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1 第 1 章 “师母,您再喝一口吧。” 羡泽靠在床边,生无可恋的望着门外,门外只有破旧的院子,与院落中一口石井,春风吹进山门,吹醒了她这个大病初愈的寡妇。 一觉醒来,她就有了个可以上坟的丈夫,以及十几岁的“儿子”。 床边的少年跪的笔直,拿勺子搅了搅菜粥,又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师母,您刚醒正是身子虚弱,还是再喝一口吧。” 实在是大孝子啊。 只可惜这个大孝子,以后会孝死她。 她叹了口气,少年身形一僵,连忙道:“您别太伤心,师父虽已故,但往后我必然不辜负师父之名,尽心尽力保护您!” 羡泽抚着额头:“可我病得太厉害,别说记不清你师父的模样,甚至连你的名字都……” 少年似乎对她满心依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道:“您大病初愈,头脑混沌记不清楚也正常。我叫江连星,您说过,江月临弓影,连星入剑端,还夸过我的名字。” 江连星这个名字,她还有印象,是一本叫《问星》的男频文主角。 她平时不怎么看这种小说,是听说作者文笔不猥琐,男主没开后宫才看了这本。 作者说是“非典型爽文”“暗黑龙傲天”“无血无泪与天下为敌”,但男主前期太惨了。龙傲天该有的气运、天赋他前期都没有。江连星小时候是孤儿乞丐,后来被云游四海的剑圣收养,本以为要开始开挂人生,但剑圣师父却发现他根骨奇差,开蒙甚晚,教了一年都还没筑基,但又可怜他,还是将他留在身边。 江连星就更是愧疚卑微,恨不得当伙计奴仆,练功之外做饭扫洒,家务全干,晨昏定省,孝心全包。 但很可惜,这天煞孤星的男主江连星拜师不过一年,剑圣师父就突然遭了仇害身陨,只剩下师母带着他逃难,谎称他是自己亲儿子,四处改嫁。 江连星一边被欺负,一边苟着学功法,在别的宗门里常常是过得狗都不如。 羡泽当时看书,见男主被骂被打又受伤,作为主角党的她气的要死,前半本都是草草翻过去。 她就记得作者整本书都几乎没怎么写女性角色,仅有的干巴巴的柔情文笔,都在描述师母有多美有多温柔…… 当时评论区都是暴躁老哥: “恋母味儿太冲了。” “这叫什么龙傲天啊!文案诈骗吧,别跟我说最后十万字再傲一下啊!” “我第一次看龙傲天的挂是靠寡妇改嫁……” “本来以为师母改嫁八回仍是处子,怎么是真的搞上了啊???” 前期男主被如此打压,她可受不了这种剧情,往后快进跳章,翻到中途,男主终于实力大增!可她看着看着,也感觉出不对味来了。 这男主怎么总是被误解,被背锅,人人畏惧,骂名流传,而且男主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不断在黑化疯魔的边缘大杀特杀,杀完了又后怕后悔,但也无法回头了。 她又嗅到了一丝虐味儿,赶紧跳到后头几章看评论剧透。 评论区竟然是一片哀鸿遍野: “啊啊啊啊师母就这么死了?!江连星你是不是**?!” “受不了了,什么非典型爽文,这不就是虐文吗!” “鼓掌鼓掌。可算死了,往后终于不用看什么玉手玉足玉颈了,男主赶紧杀杀杀。” “作者滚吧,师母都死了,也不知道男主修炼还有个屁意义。” “完蛋,师母下线这本书含女量要为零了。作者前半本恋母,后半本深柜是吧?” 她因为前期根本没怎么看师母和江连星相处的段落,所以也压根不在意什么师母死不死的,赶紧翻看正文,果然江连星大杀四方,把当初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渣都踩在脚下,而且彻底黑化手段残忍,甚至精神状态都癫狂混乱起来了。 她爽的不亦乐乎,结果还没爽到底,听说“师母党”怒骂作者,外加作者平时加班崩溃,竟然直接烂尾,把男主写死了! 气的她直接扔书不看了。 她哪里能想到,自己会穿成龙傲天的寡妇师母外挂啊。 现在想想,她还记得当时文章简介上写什么: “师母的死,成为他一生的逆鳞。” 呸!师母会死,都因为你是她一生的逆子! 她这会儿再细细瞧这位逆子,现在看起来可能十五六岁,一副营养不良、其貌不扬的模样,半点没有男主的气场。头发乱糟糟的,只是嘴唇薄薄,睫毛纤垂,双眼皮的褶子在眼尾很温吞的展开。 看起来就很好欺负啊…… 江连星注意到她的目光,也仰头看着她,目光不肯挪开,眼眶慢慢红了。 羡泽惊讶:“你怎么要哭了?” 不是无血无泪吗? 他连忙垂下头去,吸了吸鼻子,将粥碗放在一边,跪的笔直道:“我以为师母……师母要离开我了。” 嚯,还是妈宝男啊。 羡泽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下床准备走出屋子看看家徒四壁。江连星扶着她,羡泽这才意识到他发育比较晚,现在比她还矮上两指。 江连星似乎也有些怔愣:“原来这时我比师母……” 他又意识到什么,立刻垂下头去。 羡泽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春风袭来,吹动二人身上的棉布衣衫,江连星道:“师母您突然大病一场,高热不退,气息奄奄,师父说……您可能命不久矣,外出求取仙丹来为您续命。” 师父这样震动九洲十八川的剑府高手,外出为羡泽寻药时,竟然被仇家围剿,甚至连师兄都下落不明。师父撑着一条命回来,临死前捧着仙丹来到师母床前,师母服下后渐渐退烧了,但师父元神已经撑不住残躯,先一步登仙离世。 江连星用尽家中最后一点银粮,去山下买了口薄棺,将师父葬在了后山。 羡泽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原著看的实在是粗糙,这些剧情本应该是书中的段落,可她却没什么印象。 江连星扶她坐到井边,为她打水洗手的时候,羡泽脑子里忽然响起了声音—— [系统]:请在各个关键节点,让江连星的龙傲天值达到指定范围,如未达到,你将无法躲过剧情杀,会比剧情死的更早更惨。 什么? 羡泽忽然看到了江连星头顶上时隐时现的黑色进度条。 她皱起眉头。这就是……龙傲天值? 她对系统的出现倒是适应得极快,甚至脑子已经转起来:说到底不就是黑化值吗?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心里暗暗发誓要报复回来—— 如果刷数值就行,不如她这个师母先欺负先背叛先蹂|躏他,让他明天就众叛亲离、精神崩溃,堕入魔道。 系统倒没想到她这个师母忘记过往之后,竟如此不要脸,适时提醒道:[龙傲天重要的更是实力!如果只是精神提前黑化,能力不足,你将面临更可怕的灾难。] 羡泽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她到原著最后也是个死,那还不如早点来算了。 系统慌了:[只要你定时定点完成龙傲天指标,系统一定会送你“经典假死”大礼包,你可以在跳崖与自刎中任选其一,不但不会死,还能限时观看男主追悔莫及、痛彻心扉彩蛋!而且,只要你苟到江连星身死,就会有惊喜等着你。] 她又不是火葬场剧情里被虐的死去活来的女主,谁要看逆子痛彻心扉啊。 而且羡泽对系统的承诺存疑。 她看书跳过了师母死掉的那段虐心剧情,也不知道师母是不是跳崖自刎假死。更大的可能性是,到时候她真的死了,连自身的凄惨落幕,都成了给男主变强推波助澜的养料。 不过,真要是按照剧情走,她要看看手里有什么牌…… 首先出厂配置,就是师母的美貌。 原作者的文笔确实够干巴,刚刚羡泽往井里照了一眼,都被自己美得差点忘记落泪。这位师母并不是男频修仙文里常见的仙女或妖女,反而生的是雍容瑰丽,丰腴修长。 日头一照,眼瞳里像是撒了万点金星,笑起来带几分娇柔,垂泪时多一丝肃荣。这么个美人,让原著尴尬文笔写出来就是“牡丹成仙,贵妃登天”。 有个菩萨模样,她哪怕性格再混蛋再泼辣,偶尔装一装温柔,也是很容易蒙混过关。 其次是,她可以顺应剧情而结好几次婚。 人有孟母三迁,这有师母八嫁,她可以玩了命的改嫁,不但能频繁换男人,还能说“都是为了孩子的学习”。可能是她看书看的不仔细,书里师母好像吃穿不愁,嫁的人地位都挺高。羡泽不挑剔,只要长得好又有钱,脑子没病、身上没病就行。 前两点不过是附赠小甜品,最重要的是,男主的龙傲天之路,她也可以走啊! 她要按照剧情带着江连星嫁到各个宗门,让他学到各家功法,原书中也强调了江连星年少时愚钝不得法门。 但,江连星年纪小文化水平低所以学不会,她还学不会吗? 这不四舍五入等于她能到各个宗门去偷师学艺!真要是有不会的,就跟宗主老公吹吹枕边风,教主情人拉拉小手,撒个娇讨几件神器法宝。她都当宗主夫人了,学起来可比男主更近水楼台先得月。 男主是逆子,她也能当毒母,提前榨干应该给男主的资源,让男主无路可走。 羡泽正想着,就听到江连星叫她。 她回过神来。江连星还是有点男主风范,对于如此地狱的开局并不慌张,反而对她安慰的扯了扯嘴角,表情柔和:“您又这样发呆了。” 羡泽擦擦眼泪,赶忙入戏,像个幼儿园老师一样捏着嗓子柔声细语:“怎么了?” 江连星脑子很清晰:“师父被杀,必然有仇家寻上门来,我们不宜久留,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师母打算去哪里?” 羡泽想了想,她脑子里那点剧情指望不上,反倒是依稀能记得一点大病前的事情……似乎是师母在嫁给他师父之前,也有不少经历。 羡泽脑子里突兀的浮现了一个有钱有势似乎还容貌极佳的男人,她张口道:“你可认识宣衡?” 江连星听到“宣衡”二字,脸色一变。羡泽忽然看到他头上的黑色进度条暴涨一小截,数字从47%变成了53%! ?! 不是,怎么她只说了个人名,这孩子就要黑化啊! 这龙傲天都什么敏感肌! 江连星确实是心里难受。 他惨死后,重生回到年少时师父死的那天,看着还活着的师母,他有种黄粱一梦,恍如隔世之感。 更重要的是,这一世一切都还未开始,他没有入魔,师母没有惨死……他还有千万种选择。 可,师母走投无路之际,竟然提到了宣衡。 这个前世和师母纠缠最深的男人,也让她无数次落泪,让她受尽屈辱的男人! 江连星曾在实力强大后,亲手斩杀了这位前夫。准确说是前夫之一。 师母不止有一位丈夫。他杀的也不止这一位。 2 第 2 章 半天前,江连星呆呆坐在门槛上。 微风扫动门楣上挂的白色纸灯与丧帘。 他侧了侧脸,看向病榻上恢复了一点活气的羡泽,她还在恬静的安睡,丝毫不知自己的丈夫已经去世,更不知道她未来即将相依为命的徒儿,早已换了内里。 江连星看着自己少年时布满薄茧的双手,身上仿佛还残留着死前肉身崩解、魂飞魄散的剧痛。 上辈子他正是人人畏惧,传闻能翻天覆地、移山填海的修罗,但江连星知道那都是笑话,仙家宗门、魔道妖邪,他两边都杀穿了太多,得罪了太多。 更可笑的是,因他仙魔二道皆修,各派心法融汇,在五百年未有人飞升的修仙界,天道竟然还给了他渡劫飞升的机会。 当天来的不仅仅是青紫色透着不祥的可怕雷劫,还有九洲十八川的各路仙门、如蝗虫过境的魔修鬼怪,甚至是早已跳出三界外的无名金仙。 没一个人想让他活过这道劫。 最终江连星万剑穿心,半死之时被仙门肢解魂魄,妖邪分食血肉,仅剩的一缕元神都被雷劫轰的渣也不剩,再醒来时,他竟然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这几乎算是他修仙的起点了。 他小时候无父无母,世道流离,十三四岁时还在破庙里靠偷抢为生,后来散仙剑圣云游四海之际,恰好碰到他,看他可怜便收他为徒。只可惜他不成器,根骨太差,无法真正继承师父衣钵。 那是江连星最幸福的一小段时间,师父性格坦荡浩然,教他心法剑法,师母也怜他颠沛流离,对他总是温言细语。 但他真算得上“天煞孤星”,幸福生活不过有个一年半载,师母重病,师父遭人杀害。 前世,羡泽似乎也在大病之后,失去记忆,但她却不肯抛下他。羡泽是对外谎称江连星是她亲生孩子,带他四处改嫁。她几乎毫无修为,却有各大宗门求娶,历任丈夫都是各派宗主或大能,江连星也跟着她拜入各门下,学到了百家心法。 只不过,他这个拖油瓶从来都不受待见,年少时天资愚钝,在各个宗门受尽欺负凌|辱。 而江连星也不止一次,看到羡泽改嫁之后偷偷落泪,抚摸师父送给她的剑;见到过那些道貌岸然的丈夫不顾她意愿,将她扛进屋中去;甚至是见师母咬牙愤恨说要生吃了某位丈夫,却转头勉强的对他露出温柔笑容。 江连星知道师母改嫁,寄人篱下已是不易,所以他受人欺辱,从不肯跟她说起。 她明明可以抛下他,却不论什么时候都紧紧拽着他不肯撒手;她明明性格最是温柔,却为了他一次次逼出泼辣护短的模样。 等到江连星声名鹊起,在天下难逢敌手之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师母带走,给她安定平和的生活,给她想要的一切。 后来,他被几大仙门暗算,师母在他面前满身是血而死…… 师母死了,世间再无人挂念他珍视他,那一日才是他真正开始屠戮仙门、一路疯魔的起点。 只不过重生回到十几岁,却在一个极其微妙的时间点。 前世,师父死后没多久,就有男人来这里,将师母和他一同掳走了,从那之后师母就没怎么过过好日子,他也连带着…… 这一世,江连星看师母苏醒恢复力气之后,也立刻建议二人尽快离开。 却没想到,师母提出了要投靠宣衡。 江连星垂头不语,在井边拿起水瓢,浇下微凉的井水为师母洗手,看着她柔软微红的指腹在水中轻轻揉捏。 羡泽道:“你认识宣衡吗?我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只是印象中依稀有他的名字……” 宣衡,乃是千鸿宫的少宫主。前世,他在仙门大比之中,以乐理与剑法冠绝天下,又因铁腕公正,德才兼备,被尊为仙门才俊之首。 不过宣衡与羡泽的婚姻开始的似乎很早,早在羡泽成为他师母之前。 江连星听说,此人曾经在婚内对羡泽极为过分,羡泽的婚姻生活痛不欲生,她想尽办法才从宣衡手中逃脱。 羡泽嫁给师父,好像也是因为师父能保护她不被宣衡抓走。 前世,在江连星长大之后,宣衡继任千鸿宫宫主之位,而江连星跟千鸿宫弟子交手时,被琴声内功所伤,师母为了救他,前往千鸿宫求宣衡救他。 宣衡只提了一个要求,让羡泽留在他身边。 当江连星在千鸿宫的医治中苏醒过来时,见到的是红着双眼,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的师母…… 江连星不敢想象,为了他的未来,为了他的性命,师母到底在那个衣冠禽兽手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欺辱。 时隔多年,他回想起来心中仍是酸楚痛苦,上辈子欠师母的恩情,他几辈子也还不完。此生绝不能再让师母遭受这些事,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绝不能去找宣衡。” 羡泽盯着江连星头顶还在缓缓增长的进度条,心惊肉跳,耳边忽然响起声音: [系统]:“[等级一:莫欺少年穷]龙傲天值已超过50%,任务提示:请在江连星达到筑基期后12个时辰内,进度条达到100%;或在进度条100%后12个时辰内,达到筑基期。如不能按时完成或提前完成,你将遭到剧情杀。” 啊?是说,[筑基]与[100%]两个条件,必须在12时辰之内同时达成? 他什么时候筑基? 现在距离100%相差一半,可要是他明天后天突然筑基了怎么办?她难道真要给江连星两脚,恶语相向?! 羡泽看他进度条暴涨,也不再坚持找什么“宣衡”。 她故作迷糊歪头道:“师母也对当下各大宗门不甚了解,或者你想拜入哪家门下?” 江连星蹙起眉头,反倒比她更像大人:“且让我想想。” 他想的不是自己这辈子要如何修炼,而是如何能让师母平平安安…… 到头来,他庇护她总是不周,她改嫁几次又没遇上什么好男人,真要是能让师母不受欺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师母强大起来! 他年少时愚钝,也算不上根骨清奇,后来都能修得大成,他有卷了一辈子的经验,何愁不让师母也卷起来。 最好尽快找个适合师母的宗门。 一是要避开她前世那些人渣丈夫。 二是真有仙风道骨的宗门,而不是上辈子围剿他如同豺狼啃噬的所谓正派。 三是主修的门类也要适合师母。 江连星思索片刻,说了几个不算太大的宗门,基本都是门风极佳,且以法术或轻灵剑法见长的宗门。 羡泽还想给孩子挑学校,哪里想得到实际上是江连星在瞻前顾后的给她挑学校。 而她压根就没听说过江连星提及的这几个宗门,好像……都不是书里所谓的三大仙门。 她只对江连星提到的“明心宗”有点印象,这个门派在仙门大比的章节登场的时候,提到一句,说是从各大脉主到护法弟子,容姿蹁跹,皓质呈露,从随船御剑而下时宛若天人。 总而言之就是俊男美女并不少。 自己嫁进明心宗,至少能够养眼,找个模样俊的,日子糊弄糊弄,为了孩子也过得下去。 羡泽:“那就明心宗。” 江连星眼睛亮起来,羡泽算是选进他心坎里,他立刻道:“师母若是能答应,那再好不过。我们便尽快出发。” 不赶紧走就来不及了。 师父安葬在他们所住山头后的桃花林里。羡泽对这个刚死的丈夫没多少记忆,但醒来时听江连星说,师父是为了救她而死,可她不知为何,心里却没有多少痛失所爱的悲伤,反倒是有种淡淡的挑剔与失望。 失望……? 她带着江连星去碑前告别。墓碑上并没有刻字,江连星主动说要借来剑,给碑上划几道剑痕,算是以后能有个识别,回来祭拜师父。 剑。羡泽依稀记得有自己有一把剑,死去的丈夫是剑圣,理应也有剑留下来。 可当她返回屋中,却四处也找不到剑。 忽然,在她手边的空气荡开涟漪,像是有个肉眼不可见的口袋,她伸手过去,果然握住了剑柄。 随身空间? 在人人都有须弥芥子的修仙界,倒算得上平常。 她将剑抽出来,那是一把剑柄温热,略显丑陋的剑,剑身圆钝,轻得就像是用晒干的龟壳做成的孩子玩具。 羡泽拎着这把剑回到后山,江连星正虔诚的跪在墓前,低声说着什么,向墓碑三叩首。 羡泽看到他单薄的脊梁跪的笔直,像在山坡上抽枝长大的青松,也有些恍惚。剑递到江连星手中,他接过后一愣,抚了抚后道:“师父的霁威剑,是这样轻?” 剑又轻又钝,江连星跟着师父的时间很短,没到筑基,只算有些微薄的修为,在师父的碑上刻下了几道痕。 他双手捧着剑还给羡泽,垂眼道:“四道痕,是师父师母,还有师兄和我,也不知道师兄身在何处。” 一大一小就收拾着简单到极点的行囊,告别了山中。 山下就有村镇,这村镇远离宗门,大多以平民百姓为主,灵石并不流通,他们二人都不会御剑,只能先驾车去往更大的城镇。到了车马行,江连星这才想到自己这时候真是穷,仅有的钱都用来照顾师母,安葬师父了。 他从袖中腰带包囊中,半天也就抠出几个子,都不够交车马的押金。 江连星不着急,他借来纸笔准备画符。他以前符术高超,现在灵力实在是微弱,只画了几道能给凡人定身的定身符,应该也是够用。 结果拿到车马行,老板看都不看,从抽屉里拿出一大沓发黄发脆的纸符,道:“我这些年收了不知道多少这些鬼画符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修仙者的符,没有修为根本用不了,这就是废纸一堆!滚,要不然就给我金银,要不然就滚!灵石我也不要,谁知道我要跑多远才能换成钱!” 但问题是寡母孤儿连灵石也没有啊。 江连星没想到自己上辈子纵横千里,这辈子村都出不去,脸上露出一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灰暗表情。 羡泽犯愁的时候,又察觉到那空气中的涟漪。 也是,她好歹嫁给了剑圣,随身空间里说不定有许多值钱玩意,她拿自己那点灵识查探一番,果然看到除了那把剑,还有一些杂物。 江连星似乎知道她有随身空间,期待的抬起脸来:“师母的芥子内,可有什么能应急的物件?” 她把芥子内的东西掏出来看,其实只有发簪、镜子和一些生活用具,没半点值钱的,而且她的芥子内空间极小,可能连下品的纳戒都比不上。 只是在芥子内,竟然还有另一个金光灿灿的敞口宝囊,上头显示着数字: 10/19383680 什么意思? 她才朝着那宝囊一伸手,手中就多了件物件,而宝囊上方的数字也变成了:9/19383679 [系统]:已使用一次拿取机会。拿取机会将随修为与时间增加,所拿到物品为宝囊中19383679件宝物中任意一件。 什么,她还有装满宝物的宝囊? 羡泽狂喜眼花,数了半天才数清楚——八位数!她有一千九百多万件宝贝! 也就是说,现在她就有十次从宝囊中拿宝贝的机会? 江连星在身边,看了看她掏出来的东西,半晌道:“师母,要不还是我想办法去挣点钱。” 羡泽看了看手中物品,竟然是一双……筷子? 这也算是宝物? 筷子上还浮现着只有她看得见的名称: [烟波城刘家面馆使用了十七年的包浆竹筷][下品] 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宝物啊! 她又拿:[建泗镇棺材铺前台招财蟾蜍][中品] 羡泽不肯放弃,不断从宝囊里往外掏东西,接下来拿到的是一把晒干的豆角、两根雕花的蜡烛、一盆蔫死的兰花。 她还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宝囊里千万件宝贝,全都是这种垃圾?羡泽觉得那盆兰花说不定是仙草,虽然写着普普通通的[中品],但万一如同普通外科医生一样,这是一盆普通内科仙草呢? 然后,她手一碰,干瘪的兰花花苞随之落地,这盆兰花也变成:[忘记浇水两个月的兰花(花头已无版)][下品]。 ……真的全是垃圾。 这是黑心厂商出的抽卡游戏吧!送一个十连,结果抽的全是垃圾。 而身边的江连星看着师母疯狂从芥子里掏垃圾,目光已经从期待,变成了要去打工养家的坚毅。 她只能硬着头皮,把剩余的几次取物机会用完。 到最后一件,可能是出保底了,她算是抽出来一件勉强能用的东西,也跟什么修仙之物毫无干系,是一颗平平无奇但单纯比较大的珍珠,只可惜珍珠上头还有磕痕:[被咬了一口的东海灵珠][中品] 谁会咬珍珠一口啊。 但这东海灵珠勉强值些钱,加上江连星身上的碎银,总算是让车马行愿意把车马卖给他们了。 羡泽也乔装打扮一番,戴着幕离换上布衣。 江连星心中警惕,故意绕道一路上换走水路,登道爬山。 他们俩人没钱买修士们常用的山川灵图做指引,但江连星对道路都很知晓,羡泽这才知道,原来明心宗这么远。 从二人第一天出发,江连星便拿出了一本破旧单薄的内功心法,他犹豫着如何让师母也练功。但毕竟师母是师长是母亲,他有点开不了口。 却没想到羡泽主动凑上来:“这是什么?我也能练吗?” 江连星点点头。他前世也想过,羡泽几次改嫁,可谓是一婚更比一婚高,她却连筑基也没有,那些位高权重的男人为何要娶她抢她? 世间都说她是九洲十八川数一数二的美人,江连星一向不懂这些,只觉得她是圆脸笑眼,身姿修长丰腴。不过仙门又不像凡人那般注重生儿育女,那些男人当真是因她过人的美貌而娶她吗? 也有传闻说师母是蓬莱出身,世间传闻蓬莱女有仙骨金身,与蓬莱女共同修行可修为大增。 但蓬莱从未现世,很多人都觉得蓬莱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江连星比她更像家长,耐心道:“师母当然可以练。您也需要有内功心法傍身,别让人欺负了去。而且师父留下的这套心法,看似简单,只要长期修炼,灵海修为将远超常人。” 羡泽翻开书,册子里头全都是他自己做的密密麻麻的笔记。 龙傲天还这么刻苦啊。 他盘腿坐在车中,教她如何吐纳运转,羡泽只觉得他板着那张内秀的脸,还挺有小老师的模样。 羡泽以为,江连星这种男主角,修为大成全靠危难时刻大爆发,但她没想到,他讲的深入浅出,细致完善,对她解释时也很有耐性。 羡泽跟着有样学样,她刚刚感觉体内似乎有真气流动,心里觉得新奇,却没想到忽然全身筋脉剧痛,如遭雷劈,就好像是千万根针钉死在她经脉之中! 她疼的张了张嘴,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脊梁发颤,仿佛被扒骨抽筋,整个人的魂都像是捏作齑粉—— ……这什么意思? 难道是系统为了让她老老实实当男主的师母外挂,一点都不让她修炼吗? 这都不只是没有根骨、天赋奇差,而是说就把修炼这条路给她堵死! 真就逼着她当花瓶! 江连星没听到羡泽的吐息声,他睁开眼来,只瞧见她牙口咬碎,面色惨白,连坐也坐不住,朝后摇摇欲坠倒下去。 他惊得连忙起身:“师母!” 3 第 3 章 羡泽疼的脑仁里都仿佛有尖啸回荡,每一个指节都好比被人碾碎般。她恨恨咽下愤怒,抹着眼泪泣不成声道:“我不练了,这太苦了。我真的不练了。” 江连星内心后悔,难道是师母还未病愈?!是他太着急了。 而且刚开始修炼内功,确实是容易真气阻滞,身体不适,江连星当初也经历了很多不顺。他连忙安慰道:“那就先不练,顺口气吧。师母可要喝几口水?或者我为您捉鱼来,咱们烤吃一些热食?” 羡泽以为他是沉默寡言内心阴暗的类型,没想到少年人比她还像当妈的。 羡泽却对“罪魁祸首”没有什么好感,侧过脸去擦擦眼泪,疼的心有余悸,还是道:“……我真不练了。” 她不练了,可江连星还在路上日日修炼,这孩子在该长个的年纪,就像是不会睡觉似的。 有时候深夜不便赶路,车马停靠路边,羡泽在里头熟睡,醒了就发现他身披月色,在路边芳草齐膝的坡上练剑。 剑是路边买的粗制滥造的铁剑,剑法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年能用出来的凌厉诡谲。 江连星真算得上是小镇做题家了……她记得当时看文的时候,就有很多评论区老哥看惯了血脉高贵、天赋异禀的龙王打脸剧情,对江连星这样的男主没什么好脸色,时常在男主受欺负的剧情下发表评论:“废物东西一个还特别爱卷。你这么卷,其他人不针对你针对谁?” 但说到底,江连星也没什么路走,他一生里处处危机,不卷就是死。 江连星余光一直注意着她,看她掀开车帘,就立刻停下手,月色下跨几步跑过来:“师母怎么醒了?” 羡泽都感觉他殷勤的像是家里养的小土狗。 江连星却怕师母看出他重生的端倪。 他前世的修炼之路毫无捷径,没有天材地宝,也没有惊世绝学,他的体质决定了哪怕这辈子,他也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在未来数年内都很难真正保护师母。 但那个要强掳走师母的人,随时都可能追上来。 他唯一能快速防身的办法,就是练剑,武艺上先精进。只是……他跟着师父学剑法的时间太短了,长大后他在师父剑法的基础上,融合了几种诡谲妖邪的剑术,平时练起来有可能会显露出魔气。 他怕被师母看出破绽。 前世江连星就小心翼翼不敢让那些恶名传到师母耳朵里,这辈子他更不想让师母与他离心。 如果师母知道他体内的魔气,知道他前世的所作所为,会不会…… 江连星看到羡泽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提起来,连忙问道:“师母在想什么?” 月色之中,羡泽将手搭在车窗沿,下巴抵在手背上,微风吹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她道:“我怕……” 羡泽确实害怕,江连星这么卷,岂不是很快就要筑基了? 可他头上的龙傲天进度条,那是半点也没涨啊。 羡泽:“连星,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筑基?” 江连星以为她怕的是前途未卜,脸色一凛:“徒儿会尽快筑基。” 羡泽吞吞吐吐:“也不必着急……” 他要是明天就筑基了,头上这龙傲天值要怎么补啊!? 江连星布衣素髻,负手持剑,少年清瘦的脸上浮现笑意与决然:“师母不必害怕,我总能有办法护师母周全。” 羡泽并不知道还有人要掳走她,只是哀愁:“可到了下个城镇,不知道还有没有吃饭钱。” 江连星脸上的决然笑容有些崩塌。 他艰难道:“我们即将到达的郁江城算是小仙府,有不少修仙者和凡人混居,符文就卖得出去,真不行还可以做药、接一些委托,呃……或者卖艺……” 羡泽还想一一否决这些想法,就看到江连星已经自责到双目失神,头上那进度条竟然又往前涨了1%,变成了56%! 他低声喃喃道:“果然我真是拖油瓶,要是没有我,师母也不至于……” 不是——不是啊! 师母没了你,也是一样的穷啊! 但想着他都快筑基了,进度条才56%,羡泽决定装傻装没听见。 多自责一会儿吧,毕竟这种男主角,要吃得苦还多着呢。 …… 二人很快就到了郁江城,江连星已经在路上写了一大堆符文,比如定身符、爆炸符、烟雾符,看得出来他未来是个战斗狂,每个符文都是跟对战相关的。 在有不少修仙者的郁江城里,连筑基期都没有的修士画出的符文,跟印了笑话的厕纸也没什么区别,当然卖不出去。他的龙傲天值,也在这些天对于赚钱能力的自我反省中,升到了60%…… 这孩子如此能内耗,是羡泽没想到的,怪不得以后要变成“江连星(已黑化)”。师母家贫都能内心痛骂自己,这可不是要黑化吗? 羡泽倒是看出来他在符文上颇为熟练,其中灵力纹路也十分细致,便希望他能做点更有特殊功能的。 比如说能去除练剑带来的厚茧,能润肠通便解决便秘,能让鞋袜不沾水,能全身自动清洁去死皮等等。 常见符文都有一套自己的画法,像是固定的公式。而羡泽提出的要求,就相当于要江连星编一套新的公式,对普通的符修来说是想破脑袋的难事,但江连星上辈子对制符颇有心得,他在研究了半天,就按照羡泽说的画出各几枚来。 客栈里已经夜深人静,俩人看着桌子上摆的一堆符文,江连星抱着剑问道:“真的能卖出去吗?” “这些符文对于一些比较偏门或者低阶修士来说,还是非常实用的——至少,成丹之前都不能长期辟谷,行走在外吃的全是没有油水的干粮,不便秘就怪了。而且到了明心宗附近也可以卖,为了考试总有人顾不上生活的。” 江连星看她整理着这些符文,就像是农家户准备着要去市集上卖菜一般,在客栈的小小房间里,竟有种过日子的感觉。他忍不住抿着嘴唇笑起来。 羡泽:“你笑什么?” 他眼睛弯了弯,平日木讷冷硬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师母说得都对。” 羡泽无语,得了,这孩子纯纯一个师母吹。她要是当资本家,他夸她赛道赋能抓手;她要是当杀人犯,他夸她环保节能优化。他还有底线吗? 江连星跟她聊天时也没放开手里的剑。前几天他也都是这样守夜的,赊账凑钱暂住客栈,也是师母睡床他睡长凳。 羡泽并不跟他客气,她辈分占优就该享受。 再说客气也没用,江连星虽然日后狂妄嗜杀,但少年时相当的守旧和尊师重道,处处照顾,就差给她手洗袜子了。 江连星炼气期根本没有灵识监听周围,跟羡泽聊天又分散了注意力,到房间里浮在空中的明烛突然灯灭坠地,他才意识到不对,立刻护住师母,拔剑出鞘! 窗外黑色身影袭来,在空中噔的一声和江连星短兵相接,对方裹着披风,挥舞的气流掀飞了桌上的纸符。 羡泽被江连星按到了桌子底下,她一抬头,就见到披风下有个眼下重重青灰,气血虚弱却狞笑着的中年修士,正抱臂出现在屋内。 黑眼圈男人看向羡泽,张口笑道:“怪不得一路都用幕离遮遮掩掩,果然是个顶尖美人。看来那帮西狄人到处追杀找寻的,就是你了!” 羡泽不明所以:“西狄人?找我?” 江连星却像是知道谁在找她,脸色并不好看,直朝黑眼圈门面刺去。 黑眼圈男人拨开他的剑锋,笑了笑道:“他们口音蹩脚,带着各种异兽,到处找一个女人,问特征就说只要是见过就不可能忘的女人——”他话还没说完,江连星突然变招,这黑眼圈老登本来丝毫不把炼气期小孩放在眼里,但却没想到江连星剑法如此高超,他兜帽划烂,差点被破铁剑刺伤眼球。 他虽说是靠邪法淫术修炼,但也是个结晶期,怎么可能被这种没入门的毛头小子所伤?! 羡泽好奇:“带着各种异兽?再说,他们找我,你又冲过来干嘛?” 黑眼圈男人手持双钩,可能是一辈子也没多少跟女人说话的机会,竟然在江连星步步紧逼的攻势之下,还勉强转头看她,狞笑恐吓道:“伽萨教可是出了名的多金,拿你少说换个两百年的妖兽回来!不过,你这样的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第二个,倒也不着急把你交出去,——” 江连星脸色更难看:“淫修!”他一看这家伙的脸色,就知道是那种专门强迫双修、吸取男女精气的修仙者。受害者的修为高度并不重要,主要是他们会在这个过程中折磨凌|辱对方,以此来进入修炼境界。他们一向很怂,大多只敢危害百姓或低境界修炼者。 如果不是因为师母还在房间里,而且打坏了家具还要赔钱,他早拿起头顶飘过的爆炸符,全炸在这人脸上。 江连星变幻剑法,黑眼圈毕竟修为高不少,轻松躲过。 就在黑眼圈男人以为自己占上风的时候,江连星蓄势待发,左手捏诀拍向他胸口,黑眼圈如同身躯灌铅,四肢麻痹,心里大叫不妙。 这个法术虽然力量不强,但却巧妙打入他经脉之中,让他提不起修为来逃走或反击。而且,这像是千鸿宫特有的术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 一般未筑基的低阶修士,能把比较强的一项练好就很不容易了,可这小子会制符会剑法还会天下第一第二的宗门里的术法! 如果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被伽萨教这么多人马追逐?是他大意了! 黑眼圈男人又想到对羡泽的惊鸿一瞥,就这容姿足以让他搏一把,真要是成了,他甚至都不想交给伽萨教!他目光正搜寻着羡泽的身影,就忽然感觉到手中勾爪一滑—— 他自己这双中年老手,忽然变得娇嫩无比,曾苦练钩爪造成的掌心老茧全都消失,皮肤吹弹可破,瞬间就被自己钩爪的把手磨破,满手是血。 男人还没来得及疑惑,余光察觉到那道倩影已经到他背后。羡泽在他身后轻飘飘的拍过几下,又有十几张符文都粘在了自己的披风上,因为这些符文蕴含的灵力太低,他都没怎么注意到。 江连星用自己的那点修为强行捏诀,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正觉得难办,看到羡泽配合如此紧密,他立刻催动灵力,十几道符文同时亮起微光! 男人正想嘲讽,忽然只觉得后腰一酸,肚子发胀,有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不断向下,而他自以为强大的某块肌肉竟然在催动下无法夹紧,隐隐崩溃—— 黑眼圈连忙提臀缩紧,几乎是想要仓皇逃走,却瞧见那美人蜷腿坐在桌上,朝他璨然一笑,他猛地恍神,下一秒,羡泽手指抓住他兜帽,将他脑袋狠狠掼在了桌沿上! 与此同时,怼在桌沿并对准他眼睛的,是一支掰断的筷子。正是[烟波城刘家面馆使用了十七年的包浆竹筷(掰断版)]。 黑眼圈想要拧身逃脱,且不说江列星捏的雷诀还让他双腿发麻,自己的某处环状肌肉更是彻底失守一泻千里! “啊啊啊!” “噗——呃呃呃!” 磅礴之力彻底爆发在他裤子里的瞬间,那半截筷子直直刺入他眼眶。羡泽得意的笑了一下,松开抓着他脑袋的手。黑眼圈男人惨叫着就要滚到桌子底下,忽然噤声,面如死鬼,喉咙处露出一截带着锈的剑尖。 羡泽呆住,抬起头来。江连星面无表情的踩在凳子上,自这淫修身后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江连星一点犹豫都没有,就了结了他性命,甚至连脑袋上的龙傲天值,都还是60%纹丝不动。 江连星仅仅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蹙了蹙眉头,道:“师母,麻烦您退几步,拔剑的时候会喷血,衣服不好洗。” 羡泽从桌子上捂着鼻子爬下来,江连星很有经验,他把淫修的披风掀过去整个罩住淫修的上半身,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他眼眶里镶嵌的半截筷子。 江连星呆住了,震惊的抬起头来:“……师母,是您扎瞎了他眼睛吗?” 羡泽:“啊。对。” 你这什么表情啊,你都把人家脖子给穿了啊,我只是扎下眼睛! 江连星一脸震撼,蹙起眉头轻声道:“……抱歉。让您手上沾血了。”他确实没想到,师母失去记忆后还愿意如此保护他,这么温柔的人都被逼出杀招来。 真是……为母则刚啊。 江连星从震惊中回过神,掀起披风罩住淫修头颈,脚踩在他背后,缓缓拔|出剑。 他手法娴熟,血都喷在了披风里,甚至没怎么弄到地板上。 江连星擦了擦剑,觉得自己杀人太果决恐怕师母会起疑心,他斟酌着用词,解释道:“若是让他走了,必然会跟那些追杀我们的人通风报信,而且这些淫修满手鲜血,报复心极强,若被他们盯上,他们总会想着将您——”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师母拿起地上散落的符文,正是他绘制的能够自动洗发沐浴去死皮的涤尘符,扔在了黑眼圈男人的尸体上。 臭味一扫而空,这淫修的尸体简直像是在大澡堂里搓过泡过抛光过,被一纸符文洗的白里透红。 她终于松开捂着鼻子的手:“你说什么?” 江连星:“……无事。” 羡泽跃跃欲试:“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 江连星翻找了一下,有一袋灵石,下品一百多颗,中品还有十几颗,还有些低端法器,只不过那形状一看就不是—— 江连星都没好意思从他的芥子囊里掏出来,羡泽拿着灵石兴奋的问还有什么,他含混道:“应该没了……哦,还有这个。” 他拿出唯一一个形状正常的物件,也是个叠起来的斗篷。 江连星展开抖了抖,忽然发现那斗篷竟然隐匿了后头的尸体。 羡泽惊呼:“隐形斗篷!” 江连星表情复杂:“对,蛰隐衣。”这件法器可比淫修全身家当值钱不知道多少倍,听说是要高阶器修,用猼訑的皮毛与鲛人织纱制作。具灵及以上修为,才可能用双目识破这件蛰隐衣的伪装。谁能想到堪有具灵级法器,竟然在一个结晶期淫修手上。 显然是他用来窥私的。 “那就拿这个挡住尸体吧。”羡泽道。 江连星摇头:“没必要,尸体就扔到大街上就行。世道不好,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修仙者横死街头,到天亮之前有人就会洗劫他或将他尸体拖走另用了。” 怪不得江连星杀人如此淡定,恐怕这年头如果不心狠手辣,早就先被杀了。 江连星打开窗户,打算带着尸体跳出去,但一开窗就察觉到了氛围不对。仙府都没有宵禁,夜间绝不像凡人城镇那般冷清,可这会儿街道上空无一人,各个商铺人家大门紧锁,远处有些多层的客栈,正慌不迭的合上窗户。 他眼睛极尖,立刻看到了空中翱翔的白羽金隼与暗火鸟,灵鸟们目光如炬、巡视搜查,江连星连忙躲回了房间中。 这些灵宠异兽大多来自异域,中原十分罕见,显然是西狄人来了! 从远西来的伽萨教最擅长驯服千百异兽,与豺虎象枭为伴。他们亦正亦邪,实力强大,又没有什么礼义廉耻,是近些年才频繁在九洲十八川活动,四处建立分舵,都说他们有入主九洲十八川占山为王之心。 紧接着,他就隐隐听到了绿诤虎的吼叫与金灵梦貘的长啼。 虎啸是威胁,梦貘是安抚,平民百姓会因为梦貘长啼而陷入昏睡,低阶修士会因为虎啸胆寒而不敢去窥探。 他立刻关上了窗户,转过身去。 羡泽把灵石收入芥子内,也在唉声叹气的往外掏东西,将破烂摆满了桌子。宝囊的抽卡次数每天增加三次,她这些天已经攒了不少次,结果宝囊里一千九百多件“宝物”,她根本抽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只能安慰自己,只要是往外拿东西,把垃圾扔出来,也算是增加一点自己抽到好东西的机会。这会儿连抽一堆破烂,用到最后一次机会,她手里拿到的物件——竟然是个[上品],而且看起来好像有点用处。 江连星轻声道:“西狄人来了。” 羡泽愣了一下,赶紧把满桌子垃圾都收入芥子空间内,也听到了外头的吼叫鸣啼,她缩起脖子:“那群西狄人,是你师父的仇家吗?来杀我?” 江连星沉默。 他不知道师父的仇家是谁,但西狄人不是来杀师母的。 上辈子,羡泽和他还在院子里祭拜师父的时候,这群西狄人就闯进来,强行带走了师母。对方本来要扔下他,但江连星死死拽着不肯撒手,对方才将他也一起掳走。 当年为首的男人名叫戈左,是伽萨教圣使之首。他一路上抱着羡泽,到了伽萨教驻扎的营地,就将她拽进帐中再没出来。 而江连星则被关进了驯养异兽的兽圈里,笼子低矮,他只能跪地膝行,差点被这群肉食低阶异兽吃掉。江连星掐死了几头半大的蝎豹,生啖血肉才勉强震慑它们。 他足足被关了十几日,靠跟异兽抢食才能活下来。 再后来,师母发现他的处境,大为震怒,戈左这才勉为其难的放他出来。 江连星却不能回到师母身边,而是跟伽萨教低阶弟子一同受训,一同生活。后来他听教派弟子说什么一女共侍二夫,才知道戈左竟然把羡泽献给他叔父,伽萨教的圣主。 在江连星心里,伽萨教的代名词就是不知廉耻。 4 第 4 章 此刻,他面上古井不波,但想来那段日子,想到师母的遭遇,几乎咬碎了牙齿。 只是江连星没想到她们二人故意绕路,隐匿行踪,西狄人还能追上来。 江连星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道:“能将您昨天穿的衣裙给我吗?” 羡泽愣了一下,还是立刻翻开行囊把裙子给他。江连星瞥见一眼她行囊包裹里的贴身小衣,犹豫片刻,咬着嘴唇道:“……师母,恕徒儿冒犯,您能把贴身衣物也给我吗?” 羡泽:“?!” 但她看了一眼淫修的尸体,大概懂了,非常豪爽的将肚兜和贴身薄衫卷起来扔给他。江连星都不敢用手去抓,僵硬的拿胳膊捧住了,几乎要同手同脚,僵硬道:“只是、只是拿这衣服做幌子。” 羡泽非常利落的起来收拾东西:“我懂。” 江连星重新打开淫修的纳囊,就像烫手似的,用手指捏着其中几个物件拿出来,扔在床上。羡泽好奇的拿起来,笑道:“还有人做这种法器啊?形状倒也拟真讲究。” 江连星大惊失色:“师母、那、那是——还是不要拿在手上玩吧!” 羡泽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看到眼前的少年人如此局促的模样,她才想起来自己扮演的是为人师表的温柔师母,清了清嗓子放回了床上。 江连星确实是半开窍的年纪,她还是要收敛收敛。 羡泽也将房间弄得更乱,她用剑割断了床帐,床铺上更做出打斗的痕迹。自己的行囊也像是完全没来得及收拾似的摊在桌子上。 江连星道:“咱们住的是郁江城最鱼龙混杂的散修客栈,他们不可能不查这里。但只要察觉到有人将您掳走,他们一定会追击,这里反而会变成最安全的地方。师母,您就披着蛰隐衣等在楼上或者其他房间就好,等他们离开,我会想办法跟您汇合。” 江连星面上安排的妥当,心里却不安。 只要是师母不在他眼皮下头,就有概率出现状况。但他们二人修为都很低,江连星灵力又几乎耗尽,对方来势汹汹,只有这个办法了…… 江连星扛起淫修尸体跃窗离开,羡泽这时候才发现江连星已经明显力竭,她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叫住他。 西狄人在城里四处巡视,江连星这样跳出去,不就是引着敌人离开吗?若是没能成功呢? 她总觉得他是男主死不了,可这男主是命比药汤苦三分的类型,他万一经历什么不好的事呢?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先惜自己的命吧。羡泽披上蛰隐衣,刚爬到隔壁,还没来得及找个更远的房间,客栈大堂就闯入了十几位西狄来的不速之客。 西狄人挤满了大堂,隼鹫飞入客栈,带血的爪子抓在客栈栏杆上,从高处俯瞰着大堂内的许多人。 老板娘既然是敢在仙府开客栈,也是见多识广,面对咄咄逼问,只说是没见到什么让人过目不忘的女人:“真要是愿意查,您挨个屋踹门去吧,我拦不住,但要是哪个屋里有大仙,您也自己承担。” 西狄人不论男女各个衣衫不整,穿着毛领挂袍,半个膀子露在外头,而且满脖子的金饰与彩石,活脱脱的富贵劫匪,他们身边几只蝎豹甩甩尾巴,让堂内的小二、老板吓得缩成一团。 羡泽披着蛰隐衣,偷偷从隔壁房间靠大堂的窗子往下看。 老板娘让他们自己查,他们真就这么干,挨个去踹门打砸,整个客栈吵得天翻地覆,老板娘直皱眉,正要开口,先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虎鸣,客栈地板都颤动起来。紧接着,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入客栈大堂,身边是只近一人高的碧瞳翼虎。 从羡泽的角度,只看到那人比其他伽萨教教|徒穿的更少,肩上披着金白色异兽毛领,褂袍只穿了一只袖子,大半都掖在腰边,露出古铜色的肌肉胸膛。胸膛上是深色的百兽图腾的纹身。 羡泽咋舌:真是狠人,连乳晕都纹身了……多疼啊。 他身量高大,黑发编了许多细辫,发梢上坠满金饰彩石,手指手腕上也少说带了十几个宽窄的镯子和戒指,有些明显是某些教派的宝物,被他如同强盗显摆一般戴在粗犷的大手上。 正要发难的老板娘忽然脸色变化噤声了。羡泽也猛地屏息。 她在七楼,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他恐怖的灵压! 一般来说,灵压也需要需要磅礴的灵力做支撑,修仙者只会在要装逼的关键时刻,才显露灵压来震慑他人。而这个纹身猛汉,简直是无时无刻不在装逼。 他很可能到达元婴水平! 而她的蛰隐衣,顶多是能让具灵期的修仙者无法察觉,如果真撞见纹身男,她绝对要露出破绽。 纹身男人站定在大堂中,其他西狄人连忙叫道:“圣使,正在搜查这间客栈,要不让他们把住客全都赶下来吧。” 老板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一直缩在后头的老板实在是坐不住道:“各位神仙大能,小的们实在是没见过多美多厉害的女人,只是昨日有二人入住,好似是孤儿寡母。其中的女人戴着幕离,没有露脸,但看双手白皙细腻,身段也是极佳,恐怕就是您说的那人!” 纹身男人一张口,果然口音有些奇怪,嗓门简直是震耳欲聋:“孤儿寡母?她什么时候有别的儿子了!” ……别的儿子? 旁边几个西狄人拽住客栈老板,就要将他脑袋塞进蝎豹的嘴里:“老板,你好好回话,少要胡扯!” “没胡扯,真的!她说是她儿子,只要了一间房!” 纹身男人赤|裸的臂膀单手叉腰,另一只穿着袖子的胳膊甩了一下,从袖中甩出一只灵宠,捏在掌心里,道:“你来说,有没有她的气息。” 羡泽看到他掌心里,捏着一只巴掌大的避役——也就是变色龙,那变色龙缩着脑袋尾巴,恨不得变成他手掌的颜色,让他给掐住后脖子,才哀哀呦呦叫道:“有有有!羡泽来过这里,她的气息在高处!” 完蛋。 怎么还有人认识她啊。这小变色龙跟她什么关系啊? 纹身男人挥挥手,几个人登时将老板的脑袋塞进蝎豹口中,蝎豹毫不客气的嚼了嚼,满地红白。 老板娘尖叫昏过去。男人往前踱了几步,目光往客栈楼上扫来,羡泽也在蛰隐衣下看清了他的脸。 好一张阳光爽朗的面容,浓眉大眼,五官立体,瞳孔是宝石般的浓绿色,眉毛有种孩子气的乱糟糟,耳朵上挂满了各种宝石与金珠,在他咧嘴眯眼笑起来时,又是毫不掩饰的天真残忍。 更令人胆寒的是,一道几乎是将他撕裂开的一指多宽的伤疤,从他额头横亘到下巴,斜过整个面颊,延伸到脖颈胸膛,仿佛曾有人将他整个撕开又缝补…… 羡泽脑袋里几乎是登时冒出一个名字:“戈左”。 为什么她记得名字,是她以前认识的人? 戈左目光扫过来,似乎瞬间锁定了小变色龙所说的方向,咧嘴一笑。 要死! 羡泽裹着蛰隐衣,连忙缩头回去,她已经来不及爬到更远的房间了,小变色龙又能追踪她的气息,在这里就是等死! 羡泽开始不停地翻找自己的芥子空间。刚刚她好不容易从宝囊中抽出一个看起来有用的玩意儿,去哪儿了呢? 霎时间,戈左已经飞身而起落到七层,挥手打开刚刚她和江连星居住的房间,紧接着几个手下也跟着飞上来。 戈左看着房间里的乱象,又看到那几件法器和地上被打烂的椅子,还有地上散落的鞋子,立刻猜到出了变故。小变色龙目光向隔壁房间转了转,立刻聒噪道:“被人掳走了!羡泽被掳走了,这气息是修炼淫术的男人!” 手下也道:“确实,巡查的灵鸟看到,不久之前有人从房间里跳出去,而且身上还扛着别人。” 戈左拿起地上的鞋履,又看了看散落的行囊中的衣物,将衣服凑到鼻前,露出一个快活又拧巴的笑容:“真是她。不好好在她那早死丈夫的院子里呆着,跑出来走郁江城的方向,她莫不是去找宣衡了?” 羡泽正在隔壁慌手忙脚找东西,她看不到隔壁,只能听到说话声,听见这句话她也愣住了。 怎么这个戈左也认识“宣衡”? 也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啊。 而且这小变色龙明明注意到了她,却没有暴露她的方位…… 找到了。她终于从挤了一堆垃圾的狭小芥子空间内,拿出了自己从宝囊中抽出的唯一有用的东西。 [三百丈瞬移降魔杵][上品] 看起来就是个跟灯台差不多大小的降魔杵,下头还有一些简单说明。这东西握在右手,然后左手拿着一件其他的事物——比如青花瓷杯,然后催动灵力,就会将使用者瞬移到跟这个青花瓷杯最相似的另一个青花瓷杯附近,不过限制距离是三百丈。 简单来说就是个位置不明的短距离瞬移。 但问题是,每个客栈房间里都是差不多的,如果她拿个桌子板凳,那说不定直接会瞬移到隔壁同款桌子板凳前,瞬移到西狄人脸前! 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圣使,在城东某个花街的房间里发现了尸体,但死的人根本不是客人,而是一名淫修。那淫修死的时候浑身赤|裸,只身上捏了一片裙摆。” 小变色龙连忙哀叫道:“呜呜呜羡泽命好苦啊!怎么就被抓走了,圣使快去找她啊!” 戈左立刻挥手:“你们都去,不但去看一下,也追踪附近有没有其他逃走的女子。她被掳走的时候都没有穿鞋,肯定跑不远。” 戈左并没有着急走,他坐在房间中的椅子旁,手抚过她行囊里衣裙的边角,忽然又捏着手中小变色龙的脖颈,咧嘴笑起来:“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往隔壁看。在看什么?” 小变色龙完全没想到这点举动都被注意到,惊慌失措,戈左狠狠攫住它脖颈,只把它掐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长舌吐出。它发出几声不着调的哀叫,忽然身形变化成少年模样,浑身白皙赤|裸,倒挂在戈左肩头。 与此同时,戈左猛地朝隔壁抬掌,灵力如浪潮般狠狠拍在墙壁上,将墙壁拍碎成渣! 气浪掀起桌椅,隔壁房间里空无一人。 戈左扛着小变色龙变成的少年,踏过满地碎渣,走入了隔壁,环顾四周,他也松开了掐着变色龙少年脖颈的手。 如果羡泽此刻在场,就会发现这少年其实身体上并无男女特征,像是个还未分化性别的精灵一般。 少年大口喘气,心中庆幸,嘴上谄媚道:“这边什么都没有,你想多了,我就是脖子疼,往这边转转头!” 但戈左却眼尖的发现,房间的地上有个黄铜蟾蜍摆件。他在手中抛接了两下。 客栈空房间里怎么会有个招财蟾蜍。 戈左扛着少年,笑起来:“你还是怕我会害了羡泽?你也知道的,妈妈她总是会心疼我,看见我身上这疤,她不知道会不会哭——” 变色龙少年听他叫羡泽“妈妈”,别扭的龇牙咧嘴,戈左斜眼瞧着他,忽然笑起来,掐住他脖颈笑道:“你说,有我还不够吗?她怎么能又有别的孩子了呢?” 变色龙少年表情惊恐,不知该如何回答,干脆两眼一翻,装昏过去。 几百米之外。 一只黄色蟾蜍吓得呱呱乱叫,深夜之中,它突然被袭臀,而转过身去,却根本没看到人影,只有一只手按在它湿滑的屁|股上。 它惊得四腿乱蹬,而那只手也瞬间消失了。 羡泽在裙摆上擦了擦手,将身影藏在蛰隐衣下,长舒一口气。她记得客栈老板的柜台上没有摆蟾蜍,赌的就是自己拿着那个[建泗镇棺材铺前台招财蟾蜍],会被瞬移出客栈—— 只不过仅仅是使用[三百丈瞬移降魔杵]的那点灵力,就让她周身经脉痛的难以忍受,这身体真是铁废物啊。她光着双脚站在湿冷的石板地上,靠着墙喘了几口气,下一步,就是要找到江连星了。 …… 江连星特意做出羡泽已经逃出城的假象,看着不少西狄人追着线索走了才回到客栈。 客栈的房间已经空了,甚至连隔壁的墙都已经被彻底击碎,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师母、师母?!” 房间里根本没人回应,反而是隔壁的墙毁的很蹊跷。 虽说那个戈左修为很高,但如果不是直接目视,大概率是发现不了蛰隐衣的……除非说戈左还有特殊的追踪她的手段。 他打算直接下楼去问,刚从靠大堂的窗户探头,就看到大堂中满地断肢碎尸,似乎是戈左放任蝎豹咬死了很多人,只剩下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的地上哭泣。 好多修仙者也都探头往下看,咋舌不已,但显然刚刚没一个愿意出头。 “真是疯了,西狄人这些年在九洲十八川越来越频繁露脸,他们是要在中原腹地建八百个分舵吗?” “有钱又有异兽,各个还都修为高,谁惹得起。哎,那个满身纹身的圣使,找到他说的那个女人了吗?” “找到了吧,他们走的时候我瞄了一眼,看他扛了个人,没看清楚,就瞧见两条白花花的腿来。” 江连星脸色惨白,满身纹身不就是戈左吗?!白花花的腿还能是谁! 他登时从窗子翻出去,什么也顾不上的跃到屋顶之上,看向远处天空。他们巡视的灵鸟已经往城外的方向飞去了—— 一定是抓住了她,否则怎么会这么果决的出城! 夜里有细微的雨丝飘落,江连星踩着一双快被磨破的旧布靴,站在屋顶上摇摇欲坠。 他长时间奔波,灵海空空,连腿都抬不起来,他能追上吗?就算追上了又能怎么样?他现在的身体病还未痊愈,筑基都没有,不可能从戈左手中带走师母。 不。 他决不能就这样离开师母,也不能这样放弃。 江连星大脑飞速运转。 金鹏没法到中原腹地来接应伽萨教,最起码他们还要陆行一段时间才会乘坐金鹏往西。 这一路上有天险关隘,可以制作法器炸毁山石,想办法埋伏他们;也有几处他上辈子知道的妖邪洞府,可以引妖邪出来袭击戈左。 还有一些仙门分脉在距离此地几十里处,这些仙门厌恶西狄人,他前世也学过伽萨教的功法,完全可以伪装伽萨教袭击仙门,引发两方斗争,再想办法救出师母。 他脑袋里列举了几种办法,为成功概率排了序,每个法子都没有把握,都很难,但不论选什么办法,他都必须跑到这群西狄人前面去设局! 他必须动起来、跑起来! …… 羡泽偷了一双人家晾在门外的绣鞋,裹着蛰隐衣在雨中走,她还没找到回客栈的方向,就瞧见一道人影从头顶掠过。 她抬头一看,那人已经跑到了远处的屋瓦上,跑的踉踉跄跄,在细雨中差点要滑倒,他手脚并用抓住了瓦片,两脚都要抬不起来似的机械性的继续往前奔跑。 羡泽在他摔倒时看清了那张脸——是江连星! 江连星面上神情,是一种发了疯反而呆滞的魔怔,额头上青筋鼓起来,嘴角却紧紧抿着,哪怕摔倒也昂着脑袋,两只眼死盯着远处盘旋的灵鸟,生怕自己挪开眼就追不上找不到了。 与此同时,他头顶的龙傲天值,正在疯涨: 65%、66%——70%! 啊?! 5 第 5 章 …… 羡泽现在想死。 她看到他的时候,就喊了他名字,却没想到蛰隐衣也能遮掩她大部分的声音, 他跑得太快了,羡泽扯开蛰隐衣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奔远了,她也不知道城内还有没有西狄人,不敢大喊,连忙踩着绣鞋追上去。 江连星上辈子是夸父吧,他都不知道摔了多少回,腿都跟抬不起来似的,竟然还能跌跌撞撞往城外狂奔。 “江连星!” 他已经到了某片荒地亭台处,终于听到身后的呼唤,猛地转过头去。 总算停下来了啊! 羡泽气喘吁吁,拽掉蛰隐衣,扶着亭台柱子坐下:“……你跑什么?” 深夜细雨飘摇,江连星怔怔的看着她,嘴唇翕动,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羡泽扶着胸口,这才注意到他脚上的布靴已经被磨破了,连掌心都有跌倒时擦伤的血痕。 江连星哑着嗓子:“师母、师母……我以为……” 羡泽愣了愣:“你是去追我吗?以为我被抓住了?” 江连星拖着步子走进亭子里来,忽然在她面前跪了下去,而后重重叩首:“是徒儿无能,不能保护、保护师母……” 羡泽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扶他,江连星固执的俯身下去叩首,单薄的脊背似乎还在颤抖。 江连星在狂奔追击的时候,已经隐约意识到,他可能追不上西狄人,可能想尽办法也救不出师母,只是以他的性格不愿意放弃。 他绝不能让自己这一世再后悔,如果所有围追堵截的计划都落空,他会追到西狄人的总舵,哪怕再将他抓进异兽圈笼里关起来,他也不能让师母孤立无援的困在西狄人手中! 只是此时此刻,羡泽温热的手抓着他胳膊,他才感觉到自己早已崩溃。 或者这崩溃是更早开始的。 其实前世师母惨死之后,他并没有哭。或许是因为成魔而哭不出来了,或许是他觉得自己哭也没有用,除了师母以外,世上其他人只会嘲笑他的眼泪。 到最后,那些仙门魔道将他撕成碎片的时候,他都很想用元神在高处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层威慑天下的皮囊下,内里早就是破破烂烂勉强运转的碎渣。 这几日,他驾车带着师母一路躲避,他还有种绷着弦的紧迫感,并不能完全真切的感受到——师母真的活着,真的在他身边。 而此时此刻,他那根绷了两世的弦,就这么脆弱的断掉了。 他想哭的不只是前世师母死去时的泪,还有他被误解、被围剿的委屈,以及临到死时拔剑四顾望不到家的茫然。 江连星意识到时,他已经感觉温热的泪水汇聚在鼻尖。 羡泽抓着他胳膊要将他扶起来,她不敢崩了人设,连忙柔声道:“连星,别哭啊,我很聪明,可以自己逃掉!你看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 他忍不住幸福的在心里叹气:天啊,他这样任性地哭,真是吓坏了她。 她上辈子也总是说自己很聪明,可她若是真的聪明,怎么会带着他这个拖油瓶;若真是聪明,怎么会被他害死。 天下如此之大,却也只有她会因为他的眼泪而语无伦次吧。 羡泽现在是真的,被吓得语无伦次。 江连星这些天表现的就算不是波澜不惊,也可以说是铁骨铮铮,虽然偶尔有点呆,但丝毫没表现出过害怕。怎么这就被吓哭了?哭也就罢了,十来岁的孩子撒撒娇也无妨,可问题是他头顶的进度条还在涨啊! 一边哭一边黑化吗?! 就这么一会儿,他的进度条已经涨到了84%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完了啊。 他要是先筑基,龙傲天进度条不够,她还可以来点虐心误会;可要是进度条满了,修为却不够筑基,她这个菜鸡师母可帮不上一点忙! 羡泽实在是憋不住了,使劲儿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抱住他肩膀,一边拙劣扮演温柔师母一边磕磕绊绊道:“别怕,师母回头、呃呃呃赚大钱,咱们以后雇几个掌门宗主给咱们当护法!师母一定会保护你的!” 别黑化了啊啊啊!咱娘俩好好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吗? 终于,江连星头上的进度条,缓缓停在了85%。 他半晌后,吸着鼻子,破涕为笑道:“好,以后让那些掌门宗主,给咱们当护法。” 羡泽几乎没见他那张紧绷的脸笑过,更何况此时夹着泪涨红着脸,笑的别扭奇怪,却又真情流露。 江连星觉得有些不合规矩,从羡泽怀抱里挣扎出来,但又实在是贪恋,弯下身去将侧脸轻轻在她膝头搁着,轻声道:“师母,我脚疼……就让我这么靠一会儿吧。” 羡泽低头。江连星面颊上还有半干的泪痕,他生的算不上特俊的,却也是鼻梁挺直,下颌紧收,平日抱着剑矗立,有股什么苦痛都能嚼碎了往下咽的沉默傲立。 这样的少年,因为怕她被抓了,哭得睫毛湿透,真有种最乖巧懂事的孩子受了委屈的劲儿。 羡泽有些不适应。 在她看来,江连星就是未来会导致她死亡的唯一原因,因此哪怕他平日里表现得恭顺,她也会心生烦躁,只是对他没有办法罢了。 但此刻,她心里真有一瞬,觉得这孩子有点可怜了。 不过也只有一瞬罢了。 她也不知道师徒礼数该是怎么样,僵硬的伸手轻轻拍了他脑袋两下。 江连星偏了偏脸,让羡泽的角度瞧不见他,他被这两下拍的又想落泪,又是清醒,只感觉自己肩上沉甸甸的。 重活一辈子,他重新搏个圆满,绝不能再这么哭了。 最后一次,真就最后一次。 他过了半晌后直起了身,也觉得自己撒娇过了头,手在脸上薅了一把,又伏身恭恭敬敬拜了一下:“是徒儿逾规了。” 他实实在在磕头,磕得噔一声响,羡泽只觉得他不但有时候呆,还很倔。 瞧江连星这幅样子,当龙傲天当魔头好像都差点意思,更像是个当先生的料。 她只好给他还未作恶的人生添砖加瓦,道:“鞋都磨破了,大半夜也买不到,咱们偷一双去吧。” …… 这次二人小心为上,绕走水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明心宗脚下的城镇,名叫陵城,规模比郁江城还要大不少。 据江连星所说,陵城每逢数个月,都会有一次持续五日的“闲丰集”,算是修仙界最鱼龙混杂又低调热闹的市集之一,所以陵城有许多百姓、散修长居此地,异常热闹。 再加上今年是明心宗多年来头一回遴选弟子,陵城更是挤满了人。 正是烟雨时节,城中有几分国考前考场附近宾馆的气氛,人人都在皱眉苦读苦练。 “师母,我回来了。” 院落内,江连星抖了抖斗笠走进租住的屋内,屋内榻上,羡泽正在摇摇欲坠的打坐运转灵力,听见江连星的声音,她再也撑不住,从榻上倒下来。 江连星快步走上去扶住她,果不其然,羡泽面色苍白,嘴唇发抖:“太苦了,不练了,我真的不练了!” 江连星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套功法也不合适。” 他们到了明心宗脚下后,师母就主动提出,还想再试试修炼。 她实在是不甘心当个纯外挂,想着最起码自己关键时刻有能力跑路。 江连星现在虽然实力还不行,但脑子里的库存是上辈子的,九洲十八川的各家心法武艺,他不说全都知晓,最起码也掌握个七七八八。 他每天背默一段心法,然后带着羡泽试一试。 结果接连试了各大仙门的核心功法,她都没能运转过一个周天,只是有个别滋养经脉的心法能多撑一会儿。 要是羡泽拜入寻常宗门,估计都把她当废人了,但江连星毕竟在修炼上黑白不忌,想了半天,甚至往魔道妖法上走一走。江连星很谨慎,首选是一些不会攻击修炼者心性与身体的心法,还有一些几乎没流传下来的极其罕见的上古功法。 师母……但都不行。 江连星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功法的问题,是师母体质的问题,她很难入门修行。 唯一让他感到宽慰的,是师母从来没怀疑过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心法。 江连星也有些忧虑:“入门考核,我给您也报了名。还是要想想办法,否则到时候进不了明心宗怎么办?” 准确说,江连星就是为了把她送到明心宗才来的。 羡泽没想到这一茬:“啊?我也要考进去?” 不是,她可是有改嫁挂的师母啊,怎么还要参加入学考试,不能有宗主师尊直接带她上岸学习顶尖功法吗? 她甚至都想好自己直接背靠顶尖导师的寡妇读研路了,什么“师尊咬牙皱眉对我的论文一声低吼”“宗主崩溃疯狂抽查我的实验数据”“仙君大力揉捏我一片空白的参考文献”—— ……嘶,以目前她家徒四壁的状况,确实很难直接找到顶尖导师啊。 如果不入明心宗,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这种级别的人物啊。总不能在入门考核的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扮演接孩子放学的家长吧…… 只不过她进了明心宗,跟江连星变成同学,这辈分不就乱了。 羡泽指了指:“那如果我有了师父,岂不是我师父是你师爷。我师父大概率还有师父,那岂不是你要有师太爷——” 超级加倍是吧? 江连星表情冷淡:“我只有您这位师母,其他的不过是暂时寄人篱下罢了。您放心,除了那你也不会有人把我真心当徒弟的。” 羡泽是越来越确信了:他心态有问题,上来就预设所有人都不喜欢他,那能讨喜就怪了。 羡泽疼得眼睛都不想睁开,她左手被江连星塞了一把糖,右手塞了个剥好的橘子。她愈发习惯他的孝敬伺候,眼也不睁的把橘子往嘴里塞,缓了缓气道:“不该让你出去摆摊卖符文的,耽误你修炼了。” 江连星却不这么想:“不论是进了哪个宗门,当弟子的时候想过的舒坦都需要打点。进了明心宗反而不容易有赚钱的门路了。” 其实,江连星一开始根本没卖出去。 他实在是不懂得如何摆摊叫卖,自己又穿一身土气布衣,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面前支了个破木摊位,路过都以为他是乞讨,恨不得绕着走。 可他压根不好意思说自己卖不出去符文,只把一部分偷偷藏起来,支支吾吾说卖出去了。但没几天,羡泽半夜起床就看他连灯烛都不舍得点,在月光下清点那没几块的下品灵石,在纸上算了半天也凑不出来过两天的房费。 俩人一对眼,他无地自容,她算是懂了。 羡泽后来去买了件渔翁旧斗笠,教他完全收敛自己的气息——反正炼气期也没什么气息,而后就在明心宗山门周边去摆摊。一个字就不说,摆摊两三个小时后,直接原地裹上蛰隐衣,消失离开。 果然就很多人都发现了垂钓翁一般的身影,更注意到他原地身影消失,大部分人境界不高看不出蛰隐衣,只以为他瞬移离开,更是大为惊讶。 当有人上去问价,江连星基本也不怎么说话,就指一指写价格的牌子,对旁人的问题也不回答。 而最近在明心宗摆摊卖东西的散修特别多,吹得天花乱坠,搞了半天全是忽悠人的,而江连星价格便宜又实用的符文,在有几个人买过之后就传来了,每次他出现没多久,就被一抢而空,一天也能赚上百灵石。 但其实羡泽拿了那个淫修的中品灵石后,就觉得卖点符文实在是赚钱太慢了。夜里,江连星终于舍得点灯烛算账,他对着一堆下品灵石表情轻快,喜上眉梢,羡泽却忍不住道: “反正我们有蛰隐衣,要不一天杀一个淫修?不杀淫修怎么也会有这个坏修那个邪道,咱俩配合,说不定能杀得一天赚好几百——” 本来应该在文中黑化且大杀四方的江连星,此刻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道:“……可能咱们现在,还没办法杀这么多。等日后徒儿再精进修为,就可以接这样的委托了。” 羡泽感觉自己差点暴露本性,清嗓子道:“我只是想替百姓出一口恶气,跟灵石什么没关系。” 江连星眨眨眼:“那当然,师母一向慈悲。” 羡泽心虚,岔开话题说做些能够让人补足睡眠、治疗酸痛的符文,一定也会卖的不错—— 江连星其实在房中已经写了好几沓符文,并不是为了卖,而是为了让羡泽能够通过入门考核。 既然修炼不成,就试试别的办法。 反正每年也有那种吃灵石甩符文的土豪修仙者。 到考核那日,明心宗脚下山门,前来赶考的人,已经排列起长队。 主官看着眼前一男一女,女子身量修长,素钗雅裙,戴着幕离看不清面目,但那双手却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养出的细腻。她身边的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削瘦清秀,面无表情,背负着两把路边都能买到的铁剑。 二人同行,各自报了姓名,之前报名不必交费,此刻入考才要交报名费。俩人看着报名费显然都有些肉痛,女人甚至开口问道:“两个人就不能有些优惠吗?” 主官奇怪的看了他俩一眼:“怎么,你们俩修为共享还是可以只拜一个师父?” 少年拽了拽女人,道:“师、羡泽,这点钱还是出得起,大不了我再出去摆摊。” 主官挑眉,看来真不知道是哪个小地方的散修,他随口问道:“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主官都已经打算记上一笔师姐弟。 羡泽没犹豫,道:“母子。” 主官:?! 后头排队的修仙者听见这俩字,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跟妈一起来考学? 江连星再回到少年时,经历这段她谎称是他母亲的剧情,也有点脸上烧得慌。 他正要开口解释:“不,其实……” 羡泽攥了一下他手腕,阻止了他想说的话。 等登记完,她拽着江连星往门内走去,轻笑道:“放心,他们知道你不是孤单单一个人入门的,必然不敢欺负你。” 才怪。 妈宝男,可是他日后在宗门内被欺负的重要原因之一,怎么可能失去这个设定。 江连星嚅嗫片刻,垂头道:“我只怕我会拖累您——” 羡泽摆摆手。你拖累不了我,按照剧情走向,我应该马上就要考研上岸了,以后你被打了我只要不可置信,双眼睁大,泪如雨下就可以了。 羡泽拽着他快步往入门的方向走去。 6 第 6 章 二人先是要经过一道漾着波光的窄门,门上会亮起各色的光,来判定通过者的修为和根骨,如果是修为特别差的则不会亮光,可以直接去退报名费了。 江连星扫了扫周围,大部分人都是筑基前后,也偶有一些结晶期,甚至出现了个别成丹期。亮起的光颜色也不一样,筑基前后大多都是绿色的微光,结晶期是蓝色的,成丹期的一两个人则亮起了黄光,引起周围人的惊呼。 江连星听到后面的人喃喃道:“明心宗又不是多有钱的门派,成丹期还过来参加入门考核是什么意思?” 羡泽也很好奇。 江连星低声和羡泽解释:那些都是用灵石、法器和丹药嗑出来的伪成丹,基本都是卡在了成丹下品很多年。有些还可能是三大仙门内没有晋升空间的边缘弟子。 而明心宗多年前在仙门大比上,出了几位惊艳才绝的弟子,他们的师尊小露一手,也丝毫不逊于千鸿宫这样的三大仙门的宗主。 相比于去那些资源紧张、卷生卷死的大门派,当然是来这里更能寻到出路,说不定还能当个大弟子。 羡泽懂了:大厂干不下去,来这儿想拿着简历降维打击。 她看着队伍快排到自己,有些不安。 江连星为了让她安心,先一步走进窄门去,上头很快亮起了绿色,显示江连星资质平平,勉强入门。 但他很淡定,只是扫了一眼就跨过门。 羡泽迈到门下。光没亮起来。 完了,众目睽睽之下,羡泽不可能当众嗑灵石,而且灵力入体对她来说也是一样疼痛。还准备那么多符文,连这第一道都过不去啊! 旁边的童子正要引导羡泽去退费,她头顶的门楣上忽然颤颤巍巍的亮起了绿色。 ……这是有多薄弱。 本来还有些人觉得她戴着幕离神神秘秘,是个高手,结果没想到如此菜鸡,顿时对她失去兴趣。 江连星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喜色,跟她一同拾阶而上,去往入门考核的主会场。 明心宗确实不是太大的门派,可以看到山门之后影影绰绰的云雾与峰峦,但考场整体上只有一两百人参加,在场的童子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白色无字小纸条。 站在漂浮的鱼台上的是明心宗的考官,为首的是一位单眼女子。 她左眼处只有窝痕没有眼睛,并没有戴眼罩遮挡伤疤,容貌清妍,举手投足挺拔淡泊,只冷冷扫过下头对她的眼睛窃窃私语的考核者,道:“吾乃明心宗九脉脉主之一,名叫匣翡,明心宗考核历来简单,此处将召出四个洞天入口,考核者需进入洞天,找到出口归来即可。” “只是,每个洞天在有九人离开后,剩余人自动淘汰,而出口每次通过一人,将会关闭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再次开放。” 羡泽大概听懂了,就是四个副本,每个副本都有九个出来的名额可以争抢,但每隔两个时辰才能出来一个人。 比如说俩人前后脚都要找到出口离开,但前头的人只要离开了,后头那个人就要在出口附近再待两个时辰。 那可就危险了,谁知道两个时辰内还会发生什么,出口附近甚至会成为大乱斗核心地点。 匣斐身后,还有数人坐在浮空鱼台上,她冰冷的眼睛扫视后,道:“明心宗既不迂守正道,也不会纵容邪路,所作所为皆由吾与身后众位脉主、长老审视,如有杀人之举,将直接视作淘汰。” 真有意思,就只说了底线是杀人,但是是把人伤了或者弄个半死,可没说一点惩戒,还真是要凭本事出头啊。 江连星把这样门派,作为龙傲天积累资本的第一站,是不是也说明了他的性格? 她侧过脸去偷看江连星,以为能看到他眼里的野心勃勃,没想到江连星正在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羡泽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怎么了?” 江连星并不知道明心宗是这样的选拔方式,有些不安:“要不……我们还是退出考核吧。找个无人的洞天,您与我一同修行百年,也没什么不好。” 羡泽盯着鱼台上的脉主们:“那怎么行?” 她就没见过男主宅个一两百万字只跟师母大眼瞪小眼的故事! 他正担心着,空场上便显示出了四个洞天入口,里头是春夏秋冬的景色,然后每个人手头上的白纸纸条上,也浮现出了不同的文字。 羡泽是“夏霖”,而江连星是“冬巡”,对应夏与冬的洞天。 俩人并不在一个洞天内。 江连星那眉毛能拧出水了。 羡泽道:“没事,如果我进去之后发现大家都太强太卷了,我就找个地方缩起来,大不了淘汰,回头我在山门下头做点小生意,你经常来光顾也行。” 江连星扯了扯嘴角。他没说,如果师母考核失败,那他才不会入什么明心宗。 二人整顿神色,江连星趁着分开之前,再跟她强调一下各个符文的作用。羡泽看着芥子空间内,跟上香烧纸似的一沓沓不要钱的符文,甚至还有什么止血的、镇痛的、辟谷的、感觉自己是要出远门被妈叮嘱。 后头一对结晶期的师兄弟,从报名的时候就在他俩身后,直盯着这对“母子”。其中面白无须的师弟故意大声道:“要母子分离了,可不是舍不得娘亲吧!” 另一个两撇小胡子的师兄连忙道:“师弟,不要胡说八道。” 羡泽回过头,瞥了一眼二人手里的字条,也是“夏霖”二字。 她笑起来:“我的两个好大儿,倒是不必和娘亲分别了。” 师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占他便宜呢,张口就要骂,小胡子师兄连忙拦住,对她略显抱歉的颔首。 羡泽二人已经往洞天中去了。 迈入洞天之后,每个人所在的位置都是随机的,羡泽几乎立刻就被头顶的雨水浇湿,她所处的地方,像是一片山峦中的热带雨林,闷热且地形复杂,而且还有多个隐秘的地下洞穴。跟江连星说得轻松,可她心里并不轻松,能想象到这样的规则之下,考核者虽不杀人,但下手一定也很黑。 但她也有自己的对策。 她摘掉湿透的幕离,裹上了蛰隐衣,将自己隐藏在雨水和枝叶之中。 羡泽想了想,打开了自己的芥子空间,只抽了几张符文帖身备用,而后手却伸向了另一边。 她带了一袋瓜子。 羡泽边走边嗑,向树林深处走去。 …… 四个洞天的入口,变化为四面悬空虚景,将其中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也会随机将视野给到洞天内的争斗与每个受试者。 其中以“冬巡”洞天的斗争最为惨烈,其中场景是一片落雪的高原深涧,风如刀子般割人,入场的修仙者直接出现在雪原之上,躲无可躲,各个显眼,再加上进来的还有一两位成丹修士,几乎是立刻就厮杀起来。 匣翡与旁边的少年轻声交谈:“陆炽邑,师尊当真不来看?明心宗可有十年未曾招收弟子了。而且正赶上他出关,不来看实在是可惜了。” 陆炽邑年轻气盛,用红色粗绳绑着马尾,马尾末梢泛着焦红色,眉眼凌厉精致,嘴角撇着,看起来比江连星大不了一两岁,但实际上已是脉主之一。 他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手指上,有暗红色的纹路阴刻,抚摸上去还会有烧焦疤痕般的微凹。 陆炽邑抚摸着手指上的纹路,没好气道:“答应的是好好的,结果又临阵脱逃。我还特意给他找个能隐蔽围观的位置,就躲在那边那棵树上就行——” 匣翡:“……你有没有想过,师尊捏个法术,就能看到这边的景象,倒也不用爬树。” 陆炽邑:“那哪有现场的氛围啊,天天躲在自己的小黑屋里,就用法术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真是没救了。” 匣翡:“你也知道的,当年仙门大会他不小心出手,惊艳四座,吓得回去自闭了两年不肯见人不肯说话。” 陆炽邑揉揉头发,烦躁道:“过段时间,千鸿宫那边要来跟咱们弟子切磋,共商大事,都点名说了要拜会师尊,他还这么拿不出手的样子,怎么行!” 他俩装作在认真看洞天的模样,时不时皱眉点头故作深沉,但实际上聊得都是师尊的事儿,都没把洞天内的场景往心里去。 直到众人惊呼,他们这才凝神看去。 只瞧见“冬巡”洞天之内,一位衣着单薄的少年,正将剑尖刺入某个修仙者的膝盖,用力将刀一拧,直接废了对方的行动力。 他面颊上已经有不少凝固的血滴,弯下腰去,不但夺走了对方的灵石和武器,还用手将掰开对方的嘴,将二指伸入对方口中,又快速拔|出。 这个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把对方舌头塞回嘴里,但匣翡仅存的这只碧瞳可不一般,她能窥破灵力的流动,立刻察觉到,有大量的灵力从二指流入了少年体内。 少年沉默的外表下,就像是一只饕餮,将灵力一口吞下,根本不必运转消化,对方的灵力就石沉大海。 那被废了膝盖的修仙者,灵海里的修为只剩下一丝了。 匣翡眯眼轻声道:“这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派的功法啊。” 她还来不及仔细看,少年已经松开手走入雪中,身后已经不只是铁剑,而是少说有十几把武器与法器,如剑阵般被他瘦削的身子背负着,身影在风雪中消失了。 陆炽邑并没注意到,他正在转脸看另一边的洞天:“哎,夏霖的洞天内怎么没人?” 匣翡凝神看去。 当下投射的镜像中,真的没人。 但按理来说,镜像内只会将视角汇聚在一个个修仙者身上,眼前的画面中空无一人,只能说明对方使用了隐身术或是…… 正想着,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女人的手,凭空飘荡,看起来可怖,只是那指尖捏着瓜子壳,扔在了地上。 匣翡:……在洞天里嗑瓜子吗?是不是闲适过头了啊! 但她也立刻意识到这人为什么能够隐身,却会露出一只手: 她披着蛰隐衣。 她都看不出来,这蛰隐衣最起码能防住具灵以下的修仙者。 这宝物要是被人发现,肯定会被人争抢;可要是不穿,也会直接卷入斗争。 就这情况,还有闲心嗑瓜子啊。 …… 如羡泽所想,确实大家手都非常黑。 平均每个洞天内有四五十人,争夺九个名额,不打起来是不可能的。 她也很烦,走过路过一看,哪个都打不过。而且她一直也没找到类似于出口的地方。 哪怕是等着淘汰,也要在这里耗上最起码十八个时辰,她鞋都湿透了,也找不到能睡觉休息的地方,肚子也已经饿了。 早知道今天早上江连星做烙饼的时候,她多吃几块了。 她拿起他给写的辟谷符往身上一按,饥肠辘辘的感觉稍微减退了一点,但显然撑不了多久。 要不搞点野外求生,弄点野味尝尝吧。 她看着远处,两个人正混战在一处,准备从枝杈上跳下来,忽然耳边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江连星已突破筑基境,请在12时辰内,将其龙傲天值提升至100%进入第二阶段。否则你将会惨死,并成为江连星提升龙傲天值的来源。 倒计时开始:24:00:00。 啊? 啊?! 他怎么忽然就筑基了! 这才刚进来一个多时辰,哪怕就是九个人和和气气排队往外走,也还要十六个时辰才能结束洞天比试,到时候早就过时间了。 江连星这是要卷死她啊! 羡泽不想惨死的唯一办法,就是她必须拿到九个名额、准确说是前六个名额,然后离开这里。 她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做得到?而且她在入试炼之前也没见到任何宗主级别的大人物…… 说好的保研呢?真让她自己裸考厮杀吗! 羡泽正想着,就感觉她围观的二人,已经争斗到了她头顶上。这俩人,一人是以剑为主,另一人手持拂尘,羡泽打算快速从树下离开,忽然那拂尘女子挥起一片飓风,搅的林中叶片雨滴就跟暗器似的快速旋转,朝持剑男子而去。 持剑男子被击飞,他本以为自己要被跌落在地,却忽然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给自己当了垫背,也听到一声痛呼。 持剑男子连忙起身,就看见了半个人。 一个穿着素裙的下半身趴在地上。 他傻了。 然后又出现了一只手,好像拽着什么布料往下遮掩,下半身变成了膝盖以下…… 拂尘女子显然修为更高,也见过更多奇珍异宝,立刻道:“蛰隐衣!”她立刻调转方向,要袭击那双腿。 蛰隐衣下的人猛地转过脸来,露出一张美得惊人的脸,只可惜半边脸沾了泥。 持剑男子虽然不懂,但听拂尘女的口吻就觉得是好东西,立刻也要袭击向羡泽。 却看羡泽手中拿着一支降魔杵,而另一只手,立刻抓向地上的瓜子壳。 她身影陡然消失。 而后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几十米处。 二人都没见过如此快速的移动,震惊的转过脸去。 却看着她抖了抖蛰隐衣,身形消失的同时,手指又抓向了地上的瓜子壳。 而后气息全无,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神识与视野中。 她刚刚的出现,简直像是二人的错觉,他们俩人错愕的对视一眼。 洞天外的鱼台上,围观考核的脉主与长老们,也都露出奇异的神色,纷纷猜测起她用了什么轻功。 但跟轻功没关系,羡泽只是合理利用[三百丈瞬移降魔杵],她用瓜子壳四处给自己留下标记点,到时候随便抓起瓜子壳,就能瞬移到其他位置,瓜子壳这么多,她可以来回瞬移,再加上蛰隐衣,想抓到她可难如登天了。 羡泽一连瞬移了好几次,都没能安下心来。因为有好几次,她瞬移的地点,都有人在争斗混战。 她实在是怕被误伤,又瞬移了一次。 这次,她眼前一花,刚要起身,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 “咦,这里怎么会有瓜子皮——啊啊啊!” 眼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模样娇俏泼辣,纤瘦灵巧,赤着脚穿着单薄的紫裙,头上身上都是银饰,一看就是苗疆打扮。 她女孩本来是捡起瓜子皮看看,却没想到跟握着瓜子皮瞬移的羡泽,直接手牵手了。 她吓得啊啊大叫,羡泽正要收回手,却没想到那女孩死死攥着她的手没撒手,脸上的惊吓快速变成得意,她勾唇一笑:“好,送上门的补品!” …… 场外。 匣翡看了一眼从冬巡洞天出来的第一个人,正是那背负着满身刀剑法器的少年。 少年一出洞天就开始原地打坐,匣翡一眼就看出来:他已经突破筑基境,正在理顺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 虽说这样洞天争斗中突破境界的少之又少,但不过是个筑基境少年,她也没多看,转眼看向夏霖洞天。 陆炽邑皱起眉头:“这苗疆女孩,可是紫云谷的人?” 匣翡脸色不太好看的点点头。 紫云谷跟伽萨教差不多,都是边陲教派,亦正亦邪。真要说起来,紫云谷更像邪派魔修,她们擅长用毒用针也擅长侵吞他人灵力,时常捕获中原修仙者,养起来吸气;也会对擅闯紫云谷的人残忍凌虐。 明心宗虽然是正邪不忌,只要守宗门规则就好,但若真有紫云谷的姑娘成了弟子,那恐怕其他正派弟子要闹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突破筑基期的少年也睁开眼来。 他脸上丝毫没有突破境界的喜悦,甚至连突破都快的像是速成。 他根本不关心自己或周边的情况,也没有通过考核的喜悦,立刻站到夏霖洞天的镜像前,仰头看着其中的景色,看到苗疆少女抓住了羡泽,眉头一紧。 他刚刚吸取他人灵力,就是用的紫云谷的功法,只是他过于熟稔,既快速也会用别的心法来掩盖,外人几乎不可能看出来。 他之所以掩盖,就是因为紫云谷算得上人人喊打。 谁能想到,这次考核还遇上了紫云谷的人…… …… 苗疆少女使劲儿拽了一下羡泽胳膊,露出一截手臂,晃掉了羡泽的兜帽,露出她的面目。苗疆少女抬眼看了羡泽一眼,呆呆道:“你真好看。”她又咯咯笑起来:“吃了你的经脉灵力,我岂不是也能变好看!” 羡泽:“什么?” 小妹妹,颜值又不是幽门螺旋杆菌,不会因为吃饭而传染的! 苗疆少女张开嘴,露出如小鲨鱼一般的尖尖牙齿,然后一口咬向羡泽的手臂。 羡泽立刻就感觉有某种毒素注入自己体内,浑身麻痹动弹不得,而她体内那点少的可怜的灵力也流入对方体内。 不,准确说是,像是俩人的经脉相连,对方顺着她经脉来侵蚀她体内的灵力。 别的功法是吸取灵力,更像是吃螺的时候往外吸溜;而这少女更像是拿个勺伸进来,从里往外挖。 这招对于那些修为更高,能强顶着灵力不运转的高手,肯定更有用。 但问题是,她与羡泽经脉相连,把自己的灵力探进来—— 就像是跟她经脉合而为一。 羡泽脑中一个激灵。 这不就是她自己找罪受! 羡泽立刻运转周天,蔓延在她经脉之中那种刺骨要命的疼痛袭来! 她都已经疼了这么久,早已习惯,这份疼痛顺着她的经脉立刻蔓延到苗疆少女体内。 苗疆少女表情惊愕,登时疼的额头青筋凸起,浑身打颤,立刻就要张口松开。 却没想到羡泽另一只手艰难的抬起来,紧紧按住她的后颈,不许她松口。 羡泽那张菩萨似的脸上,沾了半边的泥,笑意温柔的像是杀生不沾血。 苗疆少女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她到底是遇上什么恶鬼,怎么会有如此疼痛反噬折磨她! 这个女人生的如此美,经脉却像是最狠辣的毒一样。 7 第 7 章 苗疆少女疼的死去活来,腿开始在地上乱蹬,冷汗涔涔,恨不得当场昏厥过去,羡泽终于松开了手,吸了吸鼻子轻笑道:“这才哪到哪,我平日修炼的痛苦,是这个的四五倍不止呢。” 苗疆少女吓得两眼含泪,小脸煞白,尖牙上还沾着血,她惊恐的看着羡泽:“……你比主母还可怕!呸呸呸,我才不要你的修为了!” 羡泽不想搭理她,这少女修为不算低,正面对上她没有胜算,干脆就这么离开吧。 她正要捡起地上的瓜子,却感觉身子一软,两腿麻|痹|的毫无知觉,甚至连手也动不了。 苗疆少女眨眨眼睛,看她的模样,又拊掌笑起来:“哈!你以为我牙齿上的毒是这么好解开的?这是我刀竹桃亲自研发的毒,要你无痛无知无觉,身体丝毫不能挪动,就等着引颈就戮吧!” 刀竹桃又觉得自己厉害了,拍拍屁|股抱着胳膊笑起来:“杀你的时候,让你觉不出痛来;将你开膛破肚时,能让你欣赏自己的肠子都流出来,所以此毒名曰’慈悲’!” 羡泽只感觉自己都要感觉不到四肢了,这毒确实厉害。 她甚至都无法支撑起身子,只能有些狼狈的半趴在地上…… 刀竹桃拍着手,尾巴翘上天似的走过来:“杀了你我就淘汰了,可不杀你却能折磨你的办法,我少说有七八十种。不如将你脸皮剥下来,给我做面具?你的手也好看,像……娘的手,我把你手拆下来,放在床头把玩如何?” …… 洞天之外,各个洞天都已经有几个人出来,他们见到最先出洞天的江连星,仰头在看夏霖,他们也凑过来围观。 随着下头有人喊着“小美人跟大美人打起来了!”,越来越多人跑到夏霖洞天这边来,仰头观看。 在旁人眼中,刚刚疼的满头是汗的小美人,和如今脸上沾了些泥土的大美人,着实足够养眼。 江连星却只觉得揪心。 刚刚他听到羡泽说,她自己平日修炼的疼痛比刀竹桃经历的,要疼上四五倍,他就呆住了。 江连星一直以为,师母不愿意修炼,只是因为经脉阻滞。他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心里还是叹息,觉得师母确实是娇惯了,没有吃过修炼的苦。甚至他还想着,逼一逼她,要她强行修炼几日,说不定就迈过这道坎了。 而紫云谷修炼过程有毒虫噬体这么一关,刀竹桃按理来说也不是怕痛的人。师母身上的疼痛分几成,就足以让刀竹桃疼的蹬腿,可见她修炼时,是怎么经脉寸断般的疼痛! 她那每次的苍白面色,不是她吃不了苦,而是硬生生疼出来的。 前世,在他被戈左塞进异兽狗圈的时候,她也为了保护他,勉强用过一些功法,那时候她该多疼…… 但更令他提起心来的,是羡泽明显身中剧毒,动弹不得。 紫云谷一向是下手极狠的门派,刀竹桃能说到做到,不杀她却将她折磨个半死! …… 羡泽闭着眼睛感知着自己的经脉与灵海。 慈悲,对她来说确实是慈悲。 羡泽平时修炼,就是因为太过疼痛所以在才进行不下去。 此刻若是麻痹了她的身体,要她无痛无感,岂不是反而能顺利修炼,运转周天了! 羡泽觉得她不是胡说八道,立刻快速回忆江连星教给她的功法。 她最熟悉的,就是江连星教她的一套水系心法,这里雨水涟涟,最能利用环境。 羡泽闭上眼睛,就以这个半跪着的姿势,开始尝试运转功法。 江连星在洞天外,也目睹了这一切。 ……对!慈悲麻痹了她的痛感,她反而能在这时候运转灵力。 这反倒是成全了羡泽,给了她反扑的机会! 江连星也有些震惊,只简单学过一次的心法,羡泽就掌握的七七八八。 此刻她运转的心法,名曰《悲问仙抄》,是江连星前世和师母一同落难时,跌入射南渊深处,二人机缘巧合潜入了一处水中洞府。 洞府内并无秘宝,只有人常年生活的痕迹,他们二人在一卷写满华丽辞藻的长诗背面,找到了《悲问仙抄》的首阙残篇,师母鼓励他修炼这套看起来很古老的心法。 江连星发现《悲问仙抄》适合滋养经脉、修身养性,而他前世那个年纪杀性太重、怀恨世间,根本练不得这样慢慢悠悠的心法,只是记在了心头。 这辈子教授师母心法时,才想到《悲问仙抄》,觉得正适合她。 但是—— 从镜像中来看,她灵力游走的速度未免快的离谱了。 跟江连星修炼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他运转一个周天,少说需要半天,但此刻,只是半盏茶都不到的时间,她已经运转完了三个周天,灵力在她经脉之中狂奔不止! 江连星甚至能看到微光如同电流,在她手腕颈部的经脉之中一闪而现,掠向灵海,她的修炼速度几乎是旁人的数十倍! 她就像是出汗一般,皮肤上沁出极其微小的水珠…… 这样下去,筑基期都不到的羡泽,灵海马上就要承受不住积蓄的灵力,她也该停下来了。 但她就像是刚会吃奶的小狼崽一样,灵海仿佛已经快撑炸了,却停不下来。 江连星忽然一个激灵:她中毒之后,灵海也没有了知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灵力运转的速度,也不知道自己快被撑炸了! 很快,羡泽周身沁出冷水,沾湿衣衫,发丝甚至开始往下滴水,她面上丝毫没有痛苦之意,嘴角噙笑,若不是发丝有些散乱,简直就像是湿冷山雾中凝着露水的佛像。 这要是江连星就在她身边,还能阻止她继续这样,可现在—— 刀竹桃看到羡泽的模样,心中也大叫不妙,按理来说一般人中毒后都会真气阻滞,无法反击,她为什么周身都有灵力快速游走?! 刀竹桃手中的针正要朝着羡泽的方向射出,忽感觉空气中凝出无数悬浮的小水珠,这些水珠陡然化作水制成的毫峰,朝她刺去,与之相伴的是惊人的澎湃真气!刀竹桃来不及甩出毒针,就朝后被气浪掀飞,直接撞在树干上,呕出一口血来。 水针打在银饰上的还叮叮当当作响,可打在她身上的就没那么好受了,她只感觉自己像是被细细密密蛰了一遍,满身血点,筋脉如同过电。 刀竹桃感觉不对劲,这女人体内迸发的灵力实在是太过强大,说她是结晶期下品都有可能,她立刻提气就要跑,却没想到四肢麻痹动也动不了…… 是“慈悲”! 按理来说,慈悲要灵力运转十个八个周天才会消解,这时间足够刀竹桃杀人了。但眼下这个女人极其快速地灵力运转,把慈悲迅速逼出体内,融入水雾,反打在了她身上! 女人缓缓抬起湿漉漉的睫毛,周围水雾如雨浇透了她,细细几缕发抿在鬓角,若芙蓉含露。薄薄湿衣贴身,本该是让人新生怜爱的场面,却因为她半垂的眼眸里的了然淡定,显得她有种谁也看不惯的惊云动魄—— 刀竹桃满身是血,靠在树干边喘着粗气,警惕的瞪向眼前眼前朝她走过来的女人。 完了,她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羡泽已然行动自如,朝她款款走来,蹲在她面前,展露轻笑。 她眉目中挑剔烦躁的情绪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春风如沐的笑意:“好姑娘,你也是给我送上门的补品吧。” 刀竹桃不回答,羡泽猜测洞天外会有长老脉主看着,便柔声扮演着人设:“慈悲呢?你身上还有吧。” 刀竹桃冷笑一声:“蠢货,给了你你也不会用。你敢废我试试,我们紫云谷就是有债必偿,你让我掉一根手指,主母要你无手无脚!” 羡泽抬了抬眉毛:“你现在还算是紫云谷的人吗?你来参加了明心宗的遴选,便是叛出师门,你的主母知道了,要怎么有债必偿?” 刀竹桃一下子就哑火了,眼见着羡泽抬起手来,张嘴瞪眼就是急道“我娘是某某仙子”“我外婆是某位师尊”“贱婢傻子死婆娘”! 羡泽嘴上笑了:“瞧起来也年纪不大,跑这么远来入门明心宗,肯定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这话说得太大度了,刀竹桃都呆住了,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个软柿子,刚要开口嘲讽。 羡泽却抬起手来:“只可惜没好好教过,连骂人都不会骂。我见不得孩子走了歪路,也该教育教育——” 她话音刚落,扳过刀竹桃动弹不得的身子,给她屁|股上狠狠来上两巴掌。 这是包含灵力的两巴掌,羡泽掌心都发麻。 刀竹桃那还骂骂咧咧的漂亮脸蛋上,忽然表情凝固,跟被掐住了脖子似的不出声了。 羡泽不管她,趁着她乖赶紧搜身,果然找到了十几瓶毒|药,这丫头可能也是记性不好,各个瓶子上的写了字,羡泽找到了剩的不多的慈悲。 羡泽顺便还拿走了刀竹桃的针囊,温柔笑起来:“好孩子,我还不知道这些毒都有什么用呢。你既是紫云谷的人,想必从小毒虫啃噬,不怕毒及性命,不如来给我试试药。” 她说着用针沾了其中一个名叫“生鳞”小瓶,刀竹桃瞪大眼睛,骂的更难听了:“你敢!你敢!我毒杀你全家连你家狗都不放过!” 羡泽看她只是骂人,并不拼命挣扎,就知道这“生鳞”歹毒但应该不致命。她面上挂着笑,在刀竹桃臂膀上轻轻一扎,她肌肤上立刻泛起了红疹,痒的她几乎要打滚,那红疹排布起来,如同细鳞冒尖。 羡泽挑眉:“看来是折磨人的。” 她又拿出另一瓶毒|药,刀竹桃立刻面露恐惧之色,大叫道:“不不不,这个可不能试!” 看来这个毒|药是能杀人的了。 她故意用针沾了毒|药要逼近刀竹桃,刀竹桃磕磕绊绊道:“你这毒妇!我、我把功效告诉你就是了!快拿开快拿开!” 她总算学乖了,吸着鼻子把每个毒|药的功能都说了一遍。 刀竹桃看着羡泽脸上始终挂着那种温温柔柔的笑意,对多狠辣的毒|药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更害怕了。 羡泽将她的毒|药都收入囊中,刀竹桃咬着嘴唇,气的小脸通红,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羡泽把刀竹桃身上武器搜刮干净,给她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身上又盖了几片遮蔽身形的芭蕉叶子,转身走了。 刀竹桃在叶片下直勾勾盯着她,让羡泽反而想再嘲讽她几句,临走前道:“都是这么大的孩子了,出门还四处喊自己的娘?再是什么做仙子的娘,也不能处处护着你。” 刀竹桃从芭蕉叶子里看见女人身影消失走远,眼泪比雨水掉的还大颗。 都是她胡扯的,她才没有什么做仙子的娘,紫云谷里人人都有母亲,就她没有!甚至小时候看玩伴回家晚,被她们的母亲教训着打屁|股,她都没有过。只有那些玩伴哭诉着“刀竹桃怎么不用挨打”的时候,才有人说“你别跟那没娘的孩子比!” 刀竹桃咬破嘴唇,吮着自己能解百毒的血液,她又恨恼又酸涩,手指尖正捏着一块她偷偷撕扯下来的素色布料,来自羡泽的裙摆。 只要有这片布料,她就能追踪羡泽。 8 第 8 章 羡泽连忙用瓜子壳瞬移到足够远的地方,她丝毫没有刚刚一击必胜的喜悦,反而是惶恐。 她能感觉到自己刚刚爆发的灵力很强大,修炼的速度也快的离谱,但问题就是,她现在灵海里已经不剩下多少灵力了。 对。她的灵力就像是股市泡沫,正在飞速消失! 羡泽不敢给自己用太多慈悲,记起江连星给的止痛符,连忙在身上贴了几个,再次运转周天,探个究竟。 止痛符远不如慈悲,她疼得眼冒金星,但总算是将自己从未探索过的灵海,查看了个究竟。 她的灵海,就像是一个有好几个窟窿的气球。 飞速往里注水,气球会快速涨大好几倍;但只要一停下来,那些灵力她根本留不住,全都顺着窟窿漏出去了。 嚯,这以前的数学题还回来了:有一个水池,它分别有一个排水管道和一个放水管道。当打开放水管道时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放满,当打开排水管道时需要六个小时才能清空。请问,当羡师傅同时打开两个管道时,需要多少个小时可以放满一池子的水? 但其实这个题根本不能这么解。 因为羡泽现在水平太低,放水——啊不,修炼的时候啥也干不了。 她就是先使劲儿练,把自己的气球水袋膨胀到极点,然后趁着还没漏完,赶紧用完,这才是正道。 羡泽躲在丛林深处,给自己找个了安全的位置,拿一点点慈悲扎在自己身上,而后试验了一下。 她努力控制着,才让自己膨胀的修为不会一下子释放出去,但也是不到一个时辰,她体内的修为就会漏光。 已确诊。修仙早泄。 她不能次次都说“最近太累了”“状态不好”吧。 羡泽趁着修为没有用完时,也打算试试如何操控灵力。江连星说这套功法叫《悲问仙抄》,名字跟水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却能非常精准的感知与利用周围水的波动,羡泽之所以选这套功法,也是因为之前尝试修炼时,这是最不疼的。 她闭着眼睛,仿佛周围每一滴雨水都是从她指尖发丝中穿过,她抬抬手指,身边雨滴便能倒着飞升上去;她挑挑眉毛,雨水雾化成极小的颗粒。她可以让汇聚在地面上的水升腾而起形成巨大的水球,也可以让雨水化作针毫快速射出去。 不但如此,她确实能感觉到自己的经脉灵海,被透彻的流水涤净一般,睁开眼来思绪空明,灵力澄净。 江连星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功法;只要是能控制水,这也是杀人夺命的功法。 雨水绕开身形,烟雾缭绕左右,她在闭眼感知中,也渐渐隐匿在水雾之下。 羡泽并没有修炼的经历,她并不能意识到,自己现在所表现出的样子,恐怕是一些水系灵根极佳的修仙者也无法做到的。 江连星在镜像外看来,也是内心极为惊愕:从入门一套水系的功法,到控制周边水的动态到如此精细的程度,对修仙者而言,短则数年,多则数十年,但羡泽就像是对水有天生的掌控力一般。 场外的匣翡也看清了这一切。 虽然羡泽与其他修真者相比,看容貌近三十岁都未筑基,这是入门太晚了。可她修炼的惊人速度,灵力的涓涓流向,细致入微的控制,这些都是顶尖的…… 但是。 陆炽邑睁大眼睛看了片刻,忽然侧耳对匣翡小声道:“……是我看错了吗?总感觉这女人用的功法,好像有些熟悉。”匣翡轻轻吸了一口气。 是的。这女人所修行的功法…… 匣翡转头道:“我懂你的意思。等她再出手,我们确认之后就去通知宗主。如果是真的,那她哪怕淘汰,我们也要将她带回宗门!” …… 夏霖洞天已经有人找到了出口,成为了率先获得名额的人。出口在幽深山谷与半地下河深处,必须要深入地形复杂的地下。 但更可怕的是,在这片山谷中安排的“守门神”,是无数巨大的昆虫,它们相互捕食,也疯狂袭击所有出现的修仙者。 “师兄,你可找到他们所谓的‘出口’了?” “应该是,我看几位修为不低的人,都急匆匆往这个方向走了——呕,这毒虫实在是恶心,待我用个涤尘诀,咱们便也沿着地下河道出发。” 之前在洞天外,被羡泽开了伦理梗玩笑的两位结晶期修仙者,正用法诀洗清了身上的脓液,数个断头断身的大型虫子正在地上抽搐。 自从来了地下幽谷之中,所遇到的虫子无不巨大疯狂,二人胆战心惊,也算是知道为什么前一批修仙者相互不认识也要结伴而行。 不过最后到了出口附近,也少不得厮杀一阵子。 作为师兄的小胡子男,刚刚踩上自己的剑准备御剑飞行,却一个趔趄差点没起来:“这、这怎么——” 师弟回过头来:“师兄,怎么了?” 小胡子摇摇晃晃的御剑而起:“无事,只是觉得有些沉……呃!” 他脸色突然变化。 温柔女声在他脑后轻声响起:“这就飞不动了?我真有那般沉?” 这声音,是入场等待时,那对母子中戴着幕离的女人! 可他往后回头看,却什么也看不见,正当他准备掏出法器时,只感觉有尖针|刺入他颈侧。 小胡子四肢一阵抽搐疼痛,明显有剧毒入体:“!” 他腿脚发软的想要跌下去,却被身后女人拎住了腰带:“别倒啊,捎我一段路不好吗?放心,只要你听话,我当然会给你解药,毕竟杀了你我也会被淘汰。” 那持着针尖的手抵在脖颈旁,他往后看却只有手在空中飘,压根看不见人,此刻受制于人艰难的点点头。 女人声音含笑:“你叫什么?” 小胡子咽了下口水:“……胡止。我和师弟都是汝南剑修。” 真是人如其名啊。 胡止本以为汝南剑修的名号能让这女人停手,却没想到她丝毫不放在眼里。 前头师弟回头看他,胡止纠结再三,挥挥手表示自己无恙,继续往前飞去。 羡泽确实脚太疼了,对她这种不会御剑的人而言,每一个小山坡都是天堑,爬到幽谷里脚都要断了,这会儿也算是搭上了顺风车。 胡止的腰带被她当了缰绳,拽了拽,他就跟要吐似的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胡止心里本来又急又怒,但却也感觉到香风扑面,余光能看到的拈针的手也光洁细腻,他还不知那幕离下究竟什么模样,顿时有些走神。他身子本就因为中毒发软,差点就往她怀里倒去。 而后忽然就感觉到自己后腰后背臀部都有针扎的疼痛! 女人笑起来:“小时候听得故事又忘了?头悬梁的下一句是什么?” 胡止浑身一凛,赶紧站直,恨不得都伸着脑袋往前倾。 之前在洞天外,他明明感知此女水平未及筑基,但此刻如此近的距离,却又觉得她修为神秘不可测了。 山谷中地势复杂,他再加上剑上多站了个人,速度根本不敢太快。 羡泽也有足够的机会,看清周围不断向他们扑来的大虫子。 并不是那种异兽妖虫,这些虫子看起来智商与普通虫子无异,种类繁多,而且攻击欲|望非常强烈。 她眯起眼来仔细观察一番,猜测是有位高人只是单独使用法术,将这些山林谷地中的昆虫放大了,从没有攻击力的蚜虫、潮虫到一些常见的蚂蚁蜈蚣黄蜂都有。 它们最爱高蛋白高脂肪的食物,嗅到了人类的气息,自然就扑过来了。 放大这么多倍的甲壳与镰足自然很恐怖,但……做这些事的人,以及跟虫子对战的修仙者们,显然不了解昆虫的一些基本特性。 比如许多虫子呼吸是靠体内的腔管,让空气直接从体内经过,所以这群虫子基本都集中在风速较快的谷地中,全堵在了去往终点的路上;比如大部分昆虫并不是头部控制身体,而是控制肌肉的神经就在那个部位附近,所以砍头是没有用的,路上就有修仙者被砍了头的螳螂刺穿腹部。 头顶数个巨大蜻蜓飞过去,胡止连忙御剑低飞穿过,却没想到地上有蚂蚁通过,高高举起口钳,凶猛迅速地攻击向他们。 羡泽立刻道:“打那蚜虫的屁|股!” 他定睛一看,果然看到蚂蚁旁边还有几个蚜虫,透光身体圆润可爱,只不过现在也跟狗差不多大了。 胡止不明所以,立刻掏出手中几颗弹丸,飞向几只蚜虫。 蚜虫屁|股挨揍,受到惊吓,竟然立刻趴在地上,“拉”出不少透明香甜的蜜露,甜味弥漫,周围蚂蚁全都疯了,扑过去抱着蚜虫屁|股就一顿猛吸,自然也顾不上攻击。 蚜虫的蜜露,甜度是冰糖的百倍,虫子们当然发疯了。 甚至还有别的大型甲虫被蚜虫气味吸引,轰轰隆隆爬过来,如巨石般碾开许多蚂蚁,不少蚂蚁惨死,空气中浮现某种酸性的信息素,一群蚂蚁跟甲虫撕扯起来,打得地动山摇。 二人震惊,师弟转过脸看胡止:“师兄是如何知道这办法的?” 胡止清了清嗓子,不做痕迹地往身后看了一眼,道:“多、多读些书就知道了。” 但越往前,跟虫子缠斗的修仙者就越多。 胡止和师弟倒是不逞能,想要尽快避让开,却没想到一群被放大到半个多高的胡蜂,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打着转就飞过来! 二人显然在之前见识过胡蜂的厉害,有些惊慌失措,立刻拔剑。 胡蜂可是六边形战士,他们就是在送死。 羡泽可不想让司机死了,道:“回旋飞行,迷惑它的行动,不要上前攻击,你们打不过的!” 胡止知道此女神秘聪慧,且也不想让他们死,立刻叫着师弟,俩人跟没头苍蝇似的在空中乱飞,颠得羡泽都要吐了。她使劲儿一拽胡止的腰带,胡止也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求后头姑奶奶饶命。 他勒得眼冒金星,却瞧见眼前,忽然出现一团朦胧水雾。 水雾变幻形状,像是两只蝴蝶一般呼扇翅膀,吸引走了胡蜂的注意力,而与此同时,空中陡然腾飞出许多符文,那些符文一碰到胡蜂震动的翅膀,便炸起烟尘来! 就在这极其影响胡蜂感知的爆炸中,数个水凝成的尖针,射向准备袭击的胡蜂! 胡蜂护甲极强,唯有的弱点是在脖颈之下,但以刀剑是极其难以攻击到—— 那几根水针|刺入胡蜂体内立刻化作无形,几只胡蜂撞在一起,瞬间毒发入体,倒地抽搐不止! 胡止惊道:“什么毒这么快?这根本就是眨眼间——” 羡泽幽幽道:“虫子可没有血管,周身都浸泡在血液中,只要毒侵入,立刻就会散布全身。” 师弟目瞪口呆:“师兄,难不成有高人正在帮助我们?” 胡止不敢说话。 但洞天外围观的诸位脉主和通过考核的弟子,却看到了御剑翻飞时偶尔飘起的蛰隐衣下,时隐时现的窈窕身影。 “这……她什么修为?结晶期?成丹期?我以前可是对上胡蜂这么大的异兽,三个人才打得过!” “这胡止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搭上了高手的顺风车。你看有多少人都被虫子击伤了——” 陆炽邑抱着胳膊,看得入迷:“离谱,要是黄长老知道自己最得意的巨虫关卡,让这个女人简单几招就破解了,恐怕又要骂人了。” 匣翡沉默的看着洞天,半晌道:“我看不懂了。她不会御剑,没有筑基……怎么能如此……” 在无数人讨论惊叹的围观中,只有江连星双眸发光,沉默且惊艳地看着镜像中根本看不见的羡泽,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耳膜鼓胀。 ……师母何等的天赋! 如果可以,他完全能帮她走上与前世完全不同的命运! 他可以……和师母联手,拥有这世上的一切,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9 第 9 章 …… 地下厅堂之中,几颗法术变幻出的明珠高悬空中,照亮了四周如玉般的钟乳石,地面上碧色浅潭,清澈的如同水晶,而一扇白色拱门正立在水潭正中小小的石台上。 拱门之上,蒙着一层白雾,白雾上方还有凝结的墨色字迹:二刻三分。 正是上一个人离开后的倒计时,还要再等二刻三分,出口才会再次打开。 然而在周围地下石厅里,已经有五六位修仙者在和厅堂中出现的巨大蜈蚣、蜘蛛缠斗在一起。 蜈蚣身体油黑附节,两侧多足鲜红,几个法修捏诀却难以伤害它的甲壳。 而另一边,有一位剑修被蜘蛛吐丝缠住,那蜘蛛并不是只会在网上等待猎物,反而迅速扑上去就要咬死剑修。 剑修连忙挥剑斩断蛛丝,想要挣扎出来。 羡泽心道:广阔石厅内肯定不止这几个人,必然有人会隐匿在暗处躲藏。 她踩在剑上,轻笑一声:“说来,胡止你有灵石吗?给我几颗,上品下品无所谓。然后继续飞,别停下来——” 胡止掏出几颗灵石给她。听从羡泽的指挥,在地下石厅御剑盘旋,飞掠过碧色水潭与出口上方,胡止正要回头问羡泽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就感觉自己剑上一轻。 胡止:“……高人?女侠?!” 但对方只是搭了个顺风车,到了地方就隐匿消失了。 而他经脉之中还隐隐作痛,屁|股和后腰上还扎了好几根针,虽说能平安抵达这里已是托了她的福,可胡止还是欲哭无泪:“至少给我把毒解了再走啊!” 胡止和师弟来到大厅中,很明显场上本来就胶着的占据,因为他们二人的加入变得更加微妙,在场的人既是提防着蜈蚣蜘蛛,也提防着他们二人突然发难。 他们二人修为并不算低,也猜的中众人的心思,装作被壁上蜈蚣缠斗住,正自顾不暇的样子,眼睛也在评估在场人的本事。 时间很快一分一秒过去,拱门上的白雾逐渐稀薄,眼见着拱门上的数字,开始了倒数,出口即将打开。 石厅内响起少女的娇笑声与银铃声,紧接着,是令无数令人汗毛直立的窸窣声,仿佛有大量虫子在顺着墙壁攀爬而来! 穿着紫裙头戴银饰的刀竹桃,赤脚踩在高处的岩石上,虽然脸上红疹还没下去,但她笑得却十足像个大计得逞的反派:“明心宗让我来这洞天,那真是祖奶奶打孙子,我紫云谷这些年驱使虫子的本事,说没有第一也有第二——” 随着她话音刚落,无数只蜘蛛顺着洞壁攀爬下来,正准备摆脱缠斗冲向出口的五六个修仙者动也不敢动,看着那崖壁上反光的无数蜘蛛眼睛。 刀竹桃手中银铃,正是之前戴在颈部的项圈,此刻在手中又拍了拍,那些蜘蛛焦躁的跺着脚步,仿佛随时要将那些修仙者给生吞了。 却不料水面上渐渐浮起雾气,这些雾气开始以诡异的速度弥漫,几位修仙者立刻感觉到了浑身麻痹,他们连忙御剑而起,躲避浓雾,怒视站在高处的刀竹桃:“妖女,是你在下毒!” 刀竹桃一愣,辩驳道:“我的毒早就被人抢走了——”她脸色又一变,咬着牙笑道:“好啊,用着我的毒,你人也跑不远!” 她将一点自己的血,涂抹在一片素色布料上,朝那群蜘蛛扔过去。看着一群蜘蛛发狂般,把那块布料缠住撕碎,刀竹桃笑道:“给我找到这块布料的主人,我要她也被我按在地上,将毒都试一遍!” 那些修仙者不明真相,朝刀竹桃发起攻势:“快将解药还给我们!” 刀竹桃只能驱使蜘蛛保护自己:“蠢货!都是一帮蠢货!” 而还有些蜘蛛在追踪那块素色布料的主人,但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来来回回乱转,刀竹桃开始还疑惑,瞬间又想了明白。 那打她屁|股的女人,之前便抓着什么瓜子壳突然出现,显然是有机窍在,她能够快速移动。 这会儿,难道地上也有瓜子壳?! 场面混乱不堪,连胡止和师弟都捂着口鼻,被这几乎溢满石厅的毒雾逼得无处可去。 忽然,有人喊道:“倒计时恐怕已经结束,出口打开了吧!” 众人回头,水雾之中看不清拱门的情况,他们正要拖着被毒麻了的身体往拱门处狂奔,水潭周围,忽然爆发出一团气势磅礴的真气,直将混战的数人与蜘蛛掀飞! 这真气来的决然庞大,有些修为浅的好似被数掌拍在胸膛上,眼前发白,胸口郁结,撞断了钟乳石落入水中。 与此同时,还有数不清的符文,如同落叶般飘飘然然洒满整个厅堂,或爆出火花,或卷起旋风,简直如同烟火般热闹杂乱。 水潭波涛四起如同海面,潭水如骤雨落下,浇湿了每个人的发顶。雾气也被排山倒海的真气推开,露出其中的白色拱门。 只看到上头写着一行字: “一时辰三刻五十九分” 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刚刚,已经有人出去了?! 如何做到的!他们都没有看到人接近拱门! 只有刀竹桃趴在一块巨石上,被潭水打湿成落汤鸡,她亲眼看到有身影离开,气得尖叫:“这女人,拿我们当猴耍,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 而拱门前的小平台上,只摆着个白瓷小瓶,上头写着“解药”二字。 率先到达平台的胡止眼睛一转,立刻拿起小瓶,转身朝着高处飞去,俯瞰着下头众人——这恐怕不止是解他剧毒的毒|药,也是现在场中数人中毒的解药! …… 江连星与众位脉主,从刚刚就几乎没在镜像中看到羡泽的身影,只是注意到,在胡止盘旋于石厅时,从他身后的空气中,突兀伸出了一只素手,抛出的几枚灵石,正落在石厅隐蔽处与那白色拱门前。 江连星这下明白了羡泽的战术:她完全躲在暗处,控制局面,到最后时刻利用灵石瞬移到白色拱门前,低调又迅速的离开了。 洞天外,在围观众人还在迷惑到底发生何事时,忽然看到羡泽的身姿出现在了空场上。 “羡泽,通过入门考核!” 羡泽目光搜索着江连星的身影,江连星跟她双目相对,他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羡泽脸上却没什么喜悦的表情。 [系统]:请尽快将其龙傲天值提升至100%进入第二阶段! 倒计时开始:00:02:27。 只剩下不到三分钟了,羡泽看着江连星头顶那写着85%的进度条。 ……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必须要让她做这个恶人,来让他在几分钟之内快速黑化。 甩他一巴掌说要退婚? 踹他一脚说不过是个孤儿? 这些也都太没有由头了啊啊啊。 要不干脆开始当场“桀桀桀”,说什么“我不过是利用你罢了,既然已经考入明心宗你就去死吧!” 而江连星却面上露出一点笑意,他身上还负着许多法器武器,朝她走过来:“这些都是要给您挑选的,您还缺一把好剑吧。” 羡泽看着江连星,他就跟个掉进回形针盒子里的吸铁石似的,身上少说背了十来把兵器。 面对这么个大孝子,到底有什么话能扎心窝! 羡泽忽然感觉后背隐隐作痛,她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己后肩上,扎了两根毒针,针上正有着诡异的蓝紫色,显然是刀竹桃在她离开前,朝她的方向盲射过来的。 她眼前一黑,浑身发虚,朝前倒去。 江连星面露惊恐之色,连忙箭步上来扶住她:“羡泽?羡泽!!” 在羡泽彻底闭上眼睛之前,她听到了声音: [系统]:江连星龙傲天值提升至89%……93%、96%…… [系统]:已到达100%,任务达标。江连星正式进入[第二阶段“三十年河东”]。请您收取系统奖励。 [系统奖励]:宝囊每日可抽取次数+1。获得初级保底,您将在每100次抽取中,必然获得一件品质为[上品]及以上品级的物品。 这都开服多久了……保底可终于来了啊! …… “江连星,即已入我明心宗,便不可对同门弟子出手!请你冷静些,若此地见血,明心宗不介意将你逐出师门!” 女声脆利:“呸!我凭什么要给她解药?反正她也死不了,就这么昏个十年八年吧!” “脉主,羡泽姑娘的余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不需要紫云谷的解药吧。制毒者学艺不精,所幸未对羡泽姑娘造成太大伤害——” “你怕不是眼珠子长在屁|眼里看世界,谁学艺不精了?!我只不过是给她留条命罢了!” 一屋子吵吵闹闹中,羡泽缓缓睁开眼来,隔着单薄的床帐,就看到房间中站了不少人。 只有一只眼睛的脉主匣翡,正有些头疼的维持场面。 她一边站着面若寒霜,手持铁剑的江连星,另一边则是叉着腰气的脸色通红的刀竹桃。而江连星手中的铁剑边沿沾着血,刀竹桃肩膀面颊上各有一道细细的伤痕。 还有一位医修正坐在榻边替她诊脉,显然是刚刚说刀竹桃学艺不精的那位。 羡泽刚一睁眼,江连星就立刻注意到她,如硬铁似的脸色变了,推开刀竹桃快步走过来,半跪在床边:“师、羡泽,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口渴吗?” 屋里其他人看到刚刚沉默拔剑,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的江连星,忽然说了这么多话,都有些惊讶。 那医修都被江连星挤开了,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半步。 羡泽扶着他的胳膊,坐起来几分。 “刀竹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也通过了入门考核?”羡泽有些惊讶。 刀竹桃抱着胳膊,斜眼看过来:“哼,你以为夺走了我的毒和针我便赢不了了吗?你太小瞧人了!我在紫云谷,也是惊世奇才!” 其他几个人都沉默了。 刀竹桃是最后一个通过洞天的,而且出来的是鼻青脸肿的,连站都站不直了…… 羡泽感觉刀竹桃可能确实学艺不精——或者也可能是下手不狠,她除了有点头晕,身上没有太难受的反应。 江连星那张脸,跟个向阳花似的支在床边,她动一下,他便跟着动。羡泽忍不住摸了摸江连星的头发,十分满意的看着他第二阶段的进度条。 刀竹桃脸上一副恶心拧巴的样子,匣翡也感叹了一句:“母子情深啊。像你们这样一同考入明心宗的还是头一回,但也是佳话。” 一说到母子情深,江连星抽了抽嘴角,有些尴尬的在床头跪直了。 刀竹桃瞪大眼睛:“母子?!母子——!她、她都当娘了?这面无表情的小煞星,凭什么他都能有娘?这长得也、也不像啊!” 江连星却没接话。 前世,羡泽走到哪儿都非说他是她亲儿子,结果就导致最后寻仇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找上羡泽,甚至辱骂她什么“子不教母之过”“生了这样的魔头愧对世间”。 这一世,哪怕自己真的再成为众矢之的,江连星也不希望他们寻仇寻到羡泽头上,于是转头道:“不,我是被收养的。在外,还是不要称……母子了。” 匣翡挑起单边眉毛,不太在意这些小事。 羡泽愣了愣,没想到关键剧情竟然被男主角自己否认了,她只好含混道:“也是,你这个年纪真是好面子的时候,谁也不希望让同学知道,咱们在一个班里上学,以后你就叫我名字就是。” 江连星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羡泽的神色,怕自己让她伤了心,没想到刀竹桃怪叫起来:“这年头,还有人想装作自己没娘!呸,你那面子值几个钱,你要是不要,就让给别人啊!” 刀竹桃气冲冲的摔门就走,匣翡也带着医修走了,临走之前道:“你若歇息好了,便可来妙箴峰来参加全部弟子的入门典仪,明心宗十年未有招收弟子,宗主也会参加入门典仪。” 宗主! 这不就是剧情送的新丈夫吗? 怪不得江连星故意在匣翡面前说什么自己是收养的,难道是怕耽误了师母再嫁? 10 第 10 章 羡泽匀了口气,感觉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起了床。 她换上了明心宗弟子的水蓝色窄袖裙,衣裙外还有如雾般的深蓝色罩纱,让明心宗弟子个个都看起来利落肃整。 她篦头发的时候,江连星也去换上了同色系的弟子装束,他打了水走进来。不得不说,江连星穿上很适合这套衣衫,连那苦命小白菜似的脸色,都多了几分静稳端方。 屋子坐北朝南,面积也不小,以屏风隔断开内外两间,家具虽少,但窗明几净,有个简易的梳妆台,也有洁净的帕巾床帐,算得上朴素整洁。门外小院子里有盛放的花草,她已经很满意,夸赞了几句。 江连星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浅浅笑意:“咱们卖符文那些钱,总是有用的,托了童子选下这间,向阳又风景好,也不跟其他人连着墙,最是清净。” “你呢?你住在哪间?” 江连星似乎没想到羡泽会问她,顿了顿道:“我住得也不错,但我不喜日晒,所以住在了西头。” 羡泽怕他又暴涨数值但自己来不及阻止,道:“你不是在洞天中夺了好些兵器法器?若是将那些卖了换钱如何,还是想与你住得近一些。” 他抿嘴笑了起来。江连星忙活着手里的琐事,笑脸并不是直接迎着羡泽,但反倒让这似乎有些简素的弟子院里有点暖意:“让脉主和长老给下令还了回去。无事,徒儿喜欢那间院子。” 羡泽看着他瘦削的侧影,又看向窗外群山,心境似乎也开阔平稳了许多,真品出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明心宗的峦川洞府没有那么多宏伟的建筑,更多的是雅致野趣,数个云雾缭绕的山头,偶见白墙黑瓦的建筑与御剑飞行的弟子。 一路奔波逃命,终于安定了。 羡泽这时候也关心自己的宝囊,她打开芥子空间,看到宝囊上抽取次数,已经在多日积累中变成了16次,而且旁边也写着保底次数。 她之前抽取的许多次,都算在了保底范围内,所以旁边写着“再抽取15次,必然获得一件品质为“上品”及以上的物品”! 也就是说她必然会抽出一件好东西。 羡泽连忙往外掏,不多时,桌子上就摆满了什么刻着龙的陶杯、带雕花的痰盂、十三年前的桂花糕—— 桂花糕放了这么多年竟然能吃,好似时间就凝固在放进去的那一天。只不过她要吃之前,江连星非要先替她尝一块,确认是否有毒。 她真就是运气差到了极点,直到最后一次,才终于出了保底。 羡泽看了看手中,是一个有小海螺吊坠的项链。 [你知我知传话小海螺][奇品] 不只是[上品],而是更高一阶的[奇品]。 [每日有三次机会,传音入密,让他人短暂听见你的声音,不会被任何灵力监听拦截;每日亦有三次机会,窥听心音,让你短暂听见他人内心声音。使用方法:目视目标并触摸海螺吊坠。使用范围:三百丈。] 能传话,也能听? 传音入密倒是很容易被修为更高的人听去,这个小海螺吊坠可以让她随意传话,哪怕化神期也听不见。 但羡泽更在意的是听到其他人内心的声音。 羡泽看向背对着他的江连星,摸了摸海螺吊坠。 忽然,江连星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子里,简直就像是贴着她头皮说话: [师母饿不饿啊,早上是吃粥呢?还是吃些糕点?] [师母怎么如此贪凉,一早上就喝冷水,别得了胃病。] [师母最爱干净,估计想沐发了吧,但大病初愈还是不要碰水的好……] [师母会不会……] [师母……] 羡泽头疼得像个金箍吗喽,捂住脑袋:师父别念了! 幸好她还有辈分优势,江连星不敢跟她多话,要是心理活动都说出来,这就是个活爹啊! 谁能想到少年看起来沉默坚毅,背对着她脊背笔直,内心这么多絮叨啊。 岁月静好是因为静,江连星你还是现在这哑巴样比较好! 幸好能窥探对方心声的时间并不长,江连星将洗脸巾子泡好,叠着双手递给她的时候,她已经听不到他的内心活动了。 羡泽松口气,接过帕子擦着鬓角软软的碎发,顺口道:“也不知道你师父发现我带着你入了明心宗,会不会气得入梦来骂我。” “我想师父不会的,而且他若是知道您也能聚气修炼,一定会很开心。只不过……”他皱了皱眉头:“我一直没能想明白,为何师父孤身送药回来时,一直到死前都没说一个字。也未向我交代托付什么。” 羡泽脑子里是一点记不得这个刚死的前夫,刚要问几句,就听到外头钟声响起,说是弟子们都要一同乘坐云鹤去往妙箴峰。 在羡泽的想象里,会有一只雪白飞鹤展翅若坤鹏,他们这群人都能站在上头,众弟子衣袂翩翩,迎着云丝飞到更高的仙山上去。 却没想到,他们只看见了一辆由灵力驱使的大木车,车上有些掉了漆的白鹤漆画,木车正顺着长长望不见尽头的台阶,从他们这些弟子住的山脚下,嘎嘎吱吱往上爬。 羡泽坐进去,车子晃得她要吐了,虽然说是自动爬坡,但速度真的比自己爬快不了多少。怪不得下午才开会,这会儿就开始叫大家来乘车。 众弟子都受不了了,他们大部分都会自己御剑,直接推开车门御剑飞出去了。就留下江连星和羡泽,跟两个坐在囚车里的摇头娃娃似的。 羡泽受不了了:“连星,你不是已经突破筑基了吗?会御剑吗?” 江连星面露难色:“会是会了,只是我的剑只是普通的铁剑,不能随着灵力变大,不适合在空中御剑——” 羡泽也只有一把前夫留下来的霁威剑。 她扶着脑袋,推开车门:“要不咱俩爬山算了,再这么晃下去,等到了山顶我脑浆子都要摇匀了。”正说着,头顶上有人御剑飞过,瞧见了她竟然还在飞过头之后绕了一圈回来,惊喜道:“女侠,姑娘,是我啊!” 羡泽回头,胡止立在剑上,两撇标志性的小胡子也还在,他没穿弟子服,反而是一套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银色暗纹衣袍。 胡止是根据灵力气息发现了羡泽,降到他们面前,才看清羡泽的容姿,愣了愣神。若是在之前,他还会多看几眼,可经历了夏霖洞天,他脑子里剩下敬重与一丝畏惧,连忙拱手道:“多亏了高人,我拿着解药,紧接着您就通过了考核!说来,高人怎么还不去往妙箴峰?” 江连星警惕心很强,立刻就想回绝,羡泽则如蒙大赦:“带我们一程,不过俩人也能带得了吗?” 胡止笑道:“当然可以。”他说着,脚下剑面变宽,如同舟船般,三人同行也不是问题:“我平素最爱游山玩水,所以特意选这样的宽剑重剑做御剑。” 江连星一看就知道这剑是炼器炼剑世家造出的名器,才能如此轻巧又能轻易被灵力驱使。 三人跟开火车似的,排成一列站在剑上,江连星非要站在胡止和师母之间。 胡止站在最前头,依稀听到后头羡泽问他:“你那师弟呢?也有考进来吗?” “师弟慢了一步,只能含泪回汝南继承家业了。” 羡泽想着之前在洞天里问胡止讨要灵石,他随便就给的是中品甚至上品的灵石。 她是孤儿寡母远远来投奔,人家是考不上就要继承家产,顿时心里堵得不想说话了。 胡止还想频繁回头跟羡泽说话,结果转过脸去,只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江连星挡在中间。不但如此,江连星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盯着他,挪动脚步遮蔽住他看向羡泽的目光。 胡止摸了摸鼻子,只好悻悻作罢。 …… 妙箴峰,典仪厅堂内。 匣翡抱着胳膊,轻声道:“我去看过了,她灵海里几乎没有存留的灵力,也看不出常年修炼《悲问仙抄》的痕迹。很可能是我们看错了,《悲问仙抄》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在一位炼气期手中。” 陆炽邑摇摇头:“不如直接告诉宗主,让宗主试一试就知道,如果她真的修炼《悲问仙抄》,就把她泡池子里当补药给用了!” 匣翡却没接口。 她和医修查探一番,便能看出她周身经脉早废了大半,而且体内混沌一片,无法探知灵海,无法窥见真气,生了副极美的皮囊,但内里简直就像是被人打散搅碎刚拼好的。 这样的躯体,按理来说都不可能使用灵力,可她却真真切切地释放了相当磅礴的灵力,并且非常漂亮地赢得了入门考核。 “等回头在课上,再探探她的究竟。此时先不要告诉宗主和师尊。”匣翡道:“他们寻求多年,咱们确认了再告知,别让他们白白失望了。” 陆炽邑踩着木屐,抱臂笑道:“要不这事儿还让我|干,逼一逼便知道她的本事!” 匣翡知道他性子如孩童,有些不愿意,正要开口阻拦时,弟子们也陆陆续续到达厅堂内,几位脉主正了正神色,分开列站。 羡泽进入大厅时,一打眼就看到了刀竹桃,她还穿着紫云谷的紫裙银饰,格格不入。 七八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弟子,将她团团围住,表情凶恶得像是要当场杀了她。 她跟个紫色小蜘蛛似的,手脚并用地爬到横梁上,对着下头吐口水:“我就是凭自己的本事考进来的,你们再犬吠也没用,我记住你们的脸了,等着吧,小心你们尿壶里有蜈蚣,顺着钻进你们裤|裆里!” 羡泽看了一眼她那光着的脚底板,黑不溜秋,果然赤足妖女就没一个爱干净的。 围着刀竹桃叫嚣的弟子,大都十几岁模样。 寿命和变老速度都是跟修炼水平相关的,到了筑基期就开始变老速度减慢,如果前期境界升的很快,就能显出冻龄的模样。在场的弟子看脸大多都不到二十岁,又都是筑基期、结晶期,所以估计实际年龄也都很小。 可同龄的江连星性格跟个小老头似的,面无表情地将目光从他们脸上划过去,毫无凑热闹的意图。 啧。这么不合群,怪不得以后要受欺负。 外貌有将近三十岁的羡泽,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胡止:“哎,看年轻孩子闹闹腾腾的,也挺有意思的。咱们这样的老人儿算是少见,就当看热闹了。” 胡止揉了揉胳膊:“……女侠,我生龄才二十一。” 羡泽看了一眼他那比她还显老的小胡子,沉默了片刻。 匣翡像是明心宗的大管家,这次又是她主持介绍。 明心宗果然是中小门派,人员结构很简单,除了宗主,就只有九脉分支,每一脉都有一位脉主与一两位长老,长老之下再是不同层级的弟子。 这九位脉主并没有来齐,只来了四五位。 最显眼的就是匣翡,人称“碧眼判官”,因为她眼睛能读风水秘宝,能甄别灵力来源,能看清隐藏细微的动作,曾经做过几届仙门大会的评委。 还有那个绑着红色高马尾,个子不高鞋底很高的少年,陆炽邑,人称“魔手傀儡”,听说出身不太干净。他标志性的就是恨天高的木屐,以及布满手臂指尖的阴刻纹路。 此刻他烦躁的抬起右手,空中突兀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木制傀儡手,那傀儡手跟他手部动作一致,将横梁上的刀竹桃一把抓住,捏在掌心里扔回了地上。 还有几位脉主,有位脉主创造了四个洞天,有位脉主专管丹药,这明心宗给羡泽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好不容易凑齐全科的希望小学,招个生办个活动,全校老师都上了。 而且所谓的师兄师姐,也就稀稀落落十几个人。 匣翡道:“此次通过考核的三十六名弟子,后续还要在学习中经过一轮轮门内考核,修为天赋最上佳的九人便可直接拜师脉主——” 羡泽看着周围孩子都摩拳擦掌,甚至连胡止都跃跃欲试,只有她跟江连星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她忍不住戳了江连星一下,江连星一凛,回过头来垂着脑袋听她说话:“你也认真修炼,回头当个什么大弟子呀。” 江连星看了她一眼,从来都是谨遵教诲的模样:“是。” 他顿了顿又道:“羡泽不打算也成为什么大弟子吗?你想拜哪位脉主为师?”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是师母,否则容易问到师父的事,引来仇敌,便对外只称呼她的名字。 羡泽刚想说自己要准备拎包改嫁了,就听到厅堂里道:“宗主到!” 匣翡和其余脉主面容严肃,往后退了一步,向来人的方向垂头,羡泽抬起头来无比期待的看了一眼宗主。 她呆住了。 ……这、这要她怎么改嫁? 怎么没人说过,明心宗宗主是一位女子! 宗主是位嘴唇紧抿,表情冷淡威严的中年女子,背着手飞身而来。她身材略显单薄,穿着件深蓝色交领裙,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对白玉耳坠,显得她不苟言笑但目光温和。 她那么小小的个子立在台上,厅堂内恰有微风拂过,吹开她鬓旁的碎发与宽大的衣袖,羡泽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双有不少伤痕的手。 是她自己太刻板印象了!宗主怎么就不能是女的啊? 羡泽转头,看到江连星面上有几分安心的笑意,她拧起眉头:“……你知道明心宗的宗主是女子?” 江连星点点头:“自然。” 他是故意的?! 11 第 11 章 “宗主名叫钟霄,虽然是大器晚成,但为人刚正不阿,不喜拉帮结派、不随波逐流。明心宗在她手中一直很安定。” 江连星当时一听羡泽选择要来明心宗,立马就安了心。 他虽然前世跟明心宗接触很少,却也知道宗主是一位女子,肯定不会强占师母;脉主们虽各有本事,但武艺都不算是佼佼者,真有觊觎师母之人,他也能想办法;明心宗倒是有个师尊,但他几乎不离开洞府,也是宗主的兄长,年纪更大—— 师母在明心宗就能安心做弟子,不会落入哪个狗男人之手了。 羡泽却拧起眉头。 怎么回事,她以为明心宗是江连星提的,随便选肯定就不会跟剧情差太远,怎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若是她没本事嫁个宗主,江连星要如何去学那些秘籍宝典?如何得到各个宗门最核心最高深的绝学? 这剧情显然与她印象中的不一致了,但系统并没有跳出来纠正。 是说不管什么办法,只要他能最后变成命苦龙傲天就行了? 她兀自犯愁,江连星的心也提起来了:“……师母,可是明心宗有不妥?” 羡泽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没给自己找个新丈夫吧。 她只能道:“只是觉得命运奇妙,走一步看一步吧。” 宗主钟霄并没有所谓的“校长讲话”,她一看就注重效率,只说了两点。 一是近日,西狄伽萨教活动频繁,有西狄人和几个仙门的弟子闹出血光,希望明心宗弟子谨慎行事。 江连星皱起眉头。前世这时,伽萨教圣使戈左抓到师母之后,便带人离开了中原,中原内部似乎少了他们的骚扰,安定几年。 现在他们找不到羡泽,必然还会滞留在九洲十八川腹地。但……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动用如此多人力物力,非要找到羡泽不可? 真就是情根深种? 钟霄宗主又提及第二件事。过段时间千鸿宫将来到明心宗,与明心宗弟子问道切磋,希望诸位弟子勤勉自修,到时候积极友好地沟通。 “千鸿宫?”羡泽觉得耳熟,刚想问,就看到江连星脸色难看极了。 江连星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 师母刚说命运奇妙,这就奇妙透顶了! 他听说过,宣衡当年在少宫主时期,为了积累名望,继承宗门,有过不少的切磋问道、拜访交流。 但上辈子这时候,江连星还在西狄人的狗圈里,羡泽还在叔父侄子一起搞,根本就不知道宣衡去过哪些门派。 这回好了,撞上了! 他人都说宣衡是什么公子世无双,江连星最是知道他的德行,师母后来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哭得最多的时候。 不过只要羡泽抓紧通过考核,成为脉主的弟子,宣衡总不至于不要脸到,把人家明心宗大弟子给掳走吧! 但这个想法破灭得很快,匣翡说要所有不会御剑的弟子,先去学习御剑飞行时,三十六名弟子里,只有刀竹桃和羡泽举手表示不会。 师母……上来就是倒数第一第二的水平啊。 江连星脑袋都要乱了,他强打精神应付当下。他转脸看到刀竹桃,正对着师母挑眉捂嘴笑,心知她肯定要憋坏,于是也举起了手,当倒数第三,表示自己也不会御剑。 仨人走去御剑课,刀竹桃看着他,张嘴就骂:“妈宝男,上课都跟着!” 江连星正为了师母的未来心累,也懒得跟刀竹桃回嘴。他恨不得真当自己是亲生儿子,最好再有个死爹活爹,说不定能吓退了宣衡。 御剑飞行这样基础的课程,给他们上课的是一位大弟子,名叫文葆。文葆师兄一问三人都没有像样的剑,他借来库房的钥匙,带三人去取剑。 刀竹桃看到尘封的仓库,上上下下三五层,里头全是落灰的架子,她嘟囔道:“你们明心宗连剑冢都没有吗?” 文葆师兄倒是回答得老实:“以前有,不过剑冢有点远,再加上插在地里,这日常清点、入库出库都不好管理。宗主大人也说,我们明心宗也就没几把好剑,没必要弄那不实用的景观建筑。” 他本来还拿掸子扫扫灰,后来懒了,直接捏了个清风诀:“能给的就下面这几层,你们自己挑吧。” 江连星挑了一把中规中矩,对灵力比较敏锐的直刀;刀竹桃选了个刀背弯起的苗刀款式,刀柄上还有几颗尚未脱落的宝石。 羡泽挑了半天,终于从某个货架最下方,拖出了一把宽刃大剑。 江连星看着那把加上剑柄跟羡泽差不多高,少说两掌宽度的巨剑:“……您确认要选这个?” 羡泽两只手把巨剑立起来:“这多宽啊,踩起来肯定特别稳当,是不是跟胡止的御剑很像?我这也算找到平替了。” 江连星心道,胡止那把御剑一看就是名器,而师母挑选的这个就是个有点灵力的大铁板子。 “而且刚刚,那位文葆师兄说这把巨剑名叫艮山,能够快速传导冷热,回头下面生点火,不就能烤肉了?” 看羡泽美滋滋的模样,再考虑到仓库里也没有什么名剑,他只好点头赞同。 刀竹桃却一路围着羡泽,蹦蹦跳跳地嘲笑她:“丑死了,跟你真配。你看你都拎不动!你脑子是不是被我毒傻了啊!” 羡泽屏蔽小鬼的功力一流,依旧转过脸来跟江连星笑着聊天。 江连星是真的佩服师母温柔性情,只是刀竹桃发现羡泽不理她,跳脚的更厉害—— 两人和一个大放厥词机就这样来到峰顶,峰顶上风急云走,羡泽发丝随风,裙摆飘扬,靠着她那把艮山巨剑,倒是站得稳稳当当。 要是娇小少女拿着巨剑,绝对是视觉上的反差,而羡泽这样身姿修长丰腴,容貌大气艳丽的女人,靠着跟她差不多高的巨剑,在云顶山峰上,反倒有种豪迈洒脱。 刀竹桃看得眼睛发直,而后又别过头去,两只赤着的脚扭捏地并着,一会儿摸摸自己细胳膊窄肩膀,一会儿又摸摸自己手里的弯刀。 文葆师兄开始从基础教他们如何御剑。 御剑飞行倒是不难,但要将灵力灌注在剑中,对羡泽来说却是难事。 她不紧不慢的又从怀中拿出了装着慈悲的药瓶,用针沾了一点慈悲,在自己手背上扎了几下。 刀竹桃瞪大眼睛:“你疯了吗?你给自己下毒?!” 羡泽看了她一眼,拖着自己已经开始发麻无力的腿,勉强站到巨剑上,而后咻一声,动力十足地蹿了出去! 刀竹桃不肯服输,也跟着窜了出去,还想要跟她试着比速度。 江连星只依稀瞧见两个人的身影在云雾里翻飞,很快,就传来灵力爆发的鼓风声,以及刀竹桃的尖叫怒骂。 文葆师兄生怕出事,连忙飞入空中,江连星也紧随其上。 没过多久,他们就在空中找到了挣扎乱叫的刀竹桃,以及坐在她后背上,拿她当肉垫的羡泽。 刀竹桃哭花了脸:“你又打我屁|股!贱|人,混蛋!” 羡泽起身就要把她踹下巨剑,刀竹桃立刻怂了,抱住羡泽的腰不撒手。 羡泽余光里看到江连星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心里暗骂一句:她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刀竹桃,结果现在没机会了。 羡泽只好斜眼道:“你自己御剑水平不佳,从空中掉下来,还有脸骂人?” 刀竹桃自知理亏,也没想到羡泽会救她,竟然不顶嘴,把脸偷偷往她腰上埋,两条胳膊紧紧箍着她。 ……她身上都没有那些艳俗浓烈的香味,就跟溪水似的有股沁人心脾的清幽。 她更舍不得撒手了。 江连星也是重生后第一次御剑,算不上稳当,反观羡泽,剑面稳得像是在空中的一张桌子,文葆师兄也夸赞道:“师妹在灵力控制方面,实在是细腻精准。” 三人游走一圈,就回到了峰顶,羡泽落地站稳,刀竹桃还埋着脑袋不松手,羡泽开始掰她胳膊,她才哦哦几声站直了身体,嘴上还倔道:“我是在看你手背上怎么这么多针眼,你给自己扎毒做什么?” 羡泽其实本希望刀竹桃能给她再做一些慈悲,但看着她满嘴挑衅便没提,此刻刀竹桃主动问,她才道:“我施引灵力时,周身经脉都会剧痛无比,慈悲能为我止痛。只不过慈悲的效果越来越差——” 刀竹桃怪叫:“那当然!慈悲好歹也是毒,你会逐渐适应,但还是会在你体内积累留下毒血!” 羡泽不太在意。 相比于那种疼,她宁愿用毒。 到第二天上课前,江连星早早来给师母请安,顺便给她送水打扫,却没想到看见刀竹桃在门口扭扭捏捏地走来走去。 她今天竟然换了衣裳,穿的是水蓝色弟子服,但那弟子服被她改的露肩膀露胳膊露腰露腿,这会儿倒是记得穿鞋了,毕竟弟子院门口的鹅卵石路哪怕是打了铁掌也难走。 她头顶上的银饰都摘得差不多,扎了好几个小碎辫子。 刀竹桃一看见江连星,又冷笑起来:“你不是住在弟子院的那一端吗?这么早就过来,是做了噩梦找娘来安慰的吗?” 江连星拧紧眉头,搞不清楚她天天发什么神经,不搭理她就去敲了敲门:“师……羡泽。”他还是难以适应直呼师母的名字。 “连星?进来吧。”师母在屋里打了个哈欠。 江连星正要推门,刀竹桃先挤了进去。 羡泽桌上正摆着好多玩意儿,江连星一看就知道,师母又是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往外掏“垃圾”了。 她桌上还放着两只从门口花圃折下来的芍药,似乎是打算簪发用。 刀竹桃从怀里掏出个药瓶,砰的一声放在她桌子上。 “我把慈悲里其中几味药提取出来,单做的药丸。吃下去之后不会腿脚发软无法行动,只是会疼痛麻痹。”刀竹桃抱着胳膊昂着下巴:“不过这也是有毒的,你要是求我,回头我可以定期帮你放血放毒!” 羡泽有些疑惑。 这东西对她日常修炼肯定有用,可她没让刀竹桃帮忙啊。 刀竹桃看着发髻松斜,懒散披着衣衫的羡泽,羡泽脸上并没有惊喜,好像什么痛楚困难对她而言都轻描淡写。刀竹桃顿时觉得自己在羡泽面前,越来越矮,越来越小,就像个捡了两个铜板求夸的小孩。 羡泽回头看向刀竹桃,却没想到刀竹桃噘着嘴低着头,两个鞋尖踩来踩去的,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江连星放下水盆,走过去打开药瓶闻了闻,里头几味药都是毒,他也无法分辨,有些狐疑的看着刀竹桃:“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这么好心?” 啧。 江连星这情商也挺感人的。 刀竹桃跟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我才不是好心!我是让她给我试毒!试毒你懂吗?回头你小心了,我会给你饭里下黄连、被窝里放蜈蚣!有本事你这个好大儿就替她试毒去!” 咦? 她怎么跟江连星处处不对付,刚刚就听着她跑过来先呛了江连星几句。 难不成—— 刀竹桃不是总在她面前蹦跶,而是在江连星面前…… 羡泽眼睛亮了。 年纪相差也不大,江连星难道要有感情戏了? 羡泽以为傲娇小鬼已经退环境了,但想到《问星》是古早男频文,说不定还吃这一套。不过,以原著的调性,总感觉这刀竹桃出现也是给江连星苦头吃的。 她佯装不知,转脸拽着刀竹桃的手,强行对刀竹桃做出大度慈爱的模样,捏了捏她手背笑道:“谢谢,你有心了。” 刀竹桃脸刷一下就红了,嘴也瓢了:“怎、怎么会,只要你、您能……” 羡泽笑:“真是个乖孩子呢。” 刀竹桃都快激动地厥过去了,耳朵红得透光,不舍得松开羡泽柔软的手指:“不许叫我乖、乖孩子、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我我……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羡泽微笑:我谢谢你啊,你知道我上次多么努力才没给你屁|股再来两脚。 江连星却不太喜欢羡泽对刀竹桃笑得这么温柔,他隔开刀竹桃,冷冰冰的看着她。 刀竹桃叉腰瞪了江连星一眼,甩甩头发走了。 走到门口,刀竹桃忍不住回。就瞧见窗子里,羡泽一只手将芍药插|入发髻中,另一只手打开药瓶,拈出一粒药丸,像是笃信她不会害人般,送入口中。 刀竹桃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刚要再咧嘴跟羡泽挥挥手告别,天杀的江连星就冷着那张死脸,过来关上了窗子。 刀竹桃气得对窗户做了个鬼脸,比口型骂了一个“贱男”。 这俩人肯定不是亲母子,长得一点也不像! 羡泽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收养江连星这种家伙? ……会不会只要她表现得比江连星更可怜,羡泽也会说要收养她? 或者说更简单的办法就是——毒死江连星? 刀竹桃算计了江连星一番,拍拍屁|股走了,临走之前还折了一只芍药,学着羡泽的模样也插在了发髻上。 羡泽用下那慈悲药丸,果然是肢体上几乎失去了痛觉,就像是给经脉打了麻醉,但是她还能够行动自如。 这下修炼是没问题了。 要不江连星跟刀竹桃早日恋爱算了,她这也有稳定的嗑药来源了。 羡泽跟江连星夸一下:“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刀竹桃也不像平日表现的那样坏脾气,我觉得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江连星嘴唇抿了抿,脸色有些苍白:“……是。” 刀竹桃都能帮师母解决最痛苦的事,而他之前连她的痛苦都不知道,还在逼她修炼……! 其实,前世这个时间点,师母跟他相处的时间并没有特别多,拜师一年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师父带他在外,师母说不定对师兄都比对他感情深,之所以师父死后她一路带着他,是出自她那份责任心。 而他前世的成就,也都归功于她的责任心,他却几乎没能帮到过师母。 刀竹桃跟他比,确实是“好孩子”。 他实在是不配。 不配叫她一声师母。 羡泽正美滋滋呢,忽然抬头看到江连星脑袋上:黑化值+2%。 啊?! 她已经搞不懂了,夸一夸刀竹桃为什么他要黑化啊! 难不成是少年偷偷隐藏的初恋心思被她戳破了?恼羞成怒了? 趁着江连星转头去给她泡茶,羡泽连忙按了按自己的小海螺项链,想听一下他的心声,而后就听到: [我以后,也要做个对师母有用的人,我要做个……好孩子……] ……不行了,太孝了。 这大孝子的内心活动,她是一点也听不了了。 12 第 12 章 明心宗的课程,是分必修课和选修课的,除了匣翡教授的心法内功课业是必修课,其他都可以自选。羡泽不喜欢炼丹炼器制符这种很打工的技能,她报的课程都跟实战有关。 但江连星则不愿意有太多实战课,他不希望在课上暴露自己的剑法武艺,再考虑到,这辈子师母如果不改嫁,可能就要他撑起这个家,于是他报的都是往后能赚钱的炼丹炼器。 但也就导致,俩人除了在匣翡的课上,其他上课时间都不怎么重合。 江连星每次都是课业结束后,到食堂门口看书等着她。 这一天,羡泽上午去了武艺课,江连星左等右等没等来她,反而看到有几位弟子匆匆往外走:“说是羡泽在武艺课上,跟陆炽邑打起来了?” “谁?” “就那个美人大姐姐!” “她连筑基都没有,怎么可能跟陆炽邑打起来——” “没筑基?!” “对,我想起来之前匣翡脉主课上问谁没有筑基,她是唯一一个举手的!” “笑死人了,她都快三十岁了吧,我看那外貌,也算是咱们弟子当中年纪最大的,这个年纪都还没筑基,她八十岁能结丹吗?” 众人话音刚落,就看到平时跟个雕像似的杵在食堂门口的江连星,忽然御剑往武艺课的方向飞去。 陆炽邑的武艺课,一向是只有实战,没有教学。 这种授课方式能运行下去,也归功于明心宗的制度。 明心宗是个很坦然的门派,放有心法、绝学、轻功和武艺各类书册的经楼,是对外公开的,但每一次借书,根据书典的品级,都需要耗费对应的贡献分。 对弟子们来说,这些贡献分基本都来自于上课、课上加分、考试成绩和各类比赛,等日后还可以接一些平定妖邪、剿灭魔道或者门派切磋活动,来增加贡献分。 以他们这些弟子当下贡献分能借的,基本都是些成丹期以下的心法绝学。 陆炽邑并不教课,只让弟子们去借书自学,他的课上则会召出数个傀儡,来和弟子们分别对战。 傀儡几乎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还会一些极其冷门的武器,模拟出各个门派、邪道的风格。几乎每个弟子对战,都会很快被发现破绽短板,然后被这些傀儡暴揍一顿。 而陆炽邑自己则在课堂上睡大觉吃果子,压根不给一个眼神,只让那些吃瘪的弟子憋着一肚子气去食堂恶狠狠的吃饭。 甚至于,陆炽邑还热衷于突然让好几个傀儡去偷袭某个弟子,或者是突然让傀儡使出一些阴招,所谓是模仿江湖斗争的真实模样。但他天天在课上不说不问,还时不时嘲讽几句,也太过招恨。 在这种半自学的制度下,羡泽的贡献分,只能换一本很低阶基础的剑法,地位大概相当于广播体操。 明心宗剑法都是偏以灵巧轻盈,可羡泽除了剑圣前夫留下的霁威剑,就只有自己那把比人高的艮山巨剑—— 考虑到前夫被仇杀,外加似乎在修仙界很有地位,前夫剑肯定不能掏出来用。 羡泽只能两只手拖着巨剑,练这套灵动的剑法。 她对于自己练剑时候的姿态,已经不忍直视了,几乎就是钢丝胳膊抡大锤,但更惨的是,到了武艺课上,他们自己和傀儡对战之后,还要一个个登上石台,当着所有弟子的面,跟着更高阶的傀儡对练。 陆炽邑上课基本就是把傀儡带过去,自己坐在旁边躺椅上睡大觉,或是半眯着眼吃果子肉脯,还少不了来几句刻薄点评。 其实在傀儡面前,大家都比较菜,傀儡也会点到为止——像是胡止虽是剑修,却靠的是剑多、剑强,经常被傀儡点了好几处穴,手麻脚麻地顺拐下了台。 可到了羡泽上台,她手持巨剑反应本就比较慢,傀儡的反应更是远比其他人的速度要快,她还没来得及挥剑,傀儡突然冲上来,行动如鬼魅,对她身前猛地拍出两掌。 羡泽拧身堪堪用巨剑剑面格挡住。 整个人就跟着巨剑一起飞了出去! 她砰的一声落地后背狠狠砸在石砖上,甚至连巨剑也落地砸碎了旁边的砖头。 众弟子哗然,也分不清是傀儡下了杀手,还是羡泽自己实力不济。 羡泽提前用过慈悲丹药,调用灵力保护自己的后背,但还是摔傻了。 她绝对后背青紫了一片,说不定甚至有些骨头都摔裂了…… 她咳嗽着撑起身子来,就看到陆炽邑在躺椅上睁开眼睛,笑着把玩自己手上的戒指道:“怎么这就飞出来了?不至于吧,你好歹也是前几个通过入门考核进来的,就这点水平?” 羡泽蹙起眉头:这绝对不是刚刚的点到为止,而是真的在攻击她,那两掌如果落在她身上,估计肋骨要断了大半。 她都没跟陆炽邑说过话,为什么要针对她? 羡泽拍拍裙子站了起来,她拖拽着那把巨剑,又朝着傀儡快步而去。 她尝试将灵力灌注在双臂上,增加自己的力量,但那艮山巨剑仍是笨重,她学着明心宗剑法的招式,将剑挥出,但剑的重量和调用的灵力,都超过了羡泽的想象,她猛地往前一个趔趄,双臂经脉闪过微光,艮山巨剑如同劈山砍路一般,重重砸落在地上,溅起满地碎石——! 弟子们只感觉脚下石砖震动,不知她使出了多大的力气! “她这是要把整个山峰都给劈开吗?” “嘿,也都是蠢力气,有什么用——” 那傀儡也被震得脚下不稳,但很快找到平衡,拎起旁边的红缨长|枪,就朝羡泽刺去。 羡泽还是实战经验太少了,她刚刚意识到自己可以用灵力加强自己身体的各个方面,脚步腾挪但还是慢了半步,长|□□来,她继续以巨剑抵挡,傀儡猛地朝剑面一脚。 这次力量比上次更大! 但是羡泽没有飞出去,而是绣鞋踩在地面上,往后退了几步,巨剑在身后一撑,直立了起来。 羡泽刚刚松了口气,却没想到那傀儡手持开了刃的长|枪,一路就朝她肩膀刺过来。 这是要杀人吗?! 羡泽连忙拽着巨剑抵挡,有几位弟子也看出不对劲了。 陆炽邑对羡泽,明显比对他们都要狠辣得多,而且现在这个傀儡的水平,没几个弟子能接几招啊! 胡止也在围观的众弟子中,他注意到,陆炽邑的手指动了动。 刚刚跟他们对战的傀儡,基本用的都是傀儡自动的“打斗记忆”,但现在是陆炽邑在亲自操纵傀儡。 人人皆知陆炽邑魔手操纵傀儡的本事,当年他算是半个邪修,在虺青涧的荒城中,曾经靠着傀儡挡住了十几位高手。 他要是自己操偶,那纯粹是欺负人! “陆脉主这是想杀人吗?” “真不爽啊,他哪里有个当师父的样子,不就是拿傀儡把我们暴揍一顿吗!” “下手这么狠,是打算杀鸡儆猴?这么看来,羡泽也算不上水平太差,何必这么对她。” 江连星就是在这时候来的。 他旁观看着,惊出一身冷汗。 这人真的有可能要杀羡泽?为什么? 他挤到了第一排,一只手背在身后攥紧,另一只手搭在刀柄上。 江连星虽然才刚刚筑基,但他也有杀敌一千自伤五百的杀招,他找寻了一个角度,准备随时出手。 胡止也是围观的人群中,唯一一个注意到了江连星动作的人。 他也忍不住往前靠了靠,站在了江连星斜后方。 胡止听说了羡泽和江连星是一对孤儿寡母,本来他就佩服羡泽在入门考核中的本事,听说她独自带孩子前来拜师入门,心中的敬意更是成倍增加了。 这二人一看就是家境贫寒,母子相依…… 如果明心宗真的欺负这样的弟子,他可就坐不住了。 羡泽也在着急,她的灵力在飞速流失,可能维持不了多久,要等着这些灵力都白白漏掉,还不如拼一把,全都用在自己身上,迅速反击! 但问题是,陆炽邑打算怎么做? 她手指快速摸过自己颈上小海螺项链,看向陆炽邑的方向,立刻就听到了这小矮子暴躁的声音: [她怎么还只知道傻乎乎挥着那大剑!悲问仙抄呢?她怎么不用悲问仙抄!] [我就说匣翡是不是看错了,那悲问仙抄是上古时代的绝学,她怎么可能会?] [她左边空档太大,烦死了,直接结束战斗吧!] 对方是冲着《悲问仙抄》来的? 羡泽来不及多思考,就看到傀儡朝着她左侧而来。 [干脆把她头发剃掉一块吧!] 果然,那傀儡手持长|枪朝她额顶刺来—— 这也太过分了! 羡泽可不想变秃头,立刻就把灵力灌注全身,她只会那套明心宗剑法,便立刻根据书上教导的,变招朝左侧反击过去。 众多弟子,就看到羡泽忽然将手中那把巨剑,如同耍着木剑般轻巧的横舞起来,甚至还要用那两掌宽的剑尖,精准挑刺向傀儡的关节。 傀儡立刻想要变招,但羡泽速度太快,她已经刺中,猛地一挑,整个傀儡被抛至空中—— 陆炽邑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傀儡落入下风,抬起双手直接操控傀儡,傀儡在半空中精妙的翻了个身,借力朝羡泽连刺。羡泽就把那最基础的剑法,发挥到了速度与力量的极致,立刻舞剑变招。 有位弟子先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到底有多少灵力?不是还没筑基吗?就此刻耗费的灵力,比得上两三个结晶期的修仙者加在一起了——” “离谱了,她灵力怎么跟不要钱一样!” 陆炽邑也看出来了。她很明显在此之前没有与他人对战的经验,招式还很稚嫩。 但另一方面,她灵力磅礴得惊人,源源不断地在她体内流转,她的速度力量都得到了飞速的提升。 而且她就像是能预判他的动作般,快速闪躲反击。 这个女人虽然在入门考核时,基本都处在隐身状态,巧妙利用规则。 但她绝对不是毫无本事混进来的。 甚至可以说,她就在短短几个来回之间,对于明心宗剑法越来越熟稔,越来越自信,像是吸水的海绵在飞速成长…… 她的实力天赋,跟悲问仙抄没有太大关系,并不是那种捡了好东西就扶摇直上的蠢货。 但,如果她真的是天才,怎么会在这个年纪还没筑基? 是谁耽误了她? 陆炽邑还对羡泽的天赋有些不确定,而站在一旁的江连星比他要见多识广,他几乎是心头狂跳。 他太知道师母之前的基础有多差,此刻她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剑法愈发熟稔,甚至举一反三的融入实战,只能说明她的才能。 那为什么师母前世没机会展露这一切?! 另一边,羡泽能听心声的时间太短了,她又快速摸了一下项链,看向陆炽邑: [这个傀儡就是给筑基弟子们玩玩用的垃圾,太脆弱了,估计扛不住多久] [而且还被她刺中右侧胳膊,右侧已经成了空档——] 右侧,就是她的机会! 羡泽佯装体力不支,后退几步,卖破绽给傀儡。 傀儡果然和陆炽邑一样性格急躁,立刻上前猛攻,羡泽忽然侧身上前。 众多弟子只看到平日挂着柔和笑容的羡泽,此刻嘴唇紧抿面无表情,眼瞳隐隐泛出灼人的金光,额头沁出薄汗,衣袖薄纱飞舞,将那如生铁般笨重无光的巨剑,挥出了破空之势。 只是羡泽正要将剑从低处上挑,劈烂傀儡的半边身子时,她的灵海忽然空了! 完了,这跟没电了有什么区别。 她手腕立刻失去力量,别说挥舞巨剑,连抬起来都费劲。 可她确实已经抓住了机会,此刻退下来算什么? 这个陆炽邑为了试出她的功法,就在课上下手这么狠,羡泽已经相当不爽了。 她干脆心一横,抬脚用尽最后一点力量,踹向傀儡。另一只手抓住了刀刃的部分,猛地跃起来,连带着自己的重量,朝傀儡的方向劈过去! 江连星脑后冒出冷汗,其他弟子更是直接叫出声。 因为羡泽踹倒傀儡后,横握着巨剑,像是屠夫剁碎骨头般,跨坐在傀儡身上,将它头整个剁了下来! 满地木屑碎渣,傀儡脑袋滚出去好远,一直到台阶边缘,噔噔噔掉下去。 课上一片寂静。 13 第 13 章 只有羡泽呼呼的喘息声,她甩了甩手,掌心一道血痕,几滴血落在了刚刚被她砸碎的石砖地上。 她另一只手拎着巨剑,胸口起伏着站起来,刚刚那副要将傀儡置于死地的凶狠表情消失了,面上又是淡淡的好像根本不存在的微笑。 陆炽邑早就从躺椅上站起来,他对于自己操偶的本领还是颇有自信,此刻有些发愣的望着被砍掉头的傀儡。 虽说这傀儡是他手底下最低阶的那种,但他也确实亲自操偶对战—— 怎么……怎么可能…… 难道是他在明心宗这些年太惫懒了?还是他最近修为倒退的太多了?! 羡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收回了巨剑,朝着陆炽邑的方向微微颔首作揖,她鬓角恰好有汗珠滑落:“陆脉主,弟子赢了。” 年纪稍长的女人就是有种不一般,风吹过她发髻上的玉兰花和鬓边汗湿的发丝,她有种我自不动的巍然,刚刚的愤怒也罢、凶狠也罢,都是她与自己搏斗,他人入不得她的眼睛。 陆炽邑看着她作揖时,溢血的指缝,张了张嘴:“……啊。嗯、你赢了。” 她抬起眼来,和陆炽邑双目对视,陆炽邑被她眼神震了一下。羡泽伸手触碰了一下脖颈上的小海螺吊坠,这次却不是听他的心声,而是把自己传音入密: [踩着高跟鞋的小矮子,你这是教个屁的课!] [我把你那伪装身高用的高马尾给剃了塞你屁股里。] [下次见到你妈我,要不就好好上课;要不,我剁了你的头在你脖子上拉个大的!] 羡泽亲眼看到陆炽邑面部表情扭曲了,从震惊到愤怒再到肌肉颤抖,他张嘴道:“——你、你骂我?!你敢骂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哦太爽了,扮演太久温柔师母,她都忘了自己的素质有多低了。 但不可能有任何人听到这些低素质发言。 羡泽立刻眨了眨眼,做出有些惊讶受伤的神情,她甚至毫不费力,眼眶里就蓄起一丝水痕,后退半步: “陆脉主……在说什么?怎么就要杀了我?” 连带着周围的众多弟子也哗然:“脉主大人,您什么意思?您让傀儡下手如此之狠还不够,还要杀人吗?羡泽做错了什么吗?” “你这样也堪为人师表?明心宗就是这样的地方?是我们入错了门吧!” “傀儡输了就恼羞成怒?!明心宗就不能给个说法吗?如此重要的武艺课,为什么会由这样的人教授!” 众多弟子立刻群情激奋,跟一直在躺椅上吃珍果睡大觉的陆炽邑相比,羡泽满手是血,满头是汗,简直是他们这些最近受气的最惨写照。 陆炽邑虽然在炼器制偶方面,是当世天才,但年纪还小又不懂人情世故,顿时有些慌神。如果羡泽真的传音入密骂他,那以她都不到筑基期的水平,肯定会被很多人听到—— 难不成真是他听错了? 他自己出幻觉了,害怕她了? 陆炽邑结结巴巴的正要开口,忽然看到羡泽身上迸发出不少的灵力。 她眉心亮起微光,后退半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陆炽邑立刻意识到,她突破筑基期了。 这对于任何一个修仙者都是关键时期,筑基的水平与她未来的修炼之路有关,陆炽邑正要上前帮助,没想到后排先奔出了一位少年。 江连星扶着羡泽坐下,轻声道:“您要突破筑基期了,现在就流转灵力,让灵力通往更关键的灵窍穴脉,而后不断梳理体内紊乱的真气——” 陆炽邑愣住,他自己对突破境界都没有那么多门道,眼前的少年比他还专业似的。 “而后就运转您最熟悉的心法,让灵力就像是满是泥沙的河水般,在奔涌过经脉后,于灵海内沉淀,然后再让沉淀后纯净的灵力,重新流淌入经脉内。” 江连星的教授方法,也让周围几个弟子面面相觑,显然是用很象形的办法,解答了许多人突破境界时的疑惑。虽然他们都已经突破筑基境,但以后突破结晶、成丹或者具灵的时候,说不定都用得上啊! 立刻有几个弟子从芥子中掏出纸笔,当场将江连星说的话记录下来。 羡泽原地打坐,闭上双眼,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用《悲问仙抄》,会被陆炽邑看出来的! 她必须要用江连星教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法扰乱视线,等等,她现在运转的这套心法,第三句是什么来着? 上次在洞天里,还没有几个人看到,这次在课业上,许多凑过来围观的弟子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灵力却在她体内如疯狗狂奔,飞速流动,而且她眉宇手腕处,隐隐有金光浮动。 灵力运转的速度太快了! 如果筑基都出了问题,这修仙之路多半也是废了,考虑到羡泽出现以来种种怪相,说不定她筑基都可能出问题。 众人正窃窃私语时,就看到她的灵力卡顿住! 修为运转突然停了。 简直就像一个结巴的人,拼命着急的说话话话话话—— 羡泽此刻已经睁不开眼了,她在自己的灵海之中,也急了:最后两阙,她又忘了啊! 接下来是什么来着? 她自己也能感觉到灵力就像是卡碟般顿住了。 胡止半蹲着,看她情况不好,从怀中掏出两颗灵丹,是能在突破境界的修仙者气息紊乱时,能及时压制的妙药,恐怕价值不菲。事关羡泽,江连星点头称谢,接过灵丹,送入羡泽口中。 羡泽感觉嘴里送进了什么又酸又苦的玩意儿,脑袋一个激灵:算了,想不起来就用别的心法,反正江连星还教了她一大堆! 就像是乐曲忽然混搭变调,她忽然衔接上了之前江连星教给她的其他心法。羡泽也都不太记得这些心法的名称,反正就是想起来几句就往里混杂几句。 她内心简直是remix版心法disco,像是背诗背成了: 瀚海阑干百丈冰,酸脱羟基醇脱氢…… 槛外长江空自流,我要唱告白气球—— 到后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练的是什么玩意儿,反正灵力奔涌,她的经脉就像是布满礁石与急弯的河道,灵力在其中激荡、搅起漩涡,并不断向前奔涌。 陆炽邑也看呆了,他感觉羡泽所用心法似乎有些熟悉,很像是几大仙门的心法,但只是展露一点端倪就变了样子。 他一开始还想仔细瞧瞧,看她如此邪门到底学过什么,最后陆炽邑他承认他只看到了一坨四不像的玩意。 靠,如果说每一种心法都是一种颜色,她的灵海已经搅和成了一团五彩斑斓的黑了! 但偏偏其中没有悲问仙抄。 周围的人都看不出来,江连星却心惊肉跳。 当年,他最遭人抵触也最强大之处,就是在于他的经脉灵海几乎是……海纳百川。 邪修、魔道、仙门,不管是什么原理的功法,在他的灵海都能运转起来,他甚至能够随便拼接一些心法! 师母似乎是……也做到了这一点。 他和她似乎有同样的天赋! 为什么?难不成他真的是她的孩子?! 终于,羡泽体内激荡的灵力逐渐停歇下来,她睁开眼的瞬间,陆炽邑确信在她脸上看到了刚刚对战时那种冷淡倨傲,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江连星,脸上瞬间就挂起了柔和的笑容,长舒一口气:“呼,应该是已经成功突破筑基境。” 陆炽邑伸手想扶她一下,但那个江连星隔开他,两只手半托着羡泽的手臂,带她站起来了。 陆炽邑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忍不住嘟囔道:“不就是突破筑基了嘛,搞得跟多大的事似的。” 结果只遭来一众弟子的白眼。 大家都劝羡泽赶紧回去休息,羡泽也点点头,看也不看陆炽邑一眼,准备回弟子院了。 陆炽邑抱着胳膊看她的背影,忽然脑子里传来了清晰无比的声音: [哈,这才发现陆矮子穿着高跟鞋,都没我高呢?这年纪应该没办法再长高了吧。] 陆炽邑捂住耳朵,震惊的看向她离开的方向:“你才是矮子!” …… 江连星一路送羡泽回到弟子院,羡泽坐在圈椅上,江连星拿起伤药,立刻就要为她包扎。 他弯腰,掰开羡泽的手指,露出她掌心,才发现那道血痕已经变成了一道淡淡的红色。 已经……痊愈了? 羡泽摊开手,轻声道:“本来就伤的不重。” 可他明明看流了不少的血。 羡泽却忽然开口道:“你是如何习得《悲问仙抄》的?” 江连星一惊,抬起头来。 羡泽靠在圈椅上,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道:“这似乎是失传已久的功法,也不像是你师父教你的。你小小年纪,何处学来的?” 江连星其实心里早就编好了说辞。 他绝不可能说自己是重生的,如果让师母知道他前世最后那些年的所作所为,他就全完了。 江连星跪直在圈椅旁:“徒儿在遇到师父之前,在外流浪许多年,那时认识一位老僧,教过我一些各个门派的功法武艺。不过老僧也只是懂些皮毛,还是师父偶见我学得如此之杂,怕我走上邪路,才收我为徒。” 这套说辞有漏洞,比如师父刚教他的时候,事事都从头教起,他不可能之前学过那么多功法武艺。但师母如今记忆不清,应该不会看出端倪。 羡泽没说话。 她摸了摸小海螺项链,却没能听到江连星的内心声音,这才想起自己在之前的对战中,已经用完了三次机会。 江连星将脑袋垂得更低了。按以往只要他跪了,师母总是会心疼他,总会抬手扶他起来,但这次没有,羡泽只是抚摸着掌心。 羡泽道:“悲问仙抄,应该是上古功法,最起码失传数百年,那云游老僧竟然能会?” 江连星心里一颤,他垂着头:“徒儿不知那老僧身份。只是老僧说这悲问仙抄,乃他不小心卷入水流,天下水泽互通,搅入不知何处的水底洞府所得。这套诗文,记载在辞藻华丽的祭祀长诗背后,甚至念起来不像是心法。但这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通天乱世的功法,他只说有延年抒怀,滋润经脉的功效,所以徒儿才……” 羡泽最害怕的事,她不小心学到了一些本该是江连星用来大杀四方的技能。 她不想引火烧身。 他是男主,他命最苦,她可不想沾。 不过说着命苦…… 羡泽垂眼过去,看向江连星。他因为太瘦了,后颈上凸起的椎骨像是鱼脊龙骨,随着紧张的吞咽口水,脖颈锁骨处肌肉也在抽动拉扯着。看起来着实是受了太多苦的硬骨头少年。 羡泽没有忍住,手指按到他颈后凸起的骨头上,捏了捏,他果然骨头很硬:“来源就这样简单?” 江连星抖了一下,他一瞬间有种错觉,师母指腹蹭过他后颈的动作像极了威胁:“是。徒儿绝没有瞒您。” 他隐隐感觉师母不大一样了,或许是她境遇也改变了,整个人有种让他膝盖发软的气度,他不抬头,都能想象到她虽然笑的温柔,但会用那双闪着点点金星的目光俯视着他。 江连星刚想膝行半步,再上前开口,却没想到膝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脑袋一下子撞进羡泽怀里。 羡泽愣住。 14 第 14 章 ……难不成是她暴露本性,吓到他了? 她这样确实不像是温柔师母啊。 江连星觉得自己举止实在是逾越,正要撑起身子,羡泽松开了放在他后颈的手,摸了摸他脑袋,叹气道:“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是说你两句,你便撒起娇来了。” 江连星没想到师母就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是因为他“撒娇”吗? 他前世从来不敢跟她太亲近,但当下看来……师母似乎是很喜欢他这样。 江连星僵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挪动,嚅嗫道:“师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羡泽思索了片刻,说了真话:“悲问仙抄引来了他们的注意,陆炽邑今天是为了试出来我是否真的会悲问仙抄。”她也是试探他的反应。 江连星抬起头来,他的疑惑是真实的:“可悲问仙抄也不像是什么神仙功法啊。而且如果真的如此神秘,为何他们明心宗的人会认识?” 羡泽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她忽然道:“你还有什么事在瞒我吗?” 江连星一愣,羡泽慵懒地靠在圈椅中,低头看着他:“心法内功的课,你有两次没去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江连星抿了抿嘴唇:“没有,是我自己在经楼中,看书忘记了时间,错过了课。我之后一定会准时去的。” 是吗?江连星是每日天不亮就会起来练剑的类型,他如此上进,怎么会轻易缺了课? 但他头上进度条没什么变化,羡泽也没有多问。 …… 到夜里的时候,羡泽睡不着,又坐起来运转心法,感受自己筑基后的灵海。 她的灵海,比之前更广阔。 但相应地,灵海上那些会把灵力漏出去的洞,也随之扩大了。 也就是说,修炼满了之后漏完这些灵力,也差不多是一个时辰。她像是个升级之后还在疯狂掉电的电池,容量增加了,续航并没有增加,只是瞬时放电的能力,比之前更提升了。 羡泽服下几颗慈悲,感受着灵力从自己的经脉之中奔涌流淌。四下无人,她默默运转着悲问仙抄,像是水流奔涌在本属于它的河道中。 灵力澄澈纯洁,滋养着她破损的经脉,隐隐有为她缝补经脉、灵海破洞的趋势,只是缝补得太慢了。 修补得虽然慢,但运转的速度倒是很快。如果她运转其他功法,与旁人相比是开了三倍速;那运转悲问仙抄,就像是开了十倍速。 九洲十八川最不缺的就是水,南方多雨,水汽无处不在,羡泽发现自己闭着眼睛,却像是已经能看到周围所有浮动的小小水珠,而她的灵魂仿佛能在其中徜徉。她耳边隐约能听到水流声波涛声,仿佛自己在云端在冰海中…… 若是有人此刻推开门,就会看到房间内满是海边浓雾般的水汽,而有细窄的水珠水流正在房梁下游走,或化作鱼群,或凝成水刃。她对于水的操控力,已经比之前在夏霖洞天时,更加随心所欲了。 …… 羡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床帐被褥湿漉漉的,还以为自己体虚出了汗,下地才发现地面上也是凝着霜露,墙壁上像回南天般挂着水珠,她连忙开窗通风。 运转起灵力挥挥手,那些水汽蒸腾而起,有些不舍似的朝屋外而去,房间内很快便干燥舒适起来。 羡泽今日又是陆炽邑的武艺课,她暂时可不想见到陆炽邑那张脸,便告假没去。却发现本来应该去上课的好几位弟子,也都没去。 她这才知道,陆炽邑之前几次上课已经引起了公愤,在羡泽跟傀儡对战受伤之后,好几位弟子闹起来,认为陆炽邑毫无师德,不愿意去上课。 明心宗确实多年没有招收这么多弟子,也没有开课的经验,宗主钟霄知道此事后,把匣翡和陆炽邑都叫来问话。 “所以这件事的导火索,是因为你对一个弟子痛下杀手?” 陆炽邑加入明心宗,就是因为当年被钟霄打服了,此刻面对钟霄那张严肃的脸,他也有点没底气:“我没痛下杀手,这都传成什么了?我就是自己操纵傀儡跟她干架的,顶多就是——想给她剃个大光头。” 钟霄皱眉:“她不过是个新入弟子,你何必对她如此苛刻?” 陆炽邑跟匣翡对视一眼,匣翡轻微摇了摇头。 陆炽邑本来是想说此女可能会《悲问仙抄》,但至今没有逼出半点端倪,他就只好道:“只是看她不顺眼罢了。” 钟霄有些无奈地看了陆炽邑一眼:“你已经是脉主了,切忌再像当年那样胡作非为!” 陆炽邑嘴唇动了动想要反驳,但他抬眼看了钟霄一眼,垂头偃旗息鼓了。 钟霄身材瘦小,说话却掷地有声:“改变一下你的授课方式,这么多年你手底下没有长老没有弟子,门内也没几个人愿意跟你相处,也该改改性子了。你若是觉得自己强就可以欺负弟子,那你且等着被我打断腿吧。” 钟霄离开后,陆炽邑越想越气,忍不住道:“匣翡,你说一个刚筑基的弟子,有可能传音入密到周围成丹期的都听不见吗?” 匣翡:“不大可能。怎么了?” 陆炽邑抱着胳膊,那头顶的马尾都气得乱抖:“我分明听见那个羡泽骂我。” 匣翡心里不信,那羡泽一看便是温柔性子,遇上刀竹桃都没有说过难听的话,怎么会骂人。她斜了斜眼:“如何骂你?” 陆炽邑憋了半天,只捡了最脏的说:“她说要在我头上拉屎!” 匣翡:“……” 陆炽邑:“真的!她还说要把我辫子铰下来塞、塞——” 匣翡:“……陆炽邑,你是不是在虺青涧太多年,脑子坏掉了。这些话,只像是你自己骂得出来的。” 陆炽邑呆住:“什么意思?” 匣翡不想搭理他了,随口道:“当初你在虺青涧不就是沾了太多魔气吗?说不定是你自己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出了幻听,在心里骂自己呢。” 陆炽邑:“……哈?” 什么意思,他遇到羡泽就心魔翻涌,然后魔气入脑,自己骂自己?! 陆炽邑跟匣翡告别之后,思来想去还是想找垂云君,让他帮忙看看是否入魔。 垂云君作为明心宗师尊,常年闭关不出,但因为陆炽邑做了很多能帮他端茶倒水、跑腿取物的傀儡木偶,二人关系不错。 垂云君的洞府在明心宗最深处的翩霜峰上,长年雨雪,山路冻结,树满雾凇,一片与明心宗所在的南方绝然不同的银装素裹。 他所在的楼阁连廊,常年挂霜结淩,内外挂满了白色厚重绢帷,都是为了遮光蔽日。垂云君闭关也就在翩霜峰山下深处,几乎是几十年不离开此地。 陆炽邑看不惯这儿,私底下都叫“垂云大灵堂”。 说他病死的那天,甚至不用挪地抬棺,原地就能出殡。 陆炽邑从来不被允许进入绢帷,只能在楼外跟垂云君说几句话,这次他在外头喊了半天,惊起雪林中的飞鸟,才看到一个小傀儡手持宣纸走出来,上头只有一行字。 “近日头痛气喘,不宜见客。咳咳咳。” ……咳咳咳几个字还是写下来的! 陆炽邑翻了个白眼,猜也知道他又犯那不爱见人的毛病,将那宣纸点着,下山走了。 …… 之后几日,羡泽听说弟子们想要集体罢课。当然是要罢陆炽邑的课。 甚至有几个年轻男女也来拉拢羡泽,意图让羡泽当他们集体罢课的领头人。 她正在食堂用饭,看见许多年轻脸庞挤过来,本来修仙之人就要比浑浊红尘的同龄人,要更天真更单纯些,他们脸上也都是藏不住的气盛。 但羡泽这种面热心冷的人,肯定不会参与,便笑道:“我这些日子确实不能去陆脉主的课了。毕竟是刚刚筑基,真气冲撞,还需要闭门修炼一些时日。而且上次受了些伤,现在身上还在疼呢。” 食堂是四面开景的雅阁,外头有树木廊庑,日光透过树梢有点点碎金落在她身上,再加上那神仙容貌,是说不出的娴雅温柔,许多年轻孩子都捧着脸看痴了。 她目光含笑扫过其他人,继续说鬼话,笑道:“陆脉主是年轻气盛了些,但本事上足够做咱们半辈子的师长了。不过大家心中若有不满,也不该藏着掖着,他若是听不进去,便想法子和匣翡脉主、宗主恳切谈谈,想来也是能改的。” 反正就是自己懒得掺和,但一点也不介意其他人去告状。 其他弟子年纪小听不出来,只看她对上诘难不卑不亢,事后又平静宽和,很有阅见的样子,就很乐意与她说事,觉得她落了话就像是一锤定音般。 七八个少男少女叽叽喳喳挤作一团,又说起那天羡泽打赢了傀儡,只觉得解气。 个别消息灵通的弟子讲起来,说陆炽邑也不是没有弱点,比如他之前在虺青涧的时候,被宗主钟霄打败,钟霄将他暴揍之后他竟然坐在地上哭,说钟霄把他的玩具都给打碎了…… 江连星是坐在对桌吃饭,弟子们挤过来的时候,也都堆簇在他身边,跟那些眉飞色舞的面庞相比,江连星显得八风不动,像个老僧。 有几个同龄少年想跟江连星搭话,但江连星几乎是眼皮子都不抬,只简单应了一声就继续低头安静吃饭。 羡泽觉出来反差了,平时江连星跟她话也不少,怎么到外头反而两脚踹不出个屁来了。 正想着,却忽然有个小人儿跟游鱼似的挤进来,紧挨着她胳膊:“要我说你们也是要把羡泽往火堆里推,她本来就跟姓陆的杠上了,你们还要她起冲突,是不是不想让她得罪人!跟一窝贼老鼠似的,不安好心!” 羡泽一侧脸,就瞧见了刀竹桃,她个子小脸蛋娇,窝在羡泽旁边,脑袋就跟枕在她肩膀上似的。 刀竹桃骂完了别人,转过头来就给她露了个大笑脸。 那些年轻孩子,跟刀竹桃关系本就不好,听她说话难听,立刻就要吵嚷起来。 羡泽吃饭正香,就怕他们吵起来掀桌,面上神色笑容不变,只是伸手护住盘里的炸肉肘子。 而后就听见刀竹桃鄙夷道:“连个敢做事的都没有,你们光不去上课,也不知道姓陆的也几日挂了告假,怕不是在屋里拉得两股战战,脑袋发晕呢!” 她言下之意,是说自己给姓陆的下了泻药,给羡泽报仇。 这会儿,江连星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心里恼火:不知道这刀竹桃安得什么心,竟是在羡泽面前处处露脸表现,当贴心小棉袄了。 少男少女们也惊奇兴奋,全都说要拜见陆炽邑,看看他出丑去。 这群人都散了,刀竹桃还紧紧挨着羡泽坐,羡泽这才发现,她头上也别了一支花冠似蝶的紫藤。 跟羡泽头上的花一模一样。 她没有太多首饰,簪了两次花都觉得好看,自那之后,江连星每天早上来请安的时候,都会从院中花圃剪几支花带给她。 但前几日,江连星也抱怨,说特意给师母挑了个有花圃的院子,却没想到有人偷花,他只能用灵力滋养藤蔓开出新的花苞。 罪魁祸首原来在这儿呢。 羡泽真不明白,这学时髦讨欢心,怎么有学婆婆的? 真要是背影瞧见,还以为她俩是一家子呢。 刀竹桃看羡泽还是怪能吃的,忍痛想把自己盘里的炸肉也给她,江连星先寒着脸把羡泽的餐盘挪开了,冷言道:“也不知道你粘过什么毒,她最近正养着经脉,不能胡乱吃东西。” 刀竹桃立马瞪眼,但转转眼睛,软化下来偎着羡泽:“午后的心法课,我跟您坐一桌子吧,我以前那同桌脾气忒坏,非要掐死我宝贝蟾蜍——” 羡泽没搭话,放下饭食准备去上课。 平日都是江连星跟她一路走,江连星总比她慢半个脚步,刚好出现在她余光里,接上几句话。而这次,刀竹桃挤开江连星几乎贴着她走,好几次蹦蹦跶跶到她眼前,跟个螃蟹似的侧着走跟她说话。 到了课上,果然她紧紧赖着跟羡泽一桌,还回头跟胜利者似的盯着江连星。 但江连星毕竟是跟她辈分有别,课上从不坐一桌,都是坐在她后头一排。刀竹桃越是挑衅,他越不搭理她。 匣翡算是顶好的先生,在课上诵读细讲心法要诀,让弟子们跟着运转周天。 她特意在课上着眼瞧过羡泽,想要看看她身上是否有《悲问仙抄》的端倪。 但越看越是胆战心惊。 跟陆炽邑对她的惊艳不一样,匣翡看她的周身,好比是烂绳悬大钟、破布裹沙袋,人都跟拆了的肉重新拼成的似的,活着都是奇迹,怎么还能修炼呢。 这破破烂烂的肉身,倒是让匣翡想起了一个人——垂云君。 15 第 15 章 按理来说,她那经脉,好比是一条油布做的水带,灵力像水一样从上头流淌过去。水带破破烂烂全是窟窿,若流速慢一些,那些水自然会从窟窿里漏下去,根本流不进水带末端的灵海里。 可若是流速湍急,那水来不及漏下就迅速流淌而过,灵海就能快速丰盈起来。 她灵力游走速度极快这一点,是她如今能勉强修炼的根源。 匣翡一只眼扫过课堂,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忽略羡泽体内的灵力流动,他人是静水溪流,是崖壁涓水,她那头就是澎湃海浪、江河瀑布,滔滔不绝,排山倒海。 别人闭眼练了半天,灵海里才有了个瓶底,她那小半会儿,灵海都快撑炸了—— 而那个平日很不起眼的江连星,忽而举起手来说要去更衣,脸色十分难看。 匣翡怕他是岔了真气,还仔细看了他一眼。 但这小子比不得羡泽的天赋,看起来内里混沌黯淡,除了性子稳重、好学自律,也瞧不出太多优点。 匣翡看他没有异样,就挥挥手允许他退去。 羡泽灵海满了,又开始周身难受起来,她从瓶里又捡了两三丸慈悲,扔进嘴里。这可把刀竹桃吓了一跳:“不是课前刚吃过吗,怎么又吃?这可是毒,不是糖丸,你别回头吃死了,宗里还要抓我问罪。” 羡泽心里也知道,她灵力游走得快,毒也排得快,慈悲总是用不了多久就失效了。 刀竹桃看到她的手指,捉住了她的手道:“你的指尖,红得有些不正常了,难不成是毒都汇聚在了这里?” 羡泽看向自己的双手,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指尖异常粉红,有几分“红酥手”的意味。 刀竹桃拿出细针,刺向她指尖,嗅了嗅血珠,道:“确实是,血中混着浓度极高的慈悲毒剂,应该是灵力排毒汇至此处。” 羡泽将食指含在口中:“自产自销啊,以后给人下毒也方便了。” 刀竹桃刚想跟江连星显摆自己的嗅觉灵敏,回过头却发现后头座位空了:“咦,江连星去哪里了?不过确实,刚刚就瞧他脸色难看,不会要死吧。” 这丫头片子嘴里就是死来死去。 羡泽:“说不定是去更衣了吧。” 刀竹桃又道:“那他脸白得跟纸似的,可别晕倒栽在了茅厕里,沾了一身回来。” 羡泽:……刀竹桃不去上陆炽邑的课真是亏了,否则就她一张嘴,能气得陆炽邑短腿倒蹬自行车。 羡泽本来不在意,正闭目养神时,忽然听见系统猛地跳出提示: [系统]:龙傲天值增加11%、17%——! 羡泽傻眼了。 怎么突然开始暴涨了?!自从进了明心宗,他就心平气和,日子舒坦,羡泽也觉得剧情遥远,他如今才半大,没有一点成魔的迹象,何必多思。 但这下子突飞猛进,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莫不是江连星真让人围起来,在哪儿打了一顿,正满身是伤地抹眼泪吧。 羡泽心里也有点不安定。 真要有这种事,都是他的命,受人欺辱也是重要的剧情,她不该阻拦。 可……他从来没有进度条这样飙升过,羡泽总觉得要出大事。 她咬咬牙,便也起身说自己前些日子受了伤,脊背疼痛不已,无法久坐,想要告假回去歇息。 匣翡那边也对她有点愧意,就允了她回去休息。 刀竹桃也要起身,被匣翡喝住,只好扁扁嘴心不在焉的修炼。 羡泽出了授课的妙箴峰,先御剑回了弟子院,找了几圈都没见到江连星。 她却没想到从弟子院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陆炽邑。 他坐在石墙上,晃着恨天高似的木屐,系着襻膊挽起袖子,露出布满暗红色纹路阴刻的手臂,表情略显不忿地望着她。 羡泽有些惊讶,但还是装作没骂过他似的,客客气气的行礼道:“陆脉主。” 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炽邑别扭地转过脸去:“上次傀儡下手有点狠,是我对不起!”他最后三个道歉的字,说得又快又急:“但我发现你还挺厉害的,是越战越强的类型。之后还来切磋吧。” 切磋?他一个脉主,跟她这个刚筑基的弟子切磋?他是不是脑子被傀儡踢了。 羡泽皱眉道:“若是以后有机会,再请陆脉主请教,今日还有要事,我便先告辞了。” 陆炽邑:“你逃课出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觉得今日就有机会,切磋吧。” 陆炽邑胳膊一撑从石墙上头跳下来,木屐踏在石板路上,抬起手臂来。羡泽这才看得清,他手臂的阴刻说是花纹,更像是有人用刀在他皮肤上刻下细密的文字,文字溢血凝结形成了疤痕。 她眯眯眼想要仔细看清,两侧树丛中忽然冒出两只细长傀儡,朝她扑来。 ……什么?真来切磋? 他这更像是白日袭击她啊。 羡泽立刻从芥子中抽出艮山巨剑,朝后疾退,惊疑不定地望着陆炽邑:“陆脉主,你是想报复我吗?这哪里是什么切磋!” 陆炽邑心道:果然,她急了也是骂得如此客气,上次那些脏话,真是他幻听的心魔! 只要自己再跟她对战,心魔就应该还会上来,他就能借机压制心魔了。 不过是应对这个区区筑基弟子的同时,抵挡心魔罢了,他完全可以做到。 陆炽邑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手指如同拨弦般轻轻舞动。 羡泽看清了两个傀儡。 跟之前课上的完全不一样,身量约有两三米高,细瘦干瘪,手长脚长,五爪锋利。腹部就像是蜈蚣一般,有多层节状结构——也就是说,这两个细长傀儡,是可以朝着前后左右各个方向弯腰的! 两个傀儡行动诡异地朝她扑过来。 她到现在只会那一套剑法,羡泽再像上次一样反击时,就发现不对劲了。 陆炽邑上次是对她不知深浅,但现在他完全能看出她的套路。而且用两个傀儡,让她被左右夹击,根本找不出逃脱的空隙! 他出手虽然像上次一样没轻没重,羡泽故意暴露心口引得傀儡袭击时,傀儡顿了一下,并没有向她弱点给上致命一击。 她看出来了。陆炽邑不想杀她,但是很想赢了她。 什么胜负心小屁孩! 羡泽挥剑皱眉道:“我说了,我赶时间,没空陪你玩!” 她平日虽然总笑得温和,但神情凛然时,总让陆炽邑想起高高在上的怒目神佛。 陆炽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就容易心虚。面对钟霄心虚,是因为曾经被她打得太惨,可为什么面对羡泽这种弟子,他也会心虚? 陆炽邑僵硬的昂起下巴,他等待着心魔的到来,像是被她怒视的有些心虚,故意大声道:“陪你玩玩。你要小心了,你输了我就把你头发铰短眉毛剃掉,把你扔到食堂门口去。” 他话音刚落,果然心魔就来了! [呵,不会又跟当年似的,傀儡被打废了就要坐在地上哭吧?个子不长、脑子也不长吗?] [竟然还能出现在这里,我以为你拉的屁|股都肿了,两条腿都打颤呢。] !!! 陆炽邑双目圆睁:他当年被钟霄打哭的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而且,他在山上独居,谁也不可能知道他这几日像是吃坏了东西似的腹泻不止。 果然这辱骂之语是从他自己心中发出来的。 他,竟然真的入魔了! 羡泽刚刚摸了一下小海螺,她哪里想到自己的谩骂被他当成了心魔。 骂归骂,但眼前围攻的局势让她头顶冒汗,她抬起艮山巨剑袭击向其中某个细长人偶的足关节,提气也从它长腿边钻过去。 不行,不能再拘泥于什么剑法了。 她干脆变招,只靠着本能来还击。这艮山巨剑,还是两只手好用,羡泽用袖子垫着手,抓住比较粗糙的一部分刀刃,将不要钱的灵力灌注在自己的身体各处,一跃而起,像是拿菜刀般从高处往下剁! 她头上还别着秀雅的紫藤花,却彻底开始用狂野的方式,耍起巨剑了! 咚咚咚,她连续几剁,像是屠夫砍排骨,弟子院的石板像是案台般留下深深的凹痕。 其中一个细长傀儡没有躲开,直接被她从膝盖往下削断了半条腿,砸出一片碎石。 但她往下剁傀儡的动作是很难迅速回身的,另一个傀儡穷追猛舍,要从后头抓住她。 笑都不露齿的羡泽,脚下踩稳,目光如火,换成单手抓着艮山巨剑,拧腰迸发出惊人的灵力,将巨剑从身后甩出剑风,朝偷袭的傀儡挥砍而去。 陆炽邑心道:动作真漂亮,但来不及了。 这细长傀儡算是他炼器中的上品傀儡,速度可不是一般课上用的傀儡所能比的。 但没想到噔的一声响,羡泽从芥子空间中抽出一把怪异轻巧的长剑,横着抵挡住了傀儡的袭击。那长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然跟傀儡的金属爪相击时,发出悠扬高亢的鸣声。 那一声鸣叫似龙吟凤啼,像是看着不起眼的旋涡洋流,拍打在陆炽邑身上,他只觉得灵海震荡,神识蜂鸣,眼前白了一瞬。 傀儡动作也随着他神识的影响,而短暂僵住。 羡泽用芥子空间中的前夫剑,给自己争取了时间,但她也怕前夫身上有新仇旧怨,剑被认出给自己招惹麻烦,快速将剑扔回芥子中。艮山巨剑紧跟而上,随着她拧腰的力道,劈开了细长傀儡的手臂和腹部。 弟子院周围小半片松枝阔叶,随着傀儡的肢体一同落在了地上,掀起一片枯叶碎屑与尘埃。 巨剑随着破空削山般的力道,朝后带着惯性甩落在地上,她朝后踉跄着,撑着巨剑才站稳。 羡泽喘着气,看向倒下的傀儡。 傀儡看似倒下,但忽然仅存的关节反折,断裂的腹腔中伸出数个折叠的木制手,像蜘蛛般撑在了地面上。连带着傀儡脑袋也绕着脖子旋转起来,颠倒了方向盯着羡泽。 那画面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陆炽邑不愧是曾经在魔道混过的,这行事风格怎么都不像个正派人啊! 而与此同时,她察觉到陆炽邑正在闭着眼睛原地运转心法。 他还要运气引诀袭击她吗? 羡泽对他的纠缠恼火起来,她边朝后疾退,边用小海螺项链在内心疯狂骂陆炽邑,意图干扰他的心法运转,防止他出阴招。 陆炽邑那边随着她花式骂人,眉心直跳。他闭着眼睛疯狂想要运转清心诀,来压制住心魔,只是这心魔……怎么这么会骂啊! 再骂他真的要哭了!他也是会破防的啊呜呜呜! 羡泽看陆炽邑在痛骂之中还没放弃念心法,心中惊疑不定——他难道是要耍出什么惊人招式? 而另一边,她自己脑袋里也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江连星龙傲天值提升37%!目前第二阶段进度超过50%,请在进度条达到100%前,请确保完成任务: [保护江连星与他的秘密。] [系统]:否则你会受牵连,修为将大幅后退并可能遭遇剧情杀。 江连星遇到什么危险了? 她真的等不及跟陆炽邑纠缠了。两个半残废的像蜘蛛般的细长傀儡人,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朝她爬过来。 羡泽薅了一把头上的紫藤花,忽然抬手,汇聚灵力,将紫藤花与艮山巨剑一同抛向了空中,轻巧的花瓣与宽如铁板的巨剑,一前一后朝上飞起。 远处,下课回来的弟子们正三五成群的遇见回到弟子峰,他们有人眼尖,先看到了傀儡和陆炽邑,惊道:“陆脉主这是在干什么,在偷袭谁?” 下一秒,他们就看到羡泽忽然瞬移般出现在半空中,左手攥着花瓣,右手攥着一把短短降魔杵。 她先是利用降魔杵瞬移至半空,而后在空中身形一变,将降魔杵收入芥子,双手抓住了被甩到最高点的艮山巨剑,从天而降! 咚——! 几个弟子连忙赶过去,只瞧见一只趴伏在地上的细长傀儡,被她用巨剑彻底洞穿击碎,木屑肢节崩落在地,只剩下脑袋在原地乱转! 羡泽额头冒出薄汗,她吃力地拔|出刀来,寒着脸拖着巨剑朝陆炽邑走去。 陆炽邑因为震地的响动,睁开眼来,而后就瞧见羡泽站在他面前。 然后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直打得他偏过头去,两眼发晕。 陆炽邑蒙了。她打他。 她打他! 他气得嘴唇哆嗦,正要反击。 羡泽想打就打了,随口找了个由头,淡淡道:“我看你神情不对,以为你入魔了,让你清醒清醒。” 准备动手的陆炽邑动作一僵,心惊肉跳:连她都看出来他入魔了?! 16 第 16 章 他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甚至有些心虚的躲避羡泽的目光。 就在他想要辩解时,一群年轻弟子手持兵器急急忙忙冲了过来,怒喝道:“陆脉主!我们敬你是前辈、你不要欺人太甚!” 被骂了半天,挨了一巴掌,还被打碎了上品傀儡的陆炽邑呆住了:“谁欺人太甚?” 虽然是他挑衅在先,可现在吃亏的都是他啊! 那群弟子却群情激奋:“你是不是怀恨在心,来堵羡泽姐姐的!” “之前就放过狠话要杀人,如今就等不及动手了是吗?!我们要上告宗主,这是要逼死我们这群弟子吗?” “脉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陆炽邑怒极反笑:“我要想杀她,早就弄死她了,还用得着这么迂回吗?你们瞧不起我是吧!” “好啊,这倒是真说要杀人了!” “太歹毒!我就知道你是个小心眼!” 陆炽邑被弟子们团团围起,他想扭头找羡泽,让她作证自己没想杀人,却没想到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 羡泽双手被刀柄磨得生疼,她能感觉到每次跟陆炽邑交手,自己都进步非凡,但她此刻来不及消化这份突飞猛进。 重要的是找到江连星。他现在说不定正在危险之中。 但羡泽心里也不耐烦透了。 一方面是讨厌陆炽邑的纠缠,一方面是烦躁江连星的“多事”。 带孩子真不是人干的事,她还要为了江连星的事提心吊胆多久。 真要是打算让她像剧情里那样养江连星十几年,不如她尽早变强,将他抓起来,关起来! 龙傲天值不够就打一顿,修为境界不够就灌灵丹,剧情完不成就下蛊下毒逼他去做。 该到剧情没命的那一天,她直接把他杀了! 等她把江连星能学会的都学会了,比他还强,比他还人神共愤,毁天灭地,系统又能耐她如何? 但想归想,现在她还做不到,只能咬着牙去找逃课的孩子。 她御剑又去了经楼,只是经楼太大了,她在江连星常去的西楼喊了几嗓子瞧不见,反倒把管书的黄长老给吵醒了。 黄长老臭着脸转着轮椅,没好气的道:“叫什么叫,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孩子丢了呢!” 羡泽朝他行了一礼:“长老,我确实是孩子丢了。您见没见过我家江连星,他大概这么高——” 黄长老让她一噎,半晌才想起来,恶毒道:“江连星,就那个一脸死了爹怨气的小臭脸?!” 羡泽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形容了:“是。他爹确实是死了。您或许不知,我是他的寡母。” 黄长老现在是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个嘴巴了。 他扶着额头,半晌道:“……他倒是勤奋好学,总来经楼,但今天他不在。你再去别的地方找吧!” 羡泽擦了擦额头的汗,正要转身离开,听到黄长老凉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他喜欢独自练剑,但又寻不到地方,我就劝他去过翩霜峰附近的一个山坡,我们都叫明坡。坡上种满了蒲苇,还有空置的院落,适合静思练剑,你可以去找找。” 羡泽转身谢过,御剑离开,却没看到黄长老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正是傍晚夕阳西下,她还真在那坡上的院子里瞧见了一点人影,她落在附近白穗如浪的蒲苇地,提裙往院落走去。 “江连星!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也学会逃课了,躲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羡泽像是上着班被班主任叫到学校的家长,皱起眉头,强压着不耐烦。 羡泽的角度,只看得到江连星的半个侧身,走入院中,才瞧见院内芳草之中几棵如伞的灵松,江连星在廊下打坐,而一位年轻男子正在他身前,手指搭在江连星肩膀上。 江连星双目紧闭,面色难看,仿佛随时要呕出一口血来。 那男子瞧见有人来,立刻就要松手离开,但他手一抬起,江连星脸色更加难看闷哼一声,他只得又将手压回了江连星肩上。 羡泽一惊,她心中提防,偷偷将手探入芥子空间中,面上却一副人畜无害模样。 她走近几步,才看清那男子样貌。 明心宗是出俊男美女的地方,但目前为止羡泽见到的脉主长老,确实无人能与眼前男子相比。 他没有束髻,乌发如瀑,肌骨犹如冰玉般泛着透光的冷色,却披着有些泛黄的广袖云衫,衣衫温暖柔薄,臂弯处布满细密陈旧的衣摺。 唇色浅淡,眉宇如烟,他像是故纸堆里走出来的有些泛黄的画中人,睫毛下的一双眼睛,至澄至净如清月寒枝。只是他衣领处,露出一些淡蓝色的病态血管,如叶脉般从胸口攀上锁骨脖颈。 他像是被浆洗过了头的绢绫白纱,被洗刷出磨痕的玻璃杯,有种新与旧,洁与污微妙的交替感。 男人似乎天性避世避人,偏过头不去看羡泽,只盯着闭眼打坐的江连星。 “请问您是?”羡泽故作讶然,温柔含笑问道。 男人目光挪过来一寸,嘴唇过了半晌后微微翕动。 像是说话,但她连气声也没能听见。 羡泽上前一步,她注意到,这男子正透过掌心,向江连星体内源源不断送入澄净的灵力,而江连星刚刚还难看至极的脸色渐渐恢复,有了些血色。 男子似乎不愿意让羡泽再逼近一步,摇头轻声道:“只是偶遇……” 他就跟好多年没说过话似的,嗓子哑哑的,甚至第一个字节破了音。 他也注意到自己的破音,紧抿着嘴,面上神色难辨。 羡泽看他行动确实是好意,作揖道:“可是哪一脉的师兄,该如何称呼?” 男子沉默许久,看羡泽一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才缓缓道:“……叫师兄,就好。” 这明显敷衍,羡泽却不可能随便放过他,展露自己最虚假的笑容,甚至牙齿都露出来了:“师兄救了我的友人,总要让我知道该感谢谁吧。” 男人直面她的笑容晃了神,但又很快挪开了眼,表情说不上是有些恐惧还是不快,神色复杂的转过脸,道:“岫。” 秀?我看你是挺秀的。 这么敷衍她,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她故作不在意的笑起来,看向江连星:“岫师兄,他是怎么了吗?” 男子脸色稍微正了正,羡泽以为他要开口,但他只是严肃的摇摇头。 怎么也是个两脚踹不出屁的! 这时候,江连星也缓缓吐纳吸气,睁开眼来。 他眼神有半刻的迷惘,先是看向羡泽时有些惊讶,正要对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就看到眼前另一个男子收回手去。 江连星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他眸色一沉,心里翻腾,死死盯着那男子。 岫师兄后退半步,被这俩人四只眼睛凝视,他竟然面如金纸,气也上不来了似的掩面咳嗽起来。听那咳嗽声确实不是装的,好似久病缠身,随时都能呕出血来般。 江连星正要开口,只听见嘭的一声,这师兄身上冒出一团白烟来,烟雾散的极快,只留下一盏落满青苔的石灯,在院落中伫立着。 江连星:“……?” 羡泽:“……呃、岫师兄?” 那石灯伫立不动,而后忽然剧烈咳嗽颤抖起来,咳到石灯头顶青苔都簌簌落下,而后灯身原地转身,向着院门的方向飞速移动,消失了! 羡泽震惊的眨了眨眼睛,不过片刻,就瞧见蒲苇地中,升起小小身影,是一个石灯边咳嗽,边御剑飞走了! 石灯、御剑、飞走了! 羡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江连星立刻起身道:“那人是谁?!” 羡泽:“不认识,他自称岫师兄。” 她转过脸去,就看到江连星脚步踉跄,一道鼻血缓缓淌下来。或许是她表情有些惊讶,江连星这才意识到鼻血,他垂下头连忙用手心蹭了蹭,但嘴唇上还有蹭乱的红印,他有些勉强的挤出笑容:“最近可能修炼有些太累了,不小心伤劳过度,您不必担心。” 但羡泽心知肚明。 她记得原文中,江连星少年时期就有异常强大的心魔。 早些年他实力不强,心魔只是如影随形的改变了他的情绪心态,但到后来他大放异彩的时候,心魔时不时就会背刺他操控他,直到最后——师母死了,心魔彻底和他融为了一体。 现在,恐怕是心魔初见端倪的时候。 不过羡泽对他少年时期的憋屈剧情,基本都是跳过没看,但有一点,她印象很深刻: 江连星一直害怕自己的心魔暴露,躲躲藏藏,从不敢让人感知他的经脉灵海。也幸好因为他少年时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才没有暴露…… 难不成,刚刚的岫师兄,已经感知到他的心魔了?! 怪不得需要她保护江连星的秘密。 这倒是麻烦了。 江连星此刻心里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之前没有来上心法课,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这辈子的心魔,比前世活跃的更早,也更歹毒。 江连星解释不清楚心魔的来源,只知道和他人的走火入魔不一样,而是他从出生开始就在灵海中有一枚“魔核”。 前世师母在世时,他好几次差点在她面前暴露。他私下痛恨自己的心魔,甚至想要把自己内丹都挖了……但那魔核深深扎根在他魂魄之中,他半辈子也挣扎不过,越是修炼,魔核越被滋养的强大。 直到师母死后,魔核彻底吞噬融入了他的心魂,他后来几年甚至总是半梦半醒,分不清到底自己是死是活。 这一世,他刚进明心宗就露出了端倪,还被人发现。若是闹大了,恐怕不只是他被逐出去、被杀掉,连师母都要受牵连! 江连星知道,他必须杀了刚刚那个人。 羡泽却在这时开口笑道:“那岫师兄真是个好人,我回头打听打听,当面感谢他。” 江连星抬起头来,阳光之下羡泽笑眯了眼睛,她笑容实在是晃眼,江连星垂下头去:“嗯。徒儿亲自去。” 亲自去杀了他。 江连星从回廊上走下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羡泽扶住他,很快就转换了话题:“直接去食堂吃饭吧。我今天想吃你昨天点的那个汤面哦。” 江连星只感觉鼻子发酸,快速眨了眨眼:“好,那就吃汤面。” …… 17 第 17 章 几日后。 “您说有没有名字里带岫字的师兄?您也不确定是哪个秀字?”胡止抬起头来。 羡泽点头:“年纪倒是轻。可能跟你差不多大,但可能比较穷,衣衫十分老旧。” 胡止摸了摸下巴:“容貌呢?” 羡泽还特意画了个图,她将纸推向胡止,胡止捏起那纸片子看了半晌:“你画的真不是个鲛人顶海带?” “哪里有海带?这是长发!” 胡止又看了看:“这不是鳞片?” “那是衣摺!” 羡泽放弃看图说话了,叹气道:“总之就是年轻、穷、长得不错,是个热心人。” 胡止觉得这也太模糊了,他想了想道:“要不你还是用墨经坛找找,那上头人多,咱们明心宗也有自己的分坛。” “墨经坛?” 这回倒是胡止惊讶了:“修炼之人,有谁不知道墨经坛?你不也是散修出身,难道没有借着墨经坛上其他同道的文帖来修炼入门?” 胡止拿出一面祥云纹窄镜来,他施了简单咒法,上头便浮现细密的墨字来,她仔细看过去,竟然是全修真界的论坛! 上头能看到,按照门派、修为、专长分了许许多多的小组论坛,比如剑修分坛、符修分坛、器修分坛;成丹组、结晶组、元婴组;还有千鸿宫、元阳书院的分坛,在这个列表下头,能看见不起眼的明心宗分坛。 胡止点进去,能瞧见里头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帖: 《经楼借书指南-哪些秘籍最值得优先兑换》 《【切磋】妙箴峰十月二十三日切磋报名(已备医修药费自付)》 《今日摆摊:中下品丹药八折起,回灵丹买三送一》 以及…… 《陆炽邑罪恶多端、罄竹难书,前夜再次袭击弟子!》 羡泽很快就发现,讨伐陆炽邑的文帖,竟然占了明心宗分坛的半壁江山。 《不要辩解了,想看的都可以来弟子院看看案发现场的惨状,陆炽邑就是要杀人!》 《报!羡泽姐姐昨日离开数个时辰后才回来,强烈怀疑她找医修治伤了》 《她真的我哭死,她把自己治好了,就是不想让事情闹大》 《一个大胆的猜想:不会是陆炽邑暗恋羡泽吧,他反复在羡泽面前跳脚的样子真的小丑……》 《【下毒预告】陆炽邑你等着把肠子都拉出来吧!(此帖已被删除)》 羡泽眨了眨眼:“这……” 怪不得之前一群年轻弟子说着要罢课,这都在墨经坛里沟通好了的。 胡止转头问道:“姐,你真的前夜去找医修治伤了吗?” 羡泽摇摇头:“没有。他并没有伤到我。” 胡止大为赞许:“我就知道,没人能伤了您!” 他说着,以灵力为笔尖,就在窄镜上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新文帖: 《羡泽姐毫发无损,陆炽邑不过是外强中干,还想罢课的弟子请发帖响应!》 下头迅速就一呼百应,多人回复,甚至商量好谁发号施令,下课一同围攻陆炽邑。 ……?! 羡泽心痒痒:“我也能发帖吗?” 胡止点头:“只要是明心宗的相关人士,都可以提交申请加入分坛。咱们食堂的几位厨子也在分坛里,经常会提前告知当日菜品。” 除了一些跟课业密切相关的贴文,还有大量从其他分坛转过来的八卦、爆料以及时事帖子。 而且明心宗分坛下面还有其他的友好论坛——比如说,山脚下陵城定期开放的“闲丰集”,竟然那也有自己的闲丰集论坛。 胡止没忘了正事,用灵力搜了搜“岫”字,却没找到相关的词语,他道:“要不要替你发帖寻人,找个地方约见?” 羡泽却摇了摇头:“不必,不想惊动太多人。” 胡止看她对墨经坛爱不释手,道:“墨经坛并没有门槛,几乎只是能够引气入体,就可以用一面有灵力的镜子入坛。你拿着我这面镜子吧,我自己再回去取一面就是。” 羡泽说回头要拿东西跟他换,但胡止可不缺宝贝,他只是笑容中有些认真:“他日,还是请您跟我切磋一番。” 他太知道羡泽的突飞猛进了,虽然他是结晶境界,但如果不再紧追猛赶,或许数个月就会被她赶超! 羡泽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切磋也不过是需要多嗑点药,反正她都已经毒入膏肓了。 不过出了食堂门,她看到食堂门口又摆起了摊,这才想起墨经坛内也有摆摊信息。 明心宗虽然人少,但是在食堂门前摆摊过的弟子却不少,很明显大家都穷得要死,有些丹修符修的师兄师姐,看新弟子有不少来自钟鼓馔玉之家,更是大声吆喝叫卖,搞出什么打折活动。 这些师兄师姐每到了闲丰集也会下山摆摊,所以有些摊位上还支着布幅,写有“内部价格,明心宗特供,比闲丰集更优惠”。 明心宗真是不一样的门派。 羡泽记得书中讲到的江连星去过的门派,无不等级森严,欺压严重,先辈一口唾沫就能砸死后辈,长老挥挥手弟子修为就能全被拿去上贡。 而在明心宗,甚至有内门大师兄、首席大师姐端着灵丹试吃的盘子,堆笑递给弟子。 单看墨经坛里也根本分不出上下级,大家闹作一团,辱骂陆炽邑也没有删帖——除了那个想下毒的。 宗门的氛围往往都和宗主有关,羡泽大概也能想象到宗主钟霄是怎样的性格。 她手中也没有几个子,想着要考察考察,回头带着江连星来摆摊卖符文。 羡泽沿着摆摊的道路左右细看,她虽穿着深蓝色烟笼纱的弟子服,却不像一般女修那样披发,而是梳着凡尘妇人的同心髻,头上别着几朵素色玉兰。 像是贵家女上元游街逛摊。 却没想到走到各个摊上,有几位师兄师姐都认出了她。 “你是羡泽?哎,没受伤吧?真的没事?我这几枚匿声符你拿着——不要紧!” “哈我听说你打了陆炽邑脑袋一巴掌?太解气了,你都不知道我用来拎丹炉的那个机巧,找他帮忙修了三个月都没修好!来来来这中品回春丹给你!吃了有劲儿,下次使劲儿点打!” “羡泽,我们反陆炽邑联盟小组,需要你的签字!你如果愿意加入我们小组,可以没有会费——” 她没想到食堂前这条没有百丈的路走完,她怀里已经抱了一堆东西。 羡泽觉得自己的魅力是其次。 关键是陆炽邑到底遭多少恨啊。 …… 羡泽在屋内拿起窄镜。 怪不得之前在山脚下的陵城经常会看到有人卖这种细长的,可以单手持的镜子,许多修仙者都在那里挑选,都是用来看墨经坛啊。 她将一点灵力灌入窄镜,果然镜面上就出现墨字,并提醒她初来乍到先取个名字。 羡泽想了想,随便起名为“听取妈声一片”,然后开始在明心宗分坛里搜索。 每次搜索需要耗费一定的灵力,但灵力对羡泽来说不要钱一样,她就在其中来回换词搜索,终于看到了某个文帖中有线索。 帖主问,说明心宗是否有类似于族谱之类的东西,他脸盲又不记名,想要恶补一下宗门内的人名。 下头有个叫“睡完天都变了”的人,作了详尽的回复。 说在经楼内,有一面墙的宗门传谱,里头记录的是明心宗历代脉主、长老与弟子,包括各人的修为与寿元。 “睡完天都变了”的回复后面,很多人都在打卡留念。 ——“睡姐!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楼上怎么就以为是姐,万一是哥呢。您真是高强度刷帖啊,昨儿半夜还在回复呢!” ——“睡,你之前去哪儿了?之前几个月都没动静,最近连回了几百条啊!” 说起来,羡泽还真的对“睡完天都变了”这个名字有点眼熟,之前翻找的很多帖子都有他,仿佛都住在墨经坛里。明心宗分坛里,很多人都对“睡完天都变了”说的事笃信不疑。 她翻一翻,之前某个讨伐陆炽邑的贴子里,竟然也有“睡完天都变了”这人回复: “支持,陆炽邑应该挨一顿暴揍,他实在是太烦人了!” 看来也是个对陆炽邑颇有积怨的师兄师姐啊。 此人说到的宗门传谱,她可以去找找,看上头有没有人名字里带“秀”字。 不能再拖下去了,谁知道那位“岫师兄”会不会将江连星的事说出去,甚至告知哪位脉主、甚至宗主。 而且这几天江连星都不在她身边,想必是私下去压制心魔了。 羡泽直奔经楼。 明心宗的经楼非常庞大,主体楼阁半悬在山腰上,廊腰缦回,檐牙空道交错,还引了溪流水瀑,在日头极好的天气时常能看到一弯长虹,横跨廊桥。 他们之前借阅心法武学时,只进入了西楼一小片区域。而剩下的绝大多数楼阁,其实都是闲书杂书、地理志经、风俗话本。 羡泽又见到了黄长老,他那张老脸想起上次说错话的事,似乎不太愿意见到她,心虚的撇撇嘴:“你怎么又来了,什么,宗门传谱?明心宗的宗门传谱就跟溅了油点子的腰带似的,没几行内容,你找那个干什么?” 羡泽自然不会直说,黄长老也懒得问:“宗门传谱就在中庭东侧五层靠窗的墙上。” 她还以为自己的弟子身份不能看,黄长老坐在轮椅上,嗤笑道:“这边的杂书想怎么看都行,但这年头大家都鼓着劲修炼,谁会看杂书闲书。也不知道修炼又有什么用。去吧,不许在阁内喝茶吃食。” 羡泽上了楼,偌大的经楼内洁净无尘,往外能看到半个明心宗的层峦叠嶂、云雾翻涌,她很快就找到了宗门经传。 其实算是挂在墙壁上的一卷非常长的类似族谱的书卷,就像披帛般,一部分蜿蜒在地面上。 上部大半像是被水浸透晕染,已然看不清了,能看到的最靠上方的两个人,就是宗主和师尊。 宗主称谓下头,还写着名字“钟霄”,而师尊下头,只有些模糊的痕迹,只有三个字能看得出来——“垂云君”,是师尊被世人敬称的名号。 也能看到下头记录的俩人的寿元,俩人生龄都不过一百多年,其中师尊垂云君要比宗主年长几岁。 唔,中年兄妹撑起家业啊。 再往下就是九位脉主,这些脉主大多数都比较年轻,其中陆炽邑其实是具灵境界,但出生到现在竟然才四十多年,恐怕是奇才中的奇才了—— 羡泽有些恍惚,实在是难以把这个奇才,跟走路时马尾一抖一抖的小心眼少年联系在一起。 她再往下找长老、首席弟子、大弟子之类的,其中名字里有“秀”字音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元真峰的末席长老何袖,主修阴阳堪舆,修为不过是成丹期,但生龄已经近一百七十多年,感觉快到成丹期极限了。 还有一个是匣翡座下大弟子,名叫曲秀岚,生龄四十多年,也是成丹初期修为。 宗门传谱上没有写性别,羡泽也不确定这俩人是否是那位“岫师兄”。不过这二人修为都不算太高,她还是有下手的可能性…… 她背着手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上有些响动,转过头从楼梯往上望去,只瞧见一些古旧的卷轴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有些狼狈的散落在地面上。 其中一卷滚到羡泽脚边,她弯腰捡起来,只看到上头写的是《上古山川与河床杂记》…… 楼上的人似乎很轻巧的施了个法术,那些卷轴飘起来朝楼上飞回去,除了她手里那一卷被她攥住了,没飞起来。 羡泽提裙拾阶而上,准备将卷轴还回去,她也想知道有谁会在这里看闲书。 走上去,就瞧见了绢纱幕帷后的身影。 他正跪坐在桌边,桌上堆满了卷轴。松散的簪了大半的头发,衣摆散开铺在旧木地板,宽大云袖覆在桌子上,布料与卷轴是一样的褶皱泛黄,日光落在他肩膀发顶好似金雪薄霜。 她的脚步惊动了男人,他猛地回过头来,脸隔着绢纱幕帷望见她。 双目对视,二人相隔的绢纱上有题诗文,正巧那句“松腰玉瘦,泉眼冰寒”在他脸边。 岫师兄! 男人面前桌案上齐齐整整的放着许多书册卷轴,分摞的边角对齐,而在书册之中,摆着食盒,里头几碟点心,还被人咬了半口。纸堆下头有茶壶杯盏,有个杯盏撒了点清茶,被紧急拿开了旁边的卷轴,他袖子上也湿了一片。 显然有人不但没听黄长老的话,而且还弄撒了茶水,这才慌慌张张将卷轴都撞到地上滚下了楼。 羡泽故作惊喜,开口笑道:“岫师兄!正想着要感谢您呢,就在这儿瞧见了。” 她提裙走过去,不请自来的跪坐到男人对面去。 他目光有些躲闪,似乎很不适应其他人突然的接近,但还是略一点头:“……嗯。” 男人似乎略有些尴尬,似乎故意装忙整理桌面,将每个卷轴长短对齐,挂绳捋直,每一本书册书籍摞的丝毫不差,又把茶盏收拾好之后,列成一横排。仿佛在用行动说:我很忙的,你快点走吧。 羡泽可不在乎,她不会放过他,笑道:“我打听了好半天。才知道名字中有‘秀’字音的人并不多,师兄可是叫曲秀岚?原来是匣翡脉主的大弟子,实在是失敬失敬。” 他有些惊讶,看了她一眼,而后沉默的将袖子从桌面上拖下来,两只手搁在膝盖上。 羡泽端详着眼前的男人,美则美矣,只可惜命要短。 她找到他的最初目的,就是杀人灭口。 她指尖有慈悲的毒,身上有可以瞬移的降魔杵和遮掩身形的蛰隐衣。 杀对方她有很多阴招。 但羡泽还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做。 一是,她还在犹豫,自己是否有必要为了江连星,或者说为了任务做到这一步。羡泽只想让别人为她手上沾血,可不想脏了手替别人铲清道路。 二是,她是否有把握能杀死这位师兄。成丹期修仙者水平差距很大,万一慈悲对他来说用处不大,那就被动了。 再加上谋害匣翡手底下的大弟子肯定会被追查,到时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目前宗门上下对江连星的事还没有反应,这位师兄应该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思索片刻,还是先试探一番。 羡泽笑道:“还是要谢谢师兄救了我友人,他总是在修炼上着急,这心性一不小心就可能气血上涌伤了自己。还希望师兄日后也能多指导我们一番。” 男人垂眼,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羡泽惊喜:“师兄是真的愿意指导我们了!” 男人这才反应自己点头答应了什么,有些惊愕的瞪大眼睛,又连忙摇了摇头。 羡泽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哑巴,可他明明说过话……她手指不做痕迹的摸过自己的小海螺吊坠,眉眼看向这位师兄疏朗纯真的眉眼。 忽然有千军万马如同崩溃哀叫般的声音,钻进了她大脑里: [啊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多管闲事了为什么要突然跟我说话啊!而且我嘴里还有半块桂花糕呢我根本不能说话啊啊!上次也是遇上她,我当时都两年没说过话了,头一句话就破音了丢死人了!我现在再用匿行隐踪的法术,直接在她眼前消失,是不是太刻意了?!] ?!! 18 第 18 章 这声音跟撞钟佛音似的,叫得实在大声,她都觉得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羡泽瞪大眼睛瞧着他那嘴唇紧闭的谪仙模样,脑子里的轰炸还未结束: [早知道就不该一个人来,如今明心宗多了这么多弟子真是可怕,谁记得过来这些人!万一见了我都要打招呼,不如把我杀了算了!呃呃呃真的好噎,她坐我对面我都不能动嘴咽下去了……] 羡泽盯着男人的嘴角,果然看到了一点点可疑的碎渣,与此同时脑内又是一阵惊恐抽气声:[她看我嘴干什么?她是不是看出来我吃东西了?] 羡泽强忍着没有笑出声,连忙给他倒了一盏茶:“是我没有眼色了,师兄茶盏空了半天也没给您斟茶。” 她双手奉上,男人愣了愣接过去,抬袖掩面抿嘴饮茶。 看起来是优雅,但羡泽脑子里却听到了一声快慰的叹息: [总算是咽下去了。她应该没发现吧?说起来,她叫什么?穿的是弟子衣服,看起来却不像是弟子……算了,感觉已经错过能问的时间点了,实在是开不了口……就这样吧。] 果然是社恐,这错过问名字的机会,恐怕是要错过一辈子了啊。 羡泽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讯息,装作不知道,故意没有主动自我介绍。 [唔,她不开口说话吗?难道要我开口吗?呃说什么才好:你也在这里看书、哈哈、你几岁了、平时主修什么、呃,怎么说都很尴尬。要不还是我装体力不支昏倒——] 到这时候,心声戛然而止,羡泽脸上有几分憋不住笑容,又摸了摸项链。 她太想听了啊! 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如此慌乱,内心尖叫,又表情上如此好懂。她似乎懂得了“玩弄”可怜社恐的乐趣了! 他将目光挪到羡泽脸上,似乎被她的笑容震到,忽然咳嗽起来。 他以袖掩唇,咳得实在是厉害,脸上泛起浮红,更显得层叠衣衫下的人瘦削久病。 羡泽在咳嗽声中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 [啊啊啊啊她为什么要笑,是我穿错衣服了吗?还是头发弄脏了?不要对我莫名其妙地笑了,真的很吓人的!] 羡泽感觉她再不开口,眼前的男人能活活被尴尬憋死自己。 “师兄,我那位友人,可是气血上涌,经脉岔路?您看日后要如何修炼才好。”她前倾着身子,关切地询问道。 他躲避开她目光,垂下眼睛,话语也因为桂花糕咽下而多了些:“……我瞧不清楚他的灵海。不过,他来明心宗之前,是否师出散修剑宗葛朔?” 羡泽心里猛地一跳。 葛朔。是她那位死了的丈夫吗? “虽然他隐退多年,但他的霁威剑我早在数十年前便见过,豪迈浩气,剑锋可削山剔壑,亦可剪水飞花,但最厉害的还是他那套平实又包容的心法,我记得叫长祖功。” 霁威剑,就是她芥子空间中的那把前夫剑。 师兄:“我看你的友人有修炼过长祖功的痕迹,会不会是修炼了多门心法,相互混淆,又因年轻没有经验,所以才……” 他说了几句,又自觉多说了话,有些不自然地抿着嘴。 羡泽垂下头去把玩手指:这人能轻易看出江连星修炼了长祖功,甚至也认识隐退多年的葛朔……恐怕他阅历不少。 他没有提及江连星的入魔,可能是试探她——但羡泽看他神态纯真,涉世不深,又像是还没发现江连星入魔。 不论如何,这位师兄,也很有可能会在日后看出江连星的不妥当之处。 只是今日黄长老发现她来了经楼,不适合下手了。 羡泽故意找机会跟他多说些话:“师兄可是在这里找书卷?需要我帮忙吗?” 男人总算是掩唇开口了:“嗯……找一些山川志。主要是五百年前的湖泊河流的图画。” 羡泽并不太了解:“五百年前的湖泊河流和现在有很大的变化吗?说来,咱们惯常称呼九洲十八川,便是川流湖海极多的意思吧。” 说起这些,男人稍微多话一些:“是,五百年前还不是这样,曾经有巨海倒灌山陆,毁灭了千百座城池,将地势以河流分割成如今这般的样子,人称‘夷海之灾’。” 他刚开口时,似乎是因为太久没说过话,声音干涩,但很快就恢复了轻快清朗的音色,看到羡泽听得认真,他又有些愉快自信。 羡泽这时才意识到,男人其实身骨颇为高大,将他皱褶的旧衣撑出气定神闲的味道:“夷海之灾之前的资料留存的很少,所以很难对比当时与如今河流的变化。” 羡泽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捡到的书卷,就是上古山川志,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书。她不动声色的往自己裙摆下面藏了藏。 当下如果还回去,她之后就不好再找这位师兄搭话了。 “不过是区区五百年,总有些大能活过这个岁数吧?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凭印象画一些旧时的山川图。”羡泽道。 男人摇摇头:“怎么能说是区区五百年,元婴的寿元也不过两三百年。而且听说夷海之灾时,修仙界覆灭了大半不止,很多旧事都未能传承下来。所以上古的心法才格外珍贵。”他越说熟悉的话题越是放松,两只手也搭在了桌子上,手背是武人般的指节明晰,掌心是香师般的细腻柔软。 手如其人,对外看着唬人,翻手却如同稚子。他不像是心事重的人,掌心一定没什么细密的纹路。 羡泽好奇道:“师兄为何对五百年前的图志好奇?” 他手指抚过桌上的卷轴,轻声道:“听说有许多上古的秘宝典籍,就藏在这些海水倒灌后形成的河流湖泊里。几十年前我有幸得到一卷残册,这些年想找全剩余的部分,却一直无所获。” 羡泽敏锐的眯起眼睛。 如果夷海之灾之后,大量陆地被淹没,那藏在水中的残卷秘宝应该很多。 但陆炽邑提到过悲问仙抄,江连星也说悲问仙抄是在水下洞府发现的,这个人也在找水下的残卷,这些不太可能是巧合。 眼前的男人会不会也在找《悲问仙抄》。 为什么? 忽然男人偏了偏头,羡泽感觉他五感远比她敏锐,似乎听到了什么。 忽然他立刻收拾东西动了起来,低声道:“是黄长老来了,别说我来过!这、这个点心就不要了,呃、对不起——” 羡泽:“?” 她转头,就看到黄长老脸色发青,御轮椅腾空而起飞了上来。 羡泽一脸淡定,拿着藏在裙子下头卷轴起身。 “这是你吃的?!我不都说了不允许随便饮食?” 羡泽早看出来他嘴毒人却不恶劣,淡定道:“我进来的时候空着手呢,还能是藏在怀里带进来的?” 她余光往黄长老背后看去,就瞧见在了蹲在楼上偷偷往这边看的岫师兄。他那么大个的人,却只从书架后头露出一只眼睛,手撑在地面上,长发也垂下来铺在衣摆上,眼睛里满是好奇。 这师兄真跟个孩子似的。 他察觉到羡泽的目光,满脸抱歉的对她摆了摆手,然后消失了。 羡泽看着黄长老,笑道:“再说我还要养孩子,哪里吃得起糕点喝得起茶。” 这句话又捏住黄长老七寸了,他悻悻道:“我猜也不是你。不过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羡泽立刻道:“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黄长老皱眉:“跟你没关系,你看完了吗?走吧走吧。” 羡泽拿起刚刚藏在裙下的《上古山川与河床杂记》,道:“那我想借走这卷山川志,可以吗?” 她借走这些书卷,就是要等他主动找上门来。 黄长老看了几眼,挑起眉毛怪异的笑了笑:“可以,别着急还。如果有人也想看,我会让他去找你借书的。” 羡泽突然微妙的感觉到了—— 黄长老似乎也以玩弄“社恐”为乐啊! …… “你今日竟然出去了。”宗主钟霄背着手,站在那洞府之外,楼阁上悬挂的层层厚重绢幕,像是风也吹不开的扉页。 她展开灵识,察觉到那个人影本在院中赏雪,听到她的脚步就立刻回到了他不透光的楼阁之中。 她没有多等,挥袖引风掀开绢幕准备走入楼阁内,果不其然听到了有些惊惶的声音:“不要来!” 钟霄笑得眼下微微皱起柔和细密的纹路,但还是坚决的往里走进去,只瞧见地上两个折叠的纸人嘭的化作铜兵金将,拦住了她。 钟霄轻声道:“兄长,我也今非昔比了,两个纸人还能拦住我?” 她挥挥手,宽袖滑落露出她穿窄袖白衣的腕子来,略显粗粝的手中有一把玉色无锋短剑,短剑下头挂了串铃铛,细瞧过去,每个铃铛都在打转,却没有一个作响。 金皮纸人化作齑粉,帷幕像是被一道透明的长虹顶起,朝向两侧柔和的掀飞开来,日光撒入昏暗的楼阁厅堂内,果然里头传来某人一声不适的闷哼。 “少装,我知道你今日出门去了。”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咳声不是装的,她连忙在昏暗的洞府中快走几步。 昏暗深处开凿的晏玉冰池,湛蓝色冷水下铺满了东海的百年灵珠。这些灵珠奇形怪状,但就是这样的才蕴含着上古的灵力…… 钟以岫伏着头,一身白色单衣卧在晏玉冰池中,发光的灵珠照亮了他的脸颊,他胳膊被湿透的衣衫裹着,隐隐透出手臂内侧青色的筋脉,搭在池边,艰难的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哑着嗓子道:“我去找书了。” 钟霄靠近冰池,随着她抬手,旁边矮凳滑过来,她提裙坐在上头,把住了钟以岫的手腕:“经楼我早翻遍了,都查不到《悲问仙抄》的痕迹,还去找什么。” 他的经脉早已破破烂烂,这些年靠着修炼《悲问仙抄》的残篇,经脉开始慢慢修复,但仍然赶不上他垮掉的速度。 钟以岫轻轻咳了两声:“我先想,找到夷海之灾之后的江河湖泊,而后想方设法一次次入水找寻。” “那才是大海捞针。”钟霄皱起眉头:“还是莫要往那个方向去想。这次特意请千鸿宫少宫主前来,与他们拉近关系,跟此事也有关。我听说千鸿宫多年来搜集了天下各类上古功法残篇,其中说不定就会有《悲问仙抄》。” 钟以岫抬眼看了宗主片刻,他其实想说,与千鸿宫交好到能让对方拿出深藏的上古残篇,恐怕是需要不少时间建立交情。他或许连千鸿宫他也等不起了。 但他不敢告诉这个妹妹。 钟以岫生龄长钟霄几岁,但他十九岁就已然成丹入道,生龄三十年时,已然成为元婴之境的仙人,而后再过二十年,他跻身化神境界。 天下只觉得他的存在是个传说。 夷海之灾后,天下化神金仙不过寥寥数位,他算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 有人曾见他击退虞魔,一道细窄单寒的剑光,便使得仙都挂霜,冰冻三尺,细雪下了十数日不止;他为救下受沿海倾覆船只的百姓,只用柔软细顺的剑穗一甩,云气飘荡如浪花浮沫,将众人推上了岸。 他有时浮立于云端,施展神力后,云雾好似流淌的烟似的垂落下来,丝丝烟云如瀑如幕,便有了垂云君的名号。 而钟霄跟随着哥哥入门,拼命修炼,只比他小了几岁,却只是明心宗外门弟子。 钟霄二十三岁才得以筑基,更别提后头的修炼有多么困难,到她成丹时,兄长还恍若弱冠之年,而她眼下已经有了细细皱纹。 那时,明心宗算是以剑法与机巧为主的门派,宗门颇有规模的,更因为垂云君一人名动天下,隐隐有了挤入三大仙门的趋势。 这样的年纪早早化境,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不谙世事,只懂道心,常年在明心宗山中过着清心寡欲、简单至纯的生活。 但若未曾见过世界,那道心又算是什么?他窄窄的世界里,只看得到自己剑尖锋芒的沉沉闪光,他只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应当有利于天下生灵—— 对于这样的钟以岫来说,五十年前汇聚起天下宗门的东海屠魔大业,他是不可能不参与的。 当时修仙界秘密传闻,这东海新生的魔神若是不除,夷海之灾就会再来一次,海水将再次倒灌九洲十八川,到时候说不定会变成百洲千川,生灵涂炭。 说是屠魔,但听闻魔只有一个。 说是屠魔,但最后两败俱伤,无数后生折戟沉沙,修仙界断代三十年。 三大仙门宗主与大能,死伤无数,勉强存活下来的,也在东海屠魔之后不大见世,闭关养伤了。 事情实在是混乱复杂,许多人也都说不清楚了,但垂云君毫无疑问是当时除了三大仙门宗主以外的主力,甚至可以说其他仙门都是组团去的,明心宗就出了他一个人。 东海周边至今还有老人提及,当年随着垂云君剑气如海水倒挂,一道道数十米的巨浪凝结在岸边,形成雪墙冰塔的堡垒。那冻结的浪头如盾阻挡住了魔神扫射向岸上的邪法,居民只能从雪墙上端看到天空中的云,被搅散撕碎,化作成缕的轻烟,而后消失,万里无云。 最后的结果是魔神身陨,各大仙门遭受重创,而垂云君消失了。 在场的仙门说是,垂云君给魔神致命一击时,反被它所重伤,二人神魂俱损,一同拖着残躯坠入东海海底。 有传闻,说是垂云君以性命将魔神囚禁在海底。 有人说魔神将他的神魂捏作齑粉,它却逃之夭夭。 只有明心宗内,他的那盏魂灯,几乎只剩一点星光,被钟霄守着不肯放。 所有人都以为钟以岫已经死了,甚至连他的名也渐渐无人提及。而东海屠魔之后十年,他突然出现在了明心宗外,身上衣衫甚至还是当年屠魔之役的白衣。 那白衣已经布满皱褶抓痕,甚至隐隐泛黄,上头都是海水浸透的盐碱,他仿佛还活在那一天。 但明心宗却并没有活在那一天,他在明心宗的山门之下,却只看到一片凋敝。 明心宗少了垂云君这个招牌,立刻就人心散了大半,再加上后来三大仙门说,东海屠魔并没有将那魔神杀个干净,各地仍有作祟的迹象,很有可能是失踪的垂云君勾结魔神,给那魔神造了一条生路。 于是各大仙门动不动就找机会讨伐明心宗,甚至想把明心宗打成邪派。 垂云君的名号被人有意抹去,像是不存在的传说。 关键时刻,一位大师姐站了出来,带着仅存的几位弟子与上了年纪的长老,四处借兵求人,守住了单薄的山门。 钟以岫恍如隔世的回到草长莺飞的山门,见到了那位大师姐,也就是他的妹妹——钟霄。她人到中年,修为晚成,在这个岁数开始突飞猛进,只着布衣,手持一把无刃玉剑,守住了那盏魂灯与云雾中几座野峰。 兄妹再见,都变了太多。 钟霄早已不是当年的圆钝。 玉刃无锋,她已是压山剑、定海针。 而钟霄也发现,兄长除了一身衣衫未变,内里已经全都变了。 他虽自小是避人避世,不喜与他人言语来往,强大外表下是孩童般的慌慌张张。但多年后再见到他,他的不安与避人,几乎到达了顶峰,甚至连后来的脉主,他都不肯相见。 而曾经认为善恶分明,剑能救世的心,似乎也对许多事都晦暗了。他只隐约的表示,东海屠魔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参与,从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除了性子,改变更多的是他的仙魂经脉。 他仿佛是被人撕扯开又拼在一起的,多年积累的修为荡然无存,但又有一些隐隐游荡的灵力,将他拼凑缝补起来,在缓缓修复他残破的经脉。 钟以岫说自己当时经脉尽毁,被坠落的魔神带入水下,他在某处水下的洞府找到了残卷的《悲问仙抄》,凭借修炼这一功法,才得以活下来。 垂云君并不知道自己很不会撒谎。 但钟霄没有多问一个字。 因为她替他探查元神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了。 在过去的十年,钟以岫成为了旁人的炉鼎。 132 第 132 章 “妈了个巴子的!敌袭!”包不美扯着嗓子大吼一声,然后就被绿色烟雾笼罩了,她已经摒住了呼吸,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圆滚滚的她浑身肥肉保持着波涛起伏的样子,两腮的肥肉高高甩起,如同一尊动态雕塑。 东方明月看着眼前的贺兰寂,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心下一暖。 郑森派出之前从福建跟随他到此的蛮族雇佣军北上,和阿美、排湾二族参战的军士在台中的山林间布防,务必狙击方原南下的大军进入无险可守的台南平原。 可偏偏江家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府邸差点被拆了不说,还弄的人人受伤,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一下子彻底掉了下去。 唐傲已经像只大壁虎似的爬到了他的身旁,见慕容鲲鹏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伸出一根手指想去戳戳他商量商量事儿,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瘸子远远的拄着拐棍儿,望着江寒雪的背影若有所思:此子杀伐果断、冷血无情,行事作风就算是在玄黄界也称得上“狠辣”二字,他会是丹玄宫的谁呢? “接下来的进攻只怕不简单,你们先且退下吧。”一直涉战最深的李白,为免作无谓的牺牲,便如此吩咐众士兵。 要知道到了她这个境界,想要再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何况自从天条衰微、轮回崩坏,已经很久没有人修炼到第七重天神魂境了,龙凤娇自己都以为可能至死都无法再前进一步,却没想到突破来得如此突然。 鬼刀客手持一柄怪异鬼头刀,面对众人的目光毫无惧意,冷冷的哼了一声。 江寒的第一名已然确定下来,而叶凌风终究还是力压凌武和樊景,取得了第二名,樊景胜了凌武,取得第三名。 “好了,你们先回十万大山秘密训练基地休息,两天后,我会亲自去为你们授旗”陈宁安排道。 其实也不怪金哲怀疑,在知道了彭墨和金修宸不凡的手段后,他对他们就存了敬畏和防备之心。 这一天阳关——天城前线突然接受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外太空讯号。 可就在此刻,辰逸一愣之余,身后猛然一股冰凉感传来,来不及其他,辰逸赫然回头,一柄长剑正刺向胸口,大惊之下他只得凌空一个转圈。 “这点上,你和鼎铭的意见相仿,我也赞同,你对于此次出访有什么具体打算”载洵说道。 燕飞艳见了那时刻思念的男子,那份情感却只能掩饰在心底最深处。一行人下了峨嵋山,就分开了。 吕布倒拖画戟推马迎上,忽地一个海底捞月,画戟从后往上一抡,戟枪相踫,王匡手中的枪便被震飞,吕布抬手一戟,刺中王匡的咽喉,王匡死于马下。 彭墨回神,听了下月的话,拾步去了花园里的亭子,不过片刻,理云慕就缓缓的走了来。 云峰笑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了却心中的一丁点遗憾了,当初的承诺,也该完成了。 就算今年各种不顺,乐成帝写下的福字反而更多,大概想要借这份喜庆,将会之前的晦气压一压。 耶律齐拍了拍自己这个七弟的肩膀,心里很是难受。八弟为了自己死在了飞鹰堡,好在七弟回来了。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身边还能剩下谁。 这时才回过神来的沈玉荻,看到那名老者的身影,吓得魂飞魄散。 方东凤惊恐之余,哪料得到教中一等一的高手流金尊者,居然会败在武功尽失的先竞月手下?满脑子的如意算盘顿时尽数落空,他急忙躲到流金尊者身后。 “绝对没有。为夫就是想着吧,婉婉可以将里面的东西折算一下,用其他的东西填上,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李鸿渊带着点笑,靖婉私以为他在求表扬。 这次陈轩已经发现了两例有可能带来瘟疫的病源,一旦还有其他没发现的病源死亡,势必会带来恐怖的传染病。 “其中,介绍玉简,只要道友完成令牌制作,就能无偿领取。至于身份令牌和洗尘丹,我们则要象征性的向道友各收取二百标准灵石的费用。 他得和沈冰娆商量商量,看看是先将鲜于红衣给送回娘家去,再回来历练;还是说,他们先在上古秘境历练了之后,再送她回去。 “秦淑妃”只觉得心脏狂跳,血液加速流动,使得面上都有了一丝血色,手也不自觉的握成拳。 “哼!大话谁都会说,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来证明新人一样可以昂着头做人,新人一样能挑战你们恶人榜,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来告诉整个恶人谷,我,叶苍天的到来。”叶苍天一股凛冽的杀意释放而出,丝毫不加掩盖。 布置好了阵法,赵自醒让齐玄易脱了衣裳,盘坐在阵法之中,取出了一个玉瓶,玉瓶之中红光闪烁,炙热无比。 133 第 133 章 “松林说咱们两家在一起吃顿饭。”晚上,她和田川视频。她有些话都是晚上通过视频说,她也知道他白天一定很忙的,所以她也不给他打电话。有什么话都等晚上说。 而凌长风的手始终没有落在其上,化出灵源气剑,这不禁让陶明更加担心。 虫子在林间飞舞,身上泛着淡淡的光芒,照得树林星星点点一片晶莹。 刘葳蕤倒没有什么同情的表情,而是一种客观公正的神态,那意思是说,如果是正常接待,也不会受处分的。 “凭我和蒋行长的关系更改不了了,郭主任是人大的常务副主任,说话也是很有分量的,我推翻不了郭主任。”对方说。 她也想要有这样的幸福,可惜,当初的她,离这样的幸福,她曾以为很近,其实很远。 看上去有些蠢的长剑,却被黑衣人使的霸道无比,如同大刀一般,竟是劈。砍。削。剁的狠招式,配合它那两米长的剑身,威力更是诡异莫测。 没数完一遍,张叔的脸色就变得难看几分。自己的队伍里面明显少了一人,要是这件事情真和运输队有关的话,难免和自己扯上瓜葛,这些人可都是自己带进来的。 王心语看着凌长风看着场上时那种复杂的眼神,便下意识的认为他也认识场上某人,于是便问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血玫瑰心里都要乐翻了,今天可以看冷丝璇的好戏了。 无名的心里有种想倒吸一口冷气的感觉,虚空学府已经足够强横了,每一次招收新人都是上百万人,但是却有不逊色于虚空学府的势力,而且应该还不是一个两个。 即刻,心中感慨万千的徐良,开始把手上的照片,缓缓放下到大理石茶几上。 十二个时辰后,一个掩饰阵融合幻阵的复合阵法布置完毕,只差主阵眼的布置。 这次参与战斗的武王箭手,全部都参与过韶星城外的追杀;那些武皇初期箭手,不是参加过韶星城外的战斗就是参加了宗门外的战斗,所以在他们看到这么多海兽到来之际,他们脸上只有兴奋,没有畏惧退缩的表现。 沈炼这边正在处理孙猛的事情,雪莉的花店里引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无名冲击失败,但是他脸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是继续冲击,控制着身体里观人经演化出来的真元不断冲击,像是在腐蚀一般。 天空中弥漫着无尽的血腥之气,让人闻之欲吐,有无名自己的鲜血,也有被无名直接击溃的敌人的鲜血。 佟目合的一百只分身站在自家高墙上,每位来客细微动作和表情都在它眼中,昨天是便宜了那些客人,他们来的早,用少量的精灵石就换会秘笈的一段,可算是赚了便宜。 随着军用卡车车身的不断晃动,耳边不时传来路边树枝枝桠挂在军车上被折断的咔吧声。大约走了不足十五分钟,卡车便停了下来。 内心一番剧烈的天人交战后,吉川觉得躲在门后偷偷查看一下也无妨,于是,吉川怯手怯脚的摸到大门旁侧处后,随即迟疑的,慢慢伸手摁动了那个闪灭着红灯的按钮。 黄埔艾夜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操控着骨龙,载着众人,向着死亡部落飞去。 “先天二重天,不值得我出手,自刎吧”影天甩手丢出一把匕首。 “当初突然来临的,好像有四位天劫,不过我不觉得只有四位,可能有更多!他们的实力太强,我们连正眼看的勇气都没有,分辨不出什么层次”辰阳苦笑的摇了摇头,道。 到了午饭时分,粮铺的人根本不顾外面买粮的人众多,而且还都在排队,人家直接停工不卖了,说忙了半天了,要休息一个时辰。 但开拔银一般是用在边军上,京营这些年从来就没有打过仗,也就没有什么开拔银。况且这几年随着朝廷财政的改善,军饷基本上都已经做到了足额的发放,所以开拔银其实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我查看着这些照片,好像是一个地下研究室。里面有很多人,但这些人的身上都有冥咒,而最后的一张照片,却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 他再也想不到,江湖中声名最狼藉的第一恶人南宫丑,竟是燕七的父亲。 毕竟人类目前的科技实力只能是这样,总不可能像那些魔法师一样,只要一会就可以随时随地去其他地方。 “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看看你自己的手下”黑暗主神似乎也发现了火焰主神后方同样是一倒一大片的景象,阴森的说道。 山柱这边,一些主要项目,已经纷纷开始赚钱了,叶子农场,早就赚了上千万了。龙腾山庄,也已经开始步入了正常的营业,目前,经过了宣传,在市里和省里,也已经名气开始上升起来。 不过由于其原种生长条件苛刻,在后世,也是在零几年以后才慢慢实现人工培植,以这个时期的条件,孙享福根本无法实现大面积推广种植,所以他只得退而求次其次,引进欧洲蓝莓。 刚定发起的冲锋把自己的人数优势运用的淋漓尽致,那些卷入搏斗的弩手手足无措地抽出剑来,却发现那些恐怖的诺德人干掉自己这么轻而易举,甚至只需要一脚。 134 第 134 章 她说的理直气壮,好像真的是被冤枉似的,而且那个医院证明确实也盖着市一院的公章,看起来也好像是真的似的。 没有什么是尹思哲查不到的,苏立以为不接电话就能逃脱他的魔掌了? 旗殿百鬼竖起二指默念咒术,接着一只两米多高的恶鬼一样的家伙就出现在了面前。 突然,一抹紫色穿透浓雾映入眼前。龙迹双手背后,而手指早已勾成龙爪般的攻击型。 正当俄底忒斯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阿提拉竟然开口了,俄底忒斯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深呼一口气,安如初尽量抑制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特殊到,你看她好像觉得比别人漂亮了,好像觉得她比别人优秀。 很多时候,人们不会因为明知某种必然结果而心生恐惧,可是在可以选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能选择那种最坏的结果,才会出现心理的失衡,那个时候已经不再是恐惧,而是释然与淡淡的不舍。 那水灵的眼眸里倒映着家门口的灯光,因为生气而对尹思哲瞪得大大的。 找来绳子把保温箱固定在电动车后座上,骑上电动车向城里进发。 许墨扶着头坐了起来,肚子咕噜噜的叫着,但是眼中却闪烁着别样的神采,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就是神念分割,不过他不打算现在进行。 朱曦很聪明,察言观色之下就知道孟捷不愿多提这个事,她又朝朱世彬的桌子那边招了招手。 陈伟慢慢的放开了手,他知道有些底线是不能逾越的,他救了赵欣,赵欣很有可能想用这种方式来报答,但是他不想这样,他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纯粹一些。 心病还须心药医,萧月知道,对于妈妈来说,最大的心病就是爸爸要跟妈妈离婚。 这个冰霜盾牌上面有着一对羊角,其中一只角断了一半。盾牌上下都覆盖着冰雪,到处坑坑洼洼,有着一股历史的沧桑感,而那道红光已经消失无踪了。 其中一个身穿狩衣,头戴高高乌帽子,手拿蝙蝠扇的阴阳师,看着渐渐靠近的管狐,从宽袖中拿出了一叠用白纸剪成的纸人。 “我……,”苏玉萍突然语塞,在看守所的时候就感觉出这个汉子对她有所爱慕,但是她自己却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好色,但胸怀似乎也不博大。莫非男人胸怀的博大跟好色是成正比的吗? “去给我好好的看着他,这三天,不能让他离开城池半步!”海鹰开口说道。 可这噬灵兽的肉身分裂开来之后,几乎每一团淤泥都是一模一样的,沈心根本分不出哪一个才是他的致命部位。 第一个说话的理所当然是二席欧葛先生,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在魔法阵的中心,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球体,球体的内部,是一张图。 很显然他们并不是!所以,这让他更加惶恐,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杀神,他究竟是谁、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还真以为他用一些见不得人的伎俩让自己受了点伤,让红媚狐妖吃了点亏,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可是这天下午,姐妹‘花’和佐藤纱奈一起到这条号称大沪市最大的商业街逛街购物时,两辆行事诡异的黑‘色’轿车,却非常低调的一路尾随她们來到了这里。 观天下僧道悟道大成者,皆是独身修行,怕的就是身陷情劫!可是情劫不度难有圆满道果,这事情确实很矛盾,听着像老天开的玩笑,不过这就是求道之路。 嘛,既然已经让我意识到了,得到凤凰石不过是推迟一点时间而已,我想要得到的石头,它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雷霆众人问候了一番龙星羽之后,就开始问起刚才的事了,他们不得不惊讶,先前还是需要他们五人再加上鬼冢焱的联手方可对抗的苍云化身,为何会被他一人击杀。 这时,来自星空之上的,凝聚多种不同属性魔导士所集合起来的力量,为27亿概念魔力的超绝时空破坏魔法,评议会最终的战略武器已经落下。 这里是以巨大的高能耗魔水晶为动力源,常年漂浮在半空的魔法评议会费奥雷支部。 上次这么说,成功把危险的气氛搅散了,这回又提起,说她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只是因为空白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连音频都没有泄露出来,职业选手在谈及空白的时候也说的很模糊。 林白对于沈可灵做了什么其实并没有很好奇,他只是顺着沈可灵说的话问下去而已。 可安澜却是咬着牙没有回话,只是在简单的包扎着自己腹部的伤口。 唐希希更加好奇了,能让白藏锋不想去回忆的,究竟会是何等人物,等晚上去找烟姐问问,看看她知道不。 他现在都想要和别人所说的一样“切了,让某点失去一位白金扑街”。 海神神像后的白藏锋迅速搜寻着线索,想要找到类似机关按钮之类的东西,一般按下这些东西,boss关中的某些东西就会发生改变。 自己在这件墓室追凶的事情上为了不被上头追责和树立治安署的权威。 他回头想在众多官员中找几个同僚,一会儿好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在龙如雪看起来,宗教因为和贵族阶层的协议,无需纳税,如果宗教扩张的太厉害,不利于九号城的发展,所以对宗教做出了严格的限制,要求宗教的教堂全部搬迁到这一片,如果不听从的话,教堂就会被拆掉。 135 第 135 章 大门打开,站在门前的是帕卡迪亚的一具化身。与耀光不同,帕卡迪亚算是亲自迎接,而耀光则是派遣一名圣灵。主神与属神之间区别总是体现在大多数事件上。 就在此时,一声苍老的声音蓦然从古紫辰身后响起,几乎同时,一道白色光幕骤然出现在部落首领身前。 可也是同时,这句话说完之后,姜明哲的心潮却猛然间澎湃了起来。 “一号战斗开始,阳子炮准备!”秦少宇从腰间拿出一个对讲机,对着其中下达了指令。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耍嘴皮子的人我见得多了去了!”成昆冷冷一笑。 “这就是我们的敌人,你烧到它那么多孩子,它肯定是来找我们拼命的。”我对矮人柏恩德大声说道。 三个村老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为自己而哭,为一千多年的坚守而哭。 如果不是熟悉这里一切的卡特琳娜,有谁会想到,这间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装饰的石屋,竟然一间酒馆。而且就堂而皇之地修建在校场北侧。 玄机等人不知他用意,又摄于先前张大帝的气势,一时讷讷根本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心中叫苦。 尤其是老一辈的魔帝,妖神,仙道至尊,他都十分熟悉,很显然也是个几千年的老古董。 “无尽地窟压制修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一名灵武大师吧?”游龙子目光泛冷的盯着神农子。 焦靖远听见秋含雨的话后,他顿时愣住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一幕,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把秋含雨当做是自己的道侣,却没有想到秋含雨已经自己选择了一个道侣。 听见凌立的话后,辛雅琪继续看了起来,她越看越心惊,她没有想到原来不但有地球,还有另外的世界,并且那里的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上天入海强大无比,而这些人便是修仙者,也可以说是地球上传说中的仙人。 而就在前方的斩绝峰,忽然是狞笑两声,从腰间竟是再度拿出一把长剑,剑锋直接是朝着李若雨,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等着李若雨直接冲上起来,自动的刺进这长剑之中。 此时苏凡体内的气血实在是太少,能够维持住基本的生命体征就不错了,为了不让施术者鲜血干涸,血祭禁术在感应到气血危险的时候,就无法开启了。 可怕的音浪席卷天地,火龙的大口与魔道大手碰撞在了一起,魔道大手竟显得不堪一击,直接碎裂掉。 然而慢慢的,他脸上的表情变的难看了起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就不是他心里面所想的那样,当他听见鲁行一说这件事情他无能为力,想要教训凌立就必须去找他老大的时候,向有为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了。 如果不是这次的绑架行动非常重要,要避免节外生枝的话,恐怕这绑匪早就一枪把苏凡给崩了。 但是炼丹的难度只有炼丹师本人知道知晓,尤其是丹师的等级每每突破一级犹如跨过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一样,这层窗户纸看起来很薄,但是能真正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少之又少。 我爬起来抽刀就砍,这档口可不是手下留情的时候,凶人榜上每一个都是凶名赫赫的家伙,不弄死他们,保不齐自己就被弄死了。 叶宇看着楚啸天,仔细感应着那五个神秘蒙面黑袍人的气息,顿时神色闪过一丝怀疑。 王灵韵试了蔺橘生身上的好多钥匙,终于在试到最后一把的时候,打开了身前的这扇门。 “不错,现在我军兵强马壮,声势如日中天,当大举北伐,以图全功!”张弘略附和道。 想到这里,三皇子看向教唆自己来这里挑衅叶宇的赤牙子,目光中露出一丝阴沉。 看到这一幕的利娜重新走到了光壁前,和卡修一样,用脑袋轻轻靠住了光壁,连位置都和卡修丝毫不差。 公羊望舒再度一愣,这主公难不成真能未卜先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得到了那些人的踪影? 毕竟,那莫邪此时使用的古老符箓,似乎蕴藏着极其强大的瞬移之力。 刘淮军令,斩杀敌军将领者厚赏。不只是钱财的丰厚,更重要的地位的提升,可以一跃成为武士阶层。须知在这个时代,武士是任何平民梦寐以求的职业,只要斩杀伊东右兵,取得他的首绩,命运自此将得以改变。 宫明察觉到了她的奇怪,但是却没有说破,只是一直在她无法察觉的角度,默默地关注着她。 凌晨时分金大通就赶到了京都,此刻他经过短暂的沐浴休息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前来求见刘淮。 立秋降至,夏日最后一点余热也将散尽。枯败的枝叶铺了薄薄一层。虽然每日都有专管打的婆子丫鬟清理,却依旧除不去这愈来愈浓郁的萧瑟之意。 136 第 136 章 “老弟,怎么一次扩招那么多的学生?”黄忠看了看身边的谢信。 而杨旭更不敢找他主人算账,十年来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浑身解数,终于和云咬鹫鸫和亲密了一点。轩辕笑平时别来找他,他就谢天谢地了,要他主动去找轩辕笑,根本不可能。 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把祖宗的基业,拱手送出去!”刘表一听,立刻大怒。 简然愤愤大吼,可心中却是一片纳凉,过往所遇到的劫雷都有给人一道缓冲期,可这次全是接连落下。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部落,飞至王树脚下,此地空旷无人,确实是说话的好地方,甚至干点别的什么,估计也不会有人知晓。 端木雅妾每日都会带着食物以及鲜花来此探望,见丈夫如此,母子二人也十分痛心,却也能体谅。 “你们两个再不老实,可别怪我下狠手,将你们全都杀了,抛尸在荒山野岭,让那些豺狼吃了你们。”光头威胁到,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是汪清风?”被抽的人问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而且脸色明显比刚才更难看,他的腰杆子也明显比刚才弯了许多。 从诊所里出来,楚洋感觉身上被绑的紧绷绷的,到是一点都不疼。 那么,排除这个说法,还有什么能合理的解释陆尘战力保持巅峰的原因? “苏总,请你放手!”宋音柳死死握住苏晓青的手腕,冷眼看着苏明华。 “平均收视率,百分之三十五,最高收视率,百分之三十九点九,只差零点一,就破了百分之四十的大关,可惜了!”柳晓燕看完报纸的内容后,忍不住说道。 离渊的目光变幻了好几个颜色,忽明忽暗的,又有点震惊与错愕。 邱佳怡从地上站了起来,曼妙的身材更是让现场不少男性观众大饱眼福。 瞧瞧他这身法这手段,动作那叫一个顺畅,就这么一会儿,他身上挂满了囊袋。 “继续下潜,不要管。”艾瑞莉娅这时候吩咐道,秦川也不好说什么了。 “主人,主人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求求你了,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去了……”李志成三人趴在地板上不断的磕头。 而秦川的计划是在自己家这边休息三天,给艾瑞莉娅一点休息的时间,同时也要处理一下家乡这边的一些琐事。 曾几何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蓝颜风又怎么样,只要白冉冉还爱着他,就算是对手是蓝颜风,他也要义无反顾的从他身边把人给抢回来。 “戎志你们走吧,虽然我们被‘药’族赶了出来,但是也绝对不会加入万毒‘门’,你们还是死了这心吧!”老人对着戎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季家,还是原来的地方没有搬,按照季青云的意思,就是让朱颜等如果回来的话,就好找一点,不会迷路。 端木幽凝看他一眼,没有做声:两个月来,皇上根本连天宁宫都没踏进过一步,就算她体内的余毒排清了,又怎么可能怀上龙裔? “这是?”林辰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敏锐的直觉告诉林辰,这个即将发出的招式威力有多么的强大。 慕容夜点头。“是。”以前他虽与南雪钰不熟。但她的懦弱痴傻。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而且一开始。他还为此怀疑过。后來想着应该是以讹传讹。或者是有人画意中伤。所以并未在意。 只是她的眼神接触到白冉冉那明明很狼狈,却高傲的抬起头,仿佛嘲讽又仿佛不屑的看着她的神色时,林朵朵心里又是一阵恼火。 只听叮当一声,那只翡翠手镯与上官尔雅手腕中的另一只玉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冰魄立马冷笑了一下,“比起自己兄弟的性命,区区一张鸟图算个屁!”双手立马按到了地面,一条强大的冰龙立马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咆哮着直接冲向了罗飞。 我爸和大伯怎么可能会同意呢,在面对外敌时,大伯和我爸是异常的团结。 然后因为药物确实有效,到他这里买药的人越来越多,刚开始只是同病房的几个病人,后来发展到整个科室,再后来整个海城,甚至周边县市的人都来他这里买药。 不知为何,听见江流枫这句话,纲手心中的惊恐一下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我,马上就到!”梅丽尔有些激动的声音在苏天纵耳边响起,这是”zx”把她心中的声音直接给播放出来了。 眼看着背篓都装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两人便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137 第 137 章 肖若其实有些尴尬的,这不是让偶像为难嚒?因此不但不领许安默的情,还在后面揪了一下他。 咱没有原件没事,咱只要有照片就成,赵光然表示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嘲笑下大哥才成。 行刑地点在京城西面的菜市口,此时菜市口已经被上千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个个激愤难忍,焦躁不安。 鬼王至此才明白,对方是黔驴技穷了,曹郁森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自然鬼王还是要提防的!就怕你狗急跳墙,或者是你曹郁森还有最后的杀着,你却是使苦肉计,在装作是失败的模样。 白泽芝高兴得坐上了车,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其实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她却觉得好像是很久了。 “是是是,你说的对。”许明曦刚说完,就听到罗赞大吼大叫,喊得嘶声力竭。 由于他刚才暗着帮助赵家兄妹,许安默对他没有好感,自是不想廉价卖给他。最重要的他刚才把手放上去,石料上居然还有反应。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里面是不是还有更好的。 众人觉得独孤琉璃虽然打败了两人,但是并没有摆架子,至少她不像别的老大那般看不起他们这些人。 手套的背部是一片一片的黑色金属片,似鱼鳞状的叠在一起,把整个手背手指全部覆盖住,紧凑而坚固。陆寻敏锐的发现,那每一个金属片上都有奇异的符号。 然后,陆寻就提着电击枪向左边的t1000冲了过去,这还是个熟人,正是陆寻在精神病院中与其缠斗的那个。 “是的,承蒙肖老先生提携,学生是安德十八年间的进士——”许先生恭敬地说道。 其实,他自己也并没有完全放下,自从上次碰到颜若依之后,后来也只在医院产检碰到一次。 山和湖,田野听霸天说好像叫什么龙斗珠,非常非常有名,这是一种极其厉害的天地格局,蕴含着大秘,风华城就是依山和湖而建。 六长老和七长老一脸懵圈的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随了出去。 也许,她现在也是想要知道她曾经过去住过的地方,想要真正地去了解她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你……”老黄失魂落魄的吐出一个字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刚一开始他和申屠野战斗的时候,并没有使用星辰九耀,现在使用了星辰九耀的能力之后,很容易便能够胜利了。 黎叙沉默着,他知道他是放不下的,这一次,他回来,也是为了要了结这里的一切,他想要回到滨城,想要回到有颜若依的城市,不管有多难,他总是要重新开始的。 楚易没有多少停留,判定了一下方向之后,边朝着方继续飞掠而去。 至于宁南星,满心满眼都盯着沈团团猛,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沈长致。 外面那最先开口之人再度变得迟疑起来,木阳泽不同于步云,乃是这五圣总坛中权势最大之人,也是众亲卫军的顶头首领,他说出来的话比起步云来,自然威严百倍。 神陨剑和黄金神斧碰撞到一起,恐怖的力量对碰,令周围的虚空都出现一道道裂纹。 在背后由黑色的烟气生出一对儿如蝙蝠一般的巨大翅膀,竟然有如实物的作用一般让马尔科林的身体原地拔起,悬浮于半空之中。 但这怪不了他,任谁在面对这样事关至亲之人名声的事件面前都无法泰然处之,能够把持住目前的仪态都已经是他多年的养气功夫使然了。 银角微惊,旋即抽出七星剑一抖,北斗七星齐齐闪耀,剑指中天,搅乱星海,颠倒四时,犹如万山压顶,倾轧而下。 闻听此言,靳冲口中喷着鲜血,也不知中咬破的嘴唇还是体内翻涌的气血,总之,天下财神只是动了动手指,没有沥血丸之毒的他便已顶不住,可他的面容却是在笑着。 更是去天机神殿,询问了一些天机神殿对姜云的推演,禀报心剑神殿的强者们,一切商定之后,才来见姜云。 在李道然被转移到这里的时候,自家老爹李无一就已经做好了过来的准备。 人心隔肚皮,各自揣着自己的心思。吕仲的初衷,莫辰不想深究,至少现在弄清楚了那枚多出来的扳指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就可以了。 好像每一次的接触,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就越来越明朗,却也越来越迷惑着我。初见时他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可是现在却觉得他的确用功,到底哪一个是他,我不清楚。只是我很肯定,无论哪一个沈铎,都是极出色的。 听天启的话越来越离谱,皇后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带着哭腔问道:“皇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说得要生离死别一样?不要这样说好不好?臣妾听了心里害怕。”说完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千百年之后的人,很难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也不会在乎别人的“道理”。 高胖子和乔和尚之间的拼斗还没停歇,峡谷里的星光越闪越急,光团中心离山崖也越来越近……明显是左护法肖道雄像是即将冲出峡谷的征兆。 “听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靳凌傲拄着拐杖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 “可,可是那是未来的事情,我们现在可以防范的呀”俞升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电视的康伟又打了一个喷嚏:阴阴是你谢少嫌我这个灯泡太碍眼好不好?现在真正没人陪的是我好吧? 罢了罢了……我安慰自己,什么事情都等到他生日过后吧,在此之前,他是老大。 在安迪回答心愿的第一个问题后,心愿拿出她的武器,看向安迪,笑呵呵看向安迪,没有说说话。 “木天,你先冷静一点。”宛心急忙的劝说道。南宫木天的心脏不好,宛心很担心他激动。 138 第 138 章 这一掌牵动着磅礡惊人的本源之力,易如反掌的湮灭了“诸天拳”的威力。 在那能量体之中不断有雷电蔓延而出,朝着周边疯狂电射,将周围坚硬暗红色岩石全部电成粉末,即便是能量余波流转,都产生出绝世之威能,让人看着便觉心惊肉跳。 巨灵岩之臂,本身不仅能够赋予明羽强大力量与控岩之力,甚至还有强大的治愈之力。 密密麻麻的彩色火焰,交相辉映,连成一线,就形成了一大片彩色蝶炎洪流。 雷霆肩章想要借机跟上继续攻击,却发现黑暗欧布此时已经抬脚朝自己身前的方向一脚扫出。雷霆肩章立即停下脚步,这才没有被踢中,不过也失去了乘胜追击的大好机会。 将黑色的奔驰mlk缓缓的开进了苏城马府的院子中,唐天便开始寻找合适的停车位置了。 系统声提示声响起,九玫跟那些玩家这才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嘴巴张大,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都可以? 叶枫自然也看到了,其实他只要催动真元,将燕清舞体内的酒精逼出来就能让她清醒,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么做。 不过这些不是夏阳现在要想的,这样的事以后肯定也少面对不了,迟早还是要来的。 “你们都是唐天的朋友,就是我马菲菲的朋友,不用这么见外的!”马菲菲一脸微笑着说道。 她突然就疑惑了,这个看起来冰冷的男人,既然会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就答应了她那么多的要求。这么简单就完成了自己的目标,颜清婉发现自己有点傻眼了,完全搞不懂沈泽烨的思维模式。 吃完饭时,已到了晚上的七点钟。陈水月一听刘成和虎子要回楚家庄去,她便把表妹留下来和她住,这样一来虎子就根本不用去送她了。 见江映雪不再松口,地痞们纷纷看向李秋,等待他的态度,见他装作陌不相识,也不再合作顾及什么。 本在长乐宫照鼓顾清婉,就被没头没脑地领进了启元殿。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启元殿,作为皇帝寝宫,确实比她们的宫殿要庄严华丽。 眼看着一天天接收到的,不是这个城失守,就是那个城被进攻,他哪里还能稳坐如泰山? 宁王和耿夫人似是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两人都不由得怔住。 可是出出进进的人里面,就是看不到徐江南的人影。就在任天飞等得没有耐心了时,徐江南这才穿着一身漂亮的连衣裙走了出来。 别院中,对面的房间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探头而出,看到的只是关门的瞬间和黑影。 “对了!你所在宗门是否知道你已经成功飞升?”唐璜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这镇南关的仙茶真是不赖。 带着疑惑,宁鸿很自然的出了婚礼现场,以精神感知力锁定他们,远远的跟着,没有被发现。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那么多生命晶石。而且我们刚刚还是生死对头。你真的相信我吗。”楚歌轻轻摇了摇头。露出淡淡的笑意道。 “我们走着瞧!”龙子豪一甩手臂,彻底和龙半山翻脸,决绝的出门,上了那辆jeep牧马人离开了甘肃的度假村。 “我倒是觉得司空家族得到了极品神魂器,不会公然与诸师家族为敌或者慕容家族、叶家为敌,”眉头紧皱的逆魂天接话说道。 谁知道,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不理我,自己喝自己的。 冷雨柔惊讶的看着阿伟,他虽然在笑着,可是那眼神里的痛苦与不舍却难以掩盖。 “砰”的一声。体内被寒气冻结鲶鱼毒兽狠狠地砸落进了泥泞的沼泽中。生死未卜。一股恶臭在泥泞的沼泽下钻出。 “冷血,先不要杀他,留着还有用,等会交给天主再说!”刑风马上向冷血说道。 那白袍少年见张飞冲了过来,便抖擞一下精神,将长枪握在双手中,展开了一个弓字步。 我有些郁闷“那你别说了,我睡觉了。”说完了以后我转身就趴到了桌子上。正琢磨着睡觉呢。又有人推我。 他们都是同样的人,在冷漠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一颗最真的心。火热地跳动着,想要接近一些温暖,却又怕靠得太近会伤害了自己。 溧菀瑶刚从外面吃完饭回来也有些疲惫,奈何肚子里的食物才刚开始消化不好立马就睡,便把外套脱了放在衣帽架上,转头就见到老四的这副撅着嘴儿护盒饭的模样,心里是既无奈又想笑的。 英格兰外交大臣托尼狡猾大大滴,暂时没有表态,低头抬眼看着对面的荷兰人。 身在外面无法及时撤回的,也收到了一些提示,及时隐藏了起来。 图浑人的生活环境本就恶劣,他们觊觎大武朝富饶‘肥’沃的土地不是一日两日。 后头一看猛然发现自己和尘子在盗洞里,盗洞黑幽幽的,他们乱打乱撞一路摸爬跑出去好远,可无论怎么看,也看不见说是要追上来的刻木。 况且,那单子上让打的银制首饰每个虽不是多贵,但是各个都是好花样呢!别说是给下人们戴了,说句实话,就算是给一般官宦人家的主子戴都行。 “力杠千斤”是茶马帮的绝招,马车上坡时经常打滑下行,用棍棒抵向马车,但需要很大的力气方敢使出,否则可能会被马车所伤。 “我不知道你还在等什么!”派俹地对维斯肯郡发出怒前的低哑嘶吼,吸血鬼灵敏的行为能力释放出来,他从五米远的地方直接蹿到她眼前。 贺常棣虽然像是在看着手中的话本,但是一刻钟过去了愣是一页都没翻过去。 看着幽暗的密林,王朗深呼吸一口气,眼前的这片森林始终给他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总感觉这片丛林内部很危险。 139 第 139 章 冯家老宅平时都在紧挨着厨房的餐厅吃饭,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在门前的大厅里摆上长桌。看着那张因为只有逢年过节才用,几年来一直没有换过的大桌子。看着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看来冯家人倒还真够重视自己的。 盖因这一位可是除了白虎的主人那位神秘的夫人之外,唯一能与圣兽零距离亲近的人了。 保元听罢尤不放心,又絮絮的问了些注意之事,最后索性折子也不看了,执拗着定要送我回长春殿。 那家奴愈发怒了,倒转刀身,将刀背伸入栅栏朝那“武松”头上奋力一敲,便将他敲倒在地。谁知那人被敲的头破血流,却依旧艰难的爬了起来,继续朝那家奴唔哩哇啦的大叫。 如今只是离开去其他地方而已,就有些留恋这个地方了,将来一旦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其他世界的时候,是不是心情会更加的舍不得呢? “别逗了,我才不要去呢,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我死鸭子嘴硬。我心里有些相信了,所以根本就不想去。我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用力地掀开帘子,一进去,就看到了逼着眼睛却已经坐起来了的冷忧寒。 比赛结束之后,孙卓邀请姚明到他家做客,如今全国都在欢庆圣诞,但对于两个中国人来说,圣诞节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两人还是以喝茶叙旧为主。 滕跃很想说:“我想跟你住在一起”,但又因为心底对方恬存有一丝敬畏,不敢说出来。正在这时,他背后的雪地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就像是有一条隐藏着的导火索即将烧到了尽头。 两人同时爆发,使出了自己的禁忌绝招,两人身体的气魄不断增强,最后变大到了一座山那么大,两人所有的力量向着鸣人打去。 老猫在狂热者头目举剑的刹那,后退了一步,然后迅速做出举盾档格的姿势,立即前冲。 许朗也听赵芷若说过,现在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多,但是教材跟不上,基本都是老师讲,学生记,一天讲不了多少东西。尤其是很多物理化学之类的讲义全部都是现在的穿越者自己编的,没有印刷机就无法大范围的推广。 卧室里传出来了怒吼声,都被隔去了清晰度,只知道气压低沉,却不知道在吵什么。 蛋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一次跑商中间有十多次买卖的步骤,虽然经过了一次,但是蛋白还是觉得有些地方弄不明白。 “天澜!”封七是最后一个,虽然宫雪晴想最后一个,但封七觉得自己是男子汉,当然要走在最后的。 “忍体术·雷遁护体。”笠御。雷电形成的外衣,挡下了所有的水针。 “这正是我们存疑的地方,今天来就是想了解清楚情况。”乔希如此说着。 榆林湾委员会的会议室里,陆天翔和张国栋正在和陈民城、周崇德寒暄着。 周沅芷也劝道:“慧大哥,这个主意好,到时候我们姐妹俩又可以像往常一样手拉手,欣赏塞北的牛羊,江南的细柳,高原的雪山了!”,说完朝程莺莺笑了笑,这时程莺莺方才停止了哭泣,偷偷擦了擦眼眶上的泪水。 全套装备包括头盔,连身甲,手套,靴子,一把武器。不过张诚还是磨着嘴皮让牛铁匠拿出了两把武器,一把弓,一把匕首。 两人等了片刻,忽然听到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而来,听声音至少有二三十名骑兵。 “哎,廖化。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在青州渠帅:张牛角的手下吗?怎么现在,成了青州的使者了?”管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到那位名叫廖化的人说。 杨浩暗呼了一声妖精,低头狠狠亲了上去,渊瓷英伸手环抱在杨浩腰上,囫囵吞枣一般享受着杨浩的轻薄。 “走,再跟我会村一趟。”二话不说,陆奇便拉上凌尊往村子走去。 又是一滴无声的泪滑落凹凸不平的脸颊,这一幕,却被守在一旁的莫言看到了,他缓缓抬起手,伸到夜雨的脸庞,拭去那滴泪。 下了城楼,而慕容倾冉却停滞在原地,眼前这场景,是如何的让人气愤而纠结,如今她才明白,为何城外有那么多难民,而琅啸月却置之不理,因为城内的难民,比之城外的太多了。 就这样在前将军,将军府里。所有的武将和谋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刚才贺若兰谎说自己是贺若怀玉的时候,崔长芳差点跳将出来,被杨浩拦下了。 这时,李玉芸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欧阳哲的身上,她看得出来,这表面上看起来是金战天和欧阳哲之间的争斗,但暗地里恐怕有着皇室和神剑宗影响。 140 第 140 章 所以郑家军第二军留守的将士,主要任务是稳固辽南的局势,时刻给后金鞑子造成巨大的威胁,而郑家军真正进攻的方向,肯定在辽东。 相比较来说,年纪大很多的洪承畴,反而显得有些激动了,毕竟洪承畴能够见到皇上的时间还是不多的,也许是刻意的压制情绪,洪承畴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发白。 但是,能够修炼到这境界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经历万险,心智尤其坚定,因此这种肉身上的痛楚难以动摇道心。 台州义门杜现在有一十八房,子弟三千余人。其中有官身者多达四十六人!正因为这些官员的存在,台州义门杜总堂和下面十八房名下的所有田产,都算是官户之产。台州义门杜的所有子弟,也都是官户子弟。 现在就剩下船上七八个江匪还在顽抗,其中有四个是穿铁甲的,这是大患,其他的不足为虑。 这次明军的先头部队有30万,跟梁山合营后我们最薄弱的大本营终于得以巩固,至此,秦、楚、唐宋元明、梁山、七个方面军的编制终于到齐,四个方向平均兵力也均超过了50万。 这种对点辰石的处理方法之奇特,完全打破了整个联邦关于点辰石的处理技术。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打算回去之后,好好研究一下点辰石经过伽马酶分解之后的紫色残渣到底有什么用。 等进入到这个大宅子之,是江山才发现了,自己在外边看到的,根本是九牛一毛,在进入到这个大宅子之的时候,才觉得这里边真的是无的大。 “关注我干什么?”江山脸色微冷,自己居然被一只狼暗地里关注这么久,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发现,江山感觉到很不舒服。特别是听声音地话,这条狼好像还是个母的。 当然对那种真正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耿天乐依然不会手软,只是这却要他背地里去做。 “怎么?有急事?”出岫问道。云逢是管家,平日里事务繁忙,若非有什么急事,也不会等在知言轩里见她。 “姐姐怎知我被茶茶欺负?”晗初再写。她有些意外,自己从未提及过在西苑的旧事,何以淡心会知晓? 朝霞看了看三人,便挑了挑嘴角,没有什么笑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朝霞被四皇子缠着时间可不是一天两天,怎么可能看出不出他是对她,便是不达到目地誓不罢休态度。朝霞真是想不通,他到底看上自己哪里了。 许炎只是手一抬,就将他的手一把攥住,阴森地抓住童爸爸的手,用力一推,就将童爸爸推开来。 “我两个兄弟进去了,到现在发微信都没回信,有可能真的出事了。如果是这样,这栋别墅一定有古怪,我得进去看看。”秦风说道。 不一会儿,看到顾西西房间的灯亮了起来,又见她习惯性的拉开了窗户,陈寂然按了按喇叭。 火仙子微微转身,回眸一笑,脸上带着一股难以遮掩的烂漫风情。 但是花瓶都买了,我抱着两个空花瓶在花店挑了半天,让我什么都不买就走,我实在也拉不下那个脸,所以我当时就买了六枝百合花,一个瓶里放三枝,老板又帮我配了点""草,然后就这么用掉了一百块。 \t“我到银城了,你在哪,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余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李红的耳朵竖了起来,清晰地听到了那个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心情忽然变得异常糟糕。 “无妨。”出岫垂眸。聂沛潇只得示意冯飞传令下去,将这座异常华美多彩的云舟调头。 只不过这就是要水磨工夫了,想要短时间以内让两把长枪直接融合彻底成型的话,实际上还是有些不可能。 西门剑听到两人的一唱一和,面上浮现一缕青气,感觉这两个老家伙太无耻与不要脸,虚伪得过分。 一句喝下,百里昶此刻,气喘吁吁,青色灵气,绽放开来,凝聚一道铠甲,一双拳套,出现在双手之上。 心弦这时候才发现,事情似乎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玄颜不是开玩笑的。 看到的是鸾国朝野内的诡谲多变,看到的是一场场现实的人性区别。 而虚空之子这种称谓,让陈天光的眼底瞬间多了一抹兴奋,要是真的有人可以运转这种圣火,并且到了虚空之子的地步,那么陈天光的地位也可以说是水涨船高。 但是,若是踏入造化玄境第五段,则是可以提前,使得灵气自行蜕变,造化之气自行蜕变。 “记住,千万不能让76号打草惊蛇。这段时间让丁庆生也好好休息下,别让他影响了我们的计划。”山本武夫说完后,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有的事情在暗中或许还可以隐隐掌控,但是有的变化却让人无法琢磨看清,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楚泽看清一切的时候,往往才是处于最大的风暴中心无法离开。 141 第 141 章 李昊发现董建华十分犹豫,于是便拿出电话,然后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不曾想到,两日后赵似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此时,赵似身上伤势并未好转,脸色苍白。那个时候,唐慎微也不知他身份,更不知他名讳,还以为他再次前来是为了自己身上的伤势,就让他稍等片刻。 由于放逐之地的地表几乎全是焦土,别说是树木,就算是石头都找不到一颗。 李昊说完,直接就朝着外面走去,叫妮可要么在房间里面等他,要么就带着两个保镖出去玩玩,想要买什么东西直接让保镖付钱。 金丹梦灵附体,则自己平白多了另一份金丹的战力,也同样有助于自己继续攀登上境。只不过两份神魂多半最终要融合。融合本来是公平合理之事。因为你强便是你吞并了他,他强便是他吞并了你。 他听过这部漫画的名字,连自己的同桌都爱看。不过他很瞧不上这部漫画,虽然没看过,但是看了那叫流川枫那个家伙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一部偶像漫画。 勾猪也只好客客气气地回礼,心想原来我这一身臭皮囊到了这里还成了稀罕货? 果不其然,就在罗兰咬牙打算横剑格挡的时候,双臂一阵酸软,导致格挡动作慢了一丝。 叶家身为东阳镇三大家族之一,自然拥有其规矩,其中一条规矩就是叶家众子弟,若是成年之时,境界还是没达到四重灵引境,那么不管是否为嫡系子弟,都会被驱逐出叶家,从此与叶家毫无瓜葛。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不是真的精神有问题,有问题就去看医生,我兄弟都呈这个样子了,老子不照顾好他,难不成把他丢到大街上不管咋的?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邱明就是每天用法术攻击九色鹿,顺便也锻炼了自己的施法速度。等到丹药出炉之后,又让九色鹿将这些丹药都吃了。 炎北很是凝重,老葵叮嘱他的事情还真没敢忘,老葵这样嘱咐,必然有他的用意。 众人虽在阿珍和翠缕面前闭紧了嘴,在昭和面前却是大放厥词,加油添醋地刺激着,却不曾想昭和只是冷冷哼一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们去帮忙。”黑暗阳光对身边的玩家道,虽然疑惑林枫怎么可以上房顶,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干掉他。如果这么多人过来,还让对方全部都跑光的话,一定会惹怒霸天,到时候不光游戏,现实里肯定也会受到惩罚。 “换了衣服……好戏才正式开始。”他砸了一口红酒,绵长的嗓音中透着一股诡谲。 靳言口中的李伯伯名叫李敏,是本色集团董事会的董事兼第二大股东之一,他此刻出现,想必是知道了消息,前来探望靳言父亲的。 为什么可以站在那里看着他血流成河,为什么可以一直利用伤害他还自以为理所应当? “对,机会只有一次,你可想好了。”霸天用着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在他想来,这么好的机会,风磷一定会动心的。 这时两人直接用起了三世轮回法术,通天眼,它可以看到一切事物。天赐和向老双眼变成了红色,样子非常的吓人。两人对视了一眼,直接走了起来,现在面前的路豁然开朗。 她想起一件事,她曾经跟轮回之主打赌,结果输给了轮回之主,轮回之主从她身上取了一根发丝。 同样一直对战斗过程保持高度关注的韩信,也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也看到了那样的画面。 “这种事情,还得天妖出面?有点儿兴师动众吧?”叶龙听到师傅老头子所讲的话开口问道。 这次虽然她原本是准备一段时间之后再进行的,但是现在有了这几个俘虏,试验就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了。 金圣哲的视线,从刘弘名寒光流转的刀身转移到他血气方刚的脸上。 刚刚和杨铭萱的聊天使杨逸心中的暴虐之气消散了许多,所以他现在倒也能够心平气和的同刀疤交流,若是以杨逸救他姐姐之前的那个状态的话,刀疤现在能不能从地上爬起来都是问题。 这样的修士虽然有了种种神奇的特性,实力远超之前的自己,对于皇级却不是不能超越的差距。 而后来,儒修也专门去专精一些东西,用他们自己的方法发扬光大。 叫人带着弯刀兄弟前往骑兵的驻地,林越又问起了维尼娅出山的经过。这丫头口中的三嬷嬷。自然是蝶谷二代弟子里行三的童童。 感觉这气势势必要杀得翻江搅海,昏昏暗暗迷天日不能止;不亚如拔地摇山,密密匝匝撒风沙。 宁晶晶自工作后,才跟父母关系变得柔和了许多,但常年在外的她早就习惯了独自生活,回到杭城后,便一直在外租房子住,每逢周末或假期才回去与他们叙一叙亲情。 142 第 142 章 “我……”南七月刚说了一个字,嘴巴忽然被人捂住,她睁圆了眼,不解的看着江时。 “蛋儿,过来。”蓬丘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朝着蛋儿招了招手。 一首那么简单的曲子,至于练这么勤嘛……南七月发泄的踢了墙壁一脚,结果用力过猛,疼的她惨叫出来。 范四那一套都是熟门熟路的,无非是交易嘛,一番你来我往之后,范四圆满的握着领导的大手离了饭桌,自认为已经拿下了对方,还约定了自己上门的时间。 “那万一有呢?”花墨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起旁边已经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继续追问。 “我现在在做梦,而且还在被那张面具追杀,请问我该怎么醒过来?”他盯着开始出现裂缝的房门,脑子里面一片混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有些伤痕已经造成,想彻底平复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抹平。况且当年萧轼是凶手,那么其他人呢? 丢下她一走了之,还留下话不合离,哼,他说不合离就不合离,凭什么? 对此秦一白很是有些疑惑,为何当初的建筑者们会这么费劲巴拉地整出这么一件事儿?要知道在这种巨大的工程中,每一块石头都应该是事先就设计好的,否则单独弄出这么一块儿过于标准的石头,你根本就没法儿安排。 卫长钧柔声解释,“姚姐姐叮嘱的,我也无法,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说罢,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进屋。 到此刻艳娘也不得不佩服张入云一身修行当真可观,如他这一般精纯且又至阳的真力,便是艳娘自己也是生平仅见,如此一来却激得艳娘心中一阵波澜,心头起伏,虽是一腔的跃跃欲试,却总又有一丝犹豫在脑海中泛起。 几乎用不出任何手段就被毫无悬念碾压,让人难以生出与之为敌的勇气。 那里的守护之灵们,全部,受到了某个召唤一样,向着风河城飞去。 可俗话说了,这世间之事你怕什么他就来什么,可是一点儿不假。 开车来到福城大学城路的居民宿舍楼下时,正好看到李梅提着个包走下来。 的关联,却万万没有想到,风尘,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并且,问了一个,风河几无人知晓的问题。 苏东林和陆萍等人一听,全都是勃然大怒起来,苏婉晴也是怒火中烧,苏振实在太过分了。 周靖摆了摆手,目光在这些人山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卢龙川身上,微微一笑。 “今天不用你了,等哪天需要你再来施火吧。对了,那悬崖边我也布了结界,你就别想着从上往下跳逃跑了。”雅南又说到。 秋葵没有想到今天的薛明睿竟然如此好说话,她忙扶着林暖暖起床,看了眼仍有些睡眼惺忪的林暖暖,不由有些明了。 因为训练场野狼一般的表现,她的士兵们凶名在外,现在已经没人人不长眼地过来欺负她。 夜紫菱在想,这是她跟龙御煊熄灭战火之后,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的聊天。 暗处,那双妖治的眸子,看到这里,那张向来没有多少笑意的妖孽脸上,笑容逐渐加深。 不过这些修炼炼血宗的典籍,也不过暗地里修炼,从来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没有想到萧敏竟然是修炼得有炼血宗的典籍? 他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披上睡衣走出来,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狐狐像是一眼就看穿了般若的心思儿了似的,不过,狐狐并没有揭穿就是了。 所有的宾客都沉浸在这个宏大的场景之中,而这时叶枫和一剑互相点点了头。 商市中,两边尽是商贩们的吆喝声,行人们穿梭于其中,有些是一走而过,有些则是被商品所吸引,停下脚步瞧上一瞧,整条街上是人来人往,闹非凡。 而重掌亡煞宗的血浪枯也向外展现其拓丹境的强大实力。单是三招斩杀陆人圣的战绩就压的周围所有势力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 教室门被人大力推开,精英班的学生们皱起眉头,齐刷刷看向门口。 叶昕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关于忘忧泉的和事情,毕竟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轩辕璟虽然不确定孟菡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他身为太子,打个招呼让留个雅间也很正常,孟平和孟栩身为丞相府的公子,预约个雅间也还算容易。 每一年有至少一半的时间,他们都会这样度过,即使是冬天,这样的时间也少不了。所以,一看到黄沙遮天蔽日的袭来,大家都非常麻利的拿出各自的帕子,直接遮住口鼻,系在脑后。 他用林夏给他的新号注册了一个微信,还在网上搜了个帅哥的照片当头像。 一旁的孟婆看着两人如此恩爱的模样,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 “没事,只要是你的孩子我就喜欢,以后我也会对他视如己出的。”易垣的宽容引来了尹妃然一个鄙夷的目光。阵丰讨血。 易垣一脚刹车,把车子停靠在了路边,他刚想推门走下去,却被尹妃然扼住了手腕。 屋子里的烟雾渐渐变大,我忽然意识到这样不行。现在厕所整个都是密闭的,烟雾再大些的话我很可能就被憋死了。 143 第 143 章 哗啦啦,光明雷鸟王的尸体一点点被分解,露出一根光明元素的骨头,一叠六张的光明卷轴:骑士坚强的石头,你分解了光明雷鸟王的尸体,你获得光明雷鸟骨一根,获得一叠六张的光明分身卷。 那么,用比罪炎兽强了不少的荒蛟作为器魂,又会有什么惊喜么? 见他第一局输了还敢加赌注,众人都倒吸口凉气,就连千画都略显不安地望向石凡,不过见他风轻云淡的样子,千画心里立即安定下来。 莫舞可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当即抽出利剑朝着慕容仙攻了过去。 冥影三老在鬼天冥逃跑之后就已经纷纷落败,虽然皇甫雄等人不清楚萧何说的“补刀”是什么意思,但是“手下留人”还是听得懂的。 第二日,晨光熹微,漩涡鸣人将抱在怀中的枕头扔到了头上,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毕竟,离歌笑只是败在前世加今生的萧何手里,若只算今生,离歌笑,那可是算胜了萧何的。 大力哥陈一几人也置身在这片红酒的海洋中,听着萨尔哈德利这么一说。 “这是什么人?难道修为已超出了先天?”石凡观察着她身上的气势,浩瀚如海,圆润无暇,他竟然无法估算出她的修为。 这些临时跟着我,听我指挥的战士倒没让我失望,一个个的赶紧转身,就地开始狙击敌人,形成一道防线。 王天风骑着马慢慢走,像在散步,他在等明凡,因为他的任务来了,他的第一次任务,他听的声音越来越近,嘴角微微翘起。 这个时候,不就是亚岱尔学院10个候补人在练习的时候嘛,要不是苏珺刚才跟安琪拉分开,她现在也估计到那里去了,而这个周炫居然会独自一人跑出来? 另一边,舒名和夜航去了一家出租民房内,在三声敲门声后里面的人打开了门,进门看到不到二十平的客厅内此时已经有将近二十人。 叶振已经预测到了,他们会来这个房间看看。宋虎洗完澡以后,叶振把灯关了,床的位置正好和大门是有一个地方挡住,属于盲区。 “王八蛋,老子打死你。”挞萨转身攻向沈铜,沈铜不断地防守。 灵轮以剑的形式出现,抵住周炫的棍子,但巨力冲击下,苏珺被击飞了出去。 “哼,骗子,像我这种体质怎么可能可以修炼?骗人也要找点有可信度的好不好?”苏珺对于这老是爱戏耍自己的菲莉茜雅,鄙视了无数遍,奈何后者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奶奶滴,一来就是三根,这是要玩死我节奏!”苏珺拼命的跑,为这所谓的训练拼命着。 “姐,妈送来的红烧肉来吃点。”沈铜将红烧肉拿了出来,他还专门在食堂打了几个菜拿了几个馒头。 现在都已长大成人了,她确实很久没在孤天佑面前哭过了,现在这一招一试真的凑效了。 品尝着那一抹清甜,萧羽吻的更深,好似要将童颜欣给融化了似的。 旁边,苏婉晴耸了耸香肩,暗吐了口气……因为,她今晚,是真的不行了。 两种回答可能意味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或许会对今后的行动有很大的影响。 只是叶洛并没有见到淮南王的身影,这让他有些担忧,显然,淮南王是设下陷阱了。 “这次的武道大会由皇室出面举办,乘兴而来的塞外武者,比往年多很多。”宋世陵不慌不忙的补充,往年四海英杰武道大会,来中原参战的塞外武者,是以西边疆界的部族为主,其他地域的部族,鲜有派人来参加。 接着,她就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的钱仓一举起了随身携带的十字弩,而目标正是对着自己,这一瞬间,白兰地感觉自己胸口有什么话想要喊出来,只是,她已经没有这一机会了。 左山张着嘴想要用大喊泄心中的恐惧,但是因为喉咙的伤口,他这一平时再简单不过的要求却根本办不到。 陆风的那一脚太狠了,让他金丹爆裂,修为尽散,浑身骨头都仿佛散架了一般,疼痛无比。 他此时正与狼啸天进行着生死博杀,本是旗鼓相当的,但是仙凰宝镜一出,他体内的力量都仿佛被禁锢了般。 李荣华的命运掌控在内宅之中,万一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得这婚事便成了那些人手中的利器。 段如瑕话还没说完,就见身后窜出一个黑影,容七挡住段如瑕的视线,原本笑意满满的眸子有些深沉,段如瑕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听见他在耳边轻轻留下一句话,转过了身。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他们如此,降工资如此,杨炯如此,他也不例外,人都是这样,被眼前的美丽所遮掩,不知道何时才会看到更加内部的东西。 黎沅梨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夏叶的陪伴下缓缓走向石阶尽头的男人。 144 第 144 章 关俊岳准备谈一谈,没想到一谈就是两年,不但不厌烦,还越来越舍不得,更有种想绑在身边的心思,仔细想着尚英菲,高挑,美丽,知性,懂医。 合着康乐郡王严肃耿直却也不傻,又甩锅了,我父王的事不是我的事,父王说过,安身立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不失本心地活下来的人,才是聪明人。 众人早就对苏半夏口里的汗蒸馆好奇许久了,所以全都一直点头同意。 “是这样的,我们今日开张好多个时辰了,就你一个客人,所以难免会热情些!请继续……”镇星笑嘻嘻地解释。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美好的弧度,她笑意盈盈顺势偎进了他的怀里。 关俊峰蹙眉,唐儿说得对,就是以后打回来自己也失去了美好的洞房花烛夜,算了,不跟李焕烨一般见识。 她面色绯红,双唇,更是因为他的亲吻而显得饱满水润,诱人品尝。 人类之所以会产生害怕这种情绪,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人类在脑中不断重复着“我吓我自己”这个行为。 燕雪珍坐在地上,锤着许建华的背一阵大哭,头发乱的像是鸡窝。 不多久,夜叉岛放炮鸣枪,所有海船士兵都接获命令,到澎湖列岛附近海域救人。世子爷给倭寇堵了。 学校外的一家饭馆中,三人点了几个炒菜,一盘花生米,又拿了几瓶啤酒便开吃了。 “干妈,高中应该不能穿裙子吧。”包薇薇有些无奈,特别是重点高中,能不规定一定要剪学生头就算不错了,至于裙子神马的,根本就是完全禁止的嘛!又不是某些岛国,校服就是裙子。 本来,兵部的意思是寿宴的时候,把俘虏拎出来给国宾秀秀,再由太后下令无条件释放,以示泱泱大国之气度容德。 暗影鬼君在得到李靖的邀请之后,如今便来到了这西域之中。西域皇主秦洋好生热情招待这鬼君。 她走时太急匆,竟没带杨桃给她准备的铜钱。那钱是用来给人找零钱用的,若是没带,到时卖起东西来可就麻烦了。正好米桃和樱桃几个还没走,便由米桃跑去镇上给棉桃送钱。 果然,战场之上,万道雷霆正要降落在宁潇身上的时候,宁潇举起青萍剑,在空中转动了一下剑身,直接将那万道雷霆导入大地。 眼泪就在宁夏的眼睛里打转,马上就要从眼眶滑落,宁夏猛地别开头,猛地眨眼,她不想再哭了,因为毫无意义。这个世界上“脆弱”就是让别人看的冷笑话。 这便是叶枫所知道的大致内容,他说的很淡然,说完后一双眼睛却是冷冷的盯着清幽老道。 声消气灭,火焰倒窜,收入壶中,纵横交错的璀璨光华也相继消隐,锁链又恢复平稳,静悄悄的挂在当空,仿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轻轻松了口气她总算把想说的话兜了出来至于结果如何?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家顿时手忙脚乱起来,陈彪去怡和春医馆请了大夫过来给三丫头诊断,说是染了风寒,又受了惊吓,开了驱邪扶正清心凝神的药,以及补气补血,固本培元的药。 刚刚走出公寓门口,池原夏就发现司机黎叔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他们两人,黎叔笑眯眯地对他们打了个招呼,一脸慈爱。 真叫人感到心寒以前那个会处处疼着处处护着她的景清悠呢?她都还没来得及转身怎么就不见了? “早在五奥宫刚刚出事之后,东方掌门就对他本门之中的要员弟子有过调查,只是因为没有什么凭证,所以才作罢。”侠尹王继续说道。 怪怒自收术力,导致身受重创,身体已飞向了远处,三眼妖狼为了护住自己的主人,丢下心芳公主,全力向怪怒飞去的方向飞去。 尤其是当她被杀手追杀,中了一枪,中枪的那一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在想自己会不会再也见不到白安勋。 杨永智放下挎在肩上的包袱卷,转身往堂屋门口走,又被陈金红拽住。 她已经达成了目的,准备离开远景城的,不可能刻意放水让自己输。 她僵着脖子回头,看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屹立在楼梯口,他踩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 原来,这两天,苏冰在谋划方面表现了出乎异常的水平,虽然话不多,总是能够切中要点,让人耳目一新,因此,徐芙蓉有难断的事情时,就会习惯性地来找她。 “董司令,你没事吧?”葛山子手里拿着手枪,跑到董磊面前关系的问道。 虎蛋见徐真拒绝了他,声音立即变得粗了起来:“跟我来吧”示威也似地锤了锤胸口,往前而去。 正常修炼上来的道祖,在第十层就算修炼出三千大道,一样遭到禁锢。 如此重的杀戮,我感觉自已的额头更加阴晦了,就像是乌云盖顶,一连打了十多个喷嚏,也是这时候,已经到了东城的出口,却是城墙高垒,城门紧闭。 “李忠,你说说你跟我邢占清多长时间了?”邢占清看着被控制的李忠,有些愤恨的问道。 145 第 145 章 只见那始终给人温暖之意的动人眸子中,有着青玉光泽闪动,而后隐匿于眸子深处。 安峰转头,橘红‘色’的光芒照在她身上、脸上,配着她的一颦一笑,此景也不比天上的彩霞差,情不自禁拉她到身前,低头便‘吻’在那柔软的嘴‘唇’上,轻轻‘吮’吸,落日在他们背后投下一道长长‘阴’影。 这个时候,楚怀王在紧张中接到一个稍稍值得安慰的消息,魏咎的弟弟魏豹夺回了二十多座魏国城池,为了提升士气,稳定军心,他将魏豹封为魏王,魏国由此复立。 “可是,如果我们回到了來安,你的三哥跟七哥会答应我们的婚事吗?”肖雨落的心里一直在担忧,毕竟当时她喜欢过君墨尘,这次要是跟他一起回去,在面对他的时候她会感到很难为情的。 从老家回来的这些天,我基本是天天宅在家中,刘哥也知道我的事,所以也建议我先休息一段时间。 隐隐的,老宗主剑无憾沉睡后,万剑宗的人有向许辰看齐的意思。 阮止水手腕一扯,将心湖一把搂进怀里,身体一下压,凉意的‘唇’便盖在她的‘唇’瓣上。 这次,还不等她睁开眼,已经感觉到在她身上游移的那只手,他将她搁在膝上,手顺着领口伸入衣襟内,‘揉’搓着她的肌肤,她的柔软。 心里怀着恨意,又喝着那么烈的酒,不一会肖俊峰就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隔天一大早他就去了宫里。 它的造价也是史无前例的,平均每万吨的‘花’费超过一亿美元,任何一艘游轮与之相比,都是相形见绌。唯一可惜是它能活动的大港口不多,除非是世界环游,专‘门’停泊每一个国家的大港口。 至于隐藏在山道两旁高山上,影军已然将高地占领,固然可以大军压上,待偌大般动静对方必然轻易察觉,想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根本不可能,而硬拼的话,何等计策说出来也是面上无光,不如不说。 几天下来,这些人打听到的,似乎都是对这位地方官的褒扬之辞,即使是生活过的再艰难的人,也没有一个说这位父母官不好的。 白衣男好像不太关心自己师弟说了什么,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缓慢地移动着手,在怀里找着什么。 果然,皮默思出来之后就是一个黑暗迷雾丢了出去,而叶飞,也配合着打开领域技能,随后触发了旬壳之踏。 他这样的态度让武兴候夫人的态度缓和了几分,只依旧轻皱着眉。 丽妃本就投靠了皇后,此次知道皇后要如此对付夏池宛,欲夺了夏池宛的封号。 “狌狌,你觉得有问题吗?”为了确保安全,我又问了问狌狌,狌狌很果断的摇摇头,意思是没有,这下我才彻底放心,让他们几个往后退了退,才自个拿着墨盒过去了。 红月大长公主心中明白这一点,却是不想就这般应下红月大长公主,于是暗自咬牙,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这话一出,我更是感到震惊,照他的话说,真正的恶星是我,那么能克制我的,不就是他吗? 左非白闭上眼睛,鬼眼魂珠微微一颤,左非白便看到,在这昏暗的地下室之中,浮现出九个光点,这九个光点,似乎是镶嵌在九根柱子上。 “合!”巨坑很大,但秽土之躯的白羽很轻易的操纵着土灵之气,将巨坑掩埋。 借着众人的灵力,风凌绝一路顺利往下,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到脚底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心中一喜:难道终于到达潭底了? 她并不知道,此刻叶萧与他所保持的姿势就如同舞池中正在跳跃华尔兹的情侣。 想到了这里,她瞬间就跟着走过去,想看看云瑶到底是要干什么。 瓜迪奥拉能控球,更能传球,尤其是直传和过顶长传,更是顶级的存在,在巴塞罗那时期,瓜迪奥拉是球队的攻防枢纽,串联梳理能力自不用过多叙说。 林采薇说着,很安静地挂掉了电话,只是,叶萧永远也不会知道,林采薇挂掉电话后立刻就激动得直接跳起来,手舞足蹈欢呼雀跃的那种。 虽然白羽此上没有说,但是此时的他,却是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回来救妖君脱困。 但是要求我必须是在一个中医大师的门下,然后才有机会拿到特殊的可以参加考试的证明。 陆太太嘟囔着起身上楼找手机给荆一打电话,陆远示意陆仁跟着她,担心她情绪不稳出什么意外。 连吴莎都知道不能掺和,佟豆豆当然更清楚,自己如果蹦跶的跟苏升离开,会是什么后果。 146 第 146 章 原制作大师为了不浪费火云晶,使用蓝秘银混合了一些特殊金属炼制出它。然后将大部分火云晶包覆在里面,同时给这柄剑铭刻了两个固化技能。 美丽的眼睛吃惊地看着马洛伊越走越近,脚步最后在她的面前停下来。 林若水也不知道雨馨他们特使的身份现在能不能说出来,所以,临时这么变通了一下。 皇后的寝宫之中,太平依旧和韦氏两人隔着那两三米的距离聊着天。 此话一出,就见一旁的冯绍与孙天也极力的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们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关键。 颜兮兮裹紧了被子,手抚摸着胸部,还好穿着束身,那里一片平坦。 赫连晴俯身捡了起来,见是一只簇新的红宝石海棠金簪,十分精致华美。 “要知道,每个势力的顶级强者的提升,都是直接带动一个大的家族的,以后每个地方的势力强弱就会有变化,那些没有武皇强者的家族,也好知道该依靠那些家族了,现在这些人,都是低调的飞出了,显然是不对的呀”。 但她的解释到了莫凌天那里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他依然霸占着她的收银台,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不少人族强者都对他敬重有加,以为这一次来的仙人是为了除妖而来。 “罗斯上易,你说的可否属实”坐在会议桌首座的一个中年人问道。 紫玥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这次出来也没想急着回去,让青冰荷意外的是,紫玥居然比他想象中内敛得多,之前在拍卖场中,他还以为紫玥会闹出点事呢。 虽然劣势明显,但是柳飞很有大将风范,面对九条龙这吞天灭地之势,他推出了第一道防线。 可是她呢,她如今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曾有半点是对容雅好的? “你猜?”王动忍不住走到了韦萱的面前,看了看左右,终于还有一盒插着叉子的方便面映入了他的眼帘,也不客气直接就端了起来,打开搅拌了一下,一脸好笑地看着韦萱。 下一刻,一头头通体漆黑,全身燃烧着绿色火焰的巨大魔兽,从虚空通道中出现。 他和兰姨保持这种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体能和状态都恢复了不少。 此人从未见过,但这年龄实在太年轻了,可是实力却是达到了神帝大圆满,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这显然对柳飞没有多大的意义,毕竟那个时候,暗器已经插在他的心脏上了。 “启禀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天气暑热,这法师作法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奴婢恳请几位主子去偏殿歇息,免得着了暑气。”云瑶看见这繁复的工序,便开口提议着。 “不就是个阵法嘛。”战凤子之前没有和布阵师打过交道,感觉战铮有点言过其实,一脸的无所畏惧。 偿还了秦国恩情的张机离秦,以山东各国对秦国的态度,不仅不会有舆论说张机背信弃义,只会纷纷夸赞张机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并会争相聘之。 这样设计,可以使主轴速度得到控制,这台机床就有四个档位,其中三个前进档位,一二三,速度逐渐变高,此外还有一个反转档位。 之前见到的脸上的伤已经没有了,看来最近倒是没受这钱志士的欺凌。 这些都需要不少材料,所以老马就成了他的‘助手’,有空就出去寻找东西。 玄翦在嬴政即将去甘泉宫拜见赵姬的时候制止了嬴政,并且说出了一系列令嬴政和张机都感到心惊肉跳的真相。 嬴政身为秦王,自然不会不了解这些,而已经升到左庶长的王齮更不可能不懂,但他们都没有开口。 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司碧华抓起放在一旁还没开封的果子酒,手一拍封泥,朝洛清吟泼去。 桌子,椅子,台灯,在军队里留下的习惯,每次心烦的时候,都会收拾一番。 但思考了片刻,自己并没有那种带有“干扰”属性的能力,看来应该是萝丝的专属能力。 她不死心,又去学生宿舍去找找看看有没有熟悉的同学,问一下情况。 “什么?”古先生的神色猛的一变,他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头了,急忙朝着后边退去,但是已经晚了。 不光是靠着他的那个师尊神秀,与眼前这造化钟定然也是有着莫大干系。 顾滇不知道,也不敢想,只能寄望苍天有眼,能保佑萧遥平安度过这一劫。 眼镜男淡定地说着。壮汉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他。眼镜男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了吴惊不身前。 “虽然我们今天才认识,但我知道你的个性十分坚强,想要靠着自己去获得所需,但你既然遇到了我,这也是一种缘份,所以我也不介意在某些事上帮你一下。”陈宇一认真的说道。 “我觉得不如跟着过去看看到底是何方鬼怪。我觉得只要把鬼怪解决了,我相信这些村民应该会没事的。”霍大师一针见血的道。 147 第 147 章 刚才离去一批人,周阳山所剩的人手更少了,不过他们也不担心什么危险,数万年过去,从来没有人敢冒犯冥月宗的本土势力。 而叶枫则是继续坐在山巅之上,双手之中依然燃烧着水火之力。但是此时叶枫的神色已经憔悴了许多许多,双目之中原本飞扬的神采,此时已经渐渐黯淡下去。 经过艰难的挪行,孟起回到了家,在将戴安娜放在她以前的床上后,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留下了手忙脚乱的佐汉他们。 “我愿以性命担保。”夏老头,也是急急的说道,如今关乎性命大事,他不得不低声下气。 乔看着模样大变了的孟起,有些难以置信,确认了好半天后,才敢相信面前这个银发垂肩的人是孟起。 一道寒光在叶枫的眼前划过,惊醒了沉思之中的叶枫。但是他却无法躲避,噗!胸口被破裂开来。鲜血狂撒出来,溅到了杨战天的脸上。 虽然他的名字和张飞的只差了一个字,但是这个叫张飞飞的人,样子却也是有些草莽的气息,他一米九几的个头再加上魁梧的体型,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要是他守长坂坡是什么情况。 莫溪看了看四周,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自己和尹若君所处的地方正好是战场衷心,想要出去显然很困难。 “怎么了刘哥,听到有好东西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么?”叶云调侃道。 叶云是不可能忘记这个声音的,他曾经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沉沦颓废了好多年。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对何超给予了足够的友善,邀请他加入团队,成为众多跟随者的其中一员。 不过二人也有些奇怪,自家主子为官清廉,从不收受贿赂的,也不接受士族豪强的馈赠,日子才如此穷困的,这次怎么改性了,对礼物来者不拒呢? 蓝礼专程走过来,一方面的确是为了邀请杰西卡,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引起艾玛的注意,更为准确一点来说,艾玛和克里斯托弗的注意。即使艾玛看穿了蓝礼的意图,这也没有关系,因为这是阳谋。 他身子微向后仰,好像很舒服的靠在了靠背上,那座位发出的吱嘎声中仿佛掺着一声叹息,可是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见了。 游艇已经抛锚,准备在海上过夜,随着夜幕降临,超级游艇上的灯光都被点亮,无论是游艇还是停驻的海水区域都照的明亮无比,地中海气候,即使是夜里,温度依然保持在15摄氏度左右,只是海风有点微凉。 自己的老师兼指挥官对下面的“难民”下达了进攻命令,但是他们能看到,在下面疯狂逃窜的人分明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这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也是他们第一次执行命令杀人。 还是皮尔洛,在2014-15赛季欧冠半决赛,再次来到伯纳乌的他再次享受到同样的礼遇,恐怕这个待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皮尔洛也是征服伯纳乌的第三个意大利人。 蓝星儿循着猪手飞行的轨迹眺眼望去,就听哎呀一声,很显然,有个倒霉蛋被砸到了。 “两位公子,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你们稍等一下。”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走进去才发现,室内虽是布置简单,却是清雅之极,但只有一张床。 所为的劲力,便是武者所掌握的一种发力技巧,按照国术武技的划分,陈虎现场称得上是一位明劲武者。 心湖诚挚地望着连翘郑重其事地讨论到,倒有点巾帼英雄惺惺相惜的意思。 至此,瓦尔德海贼团基本全灭。剩下对方船上的一些杂鱼,劳烦蛇叔出手清理一遍之后,凌云一个火遁,直接将对方的海贼团连同臭老九制造出来的木岛全部烧毁,不给别人从战斗痕迹上探寻更多信息的机会。 简莫凡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侧头问了一下颜沐沐,颜沐沐却只是说他想多了。 “丫头,只有三日的时间,你可以好好把握,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那婆婆仿佛一眼就看出了栖蝶的想法,栖蝶不再犹豫,转身出了门,朝着西边走去。 至于陈虎却是短暂昏迷了过去,伊莎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水壶,用水倒在前者的脸上,足足过了数分钟,陈虎这才渐渐醒来,随后大口喘着气,之前那股其臭味的味道,差点被让他背气过去。 叶素嫣在后面看的惊目,现在的许辰实在太强大了,已经完全脱离了主宰的范畴,甚至超出了先天至宝可敌的地步,怕是唯有准圣才能与许辰争锋。 至于第一家族主母正试图拉拢执政联盟中其余的十一位主母,从而将自己的计划推行开来。 这对于生前只见识过冰天雪地死后在无尽深渊里游荡的多罗所带来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148 第 148 章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送车给自己吃不能吃,反而让她把自己车给吃了,还一步棋子就把自己给将死了。赵政策心里这份郁闷,就别提了。 “走罢!”突然间传来袁洪地声音,陡然一惊,王涵芝立刻便回过神来,只是此刻再想方才的情景,那里还有一点印象,抬头望去。那云光依旧,果然已经找不到方才的感觉了。 吼完后,巴尔托的身影继续朝东方飞去,而他身下,无数魔物轰然而动,有翅膀能够飞行的纷纷展翅飞上天空,其余的则在地面上紧紧跟随着天空的同伴,浩浩荡荡朝东方行去。 那就是利用大量的弓箭或长矛,或抛石车进行远距离攻击。同时派高级的白银斗士过去夹攻。由于龙的体型庞大,所以倒不会担心会发生误伤的事件。 殷洪一听哥哥被抓,后来虽然不知去向,但最少还有活命的希望,因此也就不再十分地难过。只是连日烦闷,无所事事。 赵政策喉咙里象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见秦露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下了,就觉得心里好象掉了块肉似的,也许自己和秦露的缘分就要结束了吧。 听着路遥遥的话,季钰婷也很心酸,她的家人怎么对待遥遥的,作为旁观者的她都看不下去了,季钰婷用手摸了一把眼睛,粗着嗓子说道。 “几百年来,我一直在摸索它的功能,直到一百年前,我在无意终于知道了它的功能,异位面传送!”阿波菲斯这话说出来。顿时听得古德里三人大惊。 李松声音清晰的传到了道教三清的耳中,对战之时,原本说些这样的话语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不知怎的,此时李松这样的一句话语竟然让道教三清心惊肉跳,觉得分外的胆寒。 两招同时施展而出,便有轰隆隆的响声,如同无数响雷在耳朵边炸响一般,其间更有阴阳分生,水火共流,这种力量的极端、狂暴,只下于宇宙的生成与毁灭。 这样的计谋,赵舒并不是设想不到,但如此一来,陈晟必然会被满门抄斩。当年刘备对待徐庶之时,曾说过“使人杀其母,不仁;而用其子,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事,赵舒也是不屑为之的。 羽微只好向他说明了真实的情况,老大夫不由得啧啧称奇,连连感慨羽微是个很有机遇的姑娘,毕竟罗凤镇‘花’家的名头在整个幽都的医者眼中,都是很神圣的。 此神秘少年突然现身那些村民议论与吵闹的声音也就是更大了,巧的是莫云尘和曦霜都在这个时候回过了神儿,村民们议论吵闹的声虽大但莫云尘也还是能从中听到什么有关那神秘少年的消息的。 天星目光一凛,手持铁棒舞动的密不透风,将自己稳稳护在其中,如同一股飓风,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反而每次在‘赤霓娘子’几乎近身得手之时,便调运天劫雷火将其击退,一时之间双方居然僵持不下,久久难分胜负。 南宫煜走过来安慰她道,虽然乍一听最可怕的魔幻琴选择的主人是幽冥教主的时候,他也有一瞬间的呆愣,不过,就如他所说的,最珍惜的人就在身边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冉金元不仅说稻谷种,还说棉花种籽也有问题。众人参和着说:“是的。棉花这么好的价格,减产了三四成。”他们的发言中,透露出张瑞全租种了300亩田。 我知道我娘是担心我,但是这人命关天的事,我还真得管一管,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胡半仙的称号。 慧芬已经昏沉的睡着,管不了老人的事。冯妑煮好面,放了酱醋,没有猪油就挑了练熟的菜油,端到床面前,唤起慧芬。 天星立刻运转‘灵刹一度’,根据自己之前来时所留下的气息,化为一道人影一路向前急速逃去,身后那些数不尽的藤条,就像是从地狱中钻出来的恶魔一般,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 他慢慢走回叶轻澜给他圈的那个位置,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幽深不见底,看着叶轻澜,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秋雪不自觉的眼泪滑落眼眶,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剥离出去,再见了,我的舒航。 刚坐下没一会,如今谭家菜的当家人王丙和亲自带着服务员等上门来了,倒是让李锋也结识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谭家菜的掌门人。 茫茫沙漠,对于金牙男人来说似乎是一张规划清晰的地图,他很清楚自己要越过哪一个沙丘,途经哪一棵枯树,穿过哪一条狭缝。 深深地看了安意一眼,鹰山仁缓慢开口:“我不喜欢有人撒谎。”语毕,转身离去。 陆战回来时,秦冉冉正坐在摇椅上,身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牛奶。 149 第 149 章 传说之中,就有孽镜台的存在,孽镜可以照射出亡者鬼魂身前的功德善恶,镜光一扫,一切都无所遁形。 客栈二楼就此安静了下来,几桌食客,三具尸体,一个残疾,就这么安静无声的各做着自己的事,形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但是感情怎么会说封闭就封闭呢?慕日和昭月走的越来越近,感情也越来越深厚。终一日,两人忘记仙家规矩,缠绵于玉浣宫。 司马伉眼眸血红,空有一身修为,却面对这杀阵没有半点办法,实在让人憋屈,司马伉看向杀雾中,恨不得将夏子轩千刀万剐。 可是,自从经历过琴姬闯山、贪狼庭夺剑、隐如破之祸后,不仅仅隐剑宗底蕴损失殆尽,就连威望也下降到了历史上的最低点。 另一个青年,居然是蒋辰曾经在龙门遇到了毛家后人毛浩宇,和毛浩天乃是亲兄弟。但是从始至终,毛浩宇的表现明显要比毛浩天成熟的多。马舒婷也是心中微叹,毛浩宇比毛浩天更加适合做毛家家主。 “马盟主,感谢您为国家做的一切。人民都会记住您的。”将军紧紧地握住马舒婷的手,激动地说道。 “可是一只猴,为什么脑袋会变大,会说话?这也太离谱了吧?”周良有些头大。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的回忆里?为什么一次次出现在诺心的回忆里? 青云一听,就知道雷元等人是彻底没戏了。但自己偏偏又是个冒牌货,回到亿万山域之城的双木区广场,自己铁定是不能登台的,一旦登台必将暴露身份,引起一场无可避免的血腥大战。这可如何是好?青云一时间有些无措。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易阳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道:“黑三你不是说你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吗?你难道没有发现外面的烟囱吗?”这时候的易阳也不叫三哥了,直接称呼“黑三”了,由此可见易阳内心的不悦。 风凡将神识散开,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因为每当神识前进一段距离的时候,都会遭受到无形禁制的阻挡,看來这个蓝‘色’雾海就是死亡岛周围的禁制,也就是四大岛主所说的上古星海古国修士布设的大阵。 还真是个怪人。怜儿默默将瓶子收回怀中,一边在心里作出这样的评价。 这个时候众多的闲散玩家又凑了上来,那意思很清楚,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几乎所有人都想过来分一杯羹。确实也是,开始的时候众多闲散玩家也帮两个帮会的人剿灭了为数不少的怪物,这个时候他们再上来也无可厚非。 再再后来,也就是等她们顺利出了索罗城的时候,她这才知道,原来公主她们刚开始压根就没指望过她真能想出办法帮助她们离开索罗城的。 晚上,寒铭朝约莫无双去吃晚饭,并且以极其的郑重装束出现在西餐厅。 狄云见叶冰吟陷入了沉思,便觉得很奇怪,叶冰吟怎么突然就陷入了沉思呢,而且现在叶冰吟的手上还拿着那块布,而他的脚露在外边滴着水,在这么冷的晚上,他脚上的水都有要结冰的意思了。 老鸨惊慌的接过银子,慌乱的点着头,顺便奇怪的看着霞生,这是遇到什么贵人了? 青云闭目沉神,缓缓控制着代表水元力的‘虚幻之花’和代表火元力的‘虚幻之花’慢慢从气璇内散逸出了元力细丝。同时庞大的神极境灵魂力量瞬间澎湃而出,向着两种元力细丝包裹而去。 思量间隙,车子已经拐弯,路边路标赫然写着“胜安路”几个字。 “你们?干什么呢?”目光在景妍脸上游走了一下,蒋恪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林叔的身上。 我握住手机,重复按着他的电话号码,但始终都没有拨打过去,因为我不敢。 “皇后娘娘不可能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思。”平江王妃不解的问道。 蒋恪也知道这些,但没办法,因为今天早上系统就响起了久违的声音。 看着蓝雨辰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安若然才收回目光,松了口气。 “不要讲话认真上课~”虽然潸潸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全班是可以听的到的。 但唐吉是奉若圣旨,所以他说死也不能当着师傅的面认,直接对刘苗皱了皱眉表示别跟我说话。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却是依旧在不断地逃亡,因为在他们进入到传送大殿的时候,便见到无数暗红色的光点在不断地盘绕。 刚刚还在谈论于庆浪的事情,就收到了钱克发的电话,说于庆浪和一帮富二代打起来了。 “两个!竟然有两个木宇!”一时间,剩下的这些手下不禁慌张起来!眨眼间就能在无声无息中杀死这么多的伙伴,而且都是五级以上的高级灵师,这不是笑话吗? “草,怎么说话呢,哥几个给我扁!”韩光大骂了一声,手一挥,四个打手就要动手。 这面雷鼓,已经是他手中最为强大的杀手锏,现如今却被不知为何就突然恢复如常的展飞鸿,仅用一只手就给牵制住,这又怎么可能叫他不震惊? 买了手机之后,把号码发给了大洪,顺便叮嘱了一句要他加紧安排和疯子森的拳赛,他想早一点搬回自己的李家大宅。 压在身上的人并没有爬起来,仍是全身都趴在肖寒身上,一阵阵的颤抖带着一阵阵幽幽的清香让肖寒清醒过来。 灵冲本来想杨南日后虽然成就要比自己强,可尊者境界终是要低了自己一头,哪知这双元神一出,又有魂魄二剑在手,两个配合起来,一个吞噬法力,一个斩人肉身,天下尊者哪个不头疼? 把地仙重新放回肩头,少年逐渐催动识海,准备探索体内未知的存在。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即使冥常不下狠手,其它鬼王难道就不会了么? “哈哈,这是街机游戏,我玩过,特别好玩!”一个耳朵尖的男生听到后,连忙说道。 150 第 150 章 “不让她去,屁屁谷,拦住她,就屁屁宝那爆脾气,到那一生气,没准还得吃亏。”我赶紧冲屁屁谷喊道。 对于市政fu这边发生的事情,宁凡并不完全清楚,但他能肯定的是,孟兴国如果不在这里捣‘乱’,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铁坦之的境界超过我,超过这些被冰封的古神,先前规则回缩到天坑中,他们造成这样的波动并不奇怪。”敖立解释道。 “那要是卡沙自已告诉老大她跟欧牧夜有过一腿了呢?”米娜用天真的眼睛看她。 他们一直走到刚才来过的地方,三人继续朝着不同的方向呼喊,暂时不走散。 不过,忽然,我想到了那个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的男孩可能是谁了。“阿姨,刚才喊我名字的那个哥哥叫菩莱提纳姆吧?”他会不会就是之前夙念舞给我讲的希兰渺阿姨和冰海人鱼生的那个男孩,看年龄很有可能的。 “不可能的,在我心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爱欧牧夜,我爱他,真的很爱他!”虽然很残忍,她还是要告诉他。 嗜血修罗:“穆勒,等会你上去抗,不行就开技能,放心有会长呢。”嗜血修罗看人齐了,便准备赶紧开打,要不被别的45玩家抢了就不好了。 “我其实想告诉你实话。”宁凡稍显无奈,他是真不想隐瞒无衣,而且在他看来,其实这件事,并不是非要瞒着无衣的。 但这些强者对迷林靠外的地形却是格外了解,也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竟然脚尖点地,飞一般的冲了过去。 哪怕要清除蓝鸦的记忆,杨莫也要让蓝鸦对安东尼彻底绝望才行。 这是陈开宇成为灵者以来面临的最强敌人,稍有不慎,他便会坠入死亡。 作为兄弟,他是再清楚不过季暖儿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出手的话,没有什么一出手的话,一定会把对方弄到疼,弄到残。 因为如同才开始这些领军,直接让需要对付涂豪,只要集中对付涂豪就行了。 让出了大半个训练场作为战斗的场地,随着艾路雷朵的宣布开始战斗一触即发。 上面横卧着两只带着光洁鳞片的鼠蝠,鳞片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 平房附近还装有卫星转换器和热水器,家家户户也都通了网,按照标准来说这是个十足的富裕村。 双脚被诡异的黑雾所笼罩着,每一次抬脚杨莫都担心自己的双腿腐朽。 一个在路边吃着夜宵的男人看着突然凭空出现的季诗琴二人,心里全是大写的懵b。 随着杨莫逃离那根训练用的木桩周围后转身回看,在这一招奇异之风的吹袭下木桩此时已然断裂。 “轰!”一声巨响,罗恩已经被击中一次,巨大的身体也晃动了一下,这一刻,罗恩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陈静在g市高中这段时间也开始忙碌起来。为了高考而忙碌。就连心爱的吉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再碰。 萧仙子没再说话,低头吃东西,猛然发现坐在她右边的人,正在盯着她看。 端坐在椅子上,杨天闭目养神,过了大约盏茶的功夫,他的眼皮睁开。 “九级武师,还有一道刀疤,这么看来,只会是他了。”黛安娜自言自语般说道。 上面有纹路衍生,非常玄奥,如若满天繁星一般,有很多都被锈迹淹没住。 她的手机和包包等要了回来,看了一眼医院的大门,终究还是没勇气迈进去一步,瞥见对街有个药房,她抬步朝那里走去……验孕棒,也很准吧? 今天没有赵欣的打扰,我睡得还不错,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就醒了过来。 聊的正高兴,荆建突然想到,刚发生的芯片进口安全事件。说实话,虽然整件事是有惊无险,但荆建总感觉很憋气。好像做什么事都要受制于人。 老谭的判断没错,沈莺莺刚才之所以消失,并不是因为她准备落荒而逃,而是她准备召集附近的厉鬼过来一起对付老谭。 “连神器都不是,还想挡住我的攻击。”周道冷笑,罡气重重的劈在了盾牌之上。 这几次的交战纠缠当中,桦山久高已经亲身经历过了六艘西式战船的威力,因此此刻见到己方十艘战船最终为了帮助己方拖延时间,接弦与洪堂战船作战,心中也是气苦和伤心的。 一时间朝廷之上,各种谏言纷飞,多半都是言之有物之建议,毕竟对于洪门李天养的反叛,大明朝堂一直有所防备,故而但凡有心之臣属,必然会在暗底里多有盘算计议,倒也使得皇宫之上的崇祯皇帝,少有露出满意之色。 张天庆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将胳膊抬起,做了一个枪毙的手势对着熊帅。 长剑狠狠的举起朝我劈來,这家伙攻击力不低,我不想硬抗,于是直接用出了反震之盾。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尽量的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深呼吸深呼吸,突然问道了一股子很清香的味道。 澜国,有着与她割舍不下的羁绊的地方。而更让她割舍不下的,却是澜国皇宫最深处那个孤单的人了。 戴军闻言,一脸的郁闷,还是不肯放弃的进行着挽回:“这怎么一样了,若雨,我真的跟别人不一样……”可是,这戴军的话语又怎么入得了王若雨的耳朵了。 151 第 151 章 叶飞点点头,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心在成了一名刑警了,还是身边这位名副其实刑侦人员的顶头上司似得。 而上清天弥罗宫的主人元始天尊,名号有“元始”二字,代表的就是掌元,开始,辟祖之意。 沈苍海看着蒋俊武和成尤,心里也有些动摇,刚要说什么,却被一声大喝打断。 岂料他身形才动,那疾厉下刺的蜀山剑主竟也没有忽视他的存在,右手持扇剑热不变,空着的左手却猛往郭传宗处劈出一掌。 天机祖境只不过崛起一两个纪元,面积与一般宇宙海域差不多,比不上九州海域。却在一两个纪元就诞生了数位大帝,还有数位超级帝祖和一位准帝,这种强者诞生的几率,比这一两个纪元的九州海域还要强。 就连那个一直就丝毫不掩饰对于叶飞的不屑与轻视的男人,此时也禁不住推了一下鼻上的厚重眼镜,深深的看了一眼叶飞。 冥算算时间,大虞皇朝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应该降临了,幽诺他们能不能回去,事关大虞皇朝的生死存亡。 直升机再往前飞一段距离,恐龙的身形终于进入金圣哲三人的视野。 而那几个家伙也没有让人失望,他们再次出现在了演武场上,并且向李乘风发起了挑战。 林毅微微一愣,两眼中一片茫然。身体微微一抖后,便静立不动。 “那么着急干什么,反正你特意跑这一趟,肯定有大把的时间。”裴叶菱开始调侃起他来到这里的事情。 蓝向庭站在别墅外,一个劲的喊路安宁的名字,声音从开始的高亢到渐渐的嘶哑,再到最后几乎喊不出声,听的人心头发慌。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你们不喜欢叶辉哥哥吗?”王灵没有办法,其实昨晚上王灵帮李艳她们解酒之后,台我放到床上,本来李艳她们是要离开,到其他的房间去睡觉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被王灵留了下来。 “李艳蕊,你过来。”李宗安让李艳蕊过去,像是要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她,顾飞此时不想让李艳蕊知道,于是他赶紧咳嗽了一声。 说着沈成韧就牵起宁仟的手,离开了许琳的办公室。留下愣住的许琳在原地。 看着黄珊萌的样子,严建就知道有戏,嘴上挂着微笑就跟着黄珊萌上楼去了。 冲在前面的男子面带狞笑,高举手中的钢刀重重砍下,一心想要速战速决。 今天沈珂穿了一身运动服,很清爽。一整天坐在看台上,是最漂亮的一个妈妈。有人认出她,纷纷跑过来合照、签名,场面一度失控。不过这也引来无数家长爸爸的偷瞄,顾泽宇感觉很不爽。 原本也跟着注意墙壁豁口的苏七巧也听到了接连的枪响,急忙移动瞄准镜,可过去了十几秒钟,苏七巧还是没有看到顾飞的声音。 一切事了,千星没有再露面,也没有再出手,只私下见了一些他认同的故人。 我在打量她时,她也在观察我,每次与我目光相撞,便俏脸一红地躲开,样子十分可爱。 她似乎理解了罗修的意思,想要和自己签订奴隶契约之后再带着自己去阻止这次史莱姆的眷地。 一头头二阶史莱姆在他的挥刀之下发出凄惨的叫声,被割下一块块黏块血肉,陷入奄奄一息的状态。 跨阶对战都已经很绝望,搞跨转对战那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子弹总有用完的时候,等他们用完,也就到了苏云的猎杀时刻了。 丛世云眼睛瞪大,见过无数风浪的他,此刻呼吸都忍不住有些急促。 至于她的丈夫澹台朝,作为澹台家的继承人,澹台朝在圈子里就是大家所讨论的完美的存在。 可别墅实在是太大了,要想找一个刻意躲藏着的人,一时间就犹如大海捞针。 挂着“私人洞府”牌子的草鸡场棚屋内,练云生闭目盘腿坐着,旁边是作出警惕戒备状的黑子。 我擦干身体,抱着衣服走去洗手间,然后脱下湿短裤,重新穿上衣服。 当它爬上中门房顶的时候,叶飞又用超级跳跳到对面去了,自始至终泰坦巨人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她们两个都认为林风是在对方的房间里过夜的,所以这一夜她们两个都没睡着,也都是在听着对面的消息。 【破碎虚空】,达到了第三转。王羽有信心,能跟莫甘娜的【中娅沙漏】一较高下。 风老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老眼怔怔的看着前方,因为这已经不用说了,刚才那种声音,他们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不过usp手枪的伤害实在是有限,加上弹夹只有12发子弹,叶飞也是打得很辛苦,这是一场持久战。 “对头,现在是末世了,炫耀过去的辉煌有意思?”老八同样是据理力争。 李琪琪不是第一次听唐饶说这些肉麻的话,当这句话从唐饶嘴里说出来,李琪琪还是忍不住肉麻两下。 这一刻,凌修一下子便联想到了他的妹妹凌雪,虽然两人一点不像,能力却是一样的,只不过凌雪的能力还未完全觉醒,不受她自主掌控罢了。 152 第 152 章 冬天的房间是很冷的,再加上阿尔斯托莉的不断摇动,李卫迷糊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那些熟悉的面孔,现代化的设备全都不见了,遗漏的只有阿尔斯托莉那熟悉的面孔。 “既然这样,是不是我们之前谈的一切就作废了?”知白好似有些明知故问的样子。 “吾,也希望如此。”可惜,六铢衣他并不是那个例外,神皇之气虽然超凡入圣终究药不对症,对嗜血者的侵染无能为力。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那些明明已经有世袭爵位的人,还来这竞争骑士头衔的古怪举动。 看到这条信息也是愤怒不已的林顿,差点将手机直接砸了。去你妈的官僚主义,是人的生命重要,还是你们的脸面重要。 如今就算是林毅自己也不相信有机会提升如此迅速,若是按照这样的速度提升下去,恐怕不出一年便是可以达到天魂的境界吧? 王南北用手指指了指头顶座位的后方,双手接着做了一个放下的动作,然后双臂交叉把头靠在了手臂上。看着对方还没有弄明白,王南北又重新做了一次。这一次对方点了点头,应该是搞明白了。 随着凛牧的创世开天大计一步接一步地接近,他的本体和魔体芈圭葬随时有可能抽不开身,而实际上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新一代的年轻人已经开始展露出各自的能力,他们需要的则是一个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舞台。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妈妈曾经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求得她的谅解,但至始至终外婆都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所以直到妈妈去世前,她都没有再见过外婆。 田封少尹整整衣装,忍住酸楚和激荡的心情,跟港都特首和一众头面人物握手说着感谢的话,机场的出口被记者们的闪光灯闪亮如白昼。 充满威严的双眼渐渐眯起,丝丝危险的气息缓缓从火皇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陈老师,分数出来了,你们过来一下!”郑宏伟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对着陈天贵叫道。 范易阳再三交代董仙灵,灵力要细,细的就好像一根针一样,打的时候,还要打准,打不到孔里面,就会被封印反噬。 自从那天他摔坏手机后,他一直没有新买手机,整日把自己我在宿舍里,什么课都不去上。学校的期末考试他都差点儿缺考,是张亮把他死拉硬拽地扯去了考场。 这三昧真火的宗祖,自然指的是陆压了。可是这明摆的是,我已经提前“享受”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了吗? 刘亮这次出手时偷偷用眼角瞅着其他人的手,他要尽可能的与其他人保持一致。 北修蜀道,陈仓、傥骆、子午谷、褒斜、连云这五条蜀道都修,有此五道,可沟通三辅,与留守长安的皇甫将军,互为犄角。 她的嘴特别的甜,说话声音很温柔,很多男人在私下里讨论的时候,都想长大后娶她为妻。 “你们别管我了,都上去吧!我自己跟他说!”方微雨拿着电话转身向操场那边走去。 他虽然当时没有意识,可是潜能却还在,自然知道唐韵救自己的事。 只见一个挑着水果的老人不知道怎么挤到车前,拿着扁担猛地砸向车窗,把周围人吓了一跳,现场立刻安静下来,数百人一起看向老人。 虽然谁也没有确认,但是李林已经展现出来完全不逊色于那个活着的传说白胡子的实力,所以在这种节骨眼上更不可能会有人对他出言不逊了。 今晚,可以的打扮,华贵的礼服,充分展现了她傲人的资本,无匹的魅力,凡是一个男人看到她,第一个想法一定是,妖精、性感的妖精。 对手太平静了,也太从容,而对手刺出的那一剑也同样如此,平淡得让人禁不住去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儿戏。 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厉喝,瘦猴不敢再动,坚硬的水泥地,让他的膝盖隐隐生疼,铁丝深深的勒进颈后的肉中,迫使他不得不将头尽量向下,以便木牌贴近地面,以便让后颈松弛下。 压着k9通路守军打的同盟士兵没想到背后突然会冒出敌人来,立即有几个站在后方的倒霉鬼声都没来得及吭便被分解粒子吞噬。 胖子身旁的彪汉当时就变脸了,眼中射出滔天的敌意,死死的盯着包贝,下边的一只手已经抓在了手枪上。他知道,敌人的强大,自己一个疏忽必将被毁灭。 而且,这十多个美妞,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长得不但漂亮,往那一站,骨子中还隐隐透着一股媚意,一颦一笑总能勾人眼球。 如血孔雀所言,羽对双双的身份很好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一个存在?为何引起了虫界和兽界的战争和争夺? 躺在地面的秦宇强压下内心沸腾的气血,焦急道:“逐荒,气血变如何引动,速速告诉我!”,面对黑豹,秦宇都想直接踏入疯魔境,但为了不让逐荒注意,秦宇只能先去询问。 看着李梅和王雪兰一副吃到了人间美味的样子,李铁柱和刘桂花都有些惊讶,当下这俩人也一人尝了一口。 因为在李二龙第一次卖人形何首乌给李梅之后,就特意的对她和李铁柱嘱咐了好几遍,那就是让他们千万千万不要把他卖人形何首乌给李梅的事情说出去说出去。 瞿永生三人这才回过神来,瞿永生还好,而杨山和白麒皆是心里发颤,连深了几口气后,走到秦宇旁,坐了下来。 153 第 153 章 从医院出来,林骁开车送我去了季庭予的公寓,钥匙依旧在保安那里。 当然,如纯粹精神原石这种战略资源,没人会傻到将其全部制成星盾,绝大部分都是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只有极少部分才会当做星盾流通。 冷殿宸痴痴地看着睡梦中的安若然,想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现在安若然却躺在病床上,这样的落差,让冷殿宸怎么能够接受。 念了两遍,觉得有哪里不错,可又想不起来,便将玉递很给了宝玉。 卫芩的心态已经彻底崩了,如竹筒倒豆子般,老实交代,又咬出几个官员。 在达利蒙城,一个普通人一天的正常开支达到10个星盾就过得相当不错,所以一个月1500星盾还有60%的提成已经是高工资了。 “在这里……做什么?”她还傻乎乎地乱问,可头顶“啪”的一声,吊灯亮了,杜箬的眼睛因为强烈灯光的刺激闪了闪,睁开,面前是乔安明那张气息紊乱,面带潮红的俊脸,微微笑着,眼里全是渴望。 “祖母,这婚事也是要靠缘分的。多谢祖母,母亲和各位婶婶操心,只是韶儿的缘分还未到,不必强求什么。”秦韶只能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可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她也从未后悔过,更毫无回头之意。 陈洁说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墙壁上的钟,眼神中带着我看不懂的神情。 说完,他转身阔步向前走去,直直的走进了充满危险与未知的城市废墟。 没错,叶帝选的英雄正是曾经非常火爆的射手vn,只不过现在的版本中已经不再适合这个英雄登场了。 “父亲,为什么……”陈楷之悬着自己刚刚还攥着一千元现在却真的空了的右手,又看看缓缓开启的大门外那些闪烁的灯光跟迎接总统似的给苏醒送行,他实在不明白刚刚如梦似幻似的这一幕幕是怎么回事。 “幽”在夜辰的脑海里,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听得出来,它显得很兴奋。 盘点收获的时间到了,泰哥一晚5oo,一掷万金的行为到底收获了什么? 神光熠熠的“太元神丹”,还有第一个星辰旋涡,赫然是叶辰冲击天圣境时,那“星辰神图”和体内突然的莫名感应后,叶辰在新得到的太古星辰诀第四篇“太初篇”上的意外收获。 圣魔元胎,圣魔元胎,身为六天之界毁灭与再生之神的最强造物,银鍠朱武凭借着圣魔元胎自带的吸收天地元气的功能,强行将这一顾暴虐的天地元气吸收入体,救下了赦生童子的性命。 “对,想背着我们干坏事。门都没有。”冰瑶也不示弱地站起身哼哼道。 肖凡则望着暮雨菡那张一脸严肃的娇俏笑脸,幽幽盯着肖凡,嘴角的红唇翘得老高,都能挂一瓶油葫芦了。 他撕裂了虚空,只身进入到虚空乱流之中,他说自己这一生过于寂寞,人世间已经找不到对手,只能到虚空乱流里求得一败。 “哼哼哼……”欧阳新柔鼻子哼了哼,那两人才收起笑容,正襟危坐,但并没有看向欧阳新柔,反而仰着脖子,看向了舞台。 “这算什么抹黑,实话实说罢了。再说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只要那个家伙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没有人会去动他。”申若兰大声喊冤。 就像彼岸一次又一次的率领阿萨姆星的玩家进攻孤牧城时。他也曾致电给斛律锥冰,隐晦的试探过此事,可锥冰与以前的态度并没有任何的不同,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如此九里杀伐能怎么办? 看着自己一刀劈空,而后面前慢慢消失的罗彬,那个美杜萨战士也暗道不好,勉强转身挡住了全力爆发的一枪……虽然罗彬的这次攻击被对方强行接住了,但是对方也被这次攻击附带的强大力量震得失去了重心。 此时的中军帐中,一众赶来的将领被亲卫们制住了,不下百来入,个个有sè大变,看着晋鄙的尸体,很是惊惶,很是畏惧,他们担心信陵君对他们下手。 “没错,就是他了。”男人扫眼草地,非常肯定的一指草地上躺尸受害者。 “各位赌友,大家晚上好!”伴随着声音,他还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门内的木槿满脸冰霜,她觉得自己真是没事儿找抽型,这种情况下问什么谁最重要,冷枭刚经历了她的大病初愈,自然会在心情上多体谅她一些,肯定会说她最重要,可是重要就重要好了,又为什么要加上对槿娘是逢场作戏? 这样突如其来的事,她既要说到政事上,又不能让太后觉得她是有意为之,否则她就和薛老夫人没有区别。 现在想起来,他忍不住佩服自己,就是要那样一下子就进入了她的生活,要不然现在也许就不是他在她身边了。不过他转而又想,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配得上她吗? “聚也聚了,玩也玩了,乐也乐了,你也是乐的自在逍遥十多年,你的二位妻子和几位不成器的好友也都大有进步了,他们知道自己该怎么修炼了,以后也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们应该办正事去了”佟目合没有回头轻松说道。 赵石玉脸一红这事都让莫傲猜到了,自己再想辩解也过于苍白了,就等和他们说说天龟岛的事后,再让掌门安排吧。 五十名落雁军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发出‘夸夸’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走在大道上,与之相比,周围那两三百名长枪皮甲兵像是后妈生的一般,一个个灰头土脸相形见绌。让人不忍卒视。 154 第 154 章 失去查克拉果实的辉夜,实力虽然骤降,可她可没有受伤,第一时间再度冲向了沈邪。 甚至这两个压根就不是夏华人,高额骨、宽鼻梁,一看就是西方人的容貌,安神村可不存在什么外国人。 心意改变之后,王政在来寿春之前自然是要先和自家的第一谋士,鬼才郭嘉深谈一番,得知自家主公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郭嘉大喜过望,也是不遗余力地给王政献上了上中下三条计策。 秦国尽管是实力远比赵国强,但这是秦国的实力,不是他的。他刚到秦国,赵政也刚被立为太子,他想借用秦国的实力也借用不了。此外,赵国也不是韩国,不会让秦国任取任夺,灭赵……,秦国亦是不一定。 叶楚楚有点想法,不过家里没人,什么都等着她来做,也不是个办法。她想找个合适帮手,再说生意的事。 法相境,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顶级战力了,仙佛暂且不论,超越法相境的人没有几个。 凯特琳看着这个刚刚成年的大男孩,虽然表情总是带着冷冷的淡漠,其实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男孩。尽管他要比同龄人优秀很多,也成熟很多。 只不过异常研究所根本从未见过命葫,甚至就连命泉也是通过每年一次的交易,这才从宋明山上的安神村交易而来。 罗宾汉绊倒在水中的场景有好几处不连贯的错误,他的头发、他在岸上的衣服在不同的镜头切换中都变化了。当犯人要被处以绞刑的时候,可以看见威尔正在一个桶上。当镜头换为远景时,却发现威尔并不在那个桶上。 血妖胡天瑜微微一怔,却是哼了一声之后一言不发,神情莫名的转身回了船舱之内。 千倾汐言辞犀利,句句戳心,惹得杜天雅的脸上一阵青白交加,心里暗暗腹诽着这个男人的表妹竟然如此难缠。 另一方面,不想让幽冥宫为人诟病成随意进出之地,娄胜豪只能选择打伤向阳来杀鸡儆猴。 夏岚好像避开什么瘟疫一般,后知后觉地从红衣男子身上弹跳了起来。 “我方战线连连失利,下面已经开始人心不稳,你要是在不出面稳定人心的话恐怕我们就要成为光杆司令了。”与龙刺的大计划只有柴科夫知道,他们这个支系一败在败,人员损失参重,人心已经严重不稳。 要是在重仓的前提下,投资计划还强硬划出了方向,又是进行的偏中短线的操作,甚至连确切的变化时间区都给不出来,那就更坑了。 刚刚还满是笑意的眉眼在一瞬间暗淡下来,下一秒却又扯出了一抹笑意。 大抵是因为慕如初靠得太近,千倾汐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微微别过脸去。 说完,云轩脚步突然猛的一跺地面,借助着反推力,其身形纵身一跃,眨眼间就冲到了那十几个铁面人面前,与此同时,那蕴含着强悍力道的一记鞭腿,狠狠甩向了为首的那名铁面人。 走上六楼平台的时候,他看到了毛利兰,这才想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看到毛利兰。 黄泰在自己面前放下一枚储物指环。乌雅扫他一眼。对夕言微微点头。夕言伸手去拿他面前地茶壶。顺便把那指环勾了过来。将答应好地几样东西放进去。再借着放茶壶地动作又把指环推了回去。 卢月荷知道,相公是个重义守诺之人。他临走前这么慎重其事的托付自己,那肯定是欠了人家很大一份人情。 大海的混乱,这是大海最深的位置,龙宫和混沌城时代守护着这个地方,谢晨们又来了,感受着千千万万的感情。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将嘴巴弯成上弦月弧度的形状,狂三发出了这种诡谲的笑声。 一凡听着魔剑谷主的话,一下脑中思绪飞转熟悉?伤口又疼了起来? 正在忙碌不停的胡秀突然听到王晨的话语,立马停止了正在云游四海的双手,双颊瞬间通红,不过红眼睛加红脸倒也适合。 李斯是丞相,位列三公之首,所以见了皇帝不用行跪拜之礼,只是微微欠身。 严绾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是闫老爷子的电话。大概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发布会的一个临时动念,而让钟爱的孙子拒接电话吧? “滋~滋~滋¨v~”一圈五颜六色的卡牌构筑成的圆环一张张摆起,成花环状出现在连夜的脚下,鲜红色的传送光柱囊括了连夜全身,包括了连夜所公主抱着的士织。 年轻人浏览了一下这条新闻,不觉苦笑了一下,他摘掉帽子,露出一头短发,和一双大大的眼睛,正是唐风。 辰笑笑便将早上发生的事情,朝自己的律师姐姐辰虹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一只带有黑红色火焰的魔爪,在虚空中轻轻一划,爆发出莫大威能,逼退的孔德志,狼狈不堪。 155 第 155 章 应宁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安静了许久,而后慢慢从暖椅上起身,负手站在窗前。 眼看着雪狼就要扑倒贺兰瑶了,贺兰瑶却一个闪身,向右就地一滚,让雪狼的这一招扑了个空。 “我无法想象,云族到底下了多大的赌注。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自由进入净土境,净土境又是谁在什么时候与高族接触,并且给了他们秘道咒语?”伏戌波颤抖着身子汗液如雨地问道。 南宫冥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耀,他刚刚一直没出来,就是想看看父亲是不是还打算忍下去,他早看大伯一行人不顺眼了。 姚灵愤怒的瞪着驭鬼,真是明白,驭鬼为什么会让她去接近冷睿,他除了有些钱,根本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惑说你很忙,怎会出现在此?”几分怨责,几分相思,她眉宇没有遮掩。 若馨再次清醒时,是躺在一个烟水凄迷的碧湖边,湖面笼着一层淡薄白雾,青波涟涟。碧湖周围有长廊蜿蜒水面,人工修筑雕琢的石桥假山,如此看来,她如今应该是在一处大府中。 我们从一入这片肥沃土地开始,便希望每一个族类都能够服从我们,尊敬我们。 长门用出了轮回眼强化后的术,使之通灵出来的所有一切燃烧自身能量强化自身,使自身获得一定时间的增幅,随即激活体内神之力,将神之力包裹在体外,同样化作类似须佐能乎的能量巨人,向着须佐能乎挥去。 “你一直没有吃东西,喝点粥吧,好不容易找了几颗红豆,你喜欢的。”虞子琛拿勺子搅拌了几下,舀了一勺再吹了吹,送到了玄音嘴边,那是玄音没有见过的温柔子琛,她下意识张开了嘴。 龙元初看的鼻子一酸,他那时候没有出世,但是已经能感知到外面的世界。 大量丧尸扑过去,让他们有种深陷泥潭的感觉,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疲惫。 禄东赞十分自然的说着,他这段时间也了解到蔡家的地位,知晓蔡家人对待外邦人是多么高高在上。 陈南玄惊呼一声,慌忙挥舞饮血剑勾勒出数十道剑气,形成一道剑气屏障,阻挡神龙张开的巨嘴。 一声嘶吼,沿着朱天的口中发出,这一刻,朱天不算高大的身躯,显得那般的伟岸,这一刻,万寿城所有的人类,都在看着自己的神灵,自己的守护神。 “成交!”陈润泽现在是真的别无选择,看着这个满脸笑容的张天华,心想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怎么不掐死他呢。 拳风呼啸,在身上演化成太古莽牛的法相,一拳冲着张恒宇砸了出去。 说到这里李世民就火大,他就喜欢楚瑶身上那股子灵气,要是嫁到皇家来,将来生下的孩子必定更加的聪明伶俐。 玄阳得意的不得了,养鸡是他最大的爱好。他的鸡,不管是战斗力还是味道,都要做到最好。 于是,重机枪那有节奏的“哒哒”声再次在下关日军阵地上响起,十架飞机上的重机枪几乎在同时开火,十条火蛇席卷整个日军重炮阵地,滚烫的弹壳从空中倾斜而下。 不!这远远不够,麒麟城的玩家依然满脸杀气地看着他,显然打算放过他。 却没想瑜儿却看着他的后背,双目圆瞪,脸色惨白,吓傻了一般。 马云鹭日日啃这个,可是啃了接近半个月了!就是这大户人家拿来喂猪的麸饼,还不能由她吃饱!每日里就是在半饥饿的状态下,熬着日子!人饿着肚子,又怎么会有体力和人交手呢? 贺玉笙透露出来的讯息,让贺夫人和贺淼都为之震撼,没有想到,贺玉笙竟然甘愿舍弃现在的权力地位,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聂振邦会拒绝。 第一轮空袭之后,姜俊逸指挥着飞机拔高而起,对那些仍然完好的东京建筑实施了第二次空袭,新一轮的呼啸声在空中再次响起。 “我出1100万金币,买下这张锻造图纸。”声音从二楼的另一间vip贵宾房里面传了出来,此价格一经报出,不仅吸引了众位玩家的眼神,也吸引了释迦和霸青天等人的注意,纷纷猜测这vip房间里面到底是谁? 可是那上前藏民哪里能听的进去他的话,依然悍不畏死的朝冯国璋他们冲来,冯国璋朝旁边的副官做了一个手势,那副官立刻朝天空发射出了一道响箭。 聂振邦有些吃惊。这里面的消息,已经够多的了,可以肯定的是,红江省的局势,并不乐观。 虽说,长老们有着制约家主的权利,但在陈家,长老们早就已经不过问陈家的事情,一切都交给家主自己去处理,因为他们信任家主。 这其中,杀伤力最可怕的还是死灵飞艇上的六管机炮,他们往往会锁定一条战舰,然后以每分钟几千发的射速,打出一条火焰长鞭。 如果在平日,随便一个精英团当中的任中一个投入到前线,都足以将一个内地行省给攻下来。 一个土豆炖牛肉,一个鱼头砂锅,一个炒腊肉,还有两蔬菜,酸辣汤齐活了。 马丁上半场打了13分钟,很不巧的,他在场上的时候,都是和麦迪对位,国王队主力轮换阵容里,能和麦迪对上位的,就马丁,佩贾的防守积极性太差了。 尼玛水里有一条巨形怪物,郭正扫了一眼就不敢看了,李枫同样吓了一哆嗦,这尼玛怎么会有这东西。 156 第 156 章 面对这样频繁的袭击,各大势力不得不派出飞行部队为地面上的主力部队保驾护航。而在诸神教会直接派出了以炽天使长拉斐尔为首的一部分的天使军团后,魔族们终于是偃息旗鼓了。 只见那一阵风过,乱得树背后扑地一声响,已经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 而香料中,可以用作调味料的胡椒,可以入药的沉香苏合香乳香等,更是用量广泛。 “这却也怪不得我,陆家商号锋芒太盛了,我与你也只不过是合作关系,难不成要为了一个陆家商号而将我聚财商号一同赔进去?”荣岩嘴角露出了讥讽之色。 有一次老爸在大会上不什么爽那个百主任,上去就把百主任大骂了一顿,然后潇洒的走人了,脾气也是很直接,做人也很直接。 宋婉儿惊讶的赞叹一声,云墨看着面前的盘子,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有点不想吃。 张嘴发出了一声龙吼,白龙琪莎拉刚一登场,就展现出了无比强烈的存在感。那强横的龙威横扫过了全场,将其余部队的风头全都盖了过去。 此刻,陈星宇手中的动作已然不再限于单纯的刀法,而是在劈砍中夹杂着或威猛或精妙的绝世掌法。 慕哈弯了眉眼,温柔的笑了起来,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手指,再转头看向那三人,眼神便锋利起来。 没有痛觉的海格力斯自然不会因为胳膊被咬而有什么反应,他迅速的转过了身子,用右臂抓向了戈多的身躯。 她有一年多没有见过拂风姐姐了,想着即便是站在院子里,看看她也是好的。 大家兴致勃勃,打开官网想订三个月之后总决赛的票,结果发现人家奈斯不离的主场早在开仓后的三分钟里就已全部售罄。不仅如此,全球排名赛前五场对决的现场票也都全部售罄。 周行感到十分惊喜,他没有想到系统会给他这样的补偿。这个【大掠夺】功能虽然不能解决他所有的问题,但无疑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工具。周行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个功能来帮助自己重新积累修为,重新回到巅峰状态。 经过龙血灵果树近万年培养才结出的果实,里面充满了巨龙的精血,天生具有强烈的回血和造血功能,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极品的灵果,适用于提升身体的防御力和各种各样的回血丹药。 这一刻,不少青年才俊都明悟了,为何谢玄竟会比四大公子都要先一步领悟玄魂真意,原来是他早就已经修习了这等地级巅峰级别的绝世玄技,对戟魂真意的领悟,更深、更深。 薛强认出来是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跟拍自己的摄像师,心说沈于晗不会也来了吧。 而陈国与楚国中间隔了五个诸侯国,以钟延几人这么低修为不靠传送阵难以跨越这么远的距离。 “我今晚还是先回医院。如果确定要和奈斯不离比赛的话,一定提前告诉我。”被艾一送走前,宗政正宗如是地对着李楷。 这时一辆宝蓝色宾利路过,坐在后排的苏炽见到这一幕,目光中燃起熊熊的妒火。 换句话说,当颜冷月在斗战塔里被妖魔撕成碎片的时候,她会清晰地感受到被撕碎时的痛苦。 不着声色的回房展了信函,却见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宁可可已落在了殊离手上。若是不想她出意外,可以独自见面一谈。 “欧阳洛,我很幸福了,真的,我觉得我很知足。”夏忧依走到欧阳洛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很认真的说道。 但是对阿容他可以装做不知道,对周毅山当然不能,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从前”这两个字在阿容心里的份量。 嗖嗖——两根细针带着点点破空风声射入土佐犬眼眶,凄厉的惨嚎声迟了半秒才响起,黑眼魔王两只眼睛被同时刺中,两根力道用竭细针瞬间弹开,落到了斗犬台角落里。 后来细一琢磨,才晓得是专器专用,比如羊肉膻,若猪肉和羊肉用同一器皿,是容易串味的——虽然实际上在并不严重,但是这些舌头出奇好用的讲究人还是能吃出来吧。 将诸天万界的一个个世界比作星球、岛屿,那么虚空便是它们“生存”的基础——星空、海洋。 她不要命了,听不出秀儿话里有话吗,竟还顺着她说不是什么大病?不是大病不来请安!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俞希揉了揉被敲疼的额头,黯然的心情被这么一搅和便就冲淡。她撇撇嘴,口里一边暗暗嘀咕,一边大口嚼肉,那架势犹如正嚼着颜卿的肉一样。 有了谢长青的话儿,阿容也算是安下心来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百十来里外的京城,凤西家正在一片阴云之中。 “鲁王出京了。”谢长青来,当然不止为了说这个,不过以这个开头比较好说话。 要想为党组织输送新鲜血液,打造有生力量,必须抓好共青团工作,这是孙乃正设想和着手抓的一项党支部重要工作,今天来了这么多团员让他十分高兴,他要在这里打造出一个大寨那样的学习典型村来。 157 第 157 章 算了,先熬几天再说吧,昨晚想好要怎么讨好老头的计划全部取消,那陈老爷子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之前也有所耳闻,真给她甩脸色就收拾他再走,不是不敬老,是不能接受倚老卖老。 一旁的奥维拉多、拉姆多塔、维多莉亚则是很疑惑,不知道龙神什么时候成为了他们孙子的岳父,那他们又该怎么面对,想到这里,三人都很纠结。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听到杨帆的挖苦,矮胖子心里不舒服起来,不就是一个穷要饭的吗?能有什么东西拿来卖!不过心里这样想,表面上的态度却变了。 这时,阎罗天子领着西王母和章建豪走到了一间密室的门前停下,这间密室和普通的平房差不多,只是普通的房子都是青砖绿瓦,而这间房子却是铜墙铁壁。 听到她的称呼,她不喊她二王妃,而是公主。那样的称法,更让她心动。 过了一会,大家也组合的差不多了。我很悲剧的跟刘天琪分到了一个房间。为了照顾唐果,林可欣很果断的抛弃了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那还是王太妃亲自下令的,不是吗?如果王太妃高抬贵手的话,就让这个错误终结在这一步,不要再错下去了,可以吗?”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可以说出这么多道理。 楼上的形势已经控制住了,大部分还在挣扎的侍卫见到高颖逃走,凌浩然死,都失去了斗志,纷纷丢下兵器投降。 “你没事吧?”在走了不知道几条回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响起。 王战则是清楚的知道,在自己出关的那一刻,就已经大局已定,陈家人绝对跑步了了,所以这才在王火后面,跟着出来,飞跃上天空,向着陈家人而去。就听“轰隆······”一声巨响,王战自空中落下。 沈倦在前往拍摄地点的路上特意查了下资料,发现这本杂志四月刊的封面人物是那个说相声的张芸雷,五月刊的封面人物是一个叫孟瑞的糊逼演员。 想到这里安心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在李长歌有些诧异的眼神之中,安心霖啪的一下甩开了李长歌的手。 想象中的惨叫声没有发出,陆唯感觉口感也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与其等后期实际拍摄和播出时不断的扯皮,反倒不如在一开始就把方方面面的要求都规定清楚。 秦嵐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屋外的阳光沿着窗帘边缘的空隙洒进屋里。 “一会,你把这药吃了,是消炎的。”温梨又把阿莫西林给他递了过去。 这就是掌握魔神之力的同类?还是说在设定中能掌握魔神之力的人族命运就是如此呢? 财务部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孟白虽然对陈静还算信任,但这种东西没必要老是寄托在人性上,对大家都累。 当畔山村的人听到他们村长决定不往京城去了,而是往南逃,顿时都惊呆了。 由于回来的太匆忙,李涯来不及处理妖魔尸骸,只得先丢在院子里。 燕皎皎吞了吞口水,若她是年心,恐怕恨不得把陵二他们千刀万剐了。 晨露听到朱雀的话之后,面无表情,也没有再说话,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药店打算关门了,你有什么打算,不用非要跟着我!”莫澜对莫一心说了心里话,她本来打算用药店来收集信息,发现好似没什么作用。 他的语气,倒也是变得充满了恐惧。似乎,这个大厅之中有什么看不见的怪兽隐藏在其中,要将他给吃掉似的。 聂霜景给主持人递了个眼色,主持人会意,强行将投票流程往下推。 欧阳千珑敷衍似的点了点头,不过她心目中更青睐的是才华和道德素质的人,因为能够让人心更能够震撼的,就只有人自身无穷的智慧。 韩忠是彻底愣了,冯信的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他还是黄巾首领,这是不是意味着手下这数千的黄巾,会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 燕皎皎伸了个懒腰,睁开眼,一愣,看着这陌生的房间,昨夜的记忆汹涌而来。 徐同缘已是懒得和这个笨蛋啰嗦,哼了一声道“下去就见到了!”说话时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于靖奕就被一股力量卷了下去,直接落向千竹岭,他师父做事就是如此干脆利落,直接简单。 虽然看过他们的比赛录像,但是除了简泽宇,其它队员她还是有点分不清。 四望真天矣。扑双眸,九重之上,混茫云气。天盖左旋如转毂,十万明星如粒。那辨得、何星为地。河汉向西流万古,算人生一霎等蝼蚁。空费我,百年泪。 一条红龙在空中翱翔,破开云层,飞速朝着战盟靠近,这头红龙极为庞大,全身鳞片通红锐利,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闪烁晶莹。 “你说的传承之地果然已经因为你的出现开启了。”许辰感受着裂缝内传来的远古气息,确定了目的地。 马懋才跨步走到吴?身边坐了,旁若无人一般地取箸端杯,只吃喝几口,便跳起身來道:“我如何也吃这烂心烂肺的酒肴,分明是百姓的膏血呀!”伸手入喉,俯身大吐,衣袖、前襟满是污迹,众人看得反胃,纷纷放了筷子。 孙颜一听,立马识相的闭嘴了,去非洲,那不把他晒的跟黑人似的,那样叫他以后怎么泡妞?要知道他可是靠着这张臭皮囊在情场上混的。去了非洲还让他泡妞不?怕是回来就只有牙齿是白的了。 于是终于开始,相信天意。那么凑巧的,那么令人齿冷的,天意。 由于班机的缘故,掌喆天是无法到酋长球场为东家助威,但现在对他来说,能和温雅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158 第 158 章 然而,大叔说的在某方面的却很有道理。但我不会因为那样就被说服。 眨眼的工夫,罗辰的身影便是掠至了千年酿酒楼的前门,随即,身形一晃,就是,没入了其中,而没有了踪迹。 正因为有这股庞大的精神力,安迪才能非常自信的拿光全部东西。 陈鱼听了林氏的话后,嘴角莞尔一笑,觉得改变后的林氏太逗了,具有腹黑隐现的潜质。 “嘲风?嘲风在哪?”袁博猛然回头之间,才现真龙九子当中少了嘲风。 因为这一次,宋晓冬的掌上竟然完全没有发力,就像是在树林边缘那般。 “不想了不想了,我还是先完成我的理想,如果我以后还没有归宿之地,那我就去找宋大哥,想来他也能收留我吧。”沈悦最后竟然是做出了这样一个自己所说不出来的决定。 至于各种培训班的数量却依赖于长老的数量和工作量,却是一位难求了。 “今天这个派对真的好特别。”欧阳樱绮看着周围的布置就觉得很有新鲜感。 “那你很恨她?”说完夏楠枫专注着她的表情,没有她想像中的那种愤恨,而是很平静的表情。 然而,每一届的华国青年武道赛,都有着两三亿人在观看,随着时代发展,观看人数也越来越多。 “兄弟!醒醒!醒醒!”侯五急叫道,把手指放在他的鼻下一试,那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呼呼,昨晚喝多了,还在被窝趴着呢,你从省城回来了?”马勇打着哈欠,随口问道。 楚忠远伸张脖子,眼角抖动了几下,他有限的脑容量有些不够了。 严正曦猛然地坐起身来,重重地喘息着,全身都冒着冷汗,舔了舔那干涩的唇瓣,才慢慢地缓过气来。 不开心就买凶杀人,这样的疯子太可怕了,这种人要么去监狱,要么去精神病院。 分明己是自身难保,却还敢大言不惭的编派旁人,雷彻血压飙气到升青筋暴突,可当他抬头对着玄衣人怒目而视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连原本无可宣泄的满腔悲愤也在顷刻,不知忘到了哪个九霄云外了。 只要能让叶晓雾窝火的事情,她都很乐意去做,哪怕砸钱买一堆破烂。 城中的街市果然非常热闹繁华,各国商旅往来穿梭,熙熙攘攘,街边的各种店铺都是人满为患,还有不少摊贩沿街叫卖,说什么话的都有,这边嘀里嘟噜,那边哇哩哇啦,没有一句能听得懂的。 这次记者招待会的成功,意味着唱片发行后一定会畅销,而公司也可以起死回生,重新步入正轨。 巴岱部主要战力已降,王克明下令各部严防,天亮之后,四部大军齐进,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挡就将巴岱部收降。 其他几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大多都有靠山在朝廷里,自然很清楚山东这局面是怎么回事了。即便那些官员真看在银子的份上硬着头皮出头,也不可能让天子收回成命了。毕竟那可是巨额的利润,换了谁也不肯吐出来的。 齐浩回到家后吓了一跳,因为燕环竟然在她出去的时候把家里变得焕然一新,也不知道她是找了多少人过来弄得。 石重杰的眼神亮了起来,显然悟到了其中的道理,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才问出来了托尼的脸变得又红又肿,还奇痒无比,而且用什么药都没有办法缓解,现在好像已经送到医院了,说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城门是半尺厚的榆木所制,外面包着铜皮,径尺粗的树杆重重地撞在城门之上,城门受力往后一凹,粗大的门栓发出涩耳的“惨声”,城墙上的沙土“簌簌”下落。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依洛娜打不过恩吉拉,所以依洛娜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呆着比较好。 董事长室,一名年约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刚到,坐在了鸿大集团boss莫鸿面前,悠闲喝着他新冲的西湖龙井。 能让天道都无可奈何的人物,如果能巴结上的话,那还愁什么日后会担心会被天道抹杀? 不过炼制结婴丹的灵药,他可没有收集,况且炼制结婴丹的元婴果可是颇为珍贵,在地球根本找不到,只有在那些上古秘境里才有。 男人虽然体态高挑,但是该有的肌肉一点儿不少,肩膀十分宽厚也蕴含着力量。季雨悠暗暗感叹,靠在上面实在是舒服极了。 至少,即便他能够恢复如初,却也会耗损一定程度的寿命。也是因此,白愁飞才会选择保留讯息。毕竟,他可不希望黑魔跟着他还心里有愧。 玖儿离开后,我便脱衣上床睡觉。合上双眼,不知道为什么,玖儿的身影就在我眼前晃荡着,但我并不抗拒,甚至有点享受。虽然我们刚认识不久,但我总觉得她和我在某些地方很契合。 “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韩兄弟。”何番说道。 159 第 159 章 “梦终究只是梦,不是真实…”商逆忽然喃喃说道,眼中升起一道明亮之光,一股坚锐之意在双目中射出,似是做出了最终决定。 章鱼兽,是一种,长着很多触脚的鱼形兽类,主要是生存在海中,还有就是一些大形的湖水中。 他可是金丹中期境界的修士,在境界上完全压制凌立,而且他的战斗经验十分的丰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但是事实上他的攻击对凌立没有产生任何的威胁。 太平军选择休息的地方是一处荒山,李明成正在独自思考未来的突围路线。以前和自己大哥在一起时这些都不用他考虑,现在重任全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知所措。 信纸已经泛黄,但字里行间的真诚意味,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从而被冲淡,反而历久弥新。 千面的话,还没说完,玉无双就感觉到自己口中,萦绕着千丝万缕般的无尽甘甜之味。 听到此话,商逆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南明城主的话,不明白为何南明城主会以为他是道天门的弟子,道天门是内域四大势力之一,他已经知道,此时不禁沉思起来。 在他们眼中,战天一直是一位温和,不刺激的青年,没想到,发飙的时候,居然会这么可怕。 大地颤抖,战马嘶昂,骑刀如林,一万两千名骑兵向普军防线发起决死冲锋。 居安思危,时刻牢记前车之鉴。若大汉的国力达到令人望而却步的地步,百国来贺,方能镇住周围的虎豹豺狼。 王嫂子长着一张团团脸,嘴角微微上翘,就好象是一直在笑一样,看上去非常的和气。 买来的那两个丫头,就留在家里,帮她带带孩子,做做家里的家务事。 林海彻底无语了,闹了半天,境界提升达到化神后期的,是自己的第二元神。 可是,别人却没有支配一切的权利。尤其是在他的城池上品头评足,他九金刚又怎么可能容得下? 可是掌力太强,其胸骨崩碎,一股内劲透过其身打在了盗天胸前,后者也口吐鲜血。 “更严重的还在后面呢,我可以保证,这把昭阳剑,八大玄域谁都拿不到,说句不好听的,我此行带人来就是看热闹的,提醒你们一句,这把昭阳剑,绝非是我们八大玄域所能染指的。”耗子的声音显得很认真。 “死鬼,人家屁股疼!”姬露保持着屈辱的姿势,勾着腰,哎哟哎哟的乱叫唤。 而在梦中,正是他在比斗之中被这一位所赏识,并还指点了几句,才得以有了一番际遇。 紫黛忙上前,将安妙妙扶好,又在她身后垫了个垫子好让安妙妙靠上。 司徒香又询问了几句幻雾林的情况,对林越的封龙大阵同样是内心震撼。 回到警局,姜震宇把录音放出来,所有人知道最后结果,都迷惑不解。 九龙宝剑应该就是东陵大盗孙殿英的杰作,他曾回忆自己将乾隆墓中的九龙宝剑给了戴立。 如果没有了蜀国海军的舰队,那么克拉斯西斯王国就将会一直处于不设防的状态下,伊马塔斯人随随便便就能够将这里给炸沉。 万精灵族人,为林王你买命,只求林王手下大军不要进入到精灵城之间!”。 自洛王在周家花园与陆珏谈过话以后,他还算是能沉得住气,一连两天再也没有踏入周家一步,此时周家也算有了短暂的安宁。 迷魂香散去,重新点燃静心香,李月如面容平静,带着满足微笑沉沉睡去。闻一鸣出门,大致把情况告诉李同富,对方没想到原因居然跟自己有关系,痛心疾首,很是自责。 “没有。”秦明毫不犹豫的回道。现在他对胡忧的那什么红心银行计划还没有一个系统的认识,至于胡忧说的让老百姓重拾信心,他更是提不出什么有用的看法。他现在最大的作用,也就是陪胡忧走街而已。 楚辞笑了笑:“怎么会呢,这次的美容液肯定会更加受欢迎的,对了,上次的提起来的弄新东西的想法不知道有什么进展了?”楚辞问了一句。 而且玄王的眼睛颜色虽然不如他们族人那般碧蓝,确是深沉的墨蓝色,也绝非大宇人会有的眼睛颜色。 白起冷眸相忘,身形骤闪,瞬间便是来到阵法上空,双手持刀,一刀劈砍而下。 雪十三很惊讶,难道说所有黑暗生灵都被天狗跟二黑收拾了,他们带的大军都没有参战? 胡启此刻完全颠覆了他在徐铮心中的形象,徐铮忍不住赞叹一声,不过自古以来不都是心机深沉,奸诈之人才能称王作帝么?胡启倒也很符合。 160 第 160 章 因而,此刻他对孙睿的那些敌意与愤怒也淡了,虽觉得孙睿口气不佳,但也没有听出旁的意思来。 郝家,怎么可能会和一个破落户子弟闹上公堂,方慕青不过是说说而已。 一屋子死物,偏生出这些事来,要杨氏说,赶紧都拉到北三胡同里,免得多生事端。 孙睿和贾婷之间的故事,她就是个看客,又不是手握惊堂木的官员,要给断一个高下。 自己的肉身都感应到了元婴体内,此时储存的超越现在三大陆所有化神师尊元婴的雄浑的力量!这七八年,元婴一刻未停的在这充盈这真气的环境里修行。 “没摔坏吧?”温和又带着紧张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然后就是一双有力的手臂将芷玥整个从地上托了起来,抱进了怀里。 大家都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不问官场事事,也不在意是非纷争,每天阳光、海滩的悠闲着。 楚慕玥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萧君炎都直接送到她嘴前了,也只能张嘴吃了下去,心里暗道这男人,真是越来越腹黑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苏含玉手下的修眉刀就更加用力的压了上去,将那条血线的伤口加深。 “看见了,这次山阴县的水可要比咱们前几次来山阴县要深得多!”沈凡看着远处城楼上的山阴儿子感叹的说道。 无尽的星空洪流,面对这样拷问心灵的一剑,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任由这一剑穿过了洪流,直抵苍龙的灵魂。 杜鲁门等人也言不由衷的恭贺了一声,然后就匆匆的跟楚修道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我叫里昂,是火焰狮王,我有一个爱我的妻子,并且即将要成为父亲,可是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段时间内,消失了。 楚修的突然闯入,让这些人愣住了,他们想不明白这个煞星为何回来他们这里。 龙珠这玩意可不是谁都能够使用的,如果没有龙珠的认同,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驾驭龙珠。 “李龙,你就放心去试,我让王老全力支持你,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沈凡继续勉励道。 “怎么了?”秦素虽然不是日理万机,但也是大忙人,很少有时间刷朋友圈。 上次沈凡已经拍了矿工在副本内修建了采矿场,有了采矿场的属性加成,血石的产量应该不低。 等他离开,姜棠坐下来,环视一下办公室的环境,比办公区那边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看着逐渐升高的摩天轮,她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内心的有些恐惧。 十六年前,两家人的儿子都二十多岁了还没娶到老婆,在村子里算结婚晚的了。 白与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远处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平添另一抹颜色。 工作人员在桑榆走进去之后,按下防御结界的开关,并打开测试用的森林地图。 虽然有着原主记忆,但原主当年十几岁,还不如王振山,进山的次数虽多,但也只是捡蘑菇什么的。 黄忠现在心里都乐开了花,主公真的有一套,一场大酒骗来了一个城,谁若是食言,谁遭天谴,曹孟德,你和我家主公玩儿心眼子,差了点儿呢。 刘锦儿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再等一会儿,荆州全境军队赶来,他们真插翅难飞了。 有一个织布的作坊,这是刘锦儿的产业,可惜现在已经入冬了,不能养,她先把一切都准备好,来年夏天,一定要让她们养蚕。 “怎么又要我放开了?再让我抱抱嘛。”林玉颦的身体软软的,抱起来很是舒服,杜子辕感觉抱一万年都不会腻。 另外,这次吞噬地穴蜘蛛给予的进化组件,是直接进化魔族血统的。 “不管怎么样,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在这期间,我会将你当做追赶的对象。”蒙斯特最后与伊森握手。 不过巴萨利好因素很多,他们人员齐整,没有停赛,更没有受伤的情况。核心球员状态爆棚,刚在联赛中5:1狂屠拉科鲁尼亚,积分榜紧追皇马,两队的差距只剩下2分。 “我很想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刚才随口说说而已。”绿鹦鹉很不情愿。 他思考了一番,决定返回艾尔位面,去看一下当前的建设情况。本想穿裤子走,结果被系统拉住了。 他的视觉跟不上加梅斯的行动,在远光灯范围内只能看见模糊残影。 “在威力和杀伤范围上,已经逼近军用级别的喷火器。而且无后坐力,不影响行动。 这种行为反倒激发了卡诺加公园高中猎人队场上队员的斗志,场下的教练也是连续做出了针对性的换人,加强中路的防守,显然是想预防伊森在全明星赛上现学的中路强突跑球路线。 卡里克接到皮球,一脚风骚的长传,给到边路,凯飒接球,瞬间加速,就打阿尔维斯留下的空档。 “墨哥。。有好好的房子,谁还去住山‘洞’?就像你说的,蜀山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房屋以及宫殿,里面写的,你怎么也能相信。。。”陈诺表示对我很无语。 161 第 161 章 一声尖叫,随后只见那黑羽族男人整个身体直接后仰,瞬间‘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旁边的二叔墨卿云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龙门的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据说最后一次现世,还是在万界大战的时候。后来等万界大战结束,龙门就消失了。 想到这里,雀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花溪会在了行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来到陈山的办公室,陈昕慧发现白微霜也被叫了过来。她没有多想,直截了当地问父亲有什么事。 但是现在了行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自然不会在意花溪究竟是不是活着或者死了。 那种从灵魂中溢出的熟悉感让她无法去质疑这一切,她不得不想到,可能顾沁真的在这里住过。 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惜有人捷足先登了,也不知道那老道士最后是死是活。 “他说得对,他游戏玩得特别好。”莫逸加重了“玩”这个字的语气。 顾南音好像看穿了霍北骁的心思,她用手一指广场北面的角落。果不其然,那里站着一个姑娘,独自孤零零地清唱着。 陈丹青点了点头,而后和孟行侠互视一眼,身形一动,已经消失在原地。 一道雷霆划破虚空,直接轰击在林凡身上,瞬间烟消云散,连个泡泡都没有翻,就被磨灭成虚无。 门口有数以百计的记者,或扛着摄像机、或拿着照相机、又或者举着话筒。 很多同学都知道,朴再银和赵羽的关系,此时见到赵羽和朴再银表现亲热,都有些发愣。 “你什么意思?”凤韶原先的怒斥在接收到凤舞的眼色后转为皱眉问道。 黑龙元神骤然出现,地发杀机,顿时无边暴戾的气息,笼罩住整个地底深处。 陈丹青终于看清楚了,那道厉芒的模样,那是一道剑气,璀璨无比,上面蕴含着无比恐怖的杀意,恐怖无匹,足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让人感到绝望。 “我怎么了?”夏方媛的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宫少邪瞥眼看向她,疑惑的问道。 “不过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对付你,还用不着召唤祖师爷的英魂。”胖子淡淡说道。 “或许是染了疫病了。”舒络衣看到了制衣店边上挂着的白绫,猜测道。 顾词记得以前郁沉谦带着她去公司视察的时候她见过那家印刷厂的负责人,他是一个还算坦率的人。顾词心想自己亲自去好好地求他一下,或许他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帮这个忙而且不让郁沉谦知道半跑出来搅局。 顾词没法,老公不在,苏星落联系不上,林杏最近因为心不好也恹恹的,于是她就只有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 程思平微微一笑心说:我说实话,但你不相信,这就不能怪我了。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自己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就是体内的灵力,从她听到雨水滴落到荷叶上‘啪’的那一声起,就变得乖顺起来,一切顺其心意,她想到哪里,那灵力便按着她的想法运行。 刘哥道“你今日想如何?”刘哥练气七层巅峰的气息在他身边涌动。做人总有着尊严,何况这种脖子在刀边的人,自然有着拼命三郎的狠劲。 下一刻,他已蓄势待发,双目通红轻喝一声。手中大斧顿时冒起刺眼亮光。 面对至亲的人受伤或者离开,顾词也深有体会这份难以启齿的痛。 偏偏那厮拿出了皇上所赐钦差令牌说是圣上有言,令他微服回南大营,燕北大营,听取军将谏言,安抚诸将,以彰朝廷仁德。 可李枫怎么能放过他,不说老者的复仇,元婴期的强者只要元婴不灭,夺舍重生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是何人,为什么见到我们来了,就躲起来了?”四人当中最左边那个年轻男子说道了,这年轻矮矮壮壮的,看着很是敦实。 但还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出于他自己的好奇心的,当初秦羽给陈老治病的时候,他就好奇秦羽到底是否会医术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萧默然一人,萧默然想到昨天阻拦邪修时候的情况,不由的想到了叶林。 柳莹现在就靠在柜台前,两只眼睛有些空洞的看着外面,她看上去也伤得不轻,浑身上下都是血,就连头发都凌乱得不像样了。 “你好,我们是这里的居民,麻烦开一下门。”娜娜对着门卫礼貌说着。 夜风心想,自己的短时记忆或许已经接近,亦或者达到了世界冠军的程度。 不禁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相比较来说,他们现在还是处于比较安全的地方的。 十几秒之后,田野还在犹豫可闻夜雪却还是没有挂断电话,田野觉得闻夜雪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事情。 随手扯下包裹在头上扭动的藤蔓,庄剑抬头看了眼手臂上的枝条,没去理睬,五指握紧了,冲着地面就是狠狠地连续几击。 162 第 162 章 宋可苒皱眉看了自己爸爸一眼,算是给宋忠良面子,冷哧了一声也没有再说话了。 她手上剩下的事情其实已经不多了,大概明天才会有新的任务,完成工作发送到总监邮箱,离下班还有段时间。 宋知暖大脑里面立马浮现一张脸,苍白的,温和的,没有任何攻击力的。 然而我这乌鸦嘴才刚开口,外面就听到了毁灭者的声音。特么的这鬼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对付? 慕景行正在出谋划策,一辆深色军用悍马,突然开过,稳稳停在他们身前。 挂上电话后,董曦就让短发眼镜男和卷发男架着艾随心往酒吧外走。 “停,停,停,你他妈揍人也告诉我个原因?”南迦司命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他学着我的样子,也坐靠在床上,明明刚刚还害怕的要命,现在换了床却好像瞬间放松了自己。 “我当然放心,你经手的事情,我妥妥的放心。”范英俊笑着回应。 “管他的,回去睡吧,明天收拾收拾准备出发。”说完之后我回到了房间打开了电脑开始搜索箭板镇这个地方。 由于元气之盾是自创技能,所以苏云可以随意地编排这个技能,在他的不断尝试下,他终于是将念动力融合进了元气之盾,元气之盾原本的防御效果也得到了很好的加强。 “好……好看,龙先生你怎么会不好看呢!简直是世间最好看的美男子!”尼玛的!不要这样惊悚好不好? “那些招募我的队伍,他们真的不在意被太子迁怒吗?我觉得太子很强大,如果某个团队接收了我,估计会引来太子的报复。”苏云如实说道。 身后不远处,时有树木轰然倒塌的巨声传来,显然是有什么在追逐着他们。 我和贾仁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全身那黏糊糊的液体,抹了几把脸任由四肢打颤。 “总是要替师父你带一个吧?”卜依琳不觉得让老人露天睡是好主意。 突然,她感觉到了一阵的空间波动,那波动很细微,但是顾嫦曦没有认错,确实是有空间的波动。 黑煞的身体表面被一层淡淡的金光覆盖,应该是一种控制效果,让他的身体动弹不得。 天气逐渐转凉,十一月过去一半,研究中心的第二第三例病患也成功痊愈,并向全世界宣布了这一结果。那些曾经鼓吹说运气,假科学或者作秀的人,无不例外的消失,或者淹没在嘲讽的口水中。 却见赤犬前腿弓后退绷,双拳摆出一个隔空轰击的姿势,那叫一个气势十足。但问题是,他这一拳打出来的,也就只有吞噬一切的气势而已了。至于其他的效果,一概全无,更不要提赤犬现象之中的熔岩巨拳了。 还有慈善基金会的事情,规模扩增已经搞定,目前可以高调的把剩下的几千万捐出去,再配合政客以及媒体报纸的推‘波’助澜,bae公司的史密斯当初成保证过,如果顺利的话,明年之前给她勋章。 虽然离开了三个月,但人脸机中的资料信息,却是还在,当陈虎验证通过后,还向两名黑人保安打了个招呼,随后走进校区。 紧紧的用手臂箍住了丛勉的后背,舌头不自觉的交缠在了一起,他如火一样热的胸膛彷佛想将我融化一般,忽然感觉被腾空抱起,他将我轻轻的放在了床上,随手放下了床幔。 “走吧,你走吧,牧天雪,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唐熙叹气,言下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我可以走,从这一刻可以离开他的世界。 我站在院中贪婪的享受着这久违的阳光,最近食欲有些不振,扶风便劝我要多晒晒太阳,晒去身上的霉运。 这个时候,唐重拿着秋寒刀,抓在手中,根本不用顾虑那刀上面的寒气,而是双手用力,猛然折了下去。 念及两位大人的忠义在场的众人一下子沉默起来,之后不久战败的武田军安然返回甲斐。 房间之中,鹰眼大叔正在如获至宝一般抚摸着升级之后的黑刀-夜的刀身,温柔得就仿佛在抚摸情人的秀发。无独有偶,此刻也坐在鹰眼大叔的对面,不断把玩着手中的白刀-昼,脸上露出无比喜爱的神情。 “能进入青丘城的又岂是普普通通的豹子,这是头豹子精,银角用幌金绳捆住它,存孝叔用枪给对方施以致命一击。”李伯阳坐镇后方指挥战斗。 李元海站住了,听她唱完这一节,以为还有,等了一阵,没有再听到幸艳梅甜美的歌声。 就在李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一声吼叫,响彻黑夜树林。 ??长眉还有其他后手,他在昆仑仙界失利,正好将地仙界许多古老势力的注意力转移到昆仑仙界上。 随后他就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江梅雪这是怀疑自己被人监视了? 因为李嚣亲眼看到了一巴掌下去后,赵四的脑袋都猛地摇晃起来。 司机将他们放到一个地铁站入口,便驶车离开了,杨道长三人坐电梯下到人来人往的,地铁线分岔口。 反观大武的用兵,大武的两路兵马攻城拔寨,在冀州境内所向披靡,尽扫冀州诸郡的守军,已然攻向了襄国都。 在这种辅助状态下,他稍加练习,就能分毫不差的临摹购买来的模板符箓。 如果不及时震慑住那些异心,河北之地极有可能乱起来,鲜卑人会就势从蛮地杀入幽州,更会冲击冀州,而那些被掳到冀州的汉人也会协助鲜卑人攻取襄国城。 163 第 163 章 顾西西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但关于陈寂然着手收购陈氏股票的事情却觉得越发有蹊跷了。 从他那日在樾麓收到孟尝君送来“漕城祸乱”之竹信开始,他心中便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要论起良心来的话,我可比萧总好多了。”叶宁反唇相讥着,这男人让他最恶心了。 在这种内外交困的局势下,还能不能顺利在徐州打探消息,连陈庆之和梁山伯,心中都没有了底气。 他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但是眼底却蓄满了笑意,出卖了他揶揄我的心思。 苏瑕醒来时,因为哭得太久头昏脑涨,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门,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我和季流年从车里出来,当他站在我的面前,我这才看清他身上那些污迹的东西不是泥,也不是灰,而是血。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我的眼底凝聚起酸涩来,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不担心?他只怕是后悔死了吧,后悔给我自由。 “教授,今天谢谢您原本说请您吃饭结果还是您买单,又专程送我回来。”顾西西对孙教授说。 两年前,他说自己不会再回来,可如今他回来了,但他已不是他。 站在车站入口处,他摇晃着胳膊大声喊道,连续喊了好几声,远处停下的甲铁城才缓缓发动向着车站驶来。 温尔克老实的跟在白启身后,向着大森林进发,不知不觉,他已经离开大森林三天时间了,是时候该回去和萝仁商量建立国度的事情了。 也许……他是要用这种别样的激将法,暗示自己要努力成长起来,要守卫好大齐,不能让大齐落入梦中这样的悲惨结局? “称王?为什么要称王?做臣子我都觉得那么累,做皇帝就更算了吧。而且,我只求中原一统。至于谁做皇帝,与我无关。”姜虞摆摆手。 “截天教参加圣地试炼回来了,并且截天教和陆灵珊还获得了第一名!”王成激动无比。 面带憔悴的时光旅记眼眸中闪过一丝光彩,她以为秦天赐会无情拒绝或者是提出不合理要求让自己臣服于他。 监守点由几个白银巅峰的军队长看守,白启也需要做好一番谋划才行。 虽然现在大齐已经有了考试的幼雏规模,可以提取少量的寒门弟子上来入朝为官,但还是欠缺一套完善的制度。 看到一块馊了的馒头,和士开目光一亮,顿时扑上去掰下一块塞到嘴里,然后将剩下的藏进了胸怀中——他知道接下来的伙食只会越来越差,在没有出去之前,他一定要保留底气,让自己绝地翻盘。 “大人”这几个和我有仇,吃就吃了,本来我们恶鬼就是互相吞食的,可是到了鬼王宗,大人还是注意点,鬼仙大人可是在的,平常不管事。 “掌柜的既然要去州府,就先去寻两个妥当的老木匠,待拿了个铁生之后,直接去同翁县令说,就好了。”李花儿道。 就这样,余颖身后的法相有了变化,星系开始有了变化,竟然出现了一把剑。 因此,他才会选择在菩提老祖现身的时候,从对方口中逼问出这一切的真相。 仔细观察后确认,这个兵器只是粗胚,半米高的紫塔,散发着万古沧桑的气机,像是一片青天沉坠在这里,有各种仙光缭绕。 每一个车手在参加比赛前,都会选定一辆赛车,赛车有许多的品牌,在本次大赛中,就包括有雅马哈、本田、铃木,还有最负盛名的ktm。 暗卫们都吃了,半夏和紫苏她们就巴巴的看着沈玥了,她们也想吃。 姐妹二人互相搀着,好容易下了山,坐牛车到了渡口,却又看见了四个官差,按着官刀,在渡口上吆五喝六地威风。 但谁也没料到,曾大将军派人送回来的是最坏的消息,没有之一了。 可惜的这铜柱显然不简单,刀砍不伤,锤砸不凹。这么大一根柱子是没发熔炼的,还是一个老铜匠除了个主意,先把这柱子整个烧一烧。烧软一点就好办了。 直播间的观众,是真真切切的目睹着这一幕,那些数量颇多的麒麟蝮蛇迅的穿梭于尸体之上,开始猛的吞噬这些人类的血肉。 天域之门中喷薄而出的并非五彩霞光,而是一种黑丝的幽冥力量,这种力量不同于天道法则,却直接作用在神魂之上,束缚元神,如同无数的妖魔触手,神魂被生生的抽离神体,送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中。 这些如同绿色海浪的东西,原来是无数草木幻化而成,不过,这些草木与外界草木生命不同,这里的草木生命变异竟然与外界的凶兽一样凶残,却保留了部分植物的特性。 这些长老都有三元以及四元的实力,论个体谁也不是那位鱼长老的对手,但是人数一多,纠合在一起,虽然不见得能够让那鱼长老落败,但是暂时牵制住他,没有任何问题。 龙雪儿眯着眼睛,甜甜一笑,她知道爷爷是舍不得这些老人,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少年的老弟兄了。不过龙雪儿知道想要完成一统加拿大的宏愿,这些人必定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的。 164 第 164 章 离得远的观众们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此刻裁判完完全全感受到了叶无情这位少年的天赋异禀。 徐川然和霍雨浩自然是带着众人连忙跟了上去,走上了金色的楼梯,离开大厅来到的二楼。 以至于辽国太子耶律哲也带着一帮残兵败将在倭国大杀四方,竟然无人可当。 所幸的是江剑辉倒下之后对方并不能及时的补枪,江剑辉艰难的爬到了屋内,被许志宏扶了起来。 它的全貌,是无数夜叉和无数猛虎在火云中搏杀,那是夜叉之国和猛虎之国的战争。 专注美食的姬芷熙都忘记了紧张,好像很已经习惯了亚蒂斯在旁边,对他的默契配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之前是在乡下住的青山七海或许对此并不怎么了解,但桐须真冬——近藤组毕竟是近几年才出现的组织,在近藤组出现时,桐须真冬都已经是高中生了。 一番了解后才知道,原来唐心是晕船了,刚刚打斗那么激烈,船翻得更厉害,所以现在唐心都晕趴了。 “这种植交给我们药剂师就行了,有你们净化师什么事。”战北说道。 他们的目标很是明确,以戴钥衡的身体为中心,一道巨大的风火柱冲天而起,炽烈的火焰在风的作用下变得锋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向内疯狂倾轧。 一道剑光灿烂,仿若世间最明亮根源的光芒,让人心神恍惚,向苍穹直射而去,将浩浩荡荡的威势打开了一个缺口。 这酒馆掌柜看中马脊骨两侧的肉,马脊骨被割断,他道:“那脊骨两侧肉俺要了,凡是脊骨两侧肉俺都要。管家大人若嫌麻烦,就让我这伙计割。”这掌柜指下自己的伙计。 仿佛抛却了一切,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再想,就这样的持续下去,让自己疯狂一次吧。 可不管愿不愿意,什么真神境,什么神王境,在此时全部被打回了原形,所有天骄,尽都恢复了养道境的修为。 至于说吕布,有他在,这支并州军就不会战败,除非是以多层计策来除之。当然了,云霆现在没谋士,也没能力,更没有实力,吕布这只虎在现在没有人咬得动,在将来或许有人,可也要咬个够呛。 不过幸运的是,也只是晃动和震动而已,白色祭塔并没有倒下,整个地面也只是震动,没有其他任何的异状发生。 随着一声雷霆巨响,空旷的地面炸起万丈至高,一扇巨大的,且带有浓密死亡气息的门屹立在帝都之中。 姜预身着耀眼号机甲,又将其隐形,收敛自身的能量波动,使其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的金属物体差别不大。 看见叶晨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他笑,落无霜憔悴的面色突然变得万般激动,他是要给我机会去弥补我这个狠心的母亲给他造成的伤害吗? 夜子轩直到沈云悠离开之后,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一些。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夜子轩侧眸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封困扰了自己几年的信,思绪有些混乱。 我虽然担心着赵宝林会怎么跟皇上说,会不会按照我的意思,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皇后身上,她不过是个无宠又受人胁迫的可怜母亲罢了。 “那倒不必,我毕竟才刚刚进入南宫府,还没有自己的人脉,就算是想出去也困难,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总不能叫人找到机会连累了家里。”东篱不是不动心的,只是现在情况未明不敢妄动罢了。 姬宇晨心中怒火冲天而起,腾腾燃烧起来。与此同时,他已经将实力提升至极限。刺目耀眼的金光不断的从他身上蒸腾起来,犹如燃烧的烈火一般,不断的燃烧,蒸腾着。 在李欣茹胡思乱想间,救护车姗姗来迟,这让李欣茹松了一口气。 因为此,陆尘还会觉得荣幸,他刚才一度认为这是上天对他的补偿,林彤彤跟别人跑了,却将李欣茹赐予他。 再然后…再然后陆尘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隐约间自己那时候好像很生气,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不记得了。 “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一旁的李凤娇被徐战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道。 再说,我要让他做的,也不是什么违背天地良心的坏事。退一万步讲,我这也是间接让他弥补下自己所犯的错误,给子孙后代积点阴德。 一路车程本就百无聊赖,再加上美人在前,苏冷久不能不想入非非。 而这洞顶的岩石,要是可以根据人的内心,将他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呈现出来的话,难不成是石头也变成了精怪么。 当然并不是她自己没机会。而是往日里胤禵实在是太忙了一些,她想让胤禵陪着自己去。可惜,胤禵得空的时候,红叶还瞧不见。 宁珞知道孟老爷子也去了,他们应该比较晚回来,她们回来挺早的。 这会宁薇不和她说话,她也懒得点破。她巴不得柳清丰不知道她们的真实关系,不然她们肯定会在他面前抹黑自己。 原来,金陵剧场及同城的好几个剧场都接连出现怪事儿,主要演员都会在表演后失踪。 不得不说,宁珞这个法子真管用,那薄荷叶水刚落到他们脸上不到一会的功夫,三人立刻苏醒了。 而周围的蛇在短暂的昏迷之后,也慢慢的开始苏醒了起来,显然,苏醒之后的他们,更加的凶悍了。 陈氏一见还要和他们两个老的睡一个房间顿时不乐意了,于是两人又吵了起来。后面还是宁欢一锤定音,让他们两个睡到宁有财的床,才算罢了。 棋嫔立马颤颤的闭上嘴,走在安陵容身后,而沈眉庄和甄嬛双双对视一眼,不明白华贵妃为何要帮她们。 回过神来,武长老也是想起了院外的庄鹤,这个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自负与傲气,这一次被萧炎扫了面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165 第 165 章 电话那头,听完林风的讲述,云阳漫不经心的调侃了林风一句,不过对于林风嘴里说的那两个下药的家伙,云阳也是一脸的鄙视,毕竟作为一个军人,对于这样的人渣都是相当愤恨的。 沉寂内心重新泛起波澜,林战失神迈出一步,忽然被李八一按住肩膀。 其他几位大亨同声说道,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有默契,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泛出一丝笑意。 那个听起来恶毒的声音再度在竞技场上空响起。而凤凰和韩必两人之间,也突然竖起了一道能量壁,如同镜面一般将两人分隔开来。 孙铭目瞪口呆的看着林风说的这一番话,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这,这个家伙难道是被傻了,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吗? 墙上蟑螂在爬动,风从窗框灌进来。街道上的脚印与隐约说话。扑闪着从半空飞过的蝙蝠。 “敖光?”徐长青听到贾晟的回答,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贾晟在说谎。 “我问你们,你们觉得今天那个来救援我们的年轻人实力如何?”乐老爷子笑了笑,直接就把话题引到了王宇的身上。 现如今认为的上古时代似乎就是太古人皇莫名失踪,世间陷入混乱开始,根本就没有提到过有什么九幽降临。 步入十月,山外头虽然还是很炎热,但在山里头却已经非常凉爽了,再加上附近有山泉流过,所以这片区域按照常理不应该会让人感到任何一丝燥热。 “呵,丽红呀,大热的天儿还被拉去逛街,你很受欢迎呀!”陈淞生笑着说道。 刘青不愧是与独龙齐名的高手,青光闪过,浑身长满了巴掌大的鳞片凸起,一股太古神兽的气息涌出。 剑灵的话让楚林峰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平武拍卖行可是最近数年才崛起了,据说没有人知道其身后的真正主人是谁,只知道其背后的势力很强大。 “大王,你可真是贵人,不,贵妖多忘事,三个月前你可是答应我家大王一起共谋大事的。”黄狗妖笑眯眯地说。 斗志可嘉,不过,有必要这么执着吗?——王仲明心中暗叹一声。 名为三血路的血气大阵阵成的那一日,漫天都是血光,三道血路融合,化作一道虹桥,跨越了千里重山,延伸到了千里重山的那一头。 身处这个漩涡中心的芙罗拉才明白这其中的艰辛险阻——虽然在皇宫安全得很,四周的保护措施固若金汤,但是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这里还是发生了几次刺杀事件,并且目标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平时不常见的一些东西都能看到。这些年还好些。在过去胡耀记得又一次年前赶集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卖猴子什么的,各种特色食材也比较多。 盗天下嘟囔,庆幸自己退到了五十丈开外,不然,就算不死,也会大口咳血。 “胡耀,停车!”刚刚还聊着年后是不是要个猴哥的伊敏突然一脸惊恐的看着帽儿山上尖叫道,眼中的惊恐让胡耀毫不犹豫的踩下了刹车。 如今他可谓是无针无yao,要治他这病,需要的东西只能对方提供,况且在方维看来,以他的身家这些东西nong起来也简单。 不过,一旦遭遇极度严寒,尤其是到了零下四十度,乙醇防冻液也会结晶。 陈扬前面来时路上现被跟踪了。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这时连续的示好又都被方晴冷冰冰的推却了回来。 这还真是……让作为旁听者和唯一观众的我们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听到蓉蓉的话,也是一脸疑huo,没听说蓉蓉还有个这样的哥哥。 擂台上,洛塔准备之前那样解决了对手。然而,当他和眼前的这只野猪对视上的时候,忽然升起了一种熟悉感。 陈扬要了杯乌龙茶,和赵平坐在一起,而闵柔则很懂官场规矩的陪坐在末座,她也是随便点了杯柳丁汁,咬着吸管,慢慢喝着,却是不似刚才那么不稳重了。 杜子辕见状便科普道:“所谓弗拉格就是……”他大略地介绍了一下。 “这份赔礼我就收下了。行了,你们可以走了!”方维淡淡的说道,他可以肯定对方肯定有有求自己的事。 知道亚休科夫送他走他也没见到周天策,萨博纳不由的感叹难道在苏联人的心目中印度的地位真的不如叙利亚了?不然为什么他连叙利亚的国防部副部长都接见了自己这个印度的实权国防部副部长他却不见呢。 但是话说回来,不能说归不能说,玩他一下还是可以的,心里蛮爽的。 一般来说,高考时的专业选择会决定未来的发展方向,郁俊也是如此,只是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没有方向。 顷刻间,中年大汉连人带椅子被踹飞出了十几米开外,狠狠摔在了地上。 听到张少飞的疑问,卡特琳娜尴尬的笑了笑,“我这就回去训练。”说完,卡特琳娜再次一闪身消失在张少飞的身边,眨眼的功夫出现在薇恩身边。 沈凌一脸肃然站立其中,而在他正前方的位置上,雷动与雷承两位长老也同样端坐此处,两人的目光同时带着一抹殷情的笑容,望着眼前这位宗派中一顶一的高手。 这个时候,没等不远桌的异样目光,也没等关菲儿觉得奇怪,白客先开口了。 “知道了,给你钱。”杨青帝随手甩了一张百元大钞给老婆婆,转身就要走。 郑重来不及查看天景真人伤势,只是吩咐裂天螳螂护住此人,随后眼中紫芒爆闪朝天景真人所指方向看去。 而且,朱楧规定肃国的人民十六岁为成年人,就该承担成年人该承担的义务了,比如说赋税、徭役、兵役等等,十五岁上学也不耽误这些事,不会为国家的运转造成不良的影响。 原来李青松看到寨主亲自迎敌,虽未受伤,但甚是乏累,就想先将郑重二人安顿下来等过些时日再去拜见,不过随后想到,寨主早前就下过命令,只要发现有从外面来此的修仙者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向她通禀。 166 第 166 章 而江明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武功,与万煞归元功极为相似,但是许旭阳却敏锐的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燕旭往门外看了两眼,然后就拽着明月的胳膊进了门,再把门关好之后,这才开始问,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林宇转身朝着远处看去,这才发现原来王雪跟着陈天一行人也上来了。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雪也越下越大,冷风亦是格外肆虐,阮志南的身影却依旧活跃在街道上。 如果阳视只是像乐度搜索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企业公司,他们帝都莫家哪需亲自找人过去和谈? 尽管他一直在帮云轩说好话,但这种时候,帮云轩说话无疑会加重钱古对尹家的反感程度。 若是不成,被魔性反制,那就将会成为身不由己的傀儡,这可不是江继所愿。 她问慕之寒为什么会藏着她的画像,他说是打算送进宫去选妃的,让她嫁给一个老男人,老死宫中。 关于这件事,白狼也唯有如此说词,既然已经深入末世,那就有必要让蓝公主接触一下各中滋味。 张角之所以信徒无数,就是因为他有一手高明的符箓之术,不仅能给人治病,还能祛除邪祟。同样是太平符道的人,守缺道长还是第四代掌门,自然也是懂的。 “是又怎么样!”叶晨不屑的看着站在大殿门口处的元昆,不屑说道。 “本座知道的很详细,连龙脉起源都知道,但本座就是不告诉你。”魔眼傲然传音。 任谁也没有想到,萧峰竟然会将外面挖出的地雷全部塞进了墙中,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大夫贵姓?”这人来到凳前问道,之后将酒壶放至桌上,手持酒杯坐下凳来。观大夫道:“观某姓观,学家医馆观江海。”观江海朝这人抱拳。 “拦住她,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将她废了,告诉她,究竟是谁在找死。”项昊冷漠的盯着黑龙武族的老者,声音清冷。 话还没落音,他已经转过身去,顺势往墨竹躺椅上一倒,那椅子就发出“吱呀”的一声悲鸣。 江东孙策,借父之名,且勇而无谋,难成大事。荆州刘表,依靠荆州大族立足,自身无力掌控全局,而荆州是一块肥肉,非是此人可以守住的,早晚易主。 “我们卖力干,管家叫饭时,给叫点好的就行。也别限几天,你看我们卖力就行。我们卖力干活,几天干完几天算。”何不凡。 他按着自己的速度在跑,按着自己的心朝着的方向在追,不会因为怎样的变化而改变他的计划。即使是那些沿路的黄巾士兵,即使是现在出现在他道路尽头的一面盾墙,在孙坚的眼中都像是虚无,视若无睹。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似乎把他憋屈的愤怒给吐了出来。 沉奈默沉静的坐在那里,他觉得他点后悔答应她的拜托,不过……他的心里还是觉得很甜很暖……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由他的身体各处散发。 犹豫了许久,墨雲不甘的答应了下来,将三件至宝先交给了白羽凌。 南宫康似乎被寒水麒麟兽的死激了内心的战意,他忽然张开手臂,迎着乔仙儿的第二掌冲去。 一些秘者忍不住唤出了自己的傀儡。这些不顾惜生命的傀儡便奔着黑影而去。个别傀儡竟然喷出了火和雾,试图将黑影笼罩其中。 看到这一幕,老萧头无奈叹息一声,他很清楚自己身躯状况,也能感知到闫三的状况。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内疚!要不是我,他们能阴阳相隔吗?说到底,都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他们之间命运。 “你们来了。刚才还在想呢,你们就来了。”他和颜悦色的和绍君大招呼,真诚的笑容里完全没有一丝的忧伤。 “奥奥……哈哈……其实我没有照片啦,我骗你的。哈哈……不好意思哈!”我大笑道,顺便观察张泽晨那气的发红又不好发作逼得脸色发青的面孔。 对于这个东西,凌宙天开始是不知道的,只不过智脑随意的丢了一个给凌宙天,凌宙天自然而然就认识了。 咬着牙咯嘣作响,拳头也被沈浪攥的骨节发出嗑咔声,如果不是担心怀里发抖的倪怀柔,沈浪可以肯定自己会一拳打断潘伟轩的鼻梁。 如同沈溪分析的那样,菊潭郡主朱烨离开新城后并没有即刻返回江西,而是留在江南各处游说地方官员和将领,试图拉拢一部分人为宁王效命。 很多人想知道被正常电电到多久会致命,通常来说,一触电人就会甩开电源,但是也有一些极端点条件会让人持续触电。触电要分类,双手触电,将波及心脏,左手和脚回路,很大可能过心肺,比较安全的触电是双脚触电。 正邪之战,说起来好像很宏伟,但归根结底,不过是最高层战斗的角逐,凭空多出十数位道尊,足够扭转一切。 “……我后悔今天晚上吃了那么多饭了。”这是严君黎的第一反应。 苏诚不想打这个电话,他有不好的预感。但凡老板主动,并且隐秘,甚至可以说有些冒险的要求通话,那代表老板要自己干的活,不好干。 倪怀柔伸手拦住往里面走的章成杰,说好了继承公司之前给她一些私人时间处理,现在沈浪这边还没解释清楚,章成杰居然就找上门来了。 苏诚道:“你这么说就比较麻烦,你会因为这样的口供而坐牢。”即使是胁迫,考虑到副监狱长主动努力的配合,法庭量刑会参考的,虽然不至于判的很重,但是也不可能不起诉,或者是缓刑。 167 第 167 章 明月连那个字都有些不敢说出来,苏念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白厌之前不知道,今天才从陈聚口中知晓,原来蒋梦梦顺产不顺利,半途转了顺转刨,遭了不少罪。 这一刻的林彦熙再也坐不住了,他立刻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却刚好刷到温思羽几分钟前刚刚更新的朋友圈,他再也按耐不住,一通电话打来。 举目四望,周围尽是幽暗的阴影,月光照耀不进密林,树木若隐若现的轮廓,就像是一个个潜藏在阴影中的怪物,在伺机捕食毫无防备的他。 不过却很能理解,毕竟这时候是八十年代,时代都是在一步步的发展和走向更好的,所以也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 他出这个钱只是怕麻烦,并不代表他不清楚,林宛瑜是在碰瓷的事实。 在感受到助理的注视后,蒋梦梦脸都变红了,她使出了洪荒之力把陈聚推开。 努力顶门的桓静,咬牙看着那不断试图伸得更近,长着尖牙利齿的人头,听着耳边人们时不时响起的惊呼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至于温思羽自己买的地摊货,买的时候一时冲动,这会儿舞到正主面前,温思羽竟然不好意思了:司墨衍怎么可能看上这堆衣服? 玉锦绣一触碰黑雾的瞬间,脑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在战场上孤寂而绝望的背影。 车子一停,江米并没有矜持地等着她外公叫她才下车,而是率先打开车门从车上敏捷地跳了下来。怦怦去敲门。 到底是戴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老夫人对这个镯子很有感情,看见镯子变成碎片,非常心疼。 营地之中,宫溟夜好整以暇的让许牧摆上了桌椅泡上了茶,笑看着那一脸惊恐的吴江。 梅子嫣郁闷地往窗外望去,街上人来人往,根本没有半点迹象要来抓造谣生事的人,这两百两银子看来是白花了。 好在她与洛羽之间尚且可以i通过共同的神魂沟通,虽然洛羽对此极为厌烦,而且在她灵气稀薄的时候,这种介于神魂的沟通几度中断,可在鸾羽植入体内之后,这种联系又能重新使用了。 陌泽却是冲着她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让得苏若涵不由得暗瞪他一眼,任宫溟夜拉着走了出去。 气的叶擎宇一拳头就要打出去,可是在打到那个杀手脸上的时候,却停下了。 一出门苏若涵险些冷得打寒颤,看着面前一脸期待的男人,她道。 他见过她最真切的笑,那股明媚飞扬让所有人都想随之弯起嘴角。 几分钟后,陈洛看着面前出现的景象,觉的自己可能已经到地方了,于是,便把摩托停在路边,准备走进去。 萧宁素顿时动了真格,左手一探素王,便是一道磅礴锐气斩下,逼得夏越冬不敢轻撄其锋,连忙松手,萧宁素将鸣蝉剑挂回腰侧,寰宸穗一摆,顷刻间展开锐不可当的攻势。 贵妃娘娘送她东西,她这心里,总有点儿不敢相信,战战兢兢的。 听闻“波风水门”自顾自的话语后,鸣人脸上的表情显然变得越发不爽了起来,更是索性扭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到这自说自话的白痴一般,以背对人。 就在丁宁美滋滋的看着莺莺燕燕们拿首饰在身上比划着问他哪一个好看时,狼奎的声音在后院门前远远传来。 房里,还挂着他的画像,以及她的画像,挂了许多,有年轻时候的,也有年迈时候的,像是记录了他们的一生,形形色色。 照此一算,武汗青要自己垫付每人四十五块丙等灵玉,一块乙等灵玉,;略一折合即是要六十三万丁等灵玉之多,纵使武汗青执掌第六方阵多年,外遣血战不下数十次,身家极为丰厚,倾其所有都只堪堪三成罢了。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额头的青筋也猛然突起,拿着画的双手也开始剧烈颤抖。 顾绵绵看着陆泽睿,强烈抑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面部表情有点轻微的扭曲。 李弦歌看着剑舞半月,将一切法术消弭于无形的萧宁素,灵障叠了几叠,试图以真灵气优势将萧宁素拖入消耗战中。 “哈哈!你终于从悲伤中走出来了,知道分析事情的本质了。皇上他英明神武,我们做的这些事儿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也就是让纳兰兄妹先乐呵乐呵,这次弄不好就要大开杀戒了。”绿芜一脸信心地道。 伊娜走的原因固然是因为家族的事情,可是陆天宇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许多伊娜不能告诉自己的原因。丹尼可以威胁自己,难道伊娜就不担心家族会伤害自己,所以两人都没有点破,而是选择了接受现实。 “这…”看到这个情况,众人有些无语,难不成庄周这家伙魔怔了? 好在陆铮虽然漠视人命,但在大义气节上比很多人都正直,戍卫帝国,守护中土。 “爬下,放下武器,把手举到头顶……”,几名警察拿着枪冲进来,用枪指着亨特和周围的人。 也就是说,阵法,在顶级阵法的层次,那都是辅助作用的力量,可以偷天换日,却不能借用太阳的力量进行攻击。 然而,在这个地方,之前那被标记的狡诈魔将,曾在这里停留过!也就是说,很可能,在这个地方,狡诈魔将的两个分身,进行了汇合,其中发生了什么,貌似没办法猜测。 168 第 168 章 就拿蓝星上的动物来说,和人类一样都是碳基生命,可其基因构成天差地别。 “升平。”赵舒急忙转头对严鹏,道:“汝可速随黄公公入宫察看陛下病情,我与诸位将军随后便至。”严鹏起身团团抱拳,就随着黄皓一起出门而去,远远还能听到黄皓那尖细难听的哭声。 萧玉舟看着台上被尹伊的音乐带动得热血沸腾的导师和激动得哭昏过去的粉丝,输得心服口服。 “呃……那个,这个嘛……”听到慕云说自己偷袭他的事情,雪琳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好似要搪塞过去。 几名长老吓了个半死,正想要抢上去救的时候,一道人影卷去,却是东海龙王,一把将王龙接在了怀里。 碎肉横飞,猩臭鲜血漫天洒下,那个让人难以语言的巨大丑陋的身躯被轰成碎片,一个头颅被炸飞,掉落在肮脏的沼泽地面,几个弹跳之后,滚动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茉锋坐在笼中的干草上,仔细打量着冯月兰,眼光中竟然有股成竹在胸的味道。 白术谋划了五年的计划在收购新希望之后一一展开,他的目光不局限于浮于表面的经济活动。 赵王后闻言,秀丽的脸上盛开一朵灿烂的笑容来,不过这笑容刚刚一露,她便收了回去。她右手按在几面上,因绷得太紧,那指节都开始发青。 最后的最后,兰登迎娶艾维娜,婚礼上,他的父亲以及附魔之神再次出现,他也搞清楚了他们两人失踪以及出现的原因。 直到刘宁拿出手机来,给父母看了一眼自己在网上银行中的存款,父母两人才算接受了这个消息,还是一阵失神的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吃着饭。 然而还没等王太卡把反对的话说出口,囧晶直接就抢先的拽过王太卡的手,然后直接撕开了王太卡手指上的创可贴。 充儿心中有一些猜想,可是暂时还没办法问出口。王太卡呢,充儿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说点啥。 在刘宁引动起火蛇术后,刘宁附近,云林中的火元素妖力都被聚集了过来,随着刘宁的这一下手印变为了一条条的火蛟。 而泰妍则是趴在桌子上,一脸无辜的看着王太卡,然后闻到酒的味道好像不错,偷偷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点的人参酒。 战斗已经结束,母子一方的武者开始自觉的清理起周围的情况来,早就被武者之间战斗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商场这才有了几分原本的初貌。 “我……”周扬皱了皱眉先前他也曾想过,夜里一战,自己本已经从倒转真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可三龙子忽然出手让自己的真气发生了异变。 三秒后,那人自殿门处而入,眸光冷冽,带着不易察觉的江湖杀意。 孙旭身为道门中人,抓妖拿怪乃是本职,可若是对上凡俗,谅他也不敢造次。 卢屠王闻言微微摇头,如此一来大汉天子肯定还是会动怒的,不过看着呼韩邪单于满脸的怒气,已经到了嘴边的劝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经过这次时间,那些认为儒家始终比其他学问高一等的儒生、儒士全都闭上了嘴,纷纷开始审视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萧何打开发动机,让人血脉喷张的引擎声响起,轿车一下子就弹射了出去,巨大的惯性让人感觉到朝后的压迫感。 就是按照供需曲线调整供求呗。货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商品,其价值和需求并不恒定。 这种肌肉可不仅仅是因为玉手的力量原因,也离不开他自己的辛勤努力,没有流汗是不可能的,付出多少就能收获多少,可以说,健身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只要你坚持就一定会有收获的事。 裴范先唾沫横飞,苦口婆心,在他的持续输出之下,李贤渐渐平静下来。 苏听岚听着围观邻居的议论声,表情依旧是平静的很,根本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 最后一股简直让千刀帮心生绝望,感到五雷轰顶,竟是关隘折冲副尉的大公子周自如,身后跟随骑兵仈jiu骑,步卒甲士有二十余。 “既然你不待见我们,我们自然不能在这个家待了,我们回去。”说完,粟海就拉着阿灿的手,决绝地走了。 “喂喂,那个谁?你们这里还有单间吗?”东方明亮指着那个瘦保安问道。 在金光消散的同时,那个巨兽的身影蓦然溃散而开,瞬间消失无踪。 君宁澜懒懒的挑唇一笑,不置可否,他一贯玩世不恭,性子也是琢磨不透的,故而在场的诸位并未在意,甚至就连罗夫人也是面不改色,只紧紧握住罗灵素的手,给她无声的鼓励。 169 第 169 章 珊珊拿起筷子,第一下就是给白筱榆夹菜,白筱榆望着珊珊看过來的笑脸,只觉得自己的脸,似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似的。 顾烟飞整整休息了一个星期,等到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她便要回国。 楼下大堂里爆发出一阵糊牌的哄笑,把罗玄的声音淹没得一干二净。 系统一通知完,八歧大蛇就开始了攻击,八歧大蛇的八个脑袋直直的朝着傲天撞去。 解决掉柳明月她们,已经动情不已的刘梦儿,妩媚的看着傲天,眼神中漏出丝丝情意。 罗玄,若真爱我,便容我抡起复仇的利剑,刺它一片净宇清明,刺你一身万劫不古。 临出‘门’时她一直等待母亲的回应,可是母亲没有,最多只是‘欲’言又止,可还是没有对她进行一句解释,杨若离终于是失望地出了‘门’。 慕斯醒来,除了宿醉的头痛外,身上还有几处酸痛,脸颊上也是。 “御流光!”冥烈气极大吼,他那两句话分明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笃定了他不会在蔷薇房中有男子的时候轻易进去。 泡过澡之后,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一些,她说什么也不让尹若君帮忙了,就是爬,也要自己从浴室里爬出来。 援军刚刚出城,山道两旁就出现密密麻麻的唐军将士,山上唐骑弓弩手一轮接一轮地连发羽箭,山下的骑士们死命冲击。 两个男人略微缓和了一下,他们只是委员会下属的两个理事,并没有英国警察执法的权利。 这名太监听到后,急忙跑进了金銮殿,又对执事的太监耳语了一番,然后到推着出了金銮殿。 他这儿翻一翻,裤子里找一找,模样像极了古代采花大盗准备下药时的样子。 陆光上前叩击着门上的铜铺首,传出厚重的撞击声,如果里面有人,就算在里屋也可以听得到。 就这样,朝鲜八道的修行势力,因为某海域疑似有海兽渡劫的风声,纷纷赶往,准备一探。 虽然嘉一说的是来征求自己的意见,但更多的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毕竟做都已经做了。 而相比于天师道有先天道人坐镇,更令人瞩目的是,出现了一个未知变量,引发各路猜测。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熊老六当年虽然狠毒,但可是硬气得很。 避开巨大掘地虫的反击之后,嘉一稍微靠近一些,继续的挑逗掘地虫,他持续的使用冰霜系法术限制掘地虫的行动,虫子不是恒温动物,对于温度比较敏感,受到冰冻之后敏捷下降的很厉害。 梅雪缓缓抬起埋进膝盖里的脸表情痛苦地接过男人递来的热牛奶,她强忍着疼痛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 许墨秋哭笑不得,这都已经是下等了,不管是偏上还是偏中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太理想,简直就是糟糕透顶好吧。 “不用,您先上车吧!”林子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林慕森相处,只好努力让自己的态度不要那么生硬。 emma看着林子耽三下五除二将她准备的食材炒了出来,连忙献宝似的把冰箱里的轻乳酪蛋糕拿了出来。 渐渐的,箱子里面的白酒啤酒越来越少,两人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黄蛮的身体摇摇欲坠,不断干呕。 布楠楠嗖的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来忘记说正事了,看来大魔王今天诡异的行为定是跟这件事有关。 有着蜘蛛感应的帮助,蜘蛛侠可以用各种犹如杂技一样躲避攻击,哪怕那些冲击波无影无形根本看不到,但也不影响他的闪避。只是每次闪避都属于极限操作……看的人心惊胆战。 “林经理,林经理……”陶然宽厚的手掌在眼神迷离的林经理眼前晃了几下,不解地幽幽道。 尼鲁的独立号被建造的很晚,并没有存储其他圣殿的线索。也可能是星跃圣主为了安全起见,有意没有将这些信息都放在一起。 雷伊他们暗自点头:狂战一族的风格果然是豪爽彪悍,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从不藏着,但却丝毫没有恶意,十分真实。 “诶呦!不敢了!不敢了!娘亲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孩儿这呼呼吧?”刘范只得连连告饶。 “那我倒是很好奇,战斯拉末和迪恩会怎么样。”红色身影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说道。 闻言,雷伊他们皆回过头,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蓝诺莱斯,显然非常好奇蓝诺莱斯会做什么,惹怒布莱克。 林鹏的情绪,逐渐安稳了下来,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司马玄说了一遍。听完林鹏的叙述,司马玄深深叹了口气。 庄坚此时,气息较先前更为内敛,但是这般云淡风轻,却是令得那原本气势无两的冥仓,眉头一皱,他先前感悟天地,自然是知晓庄坚并没有修成神格,而是崩解了三十六道灵牌,显然,其并没有选择任何一种大道修炼。 这些猴兵猴将一杀来,便使得龙兽妖遭遇到了官军和众高徒的两面夹击之中。战斗力厮杀的及其惨烈,天王龙见到众师徒全部杀来,便于魁王龙一起施展妖术,摆出来了天魔阵,将猴兵猴将围在中间,展开射杀反击。 170 第 170 章 说完,夙心何真气一吐,直接震碎了云朵儿的心脉,让云朵儿彻底失去了气息。 “这我就不清楚了,术业有专攻,你是大侦探,还是你来分析吧。”李静玉含笑说道,得到我肯定的回复,她彻底放松下来,看我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还没有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天却渐渐的暗了下来,我半眯着眼眸撇了一眼窗外,身上的无力感慢慢的退去,不过也并不着急下车。 现如今天南海北的许多百姓都种玉米,罗用现在每天也要吃掉不少玉米面,主要就是玉米饼和玉米糊糊,他们这里这两年玉米的价钱要比粟米低些。 想到后院里的一干莺莺燕燕,萧潇就头疼不已,见惯了自信自取爽朗干净的男人们,陡然看见了这些打扮的娘里娘气,妖妖艳艳的男人,她就倒胃口。 “这家伙有点斤两!”白耀与吕溟同时想到,双目更是死死的盯着对方不放,彼此正在互相忌惮着。 手指触碰鬼环,我唤出艳鬼,让它上我身,然后用鬼术强迫它钻进我的丹田之中。 谢东则是跟不上这煞婴的速度,它总是能在刀子落到身上的前一秒避开,上蹿下跳把我和谢东的体力耗费的差不多了,便又咧起了嘴,猛的从墙壁上朝着我们跳了下来。 不过,就算这水蛭今后对我没有用了,但至少救了蒙天逸的一条命,对于我来说也绝对是值得的。 “琪琪,你真的要去考大学吗?”沈元无精打采的趴在萧潇的床上。 曹丽丽身体本就不差,现在再加上大圆满境界的灵气支持,一拳一脚更是威力强绝,与李寰宇战在一起,显得更是轻松。 “这老头杀过人!“张烬心中大骇,杀气自己也有但自己的和刘伯身上的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看着面前依旧满脸笑意的老头张烬差生了惧意。 徐双全坚决地摆着脑袋说:“你就别折腾了,我爸我妈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虽说日子过的不是特别的富裕,但也不至于吃不起饭,穿不起衣。 附近,一些巨型屏幕已经竖了起来,有工作人员在进行各种调试,显然要进行全人类联盟直播。 “你知道,组织有很多规定和手段防止雇主的身份信息泄露,我用了很多关系和手段才查出来,发布这个任务的人跟京城柳家有关系。”修罗压低声音对华阳说。 “所以你到底是这里的守护兽还是什么东西?”苏凡想了想开口询问。 面对洛晖一连串的引导,苏凡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她的提议,而是选择了稍微沉默了一下之后,采取了暂时拖延的策略。 “行了,别玩这种烂梗了,话说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去鬼界吗?”苏凡沉声道。 “那是两码事,我不觉得这是武田扬子的口误。”明泽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花音。 盎格鲁出现了,而这次的事件,还是他们配合工元会一起行动的。 如今柳荣华决斗落下帷幕,那么他可以好好为自己的游戏生计思考一番了。 军训成绩排名那么低,奖学金泡汤了,尺子大神还成天奚落她讽刺她嫌弃她不能供养自己威胁要离开她,她焦头烂额现在想把军训第一的伍千漫给撕了的心都有。 伦敦除了是大不列颠国的时尚之都,也是拥有众多旅游景点,驰名世界的旅游城市。 不知为何,听了包玉怡荒唐的话,观月叶并不因对方的欺骗而生气,反而轻轻地笑了出来,甚至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知所为。 如果杨玉说的是正确的,那这里面的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那个青王府见过的,又在药坊遇见的富家公子了。 苏眉狠的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忍下怒气,佯装镇定。 自从韩博超得到系统爸爸的加持后,在泡妞大业上可谓是顺风顺水,没想到今天遇上了对手,两人玩了一天,韩博超连奥黛丽的手都没牵上。 没了滤镜,才发现彼此的面目可憎,但契约又将彼此紧紧的拴在了一起,无法逃离,最终在这个囚笼里,要么互相冷漠、要么被逼成变态,要么以悲剧收场。 惊讶之余,孙轶民才想起了当初柳荣华与【锦幄居】帮主玉蝴蝶因为阿诗玛结仇一事。 只见安三晋倍身后的特警拿起手中的枪支,毫不犹豫的开枪,击杀妖媚天皇。她身边的鬼忍也不赖,手中飞镖闪动,竟然可以抵达子弹。 回到了屋子里,穆厉言大手一揽,直接将段薇凝揽入了怀里,段薇凝本能的想要挣脱开,可是却被穆厉言扣的牢牢的,动弹不得。 言优尴尬的瞄他一眼,随即垂眸,脸颊隐隐发烫,这死乐阳,真是够语出惊人的。 果真我耶律鹿鸣下了校场,和孙炎继业展开较量:没打一个回合,孙炎就被我打下了马。 “我敬您一杯,我干杯,您随意。”那人举着酒杯,董风辞勾着唇角,抬起酒杯,微微意思了一下,说实在的,这才刚刚开始,她可不想就被灌醉,前些日子已经醉酒,可没少吃亏。 好不容易待王叔离开,沈乾侧头,发现言优已经吃了大半碗的面。 见张芳和李嫣嫣还在扭打作一团,我上前毫不犹豫地着手分开她们。可出乎我的意料,她们两个没有功夫的妹子力气到是蛮大的,我起初都无法一下子将她们分开。 听见他这话,我眉心直跳,我碰见的是个疯子吗?我活得好好的,那尸体怎么可能是我的。