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世界大冒险》 加班 “小王啊，这些报表很重要，下班之前做好给我。明天的会议要用”一个领导摸样的人说道。 “顾哥，这都几点了，下班之前肯定做不完啊。”王为说道。 “这些和我有关系吗？”顾工问道。 “没有关系吗？”王为谨慎地问道。 王为快烦死现在的这个领导了。不光王为烦他，一个办公室的人都烦他。业务不过硬，人缘还不咋地，就是喜欢研究领导喜欢什么。每天都得有一段时间在钻研溜须拍马的事情。 原本的领导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爷，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唠叨，有时会从快下班唠叨到下班后半小时。一开始王为也是很烦，但和现在这个领导一比，原来的老领导真的是太好了。 “既然没有关系，那你跟我说什么？”顾工有些生气。 王为懵了！自己说的是个问句，这人居然能听成肯定句！王为转念一想，和他争执根本没用，因为他已经决定将这些工作甩给自己来。相反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给自己穿小鞋就得不偿失了。 “行吧，您就放在这吧。” 王为说道。 顾工将一摞文件夹扔在了王为的桌子上，扬长而去。 王为看了一眼这些报表，都是些职责模糊的报表，自己能做，顾工也能做。这家伙明显就是为了能早点下班去陪经理打麻将，故意将这些工作甩给自己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呐。”王为心里默默感慨一句。便开始整理着桌子上的报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同事们也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办公室就剩王为一个人了。 华灯初上，夜晚的降临总是那么悄无声息。五楼的高度，在这座满是摩天大厦的城市中已经算是在地面上了。王为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样子彰显着这座城市的活力，街上的行人，他们都神色匆匆。不知道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要到何处去。王为不禁有些感慨，自己十年寒窗是不是有些便宜？便宜到自己都有些可怜自己。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总觉着自己能改变世界，最不济也能体面的活着。出了学校才发现，就是自己之前最不屑的平庸都成了奢望。 视线回到办公室，王为看了一眼手机，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女朋友打来的，还有一条微信通知。打开手机，王为先是给女朋友发了一条语音，说自己在公司加班，陪她看电影只能拖到下次了。然后又行云流水的点了一份烤肉拌饭。这时候微信的又跳出来一条信息，王为看了一下，原来是之前预约的体检彻底过期了。王为苦笑了一声，便没在意。喝了一口咖啡，没什么味道。王为没怎么在意便继续完成那些报表了。 凌晨三点半，顾工发来一条信息：小王，明天的会议取消了，那些报表不用做了。 看到这条信息，王为想骂娘，但是沉重的眩晕感阻止了他到嘴边的c语言。王为趴在电脑桌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中不禁暗暗说到：“下次一定按时去体检！” 黑暗开始占据王为的视线。王为对周围的一切的感知开始变弱，直至完全消失。 加班猝死，王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成功的完成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出名。 顾工的短信和王为发给女朋友的语音成为了王为加班猝死最直接的证据，x公司为了稳定股价，对这件事的报道是疯狂的控评，删黑料，同时赔给了王为父母一大笔抚恤金。而顾工自己主动的离职，并且x公司迅速与其完成了切割，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了最小。 这件事，仿佛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座城市的一切，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海棠 温暖，无尽的温暖。这温暖的感觉让王为感觉有些不真实。然后温度突然急转直下，冰冷的感觉让王为有些窒息，王为突然惊醒，看着周围全是水，王为奋力的向上游，但是怎么游都感觉水面是那么遥远。突然一只手将王为拉了上去。 “不要命了？”声音有些愤怒。 王为咳着水，看着少年，弱弱的问了句：“你谁啊？” 少年有些诧异，还是回答了王为的问题。“我是庄游啊。” “谢谢。”王为继续咳着水，想站起来但是发现现在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庄游将王为扶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书院走去。 回到书院的房间，庄游帮王为烧了一壶热水，很是熟练的泡了一壶茶。 “赶紧换衣服吧，要是着凉了，兰姑娘该心疼了。”又一位少年将一身干净的衣服扔给了王为。 “你是？”王为看着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喝了点酒，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吗？我叫解梦。”解梦说道。 “庄游，解梦。好我记下了。咱们现在是什么时候？”王为的话，让在场的两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为，你不会真的撞坏了头了吧？”庄游有些着急。 “这叫什么话？他的头好过吗？”解梦没好气道。 “两位，我没在开玩笑，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记得了。而且，可能我也不再是你们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了。”王为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 听了这话，两人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对对对，你广陵道今年的会元，我们都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 “会员？还有会员卡吗？”王为有些不明白。 “会元卡？那是什么？不过阿为的这个建议不错，等我们入朝为官后，可以向圣上建议一下给解元，会元还有状元发一个这个会员卡。”庄游笑道。 “两位，咱们别说笑了。聊点实际的。”王为正襟危坐，让两人也不再嬉嬉笑笑。 “阿为你讲吧。”解梦首先开口。 “现在是什么时候？”王为问道。 “海棠，万朵十三年。”解梦的一本正经让王为有些不太适应。 “我是谁？”王为看向庄游。 “广陵道今年的会元，王为。”庄游看向了窗外。 “你们俩，跟我是什么关系？”王为看着两人。 显然王为的问题让两人有些意外。但还是客观的回答了王为的这个问题。“我们俩是你的同窗好友，来京城是为了参加今年的殿试。” “在这之前呢，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王为问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庄游试探的问道“你确定要说吗？” “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王为有些不解，但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看来原来的这个王为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你在兰府做过半年的门客。”解梦带着很抵触的情绪。 “门客？”王为很是好奇。 “对，门客。然后你就开始勾搭人家的闺女。然后就被赶出来了。”庄游有些幸灾乐祸。 “勾搭兰府的大小姐？”王为有些震惊。没想到之前这小子还挺会玩啊。 又问了几个问题，王为便停了下来。 根据这两人给的信息，王为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现在是广陵道的会元。来京城是为了参加殿试。眼前这两位，一位叫庄游，一位叫解梦。两人都是自己的同窗好友。也是来参加这次殿试的。自己曾经在兰府做过半年的门客。和兰府的大小姐兰绯暗生情愫。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自己被赶出了兰府。 看王为没什么大问题，两人决定回去休息了。 王为没当回事，心想不就是又参加一次高考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躺在床上开始消化这些信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梦 不知不觉王为进入了梦乡。梦里的时间很快，也很慢。王为一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个梦境。 寒冷的雪夜，他站在门口。 “走吧，小姐是不会来的。”他的侍女说道。 “她是不想来，还是不能来？”他问到。 “小姐想与不想，能与不能，都不会来了。”侍女把伞给了他。 “谢谢。”他接过伞。“烦请帮我转告，是不想还是不能，还是给我一个答案吧。”男人转身离开。 “你这又是何苦呢？”侍女喃喃到。 “这就是我最大的遗憾。”一个声音在王为身后响起，给王为吓了一跳。 “你是谁？”王为很警惕。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用你那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平行时空下的两个人。” 那个声音的主人走到王为面前。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属实让王为有些手足无措。 “和我讲讲你吧，好让我之后的路好走一点。”王为也不想试探了，索性直接摊牌。 “我的过去吗？”男人思索了一会。淡淡地说到，“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我的过去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没有参考价值，你也得告诉我关于你的最基本的事情吧？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王为说到。 “这倒是。你醒了之后，在桌子上找找，应该能找到一个小册子，上面应该有你想要的信息。”男人说到。 “你真的喜欢兰绯吗？”王为突然八卦到。 “最多只能算是仰慕，我和她身份差距太大了。也只能是仰慕了。”男人苦笑到。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追到了兰绯，你会难受吗？”王为贱兮兮的问到。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怎么会难受呢？”男人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世家大族的小姐，我也没有那个自信能追到手。”王为苦笑了一下。 “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男人的话是在安慰，语气却是在幸灾乐祸。“对了，明天就是殿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男人话锋一转。 “不就是再参加一次高考吗？虽然我当时是理科，但是写篇文章还不是太难。”王为很是自信。 “你准备好了就行。天快亮了。你也该起床洗漱了。”男人说到。 “天快亮了？这么快吗？”王为问道。 “以后即使你没有和她在一起，帮我跟她说一声我只是仰慕，没有其他的想法。”男人说罢便消失了。 王为感觉开始被剥夺，很快便又回复。映入眼帘的是解梦。 “还没睡醒？”解梦将面巾扔给王为。 “昨天有些累。”王为接过面巾翻身起床。 “今天就是殿试了，庄游已经去准备马车了。咱们俩一会跟着庄游一起去。”解梦说到。 “今天来的人多吗？”王为问道。 “今年的人还是挺多的。八十多人。”解梦说到。 噗……王为一口水喷了一地。“你管八十多人叫挺多的？” 解梦被王为这一出吓了一跳。“你自己在刚知道有这么多人的时候，不也是说今年的人挺多的的吗？怎么现在又是这个反应？” 听了解梦的话，王为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还停留在自己原来的那个时空。在这个时空中，社会还停留在封建社会，别说义务教育了，就是教育都不是很普及。在这个大前提下，八十多个参加殿试却是不少了。 “解兄，我的错。刚睡醒，脑子还有些不太清晰。”王为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搪塞过去了。 “还带这些东西干什么？”解梦见王为在收拾文房四宝，便有些生气。 “不收拾，一会写血书吗？”王为很是不解。 “都殿试了！还需要你自己带这些东西吗？”解梦一脸无语。 “你们两个快点！”门外传来了庄游的声音。 “好了，出发！”王为一脸自信。 殿试 大内，平时是百姓根本不敢靠近的存在。但是今天却是人头攒动。 马车鱼贯而入，八十多位考生陆陆续续到齐了。在太监的带领下向大殿走去。 御书房内 “父皇，这次殿试的题目您定好了吗？”太子落下黑子后随口问道。 “怎么？想给你押宝的人提前透题？”皇帝的话，让太子血瞬间凉了。 “父皇说笑了。我怎么会做这种舞弊的事情呢？”太子赶紧撇清关系。 “你二弟，三弟都在外面，朕身边就你一个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知道。”皇帝放下了手中的白子。看向太子。 太子赶忙跪在皇帝面前表忠心道：“父皇，儿臣绝对没做任何僭越的事情。” “朕知道。”皇帝扶起了太子。“该走了，而且我也想好了今天殿试的题目了。” 大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众人的跪拜中，皇帝坐在了他的那张龙椅上。 “平身。”皇帝示意大家起身。 “谢陛下。”众人纷纷起身。 “各位都是我海棠朝的国之栋梁，今天便是你们一展才华的机会。”皇帝一挥手，旁边的太监拿过一个大卷轴，缓缓打开。上面赫然写着这次殿试的题目：本手，俗手，妙手。 看到这个题目，王为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谁在笑？”太监听到了王为的笑声。但是现在这个场面根本没人理他。 “许公公，继续吧。”皇帝也看到了王为，不过没有为难他。示意继续。 “题目，陛下已经定了下来，下面就是你们发挥了。时间是三炷香。”主考官说道。 小太监们开始发纸和笔。 “开始！” 在主考官的声音中，殿试开始了。第一炷香也被点燃了。 “本手，俗手，妙手。这不是自己高考那年的作文题目吗？而且那年的作文自己写的还不错。参加这么一个考试还不是手到擒来？”王为沾沾自喜，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基本上是不用毛笔的，而且宣纸软硬程度和a4纸根本没法比。书写的过程又是一个问题。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写。 天地纵横十九路，本俗妙手在其中。 在第二炷香燃尽的时候，王为写完了自己的文章。举手示意太监来收，小太监收好后便带着王为出了大内。 “你可算出来了。”解梦说道。 “就是啊，要不是为了等你我就去找琴娘了。”庄游抱怨道。 “抱歉。今天的笔和纸不太听话。”王为为自己辩解道。 “有信心吗？”庄游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的问道。 “当然有信心，有些事情只有做了才不会觉着遗憾。”王为也严肃道。 “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去醉仙客怎么样？听说今天是武陵春开坛的日子。”庄游又回到了那个嘻嘻哈哈的状态。 “今天就让你庄大公子破费了。”王为说道。 “你们去吧，我就先回去了。”解梦跳下马车，自顾自的走了。 “这个解梦，真是的。”庄游抱怨的。 “好了，咱俩去不也挺好的吗？”王为知道，解梦一直都觉着读书人不应该沉迷于酒色。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王为的一声感慨，不禁让庄游侧目。 “这句诗，我怎么没听过啊？”庄游问道。 “随口一句，没什么。”王为搪塞道。 “阿为，你随口一句就是这样，那让我们怎么写诗了？”庄游感慨道。 “醉仙客，我们来了!”王为跳上马车，车夫赶着车缓缓向醉仙客走去。 醉仙客 夕阳西下，车夫赶着马车缓缓的走着。 “武陵春色好，十二酒家楼。大醉方回首，逢人不举头。”庄游憧憬着今天晚上的武陵春。 “今天晚上别太过火。不然没人送你回去。”王为看出了庄游的想法。 “殿试已经结束了，以你我的文笔还怕名落孙山？以后能一起喝酒的日子恐怕不多了。”庄游安抚着王为。 “行吧，今晚不醉不归。”王为也不再有那么多负担。 醉仙客，京城最大的酒家。一壶武陵春，一碟茴香豆。便不知什么是烦恼。 “两位可是今天参加了殿试？”门口的小二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王为有些警觉。 “这位老爷，小的在京城那么多年了，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而且东家每年都是殿试那天开坛武陵春，有不少老爷都慕名而来。”小二有些骄傲。 “行，帮我找一个雅座。”庄游说道。 “两位老爷，里面请！”小二吆喝到。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王为以为只会在他原本的那个时代才会有，没想到这帮人玩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雅座包厢内 “小二，你家的招牌来上两三个，再来两壶武陵春。”庄游一副常客的样子。 不一会，菜便上来了。 “阿为，你可得好好尝尝。之前在书院的时候，你天天都是什么馒头白粥，今天可得好好补补。”庄游疯狂的给王为夹菜。 “好了好了，我自己能来。”王为被庄游的热情吓了一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阿为，不瞒你说，我应该是要回闽州老家为官了。”庄游冷不丁的一句让王为有些意外。 “你家里帮你打点好了？”王为问道。 “昨天家里的信就到了，说殿试我只要参加就没什么大问题。”庄游也有些醉了。 “那就祝贺庄兄官运亨通了。”王为作揖到。 “在骂我？”庄游反问道。 “没有，没有。”王为摆手道。 突然门被敲响了。 “谁啊？”庄游有些醉了。 “两位老爷，今天东家开了一个诗会，饮酒一壶，赋诗一首。若是出彩，还有彩头。不知两位老爷愿不愿意留下墨宝？”小二问道。 庄游和王为来了兴致，便问：“饮酒一壶，赋诗一首。能多写吗？” “两位老爷愿意多写，自然再好不过了。”小二有些喜出望外。赶紧送上文房四宝，生怕两人反悔。 “庄兄想写些什么？”王为问道。 “没想好。阿为有什么想法吗？”庄游反问道。 “这酒有些上头啊？庄兄，你不醉吗？”王为也有些酒劲上头。 “好。有题目了。”庄游提笔作诗。 “红酥手，斟美酒。满城欢愉墙边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满饮，几年萧索。” 庄游洋洋洒洒，写了一小段。小二看了看，摇了摇头。但还是恭维道：“老爷的字真好。”庄游看出了小二在敷衍自己，但是没有说破，毕竟只是一时兴起。 “阿为到你了。”庄游将笔递给了王为。 王为深吸一口气，也写了起来。 “闻道阊门萼绿华，昔年相望抵天涯。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苑内花。”王为写完将笔放在了一旁。小二看后，没憋住笑出了声。 “好笑吗？”王为很平淡的问了一句。 小二吓得不清，赶忙说到：“老爷的诗很好。”小二收好两张宣纸，便离开了。 “你刚才绝对是故意的！”庄游好像发现了什么。 “来了，写了，拿了，走了不就行了。非要给自己加戏。”王为说道。 “你的改变挺大的。”庄游眯了眯眼。 “也许吧。也许你之前认识的那个王为已经死了。”王为的眼神也认真了。 “我知道兰绯的事情对你打击挺大的，但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们都无力回天了。”庄游话锋一转，让原本紧张的话题变得活跃起来。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是王为开的门。开门一看，刚才的小二带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来了。 “这是？”王为有些懵。 “这位老爷，这是我们东家。您的诗成了这次诗会的头筹，东家想请您去大厅。”小二说道。 “好。”没等王为说，庄游先答应了。 “奴家在大厅恭候二位了。”夫人福了一福。 “就来。”庄游倒是不客气。 “你疯了吗？”王为有些搞不懂庄游的想法。 “这有什么？你的诗得了头彩。然后你去领头彩，这有什么问题吗？”庄游觉着王为有些谨慎的过头了。“不用担心，兰绯不会知道的。”庄游以为王为在顾虑这个。 听了庄游的话，王为有些无语。但想想自己当年高考结束之后的特种兵式的旅游，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去领这个头彩，但是你得跟我一起去。”王为说道。 “好！”庄游很是坚定。“小二！带我们去领这个头彩！”庄游喊道。 放榜 “呃……头好疼啊。”王为扶着头坐了起来。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酒坛，依稀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看到庄游躺在旁边。心里踏实了不少。 “怎么没喝死你俩？”解梦站在门口。 “解梦来了？”庄游也是悠悠转醒。 “多谢。”王为没多说什么，找着自己的鞋子。 “别找了。你吐了一鞋。先穿这个吧。”解梦扔过来一双新鞋。 “谢谢。”王为结果鞋子，试了试。 “阿为，咱们得的头彩是什么？”庄游突然想起了睡觉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啊。”王为也是一脸懵的状态。 “都在地上了。”解梦踢了一下地上的酒坛子。 “不会吧？”王为有些不太愿意相信。 “你以为呢？”解梦一脸嫌弃。 “今天晚上还去吗？”庄游一脸贱贱的笑。 “解梦一起吗？你去的话，绝对是头彩。”王为想拉解梦上船。 “还去？你俩是不是觉着脑袋在脖子上住的久了？想搬个家？”解梦的话让王为和庄游有些懵。 “啊？你在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你俩去一次醉仙客，睡了三天，知道吗？”解梦说道。 “三天？”庄游觉着解梦在开玩笑。 窗外敲敲打打的声音佐证着解梦的说法。 “也就是说，今天是殿试放榜的日子！”王为回过味。 “对啊，你们俩今天晚上还要去醉仙客吗？”解梦一脸坏笑。 “这要是榜上有名，就是翰林夜宴了，还去什么醉仙客？阿为穿鞋，咱们去看榜！”庄游翻身下床。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解梦一脸得意。 京兆府门口，人山人海。 大门打开，四个小吏前面拎着香炉开路。京兆尹一身朝服。后面就是这次殿试的三甲三十九人的名单。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身后就是这次殿试的榜单。这次参加殿试的学子的文章，陛下都看过了。前三更是陛下亲自定的。”京兆尹的一番话，直接告诉了所有人这次殿试不存在舞弊的可能。 “吉时已到！开皇榜！”京兆尹的一声令下，小吏们从右往左依次掀开了三块榜上的红布。 所有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找到了！找到了！”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让原本胸有成竹的解梦有些乱了阵脚。 “解梦还没找到吗？”王为看到解梦一直在寻找，好心问道。 “还没。”解梦的声音有些发颤。 “别找了。咱仨的名字在最前面。”庄游的一句话，让解梦的眼中又有了光。 “探花：庄游，榜眼：解梦，状元：王为。”解梦看着皇榜，喃喃道。 “承让了。”王为拱拱手。 “行了，我先走了。”解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停留。 “阿为去不去游湖啊？”庄游问道。 “我想去大明寺看看。”王为说道。 “行，马车留给你，如果觉得大明寺无聊了，就来海湖庄园找我。”庄游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兰府门口 “解梦求见兰小姐，这是拜帖。麻烦小哥通报一下。”解梦看完榜之后直接来了兰府。 “解公子在这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小厮说道。 大明寺山门外 “施主是第一次来大明寺吧？”一个小沙弥跟王为搭话。 “小师傅是怎么看出来我是第一次来？”王为问道。 “因为施主身上没有香火味。”小沙弥呵呵一笑。 “那我应该买几支香火啊。”王为说道。 “香火就不必了，住持有请。”小沙弥说道。 海湖庄园内 “大哥说，一切都帮你打点好了，你只需要等着吏部的调令就行。”这个声音的出现让庄游吓了一跳。 “三叔，咱能不能别突然说话啊？”庄游吓的不轻。 “你小子可以啊，没白搭这些年的苦读。”庄老三拍了拍庄游的肩。两人有说有笑。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下一幕是什么没人知道。 告别过去 兰府内 “小姐，解公子的拜帖。”小厮将解梦的拜帖放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了。就只有解公子一个人吗？”兰绯问道。 “只有解公子一个人。”小厮答道。 “好我知道了，先请解公子去梦华厅稍坐。我就来。”兰绯吩咐道。 “是。”小厮退下了。 “小姐还要跟夫人说一声吗？”夜莺问道。 “不用了，反正以后能见到的机会也不多了。”兰绯有些决绝。 大明寺内 “小师傅，你家住持住的地方还挺高的。”王为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不由得感慨道。 “住持喜欢清静，所以地方有些偏僻。”小沙弥笑道。 “小师傅，还有多远啊？”王为问道。 “不远了，就在前面。”小沙弥答道。 走了大概又有一会，山峰不见，豁然开朗。“施主，辛苦了。”一个白胡子老和尚站在小院门口。 “大师傅，你这真的不好来啊。”王为打趣道。 “施主可知道，老衲请施主来的缘由？”老和尚发问道。 “不知道。”王为被这老和尚问的有些懵。 “施主不是我们这的人吧？”老和尚单刀直入。 “我确实不是京城人士。我是广陵人士。”王为以为老和尚在问他的籍贯。 “施主说笑了。京城也好，广陵也罢，终究是我海棠的土地。施主不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吧。”老和尚的眼中有一丝凶狠。 “大师傅说笑了。我怎么不会是海棠人士呢？”王为有些心虚，他知道这老和尚在说什么，老和尚也知道王为在想什么但就是不能戳破。 “施主不如和老衲一起遁入空门，不再理会世间的烦恼？”老和尚发出邀请。 “大师父，我是个俗人。这佛法高深，我想我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参透了。不如看看这世间的花花绿绿。”王为拒绝了老和尚的邀请。 “那就请施主记住今天的话，莫要伤天害理。”老和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徒儿，带这位施主下山。”老和尚吩咐道。 “是，师父。”小沙弥应道。 兰府，梦华厅内。 “解公子，好久不见。”兰绯说道。 “兰姑娘，好久不见。”解梦放下手中的茶杯。 “解公子今天来，不会就为了吃这一杯茶吧？”兰绯问道。 “今日殿试放榜。”解梦的语气很平淡。 “哦？解公子一定榜上有名吧？”兰绯问道。 “榜眼。”解梦的回答很干脆。 “恭喜解公子！”兰绯对解梦拿到这个名次一点都不意外。 “王为是状元。”解梦的这句话明显在兰绯的意料之外。 “替我跟他说一声恭喜。”兰绯的声音小了许多。 “兰姑娘，你和王为的事情我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这次应该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王为一旦被赐婚，就什么都晚了。”解梦说完又喝了口茶。 “解公子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兰绯不是没听出解梦话里的意思。 “不瞒姑娘说，解梦今天就是来做一个说客的。过去和以后，总得有一个分界。不然多年之后的不眠月夜，尽是无限的追悔。有没有结果和是什么结果这是两码事。希望姑娘不要后悔才好。”解梦说完便离开了。 “解公子。不是不想，是不能。”兰绯说完便也离开了。 海湖庄园 “三叔，你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就没必要再说一遍了吧。”庄游有些不耐烦。 “这叫什么话？知道就不能多看看吗？”庄老三有些不悦。 “三叔，你知道我的，我科举完全就是我爸逼的。你知道我不擅长在官场混。”庄游将手上的竹简扔在了桌子上。 “再胡说，我就跟大哥说了啊。”庄老三威胁道。 “好好好，我看还不行吗？”庄游迫于他老爸的淫威，只能硬着头皮看这些竹简。 “小游啊，你是你这一辈人中第一个开始入朝为官的。一定要给下面的小辈做个表率。千万别丢咱们闽州庄氏的脸啊。”庄老三开始了语重心长。 “三叔，我知道啦。”庄游一改之前的散漫，眼中多了一份坚定。 夜宴 夜宴 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今天的京城可谓是格外的热闹。 书院，是各地参加殿试的考生集中下榻的书院。人员集中，管理起来也方便。 王为从大明寺回来之后，便看到书院门口张贴着一张黄纸。 “曲水流觞。”黄纸上的四个字十分的显眼。 “这是要干什么？”有不明所以的围观者，不禁问道。“这都不明白，活该你考不上。”旁边的人听了这话，忍不住嘲讽道。“你知道？说来听听。”那个声音很是不服。“这流觞曲水，乃是一个典故。相传在古代，有位大书法家家里的亭子修好了。便请了三五好友来亭子里游玩。可是这亭子里有一条裂缝还很大。这山上的泉水便从这裂缝中涌了出来。这书法家便以这泉水为河，以酒杯为船，吟诗作赋。好不快活。”嘲讽那人沾沾自喜道。 “也就是说这是要请客吃饭啊。”有人一语道破。 “读书人的事情能这么粗鄙吗？”那声音还是很不屑。 咦……周围的人都在喝着倒彩。 “有什么打算吗？”解梦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吓了王为一跳。 “你走路不带声音吗？”王为的声音中有些愤怒。 “有什么打算吗？”解梦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能有什么打算？有人请客吃饭为什么不去？再者说了，你能不去吗？”王为反问道。 “倒是不能不去。”解梦想了想。 “那不就行了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至少今天晚上要干净利落一些。”王为不再理会门口的围观者。自顾自的进了书院。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这就是这三十九位最开心的时候。 丽诗趣苑，树影摇曳。亭台楼榭，错落有致。处处彰显着设计者的用心。但是今天，人们的重点不是这座皇家园林，而是即将登场的这三十九位。 三十九位鱼贯而入，将现场的气氛点燃了起来。到处都是恭喜声，附和声。王为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已经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迎圣驾！”随着太监的一声厉喝，所有人纷纷跪了下去。 王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跪呢还是不跪。正当王为还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庄游直接给王为按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众人的呼声中，海棠王朝的话事人，万朵宗，欧阳明。身后跟着当今太子，欧阳长歌。以及太子傅，兰梦华。 “平身。”欧阳明看着满地跪着的人，心里有些暗喜。但面上还是要表现出波澜不惊。 “谢陛下。”众人纷纷起身。 “哪位是本朝的文曲星啊？”欧阳明向身边的太监问道。 “回陛下，叫王为。就是站在中间的那个。”太监回话道。 “王为。”欧阳明直接叫住了王为。 “草民在。”这些回答都成了王为的条件反射了。 “你的文章，朕看了，写的很不错。能说说你是怎么写的文章吗？”欧阳明想给王为一个表现的机会。 “回陛下，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草民虽籍贯广陵，草原和南海也曾去过。看的多了，有些事情的看法也就不一样了。”王为一通鬼扯。 “看看，这就是英雄出少年。你们要好好学习学习。”欧阳明直接捧一踩一。 “我等一定好好学习。”这些大臣倒也是给欧阳明面子。 “王为，青春几何啊？”欧阳明继续发问。 “回陛下，草民刚过弱冠之年。”王为答道。 “可有婚配？”欧阳明继续提问。 “尚未婚配。”王为有些无语。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免不了催婚。 “在京城可有住宅？”欧阳明继续发问。 “尚无住宅。”这个问题确实让王为开心了不少。这是要直接发房子的节奏啊。 “许公公，宣旨吧。”欧阳明对一旁的太监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癸卯年新科状元王为，赐状元府一座，仆役十五人，粮三十石，绸二十匹，白银五千两，黄金三百两，马五匹，车一辆，钦此！” “谢主隆恩。”太监宣读完圣旨后，王为也赶紧谢恩。 “对了，如果你看上了哪家的女孩子，朕可以给你一个赐婚的恩典。”欧阳明的这句话，让兰梦华的心凉了半截。兰梦华知道，王为和自己的那些往事。虽然王为现在贵为新科状元，但他还是看不上这个泥腿子。但，如果王为真的用这个赐婚来使自己难堪，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陛下，草民认为婚丧嫁娶自有天数。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王为的这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哦，看样子你很有自己的想法嘛。”欧阳明也是有些意外。 “草民对自己的品行还是很有信心的。”王为傻傻一笑。 “好，朕倒要看看这新科状元的夫人到底会是一位怎样的奇女子。”欧阳明笑了起来。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暗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各方势力开始拉拢自己认为可以拉拢的人。 “太子不去和新科状元聊聊吗？”欧阳明看向身边的欧阳长歌。 “父皇，儿臣日后和这新科状元交流的机会应该不在少数。”欧阳长歌说道。 “去，把王为找来。”欧阳明向一旁的太监吩咐道。 “是。”太监应声而去。 太监在人群中寻找着王为。 “王为，皇上有请。”看着醉醺醺的王为，太监强忍着心中的不舒服，还是将王为带到了皇帝面前。 “这杯酒，敬皇上！”王为将手中的酒杯举起。 “欧？你想说什么？”虽然心中有些疑惑，欧阳明还是象征性的举了一下杯子。 “开运河，兴修水利；修长城，抵御外敌。这些难道还不够吗？”王为的话让欧阳明听了十分舒服。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后面的事情。”王为的这句话，让欧阳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状元郎有话要说啊。”欧阳明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阴郁。 “皇上，弊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事情固然是好。但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千秋呢？”王为的话，让在场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朕一人看到，还不够吗？”欧阳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呼，呼，呼……这个声音让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哈哈哈，好一个状元郎！好一个状元郎！”说罢愤愤离开。 见皇帝不悦离席，众人也纷纷离开。只剩下王为一人躺在地上。这时庄游走了过来喃喃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晚宴过后，兰梦华回到自家马车中。刚坐好，身后便响起一个声音。 “太子傅今天好心情啊！”那声音调侃道。 “太子有何指示。”兰梦华知道这是自己学生的人。 “拉拢王为。”那声音说道。 “没说用什么方法吗？”兰梦华又问道。 “联姻。”那声音的这两个字，让兰梦华冷汗直流。 在兰梦华的盘算中，兰绯最好的归宿是太子妃，自己再帮助太子上位，最后自己的女儿母仪天下。再不济，也得是门当户对的人家。王为虽说是新科状元，毕竟在朝中没什么根基。哪天再站错了队，自己这唯一一个宝贝女儿又要跟着受苦了。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兰梦华问道。 “如果太子傅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用。我家主人无所谓。”那声音很是轻飘。 “行，我想想这个事。”没办法，兰梦华只能答应。 “老爷，到了。”车夫见兰梦华没动静，便试着喊了一声。 兰梦华以为那声音没走，便没敢出声。但仔细一看，那声音已经没了踪影。 “喊什么？喊什么？这御酒就是好，不知不觉在马车上睡着了。”兰梦华找了个借口。为了演的更像，下马车的时候，兰梦华还故意摔了一跤。 看着偌大的兰府，兰梦华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但兰梦华知道这种感觉到自己这里就必须为止。如果自己表现出来这种感觉，自己和整个兰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去，将小姐叫来。说我在书房等她。”兰梦华跟周围的下人吩咐道。 “是。”下人们领命，去请兰绯了。 “父亲不是从来不让我靠近他的书房吗？怎么今天让我去他的书房了？”兰绯很是诧异。但她也知道，这次绝对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然不会让自己去书房的。 书房内，到处都是兰梦华收集的书，以及各种字画。桌子上的棋盘摆了一局棋。 “父亲。”兰绯进了书房。 “绯儿来了。来看看这局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兰梦华招呼兰绯来看这局棋。 本手 俗手 妙手 “父亲，这局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兰绯端详了一会棋局，喃喃道。 “看似两方分庭抗礼，实则黑棋隐隐占优。而白棋就有些岌岌可危了。”兰梦华说道。 “经过父亲那么一提点确实如此。”兰绯若有所思的说道。 “二皇子手握兵权，在朝中又深得武将的信任。有些事情甚至连陛下都很少能插上手。”兰梦华突然跟兰绯讲起了朝政。 “父亲，这些是女儿能听的吗？”兰绯觉着自己父亲在托孤。 “我是不是太子党，其他人都会把我归到太子党里，和二皇子自然是没什么关系。与其被他们白白攻击，不如真的加入太子的行列。”兰梦华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来。 “所以，父亲您想说什么？”兰绯有些听不懂了。 “殿试结束了，三甲三十九名中，状元的风头最大。而且还没什么根基。也没什么势力。太子想让我拉拢状元，为我们所用。”兰梦华直接摊牌。 “所以呢？”兰绯明显觉着自己父亲还有话没讲完。 “联姻。”兰梦华的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让兰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但是那王为倒还是有几分才学。不犯错的话，一辈子倒也有个安稳。”兰梦华的话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女儿。 状元府 “状元郎，您今天可是出了大脸了。”小厮扶着王为念叨着。 王为回应他的只有呼声。 “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怪罪。”小厮倒是替王为担心了起来。 “不该说的，别说！”一老者的突然出现，让小厮吓了一跳。 “阳叔，您走路不带声音吗？”小厮埋怨道。 “少说几句，你的小命还能保住，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者警告道。 “知道了，阳叔。这状元郎给放哪？”小厮询问道。 “当然是放在卧房里啊！怎么你还想给放在柴房里？”阳叔佯装发火。 “是是是。”小厮不再怠慢，赶紧把王为扛进卧房。 太子府密室 “怎么样？我那老师有说什么吗？”欧阳长歌问到。 “没说什么，接受了您的指示。”暗处的声音答道。 “兰绯和我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那王为的人品倒也说的过去。也不算亏待她。”欧阳长歌喃喃道。黑暗中的声音没有说话。 “当然，我们也要做好兰绯不愿意配合的准备。”欧阳长歌脸色一沉。向黑暗中勾了勾手。那声音的主人渐渐现身。欧阳长歌站起来，从后面缓缓摘下那人的面具，喃喃道：“夜莺，你的底子不算差。但是就是没有那股少女应有的稚嫩。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你亲自上了。”欧阳长歌的笑容有些邪魅。 “您的吩咐，我一定完成。”夜莺很抗拒，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好了，继续潜伏在兰绯身边吧。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汇报。”欧阳长歌收起了眼中的戏谑。 “是。”夜莺应声消失。 翌日 状元府内 “头好疼啊！”王为捂着头慢慢坐了起来。 “状元郎，喝点粥能舒服点。”阳叔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进来。 “谢谢。”王为端起粥喝了起来。“对了，怎么称呼您？”因为喝着粥，王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状元郎，我算是这帮人的领头的。大家都叫我阳叔。”阳叔坐着自我介绍。 “阳叔好，别叫我状元郎了，叫我阿为就好。”王为很快一碗粥就喝完了。 “使不得，使不得。”阳叔慌忙说道。 “没事。我没有那么多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王为倒是丝毫不见外。 “阳叔，翰林院来人了。”昨天的小厮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好，我知道了。”阳叔刚想教训人，结果被王为抢先了。 主厅内，欧阳明的贴身太监许公公已经等候多时了。见王为来了，客气道：“状元郎可算来了。” “抱歉抱歉，昨天的晚宴喝得有点多，还望公公海涵啊。”王为高中的时候也是看过不少古装剧，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状元郎就别客气了。”许公公也是个老油条。浮尘一扫，厉声道：“王为接旨！” “臣接旨。”见状，王为赶紧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癸卯年新科状元王为，授翰林院主修，三日后到。钦此！”许公公神色一变，“王主修，赶紧接旨吧。”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为也是配合表演。起身后，王为抬手示意了一下阳叔，阳叔倒也是心领神会，将下人们全支开了。 “许公公不好意思啊，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这些公公拿去喝茶。”王为将一个布包塞到了许公公的手中。 许公公掂量了一下，瞬间喜笑颜开。说到：“王主修下次少喝点。还好陛下这次没怪罪。但下一次是什么样谁又说得好呢？” “谢公公提点。”王为也听出了其中的门道。 “那我就不打扰了。这大内还有好多事呢。”许公公拿了好处，也不想多留。 看着太监们远去的身影，王为不禁感慨：啥时候送礼都好使。 打怪升级 翰林院内，一身官服的王为在狂奔。周围的人不忍侧目。其中一人摇了摇头，不屑道：“这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吗？太没有规矩了！” “林主修，少说几句吧。这位状元郎可是敢在皇上面前呼呼大睡的主。咱惹不起啊！”旁边的人小声劝道。 “读书人，就要有读书人的样子！”林辉愤愤而去。 “小哥，院长大人现在在哪啊？”王为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院长，不得已拦下了一个书童。 “院长大人现在应该在后面下棋呢。要不我带你过去？”书童说道。 “有劳了。”王为作揖说道。 “跟我来。”书童在前面引路，王为在后面跟着。 一个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读书人就要有读书人的样子。你刚才那风风火火的样子成何体统？” 王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书童倒是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说到：“我到前面等先生。”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阁下是？”王为回想这之前说过的人际关系，好像没有这号人物。自己这几天也没见过这号人。 “我是翰林院主修，林辉。比你早几年来翰林院，算是你的长辈。”林辉自说自话。 “敢问林主修青春几何？”王为知道这是个来找茬的。 “刚过不惑之年。”林辉倒是拿上腔调了。 “林主修身体上可有什么不舒服吗？”王为的话，让林辉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不舒服的。”林辉一时间竟有些心虚。 “林主修，这后面是什么啊？”王为问道。 “后面？”正当林辉转头的时候王为一拳直接打到林辉的肚子上，巨大的冲击感，让林辉这种常年不怎么锻炼的，直接昏死过去了。 “小哥，找个人把林主修抬回去吧。”王为招呼着书童。 “林主修这是怎么了？”书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王为装傻充愣也是有些办法的。 “行。我把他慢慢扛回去吧。院长就在前面。你直接过去就好了。”书童扛起林辉向大厅走去。由于书童的身高不太够，林辉的两只脚就一直在地上拖着。 翰林院后院 “来了就别躲着了。”院长喝了口茶。 “院长好。”王为笑着说道。 “过来看看这局棋怎么样？”院长招了招手，示意王为过来。 “好。”王为应声过来。 “林辉怎么样？”院长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隐疾发作了吧。刚才说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王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行吧。”院长便没再说什么了。 大厅内 “那不是林辉吗？”“是是是，怎么这个样子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不知道啊，刚才还说咱们今天新来的主修没个读书人的样子呢。现在他这个样子，倒是挺像他说的读书人的。”“对了，之前林辉说过他身上有隐疾，会不会是隐疾发作了？”“那肯定是啊，不然怎么会这个样子。”众人议论纷纷，小书童听全了，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后院 “院长，这局棋黑棋输了。”王为端详了一下，说道。 “怎么会？”院长对王为的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院长，这局棋到哪边落子了？”王为问道。 “白棋。”院长将白棋棋盒推给了王为。 “院长，得罪了。”王为说道，落子了。 一杯茶的功夫，王为和院长的手谈结束了。 “院长，十二子倒脱靴，承让了。”王为拱了拱手。 “好了，不闹了。冬笋，带主修去他的院子。”院长收起了之前的嬉笑，严肃道。端茶来的书童应声道：“是。王主修请跟我来吧。” “院长，以后有时间一起下棋。”王为跟着冬笋离开了。 秘书 “冬笋小哥，咱们这是去哪啊？”王为有些好奇。 “带你去挑一名书童。”冬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书童？跟你的职责类似吗？”王为问道。 “对。跟我的职责差不多。”冬笋答道。 “行吧。”王为不再说话。 书童院 院内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一个个倒也衣着干净。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抄抄写写。门口的老者见冬笋来了，便招呼道：“冬笋来了！这次又要带走几个人啊？” “一个。”冬笋说道。 “好，我这就让他们都出来。”老者说罢，便敲响了手边的铜锣，吆喝道：“快出来了！冬笋来挑人了！” 随着老者的吆喝声，院子里站满了等待被挑选的少男少女。 “去挑一个吧，我在这里等你。”冬笋很是抗拒进入书童院。 “行。”王为没有为难冬笋。自己进去了。 “大人好。”“大人好。”“大人好。”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王为看着这些少男少女，个个都算是眉清目秀，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来这里。 看了一圈，王为实在是不知道该选哪个。看着这些人眼中渴望的眼神，王为又不忍心随便选一个，便问：“屋子里面还有人吗？” “有。”一个女孩答道。 “我能进去看看吗？”王为问道。 “可以。”那女孩答道。 王为打开门进去看了看，虽然屋里的陈设还算规整，但还是有一股霉味。“走了吗？”屋里突然有个声音问道。 “走了。”王为随口答道。 一个女孩打开了门，看到王为在，便迅速关上了门。王为被吓了一跳，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叫，自己可能没什么事，但是这个女孩可能就倒霉了。 “能把门打开吗？”王为的声音很小。但他确定女孩能听到。 见王为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女孩慢慢的打开了门。女孩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正脸。 “我觉着低着头和人说话可算不上尊重。”王为开玩笑道。 女孩赶紧把头抬了起来。看到女孩正脸的那一刻，王为突然觉得世界好像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之前有没有人选你做书童？”王为的声音很温柔，还掺杂着一点气泡音。 女孩摇了摇头。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书童？”王为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 王为牵起女孩的手，走出了屋子。跟老者说道：“我选好了，就她了。” “行。还请大人给这丫头一个名字。”老者说道。 “她之前没有名字吗？”王为有些不解。 “从这里出去的书童，之前的名字都不再作数。大人们给的名字将是他们的新名字。”老者说道。 “行，我想想。”王为想了想。“叫流萤怎么样？”王为看向女孩。 “大人好，小女子流萤，有礼了。”流萤接受的倒是很快。 “你喜欢就好。”王为笑了笑。 其实，王为取这个名字也是有私心的。在原本的时代，自己那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朋友就叫刘颖。而这个女孩子，和刘颖长的不能说毫不相关，只能说是一模一样。这个名字也算是一种情怀吧。 “冬笋，这个给院长。流萤便正式成为王大人的书童了。”老者递给了冬笋一块牌子。 “好。”冬笋答道。“走吧。”冬笋看相王为。 “小哥带路吧。”王为说道。 路上，冬笋问道：“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少年都在这书童院？” 王为点了点头。 “书童院里的人只有一种身份，罪臣之后。”冬笋的话，让王为有些意外。 “书童院，应该是我们这样的人最好的下场了。当然，年龄再大一点的，就被带进大内成为内侍。”冬笋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其他的人呢？”王为问道。 “发配边疆。”冬笋的话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第一天 “快些走吧。我们在书童院耽搁的时间有点多。”冬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冬笋小哥，我在这翰林院的公事都有些什么？”王为不禁有些好奇自己这个铁饭碗到底是干什么的。 “翰林院每天都会有很多要誊写的公文和校验，当然有时候可能还需要给国子监的学生们上上课。。但是为了防止三省六部的尚书看出来每份公文出自哪位官员的手，就需要我们进行誊写。主修只负责誊写地方一品大员的奏章，剩下的自有其他人去誊写。同时一些要下发的公文，我们也需要进行校验。三餐饭食，有人会送。如果送来的饭食不合您的口味，也可以告诉送饭的人。”冬笋介绍着王为的工作。 “等一下，我这有几个疑问还望小哥给我解答一下。”王为说道。 “问吧。”冬笋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 “每日的誊写何时开始？何时结束？何时休沐？院子里的陈设能不能移动或者更换？俸禄多少？”王为的这些问题仿佛都在冬笋的意料之中。 “每日誊写，辰时开始，申时结束。若是需要誊写的公文太多，何时结束就看王主修的笔了。十日后有五日休沐。院内的陈设，小的就按您的喜好来定，大的陈设，需要报给院长。俸禄嘛，这个就需要您亲自问院长了。”冬笋的回答简洁，清晰。 说着说着，便走到了王为的小院。 小院被一道高高的石墙所包围，墙上长满了青藤，营造出一种古朴而温馨的氛围。通过一扇精美的石拱门进入小院，便能感受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小院内布置得十分雅致，中央是一块宽广平整的青石地面，周围种植着各种花草。角落处矗立着一株苍劲有力的老榕树，枝繁叶茂、树冠遮天。在这袅袅的春风中，树下的空地上是柔软的草坪。凉爽的阴影下，放置了一组舒适的藤制摇椅和躺椅，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宁静与舒适。 “王主修，这处院子还满意吗？”冬笋问道。 “满意，但希望冬笋小哥可以跟院长说一声，我想在院子里种一棵桃树。”王为说道。 “好，我会转达的。”冬笋说道。 见王为对这处院子没什么想问的了，冬笋说道：“若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去院长那里复命了。” “好。”王为说道。 冬笋离开后不久，便来了一辆马车。 “大人，来了一辆马车。”流萤说道。 “哦？”王为从门口往外看去。果真有辆马车停在门口。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王为问道。 车夫没说话，用手中的马鞭指了指后面。王为看着车里都是大小统一的箱子，不禁有些好奇。王为仔细看了一下，每个箱子上面都刻着名字。最外面这个就是自己的。王为将刻着自己名字的箱子搬了下来。那车夫便慢悠悠的赶着马车走了。 王为将箱子搬到院子里，打开盖子。里面有几份大小不一，颜色杂乱的奏章，旁边是大小规整，颜色统一的空白奏章。文房四宝在箱子的另外一边。砚台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每日申时，车夫会来收箱子。车夫是个哑巴，但是认字。有事可以写给他看。 王为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苦命的人啊。” 简单规整了一下，王为决定开始今天的誊写。“流萤，帮我磨墨吧。” “是。”流萤开始准备。 不知不觉这一天的誊写便结束了。 “累吗？”王为突然发问，让流萤有些意外。 “大人是在跟我说话吗？”流萤反问道。 “这周围还有第三个人吗？”王为看出了流萤的小心思。 “谢大人关心，不累。”流萤的回答很是机械。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这么拘谨。”王为说道。 “大人，咱们还是不一样。请不要玩弄我。”流萤的话，让王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王为理了理思绪，平静的问道。 “冬笋哥哥，应该跟您说过我们这些人的身世。现在能活着我们已经很幸运了。其他的真的不敢多想。”流萤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行吧。”王为知道。今天是女孩第一次看见书童院外面的世界。不适应很正常。 不一会，马车来了。王为将箱子抬上了马车。这也标志着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翰林院门口 冬笋仿佛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王为和流萤，还是制造出了一场偶遇。 “院长说，你这次休沐的时候，会派人给你种上一棵桃树。还有，你的书童你自己决定她住在哪。”冬笋的话还是那么古井无波。 “你想住在哪？”王为看向流萤。 “我，我，我……”流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算了，不为难你了。跟我走吧。”王为见女孩很是为难。拉起女孩的手便离开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冬笋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容。 真实的自己 夕阳西下，同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心情。 “晚饭想吃什么？”王为突然转身，让低头走路的流萤躲闪不及，撞了个满怀。 “大人，都是我的错！没撞坏吧？”流萤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首先，你只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我也没那么脆弱。被你撞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其次，现在不是在翰林院，没有必要这么拘谨。第三，晚上想吃什么？”王为的这番话，让女孩安静了许多。 “大人，我真的可以决定吃什么吗？”流萤小心翼翼的问到。 “现在不是在翰林院了。你没必要继续叫我大人了。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叫我阿为。”王为看着女孩。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女孩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不是你想象中的老古董。”王为抓起女孩的手，快步走向状元府，丝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 “阿为回来了。”阳叔在门口等着王为。 “阳叔，帮我准备两套常服。今天晚上不在府里吃饭了。顺便找两个丫鬟，帮这位小姐换一下衣服。”王为吩咐道。 “是。”阳叔看着流萤，便明白了什么，没有多问，便去准备了。 “你怎么说我是小姐？”流萤有些惊恐。 “对对对，这个词不好。这位姑娘，这位姑娘。”王为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 “我只是你的书童啊，怎么能用小姐和姑娘这样的称谓呢？”流萤的声音中有些着急。 “啊？原来是这个原因？”王为发现自己和流萤想的完全就是两件事，被自己蠢笑了。 “你还笑！”流萤的脸上全是窘迫。 “既然决定跟了我，就按照我说的来吧。”王为将流萤交给了两个来帮流萤换衣服的丫鬟。 华灯初上，王为换好常服，在门口等着流萤。 “等着急了吗？”流萤出现在王为身后。 王为转身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流萤身着一件华丽的锦缎长裙，裙身绣满了花朵图案，缀以金线，衬得她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朵。婉约的五官，似是天生带着一份柔美与清秀，双眸清澈明亮，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她的秀发盘起，用玉簪固定，上面镶嵌着一颗珍珠，散发出神秘而诱人的光彩。如雪的肌肤，光洁细腻，没有丝毫瑕疵。修长的玉手轻盈地扶着腰间的玉佩，佩挂在腰间的还有几缕淡黄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的肩膀微微耸起，仿佛带着一份娇羞与柔弱。轻盈的步伐，宛如仙子下凡。行走时，长裙翻飞，如花瓣在风中荡漾。身姿优雅而挺拔，每一步都带着一份飘逸和自信。脚下的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奏响了一曲天籁之音。温柔动人的笑容，带着一股阳光明媚的气息。晶莹的牙齿微微露出，笑起来眼眸弯弯，宛如两颗水灵的明珠。笑容是那样纯真，不带丝毫世俗的烟火气息。丝毫看不出是翰林院的书童。 见王为呆呆的看着自己，流萤有些不自在。“我还是换回我原来的那身衣服吧。”流萤有些自暴自弃。 “别，就穿这身。”王为拉住了想离开的流萤。 “我们能出去了吗？”流萤弱弱的问道。 “好。”王为的声音有些小。 京城的夜景倒是十分繁华，吃的玩的，应有尽有。中央主街更是车如流水，马若游龙。看到这般景色，流萤也有些忘我，拉着王为就往前走。这一刻王为有些恍惚，周围的一切好像变得熟悉起来。自己之前和女朋友逛街。她也是那么喜欢古装，也爱穿古装逛街。每次穿古装逛街的时候，自己总是站在一边。不想成为焦点，也不想破坏她的氛围。 在王为恍惚的时候，流萤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糖葫芦。王为看了看女孩，看了看糖葫芦。从袖子里摸出一吊钱，店家，这些够你这摊子上所有的糖葫芦吗？ “够够够，且够了。”小贩见王为如此手笔，生怕这单生意跑掉。 “都是你的了！”王为扛过小贩的草靶子。 流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自己默默地往前走。 “怎么不喜欢吗？”王为有些不解。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流萤的眼中含着泪水。 “怎么说呢？你是我的书童，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王为从草靶子上拔下了一根糖葫芦递给流萤。 流萤没有接住，直接抱住了王为。“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可不能食言！” “决不食言。”王为将糖葫芦插回了草靶子上，也抱住了女孩。 万楼 “好了，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呢。”王为好心提醒了一下女孩。 “让他们去看吧。这一刻众神也没有我幸福。”流萤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动。 “还得继续往前走呢。咱俩不是还没吃晚饭吗。”被女孩一直抱着，王为也有些害羞了。 “好。”流萤虽然松开了，但还是一直紧紧挽着王为的胳膊。 “想吃什么？”王为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我想去万楼。”流萤说道。 “万楼？那是个什么地方？”王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在哪，但是之前听来书童院挑书童的那些大人们说过这个地方。”流萤又低下了头。 “小哥，您知道这万楼在哪吗？”王为拦住了一个路人。 小哥上下打量着王为。“两位是第一次来京城吧？”小哥问道。 “对。今天刚到京城。明天去翰林院交接。决定趁着晚上的时间，带着夫人去万楼看看。”说着，王为将流萤拦在怀中。 “沿着这条街走到尽头，在尽头处右拐再走到头就到了。”小哥连说带比划。 “多谢小哥。”王为从袖子里摸出两枚铜钱塞给了小哥。 “谢大人！祝大人玩的愉快。”小哥作了个揖便离开了。 “走吧。”王为拉着流萤。 “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夫人？”流萤的声音很小。但是王为还是听见了。 “怎么你不喜欢吗？”王为反问女孩。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女孩的话很矛盾。 “今天晚上就接受这个身份。”王为拉着女孩往前走。 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小哥说的地方。 这万楼与其说是建筑，不如说是一个夜市。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街道两旁的摊贩们摆出各种各样的货物，宣传着自家的商品。灯笼高高挂起，投射下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市。行人络绎不绝，人声鼎沸。他们穿着华丽的服饰，手持灯笼，彼此交谈着，充满了喧闹和活力。夜市上的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各种糕点、烧烤、汤圆等美食令人垂涎欲滴。 艺人们也开始了他们的表演。肆意挥舞的舞蹈者们在篝火旁舞动着，展示着优雅的舞姿；歌手们用悠扬的歌声吸引了很多听众聚集在一起，仿佛倾诉着他们内心的喜悦和忧愁。还有一些独特的表演形式杂技、马戏团等。杂技表演者在狭窄的街道上展示着他们的技艺，灵活地跳跃、翻滚，引得观众们一阵阵喝彩。马戏团的演员则与各种动物共同进行表演，展示着奇妙的杂技和训兽技巧。在夜市中，还有一些特色的手工艺品摊位。木匠、缝纫师、织布者们用自己的巧手制作出各种精美的物品，如木雕、刺绣、蜡染等，吸引了很多游客驻足品味。 古代夜市，是一片繁华喧闹的世界。人们可以在这里尽情欢笑，感受到古代城市的热闹和活力。夜市上的一切都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古人生活的丰富多彩，让人陶醉其中，难以忘怀。 “确实是一个游玩的好地方。”王为感慨道。 “怎么样？我就说这个地方不会有错吧！”流萤有些骄傲。 “好好好，进去看看吧。”王为拉起流萤的手，大步往前走。 一路上，逛吃逛吃。流萤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快乐。一瞬间她觉着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真的和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些翰林院的主修们不一样。周围的时间开始变慢，他在流萤的眼中开始变得熠熠生辉。但是，流萤突然想到了肩上的那个印记，周围的时间又开始正常流动。熠熠生辉变得正常。那些少女般想法不再有。 “能停下来吗？”流萤向王为发出了邀请。 偶遇 “怎么了？”王为应声停下。 “你真的只是翰林院的主修？”女孩的话，让王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我还有什么特殊身份吗？”王为笑着反问女孩。 “当年的事，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流萤的话，让王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东西不好吃吗？”王为以为女孩闹脾气了。 “不要岔开话题！”流萤的态度很是坚决。 “你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王为意识到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到底是不是刑部的人？”流萤的声音有些激动，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看看它有没有骗你。”王为将流萤揽入怀中，由于两人的身高差距，流萤正好伏在王为的胸口。“好好听听，看看它的跳动有没有加快。”王为在流萤耳边轻声说道。 流萤闭上眼睛，慢慢倾听。 万楼主街的另一边，兰绯和夜莺慢慢的逛着。 “小姐，这些吃食府里的厨子都能做啊。”夜莺看了看手中拎着的食盒，很是不解为什么这大小姐都喜欢这外面的路边摊。 “你懂什么啊！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兰绯说道。 突然人们的步伐开始变快。兰绯和夜莺走散了。顺着人流，兰绯走到了王为附近，正好看到了王为将流萤揽入怀中的这一幕。兰绯手中的年糕掉到了地上。兰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王为将别的姑娘揽入怀中，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而且，这种不舒服很是强烈。 兰绯打量了一下王为怀中的姑娘，虽不是什么倾城倾国，但也是温婉动人。跟自己也是不分伯仲。一身锦缎长裙，更是将气质衬托的完美无瑕。头上的玉簪，灵动中还有一丝成熟。腰间的玉佩更是彰显着主人的地位和身份。但，京城的大家闺秀，兰绯倒也是都见过，不记得有这么一位。 正当兰绯疑惑的时候，王为看到了兰绯。王为也不禁感叹，眉宇间的英气，彰显着她的家世；身上的穿着，是财富的象征；带的首饰，是父母宠爱的标志，王为觉着之前那位老哥的动机绝对不纯！ “出来玩啊？”王为首先开口。 听了王为在和别人打招呼，流萤赶紧松开了手。 “不介绍一下这位吗？”兰绯的声音中全是醋味。 “这位是。”王为话还没说完，流萤便抢了过去：“我是主修大人的书童。” 听了流萤的话，兰绯的心中竟有些喜悦。“一个书童打扮的这么好？高中状元之后也不能这样啊。”兰绯挖苦道。 听了这话，王为有点不高兴，“兰小姐如果要游玩便快些吧，前面不少摊子都要走了。”王为想赶紧结束这段对话。 “说两句还不高兴了？不就是当时我把你写给我的信撕碎了吗？一直记到现在呢？”兰绯开始爆王为的黑料。 兰绯说的那封信，王为知道。但是信里的内容兰绯并没有看完。只是看了前面两三行，便被兰梦华发现了。迫于自己父亲的压力，兰绯才在门客们的面前将那封信撕了粉碎。 他和王为讲过那封信的内容，也算是一种告别吧。当他给出那封信的时候，就有了想离开兰府的打算了。只是一直没有坚定这个想法罢了。 “兰小姐，不能因为我在你家做过一段时间的门客，你就可以随便诽谤我了。”王为的话，让兰绯感到陌生。她虽然听解梦说过，之前王为失足掉到了水里，被捞起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夜莺的出现，将这个尴尬的场面打破了。 “兰小姐，我继续游玩了。告辞。”王为拉着流萤离开了。只剩下兰绯和夜莺。 “为什么会这样？”兰绯喃喃道。 “小姐你说什么？”夜莺没听清兰绯在说什么。 “算了，我们也继续逛吧。”兰绯说道。但是心中的那种不快一直都在，而且越来越明显。 情愫 万楼逛了大半圈，流萤开始有些支持不住了。走三步睡两步。 “上来吧。”王为看着睡眼蒙眬的女孩。 “啊？”流萤有些懵。 “我背着你走吧。”王为说道。 “这，这，这怎么能行呢？”流萤再一次惊慌失措。 “没事。现在没人认识你，也没人认识我。他们只会看到一位公子背着他的姑娘。”王为帮流萤做着心理建设。 “这样真的好吗？”流萤还是有些扭捏。 “没事。即使有事，我帮你摆平！”说着王为将女孩背了起来。 伏在王为背上，感受着只属于男人的温度和味道，流萤这一刻很是平静。想起了孩提时，自己父亲背着自己的感觉。周围的人，仿佛都没有注意到似得。不知不觉，流萤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为停了下来。“到了。”王为轻声道。流萤被惊醒，看着王为背上的口水渍，流萤知道自己睡觉时的老毛病又犯了。流萤赶忙从王为背上下来。“抱歉，我失态了。”流萤的声音中充满了歉意。 “没事，谁睡觉的时候没个毛病呢。”王为的话让流萤宽心了不少。 “现在有一个问题。”王为有些尴尬。 “问题？”流萤有些不解，刚才还很是豪爽的王为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些害羞？ “阳叔说，原本这座状元府里，都是小厮。刚才帮你换衣服的那两个丫鬟是旁边赵员外家的。而且新的被褥就一床，我刚来的时候就用了。现在已经没有新的被褥了。所以……”王为说不下去了。 “这有什么？我睡柴房就行了。”流萤的声音虽然很明快，但还是有一丝失落在里面。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的床可以借给你。”王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这怎么能行呢？”流萤被王为的话吓了一跳。 “我平时还是很干净的。被褥也很干净！”王为赶紧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一个下人怎么能睡这么好的床铺呢？”流萤解释道。 “没事，就当是对你之前遭遇的补偿了。”王为试图用这个理由来说服流萤。 “我睡这，你睡哪？”流萤问道。 “我睡这个啊。”王为从角落里拉出一张竹椅。 “我睡这个吧，你睡床。”流萤说着走向竹椅。 “行，你先试试。”王为被流萤的固执逗笑了。 流萤躺上去，直接就滑了下来。流萤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这张竹椅，又试了几次，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滑了下来。 “这张椅子什么情况？”流萤有些恼火。 “这张椅子是我读书时候做的。为的就是睡着的时候从上面滑下来。这样就能继续读书了。”王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怎么睡？”流萤看着王为，问道。 “用脚抵着墙不就好了。”王为说道。 “行吧。”流萤见拗不过男人，只好接受这个结果。 简单洗漱过后，两人都准备休息了。 “我吹蜡烛了。”王为说道。 “行。”流萤将窗帘拉了下来。 月朗星稀，王为心里倒还有些激动。王为开始回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他不知道，今天自己跟兰绯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也不知道自己对流萤这样她会不会接受自己。更不知道，那个王为说的“读书的狼”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只见一个黑影走了过来。 “还没睡啊？”王为以为是流萤，可谁知那黑影点亮了一个火折子，王为定睛一看只见是一个一身夜行服的人，王为暗叫不妙。一个直拳便轰了过去！那人也是没想到一个书生竟然这么大的力气，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那人干咳了几声，手里一亮飞镖，便向王为飞了过来。王为一摆头，躲了过去，但被后面挂着的纸条糊了一脸。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便翻窗逃走了。打斗声吵醒了流萤。 “怎么了？”流萤的声音中全是困意。 “没事睡吧。”王为轻声道。 群狼 海棠王朝的北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没人知道草原的那边是什么，也没人试着走过那片草原。草原上的游牧部落，他们自称是狼的后裔。虽然人数不多，但聚集起来还是会给海棠王朝造成不小的压力。 狼峰上，一个祭祀模样的人正在占卜，后面跪着的便是如今草原八部的首领。为首的是狼主木格哈。 大祭司突然厉声道：“狼星出现了！在遥远的南方！周围的温暖让狼星收起了尖牙和利爪，也收起骄傲与血性！我们需要将狼星带回来！回到风雪中！回到草原上！”说完大祭司便晕倒了。 草原八部的首领听了大祭司的话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大哥，我先找人将大祭司抬回去吧。”格木哈的弟弟格木斯说道。 “行，兄弟先去吧。”格木哈说道。 格木斯向手下挥了挥手，几个壮汉过来将大祭司抬了回去。 “诸位，对于大祭司的话有没有什么想法？”格木哈看着众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发。场面一度很安静。 “如果各位没有什么想说的，那我就替大家做个决定了。”格木哈故意放慢语速，想看看有没有反对自己。 众人还是一言不发。 “草原八部开始准备粮草，马匹，铠甲，弯刀。我们准备南下打草谷。”格木哈的话，让沉寂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在一声声狼主的呼声中，一个计划在格木哈心中成型了。 翌日 格木斯收拾好了行囊。“兄弟这次南下，贩马事小，寻找狼星事大。”格木哈祝福着自己兄弟。 “大哥放心吧。心里有数。”格木斯回应着兄长的话，检查着出行要用到的东西。 “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不管找没找到狼星，你都得回来。”格木哈说道。 “好！三个月之后我一定回来。”格木斯招呼着几个自己信得过的手下，赶着三十多匹马，南下了。 状元府，王为卧房内 “晚上睡的舒服吗？”王为准备着早餐，看着睡眼惺忪的流萤。 “还不错，你呢？那把椅子还舒服吗？”流萤想起昨晚睡觉前看到的那把椅子。 “还可以。晚上溜进来了一只老鼠，被我赶跑了。”王为说道。 “老鼠？哪有老鼠？”王为的话，把流萤直接吓清醒了。 “没事，以后不会再有老鼠了。快来吧，今天的粥很不错。”王为盛了一碗粥。 “好。”流萤下床走向桌子。 一袭睡衣，松散的头发，睡眼惺忪的眼眸，一切都是那么慵懒。仿佛，她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流萤注意到王为的视线。 “没事。”王为赶紧移开了视线。 “明天好像就休沐了。”流萤算了算时间。 “对。明天带你去买两匹马怎么样？”王为问道。 “买马？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流萤有些意外。 “咱们总不能每天走着去翰林院吧？”王为笑着问道。 “确实。是应该买匹马。但是我不会骑啊。”流萤面露难色。 “没事，我教你。”王为说道。 早饭过后，两人换好衣服便出发去翰林院了。 流萤今天倒是挺开心的。路虽然还是那条路，不再像之前那样每一步都有可能丢掉性命，也不像刚被王为选中时那样忐忑。 “王大人好。”路上，有不少翰林院的同僚跟王为打着招呼。 “这是你的另外一身官服。”冬笋在王为的小院门口已经等候多时了。 “啊？”王为还有些没弄明白。 “官员在正式任职之后才会发第二套官服。以后，每年上元节的时候，去尚衣局领今年的新官服。”冬笋说完便离开了。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王为看着流萤，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冬笋哥哥毕竟是院长大人的书童，这个样子很正常。”流萤只能在旁边打圆场。 “算了，不理他了。看看今天车夫有没有送东西来。”王为叹了口气。 讨论 车夫已经离开了，木头箱子被放在了小院的石桌上了。 王为打开箱子，今天的工作量比昨天多出了不少。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这份是草原部落的，这份是离阳水患的，这份是关于匪患的。”王为给这些奏章做着分类。“对了，你去帮我找一张地图。”王为吩咐道。 “好。”流萤见王为终于让自己做事了，十分开心。不一会便找来了一张海棠王朝的地图。 “这上面能看到什么？”王为也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古代地图，和现代地图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山川湖海，一目了然。”流萤很是自信。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王为不擅长的领域了。 “离阳，草原，山河四郡，在图上用笔帮我标出来。”王为说道。 “好。”流萤开始在地图上标注着。 抄写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王为看着流萤地图上标记出的地方，不禁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吗？”流萤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着以后可能世道就没有那么太平了。”王为感慨了一句。 “怎么会这么想？”流萤有些不解。 “你看，离阳在哪？”王为指着地图。 “在山河四郡的中间啊。这有什么问题吗？”流萤问道。 “离阳水患，当地的百姓是不是都要出逃来讨个生计？”王为问道。 “对啊。如果没有水患，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流萤反问道。 “对啊，盘踞在山河四郡的土匪是不是会趁机壮大呢？”王为的问题，让流萤一时间有些语塞。 “反正都活不下去了。不如搏一搏，说不准就能搏出个富贵来。”王为感慨道。 “那你觉着这群人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呢？”流萤问道。 “你虽然是在书童院里长大，但还算是安稳。当人的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便不再被世俗伦理，道德法律所束缚。”王为的话，又让流萤有些听不懂。 “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在有些细软之后，便立刻抽身离开。不然，一旦开始剿匪，他们的下场不过是一个死字。”王为的眼神变得犀利。 “水患呢？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流萤看了看离阳这两个字。 “离阳地势平缓，不是会发生水患的地方。但是交上来的这些奏章上都写离阳暴雨已经一月有余。现在能做的就是安顿好当地的受灾百姓，等着天晴。”王为的话里有些无奈。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内忧的解决不是什么大事，外患呢？”流萤看了看草原方向。 “诶，阿萤，你好像对这些事情挺感兴趣的。”王为的话，浇灭了流萤的兴趣。 “我知道了。”流萤见王为有些不悦，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别走啊，我不是在责怪你。这个小院里就你我两个人。说的话不过是随口胡说。没什么的。你要是喜欢，我们就继续聊呗。”王为拉住了要离开的流萤。 “嗯。”虽然被拉了回来，但流萤已然没有刚才那样活跃了。 “你刚才问我外患怎么办吗。”王为试图让流萤活跃起来。 “对啊，外患怎么办？”流萤只是机械性的重复着王为的话。 “其实，和内忧差不多。”王为故作神秘。 “差不多？”虽然刚才被王为浇了冷水，但流萤的兴致还是被王为调动了起来。“怎么个差不多？”流萤很是好奇。 “当你从书童院出来之后，你还想回到书童院吗？”王为问道。 “不想！”流萤的回答很是坚定。 “很好。如果是一个要靠打家劫舍才有口饭吃的人，你突然告诉他，给他两三亩土地，还有两三头牛，每年的粮食收获之后除去要上交的，剩下的全都是自己的。你觉得他会怎么选？”王为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那肯定是选择后者啊。”流萤说道。 “所以啊，如果可以让草原部落通过贸易的方式来获得他们需要的物资，你觉着他们还会有想入侵的想法吗？”王为反问流萤。 “不会了吧。”流萤也有些不确定。 “当然我说的这个的前提是，海棠王朝强大的军队作为后盾。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假设终归是假设。”王为说道。 最坏的打算 一天的抄抄写写也是相当累人。同样经过这一天的抄写，王为对海棠王朝目前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收拾好最后一份奏章后，王为和流萤便在院子里等着车夫的到来。不一会，车夫便来了。车夫停好马车的时候，车上跳下来一个人，是冬笋。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王为问道。 “第一次休沐，当然要给你讲清楚，不然出了什么问题，最后还得是我来给你善后。”冬笋也不遑多让。“这个给你。”冬笋从怀里拿了一个腰牌给了王为。 “正面山河万朵，反面如朕亲临。”王为看着上面的字。不禁念了出来。“你哪来的这个？”王为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今天许公公来了。想直接来后面找你，但是被院长拦了下来。老东西不死心但又没办法。只能将这个让院长交给你。”冬笋的声音中带着不想掩饰的嫌弃。 “就只是送个这个？”王为有些不解，为什么一个院长能拦住皇帝的贴身太监。 “对了，陛下让你今天晚上去大内一趟。带着流萤一起。”后面这半句话，让流萤直接瘫坐在地上。 “阿怪，这个搬上去吧。”冬笋拍了拍车夫，车夫心领神会，将箱子搬上了马车。 阿怪和冬笋走远后，王为看着心神不定的流萤说到：“要不晚上我自己去吧。” “这怎么行？我要是不去的话，就是抗旨不遵！到时候可能还会连累到你。”流萤的声音在颤抖。 “那就去？”王为试探性的问道。 “去？怎么去？去了也可能是九死一生啊！”流萤感觉快要崩溃了。 “能和我讲讲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吗？”王为试图转移流萤的注意。 “啊？”流萤因为过度紧张，没听见王为的话。 “讲讲为什么这么害怕。”王为的声音很是温柔。 流萤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当年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后来听书童院里的人说，是当年我家被一桩附逆的案子牵连了。当时是全家被流放，当时我父亲疏通了一下关系，才没去陵南。但我却被带到书童院。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都这么多年了，应该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吧。”王为说道。 “谁知道呢，最无情是帝王家。”流萤哭了，哭的很小声。 “这个你拿着吧。”王为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瓷球。 “这个是什么？”流萤有些好奇。 “你不用管这个是什么。如果今天晚上有人要害你，而这个时候我真的没办法保你了，如果你还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会说艺术这两个字。然后你将这个铁环拉开就行了。五步之内的所有物品都会消失。”王为的表情很是严肃。 “那你怎么办？”流萤问道。 “我自己也有一个。”王为从袖子里又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球。 “你从哪弄到的这些东西？”流萤看着手里这个圆滚滚的瓷球，很是好奇。 “我自己做的。厉害吧！”王为还有些骄傲。 “那晚上我们去吧。”流萤看着手里的瓷球，声音里充满着坚定！ 回到状元府内，王为换好了衣服，简单的跟阳叔交代了几句，便出发了。 路上，流萤一直牵着王为的手，手里一直在冒汗，还在不停地颤抖。 “没事，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就按照咱们下午商量好的来。”王为安慰着流萤。 “你觉着这次会聊些什么？”流萤问道。 “不知道。聊天的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只能他聊什么，我跟着他聊什么。”王为说道。 “你说我们还能回来吗？”流萤的眼角开始有泪水了。 “如果回不来，谁拦我们，谁跟我们一起走。但是只要不是在最后关头，这两颗瓷球绝对不能响。”王为说道。 “看，是空灯！”流萤的话打断了王为的思绪。 王为抬头看去，漫天的孔明灯纷纷飞向天际。突然王为从背后抱住了流萤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今天晚上我们能平安回来，嫁给我好吗？” 面圣 “诶。”流萤被王为的话吓了一跳。 “之前有位姑娘告诉我，当你觉着什么什么事情没有把握完成的时候，你就许下一个誓言。这样你才会有动力将这件你没有把握的事情完成。”王为笑着说道。 其实，这件事就是刘颖告诉王为的。当时的王为，刚大学毕业。但是却遇上了一场席卷全世界的瘟疫。屡屡碰壁，当时的王为已经有些要堕落了。刘颖找到王为，告诉他如果一个月之内，王为能找到工作，就嫁给他。当时王为虽然觉得刘颖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愿意相信那是真的。经过一个月的不断尝试，工作是找到了。但也因为这份工作来到了这个时空。 “那位姑娘的还挺开朗的。”流萤说道。 “挺开朗的。她有时候也会变得像一只母老虎。”王为笑道。 “看样子，你和那位姑娘的关系很好。”流萤小心翼翼的问道。 “关系还可以吧。至少不算坏。”王为说道。 “后来呢？”流萤有些好奇。 “后来啊，就只是一夜之间，她找不到我了，我也找不到她了。”王为的声音里有些落寞。 “你还打算找她吗？”流萤问道。 “不打算了。因为我知道已经找不到了。”王为说道。 两人聊着聊着，便到了明德门。“该来的终归是来了。”王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害怕吗？”王为拉着流萤的手。 “不怕！”虽然流萤的手在颤抖，但还是拉紧了王为。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王为被门口的侍卫堵了回来。 “两位，我是翰林院主修王为，是陛下宣我进宫的。”王为说明来意。 “若是陛下宣召，为何不见内侍一同前来呢？”侍卫问道。 “内侍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先回来了。”王为有些无语，刚才还是提心吊胆，如今第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按趴下了。王为突然想到，之前冬笋给自己的那块腰牌。 “两位，不着调这个能不能用？”王为将那块金腰牌递了过去。 两个侍卫一看上面的字，立马行礼。“大人息怒，小人们也是职责所系，若是有冒犯大人的地方还望大人海涵。” “我俩现在能进去了吗？”王为问道。 “大人请便。”两个侍卫果断将路让了出来。 “现在还有当班的内侍吗？烦请带个路。”王为说道。 “是是是，这就帮大人叫一个过来。”其中一个便跑了进去。不一会便有一个小内监跑了过来。“大人想去哪，我来带路。”小内监自告奋勇道。 “陛下宣我进宫。”王为没有多说。 “好好好。这就带大人过去。”小内监找了一个灯笼，在前面引路。 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欧阳明的寝殿。 殿内，欧阳明和欧阳长歌正在下棋。看着王为站在殿外，便让许公公带两人进来。 “翰林院的差事怎么样啊？”欧阳明发问道。 “回陛下，还可以。”王为说道。 “许公公，给这位姑娘拿个椅子来，加个垫子在上面。”欧阳明说到。 “我听老师说了，你棋下的不错。有没有兴趣手谈一局？”欧阳明问道。 “这……”王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去吧，把你的小鸟带来吧。”欧阳明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欧阳长歌应声离席。 “陛下，这……”王为被眼前的这一幕搞得有些晕。 “没事，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欧阳明说到。 “陛下，得罪了。”王为接手了太子留下的棋局。不得不说，欧阳长歌的棋实在是太差了。经过王为的力挽狂澜，结果还是输给了欧阳明。但，这对彼此都是一件好事。欧阳明脸上有面子。王为输的也不是很憋屈。 “看你这局棋下的还是有负担啊。”欧阳明看向了流萤。“这位是？”欧阳明应该是明知故问。 “她是我想娶的人。”这次王为没等流萤开口，自己先说了。 “哦，原来是这样。”欧阳离一脸八卦的表情。 “父皇，儿臣回来了。”欧阳长歌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是夜莺。 选择 “介绍一下，这位是夜莺。是万朵三年在裴桥大战中殉国的项老将军的孙女。自从他祖父和父亲战死之后，就一直养在宫中。现在想给她找个归宿。”欧阳明喝了口茶。 “不知道，陛下想给夜莺姑娘找一个怎样的归宿呢？”王为在装糊涂。 “这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项老将军和项将军也都是国之栋梁，为国捐躯更是深明大义。自然不能亏待了她。不然老将军地下有知，得说我了。”欧阳明开始站在道德的高处指责王为。 “老将军深明大义，自然是要给夜莺姑娘找一个好归宿。”王为附和道。 “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身份上自然是配得上老将军的孙女。但，现在你这个情况，让我有些难办啊。”欧阳明看了一眼流萤。 “陛下，流萤姑娘与臣情投意合。若是，因此而抛弃了流萤姑娘，不得让天下人都说负心多是读书郎啊。”王为也开始站在道德的高处反击了。 “所以啊，这就是难办的地方啊。”欧阳明将问题又扔了回来。 “陛下，其实我和王大人在此之前就见过。”这个时候夜莺突然开口。 “哦？”欧阳明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陛下，能不能让我和王大人单独聊聊？”夜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欧阳明示意旁边的内侍，带两人出去。 “两位请吧。” 许公公将两人带到偏殿。“两位在这慢慢聊吧，我这徒弟就在外面候着，有事就招呼。”许公公说完便离开了。 “你到底是谁？”王为很是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我就是我。难道刚才陛下说的，王大人没听明白吗？”夜莺反问道。 “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但是我每一个字都不信！”王为有些激动。 大殿内 “姑娘，你和王为认识多久了？”欧阳明的声音，让流萤吓了一激灵。 “陛下，我和阿为认识好多年了。”流萤的声音中全是颤抖。 “哦？可以给我讲讲王为以前的故事吗？”欧阳明继续追问。 “阿为以前的事，他不让我说。”流萤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哦？为什么？”欧阳明对这个回答很是意外。 “阿为说，他的过去，不应该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应该从别人的口中讲述他的过去。”流萤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继续编下去。 “这个王为，还挺有个性的。”欧阳长歌暗赞了一声。 “你觉着，王为最后会在你和那位夜莺姑娘之间选择谁呢？”欧阳明问出了流萤最不想回答的那个问题。 偏殿内 “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固执呢？”夜莺笑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王为有些被动。 “没什么别的目的。陛下已经将我的目的告诉你了啊。”夜莺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 “你只是兰绯的侍女。是兰绯让你来的吗？”王为突然想到了兰绯。 “兰绯？你怎么会觉着是她？”夜莺觉着王为的想法有些跳跃。 “如果不是她，难道能是太子？”王为的话让夜莺的脸色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王为发现了。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大殿里的那位姑娘怎么说吧。”夜莺拍了拍王为的肩。结果，王为一个直拳便轰了过来。夜莺这次依然没有任何防备。又是结结实实的一拳。 “你的那张纸条现在还在我手里。”王为威胁道。 “你卑鄙！”夜莺干咳了几声。 “夜莺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门外的小内监问道。 “没事，夜莺姑娘有些不舒服。”王为替夜莺回答道。 “我可以让你在我身边，但是你只能是小。给你一个名分，你不过问我，我不过问你。但是你的事情要处理干净。绝对不能引火烧身。”王为的话里全是愤怒。 “这个问题，你不用跟我说我。你应该跟大殿里的那位说。”夜莺瘫坐在椅子上。 破局 大殿内 流萤还在思考欧阳离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 “算了，不为难你了。”欧阳明喝了口茶。 欧阳明的话，让流萤松了口气。“现在就看王为怎么选了。”欧阳长歌的话，又让流萤原本放松的心，重新紧张了起来。 偏殿内 “我也看出来了你的想法。接受你的提议，我只是需要一个活动的地方。原因不重要。” 夜莺看着王为的窘态，笑出了声。 “跟我走吧。”夜莺说道。 王为不知道夜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现在除了相信夜莺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两人回到了大殿内。 看到王为回来了，流萤悬着的心放松了不少。 “陛下，刚才和王大人交谈了一番，臣女觉着王大人的谈吐才华都是一等一的。但是，臣女还是想看看王大人在生活中是什么样的。”夜莺首先开口。 “哦？”欧阳明对这个结果还有些意外。 “臣觉着，夜莺姑娘说的很对。”王为附和道。 “看来你们两个刚才已经商量好了。”欧阳明笑道。 “陛下，臣女觉着婚姻大事，自然是慎重些好。”夜莺说道。 “对，慎重些自然是好事。”欧阳明也开始就坡下驴了。 听了这话，流萤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夜莺你先在王为那住上一段时间，看看他生活中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欧阳明的话，让流萤一机灵。本以为会是全身而退，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带这个女人回去。 “谢陛下。”夜莺先说道。 “王为啊，要是有什么缺的东西就还用那块腰牌来宫里的内务取就行了。”欧阳明说到。 “谢陛下。”夜莺又一次将话抢了过去。 “你们退下吧，我乏了。”欧阳明也开始打哈欠了。 “几位，随我来吧。”许公公将三个人带到一辆马车前。 “王大人，这马车上就是夜莺姑娘的东西了。老奴多句嘴，陛下在登基之前和夜莺姑娘的父亲是同僚。王大人可要好好照顾夜莺姑娘啊。”许公公的话里，王为总是能听出一丝威胁。 “许公公的话，在下记住了。这么晚了，还劳烦公公，这些公公拿去，喝两碗酒解解乏。”说着，王为将一包银子塞到了许公公的手中。 “王大人慢走！”许公公见王为也是一个上道的人，便没再废话。 马车上，三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一言不发。 夜莺看了看流萤，结果收获了一个白眼。又看了看王为，王为在那闭目养神。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好了，以后大家就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这个样子真的好吗？”夜莺首先打破僵局。 “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要来祸害阿为呢？”流萤也开始了反击。 “你一个书童院出来的小书童，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觉着欺君之罪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夜莺准确的击中了流萤的软肋。 “我……”夜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行了。别吓唬她了。”王为开口了。 “怎么？你心疼了？”听王为这么说话，夜莺也有些不舒服。 “我们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我给你提供一个身份，至于你之后干什么我不过问。但一定要处理干净，千万别惹火上身。”王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强硬。 “好好好。就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夜莺眼中闪过一丝肃杀，将流萤吓的不轻。 “小姐到状元府了。”车夫的话，让车内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 状元府的小厮，见有马车来，便将阳叔喊了出来。王为简单和阳叔说了几句，阳叔也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便指挥着小厮帮夜莺搬东西。 一杯茶的功夫，便搬好了了。 “现在还有些乱，今天晚上就将就一下，这东西明天再收拾吧。”王为看着满地的狼藉，有些无奈，无论哪个时代，漂亮的女孩都会拿出其他的技能交换容貌。 “要不今天晚上，陪我聊会？”夜莺媚眼如丝。 “不了，不了。明天还有事，明天还有事。”王为哪见过这阵仗，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王为的卧房 “阿萤你这是干什么？”王为有些不解。流萤抱着被子，散着头发，坐在床上。 “阳叔说，我的那张床还没弄好，没办法只能先过来挤挤。”流萤一脸狡黠。 “行，挤挤就挤挤。”王为也径直走向床铺。 这一举动将流萤吓了一跳。“你干嘛？”流萤很是警惕。 “你不是说挤挤吗？”王为一脸无辜。 “我睡床！你还睡你的椅子！”流萤丢了个枕头给王为。 “算了，我还是打地铺吧。”王为将自己的被褥抽了出来，铺在地上。 “这就对了吗。”流萤一脸开心。 女人的战争 这一夜，王为睡的很踏实。有昨晚竹椅的不舒服，也有皇宫里劫后余生的庆幸。所有的一切都转化成疲惫一起向王为袭来。 早上，王为浑浑噩噩的起来了。流萤突然从背后抱住了王为。“昨晚你说的事情还作数吗？”流萤的声音很小。 “事情？什么事情？”这个时候的王为，是真的没想起来。 “你坏！”流萤用枕头拍了一下王为。 “你觉着我们昨天算是平安归来吗？”王为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让流萤一时间说不出话。 “阿为，睡醒了吗？昨天晚上的那位姑娘在找你。”门外响起了阳叔的声音。 “她有什么事吗？”王为打开了房门。 “她……”没等阳叔说完，夜莺便挤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王为有些无奈。“阳叔，我来处理吧。您给准备一下早饭。”王为的声音中全是无奈。 “行。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阳叔摇了摇头，便去准备早饭了。 “夜莺姑娘，我这还没洗漱，你直接进来好吗？”王为问道。 “她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夜莺直接坐到了流萤身边。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没等王为开口，流萤就展现出十足的火药味。 看到这个场面，王为默默的关上了房门，自己一个人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这场女人的战争。 “得寸进尺？这话从何说起啊？”夜莺也是不甘示弱。“请问流萤姑娘，王公子是和你说媒了，还是下聘了？”夜莺的话很有杀伤力。 “没有说媒，也没有下聘。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流萤也开始展露出自己的利爪。 “没说媒，也没下聘，那大家就没有先后之分啊。请问要讲究什么先来后到？”虽然夜莺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想着：要比先来后到，我认识王为的时候，你还在书童院里等着被选走呢。 兰府 “夜莺？夜莺？”兰绯喊了几声，没人回答。这时，一个小侍女跑了过来，说道：“小姐是要洗漱吗？” “我问你夜莺呢？”兰绯有些疑惑。 “我这就帮小姐洗漱。”小侍女答非所问。 “我问你夜莺呢？”兰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小姐，夜莺姐姐请了三个月的假，说是回家探亲了。”小侍女答道。 “好，我知道了。帮我准备一份去状元府的拜帖。”兰绯吩咐道。 “是。”侍女应下后，便帮兰绯洗漱。 状元府 两人之间的氛围还是火药味十足，王为在一旁又有些困了。突然，一声咕……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两位，饿了么？”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走，我们去吃饭！”流萤跳下床，拉着王为便往外走。 “好，就在饭桌上打败你。”夜莺也是不甘示弱，拉着王为的另一条胳膊也往外走。 王为现在是痛并快乐着，在自己之前那个时代，交一个女朋友要巧立名目，拉拢她的闺蜜，她的闺蜜开心了，才能约她出门玩。出门玩，买的东西还要三七分成，三成是她的，剩下的七成，是她闺蜜的。 现在，有两个女孩这么粘着自己，此时此刻是真的比彼时彼刻强太多了。 夜莺看了一眼王为的饭桌，桌上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吃食。这些东西其实也没有太多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唯独茶水，让夜莺有些忍不了。 “你稍微等一下。”夜莺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拎来了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摆着一整套的茶具。“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我泡一壶你尝尝。”夜莺开始了她的表演。 茶艺是一种古老而优雅的艺术形式，是传统文化的瑰宝之一。在茶艺中，茶人通过巧妙地操作、沏泡和品尝茶叶，展示出他们对茶文化的理解和追求。 当夜莺开始准备时，就用箱子里的那一套精美的茶具来布置场景。茶具由精致的茶壶、茶杯、茶托等组成，每个物件都具有独特的造型和纹饰，充满了艺术感。 接下来，夜莺选择了合适的茶叶，并小心翼翼地将茶叶放入茶壶中。用恰到好处的水温冲泡茶叶，以确保茶叶释放出最浓郁的香气和味道。通过巧妙的手法倾斟茶水，使茶香四溢，令人陶醉。夜莺在沏泡茶叶时，动作轻盈而谨慎。手势流畅而优美，仿佛在舞蹈一样。用手指轻轻触碰茶壶、茶杯，传递出一种温柔和敬意。茶人的眼神专注而安静，深深陶醉于沏茶的过程中。当茶水倾向茶杯时，夜莺端起了茶杯，将其贴近鼻子，深深地吸一口气，用以感受茶香。然后，夜莺品尝了一下茶水，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和回甘。这个过程是一种细腻而平静的艺术，通过茶的沏泡和品尝，展现了自己对茶文化的热爱和追求，举止谦和、礼貌。动作婉转优雅，仿佛一曲静谧的音乐。 “尝尝吧。”夜莺将泡好的第一杯茶递给王为。第二杯留给了自己。“这杯是给你的。”夜莺将第三杯递给了流萤。 拜府 不得不说，夜莺还是有两下子的。她泡茶不仅好看，而且好喝。但是，这雨前龙井叶片有些松散，茶色虽然没有那么深，但是味道相对来说也比较重。不是王为喜欢的那种。相比较雨前龙井，王为更喜欢茉莉花茶。无论是之前那个时代的工业化生产的茉莉花茶，还是这个时代的手工生产，都是王为喜欢的那个味道。 “这茶，确实好喝。”流萤喝了一口，也不禁赞叹。 “门当户对，真的可以相得益彰。”夜莺的话，让流萤读出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阿为，你怎么看？”流萤看向了王为。 “比起这雨前龙井，其实我更喜欢茉莉花茶。”王为笑了笑。 王为还想说什么，被阳叔的声音打断了。“阿为啊，今天有客人啊。”阳叔的话让王为有些摸不着头脑，庄游回闽州老家做了个县令，解梦去了斜阳关这会两个人应该都在路上。会是谁呢？王为有些想不明白。 “阿为，送过来的拜帖是兰府的。”阳叔说道。 “兰府？”王为很是意外。“来的是谁？”王为问道。 “听门口的小厮说，看样子像是兰府的大小姐。”阳叔说道。 “兰绯？她来干什么？”王为不太明白这兰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我知道了。先带去正厅吧，奉上茶，我随后就到。”王为吩咐道。 “好。”阳叔去准备了。 “两位，这件事咱们之后再聊可以吗？现在来客人了。如果你们感兴趣也可以去。”王为说道。 “你的客人，我去干什么？”夜莺拒绝了王为的邀请。 “阿为，如果需要，我可以陪你去。”流萤说道。 正厅内 “兰小姐，我家阿为刚立府不久，府里的茶叶自然是没办法跟兰府比。如果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望您多担待。”阳叔给兰绯端了一杯茉莉花茶。 “兰小姐今天来不知道有何贵干呢？”王为来了。 “阿为，这杯是你的。”阳叔给王为也端了一杯。 “行，阳叔。这边我来处理，你让周围的伙计们离远点，没人喊千万别来。”王为吩咐道。 “状元郎这是要干什么？”兰绯有些好奇。 见阳叔走远了，王为便开口了。“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王为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也先下去吧，没人喊也别过来。”兰绯也支开了自己的侍女。 “我今天来呢，是好奇一件事，之前你在我家做门客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句诗，但是呢这句诗我只看见了上半句，没看见下半句。”说着，兰绯将那半张字条递给了王为。 “彩袖殷勤捧玉钟。”王为看着字条喃喃道：“当年拼却醉红颜。”看着眼前的兰绯，王为知道兰绯想干什么了。“兰小姐所认识的王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王为换了一个话题。 “有趣，会让周围的人脸上带着笑容。”兰绯说道。 “那笑容是嘲笑，还是发自内心的笑呢？”王为追问道。 “发自内心的笑。”兰绯想起了之前那段快乐的时光。 “兰小姐，可能我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王为了。”王为还在想到底要怎么和兰绯解释自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王为。 “对，你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王为，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兰绯以为王为在示威。 “兰小姐，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王为听出了兰绯的想法。 “金榜题名，不亚于一次重生。理解，理解。”兰绯这个时候，却表现出一副知性大姐姐的姿态。 “兰绯！我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王为。你所认识的那个王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淹死在那天的水里了。”王为选择直接告诉兰绯真相。 “如果王为死在了那天的水里，那你又是谁？”兰绯开始有些听不明白王为在说什么。 “这么和你做个比喻：一个香炉，二十多年日日夜夜，一刻都不停地焚烧着一种香，突然有一天，里面焚烧的香换了。虽然味道差距不是很大，但是确实前后的味道不一样了。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王为已经尽可能的用兰绯应该能听懂的语言来解释这件事了。 第一个出局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找理由故意疏远我吗？”兰绯问道。 “随便吧，你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办法控制。”王王为也有些摆烂。 “之前在翰林夜宴上，陛下想赐婚给你，你当时说你想自己来，现在你有目标了吗？”兰绯开始转移话题了。 “有啊。”王为听出了兰绯话里的意思。 “我能见见吗？”兰绯的声音中竟有乞求的感觉。 “我无所谓，但是得看她愿不愿意见你。”王为实事求是。 “问问看吧。”兰绯说道。 “阿萤，客人想见你。”王为冲着屏风喊了一声。 流萤一袭睡衣，素面朝天，倒也是相辅相成。兰绯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虽然算不上是国色天香，但绝对能算上小家碧玉。奇怪的是，她站在王为身边竟有一种很和谐的感觉。兰绯自认为自己在京城的大家闺秀里绝对能算上头筹，但站在王为身边还是显得格格不入。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没有那种感觉。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姑娘了。”兰绯有些黯然神伤。 “应该吧。感情这个事，谁说得准呢？”王为也感慨了一句。 “阿为，这位是？”流萤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小姐，想不出会是谁。 “这位，是我以前东家的闺女。”王为用一种两个人都听得懂的方式介绍着。 “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兰绯起身说道。 “有空常来玩。”流萤说道。 “兰小姐，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想不明白，可以来找我聊聊。”王为看着兰绯落寞的身影，不禁替另一个王为惋惜。 状元府门口，“阳叔回去吧。”兰绯坐上了马车。 “姑娘，慢走。”阳叔只能说着客套话，其他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轰隆隆，天空中突然开始打雷。街上的行人，摊贩纷纷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兰家大小姐这个身份真的有这么高贵吗？”兰绯在马车上哭出了声，但声音被雷声，雨声，风声所掩盖。雨下了一路，兰绯哭了一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王为那样肆意洒脱？为什么自己就要被这些条条框框所束缚。 “小姐，到了。”车夫说道。 “走，先不回府，去大明寺！”兰绯像找人解解惑。 “好。”车夫应道。 大明寺，京城周围唯一一所寺庙。每年除夕的时候，皇帝也会来寺里祈福。 “小姐到了。”车夫说道。 兰绯下了马车，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大明寺外的小贩，也因为刚才的那场雨，走的差不多了。 “小姐，我们还进去吗？”侍女问道。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兰绯朝着大明寺走去。 大明寺内 “徒儿，快去山门接一位客人。”住持说道。 “师父，还是和上次那位客人一样吗？”小沙弥问道。 “徒儿，你只管做事便好。其他的，佛祖自有定夺。”住持说道。 “是。”小沙弥起身向山门走去。 不一会的功夫，小沙弥便来到了山门，但是现在的山门空无一人。没办法只能在这等着。小沙弥，念了两篇金刚经，兰绯便来了。 “两位女施主，可是来院内参拜的？”小沙弥问道。 “小师傅，我们是来院内参拜的。可是山下已经没有卖香火的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参拜。”侍女说道。 “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这位女施主，我家住持有请。”小沙弥看向兰绯。 “啊？”兰绯有些不解，自己是第一次来这大明寺，也不认识什么住持，为什么就要见我。 “女施主，最近可是有什么烦恼？”小沙弥问道。 “不错。”兰绯很是惊讶。 “住持说，今日到访的香客不多，但是有一位女施主的烦恼却能填满整个大明寺。”小沙弥说道。 解惑 “烦请小师傅带路吧。”兰绯示意侍女先回去等着，自己跟着小沙弥往住持的院子走去。 “女施主，这边请。”小沙弥一旁引路。 不大会的功夫便到了住持的院子。“徒儿，去给这位女施主泡杯茶。”住持吩咐道。 “是。”小沙弥领命而去。 “施主最近可是有什么解决不掉的烦恼吗？”住持问道。 “大师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兰绯有些急切。 “老衲倒是有两个办法，不知道施主想用哪个？”老和尚也开始卖关子了。 “愿闻其详。”兰绯说道。 “师父，茶来了。”小沙弥推门而入。 “施主可以先尝尝本寺的茶，虽比不上江南的名品，但茶叶是这寺种的，而这泡茶的水，是后山山上的山泉。喝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老和尚有些自卖自夸。 兰绯喝了一口，确实是不一样的感觉。“大明寺，名不虚传啊。”兰绯也开始了商业互吹。 “大师傅，能说说您的那两个办法吗？”兰绯将话题拉了回来。 “这两个办法，一曰急，一曰缓。不知道施主想先听哪个？”老和尚取了两张纸，在上面写上一急一缓两个字。 “大师傅，这急得要多长时间？”兰绯先拿起了那张急。 “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老和尚说道。 “那缓呢？”兰绯将急放下，又拿起那张缓。 “这缓，少则三五年，多了，老衲也说不清楚了。”老和尚笑了笑。 “那就请大师傅讲讲这个缓吧。”兰绯像先听听这个。 “从施主的穿着打扮，言语谈吐，应该是京城中的大家闺秀吧。”老和尚试探性的问道。 兰绯点了点头。 “施主，可以离开京城，出去看看。散散心。”老和尚说道。 “散散心？”兰绯有些疑惑。 “对，散散心。”老和尚非常肯定的说道。 “然后呢？”兰绯问道。 “当你觉着，你现在的这个烦恼不再能对你造成困惑的时候，就可以回来了。这一趟行程，少则三五年，若是施主，一直都记得这个烦恼，那回京城便无望了。”老和尚语重心长。 兰绯若有所思。“大师傅，那急呢？”兰绯想知道另一个办法。 “这急呢？就是找到你烦恼的根源，然后彻底解决这个祸根。对你是一种解脱，对他也是。”老和尚解释了另一个办法。 “大师傅，这个解决是个怎么解决呢？”兰绯问道。 “这个解决，因人而异。可以是将这个根源杀掉，也可以是你认为的解决。”老和尚说道。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兰绯谢过住持便离开了。 “一急一缓。缓，少则三五年，多则为一生。急，可能遍体鳞伤，也可能玉石俱焚。”兰绯一路上都在重复着老和尚给的办法。 “小姐，您在说什么？”旁边的侍女，看兰绯有些不太好。 “没什么。回府之后，请父亲来我这里。”兰绯说道。 “好。”侍女说道。 兰府，梦华厅。 “老爷，小姐刚从大明寺回来，现在想请您过去。”侍女说道。 “大明寺？绯儿怎么突然去那种地方了？”兰梦华放下了手中的书，有些不解。 “不知道，今天小姐从状元府出来，便直接去大明寺了。回来的路上还一直在念叨着什么一急一缓。”侍女说道。 “好，我知道了。”听到从状元府回来的，兰梦华知道这件事情，绝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便不再追问兰绯去大明寺的原因。 不一会的功夫，兰梦华便来到自己女儿的院子。 “今天去大明寺了？”兰梦华明知故问。 “去了，给自己卜了一下，也给父亲卜了一下。”兰绯的话听不出情绪。 “哦？怎么说？”兰梦华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谎言 “我问了大师，兰府的运势如何，父亲的官运如何。自己的姻缘如何。”兰绯说道。 “大师怎么说？”虽然心里很着急，但兰梦华面上还是云淡风轻。 “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是一样的：莫要强求，顺其自然。”兰绯在为自己找退路。 “哦？”显然，兰梦华对这个答案很意外。“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兰梦华追问道。 “京城是个大染缸，每一个清白的人都会被染得五颜六色。大师说，远走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兰绯选择了缓。 “一个老和尚哪里知道我的不容易！”兰梦华很是激动！“寒窗苦读十余载，忍辱负重十余年，终于有了现在的地位和尊严，让我放弃？怎么可能？”兰梦华的声音近乎咆哮。 “父亲，你还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没得吗？”兰绯的问题，让兰梦华一时说不出话了。 “我……”兰梦华语塞了。 “就是因为，你的地位和尊严，我母亲惨死街头，最后凶手也没找到。只是一个顶包的被处斩了。”兰绯的话，让兰梦华瞳孔地震。 “你今天去大明寺，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兰梦华反问道。 “现在的京城已经是满城风雨了。我虽然身处深闺，但也有所耳闻。二皇子觊觎太子之位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而且，二皇子还手握兵权。父亲，咱们走吧！”兰绯哭了，这段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是想回老家是吗？”兰梦华问道。 “无所谓，去哪都好，只要不在京城就好！”兰绯说道。 “行，你简单收拾一下，我派人送你出城。告诉车夫你想去哪，他会带你去的。”兰梦华说完便离开了。 一炷香的功夫，兰绯便收拾的差不多了。 “这次走了，就别回来了。京城不适合你。”兰梦华的声音里充满了决绝。 “父亲保重。”兰绯上了马车。 车夫赶着马车，缓缓向城外走去。 状元府内 “阳叔，家里有没有马？”王为问道。 “有是有，就是跑的不是很快。”阳叔说道。 “太好了！快备马！我要出去透口气。”王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怎么了？”阳叔有些不解。 “两个女人要打起来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要出去透口气。”王为有些无奈，但是女人发起火来，真的是吓人啊！ “好好好。听说城外的兔子不错，带上弓箭打两只回来。”阳叔打趣道。 “好好好，晚上回来烤兔子吃。”王为答道。 不一会的功夫，马匹便准备好了。 “阿为，你说我俩你到底选谁？”流萤跑了出来。 “那还用问？阿为肯定是选我啊。”夜莺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阿为是你叫的吗？”流萤很反感夜莺也用这个称呼叫王为。 “阿为不是说了吗，只要是在家里，就能这么叫他。”夜莺也不甘示弱。 “好了，这个问题咱们一会再讨论。听阳叔说，最近兔子挺肥的，晚上开开荤怎么样？”王为转移着话题。 “兔子！”两个女孩同时说道。 果然，平时的吃食太精致，就想吃些平时吃不到的。 “阿为接着。”阳叔将弓箭递给了王为。 接过弓箭的那一刻，王为想起了之前在北方草原，跟着牧民打猎的日子了。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的弓术还算不错，但总是被牧民大哥抢先一步。王为每次都想知道是为什么，牧民大哥的回答每次都是一样的：狼神的眷顾。 这次，王为势在必得！怎么着也得打几只兔子回来。 兰府的马车，出了城门上了大路。走了没多远车夫便让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兰绯察觉到马车停了。 “小姐，你看看现在应该怎么办？”车夫的声音在发颤。 兰绯一拉帘子。十几个麻匪将自己的马车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兰绯的声音也在发颤。 “呦，大哥，这马车上还有一位这么俊俏的小娘子啊！”一个小喽啰说道。 “诶大哥，这要是给您绑回去做压寨夫人，咱们兄弟脸上也有光啊！”另一个小喽啰也调戏道。 “兄弟们，看看这车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统统带回去！千万别伤到我的压寨夫人了！”麻匪头头说道。 突然，一支箭飞了过来，刚才还在眉飞色舞的麻匪头头瞬间变成了一具尸体。 英雄救美 “谁？谁？谁？”见自己的首领死了，剩下的小喽啰明显慌了神。 又是两支箭飞了过来，地上又多了两具鲜活的尸体。这下，小喽啰们彻底慌了神！纷纷四散而逃。王为也有些纳闷，这第一箭是自己射的，可这第二箭和第三箭又是谁呢？王为管不了这么多了，便冲向了马车。这时第四支箭飞了过来，但明显和刚才不是一个力道，射偏了。 见外面没了动静，兰绯探头想看看，在看到王为的那一刻，兰绯彻底绷不住了，放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当时说的那么决绝，现在又那么温柔？”兰绯的三连问，让王为有些懵。本以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想到还是旧交。 这时又有一阵马蹄声，王为转头看去，只见来者骑着高头大马，身披轻甲，虽然感觉不是很重，但是这身轻甲的防御力绝对是一顶一的。 “姑娘没事吧？”来人问道。 “这位公子，请问？”兰绯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但还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我姓欧阳。排老二，从小就不在京城，我爹爹叫我离歌。”欧阳离歌做着自我介绍。 “二皇子好。”听懂来意，兰绯作揖问好。 “诶，什么皇子不皇子的，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欧阳离歌很是不在意。 “二皇子来京城肯定不是为了收拾这几个麻匪的吧？”王为问道。 “哦？这位兄弟看出些门道了？”欧阳离歌对王为来了兴趣。 “需要我做一下自我介绍吗？”王为问道。 “说说看。”欧阳离歌对眼前这个人很是好奇。 “我叫王为，现在是翰林院的一名主修。”王为的自我介绍没有那么华丽，也不算太长。 “你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欧阳离歌有些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王为。 “我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王为肯定了欧阳离歌的话。 “刚才那第一箭是你射的吗？”欧阳离歌想起了刚才得第一箭。 “是我。就是用我背上的弓箭。”王为说道。 “能给我看看你的弓箭吗？”欧阳离歌好像很是好奇。 “给你。”王为将背上的弓箭给了欧阳离歌。“要不收拾收拾，先去我那？”看着马车里一片狼藉，王为发出了邀请。 “我去你那，你那两位不会吃醋吗？”兰绯这个时候显得楚楚动人。 “正好，让她们安静会。”王为说道。 “兄弟，你的弓箭。”欧阳离歌，将王为的弓箭扔了过来。 王为单手接住。 “对了，这个也给你。”欧阳离歌将一块铜制腰牌扔了过来。“要是有天想喝酒了，就来东大营找我。”欧阳离歌说完便离开了。 王为接过腰牌，上面刻着一个“离”字。“会赶马车吗？”王为问道。 “你说呢？”兰绯没好气的白了王为一眼。 “会骑马吗？”王为又问了一句。 “我穿着裙子，怎么骑马？”兰绯俏脸一红。 “行吧。”王为有些无奈。 没办法，王为只能骑着马，牵着兰绯马车的马，就这样一点一点往城里走。终于，在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认出了王为，这才将马车带回了状元府。 状元府门口 流萤和夜莺都在门口等着王为，都想用王为打回来的兔子，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让对方知难而退。可是，见王为带了一驾马车回来，两个人都默契的看了看彼此。 “阿为，这是？”流萤先开口问道。 “这是我今天打回来的兔子。”王为无奈的笑了笑。 兰绯缓缓从马车上下来。在看到夜莺的那一刻，两个人明显都愣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两个人异口同声。 流萤原先还想埋怨王为，怎么又带一个女人回家。当看到兰绯和夜莺两人疑惑的眼神后，流萤突然觉着，王为带回家的这个姐姐，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第三位 “我现在送你回兰府吗？”王为问道。 “不用，这次出来就是父亲让我出来的。但是没想到会遇到麻匪。”兰绯有些神伤。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为问道。 “小女子无处可去，不知道公子能不能收留我？”兰绯装起了可怜。 “我还是让阳叔派人送你回兰府吧。”兰绯这个样子让王为有些心里发毛。 “别！我会很乖的。”兰绯一改往日的大小姐脾气。 “阳叔，现在还有空屋子吗？”王为问道。 “阿为啊，现在已经没有空屋子了。剩下的就真的是空无一物的屋子了。”阳叔也有些无奈。 “要不，你和夜莺先住在一起？”王为问道。 “好。”兰绯的目的达到了。 “不行！我不想和她住在一起！”这下轮到夜莺不高兴了。 “刚才不是说，只要是阿为让你做的，你都会做吗？怎么现在不乐意了？”流萤趁机嘲讽道。 “你不也是真没说的吗？要不让这位姑娘和你住在一起？”夜莺趁机反击流萤。 “你是打算住在哪？”王为看向兰绯。 “公子安排就好。”兰绯这个时候的逆来顺受，让王为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我安排的话，就是送你回去。”王为又一次回到了这个问题的源头。 “我跟你住在一起行吗？”兰绯的话，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让流萤和夜莺瞬间有了敌意！ “你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既然你们俩都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那我只能和阿为住在一起了。”兰绯的话，让她俩有些后悔。 这时候，夜莺看到了一只飞向自己院子的鸽子。她知道这是太子的传信。 “算了，就算和阿为住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随你便吧！”夜莺的话，就像是在赌气的孩子。 “她怎么了？”流萤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了。 “她有她自己的事情。”王为说道。 夜莺的院子 鸽子站在窗口，等着夜莺的到来。 夜莺将鸽子抱回屋内，将鸽子脚上的字条取了下来。上面是欧阳长歌的指示：兰绯去了状元府，你的任务发生变化。根据兰绯的状态自行决定是辅助她，还是取代她。阅后即焚。 看完字条后，夜莺就着烛火将字条烧的干干净净。火光映着夜莺的面庞，少了一份青涩，多了一丝邪魅。 “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了。”王为将兰绯带到了东厢房。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救我？”兰绯说着，将房门关上了。 “我就是我，这有什么问题吗？”王为被兰绯的话搞晕了。 “我印象中的王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会射箭？而且箭术还很不错！”兰绯继续追问。 “兰姑娘，你没见过，不能说我不会。可能，你之前认识我的时候，我不想展示罢了。”王为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哦？是吗？我记得我那天来拜府的时候，你说我认识的那个王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死了，为什么今天又说我们之前认识呢？”兰绯抓住了王为话里的漏洞。 听了兰绯的追问，王为心里想着：还好是这个时代，不然这妥妥的一个理科女啊！ “我现在之所以承认我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王为，是因为那天我说的，你根本不愿意相信。”王为说道。 “所以，你这两次的对话，到底哪次是真的？”兰绯盯着王为。 “两次都是真，只是两次的立场不一样。”王为说道。 “立场？”兰绯对这个回答很是意外。 “对，上一次你来拜府，我的立场是和那个王为认识的朋友做一个告别。而这一次，是我的朋友。”王为的话，让兰绯心头一颤。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成为王为的朋友。 “之后，有什么打算吗？”王为将兰绯的行李尽数搬了进来。 “不知道，不过你这状元府还是能养起我吧？”兰绯笑着问道。 “兰绯行，兰府大小姐不行。”王为的话，让兰绯哭笑不得。 “好，那我就是兰绯。”兰绯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快乐的时光。 边塞 “解大人，这几天舟车劳顿，辛苦了。”师爷在城门口迎接解梦。 “汤师爷，辛苦了。”解梦在来的路上，对这座名为珠恩浩特的边塞城镇了解了一些。师爷汤迪，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上一任县令说是因公殉职，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被这个汤迪害死的。但就是没有证据。上一任县令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狼啃得不成样子了。只有身上的官服能证明他的身份。 而解梦这次来，不仅是来补上空缺，更是要将汤迪这一派的人连根拔起。 “解大人，小的已经为大人准备好了接风宴。还请大人赏光。”汤迪说道。 “好啊，干了一天的路，也饿了。”解梦知道，这是自己一个立威的好机会。 “羊。这家店的招牌好简洁啊！”解梦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边陲不比内地，羊和兔子是这最主要的肉食。兔子这个东西又不好养，所以羊就成了各个饭庄最主要的肉类。而这家店的涮羊肉，更是一绝！”汤迪绘声绘色的讲着。 对于这些风土民情，解梦还是很乐意听的，但是今天晚上的正事，不是在这听说书。 “汤师爷，请吧。”解梦说道。 “大人，您请！”汤迪在前面带路。 进了饭庄，生意却是冷冷清清。 “诶，汤师爷，这怎么没大有客人啊？”解梦问道。 “大人，这饭庄虽然是远近闻名，但边陲城镇，每一个相距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咱们珠恩浩特的百姓，更喜欢自己在家做饭。”汤迪为眼前的景象做着解释。 “看来，汤师爷对珠恩浩特很了解啊！”解梦说道。 “了解谈不上，就是在这十几年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汤迪的谦虚，让解梦感受到了威胁。 “那以后得多多仰仗汤师爷了。”解梦笑道。 “不敢，不敢。大人快落座吧！”汤迪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众人纷纷落座，可是跟着解梦一起来的两位黑衣侍卫却没有入座。 “大人，这两位？”汤迪有些不解。 “不用管他们。”解梦说道。 “好，好。”虽然解梦这么说，但汤迪还是觉着这两个人不简单。 “大人，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珠恩浩特衙门的总捕快，赵斌；这位是咱们珠恩浩特衙门的主簿，王杰；这位是咱们珠恩浩特衙门的主厨，李轩。”汤迪介绍着众人。 “哦？汤师爷，怎么还有一个主厨？”解梦着实有些好奇。 “大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珠恩浩特衙门管着近两千里的边境，每天寻界得有吃的啊。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厨房。”汤迪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解梦恍然大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解梦见汤迪已经有些上头，便说道：“汤师爷，上一任县令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直接让汤迪醒了酒。“严州府不是已经下了公文了吗，是因公殉职啊。”汤迪还在狡辩。 “是这样吗？”解梦继续追问道。 “当然是这样啊！离歌将军也知道这件事。”汤迪还在抵赖。 “离歌将军觉着你在骗他！”解梦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汤迪听来依然是这么的震耳欲聋。 “不可能！这不可能！当时大将军自己也看过了啊！”汤迪不知道自己的是在什么地方露出来马脚。 解梦拍了拍手，身后的一个黑衣侍卫动了。将汤迪按在了桌子上。“汤迪，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说，现在说还不会祸及家人，如果是让这位黑衣小哥说，那可就是满门抄斩了！”解梦继续进攻着汤迪的心里防线。 “你们到底是谁？”汤迪咆哮道。 “我就是我，新任的珠恩浩特的县令，同时也是欧阳离歌将军的谋士，这两位就是大将军的亲卫。”解梦将自己的底牌都亮了出来。 “说吗？”解梦最后试了一次。 汤迪还是闭口不说。 见汤迪这个样子，解梦示意另一位黑衣侍卫，黑衣侍卫从怀中拿出了一份证词。 “这是在严州府最新一次抓到的麻匪的证词，听听吗？”解梦问道。 “麻匪？”汤迪不知道解梦在说什么。 “万朵三年，万朵五年，万朵八年，万朵十一年。四次，你往关外私自贩卖铁器四次！每次都是上千件！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叛国！”解梦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了。 “叛国？怎么叛国了？有人想买东西，我正好有渠道能搞到，就算是被他们用作武器，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到了这个时候，汤迪还在为自己辩解。 “万朵三年，我大哥战死在裴桥。万朵八年，我二哥战死在蓝关。当时活下来的老兵都说，草原八部的兵器都变成铁的了，不再是之前的青铜或者是骨头石头。你说这和你还没关系？”解梦咆哮着质问汤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有什么？”汤迪依旧嘴硬。 “你知道大将军对你是什么处置吗？”解梦恢复了平静，但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处置？”汤迪有些害怕了。 “夷三族。”解梦看着其他的三个人，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大人，别！大人，别！”这次汤迪是彻底慌了。 “小虎，你去办吧。”解梦示意按着汤迪的那个黑衣侍卫。 “是。”小虎领命，将汤迪拉出了饭庄。路上汤迪还在挣扎，但很快便没了声音。 “在座的三位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呢？”解梦坐下捞了捞锅里的羊肉。 “大人！我们三个是绝对没有参与这件事的。”三人扑通跪在地上，异口同声。 “你们参没参与，你们心里很清楚。但现在我确实是在用人的时候，不知道各位能不能帮帮我？”解梦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以后，我赵斌唯大人马首是瞻！”赵斌第一个举杯。 “我李轩以后也唯大人马首是瞻。”李轩也举起了酒杯。 “哦，王杰好像不是很乐意啊。”解梦有些意外。 “不是，大人我的杯子碎了。”王杰指了指刚才汤迪在挣扎时打碎的酒杯。 “没事，这不是有汤迪的吗。”解梦将汤迪的杯子推到了王杰面前。“对了，王主簿在这也快十年了吧？”解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是，今年就是第十个年头了。”王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迟迟没有举起杯子。 “十年了，也该升迁了。正好，这师爷的位置空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解梦还是举着那杯酒，看着王杰。 “谢大人提拔！”王杰也举起了酒杯。 “很好！以后还需要各位的鼎力相助啊。”解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倒扣在桌子上。三人有样学样，也将杯子倒扣在了桌子上。 “小龙，去结账吧。”解梦示意另一个黑衣侍卫去结账。 闽州 “三叔，咱们还有多长时间才能靠岸啊？”第一次坐船回家的庄游，已经吐得不成样子了。 “你小子怎么这就不行了？”庄老三看着自己这个侄子，有些无奈。 “三叔，自从这条海航线路开辟之后，你不是经常走吗？肯定习惯了海上的颠簸。我第一次坐海船，这个样子不是很正常吗？”庄游为自己辩解道。 “你小子，让你读书，是让你给三叔上课的吗？”庄老三被庄游这么一呛，也有些不服气。 “三叔，咱们是就事论事，不要扯其他的。”庄游据理力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巨大的不适感，让他又吐了一次。 “你啊，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少吐几次吧！”庄老三拍了拍庄游的肩膀，从甲板上走进了船舱。 “解梦，阿为！你们俩在哪啊？爷们我快吐死了！”庄游无奈的看着天空。 又过了大约半天的时间，庄家的船终于靠岸了。多年不见，闽州港还是那么繁华。闽州港的周围被高大的城墙所环绕，城墙上建有观察塔和了望台，以便监视海上的动态。一进入港口，就会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闹的活动所吸引。港口里到处都是船只，有各种大小的船只停靠在码头上。渔船、商船、战船等各种不同类型的船只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忙而生动的画面。港口的码头上摆放着各种货物，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药材、珠宝、香料等昂贵商品。商人们穿梭在码头上，忙碌地处理货物的装卸和交易。船舶的船员们在码头上忙碌着，他们负责修补船只、补充物资，并做好下一次航行的准备。港口周围的街道也是一片繁忙。这里聚集了许多商贩和小贩，他们在街道上摆摊售卖各种商品。人们络绎不绝地穿梭在狭窄的街道中，有的是商人和船员，有的是游客和外来旅行者。 “怎么样？还是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闽州港？”庄老三看着自己这个已经看傻眼的侄子。 “是，但不完全是。大体上都差不多，但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庄游一点一点的和自己的记忆进行比对。 “这两年，打开了海上的商路，闽州港比以前繁华了不少。就连你之前最喜欢的那家煎包，现在都有一个铺子了！”庄老三讲着，庄游听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东家，车马已经准备好了。”伙计的话，打破了这份美好。 “好了，咱们该走了。”庄老三说道。 上了马车，穿行在闽州港的大街小巷，不一会，便到了庄府。 “进去吧，大哥在里面等你很久了。”庄老三示意庄游下车。 “三叔你呢？”庄游问道。 “你的行李不得给你搬进去？”庄老三看了一眼这一车的行李。 “谢谢三叔。”庄游进了大门。 “父亲。”庄游在大厅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庄羽。 “回来了。”庄羽喝了口茶。 “回来了。”庄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考得不错。”庄羽说道。 “还行吧。”庄游谦虚了一下。 “在家休息几天，过几天市舶司的任令就应该能到了。还有你的官服。”庄羽说道。 “父亲，咱们家的生意还好吗？”庄游问道。 “海上的商路打开了，咱们家的生意可谓是如日中天。好的不能再好了。”说到这，庄羽明显心情不错。 “咱们这越好，二姑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庄游说道。 “是啊，你二姑的日子也能好过点。早就跟她说了，那就是一家王八蛋！”提到自己妹妹，庄羽有些激动。 “父亲，如果那家人再得寸进尺，咱们就和离！”庄游说道。 “有道理。如果他们再得寸进尺就让你二姑和离。”如果是以前，庄羽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妹妹和离的，但是现在庄家的财富在整个闽州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自己儿子也是金榜题名，这个时候就算是自己妹妹和离了，也没什么人敢说闲话。 “父亲，我先去休息了。”庄游说道。 “也对，这几天全在路上，是该好好休息了。”庄羽示意庄游回去。 不速之客 看着手里的这块铜腰牌，还有之前的那块金腰牌，王为不禁陷入了沉思。想想那天欧阳离歌说的，想喝酒就去东大营找他。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为，有客人。”阳叔的声音打断了王为的沉思。 “客人？”王为心想：这几天的客人是真多啊！ “对，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你看了之后，就会去见他。”说着，阳叔递过来一个铜制腰牌。 “又一个？”王为接过腰牌，心里有些想骂人。这块腰牌上刻着一个长。 “那人现在在哪？”王为赶紧问道。 “在正厅。已经奉上茶水了。”阳叔说道。 “好。让周围的伙计们没事千万别往跟前凑。”王为穿上鞋，往正厅跑。 “这是谁啊？这么大反应。”阳叔有些好奇。 正厅内，欧阳长歌悠闲的喝着茶。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王为不会来。看到王为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欧阳长歌悠闲的放下茶杯。 “太子亲临，在下该死！”王为说着客套话。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长歌就好”欧阳长歌说道。 “不敢直呼太子名讳。”王为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不用这么拘谨。你家的管家不也是叫你阿为吗？”欧阳长歌说道。 “臣是臣，太子是太子。”王为知道，欧阳长歌这是在拉拢自己。 “好了，这个事咱们一会再聊。兰绯的事情，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了。老师说，兰绯想待在你这，便待在你这。如果有什么缺的东西，就派人去兰府拿就好。”欧阳长歌再一次端起了那杯茶。“你很喜欢茉莉花吗？”欧阳长歌看着杯中漂浮着的茉莉花，一副将开未开的样子。 “之前读书的时候，就喜欢茉莉花。之前也种过一盆结果被当时的书院监管给丢出去了。”王为苦笑道。 “这茉莉花茶，登的了大雅之堂，也进的百姓之家。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欧阳长歌若有所思。“对了，昨天是不是见到我家老二了？”欧阳长歌终于挑明了来意。 “对，见到将军了。将军给了我一块这个。”王为没有隐瞒，将欧阳离歌的那块腰牌放在了欧阳长歌的旁边。 “哦？他还给了你这个？”欧阳长歌很是意外。 “对，将军给我这个的时候说，想喝酒就去东大营找他。”王为依旧没有隐瞒。 “你是怎么想的？”欧阳长歌将王为手里的另一块属于自己的腰牌，拽了过来。放在欧阳离歌的腰牌旁边。 “我觉着，太子吩咐给我的事，我会做；将军交代给我的事，我也会做；但，都没有陛下的事情重要。”王为将欧阳明的那块金腰牌，放在了两块铜腰牌的上面。 欧阳长歌一看这块金腰牌便知道，现在拉拢王为好像已经不太可能了。笑着说道：“说的好。父皇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说的是。”王为也是顺坡下驴。 “你猜的不错，夜莺就是那个夜莺。”欧阳长歌在王为耳边轻声说道。 “太子殿下，这种玩笑还是别开的好。”王为很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你不开心了？”欧阳长歌对王为这个反应很是意外。 “没有。只是臣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这么一句话。”王为故意放缓了语速。 “哦？什么话？”果然，引起了欧阳长歌的兴趣。 “弄情者，终被情弄。”王为说道。 “哦？看样咱们这位状元郎的涉猎还挺广的。”欧阳长歌自然是听出了王为话里有话。不甘示弱的他，自然要反击回去。 “当然，今人胜古人，这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王为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让欧阳长歌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生气呢，还是应该不生气呢。 “好了，老二喊你去喝酒，你还是快点去吧。对了，这些别忘拿了。”欧阳长歌将三块腰牌都推到了王为面前。 “那就失陪了。”王为拿了腰牌，便离开了。 出了大厅，王为跟阳叔说道：“里面这位，不管要干什么，你们只管顺着他。千万不要逆着来。” “这人什么来头啊？”阳叔很不解。 “当朝太子。”这四个字，瞬间让阳叔没了脾气。 “是是是，是只能顺着来。”阳叔心有余悸。 “行，你们这先对付着，我还得去一趟东大营。”王为一脸愁容。 “东大营？那不是二皇子的地盘吗？你把太子晾在这，去找二皇子？”阳叔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我也不想啊！是太子让我去的。”王为一脸无奈。 听清楚事情缘由，阳叔也是一头雾水。按理说，现在三个皇子中最有可能竞争太子之位的就是这个手握兵权的二皇子。但，二皇子身边大多都是武将，朝堂上不是很能说得上话。这个时候，太子更应该拉拢这些科举上来的书生啊。怎么还有往对手身边送人的？ “行了，阳叔不说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王为骑上马向着东大营出发了。 大营 京城东门出城，直走五里路便到了京城周围最大的军营，东大营。 “什么人？军事重地，闲人勿扰！”守门的两个士兵将手中的武器相互交叉。寨门上的了望兵，直接架上了弓箭。 “这个能让我进去吗？”王为也不磨叽，将欧阳离歌的腰牌拿了出来。 守门的士兵看了看，连忙说道：“不知道是将军的客人，还望大人赎罪。” “我现在能进去了吗？”王为问道。 “当然，当然。”其中一个士兵跟上面的士兵挥手示意，让他们将弓箭收了起来。 “大人，大人，军营里是不能骑马的。”见王为想骑马进去，旁边的士兵赶紧给拦了下来。 “行。给它喂点草。”王为下马，将马匹交给了旁边的士兵。 “大人，将军现在在大帐中。要不我带您进去？”另一个士兵说道。 “好。省的我问路了。”有人引路自然是好的，王为很乐意这样的献殷勤。 “你家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王为想看看在最底层的士兵，对这位将军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我家将军，应该说是整个海棠朝最爱兵如子的将军了。”一提起自家将军，这个士兵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原来，欧阳离歌刚去边军的时候，也是从士兵开始的。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照拂，但不得不说，他今天的地位和威望，是他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士兵们信任他，军中将校服他。朝中的武将，也愿意听他的。这对于太子来说，确实是一个大隐患。 “大人，沿着这条路直走便是大帐了。再往前，就不是我能去的地方了。”士兵说完，便离开了。王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问他叫什么。 相逢何必曾相识，王为沿着士兵指的路一直走，确实到了大帐。但王为在帐外听到了争吵的声音。王为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听得。便在帐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不一会的功夫，帐篷的帘子被掀开，里面走出了身披铠甲的武将。他们见到王为很是诧异，以为是草原部落的细作，甚至有想上手捉拿的，但被欧阳离歌叫住了。 “哦？这么快就想来找我喝酒了？”欧阳离歌很是意外。 “原本的想法很简单，但现在好像有些复杂。”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好了各位。今天的事情我再想想，一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这位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细作。”欧阳离歌安抚着刚才有些激动的武将们。 “原来是将军的朋友，那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武将们纷纷说道。 “进来吧。”欧阳离歌示意王为进帐篷。 帐篷内，华丽到算不上，但整洁还是有的。 “找我来什么事？”欧阳离歌单刀直入。 “原本我只是想来还你这个的。”王为拿出了欧阳离歌的腰牌。 “原来？”欧阳离歌听出了王为下面还有话。 “但是呢，在我来之前，你大哥也来找我了。给了我这个。”王为另一只手拿出了欧阳长歌的腰牌。 “哦。我大哥的腰牌可不好拿啊。”欧阳离歌打趣道。 “但是，在你俩之前，我拿到了这个。”王为拿出了那块金腰牌。 “不是，你在这跟我变戏法呢！”欧阳离歌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如果你是把我当朋友，你的这块腰牌，我就留着。如果你是为了拉拢我，那我就将这块腰牌还给你。”王为也不怂了，正面硬刚。 “我大哥没跟你说什么吗？”欧阳离歌原本想直接拿回自己的腰牌。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拿回来了，不就等于将这个状元郎推到了自己大哥的阵营里了吗。不如现在这个样子，然后再慢慢打算。 “你大哥问我，到底听哪块腰牌话。”王为倒也没有保留。 “你是怎么说的？”欧阳离歌很是好奇，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试图拉拢文官。 “我说，我听这块腰牌的话。”王为说着，将那块金腰牌拿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欧阳离歌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自己。“刚才在外面听到什么了吗？”欧阳离歌问道。 “我只是听到了争论，剩下的什么都没听到。”王为知道，这是在试探自己。 “听解梦说，你看待事物的方式很独特。”欧阳离歌试图打一下感情牌。 “解梦？他在你这吗？”王为听到好友的名字还是很激动的。 “解梦的父亲，也是军中将士。他一家都在军中。但是很不幸，都阵亡了。他现在是我的谋士，在珠恩浩特做县令。”欧阳离歌说道。“来帮我看看吧。”欧阳离歌将王为拉倒沙盘前。 “这是离阳的沙盘？”王为问道。 “还说没听到！”欧阳离歌有些激动。 “不是，我现在在翰林院做主修，每天就是校对奏章。这段时间的奏章里最多的就是离阳的水患，和周边郡县的匪患。”王为说道。 “那你有没有哈呢么好的对策？”欧阳离歌试探性的问道。 对策 “我想先听听将军的看法。”王为说道。 “当然是从邻近郡县州府抽调兵力，然后再点一员大将。”欧阳离歌对自己这套办法很是自信。 “将军，你这个办法容易出现一个问题。”王为说道。 “问题？什么问题？”欧阳离个有些听不懂王为在说什么。 “掣肘。去的那员大将容易被地方官员掣肘。”王为说道。 “哦？这是因为什么？”欧阳离歌显然对王为的这个答案很是意外。 “将军，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升官发财，没有多少人是真的想拼命。所以他们剿匪的胆子没有，但是借着剿匪的名义敛财的胆子还是有的。不仅有，而且很大。”王为的一席话，让欧阳离歌陷入了沉思。欧阳离歌，虽然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但一些官场上的事情，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之前也见过有不少地方官，养寇自重。 “那你的想法呢？”欧阳离歌问道。 “将军点一员大将，带本部兵马前去剿匪。各地方衙门提供粮草和营地。”王为说道。 “你就不怕没人去吗？”欧阳离歌问道。 “不怕。”王为说道。 “哦？有什么好办法吗？”欧阳离歌问道。 “第一，将军手下的武将大多都是边军将领。他们和即将剿匪的地方，应该是不会存在利益关系的。第二，战功和奖励方面按边疆的八成算，这样去的士兵也不会因为没有战功而出工不出力。”王为说道。 听了王为的话，欧阳离歌陷入了沉思。许久说了一句：“你愿不愿意和解梦一样来做我的谋士？” “将军，我这个人比较自由散漫。但将军找我聊事情，我是不会推辞的。太子找我聊我也不会推辞。”王为的话，让欧阳离歌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说了自己还要带着自己大哥。 “行。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走，带你看看军营是个什么样子。”欧阳离歌说道。 “好。”王为知道，如果再扫这位将军的兴致，那自己就要被打上太子的标签了。 “但是，带你去之前，你得先换一身衣服。”欧阳离个看了看王为现在这一身满是泥点的常服，有些惨不忍睹。 “小五，给这位大人拿一套干净的武服来。”欧阳离歌冲帐外喊道。 “是。”不一会，一位小哥便端着一套干净整洁的武服进来了。 “换上吧。”欧阳离歌将武服递给王为。示意他去内帐换。 不一会，王为便换好了。提笔执扇，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换上武服，是东征西讨，杀伐果断。 “你要是来军中，建功立业绝对不是空话。”欧阳离歌不禁感叹了一句。 “走吧，将军。”王为的话，打断了欧阳离歌的思绪。 一路上，欧阳离歌介绍这座东大营的构造，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演武场。 “来，在展示一下，你的弓箭。”欧阳离歌不知道从哪拿出的一副弓箭，递给了王为。见自家将军亲自拿东西，周围的士卒们也纷纷围了过来。 王为无奈的笑了笑。张弓搭箭，连射三箭，全中靶心。引得周围一片叫好。 “将军，给介绍一下呗，这是从哪找来的小将军？”周围有胆子大的士兵问道。 “还是让他自己说吧。”欧阳离歌故意说道。 “小将军说说呗。”这样的催促声，络绎不绝。 没办法，王为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我不是武将。第二，我是今年科举的状元。”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走了过来，说道：“将军，我不是驳您的面子，这微弱书生，您让他来军营干什么？来说书吗？”大汉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众人纷纷叫好。但，却让王为脸上有些挂不住。 “上去切磋切磋。”欧阳离歌在一旁拱火。 “行。”王为也是年轻气盛，面对这样的挑衅自然是忍不了。 “好好好，大家安静一下，咱们就让这文弱书生，和老屠比划比划怎么样？”欧阳离歌瞬间没了将军的架子。倒像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校官。 “将军，我老屠下手可没个轻重，要是伤到了这个秀才，您到时候可别罚我啊。”屠户说道。 “没事，你能不能伤到他，还是个问题呢。”欧阳离歌帮王为造势。 “你啊。”王为有些无奈。但事已至此，就没有撤退可言。 比武 “你要不要把这些穿上？”屠户扔过来一堆护具。 “不用。切磋一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王为看了看地上的这些牛皮护具，不禁感叹这海棠王朝的底蕴。 “你可使什么兵器吗？”屠户问道、 “今天就是拳脚切磋，不用兵器。”王为笑道。 “行，那你可要小心了。”屠户直接一个直拳向王为面门轰来。 王为一个下潜摆身，轻松躲过。见屠户摆出架势，王为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摆出了拳击的起手，脚上不停地变换着动作。 “你这是哪路拳法？”屠户看着王为的动作有些疑惑。 “没什么，就是以前小的时候打架琢磨出来的。”王为自然不能告诉他这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格斗技巧。 屠户也不废话，拳脚更是大开大合。打的王为是节节败退。在打了二三十拳之后，屠户也开始狂飙垃圾话：“秀才就好好读书，以后做个账房先生，或者教书先生。军营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就在这时，屠户的右边露出一个很大的空挡，王为抓住机会，一拳直接击打在下颌骨的位置。巨大的力量让屠户瞬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眩晕感向自己袭来。这时，王为顺势一个过肩摔，让刚才还在吵吵嚷嚷的人群，瞬间安静。 “来个大夫给他看看吧。”王为有些不好意思。 “王为！王为！王为！”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喊得，周围的人都在呼喊着王为的名字。这让王为这个社恐有些无所适从。不一会的功夫，大夫便将屠户弄醒了。 “怎么样，我的拳脚功夫还可以吧？”王为问道。 “很可以。就凭你能硬抗二十多拳，我老屠服了！”屠户虽然是个粗人，但他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 “行，你先休息吧。我府里还有些事情。”王为离开了医馆的帐篷。 “怎么样？一直在外面偷听。”王为看到欧阳离歌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笑着。 “没想到你小子可以啊！这老屠也算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你这一拳加一个过肩摔就放倒了。你小子真的不是草原部落的细作吗？”欧阳离歌开玩笑道。 “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王为一听又说他是细作，不由得有些生气。 “玩笑，玩笑。别生气啊。”欧阳离歌见王为有些生气，赶忙解释道。“要不，咱俩切磋切磋？”欧阳离歌问道。 “别！咱俩切磋，不管是输是赢，我最后都是小命不保。”王为连忙拒绝。 “没有吧，战场上谁管你是不是皇亲国戚。”欧阳离歌倒是很豁达。 “下次吧，我要回去了。”王为说道。 “你这的不打算留在这吗？”欧阳离歌话锋一转。 “将军，我觉着我现在的差事挺不错的。”王为说道。 “对了，你的那匹马有些拉肚子。估计你要自己走回去了。”欧阳离歌有些幸灾乐祸。 “你！”对于这个二皇子的无赖，王为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行，我自己走回去！”王为咬牙切齿。 “慢走不送！”欧阳离歌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没办法，王为只能自己走回去。 五里路，骑马来的时候，没觉得有多远，但自己走回去，瞬间觉着这好像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走着走着，已经能隐约看到京城的城门了。这对王为来说，算是一个莫大的鼓励。这个时候，王为发现路两边开始有小商小贩卖东西的了。最大的一个莫过于一群草原打扮卖马的商人。 “其赛白努。”王为上前打着招呼。 “其赛白努。”老板明显一愣，没想到在海棠王朝的京城，还能听到家乡话。“你是草原人？”老板问道。 “不是，我是海棠人。但是以前在草原呆过一段时间。草原话就会这一句。”王为尴尬的笑了笑。“你这的马卖吗？”王为问道。 狼来了 “哦，我亲爱的朋友。你之前是在草原的什么地方？”马贩子在套王为的话。 “我之前是在巴尔克拉。”王为确实去过，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的朋友，我的东家就是从巴尔克拉来的。”说着马贩子把格木斯请了出来。 “其赛白努。”王为打着招呼。 “其赛白努。”格木斯礼貌性的说了一声。 “东家，这位客官以前去过巴尔克拉。”马贩子说道。 “哦？巴尔克拉美吗？”格木斯问道。 “挺美的，就是有时会有黄风。”王为对巴尔克拉的印象可能不是那么美丽。 “看样你在巴尔克拉呆的时间也不算短啊。”格木斯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多了一份好感。“来看看吧，这些都是上好的汗血宝马。”格木斯拉着王为来到后面的马厩中。 “确实都是好马！”王为看了一圈，挑中了两匹马。“我能牵出来跑一圈试试吗？”王为问道。 “好。”格木斯倒也不怕王为跑了。 不一会的功夫，马匹的准备工作就好了。王为跨上马，一路小跑。整体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这坚定了王为买下它俩的想法。 “老哥，这两匹马，外加两副马鞍，一共多少？”王为问道。 “你在草原待过，也不要你多，两匹马外加两副马鞍要你二两银子怎么样？”格木斯说道。 “刚才你说，这是汗血宝马是吗？”王为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格木斯显然没想到王为会问这个问题。 “这不是汗血宝马。”王为的话，让格木斯有些紧张。 “狼神在上，朋友这话可不敢乱说。”格木斯一脸严肃。 “狼神在上，你说你们来着草原。这没错。你们的穿着打扮，确实是草原风格。但这汗血宝马产自西域。这马虽然不是汗血宝马，但也是很好的马。”说着，王为将二两银子放在了马厩的石槽上。 “兄弟，我格木斯贩贩马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好，你这个朋友我格木斯交了。”格木斯笑道。 “草原马的名气，其实一点也不比汗血宝马差，没有必要冒充。”王为说道。 “好！就听兄弟你的。”格木斯说道。 “对了，能派一个伙计跟我走一趟吗？”王为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格木斯问道。 “这城里不比草原，马得有人骑着。”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好，我亲自走一趟。”格木斯自告奋勇。“等我回来，生火造饭。”格木斯跟周围的人吩咐道。 两人跨上马，向着城内走去。 “兄弟在城里干什么？”格木斯首先打破僵局。 “我在城里的翰林院，抄抄写写。”王为说道。 “兄弟还是个读书人！”格木斯很是意外。 “没什么，像我这样的，在海棠王朝和过江之鲫没什么区别。”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兄弟谦虚了。”格木斯笑道。 一路上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从巴尔克拉聊到海棠王朝；从王为是因为什么去的草原聊到后来回来参加科举。 “老哥，我到了。”两人走到了状元府。阳叔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兄弟，要是真的像你说的如过江之鲫一般，皇帝不得赔死啊？”格木斯看出了王为在隐瞒。 “我倒希望可以都像我这样。”王为笑着说道。 “好，那就不打扰了。”格木斯下马，将缰绳递给了阳叔。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匾。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阿为，刚才的那个是？”阳叔问道。 “卖马的老板，我买了两匹马，自己一个人带不回来，那老板自告奋勇的帮我送回来。”王为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阳叔看着格木斯渐渐远去的身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争吵 在回去的路上，格木斯一直在思考着：来海棠也这么长时间了。确实有不少让自己觉着是狼星的人，但都没有现在这个状元府的，让自己的感觉这么强烈。格木斯决定赌一把。在回到自己营地的时候，伙夫已经做好了晚饭。 “兄弟们，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咱们明天回草原。”格木斯说道。 “首领，狼星找到了？”众人不太理解，为什么走的这么匆忙。 “狼星找到了。”格木斯的话，让众人为之振奋。 “首领，为什么不直接带着狼星一起走呢？”众人问道。 “这次不行，下次一定。”格木斯说道。 听了格木斯的话，众人也不再追问，纷纷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状元府内 “说！你到底是谁？”兰绯又恢复了大小姐脾气。 “我就是我，项老将军的孙女。”夜莺说道。 “不可能！项老将军家就没有孙女！”兰绯斩钉截铁。 “啊？”在一旁拉架的流萤一头雾水。 “项老将军家，就一个孙子，在城防司做一个指挥使。”兰绯到底是在贵族圈里待过。谁家的谁，都是一清二楚。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吵起来了？”王为一回来，就看到三个女孩在吵架。 “你真的是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兰绯看了一眼王为，语气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这是陛下让她住进来的，我有什么办法？”王为一脸委屈。 “就是就是。如果阿为有的选，才不会让她来呢。”流萤在一旁帮腔。 “她怀疑我的身份。”夜莺的话一针见血。 “怀疑你的身份？”王为也有些疑惑，但凡是一个之前就认识的人都知道夜莺用的是假身份。为什么兰绯非得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呢？ “对。”夜莺觉着自己现在很被动。 “兰绯，你是怀疑她不是项老将军的孙女呢？还是怀疑她是你的侍女呢？还是你现在想要一个侍女呢？”王维的三连问，让三个女孩都有些意外。 “你这是在护着她吗？”兰绯反问道。 “我没有护着她，我是在就事论事。”王为说道。 “就事论事？但是现在，你的每一句话都在指责我，偏袒她。”兰绯的声音很冷静，但还是让流萤觉得很吓人。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和她聊聊。”王为说道。 流萤很是识趣，拉着夜莺便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帮忙把门关上了。 见两人走远了，兰绯说道：“夜莺是太子的人，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王为有些意外。“太子的人？”王为重复了一句。 “对，太子的人。”兰绯给这个问题一个肯定的回答。 “难道你不是吗？”王为反问兰绯。 “你觉着我也是太子的人？”兰绯被王为的话问懵了。 “难道不是吗？你父亲可是太子傅。如果你是太子的人，我一点都不奇怪。”虽然王为很不想承认，但他的语气里充满着酸味。 “太子傅又怎么样？我现在不是一样没办法掌控自己的生活吗？”兰绯的话让王为回想起自己刚步入社会的那段时间。 每天待在出租屋里，在招聘网站上投着自己那算不上简陋也算不上华丽的简历。然后就是无尽的等待。有时候朋友喊着出去玩，都要找借口不去。为的就是手里剩的那点生活费能多撑几天。 “抱歉，我不该跟你吼。”王为突然熄火，让兰绯还有点无所适从。 “我们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兰绯说道。 “是啊，是应该好好聊聊了。”王为感慨道。 “首先，我能向你保证的是，虽然我父亲是太子傅，但我绝对不是太子的人。”兰绯一改之前的嬉笑，严肃的神情让王为也有些意外。 交心 “我信你。”王为简单的一句话，让兰绯有些意外。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王为继续不相信自己，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怎么突然就相信了。”兰绯的声音很小。 “眼神不会骗人，你的眼神很坚定。”王为说道。 “讨，讨厌。”兰绯俏脸一红，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就算夜莺是太子的人。我们现在也不能赶她走。”王为的话里尽是无奈。 “为什么？”兰绯很是不解。 王为将那天晚上的经过，大体给兰绯讲了一遍。 “这样看来，现在确实不能。”兰绯也有些无奈。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陛下，太子，还有二皇子都想拉拢我？”王为有些不解。按理说，自己虽然是状元郎，但现在这个拉拢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一个状元郎该有的程度了。 “你掉到水里的那天是什么时候？”兰绯好像想起了什么。 “不是四月十三，就是四月十四。”王为有些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四月十三还是四月十四？”兰绯想要确切的时间。 “四月十四。因为第二天殿试。”王为坚定了自己的话。 “你当时掉到水里的时候，有别人在场吗？”兰绯非常急切。 “应该有别人吧。至少解梦和庄游在场。”王为说道。 “那就错不了了。”兰绯好像确定了什么事情。 “什么错不了了？”王为有些听不懂兰绯在说什么。 “四十四，星落水；摘星人，得大位。这是那天的童谣。”简单的几句话，让王为的疑惑全都解开了。 “他们以为我是那颗星？”王为说道。 “不管你是不是，在他们心中你就是。”王为说道。 “可是二皇子是怎么知道的？”王为很好奇。 “你觉着二皇子真的可能在京城里一点眼线都没有吗？”兰绯反问道。 “那不能。”王为恍然大悟。“不是这童谣，这的有这么大的作用吗？”问完这句话，王为就后悔了。历史上不就有，大楚兴陈胜王；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这样的先例吗？ “这童谣，你我听了肯定不怎么在意。可那些确实有实力和机会去竞争大位的人会怎么想？”兰绯的话，从另一个方面的解读，也让王为恍然大悟。“所以你真的不是王为。”兰绯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是王为，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王为。你认识的那个王为，在落水的那天便死了。他让我告诉你，他对你只是仰慕，也只能是仰慕。”王为将那个人最后的话，告诉了兰绯。 “所以你仰慕吗？”兰绯这个时候故作妩媚。 “也不怕你笑话，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有一个即将，按你能理解的话来说，有一个即将过门的娘子。流萤的样貌和她一模一样；但你的性格和她一模一样。”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觉着流萤是她吗？”兰绯问道。 “她是她，流萤是流萤，你是你。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应该把一个人当做另一个人的影子。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既不尊重这个人，也不尊重那个人。”王为的话很是真诚。 “那你为什么当时选书童的时候还是选择了流萤？”兰绯问道。 “你总要选一个，那还不如选一个自己见过的面孔。”王为说完不知道怎么总是有些心虚。 “你确实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王为。”兰绯笑出了声。 “很好笑吗？”王为略显尴尬。 “你和你那个未过门的娘子恩爱吗？”兰绯试探性的问道。 “原先是同窗，后来都有了工作，虽然见面的机会少了，但每次都想着给对方准备一些小惊喜。”王为回想起那段时光，还是很幸福的。 “为什么她也要做工？”兰绯有些想不通。 “在我那个时代，女性也可以工作，而且一些大富商都是女性。”王为说道。 “你那个时代应该很幸福吧？”兰绯有些向往。 “看你从哪个角度看了。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对幸福的标准肯定也不一样。”王为说道。 建造工坊 晚饭的饭桌上，虽然气氛是剑拔弩张，但是也只是气氛上。这种段位的对决，流萤有些跟不上，全程埋头吃饭。王为虽然想调节一下气氛，但一想到下午回来时候的那个样子，突然觉着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 饭后，王为塞给了阳叔一张纸条。 “阿为，你这是？”阳叔看了一下纸条上的内容。有些不理解，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阳叔，你照着纸条上的东西买就行了。还有后院那片荒地现在也有用了。找两个小厮，在空地上挖出一个七尺见方，五尺深的坑。然后用墙灰在里面细细的抹上一遍。”王为说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看着自家当家的要弄这么大的动静，阳叔有些不解。 “对了阳叔，顺便将荒地旁边的小房子也收拾出来。里面放些桌椅。”王为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王为的这座状元府，虽然没有京城里其他的达官显贵的府邸大，但贵在一个安静。王为也考察过，自家后院的那片荒地，周围既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也没有民房民居。做起自己的实验，可以说是相当合适。 回到自己的房间，王为闭目沉思。回想着高中和大学的化学书上的各种合成物质的制作方法。以及他们的平替方式。为了以后好找，王为拿起纸笔，开始默写。 不知不觉，写了一二十张纸。流萤偷偷溜进了王为的房间，看着桌子上散乱的宣纸，和上面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符号，不禁有些好奇。 “你写的这些都是什么？”流萤问道。 “这些，都是武林秘籍。”王为开始了信口胡说。 “武林秘籍？你从哪弄得？”流萤很是紧张。在书童院的时候，有一些胆大的小书童，有时会偷偷溜出去玩，也会带回来一些演绎类的书，流萤有时也会看看。这些书里，每个拿到武林秘籍的人，都会被各方势力追杀。“赶紧丢掉吧，我可不想你惨死街头。”流萤说着就要往茶炉里面扔。 “别啊！不骗你了。这些不是武林秘籍。”王为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默写的方程式，被一把火烧了。 “这的不是？”流萤还是很担心王为的人身安全。 “真的不是。除了我，没人能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王为很是自信。 “你最好不要骗我！我最恨骗子。”流萤将那一摞纸放回了桌子上。 不停的写写画画，王为将自己能记起来的方程式，尽数都写了下来。虽然很累，但一切都很值得，看着外面的小厮开始换蜡烛了，王为知道夜已经深了。 翌日 “阿为啊，你这纸条上面的东西我给你买回来了。但是有几样，我跑了半个城也没找到。”阳叔的声音，把王为给喊醒了。 “啊？”王为睡眼惺忪的开门了。 “你看看，上面带横杠的，就是没买到的。”阳叔将纸条递了过去。 王为看了一眼，玻璃器皿和铜制蛇形管。这两样还没买到。“行，阳叔我知道了。”王为说道。 “阿为啊，我问一句，你要这个铜制的蛇形管是干什么的？今天早上我去铁匠铺问，要不是铁匠铺的老板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差点就被抓到衙门去了。”阳叔还有些心有余悸。 “行阳叔，剩下的这些我自己来想办法。后院的屋子收拾好了吗？”王为问道。 “收拾好了，给你买的那些东西也都送到里面了。”阳叔说道。 “行，阳叔。我知道了。还需要您帮我找些海沙。找个三五百斤就好。”王为说道。 “海沙？河沙不行吗？”阳叔问道。 “主要是我不确定河沙行不行。”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行，我下午去漕帮问问看。”阳叔说道。 “行，告诉漕帮的兄弟，价格不是问题。”王为说道。 炼金术师 后院的小屋，阳叔收拾的很干净。整体上符合王为对实验室的印象。虽然很多东西阳叔都尽可能的找来了。但是像通风橱，这样的现代物品确实阳叔和王为都是无能为力。没办法，只能将最大的那张桌子靠着窗边放着。 “椅子放在这，纸和笔放在这，这些留着放玻璃器皿。”王为自言自语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夜莺的声音，让王为吓了一跳。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王为问道。 “问阳叔啊。他说你在这，我就找过来了。”夜莺倒也不避讳。 “所以，你来干什么？”王为单刀直入。 “你要的那个东西，我能帮你弄到。”夜莺说道。 “得了吧，你不可能有。”王为很是斩钉截铁。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夜莺对王为的反应很意外。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王为回过味了。 “其实你一直知道我背后代表着谁，没有必要在这装傻。”夜莺说道。 “那就更不用了。除非你认识神仙。”王为说道。 “你怎么这个样子？”夜莺被王为呛的愤愤离开。 “以现在的金属冶炼的水平，能做出无缝的蛇形管，这怎么可能呢？”王为苦笑了一声，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回到自己房间的夜莺很不甘心，便通过自己的情报网寻找着铜质蛇形管。但是，他们都犯了一个方向性的错误。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蛇形管是一件稀世珍宝。就算是阳叔，也是在王为的劝说下，才去铁匠铺问的。但是，海棠王朝流通的货币，很大一部分都是用铜来铸造的。对铜是相当的管制。一般的铁匠铺是根本不可能有铜在卖。王为也在想，这件事是应该跟谁说呢。后来，王为也想明白了，硝酸甘油这个超版本太多的炸药还是不做出来的好，不然就真的要刮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傍晚，阳叔回来了。 “阳叔怎么样？”王为问道。 “沙子这个东西，人家愿意帮我们运，也不收钱。就是船老大想问问，咱们要这么多沙子到底要干什么？”阳叔说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王为故弄玄虚。 翌日，五百斤沙子便送到了状元府的门口。阳叔谢了来的小厮们一吊钱，便都送到后院的小屋了。王为匆匆吃过早饭，便去了后院，三个女孩见状很是奇怪。想跟过去看看，但都被阳叔挡了下来。 王为回想起书上关于玻璃的制作工艺，虽然自己做不成食品级的玻璃，但是平时玩的小摆件应该还是手到擒来的。不一会的功夫便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窑。沙子简单淘洗，去除里边肉眼可见的杂质，然后用火碱再清洗一遍，然后便放进窑里烧制。中间因为水没弄干，差点炸膛。把王为吓了一跳。 京城的四五月份，虽然算不上热，但也绝对算不上凉快。可王为身边有一个一直燃烧着的窑，这个时候，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烧了大约三个小时，王为把火灭掉了，然后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翠绿色的玻璃块。王为知道自己的实验成功了。 “阳叔！阳叔！阳叔！”王为兴奋的往前院跑去。 见王为在喊自己，阳叔以为出什么事情了，也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怎么了？怎么了？”阳叔问道。 “成了！成了！”王为将手中的玻璃块给阳叔看了看。可是阳叔却说：“阿为啊，我虽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但是这翡翠还是见过的。” 王为对阳叔的话，既感到好气，又感到好笑。没办法，只能拉着阳叔到后院从新演示了一遍。当火灭掉，王为从炉膛里找出那块玻璃的时候，阳叔除了震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阳叔颤颤巍巍的问道。 变现 “怎么讲呢？它俩的主要成分差不多。但是你手上的这个绝对不是翡翠。”王为说道。 “怎么可能？”阳叔显然不相信自己手上的这个不是翡翠。 阳叔，翡翠是不是石头里面开出来的？王为问道。 “是啊。年轻的时候还进过几次开石头的。”阳叔说道。 “对啊，我刚才放进火炉里的东西有石头吗？”王为问道。 “没有。”阳叔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阳叔，我问一个题外话，这个东西珠宝行家能看出来吗？”王为问道。 “不能吧。”阳叔也有些不确定。 “要不你下午去试试？所得都是你的。”王为有些蔫坏， “这。”阳叔有些为难。 “阳叔你得这样想，如果那些人买了，只能证明他们眼力不行。而且，也没人能证明它不是翡翠呀。除了我。”王为突然感觉自己很邪恶。 “行，我下午试试吧。”阳叔拿着两块玻璃走了。 这玻璃器皿是没什么着落了，现在只能试试热武器了。王为回到小屋里面，又开始了写写画画。虽然不是机械专业，但是平时也是看一些军事纪实。对热武器还是有一个相对的概念。 不一会，一把小手枪的设计图便画了出来。上面标注着每一个零件的大小。但是王为只是跟乡下的叔爷学过几天打铁，打的还都是一些菜刀剪子之类的，没办法只能将所有的零件按照一比一的大小全部分开，画了一遍。王为抬头一看，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晚饭还是要吃的。 回到前院，阳叔一脸兴奋。 “怎么了阳叔？”王为很是好奇。 “这个给你。”阳叔塞给王为四百两银票。 “阳叔，你这是干什么？”王为很不解。 “你之前弄的那两块东西，被城东的一家珠宝铺子收了。给了四百两。”阳叔很是兴奋。 “挺好啊。”王为还是没明白。 “这是卖东西的钱。”阳叔说道。 “不是说了吗，卖多卖少都是你的。”王为这才明白自己这位老管家的想法。 “不行这太多了。我这辈子的积蓄也才一百多两。”阳叔说什么也不肯要。 “那这样行吧，我之后还会让阳叔帮我置办一些物件，这钱你就先留着。不够了再跟我说。”王为说道。 “行。”听着王为的话，阳叔才愿意把这个钱拿着。 “对了阳叔，这几张图纸你拿着，上面用什么材质，还有大小我已经写了。麻烦明天帮我找工匠做一下。”王为将那几张图纸递给了阳叔。 “行。那现在吃饭吗？”阳叔收下图纸，问道。 “行，喊那三个姑娘吃饭了。”王为看了看手里三个用玻璃做的小挂件，觉着她们应该会喜欢吧。 不一会的功夫，正厅的桌子上边摆着四菜一汤。三个姑娘虽然看对方都不顺眼，但是都没有表现出来。 “看着你们三个今天都没怎么闹腾，给你们三个好东西。”王为说道。 “能是什么好东西？”夜莺虽然嘴上不在乎，但眼神是诚实的。 “看。”王为将那三个小挂件放在了桌子上。 “你哪弄的？”兰绯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主，一眼便看出了这东西不简单。“是不是收礼了？”兰绯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王为很是严肃。 “那你从哪弄的？”兰绯继续追问。 “我自己做的。”王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阿为，你还有这手艺？”流萤对眼前这个男人更好奇了。 “等一下，咱们谁先选？”夜莺总是能第一个发现华点。 “当然是先来后到啊。”流萤自信满满。 “确实，按照先来后到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兰绯说道。 “诶！怎么能是你呢？”流萤很不服。 “就是，应该是我先啊。”夜莺的话，让流萤的表情来了一次过山车。 “你们俩什么情况？按照先来后到，不是应该我先吗？”流萤想拿出正宫的威严，但奈何对手等级过高，没啥用。 “一只兔子，一只猫咪，还有一只鸟。你们三个一人一个。”王为有些受不了了，就按照自己当时做这个的时候所想的分给了三人。 流萤的是兔子；兰绯的是猫咪；夜莺的是鸟。 大冤种 休沐的最后一天，王为什么都没干。就是一个人看看书，喝喝茶。这天流萤也没有继续和她俩吵吵闹闹，反而是自己一个人研究起了胭脂水粉。不知不觉这天就过去了。到了该去翰林院的时候了。 “这匹马以后就是你骑了。”王为将之前买的马，牵到了流萤面前。 “这。”看着面前这匹高头大马，流萤有些害怕。 “你不会是不会骑吧？”王为问道。 “你说呢？”流萤白了王为一眼。 “这确实是我没想到的。”王为尴尬的挠了挠头。 “现在怎么办？”流萤有些着急。 “那就上来吧！”王为直接将流萤抱上了自己的那匹马。他则是翻身上马。双腿轻夹马腹，马儿便往前走了。 “这样真的好吗？”流萤此刻脸颊通红，轻声在王为耳边问道。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和我们没关系。”王为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翰林院。冬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冬笋小哥，这是怎么了？”王为问道。 “你这五天到底干了什么？太子在你的小院等着了。”冬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啊？太子来了？”王为有些搞不清是什么情况。 “你自己去看看吧。”冬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凌乱的王为。 王为的小院里，欧阳长歌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手里把玩着昨天阳叔卖掉的那两块玻璃。静静的等着王为。 “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虽然王为不太想和欧阳长歌扯上关系，但他毕竟是太子，尊重还是要给的。 “没事，今天是来听院长讲课的。顺便来你这看看。”欧阳长歌手里一直摆弄着那两块玻璃。 “殿下这是哪得的宝贝？”王为试着打开话题。 “城东的一家珠宝铺子，准备送给院长的。”欧阳长歌说道。 “哦？城东的珠宝铺子。”王为好像想起了什么。但转念一想，不可能这么巧。“等小人发了俸禄，也去那家铺子看看。”王为恭维道。 “这估计要你几年的俸禄啊。”欧阳长歌笑道。 “想必殿下手中这两颗价值不菲吧！”王为说道。 “诶，不贵。一个也就八百两罢了。你看看吗？”欧阳长歌问道。 “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为从欧阳长歌手里接过那两颗玻璃。对光一看，确定了就是自己做的那两颗。 “确实是稀世珍宝。”王为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想知道欧阳长歌知道真相之后的样子。 “我听冬笋说了，你很喜欢桃花？”欧阳长歌看了看那棵刚种好的桃树。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青春年少，总会想象一下自己的姻缘。”王为说道。 “说到这个，夜莺姑娘你感觉怎么样？”欧阳长歌八卦道。 “夜莺姑娘很优秀，但是我怕我配不上人家。”没办法，王为只能用这种贬低自己的办法来逃避这个话题。 “那夜莺对你是什么看法？”欧阳长歌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就只能请殿下去问夜莺姑娘了。”王为笑道。 “你啊。”欧阳长歌也被王为逗笑了。“行，不和你说了，该去听院长讲课了。”欧阳长歌起身离开。“对了，如果这的觉着不合适就说出来。没人逼你。”欧阳长歌说完便离开了。 “他来干什么的？”流萤是从另一个小门进来的。 “没什么，就是打听一下夜莺的近况。还有，来向我展示一下什么是大冤种。”王为说道。 “大冤种？”流萤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对，就是之前你们一人一个的那种小摆件。我最开始做的两个让阳叔卖掉了。两个四百两银子。结果人家铺子一转手，一个八百两。你说他是不是大冤种？”王为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是不是大冤种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冤大头！”流萤也在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开盘口 又是一天的抄抄写写。但是这次分过来的奏章上确实有不少离阳水患改善的消息。同时，还有不少当地的官员因为和麻匪勾结被免职的奏章。欧阳离歌到了离阳果断开仓放粮，赈灾救济。让当地灾民的生活压力减轻了不少。 这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太子会因为这件事，继续敌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王为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并没有觉得嫡长子继承有什么好的。至少现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又是混工资的一天！”王为伸了个懒腰，感慨道。 “工资？”流萤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 “就是俸禄。”王为笑了笑。 “都收拾好了，现在就等着阿怪来了。”流萤又检查了一遍。 “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王为问道。 “你就不怕那两位吃醋？”流萤的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 “我不怕，你怕吗？”王为在流萤耳边轻声说道。 “你干嘛！”流萤被王为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想想，晚上吃什么？”王为的表情贱贱的。 “吃你个大头鬼！”流萤将手中的空白奏章丢了过去。 “晚上炖只甲鱼？”王为继续耍着宝。 “甲鱼？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流萤问道。 “你不是说大头龟吗？”王为说道。 “你。”流萤刚想说什么，看到了门口的冬笋和阿怪。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冬笋问道。 阿怪默默地将那只木箱子搬到马车上。“什么事？”王为说道。 “院长喊你过去。”冬笋说道。 “院长？”王为有些不解。 “对，院长喊你过去。”冬笋又重复了一遍。 “行。”王为说道。“你先回去吧。”王为跟流萤说道。 “等你回来。”流萤没有多说。 坐着阿怪的马车，来到了院长的院子。“进来吧。”院长说道。 “院长好。”王为作揖问好。 “老规矩。”院长跟冬笋说道。冬笋没说话，默默地泡了两杯茶，便出去了。 “这两天的奏章看了吧。”院长问道。 “看了。”院长问什么，王为答什么。 “对老二的做法怎么看？”院长也不兜圈子。 “我觉着二皇子做的很好。”王为说道。 “是你给老二支的招？”院长问道。 “陛下问我什么，我答什么；太子殿下问我什么，我答什么；二皇子殿下问什么；我答什么；院长问我什么，我也答什么。”王为表示着自己是中立的，不偏向任何一方。 “如果要你必须站队一方你怎么选？”院长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是陛下的人。”王为的话，院长挑不出任何问题。 “你小子在耍滑头。”院长笑道。 “是不是耍滑头，没人比我更清楚。”王为仿佛一个狡猾的狐狸。嘲笑着猎人的愚蠢陷阱。 “你知道国子监里都是些什么人吗？”院长话题一转。 “藩王的子嗣。年幼的皇子。”王为说道。 “那你知道翰林院的院长是什么人吗？”院长又问道。 “不知道。”这个是真的触及到王为的知识盲区了。 “在当今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我是太子傅。”院长简短的话语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虽然现在可以说是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但只要他想，在如今的朝堂上还是能搅起一阵腥风血雨的。 “院长上一次押宝押中了，这次打算押谁？”王为问道。 “我还是押我的学生。”院长也是一个滑不留手的人。 “院长，刚才还说我耍滑头，您现在不也是吗。”王为说道。 “怎么？就只许你一个人耍滑头？”院长反问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王为便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京城的夜市开始渐渐热闹起来。但是王为只觉得，一场风雨即将开始。 贤内助 回家的路上，王为仔细回想了一下和院长的对话。将自己认为有用的每一个点都默默地记了下来。不知不觉便到了府门口了。阳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在门口等着王为。 “阳叔久等了吧。”王为问道。 “没有，刚坐了一会。”阳叔说道。 “流萤回来了吗？”王为问道。 “回来了。和兰姑娘一起泡茶呢。”阳叔说道。 “啊？”王为有些意外。 “说是，有些东西也得学。就跟着兰姑娘一起学了。”阳叔说道。 王为没有去找流萤和兰绯，而是直接去了自己在后院的工坊。随便找了张纸，将刚才回忆起的点都写了下来。也不禁思考起院长问的那个问题：你打算押宝谁？ 王为在纸上列出了目前他掌握的关于三位皇子的信息。 太子：目前明面上的继承人，应该是有自己的死士，夜莺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做事有时又像个孩子。目前，皇帝没有明显的表现出对这个太子的不满。 二皇子：虽然生母的地位没有太子显赫，但现在的威望和地位是自己拼出来的。而且现在手握重兵。常年上阵厮杀，让他很能笼络武将的人心。但是目前没有在皇帝那里听到关于二皇子的消息。 三皇子：据说是当年皇帝南巡的时候带回来的。长年养在深宫，很少在大众的视野中露面。目前他的信息最少。 写到这里，王为停下了笔。“你是怎么找到这的？”王为朝着窗外问道。 “我明着告诉你，我问的阳叔。”兰绯倒也不藏着掖着。 “你来这干什么？”王为问道。 “试着下这局棋。”兰绯好像在答非所问，但又好像在告诉王为答案。 “你我都是棋子，为什么非得操棋手的心呢？”王为反问道。 “如果你不尝试着以棋手的视角来理解棋局，那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兰绯说道。 “尝试了又能怎么样呢？最后不还是一颗棋子吗？”王为有些摆烂。 “你不争一争怎么知道最后结果还是那样呢？”兰绯一巴掌拍在了窗沿上。 “怎么争？一个是当朝太子，另一个是威震北疆的大将军，你告诉我怎么争？”王为也有些崩溃！之前就是为了生活每天都忍受着各种各样的办公室政治。现在好了，直接去掉了办公室！ “行，你可以不争。我可以因为我父亲太子傅的身份全身而退；夜莺可以凭借她是太子的人，悄然离身；流萤呢？她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重新回到书童院吗？”兰绯的话，让王为有一丝不甘。 是啊，我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流萤呢？她是因为我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生活，怎么能因为我的任性毁掉她的生活呢？王为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争下去的动力。 “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写的挺全面的啊。”兰绯捡起了地上的纸。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王为有些害羞。 “那为什么，三皇子你什么都没写呢？”兰绯问道。 “三皇子我根本救美接触过，怎么写？”王为反问道。 “确实，三皇子平时极少露面。”兰绯说道。 “是啊。”王为有些不高兴。 “但我知道怎么能见到三皇子。”兰绯故作神秘。 “怎么？你还有能去深宫的密道？”王为反问道。 “密道没有，但我知道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他必定去城南的云极观烧香。”兰绯说道。 “怎么我还去堵他？”王为反问道。 “为什么不去？”兰绯觉着王为的问题很可笑。 “就算他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但他为什么要接受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甚至说会带来杀身之祸的人呢？”王为的问题，让兰绯陷入了沉思。 “去试试看吗。”兰绯还是坚持道。 “不去！”王为也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云极观 这次初一，王为正好休沐。结果不出所料，被兰绯拉到云极观了。 “来了又怎么样？还是没有话题啊！”王为有些无语。 “找话题不是你一直都很擅长的嘛！怎么现在不行了？”兰绯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先进去吧，我和马车在外面等你。”兰绯试图让王为先进去等着。 “我进去了，你在外面等着，你的算盘打的也太好了吧！”王为看出了兰绯的小心思。 “今天这个事结束之后，我陪你去……”兰绯在王为耳边说道。 “真的假的？”王为不太相信兰绯的话。 “真的！”兰绯肯定道。 “行。”王为也是豁出去了。 下了马车，王为走入云极观。大明寺和云极观都是京城周围最大的寺院和道馆。但是两者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大明寺处处金碧辉煌，向世人展示着底蕴的深厚；云极观却处处透露着古朴。虽不是每一处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但墙上的青苔，墙缝中的小草，都在默默地讲述着云极观的历史。 “居士可是来添香火的？”一位小道童看到了王为。 “小道长，这观里可有一位初一十五来添香火的居士？”王为问道。 “有是有，但是他不太愿意见别人。”小道童说道。 “小道长能不能为在下引见一下呢？”王为问道。 “这得问一下我师父。”小道童说道。 “那就麻烦小道长带我去见你师父。”王为拱手作揖。 “行，你跟我来吧。”小道童前面引路，王为跟在后面。不久，便到了。“师父，这有位居士想见那位居士。”小道童说道。 “徒儿，去给这位居士泡杯茶。”老道长说道。 “是，师父。”小道童应声而去。 “居士，贫道稽首了。”老道长说道。 “道长不必多礼。”王为说道。 “居士可是来找三皇子的？”老道长开门见山。 “道长知道我此行的来历？”王为很是疑惑。 “我不光知道居士此行的目的，我也知道居士的来历。”老道长说道。 “哦？”王为的兴致被调动了起来。 “居士的肉身虽是海棠人士，但内里不是。”老道长的这一句话，让王为为之一振。 “不知道长有何见解？”王为也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居士的内里虽然也是普通人，但却拥有着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老道长的话虽然说的很慢，但吐字很清晰。 “道长，我可还有机会回去？”王为问道。 “居士现在不开心吗？回去之后会比现在开心吗？”老道长的两个问题，让王为陷入了沉思。“居士如果找不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不妨多看看身边的人。他们会给你答案的。”老道长见王为陷入了沉思，便给王为指明了方向。 “谢谢道长。”王为起身离开了。 王为走后，三皇子从里屋现身。“师父，你这忽悠人的技法更加精进了。”三皇子说道。 “我今天说的都是事实。”老道长的平静，让三皇子觉着事情不简单了。 “他真的是天上的星星？”三皇子问道。 “是不是，不重要。他拥有的才是天上的星星。”老道长一语道破天机。 “师父，我是不是也应该拉拢他？”三皇子问道。 “拉拢？你怎么拉拢？你现在是比得过你大哥，还是比得过你二哥？老老实实待着吧。等他俩其中一个登基，你就老老实实当个藩王就行了。”老道长的话，虽然有些难听，但能保欧阳金歌一生的荣华富贵。 “行吧，师父。”三皇子欧阳金歌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 从云极观出来之后，王为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不真实了。好像这是一个大型真人秀。就像《楚门的世界》那样。 风寒 王为刚出云极观的山门，兰绯便凑了上来问道：“见到三皇子了吗？” 王为没有说话，直接捏了捏兰绯的脸。真实的手感，让王为坚信自己现在就是真实的世界。 兰绯被王为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娇嗔道“登徒子！” 看到兰绯这个反应，王为居然笑了。 “你笑什么？”兰绯被王为这一反应吓了一跳。 “如果是假的，你会直接一巴掌甩上来。”王为说道。 “啊？”兰绯有点没听懂王为在说什么。 “没什么。差点被那老道士忽悠了。”王为说道。 “什么意思？”兰绯还是没听懂。 “上车跟你讲。”王为拉着兰绯上了马车。 马车上，王为掀开帘子看了看周围，确定隔墙没有耳，说道：“我不打算押宝三皇子了。” “啊？在那道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兰绯问道。 “还记得童谣的后半句是什么吗？”王为问道。 “摘星人，得大位。怎么了？”兰绯没明白王为的意思。 “所有人都觉着我帮谁，谁赢。有没有一种可能，谁赢我帮谁呢？”王为的话，让兰绯觉着眼前这个男人又开始变得陌生。 “你怎么会这么想？”兰绯问道。 “现在天下太平。并没有什么战乱。太子和二皇子之间顶天了是继承人的内斗。其他没什么。但如果是战乱年代，可就不一样了。”王为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吗？”兰绯问道。 “如果是战乱年代，你可以将我，太子，二皇子都视为一股力量。太子和二皇子之间是势均力敌的那种。但是，如果任意一边加上我，就不再是势均力敌了。就会出现一边倒的局势。”王为分析道。 “那现在呢？”兰绯问道。 “现在，即使二皇子有再高的威望，藩王就是他的上限。除非太子继位之后，二皇子清君侧。不然就只能乖乖就藩。”王为说道。 “清君侧？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兰绯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为。 “这是最极端的情况。最好的情况，就是太子继位，二皇子尽力辅佐。你爹是国师。”王为的话里尽是敷衍。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兰绯问道。 “谁赢，我帮谁。”王为还是坚持自己原来的观点。 “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兰绯没好气道。 “主动，帮谁？太子？还是二皇子？帮太子，他不会记住我的好，最大的功臣应该会是你爹；帮二皇子，如果事成，我应该是有荣华富贵。但事不成，就是掉脑袋的罪过。而且会和你爹成为政敌，甚至是敌人。”王为说道。 听了王为的话，兰绯陷入了沉思。准确的来说是陷入了迷茫。她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现在好像已经别无选择了。是兰绯将王为推到了这个位置的，如果这个时候兰绯都开始迷茫了，那王为更是没有方向了。 “你怎么想？”王为的声音，将兰绯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突然觉得好累。”兰绯倚在王为肩头，声音仿佛是在向王为撒娇。 “怎么就累了？”王为没有排斥兰绯，但是有些想不通她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了。 “不知道，就是突然一下。”兰绯说道。 王为摸了一下兰绯的额头，烫的吓人。“发烧了怎么不知道说？”王为问道。 “发烧？什么发烧？”兰绯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了。 “就是风寒。”王为说道。 “就，就，就……”兰绯话还没说完，便昏倒了。 王为见状，便冲车夫大喊：“快！去医馆！” 车夫也是相当给力，车子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妙手回春 天空开始乌云密布，渐渐响起了雷声。车夫也是加快了速度。可是在快到城门的地方堵住了。王为探出脑袋，发现前面全是马车，后面也都是马车。城门口的士兵正在盘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 “大人，现在应该怎么办？”车夫问道。 “你安心过关，我背着她先走一步。”王为跳下马车，在车夫的帮助下，背着兰绯开始一路狂奔。快到城门门洞的时候，还是被士兵拦了下来。王为直接拿出了那块金腰牌。守门士兵哪见过这个啊，直接放行。见王为背着兰绯，其中一个还不忘喊道：“大人，一直直走，过三条街，左拐，第三间铺子，是专门给妇人瞧病的！” “知道了！谢谢！”有了方向，王为脚上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三条街，左拐，第三间。”王为默念着地址。终于找到了这间铺子。 妙手回春，来不及多想，王为直接冲了进去。 “公子！公子！你不能进来！”王为出现的那一刻便被周围的丫鬟们围住了。 “谁啊？哪来的野猴子？”医馆的主人，妙手夫人听到了吵闹声，抽着烟锅出来了。 “夫人，这位姑娘染了风寒，麻烦您给看看。”王为说道。 “不看！不看！我家夫人今天不看诊。”其中一个丫鬟说道。 “麻烦夫人给看看吧。”王为现在有些失去了理智。说着，手摸向了那颗瓷球。 “老娘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架子！”妙手夫人从二楼下来，扒开丫鬟们，看到了脸烧的通红的兰绯。 “兰小姐！”看到兰绯之后，妙手夫人也有些意外。“你是？”妙手夫人看向了王为。 “这个时候就别管我是谁了！赶快救人啊！”王为这次真的没压制住怒火，喊了出来。 “快快快！让这位公子来内室！”妙手夫人说道。 听到自己东家都这么说了，周围的丫鬟也都散开了。其中一个领着王为来到了内室。一路上，都是些花花绿绿的装饰，不过现在王为也没工夫来看这些东西。 “兰绯，兰绯，别睡啊！快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你喜欢的。”王为继续跟兰绯搭着话，让她别睡着。 “嗯。”兰绯现在的声音很轻微， “嘿！别睡！”王为一边搭着话，一边跑着。 这铺子看着不大，但里面确实七拐八绕的。终于到了妙手夫人的诊室。王为将兰绯放到诊室的床上便坐在门口了。 妙手夫人，先是简单的诊了一下脉。和王为说的病症大差不差，但是却比表面看起来严重的多。妙手夫人先是用银针封住了兰绯的心脉，然后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了丫鬟，让她去抓药，煎制。王为看到这一幕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常年生活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下，对于感冒发烧这样的小问题基本上都能做到不去医院，今天兰绯还能活下来，一是妙手夫人的医术高超，二是自己送医及时。是时候开始自学一下本草纲目了。 不一会的功夫，丫鬟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进去了。这时候妙手夫人，也把王为喊了进去。 “这一碗给她灌下去。”妙手夫人指了指桌上的碗。 王为也没多少什么，点了点头。慢慢抱起兰绯，开始一口一口的喂。但是兰绯的身体很是排斥，基本上每喂一口，得吐出来三分之二。没办法，只能一口一口的喂。 “她现在会感觉很冷，现在又是春夏之交，我这炭火不是很足。所以……”后面的话妙手夫人便没再说。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为继续喂药。 “桌子上有干净的衣物，换上之后，将脏衣服放在这根杆子上，会有人来收走的。”妙手夫人指了指门口的一根横杆。 “好。”王为继续喂着药。 “如果有事的话，直接吹这个。”妙手夫人将一个哨子放在了桌子上。 “好。”王为还是继续喂着药。终于将这一碗药喂完了。王为将碗放在了一旁，将兰绯放平。自己到另一边换好了干净的衣物。按妙手夫人的指示，安排好剩下的事情。抱着兰绯捂了一夜。 大病初愈 窗外一夜风雨，窗内一动不动。这一夜，王为感觉自己的腰已经硬了，再也弯不了腰了。 兰绯悠悠转醒，突然觉着自己被别人抱着。正想挣脱，但看到抱着自己的事王为，便不在挣扎。就这样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将就着一个人。两人就用这种别扭的方式，过了一夜。 早上，丫鬟送了早餐。看到王为抱着兰绯，丫鬟没有多说什么，将早餐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但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还是惊醒了两人。 王为看着怀中的女孩，好像也没有那么嚣张跋扈了。倒也多了一份女孩子的温柔。 “这一晚上，你也不舒服吧。”兰绯的声音打断了王为的思绪。 “确实，现在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王为说道。 “我现在已经醒了，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兰绯说道。 “行。”王为答应的很好，就是迟迟不见动。 “怎么？抱着我就这么舒服吗？”兰绯问道。 “不是我不想动，腿麻了！”王为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那你就这么抱着我吧。”兰绯倒是挺开心的。 “妙手夫人说了，你这次风寒，是因为上次受了惊吓，加上这段时间总是在操心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身体有些吃不消，然后就是这样了。”王为耐心的解释道。 “什么叫有的没的？”兰绯有些不高兴。 “不是有的没的，是我的问题。”王为哄着兰绯。“但是，下次绝对不能再这样了。你这次可把我吓坏了。”王为说道。 “怎么？紧张了？”兰绯一脸得意。“如果被流萤知道了，她会不会跟你生气啊？”兰绯一脸狡黠的问道。 “车夫回到府里的时候，她俩应该就知道了。流萤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她应该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跟我生气。紧张肯定是紧张的。如果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我面前香消玉殒，我会很内疚的。”王为并没有说是答应了另一个王为要照顾好兰绯。 “没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挺高的。”兰绯有些窃喜。 “对于美，所有人的判断应该都是一样的，但是喜欢就不一定了。就像，那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她曾经很喜欢我。虽然我也很喜欢她，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王为问道。 “你怎么会突然讲这些？”兰绯问道。 “这只是一个例子。”王为看出了兰绯的担心。 “为什么？”听了王维的话，兰绯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因为我明白，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王为苦笑了一下。 “这就是你和你娘子相遇的经历吗？”兰绯的语气里酸酸的。 “这不是我和她相遇的经历。我和她相遇的经历，你想听吗？”王为看着兰绯。 “我知道我不应该听，但是我想听。”兰绯说道。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坐在学校的河边钓鱼。一个时辰，净是些小鱼。我正准备走的时候，我看到她放的风筝挂到了树上。四下无人，她便将目光投向了我。帮她把风筝从树上拿了下来，然后就交换了联系方式。”王为的这番话，让兰绯听得云里雾里。“是不是有很多想问的？”王为问道。 “学校是什么？”兰绯问道。 “就是书院。”王为说道。 “联系方式呢？”兰绯对这个名词很疑惑。 “额，怎么讲呢？相当于一个固定的书信方式。”王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联系方式。 “也没有很不同吗。”兰绯一脸不屑。 “是啊，让人记忆犹新的相遇过程就和王子公主一样少。普通人更多的也是普通的相遇。”王为说道。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她？”兰绯看王为有些不开心。 “想啊，但现在也只能想了。”王为苦笑了一下。 “要不，你是着将我当成她？”兰绯小心翼翼的问道。 探病 “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或者替身，这件事我好像之前就和你说过。”王为对这个问题的态度还是那个样子。 “但是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很痛苦。”兰绯说道。 正当王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丫鬟推门而入。“这位公子，门口有人找你。”丫鬟说道。 “谁啊？”王为有些不耐烦。 “是一位将军。”丫鬟说道。 “欧阳离歌。”兰绯倒是很警觉。 “他怎么会知道？”王为有些不解。 “你忘了？城防司的顶头上司不就是欧阳离歌吗？”兰绯说道。 “对。昨天我是用金牌进的城。”王为想起什么。 “那就不奇怪了。”兰绯说道。“不对啊，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用金牌呢？”兰绯问道。 “昨天那个情况，我不用金牌的话，你我现在就阴阳两隔了。”王为在兰绯脑门上轻弹了一下，便出去了。 医馆门口，欧阳离歌负手而立。旁边是昨天给王为指路的士兵。 “你确定是这吗？”欧阳离歌问道。 “将军，绝对是这。昨天那位公子背的小娘子，应该病的不轻。这附近专门给夫人瞧病的医馆就这一家。”士兵说道。 “将军好。”王为的声音，打断了他俩的交谈。 “这是怎么了？”欧阳离歌问道。 “昨天去山里玩，结果回来的时候，淋了些雨，就有些不舒服。来医馆看看。”王为说道。 “太子傅，没来吗？”欧阳离歌直击要害。 “兰大人，来过了。吩咐我好生照顾兰姑娘。”王为说道。 “好，这是专门给兰姑娘带的补品。让里面的大夫看看能不能用。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大内请御医。”欧阳离歌说到。 “多谢将军。现在已经好了不少了。”王为说道。 “行，那我就不打扰了。”欧阳离歌转身要走。 “将军，剿匪怎么样了？”王为问道。 “你给的办法确实很好。”欧阳离歌只是说了一声，始终没有转过身。 “将军，那兰府到现在为止谁都没来，为什么这位公子要撒谎呢？”士兵不解的问道。 “不该你问的，别问。”欧阳离歌说到。 士兵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便不再说话了。 “这大将军出手挺阔绰的。”妙手夫人从旁边走了出来。 “这些兰绯用的上吗？”王为问道。 “她只是受了些风寒，普通的药方反而见效快。而且这些都是大补的药材。这些用上之后，好端端的人，都得补废了。”妙手夫人说道。 “行吧，这些东西就放在夫人这里了。”王为说道。 “别，到时候你一起带走。我这是小本生意，我可不想招惹无妄之灾。”妙手夫人说完便回去了。 “这些东西我拿回去也没什么用啊。”王为感慨了一声，还是将这两箱东西搬了进去。箱子虽然不大，但是真的沉。废了好大的劲才弄到兰绯现在住的那个房间。 “他跟你说什么了？”兰绯问道。 “问了你家里有没有来人，还有你的现状，以及送了这么一堆东西。”王为将那两个箱子，往前提了提。 “出手够阔绰的。”兰绯看到这两个箱子，便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还需要我打开吗？”王为问道。 “不用，一会我都存在妙手夫人那。”兰绯说到。 “我刚才说放她那，她不肯！”王为突然觉着这个妙手夫人是真的双标啊。 “这就是京城。妙手夫人也是为了自保才这样的。”兰绯安慰道。 “你和她很熟吗？”王为问道。 “所有人都知道妙手夫人的医术很高超，有人说她是南疆富商的女儿；有人说她是前朝的遗孤；也有人说她是列岛人，因为回不去了，就在海棠扎根了。”兰绯说道。 “所以，这妙手夫人到底是？”王为问道。 “她是列岛富商的女儿。她还有一个姐姐，十八年前因为难产死了。”兰绯说道。 “十八年前。你今年不就是十八岁吗？”王为说道。突然王为回过味了。“你是说她是你的姨妈？”王为问道。 兰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回府 “难怪她对你说的话，没什么意见呢。”王为说道。 “我姨妈因为我母亲的事情，对海棠的男人有些成见，你别见外。”兰绯说道。 “这算是见家长吗？”王为问道。 “啊？”兰绯有些没明白王为在说什么。 “好，我换一个说法，咱们俩现在的关系算什么？”王为的表情很严肃。 “你觉着算是什么关系？”兰绯看着王为。 “友情越位，爱情未满？”王为说道。 “啊？”兰绯又一次没听懂王为在说什么。 “就是比朋友的关系还要亲密，但是还有到爱那个程度。”王为解释道。 “如果咱们俩是你说的爱，那流萤又算什么呢？”兰绯没有直接回答王为的问题，而是将王为的问题换了一种方式重新抛给了王为。 “这……”王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算找到你们了！”流萤的声音，让王为的思绪不再继续纠结刚才兰绯提出的那个问题。但还是被流萤看出了端倪。 “阿为，你不会是偷偷干坏事了吧？”流萤的这个问题，让王为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没干什么坏事。就是昨天晚上他忙活到后半夜，今天早上起的又有些早，现在有些恍神罢了。”兰绯帮王为解围。 “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风寒呢？”流萤问道。 “刚才妙手夫人不是说了吗，是之前的惊吓，加上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安抚。”夜莺也走了进来。“不要问我们是怎么找到的，问就是车夫告诉的。”夜莺赶紧做了一个免责声明。 “你们都来了。”王为说道。 “可不嘛，要不这小妞在家要跟我闹上天了。”夜莺一脸无奈。 “还不是你的问题，我说直接来，你非得等雨停。阿为你评评理！”提起这件事，流萤也是一脸的不开心。 “好了，来了就行。没有必要再去争之前那些事了。”王为说道。 “现在能下地走路了吗？”夜莺问道。 “能。”兰绯说道。 “那就回去吧，在这阿为很不方便。”夜莺说道。 如果不是夜莺说这件事，兰绯都没意识到，妙手回春是一家专门给妇人瞧病的医馆。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行，那咱们就回去吧。”兰绯说道。 “马车就在门口。里面已经铺好垫子了。”夜莺说道。 “行。”兰绯说道。 其实，兰绯和王为这一次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兰绯简单和自己姨妈告了个别，王为又抓了几幅中药，交代好那些补品，众人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王为的疲惫终于爆发了。在马车上便睡着了。不知不觉，身边又是那种温暖。和那个纯白空间里的温暖一模一样。 “哦？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一个声音说道。 “你是？”王为很好奇。 “发现我了？”那个声音有些意外。 “发现你了。还不现身？”王为倒也不怂。 “好，发现了就发现了。”那个声音现身了。只是一团光，大体能看出一个人的形状。 “你是？”王为问道。 “我是这个世界的观测者。需要保证这个世界的稳定运行。”那团光说道。 “观测者？你是外星人？”王为问道。 “你听没听过芥子须弥？”观测者没有回答王为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听过。就是讲很小的事物，也有很大的一面。”王为说道。 “对，所以我也不能算是外星人。”观测者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王为问道。 “我想让你帮我。”观测者说道。 “我帮你？开玩笑吧！”王为显然不信。 “我们观测者，原则上是不能干涉这个世界的运行的。但是没说不能间接。所以我想……”观测者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想让我成为你操控的角色？”王为问道。 “不不不，我早已脱离了低级趣味。我是想加入一些不稳定因素，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观测者说道。 “所以你想干什么？”王为很谨慎。 “我想试着给你一个手搓事物的能力，前提是这件事物你这的见过。如果是在书本或者图片上见到的，就只能看你的运气了。”观测者说道。 “这个能力，感觉有些鸡肋。要不给一个言出法随的能力？”王为问道。 “言出法随？也行也行。但是会根据你说的内容，来自行判断法随的程度。”观测者说道。 “如果我说，我造出了黄色火药，会真的出现吗？”王为问道。 “不能。”观测者说道。 “为什么？”王为很不解。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四者缺一不可。”观测者说道。 “我现在在马车上，造出了黄色火药。”王为说道。可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你这能力靠谱吗？”王为问道。 “你再看看。”观测者说完，王为便醒了。此时马车已经在马厩里了。车上堆满了王为梦寐以求的黄色火药。王为兴奋的不行。 “我在马厩里造出了阿莫西林。”王为说完，手上就出现了一盒阿莫西林。还是之前自己经常买的那种。 书 “感觉怎么样？”观测者问道。 “还可以。”王为说道。“你怎么在这？”王为被观测者吓了一跳。 “放心，别人看不到我。”观测者说道。 “这能力，会影响这个世界吗？”王为问道。 “不会影响这个世界的运行。但是，我觉得这个能力还是有点影响平衡。不如我加个限制吧。”观测者说道。 “限制？什么限制？”王为问道。 “这个你拿着。”观测者扔给王为一本书。“这个叫造物书。上面能查到你想制造的所有东西的配方。也会告诉你在什么地方能找到这些东西。当你找到了所有东西之后，将书放在你面前，原料也放在面前。然后就是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观测者详细的介绍着这本书。 “这书上不会都是一些什么，你需要的原料在三十年以后被制造出来吧？”王为问道。 “不会，都是以这个世界现在有的东西，来指导你进行制造。”观测者说道。 “那么，代价是什么？”王为的眼神变得犀利。 “代价？你怎么会想到这个？”观测者有些意外。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王为说道。 “没有任何代价，我只是单纯的想找乐子。”观测者笑道。 “你这不算介入吗？”王为问道。 “一个叫王为的人，在马厩里捡到了一本书，书上有一些东西的制作方法，他按照这个方式做出了东西。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吗？”观测者问道。 “你要是这么说，确实没有。”王为不禁感叹，这观测者，也是甩锅的一把好手。 “放心大胆的用吧。我会不定期的来找你玩的。”观测者说完便消失了。 王为从地上捡起了这本书，书上显示了一行字：这本书是阡陌的私有财产。王为不禁一笑。这个名字是自己很久以前用的一个网名。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重新启用。 不知名的兽皮作为这本书的封皮，上面的那行字是烫金的。每一页都是牛皮纸。此时的王为并没有像查阅什么，每一张纸上面都是空白的。王为心中想着弓箭，书上便出现了详细的弓箭制作方法，以及调整和保养的方式。详细程度，让王为不禁觉着自己是不是拿着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百度和知乎。王为又想到了锻刀，书上便出现了锻刀要用到的材料，和常见的刀型，甚至还有大马士革钢的制作办法。王为想了想，二皇子虽然送的东西没啥用，但人家至少送了。自己也应该回一下礼。便喊着阳叔，收拾了一下马厩。特意交代了，那些黑色的粉末用箱子装起来，里面要垫上一层油布，存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千万不要见明火。 交代完之后，阳叔便找来小厮，按照王为交代的，不一会便将那些黄色炸药收好了。 “阳叔，帮我置办些东西呗。”王为说道。 “这次要置办什么？”王叔问道。 “这个给你。”王为又拿出了一张单子。 “这些都是打铁的东西啊，你怎么会要这些？”阳叔问道。 “有人送了些东西给我，我肯定得还一下人情啊。”王为说道。 “铁匠铺预定一下不就好了？”阳叔有些想不通王为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自己弄的才有诚意吗。”王为说道。 “行，我一会去帮你置办一下。”阳叔有些无奈。 “阳叔东西弄来之后，就直接送到我那个小屋。”王为说道。 “行。”阳叔叹了口气，但还是答应了王为的要求。 王为看了一下锻刀的过程，好像也不是这么复杂，于是便想着自己练习一下大马士革工艺。 中午吃过饭，王为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阳叔的效率也挺快的。不一会便将王为要的东西置办齐了。 启炉烧火，原本还算凉快的后院，这下变得热了起来。 “脱模剂涂好了，铁片叠好了，铁粉填充好了。烧制钢坯。”王为按照书上的步骤进行烧制。第一步还算顺利。成功烧好了钢坯。拆铁盒的过程有些困难，但王为也完成了。第二步的旋转，也不是很费劲。但是第三步的捶打，让王为有些犯难。 打铁 “大锤小锤，捶打出合适的厚度，然后进行塑形。”王为念着书上的步骤。 叮叮叮的声音开始在王为小屋旁边响了起来。渐渐地，一把菜刀的雏形开始出现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菜刀也开始成了模样。王为找了一下周围也没有什么好的木材，就用之前准备做柴火的樟木做了一个手柄。就这样，第一把大马士革的菜刀就完成了。 “阳叔！阳叔！”王为现在很是兴奋。 “怎么了？怎么了？”阳叔问道。 “现在做晚饭了吗？”王为问道。 “还没呢。”阳叔说道。 “行，您试试这把菜刀。”王为将自己打造的那把菜刀拿了出来。 “这是？”阳叔看着这把上面全是纹路的菜刀，以为王为是在外面买的。“阿为啊，府里的菜刀不少，没必要买一个这样的回来啊。”阳叔说道。 “不是阳叔，这是我自己做的。”王为说道。 “自己做的？”阳叔半信半疑。 “对，我自己做的。”王为很是坚定。 看着王为坚定的眼神，和之前王为做的那个小“翡翠”，阳叔便不再怀疑王为说的真实性了。 厨房里，阳叔亲自下厨。一个白萝卜，在阳叔的手里，被快速去皮，切片，切丝，焯水，凉拌。一道简单的凉拌萝卜丝就做好了。 “怎么样？”王为问道。 “什么怎么样？”阳叔被王为的话问蒙了。 “菜刀的手感怎么样？”王为问道。 “确实比之前用的菜刀要锋利不少。甚至要比新磨好的菜刀还要锋利一些。”阳叔看着这把有些丑的菜刀说道。 “阳叔，如果这种锋利程度不是在菜刀上，而是在武器上，会怎么样呢？”王为问道。 “如果是在武器上，那咱们海棠的军队的战力至少提升三成。”阳叔笑了起来。但阳叔意识到，王为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你不会是想。”阳叔没有继续说下去。 “阳叔，别想多了。我最多是做把匕首，给欧阳离歌当个回礼。”王为看出了阳叔的担忧。 “行吧。”阳叔没有多说什么。 吃过晚饭，王为又回到自己的工坊，这次他没有选择自己打造，而是选择用造物书。 “王为在工坊里，打造了一把精美的大马士革匕首。”随着王为话音刚落，一把精美的匕首便出现了。古朴的造型，牛皮的刀鞘，拔出之后，刀尖上闪着点点寒光，刀身上的花纹，诉说着它的不普通。 看着自己的杰作，王为突然觉着，好像自己的精神内耗被治好了。 “你又在干什么？”兰绯的声音总是能吓王为一跳。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王为这次着实是有些恼羞成怒。 “阿为，这样的地方你居然只告诉兰姐姐。”流萤从兰绯身后现身。 “私藏刀兵。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夜莺虽然在旁边说着话，但是视线一直在王为手上的匕首身上。 “这个给你。”王为直接将手中的匕首，给了夜莺。 “舍得吗？”夜莺突然这么问。 “为什么舍不得？大不了我再做一把不就行了。”王为有些搞不懂夜莺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是，这次兰绯和流萤两人出奇的安静，也没有说什么她俩也要。也没有说，让我做一个其他的东西。 “别看我们俩，我们俩对这种冷冰冰的东西不感兴趣。”兰绯仿佛是看出了王为的想法，直接打断了王为思绪。 “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前面聊。”王为试图带三个女孩出去。 “你是怎么做的这把匕首？”夜莺突然问道。 “秘密。”王为说道。 王为肯定不能将造物书的事，说出来。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如果可以，按照这张图纸，用这种材料帮我打造一个。”夜莺塞过来一张纸。 “行。有空我帮你看看。”王为说道。 月光 晚上在床上，王为有些辗转反侧。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出奇的热。王为翻身下床，走到中庭。月光如水，让地上的每一个事物都享受着柔美的月光。 “你还没睡？”流萤提着一盏灯过来了。 “有些热，睡不着。”王为说道。 “陪你说会话。”流萤直接坐在了王为旁边。 “今天我没去翰林院，院长没说什么吗？”王为问道。 “今天的主修，都去国子监上课了。”流萤顺势将头倚在了王为肩上。 “你呢？今天一天是怎么过的？”王为问道。 “没什么事情，就被叫到书部去写了些东西。”流萤说道。 “是不是在责怪我，没有跟你说一声，就消失不见了？”王为将流萤揽入怀中。 月光下，流萤更像一个冰山美人。前提是不说话。 “没有。”流萤说道。 “真的没有？”王为显然不信。 “这的没有。即使你最后选择了兰姐姐，或者夜莺，我都不会责怪你。”流萤的话很真诚。不像是在故意迎合王为。“能和我讲讲你之前的那位娘子吗？”流萤这么一句话，让王为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谁告诉你的？”王为问道。但是仔细想想就能想到是谁。 “兰姐姐跟我说，你是天上的星星，你之前有一位未过门的娘子。就在你准备大婚的时候，你就从天上掉了下来。”流萤的话，让王为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兰绯什么都告诉流萤；笑的是，兰绯居然能以这种方式讲出来。 “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甚至她跟着我都算是受苦了。”王为苦笑一声。 “怎么会呢？你这么好！”听到王为在贬低自己，流萤有些激动。 “真的。在我的印象中，我那个世界的每个女孩都觉得自己是公主。她们都想嫁给皇子。即使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普通人，想娶个娘子，得有自己的院子；得有自己的马车，马的品种还不能太差；家里得有银子；下的聘礼大概率会被女孩的父母留给女孩的弟弟。”王为感叹道。 “真的有这么离谱的家庭吗？”流萤觉着王为讲的好像是倒反天罡一样。 “真的有，有的也发生在我的身边。”王为说道。 “那，你给你那位娘子准备的什么？”流萤小声问道。 “院子准备了，马车因为我们俩差事离院子比较近，就没准备。”王为说道。 “你娘子，也有差事？”流萤睁大了双眼。 “有啊。就是很累。我们俩的差事都很累。”王为回想起自己那些加班的经历，仿佛那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想象不出是什么样子。”流萤笑道。 “想象不出来就算了。”王为轻抚着流萤。 “你觉着，现在这样怎么样？”流萤问道。 “现在？你是说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还是说此时此刻？”王为问道。 “此时此刻。”流萤小声说道。 “良辰美景，佳人在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王为捏了一下流萤的脸。 “登徒子，你又在干什么？”兰绯的声音，让流萤直接弹了起来。 “兰姐姐，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流萤害羞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王为问道。 “从良辰美景，佳人在怀开始。”兰绯双手搭在窗沿上，静静的看着两人。 “兰姐姐！”终于，流萤害羞的跑开了。 “你讲情话，还是很有一套的吗。都是在书上看的？”兰绯问道。 见流萤跑开了，王为仿佛有点做贼心虚，“偷，偷，偷听别人说话，没，没，没礼貌。”王为也有些尴尬的走开了。 “夏天到了，有些人开始躁动了。”兰绯感慨了一句，便关上了窗户。 第一次交锋 虽然昨天晚上睡的很晚，但是气温的上升还是让王为起了个大早。 “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兰绯问道。 “你说呢？原本好好的气氛全被你破坏了。”王为虽然睡眼惺忪，但还是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这就生气了？”兰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为。 “生气倒不至于，就是有些……”王为也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像是生气，但又不是生气。 “有些什么？”兰绯追问道。 “有你个大头鬼！”王为在兰绯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你又弹我！”兰绯很讨厌被人弹她脑门。 “让你长长记性，不该问的不问。”王为转身去洗漱了。 看着王为远去的身影，兰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吃早饭时，王为确定了一遍今天的行程。除了去翰林院，剩下的就是去军营找欧阳离歌了。 “流萤，下午从翰林院回来的时候，你自己先回来。我到时候有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王为说道。 “行。”流萤没有多说什么。 “又去找谁？”夜莺问道。 “收了我的东西，就不应该多问了。”王为说道。 “行行行，我不问了。”夜莺白了王为一眼。 “吃好了吗？”王为看向流萤。 “好了，咱们走吧。”流萤擦了擦嘴说道。 “你们俩的事，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说说。”王为看着正在吃饭的两人。 听了王为的话，兰绯和夜莺两人对视了一眼，夜莺明显有些心虚。兰绯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七八年的侍女到底是哪路神仙。 路上 “阿为，这匹马好安静啊。”流萤第一次自己骑马，很是新奇。 “只要你不故意激怒它，它一直都很安静。”王为说道。 “这样和你一起的时光真好。”流萤说道。 “日子还长，这样的时间以后你都会觉得无聊。”王为笑道。 “不会啊！这样的时间越多越好！”流萤说道。 “到时候你可不许嫌我烦啊。”王为打趣道。 府里 “吃完了吗？”兰绯先开口了。 “吃完了。”夜莺在气势上没输。 “讲讲吧，你的三个月回家探亲。”兰绯开门见山。 “太子交给我的任务。”夜莺也不怂。 “你的身份呢？总不能是兰府的侍女吧？”兰绯问道。 “我现在有别的身份，但是不能告诉你。”夜莺说道。 “回去告诉太子殿下，王为效忠陛下。”兰绯说道。 “但是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王为和二皇子走的很近。”夜莺拿出了昨晚王为送她的那把匕首。 “你们想干什么？”兰绯有些害怕。 “得不到的，便毁掉。”夜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肃杀和冷漠。 “他毕竟是状元郎，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寒了读书人的心吗？”兰绯试图从道德的高地上攻击夜莺。 “肯定是要给他按一个罪名的。不然怎么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呢？”夜莺拔出匕首，插在了桌子上。 “没了星星，你能回去交差吗？”兰绯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夜莺很意外。 “太子殿下，是我父亲的学生，我父亲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是太子党，你觉着这件事我能不知道吗？”兰绯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告诉二皇子，还是告诉王为？”夜莺笑道。 “你难道就没想过，这个摘星人就是陛下吗？”兰绯一句话，把夜莺整不会了。 确实，童谣里说：摘星人，得大位。但是这个摘星人有没有可能已经在大位上了呢？如果这个时候还强行去摘这颗星星，那可就是谋反了！想到这里夜莺也是一阵后怕。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卧底任务，没想到差点惹出大麻烦。 献宝 “即使你说的是真的，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夜莺有些恼羞成怒了。 “我的话，你可以带回去让太子殿下知道，也可以让我父亲知道。我觉着他们应该会考虑一下我的判断。”兰绯很是自信。 “随你怎么想。”夜莺说完便离开了。 “到底只是一个侍女。”兰绯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在王为和流萤的注视下，阿怪赶着马车离开了。 “好了，现在我该干我自己的事情了。”王为看着流萤说道。 “早点回来。”流萤说道。 “好。” 夕阳下，王为和流萤两个人，背道而驰。 这次，王为没有去军营，而是直接去了欧阳离歌的府邸。 “离王府。”王为看着门上的牌匾，喃喃道。 海棠王朝的亲王封号，倒也没有这么多讲究。每个皇子成年后，让他们自己从自己的名里选一个字作为自己的封号。 “什么人！”门口的两个家丁也是孔武有力。 “两位，我找离王。”说着，王为将欧阳离歌的那块腰牌拿了出来。 “原来是家主的客人。得罪得罪。”家丁一看是欧阳离歌的腰牌，便明白了来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离王现在在吗？”王为问道。 “家主现在正在用饭。”家丁说道。 “行，直接带我去找他吧。”王为说道。 见王为这么胸有成竹，家丁也没敢多问。便带着王为去找欧阳离歌了。 离王府，说大吧，也没有京城其他达官显贵的府邸大；说小吧，也差不多有一个森林公园的大小了。 “先生在这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家丁说道。 “有劳了。”王为知道，这个行为对主客双方都好。 家丁，一阵小跑，进了花厅。不一会便出来了。 “先生，家主有请。”家丁说道。 “好。”说着，王为丢给了那个家丁一吊铜钱。 “谢先生。”家丁满脸欢喜的走了。 王为大步进了花厅。里面欧阳离歌正在和他夫人吃饭。 “你来了，坐下一起吃点吧。”欧阳离歌说道。 “将军，我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吧。”王为有些尴尬，没想到离王夫人也在。 “没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夫人，上官武。”欧阳离歌介绍道。 “上官？”王为有些不敢确定。 “家父是护国公上官一枝花。”上官武说道。 “护国公的大名，如雷贯耳。”王为强忍笑意。 “这次找我什么事？”欧阳离歌开门见山。 “这个，专程给王爷送来了。”王为也不墨迹，直接将那把龙骨造型的大马士革工艺的匕首拿了出来。 “这个，我这营中的军械库要多少有多少。”隔着刀鞘，欧阳离歌以为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便没有在意。 “是吗？王爷。”王为将匕首拔出，欧阳离歌的眼神便再也离不开了。 “你是从那里弄到的？”欧阳离歌问道。 “有缘人相赠。”王为还浅浅装了一下。 “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啊！”欧阳离歌看着这把匕首入了迷。不慎划伤了手指。“这么锋利！”欧阳离歌对这把匕首的锋利程度有一个想象，但真实的锋利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夫君，这位小哥今天献的这件应该算是件宝物了吧。”离王夫人在一旁打着圆场。 “当然是！当然是！”欧阳离歌很是开心。“想要什么？”欧阳离歌问道。 “这个是谢谢上次王爷的那些补品的。”王为说道。 “那些东西不足挂齿。”欧阳离歌没想到，那些普通的补品，王为居然会回给自己一个这么贵重的礼物。 “如果王爷喜欢，下次我就将这制作工艺学下来。”王为说道。 “好啊！”欧阳离歌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把匕首上。 “王爷和夫人慢用，我先告退了。”王为说道。 “等一下，这些你拿上。”说着上官武，拿了一大堆米面粮油，瓜果蔬菜。“你刚立府，这些都是下面庄子送上来的。都是些时蔬，拿回去尝尝鲜。”上官武说道。 “谢夫人。”王为拿了东西，也没耽误时间，便离开了。 征兆 “这些东西都往里面放！”衙役喊道。 “大人这是今天最后一车了。”衙役跟王杰说道。 “行，带他们去领今天的工钱吧。”王杰还在看着手上的册子。 解梦走了过来，“怎么样？还差多少到将军规定的数目？”解梦问道。 “还差三天的量。”王杰说道。 “草原部落这段时间有些不安分了。说不准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解梦说道。 “大人多虑了。咱们珠恩浩特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先不说这居高临下的位置。但是城里的身经百战的士卒们，就够那些草原蛮子们喝一壶的。”说到这里，王杰有些眉飞色舞。 “你就这么自信吗？”解梦问道。 “如果这都不自信，那城里的百姓们凭什么信我们？”王杰的话，让解梦有些意外。 “是我的问题，作为主官没有这样的自信，怎么能让城中的百姓相信我。”解梦说道。 “大人！”赵斌跑了过来。 “怎么了？”解梦问道。 “大人你看。”赵斌拿出了一根上面缠着兔子皮的箭。 “这是？”解梦有些不解。 “大人，这是草原部落的英雄箭。每个部落都有一支。跟咱们得腰牌差不多。算是表明身份的一种信物。”王杰解释道。 “所以你是从哪弄到这个的？”解梦问道。 “这个是今天巡边的时候在地上捡到的。”赵斌说道。 “有什么说法吗？”解梦对草原部落确实不是很了解。 “草原部落有一个说法，有英雄箭的地方就是草原的地方。”王杰解释道。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草原部落准备和我们开战吗？”解梦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现在只有这支箭，没有其他的证据。”赵斌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们这段时间巡边的时候，多注意。我现在奏报给将军。”现在解梦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正当赵斌和王杰准备走的时候，解梦说道：“这件事情，到我们几个人为止。切勿传播开，让城中的百姓产生恐慌。” “是。”两人应声离开。 解梦看着夕阳西下，感慨道：“这样的夕阳还能看到几次呢？” 草原上 “兄长，我回来了。”格木斯说道。 “兄弟，这次南下找到我们的狼星了吗？”格木哈问道。 “兄长，找到了。”说起这件事格木斯很兴奋。 “哦，和我讲讲！”听到找到狼星了，格木哈也很兴奋。 格木斯跟格木哈讲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同时着重讲了讲自己见到王为的经过。 “原来我们的狼星是海棠人啊。”格木哈唯一一个不太满意的地方。 “兄长，虽然他是海棠人，但是他在巴尔克拉呆过一段时间。”格木斯说道。 “估计就是来游山玩水的。”格木哈不屑道。 “兄长，他见过黄风。”格木斯的这句话，让格木哈改变了对王为的看法。 “见过黄风，那没有十年，也得有八年。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格木哈说道。 “兄长，还有一件事。”格木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兄弟，怎么去了一次南边，还这个样子了。”格木哈有些不爽。 “兄长，我这次过边境的时候，发现了马部的人，在用英雄箭。”这话一出，让格木哈也认真对待了起来。 “兄弟，这个不是开玩笑的东西。”格木哈神情严肃。 “马部的那些人，应该是认出我了。吓得直接跑了。箭有没有拿回去我就不知道了。”格木斯说道。 “行，兄弟。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咱们一起去马部问问。”格木哈说道。 英雄箭 翌日 格木斯和格木哈便来到了马部的营地。卓戈出营地迎接道：“哦，我亲爱的朋友，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了我这里！” “卓戈，这是我弟弟格木斯。”格木哈说道。 “我们认识，格木斯老弟，上次从我这里买走的马怎么样？”卓戈问道。 “还可以。”格木斯说道。 “卓戈，我们今天来不是说这个事的。”格木哈说道。 “那是什么事呢？”卓戈问道。 “我南下贩马回来，过边境的时候，发现了你们马部的人在边境用了英雄箭。”格木斯开门见山。 “格木斯老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听了格木斯的话，卓戈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要不看看你的英雄箭还在不在？”格木哈出来打个圆场。 “看就看！”卓戈说道。 “老弟，有把握吗？”格木哈问道。 “有。”格木斯说道。 “行，那咱们就去看看。”格木哈说道。 “来吧。”卓戈前面带路。 “如果我们的英雄箭在，狼主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卓戈威胁道。 “那是自然。”格木哈说道。 进了大帐，卓戈从自己的座椅后面抽出了一个牛皮卷。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诸位，看看吧。”卓戈在打开的最后一刻，面向了众人。 只见一根木根掉到了地上。 “卓戈，解释一下吧。”格木哈问道。 “这，这，这。”卓戈一时间也慌了。 “卓戈，这英雄箭的重要性，不用我跟你说吧。你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怎么办？”格木哈继续追问。 “狼主，狼主，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给狼主一个满意的答复。”卓戈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行，我给你三天时间。”格木哈，扭头就走。格木斯也没说什么，跟上了自己兄长的脚步。 出了马部的营地，格木哈问道：“兄弟，你觉着那帮拿着马部英雄箭的人，会是一帮什么人？” “兄长，回草原的路上，我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格木斯说道。 “哦？什么风言风语？”格木哈问道。 “都在传，兄长收了海棠人的好处，只会在草原上放羊了。没了当初的血性。”格木斯说道。 “还有吗？”格木哈问道。 “还有说，草原就这么大，草就这么多，能养的羊就这么多，能养的人也就这么多。说你想将所有的草原人，全都困死在草原上。”格木斯说完，看了一下自己兄长。 “就这些了？”格木哈问道。 “大体上，就这两个说法。”格木斯说道。 “海棠人，有城池，有铁甲。虽然他们的弓箭没有我们的好，但是他们只要依托城池，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海棠的底蕴放在那，不少能人异士隐于市井。这些人一旦出来，我们更加难办。”格木哈说道。 “兄长，这些我都懂。可是，他们说的太难听了。”格木斯说道。 “海棠的皇帝，还得养着一群书生让他们写文章赞颂自己呢，咱们草原上还讲究这些吗？只要咱们部落不乱，剩下的就没事。”格木哈说道。 “兄长，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格木斯问道。 “继续屯兵。继续想办法弄铁。剩下的就是等机会了，等一个海棠王朝自乱阵脚的机会。这样我们才能一击制胜。而且，我们最多只能跑到天河河边。再远，我们就打不过去了。”格木哈说道。 “行，回去之后我来安排。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天意了。”格木斯说道。 “说不准，我们接回狼星，这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诶，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格木哈问道。 “是，这次兄长用的十分正确。”格木斯笑道。 碧海潮生 闽州港，人头攒动。 “市舶司的职责就是这些，听明白了吗？”给庄游上课的小吏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庄游有些不耐烦。 “别以为你是探花郎就能心不在焉。”小吏说道。 “好好好。”庄游还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小吏嘲讽道。 “是是是，我是朽木。朽木是探花郎，你又是什么呢？只是让你给我简单介绍一下。你倒好，装起先生了。真以为自己认识几个字就能随便说别人了吗？”庄游被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吏惹烦了。 “你！你！你！”小吏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说不出话了。 “就半日的事情，你非得往一日拖。等会主司大人来了，看看你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庄游拿起了桌子上的册子，简单的看了一下。 “庄游，你看的怎么样了？”主司推门而入。 “大人，看的已经差不多了。”庄游说道。 主司大人看到旁边的小吏，厉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就让你送个册子，就拖了半日的工。是不是不想在市舶司待了？想去典狱司换换差事？” “这就走，这就走。”那小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落荒而逃。 “庄游啊，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个忙。”主司说道。 “主司大人请讲。”庄游也不做作。 “今年的碧海潮生还没有祭文，想让你给写一篇。”主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什么时候要？”庄游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主司喜出望外。 “行。我尽快写好，但是……”庄游停顿了一下。 “但是什么？”主司赶忙问道。 “刚才那样的人，我不想再看见了。”庄游说道。 “行，我来处理。”主司明白了庄游的意思。 主司出门时，将庄游的房门慢慢的带上了。 “碧海潮生。”庄游呢喃着这四个字。不一会便有了眉目。 “今日我等相聚于此，以碧海潮生为题，祭拜大海，表达我等崇敬之情。碧海潮生，为天地间一幅壮丽画卷，亦是盖世勇士的栖息之所。 于浩渺之海上，无数舟船往来行舟，彰显人类之智慧与勇气。此处有渔民汗水洒下，辛勤努力；有旅人踏上冒险探索之径。彼等皆在碧海潮生之环境中书写人生点滴，谱写传奇篇章。 然而，勿忘大海无私之恩。大海赐予我等温暖阳光、清凉海风、纯净空气。其中孕育了无穷生灵，滋养我等身心。然同时，亦留下了无数勇士壮烈牺牲之悲泣。那些为保护他人、探索未知而捐躯者，犹如碧海潮生中之浪花，虽瞬间消逝，却永恒烙刻于我心。 今日，在此我等以至诚之心，向大海致以最高之敬意与祈祷。让我等默哀那些英勇逝者，祈愿其安息于碧海潮生之怀。亦祈愿大海永保平静与繁荣，给予我等无穷力量与生机。 愿碧海潮生常存，愿大海之浩渺壮丽，激励我等勇往直前、追求卓越。使我等充满敬畏之心，永世珍爱大自然之赐物，保护与守护此片碧海潮生圣地。祈愿万民平安幸福，怀着此祝福愿碧海潮生永世繁荣！” 洋洋洒洒，下笔有神。 看着自己写的文章，庄游很有成就感。拿着文章兴冲冲的去找主司。 “主司大人，您看看这篇行吗。”庄游问道。 “这么快就写好了？”主司有些不太相信。 “您看看。”庄游将文章递了过去。 “不错！写的很好！”主司大喜。“今年的碧海潮生，你小子这是要出风头啊！”主司说道、 “主司，出不出风头倒是次要的。文章好就行。”庄游挠了挠头。 庆典 碧海潮生，这是每一个闽州人都不陌生的一个节日。 原本，是为了告诫后辈，要敬畏自然，敬畏大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一个节日性质的庆典。 “小妹慢点，碧海潮生的庆典还有三天呢。不用这么着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说道。 “阿哥，快点啊！虽然有三天，但每天都不一样！今年父母好不容易才让我出来，我自然不能错过每一天！”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嚷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男人说道。 “阿哥，是不是因为嫂子没跟你一起出来，不高兴呢？”小女孩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样子。 “瞎说！我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不高兴呢？”男人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 “哦？是这样吗？”小女孩继续追问道。 “真的。真的。你不是要赶去看碧海潮生吗？快走吧，不然就没位置了！”男人仿佛被看穿了心思，只能用快速离开来掩饰自己心情。 说是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不高兴，不太现实。而且，自己和自己娘子第一次遇见就是在三年前的碧海潮生上。当年那个温婉灵动的女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想想时间过的也是飞快。 闽州港 虽然还是之前那样忙碌，但家家户户都多了一抹碧色。 “老伯，今天生意怎么样？”庄游看向路边卖鱼的老伯。 “大人，今天的生意格外的好啊！”老伯很是开心。 “哦？”庄游很是意外。 “大人，应该是外地来闽州任职的吧？”老伯问道。 “是。从京城过来的。”庄游顺着老伯的话，往下说。 “那就不奇怪了。大人您有所不知，听我细细道来。”老伯摆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势。“话说咱们海棠朝刚刚建立，当时还是有各路诸侯不愿臣服，咱们闽州地界就有一个。此人唤作：祂。没人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但是祂却能搅动着一方海水为祂所用。”老伯说道。 “然后呢？”庄游装出一副很入迷的样子。 “当时的闽州港，还是一个渔村。出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可是不平凡呢，出生的时候就会游泳。三岁的时候，就能潜到十七八岁的少年都潜不到的深度。但是这个孩子命苦啊。”老伯叹了一口气。 “因为什么？”庄游问道。 “他父母在他两岁的时候死在了祂搅动的海水里。”老伯说道。 “老家伙，怎么还在这说书了！”旁边来了一伙小吏，一脚踢翻了老伯的摊子。硕大的鲜鱼，撒了一地。 “这就走，这就走。”老伯赶紧说道。 “要不我们兄弟几个帮你收拾收拾？”为首的小吏说道。 “不用劳烦大人，我自己来就行，我自己来就行。”老伯知道如果让这帮人上手，自己这些鱼就都得被拿走。 “这就是你们每天巡街的态度吗？”庄游站了起来。头上扣着个被踢翻的木盆，身上被海水淋了个透，身上还挂着一只螃蟹。 “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臭鱼烂虾？”为首的那小吏正想一脚踹上去，但庄游将盆拿下来之后，那小吏傻眼了。“大，大人，您怎么在这？”小吏有些慌张。 “碧海潮生，我也出来买条鱼，有什么问题吗？”庄游没了之前的和蔼可亲，现在的庄游可谓是凶相毕露。 “大人若是想吃鱼，跟小的们说一声便是，小的们马上就给大人送到府上。”为首的那小吏还在为自己辩解。 “孙二，刘三，万福，黄仁熙。好你们四个的名字我都记下来了。半个时辰之后，我希望你们四个都出现在我司务部的门前。”庄游说道。 “大人，这……”孙二还想挣扎一下。 “听明白了吗？”庄游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 “听明白了。”孙二等人像是霜打的茄子，没了刚才的嚣张。 “老伯，我是市舶司的司务。这些鱼你都帮我处理好，然后送到庄府，就说是阿游让你送来的，到时候会有人付钱给你的。”庄游说完便离开了，只剩下那四人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开始 夜幕渐渐降临，今天晚上的闽州港一改之前的黄色灯笼，统一换成了碧色。 有时，人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孩子解释，这碧海潮生，指的是大海，还是这片灯海。 “阿哥，开始了！开始了！”小女孩很是兴奋。 “慢点跑，慢点跑，当心走丢了。”看着这片灯海，男人想起了和自己娘子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刚刚学徒归来。而她还是那个温婉灵动的姑娘。 “姑娘，这家铺子怎么去啊？”男人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 “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到尽头，然后在左拐就到了。”姑娘看了一下纸上的字，便给男人指明了方向。 “谢谢姑娘。”男人道谢道。 “小哥是闽州人吗？”姑娘问道。 “是闽州人。但是长年在外，现在终于回来了。”男人说道。 “正好今天是碧海潮生，要不咱俩结伴而行？”姑娘问道。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男人问道。 “只要你是闽州人，就算你是坏人也绝对不会在今天作恶。”姑娘笑道。 “那倒也是。”男人笑了笑。 “怎么样？一起结伴而行吗？”姑娘问道。 “好啊。”男人欣然答应。 在轰轰的烟花声中，两人像是在水中嬉戏的鱼儿一样，在闽州港的大街小巷穿梭着。男人在外面的这几年，闽州港的变化也不小。男人记忆里的很多铺子，店面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铺子，店面。 “你在外面是干什么的？”姑娘突然问道。 “学习经商。”男人有些尴尬的笑道。 “那你这算是学成归来吗？”姑娘问道。 “算是吧。和东家借了些钱，准备自己做些生意。”男人说道。 “那就祝你以后生意兴隆啊！”姑娘笑道。 月光下，女孩的笑容好像有特殊的魔力一样，男人看呆了。女孩也觉察到了男人的视线。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姑娘有些害羞。 “你好看啊。”男人实话实说。 “登徒子。”姑娘娇骂了一声。 听到女孩这么说，男人也觉着自己的话，有些轻浮。 “抱歉。”男人说道。 “没事。”姑娘说道。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姑娘，可有婚配？”“公子可有婚配？”两人异口同声，两人相视而笑。 “阿哥！快点！”女孩喊道。小妹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回忆。 “来了来了！”男人追了上去。 “阿哥，你说以后会不会像你和嫂嫂那样，在碧海潮生上，遇到一个像阿哥这样的男人？”女孩问道。 “你才六岁，就想出嫁了？”男人打趣道。 “不是！只是单纯的觉着你和嫂嫂的相遇很神奇。”小女孩说道。 “那就等你过了及笄，那年的碧海潮生，就让你自己来。”男人笑道。 “好啊！”女孩的回答，让男人有些意外。 “快看，市舶司要开始今年的祭文了。”女孩说道。 只见庄游，一身由各种贝壳和海兽皮做的衣服。头上被披上了海带。庄游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只知道，祭文读完之后，自己会有一个比较华丽的变身，但是庄游没想到的是，刚上去的时候，居然是这个样子。 洋洋洒洒，抑扬顿挫。祭文并不长，而且还是庄游自己写的。下面的观众纷纷称赞，今年的演员是下功夫的。 朗读完毕，突然台上烟雾四起。庄游脚下出现了一个暗格。庄游赶紧将身上的这些贝壳，海带全部丢到了暗格里，喊上来那身碧色的华服。庄游刚刚换好衣服，突然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将烟雾吹散。庄游亮了个相，旁边的弦师们一起演奏，将这次的表演推向了高潮。台下不少姑娘们，在看清庄游的长相后，纷纷尖叫。 这一刻，庄游也忘记自己是市舶司的司务，自己仿佛就是故事中的那个在海中重生的少年。 使者 “大人，这应该是最后一车了。”王杰这话好像说过一次。 “你确定吗？”解梦放下了手中的麻袋。 “大人，我确定！”王杰很坚定。 “大人，他就这样。”李轩也放下了手中的麻袋。 解梦不是那种腐儒，每日只知道满口之乎者也。像今天这样和珠恩浩特的衙役们一起劳作的情形由刚开始的不理解，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大人！大人！”赵斌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聊天。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解梦问道。 “大人，那支英雄箭打听到了。”赵斌很是兴奋。 “哦？怎么说？”解梦问道。 “大人那支英雄箭是草原八部里的马部的。他们的部落首领叫做卓戈。马部是整个草原八部里最富裕的，而且也是和我们关系相对来说最好的。”赵斌说道。 “草原八部，都是哪八部？”解梦问道。 “这草原八部，表面上是八个部落，但是实际上有很多的小部落。”王杰说道。 “哦？”解梦来了兴趣。 “现在的八个部落是，狼部、熊部、鹰部、蛇部、犬部、马部、羊部、游民。”王杰说道。 “前面七个我都明白，最后一个是怎么回事？”解梦问道。 “游民，准确的来说并不是一个部落。虽然他们也有首领。”赵斌说道。 “仔细讲讲。”解梦说道。 “游民的产生，目前已经没办法考证了。但是现在的游民，已经成为各个部落流放，和权利斗争失利者的归宿了。”王杰说道。 “而且，游民的风格根本没有规律可言。他们对外的行事风格只和他们现在的首领有关。假设他们现在的首领是一个温和派，整个游民也会比较温和；相反，如果现在的游民首领是一个激进派，那游民在边境上挑事的次数就会变多。”赵斌补充道。 “那其他的部落呢？”解梦问道。 “羊部，主要是放牧的。因为他们依附于最前面的三个部落，即使他们现在是八个部落里的第七，他们也不怕；马部，他们也放牧，但是他们更倾向于牧马；犬部，他们的猎狗是整个草原最好的；蛇部的人，都是巫医；剩下的鹰部，熊部，和狼部，相对来说就比较全面了。但是，上述的每一项单拿出来，还是比不过下面那四个部落。剩下的就是草原上的小部落了，从几人到几十人的都有。”王杰说道。 “大人！马部的使者来了。”一个士兵跑了过来。 “马部的使者？”解梦有些意外。怎么会有使者来找自己呢？“来了多少人？”解梦问道。 “来了三个人。一个是马部的首领卓戈，另一个是他弟弟，还有一个是他儿子。”士兵说道。 “哦？阵仗这么大！”来的人，让赵斌有些意外。 “怎么这么说？”解梦问道。 “大人，一般情况下，使者大多都是部落首领的亲信。如果来的是首领的兄弟或者是儿子，就说明这事情不是小事。现在马部最能决定事情的三个人都来了，这说明什么，大人应该能明白。”赵斌解释道。 “你这么一说，来的阵仗确实不小。”解梦有些后知后觉。 “先奉上茶，我随后就到。”解梦说道。 “是。”士兵领命而去。 “行，你们先简单收拾一下，我去看看，这卓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解梦拍了拍手。 “大人，还需要我们一起去吗？”赵斌问道。 “这是在咱们的地盘，就算他们不怀好意，咱们这边也是稳赚不赔啊。”解梦打趣道。 “大人还是小心些为好。”王杰说道。 “我心里有数，你们把这些东西收拾好！”解梦说道。 “是。”三人同时应道。 人情 “三位快坐。”解梦寒暄道。 “您就是这一任的县太爷啊！果然气宇轩昂！”卓戈说道。 解梦被眼前这个大胡子的客套话惊到了。要知道，这段时间，解梦也和不少草原上人打过交道。虽然他们有的也会海棠人的客套话，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出草原的味道。可是卓戈的话，就和海棠人毫无差别。 “马部首领到访，有何贵干啊？”虽然解梦有些震惊，但是面上还是要装出平静。 “前些日子，我部落里的孩子们，拿着我部的英雄箭出来打猎，但是不慎遗失了。这前后几千里的草场，都归珠恩浩特管辖，所以就想来您这看看能不能找到我部的英雄箭。”卓戈说道。 “本官初到此地，没听说过什么英雄箭啊。”解梦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县太爷，我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我开出的价格。”卓戈说着将一张羊皮拿了出来。 解梦示意旁边的士兵，士兵将羊皮拿给了解梦。解梦打开羊皮，上面写着，羊二十只、牛五头、马三匹。看完后，解梦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合上，然后放在一旁。 解梦的意思呢，是打算将英雄箭直接还给卓戈的，但是卓戈搞这么一出，解梦就有些看不懂了。 “是在下开出的价格不够让县太爷心动吗？”卓戈有些着急。 解梦没有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卓戈。 “行吧。”卓戈用从怀了拿出了一张羊皮。 同样，士兵拿给了解梦。这次，解梦依然是默默打开，然后又放在了一旁。 见解梦不为所动，卓戈的弟弟卓法坐不住了。 “差不多行了！”卓法喊道。 “卓法，不得无礼！”卓戈呵斥道。 “大哥，这有点欺人太甚了吧！”卓法说道。 “闭嘴！”卓戈说道。“县太爷，我弟弟平时在草原上野惯了，别和他一般见识。”卓戈打着圆场。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认为用牛羊马匹收买我，一定有用呢？”解梦问道。 “之前的汤师爷就是这么说的。”卓戈的儿子，卓布尔说道。 “汤师爷？”解梦想过很多的可能，但就是没想到是汤迪。 “是。”卓戈尴尬的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啊。”解梦若有所思。“这么跟你说吧，其实你们的英雄箭我手底下的人，捡到了。即使你们今天不来，我也会想办法找你们的。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解梦让士兵将那两张羊皮给卓戈拿过去。 “县太爷，你们海棠人的规矩我懂。求人办事，哪有空着手的。第一张羊皮我就带回去了，这第二张，您还是收下吧。”卓戈说道。 “别！两张都带回去吧！”解梦连忙拒绝。 “这么说县太爷是带着夫人来的？”卓戈问道。 “对。”解梦原本想说没带的，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说没带，这帮草原汉子肯定觉得自己有些瞧不起人，索性撒个谎，免去不少麻烦。 “那就带回去，给夫人当个丫鬟，”卓戈说道。“阿玛尼，上来见过老爷。”卓戈冲门外喊道。 只见一个身披兽皮的女孩走上来。看到女孩的那一刻，卓布尔满脸的错愕。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已经将阿玛尼藏了起来，自己父亲还能找到。但是现在卓布尔不能发怒，不然被解梦看到，就等于是将马部内部的不和暴露了出来。 “县太爷，这是一直跟在我帐中的侍女，叫阿玛尼。阿玛尼，以后这位就是你的主人了。”卓戈用手指了指解梦。 解梦没说什么，因为赵斌跟自己说过，如果草原上的部落首领要送给你女人，一定得收下。如果你没有收下这个女人，她回去之后就会被杀掉。 解梦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就让眼前这个女孩在花一样的年纪就凋谢。这个时候，就只能默许卓戈的行为。 “阿玛尼见过主人。”女孩说道。 “嵩明，你把她带到我的院子里吧。”解梦说道。 门口的士兵，应声而动。 侍女 送走了卓戈一行人，解梦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这可如何是好啊！”解梦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去。 “大人，该进得进啊。”赵斌突然从墙上露出个头。 “你怎么找过来了？”解梦吓了一跳。 “我回衙门的时候，遇到嵩明了。我本想打听一下这卓戈想干什么，结果嵩明说，卓戈给你送来了一个姑娘。把我乐的啊！”赵斌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笑意。 “嵩明这小子。”解梦叹了口气。 “大人，咱们这是个小地方，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嵩明不说，周围的邻居们也会看出端倪的。大人总不能一个个堵嘴吧？”赵斌问道。 “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解梦问道。 “我觉着应该坦诚相待。如果你不讨厌那姑娘，就留下来。如果讨厌她，那就让她走呗。”赵斌说道。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解梦想起了赵斌之前说的。 “那有什么办法？草原上的部落就是这个样子。”赵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解梦很是意外。 “行吧，我先进去看看吧。”解梦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个本属于自己的屋子。 进屋之后，解梦发现那姑娘正在摆弄桌子上的杯子。见到解梦进来，手一抖，杯子掉到了地上，碎成了瓷片。解梦想上前收拾，可是只见那姑娘缩成了一团，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解梦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用破布将碎瓷片包了起来。阿玛尼很是意外，原本以为会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迟迟没有落下，阿玛尼睁开了眼睛，她看见解梦在小心翼翼的收拾着。 “你不生气吗？”阿玛尼大着胆子问道。 “只是一个杯子而已，没必要生气。”解梦说道。“卓戈经常打你吗？”解梦问道。 “都是我做错了事情。”阿玛尼说道。 “得是多大的错事，才要打你啊。”解梦有些意外。在京城读书的时候，有时也会被达官显贵邀请去诗会。有时也会遇见府里的嬷嬷教训小侍女，但大多都是偷盗，或者是在主家面前搬弄是非。其他的，很少会有直接上手打的。 “首领说我勾引他的儿子。”阿玛尼说道。 “实际上，你有没有勾引呢？”解梦问道。 “没有。虽然他是首领的儿子，但是胆子却像兔子一样。”阿玛尼很是不屑。 “你家里没给你说过人家吗？”解梦问道。 “说过，但是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们一家都死在暴风雪里了。”阿玛尼的声音有些颤抖。 “有没有想过去南边看看？”解梦问道。 “南边？”阿玛尼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对，南边很温暖，就算是冬天的时候也不会有暴风雪。”解梦说道。 “想去。”阿玛尼的眼睛中充满了期待。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现在我给你一匹马，然后是一包银钱，然后你我就再无瓜葛；第二个就是，现在以我的侍女的身份在这待着，然后等我调任，你和我一起去南边。”解梦伸出了两个手指。 “等你走，得等多长时间？”阿玛尼问道。 “不知道，快的话就三年，慢的话，可能就得五年了。”解梦说道。因为解梦知道，离王是不会让他在边塞呆这么久的。他这次来边塞，就是为了在这里囤积粮草，和找出往关外贩铁的人。现在这两件事都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我愿意陪你等。”阿玛尼的回答让解梦有些意外。 “想好了？一旦做了决定中途可不能便了。”解梦说道。 “我向狼主发誓！”阿玛尼很是严肃。 “第一件事，你得好好洗洗，身上的衣服也得换了。”解梦终于受不了了。 阿玛尼闻了闻自己身上，说了句“啊？”。 坦诚相见 “在这等着我。”解梦说道。 阿玛尼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出去了。 解梦来到厨房，起锅烧水。不一会的功夫，一大锅洗澡水便烧好了。解梦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阿玛尼带到了厨房。“你自己能洗澡吗？”解梦问道。 “我们洗澡一般都去河里。”阿玛尼说到。 “现在不能去河里，只能在这。”解梦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要不你帮我洗？”阿玛尼笑到。 “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解梦用无耻武装着自己。 “能后悔什么？”阿玛尼一脸的不屑。 没办法了，都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自己还是一个七尺男儿，就得继续下去。 解梦将阿玛尼身上的兽皮慢慢揭下，在眼前的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些都是卓戈打的吗？”解梦问道。 “一小部分是，更多的是被之前的主人打的。”阿玛尼说道。 “你现在不能洗澡了。得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有的伤口已经化脓了。”解梦将那些兽皮放在了一旁。“处理好伤口之后，这些兽皮你就不用穿了。我帮你找几件衣服。”说着解梦出去找药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玛尼突然觉得这个海棠男人让人很心安。 出了院子，解梦来到街上的医馆。掌柜认出了解梦，招呼道：“大人来医馆是要买些肠胃散吗？” “今天不买那个，今天买点金创药。”解梦说道。 “金创药？大人受伤了？”掌柜的一脸着急。 “没有没有，帮别人买的。”解梦说道。 “那就是赵捕快了！”掌柜的在这继续瞎猜。 “刘掌柜，也不是赵斌。能帮我拿药了吗？”解梦问道。 “能能能。”刘掌柜说着，便找起来了。 不大会的功夫，便找到了金创药。 “大人，您要的金创药。”刘掌柜说道。 “行，你在帮我抓一些红枣。”解梦说道。 “大人好端端的怎么要红枣啊？”刘掌柜有些不解。 “晚上想吃红枣炖羊肉了。”解梦找了个借口。 “那我得给大人拿些上好的红枣。”刘掌柜又开始翻找。 解梦坐在柜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出了医馆，解梦又到集市买了三斤羊肉，两只锅盔，还有两件姑娘家的衣服。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屋里，阿玛尼已经泡在澡盆里了。解梦看了看澡盆里的水，摇了摇头。“洗好了吗？”解梦问道。 “你回来了。”阿玛尼说道。 “赶紧擦一下，然后我帮你上药。”解梦说道。 “哦。”阿玛尼有些不太高兴。 擦干了水，阿玛尼黝黑的皮肤上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如果疼了，就说。”解梦说道。 “能有多疼？”阿玛尼一脸不屑。“啊！”一声娇喝，让整个校园都晃了一下。 “也就这么疼。”解梦表现得风轻云淡。 “骗子。”阿玛尼恶狠狠的看着解梦。 “我跟你说了，如果疼就喊出来。”解梦继续给阿玛尼上着药，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你是故意的。”阿玛尼说道。 “不，我是诚心的。”解梦说道。 阿玛尼还想继续争论着什么，但是身上的伤口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疼。 “这段时间好好上药，之后我帮你找一些祛疤的药膏。到时候你也抹上去。”解梦说道。 “你们海棠人好像对伤疤很在意啊。”阿玛尼问道。 “小子身上的伤疤，那是勋章，你们草原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解梦问道。 阿玛尼没说话，点了点头。 “但是姑娘家的伤疤，不管是在哪的，都不应该留下。”解梦说道。 食铺 换好衣服的阿玛尼，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海棠姑娘家的样子。但是，解梦买的衣服还不是很合体。让阿玛尼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怪怪的。 “看了你身上的伤口，这羊肉你是没口福了。”解梦说道。 “为什么？”阿玛尼一脸委屈的看着解梦。 “羊肉是发物，你要是吃了，这身上的伤口，就会好的很慢。而且，你这段时间也不能喝酒。”解梦解释道。 “酒也不能喝，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阿玛尼直接瘫坐在地上。 解梦将阿玛尼从地上抱了起来，轻声道：“地上脏。” “你！”阿玛尼对面前这个男人无语了。 “好了，不逗你了。今天我带你出去吃。然后再带你买两件合身的衣服。”解梦说道。 “出去吃？买衣服？”阿玛尼很是不解。 “就是去饭馆吃饭。”解梦说道。 “衣服不都是自己买布匹或者是自己攒兽皮做的吗？还能买？”阿玛尼问道。 “其实以前确实是这样，但是三五年前，一家江南的布行，推出了成品衣服。然后这几年，这座边陲小城，也有这样的店了。”解梦说道。 “行，那咱们就出去吧！”阿玛尼很是开心。 “出去之前，咱们的约法三章。”解梦伸出了三根手指。 “约法三章？”阿玛尼小小脑袋，大大的问号。 “就是几件你不能做的事情。”解梦解释道。 “说吧。”阿玛尼有些摆烂。 “第一，出去之后绝对不能乱跑！第二，出去之后绝对不能乱碰别人的东西！第三，绝对不能违反我说的话。”解梦说道。 “行。和之前的主人相比，你这些遵守起来很容易。”阿玛尼一脸不屑。 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 出了小院，街上还算比较繁华。也有沿街叫卖的小贩；也有走街串巷的行脚商；沿街的店铺也是门庭若市。这一刻，解梦有些梦回自己那个在严州的小院子。那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院子。 “哇！”阿玛尼发出了一声惊叹。她从来没有想过晚上还会这么热闹。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在开英雄会的时候，晚上才会在营地中央点上篝火，大家一起喝酒跳舞。“这里每天都是这样吗？”阿玛尼看向旁边的解梦。 “这里每天都是这样。”解梦答道。 “你打算带我去吃什么？”阿玛尼问道。 “我打算带你去那里。”解梦指了指一家在街角的小铺子。 “那里有什么好吃的？”阿玛尼问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解梦故作神秘。 两人径直走向那家没有招牌的铺子，推门而入。 “两位想吃些什么？”掌柜背对二人问道。 “我还是老样子。她身上有皮外伤，掌柜的给推荐一下吧。”解梦说道。 “皮外伤，怎么去草原了？”掌柜的这时转了过来。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你小子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这么一个姑娘？”掌柜的问道。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解梦摇了摇头。 “小姑娘，你身上的皮外伤是怎么来的？”掌柜的问道。 “被主人打的。”阿玛尼的一句话，让解梦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她是卓戈送过来的。之前是卓布尔的侍女。”解梦赶紧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掌柜的一脸都懂的表情。 “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解梦的严肃，让掌柜的也不再开玩笑。 “行，那我今天就得让你好好出出血！”掌柜的恶狠狠的说道。 “行。”解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小姑娘，今天咱们来炭烤乳鸽、葱爆牛肉、牛肉汤，怎么样？”掌柜的问道。 “真的吗？”阿玛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解梦。 “当然是真的。”解梦一脸风轻云淡。 “好！那就这些。等我一下。”说完，掌柜便开始了忙活。 联络点 “来了。”不大会的功夫，掌柜的便做好了两份吃食。 “你这个是什么？”阿玛尼看着解梦的吃的，很是好奇。 “糯米饭。”解梦说道。 “糯米饭？那是什么东西？”阿玛尼问道。 “这糯米饭可是严州的一绝！虽然地处北方，但是天河带来了丰沛的水。让北方的大地上也能长出南疆的糯米。”掌柜的讲解道。 阿玛尼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草原上的河流是不是每年都会涨水？”掌柜的问道。 “是啊。”阿玛尼点了点头。 “是不是很宽？”掌柜的继续问道。 “是啊，”阿玛尼有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的一条河流，从解梦的家乡流过。”掌柜的说道。 “啊！你家里不会被淹了吧？”阿玛尼的问题，让解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掌柜的却笑出了鹅叫的声音。 “快些吃吧，不然一会就凉了。”解梦将话题转移到了，吃的上面。 阿玛尼看着自己的晚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即使是在草原，肉食也是很少吃的。牛羊马匹都是珍贵的财产。而各种奶制品才是餐桌上的主角。阿玛尼拿起鸽子，咬了一口。酥脆的表皮，丰盈的汁水，让阿玛尼短暂的逃离了现实。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阿玛尼嘴里还塞着半只鸽子。 “缘分让你遇见了我。我就有义务让你过得好一些。”解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噗。”掌柜的笑出了声。“没想到咱们得榜眼，也会有和小姑娘说情话的一天。”掌柜的打趣道。 解梦丢过去了一样东西。掌柜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小子阴我！”掌柜的大叫道！ “这个东西我还有不少。要不我连着几天都用这个？”解梦一脸奸笑。 “行，还得是你小子。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掌柜的气呼呼的进了里屋。 “你给了他什么？”阿玛尼很是好奇。 “一张能免单的小牌子。”解梦一脸得逞的表情。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阿玛尼问道。 “和他打赌赢得。”解梦说道。 “你们海棠人真会玩。”阿玛尼说道。 解梦默不作声，默默地吃着饭。 “这个好吃吗？”阿玛尼看着解梦吃的这么津津有味。 “还行吧，能让我感受到严州的河风。”解梦说道。 “给我来点。”阿玛尼说道。 “这个我吃过了。”解梦说道。 没等解梦反应过来，阿玛尼已经用勺子挖了一勺放到了嘴里。 “这个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好黏啊。”阿玛尼说道。 “快些吃吧。吃完带你去买衣服。”解梦有些脸红。 “他这是害羞了。从来没有女孩愿意和他一起这个样子。”掌柜的不知道从哪又窜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多话？”解梦有些恼羞成怒。 “呦呦呦，急了！他急了！”掌柜的继续在嘲讽。 解梦想从怀里掏出什么，但是想到阿玛尼还在旁边，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掌柜的也看到了解梦的这个动作，便知道解梦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掌柜的问道。 “帮我找两瓶能祛疤的药膏。越快越好。”解梦说道。 “是你要用，还是什么？”掌柜一改之前的嬉笑。 “是我的要求，给她用。她身上的伤口如果不用药，肯定是要留疤的。”解梦说道。 “三天之后，还是这个时间你来这里拿就行了。”掌柜说完，便又一次进了里屋。 “意思说，三天之后我还能来吃这些吗？”阿玛尼问道。 解梦看着两眼冒星星的阿玛尼，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说道：“行。反正我还有好多那样的小牌子呢。”说这话的时候，解梦故意冲着里屋说。 视角的不同 出了这间食铺，解梦带着阿玛尼又买了几件合身的衣服。女孩子就是这样，有了新衣服，总是会很开心。 “这里的衣服大多都是过时的款式。等有机会了，带你去严州看看。”解梦说道。 “严州真的很好吗？”阿玛尼问道。 “怎么说呢，严州应该是海棠北方的第一大重镇。不光是衣服，还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解梦说道。 “好吃的！”听到吃的，阿玛尼两眼放光。 严州确实是海棠北方的第一大重镇。你随便问一个北方的海棠人，他可能不知道京城在什么方向，但他一定能准确的说出严州在什么方向。 若干年之后，解梦站在严州城头，看着下面的尸横遍野，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好听话，会带你去的。”解梦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解梦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叫阿玛尼。”阿玛尼说道。 “阿玛尼，很好听的名字。”解梦说道。 “以后，你就是阿玛尼的主人了！”阿玛尼很是兴奋。 “那以后，你在我的小院里，也得做些事情。”解梦说道。 “做些什么呢？”阿玛尼问道。 “洗衣，做饭。”解梦的回答很是简洁。 “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吗？”阿玛尼问道。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我休沐的时候，这些事情就是我自己来做。你就会轻松一点。”解梦说道。 “要不，你带我去打兔子怎么样？”阿玛尼问道。 “行。等我休沐。”解梦说道。 “休沐？那是什么？”阿玛尼问道。 “就是休息。”解梦说道。“你们在草原上不休息吗？”解梦问道。 “草原上那有什么休息？每天都是放羊，放羊。春夏还好一点，到了秋天，还得多打些草好准备过冬。”阿玛尼说道。 “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你家里人不担心吗？”解梦问道。 “担心有什么用？草原上的人，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是问题。再说了，他们也不会刻意去关注一个女娃娃的死活。”阿玛尼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 “草原上有狼吗？”解梦问道。 “当然有啊！如果遇到的孤狼还好，如果是群狼，那就麻烦了。”说到这个阿玛尼就不困了。 “如果遇到群狼会怎么？”解梦问道。 “运气好点，马被狼吃了；运气不好，人和马都被狼吃了。”阿玛尼说道。 “你遇到过狼吗？”解梦问道。 “没有。”阿玛尼摇了摇头。 “和草原终有一战。”解梦喃喃道。 “为什么？草原多美啊！”阿玛尼说道。 “你认为草原很美，我也认为草原很美。但是，那些部落首领不这么认为啊。他们总想着扩大自己的地盘。即使是你们草原上的部落之间不也有大大小小的争斗吗？”解梦问道。 听了解梦的话，阿玛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草原就这么大。彼此之间的争斗结束了，剩下的那个部落肯定想向外扩张。草原的那边有什么，我们海棠不知道，你们草原也不知道。但是你们知道草原这边有什么。”解梦说道。 “知道又能怎么样？你们不是有长城吗？”阿玛尼反问解梦。 “是有长城，但是像你现在所在的位置，也是海棠的土地。先辈们打下的土地，我辈凭什么白白放弃？”解梦反问阿玛尼。 阿玛尼语塞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解梦说话。只能用沉默来掩饰自己。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解梦也意识到了自己和一个草原的女孩子讨论这样的问题不太好。 离开 王为回到了府里。 “阿为，你终于回来了。许公公等你多时了。”阳叔说道。 “许公公？是来宣旨的吗？”王为问道。 “应该不是，没见让摆香案。”阳叔说道。 “行。我去看看。”王为也不知道，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许公公，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了？阳叔快准备准备，让许公公在咱们这吃个便饭。”王为这段时间也圆滑了不少。 “王主修，饭就不吃了。老奴今天来呢，就是一个例行公事，完事之后老奴还要回大内当差呢。”许公公说道。 “例行公事？”王为有些不解。 “就是状元郎应有的待遇。”兰绯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呦，兰姑娘也在啊。”许公公一脸很惊讶的样子。 “在他这小住几日。”兰绯一脸傲娇。 “这，兰大人知道吗？”许公公问道。 “我爹知道。”兰绯不想和这个老太监多聊。 “她就这样，许公公别见怪。”王为说道。 “圣上说了，你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项老将军的孙女的信，圣上收到了。说你人不错，但是不是她想找的那个如意郎君。”许公公先说了这件事。 “啊？”王为对夜莺的离开还有些意外。 “门口的牌匾已经做好了。王主修这次休沐就可以换了。”许公公补充道。 “牌匾？”王为有些听不懂。 “门口那块状元府的牌匾就这一块。算算时间，也该换了。”兰绯说道。 “项老将军的孙女什么时候走？”王为问道。 “老奴今天来，就是接她走的。”许公公说道。 “看见夜莺了吗？”王为看向了兰绯。 “她应该在自己的院子里吧。”兰绯也不是很确定。 “那许公公就在这坐一会。我去看看收拾的怎么样了。”王为说道。 “行，王主修请便。老奴就在这等一会。”许公公倒也是没有为难。 “阳叔，给许公公添上茶水。”王为说道，便径直走向夜莺的院子。 夜莺的小院，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仿佛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过一样。 “怎么突然走了？”王为看着自己一个人呆呆坐在院子里的夜莺。 “兰绯的静，我比不了；流萤的动，我也比不了。我呆在这还有什么意义吗？”夜莺问道。 “你就这么回去，你那边能交代吗？”王为问道。 “兰绯，太子从小就认识。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太子很清楚。有她在，我基本上就没有翻盘的可能。流萤的存在，太子根本不在乎。”夜莺苦笑了一声。 “其实，你也挺可怜的。”王为说道。 “怎么？你还可怜起了我？”夜莺说道。 “如果，我用站队太子，换你。你说太子能答应吗？”王为问道。 “怎么，不舍得我了？”夜莺问道。 “就是这么问一下。”王为说道。 “应该会答应吧。”夜莺自己回答的都不是很确定。 “对了，这个给你。”王为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瓷球。 “这是什么？”夜莺问道。 “如果你去别的地方，陷入了绝境，就将上面这个环拉出来，然后将这个球扔向对方就行了。”王为说道。 “这玩意有用吗？”夜莺一脸嫌弃。 “如果使用得当，一次击杀三五十个军士不是大问题。”王为说道。 “这么夸张吗？”夜莺显然不信。 “信不信由你。”王为说道。 “行，我信你一次。”夜莺说道。“行，我自己再收拾一下。就和许公公一起走了。”夜莺将那颗瓷球收了起来。 看着王为迟迟不愿意离开，夜莺说道：“别这个样子，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再见到了。”说完向王为抛了个媚眼。这下，让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气氛全都没了。 “别这样，有些受不了。”王为说道。 调任 “她怎么走了？”流萤看到了准备离开的夜莺，有些不解的问王为。 “不知道，也许想家了。”王为说道。 “真好，她还有家。”流萤说道。 “你也有家啊。”王为轻抚着流萤。 “对。我也有家。”流萤抱住了王为。 接下来的几日，就是每天去翰林院当差。每天做着差不多的事情。不知不觉又到了休沐的时候。 “二皇子在院长那里等你。”冬笋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吓王为一跳。 “我说冬笋啊，你下次能不能别这样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王为说道。 “二皇子在院长那里等你。”冬笋又重复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王为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今日结束之后，你先回去。”王为跟流萤吩咐道。 “好。今天等你回来继续吃你上次弄的那个。”流萤满眼放光。 “行行行。回去之后你直接和阳叔说就行了。”王为说道。 跟着冬笋，走在翰林院的大小院子中间。王为这才意识道，自己虽然来了这翰林院快一个月了，实际上这翰林院自己从来没有好好逛过。 “院长有没有说什么？”王为想从冬笋的嘴里套一些话。 “没有。二皇子到那就是在喝茶。”冬笋说道。 “只是喝茶？”王为显然不信。 “只是喝茶。”冬笋又重复了一遍。 到了院长的院子里，发现冬笋说的还是委婉了。这哪里是在喝茶啊，这明明是二皇子伺候院长喝茶啊。 “老师，这茶还行吗？”欧阳离歌小心翼翼的问道。 “比你大哥的手艺还是要差点的。但是比你老爹的手艺强上不少。”院长说道。 “院长，人到了。”冬笋说道。 “好，让他进来吧。”院长将茶杯放下。 得到院长的肯定之后，王为进了院子。 “院长。”王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你说吧。”院长指了指欧阳离歌。 “是。”欧阳离歌先回答了院长，然后说道：“王为，我的队伍就要开拔了。这次是去珠恩浩特。解梦也在那里。我想看了你的殿试文章，想让你做一个随军参谋。不知道你怎么想？” “随军参谋？这好像和我现在做的差事不相干啊。”王为说道。 “差事，都是人做的。也就是遇到要打仗的时候，帮着出谋划策一下。”欧阳离歌说道。 “院长，这。”王为看向了院长。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帮你写推荐信。皇帝那边你不用担心。”院长说道。 “我能提要求吗？”王为问道。 “合理的要求，我一定满足。”欧阳离歌说道。 “行。那我就跟着去看看吧。”王为说道。 “好，一言为定。三天之后，我在东大营的营门口等你。”欧阳离歌很是开心。 “好了，你的事情结束了，现在交接一下我这边的事情了。”院长说道。 “行，学生先行告退了。”欧阳离歌说完便离开了。 “我这算是站队了吗？”王为问道。 “应该还不算吧。这最多算是你有想站队的倾向。”院长说道。 “其实，我还挺想去草原看看。”王为说道。 “你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怎么想。”院长说道。 “我这边的差事怎么办？”王为问道。 “你放心的去做你的随军参谋，这边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院长说道。 “行，那我回家交代一下。”王为说道。 “如果能从草原回来，给我讲讲草原的风土人情。”院长说道。 “没问题，到时候给你带些土特产回来。”王为说完便离开了。 “出来吧。”王为走后，院长向内室喊道。 “老师。”太子从内室里缓缓现身。 “你说他这算是站队吗？”院长重复了一边王为的问题。 “当然不算站队。”太子说道。 “真心话？”院长问道。 “真心话。”太子说道。 “走的那天，你还去看看吗？”院长问道。 “去吧。那天父亲也得去。”太子说道。 “你爹去，你确实也得去。”院长说道。 “院长，学生先行告退了。”太子说道。 “王为提的要求，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院长说道。 “我知道。”太子说道。 “要想别人心甘情愿的给你卖命，总得给人家些甜头。”院长说道。 “学生受教了。”太子说完，便离开了。 随军参谋 回到府门前，原先那块“状元府”的牌匾已经被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硕大的“王府”。 “阿为，这样行吗？”阳叔走了出来。 “行。”王为对于牌匾这件事本来也没有什么讲究。王为之前的那个时代，虽然在父母的帮助下，买了一套新房子。但是，从交完房款开始就是各种问题。最后上房的时候，王为住的那栋楼上面的小区名字，有时候还只亮一半。 “阳叔，过几天我可能得出去一段时间。”王为说道。 “打算去哪玩？”阳叔一副我已经看穿了一切的样子。 “不是出去玩。是离王让我当他的随军参谋。”王为说道。 “你这算是调任吗？”阳叔问道。 “应该不算吧，到时候跟离王聊聊这件事呗。”王为说道。 “军营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阳叔一改之前的样子，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所以才要和离王商量清楚啊。省的到时候，大家都不舒服。”王为说道。 “这倒也是。”听了王为的话，阳叔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两位姑娘那里还要不要说一声？”阳叔问道。 “还是别去说了。省的她们俩到时候又要闹。”王为叹了口气。 “行。饭菜已经好了。”阳叔说完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晚饭的时候，三个人都在默默地吃着饭。 “你为什么要答应离王？”兰绯先打开了话题。 “答应离王？你在说什么？”王为试图糊弄过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三日之后，是不是就要去草原了？”兰绯继续追问。 “阿为，你要去草原啊！”流萤有些后知后觉。 “就是跟着出个差，没有多大的事情。”王为安抚着流萤。 “你真的答应了！”兰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除了答应，还有其他的选择吗？”王为反问兰绯。 兰绯默不作声了。“解梦也在那。到时候也算是有个人照应。不用太担心。”王为说道。 听到有一个旧相识在，兰绯紧张的表情，舒缓了一些。 “要去多长时间？”兰绯问道。 “不知道，没说这个事情。我正打算明天和离王商量一下这件事呢。”王为说道。 “你最多去三个月。”兰绯说道。 “三个月？有没有搞错啊？路上的时间就得将近一个月啊！”王为被兰绯的话吓到了。要是在现代，兰绯的这个要求，王为完全能答应。祖国的大江南北，没有一天之内没办法到的地方。但是现在车马很慢，一生的时间只够爱一个人。 “你觉着多长时间能行？”兰绯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觉着最少得半年。”王为说道。 “我要跟着你一起去！”兰绯脱口而出。 “我也要跟着一起去！”流萤也跟着说道。 “两位，我这是差事。不是去游山玩水。”王为也严肃了起来。 “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我不想错过第二次。”兰绯的话，让王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今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冷静一下。”王为说完，便离开了。 “阿为！”流萤想去追，但是被兰绯拉住了。 “兰姐姐，你为什么要拉着我？”流萤问道。 “他说的对，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兰绯说道。 “兰姐姐，你和阿为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两个人今天晚上都怪怪的！”流萤说道。 “也许吧。今天晚上，我们是哪个都不太正常。”兰绯说道。 回到自己房间的王为，倒了杯水。他今天晚上并没有生气。相反，还有些高兴。流萤会为自己伤心，也会为自己高兴，这些都是流萤最真实的感情流露。但是兰绯没有，从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虽然后来自己救了她，但那个时候更多的是对死亡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而今天不一样，今天的兰绯，是真的在为自己打算。想到这里，王为激动不已。 离别前的告白 翌日，王为在阳叔的敲门声中醒了过来。 “阳叔，什么事啊？”王为揉了揉眼。 “兵部的公文送来了。”阳叔将一个用蜡封住的信封递给了王为。 “啊？这么快！”王为一脸不可置信。 “兵部应该是咱们海棠朝办事最快的衙门了。”阳叔说道。 “行，阳叔，我知道这件事了。麻烦你准备早饭吧。”王为说道。 “行，我这就去准备。”阳叔也没多问，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王为拆开蜡封，看起了里面的内容。大体上就是讲这次跟着离王去草原，时间就是到今年年底。争取今年春节在京城过。当然如果有其他的情况再另行安排。看到这里，王为心里的那块石头算是落到了地上。还想着应该怎么和离王商量这件事，没想到人家已经将你能想到的问题，都帮你想好了。王为拿着这张公文，兴冲冲的跑到了兰绯的院子。 “兰绯！兰绯！”王为大声的喊道。 “干什么？干什么？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兰绯也是一脸睡眼惺忪。 “你看看这个。”王为挥舞着手中的那张纸。 “这是什么？”兰绯一脸不屑的接过。看完后，脸上的神情大变。“这是真的吗？”兰绯问道。 “这个原来外面有一个信封，信封上面有一个蜡封，蜡封上面印着一个兵。”王为说道。 “答应我，回来之后娶我。”兰绯抱住了王为。 “娶你可以，但是你的身份是什么呢？”王为问道。 “当然是正头大娘子啊。”兰绯觉着王为这个问题问的很多余。 “我答应过流萤，我会娶她。”王为说道。 “也许，在你之前生活中，你们的感情可以跨越很多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你堂堂一个状元郎，娶了一个罪臣之女，你觉着这偌大的京城，以后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兰绯说道。 其实兰绯这样说，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并不讨厌流萤。相反，她还有些喜欢这个女孩。但是，她不想再错过一次王为了。现在，所有人都想当这个摘星人，自己现在和王为在一起，自己父亲根本不会阻拦。相反，还会提供帮助。和流萤分享王为，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可……”王为一时语塞。 “你是个聪明人，我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你应该能听懂。别做傻事。”兰绯说道。 “这件事情，还是等我从草原回来再说吧。”王为说道。 “等你从草原回来，我会将这边的事情料理好的。包括我父亲那边。”兰绯说完，便回了房间。 听完兰绯的话，王为有些混乱。他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流萤说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流萤知道这件事之后的泪水。 “阿为，听阳叔说，早上兵部的人来了？”正当王为还在思索的时候，流萤出现在了王为的眼前。 “啊，是。来了。”王为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来，干什么的？”流萤问道。 “来告诉我要去草原多长时间。”王为说道。 “要去多长时间？”流萤问道。 “两日后出发，年关之前能回来。”王为说道。 “挺好的啊。你怎么闷闷不乐？”流萤问道。 王为也没有藏着掖着，便将刚才兰绯说的话，告诉了流萤。 流萤听完，没有王为想像中的大哭大闹，相反还很平静。“你是怎么想的？”流萤淡淡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王为实话实说。 “兰姐姐这是为你好，你就按照她的安排来吧。”流萤说道。 “那你怎么办？”王为问道。 “如果你开心，我也可以给你当妾。”流萤的笑中带着泪。 “别委屈自己。”王为说道。 “能被你带出书童院，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其他的我也不敢奢望了。”流萤说道。 “别这样，你越是这样，我越不舒服。”王为的声音很小。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流萤的声音很坚定。 “还有时间，让我想想怎么能两全其美。”王为说道。 “不要逃避了。兰姐姐说的，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流萤说道。 “你这的愿意？”王为问道。 “我已经做到很多女孩都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还有什么愿不愿意。”流萤的笑容是那么美，但是在王为眼里又是那么凄凉。“好了，京城的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里有兰姐姐，有阳叔，还有我。你就安心的跟着离王去草原吧。”流萤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自由。”王为说道。 流萤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感性告诉王为，他应该追上去。理智告诉王为，他不应该追上去。在短暂的思想斗争后，王为选择了后者。 出发 这两日，王为也在不停的置办东西。但，大多数都是些治疗跌打损伤，头疼脑热的药剂。 这两日，兰绯始终闭门不出。 这两日，流萤倒是自由自在。 两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快到没人注意，就到了要出发的时间了。 瓮城内，四周点着火把。王为根据月亮的位置判断，应该是凌晨三四点左右。王为有些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早走。但是这个问题，也只能憋在心里。 “这次去，不求有什么战果，但求平安归来。”欧阳明拍着欧阳离歌的肩膀。 “父皇放心。”欧阳离歌作揖说道。 “二弟这次路上千万要小心。等你回京喝酒。”欧阳长歌说道。 “大哥放心，这次回来一定不醉不归。”欧阳离歌说道。 “多的不说，路上小心。”上官武说道。 这样的送别场景不知道在这个瓮城里出现过多少次，周围的一切仿佛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 “王为在哪？”欧阳明的这一嗓子，让原本半梦半醒的王为吓了一激灵。 “臣在！”王为赶紧从队伍里跑了出来。 “这次跟着我家老二到草原去，多看看路上的自然景貌，风土人情。回来之后我可是要问的。”欧阳明说道。 “是。”王为有些纳闷，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 “尽量保证他的安全。”欧阳明跟欧阳离歌交代着。 “是。”欧阳离歌的回答也是很干脆。 “路上小心。”兰绯的出现，让王为很是意外。 “当时，朕要给你俩做媒，你小子还不让。原来是自己有手段啊。”欧阳明笑道。 “陛下谬赞了。”王为谦虚道。 “行，等你回来，朕亲自帮你说媒。”欧阳明笑道。 “谢陛下。”王为还没说话，兰绯先谢恩了。 “行，多的话就不说了。出发吧！”欧阳明大手一挥，瓮城的城门缓缓打开。瓮城里的人马，缓缓的向城外走去。 走着走着，王为发现这方向好像有些不对，这不是往北去的，这是往东大营的方向。 “将军，咱们这是去东大营吗？”王为赶上了欧阳离歌。 “忘了，你是第一次随军。咱们每次出发，都是从瓮城出来，然后去东大营和大部队会合，然后从东大营出发。”欧阳离歌跟王为讲道。“对了，到了大营，你跟着我走。”欧阳离歌说道。 “是。”王为没有多问。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到了东大营。在那里的士兵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主帅们到了，然后最后确认一下行军的路线。 这次，欧阳离歌带了大约十八万人。但是对外号称三十万。兵分三路，一路从东北方向向北去；一路从西北方向向北去；第三路从正北方向去。欧阳离歌和王为便是正北方向。 “黄老将军，您从东北方向，穿过麻山就到了预定的位置了；尉迟将军，你从西北方向走水路，一定注意路上有没有草原人的据点，如果有，一定都拔掉。绝不可以走丢一个人！”欧阳离歌确定着这次的任务。 看似平稳的边境，实际上也是危机四伏。光是解梦所在的珠恩浩特，这几个月就已经是好几次上报了草原部落劫掠海棠边民。这次欧阳明有些忍无可忍了，决定教训一下草原八部。 “这是你的勤务兵，在军中的这段时间，他就一直跟着你。”欧阳离歌说道。 “大人好！叫我昊子就行。”勤务兵说道。 “昊子？全名叫什么？”王为问道。 “大人，我叫董昊。”董昊说道。 “行，那我就叫你昊子了。”王为说道。 “谨听大人差遣。”董昊说道。 到达 经过半个月左右的长途跋涉，这六万人马总算是到了珠恩浩特。这一路上的事情，王为不想回忆。每天在上都是大约三四点钟，被击鼓声叫醒。然后给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收拾行李和吃早饭，然后就是无休止的赶路。 王为这还算是好的，大部分的行李由勤务兵来打理。之前骑的那匹马，也换成了一匹真正的汗血宝马。但对于习惯了高铁的王为来讲，这样子的旅行方式还是很痛苦。 “大人，还有二十里就到珠恩浩特了！”董昊很是兴奋。 “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洗个澡！”王为搓了搓脸，上面已经有不少泥垢了。 “大人得亏您最后听劝了，将您那套官服换了下来，不然你这一路上……”董昊咋了咋舌头。 “你小子，越来越贫了！”王为故作生气的样子。 “对了大人，您说今天晚上想洗澡，小人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董昊故作神秘。 “你小子不会又想去花楼吧？”王为问道。 “大人，说什么呢！上次那两个哥们的下场，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呢！”董昊说道。 “是啊，我也记忆犹新。”王为回想起了那天晚上。 那时已经出发了一个星期。大队人马已经赶了快一般的路。那天晚上休整的地方是严州城。有两个不怕死的小校官，偷偷溜到了严州城喝花酒。被晚上巡营的欧阳离歌抓到了正着。两人也没啥辩解的，被打了十五军棍，罚俸三月。 虽然，三个月的俸禄对于王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是那十五军棍，倒是让王为的印象很是深刻。其实这件事，谁都没问题。两个校官，都没到而立之年，血气方刚。一个星期的舟车劳顿，让他们也是身心俱疲，就是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欧阳离歌这边也没有错。大军的行踪，都是要保密的，如果真的是这两个校官喝花酒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对于整个计划来讲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你讲的地方是哪？”王为问道。 “大人，咱们在珠恩浩特的驻地门口就有一条河，虽然水流有些湍急，但是往下游的方向走大约二里路，就是浅滩了。说不准，晚上还能在河边打到一些野味呢。”董昊说道。 “你小子！”王为笑道。 “大人，那就这么说定了！”董昊很是兴奋。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是要和将军说一下这件事。省去不必要的麻烦。”王为说道。 “行。晚上什么时候出发，大人什么时候喊我。”董昊乐乐呵呵的离开了。 “去野河里洗澡，这事要是放在自己那个时代，想都不敢想。”王为感慨了一句。 晚上，大军驻扎好了。王为将自己想去洗澡的事情，告诉了欧阳离歌，欧阳离歌没有反对，只是交代了一句：“回来的时候注意别有尾巴。” “昊子走了！”王为喊了一声。 “大人，来了！”只见董昊拿着两个包袱，背上还背着一口锅。 “你这是干什么？”王为问道。 “大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咱们去的地方，周围还是有些动物的。来的是兔子，问题不大，但来的如果是狼，就有些难办了。当然，如果是孤狼，咱们两个打一个胜算还是有的。但，来的如果是群狼，能跑一个是一个。所以才得带个锅，烧点水。”董昊说道。 “还得是，你小子。”王为说道。 “对了，你就不怕草原人来吗？”王为问道。 “不怕！因为这边是我们海棠的国土，如果草原人真的越过这条河，那咱们还不愁没有理由收拾他们呢！”董昊义愤填膺的说道。 “好小子。到时候，让你看看我的箭准不准。”王为笑道。 捡到的 二里的路，也不是很远。不大会的功夫便到了。回头望去，还能依稀看到大营的灯火。 “大人，我们到了。”董昊说道。 “地方可以啊。”王为说道。 “大人，那我就开始生火了。”董昊说道。 “行。我先下去洗洗。”王为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一跃而入。 初秋的河水还是有些凉意的。王为呆了没多长时间，便上来了。 “火生好了吗？”王为问道。 “好了，好了。”随着董昊的话音落下，火苗蹭一下的起来了。 “你小子放的什么？”王为问道。 “就是干草还有树枝，以及之前路上捡到的一些松脂。”董昊说道。 河的对面也开始亮起了星星火光。王为和董昊见状，赶紧张弓搭箭。想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 河对岸，一对姐妹正在拼命的奔跑。 “姐姐，你快走吧！”妹妹有些跑不动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姐姐不肯放弃妹妹。 “姐姐，我真的跑不动了！”妹妹哀求道。 “爬不动也得跑！不然，被他们抓回去就是死！”姐姐说道。 看到面前的河水，姐妹两人停住了脚步。 “姐姐，怎么办？”妹妹问道。 “过去！这样还能甩掉猎狗。”姐姐当机立断。 姐妹两人开始涉水而过。但是身后的追兵却犯了难。如果对面没有火光，那他们就涉水追上这姐妹俩了，但是，现在河的这边有王为他们点起的篝火，让这些追兵不敢轻举妄动。本以为是一次简单的追捕逃跑的奴隶，为首的人，并没有让自己的手下带弓箭。这下却救了这对姐妹。 “救我们！”姐姐看见了这边的火光，大声疾呼道。 “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董昊看向了王为。 “愣着干嘛？救人啊！”王为一声令下，两人冲入了水中，将两姐妹接了过来。 上岸之后，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许是肾上腺素的衰退，两姐妹直接晕了过去。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董昊问道。 “赶紧穿上衣服，然后带着她俩进城。”王为吩咐道。 两人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东西。正当准备离开的时候，董昊准备熄灭篝火。被王为拦了下来。 “想平安回去，这堆火不能灭。”王为说道。 董昊没有多问，默默地执行着王为的指令。 两人骑上马，带上两姐妹，一路狂奔。那堆篝火默默地燃烧着。 河对岸的人，也有些两难。追不是，不追也不是。小兵们看向了为首的那个。 “我们还追不追？”一个小兵大着胆子问道。 “我们回去！”为首的那个恶狠狠的说到。 到了珠恩浩特的城门前，董昊大声喊道：“参谋将军王为到了，快开城门。” 守城的士兵，被董昊的声音打断了清梦，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城门关了。明早才能开城门。” “这是离将军的腰牌！”王为举起了欧阳离歌的腰牌。 这里的守城士兵哪见过这个啊，一听到有腰牌，便慌慌张张的开了城门。 进了城之后，王为和董昊一路向解梦家狂奔。 到了解梦的院子，王为一阵狂敲，喊道：“解梦快开门！解梦快开门！” “你丫的喊什么呢！”解梦显然，也是被扰了清梦。 “给你带来了两个人，让阿玛尼帮忙看一下。”王为说道。 “谁来了？”阿玛尼也是一脸困意。 “弟妹，这是在河边救下的两个草原女子，麻烦给看一下。”王为的话，让解梦和阿玛尼都没了困意。 “你小子又在胡说什么！”解梦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有些炸毛。而阿玛尼则在一旁偷笑。 交谈 “你的事，一会再说，现在先看看这两个姑娘怎么样了。”王为说道。 “两位要不先出去一下？”阿玛尼问道。 “好好好。我们在外面等着。”王为拉着解梦出去了。 “昊子，你先回去跟离王殿下说一下现在的情况。我今天晚上就在解梦这里了。”王为吩咐道。 “是。”董昊也没问其他的，领命而去。 “晚上我住在哪？”王为问道。 “咱俩挤一个屋吧。”解梦说道。 “打扰你的好事了。”王为说道。 “你丫的故意的吧！”解梦骂到。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王为很是委屈。 “你和兰绯怎么样了？”解梦话锋一转。 “这次回去，应该就要结婚了。”王为的话里透露出一副无奈。 “我是应该恭喜你呢，还是不应该恭喜你呢？”解梦问道。 “我也不知道。”王为看着天上的星星。“对了，还没问呢，你这又是什么情况？”王为反问道。 解梦将阿玛尼的来历简单说了一下。王为听了不禁啧舌。“这草原部落都是这个样子吗？”王为问道。 “可不嘛。”解梦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为问道。 “先在珠恩浩特呆着呗。等到调任的时候，带着她一起走呗。”解梦说道。 “她家里人怎么办？”王为问道。 “她家里人，她也不知道在哪了。”解梦的话，让王为有些听不懂。 “什么叫她也不知道在哪？”王为问道。 “草原这么大，而他们有都是追逐水草。大部分都是居无定所。加上她在卓戈家里已经两年了，然后中间还有一次暴风雪，她也不能确定她的家人是不是还活着。”解梦说道。 “调任之后，你打算去哪？”王为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呗。严州的老家，回不回去已经无所谓了。想带着她去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当个小官，或者不做官，自己开间铺子。卖些小玩意。然后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解梦说道。 “对酒感兴趣吗？”王为突然这么问。 “怎么？想喝点？”解梦问道。 “等我一下。”王为突然跑开找了一本空白的册子，口中念念有词：王为在这间屋子里写了一本鸡尾酒大全。 白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一本鸡尾酒大全就写好了。 “这个你拿着。”王为将那本大全，给了解梦。 “这个是什么？”解梦简单翻了一下手中的册子。 “以后你安身立命的本钱。”王为打趣道。 “去你的。”解梦说道。 “不开玩笑，以后要是想开间铺子，就可以用这个册子上面的配方。店名我都帮你想好了。”王为说道。 “叫什么？”解梦问道。 “酒吧。”王为说道。 “这个名字，很符合你的个性。”解梦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别笑了。她俩没什么事。身上有些伤口，我已经帮她俩处理好了。”阿玛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谢谢弟妹了。”王为的话，又让解梦有些遭不住。 “两个人，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阿玛尼脸红的像是一颗苹果。 “她俩穿着衣服的吧？”进去之前，王为问了一句。 “都穿着。”阿玛尼说道。 王为进屋之后，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女孩，姐姐见有人进来了，想起身。但是被王为拦住了。 “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姐姐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王为问道。 “我叫瑟曦，这是我妹妹梅尔。”瑟曦说道。 “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们？”王为问道。 “因为我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瑟曦说道。 尼德霍姆 “不该看的东西？”王为问道。 “对。”瑟曦肯定道。 “你们俩是哪个部落的？”解梦问道。 “我俩都是蛇部的。”瑟曦说道。 “那追杀你们的人呢？”王为问道。 “他们都是游民。”瑟曦说道。 “游民？”王为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这个我一会和你解释，你接着往下说。”解梦打断了王为的话。 “这次是我和我妹妹去采集草药，结果误入了游民的领地。本想着赶紧离开，结果我们发现了游民们的仪式。”瑟曦说道。 “仪式？什么仪式？”解梦问道。 “召唤尼德霍姆的仪式。”瑟曦说道。 “尼德霍姆？”王为有听到一个未知的名词。 “对！就是召唤尼德霍姆的仪式。”瑟曦的神情有些慌张。 “你怎么判断是召唤尼德霍姆的仪式？”王为问道。 “橙黄色的火焰，变成了邪恶的绿色！”瑟曦说道。 听到这里，王为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说出来。解梦见王为有些想说又憋着不说的样子，就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想你保证那些人绝对不敢来了。” “好。”瑟曦说道。 两人出了房间，阿玛尼问道：“问出什么了吗？” “两人的精神状态还算比较稳定。剩下的只能慢慢问。”王为说道。 “给她俩做些草原上的吃的吧。”解梦说道。 “行。”阿玛尼去厨房忙活了。 见阿玛尼走远了，解梦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你这有没有碎铜屑？”王为问道。 “碎铜屑？怎么突然想到这个？”解梦问道。 “你帮我找找。”王为说道。 “行，我帮你找找。”说完解梦便去找了。不一会的时间，解梦找来了一小包铜粉。“你看看这个可以吗？”解梦问道。 “这个更好。”说着，王为找了一个火盆，将火点起来了。 “伟大的包子之神，请回应我的召唤！”王为说着，捏了一撮铜粉撒到了火盆里。 一瞬间，橙黄色的火焰，变成了绿色。 “你是怎么做到的？”解梦问道。 “这当然是包子之神回应我了！”王为有些入戏太深。 “少在这贫了。你什么时候信过这些！”解梦说道。 “好了，不逗你了。这就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在燃烧的火焰中，加入铜粉，就可以将橙黄色的火焰，变成绿色。”王为说着，将那个小包递给了解梦。 “这的吗？”解梦有些半信半疑。这个时候，之前的那一小撮铜粉烧完了，火焰又回到了橙黄色。 “你可以试试。”王为说道。 解梦半信半疑，也捏了一小撮撒到了火里。可能是有点多，火苗蹭的一下就窜起来了！吓了两人一跳！ “现在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了吧。”王为看着解梦。 “你是想说，那两姐妹看到的不过是障眼法？”解梦说道。 “对。但是她们俩刚才说的那个尼德霍姆又是个什么？”王为问道。 “这个尼德霍姆，是草原神话中的一个怪兽。它的一个标志，就是绿色的火焰。”解梦说道。 “既然是一个怪兽，为什么又会有人来召唤它呢？”王为问道。 “这就得说一下这个游民了。”解梦说道。 “讲讲看。”王为说道。 草原上，虽然有一个游民部落，但是他们的组织方式，更像是一个国家。他们有其他七个部落的精英。他们的武士甚至可以和狼部的狼卫掰掰手腕。而且，游民部落任人唯才。加上这几年，游民部落韬光养晦，已经有要做大做强的架势了。而且，现在的七大部落，除了狼部的格木兄弟还有些能力，剩下的六个部落基本上就是混吃等死。据说，游民已经向北找到了一片森林，那里有取之不尽的木材。说是已经造出了投石车。 “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王为看向解梦。 八卦 “这件事，我坐着看。”解梦说道。 “呃……”王为被解梦的话雷得外焦里嫩。 “这件事，你最好上一下心。”王为表情严肃道。 “哦？怎么还有什么说法吗？”解梦问道。 “这个尼德霍姆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人用这个为幌子，然后召集起一帮人，那这件事情，就不是一件小事了。”王为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解梦也是聪明人，事情一点就透。 “我不知道现在这个游民部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单从这两姐妹，还有阿玛尼的描述来看，游民已经有想做大的架势了。”王为说道。 解梦听了王为的话，若有所思。 “南下打草谷，这可是你一生的痛啊。”王为说道。 “我写一个册子，你帮我带给将军。”解梦说道。 “行。”王为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有很大的蹊跷。 一晚上，有人在熟睡，有人在奋笔疾书。 早上吃饭的时候，解梦问道：“这两个姑娘怎么办？” “先在你这呗。她们俩要是愿意回草原，就让她们走呗。怎么你还想让她们一直在这？”王为问道。 “那你自己跟她们说吧。”解梦的表情很微妙。 “大人，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个时候，瑟曦和梅尔走了进来。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王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处处透露出的不对。 “大人的救命之恩，我们姐妹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瑟曦和梅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王为看向一旁偷笑的解梦。 “你俩先起来。”王为说道。 “大人不答应，我们姐妹俩就不起来！”梅尔说道。 王为的脸都绿了。而一旁的解梦笑的前仰后合。 “以身相许这件事，你们俩想好了。”王为的表情很是严肃。 “我们姐妹二人想好了！”瑟曦说道。 “可是我已经有婚约了。这件事情，你们还是慎重考虑一下。”王为说道。 “没事。只是一个陪房也行。”梅尔的话，让王为的三观碎了一地。 “胡闹！”王为生气的离开了。 见王为生气了，这姐妹二人也不为所动，还是跪在原地。解梦见状追了出来。 “你在生气什么？是怕兰绯生气？还是觉着这两姐妹出身不好？还是你觉着带了两个女人回军营会被将军骂？”解梦的追问，让王为有些措手不及。 “都有。”王为现在很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因为半个月之前，王为才经历过一次那样的修罗场。王为不想再经历一次。 “她们俩现在应该是回不去草原了。”解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不会想用激将法吧？”王为反问道。 “阿玛尼是卓戈送过来的，如果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想留下的。”解梦说道。 “那为什么你现在又留下了呢？”王为问道。 “因为，如果我不留下她，她就会被杀掉。”解梦的语气很冷。 “这和我现在的情况又有什么关系呢？”王为没太明白解梦说这个的意义是什么。 “还记得我说的草原八部吗？”解梦问道。 “记得啊。”王为被解梦绕的有些晕。 “前七个部落，他们之间相对来说还比较稳定。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开杀戒。但是游民不会，他们做事没有底线，没有原则。两个女孩，在草原上，你应该能想象到她俩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解梦将自己之前的修罗场，丢给了王为。 “你和人家那啥了吗？”王为话锋一转，让解梦语塞了。 “现在是你的事情，怎么问起了我？”解梦问道。 “单纯的好奇。”王为贱笑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解梦说道。 “我可以留下她俩。但是，这段时间得留在你这。下个月我们进城之后，我会和离王殿下说，我直接住在你这。该你了。”王为说道。 “做了。”解梦红着脸回答道。 招募 “怎么样？”王为继续八卦道。 “你有没有个正形啊！”解梦对王为的八卦之心无语了。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个游民？”王为问道。 “先看看草原部落怎么说。”解梦说道。 “怎么，你还想和草原部落聊聊？”王为问道。 “不然呢？”解梦疑惑的看着王为。 “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王为目露凶光。 “怎么，你还打算屠杀吗？”解梦说道。 “如果有必要，也不是不行。”王为严肃道。 “你怎么面对草原骑兵的冲阵？”解梦问道。 “我自有办法。”王为笑道。 “也许吧。你再不走，我估计就要被将军说了。”解梦看了一下太阳。 “呀呀呀。”王为连忙起身。骑上马，飞奔而去。 军营里 “你们俩昨天看到的，能确定是游民吗？”欧阳离歌问道。 “确定。被我救下来的那两个姑娘是这么说的。”王为说道。 “尼德霍姆，居然有人会信奉这个！”欧阳离歌说道。 “谁知道呢，草原上的这些部落，谁说得准呢。”王为说道。 “等我们进了城，你和解梦一起好好研究这件事。”欧阳离歌说道。 “将军，我还有一个请求。”王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哦？什么请求？”欧阳离歌有些意外。 “我想跟将军要几个人。”王为说道。 “要几个人？”欧阳离歌问道。 “不超过十个。”王为说道。 “十个人，够吗？”欧阳离歌问道。 “够了。”王为坚定道。 “董昊！”欧阳离歌喊到。 “在！”董昊应声答道。 “带着王为去校场，挑选他想要的军士。”欧阳离歌说道。 “是！”董昊领命，带着王为去了校场。 校场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在那摔跤，射箭。见董昊和王为来了，根本没人理会。 董昊见状，敲起了铜锣。 铛！铛！铛！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这位是咱们的参谋将军，王为！现在他要挑选几名优秀的将士，跟着去干一件大事！”董昊扯着嗓子喊道。 听了董昊的话，周围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是，将军的腰牌。”王为将欧阳离歌的腰牌举了起来。 看到腰牌，众人才认真起来。 “今天，我来选十个人，认为自己有一技之长的都可以来。或者，你们也可以上来，用你们的一技之长羞辱我。”王为的话，让下面的人开始了跃跃欲试。 “跟着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但绝对是论功行赏！”王为的话，刺激着下面人的神经。 “将军，跟着你，能每天有肉吃吗？”下面一个胆大的士兵问道。 “我吃什么，你们吃什么。”王为说道。 “将军，跟着你，军饷怎么算？”那个士兵继续问道。 “一切照旧。”王为说道。 “我愿意来！”这时候，旁边一个壮汉朗声道。 “好！”王为说道。“还有没有人！”王为继续问道。 众人默不作声。 “我不想通过你们的上司来了解你们，我希望你们可以毛遂自荐。”王为说道。 众人还是默不作声。 “好，我加个码。以后，我们的战利品，自己分。”王为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让下面的人，有的心动不已。 这下，下面的人便不再沉默，纷纷踊跃参加。很快，王为便找齐了自己想要的人。 找完人之后，王为又跟欧阳离歌要了一处偏僻的小校场。平时很少有人去的那种。 校场上，十个人负手而立。 王为也收起了刚才的嬉笑，说道：“在我这里，会教一些你们平时根本没见过的东西。而且，这里只有服从，如果你们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一旦开始，能让你们离开这里的只有死亡。” 十个人面面相觑，第一个上来的那个壮汉问道：“大人，您刚才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还算数吗？” “算数。”王为说道。 “那我们就没有退出的打算。”壮汉说完，其他人纷纷点头。 准备 王为简单讲述了一下，组建这支小队的原因。众人听了之后，纷纷不理解，为什么要为了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这么大动干戈！ 王为知道，和他们讲更深层次的原因，肯定是听不懂的，干脆不讲了。 “今天就到这。你们先回去。可以跟着进行你们原来的训练，也可以不去训练，在我明天到这里之前，你们需要在这个校场附近搭好你们的帐篷。”王为说道。 “大人，您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吗？”其中一个士兵满脸焦急的问道。 “我不也得，收拾一下我的东西嘛。”王为的话，让那个士兵，松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营帐，王为吩咐道：“昊子，我的东西，一会你也一起搬过去。我今天下午去城里办点事情。晚上回不回来，不一定。离王殿下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是。”董昊也没多问。 王为快马加鞭的进了城之后，找到了一家肉铺。 “掌柜，你们这羊肉多少钱一斤？”王为问道。 “你是要生的还是熟的；肥的还是瘦的？”掌柜问道。 “生的，瘦的。”王为说道。 “一百文钱一斤。”掌柜说道。 “每天往城外大营送二十斤生的瘦羊肉，一共多少？”王为问道。 “要送多长时间？”掌柜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意识到这是来了一个大客户。 “先送一个月。”王为说道。 “一共是白银六十两。”掌柜说道。 “我先付这么多。”王为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剩下的，二十天之后再给。”王为说道。“对了，如果被发现以次充好，或者是肉不新鲜，会有人来和你聊这件事的。”王为的话让掌柜接银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这位客人，您是？”掌柜的意识到了，这不仅是个大客户，还不简单。 王为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沾了沾墨子，在桌板上写了一个军字。 “军爷放心！小人一定送最新鲜的肉！”掌柜的一改之前的态度。 王为没有多少，出了肉铺，径直向铁匠铺走去。 “掌柜的，这铁现在是个什么价码？”王为问道。 铁匠铺的掌柜示意活计接过自己手里的活，问道：“客人想打什么？” “我不打东西，我想买铁。”王为说道。 “那客人还是想想打什么吧。这里是边塞，不比内地，这里的每一件铁器都是记录在册的。”掌柜的喝了一口茶水。 王为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便离开了。 出了铁匠铺，王为直接来到了珠恩浩特的衙门，找到了解梦。 “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了？”解梦问道。 “事情已经和离王殿下说过了。”王为说道。 “离王殿下怎么说？”解梦收起了刚才的嬉笑。 “离王殿下，打算让我带队，搞一次突袭。”王为说道。 “你行吗？”听了王为的话，解梦有些不可置信。 “行不行，离王殿下觉着我行，就行。”王为的话，让解梦语塞。 “你打算怎么办？”解梦问道。 “先训练着。而且，根据瑟曦和你的描述，草原部落的祭坛是不会轻易换地方的。我打算，一个月之后搞一下。看看有没有收获。”王为说道。 “之后呢？”解梦问道。 “下一步当然是想办法弄掉游民部落的领导层，让他们自己陷入内乱。你之前也说了，游民的首领没有继承人。我觉得现在就在觊觎那个位置的人，应该不少。”王为没有继续说下去。解梦已经明白王为想干什么了。 “读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还会这些的？”解梦问道。 “读书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你的娘子会是一位草原妹子。”王为笑道。 “你又拿我开玩笑！”解梦说道。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王为恢复了严肃。“现在你的首要事情，就是帮我弄清楚那个祭坛到底在哪里，以及他们去祭坛时的人员配置。”王为说道。 “人员配置？”解梦重复道。 “就是有多少人，里面有多少有战斗能力的，以及他们是骑兵还是弓兵。”王为的前半句话，解梦还在认真听。但是后半句，解梦真的是绷不住了。 “草原上的人，哪个不会骑射？”解梦的话，让王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学习 “呃，还是帮我搜集一些这方面的信息吧。知己知彼嘛。”王为说道。 “行，我帮你看看。”解梦说道。 王为出了衙门，想着到哪去找些铁，然后用造物书做些超时代的东西。 “大人！大人！”董昊的声音打断了王为的思绪。 “咋了？”王为问道。 “大人，这是将军给你的。”董昊拿出了一封信。 “哦？”王为很是意外。 王为接过董昊手中的信，看了起来。信的内容也很简单：“铁，三日之后送到校场。”看完之后，王为苦笑了一声，本以为自己的反侦察能力已经很好了，没想到还是有尾巴跟着。 “行。我知道了。一起回去吧。”王为说道。 到了大营，王为看了看自己的帐篷，被董昊收拾的很干净。 “昊子，这些你给他们发一下。”王为找出了一堆纸和笔。 “大人，这是干什么？”董昊看着这些东西很是不解。 “你认字吗？”王为问道。 “认识一点。”董昊尴尬的笑了笑。 “认识多少。”王为问道。 “白话还行，文言文就不行了。”董昊说道。 “如果我用白话写军令，你能完成吗？”王为问道。 “能！”董昊的回答很坚定。 “你能保证他们也能吗？”王为的这个问题，让董昊语塞了。 “现在的交流，大多还是纸上的文字。得让他们认字啊。”王为说道。 “大人打算当教书先生啊。”董昊打趣道。 “最基本的扫盲还是要有的。至于之后他们愿不愿意继续学下去，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王为说道。 “好，我这就去发这些东西。”王为说道。 翌日 校场上，众人看着手中的纸笔，面面相觑，众脸懵逼。 “昊哥，大人让你发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叫二虎的问道。 “大人自有他的想法。你们听着不就行了。”董昊说道。 “各位，早上好啊。”王为说道。 “大人好！”众人说道。 “董昊发给大家的东西，大家拿到了吧？”王为问道。 “拿到了。”众人说道。 “今天，跟大家说的是，识字。目标是七天的时间，正常的交流没有问题。”王为的话，让众人很是不解。 “大人，怎么才算没有问题？”二虎问道。 “考核那天，我随便说一句话，然后你们在纸上写下来。”王为说道。 “大人会故意刁难我们吗？”另一个人问道。 “不会。”王为说道。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学呢？”二虎问道。 “跟着这个学。”王为从身后拿出了一摞书。 “拼音。”董昊念着上面的字。“大人，这个是？”董昊问道。 “这个你可以理解成最简单的说文解字。”王为说道。 “大人，我们也看不懂啊。”最开始上来的那个壮汉说道。 “我来教你们。笔墨。”王为说道，董昊迅速铺好了纸。 王为在上面写写画画，全是众人看不懂的符号。王为简单讲了一下拼音的原理，然后让众人试了试，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这样的情况在王为的预期内。 “没事，大家是第一次接触这件事。没一次成功，这没什么。我当时第一次接触这个的时候，还没有大家的表现好呢。”王为为众人打着气。 王为为众人打气的这一举动，让众人很是不解。之前的校官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非打即骂。就算是刚才的讲解部分，能心平气和的讲话，都算是老天开眼了。 “这到底是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二虎说道。 “你现在看他说话和和气气，等真的上了战场，说不定跑的比兔子还要快。”另一个没好气道。 彼此了解 众人开始了学习，遇到不会的地方，王为也是细心讲解。中午，肉铺的羊肉送来了。 “有没有自告奋勇做饭的？”王为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愿意。 “没人来，那就我来了。”王为说道。 众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想看看这个白面书生到底能做些什么出来。 羊肉，有的切丝；有的切块。皮牙子切丝；土豆，萝卜切块。 “我来准备菜，你们总得准备一下饭，帮我打打下手吧。”王为说道。 “好。”众人一拥而上。有的劈柴，有的烧火。好不热闹。 皮牙子炒羊肉，土豆萝卜炖羊肉，大饼。这就是第一天的中饭。 “开饭吧！”王为说道。 众人开始了狼吞虎咽。 “大人，怎么咱们的伙食这么好？”刘二虎问道。 “你们之前的伙食很差吗？”王为也很好奇。 “就是普通的菜和饭，有时候菜都是坏的。”刘二虎说道。 “对了，你们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呢。正好，这个时候都说说，自己叫什么，之前是谁手下的将士。”王为说道。 “我叫刘二虎，之前是狗头营的士兵。”刘二虎第一个说道。 “我叫乔里。之前是辎重兵。”乔里说道。 “俺叫王铁柱。之前是石头营的伍长。”最开始的那个壮汉说道。 “我叫宫本熙。列岛人。”宫本熙的话，让众人为之一叹。 “没想过回家吗？”王为问道。 “爹娘都死了，家里的田被天幕将军收走了。我当时是混在渔船上才来的海棠。”宫本熙说道。 “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重回列岛，将天幕将军拉下来？”王为问道。 “梦里想过。”宫本熙说道。 “到我了，到我了。我叫阮五。是象郡人。”阮五说道。 “好家伙，你比宫本熙近不了多少。”王为感叹道。 “我叫里希。草原人。”平时最沉默寡言的那个人说话了。 “草原人？你是哪个部落的？”王为问道。 “游民。”里希说到。 “你知道现在游民干的事吗？”王为问道。 “知道。”里希的回答永远是这么干脆。 “你知道还来？”王为问道。 “尼德霍姆，现在游民的首领想召唤那个怪物。”里希说道。 “你是因为什么从草原离开的？”王为问道。 “因为我们一家反对首领召唤它。”里希说道。 “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在吗？”王为觉着可能会有一个不太好的答案。 “没了，第一次的祭品就是反对的人。”里希说道。 听了里希的话，众人都沉默了。只剩下火苗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了。大家有什么好丧气的，咱们这一次，就是要收拾这个尼德霍姆。”董昊调节着气氛。 “我叫解忧。严州人。”解忧说道。 “解梦是你什么人？”王为问道。 “本家。”解忧说道。 “大人，我叫钱火，这是我家老二钱炎，这是我家老三钱焱。”钱火说道。 “你两个弟弟是哪个字？”王为问道。 “一个是两个火，一个是三个火。”钱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名字好！咱们这次要放一把冲天大火！”王为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七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到了王为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第一位，刘二虎。”董昊开始念名字了。刘二虎听到名字之后，便进了王为的帐篷。 刘二虎进了帐篷之后，王为坐在中间。面前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面是笔墨纸砚。 “坐吧。”王为说道。 “诶。”刘二虎立刻坐了下来。 “这几天，你自己觉着你学的怎么样？”王为问道。 “大人，我觉着我学的还行，但是周围的人，却说我学的不行。”刘二虎有些委屈。 “没事，今天就可以向他们证明你学的成果。”王为笑着说道。“那，咱们就开始吧。” “好。”刘二华说道。 “东南风，三级。距离五百米。”王为说了一些在刘二虎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 就这样，十个人的学习成果的验收，都结束了。王为让董昊将十个人全都集合在自己帐篷前。 “你们写的，我都看了。总体来说都还不错。但还是有些美中不足。”王为的话，让台下的人，增加了不少信心。 “也许，你们会好奇，我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怎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王为的话，让众人发出好奇的声音。 “大人，说说看，您给我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啊！”乔里在台下问道。 “今天你们的考试内容，就是你们下一阶段的学习内容。你们可以猜一下是什么。”王为故作神秘。 “大人是要教我们射箭吗？”又有一个人问道。 王为没有说话，笑着摇了摇头。 “这边塞的人，哪个不会骑马射箭啊！”另一个嘲笑刚才的那个。 “不会是投掷一类的吧？”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王为还是没有说话，这次只是微笑。 看到王为这个反应，众人便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猜。但是都没有得到王为肯定的回答。 “好了，你们留个猜想吧。谜底我会在明天揭晓的。”王为说道。 众人还是不愿意放弃，纷纷缠着王为想让他说出谜底。这个时候，离王的勤务兵来了。让王为去离王的帐中商量事情。 知识就是力量 王为离开后，众人议论纷纷。 “你们说咱们这个参谋将军到底是什么来历？”看起来稳重的王铁柱第一个说道。 “他是咱们海棠今年的新科状元。”解忧说道。 “新科状元？文状元？”刘二虎有些不解，为什么这文状元会来军营。 “文状元。”解忧肯定了刘二虎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宫本熙问道。 “这次恩科的榜眼是我本家。”解忧说道。 “既然是你的本家，怎么不见帮你谋个一官半职的？”里希问道。 “你把朝廷当成是你家开的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王铁柱说道。 “柱哥别生气。我不是开玩笑的吗。”里希见王铁柱生气了，赶忙打圆场。 欧阳离歌的大营。 “这是你要的东西。”欧阳离歌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王为打开一看，都是上好的生铁。“多谢将军。”王为说道。 “你小子要这么多铁是要干什么？”欧阳离歌问道。 “将军的骑射怎么样？”王为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还可以吧。”欧阳离歌被王为问蒙了。 “一百步的距离，十支箭，将军能中几个？”王为问道。 “八个。”欧阳离歌说道。 “将军练了多长时间？”王为问道。 “五岁开始骑马射箭，到现在也得二十多年了。”欧阳离歌说道。 “如果一次性出现十名像将军这样箭法的武士，同时射一个目标，您觉得这个目标能跑掉吗？”王为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欧阳离歌被王为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搞的心烦意乱。 “一个月之后，就让将军知道。”王为笑着离开了。 离开营帐之后，王为找了一队士兵，将欧阳离歌给的生铁搬回了自己的营地。众人见此状况，纷纷上前帮忙。 “将军，怎么都是生铁和黄铜啊？”钱火问道。 “别看现在都是生铁和黄铜，之后可是会变成你们手里最得力的武器。”王为笑道。 晚上，众人纷纷入睡，王为自己一个人跑到了放生铁的帐篷。打开造物书，简单翻阅了一下，栓动步枪的介绍图便跃然纸上。 检测到周围有生铁三百斤，木头十五根，黑火药十五斤，黄铜二百斤。可以制造栓动步枪十五支，子弹一万五千发。造物书上写这些。 “王为在帐篷里制造出栓动步枪十五支，子弹一万五千发。”王为说道。 一阵白光过后，帐篷塌了。步枪早好了。王为拿着朝天来了一枪，巨大的声音，让众人纷纷走出了帐篷。都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刚才就是帐篷塌了。没什么大事。”王为说道。 见王为这么说，旁边还有塌掉的帐篷，众人便纷纷离去。 看着手中的栓动步枪，和满地的子弹，王为笑了。 翌日 王为拉着一辆小车出来了。 众人看着车里的这些东西，很是好奇。 “大人，这都是些什么啊？”钱焱问道。 “好东西。一人上来拿一个。”王为说道。 众人上来，一人拿了一个。 “你们谁的射箭最好？”王为边上子弹，边问道。 “我。”宫本熙说道。 “能射多少步？”王为问道。 “能开五十斤的弓，五十步没有问题。”宫本熙说道。 “行。董昊，五十步之外摆一个靶子。一百步之外也摆一个一样的。”王为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两个靶子便摆好了。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距瞬间变出来了。 “你先来吧。”王为说道。 只见宫本熙，张弓搭箭。嗖的一声，箭便飞了出去。中了靶心偏下一点的位置。 “还不错。”王为说道。 接着到了王为发挥了。王为选择了站姿射击，缺口准星目标，三点一线。砰的一声，木质的靶子，直接被打穿了一个洞。 第二阶段 “这是怎么做到的？”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春节时的爆竹知道吗？”王为问道。 “知道。”众人说道。 “爆竹里的火药，我以另一种表现形式，将它表现出来。”王为说道。 “昨天晚上，到底是这个的声音还是帐篷塌的声音？”董昊问道。 “两者都有。”王为说道。“你们现在要练三个姿势。”王为说着，将站姿、蹲姿和趴着这三个姿势做了出来。 “大人，这是不是有点有辱斯文啊。”董昊有些无奈。 “有辱斯文，这个问题问得好。”王为说道。 众人默不作声，想看看王为下面要说什么。 “我们现在是军士，战场上你觉着敌人会和你心平气和，体面的进行战斗吗？”王为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思考。 “也许，你们可能不认同我的说法。但是，一旦上了战场，就要不择手段的胜利。”王为说道。看着众人还是不说话，王为说道：“现在大家一起在一百步之外立好五个靶子，五人一组。” 不大会的功夫五个靶子便立好了。“缺口，准星，目标，三个地方对准。”王为说道。 “这个看着是木头的，没想到这么沉！”刘二虎抱怨道。 “就是啊，这三个姿势得练到什么时候！”钱火也在抱怨。 “别抱怨了，现在练好，等之后就会舒服很多。”王为说道。 “大人，您是从哪弄到的这些东西？”董昊问道。 “别问东问西，好好练着。”王为说道。 见王为不想说这个问题，董昊也不再说话了，好好站着。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说说看，今天的感觉怎么样？”王为坐在篝火旁，问着众人。 “大人，我们练的这些，真的有用吗？”刘二虎嘴里塞着羊肉，问道。 “我刚开始练这些的时候，也问过和你们一样的问题。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结果就被老师父一通教育。”王为笑道。 “老师父怎么说的？”刘二虎看热闹不嫌事大。 “想知道吗？”王为问道。 “想！”众人异口同声。 “放下碗筷，跟我来。”王为说道。 众人放下碗筷，跟着王为来到了之前训练的位置。 “来，子弹给你上膛，你试试看。”王为将刘二虎拉到了射击位上。 “二虎，试试看。”“就是，大人给机会了，你得把握住啊！”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来就来！”刘二虎说道。 “就按站姿来就行。”王为说道。 缺口，准星，目标，三点一线。刘二虎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口的火焰一瞬间便消失了，巨大的后坐力，让刘二虎的肩膀就像是被攻城锤锤了一下似的。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就让刘二虎疼的龇牙咧嘴。 “有什么感觉吗？”王为问道。 “疼！太tm疼了！”刘二虎再也忍不住了。 “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王为问道。 “为什么？”刘二虎问道。 “这是因为，你没有将后坐力卸掉。”王为说道。 “后坐力？”众人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 “各位平时有没有见过会武功的人？”王为问道。 “我见过一个。”人群中的王铁柱终于说话了。 “他们在切磋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卸力的过程？”王为问道。 王铁柱回想了一下，说道：“对。” “这件兵器的使用过程中，也需要有一个卸力的过程。不然用了几次之后，你的肩膀会先受不了的。”王为说道。 听了王为的讲解，众人纷纷觉着这些姿势，好像也没有这么不实用了。便不再抱怨。 时间过得很快，三四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在这期间，王为也开始了让他们实弹射击。刚开始的时候，脱靶的现象比比皆是，但次数上来了之后，每个人的射击精度便上来了。 旧事 “小姐慢点！”夜莺在后面喊着。 “再慢的话，就看不到爹爹选门客了！”兰绯还是一路小跑。 “小姐，被老爷知道的话，非得打死我。您慢点！”夜莺在后面诉着苦。 “没事！爹爹要是怪罪下来，我帮你。”兰绯说道。 这就是京城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兰绯。 兰府大门，家丁贴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府门口，聚集着这次想进兰府当门客的读书人。 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对这样的事情，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海棠王朝，是如今的天下共主。天河和江水这两条水系，滋养着肥沃的土地，养育着海棠王朝的芸芸众生。如今的海棠王朝，可谓是如日中天。一文一武两位皇子，撑起了海棠王朝的江山。文举，武举为海棠王朝选拔着人才。 而作为文人的顶峰——太子傅。有着能直接选门客的权利。而这些被选出来的门客，往往在新皇登基之后，也会有个一官半职。有时，太子傅门客的竞争强度，甚至会高于文举。 兰府门口的墙上，那张白纸如今成了众人望眼欲穿的对象。 “选上了！选上了！”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为看了看，不出所料。自己的名字几乎在那张纸的最后。王为知道，这是自己给那个在兰府做管事的同乡，送了一些家乡的咸鱼，才换来的这个机会。本想就这样混到新皇登基，自己混个一官半职，没想到到了冬天自己的门客生涯便结束了。 “铛！铛！铛！”随着几声铜锣的声音，兰府的管家开口了：“这名单已经贴出来了。大家也都看看。上面有名字的，就是老爷看中的，半个时辰后，在兰府的西角门候着。没有名字的也别灰心，也可以试试科举这条路。”管家的语气中尽是傲慢。 看到这里，王为知道了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了。 大内 “太子啊，你那老师，是不是今天该公布选的门客了？”欧阳明问道。 “父皇，应该是今天出名单了。”欧阳长歌答道。 “太子啊，你觉着你老师选门客的方式怎么样？”欧阳明问道。 “父皇，儿臣不知道应该怎样选拔人才。”欧阳长歌试图避开欧阳明的问题。 “这太子傅选门客，是高祖定下来的规矩，到我这一代，也有六代了。不好坏了规矩啊。”欧阳明搓了搓下巴。 “父皇，儿臣觉着，老师的架子确实有点大了。”欧阳长歌说到。 “你觉着应该怎么办你？”欧阳明看着欧阳长歌。 “请父皇定夺。”欧阳长歌这次是将问题又扔了回去。 “这件事我不好说，毕竟这以后都有可能是我朝的栋梁、股肱。”欧阳明笑道。 “父皇给，我才能要；父皇不给，我不能抢。”欧阳长歌说到。 “什么叫抢？”欧阳明脸色一变。“这点你就不如你弟弟。”欧阳明说道。 欧阳长歌有两个弟弟，一个叫欧阳离歌，一个叫欧阳金歌。 欧阳离歌的生母是侧妃，生前是自己母亲最讨厌的人。而老三欧阳金歌，只知道他是欧阳明南巡的时候带回来。带回来的时候，不顾朝野上下的反对，执意养在大内。平时不怎么露面。而欧阳明经常对欧阳长歌说的弟弟，都是指老二欧阳离歌。 欧阳长歌，是海棠王朝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理所应当的即太子位。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对他的要求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皇子。而欧阳离歌，自小喜欢舞枪弄棒，十二岁的时候就被欧阳明送到了边军。如今已经是统领二十万边军的将军了。 展示 时间过的很快，众人的射击精度也在不断的上升。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稳重。 “大人，将军今天真的会来吗？”钱焱问道。 “当然，到时候就怕你们表现不好。”王为笑道。 其实王为之前已经帮欧阳离歌改良了他的秘密武器，鸟铳。以现在工匠的工艺制作出来的鸟铳，声音是真响，但是准确度就不敢恭维了。 当时，欧阳离歌在实验鸟铳的威力时，就被这种能发出巨大声响的武器吓了一跳。而王为帮着改良了之后，声音确实小了许多，精度也上升了不少。但是，和王为目前使用的栓动步枪比，还是差了一两个时代。 “将军来了！将军来了！”刘二虎的声音，让众人的严肃了起来。 远处扬起的烟尘，表明来的人应该不多。 果然，这次来的就是欧阳离歌和他的勤务兵，以及解梦。 “王为，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又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欧阳离歌笑道。 “将军，一会可不要惊出声才好。”王为笑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会的这些奇技淫巧？”解梦一脸不可置信。 海棠王朝和任何一个封建王朝都没有什么区别，重农抑商轻工匠。大多数的工匠还是停留在小作坊的生产方式。师传徒，父传子。 “列队！”王为一声令下，众人迅速站好。 “将军，这就是我训练的十个人。”王为说道。 “哦，你这的的鸟铳好像和我的不太一样啊。”欧阳离歌看着众人背着的栓动步枪，不禁陷入了沉思。 “将军，我这不是鸟铳。而且，目前我也没法制造再多了。”王为提前将欧阳离歌的想法打消了。 “是没有材料了，还是什么？”欧阳离歌还是不死心。 “没有材料了。”王为说道。 “需要什么材料，本王帮你去找。”欧阳离歌一听是因为材料的问题，心想：这还算是个问题？ “将军，我需要的这种材料，一百年之内是没有了。”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哦？这还有什么讲究吗？”欧阳离歌一听，有些失落。 “这百年寒铁，只能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王为试图用这个说法搪塞过去。 “百年寒铁，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啊。”欧阳离歌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对了，今天让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向我展示这个吧？”欧阳离歌问道。 “将军跟我来。”王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欧阳离歌顺着王为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王为跟在后面，众人跟着王为身后。 到了靶场，王为说道：“第一组。” 第一组的五个人纷纷列队，装弹，上膛，瞄准，击发，一气呵成。 五发子弹全部击中目标。 “去，帮我拿过来看看。”欧阳离歌对勤务兵说道。 “是。”勤务兵向王为示意了一下，七十五米的距离，也不算近。勤务兵扛着五个木质靶子回来了。 “将军，这草原人的皮甲有这个木板厚吗？”王为问道。 欧阳离歌看着手中一指厚的木板，陷入了沉思。 良久，欧阳离歌问道：“你小子的脑袋里到底都是什么？” “都是帮将军建功立业的东西。”王为知道，这个时候表忠心肯定没错。 “那就看看你这次能不能建功立业了。解梦。”欧阳离歌说道。 解梦将王为之前要的信息都整理好了。“都在这了。”解梦递过来了一个信封。 王为打开信封，里面有相关信息，以及一张标注好信息的地图。 “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搞一次？”欧阳离歌问道。 “将军，怎么样才算我们成功了呢？”王为问道。 “这……”欧阳离歌一时间也犯了难。 “要不我点燃一堆您在珠恩浩特都能看见的烽火吧。”王为说道。 “好，就这么办！”听了王为的话，欧阳离歌茅塞顿开。 “半个月之后，我们准时出发！”王为说道。 准备 这半个月的时间，王为主要就是给众人普及了不少战术战法。 “算上我和昊子，咱们一共是十二人。三个三个为一组。你们有什么想法吗？”王为问道。 “大人，我们兄弟三人分在一组可以吗？”钱火问道。 “当人可以了。”王为说道。 “大人，我想跟您一组可以吗？”刘二虎问道。 “行啊。这样我还能轻松一点。”董昊说道。 “你们打算怎么分？”王为看着剩下的六个人。 “都可以。”王铁柱说道。 “那我就帮你们分了。”王为说道。“铁柱，解忧和宫本分为一组。阮五，乔里，里希你们三个为一组。”王为说道。 “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分组呢？”阮五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给你们讲一下。”王为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三三制，一种很成功的战术。咱们的分工如下，一个人负责使用弓箭精准射杀敌人；一个人负责用鸟铳射杀距离比较远的敌人，还有一个人带着短刀负责对已经冲到面前的敌人进行击杀。”王为说道。 “大人，咱们这个是三三制是专人负责还是？”乔里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战斗的时候，就是专人负责。但是，你们每个人都要会做所有的事情。鸟铳，弓箭，搏击，包扎，还有做饭。这些你们都得会。”王为说道。 “啊，这做饭也得会啊！”阮五抱怨道。 “你们之前都是怎么吃饭的？”王为问道。 “在军营啊。”阮五说道。 “行军打仗，都是大规模的行动。但是我们现在只有十二个人，所有的东西都要从简。固定的营帐不会再有，固定的吃饭时间也不会再有。而且，每组的三个人都要做饭，你们要习惯彼此做饭的味道。这样才能保证打仗的时候的战斗力。”王为说道。 听了王为的话，众人陷入了沉思。他们原本以为只是来陪这个参谋将军过家家的。结果没想到，这个参谋将军真的有不一样的东西。 “咱们这次行动的地方已经确定好了。”王为拿出地图在地上铺开。 “大人，咱们这次是要去哪？”里希问道。 “这个地方你知道怎么去吗？”王为在地图上指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以前去过一次。”里希说道。 “还记得怎么去吗？”王为问道。 “记得。”里希说道。 “行，咱们先一起去这个地方，然后在分成四组。各自行动。”王为说道。 “好。”众人很是兴奋。 每天的内容都很充实。射击，射箭，搏击，包扎，做饭。每个人都不断的学习着新的知识，也在不断的掌握新的技能。 半个月的时间也很快。到了要出发的时候了，王为选择了一个清晨出发，天还没有完全亮。 “你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尽可能的将游民的祭坛彻底摧毁。”欧阳离歌说道。 “将军，看到我们点燃的烽火之后，将军就可以发动进攻了。”王为说道。 “好！到时候一定！”欧阳离歌说道。 “兄弟们，清点好咱们的东西，出发！”王为说道。 状元府 “兰姐姐，我最近有些心慌不知道是为什么？”流萤有些不太舒服。 “我也有这种感觉。”兰绯也有些心慌。 “不知道阿为，在草原上怎么样了。”流萤说道。 “有离王在，他能怎么样？”兰绯说道。 “希望阿为能平安归来。”流萤说道。 “安心了。他要是出什么问题，我亲自去离王府要人！”兰绯说道。 “兰姐姐，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流萤笑道。 “笑什么？到时候你也跑不掉！”兰绯跳过去挠流萤的痒痒肉。 “兰姐姐，别闹了！”流萤被兰绯挠的有些受不了了。 意外 草原上，经过三日的奔袭，终于是到了解梦探听到的位置。但是，只有一个空空的石头祭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大人，咱们的方向没错吧？”董昊问道。 “只要将军给的信息没有问题，咱们的方向就没问题。”王为说道。 “那怎么会这个样子呢？”里希有些着急，这是他能为自己父母兄弟报仇的唯一有可能成功的机会，他不想放过。 “别着急。”王为安慰道。 王为翻身下马，在地上搜寻起来了。很快就有了发现。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王为从地上捡起了半根骨头。 “这明细那是刚啃过的骨头啊。”里希说道。 “对，这明显是刚啃过的骨头。但是为什么地上的其他迹象却没有驻扎过的痕迹呢？”王为看向众人。 “不会是他们走的时候特意将痕迹破坏了吧？”王铁柱的想法，让大家有些不寒而栗。 “难道他们是等我们？”刘二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咱们这波人从组织到建立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就算是我订的肉都是先送到大营之后，咱们再去取的，怎么可能有人提前知道！”王为坚定的否定了刘二虎的话。 “那就剩下一种可能。”乔里的话，打断了王为的愤怒。 “说说看。”王为说道。 “就是他们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进行掩盖。”乔里说道。 众人陷入了沉默。 “你们之前有没有和这个游民部落打过交道？”王为问道。 里希举手了。 “你那次有没有待到他们拔营？”王为问道。 里希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乔里的推断是有一定道理的。”王为话，让众人纷纷点头。 “在咱们刚才来的路上，不是有座小山吗。咱们今晚就在那扎营。”王为说完，翻身上马。众人疾驰而去。 晚上，王为枕着弓箭袋，不一会的功夫，强烈的震感就让王为觉着事情有些不对劲了。王为撩开门帘子，向祭坛的方向看去，结果不出王为所料，祭坛的方向出现了大量的火光。王为拍醒众人，示意他们不要声张。众人看到祭坛方向的景象，多少都有些震撼。 “大人，要不咱们明天早上再去看看？”王铁柱问道。 “行，我也正有此意。”王为说道。 “对了里希，草原上的祭祀一般都是多长时间？”王为问道。 “其他七个部落的祭祀都有明确的时长，但是游民一次祭祀到底多长时间这就说不好了。”里希说道。 “你当时还在游民的时候，祭祀的时间大概是多少？”王为问道。 “当时大约是三四天的样子。因为当时的首领和蛇部的首领关系比较好，就按照蛇部的祭祀惯例来的。”里希说道。 “我知道了。”王为想了想，决定赌一次。“昊子，二虎，带上你们的东西，跟我走一趟。”王为吩咐道。 “大人，那我们呢？”王铁柱问道。 “你们在原地等着，如果看到我们放出的信号，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回珠恩浩特。”王为说道。 “大人，你们这一次是打算干什么？”钱炎问道。 “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要干什么。”王为说完，便翻身上马。 从小山到祭坛的这段距离，看着很近实际上很远。王为他们骑马跑了好一会才到。快道祭坛周围的时候，王为还特意下马，跑着过去的。 王为他们是从祭坛的背面爬上去的，看着上面的祭司神神叨叨的，口中还念念有词。草原语，王为忘的差不多了，没办法直接拿出了造物书。翻开之后，上面开始显现文字。 伟大的尼德霍姆！我是您的仆人。希望您能回应我的愿望！伟大的尼德霍姆！我是您的仆人。希望您能回应我的愿望！ 台上的祭司，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王为觉着很是无聊。然后那个祭司靠近祭坛中间的火焰，在没人看到的情况下，将手上的粉末扔入了火焰中。橙黄色的火苗瞬间变成了绿色。下面跪着的游民，把头低的更低了。 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 王为想了一下，一个想法在心中产生了。 王为示意董昊和二虎躲好，自己则悄悄的绕到了祭坛的侧面。 “王为在祭坛制造出了一个变声器。”王为话音刚落，一个变声器便出现在王为手中了。 “是谁在召唤我？”王为说道。 “谁？谁？”祭坛上的祭司明显慌了。 “我是尼德霍姆，我感受到这里有人召唤我。”王为继续说道。 “伟大的尼德霍姆大人，是我在召唤您！”祭司激动的跪在地上。 “你召唤我是为了什么？”王为说道。 “尼德霍姆大人，我受游民首领提尔的委托，希望您可以帮我们杀掉一个人。”祭司说道。 “哦？你们要的，我给得了。我要的，你们给的了吗？”王为的语气有些生气。 “尼德霍姆大人，您需要什么？”祭司壮着胆子问道。 良久，王为沉默不语。 “大人？”祭司问道。 “前几天是不是有两个女孩子闯入了召唤仪式？”王为的这个问题，让祭司有些懵。他看向了身后的游民部落的干部。干部点了点头。 “那两个女孩是我的使者！你们居然赶走了我的使者！”王为声音里全是愤怒！ “尼德霍姆大人，我们也不知道那两位是您的使者！”祭司十分害怕，生怕尼德霍姆一气之下将自己杀了。 “算了，她俩已经被我带回去了。”王为的语气软了不少。 “大人，您的条件是什么？”祭司试探着问道。 “乏了。明天晚上再说吧。”说完，王为便离开了刚才的位置，和董昊他们会合了。 祭司以为王为是在开玩笑。结果，不管怎么呼唤，就是不见回应。 王为这边，董昊憋笑都快憋疯了！见王为回来了，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大人，您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跟戏班里的老先生学过一两招。”王为笑道。 “大人，今天这场面要是被里希看到，他绝对会认为你就是尼德霍姆的。”刘二虎说道。 “现在咱们赶紧回去。到了营地，我也让你们体验一把尼德霍姆的感觉。”王为笑道。 众人，不再耽误时间。有序的从祭坛撤离。 祭坛上 “咱们回去之后，怎么和提尔首领交代？”干部问道。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祭司摊了摊手。 “你觉着你跑的掉吗？”干部威胁道。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明天谁帮你召唤尼德霍姆大人呢？”祭司反问道。 “你是在威胁我吗？”干部说道。 “你知道在草原上，杀掉祭司的后果。”祭司也不甘示弱。 突然，远处炸开了一颗烟花。将祭司和干部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的首领在喊你回去呢。”祭司说道。 “这次先放过你。”干部恶狠狠的说道。 “我看到了你的结局。”祭司说道。 “我的结局？”干部有些不解。 “在火焰中，有一个破碎的人影。”祭司说道。 “那个人影，也许就是你自己。”干部说完便离开了。 “在火焰中消散，在火焰中重生！星星落在了地上，星星回到了天穹！”祭司说了些没人听得懂的东西。 离开的路上，干部的马仔问道：“大哥，这个祭司的预言的准确性，可是和大祭司有得一拼啊。要不……” “有得一拼，终归不是大祭司。这种事情，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干部说道。 “大哥，要不和首领说一下这件事？”马仔还是把刚才的话，说了出来。 “问什么问？你觉得首领每天都很闲吗？”干部问道。 听了干部的话，马仔不再说话了。回去的路上，这支游民的队伍都是沉默不语。相反，王为这边就是欢声笑语。 “大人，你这招可是太绝了！”刘二虎说道。 “我只能说这个祭司有些先入为主了。”王为苦笑道。 “大人明天打算怎么办？”董昊问道。 “先回去，然后咱们商量商量。”王为说道。 搞钱 回到营地，董浩和二虎两个人，添油加醋的将王为在祭坛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然后又将王为的变声器拿出来，演示了一遍。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大人，也就是说那些祭司所说的什么上天的旨意，都是骗人的？”里希有些激动。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尼德霍姆一定是假的。”王为说道。 “如果我爹娘在天有灵，一定会为我现在干的事情感到骄傲。”里希说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什么神仙皇帝。”王为顺口说了两句国际歌的歌词。 “大人，前面半句我理解，可这后面半句……”董昊说道。 “这是一首歌的歌词。”王为笑了笑。 “不靠皇帝，那我们靠谁啊？”王铁柱笑道。 “靠我们自己。”王为的答案，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算了，我们换一个话题。你们都想想，明天我们怎么来扮演这个尼德霍姆。”王为的话，让众人重新提起来兴趣。 “我觉着应该羞辱一下他们。”“我觉着应该让游民和草原上的其他部落打仗。”“我觉着……”众人七嘴八舌，也没个准话。 “你觉着应该怎么样？”王为问里希。众人也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里希说道。 现在的里希还沉浸在尼德霍姆不存在这个喜悦中。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父母拼死守护的东西，是对的。而游民的首领提尔就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人。 “我们是不是应该让这帮愚蠢的游民付出代价？”董昊突然说道。 “对！”众人说道。 “我们是不是要让这群游民长长记性？”董昊继续说道。 “对！”众人继续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让游民和其他七个部落打起来？”董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众人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安静一下。”王为说道。“咱们现在能带着多少东西走？”王为的这个问题，让众人有些意外。 “大人，您怎么突然这么问？”解忧问道。 “怎么？出来一次，不得有人报销食宿和车马费吗。”王为的这句话，让众人心领神会。 “大人，我们现在最多能带走二十个牛皮口袋。”王铁柱说道。 “好，这两天大家养足精神，之后跟着我去拿咱们的车马费。”王为说道。 第二天，夜幕很快降临。王为找到了一处绝佳的藏身地点。 不大会的功夫，提尔和昨天的那个祭司来了，身后乌泱乌泱的跟着一大群人。看样子都是游民部落的子民。 祭司又念起了昨天的颂词，同时在火焰中撒入了铜粉。王为也如约而至。 “你们倒是挺守时。”王为说道。 “尼德霍姆大人，我是您最忠实的仆人，提尔。”这次提尔直接说道。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仆人。”王为假装很意外。 “大人，我之前还不是游民首领的时候，就已经信奉您了。但是当时的首领，并非是您的信徒，而且，对您的信徒，大肆迫害。”说到这里，提尔可谓是声泪俱下。 “那为什么当时不向我寻求帮助呢？”王为问道。 “当时，没办法和您取得联系。”提尔说的也是实话。 “好！好！好！我还有这么忠实的信徒啊！但是，我的信条是等价交换。”王为说道。 “这是自然。就是不知道大人喜欢什么。”提尔说道。 “黄金，我需要大量的黄金！”王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愤怒。 “大人，这就为您准备黄金！”提尔被吓了一跳。赶忙示意手下去准备黄金。 王为则是气定神闲的在那等着，时不时的看一眼，然后觉着差不多了，便说道：“好了，差不多了。我刚从虚空中醒来，一次也消化不了这么多，先这样吧。” 看到自己信奉的“神明”接受了自己的献祭，提尔喜大过望。 王伟见这帮人还不走，便假装生气的说到：“难道我要在你们的注视下，享用你们的献祭吗？” 听了这话，提尔赶忙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想看看这“神明”到底长什么样，结果被王为用鸟铳点名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们的下场将会比这还要惨！”王为的声音久久不散，让在场的游民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见好就收 看到敢于挑战神明威严的下场，游民们纷纷加快了脚步。 看到这些剽悍的游民都走远了，王为赶紧招呼隐藏在暗处的几人出来了。 “大家拿了东西，赶紧撤！”王为说道。 “大人，你说这帮放羊的，怎么这么笨呢？这样的把戏都能上当受骗。”王铁柱看着满地的黄金，还是想不通。 “别废话。”王为说道。 “大人，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宫本熙问道。 “里希，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王为问道。 “大人，准备好了。”里希从怀里拿出了几块兽骨，上面刻着其他七个部落的标识。 “你小子从哪弄到的？”二虎问道。 “这附近之前是一片战场，埋过不少七部落的人。试着挖一挖就有了。”里希说道。 “上面的泥土清理干净了吗？”王为问道。 “清理干净了。”里希将那几块兽骨撒在黄金堆的周围。 “别拿太多，我们最多拿十二袋就行。”王为说道。 “大人，这些好东西，下次再碰上，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乔里疯狂的装着。 王为轻拍了一下乔里，说道：“都拿走，咱们就走不掉了。” 听了王为的话，众人笑了起来。乔里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大家抓紧时间。我不相信一个能做到部落首领的人，会这么轻易的就被骗了。”王为让众人加快速度。 “大人收拾好了。”众人纷纷说道。 “好咱们扯呼。”王为说道。 “等一下。”钱炎说道。 众人看相钱炎，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只见钱炎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个捕兽夹。众人看着这个捕兽夹，都是笑而不语。 “抓紧。”王为憋笑憋的难受。 钱炎三下五除二就安好了那个捕兽夹。不知道，到时候会是哪个倒霉蛋踩在上面。 “好，大家按照咱们之前规划好的路线，撤退。”王为一声令下，众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众人骑马跑了一夜，见没有追兵，才渐渐放慢了脚步。 “大人，能给我们讲讲，为什么这两次，您都能将这帮游民骗的团团转啊？”董昊问道。 听到董昊问了这个问题，其他人也慢慢靠了过来。 “你们都想听？”王为问道。 “想听。”众人齐声道。 “好，那我就讲讲。”王为清了清嗓子。学起说书先生的样子说道：“话说，这祭坛上的祭司，跳着大神。试图召唤他信奉的神明。但是呢，他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神明，也没有听到过这个神明的声音。当然，这个祭司也绝对不会是自愿在这跳大神的。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出现了。是他不认识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威严，这个时候，你们觉着他的第一反应是相信这个声音呢，还是质疑这个声音呢？”王为说完，看向众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很显然，这个祭司选择了相信这个声音。既然他选择了相信这个声音，那这个声音所说的一切，他都会无条件的服从。我们现在要的是大量的黄金，即使我们要的是草原上的姑娘，他们也会送过来。”王为说道。 “大人，已经有两个了，还要啊！”董昊的这一句话，让众人笑了起来。 在王为出发之前，瑟曦和梅尔来给王为送过一次东西。当时王为在欧阳离歌那里商量行动的细节，董昊没去。结果，瑟曦和梅尔就被董昊带了进去。军营里，平时都是糙老爷们，哪见过什么姑娘啊，除了董昊，剩下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她俩，结果给她俩盯毛了。好在这个时候王为回来了，瑟曦还好，梅尔直接抱住王为就哭了，王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结果，被吃瓜群众吃瓜吃到撑。 “我只是举一个例子，不要什么事情都往人家身上靠。”王为有些脸红。 胆大的姑娘 “大人，前面有火光。”里希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说笑声。 “大家找地方隐蔽一下。”王为说道。 众人纷纷下马，然后将马匹卧倒，静静的等待着火光的到来。 “姐姐，是这个方向吗？”梅尔问道。 “咱们上次走的匆忙，我觉着是这条路。”瑟曦也不是很确定。 “姐姐，你还记得咱们来时候的路吗？”梅尔问道。 “来时候的路，我记得。”瑟曦的话，让梅尔松了一口气。 两个女孩，慢慢的往前走。在距离王为还有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姐姐，我总觉着有什么东西注视着我。”梅尔说道。 “别自己吓唬自己。”瑟曦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注视着自己。 “你俩的胆子是真大啊！”王为的声音，让两个女孩吓了一跳。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瑟曦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 “我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王为说道。 “你们现在是打算回去吗？”梅尔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我们现在打算回去。”王为说道。 “你们两个是怎么摸到这的？”董昊对这个倒是很感兴趣。 “之前，我们就是从这里逃跑的，按照原来的路线往回走。”瑟曦说道。 “饿了吧？”王为问道。 瑟曦没说话，梅尔点了点头。王为轻哼了一声，说道：“钱炎，拿点吃的来。” 钱炎翻出了一些肉干，递给了王为。 “先吃这个吧，现在还不能生火做饭。”王为说道。 瑟曦，本不想接的。但是看到自己妹妹梅尔已经吃起来了，没办法只好接下肉干。 “原地休息一刻钟。”王为说道。 每个人各司其职，有的负责警戒，有的负责让马匹吃草休息。 “慢点吃。不够的话，还有。”看着梅尔吃饭的样子，王为有些无奈。“你们走了几天？”王为问道。 “走了两天。”瑟曦说道。 “晚上怎么过的？”王为问道。 “之前的路上还有岩石能休息一下，像今天晚上的这段路，连岩石都没有。所以就不能休息。”瑟曦也开始啃手中的肉干了。 “行，等回到珠恩浩特，好好带你俩吃一顿。”王为说道。 一刻钟的时间，过得很快。大家休整的也差不多了。便踏上了回城的路程。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太阳产生的朝阳，很是灿烂。 游民部落 “首领，这天已经快亮了，咱们要不去看看？”干部向提尔建议道。 “神明在享用祂的祭品，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祭司说道。 提尔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去看看。结果，到了祭坛一看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之前送来的黄金撒了一地，根本没有什么神明降临的迹象。 “首领，你看这个！”干部发现了王为他们扔在地上的兽骨。 看到兽骨上的标识，提尔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但是他现在又不能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缓缓说道：“剩下的东西，带回去。整顿兵马，准备给七部落一点震撼。” 珠恩浩特 守城的士兵刚换班，就看到有一队人马往自己这个方向奔来。士兵吓坏了，赶紧敲起了铜锣，铛铛铛，城防营的人都出来了。站在城头上，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这是离王殿下的令牌，快开城门！”王为拿着离王的腰牌。 守城的士兵，将信将疑。但还是没有给王为开城门。 “等我去通报一声！”守城的士兵，兵分两路，一路去了离王的大营，另一路去了衙门。 不大会的功夫，欧阳离歌和解梦都来到了城门上。 休整 “将军！我们回来了！”王为喊道。 “开门！”欧阳离歌说道。 王为一行人进了城。“这次怎么样？”欧阳离歌问道。 “基本可以证明，这个尼德霍姆就是一个幌子。”王为说着将身后背着的包，放到了地上。 “这是？”欧阳离歌问道。 “这是我们这次缴获的战利品。”王为将包打开，里面的金器散落一地。 “这次收获颇丰啊！”欧阳离歌说道。 “这是我们大家的功劳。”王为说道。 “好！”欧阳离歌说道。“这些东西，你们自己分了吧。” “谢将军。”王为说道。 草原，游民部落营地 “给我查！”提尔说道。 “首领，这帮人大概率是狼部落的。”干部说道。 “哦？有什么依据吗？”提尔问道。 “首领，这草原上的七个部落只有狼部落有能力干这件事。”干部的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 “那为什么狼部落的人，要丢其他部落的标识？”提尔问道。 “估计是几个部落联合在一起搞的。”干部也有些心虚。 “让下面的人注意一下七部落的动向。”提尔说道。 狼部落的营地 “兄长，出事了。”格木斯有些着急。 “兄弟怎么了？”格木哈问道。 “游民部落被搞了。”格木斯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格木哈问道。 “今天早上，我想去找卓戈买马。去的路上，碰到了游民的人，想找我的麻烦，但是最后没有动手。他们走的时候说咱们狼部落的人破坏了他们游民的祭祀。说要报复我们。”格木斯说道。 “是不是咱们的人干的？”格木哈问道。 “不是。”格木斯很坚定。 “那不就行了。估计和马部的英雄箭差不多。”格木哈显然没将这件事当回事。 珠恩浩特，羊 “你俩慢点！”王为看着狼吞虎咽的两姐妹，有些心酸。 “要是让兰绯看到她俩这个样子，估计也就是当个洒扫丫鬟了。”解梦笑道。 “解梦，这羊肉香吗？”王为问道。 “香啊。怎么了？”解梦被王为的这个问题问蒙了。 “这羊肉汤好喝吗？”王为又问了一句。 “好喝啊。”解梦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好吃的羊肉，这么好喝的羊肉汤怎么还是堵不住你的嘴呢？”王为问道。 “肉好吃，汤好喝，和你有啥关系。”解梦说道。 “刚回来，别再给我制造难题了。”王为苦笑道。 “但，这终究是一个问题啊，你最后还是要面对的啊。”解梦说道。 “现在能逃避一会是一会吧。”王为摊了摊手。 状元府 “兰姐姐，你说阿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流萤问道。 “怎么这么想他回来？”兰绯躺在太妃椅上，看着书。 “总觉着，阿为在这能热闹一点。”流萤说道。 “要不我带你去我家玩？”兰绯问道。 “太傅府，不太敢去。”流萤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我去跟阳叔说一声，咱们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直接住在我那。”兰绯拉着流萤去找阳叔了。 状元府门口 “好了，我们收到了。”阳叔正在和一个小厮说话。 “阳叔！”兰绯喊道。 “兰姑娘。”阳叔拱手行礼。 “阳叔，这是？”兰绯问道。 “闽州商会给阿为的信，落款是庄游。”阳叔说道。 “庄游的信。”兰绯有些意外。仔细想想，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庄游了。当时只知道他去闽州做官了，至于主要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草原 “小的们，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全都烧了！”干部喊道。 羊部最大的一个营地被偷袭了。男女老少死伤无数。羊群，马匹，金银全都被洗劫一空。 “首领，这些人怎么办？”干部看着那些放下武器的羊部男丁们，问道。 “一个不留，全都杀了。”提尔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 同气连枝 翌日 羊部首领斯立拔看着满地族人的尸体，还有没有熄灭的火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斯立拔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蛇部的帐篷里了。 “大营！到底是谁干的？”斯立拔很是愤怒。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再生气了。”蛇部的首领乌洛斯说到。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乌洛斯！”斯立拔看向这位正在为自己配制草药的夫人。 “我还真知道一些东西，你想听吗？”乌洛斯问道。 “快告诉我！”这个时候的斯立拔已经失去了理智。 “把这个喝了，我就告诉你。”乌洛斯说到。 这个时候的斯立拔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将乌洛斯手中的药接了过去，吨吨吨的灌了下去。喝完之后，斯立拔说道：“现在能告诉我了吧？”斯立拔话还没说完，又倒下睡了。 看着正在熟睡的斯立拔，乌洛斯便出了营帐。帐外是其他五位首领：狼部首领格木哈；熊部首领沃利；鹰部首领伊博；犬部首领加姆，还有姗姗来迟的马部首领卓戈。 “斯立拔现在怎么样？”格木哈问道。 “他现在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他现在只想着复仇。”乌洛斯说道。 “这样的事情换作是谁都会想着复仇的。”沃利说道。 “确实，就算弄不死对面，也得撕下他一块肉！”加姆说道。 “好了，别说了。一会斯立拔又闹起来，我可拉不住啊！”乌洛斯快被这群男人的简单头脑逼疯了。 “不闹了。狼老大，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一直没说话的伊博开口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收拾一下这个游民了。”沃利将指节按得噼啪作响。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卓戈附和道。 “确实，这几年游民有隐隐做大的架势。”格木哈也是这样认为的。 “收拾游民倒是小事，就怕南边的人趁火打劫。”加姆说道。 “老狗，你是闻到什么了吗？”沃利问道。 “我的线人可告诉我了，现在的珠恩浩特可是有海棠王朝的不少兵马的。”加姆说道。 “能有多少？”伊博问道。 “应该不会少于每次驻边的人数。”加姆说道。 “狼老大，你怎么看？”沃利问道。 “老马，你上次去珠恩浩特和这一任新的县太爷聊的怎么样？”格木哈问道。 “还行吧。”突然被点名的卓戈有些意外。 “你觉着，我们和他挑明这件事，他会有多大的概率帮我们？”格木哈的这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 “不知道，我和这位新的县太爷打的交道也不多。但这次的县太爷年龄很小。”卓戈说道。 “年龄小，这算什么？怎么你还打算给他说媒啊！”加姆嘲讽道。 “老狗，想打架吗？”卓戈被嘲讽了，很不爽。 “来就来！谁怕你啊！”加姆不甘示弱。 说着，两人就要打起来。 “醒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格木哈的声音中透露出生气。 卓戈和加姆两人见状便不再争吵。 “卓戈，明天跟我去一趟珠恩浩特。后顾之忧得解决，不然我们没办法放开手脚的收拾游民。”格木哈说道。 “行。”卓戈也不推辞。因为他知道，这次是羊部被偷袭，下一次绝对是他的马部。 “就麻烦你照顾一下老羊了。”格木哈说道。 “我知道，你们这帮人哪次不是头破血流的来我这，然后都被我治好才走的。”乌洛斯说到。 商量完细节之后，众人便返回了自己的部落，乌洛斯看着远处如血的夕阳，心中感叹：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在草原上刮起。 格木哈回到营地之后，便和格木斯说了羊部发生的事情。见多识广的格木斯听了也是心头一惊。 “兄长，这游民这么大胆吗？”格木斯问道。 “要不是老羊下去看看羊放的怎么样了，今天这羊部的首领都得换人了。”格木哈说道。 “兄长，还有一件事得注意。”格木斯说道。 “什么事？”格木哈问道。 “羊部的惨剧，一是游民是偷袭，二是他们自己也没有防备。”格木斯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调一些狼卫放在大营附近？”格木哈说道。 格木斯思考了一会说道：“我觉得这样可以。” “兄弟，这件事等咱们回来，你就着手实施。”格木哈说道。 “回来？”格木斯有些疑惑。 “对，明天咱们去珠恩浩特。”格木哈说道。 联盟 翌日清晨 “兄长，东西都收拾好了。”格木斯说道。 “好，咱们现在去老马的营帐。”格木哈说道。 格木斯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便跟着格木哈去了卓戈的营帐。 到了马部的营地，虽然没有羊部那样惨烈，但还是一片狼藉。 “狼老大，你可算来了。”卓戈放下了手中马刀。 “老马，你这是怎么了？”格木哈问道。 “别提了，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果然，晚上的时候游民来劫营了。第一波来的人最多，战斗也是最激烈的。被我们打了回去，而且我们还没吃太大的亏。”卓戈说道。 “你刚才说第一波？”格木斯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 “对，第一波。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次。基本上都是来送死的。”卓戈看到地上的游民尸体，啐了一口痰。 “你现在伤亡多少人？”格木哈问道。 “阵亡了七个人，重伤十三个，轻伤三十多个。”卓戈说道。 “好好养伤，这次我和我兄弟两个人去。”格木哈说道。 “狼老大，路上小心。”卓戈说道。 “好好养伤！”格木哈说完便翻身上马，往珠恩浩特的方向去了。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因为现在四处打劫的游民，硬是走了一个时辰。过了城墙，兄弟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兄长，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格木斯问道。 “直接去衙门吧。”格木哈也是第一次来，觉着应该是直接去珠恩浩特的县衙。 到了县衙门口，格木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但是看门的小吏，却不以为然。还说两人是骗子，让他俩快快滚蛋。 格木哈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就要将这个小吏打一顿，幸好被格木斯拦了下来。这个时候，王为来找解梦，正好遇见了在门口没进去的二人。 “是你！”格木斯认出了王为。 “是你！”王为也认出了格木斯。“你来这里干什么的？”王为问道。 “来找县太爷。”格木斯说道。 “进去找不就行了吗？”王为说道。 “他俩不让进。”格木斯指了指门口的两个小吏。 “跟着我走就行了。”王为说道。 格木斯倒是相信王为，但是格木哈就有点半信半疑了。小声问道：“兄弟，这能行吗？” “我们现在除了相信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格木斯说道。 果然，看到领头的人是王为，门口的两个小吏便没说什么，乖乖的让开了道路。 “诶，这次真的不拦着我们了。”格木哈说道。 “好了，现在已经进来，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吧。”王为说道。 “好。”格木斯说道。 等王为走远后，格木哈还是没忍住，问道：“兄弟，这人是谁啊？” “兄长，这个就是大祭司说的狼星。”格木斯的话，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让格木哈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不一会的功夫，两人便找到了解梦。向解梦说明想法和来意。解梦听完，只能表示这件事需要和欧阳离歌请示一下，尽快给答复。听了这话，格木斯表示理解，但是格木哈却有些不耐烦。还好，被格木斯拉着走了。 回去的路上，格木哈问道：“兄弟，咱们的狼星，在这海棠王朝到底是个什么官？”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住在状元府里面。”格木斯说道。 “状元是个什么？”格木哈问道。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海棠人都想让自己家的孩子当上这个状元。”格木斯说道。 “行吧。”格木哈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如果是知道，肯定会和自己说；不知道，也绝对不会乱说。 县衙内 “刚才都聊了什么？”王为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导致了游民和七部落的矛盾终于爆发了。”解梦说道。 “所以，他俩是来兴师问罪的？”王为问道。 “那倒不至于。就是说，他们七部落，准备收拾游民了，希望我们能给些帮助。”解梦说道。 下一步 “你怎么看这件事？”王为问道。 “你是怎么看这件事？”解梦将问题扔给了王为。 “先回答我的问题。”王为严肃道。 “我的看法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的看法。”解梦的语气有些酸。 “怎么，怕自己的看法被离王否决？”王为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解梦说道。 “我先说我的看法，我觉得我们可以浑水摸鱼。”王为说道。 “浑水摸鱼？怎么个浑水摸鱼法？”解梦问道。 “表面上，我们答应七部落不会给游民提供帮助，但是我们可以派一支小队伍在他们两边搞破坏。”王为说道。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解梦问道。 “不论是七部落将游民灭掉，还是游民将七部落灭掉，他们都会变得空前的强大。虽然，他们的体量和海棠还是没办法相提并论，但是如果时机得当，还是会给整个北方不小的压力。”王为说道。 “所以你打算趁着两边混战的时候，同时削弱他们？”解梦试着沿着王为的思路往下来。 “对。”王为肯定了解梦的说法。 “你打算怎么办？”解梦问道。 “瓦罐不离井边破，大将难免阵前亡。”王为说道。 “所以你是打算搞死两边的骨干力量？”解梦问道。 王为这次没说话，点了点头。 “和你的想法一比，我的想法就像是三岁的孩子。”解梦苦笑道。 “别自责，谁都有从稚嫩走向成熟的时候。”王为说道。 “咱们去大营和将军说一下这件事吧。”解梦说道。 “行，走吧。”王为说道。 两人骑着马，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军营。 “将军，这就是今天来的原因。”解梦向欧阳离歌简单讲述了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你想好了吗？”欧阳离歌看向王为。 “我提出了我的想法，然后看军事主官同不同意我的想法。”王为说道。 “你觉着你这次有几成把握？”欧阳离歌问道。 “不知道，但是全身而退的把握还是有的。”王为说道。 “还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欧阳离歌问道。 “我需要四张详细的地图。”王为说道。 “需要多详细？”欧阳离歌问道。 “山川河流一目了然。”王为说道。 不大会的功夫，离王的勤务兵拿来了四份地图。王为打开一看，确实很详细，但还是那种抽象的地图。王为知道，等高线地图这种很现代的东西，这个时代应该是不会有了。 “谢谢将军。”王为现在是面上笑嘻嘻，心中mmp。 出了欧阳离歌的帐篷，王为仰天长叹。 “怎么了？”解梦问道。 “我难啊！”王为说道。 “有什么难处是刚才不能说的？”解梦问道。 “我这个难处，刚才在帐篷里还真不能说。”王为苦笑道。 “不会是……”解梦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王为。 “想什么呢！我身体好着呢！”作为男人，王为秒懂解梦的意思。 “行吧，有什么不好跟将军提的需要，就来衙门找我。”解梦说完，便离开了。 不大会的功夫，王为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大人！将军打算怎么奖赏我们啊！”二虎第一个冲出来问道。 “你小子！”王为知道，刘二虎是为了让自己在老家的老父亲觉着面上有光，才这么急切的想着建功立业的。 王为将怀里的册子扔了过去。 经过王为的扫盲，现在的二虎已经可以阅读简单的书籍了。 “大人，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二虎问道。 “真的。”王为的平静让二虎有些不相信。 “大人，为什么你不要激动呢？”二虎有些不解。 “每人都有那么一大袋的黄金，现在给的这些奖赏，有什么好高兴的？”王为反问道。 “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铁柱听到了王为的声音走出了帐篷。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二虎将册子上的事情告诉了众人。众人很是兴奋，但看到王为的状态，还是有些怀疑。 “这是给我们奖赏。”说着，王为从怀里掏出了面值六百两的银票。 众说纷纭 看着这六张银票，再想想自己那一整包的黄金。众人顿时觉着这奖赏也不过如此。 “怎么能分？”王为问道。 众人沉默不语。 良久，钱焱说道：“大人，之前您又是买羊肉，又是买纸笔，肯定花费不少。大人，这六百两银子您就收下吧。” 听了钱焱的话，众人纷纷点头。 “真的都让我拿着？”王为问道。 “真的。”众人齐声道。 “大人，梅尔姑娘来了。”董昊的话打断了众人的聊天。 “就她一个人？”王为问道。 “对。”董昊也很意外。 “行，我去看看。”王为说道。 王为出帐篷后，众人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 “你们说，这两个草原妞想干什么？”王铁柱年龄最大，但也是最八卦的。 “要是有姑娘对我这样，我想都不想，直接娶回家。”钱炎说道。 “你不怕爹妈打断你的腿？”钱火说道。 “大哥，咱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姑娘愿意嫁给我，还挑什么啊！”钱火抱怨道。 听了弟弟的话，钱火陷入了沉默。 “咱们是在说王大人，怎么又扯到你们家的事了。”二虎说道。 “这两个姑娘最多能给王大人做妾。”解忧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我觉着王大人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这两个姑娘做妾呢？”一向沉默寡言的宫本熙也加入了谈话。 “王大人是有婚约在身的。”解忧说道。 “婚约？”众人异口同声。 “对，婚约。”解忧肯定了一声。 “解忧，好好给大伙讲讲。”王铁柱说道。 “想听？”解忧说道。 “想听。”众人异口同声。 “突然有些渴啊。”解忧说道。 “小焱，拿酒去。”钱火说道。 钱焱慌里慌张的去厨房拿了一坛酒来，解忧满饮一大口，模仿说书人的口吻说道：“咱们这个王大人是咱们海棠王朝的新科文状元。” 众人听解忧这么说，直接炸开了锅。“文状元？”“不像啊！”“根本看不出来！” “安静，听我继续说。”解忧又喝了口酒，说道：“这文状元，可不简单。这次真的说是天上的星星下凡历劫。” “不是，这和婚约有什么关系？”乔里问道。 “又心急了不是？”解忧又喝了口酒，继续说道：“皇帝爷在翰林夜宴上想给这文状元赐婚，但是自己又没有待嫁的公主，没办法就从大臣的家里找了一个年龄合适的姑娘。” “王大人也太惨了吧。”里希说道。 “你觉着他惨吗？”解忧问道。 “挺惨的。按理说，王大人是能当驸马爷的。现在好了，驸马爷当不成了。”里希说道。 “这位大臣，是当朝太子的老师。”解忧的这句话，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有点乱，谁能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里希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太子的老师，相当于是他的半个爹。”王铁柱说道。 “这么说，最后还是和皇家扯上关系了？”里希问道。 “对。”众人异口同声。 “也就是说，王大人娶了太子傅的女儿？”乔里终于理清了关系。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她俩最后最好的归宿是给王大人做妾了吧。”解忧说道。 “好家伙，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钱火苦笑道。 “你要是有王大人那样的本事，不光是你，你两个弟弟也能一起涝死。”王铁柱说道。 “这文状元可不是谁都能当上的啊。”宫本熙感慨到。 “扯远了啊。这太子傅的独女，听说是温婉贤良，精通琴棋书画。那长相更是一等一的。”解忧说道。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二虎问道。 “当然是我那个本家哥哥，今年新科的榜眼。”解忧继续喝了口酒。 众人不再言语。默默地消化着解忧说的消息。 意外来客 “你怎么来了？”王为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梅尔一改常态。 “不是，就是有些意外。一般听到这样的事情大概率都是你姐姐。”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姐姐不知道我今天来。”梅尔说道。 “来找我什么事？”王为问道。 “怎么？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梅尔反问道。 “当然能来。”王为说道。 “姐姐说，等你去南方的时候，我们俩就要跟着你一起走，是真的吗？”梅尔问道。 “你不想去吗？”王为问道。 “不不不，我只是想问你，这件事是真的吗？”梅尔觉着王为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 “是真的。但是到了南方就不能随时随地的骑马了。”王为说道。 “这些都没什么，主要是今天听阿玛尼说，你有婚约在身。”梅尔说道。 听了梅尔的话，王为在心中暗骂了解梦无数遍。“我确实有婚约在身。”王为大方的承认了这件事。 “能和我讲讲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梅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就在这说吗？”王为看了看四周。 梅尔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咱们换个地方吧。”梅尔说道。 两人走了大约有三里地，来到了王为第一次和两姐妹遇到的那条河边。 “原来白天的这条河，这么美。”王为说道。 “是啊，很快就看不到了。”梅尔说道。 “不会这么快的。”王为安慰道。 “她是不是很知书达理？”梅尔突然话锋一转。 “没有，平时也是一个刁蛮小姐。”王为笑了笑。 “你和她的感情好嘛？”梅尔问道。 “还行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王为挠了挠头。 “你们俩成婚了吗？”梅尔问道。 “还没有，这次回去就打算成婚了。”王为说道。 “你这次回去，还带了两个姑娘，她不会生气吗？”梅尔问道。 “和她讲清楚缘由，应该不会吧。”王为说道。 其实王为也不确定兰绯会不会生气。流萤还是个孩子，玩心比较重。至于这两姐妹，王为其实并没有想收了她俩的想法。如果她俩愿意跟着自己回京城，就在京城给她俩置办一个铺子，卖一些草原的特色物件。 “你觉得，我和姐姐谁更好？”梅尔的这个问题，让王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好的标准是什么？”王为问道。 “就是你觉得和谁在一起更自在。”梅尔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王为觉着今天的梅尔怪怪的。 突然，“梅尔”的手上多了一把短剑，向王为刺来。这下，王为被结结实实的刺了一剑。但是，王为的反应也很快，一个反手，就将“梅尔”擒拿住。 “说！你是谁？梅尔呢？”王为很是愤怒。 “这小丫头的面容还真能骗过你。”“梅尔”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怎么是你？”王为很是错愕，甚至忘了肩膀上的伤。 “为什么不能是我？”夜莺很是骄傲。 “姐姐，你要是来这，大大方方的来找我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得搞这么一出？”王为都不知道该怎么骂夜莺了。 “让你花心！”夜莺将王为肩膀上的短剑拔了出来。开始王为包扎。 “太子派你来的？”王为问道。 “不是。”夜莺说道。 “皇帝派你来的？”王为又问道。 “也不是。”夜莺又一次摇了摇头。 “总不能是兰绯派你来的吧？”王为问道。 “还真是小姐派我来的。”夜莺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让王为疼了嗷嗷叫。 “你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又归兰绯了？”王为很不解。 “从你那回去之后，小姐就去找了太子殿下。将我要了过去。太子殿下知道，一个我换一个星星的枕边人，很值。就让我过去了。”夜莺说道。 “你愿意？”王为问道。 “为什么不愿意？待在小姐身边最多就是些琴棋书画还有其他的一些闺房琐事。又没有什么危险，何乐而不为呢？”夜莺说道。 正宫的直觉 “所以你这次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王为有些生气。 “不然呢？”夜莺好像，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为反手将夜莺按在地上，简单的杠杆原理就让她疼得不行。 “你干什么？”夜莺被这突如其来的关节技吓坏了。 “让你长长记性。有些事情可以开玩笑，有些事情不能开玩笑。”王为表情严肃。 “你！”夜莺俏脸涨的通红。 “所以你把梅尔藏在哪了？”王为问道。 “不告诉你。”夜莺说道。 “不告诉我的话。”王为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别别别！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夜莺求饶道。 “快说！”王为没工夫和夜莺因为这样的事情继续纠缠。 “她还在原来的地方。”夜莺说道。 确定了梅尔没什么危险，就将夜莺放开了。 重获自由后，夜莺活动了一下手脚，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温柔？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对你温柔？”王为指了指肩上的伤口。 “为什么小姐那样的脾气你都能忍得了，为什么我这样的就不行？”夜莺现在又回到了侍女的状态。 “想让我对你温柔也不是不行，将你的刀枪剑戟换成琴棋书画就行了。”王为说道。 “你就嘴贫吧！我这就打算回去了，看看小姐怎么处理你这两只小野猫。”夜莺说完便离开了。 是啊，兰绯会怎么看待自己，会怎么看待这两个草原姑娘。 王府 “兰姐姐，你说夜莺这次去草原没什么问题吧？”流萤问道。 “问题应该不大吧。”兰绯也不是很确定。 “希望她和阿为都能平安归来。”流萤说道。 “哟，之前你不还一直和她不对付吗？怎么现在还担心起她的安危了？”兰绯一脸狡黠。 “是不对付，但毕竟以后也是要一起生活的。”流萤说道。 “其实，他俩的人身安全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兰绯说道。 “兰姐姐，那你在担心什么？”流萤问道。 “我担心的是，阿为别带回来草原的女人。”兰绯说道。 “不会吧，兰姐姐。阿为不是那样的人。”流萤说道。 “说不好，之前阿为的好友解梦就来信跟我说，他就找了一个草原姑娘做娘子。”兰绯说道。 “这有什么？他又没有婚约，找什么样的人做娘子不都无所谓吗？”流萤有些不解。 “是啊，人家没有婚约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做娘子都无所谓。可是……”兰绯没有继续说下去。 “兰姐姐，我还是相信阿为的人品的。”流萤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也相信，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心慌。”兰绯说道。 珠恩浩特 王为没有回军营，而是去了解梦那里。 “什么情况？怎么受伤了？”解梦很是意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是你有没有寄信给兰绯？”王为看门见山的问道。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解梦被王为问的有些心慌。 “夜莺来珠恩浩特了，这伤口就是拜她所赐。”王为说道。 “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解梦一脸戏谑的看着王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快说，是不是寄信回京城了？”王为继续追问道。 “好好好，我寄信回去了。”解梦说道。 “你小子。”王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提前给她做一下铺垫不是挺好的吗？”解梦说道。 “是啊，提前铺垫一下，应该能接受吧。”王为一脸颓样。 王为自己又何尝不知呢？家里已经有两位佳人了，结果这又带了一对姐妹花回去。有时候，王为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畜生。 神明 晚上回到军营。 众人看到王为负伤了，纷纷上前询问。王为也只是说，惹姑娘不高兴了。没说其他的事情。 晚饭之后，王为一个人坐在帐篷前，望着星空发着呆。 他在想自己来到这个时空，是一场梦还是什么。之前的那个王为是和自己交换人生了，还是什么；如果不是，那刘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继续找男朋友；京城的两个姑娘现在是什么状态。庄游在闽州还好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怎么样？给你的造物书还好用吗？”观测者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在哪？”王为问道。 “你不用找我在哪，我找你的时候，都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观测者说道。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干什么？”王为问道。 “想看看，这本书对你这个世界的影响大吗。”观测者说道。 “还好吧，我还没怎么用这本书。基本上我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就用里面的等量交换，一般很少用创造的权限。”王为说道。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吗？”观测者说道。 “不是不喜欢，只是觉着有些破坏平衡。”王为说道。 “确实，上来就开无双砍怪爽一时可以。但是时间长了，就觉着没意思了。”观测者说道。 “怎么你还能给对面上强度啊？”王为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草原上信仰的神明是存在的。每一个都是存在的。”观测者的话像是一颗炸雷，让王为不再淡定。 “包括那个尼德霍姆？”王为问道。 “对。而且，祂好像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观测者说道。 “有什么证据吗？”王为问道。 观测者手一抬，一幅类似星图的东西展现在王为面前。“这个就是这个世界的众多神明。”观测者说道。 王为看了看这张图，都是些花花绿绿的区域。“怎么分辨他们？”王为问道。 “很简单，这些能看出具体形状的就是二级神明。而那些看不出具体形状的就是一级神明。其实与其说他们是神明，不如说他们是一大团高质量的能量。”观测者说道。 “能量？”王为很是不解，如果说一级神明是能量，王为还很好理解，但是说二级神明也是能量，就有些理解不了了。 “对，就是能量。我来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一个动物，或者是人类他对水的亲和力非常高，甚至可以自由的使用水，是不是很厉害？”观测者问道。 “对啊，这样的人或者动物不都会被视作神明吗？”王为说道。 “对啊，这样的就是二级神明。”观测者说道。 “一级神明不会就是水本身吧？”王为问道。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你的学习能力很强吗！”观测者很高兴。 “那二级神明不是根本打不过一级神明吗？”王为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水的总量就这么多。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一边是百分之百，一边是百分之九十九。两边都很难将对方制服。”观测者说道。 “那为什么这上面的颜色一直在动？”王为问道。 “还是那个问题，一边是百分之百，一边是百分之九十九，两边都想将对方的能量或者疆域据为己有，整体的战斗很浪费能量，而且还有可能被其他神明趁虚而入。所以他们就选择用信徒来开疆拓土。”观测者说道。 “你不管这件事吗？”王为问道。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宏观发展，是正常的发展。我没有干涉的权利。但是你可以试着干涉一下。”观测者笑道。 “怎么你又想干什么？”王为很是警惕。 “放松，放松。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尼德霍姆会知道你吗？”观测者问道。 主动联系 “尼德霍姆？就算祂存在，怎么会知道我呢？”王为很是不解。 “我刚才说了，不论是一级神明还是二级神明，祂们都需要有自己的信徒，需要这些信徒来建立信仰。”观测者说道。 “所以，祂需要我来帮祂建立属于祂的信仰？”王为问道。 “祂有这个想法，但是还要看你愿不愿意成为祂的使者。”观测者说道。 “所以这个尼德霍姆到底是什么？”王为问道。 “尼德霍姆有些特殊，祂是一个一点五级的神明。有一部分是纯能量，还有一部分还是实体。”观测者说道。 “还能这样吗？”王为问道。 “对，而且绝大多数的神明都是一点五级。纯一级的神明或者二级神明很少。”观测者说道。 “所以，尼德霍姆代表着什么？”王为问道。 “尼德霍姆代表着情绪。一种在人类看来属于负面的情绪。”观测者说道。 “负面情绪？”王为很是不解。“这样的情绪也能成为神明？”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观测者被王为的这个问题搞懵了。但随即也明白了王为为什么会这样问。“简单来说，情绪也是一种能量。能量或者情绪本身没什么对错好坏之分。之所以说是负面情绪，是因为人类以自己的道德标准强加在上面的。而且，只要有生命的存在就会有情绪的产生。”观测者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这个尼德霍姆岂不是永远不会被消灭？”王为问道。 “不不不，神明可以因为能量出现，但是神明被消灭，能量并不会消失。”观测者说道。 “所以我能见一下这个尼德霍姆吗？”王为问道。 “想作为祂的信徒了？”观测者问道。 “就算是面试也得看看hr吧。”王为说道。 “其实你已经找到了联系尼德霍姆的办法了。”观测者说道。 “往火焰里面撒一把铜粉？”王为问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观测者赶紧撇清关系。 “我总觉着我好像被你算计了。”王为说道。 “怎么会呢？放轻松！”观测者虽然还是云淡风轻，但是王为能感觉到观测者有些慌张了。 “你要不和我一起见见尼德霍姆？”王为问道。 “不了，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而且现在的你体温下降的有些厉害。”观测者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王为从梦中醒来，四下无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让王为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酸痛无比。而且，王为好像感冒了。可是现在的王为没时间管这些了。爬起来进入了帐篷，将之前剩下的铜粉一下全部扔进了中间的炭火盆里了。 橙黄色的火焰瞬间变成了绿色。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的降临在王为帐篷的上方。王为做完这一切后，巨大的疲惫感向他袭来。王为眼前一黑晕倒在软榻上。 “你就是那个之前打断我仪式的小子？”一个很女性化的声音，在王为耳边响起。 “你是？”王为很警惕。 “我？你打断了我的仪式，现在问我是谁？”那个声音有些生气。 “你是尼德霍姆？”王为问道。 “直呼女士的名字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你不知道吗？”随着这个声音的落下，王为突然觉着天地倒悬，自己好像被倒吊了起来。 这个时候，声音的主人缓缓现身，一只巨大的魔法生物。上半身是一位美丽的夫人，但是下半身是巨大的蜘蛛。 “夫人，这个样子说话，对您有些不好。”王为说道。 “你小子倒是很会啊。”尼德霍姆说着便将王为放了下来。 情绪和创造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样子出现在你的面前？”尼德霍姆开口问道。 王为没说话，点了点头。 “我觉着现在告诉你这些也没什么了，反正时间也不多了。”尼德霍姆撒了一把粉末，身形变成了正常的人类。同时，王为看到的东西也发生着变化。 一望无际的星空，无尽的黑暗中有星星点点的恒星。 “是不是觉着这就是你认知中的一切？”尼德霍姆端起了一杯茶，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套贵妇裙。 “你是想说，这并不是我认知中的宇宙？”王为问道。 “你自己看看。”尼德霍姆说着，打了一个响指，王为看到的一切正在迅速缩小，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但这只是短暂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碎块。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这个宇宙不过是这些碎块中的一个？”王为问道。 “你说只说对了一半。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就是这个宇宙的全貌。而这些花花绿绿的碎块就是各个神明。”尼德霍姆说道。 “也就是说，整个宇宙的神明多如牛毛？”王为问道。 “不，你又只说对了一半。不是神明多如牛毛，是信仰多如牛毛。”尼德霍姆说道。 “那你为什么在这片宇宙选中了我？”王为问道。 “因为你不属于这个宇宙。”尼德霍姆开门见山。 “观测者告诉你的？”王为问道。 “不不不，当你出现的那一刻，这片宇宙周围的几个神明便注意到你了。”尼德霍姆说道。“还有，不要叫我尼德霍姆，这个名字只是这颗星球的人对我的称呼。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情绪。”情绪说道。 “观测者跟我讲过，你的能力是和情绪有关。”王为说道。“对了，你说周围的几个神明，还有谁？”王为问道。 “最近的是我，其次是火焰。还有时空游荡者，这家伙出现的地方谁都不知道，姑且算一个。再远一点的就是生命和创造了。对了你手上的造物书就是那个家伙的。”情绪说道。 随着情绪的话音落下，造物书跳了出来。一阵白光闪过，王为直接原地消失。精神和肉体一起消失了。 “这老家伙！”情绪有些懊恼，祂不应该说创造的名字的。 白光消失，王为来到了片草原。不同于之前的草原，这里很温暖，周围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面前的小洋房让王为也很好奇。 “进来吧。”洋房里面的声音说道。 王为知道，这是创造。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王为推门而入。 屋内的装修风格可以说是王为梦寐以求的风格。所有的家具，以及房间的布局，都是王为最喜欢的那种。 “还喜欢吗？”一个中年大叔走了出来。 “创造？”王为问道。 “看来情绪已经告诉你了。”创造也开门见山的说道。“所以你是打算怎么样呢？”创造问道。 “你这样拉着我过来，不怕情绪追过来吗？”王为问道。 “这里距离你刚才的那颗星球大约有十五光年。我觉着祂应该不会浪费这么多的能量追这么远来找我打架的。”创造说道。 “十五光年？这么远！”王为感叹道。 “这没什么。我的疆域现在的面积大约有九十几个平方光年。这附近的几个神明一般不会来找打架的。”创造说道。 “平方？宇宙的整个形状到底是什么样的？”王为问道。 “没人知道。情绪应该给你看过了那张星图，那张图是观测者们测绘的。是目前祂们能去到的最远的宇宙。”创造说道。 “所以，我能拒绝你吗?”王为问道。 创造 “你当然可以拒绝我。如果这样的话，你就只能选择火焰，或者是时空游荡者。生命就不要想了。祂现在找到了一个比你更让祂感兴趣的个体。”创造说道。 “能和我讲讲火焰吗？”王为问道。 “当然可以。”创造打了个响指，眼前的洋房变成了酒吧，两杯鸡尾酒摆在了两人面前。“火焰这个家伙以前和毁灭是同盟。祂们就是身体素质比我们好一些。在没有能量的情况下可以轻松的击败我们。”创造说道。 “我们？”王为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对，我们。神明之间形成同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的时候是同舟共济，有的时候是同床异梦。”创造说道。 “好像你的条件我没法拒绝。”王为说道。 “我就是这样，既然要拉拢别人，开出的条件就不能让人觉着扣扣搜搜。”创造说道。“所以，你要成为我的信徒吗？”创造表情严肃道。 “我可以帮你传播信仰，可以帮你开疆拓土。但是，我不想成为你的信徒。”王为说道。 “你这个家伙真的是有趣啊！”创造笑的前仰后合。“那么多人，都想成为我的信徒，甚至为了能让我降临一次，他们愿意赌上身家性命。你居然只是为了帮我开疆拓土！”创造一脸不可置信。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到手的才是真的。”王为说道。 “好！成交！”创造大手一挥，一本完整的造物书出现在了王为面前。“之前那本造物书，已经坏了，而且那本书还是一个残次品，是我借给观测者玩的。这本书才是真正的造物书。”创造将那本书递给了王为。 王为接过书，和之前的那本书外观上没什么区别，但是真正接手之后，王为能明显感受到这本书散发出的能量。 “对了，这本书也给你。”创造虚空一捏，又一本书出现在了王为的面前。“这本书应该能解答你的大部分的疑惑。”创造说道。 王为接过这本书，上面赫然写着“记录”两个字。 “你这是忽悠我的吧？”王为问道。 “其实这根本算不上一本书，是我在宇宙深处的一处神殿里找到的。原本这些都是刻在神殿墙壁上的。要命的是，我的能力，或者说是我知道的神明的能力，在那座神殿里面都是失效的。没办法，我只能一点点的拓印下来。你现在看到的版本，是我整理过的。”创造说道。 “你是对内容进行了整理，还是对顺序进行了整理？”王为问道。 “只是顺序。”创造说道。“好了，今天的谈话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创造又打了一个响指，王为便回到了营帐中。 “一晚上，好累啊！”王为伸了一个懒腰。怀里掉出了两本书，一本是记录，还有一本就是造物书。王为刚想捡起那本造物书，谁知道这家伙直接钻进了王为的身体里。 “你好！”一个声音突然在王为脑海里面响起。 “你是，造物书？”王为问道。 “是我。你可以给我起一个昵称。”造物书说道。 “你能具象化在我眼前吗？”王为问道。 “当然可以。”造物书说道。一本长着眼睛的大书出现在了王为眼前。 “你这造型！”王为很努力的在憋笑。 “不喜欢吗？我可以继续换。”造物书说道。 “你换换看吧。”王为说道。 造物书换了几十个造型，愣是没有一个让王为觉着满意的。 “我能帮你设计造型吗？”王为问道。 “当然可以。”造物书说道。 王为在脑海里想了一下，一本黑色牛皮配上金属封边的书出现在了王为眼前。“叫你小册怎么样？”王为问道。 “可以。”小册说道。 “所以你现在要干什么？”王为问道。 “第一件事，你需要自己创造一个空间。”小册说道。 设想 “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王为仿佛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小册重复了一遍。 “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王为问道。 “你可以看看那本记录。说不定里面就有你想要的提示。”小册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王为拿出了那本记录。 尘封的书页被缓缓打开，古老的文字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这本记录看着很厚，实际上就是很厚。王为看了一会，便睡着了。仿佛这本记录，有催眠的魔力。 王为睡着了之后，记录里的文字仿佛活了一样，开始慢慢脱离了书页，漂浮在半空中，缓缓进入了王为的脑海。 宇宙其实是有边界的。观测者们能去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这个宇宙的边界。但是，宇宙之外还有其他宇宙，打破界限就是时空游荡者最喜欢做的事情。当两个相邻的宇宙的界限被时空游荡者挖的千疮百孔时，这个界限就会崩塌。就会导致两个宇宙相互融合。 每当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每个宇宙中的神明就会为了自己这个宇宙能幸存更多的人而努力。而每个宇宙中的神明，就是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时的幸存者。只要能幸存到最后，力量这个东西，就是你最不缺的东西。 而王为之前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因为太阳发生了氦闪，导致整个星系都被撕扯成了碎片，最后飘向了太阳。就像他们曾经没有来过一样。 “小册。”王为喊了一声。 “我在。”小册又飞了出来。 “所以说，神也会流血，也会死亡。对吗？”王为的话，让小册有些不寒而栗。 “理论上，是这样的。”小册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事，别害怕。”王为说道。 “创造大人，给您来信息了。”小册说道。 “祂说什么了？”王为问道。 “大人说，让您一直维持这颗星球属于大人。消灭其他的神明信徒。”小册说道。 “现在还有其他神明信徒吗？”王为问道。 “因为您拒绝了情绪的邀请，现在情绪在您敌对的势力里挑选了一名信徒。在海对岸的列岛上，有一名毁灭的信徒。”小册说道。 “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吗？”王为问道。 “他们只是知道你的存在，但是不知道你的具体信息。”小册说道。 “你能帮我搞到他们的具体信息吗？”王为问道。 小册摇了摇头，说道：“监视这件事是相对的。你能监视别人，别人就能通过你的监视知道你的存在。” “好，咱们先解决情绪的信徒。”王为说道。 “情绪的信徒什么样子我不太知道，但是情绪我知道。”小册说道。 “哦？给我讲讲情绪是个什么样的。”王为说道。 “情绪成为神明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三个恒星纪元。”小册说道。 “三个恒星纪元？”王为对这些老怪物们的时间观念有些无语。 “对，大人大约已经完整的经历了八个恒星纪元。”小册说道。 “完整的八个？”王为知道创造的经历的时间很长，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长。 “对了，你现在能使用大人的能力的10%。”小册说道。 “10%？这大概能干些什么？”王为问道。 “凭空造物，点石成金。”小册说道。 “我能创造生命吗？”王为问道。 “你是指怎么样的创造方式？”小册反问王为。 这个问题让王为犯了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你是通过传统的方式，这没什么。如果你是使用大人的能力来创造生命。我只能告诉你，现在的你还不行。”小册看出了王为的想法。 聚变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创造属于我的空间吧。”王为说道。 “其实，大人的其他信徒有的是借助外物来创造属于自己的空间的。”小册说道。 “外物？通过外物来创造一个收纳空间吗？”王为问道。说到这里，王为已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仿佛自己现在经历的事情就像是玄幻小说里的故事。 “对。外物。”说着小册在王为的脑海里播放了一段影像。 影像中一群男男女女穿的像是魔法师，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那里比划着。还真有人划开了空间，然后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了起来。 “难道我这样轻轻一划，就能创造一个属于我的空间了吗？”王为说着，手指在口中比划了一下，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粘稠，时间仿佛变得缓慢。一道道细小的裂缝出现在了王为刚才划的地方。 “你小子天赋不错嘛。”小册说道。 王为又试了一下，没什么反应了。 “原来你小子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小册嘲讽道。 王为没有理会小册，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骨头。轻轻一划，整片空间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册惊呆在了原地。 “没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王为笑道。然后大步走入了那片未知的空间。但是这片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空气，甚至没有落脚点。王为一脚踏空，一屁股坐在了裂缝处。 “下面我应该怎么办？”王为问道。 “想象一下，阳光，空气，水和土地的感觉。”小册说道。 “想象？”王为突然觉得这本书有些不靠谱。 “对，想象。创造这件事，首先你得敢想，之后才有可能会实现。如果你想都不敢想，那这件事一定不会实现。”小册说道。 王为闭上了眼睛，开始想象阳光空气水，还有土壤。小册全程目睹。它很难想象，这次引导的这个生物，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原本正常的水，变成了大量的氢气和氧气。小册预计的淅淅沥沥的水，没有。取而代之的剧烈的爆鸣声。当爆鸣声不再响起时，水开始出现了。而土壤，居然是一大堆小册没有见过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然后就成了它所熟知的土壤。 氢原子和氦原子的出现，让这个空间出现了光和热。原本属于顶尖的可控核聚变，现在居然就这么出现了。 王为睁开了眼睛，看着空中有些刺眼的太阳，王为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创造这件事，就是通过对原子的引导来实现的。现在的王为，使用起来还有些生疏，得心应手之后，凭空造物点石成金，便不再是难事。 “你是不是魔法师？”小册问道。 “魔法师？”王为有些疑惑。 “我之前引导过这样的人，他们会一些低级的创造能力。”小册说道。 “我不是。”王为说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册问道。 “秘密。”王为凭空抓住了两个氢原子，然后试图将它们聚合成为一个氦原子。 “大人知道你的这些能力吗？”小册有些警惕。 “创造知道我来自第八恒星纪元。”王为说道。 “第五恒星纪元？也就是说你已经经历了一整个恒星纪元？”小册有些难以置信。 “不不不，我没有经历过。我原本是在第八恒星纪元，突然就到了这。”王为说道。 “时空旅行？”小册问道。 “我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挺想回去的。”王为说道。眼前浮现了一个身影，王为有些分不清这个身影是刘颖还是流萤，或者是兰绯。 下一个是谁? 渐渐的那道身影开始有了实体。 “王为！”小册惊呼一声，打断了王为的思绪。 “怎么了？”王为问道。 “你刚才差点就逾越规矩了。”小册很是严肃。 “什么规矩？”王为问道。 “我们的能力，可以创造一切东西。除了生命。随意的创造生命，是对生命的亵渎。”小册严肃的说道。 “我不会刚才创造生命了吧？”王为问道。 “刚才你是不是在对着一个身影发呆？”小册问道。 王为没说话，点了点头。 “是不是那道身影在慢慢的变得真实？”小册问道。 王为继续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发呆的那道身影，在慢慢的变成一个真实的和你一样的生命！”小册的话，让王为心里一惊。 原本王为只是以为自己慢慢沉浸在回忆里，所以那道身影才会那么真实。没想到，周围的原子竟然开始慢慢的聚合成那个让王为流转心间的样子。 游民大帐 “感受到了吗？”一只蜘蛛爬到了提尔的肩膀上。 “感受到了。”提尔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现在大人的敌人已经出现了。怎么做你应该知道。”蜘蛛说道。 “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提尔很是义正词严。 “首领，犬部已经被我们彻底拿下了！”干部说道。 “加姆那个老家伙抓到了吗？”提尔问道。 “首领，那老家伙的卫队死战力保，最后还是让那老家伙跑了。”干部说道。 “其他的战果怎么样？”提尔问道。 “犬部的大部分人都在外面了。”干部说道。 “男人杀掉，女人留下。小孩高于车轮的，也都杀掉。”提尔说道。 “是。”干部说完便出去了。随后便是各种惨叫声。 “有没有感受到情绪给你带来的力量？”蜘蛛问道。 提尔闭上了眼，感受着周围因为绝望、恐惧而产生的力量。“这种感觉挺让人上瘾的。”提尔说道。 “上瘾，也是情绪的一种。”蜘蛛说道。 帐外的惨叫声，渐渐平息。“首领，尸体还是老办法？”干部走进来问道。 “对，还是老办法。”提尔说完，便走出了帐篷。 “尊者还需要什么吗？”提尔问道。 “没什么了。我就是一个单纯的灵体罢了。不需要吃饭。”蜘蛛说道。 “尊者，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证神迹呢？”提尔问道。 “时机成熟的时候，你自然就能见到了。”蜘蛛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狼部 “兄长，犬部被偷袭了。”格木斯说道。 “我已经收到消息了。”格木哈表情很是凝重。 格木哈知道，犬部的首领加姆，虽然平时脑子不是很灵光，但是打仗的时候，这家伙总是能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点子。就算是被偷袭，也得让偷袭者吃点亏。但是，这次吃的亏居然比羊部还要大。让草原上剩下的那些部落，人人自危。格木哈知道，现在不能再从长计议了。手段必须果断才能让游民下一次动手的时候有所忌惮。 “狼部的首领在吗？狼部的首领在吗？”营地外，一个声音在游荡。 看门的小喽啰一看，是大祭司。便请进了营地。 格木哈见大祭司来了，也顾不上和自己的家臣以及格木斯商量怎么让游民感受一下来自狼族的愤怒。“狼主！狼主！”见到格木哈之后，大祭司直接抱住了格木哈的大腿哭的不成样子。 “大祭司，怎么了？”格木哈问道。 在场的众人第一次见到，这个德高望重的大祭司这个样子。 “狼主，尼德霍姆开始四处吞噬了。狼神不再回应我们的呼唤了！”大祭司的话，犹如一记炸雷炸在众人心头。 第一次接触 “狼星呢？还能感觉到吗？”格木斯焦急的问道。 “狼星还能感觉得到，但是狼星身上属于狼的那一部分正在减弱。甚至有要消失的势头。”大祭司的话，让众人的心灵又一次受到了暴击。 “属于狼的那一部分？”格木斯问道。 “对，现在的狼星，准确的来说应该叫做星。他的身上有一股不属于我们的力量。”大祭司说道。 格木哈和格木斯对视了一眼，便知道下一步对方在想什么了。格木哈将大祭司请进了自己的营帐，同时格木斯立即派人去剩下的部落请他们的首领带着自己的族人在狼部的营地。 “告诉他们，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他们可以不来。但是出了问题，后果自负，”格木斯跟手下的人吩咐道。他自己则有一个必须要亲自去接的人。 珠恩浩特 “醒醒，醒醒！”小册有些着急。 “怎么了？”王为半梦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感受到了情绪的信徒了。”小册说道。 “感受到就感受到了呗，怎么还能打进来吗？”王为话音刚落，提尔便从天而降了。 “就是你，拿走了我十二袋黄金！”提尔想到黄金的事情，就非常生气。 尘土散去，只见床上只剩下一件衣服。 “人呢？”提尔有些意外。 “人在这呢！”随着王为声音的响起，提尔的身上开始产生紫色的火焰。同时，提尔的身上也开始产生黑色的烟雾。 “你这个火，还挺疼的。”随着黑雾散去，提尔身上的火焰消失了。 “他怎么做到的？”王为想问一下小册，结果这家伙直接消失不见了。没办法，王为只能自己寻找这家伙的弱点。 “看来你得到了不得了的力量。”王为说道。 “虔诚的信徒，终究会获得神的注视。而你，邪恶的异端，注定会死无藏身之地！”提尔还是个文化人。 “我可没工夫跟你讨论信仰还有神明的问题。我现在想的是，怎么让你这个打扰我清梦的家伙付出代价。”王为说着，手指轻转，地上的石柱还有天上的冰刺同时飞向提尔。 正当王为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诡异的一面出现了。石柱和冰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了一下似的，有一点点的偏移。虽然有很多冰刺扎到了提尔身上，但是和王为之前预想的是完完全全的两种情况。 “原来，大人的力量还可以这么用啊！”提尔仿佛发现了新的打开方式。 双手一挥，黑雾再次开始弥漫。这次雾气散去之后，一个由刚才王为创造出来的石柱和冰刺所做成的土人，出现在原地。 “尝尝你自己的杰作吧。”提尔站在土人的肩膀上，很是威风。 王为双手合十，轻轻一搓便出现了一把大锤子。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土人结不结实。”王为说着便一锤子抡了上去。 提尔也不甘示弱，直接指挥土人一个直拳便砸了上去。 轰的一声，土人的拳头碎了一地。“怎么会这样？”提尔很意外。王为确实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你的能力，我大概清楚了。”王为一脸自信的表情。 而提尔这边却有些捉摸不定。虽然他听蜘蛛讲过一些关于创造信徒的能力，但是和现在他看到的，以及王为展现出来的能力不能说天壤之别吧，也得是大相径庭。为了保险起见，提尔选择了撤退。 提尔走后，王为将手中的铁锤放了下来，巨大的震感让王为的手一直在颤抖。本来，王为以为这情绪的能力应该就是和游戏中的辅助差不多，无非就是上上buff。谁知道这次提尔展现出来的战斗能力，让王为还是很意外的。 行动前的准备 巨大的声音，引来了众人。 “大人发生了什么？”董昊看着满地的土块还有冰碴子，很难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个小贼。”王为轻蔑一笑。 “大人，您不是使弓箭的吗？怎么现在又耍上锤子了？”二虎问道。 “其实我每样都会一点点。”王为笑道。 “大人，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将军？”钱火问道。 “跟她说一声吧，同时也告诉他，咱们这支小队要出动了。”王为说道。 翌日 王为向欧阳离歌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欧阳离歌听了之后，也很是意外。他不仅意外，这游民部落的首领是怎么绕开边哨溜进来的；更意外，王为是怎么怎么一个人挡下这波劫营的。 “你没受伤？”欧阳离歌问道。 “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王为说道。 “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你怎么样都行，但是这十个人我得对他们负责。”欧阳离歌说道。 “将军要是信不过我，我就自己一个人去。”王为说道。 “诶，着急了不是。”欧阳离歌拦住了王为，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又多少把握。”欧阳离歌的口吻软了不少。 “这次的事情，不单单是开疆拓土这么简单，更多的是私人恩怨。”王为随便扯了一个谎。 “私人恩怨？”欧阳离歌开始是很疑惑，随后便明白了什么。欧阳离歌大手一挥，说道：“好，这次就让你任性一回。” 回到营地，王为向众人说明了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也表明了这次的任务是自愿的。如果想走，随时都可以。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退出。都愿意跟着王为一起。 “好，我来给大家讲一下这次行动的目标。”王为简单讲述了一下。 一刻钟后 “大人，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没有找到提尔，那我们这次任务就没有结束的时候。”乔里问道。 王为沉思了一会，说道：“也可以这么说。” “那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草原上转悠吧！”乔里说道。 “这样，如果一个月之内，我们没有找到提尔的踪迹，你们就都回来。我一个人去。”王为说道。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乔里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确实是我没考虑到的问题。”王为说道。 “大人，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乔里有些着急。 “没事，我一个人目标小，反而好行动。”王为拍了拍乔里的肩膀。“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王为问道。 “没了。”众人异口同声。 “好，那就去准备吧，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准时出发。”随着王为的号令，众人开始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了。 王为回到帐内，手指轻转，一张a4纸便出现在了面前。“这次，我遇到了一些比较麻烦的事情，有可能会回不去。如果你收到信之后三个月我还没回去。就向皇帝说明我的情况，直接解除婚约吧。府里的那些东西，你觉着有用的，你就留着。你觉着你用不上的就留给阳叔他们。流萤是个挺单纯的姑娘，没什么坏心思。把她留在你身边，我放心。如果担心她的身份问题，你可以跟翰林院的院长说说看，以你父亲的面子，要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随着王为话音的落下，一行行俊秀的小楷在纸上慢慢浮现。王为用这张纸叠了一个纸飞机，往窗外一扔，它就向着自己该去的地方飞去了。 王府 “流萤，我怎么最近有不好的预感。”兰绯好像感受到了什么。 “兰姐姐，这样的事情可别乱说！”流萤听懂了兰绯的话外音。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兰绯说道。 “希望阿为一切安好。”流萤双手合十说道 会合 时间一到，众人便出发去了草原深处，寻找游民的大本营。 草原各部也开始收拢自己的族人，准备和游民部落决一死战。 格木哈去了狼山，在那里祭拜了一下狼部的各位前首领。虽然他们的想法可能各种各样，但是格木哈知道，他们的想法都是为了狼部的未来。 反观游民这边，整个部落都沉浸在偷袭两个部落成功的喜悦中，干部向提尔建议道：“首领，咱们是不是应该加强一下部落周围的警戒？” 提尔摆了摆手，说道：“完全不用。那帮贪生怕死的老贵族，根本不敢来咱们这里劫营。做那些无用功有什么用？” “是。”虽然干部很不想这样说，但是看到这两次的偷袭成功，干部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提尔示意下面的人安静，说道：“一直以来，咱们游民部落都是被其他七个部落一起联合打压。我们有自己的巫医，我们有自己的驯马师，我们还有自己的驯兽师！我们哪里不如其他的部落？” 提尔的一席话，让下面原本安静的人群，再一次的爆发出了剧烈的叫好声。 “现在，我们受到了尼德霍姆大人的眷顾。我们获得了力量，我们获得了尊严，我们获得了财富。我们是不是应该继续信仰尼德霍姆大人？”提尔的这一席话，让人群的气氛再一次的到达了高潮。 “尼德霍姆大人喜欢恐惧，喜欢我们敌人的恐惧。我们是不是应该将更多的敌人的恐惧，献给我们的神明？”提尔的话，让下面的人群发出一声声的赞同。 “为了我们的神明能赐给我们更多的力量，我们要继续征服剩下的五个部落，大家说是不是啊？”提尔问道。 “是！”众人的肯定声，让整个营地都颤抖了一下。 “接着奏乐！接着舞！”提尔说完继续坐在位子上看着下面狂欢的族人。 “大人对现在的情绪很满意。”蜘蛛爬到了提尔的肩头。 “大人喜欢就好。”提尔喝了一口酒。 “大人感觉到了，上一次和你交手的创造的信徒，正在向你靠近。”蜘蛛说道。 “他敢来到草原，我就敢让他出不去草原。”提尔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大人相信你的能力，但还是小心为好。”蜘蛛说完便不见了。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王为这边快马加鞭，想着自己能快一点找到游民的位置，就可以少让一个无辜的部落受到偷袭。但是，这毕竟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部落，想找到还是有些难度的。突然前面出现了一队人马。 王为示意众人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战斗。结果靠近一看原来是格木斯。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王为问道。 “鹰部有一种通灵术，可以通过鸟的视野来观察。你们跑的再快，也快不过飞翔的鸟。”格木斯说道。 “所以你是游民的人？”王为问道。 “我不是游民的人。我是狼部的二把手。”格木斯说出来自己的身份。 “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话？”王为问道。 “这个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格木斯亮出了自己属于狼族的标志——一个狼头纹身。 “大人这个是真的。”里希说道。 “所以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王为问道。 “我打算和你一起去游民。”格木斯说道。 “你确定吗？”王为双手一抬，无数的冰刺让格木斯动弹不得。 王为的这一举动，让格木斯的随从吓了一下跳。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王为的进攻会是以这种方式进行。 “如果你要面对的敌人是这个样子的，你还打算去吗？”王为问道。 开战 “如果我要面对的每一个敌人都像你这个样子，我会先潜伏在暗处，然后寻找机会。”格木斯说道。眼神很是坚定。 “你这次出来，你哥知道吗？”王为问道。 “不知道。”格木斯说道。 “想偷偷摸摸干件大事？”王为笑道。 “算是吧。”格木斯不太想和王为因为这件事争论太多。 “好！跟着来吧。现在就有一件需要你们来做的事情。”王为说道。 “什么事情？”格木斯问道。 “我们不知道游民在哪。”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这对于我们来说还叫个事？跟着我们走！”格木斯调转马头，开始带路。 不知不觉天空暗淡了下来。王为的意思是停下来休息，养足精神之后再赶路。但是遭到了所有人的拒绝。夜晚的草原，相当寒冷。每一阵风都拼命的想往你的衣服缝里钻，想带走你身体的每一份热量。 “还抗不抗得住？”格木斯问道。 “还行吧。你呢？”王为反问道。 “马还行，人不太行了。”格木斯指了指王为身后的众人。 “这有什么。”王为双手一拍，地上的土块开始往众人身上依附，但是并没有完全依附。就像是磁悬浮一样。 “还冷吗？”王为问道。 “大人，冷到是不冷了，就是看不见路了。”董昊说道。 王为有事双手一拍，土块开始发光了。二十几个发光的物体，在草原上移动着。 “你不怕被偷袭吗？”格木斯问道。 “请问谁来偷袭我们？”王为问道。 “游民。”格木斯说道。 “我们去找谁？”王为继续问道。 “游民。”格木斯还没明白王为的意思。 “既然我们是找这个游民，是我们先找到他们，还是他们先找到我们有区别吗？”王为问道。 “他们先找到我们，我们不就被动了吗？”格木斯问道。 “但是，现在我们只能这样啊。”王为无奈的摊了摊手。 格木斯没说什么了。继续骑马带路。 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有两个移动的阴影。 “你说这件事要不要跟首领汇报一下？”小喽啰甲问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小喽啰乙反问道。 “不知道。”小喽啰甲说道。 “既然不知道，那我们跟首领汇报什么？汇报在晚上看到了有一二十个亮点吗？”小喽啰乙拍了一下小喽啰甲。 “不汇报就不汇报呗，你干嘛动手打人？”小喽啰甲很是委屈。 “让你长长记性。”小喽啰乙很是嚣张。 这本是时间长河中，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是这个小插曲，却是历史长河中的一处暗礁。 “前面在有二里路，就是游民的大营了。”格木斯说道。 “好。”王为打了个响指，之前穿在身上的土块，全部掉到了地上。 借着游民大营的火光，格木斯才看清楚王为带来的这些人身上的穿着。 坚固的盔甲能在最大程度上保护他们不受伤害。铝合金的材质在保证坚固的同时还最大程度的降低了盔甲的重量。腰间的长剑证明这帮人是精英中的精英。马上带着的弓箭，能最大限度的给予敌人杀伤。背后的盾牌，是他们强有力的保证。而那根格木斯从来没有见过的栓动步枪，就是王为这一次常规力量的杀手锏。 “是你先打头阵，还是我先打头阵？”王为问道。 “我先来吧。”格木斯说完，便带着众人向游民的大营摸了过去。 半个时辰，众人到了游民的大营。 此时，提尔的宴会还在开着。但，满地都是喝醉酒的酒蒙子。格木斯什么都没说，张弓搭箭瞄准坐在上面的提尔。 搜的一声，一支箭便飞了出去。但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本应该准确无误的插在提尔脑袋上的箭，突然自己在半空中炸了。而提尔显然发现了众人的存在。 “小的们，抓狼崽子！”提尔大手一挥，原本躺在地上的醉汉，全都清醒了过来。但奇怪的是，他们双眼通红，满身酒气，但是却出奇的清醒和敏捷。 “兄弟们，先用弓箭招呼一下！” 情绪 “你愤怒吗？” “你想将你的愤怒转化成力量吗？” “你开心吗？” “你想将你的开心转化成力量吗？”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次回应这样的声音，情绪的力量就强上几分。 “大人，您现在已经有可以和附近几个神明分庭抗礼的力量了。”蜘蛛说道。 “我是什么什么时候遇到你的？”情绪说道。 “大人遇到我，是在两个恒星纪元之前了。”蜘蛛说道。 “已经两个恒星纪元了，时间过的真快啊！”情绪感慨道。 情绪抬手轻轻一挥，原本五颜六色的星云变得暗淡。仿佛成了一个屏幕。那些情绪认为快乐的时光一点点的在播放。 那是一片水杉林，情绪身着洋裙，撑着一把太阳伞。那时候的情绪还不叫情绪，祂那时候的名字叫做：莉莉丝。 “莉莉丝！来找你玩了！”一个男孩的声音，让莉莉丝有些意外。 “你爸妈不是不让你找我玩吗？”莉莉丝很欣慰男孩能来找自己玩，但是还是很担心男孩回去之后会不会被他家里人责骂。 “你可以跟着我去采蘑菇啊，这样我回家就不会被骂了。”男孩说道。 “好啊。”莉莉丝欣然答应。 巨大的身影在森林里移动着。 “莉莉丝，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吗？”男孩问道。 “应该吧，我有记忆开始就是这个样子。”莉莉丝说道。 “莉莉丝，你平时住在哪？”男孩问道。 “山洞里面。”莉莉丝有些失落。 “莉莉丝，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收集一些山珍，我帮你盖一间房子？”男孩天真的说道。 “得多少山珍才能帮我盖一间房子啊！”莉莉丝无奈的说道。 “收集着看看呗。”男孩笑道。 “好啊。”莉莉丝笑道。 两人走着走着，便发现了一片蘑菇。男孩两眼放光，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莉莉丝感觉道了男孩的情绪，问道“怎么了？” “莉莉丝，这片蘑菇，能换好多钱！”男孩很兴奋。 “好啊，你捡着，我在这结一张网，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会撞上来。”莉莉丝说罢，便开始了。 不一会，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便在这片蘑菇的上方出现了。 男孩低头捡着蘑菇，莉莉丝在上面悠闲的看着男孩。莉莉丝很享受现在的时光，如果可以莉莉丝很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不知不觉莉莉丝就睡着了。 突然莉莉丝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网上面爬来爬去，莉莉丝睁眼一看，原来是男孩。被蛛丝缠了起来，正在挣扎呢。 “怎么突然想上来了？”莉莉丝问道。 “在下面喊你你不理我啊。还有能不能先帮我解开？”男孩尴尬的笑了笑。 “别动啊。”莉莉丝说着，将那几根蛛丝弄断了，并且在男孩的鞋上面涂了一层特殊的粘液，让男孩在蛛网上面来去自如。 “莉莉丝，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吗？”男孩问道。 “还好吧。”虽然莉莉丝这样说，男孩还是能感觉到莉莉丝言语中的失落。 “如果你能变成我这个样子，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去镇子上生活？”男孩问道。 “我能理解为你在向我表白吗？”莉莉丝的话，让男孩瞬间脸红。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没必要说出来。”男孩小声嘀咕道。 “好好好，如果真的可以让蜘蛛的部分变成和你一样，我就和你一起去镇子上生活。”莉莉丝说道。 “我们一言为定！”男孩很是兴奋。 “我们一言为定。”莉莉丝倒是没有男孩那么兴奋。 星云恢复成了原来的五颜六色，情绪渐渐的从回忆中醒来。祂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无数次的看这段回忆，但还是每次都会泪流满面。 情绪低头看着胸前的吊坠，以及里面的男孩，不禁喃喃道：“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出现在哪里。” 牺牲 随着王为的一声令下，众人手中的弓箭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疯狂的向着冲过来的游民飞过去。但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有的游民身中数箭就是不见倒地，即使是射中了要害，也只是短暂的倒在地上一会，然后就又爬起来向王为他们冲了过来。王为对这种情形倒是有心里准备，可是其他人被吓坏了。 “大人，这些是人是鬼？”王铁柱问道。 “怎么？怕了？”王为问道。 “不是怕了，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王铁柱说道。 “将手里的弓箭射完，然后换枪！”王为发布着命令。 听到王为的命令后，原本还需要瞄准要害的弓箭，一时间也不在寻找要害，只为了能第一时间能将手中的箭矢清空。 众人将手中的弓箭丢到了一旁，然后换上了背上的步枪。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个游民已经冲到了钱焱的面前了。“碰！”的一声，那个游民的脑袋被轰得粉碎，红白之物溅了钱焱一脸。 “发什么呆？赶紧起来啊！”钱火训斥道。 钱焱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加入了战斗的队伍。 这个时候，格木斯和他带来的人，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没见过的敌人，没见过的武器。这些都在冲击着格木斯的每一根神经。 突然，原本冲向众人的游民全都倒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不知名的植物。 王为的第一反应是，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安全的。双手一搓，透明的液体开众人身边为成了一个圈。 “点火！”王为大喊道。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无条件的相信王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点起了熊熊大火。原本冲向众人的植物，一瞬间全都缩了回去。 “和我想的果然一样。”王为笑道。 “你想的什么？”提尔有些意外。 “你的能力，可以赋予其他物品情绪。这种情绪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坏的。你是尼德霍姆的信徒吧？”王为问道。 “我不允许你直呼大人的名字！”提尔有些愤怒。他不停地催促着植物越过那些火焰，但效果甚微。 “别费劲了。植物怕火这是天性。人也好，动植物也好，是不会违背天性的。”王为说道。 “是吗？”提尔邪魅一笑。王为他们站的地方好像有生命了一样，从地上冲出了一根根尖锐的石竹。好在王为反应比较快，双手合十一块巨大的石盾出现在了面前。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通了穿了，当场殒命。已经是相对而言比较好的下场了。格木斯，因为身上的皮甲有些厚，没有完全被捅穿。但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这个，你帮我带给我的兄长。”格木斯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脖子上的项链扯了下来，扔给了王为。随后便断气了。 王为只是机械性的接住了那串项链。看着眼前的血流成河，王为陷入了呆滞。 “是不是很愤怒？”提尔嘲讽道。“现在的你，越是愤怒，我越是强大！”提尔笑道。 这时候的王为，听不见任何声音。这是王为第一次这么直观的面对死亡。本以为自己有着强大的内心，但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心里的防线还是被轻松击溃了。 王为手轻轻一抬，原本残存在地上的火焰飞向的提尔。但是都被提尔轻松躲过。 “不会吧！创造的信徒就这么弱？不会吧？不会吧？”提尔嘲讽道。 但是提尔不知道，他的傲慢会是导致他死亡的最直接的原因。 当提尔躲过所有火焰的时候，就落到王为早已准备好的石竹陷阱里了。犬牙交错的石竹，让提尔动弹不得。正当提尔想要发动能力，让这些石竹为自己所用的时候，提尔突然发现，王为拎着个大铁锤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 王为照着提尔的脑袋，就是一锤子。“我今天让你血债血偿！” 同归于尽?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提尔很是自信。 随着提尔的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黑色凝块出现在了提尔的脑袋上方。正好被王为的大铁锤砸得粉碎。 四散飞溅的黑色颗粒，让两个人都有些意外。提尔没想到王为会一锤子直接敲碎，王为没想到这玩意这么脆。 黑色颗粒将石竹慢慢溶解掉了，提尔重新获得了自由。 “你的能力，应该是凭空造物吧？”提尔说道。 “凭空造物？你太小看我了。”王为说道。 王为双手一合，提尔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你对我干了什么？”提尔很是紧张。 “让你见识见识现代科学的力量！”王为调动着周围的原子，不断的向提尔身上加聚着。碳、氮、氧、氟、氖，一点一点加聚着。提尔觉着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变成气体。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不管你是不是创造的信徒，现在的你，走不掉了！”提尔即使身上燃烧着，依旧在集聚力量。一瞬间，一个黑色的球体将两人包裹了起来。 球体内，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是这颗星球的观测者，你们的战斗已经达到了影响这个星球存亡的地步了。现在将你们转移到一个亚空间，这里随便你们怎么闹。”那个声音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王为心想：这是之前找自己的那个观测者吗？ 提尔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了。身上大面积的烧伤，让提尔变得面目全非。 “现在我们能好好算一下彼此之间的恩怨了。”王为放弃了之前的大铁锤，转而换成了一柄长枪。 提尔最终念念有词，说的是王为没有听过的语言。随着提尔的吟唱，他身上的烧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提尔活动了一下刚恢复好的身体，说道：“咱们得好好算一下咱俩之间的恩怨了。” 王为先发制人，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同时，王为发动能力，让提尔脚下的土地以一种很刁钻的角度向上抬升。 提尔这边也不甘示弱，双手上凝聚着黑色的能量，脚下也是两团黑色能量，紧紧的吸附在地面上。双手和王为的长枪碰撞时，竟然发出了金属的声音。 “你的功夫不错啊。”提尔说道。 “还有让你想不到的。”王为话音刚落，从提尔的盲区，再一次飞来了一柄长枪。提尔躲闪不及，被捅伤了肩膀。提尔瞬间和王为拉开了距离。 “你小子，不讲武德！”提尔大骂道。 “武德？那是什么？”王为不想和他废话。将手上的长枪凝练成一颗金属球，然后一分为三。三颗一模一样的金属球，在空中做着三体运动。提尔哪见过这样对的阵仗，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能力去影响这三颗金属球。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每当自己快要去的这个金属球的控制权的时候，就会有一个或者两个球来对这个球施加一个无形的力。随后，提尔就被这三颗球不听的暴打。 “你到底干了什么！”提尔有些无能狂怒。 “你管我干了什么，现在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绝望！”王为双手一挥，三颗球体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原本提尔还能躲过不少，这下好了，不管提尔怎么风骚走位，都至少会有一颗球集中提尔。提尔急了，大喊道：“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吧！”说着，提尔的身形迎风见涨，很快便涨成了一个球。王为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提尔很危险。 王为双手虚空一握，原本还在胡乱飞舞的三颗铁球全都停了下来，开始附着在提尔身体的表面。同时，王为的身前也渐渐的出现了一个巨大金属盾牌。 轰的一声！提尔自爆了。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王为震晕过去了。 黑色的球体空间渐渐变小，随后消失。刚才战斗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相遇 “同学，您好。请问这里是围棋社吗？”女孩问道。 “是啊，怎么了？”男孩答道。 “我看到了围棋社的招新海报，很感兴趣。”女孩说道。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男孩喃喃道。 “同学你刚才在说什么？”女孩问道。 “没什么。跟我来吧。”男孩说道。 男孩打开了身后教室的门。让女孩进去了。 “怎么没有人啊。”女孩有些意外。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男孩说道。 “忘了。现在是上课的时候。同学你今天不上课吗？”女孩问道。 “我今天原本是是实验课，昨天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所以我今天就没事了。”男孩说道。 昨天的事情，虽然两人都没有亲临现场，但是巨大的爆炸声还是让两人记忆犹新。因为实验操作失误而导致的爆炸，在这所学校里已经是屡见不鲜。 “同学你会下棋吗？”女孩问道。 “会一点。”男孩说道。 “正好，现在没什么人，要不咱俩下一局？”女孩问道。 “我很弱的。来这里就是为了混个学分。”男孩推脱道。 “没事。我会手下留情的。”女孩拉着男孩说道。 “好好好。”男孩勉为其难。 “你说你比较弱，就让你执黑先行吧。”女孩自顾自的拿起了白棋棋盒。 男孩叹了口气，执黑先行。 一步，两步，三步。不知不觉两人手谈了二十步。 男孩下棋下的中规中矩，没有什么亮点，也没有什么缺点。但，就是这样中规中矩的棋让女孩感觉很窒息。 “我执黑185.”男孩说道 “为什么和你下棋，有一种窒息感？”女孩问道。 “也许是我肺活量比较大。”男孩打趣道。 “不开玩笑，这是为什么？”女孩的表情很严肃。 “也许，是因为你的心太跳脱。”男孩也严肃道。“对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男孩说道。 “要不，我们去食堂吧。坐了这么久，也想动一动了。”女孩伸着懒腰。 “好。”男孩默默的收拾这棋子。 两人走到食堂，因为今天大部分的实验课都没上，所以食堂的人也不多。两人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了。 “你打算吃什么？”男孩问道。 “烤鸭饭！这个学期刚开的档口，一直都没吃上！今天人少，一定得尝尝！”女孩很是兴奋。 “好，你在这等着。”男孩说道。 男孩走后，女孩的闺蜜来了。 “怎么样？去围棋社还顺利吗？”闺蜜问道。 “还好吧。遇到了一个扫地僧。”女孩说道。 “扫地僧？我怎么不记得围棋社里有这么一号人物？”闺蜜有些意外。 “今天这顿饭，就是人家请的。”女孩说道。 “我倒要看看，这个扫地僧到底是谁！”闺蜜说道。 “烤鸭饭来喽。”男孩端着两份烤鸭饭走了过来。 闺蜜看到男孩的样貌之后，一脸不可置信。小声问道：“你是怎么让他请的这顿饭？” “下了盘棋。然后就请我了。”女孩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闺蜜问道。 “我知道啊，扫地僧啊。”女孩说道。 男孩也注意到了闺蜜，说道：“不知道你也在。就买了两份。” “社长没事，我这就走！”闺蜜好像如临大敌一样。 “社长？”女孩很是意外。“你是围棋社的社长？”女孩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我不可以是吗？”男孩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小菜。 “不是说，围棋社的社长是一个怪蜀黍吗？而且，基本上不怎么和女生讲话。”女孩说着那些江湖流言。 “所以你这一上午和我的相处，觉着是你看到的是真的，还是流言是真的？”男孩问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女孩觉着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是指哪个部分？”男孩问道。 “哪个部分？”女孩被男孩的话搞蒙了。 “是和你下棋的部分，还是言谈举止，还是这份烤鸭饭？”男孩说着，将另外一份烤鸭饭推到了女孩面前。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是围棋社的社长？”女孩说道。 “第一，身份这个东西只会增加沟通的成本。就像这份烤鸭饭，围棋社社长请你吃的，你可能就不会接受邀请。而当时那个和你一起下棋的人请你，你就会接受。第二，你也没问过我是谁。”男孩说道。“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男孩又补了一句。 因为刚才的巨大声响，让食堂里食客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现在的女孩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对了，现在补上一个迟到的自我介绍，我是围棋社的社长，我叫王为。化学系的。”王为说道。 女孩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也介绍一下自己？”王为说道。 “我叫刘颖，中文系的。”刘颖说完便离开了。 原本两人都以为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但是命运总是那么的爱开玩笑。一次助教的经历，让两人又一次有了联系。 时空游荡者 状元府内 “兰姑娘，有人找你。”阳叔说道。 “找我？来的是谁？”兰绯问道。 “那人说是你的朋友。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阳叔说道。 “我的朋友？”兰绯一脸疑惑，她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是谁。若是闺阁朋友，不应该不说自己的名字的。其他的能称上是朋友的，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有谁。“先去正厅吧。把茶奉上。我马上就到。”兰绯说道。 “是。”阳叔说道。 不大会的功夫，兰绯便到了正厅。上首座赫然坐着一名男子。 “敢问阁下是？”兰绯问道。 “弗拉基米尔，弥赛亚，汉斯，张伟，汤姆。我也不知道我应该用哪个名字来做自我介绍。”男人说道。 “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此时的兰绯已经开始有些警惕了。 “事情到不是很大。”男人说着，将手中的茶水泼向半空。但奇怪的是，这些茶水，并没有落到地上。大大小小的水珠，汇聚造成了一个平滑的水面。上面仿佛用第三人的视角记录着王为和提尔的战斗。 “你是谁？”兰绯并没有因为这个人展示出来的小把戏而感到惊讶，反而是对水面上的内容很是感兴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你看到的画面是已经发生的事实。”男人说道。 “所以你是想来讹钱的吗？”兰绯问道。 “货币？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我也是受人之托的。姑娘没有必要对我有这么强的警惕。”男人说道。 “受人之托？是阿为吗？”兰绯问道。 “不是，让我帮忙的那个人叫创造。”男人说道。 “创造？”兰绯重复了一遍。 “对，创造。”男人肯定了兰绯的话。随后打了一个响指，刚才的水幕播放着创造做好的短片。简单的向兰绯讲述了一下王为所看到的一切。 “所以，你是创造的人？”兰绯问道。 “不是。那个家伙有时候还是很烦人的。”男人一脸嫌弃。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兰绯问道。 “一般，那帮家伙都叫我时空游荡者。其实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阿时，或者时。”男人说道。 “所以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兰绯问道。 “我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满足你一个愿望。这是创造的原话。”时说道。 “我想让阿为回来。”兰绯说道。 “这个恐怕不行。现在的王为，作为创造的信徒，已经被那帮多管闲事的观测者控制起来了。”时说道。 “你的意思是阿为被抓了？”兰绯问道。 “不是，只是观测者那帮家伙得修补好他俩战斗所留下的痕迹。”时说道。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兰绯问道。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当然，你也可以试着寻找神明，成为信徒，然后获得神的力量。”时说道。 “神明哪是我想遇见就能遇见的。”兰绯说道。 “欧阳明，这个人你知道吗？”时问道。 “小点声！”兰绯瞬间紧张了起来。“这个名字不能随便说！是要掉脑袋的！”兰绯说道。 “没事。来之前我已经检查过周围了，没有监视，没有窃听。”时说道。 “好，你继续说。”兰绯真的有些搞不懂这些天外来客。 “这个人，就是权利的信徒。”时的话，就像是一颗炸弹，让兰绯原本的心灵世界碎了一小半。 “啊？”兰绯一脸不可置信。 “要不要听听这些故事啊？就是你们常说的皇家秘闻。”时一脸坏笑。 兰绯做了一下思想挣扎，说道：“想听。” “我就知道。”时一脸开心。 皇家秘闻一 时拍了拍手，那片水幕又有了新的变化。 “小德子，你说我应该立谁为我的接班人呢？”先皇问道。 “陛下，这样的事情，奴才不好插嘴。”德公公说道。 “这又没有其他人，就当是跟我这个老朋友先聊天。”先皇说道。 “陛下，那我可就得罪了。”德公公说道。 “但说无妨。”先皇挥了挥手。 “陛下，奴才认为三皇子是您最好的选择。”德公公说道。 “老三？有什么说法吗？”先皇对自己这个几十年的老伙计的回答感到意外。 “陛下，大皇子自小体弱多病。这事，全天下都知道。若是大皇子继承了大位，先不说会不会有同室操戈的可能。但是北边的草原，都不是件小事。”德公公说道。 “继续。”先皇没有阻拦德公公的意思。 “二公主已经定好了人家。若是继承大位，难免会有外戚专权的可能。前朝的及笄之乱就是例子。”德公公说道。 “虽然说，本朝不是没有女性掌权的先例，但是朕也不打算让二丫头扛起这么重的责任。”先皇喝了口茶。“你为什么不看好老四？”先皇放下茶杯问道。 “陛下，明皇子做到那些荒唐事您也都看到了。奴才实在是没怎么看出来明皇子能扛起这份责任。”德公公一脸为难。 “老四现在在干嘛呢？”先皇问道。 “陛下，四皇子现在正在赵王殿下的府里钓鱼呢。”一旁的小太监说道。 “诶。”先皇叹了口气。 赵王府 “六叔，你这里的鱼不怎么好钓啊。”当时的欧阳明，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皇子。 “大侄子！鱼不是你这么钓的。”赵王看着自己这个侄子钓鱼的样子，很是无奈。“快快快！快去办我大侄子解开。”赵王招呼着一旁的随从。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帮明皇子将身上缠着的鱼线解开了。 “行了，你们先退下吧。”赵王说道。 等周围的下人走的差不多了，明皇子小声的问道：“我托六叔办的事怎么样了？” “放心，一切都很顺利。”赵王说着将手中的鱼线抛入水中。 “老三的证据收集的怎么样了？六叔。”明皇子问道。 “这小子做事还挺细致，漏出来的马脚很少。我现在收集的这些东西只能让你在朝堂上恶心他一下，没法对他的地位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赵王说道。 “还得让六叔对这件事费费心了。”明皇子说道。 “大侄子，你也知道。我没有子嗣，你六婶多年前就病逝了，我也没续弦。以后的晚年就得靠你了。”赵王拍了拍明皇子的肩膀。 “六叔放心，老三和他生母干的那些事，我会一件不拉的全还给他们！”明皇子很是义愤填膺。 “所以，上一次的皇位争夺战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斗争？”兰绯问道。 “我只是记录了这件事情，对于事情的起因和结果并不感兴趣。”时说道。 “如果让你来破这个局，你能破除吗？”兰绯问道。 “我当然能破除。我可以游走在各个时间线。可以看，可以听，可以记录，但就是不能或者没法印象。”时说道。 “所以，之前的三皇子是怎么死的？”兰绯问道。 “你不但心王为了？”时突然转移了一下话题。 “是挺担心的，但是现在一时半会也没什么解决办法啊。不如看看这些八卦。”兰绯说道。 “看来创造说的没错。”时感慨道。 “说什么？”兰绯有些疑惑。 “创造说，女人这种生物，明明是由一点点生命加上一点点创造而诞生的，为什么祂和生命都弄不明白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时说道。 苏醒 “我这是在哪？”王为悠悠转醒。 “你终于醒了！”刘颖握着王为的手。 “阿颖？”王为不敢相信。 “医生！医生！”刘颖喊着医生。 王为抬手，想继续凭空造物。但是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和原来的自己没什么两样。 “难道那都是一场梦？”王为自言自语道。 “医生！我前夫终于醒了！”刘颖的话，让王为有些反应不过来。 “前夫？”王为说道。 这时候，王为的铁哥们，胡宇来了。“阿为，你终于醒了！”胡宇说道。 “小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为问道。 “我也是佩服你，我第一次见一个女人的前任和现任一起出去喝酒的。”胡宇说道。 “啊？”王为一时间有些理解不了。 “你来了，我先走了。”刘颖说着便离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刘颖走远了，王为问道。 “你真的想不起来了？”胡宇问道。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帮我回忆回忆。”王为说道。 “行，我就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胡宇说着，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我当时知道你出去喝酒的时候，已经是事情发生了。不知道你俩是因为什么，结果就是刘颖的现任坐在驾驶座上，你坐在副驾驶上。被一辆半挂撞了。你小子就是一点皮外伤，然后睡到现在。那家伙，原地升天。”胡宇点了一支烟。 “最后呢？怎么判的责任？”王为问道。 “大货车逆行，那家伙酒驾。两人一人一半的责任。但是因为那家伙死了，就改成了货车七成责任，那家伙三成。”胡宇抽了一口烟。 “就这么结束了？”王为问道。 “那天晚上，说是所有人都阻止那家伙送你回家，但是他非得开车。他家里人是去过你公司闹事，但是那天晚上说是你公司的大老板也在场，一切的证据都很完整。他家里人也只能是闹。没有其他实质性的进展。”胡宇的那根烟抽了一半。 “刘颖呢？她怎么样？没被为难吧？”王为问道。 “你还有心情管她？当时你俩怎么离的婚，忘了？”胡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为。 “我觉着，我这次出车祸，虽然肉体上没什么伤痛，但是我感觉我丢了好多记忆。”王为说道。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你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但是谁都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胡宇将手中的烟掐灭了，然后熟练的打开了窗户散散味。 “她劈腿了？”王为试探性的问道。 “劈没劈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的你可没有现在的冷静。”胡宇说道。 “我当时的反应很大吗？”王为问道。 “也不能说大，正常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反应应该都会比你大。”胡宇说道。 “所以，我和阿颖已经离婚了？”王为问道。 “对。你当时还发了朋友圈呢。”胡宇说着，将王为的那条朋友圈找了出来。 上面写着：最好的年华遇到了最好的你。年华不再，你也不再。往后余生，两不相欠。看着这条朋友圈的内容，王为确定这绝对是自己的手笔。 “所以，她到底是为了我来的，还是为了那个家伙？”王为问道。 “我说不清楚。那家伙已经没了。而且这件事情的责任划分也很明确。我也想象不出那家伙如果还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胡宇的话很中肯。 “我现在能出院了吗？”王为问道。 “现在还不能。一会做完检查，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陪你去办出院手续。”胡宇说道。 “1204，能下地走路吗？”护士进来问道。 “还行吧。看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胡宇说道。 “保险起见，还是坐着轮椅来吧。”护士说道。 王为坐上轮椅，被胡宇推着做完了全套检查。结果不出意外，没什么大问题。两人办好了出院手续。 “小宇，把我送回家吧。”王为说道。 劲爆的消息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到了医院的停车场。刘颖已经在胡宇的车旁等着了。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胡宇问道。 “你要不回避一下？”刘颖问道。 “好，我回避。你们聊。”胡宇说着，将王为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走到一旁抽烟了。 “有什么想说的吗？”王为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怀孕了。”刘颖的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将王为炸得有些懵。 “那个，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王为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怀孕了。”刘颖又重复了一遍。 “你觉着我会相信你的话吗？”王为问道。此时的王为不敢确定刘颖说的这件事和自己到底有没有关系。现在的王为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自己。 “我知道你现在怎么看我都烦，但是我现在只能找你了。”刘颖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现在只想睡一觉，其他的事情，我现在没心情考虑。”王为说完，跟胡宇示意走人。 胡宇也是雷厉风行，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只剩下刘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她的话，我现在还能信吗？”王为问道。 “你们聊的什么？”胡宇问道。 “她跟我说，她怀孕了。”王为很平静的说了一个让人很不平静的消息。 胡宇直接一个急刹车，王为不出意外，撞到了挡风玻璃上。 “你干什么？”王为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胡宇问道。 “刘颖说她怀孕了。”王为重复了一遍。 “和你有什么关系？”胡宇问道。 “我不知道和我有没有关系。我只是说一下这件事。”王为的平静让胡宇知道，这件事王为没有放在心上。 “你已经在医院三天了。咖啡馆还指望你这个金牌咖啡师呢。”胡宇说道。 “咖啡馆？”王为问道。 “对啊！当年毕业之后，不是你拉着我开的这家咖啡馆吗？怎么忘了？”胡宇问道。 “我这次好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王为揉了揉额头。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胡宇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应该责怪他，还是应该安慰他。 不大会的车程，便到了王为的咖啡馆。 “还好你结婚的时候，将这个咖啡馆做了婚前财产公证。不然，现在咱俩都得喝西北风。”胡宇说道。 王为看着眼前这个独栋的二层建筑。整体风格都是王为喜欢的中式风格。白墙黑瓦，还有一个挺大的院子。里面种着两棵桃树。四月份的微风拂过盛开的桃花，让这家咖啡馆多了一份属于爱情的暧昧。 “现在可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每年这个时候，咱们家的咖啡馆都是网红打卡地点。”胡宇说道。 “好了，现在的一切都回归正轨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王为说道。 “希望你的手艺还在。”胡宇说道。现在王为表现出来的大多都是遗忘，胡宇也不确定，王为是不是将吃饭的手艺都往了。 选豆子，挑选刀头，控制磨豆子时的速度和力量，合适的水温，完美的冲泡时间。一切的一切还和王为之前的水准一样。 王为也有些意外。虽然这些东西自己之前大学的时候自学过一段时间，但是完全达不到现在的这个样子，但是现在的自己拿到这些东西之后，就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所有的步骤都是那么的自然流畅。 “要不今天这半天，咱们就这么随便做做。我顺便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王为问道。 “好。”胡宇没有否定王为的决定。也开始准备起了要用到的糕点材料。做着营业前的准备。 这家名为“寮”的咖啡馆，恢复营业了。 寮 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人推门而入。 “你好，请问现在营业了吗？”一个女声问道。 “你是想喝咖啡吗？”王为问道。 “之前，我每天都来这家咖啡馆。不知道因为什么这几天没开业。我看着门开了，就进来看看。”女孩说道。 “之前，我们的咖啡师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如今正常营业了。”胡宇说道。 “好，我要一杯卡布奇诺。”女孩说着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不一会的功夫，一杯卡布奇诺便好了。 “姑娘你的咖啡和蛋糕。”王为说道。 “我没有点蛋糕啊。”女孩有些诧异。 “今天的第一份咖啡和蛋糕免费。”王为笑道。 听了王为的话，女孩才接受了咖啡和蛋糕。“看样子，咖啡师这次是遇到开心的事了。”女孩打趣道。 王为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在擦咖啡杯。 女孩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沉寂了。 “哟，我们的咖啡师终于回来了。”一个颇为成熟的女性声音打破刚获得安静。 “你的账主子来了。”胡宇说完，便去准备东西了。 “你好，需要点什么？”王为问道。 “你还是那么客气。”女人莞尔一笑。直面王为，坐在了吧台的位置。“和以前一样，一杯热红酒。多放些苹果。”女人说到。 王为刚想问胡宇，咖啡馆还卖红酒吗。只见胡宇已经将热红酒需要的材料都准备好了。“你这是？”王为有些不解。 “咱们办了酒水的营业许可证。而且，咖啡菜单的反面就是鸡尾酒的菜单。”胡宇说道。 没办法，王为只能去煮热红酒。奇怪的是，就和做咖啡一样，这些东西王为也都是一上手就知道该怎么样。整个过程看不出一点问题。 “女士，你的热红酒。而且，这里不能抽烟。”王为说道。 女士很不情愿的将手中的香烟熄灭。抱怨道：“这次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凶我。” 女人的抱怨，更像是撒娇。让王为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我们这里是禁烟场所，如果想抽烟，门口有专门的吸烟区。”王为说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女人说着将手上的烟掐灭了。 一晚上的时间就是三三两两的几桌客人。王为给自己和胡宇泡了一杯茉莉。淡淡的清香让人很舒服。正当王为觉着能打烊的时候，刘颖来了。 “一杯血腥玛丽。”刘颖很熟练的将咖啡菜单翻了过来。 “你确定吗？”王为问道。 “怎么不能做吗？”刘颖质问道。 “可以。但是…”王为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颖打断了。“能做就行。那这么多废话。”刘颖的声音，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吧台这边看了过来。 “请稍等。”王为说完，便去准备了。 伏特加，番茄酱，辣椒仔，柠檬汁，胡椒粉，海盐。材料准备齐全，王为便开始了他的表演。配比，摇晃。简单的操作，让原本毫不相干的材料，变成了一杯让人很是惊艳的鸡尾酒—血腥玛丽。 “你的血腥玛丽，请慢用。”王为将鸡尾酒推到了刘颖面前。 不知道是因为孕吐的原因，还是对血液的恐惧，刘颖跑到了厕所开始干呕。王为见状，也跟了过来。“喝点水吧。会舒服一点。”王为递过来一杯水。 “现在知道心疼人了。早干什么了？”刘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接过来那杯水。 “之前的事情，我遗忘了好多，而且有些事情我是真的想不起了。”王为又递过去了一条毛巾。 “我能理解成你在给自己找借口吗？”刘颖问道。 “你怎么想，我没法改变。事实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王为不再继续和刘颖争辩。回到吧台，继续工作。 不知不觉便到了十二点，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今天的营业便结束了。 “累吗？”王为问道。 “之前都是十点就结束了。你今天非得到十二点。你说我累不累。”胡宇一脸无语。 “简单打扫一下，就能上楼睡觉了。”胡宇说道。 “你今天折腾的可真够晚的！”刘颖的声音，让两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胡宇现在不太想看见这个女人。 “没地方去了，只能来找你了。”刘颖直接摆烂。 “你自己处理好。”胡宇说完便自顾自的上楼了。 “所以，我们俩到底是因为什么离的婚。而你现在又怀的谁的孩子？”王为问道。 王为的问题，显然让刘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刘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尝试破局 “算了，我回去了。”刘颖说完便要离开。 “你现在还有地方可以去吗？”王为拉住了刘颖。 “没有地方去，也不能呆在你这。”刘颖说着想挣脱王为的手。但是怎么都挣脱不开。 “算了，我自己寻找答案吧。你今天晚上踏实的呆在这吧。”王为说着，松开了手。上楼了。 寮的二楼，三个小房间一个大房间。小的房间就是三个人住的地方。而那个大的，便作为这间咖啡馆的仓库。 王为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电脑的密码也是自己经常设置的那个。好像之前的海棠王朝就是一场梦。王为打量着眼前的书柜，果然，在角落的位置发现了一本日记。近半年都是流水账一样的日记。不过对因为什么离婚的这段，记录的倒是挺详细的。 那天刘颖说去参加高中的同学聚会，大多都是一群男的在喝酒吹牛。本不想让刘颖去，但是架不住有好事者起哄。刘颖也是一个要强的人。有些事情她一旦决定了，就没办法更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去。 果然，晚上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任何的通讯方式都联系不上。没办法只能出去找。发动了好多朋友，终于一个经常混夜店哥们儿打电话来，说看见刘颖在酒吧里和一个男的拉拉扯扯。强忍着怒火，找到了这间酒吧。果然和那哥们儿说的一样。刘颖在舞池里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跳舞。我冲了进去将她拉了出来。结果刘颖是一脸的疑惑，疑惑我为什么会找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家。”结果换来的是无尽的谩骂和指责。 后面的内容王为看不下去了，也不想看下去了。王为简单看了一下日记上面的时间，前前后后大约也得有小半年。王为很难想象，当时到底是因为什么强忍了这么长时间。王为突然觉着自己对刘颖的善意好像很讽刺。王为将那本日记合上，放在了一旁。从库房里拿出了一瓶胡宇做蛋糕要用到的朗姆酒，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酒精的刺激，让身体的五感放大了不少，但也变慢了不少。王为想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处理和刘颖的关系，但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睡了吗？”突然一个冒了出来。 “应该是睡着了。”另一个声音说道。 “东西放下，赶紧撤吧。要是被观测者们发现了，咱俩就走不了了。”第一个声音说道。 “对对对。东西放下，赶紧走！”另一个声音说着便将那本造物书放到了桌子上。 翌日 王为从睡梦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啊？”王为揉了揉眼睛。 “给你煮了粥。”刘颖说道。 “啊？”王为有些没睡醒。 “给你煮了粥！”刘颖说完便离开了。 王为还是处于懵的状态。当看到桌子上的造物书时，原本还睡眼朦胧的王为，瞬间就清醒了。王为打开造物书，里面还是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王为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皮蛋瘦肉粥，结果，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就出现在了王为的面前。 突然，一个东西从书里掉了出来。王为捡起一看，原来是自己之前划开空间的那根骨头。 “小册？”王为试着喊道。 造物书没有回应。但是王为能明显感觉到造物书的气息比之前要强烈不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王为等的也有些着急了，便将造物书放到了书架上。从二楼下到了一楼。 “尝尝，新开的包子铺的包子。”胡宇拎着两袋包子回来了。 “刘颖不是说她煮了粥吗？”王为问道。 “你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我就自己吃。”胡宇看似答非所问，实际上已经给了王为答案。 合卺 王为最后，也没喝刘颖煮的粥。刘颖也知道，现在的王为还没办法接受自己。 王为现在可没时间去想这些事情。平时不开门营业的时候，王为就去图书馆看书。所有人都以为王为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跑去图书馆的，只有王为自己知道，他是借着去图书馆的幌子，研究研究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时间过的很快，桃花已经不再灿烂。荷花渐渐含苞待放。 “后天就是七夕了，咱们今年打算弄一个什么样的主题？”胡宇问道。 “有啥好的建议吗？”王为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要不，咱们今年反其道而行之，弄一个分手主题？”胡宇说道。 “具体说说。”王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七夕表白被拒，礼物准备的不合心意被拒，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导致想暴饮暴食！我们要抓住这次机会。”胡宇两眼冒光。 “需要我做什么？”王为问道。 “我需要你，将视线从这本书上挪开！”胡宇将王为手上的造物书抢了过来。“你都在看些什么？”胡宇翻了几页，发现上面都是一些王为调制鸡尾酒的配方。 “抱歉，抱歉。我的问题！我的问题！”胡宇这孩子，知错能改，下次还敢。 “蛋糕的事情，我不太担心。饮料的问题，咱们得好好想想。”王为将自己的造物书拿了回来。 “调酒师，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胡宇贱贱的问道。 “你对爱情的理解是什么？”王为问道。 “爱情？不就是两个自由自在的人，因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而彼此相互折磨吗？”胡宇的话始终是那么犀利。 “大哥，还做不做生意了？”王为吐槽道。 “生意当然要做啊。可是你也不能让我昧着良心讲故事啊！”胡宇也很无奈。 “算了，我先做一杯，你看看怎么样。”王为起身去了吧台。 番石榴汁，柠檬汁，伏特加，一点点珍珠闪粉，葡萄柚果汁，适量的冰块。充分的摇晃。 “尝尝看。”王为将这杯饮料推到了胡宇的面前。 “你小子，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胡宇很是意外，王为怎么想到这些点子的。 胡宇将面前的饮料一饮而尽。“有点酸，但还能接受。”胡宇说道。 “你觉着这份酸来自什么？”王为问道。 “你加进去的那些饮料，不都有酸的味道吗？”胡宇说道。 “酸之后呢？没感受到其他的吗？”王为问道。 “其他的？到还有写甜味。但是和前面的酸味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好嘛！”胡宇抱怨道。 “这就是我对爱情的理解。相处过程中都是酸味，各种酸味。但是仔细回味一下，还有些许的甜味。”王为说道。 “大哥！你秀了我一脸啊！”胡宇说道。 “先说，你觉着这款鸡尾酒怎么样？”王为问道。 “颜色可以，味道也可以。但是故事吗。。。有些差强人意。”胡宇说道。 “那就行了。但是现在还缺一个好听的名字。”王为说道。 “名字？你这上面不是写了吗？叫诱惑。”胡宇说道。 “我觉着这个名字不太好。要不临时换一个？”王为说道。 “换一个，你打算换什么？”胡宇问道。 “七夕毕竟是传统节日，名字也得起一个很有中式风格的。”王为说道。 两人苦思冥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 这时，王为看到了桌子上的杂志，上面是中式婚礼的一些细节。王为一下来了灵感。 “不如我们叫它合卺怎么样？”王为问道。 “合卺？哪两个字？”胡宇问道。 “这两个。”王为指了指桌子上的杂志。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好就这么决定了！”胡宇说道。 酒就算了 具体的细节，两个人到时很有默契，没有产生比较大的分歧。七夕这天倒是来的很快。 “你好，来一杯合卺。”吧台的点单络绎不绝。这让王为有些忙不过来了。 “小宇，柠檬汁快用完了。帮我再榨一些柠檬汁。”王为说道。 “好。”胡宇开始准备第二轮的材料。 有人开心，有人发愁。 “你说，我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她还是选择了那个老男人？”有一个小伙在吧台点了三杯威士忌的纯饮，有些醉了。拉着王为，让他回答这个问题。 “女人嘛，可以同甘，不能共苦。”王为说道。 “老板说得对！敬老板！”小伙的这一举动，倒是引起了店里客人的共鸣。 “敬老板！”众人齐声道。 “敬大家！”王为举起了手中的水杯说道。 “老板，看样您也有一段往事了。”那小伙问道。 “算是吧。往事一般都是不堪回首的。”王为无奈的笑了笑。 “老板讲讲看吧。过了今天，我就回老家了。找一份家人觉着合适的工作，娶一个父母觉着合适的女孩子。按部就班的过着样板间一样的生活。”小伙抱怨道。 “话不能这么讲，有时候样板间不见得是坏事。”王为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 “对，样板间至少是光鲜亮丽的。而我的生活，就是一团乱麻。”小伙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结账离开了。 “刚才聊什么呢？”胡宇问道。 “没什么，就是听她发了几句牢骚。”王为说道。 “能不能也听我发几句牢骚？”之前那位成熟女性又来了。 “赵姐！”胡宇打着招呼。“今天还是热红酒吗？”胡宇问道。 “不了，今天有些热，想换一杯清凉一些的。”赵姐说道。 “要不试试今天的限定？”胡宇问道。 “算了，那个一看就很甜。”赵姐嫌弃道。 “这个应该挺适合你的。”王为端出了一碗清补凉。 “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被你过家家的。”赵姐有些看不上这个。 “今天的调酒师推荐。而且，是你独一份。”王为说道。 “真的？”听到是自己独一份，赵姐的态度明显软了不少。 “真的，你独一份。”王为的肯定，让赵姐产生了想尝试一下的想法。 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原本应该是椰浆的刨冰，被王为换成了椰子酒。冻成冰之后，椰子酒的口感更加绵密。 “确实不错。”赵姐说道。 “调酒师的推荐，总是错不了的。”王为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就算是再累，到你这里都会得到足够的慰藉。”赵姐伸了个懒腰。 “赵姐，你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布偶猫。”王为说道。 “怎么说呢？”赵姐问道。 “看似雍容华贵，实际上内心也是一个渴望被关爱的小女生。”王为擦着杯子说道。 “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赵姐说道。 “赵姐，来我这可以喝酒，可以听故事，也可以讲故事，但是有些事情不行。”王为说道。 “来一杯合卺。”刘颖的声音打断了这暧昧的气氛。 “正主来了。我就不打扰了。”赵姐说着端着那碗，清补凉离开了。 “你现在能喝酒吗？”王为问道。 “能不能用不着你管。”刘颖说道。 “咱能不能别这么作践自己吗？”王为温了一杯奶给刘颖。 “当时你让我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刘颖说道。 “当时的事情，我已经忘了，如果你愿意跟我讲一遍，我愿意用一杯酒和你做交换。”王为倒了一杯泰斯卡。 “不用，这个就可以。”刘颖最后还是选择了牛奶。 当然，她的这个选择也从侧面佐证了，现在的刘颖是真的怀孕了。 意外来客 “我当时是去参加高中的同学聚会，原本打算只是走个过场，然后找个借口就走人的。谁知道我那个很好的高中同学也来了。那天结束的很早，然后就和她一起去夜店放松一下。长时间的备孕生活，让我真的很累。”刘颖喝了口牛奶。 “那天看到的男的，有是怎么回事？”王为问道。 “那个男的，是我高中同学认识的男伴，当时她去厕所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无聊，就去舞池里跳舞了，谁知道那家伙也跟了过来。再然后你就来了。”刘颖说道。 “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去夜店玩呢？”王为擦着杯子。 “不是说了吗，备孕期。你也不让我去出玩。”刘颖抱怨道。 “之后呢，也没想过解释这件事？”王为问道。 “我倒是想解释，你听吗？”刘颖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 “那，上次拼酒的那家伙又是怎么回事？”王为问道。 “上次那家伙，就是我找来气你的，谁知道他自己多管闲事，非得多管闲事，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刘颖也是有些无奈。 “所以那家伙最后的事是怎么处理的？”王为问道。 “还能怎么处理，保险公司赔了一大笔钱。那家伙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大学。他家里也是缺钱的时候。”流萤说道。 “没牵连到你吧？”王为问道。 “你好像很希望能牵连到我？”流萤话锋一转。 “没有，没有。”王为有些慌。 “好了，不逗你了。再给我续一杯奶。”刘颖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王为。 “最近去做孕检了吗？”王为问道。 “没有。现在的我真的很累。”刘颖趴到了桌子上说道。 “姐姐，这件事不是你觉着累就能不去的。”王为说道。 “那怎么办？现在我还得找新工作，还的找住的地方。很累的。”刘颖撒娇道。 “你原来的工作和住的地方呢？”王为问道。 “我呢，原来是在寮做服务员。住在寮的二楼。现在，工作被老板解雇了。而且没有n+1。住的地方，也被房东赶了出来。而且也没退我押金。虽然我连房租都没付过。”刘颖的话，让王为老脸一红。“对了，结婚的时候，我的前夫也没给过我彩礼。离婚的时候，我们的财产也没有进行过分割。”刘颖杀人诛心的补上了这么一句。 “晚上回来住吧。你的房间一直没动过。”王为知道自己理亏。弱弱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这里太吵了，我没听见。”刘颖故意道。 “我说！晚上回来住！”王为表现出一副声嘶力竭的样子，实际上还是原来的声音大小。 “不赶我走了？”刘颖一副一脸得意的样子。 “事情讲清楚了，误会也解开了。还有什么必要再继续这样呢？”王为问道。 正当刘颖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氛围。 “店家，来一杯合卺。”女声说道。 “好。”王为循声看去，是一个汉服扮相的女生。根据声音判断，年龄不大。应该是一个专业玩汉服的。每个配件都很普通，但是结合在一起，就很相得益彰。唯一一个不太和谐的点，就是脸上的面具。像狐狸，又像兔子。 “你的酒。”王为将女生点的饮料，推到了她的面前。可是女生还是一直盯着王为看。 “你好，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王为问道。 女生沉默不语，就是一直盯着王为看。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刘颖问道。 “烦请这位姑娘远一些。我与店家有些话要讲。”女生开口说话了。这次，距离够近，王为终于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是你吗？兰绯？”王为缓缓的伸出手，将女生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重逢 面具下的面孔还是那么的清婉灵动。一双眼眸没有了之前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深邃。 “受了不少苦吧？”王为问道。 “这就是你现在的差事？一个店小二？”兰绯问道。 “也许，这才应该是我本来的生活。”王为说道。 “所以你要离我而去吗？”兰绯问道。 “不是，姑娘，我打断一下，你哪位啊？”一旁的刘颖看不下去了。 “所以，这就是你跟我讲的，你那个未过门的娘子吗？”兰绯问道。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她，但现在的她应该是她。”王为的话，两人都没听懂。其实，王为自己也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但是，这应该是现在唯一能表达心中想法的叙述方式。 “调酒师最近的桃花运挺旺的啊！”“就是就是。”“不过怎么听说调酒师已经结婚了？”“没听说吗，调酒师已经离婚了。”“真的假的？”周围的议论纷纷，让刘颖有些不舒服。 “我先上楼了。”刘颖捂着胸口，一副想吐的表情。 王为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好好的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王为将兰绯的饮料做好，便上楼去看刘颖的情况了。 “看到了，这就是他在幻境里的生活。”时的声音，在兰绯的耳边响起。 “所以，这个真的是他那个未过门的娘子吗？”兰绯玩弄着手中的杯子。 “是，也不是。”时的回答和王为刚才的回答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仔细说说。”兰绯尝了一口王为做的饮料。味道相当不错。 “现在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王为最想过的生活。一间属于自己的咖啡馆。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最爱的人就在对面。但是，这个刘颖的性格是自动生成的。只能说是取了一个王为本应该生活的那个时代的平均值。有的时候会很好，有的时候会很任性。”时说道。 “阿为现在已经待了多长时间了？”兰绯问道。 “外面的时间是三年了，这里边的时间不过是七八天。”时说道。 楼上，刘颖现在是坐卧难安。不知道为什么，兰绯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威胁。好像在前在哪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在什么地方。 “又开始吐了吗？”王为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刘颖。 “怎么舍得上来了？”刘颖酸酸的问道。 “怎么吃醋了？”王为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会吃醋呢？”刘颖赶忙否定。 “要是还不舒服，我就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王为说道。 “你还是下去认真工作，给未来的孩子攒一点奶粉钱吧！”刘颖催促这王为。 “好，我下去工作了。”王为说道。 “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就下去喊你。”刘颖将王为推出了房间。 王为没有多想，便下去工作了。 “安顿好了？”兰绯问道。 “你是怎么来到这的？”王为问道。 “时带我来的。”兰绯没有隐瞒。 “时？”王为问道。 “就是时空游荡者，他跟喜欢别人叫他时。”兰绯说道。 “怎么样？这就是我生活的时代，还喜欢吗？”王为问道。 “还可以，和我的那个时代一比确实好了不少。”兰绯说道。 “怎么样？愿意留下来吗？”王为问道。 “如果这是真的，我愿意留下来。”兰绯的话，引起了王为的疑惑。 “如果是真的？你的意思，这些都是假的吗？”王为问道。 兰绯没有说话。打了个响指，原本还嘈杂的咖啡厅，瞬间安静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人群，一下全都消失不见了。 “目前，我只能做到这个样子。这个幻境有的地方还是很强的。我没法改变。”兰绯说道。 “幻境？”王为问道。 涟漪 “你难道看不出这是一个幻镜吗？”兰绯的声音有些激动。兰绯话音刚落便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王为面前的那个狐狸面具。在兰绯消失的那一刻，周围嘈杂的人群又出现了。 王为看着手中的面具，结合兰绯刚才说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好像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切合理又透露出不合理。很快，络绎不绝的点单声，让王为不再去思考那些自己认为有的没的的事情。 幻境外 “为什么在关键时刻不行了？”兰绯有些生气。 “观测者来了。”时指了指远处。 “这些家伙，怎么这么烦人！我去把他们都收拾掉！”兰绯有些生气。 “别啊！你要是在这动手的话，创造、生命、和观测者三边都不会放过我的！”时一幅很怕死的样子。 “绿姐姐也真是的，为什么总是让我束手束脚的！”兰绯抱怨道。 “生命也是迫不得已。观测者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各位神明打扫烂摊子。神明们也挺听他们的话。”时说道。 “为什么你就这么怂？”兰绯问道。 “我不是怂！我这叫从心！”时争辩道。 “好好好，你这是从心。”兰绯叹了口气。其实，兰绯也知道，时在顾虑什么。时空游荡者虽然可以不受限制的在各个宇宙中自由穿梭，但是正因如此，这个族群的个数一直是一个谜，即使是生命本人，也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而时呢，是早年间，创造无意中从神明坟场中带出来的。所以时才会这么听创造的话。而且创造也不希望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出什么问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兰绯问道。 “等。”时说道。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兰绯问道。 “目前没什么好办法。因为现在的王为只能自己感觉道自己身处在一个幻境中，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果强行唤醒，有可能会对他的神格造成影响。”时说道。 “是啊，神格这个东西一旦损坏了就再也修不好了。”兰绯感慨道。 幻境中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已经是凌晨了。王为伸了一个懒腰，舒服了不少。胡宇也将东西收拾好了。 “怎么样？今天的营业额是不是很棒？”王为问道。 “你是不是觉着，今天的营业额会很好？”胡宇一脸严肃的看着王为。 “我感觉今天的客人挺多的啊。”王为有些心虚。 “今天的营业额是平时的五倍！”胡宇再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悦。 “五倍！这么多！”王为听到这个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平时看胡宇算的，营业额减去成本水电，还有其他几个服务员的工资，差不多一人还能分个五六百。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财富自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的事情结束了，估计你的事情还不能结束。”胡宇说道。 “我的事情？我的什么事情？”王为问道。 胡宇没说话，指了指楼上。 “都这个时间了，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早就睡了。”王为说道。 “不一定啊。”胡宇用一个很微妙的表情看着王为。 “怎么？你觉着她还没睡？”王为说道。 胡宇又没说话，摇了摇头。 “你是说？”王为get到了胡宇的意思。 胡宇点了点头。 “有证据吗？”王为问道。 “小郑姐姐之前不是也怀孕了吗，我问的她。她说，刘颖这个样子不像是怀孕。”胡宇说道。 “这哪有像不像的。”王为听了胡宇的话，有些不屑。 “这个转给你。”胡宇掏出手机，将一个链接发给了王为。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妇产科？不会吧？你还是去找她了。”王为笑道。 “还不是为了帮你！”胡宇一脸不情愿。 “好兄弟为我出卖色相，没说的！”王为说道。 “你才出卖色相呢！”胡宇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好，我明天带她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王为说道。 孕检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 “小宇，今天进货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王为在胡宇门外说道。 “行行行，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一份烧鹅饭！”胡宇说道。 “好好好。”王为答道。王为轻轻敲了敲刘颖的门。刘颖显然已经醒了，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你今天要去哪？”刘颖问道。 “小宇帮你预约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孕检。”王为说道。 “他怎么预约上的？”刘颖一脸震惊。 “小宇的绯闻女友就是那的。预约个产检对她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王为说道。 “等我一下。”刘颖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刘颖便换好了衣服。“走吧。”刘颖说道。 昨晚休息的不是太好，王为没有开车，选择了打的。 一上车，司机师傅就开始聊了起来。 “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要当爸爸了。”司机说道。 “不放心吗，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愿意结婚了。更别说生孩子了。像你们这样的，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司机说道。 “不愿意结婚，应该是还没遇到对的人。”王为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玩，但是玩过了之后，还是要考虑生活的。”司机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们俩这不就是玩够了吗，也开始考虑生活了。”王为笑道。 “对对对，考虑生活。”司机笑道。 不一会，便到了地方。 “喂，我们到了。”王为打电话说道。 “好，你们直接去挂号，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电话那头说道。 王为挂好号，便带着刘颖来到了三楼的妇产科。前面排队的，都是准妈妈和准爸爸们。很明显，每个准妈妈都有不同程度的产前抑郁。而她们的老公，也能看出来，都憔悴了不少。 “刘颖！刘颖在吗？”一个小护士喊到。 “这这这！”王为答道。 “跟我进来吧。”小护士说道。 进了科室，一身白大褂的宋怡走了过来。 “当年叫的最凶的，不要小孩的你，现在也要为人父了。”宋怡说道。 “你就别笑我了。”王为笑道。 “笑笑，带着这位女士去做一个孕检。”宋怡说道。 “好的宋姐。请跟我来。”一个小护士说道。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王为说道。 “好。”刘颖跟着小护士走了。 “快说说，多长时间了？”宋怡问道。 “我也不知道。”王为挠了挠头。 “你们这些男人啊！连这事都不上心。”宋怡扶额感叹道。 “之前我们俩离婚了。”王为说道。 “啊？这你还带着来？不会是接盘侠吧？”宋怡问道。 “不不不，只是离婚，而且我之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王为说道。 “我想起来了。当时胡宇带着你的病历来找过我一次。”宋怡说道。 “啊？他那个时候就来找你了？这小子！”王为一脸愤慨。 “当时，他就是拿着你的病历，来找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能帮着看看。还真没有其他的事情。”宋怡的脸上，有些失落。 “你俩，现在怎么样了？”王为问道。 “能怎么样？他不说，我就等呗。能有什么办法？”宋怡叹了口气。 “你下了班，完全可以去我们俩开的那个店。让那些庸脂俗粉们看看，正宫娘娘是什么样的。”王为笑道。 “好好好。你都这么说了，我一定去捧场。”宋怡说道。 “宋姐，都弄完了。”小护士带着刘颖回来了。 “告诉化验室，这份样优先弄。”宋怡说道。 “好。”小护士说完便离开了。 “中午就在我这吃饭吧，吃完饭应该就能看到化验结果了。”宋怡说道。 乌龙事件 午饭的时间，是医生们相对来说能放松一下的时候。 “今天这顿，算我的。”宋怡将两份套餐放到了两人面前。 “你们平时吃这个能吃饱吗？”王为看着眼前这个手掌大小的小盒子。 “医院的饭就是这样。看着很少，实际上也是很少。”宋怡尴尬的笑了笑。 “为什么要设计成这样？”王为问道。 “适量的碳水，一点点油脂，可以在短时间内提供不少热量。应急情况下，可以完成一次比较短的急救。”宋怡说道。 “你们医生也不容易。”刘颖说道。 “都看到医生这个行业的光鲜亮丽，但是没人能看到这个行业背后的心酸。”宋怡叹息道。 “没想过转行？”王为开玩笑道。 “转行？怎么转行？除了给孕妇看看病，还能干什么？”宋怡自嘲道。 正当王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宋怡的手机响了。 “失陪一下，有一个孕妇出现了早产。我得去看一下。”宋怡说完便离开了。 换上白大褂，刚才的知心姐姐，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的主治医师。 “你认识宋医生多长时间了？”宋怡走后，刘颖开口问道。 “好久了，我和胡宇还有她是初中同学。”王为答道。 “你当时就没对这位宋医生有什么想法？”刘颖一脸八卦的表情。 “这么说吧，当时宋怡家里管她比较严。基本上没有男生能约她出来玩。而我是个例外。”王为说道。 “哦？为什么？”刘颖瞪大了眼睛问道。 “因为我当时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就连班主任都拿我没办法，怎么灌鸡汤都没用。”王为笑道。 “后来呢？又是怎么坠入红尘的？”刘颖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来我的围棋社？”王为反问道。 “你之前就没谈过女朋友？”刘颖问道。 “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这个问题。”王为说道。 “是吗？我也有些记不起来了。”刘颖笑了笑。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刘颖问道：“你说，我们老了之后也会经常来医院吗？” “生老病死，这是一个人必须经历的所有。只能在年轻的时候经常锻炼，才能在老的时候能有尊严的离开这个世界。”王为说道。 午饭时间结束了，王为和刘颖在宋怡的办公室外面等着。下午两点，宋怡穿着白大褂回来了。 “让你们久等了。刚才那个孕妇早产，还有出血。好在问题不大。母女平安。”宋怡喝了口水。 “对了，你的化验报告已经送来了。”宋怡放下水杯。看起了桌子上的化验单。 “刘小姐，你最近有没有在吃药？”宋怡问道。 “有。”刘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盒。里面放着六次的计量。 宋怡看了看药盒里面的要，又看了看手上的化验单。喃喃道：“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王为问道。 “没什么大事。”宋怡说道。“就是因为药物导致的假孕。”宋怡的话，让王为和刘颖都大跌眼镜。 “什么？假孕！”王为说道。 “假孕？”刘颖也有些意外。 “阿为，你先出去，我有些话需要单独问一下刘小姐。”宋怡说道。 “好。”王为离开了宋怡的办公室。 “你是怎么想到自己怀孕的？”宋怡问道。 “连续两个月没来例假，而且还不自觉的犯恶心。”刘颖说道。 “然后你就觉着自己怀孕了？”宋怡问道。 “我自己也用验孕棒测过。两道杠。”刘颖说道。 “你自己测的时候，有吃这些药吗？”宋怡问道。 “那个时候已经在吃了。”刘颖说道。 “那就确定了，你这就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而导致的假孕。”宋怡说道。 劫后余生 听到这个消息，两人心中难免有些意外。 王为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庆幸，自己虽然已经是是一个成年人了，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处理方式上，甚至不如一个现在的小孩子老练。王为很难想象，如果让自己在带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刘小姐，这些药物我看了一下，每次的剂量减半一样能达到现在的效果。同时，你的假孕现象就会消失。”宋怡说道。 “医生，那我还有机会做妈妈吗？”刘颖问道。 “刘小姐，你的身体很健康。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做妈妈不会是一件难事。”宋怡说完，看向了王为。 “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王为有些尴尬的看着刘颖。 “没什么了。”刘颖看样子有些失落。 两人离开了宋怡的办公室，来到了医院大门。阳光均匀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王为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打算去哪？”王为首先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刘颖也有些不知所措。 “回去？还是出去逛逛？”王为提议道。 “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刘颖现在整个人有些呆滞。 “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彼此的劫后余生？”王为问道。 “你觉着这是劫后余生吗？”刘颖问道。 “你想生孩子吗？”王为反问道。 刘颖没说话，摇了摇头。 “难道这还不能算是劫后余生吗？”王为问道。 刘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走吧，带你去散散心。”王为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 “你要带我去哪？”刘颖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王为拉着刘颖上了车。 城市的风景在这一刻仿佛有了不一样的颜色。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位置不算太偏，到市中心的距离不是很远。这几年的高架修的也差不多了，不大会的功夫便到了。 下了车，刘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一直以为市中心都是繁华的高楼大厦，什么时候有一个公园了？”流萤问道。 “市中心一直都是公园，只是你没来过罢了。”王为的语气有些小傲娇。 “这里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刘颖说道。 “一城青山，半城湖。这句宣传口号可不是白讲的。”王为说道。 “那个是天鹅吗？”刘颖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但一定不是大鹅。”王为笑了笑。 “为什么你一说，我就觉着瞬间土的掉渣了。”刘颖说道。 “大鹅很土吗？”王为问道？ “其实仔细想想，好像大鹅也不土。”刘颖说道。 “村里大鹅打架很猛的！有时候看家护院的狗都不一定能干过一只大鹅。”王为很认真的说到。 “这么说倒是确实。我小时候就有被村霸大鹅追着咬的经历。”刘颖笑道。 “晚上要不去吃铁锅炖大鹅？”王为说道。 “好啊。”刘颖答道。 两人不知不觉便逛到了晚上，终于找到了一家在千至广场中的一家铁锅炖。 “两位这是咱家的招牌铁锅炖大鹅。”服务员热情的介绍到。 “我们就两个人。”王为说道。 “这边推荐您点一个小份的铁锅炖大鹅，然后点一到两个炒菜，或者直接一个中份的铁锅炖大鹅。”服务员说道。 “想吃炒菜吗？”王为问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当然得多尝两个菜了。”刘颖说道。 “炒菜想吃什么？”王为问道。 “锅包肉。”刘颖说道。点完这一个，刘颖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王为看她如此犯难，便问道：“还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有，咱们家的炒菜新品蒜蓉虾球。”服务员将菜单翻到了最前面。 王为刚想说什么，刘颖说道：“就这个了。之前觉着自己怀孕了，海鲜和大蒜一直都没敢吃，现在终于能解放一下了。” 听了刘颖的话，王为陷入了沉思。在他急记忆中，刘颖对海鲜和大蒜这两样东西都过敏的。而且还是那种碰一下就会有反应的。回想起之前兰绯的话，王为第一次对眼前这个刘颖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信号 不一会的功夫菜就上齐了。 “怎么样？”王为问道。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刘颖说道。 “不至于吧？”王为笑道。 “你不知道，怀孕的时候，孕妇相当于是半只脚踏在鬼门关里了。”刘颖严肃道。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但不至于说大蒜和海鲜也不能吃吧？”王为故意将话题往自己疑惑的地方靠。 “谁说不是呢，我大学的那个闺蜜你还记得吧。我刚开始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就是住在她家里。然后她就跟我讲了一堆她知道的孕期知识。”刘颖嘴里嚼着虾球说道。 “这段时间累坏了吧。”王为帮刘颖续上了一杯啤酒。 “可不是吗！第一次知道原来怀孕的时候有些么多东西是不能碰的。”刘颖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之后呢，你还打算回寮吗？”王为问道。 “为什么不回去呢？怎么？你不想让我回去？”刘颖问道。 “没有，没有。你回去，当然欢迎。”王为说道。 “对了，咱们俩现在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刘颖的声音变小了。 “怎么说呢。”王为故作沉思。“我觉着应该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王为笑道。 “你啊！”刘颖府里王为的回答很意外。 “我当然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的我因为丢失了一些记忆，还不太敢面对记忆中的那些空缺。”王为说道。 “我知道，但是！”刘颖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王为开口道：“今天应该是开心的。我们暂时先不去想那些事了。” “但是，那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刘颖说道。 “你想要怎么解决那些事情？”王为问道。 “复婚！”简单的两个字，让王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生，这是我们家新推出的饮料。”这个时候，一位服务员拿着一壶饮料过来了。 “好谢谢。”王为抬头一看，赫然是穿着工作服的兰绯。 那个服务员放下饮料便离开了，王为想追上去，但是想到刘颖还在这里，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幻境外 “现在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让他慢慢意识到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幻境了。”时叹了口气。 “时，这个幻影里的人物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吗？”兰绯话里有话。 “这个幻境中的人物，都是陷入幻境的人的记忆里的。换个角度来说，他们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时说道。 “那也就是说，我看到的都是阿为之前经历过的？”兰绯问道。 时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兰绯准备离开，被时拉住了。“我知道你现在有些不舒服，但是我能明确的告诉你，幻境就是幻境，即使是根据记忆来打造的幻境，那也是幻境。王为现在经历的不过是他原来可能经历的人生罢了。”时说道。 兰绯转过头时，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兰绯的声音有些发颤。 “放宽心，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得到了也会失去。”时说道。 “等阿为回来，我要让他将他在幻境中做的一切都跟我重复一遍！”兰绯的话里有几分赌气的意思。 “好，到时候他要是敢不听你的，我和创造一起收拾他！”时帮腔道。 时看了一下手上的计时器，说道：“我们该躲起来了，那帮家伙该巡逻到这里了。” “我这的服了！这帮家伙有完没完啊！”兰绯虽然抱怨着，但还是跟着时一起躲到了亚空间。 观测者 “这些家伙与其说是生物，倒不如说他们是机器人。”时说道。 “机器人？就像是之前绿姐姐把玩的那种吗？”兰绯问道。 “本质上和那种一样，但是要比那种玩具精密的多。”时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兰绯问道。 “大概在一个恒星纪元之前，我独自一个人在宇宙中流浪。无意间见到了两个观测者在维修彼此。那是在一片小行星带中。他们没有发现我。但是我能确定的是，那两个观测者是机器人。后来创造也用自己的方式佐证了观测者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机器人。”时说道。 “你怎么就能确定眼前的这两个就是机器人呢？”兰绯问道。 “你仔细看他们走路的方式。”时说道。 兰绯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根本做不到那样的走路方式。“或许他们是和我们不一样的生物。”兰绯说道。 “确实。宇宙中的生物多种多样，有人型生物，也有非人型生物。”时说道。 “你说我们偷偷的将这两个家伙干掉会怎么样？”兰绯问道。 “别乱搞！观测者的血液是洗不掉的。不论你用什么方法。一旦血液溅到了你身上，那么你在这个宇宙中就在没有藏身之所了。其他的神明也会对你置之不理。”时警告道。 “你说为什么神明们会容忍观测者的存在呢？”兰绯很是不解。 “你之前也是一个大户人家，你会因为你家的仆人知道你在哪而生气吗？”时问道。 “不会啊。”兰绯答道，同时兰绯也想明白了为什么神明会容忍观测者的存在了。“你是说，神明们是将观测者当做是仆人？”兰绯问道。 “每个神明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要去处理，也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要去善后。这个时候，有第三只手帮忙，何乐而不为呢？”时说道。 “善后？就是想阿为这次吗？”兰绯问道。 “应该是的。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没在这里看到情绪的信徒。”时说道。 “确实，没见到情绪的信徒，有什么可能吗？”兰绯问道。 “要么就是情绪的信徒直接噶在当场了，要么就是，情绪在观测者到达之前就将自己的信徒带走了。而我个人更偏向于第一种可能。”时说道。 “可是我们在现场也没发现情绪信徒的尸体啊。”兰绯说道。 “谁知道呢。好了，那两个家伙走了。”时打开了亚空间的通道。 “终于走了。”兰绯走出亚空间，伸了个懒腰。 幻境中 王为和刘颖都默不作声。正当王为想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气氛的时候，王为的电话响了。胡宇打过来的。 “喂！什么事啊？”王为问道。 “你说什么事？啥时候回来？寮都忙死了！”胡宇的声音，将王为从刚才的气氛中拉了出来。 “现在很忙吗？”王为问道。 “你说呢！”胡宇说道。 王为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正是寮上客的高峰期。“好好好，这就回去。”王为说道。 刘颖见王为神情有些着急问道：“怎么了？” “小宇那边有些忙不过来了。让我回去帮忙呢。”王为说道。 “那我们就回去吧。毕竟现在搞钱要紧。”刘颖说道。 “这次的出行安排的不是那么好，别介意。”回去的路上，王为跟刘颖说道。 “没事，这次最重要的那件事你安排的很好。”刘颖说道。 “回去之后，你直接上楼休息吧。”王为说道。 “别！姐们现在没什么问题，姐们我啊，要重返战场了！”刘颖摩拳擦掌道。 全国大赛预选赛 “同学们，这位咱们市体育局的侯副局长，大家掌声欢迎！”围棋社的指导老师李老师介绍道。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侯局长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咱们学校的围棋社可是历史悠久啊。有不少年轻的职业棋手都是从咱们学校的围棋社走出来的。今天来呢，就是来做一次动员大会。全国大学生围棋锦标赛就要开始了。咱们市要选出八名棋手，分别组成市围棋队和校围棋队。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啊！” 侯局长说完之后，便是李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话了。下面的学生没几个在认真听。 “阿颖，你打不打算参加这次的全国大赛？”闺蜜问道。 “怎么？你打算参加？”刘颖问道。 “你没看宣传册吗？只要参加了预选赛，今年的体育学分直接修满。连体测都不用参加！”闺蜜满眼冒星星。 “你这是为了全国大赛去的吗？”刘颖问道。 “管他呢，有学分拿，为什么不去呢？”闺蜜说道。“诶，对了，你上次和社长之间的事情是个什么情况？”闺蜜八卦道。 “没什么情况，就是有一个误会。”刘颖说道。 “哦？是吗？怎么不见他请我吃烤鸭饭呢？”闺蜜追问道。 “也许，你和他下盘棋，他也会请你吃。”刘颖说道。 正当闺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是王为发在qq群里的消息。 “预选赛在这个周末。为期两天。非围棋社的成员也可以来参加。报名地点，围棋社教室，报名截止时间，这周五中午十二点。”王为的信息很简短。 “去不去？”闺蜜问道。 刘颖还是默不作声。 “好好好，我的刘大小姐，我知道您脸皮薄，那我就自己去了。以后早上您就自己一个人早起晨跑吧。”闺蜜说道。 “好好好，我去还不行吗？”刘颖说道。 “这就对了吗。”闺蜜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我先声明一点，我可不是为了体育学分！我单纯的就是为了陪你去。”刘颖说道。 “好好好，就是为了陪我。”闺蜜到了也是给了刘颖一个台阶下。 大会结束之后，两人直接杀到围棋教室，这里已经排了不少人。队伍的最前端，是王为和胡宇。 “姓名，棋力，以及联系方式。”王为说道。 报名者答着王为的问题，胡宇便在电脑上记录下来。很快便到了刘颖。 “姓名，棋力，还有你的联系方式。”王为问道。 “你都知道，还要问？”刘颖有些莫名奇妙。 “阿颖，这是报名不论是谁，都要说的。”闺蜜赶忙说道。 “刘颖，业余二段。”刘颖有些不情愿。 这个时候，侯局长来了。“阿为！”侯局长喊道。 “您好。”王为起身说道。 “跟大家说一下，今年王为同学在今年的职业定段赛上已经获得了职业初段的资格了。恭喜！”侯局长说完便鼓起了掌。 来报名的同学多多少少都有些围棋素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跟着鼓起了掌。 “职业初段！这家伙当时跟我说他只会一点点！”一听到这个消息，刘颖就想起了第一次见王为时，他那扮猪吃老虎的样子。 “安了，你知道吗？有多少女生想和社长下棋都排不上队伍呢！你倒好，下了一盘指导棋，还这么多事。”闺蜜说道。 “看我不在预选赛上狠狠地打他的脸！”刘颖很是自信。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您老人家要怎么打他的脸。”闺蜜一脸无奈。 报名的时间过得很快。 周五下午两点 “阿为，这次一共有一百对人报名，刷下来那些明显是来凑数的，还剩下三十个人。你看看怎么分组？”胡宇将表格做好了。 “我们一共一共要选八个人。加上我一共是三十一个。你觉着怎么分组合适？”王为问道。 “你第一轮轮空，然后三十个人，十五个出线。加上你就十六个了。十六个出线八个，八个出线四个，以此类推。然后然们选第三到第六，剩下的推荐给市里。”胡宇的逻辑很清晰。 “好那就这样吧。”王为说道。 “你不怕直接去市里？”胡宇问道。 “我可以卡分啊。”王为笑了笑。 “还得是你小子！”胡宇笑了。 “好，弄好之后就打印出来吧。”王为说道。 “看看这次是哪个倒霉蛋要被你蹂躏了。”胡宇笑道。 裂缝 “好好好。”王为尴尬的回答道。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在阻止兰绯回到寮了。 潜意识里的王为总是在告诉自己，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里面多多少少有一部分是假的。现在，就是搞不懂哪一部分是假的。是现在自己理想的生活，还是之前那高中状元的生活，还是之前自己那庸庸碌碌，每天都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生活是假的。 其实王为更希望第三种是假的。但是自从兰绯的上次出现，以及兰绯说的那些话，王为总是觉着现在的生活更像是一个幻境，但是现在的王为，又不愿意相信这些都是假的。矛盾的心里，一直带到了晚上工作的时候。 短短五十年，如梦亦如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分的清楚呢？ 晚上，寮开启了酒吧模式。 “你好，给我来一杯教父。”客人点单道。 “好的，请稍等。”王为机械性的回答道。但是手上的酒瓶开始出现了错误。将伏特加当做了威士忌。 “您好，您的酒。”王为将这杯“教父”递了过去。 客人喝了一口，吐了出来。“你在我的酒里放了什么？”客人喊道。 王为看到自己手中的伏特加，意识到了自己加错酒了。连忙道歉：“抱歉，抱歉。这就给您做一杯新的。” 周围的客人都很诧异的看着王为，寮的金牌调酒师怎么会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 “是不是有些累了？”刘颖走过来问道。 “可能真的有些累了。”王为说道。 “要不你先去休息休息？”刘颖问道。 “我去休息了，谁来调酒？”王为问道。 “今天晚上的客人不是很多，我和小宇还能应付一下。”刘颖说道。 “去吧，你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累。”胡宇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王为看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以及刘颖坚定的眼神，说道：“行，我先去休息一会，要是应付不过来，就上来喊我。” “你赶紧去休息吧！”刘颖催促道。 没办法，王为上楼休息了。王为躺在床上，看着那本被自己放起来的造物书，忽然王为就对它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王为打开书，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片空白。王为闭上眼，心中默默想着雪克杯。当王为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真的出现了一个雪克杯。 王为警惕的看着四周，发现并没有人。王为闭上眼睛，这次在心中默默想着的是金砖。当王为再次睁眼的时候，出现了一颗金豆子和一块红砖。 王为苦笑了一声。确实，刚才王为想的金砖，更多的是红砖。但是王为知道，现在造物书的凭空造物的能力是恢复一些了。虽然没有自己刚接触时的那么完美，但是关键时刻应该还是能帮上不小的忙。 王为又拿起了之前的那一根骨头，在空中，试着划了一下，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王为抬起手正准备想将那根骨头丢掉的时候，突然一个猛地向下划，居然真的看到了空间被划开了一个小裂缝。但是很快就愈合了。 幻境外 “时，快看！”兰绯喊道。 “怎么了？”时被兰绯这一嗓子吓得不轻。 “你看阿为。”兰绯说道。 只见在那个球体中的王为眼睛在轻轻的颤抖，手指也在轻轻的晃动。手边的造物书已经被打开，上面赫然是那根骨头。而王为的表现，就像是人在睡觉时的惊厥。 “看样这小子，开始发现那个世界时假的了。”时说道。 “那节骨头是什么？”兰绯发现了盲点。 ?疏 “那不是骨头，那是独角兽的角。”时说道。 “独角兽？”兰绯问道。 “对，一种以人类的心脏为食物的一种魔法生物。”时说道。 “这种东西的角为什么会在阿为手上？”兰绯问道。 “看着根角的成色，这只独角兽应该也是千年以上的年龄了。大概率是创造给他的。”时说道。 “千年？创造给的？”兰绯问道。 “对。”时说道。 “对于创造来说，弄到一根千年的独角兽的角不是轻而易举吗？”兰绯问道。 “这就是独角兽的神奇之处了。不论是什么样子的独角兽，它们不论是在那个恒星纪元里，都是孤高傲慢的家伙。而它们的角，更是全身的精华所在。只有它们自愿的将头上的角献给它想献给的人，这根角才有它应该有的力量。否则就是一根长得比较奇怪的骨头。”时说道。 “听起来是挺难的。但是创造和绿姐姐这样已经度过了几个恒星纪元的神明来说，这样的东西不应该有一大堆吗？”兰绯问道。 “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了。”时清了清嗓子，说道：“独角兽的寿命大多都是五百年到八百年，少数的能活到九百年，而一千年以上的，算上这个，我目前就见过三个。” “三个？剩下两个在哪？”兰绯问道。 “上一个恒星纪元，有一个被情绪给吃了。还有一个被金钱买走了。”时说道。 “金钱？也是一个神明吗？”兰绯问道。 “对，那家伙的权能相当恶心。希望我们永远不要遇到祂。”时说道。 幻境中 王为手上的那根骨头也发生了变化，从原本的腿骨，变成了一个螺旋状的骨头。 “独角兽的角？”王为自言自语道。 突然，拿着角的手掌上裂开了一道口子，猩红的鲜血融进了这根角里。一瞬间，一个声音进入了王为的脑海里。 “年轻人，我终于等到你了。”声音说道。 “你是？”王为问道。 “我？我是?疏。”那个声音说道。 “?疏？山海经里的独角马？”王为问道。 “年轻人，很有见识吗！”?疏很高兴。 “这个是你的角？”王为问道。 “对。”?疏说道。“当年是创造将我的意识保存在我的这段角上面的。当时祂说遇到合适的人时，会用鲜血将我唤醒。想必这个人就是你吧？”?疏问道。 “所以咱俩现在算是一体的了吗？”王为问道。 “算是吧。既然这根角上面的限制已经打开了，那我们只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疏说道。 “你有自己的名字吗？总不会叫?疏吧？”王为问道。 “名字？时间太漫长了，我已经想不起来了。要不你帮我想一个？”?疏说着，在王为眼前幻化出来自己当时的肉体。 一匹高头大马，浑身上下都是青玉色的鬃毛，马蹄直接就是一大块青玉。身上有火红色的焰云环绕着。而那根角更是光彩夺目。 “为什么你的角在我手里就是偏向骨质呢？”王为问道。 “时间长了，上面属于火焰的力量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疏说道。 “全身青色，御火而行，叫你青焰怎么样？”王为问道。 “可以。”青焰说道。 “你刚才说，属于火焰的力量消失的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王为问道。 “你见过太阳不在发光吗？”青焰问道。 “你是说日食，还是熄灭？”王为问道。 “熄灭。一个星星接着一颗星星的熄灭。”青焰说道。 “这我还真的没见过。”王为说道。 “那是我的那个恒星纪元结束的时候，所有的星星都发出了耀眼的光。然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我当时在山顶上，是最先感受到寒冷的。”青焰说道。 “恒星的熄灭，基本上是不可逆的。”王为说道。 “所以，上面属于火焰的力量基本上都消失了。”青焰说道。 “如果你能补充到足够的火焰，会发生什么？”王为问道。 “如果能补充到足够的火焰，我就能重新幻化出肉身。”青焰说道。 火焰的力量 “能让你用来补充力量的火焰，应该也不是普通的火焰吧？”王为问道。 “这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火焰其实就是一种能量。普通的火焰不过是杂质比较多的火焰。就像是蜡烛或者柴火的燃烧，它们产生的光和热，可以为你们带来光亮和温暖。但是控制不当，也会有火灾的风险。”青焰说道。 “所以你可以通过吸收普通的火焰，来进行提纯？”王为问道。 “有人将这个过程称为炼化，也有人将这个过程称为锻炼。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叫什么。”青焰说道。 “你试试这个。”王为说着点燃了打火机。 “啊！久违的温暖！”青焰的声音很是舒畅。不一会的功夫，这个一次性的打火机就没用了。 “感觉怎么样？”王为问道。 “很舒服。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火焰的温暖了。但是这样的火焰有些杯水车薪。”青焰说道。 “如果有持续不断地火焰，你最快多长时间能恢复肉身？”王为问道。 “三个甲子。”青焰说道。 王为听了青焰的回答，差点晕了过去。“大哥，三个甲子！到时候我都没了！”王为说道。 “这只是我的保守估计。如果你能源源不断的提供火焰，时间应该会更短。”青焰说道。 “源源不断？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王为说道。 “哦？”青焰很是意外。 “叶？现在忙吗？”王为拨通了电话。 “啥事啊？你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电话那头说道。 “你现在还在钻井平台吗？”王为问道。 “在啊。现在在休息。下周就要去平台了。”电话那头说道。 “想让你帮我能个事。”王为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电话那头。 “你这个事情，靠谱吗？”电话那头有些犯难。 “反正你们那的放空火炬一天都在烧着。就当是帮我一个顺水人情。”王为说道。 “正好我回去的时候要检修放空火炬。我到时候帮你看看。不一定行啊。”电话那头说道。 “好好好。感谢感谢！到时候请你吃饭。”王为说道。 王为挂掉电话，青焰很好奇，问道：“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没什么。我帮你找到了一个你会很喜欢的地方，但是目前只能在那一个月。”王为说道。 “行吧，一个月就一个月，聊胜于无吗。”青焰的声音很是嫌弃。 翌日 王为亲自登门，将青焰交给了叶庆——大学室友。 “你小子，搞得这个东西，真的有这么邪性吗？”叶庆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买的时候，卖家说，就算是成天放在火上烤着也没问题。如果出现问题，就去找他，他愿意十倍赔偿。”王为说道。 “那也不能放在放空火炬里啊！”叶庆说道。 “到时候赔给我钱，分你一份。”王为说道。 “必须放在放空火炬里！”叶庆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又闲聊了一会，叶庆便出发去钻井平台了。 虽然角在叶庆手上，但是王为和青焰还是能实时交流的。 “他要将我的角带到哪？”青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为说道。 傍晚的时候，青焰突然大叫了起来：“这才是火焰吗！” 青焰突然的叫声，让王为吓了一跳。 “怎么样？舒服吗？”王为问道。 “确实舒服。我听到外面的人说，什么下次检修的时间是一个月以后。”青焰说道。 “也就是说，一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回来了。”王为说道。 “一个月！那我得抓紧时间吸收啊。”青焰说道。 “那里的火焰你随便吸收。其实挺好奇的，一个月之后你的角会变成什么样子。”王为说道。 来者不善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实际上幻境外只过了一个小多小时。 “你的东西我在检修的时候帮你拿下来了。说来还挺奇怪的。之前是一根像角一样骨头，现在骨头的质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现在更多的像是玉。”叶庆在电话里说道。 “等你拿回来我去找那个老板问问这算不算是正常情况。”王为说道。 “我感觉没被烧成灰，那个卖这个的家伙肯定有东西可以扯。放弃赔你十倍的想法吧。”叶庆说道。 “行吧。这次要不来我的咖啡馆坐坐？”王为问道。 “算了吧，要是被你嫂子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口水仗。”叶庆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这一个月的时间感觉怎么样？”王为问道。 “很舒服！之前的千年时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舒适的环境。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青焰问道。 王为简单的跟青焰讲述了一下放空火炬的作用，以及设置放空火炬的原因。青焰听了之后连连称奇：“在我那个纪元，那时的人类，还只是能用石头打磨工具的程度。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设计出这么巧妙的物件来。” 听了青焰的话，王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化石能源自然后它的好处，当然也会有它的坏处。 这次叶庆直接来到了王为的咖啡店。 “怎么还亲自跑过来一趟？”王为有些意外。 “不借着给你送东西的名义，你嫂子能放我出来？”叶庆说道。 “确实，确实。”王为也觉着这个理由相当无解。 叶庆突然凑到王为耳边说道：“我和你嫂子两地分居，都很痛苦啊！” 王为一听，瞬间心领神会。说道：“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王为将叶庆拉倒后厨，指着已经开好口的两大盘生蚝说道：“是烤好你到带回去，还是直接带走？” “还是你小子懂我，烤好带回去吧。你嫂子还是很喜欢你的手艺的。”叶庆说道。 “没问题。”王为开始生火烤生蚝。 不大会的功夫，两盘蒜蓉粉丝烤生蚝便好了。 “都用锡纸帮你烤好了，到家之后，应该还是热的。”王为说道。 “不废话了，我就先回去了。”叶庆说道。 “好。”王为知道，叶庆的休息时间也是很紧张的，客套话便没说多少。 叶庆走后，王为打开他带来的包裹，青焰赫然躺在里面。通体碧绿。原先的骨质感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玉感。 “你原来的角到底什么样子的？”王为看着手中的这件可以被称为艺术品的角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可以一直待在原来的那种环境里，三甲子的时间可以缩短到一甲子。”青焰突然说道。 “一甲子的时间对我来说也很漫长。”王为说道。 王为把玩着手中的角，突然用力一划，碧绿色的火焰划开了空间，这次没有上次愈合的那么快了。王为用手扣住裂开的缝隙，使劲一扯，原本细小的空间裂缝逐渐变大。但是，突然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袭来，在力量上面形成了绝对优势，将原本已经撕裂开的空间裂缝强行粘合在了一起。 “应该是有人不想让你离开。”青焰说道。 “这个人会是谁呢？”王为问道。 “阿为！有客人想喝你的特调。”胡宇的声音打断了王为和青焰的思绪。 “来者不善呀。”青焰说道。 “如果现在打起来，有几分把握？”王为问道。 “五分。如果不需要保护你的铺子，有七分。”青焰说道。 “好，咱们一起去会会这个来者。”王为说道。 两枚金币 “您好，我是这家咖啡酒吧的调酒师，这是我们今天的特调菜单。”王为将菜单放到了那人的面前。 “上面的每一种都给我来一份。”那人说道。 “先生，如果您的酒量不好，我建议您可以是试试这几款。”王为说道。 “我酒量很好，不用担心。”那人说道。 听了那人这么说，王为自然没什么好推辞的了。按照那人的要求，王为将他点的单品一一做好了。 “调酒师，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那人问道。 “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王为说道。 “你说为什么鸡尾酒都是用什么伏特加，威士忌之类的？为什么就不能用白酒呢？”那人端详这手中的教父。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第一，鸡尾酒品类的出现，就是当时航海的水手们闲来无事偶然发现的。那个时候喜欢喝白酒的人，依旧喜欢喝白酒。第二，白酒会有窖藏这个阶段，或者说是过程。所产生的窖泥味，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相反你说的那些酒，都是蒸馏酒。通过铜制器皿的蒸馏，将酒里的其他味道基本上可以去除的比较干净。当然为了后期便于运输和保存，也会加一些防腐剂或者添加剂。其实，如果你直接纯饮你说的这些品类的酒，虽然它们不会像白酒那样咄咄逼人，但也会让你留下深刻的印象。”王为说道。 “按照你的意思，白酒和鸡尾酒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那人问道。 “大体上，可以这么粗略的分类。”王为说道。 “既然这样。”那人打了个响指，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寮瞬间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人放了两枚金币在桌子上，说道：“这个世界可能和你原来待的那个世界有些区别，但确实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既然来了这个世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我这次来喝酒，还会付钱，下次来的时候，就算是喝酒，钱就不会付了。而且，下次来就不一定是喝酒了”那人说完便消失不见了。桌子上的两枚金币躺在那熠熠生辉。 寮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王为长出一口气，问道：“青焰，你刚才反应过来了吗？” “没有。原本还以为有五分的把握，现在看来，连三分都没有了。”青焰的声音中也有一丝后怕。 王为将金币拿了起来，发现金币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是创造大人的使者，三日之后去北山山顶，这两枚金币到时候就会有用处。切勿声张。 看完纸条之后，王为直接将纸条丢进了燃气灶上，瞬间化成了灰烬。 “你觉着会不会是陷阱？”王为默默地问道。 “我觉着不像是陷阱。北山这个地方你熟悉吗？”青焰问道。 “熟悉。”王为说道。 “如果到时候要开溜，又把握吗？”青焰问道。 “如果再是像今天这个样子，我也没把握。”王为说道。 “那你还打算去吗？”青焰问道。 王为搓了搓手中的两枚金币，说道：“人家把买路钱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吗？” “确实是。这两天咱们先去踩踩点，看看这个北山有什么玄机。”青焰说道。 “大哥，我半夜才能休息！你确定我们要去踩点？”王为问道。 “我们都准备走了！你还想着你这一亩三分地？”青焰很是不解。 “如果走不了，日子就不过了吗？”王为反问道。 “这。。。”青焰一时语塞。 “顺其自然吧。我真的觉着有些累了。”王为说道。 青焰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它见过的每个人类，都是这么的累。有的是为了部落的发展；有的是为了一展宏图霸业；有的是为了躲避围猎女巫；或者就是像王为这样，只是单纯的为了活下去。 寮 咖啡，红酒。都市精英的品质生活。意面，牛排。打拼之后很好的慰藉 寮，一个可以让你放松的地方。 “你真的打算开一家咖啡馆吗？”胡宇问道。 “地方我都选好了，去看看吗？”王为问道。 “选好地方了？这么快！”胡宇很是意外。 “还好吧。其实之前我就看上那块地方了。只是一直没下手。”王为说道。 “走，咱们去看看。”胡宇说道。 四十分钟的车程，穿过夕阳下的x市，感受着路上的车水马龙，突然觉着这个世界好像又变得那么友好了。 “我们到了！”王为下车，将一栋二层的建筑的一楼打开了。 “这是？”胡宇看着这个地方觉着有些熟悉。 “还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经常去的那家奶茶店吗？”王为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胡宇有些后知后觉。 “自从咱们初中搬迁之后，这家店的生意就越来越差，后来就倒闭了。”王为说道。 “哦，我想起来，不是说，当时的老板家里出事了吗？”胡宇想起了当年的八卦。 “那只是外面的传言，实际上是，老板的儿子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没办法只能那这家店来抵债。但是那帮放高利贷的又不知道怎么经营奶茶店，所以生意就越来越差了。”王为说道。 “那这家店怎么到你手上的？”胡宇问道。 “扫黑除恶的时候，那帮放贷的被查到了。这家店算是罚没的资产进行拍卖。”王为说道。 “然后你就将他拍了下来？”胡宇问道。 “对。口罩问题的第二年的时候开始的法拍。当时和我竞价的人没有多少。所以我就拿下了。”王为说道。 “多少个w？”胡宇问道。 “一百二十几个。”王为说道。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胡宇问道。 “这些钱是我爸妈留给我买房子的。我转念一想，买房子也是买，买这个二层小楼也是买。不如买这个。就算是干不下去了，还可以租出去。”王为说道。 “所以你就买下来了。”胡宇没好气的说到。 “还好，我的眼光不错，这两年的市政规划，将这附近规划成了大学城 。也不枉我做的投资。”王为说道。 “那是，来的路上我的车的底盘都快刮成筛子了。”胡宇说道。 “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王为问道。 “干什么？”胡宇问道。 “我打算开一家咖啡馆。一起来吗？”王为问道。 “咖啡馆？能赚钱吗？”胡宇问道。 “不光是咖啡馆，还有烘焙工坊，加上小酒吧。我们也不光卖咖啡，还有咖啡豆、咖啡粉、马克杯、还有蛋糕、红酒”王为描绘着自己蓝图。 “你说的这些东西，除了烘焙方面我还懂一些，剩下的我都不懂了。”胡宇说道。 “你有烘焙师的资格证，我有咖啡师和调酒师的证。咱们也算是证件齐全，持证上岗啊。”王为说道。 “这么说，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总不会就打算用现在这个状态来营业吧？”胡宇看着现在的一地狼藉，有些不忍直视。 “当然不能啊，我现在找到了一个服务员，现在就看看我们的烘焙师愿不愿意帮我装修了。”王为说道。 “服务员？谁是服务员？”胡宇问道。 “当然是我了！”刘颖从两人背后窜了出来。 “她来当服务员？你舍得吗？”胡宇问道。 “这有什么？自食其力有什么不对吗？”刘颖反问道。王为没有说话。 “还有，你刚才说你的烘焙师愿不愿意帮你装修是什么意思？”胡宇问道。 “就是你愿不愿意帮我装修。”王为直接挑明。 “感情你是算好了，就等着我来了。”胡宇说道。 “来不来吗？”王为将手伸了出来。刘颖心领神会，将手放在了王为的手下面。 “来都来了，给谁打工不是打工。”胡宇将自己的手叠在了王为的手上面。 “咱们得小店今天起就算是正式成立了！”王为大胜说道。 坚定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王为在这段时间里，也想着让自己接受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的现实。可是就是接受不了。 “怎么了？这几天看你都是闷闷不乐的。”刘颖注意到了王为的反常。 “没什么，可能就是比较累。”王为说道。 “是不是店铺的经营上面遇到了什么问题？”刘颖放下了手中的抹布。 “不是。可能只是单纯的比较累。”王为将手中的账单放到了一边。 刘颖突然凑了上来，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王为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刘颖开玩笑道。 王为被刘颖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说道：“你这是干什么？”王为的脸瞬间变红了。 “这就害羞了？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刘颖说道。“你这么一害羞，倒是有些当年在学校的感觉。”刘颖回忆道。 “谁被突然搞这么一下都会吓一跳的好嘛？”王为狡辩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问题。”刘颖拿起刚才放在桌子上的抹布继续打扫着。 王为看着刘颖在打扫的背影，突然感觉道，自己向往的生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不用天天看着领导的脸色。自己喜欢的女孩，愿意和自己相守一生。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青焰，你说什么才是真实的？”王为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假的。”青焰说道。 “人生短短五十年，如梦亦如幻。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这些真的是我一个凡人能参透的吗？”王为感慨道。 “你不会是不想走了吧？”青焰问道。 “这里可以说是我最想往的生活，说实话我真的有些不想走了。”王为笑道。 “你最好是在开玩笑。”青焰严肃道。 王为没说话。 “你真的，不想走了！”青焰说道。 “小宇，今天咱们休息一天，出去逛逛。顺便喊上宋怡。”王为说道。 “出去玩就出去玩，为什么要喊上宋怡？”胡宇有些不解。 “我怕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们一去出去玩。”王为的话里透露这一种分离的悲凉。 “晚上还回来吗？”胡宇问道。 “带上帐篷和睡袋，今天晚上咱们出去露营。”王为说道。 “打算去哪？”胡宇问道。 “北山。”王为说道。 “好，我去收拾东西。你去约宋怡。”胡宇说道。 “我这就打电话。”王为不甘示弱。 电话不一会就打通了，王为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宋怡倒也没有推辞，就是说让王为他们直接去医院接她。王为也没有推辞便答应了下来。 “一切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咱们去医院接上人，直接去北山就好了。”王为说道。 “好。”见王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胡宇也不再推辞。 “你说，北山的露营地晚上会不会有蛇？”刘颖问道。 “没事，露营地的话应该是没有的。就算有蛇的话，咱们就可以直接加餐了。”王为开玩笑道。 “晚上是分开睡，还是一起睡？”刘颖问道。 “你想分开还是一起？”王为问道。 “讨厌！没个正经！”刘颖有些害羞。 “刚才还说我呢，你现在不也是开始害羞了？”王为用手指勾住了刘颖的下巴。 “女孩子害羞不是很正常的吗？”刘颖找补道。 “好好好，所以是分开还是一起？”王为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对王为来说根本不重要。如果那个神秘人说的是真的，今天晚上的露营，将是王为在这个世界呆的最后一晚。 告白之夜 晚上，四个人在北山的露营营地搭起了帐篷。 篝火，烧烤，啤酒，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很开心。 “要不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宋怡提议道。 众人都在兴头上，纷纷叫好。 “正好，我手机上有这个软件。”宋怡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谁先来？”王为问道。 “这次露营谁提议的谁先来呗。”胡宇说道。 众人一听，纷纷附议胡宇。 “好，我先来就我先来。”王为说着，选择了真心话。 手机上的画面开始转动，最终停了下来，上面写到：你上一次最后悔的时候，是因为什么事。如果选择不回答则罚酒三杯。 众人看罢纷纷看向王为，都在期待着。 王为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上一次最后悔的时候，是因为。。。”正当王为说道最关键的地方的时候，隔壁开始放烟火了。 巨大的声音，将王为的声音完全盖住了。同时，也吸引来了营地的管理方。将他们的烟火全都没收了。 “好了，我说完了。到你们了。”王为很是开心。 众人本想继续追问王为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王为就以“我已经说了，你们没听见是你们的问题”为理由。没办法只好继续游戏。 “下一个我来，我不像阿为这么怂。我选大冒险！”胡宇喝了口啤酒咋呼道。 手机上的画面开始转动，最终停了下来，上面写到：打电话给你想联系却不敢联系的异性，说下面的话。 众人看清要说的台词后，王为看相胡宇，宋怡默默低下了头。“要不我们换一个吧。”王为提议道。 “这有什么！既然抽到了，就执行呗。”胡宇说道。“对了，这个台词我截个图。”胡宇截了个图，便找了个地方打电话了。 随着胡宇的离开，众人回归平静。突然宋怡的手机响了，将宋怡吓了一跳。宋怡颤颤巍巍的接通了电话，顺手打开了免提。 “喂？”宋怡说道。 “你好，我这边是快递驿站的，您有一个包裹在我们这，您什么时候方便来取？”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众人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松了下来。 “先放在那吧，我现在有事！”宋怡迅速挂掉了电话。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气氛，因为这个快递电话，瞬间变得不那么紧张了。 正当众人放松的时候，宋怡的电话又响了。宋怡原本放松的心，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喂？”宋怡接通了电话。 “最近忙吗？”电话那头是胡宇的声音。 “还好吧，和朋友一起出来露营了。挺开心的。”宋怡说道。 “你觉着我怎么样？”胡宇的问题有些跳脱。 “还行吧。人挺不错的。”宋怡的回答也是很圆滑。 “从前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现在那个女孩又一次的来到了我的面前，我这次不想再失去这份感情，宋怡，你愿意和我一起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吗？”胡宇前半段还是按照台词念的，可是后半段直接放飞自我了。 “我愿意！”宋怡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等胡宇的这个告白已经等的太久了，甚至已经等到了自己上班了。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在医院里说一不二的主治医生。时间就是这样，在你身边悄悄的带走一切。当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一会，胡宇便回来了，这次他直接坐到了宋怡的身边。宋怡也直接倚在了胡宇的肩上。 “下面该谁了？”胡宇问道。 毕业 “阿为，你打算去哪家公司啊？”刘颖问道。 “之前实习的那家公司就还不错。”王为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刘颖故作神秘的说道。 “什么问题？”王为问道。 “就是现在的你，已经不像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那么冷冰冰的了。”刘颖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的温柔不留给你，难道还留给别人吗？”王为的话，让刘颖俏脸一红。 “谁要你的温柔了。”刘颖小声抗议道。 “你打算去哪家公司？”王为问道。 “和你一样呗。我总不能扔下你一个人吧。”刘颖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好好好，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王为顺着刘颖的话往下说。“对了，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我们得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以后。”王为严肃的说道。 “不会很晚吧，今天晚上宿舍查宿。”刘颖说道。 “你如果不想回来，我可以跟学生会的哥们说一声。”王为在刘颖耳边轻声道。 “我还是选择回来吧。”刘颖的脸比刚才还要红。 “好了，不逗你了。”王为笑着离开了图书馆。 傍晚，女生宿舍楼下。 “我到你宿舍楼下了，你下来没？”王为跟刘颖打着电话。 “来了。”刘颖来到了宿舍门口。 王为骑着一辆摩托车，一身的机车服。和平时那个喜欢安静的王为格格不入。 “这是你？”刘颖有些不敢相信。 “为什么不是我？”王为问道。 “你这个样子，和你平时的样子差距太大了。”刘颖说道。 “这些东西，以后你有的是时间说，戴上这个。”王为将手中的头盔递给了刘颖。 “咱们这是要去哪？”刘颖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王为先卖了一个关子。 在周围女生羡慕的眼神中，王为带着刘颖扬长而去。 傍晚时分的x市，路上充斥着回家的人。每一个人，仿佛都带着一天的疲惫。 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王为和刘颖来到了这次的目的地。一栋二层的小楼。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刘颖问道。 “你应该是第一位来这里参观的。”王为说道。 “参观？”刘颖被王为的话搞蒙了。 “对。”王为说道。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里是你的地方吧？”刘颖问道。 王为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里真的是你的！”刘颖很是意外。 “这里原来是放高利贷的资产。后来他们被查了之后，资产进行拍卖，我就将这里拍了下来。”王为说道。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刘颖很是疑惑，看着王为平时默不作声，没想到一来就来个大的。 “这里面有父母打算给我买房子的钱，还有我这些年比赛的奖金。加在一起差不多够了。”王为说道。 “所以，你带我来这是为了想我炫富吗？”刘颖问道。 王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说道：“亲爱的刘颖同志，我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才好，也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以后的点点滴滴，体验生活的喜怒哀乐吗？” 刘颖直接呆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为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一举动有些唐突。但是现在的自己好像做什么都不对。 “我可以理解你是在求婚吗？”刘颖半天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我就是在向你求婚！”王为心一横，顺着刘颖的话说了下去。 刘颖将王为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也不知道以后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以后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它们带来的喜怒哀乐。” 破冰 “下一个到我了。”刘颖知道，一共就四个人，轮到自己，就是早晚的事。 “你是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王为问道。 “我觉着真心话应该在比较安静的环境说，我选择大冒险。”刘颖说道。 “好。”王为将手机递给了刘颖。 手机上的画面开始转动，最终停了下来。上面写到：做一件你最不擅长的事情。 看到这，王为想了一下，在自己的印象里面好像没什么是刘颖不擅长的事情。如果有，那也是基本上用不到的。 刘颖看到这个大冒险，也开始仔细思索了起来。不一会，刘颖想到了。 刘颖突然的靠近，让王为吓了一跳。而随之而来的唇，让王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颖的唇，温暖、柔软、绵长且笨拙。和两人第一次时没有任何区别。 王为想起了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因为都是第一次，刘颖直接将王为的嘴唇咬破了，害的王为当时吃饭都没法好好吃。这么多年过去了，刘颖还是和当年一样。 宋怡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想看向胡宇，内心的想法和燃烧着的篝火一样热烈。但是，理智告诉宋怡，自己眼前的这是一对夫妻。即使他们已经离婚了，但是他们并不讨厌对方。 “你俩差不多得了！”胡宇感受到了宋怡炙热的目光，赶忙说道。 突然，王为被一阵刺痛从温柔乡里拉回到了现实。没错，这次刘颖又将王为的嘴唇咬破了。胡宇见状，赶忙递了纸巾给王为。 “抱歉。”刘颖说道。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王为擦着嘴上的血。 “好了，现在到我了。我也打算选一次大冒险。”宋怡说道。 手机上的画面开始转动，最终停了下来。上面写到：选择一名异性，一起吃同一根手指饼干。 看到这里，王为默默的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你在干什么？”胡宇看到了王为的动作，说道。 “你手机里我的糗事还少吗？这次换我记录一下你的尴尬场面了。”王为坏笑道。 “我们这里好像没有手指饼干啊。”宋怡见胡宇有些尴尬，就想着帮胡宇蒙混过关。 “没事，我们有这个。”王为从包里拿出了一盒油条。 “你怎么会有这个？”胡宇看着这盒油条，有些懵。 “原本是想着涮火锅的时候放到里面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王为说道。 看着胡宇犯难的样子，王为继续拱火道：“要是不行的话，就罚酒三杯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杯酒，没什么的。”宋怡说道。 “来就来！谁怕谁！”胡宇说道。 宋怡拿着一根油条咬在嘴里，另一端留给了胡宇。胡宇从另一端开始吃了起来。 随着油条的变短，胡宇开始仔细的观察着宋怡。 原本那个喜欢打扮的女孩子，如今也开始素面朝天了。时间还是在这个女生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胡宇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着宋怡。其实如果当时自己第一次表白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好事者起哄，也许自己就没有必要走那么弯路。现在缘分又让这个女孩子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走入了自己的生活，胡宇没有理由再让缘分溜走了。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宋怡是闭着眼睛的。胡宇的呼吸，让宋怡觉着有些难受，宋怡睁眼一看，当时的那个俊俏少年也开始有胡渣了，脸庞也不再像上学的时候那样稚嫩。这些年的时光，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没有人能逃脱时间的痕迹。 破幻 游戏结束，众人一起喝酒吹牛。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 “我们的时间到了。”青焰在王为耳边说道。 “我知道。我找个借口就离开。”王为说道。 刘颖看出了王为的异常，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就是感慨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王为说道。 “其实，我们俩离婚之前也很开心。”刘颖说道。 “我知道。我去一下洗手间。”王为说道。 “好。”刘颖没有过多怀疑。 王为渐渐远去，看着那堆燃烧着的篝火，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王为不禁心生感慨：世界是不是真实的，真的重要吗？难道不应该是自己的感受才是真实的吗？ “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青焰的声音，让王为打断了刚才的胡思乱想。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王为问道。 “看，船不是来了吗？”随着青焰的声音，王为看到了一艘木船。船上的摆渡者带着长长的兜帽，看不清真实的样貌。虽然周围没有任何水，但是船击水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实。 “坐船吗？一个灵魂一个金币。”摆渡者说道。 王为拿了一枚金币出来，便要上船。 “一个灵魂，一枚金币。”摆渡者又重复了一遍。 王为察觉到这个摆渡者应该不简单。现在的自己没必要去招惹麻烦。便将那两枚金币都拿了出来。 “扔到船上便好。”摆渡者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王为将两枚金币扔到船上的瞬间，便到了船上。 随着摆渡者摇晃着船桨，王为渐渐离开了那些熟悉的一切。 幻境外 “警报！警报！2158号幻境开始崩塌！2158号幻境开始崩塌。”观测者们耳边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2158号原来所在的世界修复好了吗？”一个像是观测者管理者的声音问道。 “修复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将2158传送回去吗？”一个观测者在仪器前记录着数据。 “修复好了，就穿送回去。咱们这里可装不下这些大佛。”管理者说道。 “确认，2158号传送回原来的世界。”观测者说道。 随着这名观测者在仪器上按了一个按钮，王为所处的那个白色球体被吸入了一个巨型的管道里。 “他成功了。”时说道。 “成功醒过来了？”兰绯问道。 “差不多，他自己成功破除了幻境。”时说道。 “这就是说，阿为的神格更上一层了！”兰绯很高兴。 “好，我们的事情完成了，趁着现在观测者们比较混乱。咱们也得走了。”时说道。 “好。”兰绯早就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多呆了。 时开始在空间中挖掘，不一会便打通了一条隧道。 随着摆渡船的航行，王为发现自己脚下的甲板越来越小。 “那个问一下，这个甲板为什么越来越小？”王为问道。 “甲板越来越小，证明你快要下船了。”摆渡者说道。 王为刚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直接从船上掉了下去。 当王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和游民首领战斗的草原了。周围战斗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那些战斗从未出现一样。取而代之的是像windowsxp一样的草原。 刺骨的寒风，让王为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披着一个像床单一样的东西。王为抬手一挥，一个地窖便出现了。地窖里面有正在燃烧的火焰可供取暖。 现在的王为只觉着无限的疲惫。想都没想就钻进了地窖，在里面睡了起来。 当王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蛇部的帐篷里了。 苏醒 “我这是在哪？”王为悠悠转醒，看着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事物。 “你终于醒了。首领捡到你的时候，以为你要死了。”一旁的女孩说道。 “首领？你们是草原部落的？”王为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和提尔战斗的经历。 “对，我们是草原蛇部的，我们的首领是乌洛丝大人。”女孩说道。 “蛇部。”王为听到这个名词，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瑟曦和梅尔是不是你们部落里的？” “瑟曦和梅尔？她俩已经失踪了好长时间了，你见过她们俩？”女孩问道。 “我没见过。”王为转念一想，如果两姐妹当时撒了谎，自己岂不是要为这个“谎言”买单。 “没见过，你是怎么知道她俩的名字的？”女孩追问道。 “我是在珠恩浩特听说的，她俩在那是远近闻名的医者。”王为找个理由扯谎道。 “没想到她俩去了海棠人的地盘。”女孩说道。 “我能见见你们的首领吗？”王为问道。 “首领现在正在和狼部落商量事情，晚上应该回来找你。”女孩说道。 王为一听，狼部落也在。顿时没了继续躺在床上的心情。“他们现在在哪？”王为问道。 “当然是在中心大营啊。”女孩理所当然式的回答，让王为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女孩转头一看，刚才还躺在床上的伤员，已经不见了。 中心大营 “狼老大，你也别太伤心。”乌洛丝安慰道。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鹰部的人说是在那片草原，可是我们到现在只找回了躺在你们部落医馆里的那个人，你让我怎么能不着急！”格木哈很是着急。 “也许等他醒了，我们不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乌洛丝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草原上最能征善战的汉子。 “谁！”王为的出现，让原本还有些松散的气氛，瞬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王为倒也没有避讳。 “你就是那天被我们捡回来的那个小子？”格木哈问道。 “对。而且，我知道你弟弟去哪了。”王为说道。 “哦？你知道我弟弟去哪里了？快说！”格木哈很是着急。 “你弟弟，在与提尔的战斗中牺牲了。”王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让格木哈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你在说谎！侍卫！将这个狂人拿下！”格木哈喊道。 周围的侍卫刚想拿下王为，谁知道，双手直接插在了泥土里。 “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如果你在让你的手下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我不介意让他们失去生命。”王为的话里透露着威胁。 在场的众人看到眼前这一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可能，你们会觉着我说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只能说，格木斯和我一起战胜了游民部落的首领提尔。”王为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为什么你活了下来，我弟弟却死了？”格木哈问道。 王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格木哈解释这个问题。但是格木斯的死确实是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当时的自己也没有能力将格木斯救回来。 “因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狼星。”王为的这一句话，直接在现场炸开了锅。 “什么？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狼星？”“我们的狼星怎么会是一个海棠人？”这样的质疑此起彼伏。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颗狼星。格木斯用生命为代价，为我的狼星之名正名。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王为的话就像是一颗颗重磅炸弹，在现场众人的心里狂轰滥炸。 夜袭 “所以，我弟弟将生的希望交给了你？”格木哈问道。 “对。”虽然王为很不想这么说，但是看到眼前这位为自己弟弟的死而无比沮丧的兄长，王为选择撒一个小谎。 “我弟弟走的时候痛苦吗？”格木哈问道。 “一下就没了。”王为说道。 “提尔的尸体呢？”伊博问道。 “提尔的尸体，被尼德霍姆带走了。”王为说道。 “你见到了尼德霍姆！”周围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见过祂。而且祂还向我发出了邀请。”王为的话，让在场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尼德霍姆，是草原神话中的终极大反派。神话中，尼德霍姆的每一次每一次降临，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而王为却说过自己见过尼德霍姆。并且活了下来。 “也就是说，我弟弟是被尼德霍姆的杀害的！”格木哈问道。 “是。”格木斯是死于情绪的信徒，提尔之手。说是被尼德霍姆杀害的，也不是不行。 “所以，你是怎么从尼德霍姆的手里逃出来的？”伊博的话总是能一击即中要害。 “尼德霍姆向我发出了邀请。我拒绝了。然后就打了一架。结果尼德霍姆被我打跑了。”王为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周围的人却很不平静。 “你打跑了尼德霍姆！”贝尔很是兴奋。“来咱俩练练！”贝尔说着就要拉着王为出去。 可是，就当贝尔的手要碰到王为的那一刻，贝尔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在向前移动一丝一毫。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贝尔尽力保持着自己的身形，不让自己跪在地上。 “如果你想和我比划比划，我乐意奉陪。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为的话，让贝尔不寒而栗。就现在王为展示出来的这个限制行动的能力，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人能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的说，自己可以丝毫不受影响。 看到王为展现出来这样的实力，众人对王为和神话中的神明战斗过，便深信不疑了。 “乌洛斯，给我们的狼星大人准备一个帐篷。”格木哈说完便离开了。 乌洛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很快，一顶属于王为的帐篷便准备好了。虽然准备的速度很快，但还是快不过草原的黑夜。 “狼星大人，这是您的晚饭。”侍者将王为的晚饭放到了马扎上，便退出了王为的帐篷。 王为看了一眼，很具有草原风格。奶豆腐，咸奶茶，肉干，还有半只烤羊腿。王为摇了摇头，这些东西晚上吃，太顶了。 “狼星大人，这些东西是不和您的胃口吗？”乌洛斯走了进来。 “没什么，就是不怎么饿。”王为摆弄着手中的青焰。 “大人，您知道蛇吗？”乌洛斯坐到了王为身边。 草原上的风吹日晒并没有在这位首领的脸上留下印记。属于成熟女性的魅力，让乌洛斯在这么近的距离发挥的淋漓尽致。王为虽然见过，但是没吃过啊。差点就没守住道心。 “首领，请自重。”王为瞬间就跳了起来。 “我只是一个妇人。晚上总有冷的时候。狼星大人，能来温暖我吗？”乌洛斯娇滴滴的样子，和白天那个杀伐果断的部落首领简直判若两人。 “我已经有家室了。首领请自重。”王为索性闭上了眼。 “大人，您就看看我吧。您若是睁开眼睛看我，我不信大人您两眼空空。”乌洛斯娇媚的声音这个时候从物理和精神两个层面上折磨么王为。 王为沉默不语，王为知道，现在的乌洛斯就像是药铺里的狗皮膏药，越是热就越粘。一旦冷了下来，自己就掉了。 “大人，现在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过了今晚，您还是您的狼星大人。我还是我的部落首领。”乌洛斯说着便走向了王为。 兵变 看着乌洛丝步步紧逼，王为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大人，咱们这就安歇了吧。”乌洛丝说着便吹灭了蜡烛。 帐篷外的侍者看到这一幕，便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了。很识相的将周围的闲杂人等都支开了。将时间和空间留给帐篷里的两人。 王为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是理论比较丰富。而且，还有一些那个时代的男人根本不会的东西。一晚上，两人都很快乐。 翌日 王为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乌洛丝，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突然，浑厚的号角声，让乌洛丝很是警觉。 “狼老大找我们有事情了。”乌洛丝直接从床铺上弹了起来。王为一时之间，视线不知道应该往哪放。 “都已经深入了解过了，没必要害羞了。”乌洛丝说着，一直在穿衣服。片刻功夫，便穿戴整齐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王为问道。 “号角的声音，一声是召集，两声是敌袭，三声就是比敌袭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乌洛丝说着便拉着王为离开了帐篷。 蛇部中心大帐 “狼老大，这么早什么事情？”贝尔问道。 “海棠王朝开始闹兵变了。”伊博先开口说道。 “哦？这可是我们南下的好机会啊！”贝尔说道。 “兵变，怎么个兵变法？”王为在乌洛丝的陪同下走进了大帐。 “乌洛丝，你怎么带着他来了？”伊博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王为的不信任。 “他是大祭司说的狼星。来咱们草原八部的集会有什么问题吗？”乌洛丝说道。 “乌洛丝说的很对。”格木哈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继续对王为出言不逊。 “伊博，讲讲吧。看看海棠王超是不是气数已尽。”格木哈这属于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将集会的主持又交给了伊博。 伊博起身说道：“两个月之前，我们通过草原上飞翔的鸟儿们，发现边境上的海棠军队开始大批量的换防。而且，现在的边军将军欧阳离歌，开始集结兵马。向他们的京都靠拢。而且，这段时间，珠恩浩特的人们开始说什么奉天靖难，清君侧。后来，明白了，这是要闹兵变。” “奉天靖难？清君侧？”王为在心里默默的重复着这两个词语。王为没想到，欧阳离歌真的会这么做。震惊之余，王为开始仔细思考，为什么欧阳离歌会这么做。原因无外乎有两点：第一，他没有成为海棠王朝新一任的皇帝。第二，就是现在的皇帝对欧阳离歌的限制，或者说是对藩王的限制太苛刻了。 “有没有说现在的海棠皇帝是谁？”王为问道。 “现在的海棠皇帝是欧阳长歌。也就是欧阳离歌的兄长。之前的皇帝是欧阳明。三个月之前已经病逝了。”伊博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王为。 “现在距离，你们去珠恩浩特联合海棠王朝打击游民有多长时间了？”王为的这句话，让在帐篷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距离我们去珠恩浩特已经有两年了。”乌洛丝在王为耳边小声说道。 两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但是王为的感受却只是过了几个月的样子。 “狼老大，所以我们现在要不要南下？”贝尔问道。 “南下！你是忘了海棠人的火器了吗？”格木哈训斥道。 “我。”听了格木哈的话，贝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狼，你也别太怪罪贝尔。上一次和海棠的遭遇战，他们熊部的损失最大。所以，贝尔才想找回来场子。”伊博解围道。 “老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我们现在确实打不过海棠。”格木哈说道。 奉天靖难 京城内 “陛下，现在离王的军队距离此处已经不足一日了。”兰梦华如今也成了丞相。 “老师，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欧阳长歌问道。 “离王开出的条件，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如果答应了，无异于是向全天下昭告陛下得位不正。”兰梦华说道。 “但是现在的我们除了京城附近的几万御林军，剩下的就没有可以用的军队了。”欧阳长歌说道。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去海滨城搬救兵了。”兰梦华说道。 “海滨城的都是水军，怎么能打得过老二那些能征善战的边军？”欧阳长歌反问道。 欧阳长歌的反问，让兰梦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自己又何尝不知呢，现在的离王可以说是稳赢的局面了。自己这边除了占据一点点道义上的优势，现在什么都不剩了。而且，现在的离王又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自己这边那一点点的优势都所剩无几了。 离王军营 “解梦，你说我们得了天下之后，应该怎么办啊？”欧阳离歌问道。 “清除异党，休养生息。”解梦说道。 原本的解梦，是极力反对离王起事的。但是欧阳长歌一次自作主张的刺杀，让解梦瞬间坚定了跟随欧阳离歌提刀进京，痛陈厉害。 而整件事情的发生，也是相当戏剧化。 原来，欧阳明病逝的时候，留下了一道密旨。原本是让自己的贴身太监许公公，在只有自己三个孩子在场的时候才宣读。谁知道，却被欧阳长歌私自扣留了下来。而太子养在身边的杀手们，见密旨已经到手，便想着将许公公杀掉。而这许公公在皇宫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皇家的那点小九九，他一清二楚。一个简单的金蝉脱壳便将欧阳长歌的杀手耍的团团转。 皇宫里是呆不下去了，没办法。许公公就一路往珠恩浩特，想在欧阳离歌那里获得庇护。在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回京城奔丧的欧阳离歌。许公公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遇到的事情。着重讲述了一下密旨的事情。原本欧阳离歌还不怎么相信这件事。知道在欧阳明停陵的大殿上，欧阳离歌将周围的人全都支走了，然后问欧阳长歌，父亲大行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的时候，欧阳长歌是眼神躲闪的说没有。这个时候，欧阳离歌便相信了许公公说的。 回到军营之后，欧阳离歌便开始筹划怎么才能将自己的这个兄长拉下来。原本还有没什么好的借口，直到那场刺杀的到来。最大个改变便是解梦。劫后余生的解梦，直接写了一片讨贼檄文，对于欧阳离歌来说，也算是师出有名。 闽州 “听说了吗？最北边的边军要清君侧啊！”衙役甲说道。 “还听说了吗，都快打到京城了。！”衙役乙嘲讽道。 “这么快啊！”衙役甲说道。 “之前有从京城来的货商。他们说的。”衙役乙说道。 “怎么个情况，给说说看。”衙役甲说道。 “说是咱们现在的陛下身边有奸佞小人在蛊惑陛下。边塞的离王大人，要清君侧呢！”衙役乙说完，庄游便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 “脑袋不想要了！”庄游的话，让两人吓了一跳。 “庄主司。这不是随口胡说的吗。”衙役乙说道。 “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在这胡言乱语，等着进大牢吧！”庄游说道。 两个衙役见状，便跑开了。 解梦看着眼前的大海，喃喃道：“现在列岛人不停的骚扰我们的商船，也不知道三省六部那些人在干什么！” 分歧 京城，三省六部院内。 “你说这件事要不要奏上去？”中书省的一个小吏问着身边的同僚。 “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皇上有时间管这些事吗？你现在讲这些事情奏上去，不是平白给皇上添堵吗？”身边的同僚训斥着小吏。 “也不知道离王殿下说的奸佞贼人到底是谁。要是把这个人找出来，咱们现在的情况就会好不少。”小吏说道。 “谁说不是呢。现在好了，全城戒严。不能随意走动。我好想念醉仙居的醉蟹啊！”同僚说道。 “你是想醉仙居的醉蟹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小吏笑道。 “你俩是不是很闲啊！”文字总管突然出现在这两人身后。 “大人，这不是苦中作乐一下吗。”小吏说道。 “大人，这是在下珍藏的一点薄荷，请大人品鉴。”同僚递过去一包薄荷。 总管用鼻子使劲一闻，确实是好东西。“下不为例啊！”总管说完便离开了。 皇宫内 “陛下，老臣以为，现如今只能将丞相交给离王。来平息离王的怒火。”三朝元老，魏国公说道。 “是啊。是啊。”周围的群臣附和道。 “这，不太好吧。”欧阳长歌还想挣扎一下。 “可是，这削藩的建议毕竟是兰丞相提出来的啊。”魏国公继续输出自己的观点。 “这。。。”欧阳长歌犯了难。这削藩的建议确实是兰梦华提出来的，将兰梦华扔出去扛这个雷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兰梦华毕竟是自己的老师。而且，削藩是自己上位以来做的第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没有彻底推下去，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这反贼说的事情，你们居然还当真了！”一个声音打破了在场的气氛。 众人训着声音看去，正是大学士任市。 “怎么？大学士是想和兵强马壮的离王，都上一抖了？”魏国公首先发难。 “魏国公是三朝老臣，应该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吧。如果我们现在就向离王低头，不就等于是将皇上坐着的这张龙椅送给离王了吗？”任市的一番输出，让魏国公一时语塞。 草原上 几个部落首领还在争论着到底要不要趁机南下。 王为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如果你们认为你们的马匹和弯刀可以砍穿城墙，你们就南下。如果不能，就不要再争论这件事了。” 几个部落首领对王为的发言很是震惊。而熊部首领贝尔第一站了出来说道：“你一个海棠人，根本不知道我们草原部落生存的艰辛。” “如果，你是因为草原生活的艰辛，我可以帮你们改良演的品种，也可以交给你们一些其他的生产技术。但，如果你仅仅是因为上一次的遭遇战吃了亏，就一直想着要报复，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王为的话，像是一股热油浇在贝尔心头。 作为一个部落首领，贝尔那里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当即挥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向王为的脑袋砸去。 之前乌洛斯和王为讲过，草原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地方。谁拳头大，谁说的就有道理。 看着向自己袭来的拳头，王为这次索性也释放一下这几天积累的怒气。一个太极缠劲，直接带着贝尔飞出了帐篷，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既然你现在头脑不清醒，我就把你打清醒！”王为说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海棠人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狼星！”贝尔现在也在气头上。 乌洛斯刚想上来劝一下两人，却被格木哈拦住了。 “狼老大，你这是干什么？”乌洛斯问道。 “我们的狼星，需要立威。”格木哈的理由也是很直接。 空地上的两人，摆好了架势。这几天，王为通过造物书，学习了不少格斗技。有上古先贤的大开大合，也有属于王为那个时代的自由搏击。 启程 贝尔见王为一直在原地跳来跳去，很是不爽。“你要为你的轻蔑付出代价！”贝尔说着，一个直拳轰向了王为。而王为呢，已经看穿了贝尔的进攻路线。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贝尔的进攻。 贝尔不甘示弱，转身一个摆拳，直奔王为面门。王为十字手交叉格挡了一下，但还是被贝尔巨大的力量震惊到了。 “就着！你还狼星呢！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海棠人！”贝尔嘲讽道。 王为轻咳了一声，将自己咬破嘴唇所产生的鲜血吐了出来。“好，既然这样，我就让你看看咱们俩之间的差距。”王为说道。 “好到要看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狂的！”贝尔说着，再一次向王为发动了进攻。 王为这一次不再选择躲闪。手腕、腋下、下巴。这三个地方的强烈打击，让贝尔吃痛不已。王为的两根手指最后在贝尔的眼前停了下来。 “还继续吗？”王为轻声问道。 看到眼前的两根手指，还有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痛感，贝尔知道，如果自己继续这样下去，大概率是要死在这了。 “不，不，不继续了。”贝尔说道。 “好了，现在还有谁想要南下的？”王为的声音不大，但却震撼人心。 剩下的几个首领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格木哈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格木哈本身也不想南下，他倒不是担心南下会让王为心里不舒服。而是海棠军队的火器。 原来欧阳离歌在见识过王为所使用的火器之后，就对这种武器产生了巨大的兴趣。而这又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整个海棠军队，尤其是欧阳离歌的边军，火器装备的数量和质量都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你们不打算南下的话，我就要回海棠了。去处理一些事情。”王为说道。 “好。”格木哈说道。但是格木哈不知道，正是自己的这个决定，将整个草原推向了深渊。 京城内 “兰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流萤说道。 “快！将这些东西撒在咱们院子周围。”兰绯拿出了一袋种子交给流萤。 流萤没有多说什么，便去做了。 不一会的功夫，流萤回来了。“兰姐姐，还没找到阿为吗？”兰绯问道。 “找到了，但是我没能将他带回来。”兰绯的话，让流萤先是高兴，后是失望。 “别担心。阿为既然已经找到了。回来就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兰绯安慰道。 “这一晃都已经两年了。不知道阿为怎么样了。”流萤说道。 兰绯很想，将王为在幻境里的生活告诉流萤。但是转念一想，那些毕竟都是在幻境里的，都不是真的，告诉流萤除了让她不舒服，没有其他任何好处。 “放心，我见到他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就是他还有一些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兰绯安慰道。 “阿为！你啥时候才能回来啊！”流萤朝着天空喊道。 草原上 “真的不多呆两天了吗？”乌洛丝问道。 “不了，我得赶紧回去。”王为简单收拾了一些被褥。 “我帮你准备了马匹。”乌洛丝说道。 “不用。”王为拒绝了乌洛丝的建议。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乌洛丝问道。 “没有啊，怎么会讨厌你呢？”王为说道。 “那你为什么连我给你准备的马匹你都不要？”乌洛丝问道。 听到这里，王为不知道该怎么跟乌洛丝解释。王为直接将乌洛丝拉到了帐篷外面，将青焰往空中一扔，一匹青色的高头大马出现在乌洛丝的面前。 “你觉着它不如你的哪匹马？”王为问道。 乌洛丝不再说话。她知道自己是留不住这个海棠男人的，不论是他的心还是他的人。 会合 京城 “老爷，这段时间其他大臣家的马夫好像都在躲着我。”车夫说道。 “哦？是不是你们赌钱，你赢的比较多啊？”兰梦华问道。 “不是，他们看我的样子好像在替我惋惜。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老爷可是丞相啊。”车夫的这句话，让兰梦华瞬间就警觉了起来。 “其他的还有什么吗？”兰梦华问道。 “其他的倒没什么了。”车夫说道。 “你跟着我有多长时间了？”兰梦华问道。 “老爷，小人跟着老爷已经十年了。”车夫说道。 “十年了。”兰梦华感慨一声，继续说道：“回府之后，你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回老家吧。” 兰梦华的话，显然让车夫很是意外。 “老爷，我是做错什么了吗？”车夫有些激动。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不想连累你。”兰梦华说道。 离王大营 “将军，我刚才巡视了一遍营地。都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好了。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我们便可以到京城了。”解梦说道。 看着现在一身戎装的解梦，欧阳离歌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无可奈何。 “我那位兄长，现在有多少兵马在身边？”欧阳离歌问道。 “咱们派出去的斥候，和按插在京城里的密探来报，最近皇上和几位上柱国正在讨论是不是要将丞相兰梦华交给我们。而派出去联系几位藩王的参谋将军来信说。基本上没有藩王愿意出兵勤王救驾。他们心里也知道，皇上能对将军下手，就能对他们下手。基本上现在都人人自危。去游说楚王的参谋将军在信中说，如果将军愿意让楚王继续保留封地，楚王愿意来帮将军。”解梦说道。 “确实。连自己亲兄弟都不放过。其他那些叔伯，他们能好过吗？不过楚王的建议我们可以考虑考虑。”欧阳离歌说道。 “将军！外面有一个骑着青色大马的人要见您。”侍卫汇报道。 “青色马匹？”解梦和欧阳离歌一样，都想象不到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带我去看看。”欧阳离歌说道。 “将军，小心有诈。还是我代劳吧。”解梦说道。 欧阳离歌想了一下，说道：“行。那就由军师代劳。” 出了大营，解梦见到了王为。还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而王为眼中的解梦，却苍老了不少。这两年的时光，仿佛在他这里着重留下了痕迹。 “王为？”解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解梦？”王为也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真的是你！”故人相逢，总是那么开心。 “你现在在离王的大营里了。”王为说道。 “要不是将军，你就见不到我了。”解梦说道。 看着两人熟络的样子，拦着王为的士兵也很识趣的都离开了。解梦带着王为去找了欧阳离歌。路上，将自己遇到刺杀的事情告诉了王为。王为听了之后，也为欧阳长歌的愚蠢感到无语。削藩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着急呢？ “将军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解梦说着，便掀开了离王大帐的门帘。 欧阳离歌一看来的人是王为，也很意外。他和解梦始终以为，王为已经死在了那片草原。但是现在王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得？”欧阳离歌问道。 王为当然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只能自己随口胡说。还好，解梦站在王为这边。欧阳离歌也不愿意深究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所以，你现在是和我一起奉天靖难的吗？”欧阳离歌发出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进城 “奉天靖难？我更喜欢清君侧这个口号。”王为说道。 “好！咱们就一起清君侧！”欧阳离歌说道。 “将军，现在您还得注意一下北方的草原。”王为说道。 “北方的草原？我不是留了一支兵马在那边守着吗？”欧阳离歌有些不解。 “我刚从草原回来，那边的几个大部落商量着要不要趁乱南下。暂时被我按住了。”王为说道。 “什么叫暂时？”欧阳离歌问道。 “我从草原离开的时候，他们不打算南下了。至于现在，我就不知道了。”王为摊了摊手。 “没时间管这些牧羊人了。我们现在距离京城还有大约一天的路程。我估计到时候攻城应该会是一个十分困难的战役。王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欧阳离歌问道。 “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将军。先请将军回答我一个问题。”王为说道。 “哦？什么问题？”欧阳离歌有些意外。 “将军带着多少兵马能稳稳的拿下京城？”王为问道。 “两万人马足以。”欧阳离歌胸有成竹。 “好。将军请跟我来。”王为说道。 欧阳离歌和解梦跟着王为来到了大帐外面。 只见王为将双手放到地上，默默的闭上了双眼。突然大地开始颤抖。 “阿为！这是你弄的？”解梦尽力稳住身形。 只见从地上开始慢慢长出各式各样的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 “将军，这些武器装备两万人绰绰有余。请将军尽快挑选好自己要带的人。”王为说道。 “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欧阳离歌和解梦看到眼前的景象，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解梦第一次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和自己一起同窗了五年的人。发现自己开始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欧阳离歌的动作也很快， 一个时辰的功夫，便组织好了两万人马。同时也将各式武器分发到位。 “来，让哦看看你还有什么惊喜要给我。”欧阳离歌绅士兴奋。 “好。”王为再一次双手拍地。一条巨大的土桥出现了。“将军，沿着这座桥一直往前走，便是京城的城墙上面。”王为说道。 如果说，之前的武器，王为还有作弊的可能的话，现在这条土桥就告诉这众人，王为已经超脱了人的范畴了。 “这算是神仙降临吗？”解梦弱弱的问道。 “从来都没有什么救世主，我们也不靠什么神仙皇帝。”王为说道。 京城 “那是什么东西？”守城的士兵看着远处正在不断扩大的黑点问着周围的同伴。 同伴眯着眼晴看着远处，忽然那个黑点开始迅速扩大。两人躲闪不及被土块直接压在了下面。其他的守城士兵，看到这个东西直接扎在了城墙上，纷纷围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是随后他们就笑不起来了。 因为有的跑得快的离王的士兵，已经能看到京城的城墙了。 “快！快去禀报皇上！”一个士兵喊道。 “快放箭！”另一个士兵冲同伴喊道。 箭矢密集的想领头的那个士兵飞了过去。士兵举起盾牌，此时的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样的箭雨中活下来。但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可以穿透他盾牌的箭矢，却穿透不了他身上那身铠甲。箭矢打在上面，只能听见叮叮作响。其他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士兵一个飞跃，便跳上了京城的城墙上。手里的盾牌，此时成了最趁手的武器。左右挥舞着如入无人之境。 “奉天靖难！诛杀国贼！为陛下清君侧！”士兵的声音是那么的洪亮，也是那么的深入人心。 垂死挣扎 皇宫内 “赵公公！赵公公！”一名小内监跑了过来。 “小点声！脑袋不想要了！皇上这个时候刚睡下。”赵公公很是生气。 “赵公公，叛军进城了！”小内监的这句话，让赵公公直接瞳孔地震。 “离王的军队距离京城有至少一天的路程。就算他们日夜兼程，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或者中午才能到京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京城啊！”赵公公倒是毫不客气的给了这个小内监一耳光。 小内监捂着脸，委屈道：“赵公公，叛军现在已经控制了京城的九处城门。我们彻底出不去了。” 赵公公还是不信，让人找来了梯子。爬上宫墙向着最近的城门望去。果然，已经换上了离王的旗帜。吓得赵公公赶紧从宫墙上下来了。 “快！快！快让皇城内的御林军把守住皇城的城门！快！”赵公公吩咐道。 交代完事情之后，赵公公推门而去。此时的欧阳长歌还没有睡踏实。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便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还这么折腾。”欧阳长歌的声音中没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陛下，离王进城了。”赵公公的声音在颤抖着。 “你说什么！”欧阳长歌一瞬间就清醒了。 “离王进城了。”赵公公又重复了一遍。 “离王的先锋部队在全城，距离京城有三日的路程。就算他们日夜兼程，轻装上阵，最快也得明天的中午或者下午才能到。现在怎么可能进城！”欧阳长歌咆哮道。 “陛下，现在京城的九处城门已经全部在离王的手里了。我们彻底出去不了。”赵公公直接磕在了地上。 “御林军呢！朕的御林军何在？”欧阳长歌从墙上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陛下！末将在！”皇宫里的御林军主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带上你现在能带上的所有人马，跟朕一起杀出去！”此时的欧阳长歌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是。”主将也不敢怠慢。 一盏茶的功夫，欧阳长歌寝殿前的广场上便集结了五百人。欧阳长歌站在他寝殿的门口。在火光的映照下，欧阳离歌的一袭明光铠就像是划开夜空的一颗流星。胸甲上的宝石，彰显着主人地位的尊贵。上面两条栩栩如生的龙纹，更加说明这不是一件寻常俗物。每一处的细节都经过严谨的打磨和精心的装饰。肩甲上的龙头，是欧阳离歌帝位的象征。腿甲和足靴虽然没有胸甲那么华丽，但它们的细节一点也不比胸甲差。 “诸位！你们都是保卫皇城的御林军。现在叛军已经打进了皇城，大家说应该怎么办？”欧阳长歌开始了战前动员。 “战！战！战！”五百人虽少，但爆发出的能量也不容小嘘。 “诸位，握紧手中的武器。海棠王朝的荣耀是在血与火的战歌中绽放的！”欧阳长歌大声说道。 “战！战！战！”人群中再次爆发出强烈的战意。 某颗不知名的星球上 “创造！你怎么能直接抢人呢！”情绪直接拍桌子了。 “放松，放松。吃点东西。”创造一脸尴尬。 “你抢人就算了，怎么还让你的人干掉了我的人呢！”情绪的情绪很是激动。 “我也没想到，你的人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创造一脸无奈。 “我不管！你得想办法补偿我！”情绪说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创造试探性的问道。 “你不能再阻止我在那颗星球上继续收集能量了。”情绪说道。 “好好好，不阻止了。不阻止了。”创造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答应情绪的要求，情绪就会一直在这里直到自己答应为止。 对峙 听到创造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情绪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皇城中 “将军，据咱们抓住的御林军交代，现在皇城里面最多还有五百御林军的残部。”欧阳离歌一旁的校官说道。 “五百人，你觉着他们会在什么地方？”欧阳离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现场的所有人。 “我认为他们应该不会和我们打巷战。”王为首先发言。 “确实，打巷战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围而不攻，或者直接将皇上控制起来。”解梦在王为提出的意见的基础上加以论述。 “所以，你们俩都认为这五百人的残部最有可能是跟着我的那位兄长了？”欧阳离歌问道。 “将军，我觉着是这样。”王为这次没有选择打太极，而是选择直接接下这个问题。因为王为知道，即使欧阳长歌反其道而行，选择了和他弟弟打巷战。自己也有把握让欧阳长歌出不了这座城。 “传我的命令！其他地方的战斗尽快结束。已经结束战斗的部分迅速的向长青殿集合。”欧阳离歌说道。 “是！”校官领命而去。 “将军打算怎么处置您的兄长呢？”王为问道。 “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呢？”欧阳离歌问道。 “我现在说，将军不会怪罪我吧？”王为打趣道。 “怎么会呢！你是这次清君侧的头号功臣。我怎么会怪罪你呢！”欧阳离歌的语气十分动容。根部分辨不出此时的欧阳离歌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王为也清楚，就算欧阳离歌最后要卸磨杀驴，自己也根本不怕。 “我认为，应该让皇上给自己下一个罪己诏。然后禅让大宝给将军。然后就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不能出皇城。”王为给的意见简洁，有效。 “你的建议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欧阳离歌陷入了沉思。 长青殿 紧闭的宫门，让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而欧阳长歌更是紧张的不行。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不到最后，任谁都想垂死挣扎一下。突然，一声叩门声让长青殿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激灵。 外面的人，见叩门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便知道了这座寝殿里有大鱼。常年的征战，让离王的军队具有很高的战斗素养。此时的他们虽然没有重型的攻城器械，但是低矮的宫墙完全挡不住他们的脚步。很快，他们直接在宫墙上面掏出了一个洞。神奇的是，里面的御林军竟然没有阻止这一行为。就在那静静的看着。看着边军们将这个洞完全挖开。很快，边军就将这个不大的寝殿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之前御林军们所依仗的宫门，现在也被打开了。 嗖的一声，一支箭向着宫门的方向射过了过去。虽然这支箭软绵绵的，但还是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我亲爱的皇兄，别来无恙啊！”欧阳离歌走入了宫门。 “乱臣贼子！还不引颈受戮！”欧阳长歌咆哮道。 “皇兄，别这么说。咱们俩可是亲兄弟啊。”欧阳离歌说道。 “亲兄弟？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亲兄弟的？”欧阳长歌反问道。 “哦？皇兄，这就受不了了？”欧阳离歌笑着反问道。 “你现在应该在边塞的军营里，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一起争论。”欧阳长歌说道。 “说得好！说的太好了！皇兄，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和你争论？”欧阳离歌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为什么？”欧阳长歌问道。 “十五年！你知道这十五年我是怎么过得吗？你吹过塞北的风吗？你喝过融化的雪水吗？你在草原上烧过牛粪取暖吗？你没有！就因为你的生母得宠，你早早地就被立为太子了。我不和你争。因为这些东西都不是我喜欢的。我想着去边塞吧，那里宽敞。但是，你还要斩尽杀绝！这个皇位我要定了！凭谁来都留不住！我说的！”欧阳离歌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1章 v1 “先皇大行之前让你我立下的誓言，你忘了吗？”欧阳长歌反问道。 “誓言？是谁先违背的誓言？”欧阳离歌的反问，让欧阳长歌再次语塞。 “我只是开了一次庆功宴。你倒好，刺杀、下毒，两手准备。怎么？就这么怕弟弟抢了你的皇位？”欧阳离歌继续追问道。 欧阳长歌自己也知道，刺杀不是一步好棋。如果刺杀成功了，什么都好说。一旦刺杀失败，欧阳长歌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行伍出身的弟弟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欧阳长歌身边的御林军们，听着欧阳离歌讲述这一切纷纷侧目欧阳长歌。 欧阳离歌看到这一幕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军人，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你们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不怪你们。现在你们有一个能选择的机会。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官复原职。” 御林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说一次！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官复原职！”欧阳离歌这次的声音非常的洪亮。 看着自己身边已经开始减退战意的御林军，欧阳长歌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再依仗这群人了。欧阳离歌说道：“兄弟，这是咱们的家事，没有必要牵连这么多人。不如咱们俩来解决这件事。” 欧阳长歌这点小九九，在欧阳离歌面前完全不够看。想干什么一清二楚。当然，欧阳离歌也不想出现过多的无谓牺牲。“好！我答应你。就咱俩来解决这件事。”欧阳离歌说道。 “好。”欧阳长歌示意周围的御林军散开。 欧阳离歌阔步走进长青殿前的广场上。一身硬甲跟着欧阳离歌南征北战十五载。上边记录者欧阳离歌的每一次军功。 欧阳长歌抽出腰间的佩刀。一把完美的苗刀。抽出的一瞬间，上面就有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一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下跳。虽然欧阳离歌见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武器，但是这种带火的苗刀，还是第一次见。 站在后面的王为，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欧阳长歌手上的不过是一把普通的苗刀。但是上面沾满了白磷。如果没猜错，战斗的时候，上面的白磷应该还会被抖下来。对敌人造成烧伤。但是，欧阳离歌身上穿的是生铁硬甲，对于这种程度的燃烧，完全可以无视。这件武器，更多的是对对手造成心理上的压迫。 “将军，您的佩刀在这。”王为双手一搓，一根螺纹钢在手中出现了。 “这是？”欧阳离歌很是好奇。 “此剑，名为非攻。将军放手一搏就好”王为说道。 欧阳离歌见王为如此的胸有成竹。便接住了这根螺纹钢。接住的那一刻，欧阳离歌震惊了。在他印象中三尺的武器对他来说吗，应该都是轻飘飘的。但是这柄非攻，却异常的沉重。重量都能赶上平时用的长枪了。 “你先出招吧。”欧阳离歌说道。他知道自己这位兄长，平时也是有进行武道练习的。但是到了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因此，让欧阳长歌先出手，自己好做一个判断。 “兄弟，看好了。”欧阳长歌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手中的苗刀，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欧阳离歌被自己兄长的速度吓到了，但也只是一瞬间。虽然，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常年的征战所形成的肌肉记忆，还是让欧阳离歌将手中的螺纹钢抬了起来。 只听“碰”的一声，欧阳长歌的苗刀断了。 王为对于这一幕好像一点都不意外。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倔老头 虽然，欧阳长歌的苗刀可能是整个海棠王朝最好的苗刀，或者是最好的武器。但是面对王为的降维打击，还是无力招架。苗刀断的那一刻，欧阳长歌显然愣住了。但是欧阳离歌抓住了这个空挡，疯狂的向欧阳长歌进攻。虽然欧阳长歌身上的明光铠帮他扛下了大部分的伤害，但是剩余的部分，对于常年养尊处优的欧阳长歌来说，也是吃不消的。 欧阳离歌打的也很有章法。上臂，大腿。这两处既不致命又能让欧阳长歌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很快，欧阳长歌就在疼痛中败下阵来。 “拿下！”欧阳离歌冲着周围的人喊道。 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将欧阳长歌缴了械。 这个时候解梦凑到了王为的身边，说道：“你老丈人找到了。” “兰梦华？”王为问道。 “对。”解梦肯定的答道。 “他现在的状态怎么样？”王为问道。 “不太好。被打了一顿。”解梦说道。 “被打了一顿？怎么回事？”王为问道。 解梦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进城之前，离王特意跟手下的士兵交代了。朝中大臣的家，围起来就好。其他的不要有任何的过激行为。离王的这一命令确实拿捏住了绝大多数的大臣的心理。看着院外乌压压的士兵，大多数的人都是选择闭门不出。可是兰梦华，就是一个例外。这老家伙，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根一丈长的铁棍。冲着门外的士兵就是一顿乱敲。刚开始的时候，士兵们还是躲着。但是这老家伙依旧不依不饶，追着士兵们敲。士兵们被敲急了，将兰梦华手中的铁棍夺了下来。几个被敲得比较厉害的士兵，一拥而上，将兰梦华打了一顿。 听了解梦的讲解，王为有些无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现在在哪？”王为问道。 “还在他自己的府邸中吧。为首的校官已经帮他找了大夫了。”解梦说道。 “行。我一会去看看。”王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王府 “兰姐姐，你说会不会有人翻进来啊？”流萤问道。 “放心。府邸的四周我都种上了你之前看过的那种神奇种子。放心。”兰绯说道。 其实兰绯自己也不确定，这次离王突然发难，队伍里面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的信徒。如果没有，那就可以高枕无忧。如果有，事情就不好说了。 正当两人闲聊的时候，兰绯感觉到了正门的种子开始生长了。 “你在这别乱跑。有一处的种子开始生长了。”兰绯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好。”看到兰绯的表情，流萤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乱跑只会给兰绯添麻烦。 兰绯双手放到地上，各种植物开始慢慢爬上了兰绯的身体。很快便形成了一身轻甲。手上则是一张弓，腰间的匕首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伤害，但也是削铁如泥的存在。 来到府门，兰绯看到一个人影正在和已经长出来的藤蔓战斗着。虽然，藤蔓在身形上占据着优势。但是那人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火焰，看不见的刀，岩石，凭空消失，攻击手段多种多样。月光下，兰绯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泪水，慢慢的从脸庞滑落。兰绯手中的弓，掉到了地上。藤蔓仿佛感受到了兰绯的心情，自己慢慢的退回了地下。兰绯飞奔过去，直接扑进了那人的怀抱里。 王为被兰绯这一扑搞得有些尴尬。但是看到兰绯身上的战甲时，王为便猜到了一些。王为轻抚着兰绯的头发，轻声道：“我回来了。你受苦了。” 兰绯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了。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暖。 “好了，等一下在撒娇吧。现在得去你家，看看你老爹。”王为轻声说道。 “我老爹，她怎么了？”兰绯问道。 王为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向兰绯描述了一下。兰绯听后深感无语。 自从王为跟着离王去了草原之后，兰绯就带着流萤回了兰府。时不时的回到王府看看。时间消磨着也就没了。但是自从兰梦华成了丞相之后，脾气变得越来越差。兰绯有时候也受不了兰梦华的臭脾气。索性直接从兰府彻底搬到了王为这。 女婿上门 不大会的功夫，王为和兰绯便来到了兰府。偌大的兰府，此时也已经是水泄不通。为首的校官认出了王为，说道：“大人好。” “里面那个倔老头怎么样了？”王为这样的称呼，让兰绯一愣。 “那老头被打了一顿，老实多了。”校官说道。 “老头的伤势怎么样？”王为问道。 “兄弟们下手有分寸，老头就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其他的没什么。”校官说道。 “好，我知道了。等一下我和这位姑娘进去看看。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进来。”王为吩咐道。 “大人，那老头挺倔的。您小心点。”校官说道。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老头倔的要死。而且，还在离王给的绝对不能动粗的单子上。原本焦头烂额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人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了。 王为抬起胳膊，兰绯很自然的挽了上去。两人径直走进了兰府。 兰府中，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家丁了。但，精致的环境，还是向每一个经过的人讲述着它们的不凡。 “你家里变化大吗？”王为问道。 “还好，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兰绯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 “一会，见到你父亲。是你进去，还是我进去，还是咱俩一起？”王为问道。 “你先进去吧。如果吵得比较厉害，我再进去。”兰绯说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你爸单独聊天呢。”王为说道。 “是啊。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们家当年的那个门客了。”兰绯笑道。 “要不，等这次回去之后，我给你做一次你之前在幻境里面没喝到的那个酒？”王为突然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兰绯突然有些害羞。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的我，更要珍惜眼前人。”王为撩了一下兰绯耳侧的头发，深情的说道。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说服我父亲吧！”兰绯说道。 两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兰梦华的院子。 “我父亲住在主屋，我在院子中等你。”兰绯说道。 王为径直向前，敲了一下门。里面的声音骂道：“不是说不进我家吗？怎么又进来了？一群沐猴而冠的东西。” “兰相，是我，王为。”王为说道。 “王为？哪个王为？”兰梦华问道。 “兰相，拒之门外可不是待客之道啊。”王伟说道。 “你也是来帮他们来劝降的吗？”兰梦华问道。 “是，也不是。”王为的话，是本意。但也有些模棱两可。 “那你就滚啊！我是绝对不会低头的！”兰梦华的声音很是激动。 听了兰梦华的话，王为回头看了一下兰绯。兰绯苦笑了一下。王为仿佛得到了授意。轰的一声，门开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兰梦华举着手中的手杖，要往王为的脑袋上敲。 王为抬手一接，手杖稳稳的落在了王为手中。兰梦华怎么拽都拽不回去。 “兰相，佛还有三分火气呢。可不要太过分啊。”王为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 “你可以杀了我了。”兰梦华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兰相，生活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来，吃点，喝点。或许就有不一样的看法了。”王为说道。 兰梦华转头看过去，只见原来杂乱不堪的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沸腾的铜制器皿。旁边摆着各种各样的蔬菜。还有两大盘肉。而王为，已经坐在了桌子前，给自己倒好了酒。兰梦华，将信将疑的看着王为。 “放心。如果这的要杀你，不用下毒这么麻烦。”王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替身 器皿中沸腾的水，还有那阵阵肉香。让兰梦华的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了起来。兰梦华扭头看向自己这几天的吃食，和王为准备的这一桌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兰梦华，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前。 “这就对了嘛。岳父大人，小婿敬您。”王为说着，给兰梦华倒了一杯酒。 “你和绯儿在一起了？”兰梦华嘴上虽然问着，但是手中的酒却是一饮而尽。 “我和兰绯一起经历了许多事。”王为说道。 “我不管你们经历了什么，你还是我家之前的那个门客。”兰梦华的语气中还是带着他自己独有的那份骄傲。“所以你这次是来劝降的？”兰梦华问道 “算是吧。不过，我的重点可能更多是在劝，而不是让你降。”王为说道。 “你弄得这个东西，怎么吃啊？”兰梦华问道。 “直接用筷子在里面捞就行了。”王为说着捞了一片羊肉。 “在草原上学的？”兰梦华问道。 “不是，是受到了启发。”王为说道。 “说吧，你打算怎么劝我？”兰梦华直奔主题。 “您说，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呢？”王为问道。 “当然是有一番事业的人啊。”兰梦华说道。 “那怎样才算是有一番事业呢？”王为继续问道。 “开疆拓土，着书立说。这些不都能名垂青史吗？”兰梦华又捞了一片肉。 “那，您是能开疆拓土，还是能着书立说呢？”王为反问道。 “你是想说我没有必要这个样子？”兰梦华问道。 “现在不过是权力的游戏。像我们这样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的人，为什么要去为玩这个游戏的人而操心呢？”王为问道。 “忠臣不事二主，你没听说过吗？”兰梦华的语气明显加重了不少。 “我还听说过良禽择木而栖呢。”王为反击道。 “你照顾好绯儿就行了。我的事你不用管了。”兰梦华有些要赶人的意思了。 “兰相，你效忠的是海棠的皇帝，还是欧阳长歌？”王为的这个问题，让兰梦华一时语塞。 兰梦华思考了一会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效忠的是海棠王朝的皇帝。不论是哪位皇子最后登上了那个位置你都应该尽力辅佐。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效忠的仅仅是欧阳长歌。那我只能说，你这么多年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王为的这番话，如同一勺热油浇在兰梦华的心头。 “你这个混账！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兰梦华有些恼羞成怒。 “父亲！您就听一句劝吧！”兰绯的出现，显然在兰梦华的预料之外。 “你怎么来了？”兰梦华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是语气明显比刚才软化了不少。 “阿为，这次来劝你，没有任何人指示。就仅仅只是为了我。”兰绯的声音中有些哭腔。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兰梦华问道。 “挺好的。基本上没收到什么影响。”兰绯说道。“父亲，您就听一句劝吧！”兰绯继续哀求道。 “算了，你们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我实话跟你俩说吧，离王说的清君侧，请的就是我。我不死，这个清君侧怎么能结束呢？”兰梦华苦笑道。 听了兰梦华说的原因，王为笑的前仰后合，说道：“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一直在这僵着。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 “怎么？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兰梦华问道。 “你看这是什么？”王为说着，将手放在了地上，随着王为的手往上抬，一个和兰梦华一模一样的人偶出现了。 倔老头的遗憾 “这是？”兰梦华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偶。 虽然兰梦华自视甚高，不怎么交际应酬，但是奇闻异事，江湖传闻倒也听过不少。听说过有些傀儡师的傀儡能做到和人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不小的差别。像王为这次拿出的这个人偶确实是让兰梦华大为震惊。 “一个你的替身。除了不是人，其他的地方和你都是一模一样的。”王为说道。 “所以你打算用这个来代替我？”兰梦华问道。 “对于离王来说，他清君侧的主要目标就是你。我交一个兰梦华上去不就好了？至于这个兰梦华是不是真的，谁会在意？再者说，就算是需要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来堵住你之前的那些同僚，下奶不也有了吗。你还在担心什么？”王为说道。 王为的这一席话，让兰梦华陷入了沉思。是啊，有谁会真的在意自己的死活，除了自己的亲人。其他那些嘴上说着在意自己死活的人，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来得到一些东西。 “你的这个计划，离王能同意吗？”兰梦华问道。 “他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有办法。”王为说着捞了一块豆腐，递给了兰绯。示意她坐下一起吃。 “那我作为兰梦华的身份消失了之后，我应该干什么？”兰梦华问道。 “父亲，您就做些您之前一直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兰绯说道。 “是啊，没有了身上的责任。您可以放飞自我了。”王为附和道。 “想做而一直都没有做的事啊。”兰梦华长叹了一口气，好像年轻时候的许多遗憾浮现在了眼前。 “好，我答应你们的计划。”兰梦华说着便要往外走。 “岳父大人，您找什么急啊！这件事又不着急。锅里的羊肉老了，就不好吃了。”王为说着，又给兰梦华捞了一些羊肉。 “是是是。羊肉老了就不好吃了。”兰梦华满脸笑容。此时的他，好像和那个庙堂之上的兰相完全不一样。没有那些尔虞我诈、争名逐利。有的只是面对羊肉时的喜悦。 饭后，王为说道：“岳父大人，您现在就在这等着就行了。我会安排门口的士兵每日给您送饭。现在的我还要去离王那里。” “好，你那边的事重要。”兰梦华说道。 看着王为和兰绯远去的背影，兰梦华好像对这个原来只是自己家的门客小子有些陌生。 兰府门口 “大人，那老头说通了吗？”为首的校官问道。 “说是说通了，但是老头倔啊。你们每天一日三餐断不能马虎。”王为说道。 “大人，饿这老头三天，看他还倔不倔！”校官赌气道。 “这可是离王殿下点名要的人，你敢饿着他？”王为的反问，让校官吓得不轻。而兰绯则在一旁掩嘴偷笑。 “大人，那老头不会在像之前那样发疯了吧？”校官问道。 “不会了。我已经和老头沟通好了。只要你们不在送饭的时间进去，老头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王为说道。 “多谢大人了！”校官说道。 “那行，我这就回去了。如果这老头还有什么问题，你就派人来我府上找我。”王为说着便拉着兰绯离开了。 两人走远后，兰绯终于忍不住了。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什么叫说谎不带打草稿的？我说的都是事实好吧，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讲述。”王为说道。 “好好好。”兰绯依旧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要是再笑，我就。。。”王为突然从后面抱住兰绯，在兰绯耳边小声说道。 兰绯听完之后，红着脸娇骂道：“登徒子！” 女人的胃 两人回到了王为的府邸，突然一个石头废了过来，被王为稳稳地握在掌中。 “就这么欢迎我回来？”王为冲阴影处喊道。 “阿为！”流萤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很是亲切。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这些都是兰姐姐教我的。”流萤撒娇式的说道。 “哦？是吗！”王为将目光转向了兰绯。 “现在这兵荒马乱的，我不得教流萤一些防身的方法吗。”兰绯尴尬的笑了笑。 “饿吗？”王为问道。 “饿了。”流萤说道。兰绯也点了点头。虽然刚才兰绯吃了一点东西，但是闲杂你还是很饿。 “好，那我就下厨给你们做些吃的。”王为说道。 兰绯和流萤收拾着好久没有使用的花厅，里面的灰尘让两人有些忍受不了。 “我来吧。”王为说道。 “你还是去好好做饭吧！”流萤拦下了王为。 “说不准，我有不动手的方法。”王为邪魅一笑。忽然一阵劲风袭来，在这花厅里不停地打着转，将那些灰尘全都卷了起来。 “花厅外面是不是也要打扫一下？”王为问道。 “你也一起扫一下吧。”兰绯说道。 “好。”王为手指一动，那股风便出了花厅。将院子里的枯枝烂叶全都卷了起来。稳稳地在角落里堆成了一个小堆。 王为双手一搓，一个小火苗便出现在了王为的指尖上。轻轻一弹，那个小火苗，便直奔那堆枯枝。燃烧的火焰，将周围的烛火全都比了下去。火焰熄灭的时候，又恢复到烛光所致目力所及的状态了。王为不得不感叹，对电的利用，真的是人类最伟大的发现。 “还是有电好啊。”王为感慨了一声。 “确实，幻境中的一切都让我觉着好新鲜。”兰绯倚在王为肩上。 “兰姐姐！你又吃独食！”流萤不服气的拉着王为的另一个胳膊。 “先吃饭吧。”王为说道。 “吃什么呢？”流萤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问道。 “吃的东西在这。”王为撕开了空间，从里面端出了铜火锅。 “这个东西你这么喜欢吗？”兰绯看到又是这个奇怪的器皿，不禁问道。 “如果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吃火锅。”王为说着，有拿出了各种各样的食材。 “阿为，这个是什么？”流萤指着毛肚问道。 “这个啊，叫毛肚。就是牛的胃。”王为解释道。 “牛的胃！这能吃吗？”流萤的表情有点嫌弃。 “当然能啊！”王为用筷子一划，原本都是清汤的火锅，直接变成了鸳鸯锅。“你夹一片在红色的汤底里放下去七次，然后尝尝看。”王为说道。 流萤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王为的说法做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流萤每一次都数着，生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原本还宽大的毛肚，如今已经缩小到原来的三分之二了。流萤试着将这片黑黢黢的毛肚放入口中，牛油火锅的香气，还有属于毛肚独特的脆嫩口感，让流萤瞬间眼前一亮。 “有这么好吃吗？”看到流萤的反应这么大，兰绯也有点想尝试了。按照之前流萤的步骤，兰绯也做了一遍。果然，兰绯的反应和流萤的反应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你怎么不拿出来的？”兰绯问道。 “刚才只是和你爸聊聊天，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吃饭。刚才的那个，只是让彼此有一个能说话的媒介而已。”王为解释道。 “这话，你可千万别让我父亲知道，不然他绝对会拿他的手杖敲你的。”兰绯笑道。 “没事。大不了我就扛着他女儿跑路呗。”王为笑道。 海的那边 “你要是再没个正形，我就把你赶出去！”兰绯娇喝道。 “好好好，我不乱讲了。”王为求饶道。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兰绯问道。 “之后，你是指哪个？”王为问道。 “你的之后，还有在离王那边的之后。”兰绯说道。 “兰姐姐，阿为又要出去吗？”流萤问道。 “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不过，这次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点音讯都没有。”王为看出来流萤的担心。 “所以创造留给你的下一步是什么？兰绯问道。 “列岛上有一个毁灭的信徒。创造想让我将他干掉。”王为说道。 “列岛？东海之外的那个列岛吗？”兰绯问道。 “对。”王为说道。 “那估计很快就有机会了。”流萤的话，引起了两人的兴趣。 “你为什么这么说？”王为问道。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被翰林院的院长调到了中书省。现在这段时间，中书省里有好多从闽州上奏的折子。里面大多都是在讲沿海地区的渔村，小城都被列岛上的人骚扰了。”流萤说道。 “为什么皇帝没有派人去管呢？”王为问道。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们那了呗。”兰绯说道。 “所以现在，列岛的问题终于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讲了。”王为感慨道。“等一下，你刚才说从哪来的折子？”王为好像发现了什么。 “闽州啊。折子上的落款人的市舶司主司庄游。”流萤说道。 “估计这次我还能见到老朋友。”王为冲兰绯笑了笑。 “时间过得好快啊！当年你们仨一起进京赶考，解梦如今已经是离王身边的红人了。庄游现在也已经是市舶司的主司了，下一步升礼部尚书就是迟早的事。”兰绯感慨道。 “是啊，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说道这里，王为也十分感慨。 原本还挺欢快的气氛，如今竟有些伤感。 翌日 解梦快马来到了王为府上。 “阿为！阿为！”解梦进了府邸，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只能边走边喊。 “大早上，什么事啊？”王为问道。 “离王殿下想见你。”解梦说明了来意。 “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王为问道。 “这个离王殿下没说，就只是让我来找你。”解梦说道。 “好，我这就跟你过去。”王为开始换衣服了。 不一会的功夫，便换好了。这次王为没有将青焰召唤出来，而是齐了一匹普通的马。路上，王为问道：“你觉着，将军这次找我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觉着绝对不是什么小事。这几天，我看了一下中书省积压的折子，发现闽州附近经常遭到海盗的袭扰。我估计找你去，就是想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解梦说道。 “海盗确实是一个大问题。”王为若有所思。 不一会的时间，便到了皇宫。虽然在昨天晚上的攻城战中有些损伤，但还是难以掩饰其恢弘大气。 “两位大人，请随我来。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门口的士兵说道。 两人来到议事厅，离王的面前堆了一堆的奏折。“看看吧，这些折子我看了一晚上，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离王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桌子上，给自己按摩着太阳穴。 王为拿起了其中的几份看了起来，无一例外都是在讲沿海的港口、城市、渔村遭到海盗的袭扰。王为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问道：“将军叫我俩来，应该不只是想让我们俩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人。”离王说道 巨阙 “沿海的问题，现在倒是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可是将军，这份折子您看了吗？”解梦将自己刚才看的折子递给了欧阳离歌。 “哦？”欧阳离歌很是意外，结果解梦的折子看了起来。看完之后，脸色大变。怒骂到：“这帮蛮子是怎么敢的！” “什么事，这么大动肝火？”王为很是意外。 “你自己看看吧。”欧阳离歌将折子递给了王为。 上面写着：鹰部首领伊博和熊部首领贝尔两人都是向狼部发难。杀了狼部几乎所有的贵族。如今，已经集结起了十三万草原兵马，向着中原而来。王为又看了一下落款的时间，已经是七天之前了。按照草原部落行进的速度，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将边境上的几座城池尽数拿下了。 “将军打算怎么办？”王为问道。 “清点兵马，杀回去！”欧阳离歌眼露杀气。 “将军稍安勿躁，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稳住海棠王朝的文武百官。这边的事情相对来说，更需要将军来主持大局。草原上的几个部落，有什么好生气的。交给我，我来办他们。”王为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欧阳离歌有些意外。 “他们不讲武德，可咱们得讲规矩。就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女人留着，男人杀光。小孩不高于车轮的留着。如果他们不能好好聊一聊，我不介意将车轮放平。”王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 “好好好！我期待你凯旋归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欧阳离歌说道。 “我希望可以放过兰相。也就是我岳父。”王为的话，让欧阳离歌一时间犯了难。自己这次清君侧的目标之一就是兰梦华，如果放了兰梦华，自己就师出无名了。但是这兰梦华又是王为的岳父，按理说这个人情是要给的。 王为看出了欧阳离歌的难处，说道：“将军不过是要兰相的一颗人头罢了。我这正好有一个，要不就用这个吧。”王为直接从虚空中将兰梦华的那个傀儡拉了出来。 “这是？”欧阳离歌和解梦同时瞪大了双眼。 “一个小戏法。没什么大不了的。”王为搪塞道。 欧阳离歌和解梦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好，我答应你，等你回来之后再清算余孽。”欧阳离歌的这句话，等于是答应了王为的请求。 王为和解梦又和欧阳离歌聊了些其他的事情，就走了。在快到王为府邸的时候，王为被一个人拉进来旁边的小巷，王为刚想动手，那人说道：“我是创造大人的人，你可以叫我时。”时一遍说着，一边扯下了头上的兜帽。 “创造有什么事吗？”王为问道。 “大人说，毁灭的信徒暂时不用去管他。大人让我将这个给你。”时说着从背后拿下来了一把巨剑。 “这是？”王为接过这把巨剑。 “大人说这个东西在他手里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在你手里就不一定了。如果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就找个地方把它丢掉吧。”时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王为看着手中的巨剑，陷入了沉思。突然，青焰的声音响了起来，说道：“你从哪弄到的这个东西？” “这个？创造给的。”王为说道。 “这个可是好东西啊！”青焰的语气中满是羡慕。 “不就是一把巨剑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王为背着剑，往家的方向走去。 “你这的不知道这把剑叫什么？”青焰又确认一遍。 “不知道。”王为的语气中哟徐诶不耐烦了。 “这把剑叫巨阙。”青焰的话，引起了王为的兴趣。 “巨阙？”王为又重复了一遍。 谈婚论嫁 “就是欧冶子打造的五把剑中的巨阙？”王为反问道。 “你这不是知道吗。还在这装不知道。”青焰不屑道。 “这把剑说白了，也就是一把古董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啊。”王为说道。 “你所知道的欧冶子，在和你所处的时代有多长时间的距离？”青焰问道。 “也得快三千年了。”王为想了想说道。 “三千年的时间，冶炼的技术有很大的发展吗？”青焰问道。 “原理上，没有发展。但是技术上有不少发展。”王为说道。 “如果，这个时间的跨度是两到三个恒星纪元，你觉着冶炼的技术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青焰的话，让王为陷入了沉思。 良久，王为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欧冶子不是普通人？” “你小子，还算是聪明。欧冶子确实不是普通人。他是最后一位神匠。不过，在上一个恒星纪元不幸陨落了。”青焰的话，让王为有些意外。 “也就是说，现在欧冶子的剑，是用一把少一把。”王为说道。 “对。所以你知道这把剑的意义了吧。”青焰说道。 “你的火焰能不能附加在剑上？”王为的这个问题，让青焰有些意外。 “不是，我们的话题跨度这么大吗？”青焰问道。 “上个恒星纪元对我来说太遥远了。即使是我知道的欧冶子，也是只在历史书上的人。而且，我们现在也不是在讨论历史。话题的跨度没有这么大。”王为说道。 “你是想哪种附加？像是你那天看到的那种吗？”青焰所指的当然是欧阳长歌在自己的苗刀上面附加白磷的那种情况。 “当然不是。那种只能起到唬人的效果，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是这样的障眼法就能唬住的。”王为说道。 “所以你想要什么样的？”青焰的问题，又让王为陷入了沉默。 不知不觉，王为走到了府门。兰绯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兰绯问道。 “海防还是边防。这就是今天讨论的话题。”王为倒也不藏着。 “所以，你是选择了哪一边呢？”兰绯问道。 “我选了先边防后海防。”王为的话，让兰绯一阵无语。 “所以你又要去草原了吗？”兰绯问道。 “对。但是这一次你可以跟着我一起走。”王为说道。 “那流萤怎么办？”兰绯问道。 “可以，让她先在兰府住一段时间吧。正好，可以帮你父亲传个话什么的。而且，离王已经答应我的方案了。条件就是我去解决这次边疆的事情。”王为说道。 听到这里，兰绯也不好说什么了。她也知道，即使王为和自己现在已经有一些超自然的手段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遵循规律的。 “所以，你这次跟我一起去吗？”王为问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而且，绿姐姐告诉我，在草原上有一个属于你的生命正在茁壮成长。”兰绯的话，让王为突然觉着脖颈一凉。 “属于我的生命？怎么可能！一定是生命搞错了！”王为狡辩道。 “哦？是吗？”兰绯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王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根本不敢看兰绯。 “好好好。就算有，我也不会说什么的。男人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兰绯的语气中充满了醋意。 “要不，今天晚上。。。”王为在兰绯耳边说道。 兰绯听了俏脸一红，骂道：“登徒子！” “怎么又说我登徒子！既然你想要一个孩子，那咱们就努努力呗。”王为贱贱的笑道。 “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这些你一个都没有给我呢！我不骂你登徒子，我骂是啊！”兰绯的话，倒是点醒了王为，在这个时代若是想娶一个大家闺秀，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 惨状 翌日清晨 王为和兰绯收拾好了东西，便准备出发。 “这个你套上。”王为将一件棉衣套在了兰绯身上。 “现在已经快进夏天了，你让我穿这个想热死我啊！”兰绯很是不理解王为现在的所作所为。 “你套上就行了，我发现了巨阙的一个新用途。”王为故作神秘。 “怎么？还能御剑飞行？”兰绯随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能御剑飞行的？”王为很是意外，自己昨天晚上虽说是无意间发现的，但是兰绯也不应该知道啊。 “还真是御剑飞行！”听到王为肯定自己的说法，兰绯也有些意外。 “我现在最多能控制着在离地一百丈的的地方飞行。”王为说道。 “一百丈！这也太夸张了吧！”听到王为给出的距离，兰绯想都不敢想。 “还好吧。”王为谦虚道。 其实这个高度，真的不算高。如果换到真正的航空领域，三百多米的高度，也就是一些商用无人机的高度。 “所以，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把这个套上了吧。”王为说道。 “好。”王为解释清其中的缘由，兰绯便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了。 “好。”王为双手一指，偌大的巨阙剑飞了起来。两尺宽的剑身，王为和兰绯两个人站在上面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五尺长的距离，让王为和兰绯两人一前一后，也不是那么拥挤。 “准备好了吗？”王为问道。 “准备好了。”兰绯拉住了王为的衣服。 “起！”王为大喝一声，巨阙剑便缓缓升起。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兰绯问道。 “秘密。”王为邪魅一笑。 其实，这其中的原理也不是很复杂。欧冶子是一代杰出的工匠。他打造的巨阙剑无论是原料还是制作工艺，都是相当考究的。但是，只要是金属，就可以被赋予磁性。王为还是借鉴了一些影视作品里的逻辑。在巨阙剑上赋予一个磁极，在地表上创造出一个一样的磁极。利用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很容易就能让巨阙剑带着两个人脱离地面。然后，只要控制着地面上这个磁极的大小以及速度，就很容易能达到磁悬浮的效果。而王为所选择的这个高度，也是考虑到人在告诉移动中的承受能力。 “我们会从这个上面掉下去吗？”兰绯的这个问题，让王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放心，就算是掉下去，我也会将你拉上来的。”王为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兰绯笑道。 三百多米的高度，基本上算是畅通无阻。原本要一周才能走完的路程，王为和兰绯一个下午就到了珠恩浩特。 现在的珠恩浩特可谓是满目疮痍。原本还算繁华的街道，如今已经是破烂不堪。街上偶尔能看到几个人，但那些人发现王为之后，全都跑开了。 “看来，我们来错地方了。”兰绯说道。 “没错，我到觉着这个地方就是我们应该来的。”王为说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兰绯问道。 “我们现在去县衙。”王为说道。 两人来到珠恩浩特的衙门，结果这里也是破败不堪。王为走进去看了看，已经没有有人的迹象了。突然一颗石子打到了王为。 “谁？”王为和兰绯瞬间就警觉了起来。 “你们也是来寻宝的吗？”一个很是稚嫩的声音问道。 “寻宝？”王为反问道。 “我们不是来寻宝的，我们是来找人的。”兰绯说明了来意。 “找人，那你们来错地方了。”那声音说道。 “哦？为什么？”王为问道。 “草原的蛮子，将衙门里的人，还有整个珠恩浩特的男人都抓走了。就剩下些老人和小孩了。”那声音说道。 下一个目的地 “那你是谁？”王为问道。这个声音不像是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人。当然也不排除是创造派来帮忙的。 “我不过是一个侥幸逃脱的人罢了。”那声音现身了。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孩。 “你为什么不走呢？”王为问道。 “这里是我家，如果从这走了，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男孩说道。 男孩的话，让王为和兰绯陷入了沉默。 “也许，你们可以去这一片的主城看看。当时从珠恩浩特逃出去的人应该都往那个方向去了。”男孩的话，给王为指明了方向。 “如果有一天，能杀回去，你会跟着我一起吗？”王为的话让男孩为之一振。 “我们还有机会杀回去吗？”男孩问道。 “杀不死我们的，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强大。”王为说道。 “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带我们杀回去，我一定跟随你的脚步。”男孩说完便离开了。 男孩走后，王为带着兰绯走出了县衙。遇到一队草原骑兵正在抢东西。王为刚想上前制止，却被兰绯拦了下来。 “这点事情，你就不用动手了。”兰绯说着，手上显现出点点绿光。那队骑兵的身上也开始飘出点点绿光。那队骑兵领头的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刚想去抢老妇人手中的粮食，他就看到自己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身上的皮甲也越来越沉重。然后实在是支撑不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其他的骑兵，和他们的领头的，没什么区别。都是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只有那个老妇人，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还以为自己手中这点小米有问题。 兰绯走了过去，轻声说道：“大娘，别担心。赶紧回家去吧。” “诶。”听了兰绯的话，老妇人才缓过神来。也管不上这些小米有没有问题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草原上 “伊博，你这样做，就不怕狼星回来之后找你算账吗？”乌洛丝问道。 “你觉着你那个野男人会回来吗？现在的草原，我才是王者！”此时的伊博已经被权力冲昏了头脑。但是他现在还是不敢对乌洛丝怎么样。一是，自己的队伍需要有巫医；二是，乌洛丝在草原上的口碑相当不错。现在冒然对乌洛丝怎么样，怕是会引起众怒。 “举头三尺有神明，伊博你这么做事，以后不会有好下场的！”乌洛丝的情绪有些激动。一阵干呕，让乌洛丝的气势瞬间就掉了下来。 “哦？你这是怀孕了？不会是那个野男人的吧！”伊博嘲讽道。 “不用你管！”乌洛丝逞强道。 “好好好，我不管。我只管你们蛇部不要再关键时刻掉链子就好。”伊博说道。 珠恩浩特 躺在地上，那几个无限接近干尸的骑兵，被王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你那是怎么作用原理？”王为好奇的问道。 “生命的本意啊。”兰绯说道。 “生命的本意？那是什么东西？”王为问道。 “就是神格。这个以后创造应该会跟你讲的。”兰绯显然不太想回答王为的这个问题。 王为听出了兰绯的意思，便没有继续追问。“我们现在去主城吗？”王为转移着话题。 “好啊。我还没去过北边的主城呢。”兰绯说道。 “好。”王为再次拿出了巨阙剑。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兰绯就知道讲那层棉衣套上。“我准备好了。”兰绯从后面抱住了王为。 “准备起飞了。”王为说着，便控制着巨阙缓缓升起。 准备 从珠恩浩特到主城的距离，原本要走上三天。如今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这一路上，王为和兰绯两人在空中看到了这些边塞城市的惨状。有城墙的还好，还能在断壁残垣间看到一点属于文明的气息。而那些小的村落，之后地上燃尽的灰烬，诉说着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我还是太相信这帮部落了。”王为自责道。 “不用太过自责。没人会想到看似牢不可破的草原部落联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兰绯安慰道。 “是啊。牢不可破的联盟又一次碎了一地。”王为苦笑道。 “又一次？难道之前也有？”兰绯敏锐的发现了华点。 “没什么，就是我随口说的。”王为赶紧找补道。 “前面大概五里地的样子，有好多人聚集在一起。”兰绯说道。 “你能感知到？”王为有些意外。 “我只能感知到生命的气息，还有他们大概的样子、位置。”兰绯说道。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王为问道。 “主城里的人，应该是已经断粮了。城里生命的气息，正在减弱。”兰绯说道。 “咱们直接飞进去。”王为说道。 主城外的军营 “诶诶诶，你看天上那是什么？”一个站在了望塔上的小兵拉着身边的同伴说道。 “能是什么，肯定是伊博大人的鹰呗。这几天天天飞。也不怕被城墙上的人射下来。”同伴没好气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城墙上的人的箭法好像不怎么呀啊。这个距离，要是换我在城墙上，绝对能射下来。”小兵说道。 “你就吹吧！还绝对能。”同伴不屑道。 “等一下交了班，咱们去靶场练练？”小兵发起了挑战。 “去就去，谁怕谁啊！但是咱们得赌点什么吧。要不然太没有意思了。”同伴蔫坏道。 “赌就赌！对了，谁要是输了，今天晚上的酒就归对方！”小兵下着赌注。 “好！一言为定！”同伴说道。 就在两人在较劲的时候，王为已经飞进了主城。稳稳的落在了主城衙门的门口。 “什么人！”一旁的守卫很是警觉。 “这两块腰牌，哪一块在你这好使？”王为说着，将之前欧阳离歌和欧阳长歌给自己的腰牌拿了出来。 “这。。。”守卫一时间犯了难。 “要不，我在这等着，你进去通报一声？”王为给这位守卫提了一个建议。 “好，你在这等着！”守卫说完，便一溜小跑的进去了。 守卫走远后，兰绯问道：“这个你还留着呢？” 王为凑了过去，在兰绯耳边轻声道：“其实留不留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我已经将上面的花纹记住了。随时可以手搓。” “你好坏啊，但是我喜欢。”兰绯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一个官吏模样的人出来了。那人开口道：“在下原本是主城的师爷。姓公孙。原先的城主战死了。现在的这个局面是信息进不来也出不去。现在主城里的大小事宜都由在下暂为代管。” “幸会幸会，公孙师爷。我是被派来帮你们脱离这次困境的。我姓王，这位是我夫人。”王为说道。 “不知道王特使打算怎么帮我们脱困呢？”公孙师爷直接进入主题。 “现在城中还能上阵打仗的男丁，还剩多少人？”王为问道。 “满打满算还有两千。”公孙师爷说道。 “好，我给你办个时辰的时间，将这两千人全都召集到北城门。全副武装出城，但是不出护城河。”王为说道。 “特使，您这是要干什么？”公孙师爷从没见过这样的打仗方法。 “照做就好。不要问这么多。”王为的这句话，让公孙师爷不再敢继续讨论这件事了。 “你打算干什么？”兰绯小声的问道。 “当然是一劳永逸啊。先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然后再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伊博！”王为的话里充满了火气。 温一杯酒 “下雪了！”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是王为所在的这座城市今年下的第一场雪。不少学生纷纷拍照留念。 “我猜你绝对在这。”刘颖的声音打断了王为的沉思。 “你没去拍照？”王为问道。 “有什么好拍照的，雪每年都会下。反倒是你，为什么周末会在这？”刘颖反问道。 “你觉着我周末应该在哪？”王为喝了一口热茶，反问道。 “你难道不应该在宿舍里打游戏吗？”刘颖问道。 “三个室友，一个请假回家了。另外两个昨天晚上就跑出去和女朋友一起玩了。”王为说道。 “那，你怎么没和女朋友一起出去玩？”刘颖小声的问道。 “我？我现在单身。至于以后会不会继续单身，谁知道呢。”王为合上了手中的棋谱。 “对了，一会道晚饭时间了。你打算怎么解决？”王为问道。 “不知道，我室友一个去上瑜伽课了。还有一个和男朋友出去玩了。今天晚上不回来。另外一个去考驾照了。说是很晚才会回来。”刘颖说道。 “看来，咱俩还挺投缘的。”王为笑道。 “投缘的话，要不晚上你请我吃饭吧！”刘颖说道。 “你能喝酒吗？”王为问道。 “怎么想把我灌醉啊！”刘颖说道。 “没有洗他的想法，就是单纯的好奇。”王为说道。 “能，但是不多。”刘颖实话实说。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买点东西。”王为说完便离开了。 “诶！”刘颖看着王为跑远的身影有些好奇，到底是去买什么了。 半个小时后 “回来了。”王为回来的时候背了一个包。 “你都买得什么？”刘颖很是好奇。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知道你爱不爱吃。”王为说着，将红酒，水果，奶酪，火腿拿了出来。 “怎么，你还打算做饭吗？”刘颖开玩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一会我们可以去那边的职工休息室。这个时候里面是没人的。而且，里面的插座是可以带得起来大功率电器的。”王为笑道。 “锅呢？炉子呢？我们总不能生啃吧？”刘颖举了举手中的苹果和橙子。 “那些东西我已经放在里面了。”王为的话，让兰绯很是意外。 刘颖跟着王为打开了那间在楼道尽头的休息室。让刘颖很是意外，她本以为会是一个很小很挤的休息室，没想到面积大小都快赶上自己宿舍了。里面也很干净。没有想象中的又脏又乱。 “这间休息室的钥匙呢，是我在保管。因为这层是顶层，那些保洁阿姨觉着楼太高就不愿意用。负责这栋楼的管理老师，她儿子也在学下棋，然后我就以一周两盘指导棋的价格将这个休息室改造成了我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从这边，还能上天台。上面有一个小棚子。很挡风。一会我们可以上去。”王为说道。 “我一直以为围棋社的社长是块木头呢，没想到也这么会生活啊。”刘颖说道。 “这有什么，等一会就好了。”王为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将那些小零食装盘了。红酒也已经下锅煮了。 “你这是干什么？”刘颖很是好奇。 “冬日热红酒。今天晚上你会睡得很舒服。”王为向锅里架着桂皮还有丁香。 “你确定你不是在煮肉？”刘颖看着这一锅黑暗料理满身都拒绝。 十分钟后之后，王为将锅盖打开的那一刻，扑鼻的果香在这个不算太大的休息室里蔓延开来。 “好香啊！”刘颖说道。 “我这是炖肉汤，能不香吗。”王为笑道。 “去去去，别打岔，帮我盛一碗。”刘颖催促道。 “好好好。如果你觉着苦，这里有方糖。”王为将糖放在了小桌上。 刘颖接过碗，一饮而尽。“很好喝。”刘颖说道。 “好，咱们要不上天台看看？”王为问道。 “天台就不去了。连廊上的风景一样好。”刘颖说道。 “好。”王为将小桌带着上面的东西一起搬到了连廊上。 刚下完雪的夜晚，没有一丝风。但还是很凉。天地是白茫茫一片。所有人都窝在宿舍里，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王为和刘颖两个人。 “第一次请女生喝酒。干杯。”王为举起了手中的碗。 “你这应该叫干碗才对。”刘颖也举起了手中的碗。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刚才还是晚上六点，转眼间已经是快十点了。 “该走了。再不走，宿管阿姨该锁门了。”王为说道。 “好！”刘颖此时明显已经上头了。 “你好好坐着，我收拾好送你回去。”王为说道。 “好。”此时的刘颖就像是一只小奶猫。 王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扶着刘颖下楼了。到了楼下，刘颖是彻底站不住了。没办法，王为只能背着刘颖走。 这是王为第一次到女生宿舍的门口，如果不是流萤彻底醉了，打死王为都不愿意来。 “阿姨，这个女孩子好像是生病了，只记得自己是这个宿舍楼的。”王为和宿管打着马虎眼。 “这，我也查不到她是哪个宿舍的啊。”宿管阿姨也很为难。 现在的刘颖在王为肩膀上已经睡着了。这下该王为犯难了。不过还好，这个时候刘颖的闺蜜来了。向宿管阿姨简单的说了一下，就把刘颖扶上楼了。 初露锋芒 城外 “老鹰，我怎么看到城里的守军在向北门移动啊。”贝尔说道。 “北门？那可是咱们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啊！怎么，这帮海棠人准备放手一搏了？”伊博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意外。 “我听手下的人说过，说海棠人在这个时候容易破釜沉舟。”贝尔说道。 “这里又没有河哪来的舟让他们沉、传我的命令，准备战斗。”伊博向手下的人吩咐道。 “老鹰，我总觉着这件事里透着蹊跷。”贝尔还在琢磨着。 “哦？你不会是之前被那个所谓的狼星打怕了吧？”伊博故意用着激将法。 换做平时，贝尔绝对会上当，但是今天的贝尔却没有还嘴。而是任由伊博说。看到贝尔着反常的举动，伊博也开始觉着不对劲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是之前战斗的胜利和他心中那份荣耀不允许他这个时候后退。 城内 一个时辰的时间，两千多能上阵打仗的男丁都聚集到了北门，他们有的拿刀有的拿枪。王为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喊道：“诸位父老乡亲，今天还希望帮我压一下阵。且看我诛杀城外的蛮夷！” “能行吗？”“就是！”“看这小身板，能干什么啊？”这样的质疑声音此起彼伏。 “诸位！这位是京城来的大人。是朝廷派来帮我们的！我们要相信这位大人！”公孙师爷在一旁喊道。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内心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王为有这样的实力可以一个人就解决城外的草原军队。 “一会，这个你拿着。”兰绯往王为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王为问道。 “你拿着就行了。”兰绯有些着急。 “好，我拿着。”王为将手中的球形物品握紧了。 “公孙师爷，我们开始吧。”王为说道。 公孙师爷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王为的吩咐办事。 城门大开之后，草原骑兵们就开始兴奋起来了。但是有护城河的存在，他们的兴奋也很有限。 “你们的首领呢？”王为的声音清晰的传达到了现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在这呢！”伊博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到了最前面。看到是王为之后，便讥讽道：“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小白脸啊。”伊博的话让他周围的士兵发出来一阵阵笑声。 “是不是小白脸，你一会就知道了。”王为将手中的球形物品捏碎了，两根藤蔓在肆意的生长，不一会就长成了一张弓。王为拉开弓，一根空气箭在弓弦上凝聚着。 “怎么？空弓还想杀人啊！”伊博的话音刚落，身边的一个小兵直接暴毙。身上的伤口就像是被弓箭贯穿了一样。 “现在退兵，然后负荆请罪。还能留你们一条生路。不然，我不介意将车轮放平。”王为的声音又一次传达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在这的每一个人对草原上的规矩大多都知道一些。但是听到王为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草原的士兵们知道这句话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而那些主城里的人则意识到，这次真的来了一个狠角色。 “弓箭手准备！”姗姗来迟的贝尔想周围的士兵们发布着命令。 虽然被王为刚才的一击吓到了但是很快就缓了过来。迅速的规整好了阵型。 “放！”贝尔一声令下，一排排弓箭向王为飞来。 王为冷哼一声，左脚往地上一跺，护城河里的水，仿佛有了意识。宛如一条水龙一般在空中闪转腾挪，将那一片片飞来的箭雨尽数卷了起来。 “公孙师爷，第一次来，没带什么礼物。这些就送给你了。”随和王为的话音，刚才还肆意挥舞的水龙，如今异常安静，被卷起来的弓箭，如今已经整齐的放在城门口了。 开始屠杀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大人，我们真的还打的赢吗？”伊博的随从问道。 “当然打的赢啊！”伊博也从刚才的愣神中缓了过来，大喊道：“兄弟们！随我掩杀过去！他就只有一个人！不可能拦得住我们所有人！” 不得不承认，伊博的话确实很有煽动性。之前还在愣神的草原士兵们，听到了伊博的喊话，瞬间就来了精神。“对，他就一个人，不可能能拦住我们所有人。”不少士兵都在为自己打气加油。 见对面没有想撤退的意思，王为默默的将背上的巨阙剑拿了下来。简单的挥舞了一下。发现这柄剑并比第一次挥舞的时候要轻了不少。王为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斩，但是随着巨阙巨大的剑身的带动，这一个简单地动作也带来了巨大的气浪。 一瞬间飞沙走石，在距离护城河另一岸五百米左右的位置一道清晰的剑痕在地上出现了。 “这是第二次警告了，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我将不在收敛。”王为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晰。 “大人，我们怎么办？”随从再一次的询问伊博。 这次，伊博也犯了难。第一次，虽然是自己这边的进攻，但是王为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这边的上限；第二次，王为的主动精工，但更多的是警告。可是，伊博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这么多人到底能不能冲过护城河，攻入眼前的这座城池。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这个话事人最不想看到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弟兄们！不要被他的虚张声势吓破了胆！每一个为草原奋战的英灵，最后都能进入英灵殿！为了草原，杀！”贝尔的一席话，让伊博从沉思中缓过了神。 是啊，路难走就不走了吗？敌人强大我们就不抵抗了吗？伊博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但是，他们忘了，这是一场侵略。一场本不应该发生的侵略。 看着对面不见棺材不落泪，王为也知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王为静气凝神，静静的在剑身上集聚着能量。当伊博和一众骑兵冲过拿刀剑痕的时候，王为挥舞巨阙，一个简单的上撩，一道恢宏的剑气拔地而起。剑气经过之处皆是血流成河。但是，让王为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是这个样子，伊博还是往前冲。王为觉着和伊博聊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人真正的发起狠来是什么样子。 王为将手中 的剑插到地上，轻轻地转动剑柄，一道巨大的土墙隔断了草原骑兵和他们营帐之间的联系。王为将兰绯给的那张弓也插到了地上，原本的藤蔓迅速的生长起来，一片巨大的森林出现在了王为脚下。挥舞的树枝择人而噬。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吸收了养分的树木继续生长，不断地压缩着骑兵能肆意奔跑的空间。 眼看即将全军覆没，贝尔和伊博相视一眼，命令所有人，开始砍伐树木。但是他们的砍伐速度绝对赶不上树木们的生长速度。渐渐地，喊叫声就消失不见了。王为通过感知，确定了这波草原骑兵基本上是全军覆没，即使有漏网之鱼，也翻不起什么大水花了。王为踩着巨阙，潇洒的回到了主城的城门口。 兰绯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直接抱了上去。说实话，在看到草原骑兵射过来的那波箭雨的时候，兰绯确实是担心的不行。但是看到王为的轻松化解，兰绯知道，自己看上的男人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脆弱。 “公孙师爷，这一仗怎么样？”王为问道。 外界 看着眼前这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森林，公孙师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在官场上多年的摸爬滚打，还是让公孙师爷说了一句：“大人真乃神人也。” 王为走进森林，原本以为会是看到大量的干尸。谁知道，森林里倒是干净得很。王为试图感知伊博的位置，但是却怎么都感知不到。王为不知道是被这老小子逃了，还是被这片森林抽的连渣都不剩了。 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王为决定放弃了。但是，王为自己都没想到，正是自己的这个决定，为自己日后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原来，伊博在出发前，从自己部落的祭司那里求得有了一个锦囊。祭司说，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刻才能将这个锦囊大开。就在刚刚，藤蔓肆意生长的时候，伊博将那个锦囊大开了。一道白光闪过，伊博变成了一只小鸟。飞翔的能力让伊博躲过了那波混战。而小鸟的身形，让藤蔓们没有将他作为攻击的目标。 而，王为的出现，让伊博没有选择直接变回人形。而是选择在树枝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等王为走后，奋力的拍打着翅膀，向着草原飞去。 “好了，我们可以去下一座城池了。”王为回来后，向公孙师爷说道。 “大人，不在这休整一下吗？”公孙师爷问道。 “我们就两个人，有什么好休整的？省下来的物资留给你们重建吧。”王为说道。 “那就不留大人了。大人，这是主城附近的城镇地图，近期的情况已经在上面标注好了，大人直接去就好了。”公孙师爷将一丈地图递给了王为。 “好。等我处理完图上标注的这些，就回京上奏。”王为说道。 “多谢大人了。”公孙师爷作揖道。 王为给回了个礼，就带着兰绯前往下一站了。 路上，兰绯问道：“为什么你不想在主城休整一番？” “你想听真话，还是真话？”王为问道。 “当然是真话啊。不对！你说的有什么区别吗？”兰绯被王为的话搞蒙了。 “如果是从大的层面上讲，我是不想给主城的人民造成负担。毕竟现在的他们更需要那些东西。”王为说道。 “大的层面？那小的层面呢？”兰绯问道。 “小的层面，自然是不想被拉拢啊。”王为说道。 “拉拢？怎么个拉拢法？”兰绯很是不解。 “那公孙师爷，虽然现在是个师爷，但是他现在就相当于是主城的城主。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且，现在的他应该还不知道京城方面已经大换血了。而且，海棠的任命方式就是先以本地的官员为主。各地的藩王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说不想被拉拢了吧。”王为解释道。 “你是说，公孙师爷想让你在离王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让他来做这个城主。”兰绯恍然大悟。 “终于明白了。”王为说道。 “所以，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兰绯问道。 草原深处的一处祭坛，残垣断壁诉说着它仅存的一点历史。 一只小鸟跌跌撞撞的飞到了祭坛上，一阵白光之后小鸟变成了人。正是惨败而归的伊博。 伊博艰难的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座祭坛，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宇宙深处，生命正在创造的咖啡馆里喝咖啡。突然生命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怎么了？”创造问道。 “希望是我多虑了。我总感觉这篇宇宙中有一处地方可以和外界联系。”生命说道。 “外界？你是指哪个外界？”创造问道。 “当然是，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那个外界。”毁灭推门而入。而祂的到来让整个咖啡馆瞬间紧张了起来。 “难道，你们说的是那帮老古董？”创造问道。 “如果不是那帮老古董，你觉着我回来吗？”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死亡发话了。 “难道，真的有人联系那帮老古董了。”生命一脸难以置信。 危机 “就怕是这个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毁灭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神明”都紧张了起来。 “你知道那个位置在哪吗？”创造问道。 “知道。那个地方有我的信徒。但是太远了。”毁灭抬手间，一张星图展现在众“神明”面前。 “这不是。。。”生命看了一眼星图，随即将目光投向了创造。 “我的信徒也在那附近。而且比你的信徒要近一些。”创造说道。本来创造是不想暴露王为的存在。王为的定位在神的博弈中，属于是一处埋伏。本想着给毁灭这老小子上上强度的，但是在这种关系到整个宇宙的存亡的时刻，暴露就暴露吧。 “你现在能联系上他吗？”毁灭问道。 “能。需要我告诉他什么吗？”创造问道。 “务必告诉他干什么。至于这么做的原因，你自己看着办。”毁灭说道。 创造不在说话，两眼一闭，开始联系王为。 这边，王为正在御剑飞行。突然就被创造拉到了精神空间。 “大哥！我在御剑飞行！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王为喊道。 “放心。你的剑已经定在了半空。而且附近绝对没有能够得到这个高度的事物。”创造很是自信。 “所以，你这次找我什么事？”王为问道。 “咱们所在的这个宇宙现在遇到了大危机。”创造说道。 “大危机？什么大危机？毁灭开始行动了？”王为问道。 “不是，有人试图联系外界。”创造说道。 “外界？哪个外界？”王为被创造的话搞蒙了。 “这么说吧，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上个时代遗留下的神明，或者是其他维度的神明。”创造说道。 “旧日支配者？”王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那是个什么？”创造被王为说的这个词搞蒙了。 “应该和你说的是同一个东西。”王为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创造一脸不可置信。因为这是这个宇宙中最禁忌的知识。 “其实这些东西，或者说和这些东西有关的一切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宇宙。”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创造心领神会。他知道，王为的出现也不属于这个宇宙。“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办多了。现在有人要联系那些老古董。你现在要尽可能的阻止。”创造说道。 “联系？这要怎么联系？”王为问道。 “一个瓶子，即使是在质地均匀，相对来说也会有最薄弱的地方。只要在这个最薄弱的地方倾尽全力，自然就能打开一个通道。”创造说道。 “也就是说，那个最薄弱的地方在这？”王为问道。 “对。就在你现在的位置，向北三百里。”创造说道。 “敌人多吗？”王为问道。 “这个消息是毁灭告诉我的。当他最后一次能感知到这件事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至于现在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出来，我就不知道了。”创造实事求是。 “好。我心里有数了。”王为说道。“对了，你是不是应该给点支援啊！”王为喊道。“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你把你脚下的剑交给祂！”随着创造的话音落下，精神空间便中关了联系。 “这个创造，就会压榨我。”王为吐糟道。 “怎么了？”兰绯问道。 “刚才创造找我了。说是有人想联系外界。”王为说道。 “外界？那是什么？”兰绯问道。 王为简单的给兰绯解释了一下，随后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些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物，更多的能力应该是和生命有关。你现在跟着我就很危险。” “怎么又想让我在后面看着？”兰绯有些不高兴。 “面对未知的敌人，我还没有把握能一边战斗，一边保护你。”王为说道。 “你就是王为？”一个带着兜帽的人突然出现在王为面前。 “你是谁？”王为一瞬间就警觉了起来。他没想到，会有人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面前。 “我？我是死亡本尊。”那人漏出来手臂，洁白无瑕的手臂骨让人不寒而栗。 “死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王为问道。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是死亡的倒影。我这次来主要是送东西的。”死亡说道。 “倒影？送东西的？”王为问道。 “这两个给你。而且，你脚下的这把剑，创造要我收回去。”死亡指了指王为脚下的巨阙。 “好。”王为将巨阙停到了地上。将巨阙交给了死亡。 “别担心，这件事结束之后，这把剑应该还是要交给你的。”死亡将剑接了过去，并递给了王为一把镰刀和一柄锤子。 被破坏的封印 “这？”王为看着眼前这两件物品，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知道，当这两件物品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所爆发出的能量无人能当。 “这个镰刀，是我备用的死亡之镰。当时拜托欧冶子他老人家打造的。这柄锤子，是矮人族的国王的。”死亡说道。 “矮人族？真的有矮人族吗？”王为问道。 “一个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种族。没什么值得纪念的。”死亡说道。 “也就是说，这柄锤子只是一件武器了？”王为难掩脸上的嫌弃。心想：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拿着普通的东西来糊弄人。 “对，你可以把它当做武器，也可以用它来锻造。我想一颗恒星死亡后留下的物质，应该能锻造这个宇宙中的所有东西吧。”死亡说着准备离开。“对了，那把镰刀我从来没有用过，在你手里应该会因为主人的原因而发生变化。”死亡转身看去，原本巨大的镰刀变得迷你。修长的柄变得短小。但是一只手刚好能握住。原本弧度较小的刀刃，如今已经快弯成了一个圆。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镰刀，给死亡带来了的压迫感甚至比毁灭还要强。 “你说这样会怎么样？”王为说着将镰刀和锤子合二为一。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产生的压迫感已经让死亡的影子难以为继。 “我先走了，祝你好运。”死亡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祭坛 幻化成人之后，伊博找来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东西，近乎疯狂的向祭坛中心的小石台砸去。试图将那个小台子砸开。但是不论他怎么努力，那个小台子就是纹丝不动。 “我说了，只有鲜血才能打开封印。”一个声音在伊博耳边说道。 “鲜血？这个地方我去哪给你搞鲜血？”伊博大喊道。 “你的也可以。只要是鲜血就行。”那个声音说道。 “我的？我还有未尽的宏图呢！我不能死在这！”伊博继续砸着封印。 “放心。打开了封印，你依然可以活着。”那个声音继续蛊惑道。 “你还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吗？”伊博问道。 “生命对我来说不值一提。”那个声音的话语中尽是对自己的自信。 伊博权衡再三，心一横说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说着，拿起了自己贴身的匕首，向胸口刺去。霎时间鲜血就像是喷泉一般涌了出来。慢慢的在地上流成了一条小河。伊博的视线开始被黑暗所占据。而他的鲜血流入了祭坛上的凹槽。慢慢的，便充斥着整个祭坛。原本那个怎么砸都砸不坏的小石台，开始崩坏。一块块石头就像是消失不见了一样，而石台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洞口倒是不大，也就碗口一样。很快就开始有一团肉块从哪个洞里爬了出来。向着伊博还未凉透的尸体爬去。 与此同时王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出现了。而且距离自己的位置还不远。王为加快了脚步。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没有心跳声的伊博，开始有了心跳声。惨白的手臂开始有了血色。 一个大喘气，伊博再一次苏醒了。“你真的可以让我复活！”伊博显然很意外。 “我不是说了吗，生命对我来说，不值一提。”这次确定了，声音就是这个肉块发出的。 “你是？”伊博问道。 “我？我不知道活了多久，曾经有过许多名字，有些记得，有些已经记不得了。你想知道哪个？”那个声音问道。 “当然是你记得最清楚的那一个。”伊博说道。 “最清楚的，你叫我阿托萨斯吧。”那个声音说道。 “阿托萨斯。好的。”伊博说道。 “再看看你眼前所熟知的一切吧，一会他们就要变得陌生了。”阿托萨斯说道。 战斗 那团肉块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从原先的拳头大小，很快就快充满整个祭坛。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就在肉块要溢出的时候，仿佛是触电了一般迅速缩了回来。阿托萨斯没法确定这些触电的感觉是这个祭坛的禁制，还是远处那个正在向这里赶来的人的。那个人身上的气息，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神明”的。阿托萨斯很奇怪，为什么死亡和生命的气息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看来是有人来了。”阿托萨斯说道。 伊博向远处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在快速的接近。没错，那就是王为。 “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啊！这也能找来！”伊博说道。 “他能找到这里不奇怪。怎么？这个人你认识？”阿托萨斯说道。 “认识，要不是因为他，我还见不到你呢。”伊博说道。 “看来，你和他的过节挺大啊。”阿托萨斯说道。 “他也就是会些巫术、魔法，要不然，我一定能按着他锤！”伊博说道。 “哦？巫术，魔法，很有意思啊。听你的话，如果你也有这些，你就能打败他？”阿托萨斯问道。伊博没有说话。阿托萨斯继续说道：“这样好了，我将我的力量借给你。当你体验一下复仇的快感。” “好啊！”伊博说道。 “但是，我有个条件。”阿托萨斯说道。 “条件？什么条件？”伊博问道。 “条件就是，这件事之后，你要作为我的仆人。侍奉左右。”阿托萨斯说道。 现在的伊博，已经没有能拒绝阿托萨斯的选择了。“我答应你！”伊博说道。 “好！”阿托萨斯说完，突然血色光芒大作，将伊博的身影完全覆盖。王为看到这耀眼的光芒，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肉翅，犄角，利爪，这些特征在伊博的身上渐渐浮现。属于人的部分正在减少。血光退去，一个已经是半人半兽的伊博出现了。 “哈！久违的力量！”伊博长出了一口气。就在伊博感受着新的身体带来的力量的时候，一柄镰刀向他飞去。 伊博抬手挡住，但还是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王为站上了祭坛。 “你是？”王为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死人是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的。”伊博说着，两道爪痕向王为袭去。 见此情形，王为知道好好谈判是没办法了，只能诉诸于武力。手中的锤子向地面一砸，一道石墙将爪痕当了下来。同时，伊博脚下的祭坛突然变成了沼泽，伊博在迅速的下沉。而且，那一小片沼泽也在迅速凝固。 “你的花样还挺多。”伊博身后的翅膀开始振动，巨大的推力，让伊博得以脱离沼泽的范围。但是，双腿上还是有巨大的撕裂伤，鲜血直流。 看到自己的伤口，伊博非但没有觉着恐惧，反而还很兴奋，说道：“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说着又向王为扑了过来。 王为手中的镰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回了手中，王为横着一划，一道巨大的斩击出现在了伊博面前。伊博赶紧张开双翅进行减速。但是这正中了王为的圈套。空中开始出现了冰雹，而这些冰雹，也不是球形，而是有棱有角的。在伊博的身上造成了划伤。被划伤的伤口上开始出现石头。突然增加的重量，让伊博失去了平衡，从空中掉了下来。就在这时，最开始的沼泽再次出现，将伊博的行动能力彻底限制。 王为举着镰刀和锤子走到了伊博的面前，说道：“前方世界，外神禁行。” “哦？是吗？”伊博说道。 科技创造美好生活 只见刚才被轰成肉渣的阿托萨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阿托萨斯嘲讽道：“你应该是这个世界，第二个听到我这么说的生物。生命对我来说不值一提。”阿托萨斯恢复好身形之后，就向着王为扑过来。这一次的速度明显比上次快了不少。而且，对于王为的进攻方式也比第一次，阿托萨斯也理解了不少，这一次开始出现了格挡的动作。 此消彼长只见，王为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擦伤。 “哦？流血了？”阿托萨斯问道。 “先管好你自己吧！”王为说道。此时的王为开始想着，如何才能搞定这个不死不灭的家伙。王为想到了一个好东西——白磷。这种在室温的状态下就能自燃的物质，无疑是对付这个家伙的最好办法。王为一个后撤步，和阿托萨斯拉开了距离，将镰刀插到祭坛石头的缝隙中。开始在镰刀表面附魔。 “哦？怎么？打算认输了？之前有个家伙，说你很强。我还以为有多强呢，没想到也就是这个水平。等我打开这个禁制。鲜嫩多汁的世界，我来了！”阿托萨斯说道。 “我估计你这顿饭应该是吃不成了。”王为说着，将镰刀拔了出来，上面的白磷迎风便着。熊熊的火焰，让阿托萨斯为之一振。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神态。但就是短短的一瞬间，还是被王为捕捉到了。 “该轮到我进攻了！”王为说着，将火焰的力量整合到镰刀的斩击中。这下，阿托萨斯不敢直接接下来这一道斩击。想利用速度将斩击躲开。但是，王为不给阿托萨斯这个机会，连续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一道道斩击，向着阿托萨斯飞去。 百密终有一疏，阿托萨斯的走位总有失误的时候。一道火焰斩击，结结实实的打到了阿托萨斯的肉翅上。一瞬间，阿托萨斯便失去了平衡，从空中掉落。我为注意到，这次阿托萨斯的伤口并没有恢复，反而是像正常的伤口一样，开始碳化。王为便知道了该怎么对付这个异界来客了。 王为将镰刀和锤子，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弹弓。上面放着小型的铝热弹。王为蓄力等着烟尘散去。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你真的惹怒我了。”阿托萨斯说道。 “哦？是吗？”王为嘴上说着，但是手中的弹弓不闲着，一颗接着一颗的铝热弹，向着阿托萨斯飞去。 其中有一个铝热弹，被阿托萨斯接住了。阿托萨斯看着手中这个小球，嘲讽道：“你就拿这个来对付我？是不是有些太小瞧人了？” “看来，你也是没什么见识啊。”王为话音刚落，一颗颗铝热弹便开始工作。当然也包括阿托萨斯手中的那一颗。两千五百度的温度，让阿托萨斯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铝热剂燃烧之后剩下的铁。 看着灰飞烟灭的阿托萨斯，王为长出了一口气。这家伙展现出来的对生命的漠视，以及那强大的再生能力，确实很棘手。而且，就算是用上毁灭的毁灭之力，消灭肯定是能消灭掉的。但是估计其他的东西也不剩什么了。王为看着那个被打开的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之前伊博流出的血，突然就倒流了出去。而且，那道封印自己也重新封了回去。王为觉着很是神奇。正想用手去试试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毁灭突然出现在了王为的身边。 “年轻人，你想干什么？”毁灭问道。 游戏继续 “你是？”王为问道。 “我？创造那个毛头小子没和你讲过吗？”毁灭问道。 “没有。”王为如实回答。 “你可以叫我毁灭。或者是，算了那个名字就让它永远消失在历史中吧。”毁灭说道。 “所以，你来是为了什么？”王为问道。 毁灭指了指那个自己封印上的石台，说道：“原本以为，你最多只能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你自己居然能解决这个外界的家伙。” “还好吧，只是讨巧罢了。”王为说道。 “你好像，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啊？”毁灭说着，就在手上凝聚出了一团毁灭之力。强大的力量，让周围的一切开始分解。 “毁灭老哥，他只是不属于这个时间。但，确实是这个世界的。”创造突然出现。 “你确定？”毁灭问道。 “我当然确定啊！外界是个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是那种乱来的吗？”创造说道。 毁灭思索了一番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说道：“外部的因素已经消除，众神的游戏可以继续了。”毁灭走后，创造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这家伙今天比较好沟通，要不然祂真的想杀你，我也拦不住。” “你说毁灭会流血吗？”王为问道。 “流血？”创造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王为。“应该会吧。但是这么多年，只有武神让毁灭流过血。”创造说道。 “武神？该不会叫贾克斯吧？”王为笑着问到。 “你怎么知道？”创造一脸不可置信。 “真叫贾克斯！”王为很是意外。这个只是自己曾经玩过的一个网游中的游戏角色罢了，没想到还真叫这个名字。 “好了，言归正传，你这次的战斗，以及战斗方式，让众神开眼了。”创造很是兴奋。 “啊？也就是说，你们一直都能看到我？”王为问道。 “那为什么你们不自己来？”王为有些生气。 “这不是时间都花在路上了吗。就是最近的我，到这里还有三十光年的距离呢。”创造说道。 听了创造的话，王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三十光年的距离，确实需要一段时间。“对了，你说众神对我的战斗方式很是意外，是什么意思？”王为问道。 “很多神明的战斗，都是很依赖自身的能力的。就像是我，我一般不战斗，但是如果真的要打架的话，我更多的是改变地形，然后利用地形来打人。”创造说道。 “海啸、地震、泥石流？”王为问道。 “差不多。但是你这次的战斗方式，有一些武神的风格。”创造说道。 “还行吧。之后我还要不要去找列岛上的那个毁灭信徒了？”王为问道。 “当然！毁灭自己都说了，游戏继续。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继续呢？”创造说道。 “好。这里的封印，你还要不要加固一下？”王为问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创造双手一拍，地下传来巨大的震动。 “你这是要干什么？”王为尽力稳住身形。 “直接造一座山不就好了。”创造说道。 那个祭坛开始变得支离破碎，但是那个小石台却是完好如初。然后，王为就亲眼目睹了一座山的出现。 结束之后，创造拿出了之前拿走的巨阙，说道：“这把剑还是在你手里吧。我拿着没什么用。” “这两个，你还收回去吗？”王为拿着锤子和镰刀问道。 “你自己留着用吧。武器这个东西，对我来说用处不大。”创造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列岛上 “姑娘们怎么还没来？”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问道。 “她们都被我赶回去了。”毁灭的声音，让那个男人瞬间就醒酒了。 “大人，您怎么来了？”男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枯山水，人偶，还有这鱼。你的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啊。”毁灭直接坐下，拿起一块鱼肉放到了嘴里。 “这些都是大人恩赐的。”男人说道。 “再享受几天吧，过几天估计会有一个从海的那边来的人，给你上一课。”毁灭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海的那边？”男人自言自语道。 班师回朝 告别了创造之后，王为就疯狂的往回赶。因为这毕竟是在草原的腹地，王为实在是不放心兰绯一个人。 当王为赶回最后和兰绯分在的地方的时候，原本的那一片草原，如今已经变成了小树林。树林之中有一座小木屋。王为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谁啊？”兰绯的声音出现的那一刻，王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回来了。”王为说道。 兰绯推门而出，看到王为的那一刻，兰绯直接扑到了王维的怀里。再没忍住，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王为轻揉着兰绯的脸庞。 “你知道你走了多久吗？”兰绯问道。 “多久？有一天的时间吗？”王为很是意外，难道那个祭坛中的时间和祭坛外不一样？ “你这一走，就是半个月！”兰绯说道。 但是，王为的感受却只是半天时间。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了。”王为安慰道。 “你还好意思说！”兰绯瞬间就变得气鼓鼓的。 “好了，回去之后，我给你做好吃的。”王为说道。 “不行！”兰绯还是没有消气。 “我连着做三天行吧？”王为继续加码道。 “半个月！”兰绯说道。 “半个月？是不是有点夸张？”王为问道。 这次兰绯直接就不说话了。 “好，半个月，就半个月。”王为妥协道。 “这就对了嘛。”兰绯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好了，你简单收拾收拾，咱们准备走了。”王为说道。 “你还有事情没有交代清楚呢。”兰绯说着，将王为拉进了小木屋。抬手间，门栓还有窗户上，全是带刺的荆棘。 “说说吧，草原上那个属于你的生命气息，是怎么回事。”兰绯问道。 王为在心中大声说着国粹，这件事情怎么就忘得这么彻底呢？“你听我解释！”王为说道。 “乌洛斯，以为气质优雅的夫人。很想让你帮我引荐一下。”兰绯说着，控制着藤蔓固定住了王为的手脚。 “你都是从哪听说的？”王为问道。 “我从哪听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真的。。。”兰绯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打算干什么？”王为有些慌了。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怎么拥有？”兰绯的话已经相当明确了。 “所以，你对她干了什么？”王为问道。 “看你紧张的。我到她的部落的时候，她已经滑胎了。我只是帮她处理好了后续的事情。当然，为了补偿她，我给了她不老的容颜。”兰绯说道。 听到这里，王为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王为其实挺对不住乌洛斯的。人家毕竟是一个部落的首领。无名无分的愿意跟着王为。但是，王为却像是一个流连于烟花场所的浪子一般。但还好，兰绯帮王为处理好了后面的事情，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你这样绑着我是为了什么？”王为问道。 “当然是让你好好地补偿我一下啊！”兰绯说着，用藤蔓将王为扔到了床上。床帘一拉，王为可是遭老罪了。 三天之后，看着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兰绯，这次的王为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负罪感。相反，更多的是能感到一种责任。 王为抬手一划，一张地图出现了。正式从闽州港去列岛的海图。看着那跟玻璃渣一样碎的岛屿，王为不禁感慨了一声。 王为叫醒了熟睡中的兰绯，轻声道：“我们该回去了。” “不嘛，让我再睡一会。”兰绯像一只小猫一样撒娇道。 “好，那就再睡一会。”王为说道。 兰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说道：“我们得回去！流萤这段时间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我们得回去看看！” 温一杯酒2 翌日 刘颖在自己床上醒来，刚坐起来就被巨大的头痛疼的又躺下了。这个时候，闺蜜推门而入，说道：“我的刘大小姐，您终于醒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刘颖问道。 “社长亲自给你背回来的。对了，还有这个，社长让我给你的。”闺蜜将手中的白粥放到了刘颖的桌子上。 “他给我背回来的？”刘颖很是意外。 “是啊，你还吐了人家一后背！当时社长回去的时候，宿管阿姨都蒙了！”闺蜜八卦道。 “啊？”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刘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去找王为，然后王为带着自己在天台上煮红酒看星星。之后的事情，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算上之前请你吃烤鸭饭，这已经是你们俩第三次单独相处了！除了胡宇，这个学校可就你有这个殊荣了！”闺蜜说道。 “瞎说啥呢！哪有三次！”刘颖扶着脑袋下床洗漱。 “第一次，请你吃烤鸭饭；第二次，那次选修课之后请你喝奶茶；还有这次，正好一共三次！”闺蜜很是兴奋。 “行吧，行吧，说不过你。”洗漱好的刘颖，默默地吃着粥。温润的白粥，让刘颖那被酒精摧残的胃舒服了不少。 “按理说，昨天你们就两个人。而且，社长从来不会灌人，你是怎么做到吐了人家一身，而人家还能将你背回来，今天早上还去跑步的？”闺蜜问道。 被自己闺蜜这么一说，刘颖也开始了好奇。对啊，昨天王为喝的明显比自己多，为什么人家就没什么事呢？ “昨晚，他送我回来的时候说什么了吗？”刘颖怯生生的问道。 “没说什么，就让我照顾好你。”闺蜜说道。 “昨天晚上他是什么时候送我回来？”刘颖问道。 “宿管阿姨快关门的时候。怎么了？”闺蜜问道。 刘颖自己算了算时间，如果王为真的想对自己做什么的话，这点时间绝对不够。但是自己都已经醉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定力。很快，刘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在想，他有没有趁着自己喝醉的时候对自己做什么？然后发现自己都醉成那个样子了，他居然还没对自己做什么？”闺蜜的话，让刘颖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刘颖问道。 “虽然，社长平时比较古怪，但是为人真的很正直。绝对不会趁人之危。”闺蜜说道。 “你今天还去围棋社吗？”刘颖问道。 “下午去。上午不去。”闺蜜说道。 “对了，你刚才说你看到了王为在跑步，有没有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跑的？”刘颖问道。 “怎么？开始关心人家了？”闺蜜八卦道。 “吐了人家一身，总得道声歉啊。”刘颖说道。 “男生跑完步，大概率是要回去洗澡的。你直接去围棋教室等着不就好了。”闺蜜说道。 刘颖想了想，觉着闺蜜说的很有道理。与其满校园的猜王为在哪，不如直接在围棋教室等着。不一会的功夫，便换好了衣服，直接去了围棋教室。 下了一夜的雪，踩在上面嘎吱作响。即使是快到十点了，外面也很少有人。刘颖到了围棋教室，发现门已经开了，心想：这个家伙，眼里是不是只有围棋啊。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印证了刘颖心中的猜想。王为和胡宇正在手谈。 刘颖一个人默默地搬了张椅子坐到旁边。看着这盘棋。 三十分钟之后，胡宇投子认输。王为长出一口气说道：“好险，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还有，那件脏衣服归你了，千万要给我洗干净。” “正主来了，还用得着我洗吗？”胡宇说道。 听了两人的对话，刘颖知道是哪件脏衣服了。正当刘颖想开口的时候，王为说道：“愿赌服输，要不然下次我不帮你实验黑科技了。” “好好好。你说得对。我回去洗衣服了。”胡宇说完便离开了。 等胡宇走后，刘颖开口道：“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去。” “没什么。本来就是我攒的局，作为组局者，有义务送每个人回去。”王为收着棋盘上的棋子。 “昨天我喝醉的时候，没干什么蠢事吧？”刘颖问道。 “没有，也就吐了我一后背。”王为说道。 刘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但是却还想问什么。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没有在昨天趁着你喝醉的时候对你做什么事？”王为问道。 刘颖点了点头。 王为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郑重地说道：“如果有人想利用这种方式来达到一些目的，那这样的人即对不起杯中的美酒，也对不起眼前的美人。” 回城 回去的路上，王为没有选择直接御风而行，而是选择徒步行走。一路上，带着兰绯看了不少海棠王朝没有的景色。而且大多数的景色，王为也是第一次见。 原来的王为，在最有时间和精力的年级却被不可抗力锁住了向往，到了这把锁打开的时候，又换上了一把名为“生活”的更大的锁。加班和绩效基本上充斥着王为那为数不多的工作生涯。但是即使那个样子，还要天天面对上司的cpu。同时，房贷、车贷、彩礼、三金，这些都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即使刘颖已经和家里做了思想工作，没有那些在新闻上见到的天价彩礼。 但是，生活还是渐渐磨平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棱角。在最好的年纪以最离谱的方式离开了那个世界。第二次做人，王为就没有了之前的那些牵挂，活的更加洒脱。 “知道吗？比起在京城的纸醉金迷，我更喜欢这里的蓝天白云。”现在的王为很是放松。 “其实，我也挺喜欢的。京城里的那些破规矩，我真的觉得全都迂腐不堪！为什么女子就必须要带步摇？为什么女子就必须要会琴棋书画？”兰绯也喊出了心中的不忿。 两人者一嗓子，将不少藏起来的兔子都吓的跑了出来。 看着四散逃跑的兔子，王为和兰绯相视而笑。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两人的步行时光很快就结束了。王为算了算时间，发现自己已经逗留了将近一个月了。是时候会京城了。 “想不想像鸟儿一样飞翔？”王为问道。 “又要御剑飞行吗？”兰绯问道。 “不是，我们这次换一种方式。”王伟故作神秘。 “你想怎样？”兰绯问道。 “你自己感受一下。”王为说着，双手在兰绯的背上轻按了一下。兰绯突然发现，自己可以随意的飞起来了，就像是鸟儿一样。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兰绯问道。 “因为，我帮你做了一副你看不见的翅膀。”王为笑道。 “啊？”兰绯很是意外。 其实并不是什么翅膀，而是在王为在接触兰绯衣服的那一刻，便通过对衣服成分的替换，将兰绯的衣服变成了一个可以随着她意念来调节磁场大小的磁铁，再在她的脚下制造出一个磁场，就可以实现飞行了。 “好了，不逗你了。这是我给你带来的一点小小的震撼。”王为说道。 “我总觉着，我知道的东西都很落后啊。”兰绯说道。 “其实，神明给你的权能，能发挥多少，完全就看你的想象力啊。”王为说道。 听到王为的话，兰绯好像是被触到逆鳞一样，开始变得沉默。 “怎么了？”王为注意到了兰绯的沉默，问道。 兰绯还是不说话，继续沉默。 王为不知道的是，兰绯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话。上一次这么说的是生命。 当时生命在创造的游说下，让兰绯成为了自己的信徒。并分给了兰绯一部分自己的权能。当时创造、生命和兰绯一起观看了王为和提尔之间的战斗。别说是生命了，就是创造自己也是叹为观止，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进行战斗的。当时生命就是感慨了一句，这个家伙的战斗是多么的富有想象力。然后这句话，就一直被兰绯记着了。 但是兰绯自己也是很矛盾的，被夸奖的明明是自己的相公。为什么自己却有嫉妒的感觉呢？而且，这种感觉明显不属于自己，但确实是自己心中的想法。 在最后的诸神游戏场上，兰绯知道了，当时的那种感觉不是自己的，而是神明产生嫉妒时，信徒一起产生的情绪。 准备 列岛上 “将军，这是我们这段时间的收获。”一个海盗模样的男人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海上还太平吗？”坐在台上的将军问道。 “托您的福，最近这段时间的收获是相当的丰富。”男人说道。 “哦？是吗？海棠王朝的人，还没有动作吗？”将军问道。 “现在海棠王朝的人都是龟缩在港口里面不出来。海面上最多也就能碰到几艘渔船。”男人说道。 “希望，下次送来的东西能比这次还要多。”将军说道。 男人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很识趣的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金银珠宝，再结合上刚才自己部下所说的话，这个将军觉着毁灭可能在和自己开玩笑。但是，他还是隐约觉着那里不对劲，但是有说不上来。 京城 “这是我带来的所有资料了。”庄游将两个大木箱搬了进来。 “这么多！”王为有些意外。 “是啊，这些都是最近几年在海上遭到抢劫的记录。”庄游说道。 “这么多吗？”欧阳离歌听到这谢木箱里的东西的来历，也是很意外。之前，海棠王朝的历任皇帝都认为王朝的威胁，要么来自北方的草原，要么就是内部的夺权。很少能想到，威胁还能来自海上。 “陛下，这些记录里，大部分都是和海难有关，真正和海盗有关的之占一小部分。”看到欧阳离歌的脸色有些难看，庄游赶紧找了个台阶。 “这个是什么？”解梦将塞在侧边的一个册子拿了出来，问道。 “哦，这个啊，这个是列岛上的历任统治者。”庄游说道。 “这个可信吗？”王为问道。 “列岛来的人，都会带一份这个。一旦有新的统治者出现，他们就会重新弄一本。”庄游说道。 “德川秀夫，就是现在的讨夷大将军？”王为问道。 “对。现在的列岛统治者就是他。”庄游说道。 “咱们现在有多少可以投入海战的水师？”王为问道。 “艨艟战舰有二十艘，宝船大约有一百艘左右。至于小船就多得数不清了。”解梦说到。 “宝船？那是干什么的？”王为问道。 “平时主要用来进行贸易的。”庄游说道。 “用来贸易的船，你用来打仗。你觉着这合适吗？”王为问道问道。 “先说说，你的想法。至于船只的事情，之后再议论。”欧阳离歌说道。 “我觉着我们可以双管齐下。”王为说道。 “哦？怎么个双管齐下法？”欧阳离歌问道。 “明面上，由闽州港的市舶司放出风声，说海棠王朝开始打击海盗了。然后进行护航。同时加大船只的贸易程度，尤其是往列岛方向的贸易。与此同时，我混在商船中悄悄上岛。用三个月的时间，将海图绘制清楚。”王为说道。 听了王为的想法，三个人都若有所思。 “目前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欧阳离歌说道。 “如果确定好，那就开始着手准备。”王为看向欧阳离歌。 “行，就按照你的这个想法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欧阳离歌说道。 “一身列岛风格的装扮，还有列岛上流通的货币。”王为说道。 “这个好办。”庄游说道。 “对了，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王为突然有些扭捏。 “说，什么不情之请？”看到王为这个样子，欧阳离歌也有些意外。 “这次出去，估计又要风餐露宿。我不太想带着兰绯一起去，希望陛下。。。”王为说道。 “我以为什么事呢，好办。”欧阳离歌说道。“好，那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吧。”欧阳离歌说道。 庄游、解梦都去准备自己负责的事情了。正当王为想走的时候，被欧阳离歌叫住了。 “阿为，你老丈人还在我这，你是不是忘了？”欧阳离歌说道。 “你看我这个记性！”王为一拍脑袋，兰梦华的事情是忘得干干净净。王为双手放在地上，然后像是拎东西一样，将兰梦华的那个替身拎了出来。“将军，兰相的人头在这了。您可以放心大胆的清算了”王为说道。 瘟疫 回到府里的兰绯，被流萤来了一个熊抱。 “兰姐姐，阿为呢？”流萤问道。 “去大内了。”兰绯说道。 “兰姐姐，这一路上还顺利吗？”流萤问道。 “还好吧。就算是有事，也被阿为摆平了。”兰绯笑道。 “那就好。对了兰姐姐，最近这段时间中书省里关于闽州的折子多了不少。恐怕。。。”流萤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样，估计又要你一个人守在家里了。”兰绯苦笑道。 “没事。”流萤强装镇定。说是不嫉妒，那也不太可能。流萤也想陪在王为的身边。 “好了，如果这次条件允许，就带着你一起去。”兰绯看出了流萤的小心思，轻抚着流萤说道。 三人出了大内，就此分开。各自去准备自己需要的东西。 “庄游，明天我们在闽州港会合！”王为说道。 “好！”庄游挥了挥手。 回府的路上，王为一直在思考该如何跟兰绯说，这次自己打算独自一人去列岛上，刚到门口的时候，王为就发现，宫里内监的车队在自己的府门口很是好奇，王为凑近一听，里面的内监正在传皇后的口谕，大体上就是说，自己的女儿正在待嫁，让兰绯进宫去陪陪她。 王为听到这，差点笑出声。兰绯自然是知道闺阁女子待嫁的时候都是很难熬的。而且，内监的意思，应该不止兰绯一个。兰绯本想是拒绝的，但是皇后的贴身内监来传的话。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很想去的样子。 内监在门口遇到了王为，内监说道：“王大人刚回来啊。” “是是是。刚回来。”王为说道。 “皇后娘娘最近在准备公主的大婚。需要官眷们去给出出主意。特来让我等传话。”内监说道。 “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自然是大事。”王为说道。 “行，您这忙着，我们还得回去复命呢。”内监说道。 “慢走。”王为说完便推门而入。 “怎么办啊！”兰绯此时已经有些着急了。 “这种事情，怎么会找到我们呢？”流萤也是想不通。 “这个事情很复杂吗？”王为的声音打断了兰绯的思绪。 “怎么不复杂啊？不就是因为卖了我们一个人情吗。”兰绯有些不高兴。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离王刚刚获得统治权，明面上能调动的人不多。而且，欧阳长歌的旧部还有没有咱们也不知道。而且，我算是这件事中的主要推动力，你不为自己考虑一下，你也得流萤考虑一下啊。”王为说道。 王为的话，让兰绯冷静了一下。是啊，自己和王为一起走，确实没什么问题。而且，应该也没什么人能拦住自己。但是流萤怎么办？自己父亲怎么办？而且，现在离王身边能信任的人，确实没多少。确实需要一个在女眷中能镇得住的。 “行吧。我去还不行吗。”兰绯说道。 “我会用另一种方式将我看到的东西全都记录下来，让你看的。”王为说道。 翌日 王为没有和众人告别，自己一个人在路边的小馆吃了一碗饺子，便直奔闽州港。 一路上自然景观的变化，让王为不禁感叹，这块土地不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令人着迷。四个小时的御风而行，便到了闽州地界。 到了闽州，一股死亡的气息，让王为腰间的镰刀兴奋不已。王为有些好奇，这里距离海边还有一段距离，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死亡气息。 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王为发现这里爆发的瘟疫。死亡的气息，就是这么出现的。 鼠疫 飞舞的蚊虫，是王为看到的第一景象。浑浊的空气，让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王为看到前方有一位老者，刚想上去问一下。结果，老者直接倒地不起。同时，死亡的气息，让王为退避三舍。 王为从旁边找了一根树枝，将老者正面朝上，老者死亡的样子，让王为对这个瘟疫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一个口罩的出现，是王为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一路上，王为看到的惨状已经不再是能用语言来形容的了。 小王庄——这次瘟疫爆发的地方。 如今的小王庄已经能算得上的是一座死城了。十室九空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的惨状。 “诶，老乡。这里的人呢？”王为拦住了一个正在收尸的人。 那人没说话，用手指了指板车上躺着的尸体。 “官府没管这里吗？”王为问道。 “管了，还能这样吗？”那人说完便离开了。 王为目测了一下，刚才的板车上，少说得有五六个人。看着刚才收尸人的态度，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在少数。王为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关于鼠疫的相关知识，好像除了使用抗生素，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抗生素可以手搓，但是怎么才能进行皮下注射呢？ 王为继续往庄子里面走了。肆意横行的老鼠，仿佛已经取代了人的位置，可看到眼前这一幕，王为的密集恐惧症开始发作了。 前方出现的亮光，让王为好了一些。王为朝着光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让屋里的人吓得不轻。 “谁啊？”屋里的男声壮着胆子问道。 “闽州府市舶司的。”王为这里借用了一下庄游的名号。 “哦！是大老爷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一听是官府的人，屋里的人瞬间就没了刚才的恐惧。 大开房门之后，王为看到的是一排全身溃烂的人，躺在地上。有些人的伤口已经发黑了。王为知道，那些发黑的人，已经没法救了。 “还没请教，怎么称呼？”王为问道。 “小的是这里的医师，这里是小的的医馆。小的姓刘。”刘郎中说道。 “我是市舶司的，我姓王。”王为说道。 “不知道王大人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刘郎中问道。 “我是从京城公干回来的。正好路过这里。就来看看。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王为说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刘郎中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了。 “哦？怎么回事？”王为问道。 “大人，原先这小王庄也算是丰饶富足，但是两个月前来了一帮逃荒的。他们赖在小王庄不走了。原先庄里的员外还愿意救济他们一下，但是后来他们开始骚扰庄里的妇女。两边就开始爆发冲突了。”刘郎中说道。 “这瘟疫，是那帮逃荒的弄得？”王为问道。 “不是。庄里的员外在庄外的荒地上开辟出了一块，让那帮人落脚。他们在那里烧火做饭，然后估计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抓了老鼠吃。然后这怪病就开始有了。”刘郎中说道。 “那最多也就是在荒地那里啊，为什么庄里也开始有了？”王为问道。 “大人一定是北方人吧，这南方四季如春。蚊虫鼠蚁，一年到头都能见到。估计是有蚊虫在那边叮咬了人，然后又飞到了庄子里。”刘郎中分析道。 听了刘郎中的分析，王为也觉着很有道理，问道：“人死之后的尸体怎么办啊？” “现在死的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也没个人收尸。都是义庄的人拉走，然后就扔在乱葬岗。”刘郎中说道。 “也就是说，没有进行掩埋是吗？”王为问道。 治病救人 “这年头，想要入土为安都成了一种奢望了。”刘郎中说完，便去煮药了。 王为对于中药的知识几乎是没有的，但是高中的时候闲来无事还是看过一个学期的《本草纲目》的。当时买到的那个版本的书，在最后几页，还是有几个很实用的中药方子的。而治疗鼠疫的方子就是其中一个。 “生石膏六钱，大黄两钱，知母一钱，水牛角两钱，丹皮一钱，赤芍两钱，生地三钱，黄连一钱，黄岑一钱，全瓜蒌三钱，半夏一钱，连翘两钱，白茅根三钱，仙鹤草三钱，三七粉一钱。”王为凭着记忆将这个方子写了下来。然后拿着这个方子去找刘郎中了。 此时的刘郎中在试着给一位已经病入膏肓的患者针灸。但是，因为气血倒流，让刘郎中扎进去的针全都飞了出来。而且，伴随着全身出血。 “小心！”王为抬手一挥，那些溅过来的血滴便成了冰块。 “你这是？”刘郎中看着眼前这一幕很是意外。 “以前在山里跟着师父学过一些道法。”王为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想搪塞过去。 “你找我什么事？”刘郎中问道。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师父讲过这种病怎么治疗，我虽然医术学的不怎么样，但就一个记性好。你看看这个方子能不能用。”王为将手中的方子递了过去。 “好家伙，你这份方子的药材还挺多啊。”刘郎中感慨道。但是仔细看一下，就发现这份方子奇妙之处。“清热解毒，化痰散结，凉血止血，一应俱全啊。”刘郎中感叹道。 “是啊，一应俱全。”王为附和了一声，刘郎中绝对想不到，他手中这个平平无奇的方子，是无数的大夫、郎中的调试，外加上无数人的生命换来的。 按照方子，刘郎中开始抓药了。三个时辰的时间煎好了药，刘郎中试着将这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全部归病人灌下去，但是剧烈的咳嗽让这个原本很简单的过程变得异常艰难。但还是完成了。两人坐在屋外，闲聊起来了。 “这副药终于是给灌下去了。”刘郎中感慨道。 “是啊。”王为说道。 “希望你师父的药方有用吧。”刘郎中说道。 “能和我讲讲那帮逃荒的是怎么来的吗？”王为问道。 “听说是从闽州那个方向过来的。而且，那帮人原来都是打鱼的。”刘郎中说完便跑回了屋里。 王为回头一看，刘郎中拿了一壶酒和两个碗出来了。 “这是我自己泡的酒，大人尝尝。”刘郎中说着给王为倒了一碗。 王为端起酒，一饮而尽。这酒应该是经过蒸馏了，度数不低。王为继续问道：“打鱼的？怎么会跑到这里？” “听说是海上开始有海盗了。大的商船没法劫，就开始霍霍渔民。听说有的渔村也被抢了。”刘郎中说道。 “官府的人就不管吗？”王为问道。 “怎么管啊？之前我去过那帮逃荒的人住的地方做过义诊，听他们说，那帮海盗的船跑得飞快，而且各个水性极好。官府的大船一来，他们就都跑了。等官府的大船走了，那帮海盗又回来了。”刘郎中叹了一口气，将碗中的酒也是一饮而尽。 “这些渔村，就没想过组织起来抵抗海盗吗？”王为问道。 “诶，事情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刘郎中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哦？还有内情？”王为问道。 “听那些人说，确实有村子自己组织起来打海盗，一次两次之后，就会有官府的人来说是村里有土匪。把村里能作为武器的铁器全都收走了。然后。。。”刘郎中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的喝了口酒。 海图 “这海盗知道是哪的吗？”王为试图岔开话题。 “海盗海盗，自然是海上来的。”刘郎中觉着王为这个问题问的很莫名其妙。 王为想了想，也觉着自己这个话题转移的挺失败的。 就这样，一晚上天南海北的胡扯着。有时有病人出现特殊情况，王为就和刘郎中一起处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引起了刘郎中的注意，刘郎中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发现是昨天第一个灌药汤的。原本还神志不清，如今已经能说话了。 “二牛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刘郎中问道。 二牛问道：“刘郎中，我这是在哪啊？” “你这是在我的医馆。当时你送你弟弟来，结果你也病倒了。”刘郎中说道。 “对，我弟弟呢？”二牛问道。 “你弟弟。。。”刘郎中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了。”二牛仿佛明白了什么。 “二牛啊，你能活下来，全是这位大人的帮助。”刘郎中话锋一转，介绍棋了王为。 “多谢大人！”二牛朝着王为行了个礼。 “你现在还是要多休息。其他的事，之后再想。”王为说道。 “对了大人，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海盗的事情吗？二牛在病倒之前是庄里的行脚商人，去过闽州港的渔村。”刘郎中说道。 “哦？是吗？”王为很是意外。 “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二牛说道。 “我想知道海盗到底是什么人。”王为说道。 “那帮畜生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二牛的情绪很是激动，又开始咳嗽了。 “不不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的，那帮海盗是海棠人，还是列岛人。”王为说道。 “都有。准确的来说是不同的海盗。”二牛的话，让王为有些不明白。 “能详细说说吗？”王为问道。 “咱们这边的海盗，其实更像是黑市。也就是买卖一些官府不太让卖的东西。走私一些其他国家的货物。打家劫舍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还真没什么吸引力。”二牛说道。 “哦？”王为有些意外。王为没想到原来自己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区别。 “而列岛的海盗，则真的是纯畜生！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啥都干！再加上，这是在异国他乡，更是毫无顾忌！也不知道朝廷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天天都在忙些什么！”说道这里二牛的情绪更激动了。 “他们在研究怎么才能将列岛一口气全都收拾掉。让咱们沿海的渔民们能放心大胆的打鱼。”没办法王为只能疯狂的找补。 “有什么好研究的！直接打不就好了！”二牛还是很激动。 “打，也得知道路啊。”王为苦笑了一声。 “好好好，大人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刘郎中将二牛放平，让他好好休息。 “对了，刘郎中，我当时送我弟弟来的时候，我带的那个箱子还在吗？”二牛问道。 “在。”刘郎中将那个箱子，给二牛拿了过来。 二牛没说话，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找出了一张图，说道：“这是之前做生意的时候，从一个列岛商人那里赢回来的海图。希望能帮上大人的忙。” 王为接过海图，上面大大小小的岛屿标注的是很清楚。但是这份海图还是很抽象。而且，上面有的地方明显有更改过的痕迹。王为还是谢过了二牛的海图。 刘郎中开始忙活煎药了，王为没有打扰，而是在桌子上留了一桌子的药，便马不停蹄地的赶往闽州港了。 五大家族 王为出发之后，突然意识到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交代。 “义庄的尸体赶快烧掉，不然会有更大面积的瘟疫。”王为话音刚落，便凝聚出了一只小千纸鹤。“认识路吗？”王为问道。千纸鹤点了点头，飞走了。 这一路上，失望的气息开始减弱了。但是属于生命的气息还是很混沌，不像京城那样充满活力。 到了闽州，庄游已经在市舶司等候多时了。“阿为，你慢了一天。”庄游说道。 “是啊，路上遇到些事情，耽搁了。”王为感慨一声。 “什么事情，能让你耽搁时间？”庄游问道。 王为将自己在小王庄的所见所闻，跟庄游讲述了一遍，庄游听后大为震惊。 “阿为，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庄游问道。 “还能怎么处理，对已经爆发的瘟疫，进行防疫处置。然后就是对从海边渔村迁往其他的放的渔民进行妥善的安置。还有要对那些和海盗勾结的内鬼重拳处理。”王为说道。 “都记下来了吗？”庄游问着身边的师爷。 “都记下来了。”师爷说道。 “那就按照这个办吧。”庄游说道。 “是。”师爷领命去安排了。 王为看到这一幕，很是意外。问道：“你这是？”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直接处理？”庄游看出了王为想问的东西。 “对啊。感觉你对这件事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还要我来说？”王为问道。 “你知道一个城池中，谁的权利最高吗？”庄游突然问了一个合着无关的话题。 “知州，知府之类的吧。”王为说道。 “是啊，但是闽州有些特殊，因为这是一个可以对外的海港，这里的市舶司是明面上最大的权力机构。”庄游说道。 “明面上？”王为问道。 “对。明面上。”庄游肯定道。 “那暗地里呢？”王为问道。 “当然是各大家族啊。”庄游回答道。 “那闽州有多少家族？”王为问道。 “大的家族有五个。我们庄家，城东的欧阳家，城西的上官家，城南的尉迟家，城北的程家。这五个家族成立了一个类似衙门的理事会，用来分配地盘和利益。”庄游说道。 “所以呢？”王为问道。 “我们庄家，是相信朝廷的。不管是谁坐在龙椅上。而欧阳和上官两家，更喜欢没有朝廷，或者是没有人阻止他们做任何生意。尉迟家的想法和我家一样。而程家是墙头草，不偏不倚。”庄游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去渔村里收铁器的人，不是你们这一派的？”王为问道。 “对。”庄游没有遮掩。 “所以你想借着我这个朝廷特使的身份来打压异己？”王为问道。 “虽然有些不光彩，但确实有着个想法。”庄游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啪，王为隔了庄游一个大逼斗。“我认同你的想法，但是我不认同你的代价。”王为说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后悔。”庄游说道。 “那就彻底血洗一遍吧。”王伟和庄游相视而笑了。 城东欧阳家 “家主！不好了！”一个家丁跑了进来，却被打了一个逼斗。 “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了！”欧阳家家主欧阳风说道。 “家主，朝廷的特使道市舶司了。”家丁说道。 “不就是一个特使吗，有什么好害怕的？”欧阳风说道。 “有人认出来，说那是和庄游一届的状元！”家丁的话，让原本还气定神闲的欧阳风将嘴里的茶全都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欧阳风喊道。 “这次来的是庄游那小子的同窗好友！”家丁说道。 谋划 “坏了！坏了！坏了！”原本还稳坐钓鱼台的欧阳风开始来回踱步了。“快去，把二房，四房叫来！”欧阳风说道。 “是。”家丁赶紧离开了。 不一会的功夫，便来了两个和欧阳风年龄相仿的中年人。分别是欧阳雨和欧阳雷。原本欧阳一家是男孩女孩各四个，男的是风雨雷电，女的是梅兰竹菊。但是，欧阳电因为早年间喜欢出去探险，不巧死在了外面。现在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个了。 “大哥，什么事这么着急？”欧阳雨盘着手中的核桃。 “就是啊大哥，这个不像你平时的作风。”欧阳雷说道。 “是啊，这闽州港要变天了。”欧阳风说道。 “怎么会呢！有大哥在，任那小小的市舶司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欧阳雷说道。 “中城的庄家出了个官你们知道吧？”欧阳风问道。 “知道啊，那小子不是已经做到了市舶司的主司了吗？”欧阳雷说道。 “你知道那小子，当时是第几名吗？”欧阳风问道。 “不是说你那年的第三吗？怎么不是第三？”欧阳雨有些听不懂自己大哥在说什么。 “是啊，第三。当时的前三现在已经有两个来闽州了。”欧阳风说道。 “啊？”欧阳雷很是意外。 “这次，来的不仅是那小子的同窗好友，更是新皇帝的特使。”欧阳风的这一句话，像是一颗炸雷，炸在剩下两人的心头。 “也就是说，他们要动手了？”欧阳雨放下了手中的核桃，神情变得严肃。 “要不写封信给三姐？”欧阳雷问道。 “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老三最近也不好过。清君侧的这段时间，新皇帝清算的相当厉害。好多咱们以前的朋友，可谓是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欧阳风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这小子欺负我们吧？”欧阳雷问道。 “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特使的身上做做文章。”欧阳风说道。 “怎么做文章？毕竟是同窗好友啊！”欧阳雷说道。 “不一定。”欧阳雨说道。 “怎么个不一定？”欧阳雷问道。 “这个特使，是不是庄家的人？”欧阳雨问道。 “不是啊。但他们毕竟是同窗好友啊。”欧阳雷说道。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打断了这三个人的谈话。 “什么事？”欧阳风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老爷，三姑娘的信。”管家说道。 一听到是自己妹妹的信，欧阳风的怒火瞬间就没了。“快快快，快拿进来！”欧阳风说道。 “是。”管家将信件交给了欧阳风，便很识趣的出去了。 “大哥，三妹在信中都说了什么？”欧阳雨问道。 “老三说，这个特使原本是在翰林院里做一个主簿，后来跟着离王做了一个随军参谋，然后在草原上消失了两年。这段时间又出现了。然后就成了新皇帝眼前的红人了。”欧阳风说道。 “那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和庄家的关系并不是很深。”欧阳雨抓住了重点。 “信里还说，老皇帝还在的时候，给这个家伙赐过婚，娶的是兰梦华家的闺女。因为老皇帝的驾崩和消失的那两年，最后就不了了之了。”欧阳风的这句话，让欧阳雨想到了办法。 “也就是说，这个特使现在尚未婚配。”欧阳雨说道。 欧阳雨的话，让欧阳风和欧阳雷眼前一亮。 市舶司 “庄游，这个欧阳家，和皇族有关系吗？”王为问道。 “严格意义上来讲，没有任何关系。”庄游说道。 “详细讲讲。”王为说道。 “皇族的欧阳，是陇南的欧阳。而闽州的欧阳，就是闽州的欧阳。”庄游说道。 “这帮人，平时没少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号招摇撞骗吧？”王为问道。 “其实，经过欧阳家几代人的经营和联姻，他们确实和朝中的一些王公贵族成了亲家。”庄游说道。 “所以，你是想让我别做的太过？还是怕他们报复？”王为问道。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庄游轻描淡写的说到。 鸿门宴 “月黑风高，杀人防火？”王为问道。 “不不不，除非你能将城东欧阳家全都杀完。不然，这么多年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还是能让他们死灰复燃的。”庄游说道。 “所以你打算，杀人诛心？”王为问道。 “正有此意。”庄游说道。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来了。 “什么事？”庄游问道。 “主司大人，是理事会送帖子来了。”衙役说道。 “理事会的人来送帖子，我怎么不知道？”庄游很是诧异。 “这就是不能让你知道。这帖子是冲着我来的。”王为说道。 “看来是鸿门宴啊。”庄游说道。 “你不一起去看看？”王为问道。 “理事会虽然是五个家族一起建立的，但每个家族还是有自己的权利的。”庄游说道。 “你觉着这次请我过去，会是说什么？”王为问道。 “应该是要试探你的口风。看看你是不是站在我庄家这边的。”庄游说道。 “你打算对欧阳家做到什么程度？”王为问道。 “让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或者说，彻底成为我们庄家的附庸。”庄游说道。 “读书那会没看出来啊，你小子野心还挺大的啊！”王为说道。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怎么都可以，但是我现在担负起的是整个家族的兴衰。”庄游说道。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这个鸿门宴是要干什么。”王为说道。 王为拿着帖子大步走出了市舶司。 来到闽州港的大街上，王为才知道，原来江南不只有水乡。还有海港。不大会的功夫，王为就彻底迷路了。 “老伯，这个地方怎么走啊？”王为想路边卖菜的老伯询问道。 “后生，你是外地来的吧！”老伯说道。 “是啊，第一次来闽州港。”王为说道。 “我就说吗，要是我们闽州本地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理事会在哪呢。”老伯笑道。 “老伯，还烦请您给指个路。”王为说道。 “其实也没有多远了，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到尽头，然后左转就到了。”老伯说道。 “多谢老伯！”王为谢过老伯，便向着老伯指的方向走去了。 “也不知道欧阳家的这些小子们能搞出什么样的花样来。”老伯看着王为远去的身影喃喃道。 按照老伯值得方向，很快就找到了理事会所在的位置。这是一个塔型建筑，整体的建筑风格很有闽州当地的特色。而且，这栋建筑有五个门，每个门上挂着相应的牌匾，欧阳、上官、尉迟、程、庄。王为本以为随意从哪个门都可以进，却被拦了下来。门口的守卫问道：“你有帖子吗？” “有。”王为将帖子递了过去。 “这是欧阳家的帖子，你现在要进的是我们尉迟家的门。”守卫说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王为问道。 一个从这个门里出来的大叔说道：“年轻人第一次来吧？” 王为没说话，点了点头。 “这镇海楼是闽州的五个家族的祖先一起建立的。一共有六层。除了第六层是相同的，剩下的五层都是完全隔开的。那个家族给你的帖子，你就得从哪个家族的门进去。除非你能上到第六层。不然就得按规矩来。”大叔说道。 “第六层要怎么才能上去？”王为问道。 “年轻人，上一次第六层还是因为百年前的台风才开的。你要是想去第六层，那也得能做出一些撼动闽州城的事情来。”大叔笑道。 “受教了。”王为拱手作揖。 王为转头离去，找到了欧阳家的门。将帖子递了过去，门里走出一位妇人，说道：“家主已经恭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美人计 进到这座镇海楼的里面，王为才发现自己把这个欧阳家想的简单了。普通的黄白之物在这五分之一的镇海楼里可谓是随处可见。而剩下的那些木质的器物，王为虽然不懂，但是从其精美程度来看，绝对不是寻常之物。 “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家主马上就到。”在上到第四层的时候，妇人停了下来。 “好。”王为说道。 王为刚想推开眼前的门，门自己开了。开门的是两位女侍者，身着的衣物，在兰绯的眼里，已经算是衣不蔽体了。 “大人，里面请。”两位女侍者说道。 王为本以为这镇海楼的上面会是又小又挤的小阁楼，没想到上面还别有洞天。 “大人，这是茶水和点心，请您慢用。”以为女侍者说道。 王为总觉着，这两个女侍者在有意无意的向自己示好。但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 “大人久等了。”欧阳风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欧阳家的茶水和点心甚是好吃啊。”王为起身恭维道。 “大人从京城远道而来，这些茶水果子，何足挂齿。”欧阳风说道。 “我今天是第一次来闽州，欧阳家主是怎么知道的？”王为反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啊，我欧阳家早年做过一段时间的皇商。在朝廷里还算有那么几个朋友。朋友愿意拉我一把，想来大人也应该见怪不怪吧。”欧阳风的话里透露着自以为是的威胁。 “原来是这样，谁还没有两个朋友呢。”王为也是就坡下驴。 “大人这次来闽州公干所谓何事啊？要是有我们欧阳家能帮上忙的地方，大人尽管开口。”欧阳风说道。 看到欧阳风如此谄媚，王为索性开始信口胡诌，说道：“朝廷打算将市舶司调回京城。以后闽州港将彻底作为一个贸易海港。同时也让我来看看这海盗的问题。” 听了王为的话，欧阳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会是一个老江湖，没想到竟是一个毛头小子。一壶茶，一碟点心就将这次来闽州的事情套出来了。看来，这就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例子。 “大人，这市舶司要搬到京城，是不是这市舶司的官员也要一并迁往京城？”欧阳风问道。 “当然了。不然这市舶司不就空了吗？”王为嘴上一直吃着。 “原来是这样啊。”欧阳风心里盘算着，这次终于能看一次庄家的笑话了。“对了，大人这次来闽州在哪下榻啊？”欧阳风问道。 “目前还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市舶司那个地方又小又挤。”说道市舶司的时候，王为一脸鄙夷的神色。 “大人若是没有好的去处，在下给大人安排一处院子怎么样？”欧阳风问道。 “那再好不过了！”王为很是兴奋。 “不知道大人这次来带没带家眷啊。”欧阳风终于聊到了他这次想聊的主题了。 “我尚未婚配，哪来的家眷啊！”王为笑道。 “是在下唐突了。”欧阳风嘴上说着唐突，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对了，大人。要不给大人安排一个浆洗洒扫的？”欧阳风问道。 “好啊！”王为表现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 “老刘，带大人去准备好的院子。”欧阳风跟老管家吩咐道。 “大人这边请，车马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刘管家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为笑着跟刘管家走了。剩下欧阳风在原地。 等王为走后，欧阳雨和欧阳雷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二哥，你家那个能行吗？”欧阳雷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二嫂挑的人。”欧阳雨说道。 “那我看多半是废了。”欧阳风调侃道。 “大哥说什么呢！”欧阳雨很是不爽。 “老二，不是我说你。你得弟妹好好说说，咱家又不是养不起，别这么苛待你的那些庶出子女。这好歹也是咱们欧阳家的血脉。”欧阳风说道。 听到自己大哥和四弟都这么说自己了，欧阳雨也知道是时候该说说这个问题了。 特殊的搭讪 王为坐在马车上，看着街道两侧形形色色的路人，不禁感叹：“这闽州港，真不愧是沿海的第一大港口啊。” “大人所言极是，这闽州港有城池都已经快三百年了。再加上我们闽州的五个家族不断地建设，繁华，这只是最基本的。”老管家很是骄傲。 “诶，对了，咱们这是要往哪去啊？”王为问道。 “去闽州最好的宅子。”老管家说道。 与此同时 “家主交代的，你都记住了吗？”一位凌厉的妇人对着眼前的几个花季少女训斥道。 “记住了。”几个女孩弱弱的答道。 “既然生在了我们欧阳家，就要为家族做贡献。不然将你们一个个都发卖了。”妇人威胁道。 女孩们瑟瑟发抖。 “夫人，快到了。”一旁的老妈子算着时间，给妇人提醒道。 “我们走。”为首的妇人说道。 妇人走后，几个女孩就开始暗自啜泣。她们不知道自己之后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的她们不过是大娘子手中用完就扔的工具。 “夫人，你说这几个妮子能办好事情吗？”老妈子问道。 “谁知道呢，本来也不指望她们能办好事情。毕竟是京城来的，眼光自然是要高一些。”妇人说道。 “那是禀报老爷，还是。。。”老妈子没继续说下去。 “但是，听官人说这次来的是一个尚未成家的，说不准就把持不住呢？”妇人不断地安慰自己。因为，如果这几个庶出的女孩，如果不能将王为拿下，那就只能是自己的闺女上了。 “夫人说的也是，年轻气盛的小伙，有几个能把持住的。”老妈子附和道。 妇人前脚刚走，王为坐的马车就到了。 “大人，里面请。”老管家说道。 宅子的位置极好，按照王为的看法就是，私家花园，交通便利，配套完善，而且面积绝对够大。 看着王为有些愣神，老管家问道：“大人对这处宅子满意吗？” “满意，满意。”王为说道。 “里面已经给大人准备了几名浆洗洒扫的。还请大人多包涵。”老管家说道。 王为推门而入，老管家在门口说道：“大人玩得尽兴，在下就不叨扰了。” “自便，自便。”王为说道。 老管家也很识趣，里走的时候将大门关上了。 王为沿着地上的青石路往里走着，很快就来到了正厅。一路上的花花草草，让王为感叹道，公摊面积害死人啊。 窸窸窣窣的啜泣声，引起了王为的注意。王为沿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发现了那几名女孩。 “姐姐，我们应该怎么办啊。”穿黄衣服的女孩首先开口。 “老妖婆说是让我们来浆洗洒扫的，如果真的敢乱来的话，我不介意同归于尽。”为首绿色衣服的女孩从头上拔下了簪子。说是一根簪子，实际上就是一根大钢针。 “姐姐，可是这样做的话，夫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另一个蓝衣女孩说道。 “难道我们按照老妖婆的指示来，他就会放过我们吗？”绿意女孩说道。 蓝衣女孩沉默了。 “十五不行了！”黄衣女孩抱着紫衣女孩大喊道。 “十五，怎么了？”绿衣女孩喊道。 王为感受到，紫衣女孩身上，属于死亡的气息正在变得浓烈。这个时候，王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推门而入。这一举动，让屋里的女孩吓了一跳。 “你是谁？”绿意女孩问道。 “比起我是谁，你不应该更应该关心这位紫衣女孩的安危吗？”王为说道。 这时的王为，也顾不上那么多礼节了，直接上手搭脉，发现这个紫衣女孩是急性阑尾炎。王为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最近的卧房在哪？” “我知道。”蓝衣女孩说道。 “带我去。”王为抱起紫衣女孩说道。 在蓝衣女孩的带路下，王为来到了，最近的卧房。 “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清空。”王为说道。 这个时候，三个女孩像收拾屋子一样，开始一件件的拿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直接扔地上！”王为喊道。 绿意女孩仿佛是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将桌子上剩下的东西，直接一扫而空。 王为将紫衣女孩，放到了桌子上，对剩下三名女孩说道：“好了，我现在要开始手术了，你们在外面等我。” “你是谁啊？还有手术是什么？”绿衣女孩想起来开始追问了。 “我现在是郎中。如果你不想看到这个姑娘因你而死，你就按照我的指示来做。”王为说道。 看着王为严肃的表情，绿衣女孩知道，现在自己只能相信他。乖乖的带着自己的两个姐妹出去了。 王为双手一搓，一个类似薄膜的东西出现了。然后随着王为向空中抛的这个动作，薄膜开始越变越大，最走覆盖了整个房间。 “好了，开始手术。”王为自信的说道。 乌龙 在造物书的指导下，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薄膜的存在不仅有抑菌的作用，同时还加速了伤口的恢复。手术结束的时候，王为还帮女孩复原好了身上的衣服。一炷香的时间后，紫衣女子悠悠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紫衣女孩问道。 “你生病了。”王为说道。 “你是谁？”紫衣女孩问道。 “我？我是郎中。”王为说道。 “多谢先生了。”紫衣女孩说道。 “你现在还很虚弱，躺着休息吧。”王为说着便推门而出了。“你们可以进去了。”王为说道。 绿衣女孩一马当先，冲了进去。直接抱住紫衣女孩，说道：“你可吓死我们了！”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还得多多感谢那位先生啊。”紫衣女孩说道。 王为敲了敲门，说道：“她现在需要休息，和补充营养。你们去给她弄点汤汤水水之类的东西。” “好。”黄衣女孩和蓝衣女孩自顾自的离开了。只剩下绿衣女孩在这陪着紫衣女孩。 “你跟我出来。”王为冲着绿衣女孩说道。 绿衣女孩出来之后，将门带上了。王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好吧！这是我们欧阳家的产业。而且，我们也没人叫郎中来啊！”绿衣女孩开始狐假虎威了。 “欧阳家的产业？你们是欧阳家的人？”王为问道。 “那是自然，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识相点就赶紧离开。”绿衣女孩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可是，我刚才救了你们的人啊！你们不应该感谢一下我吗？”王为问道。 这个问题，让绿衣女孩有些为难。说实话，如果刚才不是王为在，十五就没命了。 “这个给你。”绿衣女孩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来。“这个应该够你刚才的诊费了。”绿衣女孩说道。 “够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王为将镯子收下。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我叫欧阳染。”绿衣女孩说道。 “欧阳染？这个名字好奇怪啊。”王为说道。 “拿了东西还不快走！”欧阳染没好气道。 “走？去哪？”王为问道。 “当然是回你自己的医馆啊！”欧阳染说道。 “其实，我就是你们今天要等的人。”王为说道。 欧阳染对于王为的话先是是不相信的。说道：“如果，你就是我们要等的人，怎么不见你的随从呢？哪个京城来的大员是独自一个人呢？” “这个你认不认识啊？”王为拿出了马车上老管家给的一个墨玉玉佩。 “玄佩！”欧阳家的人自然认识这个东西代表什么，欧阳染自然也不例外。“你真的是我们今天等的人！”欧阳染很是后悔。 “算了，你今天也挺累的。好好去休息吧。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王为说完便离开了。 欧阳染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人应该不会太难对付，是知道王为突然折返回来，问道：“你知道最近的集市在哪吗？” 王为的突然折返显然是让欧阳染吓了一跳，但是迫于王为手上的玄佩，欧阳染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要不，小女子陪着大人一起去？” “好啊，有个本地人带路，能省不少时间。”王为说道。 “对了，你去跟你那两个同伴说一下，那个紫衣服的女孩，现在只能喝一些清淡的汤水，千万不要煮一些比较油腻的。我刚才说的有些笼统。”王为说道。 “是。”欧阳染很不情愿的说道。 厨房这边可谓是鸡飞狗跳，这两位虽说是庶出的子女，但是厨房这一亩三分地确实是没来过。对于里面各种工具的使用，也是一问三不知。 欧阳府 “什么！你就让四个女孩自己去的！”欧阳风很是生气。 “大哥您当时说的也不是很清楚嘛。”欧阳雨的夫人——张氏说道。 “那可是京城来的大员！而且这次还是能帮到咱们欧阳家的，你就这么招待人家！”欧阳风有些怒不可遏。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平时家里的事，都被自己这个弟妹拿捏得死死的。像这次的谋划，要不是自己亲自登了一次门，估计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开始。 “我这就去挑几个得力的让他们过去伺候着。”张氏说道。 “你挑人就行，剩下的让刘管家去做就行了。”欧阳风说道。 “是。”张氏虽然心里不屑，但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恭敬的嘴脸。 队伍不好带 王为这边，和欧阳染在闽州的街头闲逛着。 “你真的是朝廷的大员？”欧阳染还是对王为的身份很是怀疑。 “怎么？还是不相信？”王为问道。 “朝廷大员一般不都是不惑之年吗？怎么会有你这么年轻的？”欧阳染说道。 “看来你对朝廷大员这个身份有很深的刻板印象啊。”王为笑道。 “刻板印象？那是什么？”欧阳染问道。 “刻板印刷你见过吧？”王为问道。 “见过啊，怎么了？”欧阳染一脸疑惑，很不理解王为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刻板印象就是像刻板印刷一样，将一些东西印在你的脑海里。”王为说道。 “你们京城的人真会玩。”欧阳染说道。 “你们这的渔港在哪？能带我去吗？”王为问道。 “好啊！”说道渔港，欧阳染就很是兴奋。 欧阳家 “夫人，您看看这些人行吗？”老妈子挑了一些歪瓜裂枣来，让张氏定夺。一旁的欧阳风脸上很是难看。 “你挑的都是什么人？这可是去伺候朝廷大员的。”张氏说“朝廷大员”这几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并看着欧阳风。 “夫人，咱们二房的下人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要是想挑些好的，就得去大房挑了。”老妈子也是明白张氏想说什么。 “大哥，这就让我难办了啊。”张氏再一次看向了欧阳风。 “二哥，这个事当初是你们家揽下来的，现在在这里哭穷，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啊？”欧阳雷开口说话了。 “四叔叔说这话，可是让我没法做人了。”欧阳雨没开口，张氏先开口了。 “好了弟妹。这毕竟是为了咱们欧阳家，你这样藏着掖着着实是有点说不过去了。”欧阳风眼看要吵起来，赶紧出面调停。 “我说一句公道话，自从大嫂没了以后，大哥就没续弦。大哥院里也就是家丁多。而且，那些在内院伺候的，都是烨哥和林姐的，林姐的丫鬟本来就不多。但是要是动了烨哥的人，他发起疯来回干什么谁都说不好。”欧阳雷的夫人沈氏说道。 张氏显然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沈氏话里的威胁。但现在她确实是没办法了。欧阳烨的人，要是贸然动了，他回来之后能干出什么真的不知道。欧阳林就两个贴身的女使。剩下的和这里的都差不多。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又不能直接撕破脸。 “到渔港了！”欧阳染说道。 渔港，是闽州城最大的一个港口。这里大大小小的渔船得有上千艘。有的能一次出海半个多月，有的就只是附近海域捉点小鱼小虾。空气中的咸腥味也在向每个人宣誓着自己的繁忙。 “姑娘，新打上来鱼来几条吗？”一旁的小贩叫卖道。 “你带钱了吗？”欧阳染问道。 “怎么想买鱼？”王为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的钱袋。 “不是，前面有一个很棒的生蚝摊子。”欧阳染说道。 果然，按照欧阳染指的方向，确实有一个生蚝摊，王为看着这些肥美的生蚝，突然想尝尝。 “老板，这生蚝怎么卖啊？”王为问道。 “最左边筐子的一文钱一个，中间筐子的一文钱三个，最右边的一文钱五个。”摊子老板说道。 “卖了之后怎么吃？”王为问道。 “我这能给蒸一下，如果客官想吃别的口味，我这就没有了。”老板说道。 “这有没有酱油和醋啊？”王为问道。 “有，怎么了？”老板问道。 “得嘞，您这一筐大的，我包圆了。您给算算，一共多少。”王为很迅速的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 “客官，不多不少，一共五十个。”老板很迅速的数好了生蚝的个数。 “得嘞，您给找把刀，然后拿一碟酱油来。”王为说着，将一锭一两的银锭放到了桌子上。 “呦，客官，小本生意，找不开啊。”老板看着这个银锭发了愁。 “这，我身上也没带碎银子啊。算了，剩下的，你看看还有什么好的生蚝，一起打包，送到。。。”说到地名的时候，王为看向了欧阳染。 “送到繁林巷繁林小阁。”欧阳染说道。 鲨鱼帮 “好嘞！”老板很是开心的去吩咐手下的伙计们干活了。 “你不一起吃吗？”王为问道。 “大人，这我可不敢乱来，不然夫人会怪罪的。”欧阳染说道。 “夫人？欧阳风的夫人？”王为问道。 “不是，是欧阳雨的夫人。”欧阳染说道。 “她是你妈？”王为问道。 “不是。”欧阳染说道。 “你是妾室的孩子？”王为问道。 听到这里，欧阳染再也忍不了了，扭头就走。却被王为一把拉住。“别着急啊，吃个生蚝再走啊。”王为说道，顺势将欧阳染揽入怀中。 就在这时，码头边上的渔船，随着几个木桶的碎裂，几个彪形大汉跳了出来。为首的大喊道：“虎鲨大爷让我们来收些钱。不想死的就赶紧把钱交出来！” “虎鲨？鲨鱼吗？”王为问着怀里的欧阳染。 “是鲨鱼帮的二当家，虎鲨。”欧阳染说道。 “鲨鱼帮？黑帮？还是海盗？”王为便问便确定着那几个大汉的位置。 “他们即使黑帮，也是海盗。还有你放开我！”欧阳染说道。 “好。”王为将欧阳染放开了。王为顺势站了起来，说道：“几位大哥，小弟我就是带着欧阳家的小姐出来玩，身上没带多少钱。要不，您把她绑了？” “无耻！”欧阳染骂道。突然，欧阳染头上的发簪自己动了起来，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空中飞舞着，攻击着试图接近欧阳染的一切。 这一幕，倒是让王为很是意外，创造给自己的信息是，只有对面列岛上有神明的信徒。但是欧阳染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是武功这么简单。 那个发簪让几名大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一个木桶向着欧阳染飞去。硕大的木桶和细小的发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在这时，一团海水的出现，让这个木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正当欧阳染还在因为这团海水而感到震惊的时候，海水已经开始了行动。肩膀、膝盖、手腕，几名大汉的这三个位置，都被海水贯穿，一时之间失去了行动能力。躺在地上开始了鬼哭狼嚎。 “老板，一会送东西的时候，麻烦去一趟市舶司，让那里派人来。”王为的话，让惊魂未定的老板终于缓过了神， “好，好。”老板颤颤巍巍的答道。 王为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发簪，说道：“你的这个太危险了，暂时放在我这了。” “还给我！那是我的！”欧阳染想抢回来，但是都被王为轻松躲开了、 “先吃点东西，一会还要背着我审犯人呢。”王为继续坐下吃着生蚝。 “你不怕虎鲨报复你吗？”欧阳染问道。 “你怕吗？”王为反问道。 “反正又不是我动的手，我怕什么？”欧阳染自我安慰道。 “你们说，是谁动的手？”王为将这个问题扔给了地上躺着的几个人。 “不是大侠，不是大侠。”为首的那个唯唯诺诺的说道。 “是这位姑娘动的手吗？”王为继续问道。 为首的那个看了看欧阳染，又看了看王为，说道：“也不是这位女侠，也不是这位女侠。”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王为笑着说道：“坐下吃吧。这生蚝真的很不错。” 欧阳染心一横，反正这次之后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不如痛痛快快的享受。索性直接坐在了王为旁边，自顾自的开着生蚝。 不大会的时间，庄游带着一队士兵来到了码头。 “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庄游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生蚝吃的有点多。”王为说道。 “庄公子好。”看到庄游，欧阳染行了个礼。 “你怎么在这？”看到欧阳染，庄游也很是意外。 “你俩认识？”王为问道。 审犯人 “这位是欧阳家的女儿，在家里排行十三。”庄游说道。 “也就是可以叫你欧阳十三？”王为问道。 “这个一般只有家里人这么叫我。”欧阳染还有些傲娇。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庄游问道。 “欧阳家，给我安排的浆洗洒扫的，应该就是他们家的几个庶出闺女。”王为说道。 “啊？”听到这个消息，庄游也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吗？”庄游看向欧阳染。 欧阳染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算了，你也别为难她了。这都是她家夫人的安排。”王为说道。 “她家夫人？张氏吗？”庄游问道。 欧阳染依旧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欧阳染的反应，庄游仿佛知道了什么，叹了口气。 “这个你拿着，回去的路上买些吃的。给你的那三个姐妹带回去。我先去一趟市舶司。”王为掏出一锭银子说道。 欧阳染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按照王为的吩咐办事。 “大人，周围已经确认过了，没有海盗的余党。”一名士兵跑过来说道。 “好，咱们回市舶司，好好审审这几个家伙。”王为放下了手中中的生蚝。 回去的路上，王为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人家的？” “闽州港就这么大，我们又是世家大族的子女，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庄游说道。 “不对。你没对我说实话。”王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这有什么实话不实话的？就像是兰绯，京城那些名门望族的小姐，她应该都是认识或者说都见过。”庄游说道。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王为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庄游说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到了市舶司，几名海盗被扔到了牢房里。 昏暗的牢房里，只有几盏油灯充当光源。“为什么你们这里就不能弄亮一点呢？”王为实在是受不了了，吐槽道。 一旁的小吏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牢房算是一个半地下的结构。而且，周围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所以这采光就。。。” “你们在这也是辛苦啊。”王为说道。 “大人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都可以审问了。”一个跑过来的狱卒说道。 “好，咱们去看看。”王为说着，就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里，各种各样的刑具一应俱全。但是，王为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王为找了个条凳坐下，开口道：“我看了你们抢的东西，不过是一些鱼虾蟹和瓜果蔬菜，还有一些银钱。这些虽罪不至死，但是也得受些皮肉之苦。但是，如果你们能说出你们鲨鱼帮的据点，我能保证你们可以被无罪释放。” 王为的话，换来的是良久的沉默。 “不说话是吧，想当英雄是吧，好，我成全你们。去，找只羊，然后用盐冲一盆水。”王为说道。 周围的狱卒虽然不知道王为想干什么，但还是按照王为的吩咐将东西都找齐了。 王为端详这四人，说道：“我记得就是你拿桶丢我们的。就从你先开始吧。”王为说着，将这个人的脚放进了盐水中，一刻钟之后将他的脚从盐水中拿了出来，然后让那只羊舔舐他泡过盐水的脚。 刚开始，那人还在死扛。但是，想笑这件事，不是你想抗就能抗住的。一时间，整个牢房里都充斥着欢乐的气氛。周围的囚犯不知道这是开心还是痛苦。 “说不说？”王为问道。 那人还是不说话。 “好，既然你不想说，不也不想听了。去，再找只羊来。”王为继续向狱卒吩咐道。 登岛 一只羊的威力，那人已经见识过了，再来一只，估计真的要笑死了。 “我说！我说！”那人喊道。 “现在想说了？可是我现在不想听呀。去，找块布把他的嘴堵上！”王为说道。 “我说！，我什么都说！”那人的心里防线被彻底击碎了。 “哦？说说看吧，都知道些什么。”王为说道。 “鲨鱼帮现在正在和列岛人合作，准备偷袭闽州港。”那人说道。 “你叫什么？”王为问道。 “我叫海参。”那人说道。 “海参？剩下三个叫什么？”王为继续追问道。 “海螺，海带和海鳗。”海参说道。 “你们四个是一家子的吗？”王为听到这几个名字，直接笑开了花。 “算是吧。都是表亲。”海参说道。 “你刚才说鲨鱼帮和列岛人勾结，准备偷袭闽州港，怎么个偷袭法？”王为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都是虎鲨老大才能知道的事情。但是那些列岛人有一些从没见过的武器。”海参说道。 “你们鲨鱼帮的据点在哪？”王为问道。 “从我们上岸的地方，往东北方向划船一个时辰就到了。”海参说道。 “岛屿有多大，上面有多少人？”王为继续问道。 “岛屿不大，上面也就百十来号人。”海参说道。 “百十来号人？有火器吗？”王为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兄弟四个，一般只负责伙房。”海参说道。 王为用一个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海参，仿佛在说，如果你还有知道的不说，就继续让羊舔你的脚。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海参直接慌了。 “行吧。来人，给他们四个包扎一下。找间干净的牢房关着。按照你们的伙食给他们提供。”王为吩咐完，拿着一旁狱卒写的口供就去找庄游了。 市舶司主司大殿里庄游正在批阅这今天的事情。 “看看。”王为将口供直接拍在了庄游面前。 庄游很快的看完了口供，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那个人没有说谎，今天天黑之前，我可以完成一个来回。而且，还有时间能在岛上转一圈。”王为说道。 “如果，他撒谎了呢？”庄游问道。 “那就直接原路返回呗。”王为说道。 “那你现在已经有些想法，来找我是因为什么？”庄游很是不解。 “这不是得需要你帮我打一个掩护吗？”王为笑道。 “掩护？怎么个掩护法？”庄游问道。 “你现在，或者过一个时辰左右，你去一趟那个繁林小阁，就说我今天在市舶司审犯人。不然，我怕你们说的那个张氏为难欧阳染。”王为说道。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庄游说道。 “她也不容易。没必要给她找麻烦。”王为说道。 “好好好。答应你还不行吗。到时候，我亲自去还不行吗。”庄游说道。 “谢了。”王为说着便跑开了。 看着王为跑远的身影，庄游喃喃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这么对林妹妹。” 王为跑到了院子里，开始御风而行。按照海参交代的信息，果真发现了一个小岛。岛屿不大，西高东低，但是西边的悬崖下面有一片沙滩。王为选择在这个地方落脚。 王为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人。王为利用造物书，造出了一架无人机和四个小型的人造卫星。轰的一声，小卫星们发射了。一会的功夫便进入了轨道。很快，王为就在手上的终端里接收到了信号。这个星球的完成图像。很快，属于这个星球的三维地图就制作完毕了。 意外收获 因为王为的这四个小型的人造卫星的信号不是很强烈，以王为这个信号源为中心，半径两百公里之内的地图是能做到米级误差的，剩下的，只能大致看到一个样子。 王为将无人机放飞，一个小时的滞空时间，足够王为观察这座岛上面的一切了。 环顾一周之后，王为发现这座岛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能作为防御的地方。除非这里有地道。不然，只要是几艘大船，基本上就能将这座岛上面的海盗剿灭的差不多。正当王为准备走的时候，通过无人机的视角，王为发现从闽州港的方向驶来了一艘船。这艘船勾起了王为的兴趣。从船上下来的人身上的玄佩，让王为为之一振。“欧阳家的人？”王为喃喃道。 “你们老大到底有什么事？非得让我来一趟？”欧阳雨抱怨道。 “欧阳二爷，您就忍忍吧，我们老大也是无奈啊。”一旁的小喽啰说道。 “我可跟你说啊，现在闽州城来了以为上面的特使，你们最近都老实点，不然出什么事，我们可就帮不了你们。”欧阳雨威胁道。 “是是是，这几年的好日子全都是托了欧阳二爷的福啊。”小喽啰继续恭维道。 “行了，别在我这耍贫嘴了，你们老大什么时候才能来？”欧阳雨问道。 “我们老大最近去列岛了，二当家的在。”小喽啰说道。 “欧阳老弟，别来无恙啊！”虎鲨出现了。 “快说什么事，你这里全都是鱼腥味。”欧阳雨说着用手中的香片遮掩了一下口鼻。 “我这自然是不能和欧阳府相提并论了。还请欧阳老弟多担待啊。”虎鲨说这话的时候，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和欧阳家翻脸。他需要欧阳家联合上官家在闽州城制造混乱，然后好趁机偷袭闽州城。然后才能继续拿着列岛的金援。 正当王为想继续听听虎鲨和欧阳雨聊什么的时候，虎鲨感觉到了周围有杀气，并且迅速锁定了无人机的位置。然后就是一枚能量状的飞镖向无人机飞来。不出意外，无人机直接被摧毁了。王为没有选择逗留，直接遁入水中。因为王为和无人机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无人机也直接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至少不会被辨认出来。 “这是怎么了？”欧阳雨很是惊慌。 “没什么，就是一只鸟而已。”虎鲨说道。 回去的路上，王为一直在懊恼。为什么就没想着将看到的一切拍下来呢？为什么在冷静下来的时候才能想起这些事情呢？ 很快，王为便回到了闽州港。庄游在两人约定的岸边等着王为。 见王为回来了，庄游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有，而且，我看见了欧阳雨。”王为说道。 “欧阳雨？在哪看到他的？”庄游问道。 “就在我去的那座海盗岛上。”王为说道。 “你怎么确定是欧阳雨的？”庄游问道。 “带着一个玄佩，周围的随从叫他二爷。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除非欧阳家的玄佩不值钱。”王为说道。 “他在那能干什么呢？”庄游喃喃道 “你现在别急着想欧阳家发难，我们现在手上没有证据，到时候别打草惊蛇了。”王为说道。 庄游没说话，陷入了沉思。 “对了，明天一早我就能将那座岛的海图给你了。”王为说道。 “好。”庄游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对了，你能给我讲讲欧阳家是干什么的吗？”王为问道。 “行，正好给你讲讲闽州的五大家族的由来。”庄游说道。 风雨前的宁静 咳咳咳，庄游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时候还是前朝，当时的闽州，也就是现在的闽州港，还是一个小渔村。当时这里最新鲜的，可能就是海水了。当时也就是这个村子里五个比较大的人家，家里的子嗣多一点。就想着让这个渔村能大一点。但是上头呢，又不怎么乐意去管这件事。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小伙在海滩上发现了一个遇到海难的色目人。得知他们是来寻找传说中黄金乡的。小伙告诉那个色目人，黄金乡没有，但是茶叶有。然后经过五十年的发展，闽州港就初具雏形了。又经历了一代人的发展，闽州港已经是前朝的一个比较大的海港了。改朝换代的那几年，闽州港没有之前那么繁荣了。但是现在又回到了从前。” “所以，这五大家族，就相当于是闽州港最开始建设的。”王为说道。 “对。”庄游说道。 “那如果有外人想打破这个局面呢？”王为问道。 “只要是打算在闽州港做大生意。就不可能不喝这五个家族中的任意一个打交道。”庄游说道。 “这么垄断吗？”王为问道。 “虽然不知道你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这么垄断。”庄游说道。 “所以，你们垄断的都是那些行业呢？”王为问道。 “漕运，海运，外贸，餐饮和商业。”庄游说道。 “你们庄家在那个行业？”王为问道。 “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庄游说道。 “所以说，你们不是只在单一行业形成垄断？”王为很是好奇。 “当然不能在单一行业。但是每个家族都会有比较侧重的行业。像我家，就是侧重外贸和海运。”庄游说道。 “外贸和海运啊，那手下的船应该有不少吧？”王为问道。 “怎么，像坐船？”庄游问道。 “只是随便问问。如果，是五大家族的人想用船，你能查到吗？”王为问道。 “闽州港，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有一条自己的船，这个查起来有些困难。”庄游说道。 “也就是说，想抓欧阳雨的破绽，还不太容易啊。”王为说道。 “像欧阳家这样的大家族，手下的船就不止一条了。而且，你自己也说了是一艘小船，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庄游说道。 “对了，你刚才说色目人，他们现在还来吗？”王为问道。 “来，但是来的次数是一年比一年少。”庄游说道。 欧阳府 “大哥，我总觉着二哥这次遇到的事情有些蹊跷。”欧阳雷说道。 “老四，你也这么觉着是吧！”欧阳雨有些激动。 “都别吵吵。之前没什么事，为什么就是这次除了问题呢？”欧阳风琢磨道。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在渔港抓到的那几个家伙？”欧阳雷问道。 “渔港？渔港怎么了？”欧阳风问道。 “今天下午，二哥家的闺女跟着那个特使去渔港吃东西，然后就遇到海盗上岸打劫了。”欧阳雷说道。 “啊？我闺女没事吧？”欧阳雨一听到自己闺女遇到危险了，很是激动。 “没什么事，那个特使看起来是会点拳脚的。”欧阳雷说道。 “哪也不对啊，按照时间对算，老二那个时候已经在去的路上了。”欧阳风说道。“会是因为什么呢？”欧阳风自言自语道。 牢房里 “海参哥，你说虎鲨老大会跟我们算账吗？”海带问道。 “别吵吵。”海参说道。 “海参哥，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海螺问道。 “别吵吵！”海参在逐渐失去耐心。 “海参哥。”海鳗刚想说话，直接就被海参的眼神劝退了。 小岛东北方向的一艘船上，虎鲨直接破水而出，在船舱前恭敬的作揖，道：“大哥，您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很好。给你的那份力量看来你已经适应了。”船舱中的黑影说道。 “还得是托大哥的福。”虎鲨恭维道。 “我们现在又多少能用的人？”黑影问道。 “五十艘大船，一百一十条小船。人大约有个五六千。”虎鲨说道。 “好！事不宜迟！”黑影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张氏 傍晚，王为回到了繁林小阁。发现刘管家在门口等着。 “哦？刘管家！”王为打着招呼。 “大人好。”刘管家说道。 “刘管家到这来有何贵干啊？”王为问道。 “之前我家老爷安排不周，让我送来几名照顾大人起居的下人。”刘管家说道。 王为自然是知道欧阳风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不是已经有了几位貌美的了吗？怎么还送啊？” “大人，这不还有一些脏活累活嘛。总不能下人干了什么事都能让大人闻到不是？”刘管家也是个老江湖，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但是王为不喝他一般见识。 “好，那我就收下了。对了，你帮我跟你家家主带个话。”王为示意刘管家靠近些。 刘管家附耳过来，王为说道：“这两天，能不出家门就别出家门。” “这是？”刘管家一脸疑惑。 “别问这么多。我能说的就这些。”王为故作神秘。 “了然，了然。”看着王为这个样子，刘管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问的。 王为没有在意刘管家，直接进了院子。正厅门前，一位妇人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老妈子，阶下站着十几个仆役打扮的。老妈子开口道：“这次让你们来，是给咱们欧阳家长脸的。可不能丢人！若是有谁让欧阳家蒙了羞，家法你们是知道的！” “夫人，您也说几句？”老妈子问道。 “别的话，田嬷嬷说的差不多了。我也不多说了。希望你们都能长点心，记住这里是闽州港。”张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看向王为。 王为当然也不惯着张氏，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让张氏瞬间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请问，您是？”王为微笑着问道。 “这位是。。。。”田嬷嬷原本还想介绍一下张氏，但是看到王为的眼神之后，也下的说不出话了。 “这位是我家大娘子。”欧阳染的出现，让这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没规矩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田嬷嬷准备教训一下欧阳染。王为意念催动一下田嬷嬷脚下站的青砖，便让田嬷嬷摔了一个狗啃泥。 “这位嬷嬷，还是少动气的好。不然走路都走不稳啊。”王为说道。 “这位大人，这是我家的家事，还请大人不要插手。”张氏开口了。 “这姑娘活泼开朗，我很是喜欢。难道夫人打算扫我的兴吗？”王为问道。 看见王为这么护着欧阳染，张氏心中大喜，果真和三姐心里说的一样。尚未婚配，年轻气盛。估计欧阳染已经将王为盘上手了。 “大人喜欢，自然是不能扫了大人的雅兴。”张氏说道。 “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王为的后半句话，让张氏高兴，让欧阳染感到错愕。 “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继续在这就是自讨没趣了。”张氏说着带着田嬷嬷走了。 “你给安排一下他们干什么吧。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王为跟欧阳染说道。 “好。”欧阳染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王为找了间屋子，将那个终端拿了出来，通过造物书做出铜版纸还有相应要用到的东西，便开始绘制那座小岛以及周围的海图了。 王为画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谁啊？”王为问道。 “大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糯糯的女声说道。 “你是？”王伟从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大人，我是穿蓝衣服的那个。”女孩说道。 “哦。”王为打开了房门。穿蓝衣服的女孩站在门口，怯生生的不敢抬头。 “我很恐怖吗？”王为问道。 “不恐怖。”女孩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话。 “算了，不为难你了。”王为叹了口气。“走吧。”王为说道。 另一条时间线 “今天的物价怎么样？”往往为来到了一处商店，询问道。 “和昨天一样。来点什么？”老板问道。 “那就还和昨天一样吧。”王为说道。 “朋友，你这一身高级配件来这里很容易被抢啊。”老板打量着王为。手上准备着王为要等东西。 “没事。”王为看着玻璃窗外面，说道。 “你要的东西。三瓶压缩水，两个聚变电池。”老板说道。 “多谢。”王为放了五个能源币在柜台上。 “多谢惠顾。”老板收了能源币，王为也将物资打包好了。 “路上小心点。”老板说道。 王为出了这家商店，很快就被盯上了。 “左后方有两个人一直在跟着你，有百分之八十三的概率会向你发起攻击。”王为身上的人工智能说道。 “他们手边有没有什么武器？”王为问道。 “一个改造了左手，另一个改造了右腿，周围没什么能充当武器的存在。”人工智能说道。 “看来又是一场恶战了。”王为说着，拐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那两个人，看着王为突然不见了，赶紧跟了上去。拐进小巷子时候，发现是一个死胡同，正当他们还在疑惑的时候，王为出现在了巷子的入口处，问道：“两位是不是在找我？” 两人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向王为发动了进攻。改造的左手，成了一个小型的能量炮。而那个改造了右腿的则是一个量子刀。 但是，这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地上的小型力场。经过人工智能的计算，王为轻松的躲过了能量炮。而，那个量子刀，还没踢出来，就被力场限制了行动能力。而量子炮也一样。 王为在确认力场在认真工作之后，走过去，将这两人的兜帽摘了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是能量炮，女的是量子刀。在两人的耳后都发现了，代码公司的纹身。 “果然。”王为在看到纹身之后，就知道这两人留不得。 “男的身上有五十个能量币，女的储物包里有十二瓶压缩水和三十个聚变电池。”人工智能的话，让王为大喜过望。这在荒区可谓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王为干净利落的结果了两人，将他们身上能用的东西全都洗劫一空。包括那两个改造义肢。 清理完现场之后，王为回到了藏身点。确定没有跟踪自己的人，王为才进入其中。 “回来了？”一个女声的响起，让王为瞬间疲惫感上头了。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王为宠溺的说道。 “这不是想帮你准备晚饭吗。”女生说道。 “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好。晚饭我自己准备就好。”王为将女生抱起，放回了医疗舱里。 “今天是不是组织的人又找上门了？”女孩问道。 “没有。”王为笑道。 “你从来不会骗人。”女孩指了指门口的那两个义肢。 “没什么，这不是在帮你搜集配件吗。”王为笑道。 “要不，我们放弃吧。”女孩说道。 “说什么呢！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能放弃呢！”王为的情绪有些激动。 “如果，我好了之后，我们你打算怎么办？”女孩问道。 “我都想好了，等你好了之后，我想办法弄一辆车，然后将这里的能打包的东西全都打包，然后我们一路向南。只要穿越了废土区，就能到达乌托邦。”王为说道。 原来，这是一个核战争以后的世界。因为观念的不同，这个世界成了两派势力，一派是代码公司主张的：血肉苦痛，机械飞升。；另一边是乌托邦主张：理想至高，星辰大海。两边都不排斥进行义肢改造或者移植。但是代码公司这边更像是以一个公司的模式来管理一个国家。而乌托邦那边则更像是国家。但是两边的地盘之间有一大片废土。也就是收到了核污染的土地。而且，每个人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样。有人看到的是千里赤土；有人看到的是汪洋大海；还有人看到的森森树影。通往对岸的路径只有这一个。每一天都有很多人，为了心中的梦想而试图穿越那片废土。 欧阳染的疑惑 花厅里欧阳染站在一旁 “都准备了什么？”王为问道。 “都是些闽州的特色。”欧阳染的回答很是机械。王为看出来了，她还在为下午的的事情在担心。 “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单独和染姑娘聊聊。”王为说道。 “是。”周围的人都符合道。包括之前那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孩。 下人们走的差不多了，王为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问道：“怎么就只有你和那位蓝色衣服的来了？” “十五还没醒。十六在看着。所以没来。”欧阳染说道。 “所以，你们来的是十三、十四、十五、十六？”王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是，十四弟在读书。来的是十七妹。”欧阳染说道。 “你们这一房的人丁挺兴旺的啊。”王为调侃道。 “所以，你想干什么？”欧阳染很是警惕。 “你是不是一直很在意我下午当着张氏说的话？”王为问道。 欧阳染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觉着我很可怕？”王为站了起来，拎着酒壶走向欧阳染。 “你别过来！坐下说话！”欧阳染从头上拿下了她的那根发簪。 “这就是你的底牌？”王为问道。 “你可以试试！”欧阳染威胁道。 王为不为所动，走向欧阳染。欧阳染也顾不上什么家族的任务了。催动周围的气，调动发簪，攻向王为。 结果被王为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任凭欧阳染怎么催动，愣是无法移动分毫。 王为仔细观察了一下，欧阳染的两指之间有一根若隐若现的线，连接着发簪。同时那根线将整个发簪包裹了起来。而且，随着欧阳染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那根线也在变粗。 “很有意思。”王为说道。 欧阳染突然晕倒了，那根线也消失不见了。 王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欧阳染接到怀里。王为确定了一下欧阳染的脉搏，平稳有力。应该只是刚才用力过猛，导致的晕厥。 不一会的功夫，欧阳染就醒了。发现自己躺在王为的怀里，欧阳染很是惊愕。以为王为要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但是发现自己还算是穿戴整齐，便没有进一步发作。 “你到底想干什么？”欧阳染问道。 “下午的事情，只是话赶话到了那。我不那样说，你家大娘子根本不会走。所以就别往心里去了。”王为解释道。 “我怎么信你？”欧阳染对王为的话，半信半疑。 “额。。。该怎么说呢？我已经成亲了。”王为说道。 “啊？”王为的答案让欧阳染大吃一惊。“你成亲了？不是说原本赐婚的是兰相家的女儿，因为现在的局势，你没成亲吗？怎么会？”欧阳染很是意外。她不仅意外王为已经成亲了，更意外这件事居然能被保密的怎么好。 “很意外啊。看来有人调查我了。”王为说道。 “我什么都没说啊！”欧阳染直接进行了免责声明。 “看来，回去之后要好好清理一下这些地方豪族的眼线了。”王为喃喃道。 “所以，您夫人是？”欧阳染试探性的问道。 “我夫人？告诉你也无妨，就是兰相的女儿，兰绯。”王为说道。 其实，欧阳染在听到兰绯的名字的时候，除了震惊还有一丝丝的嫉妒。她不明白为什么奉天靖难的首恶的女儿还能嫁人，而且还是那么年轻有为的人。但是，这份嫉妒，出现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 “坐下吃饭吧，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谨。我不是一个喜欢那些破规矩的人。”王为说道。 欧阳染坐了下来。看着王为熟视无睹的大快朵颐，欧阳染也饿了。也开始吃饭了。 “这就对了嘛，不要来时拘着脸，这样很容易变老的。”王为调侃道。 “兰夫人在您面前也不用拘谨吗？”欧阳染问道。 交易 “她呀，欢快洒脱。她也不喜欢拘谨。但是之前的身份又让她不得不拘谨。但是，现在好了，她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可以肆意妄为了。”王为说的时候，满眼都是宠溺。 “原来如此。”欧阳染说道。 “对了，你的那根发簪是怎么飞起来的？”王为问道。 “你很想知道？”欧阳染问道。 “我只是没见过这种让物品飞行的方式。”王为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是有条件的。”欧阳染说道。 “条件？什么条件？说来听听。”一听到有条件，王为就知道这件事情能成。 “我需要欧阳家覆灭。”欧阳染的话，让王为为之一惊。 “你说的是闽州的欧阳家，还是皇族？”王为问道。 “闽州的欧阳家。”欧阳染很是严肃。 “说说看，你想让欧阳家覆灭的原因是什么？”王为问道。 “你只知道我姓欧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姓欧阳？”欧阳染的话让王为有些懵。 “难道不是因为你出生在欧阳家吗？”王为问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欧阳染说道。 “所以呢？不要和我一个外地人打这样的哑谜。”王为说道。 “欧阳家，所有的庶出子女在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都是随母姓。只有家主认为你有价值，才会给你欧阳这个姓。”欧阳染说道。 “所以，欧阳家是看上了你那个让物体飞起来的能力了？”王为问道。 “对。”欧阳染说道。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最后不能跟我说这是你的特异功能之类的话。怎么样？要不要做这个交易？”王为饶有兴趣的看着欧阳染。 “好！我和你做这个交易。而且，我现在就能告诉你，这不是特异功能。但是我告诉你方法之后，你能不能学会我就不能保证了。”欧阳染说道。 “所以，你现在最多能同时控制多少个物品飞行？”王为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欧阳染很是警觉。 “既然选择了并肩作战，我总得对自己的盟友的实力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吧。”王为说道。 “我现在最多能控制五个像发簪大小的物品飞行。能稳定的控制三个。”欧阳染说道。 “像这样吗？”王为问道，桌子上所有的筷子都飞了起来。包括欧阳染手中的筷子。它们都稳定的悬浮在空中，不受外力的干扰。 “你这不是会嘛！”欧阳染说道。 “我的这个方式和你那个不一样。”王为解释道。 当听到王为的解释的时候，欧阳染知道自己上了贼船了。 “对了，我刚才的条件要追加一条。”欧阳染说道。 “说来听听。”王为说道。 “我需要你保证这次和我来的人的安全。”欧阳染说道。 “我可以帮你们在庄家的产业里找一份差事，你们愿意干吗？”王为问道。 “正经生意吗？”欧阳染问道。 “庄游亲自负责你们的安顿问题。”王为的这句话，让欧阳染安心了不少。她虽然不知道王为的为人怎么样。但是他知道庄游的为人。 “好，就这么决定了。”欧阳染说道。 “好。”王为倒了一杯酒，举起了酒杯。 欧阳染心领神会，也倒了一杯酒和王为碰杯。 “合作愉快。” 翌日 街上的骚动吵醒了王为。 “什么情况？”王为推开了繁林小阁的门，发现街上都是奔走的百姓。王为拦下了一个问道：“小哥这是什么情况？” “你还不知道吗？鲨鱼帮将闽州港的粮食航线切断了！而且闽州港最大的粮栈的仓库也被他们给烧了！现在大家都在抢粮食呢！不说了，要是去晚了就没了！”小哥说完便跑开了。 “粮食航线？粮栈？”王为心中充满了问号。来不及多想，王为第一时间去了市舶司。 “庄游，什么情况？”王为问道。 “阿为，鲨鱼帮那些人是要和我们彻底撕破脸了！”庄游仿佛一夜没睡。满眼的红血丝。 战时管理 “什么叫彻底撕破脸了？”王为对庄游的这个说法不是很能理解。 “原本两方还能做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现在这个平衡打破了。”庄游说道。 “所以，现在的局势是什么？”王为问道。 “现在的局势是，官仓里的粮食最多还能让整个闽州港坚持两天。民仓里的情况就不知道了。”庄游说道。 “其他的呢？”王为问道。 “船只，军械，火药这些都没有损失。”一旁的幕僚说道。 “解释一下，为什么闽州是通过海上来运输粮食的？”王为说道。 “闽州三面环山，如果通过陆路运输，粮价就会十分高昂。所以选择了海路。”庄游说道。 “现在灭火的进度怎么样了？”王为问道。 “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是该烧的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幕僚说道。 “好，从今天开始，城门关闭。晚上宵禁。这件事没有内鬼绝对做不成。”王为说道。 “快去！”庄游向手下的人吩咐道。 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王为问道：“你觉着这件事和欧阳家有没有关系？” “欧阳家？你怎么会想到他们？”庄游问道。 “欧阳家是做什么的？”王为问道。 “餐饮和海运，但是比较侧重餐饮。”庄游说完之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内鬼是欧阳家？”庄游问道。 “闽州城一旦断粮，是不是只有干餐饮行业的人手里可能会有余粮？他们趁机哄抬物价，可以挣的盆满钵满。但是，如果他们用这个来制造混乱，那可就是不能想下去了。”王为说道。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庄游问道。 “在去渔港和回繁林小阁的路上，看到了带着玄佩的人在收账。那些人应该是欧阳家的账房。那些店铺都是和吃食有关的。当时没觉得什么，但是将我在小岛上看到欧阳雨，和现在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就能想明白了。”王为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干什么？”庄游问道。 “会翻墙吗？”王为问道。 “翻墙？”庄游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咱们今天晚上翻墙进欧阳家，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王为说道。 “这，不大好吧？”庄游有些为难。一是，如果被抓到真的很丢人；二是，庄游真的不会翻墙。 “行吧，那你就帮我牵制住欧阳风的注意力。”王为说道。 “你想牵制多长时间？”庄游问道。 “越长时间越好。”王为说道。 “行，那我就傍晚的时候，在镇海楼召集一下五大家族。帮你拖延一下时间。”庄游说道。 “看看今天晚上能找到什么。”王为说道。 傍晚，盖着市舶司和庄家印章的信函送到了剩下四个家族家主的手中。 欧阳风看着手中的信函，一时间犯了难。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去吧，又要听庄家的那小子滔滔不绝的废话。不去吧，就等于是说自己心里有鬼。这个时候，欧阳雷来了。 “大哥，怎么镇海楼说要开会了？”欧阳雷问道。 “可不嘛，帖子已经送到我手里了。”欧阳风扬了扬手中的信函。 “要不让二哥或者我去吧。”欧阳雷说道。 “换做平时就让老二或者你去了。这次不行啊。市舶司和庄家的章都盖在上面了。家主不去不行啊。”欧阳风说道。 听到欧阳风这么说，欧阳雷也不说话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欧阳风下定了决心。还是去，临走的时候，欧阳风说道：“晚上多派些家丁和护院巡逻。别有人铤而走险来家里偷吃的。” “大哥放心！”欧阳雷说道。 潜入 天色渐渐变黑。闽州城的大街小巷山的行人压在变少。一辆马车停在了欧阳府的大门口。 “大哥，家里的事我和老四看着。你就放心的去赴宴吧。”欧阳雨说道。 “老二，老四，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欧阳雨说完便上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 “二哥，你说咱们下面什么安排？”欧阳雷问道。 “你二哥我，最近得了一瓶好酒，去我那尝尝？”欧阳雨问道。 “二哥，大哥不是说让咱们看好宅院吗？怎么能喝酒呢？”欧阳雷很是不解。 “什么事都让你亲力亲为，那咱们招这么多家丁的护院是为了什么？”欧阳雨问道。 “行。听二哥的。”欧阳雷说道。 “去跟厨房说一声，做几个下酒的小菜送到我院子来。”欧阳雨跟周围的家丁吩咐道。 “是。”一旁的家丁说完便去了厨房 。 “跟丁护院说一声，今天晚上的巡院全权由他负责。”欧阳雷说道。 “是。”另一名家丁说道。 事情吩咐完之后，欧阳雨揽住欧阳雷说道：“你可是不知道，你嫂子最近是没给我好脸色看呢。” “二哥又惹嫂子生气了？”欧阳雷问道。 “不还是上次选家丁的事吗。”欧阳雨说道。 “行了，二哥。待会你详细跟弟弟说说这个事。”欧阳雷说道。 王为在繁林小阁的房顶上，静静的看着镇海楼的方向。 看着王为站的那么高，欧阳染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不怕掉下来吗？” “我在等东西。”王为说道。 “等什么？”欧阳染问道。 “等一个能潜入欧阳家的信号。”王为说道。 “潜入欧阳家？你打算干什么？”欧阳染问道。 “找一些东西。”王为说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欧阳染说道。 王为想了想，有一个认识路的人，总比自己在里面瞎逛的好。于是就答应了欧阳染的提议。 由于是宵禁的状态，晚上的闽州港没了之前的繁华。正好，让镇海楼的灯光异常显眼。一盏明晃晃的灯笼，被放到了镇海楼的顶楼上。这既是镇海楼六楼开始开会的标志，也是庄游和王为约定好的信号。 “我们可以出发了。”王为说道。“对了，在出发之前，你换一下衣服。”王为拿出一个包裹丢给了欧阳染。里面是一整套的夜行服。 换好衣服之后，两人便出发了。 宵禁之后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那些星星点点的灯光，也只是高门大户门口的那两个大灯笼。两人一路上进本上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欧阳府。 “能认出来这是哪吗？”王为问道。 “这是欧阳府的南墙。墙后面应该是大伯的院子。”欧阳染说道。 “好。你在这等一下。”王为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无人机。 “这是什么？”欧阳染问道。 “我养的鸟。”王为随口说道。 随着无人机的升空，整个欧阳府的平面图就出现在了王为手中的终端上。 “你会游泳吗？”王为问道。 “闽州城的孩子，哪个不会游泳？”欧阳染说道。 “好。我们一会就从东面的湖里撤退。”王为说道。 “那个湖能直接通到大海。你确定吗？”欧阳染问道。 “我确定。”王为说道。 “好，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越过这面墙？”欧阳染问道。 “你这直接踩在上面试试。”王为说道。 欧阳染惊奇的发现，自己可以直接在墙壁上走路。“好神奇啊！”欧阳染说道。 “好了，赶紧走吧。”王为说着，便翻过了高墙。 博弈 海岛上 “喝！”一群鲨鱼帮的小喽啰们正在开宴会。 “二当家的，你说咱们这次弄的动静够大吗？”一个小喽啰问道。 “这就要看，闽州城里的那帮狗官是怎么处理了。”虎鲨说道。 “二当家的，原来那些东西真的能炸啊！”另一个小喽啰显得还有些心有余悸。 “那还用说！那些东西都是大当家的弄回来的。要是没用的话，大当家的会花大力气弄？”虎鲨说道。 “二当家的，你说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小喽啰问道。 “那就要看看这闽州的欧阳家有多大能量了。”虎鲨说着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镇海楼 “后生，大晚上的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先开口的程家的家主程鑫老爷子。 “就是啊。还是市舶司加你们庄家的印章。今天要是没个交代，你们庄家等着！”随后开口的上官家的家主上官婉月。 “庄二哥，这次是不是有些过了？”尉迟家的家主重病卧床，来得是尉迟家的长子，尉迟聪。 “庄家小子，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欧阳风也开口了。 “各位，咱们闽州城现在已经快火烧眉毛了，各位还能这么淡定啊。”庄游说道。 “为什么不能淡定？剿匪也好，赈灾也罢，这些都是市舶司的事情。管我们什么事？”上官婉月说道。 “婉月姨，这几年看来您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要不您手下那些人干的那些事，您怎么会不知道呢。”庄游的话，成功引起了上官婉月的兴趣。 “什么事？庄小子，你说清楚！”上官婉月有些着急了。 “不论是北边的草原，还是咱们南边的海港，走私铁器都是重罪。自从我做了市舶司的主司之后，你们上官家，里里外外买了五千斤铁砂还有不计其数的铁器。但是你们上官家的仓库里是一点铁屑都找不到。婉月姨，您说说，这判一个什么罪好呢？”庄游说着，将市舶司的小吏抄的出货单子放到了上官婉月的面前。 看着这一张张出货单，上官婉月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被这个后生拿捏了。同时也说明了，自己手下的人确实开始动歪心思了。 “所以呢？今天就是来见证上官家的消失的？”欧阳风有些坐不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盟友这么不靠谱。 “风叔别着急啊。咱们还有正事没聊呢。”庄游说着，示意自己家的仆人，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上来。以为家主面前放了一份。 “后生，这是？”程鑫老爷子问道。 “老爷子，这是晚辈做的一个方案，您给看看行不行。”庄游说道。 方案大体上都是王为做的构思，庄游将里面的细节完善了一下。具体的就是，五个家族发挥自己的行业优势，先稳定住闽州城里的民心和物价。然后，由庄游以市舶司的名义向朝廷上奏请援。 “后生，如果朝廷不打算给赈灾物资怎么办？”程鑫老爷子问道。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庄游说道。 “你想说什么？”程老爷子也很好奇。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积极自救。”庄游说道。 “自救？怎么个自救法？”程老爷子问道。 “既然那些海盗能来偷袭我们的闽州港，封锁我们海上的航线，那我们也能主动出击啊。”庄游说完，整个镇海楼的六楼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庄二哥，你疯了吗？那可是海盗啊，来无影去无踪的，你怎么抓他们？”尉迟聪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如果，我已经找到他们的藏身地点了呢？”庄游的话，让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庄游拍了拍手，一张巨大的地图被推了过来。上面是闽州港的航线，以及周围岛屿的海图。 “所以海盗藏在哪了呢？”欧阳风问道。 “在这。”庄游将地图的右下角掀开，下面折着一部分，上面多了一个他们从没有见过的小岛。 “这是那座岛的详细的海图。”庄游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四张王为绘制的海图。 看到如此详细的海图，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在海上讨了一辈子生活的程老爷子知道，如果没去过这座岛的话，是不可能画出这么详细的海图的。 护院 欧阳府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王为问道。 “应该是吧。”欧阳染也不是很确定。 “什么叫应该是吧？”王为听了欧阳染的话，一愣。 “我平时都是待在庶出子女的院子里。远在外面也没怎么去过。”欧阳染小声说道。 “算了，我还是靠自己吧。”王为叹了口气。 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你认识吗？”王为问道。 “当然认识！这就是那个老妖婆的院子。”欧阳染说道。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王为问道。 “好啊！”一听到王为的提议，欧阳染很是兴奋。 两人摸进了张氏的院子。 此时的张氏，正在四房的院子里和四房的夏氏一起玩投壶呢。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院子被偷袭了。 王为在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除了一些金银首饰和衣物外，也没发现什么比较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欧阳染却对着一个发簪看入了迷。 “怎么？喜欢？”王为问道。 “不是，这是我娘的遗物。”欧阳染说道。 “啊？你娘的遗物怎么会在张氏的首饰盒子里？”王为问道。 “二房院里的所有妾室，死后的财产基本上都被张氏留了下来。”欧阳染说道。 “所以，你打算拿走？”王为问道。 “为什么不拿走？这次如果我放弃了，下次还有没有机会我自己都不知道。”欧阳染说道。 “好，那就收好。”王为说道。 又找了一圈之后，还是没什么发现。王为和欧阳染决定离开了。但是，在出院子的时候被发现了。对方只有一个人。 “不好。这是家里的护院。”欧阳染说道。 “护院？保安？”王为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 这名护院正是之前全权负责的丁护院。 “看来，你们俩今天是走不掉了。”丁护院说道。 “哦？是吗？阁下对自己很有自信啊。”王为临时用了个假音说道。 “在下不才，曾经也是个武举人。拳脚方面还是略懂一些的。”丁护院说道。 “武举人？”王为看向了一旁的欧阳染。 “应该是的。当时大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请回来的。”欧阳染说道。 “好。那我就领教一下。”王为说道，便摆了一个截拳道的起手式。 “哦？这是什么门派的路数？”丁护院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起手式。 丁护院练的是工字伏虎拳，硬桥硬马，尽是力量的展现。 王为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这样的传统武术，先是试探性的进攻。果然不出意外，被丁护院的虎爪全都拦了下来。双手像是打在石头上一样疼。 “看来阁下的功夫练得不到家啊。”丁护院还不忘嘲讽。 “哦？是吗？”王为说着，双手往地上一拍，无数的石子变成了颗粒，往王为的双手上附着。很快便覆盖住了王为的整个拳头和小臂。 因为天色较黑，丁护院只看到王为上手拍地，然后手上的细节没有注意到。但是，多年的习武经历告诉丁护院，现在的王为和刚才的绝对不是一个危险程度。 “阁下小心了。”王为说着，便再一次发动了进攻。这次王为的速度，明显和刚才不是一个量级。 王为这边左勾拳，右勾拳，面门直拳。丁护院那边，左架手拦挡，右架手拦挡，正面十字手拦挡。虽然王为的每一次进攻都被丁护院当了下来。但是丁护院知道，王为拳头的力量是一次比一次大。这样打下去，最多能在撑两到三次。 “我们就是好奇，这欧阳家里面是个什么样子。而且，你也就每月那几两银子的月例，没必要拼命吧。”王为现在想赶紧结束，不然时间越久只会对自己不利。 逃出生天 虽然很不想使用，但是现在丁护院腰间的信号弹，是唯一的破局方法。丁护院开始在自己腰间摸索，想寻找那颗信号弹。王为也注意到了丁护院的动作。王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丁护院下意识的用十字手格挡。虽然丁护院的格挡方式是对的，但是面对巨大的力量差距，丁护院的右手小臂还是被王为直拳，轰骨折了。丁护院也飞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快走！”王为拉着欧阳染就向着湖的方向飞奔。 丁护院躺在地上，也终于摸到了信号弹。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周围的家丁们，看到这颗信号弹，也纷纷往这个方向聚集。好巧不巧，就是这么神奇的和王为两人错过了。王为两人来到东面的湖，湖的对岸有一片芦苇荡，穿过芦苇荡就是海滩了。 “夜行服脱掉吧。不然一会到了水里会累死的。”王为说着将自己身上的夜行服脱掉了。 “啊？在这？”欧阳染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了，这个你换上吧。”王为通过造物书变出了一套潜水服。 “这个穿上去和没穿衣服没什么两样吧！”欧阳染看了看潜水服说道。 “行吧，你在这等着吧，也许会因为你是欧阳家的人就能从轻发落吧。”王为说着就要跳进水里。 “别别别！”听到王为这么说，欧阳染好像也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只能乖乖换上潜水服。 “走了。”王为拉着欧阳染便跳进了水中。 两人为了尽量安静，慢慢的游着。中途，欧阳染停了一下，后头看了一眼那个灯火通明却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家。欧阳染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奋力游走了。 到了海滩上，两人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王为看了一下那块终端手表上的时间，现在也不过是晚上十点。自己之前，这个时间什么时候睡过觉啊。 “我有点冷。”欧阳染说道。 “在这等一下。”王为说着，起身去找了一些柴火，在海滩上生了一个篝火。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欧阳染问道：“你不怕有人找过来吗？” “你觉着会是谁？”王为问道。 “不知道。但就是好奇。”欧阳染说道。 “不同的人来，有不同的说法。”王为说道。 “如果是欧阳家的人来了，你怎么办？”欧阳染问道。 “如果是欧阳家的人，我就说带着姑娘来海滩上抓螃蟹。”王为笑道。 “抓螃蟹，可真有你的。”听了王为话，欧阳染笑出了声。 “那如果是市舶司的人呢？”欧阳染问道。 “市舶司？你觉着市舶司的人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吗？”王为反问道。 “那倒是。”欧阳染说道。 “安安静静的烤会火吧。”王为说道。 “你觉着我很吵吗？”欧阳染问道。 “不吵啊。只是我饿了。”王为笑了笑。 “啊？”欧阳染很是意外。 “其实，我很能吃饭的。今天晚上又是游泳，又是格斗的，早就饿了。”王为尴尬的笑了笑。 “要不，咱们抓点螃蟹？”欧阳染问道。 “好啊，让我看看你这世家大族的姑娘会不会赶海。”王为说道。 两人说着，便在海滩上开始搜寻了。不一会的功夫，王为抓住了三只螃蟹。还找到了一堆蛤蜊。而欧阳染这边，只找到了一些海带。 “到底是锦衣玉食啊。”王为戏谑道。 “只是这次发挥失常了。”欧阳染逞强道。 “好好好。”王为在抓螃蟹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渔民遗弃的土灶。王为找了几个比较大的树叶，将螃蟹和蛤蜊包的严严实实，直接放到了灶里。烤了起来。 “这能好吃吗？”看到王为的这种做饭方式，欧阳染吐槽道。 “不好吃。不好吃。”王为故意说着反话。 海滩上的月光 但是，肆意的香气还是否定了王为的说法。 “我尝尝看。”欧阳染拿起蛤蜊，熟练的扒开，找到里面的肉。虽然没有经过什么调味。但是，极致的新鲜就是最好的调味。 “好吃。”欧阳染说道。 “好吃！你好歹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怎么会连这个都觉着很好吃？”王为问道。 “世家大族，这四个字说着容易，一笔一划都是人血。”欧阳染戏谑道。 “和我讲讲？”王为问道。 “瓦舍听书还得有个茶钱呢，你这给什么？”欧阳染问道。 “我这有螃蟹。”王为将烤熟的螃蟹推到了欧阳染面前。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总有一天会回京城的。”欧阳染苦笑道。 当时的欧阳雨，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的欧阳雨立志做一名行侠仗义的侠客。当然这应该只是他逃避读书的一个借口。当时欧阳家家主，觉着家里也不差这一口吃的，便没怎么管欧阳雨。欧阳雨便开始了游历。在游历龙武山的时候，因为不知道山里面有瘴气，导致欧阳雨在山里面迷了路。这个时候，欧阳染的母亲便出现了。她带着欧阳雨回了自己的住处。欧阳雨因为刚从紧张的环境中放松，结果直接一病不起。没办法，欧阳染的母亲就一直照顾这欧阳雨。而闽州这边，欧阳老爷子一看自己儿子出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没往家里寄信，便觉着不对劲了。就派人出去寻找。在龙武山找到了欧阳雨。找到欧阳雨的时候，欧阳染的母亲已经有了欧阳染。没办法，欧阳雨只能带着欧阳染的母亲回了闽州。可是这个时候，欧阳雨的正房大娘子张氏不乐意了。欧阳雨只能向张氏承诺，只是为了能看到欧阳染能平安诞生。欧阳染以出生，就将两人送回龙武山。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欧阳染的母亲刚出月子，就被张氏安排人送回了龙武山。当时欧阳染的母亲虽然做了一个月子，但是周围的仆役根本没有尽心尽力。都是能对付就对付。结果就是欧阳染的母亲留下了病根。 欧阳染的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将欧阳染送到了龙武山上的道观里。而欧阳染就在道观里待到了五岁。五岁那年，欧阳雨终于找到了这里，将欧阳染接了回去。但是张氏始终是一个不乐意的状态。但是当时张氏娘家的生意不是很好，也就在这件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被接回去的欧阳染，被放到了庶出子女待的院子。而且还被限制出行。院子里的一些年龄比较大的姑娘，还经常欺负年龄小的。好在欧阳染在道观里的时间，跟着道观里的道长学了一点东西。还不至于被欺负的那么惨。 听了欧阳染的讲述，王为越发的觉着 一夫一妻制的优越性。 “所以，你所有痛苦的来源就是张氏？”王为问道。 “她就是一个泼妇。自己的女儿没教好，就想着霍霍其他人。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欺负人的姐姐们也不是真的想欺负我们，如果她们不那么做，就会被田嬷嬷打。”欧阳染说道。 “啊？这么夸张吗？”王为问道。 “对，就是这么夸张。老妖婆就是想看着所有的庶出子女相互攻讦，内耗。这样才能突出她女儿的好。”欧阳染说道。 “你这么说，我都想见见这欧阳家二房的大小姐了。”王为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了。”欧阳染一脸鄙夷。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王为问道。 “谁？”欧阳染问道。 “当然是你们二房的大小姐啊。”王为笑道。 “欧阳清。”欧阳染说道。 “欧阳清？三点水？”王为问道。 “嗯。”欧阳染点了点头。 “那你这个算什么？水还是木？”王为问道。 “只有嫡出子女才会讲究这个事情。庶出的子女有个名字就行。”欧阳染说道。 喝酒误事 海滩上的月光，如水般倾泻在沙滩上。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欧阳染问道。 “下一步？我打算去列岛上看看。你呢？”王为问道。 “列岛？那肯定会很远吧。”欧阳染说道。 “谁知道呢？光是一个闽州城就这么多幺蛾子。列岛上是个什么情况，我是真想象不到。”王为叹了口气。 “咱们不会在这个海滩上待一夜吧？”欧阳染问道。 “有可能。如果后半夜还是那边的等还没有熄灭，我们估计就要在这待上一夜了。”王为指了指欧阳府的方向。 “刚才你和丁护院的战斗，我总感觉你是在玩。”欧阳染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在玩。”王为说道。 “为什么呢？”欧阳染很是不解。 “古人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整个欧阳家的人全都杀干净。甚至朝廷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但是，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王为说道。 “所以，你想诛心？”欧阳染很快便明白了王为的想法。 “对。”王为倒是毫不掩饰。 “我觉着你的想法有些难以实现。”欧阳染说道。 “为什么？”王为问道。 “欧阳家的人，但凡有能被诛心的，这个家族早就不存在了。”欧阳染说道。 “随你怎么说吧。到时候选择摆在桌子上，至于怎么选那是他们的事情。”王为说道。 王为看了看终端手表，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了。此时欧阳府方向的灯光也开始减弱了。 镇海楼里，庄游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结束了这次的会议。而庄游提出的两点建议，最后以票赞成，一票弃权，一票反对结束。整体的结果，庄游还能接受。即使欧阳家投了反对票，但是其他四个家族都开始赈灾，欧阳家也不好干看着。 这次的会议，欧阳风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回府之后听到府里进了贼人，更是气上加气。而此时，欧阳雨和欧阳雷两个人又烂醉如泥，让欧阳风差点气晕。 “老刘，把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扒光了衣服捆在树上！”欧阳风说道。 “家主，这。。。”刘管家一时间犯了难。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吗？”欧阳风问道。 没办法，刘管家带着一众仆役，将欧阳雨、欧阳雷按照欧阳风的指示绑在树上。 “去，打一桶水来！”欧阳风说道。 一旁的小厮，赶忙去打水了。 “二爷，四爷，得罪了。”看着半睡半醒的欧阳雨和欧阳雷，刘管家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水来了之后，欧阳风舀了满满一瓢，直接泼在了欧阳雷的脸上。 原本还沉浸在美酒中的欧阳雷，直接就醒了。看到自己的现状，和怒不可遏的大哥，欧阳雷知道自己闯祸了。 “还有你！”欧阳风又舀了一瓢，泼在了欧阳雨的脸上。 “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拿水泼你二爷？”欧阳雨直接破口大骂。 “老刘，请家法！”原本欧阳风还没打算请家法，被欧阳雨这么一骂，欧阳风也破防了。 “家主，不至于，不至于。”刘管家还想救一下。但是现在的欧阳风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没办法，刘管家只能去取家法。 欧阳府的家法，就是一根鞭子。说是当年金银花王朝的皇帝——忍冬宗赐给当时在军队里的的欧阳家先祖的。一根已经缝缝补补上百年的鞭子。 “我让你喝酒！”欧阳风直接就是鞭子甩在了欧阳雨身上。 突然袭来的疼痛，让欧阳雨的酒醒了三分之二。“大哥，这是怎么了？”欧阳雨问道。 “我让你喝酒！”欧阳风说着又是一鞭子。 “大哥，我错了！再也不喝酒了！”欧阳雨求饶道。 “还有你！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你居然还喝酒！”欧阳风说着，又是一鞭子，甩在了欧阳雷的身上。给欧阳雷疼的嗷嗷叫。 登陆 将自己的两个弟弟打了一顿之后，欧阳风也恢复了理智。 “刘管家，府里丢了些什么？”欧阳风问道。 “家主，刚才确认了一遍，记录在册的古玩字画，金银细软都没有丢。还有，家主的书房也检查过了，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只有二爷的屋子里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刘管家说道。 “哦？金银不偷，古玩字画不偷，翻了老二的屋子。”欧阳风喃喃道。 “刘管家，我屋里有没有丢什么？”听到自己的屋子被翻动了，欧阳雨连忙问道。 “二爷，金银细软，古玩字画都没怎么丢。就是夫人的首饰盒子被动了。”刘管家说道。 听到到这里，欧阳雨也开始犯嘀咕了，妇人的首饰盒子虽然也有些值钱的东西，但是绝对没有自己屋里其他的东西值钱。现在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要么是这个小贼不识货，要么就是这个小贼不是来偷东西的。 “家主，丁护院受伤了。”一个家丁跑过来说道。 “啊？”听到这个，欧阳风很是意外。 几个家丁扶着丁护院来到了欧阳风的院子里。 “老丁，什么情况？”欧阳风问道。 “家主，这次来的小贼是两个人。其中的那个男的，功夫不在我之下。而且，应该还是会点奇门遁甲。”丁护院说道。 听到这里，欧阳风和欧阳雨能确定了，这次的小贼绝对不是为了黄白之物来的。 “家主，难道是鲨鱼帮的人？”刘管家在欧阳风身边小声说道。 听到刘管家的想法，欧阳风也觉着很有可能。按理来说，现在的欧阳家和鲨鱼帮是站在一起的。鲨鱼帮没理由有这种方式在这个时候向欧阳家展示存在感。但是转念一想，都已经是黑帮海盗般的存在了，贪得无厌仿佛就是这些人的天性。 “封锁今天晚上家里遭贼的消息。要是有谁说漏了嘴，知道是什么下场。”欧阳风说道。 “是。” “对了，找些金疮药给他俩上上。再去请个郎中，给老丁看看。”欧阳风说完，便回屋了。 海滩上 王为将无人机收了回来，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啊？你确定吗？”欧阳染问道。 “确定。”王为起身，将火灭掉。“对了，如果有人问你今天晚上干了什么，你怎么回答？”王为问道。 “就说，我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了一晚上。”欧阳染说道。 “不，你应该什么都不说，做一个害羞的表情就行了。”王为说道。 “为什么？”欧阳染很是不解。 “如果，你说了你干了什么，就等于是你给别人指明了方向。如果别人证明了你这个方向是错误的，那你不就穿帮了吗。而你什么都不说，只是做一个表情，剩下的问你的人会自动帮你脑补完的。”王为说道。 欧阳染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欧阳染追问道。 “秘密。”王为买了一个关子。 两人摸着黑，回到了繁林小阁。王为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了。王为不知道的是，如果自己晚走那么一小会。就会遇上鲨鱼帮的船队登陆。 海滩上 “二当家的，这里就是欧阳家的后院吗？”一旁的小喽啰问道。 “应该是的。毕竟这个位置是大当家的给的位置。”虎鲨说道。 “二当家的，那我们得在这等多久啊？”一旁的鲨鱼帮干部问道。 “应该是等到天亮吧。”虎鲨自己说的也没什么底气。 “二当家的，要不我们在船上等吧，晚上的海风还是很大的。”干部说道。 虎鲨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也没什么地方能躲藏的。索性说道：“大家都回船上等着，明天一早，咱们就去闽州城里使劲的撒泼打滚！” “好！”小喽啰们欢呼道。 中央大街 翌日 王为再一次是被叫醒的。 “快醒醒！快醒醒！”欧阳染敲打着王为房间的门。 “什么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王为抱怨道。 “快醒醒！海盗进城了！”欧阳染喊道。 听到欧阳染说的事情，王为瞬间睡意全无。 “你说什么？”王为问道。 “海盗，鲨鱼帮，进城了！”欧阳染说道。 “从哪进城的？”王为问道。 “好像就是咱们昨天去的那片海滩。”欧阳染说道。 “现在海盗在什么位置？”王为问道。 “刚才十六出去想买点吃的时候，发现大街上的人都在奔逃。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海盗进城了。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快到繁林巷了。”欧阳染说道。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在家里保护你的妹妹们，另一个是去市舶司搬救兵。”王为说道。 欧阳染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选哪个都无所谓。但是现在我带着妹妹们，我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好。这个你拿着。如果遇到了你没法应对的情况，就把这个砸到地上。”王为将青焰递给了欧阳染。 “好。”欧阳染说道。 鲨鱼帮进城之后，肆意的烧杀掳掠。死亡的气息，已经让王为腰间的死亡镰刀蠢蠢欲动了。 王为变出了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然后拿着死亡镰刀，就出门了。 刚出门，就遇到了两个鲨鱼帮的小喽啰。 “哦？遇到一个不怕死的！”小喽啰很是兴奋。 “是吗？”王为将腰间的镰刀抽了出来，这次王为没有用那种小镰刀的形态，而是用了死亡镰刀原本的样子。镰刀上面附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让那两个小喽喽不寒而栗。 “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王为缓步走向那两个小喽啰。 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这两个小小喽啰直接就站在原地抬不动腿。 “我可以放过你们，带我去找你们的老大。”此时王为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好，好。我们带你去。”小喽啰的牙床都在打颤。 闽州城的中央大街 此时的虎鲨可谓是意气风发，他喊道：“小的们，今天咱们就让闽州城的这些狗官看看，咱们鲨鱼帮，是不是只会在海上搞搞偷袭。” “是！”一众小喽啰振臂高呼。 “二当家的，虾米和螃蟹回来了。”一旁的干部说道。 “他们俩后面的那个是谁？”虎鲨看到了那两人身后的王为。 “不知道，有可能是他俩绑的票。”干部说道。 “那感情好啊！”虎鲨喜大过望。 “那就是我们这次的老大了。”虾米说道。 “他就是虎鲨？”王为想着上次在无人机里看到的画面。 “对对对。那就是我们老大。”螃蟹在一旁附和道。 “你就是虎鲨？”王为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王为的声音，让原本嘈杂纷乱的中央大街，安静了下来。 “哦？看来不是绑的票。”虎鲨跟一旁的干部打趣道。“我就是虎鲨，阁下是？”虎鲨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要死了。”王为说着，将镰刀拿了出来。死亡的气息瞬间就充斥着整个中央大街。 “二当家的，来者不善啊。”干部说道。 “老子知道。”虎鲨也不傻，看到这个场景，自然是知道，王为是来取自己的性命的。 “如果，你还不出手的话，我可要出手了。”王为说着，开始在脚下蓄力。 虎鲨见势不妙，打开了鲨鱼帮老大给他的锦囊。里面是一颗红枣。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吃了它。虎鲨也是没有丝毫的迟疑，将红枣一口吞下。这个时候，虎鲨的身材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就高大伟岸的身材又向上拔高了几公分。原本还有些干瘪的肌肉，如今也变得丰满起来。 “我感受到了力量。”虎鲨说道。 王为看到对面没有想走的意思，便先下手为强，一道带着死亡气息的斩击挥向了虎鲨。虎鲨的反应也不慢，利用身边的干部，躲过了这次斩击。凌厉的斩击，将那个倒霉的干部直接一分为二。而虎鲨的右臂也受到了一些擦伤。 大场面 看着一地的血污，王为对这次斩击很是满意。王为开口道：“现在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束手就擒，对你们还能从轻发落。不然，那个家伙就是你们的下场。”王为指了指那个已经一分为二的干部。 不少海盗都开始犹豫了。是继续现在这个样子，而且随时都有一分为二的风险。还是像王为说的那样，放下手中的武器。 咚，咚，咚。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王为很是意外。但是很快，王为就确定了声音的来源——虎鲨。原来这小子，用自己的胸腔为鼓，敲打着发出类似鼓的声音。而这个声音，让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海盗，坚定了自己继续当海盗的想法。 “你的能力有些棘手啊。”王为说道。 “我的能力可不止这些。”虎鲨说着，开启了一段诡异的舞蹈。 突然，天空开始阴云密布。而且，原本没什么鸟的中央大道上，飞来了好多海鸥。王为向大海的方向看去，巨量的海水已经退出去至少三公里。 “你能发动海啸？”王为很是诧异。 “接受大海的愤怒吧！”虎鲨说着，加快了舞蹈的动作。 “既然这样，那就留不得你了。”王为说着，便挥出一道斩击。但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虎鲨的周围好像是有一道屏障一样，将刚才那道斩击完全的吸收掉了。 “哦？好像还有有趣的东西啊。”王为说道。 “万物皆生于水，万物终归于水。聆听一下大海的愤怒吧！”虎鲨大喊道。一道五六十米高的海浪向闽州港袭来。 “你这是要同归于尽啊。”王为说着，掏出巨阙御剑飞行，来到了空中。 面对这么大规模的海啸，蒸发是不太可能的。只能用冻结这个方式。 王为周围的原子开始改变自己的排列顺序。很快，便出现了三个绝对零度的核心。王为用死亡镰刀接过这三个核心，奋力一挥。三个核心便向着海浪飞去。 看到这一幕，虎鲨很是不屑。心想：这么大的海啸，你就扔出三个小球。这是在看不起谁呢。记下来的出现的便让虎鲨感到不可思议。海浪从上到下开始凝结。原本五六十米的海浪，变成了五六十米的冰雕。虎鲨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脚底抹油开始跑路。此时的王为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虎鲨那个小虾米，现在的最重要的是将这个海浪解决掉。 此时的市舶司，也顾不上和海盗们战斗，而是尽全力去疏散闽州港的百姓们。常年住在海边的人都知道。面对这个样子的海浪，如果这个时候还待在闽州城里，最后连尸首都不一定能找到。每个人都很配合，迅速的进行转移。 “阿为，不知道这次，你还能不能创造奇迹。”庄游看着海浪，喃喃道。 海浪冻结的速度挺快的。但是浪峰后面的巨量海水让前面已经牢固的冰层变得有些脆弱。王为知道，这个时候要双管齐下。很快，王为再次凝结出了三个绝对零度的核心，向着远处的海水挥去。巨量的海水被冻结。前面的冰层终于能稳固了。 王为松了一口气，转头想去找虎鲨的时候，发现早就没影了。王为知道，以为的防守只会让海盗们觉着好欺负。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一个小的想法在王为的脑海里渐渐有些眉目。 看到海水被冻结了，庄游知道王为成功了。便停下了疏散工作。有序的安排已经出城的百姓回到城内。 虎鲨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可把欧阳风吓坏了。他没想到和自己合作家伙会这么的疯狂。这是想拉着整个 闽州城陪葬。 剿灭 局势稳定之后，王为寻找着庄游的位置。很快便寻找到了。踩着巨阙来到了庄游身边。 “海啸的问题，我已经控制住了。剩下安顿百姓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王为说道。 “你不喝我一起吗？”庄游问道。 “我现在要去收拾虎鲨那小子。他的能力有些棘手。而且，如果再让他来一次闽州城，我估计海啸就会砸下来了。”王为说道。 “我除了安顿百姓还要干些什么？”庄游问道。 “派些船到我给你们海图的那个岛屿周围吧。但是千万别离得太近。那小子有可能再次发动海啸。”王为说道。 “你是说，这次的海啸是虎鲨发动的？”庄游很是震惊。 “这样移山填海般的能力，应该不是他的。”王为说道。因为创造说过，列岛上只有一名毁灭的信徒。虎鲨的力量应该是那个毁灭的信徒——德川秀夫。 “你是打算给那位讨夷大将军一点小小的震撼吗？”庄游问道。 “得让他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王为说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庄游说道。 王为交代完，便御剑而去。这次，王为可谓是轻装上阵，什么负担都没有。 虎鲨这边，好不容易回到了藏身的那个小岛。刚上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正当虎鲨想放松一下的时候，一道斩击飞了过来。在原本还算平整的沙滩上，直接掀开了一道口子。 “你是谁？”虎鲨意识到了追击者的不简单。 “我是谁，不重要。而且将死之人是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的。”王为说道。 “我觉着，我的老大你应该会感兴趣。”虎鲨说道。 “哦？是吗？你的老大不会是那位讨夷大将军吧？”王为的话，直接猜中了虎鲨的底牌。 “我对你的老大没有丝毫的兴趣。我想在只想让你怎么死。”王为说道。 “你觉着，杀了我你就能独善其身吗？”虎鲨说道。 “哦？怎么你还能拖我下水不成？”王为也开始有些戒备周围的环境。 “你和欧阳家的人混在一起，你觉着你能安然无恙吗？”虎鲨的话，让王为的戒备显得有些多余。 “这么说，欧阳家和你们还有勾连？”王为问道。 “要不然，我们怎么能杀进闽州城的。”虎鲨的话，将自己卖的是干干净净。 “好了，你的话说完了。”王为说着，又是一道斩击。 这次的虎鲨没了之前在中央大街上的那个保护罩。和之前的那个干部一样，一分为二。 解决掉虎鲨之后，王为开始清楚盘踞在岛上的剩余的海盗。这些人倒还有些自知之明。见自己家的二当家已经那个样子了，也没了抵抗的心思。乖乖束手就擒。 王为在清理虎鲨的议事厅的时候，发现了一大堆和欧阳家的来往书信。而且，落款全是欧阳风。王为便将这些书信书信全都收了起来。为日后庄游弹劾欧阳家做准备。 一炷香的功夫，庄游便带着船队来了。 “阿为，怎么样？”庄游问道。 “虎鲨死了。剩下的海盗都在这了。”王为说道。 看着蹲在墙角，双手抱头的海盗，庄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等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王为将那些书信拿了出来。“这些，你应该用得上。”王为说道。 庄游在看完书信的内容之后，十分震惊，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弄到的？” “在虎鲨的议事厅里。”王为说道。 “还有其他人看到这个吗？”庄游问道。 “这些海盗看没看到，我不知道。但是你带来的人应该是都没看到。”王为说道。 启程 “好。”庄游对王为发现的这些书信很是满意。 “你帮我找一艘去列岛的船，我就不跟你回去了。”王为说道。 “这么着急吗？”庄游问道。 “鲨鱼帮和列岛之间是有勾结的，这个时侯鲨鱼帮刚刚覆灭。还有信息差。要是等到这个消息散开，我估计就很难在上岛了。”王为说道。 “行。我这就去安排。”庄游说道。 王为开始闭目养神，试着和青焰建立联系。 “你小子还知道找我！”王为的脑海里传来了青焰的声音。 “怎么了？”王为问道。 “你把我交给那个女娃子，女娃子倒好成天攥着我。一身的手汗。谁能受得了？”青焰说道。 “好了，别抱怨了。在哪乖乖等我回去。”王为说道。 “你这次大概得去多长时间？”青焰问道。 “不知道。毕竟是一个新的地方。短则半年，长就不知道了。”王为苦笑道。 “你不怕兰绯去找你？”青焰问道。 “只要你不去找她，她基本上是不会来找我的。”王为说道。 “行吧，不和你聊了。你路上注意安全。”青焰说完便切断了联系。 “阿为，你要的船我帮你安排好了。这个是我现在能找到的最快的船家了。”庄游喊道。 “好。这个你拿着。”王为从兜里拿出了一块石头。 “这个是？”庄游问道。 “当你看到这块石头断成两截的时候，就是你带队杀向列岛的时候。”王为说道。 “还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庄游问道。 “对了，繁林小阁里的四个姑娘，帮我照顾好。如果她们愿意的话，你就在你们庄家的产业里面给她们安排些事情做。”王为说道。 “你这个样子，就不怕兰绯找你算账吗？”庄游戏谑的看着王为。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正人君子。绝对没有趁人之危。”王为惊恐的眼神仿佛说明了一切。 “好好好。你是正人君子。你没有趁人之危。”庄游的话更像是在反讽王为。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以上书京城，带一些骑兵和步兵来闽州城。在来列岛的时候一并带过来。咱们这次直接就开疆拓土。”王为说道。 “你觉着，咱们这次的胜算有多大？”庄游问道。 “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零。”王为笑道。 “等你回来。”庄游说道。 “一定回来。”王为回道。 伴随着海盗的排着队上船，一艘小渔船从这座小岛出发了。 “大人，您是要去列岛吗？”船老大问道。 王为没说话，点了点头。 “大人，不是我吹牛，这列岛可不好去。”船老大说道。 “哦？”船老大的话，引起了王为的兴趣。 “这列岛周围全是风暴。每次进出都是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船老大说道。 “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你还接这趟活呢？”王为问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开的价码足够高，就有人愿意搏一搏。”船老大说道。 其实，王为是很不想坐船来的。一是浪费时间，二是其中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但这次毕竟是去一个已经盘踞几代人或者更长时间的信徒的地盘。低调点总是好的。 “你说，我们这次能平安到达吗？”王为问道。 “放心吧，我的船，可是出了名的快！”船老大说道。 “额。。。船好像在漏水啊。”王为说道。 “对啊，出了名的沉得快。”说着两人便跳船逃生了。 浮水的时候，王为问候了一万遍庄游，这是要谋财害命呢，还是要谋财害命呢。找的什么船家，这么不靠谱！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奋力往前游，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御剑飞行了。 海难 王为只能向着和来的时候相反的方向尽力的游着。一个小时之后，海面上的天气开始变得不好。不一会的功夫便开始了打雷了。王为想着，是不是要御剑飞行一下。毕竟被雷劈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开始有漂浮的木板。而周围也有漂浮的死尸。王为现在的想法只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突然水下有一双手拉住了王为。王为没有多想，直接将那双手的主人从水里拉了上来。是一个少年。 少年对王为的出现很是意外。“你是？”少年问道。 “本来就是想当一个偷渡客，没想到还能遇上这样的事。”王为骂道。 “偷渡客？你为什么要上这艘船？”少年很是警惕。 “当然是看这艘船大啊。”王为说道。 “抱着这个！”少年从一旁抓过一根浮木。“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少年问道。 “就这么飘着呗。还能咋办？”王为吐槽道。 “听你的口音，你是从海棠来的吧？”少年问道。 “对啊。在那得罪了当官的，还杀了人。就只能跑出来了。”王为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出海的理由。 “要不你送我回桃都吧？”少年问道。 “桃都？那是哪里？”王为问道。 “那是列岛的都城。我家在那里还有些势力。到时候也能给你些报酬。”少年说道。 “行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有钱不赚王八蛋。”王为说道。 “好，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护卫了。我叫喜多川八云，叫我八云就好。请多关照。”少年说道。 “我叫庄游。”王为用了庄游的名字来掩人耳目。 “庄游，现在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八云说道。 “我现在不太清楚我们在哪？我们要往哪个方向游？”王为问道。 “看着太阳的方向，一直跟着就行了。”八云说道。 王为和八云两个人慢慢的游过了这一片船只残骸。王为发现，这片残骸明显是两艘船只。一艘比另一艘要大上不少。八云应该是将自己当做另一艘船上的人了。 两人游着游着，发现前面有一艘正在打鱼的渔船。两人奋力的游向渔船。渔船上的人，也注意到了王为他们，将船开了过来。就这样，王为和八云被救起了。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渔夫大爷问道。 “坐船想出去，结果被雷劈了。”八云说道。 “你们胆子可真大。没有将军大人批准就干出海。”渔夫大爷戏谑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能出去一次，那就能赚很多很多钱啊。”八云说道。 “也是，要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干这样的事呢。”渔夫大爷说道。 “老伯，您这里游喝的东西吗？我们俩太冷了。”八云顺势打了两个喷嚏。 “有有有。你们俩也算是来着了。炉子上的鱼汤刚炖好。”渔夫大爷说道。“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我去给你找一身赶紧换上。要不然你上岸就得被抓。”大爷对王为的装扮很是不屑。 “谢谢老伯。”王为刚想开口反驳，八云赶紧谢道。 船舱里，王为和八云喝着鱼汤。 “这列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王为问道。 “列岛一共有四个大岛，从南到北依次是夏岛，春岛，秋岛和冬岛。四座主岛上的气候基本上就和名字一样。剩下的就是这些主岛附近的小岛。夏岛和春岛基本上都是农田。沿海的村民们也会打打鱼。冬岛主要是开矿和捕鱼。而秋岛就是列岛人口最多的岛屿。”八云给王为讲解道。 “大爷，咱们这是去春岛还是去夏岛？”八云问道。 “去春岛。原本应该是回夏岛的家的，今天的收成不错，去春岛换点金币去，下个月我家就要添人口了。”说到这渔夫大爷很是高兴。 上岛 “恭喜啊。”王为说道。 “小兄弟，听你的口音不是我们列岛人吧？”大爷问道。 “早年间从海棠来的。”王为说道。 “我就说嘛。”大爷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老伯，你这次打算换多少金币啊？”八云问道。 “不知道。到那边的渔港看看，这一仓的活水鱼能换多少。”大爷说道。 聊着聊着远处出现了陆地。 “那是什么？”王为问道。 “那应该就是春岛了吧？”八云说的也不是很有自信。 “那是春岛。但是我们现在还在春岛的最南边。我打算去春岛的北岸。”大爷说道。 “把我们放在南岸就好了。”八云说道。 “好。我看看前面有没有地方可以停船。”大爷说道。 小船在不停的向前，王为看到的陆地也在越来越大。大爷也终于看清了这次要停靠的港口。 “前面就是柏水港了。”大爷说道。 “老伯，就此别过。”八云说道。 “一路顺风！”大爷说道。 船还没停稳，八云便拉着王为跳下了渔船。 “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去哪？”王为问道。 “柏水港，这里应该也有我家的产业。找找看。”八云说道。 “你家的产业得多大啊，从桃都一路开到这里？”王为不屑道。 “原来是挺大的。但是由于小人的陷害。家族的产业已经凋零不少了。”八云说道。 “小人陷害？怎么个陷害法？”王为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任的将军很是信任一个叫鸟羽的巫师。不论这个巫师说什么，将军都信他。然后，就。。。”八云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家得罪了这个巫师？”王为问道。 “算是吧。”八云说道。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这个时候旁边走过一队同吏，大概有七八个人。各个可谓是凶神恶煞。手中拿着一张画像，王为仔细瞄了一眼，上面的人像和八云竟有八九分的相似。但是名字写的是喜多川云子。悬赏，一万金币。 看到有同吏靠近，八云的神色有些慌张。而且，有意识的想躲在同吏的视线死角。 “你不会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叫喜多川云子的吧？”王为问道。 “怎么会呢。”八云的神色出卖了她的身份。 “你确定你现在还打算回桃都？”王为问道。 “为什么不回呢？”八云开始对王为有些警惕。“你不会想拿我去换赏金吧？”八云问道。 “你又不是那个云子，我拿你换什么赏金？”王为反问道。“不会你真的是？”王为故意没有继续说下去，静静的看着八云。 两人的吵闹声引来了刚才经过的那队同吏。 “你们两个，接受检查！”一只手搭在王为的肩上。 “把你的脏手拿开！”王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让那队同吏吓了一跳，震惊之后，纷纷掏出了腰间的十手指。 “你打得过吗？”八云小声的问道。 “还行吧。”王为也是小声说道。 “到时候我躲远一点，省的溅一身血。”八云不知道从哪摸到一个锤子递给了王为。 “好。”王为结果锤子说道。 对面的同吏见对面确实只有两个人，自信瞬间就上来了。不算刚才被王为摔的那个，剩下的七个人同时向王为扑过来。王为往后一闪，一张桌子出现在拉些人的落点处。清脆的断裂声，让那些同吏一时间有些难以缓过劲来。 “还不跑，还在等什么？”王为说着，将八云抱起来就跑。 第一次被别人抱起来跑的八云也有些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体能优势 不知道是王为的身体素质太好，还是这帮同吏平时沉迷酒色，不一会的时间就被王为甩出了三条街。 “你这么能跑啊。”八云有些意外。 “这算什么。”王为说道。 “你已经跑出城了。他们应该不敢追上来了。”八云说道。 王为渐渐的停下了脚步。王为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问道：“其实，你就是喜多川云子对吧？” “你在说什么呢？不要以为我也姓喜多川，就把我和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联系在一起。”八云掩饰道。 “是吗？”王为明显不信八云的话。 “当然了！我要是云子小姐的话，你觉着我会沦落至此吗？”八云问道。 “这倒也是。”王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所以我们下一步应该去哪？”王为问道。 “我们现在在柏水港的西面，下一个城镇，可以去西面的月山镇，或者是去北面的宿愿镇。”八云说道。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啊。”王为发现了盲点。 “怎么说，我也是跟着家里的商队走过南闯过北。”八云很是骄傲。 柏水港 “同长，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一旁的一个同吏说道。 “我不瞎。”同长没好气道。“所以那人的身份能确定吗？”同长问道。 “有一个应该就是将军一直在找的喜多川云子。另一个没法确定身份。但是那人异常的高大。”一旁的同吏说道。 “异常的高大？”同长有些疑惑。 森林里 “你今年多大了？”王为问道。 “我嘛？今年二十岁了。”八云说道。 “二十岁？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王为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腰间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我还想问呢？你们海棠人都这么高大吗？”八云问道。 王为的身高也就是将将一米九，但是因为身材比较壮硕显得不是那么高。这个身高在王为之前所处的时代，或者是在海棠，也只能说是比较高，和高大这个词根本扯不上关系。 “所以，之前在柏水港的时候，是那里的墙只有这么高而不是为了其他的东西？”王为问道。 “是啊。怎么了？”八云很是意外。 王为现在心里只想骂人。要是早知道是这个情况，还探什么路？直接带着一种人马渡海不就好了吗。 “怎么？很失望吗？不打算送我回去了吗？”八云眼泪汪汪的看着王为。 “有一个比较直观的问题，如果我们住在客栈里，我应该睡在哪？”王为的这个问题，让八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者，就是这一路不住在客栈里。我们就风餐露宿。以最快的时间去桃都？”王为提出了另一个建议。 “与其想着这些。不如先解决吃的问题。我饿了。”八云说道。 王为叹了口气，默默地往前走了。 “别不说话啊！”八云跟在后面。 两人又走了一会，发现前面有一条小河。河边的螃蟹是又多又肥。 “吃螃蟹吗？”王为问道。 “这种虫子能吃吗？”八云一脸鄙夷的神色。 “算了。我自己吃吧。”王为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王为抓了一大堆螃蟹。利用造物书做出了锅和蒸笼。开始上锅蒸螃蟹。 “你是巫师吗？”看着王为凭空造物，八云问道。 “不是。我只是有一个你们看不见的储物背包罢了。”王为说道。 “这个包有多大？”八云问道。 “不知道。我的全部身家都在里面，但是还没见装满。”王为说道。 “能把我放在里面吗？”八云的这个问题，很是天真。 “不能。把你放在里面，你会憋死的。”王为说道。 两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不知不觉，螃蟹的香味出现了。 蟹黄包 几只螃蟹让这个少年吃的是满嘴流油。 “好吃吗？”王为问道。 “我第一次知道这种虫子还能吃。”八云说道。 “第一这个不是虫子，这个叫螃蟹。第二，这个东西本来就能吃。”王为说道。 “你以前在海棠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吃这个？”八云问道。 “这个在海棠当也是挺常见的。但是品质上乘的不多。”王为说道。 “啊？为什么？”八云问道。 “这个东西属于季节性的。六月份可以吃，十月，十一月，十二月的时候是最好吃的。”王为说道。 “那就是夏天和秋天好吃？”八云问道。 “所以，这座夏岛上的螃蟹才会好吃啊。”王为笑道。 “对了，你身上还有盘缠吗？”王为问道。 “盘缠？那是什么？”八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我们总要坐船渡海吧？总要住店吧？”王为说道。 “哦，你说这个啊。”八云说着从衣袖里翻出了三个银币。 “你们列岛的货币，我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三个银币能买什么。”王为说道。 “这么说吧，是个十个铁币能换一个铜币。十个铜币能换一个银币，十个银币能换一个金币。在桃都，基本上一个银币就能够一个三口之家的日常开销了。”八云说道。 “那也就是说，那个救我们起来的老伯还是有钱人了。”王为说道。 “列岛就是这样，家里的孩子结婚的时候，父母总会想办法换至少一个金币给孩子。”八云说道。 “三个银币，我觉着不够我们到桃都。”王为说道。 “你打算怎么办？”八云问道。 “我觉着我们应该做一些生意。小生意。”王为看着这些螃蟹壳笑道。 走了半天，两人终于到了柏水港西面的月山镇。 “走吧，先去找个住的地方。”王为说道。 两人在镇子里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一家王为认为算是比较宽敞的客栈。 “两位里边请！”老板娘很是热情。但看到王为的那一刻还是被吓到了。“这位客人还真是高大啊。”老板娘有些尴尬。 “一间客房。最好能带院子。”八云很是熟练。 “这位客人真是好眼光。最后一间带院子的。”老板娘带着王为和八云来到了房间。 对于八云来讲，房间很是宽敞，而且很干净。但是在王为看来，这样逼仄的房间，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两位这间一天一个铜币。包一日三餐。”老板娘说道。 “好，这是十天的钱。”八云将一个银币甩给了老板娘。 “这是房间的钥匙和本客栈的坠牌。两位好好休息，不打扰了。”拿了钱，老板娘很识相是就出去了。 见老板娘走远了，八云终于开口问道：“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包子。”王为说道。 “包子？那是什么？”八云又听到一个没听过的词语。 王为没有解释，而是出去寻找食材。这个月山镇不大，基本上三四个小时就能逛一圈。而且，这里的消费水平也不算高。一碗面也不过就是三个铁币。一袋面粉不过五个铁币。王为在没人的地方变了三个铜币。 “老板，两袋面粉送到这。”王为将一枚铜币放到了柜台上同时扬了扬手上的坠牌。 “好嘞。”粮店老板说道。安排手下的伙计去送东西。 王为在此出城来到了刚才抓螃蟹的小河，又是一堆螃蟹。王为很是满意。 回到客栈以后，面粉已经送来了。 “你这是打算干什么？还有你哪来的钱？”八云问道。 “说不准，我会点石成金呢？”王为笑道。 在王为死缠烂打下，终于是借到了客栈的厨房。但代价是做出来的东西要给老板娘一份。 蒸螃蟹，拆蟹粉，和面，擀面皮，包包子，上锅蒸熟，一气呵成。 “尝尝。”王为将新出炉的蟹黄包推到了八云的面前。 “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馒头吗。有这么了不起的。”八云很是不屑。 “尝尝。”王为没有因为八云的冷嘲热讽而生气。 “尝就尝。”八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满满的蟹粉在八云的口中爆开。属于螃蟹的鲜味让八云欲罢不能。“你把之前吃的那个虫子放到里面！”八云很是意外。 “再说一遍，那个是螃蟹，不是虫子。”王为说道。 “好好好。这个东西怎么能这么好吃？”八云很是不解。 “海棠就是好吃的多。”王为笑道。 “聊什么呢？”老板娘在门口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了。 王为没说话，将包子推到了老板娘的面前。老板娘尝了一口，反应和八云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觉着，我发现了一个致富的路子。”老板娘说道。 山贼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整个月山镇都知道了王为做的蟹黄包。但是，这并不能改变王为的想法。 两人趁着清晨没什么人的时候离开了。 “庄游，咱们这三天到底卖出了多少包子？”八云问道。 “三天，刨去成本。你分了三个银币；我分了三个银币；给老板娘的租金也是三个银币。你自己算吧。”王为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卖出了九百个包子！”八云很是兴奋。 “行了，我们下一步要去哪里？”王为问道。 这几天晚上，王为也没闲着。按照造物书上的制作方法，王为做了三个比上次要大出不少的人造卫星。而且成功发射。整个春岛的地理情况，王为基本上是掌握了。但。王为现在只有地理地图，没有行政地图。 “下一步，我想想，我们可以向北，去春岛的首府——高爱镇。”八云说道。 “首府？你们这也是郡县制吗？”王为问道。 “那还用说，这还是很久以前去你们海棠学的呢。对了那个时候好像还不叫海棠叫。。。”八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金银花，是不是？”王为补充道。 “对对对。叫金银花。”八云说道。 王为心里吐槽道：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列岛上的人总会去大陆学习先进的文化知识。 “我们这虽然是郡县制，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各个郡县实际上的统治者还是还是之前的酋长。”八云说道。 “酋长？”王为很是诧异。 “对，就是酋长。只有在桃都和北畿道，才是真正的郡县制。”八云说道。 “北畿道？那是哪？”王为问道。 “就是整个冬岛。因为冬岛主要是出产矿产的。所以历任的将军对北畿道都是直接派人去，而不是在当地选。”八云说道。 两人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有一辆横在路中间的马车。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啊？”八云问道。 “你不怕前面是山贼吗？”王为问道。 “山贼？别开玩笑了。这里距离高爱镇走路只有半天的时间，怎么可能有山贼！”八云很是自信。 “行，你去看看，要不要帮忙。”王为说道。 其实，王为已经注意到了，周围的树林里有人在动。而且有十好几个。如果，真的是普通的村民的马车坏在了路上，这十几个人怎么可能都袖手旁观。 “老伯，马车坏了是吗？”八云上去搭话。 “小兄弟，谢谢啊。终于有人能来帮忙了。”修车的老大爷虽然在和八云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王为。 “老伯，你这车子打算怎么修啊？”八云问道。 “打算借你人头一用。”那老大爷说着，从车里抽出了一把刀，就要往八云身上砍去。 虽然八云跟着她家的商队也常年的在外游历，但是那种游历和旅游没人什么区别。八云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 只听清脆的一声，那把刀并没有砍到八云身上。而那个老大爷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见王为一边往八云这个方向走，一边用手中的石子清理着树林里埋伏的人。每一个石子，都精准的带走一条生命。 “我就说吧，他是山贼。你还不信。”王为的话，像是一勺热油一样，让八云既羞愧又愤怒。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王为的理由。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为的话虽然平静，但是在这个山贼的耳中就是死亡的倒计时。 “不要觉着，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现在我还想听，一会我不想听，你说我也不听。”王为见这老家伙不配合，就象征性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子。 赌坊 老大爷还是咬牙坚持。王为看也问不出什么了。就拉着八云走了。 两人走远后，八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最后走了？” “不然呢？真的在那和他耗上一段时间？”王为反问道。 “所以，你只是在虚张声势？”八云问道。 “也不算。如果真的问出什么，也会是不错的线索。”王为说道。 “咱们手里的这些银钱估计不够再高爱镇过夜了。”八云说道。 “怎么？还能一个银币一晚啊？”王为不屑道。 即使是在海棠的广陵道或则醉仙居也没见过这么贵的价格。到了高爱镇，现实给了王为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最小的房间都要一个银币。像是王为能住进的房间，要三个银币一晚。这可是让王为犯了难。他是可以凭空造物。但是，这毕竟是在另一位神明的信徒的地盘上，王为不想太高调。 “要不，我们去赌坊看看？”八云提议道。 “你还去过赌坊？”王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八云。 “听商队里的人说过。”八云说道。 “好，我们就去赌场碰碰运气。”两人说着便向赌坊走去。 赌坊，算是高爱镇里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方。最繁华的地方当属游廊。 “在哪里换筹码？”王为问道。 赌坊的打手没说话，指了指远处。 “好的。”王为到了换筹码的地方，三个银币，换了三个筹码。 “我们玩什么？”王为问道。 “要不去玩那个，叶子戏。”八云指了指远去的桌子。 “叶子戏？那是什么？”王为问道。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吗。”八云说道。 王为和八云来到了玩叶子戏的地方。王为简单看了一下，就和自己之前在大学宿舍里玩的麻将不能说相差无几，只能说一模一样。 “我们就玩这个了。”王为很是胸有成竹。 王为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不一会的时间，就有人来了。一局叶子戏就这么开始了。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赌坊打扮的人，说道：“这位本局坐庄。” 王为简单看了一下，这局牌一般。垃圾胡一笔带过。一人赢了一个筹码。 王为的策略是，先用几局垃圾胡坐住庄，然后赢一把大的就走人。前期和王为想的都差不多。一连三局垃圾胡，让剩下的三个人实在是坐不住了，纷纷离开。这个时候，又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说道：“小兄弟，第一次来赌坊？” 王为没说话。 “还挺神秘。”那人说着便将骰子推到了王为面前。 王为算了一下，这是第五局了，差不多该收手走人了。这局牌运气也是很好。有大四喜的苗头。 “杠一个。”王为说着，推到了四个上。 王为甚是自信的摸了一张，说道：“再杠一个。”王为将四个下扣了下来。“第三个会是什么呢？”王为一边摸牌一边环视剩下的三个人。“哦！又是一个。”王为说着，又扣下四个左。 “第四个了。”王为脸上的笑意很是明显。“又是一个。”王为将四个右也扣倒了。“最有一张，如果我胡了，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身上的筹码够不够呢。”王为摸了最后一张牌，但是还没有开牌。 “在赌坊玩的人，身上的筹码怎么可能不够？”最开始搭话的那人个从怀里拿出了一摞金色的筹码。那个是一个金币换一个的筹码。 “就是。看不起谁呢！”剩下两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亮出了自己的筹码。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们的筹码都是我的了。”王为将立着的那张叶子推到，是一张红圈，而最后摸的那张牌，也是一张红圈。“承让，承让，大四喜，自摸，十八罗汉。各位。”王为笑道。 雨夜 王为笑着开始收着剩下三人的筹码。那三人恼羞成怒，愤愤地盯着王为。收完筹码之后，王为拿出了三个，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说道：“赌徒不会天天笑。”说完便拉着八云离开了。 “你们三个啊。”一旁的赌坊裁判说道。 原来这三个人是赌坊排出来钓鱼的。本以为王为会继续玩下去，谁知道王为赢了一把大的就直接选择走人了。 “你们自己想想怎么和坊主交代吧。”裁判说完便离开了。 如果只是输了几个银筹码的事情，坊主根本不会在意。但是这可是一摞金筹码。到时候这三个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哥，我们怎么办？”其中一人看向了刚才跟王为搭话的那个人。 “跟上那小子，想办法把钱追回来。”领头的说道。 “是。”剩下两人刚准备走，就被叫住了，领头的说道：“多带点人，让刚才那个大个子付出点代价。” 王为和八云刚出赌坊，就开始下雨了。王为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看了看没什么人的街道，王为意识到，这么好的天气，不出来劫个道可太可惜了。 “一会抱着这个，跟紧我。”王为将装着金币的包裹给了八云。 “怎么？那帮赌坊的人还能追出来不成？”八云很是不屑。但很快，八云就位自己的年轻付出了教训。 “小子，赌坊的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开口的正是刚才和王为搭话的那个。 “朋友，是不是有点坏规矩了？我一没出千，二没作弊，为什么这钱我不能拿走？”王为问道。 “小子，能拿走才是你的。”那人说着，周围的一众打手便向王为冲了过来。王为这里没有选择用能力，而是实打实的近身肉搏。 王为两仪顶起手，接一击单羊顶，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打手顶到了领头的身边。王为淡淡的说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周围的打手相视一下，仿佛是给彼此打气一样，这个时候又有两个不怕死的冲了上来。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留手了。”王为说着，先是一个斯巴达踢，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打手劝退，然后接一个双峰贯耳，直接将另一个打手打个翻了白眼。 “还有想来试试的吗？”王为调整了一下气息，继续两仪顶。 看着刚才那两个打手的下场，这个时候剩下的打手心里也挺发毛的。本以为可以仗着人多的优势，但是没想到王为出手这么狠辣，招招致命。打手们纷纷将目光看向了那个站在高处的领头的。 “换家伙！”领头的一声令下，打手们纷纷换上了短刀。 “小子，这是你逼我们的。”那人说着，和那些打手一起冲了过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那可就不要怪我咯。”王为说着，先是将最近的两个打手解决掉。然后拿下他们掉落的短刀。直接开启了直升机模式。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很快，喊杀声变没了。最后只剩下一身血污的王为，和那个不甘心自己筹码被赢走的人。 “还继续吗？”此时的王为，犹如刚从地地狱中爬出来一样。 这短短的五个字，就像是炸雷一样，炸在那人的心头。此时的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愣在原地。但是常年打斗的经历，让他的身体机械性的将手中的短刀架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王为没有啰嗦，干净利落的结果了这个人。 一旁的八云看着王为这个样子，很难将他和之前那个在月山镇卖包子的王为联系在一起。 “走吧。”王为轻声说道。 但即使是这样，也把八云吓了一跳。“别杀我！别杀我！”八云很是慌张。 “别担心，是我。”王为安抚着八云。 谎言 看着自己一身的血污，王为知道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 “快，把那些人的血弄到身上。”王为说道。 “啊？”八云有些懵，有些听不懂王为在说什么。 “弄些血在身上，然后我背着你这样才能将身上的血的来历糊弄过去。”王为说道。 八云虽然没怎没听懂，但是还是按照王为说法做了。不一会，八云就一身的血污。 王为背起八云便逃离了现场。 咚咚咚，王为敲开了一家客栈的门。 “谁啊？”老板问道。 “你好，我家少主在城外被野猪咬了。麻烦行行好，让我们住一宿。我们付宿钱。”王为说道。 “快快快！”一听见是被野猪咬了，老板也没有多想。就打开了门。但是在看到王为和八云的那一刻还是很震惊。 “你们是遇到了多少野猪啊！”老板说道。 “十几只。”王为说道。 “快快快！老婆子！快去找郎中！”老板喊道。 老板娘出来一看，也是被满身血污的王为和八云吓了一跳。“老头子，这是？”老板娘有些怀疑。 “城外遇到了野猪群。”老板言简意赅，老板娘就明白了。 “等着，我这就去叫郎中。”老板娘说着，就撑伞出去了。 “老伯，有热水吗？”王为问道。 “有有有。”老板跑到后面去给王为打热水了。 见私下无人，八云说道：“你小子谎话诡计是张口就来啊。” “没办法，要不然这身血没法解释。”王为说道。 “热水毛巾来了！”老板断了一盆热水来了。 王为拿着热毛巾给八云擦拭着身上的血污。 “小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老板问道。 “陪着少主去城外打猎，然后就遇到了野猪。谁知道那些野猪不怕人。”王为叹了口气。 “你没受伤吧？”老板问道。 “我没什么大事，就是之跑出来我们两个。”王为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嗨，遇到野猪，能跑出来就是万幸了。”老板惋惜道。 “老头子，郎中来了。郎中来了。”出去的老板娘也回来了。 看到浑身是血的八云，郎中着实是吓了一跳。 “郎中，你给看看。”王为说道。 “好好好。”郎中说着给八云把起了脉。 “小兄弟，这位应该只是受到了惊吓，身体并无大碍。放心好了。”一番把脉之后，郎中说道。 “多谢。”王为说着拿出了一个银币递给了郎中。 “只需要静养就行。其他的没什么。”郎中说完就走了。 “给你俩准备好了房间，然后你去洗洗吧。”老板说着给了王为一个坠牌。 “谢谢。”王为说着就抱着八云去房间了。 房间不大，但很干净。 “你先躺在这，关了灯你就可以起来了。”王为在八云耳边小声说道。 “好。”八云说道。 “我先去洗一下身上的这些。”王为说道。 “明天我也要洗。”八云说道。 “好。”王为没有拒绝八云的请求。 王为来到浴池，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下来。找了个盆开始冲身上的血污。这个时候，有人来了。 “这个你换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老板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过来。 “多谢。”王为没说别的。 看着王为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口，老板问道：“你身上的血？” “哦！你说这些，大部分是猪血，还有一部分。。。”王为没说完，手中的木盆掉到了地上。 看着王为的反应，老板知道了这些血的来历了，安慰道：“你家少主这不是没事吗。看开点。野猪那玩意可不跟你讲道理。” 坊主的愤怒 王为低头一言不发。没有搭话。 老板看着王为这个样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徒劳的。放下衣服就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王为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演下去。只能用沉默的方式来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王为洗漱完毕之后，老板给王为端来了一份热腾腾的饭菜。 “后厨回家了。我的厨艺不是很好，你将就一下吧。”老板说道。 “好。”王为也没客气，刚才和赌坊的人的战斗，确实消耗了不少。刚泡完澡，又面对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饥饿感瞬间就涌了上来。 当然，王为也没有独享，给八云留了一小份。等老板走后，八云爬了起来，享受着晚餐。 “你说，我们这样好吗？”八云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如果不用这个办法，今天晚上你我二人就要睡在雨里了。”王为说道。 “也是。”听了王为的话，八云瞬间就没了负罪感。 一夜，两人都是和衣而睡。八云睡的很沉。即使是外面打雷，也没有叫醒她。而王为一直在校对这卫星传回来的数据，一个一比一百万的地图算是初具雏形。 翌日 赌坊的人发现自己养的打手惨死街头，而且身上的伤口全都是自己的短刀。一时间整个高爱镇就炸锅了。 有说是，因为两个打手头子因为分赃不均而大打出手，最后直接火并的；也有说是，有游侠在高爱镇，看不惯这些打手平日里欺男霸女就仗义出手；更有甚者说是，这是之前被这些打手逼得家破人亡的人回来报仇的。各种说法是层出不穷。 赌坊这边，也是在调查。 坊主高岭正男问道：“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下面的小弟们都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没人说话是吧？我在问一遍，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次高岭正男直接拍了面前的桌子。 “坊主，我手下的人说，昨天看着那三个人在和一个异乡人玩叶子戏。然后那个异乡人胡了一局大的。会不会是。。。”昨天看场子的堂主说道。 “能多大？”高岭正男很是不屑。 “好像是自摸十八罗汉。”堂主说道。 “哦？没出千？”高岭正男问道。 “没出千。或者是他的千术太高明了。”堂主说道。 “我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啊！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打打杀杀。现在好了吧，死了这么多人，叫我怎么收场？估计一会镇衙的人，又得来！你们说，能不能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听了那个堂主的说法，高岭正男彻底爆发了。 “是。”各位堂主把头低的更低了，生怕坊主拿自己出气。 “都走吧！”高岭正男说道。正当所有人离场的时候，高岭正男把那个看场子的堂主留了下来。“去，把那个异乡人找出了，我要亲自看看这家伙是个什么货色。”高岭正男眼中的杀气根本挡不住。 配合着王为的演出，八云醒了。但是王为也听到了早上的骚动。 “估计我们一时半会走不了了。”王为笑道。 “为什么？”八云问道。 “我估计，有人要找回场子了。”王为笑道。 “你能搞定吗？”八云很是担心王为。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王为几次救过她的命，八云也开始依赖这位来自异乡的旅人。 “放心好了，我既然敢干这件事，自然不怕他们找上门。我估计我们这次又能大赚一笔。”王为笑道。 “看来，我这次回桃都的路费有了啊。”看着王为这么胸有成竹，八云笑了。 械斗 “堂主，我都查清楚了。就是这家客栈。”一旁的马仔说道。 “确定吗？别一会又让坊主给你来一顿臭骂。”赌坊九堂主的森太郎堂主说道。 “堂主放心，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马仔说道。 “行。”森太郎从拉面摊起身，径直走向了王为和八云落脚的客栈。 “客官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客栈老板问道。 “找人。”森太郎说道。 一听是找人，客栈老板有些警觉。“客官要找谁啊？”客栈老板问道 “一个男人，一个异乡的旅人。身边应该还跟着一个跟班。”森太郎说着，一把刀插在了门口的柜子上。 客栈老板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了。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王为这个时候带着八云走了出来。 “哦？胆子不小啊！赌坊的人都干杀！”一旁的马仔按捺不住上去想推搡王为。 但是身高差在这摆着。王为直接拎着那个马仔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看着自己的小弟被拎了起来，森太郎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将柜子上的那把刀拔起来就向八云刺去，但是王为手一抬，马仔的身体正好挡在了森太郎的轨迹上。只听见一声惨叫，马仔的后腰上鲜血直流。 “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动刀动枪的。”王为的声音中，森太郎听出了一些愤怒。但是八云知道，这就是说给森太郎听的。 “好，我们老大有请。”森太郎知道，自己加上带来的这些小弟也不一定能打得过王为一个人，索性顺着王为给的这个台阶下。 “临走之前，是不是把人家的柜子赔了？”王为说道。 “赔！一定赔！”森太郎现在是生怕王为变卦。 “不用不用，二位只管离开就好。”客栈老板可不敢让赌坊的人赔钱。 在王为的坚持下，客栈老板，象征性的收了一个铁币作为赔偿。 一行人离开了客栈之后，在森太郎的带领下，来到了赌坊的秘密基地。 “就是你杀了我们赌坊的打手？”三个负责打手的堂主在看到王为的一瞬间就坐不住了。 “是你们的人先堵的我。不然我也不会下杀手。”王为说道。 “人死了，你现在什么借口不能说？”坐在武堂第三把交椅堂主井上贤二最是激动。因为死的那个带头堵王为的，是他儿时玩伴。 “如果，你想报仇，你可以下来。我随时奉陪。”王为说道。 这个时候井上贤二看向了高岭正男。高岭正男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告诉了井上，不要给赌坊丢脸。 有了老大的默许，井上贤二很是自信。走下高台，说道：“或许，你真的有些本事在身上，但是你今天遇到了我。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说话的时候，一把短刀已经从衣袖中抽了出来。 “等一下。”王为的声音打断了井上贤二的节奏。“要不，你们三个一起上吧。省的一个个打擂台。”王为扭了扭脖子。 剩下两个武堂堂主看向了高岭正男，这已经不是狂妄了，这简直是吧赌坊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高岭正男一样没说话，依旧是眼神默许。“小子，狂妄是要有资本的。”为首的堂主村上小夫说道。 这三个武堂的堂主，都是街头小混混出身。平时耀武扬威一下还行，但是真的遇到会功夫的，立马就歇菜了。况且还是遇到王为。 “你们两个要不也用短刀？”王为问道。 王为的这番话，直接让村上小夫和井上贤二直接破防了。“取我的太刀来！”井上贤二大喊道。 不一会，一个马仔就拿着三把太刀来了。 “小子，今天你成为我的刀下亡魂算你倒霉。”都这个时候了，井上贤二还在飚垃圾话。 “既然，你们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我也不客气了。”王为直接凭空捏了一根铁棍。“就这个吧，其他的你们也不配。” 看着这个接近两米的铁棍，三个武堂堂主一时间心里都没了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不上是吧，那我先来。”王为说着，直接就是一个握把横抡，直奔武堂的二堂主。由于身高的差距，王为的这一击是直奔脑袋。天真的他还觉着自己手里的太刀能格挡住王为抡圆了的一击，结果就是刀断身死。 看到这一幕，村上和井上相视一下，决定同时向王为发起进攻。王为直接化棍为枪，一个标准的拦拿扎，结果了村上小夫。 “还继续吗？”王为看向已经吓呆了的井上贤二。 井上贤二没有说话，王为也没有继续，而是背对着井上。井上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拿着太刀就向王为砍来。一个漂亮的回马枪（棍），直插井上贤二的咽喉。 “你的人，不怎么讲诚信啊。”王为不忘嘲讽道。 赌坊的陨落 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剩下的堂主人人自危。 “好了，我们谈些正事吧。”高岭正男开口道。 “你们想谈什么？”王为问道。 “原本只是想知道你那天在我的赌坊里玩的时候，有没有出千。但是现在，你和我们就是有人命帐了。”高岭正男说道。 “所以呢？你觉着你们能拦得住我吗？”王为问道。 “我们拦不住你，但是你旁边还有一个啊。”随着高岭正男的话，众人将目光看向了八云。 “你们可以试试。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王为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三具尸体。 本来还跃跃欲试的众人，看着地上的尸体，也没了刚才的想法。 “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又没有出千，很简单，你可以带着你的小弟和我玩一局啊。”王为说道。 “老大，要不我们。。。”一旁的马仔说道。 “玩？你拿什么跟我玩？”高岭正男问道。 “这些够不够？”王为拿出了之前赢的那些金筹码。 高岭正男看着那些筹码，说道：“你拿我的筹码和我玩？” “不然呢？我那你的人头和你玩，你玩吗？”王为的话，让刚刚缓和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高岭正男思索了一会，说道：“好。一局定胜负。” 随着高岭正男的话，周围的小弟开始清理场地。 “倍数有上限吗？”王为问道。 “上限？怎么以为我赌坊玩不起吗？”高岭正男说道。 “好，到时候别不认账。”王为说着，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手里的手牌。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的所有手牌，王为都已经一清二楚了。王为每一次都能完美的避开让剩下三个人胡牌的机会。场上的牌在一张张减少，高岭正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最后一张了。如果我胡牌了。你们可能都不一定够输的。”王为嘲笑道。 “你最后一张即使胡了，已不能说我们输不起吧？”一旁的小弟说道。 “哦？是吗！那我可开牌了。”王为说道。 自摸，海底捞月，国士无双。 “一共是三百五十二番，不知道各位手里的筹码够不够啊？”王为问道。 “你，你，你。”看到眼前这一幕，高岭正男说不出话了。 “一番是三百个金筹码，这么算下来的话，一共是十万零五千六，不知道坊主怎么结算啊？”王为问道。 十万多个金币，别说是赌坊了，就是整个高爱镇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金币。 “是不是觉着自己能赢回来？”王为问道。 高岭正男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王为。 “可惜，我这个人信奉见好就收。”王为笑道。 “关门。”恼羞成怒的高岭正男决定杀人灭口，此时的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也不管自己手下的打手、马仔和王为的实力差距了。现在就是一件事，绝对不能让王为活着离开赌坊。 “怎么？赢不了就像动手？”王为问道。 一时间，双方都是剑拔弩张。 “啊！”一旁的马仔，不慎碰到了燃烧着的火炉，发出惨叫。而这惨叫声，被不知情的马仔们，以为是冲锋的信号。 看到，这个样子，王为也不再收着。巨大的巨阙在人群中肆意的收割着生命。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尸横遍野。 “你说说，这是何必呢？”王为从地上捡起一身衣服，擦拭着巨阙剑身上的血迹。“十万个金币，一个都少不了。”王为看向一旁惊魂未定的高岭正男。 “别杀我，别杀我！”高岭正男此时还没有从刚才的画面里缓过劲来，只是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短刀。 黑衣人 看到高岭正男这个样子，王为也没有继续。而是拉着已经呆滞的八云离开了。 出了赌坊之后，八云甩开了王为的手，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我。”王为说道。 “为什么你每次出手都是这么凶狠？”八云问道。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他们可不会因为你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件事而放过你。他们只会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王为说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八云的话很是天真。 “当时你在树林里遇到山贼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状态。”王为笑道。 “我那时，我那时。”八云被王为憋得说不出话了。 “这个世界并没有你看到的这么美好。很多事情，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才能解决。”王为说着，重新拉起了八云的手。 两人在集市上买了两匹马，因为再往北是一片山林，中间没有城镇。只有越过那片山林才能到达夏岛去秋岛的渡口。为了不在山林里过夜，王为只能出此下策。 “会骑马吗？”王为问道。 八云没说话，摇了摇头。 “行吧。”王为说着，将买的两匹马退回去一匹。 就这样，两人告别了客栈老板，踏上了前往渡口的旅程。 路上，八云问道：“你不是说当时在赌坊里能弄到路费吗？” “最开始的那些金筹码不都换成了金币吗？”王为很是不解。 “你不是说还有吗？”八云坐在王为前面，有些不舒服。 “做人呢，就要知足常乐。而且，那个赌坊的坊主已经是那个样子了，你觉着他会乖乖的给我们金币吗？”王为反问道。 “好像也是啊。”八云还是觉着有些亏。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王为感觉到了不对劲。 “估计又有人盯上我们了。”王为说道。 “啊？怎么一路上都是这个样子！”八云抱怨道。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三支弩箭向着两人飞来。 “第一支在我们前面飞过，第二支会被我拿住，第三支会从我们身后飞过去。”王为说道。 事实正如王为所料，第一支弩箭从面前飞了过去，第二支被王为稳稳的拿住了，第三支从身后飞了过去。但是面前的斩马索是躲不过去了。王为抱着八云纵身一跃，躲过了斩马索的攻击。 “看着不像是山贼的行事作风啊。”王为说道。 八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王为。 王为也看出来了，这应该是正儿八经的杀手所为。但是王为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派出的杀手。 “甲贺，你疯了吗？我们的任务不是打劫。”一个黑衣人说道。 “我知道。就是看这个家伙不爽。”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赶紧走，别耽误了将军的计划。”黑衣人说道。 跳下马匹的王为和八云趴在了草丛里。 “庄游，你能确定是哪边来的杀手吗？”八云问道。 “我哪知道，你怎么得罪了这么多人？”王为很是纳闷。为什么这次列岛之行，会有这么多的节外生枝。 “我。。。”八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随着两个黑衣人的离开，王为也感知不到杀气了。 “应该是走了。”王为说道。 “你觉着我是累赘吗？”八云问道。 “累赘，你怎么会这么想？”王为问道。 “我一路上都在给你惹麻烦。”八云直接就是哭腔。 “如果，你不惹麻烦的话，我这一路上也不会见识到这么多有趣的事情。”王为说着，帮八云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真的吗？”听了王为的话，八云好像也没这么难受了。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王为说道。 “现在，那就让我们找一下我们的马吧，不然今天晚上就要在林子里过夜了。”看着陌生的周围八云很不想再这样的树林里过夜。 隐杀众 高爱镇 “大人，尸体的伤口都已经确认过了，都是被钝器所伤。”同吏说道。 “钝器？这个伤口也是钝器？”高爱镇知事三谷寿问道。 “大人，这个伤口确实是钝器造成的。应该是棍棒一类的武器，直接捅到咽喉里。”一旁的同吏解释道。 “还有什么发现吗？”三谷问道。 “没有。这次既不像是帮派火并，也不像是仇家寻仇。”同吏说道。 “所以，更像是有人替天行道？”三谷问道。 “也不像，高岭家的钱财基本上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同吏说道。 “那就奇怪了，不寻仇，不为钱，那能是为什么？”三谷喃喃道。 “大人，他怎么办？”同吏指了指一旁惊魂未定的高岭正男。 “找个人给他送回高岭家。然后把这里收拾收拾，爆发瘟疫就不好了。”三谷说完便离开了。 回到知事厅，三谷发现已经有了两个人坐在位置上了。 “你们是谁？”三谷问道。 两个人没说话，男人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三谷。 “隐杀众！”看到令牌上的字，三谷不禁后背一凉。 隐杀众，列岛的特务机构。从事暗杀、侦查、刺探情报。只对历代将军负责。 “不知二位亲临有何贵干啊？”三谷小心翼翼的问道。 两人依旧没说话，男人拿出了一张通缉令递给了三谷，上面正是喜多川云子。 “二位，我高爱镇没发现喜多川的踪迹啊。”三谷以为是要来拿他问罪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我们知道你这没有喜多川的踪迹。但是我们收到线报，喜多川可能从你这里经过。”男人没有用自己的本声，而是用了一个异常沙哑的声线。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两位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全力支持。”一听到不是自己的问题，三谷一瞬间如释重负。 “听说，你们高爱镇最近发生了一起灭门案？”男人问道。 “是是是。但是这起灭门案很是蹊跷。”三谷说道。 “蹊跷？怎么个蹊跷法？”男人追问道。 “杀人的人，不为寻仇，不为钱财。而且杀人用到的是钝器。”三谷说道。 “钝器？”三谷的话勾起了男人兴趣。 “对，知事厅里的同吏判断应该是棍棒一类的钝器。”三谷说道。 “伤口呢？”男人追问道。 “都是一击致命。没有给对面第二次机会。”三谷说道。 “钝器，一击致命。如果这个人不是常年习武，那就得是身材异常高大。”一旁没开口的女人开口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男人问道。 “咱们来的时候，不是遇到了一个类似的吗？”女人说道。 “不能这么巧合吧？”男人虽然不是很愿意相信，但还是不自觉的往那个方向想。 “二位大人，抓通缉犯需要我做什么？”三谷问道。 “先让高爱镇的府兵们全都出动，在进出高爱镇的所有关口严加盘查。”男人说道。 树林里 “庄游，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八云问道。 “想问什么？”王为和八云两个人还在找那匹跑远了的马。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对你撒谎了，你会怎么办？”八云问道。 “撒谎？那得看哪方面了。”王为笑道。 “哪方面？”八云被王为的话搞蒙了。 “如果是因为身份的问题而撒谎，我觉着说清楚就没什么了。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是在其他方面，那就要看撒谎的程度了。”王为知道八云想说什么。 听到王为这么说，八云悬着的心放松了不少。 “对了，你问完了。该我了。”王为说道。 “你想问什么？”八云问道。 “我想知道你们现在的这位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王为问道。 “现在的将军吗？他应该能算是一个昏庸无能的人了。”八云说道。 “昏庸无能，评价这么高吗？”王为笑道。 “我们刚开始遇到的雷暴就是将军的手笔。”八云说道。 听到这个，王为就很疑惑了。虽然说这个德川秀夫是毁灭的信徒，但是这种大范围的改变天气的能力还是有些离谱。 “我们这是没去夏岛，夏岛上的景象，我估计你都忍不了。”八云说道。 “夏岛，不都是从事农业生产吗？”王为问道。 “对，但是土地都掌握在士绅豪族的手里。土地兼并很严重。”八云说道。 八云这么一说，王为基本上就知道夏岛上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你们的将军不管这个事吗？”王为问道。 “管？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他为什么要管？”八云反问道。 海滩遭遇战 听了八云的话，王为终于知道为什么创造会选择自己了。 “就没有人想着反抗吗？”王为问道。 “反抗，怎么反抗？明面上有知事、乡绅这样的人看着你，暗地里还有隐杀众这样的人，拿什么反抗？”八云问道。 “确实。不过这个样子，好像只有稳定了啊。”王为说道。 “所以，就需要有一个外来的力量打破这里的平衡。”八云说道。 “雷暴的外面你去过吗？”王为问道。 “没有。”八云摇了摇头。 “如果雷暴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你会怎么办？”王为问道。 “如果雷暴外面的世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那就没有那么美好。但一定比我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要美好。”八云的话让王为联想到了高中时看的小说——《三体》。八云现在的想法和里面的降临派以及幸存派的想法不谋而合。而现在的王为就是那个发出“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的监控员。 王为现在没办法确定，欧阳离歌在完全掌握列岛的控制权之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来管理列岛。是直接变成郡县，还是让他们成为藩属国。 “你现在的想法有些危险。而且，未知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好的。”王为只能说这么多了。 王为不知道的是，喜多川家在王为到达列岛之前，掀起了列岛上最大的一次起义。但是德川秀夫的力量还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整个喜多川家，现在就剩下八云和她哥哥喜多川弥彦。而喜多川弥彦现在在冬岛上的矿洞里，积蓄着力量，等待有朝一日能打回桃都。 “找到马了。”王为看到不远处的马匹，正在悠闲的吃着草。 就这样，两人再一次踏上了行程。 高爱镇 两个隐杀众来到了高岭家的赌坊，看着地上打斗的痕迹。 “甲贺，你觉着会是刚才那个人吗？”男人问道。 “半藏，我觉着就是他。”女人说道。 甲贺吹了声口哨，一只矛隼飞了过来。甲贺在鸟的脚上绑好了信息，便将它抛向了空中。鸟儿，向着桃都得方向飞去了。 “半藏，我觉着我们现在出发，应该还能追上。”甲贺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两人说着，便消失在了原地。 傍晚时分，王为和八云终于穿过了森林，海峡在两人面前，显得是那么亲近。 “过了海，就到了桃都了？”王为问道。 “哪有这么快，过了海只能说到秋岛。”八云笑道。 “我们对面是秋岛的什么地方？”王为问道。 “我们对面是神奈山港。过了神奈山港，就到了鸣屋镇。过了鸣屋，就到桃都了。”八云说道。 “到了桃都，我们的旅程就结束了。”王为叹了口气。 “是啊，到了桃都，我们的旅程就结束了。”八云也有些失落。 突然两枚飞镖的出现，让这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甲贺，这次我是服了。果真是余孽。”半藏很是兴奋。 听到这话，八云的俏脸瞬间就煞白。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隐杀众。 “你们是什么人？”王为问道。 甲贺和半藏并不理会王为的问题，两枚飞镖以一个很刁钻的角度向八云袭来。 只听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两枚飞镖应声落地。 “我说了，你们是什么人！”王为手持一杆钢枪，立在八云身前。 两个黑衣人依旧没有说话，抽出了身上的太刀，同时向王为和八云砍去。 “问你们话呢！”王为直接一个横扫千军，逼退了半藏。反手一个舞花过背，寒芒直逼甲贺。 “看来，你又猜对了一次。”半藏说道。 王为知道，这两个家伙，不是那种愿意废话的家伙，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刺客杀手。 王为将钢枪收了起来，拿出了巨阙。 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剑，半藏和甲贺都有些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拿着这个。”利用巨阙的庞大剑身，王为将一个手雷形状的东西塞给了八云。 “这是？”八云很是疑惑。 “如果他们俩谁想你冲来，你就把这个摔在地上。”王为说道。 “甲贺，你说开启狂化之后我能在多长时间内解决掉这个傻大个？”半藏嘲讽道。 “不知道。我现在只想赶紧结束。”甲贺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情愿。 “狂化！”半藏大喝一声，身体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但也只是拉平了和王为之间的差距。 “好，让我看看德川秀夫都养了一帮什么样的人。”王为摆出架势，准备迎战。 众生平等 “小子，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半藏说着向王为的左边扔出了三枚飞镖，自己则向王为的右侧发动进攻。 王为不慌不忙先是用手中的巨阙击落了那三枚飞镖，然后以巨阙为重心，直接一个侧踢踢到了半藏的下巴上。 “看来还是有两下子的。”半藏将自己的下巴掰了回去，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很是恐怖。 “你快点吧。”甲贺催促道。 “好。”半藏回答的很不情愿。 只见半藏的身体有进一步增长的趋势，王为知道现在就只能求稳。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王为利用巨阙的剑身作为遮挡，一把满弹新星直接出现在了王为手中。在看到王为手中的武器从原来的巨阙剑，变成了现在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半藏很是自信。这次绝对是手到擒来。但是，热武器的威力，是半藏怎么也想象不出来的。 一枪胸，一枪头，神仙来了也难救。王为在影视作品里看的“莫桑比克”射击术，今天终于有实战的机会了。 虽然半藏不知道王为手中的武器是什么，但是在枪口喷射出火焰，以及胸腔的巨大疼痛告诉半藏，王为手中的这件武器，非常危险。一个诡异的转体动作，让半藏躲过了王为射向他头的那一枪。 “半藏！”看到眼前这一幕，甲贺也坐不住了。想上前帮忙，但是被半藏拦了下来。 “我们撤。他手里的那个和将军很像。”半藏说道。 听了半藏的话，甲贺知道了王为手中武器的危险程度。迅速带着半藏撤离了现场。 两人走后，王为再也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气息，说道：“好了，我们暂时安全了。” “你刚才手里的那是什么？”八云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奇？”王为问道。 “不是，就是它和德川将军每次战斗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像。”八云说道。 “你还见过德川秀夫出手啊？”王为问道。 “听说。只是听说。”八云解释道。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将空气变成了火焰。”王为说道。 “空气变成火焰？骗谁呢！”八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觉着我是在骗你吗？”王为问道。 看着王为真挚的样子，八云觉着王为的话，应该不是在骗人。 “好了，我们现在得想办法怎么读过这个海峡。”王为说道。 “首先，我们得放弃游过去这个想法。”八云看着王为跃跃欲试的样子，赶忙说道。 “为什么？”王为问道。 “这里不是夏岛的海域，水温那么高。而且，在你游过海峡中间的时候，水温会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下降。同时秋岛的附近海域是有鲨鱼的。”八云说道。 “鲨鱼？什么样的？”王为问道。 王为对海里有鲨鱼，并不意外。但是对于这种能威胁到人鲨鱼，王为还是很好奇的。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八云挠了挠头。 “行吧，我想想办法吧。”王为说道。 另一边 “甲贺，还要多远？”半藏问道。 “快到了。”甲贺说道。 “他们下一步一定是要渡海。我们就在渡口守着就行了。”都这个时候了，半藏还在想着怎么抓八云。 “我觉着还是继续传信给桃都吧。”甲贺说道。 “也行。我感觉 她身边的那个护卫应该和将军差不多。”半藏说道。 “师父，你为什么非得要执行这次任务呢？”现在的甲贺不再是那个冷艳的女隐杀众，而是照顾自己师父的女徒弟。 “你好久没叫我师父了。”半藏笑道。 “说不准，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叫了。”甲贺说道。 “我无所谓了。可是你，你还年轻。而且将军的一些事情做的有些过了。”半藏有的时候也忍不住吐槽道。 “我们隐杀众，生于黑暗，归于黑暗。那有什么选择。”甲贺叹气道。 “是啊，哪有什么选择。”半藏也叹了口气。 甩开追兵 “你看那是什么？”王为指向了远处的亮光。 “应该是这附近的渔村吧。”八云说道。 这个时候，王为直接一记手刀，八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没办法。我只能这个样子。”王为说着把八云扛到了肩上。乘风御剑，潇洒快活。 但是，王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王为直接是贴着海面掠过。速度不快，也看不到什么波纹。正如八云所说，平静的水面下有几个黑影在快速靠近。王为也没惯着它们。释放了一些杀气，这帮欺软怕硬的鲨鱼就很识相的离开了。 另一边 甲贺带着半藏来到了夏岛这边的港口——德波港。 “大夫！大夫！”甲贺着急的敲着门。 “来了来了。”医馆的大夫从睡梦中醒来。在看到半藏伤口的那一刻，大夫也吓了一跳。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伤口。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大夫，首先就是要止血。 翌日 “我这是在哪？”八云的头现在很痛。 “我带着你，游过来了。”王为说道。 “啊！？真的假的？”八云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真的。”王为说道。“所以，我们下一步去哪？”王为问道。 “当然是鸣屋镇啊。”八云说道。 “我觉着，我们应该是要在鸣屋镇停留一段时间。”王为说道。 “为什么？”八云问道。 “昨天那两个家伙，我觉着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们那个组织应该不止他们两个人吧？”王为问道。 “隐杀众到底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八云说道。 “那总得有一个首领之类的吧？”王为问道。 “明面上的首领就是德川秀夫，但是实际上隐杀众的首领是风魔里。”八云说道。 “风魔里？这名字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王为问道。 “这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称号。每一任隐杀众的首领在成为首领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原有的姓名。统一用这个名号。”八云说道。 “这也是听来的？”王为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桃都得酒馆里，你能打听到各种各样的信息。”八云赶紧找补道。 “行吧。”王为看八云还没有想坦白的意思，便没有继续追问。“对了，我们从这到鸣屋镇要多长时间啊？”王为问道。 “现在开始走的话，到晚上应该能到。”八云说道。 “那就走吧。”王为说道。 “马呢？”八云问道。 “带着你一个人游过来已经很难了！你还想让我带着马游过来？”王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对对。你是游过来的。”八云衣服后知后觉的样子，很是搞笑。 德波港 “两位，不知道在下能帮上什么忙？”德波港的知事竹取散一脸谄媚。 “竹取知事，将军之前发放的通缉令你应该看到了吧？”躺在床上的半藏问道。 “看到了，看到了。此贼一日不能伏诛，在下是寝食难安啊。”竹取散一脸肥肉，说这话很是喜感。 “好了，不要在这拍马屁了。我们隐杀众的线报，通缉犯现在很有可能从你这里渡海。希望你能。。。”半藏没有继续说下去。 “明白，明白。我一定吩咐下面的人，好好盘查。”竹取说道。 “好了，我要休息了。”半藏说道。 “大人好生休息。”竹取知道，现在自己在这里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很识相的离开了。 等竹取走后，半藏开口道：“甲贺，你去昨天那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遗漏的地方。” “可是，你这。。。”甲贺用手指指了指半藏的伤口。 “没事，我这还有大夫呢。”半藏说道。 “行吧。你多注意。”说完，甲贺便消失不见了。 百密一疏 甲贺来到了昨天晚上和王为战斗的地方。白天的那里，景色还很不错。阳光不燥，微风正好。舒适的环境，不禁让甲贺想起来那天晚上半藏说的话。“真的没有选择吗？”甲贺喃喃道。 “小姑娘，找什么呢？”突然出现的老者，让甲贺吓了一跳。 “老人家，您来这是为了什么？”甲贺反问道。 “我呀，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什么能捡到的东西。”老者笑道。 “捡东西？”甲贺很快就捕捉到了关键词。 “是啊。早上我在这捡到了一匹马。”说到这个，老者很是开心。 “捡到了一匹马？”甲贺问道。 “是啊，我原来以为是有人下海游泳，马放在岸上。我在这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有人来。然后我就把马牵了回去。”老者说道。 “老先生，我能看看那匹马吗？”甲贺问道。 “是你朋友的吗？”老者问道。 “我得先看看才能知道啊。”甲贺说道。 “好，跟我来吧。”老者说道。 甲贺跟着老者来到了附近的渔村。而那匹马就拴在老者的家门口。 隐杀众成员的一项基本功就是过目不忘。而那匹马上的配饰，甲贺一眼就看出来是王为骑得那一匹。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甲贺说道：“老先生，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姑娘，要不留下吃个饭？”老者喊道。 “不了，还有事！”甲贺说道。 秋岛 “坏了，我好想算错了一件事。”王为说道。 “什么事？”八云问道。 “那匹马。”王为说道。 “马怎么了？”八云问道。 “我们把马放在了原地，人却不见了。你认为隐杀众会怎么想？”王为问道。 “会认为我们跳海了？”八云问道。 “傻啊！战斗的时候那么破釜沉舟，敌人走了却选择了跳海，我觉着隐杀众不会这么笨。”王为说道。 “也有可能被渔村的人捡走了。”八云说道。 “但愿吧。我们得尽快到鸣屋镇。”王为说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王为的推论。但是，八云自己在听到这个推论的时候，也产生了和王为一样的预感。可惜，事与愿违。马匹是被渔村的人捡走了，但是谁都没想到甲贺居然会到渔村中探寻。 德波港 “我找到他们去哪了。”甲贺说道。 “咳咳咳，说，他们去哪了？”半藏忍着疼痛问道。 “他们应该是渡海了。”甲贺说道。 “渡海？难道是游过去的？”半藏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排除这个可能。”甲贺的话，让半藏很是为难。他自己也知道，春岛和秋岛之间的海峡里有鲨鱼，一两个人想游过去，基本上是天方夜谭。但是岸边遗弃的马匹，又不断地指向这一可能。 “对了，桃都那边来消息了。”半藏指了指床边的矛隼。 “怎么说？”甲贺问道。 “桃都说，冬岛上面的叛乱军有做大的趋势，现在隐杀众的大批人手都在那边。这边就只能让我们两个人来。”半藏说道。 “这帮家伙！一个小小的冬岛，他们居然要花这么长时间！”一说到这个甲贺就怒不可遏。 “好了。听从命令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操心的。”半藏说道。 “师父，你信不信，最后即使我们抓到了喜多川，那帮家伙也要来抢功！”甲贺的情绪有些激动。 “放心，这次他们真的敢来抢功，我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半藏说道。 “对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甲贺问道。 “让我想想。对了这件事你先别告诉竹取，让那家伙再威风几天。”半藏说道。 “是。”甲贺说完，便从半藏的房间出去了。 花楼 出了医馆，甲贺按照半藏的安排，让竹取继续严加盘查。但是，并没有在德波港继续等待，而是决定自己一个人继续追逐王为一行人。 “大人，您要的船已经准备好了。”竹取说道。 “好，另一位隐杀众还在医馆。你知道你应该干什么。”甲贺说道。 “自然知道。请大人放心。”竹取说道。 “好。船家走吧。”甲贺说道。 一艘帆船，从德波港缓缓驶出。这是这两天唯一驶出港的一艘船。 另一边 “我们大概还有多久？”王为问道。 “应该快到了。”八云看了看已经快要下山的太阳说道。 “有没有想过我们能在哪里避一避风头？”王为问道。 “不知道，你觉着什么地方合适？”八云将这个问题又抛给了王为。 “如果，你是隐杀众，你会到哪里寻找通缉犯？尤其是在一个新的城镇。”王为问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去客栈街啊。想要歇脚，肯定会去那里啊。”八云说道。 “所以，客栈街这个选项可以排除了。”王为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站在隐杀众的视角上来思考问题。”八云后知后觉道。 “对喽。如果你是隐杀众，你最不会去哪里寻找通缉犯？”王为再次问道。 “最不会去哪，那肯定是游廊啊！”八云脱口而出。 “游廊，那是个什么地方？”王为问道。 “先告诉我你打算干什么，我在告诉你那是什么地方。”八云的脸一瞬间就红了。 “还是刚才的那个思考方式。游廊会成为我们最佳的藏身地点。”王为说道。 “真的没有其他的方可以选择了吗？”八云问道。 “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议，我也可以采纳。”王为说道。 “游廊，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八云说道。 “额。。。”王为听到这个答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判断是对是错。“要不，我们换一个吧。”王为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们还有选择吗？”八云反问王为。 王为不再说话，默默地低头走路。 傍晚时分，两人终于来到了鸣屋镇。虽然都是镇，但是这个镇子的繁华程度甚至要比高爱镇还要繁华。 “我们直接去吧。”王为说道。 “你在海棠没去过那样的地方？”八云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王为。 别说是在海棠了，即使是在王为自己的那个时代，那样寻欢作乐的地方，王为都没去过。 “我，没去过。”王为说道。 “闻闻你身上的味道。你要是就这个样子去，绝对被轰出来。”八云说道。 “我觉着，我们身上的行头也要换一下。”王为说道。 “你这不是挺上道的吗。”八云笑道。 两人找了一个浴场洗漱一番，又换了两件干净的衣服，大摇大摆的去了游廊。一路上，王为的回头率都是极高的。毕竟这里的墙，也就是一米八左右，王为踮踮脚，院子里面基本上就可以一览无余了。 “两位，进来玩吗？”这样的声音更是络绎不绝。终于，两人在最大的一间游廊前停下了脚步。 “两位进来玩吗？”妈妈桑热情的迎了上来。 “哦？里面有什么好玩的？”王为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里面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有大爷想不到，没有她们不会玩的。”一看王为表现出了兴趣，妈妈桑更是卖力。 “好，那我要看看，到底怎样的样样精通。”王为笑着走了进去。八云即使 再不情愿，也哈市跟着王为进了这间名为“花楼”的游廊。 平稳的一夜 “两位看着不是我们本地人吧？”妈妈桑问道。 “哦？何以见得？”王为问道。 “两位的穿着打扮很明显是冬岛的，两位应该是来我们这玩的吧？”妈妈桑问道。 “家里觉着腻了，想出来看看。”王为的回答很是模棱两可。 “那两位算是来着了，我们花楼的头牌现在正好有空，不知道两位。。。”妈妈桑看着王为。 “好。那就看看这头牌有什么吧。”王为说着扔了一个金币给妈妈桑。 “好，客官请稍等。”见钱眼开的妈妈桑很是高兴的离开了。 “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藏身？”八云看着周围纸醉金迷的景象，很是不舒服。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王为问道。 “你就不怕她出卖你吗？”八云问道。 “她知道我是谁吗？”王为反问道。 八云摇了摇头。 “她知道你是谁吗？”王为继续问道。 八云又摇了摇头。 “她既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你是谁，她能出卖谁呢？”王为问道。 正当八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刚才离开的妈妈桑回来了。“两位这就是我们这的头牌。”妈妈桑很是兴奋。 “公子好。”妈妈桑后面的游女说道。 王为看了看这位，虽然面容姣好但是眼角的血丝还是说明了她的身体应该是处于一个亚健康的状态。 “叫什么啊？”王为问道。 “奴家叫晴子。”晴子说道。 “会些什么啊？”王为问道。 “琴棋书画都会一点。”晴子说道。 “琴？来一段？”王为说道。 “公子，这里没有琴啊。”晴子说道。 “劳驾。”王为又拿出了三个金币给了妈妈桑。妈妈桑也是心领神会，让晴子带着王为去了房间。 “这位公子，要不要也来一位姑娘陪着？”妈妈桑将目光转向了八云。 “你怎么还不跟上了？”王为学着纨绔子弟的样子，向八云发号施令。 “来了。”八云也是心领神会，配合着王为。 到了房间里，王为不知道从哪弄到一把粉末，往晴子面前一撒，晴子直接就睡着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八云问道。 “一点让她能快速睡着的粉末，对身体无害。”王为说道。 “所以呢，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八云问道。 “把她放到床上，然后我们也休息啊。赶了一天的路，你不累吗？”王为问道。 “所以，我们都要睡在地上吗？”八云一脸不可置信。 “你和她睡在床上吧。我睡在地上。”王为说道。 虽然八云内心有些抗拒，但是比起睡在地上，她更愿意睡在床上。就这样，王为和八云度过了在鸣屋镇的第一夜。 翌日 “我这是怎么了？”晴子觉着自己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还有这是什么？”晴子用手捏了捏面前的柔软。 “啊！”突然袭来的压迫感让八云瞬间就吓醒了。 “你是？”晴子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刚才在干什么？”八云像是一只被惊吓到的兔子。 “刚才那个手感，你不会是。。。”晴子捂住了嘴，好像发现了什么。 “要你管！”八云还在嘴硬。 “睡醒行了？”王为的声音，让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 “你是谁？”晴子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昨天晚上，你留了我过夜，一晚上我要给你多少？”王为问道。 “我留了你过夜？”晴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十个金币够不够？”王为问道。 “你能拿得出手？”晴子一脸不屑。 “这是一百个金币，我希望你能帮我争取道七天过夜的权利。”王为说着，将一百个金币放在了桌子上。 其实五个金币就可以在头牌的房间里过一夜了。王为却给了十个。 “你想干什么？”晴子没有见钱眼开，而是谨慎的问道。 赌约 “我们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借姑娘的地方用一下。”王为说道。 “你们到底是谁？”晴子有些着急。 “我姓喜多川。”八云说道。 “喜多川？”晴子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秋葵十番队队长，荒谷晴子。” “你也是！”王为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 “所以，你是？”晴子看着八云。 “我叫喜多川云子。”八云终于公布了自己的身份。 “小姐好。”晴子说道。“这位是？”晴子打量着王为。 “这是我这一路上的护卫。”云子说道。 “小姐，现在咱们的秋葵军怎么样了？”晴子问道。 “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哥哥还在冬岛上积蓄力量。”云子说道。 王为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他知道自己最好只是进行最小程度的干预，不然可能会破坏历史的进程。 “小姐，这一路上还安全吗？”晴子问道。 “还好吧，虽然遇到了隐杀众。但是都被他化解了。”云子说着，看向了王为。 “你能击退隐杀众？”晴子很是不信。 “不是击退，是差点干掉一个隐杀众。”王为纠正道。 “对了，小姐来游廊是为了什么？”晴子问道。 “想扰乱一下隐杀众的视线。”王为说道。 “对，这一路上的决策都是他在决定。”云子说道。 “扰乱隐杀众的视线？打算干什么？”晴子问道。 “准备去桃都，干掉将军。”王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秋葵的最高理想。 “干掉将军？！你没睡醒吗？你知道光是一个隐杀众，我们就处理不了了，还有一个深藏不漏的鸟羽。你不觉着你的想法很天真吗？”晴子怒斥道。 “隐杀众问题倒是不大，主要是这个鸟羽是个什么来路？”王为问道。 “你有把握干掉隐杀众？”晴子显然不信王为所说的话。 “明面上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这个鸟羽。”王为说道。 “晴子，你就告诉他吧。他一路上的表现还可以。”云子在一旁说道。 “小姐，咱们秋葵军现在的力量已经很薄弱了。没法再折腾了。”晴子说道。 “你说，这算是送你到家了吗？”王为问道。 “啊？”云子被王为的话搞蒙了。 “你不是说送你到桃都，然后你家人就能给我佣金吗？现在这位算不算是你家人？”王为问道。 “说吧，你打算要多少佣金？”云子没开口，荒谷先开口了。 “都别吵了！”云子爆发了。“你，在我没说要给你佣金之前，就不能算我到家了！还有你，我知道你信不过他，所以需要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王为和荒谷的争吵，让云子很是不爽。 “行吧。”王为没有选择继续争吵。 “我手下的线人给的线报，今天会有隐杀众的物资到城北的仓库。看守就是一名隐杀众。你要是真的和小姐说的一样。杀掉那个隐杀众或者将仓库一把火烧了都行。”荒谷说道。 “就这？”王为以为会有多难，没想到就是你这个样子。 “对。就这。”荒谷一脸你一定会翻车的表情。 “咱们总得赌点什么吧，不然太无聊了。”王为说道。 “你要是输了怎么办？”荒谷问道。 “我要是输了，我就走人。可你要是输了怎么办？”王为问道。 “我要是输了，我就让你体验一下头牌的服务。”荒谷莞尔一笑，直接让王为汗流浃背。 看到这个局面，云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能让两个人有一个可以认可彼此的机会，已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 城北仓库 “猿飞大人，今天晚上要有一匹去冬岛的物资入库。”一旁的同吏说道。 “物资？什么物资？”猿飞一听到晚上还要在这，就很是窝火。 “大人是，夏岛来的粮食和酒。”同吏将名册给了猿飞。 “到时候都机灵点。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自己心里都清楚。”猿飞说完便回了自己在仓库边上的小屋里。 仓库 “吃了咸菜滚豆腐，将军大人不及吾！”小屋里，猿飞很是惬意。 作为隐杀众，虽然手上的功夫还在，但是被派来看守仓库，明显就是讲自己边缘化。但是，这也是个肥差。不用每天刀尖舔血，还有能捞油水的偏门。何乐而不为呢？ 根据荒谷给的地址，王为找到了这个仓库。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继续用无人机观察着这个仓库。 一天时间下来，王为算是弄明白了这个仓库的结构。这个仓库里面一共是三层。第一层是看守住的地方，当然周围也有一些库房。看样子应该是一些布匹之类的东西；第二层有明显的防火措施。应该是放粮食的地方；而第三层今天一天，王为都没有看到库门打开，王为推测里面应该是武器。还有就是仓库旁边的小屋是干什么的，王为一直没有弄清楚。但是那间小屋今天一天炊烟不断。按理说，仓库的看守，应该住在仓库里面才对，而且周围应该是不能出现民房的。 傍晚时分，王为通过无人机的视角，看到了那间小房子里走出了一个人。直奔仓库而去，门口的看守，直接就是点头哈腰。王为大概猜出了这个屋子里是谁了。 猿飞来到仓库门口，和门口的看守询问了一下，今天有没有物资来，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进门的那一刻，多年隐杀众的经验告诉猿飞，屋子里有人。猿飞想抽出腰间的短刀，但是却被王为按住了。 强大的力量，让猿飞没办法移动分毫。 “阁下是为财，还是寻仇？”猿飞问道。 “我为财。也为寻仇。”王为的答案让猿飞心里凉了半截。 虽然猿飞是隐杀众的正式成员，但是多年的看仓库。那些真正的杀人技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平时有隐杀众这个名头欺负欺负人，猿飞也没有继续精进自己的功夫。 “呦，咸菜滚豆腐！挺会吃啊。”王为看到炉子上的锅，感慨道。 “还请阁下明示一下，也让我死的明白。”猿飞想试着套出王为的话。 “原本我只是打算将你带回去，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王为说着，一记手刀把猿飞敲昏了。用麻绳捆了起来。然后通过易容，变成了猿飞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向了仓库。 “大人！”门口的守卫问好道。 “嗯。”王为没有多说话。 “大人这次要检查那个部分？”一旁一个库吏问道。 “隐杀众的线报，要检查第二层和第三层。”王为说道。 “好。”一旁的库吏也没有怀疑，毕竟他也不敢怀疑。 来到第二层仓库，果然和王为想的差不多，都是粮食。 “大人，小的为您张灯。”一旁的库吏献殷勤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敢点火？”王为勃然大怒。 “是是是，小的就不进去了。免得挡住月光。”库吏瞬间心领神会。 王为进入库房之后，发现全都是上等的大米。王为检查了一下之前用骨头划开的那个空间，已经被青焰拓展的十分宽阔。放下这些粮食轻而易举。 王为一边将粮食放进自己的小世界，一边用石头将原本空荡荡的库房再次充盈了起来。不一会一整个库房的粮食就全变成了石头。 “走吧，我们去第三层。”王为说道。 库吏一撇，发现这次的库房居然还是还是如此充盈，还感到很是奇怪。但是想到刚才王为说的隐杀众线报，也就觉着不奇怪了。 第三层的库房防火措施比第二层还要夸张，不仅有排水渠，还有遮阳棚，难怪在空中看不到具体细节。王为很是好奇，这第三层库房里到底会是什么。 不一会就到了第三层库房的门口。“大人，上头有规定。这第三层库房只能隐杀众的成员进去。小的就不跟着了。”这次库吏先开口道。 “嗯。”王为继续装腔作势。 王为进入发现，这个库房里的东西也有些超越这个时代了——整整齐齐的全都是黑火药。 王为仔细数了一下，一共是三千两百一十一个火药桶。这些东西，不论是用来对付秋葵军还是用来对付之后会来的海棠军队，都会是很不错的武器。 王为想了想，这些东西全都拿走很不现实，而且这些也不应该是这个时代，与其纠结，不如一把火全都烧了。 烟火 王为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火药桶虽然都是密封的，但是想要把它们弄开也不是一件难事。一个高分子聚合物的螺丝刀，简直是为现在合格环境量身定做的。王为将最下面的火药桶的下部，掏出了一个洞，然后里面的火药自己就倾斜而出。一条长长的引线，就这么出现了。 “该怎么做到引爆呢？”王为喃喃道。“有了。”一个简单的定时装置不就能解决了吗。即使第一词爆炸留下了残骸，这不是还有这么多火药桶吗？如果真的在这场熊熊大火之后还有遗留下来的痕迹，那也不一定能想到王为头上。 说干就干，一个简单的定时点火装置就完成了。王为将这个装置放到了刚才拉出来的那条引线旁边，便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大人，可有什么不妥？”库吏问道。 “我检查了一遍，你们做的很好。”王为说道。 “这都是大人领导有方啊。”库吏在一旁拍着马屁。 为了不暴露，王为没有继续和这个库吏聊天。全程绷着脸。一看自己领导不说话了，一旁的库吏也安静了。 出了仓库，王为也是直接回到了猿飞的那个小屋子。此时的猿飞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王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生气，直接就是两个大逼斗打了过去。 “啊。谁？”猿飞一脸懵的醒了。 “这你还睡得着？”王为撤掉易容，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嗨，我以为什么呢，试着挣扎了，但是完全没用，就睡着了。”猿飞说道。 “你啊。”王为有些无语，直接一记手刀，将猿飞敲晕，扛着这家伙就回了花楼。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这是王为和云子约定的暗号。 “回来了！”看到王为回来，云子很是开心。 “这个是？”看着王为肩上扛着的猿飞，荒谷很是意外。 “这个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隐杀众。”王为的话，就像是水进了热油锅一样，一瞬间就炸开了。 “这个是隐杀众？”荒谷满脸都是不信的表情。 “不信你自己问啊。”王为说着，走向了荒谷房间的露台。 “你真的是隐杀众？”荒谷问道。 “我真的是隐杀众。”猿飞倒是大方的承认了。 “快来。”王为向云子和荒谷示意。 “干什么？”荒谷问道。 “我为你们准备的一个大烟花。”王为说道。 “烟花？”荒谷半信半疑，但还是来到了露台。 “三，二，一。”随着王为的倒数，仓库里的那个定时点火装置开始工作。一个小小的火花，点燃了它附近的火药，然后就是火药彼此点燃，顺着引线烧到了那个火药桶。 一道冲天的火焰，让整个鸣屋镇的视线都看向了城北。巨大的声音，向整个鸣屋镇的居民们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这个烟花怎么样？还喜欢吗？”王为站在露台上，头发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吹得肆意飞舞。王为的脸，映着火光。此时此刻，云子已经不在乎这个人到底是谁了。她只知道，现在的火焰，是他送给自己的。 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之后，猿飞知道自己是彻底回不去了。 “几位，我知道现在说这个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你们能不能管一下我？”猿飞问道。 “管你？要怎么管你？”荒谷最先缓过神来。 “杀了我也行，带着我一起干也行。”猿飞一股死猪不拍开水烫的样子。 “带着你一起？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荒谷问道。 “没炸之前，我不知道。炸了之后我知道了。”猿飞说道。 “我们是谁？”王为问道。 “你们是秋葵”猿飞说道。 加入 “你跟他说了？”荒古怒气冲冲的看着王为。 “没有！绝对没有！”王为和猿飞两个人异口同声。 “你们俩还挺默契。快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身份的！”荒古问道。 “原本我只以为，是哪里来的小毛贼。但是看到仓库爆炸的那一刻，我知道了。你们并不是什么小毛贼，而是之前秋葵军的余党。”猿飞说道。 “那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荒古说着，一柄尖刀抵住了猿飞的脖子。 “当然知道。但其实还有另一条出路。”猿飞说道。 “另一条路？你还想耍什么花招？”荒古很是谨慎。 “列岛的统治，看似很稳固。实际上已经到了脆弱不堪的程度了。”猿飞说道。 “何以见得？”猿飞的话，引起了王为的兴趣。 “明面上是一个将军带着一群隐杀众统治者列岛，实际上的地方统治还是当地的世家大族。”猿飞说道。 “你闭嘴！”荒古现在不想听猿飞在这“胡扯”。但是王为示意猿飞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登上的列岛的国土。但是这一路上，你应该看到了有些地方大族即使是杀人放火，当地的官员也不敢管。”猿飞的这话，让王为很是有感触。 “再加上现在的隐杀众成员的水平参差不齐。有的可能非常厉害。摘叶飞花都是基本功；有的可能就像我这样，基本上啥也不会，就只是有一个隐杀众的头衔罢了。所以，再来一次像之前秋葵军那样的阵仗，估计真的就要改朝换代了。”猿飞说道。 “所以呢？你说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荒古问道。 “我想加入你们。”猿飞说道。 “加入我们？！你一个隐杀众，想加入起义军？！”荒古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猿飞。 “你怎么看？”云子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王为。 “我觉着，我们现在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即使这股力量是隐杀众。”王为说道。 “他既然能背叛隐杀众，难道就不会背叛我们吗？”荒古问道。 “我用他的脸炸了隐杀众的仓库，你觉着他回去隐杀众的人会怎么对他？”王为邪魅一笑。“而且，现在我们对隐杀众一无所知，有一个知道内情的人，不也挺好的吗。”云子在一旁打圆场道。 “行吧。先暂时给你松开。”荒古将猿飞身上的麻绳解开了。 “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王为倒了一杯茶给猿飞。 “现在的隐杀众在往冬岛的方向集结。应该是冬岛上出了什么大动静。”猿飞说道。 “冬岛！？”听到这，云子心里一紧。 “就只有这些？”王为问道。 “原本是有一批要运到冬岛的物资，在鸣屋镇转运的。现在好了，你把仓库炸了，那批物资应该就直接去桃都了。”猿飞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在桃都周围并没有多少你们隐杀众的成员。”王为综合了猿飞的话，得出了这个结论。 “是没有多少隐杀众了，但还有五到六万的守备军。这些也是一个问题。”猿飞说道。 “五到六万？！才这么点？！”王为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要乐开花了。 “五到六万还少？这可是整个列岛最精锐的部队了！”看到王为这个样子，猿飞也有些生气了。 “五到六万是吧，好你等着。”王为说道。“对了荒古，你现在能联系上冬岛吗？”王为问道。 “能。你想干什么？”荒古问道。 “好，你跟那边说一下，让他们尽量拖时间。我要一举推翻这个讨夷大将军！”王为说道。 一支穿云箭 “你想干什么？”荒谷问道。她虽然对王为已经有些认可了，但王为现在说的话，荒谷只会觉着这是个疯子。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王为说着将带着地图信息和自己要传递的消息的终端显示发射了出去。 王为虽然还没想到怎么解除外部的雷暴天气，但是王为发现这一圈雷暴天气始终有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而这就需要王为给庄游终端显示来实时监控。 “你的千军万马要多长时间？”荒谷一脸不屑的问道。 “三四天吧。也许会更长时间，但绝对不会超过七天。”王为说道。 “你不是说，你是在海棠杀了人才跑出来的吗？”云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啊。”王为说道。 “骗子！”云子甩了王为一个耳光，摔门而去。 “你不管管？”猿飞看向荒谷。 “我怎么管？我管得了吗？”荒谷也是一脸无奈。去通知冬岛的人了。 德川秀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列岛周围的雷暴最多就只能上升到五千米的高度。突然有一天会有一个在一万米的高度上飞行的飞行器。不一会儿的功夫，王为发射出去的飞行器，就飞离了那片在常人眼里不可逾越的雷暴。 闽州 “也不知道阿为怎么样了。”庄游站在镇海楼上喃喃道。 “公子，和舰船配套的人手已经训练完成。”庄游的贴身小厮说道。 “兵马指挥那边怎么样了？”庄游问道。 “已经准备妥当。”小厮说道。 这个时候，一个发光的点，正在飞速接近。 “公子，那个是？”小厮问道。 “我们的信号来了。”庄游说道。 飞行器平稳的停在庄游面前，终端显示弹出。跳到庄游的手里。然后那架飞行器便消失不见了。 “快！快去将全城的海图画师找来市舶司！我们等的海图来了！”庄游说道。 “是。”小厮领命离开。 一炷香之后 “我知道各位对眼前这个物件很是好奇。但是现在我需要各位将这个物件所展示出来的海图”庄游说道。 “大人，这份海图需要多长时间完成？”其中一位老者问道。 “越快越好。”庄游说道。 “好。”老者说完，一屋子的海图师就开始了工作。 “去，你去跟兵马指挥和码头那边说一声，让他们随时做好出发的准备。海图这边一好，我们就出发。”庄游说道。 “是。”小厮再一次领命而去。 布置完一切之后，庄游下意识的去摸衣袖里王为给自己的那块石头，果然已经碎成了两半。 鸣屋镇 “好了，别生气了。”王为在街上找到了赌气离开的云子。 “别碰我！骗子！”云子还在生气。 “如果我想你说明了我的身份，你会不生气吗？”王为问道。 “那得看看你说的诚不诚恳了。”云子说道。 “其实，我是海棠的市舶司的副司。因为会一些奇门遁甲就派我来了。”王为说道。 “所以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云子问道。 “因为列岛的海盗一直骚扰我沿海城市。所以是派我来打海盗的。”王为说道。 “海盗？列岛是什么情况你来的时候应该知道啊。”云子一脸疑问。 “其实，你看到的雷暴，只是你看到的。这一圈雷暴中，其实是有一条通道可以安全进出的。”王为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云子问道。 “我在城北仓库的第三层里看到的。”王为随口说道。反正现在城北仓库已经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了。 “真的吗？”云子还是怀疑。 “当然了。”王为说道。 两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丝毫没有注意周围的行人在变少。 “你可真悠闲啊，喜多川云子。”甲贺的声音，让这次澄清，变得不简单。 我们联合 “躲好。”王为一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别紧张，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想来和你聊一聊。”甲贺指着王为说道。 “和我聊？”王为对于甲贺的要求有些意外。 “对，想和你聊聊你的目的。”甲贺说道。 “我的目的？”王为心里一惊。王为除了在刚才荒古的房间里说了自己这次来列岛的目的之外，再也没有在其他地方说道。隐杀众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目的的。难道是猿飞那家伙泄露的？ 没等王为想明白，甲贺已经来到了王为的身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是秋葵的人，其实我也看将军不爽很久了。” 甲贺的话，让王为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王为问道。 “我想，我们可以联手。”甲贺提议道。 “联手？你想怎么联手？”云子这次先开口问道。 “我可以利用在隐杀众里的情报网，帮你传递消息。同时也可以帮你躲避搜捕。”甲贺说道。 “然后呢，你想得到什么？”王为问道。 “不是说了吗，我也不爽将军很久了。准确的来说，是隐杀众那些只拿钱不办事的家伙。”甲贺说道。 “我觉着我们可以聊一聊具体的细节。”王为甩过去一个石子，上面写着花楼的位置。 “我也觉着我们可以聊一聊具体的细节。”甲贺也扔给王为一个飞镖，上面扎着时间。 然后甲贺便消失不见了。 甲贺走后，云子问道：“你就不怕是陷阱吗？” “除非是德川秀夫亲自来，不然根本就不是陷阱。”王为很是自信。 桃都——乾御楼 “鸟羽，冬岛上的老鼠清理的怎么样了？”德川秀夫摆弄着面前的文竹。 “将军，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几个老鼠洞有些深。”鸟羽说道。 “哦？有多深啊？告诉干活的，给他们发俸禄不是让他们盯着几个老鼠洞就行的。还有交代下去的那件事做的怎么样了？”德川秀夫问道。 “将军，目前没发现从海棠来的人。但是有说在春岛看到了喜多川云子的。”鸟羽说道。 “喜多川家的余孽找到了？”德川秀夫问道。 “只是说有看到的，目前还没办法证明其真实性。”鸟羽说道。 “对了，那几条鱼最近没来了。”德川秀夫说道。 “鱼窝被炸了。”鸟羽说道。 “鱼窝怎么能被炸呢？难道被海棠的人发现了？”德川秀夫问道。 “应该是那几条鱼的行事太高调了。”鸟羽说道。 “行吧，反正大海这么大，鱼窝被炸了，就再打一个窝不就行了。”德川秀夫笑道。 傍晚时分，甲贺一身浴衣如约来到了花楼，但是看到眼前这莺莺燕燕的景象，甲贺暗骂道：这家伙挑的的地方可真另类。 “姑娘，我们这里不做女人生意。”门口的妈妈桑看甲贺一直站在门口说道。 “好。”甲贺说完便离开了。 绕道花楼的后面，虽然穿着浴衣，但丝毫没有影响甲贺的身手。三下两下，便翻过了围墙，来到了花楼里面。 平时一本正经的甲贺哪见过花楼里这样的阵仗。一瞬间俏脸通红。 “来了。”王为突然出现在甲贺的身后，将甲贺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到的？”甲贺很是意外，王为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后的。 “不用紧张，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场所，里面的声音嘈杂，你没发现我是很正常的。”王为说着，拉着甲贺的手便往荒古的房间走去。 被王为拉着手的那一刻，甲贺居然没有反抗。而且，这是甲贺第一次被男人拉着手走。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甲贺心底油然而生。 问题 因为事先打过招呼了，此时荒谷的房间里只有云子在等。王为带着甲贺来到了房间里。 “也只有你能想到这样的地方。”甲贺环顾四周说道。 “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有所建树。”王为笑道。 “狡猾的外乡人。”甲贺说道。 “说说看吧，你打算怎么和我们合作。”王为直奔主题。 “其实现在的隐杀众就是一只死而不僵的虫子。”甲贺说道。 “死而不僵？”王为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的。 “对，死而不僵。”甲贺重复道。 “具体说说。”王为问道。 “这小妮子的哥哥，在冬岛上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快有三年了。你觉着就你看到的隐杀众的实力，三年的时间拿不下吗？”甲贺问道。 “如果你们隐杀众的成员的实力都和你，或者是和你同行的那位一样，我也不认为三年的时间解决不掉一众起义的农民。”王为说道。 “但，现实是，三年的时间，不仅没有消灭，还让他们有了做大的趋势。”甲贺说道。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应该就是你们的人养寇自重了。”王为说道。 “你说的这种情况有，但应该只占到一小部分。而我看到的更多的是掣肘和无能。”甲贺说道。 “掣肘？你们可是隐杀众！谁能掣你们的肘？”云子问道。 “冬岛是将军直接管辖的。也就是说，冬岛上面的大小官员，都可以直接去桃都。也就是说，当地的官员对于我们不是帮助，而是阻力。”甲贺说道。 “那不对啊，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你们不应该想办法给这些给你使绊子的人一点教训吗？”王为问道。 “是啊。但是如果这些使绊子的人，和你的伙伴是一家人呢？”甲贺的问题，让王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甲贺见众人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隐杀众的存在，已经快两百年了。最开始的五十年应该是隐杀众最好的年代。但是，现在的隐杀众，更多的是世家大族安插眼线，或者让自己家的子女去文职镀金的。”甲贺说道。 “也就是说，隐杀众并没有那么厉害？”云子问道。 “我是我们那一届隐杀众成员总评第一。第二和第三加在一起还没有我的评分高。”甲贺说道。 听了甲贺的话，王为觉着自己摇人这一步好像有些多余。其实自己一个人就能直接杀到桃都。最后所要面对的敌人，无非就是一个德川秀夫，一个鸟羽，还有一个风魔。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王为问道。 “这个国家需要一场自下而上的变革。”甲贺说道。 “你说的这些，你的同伴知道吗？”王为问道。 “他不知道。”甲贺说道。 “既然他不知道，你自己一个人离开这么长时间他不会怀疑吗？”王为问道。 “他的伤还没好。”甲贺说道。 “行吧，你今天说的话，我想想。至于我怎么给你答复，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你的。”王为说道。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甲贺说道。 “我送你出去。不然，你出不去的。”王为说道。 王为和甲贺推门而出。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甲贺直接靠在了王为身上。 “怎么了？”王为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靠在你身上就很心安。”甲贺说道。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现在正在对我用美人计啊？”王为问道。 “如果我要对你用美人计，那我今天就不走了。”甲贺说道。 “行吧。三天之后，去之前遇到的地方。我在那里等你。”王为说道。 “行。不过，我希望到时候是你自己来。我可不想看见那个拖油瓶。”甲贺说道。 暗流涌动 王为挥了挥手，示意甲贺自己回去了。对于甲贺的问题，王为没有做出一个正面回答。 回到花楼之后，荒古和猿飞还有云子都在房间里等着王为。 “呦，看不出来啊。你这么招女人喜欢啊。”荒古笑道。 “你居然遇到那样的狠角色都能全身而退，厉害！”猿飞说道。 “闲话一会再扯，我们先来整合一下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王为说道。 “因为我的消失，而且找不到人任何证据，都说我是被神隐了。而城北仓库的爆炸被推给了老鼠。现在鸣屋镇的知事已经将仓库爆炸的事情汇报上去了。但是应该不会掀起什么风浪。”猿飞说道。 “冬岛那边也联系上了，他们现在已经和当地的隐杀众能做到五五开的样子了。”荒古说道。 “好，现在掌握的是，隐杀众内部的矛盾现在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没什么时候比现在还要好了。”王为说道。 “你的千军万马呢？怎么还不见来啊？”荒古问道。 “别着急。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雷暴的边缘了。”王为说道。 海上 “大人，前面是雷暴，我们过不去的。”舵手说道。 “让旗手给其他船发信号。就地抛锚，等一下。”庄游说道。 “是！”周围的随从说道。 “大人，别白费力气了。现在这个天气，我们只能返航。”舵手说道。 “等一下。”庄游已经有些生气了。 见庄游有些生气，舵手便不再说话。 庄游盯着王为给他的那个终端，仔细的看着上面雷云的运动轨迹，庄游发现通过的通道马上就到了。 “发信号，所有船只收起船帆，改用踏水。”庄游再次吩咐道。 “这。。。”舵手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见两块巨大的雨云只见有一条很窄的通道，虽然算不上浪静，但绝对是风平。 “快！发信号给各个船只沿着眼前这条通道快速通过。”庄游说道。 在主舰的信号下，各个舰船都用踏水的方式，快速通过了眼前这条无风的通道。 看着通道两侧的狂风大作，庄游不禁好奇，王为到底是和什么样的怪物在战斗。同时也好奇，这列岛上的统治者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使用天气为自己作战。 桃都 “嗯？怎么有这么多船进来了？”鸟羽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很是疑惑。“难道是鲨鱼帮那些家伙逃过来了？”鸟羽还在疑惑。但是他并不像管这件事。 “去，跟各个岛屿的港口知事们说一声，近期可能会有大批船只登陆，让他们都注意点。”鸟羽说道。 “是。”一旁的侍从领命而去。 “怎么了这是？”德川秀夫来了。 “将军，咱们养的鱼回来了。”鸟羽说道。 “是吗。可得问问海棠的军事实力到底怎么样。一个小小的列岛上限就这么高。”德川秀夫说道。 “那是自然。将军，冬岛那边又要增援了。”鸟羽将桌子上的书信递给了德川秀夫。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这帮饭桶！就知道要增援。我就好奇了，这一个小小的冬岛到底有多少余孽没有清理干净。”一说到要钱要粮，德川秀夫就气不打一处来。 “将军那是给还是不给呢？”鸟羽问道。 “不给！告诉冬岛，就这些东西。在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要是再不行的话，我就要拿他们问话了。”德川秀夫说道。 “是。”鸟羽说着，便开始给冬岛的知事回信了。 冬岛 “你说，知事大人跟桃都要东西能要来吗？”巡街的问身边的同伴。 “不知道，要来了，我们就有俸禄。要不来，那大家饿肚子。”同伴说道。 “也不知道桃都的那些大人物们都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巡街的说道。 “谁知道呢，至少他们肯定不会为吃的东西发愁。”同伴说道。 普通人 “你们两个是不想活了吗？”一双大手按在了刚才交流的两人的头上。 “老大。”两个巡街问好道。 “这是被我听见了，要是被上面的大人们听到了，你俩的小命可就没了。”领头的那位说道。 “老大，你说那帮造反的，真的有这么恐怖吗？有些去那边做生意的人说，他们其实还挺好的。”两人中的一个问道。 “这事儿，我怎么知道。”领头的说道。 “老大，你说那些造反的，真的能造反成功吗？”另一个问道。 “谁知道呢。刚开始的时候，都以为他们能成功，谁知道后来就那个样子了。”领头的说道。 “老大，你说他们要是成功了。，我们怎么办？”最开始的那个问道。 “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少打听。”领头的训斥道。 “看来你们很闲啊。”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聊天。 “渡边大人。”领头的说到。 “他关心什么了，让你一顿训斥？”渡边问道。 “这小子，不好好巡街，就想着晚上吃什么。我就骂了他两句。”领头的倒也是圆滑。 “吃饭吗，人之常情。没什么。”渡边说道。 其实渡边对这两个巡街刚才说了什么一点都不关心。他只是单纯的向出来透口气。在冬岛隐杀众的大本营里，到处充斥着酒味。喝酒划拳的声音是此起彼伏。也就是秋葵军们一是没有这么绝对的实力，二是不敢冒这个险，不然冬岛的大本营还真有被一锅端的可能。 “不知道家里的樱花树，开花了吗。”渡边一边搓着手，一边喃喃道。 “大人的家乡能看到樱花吗？”刚才的巡街领头搭话道。 “我家是春岛的。一年都能看到樱花。”渡边说道。 “春岛啊，我们冬岛这里一年到头只有雪花。”领头的笑道。 “春岛的日子也不好过。要不是我参加了隐杀众，我弟弟妹妹们早就死了。”渡边笑道。 “哦？”领头的好奇道。 “渡边家，在春岛的高爱镇也算是一个大家族。家里也有一些产业。”渡边有些感慨。 “家里有产业，大人怎么还要参加隐杀众呢？”领头的问道。 “我爸染上了赌博，家里的值钱的东西，还有家里的产业都被他在赌坊里输光了。”渡边叹气道。 “家门不幸啊。”领头的说道。 “没办法，为了不被赌坊的人纠缠，只能参加隐杀众了。”渡边叹了口气。 每一个列岛人都知道，隐杀众是一个生意黑暗，匿于黑暗的组织，所有人都是活着进来，死了出去。没有一个例外。 海上 “主司大人，咱们就这么过来了！”穿过了雷暴，舵手很是兴奋。 “有的时候，只有站的足够近，才能看清楚。”庄游还装上了。 “是是是，受教了。”舵手说道。 “大人！了望塔上面已经能看到陆地了！”了望塔上面喊道。 “让旗手和其他船只发一下信号，全速前进！”庄游吩咐道。 看着王为给的海图，庄游知道自己正对面的岛屿，正是列岛国都得所在地，秋岛。 鸣屋镇的街上 “听说了吗？城北仓库爆炸的事情。” “听说了，听说了。” “知道吗，听说有一位隐杀众的大人遇到了神隐。” “真的假的？一直以为那是骗人的。” “听说那位大人是在住处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怪吓人的。” 城北仓库的事情，鸣屋镇的知事是彻底压不住了。这两天鸣屋镇的街上，全都是在议论这件事的百姓。他们不知道一件更大的事情正要发生。 登陆 夜幕降临，庄游的船队到了秋岛的西岸。 “快！就地扎营！开始建造码头！”庄游说道。 庄游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自己登陆的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城镇只有十里。而且，不确定周围有没有人。所以一切都要迅速。 经过一夜的劳作，一个简易的码头已经成型了。 “大人，码头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我们下一步干什么？”周围的随从问道。 “休息。好好休息一天，然后我们开始进军！”庄游说道。 此时的岛仓镇 “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海滩上来了一群奇奇怪怪的家伙。” “当时小村家的两个儿子在海滩上捡蛤蜊，给吓坏了。” “这帮家伙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呢？” 庄游他们的存在已经被当地知道了。 “知事大人，您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岛仓镇的知事厅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如临大敌一般。 “要不我们给桃都传信吧？”一旁一个小官吏问道。 啪，一个耳光甩在了刚才提议的那个小官吏的脸上。“你现在跟桃都传信，不就等于是告诉桃都我们办事不力吗？”岛仓镇知事兵库一郎很是生气。 “兵库知事，这家伙是新来的。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一旁的人打着圆场。 “海滩上的那群人，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兵库问道。 “目前他们只是搭建了一个简易码头和一个寨子，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兵库一郎的随从说道。 “既然他们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们也不轻举妄动。先观察观察，再做打算。”兵库一郎说道。 听了兵库一郎的话，众人觉着他是在逃避现实，但也想不出比现在更好的解决办法。就只能先默认兵库一郎现在的做法。 海滩上，庄游坐在一旁的礁石上钓着鱼。突然有一个小孩跑了过来。 “大哥哥，你钓到鱼了吗？”小孩问道。 “钓到了，但是都很小。”庄游示意小孩看一下自己的鱼篓。 “大哥哥，你穿的衣服怎么和我的不一样呢？”小孩打量着庄游的穿着。 “这是我喜欢的款式，可能和你喜欢的不一样。”庄游想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来自海的另一边吧。 “大哥哥，我带你去抓大一点的鱼，你能做给我吃吗？”小孩问道。 “可能我的手艺不是那么好。”庄游笑了笑。 “没事。”小孩说道。 “行带我去看看吧。”庄游觉着这正好试一次考察的机会，便跟着小孩走了。 其实也没有走出去多远，小孩在那里有三个地笼。只是因为被海浪冲的有些远，他自己不敢收，才想着看看周围有没有大人可以帮忙。 三个地笼里面的渔获不少，鱼虾蟹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吃啊？”庄游问道。 “这些没法都吃，只有这些是可以吃的。剩下这些是要拿到集市上卖的。”小孩说道。 “这些东西，能卖多少？”庄游问道。 “要是行情好的话，能卖五个铁币。”小孩仿佛已经拿到了拿五个铁币。 在王为给的终端里，有对列岛物价的一个介绍。虽然庄游不是一个经常去集市买东西的人，但他知道，这些已经算是比较高品质的海鲜，只卖五个铁币是很憋屈的。 “小朋友，为什么这些东西只能卖五个铁币？”庄游问道。 “还不是因为，兄长多年前得罪了隐杀众。”小孩叹气道。 “隐杀众？”庄游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庄游说隐杀众的时候，小孩明显紧张了，赶紧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 “大哥哥，这个词最好别乱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孩的神情很是紧张。庄游知道，这种表情是装不出来的。 进攻! “行吧。我先回去了。祝你卖出一个好价钱。”庄游说道。 “谢谢大哥哥。”小孩说道。 告别了小孩，庄游回到了营地。此时几位将领正在商量怎么行军。见庄游走进大帐，纷纷问好。 “几位，商量的怎么样了？”庄游问道。 “主司大人，我们商量了一下，都觉着应该拿下前面的这个镇子。”为首的是跟着欧阳离歌多年的大将，文多科。 “文将军，怎么讲？”庄游问道。 “从我们的视角来看这个地形，前面的镇子是易攻难守。但如果从对手的视角来看，前面这个镇子是绝对的易守难攻。”文多科说道。 “文将军打算怎么打这个镇子？”庄游问道。 “很简单，一路平推就行了。”文多科说道。 “一路平推就行？”庄游问道。 “开着会之前，我也出去观察了一下。我们所处的这个沙滩的周围，很是平坦。很适合骑兵的冲锋。而且，我们抓到的俘虏，也说他们镇子里就只有五百守卫兵。”文多科说道。 “俘虏？怎么这就抓到俘虏了？”庄游一听都傻了。 “是这样的主司大人，早上的时候我正常巡营，然后发现有几个人在咱们营地周围鬼鬼祟祟。我就带人把他们都抓住了。”一旁的小将军说道。 “那几个人现在怎么样？”庄游问道。 “给了点吃的，然后他们就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小将军说道。 “我只重申一点，拿下镇子之后，尽可能不去骚扰百姓。但是如果遇到反抗，就格杀勿论。”庄游说道。 片刻的功夫，文将军便点好兵马准备出发了。 “等将军凯旋！”庄游亲自擂鼓助威。 平坦的沙滩，来自草原的战马肆意驰骋。此时的岛仓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 岛仓镇 “远处什么动静？”守城的士兵，被马蹄声吵醒。站在了望塔上，看到海滩方向是乌压压的一片，这个时候，士兵敲响了那个尘封了多年的警钟。 “敌袭！敌袭！”守城的士兵一边敲着，一边大喊道。 过惯了舒坦日子的守卫兵，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有的甚至连甲胄和兵器都不全。就匆忙的站到了城楼城楼上。说是城楼，也就不到十米，对于那些已经习惯了骑射的海棠士兵来说，这个高度，基本上就是平地。 一轮齐射，城楼上的守卫兵就被解决的七七八八了。 “快！快去给知事大人报信！”一个守卫兵头头模样的人说道。 其实，这个时候兵库一郎已经知道文多科打过来了。毕竟那么密集的马蹄声，是兵库一郎第一次听到。 “快！快给桃都传信，有入侵者！有入侵者！”兵库一郎想周围的侍者喊道。 “知事大人！镇子彻底被围住了！出不去啊！”门口一个侍从，连滚带爬的进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兵库一郎来回踱步。 “大人，可以试试飞鸽传书。”一旁的一个随从提议道。 “对对对。我们还可以飞鸽传书！”兵库一郎好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 兵库一郎写信的这便可功夫，岛仓镇的城门就被打开了。骑兵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进了镇子里。路上除了一些惊慌失措的守卫兵在抱头鼠窜，其他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正当兵库一郎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将鸽子往天上一抛的时候，一支飞来的箭将那只鸽子射了下来。 知事厅的大门也被攻破了。 “弟兄们！快速解决战斗，遇到抵抗，格杀勿论！”小将军喊道。 一瞬间，有的人举手投降；有的人负隅顽抗。举手投降的，刀架在脖子上；负隅顽抗的，刀抹了脖子。 白月光 “月光色，女子香。”男人哼唱着。 “又想她了？”侍者递过来一杯酒。 “怎么能不想呢，白月光永远是白月光。”男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喂，这么喝的话，你可是很快就会醉的。”侍者说道。 “人生短短五十年，如梦亦如幻。你知道你自己哪一刻是清醒，哪一刻是沉醉？”男人问道。 “不至于吧？”侍者问道。 “不至于？也许在旁人眼中确实不至于。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白月光。你难道没有嘛？”男人问道。 “我？母胎单身。”侍者笑道。 “即使是现在再看到她的照片，虽然现在的显示屏显示之前的照片已经快糊成马赛克了，但你还是能一眼看出，那是她。”男人说道。 “之后就没再遇到了？”侍者问道。 “没有，但还留着联系方式。有时也会刷到她的朋友圈。”男人说道。 “能刷到朋友圈，那就还能看到照片嘛。”侍者说道。 “能看到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是那个她。”男人示意侍者续杯。 “就没试着去追求？”侍者一边添酒，一边问道。 “予独爱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男人的一段文言文让侍者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也就是说，你还是不敢追？”侍者试着理解了王为刚才说的东西。 “敢，与不敢，现在说已经没有意义了。”男人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可是第三杯了。”侍者再次给男人添上酒。 “这杯喝完了，我就该走了。”男人说道。 “今天正好没什么客人，你可以将你的故事讲完。”侍者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后来呢？”侍者问道。 “后来，高中结束，各自升入了大学。虽然我上的大学就在她隔壁的城市。但是正好赶上三年特殊情况。校园就成了我们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地方。”男人说道。 “对。那三年确实都是这个样子。”侍者也想起了那三年的艰辛。 “再后来就毕业了。实习的时候，找过一次她。那天晚上和现在一样，都是冬天，都下着雪。”男人透过酒杯仿佛回到了那个雪夜。 “等我们拿到毕业证之后，我们一起去旅行怎么样？”男人当时很兴奋。 “到时候，也许你会有更想邀请的女孩。”女人有些羞涩。 “也许吧，但是你也知道，我实习的地方全是一群老大爷。”男人傻傻的笑着。 “有的时候你已经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但依然会觉着再见，真的能再见。”男人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让刚才还算是比较好的气氛全都没了。 “当时她怎么说？”侍者问道。 “我现在没法直接回答你。五六个月之后的事情，我没法现在就能确定到时候我真的有空。这是她的原话。”男人说道。 “确实，那三年的确实没人能确定之后的事情是什么样子。”侍者说道。 “其实，我觉着这个就像是女人结婚是说的彩礼问题。我要多少，无所谓。但是我要的是你的态度。”男人笑道。 “态度？”侍者也有些疑惑。 “谁都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我现在也不过是想要一个你愿意陪着我一起去旅行的态度罢了。”男人笑道。 “你这么说，也是。”侍者说道。“后来呢？你们一起去旅行了吗？”侍者追问道。 “后来，她消失在了人海，我也消失在了人海。”男人苦笑道。 “也不能说是消失吧，毕竟你还能看到人家的朋友圈嘛。”侍者笑道。 “也许吧。”男人结了账，走了。走的时候还哼着：“月光色，女子香” 先下一城 三个时辰的时间，整个岛仓镇就全都被控制了。 兵库一郎站在知事厅门口，等待庄游的到来。 “主司大人，这城是不是太小了？”小将军问道。 “年轻人，你是第一次来列岛吧？”文多科听到了对话，过来凑了个热闹。 “文将军不是第一次吗？”小将军问道。 “你们这些在京城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些。”文多科笑道。 “文将军，您就别取笑我了。”小将军有些害羞。 “文将军，还没问过，这位是？”庄游问道。 “这位啊，这位是沈国公家里的孙子。”文多科笑道。 “沈国公？是那位征西平乱的沈国公？”庄游问道。 “不然呢？海棠王朝可有第二个沈国公？”文多科笑道。 “难怪小将军如此勇猛，原来是家学渊源啊。”庄游笑道。 “两位大人，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小沈将军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对了，你刚才问这城太小了？”文多科见再逗下去，孩子该生气了，就将话题拉了回来。 “对啊，感觉比我们的城池要小上不少。”小沈将军说道。 “你没发现，这里的人也都是身材矮小吗？”文多科笑道。 “还真是！”小沈将军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的人，大多只和十三四岁的孩童一般身材。 “原先我还以为这些都是孩子呢。”小沈将军笑道。 “岛屿就这么大，能用于耕种的土地也就这么多。人口要想多，那必然就是长不大。反之亦然。”庄游说道。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沿海的城镇容易遭到海盗袭击的原因。”文多科说道。 “我明白了。”小沈将军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知事厅的门口。 “在下恭候多时了。”兵库一郎站在一旁说道。 “阁下是？”庄游问道。 “在下是这个镇子的知事。统管这个镇子的大小事宜。”兵库一郎说道。 “我说怎么这么小，原来是个镇子。”小沈小声嘀咕道。 “希望你们可以认清现实。如果你们的人有出现反抗分子，我不介意将这个镇子，从你们的地图上抹除。”庄游说道。 “自然，自然。”兵库一郎说道。 兵库一郎自己何尝又不知道自己和对面的差距，正常的战争，是绝对打不过的。而且，自己这边的技术实力又和对面有代差。硬碰硬只会死路一条。现在兵库一郎能做的就是将自己这里的情况，尽快告诉桃都，让桃都尽快做准备。 “对了，兵库知事。”庄游的一个回马枪，让兵库一郎瞬间汗流浃背。 “大人，怎么了？”兵库一郎战战巍巍的问道。 “可不要想着再往外传递消息了。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庄游将那只信鸽扔到了地上。“之后我的人会将管理的方式给你送过来。希望你可以不折不扣的执行。”庄游的话，让兵库一郎不寒而栗。 “了然，了然。”兵库一郎现在的笑比哭还难看。 鸣屋镇 “听说了吗？” “什么事啊？” “说是岛仓镇的海滩上来了一群外乡人。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怎么会呢？多半估计又是秋葵干的。” “秋葵现在都在冬岛呢，怎么可能来秋岛烧杀劫掠呢？” “那说不好，也许人家就是想整活呢？” “你可拉倒吧，现在去岛仓镇的渡船都停了。” “不是说，船出问题了吗？” “你信吗？” “我不信。” 这样的流言已经在鸣屋镇传开了。这就是王为想要的效果。让德川秀夫看看，自己的统治还能维持多久。 九尾狐 “听说了吗？”荒谷兴冲冲的找到王为。 “知道。知道。都是小问题。”王为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你们是怎么穿过那片雷暴的？”荒谷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王为故作神秘。 “不说，就不说。干嘛这个样子。”荒谷说道。 “我记得，某人好像还欠我一次服务。”王为戏谑道。 “哦？给你来一次，你就会告诉我吗？”荒谷一瞬间进入状态。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的看着王为。 “原来你也有特殊的东西啊。”王为凭空一握，捏住了一个橘子大小的东西。 “还给我！”荒谷喊道。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王为问道。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荒谷说着，九只尾巴出现在了荒谷身后。 “所以，你是九尾狐？”王为问道。 “算是吧。”荒谷答道。 “什么叫算是吧？”王为很是好奇。 “我这一脉，其实是早年间，从海棠过来的。”荒谷说道。 “也就是说，玉藻前是真的存在的！”王为很是震惊。 “你是说族长大人？”荒谷问道。 “也许吧，那你们现在都在哪呢？”王为问道。 “现在族人不是那么兴旺了。夏岛，春岛和秋岛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大部分的都在冬岛。”荒谷说道。 “那你都是九尾狐了，还破不开雷暴吗？”王为问道。 “我是九尾狐，不是海狐狸。海上的事情，我能怎么办？”荒谷说道。 “也是。这样，我告诉你破解的办法，你带我去一次你们的村落。”王为说道。 “答应你倒是没什么，但是你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自己了。”荒谷说道。 “这没什么。”王为说道。 王为心里想着：如果，列岛上有九尾狐，那就意味着两件事。第一，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志怪小说中有头有脸的都有可能存在。第二，海棠的土地上也会有相应的存在。 冬岛，狐乡 “族长大人。”一众小狐狸纷纷向一妙龄女子问好。 “好好好。去玩吧。”女子说道。 “族长大人，我们的结界感受到了一群不属于列岛的气息在秋岛登陆了。”一旁跑过来的狐狸说到。 “能感受到都是些什么人吗？”女子问道。 “这些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很重，但是没有修仙之人的气息。”狐狸说道。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女子说道。 鸣屋镇 “庄游！你们的人来了！”云子推门而入，看到的是荒谷整个人都坐在了王为身上。 “抱歉，打扰了！”看到眼前这一幕，云子连忙关上了房门。 “这下好了，事情没做，却被误会了。”王为苦笑道。 “你！”刚才的那一幕，让荒谷的俏脸涨得通红。 “问题不大，你会和你家少主解释清楚的。”王为笑道。 “卑鄙的外乡人！”荒谷骂道。 “卑不卑鄙，有用就好。”王为笑道。 跑到院子里的云子，渐渐停下了脚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因为看到刚才那一幕而感觉到不舒服。就像是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事物，被别人抢走了一样。但云子又想不通，自己和王为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一想到这，刚才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会更加强烈。 岛仓镇 “将军，这个镇子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清点完毕了。”小沈将一个册子放在了文多科的面前。 “给小庄送过去了吗？”文多科问道。 “这个册子是一式两份，庄主司那边已经送过去了。”小沈说道。 “好。那就按照我们之前决定好的那个方式来吧。”文多科说道。 “是。”小沈领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