “嗯，呵呵......” 崔自兵冷笑一声，但还是把烟接起，辛鹏家里能力不错，买卖上倒是能帮到他，可是......特么的，我自己想巴结陈立川都到不了跟前，还怎么帮你。 “自兵，说实话真挺羡慕你的，有陈立川这层关系，随便在咱们晋源开几个店，一年还不挣个大几十万？”辛鹏搂住崔自兵的肩膀，一起同行。 这话一出，崔自兵像吃了屎一样难受，要是一开始处好关系该多好，老子还不得他妈起飞呀。 ...... 吴朗本来不想跟申一明相跟的，想重新混在老梁、顾雨他们圈子里，可奈何这人一直缠着自己。 “朗子，你一定得帮我跟立川说说，要不然我家真要完蛋了，一分钱都没了，还欠亲戚们不少，你一定要帮我呀！” 申一明情绪愈发激动，眼眶竟然红润，脸色有说不出的憔悴。 只有加盟魔都阿姨，门店换个招牌，申一明家才能活下去。 第509章 全世界都在找他 其实陈立川这个老六，不对，是“人才”，校方领导早就在会上讨论过了，如何通过他来增加财贸影响力和曝光率，提升新生招收率，以及为学院升档做准备。 本打算让李春勤作为中间人，邀请陈立川为上宾，展开系列演讲活动，能拉到赞助是最好的，没想到他会突然返校，还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只好仓促接待。 但是有些话就不方便提了，毕竟没接触过，不敢贸然开口，必须得和李春勤提前商榷，而且基于那位的背景，也得客客气气。 此刻在大会议室里，挤着一屋子校领导，尤为热闹，跟座谈会似的。 “立川，真了不起呀，没想到两年前在超市门口开的那小店，会发展到如今的规模，第一茶饮品牌，现在有多少家店面了？” 庞隆正笑容满面，热情地拍着陈立川的肩膀，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尤为亲密，不过在众多人中，系主任这一级别只算垫底。 而之所以庞隆正能够先开口，原因很简单，陈立川就是他系里的学生。 此情此景，脸上贼有光啊，凭这一点选个先进个人还不是跟玩似的。 “庞主任，要不是当初您帮忙，给予创业机会，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而且您一直强调经营诚信，专业知识更加让我受益匪浅！” 陈立川的话那叫一个好听，话毕之后，向庞隆正九十度鞠躬。 “哈哈哈......” 庞隆正心里喜呀，原来还嫌弃李春勤护着陈立川，自己组织的会议这小子都不来，现在嘛，护的好呀，这小嘴抹了蜜，太会说话，能不喜欢嘛。 “主要还是你的可塑性强，不过要牢记一点，谦卑内敛，永远保持上进的心，一旦松懈，老天会收回你的天赋，立川，你能不为利益，坚持健康五谷，这一点难能可贵。” 庞隆正最后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谨记在心！”陈立川重重点头，神色肃穆，表情管理搭配得相当完美。 “立川，你要时间充裕的话，可以组织一场演讲会，激励激励其他同学嘛。” 此时开口的这位，就是财贸的一把手，刘校长，陈立川立马严肃对待，人家一句客套的话，你得想办法与其拉近关系，总不能让人家找话题聊。 “刘校长，如果我有这样的资格，肯定非常愿意把一些经验分享给校友，记得中京台对我的专访，提及有关成功的因素，我当时斩钉截铁，财贸对我的塑造是至关重要的，我真的由衷感谢。 我导师对我影响同样很大，这段时间我们聊了很多，他提到回赠母校的问题，人一定要懂得感恩，我特别想为财贸做些什么！” 陈立川说得动容，立即让氛围变得活跃。 而陈立川想的透彻，给财贸捐款的事肯定会提，倒不如借着李春勤的名头，索性直接说出来，还能为导师争取些好话，也与庞隆正划清界限。 这好处可不能只给你一个人身上沾，李春勤什么性格陈立川知道，所以更得如此。 哪怕这是一件小事，李春勤会不会在意，或是程媛能不能知道，都还两说，但陈立川必须特别重视，为他们去做一些事。 不然，人家帮你有什么意义？托人办事的基本道理罢了，关系都是这么处出来的。 之后话题就多了，怎么捐款，给哪一方面，金额有多少，一一开始提了。 不过陈立川也聪明，心里定了大致区间后，开口前会加上李春勤的名字，譬如我导师让我如何如何，这般。 与此同时，在李春勤的课上，同学们早已翘首以盼，不时望一眼门口，心里着急，怎么班长还不来。 后排那里，林珊珊和梁茹茹还打算坐过去的，结果根本轮不到她俩，申一明都挨着吴朗坐下了。 “这也太夸张了。”林珊珊和梁茹茹对视一眼，两人很是无奈，都没机会与陈立川拉近关系。 “老梁，一天纯利到底有多少呀？都是同学，也没啥不能说的吧？” 一男生激动地询问。 “嗨，也没多少，万儿八千的吧。”老梁吧唧嘴，眉心微皱，看样子好像还嫌弃挣得少。 “不是，我没听错吧，我不是说流水，是纯利，抛开人工那些，一天纯利有多少？万八千该不是两个店加起来的营业额吧。” 那男生心急了，瞪圆了眼睛，这金额让他咋舌，根本接受不了，其他同学也都竖起耳朵，谁都知道魔都阿姨能挣钱，但能有这么多？ “两个店加起来，纯利有一万左右吧，如果营业额的话，都要往两万走了。” 梁景山佯装谦虚，但心里已经膨胀了，哈哈，特么原来看不起来，还笑话我拿助学贷款，现在呢？叫梁哥，别特么老梁老梁的，那是你叫的？ “哇......” “好多呀！” “一月顶我家一年的收入了，简直不敢想。” “真的假的？” “真的，这我听说过，我老家那里就有抢到加盟名额的，一天纯利有三千，老梁的店在魔都，有那个利润正常。” “好羡慕呀。” ...... 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每个人眼神中都透露着欲望、心切，试问谁不想加盟，这可是眼瞅得见的暴富机会呀！ “晚棠，你一定帮我说说呀，求求你了，咱们可是一个宿舍的。” 薛怡拉着老徐的胳膊，苦苦哀求，声音都带上哭音，看起来特可怜。 “还有我，晚棠，帮帮忙吧，对于你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可对于我们，能改变我们家庭现状，你说班长给谁开不是开。” 田凤霞也急着哀求。 “平常话都不说一句，现在知道宿友了，我记得你们没少阴阳怪气，嫌我家晚棠玩游戏吵。” 秦一丁撇嘴讥讽，最看不惯这两个势利眼，这几天对老徐的那热情劲，诶呦，看得都能起一层鸡皮疙瘩。 “哎呀，一丁，你不要这么说嘛，之前是有点小矛盾，但也不影响我和晚棠之间的友谊呀。”薛怡一副极其委屈的表情。 “诶呀，肉麻死不了，你们怎么能说出来的，真是厉害呀。” 秦一丁很嫌弃地缩了缩身子。 “你们别这样，我说话也未必顶事，魔都阿姨加盟挺繁琐的，会让你们失望的。” 徐晚棠神色为难，被薛怡和田凤霞搞得都郁闷了，每天围着自己转。 “晚棠，总之你帮忙提提嘛......” 薛怡和田凤霞两人又凑了过去，徐晚棠只好先点头应了下来。 刘瑜一直跺脚，听到梁景山的那些话后，别提有多急了，恨不得现在就抱着陈立川的大腿不放，气恼为什么当初加盟茶悦香。 申一明也是，现在知道拉宿友这层的关系了，放下面子，主动跟梁景山搭话，与顾雨示好，甚至向邹凯凯道歉，想让他们帮自己。 “老梁，回头我请大家吃饭啊。” “小雨，哪天不想下楼，我给你带饭呀。” “凯凯，之前的事，是我说得话不对，但毕竟咱们是一个宿舍的，都一起睡三年了，情谊更深，希望你能别和我计较。” 邹凯凯都没搭理，只顾埋头睡觉，顾雨和梁景山点头示意了下，敷衍地回应了下。 吴朗没多吭气，盘算着怎么跟陈立川开口，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瞎折腾没啥用，就该像老梁他们，跟着混就好，其他啥事都不用操心。 特么的，邹凯凯和顾雨这俩活，真是躺着赚钱......吴朗不断吐槽。 张扬耷拉个脑袋，现在怂得要死，发愁那些欠款怎么还，甚至还幻想着，可不可像老梁一样，让陈立川垫资，先让自己加盟。 郭宏亦是愁眉苦脸，特么的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看申一明、张扬越发不顺眼，要不是他们当初跳起来要分红，也不会跟立川结怨。 也就和老梁他们一样，有两家店，一个月纯利就有三十万了啊！ 他妈的......郭宏气得肝疼，咳嗽好几声，狠狠瞪了眼申一明和张扬。 ...... 在隔壁班。 崔自兵痛苦得都快要哭了，班里的同学都是求他帮忙牵线搭桥，想认识陈立川的，对他的态度从爱答不理，变为溜须拍马。 最起码体验了一把人上人的感觉，人们认为他俩是一个地方的，还一起参加跨年晚会的节目，关系能不好嘛，必须铁哥们。 可只有崔自兵知道，我特么得罪陈立川好多事了，而最让他气得睡不着的一件事是，当初陈立川主动跟他说过，在楼道里，让加盟魔都阿姨，结果听了申一明那傻逼的话，这个贱人，我好恨啊！ 求川哥再给一次机会......崔自兵随手打开手机qq，班级群里不断闪烁，都是讨论陈立川的事。 “我靠，真的假的，陈立川是魔都阿姨的创始人！？在我们这特火呀！” “都上新闻了，还能是假的吗？” “对呀，我都看陈立川的专访了，真是想不到啊，谁能料到人家这么有本事。” “当初是谁把他踢出群的，滚出来受死。” “徐晚棠踢的。” “那没事了。” “羡慕马小超啊，跟着陈立川起飞了，听说都买进口宝马了。” “我记得张涛不也跟陈立川关系好，他最近干吗呢？” “找了份正式工作，听说砸玻璃，可能你家的玻璃就出自他的金手。” “哇，这么有风骨，有这关系都不利用？” “崔自兵不是也开奶茶店了，估计现在也赚翻了，毕竟跟陈立川同学，肯定加盟的魔都阿姨。” ...... 崔自兵欲哭无泪，默默关上了手机，曾经有一次暴富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铁定暴揍申一明。 这些事，张涛自然也看见了，此时正在车间干苦力，汗水留在眼睛里，涩疼得厉害。 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最后脸色惨白，无力地蹲在地上。 “张涛，你干啥呢？赶紧去工作，实习期还不知道多干一点，积累经验，就知道偷懒。” 小组长冲着张涛吼道，明摆着欺负这个实习生，啥活都让他干，买华子只给芙蓉王的钱，就这么办事。 “草，你咋不让其他实习生多干，就把我当牛使，惯着你了！” 积压已久的愤怒在此刻爆发，张涛把手套取下来，重重砸在地上，又抬脚将办公桌拽到，砰得一声，桌上的东西洒落一地。 “你......你干什么？不想干了吧？” 小组长高吼！ “老子不干了！”张涛大步离开，头也不回，我特么要跟立川去混，在你这小地方浪费时间。 ...... 财经。 齐司遥饶有兴趣地看着班级信息，正好上午没课，有这空余时间。 突然，手机响了，是高中同学郝燕打来的电话，联系不到陈立川，只好求助齐司遥。 “加盟魔都阿姨？” 齐司遥微微蹙眉。 “是呀，思遥，你和陈立川关系那么好，一定得帮帮我，你不知道魔都阿姨在晋源卖得有多好，我看好一家地了，担心被其他人抢走，他公司有区域保护的，你赶紧给我问问吧。” 一番话，郝燕不知道咽了多少次唾沫，急得脸都涨红了，最后喘着粗气，等待齐司遥的回答。 “行......行把，我帮你问问。”齐司遥犹豫片刻，还是跟原来一样，会尽可能帮同学们这些事。 只是刚刚放下电话，就又有其他高中同学打来电话，贾婷婷、田浩等人...... 好像满世界都在找陈立川。 齐司遥感到特别为难，怎么求立川的人这么多，自从那晚的事后，跟他虽然时常联系，但有明显的距离感，恋人未满的隔阂，可她的手腕处，依旧带着金巧玲给的手镯，如视珍宝。 齐司遥抿嘴想了很久，怎么跟陈立川开口，老徐也是一样的情况，怎么和他说，毕竟薛怡和田凤霞一个小屋里处了三年了。 ...... 足足在大会议室里热情交谈了一个小时之久，陈立川才出来，本来想直接走的，因为引起的惊动太大，但考虑到要与李春勤落实一些事，还是去了教务楼。 眼下阳光正好，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灿烂！ 第510章 挑几个顺眼的 当陈立川回到教室，轻轻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巨大的音浪瞬间将其吞没，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触到摩擦过空气的巨大冲击力！ “哇！” “班长！” “班长回来了！” “哇哦！” ...... 商务一班的同学极其热情，如同欢迎功勋，并且各个洋溢着灿烂笑容，向陈立川露出最“亲切”的那面同学情，有个别男生搁那振臂欢呼！ 猛烈的动静惊动了隔壁班，那边的同学也爆发了出小的轰动，纷纷挤出教室在门口围观，辛鹏往前推着崔自兵，激动道： “你老乡回来了，赶紧过去打招呼呀，诶，你们让一让，让人家自兵出去，挤那混脸熟有什么用，人家能认识你们嘛？” 眼下搞得崔自兵的排场也很大，二班的同学纷纷将其围簇，陈立川那边不熟，不好意思过去，但既然没机会认识他，那巴结其身边密友才是明确之举，随便帮一帮，一句话的事，能开个加盟店，就可以赚不少钱了。 崔自兵老脸一红，他自己都心虚，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说实话，从来没被这么抬举过，大学之间的相处并不容易，尤其班里大多魔都本地的。 “立川，回来了，前段时间哥们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把我激动的，真替你高兴啊。” 崔自兵很不自然，双手举在胸前无处安放，不好意思伸出做亲昵的动作，知道自己不配。 现在站在陈立川面前，崔自兵感到十分自卑，主要之前自己做的事太恶心，原来瞧不起马胖，现在人家都进口宝马了，比他爸的档次都高。 “哦，呵呵呵，崔自兵，最近咋样。”陈立川淡然轻笑，随口问了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跟他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必要置气。 “兄弟我......”崔自兵一捶大腿，唉声叹气，“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要是加盟了魔都阿姨该有多好，被申一明那傻逼坑死了，开业没几天就要修路整改，前前后后赔进去有二十万。” “哦......” 陈立川拉长声音，倒是想起假意问起崔自兵要不要加盟那事，知道这人会是什么嘴脸，不过那可是你自己看不上魔都阿姨的。 “被逼得没办法了，我最近正寻思着重新开家店，立川，你有什么建议？” 崔自兵又补充了句，搓着手，显得难为情，这话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自兵，你这眼光太高，这次好好选位置，多对比几家。”陈立川淡淡一句，便准备往教室里面走去。 “立川，那个我......” 崔自兵急了，往前一步。 “我先去教室了，回头聊。” 陈立川指了指导师，大步走了进去，脚指头都能猜到崔自兵想什么好事。 “好......好吧。” 崔自兵只好把话咽回去，但悻悻转身后，面对班里同学羡慕的目光，又觉得自己牛得不行，怎么的？最起码能和陈立川这大人物搭上话。 你们谁能行？ “自兵，你平常太低调，有这层关系，钱还不是随便赚。”辛鹏连忙上前套近乎，心想，卧槽，这人看来能行，跟陈立川能搭得上话。 而且据说，陈立川跟曹三三的关系很铁，是叫哥的那种，这丰谷集体一把手在晋源什么名头，谁能不知道？ “我跟立川就差拜把子了。” 崔自兵大喝一声，陶醉在如百花拥簇的氛围中，享受着他人羡慕的目光，如痴如醉。 同时在一班，陈立川深刻体会到同学们一种极其迫切，有力可图，又夹杂着趋炎附势的心理，几乎体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就如陈立川与谁对视一下，出于礼貌露出一抹笑容，那人就激动不已，无法控制地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这便是下位者的姿态。 其实这种感觉让陈立川非常暗爽，难以言喻的感觉，只不过自己一句话的事，就能改变一个的财路，魔都阿姨现在有这个资本。 当然，渡过快速膨胀期，市场的门店保有量达到一个区间以后，盈利会大幅下降，但就现在积攒的口碑，以及健康五谷高端定位，要比任何一家茶饮品牌都要赚钱。 等陈立川落座以后，课堂依旧无法镇定，乱哄哄的一片，李春勤倒很有趣，直接宣布自习，乐呵呵地搬着把椅子坐在一旁。 “轰”的一声，如一枚炸弹投放，教室里再次陷入沸腾，同学们纷纷往后排涌去，将陈立川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七嘴八舌的口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全是如何如何加盟魔都阿姨，班长能不能走个后面，加盟费有没有优惠这类的话题。 讲台的李春勤则是淡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陈立川的成就让他意想不到，依稀还记得这小子在军训时送水，累得满头大汗，太实诚，一晃喊，时间过得好快...... 短短的三年基层历练马上要结束了，能够与立川亦师亦友，是何等的荣幸与知足，等他们这届到大四之后，就要调岗了。 “咚咚咚......” 陈立川用力敲了几下桌子，方才让教室里安静下来，有关加盟的事，该说几句的。 说实话，这个钱让谁赚也是赚，虽然没有义务帮他们，但如果全部回绝，必然落不下好口碑，亏你还是同学，都不照顾一下，这类的话总会传出来，违背他“懂得感恩”的人设。 有些事是做给别人看到，比如导师，给财贸捐款也是如此，毕竟入圈的事还得程媛带着，透过现象看本质，之前那么大的雷，是谁都可以引爆？ 说句难听的话，如果是陈立川发动舆论，大厂等各大资本早就压下去了。 所以陈立川会给同学们一些福利，但最多让其加盟一个店，无所谓的事，可不是全部人，而是挑几个顺眼的，平常勉强过得去，毕竟他嫉恶如仇，是个十足的市侩小人。 “同学们，有关加盟的事，你们不要担心，我肯定会优先考虑你们的，但有区域限制，如果安排不妥当，希望可以理解，想要加盟的，统一在老梁那里报名......” 这话一出，同学们陷入狂喜之中，包括申一明，张扬，以及刘瑜等人，都在咧嘴笑着。 老梁刚才还呲牙，下一秒就蒙圈了，同学们一股脑地往他那边挤去，争先恐后的报名，生怕把自己给落下！ 陈立川顿感轻松，悠闲地躲到一旁，不过眼前这阵仗，得早点离校了，不然又会像刚到校的情况一样，引起学生的追捧。 “老徐，晚上聚聚。” 陈立川趁机坐在徐晚棠身旁。 “啊？我后天要技能考试。”老徐微微蹙眉，下意识脱口拒绝，“恐怖不行，要不你们聚吧。” “思遥也要过来，怎么，也不来吗？” 陈立川无奈摇头轻笑，他的想法细腻，又怎么能看不到这姑娘在可以回避自己。 “那我必须得去呀，遥遥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何况我们都好久没见了。”老徐咯咯地笑着，“她过来有什么事吗？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肯定是高中同学联系不到我，就找她了，思遥什么性格你也知道，向来仗义，过来百分百跟我说加盟的事，你信不信？” “我信！呵呵呵......” 老徐仰起头，阳光撒在她身上，不由眯起眼睛，好像有很久没跟他坐同桌了。 陈立川低着头看这只小猫，心里在回忆同样的事，在后排时，她总是眼睛偷瞟手机。 只是，有些话，提不出来。 ...... “老梁，赶紧把我的名写上！”申一明好不容易挤在老梁身旁，非要眼盯着他写上自己的名才能安心。 “呵呵，写不写你的名字都一样，想好事。”吴朗冷冷怼了一句，陈立川是什么性格，宿舍里的人都知道，搞这么一出，无非过个场面。 毕竟有区域限制，地方就那么大，让谁加盟，肯定是平常顺眼的。 申一明心口一沉，脸色立马呈现惨白，张扬、郭宏、刘瑜也不免心生担忧，相互看几眼。 吴朗这人聪明，当下没有安全感，准备跟陈立川亲口确定，之前听老梁说起过，他们晚上要聚餐的，只是为什么不叫自己？ 提前半个小时，陈立川和李春勤走出教室，漫步在校园中，印象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悠闲地走一走了。 “立川，明年我就要转岗了。” 李春勤望着前方，悠悠说了一句。 “李老师，不管如何，您永远是我的老师！”陈立川重重道，目光中流露着不舍，不过早就知道导师要走。 “立川，幸亏是大四，你们也要实习，其他人的话，老师说实话，没有不舍，调岗就调岗，如果在课堂上看不到你，心里会很失落的。” 李春勤有些动容了，步伐放缓。 陈立川没有回话，低头继续走着，李春勤还感到奇怪，啥情况，怎么没音了，等他扭头看过去时，老六已经泪眼婆娑。 “老师，我更舍不得你，这种感觉，好像要将我的心掏空......” 陈立川哽咽着，李春勤连忙揽住他的肩膀安慰，两人一直走了许久，缠缠绵绵。 第511章 注定平静不了 晚上，在新世纪的商场楼，陈立川招待一众同学在那里的一家豪华餐厅聚餐，财贸真没法回了，不然同学们太过疯狂！ 其实在其他地，陈立川未必有那样的影响，可在财贸不一样啊，那是他起步的地方，所以引起的波澜层层荡漾，波涛汹涌。 “这地方牛逼啊！” 老梁嗓门很高，他会得辞藻又少，只能发自肺腑的感慨这么一句，随之扭头看向其他人，忽然发现身边没人。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离他远了一大截，连同秦一丁都满脸嫌弃，假装不认识他。 毕竟这个年龄段太过敏感，自尊要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重要。 而在这里，擦肩而过的每个人都透露着贵气，手里随便一个包包都是名牌，要好几万，显得他们穿的过于寒酸，哪怕林珊珊来这里都很自卑的。 可老梁你在干什么呀，咋咋呼呼，显得你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别人投过来的目光可是深深的鄙夷呀。 “你们快走啊？” 老梁扭头停下脚步，还十分纳闷，他们在磨蹭什么呢？立川都已经在包间里了。 “你先走，带路。” 秦一丁摆摆手，催促他赶紧走，老梁不以为然地憨笑一声，又大步走在前头。 倒是梁茹茹的气质很出众，但衣服一看就很廉价，总之众人聚在一起，有种村民进城的既视感。 人群中吴朗也在的，陈立川根本没叫他，让其内心很慌，会不会让自己加盟？应该不......不至于吧？于是死皮赖脸地跟着老梁来了。 其中还有众人不是很熟的崔自兵，陈立川的电话应该是特殊设置了，他打不通，只好找到齐司遥，问清楚聚会的地点后，屁颠屁颠的跟来了。 至于申一明等人，也从老梁那里弄清楚他们在哪里聚，但不敢冒然去，先去买好烟好酒了，打算先送礼，走这俗气的一套，得赶紧把加盟的事定下来，不然真就得亏死了。 只是让徐晚棠没想到的，同宿舍的薛怡和田凤霞非要跟着，哪怕秦一丁一路冷嘲热讽，说得再难听，但人家就是不回去，休想把我丢下的架势，脸皮极其厚，还对老徐不断奉承。 “晚棠，你要不要喝水，我去买？” “包我给你拿着吧？” 总之，薛怡和田凤霞的表现，让周围的人都感到很不适，都起一层鸡皮疙瘩了。 与此同时，在包间里，陈立川和齐司遥已经到了，以及马胖，三人聊得很愉悦， 不过一侧还坐着一个多余的人，田浩，原来没少嘲讽陈立川，之前还跟刘伟伟走得很近，现在知道舔着脸来了，不断起身端茶倒水，不过陈立川都没睁眼瞧他。 有些同学可真不能算是同学呀！ “小超，我感觉你和原来一点都不一样了，像变了一个人，现在特别成熟稳重，给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齐司遥笑道，只要与陈立川他们处在一块就觉得非常放松、愉悦，这种感觉很奇妙。 “有嘛？可能是原来太不懂事了，所以反差才大，现在才算个正常人。” 马胖自嘲一句，极为内敛，跑业务的这段时间，对他的历练很高，确实与原来判若两人，要远超同龄人的沉稳，比如田浩坐那里跟他一比，前者一看就是个孩子。 “人家马胖现在可是魔都阿姨的区域负责人，能跟原来一样嘛，来，马经理，我给你倒茶。” 田浩乐呵地倒茶，不过虽是抬举的话，那语调，这字里行间还是有其他味道的，原来谁把马小超当一回事，学习不好还家里穷，关键还敢追徐晚棠，宛如一个笑话。 就是这么一个吊样。 所以哪怕马小超现在成就很高，都开上宝马七系了，但田浩这些人潜意识中还是瞧不上，不就是跟着陈立川混嘛，换我我也行。 陈立川的表情明显顿挫，瞥了田浩一眼，但碍于齐司遥的关系，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马小超面容闪过不悦，但还是笑着点了下头，便继续与齐司遥聊着，见人经事那么多，能不知道田浩的那股劲是什么意思，不想计较罢了。 “小超，你们平常怎么工作的呀？”齐司遥赶忙提其他事，这时心里对田浩也有意见，只是，她原来好像也参与在其中，无论是不是间接。 “都是些苦力活，挨家挨户的问，其实没啥的。”马胖一句概括，不过可没那么简单，你得酒局应付这的领导，那的局长，可一点不轻松。 “那也需要很强毅力的，小超，我真挺佩服你，一般人坚持肯定坚持不下来。” 齐司遥称赞道。 “那可不一定。”田浩又插嘴，撇撇嘴，看起来相当不服气，道： “我之前在学校餐厅的档口勤工俭学，一边传菜，一边还要干些重活，不是一般的累，苦谁也能吃，关键是看有没有机遇，想想马胖原来，唉......” 田浩把目光落在陈立川身上，那一声叹气哀声载道，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指自己要跟着陈立川，也能有不小的成就，同时极力贬低马小超。 “对，说得对。” 马胖倒是洒脱，点头应道，本来就是靠着立川，不然还不知道在哪个工地上呢。 可陈立川脸颊微微抽动，有点憋不住了，你算什么东西？还想要机会，就凭你说出这些没脑子的话，就证明你是个废物，这辈子没机会。 齐司遥眉心紧皱，觉得田浩这话太不尊敬马小超了，怎么能那么说，担心陈立川生气，担忧地望去...... 正当陈立川准备说些什么时，包间门被打开，涌进来一屋子人，是梁景山他们，这个话题也被搁浅。 “哇，立川，这里好气派呀。” 老梁咋呼道。 “快快快，大家赶紧坐，我安排起餐。” 陈立川连忙站起，眼下一点架子都没，示意人们落座，而齐司遥和马小超也站起，与众人打招呼，只有田浩还坐着，他觉得跟这些人又不认识，没必要站起。 “呦，还有新朋友呢。” 老梁主动向田浩打招呼，连顾雨和邹凯凯也投去友好的目光，但这田浩只是淡淡点头回应，还特么自我感觉很良好，认为我、齐司遥，还有陈立川是一个地方的，你们得靠边站站。 这一些，陈立川都看在眼里。 “遥遥。” 徐晚棠欢呼雀跃，一蹦一跳地拉住齐司遥，两闺蜜当然要挨着坐了。 “自兵，你也在！” 人群中注意到崔自兵，田浩才悠哉站起，向他摆手，示意坐过来。 可是崔自兵依旧站在那里，哪好意思过去坐，陈立川都没叫自己的。 “班长，不......不好意思，我们也跟着晚棠过来了，主要特想跟你们聚聚，对了，我们和晚棠也是一个宿舍的，关系很好的，你这里方便吗？” 薛怡拉着田凤霞站在陈立川一侧，小心翼翼地问着，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甚至产生一种让人怜悯的可怜感，不过这才是聪明人嘛。 只有田浩，还搞不清状况，陈立川已经到了什么级别，也许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同桌上了，甚至马小超都是他遥不可及的人物。 “这有什么，快坐吧，都是同学千万别这么客气。”陈立川笑道。 薛怡和田凤霞这才坐在这张桌子上，挨着林珊珊和梁茹茹坐下。 吴朗很扭捏，总不能像那两姑娘一样，说如此卑微的话吧，不然他这张脸还往哪搁，可要是不提一句也不合适，人家就没叫自己，此刻极度纠结。 崔自兵则是望着齐司遥，表情痛苦。 “行了，崔绿茶，找位置坐吧。” 陈立川摇头无奈。 “嘿嘿嘿，好嘞！”崔自兵开心了，因为陈立川刚才的语气比较亲近。 其他人也纷纷落座，就剩吴朗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不过陈立川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犹如空气，有些事真过不去。 “立川，今晚上没事吧，这次咱可得好好喝点了。”吴朗笑着问道。 可陈立川依旧不搭理，低着头与一旁的老徐和齐司遥聊着，导致气氛一度很尴尬，其他人都看着吴朗。 “也不知道跟着来干嘛，都让你回去的。”邹凯凯冷哼一声，他的话总充满刺，更让吴朗无地自容。 吴朗只好用微笑来掩饰尴尬，没再多吭气，默默坐在一边，这大圆桌足够大，应该有自己的位置吧？ 很开，气氛热闹起来，服务员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放在桌上，都是没见过的那种，可老梁总会一惊一乍。 “呦，这是啥呀？” “这大虾肯定不便宜吧？” “这么多菜啊！” 关键老梁的表情还极具夸张。 “哎呀，求求你少说两句吧。”秦一丁欲哭无泪，后悔坐在他身边，逗得送餐的服务员都忍不住笑了。 “大家以吃为主。” 陈立川招呼一句，众人也不客气，都这么惯了，先蒙头吃，有好多昂贵的食材，这顿饭的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田浩不由往梁茹茹身上飘去，心中惊叹这女的这么漂亮啊！ 而这场饭局注定平静不了。 第512章 旁人甚是羡慕 包间里。 一开始基于陈立川的身份，大伙儿都有些拘束的，导致饭桌上一点都不热闹，人们零零碎碎说着些话，除了老梁能咋呼几句，谁也放不开。 如薛怡和田凤霞都畏惧与陈立川对视，惴惴不安，一直低着个头，其实人们心里都藏着事。 哪怕齐司遥也是如此，找她的同学实在太多了，都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刚刚田浩的那些话已经让她很丢脸了，毕竟人是她带来的。 而在几杯酒下肚以后，气氛才终于渐渐活跃，人们敞开了聊。 “马胖，都多久没见了，最近会在魔都待一段时间吗？诶，这菜不错，你赶紧夹着尝尝。” 老梁嬉皮笑脸地与马小超聊着，还跟原来一样，放得很开。 “马胖，听说你还玩澄海3c，有机会的话联机玩几把，我天梯分很高。” 邹凯凯也笑着加入话题。 “在魔都待不了几天，目前加盟的人太多了，得去外地考察市场，公司的硬性要求，不能让加盟商亏钱，不然我就得罚钱。” 马胖摇头苦笑，其实他的职位已经很高了，但跟川哥的同学没有一点架子，随即看向邹凯凯，“凯凯，等下次有机会一起玩，记得带我赢啊。” “小事。” 邹凯凯乐呵道，一旁的梁景山呲着个大牙，拿起筷子给秦一丁夹菜。 “马哥！” 突然顾雨站了起来，双手端杯，看起来格外正式，沉声道： “你给我选的那两家店铺位置太好了，平均每个店一天的纯利就有五千，一直想找机会感谢哥，可你一直在忙，怕耽误你工作。 这杯酒当弟弟的敬你，哥，你随意，抿一口就行，真的非常感谢，哥你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肯定竭尽全力！” 话毕，顾雨一仰头，整杯酒下肚。 这一刻，高低立判，显得其他人就很不会来事，当时选店面时，不管是不是马胖亲力亲为，但毕竟人家是商务部的，而且高低是个领导，怎么？挣那么多钱，一直没感谢，只守着陈立川？ 不是这么做事的。 其他人立马居危思安，心头涌起危机感，林珊珊的酒杯已经握在手中了，老梁的大牙收了回去，再也笑不出来，邹凯凯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特么是我的游戏搭子顾雨吗？邹凯凯都有点恍惚了，他的不适感最强。 关键顾雨的人设，在其他人眼中就跟个孩子似的，需要人照顾，可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此会来事！ 家庭因素影响还是挺大的，虽然顾雨沉迷游戏，但在正事上真耽误不了，而且酒局文化耳濡目染，这种情况你要直接去敬陈立川酒，那就是傻逼行为。 领导想不想喝还是一回事，你端着酒杯过去，不是让人家犯难，不能盲目，而且是该向商务部的表达谢意了，顾雨能看得明白。 就如你托人办成一件事，不能只感谢领导，底下的人你也得打点到位。 “顾雨，都是兄弟，千万别这么客气，那哥可记住了，以后有啥需要的，铁定麻烦你，另外这酒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喝，我得陪着，都是立川为你们忙乎这些事，我只不过跑跑腿。” 马胖也聪明，又把功劳推在陈立川身上，毕竟同学之间，他得享受这份爱戴，这些市侩的话，都是从光头那里取经学到的。 哪怕原来是多好的朋友，千万别有恃无恐，人与人的相处不可能只活在回忆里，不然必会出现距离，马小超也在用心维护与陈立川的关系。 随之马胖也陪了一杯，拍了拍顾雨的肩膀，情感在这一刻升温。 “马经理......” “马哥......” 一时间，林珊珊、邹凯凯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们太着急了，搞得气氛十分尴尬。 “给店面选址的事，是我职责之内的工作，大家都是朋友，千万别客气，那就一起喝一杯，这事真别再提了，不然显得太见外。” 马胖也端着酒杯站起，示意大家一同喝一杯。 随后林珊珊、梁茹茹等人虽是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且十分攀附的态度，才喝完这杯酒，但意义可与顾雨刚才完全不同了。 众人放下酒杯，老梁夹了只大虾放在秦一丁盘子里，关心道：“宝宝，这个也好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秦一丁埋怨一句，撇过头，都不像搭理他了。 “一个店一天的纯利就有五千！？”田浩凑到崔自兵耳边，惊色道，不自觉地张着嘴，眼球都快突出来了，他家一年总收入才有个一、两万。 这是什么概念？别人一天顶自家一年！ “你以为？” 崔自兵轻笑一声，绘声绘色地形容：“魔都阿姨有多火，那可是良心品牌的代表，哪个门店不排着长队等着买，而且单价高，利润也高，现在市面上可只有这一家品牌，都没竞品，挣这个钱多吗？” “那......那那那，陈立川一天能挣多少啊？” 田浩使劲咽了口吐沫，声音都开始哆嗦，忍不住看了陈立川一眼，他原来猜得很幼稚，一个门店一个月能赚一、两万就够多啦。 “这我可不知道，你得问川哥。” 崔绿茶变了副嘴脸，像是陈立川的小弟，同时心里着急啊，不管如何，得搞家加盟店呀！ “啧啧啧......” 田浩轻轻咋舌，桌子底下的腿不由抖动，心里开始想好事，且带入得很深，我要是开上两个店，那我的条件也没得说呀，遇到好姑娘也敢追了。 随之田浩又偷偷瞟向梁茹茹，那姑娘的一颦一笑，哪怕简单吃菜的动作都让他如痴如醉，这是他在现实生活中遇见过最好看的人。 “那姑娘有对象没？好像叫梁茹茹，对？”田浩在崔自兵耳旁小声嘀咕，什么意思非常明显。 “没有，你去追吧，好像挺好追的。” 崔自兵憋着笑，不怀好意，心中鄙夷：人家能看上你这求样？要条件没条件，要长相还没长相的，自我感觉就这么良好？真以为魔都的姑娘和县城里的一样？人家可精明着呢。 “看着也像好追的那一类，对马胖都那么唯唯诺诺，呵呵，可想而知对我们了。” 田浩是打心底看不起马小超，就像当初的崔自兵一样，连个大学读考不上，天真的认为梁茹茹对马胖都如此殷勤，那对自己还不得扑上来？ 总之开几个加盟店，真就不愁钱了。 卧槽？崔自兵一听这傻逼小瞧马胖，随即假装说去上厕所，快步走出包间，而很快进来后，坐在另一边，离得田浩远远的。 特么的，免得让自己引火烧身，凑一块万一被误会了呢，原来吃了多大的亏，陈立川可太记仇了，真不敢得罪呀。 “马经理，上次在火锅店聚餐都没单独喝一杯，好可惜呀，这次可不能错过，我干了，您随意。” 梁茹茹借机和马胖喝了一杯，而所表现出来的就如上下级关系，为弥补刚才没感谢的疏漏。 马胖点点头，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也没去喝这杯酒，应酬太多，能避则避，不然胃正扛不住，不过很显然，梁茹茹不重要，地位很低。 比如齐司遥，这番话是她说的，你随意，马小超哪里敢随意。 可有人不高兴了，田浩觉得马胖在装逼，不给美女面子，于是黑着张脸，超那边冷哼道：“不是，马胖子，人家美女敬你酒，你摆什么架子，拿起来喝了！” 霎时，饭桌上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这个人是谁啊？怎么对马小超用命令的口吻，语气太冲了，由于老梁、邹凯凯他们不认识这人，也不敢得罪，以为实力很强。 陈立川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马胖只是微微蹙眉，看向齐司遥，他克制着情绪，是看在齐思遥的面子上，毕竟人是她带来的。 “田浩，你管人家小超喝不喝酒，跟你有什么关系。”齐司遥埋怨道，说实话，挺后悔带他来的。 “不是，这礼貌问题吧，太不尊敬那位姑娘了，我是真看不下去，马胖子，你就这么出去办事？人家站着敬你酒，你都不喝？” 田浩不服气，依旧把矛头对准马小超，拍了下桌子以示不满，非要在梁茹茹面前演他的厉害。 傻逼......崔自兵偷着笑，琢磨着一会怎么表现一下，踩着田浩上位。 “田浩，你是不是有病啊，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小超怎么办事轮得着你管吗？” 齐司遥声音高了几个度，气急败坏地瞪着田浩，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真生气了。 “好好好，我错了，不该过问的。”田浩摆摆手，一张脸憋得通红，觉得很没面子，又不悦地嘀咕一句：“思遥，我们原来什么关系，你跟马胖子又是什么关系。” “你......呼呼呼......” 齐司遥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太丢脸，这不是给自己制造矛盾，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朋友，在看看人家立川的朋友，顾雨之类的，简直没法比。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凝固，倒让梁茹茹手足不错，不知该如何是好，事情是因她而起。 或许自古红颜是非多吧。 “铃铃铃......” 马小超的电话响了起来，打破了沉寂，“立川，是涛子打来的，呵呵呵，这孙子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两天老是骚扰我。” 眼下，马小超又和陈立川谈笑风生，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放心上，因为根本不配。 “来，我接涛子的电话。” 陈立川笑着拿过手机，接了起来，又打开免提，让马胖也听着。 “胖子，那事你跟立川提了没有？他怎么说的？唉，说实话，我心里没谱，你说我啥忙帮不上，一打电话还老是给他添麻烦。” 张涛那边愁眉苦脸。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拐弯抹角的干什么？怎么？张涛，是不是没把我当兄弟，不处了？” 陈立川笑骂道。 而如此亲切的话，让旁人听得羡慕不已。 “立......立川，呵呵呵......没有，主要一直麻烦你，借你的钱还没还清，真没脸再求你办事。” 张涛长吁一口气，难为情地挠着头发。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就是考虑得太多，要像马胖一样脸皮厚就好了，怎么，玻璃厂的工作辞了？不是一年后可以转正嘛。” 陈立川调侃道，好兄弟之间就是要故意揭对方的短。 “辞了，嘿嘿嘿，现在想做点小买卖。” “跟马胖张口借钱了吧？”陈立川抬头看向马胖，后者一脸疑惑，你咋知道的？ “他跟你说了？” “没说，我猜的。” “兄弟想开个店，听说魔都阿姨挺赚钱的，就是还差点钱，立川，我借你的钱......” 张涛的声音卑微，陈立川直接打断了他： “涛子，以后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真听不惯，加盟的话，我把晋源的市场优先给你，让马胖帮你去挑地方，先开上四家门店吧。 钱的话你不用担心，我先帮你垫资，让店先开始盈利，至于加盟费，我按员工福利价给你。” “立川.......我.....呜呜呜......” 张涛那边传来很低的哭泣声，而后咆哮道：“兄弟啥也不说了，以后你让我死，替你坐牢都行！” 别说让张涛感动了，一旁的人更是听得羡慕不已，尤其田浩和崔自兵，迫不及待，我们也是你高中同学啊！ 四家店，一个店就算按三千的纯利来算，一天也有一万以上的盈利，不直接起飞？ “盼着我点好吧。”陈立川笑骂，之所以给张涛这么多店，也算是弥补吧，毕竟原来都是兄弟，马胖可是拿了股份的。 “涛子，店的话，你不用操心，签合同就行，要是想有更远的发展，你就来魔都找马胖，现在人家可是牛得不行，哪行都混得开。” 陈立川还是主动提，没必要跟涛子摆谱了，毕竟他工作都辞了。 “好，立川，我要去魔都，谢谢，兄弟真心谢谢......”张涛的声音都在颤抖，呼吸急促，这通电话意味着他飞黄腾达的未来。 旁人更是羡慕。 随后陈立川又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有人再以按难不住，好戏要上演了。 第513章 冲过去就是一个飞脚 “立川，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 借机齐司遥终于开口，而田浩都已经站了起来，恰巧也准备说的。而其他人无心再吃饭，都在看着陈立川。 “加盟的事吧？” 陈立川微微蹙眉。 “嗯，是。” 齐司遥点点头，挤出一抹笑容。 “思遥，只要你开口，我们这关系，肯定不会让你的话落空，但前提得是你想办的事，不然关系到位的，肯定能直接联系到我的，不会找到你。” 陈立川把话讲得很明白，齐司遥愿意帮那些同学开口可以，她的面子肯定会给，但这算帮她的忙了，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齐司遥微微一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乎所有同学都让帮忙，她原本以为陈立川可以敞开谈，毕竟同学情谊很深，原来只是她以为。 本来情感就互不相同，陈立川度过的那段时光，跟她完全不同。 比如现在田浩的那副嘴脸，如果陈立川没有现在的成就，如果还跟上一世一样，这人在工地上遇见马小超，会讥讽到何种地步。 陈立川夹菜开始吃了，没再理齐司遥，有些为人处事的道理，该跟这姑娘讲讲了，不然肯定会被利用，仗义未必是件好事，人得学着自私，毕竟这世道可都是狼。 “立川，郝燕和贾婷婷有联系过你吗？”齐司遥还是开口了，有些请求，对于她而言，真的好难拒绝。 “贾婷婷我可以帮，你把她手机号给我，至于郝燕，真没什么交集的，而且当时在晋源国际酒店已经帮过她一次了吧。” 陈立川点了点，意思很明显，跟郝燕关系没到那一步，如果齐司遥还想不依不饶，那就继续张口提。 “立川，郝燕跟我关系挺好的，而且还坐过一段时间同桌，我真不好拒绝她，你就当帮帮我，让她加盟开一家店。” 齐司遥终究还是提了，但只是一两个闺蜜，想法转变了许多。 “好，可以，回头我让马胖跟郝燕联系，这事你不用担心，肯定办妥，但前提得按照魔都阿姨的正常流程，费用少不了，只能选址让她优先。” 既然齐司遥都那样说了，陈立川肯定会帮，一个加盟店而已，无所谓的事。 “谢谢，这就足够了。” 齐司遥笑了笑，不准备再提其他人的名字了，陈立川刚才的话确实给她提了醒，该懂得拒绝，不然会让自己，还有别人为难。 田浩这人真没脸提了，刚才说得是些什么话，都后悔带他来了。 而眼瞅着齐司遥不说了，都拿起筷子夹菜吃，田浩急得满头大汗，这就没了？我呢？我坐在这里干什么？都不提我的事了！？ “思遥，我也要加盟呀。”田浩急得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齐司遥身旁，还上手拍着陈立川的肩膀“立川，兄弟想在魔都开几家店。” “拿开你的臭手！” 陈立川突然一声暴戾地怒吼，让田浩猛打一个冷颤，连连后退了数步。 “怎......怎么了？” 田浩哆哆嗦嗦地问道。 “怎么了？” 然而下一秒，不等陈立川，或是马小超发狠，崔自兵就蹭得站起，咬牙切齿地瞪着田浩，破口大骂： “田浩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指挥我兄弟小超，喝不喝酒关你屁事，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你是个啥怂样！你配坐这张桌子吗？给你爹赶紧滚！” “崔自兵！你！” 田浩抬手指着崔自兵，万万没想到啊，原来玩得很好的朋友，不忙自己说话就算了，竟然会突然这么骂自己。 “再指下老子试试！” 崔自兵暴怒地冲过去，二话不说，跳起来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田浩的肚子上，咚得一声发出闷响，让他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崔自兵，你妈的，你干什么！”田浩痛苦大叫，冷汗直流，眼镜也不知道飞哪了，六百度的近视，瞬间啥也看不清，眯起眼十分猥琐。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之间，莫名崔自兵站起来就骂，然后冲过去就对田浩一个飞脚。 “小超是我兄弟，你他妈敢瞧不起他，朝谁发脾气呢，老子忍你很久了！艹！” 崔绿茶歇斯底里地狂喷，仿佛真跟马小超是铁哥们，让其他人都恍惚。 甚至连陈立川都懵了，马小超更是汗颜。 此时此刻，崔绿茶的内心极其激动，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抓住了，要起飞喽。 “你们......” 田浩挣扎地想要站起，崔自兵冲过去朝着他的脸又是一脚，瞬间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啊呀，崔自兵，你妈的......诶呦......啊......” “你再骂！再骂！” 崔自兵疯了似的，挥拳往田浩身上猛砸，真是拳拳到肉，丝毫不留手，废话，这可是前途啊！ 陈立川和马小超心里舒坦了，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如果让自己动手，碍于齐司遥的面子，真不好太狠，现在正巧有人抹去这个面子，来出这口恶气，毕竟这可是突发情况。 “好了，快停手。” 齐司遥担心地站起，连忙上手去拉崔自兵。 直到这时邹凯凯和老梁等人才恍然，合着这是一个装逼的呀，要是早知道，肯定已经躺地上了。 “崔自兵，你够了，再怎么说也是同学啊，立川，你快，让他停手。” 齐司遥真的急了，声音都已经破音。 “崔绿茶，行了。” 陈立川淡淡一句，崔自兵立马收手，大口喘着站在一旁，一张脸还憋得通红，可似乎还在气头上。 “崔自兵，这事我跟你没完！”田浩扶着椅子，颤颤巍巍地站起，嘴角还带着血丝。 “到外面没完去，别在这影响我跟朋友们聚餐。”陈立川冷冷一句，尤为绝情。 “立川，我......” 田浩面容僵硬，愣了好片刻后，才慌忙看向齐司遥，着急哀求：“思遥，你帮我说说加盟的事呀？刚才我只是提了句意见而已，完全出于好心。” 虽然挨了打，但是田浩门清，太羡慕别人赚钱，门店的一天纯利就有三千了啊。 “我还怎么帮你说呀，加盟可是人家小超在负责。”齐司遥背过身子，脸色难看。 “小超，我......” 田浩又看向马小超。 “闭嘴吧，赶紧滚，赏得让你吃两口好饭已经够数了，这辈子还能吃上吗？” 马小超冷言讥讽，一张脸满是戾气，妈的，真当老子是个好人？随便你欺负？ 那话立马引起阵阵嘲笑，邹凯凯和梁景山笑得格外大声，连梁茹茹都笑了，如一记记耳光，击碎了田浩的自尊，提醒他是个傻逼。 “滚不滚，别逼老子赶你走！” 邹凯凯冲了过去，早就忍不了这货了，装你妈呢。（他是真忍不了。） “思遥，你快说说呀，都是同学没必要这样吧，咱们原来什么关系。” 田浩上前拉住齐司遥的胳膊，只能哀求她，都带着哭腔了，本来这人就没啥胆子。 “诶呀，我真没办法了，你快走吧。” 齐司遥甩开他的手，不断跺脚，真觉得太没脸了，这个田浩没一点眼色，一开始莫名其妙地乱叫什么呀，求人家办事还不知道低三下四，真没一点脑子。 “可是我......” 田浩紧锁眉心，还想说些什么，邹凯凯一把揪着他的领口，跟拖条挣扎的狗一样，往包间外拽着。 “等......等一下，我......思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那个，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 田浩大呼小叫，而每一声“齐司遥”的称呼，对于本人而言，宛如一次自尊的践踏，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邹凯凯拖着田浩刚出包间，身子往下一沉，双手顺势一拉，就将他甩出数米远，踉踉跄跄地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在地上。 “马哥也是你能骂的？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快滚！” 邹凯凯又恶狠狠地警告一句，才走回包间里，咚的一声将门紧闭。 路过的服务员向田浩投去目光，指手画脚地议论几句，权当看笑话了，没人会上前关怀，可身上太疼，费了好大劲才缓缓站起。 田浩看一眼包间，终究还是没有再进去的勇气，心里特恨崔自兵，更恨齐司遥，她变了，变得势力了，为什么不帮我？ 但现实没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机会，只有莫欺少年穷，再到莫欺中年穷，最后莫欺老年穷，临死委屈一句，死者为大。 苦日子都是自己作的，田浩就这样了，家庭不行，能力更不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发财，齐思遥也不会跟他再有交集。 一瘸一拐地走着，田浩佝偻起背，背景有无尽的凄凉，但可怜之人，大多数都有可恨之处。 包间里，欢声笑语继续，田浩已然成为人们取笑的谈资，齐司遥心情很糟糕，低着头话都不说了。 陈立川想了想，还是私底下跟这姑娘说些为人处事的道理，饭桌上不合适。 与此同时，在新世纪商场的底层，申一明、郭宏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每人手里都拿着好烟好酒，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然以后见陈立川一面都难。 第514章 算账 田浩的冲突之后，崔自兵借机端着酒杯走到马小超那边，似乎已经带有醉意，态度显得尤为真诚。 “马胖，之前财贸舞台的那事，在兄弟心里是一直是道坎，到现在还没过去，真心对不住你！ 当时初来魔都，虚荣心太强，就担心别人瞧不上咱们小地方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提，还一直撒谎说我自己是晋源的。错了，真错了，这杯酒我向你赔罪，你千万别碰杯，我都干了。” 崔自兵直接拿起分酒器猛灌，马胖下意识地抬手劝阻，可他立马背过身，表情痛苦地全部咽下。 “都多久的事了，没必要再提，过去了。” 马小超想了想，还是拿起小酌陪了一杯，事情一码论一码，最起码刚才他为自己扛事了。 齐司遥神色好奇，一直盯着看，原来他们还有这些事情，怪不得陈立川那么不待见崔自兵。 而崔自兵低着头，依旧杵在那，如同做错事的孩童，轻轻无助地摇头，看起来极为懊恼、痛苦。 “回去坐着吃菜吧，朋友们都在呢，别太尴尬，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马小超轻轻拍了下崔自兵的胳膊，绿茶才点点头，缓步走了回去。 而在坐下后的一瞬间，崔绿茶的嘴角不经意上扬，心中早已经狂喜，终于有机会重新往陈立川那边靠了，哪怕能开一个店，就顶家里一年的收入了。 他家的买卖越来越不好做，没靠上齐宏志的那条线，包工就是这样，吃一口，愁下一口。 陈立川和马小超对视一眼，两人皆是轻笑，阅人那么多，对于崔绿茶表忠心的原因又岂能看不出来？ 但人就是情感动物，你让我舒心了，我也愿意抬抬手，给你些小恩小惠，如果在赚钱面前都不肯低头，那有多不适应这个社会。 不得不说，崔绿茶这招还是挺奏效，最起码让马胖的心有点松动了。 不过这崔自兵也聪明，刚才的情况没急着提加盟的事，不然目的就太明显，容易弄巧成拙。 饭局进行到一半，菜品都已上齐，而人们也都吃撑了，喝了点小酒气氛到位，与陈立川的沟通正恰当，眼下正是说事的时候。 薛怡和田凤霞对视一眼，然后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徐晚棠身旁，两女人商量了许久，还是先找老徐说事，然后让她再跟陈立川提，机会更高点。 “晚棠，我们敬你一杯，当舍友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还没一起喝过酒呢。” 薛怡的眉宇间写满遗憾，这样的话让徐晚棠无法拒绝，只好端起酒杯，但心里知道她们的目的，太难为情了。 喝完放下酒杯，薛怡便顺势开口：“晚棠，帮一下嘛，你们那么好的关系，肯定没问题的，几年的舍友情了，也许你一句话，就能改变我们的命运，提一下就好。” “晚棠，麻烦你了。”田凤霞紧紧锁眉，向徐晚棠微微弯腰，苦苦哀求。 “嗯......” 徐晚棠拉长声音，只好看向陈立川，说实话，因为父亲的那些事，她很抵触朋友之间这种利益往来，到最后很定会变味的。 所以哪怕陈立川以游戏合作的由头奖励她几个店，徐晚棠都明确拒绝，因为她知道的，只不过几条意见而已，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 一旦接受，恐怕永远自尊了。 陈立川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心里当然清楚徐晚棠要说什么，但就是要让她麻烦自己，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更好拿捏住这丫头。 其实，陈立川他自己都没发现，对徐晚棠越来越有控制欲，想要驯服那只猫。 “怎么了？” 陈立川装模作样地问道。 “班里统计加盟的事，你都会给同学们办吗？到底怎么考虑的。” 老徐也没直接开口，而是拐弯抹角地询问。 听到这个话题，包间里顿时安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边，这关乎他们每一个人的利益，谁也不建议多搞一家店。 尤其吴朗的表情怪异，如坐针毡，考虑他的事该怎么去提。 正当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老梁搁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后，一群人提着大推东西涌了进来，正是申一明、郭宏等人，各个讨好地笑着。 竟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谁让你们来的？滚出去！”邹凯凯可不留一点好脸色，抬手指着这些人大声呵斥。 刘瑜当下面容僵硬，毕竟是个女生，被指着鼻子轰，觉得太受侮辱，何况坐得还都是同学，平日里明着暗着跟梁茹茹、徐晚棠她们攀比。 可是现在，她们坐在那里大快朵颐，人上人的姿态，可自己却要劈头盖脸地挨骂！ “凯凯，我找立川说点事。” 申一明笑了笑，一点都不生气，又朝陈立川那边靠去，而张扬等人紧随其后，倒把薛怡和田凤霞挤在一边。 “立川，我......” 申一明点头哈腰，喃喃开口，然而陈立川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继续跟老徐聊着。 “班里统计加盟的事，咱自己人也就明说了，只会挑选少部分的人加盟，毕竟绕不开的关系太多，各处的朋友都得照顾得到。” 而听得陈立川开口，申一明一伙人只好灰头土脸地站在一旁。 老六这话什么目的，表明加盟的事有难度，但是还有得谈，不过得走后门，谁是后门？陈立川正一脸为难地盯着老徐。 而听到这些话，薛怡和田凤霞明显更急了，挤开郭宏、刘瑜他们，靠得徐晚棠更近，低哼着： “晚棠，求你了，快帮我们说说。” “求求你了，提一句就好。” 老徐神色为难，思虑片刻后，只打算帮她们两人随口提一句，如果陈立川觉得难就算了。 “那薛怡和田凤霞可以加盟吗？” “你都开口了，这个忙我怎么可能不帮！”而老徐的话音刚落，陈立川便声音清脆的答应下来。 “嗯？” 这么干脆，都没让老徐反应过来，连同其他人也是，陈立川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过细细想来也正常，都知道他和老徐关系硬。 “既然都是老徐的舍友，想必关系肯定很好，我想办法帮你们插个队，三天之内争取把协议签好。” 陈立川抬头看向薛怡和田凤霞，随即很认真且上心地帮老徐这个忙。 “谢谢班长。” “太谢谢了。” 两人感激涕零，薛怡亲昵地把手轻轻放在老徐的肩头，动作是为讨好，此刻真的很感激她，更担心她万一说一句关系一般的话。 “打算在哪开店，魔都还是其他地方。” 陈立川询问。 “在我们老家开店，班长，我爸已经看好地方了，就是担心区域保护，现在有其他商户注册定档的吗？” 薛怡的话都是抢着往出蹦的，喘着粗气，内心极其焦急，开玩笑，这可是跟钱挂钩的大事。 “我和薛怡是一个地方的，我家里也选好门面了。”田凤霞又急着说明。 “你们在什么地方？”陈立川问。 “淄禹。” 两姑娘异口同声。 “门店是选在主城区吗？” 陈立川微微蹙眉。 “嗯，主城区。”两姑娘用力点头。 这时陈立川眉心紧锁，看起来十分为难，扭头看向马胖，后者也是一副便秘的表情，这两老阴货默契十足。 “注册定档的现在有多少？”陈立川问。 “淄禹的主城区，商场、主街道早就注册满了，我刚从那里出差回来。” 马胖轻轻摇头，长吸一口气。 实际上，马胖都没去过那地，淄禹的注册定档才不过有五、六家罢了，好区域很多，魔都阿姨下沉市场的速度并不快，陈立川在这方面的要求极其严格。 听到这些话，薛怡和田凤霞不禁面露难堪，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失落，脸颊两侧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轻轻抖动，整张脸皱成苦瓜。 “马胖，毕竟老徐开口了，不管如何，不能让她的话落空！你这样，把注册入档的几家商户踢出来，大不了多赔些违约款，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先把她舍友的店面给定下来。” 陈立川沉声要求道。 如此够意思的话，让老徐内心感动的同时，又诚惶诚恐，自己只不过提了一句罢了，就让陈立川破例，甚至不惜缴纳违约款。 这些老六们玩心计，那可是一套一套的，小姑娘们哪能招架得住。 此刻薛怡和田凤霞高兴了，连忙感谢着，洋溢的笑容格外灿烂，忍不住弯腰鞠躬。 怎么帮都是帮，为难的几句话会让别人更加感激，哪怕再好办的事也不能当下应了，不然会让别人理所应当，就是这么个社会风气。 “没事，这一、两天让马经理联系你们，以最快的时间把店开起来，你们相互留个电话吧。” 陈立川笑道，随后薛怡和田凤霞赶紧存下这位马经理的号，手都在发颤，这可是商务部的高层，坐回到位置上后，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说实话，别人申一明、郭宏等人正在难中，哪怕林珊珊、梁茹茹这些已经有两家加盟店的人，刚才也不免羡慕，那可是往兜里塞钱啊！ “立川，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带的。” 申一明又往前一步，把华子、茅台轻轻放在一旁，刘瑜、张扬等人也照做，刚才看到陈立川那么豪爽，无疑让他们这伙人看到了希望。 陈立川依旧懒得看他们一眼，还会在乎那些东西？直接招呼马胖，不悦道：“赶紧去把保安叫进来，什么东西也往进放！？” 马胖立马站起，黑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是在针对谁，心里都清楚，气氛立马剑拔弩张，邹凯凯也蹭得站起，手里紧握杯子，目光不善地盯着那些人！ “立川，之前是我做错事了，我不该嘴贱，说些不着边的话，希望你看在舍友一场的份上，这次你就帮帮我吧，不然我家真要破产了。” 申一明将腰弯得很低，连忙哀求，卑微的语气已经带着哭腔了。 “立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再也不敢嘴贱了，要不你现在打我两巴掌也行，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一定得帮我这个忙呀，那个店是我贷款开的，利滚利要把我逼死啊！立川，你打我，打我......” 张扬直接声泪俱下，下一刻突然激动起来，抓着陈立川的胳膊，往自己脸上扇打。 至于刘瑜和郭宏，倒不至于说如此卑微的话，与陈立川的矛盾没到那个地步，可站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 陈立川直接甩开张扬，他这个市侩小人，又怎么会吃这一套！ “你们要破产，管我屁事！怎么，要拉关系给你们送个花篮吗？这倒是可以。” 陈立川冷冷道，一脸讥讽地瞪着两人，早就在等这一刻了，给老子再跳！ “立川，我错了，真的错了，原谅我吧......呜呜呜......”申一明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企图用这种方式来换取陈立川的怜悯。 “凯凯，出去催催马胖，赶紧让他把保安带过来，有这种不讨喜的东西在，影响我们聚餐的心情。” 陈立川冷冷道，言语充满侮辱！ “好。” 邹凯凯扭头跑了出去。 这时郭宏心里发颤，他不确定陈立川所指的东西，包括不包括自己，而刘瑜站一旁，身子止不住地发颤，从来没见过班长如此暴戾的一面。 在财贸，陈立川一直都是务实的人设，所以才会让一些人蹬鼻子上脸。 “老梁、小雨，你们快帮我说说情啊，看在一个宿舍的份上。”申一明扭头看向餐桌上的人，目光所及正好看到梁景山和顾雨。 可是眼瞅着陈立川发这么大的脾气，谁愿意顶这个雷，何况和你关系还不好。 “不行你就先走吧，整这玩意不嫌丢人。”老梁嘀咕道，秦一丁担心他出风头，乱说话，还不断地用膝盖撞他，用力掐他的胳膊。 顾雨摇摇头，然后低着头不吭气。 “朗子，你跟立川关系好，快帮我说说情！”申一明又看到了侧面坐的吴朗。 你他妈的别拉我下水啊......吴朗连忙低下头，话都不说一句。 就在正时，一大群人涌进包间，各个面容不善！ 第515章 苦日子都是自找的，但生活不会给你留余地 三个8包间里的客人可是贵客，老板再三叮嘱过店长，要尽心尽力的服务，千万不要让领导们体验不好，整晚店长都紧绷着神经，生怕有一点纰漏。 不过服务这样的贵客，亦是刘店渴望的事，可以混个脸熟，万一人家一高兴，愿意给你点蝇头小利，开一家加盟店呢？ 或许多年以后，加盟魔都阿姨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是现在，正值它的红利期，全民追捧！ 方才上菜时，刘店都是亲自端的，而在这样的星级餐馆中担任店长，逼格要比火锅店高出不少，无须像李泉等人，还需要带头服务。 眼下魔都阿姨商务部的马经理找到自己，严重不满为什么放些不相干的人进来，影响进餐，刘店立马带着数名保安，气势汹汹地赶了过去。 这些人一涌进包间，带来很强的压迫感！ “陈董，非常抱歉，是我们的失责，哪些人影响您用餐的？” 刘店先是笑脸，旋即变脸，怒目圆瞪地从申一明、张扬几人身上扫过。 “把这两个人赶出去，你们怎么办事的，不要让不相关的人进来！” 陈立川指了指申一明和张扬，没有点名郭宏和刘瑜，与他们不至于要到结怨的地步，毕竟是大学同学，赶出去的话太难看。 申一明这人就不盼着别人好，有意诋毁，一些话和举动早就触碰到了陈立川的底线，而张杨就更不用说，这种的人能算同学？ 恐怕连人都不算。 就是要他们走投无路！ “立川，我家真的要完了，现在我爸妈都快要疯了，之前的事是我错了，但也就是嘴贱了几句，真没怎么样，希望你能看在舍友的情谊上，帮我这一次，求求你了，我错了......” 申一明大声嘶吼，竟然直接噗通跪在地上，抱住陈立川的大腿！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有想到申一明那么爱面子的人，会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尤其梁茹茹也在，他曾经追过，直接跪在地上。 别说自尊了，连脸都不要了，申一明全部家当都没了，现在眼里只有钱，而陈立川就是那颗摇钱树。 申一明的模样过于悲怜，以至于让一些女生都动了恻隐之心，他怎么这么可怜，比如齐司遥，之前只见过他一两面，现在的样子与当时判若两人，白头发那么多，太过憔悴。 而张扬到不至于做到申一明这地步，但也弯着腰，沉声哀求着： “班长，都几年同学了，咱们这是多大的缘分啊，没有过不去的坎，之前是我性子冲，说话不好听，可你也把我收拾老实了，求我帮我这一次，以后你让我干啥都行！” 然而陈立川不为所动，烦躁地将申一明推开，这或许在旁人眼中是冷酷绝情， “申一明，我再重复一遍，你家破不破产，爹娘要不要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别摆出一副可怜人的样子，给我施加道德的谴责！ 之前谁盼着我好过？ 你不是希望我赶紧倒闭，好看我笑话吗？呵呵，还宿舍关系，你有脸提这个词？要没有这层关系，老子还不会这么针对你，就凭你膝盖软，给我这一跪，我也愿意赏你坐下来吃一口。 现在，给老子滚！” 陈立川眼神锐利，尤其下颚肌肉收缩明显，他妈的，谁也别劝人大度，事情没落在自己头上，拿一颗善心在那里缅怀，真是恶心透顶。 而刚才陈立川目光微微转动，正巧接触到吴朗时，后者立马低下头，心虚的厉害，有些事别人不提，不代表心里没气啊。 下一刻，几名保安立马上手，将申一明和张扬往外拖拽，下手很重，任由他们嘶吼，都无济于事。 到门口时，陈立川还高吼一声：“要死也死在外面，别影响老子吃饭。” 嫉恶如仇的样子尽显狰狞，可如今这个社会，这样的人才会活得更舒服吧。 “砰！” 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包间里仿佛陷入无尽的沉默，陈立川一张脸涨得通红，呼吸声也越来越重，拿起酒杯灌入口中。 这时还能听到申一明传回来的哭喊声，极其凄惨。 齐司遥小心翼翼地盯着陈立川的侧颜，刚才这个男人暴戾的一面，让她感到陌生。 林珊珊、梁茹茹、秦一丁等人也是如此的感受，陈立川虽然事业做得很大，但印象中对班长的人设定位，是很务实、心善的那一类，怎么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徐晚棠倒是没有这些思绪，只是将一杯茶水推到陈立川身前，这样就好直接端着喝了。 “郭宏......” 片刻后，陈立川叫了一声，虽然声音轻柔，但还是让郭宏猛得一颤。 “立川，怎......怎么了？” 郭宏的声音都结巴了。 “既然来了，和你对象一起坐下吃吧，我再让马胖给你们点几个菜，大家都是同学千万别客气。”陈立川嘴角微微上扬，情绪已经恢复。 “坐一会就行，不用太麻烦，已经吃过了，马经理，您千万别麻烦，坐着就好。”郭宏摇摇头，心里可一点不轻松，哪敢提要求。 随之郭宏看了眼刘瑜，眼神示意后，两人坐到了空位，当然还想着加盟的事，诱惑太大，刚才可听到薛怡和田凤霞都要到名额了。 而之后的饭局再也轻松不起了，气氛尤为压抑，其实饭局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陈立川深知这一点。 “朗子，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也说清楚吧。” 突然，陈立川直直地看向吴朗，准备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说清楚，磊磊落落。 “立川，你说！” 吴朗一张脸变得尤为严肃。 “先谈火锅店入股的事，当时你和郭宏他们不放心我，急着见钱......” “不是立川，你误会了，兄弟没有不放心你，就是想着郭宏他们想要钱，我那会正巧手头有点紧，就想着一并拿出来算了，真没其他意思。” 吴朗打断陈立川，慌忙解释。 “朗子，真没必要这样哄人，你是个聪明人，但也别把别人当傻子，不然肯定要因为这吃亏，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把我当傻缺玩？” 陈立川的话虽不好听，但也始终挂着笑脸，与方才对待申一明的态度完全不同。 “不是，我......” 吴朗急着解释，可却想不出该说什么话，其实陈立川说的都是事实，他自己无从辩解。 “在入股之前，我们的协议写得清清楚楚，门店股东的分红要在员工年底奖励之后才会核算，可你们担心我骗钱，拖到最后给不了你们，急着把钱要回去，那时每天都要逼着问我要。” 陈立川继续说了起来，整个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财务因为你们的要求，多算了一次账，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关键让其他股东怎么看？根本就没考虑过我！ 但当时分红是按照最高比例给你们的，朗子，在你身上我已经仁至义尽，是你做得太不像回事。” “立川，兄弟我当时欠考虑了，对不住！”吴朗重重道，心存愧意，原来这事陈立川一直记着，反而他自己早已经淡忘。 “没啥对不住的，性格而已，无所谓的事，申一明那是不盼着我好，可你当时没有。”陈立川淡淡摇头，轻抿一口茶水后，继而道： “后来茶饮市场流行起来，你想多挣钱，加盟大厂的品牌，这我也理解，无可厚非，不过你是真没一点底线，知道魔都阿姨卖得贵，就把店开在我旁边，竟然还加盟模仿我的山寨货。 就想用低价把我压死，看着我倒闭，只要你能挣到钱，其他人都无所谓，真和申一明一样，已经操了坏心，盼着我倒闭。 你做这事，真没把我当兄弟了，一般人谁能做得出来？尤其你广播打的那些广告词，巴不得我赶紧去死，现在你还有脸跟我提加盟的事？真是把我当傻逼看！还想让我同意你？想好事！” 陈立川的语气越来越重，而这些话也带动了其他人的一些情绪，向吴朗投去不善的目光。 “所以，以后如果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可以，毕竟有老梁、凯凯他们这些人的面子，但是谈生意，想靠着我挣一分钱，门都没有！” 最后陈立川一字一顿，把话说得非常明白。 吴朗瞳孔缩小，眼神开始闪躲，不敢抬起头再与其他人对视，真的没脸了，而且心口处异常沉重，眼睁睁看着别人赚钱，这种感觉太过折磨。 “郭宏，你也一样，咱可以当朋友处，但没必要掺和其他事。” 陈立川又看向郭宏。 “立川，我认了，当时怪我自己主意不坚定，但我得说一句，我从来没操什么坏心，我盼着你好，真的。至于加盟的话，我以后肯定不提了。” 郭宏倒是有几分洒脱，听得陈立川刚才的话，也理解他的决定。 齐司遥这才明白，刚才陈立川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原来还有这么多事，其他人也是如此的想法，事不经在自己头上永远不知道痛。 “班长，可是我没得罪你呀，能不能让给我一个名额，本来之前我就想加盟魔都阿姨的，一直以来特别相信你，都怪其他人一直鼓吹，才把我害成这样。” 刘瑜委屈道，急着与郭宏、吴朗等人撇清关系。 “哼。” 郭宏长哼一声，瞥了刘瑜一眼，真把这个女人看得透透的，看谁有钱就拼命地往过凑，对她的好真是喂狗吃了，当时退分红时，也是因为她一直狗叫。 “给不了，别做梦了，最起码我不能让郭宏心里不舒服。”陈立川冷冷一句，又岂能看不出刘瑜的斤两，比崔绿茶都茶了。 “可是......” 刘瑜眼眶红润，准备上演苦情戏码，引起男生的保护欲，这招原来屡试不爽。 “要嚎就出去嚎，别影响我们吃饭。” 然而陈立川的回答极为绝情，神色更是透露着深深的嫌弃。 “噗嗤......” 老徐没忍住，笑出了声，而这样的声音无疑更加让刘瑜无地自容，后槽牙都咬碎了。 “你们其他人，再想要加盟的话，得走正常的流程了，手续都得齐全，但在时间上肯定要比其他人快，到时候可以催促咱们马胖！” 陈立川笑了起来，目光一一扫向在座的其他人。 “只要看好店铺，让商务部的给你们评估好，疯狂扩店就行，其他不敢保证，至少三、五年以内，魔都阿姨没有可打的对手，肯定能让你们赚到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总不能白认识我一场吧。” 陈立川又道，既然百忙之中与朋友们聚一次，不可能只随便聊聊了，要给机会的，已经到了这个层面。 这话，立即让众人沸腾，欢呼雀跃起来，林珊珊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甚至放声尖叫，连梁茹茹都无法保持克制，激动得紧紧握拳轻挥！ “景山，你快感谢立川呀！”秦一丁声音颤抖。 唯独只有三人闷闷不乐，如此区别待遇，看着别人即将挣大钱，还是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要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苦日子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且生活不会给你后悔的余地！ 申一明直接被丢在马路上，就如一件垃圾，家庭分崩离析，还背部不少的债务，最后目光涣散地走在街道上。 “眼瞎啊，不知道让一让。” 一人骑着电动快速驶来，满身的负能量，见申一明走在路中间，驶过去时一脚踹在他的腰上！ “啊！” 申一明瞬间痛苦倒地，朝着电动远离的方向大声嘶吼：“草拟吗的小册老，滚出魔都去！” “你给老子再嘴贱一句！” 随之那电动又骑了回来。 “哥，错了错了，刚不好意思。”申一明连声道歉，眼前的人非常魁梧，真动手肯定要吃亏。 “傻逼玩意，你爹给你脸了......”那人骂骂咧咧，又骑着电动缓慢离开，还挑衅地往回瞪了几眼。 申一明佝偻着身子，被台阶磕了下膝盖后，再也受不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完了，一切全完了，不敢想象明天的生活会什么样！ 至于张扬，想着从哪里借款，然后拆了东墙补西墙，而窟窿只会越弄越大。 宿舍里的几人，班里的同学，他们的生活轨迹已经出现岔口！ 第516章 流浪的双层巴士 魔都的夜景总是令人着迷且沉醉，酒后缓步走在街边，更有莫名的惆怅感，可惜天气已经微微转凉，微风竟然有刺痛感。 老梁、邹凯凯等人先回财贸了，陈立川、马胖、齐司遥他们这群老乡又聚着走一走，本来没叫崔绿茶的，可人自己嬉皮笑脸地跟着。 两拨人分开时，崔绿茶还向老梁等人显摆：“你们先回，我们老乡还有事聊。” 没办法，能跟陈立川站一圈子里，就是特有面的一件事。 崔自兵搂住马胖的肩膀，还在怒骂着田浩，也在借机溜须拍马。 “别让我再见到田浩，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马胖，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爸在咱们老家说话也顶点事，千万别跟兄弟客气。” “诶，小心点台阶。” “我给你点火，来来来，我来！” ...... 一路上，崔自兵都是这副贱样，全然不顾齐司遥怎么看自己。 他心里清楚，陈立川现在的层面，肯定不会在加盟这种小事上多放心思，会全权交给商务部，要不然也不会在饭桌上那么说，以后让大伙麻烦马胖。 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只要陈立川不“特殊照顾”，如申一明、张扬等那几个煞笔一样，能跟马胖处好关系，要两、三个加盟名额那不跟玩一样。 而且陈立川说了，近三、五年肯定能赚钱，特么的，借钱也得上啊。 “崔自兵，你正常点。”马胖摇头无奈，都有些不自在了。 “叫我自兵，加啥姓呀。” 崔自兵语气撒娇。 “加盟的事，你今晚上好好琢磨，准备在哪开店多跟家里人沟通，不过魔都市场快要饱和了，你抓紧点时间，明和老梁他们一起来公司找我，我还在。” 马小超提了一句，立川一直没跟自己说崔自兵的事，显然他不管这事了。 跟崔绿茶倒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主要这货在饭桌上的表现让陈立川和马小超心里很舒服，一点蝇头小利给也就给你了，无关紧要的事。 “谢谢好兄弟！谢谢！”这一刻，崔绿茶真的热泪盈眶，“马胖，我知道一足疗洗浴的地方，还是荤的，质量很不错，晚上我请你去。” “不是，你这孙子不是不去那些地方？”马胖轻轻挑眉，依稀记得绿茶在齐司遥面前装清纯。 “原来装的，哈哈哈哈......” 这两人在后面聊着，陈立川、老徐和齐司遥走在前面，话题似乎有几分严重。 “思遥，以后求你办事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甚至得寸进尺，就像今天的田浩，仗着一点情谊，就夸张的认为你必须帮他。” 陈立川话语低沉，目光严厉地盯着齐思遥，就如在管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仗义未必是件好事，可得益于一部分无关紧要的人，必然会让你的家人陷入窘境，求人办事没有一件是轻松的，所以为了家人，你得学会拒绝。 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自私自利我觉得是必备的技能，外人的情绪价值无关紧要，主要是我们，以及身边的人要活的舒心，这就够了。” 齐司遥一直在点头应着，模样格外乖巧。 “原来班里的人要再找你，直接说我不同意就好。”最后陈立川重重一句。 “立川，不用，不能这么给你泼脏水，我知道怎么拒绝，谢谢你。” 齐司遥突然紧张，抬起的双眸里印刻着关心，毫无遮掩地流露，任谁都能察觉出她有多在意眼前的男生，只是过于卑微。 双层巴士在街道中流浪，月光将几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以至于交织在一起，看不清楚谁是谁。 “卧槽，明显思遥在倒追立川呀，啧啧啧，不过以立川现在的身价，估计女明星都能追上，眼光高点很正常，未必会把齐宏志当一回事。” 崔自兵小声八卦。 “别操心这些事！” 马小超目光落在徐晚棠身上，总觉得陈立川的身子有意往那边靠。 “嘿嘿嘿，瞎说的一句玩笑话，别当真。”崔自兵又讨好地笑起。 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徐晚棠背着手，往前小跑两步，眺望远离的双层巴士，一边嘴里还遗憾着，“来魔都这么久，还没有坐过呢。” 其实，她像逃一样，避开齐司遥，从未见过骄傲的闺蜜，会如此卑微，仿佛自己的关心都是多余的，恐惧引起陈立川的不满。 齐司遥的样子让徐晚棠受尽折磨，就如凉风贯穿过身体，有刺痛感。 也许，只有...... “立川，你之后会不会更忙？” 齐司遥仰头问道。 “对，超级忙，有时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接下来是魔都阿姨的关键期，要谈投资方，解决股权稀释的事，马胖他们同样忙。” 陈立川无奈摇头，目光却落在前方老徐身上，心想这姑娘追着公交车看什么。 “这样呀......”齐司遥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心中满是遗憾，稍有停顿后，又说道： “那我们还能时常见面吗？哪怕一、两个月见一次也好，如果只是发几条短信，或是打几通电话保持沟通，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淡吧，而且你都不上qq的。” “肯定能见啊，这话说的太严重，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忙的，时常还会聚聚的。” 陈立川嘴角上扬，话语中始终保持距离感，而时常聚聚像是约定。 而齐司遥的那些话，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明明白白展露她的执念。 徐晚棠都没有转身的勇气了。 “那我们说好了，以后不管再忙，一定得抽时间聚聚，立川，你不能敷衍大家。” 齐司遥大声说起，寻求其他人的支持。 “对，魔都就咱们几个，一定得珍惜这份友谊。”崔绿茶第一个表态，他巴不得和陈立川多聚。 “我肯定会到场的，不会让大家扫兴。” 马胖也随之附和。 “让立川带我们吃大餐！” 徐晚棠转身笑着。 “没问题，到时候地方由你们挑。” 陈立川答应了，看向前方，嘴角的笑意很侬，就如此刻的月光。 第517章 次轮投资慢慢呈现的风暴 哪怕在陈立川严格把控加盟商质量的前提下，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到了十一月底，魔都阿姨全国总门店达到了惊人的一万家！ 关键每个门店的盈利相当可观，目前市场上没有竞品，且消费者在不断增加，饱和度远远不够，当前的市场环境，哪怕出现定价更为便宜的茶饮品牌，在魔都阿姨面前如同以卵击石。 珍珠事件影响太大，除了魔都阿姨，恐怕人们很难再去相信一家品牌，也正如陈立川说的，至少在三到五年里，在哪开魔都阿姨都能挣到钱。 闭着眼睛开店都能赚钱，这个形容一点都不夸张，比如23年，全国奶茶品牌的门店数量至少十万家吧，但依旧可以赚钱，何况现在。 林珊珊一口气在魔都开到五家店，梁茹茹也是这个数，砸锅卖铁到处筹钱，家里人的心劲都很足，团结起来一起挣钱。 实在马胖那边给不了魔都地区的名额了，要想继续开可以，但得到其他地区去挑地方。 其实马胖也是有私心的，毕竟魔都茶饮的定位不低，小地方还是消费不动，而作为魔都本地品牌，在这里的销量是最佳的，好地方当然要留给关系拧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强调魔都名额紧张的事，早就再找台阶下了，给林珊珊和梁茹茹那几个名额，马胖做的已经很够意思了。 关系只到这里。 邹凯凯在魔都开到十家店，随后又在他老家开了十四家店，马胖的区别待遇很明显，不过这货如此大的阵仗，像把全部身家都押上了。 其实邹凯凯的家庭背景比较麻烦，急需转型，眼下正好逮住了机会。 “以为这小子性格不好只会闯祸，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际关系，真是长大了。”这是邹凯凯家里长辈时常挂在嘴上的话了。 梁景山和秦一丁两人加起来也开了不少店，魔都同样十家店，其他地方也有五家。 据说是秦一丁拿出大部分的钱，而秦爸妈千里迢迢来到魔都办名额时，见过老梁后，两口子很满意这个实诚的大小伙，有了家里人的肯定，爱情更加美好。 至于顾雨，这小子反倒不慌不忙，似乎对加盟的事兴趣不大，但游戏都不玩了，时常去公司找陈立川，聊一些合作的事宜。 陈立川对他这个小老弟颇为照顾，打算引荐顾雨爸妈认识曹三三。 而自从陈立川“爆火”后，曹三三、齐宏志等人对他的态度更为夸张，其中发生了很多事，也在酝酿着许多事，一步步逼近中。 老陈和玲玲看儿子这么厉害，都成大名人了，虽然逢人就吹嘘，但却低调了很多，毕竟要维护儿子的人设，是良心企业的代表，不能拖儿子后腿。 所以再接一些项目时，老陈变得格外谨慎。 崔自兵在这段时间喜得厉害，倒是没在魔都凑热闹，毕竟不好向马胖多开口，这种关系用一次少一次，得谨慎，索性在晋源一口气开了九家店。 崔绿茶有些时候还是考虑得很周到，比如这个货，到了晋源以后，哪怕与张涛不对时间，还特意找了他一次，以后铁定用得着人家。 毕竟张涛要跟着陈立川混的。 “不是，我们两个的关系没到这一步吧？不用，崔自兵，你真别这样！” 张涛语气不悦，他对崔自兵还有怨气，这个贱货当时没借自己钱，还在班级群里挖苦自己。 “涛子，借钱那事是兄弟我欠考虑，太傻逼了，这事在我心里一直到现在都在内疚，不说清楚，我真的过不去了，过不去啊......” 崔绿茶又来这一套，眼眶已经红润，全然不顾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 张涛使劲咽一口唾沫，一时都被崔自兵搞得不好意思了，不像马胖历练那么久，人还比较单纯，担心这人拽着自己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 “涛子，你原谅兄弟这一次，真错了，当时我太傻逼了，不过这事我跟立川和马胖都说清楚了，他们也骂我了，这事过去了好不......呜呜呜......” 崔绿茶声泪俱下，张涛抬手轻拍了几下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最后，崔绿茶给张涛带的东西都留给他了，分别时还说了与马胖同样的话。 “老家有什么事直接跟兄弟开口就行，我爸说话还顶点事，包在我身上。” 陈立川身边的那群朋友，都在跟着他发财，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聊得事也都是怎么开店，谋划着怎么多赚钱，与原来全然不同。 而如此情况，邹凯凯和顾雨像变了一个人，老梁的档次也高了不少，对于吴朗和申一明而言，极其折磨，落差太大了。 宿舍里的几人在背道而驰，且距离越来越远。 申一明打算第二年申请大四的贫困补助，为了挣生活费，已经在食堂里打零工，家里的状况一团糟，负债累累不说，父母的感情也很危险。 恐怕日子只会越来越遭。 张扬的情况最差，贷款越来越多，能不能顺利毕业还得两说。 刘瑜和郭宏分手了。 至于吴朗，原来那么欢乐的人，最近郁郁寡欢，虽然之前的损失对于他家的条件而言不算什么，但出了陈立川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用不上。 想不通这一点，这是最要命的。 ...... 有关魔都阿姨b轮融资的讯息在投资圈里广泛商榷，程媛的运作几乎达到了完美，无论是当前门店的市场表现，还是企业运营，都极具诱惑力。 所以各资本方给出的稀释股权价不断攀高，到了陈立川都无法适从的地步。 其他茶饮品牌，无论是大厂的品牌，还是有资本入资的品牌，都面临着巨额赔付，哪怕申请破产，负责人躲不开责任的。 近期已经到了赔付阶段。 由于金城对魔都叔叔的投资，是基于对赌协议的情况之下才签订的，对易楷明颇为不利，他被逼上绝路，别墅，车子，所有资产全部冻结。 而寻求新的注资，似乎成为唯一的出路。 易荣近乎崩溃...... 第518章 易蓉的崩溃 “反正随便开店都能挣钱，怕什么？直接在鹏市选地方就行，而且商务部的还会帮咱们调研市场，闭眼随便选地都可以，哎，你钱够不够，要不行我借你点？” 一辆宝马三系快速行驶在车流不息的街道中，林珊珊的语气颇为豪爽，好几家店在手，根本不缺现金流。 “珊珊，真不用，你已经帮我够多了，鹏市那里的店准备和亲戚一起开，资金压力不是很大的。” 梁茹茹急忙解释。 现在哪好意思再用珊珊的钱，又不是像原来，一分钱都拿不出，处在难中，如果再理所应当占人家的好处，那就是自私，在耽误别人挣钱。 “行吧，有需要开口就好。” 林珊珊也没再强求，眯眼打了声哈欠，哪怕抹着精致的妆容，但眼角的疲倦是藏不住的。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对于他们每个人而言，如同被推着往前走，暗自较劲，生怕自己开的店少，吃亏，每天不是在考察门店，就是在考察门店的路上。 “茹茹，追你的那些学弟怎么样了？我记得有个叫韩远的，长得挺不错。” 等红绿灯时，林珊珊讪笑一声，女生之间总爱八卦这些，聊得话题也挺污的。 “懒得理，搞钱第一。” 梁茹茹淡淡道，对财贸的学生真没什么兴致，觉得都太过幼稚。 “茹茹，没准我有机会能跟着你飞黄腾达。”突然，林珊珊的目光变得轻浮，不怀好意地笑起。 “你什么意思？” 梁茹茹微微蹙眉，了解她这个闺蜜，接下来肯定是毁三观的话。 “这么好看的脸蛋和身材，总不能浪费了吧，就没想过勾搭陈董事长？” 林珊珊果然没憋着好话。 “你瞎说什么呢？” 梁茹茹相当无奈，扭头看向窗外，但设想对象是陈立川，心里竟然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想要闺蜜继续说下去。 “你从来都没有过，所有男人都有这方面的情节吧？要不努力一下，就算嫁不过去，随便从陈立川那里拿点好处，那也够数啦。” 林珊珊讲得很认真，她对感情这方面看得透彻，往往发生关系以后，才会变得更加亲密，不然扭头见一个更好的，能记起你是谁？ 毕竟在陈立川身旁，他面对的诱惑太多了，还全是些美女。 “行了，你打住，我就知道从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注意开车。” 梁茹茹鄙视一眼闺蜜，但心里忍不住地开始悸动，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吧？ ...... 财富中心大楼。 林珊珊和梁茹茹边笑边聊，走在缕缕行行的办公楼中，两人穿着体面，与那些高端白领相比，丝毫并不落下风，步伐中透露着自信。 “那是马经理，我们快走，赶紧过去打声招呼。” 林珊珊突然激动，拉住梁茹茹的胳膊，想要赶快追上去，毕竟见一面马小超很不容易，得对人家的时间，而签订加盟协议这种小事不归他管。 “等一下！” 梁茹茹却很反常，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神色肃穆地凝视着前方。 “你怎么了呀，马经理马上要走了，不然这次又见不到他人了。” 林珊珊急道。 “你看那里！” 如空洞一样的声音传到林珊珊的耳中，随着梁茹茹的目光望过去时，亦不由惊在原地。 是易蓉！ 从来没见过她如此不着边幅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皮肤暗淡且枯黄，主要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是廉价的地摊货。 很难想象，那个精致的女人，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模样，甚至让梁茹茹都不敢相信，她居然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易蓉。 恐怕财贸的学生都很难接受，易蓉可是风云人物呀，多少人心中的完美女神，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 易楷明已经被强制执行，属于他的一切，别墅、跑车、存款、基金等等，全部被划走，最令人讽刺的是，易蓉在法拉利门店缴纳了五万的定金，那笔钱成为唯一不被发现的财产。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幻想在一瞬间破灭，明明次轮融资近在咫尺，最后一切都化为乌有！ 易蓉当时完全接受不了，甚至还抱有幻想，父亲能够解决这一切，但灾难总是接踵而至，一件接着一件，从来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易楷明的自杀未遂让易蓉彻底醒悟，原来父亲不再坚强，他甚至失去了活的信心，巨额债务下，没有人能够挺得住的。 易蓉开始承担一切，只为让父亲欣慰，晚上菜市场歇业，跑去那里抢廉价的菜，群租房里斤斤计较，因为谁家多用几度电吵得不可开交，还干起跑信用卡的销售，虽然很辛苦，但可以多挣一点。 “滚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 “记住这个人，以后别让她进来。” ...... 去单位陌拜，这些极具侮辱的话，一次次打击易蓉的自尊，没人会在意一个穿着朴素，被晒得被黑的女人，她是怎样的感受。 就如丽萨对易蓉说过的话，女人打扮出来都一样，妹妹你别把这些东西当做你的底牌。 现在想想还真是。 此刻易蓉出现在这里，有两个原因。 听说各大投行要来魔都阿姨总部展开洽谈会，万一有机会，可以获得哪位投资人的兴趣，给魔都叔叔注资，那这个品牌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再者，就算不可能，如果能混进大楼办公区，那也能办出不少信用卡，一张五十的提成，很有诱惑。 焦急等待中的易蓉，偶然转身时也看到了林珊珊和梁茹茹，一瞬间目光是有躲闪的，手足无措拉了拉褶皱的衣服，目光慌忙逃离。 可又在片刻后，易蓉居然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梁茹茹，你包里有梳子吗？刚才骑电动过来的，风太大，把头发吹乱了。” 此刻，易蓉在梁茹茹面前没有一点傲气，甚至在讨好地轻声询问。 “哼，看你都糙成什么样子了，贱不起来了吧，原来怎么欺负茹茹的，还有脸过来？”林珊珊则是一脸敌意地瞪着易蓉，心中暗爽这个女人的现状。 “茹茹，你爸的那事，其实我爸帮不上忙的，金城有严格的风控，过不了关的，是我为了利用你，一直吹嘘，对不起啊。” 易蓉卑微道歉，向梁茹茹深深鞠躬。 “有梳子！” 梁茹茹将闺蜜拉在身后，对易蓉的恨意土崩瓦解，倒谈不上原谅，只是释怀了，她以后会怎么样，自己不会有任何的期待了。 “谢谢。” 易蓉接过梳子，又顺便拿过化妆镜，忙手忙脚地打扮起来，可目光落在一只口红上，抬手举在半空，欲言又止始终没有开口。 “没事，你用吧。” 梁茹茹主动把口红递给她。 “谢......谢谢你。” 易蓉稍有犹豫，然后赶忙拿过口红，熟练地涂抹，只是简单的捯饬，与刚才的确有了不小的区别，最起码头发不是乱哄哄的了。 这时办公区门口突然躁动起来，一大群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外围是一圈保安，正是各投行的精英，而陈立川也在其中。 易蓉把化妆品塞给梁茹茹，然后朝着陈立川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 “田总，我是魔都叔叔的负责人，作为魔都本地第一梯队的茶饮品牌，我有些话要跟您商榷，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 易蓉声音很高，立即成为大厅的焦点，不过类似创业人哭喊的情况时有发生，只为引起投资人的注意。 然而易蓉连那些人身边都靠不过去，就被数名保安控制住，动作非常粗鲁，手肘直接磕在她的后背，枯黄的脸露出痛苦的神色，摇摇欲坠，好像随时会晕过去似的。 “现在还有其他茶饮品牌吗？” 然而那位田总只不过淡淡扫了易蓉一眼，便与陈立川说话，语气充满讥讽。 “那人口中的品牌就是山寨的魔都阿姨，珍珠事件中被点名批评的茶饮品牌，为了利润全然不顾消费者的健康，真不知道这样的人还有脸跑出来找投资！ 怎么？让其他人帮着继续害人！简直丧心病狂，眼里只有钱。” 陈立川嗤之以鼻，把自己的位置摆在道德的最高点，而短短的一句话，却如一把匕首擦进易蓉的心口，让她无法呼吸，掉入无尽的深渊。 很快，周遭的人对易蓉指指点点，难听的话从四面八方涌过去，攻击着她！ “这样的人还有脸出来拉投资啊。” “有些人没良心呗，眼里只有钱。” “我还喝过魔都叔叔，现在想想真特么恶心。” ...... 然而，陈立川说话时，都没看易蓉一眼，只不过人生道路中的一块垫脚石罢了，以后的人生将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所以，她配吗？ 如此态度，是最折磨易蓉的。 至于田总等投行，也没多看易蓉一眼，这些都是多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投一个如过街老鼠般的品牌，还不如重新创立新品牌，刚才那女人简直荒诞，异想天开。 “陈立川，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易蓉的泪水夺眶而出，不知道从哪里涌起的力量，挣脱开保安的束缚，朝那边冲了过去！ 那个市侩小人，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他早就知道珍珠有问题，才会避开雷区，一直采用健康五谷，如果不是他，父亲也不会签订对赌协议，不然早就可以套现离场了！ 现在悲惨的结局，就是他害的！ “陈立川，你这个市侩小人，贱人......” 易蓉在大庭广众之下怒骂，随之一道身影冲了过去，那人面目狰狞，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仿佛用尽全力，一声清脆的声音格外清晰，直接将其甩倒在地。 一瞬间，易蓉感到头晕目眩，立马干呕起来，脸颊也很快肿胀。 “嘴里再瞎说一句，就不是一个巴掌的事了，不信你可以试一试，我告你诽谤啊，你要是能赔得起，你就来！” 光头怒目圆睁，指着易蓉警告，一脸戾气的样子像是要吃人，连看热闹的人都心生胆寒。 随后光头又转身离去，跟上大部队，与程媛说话时，又是一副溜须拍马的嘴脸：“师母，您慢点。” 程媛只觉得特搞笑，这位大哥怎么每次都能叫得如此顺口，不过时间一久也接受了。 易蓉坐在那里许久都没回过神，脸颊左侧火辣辣的疼痛，觉得牙齿都松散了，路过的人只会指指点点，不会上前搀扶，极为冷漠。 而林珊珊和梁茹茹站在不远处，一直冷眼旁观着，不会怜悯，但也不会庆幸。 大概十多分钟以后，易蓉才缓缓站起，拍了拍身子的尘土，又往办公区内部走去。 她还要去干嘛？不会没一点脑子，还要去求注资吧，恐怕要吃更大的亏......林珊珊和梁茹茹对视一眼，轻轻摇头。 “你不能进！” 易蓉准备混着进去时，被保安一把拉住，不过是层楼的保安，并不是陈立川那边的人。 “我有预约的，要到十七楼。”易蓉向保安讨好地轻笑，她只不过想混进去办信用卡罢了，早就认清现实，眼下多赚钱才是真的。 “胡说八道，你不是办信用卡的？快出去，别让我把你轰出去！” 保安认得她，上次就想往里边混，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揪住易蓉的领口，将她拽出了大厅。 “记住这个人，以后别让她再进来。” 保安最后还叮嘱了声门卫，瞪了易蓉一眼后，转身走了回去。 这种屈辱简直窒息，易蓉慌忙逃窜，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突然手机响了。 “易女士，您订购的车子回来了。”是法拉利销售的电话。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退订金吗？” 易蓉急了，额头瞬间不满汗珠。 “退不了的，因为车子当时已经发送了，请您理解，最好过来提车，等了这么久才回来，多不容易。” “你给我退了，凭什么不退，给我退，快点给我退！”易蓉如疯癫一般，大声咆哮，而那边直接挂断电话。 “嘟嘟嘟......” “给我退了呀......”易蓉坐在大街上，嚎啕大哭，再也无法坚强...... 第519章 老六反目成仇吗 时间回到三个月之前。 一开始爆出珍珠事件之后，曹三三嗅觉极其灵敏，全媒体报道此事件，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担心影响到丰谷集团的口碑，所以便以店面调整为由，暂时关闭了魔都阿姨的门店。 当时曹三三倒是亲自给陈立川打去电话解释，表示这是商场的整体运营，但无论把话说得再漂亮，彼此都心知肚明，嫌弃罢了。 “立川，你真不能怪哥哥，不光是你家，整层的小门店都要接受相关部门的卫生检查，我这边尽量协调，应该就几天的事。” 电话中，曹三三颇感无奈。 “哥，没想到在晋源还有你搞不定的事，何况还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况且入住商场时，各品牌都经过严格的卫生把控。怎么会这么巧，所有在丰谷商场的门店同时检查？ 总之，怎么都可以，不要让哥你为难就好。” 陈立川直接把话点破，心想曹三三这人真是爱惜自己的羽翼，要远比想象中小心谨慎。 “呵呵呵，之后的交接工作你跟齐宏志对接就好。”曹三三的笑声可并不友善，他性格太过要强，哪能受得了有人在他面前阴阳怪气。 心想不让你入驻你能咋？明天就开始收你的入驻费，你又能怎么样？不服气就把大江捞也搬出去！ 给你面子叫声弟，真要觉得可以在老子面前咋咋呼呼，你还不够资格......曹三三的表情阴冷，但渐渐情绪平复，一时的不爽压在心里。 毕竟有些交情的。 之后魔都阿姨在丰谷的门店全面歇业，可谓相当迅速了。 对于这件事，齐宏志也没给陈立川任何解释，其实没法说的，哪怕现在两家人处得再好，但毕竟还不是亲家，该站对立场，毕竟自己还是丰谷的副董。 如果魔都阿姨牵连在其中，齐宏志会在第一时间将其从丰谷购物广场中清除出去，一切静观舆论的导向，对此事件格外关注。 当天公布的涉事品牌并未出现魔都阿姨，但舆论导向太大，消费者对所有新茶饮都嗤之以鼻，齐宏志不敢冒险，依旧执行停业修整。 事态不断严重，随着中京台晚间新闻的播报，将珍珠事件盖棺定论，没人再看好茶饮市场，而易楷民该考虑要不要下架魔都阿姨。 “宏志，信号已经非常明显了，不能再拖下去，茶饮市场昙花一现，谁也撑不住的，可靠消息，一些大厂都准备注销品牌了。 哪怕魔都阿姨没有涉足，结局也是一样的，消费者不信任。丰谷不能冒险，哪怕一点瑕疵都不可以。” 曹三三向齐宏志严肃表明态度。 “已经向各门店下调了搬离通知，而且已经撤掉了门店logo，给了五天的期限。” 齐宏志沉声道，执行力依旧很强，而丰谷这边的措施还没通知到陈立川那边。 “陈立川那边你去沟通吧，但要注意言辞，毕竟是我弟，不要把关系闹僵。” 曹三三把得罪人的事丢给齐宏志，一番话还说得格外好听。 “行......行，我去通知。” 齐宏志面露难堪，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随后与曹三三沟通完之后，齐宏志当下打通陈立川的手机。 “立川，有关魔都阿姨在丰谷的门店......” “各店长已经把事情反馈到我这里了，肯定会在五天之内搬离丰谷商城，不会给贵公司造成经营影响，还请您放心！” 陈立川打断了齐宏志的话，倒是非常洒脱，可这话，客气的有点不自然了。 “立川，有些事我得为丰谷考虑，现在新茶饮引起消费者极大的排斥，我不敢冒险，希望你能理解齐叔这样做的原因。” 齐宏志紧锁眉头，重重解释，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 “齐叔，我理解你和曹董的决策，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讲清楚，魔都阿姨并未涉足珍珠事件，一直采用椰果代替，采用健康五谷食材！ 没有犯任何错误，门店想关就关？是不是太霸道了，与这样的商城合作，我没有任何安全感。” 陈老六义愤填膺，开始设套了。 毕竟程媛的手段谁也看不懂，谁知道之后对陈立川还有专访呢？且在媒体中推波助澜，才慢慢将魔都阿姨缔造成良心企业的代表。 而且发展都是看似“不经意”间的，一开始谁也看不出端倪，只觉得茶饮市场要完蛋，包括齐宏志和曹三三也是如此认为。 “哪怕现在让魔都阿姨都搬出去，也没有任何损失的，毕竟没有租赁费，还让你经营了这么长时间，营收比早就够了。” 齐宏志的语气渐渐失去耐心，陈立川作为晚辈，刚才咄咄逼人的话让其很不舒服。 虽然陈立川帮过齐宏志大忙，可齐宏志也给了老陈足够的好处，人性皆是如此，会在一件件事中磨去耐心，总认为自己做得够数了。 其实老六就是有意摆谱，激起对方的不满情绪，不然以后还怎么提条件？有些事情上，必须要有脾气，不然会被认为好欺负，或是理所当然。 “如果是这样计算的话，我也没有与贵公司讲道理的必要，时间成本呢？重新开店、选地需要多长时间，对魔都阿姨的损失有多大！” 陈立川声音高了好几度，语气中透露着不满情绪。 “呼......” 齐宏志长长呼气，第一次觉得陈立川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同样气愤地吼道： “现在的奶茶还能卖得动？年轻人多上网看看新闻，舆论有多严重，都在中京台的新闻上播放了，这种形势下你还敢开店？ 丰谷没有给你造成丁点时间成本的损失，而是你占尽好处！” 这话还有没有藏着意思，就不得而知了，但已经开始甩脸色了，随后齐宏志直接挂断电话，失去了听陈立川解释的耐心。 然而老六在那边怡然自得吗，心情确是大好，哼着小曲，看着电视。 而就在第二天，有关陈立川的专访开始了，网上对于魔都阿姨的好评，铺天盖地地涌来，先是从小媒体，到最后全网播放。 第520章 打脸 当时人们都是报复性消费，魔都阿姨真是良心企业呀，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企业活该让他挣钱！ 你们看那个创始人的专访了吗？说得些什么话呀，还食材贵，所以定价偏高，让理性消费，这人懂营销吗？不会借机打广告？兄弟姐妹们，给我冲，把他家的奶茶买断货！ 逐渐形成如此风气。 尤其陈立川还是山何省这边的人，所以更该支持呀，这是家乡的荣誉。 在齐宏志责令陈立川撤店的第二天，火成什么样了呢？好像全市的年轻人都在找魔都阿姨，抢着买！ 齐宏志依稀记得这一天，究竟有多恐怖，那些人跟疯了一样。 丰谷商场还没到营业时间，成片的人就守在大门口了，时间一到，人群蜂拥而入，争先恐后地往里面涌去，宏达的阵仗比抢免费鸡蛋的大爷、大妈还要恐怖，直冲魔都阿姨的门店。 哪怕此时门店没有logo，人们都知道魔都阿姨的店铺在哪，贴吧里的“热心人士”早就写好了攻略。 怎么回事？不是茶饮市场要完蛋了吗？魔都阿姨怎么会突然火成这个样子......齐宏志难以置信，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情况。 就好像逼着你买这奶茶。 曹三三亦是如此震惊的情绪，当天从京城赶回晋源，随后了解到实际情况后，才终于察觉到这件事不一般，为什么陈立川能上中京台的专访？ 背后必然有强大的关系网，不然当那里是你家开的啊，想上就上？ 而且网上的爆火，看似是不经意间的发现，然后发表出来，可帖子为什么能火？又被各大主流媒体相继转转发，不可能是凑巧！ 然细细想来，整件事简直细思极恐，如今中京台开始重新播放魔都阿姨的广告，健康五谷字字诛心，这是陈立川一开始就预谋好的事情。 先以弱者的姿态出现，把小范围的市场做起来，陈立川仗着在财贸的人际关系，营造出火爆的市场，这点很有优势，之后引起大厂的注意，争先开始创立品牌，然后快速下沉市场。 这一步，陈立川利用大厂的资本把市场热起来，让茶饮市场的估值不断走高，但珍珠那颗雷早就埋下了，不然魔都阿姨不会从一开始就坚持健康五谷。 以此获得最佳投资，然后利用资方的背景，从而引导整件事？ 齐宏志是如此猜测的，可......惊得他的腿都在发颤，要做到这些，跟妖孽有什么区别？而且......而且陈立川怎么断定资方有推动珍珠事件的能力的？ 莫不是遇见了什么贵人？但让贵人愿意帮他，亦是非常难的事情。 总之，陈立川这个人......他妈的，太牛逼了，真想不出其他词汇来形容他，就两字，牛逼！ 曹三三则是在猜忌陈立川究竟找到了什么靠山。 比如他自己连中京台的广告都上不去，这种事的难度有多高，他深刻了解，需要多大的能量，事情远远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 之后的几天里，魔都阿姨的势头越来越猛，这也带给丰谷极大的流量，让其他入驻的门店生意呈直线上升的姿态猛冲，一跃成为晋源最火的商场。 关键在晋源，能够同时匹配大江捞和魔都阿姨的商场只有丰谷。 现在，终于让曹三三和齐宏志明白，魔都阿姨这个品牌有多么重要，可关键已经责令让人家搬走了，各门店已经打包了设备，随时准备走。 如今的形势下，别说入驻费了，哪怕给魔都阿姨一些格外的好处，其他商场都抢着让其入驻。 此刻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曹三三急得都坐不住了，见齐宏志刚进来，便急忙问道： “宏志，安排得怎么样了？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把机器运走，但一定要注意情绪，得哄着，另外赶紧把各门店的logo都装上去！” “这些都做好了，暂时走不了，可我听说......茂乡已经跟魔都阿姨那边接触过了，提的条件很夸张，要陈立川真打算要走，我们留不住的！” 齐宏志为难道，主要之前说过的话太难听，他心里一点谱都没。 “快快快，给立川打电话。”曹三三连声催促，“现在就给他打，如果跟茂乡签订合同了，所有违约款我这边来缴纳，另外也可以提其他条件。” 于是齐宏志当着曹三三的面，给陈立川打去电话。 而陈立川早就再等这通电话了，不得不说，在齐宏志的运营下，丰谷影线的发展势头一时盖过了万大，至于之后的发展会如何，这无关紧要，主要利用好现在的红利期。 “立......立川，是我，你齐叔。”齐宏志柔声道，发出的笑声极为温和。 “齐叔，我们直接的关系，还是开门见山吧，哪怕你和曹董之前落井下石，做得很绝，但我不会忘记，是你当初力排众议，让大江捞免费入驻到丰谷的。” 老六还是主打感恩牌，但这话还是如针刺一般，让齐宏志无比内疚。 “立川，之前的事，齐叔的确得为丰谷考虑，曹董与投资方签订着对赌协议，所以我不敢冒险。”齐宏志还是虚心地解释一句。 此刻，齐宏志称呼那位为“曹董”，而不是曹三三，就说明那人就在一旁，陈立川立即想到了这一点。 “齐叔，但是我没有安全感，不是我不信任你，是我那个哥太小瞧我，之前的话真让我不好受，万一明天再因为哪件事要顾全大局，把我从丰谷赶出去呢？” 陈立川的语调立即充满怨气。 一听这话，曹三三立马眼神示意，齐宏志秒懂，又问道：“立川，那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有齐叔在，肯定会向着你那边的。” “齐叔，必须要签订长协......”陈立川的神色变得严肃，随后语气放缓，说得非常清晰： “无论丰谷的哪家影院，大江捞和魔都阿姨这两品牌都享有优先入驻的权利，门店由我先挑选，另外期间产生的任何费用，都由丰谷方支付，包括水电、物业等等。” 齐宏志看向曹三三，后者立马点头，都没有丝毫犹豫，表示完全可以。 魔都阿姨的热度太旺了，这波热度谁都想蹭。关键是陈立川的人设，可是良心企业的代表，这点非常可怕。 最后确定了协议签订时间，彼此才挂断电话！ 看来，顾雨家的那事也妥了，顺便一句话的事，会变得很简单。 第521章 高层面的博弈 齐宏志和曹三三抵达魔都阿姨总部时，正值陈立川、程媛与各资本方谈定次轮融资的当天，假意凑巧，实则向两人秀肌肉罢了。 陈老六的意思很明显，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就是要把你们撂一边。 “曹董，齐叔，非常不好意思，临时的重要会议，你们得等等我。” 陈立川满是歉意，百忙之中抽身走来解释一句。 “老弟，没事，你先忙，千万别着急，哥多等会没关系。”曹三三可谓格外贴心。 齐宏志在一旁更是笑得灿烂，对陈立川这个“女婿”满意到了极点，该怎么形容，真的优秀，一个小伙子怎么可以优秀成这个样子！ 随后将两人安排到贵宾厅，本来顾雨还搁里面嗑着瓜子看电视，回头一瞅，卧槽？草草草.....曹三三怎么来了！？于是赶忙起身，溜须拍马地开始伺候。 真的，曹三三在晋源的影响力太大了。 “这小伙子不错，眼里有活。”曹三三还顺口表扬了一句，“诶，那不是神车手吗？过来唠几句。” 马小超憨笑一声，立马凑了过去，眼下贵宾厅里倒是非常热闹。 与此同时，在大会议室，进行着紧张的融资谈判，而这个层面的会谈，陈立川不够格的，知识累积与市场判断根本应付不过来，全靠程媛一个人迎战。 “程总，您这样的说辞太牵强了，未来必然会涌出各种茶饮品牌，来分割这块蛋糕，怎么到你口里，就成为益于魔都阿姨的事了。” 提出反对意见的，是红树资本的田润丰，这位已经是行业的顶尖存在了，未来将缔造极多的神话投资。 说实话，陈立川心里发颤，真上不了这样的台面，毕竟学历摆在那，真的有很大差距，比如玥儿这种货色，就会呲着个牙叫师母了。 “田总，你在拿我取笑。” 程媛淡淡一笑，勾勒出一种知性的美感，同时迸发出无限自信，这是只靠外貌的女人无法比拟的气质，随后在整个会议室里，只有她一人的声音。 “魔都阿姨目前近一万家加盟店，前一季度光是加盟费就有25亿的营收，且加盟商户还在不断攀升中，给门店所提供的食材供量的盈利亦是相当可观。 关键单品利润极高，归母净利润要远超平均数值，品牌价值要比其他竞品高出太多。 然发展下去会出现一个问题，店面饱和以后，会锁死魔都阿姨的加盟盈利，有些店赚不了多少钱，但还能喘气，又倒闭不了，只靠食材供应这一方面的营收，但市场总归是有限的。 如何解决这个潜在的危机？ 田总，你刚才提得没错，利润过于诱人，必然会涌现大量的茶饮品牌来分割市场，可对于魔都阿姨而言，会重新走入新的盈利循环。 当前市场没有任何风险，门店快速扩张，大量门店是缺乏人流量支持的，当出现竞争后，这部分门店就会入不敷出，快速倒闭。 如此一来，清空一批门店，必然会有新的人群尝试加盟魔都阿姨，不断试新，不断获得加盟费用，这部分盈利会重新转起来，而魔都阿姨又不需要承担下沉市场的风险。 所以，田总，不存在挤压魔都阿姨手中的蛋糕，有其他品牌进来是好事，倒闭一部分加盟店，才会有新鲜血液涌入，获得更高的酬金。 只要魔都阿姨不自毁招牌，当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注解：魔都阿姨从士富荣订购统一食材，分配给各加盟店时，会赚取利润可观的差价。 在程媛的这番话之后，会议室里陷入沉寂，各行精英开始重新思考魔都阿姨的市场价值。 陈立川心中极度震惊，不愧为业内传的那般，程媛就是次轮融资策划的神。 先是肯定魔都阿姨的市场规模，保证归母净利润的比例点，而后淡化未来可预见的竞争压力，让魔都阿姨加盟店倒闭就好，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试错。 不断有加盟费的收支，可在竞争中存活下来的可盈利门店又能保证食材供应的利润，在程媛的规划中，品牌竞争已然成为优势。 卧槽，真特么牛啊，长见识了......陈立川在心中一遍遍呐喊着。 “哈哈哈哈哈......” 突然，田润丰笑了起来，随后目光满是赞许地落在程媛身上，魔都阿姨股权提价的事宜，至少在他这里过关了，乐道： “看来得非常期待魔都阿姨的后续表现了，既然如此，程总，我们该重新谈谈稀释股权的事宜了，但你可不能太过夸张......” 之后的话题，更具专业性，陈立川只能提供一些简单的数据，其他一概插不上话的，全都靠程媛来应对。 会议一直进行了四个多小时之久才结束，哪怕听的人都精疲力尽，别说主持的人了，大脑被各种信息塞满，陈立川尽显疲态。 会餐定在财富中心的高档餐馆，陈立川在洗手的间隙，马胖急匆匆地找到他。 “川哥，曹董和齐叔怎么今天来？是不是丽娜把你行程给搞混了，他们一直在等你吃饭。” 马超眉头紧锁。 “没事，你招待就行，不必我出场，一会你把他们两人带到会议室的走廊，红树资本的田总会从那里经过，曹三三可认得那位。” 陈立川笑了笑，依旧在不紧不慢地洗手，一个人能获得多少尊敬，取决于他背后有多大能量，其他都是徒劳。 “行，我知道了。” 马胖现在的执行力很强，立马快步回了贵宾室。 “曹董，齐叔，我们走吧？餐馆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马胖说得含糊，曹三三和齐宏志还以为陈立川已经到位了。 随后马胖领着众人经过走廊，这时田润丰、程媛等一众资本高层走了出来，两拨人很“巧”，迎面撞上。 “哥，我们得晚一点聊。” 陈立川满是歉意地点点头，而田润丰也笑着与曹三三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之前见过面的。 “老弟，没事，你先忙你的，咱哥俩不急的。”曹三三笑着摆手，心里诧异，魔都阿姨要获红树资本的投资了？了不起呀。 齐宏志亦是同样的心绪。 同时，走出办公区后，陈立川边走边向田总解释：“魔都阿姨已经与丰谷集团达成战略合作，可以在任何丰谷的购物商场优先入驻，且减免一切费用。同时还会与其他大型商场签订入驻长协。” 关系得来回利用的嘛。 第522章 自家人的配合 曹三三和齐宏志是上午十点抵达的魔都，一直耗到晚上九点，才终于等到陈立川把时间空出来，别说晾一边了，都快晾干了。 “也只有我老弟能让我等这么久时间了。” 曹三三调侃这么一句，虽未表现出任何情绪不满，但也可以听出有几分埋怨的意思。 不过眼下看待陈立川的态度与原来截然不同，之前是有几分上位者的姿态，多是命令的口吻，但此刻，是站在平等的桥梁上沟通。 “哥，本来早就可以走了，谈了谈丰谷上中京台广告的事，可以预订在黄金时间段，但费用颇高，且最多一个月的档期。” 陈立川一副深思熟虑后的嘴脸，但这话也是随口的一句，其实压根没提这事，但自是有把握办成，现在与师母的关系可是真正的自己人。 “是吗？”曹三三淡出一抹笑容，端起酒杯“看来还得是自家老弟，告诉你的事一直操心着，换个外人早就忘了吧，来，老哥敬你一杯。” 曹三三主动敬酒，积压在心中的不满也因一句话烟消云散。 这时在餐桌上，除了杨军、马小超主陪以外，顾雨也在的，这小子坐立难安，心里当然清楚，之所以把自己叫过来，想必是川哥要帮忙解决家里的事。 顾雨深知与陈立川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了，以后基本没合作的可能，像这种关系用一次少一次，所以加盟店只有一开始的那两家，没像老梁他们一样，吃尽占尽。 也许陈立川那样做，无非想给众人一个交待，毕竟宿友一场，且都是身边亲密的人，该让你们跟着发点财。 但以后还会不会再有密切的交集，这就很难说了，哪怕王宇雄、小俊等人进到公司里，但也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无非抹去了文凭的要求罢了。 譬如魔都阿姨、大江捞对商务部，以及广告部入职要求，最起码得是一本院校了。 陈立川的发展太快，快到身边的人感到无法适从，快到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快到他自己的那张脸，别人都感到陌生...... 陈立川落座以后，表现得格外“含蓄”，不再像原来，主动找各种话题聊，现在只是简单的应着了，喝酒也是小酌一口。 想想引荐曹三三和孔建立见面的时候，当时陈立川连干三个分酒器，这也才是一年之前的事罢了。 眼下主要活跃气氛的成了齐宏志。 “立川，年轻人可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好，就胡乱瞎折腾，上次听曹董说你拿分酒器喝酒的事，听得我还心慌，胃能受得了吗？到以后病都会找上来的，咱们自己人，小酌一口就行。” 齐宏志还为陈立川小口抿酒找台阶下。 简单含蓄几句后，齐宏志提到正事，魔都阿姨入驻丰谷影院的长协。 而丰谷这边的要求，可以给魔都阿姨和大江捞无限优待，但你得保证一点，不可以入驻周边商场，要做到“区域保护”。 这一点，陈立川怎么可能答应，大江捞和魔都阿姨要做到与所有大型商场签订长协，利用好当下的热度，利益最大化，因为自己就是流量的代表。 “立川，这是合同的细化，你看一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明天签合同。” 齐宏志的语气表现得颇为自信，像是长辈对晚辈那种命令的口吻，从文件夹中拿出合同，放在陈立川桌前。 “齐叔。” 陈立川重重叫了一声，手指轻敲着文件，确实没有看的意思。 “怎......怎么了？”齐宏志挤出笑容，下意识地与曹三三对视一眼。 “你和曹董能亲自来一趟魔都，足以证明对魔都阿姨和大江捞的重视，这一点我深受感动，可是......可是之前差点把我赶出去，我真没安全感。 齐叔，我跟您说句实话，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铁定把店搬走，当时跟茂乡都签订了入驻合同。” 陈立川的情绪渐渐激动，一拍桌子，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曹三三。 “当时丰谷苦于没有合作商，急需打开高端市场，是我求着孔建立，曹董，您听清楚，是求，我算哪根葱啊，别人凭啥给我面子！” 陈立川手指指着自己，眼眶变得红润，不得不提，老六一秒眼红的戏码拿捏非常到位。 “还没吃口菜，我连着喝了三个分酒器，晚上回去胃酸都吐出来了，合着到你这里成了调侃的事了？我成啥了？小丑吗？要知道新世纪给丰谷影院带来多大的品牌力。” 陈立川直接破音，脖子处的青筋暴起，情绪已然失控，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曹三三愣在那里，微微张嘴，确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这才想起陈立川所受的“委屈”。 当然了，这种事都是双赢的，陈立川他自愿喝那些酒，没人逼她，想要上位，那些都是应该他受的，他退一步，会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抢到那些机会。 可这时要在饭桌上再提出来，就成了老六受委屈，替曹三三办事了。 不管如何，此刻老六委屈的样子，落在曹三三眼里，或多或少有些愧疚的。 “立川，曹董没有那些意思的，你先坐下，快坐下......”齐宏志在一旁紧张道。 其实他主动提起喝酒那事，看似一句不经意的关心，实则和陈立川串通好的。 不管之前的立场，哪怕想要将魔都阿姨清除出去，确保丰谷不受影响，这是职责之内的事，但事情平息之后，不影响两家人的感情，还是自己人。 首先齐宏志的决策没有任何问题，他得对得起“副董”这个称呼，再者与老陈有太深的利益往来，莞城光是土方就上亿的项目。 “曹董，我没有安全感，真没有一点度没有，哪天在找理由把我赶出去呢？” 陈立川坐下了，还依旧愤愤不平。 “立川，齐叔理解你的心情，可当时的局势过于紧张，是我做的错事，这点曹董倒是一直提反对意见，但是有对赌协议，实在不敢冒险。” 齐宏志把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可都是些没用的好话罢了。 陈立川难消怒火，直接灌了一分酒器。 “立川，把酒放下......”齐宏志惊呼一声，连忙过去抢酒杯，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时机到了！ 第523章 旗舰店是优势，你要明白这点 饭桌上的氛围已然变味了...... 老六委屈地诉苦，齐宏志搁那里违心安慰，杨军和马胖感同身受地低着头，看起来受尽委屈，顾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也低着头，加入其中。 只有曹三三抓耳挠腮，这种局，还是第一次经历呀，咋这么压抑？ “立川，你说，谈谈你的条件，怎么才能让你有安全感？”齐宏志终于将这句话非常合情合理地问了出来。 “齐叔，必须得按照我这边提的协议来签订，当然，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是因为我们这边的品牌出现名誉问题，会立即退出丰谷购物商场，不会给贵方造成任何经营风险。” 陈立川呼着重气，似乎怨气还没消，拿出合同分别递给曹三三和齐宏志。 随后包间里短暂安静下来，曹三三认真看起合同，可眉头却越皱越深。 “立川，其他的条款我这边都没问题，可以妥协签订，包括你所说的旗舰店模式，把最大、位置最好的店铺留给你，可不能约束在其他商场入驻，未免太不合理吧？我吃大亏了。” 曹三三直接将合同丢在一旁。 “哥，优势就在于旗舰店！” 然而陈立川确实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稍有停顿后，绘声绘色地解释起来： “魔都阿姨作为当下最火的品牌，加盟店的趋势挡不住，会遍布在大街小巷，哪怕不在周边商场里入驻，可开在丰谷商场附近的小巷，这有什么区别？” “附近的小巷也不能开！”曹三三重重一句，一股霸气不经意侧漏，其他人都没啥反应，顾雨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坐稳。 “哥，你以为红树资本的田润丰来我这里干嘛了？聊天谈心吗？是谈第二轮融资的事，魔都阿姨未来肯定要上市，他们要把市场做起来，甚至打造成世界知名品牌。” 陈立川的声音陡然变高： “快速下沉市场是趋势，这已经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事了，魔都阿姨被推着往前走，因为它本身就是最大的流量，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把旗舰店留给你，留给我叔！” “旗舰店？” 曹三三眉头紧锁，重新把合同拿到手里仔细查阅，认真审视条款内容的影射含义。 这老六是真不要脸，免费占人家的店铺，还想要最大，且位置最好的，便用旗舰店这一说词来美化了。 “哥，只有旗舰店才更有吸引力，我向你保证，新上的口味会优先在丰谷商场出现，且标配直营店的店员，能力更强，奶茶做出来的味道会更佳，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陈立川重重道，眉宇间勾勒的皱眉仿佛在表明他自己真的尽全力了。 “这倒是不小的优势，要是不让魔都阿姨入驻，眼下的局势太不现实。” 齐宏志在一旁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实则在提醒曹三三，现在是陈立川谈入驻条件，而不是我们要求怎么怎么的，主次关系你得清楚。 谈判得采用技巧，哪怕陈立川占尽优势，达到目的是最终目的，得让曹三三心甘情愿的答应，并且彼此间的关系还得升温。 不然埋下雷，两边出现矛盾，以后都是麻烦事。 曹三三没吭气，依旧在盯着合同仔细查阅，可已经处于下风。 “立川，魔都阿姨的旗舰店模式丰谷这边可以接受，一些新品的上新速度，包括员工的能力，这对餐饮行业影响极大。 但是，大江捞也要以捆绑此条款，发展旗舰店，毕竟这可是大型餐馆，耗材太高，而且还是全国范围的，这太不妥当。” 齐宏志提出异议，这也是曹三三所不满的地方，跟在曹董身边这么久，当然能够想到他的顾虑。 不过嘛，这也是陈老六迫切希望所引的话题，不然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齐叔，大江捞旗舰店的设立，才是给丰谷引流的关键，因为它不像奶茶店，遍布大街小巷，从而失去本来的优势，成为常态化，特殊的服务理念，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好评。” 陈立川此刻尤为严肃且自信，紧咬牙齿，脸颊两侧的肌肉紧绷着。 “嗯？这什么意思？” 齐宏志立马询问，此刻曹三三终于愿意放下合同，认真听老六的规划了。 “大江捞是我陈立川注册开创的，说句自大的话，只要是我的品牌，都是良心企业的代表，而大江捞的贴心服务享受极大的好评，在一点在网上已经愈演愈烈，都出圈了。 这可是我从一开始就在运营的事了，不是空穴来风，这么久时间积攒的口碑，大江捞的品牌力很快就要爆发了，而且红树资本会推波助澜。” 陈立川沉声解释说明，有意压低声音，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立川，你的意思是，红树资本还要对大江捞注资？”齐宏志吃惊道，表情搭配尤为贴合。 曹三三亦是一脸惊色，瞳孔不由放大，嘴巴微张，要知道丰谷最开始的发展理念，并没有获得田润丰的认可，所以才会有对赌协议这一步。 “不然呢？” 陈立川很装逼地笑了笑，“明年的餐饮网络点评，大江捞必然会获胜的，这一点我很有把握，想想珍珠事件的影响舆论，就很好判断吧，明年的点评同样有跨时代的意义。” 嗡的一声，一些信息在曹三三脑中爆炸，思考着些事情，珍珠事件背后的手笔太不简单，大江捞品牌的未来发展趋势，难道也会如此猛烈？ “在丰谷晋源店，把大江捞作为主打品牌来推广，在珍珠事件之后，引流效果确实是极佳的。”齐宏志急忙又吹耳旁风。 这话什么意思，两个品牌捆绑发展已经有实践论证，曹三三深深看了齐宏志一眼，陷入了沉思。 一时间，包间里安静下来，曹三三从一开始的不满、愤怒，再到勉强接受，到最后的认可！ 如果大江捞会像魔都阿姨一样风靡，成为口碑的象征，那完全可以割舍丰谷的利润，带来的流量是不可估量的价值。 而且齐副董说得很明白，这段时间里，从商场的表现不难看出，已经有实例。 看来......立川这小子还是向着齐宏志，向着丰谷集团呀，曹三三有了如此的心理。 “立川，你小子可要占大便宜了。” 曹三三大笑，陈立川的目光闪过一抹明亮，之后包间里的氛围变得尤为欢乐。 第524章 天空中挂着的孤月 一轮明月孤单的挂在天际，周边竟是没有一颗闪亮的星星作陪，尽显孤寂，所以散发出来的光亦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温度。 齐宏志、陈立川、顾雨三人漫步在街道上，不由得缩了缩衣领，魔都入冬后深冷的天气尤为煎熬，寒风如同利针，能够直刺到骨头里。 生疼。 饭桌上曹三三喝多了，杨军和马胖送其回到国际宾馆，有关与魔都阿姨和大江捞的合作，全部按照陈立川所提供的方案签署。 一切都在陈立川和齐宏志的安排之中，两人此刻的心情非常怡悦。 “小雨，你家里的事不必操心，今天把你带到饭桌上，主要跟曹三三混个脸熟就好，丰谷将近百分之九十的项目要经我的手，不必跟曹董说的，我能给你办好。” 齐宏志目光深邃地落在顾雨身上，交代着一些事。 “这样吧，你回去让家里人先准备标书，报价我先看一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直接跟你说，你再整改，总之这个项目铁定是你家的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谢齐叔。”顾雨深深鞠躬，紧攥着拳头来控制此刻激动地心情，又抬头看向陈立川，他川哥笑着点头示意，意思让他别太紧张，都是小事。 “顾雨，你赶紧留齐叔的电话号，设备供应之类的东西我也不太懂，你们两个直接沟通就好。” 陈立川顺势提醒一句，顾雨连忙拿出手机，如履薄冰般地举动，留下齐宏志的电话号。 “川哥，我真的不知道该说啥了，你以后有什么事，我真的拿命去帮你，你永远是我哥！” 顾雨跟在陈立川一旁，激动地保证着些什么，而齐宏志随口答应的一笔合作，可是他家做梦都想打通的渠道，且一直苦于没有进展。 此刻竟然轻松解决了。 要知道，该项目竞标价在三千万左右，可行业利润高达百分之六十，哪怕有各种打点，至少也有一半的获利，这种好事给谁不是给？就看谁的关系更硬了。 “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嘛，看着你们都好了，我心里也开心，顺手的事罢了，你也别太多虑，小雨，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回。” 陈立川笑着宽慰，眼下他还有其他事要与齐宏志私聊，运营的层面，需要进一步沟通。 “嗯，川哥，那我先回了，齐叔，祝您一切顺风顺水，我们回晋源见。” 顾雨摆摆手，也便停住脚步，目送陈立川和齐宏志向前方走去，直到瞳孔中不再有两人的身影，才转身往酒店方向跑去。 以后......以后会和川哥的距离越来越远吧？会不会有一天断了联系方式，连见一面都会变为奢侈？ 顾雨多愁善感起来，他比老梁、邹凯凯等人要想得多，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大学这几年，想想真挺有趣的，害怕到毕业季，真正分别的那一刻。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飘过的白色塑料袋极为诡异，顾雨身子一颤，随后如离弦之箭向前狂奔，内心不断哭诉：“男人也怕黑啊，呜呜呜呜......” ...... “鉴于魔都阿姨的高端定位，大江捞也要跟高端商场所绑定，才能衬托起品牌形象，新世纪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要让消费者有一种吃上一次就很牛的感觉。” 齐宏志边走边提着建议。 “这点我知道，因为高服务的定位就不可能走低端路线，所以在做魔都阿姨这个品牌的时候，就考虑到品牌的关联性，一直在铺垫。” 陈立川露出真诚的笑容，沉声继而说着： “齐叔，新合同的事太感谢您了，不然曹董不会这么大力支持的，这完全基于您在丰谷的影响力，真没想到全国影院入驻的规模要超过万大。” 不得不说，齐宏志的能力很突出，有些人在特定岗位上，就是能做远超常人的成绩。 “立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小子千万别跟我客气，你跟遥遥好好相处就行，平常一定多聚聚，她一个人在魔都挺孤单的，再说合作的事我只不过锦上添花罢了，是你自身优秀。” 齐宏志背着手，都嘎嘎笑出了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极为刺耳。 陈立川的心情一下变得极为烦躁，仿佛心口处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着，顿时有了头皮发麻的局促感，想要大口呼吸寒气，减缓这种不安。 对齐思遥，哪怕那姑娘多么体贴温柔，或是条件有多么合适，只要确定关系，齐宏志就会竭尽全力地去帮陈立川下沉市场，而实体和餐饮的结合往往效果是最佳。 这对于精致利己主义者，最佳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可陈立川的心无法顺从，有其他难以割舍的情愫，开始反复折磨自身。 “齐叔，长协对大江捞的下一步发展极为重要，旗舰店的模式可以给其他大型商场打个样，只要做好口碑，就不愁与其他商城的合作。” 陈立川赶忙转移话题。 “是这样没错。”齐宏志点点头，却心不在焉，“立川，要不你去帮我把遥遥接过来，有段时间没见她了，很想她，行程太忙，我担心之后没时间。” 齐宏志是什么人，当然能看出陈立川在这件事上并不怎么积极，他懂，年轻人有钱了肯定会躁动，所以想多创造两个人独处的机会。这种事，只要两家长辈极力撮合，基本就成了。 “好，那我先送您回酒店，然后去接遥遥。” 陈立川点头应着，他真的没法拒绝，各种事混杂在一起，变得身不由己。 只是男人在低头的一瞬间，额头紧紧促成一团。 ...... 半个小时之后，已经过了十点，齐司遥都换好睡衣躺在宿舍床上了，突然接到陈立川的电话后，没有任何犹豫，满心欢喜地应着。 “你......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大概十分钟，就在车里等我。” 齐司遥挂断电话，连忙起身，可寝室门是开着的，涌入阵阵寒风。 “我听见像陈立川的声音，怎么？要夜不归宿吗？”秦萍调侃道，随之其他几位舍友也发出起哄的声音，“咦？什么情况呀？莫非要......” “没......没有的事，我爸来魔都了，陈立川接我过去。”齐司遥慌忙解释，可是脸颊两侧还是不由爬上红晕。 其实，齐司遥不知从何时起，可能是收到手镯的那一刻？心中开始期盼着，在两家长辈的安排下，能够与陈立川走在一起。 陈立川打开车窗抽着烟，任由冷风吹在他的身上，环绕的烟雾让他眯起眼睛。 没多久后，齐司遥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拧开暖水瓶，把热水递给陈立川，出发的时候，总在惦念他冷不冷，她就一路跑了过来，额头溢出丝丝汗珠。 “谢......谢谢。” 陈立川愣了愣，赶忙吐掉烟，将车窗关上，担心寒风让齐司遥感冒，更是心虚，不敢看她那张认真的脸。 “你快喝点水。”齐司遥很在意这件事。 “嗯，行。” 陈立川点点头，接过水杯后轻轻抿了一口，顿时胃里感到非常温暖和舒适，可此刻，这不是他想要的感受，想要打开车窗，吹着冷风。 一路上，齐司遥总是说起各种话题，陈立川在一旁轻轻应着，偶然谈及自己的观点，无论哪种说辞，她总觉得很有道理，车载音乐放得都是现在流行的歌。 齐司遥很喜欢这种感觉，黑夜过于浪漫，要是这段路程能够远一点该有多好，绕着魔都的外滩一直绕啊绕...... ...... 安顿好齐司遥后，已经快到十二点，可方才的温馨画面让陈立川窒息，又驱车在宽广的街道中狂飙，最后停靠在财贸。 总是会习惯性地来到这里，而临街过于安静，连路灯都昏昏欲睡。 陈立川拿着手机稍有犹豫，还是拨通了老徐的电话。 “陈董，请吩咐奴才。” 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老徐调皮的声音。 “心情莫名很不好，出来陪我走走？”陈立川笑道。 “你滚，这么冷的天，你让我出去？有没有公德心，话说你现在在哪？” 老徐满口牢骚。 “学校门口，我开车过来的。” “意思是你吹着空调，让我冷兮兮地跑过去找你？”老徐不乐意了。 “不是，主要车开不进去，门卫都睡了。”陈立川无奈道，这姑娘在有些事情上格外斤斤计较。 “我不，要不你走进来，我最多陪你在学校里走走，这已经很够意思了，不行你就回吧？” 老徐故意刁难，这样陈立川也懒得走进来了吧？心里很畏惧深更半夜的独处，只有离得寝室近一点，才会有安全感，担心坚持丢盔弃甲。 “行，那我走进去，正好我想吹吹凉风，你下来的时候记得多穿点。” 陈立川当即下车，传出关车门的声音。 “不是，你真来啊？” 徐晚棠高呼道，可陈立川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了，躺在床上无奈长叹，稍磨蹭片刻后，也只好起身。 “去哪呀？” 秦一丁连忙八卦。 “陈董发神经，非逼着我下去，我去应付应付。” 老徐满脸不情愿，就穿着睡衣，套了一件大棉衣后，匆匆走出寝室。 薛怡、田凤霞笑着目送，自从要到魔都阿姨的名额后，对徐晚棠热情得不得了。 陈立川在一处蹲着抽烟，老徐下来后，默默也蹲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好片刻后，陈立川才长长地吁一口冷气，开口抱怨：“你性子咋这么奇怪，给你门店为什么不要？更何况那是你应得的，广告部每个人都拿奖金了。” “你要再说这事我可上去了，之前我家里出事，你那么帮我，我都记在心里，所以那点小忙你要还跟我客气，就是没把我当朋友。” 徐晚棠抬头望着挂在天边的孤月，心疼它怎么那么孤单，总是一个人偷偷出来。 “行吧。” 陈立川点点头，也不好再提这事，两人突然又安静下来，享受着此刻的寂寥。 “你明年......” “立川，你过年......” 两人同时开口，目光对视后，皆是笑了起来。 “你先说！” 又异口同声。 “我说！陈董你听着。”徐晚棠急忙抢先，“今年你回老家吗？” “不回了，今年会特别忙，而且全国各地跑。” 陈立川低沉说道。 “你也不回了？看来得我一个人坐卧铺啦。”徐晚棠努努嘴，齐司遥也不回了，已经在晋源定居。 陈立川清楚老徐口中所指的另一人是谁，所以没再问这个话题，急着说起其他事。 “老徐，我跟你说件正事。”陈立川严肃地看向徐晚棠，“明年实习来我公司吧，我让孙总亲自带着你，对你的提升会很快。” 陈立川有私心的，他想将徐晚棠捆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不行的，我得去乡下支教一年。”老徐立即摇摇头拒绝。 “支教？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过，再说靠谱吗？而且支教的环境非常糟糕，你肯定受不了的，千万别冲动。” 陈立川眉头紧紧蹙起，声音陡然变高，在漆黑的夜里像是爆发激烈的争吵。 “学校里安排的，我们这批报考教师资格证的都有要求，不是，你就这么小瞧我？咱们宁县周边乡镇的环境也挺差的吧，又不是没体验过。” 老徐瞪一眼陈立川，很不服气地反驳。 “我还是不建议你去。” 陈立川重重一句。 “这件事都已经定了，再说名额都递交上去了。”徐晚棠淡淡道。 只是简单的一问一答，就会隔开数千公里的距离。 “唉......” 陈立川望着齐司遥长长叹气，目光在此刻变得轻柔，又抬起手...... “呀呀呀，好冷啊，真扛不住了，我细皮嫩肉的，不像你那么糙！” 老徐嘴里嘀嘀咕咕，缩着身子站起，然后慌忙逃回寝室里，她注意到抬起的手了。 “你回来！” 陈立川急着大喊。 “你别害我，回见。”徐晚棠头也没有回，可是，可是在转身的时候，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心真的，真的，特别的难受。 第525章 冷冷清清和欢声笑语 这个年，徐晚棠过得太孤单了...... 朋友们好像约好似的，都去省城打零工了，这在小县城里是常态，这年头饭店生意很好做，尤其在年根，生意更是火爆，给到的工资也很客观。 所以熬上一个寒假，赚上大几百块，还是非常香的。 也或许是齐司遥没回来的原因，原本那些朋友总会去她家聚聚的，连宁县百事通，张涛都没了踪影，人们好像都各自奔赴在远方。 并且向往着远方。 可是在魔都，一趟出行至少需要挤一个小时的地铁或是公交，无论去哪里都是很赶的状态，徐晚棠不喜欢这种紧促的生活方式。 慵懒地躺在床上，享受午后阳光的温暖，小猫都是如此喜好吧。 我觉得还是小县城好，多舒适呀......徐晚棠一个人在小街小巷里闲逛，听着熟悉的方言，遇到不是很熟的朋友，礼貌的问候，简单却又温馨。 比如，路过炒花生瓜子的那家，可以随便抓几把吃，都是老街坊，再还有一大特色，最先流行起来的鸡蛋灌饼，味道是最正宗的。 这种感觉真的超好。 但家里过于冷冷清清，这是徐晚棠最直观的体会，怎么过年突然就没意思了，也没人张罗着去放烟花，甚至小品也不如前两年，遭到了牛莉不少吐槽。 一家三口的年夜饭，总是沉默寡言，徐本江似乎有严重的心事，一直紧锁眉头，会不时发出长长的叹息。 “本江，你别多想了，咱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这是惯出来的毛病，他们不在县城也好，省得去了遭冷眼，送礼的钱咱自己多置办些年货多好。” 牛莉不满道，虽未指名道姓，但这话指谁，齐司遥当然知道的。 “话不能这么说，前两年那么难，都快破产了，是人家带着我们翻身的，可不能升米恩斗米仇，咱得念着别人的好。” 徐本江向女儿笑了笑，考虑到她和齐司遥的关系，不愿把难听的话摆在明面上。 但实际情况，齐宏志的一些举动要更加过分，所表现出深深不屑与嫌弃，简直是种莫大的折磨。 齐宏志这人太过聪明，体制里工作那么多年，又能出任丰谷的副董，他能看不出陈立川和徐晚棠当时在饭桌上的暧昧？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晚棠这丫头当时小心翼翼，爱慕的情感丝丝流淌，这让齐宏志担心、忧虑，毕竟两人在同班，走得太近，万一年轻人一冲动，有孩子之后怎么办？ 绝不能让遥遥伤心，再者他对陈立川极为满意，不甘让乘龙快婿到了别人家，所以齐宏志便开始施加压力，不光对徐本江的态度发生巨大转变，甚至直接将其提出队伍。 就算给业务，也是些不挣钱的活，回款还特别慢。 徐本江这两年的发展不尽如人意，他原以为好大哥齐宏志，坐到丰谷的副董位置以后，自己也会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 没成想齐宏志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似乎对自己百般不对付。 好业务根本到不了自己头上，唯一挣的一笔快钱，还是遥遥说的一次，逢年过节去送礼，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也是百般不情愿，仿佛你这东西有多脏手似的，无疑是种莫大的侮辱。 “可咱家也算帮他们办事了吧，哪能一点情面都不顾，去了坐都不让坐，保姆也比我们的待遇好吧，有次保姆都向我摆脸色了。” 牛莉到了气头上，话也变得难听起来。 “好了，别说这事了，大过年的，提点开心的事。”徐本江向妇人眼神示意，毕竟思遥和晚棠，她们之间从小长大的友谊不该掺和这些事。 牛莉低着头，大口吃饭，虽然闭口不再提，但饭桌上的氛围过于压抑。 “爸，是不是工程款又有拖欠，要不行我给遥遥打电话吧。” 好片刻后，徐晚棠开口询问，她心里清楚，到年底结不清工资，爸爸总会唉声叹气，过不好这个年，前两天有工人来过家里。 “嗯。” 徐本江重重点头，难为情地看向女儿，“得跟遥遥说说，不然老张他们都过不了年，爸没脸见他们，跟我辛苦一年，到头来回家的几天都不能舒心。” 这几年，包工头听着牛逼，以为都是挣大钱的，但其中的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工程款一拖，跟你的工人就得吃苦，夹在中间两面受气。 徐本江实在不想让女儿委屈，受那些气的，但事情逼到份上，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她去求。 “爸，有什么难事你直接跟我说就好，我和遥遥不存在好不好意思的。” 徐晚棠笑了笑，看起来十分轻松，可就是这些事，在不断反复折磨着她。 徐本江和牛莉笑了笑，没再吭气，对这件事默认。 “对了，晚棠，立川那小子可太厉害了，真没想到能把企业做那么大，听说开一家魔都阿姨挺挣钱的，你们不是大学同班，要不你......” “说不了，关系一般。”徐晚棠语气不悦地打算了牛莉的话，用力将筷子拍在桌上。 牛莉瞪着女儿撇撇嘴，碍于大过年，什么也没说，但把怨气撒到了徐本江身上。 “每次辣椒都放这么多，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做这一个菜都弄不好，真心烦！” 徐本江干笑两声，没接话茬。 之后客厅里过于安静，只有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冷冷清清。 ...... 京城，五星级国际饭店的一间包间里，欢声笑语一片，氛围尤为喜庆。 “祝咱们立川新年新气象，事业更上一层楼，来，大家一起干杯！” 齐宏志高举酒杯，为陈立川送上寄语，这个年，两家人又是一起过的。 本来陈立川没这种打算，有关稀释股权的事宜在京城进行最后商谈，便准备接父母来京城过年，可没成想齐宏志一家三口也跟着来了。 和齐司遥的事，陈立川私底下再次跟老陈和玲玲强调，表明自己的立场，可两口子拉着儿子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教半天。 这两口子的战线已经统一，齐宏志多会做人啊，肯定能处理好这些事。 “儿子，遥遥这姑娘长得好看，学历还高，关键咱们知根知底，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能有钱了就飘啊，得先把家庭稳住。” 金巧玲说得那叫一个急，都脸红脖子粗了。 “玲玲，来，你先到一边冷静冷静，我单独跟儿子聊几句。” 老陈搂住陈立川的肩膀，摆出一副稳重的嘴脸，刚走到一旁，就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表情，略带猥琐，沉声道： “爸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男人年轻都会这样，何况我儿子这么优秀，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往你身上扑，这话不怎么好听，可就是社会现状！ 但也不影响你找遥遥，这姑娘的性格真的好，不会像其他女人，只涂你的钱，爸能看得出来，我可是过来人，遥遥这丫头真心爱你的，从对我和你妈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多心细呀！ 娶妻一定得找心善的，你要相信我和你妈，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行行行，老陈，我就怀疑你去过不正经的足疗按摩，这下全招了吧，我找我妈去。” 陈立川甩开老陈的胳膊，大步离去。 “诶？不是，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妈那人啥事都当真，别乱说，你两个舅舅也在京城呀......” 老陈急着追过去，吓得都破音了。 ...... 在饭桌上，陈立川只好举杯，迎合着齐宏志，配合着爸妈的情绪，共同举杯欢庆。 “立川，稀释股权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前天我也见过田润丰了，简单聊了几句。” 放下酒杯，齐宏志问起“女婿”事业上的事。 “已经通过立项了，具体的注资要到十五以后，但细节还在跟进，金城那边的要价很高，本来我是同意初定价的，所以最后的估价还没定下来。” 陈立川淡淡回答。 “程媛太了不起了。”齐宏志打从心底里佩服。 “立川，来喝口热汤，咱自己人可不许你们多喝酒，太糟蹋胃了。” 白翠云贴心地端来热汤，妇人和“女婿”只谈生活上要注意的事。 与此同时，金巧玲紧紧攥着齐司遥的胳膊，一个劲地说，眉宇间那叫一个高兴。 “丫头，这个菜也好吃，你多吃点。诶？阿姨给你的手镯呢？你怎么没戴着。” “我......”齐司遥胆怯地望了陈立川一眼，见他并没有看自己。 毕竟陈立川之前向齐司遥有划清界限，但此刻不免心存侥幸。 “怕摔烂，我舍不得戴。” 齐司遥小声道，她才舍不得把手镯归还，虽没承认，但无时无刻不在表明，我愿意嫁过去。 “想留在结婚的时候戴呀。”老陈大声开起玩笑话，房间里立即充满欢笑声。 “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 四个长辈都笑了起来，齐思遥低着头，脸颊爬上红晕，而陈立川默默吃着菜，电视里终于等来喜欢的演员，这幅画面过于美好。 第526章 一会就好 小县城的黑夜，被绚丽的烟花所点亮，又到了整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断，以至于其他声音被年味淹没，徐晚棠借着拜年的机会，向齐司遥说起她爸的事。 “晚棠，你也要快乐哦，新年新气象，那先这样，我挂了哈。” 此刻齐司遥的语气尤为欢乐，她被爱所包围，似乎连空气都是甜的，正在与陈叔和金姨唠着家常，心思都在这上，无所用心跟闺蜜多聊，反正啥时候都能打电话。 “等一下，遥遥，你先别挂。” 徐晚棠急忙喊道。 “还有其他事吗？”齐司遥焦急地望向陈叔和金姨，想要跟他们多唠唠嗑。 “遥遥，有件事得麻烦你......” 徐晚棠能够听出齐司遥的急切，甚至还能听到陈叔他们的说笑声，他们应该在一起过年的吧？可这些情绪都不应该存在，而是考虑父亲的工程款。 “晚棠，什么事，没关系的，你说。” “我爸的工程款一直结算不了，因为是晋源那里的项目，关系不是很熟，能不能麻烦齐叔帮忙给问问，大过年还给齐叔添这麻烦事，遥遥，真不好意思。” 徐晚棠小心翼翼，不由得弯低腰，哪怕面对得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但只要是求人的事，无法做到理直气壮。 “那怎么现在才跟我说？给工人结算不是要在年前吗？是不是又去你家闹事了。” 齐司遥语气略显责备，又沉声继而道：“晚棠，我们之间你千万别不好意思，那我现在就去问我爸，等会我再给你回过去。” “谢......谢你，遥遥。” “嗨，你又来，那先这样。” 齐司遥挂断电话，可徐晚棠紧握着手机，一直待在黑漆的房间里，偶尔明亮，是稍纵即逝的烟花，也有飘进来孩童们的欢呼声，终于夹杂上很低的抽泣声。 “遥遥......遥遥，你真的好好......” 徐晚棠蜷缩在墙角，将手机捂在胸口，依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遥遥给她的温暖。 可是......真的好难受，但是遥遥，你别担心，你一定会很幸福的，我难受难受就好了，你不要有任何担心，真的一会就没事了。 很快就好...... ...... “爸爸，徐叔的工程款一直结不了，你能帮忙问问吗？晚棠刚刚给我打电话了，特别着急。” 齐司遥眉头紧锁，一副你必须给我办事的蛮横样子，实在碍于陈叔和金姨在场，不然早该跟老爸发脾气了。 听到这话，陈立川猛地看向齐宏志，面容上闪过一抹焦虑，这一切，全被齐宏志看在眼里。 “工程款结不了？”齐宏志微微皱眉，摆出一副思考状，片刻后，缓缓道：“这事没听老徐说过，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承接的项目，我现在给刘局去电话，他应该清楚这事。” 随后齐宏志一点不拖拉，当即给刘局打去电话，说明徐本江的情况，那边应得很快，一通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工程款的事，并未露出一丝马脚。 就好像是真的徐本江遇到难事了，恰巧让齐宏志帮忙解决，而且对这事很上心。 “遥遥，都说好了，就不要担心了，赶紧把眉头松一松。”齐宏志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那我告诉晚棠去。” 齐司遥淘气地跑开，孩子气的摸样惹得几个长辈都咯咯地笑了，对她都非常宠爱，只有陈立川不苟言笑，心情莫名沉重。 “儿子，一会带遥遥去街上逛逛，京城那么多好玩的地，别窝在家里了。” 老陈瞪着儿子，大声命令。 “对，那什么街上不都是年轻人，走路五分钟就能到，快去吧。” 玲玲立即附和。 随后齐宏志和白翠云也笑着说了几句，眼下非出去不可了，正好陈立川有事要跟齐司遥讲明白，便起身先换好衣服，在门口等着她。 “晚棠，别说这些感谢的话，不然我真生气了，立川在等我，先挂了。” 齐司遥溢出笑容，抬头望向镜子，对今天的穿搭还是挺满意的。 “嗯，快去吧，记得要装胆小，然后不经意间搂住他的胳膊。”徐晚棠愉悦地应道，还教着一些恋爱技巧，她真的一会就好了。 齐司遥收好电话，然后赶忙跟着陈立川下楼，只是走在胡同巷子里，紧挨着他，甚至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却不知道该怎么装胆小，然后搂胳膊。 明明到处张灯结彩，一点都不黑，到处都是人，还怎么装胆小呀。 “司遥，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 突然，陈立川放缓脚步，很严肃地瞪着齐司遥。 “哦......” 齐司遥心里咯噔一下，都不敢对视陈立川严肃的目光了，心虚地低下头，身子不由哆嗦。 “你跟我爸妈搞那么亲近干什么？真有那么多话要聊吗？难道我上次没跟你说清楚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一家三口也要来京城！” 陈立川的话很难听了，他觉得只有这样狠心才能让齐司遥心死，不这么“恶心”人，明目张胆地接近，却又摆出小心谨慎的一副做作样。 此刻的情绪真有些收不住了。 齐司遥抬起头，可已经泪眼婆娑，心在绞痛，让呼吸都带着刺，带着哭腔，努力一字一顿地质问： “你怎么舍得这么说我！我都舍不得让你受一丁点苦，哪怕多让你等一下下，都担心你冷不冷，你就觉得我的爱这么贱？” 陈立川瞳孔放大，微微张嘴，却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一句伤人的话，眼前齐司遥的样子太过哀怜。 “你根本不是想陪我逛街才下来，只是想跟我划清界限，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陈立川，我也把话跟你说清楚，你只要像刘伟伟一样，把我心伤死，我肯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 立......立川......呜呜呜......你把我心伤死，我肯定离开你，永远离开。” 齐司遥无法故作坚强，最后还是忍不住哽咽，转身快步离开。 刘伟伟带给齐司遥的伤害太深了，以至于大病几天，那个跨年夜有多寒冷，她没有勇气面对第二次。 立川，只要你做到那种地步，我就离开你。 第527章 股权稀释终于达成一致 陈立川默默跟在齐司遥身后，穿过大街小巷，像是漂流的竹筏，漫无目的地向看似尽头的前方驶去，却总有拐角，或路途太远。 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齐司遥的抽泣声消谈在北方的冷风中，突然转身后，是一张甜蜜的笑脸，只不过鼻头通红，无法全部掩藏悲痛。 “立川，时间不早了，我们往回走吧，等回去的时候我也就好了。” 齐司遥声音轻柔，情绪稳定，像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不远处的烟花迸发出绚丽的花火，短暂地照亮她的侧脸，又渐渐隐匿在黑夜里。 “好......好的，往回走吧。” 陈立川轻轻点头，眼前瘦小的身影令他无法再多说一句安慰的话，也许沉默就是最大的温柔，尖刀般的话已经刺在齐司遥心中。 也许......也许时间会淡漠一切，陈立川如此思绪着之后的事情，成年人的时间里，不回复的短信就是最明确的态度，她也会累的。 然后，此刻所有的情绪会渐渐释然，突然不经意的某一天，发现原来的自己真的好幼稚。 ...... “回来了？” 白翠云帮两年轻人打开门，明亮的灯光下，妇人的笑容烂灿如花。 而其他几个长辈此刻看待两年轻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带着些许暧昧，想必之前是聊如何结亲家之类的话题。 “立川，怎么遥遥手里都是空的，不知道给她买些东西吗？”老陈不悦地站起，大步朝着儿子走去，那架势看起来极为愤慨。 齐司遥来京城时，可给老陈和玲玲这两口子带了不少东西，而且每次这丫头都非常有心，从未有空手的时候，所以总觉得亏欠她，眼下自家儿子这么没眼色，火气顿时涌了起来。 出门时老陈和玲玲已经不断给儿子使过眼色了。 “陈叔叔，都这么晚了，街上哪有卖东西的，再说立川是小气的人嘛。” 不等陈立川开口解释，齐司遥便上前拉住老陈的胳膊，轻声细语的话语立即让那张老脸咧嘴笑了起来，火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她总是这样，太过为别人着想。 “遥遥，明天不管这小子有没有时间，我和你金姨带你去买东西，咱敞快了买，看什么顺眼就拿什么，不要心疼钱，咱不差钱。” 老陈又不稳重起来，大手一挥，唾沫星子横飞，又拉着齐司遥坐在沙发上，当然，如此大气的话，让听的人心里很温暖。 陈立川磨磨蹭蹭，换下外衣，当望向客厅时，温馨的画面令他窒息。 真的就像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饺子，电磁炉上的锅里还冒着热气，齐宏志早就将陈立川的那份准备好，叫着他过去吃...... ...... 这个年，陈立川根本休息不好，电话不断，一通接着一通，甚至连一顿饭都没法好好吃下去，像这世界离开他就转不动了，有关魔都阿姨稀释股权的事项逐渐白热化。 初四时，陈立川就急匆匆地赶回魔都，进行与红树资本最后的商谈。 程媛的态度依旧强硬，对于持股比例，及稀释股权的价格不肯退让半步，其实已经在为魔都阿姨的上市未雨绸缪，哪怕丝毫的单价，都将代表着巨额财富。 所以争得焦头烂额。 会议上，同前几次如出一辙，又只剩下程媛一个人的声音，陈立川连话都插不上。 “在可预见的市场中，魔都阿姨没有可打的对手，哪怕已经陆续出现新的品牌，但珍珠事件的影响余波仍旧，不会太早平息，消费者依旧保持谨慎的态度。 而上市的基本条件，三个会计年度的净利润在三千万以上，这对于魔都阿姨而言，完全小儿科，抬手就可够到的归母净利润。 各位，我想稀释股权的价格，还应该参考上市以后的利润分成。” 程媛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所有人，每一次商谈，她总会带来不同的市场规划，当下又结合上市的风头，将魔都阿姨的估值抬上新的高度。 “程媛，这个建议先保留，不管魔都阿姨的未来规划要如何运营，甚至保证上市之后的股价能达到多少价格区间的范畴，这都是需要大资本运营的事。有不可预测性。 再者关于茶饮的市场。 某种程度上，由于魔都阿姨的过渡火爆，已经代表珍珠事件翻片了，而且我还听说贵方在与士富荣进行健康黑珍珠的食材生产，无疑会加速舆论的结束。” 田润丰提出反对意见，丝毫不落下风。 “可是田总，关于竞品的出现，只会增长魔都阿姨的加盟收入，现在市场已经快基于饱和，加盟速度明显迟缓，其实我们从内心急需竞品的出现，从而淘汰一些营收低的加盟店。” 程媛据理力争，每一个观点都极具攻击性！ “好了，程媛，你可不能赶尽杀绝，我所提的价格已经是红树资本最大的诚意了，你总得给我们操作的空间，如果市场只是纸上谈兵，那完全不需要融资的必要，就是因为有太多不可预见性。” 田润丰以玩笑的口吻给会议画上句号，众人纷纷发出笑容，气氛不再针锋相对。 “既然这样，我期待田总的好消息。” 程媛也非常合时宜的结束话题，随即看向陈立川，两人相视一笑，心中运筹帷幄，已经猜到红树资本的态度，价格必然不会低于心理价格。 只等时间带来惊喜。 结束会议后，程媛又回到魔都阿姨总部，了解品牌的运营情况。 魔都阿姨的股权架构非常“简单化”，只有陈立川个人持股的55%，以及晨财的45%，暂时没有其他员工的持股范畴，稀释股权后的财富一目了然。 而对于老员工的分红机制，如玥儿、杨军、孙东旭等骨干，几乎在魔都阿姨成立初期就在了，是给予原始股票低价采购权的模式进行分发。 将等到魔都阿姨上市以后，才会把全部奖励给众人。 陈立川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想要继续保持员工的积极性，带给企业持续增长的竞争力，实现财富自由的机会就在前方，就看你个人如何把握。 如果一个人太容易获得财富，最先丧失的必然是竞争力，如果在魔都阿姨没有上市之前，就养成一批懒惰无能的高层，陈立川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当然了，对于这种奖励模式，光哥、杨军等人都很欣喜，只要不出现大的问题，如珍珠事件，足可以搞垮整个行业的导向，魔都阿姨的上市无任何问题。 且年底分红也会采取股份奖励的方式，根据低价购入股权的协议，那些高层们至少也将是千万级别的身价。 说实话，有些人跟陈立川的时间不长，哪怕算进去上市的时间，也是可预见的几年，这个奖励完全够意思了。 所有人都在期盼着上市的那一天，各高层拧成一股绳，尽心尽力地想把品牌做大做强。 老六担心大江捞那边的职工心态受到影响，李泉等老店长不羡慕光头、杨军那是假的，人家光是一年的分红就有百万以上。 自己虽有门店分红，以及股权裂变等各种奖励，但一年累死累活最多也就三、四十万，貌似上限看起来很低，跟兄弟品牌比起来，简直不忍直视。 “大江捞必然会上市，未来估值要远超魔都阿姨，我肯定会带着兄弟姐妹们发财......” 这是老六时常给大江捞员工们灌的鸡汤，但也不断为此付出努力。 当前大江捞的口碑，以及规模，因为有魔都阿姨的加持，要远超海蒂捞的。 ...... 魔都阿姨总部，随着程媛的到访，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毕竟投资方都是“爸爸”。 可有一个人例外，光头经理的笑容太过恶心人，不知道那个嘴是怎么扬的，真跟一朵花似的。 “师母，您喝水，对了，刚看到您车玻璃上有点灰，担心一会影响视线，我赶紧去给您擦一擦。” 光头虎背熊腰地站在程媛身前，关键说话时还故作强调，这货在装可爱？声音还是夹子音，不知道当事人是什么心态，总之旁人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牛逼，真不要脸......杨军心中称赞，光头比他还大两岁，面对年轻的程媛，那一声师母他可当众叫不出来。 本来会来事的马胖也想凑到师母那里混脸熟，早就被光头给挤开了。 “玥儿，没事的，我一会下去顺手就擦了，不用麻烦你跑一趟，把加盟店的数据给我看看。” 程媛嘴角不禁上扬，本来还想对商务部还想严厉点的，可光头的样子，尤其那一句深情的师母，每次都会击中她的笑点，不笑出来就已经在憋着了。 “好嘞，师母，那您稍等，我给你去拿数据。”光头笑容灿烂，快步离开。 “这......师母，我都有点嫉妒光头了，好像他才是李老师的学生似的。”陈立川撇嘴抱怨，终究还是让程媛笑出了声。 随后到了办公室，只有程媛和陈立川两个人，她的目光严肃下来，沉吟片刻后，沉声问道： “大江捞你是怎么考虑的？有关大众点评的评选，哪怕我不帮忙，冠军大概率是你，毕竟你现在可是红人，网络上的风评极好。” “师母，可我还是担心有其他风险出现，毕竟哪里都是人情世故，万一出现什么万一呢，大众点评的冠军必须得是大江捞。” 陈立川神色严肃，仿佛如临大敌，对这件事过分的重视，因为只有他知道，上一世海蒂捞真正腾飞的原因，正是因为此次点评。 “你这个人心思太细，那好，餐饮商会的人我帮你约时间，这件事不帮你办，肯定会像一只苍蝇似的，嗡嗡在我耳边转。” 程媛摇头表示无奈。 “师母，太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跟我可别见外，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你，魔都阿姨给我带来太多的惊喜，也因此让我收获很多。”程媛露出温和的笑容。 “师母，您可别这样说，珍珠事件的舆论导向能够发展到全网谩骂的地步，您付出的太多了，其实我才是那个坐享渔翁之利的人。 包括与红树资本的商谈，也是您主导大局，为我称取更多的权益。” 陈立川沉声感激着，深色变得极为真诚。 程媛微微轻笑，又摇着头，但故意挑起这个话题，当然是有其他目的。 “立川，大江捞之后计划如何发展，你还没具体跟我说，获得点评网冠军之后，如何下沉市场？有关餐饮行业的发挥，不能与魔都阿姨相似。” 程媛又问，此刻她目的很明显了，想要让晨财入资大江捞，光是感谢有什么用？得拿出诚意。 “师母，我明白您的意思，只要您想，我随时同意晨财对大江捞注资，股权如何分配，只要您开口提的意见，我都会接受的。 就如您刚才强调的，我们之间不必见外，说实话，您对我而言，您就是我亲姐。” 陈立川立马表忠心，摆出一副务实的样子，一番话亦是说得非常动容。 当然了，陈立川也想这样，虽然程媛这边会分走他极大的财富，可那又如何，比起入圈呢？ 程媛在整个投资圈都混得风生水起，只要跟着她在合适的时间入股某些企业，如投条，抖乐等等，所获得的回报岂是一家上市餐饮可比拟的。 到了这个阶段，时间才是最为珍贵的筹码。 “立川，你这小子啊，真是一点私心都没有，跟你李老师一个样，太务实。” 刚才那番掏心窝子的话让程媛很是感到，抬手摸了摸陈立川的黑发，温柔的目光，就如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李老师教出来的，能不像嘛。”陈老六咧嘴到了儿根，露出了和光头一样的恶心嘴脸。 突然，程媛的电话响了，是红树资本的田润丰打来的，她没有回避陈立川，直接接通了电话。 那边的声音很激昂，像是强调着一些事，程媛一直在应着，股权稀释的最终协议终于落成。 挂断电话后，程媛笑道：“立川，恭喜你，要晋升到年轻财富榜了。” 第528章 赢麻了 稀释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套现一百亿现金流，程媛不紧不慢的话语落在陈立川耳中，让他在这一刻忘记如何呼吸，光束中的尘埃在缓缓飘动，时间仿佛凝固。 一百亿是什么概念？而且还是现金流！ 哪怕某位房地产大佬想要通过国外资本变卖房产，最后的预估价格不过一百多亿，可要知道该房地产有几十年的经营了。 关键魔都阿姨这个品牌才成立有多久？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 当然了，所估价格全然根据品牌影响力来计算，就如当初风头正旺的共享单车，创始人亦是套现巨额财富离场，且行业完全处在概念之中，还未实现盈利。 投资方看重的是流量价值，以及未来发展规模。 陈立川无法想象得到这种财富的概念，甚至有种不真实感？我在哪？这是不是梦？这些钱都是我的了？这些钱都是我的了啊！ 取之不尽的财富！ “师......师母，我......我我我......那个......谢谢您，真的特别感谢您......” 陈立川痴痴地看着程媛，语无伦次，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全，哪怕老六的城府再深，但此刻所引发的情绪变动，他无法控制得了，甚至嘴唇都在不断哆嗦着。 程媛却是淡然一笑，魔都阿姨同样给晨财带来巨大回报，但见过了大场面，完全hold得住。 但不得不提程媛的运营能力，如果没有晨财的股权，魔都阿姨不会有此高价的。 虽然通过快速下沉市场，魔都阿姨光是通过加盟费就达25亿的营收，但毕竟定位高端，可适宜开店的城市有限，在达到一个峰值以后，就会出现疲软。 加盟商不怎么挣钱了，肯定加盟的人也就少了，这是无法避免的经营危机，唯一的营收只能通过食材供应。 且公司的运营成本巨大，归母净利润的预期有限，这便是红树压低价格的点。 而程媛合理调解冲突，明确未来市场规划，其实让士富荣开始生产新的黑珍珠，就是故意让田润丰抓住把柄，这会让对方觉得，珍珠的舆论会渐渐过去，魔都阿姨这良心企业代表就是风向标。 你看，连一向秉承健康五谷的魔都阿姨都重新采用黑珍珠，证明该食材没问题了，跟原来完全是不同的东西。 从而会印证一点信息至关重要，新茶饮的市场会再次风靡起来，不管会出现多少竞品，这都是未知数，可唯一确定的是市场的可预见性。 如此一来，恰恰确定了魔都阿姨的未来预估，程媛的这一步简直神来之笔。 让陈立川拿出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换取百亿的现金流，必然参照了魔都阿姨上市后的价格，红树资本给到的价值很高了。 而通过股权稀释后，陈立川依旧是魔都阿姨的最高持股人，拥有绝对话语权。 注解：融资的原因，平摊未来经营风险，变现部分品牌未来预估价值。 说句难听点的，谁开始创业都是为了钱，等对钱麻木，只是数字不感兴趣以后，才会再去谈理想与抱负。 “师......师母，抱歉我太紧张了，那个，这个，就是我应该怎么做？” 陈立川磕磕绊绊，情绪难以平复。 程媛抬手轻轻摸着陈立川的头发，心里感慨他这样才像这个年龄段的人呀，之前的感觉就如一个中年男人，而且还特市侩。 程媛的目光逐渐宠溺，温柔地笑道： “立川，没关系，紧张很正常，就像我第一次在晨财证明自己时，也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连话都说不完整，你好好享受这一刻吧，不然以后很难会有这种感觉。” 程媛提包站了起来，准备要走了，现在应该把时间留给陈立川，让他好好尽兴。 “立川，我去见见田总，具体的股权稀释协议应该会在四月份签署，流程还是比较繁忙的，需要公证很多东西，回头你想想大江捞融资的事宜。” “行，师母，我知道了，有关大江捞的融资方案我尽早给到你那里。” 陈立川也跟着站了起来，脑袋还算清楚，知道大江捞的融资才是程媛在意的事。 “师母......”这时光头推开了门，“最近的加盟商数据都在这里，您过目。” “小玥儿，不必了，红树资本已经通过立项，接下来就等签订协议。”程媛抬手摸了摸玥儿的光头，咯咯地笑起，“为什么会这么光滑，怎么保养的？” “师母，这个天然的，那个，嗯......”光头使劲眼了口唾沫，看向陈立川，这才发现陈董的状态很不正常，“真的通过了？什么价格呀？” “一会和你说。” 陈立川轻轻点头。 “呵呵呵，那走了。”程媛走出办公室，光头愣了几秒后，惶急地跟了出去。 “师母，我送送您。” “不用，诶，你那抹布干什么？” “师母，您车的反光镜上有点灰，我担心您忘记擦，还是让我来吧。” 光头溜须拍马的样子得别提有多恶心，一旁的同事们直呼受不了！ 这时，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十分安静，陈立川重重躺在沙发上，依稀可以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员工们在交谈着工作，非常繁忙。 有钱后，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游艇、私人飞机、豪车、顶级美食，等等等等，美好的事物都在等着自己去享受。 “啊！” 突然，陈立川握拳高吼，脖子处的青筋猛得暴起，一张脸很快变得通红，而这声音久久停不下来，需要如此来宣泄情绪。 “啊！” “爽啊！” “卧槽！” “老子就是天！” ...... 外面的员工都惊住了，心想董事长这是咋了，怎么突然大喊大叫，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向着门口望去。 渐渐声音停止，突然陈立川推开门大步走了出来，整张脸泛起激动的潮红，掷地有声地向员工们宣布： “魔都阿姨通过红树资本的立项了，第二轮融资成功，上市指日可待，我要带着你们发财！” 这道高亢的声音传遍公司每一处角落，人们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爆发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哇！” “太好了！” “耶！” “牛逼啊，我艹！” “赢麻了！” ...... 第529章 总之，兄弟们越来越好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魔都阿姨内部的气氛非常微妙，员工们似乎都变得很有“耐心”，虽然工作繁忙，可连脾气都没了，总会从哪个角落飘出笑声。 “有红树资本的注资，上市指日可待，年底分红可以选择原始股奖励。” “好羡慕，可是我才公司没多久，应该享受不到这个红利吧，为什么我不早点来。” “不一定，离上市至少还有几年呢，好好加油。” “冲了，暴富的机会就在眼前。” ...... 公司里总会飘出这样的议论声，每个人都干劲十足，当然魔都阿姨对外招聘的门槛也越来越高，尤其一些重要岗位，985是起步。 “光哥，来，借一步说话。” 杨军揽着光哥的肩膀，推着他走到自己办公室里，这时马胖也在，还有一新人，张涛，知道他的身份以后，几个老油条对他很关怀。 “正忙着呢，还没给七组的开会，这月他们加盟商户垫底！” 光头眉头紧锁，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心里门清，知道杨军找他们啥事，所以必须摆谱。 “一会也能开，不在乎这一会功夫，好久没聊了，好不容易兄弟们都在呢。” 杨军连忙递烟，生拉硬拽地将光头留在办公室。 “咳咳，耽误事。”光头眉头紧蹙地低头让点上烟，嘴里不悦地嘀咕，“到底啥事？” “光哥，陈董跟红树资本的商谈到底啥情况，他们什么时候注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了，师母当时到底说啥了？最近一直没见陈董人。” 马胖开口询问，心里七上八下。 当时在陈董办公室里的，只有玥儿一个，虽然他只含糊听了一句，但以他的做派，立马就装起神秘，其他部门的高层也因这事找过他多次。 “就算红树资本立项通过，稀释股权需要印证的东西太多，怎么也得几个月，没那么快的。再说了，这特么是谈事的地方？让我干说？” 光头一脸不悦，瞪大了眼睛。 “错了错了，一会去哪吃饭地方随你挑，另外晚上的第二场我也包了。” 马胖立马很豪气地说道。 他们这些人可不像原来苦哈哈的了，只知道设套坑杨军，谁手里都有个大几百万，还不算原始股的奖励。 “嘿嘿，有马胖的这话，我好抽时间跟你们唠唠。”光头终于咧嘴笑起，随后的语态相当装逼，眉宇间勾勒出不属于他的严肃。 “应该稀释陈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至于晨财那边我就不清楚了，但最大控股人还是陈董，这一点我可以保证，陈董亲自跟我说过。” “这我就放心了。” 马胖重重道，与杨军相视一笑，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如果管理权不在陈立川手里，让投资方插手，那没文凭的这些高层能吃得开？ 别说光头、杨军、马胖等一些人，连同孙东旭的履历都不够格，毕竟上市公司的高管，能对你的学历没要求？资本是最不讲感情的。 所以高学历的员工满心欢喜，公司邮件已经发布了奖励细化，为嘉奖优秀员工，上市的时候会奖励原始股。 可一些没文凭的高层就人心惶惶了，魔都阿姨的出身过于泥腿子，当初商务部都是些傻人？ 光头，混社会的，学历初中，杨军，跑渠道供应的，学历职高，马胖，买鸡蛋灌饼的（到现在铁锅来留着，陈立川嘲笑他给自己留后路，其实那是一份回忆），学历高中。 就这？ 一旦资方介入管理，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些人清除出去，一定会在上市之前。 所以只有陈立川继续握有管理权，是魔都阿姨的最大实际控股人，才能保证这些“老人”的权益。 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又能保证呢？把所有股权都卖了，拿钱去潇洒也完全有可能。 “说句难听的，现在魔都阿姨的情况，完全可以卸磨杀驴，现在招聘什么门槛，统一重点大学，策划部的杨总什么学历，可是京城大学的研究生啊！” 光头继续沉声说起，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变得无比清晰。 “师母平日里看起来对我们笑脸相迎，但我心里清楚，人真看不起我们，我作为商务部的负责人，真觉得丢脸，也对不起立川，真的......” 可突然，光头突然动情，眼光中似乎有泪珠在闪烁，声音也渐渐变得哽咽。 “我他妈的，会上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带几句英文我听都听不懂，可立川每次会议都带着我，这份苦心，我真想打自己几个耳光！ 你们说，这样的水平，一旦公司的控制权落到投资方手里，第一批清除的人就是我们！ 但陈董说过，他要带着我们这批老员工发财，他也一直在坚持，所以才会把实际控股权握在自己手里，哪怕舍弃极大的利益。 这一点，我听陈董跟程媛沟通过很多次了。” 这话倒是不假，在红树资本立项前，陈立川就向程媛多次明确表态过，无论你们怎么稀释手中的股权，实际控股权要在他手里。 最大持股人。 虽然老六阴险市侩、唯利是图，但他最起码有原则，自己吃了肉，会让兄弟们跟着喝汤！ “等到魔都阿姨上市，分到我们手里原始股后，我会套现离场，拿钱潇洒，去享受人生，不会继续占着商务部负责人的位置，让立川难堪。” 光头的语气很重，完全不像玩笑话，而是一番斟酌后的肺腑之言。 杨军和马胖都变得沉默，没想到一心想往上爬的光头会是如此舍生取义的决心。 “总之你们两个也别太消极，以后公司上市以后，无论职位会如何变动，都要记得，陈董对我们已经很够意思了，是我们欠他太多。” 光头又重重叮嘱。 “平复下心情，你也别想太多，晚上潇洒一把就都忘了，再说了，套现以后，也没心情工作了吧，都想去享受。” 马胖拍了拍光头的肩膀，安慰道。 杨军在一旁表情格外沉重，心里当然动容，深知陈董的不易。 总之，兄弟们越来越好了，哪怕最差，也会有原始股份！ 第530章 入圈的资格 07年，4月17日，魔都气候温和，樱花、桃花、杜鹃花等各种花朵开始绽放，连街道中都弥漫着阵阵花香，这样的天气会令人心情大好。 就在这一天，魔都阿姨正式完成红树资本的立项，走完所有的印证流程。 百亿现金流装到陈立川的口袋里，当他从会议室走出来，到了人潮拥挤地街道上，鼻腔用力呼吸，细腻地感受春的美好。 谁又能知道，此刻身形消瘦的男人拥有百亿的现金资产。 陈立川联想到第一批共享单车的创始人，他们套现离场后，会开启咋样的人生？将会有哪些极致的体验？能够奢华到哪一步。 步伐越来越快，陈立川开始不遗余力地奔跑，只有如此，不断增加身体负担，才可以甩掉心口处涌起的不真实感，清晰地告诉他，这是现实！ 最后大口喘息，陈立川累倒在地，可正巧在外滩，面朝黄浦江畔，刮来的大风吹散他的发丝，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占据心头。 仿佛一切都是他的。 “啊......” 陈立川大声嘶吼，江风将他的声音扬向远方，最后又歇斯底里的狂笑。 “哈哈哈哈......老子想怎么爽就怎么爽......” 脑中涌现各种罪恶的画面，以至于面容红胀，陈立川只不过是一个俗人罢了。 “铃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叫醒陈立川，拿出手机定睛一看来电显示，顿时神色变得肃穆，整个人冷静下来。 是财晨的董事长，冯康国的来电，哪里敢想这位大佬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冯董，您好。” 陈立川声音沉稳，站起来往僻静的一角快步走去。 “立川，恭喜你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未来不可估量呀。” 冯康国的声音温和，就如家中的长辈那般语气，没有一点架子。 “冯董，要不是我师母的协助，魔都阿姨也不会如此成功，我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做出正确的选择。”陈立川谨小慎微，把功劳推给师母。 而在魔都阿姨正式获得红树资本的融资后，程媛成为晨财的新任副董，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这比她上一世提早了整整五年。 “立川，你太谦虚了，魔都阿姨的发展理念可是你想出来的，能有如此成就，主要是因为你，才有其他人的协助。对了，晚上有个饭局，你有时间参加吗？” 冯康国的声音缓缓飘出，让陈立川瞳孔立即放大，一瞬间，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冯董，我有时间。” 陈立川重重道。 “好，具体时间我会让秘书发你邮件，那我们晚上见。”冯康国又笑语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 而陈立川紧握着手机，依旧放在耳旁，听着挂断的“嘟嘟”声，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冯康国的主动邀请，肯定是让跟着他入圈，陈立川手握百亿现金流，完全有这个资格，此时互联网概念刚刚兴起，市场处于空白阶段。 眼下是最佳的投资时期，甚至可以把握每一个风口。 看来，冯康国是还我一个人情......陈立川眉头紧锁地思考起整件事。 毫无疑问，魔都阿姨在短期之内就给财晨带来巨大回报，且在未来上市之后，回报率还会持续增长。 而陈立川在黑珍珠事件的舆论中，逆袭成为网络红人，很受老百姓的追捧，尤其是“网虫”年轻人，他自身就代表着“品牌号召力”！ 大江捞同为他创始的餐饮品牌，热度已经居高不下，尤其当下最火的论坛、帖子这些平台。 大江捞的未来价值显露无疑，全国直营店已达二百家，在主要城市均有布局，且它特殊的高服务理念广受好评，一般餐饮无法复刻。 这需要一套极具成熟的管理理念，且企业本身值得员工们信赖。 其实有不少投资方找过陈立川，向他抛出橄榄枝，条件非常诱人，包括金城的周安安，以及红树资本的田润丰，他想同魔都阿姨一并注资。 但都被陈立川一一回绝，以极低的价格，与程媛达成入资协议。 不过十个亿，就从陈立川手中拿走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完全白菜价，各投资方的价格都要比这个金额高很多，将其当做成熟的品牌对待。 陈立川心里清楚，程媛有意压价，是想将大江捞归为初投品牌的那一类，这会丰富她的履历，让人生更加充满传奇色彩。 到了陈立川这种阶层，他需要的不是更多的钱，而是入圈的机会，想必冯康国抛出橄榄枝，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愿意带着自己挣钱。 片刻后，陈立川又将电话打到程媛那里，总得跟她交代一声的。 “立川，这是好事，据我所知，今天晚上参加冯董饭局的都是互联网那个圈子的人，你东哥也会去的，一来可以开阔眼界，认识些新朋友，他们的思维很独特。 再者可以学着投资，不然你那么多现金流该怎么管理，冯董很为你着想。” 程媛教导着陈立川一些事，完全没提自己，只是指名冯康国。 “师母，哪怕你不说我心里也清楚，是你在冯董那里帮我争取到的机会，不然拿这么多钱，我真的会手足无措，谢谢您。” 老六很会来事，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让程媛心里很暖，把资源给他很值得。 不过冯康国的这通电话，确实是因为程媛的缘故，亦将陈立川当做自己人。 “立川，还记得小豆吃你的火锅底料，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一转眼都成晨财注资的品牌了。” 程媛感慨道，话语也变得轻柔下来。 “是呀，时间过得太快了，小豆个头都窜那么高了。” 陈立川小声附和。 “立川，抽时间来师母家里一趟，我们吃顿家里饭，你李老师马上要调岗了，他也不准备和你们班的说，打算安静的走。没什么感情的，只有满身的劳累。” “嗯，好。” 陈立川重重应道，微风吹过他的脸颊，嘴角上扬，勾勒出一副窃喜的表情。 程媛的话很真实，毕竟三本，同学都很有性格，而李春勤的性子太务实，很容易变成针对的对象，真的是满身的劳累。 恐怕多年以后，才会突然发现，卧槽，李老师怎么混这么好了？可惜当年没打好交道，可惜啊！ 而李春勤的所有资源，全被陈立川一个人占尽。 第531章 仿佛越来越远 拿到入圈的门票，陈立川真正踏入传说中圈层，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顶级圈子”。 耳熟目详的企业家，包括学界的社会名流，陈立川与这些人有了真正的交流，且不说受益匪浅，但各种前所未闻的消息会一手掌握。 能否将一项行业发展起来，首先掌握的这些信息起到至关重要的因素，就看各位大佬如何营运。 不过这对于陈立川而言，将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他可以过滤掉一切无用的信息，完成精准投资，且都是未来的龙头企业。 陈立川也开始真正地忙碌起来，参加各种商会，包括政圈的一些扶持会议，解决社会就业等等问题。 当然了，也有各种奢靡的生活，那种快感，刺激着他每一处神经，也会因此改变他对某些情感的依赖，变得无所谓起来。 似乎在与原来的那些人渐行渐远，但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某张小脸，然后心里咯噔一下。 “你最近怎么样？” 一次醉酒后，陈立川打给老徐，他躲到游艇的甲板上吹着微凉的海风，享受夜晚带来的沉静，逃离房间里劲爆的音乐，突然感到那些很烦躁。 “怎么又是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陈董，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老徐相当无语。 “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就给你打了，嗯？已经这么晚了吗？” 陈立川靠着木箱缓缓坐下，微微眯起眼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喝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徐晚棠柔声道。 “那我去休息，可是有点......想你......” 声音被海风吞噬，陈立川沉睡在夹板上，恐怕到了明天就会记不起这通电话，但徐晚棠听得清清楚楚，黑夜中，她的心仿佛被揪住。 对于那只小猫而言，今晚注定又会丢失睡眠，陈立川没有从她的世界中消失，总会醉醺醺地打来“骚扰”电话。 至于齐司遥，还会跟着父亲跟陈立川见面，实体与餐饮业的结合越来越紧密。 ...... 与师母约好的家庭聚会，陈立川一直拖到七月份才抽出时间，而这个学期，他都没回过财贸，大学生活似乎从他的世界中远去。 陈立川也不再需要参加财贸的统一会考，而是单独的考试，现在他可是财贸的名人，建校之后唯一出的一位商业奇才，校方尤为重视。 就如夏洛成名以后，母校对他的宣扬，都快把画像挂墙上去了。 “立川，有关大四学生的实习问题，庞主任的意思，想问问你那里有没有就业指标，毕竟都是自家人，相互比较熟知，校方会安顿好学生，且你也不会出现拖着薪酬不给的情况。” 饭桌上，李春勤徐徐开口，他这人就是如此实诚，哪怕都调离岗位了，还操心着财贸的事。 “可以，没问题的。”陈立川立马点头应道，放平筷子，认真说起： “实习的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魔都阿姨和大江捞会同时有销售岗和后勤岗提供学生们选择，有关薪酬，也会高于一般的实习工资。 而且销售岗不会是门店销售这些，如服务员，学生们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陈立川想的很细腻，把李春勤的担忧一并解释，三本的学生比较娇贵，真要是安排个服务员，他们心里能服气？没准干几天就跑了。 到时候会出现一堆事。 “好，这我就放心了。” 李春勤淡出笑容，眼下可以和庞主任那边交代了，这三年时间，人家对自己的照顾很多，应该帮这个忙的。 “老师，你走的事，不和同学们提提吗？另外，我组织大家给你办一场送别会吧。” 陈立川又问，此刻真诚的目光，看起来十分不舍这份师生情，就好像他每天还上课，省不得李老师走。 “还是算了吧，就不耽误同学们的假期生活了，而且走的事我也在课堂上提过了，他们表现得都比较冷淡，所以没必要大张旗鼓。” 李春勤摇摇头，面容上闪过一抹忧愁。 “原来这样，唉......那好吧。” 陈立川也不再强求，可以看出李春勤是有些失望的，顿了顿后，又绿茶道：“但是李老师，我是幸运的，可以在家里为您送别。” 陈立川以饮料代酒，端起杯子，郑重道：“祝您在新的岗位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对，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程媛也端起杯子，陈立川的话说到她心窝窝里了，这是她迫切的事，爱人的三年基层工作已经结束，起步会很高。 “好，立川，借你吉言。” 李春勤高举酒杯，一扫刚才的阴霾。 “我也要喝，咱们一口干杯。” 小豆也举起杯子，有模有样的学样逗得三人开怀大笑，小屋里的气氛尤为融洽，像真正的一家人。 ...... 财贸，临街，老王烧烤。 老梁、顾雨、林珊珊、梁茹茹等人在聚餐，因为加盟店的事，这群人的交情很深了，隔三差五的会聚在一起，但一直少一个人。 自从年前的聚餐，大家再没见过陈立川，甚至电话都联系不到他，是某位秘书代为接听，很难等到陈立川的回电，主要也没什么急事。 “今天我请客哈，咱啥时候差过钱。” 老梁一到场，大嗓门就咋呼起来，哪怕在外面都被称呼为梁老板了，但跟老朋友还是熟悉的味道，似乎一点没变。 “烤串我要了一堆，应该是够了，你们还有特别喜欢吃的，随便加就好。” 林珊珊笑道，有意把菜单递给徐晚棠。 “我不用了。” 徐晚棠连忙笑着摆手，这时她们宿舍六人都在的，几人对老徐都关爱有加。 “等会还有两位老朋友要来。” 老梁又道。 “谁呀？” 梁茹茹顺口问道，其他人都好奇地抬起头。 “王宇雄和马小俊，但可不是马总，原来比咱们高一届的，也是宣传部的。” 老梁笑道，眼下连见马胖一面都很难了。 而话音刚落，王宇雄和马小俊就到场了，还是熟悉的笑容，邹凯凯连忙找凳子，哪怕许久未见，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在的，一点都不生。 第532章 终将远去 “来来来，大家先走一个。” 老梁直接拿起啤酒瓶，一口灌了大半瓶，好不容易人这么全，当然要尽兴。 也数他实在，其他人先喝了一小杯，酒得慢慢喝，才刚刚开始呢。 “哎呀，你少点喝。”秦一丁拉了拉梁景山的胳膊，小声嘀咕。 “王哥，你们最近怎么样？广告部有什么新动向没，还会不会继续跟游戏厂商合作？” 林珊珊给王宇雄倒满啤酒，随口问道，这事，人们心里都在惦记，纷纷看向他。 “嘶......”王宇雄深吸一口烟，眉头微皱，“近期不会上，要等到出现竞品后，才会重启与游戏厂商的合作，当时合同签了三到五年，你们根本不用有任何担心，还能赚几年钱的。” “原来这样。”林珊珊露出欣喜的笑容，拿起烤鱼轻咬了一口。 “怪不得当时立川敢给我们保证，开店三、五年之内肯定能赚钱，原来不是口头说说的，人家有十足的把握，早就做准备了。” 梁茹茹忍不住称赞，谈起陈立川的话题，她总是这副急切的样子。 “说实话，我和小俊真挺羡慕你们，能跟立川一个班，还有同宿舍的，而且家里都有钱，借机开那么多店，现在不少挣吧？你们都有多少家店了？” 王宇雄咂咂舌，不免羡慕。 现在广告部的学历普遍重点大学起步，王宇雄和马小俊已经签订了正式工的协议，确实钻了空子，每月工资能到1w+。 在07年，属于高级白领那一类。 但家里没钱，帮不上一点忙，而且当时也是犹犹豫豫，态度不是很坚决，导致两人错过时机，现在魔都阿姨的加盟费就得30万，更加盟不起了。 “我在营的十二家店，装修的有三家。”林珊珊眼神躲闪，不好意思面对王宇雄羡慕的目光。 “我靠，我都能想象到一天能赚多少钱，而且你们还是第一批加盟商，位置都是最好的。” 马小俊不禁撇嘴感慨。 “你们其他人呢？” 王宇雄看向其他人。 “我和一丁总共十六家店。” 老梁嗓门依旧很高，让隔壁桌投来羡慕的目光，都知道这伙人，陈立川的朋友，在学校里传得很火，据说，跟陈立川关系好的都跟着发大财了。 不过也确实如此。 梁景山又看着自家媳妇咧嘴一笑，两人准备一毕业就结婚，是为数不多毕业之后还能走在一起的，而且人家已经见过家长了。 “我有三十二家店。” 邹凯凯拿起酒杯，敬了王宇雄一个，自己都觉得这话太张扬，哪怕现在门店的利润下降，这三十二家店租略计算，一个月的纯利至少也在百万以上了。 一个月一百万的挣啊！ “我没开，还是原来的那两家。” 顾雨摇摇头，显得很无所谓，而齐宏志帮他家牵线搭桥，连着竞标成功好几项设备项目，光利润就达五千万左右，关键打通了渠道。 其实顾雨靠得陈立川最多，人情这事说不清的，而他和邹凯凯这半年来的变化很多，电脑完全不碰了，一心扑在生意上。 王宇雄拿酒杯敬了顾雨一个，没多吭气，他知道顾雨和陈立川的那些事，真不在乎加盟的那些钱了。 “王哥，估计数我的门店少吧，我才九家。”崔绿茶还假装谦虚，“而且都在晋源开的。” 光这九家店，虽然不如魔都等一线城市，但一个月的纯利也在二十五万左右。 真比他爸那小包工头强多了，回款是件麻烦事，还得到处求人，而现在都是现金流，直接就能把钱攥自己兜里，省去多少麻烦事。 崔自兵没少在高中班级群里吹嘘，遭来不少人的羡慕，而绿茶也如愿在财贸找了一个大一的妹子，是晋源本地的，据说条件还不错。 贾婷婷、郝燕等几个同学也开了一、两家店，都挣了不少，这就更让其他同学坐不住了，毕竟她们跟陈立川的关系原来也不好。 可是陈立川根本联系不上，于是纷纷找到齐司遥，但她拒绝的很干脆，我也联系不到陈立川，其实拒绝只是难受的一刻，要是答应，就是一直为难自己了。 “我比你多一家，但其中两家是和亲戚合伙开的。”梁茹茹笑了笑。 “哪有，我和凤霞最少，各三家，不过已经很满足了。”薛怡笑道，又向徐晚棠投去感激的目光。 “一个个的都是富豪啊。” 王宇雄撇嘴称赞，又深深看了老徐一眼，心想这姑娘真傻得可以，陈立川给她那么多门店，而且还是黄金位置，一个店顶其他地方好几个，结果人家一个都没要。 不想了，又不关自己的事，人跟人不一样......王宇雄讪讪笑起，语气略带嘲讽： “对了，吴朗最近怎么样？还有那个叫什么......一明还是一强来着。” 这话并不低，喝了酒容易咋呼，在老王烧烤的串菜处，一道身影猛得一颤，但很快又忙活起来。 “哼，那傻逼个叫申一明，不就在老王这串肉，再也装不起来了，据说他爸妈因为奶茶的事都离婚了，还欠了一屁股账，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邹凯凯故意大放厥词，众人随他的目光望过去，这才注意到申一明缩在一角串烤肉。 这群熟人来了以后，申一明有意缩在一角，但还是被发现了。 哪怕听到邹凯凯讥讽的话，也不敢朝那边瞪一眼，或是露出不愿的情绪，之前的事对申一明的打击太大，磨平了他的锐气。 更担心邹凯凯的脾气，所以不敢造次，真起来冲突吃亏的还是自己，申一明在宿舍里就没少受他的挤兑。 “行了，小点声。” 老梁用力推了邹凯凯一下。 “他不是在学校餐饮里打工吗？怎么在老王这里。”顾雨小声询问。 “都要放暑假了，学校餐厅里的档口都关了，老王还要开一段时间，这不就跑过来了，不然连饭都吃不起。” 邹凯凯依旧非常大声，丝毫不给申一明留情面。 “邹凯凯，你够了！” 申一明扔下手中的竹签，猛地站起，朝着邹凯凯大声咆哮，这时他的眼中已经装满泪珠。 “你敢跟老子咋咋呼呼......” 邹凯凯满脸戾气，提着板凳就要往起站，幸亏梁景山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其往后甩去。 “你他妈够了，毕竟一个宿舍的，没必要这样，实习之后估计连面都见不上，再说还是在老王这里，你要让人家生意都做不了吗？” 梁景山低吼道。 “主要这申一明太贱。”崔绿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还记恨因为申一明让他赔钱的那店。 “那啥，都消消气，送你们几串鱿鱼。”老王端着烤串走了过去，都是好几年的老顾客，不好说什么，随后又拍了拍申一明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串肉。 申一明长吁一口气，坐下继续工作，连委屈的资格都没，老王现在是他的老板，可不是平日里大呼小叫的“老王”，更不是隔壁的，你不好好干，立马扣你钱。 邹凯凯站了好片刻，老梁好说歹说才让他坐下，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看。 “算了，算了。” “没必要，以后都没来往了。” “就是呀，没必要动气。” 林珊珊、梁茹茹几个女生也连忙劝说，但邹凯凯板着一张脸不说话，也只有陈立川能管住他了。 “吴朗现在啥情况。”王宇雄又问，拍了拍邹凯凯的肩膀。 “还是老样子，琢磨着做买卖，之前找过我，想借我的名额开加盟店，什么都不用我投资，给我返利百分之二十，但我没同意。” 顾雨如实道。 “呵呵，这个吴朗确实挺聪明，啥点子都能像出来，不过到头来屁也不是，还不是赔了一大笔钱，还想盘超市门口的店，真是想屁吃。” 王宇雄咧嘴笑起，抿嘴独自喝了半杯。 这时吴朗已经回了莞城，这段时间里一直闷闷不乐，财贸对于他而言，只有遗憾，眼盯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发财，更是要他的命。 关键现在与陈立川的距离犹如隔着银河，要是在他刚开饭店那会就入股，该有多好啊...... 每每想到这里，吴朗的心口就会阵痛，这或许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病，尤其当陈立川越来越成功的时候。 “还有你们班的那些人呢？有个叫郭宏的，原来不是还跟陈董走挺近的，现在干啥呢？”王宇雄继续询问，对这些人的悲惨结果很感兴趣。 “郭宏跟她对象分手了，那女的真够可以的，还想贴吴朗，最后闹得挺难看，好像都回老家了吧，留在魔都的只有张扬。” 梁景山与王宇雄喝了一个。 “张扬？是不是火锅店里闹事的那个傻逼？”王宇雄咧嘴笑了起来。 “就是那傻逼！”邹凯凯又张口说了起来：“家里没什么钱还装逼，之前开店都是找高利息贷款，现在窟窿越来越大，看他怎么还。” “这人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毕业，不少社会上的人在找他，事挺大的。” 崔自兵也说一句。 “这人就是活该，呵呵呵，对了，还有易蓉，你们知道她干啥呢？领毕业的时候都没见她。” 王宇雄又问。 “不知道给哪个银行办信用卡，上次见她像变了一个人，听说她爸病挺严重的。” 林珊珊平淡道，而梁茹茹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易蓉对于她而言，早就是陌生人了，好坏与自己无关。 “呵呵，自找的，特么每天开个保时捷来学校装逼，现在没脸见人了。” 王宇雄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 “喝酒吧，来，大家起一个。” 梁景山高举酒杯，众人继续狂欢。 ...... 渐渐的，夜深了，临街上不再热闹，不少门店已经打烊，在老王烧烤这里，只剩下梁景山他们这一桌，啤酒瓶摆了满地，烤串堆满整张桌子。 “说真的，我真有点舍不得，突然就不用去学校了，还挺不适应。” 老梁满脸通红，已经喝上头了。 “还记得那会，凯凯和小雨每天求着我带饭，没我都活不了，大家一起去蹭火锅店的员工餐，一晃年都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老梁的话多了起来。 “还有团体舞呢。” 梁茹茹拖着下颚，不由笑了起来，记忆停留在那间练舞室里，陈立川明明什么都没干，还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那时候的时光真美好。 “咱们的团体舞都纳入财贸的优秀节目了，以后虽然我们不在了，但学弟、学妹还会接着跳，真还念那个时候啊，大家一起排练，一起拿奖。” 梁茹茹眼眶红润，不知为何，解释不明白心中涌起的情绪，变得极为脆弱。 “是啊，好怀念那个时候。” 秦一丁喃喃道。 “又不是以后不能聚？别特么搞这么伤感，赶紧把酒清一清，别丢人。” 邹凯凯蹙眉的一句话，立马将煽情的氛围给破坏掉。 “什么人。”林珊珊瞪了他一眼，又冲大家问道：“你们之后什么打算呢？” “继续开店呀。” “守着加盟店。” “先把这第一桶金赚了再说。” 人们仿佛统一口径，要全身心扑在加盟店上。 “我回老家，做家里的买卖，你们谁要是来晋源，我一条龙招待，不用你们花一分钱。” 终于顾雨说了不同的话。 “来，敬我们的小土豪一杯，以后到晋源肯定找你。”林珊珊先举杯，众人强撑着醉意，又敬了顾雨一杯。 “对了，老徐，你什么打算？” 王宇雄这话藏很久了，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徐晚棠，好奇她准备干什么，明明和陈立川关系那么好，却不利用，真搞不懂她。 一时间，餐桌上安静下来，依稀听到蝈蝈的叫声。 “先去支教，要去贵城那里，特别远，然后我想回县城考教师职位。” 徐晚棠认真道，她还是不喜欢眼花缭乱的魔都，明明，那一年，高考后，朋友之间，数她最向往魔都。 “这样啊......” 王宇雄拉长声音，其他人也都没吭气，但心里都奇怪老徐这人。 清酒之后，众人乘着月色，四散离场，往着不同的方向远去...... 第533章 什么叫降维打击 七月。 当大江捞获得点评网，最受欢迎餐饮品牌的第一名时，陈立川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甚至内心仅仅泛起一丝波澜，仿佛完成一件唏嘘平常的事罢了。 前期已经做足了准备，而作为良心企业的代表，似乎没有失败的原因。 起初，海蒂捞并没有把网络评选当回事，然当大江捞凭此次宣传，将品牌力抬升好几个跨度后，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虽未投入任何广告宣传，但大江捞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所有人熟知。 关键在消费者的认知中，似乎只有大江捞才是正宗的高服务火锅店，且关乎食品等问题，对陈立川极为放心。 反而海蒂捞成为山寨品牌，这让他们有苦说不出，无论如何宣传已成徒劳。 创始人方才恍然，原来早该在网络上大力宣传了，而那山寨货很早就在雇水军，甚至贬低海蒂捞，并不是一心一意做好服务、口味，就会得到消费者的认可。 可此刻无论如何宣传，就如小丑一般乱跳。 体验一次特别贴心的大江捞服务，已然成为当下的潮流，网虫讨论的很深，比如： “什么，你还没去过大江捞呀？我跟你讲，超级恐怖的，我眼镜稍微有点水雾，服务员就给我拿来眼镜布了，还给我美甲，这谁受得了。” “你这不算什么，还有帮忙看娃的，就在我隔壁，关键人家还把娃给哄睡了，我都看呆了。” “你们体验过生日快乐歌吗？救命，我当时都害羞了，把我当成几岁的孩子了。” “什么？你还没去，这么土啊，快去体验吧。” ....... 等等等等的帖子，体验一次大江捞已然成为一种潮流，如一些小地方去大城市旅游的人们，会想方设法去一次大江捞，回去之后多了炫耀的资本。 而因为有丰谷等购物商场的合作，大江捞更是高端的象征，同样的价格，你去吃海蒂捞还是大江捞，选择显而易见。 可海蒂捞的菜品没法降价，高服务注定了高成本，可如果敢削减服务员的工资，立马撂挑子不干。 如今，随着大江捞的爆火，将海蒂捞逼入艰难的境地，可笑的是，就在三年前，海蒂捞还曾威胁过陈立川。 程媛要求陈立川尽早解决竞品的事，高服务餐饮模式只允许有一家品牌存在，这也是给其他人立威，别想和大江捞竞争。 陈立川一直拖到十月，才给海蒂捞的负责人，张强打去电话。 不过收购价格极具侮辱。 “两亿？你区区两亿就想收购我的品牌？你要知道海蒂捞成立有多久了，比你那山寨货要早很多年，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道有多少家门店......” “张董，打住，我现在不是和您聊你的艰辛过往，而是谈大江捞可以给出的条件，没必要向我倾诉这些情绪，我无法感同身受。 如果不同意，那好，不出一年时间，每家海蒂捞的门店，不到二十米的距离，都会有一家大江捞，且规模要比你更大，菜品比你更便宜，员工工资比你更高！ 同时，只要是从海蒂捞过来的员工，会享有与贵公司同等的待遇，甚至更好，因为新店刚开业，正是缺服务员的时候，感谢张总为我培养人才。” 陈立川的语气和睦，但字字带刀，直插张强的心口，想要置其于死地，更是表明对海蒂捞极大的不屑。 “陈董，你别太过分！” 张强暴戾地怒吼，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随后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可是，大声嘶吼只是无能的表现。 “张董，等到那个时候，我没必要去收购一家即将破产的品牌，希望为你的话能够听进去，别往死路上走，我给你三天时间，等你回复。” 陈立川又淡淡说了一句，便直接挂断电话，完全上位置的姿态。 就如某些大资本，如果创业者不同意我的注资，那好，我反手投资你的竞品，直接压死你。 现在大江捞对海蒂捞，就是降维打击。 而当张强陷入困境，压得他透不过气时，陈立川正在莞城，悠闲地参加丰谷影院的入驻仪式。 有关莞城的这个项目，早在几年前丰谷就开始投建，是集团当前规模最大的影院，亦是全国最大的院线式商场，意义极大。 当时陈喜顺也参与投建过，只不过承接很小一部分，那也是上亿的项目。 所以才会特邀陈立川出席，曹三三对此尤为重视！ ...... “丰谷影院正式开业......” 陈立川、曹三三、齐宏志等人共同举杯，宣布着重大事件，而大江捞、魔都阿姨等品牌也会为此降低利润，首要把商场的热度搞起来。 效果很显着，整个影院商场如菜市场那般，人潮涌动，尤其在大江捞和魔都阿姨门口，排起了长队。 见到此情景，曹三三终于长吁一口气。 “立川，还让你特意跑一趟，麻烦了。” 在贵宾室里，曹三三向陈立川客气道，现在对他的态度非常尊敬。 且还是尤为明显的尊敬。 因为李春勤、程媛的职位上升，陈立川是直接受益者，所以他的社会地位又与原来完全不同，所能带动的是一大片关系网。 “曹董，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客气，再说贵公司可是大江捞最早的合作伙伴，这么重要的节日，我一定要来的。”陈立川淡淡一句，也不称呼哥了。 “那咱们走吧，餐馆那边准备好了。” 齐宏志提道，抬手拍了拍陈立川的肩膀，能够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十分给他自己长脸。 “齐叔，等明天的饭局我再参加吧，我想先去逛逛莞城，有点私人事。” 陈立川摇头拒绝。 “那行，明天我们再聚。” 曹三三立马应道，虽然明天他有事得急着走，但既然陈立川这么说了，那就把事拖一拖，自己再留一天。 “成，那我安排。” 齐宏志笑了笑，也没当回事。 不过人群中的齐司遥，望着陈立川的目光却是柔和下来。 齐司遥作为实习生跟在齐宏志身边，在工作中，偶尔能与陈立川接触到，这令她非常欣喜。 好久没有杨红的消息了，她应该就在莞城吧......齐司遥微微眯起眼睛。 第534章 落日与遗失 阳光逐渐西斜，然后染红了天际，它应该是有心事吧？不然脸怎么会这么红。 好像早应该来莞城的，结果一直拖拖拖，没想到再来到这里，都是几年以后了...... 然十月的莞城真的好舒服，连吹来的微风都清新宜人，本来答应她的那次，就是要在国庆的时候来，可仅仅见面的那一次，是在七、八月，最为酷暑的时候。 爬山时，她好像中暑了。 长什么样子来着？还有......她喜欢的那首歌是什么？怎么哼来着？ 印象中，只有白皙手臂上三个触目惊心的烟头烫疤，她太瘦了。 虽然不过几年，可对于陈立川而言，好像隔山海，隔几个世纪，他日新月异变化太大，不免对往事觉得遥远。 “立川。”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陈立川身后响起，齐司遥抱着一堆文件走来。 “原来你在露台，刚才去你办公室了，丰谷的入驻文件需要你签字。” “好。”陈立川相视笑了笑，接过文件后，熟练地在尾部落下名字。 “你不是要考研吗？怎么会在丰谷实习。”陈立川一边问道。 “不影响的，锻炼一下自己，而且我科目分数很高的，考上本院的研究生还是很有把握。” 齐司遥俏皮地笑着，背起手靠在沙发旁，任由温暖的风吹到她的额头。 入职丰谷以后，她换了风格，把齐刘海梳起，将整张脸露了出来，虽然失去可爱，但有几分知性的美感，好似邻家妹子长大了。 “莞城的天气真舒服，整天温差都不大。”齐司遥轻声细语，眯起眼睛。 “只有十月最舒服，如果你在七、八月到莞城，就好像掉入锅炉，被蒸起来似的，连刮来的风都是热的。” 陈立川无情打断美好想象，将文件递给齐司遥。 “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齐司遥声若蚊蝇，在陈立川的面容上捕捉到一抹惆怅，又慌忙移开视线，落在手中的文件上。 可陈立川还是听到了，微微呼气后，沉声道：“也不算什么心事，就是想起原来的一些人，然后想一个人待一待，在莞城走一走。” “是杨红吧？” 齐司遥仰起头。 “嗯。” 陈立川轻轻点头，不过提起那个名字时，心头不会再有沉重感，可以很轻松地聊着。 “我记得高一时你和杨红关系还不错，她喜欢唱什么歌来着？”陈立川又问。 “歌？我不知道啊。” 齐司遥摇摇头。 “好吧。” 陈立川略感失落，明明对那首歌特别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这种感觉特别难受。 陈立川目光眺向远方，整颗太阳都要沉下去了，即将失去最后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陈立川第一次看日落，整颗硕大的太阳消逝了，地点：在莞城。 齐司遥站在陈立川身旁，也在望着此美景，不由感慨：“好美。” “是啊，好美，只是消失得太快了。”陈立川呼出一口浊气。 “立川，你还对杨红的事耿耿于怀吧，她当时是不是伤你伤得特深。” 齐司遥抬起头，看着陈立川的侧颜，总觉得他今天有些悲伤。 其实，她很懂陈立川的，这个男生总是爱得太满，不然怎么会傻乎乎地坚持那么久，直到遍体鳞伤才离开。 伤他的人，齐司遥指自己。 陈立川是什么样的人？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吧？上一世家里出现变故后，遭遇了太多苦难，爱对于他而言，是奢侈品。 怎么活下去，明天吃什么才是该考虑的事，陈立川开始伪装自己，渐渐不知道哪种性格才是真正的他？ 但，其实，也许，齐司遥是对的。 “呵呵呵。”陈立川摇头轻笑，“其实没什么感觉的，当初也是，现在更是，骗了我几万块钱跑路的人，还值得我有情绪反馈？只是觉得恶......心人” 说出“恶心人”这三个字时，陈立川使劲咽了口吐沫，模样十分滑稽。 杨红是陈立川的过去，诋毁杨红，无非在侮辱他的过去罢了。 齐司遥怔了怔，想了好多事，可终究还是一句话没说，原来觉得杨红很成熟，所以喜欢跟她待在一起，只是现在看来，她当初的成熟，幼稚至极。 把这些事说给陈立川听，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借钱给杨红，我就缺那一点钱吗？为了划清界限吧。 天色渐渐黑暗，霓虹灯光开始点亮城市，两人吹着微风，很有默契地沉默了很久，最后是陈立川先开口的。 “思遥，去夜市逛逛吧，虽然不太卫生，但味道特别好吃。” 陈立川突然很想去那个夜市，记得杨红信誓旦旦，说那里是特好吃的地方。 “好呀。” 齐司遥满心欢喜地答应，不管去哪里，只要能跟着陈立川就好。 随后两人离开宾馆，驱车远去，齐宏志眼盯着陈立川和自家闺女一起出去的，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把电话打到老陈那里报喜。 齐宏志将女儿安排到丰谷实习，就是为了创造与陈立川相处的机会，看来，事情在往好的一面发展，年轻人一来二去的也就有感情了。 ...... 夜市，比原来更火了，但好像只是人多了，小巷里人头攒动，这不就是火吗？ 摊位被整齐划一的规划排列，不再像原来，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很有人情味，现在嘛，商业化太严重，缺少了灵魂。 “哪家店好吃呀？”齐司遥兴奋地问道，很喜欢人多的氛围，有勇气拉了拉陈立川的衣袖。 “跟我来，我知道一家炸串特别香。” 陈立川的记忆是模糊的，但依稀记得当时的味道，确实很香，也有可能长途跋涉，当初太饿了吧，找到一家排队最长的烤串摊位，选择应该错不了。 足足等了二十分钟，陈立川和齐司遥才拿到烤串，齐司遥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然后很满意地点头，对味道表示非常认可。 可陈立川吃下去后，却微微蹙眉，为什么没有原来的那种味道了？ 人群太挤了，哪有耐心去一家家的找寻。 第535章 张强妥协 情绪是暂时的，陈立川也许在次日凌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脸庞时，就会全部忘却昨日的忧愁，等待他的人生太过绚丽。 海蒂捞的收购案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最合理预估还是对方能够接受报价，倒不是陈立川怕打竞争，以现在他的能量，可以完全不把对方当回事。 但要考虑时间效性，将利益最大化。 与曹三三这边聚餐后，陈立川便直飞回魔都，有关丰谷的发展，已经嗅到了财富的铜臭味，在全国房企名单排名中，占据前茅。 离开了，莞城，终究还是遗憾的，没有找到夜市的那家烤串。 而在莞城的一处工厂里，有人为了伍万元的欠款，在夜以继日的辛劳着，只为多攒十多块钱，而去省下一顿饭，可哪怕拿到全勤加满工，一月也不过两千多点。 薪酬方面跟魔都无法比的，这时在莞城这一带的生产都是国产品牌代工厂，可这时的市场，国产品牌还未崛起。 一到中午，厂里的工人便蜂拥往外挤着，宛如浩浩荡荡的军队，直奔饭店。 “杨倩，去吃饭不？” 一女工走到杨倩的工位，热心地询问。 “不了，今中午没什么胃口。”杨倩摇摇头，又不打算去吃了。 “诶呦，我请你好了，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瞧着一点精神都没。” 女工靠到杨倩身旁，话语急切。 “真不想去，你快走吧，要不然菜都剩不好的了。”杨倩微笑着，依旧摇头。 “省钱也不能这样吧，杨倩，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平日里连化妆品都不见你买的。”女工继续好奇地问道，只是好心担忧杨倩。 “没什么事呀，就是胃口不太好，好了，你快走吧，别担心我啦。” 杨倩淡然轻笑，哪怕没有任何妆容，那张脸也尤为好看，没提化妆的事，这个年纪谁不爱美，而且原来她最喜欢打扮的。 心里装的事太重了，才抛弃了所有的喜爱。 “你还不如让厂里包吃住，这样划算一点。”女工却是不依不饶，平日里她的话也很多。 “划算什么呀，包吃住一个月少挣好几百，好了，你快走吧，我回宿舍了。” 杨倩摆摆手离开了，留下还在嘟嘟嚷嚷的舍友。 一个人往反方向走去，中午这会，宿舍楼极为安静，连一个人的看不到，杨倩回到寝室，从铁柜箱里拿出一袋干馍，就着冷水啃了起来。 快了，快攒够了，已经有三万多了。 只要想起杨红，杨倩只觉得后悔，太后悔了，为什么当初那么不懂事，要把姐姐逼到那么难的地步，所以现在无论多难，吃多大的苦，都要完成姐姐的遗愿。 ...... 海蒂捞那边，在陈立川要求的第三日，张强打来了求和电话。 “陈董，之前的收购价格我愿意接受，但有一点，你必须履行，妥善安排我这里的员工，不能让他们受到丁点的不公，尤其是各店的店长！” 张强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担心收购后，陈立川砍掉员工的福利。 当初干餐饮凭着一腔热血，尤记得在员工面前夸下的海口，要带着每一个兄弟姐妹发财，本来事业蒸蒸日上，没想到会如此惨淡收尾。 猝不及防！ “张董，这是肯定的，贵公司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有关海蒂捞员工的安置请你放心，会按照原来的基数，等级，来发放薪酬，不会有一丝怠慢，只会多给，不可能少给。” 陈立川语气诚恳，没了往日里的尖酸刻薄，现在得统一战线。 “陈董，有你的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应该后天就能到魔都。” “好，您一路平安，祝愿我们的合作顺利。” 陈立川简短一句准备挂电话，对方又急切地喊了起来。 “陈董，等一下，您先别挂电话，先别挂！” “怎么了？” 陈立川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斟了一杯浓茶。 “海蒂捞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尽心尽力地开好每一家门店，亲力亲为每一件事，怎么突然就被人们嫌弃了？” 张强的语气逐渐高亢，内心有诸多不甘，压抑的情绪需要发泄，可身边的人比他还要崩溃，反倒陈立川成为合适的倾诉对象。 现在在网上，铺天盖地全是骂海蒂捞山寨货，模仿人家大江捞，可明明它才是第一家，有太多委屈咽到肚子里了。 “张董，市场从来都是绝情的，不会因为你多么勤奋或是心善，就会怜悯你，只有真正迎合市场，才能被消费者接受。 你此刻的心情我无法感同身受地去体会，但未必是一件坏事，一定有好的开端在等你，比如任职大江捞的副董，把你的亲力亲为的态度带过来。 当然，股权的奖励肯定会有的，大江捞可是要作为第一餐饮品牌上市的。” 陈立川抛出橄榄枝，邀请张强的加入，不得不说，对方的能力要远超他的，自己无非走了捷径罢了。 而方才张强的不甘倒是很熟悉，不就是诺基亚落幕时的那般无奈，现在陈立川作为投资方，该提早布局安昨系统，以及某米手机的发展。 “大江捞？副董？陈董，这件事等我去了魔都详谈。”张强虽未直接答应，努力控制情绪，但带着喜悦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 “好，等你过来详谈。” 陈立川这才笑着挂断电话。 随后陈立川立即将此消息汇报给呈媛，后者还是一贯雷厉风行的风格。 “立川，一定要尽早落实收购协议，我受不了街道上还有海蒂捞的门店，一旦收购成功，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门头更换成大江捞。” “师母，您放心，我这边会立马去办的。”陈立川重重应道。 “这有关红树的次轮融资，呵呵呵，准备好身价继续攀升，预估价格比魔都阿姨还要高，套现成功后，期待你的第一笔投资，老董也很看好你哦。” 程媛笑了起来。 “师母，我也很期待，希望一切顺利。” 陈立川的目光，此刻如鹰一般锐利，又怎么会失败呢？ 第536章 山里 贵城的偏僻乡镇，这里冬季四面风寒，尤其山里总有刮不完的大风。 大队给支教的那批老师提供了最好的屋子，可门窗不怎么结实，在大风肆虐下支离破碎，后半夜冻得根本睡不着，如坠入冰窖。 徐晚棠刚开始完全适应不了，吃住过于简朴就算了，关键洗澡特别困难，挑一次水需要绕半个山路，起初还会想办法，至少半个月洗一次，可天气转凉，落了雪后，洗澡就成为奢侈。 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耐脏，并且不顾形象，早起都不会洗漱了，有次徐晚棠照镜子时把自己逗得笑了半天。 什么时候有的腮红！？头发都这么油了吗，造型还挺别致！话说皮肤这么粗糙吗？都是大风给蹂躏的，这还是我吗？ 活脱脱一个村姑呀！ “呜呜呜......” 笑着笑着，徐晚棠哭了起来，家庭条件也算富裕，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来的时候信誓旦旦，把一切想得太过美好。 而现实残酷的条件宛如人贩子，将她硬生生塞到无法适从的环境中。 一段时间后，徐晚棠萌生了退缩的念头，她想家了，想家里的猫了，想玩玩电脑游戏了...... 一旦有这种思绪后，便开始疯狂裂变，哪怕一点小的挫折，如今早怎么这么冷，都令徐晚棠归家之心更加急切，无比迫不及待。 不行，我要走，无论如何都要走。 ...... 当天吃午饭的那会功夫。 “嘿嘿！” 叫黑娃的一个男孩冲着徐晚棠咧嘴笑着。 特聪明一孩子，但也特别调皮，徐晚棠上一节课不知道要说他多少次，也是第一次将愤怒的情绪发泄给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虽然过后非常自责，但在当时根本控制不住情绪，他不学捣什么乱，不是耽误其他孩子，徐晚棠终于理解为人师表的为难。 对黑娃，渐渐再无一点好感。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回去吃饭吗？”徐晚棠蹙眉质问，对这娃沟通的口吻已经形成了凶巴巴的习惯。 “我早吃完了，就知道你吃饭慢，碗里有肉吗？” 黑娃还在笑，一看就不怀好意那种。 “没有！” 徐晚棠冷冷道，不想与这娃有过多的接触，太让自己心烦，直接背过身子。 “我看看你吃的啥？” 黑娃却脸皮很厚地凑了过去，踮起脚尖瞟着徐晚棠的碗里，嘴角渐渐上扬，一副很欠扁的模样。 “你干嘛？” 徐晚棠大喝，火气噌噌往上冒。 而黑娃似乎看不懂别人的情绪变化，他依旧挂着笑容，喜滋滋道：“嘿嘿嘿......你碗里真的没有肉。” 像是在讥讽，这是一个农村娃摆出来的嘴脸。 “没有就没有啊，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起开这里！滚！” 徐晚棠歇斯底里地咆哮，仿佛黑娃是犯了多大错的罪人，此刻也更加坚定她要离开的信心。 “嘿嘿，徐老师，那你我给肉，我阿爹刚炒的，我舍不得吃，全给你带过来了。” 黑娃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塑料袋，刚才一直用小手捂着，担心凉了，一股脑的，将肉全部倒在徐晚棠的碗里。 “黑娃，你，等一下，别跑，你过来，谁让你不吃肉的，你饿不饿呀。” 徐晚棠一把拽住黑娃的胳膊，突然觉得手中的碗变得沉甸甸的。 这孩子担心我吃不到肉，给我送肉来了。 “家里还有。” 黑娃身子往下一沉，轻松挣脱开徐晚棠的手，拔腿就跑到前边的小土堆上。 “你过来！黑娃！你给我快过来！” 徐晚棠大声呼喊，可黑娃不为所动，笑得比方才更开心了。 “徐老师，肉还是热的，你赶紧吃，你吃了肉我就高兴。”黑娃喊道。 “黑娃，你过来，过来，让老师抱抱你......” 徐晚棠眼里布满泪珠，声音哽咽，这才发现自己无论对黑娃怎么发脾气，嫌弃他，而孩子始终是爱自己，担心自己的。 他只是太小了，没有接触过外边的人罢了，不懂得如何交流。 黑娃没有再回头了，拔腿跑了。 徐晚棠盯着碗里的肉，然后夹起来吃了一块，果然是温热的，这孩子...... 原来动摇的心，徐晚棠在此刻坚定，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不能让那些孩子们失望，不然我走了，我的课程谁来教他们？ 不行，绝不能耽误他们，明明黑娃很聪明的，只要端正态度，用心学习，有机会走出这片山里。 从这之后，徐晚棠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很耐心地去了解每一个孩子，有关他们的家庭，他们的性格等等。 黑娃只是羞于表达，想通过各种小动作引起老师的注意，他从小没有母亲，阿爹的性子又古怪，孩子渴望被关爱，渴望被关注。 徐晚棠真正理解支教的意义是什么，给孩子们带来关爱与希望，反馈孩子们心中的那份淳朴，给他们树立正确价值观，带引到正确的路上。 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 夜里太冷也没关系，大不了多穿几件衣服，多盖几层被子，又多套了几双袜子后，徐晚棠的脚像肿起来似的，咯咯傻笑了半天。 至于洗澡的事，索性不洗了呗，反正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笑话谁。 山里完全没有信号，徐晚棠也不再抱怨，可以借机让自己的状态完全放空，专注于思考，她完全可以适应山里的种种艰苦条件了。 一个月会去一次镇里，徐晚棠在这个时候给家里报平安，打给朋友们，每次回去的时候提一大堆东西，但买给自己的少数，都是给孩子们带的。 她收获了友谊，收获了成长，更收获了孩子们对她特别的尊敬与爱。 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事。 一年时间不再漫长，徐晚棠甚至觉得短暂，每每想到分别的时候，她的心口总会沉甸甸的，黑娃这孩子肯定会哭得特别伤心吧。 告别了冬季，山里的驱寒随风远去，随着年后的天气渐渐转热，洗澡终于变得简单，可距离分别越来越近了。 第537章 想起就会不舍 六月就要返校了，领到毕业证亦代表着毕业，大学四年就这么匆促的结束了，而徐晚棠在五月就开始伤感。 即将与孩子们分别，徐晚棠这次去镇里后，买了更多的东西，同行的男老师眉头皱得极深，回去的单轮推车可是他一个人推啊。 “老张，等回去我请你吃大餐，最后一次麻烦你啦，另外我这次我也使劲。” 徐晚棠吐了吐舌头，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一定要多买的。 黑娃过冬的鞋子，不然脚又该冻了，阿红的铅笔盒，答应考满分就奖励给她的，还有庄子的中性笔，这孩子坐在课堂上哭，原来是没笔了呀...... 真的真的，有太多的牵挂放不下，可人生不总是在分别中度过。 徐晚棠挑得十分仔细，那男老师看了看后，也终究没再多语，心里同样沉重。 直到东西满得都绑不在车上，徐晚棠才停下手，又蹲在车子旁仔细检查了遍，确保每一个孩子都没落下后，才心满意足地准备走。 “徐老师，我来推吧，你凑我一旁还碍事。”男老师一脸嫌弃，挤开徐晚棠，一个人推着铁车往山里走去。 徐晚棠还想继续上前推车，正巧电话打进来了，只有在镇里的时候才有信号，喊了一声，“那我上坡的时候帮你推”后，停下来接起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 是陈立川打来的，在老徐支教的这一年里，总会想办法与其联系。 “快了快了，六月份，领毕业证的时候准时到位，到了魔都你可得请我吃大餐。” 徐晚棠笑道，也只有在这时，才褪去成熟，而在山里，徐老师可是特稳重的性格，没办法，总得在孩子们面前树立好形象嘛。 “我的意思是，你的行程要怎么走？具体什么时间段从山里出发，我去接你。” 陈立川重重道，语气中透露出责备。 “我们一批教师有好几个呢，都定好怎么走了，可不敢麻烦陈董事长，咱们学校见就好，那个，要进山了，回头再聊。” 徐晚棠匆忙挂断电话，全然不顾陈立川那边还在说着话，正瞅见男老师要上坡了，急忙跑过去，抓住另一侧把手使劲推着。 “这丫头......” 陈立川相当无语，匆匆忙忙的，每次话都说不了两句话，再打去电话时，那边已经没信号了。 “给谁打电话，这么气急败坏。” 马胖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老徐。”陈立川收起手机，斟了两杯茶，“胖子，有什么事？” “老梁、顾雨他们晚上想跟你聚聚，已经定好地方了，你要方便的话过去看看？” 马胖问道。 陈立川在魔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太过匆忙，连马胖见他的时间都十分有限，像这种局，除非特别节日，不然不会出面的。 至于毕业，陈立川必须得在的，李春勤特别叮嘱过，这是他的荣誉，亦是财贸的光荣。 “不行，晚上得应酬监管的那些人，魔都阿姨已经递交上市材料了，正是关键期。” 毫无疑问，陈立川拒绝了。 “成，那你忙。” 马胖喝完给他倒的茶，站起来准备要走。 “你抽时间帮我去一趟吧，手头的事推一推。”陈立川叮嘱了一句，毕竟是同学，不好直接回绝。 “行，我知道了。” 马胖笑着点点头，便退出了办公室。 张涛在门口等着，见马小超出来后，立马凑了过去，如果陈立川晚上要聚，他也要去的，自从入职到魔都阿姨以后，只跟陈立川见过一面。 而他升上了小组长，这一年半时间，张涛还是非常拼的，不过很难拿到上市的分红奖励，当时陈立川给他那四个店，就已经考虑到这一点。 “陈董去吗？”张涛小声道。 “没时间，魔都阿姨正在考核期，各方面的关系都得维护好，咱们去吧。” 马胖摇摇头。 “我们去？陈董吩咐你的？”张涛疑问。 “对，毕竟是同学，得有个交代，你也别太着急，以后会有机会的。” 马胖笑着安抚一句，便匆匆离开。 ...... 晚上，豪华的星级酒店。 老梁、顾雨等人可全部到位，期待着陈立川的到来，梁茹茹和林珊珊别提有多激动了，桌子下的腿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现场陈立川的地位太高了，而人们为了此次聚会，不惜从国外订购高档的红酒，每一处细节都很到位。 过了八点，陈立川还没消息，人们心里压抑了，铁定不来了，不过连个回话都没，也说明自己在人家心里是什么地位。 根本不算一回事。 “咱们吃吧，别浪费了。” 老梁拿起筷子，失望地嘀咕。 “来了！来了！”突然，门外响起高亢的呼喊声，屋里的几人如触电般，蹭得站起，眼睛放光。 陈立川来了？ “老梁，给老娘赶紧把筷子放下，别逼我在高兴的时候扇你！” 林珊珊怒狠狠地吼道。 下一刻，邹凯凯推开了门，“马总来了，但立川没到。” 听到这话，众人亦是满脸笑容，至少一个电话，商务部的马总能到，足以说明自己在陈立川心中的份量，同学情还是有点重要的。 也理解陈董的繁忙。 “各位，不好意思啊，立川实在抽不出时间，魔都阿姨在计划上市，这段时间应酬太多，他便嘱咐我过来了，跟大家道个歉。” 马小超双手合十，态度非常谦卑。 “诶呦，都理解，马总千万别这样，你能过来我们就很开心了。” 梁茹茹连忙欢迎，不过这可是众人内心的真心话，马小超一到，已经很有脸面了。 “呦，老梁都吃上了？” 马胖故意调侃一句。 “没有！没有！”老梁的头如拨浪鼓，快速地转动，也遭到所有人怨恨的目光。 在欢声笑语中，众人落座。 一开始人们对马胖还有点拘束，毕竟太长时间没见，人家现在的职位太高，但慢慢几杯酒下肚后，也都熟络起来，话也变多。 大家最近的发展都不错，加盟店都挣了不少钱，更加回忆大学时的旧时光，但倾诉对象不是陈立川，不免遗憾。 第538章 总要分别 六月初。 贵城的小镇里下起毛毛细雨，徐晚棠坐在离行的班车上，窗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小镇渐行渐远，思绪也停留在分别之前...... 孩子们都红了眼眶，乡里的人都出来送别，一直跟到山脚下，才依依不舍地回去，徐晚棠终于体会“老师”这两字的厚重。 不止是教书，更是育人，自己的品行影响孩子们的一生。 唯一遗憾的是，在人群中并没有找到黑娃的身影，徐晚棠其实对这孩子更有感情，私下里也相处得最多，可分别竟会如此仓促，连面都没见上。 此刻心里很不好受。 是不是被阿爹给叫去山里了？不管如何，希望黑娃能够一切安好，顺顺利利地完成学业......徐晚棠重重靠在座椅上，想着黑娃的事。 “诶？那是谁？黑娃怎么在跟着车。”突然有人大喊起来。 “黑娃？”徐晚棠猛地直起腰，拉开窗户，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果然，黑娃骑着一辆二八大杠，在卖力地追着班车。 “黑娃，你回去！” 徐晚棠大声呼喊，用力摆手，可黑娃太犟了，依旧追着班车，身上完全湿透了，自行车在雨中摇摇欲坠，但速度却极快。 “停车！先停下车！” 徐晚棠急忙站起来呼叫司机师傅，那人看一眼是乡里的老师后，也便听话地踩下刹车。 班车还未停稳，徐晚棠就急着跳了下去，冲着疾驰而来的黑娃大声责骂：“谁让你跟来的？怎么这么不听话，发生意外怎么办？你给我回去！” 黑娃终于追上了，将车躺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直勾勾地看着徐老师，此时稚嫩的面容过于严肃。 “你快回去。” 徐晚棠抬手假装用劲，轻轻打了黑娃几下。 但黑娃依旧不为所动，直勾勾地盯着徐晚棠，也不吭气，只是往日里爱笑的娃，失去了笑容。 “你冷不冷呀，每次都不听话，把我气死算了。” 徐晚棠蹲下身子，哽咽地哭了起来，将男孩抱入怀中，瘦小的身体在打着冷颤，又责备地在他后背捶了几拳，雨天的山路太危险了。 “嘟嘟......嘟嘟嘟......” 班车发出宏厚的喇叭声，催促徐晚棠赶紧上车，还有一车的人在等着。 可黑娃不走呀，依旧站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 “黑娃，听话，快回吧，以后想徐老师了，可以到镇上给她打电话，一会雨水要大了，泥泞路可不好走，你就不担心徐老师的安全呀。” 一男老师走了下来，开导黑娃，而这话倒点醒了黑娃，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徐老师，俺回了。” 黑娃话很少，扶起车子便往回骑去，一点不拖泥带水，心里更担心徐老师的安全，便收起了所有的思念。 “黑娃，你慢点骑......” 徐晚棠望着孩子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雨水中，可早已泣不成声。 “上车吧，有些事总得放下，我们得接受分道扬镳，接受突如其来的无助感。” 男老师轻声安慰一句，便先上了车。 是啊，有些事总得放下，更得接受，但至少，这个过程只属于我们，我们的回忆，住在了心底，并且一直会想起，直到老去与死亡。 徐晚棠上车了，她回了，再见贵城，再见我亲爱的学生，再见，不听话的黑娃。 ...... 小县城。 刚开始回到家的几天徐晚棠特别不适应，习惯了早睡早起，连做梦都是学生们的习题，谁谁谁怎么又做错了，可醒来后空荡荡的家里，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席卷全身，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晚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 牛莉走到女儿房间，轻轻摸着她的黑发。 “还是想我的学生，妈，我毕业后，准备报考县城的教师。” 徐晚棠露出那张小脸。 “现在爸妈特别尊重你的决定。”牛莉坐在女儿的床边，轻声细语地说起： “原来你说要当老师，我跟你爸心里都没当一回事，以为你只是心血来潮，过两天一玩游戏就全忘了，没想到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这次回来，妈妈明显感觉你变了一个人，仿佛突然长大了，特成熟，也非常相信你能当好一名教师。 只是......” 牛莉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忧虑，思虑好片刻后，继而缓缓道： “听说不少人跟着陈立川赚了大钱，崔自兵那小子比他爸都能挣了，你不是和立川后来处得关系很好，不去找他发展吗？ 而且愿意一直待在咱们这个小地方吗？我记得你从小就嚷着想出去，心心念念去魔都生活，现在的决定不会后悔吗？” “不会后悔！” 徐晚棠斩钉截铁，可抬起头时，大眼睛里波光粼粼，似乎藏着无数的委屈。 但也稍纵即逝。 “现在不怎么喜欢魔都了，在那里太累也太忙，还是咱们小县城悠闲，主要可以陪在你和我爸身边，我们一家人要一直在一次，不要分别。” 徐晚棠靠在母亲的肩头。 “好，留在我和你爸身边也挺好。” 牛莉释怀了，只要女儿觉得幸福就好，就如本江和齐宏志的关系，可能并没有那么好相处，所以为什么要让女儿受那样的气。 “铃铃铃......” 手机响了一声，徐晚棠便直接挂断，然后索性关机，是陈立川打来的。 “谁呀？”牛莉问。 “原来玩游戏的朋友，不想理。” 徐晚棠淡淡一句。 “对了，晚棠，你准备什么时候返校？” “明天就走，领了毕业证就回来啦，这四年过得太快了。” 徐晚棠的话语中带着很隐晦的伤感，情绪过于敏感，导致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家晚棠都要大学毕业了。” 牛莉开心地感慨。 “妈，我出去走一会。” 徐晚棠觉得情感难以控制，丢下一句话后匆忙离开，都没去洗把脸，刚刚迈出房门的那一刻，眼泪就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真的，真的，好不舍。 以后恐怕连见一面都会很难吧？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偷瞄你的手机，假装往你身上靠，替你喊那一声“到”！ 第539章 毕业季 毕业季。 “再见”这两个字永远有机会讲出口，只是难以启齿，多的人选择逃避，熙熙攘攘的欢闹过后，分别的感觉令人窒息，好似被利器击中心口。 财贸气派的操场在今天得以充分利用，大四毕业党统一在这里集合，拍毕业留念，为青春画上完美的句号，吵吵闹闹中，竟是欢声笑语。 “诶，等一下，把我加进去。” 崔绿茶嬉皮笑脸地跑向隔壁班，瞅见老梁、顾雨等几个关系好的男生合影，连忙凑过去，他现在真觉得跟自己班里处的还不如对面。 尤其都是加盟商，有这一层关系，彼此之间有话题聊。 “我们班的合影，你瞎凑啥热闹。” 邹凯凯蹙眉叫嚣道。 “嗨，都是自己人，来来来，照吧。”这崔绿茶也脸皮够厚，揽住老梁和顾雨的肩膀，站在了c位，就好像他是大哥一样。 照完之后，崔自兵又连忙掏出华子散烟，套着近乎，随口一句：“立川怎么没过来？” “跟校领导谈事情呢，估计还得好一会，你们班合完影了吧，你怎么还不走？” 梁景山调侃了句，心里门清这癞皮狗什么意思，还不是等立川。 “别，我得等立川过来，再说我也算半个你们班的人，务必得把我加上。” 崔自兵大言不惭，知道陈立川要过来，说成啥都不能走了，高低得去见一面啊。 “那啥，你们晚上肯定有聚会吧，我也去，费用全我包了。” 崔自兵的口气很大，主要这一年多时间也挣了不少钱，有底气了，就担心聚会不带他。 “不用，谁还没几个钱。” 邹凯凯冷冷一句，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申一明和崔自兵这两货。 崔自兵咧嘴笑了笑，人也不生气，揽住顾雨的肩膀聊了起来。 “小雨，我听说矿机局的设备是你家供应的？” “嗯。”顾雨点点头，这条线正是当初齐宏志给安排的关系。 “卧槽！” 崔自兵不由惊呼出声，瞪圆了眼睛，随口问的一句，竟然还真是，不是大哥，我刚才装逼的啊，那可是大几千万，将近上亿的项目啊，关键顾雨还回答的那么坦诚，好像特无所谓。 而隔壁班，同在晋源的辛鹏，注意到顾雨后，三步并做两步地靠了过去，原来不知道顾雨的底细，后来才发现人家在晋源的实力那么硬，能够打通曹三三的关系。 怎么隔壁班都是些神人，为啥我们班就都这么平庸，天理不公啊！ “顾雨，还......还记得我吗？烟头煤厂的污水项目是我家做的，咱们见过一次。” 辛鹏当初跟家里办事时碰见顾雨后就瞧着眼熟，但一时没有想起来，直到此刻才恍然。 说句难听的话，自家的买卖就靠顾雨家活着了，原来养活自己家的人在隔壁啊！ “嗯。” 顾雨淡淡点头，扫了辛鹏一眼便没再搭理。 “诶呦，你瞧我才认出你来，一会有时间吗，哥们请你吃个饭，来，抽烟。” 辛鹏连忙递烟，还是双手。 “有了。” 顾雨摇摇手中的烟，刚才崔绿茶散他的，至于请饭的事，都没搭理辛鹏，谁有时间跟你吃。 “这......”辛鹏的笑容僵硬，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台，也有不少同学在看着，舔得太明显。 不过嘛，大学的交友就是带有目的性的，潜意识中，思虑的是这个人以后能不能帮到我。 辛鹏吧唧下嘴，急着想要攀上顾雨这层关系，目光凝视间，突然发现崔自兵非常亲昵地搂着顾雨的肩膀，对了，他们是一伙的啊！ 崔绿茶当然也看出辛鹏思谋些什么事，立马狐假虎威，开始摆谱装逼。 “来，小雨，咱兄弟两个来张合影。”崔自兵将顾雨拉到一边，招呼着别人拍照，班里专门雇请的摄影拍着的人。 而顾雨碍与崔自兵和川哥是老乡，也不愿干些得罪人的事，便“听话”地跟了过去，他和邹凯凯那傻吊不一样，心思比较细腻。 “嘿嘿......” 也不知道辛鹏在傻笑什么，也凑了过去，目光在此刻都变得柔和。 另一角。 吴朗一直眉头紧锁，一年没见，不都知道怎么跟宿友们插话了，他们聊得都是加盟的事，每个人都挣到大钱了。 至于申一明，失神地站在一旁，不与任何人沟通，头发尽然白了大片，跟个小老头似的。 郭宏也不愿与原来那帮走得近的人说话，自从加盟店倒闭之后，便彼此相互埋怨，都成仇人了，反而走到老梁那里搭话，不过也是不咸不淡，感情淡了不少。 “朗子，张扬呢？” 梁景山搭着吴朗，主动聊了起来。 “退学了，大四学费都没交，高利贷越欠越多，人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之前找我借过钱，给了他一千，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吴朗说道。 “这人......” 老梁摇摇头，未多做评价，继续聊着天，其实班里的人都在等陈立川过来，要见见大人物。 好似都遗忘了李春勤，确实有够讽刺的。 “晚棠，来嘛，咱们宿舍的合张影。” 薛怡笑意盈盈地将徐晚棠拉到一角，又摆手招呼着林珊珊、梁茹茹等人过来。 宿舍六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笑容定格在闪光灯中，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合影吧。 “晚棠，你支教一年黑了好多，怎么样？那里累不累？好心疼你。” 随后薛怡抱住徐晚棠，噘嘴心疼，林珊珊在一旁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开始觉得适应不了，但慢慢就好了，没觉得有多苦，每天挺充实的。” 徐晚棠轻描淡写，解释了支教的那一年，冷暖自知，没必要把感触说出来的，或许别人只会觉得你矫情。 “晚棠，我觉得你变了好多。”秦一丁拉住徐晚棠的胳膊，很小声道。 “晚棠，我们宿舍晚上聚餐，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好舍不得。” 薛怡继续煽情，这姑娘挺聪明的，只要跟着徐晚棠，肯定能见到陈立川。 突然，操场门口突然沸腾起来，不少同学快步涌了过去，原来陈立川来了。 第540章 我愿意 “大四的有序离场！” 保安队长拿着扩音喇叭大声维护秩序，手中的棒棍挥舞，面露凶态。 一时间围在陈立川身边的学生太多了，有一哥们突破重重束缚，冲到陈立川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硬硬地来了一张合照。 这以后吹嘘倍有面的一事。 好在保安队开始发挥，而且校里的领导也说了几句严重的话，这才稳定好现场，让学生们有序离场。 很快，在操场上只留下04届商务管理系的，这无疑成为其他同学过分羡慕的对象。 卧槽，为啥当初我就没报商务管理，而选择了个这破系，真要去了那里，跟陈立川搞好关系，那我还不得起飞，第一批加盟店挣了多少钱啊...... 这无疑是大多数同学们的心声，人总是这样，幻想身边的好事降临在自己头上。 “商务管理1001班的也走。” 一导师快步走到商务系那边催促，意思很明显，操场上只留下1002班的照合影。 不过这么长时间，班级合影早就完了，大四党还会在校园某一角，继续合照留念，为青春留下支离破碎的画面，然后就要分道扬镳啦。 “崔自兵，你还不走？” 邹凯凯挑挑眉，脸色不悦，其他人都不管绿茶，只有他站出来挑刺。 “我就不用了吧？咱关系这么好，我跟一个班的有啥区别，再说，还跟茹茹、老梁他们一起跳过舞呢，团体舞，你忘了。” 崔自兵将不要脸进行到底，缩在二班的男生堆里，死活不愿意走，这孙子是真想上班级照。 辛鹏心急了，可二班真没有熟的人，没人愿意搭理自己，一琢磨后，反手搂住崔自兵，还笑着唱和：“对，咱们跟一个班的没区别。” “你干啥？” 崔自兵瞬间变脸，眉头紧锁，心想老子自己都没什么面子，你还来蹭老子的？ “自兵，兄弟我得找顾雨办些事，你帮我牵牵线。”辛鹏眉宇间勾勒出一抹严肃，好似在命令崔自兵，这事你必须帮我办。 “别搂我。” 崔自兵嫌弃地甩开辛鹏的胳膊！ 这人忒不地道，当初辛鹏求崔自兵找陈立川要加盟名额时，表现得那叫一个殷勤，夸下海口，说要帮崔自兵家要两个小项目。 后来这事一黄，辛鹏立马翻脸不认账，都不愿搭理崔自兵，眼下又开始巴结上了，关键平日里的相处，辛鹏在崔自兵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崔绿茶心里当然有气了，妈的，这么看不起老子？比陈立川的眼都高，再说人家立川看不起我，我能认，给我脸上都瘫都行，人家让我跟着挣钱了，你装什么孙子！ “帮你搭屁的线，还想借我的面子混进立川这圈子，想好事，一边凉快去！” 崔自兵瞪了辛鹏一眼后，又往老梁那边凑去，这话说得不光装逼还硬气。 “你......” 辛鹏脸上闪过一抹戾气，但还是将难听的话咽到肚子里，眼下一个人杵在边上，尴尬得厉害。 “你是不是二班的？” 随即保安走了过来，拿棍子指着辛鹏。 “他不是！” 人群中崔绿茶喊了一嗓子，还有意捏住嗓子装女生，但一听就是他的声音。 崔自兵，你妈的......辛鹏暗骂。 “不是就赶紧出去。” 保安烦躁地舞动棍子，让辛鹏连着退了数步，可心不舒服呀，于是又凑到保安身旁，指着一处方向，大声道：“那个人也不是二班的！” 那保安队长顺着看过去，立马推着辛鹏往外走去，而且手劲还很大！ “你别管别人，赶紧走。” 保安队长内心：妈的，这小子不老实，那群男生亲切地抱在一起，能不是一个班的？当老子傻！ 辛鹏被盯着走出操场，这时只剩下1002班的人，保安们也退到了远处。 接下来的环节对于校方领导而言非常重要，照片要挂在校网上宣传，必须要有仪式感，所以一些不相干的老师，跟商务管理系完全不搭边，也都来了。 这不禁让崔绿茶心更慌了，混进去合适吗？于是搂得老梁更紧了些，但细细一摸索，感觉手感明显不对，这人穿多少衣服？ 太厚了！而且外衣还是长袖，里面还套着衣服。 这么热的天，你不热吗？ “热死我了，你差不多得了，你咋不挂在我身上。”老梁一把将绿茶给推开。 “你里面穿的什么呀？” 崔绿茶连忙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别吱声。”老梁叮嘱一声，望向女生那边，粗汉子的目光变得温柔下来。 “哦......” 崔自兵咧嘴笑起，明白了老梁的意图。 等陈立川一行人过来后，同学们纷纷上前打招呼，混脸熟，但全都忽略了同行的李春勤。 然而李春勤的到访，可是校方专门请回来的，不光只有陈立川，现在人家的社会地位比起原来跨度太高，关键前途不可限量。 “来来来，春勤，你坐这里。”庞隆正拉着李春勤的胳膊，十分热情，安排他坐在校长一侧。 “不行，这可不行，使不得。”李春勤连忙摆手拒绝，动作幅度很大，“我坐在边上就好，庞主任，你真不能这样安排。” “春勤，你来就是客人，可得坐我旁边，哪能逼我们待客不周。” 财贸校长都走过来发话了，意图很明显，要与李春勤站成一线。 眼下李春勤真不好拒绝，只好听从庞主任的安排，同时聊起工作上的事。 摄像人员安排着学生们的站位，眼下一片混杂，但也十分欢乐，谁也不着急了。 至于陈立川的站位，他可不能在前排坐着，来财贸就是学生的身份，他个子又高，只能站在后面。 对于同学们的问好，陈立川礼貌回应，但基于他身份地位过高的原因，连老梁等人都有些害羞了，更别提其他同学，问一声也就没话了。 太长时间没见，老梁等人竟然有种陌生感。 本来顾雨有一肚子的话，但叫了声“川哥”后，就低头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珊珊和梁茹茹也是如此，没有一个人能放得开，这或许就是下位者的姿态。 至于徐晚棠，默默缩在一角，也没过去打招呼，人太多啦，如果陈立川问起来的话，就说挥手了，你自己没看见，好意思指责我！？ “老梁，你咋了，一年多没见连话都变少了？还这一身打扮，怎么？姨妈来了，怕风寒呀。” 陈立川搂住老梁，像原来一样开起玩笑，顿时，大家都笑了起来，心里的束缚在慢慢消退。 “立川，哥们准备拍完毕业照后，当着全班人的面，跟一丁求婚，你得帮我烘托气氛。” 老梁凑到陈立川耳边小声道。 “求婚？”陈立川不禁嘴角上扬，在人群中找寻徐晚棠的身影，发现那只猫怎么站得那么远，“真好，放心，哥们带头给你唱歌。” “行，哈哈哈。” 老梁笑得很张狂，一边向陈立川挤眉弄眼，嘴脸很原来一样，也抬手搂住陈立川的肩膀，还真要数老梁适应得快了。 “呵呵呵......” 陈立川又看向顾雨，抬头摸了摸他的黑发，动作非常亲昵，“跟你哥认生了？” “川哥，真的很想你。”顾雨柔声道，往陈立川身上靠了靠，其实哪怕没有陈立川如今的身份，对于顾雨而言，他心里和陈立川最亲。 因为在宿舍里，陈立川最能够照顾到他的情绪。 “我也是。” 陈立川认真点头，这样的回应让顾雨心里很暖，哪怕是假的，如此的情绪反馈弥足珍贵。 “凯凯，你小子站那么远干啥，过来，怎么，都不跟我熟了。” 陈立川又笑着招呼邹凯凯。 “川哥，没有，呵呵呵。” 邹凯凯咧嘴嬉笑，文静的跟个小猫似的，哪有半点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样子。 几人凑在一起，如往常一样聊着，随后林珊珊、梁茹茹等人也走过来加入话题，立马热闹起来。 “立川，魔都阿姨都准备上市了？恭喜啊，兄弟由衷为你感到高兴。” 崔自兵接话茬聊起。 “谢了。”陈立川笑了笑，扫了崔绿茶一眼，可转念一想不对劲呀，这货不是隔壁班的吗？ “你怎么在我们班？” 陈立川眉头紧锁。 “瞧你这话说的，团体舞有我你忘了？再说还是高中同学呢，比一个班的还要亲。” 这崔绿茶太不要脸了，还怪陈立川说话太见外。 “你赶紧走！” 邹凯凯重重一句，扬起拳头，脸色都不对劲了。 “算了算了。”陈立川拉住邹凯凯，向崔绿茶无奈地笑了笑，“随便让他站进来，都这会了，别出什么乱子。” 校领导都在，把崔绿茶挤走就不好看了。 “立川，张扬不在，其实我顶替正好，站哪我都想好了，就在你身旁。” 崔自兵立马喜笑颜开，心情尤为激动，得到陈立川的认可了。 “你滚，轮不到你。” 邹凯凯大声谩骂。 “对了，老梁，晚上咱们得聚餐，这顿必须得吃，还是老样子，你组织人，我请客。”陈立川如原来的口吻，叮嘱老梁。 “行，没问题。” 老梁也像原来一样咧嘴笑着。 吴朗一直在一旁站的，借机急忙搭话：“立川，好久不见了，感觉你胖了点。” 心里也想跟着去吃饭的。 “嗯。” 陈立川只是淡淡点了下头，便避开目光，当然也注意到申一明落寞地站在不远处，目光祈求地望着自己，试图扮可怜来博取同情。 还有郭宏，以及他前女友，刘瑜也是这么一副嘴脸，甚至那女人的眼中都泛起水雾，撅起嘴，满是伤情地望着陈立川。 对于这些，陈立川一概不予理会，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别说交情了，这些人当初没人盼着自己好。 一个人要是善心多了，遭罪的就是自己，陈立川底层混起来的，对这一点深有感触，自私的人才获得最舒心。 “大家快站好队形，按照大小个排队。”摄影师傅大声招呼学生们，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开始紧锣密鼓地站位。 主要刚才校领导们交谈完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所以摄影师傅才开始催促。 陈立川刚打算过去找老徐，质问这姑娘怎么来魔都都不打电话，明明告诉过她的，眼下只好站在最右角上方，他和老梁的个头最高。 而徐晚棠属于偏小那一类，在最左角下发，两人的距离是最远的。 “好，大家松松嘴，来，跟着我一起喊，一、二、三，茄子！” “茄子！” 属于他们的青春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阳光正好，微风清凉。 “好了，可以了。” 摄影师傅刚一说完散场的话，人群中立马响起极其粗狂的声音。 “等一下！” 老梁立马从凳子上跳了下去，从一旁的包里掏出鲜花，脱掉上衣，里面竟然穿着一件洁白的燕舞式礼服。 秦一丁原来说过，她喜欢浪漫的西式婚礼，梁景山说整那玩意干啥，此刻，他照做了！ “媳妇！” 老梁在声嘶力竭喊出这一声后，已经眼眶红润，而秦一丁早已泣不成声。 男生们开始大声呼喊，烘托现场气氛，连同前排的校领导们都站起来鼓掌，面带笑意，要见证这一刻，不急着离开。 “一丁，我们结婚吧，下个月就结，我等不及了。”老梁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单膝跪地。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遇见你......” 陈立川带头唱了起来，男生们都很卖力地嘶吼，到了女声环节，非常有默契的，女生群也唱了起来： “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凄寒，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鸟儿在高歌拉近我们距离，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人你......” 气氛逐渐高涨，连空气都是甜的，随后大家一起合唱：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创造幸福的生活，昨天已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今天嫁给我好吗？” 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秦一丁大喊“我愿意”，梁景山与她紧紧相拥！ 现场变得非常混乱，陈立川正巧与徐晚棠对视，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第541章 最怕突然的温柔 “老徐，你等一下。” 人群中，陈立川快步而去，急忙拽住老徐的胳膊，注意到这姑娘正一个人偷偷溜走。 “你要去哪？” 陈立川语气不悦，眉头紧锁地盯着那张小脸，心里更是来气，一年多久没见，就一句想说的话都没有？ “回家呀。” 老徐扬起那张小脸，理直气壮。 “回家？咳咳咳......” 陈立川被气得剧烈咳嗽起来，更加用力地抓着老徐的细胳膊。 “你弄疼我了。” 徐晚棠嘟嘴埋怨，就这样被拎着，使劲抽了抽胳膊，发现无济于事。 “你这个小黑妹，什么态度？都这么久没见了，一句话都没有吗？谁像你这么着急回的，晚上大家一起聚聚。” 陈立川又道，微微松了松手。 “晚上七点的火车，磨蹭磨蹭就该往过走了，你们聚吧。” 徐晚棠摇摇头，平淡的叙述却在无形中刻下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一刻，似乎与陈立川划清界限。 “一张火车票而已，你这样说有意思吗？” 陈立川呼出一口浊气，低沉的话像是有多么重的压力，令他透不过气。 “立川，我有点累，真不太想聚，你们玩好就行，不用管我的。” 徐晚棠表情严肃，明确拒绝，如此说辞一时让陈立川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变得手足无措。 按他以前的脾性，你想回就回，没人勉强你，可现在却舍不得松开徐晚棠的胳膊，担心她丢失在人群中。 而如此暧昧的举动，让不少同学纷纷偷瞄过去，心中惊讶：“不会吧？陈立川对徐晚棠有意思？这女的这么好命啊！” 皆是如此的羡慕之意。 “哎呀，陈立川，你快放开我，烦不烦呀。”徐晚棠眉头紧皱，语气不悦。 “这样子怎么和高中的时候一样，一瞬间都让我恍然了。”陈立川笑了笑，以调侃的语气温和两人之间逐渐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快松开我，我真有事，得先走。” 徐晚棠语调陡然变高，肃穆的样子似乎极其厌烦陈立川的玩笑话。 “你突然之间怎么了？” 陈立川一字一顿，眉宇间冷峻了几分。 “立川，我只是想先走，这很正常呀，是你，变得不一样了吧？我们之间最好一直都是这样。” 徐晚棠出言警告，在暗示什么，陈立川能够听得懂。 炙热的阳光烤在陈立川身上，额头上布满汗珠，可一阵清凉的风从两人身上掠过后，他竟然打了个冷颤。 陈立川心虚了，总以为只要自己表露暧昧，徐晚棠就会欣然接受，在她支教的那一年，陈立川给予的暗示就差挑明关系了。 灯红酒绿之后，陈立川的内心始终是孤独的，一些快感无法带来精神上的安慰，导致每每喝多以后，那个小脸姑娘总会浮现在他脑海中。 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陈立川联络徐晚棠的频率也随之变多，会准确掌握她去镇里的时间，然后打去电话。 两人心知肚明，但徐晚棠的回应总是敷衍，陈立川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总以为只是姑娘假意矜持，原来，她一直在意齐司遥，所以在此刻画地为牢。 与齐司遥当初，陈立川拒绝得不够明显，他这人不够感性，总会权衡利弊。 “晚棠......”陈立川的称呼突然变得温柔。 然而此刻，徐晚棠最怕这种突然的温柔，她低下头，慌乱地看着四周，无法适从，但手腕如同上了枷锁，无法挣脱与逃离。 “我......” 陈立川喃喃开口，可在这时，从他身后响起一道宏亮的声音。 “立川，那我们现在往过走吧。” 庞隆正在向自己招手，接下来众人准备洽谈魔都阿姨、大江捞与财贸合作实习的事宜。 “哦，来了。” 陈立川笑容满面，眼下是大事，只好不情不愿地送开徐晚棠的胳膊，但小声提醒：“你哪也别去，等着我，一会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然后小猫获得自由后，生气地转身，快步逃离，混杂在人群中，都没让陈立川看清她此刻的神色。 这一刻，陈立川真的慌了，无比害怕丢失了这只小猫，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想法刺激着他每一处毛孔。 “庞主任，稍等一下，我打通电话。” 陈立川解释一句，拿出电话快步走向没人的一角，这天马胖、光哥已经杨军，作为商务部的代表，正巧在财贸，跟董事长一起出席活动。 光哥看到是陈董的来电，前一秒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后一秒，瞬间挺直腰，以最后的速度接起电话，传出浑厚的声音： “陈董，您说。”玥儿陡然变成一副溜须拍马的嘴脸。 “光头！”陈立川大喊一声，语气过于急切，谁都能够听得出来，像遇到了什么大事“你赶紧带人在财贸门口堵着徐晚棠，一定不能让她走了，不然你这个商务部总经理就别干了。” 说罢，陈立川便挂断电话，笑容满面地走向李春勤、庞隆正等一众领导，情绪收放极快，就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这空调怎么这么冷......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从玥儿的脚底板冒到头顶，面目狰狞地扭头看向商务部的副总，马小超同志。 而另一旁的副总，杨军也面露惊恐，两副总，一正总，都在一屋子里瞎聊。 “刚才的话听到了吧？” 光头龇起牙。 “光哥，这个时候不能怪兄弟不讲义气了，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一退，我才有机会争争总经了，公司上市在即，职位分红不一样，你不能怪我！” 马胖故意诈唬光头。 “对呀，是这么个道理。”杨军很贱，还假装认真地点头附和。 “滚你妈的！快去找人！呀呀呀......” 光头跳起来，疯了似的往门外跑去，最后从嘴里发出的声音，好像都在哆嗦。 而马小超和杨军也不敢怠慢，拔腿往外跑去，三个西装革履的老总，开始在财贸里狂奔。 那速度，简直在与时间赛跑，哦不是，是在与金钱和前途赛跑。 休要挡我！ 第542章 他们分道扬镳 刚才陈立川和徐晚棠的那暧昧一幕，让同学们纷纷八卦地议论起来，真没想到毕业了都能吃到瓜。 “不是，陈立川看上徐晚棠什么了？”人群中，刘瑜发出尖锐的声音，那难以置信的神色，是有多不服气，多小瞧徐晚棠。 “看不上晚棠能看上你？倒追吴朗结果人家没看上，还有脸站出来叫！” 薛怡立马站出来撕逼，气势很凶。 “就是，起码晚棠和立川青梅竹马，一个地方长大的，人家有感情基础，你呢？开个奶茶店赔了一大堆钱，连魔都阿姨的名额都要不到，哪来的优越感。”田凤霞也阴阳怪气地说起。 她们两人非常坚定地站在徐晚棠的立场上，巴不得赶紧和陈立川牵手，至于为什么跟着老梁这支大部队，意图很明显，晚上想要跟陈立川聚餐。 “你们......” 刘瑜气得整张脸憋红，伸手指向梁景山那边。 关键这几句话搞得吴朗和郭宏都下不来台，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特么的，扯我们干啥？ “你快闭嘴吧，别毕业了还给自己惹一身骚，要不是那堆廉价化妆品往脸上抹，你能跑出来见人？也不买块镜子照照自己什么逼样！” 林珊珊冲着刘瑜大骂，话语极具侮辱，让周遭的同学们都不忍发出讥笑。 “林珊珊，你......” 刘瑜眼眶红润，但终究还是不敢回骂，林珊珊毕竟是魔都本地的，不好惹，只好放慢步伐，慢慢与那些人隔开些距离。 好让屈辱小一点。 其实今天刘瑜一直在想好事，有没有机会与陈立川擦出点火花，结果连话都没搭上一句。 “顾雨，你们去哪？这不到饭点了，哥们请你们吃饭，地方随便挑。” 辛鹏又火急火燎地赶来，跟着大部队往前走着。 “崔自兵，这人你朋友？” 顾雨有些烦了，脸色铁青。 “自兵......”辛鹏急忙拉了下崔自兵的胳膊，祈求对方给自己说些好话，牵线搭桥。 崔绿茶心中暗爽，很骚躁地甩开辛鹏的手，搂住顾雨的肩膀，撇嘴道：“小雨，我和他真不熟，可别因为哥们的脸面理这人。” “不是......” 辛鹏慌了。 “别他妈跟着一直烦我，傻逼。” 突然，性格温顺的顾雨冲辛鹏大骂，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还没见过他发脾气。 而辛鹏猛得打了个寒颤，惊慌失措地愣在原地，不敢再跟着了。 见辛鹏这副怂样，崔自兵别提有多爽了，搂得顾雨更紧了些，暗道：妈的，还是得跟你们混呀！ “顾雨，原来川哥对老徐有意思，怪不得当初你表白时他没帮忙，你现在咋想的。” 突然，邹凯凯贱兮兮地问了这么一句，这人吧，连自己的兄弟都为难，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和老徐早就没事了呀，大家都一起吃过多少次饭了。” 顾雨故作轻松，杀了邹凯凯这傻逼的心都有，但明显有点慌了，不是真对老徐还有想法，是这事吧，怎么说，川哥的女人，是吧？你他妈提这干啥啊！多膈应人，搞得老子多尴尬！ “慌了，慌了。” 邹凯凯还嬉皮笑脸，没当一回事。 “傻逼，老子弄死你。” 顾雨猛冲过去，和邹凯凯扭抱在一块，众人也懒得理这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茹茹，也许像立川这种层面的人，不会看重对方什么条件了，钱已经是个数字，主要看重的是感情，老徐都有机会，你要不晚上把握一下？” 林珊珊在梁茹茹耳边吹起耳旁风。 “诶呀，你说的这是些什么话。” 梁茹茹快走几步，与林珊珊隔开距离，看似对此做法嗤之以鼻，但心里不免悸动，心跳加速。 秦一丁也在想着徐晚棠的事，不时嘴角上扬，她是最了解晚棠和立川之间的事的，原来这段感情两人都放下了，其实又都没放下。 彼此纠缠，又彼此折磨。 晚棠，你得自私点呀......秦一丁这样希望着，这种事，没必要顾忌齐思遥，幸福是自己的。 大队伍中，不光申一明和吴朗同一宿舍的两人在跟着，连郭宏等几个隔壁宿舍的也在，想晚上跟着一起去吃饭，只要陈立川随便帮一下，这辈子也就起来了。 可这让梁景山心里犯难，在陈董的餐桌上，总不能叫些不相干的人吧，让人家不高兴，你这么办事，以后谁还敢用你。 老梁这一年里，也变得市侩许多。 “吴朗......” 梁景山认真叫了一声，突然停住脚步，所有人也皆停了下来。 “老梁，怎么了？” 吴朗假意问道，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同时申一明、郭宏等人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有件事我得提前说清楚，咱一会出去聚聚可以，但晚上真不能带你们上立川的饭桌上，我们加盟商有些重要事要谈，真不合适。” 老梁脸色肃穆，也给吴朗等人找了借口下台。 “老梁，都是一个宿舍的，都要毕业了，饭桌上聚一聚也没那么严重吧？” 吴朗挤出笑容，一番话将自己的地位摆得很低很低。 “朗子，我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真不合适，别闹得最后收不了场，影响到我们。” 梁景山的话非常直白了，更是牵连到大家的利益，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时，邹凯凯、林珊珊等人皆露出不悦的神色，仿佛在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呀？别连累我们！ 吴朗再也讲不出一句恳求的话，点点头，没再多语。 郭宏、申一明等人更没资格说啥，愣在原地，看着老梁等人渐行渐远。 至此，他们分道扬镳。 ...... 光头急啊，跟无头苍蝇似的，在财贸院里乱转，肚子上的肥肉剧烈抖动，没一会功夫腿肚子都发颤了，陈董的话如重磅炸弹在他脑中反复轰炸。 人呢？这可咋办呀？关键电话都没人接！ 就在光头绝望之际，马胖给他打来了电话。 “什么情况？” 光头迫不及待地询问。 “人找到了，东门。” “找到了！马胖，哥谢谢你了！” “晚上整点实际的，回头去你家，把你藏的那些酒搬两箱。” “小事，一定给我把人看住，我赶过去！” 光哥又大腹便便地往东门跑去，也终于咧嘴笑了。 第543章 生拉硬拽 看来，立川已经做出选择了......其实马小超早就清楚，当初在火锅店里，陈立川拿齐司遥和徐晚棠做比较的时候，已经深陷两难了。 “老徐！？好久不见，听说你去贵城支教了，怎么回魔都都不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马小超佯装偶遇，谈吐看起来非常自然。 “小超，我昨天刚到魔都，领毕业证之类的，事挺多的，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呢，主要急着回晋源，等你什么时候回老家了，我再招待你。” 徐晚棠笑语道，背着一双肩包，已经准备要走了。 “这么着急？不中午一起吃个饭吗？”马胖拖起时间，不时看一眼远处。 “还是算了，小超，等下次吧，我赶火车，得先走了。”徐晚棠歉意一笑，摆摆手便离开了，主要担心陈立川追出来，弄出些不必要的尴尬。 “诶，晚棠，要不我开车送你，对了，立川在哪？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马胖又立马跟上，不可能让徐晚棠走得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我不知道他，小超，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就好，你去忙吧。” 徐晚棠笑了笑，加快了步伐，可马小超依旧跟得很紧，寸步不离。 “小超，你什么意思？” 徐晚棠狐疑地问道，察觉出马小超的反常。 “晚棠，我送你去火车站，我车就在东门口停着。”马小超笑道。 “我说了，不用！” 徐晚棠高喝一声，狠狠地瞪了马小超一眼，撒腿准备跑时，被一把拽住了胳膊。 “胖子，你放开我，是不是有毛病。”徐晚棠用力挣扎，温顺的猫炸毛了，“老娘说了不去，你疯了是不是，再不撒手我叫人了。” “别别别，老徐，同学一场，多少给我留点脸，这么多人看着呢。” 马胖一副怂样，不断哀求，但就是死死拽着不撒手。 “我最后说一句，松开手！” 徐晚棠表情凶狠道。 “诶呦，不至于这样......”马胖咧嘴一笑，还是打着马虎眼，“那啥，我开车送你过去呗，这么热的天，挤公交多辛苦呀，再说了......” “啊！” “抓流氓！” “给我放开！” 徐晚棠突然像疯了似的，大声尖叫，用力晃着胳膊，同时吸引了路过行人的注目。 太过疯癫了，原来徐晚棠的性子爆归爆，但从来没有不顾形象，公众场合歇斯底里地挣扎着，且这几年胖子和她还是处得关系很好。 什么都不顾了。她真的急了吧？ 真的想要与陈立川划清界限？可她是不是傻？就因为齐司遥，就要放弃自己的幸福，再说他们之间又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一瞬间，马小超被徐晚棠的样子吓到了，下意识地松开手，而那只猫挣脱束缚后，立马狂奔。 不是，光哥的前途啊......马小超反应过来后，急忙追去，可自从当上副总以后，几乎天天应酬，胖得没形了，没一段距离就气喘吁吁，仿佛要断气似的。 “军哥，赶紧，追上，堵住，把她拉车上。” 马胖面露喜色，看到杨军在前头站着，最后力气喊了一嗓子后，弯腰，双手撑膝，大口喘着粗气。 杨军不愧为跑业务出身，身手矫健，以老鹰捕食之势，扑向老徐，一把就将细胳膊给拽住了。 “自家妹妹不听话，闹离家出走，非要跟对象回小县城，给大家添麻烦了，误会，误会！” 杨军体面人，为注意影响，还向周遭看热闹的同学解释了句，然后咬牙切齿地将老徐往车里拖拽。 “杨军，平日里我叫你一声哥，别让我对你一点尊敬都没了。” 徐晚棠委屈地喊道，已经泪眼婆娑，她真的不想陷入泥潭，更不想让遥遥有一丝、一点为难的地方，她有自己的原则。 “妹子，真对不起，哥求你了。” 杨军实在人，心里愧疚，懂得抱歉，还知道是求人的事，不过这手上的动作一下也没停下过，拉开车门，拼命地将老徐往里头推着。 “对不起你妈，放开老娘！” 徐晚棠破口大骂，真就不尊敬了，刚才跑那一顿路已经精疲力尽，而且杨军的力气很大，被硬硬地塞进车的后座位上。 不过奔驰s级的后座，相当宽敞。 担心老徐溜走，随后杨军自己也坐到车里，依旧拽着她的胳膊，担心老妹热，贴心地打开了空调。 “妹子，凉吗？要不要哥把温度稍微调高点，出一头汗别感冒了。” 杨军担忧道。 “凉屁啊，你放我走，放开我，放开我。”徐晚棠哽咽地哭了起来，用力打了杨军几拳，可后者纹丝不动，露出歉意的微笑。 “妹子，对不住了，哥请你吃饭。” “你滚，贱人，吃你妈啊，呜呜......” 东门那里。 以后真得锻炼了......马胖站起来往校外走去，这时光头才大汗淋漓地赶来，整个上衣都湿透了，喘得比他还要厉害。 “人......人呢？在哪呢？” “跑了，真拽不住，那姑娘跟疯了似的，瞧把我给折腾成啥样了，裤子上的这个脚印看到没？” 马胖一脸委屈，诉起苦水。 “你他妈的让跑了！？咳咳咳......”光头被气得剧烈咳嗽，整个圆头都憋得通红，要断气似的，“跑了，那你以后让老子怎么办？什么时候见陈董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让跑了！你他妈让跑了？” “以后怎么办？” 马胖缓缓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一番深思熟虑后，一本正经道：“还能怎么办，公司上市在即，只好以后你骑你的自行车，我开我的劳斯莱斯！” “我......他妈的，贱人！是谁把你带出来的，说这种没良心的话。”光头真快急哭了，“以后老子跟你绝交，你他妈的，别说老子认识你！” “行了，人被杨军堵车上了，就在你那辆奔驰车上。”马胖笑了笑。 “还是我兄弟靠谱啊，啥也不说了，晚上就去我家搬酒，随你挑，千万别跟我客气。” 光头瞬间变脸，嬉皮笑脸地搭在马胖的肩膀上，往校外走去。 第544章 终于见面 一辆豪华的奔驰轿车里，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盯着一个瘦弱的姑娘，一个劲地猥琐笑着，不断说着些讨好的话。 “晚棠，你别哭了，就当帮哥个忙，再说了，啥事也得当面解决不是，陈董又不能把你吃了。” 光头递去纸巾，一边安慰道。 “拿开你的纸，能不能让我走，求求你们了。” 徐晚棠甩手打开纸巾，深感无力，可怜巴巴地哀求，她真的不想面对陈立川。 一听这话，三个老爷们同时转过身，不愿面对这张满是泪珠的小脸。 “小超，你就让我下去嘛，我从来都没求过你，你就可怜可怜我......” 老徐夹子音，伸手拉了拉坐在驾驶位上的马小超，可这孙子缩着脖子，连头都没回一下。 “死胖子，你真是个贱人，今天这事我以后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 老徐咬牙切齿，用力捶了几下胖子的后背。 “躲，肯定解决不了问题，哥是过来人，遇到过感情的事，当面把事说清楚就好，没那么严重的。” 杨军小声安抚。 “我要上厕所，尿急，快让我下去。” 老徐找了借口，起身想要离开，可光头和杨军一左一右，挡得严严实实。 “姑奶奶，算哥求你了，别再折腾了，再说你哥我哪能不知道，又不是窜稀，这能憋住的。” 光头愁眉苦脸道。 杨军一本正经：“对，我试过。” “啊！一群流氓，快让我下去......” 老徐放声尖叫，被收拾得欲哭无泪。 “铃铃铃铃......” 就在这时，光头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陈立川打来的，立马摆出一副狗腿子的形象，接了起来。 “人找到没？” 陈立川迫不及待地询问。 “陈立川，你到底什么意思？别逼我跟你翻脸，快让他们放我走。” 老徐大声喊了起来。 “就在我旁边呢，陈董放心，你交给我的任何事件都会竭尽全力的办妥。” 光头溜须拍马道。 “你打开公放。” 陈立川沉声道，稍有停顿后，缓缓说起：“晚棠，你冷静一点，我有事要跟你谈，非常重要的事，希望你别这么激动，给我一个机会，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意什么，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陈立川，我也希望你能够冷静，别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忙，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不是把我逼疯，啊......” 徐晚棠痛苦的嘶吼，她心里已经很慌了，这时陈立川的语气太过暧昧。 “呼......光头，你听电话吧。” 陈立川长吁一口气，似乎在积压着极大的痛苦。 光头关了公放，把手机放在耳边，“陈董，您说。” “把晚棠送到我的宾馆里，我这边签完协议就立马赶过去，你们千万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让她受了伤。” 陈立川细心地叮嘱道。 “陈立川，你敢！你试一试！”徐晚棠带着哭腔，奋力挣扎，而那边简短一句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开车。” 光头冷冷一句，而马胖相当利索，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入街道中。 而陈立川口中的宾馆，在魔都阿姨获得红树资本的融资后，就以三十亿的超低白菜价，在综改区购入的星级宾馆，未来的价格会一路走高。 实体猛增的这波红利你多多少少得沾上点，何况在魔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 ...... “立川，你怎么了，中暑了吗？” 李春勤关心道，注意到陈立川的脸色很不对劲。 “李老师，没关系，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一会补个觉就没事了。” 陈立川淡淡笑道。 “立川，要不签完协议后，你直接回吧，这顿饭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聚。” 李春勤说道。 “对，立川，身体要紧，咱们以后多的是机会。”庞隆正也站出来附和，随后在一众领导的关心下，陈立川只好勉为其难地爽约。 但有关协议的签订就将近耗了一个多小时，办妥这些事后，陈立川火速离场。 她就那么抗拒吗？ 陈立川终于有了危机感，原来，还自大的以为，只要摆摆手，说一句我喜欢你的话，那只猫就会迫不及待地钻进自己怀里。 并不是这样，那只猫真的想离开，甚至连机会都不想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怪不得，当时以广告部奖励的借口，给她那么多店都不要......陈立川眉头紧锁，车速越来越快，心口处隐隐出现绞痛的感觉。 脑海中，徐晚棠的画面重复出现，还记得高考暑假后，在网吧遇到的那一次，小脚丫子晃啊晃...... 不行，她得是我的！ ...... 奔驰车到达星级宾馆后，马小超他们三人便将老徐“送”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可静谧的空间过于折磨人，她砸碎了鱼缸，歇斯底里地大叫。 “让我出去！” “快点！开门呀！” “啊！快点啊！” ...... 马胖和光头又急忙回到房间，这两货开始装可怜，祈求徐晚棠的同情，没办法，陈董放话了，真得供着。 “晚棠，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就别在闹了，立川马上就回来，你们当面把事说清楚好不，我好不容易从卖鸡蛋灌饼混起来，不想失去工作啊！ 一旦失业，你说我高中学历能找下什么工作。”马胖拼命挤着眼泪，但就是掉不出来。 “是啊，妹子，你跟老哥认识一场，也算好朋友了，别把我往绝路上逼，我小学毕业，如果失业，只能走在犯罪的道路上了。” 光哥这孙子好像是眼睛红了，看起来十分可怜。 “好，既然这样，我等陈立川回来，麻烦你们给他打电话，让他快点，别耽误我赶火车。” 徐晚棠还是被这两货给骗了，我见犹怜地说道。 就在这时，房门口传来声响，下一刻，陈立川推门走了进来，望着徐晚棠的目光极其温柔。 “陈董，您回来了。”光头扮着可怜样，还想给自己美言几句，马胖立马拉着他往外走去，深深看了陈立川的背影一眼后，轻轻关紧了门。 房间里，时间好像凝固，只有陈立川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好想将那只猫揽入怀中，紧紧，特别紧地抱着。 第545章 那么，再见 “你要说什么？” 徐晚棠扬起那张委屈的小脸，对陈立川瞋目切齿，仿佛，眼前站着的男人，与她之间存在难以调解的仇恨，连言语都变得多余。 “晚棠，有必要这样吗？我是有多十恶不赦，让你对我这么厌烦。” 陈立川挤出苦笑，他的口吻多是温柔，亦是宽忍，像在呵护一件艺术品，试探性地往前靠了一步，然而徐晚棠立马后退数步。 靠到身后的床榻才停下。 “有必要！我现在看见你就烦，笑什么啊，恶心得我要死！” 那只猫竭尽全力地怒吼，极力划清界限，她不想让齐司遥有半点为难。 “是因为齐司遥的原因吗？”陈立川表情冷漠，“我和她之间清清楚楚，不存在任何暧昧的关系，而且我早就跟她讲明白了，我和她只会是朋友。” “呵呵，你说这话真恶心，陈立川，你是我见过最自私自利的人。” 徐晚棠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陈立川沉默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他的半边脸，另外半侧隐藏在黑暗中，光束中的尘埃在缓缓飘动，以此证明时间在流动。 就这样，陈立川看着徐晚棠，久久未曾言语，可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哪里是甜妹，已然一个尖酸刻薄、不讲道理的泼妇。 “一边利用遥遥，利用她家的关系，最后还要装清高，与遥遥划清界限，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表明立场？真是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 为什么要让她误会？真是贱！” 徐晚棠紧攥拳头，身子都在发颤，手臂上凸起鸡皮疙瘩，瞳孔放大，似乎极度亢奋，更是极度愤怒，为她的好闺蜜出一口恶气。 然而陈立川依旧未言语，目光始终停留在徐晚棠身上，他在想，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甜妹的？是她装夹子音的时候，还是什么都不图，只希望自己越来越好的那份善良？ 可是，之前明明对这只猫无感的，所以才会与齐司遥渐渐陷入暧昧，最后事情升温，上升到两家大人都相互认可的地步，当明确立场的时候，一切尽显苍白无力。 然而苍狗与海鸥，青春流逝得太快了，徐晚棠支教的那一年，让陈立川愈发担心，真正丢失那只猫。 “现在想想杨红骗你钱的事，真是活该，你这样的人就活该被骗！你......你活该......” 徐晚棠张嘴还想继续说下去时，突然无音了，强忍着哭意，用力“哼”了一声，来掩盖自己的狼狈与做作，什么话能伤到陈立川，就会说什么。 可是，心太痛了。 而他，没有半点反应，只是默默听着。 “晚棠......” 陈立川终于开口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像一缕清凉的细风，在宠溺地抚摸着徐晚棠的黑发，想让她乖，听话。 “既然费这么大劲留住你，有些话肯定要对你讲清楚的，不然会在我心里永远无法释怀，甚至成为心疾。” 此刻的陈立川就如一个卑微的男生，褪去所有关怀，向喜欢的人告白。 “别说了。” 徐晚棠低下头，不敢去看那张消瘦的脸，不然心更疼，真的，呼吸都是痛的。 ...... 与遥遥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记不清啦，但是好多年前的一个画面却记忆深刻。 夏天午后，烈日炎炎，旧职工宿舍楼底，外墙破旧的红砖没有一块是完好的，徐晚棠一个人蹲在墙角，偷偷抹着眼泪，至于为什么哭，记不清了。 “你在哭什么？” 耳旁出现另一道稚嫩的声音。 “你是谁呀？呜呜呜......” 徐晚棠抬起布满泪珠的小脸。 “啊？你不认识我吗？让我仔细看看。”齐司遥也蹲下去，凑到徐晚棠脸前，然后肯定道：“没错，就是你，我们是一个学前班的。” “看清楚了，我也认得你。” 徐晚棠抹干眼泪，成了小花脸。 “给你吃雪糕！”齐司遥递过去手中的雪糕，又急着提醒：“你不能咬，只可以舔一口。” 然而徐晚棠却不听话地咬了一大口，接下来，换齐司遥哭了。 “你别哭了，我把蝴蝶结给你。” 徐晚棠把自己最喜欢的首饰给了齐司遥，直到现在，还在她的抽屉里。 “哇，好漂亮，那你把剩下的半根雪糕都吃了吧。”齐司遥破涕为笑，两人交换了彼此喜欢的东西。 过了片刻后，她们手牵着手走了。 “你叫我晚棠就好，那我叫你什么？” “你叫我遥遥。” ...... “陈立川，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 徐晚棠真的没有勇气听，已经有负罪感了，是对遥遥的背叛，而且陈立川和遥遥的事，是两家大人都看好的结果，阖家欢乐。 不管陈立川与遥遥之间会怎么样，自己必须划清界限，不然以遥遥的性格，要比杀了她还要难受，遥遥会被万箭穿心的。 “晚棠，我真的......”陈立川的目光坚定，微微低头，阳光洒满他的整张脸，细微的毛孔都看得非常清晰。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忘了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偶然的一个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喝多的缘故，整夜的梦里都是你，你偷看我手机的样子，团体舞上蹦蹦跳跳的样子，不断重复在我脑中浮现。 醒来后发现偌大的屋子里没有你的身影，让我觉得无比清凉，全身发冷，然后急急忙忙给你打去电话，可你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那一刻，我感觉被全世界抛弃。 晚棠，只有看到你，我的心才会踏实，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我肯定会给你其他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陈立川抬起手，想要摸摸那张小脸，不禁嘴角上扬，都开始联想接下来的甜蜜时刻，可她，徐晚棠还是向后缩着身子。 刚才深情的话，没对徐晚棠产生片点共鸣，甚至在一脸嫌弃地盯着陈立川。 “就这些话吧，我听完了，可以走了吧。”徐晚棠不耐烦道。 “晚棠......”陈立川又叫了一声，突然感到浑身无力，缓缓蹲在地上。 “我记得高中时，你经常骂我，说非要踩死我，怎么会那么调皮，那现在......” 陈立川突然伸手，抓住徐晚棠的脚踝，将凉拖脱下，双手将小脚捧住，她如惊慌失措的小鹿连声尖叫，身体失衡坐到了床榻边。 “呀！” “陈立川，你疯了。” “我警告你，你敢做出格的事，我肯定报警！” “放开我呀！” ...... 陈立川抓着小脚，轻轻举起，放在他的脸上！ “晚棠，你现在满意了，踩着我了，我想说，你的任何小脾气我都会包容。” 陈立川声音依旧温柔，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徐晚棠，之前与杨红的相处，包括原来的一些伴侣，从来都是自大的，甚至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立川，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要让我一辈子都活在回忆里，无法逃离...... “真恶心。” 徐晚棠急忙抽出脚，穿好凉拖，避开他的视线，绝情地往门口走去。 滋啦，这一次，徐晚棠终于顺利打开门，在楼道里响起她急促的脚步声。 陈立川没再追出去了，最后的那句厌烦的话让他心死，无力地趟在床上，难道真的中暑了？竟然昏昏沉沉，头疼得厉害。 “晚棠，去哪？用哥送你吗？”光头正在电梯那里，见徐晚棠大步走来，立马嬉笑着询问。 徐晚棠摇摇头，她已经无法以正常的情绪沟通，不然泪水会倾泻而下。 冲出宾馆后，徐晚棠的泪水泛滥成灾，但她没有片刻的停歇，依旧在快步往前走去。 立川，刚才，我好像摸摸你的头，对不起啦，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其实我比你更难受，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了跟你划清界限，我在夜里哭过多少次。 不过还是特别感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青春里，原来，喜欢一个人能到这种地步，需要一生来铭记，原来你对我的一个笑容都能让我高兴好几天。 要是......刚开始你能答应我该有多好啊，我们一起手牵手，漫步在校园里，一起骑单车，还可以像老梁和一丁，毕业就结婚，哪怕我向你求婚。 可是，一切都晚了。 我早就不是喜欢听《挥着翅膀的女孩》的姑娘了，遇到爱，我也很懂爱，可没有资格去爱你。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我们缘分没到，原谅我在远处尘埃落定，用恶毒的言语，伤害彼此，埋葬我们的过去。 以后，我会换一种方式陪着你，还会见面吗？ 我们还会见吗？ “立川，呜呜呜......我爱你，真的好爱你，特别爱，不只是喜欢，你只是偶然一次梦到我，可对于我而言，这是常态，有时都会笑醒，只因为在梦里，你牵起我的手......” 那么，立川，再见。 ...... “铃铃铃铃......” 陈立川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他昏昏沉沉地睡去，等到再睁开眼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下意识地拿过手机，是齐司遥打来的。 接通后，那边的声音十分喜悦。 第546章 心伤透就好 天气预报说有雨，可上午晴空万里，以为逃过此劫，结果黄昏时，还是下起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整个城市暗了下来。 “立川，听老梁说晚上要聚会，你现在方便过来接我吗？” 齐司遥喜悦地问道，在宿舍里化好了精致的妆容，不光顺利毕业，还拿到本校直升研究生的名额，晚上还要与喜欢的人聚餐，一切是如此美好。 “行，我去接你，正好有事要跟你聊。” 陈立川冷冷道。 哪怕与徐晚棠不欢而散，至此划清界限，也不能与齐司遥继续纠缠下去，不然泥沼只会越陷越深，最后要靠挣扎才能够呼吸。 事已至此，那就随心所欲地活着吧，不要有任何拘束，沉迷在灯红酒绿的奢靡中，直到躯干渐渐麻木。 “立川，有......有什么事，可以先在电话里说一声吗？” 齐司遥心里咯噔一下，最害怕陈立川这种语气，而在实习的那一年里，两人的接触越来越融洽，也让她产生无限的希望。 似乎只要讨好陈父、陈母，一切就会水到渠成，而且陈立川也不会对自己那般排斥了。 齐司遥依稀记得在莞城夜市的画面，两人排着长队，吃到了美味的烤串，简单的一件事，对于她而言却是弥足珍贵。 “等见面再说吧，我已经在路上了。” 陈立川随之挂断电话，跳下床，步履匆匆。 马胖一直在门口守着陈立川，见他出来后，立马跟着说起：“立川，老梁他们已经到地方了，你现在往过走吗？我去热车。” “不用，我得迟到一会，你先过去陪他们坐坐。”陈立川摇摇头，没有放缓步伐。 “成，我知道了。”马胖有意放慢步子，最后看着陈立川的背影消失在走廊。 唉，这事闹得......马小超猛吸一口烟，还有大半截，就烦躁地摁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缸中，徐晚棠陪着陈立川一路走过来，没想到会以翻脸的局面收场。 只能说，没那个缘分。 ...... 车里，陈立川失神地盯着快速摇摆的雨刮器，直到齐司遥坐到副驾驶位上，他才回过神。 “立川，什么事？” 齐司遥心虚地询问，将雨伞收在脚底。 “边走边说。” 陈立川踩下油门，往着聚会的地方疾驰而去，一边思虑该如何开口，但紧紧咬着牙齿，脸颊两侧的肌肉紧绷。 “今天去的人都有些谁啊？听老梁说人挺多的，大家晚上还准备去唱k呢......” 齐司遥笑意盈盈地分享这些琐事，努力不让车里的气氛陷入窘境，但陈立川似乎很不耐烦，偶尔点头，在敷衍地应着。 “对了，立川，我怎么给晚棠打不通电话，晚上的聚会她肯定去吧？你有没有找她......” “够了，齐司遥，你安静点，让我冷静冷静。” 陈立川突然开口，表情竟然有几分狰狞，一辆车别了他一下，差点撞上，然后疯狂按起喇叭：“滴......滴滴滴......” 两车距离极近，随时会撞上。 “立川，你慢点，先把车停在一边，我们先说事，不着急的。” 齐司遥担忧道，还是在为陈立川的安全考虑。 陈立川没吭气，猛打方向盘，将车往一侧的便道驶去，后车连忙急刹，惹来愤怒的叫骂声。 “我靠！是不是傻逼，有这么变道的吗？为什么玩意，早晚出车祸。” “呼......” 齐司遥呼着重气，担心地注视着，直到陈立川将车稳稳停在便道后，紧绷的心才得以放松。 一侧的街道车流不息，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传来的喧嚣声不绝于耳，而车里一道高亢的声音却远比这些还要刺耳。 “齐思遥，你能不能别在我父母面前装了，现在哪怕你在他们面前露出笑容我都觉得特别恶心，我们真的不可能，别让我开始讨厌你，朋友都没得做！” 陈立川大声咆哮，完全失去了理智。 齐司遥嘴唇发颤，她被陈立川面目狰狞的样子给吓到了，而那些话如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出，对着她的胸口万箭穿心。 原来不喜欢一个人，她所做的一切，哪怕低声下气地去讨好，都令人作呕，是一件错事。 “可是......可是，你之前......”再开口时，齐司遥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给过我机会了，在莞城的时候还带我去夜市......” “够了，齐司遥，别再纠缠我了，我最后跟你说一句，别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已经给我造成心理压力，导致连你爸的脸我都不想看见......” “别说了！陈立川，你别说我爸！”齐司遥此刻破音，身子不断抽搐着，“我说过，只要你把我心伤透，我肯定对你死心，永远不见都可以！” “好，那你现在滚出去！快滚！” 陈立川冷冷道。 ...... “滴......” “咚！” 车祸还是发生了，一起追尾事故，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视线，道路上形成不浅的积水，在快速涌动着。 这种情况，除非有要命的急事，不然都会躲起来避雨吧？可偏偏有一道消瘦的身影出现在大雨中，连雨伞都没，衣服全部湿透，不断地狂奔。 这人......疯了吧？ 躲在屋檐下的人们发出讥笑。 陈立川在车里愣了几秒，然后拿着雨伞也冲到街上，可不过一转眼的间隙，就已经找不到齐司遥的身影，仿佛消失在人海。 “齐司遥......” “你在哪？” “齐司遥，你在哪里！” 陈立川歇斯底里地高吼着，又急忙拿出手机，打给齐司遥，但始终没有回复。 ...... 比跨年夜的时候还要难受......齐司遥感到全身冰冷，不断打着冷颤，雨水疯狂地往身上浇灌，但她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前走着。 只有伤透，才能对立川死心，现在还不够...... 渐渐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可依旧戚戚沥沥地下着小雨，陈立川失神地站在街道旁，心口处的绞痛难以言语，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曾经总以为，感情是最无用的附属品，可却将陈立川折磨得不成样子。 第547章 再见 死气沉沉的饭桌上，老梁突然端着分酒器站了起来，东倒西歪险先一头栽到桌子底，他已经喝大了，满脸通红，秦一丁想要去抢他手中的酒，被他烦躁地推开。 “以后再要这么聚，应该很难了，来，大家接着喝！快，都拿起酒杯。” “老梁，你换个小酌我陪你。” 马小超摆摆手，示意让梁景山坐下。 众人在得知陈立川不过来后，心情难免失落，这可是毕业季，心里多是惆怅与不舍，哪怕不提及买卖上的事，只想与好友坐着聊聊天。 回忆我们枯燥又精彩，扯淡又温馨的大学时光。 顾雨总会冷不丁地拿出一条华子，分给大家抽，老梁占得便宜最多，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当“妈”，伺候顾雨吃喝，邹凯凯完全是顺便的。 还记得老梁的那件貂皮大衣，刚开始一直嘴硬，非说大几万买的，后来助学补助时，终于承认是假的了，真没想到宿舍几人，竟然老梁最先脱单。 还有很多，团体舞、蹭吃员工餐，顾雨在女生宿舍楼底表白...... 有太多回忆了，印象中的这些事似乎过去太久太久，但每每回想，嘴角总会淡出一抹憨笑，感慨当时怎么跟个二逼似的。 但是好想，能够再走一次青春，与你们一起，只可惜，渐行渐远。 “来，喝！” 老梁又大喝一声。 “哎呀，你干嘛呀，疯了是不是，人家马总说了换小杯，你一个劲地喊啥！” 秦一丁用力掐了下梁景山的胳膊，担忧地看马小超一眼，担心人家有怨气。 “既然这样，大家清酒吧，来，陪着老梁走一个。” 马小超也端着分酒器站了起来，见状，其他人都高举酒杯，陪着老梁胡闹，几个女生完全靠硬撑。 渐渐的，人们都累了，喧闹的包间里安静下来，歪歪斜斜地瘫睡在餐桌上，可哪怕这样，没人想先离场，喊出散伙的话。 连同邹凯凯，亦变得深情了几分，总会逮着人聊大学时候的趣事。 “差不多了，大家准备走吧。”马小超还算清醒，站起来说着，得安顿好这些人，“我一会安排车把你们送回去，都醒一醒。” 马小超用力敲着桌子，制造出噪音，让人们清醒。 “回吧......” 顾雨撑着桌子坐起。 “走吧走吧，不早了。” 林珊珊和梁茹茹相互搀扶着站起，随后大伙纷纷起身，秦一丁轻柔地拍醒梁景山。 窸窸窣窣的包间里，突然的“咚”一声，是梁景山在用力拍打桌子。 “这就要走啊！”梁景山大声咆哮，又近乎癫狂地继续拍打桌子： “咚！” “咚咚！” “咚咚咚！” ...... “哎呀，你疯了是不是，马总还在呢，你别给人家添麻烦！”秦一丁急着大喊，拽住老梁的领口用力拉扯，担心他继续耍酒疯。 “马胖，你现在给陈立川打电话，问他我结婚还来不来？会不会像今天一样，又没时间！” 然而老梁直接指着马小超的鼻子咋呼起来，更是将秦一丁推到一旁。 其实不光老梁心里不好受，连同顾雨、邹凯凯等人亦是如此，无关于其他，只在乎彼此间的这份情谊，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来来来，肯定会来的，今天情况特殊，立川得陪着财贸的领导，兄弟们理解一下。” 马小超陪着笑里，心里一点也不生气，知道这些兄弟心里不好受。 “呼......” 老梁长吁一口浊气，眼眶竟然红润，撑着桌子站起后，率先往包间外走去，同时不顾形象地大声唱起：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再见一面，会是什么时候？ 随着歌声越来越远，几个女生已经红了眼眶，哽咽地哭了起来，走出那扇门以后，大家就真正的各奔东西。 “都走吧，车在楼下。”马小超摆摆手，其他人悲伤的情绪让他的心情同样沉重。 “走了。” 邹凯凯下一个离开，随后是顾雨，依旧沉默寡言，然后其他人全部走出包间，餐桌上一片狼藉。 他们都没有说再见，但却很有默契的，越走越远。 ...... 深夜，广阔的田野一望无际，咣当咣当，绿皮火车仿佛被抛弃的孩子，孤独地行驶着。 徐晚棠还是没有开机的勇气，mp3里循环播放着一首歌，捂着嘴偷偷的哭泣。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告别，满心的遗憾，来不及说再见，没有拥抱，可青春，它本身就是遗憾。 彼此躲在角落里泣不成声。 ...... “没什么大碍，遥遥只是骨折，陈董，您回吧，以后我家肯定不让再让您感到为难，放心。” 医院昏暗的走廊，齐宏志低着头，看不情他的神色，但发出的切齿声，足以证明他的愤怒，此刻他连看都不想看陈立川一眼，烦躁地摆手，催促其离开。 最终齐思遥还是发生车祸了，但幸好对方的车速并不快，只是右腿骨折，她太傻了，傻到需要疼痛来让自己心死。 “抱歉！” 陈立川九十度鞠躬，感到无比自责，齐司遥是被她骂下车的，冷静下来后，才感到后怕，当时做得有多过分，不怪齐家人的态度。 “齐叔、白姨，不打扰了。” 陈立川深深望了眼病房，没有进去的勇气，何况齐司遥并不想见他，既然断，那就干干净净，她只好转身缓步离开，佝偻着身子，看起来无比可怜。 雨已经停了。 陈立川漫无目的地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胸口逐渐变沉，发展到呼吸困难的地步，突然大声嘶吼起来： “啊！” “啊......啊啊啊......” 最后陈立川无力地坐在地上，目光渐渐迷离，今天的结局太糟糕了。 或许，青春从来都不是完美的。 第548章 时间好快 14年的时候，徐晚棠顺利评为县里的优秀教师，这份殊荣她实至名归，小升初的成绩数她班里冒的高分多，都在小地方出名了。 马上迎来新开学季，不少家长到处找关系，都希望把孩子安排到徐老师班里。 这个夏天，似乎格外炎热，垂柳纹丝不动，晌午竟然没有一点风。 刚开完教职工会，徐晚棠就骑着小电动匆匆回家，即将迎来暑假，心情格外的好。 “呀，徐老师，等一下，吃点瓜子，刚刚炒出来的，香着呢。” 徐晚棠每次路过二道巷里的瓜子小摊，都会被热情的妇人给“蛮横”地拽住，然后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将一大袋子瓜子塞到她怀中。 妇人家的小孩之前在徐晚棠班里，前不久刚结束的小考，竟然考进县前十，诶呦，能不高兴嘛，嘴都要笑歪了，这点瓜子算什么，要一直记着人家的好。 而且家人们私下讨论，没有一句说徐老师不好听的话，什么性格温柔，对学生有耐心。 支教的那段时光，对于徐晚棠而言，认知改变很大，任何调皮的孩子，心里都是善良的，只不过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错误罢了。 所以徐晚棠对待学生非常有耐心，也至今与黑娃有联络，孩子非常有出息，已经考上名牌大学了，还是她赞助的学费，两人一直书信往来。 “刘大姐，您下次千万别这样了，不然我就绕道走了。”徐晚棠无奈摇头，骑着她的小电动车继续驶去。 以前因为老是给瓜子的事，跟刘大姐相互拉扯过，但无济于事，每每只好拿着。 “呦，徐老师好，新到了夏天的衣服，啥会不忙了来店里转转。” 卖衣服的乾进来，这人名声不咋好，多年的黑皮，但唯独对徐晚棠客客气气，孙子准备进徐老师班里了，不得提前巴结呀。 “好，有时间过去。” 徐晚棠笑着回应，回家这短短的一截路得打不少招呼，几乎全是认识的人。 “徐老师，有你的快递我放你家门口了，一个人要无聊的话，给我打电话，哥带你去玩几天。” 这时套近乎的是黑子，最早代理了圆筒快递，据说挣不少钱，不过此刻向徐老师露出的笑容相当猥琐，这人，一看就像个流氓。 “行，谢谢。” 徐晚棠淡淡点头，没有与这人有过多接触，心里对他很厌恶，上次足疗店扫黄，有一个人的黑色头套不小心掉下，就是黑子。 “啧啧啧......” 等徐晚棠从自己身旁驶过，黑子还往后盯着看，“这屁股，肯定能生个儿子。” “诶呀！” 突然，黑子撞到了前头的人，但电动三轮走得不咋快，应该没啥事。 “后生，你可闯下大祸了，我头这里前年刚做了脑出血手术，医生再三叮嘱要小心，千万不能磕碰，刚才都把我脑袋撞地上了，现在都感觉里头蹭蹭往出冒血！” 乾进来一把揪住黑子，咬牙切齿道，这一带经常讹人，黑子真是倒了大霉，偏偏撞上这人。 “你讲点道理，就轻轻碰了一下腿，跟头有啥关系，不能这么无赖吧。” 黑子大声咋呼道。 “呀呀呀，头疼.......啊呀，撞死人了......” 乾进来熟练地躺在地上，抱着黑子的腿开始哀嚎，今天没个千把块不可能解决。 至于为什么用脑出血当借口，这乾老货也不知道，好像在这事上吃过亏，还不止一次。 巷子里一下就热闹起来，围观的人里三圈外三圈。 ...... 在一家卖麻辣烫店的门口，徐晚棠停下电动车，又打算在这家吃了，她可是常客，县城里数这家的口味香了。 老板和老板娘都很年轻，据说还是高中同学，夫妻两人没雇其他人，一个做饭，一个招呼客人，赚得钱都到了自己口袋里。 “徐老师来了。”林老板笑道，连忙擦了几下桌子，“您坐这，今吃些什么？” “林强，还是老样子，麻辣烫微辣，再加一个夹肉饼。”徐晚棠应道。 “好嘞，马上啊。” 林强立马往厨房走去。 “林强，我来做吧，你趁没人的这会赶紧去休息。”老板娘心疼道。 “于娜，没事，我不累，再说哪能让媳妇你进厨房，油烟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傻强咧嘴一笑，宠溺地摸了摸周于娜的脸蛋，自从媳妇怀孕后，都快供起来养了。 “媳妇，过段时间你就回家里歇着吧，我让姐和妈过来帮忙。” 林强钻进厨房后，又飘出来一句宠溺的话。 “不用，我没那么娇气，人家还看笑话呢，等几个月后再说吧。” 周于娜噗嗤笑出了声。 “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你乖乖在家里歇着就行，要让我你哥知道你怀孕后还在店里忙活，不得剥了我的皮。”林强语气强硬了几分。 周于娜笑着不说话，心里住满了爱。 “好羡慕你们两口子呀。” 徐晚棠拖着下颚，笑得很甜，这种简单而又温馨的生活就是她所向往的。 “每天忙的要死。” 周于娜客气一句，其实她自己很满足了，生活没法比，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吃完麻辣烫后，徐晚棠继续骑着电动车回家，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登登......噔噔蹬蹬......” 手机从原来的诺基亚换成了苹果4，有一款切水果的游戏特别好玩，时间就在手中不知不觉地流走，这几年，过得太快了。 “这是诈骗电话吧？” 徐晚棠微微蹙眉，来电显示的国外，考虑再三后，还是挂断了电话，可还没把手机装进兜里，就再次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号，这一次，徐晚棠选择接起了电话。 “晚棠，猜猜我是谁？” 传来非常熟悉的声音，这一刻，风吹动垂柳，轻轻晃动，掠过徐晚棠的发丝，感到清凉无比。 “遥遥！” 徐晚棠激动地大喊，胳膊止不住地颤动，自从毕业以后，两人的联络越来越少，最后彼此消失在各自的世界中。 “晚棠，我要结婚啦......” 第549章 六年 小县城的第一批旧宿舍楼，总高只有三层，墙体破旧的红砖显露在阳光底下，看起来满目疮痍，可徐本江这些老街坊还是喜欢住在这里。 离广场不过五分钟的脚程，正前方就是县城仅有的一条长河，茶余饭后在那里散步别提有多惬意，东侧紧挨着的游街小贩最多的湫水口巷子。 不知不觉中，徐晚棠一边通着电话，躲到一处红砖墙底，阴凉地蛮大的，二楼的刘奶，在阳台上摆着茉莉花，隐隐的花香侵入鼻腔。 “条件这么优秀呀！” 徐晚棠不禁高呼出声，已然忘记这个时间点，刘奶正在午休，同时眯着眼，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打从心底希望闺蜜过得幸福。 但此刻的沟通，因为多年未见，难免有种莫名的局促感，很放不开。 “条件还好吧，主要性格合得来，他对我很体贴，而且我特别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对我的重视，比如我喜欢一件东西，他会毫不犹豫的买给我，我讨厌的餐食，他会牢记在心里，下次绝不会再点。 有一次我随口提了句想去冰岛旅游，然后他就开始各种筹划，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决定嫁给他的。” 齐司遥平淡叙述，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眼前爱情让她不再需要放低姿态去迎合对方，更不会卑微到连自尊都舍弃，去期望对方的怜悯。 而现在的高傲，是毕业季，摔得遍体鳞伤换来的。 “真好，遥遥，真的好好，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我要不提前几天去，我给你当伴娘，对了，他叫什么呀！” 徐晚棠开心地说着，。 “晚棠，婚礼在后天就要举行了，而且还在爱尔兰的阿代尔庄园，抱歉啊，现在才通知你，等我回国了再聚，主要原来的朋友谁都没通知，来回周折太麻烦。” 齐司遥的解释充满距离感。 其实，并不是齐司遥对徐晚棠有哪种放不下的仇怨，当初徐晚棠躲得远远的，并没有参与到陈立川的那些事中，只不过两人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想想，已经有六年没见过面了。 而且齐司遥见过太多的新鲜事物，丰富的经历不可能会念旧。 只是，在婚前难免多愁善感，忽然想到原来的旧时光，于是就打给了徐晚棠。 “遥遥，没关系的，我理解你的。” 徐晚棠急忙道，不自然地吧唧了下嘴，心虚刚才多出的一嘴话。 “对了，他叫狄蓝青。” 一缕清凉的风从徐晚棠身体滤过，丝丝凉凉很舒服，只是，这个名字太陌生了...... 陈立川这个人，好像消失了似的，了无音讯，两人谁也没有提起。 不知道为何，徐晚棠心头涌起莫名的酸楚，齐司遥好像早就放下了对陈立川的执念，也许当时只不过是一次青春的偶遇罢了，而且她精心呵护的友谊，也在渐行渐远。 之后，徐晚棠说了她的近况，感情方面，她给出的借口，由于圈子太过简单，都处成朋友了，还怎么搞对象，所以一直单着。 而在小县城，徐晚棠再过两年就三十了，这个年龄已经不小了，齐父母为此操碎了心。 哦，对了，这两口子在10年的时候就转行了，在晋源经营一家餐馆，虽然累点，赚得也没原来多了，但最起码不用再求人了，心里是愉悦的。 再没有什么可聊的了吧？彼此轻声一句“再见”后，便挂断了电话。 徐晚棠起身离开，斑驳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有一瞬间开始恍然，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牵着遥遥的手一起开心的离开。 现在，只有她自己。 原本徐晚棠准备要回家的，约好了五排，她依旧是游戏迷，谁能想到对学生严厉的徐老师，竟然在峡谷中还是一位钻一段位的召唤师，更被寓为峡谷钢琴家。 没办法，多年游戏练就的手速，但凡是谁坑了，呵呵，爹妈不保，有些时候，老徐似乎一点没变。 她骑着小电驴，在街道小巷里逛啊逛，还去瞅了眼陈立川家的老房子，当然肯定有遥遥家，甚至连张涛和马小超的都看了。 这些老房子，总会给徐晚棠一种踏实感，仿佛他们都在，可再也没回来过了，留在宁县，与他们的距离隔了山河，遥远到忘记彼此的存在。 落日黄昏时，徐晚棠回到旧宿舍楼，骑电瓶车能逛完的小县城，她六年没能遇见陈立川。 ...... “陈董，小迷4手机一经发布，就坐稳国内手机销量榜首，遥遥领先，一切都遥遥领先......” 给陈立川打来电话的，可是小迷的创始人，雷布斯，当时他主导投资小迷手机堪称业内的神来之笔，让金云资本的市值翻了好几倍。 而金云资本，是由程媛、冯康国、陈立川等大佬联合创办的投资公司，不光在手机智能化的市场拔得头筹，更提前布局操作安桌系统，扎实了根基。 自从陈立川入圈后，便渐渐放手对魔都阿姨与大江捞的控制权，投资的回报率要远高于实体创业。 “好，我知道了，雷总，同喜。” 陈立川低语道，推开一旁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喜新厌旧的速度太快了，第二次绝对提不起兴趣。 “陈董，晚上有庆功会，在此特别邀请您出席。” 雷布斯的语气非常恭敬，开玩笑，这可是金主爸爸，能不讨好吗？ “雷总，我们改天吧，大江捞刚刚上市，我得主持去开庆功会。” 陈立川淡淡一句，拒绝了对方，而大江捞现在的ceo并不是他，全面转型做了“幕后”。 “好嘞，好嘞，那您忙，等有时间我再组局，像您学习点知识。” 雷布斯连着客气后，心里才踏实。 没办法，金云占股太多了，拥有绝对话语权，谁又能想到当时有意抬高稀释股权的价格，陈立川都会毫不犹豫的买入。 挂断电话，陈立川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的红酒，一口灌入，麻木着神经。 又回到魔都了，抽时间去财贸看看吧。 有好多人，太久没见了...... 第550章 杨红这个名字，好久没听到了 几年前，在财贸对面的一家小火锅店里，有人信誓旦旦地向员工说明股权裂变的好处，你们是元老，以后的年薪都会在几十万起步。 甚至夸下海口，要带几位店长实现财富自由，现在，兑现曾经吹过的牛逼了。 李泉、刘胜平等几个老店长，平均成功套现四千万左右的现金流，当时年纪最小的店长，王玲，记得刚到火锅店里时才十九岁，也获得了将近两千万的资产。 曾经的山里娃，一个个都走出来了。 考虑到大江捞的上市时效性，员工们有这个回报率已经很高了。 最不要脸的，还要是玥儿、杨军，以及马胖这几个商务部的老阴货，从魔都阿姨套现离场后，又死皮赖脸地混进大江捞，还扬言对公司不放心，自己得亲力亲为。 魔都阿姨的上市，这三个每人都有三将近千万以上的获利，要知道当时可是09年的时候，购买力很足。 眼下大江捞上市，又从成功套现两千万以上，可没脸再去其他地方混了，如金云资本，他们连最简单的岗位都无法应聘，毕竟这几个货学历最高的是职高。 而大江捞上市后，管理层要来次大换血的，中层管理不会有影响，如王宇雄、马小俊他们，但高层的部门老总肯定要下重手。 此刻，热闹非凡的宴会大厅里，陈立川的发言格外接地气。 “兄弟姐妹们，我对你们的承诺都办到了，其中还有几个不要脸的同志两头跳，真是败坏风气，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开除......” 话到这里，现场引起一片哄笑和鼓掌声。 “能看着你们发财，我心里真的踏实了，以后好好享受人生吧，去看看祖国美好的大好河山，把时间留给家里人，这几年，你们付出太多了，我在这里......” 陈立川往前一步，走出主讲台，此时此刻，还是不由得动容。 “感谢各位兄弟姐妹，江湖路远，祝愿我们的道路越来越顺......” 陈立川九十度弯腰。 王玲等不少女店长红了眼眶，大江捞这个品牌，对于他们而言，都太厚重。 ...... 落场后，陈立川找到马胖、光头和杨军，准备聚一聚，几人有差不多一年没见过面了。 “立川，涛子也在，要不叫上他？”马小超试探性地询问。 “叫上一起来呗。” 陈立川神色欣喜，倒是很想与老同学见见面。 不多久后，到了一处高档餐厅，几人在包间里边吃边聊，气氛逐渐融洽。 “你们之后什么打算？” 陈立川暗示性地问了问，扫了几人一眼，而光头立马嬉皮笑脸地说起： “说实话一头雾水，手握这么多钱不知道该投资啥，还得靠陈董您指明方向。” 说罢，光头直接一个分酒器就灌进肚里，先干为敬，然后让你为难。 “对对对，陈董，还得听您的意见。”杨军立马附和，电光火石之间，也干了一个分酒器。 眼看这阵仗，马小超也准备喝了，陈立川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 “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上劲，怎么，这几年还没喝吐啊，九月份有家互联网公司，非常有潜力，到时候带你们一起投资。” 陈立川道，而接下来的投资，对象可是未来互联网的新贵，未来现象级的存在。 三人同时摆出溜须拍马的嘴脸，陈立川突然发现，这三个货怎么都一个性格了。 “涛子，你什么打算，那几家加盟店还挣钱吗？”陈立川又看向张涛，笑着说起。 至于张涛，虽然不像马胖，拥有过亿的资产，但最起码在魔都买了车房，还是大平层加奔驰，存款也有几百个，已经实现了阶级跨越，时常噌马胖吃些好的，生活好不快哉。 “还可以，你给兄弟的那几个店位置都绝佳，现在合起来一年的纯利也有一百多万，另外我现在还是商务部的区域负责人，年薪有二十万。” 张涛感激道，提酒与陈立川碰了一杯，如果还窝在厂子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现在回过头来看陈立川给张涛的几个店，才发现颇为合适，不然就很难坐在一起了，马胖挣那么多钱，总得有个交待。 “那就好，马胖，你回头和魔都阿姨的hr说一声，涛子是有能力的，交际能力很强，还能胜任更高的职位。” 陈立川随口嘱咐一声，让张涛合不拢嘴了。 “对了，马胖，老梁他们现在怎么样，你还有联系吧？”陈立川一边夹菜，随后问了起来。 老梁和秦一丁都生二胎了，一家四口很幸福，而老梁没什么大的志向，把钱都攒了起来，没做其他投资。 邹凯凯开了一4s店，马胖这边但凡有资源，都会去他那里订车。 顾雨混得很牛了，在晋源也算一人物，他倒是与陈立川始终保持联系，接下来对互联网公司的投资，也会带他一起的。 梁茹茹还单着，现在妥妥的白富美，林珊珊那么骚的性格，竟然结婚的很早，明明当时严肃声明，必须要找魔都本地的，可最终还是找了外乡人。 至于吴朗、郭宏、申一明这些人，彻底消失在他们的世界中。 马胖笑着说起他们的现状，打开手机，让陈立川看一张图片：“你看，林珊珊每天在朋友圈里晒娃，搞得我烦死了，这软件什么时候能出个屏蔽朋友圈就好了。” “真没想到，林珊珊这么顾家。”陈立川摇头，感到不可思议，大家的变化都好大。 其他人呢？陈立川想了想后，还是不打算问了，青春的遗憾，虽然好多年了，但每每提起，心头还是沉甸甸的。 “对了，立川，有一事我得跟你说一声。” 前一秒张涛还在乐呵呵地听着，下一刻放下筷子，神情严肃地看着陈立川。 “怎么了？” 陈立川的表情也认真起来。 “杨红有个妹妹叫杨倩，你知道吧？一直找你，说是还钱还是啥事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张涛说道，他依旧是班里的交际花，这些琐事他都知道，不过想找陈立川的可不止杨红她妹，多着呢。 陈立川的瞳孔猛的放大，多少年了，再一次听到杨红这个名字，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第551章 过往如洪水猛兽 “杨红？还是她妹！这关系扯得有点远了吧。”马胖看一眼陈立川，露出讥讽的神色，“那种女人接近的目的只是为了钱。” 也不怪马胖这副嘴脸，陈立川跟杨红搞对象时，那女人就知道要钱，关键嘴上还说的特别好听，哎呀，都是借你的，以后肯定会还。 我就呵呵了。 他妈的还不是骗钱跟别的男人跑了，说句难听的，如果这事放在马胖身上，肯定立马杀到莞城，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不能让杨红舒坦了。 这些事，陈立川醉酒后只跟马小超提起过，他是唯一知情人。 “啊？杨红是谁来着？是不是立川的第一个对象？”光头两眼放光，嘴角微微上扬，推着马小超的肩膀，立马八卦地询问，还和原来一个样，就喜欢听这些事。 这货要是在村里，铁定是讨人厌的主，哪家的大小事他都知晓，还要风言风语地逢人就说。 “对，就是那个！”张涛用力点头，亦是不屑的语气：“那杨红算什么玩意，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当时在县城里，名声都臭了，就一贱货。” “到底啥情况！” 光头连忙又问，杨军也仰着个头，一时间，包间里竟然热闹起来。 似乎只有疯狂的诋毁杨红，才能出一口气，这贱女人原来有多不识好歹，有多傻逼。 “行了，都把嘴闭上！” 突然，陈立川重重一拍桌子，让欢闹的气氛瞬间凝固。 回忆如洪水猛兽，麻木太久，从而会变得渐渐温柔，原来的事没那么重要了。 没错，之前陈立川不会盼着杨红好，对她的形容亦是中伤与诋毁，似乎这是唯一宣泄愤怒情绪的方式，可现在没那个必要了。 不过是青春的一场邂逅罢了，或是那件事已经不怎么重要，以后也会因为某种原因而分手。 “杨红到底怎么了？” 陈立川又低声问道。 “倒不是杨红找你，是她妹妹杨倩，说是要还你什么钱，具体什么事我当时也没问清楚，就在qq上简单聊了几句，那玩意好久没登了，不过我存下杨倩的手机号了。” 张涛连忙拿出手机，查找通讯录。 “没必要了。” 陈立川摇摇头，让张涛停下动作。 “那些钱告诉她们不用还了。” 陈立川淡淡一句，便拿起筷子继续吃菜，哪有精力去浪费那些时间。 “行。” 张涛重重点头，便放下手机，之后没人再说杨红的事，喝喝小酒，聊点开心的，还有下一场。 吃过餐，杨军躲过一截，借着即将要升职的油头，光头揽着张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了不少东西，但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涛子，你得会来事，要有眼力劲，这么好的机会，不得把握住！” 光头挑挑眉，一副很为张涛着想的样子。 “光经理，谢谢你了。”张涛感激地握住光头的手，小伙子上道了呀。 这一幕，杨军似曾相识。 马小超和陈立川则在一旁笑着看两人嘀咕，倒不是在乎钱的事，主要是感觉。 你没钱，请朋友吃一顿简单的路边摊，这也是交情。 “去唱商k吧。” 张涛提议，陈立川点头后，便开始找地方，不过在魔都，特别高端的，价格高到没边，已经对那种刺激无感了，主要还想再与兄弟们聚聚罢了。 就这么走了，总觉得心里缺点啥。 于是逼着张涛请客去稍微高端点的商k，环境干净就可以了。 陈立川虽然慢慢退居幕后，很少在媒体面前露面，但是在魔都，还是有点知名度的，为了避免被拍照，一直带着鸭舌帽，其他事余交由张涛他们去处理。 到了地方，陈立川先坐在沙发那里一言不吭，给人一种非常深沉的感觉。 等张涛点了几位陪唱的姑娘后，一长发的姑娘陪在陈立川身边，毕竟是高端场所，颜值都很高，说的话也很乖巧，都是老板老板地叫着。 “我给您倒酒。” 那位女陪唱小心翼翼地给陈立川倒酒，又端起自己的酒杯，讨好地笑着。 如这种场，订得都是高价位的红酒，所以给到她们陪唱的提成也是很高的，见这种大人物，她们都十分小心，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不开心，被换人就得不偿失了。 “不用敬我，你自己喝。” 陈立川淡淡一句，靠在沙发上，听着唱歌，一直在想着原来的事，张涛突然提一嘴，还是勾起了回忆。 莞城的夜市，那家烧烤店叫啥来着，味道真的特别好吃...... 嘈杂的火车站，那里好像还有一只流浪狗，杨红蹲着哀求了半天，想要收养，但最后还是没同意她...... 她租赁的那间小屋，在窗台上摆满了花。 一起爬山时，白皙胳膊上的三个烟疤触目惊心，明明受了很大的伤害，但杨红表现得小心翼翼，生怕陈立川看不起，在意她糟糕的过去。 只是...... 她喜欢唱的那首歌叫什么来着？陈立川很想在此刻唱一唱，但在其他声音的干扰下，更加想不起来。 陈立川无力靠在沙发上，而那位女陪唱也不敢冒然再敬酒，坐在一旁自己喝着，偶尔去敬其他人一杯，但得到的也是冷漠回应。 “你们每个人都表演个才艺！”张涛提出要求，几位陪唱连忙放下酒杯，听话地应着。 前头几个姑娘都是清一色的唱歌，马胖、张涛他们感到颇为无聊，连看的心情都没，自顾自地聊天，最后到了陈立川身边的这位，终于说出不一样的表演方式。 “我给大家跳舞吧。” 顿时迎来其他几位姑娘的喝彩，她们自己搞着气氛，总不能让冷场。 随着音乐的想起，那位姑娘很快进入状态，优雅的舞姿不难看出她是有功底的，陈立川扫了一眼，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很面熟，原来肯定见过。 于是全程都在盯着那张脸，那种既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的疑惑感，煎熬着陈立川。 等到她跳完舞，又重新坐回去后，陈立川不忍询问：“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您是？” 她望了过去，看到陈立川将帽子脱下后，瞳孔立马放大，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陈立川，只是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来这种档次的地方。 虽然也是高档，但人家可是富豪榜排名的大人物！ “真的是您？陈......陈立川！？” 她声音陡然变高，好在有人唱青藏高原，这样的声音并不觉得突兀。 “呵呵呵......”陈立川笑着点头，表现得非常温和，“我们之前见过吧？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李楠，没想到您还记得我，我原来和杨红一块跳舞的，咱们还去过夜市吃饭。” 李楠笑道，而言语间，早就没了年幼时的那份嚣张，非常通情达理。 “昂，对。” 陈立川这才恍然，渐渐想起李楠这个人。 然而相认之后的氛围却是尴尬，李楠也不好做出轻浮的动作，基于他是好友原来的对象，更不敢敬酒，身份悬殊太大了。 于是两人就默默坐着，谁也不说话，听着别人唱歌。 “年轻的时候我有点傻，对您说过不好听的话，还希望您别介意。” 许久后，李楠还是自己喝了一杯，承认当时的错误。 “都过去多少年了，我早就忘了，对了......”陈立川迟疑了几秒，还是脱口问了出来，或许只有这种不熟悉的关系，才是更好的倾诉对象。 “杨红最近怎么样？” “啊？” 李楠长大嘴巴，再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表情盯着陈立川，就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嗯？怎么用这种表情看我？” 陈立川微微蹙眉。 “您不是......不是在开玩笑吧？”李楠使劲咽了口吐沫。 “什么意思？” 陈立川神色变得严肃。 “杨红都死好多年了，您不知道吗？” ...... 回忆里的困兽终将被释放，将人撕咬得体无完肤，一口口生吞。 如果安好，那也就算了，可死亡这种事发生在亲近的人身边，一时很难接受的，陈立川愣在那里，关键李楠的说辞，都死好几年了。 杨红她都好几年了？ 陈立川愣在那里，痴痴地瞪着李楠，都让这姑娘感到后背发凉。 “杨红死了？真的假的？” 陈立川依旧不敢相信。 “我骗您干什么。”李楠用力点头，稍有停顿后，神色略显痛苦，缓缓回忆起：“跨年夜的时候，没挺过去，当时只有她妹陪着她......” 陈立川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李楠之后的话恍恍惚惚，宛如刺刀，疯狂刺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 遍体鳞伤！ “什么叫对象到处借钱给她看病？杨红当时怎么跟你说的？还有，她什么时候得的病！” 陈立川一把抓住李楠的胳膊，大声咆哮，让在唱的歌声戛然而止！ 那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怎么了？” 马小超怯生生地询问，猜测这陪唱惹陈立川不高兴了？但以他对陈立川了解，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人发如此大的脾气。 “你们都出去，立刻，马上！” 陈立川一声大喝，面容狰狞，马小超等人相互看看，几人眼神示意，没敢多留，招呼其他陪唱暂时先走出包间。 伴奏还在唱着，只剩下陈立川和李楠。 “05年夏天时候查出来的，当时老留鼻血，还伴随着高烧，都以为是中暑，结果一查是不好的病！ 不是您借了她几万块钱嘛，杨红当时亲口说的，不然她早就治不起了，那时您正在创业阶段，手里也没什么钱，还是到处找同学筹借的。” 李楠连忙解释，陈立川的样子吓到她了，那段时光记忆深刻，杨红她......太可怜了。 “我借给她的钱？我借给她的？那是我借给她的钱？”陈立川一遍遍重复这句话，这个麻木的人，情绪已然失控，当时的记忆，点滴浮现。 可每一个画面都要他的命！ 怪不得，怪不得杨红总是开口要钱，原来没钱治病了，怪不得在爬山时会一直流鼻血，怪不得要租那间屋子，原来离得医院近。 “我们当时也组织给杨红捐过款，本来病情已经稳定住了，可惜还是出现了耐药性，要昂贵的进口药才可以，之后就没再治了，治不起。” 李楠继续详细回忆，不过在她看来，作为前男友，陈立川能在05年能拿出五万来给杨红看病，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治了？” 陈立川不敢想象，杨红当时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活生生被痛死，她才花一样的年纪啊！ “她怕拖累你。” “我？” 陈立川指着自己，胳膊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家里人靠不上，都那个时候了，杨红她妈还只会逼着找她要钱，她说，只有你是她的依靠，所以不想拖累你，还有杨倩。” 李楠的眼眶逐渐红润，声音变得哽咽，“当时，我都不敢去看她，太......太瘦了，头发也掉光了，每天只能睡在床上，整个后背的皮都摩掉了。” 当时的画面，似乎在陈立川眼前上映。 所以，在那个时候提分手，就是不愿意拖累我吗？杨红她怎么会如此敏感和自卑，我对她好吗？只是给与一句关心的话，她就感动到不能自已。 “杨红她太可怜了，可能原生家庭的原因吧，对她的一点好，就急着想要回报，之前她生病时我借过她钱，没想到隔几年以后，杨倩竟然来找我还钱。” “杨倩找你还钱？” 陈立川又在重复，杨倩也在找自己还钱。 “我不想要的，可杨倩特别坚持，说这是她姐姐死前的遗愿，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不想拖累大家。”李楠忧伤道。 拖累，这个词压得陈立川透不过气，再也无法控制，他，竟然哭了，揪着头发，嚎啕得不能自已。 “您......” 李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轻轻拍着陈立川的后背。 “杨红.......”陈立川抬起头，满脸泪珠，哽咽着：“她......她当时想让我去莞城，我一直没去，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跨年夜的时候，我还骂她了，啊......呜呜呜......” 陈立川无助得像个孩子，过往将他一口一口生吞。 第552章 我好想她，我的杨红 她太瘦了，像营养不良，干枯发黄的脸没有一点精神，没有一点年轻人所谓的朝气，满身疲惫。 在莞城见到杨倩，陈立川盯着那张干瘦的脸，沉默了许久，还是跟她有些像的，可惜记忆始终模糊，无法勾勒出杨红当时的模样。 “您......我......谢谢您！” 杨倩不知该如何表达对陈立川的谢意，愣了片刻后，只好九十度弯腰，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整整五万。 等还完这笔钱，姐姐的遗愿就都完成了，一笔笔还到现在，没有任何拖欠，这几年吃得苦都不敢去回忆，但此刻杨倩如释重负。 “能不能陪我走一走。” 声若蚊蝇的声音掠过杨倩耳旁，她微微蹙眉，没听清楚陈立川说得些什么，赶忙抬起头，想要问问时，发现眼前的男人早已泪眼婆娑。 “您......怎么了？” 杨倩紧张地找出卫生纸，撕了一大块，递给陈立川。 “你陪我......走一走......” 陈立川话语开始哽咽。 “好......好！” 杨倩听话地点头，不知道陈立川怎么了，他为什么哭？便先陪在他身边，缓步走在炙热的街道上，视线中的柏油马路似乎扭曲。 很快，杨倩的额头不断溢出汗珠，半袖也黏在皮肤上，尤其她还背着双肩包，手中提着布包，这些东西有不小份量，拿着很吃劲。 “您到底怎么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杨倩提提双肩包的背带，闪过一抹痛快的表情。 “我......”陈立川停下脚步，看着那张相似的脸，目光开始恍惚，“我只是想她了，我想你姐，我想我的杨红了，我想她了......” 陈立川突然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哪怕有一瞬间的恍惚，跟在我身边走一走，也能让我想起我的杨红，幻想她还在我身边。 记忆上游闪过的念头，是永远无法忘却我们牵过手的那段时光。 无可代替。 “都过去了......谢谢您......没事了，我姐离开，对于她而言是一种解脱，您也想开点......” 杨倩轻轻拍着陈立川的后背，对于她而言，事情已经太久了，别去勾起痛苦回忆，哪怕自己永远无法释怀，但得安慰其他关心姐姐的人。 “那些短信都没了......短信没有了......没有了......”陈立川拉着杨倩的胳膊，像丢了糖果的孩童，在大街上撒泼打滚，要他的东西。 “什么没有了？短信？” 杨倩不是很明白，只好也蹲下身子。 “你姐给我发的短信，都没有了......” 陈立川好想看看诺基亚里的短信，杨红几乎天天都会发来甜言蜜语，哪怕一个简单的“嗯”都不想删除，奈何只有二百条的内存。 最后，手机早被丢弃，挚爱的人也被遗弃。 手机换了一部又一部，丢失的是青春片段，那个曾经海誓山盟，不想忘记，信誓旦旦想要走完一生的瞬间。 05年的任性，盲目地朝着前方开了一枪，时隔多年后，那颗射出的子弹竟然再次击中陈立川的心口！ 打穿整个胸膛。 “你姐......让我国庆过来的，其实她想让我帮她，她想活下去的，可我没有给她底气，她到死都在为我着想，还期盼着跟我一起回家......” 陈立川说着不甘与悔恨，情绪变得不受控制，抬手一下下抽打起自己耳光。 “叭......” “叭叭叭......” “对不起，对不起......” 近乎疯狂，他越来越使劲。 杨倩连忙抱住陈立川，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不想让他这样，姐姐说过，她很幸运，能在最后遇到陈立川，才让她懂得，原来男生会对女朋友这么照顾。 但是，也不过是偶尔的关心，该有的呵护，杨红她太容易满足了。 “你不要这样了......不要这样......”杨倩的眼眶也变动红润。 陈立川变得脆弱，依偎着杨倩，苟延残喘，回忆的困兽在撕咬他。 ...... 阴凉处的台阶上，有两个人一直坐在那里，从晌午到落日黄昏。 “她手臂上的三个烟疤是怎么回事？”陈立川了解起杨红的过去，有关于她的点点滴滴。 “好久之前的事了......” 杨倩望着夕阳，拂过脚踝的凉风很温柔，可心口处却在隐隐作痛，原来，年少无知的事，需要一生来释怀，永远无法坦然面对。 真的好久了。 ...... “那个陈立川在偷偷跟着你。” 杨红在齐司遥耳旁小声道，淡然的笑容，有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懂事。 “嗯？” 齐司遥扭头望了眼，果然看到那个讨厌鬼了，而陈立川注意到这道目光后，立马将一旁的马胖搂脖撂倒在地上，以此显示他的厉害。 “麻烦死了，跟个神经病似的。” 齐司遥嘟嘟嘴，拉着杨红走得更快了些。 “其实我觉得陈立川人挺好的，还特别幽默，交个朋友挺不错的。”杨红却是依依不舍地望着陈立川那边，那伙男生开始胡闹起来了。 “幽默？快算了吧，一点都不稳重，陈立川和个小丑有什么区别，我觉得刘伟伟才好。”齐司遥嘴角上扬，只不过提了下名字，心跳不由变快。 “那等等刘伟伟，我问问他怎么看你的。” 杨红拉着齐司遥停下脚步。 “哎呀，你别这样，快走。”齐司遥急了，拉着杨红小跑离开，往着小道方向。 这时的甜妹在干嘛？ “陈立川，你个贱人，刚才是不是你把马胖推我身上的！” 徐晚棠揪住陈立川的领口，一个人面对一群男生，气场丝毫不输。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推的，分明是你自己撞在马胖身上的，你们看到没？” 陈立川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贱兮兮地问其他人。 “我们都看见了！”张涛、崔自兵等人异口同声，格外的团结。 “老娘跟你拼了！” 徐晚棠握拳直接砸了过去，不过陈立川躲得很快，撒腿跑入黑夜中。 “你给我站住，有种别跑！陈立川你个贱人！” 徐晚棠正在气头上，在校园里猛追，隔着好远都能听到她的嘶吼声。 “马胖，立川该不是移情别恋，准备挖你墙角吧？”崔自兵搂住马小超的肩膀，挑拨离间。 这幅画面，太久远了...... 第553章 悲伤逆流 漆黑的小道，女生的笑声戛然而止，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挡住了齐司遥和杨红，而领头的那个男的，是附近有名的混混。 那人叫许斌，对齐司遥有意思，想要处对象，便在学校门口堵着她。 “带你去兜兜风。” 许斌拉着齐司遥的胳膊，想让她坐上自己的摩托车。 “干嘛呀......” 齐司遥害怕急了，拼命地缩在杨红身后，并下意识地将她推到前边，挡着自己。 “走不走，别给脸不要脸！” 许斌觉得很没面子，语气陡然变得凶狠，更加粗鲁地拉拽齐司遥。 “我不去......呜呜......干什么呀......”齐司遥都被吓哭了，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胆怯地望着杨红。 而许斌的样子十分吓人，面露狰狞，咆哮着：“别他妈给老子装起来！” “我跟你去吧。” 突然，杨红拉住许斌的胳膊，她的世界太简单了，遥遥是她的朋友，所以要保护齐思遥。 “嗯？” 徐斌非常流氓地看向杨红，发现这个女生的长相更出众，“行啊，哈哈哈......” 最后的笑容太过恶心人。 摩托车的余光消失在黑暗中，最后只有齐司遥一个人回家。 后来的事，杨红和许斌好上了，而杨红又因为家庭原因，转到了技校，也因此慢慢与齐司遥断开联系。 不过在杨红看来，哪怕距离再远，与齐司遥的友谊不会有任何改变，我们彼此会为对方不顾一切。 ...... 嘈杂的网吧里，徐斌整日待在这里，杨红外出表演回来后，无论多累，还会继续陪着徐斌通宵，这份感情，她永远在付出。 可哪怕这样，稍有一句不对付，许斌就会对杨红拳打脚踢，那三个烟疤，仅仅是因为杨红与一个男的互留电话，私下打了一通电话，就遭到的“教训”。 贱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骚！ 徐斌和杨红的分手，是因为一次意外怀孕，徐斌可没钱管杨红的死活，而且分手后许斌还恶意诋毁她，风言风语当时传得很夸张。 当时杨红都吓傻了，她才多大，走投无路下，只好给齐司遥打去电话。 “要这么多钱啊？我身上怎么可能有。” 齐司遥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而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络了，更何况现在杨红的名声很差，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遥遥，能不能找你爸爸帮忙，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杨红无助地恳求道。 “这种事我怎么和我爸说呀，我......不敢。”齐司遥她真的不敢和齐宏志说这种事，免不了遭来打骂，而且说了肯定也不会同意借钱。 “你可以编其他借口呀......” “杨红，真的不行，那个，我得去上课了，先挂了。”徐晚棠急忙挂断杨红的电话，而在这之后，手机就一直没拿了。 ...... 莞城闷热的气候终于迎来了小雨，微风中带有清香，可陈立川神色肃穆地坐在台阶上，听着原来的事，连呼吸都开始阵痛。 “那个许斌现在在哪里？” 陈立川的眼神中透露出杀意，打算不惜动用一切关系，让那个垃圾举步维艰。 “早就进去了。” 杨倩轻轻一句，让陈立川的愤怒无处安抚，有的只是对杨红的痛心。 当时因为三个烟疤的事，陈立川出言讽刺过，男人总有占有欲，可杨红也不解释，如做错事的孩子，一个劲地安慰他。 可明明痛的是杨红啊！ “其他人有那么多人呵护，为什么我家杨红，连一个人都没有。” 陈立川咬牙切齿！ “铃铃铃铃......” 这时陈立川的手机响了，是齐宏志打来的，而接听后，陈立川已经带着怨意了。 “立川，遥遥后天的婚礼，特邀你来参加，老陈和巧玲也通知过了。” 齐宏志的声音非常喜悦，毕业季的矛盾之后，两家人的关系虽然变远了，但毕竟有太多的利益输送，时间一长就都看开了，彼此选择淡忘。 齐司遥的婚礼，陈立川作为重量级人物，应该前去捧场的。 “去不了。” 然而，陈立川丝毫不给情面，明明确确的三个字。 “啊？” 齐宏志紧锁眉头，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什么？陈立川刚说什么？ “齐司遥结婚我去不了！”陈立川再次明确告知，语气带有怒火。 “立川，是有什么急事吗？”齐宏志笑了笑，还在找台阶上，这个层面上，不会因为一句话而撕破脸。 “就是单纯的不想去。” 陈立川冷冷一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有耍脾气的资本。 而齐宏志紧握着手机，愣了许久，有难以言喻的愤怒。 “杨红的qq你能登陆吧？我想看看她的相册。”陈立川缓缓道，向杨倩温和地笑着。 “可以。” 杨倩用力点头，又把皮包往陈立川怀中塞去，“这些钱您拿着。” “杨倩，这个钱我收不起，你姐太敏感，总怕亏欠别人，但也得有人宠着，咱们不能光听她的话，她只是假装坚强罢了。” 陈立川声音温柔，让杨倩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不是指钱的事，而是真的有人在关心，爱着姐姐。 姐姐从来都是故作坚强，杨倩直到她生病后才明白。 “杨倩，你别去工厂了，以后跟着我。” 陈立川拿过杨倩的双肩包，背在自己身上，起身缓步走着。 “啊？可是......我高中文凭，什么都不会呀。”杨倩谨小慎微，担心给陈立川舔麻烦，她活得太小心了。 “已经达标了，你也不看看商务部的那些货色，一个个都是些什么水准。” 陈立川笑起来安慰，抬手摸了摸杨倩的黑发，不过这倒是句实话。 “我......谢谢您。” 杨倩用力点头，受宠若惊，跟在陈立川身边走着，心脏快速跳动，好像要从口中跳出来。 夕阳下，两道身影拉得越来越长。 杨红，这样你就放心了吧？傻丫头，有必要那么谨小慎微，怕给别人造成麻烦吗？如果再能来一次，我肯定不会让你逞强了。 陈立川不断回头，不断的。 第554章 大结局 还是想回去看看，原来生活过的小地方，杨红住过的屋檐...... 已经有六、七年没回来看一眼了，城镇唯一的变化，翻修了河道，人们可以在茶余饭后走走逛逛，有个消遣的地方，据说在北面还开建了新城，但陈立川没有去看的心情。 杨红的qq空间，黄钻早就过期了，精心设计的模版变得杂乱无章，但相册里，全是她的青春模样，说说记载着那段时光的点点滴滴，弥补了丢失手机短信的遗憾。 说说心情： 05.4.23。你的晚安，是这个世界最温柔的话，立川，你也要好好休息哦。 05.4.27。莞城夜市的烧烤超级好吃，立川，我好想带你一起去吃。 05.6.11。立川，和你在一起，连空气都是甜的。 05.7.20。我好想你。 05.09.27。立川，好想让你来莞城陪着我，要是你能看到这条说说该有多好。 05.10.21。好痛。 ...... 我家杨红喜欢唱的那首歌是什么来着？陈立川还在纠结这件事。 还有杨红最喜欢海边了。 当时在宾馆，杨红窝在陈立川的怀中，轻轻地哼唱，阳光透过窗纱，斑斑点点地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又舒适，时光都变得缓慢。 是这里吧，门框都掉下来了......陈立川来到杨红原来住的地方，房梁柱歪歪斜斜，已经没法住人了，墙角布满蜘蛛网，光束中弥漫着尘埃，石砌的厨台竟然长出杂草。 找寻不到有关杨红的丁点踪迹。 陈立川不免失望，太想看看有关杨红的事物，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离世”，有关她的一切竟然全部消失。 兜兜转转，陈立川又去了趟职校，可由于学制改革，只剩下几栋孤零零的矮楼，没有半点生活气息。 一股莫名的孤寂感，席卷陈立川全身，让他感到不安、彷徨，似乎丢失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但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焦虑，开始反复折磨他。 再回去转转，看看湫水口巷子就走吧......陈立川轻吁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去。 回到小地方，必须得在从小长大的热闹巷子里溜达一圈才会圆满。 ...... “徐晚棠，你行了，别窝在家里了，赶紧出去走走，身上都发霉了！” 牛莉气不打一处来，女儿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跟个孩子似的，这德性，就是人们找后门都想插班进来的徐老师。 “哦......那中午我不在家吃了，去吃麻辣烫，然后下午回来接着玩，我暑假呀！” 徐晚棠撇撇嘴，一脸不服气，样子和高中时候一样，见牛莉又要发火，急忙跑出家里。 骑着那辆小电驴，浩浩荡荡地出去了，小县城的生活太悠闲了。 “这么多卖鸡蛋灌饼的。” 陈立川不禁笑出声，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与马胖和张涛，推着小车在街上叫卖，那是属于他们的回忆，据说当时的那个铁锅，马胖到现在还留着。 卖热干面的还是那个女老板，她都干多少年了，也老了不少，再过一会，那几家挨着的理发店就要摆出扩音喇叭放歌了。 还是熟悉的样子，特别温馨。 陈立川走得很慢，仔细看着这条老街，不止一点怀念，回忆如潮。 拍大头贴的机器没有了，还记得徐晚棠那丫头，拉着去拍大头贴，她总会大摇大摆地走这条老街，做些特别幼稚的事，比头发长短，谁单腿站得久...... “哈哈哈哈......” 陈立川大笑起来。 只是......她现在怎么样了？也该嫁人了吧，身旁有女儿和儿子围着她叽叽喳喳，那丫头又会说什么，别吵老娘了，还真是挺美好的画面。 时间太过残忍，让相爱的人变得沉默。 这里开了家麻辣烫......突然，陈立川电话响了起来，是老陈打来的，停下脚步，又靠到边上比较安静的地方。 “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能不能稳重点，怎么跟你齐叔说话的？遥遥结婚你为什么不来？” 老陈怒不可遏地叫吼道。 “爸，有些事你不清楚，我也不想解释。你和我妈注意身体，呵呵呵，时间过得好快，一晃年这么多年了，还记得那会我苦口婆心，爸，你稳重点，咱家快要破产了！” 陈立川触景生情，笑出了声，目光眺向河对岸，正是他家原来的电器城。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我不管你什么借口，但别把脸撕破，赶紧给齐宏志去通电话，解释一下。” “呀，小心......” 陈立川瞳孔陡然放大，不远处一辆失控的货车迎面撞向一个低头缓步行走的路人。 “哥！”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如猎豹，抱着那人猛得摔在路边，而那辆货车几乎挨着两人驶过，结结实实地撞在电线杆上，咚的一声，发出剧烈的声响，让整条巷子上的人都惊住了。 “儿子，咋了，你没事吧？” 老陈那边心惊胆战地喊道，那声巨响他也听到了。 “我没事，爸，回聊，我去看看情况。” 陈立川挂断电话，连忙跑了过去，好在没撞到人，刚才那个扑上来的小伙太猛了，不要命一样。 “林强，你有没有事？” 麻辣烫的老板娘跑了出来，周于娜惊慌失措，一张脸惊得惨白。 “我没事。” 林强挤出笑容，全身发软瘫在地上，连站起的力气都没了，都吓失魂了。 “哥，你也没事吧。” 周于娜蹲下去，抓住她哥的胳膊。 “林强，你怎么这么傻！” 周于峰抱着少年，大声责骂，可明明没事，但他的情绪变得无法控制，甚至歇斯底里。 “你为什么这么傻！谁让你扑过来的！你这个傻孩子，傻孩子......呜呜呜......” 周于峰竟然嚎啕大哭，连一旁的妹妹都看傻了，人这不是没事嘛，不必这样的吧。 “哥，我没事。” 林强咧嘴一笑。 可周于峰依旧紧紧抱着林强，不愿意撒手，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人群忍俊不禁，陈立川也摇摇头轻笑。 至于那货车司机，下车后立马给林强磕头，刚才鞋子卡在油门上了，幸好虚惊一场。 “好了，哥，我真没事。” 林强拍了拍周于峰的后背，轻声安慰。 “哥怕你疼，怕你疼......”周于峰哽咽着，更加用力抱着少年，说着些不着边的话。 “人没事就好。” 一旁的徐晚棠拍着胸口，长吁一口气。 “哥，走吧，我们回店里。” 林强搀扶着周于峰站起，他们搂得很紧，缓步离开，而后露出喜悦的笑容。 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徐晚棠在抬头的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他？ 是陈立川吗？身形很像，一瞬间，徐晚棠心惊肉跳，双腿发颤，连忙眺望...... “担心你为了爱我，而放弃了自己，心疼你思念我，而在深夜里哭泣，希望我能在你的身边，为你擦干泪湿的眼，孤单是我给你的伤害，让我吻一吻你的脸......” 理发店门口的扩音喇叭开始放歌，陈立川瞳孔猛得放大，连忙向前跑去，这首歌......这首歌就是杨红最其喜欢唱的那首。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看错了吧......” 徐晚棠无奈苦笑，可能是太想他了，遥遥结婚，让自己的触动很深，这份执念，应该学会放下。 于是又走回到麻辣烫店里。 “老板，现在放的是什么歌？” 陈立川大声问。 “爱我久久。” 爱我久久，陈立川失神地愣在人潮汹涌中，微风躁动，竟然会被刺痛。 之后，徐晚棠再也没见过陈立川...... 只有徐晚棠困在这座小城里，三十五岁才遇到相敬如宾的爱人，有一个可爱的儿子，生活简简单单。 可还会在偶尔，想起十八岁的夏天，一起度过的大学生活，可惜太多遗憾了。 全剧终。 ps：很抱歉，把悲情、遗憾的故事带给大家。 其实这种剧情的文风，小半一直想写，但担心被读者喷，可如果不写，心里总会有遗憾，于是便不顾编辑的苦口婆心，硬着头皮写了。 结局显而易见，我被骂傻了。 但不管如何，什么样的故事都该存在的，还请大家原谅，下次小半不会了。 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小半遇到了人生中极大的挫折，母亲不幸患癌，心力交瘁，写得速度很慢，远比不上83，还请大家原谅。 而且这本书几乎不赚钱，除去老读者的打赏，一个月几乎只有600块的全勤，很多人都劝我烂尾，但是吧，如果故事不写完，又怎么能对得起打赏过我的兄弟。 坚持下来，那这件事简直泰裤啦。 很多人看到结尾，肯定还会骂小半，徐晚棠太遗憾了，可故事就是这样安排的，还请原谅。 另外，喜欢小半的朋友，可以关注我抖音号：ey 下本书的话，会很快写出来，咱们不久后再见，答应你们，肯定会写爽一点，不会这样啦。 爱你们。 番外 我明明抓得很紧 04年的夏天，高考刚刚结束，时光仿佛变得悠闲，没有任何束缚。 夜里温柔的风掠过脚踝，县城靠河的这条小路，搞对象的年轻人喜欢在这里缠绵，总能遇到相拥的恋人。 秋水口巷子的一切，对于陈立川而言，一切既模糊，又熟悉，前一秒还沉沦在酒精的麻痹中，然下一秒，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等一下，我手里推的是什么？卖鸡蛋灌饼的车子！我在哪里......陈立川突然意识到，他回到了魂牵梦萦，又一直遗忘的小县城！ 我怎么回来了？难道......难道我又一次重生了？重生到卖鸡蛋灌饼的时候！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当时的事......陈立川的嘴巴一张一合，难道真的，可以，再次回来？ 那我的杨红！ 十八、九岁的少年，脸颊止不住地抽搐，又如疯癫般呐喊起来：“啊！我回来了！啊哈哈哈哈！我又回来了......” 情绪又如何被控制，在尽情地宣泄！ 突然，在正前方，看到一道多姿的身影，她烫得一头卷发，抹着鲜红的口红，紧身牛仔裤完美凸显出她修长的腿型，白色衬衣式半袖，哪里能看出是不到十九岁的女生。 很成熟，像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她是精心打扮后的杨红，与前些天网吧里通宵出来后的样子差别很大。 我记得这个夜晚......陈立川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松开鸡蛋灌饼的车子，往杨红身边快步走去。 杨红来的目的，是找陈立川表白的，以为他这种憨憨男生，勾勾手指头就愿意了吧，自己现在缺钱，正好可以从他这里拿点。 反正......男的都一个样。 “你......你怎么哭了？” 杨红不禁蹙眉，那句“想跟你处对象”的话，只好先咽了下去。 “杨红，我好想你！” 陈立川扑向杨红，他的杨红，紧紧把她抱入怀中，紧紧的，直到自己呼吸都变得压抑！ “陈立川！你疯了吧！” 杨红愣了几秒，才记起挣扎，用力推搡陈立川，可这男的抱得太紧，靠，这么饥渴！ 于是一抬手，一记耳光重重甩在陈立川脸上，“啪”的一声，在清寂的临街尤为响亮。 陈立川退后一步，可他却笑了，忽然又想什么，然后疯了似得翻找自己的口袋，把一天卖鸡蛋灌饼的钱都抓到手里。 “杨红，咱家不缺钱，你要多少钱，跟我说就好，多少......多少钱都不缺......” 前一秒还在笑的男生，下一刻，再次哽咽地哭了起来，将钱全部塞给杨红。 跟神经病一样。 “你......你到底怎么了？” 杨红真被吓到了，胳膊微微发颤，所谓的浓妆艳抹，不过是一层保护色罢了，似乎她只能这样，才能被接受。 “你嫁过来好不好，到我家来，我爸虽然不稳重，但他人很好，对儿媳妇特大方，我妈嘴虽然碎了点，可非常善良，会帮咱们带孩子。” 这些话，陈立川太想说给杨红听了，他太想了，此时滔滔不绝，不由上前抓住她纤细的胳膊。 “你......没受什么刺激吧。” 可杨红不怎么害怕了，觉得眼前的男生，似乎和其他男的不一样。 他的那些话，好温柔，原来的对象，对自己，从来没有说过那些。 “杨红，我没受刺激，我只是好喜欢你，我好爱你，真的，不骗你，特别特别爱。” 陈立川连站着的力气都消失，他弯低腰、拖着膝盖，情绪早已泛滥，一抽一抽地哭泣着。 杨红愣住了，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又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摸在陈立川的脸颊。 “你先别哭哦，主要......你跟我都不熟。” 杨红这傻丫头，太容易被感动了，只是一些如浮草般，轻浮的话，她就开始感动，所以言语温柔，吹荡在陈立川的耳旁。 她已经在试着接受了。 “你......你是我最简单的快乐，也让我最彻底的哭泣，我要用什么来说爱，只怕我会让你更伤心。喜......喜欢你在乎的表情，尤其是吃醋的样子，你说会爱我很久很久，那是最温柔的事......” 凉风过后，只有男生的歌唱声，陈立川哽咽着，唱出杨红最喜欢的歌。 “这是宝宝你最喜欢的歌，我记得，我永远记得，还有......” 陈立川猛地抓住杨红的胳膊，将手背翻转，在一声尖叫后，她的瞳孔里写满担忧。 “这三个烟疤，不会成为别人嘲讽你的污点，反而让我更加心疼，宝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接下来的话，陈立川没勇气去说，因为他曾经，哪怕成为杨红的男友，亦讥讽过烟疤的事。 你怎么这么贱？真是个贱人，配当我对象？滚...... 陈立川吻在杨红的手臂上，亲吻在烟疤上，杨红愣住了，可再也不想把胳膊抽出去，嘴唇的细腻触感，似乎在抚平她的疤痕。 “宝宝，我带你回家，我带你走，带你回家，不会再把你留在莞城！” 陈立川挽着杨红如鸡爪般纤细的手，大步往家走去，连鸡蛋灌饼的车子都丢在那里。 “啊？回家！？” 杨红感到担忧且害怕。 “对，咱们回家，这个县城里，不光只有痛苦的回忆，还有咱们的家！” 陈立川转身笑着，目光中充满爱，不再是浑浑噩噩的眼神。 “不合适！” “真的不合适！” “快放手，陈立川，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我先答应跟你好！” ...... 杨红非常亢奋地挣扎着，陈立川却死死攥着，舍不得松手。 可突然，杨红安静下来。 “立川，带我回家，带我走，我好想，好想跟你回家，莞城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好疼......” 杨红很温柔地说着这番话，可陈立川扭头时，她早已满脸泪珠。 不远处，也就四、五十米的距离，家就在那里，很快就能回去，陈立川非常用力，抓紧小手。 可是，杨红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陈立川向前狂奔，最终，她消失不见了，寂静的夜里，只有他一个人。 “杨红，你去哪了？” “我明明很用力抓着你的手了。” “我们回家好不好。” “你......你看，家就在眼前......” 陈立川瘫软地坐在地上，如同失去了全部的小孩，撕心裂肺地哭喊...... ...... 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了，陈立川在床上醒来，在他一旁还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可他都没看一眼，换好衣服后匆匆离开。 刚才做什么梦了，为什么眼角有泪？奇怪，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番外 一中要拆了 教务办公室里，几个代课教师叽叽喳喳，笑声嘹亮，怎又能联想到他们在讲台上严肃的样子。 其中一女老师，翘着二郎腿，精致的小脚沐浴在阳光中，拖鞋随意丢在一旁，一看就没课了，不然状态不会这般放松，也数她声音尖锐，跟小鸟似得。 “那咱们约好了，下周六聚餐，谁都不准说有事，对了，鑫阳，到时候把你家小浩带来，我想捏他脸蛋。” 徐晚棠聊得兴致勃勃，都顾不上回了。 “好，我把干儿子给你带上，对你的话唯命是从，但小妹还有一事相求。” 邵鑫阳双手抱拳：“新校区下月就要竣工，徐姐，到时候得靠你的小电驴续命，不然五公里的路程，每天往返能把我愁死。” “哈哈哈，好说好说，对了，有小浩的新视频嘛？给我瞧瞧。” 徐晚棠揽住邵鑫阳的胳膊，穿好拖鞋，调皮地眨眨眼睛，充满期待。 “有呀，我给你看，都会自己吃饭了。” 邵鑫阳拿出手机，两女人凑在一块，盯着手机嘻嘻哈哈地笑着。 “小徐，这么喜欢小孩，也不说抓紧考虑下自己婚姻，有个正事要跟你说下......” 主任站起来敲了敲徐晚棠的课桌，长叹一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仿佛憋着好些话。 “额......我得赶紧去买菜做饭，不然我妈又该说我了。”徐晚棠匆忙站起，提着包就往外冲。 “小徐，明天晚上记得出来吃饭，人小高条件不错，人品好，长得也端正，你见一见又没个啥......”老主任追在走廊嘶吼，只听“哒哒哒”的急促下楼声。 “唉，都35的人了，还毛毛躁躁，跟个孩子似得，一点都不稳重。” 老主任摇头叹气，转身回到座位上。 “徐姐挺正常的呀，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排斥婚姻，不，是排斥认识另一半，连认识、接触都不愿意。” 邵鑫阳噘嘴嘟得老高，徐晚棠的婚姻问题，成为整个教务部发愁的问题。 “唉，不懂啊......” 老主任唉声叹气，声音拉得老长...... ...... 宁县一中老校区，操场都已经拆完了，这里很快就要消失了......徐晚棠骑着她的小电驴，都已经绕到街上了，又不嫌麻烦，返回到校园里。 从高中时候，一直到参加工作多年，这块小地方承载太多回忆了。 人们都在期盼新校区，不光有地暖，还有独立办公室，连黑板都是无尘的。 可是......我不想搬，最喜欢老校区了。 操场上在紧锣密鼓地动工着，老校区尘土飞扬，四处弥漫风沙，徐晚棠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沙子，眼睛红润，狼狈地逃之夭夭。 宁临一中马上要搬走了，福瑞龙大酒店早就倒闭了，记得高中时，那群特2的男生，只要在那里吃顿饭，必须发qq说说炫耀。 还有一傻子，明明刚达三本线，却要厚颜无耻地举办升学宴，呵呵呵呵......你怎么那么呆哦。 小县城变得越来越好，起了好多栋高楼，原来最高才是六层的小楼，可也越来越陌生，连湫水口巷子都要拆了，好些同学回来，他们都要感慨。 他们说，这还是我们住过的地方吗？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你呢？ 立川？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还能不能认得路？主要......还记得我家在哪吗？ 我怎么也没想到，大学毕业那天，会是见你的最后一面，我都不敢细想，因为每每回忆，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心口剧痛。 早知道你会这么绝情，甚至都不会挽留，我就背叛一切，紧紧抱着你。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不会在意那么多了，遥遥她好像很释然，我以为她好爱你的，原来并不是，困住的，只有我一个人。 在那间房间里，我没有拒绝你该有多好，或许当时上学时，再主动一点，你就会要我的，对吧？ 好不公平，怎么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明明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连你长什么样子，都在我记忆中越来越模糊。 我不敢让人介绍对象，极力排斥与异性接触，我知道，一旦我接受，那就代表彻底失去你了...... 立川，好多年前，我总觉得你回来过一次，就在湫水口巷子，可只是一瞬间，你就不见了，我只好又走回到麻辣烫店。 呵呵呵呵，立川，你不知道吧，我那会刚坐下，就又急着跑出去，来来回回在湫水口巷子走了好多趟，都没见到你的身影，可能是我真的看错了。 瞧瞧，我这么想你，你也不说来看我一次，有时真的好恨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一次！ 就一次，也不可以吗？ “呜呜呜......为什么连一次都不回来？” 徐晚棠泪眼婆娑，再也看不清小路，随意将小电驴丢在路边，望着小河，等待微风吹干泪珠。 好久，晚棠她真的站了好久，烈阳在她的脸颊上留下红晕，才嘴角微微上扬。 我啊，该放弃了，不然父母都要被我气死了，一中要拆了，我也该走出来了...... 徐晚棠拿出手机，拨通老主任的号码。 “主任，明天晚上对吧？我按时到，那个，你可不准揭我短，在人男方面前说我不稳重的事。” “哈哈哈哈哈，我都快把你夸上天了，那我可和小高说了，你千万别又后悔，让我下不来台，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老主任激动啊，反复与徐晚棠确定了多次，才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徐晚棠遇到相敬如宾的爱人，有一个可爱的儿子，生活简简单单...... 《破产》这类型的书，我想我不会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